云渊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上,脚边是祭禹。
“这里是哪里?”云渊的声音清冷悦耳,却透着让人害怕的冷意,“肥绒绒呢?”
祭禹舔了舔爪子,望着遥遥无际的一片白色,“主人还没想起来吗?”
云渊低下头,看着祭禹笑了笑,“走吧。”
刚才没想起来,但看到眼前这一熟悉的景,什么都想起来。
她想起来,她就是在这里遇见他的。
她想起来,她曾将这里炸了。
她想起来,她用无数鲜血染红了这一座座雪山。
也不知道过去多少万年了,这雪山竟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就连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都还在。
云渊抬起脚,朝着前方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去,祭禹跟在她身后。
一人一宠物不知道走了多远,从白天走到黑夜,又从黑夜走到白天,但是云渊要去的地方仍然在距离她们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祭禹那四只爪牙锋利的小爪子已经在路途过程中磨钝,云渊那一袭大红华裳也有些泛黄。
“主人,我们还要走多远?”祭禹的须上挂着一颗冰珠。
云渊弯腰,将祭禹从冰寒的地面上抱起来,摸了摸他小巧的脑袋,“走到他愿意出来见我为止。”
祭禹望着云渊,很想说他不会出来见你的。
可它没说,因为祭禹知道,如果隽峵上神不出来见云渊,那云渊真的会一直走下去。
就像当初那般,即便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
红色的绣鞋深深陷进白色的雪里,云渊唇边泛着淡淡的笑,轻叹道:“真冷啊……这脚踩进雪里,没了知觉。”
祭禹不敢说话,呆呆地看着前方。
云渊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祭禹的小脑袋,原本温热的小脚已经被冷到毫无知觉。
可她是上神啊……
不!
她是魔。
她是世间最可怕的魔。
神也好,魔也罢,冷得都不是肉体,是心。
她渴望隽峵出来见她,但她不会强迫他。
就想当初,她也从来不会逼他。
她只是把所有阻拦他们在一起的鬼怪全杀了。
云渊停下脚步,仍由凛冽的寒风吹拂艳丽的小脸。
“小禹,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怪我?”
“主人,我觉得隽峵上神一直就没有原谅过你。”祭禹实话实说。
云渊低笑两声,“不,你不了解他。”
远眺着前方,云渊轻声道:“他呀,恨我这么做,怨我这么做,但他还是爱我的。”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渊就知道,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
那时候的云渊还不是云渊。
她是一朵绯丽的红花。
这朵小红花生长在雪山之巅,只有拇指指甲那般大,却是吸收了几万年的灵气才孕育出来的。
没有人在意这朵小红花,也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物种。
直到一个男人的到来。
这个男人登上了雪山之巅,费尽力气爬上了雪山之巅的最大最高的一块石头上。
雪山山顶有一片巨石区,在巨石区里使用不了任何法力。
想要登上巨石,只能徒手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