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殇趴在地上捂着胸口，鲜血从她指缝间流出，很快染红了衣襟。


    而她体内的魔珠则不受控的翻涌，大有飞出的势头。


    “冥殇……”容止弯腰想要将她抱起，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惊愕和痛心。


    他没想到，所谓的大魔头真的是冥殇，虽然他不知道，冥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可看到冥殇身负重伤躺在血泊中，看到冥曦脸上的伤痕，容止的心莫名抽了抽。


    眼看容止的手就要碰到冥殇，季若依倏地飞身过来，一把拉住他，“夫君，小心有诈！”


    “尊主小心，这个魔头很残暴！”


    “她身上好像有魔珠。”


    一元宗的人也跑上前来，护在容止和季若依身前。


    “让开！”容止冷了脸，低喝一声，“本座要问她话。”


    一元宗的弟子悻悻的退到一旁。


    季若依眸底闪过一丝暗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拉拉容止的衣袖，说了一句，“夫君，你小心。”


    她的神情蕴满了担心，语音格外温柔，容止回头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这才转过身再次看向冥殇。


    冥殇并未看任何人，只捂着胸口的伤，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她能感受到自己生气的流逝，但她并没有出手点自己的穴道，也没有吃什么大还丹，就好像已经笃定自己药石无医，一点都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冥殇……”容止在冥殇身边蹲了下来，鲜红的吉服染上了冥殇的血，看上去显得很不吉利。


    可他顾不得这些了，一想到是自己的长剑穿透了冥殇，容止就说不出的难过。


    尽管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一幕，他始终不相信冥殇是大魔头。


    “冥殇，我帮你止血吧。”容止伸出手，想去点冥殇的穴位。


    冥殇抿了抿唇线，身子微微一侧，想要避开他的手。


    “冥殇。”容止皱了皱眉头，强势抓住她，扳正她的身子，直视着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冥殇抿唇不语。


    感觉到她生气的流逝，容止更为担心，手下的力道重了些，“冥殇，你说话啊。你不说话要我如何帮你？”


    冥殇缓缓抬起头，对上容止的视线。


    她的眸色很是复杂，眸光飘忽不定，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对上她的眸光，容止心里咯噔一下。


    冥殇的眸光就像遥远银河投射下来的星辉，明明就落在他面前，可早不知已经穿越了多少时空，跋涉了多少星际。


    容止心下恍惚，突然觉得他和冥殇之间像是相隔了整整一个星海。就好像那夜浮玉山一别，两人再见面，每一次竟都是渐行渐远。


    明明他早已改修无情道，就算面对季若依都不会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可这一刻，冥殇淡漠的眸光，却让容止有一瞬的窒息和难过。


    就在容止怔神这一瞬，冥殇的手从胸前滑到了腹部。


    下一秒，她化指为抓，穿透自己的丹田，将那颗魔珠抓了出来。


    冥殇鲜血淋淋的手举着魔珠递到容止面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我成全你……”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冥殇化作点点流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