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四愣在那里，青木端眸子深了深，“初四，这些年你与云弄接触较多，他待你如何？”


    “师父，云弄对徒儿挺好的。”初四如实相告，“徒儿待在竹音居这几年，云弄敬徒儿是医者，但凡徒儿平素炼丹或配药所需的药材，他都会第一时间命人送到。”


    “那就好。”青木端点点头，“起初听闻你留在竹音居，为师还担心是云弄自作主张。后来听晏生说是你执意留下，说云弄并不曾亏待你，为师才放下心来。只是，你一个人在竹音居一待就是六年，委实苦了你。”


    “那倒没有。”初四笑了笑，“徒儿这些年除了研习医术，也阅读了云夫人留下的手札和书籍，学会了不少东西。”


    “云夫人当年在修真界也是颇有名气的才女。你研习她的手札，收获一定很多。”青木端眸光闪了闪，话锋一转，“初四，若有机会让你选择，你是愿意继续留在魔域还是去修真界？”


    “师父，我们可以回修真界吗？”初四眸光一亮，“若是可以，徒儿自然想去修真界！师兄经常提起和师父在修真界的日子，提起你们在一元宗所住的静安小庐，徒儿早就想去看看了。”


    “若是去了修真界，便再不能回魔域，你还愿意回去吗？”青木端凝着初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初四一滞，不知为何，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是云弄。自己若是走了，谁来替云弄治病呢？


    “初四，你真的只将云弄当病人吗？”见她面露迟疑，青木端已经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可他还是想让初四看清自己的心。


    “我……”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初四不知如何回答。


    一时间，初四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云弄的舍身相救，她九岁生辰时云弄亲手为她戴上耳钉、陪她看漫天烟火，后来每年生辰为她写的小纸条……


    见初四低头不语，青木端又问，“你今日向墨轻鸿建议选纯阴之体的女子给云弄做鼎器，可你自己便是纯阴之体。若是云弄选了你，你可愿意？”


    鼎器，云弄……


    初四突然觉得呼吸受阻，胸腔也有些堵。


    “你为云弄施针多年，一定早就知道他的手纹是十斗吧？”青木端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初四回答，而是继续往下说，“而你的手纹，刚好是十簸。”


    初四又是一愣。这个事情她的确知道，但一直觉得就是个巧合，并未多想。


    “在修真界一直有个说法，说手是十斗之人，专注刚烈，且勇往直前，但运势太盛，至刚易折。而十簸之人往往与世无争，天性淡漠，一旦专注于人事，却比常人更执着。因而，十斗之人需十簸之人相配，才能刚柔相济、相得益彰。”


    青木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并没有告诉初四，修真界一直认为十斗之人与十簸之人是天定姻缘，但彼此若是倾心，却注定要承受几世磨难，方能换得相守相伴。


    而初四，此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