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弦的眸光变的锐利阴狠,孟凌苏却觉得这才像是他认识的大齐摄政王,冷漠无情不为旁人所动。
夏亦峥让这人落入俗世,却终究是伤透了他一颗凡尘人的心,或许此后他将真的不会再懂什么叫做心软。
孟凌苏琢磨着也留了一定的时间给他接受现实,而后小心翼翼地问「你准备怎么做?」
司南弦斜睨了他一眼,冷笑着道,「救,怎么能不救。」
孟凌苏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真冷。
裕阳城内,梁御泽端了一碗药进了主屋,林初淮要比夏亦峥听话许多,这几日都在乖乖地卧床休息,也不给他添乱。
云书原本坐在榻边给公子打扇,见梁御泽进门赶忙起身接过了药碗。
「瑾轩。」林初淮想要起身却是被梁御泽按住。
「你躺好,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你再服两日药便可。」
这几日梁御泽也分析出了这毒药的成分,相应地给林初淮配了药,将余毒拔除干净才不会留有隐患。
「有劳了。」这几日钟祁会将前线的情况送来给他过目,林初淮也不算太无聊。
「跟我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有个省心的病患,他也是谢天谢地了,要是再来个夏亦峥那样的,他也别做大夫了,迟早得被气死。
药凉的差不多了,云书端来后林初淮一气饮下,苦的直皱眉头,见状云书赶忙递上了果脯。
林初淮接过含在口中,见梁御泽还在场,便道了句,「见笑了。」
梁御泽轻笑出声,「没事没事,这药确实是挺苦的,不过良药苦口嘛。」
「对了。」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看向了林初淮。
「上次我取了云霁的血想看看媚毒是否会有后遗症,现下有了结果。」
闻言,林初淮原本是靠坐在床头的身子不自觉的坐正了,「如何,可有大碍,瑾轩你不妨直言。」
梁御泽看了一眼床顶的帷幔,又看了云书一眼,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云书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当即起身道,「公子,厨房里还炖着补汤,我去看看火候。」
待云书退出去后,林初淮才又问道,「是有什么不好吗?」
他的神色有些焦急,当时就只是毁了风灵瑶的名声,到底还是太便宜她了。
梁御泽的神色越发的古怪,组织了一下言语后才道,「倒不是有什么不好,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成心想要让他着急不成。
「就是会比旁人要重欲一些。」梁御泽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一口气说了出来。
东夷这研究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就不能正常一点,真是有伤风化。
林初淮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耳根热了起来最后整张脸都染上了绯红,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了。
「也不会很多,就,一点点,可能得辛苦你一些。」说得梁御泽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要命,他们为什么在讨论这个问题。
林初淮轻咳数声,气氛还是格外的尴尬,「知道了。」
还是钟祁的闯入打破了这一氛围。
钟祁一贯是个粗线条的,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内的氛围有什么不对,而他脸上的喜色也是丝毫不掩饰。
见有人进来,林初淮他们正好可以跳过刚刚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怎么了。」林初淮几乎是抢着问。
「秦关粮草尽数被焚毁,将军趁夜攻城,而今关衡自顾不暇,已是修书一封向司南弦求助。」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夏:我,重欲?
某棠沉痛点头。
第52章
关衡写给司南弦的求援信在半路上让他们的人拦下, 送到钟祁的手上,钟祁过目确认可以后才又去到了它原本该去的地方。
那信上的内容恰恰是他们想要,甚至是不需要做任何的删减亦或是增添。
「钟副将。」林初淮闻言坐直了身子。
他们一直在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末将在。」钟祁抱拳垂首应道。
「你现在便去整军安排战术, 让人密切关注汉口城内的动向, 只要司南弦一走, 等上片刻便立即攻城。」
他要的就是出其不备,攻其不意, 一鼓作气收复失地。
「是, 末将领命。」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 钟祁如何能不热血沸腾。
裕阳城内一切准备就绪, 而汉口司南弦也在认真部署。
为防顾此失彼, 这次司南弦只预备亲自带五万兵马往救秦关,剩下的九万仍旧留守汉口。主将不在,城中一切事宜原本理应交由副将, 但李嵩冲动易怒实在是令人放心不下,司南弦便将孟凌苏留下来主持大局。
「凌苏, 本王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只要严防死守撑到本王归城之日便可,无论天煜如何挑衅羞辱都不可贸然开城门迎战。」
虽然不知道裕阳城中究竟还有多少兵力, 但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战场上最忌大意轻敌。
司南弦说完还不忘瞥了李嵩一眼, 凌苏一向是个办事稳妥的,他刚刚的话与其说是在嘱咐这人倒不如说是在藉机敲打李嵩。
很显然, 一向怒意上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李副将也很清楚王爷的意思,当即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先前因为大意被擒的事他还记忆犹新,此次断然不会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