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识破
只有关芷儿,这个和司禧吟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才知这女人绝非善类。
司禧玥也好,司禧元也罢,她们的下场皆是前车之鉴。所以关芷儿不图司禧吟能护她,只想待想全身而退时,司禧吟能看在今日的情谊上,能助她罢了。
她目送着佩儿离去,眼眸间越发沉了不少。如今李娇不在,她用毒再无顾忌,只怕假以时日,那个害死林莹莹的罪魁祸首,终将该自己亲自下阎王殿去陈罪。
“佩儿去哪儿了?”
不经意间,这问语从身后传来。当时的关芷儿不曾从思绪中走出,所以见司榷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霎,她大惊失色。
“去为臣妾买一些安眠的香回来。”关芷儿顺嘴这么答了一声。
司榷转头看了一眼关芷儿,他眼神里的疑虑,吓坏了关芷儿。但也还好,他好像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你也没睡好?”
关芷儿提起了一口气,斟酌下她说:“是啊,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总觉得这些日子睡不安稳。”
司榷似有同感,她看了看关芷儿,而后点了点头便有要离开的意思。
“殿下今日怎么没有上朝?”
司榷闻言并未停下脚步,他只是摆了摆手,“本王身体不适,便请了假。”
若这番话说完的那一刻,他回头了,该是能见到关芷儿那副得逞般的模样的。关芷儿几步上前,搀扶住了人,佯装成一副关心的模样说:“殿下可需传一个郎中来看看?”
他摇了摇手,而后轻咳两声,便已经进了床榻之上。那几日,每每夜里,司榷总会轻咳不止,整一夜,基本没有能安眠的时候。
开始司榷也表明,关芷儿可以回自己院子里面去睡。可后来,关芷儿将话说的海誓山盟,他便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司榷便已经难以下床了。那日,他正在塌上养病时,忽然一剑影从他双目前晃过,他本能的回了手,张眼便见关芷儿正被自己死死的箍住了手腕。
而这女人,却依旧一副看似不知死活的模样,要将长剑往他心脏的方向刺。
正当司榷快要无力反抗之时,忽有人破门而入,一对侍从瞬间制住了关芷儿,将人直接捆绑了起来。
“咳咳~”如今司榷每走一步都走出了举步维艰的意思,他被搀扶着到了关芷儿的面前,若不是刚刚那一幕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当真不知,竟连自己身边人都想要了自己的命。
这事情越想越气,司榷挥手对着人便是一巴掌。
“为什么?”司榷问道。
“什么为什么?”关芷儿如同说笑般问了一句,她嘴角渗着血痕,看人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倔强,没多久关芷儿眼睛又红了。
如今,司榷只要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觉得恶心,所以也不待如何,他伸手对着人便又是一巴掌。
“贱膘子!”这话说着,司榷抬腿便要对其踹去,但这一脚还未到关芷儿的身上时,带人闯进来的李娇,便已经先将司榷拉开了。
“我劝你识相些,若将指示你的人说出来,没准儿还可免受些苦痛。”她对其威胁道。
关芷儿依旧没说些什么,她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向李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第一天离开的时候。”
李娇的话让关芷儿一惊,所以这意思是司榷从开始就没相信过自己吗?她满是诧异的看向了司榷。
“别用那种眼神看他,当你决定对殿下下毒开始,便该想到会有今日。”李娇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毒不是你下的吗?”司榷质问道。
既然藏不住了,关芷儿便也不想藏了,她笑了一声,“是我,如何?”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巴掌便已经又落到了关芷儿的脸上,“贱货!”
“毒呢?谁给你的?”李娇问道。
关芷儿不再说些什么了,那种任君处置的态度,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自己生死了。
“你不说也查得到。”李娇将桌上小罐儿粉末撵于指尖,“这是宫里的东西,能给你这脏东西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你还记得林莹莹吗?”关芷儿丝毫没顾李娇说了一些什么,她侧头眼神间多了几分柔情。
这话是对司榷说的,林莹莹这三个字,一时间更是让司榷脸色明显变了不少。
“很好,你还记得就好。”关芷儿说着,对人浅淡一笑,而后正想用力咬断自己舌头之时,司榷一个快步直接掐住了对方的下颚。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他如疯了一般逼问着对方。
关芷儿下颚如将要被人生生掐下一般疼着,她痛的要死,却未曾喊出一声,一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渐渐从疼痛中平复下来后,她才说:“殿下可记得,来王府前,妾曾对殿下说过,妾死了姐姐,无钱安葬。”
“你姐姐是林莹莹!?”司榷满是惊讶的反问道。
这些,他从未敢想过。
她泪眼婆娑,看着司榷避之不及的表情,心中竟莫名多了许多寒心。她知道他在怕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关芷儿笑着,“对啊,我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林莹莹!”这话从她嘴中逐字逐句的说了出来,看着人,她说;“司榷,我杀不了,可这世界上,总会有人能送你下来,为我们姐妹二人报仇。”
有人?
未等司榷再问,关芷儿转头已经咬住了司榷的虎口,待人费劲甩开后,关芷儿一个用力,便已经咬舌自尽了。
鲜血从关芷儿的嘴角处流出后,他才缓过神。关芷儿是林莹莹妹妹的这件事情,让他迟迟难以醒神,呆坐在地上,亦没人敢在此刻多声张一句。
司榷挥了挥手,侍从们这才将死掉的关芷儿抬出了房间。
“殿下。”李娇守在司榷身边,满目担心的唤了一声。
司榷没说话,只是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