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重生:王爷宠妻要惜命》 第1章 重生 第一章重生 夜阑更深,灿星横斜。 已是三更天了,偌大的魏王府上独魏王的书房灯还亮着。烛光一闪,屋里多了一名男子,身着夜行衣,单膝下跪回命。 “王爷,青州的探子来报,一名影雀死了。” 执笔的魏王面容冷峻,听到这话手中的笔顿了顿,道:“可知死的是谁?” “另有影雀将其厚葬在角村后山,上面墓碑无名无姓。” 角村的后山种了一片海棠花。 魏王狭长的眼眸微闪了一下,不知明的情绪稍纵即逝,他放下手中的笔,道:“去查清楚,死的人是不是影音。” 底下人心中诧然,连应下离开了书房。 与此同时书房隔着一个凉亭长廊的长乐院,躺着的是已有一个月未醒的九公主。 忽传出一声轻咳声,屋外值夜的月桂连忙回头望屋里瞧去,床上躺着的女子如今已经坐了起来,凭着朦胧月色瞧着有一丝恐怖。 月桂瞄了一眼屋里值夜的秋葵早已熟睡了,如此懒惰不尽心也是因着这位九公主自幼痴傻,虽为皇后所出,并不得宠。 底下人自然放肆偷懒,因着这九公主也不会怪罪他们。 月桂如此想着,便连忙走上去扶住下床的司禧吟,轻声询问道:“公主您身子弱,先在床上躺着罢,需要什么让奴婢去拿便是了。” 司禧吟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不知在看什么。 “公主?”月桂走近一瞧,却瞧见了那一双空洞得可怕的双眼,那是如同死人一般的枯寂,吓得她连连退了几步。 “公主?”她开了口,跟着月桂又说了一句。 月桂心中默叹,果然还是痴傻的…… 她连忙上前扶着司禧吟,她却退了两步,又重复了一句:“公主?” 月桂只得劝着道:“是啊,您是当今九公主啊。” 还没能到司禧吟的下文,门口就传来秋葵扑腾跪在地上的声音,她浑身哆嗦道:“参见魏王。” 饶是她有胆偷懒,却没胆在魏王面前放肆。 伴随着这一声下跪,司禧吟与月桂一同看向门口,只一盏烛光照影,魏王一身月白色锦袍,身形颀长高大,挺拔如松,那五官在烛光的照射下如同拂了一层光一般。 他面上并无表情,只有着一层与生俱来的淡漠冰冷。 “将公主扶回床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力,似乎生来就是在高位之上执掌号令之人。 月桂得了令,连忙搀扶着司禧吟回床,司禧吟身子柔弱无骨,虽想挣扎却发觉身子没了力气,便任由她搀扶着躺会了床上。 魏王走上前去,点起了床旁的另一盏明灯,月桂见此便悄然退下,门口跪着的秋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办。 “明日一早去管事那领十大板子吧。” 秋葵心咯噔一下,连忙辩解道:“奴婢值夜了两日,实在撑不住这才睡着了……” “那便去领二十大板子,好好清醒一下吧。” 秋葵认命的退了出去,合上门前又多瞧了几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魏王为何对一个痴傻公主这么看重。 魏王这才将目光放回在那个一直偏头看向自己的司禧吟身上。 “为何一直盯着我?” 司禧吟一双桃花眼紧紧的锁在了魏王的脸上,在她记忆深处似乎有这个人,可是她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 她开了口,魏王有一些意外,起码她虽神情有些异常,可说话口气却与常人并无一二。 饶是如此,他依旧应了她的话:“魏王晏珏。” 司禧吟不知为何总觉得脑子动十分缓慢,身上愈发软绵无力,她不知到底为何如此,眼皮也慢慢合上,合上之前只喃喃的念叨着他的名字。 晏珏,晏珏,晏…… 魏王低下头,伸出手指轻轻抚在她的眉骨之下,似乎早已预料那眉头将要蹙起,慢慢将手中移至眉心处,那蹙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司禧吟呼吸慢慢匀速起来了。 晏珏眼帘微垂,凤眸之中神色闪闪,起了身走了几步,总觉得有些不妥。便又回到了床边,鬼使神差的又在她耳边道:“你应当唤我皇叔,而不是我的名字。” 不曾想那沉睡中的司禧吟竟如同听到一般念念有词起来:“晏珏,晏珏……” 若不是他知晓她已经熟睡了,他定要觉得这司禧吟是故意的。 晏珏轻轻叹了一口气,帮其掖好了被子,吹灭了床边的那盏烛灯,这才起身负手缓步离去。 那被他抚平的眉头再次蹙起,司禧吟梦中景色万千,刹那间她看到了无数人。 她理应是四皇子底下影雀营的一名雀者,一道雀令将她赐死,她几乎还记得青雀剑穿过心脏的感觉。 可一睁开眼,她又换了一个人。 司禧吟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失忆了还是重生了,亦或者影音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月桂一早便来瞧司禧吟,因着昨夜的一遭明白魏王对着九公主的看中了,她自然越发不敢怠慢了。 可这司禧吟明明已经醒了,只望着窗外不曾搭理自己一句,哪怕一声训斥都没有。 仿佛死人一样。 月桂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紧接着门外传来了喜乐的声音,床上的司禧吟这才动了一下,她第一次开了口问道。 “什么声音。” 月桂正发着呆,被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随后茫茫然回答上:“是四皇子府的喜乐队伍,因着四皇妃进门三个月就怀上了皇子,皇上一高兴便特赐了喜乐队伍在京中报喜同乐的。” 说完这话月桂倒是觉得自己说多了,不曾想那司禧吟竟又问道:“四皇子?是司榷吗……” 月桂诧异极了,这公主竟记得四皇子? 得了月桂的答案,司禧吟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 她慢慢爬起身来,望着窗户纸外的朦胧光亮,她竟有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大无畏,自我了断过后她开始有些惜命了。 “饿了。” 她斜靠在塌上,望向月桂。 月桂呆呆的看向司禧吟,昨夜那如一潭死水般枯寂的双眼今日竟瞧见了一丝光亮。 第2章 眦睚必报 第二章眦睚必报 梦魇,自自己重生到这具身体上来便总会被魇住。 以前自己杀人无数,偶有梦魇大多都是一些冤魂讨债的,而如今自己变成司禧吟后,梦魇大多都是被人欺凌的场面。 那些人的面孔她根本看不清,梦境中的自己更没有半点力气去对抗,只能任由他们一拳一脚的落下。 可今日的梦有所不同,她第一次看清楚了那个常常羞辱自己的人。 是秋葵,在那日被魏王打板子的婢女。 梦中的她比如今看起来稍显稚嫩一些,可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讥讽与轻蔑,端着一盆水往桌子那一放,随后大声道:“自个人洗手,休想我服侍你。” 梦中的司禧吟怯生生的凑过去,将小手放入盆中,随后一下子拿了出来。 动静太大一下子把水盆弄翻了,水花溅起也一同落到了秋葵的身上,秋葵那张小巧的脸陡然拧巴得凶狠无比。 “蠢东西,连洗个脸都不会!” 司禧吟望着红肿的手怯生生的缩了缩道:“烫烫……” 那秋葵拿起地上翻了的盆子见盆中还剩余一些水,随后往其身上一道,咬牙切齿道:“你这种傻子就该多烫烫。” 梦一下子停止在那秋葵那轻蔑讥笑的脸上。 司禧吟猛地睁开双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浑身大汗淋漓。 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屋外候着的月桂正准备去端早膳,瞧见坐起来了司禧吟便推了推秋葵道:“姑娘似是又做噩梦,快端定心茶过去,我先去拿早膳了。” 秋葵虽不情不愿,可想着那日魏王对自己的惩戒,屁股上的伤还疼着呢。 无奈之下只得倒了一杯刚弄好的定心茶,走了过去,脸上皆是敷衍之色,胳膊一伸不耐烦道:“快喝了。” 司禧吟定定的看着冒着托盘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定心茶,陡然觉得那一切不是梦。 是原身的记忆。 看着秋葵那张不耐烦的脸,眼眸中一如既往闪着厌恶和轻蔑,与那梦境中那令她厌恶的面庞一模一样。 司禧吟看了看秋葵,又看了看茶。 “快拿啊!”话落后面又跟着一句轻轻淡淡的“傻子”。 不轻不重依旧落在了司禧吟耳中,她勾起唇,寒意与戾气陡然散出,伸手端起了面前的直接朝着秋葵脸上泼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泼在了她的脸上,猝不及防得惊叫起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第一时间开始对司禧吟怒斥了起来:“你这个贱人蠢货,连喝个茶都不会喝了吗,我的脸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了你的命。” 司禧吟冷冷的看着不停的骂着自己的秋葵,每一句她都听过无数遍,在梦魇时分时常有一个人这般羞辱自己。 她自第一个梦魇起就想把这人揪出来杀了,如今算是让她逮住了。 也正是这响亮的每一句话都提醒着司禧吟,那些梦魇全是真实存在的,她非善类,是杀人无数的冷血之人,更是睚眦必报的人。 “谁要了谁的命可说不好。” 那冷冽的声音把秋葵弄得一愣,就瞧见那司禧吟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神如同猛兽一般的锐利阴戾,十分渗人。 伸出手臂想要使劲却发现这具身子虚弱到超出她的想象,她拧眉朝着那秋葵打了过去,忽的腿一软,秋葵被那一眼神吓得猛地将那司禧吟一推。 腿似乎没有骨头的支撑一般,司禧吟一下子失了重心直愣愣的朝着地上摔了过去,头往那床角一磕,直接晕了过去。 恰逢此时月桂正端着早膳过来,就瞧见摔在地上额头流着鲜血的司禧吟。 “公主!” 这底气十足的一声惊动了魏王晏珏,狭长的眸子朝着那院子望了过去,心中隐隐不安连忙放下手中要紧的折子,朝着司禧吟的西苑走去。 等司禧吟醒过来时,晏珏正坐在床旁看着折子,底下跪着的是月桂和秋葵。 二人不知已经跪了多久,以至于个个苍白着一张脸,额头沁满了心惊的汗水,眼中盛满了痛苦与煎熬。 月桂瞧见静静的看着她们二人的司禧吟,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道:“公主醒了。” 晏珏放下手中的折子,连忙回身看了过去,司禧吟身形消瘦,脸上更是没有几两肉,此时额头被纱布裹住,更显得脸消瘦无比。 小小的脸上连那一双曾经明亮的双眼此时都漆黑的没有半分神采。 这番模样惹得晏珏愈发心疼起来,他尽量放柔了声音问道:“头还痛吗?”想了想对着外头的侍卫道:“去找荀绪过来。” 司禧吟打量着面前的晏珏,她不知为何此人要对自己这般好。 她明明是一个连婢女都不把她放在眼中的傻公主。 “她。”司禧吟慢慢的抬起手来,指向跪在地上发抖的秋葵,秋葵张大嘴,惶恐不安的回道:“公主是要唤我倒茶还是伺候着用早膳…” 晏珏看向司禧吟,耐着性子等着下面的话,却见她收回手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继续道:“推我。” 秋葵整个人彻底惊在了原地,背脊一下子凉到了脚底。 “王爷饶命啊!”秋葵看着晏珏冷如冰窖的眼神连连磕头,极力的解释起来,“是因为公主先把茶泼在了我身上,我以为公主又发了失心疯失手这才……” 司禧吟拉了拉晏珏的衣角,神色不动,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晏珏,好痛。” 那声音轻轻弱弱,像一片羽毛轻柔的挂在晏珏的胸口,舍不得她落下,饶是一阵风吹动一下他都会心生恼意。 晏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将被子掖了掖轻声道:“皇叔帮你。” 温柔的神情在转向秋葵之时刹那间变成了寒冷如冰的锋利,他负手走下台阶,望着不停求饶的秋葵。 “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 秋葵磕着头浑身哆嗦,她是知晓魏王的手段,那是死人堆里出来的活阎王。 “奴婢再也不敢,王爷饶了我吧……” 门口俨然进来了两个侍卫,架着秋葵拖了出去,只听到晏珏声音掷地有声,如同利刃落地一般。 “直接打杀了,扔出府外,抛尸荒野。” 第3章 世人皆想害我 第三章世人皆想害我 秋葵的死让魏王府上下都明白一件事,魏王有多重视长乐院那位九公主。 司禧吟依靠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晏珏,他生得俊朗不凡,眉眼间却错落着一股清冷感。 那身上的戾气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似乎只要一面对她就会全部化开。 为什么呢? 司禧吟想不明白,于是轻启樱唇问出了声:“为什么晏珏对我这么好?” 那拿着折子的手一愣,怔怔的望着那个直勾勾盯着自己许久的司禧吟,正欲回答门外就来了。 来人一身白衣,夹着草药的香气,此人乃是闻名天下的神医荀绪。 荀绪大步前往,朝着司禧吟深深的瞧了一眼,竟能够睁着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了。 那种肆无忌惮的打量让他莫名心中发毛。 “九公主醒了多久了。” “已有五天了。” 荀绪伸手想把脉,那一只惨白玉腕却躲开了,不紧不慢的缩回了被子里。荀绪赫然傻了眼,他可不曾遇到这种拒绝他把脉之人。 要知道饶是皇亲国戚要他去看病可都得先排队的。 晏珏也没想到司禧吟会有这想法,竭力的放柔声音,安抚着她将手伸出来看病。 “九公主乖,你身子出了一些小毛病,需要大夫帮助你一点点治好。到时候治好了皇叔就能够带你去街上玩了,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都可以了。” 一旁的荀绪抽了抽嘴角,难以想象震慑四方的魏王竟能够放下身段如同哄小孩一般哄着这位公主。 被子中探出了一只玉藕般的手腕。 倒不是她真的听晏珏的话,实在是她有些受不了晏珏这极具违和感的哄人方式。 可她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并未透露出她内心的不悦,于是在某些方面颇为天真的晏珏单纯的认为,这种哄人的方式司禧吟十分受用。 荀绪把脉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只道:“脉象比早先稳定了些许。” 看了一眼身边晏珏担忧的神色,心知他在担忧何事,又补了一句道“既然能够醒来,便说明在好转起来了。” “我得了什么病。”司禧吟望着荀绪,问出了声。 荀绪一愣,望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他讪讪的低下头,哄着她道:“并非什么大病,公主放心。” 司禧吟又将目光挪回晏珏身上,再次重复了那一个问题。 显然她并不是很好哄,似是得不到答案不肯罢休一般。 “一种让公主暂时失去力气的病。”见晏珏犯难,荀绪先替他答了上来,“一种似乎失去了骨头,没有办法行走,甚至没有办法吃饭。” “好在公主挺过来了。” 荀绪起身,坐在一旁桌子上拿出笔砚道:“我给公主再写一份食谱,禁忌之物也会一一补上,到时候师兄你命人准备就好了。” 晏珏点了点头,望着一边垂眸的司禧吟,脸上挂着复杂的情绪,似是惆怅又似是伤心一般。 他抬起头颇为责备的看了一眼荀绪,似是在怪他方才说了病的事情,惹得九公主不开心了。 荀绪摊了摊手,感情自己这是在吃力不讨好。 晏珏看着那拧巴的小脸,试探的伸出手,顿了顿还是摸了摸司禧吟的脸庞。 “我们的九公主会好起来的。” 司禧吟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看了一眼晏珏,随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哈欠,晏珏便起身准备离去,让司禧吟好好小息一会。 等人离去了,司禧吟那张小脸慢慢沉了下来。 这心许不是病,那个荀绪应当也是哄着自己把这病说轻了。 症状如同失去骨头一般,没有力气,不能吃饭,还更甚至失去呼吸,昏迷,到最后瘫痪死去。 她曾听过其他的影雀说过,那是一种毒。 软命散,让人在软绵无力中缓慢死去。 这软命散出自四皇子的影雀营中,是那制毒师闻鸣生所制,他是雀生的心腹手下。 司禧吟勾了勾唇,她伸出手指望着这一双纤手,不曾想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这影雀营,又绕回了这四皇子身上。 她本想前世恩怨一笔勾销,可这具身子上的帐她可是要一一讨回来的。 望着桌子上还未来得及带走的折子,司禧吟心中就莫名涌起一抹异样的感觉,是这个人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吗? 还是说是上天不忍,才将她这一缕孤魂和这具残缺不堪的尸体结合一体。 让她们二人得以站起来,去向那些人一一讨债回来。 手指拢了拢头发,她扬起笑,虽不知这魏王晏珏为何救她一命,可自她重新睁开眼起,这人就一直在庇佑着自己,心许那人是可以依仗。 她合上眼,倦意席卷而来。 司禧吟第一次在梦里看到了久违的司榷,他冲着自己灿烂一笑,拿着那一柄长剑,轻声软语犹在耳畔。 “等大事成了,我就向雀生要了你。” 她看着司榷,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转而融为了无尽的嫌恶,他连连退了几步,咬牙切齿道。 “皇兄?本王才没有你这种蠢东西做妹妹,你离我远点,滚开!” 那浓情爱意的面庞与嫌恶轻蔑的脸不断的交织在一起,司禧吟顿然惊醒,惊叫出声:“司榷!” 她大梦初醒,背脊冷汗连连。 一旁推门而进的月桂满脸惊愕,司禧吟喘着粗气,拧着床单,一时间还缓不过神来。 月桂端着安神茶连忙上到跟前,将茶递给了司禧吟,司禧吟接过茶一口饮下,等着那液体落入身子之中,她这才缓过神来。 她一直信仰的温柔月光原来也是与秋葵一般卑劣的人。 屋外带着一阵暖风而来的是一脸焦急的魏王晏珏,他神色惶惶,快步赶到软塌旁,柔声问道:“怎么了?” 司禧吟定定的看着他,后背脱离了那靠枕伸出手臂一下子抱住了晏珏。 这一身清冷的人原来抱起来这么温暖。 司禧吟那薄到几乎没有的安全感第一次在晏珏身上汲取到了。 每日奉上来的都是贡品级别的补汤,吃食更是挑了京中最好的厨子特意每日给司禧吟做的。 饶是她腿脚不便无法出行,那穿着的亵衣都是进宫来的云锦所制。 第4章 有求必应 第四章有求必应 因着秋葵那一出事,这长乐院除了月桂其余人都新换了一批进来,顶替秋葵之位的是原本魏王的贴身婢女青枝。 青枝在荀绪那里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每日早晚便要给司禧吟捏上一捏。 日子一久,也没原先那般局促了,这司禧吟虽沉默得可怕,可似乎如今身上的戾气冰冷减退了许多。 “公主每日这般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要奴婢择日寻些话本子过来。” 司禧吟闻言蹙起娥眉,颇为不解话本子是何物。 看着司禧吟那模样青枝噎了噎,顿然觉得失言,这九公主自幼痴傻,虽如今好了些可到底幼年是没上过学堂的。 那定然是不识字的。 月桂在一旁补了一句道:“可以买些画小人的本子来给公主看。” 司禧吟眸光闪了闪,却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几日那青枝便真的淘来了几本画本子,司禧吟翻来一瞧,竟瞧上了瘾,与早年自己学的那些武功秘籍颇为相似。 可这上面的故事可比武功秘籍有趣多了。 这一看便痴迷了三四天,晏珏手边的政务刚忙完了,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长乐院里月桂无奈着哄司禧吟吃午膳的声音。 司禧吟正瞧着尽头上,哪里肯去吃那东西。 一只纤手的手带着一股莫名让她心安的味道抽掉了她手中的书,她皱着眉头抬眼望去,是几日不见的晏珏。 晏珏拿过画本子瞧了一眼,目光扫向一旁的青枝和月桂,那二人吓得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们怕我无聊这才送来了这东西。” 跪着的二人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司禧吟,九公主极少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帮着她们的意思。 晏珏默了瞬,让二人起了身,显然二人的服侍是尽心的,否则也难讨司禧吟的喜欢。 “可是这午膳没了新意,明日我就去换了厨子。” 司禧吟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撩过那晏珏手中的画本子,这动作之意不过是这画本子比吃饭有意思多了。 “你且用完膳。” 那青枝和月桂第一次在那个永远只会做蹙眉表情的司禧吟脸上,头一次瞧见了一副受委屈的哀怨神色。 晏珏心一软,默默的交出了画本子,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换谁受得了。 心满意足的拿回画本子,那屋外传来声音:“王爷,丞相府的大小姐拜访,说是来看望九公主的。” 司禧吟拿画本子的手一愣,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晏珏,晏珏低着头柔声问道:“可要见一见?” 她点了点头。 不过一晃,那丞相府的大小姐花芸莺就已经到了长乐院。 一身嫣红襦裙,俏丽的面孔上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一入屋子就瞧见魏王晏珏,脸颊漾起一抹娇羞之色。 花芸莺福了福身子,先行给晏珏行了个礼。 司禧吟直勾勾的看着花芸莺,努力的搜索着记忆,此人似乎与原身并不认识,没有交恶,没有仇怨。 尽管如此,司禧吟依旧不喜欢这个带着一股子脂粉味的花芸莺。 或许是那个冲着晏珏娇羞一笑的表情实在太过恶心了,恶心到她现在就想把桌子上那一碗补汤给她淋个身,以掩盖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 于是司禧吟就将目光一直看着那一碗补汤,一旁眼尖的青枝以为她是想用膳了连忙端小桌子上床,给司禧吟布菜起来。 晏珏见此倒也安心下来,瞧见门口一脸焦急的下属,便离开了长乐院。 花芸莺瞧着晏珏离去,心中一阵落寞,她原本就是为了晏珏来这里的。否则谁愿意来看这个傻子啊。 瞧着床上的司禧吟,无论是穿得衣服还是桌子上的菜肴都是上等的。 心中妒忌四起,这痴傻公主怎么就入了魏王的眼,起初听闻别人传言晏珏为九公主千金聘请厨子她还不相信。 三两步走到前头,眼睛瞄到一旁的画本子,不管不顾的拿了起来。 司禧吟立刻扭身要过去把本子拿过来,那花芸莺退后一步一躲,司禧吟扑了个空。正当青枝想要劝阻之时,就听到花芸莺一声轻蔑的冷哼。 “也是,九公主还是孩子,就应该看这些画本子消遣。”说着勾了勾唇,未掩饰眼中的讥讽道,“不过我家中六岁的弟弟也已经会识字看论语了,他也不过是个姨娘所出的贱种罢了。” “可不比九公主乃是当今皇后嫡出的公主,就算不识字也不会有人笑话公主愚笨痴傻的。” 这每一句话都牵扯出梦魇时回荡在耳畔的话。 皇后嫡出又如何,连皇后都避之不及的灾星蠢材…… 傻子,连话都不会将的痴傻。 …… 司禧吟看了看花芸莺,又看了看那碗补汤,再看了看花芸莺手中的画本子,看向青枝。青枝顿时会意,连忙躬身对着花芸莺道:“姑娘还是把画本子还给公主吧,你这般不问自取可非大小姐风范。” 那花芸莺把画本子一扔,眼皮一抬,冷哼一声道:“谁稀罕这玩意。” 确定自己的画本子回到了床上,那司禧吟有条不紊的端起朝着那嫣红的新裙子一泼。想了想意犹未尽,直接把桌子上的菜一个个端起全泼在了花芸莺的身上了。 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在座的人都默了默,随后花芸莺一声尖叫把这诡异的沉默划破开来。 晏珏到来之时就看到汤汤水水挂着菜渣滓肉沫的花芸莺。 花芸莺一见晏珏到来,顿时收了原本准备发作的脾气,正欲扮可怜就听到一旁的青枝道:“花姑娘你要吃奴婢可以再通知厨房再给您准备,你何苦吃不到这菜就恼羞成怒的把自己泼了一身。” 司禧吟呆呆的看了一眼青枝,这表情语气竟没有半分作假的嫌疑,若非自己在场当真要以为她说的是真话了。 “你胡说!”花芸莺怔了数秒随后反应过来,拧起眉扬手就要朝着青枝的脸上打去。 青枝惊得闭起眼,可那一巴掌却没有落下,睁眼瞧去那晏珏铁青着脸握着花芸莺准备落下的那只手。 花芸莺面上又惊又疑,眼泪汪汪的看着晏珏道:“王爷,这个贱婢污蔑我,难道我堂堂丞相府的嫡女连教训一个下人都不可吗?” 第5章 偏袒 第五章偏袒 晏珏丝毫没有被花芸莺这一句提醒她身份的话而软下脸色半分,冷着脸对着花芸莺道:“青枝乃是九公主的人,如若做错了事也该由公主来教训,更何况青枝从前是本王身边的人,其脾性本王最明白。” 这偏袒之意让花芸莺气急了,她京中第一贵女的身份何时连一个痴傻公主的下人都不能教训了!那后半句话不就是相信青枝污蔑她的意思。 她自幼到大何曾受辱至此,又听一旁的司禧吟悠哉悠哉的道:“丞相府的大千金不准备去换身衣服吗?” 听着这话花芸莺才想起身上这菜渣肉沫,恶狠狠的剐了一眼司禧吟,随后扭头牟足了哀怨神色朝着晏珏看过去,期望着晏珏能够怜香惜玉,安抚她几句。 “阿旭,带花大小姐去换身衣裳。” 晏珏上前望着被花芸莺剐了一眼而面露受惊之色的司禧吟,柔声问道:“可是受惊了?” 司禧吟拉着晏珏的袖子,露出受惊般的小鹿模样,泪光潋滟,楚楚可怜。 这装可怜功夫立见高下,花芸莺气得当场晕了过去,自己竟比不上一个痴傻公主! 醒来之时已在魏王府的客房之中,月桂又状似好心的送去了一身换的新衣服。 那花芸莺眼梢一挑,望见衣服精致质地更是京中最好的流云锦。 原以为晏珏只是面冷心热,表面上哄着司禧吟那个傻子,实际上还是很照顾她的。所以这才命人送来了好东西安抚她。 于是花芸莺喜滋滋的穿上衣服,趾高气昂的换好衣裳沾沾自喜之余就听到月桂十分诚恳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曾想花小姐与公主的身形如此相符。” 花芸莺顿时惊愕在原地,抓着月桂问她这话是何意,月桂唯唯诺诺的答说,这偌大的魏王府上只九公主一位女眷的衣服,其余都是下人的粗衣自是不得给花小姐穿。 于是只能取来了司禧吟的衣裳给花芸莺先换上,毕竟这一身残渣有损形象。 那花芸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确定这衣服没有被司禧吟穿过后这才竭力安抚自己,沉着脸前去魏王那里准备告别回府。 那魏王依旧在司禧吟的院子里,花芸莺纠结再三,决定先咽下这口气。 晏珏可是她朝思暮想的意中人,断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毁了她在他心中的淑女形象,压着气再次进了长乐院。 她欢欢喜喜进去,却又再一次怒气冲冲的离去。 就因着在她迈进内屋那刹那,司禧吟歪着头十分认真拉着晏珏的袖子道:“我的衣裳怎么跑到花小姐身上去了。” 晏珏轻轻柔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正欲宽慰,就听司禧吟极其大度的说道:“无妨,这衣裳送来的时候我就不喜欢。” 屋内众人身形皆是一震,就连晏珏也眸子闪过一丝惊愕之意。 眼瞧着花芸莺那神色越来越难看,司禧吟想起什么有些懊恼的拉住晏珏,认真道:“说起来,这衣裳我本准备给青枝的,如今给了花小姐晏珏你可得再给青枝做一身。” 花芸莺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司禧吟,望了望一旁的晏珏,匆匆和晏珏道了一声便愤然离去了。 等人走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而一旁的青枝便跪下了。 晏珏依旧耐心哄着司禧吟用着刚做好的午膳,司禧吟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枝,正欲开口晏珏又夹了一筷子递到她嘴边,抬眸望了一眼晏珏,他那清冷的面容之上覆着只对她一人的温柔。 于是将想说的话顺着这一口鲜滑的鱼肉咽了下去。 有时候,司禧吟觉得晏珏对她更像是对女儿一样。 按辈分来说,魏王应当是自己的皇叔,可她自幼从未感受过亲情,更何况她更不知何为叔侄之情。 心许晏珏对她就是叔侄之情吧。 可这一句皇叔她偏偏就是喊不出口,反倒是晏珏这两个字她叫得更为顺口。 等用完膳,晏珏便命青枝端着东西随同他一起出去了,司禧吟知道方才青枝撒谎自然瞒不了魏王的眼。 只一会青枝便回来了,月桂有些焦急的上前问了几句,说是晏珏只是问了真实的情况,并无责怪之意。 月桂松了一口气,这花小姐本就理亏,魏王素来疼爱公主,自是会向着自家公主的。 司禧吟偏着头瞧着门口小声说着话的二人,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画本子,将二人喊到了跟前,抬起漂亮的眸子盯在青枝的脸上。 “你先前为何那般说。” “花小姐摆明了是来找公主您麻烦的,奴婢生怕她恶人先告状,所以……” 青枝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更捉摸不透司禧吟的想法。 屋外传来脚步声,司禧吟一听便知晓是晏珏,晏珏脚步很沉,总像是万千愁绪都缠在了那脚步上,可却落地声音很轻。 她有时候会想,晏珏这个人是不是也像他的脚步声一样。 晏珏从青枝口中得知,司禧吟是因着花芸莺羞辱她不识字这才动怒,忆起先前荀绪叮嘱再三不能让司禧吟有郁气在心,便想着好生宽慰几句。 晏珏蹩脚的安慰方式,努力绕开不识字之说,那软言软语让司禧吟听着只觉得自己越发像女儿了。 司禧吟从一堆画本子的最底下拿出了一本书,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她都不认识。 她歪着头看向晏珏,那一双挥散开迷雾的澄澈双眼带着期许。 “晏珏,教我识字吧。” 破天荒的晏珏头一次回绝了她的要求。 司禧吟就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那胸口处一下子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就好像自己已经不受晏珏宠爱了一样委屈。 眼泪顿时说来就来,偏生生也不掉下来,就悬在眼眶那里打转。 晏珏望着司禧吟这般闹情绪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果真还是个孩子,柔声道:“先前大夫叮嘱过你,要好生休养,识字这等费心力的事情会影响你的恢复。” 司禧吟不光听不进去,噙着的泪还更多了。 “等公主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皇叔再教你识字好不好?” 依旧一副受委屈的可怜模样,显然不肯退半步路。 晏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面对一个不讲理的小孩子可比那些狡诈的人要难搞多了,这一肚的兵法谋略面对这个瓷娃娃已然没有半点用处。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司禧吟翻了个身,从一堆画本子底下拿出一厚厚的蓝本子来,递给了晏珏。 上面是烛灯诡话四个字,这是一本民间故事集,光是瞧名字便知晓里头讲的是一些鬼怪之说的故事。 “那你给我讲故事,等我病好了再教我识字。” 司禧吟眼巴巴的瞧着晏珏,几乎只要晏珏有一丝不允之意,她那一串眼泪珠子就要全部落地了。 月桂和青枝一同屏息等待着晏珏的答复,要知道晏珏是怎样的人,在京中人称冷面阎王的魏王,如今却被要求给一个小姑娘讲故事。 “好,皇叔答应你。” 第6章 赔礼道歉 第六章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只见司禧吟眼中的水雾瞬间散去,宴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公主莫不只是想要皇叔每天晚上讲故事?”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算计了他一把。 却听司禧吟吃吃笑着:“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这么想的。” 这话说的他越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某个小孩子戏耍了。“行,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就是他每天晚上费些神罢了。 也许真的是宴钰晚上念的故事起了作用,司禧吟睡觉时基本不怎么再梦魇了,更多的却是诡话本子里面的那些情节。 相比起来这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像是养成了一种习惯似的,她除了每天在听从荀绪的话调理自己的身体以外,剩下的就是晚上等着宴钰来给她讲故事。 “怎么还没睡下?”不知为何,事情好像都堆在今天,宴钰忙完小憩时,才想起家里面的小公主可能还在等他。 果不其然,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司禧吟的房间还掌着灯。 看着眼中带着些许疲惫的皇叔,司禧吟止不住的皱眉。 “宴钰,你很累。”她直直的将话摊开,之前面上因为宴钰的迟到而不开心的表情也随之收敛。 这么明显吗? 宴钰微微一怔,他以为这么小的孩子看不出什么来的,只会因为他没有讲故事而闹脾气的。 不过现在看来纯粹就是他想多了。 这个小公主并不是真的像旁的小孩子那样只顾着自己,或是尽情的哭闹。 唇角漫上了一层笑意:“皇叔不累,公主不是等着听故事?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司禧吟直接打断:“我今天不要你讲故事了,睡觉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宴钰眼中带着倦意却还是笑着准备给她讲故事的模样,司禧吟顿时没了听这故事的心思,只想着让眼前的男人好好休息。 宴钰以为她是等累了,心里有些愧疚:“好,睡吧,皇叔等你睡着了再走。” 却见本身斜倚在床边的小公主掀开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是想让宴钰去睡觉。” 她将男人直直的往外面推着,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尽管宴钰心里面也并不想反抗。 他心里面起了暖意,一开始以为司禧吟等他这么久定是要将故事听完的,没想到下一瞬却让他去休息。 一直推出了房间,司禧吟才没有再动作:“你睡吧,明天要把今天的故事补上。”说完她直直的看着男人,像是要等一个回应。 “好,明天晚上皇叔早早的来给公主讲故事。”看着女孩儿将门关上了之后,宴钰才转身去休息。 而另一边的司禧吟却在想自己今晚会不会又被那梦魇缠上。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毒慢慢被解开,还是因为故事的安抚,她晚上既没有梦魇,也没有梦到鬼故事,算是沉沉的睡上了一晚。 翌日。 “她怎么还没醒!”一声娇叱从大厅里传出来,“我在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只听身边的婢女低声道:“小姐,今日咱们是赔礼道歉,这天儿也还早,您……” 花芸莺抬手将婢女的话打断。她怎么不知道今天来的目的?若不是赔礼,她才不会在这里等这么久。 “劳烦再通报一下吧,想必这时候,九公主也应该醒了。”她转头看向魏王府上的婢子,“这里暂且也不用候着了。” 那婢女低声应下,直直退了出去。 刚睡醒的司禧吟便听到下人来禀报。她眯了眯眼:“让她稍等,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既然人家是来赔礼道歉的,她总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只不过也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人就是了。 等她到了正厅的时候,花芸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转头却见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之后,又强忍着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生硬。 “九公主殿下。”她微微行了一礼,做足了来道歉的模样。司禧吟点了点头:“花大小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这句话出口,仿佛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一样。“今日我是来道歉的。”说着偏头,示意自己身边的婢女将东西呈过去。 “先前是我不知礼数了,还请九公主海涵。”她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泼的一声的菜和油,她终是气不打一出来,却还是憋了下来。 也没有看拿来的东西是什么,司禧吟开口:“不知先前与花大小姐说的衣裳,带过来了吗?” 花芸莺先是一怔,随后才想起之前她临走的时候穿的是司禧吟的衣物离开的,可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却要赔一个婢子的衣裳,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若是今日花小姐没有诚意就过来说要赔礼的话,我觉得还是大可不必了。”司禧吟的眼眸渐渐泛起了冷意。 今日她怕不是有别的事情,赔礼不过就是个由头罢了。 “今日我确实未带衣裳过来,等我回去之时,便差人将东西送过来还与九公主。”花芸莺俯身行了一礼。 司禧吟挑眉:“不是还我,是还给青枝,不过,衣裳算哪门子的诚意?丞相府应该不缺这些个布料吧?还劳烦花小姐给青枝道个歉了。” 什么? 看着坐着的女子,花芸莺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一个大小姐给一个婢子道歉?说出去怕不是要给人笑话死! “怎么,花小姐不是来道歉的?这只是拿了个食盒过来就算是了事了么?” 司禧吟用手微微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向厅里僵住的女子:“若是一个物件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那怎么会有赔礼道歉一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赔礼道歉,这花大小姐只做到了赔礼,却没有做到道歉。 话音落下之后,正厅里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花芸莺才开了口:“青枝姑娘,我为先前的事与你道个歉,是我太过刁蛮无理了。” 青枝眼看着丞相府的大小姐对着自己赔罪,顿时有些无措,她一个婢女怎么能…… 可看向司禧吟时,却见女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安心受下这句话。 第7章 衣裳 第七章衣裳 见状,青枝这才赶忙回礼:“奴婢不敢,花小姐言重了。” 她没有看到的是,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花芸莺的眼中浮起了一抹气愤,只不过很快又被隐藏下去了。 “既然花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为难人家不是?青枝,重新给花大小姐侯上热茶吧,免得人家走出去了说魏王府上招待不周,丢的是魏王的面子。” 在外人面前,司禧吟虽没有直呼宴钰的名字,却也没有开口叫皇叔。 “不必了,”花芸莺道完歉之后心里面说不出的堵,又不能发泄出来,只能道:“本小姐就不再耽搁了,我回去取了衣裳便派人送过来。” 该赔的礼她赔了,道的歉也道了,她就不信这女子还能再为难她些什么吗? 花芸莺不知道,其实司禧吟本就没有为难她的打算,只不过上次那件衣裳她着实觉着有些亏罢了。 让正厅侍奉的婢子送花芸莺出府之后,她也在青枝的搀扶之下回了房间。 “上次那件衣裳我看着料子还不错,是魏王给她添置的?”花芸莺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着自己身边跟着的侍女。 这侍女是之前在前厅奉茶的,闻言低头回着:“是的,九公主的衣裳几乎都是魏王一手置办的。” 听到这句话,花芸莺忍不住皱眉,喃喃自语着:“那岂不是是上好的料子?我新衣裳也只有准备在下个月皇后诞宴上穿的新衣裳啊……罢了,再做一件便是了。” 一旁的侍女只是跟着,并不吭声。 等到侍女将衣裳送到司禧吟的手上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她一边翻看着这做工精细的衣裳,一边随口问着:“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给了她一件那样的衣裳,怎的今天还了件这么……精致的? 虽然司禧吟并不想承认这衣裳比她之前的那件还要好看,但这就是事实,总感觉这是特意为了什么而准备的。 “回九公主殿下,奴婢好像听见了花小姐在说下个月有皇后的诞宴。”她语气上带了些不确定,毕竟这都是主子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们随意议论。 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司禧吟挥挥手便让人下去了。 又随手将衣裳扔给了青枝:“这件衣服就收起来吧,以后不穿它。” 闻言青枝有些疑惑的望向女子,却见司禧吟不再开口,只得将衣裳好好的收拾起来,压在箱子里。 而斜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却在沉思这衣服的意义,她要是穿去了,被花芸莺反咬一口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收好不穿,大概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要是花芸莺知道了她的想法的话,大概会翻个白眼,发毒誓表示自己是真没有那样深的心思。 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不过下个月皇后有个诞宴……司禧吟偏头想着,这自己怕是不能推脱了。 待宴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到她房间时,却见女子一脸愁容的在想着什么。 他走进去唤了声:“公主,怎么不开心?” 看着男人不解的面容,司禧吟摇了摇头:“没有,在想一些事情。”紧接着她就将今天从花芸莺那里听来的事情讲给宴钰听。 “不错,下个月的确是有皇后诞宴,到时候皇叔会带你去的,公主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毕竟她是九公主,总不可能一直待在魏王府不出门走动吧? “可我现在能走路吗?”司禧吟忧愁的看着自己的腿,我今天上午见花家小姐的时候力气就有些不足了,也不知道诞宴那天能不能支撑那么久。” 闻言宴钰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不过皇后的诞宴是在下个月,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开口:“公主放心,下个月走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个病要慢慢治才会好,别心急就好了。” 毕竟这是毒……又不是真的病。 “我没有心急,只不过这心里面就是在担心罢了。”虽然所有的事情都要在自己完全好了之后才开始动作,但是该有的准备可不一定要在之后才开始。 那不是耽误时间吗? 司禧吟偏了偏头:“宴钰今日这么早,是不忙了么?” 只见男人点了点头:“今日不忙,就是专门来给公主补上之前没给公主讲故事的时辰的。”既然开始答应了要补,那他定是不会食言了。 不过床榻上的女子却没有想那么多,反正每天都要来,而且她现在也并不是真的不认识之前自己真的不认识的那些东西,不过是心里面感兴趣罢了。 时间过的很快,司禧吟也在男人低沉缓和的声音里面渐渐合上了眼眸,睡了过去。 见女子熟睡之后,宴钰这才没有再继续讲故事,而是将手中的画本子放下,轻轻用手将女子放平,然后给她掖好被子,这才悄声离开。 这些天还是有荀绪在给司禧吟解毒,不过为了下个月的诞宴,还是加快了些过程,每天花的时间也长了些。 不过司禧吟倒是不甚在意,毕竟她更愿意自己的毒早点解开。 翌日,司禧吟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比之前更有了些力气,便想下来试试,不过却刚巧碰上今天来解毒的荀绪。 “怎么,公主这是要迫不及待的下床了?”他挑眉,看着有些任性的小公主。 只见司禧吟摇了摇头:“本身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来了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荀绪闻言顿时有些无语。 现在的人也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见到冷漠的能把人冻死的魏王突然就开始耐心特别好的对九公主,几乎是事事顺她的意。 紧接着就是这个九公主,之前痴傻的谁都能欺负一下,现在倒是又能听话本子了,还能是不是的怼上两句,之前的那个花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他笑了一声:“既然公主这么想下床的话,我先来看看你的腿。” 司禧吟点了点头,她也不急于一时,刚刚只不过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第8章 皇宫面见皇上 第八章皇宫面见皇上 没过一会儿,荀绪便觉得有些意外,之前应该是人没有醒的原因,身体的血没有像现在流动性这么大,身上的毒解的很慢。 可自从人醒了之后就不一样了,先不说脑子比之前聪明了,腿上恢复的效果也比之前更显着了。 “九公主的腿可比之前好太多了,不过现在也只能慢慢走动,也不能走太久,更不可磕磕碰碰,一定要小心。” 大概是看出来了她想走路的迫切心情,荀绪也放弃了让她再多休息的想法,只是好好的给她嘱咐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 司禧吟点了点头:“我知道,放心吧。”等荀绪将今天要做的诊疗全部弄好了之后便离开了,只剩下青枝和她家公主。 看着颤颤巍巍准备下床的女子,青枝有些慌神:“公主,要不今天您就别下床了吧?这才刚刚开始有好转,要是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看着站在一旁的青枝,司禧吟心头顿时有些无奈:“过来扶一下我。”现在的婢子都是怎么了……没有眼力劲可怎么办? 不过她倒是没有过多苛责什么,只是扶着青枝的手,开始慢慢的试着在地上行走。 她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只是能颤颤巍巍的走,万一一个不慎,整个人就直接摔下去了。 要是真把自己摔痴傻了,那和之前又有什么两样? 因为才刚刚开始好转,所以司禧吟并没有过多的在地上走,只是保证了自己的腿除了没力气以外再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床榻边坐下。 刚落座便听一个男声传了过来:“公主怎么自己在地上行走?小心腿的力气不够。” 是宴钰。 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司禧吟有些无奈。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担心她这种没有必要的问题,她是那种大大咧咧不知道轻重的人吗? 非要这么说的话,之前的九公主的确是这样的,那要是这样想的话,她也无话可说。 “宴钰,不用担心,刚刚青枝也有扶着我,没什么大碍了。”司禧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不过宴钰今天却是白天就过来了。 除了上次补给她一次故事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晚上才会过来的,两人也渐渐形成了一个习惯。 一个忙完之后便会直接过来找她给她讲话本子上的那些个故事,一个到了晚上便会乖乖坐在床上等男人回来给她讲故事。 而今天这么早,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宴钰先没有提起什么,只是问:“你现在腿基本上能走动了吧?每天还有昏昏欲睡没有力气的感觉吗?” 这显然是在问她的恢复状态了。 司禧吟摇了摇头:“腿要是慢一点小心一点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力气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没有之前的随时都要睡过去的那种感觉了。” 男人点了点头:“那就好。” 紧接着他又开口道:“你先收拾收拾自己,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父皇。” 父皇?那不就是当今皇上? 司禧吟心里面莫名有些抵触,说白了就是不想去。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直接问出来了:“宴钰,我可以不去吗?” 男人一愣,然后转过头看着她。却见女子又撇了撇嘴:“算了,我去还不成嘛。” 也不知道她在纠结个什么劲,大不了就是进宫一趟,又有什么不想去的。“好,那公主先收拾一下,皇叔在外面等你。” 说完男人就退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只留下了青枝在房间里面伺候她穿衣。“青枝,随便挑一件就好了。”司禧吟其实没有什么特意打扮的心思,她宁愿晚上等宴钰的时候打扮一下。 大概两刻钟的样子,两人便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大概是因为身上力气也还没有恢复多少,然后走了一圈还打扮花了些气力,这会儿的司禧吟有些没了精神气。 “怎么,累了吗?”宴钰看出了她面色有些累,“要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司禧吟点了点头,阖上眼睛便开始浅眠。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睡着睡着她就真的睡过去了,头也渐渐偏了起来。 就在她的头要彻底偏下去的时候,宴钰往前坐了一些,直接将女子的头稳住,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孩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笑。 谁能想到在外冷漠至极的男人现在坐在马车上用自己的肩膀给她撑头?只不过也就是她就是了。 快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司禧吟便醒了过来。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偏的有点痛,她转了转,这才发现自己身边是宴钰的肩膀。她大概知道了自己刚刚睡觉的时候应该是偏在他身上了。 “肩膀麻么?”她蹙眉,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压了太久了。 只见男人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说的是,要是面前这个小公主还想睡的话,压到皇上面前也不是不可以。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极其有厚重感的墙壁,大概是走到了皇宫里面了吧。 下了马车的司禧吟悄悄呼出一口浊气,准备面见当今皇上。 另一边。 “四公主,听说九公主刚刚去了皇上那边儿呢!” 刚刚踏进正厅的一个小姐不知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进门俯身一礼,就说起了这个事。 坐在正坐的司禧元闻言不禁挑眉:“可说的是真的?” 那传消息的小姐吃吃一笑:“敢在四公主面前说的还能有假不成?放假消息岂不是要挨板子了!” 后面这句话虽然是句玩笑话,不过话里已经将真实性坐定了。 只见四公主扬起唇角轻蔑一笑:“那既然九皇妹来见父皇了,那咱们便去瞧个热闹吧,宫里好久没有闹腾过了。” 只见下座的世家小姐们面面相觑。“怎么?不愿意和本宫去凑个热闹?” 话里显然是带了些威胁的意思,不过就是不去的话以后便会被处处针对就是了。 第9章 得寸进尺 第九章得寸进尺 哲殿内,身着金色蟒服者坐在金岸前连声大笑。 他从高阶上走下,弯腰扶起司禧吟,佯装责备的模样道:“你这不着家的孩子,竞也不知回来看看朕和你的母后。” 司禧吟的笑容略显僵硬牵强,她没作答,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却是让陛下略显难堪。 一时间陛下面容上也多了几分的不自在,他本能的看向了宴钰。 他本能拱手向前,答道:“公主近日身体刚有好转的迹象,公主思家心切,才刚刚能下床走路,便立刻回来了。” 皇上又不是同司禧吟般只有几岁智商,这理由虽勉强能听的过去,却未能真的缓和当下气氛。 他没再说话,转身正准备回高位上时,“对了。”他似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司禧吟和晏钰,最终视线落到了司禧吟的身上,道了一句说:“今日是家宴,朕已着人准备,你二人可先去花园逛逛,等吃了晚膳再走不迟。” 说罢,皇上抬步便已经到了的书案前,虽是显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落座时,却还是不由的看向了司禧吟。 但这丫头就像是木讷了一般,傻傻站在那里,半生不曾吭过一句。后来是晏钰轻轻用手肘拱了一下那傻丫头后,丫头才立刻俯身跪在地上行大礼后,“儿臣谢过父皇。” 皇上显然有些迷惑,后来也懒得再和这傻丫头计较一些什么,摆了摆手后,便让二人退的出去到了。 两人并肩走在御花园里,如今初春四月,花园景色正好,四周花香浓溢,沁人心脾,令人舒畅。 “刚刚为什么那样?”走了一路没说什么话的晏钰,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司禧吟面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没听明白后的疑惑。 “晏钰在说什么?”那种懵懂无知让人觉得可爱,可相比刚刚在大殿之上确是既然不同的两个状态。 晏钰心中有一众感觉,看着司禧吟却也没再说什么。他提起一口气,问:“是不是不喜欢。” “是!”小丫头回答的斩钉截铁,似乎这答案是不曾过脑回答出的。 如此,至少晏钰是知道,刚才是为什么了。但既然在这花园,她能开心些,那就在这里多陪她走走好像也未尝不可。 这般想着,忽然司禧吟一把抱住了晏钰的手臂,“但我喜欢魏王府,也喜欢晏钰。”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晏钰有些恍神,看着黏在自己身侧的司禧吟,他不经意的笑了。 御花园不小,二人走了一阵儿后,晏钰便跟着一队侍卫走了。他说,让司禧吟在原地等他,但若司禧吟真的乖乖等在那里了,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不过追着一只雪白的猫咪跑了一阵儿,再抬头时,她便已经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了。但她见的到不远的枯树枝后,那看似阴森的红楼。 “这是九妹嘛。”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起身回头时正见司禧元同一众脸生的女子正看着自己。 来者不善,但好在她司禧吟也不是什么善类。 她眼神暗暗一沉,随后立刻乖巧的行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不等司禧吟话落,便听那司禧元急忙道了一句:“吟儿一向都是对姐姐行跪拜礼的!” 稍顿了半时她走近司禧吟又言:“怎么,如今不过在魏王府住了几日,妹妹就已经忘了规矩不成啊?” 皇宫虽说大,却是一个看不到外面,密封起来的地方,所以在这里,流言蜚语传的是最快的。 明哲殿之上的跪拜礼,司禧吟不过是虚晃一枪,无论如何,让皇上放行是她最大的目的,谁知点儿大的功夫,话竟已经传到了司禧元的耳朵里面。 她稍稍一怔,倒是没有说什么,一抹狡黠从司禧吟眼底溜过,她心中早有盘算,正要下跪之时 “属下见过四公主殿下。”是阿旭的声音,不等众人反应,阿旭已经看向了被挤进夹缝司禧吟,“九公主,陛下命属下来找你回去。” 如此,她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微微屈膝后行欠礼后,正要从一众人身侧过去时,司禧元一把拉住了司禧吟的手肘,当她回头时,只听司禧元说道:“今日家宴,姐姐正好也要去父皇那里,既然顺路,不然就一起啊。” 阿旭站在一旁,仅是看着便已不忍吸了几口凉气,如此,他便只能跟在一众人的身后。 两个姐妹并肩气氛却没有想象中的好到什么地方去,这里毕竟是皇宫,如今司禧吟被挤出宫,便能看的出,这地方究竟是谁的地盘。 “你弄疼我了”司禧吟是拼尽全力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的,只不过努力无果,对方又变本加厉,她索性直喊了出来。 身后便是众家名门闺秀,她不信的是,这四公主能当着一众人露出那见不得人的模样。 但他就是敢了,正在司禧吟使劲浑身解数,眼看能将手抽出来的时候,司禧元正好撒手,她一个不稳,直跌草丛上。 身后一众人看惊了。 司禧吟个更是有些余悸不平,她倒是有些后悔刚刚没让这女子吃些苦头了。 不等多想,司禧元满目惊诧的弯腰到了司禧吟身边,想要将其拉起,“妹妹!妹妹你怎么这么娇弱了!” “还真如传言一般,病愈后风吹一下就能倒呢。”她说的话阴阳怪气,司禧吟也不想多做搭理,转眸的功夫,她感觉的到,司禧元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臂膀,司禧吟立刻侧身躲避。 当时二人四目相对,那一刻也该只有司禧元看的这丫头眼神,是她身上从未有过,也不该存在的狠厉。 她愣神之际,司禧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 司禧吟平下一口气,她看着对方,微微勾起一抹看似平和的笑容,她说:“那姐姐真的要当心了,像妹妹这种风吹一下就会倒的人,没准儿有一天会死在到你手里也不一定呢。” 这话如玩笑般说罢后,她浅笑一声便走了。 第10章 妹妹慎言啊 第十章妹妹慎言啊 司禧元眼中皆是难懂的诧异,刚刚那个真的是自己的九妹吗? 带着这样的怀疑,她似是依旧不想罢休一般两步便有想要做势追上去的模样,只是眼看真的要追上了,却被阿旭的长剑挡在了司禧吟的身后。 “奉魏王之命,属下有保护九公主的责任和义务,还请四公主莫要再上前为难。”这话说完,阿旭大量了一眼司禧元后,转身便走到了步伐瘸拐的司禧吟身后。 见着场面,司禧元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甘心的。 所以,她刚刚刚是真的被那丫头威胁到了吗?什么叫没准儿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手中,她是在当众提醒众人,若有一个万一,若她有半分闪失都会和自己图脱不了关系吗? 此刻的司禧元就像是吞下了一块儿巨石一般。 明哲殿内,司禧吟是不知莫岑何时回来的,只是再等司禧吟进去时,便是见到莫岑和陛下同坐一侧分别执黑白子下棋的时候。 她稍稍顿了一下,才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了前,然后毕恭毕敬的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眼神撇过来的那一刻,是能明显看出,他是一副被打扰后的不耐烦的模样。 “不过去了一趟御花园,怎么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的。”皇上说着,摆了摆手,立刻有几个宫女走了上来。 “带公主换身衣服去。”这话说完,他将头转回去的同时,一群宫娥正左右服侍着她离开。 待再回来时,司禧元也已经在了。 “九妹!”侧头见司禧吟从偏殿出来,她的言语显得又惊又喜。 几个碎步匆匆走到司禧吟身边后,她直接拉住了司禧吟的手臂,连忙打量,“今日听说魏王殿下要来,便想着妹妹会不会也会回来看看,于是就来看看,也幸好,是真的回来了。” 那种满心欢喜的语气让人难辨真假,可明明就在刚刚,不才在御花园见过吗? 当时司禧元似乎不并没有这么欢喜呢? 她想从司禧元手中将手腕抽出,可这家伙,偏偏就和粘到自己身上一样,死活不肯松手。想想刚刚御花园的事情,司禧吟便也没再强拽。 她提起一口气,随后提道:“刚刚在御花园,吟儿” “刚刚吟儿去御花园了?”似乎是猜得到司禧吟要拆自己的台阶,她立刻先发制人道:“巧了,刚刚姐姐便是从御花园来的,要知道妹妹也在,该和妹妹同路才是。” “四姐.” “妹妹既然已经能下地了,想来身体是好了不少。”司禧元管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她威胁道:“既然好了,想来是迟早会回宫的吧。”这话说完,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威胁。 这些话似乎是在提醒司禧吟,既然迟早回来,那最好不要让她难堪。毕竟司禧元能一次让人垂死,便能做到第二次。 面对这样的威胁,司禧吟也不再多说。 何必呢,说了这么久,陛下好像也没那么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正当司禧吟准备忍下去时,一直稳坐如泰山般的晏钰忽然起身,他直面走来,拉住司禧吟的手腕,便已匠人带离了出来。 而后,他又坐了回去,正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执子下棋。司禧吟就站在人身侧,眼神中有几分恍惚,平静下来后,正见皇上在打量二人。 皇上虽没说什么,可眼神中的思虑却像是在提醒司禧吟一般。 她未做声响,只是站在那里继续看二人下棋。 “这些时日,看来魏王没少照顾我这让人头疼的女儿啊。”这话中似有试探,至少绝非是一句闲话,字里行间的意思,更是想做出提醒。 “九公主本就纯真,招人喜爱,臣身为长辈,多护多照看几分,是应该的。”说罢,晏钰将黑子落案。 他的棋处处都在为皇上留余地,明眼人看看的出来,皇上本人该是更是明白才对。但如今,皇上注意并非全在棋盘之上,他眼看着桌上棋盘,却忍不住笑了。 看了看晏钰,皇上转头对司禧元招了招手,随后言道:“朕的女儿,皆不通险恶之道,但相比单纯,朕反而看重稳重或懂事些的。” 见司禧元站在自己身侧后,皇上的眼神才看向了晏钰,继续言道:“像元儿,便要知礼、贴心许多,这一点深的朕心啊。” 这些话显然不是在对晏钰说的,其实在司禧吟还没来之前,陛下便向晏钰说过,今日见九公主,似乎生分许多之类的话。 他虽然当时说了很多,但如今看来,陛下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心里。 否则,他不会再明里暗里的说这些话。 陛下该是有所期待才是这话说完后,便看向了司禧吟,可见那丫头就和没听懂一般,半合着眼睛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一时失望剧增。 好歹也算是被夸了,司禧元立刻言道:“九妹还小,日后时间还长,自是能明白父皇的偏爱与用心的。” “还小。”皇上想着,看着杵在那里的司禧吟,不禁冷笑了一声,而后一白子落下,皇上便也不再提一些什么。 毕竟,他和一个非常人般的孩子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家宴操办起来,桌上晚膳布好后,众妃嫔、公主以及还未年满的皇子,或悉数在京来回方便的王爷便已纷纷入座了。 皇上坐在上面,一望台下一众子女,心中欢喜,举杯同庆,连饮下数杯后,才开始动了筷子。 “陛下,辛婕妤未至。” 听身边太监说的,陛下虽未言什么,但表情却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没说话,只是饮下一杯后,便当作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吃起饭了。 坐在身侧的皇后看了一眼,只当没看到,便同身边说的来的人,多聊了几句。 “这皇宫中的舞,跳来跳去好像一个模样,真不知何时才能换个新鲜的。”桌宴中,不知何人这般提了一嘴,但却也算说中了一众人的心里话。 第11章 强迫 第十一章强迫 我朝一向不注重歌舞文化,按照文人墨客的话来说,歌舞是享乐之用,而这一乐字,轻则碍事重则丧国。时间长了,不知何时开始,这宫中乐府歌姬如何直接决定了主君的品性。 司禧元提起一口气,也不管话是谁说的,直将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司禧吟身上,“宫中歌舞的确枯燥,印象中,九妹的舞技可算一绝,不如趁此宴,九妹来跳上一段儿,也算是给那乐府上一课了。” 这话说完,她满是期待的看向了司禧吟。 当时看过去,坐在那里的司禧吟倒是有吹变不惊的气场,她不作答的模样,多少都有几分她母亲沉思的时,令人胆战心惊的感觉。 “不妥吧九公主不是才病愈。”一妃嫔道了一句。 但那妃嫔话才刚刚说完,身侧婢女便拱了她一下。的确,后宫公主争斗,从不是小小妃嫔能插手的。 于是,那妃嫔也不再多说什么。 见司禧吟依旧是一副不作答的模样,司禧元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说:“妹妹今日赴宴,定是身体恢复好了才来的,想想几个时辰前,妹妹同魏王挽手在御花园嬉闹的模样,可不像是有腿疾的人啊。” 说着,她弯腰,手拉住司禧吟的双手,将人从位子上拉起来后,她又说,“今日是家宴,妹妹全当博诸位一笑,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这话说完,司禧吟不便已经被拉到了大殿中央。 司禧吟层抬头看了一眼,她看向了那位高位之上的皇上。那人冷眼旁观,他该是最清楚司禧吟此刻能不能跳的人,可如今他一副沉默不言的模样,正在默许着一切。 在她心中,更像是一众驯服。 只因今日见面后,她不曾陪陛下演戏,便要如此吗? 她想着,提起一口气,握紧了袖杉,一脚划出,脚尖点地。一旁看戏的司禧元表情变了,她冷眼旁观,想着白天这丫头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她在等的便是司禧吟出丑。 但谁知,不等起舞,人忽然到地不起。 一众人惊了,不等回神之际,只见魏王晏钰如剑般离席,奔向司禧吟,“公主殿下!” 转眼间,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传太医!”随着皇后一声喝令,门外待命守门的太医瞬间涌入。 众人齐聚偏殿,无关人等,皆已退离。 房中气氛微妙,皇上和魏王坐在塌边,其余的人基本不敢开口说些什么。而寝殿之内,救治的时间越长,这等在殿外的气氛便会更死沉几分。 一太监忽然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他俯首在皇上耳边,说道:“陛下,辛婕妤在门外候着。” “她来做什么?”皇上看了一眼身边太监问了一句。 “听那意思,好像是担心九公主,所以听到这边出事儿了,就来了。”太监将话转述道。 皇上闻言看着太监笑了一声,“宴会不来,出了事儿来?” 他虽然不经常来后宫,可毕竟都是睡在枕边的女人,各个儿揣着心思,做皇上的怕是要比谁都清楚的。 皇上端起茶杯,稍稍品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才说:“传吧。” 一女子身着蓝衣从外面而来,这便是辛婕妤,上次陛下微服私访,从民间而得。转眼仅供半年,虽头衔没怎么变过,但宫中最得宠的,当属她一人。 辛婕妤举止大方端庄,她从外而来,直着向陛下而去。弯腰下身,单膝跪地,“嫔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嗯。”皇上面容上的表情不大,摆了摆手,“起来吧。” 见人起身,皇上拾起茶盖,正想问她来的目的,却不等开口,再抬头看去时,便见辛婕妤已经走到了司禧元的面前。 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便已经给了人不舒适的感觉,尤其辛婕妤那一副如市井泼妇一般的脾气,已经让众人多少有些预料。 果然,她手扬起,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殿内响起一声清脆果断的巴掌声。 “你敢打我!”司禧元自己都惊了,她捂着的微红的脸颊猛的站起了身来。而后一滴豆粒大的泪珠,随之落下。 或许是有所听闻过辛婕妤的为人,所以在这后宫,司禧元并不会主动招惹,但却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打的就是你。”辛婕妤这话一字一句说的敞亮。 司禧元正要反手,坐不住的皇上立刻喊了一声,“辛婕妤!” 这一瞬,先冷静下来的是司禧元。本还能忍住的眼泪,因为这一声怒喊,开始不断向外涌出。司禧元转身扑倒在皇上面前,“父皇,父皇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女儿自认为平日问心无愧,今日却被一个小小婕妤这般当众捆掌,这让女儿日后在京城何以立足啊父皇。” 这般说着,司禧元越哭越上色。 “起来。”皇上一把将人从地上扶起,两步上前,抬手便想帮女儿将这一巴掌打回去,可看着辛婕妤无所畏惧的模样,他竞有些下不去手,毕竟是少有会被子捧起来的女人。 “皇上息怒啊。”见势,皇后一把拉下皇上高举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道:“后宫管理不严,风气不正是臣妾的过错,只是辛婕妤毕竟来自市井,所知的规矩甚少照其平日所为,今日此举该是有所原因的,还请皇上息怒。” “皇后娘娘的话,便是说我们的四公主活该被这不知礼数的泼妇捆掌呗。”不等皇上说话,身边妃位一人带头挑了一句。 “还望尔等慎言。” “都给朕住嘴!”皇上高喊了一声后,对面前辛婕妤问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跑来这里的目的?” “是。”这话说着,辛婕妤瞬间红了眼,那不是委屈,更像是怒气。 皇上不说话,压下一口气,不等问,身后四公主便要冲上去。 司禧元不等出口,皇上一把将人拦住,“我朝公主威严不容挑衅,皇后说你有苦衷,朕只给你一次辩驳的机会。” 第12章 祸引东流 第十二章祸引东流 一次机会是何意味? 满城皆知皇上宠爱几个女儿的事情,或许,若这一次机会,辛婕妤给不出一个能让皇上认同的理由,那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皇上转身坐回塌上,也未待坐稳时,便见婕妤转头又跪在地上。 这一点并未让皇上有多大的惊讶,毕竟若说来的话,从刚刚她打司禧元的时候,就已经该长跪认罚了。 他虽然会有偏爱,但皇上一直不喜谁拿自己做靠山。 前朝大臣如此,后宫妃子,家中子女更是如此。所以,他才不会轻易因为谁的两句软话,又或者一些哭哭唧唧的模样改变本该有的决定。 帝王无情。 当今皇上更是如此,辛婕妤刚进门还是一副尽显温柔的模样,如今皇上再看她的眼神已经只剩轻蔑。 “嫔妾自今日来,就没准备回去。”没有解释,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人听着着有趣味。 “好,那便直接去慎刑司吧。”她脾气硬,皇上也不是吃硬的人。 这么一杠,瞬间毫无余地。 “皇上息怒,辛婕妤性子硬,但定无冒犯圣上之意。”皇后刚开口。 坐在对面的橙妃立刻耐不住了,“姐姐这一声声的息怒可是真的喊得比谁都顺当,这辛婕妤从何处罚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姐姐这般声声拦着,怕不是觉得我们四公主是活该被这山野村妇捆掌吧。” “橙妃还请慎言!”皇后身边的婢女立刻俯身在地喊了一声。 “慎言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家皇后想撒气,才指使了辛婕妤。” “橙妃!”皇上一声喝道,直接打断了她后面未说出口的话,“出去。” “皇上!”橙妃语气瞬间软了,她是想搅浑这一锅水来着,但却没想将自己卷带进去。 “出去!”见皇上态度坚定,随后她也不再多说,转头带上身边的人,便气汹汹的离开了。 “起来。”皇上看着皇后言道了一句。 那声音冰冷,想来也是要忍到极限了。即是皇后,便说明,她是要比旁人更知道皇上脾气的。如今局面,说到底自始至终是和皇后没有关系的。 她想做到的唯有公平。 所以随即,皇后站起来了。 “如今,橙妃已经出去,朕希望,辛婕妤的事情她自己解决,皇后是否能做到,安静。”这不是问句,是选项。 若可以,那便能留下。 若不可,便只能同橙妃一样,直接出去。 皇后微微欠身,随后起身便到了自己原来的位子上,众人看着面前婕妤,气氛似乎瞬间将矛头推向了辛婕妤。 “为什么打人?”这怕也是皇上问的最后一遍了。 “因为气不过。”辛婕妤直言答道。 皇上笑了,“元儿和你有过节?” “没有。” 辛婕妤的回答,如同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一般。皇上‘嗯’了一声,拿起茶杯,浮了浮盖子便也没再说什么。 “可若嫔妾为四公主同辈姐姐或妹妹,嫔妾会因为妹妹气不过。”辛婕妤这一番话说的巧妙。 虽然没有明言,却也算是直接将九公主司禧吟牵扯进来了。 皇上依旧没给多大的响动,他只是抬着眸子看着对方。 不等问,皇后已经开口,“婕妤何意?” 皇后为人大度,是若大国家的都知道的事情,可唯有九公主,是皇后的逆鳞,这一点,不说旁人,宫中人该都是明白的。 司禧吟虽说生来痴傻,但皇后绝不会容忍谁,来拉自己女儿入局。 “九公主自弱与旁人不同,近日更是病疾缠身,旁的不说,如今大病初愈,凡是见到的都该知九公主如今并未痊愈,走路还为艰难,而这四公主却偏要拉自己的妹妹去跳舞。”这算复盘了。 话说着,辛婕妤抬头看向了皇上,“皇上以为,这是否算算计呢?” “辛婕妤,你大胆!”皇上身后的太监立刻喊了一声。 谁敢当着这陛下的面儿做一个算计右一个算计呢? 怕也只有这出入宫中,没个年头的辛婕妤了。没人知道,这人为了什么才会这么敢说,但从她进宫开始,似乎也是的确从没有她的不敢说的话。 “怎么大胆了?”辛婕妤问道:“那不知四公主此番难为自己的妹妹是故意想引自己妹妹旧疾复发如此一般倒床不起呢,还是想让自己刚从重病中恢复的妹妹,当着众人面出丑引人做饭后谈资呢?” 当时哪儿有人想这些,记得当时餐宴之上,只是因为四公主这么提了,而皇上又是那样默示了,所以大家才会期待九公主的舞蹈。 如今想想,到时真的就居心叵测啊。 不止旁人,皇上那厉眸专转瞬便直接对向了四公主。 “不是,父皇,儿臣并不是想要害九妹啊。”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今早已经是百口莫辩。 毕竟,当初邀其跳舞的可是司禧元呢。 皇上提起了一口气,“那你也不该打她。” 所谓家丑不该外扬,在场,除了皇后和自己的几个孩子,又有几个是真的是家里人,所以皇上还是护了司禧元。 辛婕妤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也没再说什么。 “你笑什么?”皇上问。 “笑嫔妾的位子好像不过一个摆设。”她直言道。 辛婕妤似乎丝毫不畏惧陛下一般,如今场面,她敢与其直视,便说明,在平日,这也是被皇上捧着惯着的一个主。 若说起来的话,是这样的。 虽然只是一个名头上的婕妤,可平日被下面人追捧着,早已经有了嫔妃位的待遇。 “你嫌朕给你的名头小了?”皇上说着,语气冷了不少。 这话题的重点,怕是在辛婕妤那句话开始,已经变了。 “不。”这话出口的那一瞬,怕是身后宫娥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不止,“嫔妾说,陛下只是给了嫔妾一个名头上妾的身份,实际嫔妾连陛下养的情人都不如。” “辛婕妤,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不是吗?”辛婕妤凑近了几分,反问道:“若说是妾,便该是您半个夫人。” 第13章 和亲 第十三章和亲 “即是夫人,那便算的上是半个母亲,那母亲教训犯了错的女儿,又何来的不该呢?”这一席话让人听着无法反驳了 皇上清了清嗓子,更是不知该说一些什么好,未等开口之际。 便又听辛婕妤言道:“还是说,嫔妾就是身份低贱,是皇上的情人,所以对下面的子女,管不得,爱不得,训不得呢?即是情人,皇上又封嫔妾这头衔做什么,直接将嫔妾打出宫去就好了啊。” 这般说着,辛婕妤更是理直气壮,“到时候嫔妾再京城找做院子,待夫君再想嫔妾时,来私会便是,那般我二人都轻快啊。” “闭嘴!”见人的言语越发荒唐,皇上忽然有些尴尬,他压下一口气,“多大的人了,这话说的到时越发越不正经了。” 言语中的宠溺,似乎在对说有人表示,皇上已经不再计较了。 这也不得不让人佩服,毕竟是有办法将陛下留在自己宫中半年的宠妃。 气氛安静了,这份安静却没有刚刚的那么令人不适。 “那你也不能打人,有话便好好说就是。”皇上如细心教导一般,对人细细言道,这话说完,皇上,也不由看向了四公主。 “这件事情,你二人皆有错。”这话淡淡从皇上口中说了出来。 “父皇.父皇,儿臣真的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等对方将话说完,辛婕妤直接接话说道:“今日在御花园我就见你推搡自己的妹妹,当时你可就走在那孩子的身边,你是不知道自己妹妹腿疾未愈,还是不知会让妹妹难堪?” “御花园?”皇上听到这话,不由重复了一遍了。 “对啊,今日嫔妾本想从园中摘些花草,摆在晚膳上,谁知正见到四公主失手将小九公主推到了泥坑。” 她气愤的说着,停下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言道:“嫔妾虽出身市井,却也知道这家宴的重要性,我自知说话太直,不敢现身扰了皇上的兴致,可谁知,这的宴没开多久,四公主便又开始陷害妹妹。” “行了。”知道辛婕妤后面的话不会太好听,皇上一言断了对方的话。 他心中依旧不想处理四公主,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如今事已至此 正当皇上在苦思之时,忽然闻身侧人言。 “确有其事。”皇上转头时,正见魏王在问身边侍从,阿旭继续言道:“当时属下奉命寻九公主时,正见九公主被四公主与其同路的一众景中贵女堵在死道里面。” 这一个堵字说的可是有些重了。 陛下没说话,但表情却严肃了许多。 “然后呢?”魏王又问。 “然后属下远远的的跟在后面,忽然一众人停下来了,后来听到九公主喊了一声‘放手’,再看过去时,九公主便已经被推到地上了。” 魏王饶有兴趣的带点了点头,他的视线最终落到了四公主身上,似乎是在等对方的狡辩。 但当时四公主真的是怕了,她连连跪到了皇上的脚边,拽着人的衣角,哭喊道:“不是这样,父皇真的不是这样,御花园那一次,是九妹自己摔的父皇。” “四公主不是没在御花园见过九公主嘛。”见人梨花带雨的模样,晏钰直接冷言问了一句。 屋内瞬间戛然而止,四公主愣了许久,才缓缓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父皇。她没再多言,只是如一副忏悔般痛哭着。 她大许知道这是管用的,也是皇上给的几个公主的特权。只要皇上看到自己的公主哭的伤心,多半会心软,然后从轻发落。 只是这次不等皇上心软,皇后啪的一声手直接拍到了桌子上。虽然没说话,但皇后愤然起身的模样,该是也在提醒皇上,莫要忘了可怜的小九。 皇后离场后,辛婕妤言道:“可怜小九儿了,好不容易大病初愈,这才刚回家,便要遭受亲姐姐的设计陷害,这又躺回去的了。” “你给朕闭嘴。”皇上有些焦头烂额的喊了一句,随后辛婕妤也不再说什么。 如今处理了自己女儿,他定是舍不得的。 可如若不处理,皇后那边实在难以交代。 皇上想了许久,见身侧旁观者还在品茶,他似是看到了些许希望一般,侧头问了一句:“魏王以为该当如何。” 他是想要台阶了,只要现在魏王说一句,从轻处罚,那其实一切好办了。 只是魏王沉了许久也没说些什么,过半晌,才回头看向了陛下,晏钰言道:“自古,公主的使命便是要以自身换取一方百年平安,如今邻国蠢蠢欲动,四公主也到了年纪,臣以为当远嫁。” 这番话从魏王嘴中说出的那一刻,不说别人,四公主该是傻眼的那个。 皇上一定不会同意的,他在位多年,还从未有过让女儿和亲去换平安的例子。但如今她触了皇后逆鳞,怕只怕就算留在宫中,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般想着,他提起了一口气,言:“就这么办吧。”这话说完,皇上起身也走了。 就这么办了?当即四公主有些懵了,她紧紧跪着追了两步,“不要,父皇,元儿不要去和亲父皇父皇,你救救元儿,元儿不要去和亲。” 她痛哭的模样,竞让人看着精彩。 辛婕妤笑了笑,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离开时,曾撇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浅浅道了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说完,辛婕妤也走了。 “姓辛的,我要杀了你,本公主要杀了你!”这般说着,司禧元从地上站起来,便要追上去,但刚刚出门,未等追上,便已经被太监拦下了。 那一晚,整整一晚,整个偌大的皇宫好像只回荡着一个声音。 “我不嫁,本公主死也不嫁!” 这场戏散了,晏钰笑了笑,也就离场了。他钢刚进寝宫时,正见里面的太医纷纷出来。 “见过魏王。”几个人这般喊了,也就都出去了。 第14章 她欺辱你 第十四章她欺辱你 他进去时,皇后正附在床边为司禧吟拿帕子擦拭。 稍稍在门外顿了一下后,晏钰才走上前,“小王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侧眸看去,见人恭敬的模样,立刻稍稍颔首还了礼数。继而,她又将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皇后娘娘,不如先回宫休息吧,这里有宫娥服侍,公主只要醒来,便会有人通报过去。”晏钰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不知为何,从侧面看,皇后的眼睛似乎红了。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头,“这些日子,劳烦魏王帮忙照顾九儿了。”说罢,皇后回头看向了晏钰。 那一夜,两人聊了许多,皇后才舍得离开。 偌大寝殿,转瞬只剩二人。他抬手将拂袖向后摆,然后坐在了床边,看着睡的香甜的人,他将袖中瓶子取出,打开凑到了司禧吟的鼻前。 后来再没多久,人就醒了。 她还有些恍惚,察觉到自己睡在宫中的那一刻,本能的从床上弹了起来。那反应,该是惊慌才对。 未等细想,转头,司禧吟见到了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晏钰。 那一刻,她不由的松下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吗?”晏钰问了一句。 看着晏钰,司禧吟并未立刻作答,渐渐平静下来后,才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睡了多久?”她问道。 “快天亮了。”晏钰答道。 她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副傻眼的模样看着晏钰,许久才僵硬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从未这般睡过。 是,从没有。 “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见人脑袋慢慢垂下,似乎有些失落又或者是有些不适,晏钰问了一句。 “我好像在跳舞。”她自然是记得的,当时自己假装晕倒,她记得后来晏钰冲了过来,再然后,就真的晕过去了。 可为什么会晕过去呢? 司禧吟深思着这个问题,隐约间,好像是有一股香气进了她的鼻子里面。这般想着,司禧吟满是警惕的看向来的身边的晏钰。 看过去时,人正好将手中的瓷瓶放在床边。 “迷香。”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这话就如一句平常般,淡淡的从他的嘴里面说了出来。 司禧吟不解,但她有些不敢问。 这人,是司禧吟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她不想去考验这段关系,也怕结果会和自己所想有所出入。 “既然已经装了,便要达到目的才行。”晏钰说的这话司禧吟还是办不明白什么意思。 “阿旭对本王说,今日在外面,四公主欺辱你。”他点了一下,那一瞬,司禧吟好像明白了过来。 眼前的人,是在为自己撑腰吗? 这一夜过的惊险、美妙、惨烈. 对不同的人来说,该有不同的意味。就比如,今日在场之人能在夜中安睡,可有些人,却是注定难眠。 和亲是什么意思?在这我朝,更像是一种交换,拿公主换边疆安稳。而历代去和亲的公主,似乎从未有能活着回来的一个。 说白了,拿公主的一条命,换三十年余的安泰,而这公主将会的如何,便和我朝再无关系。 即使,她死在和亲的邻国,但只要邻国按约履行了三十几年的休战,那公主生死,便全是对方说的算的了。 所以与其说是和亲,不如说,是卖了公主。 因此,大许也没有哪个傻子会想去和亲。之前,陛下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如今大祸临头,她也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隔日,一早皇子司榷府门前便已来了贵客。 “殿下,四公主来访。”小厮站在身旁烟道。 “不见。”司榷是连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绝道了。 宫中昨夜发生的事情,如今天不亮便已经在京城内传遍了。她赶早来见自己,司榷不用想都能猜到是什么样的事情。 “皇兄!”司榷的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娇声娇气的传来了司禧元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是她闯进来了。 司榷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这般说着,小厮微微行礼后,转头便直接离开了。 司榷双手背后,走到了廊下,站在司禧元面前,“四妹还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话说完,他便已经入了厅内。 平日司禧元在宫里面也不爱和年幼的弟妹玩儿,更不喜欢和同龄的公主们待在一起,所以一有时间,便会好宫中的几个皇子搅和在一起。 不说做什么,几个皇兄做什么,她便一定要跟着。 而这皇兄,一个个好高骛远,不喜欢带着跟屁虫,便也没几个人是真的诚心要带着司禧元玩儿,除了司榷。 偏偏,司榷不过一个养子。 所以平日,司禧元也不会同司榷走太近,除非是有什么难事。 她在原地稍稍愣了许久,随后追了上去,“哪儿有,元儿一直惦念皇兄,再不济也要比那司禧吟好吧,若元儿记得不错,她都不曾来过皇兄府上。” 这话说完,司榷撇头看了她一眼。 没恶意,只是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 “皇兄,你就帮帮元儿吧,若连你都不帮元儿,此生元儿便真的再回不得皇城了,你也再也见不到元儿了。”这般说着,司禧元一边拉着人的手,一边哭的梨花带泪很是惹人心疼。 那一时,司榷都稍稍有些愣住了。 他笑了笑,“同意你去和亲的是父皇,为兄有什么办法?” 是这个道理,所以听到司禧元来的时候,司榷自己都不知,自己哪里能帮到对方。 “你能!”见人有劝退之意,司禧元急忙言道:“几个皇兄里面,唯有四皇兄聪明过人,你就帮妹妹出出主意把皇兄。” 这话倒是司榷爱听的,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司禧元一眼后,又想了想,才问:“不想去和亲?” “皇兄~”司禧元摆着的他的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好好好。”司榷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出来,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般想着,司榷叹了一口气。 第15章 出宫 第十五章出宫 “诶,也是真不知该说你一些什么好,你非要去同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呢?”司榷很是不解的斥责了几句。 这几句瞬间把司禧元问住了,关键谁知道,那一日的事情,竞都在一起爆出来了。 她想解释,却不等说什么,便见到司榷高举起的手,“什么都别说了,这个仇皇兄帮你报!” “皇兄~” 不等司禧元感动下去,司榷已经言道:“明日上朝,皇兄必定将在朝堂之上,为你辩驳一番。” 那胯下海口的模样,是真的让人信了。 至少司禧元是相信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一番谢词后,便安心离开了。 司榷站在廊下,看着司禧元离开的背影。待人走后,他才没忍住笑了一声,身边小厮问道:“殿下真的要帮四公主说情?” “谁又那闲工夫。”但若不是这么说的话,那丫头怎么会甘心离开呢?这般说完之后,司榷甩了甩袖子便进房间了。 四公主将要去和亲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司禧吟也不可能是能避开消息的人,她昨晚醒了之后就没睡下去过,碍于宫门未开,她一直生生自己玩儿到了天亮。 本以为就能走了,谁知道前脚刚出去便被拦住了。 说皇后希望九公主安心在宫中养病,不愿让她四处走动。就这样,她一人坐在院中抠指甲就抠了一上午。 她实在闲的无聊了,便只能沿墙瞎溜达,可总共也就那么大的地方,没一会儿,便烦了。 当晏钰处理好朝中公务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 “见过魏王。” 进来宫门,他没置喙,这是一眼看到了坐在石桌前抠收的公主。 当时司禧吟是抬头看过晏钰一眼的,可也只有那一眼。见小九儿是生气了,晏钰直接走了过去,“公主在干吗?” “忙大事。”她说着,将身子扭了过去,背冲着晏钰。 “抠手也算大事?”晏钰蹲下身,手肘压在一侧石桌上,许久才又言道:“本王刚好闲来无事,想着带公主出宫转转,既然公主有事,那本王就.” “不要!”当时晏钰正好站起来,话未讲完,便见司禧吟匆匆转过身,双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臂,那般满是期待的望着自己。 他嘴角带笑,明知故问了一句:“不要什么?” “晏钰带我出宫。”她情真意切的言道,那语气中,尽是祈求。 偏偏晏钰非要当作没看到,“不要皇叔带吟儿出宫。” “要!要要!”见人着急的模样,晏钰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偏偏傻丫头还在认真解释,“吟儿要出宫。” “好,去收拾一下。”晏钰稍稍侧头示意了一下。 而后,司禧吟便立刻在站起身,欢呼着跑进房间里面了。 二人再出宫时已经过了晌午,没吃饭,没睡觉的司禧吟脸上尽显困倦。她坐在晏钰身边,虽然安静的一句话都没说,但小丫头的肚子早已起了奏声。 他是难以相信,已经饿到咕咕作响的人,是怎么如视若无睹一般,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窗外的。 可稍稍倾身看向那小丫头的表情时,晏钰多少已经猜到,司禧吟不是不饿,是已经困到,不知该如何表达饿了。 恐怕,这丫头心中所想的只有,现在该不该睡觉。 “在宫里没吃些东西吗?”晏钰问了一句。 那丫头没做理会,不知反应了多久后,她才很是困倦的摇了摇头。 “饿吗?”晏钰又问。 司禧吟没作答,想了许久后,只是拿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向了对方。 晏钰没再问下去,他手指扣响了马车门板,“去玄武街。” 玄武街位于京城以南,主要是一些衣、食、住的商业街道。这话音落下没多久,便能感觉到,马车已经掉头了。 车子停在一家酒楼门口,二人下了马车,直接入了包厢。 厢内有一个巨大的窗子,而透过那窗子正好能见到如今微风和煦、柳絮飞舞的景色。 这般坐在窗边,她更是犯困了。 司禧吟每打一个哈欠,过一会儿脑袋总会点两下,然后又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四周,周而复始,她自己都受不了了。 正想对晏钰说困了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小二从外面将饭菜端了进来,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碧玉珍馐,可单单看着其样貌,就已垂涎三尺了。 “醒了?”见司禧吟看着桌上菜品,眼神发光的模样,晏钰带着几分的调侃问了一句。 司禧吟转头看了人一眼,并未作答,而后眼神便已经又回到了桌面上。 这一顿,是真的给司禧吟吃满足了。 见人满嘴流油的模样,晏钰笑的更是无奈。他从桌上拿起帕子,将人的嘴角擦拭了一番后,才问:“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就比如,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辛婕妤会跳出来,之类的话。 这些晏钰本以为丫头醒了就会立刻好奇的问出口,结果没有。 后来,他也没多说,毕竟这么大的事情,白天司禧吟总会听到一些什么风吹草动的,可她好像还是不准备问一些什么,或者是说,说一些什么。 “这里的菜,如日后我自己来,能吃得起吗?”丫头神色严肃,一副认真的样子,倒是有些让晏钰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提起了一口气,“不是这个。” “啊?”似是给司禧吟问懵了,她呆傻的模样,那一刻晏钰自己都能以猜出来,究竟是这丫头在演还是真的不懂自己在说一些什么。 后来晏钰也不问了,他偏着头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这丫头好像变了呢。 一顿饭吃完,司禧吟并未开口问些什么,晏钰也没有主动说一些什么。就扎样,一顿饭吃饭之后,两人便又上了马车。 酒足饭饱后,能明显感觉,小丫头睡的更踏实了。后来到了府门前,晏钰直接将人抱起,呆回了房间,期间这丫头竞真的就和睡死了一样。 公主司禧元将要去和亲的事情还在传的沸沸扬扬。 第16章 往昔 第十六章往昔 司禧元从司榷府中回来时,心中本觉得已是胜券在握。 可回了宫中,听到一众人对和亲的议论,她心中又没底了。但没底又能怎么办,如今只能等,等明日司榷下了朝怎么说。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刚进院子,便见到一女子扑了上来。女子虽然穿着华贵,可却怎么也比不上皇后、橙妃甚至连一个辛婕妤也比不上。 “元儿,元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元儿,你怎么就惹怒你父皇了呢。”女人眼睛通红,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紧紧拉着司禧元的手问道。 这女人就是司禧元的生母。——林贵人。 在宫中,像她这种平平无奇的贵人很多,偏偏林贵人的出身,是最低的。也是因为扎样,司禧元一直不想和自己的生母有多少的来往。 可如今她也怕了,看着林贵人着急的模样,司禧元的眼睛里也只剩莹莹泪水。 她将人的手甩开,对人愤恨的喊道:“因为你不是皇后,你不是辛婕妤!” 当时那一瞬间,林贵人傻眼了。 见自己女儿哭泣的模样,她又何时没有恨过自己。恨自己没办法给女儿她想要的地位和尊重。那一瞬,林贵人不敢再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女儿,她有些羞愧的自卑的垂下了头。 “母亲。”当时林贵人正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尴尬,可忽然,她的女儿就这么喊了一声。 这一声久违的‘母亲’,她真的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了。甚至,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了。 渐渐回过神的林贵人,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却不等说些什么的时候,女儿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脚边,她如崩溃一般声声喊道:“母亲,母亲你帮帮女儿把,您帮女儿向皇后娘娘求求情。” “皇后娘娘心软,皇后娘娘一定会帮女儿说话的,母亲~母亲,女儿不想和亲啊母亲,女儿不想死在外面母亲。”她声泪俱下,是真的怕了。 林贵人抱着自己的女儿,也哭了一阵儿。 后来出了司禧元的寝宫后,林贵人抹干眼泪,便毅然决然的往皇后的正宫走去了。 林贵人身边的婢女似乎是看出了当时林贵人的意图,趁着一个拐角,婢女匆匆两步上前,直接伸手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小主,你这是去哪儿啊小主。” “让开!”按照旁人的认知,林贵人虽然不受宠,却一直是温文大方的模样,这一声厉喝顿时也将小婢女吓了一跳,婢女稍稍恍神,见人要绕过自己过去,她二话并不说直接抱住了林贵人的腿。 她喊道:“小主,你忘了九公主是如何痴傻的了吗,你忘了当年皇后娘娘对您说了什么吗,不能去,小主您不能去啊。” 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些陈年往事,可如今她没得选啊。正如司禧元说的那样,做母亲的总不能那般生生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啊。 所以,就这一次,即使皇后想连着当年的恩怨一起报,她也都认了。但这冰冷的皇宫里,她真的不能再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这般想着,林贵人提起脚,试图将人甩开,与此同时,她还在喊着:“让开!” “姐姐,这是干嘛呢?”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主仆二人纷纷看去时,正见辛婕妤此刻站在那里。 之前虽说辛婕妤毫无瓜葛,可辛婕妤分明也是在帮着皇后去的。所以见到辛婕妤,一时间二人面容之上尽是惊慌。 后来辛婕妤得知二人和自己是一路的,而后一行人便一同去了皇后的正宫。谁知,皇后在,皇上也在。 这一下,辛婕妤是真的慌了神了。 这么多年,她与世无争,便是打着当年旧事不再被提及,自己也好在这宫中安稳的度了晚年。可如今皇上在,若皇后提及当年,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这般想着,一时间林贵人心中满是忐忑。 后来听人几个人交谈才知道,皇后是想谢昨日之恩,一席话聊完,三个人一同看向在角落里半晌没吱声的林贵人。 “林贵人今日来皇后这里有何要事啊?”见林贵人不说,皇上便这么提了一句。 这话刚问出口,皇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了几分。 其实这话本不用的。 “嫔妾.嫔妾”林贵人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 “姐姐何时也学的扭捏了。”辛婕妤提了一句。 “有话就说,朕和皇后都在,你也无需遮遮掩掩。”皇上说着,拿茶盖抹了抹杯子,便将茶水饮下了。 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林贵人好像还是不准备说一些什么。 随着陛下杯盏落下,皇后提了一句:“皇上政务繁忙,这后宫琐事不然还是让臣妾处理吧。” 不等皇上应答,辛婕妤开口便是,“只怕今日贵人的所求皇后没法儿处理呢。” 这话就像是滴破窗纸的水滴,让当时的气氛一再尴尬。 皇后站在那里不再作声,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种程度,皇上也打消了准备离开的念头,他重新坐了回去,边盘着手中珠子言道:“朕到要听听,有什么事情是皇后处理不了的。” 见状,辛婕妤提起一口气,托了托自己的发髻,站起身来,“即事不关嫔妾,那嫔妾退下了。”说罢,她对皇上和皇后行礼后,便出去了。 又过了半晌,皇上看了林贵人许久,才问:“你还准备耽搁朕多少时间?” 话落下的那一刻,林贵人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她鼻头一酸,眼泪便要止不住的往外掉落。 “求陛下收回成命,莫要让元儿远嫁它地,嫔妾.嫔妾就这一个孩子陛下。”那人吭吭唧唧的说着。 却不曾想,会当即被皇后驳了回来。 “本宫,也只有吟儿一个女儿呢。”她声音清淡,逐字逐句都带着一些杀气。 林贵人的哭声瞬间止住了,她想起了那个的夜,皇后娘娘生产那个夜。林贵人暗暗垂下头,眼中尽是愧疚。 第17章 冷宫面壁 第十七章冷宫面壁 当年,她因司禧元被人要挟。 在皇后生产的那个夜里,故意在皇后的参茶里面倒了一些东西,这才使得皇后之女出生时便是一副呆傻的模样。 直到如今,孩子心智仍未恢复。 后来,皇后察觉到是有人要害自己,事情便很快的查到了林贵妃的头上。 没有办法,她当时便全招了。 有幸的是,事后皇后不并未追究,而林贵人也因此,她不再生事,这么多年的隐退便是对当初事情的悔恨。 如今,只要听九公主入宫之类的话,她依旧会立刻退避三舍,大概也是不敢见吧。 “嗯?”看着眼前的人,皇后的眼睛红了,“当日,本宫生产你暗下毒手本宫便提醒你,莫要再动我九儿,你怎么答应本宫的,如今呢?昨日呢?” 皇后并非是不是体统之人,她本也不想将暗暗咽下了的这么多年的事情说出来,可看着这女人刚刚那么一副哭哭啼啼模样,她便觉得恶心。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什么暗下毒手?”皇上坐在后面,半晌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不对,变如此问了一句。 林贵人不再说话,垂头跪在地上的她止不住的在抖,她咬紧牙冠,不敢再发出半句声响来。 “皇上想知道,不如去问问为臣妾保胎的林太医,问问小九儿的痴傻到底是先天而得,还是被人司机谋害。”皇后的声音义正辞严,她说的每一句都好像再将当年的委屈和不甘显露出来。 的确啊,毕竟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 自己好好的孩子,被人害成这般模样,这口气到底不是寻常人能咽得下去的。 闻言,皇上的手啪的一声拍响在桌子上。 “嫔妾不是故意的皇上,嫔妾不是故意的。”她说着,连连俯身趴在地上声声喊道,“可,可就算是,是嫔妾的原因,事情已经过了十六年了,皇后为何还拽着我元儿不放呢!” 在众人印象中,林贵人娇柔,软弱,所以那一刻,她能不顾一切的喊出这些,大概已经用尽了这辈子自己所有的勇气吧。 皇后稍稍愣了一下,是她拽着司禧元不放吗? 这么多年,她清楚自己生了小九儿后伤了身体无法在孕,所以她当这宫中所有的孩子如自己亲生子女般待之,她将这些孩子视如己出。 如今就换了一句这么.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放过我孩子’吗? 她倒是觉得有些可笑了。 “皇后明知,和亲的公主必将丧命,你还要元儿去,你这不是一定要我孩子死吗?”林贵人抬头看着皇后,稍稍缓和下自己的情绪后,她才继续言道:“但年只是,是妾身的错,若皇后定要讨命便冲着嫔妾来就是,您何苦一定.一定要为难一个孩子啊皇后。” “放肆!”皇上是听不下去了。 但他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如今林贵人就觉得错在皇后。可想想昨日所发生的桩桩件件,若不是司禧元咎由自取,旁人何以能害上她半分呢? “和亲是我朝公主无尚殊荣,竟被你一介女流说的如此不堪。四公主有你这样一个目光短见的生母,才真的是倒霉!” 林贵人忽然安静了,但没过多久,便又有抽泣声从她那里传来。 “皇上.皇上,嫔妾这辈子没同求过什么,但就这一次,嫔妾只求一个元儿,皇上把元儿留给嫔妾好不好。”那人似是仍旧抱着几分的侥幸这般小声喃喃自语着。 皇上没说话,只是有些头疼的提起了一口气。他只认为刚刚自己是已经将话说明不白了,看这妇人,为何如此愚钝。 “若朕偏不呢?”许久过后,皇上反问了一句。 这话不是在给林贵人希望,只是皇上在试图,让林贵人明白,朝中之事可不是一介妇人可左右,更不要说,事已成定局。 林贵人心中似自有主张,只是她并没开口说些什么。一时间,气氛又变的死沉,皇上没耐心再同林贵人磨叽下去。 压下一口气后,便对身侧皇后言道:“皇后,这件事情你来处理,和亲是板上钉钉那个的事情,不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变数。” 这般说罢,皇上已经准备离开了。 可前脚还没走多远,林贵人便已经扑了上来,“皇上,皇上不行啊,不行啊皇上,元儿不能死,元儿不能死在外面啊皇上。” 她满腔激动,似是死死揪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抱紧了皇上的腿。 只是不等她的话再说下去,皇上大手一挥,一个巴掌便落到了林贵人的脸上。那力道不轻,直将人一掌打到了地上。 林贵人捂着自己的脸颊当时就傻眼了。 “冥顽不灵!”皇上气愤的道了一声,“有你这样的母亲,难怪能将女儿教成那般模样!当年你给皇后下毒,险些谋害皇嗣一事,皇后仁慈未降罪于你,今日倒是惯得你臭毛病,胆敢跟皇后顶嘴,朕今日便罚你,罚你去严宫面壁思过,想不清楚便这辈子也不要再出来了!” “皇上,不要皇上,不要皇上!”她这般喊着,却也未换的皇上回头看的其一眼,后来没多久,外面的侍卫便将其拖出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东宫便已恢复往日安宁。 严宫是什么地方,其实和冷宫差不多。离皇上的寝宫偏远,所以这名义上的面壁反省,基本也就是打入冷宫的意思了吧。 皇上步步踉跄的走到门外,看着这红墙的宫苑,她脑海中似乎想起了往昔,想起了自己可怜的九儿,她淡淡的笑了。 林贵妃被送进严宫的事情,很快被传遍了。得知的此事的司禧元是再也坐不住了,她连滚带爬的追上了送自己母亲进严宫的队伍,可紧赶慢赶,终还是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待队伍离去,司禧元望着这扇被关紧的大门,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嘲讽。 嘲讽这皇宫冰冷,自己母亲林氏忍辱负重多年。 第18章 哄骗 第十八章哄骗 最终,竟在陛下眼中混不到半分情面可言。 里面的人在哭,外面的人却在笑。 司禧元听得到里面传来的一声声,“元儿,元儿快跑,元儿~” 但她并未理会,只是转头直接离开了那里。 看着依旧高傲的公主,身后的婢女忍不住问了一句,“公主,我们该怎么办啊,如今常在也搭进去了,我们要不要向陛下去求求情啊。” “求什么情?”她脚步停下来了,微微偏头看向身后的人后,她了冷笑了一声说:“进去都进去了,还指望谁救她,没用的东西,就再里面待到死就好了。” 这番话吓坏了小婢女,可当时小婢女又能说一些什么呢。她不敢再讲话,只是跟在司禧元的身后,往外小心翼翼的走着。 “那那公主您怎么办啊?”婢女实在忍不住了,便这么问了一句。 这些天,小婢女打听了很多邻国的事情,只是听说那边王宫里,很是欺负吓人,她不知道那边具体是什么样的,可至少长这么大,跟在公主身边自己还没让谁欺负过。 如此想想,她可不想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司禧元充耳不闻,她这是抬起了自己的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一些什么。 听说司榷因公事进宫面见皇上,司禧元还记得司榷对自己的承诺,所以听此一言,从后宫出来,她便一直等待大殿一侧的廊下。 司榷从大殿出来,一眼便见到了守在那里的人。本想就此离开,谁知道,下一秒人正好转头看了过来。 下大殿台阶的功夫,司禧元已经走了过来。 她缓缓欠身,保持着曾经的优雅,却也是将身段放下了不少。 “元儿见过皇兄。”她行礼后,便看向了对方。 对方没说话,只是一副满目疲惫的模样看着对方,许久才开口问道:“四妹怎么等在这里?” “皇兄,可有”这话还都没问完,便见到司榷提起了一口气,这般司禧元也不知道这话自己到底是要不要问下去了。 她只是满是期望的看着对方。 “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再提了。”司榷摆了摆手,那模样似乎是很痛苦。 “皇兄,怎.怎么了?你.你不是说会帮元儿的吗?”见人的样子,司禧元是真的着急了。 今日她母亲刚刚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关进去,若司榷也帮不了自己,那么她便真的只能去和亲,然后在外面等死了。 不,她不要! 也还不等司禧元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司榷已经将自己的手,从司禧元的手中抽出来了。 “这件事情,皇兄是真的帮不到你了妹妹。”他诚恳的态度,那是真的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未进全力。 “但若皇兄再帮你求情,只怕自身便要难保了你嫩明白吗元儿?”他反问着,随即又拍了拍人的肩膀,“快跑了元儿,你快跑吧。” 这般司禧元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母亲刚被关进严宫不久,她又怎么可能不懂。那一瞬间,司禧元的神情中有些恍惚。 可想想,若不逼自己一把,到了外使来朝中商谈,自己便才是真的没有退路可言了。 司禧元没在多想,她不想去和亲,更不想放弃公主的身份。 所以她急忙拉住了从自己身边过去的司榷。 “皇兄,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语气中带着丝丝祈求。 司禧元从小生的标志,不同于司禧吟那种孩子般稚嫩的容颜,她更多的是像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 所以,不拿这种语气说话还好。 这种声音,一旦被人听到,便有一中勾人心魄的感觉,让人为之神魂颠倒。他虽然不想费时间帮司禧元的,可既然对方已经开口了 司榷转过身,看向了对方。 “你可知自己的母亲为何被关进严宫?”司榷问了一句。 这事情司禧元的确没有想过,她是从未想过丁点,只是还以为,真的是父皇无情,偏要自己远嫁和亲,所以关了触怒圣颜的母亲。 “为什么?”如今她回想起来,多少也能想起中间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 在后宫,平日唯有母亲唯唯诺诺,最听皇上的的话。二人也会有矛盾的,但只要母亲落下两滴泪水,父皇总会是心软的。 但今日是为什么? 这般想着,司禧元抬眸看向了司榷。 司榷没立刻作答,而是缓缓将司禧元紧握着自己的手腕抽出,“你得去问皇后,或许现在只有小九儿真的能救你了。”这般说着,司榷将人的手松开,拍了拍人的肩膀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司禧元站在那里,站在明哲殿前的百阶之下,看着司榷离开的背影,心中竟有些恼火。 不是气司榷不救自己,而是气自己竟是现在才翻过神儿,一直想让自己死的竟是司禧吟。 司榷走后,曾在一个转角的功夫回头看了一眼司禧元。见人还傻傻的站在那里,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而后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谁有功夫为她求情? 几个时辰前,当时皇上正好从皇后的寝宫中出来。 “陛下,四皇子来了,听说是有奏要上。”身边太监迎上去这般说了一句。 皇上并没有立开口,他上步撵前,对太监言道:“去问是什么本,若是关于四公主和亲的,告诉四皇子,不见。” “是。”这般说着,太监便绕路回去打听了。 待陛下进了偏殿,太监才上前言道:“陛下,四殿下为南方水坝一事而来。” 这般听着,到时在陛下的意料之外。他摆了摆手,坐下后才言:“让他进来吧。” 眨眼的功夫,四殿下司榷便已经从外面进来了,他俯身行礼喊道:“儿臣见过皇上,皇上千岁。” “起来。”这话音里透着几分的防备。 “今日进宫可是有何要事?”皇上一边看着铺在桌子上面的画卷,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这般问了一句。 “回父皇的话,南方永渠县送来了奏章,儿臣见是要事。” 第19章 定局 第十九章定局 “所以,才匆匆进了皇宫,面见父皇。” 皇上没说话,但身边的差使却已经端着托盘到了司榷的身边。皇上看了一眼,大概知道什么意思后,才将手中奏本丢到了桌子上。 “南方雨季要来了,那你怎么看?” 听皇上问了,司榷侃侃而谈,说了不少自己的看法以及措施。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别给朕办砸了。”皇上其实根本没曾细想过奏折上的东西,皇上只是记得不久之前,是有人对自己说过,类似于四公主去找过四殿下司榷的事情。 所以从司榷进门开始,他便等着这小子会不会说出些什么。 “是,儿臣绝不会辜负圣望。”这般跪谢后,人起似要离开的意思。 “站住。”皇上从书案上站了起来,“对你四妹的事情,你怎么看的。”说着,皇上从书架上寻到了一本书,然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司榷稍稍愣了一下,再回头时,面容上表情的变化已经消失了。他抬手做礼道:“公主和亲是大事儿,既不会草率决定,也不会过于看重。” 他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言道“元儿虽是二臣的妹妹,可和亲一事事关朝廷,非儿臣能议,所以,儿臣并无过多看法。” 这番话说的漂亮,只是到底话也没有说到点儿上。 皇上又言:“没关系,朕准你议论。” 如今算是直接将司榷扒光了,避不得便只有直面,“儿臣认为,父皇并非是会让公主受苦之人,既已有了决断,定是为我等儿女,为天下黎民都好的决策。” 这话说的皇上喜欢听,他点了点头,也不再为难他,“南方的事情,你亲子督办,若办的好,朕有赏。” “儿臣谢过父皇。”与此说完之后,他才出去,出去时心情大好,但见到司禧元后,脸上的得意便瞬间被盖掉了。 —— 如今,走投无路的司禧元只能原路往返。 相比自己,林贵人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枕边二十年的人。她相信,如今只要自己能救自己了。 “母亲!”司禧元疯了一般的拍着门板,“母亲!是元儿啊母亲,母亲!” “元儿,元儿。”隔着偌大的红门,她听得到,里面女人越来越近了。 随即,司禧元急忙喊道:“母亲,你怎么样了母亲,还好吗?等等女儿,女儿这就想办法救你出去。” “不要白费力了元儿,莫要白费力了。”林贵人在里面早已经不知哭了多久,听着她声音哑了,司禧元问道:“母亲,没关系的,女儿一定有办法能将您救出来母亲。” 未等里面的人说话,司禧元直接问道:“但今日您不是去找皇后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被父皇关起来啊母亲,到底的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有些抽泣声的房内,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句话,忽然安静了。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母亲,母亲!”司禧元拼了命的拍打着门,但门后面再无人应答了,那一瞬,司禧元忽然有些绷不住了,她哭着喊着一声声的‘母亲。’ “四公主殿下。”身侧忽然有声音传来,待司禧元仰头看去时,只见是一个穿着灰领的老嬷嬷。 宫中会穿灰领的人只有一种,那边是负责守严宫的人。 见人站在自己身侧,司禧元也不顾什么是否高贵是否优雅,二话不说,她直接跪到了那嬷嬷的面前,“嬷嬷,拜托你开门让我看一眼我母妃吧,拜托你了,让我看一眼我母妃吧。” 她这般说着,开始不断的将头上发饰拽下塞进嬷嬷的手中,“这些都给你,拜托你了,打开门让我看看我母亲,就一眼,真的就一眼好不好。” 嬷嬷并没有接着那些细软,她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公主殿下,起来,您先起来。”说着,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后,嬷嬷才言道:“四殿下托人给您带句话,说他在宫门口等你,让您快去找他。” “四皇兄”司禧元念叨了一句,随后起身便紧忙带着婢女出去了。 那老嬷嬷看着司禧元离开的身影,没说什么,只是稍稍笑了笑,随后弯腰将地上的银簪一个个的又都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面。 “四皇兄!四皇兄!”从后宫到前殿这段道路往返可不算短,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跑来的。 “慢些,别跑了元儿。。”司榷说着,走了过去。 不等多言,便已经听司禧元问道:“怎么了?四皇兄找元儿是为了什么事情,可是可是父皇那边” 她眉目间依旧满是期待,看的司榷有些不好意思。 “你快准备准备吧,刚刚本王准备出宫的时候,见到礼部带着一本礼单去了库房。” “礼单.”她喘着粗气,竟半晌也没回过神儿,礼单是什么?父皇这么快就要为她置办嫁妆了吗? 后来司禧元也没说什么,转身便失魂落魄的又走了回去。 谁还能救救她?这世界上,谁还能救救她啊? “王妃,不然我们还是去找九公主吧。”身后婢女看着也跟着着急,但至少是现在看来,处了九公主真的已经没人能帮得上司禧元了。 “九”司禧元并未为之所动,她只是继续如失了魂魄一般,往前走着,走了许久,司禧元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婢女还以为司禧元是要改道出宫,去找九公主了。 可还不等自己问歇什么,司禧元又开始往前走了。 让她去求九公主,怎么可能? 当时司禧元本人怕是也已经打定了注意,哪怕是真的要死在邻国,她也不要向司禧吟示弱半分。 但当然晚上,便有噩梦进了司禧元的脑海中。她梦到一个身穿异装的人,手握着自己的长发,将自己捆在柱子上。 本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道,刚刚睁开眼睛,便有一根白绫勒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被勒的难受,整个脸涨红,可没人救她,没有一个人救她。 在那个地方,她孤立无援的境地。 第20章 绝不 第二十章绝不 那个地方,每个人都想让她死,那个地方,没人拿她当公主,那个地方.好像有一天自己死了也没有谁会在意。 第二日,天不亮司禧元便带着婢女跑到了魏王府。 远远隔着一条街,司禧元便见到了站在门前的司禧吟,不是为了等自己,好像是为了送什么人。她的眼神目送走了一辆马车,当时目光正向这边望来。 司禧元是确定对方看到自己了,她正准备摆手喊一声,‘小九儿’的时候,人却装作视若无睹的模样,直接进了府中。 当时那一瞬,司禧元愣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这一行,并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简单,可想着昨夜梦到的种种,她怕了,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退缩。 随之,司禧元冲了过去。 “九妹!”这般紧随其后,却不等进门时,便已经被的魏王府的护院拦在了外面。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魏王府。” 司禧元身后婢女两步上前,这么接着就是一句:“瞎了你的狗眼,我朝四公主你们也认不得了吗?” 两个侍从相互看了一眼,一人为代表言道:“抱歉,魏王府不容闲杂人等擅闯,还望公主见谅。” 这的确是晏钰的吩咐,他大概是知道司禧元一定会来的,所以在那日回府后,便对府内的人吩咐过,不准放任何人进府。 本以为是宫里面的人会就此罢休,毕竟宫中人多数守礼。 但谁司禧元伸手推开二人的长枪,便直接一股脑的进去了。 “本宫还未曾治罪你二人,竟还敢拦我,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观望着四周,头瞥向另一个方向时,正见司禧吟安坐在那里,似乎有点儿恭候多时的意思。 不等司禧元开口,司禧吟直接问道:“何人敢问罪我魏王府的人?” 那种沉着,淡然,绝对不像是一个傻孩子会有的模样。一时间,司禧元惊了,她并不能确定的是,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九公主。”几人倾身作揖行礼。 这是从刚刚进门,便从不曾对司禧元有的恭敬。 司禧吟从座位上站起身,她走向了司禧元,那般看了一眼才说,“四公主亲临我魏王府,是客,诸位不必惊慌,去做自己的差事吧。” 两个下人没动弹,许久后其中一人才表明,“可王爷说.” “出了任何事情我担着,就告诉晏钰,这是我说的。”这般说完,司禧吟大量了一眼司禧元后,转身便去了后院。 “你别走!”最重还是动作慢了。 她想追上去,却又被正厅的下人挡在住了。 “望四公主体谅,您是客,但若没有主人的应允,客不得随意进入后院,还请您再次稍等。”一人解释道。 她等什么,她本就是来找司禧吟的,她等什么? “九妹.九妹,姐姐好不容易来看你一趟,和姐姐聊聊好不好,九妹!”她扯着嗓子喊着。 可没用的,从司禧吟离开开始,如今早已不知人去哪儿了。 她叹了一口气,只能等在外面。 但这一等,就是一日。整整一日,可以吃糕点,可以喝茶水,可以去茅房,但就是不能踏进后院一步。 见太阳落了,司禧元身边的婢女上前附耳言道:“公主,只怕宫门不久后就要下钥了,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是好意,毕竟如今四公主就住在宫中,若真的下钥了,她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司禧元没有回答,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接落到了小婢女的脸上,当时那一瞬间,是当真给婢女打懵了。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婢女还坐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着,眼泪不由的便开始往外落。 “贱骨头,都是你!”司禧元没头没脑的这般喊着,看来是把今日一日的气愤全撒在这一小婢女的身上了。 婢女不敢多说什么,她匆匆起身,急忙俯身在司禧元的脚边,不管有错没错,只是一声声的喊着,“奴婢知错了,公主消消气,奴婢知道错了。” “贱东西,真的是给你脸了,贱东西!”这般说着,司禧元一脚脚的踹在了婢女的身上。 婢女不敢吱声,只能捂着嘴巴一脚脚的受着。 “公主殿下何苦在本王府中生事。”晏钰回来的时候,正见到了这么一幕,这般提了有一句后,径直的便要往通向后院的走廊而去。 司禧元稍稍顿了一下,她向晏钰跑了去,二话不说直接拦住了对方的去路,“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皇叔,不是” 她是想拿自己的小婢女撒气来着,却没想过,这一幕会被魏王看到。那一刻,她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可是司禧元是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晏钰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司禧元,“是与不是,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听说你已经在府中坐了一日了,快回去把,再晚些宫门要下钥了。” 这般说着,晏钰推开司禧元的手后便已经想要跃过去了。 但眼看着要走时,司禧元忽然跪在了地上,“皇叔,九儿是您的侄儿我也是啊,您救救我吧,元儿真的不想去和亲,元儿真的不想死啊。” 晏钰的脚步顿住了,随是如此,可晏钰表情上却没有任何的触动和变化,他似乎是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转身周到了司禧元的身边,缓缓下身与其平视后才很是认真的对人问了一句,“你欺辱自己妹妹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她没说话,抬眸看向晏钰时,眼神中满是未平的恐惧,她真的没办法了,是真的没办法才会来的。 晏钰看着她那副苦苦哀求的模样,他站起身言道:“本王不知吟儿会如何,但记得,本王绝不出手。” 这席话说完后,他笑了笑,退着走了两步,随后转身在未回头过。 “皇叔!皇叔!” 见人不应允,司禧元本已经做好跪到天亮的准备。但谁知道,这个决定做下没多久,阿旭便带着几个下人来,然后强制性的将司禧元带回了皇宫的大门口。 第21章 纸船 第二十一章纸船 今日司禧元创府的事情,一早便又下人来回禀过。 通过前一日皇宫闹出的动静,晏钰多多少少也是能猜得到,对方来自己府中的目的。但也还好,司禧吟招架的住,所以后来晏钰也没再多管,只是让下人和府中护院保护好九公主。 将朝中事物处理好的时候,天已经接近傍晚,出了书房,晏钰左右看了一眼,这才进了别苑到了司禧吟的门前。 窗边的灯盏还亮着,在门外敲了两声,随之晏钰也没管里面的人到底是否听见,是否愿意让自己进去,他便直接推开门进了。 侧头看去时,桌前的人,正捏着手中纸船玩儿的开心。见人推门进来,司禧吟脸上并无诧异,而是举着手中的纸船,对人声声炫耀道:“船,晏钰看,是船!” 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让这孩子开心成这样吗? 那一瞬,他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的笑意和放松,走到司禧吟身边,他刚微微蹲下身,便又听到司禧吟补充了一句:“小玉儿,小玉儿给我折的,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说着,司禧吟捏着船的尾巴在晏钰面上,上下摆动的游了过去。 “嗯,好看。”晏钰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他声音中尽显宠溺。惹得一侧下人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今天,你四姐来了。”晏钰提了一句。 很明显的司禧吟变的好像没那么开心了,她不留痕迹的将身子转了回去,像是想避开什么一样。 她没回答,但行动间却好像给了晏钰一种明示一般。——她不喜欢。 “没和她坐下聊聊吗?”晏钰只管问,那一刻,好像司禧吟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他又说,“听下人说,今日九公主将四公主晾在正厅好一阵儿,怪可怜的。” 她依旧不作答,只是猛的回头看向晏钰,“困了。” 晏钰看着眼中压抑着不悦的司禧吟,隐隐间倒是真的像她的父亲。 “过几日,宫中将要设宴,为皇后庆生,倒是要不要随本王一起去?” 晏钰这话刚刚说完,司禧吟立刻成了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要!” “那好好睡吧,睡醒了明日开始就可以为皇后娘娘开始备礼了。”晏钰说着,缓缓的站起身。 本准备走了,但手忽然一把的被那小丫头拽住了,垂眸间,他只看着丫头在仰望着自己,她问:“我们要一起备礼吗?” 她说,“我是说,一起送。” 准确的来说,她是想问,两个人是不是可以送同一份。晏钰不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表情更显得有些惊讶。 没想过。 压下一口气,晏钰答:“可以帮本王准备,但一起不行。” 这话说完,司禧吟的手送开了,她鼓着嘴模样似乎有些失落,“知道啦。”她坐在椅子上,双脚踩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似乎若有所思一般想着。 见身侧人还没走,司禧吟以为对方还有没说完的话,便慢慢抬头看了过去。 晏钰瞧着人的模样,没说话,伸手揉了揉人的头,言了一句:“快去休息吧。”说罢,二人草草分别了。 他出门后,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是猜测。 从上次从宫中回来后,晏钰便觉得,司禧吟似乎有些不对劲。按照曾传言,司禧吟和司禧元的关系不错。 不是真的不错,是即使司禧元有意要害这丫头,,司禧吟也反应不过来,她会觉得司禧元是好人,所以不管是否真的对自己别有目的,司禧吟都会反过来为司禧元求情。 但这一次没有,她那副同自己无关的模样,似乎是不该出现在司禧吟脸上的反应。 没几天,皇后寿诞。 宫中大摆宴席,高朋满座,基本无论是前朝还是帝京,又或者是的地方的一些朋友,总之基本收到宴帖的人都来了。 相比前几日仅供,如今司禧吟腿脚也好了不少。 进宫当日,晏钰直接带司禧吟近了皇后的正宫。 当时殿中众人正在为皇后庆生献礼,一听闻,魏王带着九公主司禧吟回来了,皇后立刻从座位之上站起身来,也不管旁人如何,被的下人搀扶着便已经除了正殿的大门。 司禧吟并未有想象中见到皇后当即喜笑颜开的模样,可见到女儿同魏王的回来,可是给皇后娘娘高兴坏了。 “九儿!”皇后喊着,随即下了台阶,直冲人而来。 见到这一幕的司禧吟有些诧异,她一连退了几步,到了魏王的身后。可魏王并未任由着人那么去,反手便又将人从自己的的身后推了出来。 “快让母后好好看看。”皇后说着,握着司禧吟的双臂,不过几日不见,竞觉得孩子好像又大了几分,好看了不少。 “脚还疼吗?”皇后问着,看向了司禧吟。 她从小到大,从未享受过这样的关怀,所以当时的司禧吟有些木讷,她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 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皇后正喜笑颜开的笑了。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好像仅仅回应自己一两句便已经足够让其满足。 那日魏王带走了司禧吟后,皇后有听说,公主醒来后,便将自己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面,谁也不见。 听到这些的皇后,当时真的以为小九儿是被吓坏了,这辈子不会再回宫里了。所以对皇后来说,孩子只要回来就好,只要还愿意回来看看,她又干嘛的非揪着那些不好的事情呢。 这般想着,热泪盈眶的皇后转身将自己的女儿拦在怀中,手揽着对方的肩膀,便想着将人进去房间里面好好聊聊。 只是才刚刚转身,她便感觉,自己的衣角好像被扯动了两下,不等翻过神儿,侧头看向自己女儿的时候,便正见到小九儿依依不舍的在看着身后的晏钰。 恍惚间,皇后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她松开了司禧吟的肩膀,面对着司禧吟,想了许久,才微微侧头看向来魏王道:“请魏王殿下一起进吧。” 这话说完。 第22章 讨好 第二十二章讨好 果不其然,司禧吟的面容上似乎有些几分松闲,她看着魏王,虽然没说些什么,可眼神中尽是期待。 “不了。”晏钰说,“臣还还未去面见过皇上。” 皇后说:“那便不多留魏王了。” 与此,司禧吟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人走了。 等一众人坐下来后,司禧吟才意识过来,来为皇后庆生的人真的很多,好在这些都不需要司禧吟去应付。 有时皇后会开口询问司禧吟几句,比如这些日子在魏王府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之类的。 她知道,皇后是思女心切,便会时不时的应答一两句。 那一日,她基本都在皇后的宫中,看着一堆形形色色的人,来了走,走了来的。天黑下来的很快,按照一套流程下来。 基本晚宴是要留下部分重要宾客聚于明哲殿。 按照排位来座,皇子公主该在皇后和皇上的阶下一层就宴。偏偏,再见晏钰的司禧吟就好像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一般,死活都要同人一桌就餐。 当时宾客众多,皇上皇后不好多说一些什么,便任由对方去了。 她吃的不算开怀,却是要比上次所谓的家宴吃的自在不少的。 “献,寿礼!”一太监吆喝着,殿内瞬间安静了不少,大家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外捧着寿礼寸步向前移动的下人们。 “四殿下,司榷送珊瑚琉璃一座。”随着太监的喊声,一通透的水晶石便已经出现在重人的眼睛里面了,大家惊诧,见惯了翠石玉宝,但好像还真的没人曾见过这么大一个个儿的水晶。 “这寿辰,想来四殿下是用心了。”一人这般说着。 司榷没说话,面目之上只是表露着一副本该这么做的模样笑看着台下面的人。这寿辰,司榷从去年便开始准备,只是听说西域有这么一个东西,便去寻了,谁知还真的有。 于是他直接令人屠了整个村子,取得琉璃,为的便是要在皇后的宴会之上艳压众人。他喜欢,台下那群没见过世面一样的人的反应,只是再转头看向皇后的时候,司榷一时间顿住了。 因为皇后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这珊瑚琉璃的出现在皇后眼中似乎也不过只是寻常珠宝一般。 司榷默默收回视线,他倒是想看看,今日寿宴,还会有什么样的礼物会艳压过自己。 “四公主,司禧元送刺绣香囊!”说着几个下人将一扇不大不小,差不多正好能掩住床宽的屏风搬了上来。 司禧元见自己的礼物被端上来了,立刻屁颠屁颠的走到了前面,跪地言道:“儿臣祝皇后,富贵千年,凤仪永存。” 见香囊精致,皇后摆了摆手,让下面的人将礼物拿了上来,从配色到针线活出的成品,多少都看的出绣娘精湛的绣技和多年的积攒才能得一只这么美的香囊,“这是何人所绣?” “回皇后娘娘,一针一线儿臣不敢假借她人之手,虽抵不上四皇兄送的金贵,却也是儿臣的心意,还望红皇后娘娘笑纳。” “起来吧。”皇后也不拆穿它,这礼物她的确喜欢,“四公主费心思了,这礼物本宫很喜欢。” 听到皇后心悦,司禧元立刻抬起头,正想试试自己和亲的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的时候。 只见皇后忽然对身边的皇上言道:“四公主是这几个女儿中心思最细的,待嫁之日的嫁妆决不可寒酸了才行,若不够便让宫娥太监将臣妾的嫁妆搬去几箱。” “诶。”皇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皇后爱女心切,朕能理解,嫁妆朕还是给的出来的。” 这话说完,皇上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太监,“明日你吩咐内务府,待和亲之日,让四公主多带走一车嫁妆。” 太监看了一眼的下面的司禧元,随后立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 当时司禧元彻底傻眼了,谁差这两箱嫁妆啊。本以为,这几日辛苦些,将皇后哄的开心了,没准儿还有转圜的余地,谁知 “楚王进献礼”听太监在喊了,司禧元后来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直接回去了。 丫鬟春花将人扶回座位上是,被人推搡了一把,不便知道自己主子又气了。她没多嘴说些什么,只是自觉的稍稍往后推了几步。 只是最后,司禧元是真的难忍心中怒气,趁着一众人不注意,便一个人悄悄出去了。当时小婢女春花,正去打酒来,回来便已经见四公主不在了。 她吩咐了一声同道而来的宫娥,对其说,若有人问,统一口径,说四公主去如厕了便是。后来,她一只脚刚刚踏出大殿,便听到了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人哀嚎的声音。 当时春花稍稍愣了,紧追去时,见到自己家的主子,在一个拐角处,正对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当即,春花懵了,她匆匆跑上去看着,“公主,公主息怒啊公主。” 要知道,今日是皇后寿宴,所来之人尽是达官贵胄,别的不说,若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就算有一日,司禧元不用再去和亲,那在这京中,她也无法再立足。 婢女是好心,可当时就好像打红眼的司禧元,根本不顾那些三七二十一,手一甩,便一把将自己的贴身婢女啪的一下打到了地上。 那一掌很猛,当时婢女自己也该是被打蒙了,只是她依旧不忘劝诫司禧元,三两下爬到人面前后,便紧紧的抱住了人的大腿。 “别打了,别打了公主!” 如此,司禧元像是稍稍回过了神。她喘着粗气,那一刻虽没再说什么,但怒气难平四个字却依旧在人的眼中。 “走!赶紧走!”春花喊了一声,小太监站起身的后,便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司禧元心中的怒气似乎像是平息了不少,她没说什么,只是一脚直接给春花踹开了。 春花倒在地上后,立刻爬了起来。 第23章 阴谋 第二十三章阴谋 那一刻的春花也不敢多说一些什么,她只是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 气氛一瞬间安静了,可越是安静,那些嘈杂的声音越是清晰,司禧元一脚踹在春花的肚子上,“贱人!母女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花就跪在哪里,什么都不说,也不敢喊出声。 “公主.公主若真的不想和亲,也可以设计,想办法让自己脱身,脱身也好啊。”那一脚许是真的不轻,春花音线颤抖,“到时候,等木已成舟,公主再回到皇宫,只说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只要陛下还想要两国安邦,便会尽全力压下这件事情,到时候.到时候,不就行了吗公主。” 说着,春花抬头看了一眼司禧元。 那日夜色正黑,她看不清四公主是否认同了自己的主意,但至少,没有再继续拳打脚踢下去,这一点对春花来说,已是心满意足。 “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她这般说了一句,“若木已成舟,谁还敢强迫本宫!” 是这个道理的,春花刚刚松下一口气,便听司禧元居高临下的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去做了,婚嫁那日,本宫要见她司禧吟在花轿上,被送出去!” “九九公主?”春花的眼神中满是诧异,当时她虽然有这么一个想法,却也没想过,要将念头动到九公主身上。 再者说,若是换一个老实安静的,这没准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可若对象换做是九公主,这哪里容易啊。 倒是只怕,一旦被皇后知道,自己的小命都留不下。 “怎么,有意见吗?”司禧元的言语中带着几分的恐吓。 春花是跟司禧元最久的人,她知道反驳她,又或者不顺着她的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当时她只能连连的言道:“没没有。” 听到这话之后,司禧元便开心的离开了。春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后,她紧紧跟在司禧元的身后。 殿内的礼物还在一批批的往上进献,只是后面的礼物早已经没有前面的东西亮眼了。 她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侧头看去,便见坐在自己不远处的魏王此刻正和司禧吟谈论着一些什么,她虽然不知道的具体在说什么,可若想想,不久之后,司禧吟便会送上花轿,她就不信倒时候,魏王还会再多看她半分。 而到时候,皇叔就是她司禧元一个人的了。 这般想着,司禧元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其实二人也没说些什么,司禧吟单单只是饿了,但不知为何,不管自己夹什么菜,总会被晏钰抢走。 她不信邪,便在饭桌之上,同人‘比划’了起来,这么一认真的较起劲儿,便也没再顾的上旁的东西。 但,实在夹不起来了,司禧吟便也不同人继续计较下去了,她直接将筷子扔到了桌子上,本想喝口酒解解气,谁知,酒樽都还未到自己唇边,便又被人夺走了。 她气愤不平的侧头瞪着身侧的人,而晏钰呢,只是非常的平淡的对人言了一句:“不准喝酒。” “可菜里,没酒!”她执着的辩驳了一句。 晏钰并未立刻作答,知识将自己手边的盘子放在了司禧元的面前,“那些太辣。” 虽是在北方,可御膳房的厨子却来自天南海北,所做之物,一般是按照皇上或者是皇后的口味为标准来做。 最近雨季,适合吃涮锅,也适合吃一些辛辣的东西,可以去湿也可以让人心情愉悦,所以这几日皇宫内的菜品,多数都是以辣、酸为主。 但她大病初愈,修养期,太医曾命令过,一定不能吃过辛辣又或者过于油腻的东西,由此,这满汉全席司禧吟能吃的其实也的不过只有眼前的几盘糕点。 可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司禧吟是真的不干了。 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晏钰,不等说话,晏钰抹了抹人脑袋,“留着肚子,回府有好吃的。” 真的有吗? 司禧吟带着这样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便乖乖的拿起了糕点。司禧吟的口味应该是随了皇上的,她喜欢吃辣的东西,所以这些甜腻腻的糕点,吃的没几口,便已经吃不下了,索性司禧吟也不动筷子了。 一手托着下巴,便开始发愣了起来。 花芸莺本是想出去透透气的。谁知,正要出去的时候,她正一眼瞧见的了,站在司禧吟身后的青枝。要说,今日场面重大,知道规矩的人,不管宫娥还是贵人,都该穿上最华丽的衣服。 可那婢女所穿的,却好像还不如那日的裙装。若不是因为她在藐视圣威的话,那只能说,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诶,你穿的好像不是本小姐的那件衣服啊。” 这般说着,她直指着青枝便已经上了只有王公或者皇亲才会在的台阶之上。 司禧吟闻声而去,见花芸莺直指青枝而来,本能的便站起身,将青枝往自己的身后拽了拽。 本来不明原因的花芸莺还以为有别的原因,可如今看着司禧吟略带心虚的模样,至少她是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而后她直接当着众人大喊道:“九公主!有你这么骗人的吗?你不是说,衣服是给婢女的吗?” “是啊!没.穿出来而已!”她的硬气好像渐渐消失了,眼神飘忽的模样,更让花芸莺明白了什么是真的。 “司禧吟!”其基本败坏的花芸莺直接喊出对方的大名,要知道,她的身份尊贵,虽然不及公主地位,从小打到却也没被谁骗过吧! “姑娘请自重。”见场面一度难堪,不等皇上和皇后摸清事情的时候,晏钰直接言道:“衣服是本王送的,既然礼物已送出,那穿不穿便是收礼之人自己的事情。姑娘,何必非要在宴会之上,做让自己失了面子的事情。” 的确,今日事一出,大概会有不少人知道那日魏王府的所发生的事情吧,最终若说来,没面子的还是她自己罢了。 第24章 怂恿 第二十四章怂恿 这番话像是提醒了她,回过神儿,再转头看去时,只见台下一众人此刻正指指点点的看着自己,当时花芸莺瞬间傻眼了。 “你在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我下来!”喊话之人便是丞相。 “爹”花芸莺眼神迷离,后来也没再说些什么,抬腿直接跑出去了。 司禧吟望着那个离开的身影,眼神中似有犹豫,却不等决定时,晏钰已经将其拽到自己身边的座位坐下了。 跑出去的花芸莺心中满是怒气,想想刚刚被众人耻笑的场面,她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从未丢过这么大的脸。 “小姐.小姐!”婢女紧追在后,可花芸莺根本就是从而不闻,如今她只想赶紧找出出去的路赶紧回家。 省的,在让父亲觉得自己给他丢了颜面。 可要知道,这皇宫又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小小闺阁女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身后婢女几步追上了花芸莺,伸展手直接拦在人的面前,“小姐.小姐,您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婢女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自家小姐被气的不轻的样子,小婢女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 “小姐.”婢女唤了一声。 “走开!”不待人话说完,花芸莺一把推开了对方,便气冲冲的继续冲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婢女本想追,却发现四公主司禧元正迎面而来。 她急忙下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平身吧。”相比司禧吟,这声音要清冷一些。 花芸莺顿下了脚步,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透过宫灯,她发现此刻那人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果然不是司禧吟。”花芸莺这般暗暗吐槽了一句。 对方倒是没有立刻说话,微微勾起唇角,公主上前稍稍欠身后言道:“刚刚殿上,小九妹唐突了,怕是惹的姑娘不悦,本宫作为姐姐,特来为妹妹表达歉意。” 花芸莺虽然不是讲理的人,但有些礼数她还是知道的。 既是公主,她的歉礼花芸莺又怎么收的下,所以在人说完活,花芸莺立刻客套的言道:“公主言重了,一些闹话而已,民女不敢放在心上。”这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敷衍。 话说完之后,花芸莺还看了司禧元一眼。 “可愿陪本宫走走?”不等花芸莺说些什么,司禧元问了一句。 花芸莺看着司禧元身后的大殿,一想反正回不去了,如今也出不去,好像就这么走走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万一,托了这四公主的福,门卫反而愿意将她放出去呢。这般想着,花芸莺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路下来,二人称不上是相谈甚欢,可却也是能聊到一起的。 走到水榭前,司禧元在前,“本宫这九妹,或是因为从小痴傻的原因,所以这脑子里面所想的东西好像向来都和旁人不太一样。” 说着,司禧元看着身侧的人,“所以,刚刚的事,还希望芸莺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她不语,面上微笑,可心中却满是不甘。 真的能做到不计较吗?花芸莺更相信,或许那不过是嘴上说的漂亮罢了。 她问:“若公主是我,公主也真的能将那些事情做到完全不放在心上吗?” 这话问出来的瞬间,司禧元的表情便已经变了。有些尴尬,上扬的微笑里,更是多了几分的生硬。 “就算放在心上了又能怎么样呢?”她将话说的大义凛然,“她毕竟是我的小九妹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芸莺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儿,可看着司禧元一脸委屈的模样,她似乎是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就算是妹妹,也不该仗着自己年龄小欺负姐姐的吧。”那一刻的花芸莺一副打抱不平的姿态。 不说皇宫,在宅院中,这类的事情,便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手段。她清楚,也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一刻开始,她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这个‘姐姐’,同时更想为其某不平。 司禧元见自己的目的答道了,一时间更是将戏演的逼真了几分。 “害,这又算什么呢。”她往前一边走着一边说:“如今本宫马上要去和亲了,日后就算是想忍九妹的脾气,想来也受不到了。” “和亲.”花芸莺这般重复了一声,这些东西其实从未传到过宫外,所以她没听过 可花芸莺知道,和亲两个字代表的是什么。 那一瞬,她看着眼前的人,更是显得可怜。 “要说起来,逼得我家主子去和亲也是拜九公主所赐!”不等司禧元回答,她身后的婢女立刻这么说了一句。 “和司禧吟有关系?”她开始更好奇这对姐妹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了,所以那一刻,花芸莺的眼神都停留在司禧元的身上。 “春花,不得多言!”司禧元如同象征性的一样,这般说了一句,随后看向花芸莺,她又说:“是本宫的婢女胡言了,这本就不是你我谈论的了的,姑娘若想继续赏这水榭,便同本宫这边来吧。” 这般说着,司禧元身体向前,似是已经准备好了带路的准备,可不等往前,自己的手腕忽然被身侧的人抓住了。 她回头的功夫只是听花芸莺说:“我想听。” 大家的年龄都不小了不是吗,花芸莺多少也能感觉得到,这些话就是司禧元想让自己听的。 见人万般犹豫,不等司禧元说话,身后春花直接言道:“还不是上次家宴,九公主想要跳舞,却因身体的原因晕过去了,后来一个辛婕妤忽然跳出来说是我家公主的原因,不等我家公主辩驳,便说要将公主发配边境同邻国和亲。” “太过分了!”故事才刚听完,花芸莺的气便上来了,她一把抓住了司禧元的手说:“走,我待你去讨个公道。” 事发仓促,那一瞬,直接给司禧元吓到了。 她只是想怂恿,若这件事情闹大了,只怕最后的局面会难以收场。 第25章 合作 第二十五章合作 这般想着,她似是出于本能一般直接甩开了对方的手,“不可以。” 花芸莺顿了一下,她转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怎么了.” 按说,若真的是觉得自己冤屈了,便是该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她不解的看着司禧元,却从没想过,此刻这个人究竟是否要利用自己。 司禧元的话圆不会来了,她眼眸间投着几分无措。 当时的那一瞬,好像她越是沉默自己的意图便越是明显。 花芸莺转身面对着司禧元,不等问出口时,身边春花已经急忙言道:“这么多天,公主并非什么都没做,正是该做的都做了,如今才会不敢再轻易触碰和亲的事情啊。” 似乎是将事态稳定下来了,不等花芸莺说着什么,春花试探着人的眼睛,才又继续言道:“花小姐应该听说过林贵人被关进严宫的事情吧。”这般问着,春花的眼神又落在了花芸莺的身上。 是听说过的,只是说,好像是林贵人触怒圣颜忽然被关进去的,但大概不知情的人,谁也没有想过,会是因为公主和亲。 “如今,林贵人已经在里面了,我家公主是万不能再出任何差池的。”春花的目光是绝望还有.期待。 花芸莺不再关心一个小婢女,她将视线直接看到了司禧元的身上,随之问了一句:“那公主准备怎么办?真的要嫁吗?听说和亲的公主,都死了。” “当然不!”她大声反驳了一句。 这三个人似乎是在提醒所有人听,她不信命。 “可有需要民女的地方?”花芸莺问的时候,一方面是自己真的不喜欢司禧吟,一方面若是想争个公道,她会愿意陪司禧元一起。 当时咋花芸莺的脑海中,也仅仅只有两个选择。但谁知,对方的请求,却让她为之震惊。 “你真的要帮我?”当时的司禧元是这么问的。 “民女一定竭尽全力,帮公主争” “帮本宫拦下花轿!”不等花芸莺的话说完,司禧元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这话从自己的嘴中说出来了,也是说出来的那一刻,花芸莺好像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可拦下花轿后,还能做什么呢? “你要逃婚?”花芸莺问了一句。 “多年本宫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带着满目的希望和祈求,她是这样握着对方的手说的。 “可可.”许久,花芸莺没办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阻扰和亲队伍,这是我朝会被判重罪的一件事情。若日后事情真的要被追究问责起来,怕只怕,整个丞相府难逃责罚啊。 “本宫会找人替本宫藏在轿子里面,本宫也会拿银子打点好随行队伍里所有人,只要队伍到了邻国,这件事情无论结局是什么,不可能再牵扯到旁人半分的。” 对方双手拉着花芸莺,这话若说起来的话,是没什么毛病。甚至这一系列的动作好像早已经被编排好,已经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甚至这些可以没有花芸莺。 但既是如此,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花芸莺微微抬眸,看向了对方,“既然公主已有权衡,去做就是。” “可本宫需要云莺姑娘帮本宫。”司禧元言道。 “做什么?” “绑人。” 不知为何,这答案书是花芸莺意料之内的,她任对方那般拽着自己的手,许久后才满是好奇的问了的一句:“绑谁?” “九公主,司禧吟。”六个字,从她嘴中说出的时候,是一股淡漠的味道。 她满是吃惊的看着对方,当时那一瞬,花芸莺已经不知自己该说一些什么了,她反复的在和自己确认,四公主说的那个,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肮脏事情。 “你疯了吧!那可是你妹妹!”花芸莺保持自己的态度冷静的提醒了一句。 这一次不再是身后春花说些什么,司禧元的表情似乎变了几分。那是狡诈的笑意,她上前一步,一手请附在花芸莺胳膊上的同时,直接被人用手挥开了。 她将这一切当做的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云莺姑娘,刚才不也是在殿中,被本宫的妹妹欺负到抬不起头吗?” “那不一样好吗!”花芸莺立刻否决道。 眼神中的坚定,就似不容撼动。 恍惚间,她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本能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因为九公主,才会被害的去和亲吗?” “自然是如此!”不等当事人回答一些什么,春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答案敬上了。 花芸莺稍稍后退了几步,她想说的话此刻正哽在喉咙里,晃神间,她竟有些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怎么会有人如此心狠手辣呢? 父亲告诉她,祸从口出,所以她只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退开。 她欲转身离开时,身后人忽然喊了一声,“云莺姑娘是忘了刚刚的难堪了吗?你就不讨厌司禧吟吗?” 是啊,她很讨厌那女人来着。 见人停下脚步的的那一刻,司禧元心中有得意。 “但讨厌和凶狠毒辣、人面兽心是两回事不是吗?”她这般说了一句,随后提起裙摆后,便直接的跑走了。 那一刻,司禧元迟迟没有缓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笑了一声:“这丫头是在骂本宫吗?” 她悄悄跑回宫殿,跑回到父亲母亲身后的时候,只是觉得心有余悸。看着这满朝文武,看着台上的身居高位,她眼神杂乱却也没说一些什么。 见台上那丫头吃点心吃的正开心,花芸莺将自己面前的点起端起,然后起身悄悄走到了台上。 青枝一看那丫头又的来了,急忙将司禧吟挡在了身后。 但她的阻拦似乎并没什么用,被花芸莺轻轻抬手挥开,一声,“起来。”青枝便已经让路了。 她如寻常一般跪坐在司禧吟的身边,就如同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的将手中糕点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系列操作也给司禧吟弄懵了,她嘴前还咬着半块糕点,看了看那盘子又看了看花芸莺。 第26章 找茬 第二十六章找茬 “你是要毒害我吗?”这句话就从司禧吟口中如一句玩笑般说了出来。 见人无辜的眼神,花芸莺稍稍顿了一下,随即满是烦躁的喊了一声:“阿呀,你这个坏丫头.” 她本想说,怎么会有人整天想着,谁会毒害自己之类的事情,这难道不是有被迫妄想症吗? 可一想到,刚刚水榭之上,她那姐姐阴森森的眼神,她停住了。 有那么一个姐姐,或许也不难理解,这孩子为什么会处处谨慎小心吧。 叹了一口气,她的眉宇间带上了几分的耐心,“不是毒。” 她指着其中一块儿雪白的糕点说:“这个糯糯的很好吃来着,本想回去带给家中妹妹的,但看你可怜,让给你了。” “还有这个。”她指着碗碟里另一块儿糕点,“这个是豌豆做的,回头将它打包好,然后放在井下,再拿起来的时候,冰冰凉凉,也很好吃来着。” “还有.” “不吃。”正当花芸莺介绍的正认真的时候,司禧吟忽然将盘子向着花芸莺的方向推了回去。 一时间,花芸莺顿住了。 并不是像平常一般暴跳如雷的开始发脾气,而是忽然道了一句:“不吃也是可以的,听说前不久你回宫的时候,晕倒了,后来四公主就被定去和亲了,跟我讲讲吧,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些,花芸莺也只是回来的时候听自己的婢女说的,但毕竟都不是宫中的人,所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只有当天在的人才是知道的。 如此,她第一个想到了这个傻里傻气的丫头。 见人如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司禧吟多少也已经摸清了这丫头忽然跑来奉承卖好来了。 “不说。”这般言明还不算什么,司禧吟昂高了下巴,故意摆出了一副等人求自己的姿态。 这花芸莺哪儿受得了啊,“你!”她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司禧吟,准备吵闹的时候,一侧晏钰清了清嗓子,那一刻,花芸莺似乎想到了不久前的难堪。 她一把将自己心爱的糕点夺了回来,小声咒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东西。”随后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这姑娘”青枝是想追上去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司禧吟也是公主,何必一定要忍着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丫头欺辱呢。 但都还不等要迈步出去,便听位上的司禧吟言了一句:“不要去。” 那一刻,青枝顿住了。垂头看去时,正见公主抬头望着自己,眼神中的波动虽然不大,但那一句‘不要去’却好像是认真的。 她蹲下身,看着司禧吟言道:“可她已经屡次冒犯公主了,这一次若不施以严诫的话,一定会有下次的。” “不要去,我喜欢她。”司禧吟好像并没有将青枝的话听到心里,但这一番话说完了之后,司禧吟便已经转头回去开始心无旁骛的吃起自己的糕点了。 一时间,青枝也不知是该如何才好。 若刚刚主子没有说那些的话,或许今日花芸莺一定是会吃到苦头的,可既然公主已经明确的表示不要去了,那此刻的她便是师出无名。 好像最后也只能作罢。 宴会还在无聊的进行,初始还会带着一些新奇,可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只是觉得这一顿饭吃的似乎太久了。 久到,好像不会有散席这件事情发生了。 “将军之女,林莹莹进献寿礼~” 在吃糕点的司禧吟处于好奇,所以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可见到那芊芊身姿从门外而进的女子时,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几分。 打她准备好要来寿宴的开始,为的便是一个身影。那个在梦里面,曾欺辱她百回,阴晴不定让她看不出喜乐,却总对旁人笑盈盈的身影。 她还以为不会出现了,可竟没想到,还是来了呢。 这个林莹莹其实只是林将军的养女,随是养女,却听说在将军府非常受将军的宠护。 甚至有人一度说,在将军心中,似乎连生女也无法与这没有丁点儿的血缘关系的养女匹敌。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事实上,应该是那样。 就比如现在,一般进献寿礼,这一定是府中的大事儿,而跟随献礼的人,往往代表着府中上下百口人。 这样的场面,一般是由府中嫡女或者少家主来做,如今林莹莹能来,便也能说明,这丫头在将军心里面非凡的地位了吧。 可回想前世,回想那个让她日日提心吊胆的女人,再看看今时今日站在那里举止大方进献理由的林莹莹。 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漠和严肃。 “御史大夫之子,进献礼物。”那太监喊着,随后门外便有一男子款款走来。 司禧吟紧盯着那男子,眼神中的情绪让人不解。 一直侧倚在那里闭目修神的晏钰不知司禧吟在想什么,但此刻这丫头的举动,已经开始让自己很不舒服了。 他看那丫头目不转睛的模样,伸手便将司禧吟的下巴钳在指尖,迫使人转头看向了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那抹视线转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晏钰该明白,那眼神不是欣喜来着,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公主适合那样盯着一个男人看。 她没说话,但眼神却有些忧闷又或者.胆怯? 说不出来。 那眼神,一时也让晏钰不知该说些什么,堂堂魏王,在那一刻就好似多了几分无措一样。 “那位是御史大夫的三公子,李白楠。” 从司禧吟口中说出时,这话更像是一句问句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晏钰不懂,但那一刻,他本能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随口提了一句:“恩,是他,听说仗着自己小白脸,和不少姑娘暧昧不清来着。” 嗯?司禧吟听着这话有些吃惊,她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眼神中多了几分的难以理解。 “听说过南巷有一家开着包子铺的大娘没?”晏钰忽然言道。 司禧吟摇了摇头,而后视线便看向了他。 第27章 威胁 第二十七章威胁 “听说有一日,这李白南去巷口买包子,然后招上了人家的姑娘,最后却始乱终弃,惹的姑娘自杀未遂,如今人已疯傻。”晏钰就像是村口妇人一样,将司禧吟并不是很关系的这些话说了出来 “啊?”她看对方的眼神更是茫然,“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话让晏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是担心司禧吟被那家伙诓骗走吧。所以他口齿半张,却许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是.”晏钰说:“总之你听着就对了,知道吗?” 他忽然变高的声线,更像是在严厉的训斥,但偏偏司禧吟并不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啊。 这般想着她心中的闷气由然而生,她满是不悦的喊了一声,“知道了!”这般说着,便和青枝一起出去了。 他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稍稍耸了一下眉峰后,便继续饮酒了。 出去松下一口气是舒服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晏钰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但若想起来,好像前世也是这般的,李白楠四处留情,不少姑娘被他所是伤。 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待青枝将淡墨渐变的斗篷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司禧元问了一句:“司榷是不是出去了?” 四皇子? 她答,“回公主的话,奴婢好像的确见到四殿下离席,但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有没有回去。” 司禧吟后来也不再过多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后,便直接想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青枝几步追了上去,试图提醒了一句:“公主殿下,四殿下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啊。” 是在说她刚刚直呼其名的事情吗? 司榷是养子,虽然同样被人敬仰,可这么久来,好像兄弟姐妹们看不起他的最多。 这些话虽然不该由青枝来说,可既然说都说了,她便又补了一句,“即是皇子,公主殿下还是尊称对方比较好,以免日后再落人口实。” 当时司禧吟并未说话,她只是那般看着对方。然后很是平静的应了一句:“好。” 说罢,她便继续往前走了。 在青枝的印象里面,公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听话过了。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似是直接卸下了这么长时间来的紧绷。 看着司禧吟的脚步,她问了一句:“公主这是要去哪儿?” “还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是真的没有打算,她单纯算是被晏钰说烦了才会出来了,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便也就不着急再进去了。 毕竟想见的人,今天已经见到了不是吗? 殿内,察觉到司禧吟走的第二个人就是司禧元。这一顿饭的时间,司禧元的视线基本就没从司禧吟的身挪开过。 如此好不容易见司禧吟离开了,她急忙上了阶梯之上到了皇后的身边。 “今日皇后娘娘寿辰,女儿禧元还未举杯祝娘娘洪福齐天。”别的不说,若算起今日祝寿词的话,司禧元一定是说的最多的。 皇后娘娘并未说什么,只是见人端着杯子来,便回了一杯。 “诶,九儿怎么不在席位上。”不等皇后娘娘放下杯子的时候,司禧元忽然这么提了一句。 皇后顺势看了去,才见,司禧吟是真的不在位子上了。 可想来的话,好像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相比已经出去了两三趟的司禧元这算什么呢?所以皇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樽。 “今天,刚来的时候便见九妹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地方,也不知这是去哪儿了,虽说如今已经是春天,看不要在这寒夜里冻到才好呢。”这左一言右一语,似乎一直在暗示什么一样。 皇后表情在那一刻似乎有了变化,是严肃了几分。 司禧元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便又说:“真不知妹妹出去是去做什么了,若遇到心存歹念之人就不好了。” “那刚刚四公主出席位两次可皆有遇到心存歹意之人?”皇后是不下去,才会这么出口问了一句。 一时间,司禧元哑口无言。因为她似乎是能猜的到的,她想的到,若自己回答了,皇后会说一些什么,所以那一刻,司禧元安静了。 后来见皇后也没有要对自己再说一些什么的意思,她便识趣的离开了。 出宴席,也不过只是想透一口气,可谁知,偏偏冤家路窄。 刚准备上桥看看那河道上的粼粼波光的,谁知道,只是刚从石角转过,便见到林莹莹此刻正站在那里。 或许是上辈子恐怖的驱使下,司禧吟本能的想要躲开的。 但却不知,桥上之人,早有注意到自己。刚刚转身,不等抬脚的时候,便听到林莹莹开心的喊了一句:“是九公主啊!怎么见到民女就要走了呢?” 她脚步就顿在那里,心里不想留下,可身体却不想离开,所以便有了后来的局面,她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只等林莹莹走了下来。 那女人依旧如上辈子一般,总让人觉得绵绵笑意里藏着锋利无比的刀子。 她站在司禧吟的面前,“难不成,公主是觉得民女能吃人,所以想躲开民女?” 若寻常人听来的话,这其实也不过是寻常的一句玩笑话,可不知为何,那种氛围,那种语气,总让人后背脊发凉。 司禧吟看着对方没说什么,但青枝却忍不了。 因为青枝记得,记得这个人欺负过自家的公主。曾经不反驳,是因为孤立无援,不会有人帮公主,可如今又为何要忍着这个人来一次次的威胁司禧吟呢。 青枝上前,本欲言,却不等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司禧吟拉到了身后挡着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林莹莹的意料之外,令她有些差异,若曾经,好像司禧吟从不会这么做呢,或者说,这高贵的九公主,一旦见到自己恨不得躲在数人之后,看着自己蹂躏着护着她的每一个人才对,如今又何会有敢直面自己的勇气呢? 但,也无妨。 第28章 冲突 第二十八章冲突 也不等林莹莹能多想一些什么的时候,司禧吟笑了。 她的笑容中自然带着几分求和的意思,毕竟现在起冲突,似乎不大合适呢。 林莹莹善蛊。 这就是司禧吟会害怕这女人的原因,没人知道,她此刻袖中揣着的是毒虫还是蝎子,没人知道她将要带出的东西,会不会让人当即毙命,但她还记得之前,这人对自己下蛊时的那种滋味,所以,暂且忍一忍. 不管这女人想要做的是什么,再忍一忍就好。 司禧吟是一遍遍对自己这么说的,可究竟是否能忍得住,这该是两码事才对。 “不是。”她答道。 这个不是回答的太慢了,以至于让在享受眼下快感的林莹莹有一刻是愣住的了。 “哦。”她语气有些牵强,这般回答着点着头,眼神不自觉的便在照着司禧吟在上下打量。 “青枝,天冷了,扶本宫回宴席吧。”找到时机的司禧吟这般说着,已经转身了。 “是。”青枝应着,随后对林莹莹微微欠身之后,便想带着司禧吟回去了。 只是谁曾向,二人正准备离开的,但司禧吟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般,回头的那一刻,司禧吟的披风正好脱落下来。 她的衣服并不厚,所以披风落下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寒气四面涌来,是真的冷。 转头时,司禧吟看到了,是林莹莹故意踩住了自己的披风。她有些略显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抬首一个冷眸直接看向了林莹莹。 “何意?”相对比刚刚,她的语气冷了不少。 毕竟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司禧吟了不是吗? 只是这一点,林莹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乐意。”两个字回答的很简单。 司禧吟更简单,她眼眸上抬,不等人发现她的目的,她便已经眼疾手快的将锁住她秀发的珠翠做的主簪拔了下来。 不说长发洒落,因为没有簪体的支撑,整个发型凌乱不堪,那感觉更像是溢香园的歌姬。 如此,她满意了。 缓过神的林莹莹当时也惊了,见到司禧吟嘴角勾出的微笑,她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子挑衅到了。 “你!” 也不等林莹莹将话说出的时候,司禧吟举起了手中的簪子,然后拿手微微用力一折,手在伸开成掌的时候,那翠绿色的簪子便已掉到地上,摔的稀碎了。 “我什么?” 林莹莹见她嚣张的模样,心中更是气恼,她大步上前扬起手,便要冲人的脸上挥一巴掌,“你这蠢货,想死吗?”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一手握紧她挥来的手,另一只手直接锁住了对方的喉咙。她推着人步步往前,只等对方顶到河岸的栏杆上,半个身体悬出去时,林莹莹大概才意识到。 眼前这个被自己当傻子对待的人,似乎早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她掐着林莹莹的那只手在用力,那种喘不上气,大脑充血的感觉,让林莹莹无力。她拼了命一样想吸上一口气,可做不到. “嘴巴,和你的手,放干净一些。”这话说完后,司禧吟松手了。 林莹莹被松开的瞬间,倒在了地上,她手压在草坪上,拼了命般大口吸取着氧气。 “疯子.你是疯子吗!”她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那一刻,林莹莹拼尽全力的大喊道。 “是啊,我不就是疯子吗?”她正如看戏一般看着对方,如在说玩笑话一样,将这话从自己的嘴里面说了出啦。 只不过,区别在,之前是一个痴傻的疯子,如今的她,正是一个随时随刻都可以轻易取人性命的疯子。 “王爷.”这声音忽然从林莹莹的嘴中倒了出来。 她跑去的速度要比司禧吟看过去的速度要快一些,见此刻晏钰站在身后,她倒是没多大的触动。 但林莹莹就不一样了,她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披头散发的就要往晏钰怀里撞。 “王爷,王爷救救民女,公主.九公主刚刚要杀民女殿下,她”林莹莹疯了一般一手拽着晏钰衣角,一边转头指着身后的‘罪魁祸首’声声喊着,“就是她。” 晏钰从始到终的态度如一,他不曾看过林莹莹一眼,见司禧吟身上披着的披风落在地上,他直接径直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牵起了司禧吟的双手,问道:“疼吗?” 这也让司禧吟有些吃惊,她举止略显僵硬的摇了摇头。 后来,晏钰也没说什么,拉着司禧吟便直接走了。 那个地方,只留下了林莹莹一个人愣在那里。 明明受伤的是她啊?为什么?刚刚晏钰是没有见到,那女人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吗?为什么还会偏向她呢? 这些疑团就在林莹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甘心,便跑出了御花园,去宫中守备处找到了将军。 一见林将军,她便踉跄的跑了过去,那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若不说,还真的以为是出了什么要人命的大事情了。 “父亲!”她哭着喊着,跑过去的那一刻,正好摔在地上。 将军最喜欢的便是自己这个女儿,尤其是见其将自己弄成了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的担心。 急忙跑过去,他问:“怎么?怎么丫头,你怎的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 “是司禧吟。”她哭着控诉道,“父亲是司禧吟,她要杀了女儿,她要杀了女儿啊父亲。” 她说:“若不是魏王殿下到的及时,父亲怕今日就见不到女儿了,司禧吟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林莹莹那般说,林将军便也只能那般稀里糊涂的听着,但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却软泥怪林将军有些无措。 他眉头紧蹙,一时竟也不知要从何开始问起。 毕竟往日无冤,近日无愁的,怎么就弄到要杀了对方的程度了呢。 “起来,乖女儿,你先起来。”这般说着,林将军将其从地上强制性的扶了起来。 可见到自己女儿如此狼狈的模样 第29章 解决 第二十九章解决 林将军也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想一些什么了,他也不再问是什么缘由,一把拉上了林莹莹的手说:“走,父亲带你说理去。” 另一边,晏钰将司禧吟带走之后,两人一路上不曾说过什么。 被晏钰拉着手腕往前走的司禧吟甚至在想,想要不要索性不要再装下去了,这想法从心中萌生出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了好多。 “没有想问的了吗?”开口的终是司禧吟。 “问什么?”不知晏钰是真的在装傻还是什么,后来他补充了一句说:“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一直在盯着李白楠看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她有些迷茫的侧头抬眸看向了晏钰。 “我刚刚伤了林莹莹,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应该看到了吧。 或许,一定有看到。 晏钰没再说话,她看着身边司禧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她要打你,你回手,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此刻在司禧吟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似乎是出乎意料的惊诧,但又像是理所当然的坦然,不管怎么说,是这样没错的。 “没错!”她仰着头,眼神中是无比的执着和肯定。从始至终,她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啊,只是她会有些担心,担心在晏钰心里所想的 晏钰没说话,只是笑着摸了摸人的头发,而后便将人从御花园带出去了。 “可是.真的没有关系吗?”司禧吟这么问了一句。 就在刚刚,从林莹莹奔向晏钰的那模样便能知道的,对方并不想罢休。晏钰不帮她,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帮她。 若事情真的因此闹大了,那岂不是很麻烦。 这么想着,司禧吟有些后悔了,她在想如果知道晏钰在附近的话,那撒腿跑出去找晏钰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她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拉着自己人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司禧吟如醒神一般猛地抬起头,正见到一个身穿盔甲的人,此刻正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那人身侧有一个孱弱的女眷,其实单单看着背影,也该知道,那是谁才对。 “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站在晏钰身侧,丫头当时这般喃语了一声。 “臣,见过魏王。”林将军一向是众武将中最沉稳,也是最老实的。 他俯身做礼,却没理会一侧司禧吟半分。 “林将军。”晏钰就好像是在作势一般,嘴角微微勾起的意思意思的回了一个礼数。 “听家中小女说,殿下刚刚救了丫头一次,此恩情,臣记下了,如今还希望殿下能将九公主交付于臣。”话说清楚了。 只是晏钰却如不懂对方意图一般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把九公主给你?” “因为她刚刚伤了臣的女儿。”这话被他说的可算是铿锵有力,就好像即使不在现场,也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一样。 “这件事情,臣是一定要向皇后和皇上讨一公道的,所以还请魏王莫要为难臣。”他是铁了心的要为自己的女儿争论。 晏钰并没有要拦着的意思,他只是顺着往下问了一句,“将军可知九公主如何欺负了你的女儿,又为何欺负了贵千金?” 当兵一向最烦磨磨唧唧,他自己觉得自己知道女儿被人欺负就够了,所以是什么原因,他还真的不在乎。 可毕竟对方是公主,若没有理由便要将罪行论到她头上,想来皇上皇后是不愿意的。 “世人皆知,九公主痴傻,谁知这痴傻之人发起疯是为了什么。”当时林将军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索性这话便直接顺着嘴说了出来。 “你可曾想过,将军这番话若让皇后听到会如何?”晏钰语气还算平和的。 见林将军一脸不屑,晏钰直言,“更何况,公主身份高贵,若真的想打谁,又何须自己动手,更何况,如今公主不过几岁孩童的心智,将军又可听过几岁稚童打人的事情?” 不等对方说话,晏钰继而言道:“反而是,会不会是谁想要欺负这个稚童,却又发生了别的状况也未可知呢?” 这话说完,晏钰松开了司禧吟,双手背后走向了林将军后才继续言道:“再说,今日皇后寿宴,你真的污蔑的了九公主吗?” 对啊,先不说别的,不说事情原委如何。单单是在这寿宴之上,扰了皇后和皇上的兴致,他便已经是吃罪不起了。 更别说,当着文武百官,指认这心智有损的公主打伤一个平民,只怕更加不妥。 他是喜欢自己的这个女儿,却也还从未想过,因为这一个女儿,去搭上府苑上下百余口的生机。 这么一比,孰重孰轻,林将军心中多少已经有了一个判断。 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立刻摆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斥责道:“是不是你,欺负公主殿下在先?” 当时都还未有林莹莹反应,这一声问责便已经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当即懵了。 “父亲.我.” “你什么你,多大的人了,出门还不知个分寸,九公主都敢顶撞,真的是要反了你了,赶快,去给九公主道歉。”林将军的话让林莹莹有些不知所错。 当时林莹莹本还是想要反驳的,可不等反驳,她便见父亲如威胁一般瞪了自己一眼。如今的局面,她大多也知道是什么样了。 见司禧吟此刻就站在那里,林莹莹不情不愿的挪步过去,吭叽了半天。 倒是还没有,司禧吟的一声:“什么?”响亮。 “民女知错了。”她大声的喊了回去。 司禧吟一副明了的模样,又大声问了一句:“什么错了?” 她不再说什么,可想着此刻自己的父亲就在那里,魏王也在那里,今天的事情,若不好好善终的话,只怕未来会生出事端。 届时,若因为近日吃瘪一事,父亲不再帮她,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这般想着,她咬了咬牙,大声回道:“民女错在不该踩落公主的披风,更不该有想要的捆掌公主,还希望公主原谅。” 第30章 谋 第三十章谋 司禧吟没过多言语什么,她微微勾起唇角,如今林莹莹在看眼前的女人,竟觉得这笑容会令自己惊恐。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魏王带着司禧吟离开后,原地便独留下了林将军父女二人,林将军走在前面,一路未曾多说些什么的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满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转头苦恼的看向了身后的林莹莹,“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找那九公主事儿做什么?” 这一话把林莹莹问的哑口无言,她该怎么回答呢? 谁能提前得知,一个一直在被自己欺负的家伙,疯起来竟真的敢伤自己。 “我” “你什么你,都说了,平常在外你就少生些事端吧。”林将军语重情深的这般道了一句,那一刻这人脸上的为难和烦闷的表情似乎透着星点的厌弃。 她,林莹莹。 何时这般过? 这般想着,林莹莹的眼中瞬间只剩莹莹泪水。她急忙垂下头,见状,林将军也不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后便进了宫墙守备的办公处。 站在原地的林莹莹许久才算平下自己的情绪,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转眸便见不远处,李白楠正站在那里。 林莹莹有些无措,当时那一瞬,她本能的反应便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然后从人的身边越过,直接进殿内。 可显然对方似乎并不像让其如意,不等林莹莹走过去,李白楠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表明道:“我听说了.还好吗?” 不知为何,这一句话,竟让林莹莹心中的火气瞬间上升。 什么算好呢? 明明没有伤到司禧吟分毫,明明也没打到对方。反而是她差点儿被那丫头掐死扔进河道里面,最后还是自己和对方道歉,这算好吗? 既然都听说了,还来问,又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拜托开了对方的手掌。 “恩,好的很。”这话说完,林莹莹不想再理会对方,正想直接走的时候,身后李白楠忽然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若你觉得委屈,这个气我帮你出了。” 这话很诱人,林莹莹忍不住顿住了脚步。她愣在那里,半晌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许久后,才回头看向身后的人道了一句:“不需要,我自己的仇,自己能报。” 话说完,她便昂头离开了。 李白楠站在原地,没有再多问,只是目送着姑娘离开。 寿宴依旧在继续,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林莹莹面容显然冷了几分。她撇头看向了高位之下那空旷的席位,想来对方是还没回来。 “兰儿。”一声轻唤,身后着淡黄色长裙的婢女瞬间上前,倾身附耳跟前,似乎已经做好了等待被吩咐的准备。 林莹莹扯下了自己腰间时常佩戴的翠玉,交到了兰儿手上。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兰儿。只是一个眼神,兰儿好像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兰儿没再说什么,握紧了手中翠玉,而后便退了出去。 这玉是林莹莹贴身之物,不管去什么地方,总会带着。可能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作为贴身婢女的玉儿清楚。 按照林莹莹的话说,这玉本是一位药剂,和其他的药草相容,便会有合欢之效。用时只要将翠玉浸泡如茶水般的液体里面,只要眨眼功夫,茶水便能沾染上这合欢毒。 今日,司禧吟让她吃瘪,所以当林莹莹将手中玉佩交出来的那一刻,兰儿便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 趁着偏殿的茶室无人,她悄悄的将是翠玉的坠子浸在九公主专属的海棠花印的茶盏中。见茶色变浅,兰儿知道,毒已经过进去了。 端着茶盏,兰儿刚出门,便见到一位正回来的宫娥。 按照规矩,即使是因宴会邀请,寻常女儿家的婢女也不可随随便便的闯进偏殿的备茶室。是规矩,也是命令。 那宫娥看着兰儿,满是惊讶。 不等回神之际,便见兰儿已经将手中茶杯递到了自己跟前,她说:“刚好,九公主说渴了,命我来做茶,你赶快送进去吧。” “这”宫娥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微微倾身,“劳烦姐姐帮我做茶了,只是九公主喜甜,茶中要多放红枣和花蜜才行,姐姐先回宴上吧,稍后便会有人为公主将茶水送去。” 说着,宫娥以为自己交到明白了,便想伸手去将茶杯接回来,只是还不等自己的手碰到茶杯的茶边角。 人便猛的将茶杯收了回去,宫娥有些差异,抬眸间,只见那婢女的表情已经变的多了几分的严肃和不屑。 “让你将这茶水送去,你便只管送去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话。”兰儿的意图算是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一时间,宫娥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不少。 她始终保持恭敬,“皇宫有皇宫的规矩,还希望姑娘也切莫要为难奴婢才好。” 这话的话音哈没落下,宫娥便觉得手中多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抬头时,正见一正袋的银锭子被塞进了自己的手中。 “这是我家小姐的意思,请姑娘笑纳。”兰儿说着,将人的手放下,重新将茶杯递过去后,她补充道:“这只是一部分,待事成后还会有,所以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吧。” 威逼利诱之下,兰儿已经将茶杯塞进了宫娥的手里面。 宫娥握着手中银子,看着手中茶杯,额就如鬼使神差一般,直接走回了殿堂之内。可站在门口的位子,额宫娥愣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兰儿。犹豫下,直接换掉了杯子里面的茶水,然后将茶水奉上了。 宫娥退下的时候,正是兰儿回去复命的时候。 她将手中翠玉吊坠还了回去,林莹莹摸着冰凉的吊坠,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而后她不再说什么,只等司禧吟回来,看戏就是。 而此刻宫殿的茶水间,一小婢女找急忙慌的进了茶水间,左右张望,不等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时,只见不远处有人冲自己挥了挥手。 第31章 翠玉 第三十一章翠玉 她不再四处张望,就近端起一个茶杯后,匆匆将茶水饮下便跑出去了。 在后来不久,司禧吟回来过,但只是喝了一口茶的功夫,便又跑出去了。但还好,那一幕被林莹莹看的清楚,所以她多少是可以确定的,司禧吟已经喝下那一盏茶了。 尤其是等半个时辰过去,却不见司禧吟回来时,她心中更是得意。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在专心关注司禧吟的她,此刻也正在被别人观察着。 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婢女将外面的闲言传回来的时候,司禧元便一直在等林莹莹回来,见其竟真的有动作时,她心中惊喜,却又保持着一种处变不惊的模样。 直到,司禧元见司禧吟回来,转头又见到林莹莹眉眼间的微笑时,她多多少少能猜得到,大概已经成了。 她清了清嗓子,眼眸直接看向了自己桌子的正对面,“宴会都要结束了,怎么也不见小九儿的人影。” 这声音挑的不高,却说的分外清楚。 本就安静的高台,因为这一句问话,气氛顿时变的更是让人不适。见皇后和皇上纷纷看向了那边空座位。司禧元端起了茶杯,微微抿过后,便又将茶杯优雅的放下了。 “九公主呢?”皇上似乎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他问了一句。 “回陛下,九公主已经和魏王殿下出门多时了。”身边太监回了一句。 “魏王?”皇上有些差异的问了一句。 “这几日,九公主可是没少叨扰魏王,如今叔侄二人倒是感情深厚啊。”以嫔妃这般提了一句。 随后这话题竟就这样被有一茬没一茬的提了起来,“若真的是叔侄情倒也好,怕只怕.” “怕什么?二人虽说年纪相仿,却也差着辈分呢,这种乱了伦理的事情,我们九公主纵使不懂,可总归魏王会清楚的。”一贵人在远处这般填了一句,“只要魏王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皇家自不会有多丢脸的事情发生。” 若一句两句听过去了,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说这话的人多了,便总有些意有所指的意思。 皇后听不下去了,只是还不等出言喝止的时候,皇上一掌直接拍到了桌子上,大喊道:“给朕将魏王传来!” 这话说完,身边小太监便立刻连滚带爬的去做了。 “还找的回来吗?”这一句话,吸引了一众人的关,橙妃看去时,正见皇上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是” 橙妃垂眸细细的想了想,随后直接对上了皇上的视线,她言:“陛下,真不是嫔妾想要生事,只是想想,前不久皇后不也因为九公主殿下身体未愈为由,命其不准出宫门,欲将公主留下在宫中静养,后来不照样是被魏王殿下带出去了吗?” 说完,她顿了一下,稍稍观察过皇上的表情后,她才继续说道:“谁知,这一次,微魏王是不是趁着宴席没有结束,又将人带回去了呢?” “姐姐可真敢说。” “自然是没辛婕妤更敢的。”橙妃直接将这话回怼了去。 想想前几天司禧元的事情,辛婕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传!去个朕将那二人传回来!立刻马上!”皇上怒气上头,恨不得现在就知道那二人的去向。 随着一声声的怒吼,一批批的太监从殿中出来,开始四处寻找司禧吟和魏王的身影。 台下大臣感觉到了氛围中微妙的变化,喧闹声渐渐的平了下来。众人视线纷纷看向了殿上,于此,这场宴会便这般静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有些人蠢蠢欲动的想要询问旁人发生了什么时。 殿外忽然传进来了喧哗的声音,“抓住她,快抓住她!” “若这疯子到圣前惊扰了圣驾,你们的脑袋就都别想要了。”那太监的声音尖锐,一听多少就能分辨出,是皇上身边贴身太监的声音。 众人心中迷惑,但唯有台上,听着这一声声的响动,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疯子,惊扰. 诸如此类的词汇听的皇后提心吊胆,皇上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颜面,若今日宴会之上真的出了什么丑闻,之只怕,她根本护不住自己的九儿的。 这般想着,皇后眼睛湿润了不少,她压底呼吸。心中是期待也是恐慌。 “哗——” 明哲殿的侧门被推开了,追赶声在慢慢逼近。 “站住!”身后人紧追不舍,可这似乎并没拦住那‘疯子’的闯入。 女子一身宫娥打扮,她浑身泛红,跑到中间后,她站住了脚步,见着这文武百官都在看着自己,姑娘眼神中也有些迷茫。 那一刻,没人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但那小宫娥却能非常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体的燥热,“热” “她说什么?”皇上没听清,便问了一句。 “好热我好热我好热.”说着,她转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人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直到独留下一个粉嫩的肚兜时,众人才恍然回神弄清是怎么回事。 见那女子冲自己而来,官员急忙起身,喊道:“快拦住她.拦住她.” 众人皆是惊恐万分,本以为太唐突的事情从不会太快发生的。谁知道,那宫娥就好像是魔怔了一样,反扑倒了男官员邻边的人。 那可是一个女人啊 女子被吓傻了,但总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那宫娥便直接被制服在地了。 “给朕杀了她,给朕杀了这般祸乱宫闱不知廉耻之人!” 听命后,几个侍卫将其带出去便直接将人处置了。 本来好好的寿宴,如今竟成了这般,看是吓到了不少人。尤其是林莹莹和兰儿,两人虽然都不说话,却也都难以置信,为何中毒的不是司禧吟。 只是若这件事情真的要追究下来,只怕林莹莹是没办法脱离关系了。 兰儿正在不知所措时,便见自家主子的眼神投放在了自己身上。当时那一瞬间,兰儿傻眼了。 第32章 红色娟纱 第三十二章红色娟纱 这算什么意思? 只要是稍稍有些脑子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 若不是因为当时在外面,若不是当时时间敏感,兰儿看到那个眼神后,一定是会立刻跪在地上,然后向自家主子求情,希望对方可以放过自己的。 她忍着泪水,生怕主子会迫不及待的带自己出去顶罪般,乖巧的呆在一侧,不让旁人看出半点的端倪。 这事情出的荒唐,一时间让皇上更是气愤。 “九公主呢!”皇上的声音响彻若大殿堂,他喊道:“朕要见九公主,把就九公主给朕找来!” 正当此事,太监从外面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到了皇上面前后,太监才言道:“陛下,九公主正候在外面,等待献礼。” 献礼二字对那一刻的皇上来说,像是瞬间让其冷静的清水。 “献礼?” 见皇上惊诧,太监就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似的,暗暗笑过后,才对门外喊了一声:“九公主,司禧吟进献寿礼。” 这么喊着,从殿外,司禧吟和魏王双双走了进来。 她的行礼依旧认真,尽显乖巧和呆傻。 “儿臣,祝母后,洪福齐天,春秋不老。” 皇后单单只是听了这两句话,便立刻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她急忙起身,抬头言道:“快起。” 这么多年,因为九公主先天心智有损的原因,所以这么多年,皇后或皇上的寿诞,从未收到过九公主的寿礼。也是因为她天生痴傻的原因,所以大家也都不强求丫头送些什么。 可,今年竟不知这铁树怎么开花了。 皇上满是怀疑的打量了司禧吟许久才问了一句:“你当真为你母后准备了礼物。”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身后的青枝,然后让开了道路。 身后太监立刻将手中画卷展开,而后一个身着红色婵娟,似驾在仙鹤之上的画作瞬间进了众人的视线。 虽然没什么精湛的画技,可这一副画,却让人看的舒服。 真当众人对作画的构图进行评赞的时候,就在司禧吟的耳侧,忽然传来了一声耻笑。 “九妹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在母后寿辰,送上了一副驾鹤往西的寿礼,真不知你是无心之举还是意有所指呢?”司禧元这话算是一脚踩在了点儿上。 是这个意思,不管如何似乎是有些不敬。 司禧吟没有辩驳,眼神中只是有些恍惚,也不知该如何辩驳,便小声道了一句:“可可我只会画鹤” “那公主送来幅群鹤图便是,为何偏要将皇后娘娘填上去。”有一人,当时是这么问的。 魏王上前一步,走到了司禧吟的身边,正想解释。 却不等说出口时,听皇后道了一声:“本宫喜欢。”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此刻皇后眼神中似乎夹杂着泪水。她脸上不是欣慰是欣喜的看向了皇上,皇上是明白什么意思的,便暗暗的垂下了头。 “茶菊,帮本宫找人将其做成屏风吧,这画儿本宫想日日都能看到。”皇后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这般说了一句。 婢女微微倾身,应下来后,便亲自将画卷收了。 要说,这皇后的一句‘本宫喜欢’大概是这场寿宴最高的评价了。众人不敢多议论,便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看着。 其实若话说会来,要往很久之前说起了。 当年自皇后生产下九公主后,就好像和皇上之间生了隔阂。 后来九公主四岁、五岁的年纪,在皇上的寿辰,皇后现舞一曲,当时穿着的就是这么一套红色的娟纱。 若如今忆起,在场之人也该对那日的一支舞记忆深刻才对。那种如仙人驾鹤而来的妙感,如今让人心中难忘 皇后的这一辈子过的循规蹈矩,唯有那一次,仅那一次是她此生最是欢愉的一次。 后来宴会的气氛有好很多,但那副画被进献不久,在众人依旧饮酒作乐之时,皇上竟破天荒的离席了。 当魏王出去时,皇上正站在屋檐之下,对着一片月色唉声叹气。 “陛下。”他恭敬的上前颔首道了一句。 “你来啦。”皇上侧头打量了一眼身侧的人,随后嘴角处露出了几分笑意。 “还记得当年,朕同你父亲驰聘沙场之时,你还是一个不过十岁的稚子。”皇上是忽然这般提到的,“那年,朕被奸臣所害,险些丧命,如今说来该也不会有人相信,同你父亲我们三人一起,靠的竟是一个稚子才能险活下来。”说着,皇上又叹了一口气。 “时间过的快啊,一晃,小九儿都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 晏钰嘴角微微向上抽了两下,若是在笑,那这抹笑意倒是真的不太好看,甚至还有些牵强和无奈。 多少,他该猜到皇上要说的是什么了。 见晏钰许久未言,皇上转过身,面对面的站在晏钰的面前言道:“小家伙,朕要提醒你,这世上千百女子皆可供君挑选,可司禧吟她不行。” 这不是提醒,若听起来的话,似乎更像是警告更多一点才是。 皇上本已做足了准备,他在等的就是晏钰的一个态度。 晏钰忽然笑了,笑意中多着几分的无奈,“陛下在说什么,臣可是小九儿的皇叔,怎么可能” “不可能就好!”不等晏钰将话说完,皇上一句话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 得到这个应诺后,皇上似乎放心了,他是笑着离开的。晏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栏杆外的池水,眼神中的复杂竟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 计划落空了,却也不能擅自离席。 林莹莹就坐在那个位子上,手紧捏着酒樽,眉眼间尽是怒火。如今毕竟是在外面,还是在皇宫。为了保护小姐,不让外人看着有什么端倪,林莹莹桌上的菜基本是兰儿自己负责的。 她读得懂小姐眼神中的怨气,却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次不行,下次谨慎些就好。 但她始终算低估了她家小姐今日所受屈辱的程度,才刚将一盘菜放下的功夫,忽然自己的手腕被其紧抓在手。 第33章 小白脸 第三十三章小白脸? 兰儿心中一惊,却不敢过度声张,见自家小姐满目的怒气,她咬紧牙关,做足了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不是,都办妥了吗?”林莹莹的一句逼问,立刻让小兰想起来在备茶室的场景,是一切都准备好的啊。她是亲自守到,见那婢女将茶碗送去才离开的人。 那茶碗中的合欢毒也是兰儿亲自准备,这一切不该有任何问题的。 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转头俯身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句:“是奴婢办事不利,还望小姐息怒!” 林莹莹没再说什么,她压下一口气,“找到那个姑娘,本小姐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般说着,兰儿便退开了。 后来没多久的时间,离席许久的司榷这才现身,只是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拉着一个不大的稚童,看上去,夫妻很是和睦。 这女子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听说姓李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极少露面。那所以今日得以一见,该也算是破天荒了。 那孩子名司莲,年纪小小,五官却看着很是标志,像极了母亲。 “儿臣,携家妻,为母后祝寿。” 皇后和皇上对了一个眼神,浅浅勾起一道笑后,才言:“起身吧。” 待一家三口起身后,皇后又言,“小司莲,快来本宫身边,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一个招手,那孩子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瞧着这一副妻合子孝的场面,若是不知情的人,自会觉得兵部尚书运气好,为女儿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夫家。可也未有司禧吟,才明白这下面所隐藏的暗流。 想当初,她本也以为这个收养来的哥哥,定是世界上最专情的人,所以上辈子她误入歧途。可如今,站在这局外面,她竟有了能看的清的能力。 那家伙儿,又哪儿是专情的人物。 无非便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没有一个好的靠山,所以如今只能巴结老丈人家,仰仗兵部尚书的权利罢了。 当年自认为痴情的自己,和如今看起来眼神中满是妒忌和不甘的林莹莹,难道不都是这家伙的风流债吗? 如此想来,倒是可笑。 司禧吟想着,端起面前茶杯,轻抿了一口。 “为什么会笑?”晏钰察觉到了这一点,直接问了出来。 她倒是没有再隐藏什么,只是看了看坐在对面,为妻子夹菜的司榷,又转头看了一下,台下那个眼神片刻难以离开司榷的林莹莹。 最后,司禧吟将视线聚焦在了晏钰身上,“不该笑吗?”这话说完,司禧吟也不再顾忌什么,直接端起了晏钰的酒杯。 一口畅饮,辛辣的滋味瞬间从腔内划入肝肠,那种感觉痛快,却也让她忍不住做咳。 晏钰在一旁看着,面色有些难看却不曾有更多的举动。他没有拦着对方,只是看着司禧吟的眼神中的平淡多了几分的憎恨和厌弃。 这是他从从未在这孩子脸上见过的。 不知何起,更不知为何缘由。 过了许久,晏钰直接伸手从一旁温酒的缸中取出了勺子,勺出清酒倒入杯盏,将勺子放下后,又将满酒的酒樽推到了司禧吟的面前。 她就那般盯着面前酒樽,一时愣神了。 刚刚不是 带着满眼诧异,司禧吟转头看向了晏钰。 她没问,他也只是提醒了一句,“这次喝慢点。” 那一刻,司禧吟心中怒气如荡然无存一般。她没有多言,看着面前的杯盏,轻抿了一口酒水的那一刻,险些一口呕出。 “这”是她刚刚喝的那一杯吗? 不等话问出来,坐在一侧的晏钰似乎笑了一声。司禧吟转眸,正见人如同看热闹一般的模样。 后来司禧吟也不再逞能,将酒樽还了回去。 司禧吟换来了晏钰的一盘糕点,她再一次望了对方一眼,但这一次,晏钰眼神只剩些温和。 想着那酒水的辛辣,她开始吃起了糕点。让她奇怪的是晏钰好像什么也没问,就好像,刚刚她说的那一番没头没脑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方丝毫不关心一般。 也好。 这样,似乎也省了很多没多少必要的理由和借口。 见人端起酒杯,司禧吟本能的看了过去。她记得,宫宴的酒不曾有过这么烈的啊。至少印象中,她从未喝过这样的酒。 是只有晏钰是这样,还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她有些好奇,晏钰究竟是怎么喝下去了。 只是看过之后,好像也没有多新奇,不过如常一般的饮下。她稍稍舒下一口气,转眸回去的那一刻,正见坐在对面的司榷在看着自己。 司禧吟有些晃神,但那也不过是眨眼间的模样,紧跟着便是不屑。 这些被晏钰看在眼中,细细想想,真的不曾见过这小丫头看谁是这种样子,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了。 见司禧吟垂下眼眸,满目平淡的吃着糕点,他问了一句:“看不顺眼?” “恩,不顺眼。”这话是顺嘴说来的,但稍稍犹豫后,司禧吟看着晏钰补充了一句,“只是对坏人,无关她人。” 这种幼稚的话,好像也只有司禧吟说的出来。 晏钰没再做答,只是听司榷的礼物到了,他顺势看了去,满箱珍宝别的不说,这该是最奢华的。 只是皇后并未打眼多看,她照顾着怀中的司莲,皇上手一挥,诸多珍宝便已经放置偏阁处了。 “今日正直寿宴,书生为皇后做诗一首如何?”开口说话的人是李白楠。 见司禧吟的视线跟着看过去的那一刻,晏钰竟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他伸手直接将司禧吟脸向自己转了过来。 “皇叔刚怎么教你的?”他说了一句。 说实话,司禧吟没有听明白,所以随即司禧吟,将人的酒杯取了来,正想佯装自在的喝下去的时候,晏钰直接一把抢了回去。 “嘶~你这丫头。”一时,他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司禧吟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他解释道:“少看小白脸。” 第34章 皇叔只能看我! 第三十四章皇叔只能看我! 小白脸?李白楠吗? 司禧吟有些意料之外的笑了一声,她看着有些气呼呼的晏钰,没多说什么,只是托着下巴审视了对方许久才问,“晏钰怎知他是小白脸。” 不等话音落下之时,司禧吟额头上已经传来了响声,很疼。 见他的手收了回去,司禧吟本想‘咬’回去的,但都还不等发声,便听到对方训斥了一句,“没大没小,叫皇叔。” 这般说完,晏钰拿起了一侧的帕子擦了擦手,转头看向了李白楠。 可还没等见识到对方究竟有多大的才能时,忽然一只手掌夹住了自己的脸颊,迫使晏钰的脑袋转了回去。 “皇叔都说了,不准看小白脸。”这是晏钰将脑袋转回去的时候,司禧吟说的第一句话。 他听的有些无奈,本想解释,却好像也没有那么多解释的,他如妥协一般的点了点头。冲人笑了笑后,便也只管吃面前饭菜了。 司禧吟递过去了一个糕点,他想都没多想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 “恩。”晏钰满是敷衍的这么回答了一句。后来,李白楠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二人谁也没听到,只是看着皇后开心的很心。 “魏王,晏钰献礼。”地位不同,所以晏钰并未起身说什么贺词,只是一个太监从下面,直接将晏钰的贺礼盛了上来。 “凌寒琴筝!”乐部尚书一眼认出了这如绝世一般的珍宝,要说凌寒琴筝众人皆有听闻,话听的多了,如今一见,竟真的称得上是一饱眼福了。 皇上一脸诧异,他两步走上前,见到琴上所刻的真迹那一刻,他才相信,这是真的。 皇上转头看向了晏钰,稍稍平静下来后,才言:“魏王好大的手笔。” 晏钰没有回答,轻笑了一声,“本就是皇后寿辰,臣怎敢怠慢,更何况,这筝小九儿喜欢。” 说白了,今日诸位能见此物,多半是和见花献佛有关系的。 这话让皇上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眼神落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虽未言,但眼神却有意思的很。 坐回到自己位子上,身侧皇后言:“那本宫便在此谢过魏王寿礼了。” 他稍稍勾起唇角,礼貌的回了一下。 “这东西很贵吗?”看着众人的话题变了之后,司禧吟才凑近晏钰问了一句。 当初晏钰说,那个房间里面,只要是司禧吟喜欢的,都可以拿出来,以晏钰或她的名义作为寿礼。她没多去想里面的东西价值有多少,直到如今在想来,似乎果然是不菲之物。 “看是什么人拥它罢了,对本王来说,非必需。”这样的解释带着几分的隐晦,他未正面回答,但那一刻,答案是什么,司禧吟其实多少已经知道了。 她瘪了瘪嘴,心想,这次欠人情似乎欠大发了。 司禧吟正想问,自己要不要想办法将此等贵重的礼物再问皇后要回来的时候,忽然司禧吟的碗中多了一块儿蟹肉。 转头间,她才发现,晏钰早不知何时开始忙着开蟹扒肉了。 “谢谢。”虽然开心却不是感动,那一刻司禧吟呲牙笑出来的模样,多少都有些牵强。 他笑了一声,撇头示意了碗中蟹肉,“快吃。” 司禧吟喜欢这个,只是每次吃的时候,总会见身边宫娥为了剥这东西,剥的指缝流血,所以她喜欢吃,却从未敢多吃过多少。 如今见晏钰在剥,她便也算是放开了吃了。 这一幕,看的那些小姐是真的来气。没人知道,司禧吟何德何能可以受到魏王如此恩宠。 明明,世人都说,魏王冷如冰霜一般的,怎么在司禧吟这里就变了呢。 正当二人正双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调侃,“若日后,本宫能为小九儿挑选一个向魏王这般的夫婿,那哪怕日后撒手人寰,也再无挂念了。” 这话被一众人听着,本以为魏王和司禧吟总该有些收敛的。但谁知不然,两人依旧在一个吃一个剥的认真。 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对皇上说了一声后,转身便直接出去了。这些司禧吟都没有在意,毕竟现在没有比吃蟹肉更重要的事情。 可谁知,皇后前脚还没走多久,后脚青枝上来,直接提了一句,“公主,皇后让您过去一趟。” “不要,我还没吃够。”说着,她出另一只手,抓起一块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并不是没吃够,是不想去。自醒来后,她发现太多地方和她所以为的不一样,皇上、皇后还有那天倒戈的辛婕妤。 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可司禧吟只想在发生那些前,先置身事外,看清那群人的动作。 正当她准备继续吃的时候,那碗忽然被拉远了一些,她顺着那手肘看了去,一眼便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快去,本王剥累了,回来再吃。”晏钰的语气多着几分的命令,她没说话,只是犹豫了几分后,起身便直接走了。 “皇后娘娘,九公主来了。”宫娥当时是这般传报的。 当时皇后正坐在梳妆台,听说司禧吟来了,匆匆回头。一眼便见人正俯身在地,行礼问安道:“儿臣,见过母后。” 那般毕恭毕敬的模样,依旧像过往一般。 皇后见到后,匆匆上前,直接将人扶起身,本想说句‘起来’的,但话没说出口,皇后见她吃的满嘴是油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皇后拿帕子为司禧吟擦了擦嘴后才继续言道:“你看看自己可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这是一句责备,可听上去,偏偏更像一句关怀。 司禧吟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听着,她想知道,皇后此刻叫自己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事情。 见司禧吟不说话,皇后将其拉到了床边坐下,“吟儿多大了?” “五岁!”她伸出手,一副奶奶的模样的喊道。 那一刻,皇后脸上多了几分的失望,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本想不管怎么样都要笑一笑的,可她没做到。 第35章 嫉妒 第三十五章嫉妒 看到那副画的时候,皇后还以为自己的孩子的病情已有好转,原来,还是那样啊。 那种失望的眼帘丝毫不添加任何的遮掩,她垂下头,手握着司禧吟的手,轻轻拍着,“傻丫头,你已快到及笄之年了。” 这声音很温柔,但落寞的语气要占的更多一些。 司禧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皇后,眼神中的呆傻表现的那算是一个淋漓尽致。她还在等,等皇后能说写什么。 但见对方不在说话,司禧吟问了一句:“吉吉之年是什么?” 她的发音完全是错的,皇后面容上依旧带着笑意,“是,女孩子到了可以出嫁年纪的象征。”她的解释不带着丝毫的不耐烦。 司禧吟那般听着,没说些什么。 “可我的女儿,如今连知书达理是什么,又怎么嫁人?”皇后曾憧憬过的,憧憬着自己的小九儿和常人是一样的。 憧憬有一天,她能亲自将自己的女儿托付一个值得依靠的人。憧憬过很多,但如今皇后才发现,原来那些也不过是憧憬。 “为什么会送那副画给母后?”皇后问了一句。 是那一副红婵娟纱的画卷吧。 她说:“见过,吟儿见过,娘亲很美。” 这一句话,皇后眼睛瞬间红了。若回忆起来,她穿那套衣服的时候,司禧吟好像也才不过五岁的年纪,就算看过,又怎么会记得呢? 那画卷,若不是假手于人,那便是别人告诉她的了吧。 可皇后想不到的,司禧吟是真的见过。 如今这身体的原主已经死了,她的脑子里没有给影音留下任何东西,除了那一个片段的画面之外。 或许,那个舞蹈也曾惊艳过五岁的司禧吟吧。或许,是因为司禧吟从未见过自己母亲那么开心过,所以拼了命的记住了当时母亲最美丽的模样吧。 这话过后,皇后不再对司禧吟有期待,眼神平和,似乎也不再有任何的期许。她只是笑着看着司禧吟,看着自己这个可怜的孩子,然后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 很多,其实司禧吟根本能以理解的话。 后来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是多久以后了。长廊下,司禧吟若有所思的往前走着。她似是在想什么,可看那表情,却又像是一幅闲来无事的模样。 青枝手轻轻挥动了一下,身后的宫娥便便已经纷纷向后退了十步。有了距离后,青枝才上前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看着青枝,司禧吟直言不讳的问道:“皇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让青枝没忍住吸了一口凉气,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后,随即才凑近了司禧吟几分言道:“公主,怎么忽然在问这样的问题?” 她没回答,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她好像好温柔。”虽说已经离开了皇后在的偏殿,可她却还能想起刚刚皇后眼神中,所流淌的那种温柔。 “皇后剩下九公主,这么多年不离不弃,自是会对公主温柔宠溺一些的。”青枝在一旁言道。 她不是宫里面的人,只是因为九公主在魏王府需要聪明的人照顾着,所以她才成了九公主的贴身婢女。 所以,至于宫中的那些东西,青枝所知道的,怕也只比司禧吟多一点点而已。 “真的是宠溺吗?”司禧吟反问了一句,随后自己的视线便已经看向前面了。她若真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司榷诓骗,被林莹莹欺负,被下面的宫娥弃之任之呢? 若真的疼爱,如今司禧吟怕是没有这个机会见到这位皇后娘娘的。 可若不是疼爱,那她刚刚的种种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让司禧吟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她琢磨不透的时候,忽然只闻天上传来了‘砰’的一声,炸开的烟花,似乎将要照亮整个夜空。 只是不等照亮,烟花消失了。 正当司禧吟意犹未尽之时,又有两株、三珠烟花连连上天,然后炸成一片片美丽的烟火。 “公主!放烟花了!”青枝反应过来后时,心情瞬间激动了很多。 司禧吟脸上只是浅浅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便驻足在那里观望了。 明哲殿内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声响,大家匆匆出了殿门,抬头便见到片片烟火相连,那种美丽无法言喻。 “是烟花,是烟花!”花芸莺连蹦带跳的喊着。 司禧元见到,主动到了晏钰身边,“烟花好美啊。” 她是想与人亲近几分的,但谁知,话没说完,晏钰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他颔首稍稍作势,随即转身便已经朝另一处走了。 这不是躲避,怕是要离开。 司禧元见着,急忙问了一句:“魏王,这是要去哪儿?” 没有回答,那个地方只留下她一人尴尬。 “堂堂公主,这般低声下气都没能将人留住。”嘲讽声从身侧而来,转头间,之见林莹莹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句:“平日只会耀武扬威的四公主殿下,竟还不如自己那痴傻的妹妹更有法子留人啊。” “你说什么呢!”四公主被惹怒了,她伸手便冲着人的肩膀挥了过去,但林莹莹反应极快,她避开了。 “怎么,公主恼羞成怒了吗?”似是刚刚司禧吟给了自己怨气,如今她如倾泻一般,将一切给了这位四公主。 “给本宫闭嘴!”司禧元这般喊了一声,瞬间惹的四周人都看了过来。 “公主.”春花一把拉住了自家的公主,直到一群人的视线从这三人身上离开,三个人才算不由间松下了一口气。 “都是和亲公主了,还这么在乎面子做什么?”林莹莹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不想再理会的模样说:“搞得跟,谁家郎君还会在你和亲前想要娶你一样。” “你”司禧元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那一瞬间,她险些就要绷不住了。 “公主,公主冷静。”也幸好是春花拉着自己。 “林小姐说的这么坦然,不知若找到那下毒的宫娥,又是否还能笑的出来呢?” 第36章 端倪 第三十六章端倪 听这话从司禧元嘴中说出的那一刻,林莹莹的确是有些笑不出来了。她不傻,谋害皇室是什么罪责,林莹莹清楚。 那绝非是她所能承受的来的。 一时间,她看司禧元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但很快,她似一副真的没听懂什么意思一般,问了一句,“四公主的话,一直让人这么难听懂吗?” 那一刻,司禧元也有些摸不准了,可渐渐想明白原因后,司禧元冷笑了一声道:“那不知林姑娘是否认得本宫手下的一名宫娥呢?” 这么一说,林莹莹是再不能继续装傻下去了。她满是敌意的看着对方,但见林莹莹这般模样,司禧元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快感,非常舒服。 “被这样看着本宫。”司禧元的话像是一句提醒,更多的好像是警告。 她提起了一口气,随后言道:“按说敌人的敌人,该是朋友才对,林姑娘以为呢?” 这算橄榄枝吗?林莹莹有些恍惚,随后再没说出过什么。 “你不用摆出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样。”见林莹莹有想要回避的意思,司禧元直言不讳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让那个蠢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 这话问出,林莹莹的眼神立刻看了过来。 司禧吟回来了,她从廊下走来时一阵匆忙,为的便是在烟花消失前,能和晏钰共赏。但谁知,刚回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晏钰,而是司榷和李娇。 那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是真的让司禧吟感觉说不出的作呕。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梦里,一个长得像李娇的女人跪在自己脚边,让她帮忙的情景。 不等司禧吟的视线收回来,正好被李娇看到了这一幕。 似是没想过,司禧吟那样的目光会看向自己。她稍稍错愕,再等回神的时候,司禧吟的眼神已经收回了。 “你带好莲儿,我去打声招呼。”李娇说着,将莲儿送进了父亲的腿边。 “谁啊?”司榷问着,四处看了一眼,或许他更想问的是,一个女人家,在这种场合有必要去和谁打招呼吗? 也不等司榷看完在场的人,身边李娇已经离开了。 好像,也不重要。 司榷这样想着,便也没再理会李娇去了哪儿。她一路小跑,追上了正准备离开的司禧吟,“九公主!” 这声喊完,司禧吟正转头看回来。额 她上前两步,欠身行礼,司禧吟按照标准的模样回了礼数,“吟儿见过皇嫂。” 闻言,李娇立刻笑了,她很少来后宫,更和宫中的妹妹,兄弟们来往,于此,这一声‘皇嫂’在那一刻,显得十分金贵。 李娇心中的气闷消散了不少,她当做不经意的模样问了一句,“刚刚,看到九公主在看,还以为公主有什么事情,便来问问。” 这话说的含蓄了,当然也是为了免生枝节。看着丫头一脸茫然的模样,李娇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她只是那样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没有.看皇嫂啊。”司禧吟满眼迷茫,有些不确定的道了一声。 不可能,若不是看这边,李娇又怎么可能和这丫头对上视线呢?那抹带着几分憎恨的眼神,看的李娇后脊发凉。 她还以为是司榷招惹了九妹,所以这才跑了过来,企图问清楚,然后将事情解决了,便算结束了。 “那你.” “好大的花篮。”司禧吟就好像提前准备好了答案一样,指着不远处的花篮说了一句,“好想要。” 李娇顺势看了去,只见那个方向,也就是司榷站的不远的地方,果然有一个花篮。听说,那是礼部整几十个文官一起准备的寿礼来着。 所以真的是在看花篮吗?李娇有些摸不准了。但若司禧吟,真的是想要那花篮的话,刚刚的理由似乎也能解释的通畅了。 她想着,舒了一口气,那感觉,不知是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下了,还是松下了一口气。 见李娇的模样,司禧吟喊着,“去问晏钰,可不可以带回去。”这般喊着,李娇起身便直接向后面跑去了。 “诶”话没说完的李娇就那样被留在原地,她看着人蹦蹦跳跳痴傻的模样,只当刚刚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随即她转身也就回去了。 当时司榷还在抱着女儿站在原地,父女二人开心的模样被李娇看在眼中,所以她本来是不打算多说一些什么的。 “去见谁了?”司榷问了一句。 “九公主。”李娇习以为常般的回答了一声。她没有去看司榷,但若当时看了的司榷,她许能发现听到‘九公主’这个名称后,司榷眼神中的变化。 “哦。”他换了一个手抱着女儿,许久后才说了一句,“不是说她有疯病吗,少见她,刚刚吃酒席的时候就听说,趁着出去透气的功夫,那疯子险些将林将军的女儿推下河道。” 听到这番话,李娇脸上稍有震惊,“真的假的?” 司榷撇头看了一眼李娇,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说了一句:“不管真的假的,总是你离她远些就对了。” 这像是一句命令,李娇习以为常的听进了耳朵里面。她本也不想再说什么的,可想着刚刚的那一幕,李娇实在忍不住,扯了扯司榷的衣角,“她刚刚好像看我们的了。” 听完这话,司榷四处张望了一眼,别说,没看到司禧吟有没有在看这边,他是连对方的人都看不见。 “哪儿呢?哪儿?” 听司榷言语中的不耐烦,一时间李娇也变的没了耐心,“就说刚刚,刚刚嘛。” 说着,李娇继续言道:“那个眼神.反正让人很不舒服,你要小心,可不要去招惹那九公主。” 见对方不回应,李娇拽了拽人的手肘,加重音问道:“听到没啊。” “行行行,听到了,听到了。”司榷摆脱开对方的手,一副很是敷衍的模样,这般声声回应道。 如此,听到这句话,李娇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 “不过,这九公主怪惨的。”本以为话题结束了。 第37章 刺杀 第三十七章刺杀 谁知,李娇就好像是没完没了了一样,司榷那般瞥了李娇一眼,“你也有病吧。”这般说完后,他抱着孩子,转身直接往别的地方去了。 李娇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后来也不再多想,便紧跟着追上去了。 明泽殿前,司禧吟里里外外的转了好几圈儿,最后烟火都结束了,她也没见到晏钰去哪儿了。 按照进度,离寿宴结束还要有一段时间,看完烟花,便要回去,再吃两道菜,喝几杯酒后才能离开。 司禧吟正要垂头丧气的离开时,一把手,忽然拉住了司禧吟。她本想挣脱开的,侧头一看是晏钰,司禧吟的脸上立刻多出了喜悦。 “你去哪儿了,烟花都放完了!”如责备般,司禧吟这般哀怨的道了一声。 “有些私事。”晏钰说着,拉着司禧吟的手便在一步步的向上走,“烟花好看吗?”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司禧吟。 “恩,有金黄的,有绿色的有紫色还有还有.”话说一般,司禧吟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晏钰回头看了一眼。 司禧吟看着对方没说什么,只是的笑的很是满足,“还有好多形容不出来的颜色,但很好看。” 晏钰听着,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也不再多问,但他已经有了找做烟花的工匠,为司禧吟定制一批烟花的想法。 “但你不问问我,皇后找我都说了一些什么吗?”见后来晏钰不说话了,司禧吟主动问了一句。 “知道那些做什么?” 晏钰的话,让司禧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若想来的话,好像是那样的,“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来着。”她提着裙角,跟着晏钰的脚步在往明哲殿的方向走。 说实话,好想也只是司禧吟的意味。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是她一直觉得很难想通的一个问题。 这话题这般就算止住了,晏钰本想说些什么的,但还不等将话说出口,转头见,他正见一把锐利的木剑,正冲着司禧吟的背部而来。 他匆忙拉了司禧吟一把,“小心!”话音落下时,两人早已双双倒在阶台之上。 司禧吟压在晏钰的身上,未等醒神,便见一支箭忽然嵌进了自己不远处的大理石处。她这才渐渐明白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若刚刚晏钰反应慢一秒,想必这支箭都不是刺到了地上,而是直接从自己的背部直接贯穿过去了。 可,是谁放了箭? 带着这样的想法,司禧吟匆忙向长箭射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不远的宫墙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快速移动。 “刺客,保护皇上有刺客。”太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尽数慌了神色,众人一窝蜂的往明哲殿里面跑了去。 也还好,司禧吟有晏钰,不等被旁人误伤时,晏钰已经将人拽了起来。他拉着司禧吟,不同旁人的是,他二人是在往下走。 大概是想要,以涌动的人潮为掩,到其他的地方藏身,然后伺机离宫。 看明白了晏钰的动作,司禧吟瞬间成了晏钰最大的反力,她拉着对方连连喊着,“不行,母后还在宫里面,青枝也还在,我不能跑。” 这般说着,司禧吟用了最大的力气,直接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拎起裙角,以最快的速度和众人一样向着明哲殿冲了去。 晏钰愣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要追上司禧吟的时候,忽然见到一直长剑冲着司禧吟刺了过去。 他两步上前,瞬间凌空跃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之上。刺客被击,瞬间从阶台上滚了下去。 众人看着恐慌,急忙避开之际,那刺客已经站起身了。对方就好像是看准了司禧一样,起便要冲着司禧吟而去。 但还不等靠近司禧吟,晏钰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 刺客驻足在那里,握紧了手中长剑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见晏钰没有动作,他挥剑便直接从这晏钰袭击了过去。 晏钰没有退,却也没迎上,面的对方的出招,他应之自如。 不过转眸间的功夫,对方便已经被晏钰打到再提不起刀,他依旧沉稳,手指稍有摆动后,便立刻有几个武将上前将人带下去了。 回到殿堂内,气氛如所料一般的让人压抑。众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人敢声张一句。 忽然,啪的一声,从众人头顶之上的位子传了过来。众人顺势看去,正见皇上龙颜震怒,大喊了一声:“放肆!皇后寿宴都敢进宫行刺,这些顽劣之徒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话刚落下,立刻有人上前哄了几句。虽然对皇上受用,但皇上却没将面目变化明显的表现在脸上,后来司榷自己自荐将彻查的事情拦在了自己的身上,今夜的寿宴才算结尾。 直到出宫的那一刻,青枝都难以相信,竟真的有人敢入宫行刺,但好像不管怎么不信,这已经是事实了。 “手伤了吗?”见晏钰看着自己许久没说话,司禧吟这般问了一句。 他轻晃动了两下脑地,“对方是冲你来的。”从后面的动作来看,对方的意图,其实已经算是变的很明显了。 司禧吟没说话,她只是垂下了脑袋。 晏钰看着人,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他之所以会将话说出来,并不是想听解释,或者是听对方坦白一些什么。 只是,晏钰希望司禧吟自己能当心。毕竟对方能这样来一次,只怕第二次也不会太久。 “谢谢。”他看小丫头憋了许久,还以为是在犹豫要不要坦白一些什么,结果没想到是这两个字。 晏钰直接笑出了声音,见人不解,他才答了一句,“收下,但皇叔保护小九儿,本就是义不容辞”这话说着,他的手依旧搭在司禧吟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对于这场面,青枝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有了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她微微垂下头,只当什么也没看到。 第38章 这样不行啊 第三十八章这样不行啊 但这事情若是细细回忆起来的话,是有古怪的。 “可,谁会想刺杀公主呢?”青枝将这话问出了口。 她是真的好奇,若细想来的话,自从那件事情,司禧吟搬进魏王府后,一直未和任何人有过争论或者是结仇。 她,司禧吟。作为一个像是被皇宫‘赶出来’的公主,根本没有被刺杀的理由啊。 “谁收益最大,就是谁做的呗。”司禧吟直言不讳直接答了一句。 听到这话,青枝的眼神立刻望了过去,似乎是在期待司禧吟会说出一些什么。但没有了,青枝只能自己想。 “可” “你怀疑,司榷?”不等青枝问,晏钰直接答了出来。 她轻轻耸了一下眉头,“不是吗?” 晏钰没有反驳,因为这件事情的确有不对劲的地方。皇宫重地,刺杀目标不是皇后和皇上,而是一个小小的九公主。 “你想想刚刚我们出来前,父皇是不是想要将刺杀一案,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严查来着。”司禧吟就怕对方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一样,这般提醒了一句。 “后来,不等父皇将命令传达出去,司榷直接站起来首当其冲的接下了这案子。”这般说着,司禧吟看向了晏钰,“就是他!假惺惺的大坏蛋!” 这一番话,让晏钰想起了宴会之上,司禧吟看司榷的那种厌恶。 “若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办?”晏钰顺嘴问了一句。 司禧吟眼神未有变化,但眼神却冷了几分。她冲着晏钰,将手举起,握拳伸出大拇指,在自己脖颈如比划一般直接划过去了一道。 顾名思义,她会杀了对方。 按说,看到这么挑衅的动作,该遭人忌惮的。但晏钰却没有多大反应,他将人的手拉下,“别这样。” “对付大坏蛋,就得这样!”当时司禧吟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当时自己坚定的模样,许也有些惊到了她自己。 “是这样不错,但太快了。”晏钰说了一句让司禧吟听不懂的话,不等问,晏钰已经解释道:“想要解恨,得拨筋抽骨,这得是细水长流的事情。” 见司禧吟整个人傻了,他没说话,表情上依旧带着那一抹温和。 但这一番话却是给一旁的青枝听的不寒而栗,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怀疑那一刻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到了魏府门前,三人下车,晏钰又一路将司禧吟送到了房门前,“进去吧,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正要离开时,他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的什么扯着一样,转头看去,这才发觉,原来司禧吟从没有松开过自己的衣角。 “可你还没有讲故事。”司禧吟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声音却已经足够被周遭人停清楚了。 “公主殿下,天色已经晚了,王爷先回去休息,奴婢来给你讲故事听可好?”都还未曾等青枝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婢女凑到了前面,一副面善的模样这般讲了一句。 她看着对方眼神只剩胆怯。 “不用了,都退下吧。”不等司禧吟说话,晏钰已经像这样吩咐了一声。王爷都这么说了,便也没再有谁敢反驳一些什么。 见喜上眉梢的司禧吟,晏钰也是一副在笑的模样,就这样被司禧吟拉进去了。 “青枝,去为公主准备洗漱的水。”他侧头对青枝吩咐了一句。 “是。”青枝说完,转身便已经离开了。 “晏钰是要和九儿一起沐浴了吗?”她这话就好像没过脑子一样的说了出来,晏钰转头看着司禧吟,本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但谁知,转头才发现这丫头脸上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样。 他抬手直接对人脑门来了一下,“日后,可不要对别的男人随便说这话。”话说完,他松开了司禧吟转头坐到了床头,开始有的没的挑拣着床头堆积的书。 “那是不是可以对晏钰说!”小丫头问着,额屁颠屁颠的跑到了晏钰的跟前,侧身坐在实木制的脚踏前,仰望着人问了一句。 他看过去了一眼,只是的一眼,却也没多说一些什么。这些书,听说是司禧吟自己挑选回来的。 理由是,因为晏钰床头上也有,所以她也要有。 但这些东西有是有了,却好像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不然是些话本不然就是一些地方的地志图。 “这些东西,你看的懂吗?” 见人翻着手中地志册,司禧吟脸上微有恐慌,待晏钰回头看向司禧吟时,她已经将脸上不该有的表情全部藏起来了。 “怎么看不懂了呢!”这般说着,她不服气的起身坐在晏钰身边,将人的手拉了过来,点着地图上,随便一个地方喊:“糖葫芦!” “这里有梨!”她说完,又指着另一处地方说,“这里有很多好吃的,青枝说,那里的东西,都是在皇宫里吃不到的。” 他满目耐心的听着,合着这丫头看这些只是为了吃吗。 晏钰握住她点在书本上的手指,随后说了一句:“你没吃过的好吃的在这儿。”是一个靠着国家边缘的地方。 “好吃的糖葫芦,应该在这儿。”晏钰将司禧吟的手往右侧的图标上挪动了几分。然后,略显得意的转头看向了司禧吟。 那个回眸正好撞上了司禧吟傻傻看着自己的眼神,烛光下,那个眼神,和当时的气氛烘托出了有些微妙的感觉。 司禧吟抽回自己的手,指着另一处问道:“那这儿呢?” “有驴肉火烧,做的很好吃。”晏钰看着她指的地方,耐心的道了一句。 “这儿呢?” “酒很香。” 就这样一问一答,两人聊了很久。 “请公主挪步,沐浴。”青枝站在门旁时,已经是下面婢女将沐浴桶和水都准备好的时候。 偏偏,司禧吟当做充耳不闻的模样,继续满心欢喜的问道:“那这里呢,这里是哪儿?也有好吃汤饼吗?” 晏钰没回答,将书收起后,他说:“先去沐浴,回来再聊。”这话才刚说完,司禧吟的腮帮便已经渐渐变鼓了。 第39章 试探 第三十九章试探 见司禧吟满是不情愿的模样,他玩闹般说了一句,“快去。” “那晏钰要在这里等我!”这般说完,人起身后便立刻跑着去屏风后面了。 没多久,原本就不太冷的房间,起了一股温热。他随意从床头挑了原本,认真看了起来。 真当晏钰看的认真的时候,屏风里面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晏钰去过很多地方吗?” “恩,小时候,和父亲去过。”晏钰没有要隐瞒的打算,便如此直言答了回去。 “外面,如何?”带着自己的好奇,司禧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怎么样吗? 不觉间,晏钰因为这个问题陷入深思。想着当初亲眼见到的流民还有一些,自己爱莫能助的事情,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不好。”这是许久后,晏钰才给出的答案。 “晏钰骗人!晏钰坏!”接着,便有一声拍打水面的声音跟着从里面传来出来。 谈话没再继续下去了。 碍着面子,司禧吟也没问些社么,待她洗漱好再跑出去,准备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时候,她才发现,晏钰已经手撑额头,伏案睡着了。 如此,司禧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侧。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然后不自觉的看向了晏钰一眼。 皇宫进了刺客。 在司禧吟被楚王晏钰带走之后,基本宫中滞留的文武朝臣还有一行家眷都已经纷纷离开了。 皇上将心中怒火发散完后,也回了自己的寝宫。唯有司榷,因为接了这档子事儿,所以直到忙到天亮,才了功夫回家换衣服。 李娇在家中等了他一夜,见司榷回来,同样一夜未眠的李娇瞬间迎了上去,“殿下!” 司榷并未多看李娇一眼,他漠视前行,到了厅内坐下后才算是喘上了一口气。但还不等自己歇息一下,李娇便已经匆匆握住了司榷的手,“你的手手伤了,伤口有没有裂开,还疼吗?” 这般说着,李娇眼睛已经红了。 昨天刺客来袭,她知道司榷伤的很重后,本是想去看一眼的。可谁知,还没进殿的时候,便被府中人以司榷为令,直接带着她回了府上。 就这样,李娇跟着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 见纱布上透出的血痕,李娇本是想要帮司榷拆掉纱布,换上新的,可还不等碰到那纱布的头儿,司榷手掌一挥,便已经将人甩到地上了。 “吵死了,本王就算没死,也得给你吵死!”说完,司榷起身之后便进了房间,只是换了一件衣服的功夫,连饭也没有多吃一口,便又匆匆离开了。 这是他好不容易换来的青睐,他怎么可能不认真对待呢。只是,如今总是要有比听那些大臣吹捧更重要的事情的。 他去魏王府门前时,正见晏钰准备回府,他急忙喊了一句:“皇叔留步。”这话说着,司榷拱着手便已经快步迎过去了。 晏钰大概能判断出这是谁的声音,他驻足在原地,本想离开,但想了想,却留下了,转身的功夫,晏钰正见司榷顿首行礼。 “侄儿,见过皇叔。” 看着这个侄儿,晏钰往下走了两步,到了人的面前后,才问:“这么的早来找本王,有事?” 司榷笑而不语,这一点倒是让晏钰有些难以琢磨,但要知道,自己需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也不是一定要听司榷此行前来目的何在。 这般想着,晏钰转身便做出欲要离开的模样。 果然,先着急的是司榷,他手拉着晏钰的胳膊言道:“皇叔留步,还请皇叔留步。” 这一次,他不敢再故弄玄虚了,将人拉回来后,司榷直言:“昨晚,有人闯宫欲行刺皇室,多亏有了皇叔在,才没让逆贼得逞,挽救了宫中损失。” 看着司榷这副多少有些拍马屁的模样,他摆脱开了对方的手,问道:“所以呢,什么意思?” “皇叔对父皇的情谊,天地可鉴。侄儿想,若有幸得皇叔教导,该是鄙人此生之行”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所以,今日是来拉拢晏钰的吗? 他没将话继续听下去,只是上下打量着司榷,心中瞬间有了诸般的猜测。 “若皇叔愿意,今日我们叔侄二人便可一起共事。”他说着,正准备许诺好处的时候,晏钰忽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司榷一时间顿住了,他正看向那肩膀的功夫便听都晏钰说:“你父皇,把差事交给你,是想看看四殿下你的能力有多少,而不是看你多会用人,若不想让你父皇失望,便好好的做。”这话说完,人抬脚已经开始准备往府内走了。 回过神儿的司榷匆匆追了上去,他喊道,“不是,皇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可以有幸和皇叔一起共事。” “皇叔.皇叔你先别走,听我说。”他这般说着,人已经进去了,司榷本想一起跟去,但却被护院拦在了门外。 站在门口,司榷遥望着晏钰离开的身影,人不住暗暗咒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东西。”这话说完,司榷看了一眼门外看守的两个护院,而后便直接离开了。 回了府内,司禧吟已经将练字的东西都准备上了,大都桌椅,小到几块糕点茶水。若是不知情的人,大概谁都会觉得这女子更像是要出门摆摊性骗术的。 她无意间抬眸便见到晏钰正站在廊下,司禧吟想都不想的冲了过去,然后拉起手,便将人往桌椅那边带。 “你怎么才回来啊。”那张小嘴埋怨道。 “有些事情耽搁了。”被拽到书案前的晏钰随随便便的找了一个理由。 司禧吟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侧头看了一眼,随后便将蘸好的毛笔递给了晏钰,“这个是你的,我们开始吧。”这般说着,司禧吟提起了一枝毛笔,正准备下笔的时候。 晏钰忽然问了一句:“你很讨厌司榷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瞬间,司禧吟脸上的表情变的淡了许多,她扯了扯嘴角。 第40章 那傻子 第四十章那傻子? 她本是想带上伪装,然后附和几句的。 正在犹豫之际,一滴墨水顺着笔尖啪嗒的一下直接坠到了宣纸上,然后渲染开来。 为什么还要伪装呢?这个问题袭进了司禧吟的脑海中。 索性,她也不再带有隐瞒,直接开口言道:“恩,很讨厌来着。” “为什么?”晏钰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司禧吟顿了一下,答:“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说罢,司禧吟侧头看向了晏钰。 不等人回答,司禧吟的毛笔已经落在了纸张上,“明明是一只狐狸但好像总是很喜欢披着一张人的皮面,明明很想得到权势,却要在陛下面前表现的无欲无求,明明想得到弟弟妹妹的尊重,却总是表现出他在忍让所有人的模样。” 说完,司禧吟提笔,想了想,“明明是他的人入宫行刺,他却扮可怜,想从中牟利。” “司禧吟。”见人的话越说越没谱,晏钰喊了一声。 “好好好。”也不知道司禧吟觉得什么好,但后来这个话题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司禧吟偏头看着晏钰,满是得意的指着桌上的纸张,“九儿!” 晏钰垂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是‘九儿’二字。 丑是丑了一点,但至少证明了我们的公主殿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晏钰怎么写?”在晏钰还在观摩那副画的时候,司禧吟这般问了一句。 他拿着手中毛笔,重新沾染了少许的墨水,而后将‘晏钰’写在了纸张上,转头重新看向了司禧吟。 那丫头不知在看些什么,但认真研究了许久后,只有一句,“啊好难。”脱口说了出来。 “那从简单的开始?”晏钰说着,便想将压纸的镇尺拿起。 只是不等手碰到那镇尺,司禧吟已经急忙抱住了晏钰的胳膊说,“不要,不要!就要学晏钰!” 这般说着,她也是有在认真的练的,虽然几遍下来基本都是歪歪扭扭,但好在看上去的话,是有进步的。 晏钰在一旁看着,但随后他便开始练起自己的字了。 他算是谦谦君子的模样,尤其站在书案前,认真练字的模样,是真的会让人感觉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在散发出来。 这般练着练着,便成了晏钰写字,司禧吟旁观了。 他见那丫头看的入迷,忽然提了一句,“刚刚回来的时候,见到四殿下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脸上多了几分的严肃。 “他的意思,想要本王帮他。”晏钰直接言道。 帮什么呢?调查刺客还是争夺皇位?司禧吟或许太了解对方了,只是听到这些,她本能的便能知道,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可晏钰为什么会想要告诉自己呢,明明她也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公主。她正想着,抬眸看向晏钰的时候,她发现晏钰早不知看自己多久了。 她站直了身子,一时间好像有些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晏钰没有逼她,所以司禧吟渐渐缓过神后,她说:“不要去。” 因为会有危险,司榷这个人,很危险。 她是想这样说的,但这毕竟是晏钰的事情不是吗?想过后,她改了后面的话,“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必须提防。” 司禧吟说,“没有狐狸会愿意和人做朋友。”这般说着,她拿起毛笔,又开始专注的练起了自己的字,似乎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在意。 晏钰看着对方的模样,笑了一声。他是喜欢的,喜欢这丫头再如何聪明,却始终对自己保持这一副毫无隐瞒的模样。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至少这一刻,晏钰因为司禧吟的回答很开心。 在魏王那里吃了闭门羹后,司榷就回了。因为他清楚呆在那里毫无意义,若魏王真的会因为谁的留下而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的话。那朝堂七年,他就不会是一个中立角色。 这是司榷也没准备气馁,趁着这一次皇上抬举自己,他是势必要将晏钰归进自己麾下的,因为只有这样,那此刻在拍他马屁的人,才是真的会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否则当皇上再看中其他皇子时,他将会重新成为那个一无所有的人,带着这样的想法,司榷渐渐的变的更是坚定。 忽然,司榷的马车停住了。 他耳不耐烦的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探头出去,“怎么回事儿。”才刚问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身处在了一处空巷子内。而为自己驾车的车夫已经不见了,晃神间,他多少能猜到几分。 是他来了。 这样想着,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人已经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了。司榷看着,随后急忙下车,双手交叉俯身做礼喊道:“见过主上。” “如何?”那男人并未开口寒暄,这话问出。 司榷立刻答道:“他不肯为我们所用,属下准备做长期工作,绝不辜负主上的期望。” 期望?那男人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他提起一口气,“近日晏钰和九公主走的很近,所那家伙真的过于强硬,便不如在女人身上多花一些心神。” 司榷未答,怕是也不知改如何做答。 若说糊弄司禧吟那个傻子自然是简单的,可他看到那傻子心中便会有厌恶感生出,若真的需要从司禧吟方面去接近晏钰 见对方没了相应,男人问了一句:“做不到?” “属下可以。”说这话的时候,司榷是真的不曾过脑子,他只知道,不能忤逆主上,所以便也就这么接下来了。 毕竟糊弄一个傻子这还不简单吗?他想着,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在抬头,那玄色衣裳的男人,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醒过神,见这地方没有人影,便也只能转身自己走出去。可要说接近司禧吟,这件事情,想来还真的得从长计议。 一时间,司榷好像想起,那丫头喜欢听话本喜欢吃东街的油饼还有糖炒栗子来着。但这季节,哪儿来的糖炒栗子? 这么想着,他顿住了脚步。 第41章 宠溺 第四十一章宠溺 一时间,似有各种邪恶的念头涌至司榷心头一般。- 魏王府- 司禧吟已经练烦了,虽说写出几字都有不同程度上的进步,可想来也没有谁能这么练上一整不嫌烦的吧。 这般想着,司禧吟侧头看向了晏钰。本是想直言心中之意的,可见人依旧写的认真,司禧吟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打扰对方了。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坐下,继续托着下巴做一个没感情的练字机器。 “饿了吗?”司禧吟问道。 “嗯嗯嗯。”当时只是听晏钰这般问了,她便已经连连应了出来。即使当时或许并没那么饿,但只要不练字的话,做什么都可以的。 晏钰听到她这番迫切的声音,便已经明白了。 “去休息会儿吧。”看着司禧吟,他眼神中满是宠溺。 这话才刚放出来,司禧吟瞬间便如撒了欢儿一般,起身便直接跑开了。本是准备去厨房给晏钰找来些好吃的东西的。 但正要离开的时候,司禧吟正见阿旭从走廊另一端疾步而来。 “王爷。”他站在晏钰面前拱手言道。 “说。” “邻国使臣来了。”阿旭言,“皇上传王爷入宫,共商和亲事宜。” 听到这话,晏钰的表情上始终没有多大的触动,他缓缓的将毛笔放下,然后覆手在身后微微偏头,正好看到了站子柱子后面司禧吟。他没说什么,起身就直接走了。 阿旭忽然站定了,待晏钰出府,阿旭才走回了司禧吟的身边,不情不愿的说,“王爷说,公主一人在府不安全,命属下负责公主安全。” 这话让司禧吟愣了一下,她本能的答了一句:“不用。” 她解释道:“我身边有青枝还有这么多护院在不会有问题的,你去跟着王爷吧。” “真的,不用吗?”阿旭自然是不想被留在院子里的。但想来,从他跟在晏钰身边开始,晏钰的判断好像还从未有过错误这一点,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个九公主的。 似是想让阿旭对自己放心,司禧吟随和的笑了笑,“我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你快去吧。” 想来也是,若是别的府中护院,或许他不敢保证一些什么,但王府护院可和寻常人家的护院不同,所以一般也没人敢轻易的闯进魏王府。 “那,公主切记,千万不能随便出府。”阿旭提醒了一句。 “好啦好啦知道了,你快去吧。”说着,司禧吟挥了挥手,阿旭转头便立刻跟着跑出去了。 看着人离开的身影,司禧吟笑容渐渐变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因为连司禧吟都没想到,邻国使臣竟来的这么快。 这消息一定是宫里的人要比宫外的人提前知道的,所以听到邻国使臣来了。司禧元的宫中已经乱了。 “装病,若父皇命人来传本宫,就说本宫病了见不了人。”司禧元这般说着,便已经匆匆的进了自己的寝宫中,脱掉外套后,直接藏进了被子里面。 小婢女欲说无词,这怎么说呢? “可可公主刚刚还在外面寻欢,这些只要陛下一问便知,又怎么藏的住啊。” “闭嘴!”不等婢女话音落下,司禧元起身一个巴掌便已经挥上去了,小婢女直接被打到地上,捂着脸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出来,可事实就是那样的,即使司禧元不想听,也是那样。 这点儿雕虫小技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骗不过,又何来蒙骗圣上的一说呢。 司禧元细细想着,忽然,她径直的冲出了房间。直接跑到井边便要跳下去。如此,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既然称病没人信,那便真的发病就是。 这样一来,皇上看到她带病的模样,也该心软几分。 她想着,一只脚已经迈进井边了。 “公主!”还不等另一只脚迈进去的时候,一个婢女忽然扑到在地紧紧的抱住了司禧元的手。 “公主,公主冷静啊公主。” 待司禧元再转头看回去的时候,只见自己宫里面的宫娥和太监已经纷纷跪地了。 “走来,你给本宫走来!”司禧元一脚踹开了那宫娥。 不等跳下去,一声:“元儿!”忽然从大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她看去的时候,正瞧见林贵人正在向着这边急匆匆的跑过来。 于是乎,她也没来及跳,便已经被林贵人拉出来了。 “元儿,这是是做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你是生怕自己走了后,母亲会苟活下来吗?”带着斥责,更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压力感,她那般喊着。 “母亲,母亲元儿不想去和亲。”司禧元被拉下来后,她急忙拉住了自己母亲的衣袖,这般一声声的喊道,“母亲救救元儿,元儿真的不想去和亲母亲,您救救元儿您救救元儿啊。” 瞧着自己女儿这番模样,林贵人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停不下来的痛哭着。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的情况是,只有皇后松口皇上才会松口。 可想要求皇后松口,又哪儿有那么容易。 这些天,她能从严宫出来,还是多亏了皇后。想想那一群疯掉的嫔妃,她是真的不想再进去的。 所以她是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帮自己的女儿了。于此,她不敢答应什么。 只是抚着自己女儿的脸颊说,“元儿,母亲的好元儿,母亲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就好,你能明白吗?” 明白什么?明白自己此刻应该去妥协吗?为什么?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去邻国,她才不要嫁过去! 这般想着,司禧元推开了林贵人。她冷眼看着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司禧元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滚。”她对着林贵人,手指着不远处大门的方向。 “元儿.” “没用的东西,本宫让你滚!”司禧元根本不等对方说着什么,只是一股脑的将这话直接顺嘴骂了出来。 林贵人伤心至极,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随后便也只能出去了。可看着司禧元的样子,那一刻. 第42章 使团来了 第四十二章使团来了 林贵人心中更多的,该是心寒才对。 待人离开后,司禧元满目怒气和怨恨,她挥手砸了院子里面能毁掉的一切,但仅仅是这样,似乎也没办法能解心中的气愤。 看着那冰冷的水井,她正要不受控的走过去的时候,忽然有一宫娥跪在了她的面前,“公主,林姑娘来了。” 林姑娘.林莹莹。 那一刻,司禧元像是恢复了理智,她转头看去时,正见林莹莹和她的婢女此刻就站在宫门口的位子看着这边。 她平下了一口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直接进了自己的正殿里面。 那小宫娥到林莹莹面前俯身做礼,后来,这才将人引到了房中。 林莹莹打量着残破的四周,随后跟着进了房间,看到房间丢弃在地的外杉还有凌乱的床盖,她没忍住笑了一声。 “原来,一向优雅的四公主,也有这时候啊。” 当林莹莹再回头看向司禧元的时候,正见司禧元端坐在那里,亦如那般平静且高贵的模样让林莹莹没说什么,她只是一同跟着坐在了一侧。 “你来做什么?”司禧元的言语冰冷,这话应该不用问的,这时间能来看自己的,难道不都是听到自己即将要去和亲,然后赶过来看自己笑话的人吗? 所以,司禧元本来已经做好回怼的准备来着。 但那些刻薄的话,还不等司禧元说出来的时候,林莹莹已经言明,“自然是来帮公主殿下的。” 至少,当时林莹莹是这么说的。 司禧元听着有些诧异,她看向林莹莹的功夫,便听到林莹莹问,“怎么,公主殿下是忘了那晚皇后娘娘寿宴,公主殿下对民女说了一些什么吗?” 她自然是记得的,不仅记得,好像那日林莹莹如一副受惊后仓皇逃跑的模样,如今想来也是记忆犹新呢。 一时间,司禧元的眼神变了,变的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琢磨。她如同趣味般看着林莹莹,但却根本不打算说些什么。 “我们联手吧。”林莹莹主动言道:“就和那日你说的一样。” “为什么会忽然答应我。”司禧元问了一句。 “因为司禧吟该死。”那问题,林莹莹似是连想都不曾多想之后,直接给出了这个回答。 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看着眼前的林莹莹,司禧元的表情变的轻松了不少。这一次,司禧吟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 于此,两句话,这场合作似乎便已经被轻易的定了下来。 司禧吟不想让晏钰担心,所以她紧急阿旭离开时的话,那一日基本不曾离开过魏王府,她只是在府中认真练字,然后等着晏钰回来。 后来自己的房门被人扣响了,司禧吟并未做回应,青枝出去不久之后,便回来了。 “何人?”见青枝并未立刻禀报,司禧吟主动问了一句。 “回公主的话,好像是宫里来送喜帖的。”青枝这般说着,随后直接将手中的喜帖呈了上去。 红色的纸张,金箔字体。 这种喜帖的样式一般只会来自宫中,而如今宫中马上要成亲的只有一人,于此,其实不用打开庚帖,她多少也能猜出来是谁送的东西。 看着那花里胡哨的东西,司禧吟直接将帖子扔到了一边,“不去。” 青枝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为什么啊?” 司禧吟看着对方,后才解释道:“因为是司禧元送来的。” 如今司禧吟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是司禧元送来的,那就都是不怀好意的东西。想想前几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其实青枝多少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再看看那大红色的喜帖,她凑到了司禧吟的身边,下身蹲在地上,问道:“公主可有参加过喜宴?” 司禧吟细细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青枝连忙言道:“奴婢也没有,但听说,喜宴很热闹,要比寿宴和聚宴都要热闹,公主~” 说白了,就是青枝想要去呗。 司禧吟看着那丫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真的很想去吗?” “恩。”青枝答道。 闻言,她又看了看放在一侧的喜帖,想了许久后,司禧吟说,“那好吧,但去归去,要离司禧元远一些。” “我们家公主最好了~”青枝撒娇的言道。 这话对司禧吟来说很是受用,至少司禧吟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的,她笑了笑,重新拿起那喜帖后,便额不再多说什么了。 晏钰被叫到宫中,多少都是为了和礼部一起和邻国的使臣商讨有关嫁娶的一些条约,按照皇上的要求,晏钰尽了最大的能力实现了最大化的利益,除了和和亲公主有关的事宜外,至少是这样的。 “魏王殿下,怎么也不听你提起贵国公主。”这一点似乎让邻国的时辰也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他并没有直面回答什么原因,只是许久之后,才问了一句:“要见一见我国的公主吗?” 他的问题像是在更直接的打消对方的疑虑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后,一个代表才问了一句:“可以吗?” “日后我两国相交以是亲属关系,有什么不可。”这般说着,魏王摆了摆手,随后守门的太监便直接出去了。 “那,我等便借着这机会向公主问声好。” 听到这话,晏钰不再接下去了。等司禧元再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盏茶后的功夫了,她穿戴整齐,容貌依旧优雅富贵,似乎因为出门,还曾好好装点过一番。 这一切和晏钰想的好像不太一样,但晏钰也没多说一些什么,只是依在靠椅上,然后看着手下的合约书。 公主蒙面,虽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至少单单从司禧元的皮肤状况来看,便能知道,这公主没有受过什么苦痛。 如此,那群邻国使臣多少也算是放心了,几句寒暄后,几个使臣这才离开。见司禧元不走,晏钰整理好手下文档之后,起身便要离开了。 但不等出门,他的去路,便已经被司禧元拦住了。 第43章 争辩 第四十三章争辩 晏钰依旧不做理会,他稍稍想着一侧偏了一步,但随后司禧元立刻一步追了上来。这一点让晏钰有些越发弄不清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他抬眸看向了对方,那眼神中尽是冷漠。 “不是这样的,皇叔看司禧吟的眼神从不是这样的!”似是在指责一般,司禧元这样喊了一声。 晏钰没时间陪着这人玩儿那些无聊的事情,所以他没说话,只是想绕过司禧元,然后离开。 但谁知道,对方再一次上前,直接拦住了晏钰想要离开的方向。 眼看晏钰要开口,不等对方说些什么的时候,司禧元直接表示道:“元儿可是因为知道皇叔在这里,所以才会立刻来的啊。” 这言外之意,是在提醒晏钰,她愿意为晏钰做任何事情吗?可这和晏钰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之后,才俯身行礼道:“本王谢公主殿下看重。”这话说完,晏钰真的准备离开了。 “不要.”她依旧在拦着晏钰的路,“不要!”当时司禧元是这般一声声的喊出来的,但不管要不要,她也还是被晏钰推开了。 不等人出门,她匆忙喊了一声说:“你从不会公主公主的喊司禧吟!该嫁到外面的是她!该死在外面的也是司禧吟,是司禧吟!” 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声,似乎留住了晏钰,可司禧元该清楚地,那男人即使曾停下脚步,也不是为了自己。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晏钰此刻就站在那里不是吗? 这般想着,司禧元微微冽开了那一抹难看的笑意,才往前蹭了两步,只是也还不等司禧元靠近的时候,晏钰已经走了。 不是这样的. 司禧元这般想着,心中不由间竟跟着委屈了起来,想想平日晏钰对待司禧吟的温柔,她真的好嫉妒。 “晏钰是我的!是本宫的!谁都别想抢走。”她红着眼睛,眼中的暴戾让人觉得恐惧,而后她又放声喊了一句:“谁都别想抢走!” 这一声直接传到了宫门外面,吓的外面的宫娥太监不敢动弹,直到这四公主走了之后,众人才不由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要说那日,应该很多人都会觉得司禧元不会那么安静,至少单单看司禧元对和亲一直以来的态度话,便是该知道这一点的。 但就是很奇怪的是,筹备成亲事宜的这几天,司禧元没有任何动作,没哭没闹,甚至见到身边的下人也会是如常的一般态度。 是已经妥协了吗? 有些好奇的人,不觉间会这么想,就当或许是这样了吧,毕竟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样子的准备呢。 那夜准备入睡的时候,司禧吟的房门被敲响了。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披散着长发,转头看去时,正见晏钰从外面进来。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继续将桌面上的东西挑挑拣拣的往盒子里面收拾。 晏钰凑近了看,才知,那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有些觉得,司禧吟是将自己没用的东西都收拾出来了。 “在做什么?”言语说着,随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只素簪。 “礼物!”司禧吟直言道。 马上就是婚期了,几个姐妹商量着,在成婚前,大家一起送些礼物,这件事情也告诉了司禧吟,所以如今她才在挑选自己的中意的礼物,准备等明天一起进宫的时候,给司禧元送去。 “这簪子是什么?”晏钰依旧没放下素簪,便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司禧吟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浅浅的勾起了一抹微笑,许久后才答:“下江南那年,父皇带着我和母后去夜市上买的。”说着司禧吟将簪子拿了回来,放回到了一个精细的小盒子里面说,“这个不能送。” 那种似乎是生怕谁会夺走的模样,让晏钰没有忍住发出了笑声。见人宝贝着那簪子的模样,晏钰又从箱子里面拾出了一个铃铛,随后问道:“那这个呢?” “是嬷嬷送的。”司禧吟说,“小的时候我噩梦不断,嬷嬷说,铃铛能驱邪,后来就真的没有再做过噩梦了。” “这个呢?”见人将铃铛放回去,晏钰又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 “是路上的一个乞丐给的!”她说着,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整整一箱子的东西,虽然基本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但好像每一样东西对司禧吟来说都是有非凡的意义的。 问的差不多了后,晏钰问了一句:“那你准备,送四公主些社么?” 这话问出来,司禧吟安静了。本来是想取出来一些送给对方的,但这么一整理后,她什么都不想送出去了。想着,司禧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从箱子里面取出了一个匕首。 那匕首看上去并非有多金贵,但却是这么多礼物唯一一个能拿的出手的。 她说:“虽然她想杀我,但我不想让她死。” “但,这不是你皇祖母送给你的防身的东西?”晏钰提醒了一句。 司禧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别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不想送了。”那种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无可奈何,她看着晏钰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哀怨。 “去库房选吧。”晏钰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可那些都是晏钰的。”司禧吟似然有时大大咧咧没个脑子,但却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这个给本王,然后你去库房挑你认为等价的东西如何?”说着,晏钰随便从盒子里面拿走了一样东西。 司禧吟看着握在晏钰手中的铃铛,她呆呆的问了一句,“晏钰也会做噩梦吗?” 这个问题,让晏钰稍稍惊了一下。 他已经好久没想过噩梦这个东西了,因为无论噩梦多可怕,似乎也比不上他的身边那些要比噩梦还要可怕千百倍的人。 看着手中的铃铛,晏钰笑了笑,“恩,被噩梦困扰很久了,所以你愿意和皇叔交换吗?”晏钰是见过这丫头刚刚那种对东西恋恋不舍的状态。 第44章 拿去 第四十四章拿去 所以,就算是处于礼貌也好,晏钰是问了一句的。 “拿去。”没想到,司禧吟很是大方的直接将铃铛推给了他,这一举动让晏钰有些错愕,看着手中的铃铛,他问了一句,“舍得给我?” “反正还会还回来的。” “.”有时司禧吟是真的聪明,但她聪明的点,往往让晏钰觉得有些无语。他提起了一口气,直接将小铃铛收了起来,“那明天进宫前,自己去取东西。” “好~”她奶奶的应了一句。 在人走的时候,司禧吟还不忘喊了一句:“今晚要做好梦哦~”喊完,见人离开后,司禧吟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开始继续整理自己盒子里面的东西。 晏钰是听到了的,关上门后,晏钰稍稍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才笑着离开。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晏钰已经出府去做公事了。司禧吟站在他的库房中间,左看右看,想了许久却也不知该挑一些什么。 不知过了许久,司禧吟忽然看到了一边架子上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蝴蝶簪子很是好看,这才有了自己的目标。她将簪子取下,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下人正带着两三个小厮进去。 她没有理会,只是直接和青枝上了车。前脚上车,后脚那几个小厮便将一个个的盒子也搬运到了马车上面。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等司禧吟问的时候,青枝已经将话问出口。司禧吟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那几个人,但那几个人并未做回应,一一下去后,才有一个带头的小厮上前,递上了一个折本。 “按魏王吩咐,这是公主要带去个四公主的礼单。” 听闻,青枝将礼单接到了手中后,马车的帘子便被放下了,见青枝的表情略显严肃,马车上,司禧吟直接翻开了几个箱子。 基本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相对比司禧吟的那个小铃铛来说,这些东西送出去那是绝对有面子的。 “公主,怎么办?”青枝是想问似司禧吟,这些礼物是送还是不送。毕竟样样价值连城,真的不是司禧吟能还的起的。 “全送。”反正是晏钰给的不是吗。 青枝面容上满是惊讶,只是听司禧吟这般说着,倒是觉得便宜那位和亲公主了。但后来,青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送与不送,那都是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吗? 从魏王府到皇宫,其实也没多远的距离。 到了皇宫,刚将礼物取出来的功夫,便见几个宫外的姑娘成群结队的正在往司禧元的住处而去。 当司禧吟到司禧元正室内时,只见若大的房间,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她愣在原地,正在想要不要将礼物放下就走的时候。人群聚集的地方,忽然有人冲司禧吟摆了摆手。 随后才有司禧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小九儿!” 这一阵喊声下,偌大的厅室内,瞬间安静了不少,一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了司禧吟的方向,何种场面多少让司禧吟感觉有些不适。 但也不等适应的时候,司禧元已经到了人的跟前,拉着人的手满是喜悦的喊道:“小九儿你可算来了,四姐可等你许久了。”这般说着,司禧吟被其拉到了人群的中间。 就刚刚,司禧元看着自己满是和善的眼神,让她无数次在回想,那是不是错觉。毕竟在司禧元看来,自己的这个宝贝妹妹,该是害她去和亲的罪魁祸首,既是如此,如今怎还能一副亲热的模样,拉着人进自己的社交圈里面呢? 是故意的吗?还是在演戏?又或者依旧是有什么图谋? 司禧吟猜不到,便只能那般愣愣的看着那只握紧自己的手,那总温热,那一刻有让司禧吟放下戒备。 “这公主马上要远嫁,众人皆带来了礼物,不知九公主带来的是什么呀?”司禧吟痴傻,基本是无人不知的事情。 想当初长公主出嫁时,司禧吟将一个破布娃娃封进箱子里面送到了长公主面前的事情,如今大家依旧记忆犹新。 如今见其又来,即使有司禧元护着的势头,众人还是好奇,这傻子这么多年究竟是否有了一点点的长劲。 “这个,这个送给四姐。”司禧吟说着,将自己拿着礼盒的手慢慢举向了司禧元。 司禧元是有准备的,她早就准备好打开盖子后的惊喜模样。可翻开那长盒的盖子,那一瞬间,司禧元愣住了。 这.真的是这个傻子送自己的礼物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将那只蝴蝶的簪子慢慢举了起来,显然,看众人的反应便能知道,被惊艳到的,并非只有司禧元一个人。 “祝,皇姐新婚快乐。”她侧头看向司禧吟的时候,司禧吟是这样说的,一时间,司禧元脸上的欣喜变的真实了不少。 “有劳妹妹费心了,皇姐喜欢的不得了。”她手拉着司禧吟,当时的语调很是宠溺,这不由间竟让司禧吟在想,这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四公主献礼!”正当众人以为好戏都看完的时候,门外的太监读到了司禧吟的礼单,“珊瑚一座,紫砂茶壶一组,如意一柄,黄金千两。”这一声音瞬间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和叹声。 想来,今日来往的人,不会有谁送能比九公主的更阔气了。司禧元同样是被惊讶到的对象,要说起来,宫中俸禄也不过那些,就算所有的钱都积攒下来,也不够买来这些东西。 不等司禧元问,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女眷惊喊了一声,“这紫砂茶壶,不是我父亲之物吗!?” 这声音在人群中回荡,不等议论声起的时候,司禧吟已经回答道:“哦!那些是魏王选来的。” 这一句话,让那姑娘不知该再说些什么。若是出自魏王府的理由,那怎么去的,便显而易见了。 不过是他父亲见花献佛,将这紫砂茶壶拿去巴结魏王殿下,如今又被魏王凑数转送出来而已。只是,如此相想,那姑娘倒是觉得怪丢人的。 第45章 死性不改 第四十五章死性不改 这姑娘姓白,父亲在礼部是五品小官,近期正隶属于司榷门下生。 其实若不被人知道也也好,偏偏如今被众人知道,白大人送了上好的紫砂壶都没能和魏王攀附上半分交情,东西还被人随意转赠了,这任谁听到,应该都会觉得很是丢人的吧。 姑娘死死咬着唇角,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省的再被人调侃议论。 那一日很热闹,司禧元基本一路拉着司禧吟的手就不曾放下过,吃过午膳后,众人等到黄昏准备下钥时才纷纷离开。 送走所有人时,司禧吟也准备走了。但不等走远,却被司禧元紧紧拉住。一日下来,司禧吟并非毫无感情,她看着对方眼神中的不安,也清楚,她在怕的是什么。 明日便是大婚,若说起来,明日走后,或许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一面。 “留下来,陪陪我。”就这六个字,被人说的很是动情。 青枝本想婉拒,但不等青枝开口的时候,司禧吟已经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已经好久没有在皇宫中过夜了,也好久没有和姐妹们这般日夜相伴了。当这殿中仅剩下几盏烛台照亮的时候,那昏暗的氛围让司禧吟有一种不该有的错觉。 是不是.不该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司禧吟看着案边的烛光,这般想着,恍惚间,她好像忘了自己一连几次险些死在对方手中的过往。 “小九儿。”很小的时候,司禧元是这样叫自己的。 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司禧元已经洗漱好从偏室出来了。她目视着人走了过来,没多说一句。 “怎么还不睡?”司禧元当时这么问了一句。 司禧吟不知该如何做答,所以只是微微提起了嘴角,笑着看着对方没说些什么。姐妹二人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的那一刻,想来心中是各有所思的。 “还记得吗?”司禧元忽然开口,“很小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睡的,当时我们面对面,能说上一夜的悄悄话。” 司禧吟没答,只是看着对方。 “如今,皇姐要出嫁了,小九儿一定要照顾自己。”司禧元这样说着的时候,手已经轻轻的附在司禧吟的手上了。 明明是语重情长,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竟瞬间让司禧吟醒神不少,那一刻她听到的只有四个字,“虚情假意。” 一个人会忽然转性吗? 在司禧元从偏殿出来前,这是司禧吟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但如今真的只剩二人了,一种直觉在回答着司禧吟说,那是不可能的。 她面不改色,脸上的微笑依旧在,但笑意却平淡下了不少。如今司禧吟更好奇的是,这家伙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 不等话再聊下去,屋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位宫娥手中托着两盏茶杯,然后步伐小心的走了上来,跪在地上言道:“公主,银耳汤已经热好了。” “端上来吧。”司禧元说着,宫娥带着两杯茶盏上前。 司禧元端起一杯,见司禧吟无动于衷,正想着该怎么找借口让人将茶水喝下时,司禧吟忽然端起了另一杯茶盏,仰头似乎喝了一大口下去后,才将茶盏还了回去。 “听说这银耳养颜,所以本宫命她们日日睡前都要为本宫煮一碗,皇妹感觉如何?”如今她似乎是已经松下防备了,嘴中不再是一口一个九儿、九妹,那种得意被她正大光明的摆到了脸上。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头微微的沉了两下。 “很好喝,皇姐,我东西好像落在青枝那里了,我先去取一下。”司禧吟这般说着,正要起身,却被司禧元一把拉了回来。 “丢了什么?本宫命人去为你取。”是见到自己的阴谋得逞了,她连狡诈的面容都不再隐藏下去。 见司禧吟察觉到了异样般,司禧元依旧没说什么,只是冲人一副得意的模样笑着。 司禧吟直接拜托开了对方的束缚,然后下床,才踉跄的走了几步,便再也经不住腿软的不适,直接摔在了地上。 笑声从她背后响起,那人叹着,“真是本宫可怜的小九妹啊,如今既已成的定局。”她蹲在司禧吟的面前,然后用自己的簪钗盘起了她的秀发,将那钗子留在了她的头上,才继续言道,“你也就别挣扎了。” “为什么?”司禧吟问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更凑近司禧吟几分,她问:“那本宫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和亲,为什么皇后不是我的生母,为什么魏王为你愿散尽千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死!”她冲人大声喊着,那一刻她似乎发泄完了自己所有的怒气,只是这还不算完。 见自己的宝贝妹妹体力不支的倒下,司禧元满是怒气的脸上忽然又多了几分的温和,她抚摸着那张生的如婴儿一般可爱的面庞。 “姐姐的好妹妹,你都有那么多东西了,就和姐姐换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说完,她见司禧吟的眼睛闭上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此刻倒在地上的女人,司禧元猛地从地上站起身,眼神带着不屑的她,对人腹部踢了一脚,确定这人是真的已经昏迷后。 司禧元才摆了摆手,一时间门外涌入了六个宫娥,强行为司禧吟套上红装然后将人死死的捆住后,这一夜才算结束了。 青枝本该进去服侍的,但却被春花拦在了外面。所以那一夜,青枝一夜未免,她紧记着和司禧吟的约定,只要卯时司禧吟没出来,她便会立刻会魏王府。 这眼看着天亮了,青枝也跟着越发紧张了起来。若今日司禧吟真的出了一些什么事情,她怕只怕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跟魏王交代。 在门外,她掰着手指算着时间,正安慰自己说,不会出事时,公鸡啼鸣声瞬间响彻了天际。 “完了完了。”这般喊着,青枝转身便像疯了一样开始往宫门的方向跑了出去。 第46章 还有一个 第四十六章还有一个 但若青枝再晚出来一会儿的话,怕是也就能刚好看到,林莹莹带头将司禧吟拖进正堂的场面。 等一切安置好,林莹莹转头去了司禧元在的偏殿。偏殿的门才刚推开,便传来了林莹莹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林莹莹问着,进了房间里面,转头间只见司禧元还在磨磨唧唧的收拾自己的发髻。 “都什么时候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莹莹说着,直接走到了司禧元的身边,然后三两下,直接将人的发髻随意的捋了上去,而后言道:“一会儿我从正门出去,你从后门走,然后直接一路朝北,到严宫前,那附近有一个小门,出了小门后,直接上马车,车上都是能信的过的人。” “什么人?”她似信不过一般的开口问了一句,其实也是,不过三两日谈成的合作,又哪儿有信任可言呢? 毕竟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半路下车,最后连自己一并解决。 林莹莹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铜镜里面的司禧元,她说:“是我家的老嬷嬷,事成后,我会解决掉,不会有人知道,九公主究竟是真的上的花轿。”这话说完的同时,林莹莹手中的动作也结束了。 她稍稍退后了一步,待人一身宫娥装扮站起身,看向自己的时候,林莹莹才问了一句,“这次合作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正好,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司禧元象征想的提了提嘴角,没多说什么。一切准备就绪后,大概就是天正好刚亮的时间,司禧元正要从后门跑出去,却不等出自己宫门,便已经被抓了个正着。 司禧元推开门,见到皇上和魏王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自己的模样,那一瞬司禧元惊了。 “父父皇”这声才刚刚喊出来,随后魏王身后的两队人马便已经从那门子里面冲了进去。 找到司禧吟的功夫很快,见司禧吟一身红装加迷迷糊糊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皇上心中怒气骤然升起。 “不是.不是那样的.”司禧元几欲开口争辩,却不等将话说出来时,皇上已经连步走到了人的面前,手掌高扬猛地一挥巴掌便已经落到了司禧元的的身上。 “逆子!”皇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司禧元,这般大喊了一声。 当时司禧元多少能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依然是无力辩驳。 “朕曾经真的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因为你这般蛇蝎心肠之人百般退让。”皇上懊恼的训斥着。 “父皇何时为女儿退让过!”她似忽然绷不住一般,之将对皇上质问了一声。 这话直接给皇上喊懵了,不是因为没有过,只是从未想过,司禧元竟从不觉得受过自己的恩宠,“朕,何时没有为你退让,何时没有恩宠过你,什么时候不是先将好的东西都给你,最后才会将剩下的东西给你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平分?” 听到这番话,司禧元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可没用了,如今皇上再看眼前的人,只剩下无止境的失望。 “父皇既然已经为女儿退了百步,那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在和亲上为女儿退一步吗?”这般说着,司禧元高昂着头看向了皇上。 “退?”皇上冷冷的笑了一声,“从定下和亲开始,你又可曾安生一天,你让朕如何为你退!” 这话一时间让司禧元有些不知该如何做答,但若她知道,其实皇上从未有过想她远嫁异地的想法。若她从开始就知道,只要自己这段时间消停些,皇上便会改变主意,那她又何必会如此折腾呢。 这般想着,司禧元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父皇,女儿错了父皇,女儿知道错了,不要让女儿嫁过去好不好,女儿真的知道错了父皇。”司禧元这般喊着,直接跪到了皇上面前,抱紧了他的腿。 只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在昨夜,皇上宣晏钰入宫,本是想要明示,不希望自己女儿远嫁的。但谁知,人来了直接在不经意间透露了自己会选择司禧元去和亲的原因。 开始的时候,皇上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对晏钰担保。后来两人做了赌约,赌约的内容便是赌,司禧元会不会逃婚。 若会的话,便是皇上输了,司禧元必须嫁。因为和亲公主一旦逃婚,那影响的一定是两国交邦,试问一个连国家安危都不顾的公主,留在宫中又有和意义呢? 而这个赌约的意义就在,只要司禧元最后能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面,那最后便会有皇上封的义女公主进行远嫁。 这是皇上对司禧元最后一次伸出的援手,谁知对方竟真的不负众望的抛开了那只手,所以如今,也没人能救的了她了。 正当所有人以为,这就是定局的时候,凤冠霞帔呆坐一旁的司禧吟忽然开口道了一句:“还有一个。” 这话的声音才刚落下,门外忽然有一姑娘被众人推搡了进来,那女子便是没来得及跑出去的林莹莹。 或许在未进来前,林莹莹以为还有狡辩的机会,可见到跪在那里的司禧元和司禧后她整个人傻了。见那林将军的女儿被一同抓了进来,皇上有些不解随即眼神刚看向晏钰身上。 便听晏钰解释道:“为了赌约的公平公正,臣让一批侍卫在未开宫门时守在公主宫中附近,若见到可疑人员,便可进行抓捕。” 侍卫未开宫门的时候就在了,这意思是在提醒皇上,这人昨晚就不曾出去过吧。彻夜滞留公主寝宫,如今一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基本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人做了什么。 那一瞬间,皇上的脸色变的极为难堪。 “不是.是他们抓错人了陛下,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林莹莹当时大概是真的慌了,她这般一声声的喊着,是在企图,还能有一丝脱身的机会吧。 皇上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等林莹莹被拖出去了之后. 第47章 为什么留下 第四十七章为什么留下 皇上对身侧人吩咐了一句,“让林将军自己进宫领人。” “是。”太监应着,随后出去便将这话吩咐下去了。 后来司禧吟和晏钰便被打发出去了,至于处理结果,其实不用想也能知道,毕竟事态再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司禧元去和亲大概已是定局了。 司禧吟去偏殿,换下了一身霞帔,出门正见等在那里的晏钰,见其对自己上下打量的眼神,司禧吟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确定无误后,才抬头看向了对方。 “还是刚才那身好看。”晏钰说完,转身便在向着宫门外走去了。 司禧吟在原地想了想,追上去喊道:“那皇叔就给吟儿多买一些,府中衣服多了,吟儿自然日日都会穿着。”这话像是在打马虎眼。 晏钰侧头看了一眼司禧吟,有些的摇了摇头,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走在外面,看着这满墙高挂起的红绸,她心中忽然升出些许余悸。 见司禧吟表情不对,晏钰满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在想什么呢?” “昨晚,好险。”司禧吟毫无隐瞒的直接这样道了出来。 的确惊险,晏钰没说话,点了点头后侧头看向了司禧吟,然后揉着对方秀发问道:“那为什么还要留下?” 她没答,只是有些不情不愿的鼓了鼓嘴,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向前走了。 当时之所以会留下,或许是因为有一刻,她将司禧元当做寻常人家的姐姐了吧。 如今想想,倒是自己有些天真了。 这一场婚宴如所预料一般热闹,看亲朋满座、哄闹一堂的场面,司禧吟却静的出奇。 谁能想得到,就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还曾发生过那些不堪的事情。她想着,沉下一口气,正想悄悄溜走的时候,晏钰竟不知从哪儿回来的,他直接坐在了司禧吟的身边,拿起了人的筷子吃起了饭。 “你怎么回来了?”司禧吟一脸诧异的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本王该去哪儿?”他反问了一句。 “按按照习俗,你不是该.该去送亲?”司禧吟的口吻带着诸般的不确定,可也确实是这样的,和亲的事项一直是晏钰在忙,那最后负责送公主的人,也一定是言语,这是没办法推辞的事情。 “皇上重新找了人。”晏钰的解释就是如此精简,简单到,司禧吟久久没有回过神。 最后也只是,“哦。”了一声。 “那没关系的吗?”司禧吟问着,在此将视线落到了晏钰的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游戏不妥。 晏钰看着司禧吟笑了,“能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完,这话题便想是结束了。后来司禧吟离宫后才听说,皇上杀了公主院中所有知情的宫娥,这是决心要将丑闻压下来的势头啊。 等婚宴结束,在明哲殿上,林莹莹跪在那里,她时不时会抬头看一眼陛下,正准备全部招出来的时候,便见林将军匆匆从外面而来。 他俯身跪在地上,“末将,见过陛下。” 陛下并未回应,只是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这一下,林将军没了主意,他面色严肃,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都还不等旁人说些什么,自己便已经被吓哭了。 “哭!你还有脸哭!看看你做的都是一些什么事情!”林将军没忍住直接开口训斥道。 这话出来,林莹莹连哭都不敢再放开声音,她跪在那里,不知抽抽搭搭的吭叽了多久,魏王晏钰才带着九公主司禧吟双双入了明哲殿。 “儿臣,见过父皇。”依旧是当初病愈后的跪拜大礼,只是不同的是,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这丫头自己的原因,如今的皇上再看司禧吟已经没有那种如同看着一个傻子一般的厌弃感了。 “起来。”皇上这般说着,伸手直接将一侧托盘里面的药包,冲着林莹莹丢了过去。 “这是你给四公主的?”皇上并未说里面是什么。 但林莹莹却已经如乱了方寸一般,不停磕头求饶道:“民女知道错了陛下,求陛下开恩,民女真的知道错了。” “你敢对九公主下毒?”林将军有些难以置信的意思问道。 “不不是毒。”林莹莹急忙辩解道:“是只是一些普通的迷药,真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迷药,是四公主,四公主说四公主说她不方便拿这些,才会让我给她从宫外带进来了。” 这话刚说完,司禧吟没忍住噗呲的一声笑出来了。 “还真的是天真。”她说着侧头看向了林莹莹,自从知道这件事情是林莹莹和司禧元联手后,说实话司禧吟一直在期待来着,她有些期待,二人的合作究竟能有多么的无坚不摧。 合着不过如此。 “林姑娘怕是忘了我皇姐,是公主啊。”司禧吟提醒了一句,见林莹莹反过神的那一刻,司禧吟已经满意的笑起来了。 对啊,既然是公主,那便是说明她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公主反而更容易从御医那边要到一些迷药,然后将这些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 既然如此,那司禧元又为何一定要林莹莹去取药来呢。若司禧吟没猜错的话,在林莹莹取药的时候,一直都有司禧元的人暗暗跟着,在人走后,留下林莹莹给司禧吟下药的罪证,届时,只要东窗事发,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这便是捏在司禧元手中的把柄。 而对林莹莹来说,也未必没有半分防备。 听说宫外接应司禧元的,是林莹莹的人,那么想来,只要留着这个接应的人,最后便能一举拆穿司禧元从设计开始一直到实施后的所有罪行。所以从合作开始,看来两人就不曾信过对方啊。 那一刻,林莹莹幡然回神。她急忙跪到了司禧吟的脚边苦苦哀求着,“九公主,民女知道错了,是民女一时鬼迷心窍上了奸人的当,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求求你了九公主。”如今林莹莹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模样,竟让她想要发笑。 第48章 喜悦 第四十八章喜悦 想想当初被林莹莹压在脚下的司禧吟,如今的场面看起来更是讽刺不是吗? 她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开了一步,那似乎是表明了司禧吟对她求饶的回应。 要继续求吗?可究竟要多无下限的恳求,她才会原谅自己呢?林莹莹这般想着,又开始吭吭唧唧的哭了出来,她害怕,害怕若没办法得到司禧吟的原谅,自己是否又会和那一众被灭了口的宫娥太监一样呢? 这样的想法支配着她,当时至少在那一刻,林莹莹心中是备受煎熬的。 这件事,毕竟由司禧元而起,所以皇上也没大为难林将军同其女,但好像听说,回家后,林将军震怒,挥剑要斩林莹莹。 后来是家中主母百般拦着,然后当日将其送到了山上寺庙之上,罚抄了一年经文。当时只是以为这都是谣传,毕竟林莹莹也算的上是林将军的掌中宝。 可后来连着几日,发现林府根本寻不到林莹莹人后,大家才或多或少的确定,这林莹莹,是真的被罚到山上了。 要说第一个上山去探望林莹莹的还是司榷。 当日她抄书抄的正心烦意乱,眼看着今日功课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抬手,她自己碰倒了一侧的茶盏。水渍如汪洋,桌上一连写好的几张写好的纸张被浸湿,她急忙将桌上的纸张分开拿起。 但已经晚了,纸上的墨痕,已经被水染得模糊不清。 她咽下一口气,转眼间手中纸卷已被揉成纸团,直冲身边最近的婢女砸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这般喊着,她如泄愤一般,将桌上的毛笔、墨台、茶杯尽数冲着那婢女而去。 小婢女不敢躲避,只能生生拿肩膀抗下一次次的重击。 随后桌上东西都扔完了,不解气的林莹莹直接两步上前开始对那婢女一顿拳打脚踢,咒骂不止。 忽然书斋的门开了,门外小步进来了一个婢女,她跪在地上,俯首言道:“小姐,四殿下来了。” 这话说完,一时间林莹莹顿住了,她脸上多了几分惊喜和意外。 “四殿下司榷?”她再次确认了一遍问道。 “是。”那婢女应声,不等多说下去,便已经见林莹莹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但这种喜悦仅仅止于现在,没见面的时候她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流露出来。毕竟,不管怎么说林莹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所以,怎么做才能勾引到异性,讨得异性心中欢喜,这一点,她该说已经算是融会贯通了。 在寺庙的会客室,她恭敬的走了进去,见此刻司榷就在那,林莹莹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的欣喜。她尽全力的抑着那种嘴角上扬的感觉,行礼后,缓缓坐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林莹莹这才微微勾起嘴角,以示礼貌。 她以为自己将这一切做的得体大方,殊不知,她是什么样的东西,司榷心中早已有了结论。刚刚司榷本是要直接去书斋看她的,但透过窗户,司榷见她对自己婢女拳打脚踢的模样,最后这才到了会客室等她。 狼就是狼,就算披上了羊皮,也不可能改变自己是狼的事实。 所以如今看着林莹莹的模样,司榷不过如看着一个小丑般罢了。 “殿下.” 她正要说什么,司榷两步上前,手附在林莹莹头上一副悯人的模样说:“本殿下都听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连司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其这般,但来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带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来确认林莹莹究竟是否真的被‘软禁’这一个事实的。 但既然来了,既然人已经视自己为救命稻草,那这种正好能收人心的场面,他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殿下,你会救我的吧。”林莹莹眼神楚楚可怜,抱着对方的腰,仰头看着人这般问道。 “本殿下,来此若不是为了救你,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他没有明意直接回答,这样的方式虽然隐晦,却好像也算是给了林莹莹希望。 那一刻,林莹莹真的错以为司榷是自己在人世间唯一可以依靠和相信的人。所以那一日,二人在带客厅缠绵、荒唐的场景让林莹莹后来许久不能忘怀。 她期待着司榷再来,不管是不是救她,哪怕只是来和她欢愉也好。后来司榷来了,每次来,两人所做的基本是一样的事情,但后来渐渐的司榷再不曾出现过。 恍惚间,林莹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但当她有所意识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除了知道,对方不会救自己出去这一点外,其他的她什么都没了。 林将军除了林莹莹外还有一女,名林菲菲。 这可是林将军真正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只是因为林莹莹的存在,这么一位千金小姐的地位却在京中如同虚设。 那日她目睹父亲和林莹莹双双从宫中回来,更是目睹了父亲抽剑要斩林莹莹的模样。她虽然被吓的惊慌但同时心中却也有藏不住的欣喜。 自林莹莹被关起来后,林菲菲可没少费力气的讨林将军的喜爱,也是看人眼眸中,终于能看的下自己,她心中才不免松了一口气。 “小姐,夫人不是说,不用给老爷送饭了?”见林菲菲在厨房忙碌的模样,一小婢女这般提醒了一句。 是好意,但林菲菲的表情瞬间变了不少,她的笑意变淡了,微微侧头,见那婢女在一侧不敢动的模样,她说:“但之前那女人不也会一直为父亲送饭,她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般说完,林菲菲便开始继续忙了。 后来小婢女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主子都已经有决定了,她又多说得什么呢,不是吗? 后来饭菜被送过去了,只是没有见到父亲,可林菲菲回来的时候,却听到了沿路不少人对自己的夸赏,如此,其实对林菲菲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是快乐,往往比较短暂一些。她本以为,只要自己持之以恒,便能得到父亲的青睐。 第49章 争辩 第四十九章争辩 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她满心欢喜刚回到家中,正准备着晚上要给父亲送去的茶汤时。 林菲菲母亲身边的嬷嬷便已经来传话说,山上的人想见老爷,老爷已经去了。 山上的人,如今山上还能有什么人,无非就是林莹莹呗。林菲菲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样子的计谋,但让她更气愤的是林将军,为什么那女人相见,父亲就能立刻跑到山上去见她了呢? 所以,林菲菲不懂,自己做了这么多天的努力,到底算是什么? 林菲菲本想追到山上,看看那会勾人心魄的狐媚子到底想做什么的,但最后不等去,便已经被母亲拦下来了。 也是,依林菲菲在家中的地位,就算她真的要去,又能改变什么呢?若林将军想要将人从山上带下来的话,不管有没有林菲菲,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甚至,远见和计谋都不如林莹莹的林菲菲,最后反而会被人利用,将事情弄巧成拙,只怕到时候的结局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于此这样,就不如见机而作。 至少,不管如何,也得先知道那小狐媚子到底想做什么不是吗? 林将军开始也不想浪费这闲时间去见林莹莹的,毕竟她谋害皇女这件事情,惹怒了陛下,所以基本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可能性。 若林家日后还想安稳度日,她只能在山上抄够这一年的经书。待刑满,再带到陛下跟前赔礼道歉。这些,是林将军能想到的,唯一可消皇上盛怒的办法。 但听传回话的人说,林莹莹最近在寺庙里面过的很惨,受人欺负不说,还有一些寺中尼姑打骂她的这一说。这话林将军越听越是气愤,这不就来了吗? 可所有的阴谋,似乎在他来后,亲眼看到寺中现状一般被撞破。按照林将军的要求,林莹莹每日只可在寺中抄经,若要出门,活动范围也不可超出院门。 但如今,不能出院子的林莹莹,此刻正坐在寺门外不知何时架起的秋千上。 见这场面,林将军猜得到,自己被骗了。恍惚见,林将军只觉得,这一年的惩戒时间,自己还是给的少了。 他正这般想着,正要就此作罢直接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喊道:“父亲!” 林莹莹的声音很好听,没次叫父亲时,总让人听着很是悦耳和舒服,这也是林将军会喜欢林莹莹的原因之一,只是如今,不是那样了。 林将军渐渐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大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 这般想着,他正准备将停住的脚步的直接迈出去的时候。忽然身后人又喊道:“父亲很久没来看莹儿了,就不想问问莹儿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吗?” 这话问出口的时候,林将军都没忍住笑了。他不知对方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当做是傻子了,或许曾经,他会因为疼惜这个女儿,被她骗的团团转,但如今恢复理智后,林将军真的不会了。 “你还会过的不好?”这话传入林莹莹耳中很是刺耳,那种讽刺的语气令林莹莹不适。 她握紧了背在身后的虫蛊盒,心中暗暗做下了殊死一搏的念头。她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这一年的‘软禁期’,这是林将军最后一次来看自己了。所以不把握好这一次机会,林莹莹很可能要老死在这个地方了。 所以,她只能趁这一次见面的机会,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话说起来是这么说,林将军最终还是心软了,他梗了不知多久,才松下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了林莹莹的方向问道:“说吧,今日让本将军来,是有何事。” 不是问句,也不会为其妥协,他只是有些好奇,这场‘鸿门宴’的里面,摆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 话音未落之际,林莹莹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女儿知错了,求父亲放女儿出去。” 这话语间的意思,竟完全没有超出林将军的语气。他冷笑了一声,“一年就是一年。”这是回答,也是态度。 似乎在告诉林莹莹,这件事情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父亲!”她本想继续求下去的,但话还不等说完的时候,林将军已经挥手将其甩开了,“你还有脸喊我父亲,谋害皇族是什么样的重罪,你自己心中没数吗?你是非要我林氏满门为你一人陪葬才算甘心吗?” 他这般怒喊道,这几日林将军并非毫无所思,只是想着当日朝堂上的触目惊心,他就会不由心悸难平。这是最后没有出事,谁也不知道,若九公主真的被误送和亲了,最后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场面。 所以,一年软禁,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 林将军的一番话说完后,林莹莹眼睛瞬间红了,她第一次见林将军对自己说这么严肃的事情,第一次见林将军为了林家和自己发火。 对林莹莹来说,林家是林莹莹的所有了,若有一日,她被林家遗弃,那自己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般想着,还是没忍住反驳了一句:“可女儿有什么错!” “你错在不该欲谋害九公主!”林将军对人大喊道,他是没想过,这么久过去,这人到现在竟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 “可是司禧吟先想要杀我的!”林莹莹竭尽全力将这话直接大声喊了出口,这般想着,林莹莹的眼泪便在不受控的往下掉。 明明那日宴会,已过许久,但林莹莹迟迟未敢忘,那日河道旁,自己险些被司禧吟掐死推下河水的画面。 她忘不掉,明明是自己受了莫大委屈,最后却还要对司禧吟赔礼道歉的结局。她不甘心,也气不过。 之所以会和司禧元联手,也不过是因为不想难为林将军,想为自己出一口气罢了。更何况,司禧吟最后不也没什么事情,那为什么,还要自己受罚呢? 她的眼神,像是试图在像林将军传达着这些不满,可即使林将军都明白。 第50章 交换 第五十章交换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林家并非只有林莹莹一个,他所要顾忌的,也不能只有林莹莹一人。或许,她会感觉委屈,但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 他只能舍掉林莹莹一人,顾全大局。 更何况,不过只是抄一年的经书,仅此而已啊。 想着,林将军态度软下来了几分,“若今日为父允许你离开这山寺,明日皇上若问罪下来呢?倒是又该如何?”这不是问句,只是在提醒林莹莹,这件事关全家人的安危。 “若找一个人来代替女儿,那不就不会有人发现了。”忽然,这话从林莹莹的嘴中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没人在意里面的人是谁,大家根本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要知道,此刻在山寺里面被罚的是林家的女儿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听到这话,林将军反问,“本将军家中有几个女儿,外面人比我还清楚,多一个少一个难道大家都是眼瞎了吗?” 到时候事情如若再闹到皇上跟前,那就跟罪同欺君没什么区别了。 “那父亲将林菲菲换来不就可以了!”这话就似完全不经脑子一般被人说了出来。 “犯错的是你林莹莹。”林将军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听到这话的那一刻,他脑子完全是懵的。多年从军的林将军,从未想过,世界上竟还会有这样的人。 “有什么关系呢?”林莹莹辩驳着,她双手紧紧拉着林将军的手臂,一副似是哀求一般的模样说:“只要是林家的姑娘在这儿,那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着这句话,林将军是真的想直接伸手给人一巴掌。但那一刻他忍住了,将人的手甩开之后,林将军说:“那可是你妹妹啊!” “她又何曾拿我当过姐姐呢!”林莹莹真的就像疯了一样。 其实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脱过,只是林将军留下的护院,各个深藏不露,她出不去啊。 如今能在此闲坐,也不过是靠着自己几个能控人心智的蛊虫,若有一天她蛊虫也用完了,谁知这里会不会是人间烈狱一般的地方呢? “若林菲菲真的有过一天拿我当姐姐看,那为何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林菲菲来看我一眼呢父亲!”她哭着质问道:“只怕现在看我被困在山上,我的好妹妹巴不得我现在去死才对。” “住嘴!”林将军属实被这女人吓到了,他连连后退了数步有余,随即叹了一口气,心中也不再想和对方争辩什么,只是暗暗道了一声:“冥顽不灵。”后,他已经准备转身回去了。 但不过转身,他发现自己的腿脚似乎不听使唤了。 站在那里,渐渐的林将军已经忘了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久后,林莹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开口,带着疑惑的口吻喊了一声:“莹莹.” “父亲。”她一改刚刚那一副崩溃后的表情,微微倾身行礼后,便将双眸抬起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父亲,女儿在这里好苦。”林莹莹轻声说着,眼眸间尽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您让菲菲来代替我好不好父亲。”柔声细语下,人似鬼使神差的一般应了一句,“好~” 说完,林将军直接上马离开了。 离开前,他听到林莹莹喊了一句,“父亲,女儿在这里等你,你可要快些回来。”喊完后,林将军已经不见人影了。 林莹莹看着人消失的方向,暗暗笑了一声,转头回去前,她从地上捡起了已经空掉的蛊虫盒子。 自从山上下来后,林将军嘴中一直喃语着什么,虽然听不清,好像是谁在等着他一样。回去后,他立刻下令,要将林菲菲送上山。 当时的林菲菲被吓的要死,她不敢声张,便也只能躲在府中的一处,静静的观望。 消息很快传到了魏王府,见阿旭来了,司禧吟本想退出去的。但还不等出门,便听到阿旭说道:“王爷,有探子来报,说林将军刚刚从山寺回来,回府便要将林菲菲送上山去代替林莹莹。” 这话说完,司禧吟万全不能当做充耳不闻,她满是惊讶的问道:“林菲菲?” “是。”林将军府上的动态,本来就是晏钰帮司禧吟关注的,明白这一点的阿旭,也没那么多扭扭捏捏的,直接答道:“正是林将军的亲生女儿,林菲菲。” “疯了吧。”这般说着,司禧吟提起裙摆起身便已经开始往门外走了,只是未等出去,晏钰便已经追了上来,自己的手被对方拉住的时候。 她立刻表明,“林莹莹不能出来!” 并非是林莹莹不能出来,说的再准确些是林菲菲不可以替林莹莹,不管是什么都好,一旦无辜的林菲菲被送上山代替林莹莹受罚,那就是真的失去了所做这一切的价值。 晏钰看着司禧吟坚定的样子,微微的压下了一口气,随后他直接带着人出门上了马车。 他们所上的马车不张扬,乍一眼去看的话,或许也只是一个借地方停靠的马车。这马车就守在林家的后门,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才见一个女子蹑手蹑脚的从门内出来。 司禧吟掀开马车的帘子,匆忙对人喊道:“快上来!” 虽然她没见过林菲菲几次,但司禧吟还记得,当初林菲菲每次发现林莹莹欺负自己都会出手或者阻拦又或者给予帮助。 不管是不是装腔作势,她帮过司禧吟这是事实,所以今日她愿意助她,便当是在还往日之情了。 林菲菲看到后门有人时,期初是愣了一下,可见人好像没有恶意,她便急忙过去了。 上马车见到九公主和魏王的瞬间,她有一种好似上错车的感觉。但来不及说那些了,她急忙行礼道:“民女见过魏王,见过九公主殿下。” 司禧吟并没有时间理会这丫头,只是将挂牌交给青枝,待马车走动起来后,司禧吟才算真的松下了一口气来。 算结束了 第51章 马首是瞻 第五十一章马首是瞻 “发生什么事情了?”司禧吟问道。 并非是明知故问,只是她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如此才能决定要如何帮她。 这么一问,那姑娘哭了。 “是林莹莹。”她哭喊道:“是林莹莹那个狐媚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要父亲送我去山寺之上替她。”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犯错的是她又不是我,父亲他们又凭什么这样。”这般抱怨着,林菲菲的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不负众望的引来了追兵。 未等司禧吟开口,马车已经被拦下了。 “停车!”外面人喊着,马车停下来了,随即便也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刷刷从外面传来。 “将军府嗖人,识相的都赶紧下来。”外面的人声音嘹亮,似乎是真的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那般叫嚣着,可当马车长帘被掀开,里面露出魏王和九公主的脸后,几个人瞬间傻眼了。 见自己身后几个小厮纷纷跪在地上,带头的也不敢站着,“小民见过魏王殿下,见过九公主。” 这话刚说完,便有几声抽泣从马车上传了出来,“皇叔她们好凶啊。”司禧吟带着哭腔这般喊了一声,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瞬间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惊扰皇族的马车,这可不是小事儿,若人不乐意,将一群人就地杀了,那这几个人许也没有地方哭着喊冤。 这般想着,带头人立刻喊道:“小民不知是魏王府的马车,惊扰王爷和公主的圣驾,小民该死。” 本以为只要认错态度认真,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谁知,自己的话才刚说完,魏王便已经言了一句:“的确该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那几人正声声求饶,忽然魏王问了一句:“林将军在找何人?” “回王爷的话,在” “是府中小姐丢了,将军心机便让我们出来找。”不等带头的人将话说出,一个人忽然这般言了一句。 一句话回答了问题,同时也隐藏了目的,所以不得不说的是,那下人很聪明。 “林小姐不是在山寺上被罚抄经书?”司禧吟提了一嘴,一时几个人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良久过后,才有人小声说:“是是另一个。” “王爷,事情紧急,我等先行告辞了。”这是生怕两个人会问出一些什么,一个人这般说着,而后便立刻散开进了其他的巷子里面。 这个教训让林菲菲不敢再轻易喊叫,直到进了魏王府,到了司禧吟的房间,她才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求求公主救我,求求公主救我一命啊。”她这般喊道:“若小民被换到山上,林莹莹定会灭口,倒时民女就真的没命了,求求您了救救我吧。” 她知道林莹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那一刻,其实更能明白,林菲菲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义姐这么凶狠吗?”她奶奶的因是在隐藏自己。 当时林菲菲更没时间多想那么多,她匆忙点头,“自从那女人来我家后,我家变了,按照她的性格,不会想让别人知道我替她受罚的事情,到时候她定会杀我灭口。” “这些,你为何不同你父亲说?”阿旭问了一句。 林菲菲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眶中尽是眼泪,思绪许久过后,林菲菲满是哀怨的说:“也得有用啊。” “民女父亲本是忠义之辈,他自是看不上那种旁门左道的把戏的,可偏偏,就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女人对我父亲下药,导致父亲如何黑白不辩,是非不分。”她一股脑的将这些说了出来。 若想来的话,是奇怪的。 无论对司禧吟来说还是对晏钰来说,林将军虽然木讷,却不会抛弃家族利益全然不顾中间的利弊。 所以这一次,他所做下让林菲菲去代替林莹莹的主意,的确好像不是很多。这般想着,司禧吟便细问了几句,她自己表示怀疑父亲的被林莹莹下了药。 这也是为什么在林莹莹被关起来后,她一日三餐都在按照林莹莹的餐菜单给的林将军送饭的原因。 她就是想要知道,问题出现在哪儿。 也是这一次,父亲见过林莹莹回来后的态度,让林菲菲更加确定,问题就在林莹莹自己的身上。 司禧吟听得懂,毕竟,至今为止,该只有司禧吟知道林莹莹会控蛊毒的。所以,在话谈到这儿,司禧吟多少便已经明白,林将军变成现在这样,是什么原因了。 “你有想过准备怎么办吗?”想对痴傻的模样,司禧吟的表情和语气沉了不少。 “民女想请九公主帮帮我。”她说完,直接对司禧吟就是一个叩首。 这个礼数不管怎么说,对一个傻子来说算是大礼了。她眼眸中依旧严肃,“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不论她是否和李白楠说的那般有很深的城府,光是站在她身边的魏王便已经是最有利的理由了。 所以林菲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副很是诚恳的模样喊道:“若公主愿出手,民女愿为公主之命马首是瞻。” 这话说的倒是让人心中发痒。 这将军府的姑娘,可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人物。就单单是司禧吟了解来看,上辈子这时候,林菲菲在京中还是有自己一定的势力的。 “好。”单单是因为这一句话,司禧吟好像也没有不帮她的理由。 听司禧吟将这事情应允下来的那一刻,林菲菲心中算是松下了一口气。 后来司禧吟便将人送回去了,让人躲在府中的周围,等天亮林将军上朝后再现身,便可保其无忧。 林菲菲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林将军的话,好像从没谁能忤逆过。所以见林将军出了门,她后脚便入了府。 入府后,林菲菲立刻被抓了起来。 几个人是想将抓起来的人立刻送去山上寺庙的,但后来林菲菲以林将军做挡箭牌,几个下人害怕摊上事情,于此,也不敢自做主张,只能先将林菲菲给关进了柴房里面。 第52章 指控 第五十二章指控 “有本启奏,无事散朝。” 大殿之上,将所有的政务大事儿都解决了之后,皇上身边的太监这般喊了一声。后来很久,见朝堂上没人再发声,大家都已经准备退朝后。 站在众人前端的晏钰忽然言道:“臣,昨日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算很大,却有碍我朝司法之公,不知陛下是否有兴趣一听?” 这话一出,不说陛下,满朝文武瞬间好奇了起来。 “说。” 听皇上这般讲了,晏钰从队伍里面站了出来,一步上前后,拱手言道:“听说,林将军府中的二小姐丢了,昨夜臣回府正好撞见了寻人的队伍,所以听到了些闲话。” 晏钰的这话刚说完,皇上的视线便已经在不觉间放在了站在人群中的林将军身上。 想想前段时间司禧元成亲的那天林将军的女儿闹出那些事情,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林家的二小姐失踪了,和我朝国法有何关系,魏王殿下,可莫要大题小做了。”人群中听出晏钰话里的问题,直接这般反驳了一句。 “是啊。”听有人出言反驳,立刻有人附和了一句,“难不成单单是林家的姑娘丢了,就要出动京城的守城兵满天下寻找才不算影响我朝司法吗?若按照王爷这逻辑,若谁家丢了一个猫狗,难不成也是朝廷的事情了?” 这番不过三言两句,便已经将话题的重点给混淆了。 “并非是要寻找。”晏钰看着皇上,一副淡然的模样答了一句:“怕只怕是有人想要鱼目混珠。” 这一句话之后,忽然没人再敢声张了。 四公主出嫁那日虽然没有所谓的风言风语流出来,但却也是有些风声的。而且还有人听说,这件事情和林将军的爱你,林莹莹有一定的关系,如此再结合不久之前,林莹莹被送到山寺的事情. 再和今日林家女儿失踪,魏王却却以鱼目混珠来形容.那中间的事情,似乎是有些意思。 也不等大臣深问下去,皇上手掌啪了一声直接落到了书案之上,他问道:“林将军何在!” 林将军是真的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真的闹到皇上的面前,他匆匆从行列中上前,拱手言道:“回皇上的话,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家中的孩子顽劣,找不到人,末将情急才会出了洋相才是。” 听到这话,晏钰沉默不语,但他嘴角间的表情却别有一番深意。皇上看着晏钰的表情自然能想得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随后他直接问道:“魏王,你说。” “陛下。”晏钰说:“昨夜微臣回府时,遇到了一个求救的姑娘,自称是林府的二小姐林菲菲。” 听到这话,林将军再难忍心中不安,他满目惊慌,也瞬间明白,怪不得他翻遍了偌大的京城,却找不到那丫头的身影。 “她说了什么?”皇上越问,表情越是严肃。 “只说,父亲要让她替山上的姐姐受罚,让微臣救她。” 这短短一句话,却已经算是指控。 “胡闹!”皇上喊着,林将军已经跪在了地上。 “没有.定时菲菲误会了,末将从未有过将其送去山寺替她姐姐受罚的念头,还请陛下明察。”反正如今人不在府上,所以林将军只能咬死了不承认。 若承认了,只怕会有大罪降下来。 “九公主劝解了那姑娘一夜,让她和父亲好好谈谈,说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存在。”他说:“若不出错的话,林姑娘已经回府了,是与不是,皇上将人传来一问就知。” “魏王殿下!”不等皇上开口,林将军直接一声大喝了出来,“末将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才让您如此” “是于不是,陛下将姑娘传来一问便知。”不等林将军将话说完,晏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若听来的话,的确是晏钰的话更有道理一些,是于不是,只要姑娘自己说,那么一切都会明晰的不是吗? 只是,若事情真的像晏钰所说一般,只怕林将军是要有麻烦了。 后来晏钰填了一句,“其实并非是林将军是否于我有仇,只是本王看那小姑娘,属实可怜,想顺不帮一把罢了。若事情不是本王以为的那样,那今日,本王定当朝上百名文大臣为将军赔不是。” 说这话的功夫,皇宫已经派人去了林将军的府上找人。说快那是真不慢,人找来了。 但回来的太监却面色难堪,匆匆退到了大殿的外面,像是生怕谁想起自己,然后将自己传进去问话一样。 林菲菲再被找到的时候,面容上的精细妆容已经哭花了,她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高喊了一声:“民女,林菲菲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单是看姑娘一副狼狈的样子,也不难想到,这姑娘经历过什么。 “宣传旨太监。”皇上还是谨慎的,毕竟看多了这些尔虞我诈,就真的很难再去相信谁的一面之词了。 太监被宣到了殿上,皇上直接问道:“人是从哪儿找来的?” 听到这问题,太监并未立刻回答,看了看林将军后,他说:“回陛下的话,姑娘是在将军府的柴房找到的。” 这话说完,太监又补充了一句:“当时奴才找到姑娘的时候,只见这姑娘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面,姑娘的房间也有收拾好的一些常物。” 所以,就是已经证晏钰的话所说无误了呗。听到这些,下面的文武大臣瞬间议论纷纷了起来,若这林将军是真的有偷梁换柱的意思,那这事情的性质就真的完全变了啊。 皇上没有拦着官员说些什么,他喝了一口茶水后,才问林将军,“你什么要说的吗?” 林将军没有发声,没有出言诡辩。这个人,他本来就憨厚,如今证据确凿,他又还能说一些什么呢? 这般想着,林将军默默的将头低了下去。 “不是这样的!”正当所有人觉得此事已成定局的时候,林菲菲忽然这般大喊了一声。 第53章 解蛊 第五十三章解蛊 一时,众人顿时皆静下了,大家齐齐看着跪在那里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林菲菲,眼神中除了疑惑还有些许对后续的期待。 “家父,几年当值恪尽职守,他所管辖的地界基本不曾出现过暴乱,他一直以礼待人,以身作则,教导我们小辈要为人正直。”她泪眼汪汪的看着皇帝,许久后才大声质问道;“如此之人,又怎么会有这么会,忤逆圣上之意呢。” 是对的,想当年林将军刚刚当值时,所做的皆是苦累之计。后来还是在平乱时,以身赴险,后来才拿自己的这条命换来了邻家如今的光景。 只是,林菲菲将话说的太明显了。 晏钰这般想着,不经意间抬头观望了一眼陛下的表情,见其没有异样,才缓缓将眼眸转开。 “所以呢?所以你想说什么?”朝中众臣,忽然有人问了一句。 即使皇上感觉不出来,但这种伎俩却瞒不住下面的大臣,凡是聪明点儿的,便能看出这林家的二姑娘,意有所指。 “是林莹莹。”这话林菲菲说出的音量不重,正当众人正在考虑两者之间的关系之时,林菲菲冲着陛下的方向嘶声力竭的大喊道:“是林莹莹那个妖女,对我父亲下蛊,她蛊惑人心,欲管虎毒食子,民请陛下严查,求陛下救救我家父,救救我们林家。” 这番话从这小丫头嘴中说出的那一刻,该是惊到了不少人。 虽然陛下没有明说过什么,但在堂众人却心中清楚,陛下最厌恶玩儿蛊术之人。那林莹莹不管怎么说是林家的姑娘,如今妹妹举报姐姐,多半也会受到牵连。 于此,众人恍惚间竟不知是这林菲菲愚笨还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为此,皇上也是许久没说些什么。他将一切看在眼里,这是晏钰摆弄出的局面,这般想着,皇上眼神已经到了晏钰的身上。不等有半点思绪,忽然,林将军暴怒的猛站起身,冲着林菲菲一巴掌直接挥了过去。 “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当着皇上的面儿,他直接这般质问道。 如今已经无关林莹莹是否对其下蛊毒,这关乎的是林将军一家的生计。若开始林将军还算冷静的话,那刚刚一巴掌下去,怒气升起,虫蛊攻心,现在的林将军便算得上是,正中下怀了。 林菲菲不敢哭的大声,感受这脸颊的火辣,她正想要转头看向林将军对其辩驳几句的时候。 “今天,我就要为我林家除了你这个祸害!”这般喊着,未等林菲菲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将军已经将自己的手掌掐在林菲菲的脖子上了。 那一刻林菲菲脸部瞬间变的涨红,眼睛充血,张着嘴巴,满目痛苦的模样,更是吓到了旁观的众人。 晏钰首先反应,两步上前,废了大力气才将二人分开,然后将其一把推远了几分。 “护驾!御林军何在!护驾!”见场面不对,皇上身边的太监挡在皇上面前,这般大声喊着。很快,皇位高台的后面跑出了两列士兵,直接从正面挡住了危险。 林将军半跪在地上,许久没有动弹。 站起来后,他见晏钰挡在林菲菲面前的姿态,眼中怒火瞬间暴涨。不知是不是错觉,晏钰似乎见一只虫蛊从林将军下眼睑游至颅顶。 这是什么蛊? 正当错愕间,林将军挥拳便已经冲着晏钰而去了,他两步后退,侧身躲避后,人险些冲到柱子上。待人转身再看向晏钰之时,他直冲人而去,两步助跑,凌空跃起一脚踢向了林将军肩肘。 自那后,林将军再无力站起来。 “启禀陛下。”晏钰双手作揖,向前恭请道:“林将军状况不对,请陛下速宣通晓西域毒状的太医前来诊治。” 此刻皇上已经顾忌不到别的了,透过缝隙他看了看晏钰最后又将视线看向了地上似乎随时会站起来大杀四方的林将军,随即立刻喊道:“穿太医,快传太医。” 一般为了防止突变,所以一班太医会在每每上朝的时候,候在明哲殿外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当时皇上话音落下,外面便立刻有太医进来了。 他从始至终听了殿内的争辩,所以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进了殿内,以银针开路,香盒引诱,比指甲盖稍稍小一些的虫子瞬间从林将军的体内钻了出来。 这才是让人最想不到的,众臣皆叹,却始终没人能说出一句什么。 毕竟,这些谁能想得到。 蛊虫出来的那一刻,太医当即将其关进盒子。 然后递到了圣驾前,回复道;“回陛下的话,林姑娘所猜无误,的确是蛊,是双生蛊,以母蛊为线,通过子蛊下达指令。” 皇上提起了一口气,他没说一些什么,只是眼神不自觉间便已经看向了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林将军身上,随后叹了一口气。 “林将军可有无大碍?”皇上问了一句。 那太医回答:“回陛下的话,蛊虫已除,将军再醒,应该就不会再记得中蛊后的荒唐事迹。” “呵呵.”皇上冷笑了一声,“不记得”这声音不大,也只有身后的太监知道皇上在想什么,那太监看了一眼陛下,没再说些什么。 “送下去休息吧。”皇上满是疲惫的言了一句。 “谢谢陛下,民女代父亲谢过陛下。”一侧林菲菲见蛊毒已除,连忙磕头谢恩,皇上没说什么,摆了摆手,便让人将这父女两个带下去了。 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正当众人在猜测皇上下一步会做什么的时候,忽然皇上手袖一挥,桌上的东西尽数掉落。 “混账!”皇上这般大喊着,一众人瞬间纷纷跪在地上,“林氏何在!林氏何在!”随着这阵声音,立刻有两列太监从明哲殿而出。 瞧着皇上这副模样,想来,那林莹莹是死罪难逃了。毕竟,谁让那丫头算是正撞到皇上的逆鳞上了呢。 第54章 立府 第五十四章立府 既为双生蛊,林莹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蛊虫已解。 在禅房,她因虫死,被母蛊折磨的痛不欲生。全然不等她有时间来想应对之法时,禅房大门已经被推开,几个身穿盔甲的男人直接闯入,将其架起,她便已经被带进了明哲殿。 正当林莹莹满心堤防自己面前的一众人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后背处忽然被人以银针刺入。 “不要.”她低声喊了一句,随即转身挥手,她便试图挣脱开。可不等手中的虫蛊出去。林莹莹已经被四周的御林军压在了地上。 而从她手袖里滚出的盒子里面,瞬间游走出来了一只蛊虫。那太医眼疾手快,急忙将蛊虫抓进盒中。转头又将银针刺入林莹莹背部,于此,再次打开箱盒。 这才将林莹莹体内的母虫给诱引了出来。 当时似乎没人听得到林莹莹痛苦的嘶吼,众人看着那只被引诱出的母虫,顿时间心中一阵余悸。 明明只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女子,谁能想到,竟有以蛊虫为线操控人心的能力。这种人,谁见了谁不会退避三舍。 太医将那母蛊在皇上面前直接销毁后,便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去了。 而此刻,豢养多年的母蛊离体,林莹莹如丢了半条命一般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眼中似含有泪水,可面目却平静的让人恐惧。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声音从自己头顶而来,皇位之上的人满目严肃的样子,让林莹莹觉得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已经好久没人问过她是什么人了,想着这个问题,林莹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好似在笑,但那抹笑容却如讨命的厉鬼一般难看。 她后来也没说一些什么,皇上也没那时间陪她耗在这里。随后让晏钰将其压入大牢后,算是暂且告下一段落了。 因为是养蛊之人,皇城没有谁是不忌惮的。所以入牢狱当日,林莹莹被服下了软骨散,几乎日日都会这样。 她不懂,明明这些年来,自己做的很是隐秘,为什么还会暴露呢? 正当林莹莹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黑影忽然遮掉了她所有的光亮。林莹莹顺着那黑影看了去。只见一女人正站在那里,若开始林莹莹还有些恍惚的话。 那其实眨眼的功夫便能猜出是谁。 这般想着,林莹莹笑了。 “万万没想到,游戏开始,就结束了。”这话说完,她扶着墙体缓缓站了起来,“怪不得,司禧元多不是你的对手,九公主还真的是好计策啊。” 说着,林莹莹嘴中多了几分的狠恶。如今站起来,好好看,她才算是看清眼前这女人,似乎早已经不如当初被自己折磨时那般蠢笨。 “林姑娘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呢。”司禧吟这么说着,但眼眸间却没了那种装傻充愣的模样。 是挑衅?还是不屑? 林莹莹分辨不出来,她手紧扣墙。 “听懂吗?”压制着心中的气愤,林莹莹说:“你敢说不是你透露给林菲菲我蛊虫的事情吗?” 如今在牢狱多日,在自己被关起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莹莹多半也已经算是清楚了。 “是。”她直言不讳,关键好像也从未想过要对其隐瞒来着。 这种直接是林莹莹从未想过了,听到对方回答的那刻,她只觉得怒气喷涌,“司禧吟!”这般喊着,林莹莹便想上前伸手掐死对方。 可对方没退,她也不等上前,便又是一副细弱的模样,趴在了地上。 “恩?如何呢?”看着林莹莹的这幅状态,司禧吟心中恨意解了不少,想着梦里的蹂躏,如今就当是司禧吟全数奉还了吧。 要知道,养蛊之人,此生难以再从这里出去。而若软骨散日日用,想来就算有一天人出去了,也废了。 刚好。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林莹莹对人大声质问道。 “因为你该死。”司禧吟这般说着,脸上表情冷漠了不少。 “忘了吗?”她继续说道,“林姑娘是忘了我险些死在宫中,和姑娘也脱不开关系了吗?” 这话说完,林莹莹顿住了,她重新仰望向了司禧吟,一脸慌张的问道:“你你想起来了?不可能.我对你下的是药根本不是蛊虫,就算蛊虫死了,也不可能令你想起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这句话就好像在对林莹莹自己洗脑一般,一遍遍那么说着。看着林莹莹的样子,司禧吟淡漠的笑了笑,随后转身便走了。 也不算全数想起,但多少,司禧吟能想起,自己将死的那一个雨夜。林莹莹这个女人站在自己身边,然后下手的片段。 出了牢狱后,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司禧吟竟忽然感觉有些委屈。正当她准备要走的时候,转头忽然见到树下坐着一个人的身影。 她有些错愕,随即走了去。 那人正好抬头,“聊完了?” 晏钰的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半分诧异,就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恩。”她的反应中多少有些戒备,说实话,有些事情,司禧吟到现在也还没想过,应该怎么告诉晏钰。 要说谎吗? 那是能最快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 司禧吟正犹豫时,自己的手已经被晏钰拉住了,“回家。” 回家 司禧吟和晏钰比肩前行,她侧头看着那人,许久才满是好奇的问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他的回答依旧简练、直接。 但这却让司禧吟好奇了起来,为什么不好奇吗? “真的不好奇吗?”司禧吟一手拽着晏钰的手腕,追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什么?”晏钰说着,嘴角处有几分明显的笑意,并非他是知道了什么,只是看着司禧吟这幅模样,他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我哪儿知道是什么,你快说。”司禧吟逼问着,一时间好像也没有刚见到晏钰的那种本能的局促不安。 第55章 威胁 第五十五章威胁 后来好像也无所谓了,司禧吟如寻常聊闲话的口吻一样,将自己进去后所见和所说的基本都告诉晏钰了。 两人走到街道上,司禧吟一边吃着手中糖糕,一边叙述。 “所以你怎么知道她会用蛊?”这不仅是林莹莹好奇的,从司禧吟当初对林菲菲透露有蛊虫一事开始,晏钰也好奇起来,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后来晏钰忍住了,他猜想或许是在宫内时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后来也没多问过。只是如今已经到这儿了,晏钰顺着问了一句 这话传入自己耳朵里面的那一刻,司禧吟好中的糖糕瞬间不甜了。 她转头看向了晏钰,心中是有揣摩的。只是那些东西如今似乎不重要了,毕竟该说的不该说的,如今司禧吟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不是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司禧吟点了点头,后来才答道:“她对我用过。” 这坦白让人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晏钰脸上的吃惊该算的上是平静的了。自从前些日,太医从林将军体内引出蛊虫后,目睹当时场景的众人哪个不是被吓的食不下咽。 那几日,好像有几个大臣但凡听到虫子,就会当街作呕。 所以,这反应,还好。 想着,司禧吟转身迈步便继续往前走。她如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继续吃着手中的糖糕。 只是不等糖糕入口,自己的一只手,便已经被人拉住了。 “什么蛊?”她再看向晏钰的时候,只见人一脸紧张。 那种担心,似乎要超乎于所谓的叔侄情。 “就,一些很痛的蛊.有的冷有的热有的如剥皮抽筋有的让我.”她本想继续说下去的,但话说一半,好像连司禧吟自己也听不下去了,微微压下了一口气。 她如释怀一般的勾起了唇角,正想抬头说一些安抚对方的话时。那个禁锢她的手掌放下了,抬头司禧吟见晏钰正疾步向回走。 “诶”她急忙追了上去。 好在是挡住了,“你去哪儿?”司禧吟双手张开,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你先回家。”晏钰说着,一手压在司禧吟的头上,便想要试图将人推开。只是推开的同时,司禧吟一把抱住了晏钰的腰。 她仰头望着晏钰说;“你还去干吗啊,都结束了,没关系,我现在很好。”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让他冷静,却也不甘。那一瞬间,晏钰看着抱着自己的丫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人静下来了,司禧吟拉着晏钰的手,便已经再将人往回拉了。他虽不情愿,却也在跟着走。 许久之后,晏钰才问了一句:“不想让对方吃下苦头吗?” “她现在不正在吃苦头。”司禧吟有些敷衍的答了一句。 看着那丫头的背影,言语两步上前,抽出被司禧吟拽着的手,直接勾到了人的肩膀上。司禧吟半个什么被晏钰挡在宽大的长袖下,她侧头看向对方,不等说些什么。 晏钰已经一副长辈的姿态教导道:“这样不行。” 什么就不行了。 司禧吟没说话,同人一起走着的同时,侧头看向了晏钰。 “知道什么叫睚眦必报吗?”晏钰回看向了对方。 司禧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意思就是,下次晏钰不给九儿买两个糖糕,九儿就再也不跟晏钰说话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起身便直接跑开了。 “.”看着那丫头跑远的身影,晏钰微微愣神了一下,“喂,皇叔只给你买一个是在害你吗?吃那么多牙坏了怎么办?到时候疼哭的是别人吗?”这般说着,晏钰的脚步也越来越快,后来没两三下的功夫。 叔侄二人已经当街打闹了起来。 再回府的时候,不知晏钰如何,反正司禧吟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两人刚刚回府,阿旭随后便迎了上来,递给了晏钰许多纸张。她看是房契一类的东西,便也没多问。 但也不等走远,便听晏钰说道:“回来,看看喜欢哪个。” 是在对自己说的话吗?司禧吟稍稍愣神后,才缓缓转身看向了晏钰,将所有的纸张平铺到桌子上后,晏钰正看着司禧吟。 她有些茫然,瞄了一眼桌子,好像每一个房契的下面,都跟着一张府院样式的草图。想了许久,司禧吟试探的问了一句;“晏钰想买府院了?” “嗯。”他似是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言明,“皇上有意让你出宫立府,这事情是皇叔负责的,来吧看看喜欢哪个。” “可我在这里住的很好啊。”司禧吟忽然冒出来了一句。 晏钰听着笑了笑,他转身走到了司禧吟的身边,拉住人的手腕,将人带到桌前后,才说:“可你毕竟是公主,哪儿有一直住在别人家的一说。” “晏钰不是别人!”司禧吟反驳道。 “那也要选。”他答。 这件事情,似乎毫无回旋的余地。 司禧吟瞄了一眼桌上的房子,每一个都不打同,而且有些在城外较远但四周山水如画的地方,有些在城中比较富饶的地方。 但这些地方看来看去,都没有魏王府好。 她想着,鼓着嘴。 “啊!”一声疼痛忽然就这样喊了出来。 侧头见晏钰正看着自己,司禧吟一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好疼,牙好疼.晏钰,今天.似乎不太适合商讨这些,我先回房间养病了。” 于是乎,就带着这样不成理由的理由,她溜了。 看着司禧吟的模样,晏钰许久才回过神,他看向了桌上的地契。 “王爷,用不用给公主传个太医来?” “不用。”晏钰答,“回房间就好了。” 这般说着,他指了两三处地方,“这个地方,还有这些留心些,商量好时间,本王最近会去带公主看看。” “是。”阿旭应道,转身便按照差使去做了。 想着刚刚司禧吟的模样,晏钰忽然无奈的发了声笑,但他没追上去,而是转道去了自己的书房。毕竟除了司禧吟的房子外,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忙啊。 第56章 商谈 第五十六章商谈 待司禧吟离开,林莹莹第一次有了那样的感觉。 有了一种,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会死在司禧吟手里的感觉。可如今,虫蛊已经不在. 正那样想着,‘司榷’的名字瞬间映入林莹莹的心头,这是如今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了。 这般想着,林莹莹匆忙站起身,趴到了栏杆前,“来人,来人啊!”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等林莹莹再将话问下去,一个狱卒满是不耐烦的走了过来,“软骨散给你喂少了是不是?” 听到这话,林莹莹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她没说话压下一口气后,才答;“我要见一见四殿下。” 这话刚说完,狱卒笑了,“姐姐,你是不是还做梦呢?知道这儿哪儿吗?这是大牢!四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那狱卒这般说着,便已经准备离开了。 “安生点儿,小心爷再给你喂软骨散。”话说完,狱卒已经不想再和林莹莹墨迹下去了,可正要走时,他却觉得自己的腰带好像被什么东西挂住了。 回头间,狱卒正见那林莹莹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看着自己。 “帮帮我吧。”见那狱卒的春心被勾动了,林莹莹贴着人的耳畔这么说了一句。 “好啊,那得看你伺候爷伺候的够不够周到。”这般说着,两人隔着一栏木框便已经做起了伤风败俗之事。 狱卒踌躇不前的在四王爷府周转悠,他有些后悔应下那女人了。 毕竟四殿下又怎么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呢?这种事情本来,回去应付一下对方,说殿下不见就是。可那女人是林莹莹啊,能控制朝中将军的林莹莹。 狱卒还记得两人缠绵时,林莹莹在自己耳边对自己的警告。想着众人描述的明哲殿前发生的事情,狱卒只觉得自己毫无退路。 不过是传个话罢了! 若是真的不见,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不是,总不能还能要了自己的命吧。就这样想着,狱卒一咬牙便直接登上了四殿下府邸的台阶。 “兄弟,四殿下在吗?”他好生好语的问了一句。 那人对狱卒打量了一番,“不在,走走走。”说着,看门的对狱卒棍棒一挥,便已经作势要将人赶走了。 “诶,你先别着急啊,有个姑娘要见殿下,真的传句话,帮忙传句话吧大哥。”他被赶着,还顺带将该说的都说了。 本以为,这也算结束的时候。 狱卒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什么姑娘?” 他回头一看,一个一身束袖,手持佩剑之人,如今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那狱卒稍稍愣了一下,想着他凑前言道;“山上的姑娘,姓林。” 之所以说的这么隐晦,也是林莹莹的意思。 “她说.” “进来。”不等那狱卒将话说完,四殿下身边的贴身护卫,已经这般言道了。 狱卒勾起唇角松了一口气,而后便跟着那人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话很快的传到了司榷的耳边,将狱卒打发过后,侍卫直接近前道:“殿下,林莹莹说要见您。” 闻言,司榷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侍卫,半晌没有说出什么,过后,他才言:“传话的人呢?” “是狱中当值的狱卒,已经领了赏钱走了。”侍卫答道。 “可还有说别的?”司榷又问了一句。 这话问完,倒是那侍卫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做答了,他抿了抿嘴,稍稍想过后,才言道:“说,问王爷还记不记得,山上寺庙,您留夜的晚上,自己说过的雀。” “贱人!”不等侍卫话音落下,司榷扬手便直接打翻了面前的东西。 当夜,他是真的以为,若可以,便要将林莹莹圈在一个院子里面养起来。就好像,是在寺庙里一样。但谁知,自己不过因为手头事情多了些,才几日没有去,这林莹莹便已经做了要自己命的事情。 那个雀所指的便是司榷身后的组织,之所以会被林莹莹知道,也不过是意乱情迷时,一时失了言。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贱人竟敢直接来威胁自己。 见殿下怒了,侍卫急忙跪在地上不再答应。 “那狱卒不能留,绝不能留!”司榷大喊道。 毕竟那事情就不该被第二个人知道,如今竟还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那他自然是不能留其性命的。 见侍卫走了,司榷渐渐平下了自己的心绪。 他看着窗外绿叶上停着的鸟儿,眼底似溜过了一丝狡邪。 去大牢的时候,已经是司榷打理好上下,确保没人会见到自己来过的时候。当时林莹莹还在担心,担心这男人会来,但见到司榷站在门外,那一刻心中所有的忧虑,瞬间化为泡影。 她笑的开心,因为至少不管如何这男人还是在意自己的。 起身时,牢门正好被打开。 他走来的那一刻,林莹莹直接扑到了对方身上,娇柔的喊了一声:“殿下。” 司榷没说话,待开门的人放下手中食盒走了之后,司榷才一把推开了身前的人。林莹莹因为使不上力气,这么一推,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司榷咬紧后槽牙,他从未这么仇恨过任何一个女人。 林莹莹是第一个。 即是床边的人,那么林莹莹是了解司榷的,她知道,自己算是触到了司榷的逆鳞,可没得选。 若不能以绝对的理由将人勾来,那等着林莹莹,就只有死路一条。林莹莹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踉跄了两步才缓缓的走向了殿下。 “那殿下呢,若知道民女之意,是杀是留呢?” 从那狱卒不曾回来,林莹莹便也能猜到一二。 “那要看你想做的是什么。”他冷言回了一句。 林莹莹笑了笑,“民女,想要留在殿下身边。”这话脱口的那一刻,她满心的忐忑,因为知道司榷和李娇之间的关系,所以清楚,他不会同意的。 “好。”司榷的回答显然是在林莹莹的意料之外,她满目诧异之状。 第57章 会好的 第五十七章会好的 司榷将人拉到身侧,许久才道:“我本就想过接你下山,暂且先安置在一处院落,如今你所想同我无异,即是如此,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番话一下让林莹莹红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林莹莹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句,“殿下。” 是感动更是欣慰,她从未想过眼前的男人竟真的有想同自己共度余生的想法。 司榷没再说些什么,将人拉到了自己对面的座位安坐下后,“蛊虫离体,大概对你有不小的消耗,现在你就好好在这里养身体。”说着,司榷舀起一勺汤汁递到林莹莹的嘴边,眼看着人将汤汁喝下后。 他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说,“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就行。” “殿下.” “什么都不要说,快吃吧。”他一边喂人汤饭,一边道:“本殿下留了一名侍从在此,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派他传话就是。” 司榷这样说着,林莹莹才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人。那一瞬,再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林莹莹心中瞬间多了不少的安心。 她似乎已经憧憬到未来和这男人厮守的日子,也憧憬到,即使隐姓埋名,也能享到子女承欢之乐。 好美好。 饭吃到一半,一侍从忽从门外而入,“殿下,明哲殿传来了话,说陛下要见您。” 待人这番话说完,司榷佯装成一副满是诧异的模样反问道:“何事?” “未说。” 林莹莹顿时间傻眼了,她本能的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殿下。”转头再看向司榷,见人一脸严肃,有一副像是赴死般的坚决模样,她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别怕。”司榷伸出手说,“有些该来的事情,迟早都是要来的不是吗,等本殿下回来。”这话说完,司榷已经同侍从离开了。 林莹莹两三步追了上去,她满目担心,但只是追到自己的牢房门前,也就出不去了。在司榷离开后,林莹莹曾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侍从,而后也就那般转身直接回到了床榻前。 会好的。 这三个字当时不仅在安慰着林莹莹,也在给着林莹莹憧憬。就如同在山上的时候,她每日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司榷。 如今林莹莹,就好像是已经忘记了当时等待的煎熬一般,她一脸春心萌动的模样。都还不等接近谎言的时候,身体便已经提前给了她一种信号。 她手压在腹部,一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渐渐袭来。 怎么会是?林莹莹想着,起身移动到了牢房门前,“救我,告诉殿下有人要杀我,快.快救我。”本就有软骨散在身的林莹莹,如今算是彻底没了力气。 她渐渐趴在地上那刻,才回过神发现那小厮不曾理会过自己。是没有听见吗?带着这种想法,林莹莹抬头,本想冲人大喊一句,却见那一刻那人正冷眼耳看着自己。 对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 晃神间,她竟觉得有些讽刺,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想着那男人一勺勺的喂送。她眼泪直坠而下,紧咬下唇,她眼神内尽是不甘。 她不想死,但那一刻,似乎已经没得选了。 【魏王府】 在司禧吟院落的书案前,她看着桌面上铺满的画作,笑而不语。 “这个如何?”她是清楚的,只要是晏钰提上日程的事情,如论如何晏钰都会去做。但司禧吟不知的是,他竟这么想让自己离开魏王府。 见晏钰看向了自己,司禧吟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眸看向了对方。 “原因。” “太远了。”司禧吟表示可惜。 可偏偏,她想要的是什么,早已经尽数写在脸上了。晏钰一笑而过,转头又看向了桌面上的一些房子。 “就没有离王府近些的吗?”司禧吟直接问道。 这是明知故问。 魏王府所在的地界儿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地方,但却是当年刚刚建朝之时,老王爷留下的府邸。如今已过了近十年之久,先不说有没有空下的房子,便是有,这处靠城门最近的地界儿也不该是一朝公主该住的地方。 见晏钰没有回答,司禧吟一脸可惜的言道:“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说罢,司禧吟得意的冲着魏王笑了笑。 不等说些别的,阿旭从外面回来说:“王爷,林莹莹死在牢狱里面了。” 死了? 司禧吟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了几分,这结果不知为何,司禧吟总觉得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怎么死的?”晏钰问了一声。 “毒杀。”阿旭答道。 听这话的那一刻,晏钰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一样,他冷笑了一声,反问:“司榷呢?” 阿旭稍稍晃神,愣了一下后回答道;“好像听说,刚从大牢回府。” 如此,有些话不问,其意基本也算是能明朗几分了。 晏钰侧头看着司禧吟漫不经心的模样,思虑许久,没多言,只是对阿旭吩咐道:“隐藏司榷去过大牢的事情,把林莹莹死在牢里的事情的传出去。” “是。” 等阿旭走后,晏钰才对司禧吟问了一句:“没有话要说吗?” “要说什么?”司禧吟依旧是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问了一句,说罢,她抬起眼眸侧头看了一眼晏钰。 想了想,她忍不住同晏钰一般发笑,“明明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只要知道他秘密的人,他不会留的。” 不管是谁,都是这般。 这是司禧吟未说完的话,边说着,她拿着手中的毛笔,用朱砂色在邻近的纸张上画着一朵朵的小红花。 从那天宴会之后,司禧吟和司榷的事情晏钰是试图去查过的。只是,想查的没查出来,倒是不小心查出了司榷并非有着真正皇族血统的皇子,说白了,收养来的。 但那些他不关心,晏钰只想知道司禧吟看司榷的眼神中,那一份恨意到底是什么,这般想着,他低头看向了司禧吟画出的花朵,也不再多问。 第58章 恨过 第五十八章恨过 “但”司禧吟忽然言道:“倒是没有想到,你会包庇他去过牢狱的事情。”或者换句话说,司禧吟还以为能在这次事情里面做出些什么文章,然后让司榷一起同林莹莹一起陪葬来着。 “很难理解吗?”晏钰反问了一句。 他知道的,现在司禧吟应该在等晏钰说出这么做的原因。 “恩,不能理解。”司禧吟直言道。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晏钰给出解释的准备,却不曾想,人根本就没想多说一些什么。晏钰轻轻勾起了一侧嘴角,揉了揉人的头发说,“那就好好想想吧。” 趁着司禧吟茫然之际,晏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婢女,随后言道;“准备一下,凡是公主画过印记的地方,改日都去将房子看一次。” 这话说着,司禧吟连忙垂头看了去。只见,因为她刚刚在画上反复描画的原因,朱砂色已经印到下面几张。 再抬头时,晏钰已经出门了,司禧吟冲门外大喊道:“这算什么呀!” 就当是不专心的惩罚吧,事关她本人的耳私事,晏钰不想强迫司禧吟说,但这不代表,他认同司禧吟为了同一个人几次分神的态度。 林莹莹死在牢中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林将军的府上。 当时大家正在吃饭,只是听到了这么一句后,正方的夫人见林将军没说些什么,便也就‘恩’了一声,然后挥挥手,就算这么过去了。 毕竟,谁想同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再留下些什么关系呢。因为林将军没有将尸体认领回去的关系,衙门只能将其丢进了乱葬岗里面。 至此,林莹莹的事情,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有一天,刚刚吃完饭的林菲菲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可出了正厅的门,她才见父亲站在那里。似是想到明哲殿的场景,见林将军视线眺望在远处,没注意到自己,林菲菲本能便想退开。 这是情理之中的选择,毕竟谁知,那日林将军是不是真的想让自己死呢。好像也没人知道,林将军对林莹莹的偏爱,到底是不是真的只因为虫蛊。 可想想,她毕竟已经死了啊。 鼓起勇气,她几步上前,微微欠身道:“父亲。” 林将军见林菲菲的那一刻,不由间松了一口气,他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等女儿,从那日从明哲殿回来后,林菲菲距自己千里远的样子,林将军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这辈子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行礼过后,林菲菲起身便要离开。 “菲儿,陪为父站一会儿吧。”林将军戎马一生,在家中所言基本不容置疑。 这是林菲菲第一次听到自己夫妻这般软糯的话语,她停下脚步,颔首道;“是。” 这之后,便没别的了。 那种安静,连林将军都感觉略显不适。 “这几日在做什么?”他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林莹莹死了,母亲嘱咐女儿这段时间不要出府,便在家中跟着绣娘学些女红。”她回答的很是直接。 一句话,似乎直接将话题转到了重点上。 林将军许久不曾发声,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可有恨过为父?” “的确有过恨。” 林菲菲从不是直言不讳的人,只是今日的场景和谈话,她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等了有多久了。 林将军的表情又变了,从开始的不知所云渐渐的变的严肃和庄严。 “恨父亲在小时病重的时候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征途,恨父亲转眼给女儿带回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姐姐,恨父亲每次都会护着那个姐姐,更恨父亲对那个姐姐的偏爱。”她一股脑的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当即便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真的轻快了不少。 林将军本来有些怨气,他怪这个女儿过于直接。可将这一番话听到心中的那一刻,林将军心中也是有愧疚的。 他在想,林菲菲不是都知道的吗? 自己中了蛊毒而已。 这些,林将军正想在为林菲菲解释一遍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边女儿的抽泣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一股不知名的东西,一口气直接将他所想说的话,尽数压回到了肚子里面。 不等道歉,林将军只见林菲菲似是喜极而泣。林菲菲看着林将军,她说:“但还好,父亲只是女儿一个人的父亲。” “不管再多恨父亲,女儿永远会记得,女儿只是父亲和母亲的女儿。”这话从林菲菲嘴中说出的那一刻,林将军如同松了一口气一般。 所以其实多余的话都不用说的,林将军扯了扯嘴角,随后伸出了自己的手,抱了抱林菲菲。 那日之后,林将军府安宁了不少。 黄昏之际,司禧吟正在府中发愁,便听青枝说,林菲菲等在府外,不肯进来。想着林莹莹的事情,司禧吟还以为是有什么样的大事儿。 匆匆跑出门后,她发现那姑娘似比从前更坦然了一些,她看着自己发笑的模样,是那么好看。 错愕间回神,司禧吟走到了林菲菲的面前。不等开口问话,林菲菲便已经直接以叩拜之礼屈身,眼看就要那样跪在地上了,司禧吟急忙扶住人的手肘,“诶诶诶,你干嘛。” 礼数被打断,林菲菲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 她轻轻推开司禧吟的手,执意跪在地上,“民女林氏,谢过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起来。”司禧吟俯身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举手之劳而已。”当时司禧吟是这么回答的,或许那一刻她还想隐藏些什么,可想着好像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你给出了代价,这个结果是你应得的,又何谈感激呢?” “不一样。”林菲菲从地上站起身后,满是执拗的这般说了一句,“若没有公主殿下,只怕我林家是要被那个女人一起拖进地狱的。” 她说:“公主之恩,民女定将铭记。” 说实话,这种场面弄的司禧吟有些不是很适应,她勾起嘴角,虽然牵强却也算是一个回应了。 第59章 不一样 第五十九章不一样 “之后呢,林莹莹已经死了,之后的话还有别的打算吗?”两人站在那里许久,是真的没有话问了,司禧吟才这么问了一句。 林菲菲微微提起一抹笑,“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如今家中清净,只要父母安康便是民女最大的愿望了。” 司禧吟笑着点了点头,“恩。” “公主殿下。”人忽然喊了一声。 “嗯?” 听到这声应,林菲菲才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抽出了一张红色的卡片,她说:“过两日是民女生辰,民女想请公主殿下过府一聚,这一餐宴,也当是民女答谢公主殿下的一顿了。” 生辰? 看着那红色的邀请函,司禧吟半晌没说出什么,想了许久她才想回绝道;“其实你真的不用一直想要答谢我” “要的!”不等司禧吟的话说完,林菲菲直接将邀请函塞进了司禧吟的手中,她说:“这也是我母亲的一点心意,公主放心当日只有我们家中的人。”说完,人欠身过后,转身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司禧吟看着手中卡片,后来才进了府中。 “公主殿下真的要去?”身后青枝这般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呢?”司禧吟直接回答道。 青枝面色有些难堪,她不知该如何对司禧吟解释这宫外的人际关系。只是,虽没有一圈红墙围着,可府于府间的关系却也没有那么简单。 甚至可以说,更加的错从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人刀俎下的鱼肉。 “要不.问问王爷?”见自己是拦不住了,青枝这么问了一句。 司禧吟脚步顿住了,是她险些忘了晏钰的存在了。自来此后,将自己的行踪主动汇报给晏钰,已经是二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了。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晏钰不要因为她而担心。 如此,司禧吟憋着嘴转头走向了书房。趴在门框边,她看着伏案之人许久。里面人才说了一声,“进来。” 她稍稍顿了一下,转头接过青枝手中托盘,走了进去。 “王爷,尝尝春玉阁新出的糕点。”这般说着,将托盘放下后,司禧吟匆匆将手收到了背后。 晏钰看着那一盘糕点,转头又看了看司禧吟,“什么事情?” “林菲菲来了。”司禧吟丝毫不带隐瞒的讲到:“你可是不知道,她对我又哭又拜的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可诚恳了。” “所以?” 司禧吟将手中的宴请函放在了晏钰面前,她笑着回答,“她说,她母亲想请本公主过府一聚。”这话说着,司禧吟下颚微微扬起一副得意的模样,就好像在对晏钰炫耀什么一般。 “不行。” 两个字脱口的瞬间,司禧吟脸上的笑意顿时间消失了。 “晏钰,你这是嫉妒了吧。” 激将法,一般来说,这是对晏钰比较管用的。至少司禧吟用这法子对待晏钰,基本百用百灵。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晏钰满是不屑的笑了一声,“本王嫉妒?” “可不是。”说着司禧吟将自己玫红色的宴请帖从桌面上收了回来,“林将军的事情,若说起来晏钰功劳最大,可林府却独独来邀请了本公主,所以你在嫉妒。”这本来只是激将法中的一部分,谁知,司禧吟这番话说完后,晏钰的表情却变的异常冷静。 “知道,还去。”他这般说完,转头便继续看手中折本了。 也是那一刻,司禧吟忽然反应过来了自己说的话。她稍稍愣了一下,眼见人要去提毛笔,司禧吟眼尖手快,一把将毛笔抢到手中,“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在晏钰眼中看来,都一样,只要不要去,就一定是对的。 “万一对方没有什么坏心思呢?”她试图劝服晏钰。 却不想,对方直接用同样的问题反问道;“万一,就是图谋不轨呢?” “那我有晏钰啊!”司禧吟直接答道。 从醒来后入宫,不一直都是在晏钰的保护下,她才得以全身而退吗。这话出乎晏钰的意料,他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司禧吟,正见那姑娘眼神诚恳的看着自己。 匆匆收回自己的眼神后,晏钰反驳道;“不一样,本王不会跟你去的。” “但我想去。”话题兜兜转转,像是又回来了。 晏钰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过身,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正要说话的时候。 “没有外人,不会有事的!”人直接抢言这般答了一句。 看着晏钰,许久司禧吟才点了点头说,“小九儿知道,皇叔受父皇所托,所以很重视小九儿的安全,若你答应让我去,回来我便去看那些房子好不好。” 她补充道:“皆时,只要小九儿搬离魏王府那倒是我的安危也就不会再同晏钰有挂钩了。” 这一番话直接给晏钰说懵了,那一刻晏钰更想不通的是,这丫头说的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逻辑关系。 渐渐捋清自己的思绪后,晏钰正想开口,却又直接被对方打断,“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啦!” 随后,司禧吟如逃跑一般匆匆跑出了书房。 但明明自己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可司禧吟不开心。 那夜司禧吟睡着后,阿旭便来了。青枝见阿旭躲在房梁上,满是惊诧。转头见司禧吟房中没动静,才两三步直接到了房梁之上。 “你在这儿干嘛?”青枝问道。 阿旭坐在房顶上,看着青枝,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爱慕,他答:“主子让我传话,公主若执意去林将军府的话,不必一定要拦着,但一定要护好公主,有任何事情,放出烟雾,在林将军府外看到的兄弟们会立刻进去支援你。” 她双手交叉,对人行礼后才应了一句,“是。” 对,青枝是会武功的。这是藏在公主身边的一个绝招,至少,若有危险可保司禧吟无虞不是吗? 只是这件事情,也没让司禧吟知道,只当青枝作为玩伴和伴友陪在司禧吟的身边了。 将命令传到,他起身便走了。青枝回了地面,警惕的回头看了眼。 第60章 为什么这么做 第六十章为什么这么做 见没人发现,又装回了平日的模样,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这几天京中很奇怪,据说是从外地来了一个女人,貌美声甜,赛过下凡的仙女,只是这女子姓甚名谁不知,家中有何许人不知,是不是谁家的小姐,也没人知道。 知道的唯有,这女子也在不停打听林莹莹的事情。 可若说来,林莹莹所犯的错误,那毕竟事关皇室,所以平民所知的其实也没多少。拼拼凑凑,好像能信得过的也没有几句。 再后来,这女子便如销声匿迹般从京城蒸发。 正当人已经渐渐忘却的时候,忽然又突然出现在了四皇子的司榷的马车前。 “买朵花吧大爷,买朵花吧就一朵,不贵,三文钱就好” “滚开!” 在马车里面的司榷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这才扒头看了出去。马车帘子掀开的瞬间,一个布衣女子瞬间映入眼中。 当时那一瞬,司榷就已经无法忘怀了。看着女人的模样,他问道,“怎么回事?” “殿下.”不等跟在马车前的侍从多说。 那女人已经起身,拎起自己的篮子凑到了司榷的面前言;“大爷,行行好,买一朵花再走吧,民女家里死了相依为命的姐姐,若再挣不到钱将姐姐下葬,姐姐的尸体就真的要烂在太阳下了。” 这般说着,她抽抽涕涕的哭了起来。倒是别说,那姑娘这么一哭,竟也是真的有几分那样的韵味。 “你姐姐死了?”司榷不知重点听到了哪儿,直接这般反问了一句。 那女子多半是能感觉到几分的不怀好意,所以面容上的表情,瞬间生怯了几分。 “是。”女子这般答了一句。 “所以.你在卖花葬亲?”司榷又问了一句。 “是。”说着,女子更是羞怯了几分。 “姑娘,这只听说过有卖身葬亲一说,你这卖花实属有些牵强不少啊。”一旁围观的听明白了什么意思,这般吐槽了一句。 姑娘娇羞,瞬间脸红了一半,一时间更是不知再说些什么是好。 “卖了多少花了?”司榷问了一句。 那姑娘垂头看着自己紧紧握住的篮筐,咬着下唇许久也没说一些什么。正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锭碎银子忽然直接被丢进了女孩的篮筐中。 不等她回神,司榷已经从里面抽出了一束花,献给了马车里面的女人。 “谢谢大爷,谢谢夫人。”这般说着,女孩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这些银子想来不够你葬亲故,进本殿下府中吧,本殿下让管院给你一纸锲书,日后你便是本殿下府中的婢女,吃喝不愁,你可愿意?” 这话说完,女孩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做出回应。 “怎么?不愿意?”司榷反问了一句。 “愿意,民女怎么能不愿意呢,民女愿意,民女愿意。”那姑娘感恩戴德的磕头感谢道,于是乎,姑娘就这样被四殿下一路带回来府中。 开始心情不错的李娇,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脸上一下多了不少怨气。 “为什么这么做?”在司榷坐回来后,李娇这么问了一句。 当时司榷才意识到什么,见李娇脸上的怨气难平,他匆忙解释道:“身为皇家子弟,该胸怀天下,我们府中正好有空闲的职位,收她进府给她一份差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听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毕竟是枕边人,李娇还是清楚司榷是什么人的。即使不想承认,但她心中总有一股说不清的难安。 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李娇没有再反驳些什么,所以就这样吧。 姑娘进了府中后,便被人带去找了管事。问才知,姑娘姓关名芷儿,是外乡人,随着家中的姐姐来了京城后,就一直在山上定居。 后来姐姐忽然死在京中了,一向等姐姐讨吃食回来的关芷儿这才没了办法,下山卖花,想先葬了家中姐姐。 “管事。”关芷儿算是一个温顺的姑娘,就是那种只用看的便能知这姑娘被家中养的娇好,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卖的姑娘。 那管事没立刻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眼关芷儿后,前脚带路直接将其带到了账房里面,从厚厚的纸沓中抽出了一张契约,他问了一句:“会认字吧?” 姑娘的表情略显牵强,她生硬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放在了桌子上的纸张上面。见姑娘的模样,管事笑出了声音。 毕竟在府中这么多年,那些害怕自己被坑骗,所以故意装作识字的人他看的多了。 “在这府中呢,不认字儿不是多丢脸的事情。”管事将红印递到了关芷儿的面前,然后戳了戳一处空白的地方,“你只要知道,咱四爷啊,不会哄骗我们这些下人就是了。” 这般听着,关芷儿没有多想,直接将手掌压在红印上,然后将印子盖在了那纸张上,如此这身锲便算生效了。 管事打量着那张纸,他提起了一口气,然后随便将纸塞进了一个抽屉里面,带着姑娘又走出了账房,“行,走带你去日后做工的地方看看。” 说罢,管事带着小姑娘在府中周游了一圈儿,他说了很多,只是关芷儿始终没有认真去听,最后管事将其带到一个院门前那一刻,关芷儿的心绪才算收了回来。 “以后你就在这里当差了。”管事说完,扭头就要走。 “这是哪儿?”关芷儿问了一句。 “四殿下的书院。”那人说完,本想走,却不等走远,便被丫头一把拉住了手腕。 “可我.我.”关芷儿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她想说,她难道不是殿下府中的婢女吗?为什么还是被分配到了殿下身边。 “你什么你,如今书院缺人打理,你好好做,可千万别怠慢了主子。”这话说完,管事将手一甩,也就那般离开了。 在府中不远的拐角处,此刻四殿下的侍从正等在那里,见到侍从,那人脸上表情立刻变的殷勤了不少。 第61章 关芷儿 第六十一章关芷儿 那管事自觉将手伸到了侍从面前道;“按照殿下吩咐,人已经被分配进书院了,不会又任何差池。” 侍从没说些什么,他伸手将赏钱放进了那人手中,转身便回去复命了。 从李娇那而归,司榷再进院子的时候,已经见到姑娘换上了府中婢女衣裳。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好的衣服换上,瞬间显得姑娘清秀、娇嫩了不少。 关芷儿看着司榷有些不知所措,不等开口之际,已经被司榷主动挑起了话题。 “你怎么现在在这儿?” 这话瞬间让关芷儿打消了心中疑虑,至少好像不是她所猜想的那般就好。见女孩笑了,司榷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笑意。 “管事说,殿下院中缺人手,奴婢就被分来了。”关芷儿的解释简单且直接,似乎也没有太多要遮瞒的地方 司榷如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行,那好好干吧。” 这话说完,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司榷就出去了。这对话间让人看不到任何的问题,可那之后,司榷几乎日日都要进书房。 那毕竟是司榷的私密之地,所以,是否在和关芷儿调情,没人知道。只是用猜的大概也能感觉出来,二人之间私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这事情从开始李娇就想管了。 怎么管? 虽然在同一个院子,可看不见摸不着,空口无凭的去指认莫须有的事情,别说司榷一个做皇子的脸上面子挂不足,就说这件事情若真的被下人传出了府苑。 想来李娇的母族都是要跟着吃人闲话的,如此,她也只能忍着。心里盼着,若真的有什么猫腻,可千万不要有被她碰到的一天,毕竟到时候,可不是将那女子浸猪笼如此简单了。 自李娇漠视了这一切之后,事情的风声似乎就这样不知怎的被传出去了。 她的漠视引来了府外人的好奇,所以一时间那几日连着上府拜访的人也多了不少。大家都想看看,这惹的四殿下魂牵梦绕的关芷儿的姑娘到底是何面貌,可真的见了,倒觉得这一切说的过去。 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李娇只是觉得有些可笑。晃神间,她只觉得自己不觉间竟已经成了这帝京最大的笑话。 而对于日日来府上拜访的门客,她更不能拒之门外,所以便也只能日日那样任由着一些看热闹的人来来去去。 终于,一日有一人是忍不了了。见李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顺手抓起了一把桌上的瓜子,试探般的问了一句,“你真的,就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说话的女人姓王,是李娇的闺中好友,虽然如今都已为人妻,但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未减淡,这也是为何听说王氏上门,李娇能一副毫无掩饰的模样让其进府的原因。 “外面的谣言都传开了,你既是这府中的主母,若再不处理,哪天你家王爷真的纳上四五六个妾,你就等着受气吧。”王氏是看不过去了,才会这般说了一句。 谁知话刚说完,李娇似再难掩饰一般,哭了出来,“怎么管?我可是殿下的妻子。” “天王老子的妻子也不能端着架子啥也不干啊。”王氏虽然没有进贵族的府门,但有些硬道理她却是要比李娇更明白的。 将这番话说完的后,王氏叹了一口气,本想将话往回找补找补,毕竟谁还不要面子啊。正这般想着,不等开口,却听李娇说,“可我没证据啊。” 这一下,王氏是明白,李娇不管不是不想管,原来是不知道该怎么管。 王氏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她说:“那就想办法制造证据就行。” “真的行吗?”李娇心中忐忑的问了一句。 —— 那日大许傍晚之时,关芷儿正想下工进自己的房间,却忽然见房门口蹲守着一个陌生人。一时间,关芷儿顿了一下,满是戒备的走去时,蹲守之人忽然站起来了。 没说话,也没停下脚步,将一个纸条塞进关芷儿的手心里面后,便那般很是自然的擦肩过去了。 站在原地的关芷儿一时傻眼了,她看着幽暗的四周,然后匆匆进了房间。 ‘今晚子时,后花园湖畔,不见不散。’这行字眼让她觉得有些陌生,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多久。 身后忽然跑来一人,一把直接夺走了关芷儿手中的纸条。那姑娘是在书院旁边的阁楼里当差的,机缘巧合下,两人有了相连的情谊。 今日姑娘本是来找关芷儿叙旧的,谁知正见一个男人守在关芷儿的门前,当时她不敢近前,待那人走了,她再看向关芷儿的时候,发现人的手中多了一个纸条。 夺过一看,这可不得了。 “这是.四殿下的笔迹。”之前府中便有一些风言风语的传闻,这姑娘是一直在位关芷儿辩驳过的。但谁知,竟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想着,姑娘满是惊讶的看向了关芷儿,不等开口问时,便听关芷儿有些迷茫的问了一句:“上面写了什么?” 这一瞬,姑娘一时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姑娘看了看手中纸条,又看了看关芷儿,“你不识字吗?” “我”关芷儿面露略显难堪之色,“我从小在山上长大,不需要识字,也就没学过。” 如此,那姑娘如一副恍然大悟一般的模样将手中纸条还了回去,“好像是四殿下的笔迹,他说他约你明日子时在湖畔相见。” 这话说出来,只要是一个女人都该知道是什么意思。若真的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或许也不需等到晚上子时才能见。 看着关芷儿,姑娘正想提醒几句。 “是要教我识字了吗!”关芷儿忽然满是雀跃的喊了一声,“之前殿下就答应我,会教我识字,他果然没有食言。”这般说着,她好好的收起了手中纸条,一副开心的模样,直接跑回到了房间里面。 只是当时若说起来,关芷儿的模样与其说是开心的回去,不如说是遮掩的逃走。 第62章 狗咬狗 第六十二章狗咬狗 进了房中,关芷儿才在不由间松了一口气。转眼间,她面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嘲讽。 看着手中纸条,关芷儿转身去衣柜找来了最好看的衣裙。 子时之际,她如约而至到了那片湖边的水榭台上。月光下,娇媚的身身影勾人心魂。看到纸条的时候,关芷儿还以为是旁人设计,想要拿到四殿下和自己关系暧昧的证据。 这般,她才来了。 后来回眸的瞬间,关芷儿见司榷已朝着自己而来的时候,她多少明白,原来还真的是司榷自己下的请柬。 一夜荒唐,关芷儿半推半就。 转眼早晨,刚刚洒扫完该她当值的院子,便迎来了主母身边的姑姑。关芷儿随着那姑姑去的时候,李娇正在拿着水瓢认真的浇花。 那感觉,就好像察觉到关芷儿来了一样。 一个时辰过去,对方似乎依旧不想说些什么。关芷儿压下了一口气,不等主动开口。 “还记得,你为何来了我这院子吗?”李娇直接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架子和气势问了一句。 “芷儿不敢忘。”她这般说着,转眼正要跪下的时候,那姑姑一把直接打在了关芷儿的脸上。 清脆利落的一巴掌直接给关芷儿打蒙了,“什么东西,既已入府便是个下贱的奴婢,奴婢也敢直呼自己大名?给你脸了。”那姑姑的话语声义正辞严。 关芷儿无话可说,只能连忙俯首在地,“奴婢知错了。” “错在何处?”李娇问了一句。 她不知该作何回答,左想右想再抬头的功夫,李娇已经向自己走来。关芷儿稍稍发愣,但随即,便也急忙将自己的脑袋扎在了地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关芷儿的下颚,她被迫的看向李娇。 李娇仍未多说什么,她只是细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干净的脸庞,没有半分下人该有的容貌。 奇怪的是,不等李娇说些什么。关芷儿已经哭了,“夫人饶命,奴婢知道自己错了。” 她稍有晃神,李娇从不是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今看着关芷儿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心中也该是有许多不忍的。 要说回来,李娇今日本就是想要敲打敲打对方,让关芷儿注意自己和四殿下之间的关系,如此,似乎真的有些过头了。 “你在做什么!”不等李娇回神,门外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司榷疾步而来,一把钳住了李娇的手掌,将人拎起来。 她还从未见司榷对自己这般过,一时间李娇傻眼了。 “她不过是个奴婢,你是疯了不成,非要和她过不去!”司榷的训斥就那般在自己耳畔响起。 不知为何,李娇心中竟有些委屈。看着这个从前,虽不说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但却好像也未曾这般凶神恶煞的对待自己的司榷,她鼻尖渐渐酸了。 “奴婢?”李娇言语中略带讽刺,“会爬床的奴婢?”这般说着,一时间李娇容颜上多了几分淡然,口吻也轻了不少,“那不就是殿下光明正大养在府中的情人吗?” 是这个道理不错,但这话从李娇嘴里说出来,那司榷成什么人了? 他是需要仰仗她父亲的势力不错,但者不代表司榷完全不要自己的面子了。这般想着,他紧抓李娇不放的手力道一点点在加重。当时司榷的模样,就好像下一秒便会抬手打人一般。 关芷儿见准了时机,起身手压在司榷的手臂上,“别这样殿下,夫人也没对芷儿做过什么,您不要先动怒,真的没有什么。” 她说着,侧头故意让司榷看到自己被打的一边脸。 这一点的确成功的吸引到了司榷的注意力,但同样的,女人还不了解女人吗,李娇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她是实在忍不住了,转手直接推开关芷儿,“滚开,谁要你在这儿假惺惺!” “啊!”这般一声叫喊,那司榷的心都要碎了一般,见关芷儿的手在流血,司榷甩开了李娇的手,抬手一巴掌落到了李娇的脸上。 “你闹够了没有!”司榷说着,转身将地上的关芷儿扶了起来。 “殿下.殿下奴婢真的没事,您和夫人不要吵架.”被扶起的关芷儿,早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沾满了面颊。 “你别说话。”司榷说着,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本就想这般直接将人带走的,可想了想,司榷顿住了脚步,他将那番话视作提醒一般,对李娇警告道:“这最好是最后一次被本殿下看到你找芷儿姑娘的麻烦。” 芷儿姑娘? 这是已经不想再继续隐瞒二人之间的奸情了吗?在司榷走后,李娇便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一日,她哭了好久,后来的半日,基本没有下过床。 当日是为了彰显自己主母的地位,所以将关芷儿喊过来前,李娇有意的往院子里面多填了几个下人。本以为是耀武扬威的好时机,谁知道,竟为自己丢人现眼的场面,做足了铺垫。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外面,众人对此其实已经没多大的诧异了。毕竟,谁家院子里面还没有几个狐狸精了。 但最先知道的,还要是魏王府。 那日也正式司禧吟从林菲菲家回来的时候,刚准备从走廊下回自己的院子,司禧吟便见晏钰正看着一封书信的看的认真。后来看完了,晏钰直接点火在旁烧掉了。 司禧吟见着,急忙走了过去,满是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若非紧急公务,一般晏钰都会分享给司禧吟听。这次同理,“四皇子家里养了情人。” 一听是司榷的事情,司禧吟脸上似是本能的少了几分的兴趣。但话题毕竟是自己先提起来的,她问;“李娇该不会罢休的吧。” 她一直知道,那女人虽然看着是一个安静的人,但越是那样,一般对这样的事情,才越是零容忍。 “恩。”司榷说:“听说打起来了。” “和那个情人吗?”一看是八卦,司禧吟竟跟着激动了。 第63章 回宫 第六十三章回宫? “和司榷。” 司禧吟还是稍稍反应了会儿的,可那般想着,司禧吟摇了摇头,“那一定是李娇单方面被打。” 晏钰整理信封的手,一时间顿住了,他侧头看着司禧吟,一副很难想象的模样说:“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家的事情啊。” 见晏钰眼神中不带遮掩的好奇,司禧吟呵呵呵的干笑了一声,“这很难猜吗,李娇向来知书达理惯了,总不能是出手打夫家的人吧。”按说道理一定是这么一个道理,可却不知当时为何,司禧吟心虚的一直想要溜走。 看出司禧吟的意图,晏钰也不再逼问什么,他拉住了司禧吟的手,令其靠近了自己几分,“今日林家的寿诞如何?” 司禧吟闻言,眼神立刻落到了晏钰的身上,并非欣喜更像是责怪。 “托晏钰的福!”司禧吟将声调拉的老高,最后却是一副满不悦的模子简单交代了一句,“本来期待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来着。” 结果,司禧吟去了后人家差点儿没有把自己供起来。林将军当日也在家,她去赴宴,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对方给足了面子。 见司禧吟的样子,晏钰笑了笑。 他转手从书案前开始翻找,不等找到什么。一侍从正从门外而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完,侍从本能的看了一眼司禧吟。 “何事?”司禧吟看了他一眼。 “说,皇后娘娘想公主了,便派人来,想今日接公主进宫一聚。”这话说完,晏钰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司禧吟,似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也没多对司禧吟说些什么。 只是许久后,才转头看了一眼青枝。 那意思很明白了,只是不等更明白,司禧吟直接伸手挡住了晏钰的视线,“你都还没问过我想不想去。” “你有的选吗?”晏钰直接反问道。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如今要见司禧吟的可是她的生母。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好像还真的必须得去。这般想着,司禧吟有些不甘心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掌,随后也就只能同一众人入宫了。 如今四月天,虽然不说有多暖和,但宫中的花开的个个娇艳,香味沁人心脾,惹人留恋。 “公主殿下。”正宫的婢女见司禧吟此刻正愣在院子里面,立刻欠身行礼,然后到了司禧吟的前面,为其引路。 这么一搞,司禧吟是连赏花都变成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前面有宫娥在,她只能跟着宫娥的脚步,进了正宫。 当时辛婕妤也在,那模样,似乎正和皇后商谈着一些什么。司禧吟一时间顿住了,想想上辈子形影单只的皇后,她竟不知二人何时走的这般近了。 “小九儿,快来。”见司禧吟愣愣的站在那里,皇后对人招了招手。 她未说些什么,只是跟着走了进去。 “九儿,见过母后,见过辛娘娘。”这话说完,都不等皇后开口,辛婕妤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满足和欣喜。 “如今病好了,九儿的气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呢。” 她没有多加理会,只是站在一侧,安安静静的等着二人的谈话结束,然后看着皇后送走了对方。 “说来,真的该让你好好谢谢辛婕妤才是。”皇后拍了拍司禧吟的手,这话说完后,转身便直接回了的寝宫里面。 司禧吟跟在后面,听着皇后说道:“那日若不是辛婕妤忽然冲进来问了四公主的罪,如今母后想来都还是没办法为你报仇解怨的。” “可母后是否想过她为什么会来呢?”司禧吟直接反问道。 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提醒。在后宫,众人皆知,辛婕妤自成一派,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让自己深陷于旋涡之中呢? 所以只要细想,都该知道,其中的问题才对。 “因为魏王。”皇后的话说的简单。 司禧吟本能的看向了四下的人,发现没有外人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见司禧吟的反应,皇后这般问了一句。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想了许久,才微微列开了嘴,“这件事情,知道和不知道,似乎都不是有利于魏王殿下的。” 说白了,这种话只要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面,那就会立刻引来皇上对魏王的猜忌,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但那种猜忌,应该足够将晏钰打落尘埃才是。 皇后提起一口气,没说话,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她问,“如今,你病症已好,是否改考虑搬离魏王府回宫来住了?一个女孩子,这般住在皇叔家算是什么样子?” 司禧吟并未反驳,但那一瞬间,她好似明白了晏钰着急自己在外找府邸的原因。以为作为待嫁的公主,若不想再回宫,便只能在外自立门府。 “九儿,你如今已不是稚子,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皇后清楚自己的女儿重情,所以早在司禧吟来前,便已经想好了足够长的长篇大论,想试图来改变司禧吟的想法。 “知道了。”只是那些话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司禧吟忽然这么来了一句。 “我是说。”司禧吟顿了一下,“女儿会尽快解决在魏王府的事宜。”说罢,她看向了皇后。 那眼神,不算冰冷,却也没带上多少温度。明明近在眼前的女儿,却又让皇后娘娘感觉隔着千里之远。皇后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不少失落,却也没说一些什么。 皇后的意图达到后,便将司禧吟放走了。 刚刚那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答的是多么爽快。爽快到站在一旁的青枝以为公主殿下,早有这样的打算。但出了皇后的宫门,见司禧吟颓然的模样,青枝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主.真的已经决定要回宫了吗?”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司禧吟看着前面长长的砖道,叹了一口气,“如我刚刚不那般说,母后又怎么会这么早放我回去。” 她说,“回宫的事情,能拖得一日是一日吧。”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第64章 花灯 第六十四章花灯 至少,如今她还有做其他选项的机会不是吗? 想着,司禧吟提起了一口气,和青枝回了魏王府后,就直接一个人闷进了房间里面,开始仔仔细细的筛查晏钰选出的一些房型。 不能说没有喜欢的,只能说,好像这么多房子里面,没有一个是司禧吟觉得合适的。 而她所想要的合适,似乎正被魏王精准的避开一般。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看完了最后一个房子,司禧吟再抬头时,入眼的便是靠在桌案边睡着的青枝。她将外衣搭在了青枝的身上,便出门了。 看着这月夜正好的院子,司禧吟心中思绪万千。 “终于肯出来了?” 这声音正如惊破平静湖面的石子,司禧吟顺势看去时,正见晏钰倒在湖畔边,遥望着不远处的水榭亭。 她本是想去那里看看的,于此,好像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渐渐的平静下来,司禧吟走到了晏钰身边,看着他面前矮案之上已经烹好的茶水,她问了一句:“晏钰是在等我吗?” 这架势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司禧吟不知道的是,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么准确的守在这里的。至少,自己还没看到那水榭台前,她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凑巧。”他说着,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司禧吟的面前。 就当是这样吧,司禧吟双手托起杯子,稍稍嗅了一下,却未喝下去。茶水虽然香醇但那种干涩感并非是司禧吟所喜欢的,所以她没喝。 “出来什么事?”她将手中茶杯放下的时候,晏钰正好这么问道。 司禧吟手中动作停住了,她不知该作何回答,但想着,好像晏钰迟早都会知道,随后她直言;“母后知道我病症已经痊愈,在催我回宫了。”这般说着,司禧吟微微抬头看向了晏钰。 或许有一刻司禧吟是期待的,她在期待,晏钰听到这件事情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哦。”只是对方好像并未有多少的惊讶,是连些情绪都没有,那种异于寻常的平淡,让司禧吟有些错愕。 “哦?”她不是很能理解。 晏钰笑了笑,“你不肯在宫外立府,搬回皇宫,那不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情?”这个解释在情理之中,但却不是司禧吟想要听到的。 她起身,转到了晏钰身边,凑近后才言;“那晏钰就不想帮帮我吗?我真的不想回宫。”她的话语间多着几分撒娇。 平日,只要这般,晏钰一定会是一副义不容辞的态度。 “怎么帮,你可是我朝的公主殿下啊。”这些话是司禧吟不想听的,偏偏这个人就像故意一般,将冷水对着司禧吟泼了下来。 她分辨不出是玩笑还是真话,所以那一刻,司禧吟只是那般望着晏钰。许久才问了一句:“不是公主就可以不住在皇宫了吗?” 看着司禧吟的态度,晏钰能猜到几分这丫头在打什么歪主意。他是防备着人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一时间面目表情严肃了几分,晏钰提醒道:“不是公主便也只会和司禧元一样。” 和亲吗? 反映过来的司禧吟冷笑了一声,随即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直接呆坐到了地上,她看着湖面,心中情绪波涛汹涌的浪水般难平。 见人泄气了,晏钰勾起了一侧唇角,他伸手将司禧吟的茶杯取来,递到了人的手中。 “晏钰还会帮我吗?还是说,你也觉得我该回去。”接过茶水后,司禧吟直接这样问道。 她仿佛忘了,从前几天开始晏钰不就已经开始在四处找公主府了吗? 但那一刻,这话就如同赌气一般,似乎也是刚好情绪到那里了,司禧吟就想知道,眼前的晏钰,是否还会如自己刚醒那般对待自己。 晏钰没说话,提起一口气,“过几日灯会,明夜开始,京中将会彻夜灯火通明。”他撇开刚刚的话题不谈,对人问道:“明夜,我带你去逛夜会如何?” 说来奇怪,听到这些新奇的事情后,司禧吟竟直接将刚刚的问题抛之脑后,她一副欣喜的模样答道;“好呀好呀。” 她并非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姑娘,有的时候,一些不合理的问题所关乎的,或许只是她在关心的其他意图。 就比如刚刚. 而有些问题需不需要帮,其实司禧吟自己心中早有决断。如此,晏钰又何必花费那些时间来做敷衍了事的应答呢。 起身,晏钰揉了揉司禧吟的头发后,便直接离开了。 司禧吟一直想着明日的灯会,也是半晌后,她才恍然回神,想起一些事情。但在那时,等司禧吟再回头的时候,晏钰已经走远了。 “晏钰,我还有问题没问!”不知对方听没听见,但只凭晏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司禧吟多少清楚,对方大许是没听到。 许是前夜睡的太晚了,司禧吟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后晌了。她坐在铜镜前,边看着铜镜里的青枝给自己编着头发,一边哈欠连天的沉浸在困倦之中。 “公主,昨晚您整理出的一些房屋信息,奴婢已经联系到了相应的屋主,我们要今天去拜访吗?”想到这些事情,青枝顺嘴问了一句。 司禧吟很长时间没回答,等青枝看向铜镜时,只见那托着下巴的人,早不知何时闭上眼睛了。 睡着了吗? 青枝正这样想的时候,偏头的司禧吟忽然栽了下去,那一下,她应该清醒了不少。司禧吟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答了一句;“再等等吧,今日先哪儿也不去了。” “是。”话说完,青枝也不再多问。 等青枝为其梳洗完,传婢女将水盆一类的东西,尽数收拾出去后,再回头,司禧吟头压在梳妆台上已经睡着了。 想着昨晚还在挑灯夜战的司禧吟,青枝忽然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后来也不再打扰司禧吟,将门关上后,转头便已经出去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司禧吟和晏钰今晚有约,要出门。 第65章 正经不过三秒 第六十五章正经不过三秒 那一刻,安静的房间中,司禧吟忽然猛起。 看向房间四周,司禧吟匆忙站起,推开了窗户,见外面天色并非过晚,便也算是松下一口气了。当时在院子里洒扫的青枝正见到自家公主这般起来了,正想打招呼的时候,只见人已经将窗户放下了。 一阵尴尬涌上心头,想了许久,青枝转身走进了房间里面,看着司禧吟哈欠连天的在研究手下房屋的模样,青枝提了一句:“今早阿旭来过,见桌上有公主殿下筛选好的信息,已经记录下来,联系屋主了。” 闻言,司禧吟侧头看向了青枝。 见青枝后来察觉司禧吟未有回应,转身看来的同时,司禧吟收起面前的本子问了一句,“他可还有说别的?” 别的?什么东西? 当时阿旭来去匆匆,青枝也忙着院中洒扫,所以她并未记清楚什么。正当青枝要回应一句没有时,她正好一眼望向了斗柜上的木盒子。 “啊!阿旭还带了一个箱子。”青枝这么说着,已经将不远处的木箱子搬了过来,“说是,王爷让带来的。” 司禧吟本是好奇的,可随着盒子的打开,她没忍住笑了。走进盒子,她抓住两个角,一把将那长长的粉嫩裙子拎了起来。 “原来,魏王爷喜欢这种啊。”一边打量,司禧吟饶有趣味的道了一句。 话说完,司禧吟带着衣服直接坐在了梳妆台前,左右打量着自己稍显凌乱的发髻,随后直接拆下了簪子。 “公主.”她此刻到底想做什么,青枝真的不知。 听闻有唤声,司禧吟将视线投了去,未有回答,司禧吟只是有几分讨好的勾起了唇角。 —— 待黄昏之时,正好是司禧吟和晏钰约好的时间。 他站在府外许久,看着来来回回路过的人,却独独不见自己所等之人露面。阿旭见状,凑上前问了一句;“可需属下去看一下。” 这话一出晏钰并未回答,只是瞥了那人一眼。 阿旭当即有些懵了,回味那抹眼神,这是第一次阿旭不知是何意味。后来阿旭也不再多说什么,他退出一步,在旁开始想那一抹眼神什么意思。 “晏钰!”那轻快的声音从自己身后而来,晏钰闻声而去时,喊话的姑娘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一眼,晏钰傻了。 司禧吟半颜蒙面,露出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干净。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司禧吟的发髻上。 “不好看吗?”见人半晌说不出话,司禧吟如小心翼翼般,侧头问了一句。她脸上有期待,她那一刻也在期待着面前之人的赞赏。 “上车吧。”晏钰摸了摸后颈,就那样离开了。 见人故作淡然的模样,司禧吟脸上笑颜更是明显,而后她便带到了车上。虽是叔侄关系,但进一个马车却依旧属于孤男寡女。就算是为了避嫌吧,所以晏钰并未进车,而是上了走在前面的马匹上。 帝京虽说也没多大,但从魏王府到灯会那边却也是要花上不少时间的。司禧吟记得黄昏上车,再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 站在车沿处,看着灯火阑珊的场面,她稍稍顿住了。发愣之际,见晏钰已经到了马车一旁,她立刻将手伸了过去。 拥窄的小路上,二人并肩而行,却始终未开口说出一句。 “不过一日没见,晏钰好像生疏了。”司禧吟主动开了这个话题,她说着,仰头看向身侧的人,一副调侃的样子言道。 “让开!让开!”焦急的声音从正前方而来,不等司禧吟反应,晏钰已经猛的将人向他的方向拉过。 才刚刚靠入晏钰怀中,耳边一阵呼啸,她再看过去时,那乘马疾行而去的人,已不见得身影。 晏钰松手,看着怀中的人如受惊的兔子一般,他没忍住一声冷笑直接从唇齿间发了出来,“正经不过三秒。”这话说完,他便已经往前走去了。 “诶!”司禧吟满是不甘的追上了人的脚步,“什么嘛,本想讨晏钰一声夸赞来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晏钰没答,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望了一眼四周,正想该怎么调侃着小姑娘一番的时候,再转头身边已经没人了。 “牡丹!是牡丹!” 闻声看去,正见司禧吟站在一处花灯前,指着一个白条喊了一声。摊主拽下写着字谜的白条,“不错,正是牡丹。”说罢,他将白条递给了司禧吟说道;“不知姑娘是要继续猜下去,累积答题数量,还是想换走河灯一只呢?” 司禧吟既然来,总不是只想过过瘾就此作罢的,她看着置于高台之上的墨色玉佩,“我还要猜。” 这般之后,店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白条还给了司禧吟。 “蝴蝶!”她指着一个白绸答着,见店家将其取下,又立刻答了另一个,“粽子!” 见人答得认真,晏钰站在一侧便也没再打扰。想要答完那些简单的谜题很快,不久后,司禧吟便已经算是陷入了苦恼。她咬着自己的食指指甲,很久过后,才指着最远处的一个白条,不确定的答道:“是青团吗?” 这答案出口的瞬间,晏钰便没忍住笑了,“青松,将题遮住一半便能知道,是出题者故意做出的迷阵。”话说完,晏钰侧头看向了司禧吟。 “我当然知道!”她咬死了牙关,这般硬气的答了一句。 “老板,多少个了。”转头,司禧吟对站在不远处的老板问了一句,“我可以换那个玉了吗?” “姑娘,取玉需要答对三十道才行。” 听老板这么说了,司禧吟垂头便开始在数手中白条。数到末端,她也算有几分失落,“不够.”说着,司禧吟紧皱眉头抬起了头,望着挂了满棚的白条。 如今,她好像真的一道也答不出来了。 “左边第三个,青炉。” 听着耳畔的提示,司禧吟带着几分的试探指着那白条答了一句;“青炉!” 第66章 夫人 第六十六章夫人 话刚说完,她便见店家去取白条了,“对了对了!”司禧吟紧紧攥着晏钰的衣角,暗暗做喜。 “然后呢,然后呢。”这般问着,司禧吟满是期待的看向了晏钰。 但晏钰却是一副不想做答的意思准备离开了,“诶”司禧吟双手拉住了人的手臂,在人看过来时,才一副弱小的模样提了一句:“就差八个了” 那眼神投在晏钰身上,不明示,也该清楚是什么意思的。 “哦~”晏钰故意装作没明白的模样这般迎了一句,他问;“所以你是想平白从本王这里得到好处吗?” 这话问出来,司禧吟脸上的表情变的谨慎了几分,“那我该怎么做?”似是一副妥协的态度一般,司禧吟这样问了出来。 “嗯”他将手搭在司禧吟的肩膀上,眼神盯向了不远处的玉佩上,随后问道:你“很想要吗?” “想!”是都还不等晏钰的话落下,便已听司禧吟这般答道了。 晏钰顿了一下,他点了一下头,“行。”说罢,晏钰从腰间抽出了装有银两的钱袋,知道放在了桌子上。 “那块玉本王要了。”就这么一句话,当场将商贩老板说傻眼了。 他看了看架在那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此刻正在桌子上躺着的整整一袋钱袋,随即,商贩丝毫不带犹豫的为晏钰取来了玉佩,然后拱手送到了司禧吟的面前。 “夫人好运气,这块儿玉现在就是您的了。” 瞧着那玉佩正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司禧吟微微皱眉略显不满,她说的想要好想不是这个意思。 错愕间,晏钰已经将玉佩取到手中了。他对跟在身后的阿旭使了一个严肃,阿旭立刻从棚子里面取下了几个白条。 这般一行人离开了。 司禧吟摆脱开了晏钰,推开距离的那一刻,晏钰正将手中墨色玉石递到了司禧吟的面前。 “不是,我.”那一刻司禧吟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许久后,她才是一副难为情的模样答:“我不是想以这种方式拿到玉佩。” 晏钰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阿旭伸出手出。然后转头,又将白条递给了司禧吟,“好好看看。”这话说完,他便绕过司禧吟继续往前走了。 司禧吟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鸡同鸭讲,对方根本没听明白自己什么意思,这话说完,握紧手中白条后,司禧吟便去了相反的方向。 其实晏钰是看到了,他驻足回头,见司禧吟头也不会的背影,不禁冷嘲了一句:“笨蛋。”这话说完,晏钰双手叉腰,看着一侧的河道水景,犹豫之际,他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王爷,我们现在去哪儿?”阿旭问了一句。 “你先去保护九公主。”这话说完,晏钰抬步直接离开了。相对比晏钰,如今闹市哄乱,该保护的的确是九公主,这般想着阿旭就去了。 “烦死了”路走到一般,司禧吟回头,见身后没人,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青枝没看懂,“公主.不是已经拿到喜欢的玉佩了吗?” 司禧吟抬头看了人一眼,半晌后才答道:“可我想要的,是靠智取,不是捷径。” 这话说出来,司禧吟忽然想到自己求救晏钰时,不也算是捷径吗。 “算了。”似是觉得自己讲不通了,司禧吟越过青枝便继续往前走了。 “可王爷说,用银两解决也算是一种办法啊。”青枝是知道,司禧吟在和王爷生气,所以才试图为其和解。 司禧吟停下脚步,她看着青枝,也不再拐弯抹角,“那他至于走的那么潇洒吗?银子能买到一切吗?那你让他来买走我的心试试。” 当时就是那么说了,她所在意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个玉佩,而是晏钰。她气晏钰走的潇洒,连辩驳两句都没做。 那感觉就好像不用知道司禧吟想什么也没关系,只要拿到司禧吟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可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反而感觉,自己更像没被对方尊重着。既是如此,她还要这玉佩做什么? 正想着,司禧吟看到一侧一样的猜谜题的摊位,刚刚发生的事情还耿在心里,这样的理由下,使的司禧吟忽然想靠自己证实一些事情。 比如,用自己的行为结果告诉晏钰,有的事情,不靠银子走的捷径也是可以的。但很快,司禧吟便发现自己天真了。 和刚刚一样,几个简单的题面过去后,她就再也答不出下面的了。但注视了许久,也并非毫无收获,看着那里的百条,司禧吟恍惚间察觉到,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 拎起手中白条,稍稍做了对比便能知道,一模一样。 这不算是一个漏洞吗? 若其他人答出了这道题,那只要到其他的摊子上看看有没有同样的题,便能做到只靠着这一道题一本万利。司禧吟想不通,她看着手中白条,更是半句话也答不出来。 “青枝.” 听公主唤了,青枝两步上前,正想表明猜谜题是自己短板的时候,她只见司禧吟的手在身侧处摊开冲自己勾了勾。想着刚刚魏王所为,那一瞬间,她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了。 她将钱袋递到了司禧吟的手中,想着这丫头刚才还因为不齿王爷所谓,被气的咋咋呼呼的模样,没忍住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 钱袋不小,司禧吟掂了掂钱袋,碎银叮当作响的声音瞬间将那店主勾了过来。 “客官,有何吩咐啊?” 司禧吟清了清嗓子,将手中白条一同摊在桌子上,然后指着棚内最下面的一层的花灯,她说:“本夫人看准了那花灯,不知这些白条可换的来一个?” 别说一个了,她手里握着的十几个白条,换十个都没问题。 只是听到这话的商贩,脸色瞬间变的难堪了不少。他强颜欢笑般扯出了自己恭敬的笑意,对司禧吟点头哈腰的说了一句:“五文银子入场,只换一个花灯多不值,夫人不然再多答几道?” “我就要那个!” 第67章 解释 第六十七章解释 见她态度坚定,这商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将那在她眼中,如破烂般的花灯拎起递到了司禧吟的面前。 司禧吟看了看花灯,转眸又看向了不远处的礼品架台,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作势喃语了一声:“太可惜了,若我能再答出一题,总能换个扇子的吧。” 一听这话,老板眉眼间,看上去却舒展了不少,“要说也是,那扇子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若说十文钱换的一柄扇子,也不是不值。”这话说完,老板看向了司禧吟,他问:“姑娘可要继续做答下去?” 司禧吟笑的隐晦,呵呵两声后,她直言“可省下的题我不会了。” “但姑娘手中不是有能通关的法宝?”商贩明里暗里的示意着,说完,眼睛向司禧吟手中钱袋瞥了瞥。 司禧吟半晌才随之垂下头,看向了手中钱袋。见那商贩一副如同要钓到大鱼般馋涎的模样,司禧吟直言:“不能,这.这若掏钱了,岂不是破坏了游戏的平衡,对那些有饱读诗书的人不公平。” 听这话,商贩笑了,“有什么不公平的。”他将手中花灯放在那里,随后上前将刚刚司禧吟盯了许久的白条取了出来,“这本就是对联,不是字谜,识数认字之人猜不出,这聪明人啊,看明白了就不会来猜了。” 那商贩这般信誓旦旦的说着,字眼间还有几分得意的意思。只是当他转头再回去时,却发现司禧吟表情变的讥嘲了不少。 未等商贩回应,司禧吟拿起一旁花灯,“我们走。”将手中荷包还给青枝后,她随后转身便离开了。 “诶”那商贩顿在那里,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半晌说不出话,他举起手,对嘴巴猛打了两下,才懊悔的将手中的白条又系了回去。 原来是对联. 站在那里司禧吟看着手中白条,心中有些忐忑。 要认错吗? 司禧吟这般想着不由间叹下了一口气,摇摆不定见,司禧吟忽然猛地抬起头,认错是不可能的。只要她咬死不认,谁又会知道她尴不尴尬呢。 这么想着,司禧吟心中更是坚定了不少。 “青枝。”司禧吟回头,正想对青枝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女子忽然冲司禧吟扑了过来。眼看女子的脸要摔向花灯中心的拉出上,司禧吟本能的侧头将蜡烛甩开。 阿旭眼疾手快不等蜡烛伤到司禧吟的那一刻,正要出手将脱出花灯的蜡烛踹离前,已经有人出手了。 “没事吧。”晏钰手扶着司禧吟的肩膀,见到滚落在地已经熄灭的蜡烛,众人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司禧吟摇了摇头,“没事。” 这般想着,司禧吟侧头,正想弯腰将那丫头扶起身的时候,跌倒在地的女孩,却忽然声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冲撞夫人的,奴婢知道错了,您不要打罚奴婢,求夫人开恩,求夫人开恩。” 这话说的奇怪,毕竟好像从开始司禧吟就没有要惩罚这姑娘的意思啊。她笑了笑,正想弯腰将人扶起说声没事的时候。 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芷儿!”类似这样的喊声,随即也不等司禧吟反应,那人跑来后,便一把将司禧吟的手推开了。 这个人她不陌生,不正是最近正为美色而乱怀的四皇兄吗。 一下,她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看向女子,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关芷儿姑娘了吧。 司榷急忙将地上的扶起来,这才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对方的人,“九妹,不过是一个花灯坏了而已,不用为难一个姑娘家吧。” 司禧吟眼眸间肃清了不少,她稍稍扬着下巴,只想看着女子还想生出什么事端,“皇兄搞错了,九妹从未有降罚之意,是这姑娘.” 这话不等说完,关芷儿双手握住了司榷的手腕,楚楚可怜的言道;“是奴婢犯错在先,不怪这位夫人的殿下。” 这位夫人? 话听完,司榷才注意到了站在司禧吟身后的晏钰,转头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司禧吟的装束。随后不知是不是故意,他如轻佻的笑了一声。 “什么夫人,芷儿错认了,这位是我朝九公主,本殿下的小九皇妹。”话说完,司榷看向不远处的晏钰,似是故意摆出了一番恭敬的模样,“那边的,是我朝魏王殿下,也就是本王的皇叔。” 关芷儿面容惊措,似是不曾想到一般。 她知这是冒犯了皇亲,嘴中喊着“奴婢该死!”正要下跪之际,手却被身侧人钳住。 “你有什么错,光看九妹这装束,本殿下都还以为是认错了人。”说罢,司榷向不远处的晏钰拱手行礼,而后转身便带着娇妻离开了。 这算什么? 实在气不下的司禧吟喊了一句,“你给我站住!”她正想追上去理论一番时,手却被身后人拽住了。她看向晏钰,只见他平淡的看着自己,“会回来的。” 说罢,司禧吟便被人拉走了。 听到司榷那番阴阳怪气的言论,晏钰不生气的吗?司禧吟想问,但想想后她没问出来。到了湖畔前,晏钰安置了人后,转身便离开了。 再回来时,晏钰手中拿着油炸的糍糕,看上去很是美味。他坐下身来,将糍糕递到了司禧吟的面前,并未多说什么,司禧吟便已经接过了糍糕狠狠的咬了一口。 甜味入口的那一刻,司禧吟只觉得这世界都是美好的。 “为什么刚刚不让我解释?”这样的误会,若在京中传遍,那便只是会留下有违伦理的谣言。若真的被不知道的人误会了实情,那司禧吟自己不重要,毕竟她只是一个心智受损的傻子,但魏王不同。 他身负朝廷的社稷,或许只要稍稍有些风言风语,他便会备受质疑和指责,倒是若被传成是离经叛道之人,那试想结果根本不会好到哪儿去。 晏钰没回答,不是不在乎,但看人好奇,他转头看着司禧吟。 第68章 故意的 第六十八章故意的? “我还以为,你这样穿出来,是那个意思。” “.” 什么?什么鬼,听到这话的瞬间,司禧吟答不出话了,她匆忙撇开视线,怔怔的看着眼前湖面,脑袋一片空白。 她的的确想给旁人一种,是魏王妃与其同行的错觉。可只是想玩弄旁人,想看看外人是什么样的反应.可这些又该怎么解释给晏钰听呢,他会信吗? 这事情怎么想都感觉,更像是司禧吟自己在狡辩啊。 还是装傻充楞这一套比较好用,“啊?” “嗯?”对方见司禧吟看过来的眼神便能明白这小丫头的用意,他并未主动说上些什么,只是看人窘迫无措的样子,竟有几分好笑。 “皇叔.皇叔误.误会了。”见人在笑,司禧吟傻呵呵的同人笑了着这么答了一句。 “哦。” 话题没再继续下去,司禧吟只记得自己当时脸颊滚烫,后来早忘了观赏花灯,回府后,便以绝对的速度直接逃窜进了府中。 那段时间,她在反反复复的看房子。按说,晏钰该是已经将满城的房子都记下来给司禧吟了,可偏偏她就是找不到一间要比魏王府好的。 那段时间,晏钰也特别忙,花灯会之后,二人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那日,司禧吟正研究手中纸卷的时候,青枝忽然匆匆跑了进来。 见对方没说话,司禧吟抬头看了人一眼,然后又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样垂下了脑袋问了一句;“怎么了,找急忙慌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爷回来了。” “哦。”司禧吟面色淡然,可奇怪的是那一刻眼睛竟看不进任何东西。 青枝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司禧吟的跟前儿后,才继续答;“王爷说,今夜有宴,需要公主悉心打扮一同前往。” “什么宴?”她抬头向人看去。 “不不知道.”要说起来,花灯会那一日,青枝守在身侧,所以有些不该听的话自然是听进去了。 即使,她不想多嘴,但那些事情来后,她好像还是本能的会露出心中所想。也正是因此,青枝听到王爷要公主随行出宴,才会如此紧张。 “去问!”司禧吟说着,青枝立刻起身匆忙跑了出去。 只是不等青枝问清楚,阿旭就来催了。没办法,司禧吟只能先匆匆换上了衣服,出门时,和曾经一样,魏王正等在那里。 “走。”这般说着,晏钰没多说也没多看,直接上了马。 司禧吟稍稍愣了一下,正想着上马车的时候,前面已经在马上的晏钰转身对人讲道;“来这儿。” 所以,今日到底什么意思? 司禧吟从不是怕事胆小之辈,更何况,晏钰又不会吃了她,正好,司禧吟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坐马车无聊。于是乎,出于这样的想法,她便搭上了晏钰的手,被人拉到了马背之上。 “今日要去见谁?”司禧吟好奇的问了一句。 “敢往你蜡烛上撞的人。”他答的简单,所以基本一想便能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司禧吟并没有在意那人的具体事情,半晌过后,她才说了一句。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 花灯会过去还没几天的时间,但那件事情,司禧吟却是真的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或许当时是因为司榷言行故意激怒自己,所以她没空想别的。 但只要稍稍静下来,便会立刻有一个问题迎上心头。 那姑娘当时到底是怎么摔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以至于司禧吟也不由的在想,那日,若不是晏钰及时将蜡烛踢开,结果是什么样子的。 “嗯,当时就发现了。”晏钰这般说了一句,“她是在试探你,若花灯不移开,她会被蜡烛伤到,如果甩开,蜡烛就会点了你的衣裙,所以从开始,那女人就知道你的身份。” 这番解释简单易懂,但听得司禧吟却不由生了冷汗。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寻常的婢女呢。 见司禧吟握缰绳的手在用力,晏钰直接将大手附了上去,他安慰道;“是人是鬼,今日试过便知。” 一句话过后,司禧吟瞬间回神。 “今日和我们吃饭的还有司榷?”司禧吟眼神满是迷茫,怪不对当日晏钰拦着司禧吟说,他们还会回来。 “当然。” 到了酒家后,他们直接进了厢房,厢房无人,许久后司榷才携手‘娇妻’推门而入。 “皇叔,好久不见。”他说着,向司禧吟径直的走了去。 见对方手中握着那日被弄坏的花灯,司禧吟便已经明白这一餐饭为什么一定要有自己作陪了。 她俯身向司榷行礼,不等起身,司榷已经匆匆将人扶起并言道;“几日不见,小九儿还是如此乖巧客气。”说着,他将手中花灯递了过去。 “前些日子啊,是皇兄不好,弄坏了妹妹的花灯,没有一个解释就走了,怪皇兄我。”他佯装成满目懊悔的模样继续言道;“这不,这几日,芷儿一直在为妹妹你寻一模一样的花灯,今日便当是皇兄为你赔不是了。”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轻轻勾起了唇角。她没有去接花灯转身自然落座,“一个灯而已,皇兄又何必介怀。” 被晾在那里的司榷尴尬的愣在那里,许久他才笑着说了句,“皇妹说的对,一个灯而已。”这话说完,司榷入座,继续言道;“皇兄就知道妹妹大度。” 司禧吟没再理会,她只是重新审视了一眼坐在那边的关芷儿。见人抬眸,司禧吟本能的将视线移开了。 “客官,您的菜上一下。”小二领路走来,身后伙计一一将菜品摆在了桌子上,正当司禧吟的注意力在桌上的菜品上是。 一伙计忽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滚烫的铁锅向司禧吟直扑而来。不等司禧吟反应,晏钰手执翠碟,冲那铁锅砸去。 瞬间,铁锅转向关芷儿的方向。她虽未被铁锅砸到,却被热汤洒了一身。当即瞬间关芷儿便从位子上跳起,嗷嗷喊出了声。 第69章 公子可有婚配 第六十九章公子可有婚配? 事发突然,等众人再回神的时候,偌大包厢只剩关芷儿的嚎叫。 “芷儿,芷儿!”司榷急忙奔向美人。 而关芷儿呢,则是一副委屈、气愤的眼神看着司榷,她没说什么,但干是扑进他怀中大哭的模样,便已足够让掀起司榷的千丈怒火了吧。 似乎,是有些严重呢。 司禧吟正要站起身,却不等真的说些什么便已经被晏钰拽回座位上了。 “皇叔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司榷冲着晏钰喊着,连连上前几步,“有什么你冲我!冲我来!往姑娘身上泼热汤这算什么!?” 晏钰脸上的平静扔在,“若本王刚刚反应稍稍迟缓一些,这热汤,怕是就要泼在你九妹身上了。” “那就泼!”这三字显然是不曾竟司榷的脑子喊出来,“她一个傻子,就算被热汤烫一下又怎么了!” 听到这话,司禧吟脸上的担心渐渐平了,她稍稍昂头,用冷眸看着躲在司榷身后的那姑娘。 “是吗?”晏钰故意反问了一声。 渐渐冷静下的司榷,不再顶嘴,正后悔刚刚自己脱口说出的那番言语之际,司禧吟忽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问了一句:“不过说来奇怪,这好好的汤,怎么就撒了呢?” “小的知错,小的也不知怎么,被绊了” “殿下。”那下人的话不等那人话说完,关芷儿转头又躲进了司榷的怀中,发出嘤嘤哭声后,还不忘指着那下人,“殿下可要为芷儿做主啊。” 这话说完,司榷一时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泄愤口一般,他将视线转到了那小二的身上。 “本宫看谁敢动他。”不等司榷的话从嘴里说出,司禧吟已经将话放在那了。 她谁啊,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司榷冷笑一声,“九妹是不是太久没回宫了?” 这算是威胁了吧。 若放在平日,或许司禧吟真的会瞻前顾后的考虑,甚至在司榷将话说出来后,立刻选择躲开了。只是可惜啊,如今的司禧吟,早不是司榷粘板上的那块儿死肉了。 “阿旭,将这人带回魏王府做差。”晏钰是真的没将司榷放在眼中,他这般吩咐着,在一侧的阿旭便已经开口应了。 那小二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这包厢一时间又安静了好一阵儿。司榷好像一下看明白眼前的意思了,他冷笑了一声,“行。” “今日晚了,司禧吟.我们改日,走着瞧。”这话从他齿缝间挤出来后,人就带着关芷儿走了。 “刚刚怎么会是。”不等晏钰说话,司禧吟已经这般问道了。 “是是刚刚那姑娘故意绊了小的一脚。”那人不知所说是真是假,但见着那一副懊恼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故意说出的一席话。 为保万一,司禧吟提道;“你知道的,刚刚走的是我朝四皇子,你知道诬陷皇子谋害本宫,是什么罪名吗?” 小二一时傻眼了,他愣愣的看着司禧吟好久,似是若有所思一般,但后来,他显然抛开了所有顾虑。一副诚恳的模样讲道:“主子,这就是真的,小的虽然看着小,可在这馆子里也已经干了五年,怎么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后来司禧吟没再多问,人便被阿旭带走了。 这顿饭没有吃好,司禧吟坐在马背上,思虑了许久,却迟迟也没说出一句话。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司禧吟还以为是到家了,可转头一看,好像不过是一个巷角处的面摊。 “晏钰。”她正想回头问,可转头间却见晏钰早不知何时跳下了吗。 “老板娘,两碗汤面。” “好嘞。”见老板娘转身去忙,晏钰这才转头将司禧吟拉下来。 “怎么会想来这家吃?”坐在棚下,司禧吟随口问了一句。 晏钰没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若答起来,那就真的太浪费时间了,“一个故友喜欢来的地方,你应该也喜欢。” 司禧吟细细品着这话,言外之意,是那个故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她想着,也没再深究下去。 面上来后,见司禧吟吃的认真,晏钰忽然来了一句,“关芷儿想试探你。” 闻言,司禧吟抬头,想了想才答道;“猜到了。” “但为什么?”司禧吟说着,闷头便继续开始吃面了。要说原因的话,瞧着关芷儿巴着司榷的模样,多少便能知道,人家是冲着妻妾的位子去的。 可司榷的后院和司禧吟又有什么关系呢?又是什么关系,值得一个关芷儿,一连试探司禧吟两次呢。 “可能觉得你蠢吧。”这话从头顶幽幽传来,那一瞬,司禧吟面前的汤面就瞬间不香了。 她本不想再理会晏钰,但无意抬头间,她却忽然见到面馆里面,几个娇美的女孩正扒着窗户对这边指指点点。 不像是在说什么闲话,倒像是在欣赏着什么。顺着几个姑娘的视线看去,她真见吃面的晏钰。 那一瞬,司禧吟就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喷涌上来一般,顺手啪的一声便将手中的筷子拍在碗上了。 这声清脆有些惊到了晏钰,他看向司禧吟时,早不知对方看自己多久了。不等说着什么,司禧吟已经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说了一声:“啊,是因为朋友才会来的这家啊!” 这话说完,司禧吟愤愤的瞪了人一眼,而后她起身便往出巷子的方向去了。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给晏钰弄懵了,他四处看了看,后来才发现,窗内正有人看着自己。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那暗送秋波的意思,瞬间被晏钰收进眼底,他不小心呛到了自己,连着干咳了两声,再看看面前的汤面,只觉得好像自己也吃不大下去了。 提起一口气,晏钰正要走的时候,里面竟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似红娘身份的人,“诶,公子先别走啊。”这般说着,那红娘拽住晏钰手臂,直接又将人按了回来。 “公子哪儿里的人?可有婚配?父母是否还健在啊?” 第70章 醋意 第七十章醋意 晏钰试图抽身,但自己的衣袖的确被对方攥的太紧。 “公子,要我说你今天这顿面真的是吃着了。”红娘凑近晏钰几分,“我友人家的闺女啊,那是长的一个水润文静,关键啊.一看就知,姑娘好生养!” “旭!”见手是实在抽不出来了,晏钰这般喊了一声,一侧阿旭立刻将怀中玉佩掏了出来。 那是象征魏王身份的令牌,只是他不喜欢时时带在身上罢了。 见红娘哑然失色,晏钰猛地将手抽了出来,随后起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追向了司禧吟离开的方向,本以为应该已经追不到了。谁知,他追出去才见司禧吟此刻正愣愣的站在巷口。 她眼神迷离的盯着一处拐角,面色恐惧似是见过什么恐怖的东西。 “九儿。”这般喊着,晏钰追了上去,他扶着司禧吟的肩膀,观察着人的表情,不等问出什么话,司禧吟脸上的恐惧已经渐渐被抚平了。 换来的,是如看到司榷一般的仇视。 这般看着,晏钰本能的看向了四周,他想确定是不是司榷来过。只是不等自己看清楚,司禧吟的手便已经附了过来。 “走吧。”这般说着,司禧吟才转身带着晏钰离开。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那个巷子,可见着司禧吟若有所思的模样,晏钰始终想问些什么。但他清楚,或许不该问。 她看见雀生了! 是从未想过,这个世界里,他来的竟那么快。 当初,她因雀生而生。而现在,雀生的出现,似乎在提醒着司禧吟,她注定将因雀生而死。想着当初那些她死都想摆脱的画面,那一刻占据司禧吟的唯有惶恐和不安。 但其实渐渐平静下来都是好的,毕竟如今的司禧吟,可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蹂躏的小九儿公主了。 司禧吟这般想着,松下了一口气,看着市井间的喧闹,她侧头看向了晏钰,“你的那些,老朋友.都安顿好了?” 这一声玩笑话一时给晏钰搞得拘谨了不少,他有些尴尬的侧头看向了司禧吟。许久才答道;“我说的朋友不是她们” 话都还未说完,司禧吟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而后她的便加快脚步,不满的往前走去了。 晏钰有些不耐烦的平下了一口气,他追上去拉上了司禧吟的手腕,很是强势的言道;“真的不是,我有意朋友名子羴,他很喜欢去那里吃面,久而久之本王错以为,那家面馆味道或许真的有过人之处。” 司禧吟是被晏钰这幅模样惊到了,其实她从刚刚所有的话,也不过只是一句闹话,但如今既然氛围已经烘托至此了。 她开口又问:“女的?” “男的!”他口调强硬,这般喊了一声,是真的让司禧吟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如今真的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那一刻,晏钰许是也感觉到了自己过于急躁,他松开了司禧吟的手,正在犹豫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人忽然冲自己笑了起来,“知道了。” 司禧吟说着,将手中炸糯糕塞进了晏钰的嘴里,而后转身便继续再往前走了。 今日算是灯会的最后一日了,前些日因为关芷儿,司禧吟没有玩儿尽兴,今晚,司禧吟只希望什么都不要再发生。 当她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此刻晏钰依旧傻傻的站在原地。 “走啊!”她这般喊着,却见远处的人忽然疾行而来,不等司禧吟反应,她便已经被晏钰打横抱起,直接带回了魏王府。 所以.这算什么? 从上马到行至府门前,晏钰一套直接将司禧吟安置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你”司禧吟正想和对方辩论一番。 却不等说完话是,直见对方手指向了自己,他说:“你以后出门给我带上面纱,未出阁的女子日日这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恩?司禧吟在想,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倒是先被晏钰劈头盖脸训斥了一番。见人转身就要走的模样,司禧吟两步直接抢先走到了门前,拦在那里喊道:“那王爷所为呢?一个为娶妻的男人,日日去那巷子里吃面,供深闺的姑娘参赏,这就得体了吗?” 说白了,司禧吟还是在对面馆的事情耿耿于怀。 “行。”她本以为对方总要跟自己辩驳一番的,谁知晏钰妥协的这么快,他言:“日后,本王不会再去那家面馆,你也少给我出去抛头露面。” 话说完,司禧吟被推开,他就直接离开了。 房屋内,只留下司禧吟一个人没头没脑的站在那里,说实话,司禧吟到现在也不清楚,那家伙到在恼怒个什么劲儿。 司禧吟再回头时,只见到了晏钰离开的背影。 想着今日的好心情,被尽毁,她也不再多想,转头便直接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面。 急忙出了府门的晏钰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举止间有些无措。昏暗之下,隐藏起的是他不知何时红的发烫的耳根,还有那怦怦直跳的心脏。 “王爷这是看上九公主了?”一旁阿旭将一切看得清楚,就刚刚,在街道上的时候,晏钰不就是因为旁人多看了司禧吟两眼,所以才会直接将人带回来的吗? 晏钰没说话,转眸淡转头,只一个眼神,便将对方逼的不敢再多说什么。 “滚。”这话说完,晏钰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院。 但,他好像.真的对那丫头动了心思。想到这些,晏钰似逃避一般匆忙甩了甩头,但却好像始终无法入梦。 ‘这碗药下去,她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会记得,更不要说你了。’ 雨天,司禧吟就那般倒在破旧的房间内。她似昏迷不醒,却能看到看到一个女人手中端着药碗向自己缓缓走来。 但怎么可能?她听到的明明是司榷的声音,但走来的,怎么可能是李娇呢。 ‘别怪我小九儿公主千万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皇嫂真的迫不得已的.’女孩眼含泪水,似有惧意。 第71章 一夜而已 第七十一章一夜而已 ‘哪儿来的那么多话,磨磨唧唧的,赶紧的!’声音从门外而来,司禧吟远望过去,才见此刻,门外正站着雀生和司榷。 如此,司禧吟恍然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不要”她记得自己当初是这般喃喃念着的,可至终自己却半声也发不出来。 后来那药碗中,苦涩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唇缝滑入齿间,流入肺腑。她有意挣脱,可就在即将要醒来时。却被直接丢进了深海之中,河水灌进她的喉咙,水层里,她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太阳,顿时也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救我!晏钰!”随着这阵喊声,司禧吟猛的从床榻前坐了起来。床边不知何时燃起了火光,照亮着半间屋子。 她喘着粗气,见坐在床边的晏钰。那一刻,眼泪如控制不住般淌下。司禧吟直接扑进了晏钰怀中,声声哭泣了起来。 青枝见着,悄悄退出了房中。 司禧吟渐渐平复下自己心绪时已经不知是多久之后了,她从晏钰怀中离开,止不住抽泣的言道;“对不起。” 晏钰依旧没多说话,他将司禧吟的发丝捋至而后。待人抬头才言:“怪皇叔,今日没给你讲好听的故事就走了。” 有被安慰到一些,司禧吟微微勾起唇角,不管怎么说,那个笑容是美的。 “晏钰.今晚可不可以陪我?”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嗯。”晏钰应道:“睡吧,天亮前,本王不会走。”他本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但却也没有别的想法。 司禧吟一听这话,本能的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刚刚自己在的位子。她满心欢喜,“那九儿要和晏钰一起睡!” “.” 他傻眼了,二人毕竟无血缘,算不上亲属,更何况也都不是稚子,若真的睡在一起了只怕,最后会对司禧吟的闺誉有损。 晏钰想着,欲言无词嘴唇上下微动,却始终没说出什么。关键.这件事情他又该怎么像这孩子解释这才是个问题吧。 “晏钰是不是后悔答应九儿不走了?”随着晏钰的犹豫,司禧吟脸上的喜悦也在渐渐被失落代替。 他张了张嘴,却依旧没说些什么,咽下一口气,他直接躺上去了。 一夜而已,又不做什么,何必心虚? 这是当时晏钰在安抚自己的一句话,见人倒在身侧,司禧吟立刻将自己的被子盖去了一半。她虽穿着一身中衣,可却还是见得到那隐隐透出的娇好身材。晏钰极力压着心中难平,那一刻若不是他故作沉稳,想来早该跳起身,然后匆忙离开了。 毕竟,晏钰是九儿的皇叔,他也是和这丫头年龄相仿的男人啊。 等人也躺好后,晏钰也按捺住了心里的燥热,只是这还不算结束,在司禧吟躺下后,她就在一直盯着晏钰看,那种开心是不用多加揣测的。 但如此纯真的的模样,却乱了晏钰的心神。若好好看看,眼前女子皮肤白皙,双眸灵动,虽不像那种棱骨分明的美人,但她肉肉的模样却是那种干净的好看。 “晏钰怎么不问我刚刚梦到了什么?”见晏钰半晌不说话,司禧吟又怎么猜得到他的思绪去哪儿了,于是,便也只能主动的问了一句。 她没等晏钰回答,躺平了身子,许久才言;“我梦到了李娇、司榷还有一个叫雀生的家伙。”是吐槽,但司禧吟的吐槽中,带着严肃和认真。 司榷的名字让晏钰回神,他转身一样平躺,看着顶上的绸缎,问了一句:“是什么梦?” “噩梦。”司禧吟想都不想直接答了这么一句,随后司禧吟继续言道:“他们说,等我喝下汤药,就会什么多记得,不会记得我姓甚名谁,不会记得我的身份.”这么想着,司禧吟叹了一口气。 那个梦是真的太过真实,真实到,司禧吟醒来一直在想自己是谁,自己究竟还是不是影音。若自己真的是影音,那为什么又会频频梦到有关司禧吟的过去呢? 雀生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 “晏钰,我来魏王府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些晏钰一直没有对司禧吟说过,旁人对此更是只字不提。 司禧吟以为或许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更是没有在意过,但如今她好奇了,她好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自己离宫直接进了晏钰的府中。 “不好的事情,不重要。”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司禧吟闻言侧头看向了身边的人,透过月光,她看着那人侧颜一时眼中仅剩沉迷。 “就一点点,我真的好奇。”司禧吟问道。 “睡觉。”那种没有商量的口吻,似是一直手,将司禧吟直接从晏钰的温柔里拉了回来。 她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扯了扯人的衣袖,“告诉我嘛。” 见人没有反应,司禧吟直接上手推了推晏钰的腰,“就一点点” 就那一下,那娇滴滴的声音和那推动,就好像碰到晏钰禁地一般。司禧吟话都没说完,便感觉自己的手被迅速钳住了,再不等反应,那身影便已经起来,挡住了所有月光。 她看不清深夜里那双眼眸是什么样的,可却有些怕了 因为晏钰似乎在提醒自己些什么,“可以睡觉了吗?”他语气不算冷,却异常严肃。 “可可以”这么说着,司禧吟匆匆收回自己的手,拉拽了一下被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颊。她心中如小鹿乱撞一般不能平复,想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司禧吟心中竟有一点点期许。 她紧闭双眼,待感觉人躺下后,才缓缓张开了已经,身侧人已经躺下了。 “可我睡不着。”她怯生生道了一句。 “那就一直闭着眼睛。”晏钰敷衍的答了一句。 但随后,晏钰便感觉司禧吟的腿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手搂着自己。两人那般贴着,该有的感觉那一刻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满目煎熬. 只有司禧吟如同一个傻子一般. 第72章 避嫌 第七十二章避嫌? 他被撩拨了一夜,心烦意乱使得他一夜未眠。 也是当日,晏钰以为有必要对那丫头施教些男女不同的地方。免得日后一个人,连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那日,司禧吟再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人了。 但那一夜,一定是司禧吟这么久以来,做噩梦后唯一还能睡的安稳的一夜。 “公主醒啦。”青枝进来的时候,一同将洗漱的东西都带进来了。 司禧吟点了点头,接过了青枝手中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问道;“王爷呢?”她很少这么称呼晏钰。 第一,因为她觉得会有距离感,第二,她更喜欢喊他晏钰。 青枝晃神了一下,“天刚亮的时候走的。”她言语间似有留存,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司禧吟最终决定不问。 她只当自己没看到,后来没多久青枝便是忍不住了。 “公主,如今您将过及笄.还是要和魏王有些分隔的好。”青枝忠诚她是知道的,这些话不过也是青枝的一些苦口婆心的劝诫。 “为何要分隔?”她故作不懂的问了一句。 “男女有别,日后公主嫁人若被人听闻去一些闲话,总是对公主不利的。”是这样的,如今这世道,家中瓮中有几勺米,柜中有多少碗碟都能被旁人打听的一清二楚,就更不要说别的。 青枝不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从小也是被家中这样教导大的,唯有男女避嫌,才可少生事端。 她希望公主好,便将这样的想法说出来了。 “哦~”司禧吟应道,青枝刚想松下口气,谁知人上来补了一句,“但晏钰不一样。” 一句话说完,青枝顿时间傻眼了。 “晏钰呢,我要去找晏钰了。”这话说完,已经早早穿好衣服的司禧吟起身鞋也没穿就往外跑了。 “诶公主!”青枝拿起鞋子无奈的追着,最后,还是任何人一口气跑到了前厅的地方。 当时晏钰也是刚开始吃,他嚼着嘴中的包子,转头打量那丫头疯惯的模样,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等人在自己邻近的地方坐下后,晏钰才不动声色的往外挪动了一个位子。 四人桌前,两人面对面,晏钰这才问道;“怎么不束发?” 人后知后觉,眼神从身后的青枝转到了饭桌上,她答;“饿了。”同时,这才发现,两人中间隔出了一个人的位子。 她还以为是自己坐错位置了,便追着往一旁挪了一个。但屁股刚挨到凳子上,晏钰紧接着便又往旁边挪动了一个。 中间的空位还是差出来了,她不甘心,便又往那边追了一个位子,就这样,晏钰又动了。 这什么意思? 司禧吟满是不解的看着对方,灵动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晏钰不喜欢九儿了吗?” 就是这样,每次只要这样,晏钰一定改道服从。这是这一次,好像多花了一些时间。 他本想漠视的,可看着青枝手中拎着的鞋,他还是没将心肠硬下去。放下碗筷,将青枝手上的鞋取来后,晏钰便蹲在那丫头面前帮其将鞋穿上了。 鞋穿好后,司禧吟主动往和晏钰相反的方向挪动了一个位子。见人委屈巴巴的模样,晏钰长腿一伸在她身边坐下,手肘压在膝上,他微微抬首,看着那丫头委屈的面容上多出的几分较真。 “你该知道的,男女授受不清。”他的耐心大许是这一院子下人都不曾见过的,这样的温柔和耐心,只对司禧吟一人。 她吸了一口气,“晏钰不一样。” 司禧吟依旧在执着,听到这话,晏钰笑问道;“你的意思,晏钰不是男的呗?” 对话将这话说出的瞬间,司禧吟没忍住一声笑了出来。她坚持的答道:“晏钰就是不一样。” “好。”晏钰说着松下了一口气,伸手将包子递给了司禧吟,“先吃饭好吗?” “恩。”这话说到这儿了,一切就好像恢复于以往一般。 过了许久,司禧吟忽然言道;“晏钰不一样,所以可以和晏钰一起睡但九儿不会轻易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晏钰那么听着,但却没将重点放在这话上。他只是本能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阿旭,见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嘶~”他直接拿手中包子当石头一般直接砸了过去。 他转头拿包子时,见司禧吟一副认真的模样,没忍住无奈的笑了一声。都随她了,相比教会她何为避嫌,晏钰更不想看到的是这丫头刚刚的那副伤心的样子。 “晏钰。” “嗯?” 司禧吟侧头看向了晏钰,“你说,若有一天,我的记忆恢复了,会是好的事情还是不好的事情?”这问题,司禧吟昨天就问过晏钰的。 当时晏钰没有回答,所以这个问题便也换了一种询问的方法,再一次被提了出来。 “如果。”晏钰知道司禧吟在意,也知道,这个问题若不是自己来回答给司禧吟听,或许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借机生事。 “我告诉你,你忘记的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你还会去找吗?”这回答很认真。 司禧吟稍稍顿了顿,才满是认真的看向了晏钰。 “有晏钰会保护九儿,九儿不怕。”这是司禧吟本人的真实所想,但其实若没有晏钰,她也会翻找当初的事情,毕竟‘谋害’有的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若不把那人揪出来。 司禧吟难以安心啊。 晏钰听这话,瞬间觉得压力倍增。他压下一口气,侧头看着公主,笑着问了一句:“就这么相信我?” 司禧吟眼神左右飘忽,她没答只是看着人在笑。 后来晏钰没再说什么了,他抬手将菜夹到了司禧吟的碗中,“先吃饭吧。” “所以,你会告诉我的吧。”有关那些记忆,司禧吟知道晏钰一定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 她言语迫切,晏钰好像不用多看,都能猜得到此刻司禧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在看着自己。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答道;“不是说要自己查的吗?” 说完,晏钰看向了司禧吟。 第73章 回去吧 第七十三章回去吧 听到这话,丫头瞬间泄气了。 见言语不再说什么,司禧吟从桌上拿起筷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言道;“查就查。”话说完,司禧吟扒拉了几口饭,随即提起裙子便直接向晏钰书房而去了。 “青枝。”未等人离开前,晏钰喊了一声。 青枝顿下脚步,向晏钰微微行礼。 不等询问,只听晏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公主殿下。” “是。”答完,青枝走了。 晏钰家,曾是世代将门,所以魏府书房同寻常人家的府邸不同,这里的书房里整整藏了有三楼的文墨诗经。这也是为何,如今皇上可以信任晏钰做文官的原因。 书阁内的类别还是比较全的,即使有些冷门的书收藏的并不是很多,但却也有这一类别的大致概括。 进了书房,司禧吟直奔二楼,寻得医术,开始找梦里那种浅红色的药体。那种吃了之后,会让人忘却的药物。 只是无一所获,后来她只能将范围放宽,从失魂症和心智受损一类的书开始看起。但好像,司禧吟过于相信自己了。 医书这种东西环环相扣,即使有部分记述了和她症状相符的地方,但更多的都还是学名。她根本,看不懂 听说九公主在书阁泡了两天,从未外出过一步。 晏钰有些好奇,她到底忙到了哪一步,于是乎那日闲来无事,后晌左右的时间刚好去书阁去看看司禧吟。一趟.两趟他似无意一般从书架间走过,却半晌也不见司禧吟的人影。 后来找到人还是在二楼的墙角处,当时的司禧吟被四周的书卷围绕着,一副颓废的模样,就坐在那里,不知是在发愣还是思考。 他走了过去,蹲在司禧吟的面前,翻了翻司禧吟面前的书本,又抬头看了看对方,笑着问道:“看来,颇有收获啊。” 司禧吟没有回答,她知道的,晏钰就是在故意打趣自己。 “但若你想找回记忆,这些万全不够。”话题不知何时严肃了许多,晏钰说着,一边翻动着手中本子,一边说,“回去吧。” 这话说完,他抬头看向了司禧吟。 司禧吟眼神带着惊诧,她大许从未想过晏钰会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回宫的事情司禧吟不是没有想过,但皇宫那种地方,司禧吟害怕.她怕自己这般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怕,以后见不到晏钰。 司禧吟舍不得走。 所以她宁可在这个地方读天书,“可” “怎么了?你不是很想找回记忆来着?”晏钰笑着提醒了一句。 他又哪儿里舍得放司禧吟回去,但正如司禧吟所想,害她的那个人,对她自己来说始终是一个隐患,逃得走一次,却不一定次次这般幸运。 那若下次呢?就算晏钰能救得了她下次,下下次又该怎么规避? 所以,这事情该有一个了断。 至少主动出击的司禧吟身后永远有晏钰,但躲在晏钰身后的司禧吟,却不知何时会被忽然拽回崖底。 司禧吟眼睛一下红了,“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这话不知是在的宽慰晏钰还是在宽慰自己,她如同一个还没有独行能力的小兽崽一般,因为依恋所以左右踌躇,影响自己真正的能力。 半蹲在司禧吟面前的晏钰,缓缓坐在了她的面前。 他提起一口气问,“斗罗场之上,只有全力出拳的人,才能走下擂台,能懂吗?”晏钰说着,他将手附在司禧吟的头上,揉了揉人的头发,然后再次将眼神放在司禧吟的眼眸上 “可” “没有可是,你必须前行。”他言。 “你还没陪我好好过灯火节,我过了节再走好不好。”司禧吟再尽力压抑心中的情绪,但眼泪就是那么不受控的涌了出来。 她想忍住的,但见晏钰轻提嘴角,那一瞬她没受住,眼泪啪嗒的流了下来。 “好。”晏钰看着她的样子,“看你那点儿出息。”这般打趣了一句,他起身就要走。 “晏钰!”未等人离开前,司禧吟喊住了对方,“为什么不把我公主府选择和你相近的同一个区?” 这是司禧吟一直好奇的,自从她开始认真的侦查那些房子后,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明明在魏王府不远处就有一处合适的府邸,可偏偏这家伙非要将自己推到十里开外的地方。 听到这话,晏钰顿了一下,他冷呵呵的笑了一声,“避嫌。” 这话说完,他翻身起来,便听身后司禧吟气恼的道了一句;“有什么好避的!”从那日早晨开始,司禧吟就挺烦了这两个字。 “白痴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好避的。”他当时是这么随意回答的,避嫌,若不是心虚何必需要避开呢? 他想要躲避,无非是害怕自己不慎用了情,但好像,始终没有避过去。 只是这些对于那个在情感上未开窍的傻子来说,理解起来应该过难了。晏钰不逼她,只当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以为,自己应该能整理好这段情感的。 殊不知,等司禧吟进宫后他才明白,这种感情,根本没办法变淡。相反的,或许因为时间的原因,感情会渐渐变的浓长,然后渐渐发展成思念。 都是后话了,司禧吟没听懂晏钰的话。所以她也没将那些话听到心里,看着手下的书,司禧吟还是翻阅了两三本,后来是实在不行了,才将书归还到了远处,然后跑出了书阁。 她想参加灯会。 但京城的灯会已经结束了,唯一有的便是城外不远的香河镇,听说最近正好到了一年一度的篝火宴。 所以,两人的约定,就定在那里了。 司禧吟从书阁出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小酣了一阵。再出来时,天已经暗下来了,而司禧吟的院子里,也不知是何时多了不少好看的花灯,高高挂在树上。 见青枝还在一侧忙,司禧吟问道;“花灯会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这些是王爷吩咐挂上的。”青枝说罢,便和身边人继续忙了。 第74章 夫妻啊 第七十四章夫妻啊 这般说起,她恍然想起今日在书阁时,晏钰答应自己的承诺。 想着,她不禁笑了一声。其实当时清楚花灯会马上要过去的司禧吟,不过随口提了一句。 一是因为她真的有些抵触皇宫,二是因为,这样的话,她上辈子曾听到司榷口中无数次的应允,然后食言,所以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本人都没多在意。 等司禧吟沉迷于花灯时,青枝已经悄悄退下了。 “如果此刻有一杯酒酿就更好了。”司禧吟喃语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有一只青盏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哦!”惊喜间,她脸上浮出了喜悦。那一刻,司禧吟甚至没有去关注递来酒杯的人是谁。 但一口饮尽才发现,是白水。 她算是被捉弄了吗?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不快,司禧吟甚至没有想将那些不快隐藏起的意思。 晏钰看着那丫头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以为是酒酿吗?” 司禧吟淡淡瞥了对方一眼,她装作一副未曾落空的模样道了一句;“水也很好喝啊。” 她稍稍昂起了下巴,将一套情绪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过,若这就是魏王殿下应允本宫的花灯,那不得不说.你以为我太好哄了。”这话说完后,司禧吟转身正要走。 “冰山一角罢了。”话说完,晏钰将人手臂拉起,便直接带出了魏王府,二人上了马背,一路风驰电掣直至城门下。 当时已经是城门关闭的时间,马匹驻足门前,而司禧吟当时正被包裹在一个紫色斗篷的下面。晏钰拿起了令牌,看守城门的官兵曾上前看过一眼以做确认。 为此,那士兵在二人马车逗留了许久,才将二人放了出去。 等出了城门,司禧吟才将帽子摘下,她回头看着已经关闭的城门,没忍住叹了一句,“魏王可真的是不要命了。” “若今日,你带我朝公主在门禁后,私自出城的事情被传出去,明日你我大许就能直接被带劲宫中问罪。”是这样的,所以刚刚那士兵逗留于二人身侧时,司禧吟心中只剩胆怯和止不住的慌张。 “怕了?”晏钰问了一句。 “不。”她答道,甚至还觉得有些刺激。 晏钰没说话,只是面带笑意。二人马驹停在香河县不远出的密林里,晏钰本想带头探路,可谁曾想,两步都还没走出去,便被人拽了回去。 他回头见那丫头满脸小心的模样,笑了笑没说些什么,两步便直接退到了司禧吟的身边,然后将人的手拉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执手,一路出了林子。 刚到尘土飞扬的路边,司禧吟见到不远处高高升起的篝火。她吃惊的长着嘴巴,指着那边的方向,半晌也没说出一句。 随后甩开晏钰的手后,她便已经满是欢喜的跑过去了。 只是篝火前的人好像都是本地的,两地虽然间隔不远,却让司禧吟有点儿不敢靠前。 她正想,不然还是等晏钰来的时候。 坐在篝火前的一个耄耋老人望向这边说,“姑娘,外乡来的吧。”她说着,往一侧让开了地方,那老人对司禧吟招着手言道:“快来快来,烤百灵,去百病,你也快来烤烤。” 对方已经有了这样的邀约,一时间,司禧吟也不端着了,她小步跑了过去。等晏钰到的时候,他正见司禧吟坐在老人身侧模样。见司禧吟和那群人自来熟,聊得开,他便也只是静静的靠在一棵树上,那样看着人群中笑的开心的司禧吟。 那一瞬,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若能一直如今日般,多好。 见晏钰站在那里,司禧吟上前直接将人一把捞了过来,坐下后,两人才听到,原来不止县门外会有篝火,城内更是有不少稀罕的花样。 都听老人这么说了,司禧吟只觉得自己若不去才是可惜。所以在篝火前玩玩闹闹了不久,二人便已经转道入了城内。 “晏钰快来!”进城的司禧吟就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才刚刚进门,司禧吟便已经甩开了晏钰的手,直奔着一个面具的摊子去了。 其实在外面的篝火前司禧吟就发现了,那里的不少女儿家,都带着好看的面具,不止女儿家,很多男人也带着。 她觉得新奇,可没见到四处哪儿有卖的,便没多说什么。 看着一张张好看的面具,等晏钰走来后,司禧吟直接将一个能遮住眼睛的面具挡在了晏钰面前。 是帅的,那种似乎不染世尘的帅。 她正看得愣神之际,晏钰直接将她拿着面具的手推开了,那张轮廓分明、五官立体,眼神间透着几分寒凉的面容再次暴露在空气中。 “不可以。”这是他温声的警告。 她没问为什么,只是满目失落的转身面向摊贩,看向了若百张面具。其实有些话不用问也该知道的,司禧吟是公主,这里鱼龙混杂,带上面具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反而在遇险的时候,晏钰不能及时察觉。 所以不可以。 “这位爷,外地来的吧。”摊贩怎么能眼看着好好的一单说跑就跑呢,他说:“我们香河县啊,凡是夫妻都会买一对,虽算不上习俗,却也有调情之效,你看夫人都这么喜欢了,不然就买上一个吧,图个新鲜罢了。” 这话说愣了两个人,二人不谋而合般看了对方一眼,司禧吟直接将面具扔了回去,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说,“谁跟他是夫妻啊!”这话说完,她转身临走还没忍住来了一句;“成天扣扣搜搜的。” 话说完,人也走了,那一刻,所有的尴尬留给了当场的晏钰。 摊贩后来虽没再说什么,可却也是在一直看着晏钰了,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双手叉腰,半晌不过也只是辩驳了一句说;“真的不是夫妻。” 摊贩挥了挥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往过客,他看的惯了,也就不为难别人,强买强卖了。 他刚刚才坐下。 第75章 名分 第七十五章名分 便又几粒碎银直接砸到了桌面上,他匆忙抬头,只见摊位前仍只站着晏钰,只是和刚刚有所不同的是,那位爷此刻找正低头挑选面具。 商贩兴致一下就来了,“这款,刚刚那姑娘摸过的就是这款。” 晏钰顺着视线看了去,将隐在面具之下的一个‘孤品’拿了出来,看上去的确是司禧吟会喜欢的样式。 带上刚刚她为自己选的,这才离开了摊位。 当时司禧吟没走远,她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晏钰,两人相顾一视,司禧吟也没想说些什么,正要转身离开时,晏钰拉住了对方的手。 等司禧吟再回头时,不等开口便已经被带上了面具,她稍稍顿了一下,见人认真的模样,她半晌也没说些什么。 “不是.不让带?”司禧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晏钰没立刻回答,他顺手从一侧字画摊子上拿起了一只毛笔,将一抹朱红印压在了司禧吟白面具的‘眉印’中间。 “这样就可以了。”他说着正要将手中毛笔放下的时候,司禧吟接过毛笔,在晏钰面具的眼角处留下了一抹如泪痣般的朱红。 如此,才算结束。 香河县有名的便是这一年一度的篝火,许是道路窄长,所见之物从眼下略过时才会多出和京城花灯别样的精彩。 但那一夜晏钰基本没看到什么,将近整一夜的功夫,他所做的便是被司禧吟拉来拉去。 “走一走看一看啊,香河县特产。——黏米糕!”正当司禧吟看着杂耍的时候,忽然听身后这么吆喝了一声,“不仅能吃,各位还能学着自己做做,做给身边的夫君、儿郎、亲朋都可以,不要错过啊。” 只听最后一句,司禧吟便已经不能再错开眼神了。她拉着言语走到了那铺子面前,看着黏米糕上裹着白色绒毛般的东西,她问了一句;“老板,白色的是什么啊?” “那是椰蓉粉。”老板解释道。 司禧吟依旧不知那是什么,但只是看着那颜色,她兴趣便已然被提起了。 “老板,我想试试。” 这话才刚说完,老板立刻招着手对司禧吟说;“来来来。” 顺着老板的指引,进去司禧吟才发现,原来想要尝试的并非她一人,看着满屋的女人和靠墙角蹲下等待的男人,她心中的兴趣一时间更是浓郁。 “小娘子,快来。”招呼司禧吟的是店中的老板娘。 她很听话的,见人冲自己摆手,司禧吟便马上融进了队伍里面。 但这可算是难为了跟在外面的阿旭和青枝,看着二人消失,两人只能守在不远处的巷口。一是为了方便随时去服侍,二也是为了在出意外的时候,方便时刻进去保护。 两人守在外面,没多久青枝便见阿旭叹了一口气。她看了看那糕点房,又看了看阿旭,随后问了一句:“怎么了?” 阿旭没说话,他看着青枝笑了笑,“累啊,你家公主怎么这么能折腾?”不像是问句,更像是责备。 听到这话,青枝立刻不愿意了,她一拳锤在了阿旭的胸口,“还是不是男人了,瞧你那点儿能耐。” 没有一个男人会受得起这样的质疑,他立刻跳脚了,“我怎么了?”他白天要为晏钰的吩咐而奔走,晚上还要因为司禧吟的玩儿心加班,他就这么吐槽了一句,就不是男人了? “你怎么了,你何时见王爷这般松快的玩儿过,不懂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觉得公主是个累赘。”青枝直言剖析了这家伙的话,然后转头回怼了过去。 那一瞬间,阿旭竟有些说不出话。 “对啊,可是脱了你家公主的福,我家王爷不仅要和宫里的达贵缠斗,还要天天想着如何哄你家公主开心啊。”后面的那句话,阿旭加重了声音。 这直接给青枝说无语,这就不是在阐述观点了,这就是无脑的在怼,她懒得教这家伙做人,随后也不再说些什么,抬起脚步便要离开。 “诶,等等。”见人要走,阿旭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去哪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这话说完,青枝甩开阿旭的手便走了。 他愣了,之所以如今在司禧吟身边的是青枝,无非是因为王爷觉得她乖巧事儿少,但怎么才跟了公主几天,就成这样了呢。 “诶,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阿旭跟着追了上去。 糕点坊内热闹,大家所述皆是家中的琐事,然后听着的跟说着的一起乐。司禧吟一开始只听了一个新鲜,但谁知道,没多久瓜便吃到自己身上了。 “那边的那个便是小娘子的相公吧?”她身侧人拱了她一下,然后这般问了一句。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顺着看去,见人竟稀奇的正在和蹲墙角的一众人聊得火热,随后直言道;“不是.” “诶,怎么能不是呢,我刚刚就见那男子看了你好多眼了。”一旁以妇人说着,便立刻有人拱了她一下。 而后桌面之上,一下安静了许多。 大家看的事情多了,见司禧吟不像是在说假话,其实多少也就有了一个判断了。这年头,给人做妾做情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这种事情,毕竟也不是合适明面谈的,毕竟在坐的都是原配,谁愿于那种勾搭别人家男人的姑娘为伍,更不要说,还是那种没名没分的,所以妇人间的谈话,一时间终止了。 可半晌过去,老板娘还是没忍住,拱了拱司禧吟的手肘,说道;“这女人啊,再找多有本事的男人,也比不上自己能有一个名分,不管他甜言蜜语说的多好,小娘子还是该趁早为自己打算啊。” 名分? “对啊。”不等司禧吟反应,不远处的人复议道:“这真正爱你的男人,肯让你一人没名没分的住在小院里不见天日?你得跟他谈!” “不”那一刻司禧吟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尴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能是咋的回事哦,姐姐们心里明白。” 第76章 家中小妾 第七十六章家中小妾 一女人如谅解她般的势头,给司禧吟对来了一个眼神。 “.”她欲言无词,见大家针对这个事情就这么聊起来了,一时间也就不说什么了。 后来随着大家黏米糕的出锅,一桌子上的人这才窸窸窣窣的散了。至终,房间也只剩下了司禧吟和晏钰二人。 晏钰目送走了最后一个打量自己的妇人,这才起身到了司禧吟的身边,一边看着这丫头像模像样揉面,一边无心问了一句,“你们都说什么,怎么那群人走的时候,都要看我一眼?” 这话问完,司禧吟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她侧头略显歉意的冲人笑了笑,随后便试图蒙混过关一样,垂头继续揉面了。 这反应可还行? 晏钰一把捏住人的下巴,将人脑袋转过来,眼神中的杀气似是透着一股,‘最好坦白从宽’的威胁。 一想,晏钰毕竟也算知情人,随后她便如说故事一般,将话对人说了。 好家伙.谁能想到,不过做个糕点,晏钰就能成带着室外‘妻’出门游玩的多情丈夫。并且,在司禧吟自己的添油加醋下,她还成了那个不久将离世,无辜受连者。 想着这些,晏钰淡淡瞥了人一眼,“为什么不解释?” “这种事解释不来的,越解释越乱,你又不是不知道。”司禧吟将话说的义正辞严。 说完,她将做好的第一个黏米糕递到了晏钰面前显摆了一下。 “就承认一句你爱慕我,会死吗?”他略显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司禧吟当做对方随口说出的玩笑了。她没回答,只是冲人笑了笑,而后转头便继续捏起糕点了。 见人样子,晏钰也不再说什么,起身直接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等他们的糕点出锅,这才从糕点铺出来。 只是出来后,司禧吟明显发现对二人指指点点似是在议论什么的人多了。 想必是刚刚在店里的事情被传出来了,司禧吟带着应该不会被晏钰察觉的侥幸感看向了对方,但见晏钰眼神正好也看向自己,她傻呵呵的笑了笑。 于是还没有后来的时候,晏钰忽然一只手搂住了司禧吟。她被吓了一跳,转头正想质问之时,忽听人言道:“你说都说了。” 这是半句话,剩下半句是,若不按司禧吟所说的那么做,他自己都觉得亏得慌。 所以,就算还债了,今晚也要将情人身份装下去。 晏钰看着司禧吟也没反抗,于是便本能的以为对方默认了。他顺势冲司禧吟手中的黏米糕示意了一眼,随后人立刻将手中糕递到了晏钰嘴边。 既然做,就做的尽职一些,这是当时司禧吟在想的。 两人就这样游走了大半个城,最后停驻在一处湖畔前。在湖面上,有不少挂着彩灯的船舫,看着甚是美丽。 晏钰是第一次来,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为司禧吟解释眼前的场面。 “两位外地来的吧。”正当二人看的认真时,身侧忽然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 那人是本地人,身材瘦峋,手腕处挂着不少彩条。他对二人解释道:“篝火宴,烤百灵,献花魁是我们城里百年不变的特色,想当年太祖皇.” “说人话。”不等对方话继续说下去,晏钰一声打断,直接这么言了一句。 见对方不好惹,那男人砸了砸嘴,直言道:“若二人想上船舫,五文一人,可随意观赏。” 晏钰见司禧吟的眼神一直在船舫不的方向,随后便买了两条彩绳。是不一样,亲自在这张灯结彩的长桥上走一走,竟有一种是踏足在水面上的错觉。 “对了,刚刚那个人.太祖皇怎么了?”玩儿的开心了,司禧吟随口问了一句。 晏钰想了想,“听说当年太祖皇微服私访,在民间收了一个花魁进入后宫,我猜想应该就是在香河县发生的事情吧,所以那人才会说,献花魁是香河县的传统。” 这话司禧吟听明白了,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哦了一声。晏钰看着他古怪,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司禧吟是在等他问的,所以人的话音未落,司禧吟拉着晏钰的手,已经急切的问道:“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的吗?像父皇那样,皇叔也会娶很多女子吗?” 她问的直接,单纯的眼神就那般盯着晏钰,唇角间,似乎有兴许的期待。 “我说你就会信吗?”毕竟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多少人曾应允过自己的妻子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却还是妻妾满群? 所以这种承诺,算不上数的,没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嗯,你只要说,我就会信。”她将这种肯定给了晏钰。 晏钰长长的嗯了一声,似有思绪的想了许久,后来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物件忽冲司禧吟直飞而来。他本能伸手拦截,握在手中的那一刻,晏钰才发现是一个荷包。 当即他顿住了,未等反应不远处的夹板之上便已经传来了声声鼓掌。 什么情况? 见那边的人齐刷刷看来,晏钰伸手将司禧吟护在身后,本能的正要走时。 “公子别走,公子别走。”说话人身穿着一身艳衣,年纪稍大,手中握着一只扇子,匆匆而来。 她身后还有不少小厮和女子,随其一同而来。 晏钰发愣的功夫,老鸨已经到自己身边的姑娘将晏钰和司禧吟团团围住了。当时停驻于二人面前时,老鸨还曾打量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司禧吟,只是并未将其看在眼中,她一副喜悦的模子看着晏钰道:“公子好运气,接了我家彩莺姑娘的荷包,今夜啊便有我们彩莺姑娘单独服侍您。” 嗯? 他彻底傻眼了,不等晏钰问,身侧司禧吟已经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老鸨有些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司禧吟,“今日篝火宴,献花魁,被我家彩莺姑娘荷包选中,怎么说也是莫大福气,怎么?夫人还想插手管着自己夫家的事情不成?” 这话说的。 第77章 魏王之妻 第七十七章魏王之妻 若开始司禧吟只是不明情况的话,那现在她只是单纯的想和对方杠。 将晏钰扯到自己身后,司禧吟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双手叉腰问道:“诶,这话是你说错了吧,既然说了是我的夫君,管与不管,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一听司禧吟这话,老鸨也不乐意了,“夫人还真的是不明事理,公子娶你了那真的是.” “如何?”不等老鸨话说完,司禧吟直接言道:“自己一把年纪嫁不出去舔着脸在这儿酸谁呢?” “诶,你” “你什么你,你家什么花魁长的连我府上的丫头都不如,还好意思在这里卖弄,真是好笑。”司禧吟这般说着,从晏钰手中一把夺过了荷包,直接塞回到了老鸨手中,“这男人你最好看仔细了,少勾搭他第二次!” 这话说完,司禧吟拉起晏钰便在往暗上跑。这一遭给老鸨气的够呛,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她又怎么可能眼看着那小丫头片子从自己手里跑了。 “给我追回来!”一声落下,司禧吟和晏钰身后瞬间多了不少追兵。她停下脚步,一手拽下晏钰挂在腰间的玉佩,直接抬手举在一众人眼前。 单是看到‘魏王’二字,那一众小厮便已经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谁敢再追,别怪本宫不客气。”话说完,司禧吟拉着晏钰,这算走了。 晏钰被她拉在后面,看着那丫头的背影,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没忍住笑了一声。躲过那一众人追击,司禧吟才停下了脚步,松下了一口气。她缓缓回身,本欲归还玉佩,却见人看自己的眼神多着几分别有用意 “看什么!”她将玉佩扔了回去,在确认人接住后,转身便继续往前走了。 晏钰脸颊之上笑意未平,他两步追了上去,问了一句:“和花魁睡的是本王,又不是你,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这什么话,司禧吟看着对方,“我是怕你被人家姑娘睡了!”这话说的义正辞严,但她却觉得自己有些心虚了。刚刚发生那些,司禧吟只是做了本能反应,但具体为什么,她自己也没有多想。 看她那副样子,晏钰故意问了一句:“哦~是吗?” “当然!”她正过身,面冲人言道:“你没听说吗?京城很多烟花馆内,以抛绣球的方式,砸中一个男人,表面会将话说的美,说由姑娘伺候一夜,可事后馆内妈妈便会带着人去找那男人算账,算到倾家荡产的那种呢。” 她故意将事情挑高,拍了拍晏钰的肩膀,她说:“作为朋友,我是在帮晏钰呢!” 话说完,她转身便心安理得的继续往前走了。看着那丫头的背影,晏钰问了一句:“不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毕竟平常的时候,司禧吟最多也不过在府中晃荡,再远也不过是那附近。就这样的时间线,她又哪里有空知道这些。 但司禧吟能说出这些,便只说明一个理由,就是这丫头在虎自己。果不其然的是,晏钰这话刚问出口,司禧吟似心虚了一般拔腿便跑了。 “诶,小丫头片子,给我站住!”这般喊着晏钰追了上去,两人打打闹闹玩儿了一路,这一夜也算圆满了。 但还未结束,几个小厮遇阻后,回去便向老鸨复命说,对方身份好像是皇亲国戚。她自己做了什么生意,自己清楚,知道不能继续招惹,便也没再继续纠缠。 后来没多久,魏王携妻来香河县游玩的事情便被传遍了四处。大家虽然不知这魏王长的何等面貌,更不知其妻何许人,却也不影响以讹传讹。 没多久,这‘风’就吹到了楼上雅间儿里。 魏王携妻,问题就在,魏王哪儿来的妻? 听传唤,小厮进了雅间。见大爷此刻正沉在女儿香内,他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匆垂首跪在地上言:“小的见过李公子。” 李公子,李白楠,这香河县一连几年的常客。一般都被香河县的百姓供着,所以香河县内凡是有点儿眼色的人,基本都不会不会主动去讨难事。 “你说,你见到魏王爷了?”李白楠问了一句。 刚刚小厮是带头去追的人,所以那块牌子,他该比谁看的都清楚。细想良久,小厮说:“玉牌墨绿的坠子上面刻着魏王” 不等对方说完,李白楠能确定,就是他。 “那,可有看清他身边的女人?”李白楠又问了一句。 小厮稍稍愣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夫人带着一个白色的半面面具,细说长的什么样,这小的倒是不知道,但大致来看,个子不矮,身形中等,但肤色极白。” 他这样形容着,很快听到那边人不耐烦的叹息,小厮继续言道:“还有一个不大的金锁挂在脖子上。” 金锁! 这可不是帝京谁都佩戴的起的,可偏偏在李白楠的印象里,还真有一人。 “二人带着什么样的面具可看清楚了?”站在李白楠身后的侍从问答。 “是一个银色的,女子面具印堂处有一抹朱红印,应该还挺好认的。”小厮话刚说完,李白楠直接从人群中站起身,穿上衣服后,他也离开了船舫。 关于这魏王之妻,李白楠倒是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魏王这么偷偷摸摸的藏了这么久。 也是下船后,李白楠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闲话。好像说,魏王带来的并非夫人,而是情人。 还是姑娘本人说的,说自己得病了,所以王爷才会准许她伴在身边,但在这前提下是魏王应诺了家中夫人,不准带起入府。 这么一听,李白楠只觉得这一切更加有趣了。谁曾想,平日京城里,那一副无欲无求的魏王殿下,竟也是一个风流人物。 边打听边往魏王离开的方向而去,没多久,李白楠便在河畔不远的地方见到了晏钰,李白楠正要走过去,却见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忽然脚滑,姑娘本能拉住了晏钰的衣袖。 第78章 道别 第七十八章道别? 晏钰还算是反应灵敏的,另一只手扣住姑娘手腕,将其拉回。姑娘顺势便顺着晏钰倒了过去,说巧不巧,姑娘的面具正好在此刻掉了。 这般,李白楠嘴角不由的往上提起,这哪儿是什么姑娘,正如他所料,正是我朝小九儿公主司禧吟啊。 堂堂公主殿下成了皇叔的情人,他想着不觉间发出笑声。 将司禧吟拽回来后,晏钰直接拿手盖住了司禧吟的眼睛,他脱下自己的面具。再等司禧吟推开自己的手时,他的面具已经附在司禧吟的脸上了。 有些奇怪。 不等司禧吟想明白的时候,晏钰一把拉司禧吟的手腕说,“走。” 嗯? “等一下。”司禧吟费劲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面具,而后便被晏钰拉着离开了。 这毕竟是香河县,李白楠的踪迹不能被人发现,但他又需要司禧吟和晏钰之间的更多证据,所以他只能派身边的人跟着。 可晏钰何许人也?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反而是小看晏钰。所以被派出去的人前脚刚出去,后脚就回来说被跟丢了。 这可还行?李白楠直接跑去了跟丢的地方,巷子往前,便是人山人海的人群。 “废物!”当时给李白楠气的,一脚便将身侧人踹趴下了。 晏钰一路将人带出村落,如今天色不早,的确该回京了。 停驻在树林内,司禧吟摘下面具问了一句:“是有人跟踪吗?”逃成这样,这是唯一的理由。 他摇了摇头,“我好像看到李白楠了。” 闻言,司禧吟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有些错愕的看向了晏钰。见其模样,晏钰本想出口安抚,告诉她不会有问题的。谁知,自己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到那丫头忽然问了一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一定有猫腻!” 这话说完,司禧吟本着一副一探究竟的模样,转头就要跑回去。 “诶。”晏钰拉住司禧吟的胳膊,见人回首望了过来,他问;“你就不担心自己吗?” 见司禧吟不说话了,晏钰也不再多言,他转身上马,手递向司禧吟示意人该离开了。她并未反驳,顺势上马后,晏钰才道了一句:“就好像他不会愿意被你发现一样,永远不要让旁人知道,今晚你来过。” 若是普通的观赏游玩,自然没有那么多好藏的。只是今晚的事情,被司禧吟闹的太大了,若让人知道,她是以魏王妻的身份出门游玩,怕只怕,会平添不少事故。 听到这番话的司禧吟没有说什么,她暗暗垂头似有多想一般。 行路至半,司禧吟才忽然问了一句,“下次,还能一起出来玩儿吗?” 若她不回宫,他自然愿意扔掉一切,日日伴她玩耍,只是那是不可能的,司禧吟好像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每分每秒所在做的事情与判断都在提醒晏钰,若不刨根到底,她不会罢休的吧。 “不能。”他声音冷了几分,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好像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本来算不得什的么,可听到这一声不能,司禧吟眼眶一下红了。 司禧吟提起一口气,稍稍昂着下巴看着前面的路,似乎也在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回头,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这般想着,心中的情绪好像也能被逐渐平复下去了。 “那”许久后,司禧吟又开口,“日后的晏钰,还会是九儿的晏钰吗?”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的犟意。 回去的一路,她竟在害怕,害怕明日若就这么回宫了,自己会失去晏钰。他没有回答,自始至终,无论司禧吟怎么问,他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当夜的确太晚,又遇李白楠。为了不生事端,两人直接在城门外不远处的亭子里面过了一夜。 在等司禧吟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她匆匆撩开马车的门子,只看到外面的风景,便知这是去皇宫的路。 “停车.停车!” 司禧吟的声音惊到了外面的下人,马车匆忙刹车,停在闹市,之后,便再没动静。马夫看了看一侧的青枝,缓过神儿后的青枝,司禧吟没再继续吩咐什么,便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示意般的问了一句。 “公主有什么吩咐?”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许久过去,才侧头看向了青枝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 青枝朝外面看了一眼,答道:“回公主的话,已是辰时末了。” 司禧吟眼眸微微垂下,眼睑下滞留着无法消散的失落。 “走吧。”她将窗帘拽下不再多说什么,于此车子这才继续前行了。 或许,现在该停下来的。 窗帘放下后,这是司禧吟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前来艰辛,会发生的所有似乎都是可以预见的,但至少,若此刻回头,未来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还有晏钰不是吗? 所以,要退吗? 司禧吟开口,不等‘青枝’二字从自己嘴里喊出来的时候,马车忽然急刹住了。 她因惯性,险些跌到地上。 “青枝.”掉头。 “公主。”门外人听到车内人唤,立刻应下了一声,微微掀开窗帘,见司禧吟安好,她转眸看向远处挡在大路中间的马车,然后很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公主,前面好像是花府的马车。” 青枝将这话说出的那一刻,司禧吟犹如回神一般,透过半透的帐帘看向了不远处的景色。虽看不清,可见那轿顶五颜六色的模样,不难想象它的主人是为何人。 “前面!”不等这边说些什么,对面的马车旁便已经有人呐喊道:“就说你们呢!谁家马车,知不知道好狗不挡路,识相的还不快给花家小姐让路。” “嘿。”见青枝撸袖子要过去教训人的架子,司禧吟直接伸手拦住了对方,“在皇宫,若这么经不起挑弄可不行啊。” 透着那个方方的木框,青枝见人眼神中的沉稳,顿时也冷静了不少。出府的时候,她曾对言语下了死誓,会护她。 第79章 公主 第七十九章公主 若还未进宫便已经被人激出本性的确不行,这般想着,青枝端起手臂,微微抬起下颚,摆弄出了公主贴身婢女的架子。 “好大的口气!”这一声喝过去,稍望一眼便能将对方驾马的车夫以及跟在车后的一众侍从的颤栗收尽眼中。 毕竟花芸莺和司禧吟之间有过不少次交火,如此跟在花芸莺身后的一种下人,自然是认得清公主殿下身边婢女的声音的。 “我朝公主让出的路,只怕诸位过不起啊。” 这话说完,站在花芸莺身边的婢女彻底站不住脚了,她急忙透着窗户对人言道;“小姐,好像好像是吟公主的马车,我们赶紧让吧。” 青枝说的是对的,别的不说,那些小阴谋算计,斗起来不过是圈在院子里小打小闹的伎俩。可若今日,司禧吟给花芸莺让路的闲言碎语一旦传出去,想来第二日花芸莺就会像是林将军处置林氏养女一样,直接被父亲拽着去明哲殿问罪。 小婢女这般说着,冲马夫挥了挥手,当时马车已经往后面移动了半寸,车上人感觉的到。可若就这么退了,她花芸莺日后又该如何在这京城立足呢。 所以不等马车再退,她本能的喊了一句;“不准退!” 那一瞬,马车停住了。 婢女也有些慌了,“小姐.” 她是想再劝的,只是不等开口,便听马车内的人喊了一句;“本小姐,没有礼让傻子的习惯!谁敢退一步,就给本小姐等着!”这声音不小,直传不远处的车厢之内。 守在外面的小厮们进退有两难,可不退又能怎样,就这么僵着吗?就算公主真的让了,又能如何?最后还得改道啊。 所以,如今僵持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青枝转身向窗内行礼,似有指桑骂槐之意道:“公主,不知是哪个府上的马车,主子没有教养拎不清对错,下人竟干杵在那里,生怕没办法为主家招黑。” “不退吗?”马车内传来了司禧吟的声音,青枝抬眸正见一枚坠入蜜蜡黄的令牌被司禧吟递了出来。 这是公主令牌,持公主令牌者,如亲临其处,可享王侯贵胄的待遇和礼仪。玉佩在手,青枝顿时间底气十足,她走到马车前端,手举令牌大喝“公主令牌在此,尔等还不速速退下!你们家姑娘没有教养,各位等着贵府家主治各位罪不成!?” 这话一出,马夫立刻带着马车转弯了。大家看着马夫在避让,也纷纷跟着挤进了角落里面。 “不准退!本小姐命令你们,不准退!”花芸莺掀开帘子,再望眼看出去的时候,跟着自己出来的一行人已经匆匆跪在地上了。 她眼神中有些星点茫然,抬眸之际,正和青枝的视线对上。青枝微微欠身对人行礼,随后便跟着马车离开了。 这算什么? 她气不过,钻出马车的功夫,冲着司禧吟马车的背影大喊道:“坏女人,你有种给本小姐站住!”这话音还没落下,她不慎踩空马车车沿,伴随着已经“啊——!”的惊叫,整个人已经摔下马车了。 被这小丫头一闹,司禧吟万全没了想别的事情的心思。因为花芸莺的出现就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司禧吟,她没路可退一般。 就算此刻转头回去,再入宫,再去调查那些事情不过是早晚的问题,那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进了宫中,王府随行护送的下人就回去了。二人入宫内,迎面正走来一队宫娥。在宫外出尽风头的青枝本能高昂起下巴,但还不等停下脚步,一众宫娥便已经如同没见到司禧吟一般,那么走过去了。 不用行礼吗? 在青枝印象里面面,嬷嬷好像不是这么教的。偏偏她再看向司禧吟的时候,却发现司禧吟也没有多大触动,随后她也就不再多言什么了。 不难想象,当初司禧吟离开皇宫的时候,险些小命都没了。在这个拜高踩底,有权就是天的皇宫里面,没人拿司禧吟当公主太正常了。 是青枝,刚刚摆弄公主权利后,没尽快调整过来。 一队队的宫娥、太监、侍卫走过,从始至终仍是无一人对司禧吟行礼,青枝本来还是平静,可越到后面,越想越气。 不过片刻,心中便已经有了,记住这些人此刻的嘴脸,日后定让他们双倍偿还的心思。 皇宫,果然可怕。 “后悔了吗?”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司禧吟这般问了一句。 “什么?”青枝有些错愕,附在司禧吟耳边,匆忙道。 “选择离开王府,伴我回宫,后悔了吗?”她的补充,似乎有些嘲讽,可却也是事实。 青枝看着司禧吟,许久嘴角处才勾起一抹笑意,“奴婢应该从未对公主说过,奴婢母亲和父亲,皆是老将军麾下的将帅才是。” “恩?”这话有些答非所问了。 见司禧吟停住脚步看了过来,青枝解释道;“其实奴婢父亲母亲不过是以耕田为生的普通人家,因为饥荒,被老将军收入营中。” “老将军给我父亲的职位本是伙夫,但我父亲馋做官多出的一贯银子,便执意要入军籍。”青枝说,“母亲不放心,便和我父亲一起做了士兵。” “后来呢?” “后来,父亲和母亲因多年默契立霞军功,没多久便直升到了营长的职位。”青枝双手搀住了司禧吟的手臂,“奴婢想说,奴婢随您入宫,从不是因为贪图富贵。若公主无欲无求,婢女便保护公主无忧,若公主有意,婢女定代公主披荆斩棘。” 看人眼神中的忠诚和坚定,司禧吟真的被感动了。活了十几年,这是她听到最美的一段话。 她提起一口气不多看什么,拉着青枝她说,“本宫会保护你的。” 只凭这段话,司禧吟真的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她想,这宫内,大概也只有这丫头会这样对待自己了。 再说说远在异国他乡的公主殿下司禧元吧,自成亲那日后,她可是从未老实过一日。 第80章 羞辱 第八十章羞辱 她被绑上花轿后,皇后曾派去一个贴身嬷嬷。 吩咐其,一旦出城,到了用膳的时间,要立刻给司禧元松绑。毕竟这是自家的家事,又怎么可以让邻国知道,我朝和亲的元公主几欲出逃呢? 就这样,当时绳子不过刚刚解开,没一眨眼的功夫,司禧元就逃了,那嬷嬷看的正是无措之时,便见一个身穿红袍的魁梧男人肩扛一女人走来。 司禧元正要跑,嬷嬷连忙上去将其压住,而后听令于嬷嬷的一种下人,立刻对司禧元用了绳索。 将人安置住了后,嬷嬷才转头看向司禧元的和亲对象,思达漫。 奇怪的是,他知司禧吟逃婚之心,竟也没恼,没将事情传回朝中。那家伙上下打量着司禧元,而后手一挥转身便已小令道;“行军。” 如此,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便继续开拔了。 待人走后,嬷嬷也上下看了一眼这司禧元,她活的岁数大,看的人多了去了。见着司禧元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她自是公主殿下这是遇到狠角色喽。 二位新人的合房不是回邻国朝内,而是当夜,司禧元欲逃的林子里面。没有营帐,也没有烛火和棉被。 那日嬷嬷前脚刚发现司禧元又逃了,后脚便听到林子里面传来的声声绵绵的叫呻吟之声。大家都不是不知事故之人,几个未经世事的宫娥,听到这种浪荡的声音,瞬间红了脸颊。 而邻国随行的士兵,渐渐反应过来后,倒是开始跟着起哄。 这是羞辱。 按说我朝公主和亲,该被敌方给予足够的尊重才是。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被夫君‘凌辱’,嬷嬷至今日,还没听说过,但托了司禧元的福,也算见识过了。 但话说回来还是司禧元自己做,既然和亲之事已成定局,乖乖服从就是,何必还要耍那些自作聪明的主意? 那日天亮,嬷嬷再带人去现场的时候,只见司禧元破衣烂衫,浑身都红痕的倒在软土之上。她似彻夜未合过眼一般,眼神中布满血丝。 她就像是一个被戏耍后遗弃的娃娃一般,被抛在那里。嬷嬷没多说什么,只是命跟着来的几个宫娥,架起布帘重新给她梳妆。 不得不说的是,思达漫这招儿是管用的。那天之后,或许是因为腿脚不利索,所以司禧元也跟着老实了几天。 可要说来,这公主是沉得住气。换做别的公主来和亲,受到这种耻辱,她该直接当场了断才是。 但司禧元,却偏偏那么乖乖的随部队入了邻国的宫殿。 当夜,刚入夜便有人见王后身边的嬷嬷将一块带着干枯血痕的衣角带进了王后的宫中。 看见那东西,王后便明白,二人已经有过合房之亲了,便也放心下来了。回宫的一连几日,门外守夜的宫女和巡逻的侍卫日日都能听到司禧元殿中传来的欢愉之声。 但那如撕心裂肺的声吼,是真的没让人听出到底是有多欢愉。只是在外人看来,能被夫君这般日日宠幸,该也是好的。 偏偏司禧元不这么认为,她日日服侍夫君。每至结束,思达漫都会服侍着自己,如同看着豢养的禁脔般,提起她,喂下一颗逼子丹,然后满意的离开。 时间久了,司禧元身体也吃不消啊。所以没几日,思达漫便直接被王后的人拦在了门外。思达漫一看是王后的人,也没再想着硬闯,晃荡的转身便直接出了宫了。 那一夜是第一次,陪司禧元来和亲的宫娥第一次近前服侍。 司禧元倒在那里动弹不得,负责上药的宫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颤抖不止。带布的棉布才小心翼翼的沾到伤口上,宫娥便忽然被飞来的一脚直踹到地上。 “你想疼死本公主吗?没用的东西,来人杖五百!”她也是心中有着怨气。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一番话吓坏了婢女,宫娥连连这般喊着,却仍不见公主有意饶恕半分。但也还好,似乎没有人相应司禧元的命令。 毕竟异国他乡,只要稍稍会权益利弊的人,便不会对司禧元的话听之任之。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说白了司禧元也不过是一个挂名的公主而已。 宫娥哭泣声渐渐变小,她依旧打着冷颤,但心中的恐慌却逐渐小了不少。 “本宫的话都没听到是吗?都还杵在那儿干嘛呢?”司禧元说着,一个茶杯直接冲不远处的宫娥砸了去。 站在远处的小宫娥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咬紧牙关站在那里。 “行,都想挨打是吧,来人!来人!给本宫来人!” 这声音惊扰了在外面忙活的嬷嬷,她进来时,正见房间一片槽乱。 “给本宫把这群贱人全部杖毙!全部!”这话说的狠厉,更让一众随行的宫娥心寒。不等司禧元继续疯下去的时候,嬷嬷直接从地上的宫娥手中接过药碗,嬷嬷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几个宫娥应声后,起身便已经成队离开了。 司禧元不肯罢休,可也还没说些什么,便被嬷嬷拦住了。 等人走后,嬷嬷亲自为司禧元上药,相比那群毛手毛脚的丫头,嬷嬷手很轻,冰冰凉凉的缓解了司禧元不少痛处。 “如今,公主远在朝外,还是不要和家中带来的宫娥离了心才是。”那种谆谆教诲的声音,司禧元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了。 嬷嬷话说完的瞬间,司禧元的眼睛便已经红了起来。 “嬷嬷。”她忽的起身,跪在床上,“嬷嬷救救我,再待下去,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的嬷嬷。” 这话说的嬷嬷心颤了一些,想着这几日,她的确心疼司禧元,可这难道不就是公主的命运吗? 或许若开始,司禧元并非那么抵抗,那如今的一切都还有的缓和。可如今,她一个半老的嬷嬷,又能怎么帮她呢? 嬷嬷提起一口气,正想开口劝诫时,司禧元紧紧的拉住了嬷嬷的手,“嬷嬷,带我逃出去吧!” 第81章 等 第八十一章等 “求求你了,如今我疾病缠身,那思达漫料定我跑不远,但如果有嬷嬷帮我就不一样了。”话说到这儿,司禧元逼了嬷嬷一把,“难不成嬷嬷真的想看我死在这里吗?” 这般说着,司禧元哭了起来。 嬷嬷有些为难,许久后忽然问了一句,“那你可有想过,若你跑了,我朝百姓怎么办?” 和亲,顾名思义便是止战。 本来,没和亲时两国安泰,哪儿有说,和亲后,反因一不知名的公主挑起两国战争的道理呢? “管我何事!”司禧元一把弃掉嬷嬷的手,她质问道:“那群人,将我送来时,又可考虑过本宫的感受?又可考虑过,我会有如今的处境!” “可你是公主。”嬷嬷本着耐心,这般提醒了一句。 “那司禧吟那个贱人也是公主,这么大义凛然的事情,怎么不是她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司禧元便觉得怒火涌至心头。 “倒若不是那傻子从中搅动风云,本公主也不至于身陷囹圄!” 听到这些,嬷嬷忽然说不出话了。她难以理解的看着司禧元,许久后才泪眼朦胧的看着司禧元问了一句:“公主至今都还不知,自己到底为何会至此境地吗?” “您至今还觉得是九公主害的您如此吗?”不等司禧元的话说出来,嬷嬷一副心寒的模子这般反问了一句。 看着嬷嬷寒彻心扉的双眸,司禧元那一刻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公主真的,病到无药可医!”这话说完,嬷嬷起身再不管她的唤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站在门外,嬷嬷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吩咐了随行的宫娥,严守宫苑。 但谁知,几日后嬷嬷再见司禧元却见人是被思达漫从外面扛回来的。这次不同往日,没有进房间,思达漫直接将人扔进了马厩旁的小黑屋里面。 那个地方,本是用来储藏马匹的粮草的,里面脏乱不说,更是尘土满地。这一关,便是七日。 餐饭供着,只是这七日,她再没从里面出来过。 思达漫没有对宫苑的人问罪,嬷嬷也清楚,事情应该是出在了自己手里的宫娥里。所以嬷嬷当日审了所有宫娥,最后才知,原来是那日险些被公主罚500杖的宫娥。 那日服侍公主的时候,被公主以黄银百两给收买了。为了余下宫娥在此能有立足,嬷嬷只能将此人带去交给思达漫的侍卫。而后,她话也没多问一句,便带着余下的宫娥离开,回归自己工作之地了。 “殿下。”这人叫木格,算是从小伴着思达漫的一个侍从,他进殿内行礼后言:“刚,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送上一人,说是此人因黄银百两的酬金,动了歪心思才会送夫人出逃。” 这话说完,思达漫的嘴角处立刻多了一抹说是笑容却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笑意。 “有意思。”他从小活在这宫中,自然知道嬷嬷的意图,“本殿下不问他们要人,竟主动将人交出来了,有意思.” 这话说完,他便开始继续掂手中木棋了。 木格看着,问了一句;“殿下,怎么处理此人?” “赏了。”思达漫眼眸不眨一下,这话脱口而出,就像是在说一句寻常话般容易。 听到思达漫这样的吩咐,木格眼神中,瞬间多了几分淫色之欲。 他跪地行礼,“属下,代兄弟们,谢过殿下。” 思达漫依旧没说些什么,落下棋子后,便在考虑下一步该往哪儿走了。 “不过。”木格正要走时,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问;“那位公主带殿下,又该如何?” 看向思达漫,木格说,“可需像之前的公主一样,趁机直接处理了?” 他犹豫了,许久后思达漫才答;“不用,留着,会乖的。” “是。”木格没事了,便出去了,如今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回营帐。 司禧元被关了七日,连带上司禧吟的名字破口骂了七日,七日的时间,她使劲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逃离这牢笼。 后来,她自己也疲倦了。那晚,有宫娥负责去思达漫,说司禧吟想见他。他去了,在司禧吟的宫中,无一名侍从守门,宫苑人似乎都被故意肃清了。一路走向马厩,司禧吟穿着透纱的裙装,展现着风情万种的身姿。 那一瞬间,思达漫有些惊,也有些喜。随后二人从马厩到宫苑,缠绵荒唐了一夜。后来,司禧元也不跑了,整个人就好像开窍了一般,日日换着花样的服侍夫君。 可也了解她这个死性不改的人才知,她此刻心中卖弄着的,是什么小心思。她不过在等,等有朝一日血洗魏王府的机会。 见到思达漫来的那一刻,她就在想,伤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她一个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回了司禧吟自己的吟月宫后,她才发现,这个地方,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简陋。若大的宫殿上,只有一床、一柜、一桌连椅子都没有。 打开衣柜,里面也仅仅置着一床破旧的被子,甚至连一件像公主的衣裙都找不到。 “这群人太过分了!竟连锅都不留一口!”从厨房回来的青枝这般喊着,进了司禧吟的卧室才知原来厨房还不是最过分的。 司禧吟回头见青枝满目震惊的样子,她笑言:“不必反应这么过激。” “这”青枝欲言无词,看着这空荡荡的宫殿,“若不是这宫殿是长在地上的,怕是公主回来,连一间遮风的屋子都没有了。”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微微耸动了一下眉毛。 “好了,趁着离晌午还有一会儿,快去找人将东西都要回来吧。” 这般说着,青枝才垂头叹气的离开。的确,当日司禧吟离开吟月宫,她们可以肆意搬取,但如今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谁都不要在想独占一样。 出了宫门,青枝左右看了一眼,提起一口气后,转头便开始一间宫殿一间宫殿的溜达。只要遇到司禧吟说的东西,和印花,她会立刻冲进去收东西。 第82章 气势不能缺 第八十二章气势不能缺 若遇到一些寻常的宫女太监,话都好说。但凡稍稍有些资历,在这宫中摸爬滚打久了的嬷嬷。 你试试,跟她们要东西,倒不如直接生抢。 在一处宫苑,青枝看着那嬷嬷坐在屁股底下的凳子,她许久才言;“当初我们吟月宫没人,东西各位愿意取了去用,公主大气不和诸位计较。但如今,我吟月宫的主儿回来了,东西也该还回去了吧?” 嬷嬷听着冷呵了一声,“一句一个你吟月宫,真不知是我们不将九公主放在眼里了,还是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婢女在借着公主的名声在这儿造次。” “你!”青枝被一口回怼了回去,想着公主的提醒,她压下自己的情绪,“公主顾忌诸位颜面,不过是将话说的好听了几分,到底谁在造次,嬷嬷若真拎不清,那我吟月宫自是不介意将事情闹到皇后娘娘面前。” 本就是她们强取豪夺在先,青枝怕什么恶意诋毁呢? 见那人被呵斥的说不出话来,若说起来,收走宫里前主儿的东西据为己有,这的确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如若真要闹到主子面前,一群下人又占得上什么理呢。 这僵持至此算是结束了,青枝两步上前,边走边说,“其实九公主殿下并非是不讲理的人,若嬷嬷真的喜欢好看的凳子,去吟月宫,讨得公主欢喜了没准儿还能让你去库房挑个心仪的。” 她看着坐在心中似乎已有嬷嬷,微微倾身,“既是如此,嬷嬷又何须因这么一个破旧的凳子,和九公主殿下交恶呢?”话说完,已经拽住凳骨的青枝,猛地的使劲,坐在上面的嬷嬷险些被摔下去。 青枝趁机收回板凳,“嬷嬷说,青枝所言可还有些道理?” 话说完,她向嬷嬷缓缓颔首示意,随后带着凳子便大摇大摆的回去了。回正殿,凑齐四把凳子的那一刻,她直接坐下了。 如丢了半条命一般,青枝趴在石桌子上,侧头看着坐在窗边正看书的司禧吟。 “太难了。”青枝叹了一句。 司禧吟侧头看着人笑了起来,翻了一页书,“再难不也已经被你收回了大半吗?” “可小物件难收啊。”听到司禧吟的话,青枝直接翻身做了起来,她吐槽道:“就旁边那个宫里的小太监,你别看他面慈心善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我都看到您的花瓶在他房间放了,咬死就是说是其他公主赏的,死也不给!”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司禧吟没多言,只是抬眸看向了梳妆台处,那个被要回来的琉璃花瓶,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要回来的?” 一听司禧吟问了,青枝面上立刻多了几分羞涩之意,“色诱呗,我说我爱慕他,求了好久,最后用一两银子收回来了。” 听这话,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她做笑后,才提醒了一句;“但下次不要在试图勾搭宫里的太监了。” 公主什么意思,青枝心中清楚,毕竟来宫里做太监的人鱼龙混杂,谁也不知今日见到的太监究竟是人是鬼,尤其皇宫这种地方,戾气太重,免得陷身其中,所以还是离那群人远远的好。 “是~”青枝应着,提了一口气,“但所有的东西,不管如何都得要回来,得让他们知道,小九儿公主回来了才行。” 这般说着,青枝起身已经准备去小厨房做饭的时候,听人扒着头问了一句;“为什么?” 的确,宫中的库房中,她也还有些东西。之所以有些大件儿需要取回来,也是因为凳子、桌子、铁锅这种硬件儿东西她不多,且需要用才会让青枝去取。 “因为只有公主大张旗鼓的回来,才能快些回去,和您的郎君相会啊。”那丫头这般闹着说了一句。 却直接给司禧吟说害羞,“青枝~” 见人举起书要丢过来,青枝匆匆跑了出去,“我去做饭。” 没多久,桌上便多了佳肴,或许比不上大厨做的好看,但饭香样美这些还是有的。 那一夜,过的简单而快乐。 第二日,洒扫完院子,整顿好司禧吟需要的一切后,青枝便继续去‘征战’四方了。 当日她收回来了不少小物件,但偏偏在快要准备收工的时候,遇到了硬骨头。 “诶,站住,哪个宫里不懂事的丫头,别人的东西怎么拎上就走了呢?”这话从青枝身后传来。 她看了看司禧吟画的图,又看了看手中抱着的地毯,她没看错,这就是司禧吟的东西啊。 不等反驳,她只感觉手中的地毯被人一下拽走了。 “这本来就是吟月宫的东西。”她转身对那人言道。 “是吗?还吟月宫的东西?吟月宫出了有空着没人住的房子,还有啥啊?拿九公主吓我啊?”那人说完,不屑一顾哼了一声,“这年头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好笑。” 听到这番话青枝服劲了,到底是谁好笑? 她看着对方解释道;“现在,吟月宫还有九公主,九公主命我将东西收回去,所以.”青枝摊开手看着对方,勒令的口气言道:“东西还回来。” 那人明显有些慌了,可却也不过是在眨眼间的情绪。 “在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我的,就算九公主回来了,你一个宫外来的婢女,算什么东西啊就跑到老娘这里叫嚣,别成天在宫里只会顶着九公主的名声在这里耀武扬威,识相就赶紧滚听见没。”那人这般说着,转身抱着地毯便想回去了。 可谁知,转头便见司禧吟正站在自己背后,那嬷嬷被吓了一跳。见人站在那,她急忙俯身行礼,“见见过九公主。” “她不是什么东西。”司禧吟没有理会对方,只是平淡的言道;“她只是我的婢女,名叫青枝,之前在魏王那里干过,如今在吟月宫当值。” 这话像是刻意在对那嬷嬷讲的,言外之意就好像说,要好好待她的婢女。后来听司禧吟没再说些什么,嬷嬷匆匆咽下了一口气。 第83章 鬼魅之术 第八十三章鬼魅之术 她行礼后,应了一声;“是是奴婢唐突了。”这话说完,她缓缓回头,冲身后人微微行礼示意,以此作赔,话说完后,嬷嬷放下手中地毯便匆匆跑了。 “切!”青枝将地上的毯子重新拎起。 “公主怎么出来了?”青枝走去的同时问了一句。 “想看看你如何以寡敌众来来着。”司禧吟说着,见人跟了上来,便和人一起转身回宫了。 听这话,青枝稍稍愣了,她憨憨的笑了起来言道;“公主应该昨天来看的,昨天那才叫一个精彩。” “那下次我我们一起。”这般边玩边闹,两人边回宫了。 没几日的时间,凡是司禧吟记得的东西,只要青枝能找的回来的基本都找回来了。宫中见九公主势头正旺,不少人前去巴结。更有甚者,听说九公主正往宫中收会吟月宫的东西,自己有些稀罕物件的。 直接带着东西,便将宝物献了进去的。 风声很快传到了翊坤宫,听到这儿皇后眉头紧蹙,略显严肃的问了一句:“九公主收了吗?” “没。”嬷嬷一边帮皇后按摩头部,一边回答道:“听说如今吟月宫有一名叫青枝的宫娥,受公主之意,回绝掉了所有礼物,一众宫人皆被挡在门外。” 这么听着,皇后娘娘心中算是多了些许的安心。她重新闭上眼睛,装作一副假寐的模样,半晌才说了一句;“吩咐一下,宫中任何人不得为难吟月宫的人。” 话说完,身后的嬷嬷半晌没答。感觉到异常后,皇后才回头看向嬷嬷,见其一副有些顾虑的模样,皇后才主动问:“怎么了?” 嬷嬷思虑许久,后才谨慎言道;“在吟月宫当值的只有青枝一个宫娥,这宫娥.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一般到了各地,不是她为难别人就不错了。” 这般说着,嬷嬷看着皇后娘娘,“娘娘是多虑了。” “就一个?” 嬷嬷稍稍怔住,“是一个。”见皇后表情不对,嬷嬷谨慎了几分答道:“这一个,听说还是公主在魏王府的时候,王爷为其选的” 话还没说完,接连的便是皇后的叹息声,那嬷嬷懂眼色的言止。 “多给她选些伶俐的宫人送去吧。” “是。”嬷嬷应下,而后便吩咐人去办了。 嬷嬷在宫中多年,看的人多了,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人看上去少事儿伶俐,挑选宫娥六人,太监六人,便命下面的人带去吟月宫了。 谁知,刚回来的嬷嬷屁股都还没坐稳,便见自己选去的人又都回来了。 “这怎么了?”见几人难堪的模样,嬷嬷满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几个人相顾一视,带头的这才说,“门外的青枝姑娘,不让我们进,说公主下令,不收礼。” “荒唐!”嬷嬷一掌拍在桌案上,回想起来,竟觉得又气又好笑,她问:“你们可有表明,是受了皇后娘娘之意去的?” “那姑娘说,纵是陛下亲临,她也要守好对公主的承诺。”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怕是也没见识过这样不知是真傻还是装憨的女子。 嬷嬷叹了一口气,“算了,我陪你们亲自走一遭。” 这般,嬷嬷走出石桌,这才又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去了吟月宫。 只是和刚刚不同,挤在门前的一众宫人已经不知何时散去了。站在门外的,是小九公主司禧吟,一连青枝跪在一侧,似是在等候着谁。 嬷嬷知道什么意思,这不就等着自己的吗。既是如此,也就省了很多事情了。 “老奴见过九儿公主。”她行礼言道。 司禧吟没答,微微颔首以作回礼。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意,带几个伶俐的下人来吟月宫当差,娘娘说,公主刚回来,若有所缺,直接派人来报一声就行。”嬷嬷说话客套,她没有想要为难任何人的意思,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传话的。 事情办妥了,她才能在主子面前有个好的印象。 “还望嬷嬷待禧吟谢过母后。”她客气的回了一句。 “公主客气了。”嬷嬷话说完,眼神还是不经意间的飘向了一侧青枝的身上。 不等开口问,司禧吟转头看向了嬷嬷身后的长队道:“青枝不知轻重,刚刚怠慢了各位。日后大家都在宫内当值,今日就算这丫头为各位赔不是了。” “公主这是哪里的话。”不等司禧吟的话说完,刚刚带头来的嬷嬷已经急忙应声了。 是错觉吗?为什么眼前的公主竟让人觉得沉稳了不少。皇后身边的大嬷嬷虽没说些什么,可心中却不免的留下了些不该说的话。 “好了,既然人带到了,老奴便回皇后娘娘那里复命了。”她话说完,紧跟着便对司禧吟行了一个辞行理,而后人就走了。 等众人入吟月宫没多久后,已是用膳之时,宫中女娥带着餐盒将饭传到了吟月宫内,虽是皇后亲自吩咐,可吃食和点心却还是和当初司禧元的比不了。所以刚来吟月宫的众人不免觉得,这宫的主子和曾经无异。 自那日,这批下人定下后,关于吟月宫的传闻也多了。 司禧吟正带着青枝在御花园玩耍,转头,她便见到青枝有所顾虑的看了一眼从身边过去的宫娥。 “怎么了?”司禧吟问着,放下了手中的水瓢,走了过去。 “公主.不觉得这几天怪怪的吗?”青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所以她言辞间,还是有所保留的。 司禧吟想了想,问;“比如?” “比如,最近很多传闻说,您会夜间发病然后啃床头,你发病会鞭打下人,很多宫娥身上都负伤了。”这还只是一些凤毛麟角的东西。 “更有甚者。”她说:“说您通晓鬼魅之事,蛊诱人心,令部分宫人臣服,令部分宫人自愿交回从吟月宫取走的东西。” 这话是越说越玄乎,但司禧吟还真的没有听过,见青枝的模样,她许久才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些你都相信了?” 第84章 装神弄鬼 第八十四章装神弄鬼 “怎么可能!”青枝冷冷的哼了两声,先不说当初那些东西是怎么要回的,但是她差点儿和一只狗打起来的场面,如今都还记忆犹新。 鬼魅之术?她当时的确想拥有来着。 再说司禧吟。 服侍司禧吟的这段时间,青枝是清楚这丫头熟睡程度在哪儿的,还啃木头?还梦游,她哪日不是睡的和个死猪一样,让青枝日日头疼该怎么喊她起床梳妆。 “既然不信,又干嘛放在心上?”司禧吟问。 道理,青枝都懂,憋了半晌,她才问了一句:“但公主不好奇,这些谣言是以什么样的动机传出去吗?”她略显严肃的看着对方,这般问道。 是这样的,若真的是闲言碎语那也就算了,若真的有人企图不轨,倒不如事先防御来的好。 “不好奇。”这话说完,司禧吟略显嘚瑟的便从青枝面前走过去了。 她被怼的无话可说,那公主都这么讲了,她似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事情呢,也就当作罢了。谁知,那日回去,二人正见吟月宫宫娥正被人挤在中间,像是偷摸在说些什么一样。 所以,闲话果然还是从自己宫里面出去的吗? 团在一起的宫娥,似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司禧吟,几个人拱了拱胳膊肘,便相继散了。那传闲话的宫娥开始还不知所云,但随后她也见到了站在那里的司禧吟。 一时间,宫娥傻眼了。 司禧吟正要走过去时,青枝一把拉住了司禧吟的胳膊,“公主,不然还是奴婢来解决吧。” “不用。”司禧吟谢绝了青枝的好意,她走了过去,都还没等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小宫娥啪嗒的一声便已经利利索索的跪在了地上。 “公主恕罪,奴婢知错,请公主恕罪啊!”那宫娥喊着,抬眸间正见司禧吟蹲在自己面前。 “后来怎么样了?”这一声没头没脑的问句,吓蒙了那小宫娥。 “什什么?” “后来啊,你不是说,九公主磨牙然后窗户上出现了一个鬼影,后来呢?”司禧吟满目好奇的问道。 青枝见司禧吟这般样子不禁笑了一声,果然她还是魏王府那个喜欢捉弄别人的司禧吟。 “后来.九公主被吓的日日精神紧绷,面目憔悴,众人见其鬼目都以为中了邪”反正是司禧吟自己问的,而她不过老实做答,应该不会有事,带着这样的想法,小宫娥讲道:“实际不然.是.是被新调去的宫人想要捉弄成鬼怪,吓唬公主,所以.所以才会有鬼影之说。” 小宫娥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事情一半是小宫娥自己编的,另一半便是根据现实而来。所以这番话说完后,宫娥心中不免心生恐慌,生怕这公主发现其中的猫腻,然后多问几句。 可谁知,公主毫无察觉般又问了好多。这般一问一答,小宫娥也放下了防备,二人熟聊了起来,宫娥还给司禧吟讲了好多别的故事。 这些故事,可要比晏钰讲给她的好听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话了,司禧吟问了一句。 “我叫阿蛮。”她直接答道。 阿蛮其实看上去年龄不大,至少一定还没出及笄,浑身活力,给人看着就舒服。 司禧吟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后道;“我叫司禧吟,你也可以叫我九儿。” “可你是公主,下人不能直呼主子名讳。”阿蛮也愿和司禧吟做朋友的,可事实就是,两人的身份横在那里,又怎么可能做得到真正的无话不谈呢? 那换句话说,不能谈心的朋友,要来做什么? 闻言,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她想了想回答,“那就没人在的时候再叫嘛,青枝在的时候也没关系。” “真的可以吗?”阿蛮一副惊喜的模样问道。 司禧吟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人先从地上拽了起来,而后才答道;“当然可以,但以后晚上.你能来给我讲故事吗?” “当然可以!”阿蛮答完,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话说完,有人喊阿蛮去做工,二人也就此分开了。看着阿蛮离开的背影,司禧吟问了一句,“刚刚的话听到了吗?”她回头看向了青枝。 “竟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安分。”青枝也不是那种睡的轻的人,所以这么长时间来,她根本没察觉到那群人晚上竟搞了这么多的动静。 也还好是司禧吟没有起夜的习惯,若有一日真的因为这群人被吓出病来,到时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 “不然.尽然公主找个理由,在丑时让皇后娘娘来一趟,皆时您不用多说,皇后娘娘自然会将人带走。”这是一个权宜之策。 也是快速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但这不是司禧吟想要了,她摇了摇头,想了许久,司禧吟提起了一口气,“难以驯服的人,才是最忠诚的。”话说完,司禧吟转头已经再往院子里面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应该已经算是很明白了。——司禧吟还要留着她们。 关于她自己的决定,青枝不想多干涉什么。可琢磨着司禧吟的这句话,青枝心中竟有了好奇。 她走到司禧吟面前,满目激动的问道:“那我呢?公主,青枝是难以驯服的人吗?” 看青枝如个孩子一般等待被夸的模样,司禧吟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而这显然不是青枝想要的答案,见人眼眸中失落越发明显,司禧吟说:“你是晏钰选择的人,就算不用驯服,也定是一个侠肝义胆的江湖豪杰,所以,你和她们本就没的比。” 也不一样。 这是司禧吟从开始对青枝的印象,至此也没变过。 在青枝的认知中,这算的上是最高褒奖了。她愣了愣神,满足的看向了司禧吟,心间竟暖了好多。 “但这件事情,我还是需要你帮我。”司禧吟忽然提道。 闻言,青枝问了一句,“公主想要做什么?” 她没回答,但看青枝的表情却多了几分阴险。 入夜,和往昔一样,几个宫人带上行头直接进了司禧吟的窗边,捣鼓了好久,才算正式开戏。 第85章 有鬼 第八十五章有鬼 所有准备工序完毕,带头的太监见探头张望屋内情况的婢女收回视线,他小声问了一句:“如何?” 那人没答,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以示可以。 而后带头太监环顾了一眼四下,正想蹲下身,如常般让那瘦小的太监上自己肩膀的时候。被人质问了一句:“我们都忙活这么多天了,房间半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吗?” “嘶,给老子闭嘴!”带头的人说着,一巴掌直接拍到了那人的后脑勺上,“怎么,你还想拿钱不办事儿啊?当心五公主处置了你!” 威胁下,瘦小太监也不再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开始扮做鬼怪的模样。 当二人准备就绪,另一处,几个宫娥的扇子也开始煽动起来了。耳边微风呼啸,一众人从窗前渡步,黑色长衫靠着窗几个来回,更有一宫娥靠着墙边,声声喊着司禧吟的名字。 这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当真得被吓的丢了半条命。 结果和平日无异,半晌也没一个动静。宫门们正想鸣金收兵的时候,忽然身后起了冷飕飕的凉风,再低头看,竟又白色烟瘴渐渐明显、拔高。 “是谁~在此扮做本官,在此为非作歹、为非作歹~” 众人回头,竟不见其人。 但那不男不女的声音一直都在,“今日,本官,就派黑白无常,带尔等来地府见我,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诸君如此,究竟是何个缘由!”那人的声音渐渐拔高,似是恼羞成怒的意思。 不等回神,众人再看去的时候,便见一黑一白两个高十丈的人影缓步而来。 一种宫人瞬间皆被吓到腿软,几欲逃跑,却发觉浑身骨头发软,半分提不起力气来。 就这样,几个人嘶吼、鬼叫直视似要吃人一般的黑白无常离自己越发靠近,然后纷纷倒下,昏厥不醒。 至此,戏算结束了。 阿蛮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她丢掉手中的杯子,转头正见司禧吟和青枝脱掉长衣衫,从高跷之上跳了下来。 “公主威武,竟将这一众人全部吓晕了!”阿蛮满是惊诧的喊了一句。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淡淡的对人笑了起来。 “不是吓晕。”青枝解释道;“是因为干冰里面有能让人出幻觉的迷药和软筋散,才会这般。” 阿蛮一副似懂非懂的长着嘴巴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一群人,阿蛮问了一句;“那这些人要怎么样?搬回去吗?” “不用。”司禧吟说;“让她们睡在这里,明日反而更清醒些。”就这样,事情结束后,三个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头直接各自回了各种的房间安睡了。 司禧吟第二天醒来,打着哈欠出门的时候,一众宫人才陆续醒了。几个人醒来,见到站在门口满目茫然看过来的九公主,瞬间被吓了一个抖颤。带头的人匆忙看了一眼四周,见‘作案工具’皆不在身边,一时才松下了半颗心。 “你们.在做什么?”司禧吟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我们.” “在守夜!”不等宫娥开口,领头的太监直接这么开口言了一句,“听阿蛮说,最近夜里不安宁,我们几个就想,一起守夜,为公主守门。” 好理由。 “哦。”她装作信了一般,点了点头。 见九公主似是不准备再追问些什么的时候,带头的太监匆忙将还在睡的迷糊的几个人喊醒了。大家见到九公主,都有心虚的一瞬,可见带头的太监让赶紧走,大家也不敢耽搁什么。 只是,真的有那么容易离开吗? “那个!”听闻司禧吟开口了,一众人愣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一二。带头的人,半晌才缓过神,回头问了一句:“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不怕鬼。”司禧吟带着笑说道:“甚至因为死过几次.所以还有幸结识了几个做鬼的朋友,所以你们以后不用守在这里了。” 她说:“在这儿睡,夜里凉。” 像是一句暖心的劝告,可对于这几日,夜夜不眠不休的一众人来看,倒是白忙活了一场。 不怕鬼,早说啊。 司禧吟见几个人垂头丧气的离开,这才舒坦了几分。随后她也没再说什么,等人离开后,自己也重新回到了床上,睡上了回龙觉。 为了能和这几个人说上一段话,司禧吟那可是卡点儿醒的。真的算是苦了她了,这般想着,她越发觉得这一觉补的应该。 自昨日后,阿蛮便算是和司禧吟统一战线了。倒不是她临阵换营换的快,只是在这宫中,阿蛮没有资历,又是山上走出来的丫头,所以在这千挑万选的人群里,她显然成了那个最不合群的一个。 所以,她自己也拎得清楚,与其和排挤自己的人一起,还不如找一个谈的来的人,至少,她依旧就是吟月宫中的人了不是吗? 就这样,按照三个人之前就说好的,阿蛮躲在宫门外的小角落里面,然后等着那带头的太监出来,跟住他! 没多久,她便跟着来了月凉宫。 眼看着那太监进了月凉宫,她满目惊诧。进不去,便只能先回去对九公主复命。月凉宫,是司禧玥的宫殿,也就是传说中的五公主。 她的母亲和司禧吟元的母亲是一起进宫的闺中密友,所以五公主速来和司禧元的关系不错。 此刻殿门紧闭,司禧玥坐在上座,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太监,想着他说的话,司禧玥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和鬼交好?这话你们竟也信!” 说罢,司禧玥举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不是。”那太监说,“奴才是的真的看到了,那鬼.披肩散发,身高巴掌,唇齿似蛇,连眼珠子都没有啊公主殿下。”这般的说完,太监咽下了一口气,“当时,奴才也以为是错觉,但浑身酸痛,发软的感觉,那是真真的。” “当真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司禧玥身侧服侍的兰折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啊!” 第86章 吟月宫 第八十六章吟月宫 他情真意切的模样,似是在表示,这事情真到不能再真的意思。 但司禧玥还是不信,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纵使对方以痴傻活了半生,但自司禧元被挤到邻国做起和亲公主后,司禧玥可是再没小看过这傻子。 至于这小太监,原就是她月凉宫的人,在身边服侍的的还算伶俐,只因皇后要为她的爱女挑选宫人,小太监才被调离了这月凉宫。 而她,也不过趁机得了一些自己利来着。本来,也不过想着捉弄下那死丫头,竟没想到,如今司禧吟竟如此不好对付。 那既然小太监说都这么说了,司禧玥也没有要再硬将话怼回去,“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小太监似有言,却也未在说什么。听五公主让退下,他行礼过后便利索的退出了月凉宫。 等人走,兰折凑近摆弄茶碗的司禧玥问了一句,“如今,小允子装鬼的伎俩已经吓不到九公主了,公主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随着这话,她手中的瓷盖儿嚓的一声直接掉回了茶碗之上,“有什么好准备了,小九儿回来这么久了,做皇姐的,也该去看看了不是吗?” 话说完,司禧玥的眼神看向了兰折,收到了眼神后,兰折大概也就明白自己小姐是什么意思了。 小允子回去的时候,司禧吟正在院中裁剪。在其身侧服侍的,是前些日子还在被自己嫌弃碍眼的阿蛮。 平下心气去看,司禧吟的表情其实平静的很,平静到根本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个痴傻公主,眼神平静,似乎更令人畏惧。 倒是那阿蛮,不知怎么,凶恶的眸子看着自己,小允子淡淡瞥了一眼,没有理会,对司禧吟行礼后,也就走了。 但后来,司禧吟那个平淡的态度,小允子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心悸不止。 “公主。”见司禧吟就这么白白放走了人,阿蛮满是不甘的问了一句,“他暗通五公主的事情就不管了吗?” 司禧吟偏头看着那的压不住气的小丫头,无奈的笑了一声:“你是有人证,证明他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有物证能将他治罪?” 见阿蛮的恼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悦,她继续说道:“放心吧,总会露出尾巴的。” 等露出尾巴,新账旧账,司禧吟会和他们好好算算。 话说完,司禧吟转头便开始继续修剪起树枝了。 “公主.一直都这么能忍的吗?”阿蛮犹豫了许久,才将这话问了出来。 “也不是。”司禧吟答:“被人害多了,无路伸冤,便只能忍着。” 这话她不知阿蛮是否听的明白,但既然已经准备照顾这丫头,司禧吟便也没想过,瞒着她什么。 当阿蛮什么都不再说的时候,司禧吟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就那一眼,她发现,这丫头果然没听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瞧她单纯质朴的模样,司禧吟似有感叹般的轻笑了一声。 “公主.”阿蛮再开口的时候,已经隔了有盏茶的功夫,她满眼好奇的看着司禧吟,才淡淡的说了的一句:“你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见人在打量自己,司禧吟索性直接正脸看向了对方。 她如玩笑般问了一句,“那是比传闻中的好看呢,还是好看呢?” “自然是好看的。”阿蛮想也没多想,便已经将答案答出来了。 司禧吟没再说什么,两人相顾一笑,便开始继续修理起花枝了。 青枝再忙完的时候,是正午膳后。司禧吟和阿蛮正有说有笑的吃完午膳。透过窗子,阿蛮见青枝回来,她匆匆起身,“青枝姑娘回来了,阿蛮去将留在小厨房的饭菜端来。” 话说完,两人一进一出正好一个擦身。 匆匆进了房间后的青枝见司禧吟,便直接复命:“公主,已经妥善。” “嗯。” 见司禧吟递来茶水,青枝问了一句,“不过阿蛮急匆匆的样子,是做什么去了?” “贱人!”司禧吟也还未等回答,便听到门外传来了这么一声。 二人匆匆向窗外看去,只见司禧玥不知何时已经在院中了,而她,此刻正怒视着倒在地上的宫娥。 司禧吟再不顾别的,冲出去,先扶起了地上的阿蛮,“起来。” 阿蛮缩着胳膊,泪汪汪的跪在地上,硬是不肯起身。虽不过两日,可朝夕相处,司禧吟早将阿蛮视作自己的人。所以见那丫头委屈的死咬下唇不敢发声的模样,司禧吟是心疼的。 她不愿起,司禧吟也便就此作罢了。 提起一口气,她如带着一团火气一般起身看向了司禧玥。 帕子捂着口鼻的司禧玥见司禧吟这脸色,立刻不干了。 “呦,怎么几个月不见,九妹是连我这个五皇姐也不放在眼里了吗?”话说到这儿还不算完,她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果然,有魏王殿下称腰的小九儿,就是不一样。” “还请五公主慎言。”青枝气不过,也不过开口提醒一句, 谁知,转头兰折便直接恶言骂了出来,“你算什么东西,宫里的礼仪还没学干净,竟也敢顶撞五公主。” 司禧吟拉着青枝的手渐渐用力,司禧玥越是这么说,她才越是要忍,司禧玥说的对,总不能如今在宫中,还要靠着晏钰照顾。 将青枝藏于身后,司禧吟提起嘴角,“既然皇姐没有要紧的事,恕九儿不送。”这话说完,司禧吟将阿蛮从地上拉起。 “小允子,送客!”话说完,司禧吟瞪了对方一眼,临走前对在一侧略显为难的小允子,吩咐道:“若人送不走,今晚之后,你也就不用再回吟月宫了。”话说完,司禧吟已经走了。 不用再回吟月宫的意思,就是被遗弃了呗。要想这后宫内,要退路也得是自己选的。若真的被扔出了宫,那等着他的便只会是丧家犬的结局。 司禧玥嘴中嘟囔不停,但司禧吟的命令在这儿了,所以小允子只能服从,他两步上前。 第87章 山楂糕 第八十七章山楂糕 直接拦住了要追上司禧吟的五公主,后来好说歹说,连推带搡的,这算是将人给送走了。 见青枝处理完了阿蛮手上的伤口,司禧吟看着阿蛮那副不争气的模样,“我,好歹也是公主,你怕她做什么?我是护不住你吗?” 阿蛮没立刻回答,只是抬起了那红红的眼睛,泪汪汪的言道:“公主说,要忍。” 是上午两人的谈话,这么一说,司禧吟竟有些无言以对了。可她所说的忍,是自己需要忍,而不是身边人因为自己,而去忍气吞声。 司禧吟白了阿蛮一眼,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那你听好了,公主现在告诉你,若再遇这种蛮不讲理之人,直接打回去。” “公主。”不等司禧吟的话说完,青枝一声轻唤将人从怒气中拉了回去。 她自知青枝在说什么,可她想想刚才这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便有一股气,上不起下不来的梗在那里。 “有我罩着你们怕什么!”她说着看向阿蛮,“下次就打,打不回来不要说我是你主子。” “公主真的是越说越不着调了。”青枝似是斥责般,对人讲了一句。 随后司禧吟也不再说什么了,可见自己主子因为自己被欺负而气呼呼的模样,阿蛮没忍住一声笑了出来,但紧接着便是一滴滴的泪往下掉 司禧吟问她哭什么,她也不说,可只有十几年日日都在受人气的阿蛮自己知道,那一刻,她心里认准了这个主子。 被小允子一鼓作气推到门外的司禧玥,终是忍不了了,她也不再废话,一手推开了太监的手,怒斥道:“狗东西,换了一个主子,连姓什么都忘了是不是?” 小允子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的笑道:“五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奴才只有隐藏的好.”话说着,他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才凑到了司禧玥的耳边,弓着腰继续言道:“奴才只有隐藏的好,才能继续帮公主做事。” 是这个道理,今日之仇司禧玥不可能忘,若想还击,她恐怕也只能靠着这个小太监将吟月宫闹得不得安宁。 这般想着,司禧玥也不再多计较什么。她高昂起下巴,余光淡淡瞥了对方一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话说完,司禧玥看了一眼这吟月宫,而后转身就离开了。 小允子见人总算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转头回了吟月宫。 一整个晌午的时间,司禧吟一直呆愣愣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不曾动弹一下。青枝忙完回来,见司禧吟依旧坐在那里,本能的问了一句:“公主可有想到办法?” 从知道这些宫人各有异心开始,司禧吟便让青枝各种忙活,弄来了大家的喜好和家庭背景,也弄清楚了宫内所有人的上一个主子是谁,在上一个宫中又是一个什么地位。 就单单这些,青枝打听了好久。 还以为一回来,司禧吟这边便会有动静,谁曾想.她什么思绪都没有。 见青枝将一盘软糯的糕点放下,她本能的便将盘子扒到了自己的面前,吃前她思虑好久,见青枝还在看着自己,司禧吟有些心虚的对人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这,我是属于敌不动我不动的路子,她们不行动,我很难找契机啊。”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就这样的路子,玩儿不好就是自己先舍进去。 青枝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丫头当时那口吻,她还以为司禧吟有多大能耐来着。 “那怎么办?” 司禧吟也不知道啊,想了许久,司禧吟才问:“你是不是打听到,小允子家中有八个兄弟姐妹。” 青枝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就从这八个兄弟做起呗。”这话说完,她冲人使了一个眼神。 接到这个示意,青枝心中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她想贿赂对方,“公主,您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啊。”所以都不等司禧吟将那样的想法说出来,青枝便已经开口阻止了。 这话让司禧吟顿住了,她答道:“不是贿赂!” 司禧吟只是让小允子负责了吟月宫采买的相关事宜,这样,他有时间吃红利,也有时间回家照顾自己年轻体弱的妹妹们。 办法好是好,只是吟月宫如今可不止有一个小允子,“那其他人呢?” “想办法,只要让她们过的比上一个宫好就是。”司禧吟所说的就是她的办法,但却不切实际。 若吟月宫,人人过的都如日中天,那换取来的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继而往后,只怕吟月宫最终还是没办法留住人,更没办法自保才更严重。 青枝不知司禧吟是否想到了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出言劝阻。可想着,这世间从无全无之计,与其畏手畏脚,倒不如让司禧吟自己放手去做的好。 所以那几日,吟月宫的宫人,基本是放开了的‘玩儿’,让其他宫殿的宫人看着都好生羡慕。小允子自从被派去采购后,基本日日都是不到宫门下钥不回来。 但还好的是,交给他的公差办的都还不错。 又是一日入夜,小允子因为一些事情在外面耽搁了,再入宫的时候,正是天色刚擦黑的时候。 已经有多日没见到小允子的司禧玥,这次索性直接堵在了小允子回吟月宫的毕竟之路上。 他抬头一眼便见到了挡住自己去路的兰折,也是那一瞬,他脸上的匆忙渐渐消失了。 被带去宫中一个死胡同,见司禧玥已经恭候多时,小允子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奴才,见过五公主。” “你还认得五公主啊,本宫还以为你在吟月宫当值几日连姓甚名谁都要忘了。”这些话才司禧玥嘴中说的清淡,但言语间却也透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小允子没再说话,只是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随后便乖乖垂下头了。 “可还记得,那日本宫从吟月宫出来,你曾答应过的?”司禧玥这么问着,也不给小允子回答的机会,转手已经将瓷瓶递到人的眼前。 第88章 顺服 第八十八章顺服 “如今,本宫正好有一个需要你效力的地方。”话说完,司禧玥正见小允子的脑袋抬起来,看向自己。 只是那眼神刚刚对上来的一刻,小允子立马将视线收了回去。 犹豫是有的,但却也没多说什么,调整过后,小允子接过了司禧玥手中的药瓶,过了一阵儿,才问了一句:“奴才想冒昧的问一句,这里面是?” 司禧玥还没蠢傻到真的毫无顾虑的相信一个太监,听人问了,她满是敷衍的答了一句:“只是一些.让她不舒服的药罢了。” “不过你放心。”司禧玥补充了一句:“一瓶的计量不过,撑死不过让她不舒服一阵儿,一阵儿过后,不会再有别的。” 这话听完,小允子没多说些什么,草草两句应下后,便直接辞行离开了。他背过去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便已经瞬间变了。 也不知司禧玥是因为小允子傻好糊弄,还是以为这宫中的都是傻子。 就仗着小允子这宫龄,单说这些,他信了就有鬼了。可看着手中的药瓶,他似乎别无选择。 想想年幼的弟弟妹妹们,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差事,将事情连累到那群孩子们的身上。 小允子回宫的时候,正见司禧吟坐在石桌前抱着一本书在看。 他悄悄按下一口气,走到司禧吟面前,按照规矩行礼,正想转头离开的时候,石桌前的人忽然喊住了他。 “是虞果斋的山楂糕吗?” 小允子稍愣了一下,回头时,正见司禧吟的眼神盯着自己手中食盒。那发馋的模样,竟让小允子想起家中有失魂症的姐姐。她乖巧起来,也向司禧吟一般,如一个孩子。 想着,小允子转身走到了司禧吟面前,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盒子,言:“一些轻贱的食物,若公主喜欢,就献给公主。” “那我不客气了!”这话说着,司禧吟左右开弓,拿起山楂糕便吃了起来。 是酸的。 那酸劲儿,差点儿没把牙齿酸掉。司禧吟半晌缓过劲儿,可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奴才没钱买好的,家中妹妹喜欢吃,便只能自己摘些山楂,给点儿钱让店了的伙计帮忙做些,公主不必硬着头皮强吃下去的。”小允子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司禧吟许久没有给回应,他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司禧吟的眼神打断,“是你吗?” 司禧吟一声没头没脑的话,给小允子问懵了。 她说:“当初,我被姐姐们捉弄,关在宫里一整日,饿的眼冒金星,有人也曾给我递来过这样的山楂糕!” 是真的,后来去了魏王府后,司禧吟有很多次梦到自己在吃山楂糕,见梦里自己吃的香甜的模样,她便去寻了京中大大小小的店铺。 有的香甜软糯,可口适中,但好像都不是这个那个味道。但未有这个酸的让她想吐的味道,才是那个务必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话,小允子怔住了。 他连连眨眼睛,有些错愕,有些不知所云。话未说,忽然小允子跪在了地上,“奴才知错,当初是奴才锁了公主,奴才知错”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随后她释怀的笑了,“都过去了。”说罢,司禧吟又咬了一口糕,“这糕过酸,吃多了不能充饥,反而会更饿,你一会儿去寻青枝,将买这些山楂糕的钱给她,让她给你做些好吃的!” 本是好意,可这话刚刚脱口说完,小允子眨眼间便已经跪在地上了,“奴才真的知道错了公主,有什么火气你冲着奴才发就是,和奴才的家人无关啊。” 人连磕带喊,话听完,司禧吟才意识到,小允子是会错意了。 她不着急不着慢的又咬了一口山楂糕,是实在想不到该如何解释了,“好。”司禧吟说着撇头看向了那太监,随后言道;“既然已经知罪了,便去找青枝领责罚吧。” 话说完,司禧吟抱起了一整盒的山楂糕去了自己的房间,还未走远,便听身后人高喊了一声;“奴才,谢过公主!” “木头。”话说完,司禧吟也已经回房间里面了。 小允子去寻了青枝,跪地上就说自己是来领罚的。将事情始末告知青枝,没领到什么罚,却带走了一篮子的糕点。说是,公主吃剩下的,扔了可惜之类的。 也是青枝临走时,提点了人两句,小允子这才知道,公主是有意让自己负责的宫中采买的事宜。 那夜,他算是彻夜未眠。 每一个太监,入宫时,都是有一个师父带着的,他也有只是,他的师父,在还没将自己教出师的时候,便因为背叛了主子所以被处斩了。 所以,后来小允子无论对谁,也都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他忘不了那一夜,如今想想,他此时在做的事情,和当初他师父所做之事又有何等不同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出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将司禧玥给自己的毒药直接放在了司禧吟的门口,而后便挥手离去了。 他不知的是,自上次,小允子带头扮鬼后,基本青枝都会每隔几个时辰醒一次。小允子当时离开的身影正被青枝瞧到,她看着地上的瓷瓶,然后在司禧吟醒来后,转交给了司禧吟。 这瓶子也是在司禧吟的手中被左右打量了许久,看着瓶子,司禧吟问了一句:“查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 “好像是致人呆傻的药粉。” 听到这话,司禧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青枝,她思虑许久,直接将手中的瓶子放到桌子上,如一锤落音般,直接肯定道;“那就是小允子回来前见过司禧玥了呗。” 虽然没有证据,可直觉告诉司禧吟,是这样的。 听她的话,青枝急忙偷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见四下无人,青枝才小声的提醒道;“就算公主知道,也该小点儿声,若惊扰旁人,您这条命是要还是不要了?” 司禧吟听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了笑,“他既然已经将药交出来了。” 第89章 书信 第八十九章书信 “便说明,不会在与司禧玥一舞了,这是好事儿。”至少司禧吟是这么理解的。 青枝见司禧吟一副有把握的模样,倒也没说话,只是呵呵的敷衍了几声。她心想,但愿如此。 后来的几日,小允子确实安分守己,每日出宫采办回来,也总会给司禧吟带回些山楂糕来,这让青枝也放心不少。 只是好景不长,没多少时日,宫中便有宫娥闹出事情。说是阿蛮偷了她的东西,司禧吟直接质问对方有没有证据。 但宫女没有说些什么,见司禧吟语气不好,转头就哭啊闹啊的对吟月宫门外的人喊着说,司禧吟欺负人之类的话。 事情搅扰了正路过的辛婕妤,那宫娥便被带去见了皇后。可在皇后面前,小宫娥老实了不少。除了说话支支吾吾,倒是再没半分像是在吟月宫闹事的模样。 发展到这儿,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多少也就算是知道了。对人训斥一番后,皇后便让司禧吟将人带回吟月宫里自行发落了。 后来那宫娥连再回吟月宫的机会都没了,直接被司禧吟赶了出去。她当着那宫娥的面儿,对下面的太监下令,她敢回来一次,就打一次。 那宫娥识趣,也不再硬闯,转头直接奔向了五公主的月凉宫。 坐在台阶上,吟月宫连带青枝一共在内的十二个宫人尽数站在司禧吟的面前。她捧着下巴打量了几个人许久,问了一句:“本宫是对你们不好吗?” “若公主对我们不好,那怕是这宫中便再没有什么好过的地方了。”她答的是实话,这些天,不管是拿到的月银还是别的福利,吟月宫永远都是最高最好的。 司禧吟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了站在自己几个几欲挑事的宫娥,“那你为什么还要闹事呢?” 几人不说话,带头的宫娥本能般,将自己的脑袋扎的更低了。 司禧吟点了点头,她坐正了身子,“还有谁不想继续在吟月宫待下去了,去青枝那领一两银子,就可以永远离开我的宫殿了。” 要知,当初来的时候,一众人便不是自愿的。但在吟月宫尝尽了甜头,如今突然说要离开,竟也没谁是愿意的,毕竟银子这东西,谁显少呢。 见没人动弹,司禧吟直言:“既然没人要走,本宫便将规矩摆在这儿,再敢在我吟月宫生事着,杖杀。” 话说完,一众人被吓的不敢发声。而后,司禧吟也不再多言,起身后,便直接离场了。 不得不说的是,当然的谈话是有用的,一句杖杀,让十个人后来的几个月里皮崩的紧实。而那个生事被司禧吟赶出去的宫女,在后来几日里,被人发现死在井里了。 那之后,吟月宫也算太平了一阵儿。 见不得吟月宫好的,回房间后便拟了一封书信带去了邻国。司禧玥知道,这世界上能将那傻子驯服的也只有司禧元。 得知司禧吟回宫,她当即砸了屋内所有瓷器。 那一幕正被回去的思达漫见到,看着满地碎片,他避着走到了司禧元身边,问了一句:“怎么了?何事惹的你这般恼怒?” 说着,他见地上有书信,便顺手从地上拿起看了。 “是那个陷害我的贱人!”司禧元愤懑不平的喊道:“一个下贱坯子,竟还敢搬回宫去搅弄风云!” 思达漫是一个粗人,听惯了司禧元在床上服侍自己时的浪荡话,这些粗话也就都习惯了。 他正反看了一眼那信封,“就这事儿?” “这不是小事儿!”司禧元转身面向思达漫,一副严肃的模样纠正了一句,“这丫头,能万事独善其身,能让从不干朝中事的魏王殿下几次出手,如今她回宫,目的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让她像你一般离宫就行了呗。”他将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听来,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司禧元细细品着这句话,看了一眼思达漫才叹了一口气,故作惆怅的模样道了一句:“可和亲的国家,哪儿这么好找?” 和亲这件事情本就敏感,它介于降服和交好之间,若国家和亲的公主多,那便会被敌国看做是没办事作战的软柿子。 所以,有了司禧元这个和亲的公主,在想让司禧吟和亲,只怕难。 “哪儿不好找,你们朝境南边不就有一个合适的国家。”思达漫说着,两折将信封丢到了一边,“那里的王上同我交好,一句话的事儿。” 侧头见司禧元面容上多了笑言,思达漫嘴角也多了不少悦趣,他翻身将司禧元压在身下,两人便开始了缠绵。 国家,左右逢敌,交恶战的唯有两处国家,一个是思达漫这里,另一个便思达漫口中所说的靖国。 那是一个小国,国小兵弱不足为惧,才将司禧元送到了思达漫那里。司禧元不知若有一天,司禧吟嫁过去是好是坏,但只是想想,那贱人以后要嫁进那憋屈的小国,她心中便有说不上的喜悦。 那一阵儿,也是邻近司禧玥生辰的日子,所以宫中上下一直忙着张罗。司禧吟坐在秋千上,一整日都在看着那些为了五公主生日,在御花园来往不止的宫人,面容平静。 “公主,天凉了,我们该回宫了。”青枝在耳畔轻声提醒了一句。 司禧吟没答,想了许久,才侧头仰望向青枝,“五公主生辰要到了,待我选一件礼物吧。” 青枝闻言,笑问道:“公主想送什么?” 倒是真的没想过,回想记忆里的那些东西,司禧吟提了一句:“她喜欢华丽的,稀罕的!” 就这两个词,是司禧吟对五皇姐所有的印象。小时,单单是因为想讨些司禧元屋子里的稀罕玩意,就没巴结着司禧元少欺负过她。 所以,这些她是记得的。 见人不说话,司禧吟抬头望向了青枝。 “好。”青枝应着,随即搀扶着司禧吟,二人便直接回了吟月宫内。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公主玥儿,生辰在即,与天同庆.” 第90章 缓和气氛 第九十章缓和气氛 因五公主寿辰,天下跟着连庆五日。 宫外花芸莺偶然得知,司禧吟命身边婢女青枝去备礼。她还以为司禧吟重视公主寿诞,所以听到风声便已开始命身边下人四处寻找珍奇异宝。 只是那些东西,要不贵的她买不起,要不便是些老土的玩意。 后听说城外不远之地,有一绣娘,精通苏绣。花芸莺得知后,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将人接到了自己的府上。 那日后,京中基本无人不知,花芸莺在五公主寿礼的事情上,下了大功夫。 内务府刚将司禧玥寿辰所穿的衣裙送至月凉宫,人穿上后转头便开心的跑去了明哲殿。 见皇上捧着书和皇后都坐在塌上,二话不说转了一圈便直接问道:“父皇,好看吗?” 皇上淡淡的笑了一声,顺势便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越贵妃,“好看,和你母妃年轻时一般,穿什么都好看。” 听到这话,越贵妃帕子扶起挡在嘴边,“皇上又笑话臣妾了。” 司禧玥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皇上,“是啊,好看~不管女儿怎么好看,父皇也只看得到母妃。” 这般带闹的一句话,刚从她嘴中说出。越贵妃便已经一手锤到了司禧玥的后背上,“这孩子越大倒是越不知道规矩了,说的什么话!” “母妃~” 司禧玥话未说完,越贵妃道:“还不快给皇上和娘娘行礼!” 听这话,司禧玥憋着嘴没再犟下去,看了一眼皇上和坐在旁边的皇后,微微屈膝行礼道:“儿臣,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皇上喊完,见人起身,上下打量了司禧玥一眼后,突然想到:“禧玥应该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吧。” “是啊,孩子长的快,过了明日生辰,也就十八了。”皇后言。 这一次,皇后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的张罗,也是因此。 “劳皇后娘娘记得这么清楚。”司禧玥虽有不情愿,却也不想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这般说着,司禧玥微微倾身对人以展谢意。 “行。”皇上拍案而决,“明日尽管找你喜欢的,你皇后娘娘给你做主。” “是。”应诺完,司禧玥转头便坐到言贵妃身后了。 看着司禧玥,皇后顿时有感而发,过了今年,小九儿也到了及笄之年,只是不知她会许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家去。 这次设宴,算是大款天下。有想凑热闹的,或从周边城镇而出,又或由百里外而来。虽然不是人人都有进皇宫的殊荣,但繁华之地就在宫墙之下,如此也有不少人蹲守在不远处,等着一观贵胄之女。 那日司禧吟本来没很期待来着,毕竟这种宴会她参加的数不胜数,多半都是一个样子,一个流程。 晨早她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披散着未绾梳过的长发,哈欠漫天的推门。 正想喊阿蛮来帮自己梳洗时,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在石桌前,他扮装一如从前,淡雅得体,玉树临风。 被他那么送回来后,司禧吟从未奢望过还能在宫中见到他。 这么想着,司禧吟稍稍往一侧偏了两步,躲开遮挡物,才将坐在那里的人看的清楚。 “晏钰!”确定不是幻觉后,司禧吟满心欢喜的喊着,向人直奔而去。 晏钰闻言,转身,见人跑来本能敞开了怀抱。未等准备好,司禧吟已经扑到了自己怀中。他一向没有多大起伏的面容上,惊现出一抹心悦的笑意。 倚在石桌边,晏钰只是等对方抱够了才提醒一句:“你再不去梳洗,我们两个,就都要迟到了。” 听到这话,司禧吟如一只小猫一般,猛地抬离了脑袋。本以为,她是要听话去梳洗了,却不知,对方没有半分离开自己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很是认真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然我们别去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去玩儿好不好。” 她的认真中带着些许的侥幸,恐怕若当时晏钰只要点一下头,她便会不顾自己此刻的形象,直接拉着晏钰跑去宫中没人的地方。 晏钰抬起右手,在人的脑门上留下一声响,“你觉得可能吗?” 先不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单单说着后宫,寻常时并不会对外人开放,而没人的地方,大许也只会是宫中禁地。他虽是王爷,可也没到活腻歪的程度。 司禧吟许也知不妥,她慢慢收回手臂,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那你,稍微等我一下。” 话说完,见晏钰点了点头,她才拎着长裙转身进了房间里面。 用的时间的确不算太久,晏钰刚刚看完手上的一本书,便见人从里面出来,“我好了。” 素抹的梳妆,淡粉橙的敞袖流仙裙,让人看着干净舒服。 见人从台阶上一路小跑下来,晏钰放好书同人一起处了吟月宫。 “来多久了?”司禧吟侧头忽然问了旁人一句。 “不久。” “骗人!”都还未等晏钰的话音落下,身旁阿蛮已经纠正道;“明明宫门才开没一会儿,王爷便来了。” 小丫头三言两语下,气氛一下尴尬了许多。 司禧吟稍怔了一下,回过神儿后,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堂堂的魏王殿下。 “她谁啊?”晏钰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那嘿呦的小丫头,问了一句。 “回王爷,奴婢阿蛮,是侍奉在九公主身边的宫娥。”也不劳司禧吟开口,阿蛮直接自己介绍道。 晏钰回头看向司禧吟,只见那丫头略显得意的看着自己。 他伸手,指贴司禧吟脸颊便强迫人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了,“你找的?” “嗯!” 听司禧吟这么回答,晏钰便也没再问多余了。 话题就停在了这里,但司禧吟一想到刚刚晏钰被拆穿后,那副略显窘迫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笑了。”身侧人咬着后槽牙,如勒令一般,警告了一声。 司禧吟收敛了一些,可想着却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嘶~”回头间,司禧吟只见他眸间.似有杀气。 第91章 皇家的耻辱 第九十一章皇家的耻辱 未等对方出手,司禧吟立刻认怂,“不笑了,不笑了。” 官宦女眷,进宫赴宴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向皇后问安。花氏一门进宫的时候时间也还不算晚。偏偏就是去问安的时候,花芸莺一眼看到了红墙下,司禧吟正和晏钰有说有笑的过去。 “莺儿。”她的思绪被母亲的声音唤回,见自己已经离队了半尺之远,她匆忙的追了上去。 宴席摆开,诸君上殿时,花芸莺见司禧吟和晏钰坐在邻桌,快走了两步便直接和司禧吟同桌坐下,插在了二人中间。 “莺儿,见过王爷。”她俯身行礼,一副讨好般的模样,对一侧晏钰展开笑颜。 只是可惜了,那家伙硬是充耳不闻,只当看不见一般,从桌上端起一杯清酒饮下。 “你干嘛?”不算是带着恼气,司禧吟咬着后槽牙小声问了人一句。认识了这么久,司禧吟早已经习惯了花芸莺的一些没道理的操作。 “当然是和九公主同坐啊。”再转头看向司禧吟的时候,花芸莺脸上的笑容已经挤的非常难看了,回想上次窄道之上的事情,花芸莺只是觉得如今自己还能对司禧吟笑出来,才是真的实属不易。 司禧吟没说什么,上下以大量花芸莺,调侃的道了一句:“稀奇啊,你竟愿于我同席。” “少说话。”这般说着,花芸莺顺手拾起了一个糕点,直接给司禧吟‘喂’了进去。 她吃着糕点,当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花芸莺酝酿许久,整顿好后,才抻着头对身侧的晏钰温声细语道;“想上次,古道偶遇王爷,都还不曾多说上两句话” 见晏钰也不搭她茬儿,司禧吟那般看着笑了笑。 “这个好吃。”她举着手中啃咬了一半儿的糕点,话刚说完没多久,便见晏钰假寐的眸子微微有打开,向司禧吟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自己的桌子。 “旭。”他不过轻声一唤,阿旭便已上前,将晏钰桌上糕点端起放在了司禧吟的面前。 这一套行为可算是将刻意做到了极点,三人之间,唯有那个忙活半天也没搭上一句话的才是最尴尬的。 司禧吟没将手伸回,将那半块糕点往花芸莺嘴边凑了凑,带着一副显摆的模样问了一句;“吃吗?” “走开!”花芸莺压低了音量,这才真的是带上情绪了。 司禧吟自然是识相的,之后也没再说什么,有花芸莺插在中间,似乎和之前没有这个灯泡在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后面的流程便是开席、献舞、献礼。 在二人之间如坐针毡的花芸莺不知紧张了多久,最后见司禧吟献上的礼物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她的一颗心便算是瞬间安下来了。 毕竟,她所求来的苏绣,可比这些寻常珠宝珍贵多了。 只是,司禧吟的注意根本不在哪儿。她低头看着被自己吃完的腰果虾仁吃完了。她侧头便软糯的喊了声:“晏钰。” 晏钰转头,见她指着桌子,连问都未多问一句,见阿旭没在身边,便索性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将装着腰果虾仁的盘子放在了地上,然后冲着司禧吟推了去。 她欲趴过去够菜碟,也还好,阿蛮手快了一步,上前伺候的同时,将她吃完的盘子扯了下来,将晏钰递来的盘子端了上去。 看着司禧吟心满意足的吃着那盘虾的模样,花芸莺顿时间傻眼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魏王殿下吗? 司禧吟见人呆呆望着自己,没说话,只是冲人做了一个鬼脸,而后的注意力便全在那份虾仁上了。 “小九妹过些日子便也有十六,日日这般怎么行?”花芸莺是没说些什么,但那一切却被坐在正对面的司榷看在眼中。 不是关心,司榷这是想提醒皇上和皇后,有个心智受损的傻子做公主,迟早都会是皇家的耻辱。 “急什么,她不过也还只是个孩子。”司禧吟当时的确有些不悦,只是不等开口,晏钰已经怼过去了。 “皇叔都这么说了,侄儿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是被晏钰怼的不知还能说回些什么。 但谁知,对方却步步紧逼,“有意思,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四皇子都已经说完了,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晏钰这话说完,算是彻底堵住了司榷的嘴。 他有些羞愧的垂下头,眼神恶狠狠的扫向司禧吟的时候,却发现人竟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样吃着盘中佳肴。 这气,是只能他自己咽下了。 皇后离席,司禧吟本能的便看了去。不知何时开始,司禧吟发现自己竟有些过分关注皇后,只是皇后,似乎从未再多看她一眼。那之后,她索性也不再盯着皇后看了。 生辰礼进献完毕,细细数来在场众人好像唯有晏钰没有送礼,明眼人也看的出司禧玥眼中的失望。她想着那日去见皇上时,皇上说的话,一时间脸上瞬间扬起了丝点笑意。 见殿下百官都在饮酒作乐,她端着酒杯悄悄的走到了皇上身边。 “玥儿感念父皇和皇后娘娘为玥儿做宴,特来敬酒。”话说完,司禧玥扬手便已经将杯中酒饮尽。 皇后和皇上相顾一视,一同饮酒后,皇后言道;“宴会倒不是最重要的,今日玥儿能若能找到的心仪郎君,才真的算不辜负本宫操办的这场宴会。” 这话说完,司禧玥脸颊多了几分红晕,她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皇后娘娘~”似有羞怯之意。 “这孩子,还不要意思了。”皇后看着皇上这般说了一句话,便对司禧玥嘱咐道:“若有看重的,就去聊两句,真觉得不错,就回来告诉本宫。” “是。”司禧玥这般说着,行礼后,便直接退下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都还没坐上多久,便又忽然起身站了起来。当时司禧吟正好抬头,见人迎面走来,心中难免多上几分戒备之心。她正要将手中筷子放下,正面应敌。 第92章 对词 第九十二章对词 却才算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俯身坐在晏钰身侧,她举杯道:“可否能和魏王殿下喝一杯?” 魏王?殿下? 这称呼,司禧吟听了便觉得浑身不舒服。魏王少年封爵,虽说从小出入皇宫算是方便,却也都只是在明哲殿和皇上议论国事。由此,后宫子弟闻魏王声,处于礼仪也好,还是皇上看重的程度也罢。对魏王,一贯以皇叔称之。 这一句,魏王殿下,还真的是. 司禧吟想着,只是更专心的看司禧玥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虽说是没什么交集,可司禧玥也算半个侄儿。晏钰不可能不给面子,他端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 对司禧玥来讲,这不管怎么说,也是进展啊。杯盏放下后,她立刻追问,“不见皇叔吃菜,是这些菜都不和皇叔胃口吗?” 他没答。 司禧玥脸上的那股殷勤的劲儿渐渐淡了了不少,半晌过去,她又言;“听说.皇叔喜.骑射,过几日玥儿陪皇叔去郊外比试两圈如何。” 亦没答。 这下,气氛算尴尬了。想来司禧玥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般不给她面子的人才对。可对方毕竟是自己选定的驸马,她硬着头皮,偏偏是强扯出来了一个微笑。 “皇叔.不喜欢,玥儿吗?”带着满心忐忑,她如此问了一句。 其实问的时候,倒是没多想,毕竟凡是有些眼力劲儿的人,想来都不会说让人难堪的回答。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人,一句话都没回过。 带着这样的侥幸,司禧玥的笑容渐渐的多了几分的底气。只是那底气还未全然形成,便已听身侧人说,“恩。” “.” “噗。”司禧吟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这种问题,司禧吟都会回答,她难以置信的是,这家伙怎么就生生把天儿聊成这样了,明明和自己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当时司禧吟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可那如在嘲讽的表情,还是被司禧玥看在了眼中,她握紧手中帕子,最后也不再自取其辱,转头便已经回到了坐位上。 皇上就在那里,她又何苦执着于晏钰喜不喜欢,只要圣旨下来,她司禧玥还不信,魏王敢抗旨不成。 人离开后,花芸莺便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我还当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司禧吟这话说完。 花芸莺便已经应上了一句:“就这?” 音止,二人碰了一杯。 晏钰的回答不重要,回去后的司禧玥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司禧吟羞辱的事情。她气不过去,心想,定要让这傻子在众人面前出尽了丑事才算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般想这,司禧玥忽然昂头喊了一声:“听说小九妹最近在习字啊。” 这声音响亮,只怕殿下的百官也都听见了。谁不知道,司禧吟是傻子,她习字?这才新鲜。 “哦?你五皇姐说的当真?”皇上转头问了一句。 司禧玥生怕司禧吟自己否决,不等司禧吟回答,便已经言道;“小九妹也不必藏着掖着,当时我去你宫中,见你房中书案上用过的厚厚一沓纸张,便能见的出,你是下了功夫的。” 进吟月宫? 她是进了宫,可那日伤了阿蛮,根本没进房里,她又怎知自己房中有戏字的纸张?司禧吟没有声张,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司禧玥想耍出一些什么样的把戏。 但话说到这儿了,看来还是自己宫里的人没处理干净,才有了让司禧玥的有了如今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本啊。 “话说回来,正好无事,我们姐妹以对诗为父皇助助兴如何?”她提道。 都未等司禧吟开口,皇上已经第一个喊道;“好。”他是在意的,在意宫里出一个傻子公主会为皇家丢尽脸面。 所以如今正好听司禧吟开始在识字了,他便也想知道,这个女儿究竟还有的救没。 “朕做裁判,谁都不准帮她们,赢了的,朕有重赏。”话说完,皇上间面前酒樽往一侧推了推,便也准备开始看戏了。 司禧玥从席位上走出来,向皇上微微欠身后,她言;“那儿臣献丑了。” 话说完,司禧玥直接对向司禧吟,“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她的上半句刚出口,殿下便有不少纷纷叫好的百官。 听到这前半句的花芸莺都懵了,更不要说,也不过才是学了两三个字的司禧吟。她这是故意的,若对不上来,只怕对方更要堂而皇之的挖苦了。 算了,都一样。 司禧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时。 晏钰忽道;“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话毕,大殿之下忽然有人高喝了一声,“妙!妙啊!魏王这一句接的可谓是妙的很啊!” 两句诗词,瞬间引得台下议论纷纷。大家只顾对身边人聊对这两句诗词的理解,谁还在意那小九公主到底会不会写字对诗,到底是不是傻子。 那一瞬,站在皇上面前的司禧玥脸色瞬间绿了。见魏王似乎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看着自己,她只能气呼呼的回去。 这对都对了,皇上能有什么办法,事情便就此作罢了。 “这五公主,不是成心为难人嘛!”旁观了这一切的花芸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就是!” 听司禧吟这般说着,花芸莺看了过去,她笑了一声,“就是什么就是,像你这么大的,连句诗都对不上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是一句贬低,是个人都听的出来。见司禧吟的表情有怒意的模样,她心中竟有几分畅快。但不等这股畅快持久些,司禧吟便一句直接怼了回去。 “我有晏钰,又何苦还需要学对词呢!” 这句话竟给花芸莺怼的欲言无词,她就和吃下一块儿石头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见人得意的模样,她冷呵呵道了一句;“你的言语,最好能一直在你身边。” “一定呢!”司禧吟强调道。 花芸莺笑的有些气,看着她的模样,竟真的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她也懒得置孩子气。 第93章 丢人 第九十三章丢人 那一宴,最气的应该还是当属司禧玥。 生辰宴,她本该是众人焦点,却被司禧吟搞得,四处碰壁丢尽颜面。她气只气,当初没狠下心帮着司禧元永绝后患。如今这傻子不再和司禧元争了,竟开始缠上了自己。 真的好好大的胃口! 想着,她猛的将手中空酒樽砸在了桌上。 这一声可不容小觑,直接引来了皇上和殿台之上各家的兄妹们的注意。 “怎么了?”皇上面目严肃,似有不喜。司禧玥看到,心中立刻生出了惶惶不安。 “回父皇的话,儿臣.应该是有些不胜酒力。”她辩解道。 “既有不适,出去走走吧。”未等司禧玥话音落下,皇后已经这般提了一句。 “是。”说着,司禧玥起身行礼后,便在兰折的搀扶下出了明哲殿。一场寿辰宴,办时起的高调,可结束了,却也让人觉得,也不过如此。 席宴结束,百官携着家中女眷悉数散席。唯有魏王晏钰,下宴后独被皇上留了下来。 “你可知,朕留你何事?”偏殿处,皇上半身倚靠在罗汉榻前,手握书卷,不知多久后,才对人问了一句。 “臣不知。”晏钰回答的干净。 皇上打量了一眼晏钰,将手中书本一抛:“你还能不知道?朕的两个女儿,日日缠你,你当真没有半点感觉?” 这话不过刚刚音落,晏钰已经跪在了地上。 “是臣思虑不周,如今五公主已经成年,日后相遇,臣定将避之。”是心中所想,也是晏钰的所愿。 他本就不想和五公主有太大的交涉,尤其如今皇上已经这么说了。 “和五公主避之?”皇上就似看破什么一般,眼眸一转锋锐问,“那朕的九公主呢?” 晏钰没再开口,想了许久,正要答‘她还小’时。 皇上沉下一口气,直言;“不用了,玥儿爱慕与你,朕也有意让你二人婚配。”话说着,皇上手无意摸着一侧茶盏,看似说的话无意,但眼神却都在晏钰身上,他是在试探。 “臣不敢。”晏钰答:“臣,从不敢对五公主有非分之想。” 又是只对五公主,这一番话顿时激怒了皇上,“晏钰,不敢觊觎公主的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震怒之言响彻偌大偏殿,惹的一旁服侍之人,纷纷跪地不起。 晏钰亦没有再辩驳什么。 看着那人沉默不言,皇上一时倒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好。 “若朕就是执意要为你二人赐婚呢?”他将这话硬问了出来。 见人不吭声,皇上还以为那是一种妥协。到底是没人敢触碰‘圣意’的底线,皇上微微扬唇,眉眼间都有一种凌驾于人的得意。 他正想给晏钰一个台阶下的,谁知晏钰忽言;“臣,年幼袭爵,本就有诸多不妥。承蒙皇恩多年.” “你给朕住嘴!”不等对方的话说完,皇上直接怒声喊了出来。 说白了,若强迫他,他就会引咎辞官嘛。这是晏钰在逼他!好一个说辞,看他腰板挺直的跪在那里,皇上心中更有一种被忤逆的怒火梗在喉咙。 见皇上怒意难平,身边太监立刻高喊,“皇上息怒。” 后来皇上亦没有再说些什么,没人知道,皇上是否已经打消的赐婚的念头,可当时目睹了这一切的宫人心中却是明白。 魏王殿下,定不娶五公主。 话传的总比人干的快,没多久像是‘忤逆’的这种话,便已经在宫中传出来了。宴散时,司禧吟和花芸莺就守在偏殿外面,里面的怒声她们听的到,宫人过去时的闲言碎语,亦是直往耳中钻。 不知过了多久,花芸莺才忽然拱了一下司禧吟,“他这么做,是因为你吧。”不是问句,更像是一种确认。 司禧吟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花芸莺,她没答,只是没多久后,又沉沉的垂下了脑袋。 见司禧吟是这种既不想承认又不想否认的模样,花芸莺顿时愣了,“皇上让他娶五公主,他却决口不提要和你疏远,这都是为了你吧。” “可真不值。”花芸莺话填了一句。 “那什么才算值?”司禧吟当即反问了一句,“难不成直接冲进去问父皇赐婚吗?” “那去啊。”花芸莺说:“人家为了你,辞官还爵的话都说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她在等什么,花芸莺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明白,赐婚这种事情,不是人人都求的来的。更不要说,在皇上圣怒未平的情况下,硬闯就是便向的火上浇油。 于此,进去再将所谓的爱慕说的天轰地裂,最后大许也只有殉情的结果。 不是司禧吟在等什么,是至此,花芸莺还在拿她当是那个傻子。 “你”见司禧吟沉沉的站在那里,花芸莺心中生了疑惑和不解,“你”她想问,司禧吟是不是已经病好了? 只是这些话,始终是没有办法问出口。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她不过是宫外的官宦女子,似乎也没有必要为自己引火烧身,如此这般想着,花芸莺也不再多言,只是同人一起站在那里。 “别辜负了他。”这话不知是花芸莺多久后才从嘴中说出来的。 司禧吟有些错愕,转头间她问:“准备退出了?” 她冷呵呵的哼了两声,“才没有,闭嘴,安静。” 谈话声止于此,可想着从花芸莺口中说出的那句,‘别要辜负他。’心中却是一阵难言的欢悦。 司禧玥来了。 她亲手奉茶,径直走到传旨公公面前,表明来意后,见人进去,转头便也走到了花芸莺和司禧吟的身后,准备候旨了。 本以为,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谁知,趁人不备之际。司禧玥忽倾向一侧,她手中滚烫的茶碗瞬间尽数砸到了司禧吟的身上,惹的花芸莺一阵尖叫。 “怎么了!” 进去的公公,就这样被吓的急忙出来询问事宜,但不用问,只是看到司禧吟被弄脏的衣服,多半,也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94章 当真不知道吗 第九十四章当真不知道吗? 公公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凑近前。 “对不起对不起,小九妹没伤到你吧。”司禧玥手忙脚乱的掸着司禧吟身上的茶渍。 本来开始也并不是那么明显,被人这般操作了一番,茶渍扩散,衣服竟湿了有半。 “走开!”花芸莺看不过去了,一把行走了司禧玥然后挡在了二人的中间。对方到底是关心还是别有用意,谁看不出来呢? “你烫着没?”花芸莺问着,拎着人湿掉的地方,问了一句。这也是一句废话。 刚刚茶杯倒出来的时候,花芸莺也被误伤,那茶水到底多热,她也是知道的。 “衣服还是赶紧换下来吧,让阿蛮好好给你检查一下伤口。”说实话,这丫头少有这么关心人的时候。 司禧吟没言,只是看了一眼花芸莺。 她知道司禧吟在担心什么,“等他出来,我让他等你?” “九妹这样,也不方便走动,不如你先去耳房等宫娥给你回宫取衣服来?”不等司禧吟应声的时候,司禧玥顺嘴提上了一句。 “那先去而耳房吧。”不是花芸莺同意了司禧玥的提议,只是司禧吟毕竟是公主,如今看来,的确不好多加走动,即是如此,先去耳房也好,等晏钰出来,找司禧吟的时候,也不用搅破脑汁的往后宫冲。 “嗯。”应下后,司禧吟转头已经被太监带去耳房了。见跟在司禧吟身边的阿蛮转头望后宫,花芸莺多了一个心眼问了句;“不然让我的婢女陪着你吧。”她话外之意是,若有什么变故,两人总比一个人方便。 “不用。”司禧吟遥遥的喊了一声,花芸莺有心担心她,可毕竟,在花芸莺身边的婢女,也就一个。 被公公带进耳房,司禧吟本能的打量着这不大的屋子。 “公主殿下,请在此稍等。”太监话说完,便顺带将门子关上了。 开始还好,这里被褥看上去都是新的,桌面一尘不染,想来也时常有人打扫,对这个小小的房间,司禧吟心中充满新奇。 但刚刚坐下,便有一阵不寻常透了出来。这房间异常的香,那种香,令人有些燥热。再回想司禧玥的那副嘴脸,当即司禧吟便能察觉到,是阴谋。 她猛地站起来,踉跄的走到门前,却发现门已不知何时被锁了。 司禧吟那一刻心中还有些许茫然,正拍叫房门的时候,一侧忽然传来声音,“这是明哲殿的耳房,公主殿下,是想惊扰陛下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猛地回头,只见那人魁梧凶悍。 所以,这就蓄谋已久? 只是不得不否认的是,对方说的是对的,这里是明哲殿,将皇上吵过来,终将是于她无意。 见人逼近,司禧吟只能步步后退,可她还能怎么办? 明哲殿前,晏钰再出来时,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没人知道偏殿内,皇上是否已经打消了为二人赐婚的主意,但至少今日在场的人都清楚的是,魏王殿下不会娶司禧玥。 “王爷。”花芸莺见人出来,正想迎上去,却见身侧的司禧玥抢先了一步,匆匆上前,一把拉住了晏钰的胳膊,亲切的喊了一句,“晏钰哥哥。” 嗯? 这一声直将在旁亲眼目睹的花芸莺看的目瞪口呆,好恶心的一句称呼。 她虽没有明言,但在那一刻,心中所想,其实也已经表露在面容之上了。晏钰没说话,抽出手,与人保持到该有的距离才说:“公主莫要无事我二人身份才好。” 司禧玥没说出话来,她呆呆的看着晏钰,只是在想,司禧吟不是一直都这样称呼晏钰的吗?怎么到了自己就不行了呢? 晏钰没多加理会,只是看着花芸莺问了一句:“九公主呢?” “被她的茶水弄脏了,应该还在耳房换衣服。”花芸莺指着一旁司禧玥这么说了一句,可想了想,她补充道:“但这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啊。” 闻言,晏钰脸上顿时间多了几分紧蹙。 “在哪儿?” “那边!”花芸莺也算反应了过来,她指着一旁的廊下回道。 几个人匆匆向耳房而去,在门外的那一刻,一众人傻眼了。 “血” 花芸莺大张嘴巴看着从门框溢出来的鲜血顿时间腿软的半步也走不过去,晏钰见状,几步上前。 “王爷!王爷!”司禧玥想跟上去拦住的。 谁知,不等司禧玥拦住,门已经被踹开了。司禧玥佯装害怕,急忙拿双手捂住脸颊,但心中一想,司禧吟宁死不从,最后殒命的画面,她心中是开心的。 奇怪的是,晏钰将尸体翻过来后,便也没了多大声张。她缓缓挪下遮住眼睛的手臂,竟惊讶的发现,不是她。 晏钰随便从一侧桌子上拽下了一块儿帕子擦了擦手,走出去时正迎面见明哲殿的管事太监前来。 他言:“房内有合欢香,有人想要借机谋害九公主,有劳公公彻查。” 香气浓重,所以进去的同时,其实便能明白这房间本意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公公没有立刻应下,反而一时傻眼的顿在那里,他握着拂尘的顿顿的指向了耳房里面,“九那九公主她.” “九公主应该是去别处了。”他是在试图直接为司禧吟刷掉嫌疑。 一听九公主未被谋害,公公脸上的表情,顿时也轻快了不少,“那老奴先带人去看看。” 还未等太监过去,晏钰的手,直接压在了公公的肩膀上。公公稍稍顿,转眸间,只见晏钰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他稍稍往一旁侧了一步,躬身言道:“王爷放心,老奴在宫中服侍多年,事情该怎么查,心中明白。”无非就是是冤案就查,是丑事,压着就是了。 话说完,公公转身进了房间里面。 晏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后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司禧玥留下,便直接要走。 “皇叔!”司禧玥这般喊着,直接两步上前,敞开手,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有些无措,一个是平淡如常。 第95章 你怎么才来 第九十五章你怎么才来? 他们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说些什么,偏偏这些话其实对其中一方,并不重要。 “皇叔,真的不知玥儿对你的感情吗?”这话嘶声竭底的从五公主的嘴中喊了出来,伴随着一滴圆滚的泪珠,从眼眶坠地。 啪嗒的一声,正如心碎之声。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晏钰没有回应她说的感情是什么,只是那样小声提醒了一句。 “本宫从没有一刻要比现在更清楚!”她斩钉截铁的答道。 说完,五公主抬眸,但可惜的是她没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有半分的情绪在。就好像,她此刻的宣泄不过是一场演给众人看的闹剧。 那毫无表情的眸子,如寒石般冰冷。 晏钰稍稍退后一步,“好,那希望这件事情查清后,你仍能说自己当时是清醒的。”话说完,他看了一眼,一眼后,便想从司禧玥的身边绕过去。 果然是三句不离司禧吟,她如今在这里表明爱慕之情,他所能记得却只有一个未现身的司禧吟。 真的是,很棒呢! 司禧玥没让对方走,她挡住对方的路,“那我呢?在皇叔心里,我算什么?” “让开。”他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带上了几分似会伤人的戾气。 司禧玥被呵住了,谁曾真的见过一向儒雅的魏王殿下发怒?她有些迟疑的慢慢收回了手臂,再不敢继续拦下去。 魏王走了,他如此着急,应该是担心同样中了合欢香的司禧吟才对。所以,她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没用的。”不等晏钰走远,司禧玥提醒了一句:“父皇迟早会为我们订婚,本宫允你朝三暮四,可你此生必要娶我,也只能娶我!”她转身冲人喊去的时候,已经没了人的影子。 可只要想想,父皇在,司禧玥的心中便会安稳不少。 后宫不得宫外人随意进出,尤其是男人。宫中不少嫔妃家中的父亲都会因避嫌,止步于皇宫以前,终身不见女儿,更不要说,他一个外姓的王爷。 若就这般正大光明的进去,难免不会遭人口舌之论。 但也还好,未出明哲殿,他便意识道,或许为了躲避旁人,司禧吟从未出去过。 正要出宫门的晏钰见迎面走来阿蛮,他疾步上前。 “奴婢见过王爷。”阿蛮俯身的功夫,晏钰已经将托在木盘之上的衣服取走,阿蛮顿时间愣了。 “去寻青枝,告诉她尽快寻到九公主。”话说完,晏钰转身又回了宫内。 “九公主不见了?”阿蛮有些难以置信,但见王爷已经走了,她也只能急忙转身跑回了吟月宫寻到了青枝。 若躲,该去一些偏僻的小路才是。 托这个‘王爷’的身份,晏钰从小无事便会在明哲殿附近转悠,别的地方说不准,但这明哲殿内,有多少犄角旮旯的地方,他是清楚的。 还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处暗角死路,他看到了那个身穿粉橙长裙的女子,湿漉漉的坐在墙角下,似如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稍稍靠近才能见到,丫头在发颤。 他将手中的披风裹到了司禧吟的身上,却未多说一句。 而意识到有外人靠近的司禧吟,本能躲闪,眼神中的抗拒更多一些,可转头看是晏钰蹲在一侧,她惨白的脸色瞬间多了表情。 “你怎么才来啊。”伸手扑向晏钰的时候,司禧吟眼中布满泪水和哀怨。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她便知晏钰一定会找来的一样。 “抱歉。”晏钰手抚着她的后背,没有过多的安慰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在等司禧吟平静,他大许是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这一个姑娘。 耳房的事情调查起来,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新任领事的主管,姜公公调查了死者身份,然后去其住处,一搜到了一些污银,二是询问了周围侍卫的口供。大概知道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后,转头就像皇上利索的回禀了。 毕竟,事关公主的声誉,谁敢含糊。也还好,那房间未曾查出什么有乱伦的迹象。 也是当日,听说是司禧吟是被晏钰抱回去的,那一瞬已经拆卸下头饰的司禧玥当即便忍不了了。关于赐婚的事情,她怕只怕夜长梦多。 所以傍晚在皇上刚刚用完膳的功夫,她又重新梳洗,到了圣驾前。 “父皇。”只是到了明哲殿的偏殿,司禧玥的礼还没行下,便已这般苦苦哀嚎的趴在了皇上的脚边。 都是自己的孩子,皇上以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是了。但看着此刻,跪在地上哭惨的五公主,皇上心中还是有些许的烦躁。 教育子嗣本是生母的事情,他不想费那个心,更不想做那个人。父慈子孝难道不是很好?真不知这越贵妃是怎么教导自己女儿的,如此狠毒之事都做的出来。 这般想着,皇上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有什么事,说。” 这冷冰冰的字眼让司禧玥当时有些惊讶,可想想平日,父皇爱自己总是要比爱司禧吟多一点,这一下她心中便多了不少底气。 “玥儿想,不日嫁出去后,再不能服侍在母妃和父皇身边,心中便觉得难受。”抽抽搭搭的说完这句话,还不算结束。 但后面她想说什么不重要了,听明白司禧玥所言的皇上,直言一句:“那你别嫁了。” 司禧玥当即懵了,她抬头看着皇上,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抽泣的司禧玥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见脸上布满年迈痕迹的皇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说了几句;“若不想嫁不嫁就是。” “可可若不嫁,女儿就要成额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她主动这般提了一句,是想将此刻的话题添上些回转的余地。 皇上当时也没做答啊,他提起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一侧的皇后,想了半晌说:“那也是,如此若今年出嫁最好,皇后你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 被莫名拉进来的皇后,没答。 第96章 劝退 第九十六章劝退 只是转头看了看那对父女,皇上是她枕边人,她怎么不可能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但司禧玥前来所求为何,皇后心中更是明白,这本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这般想着,皇后才言:“魏王晏钰,的确。” “不好。”皇后话都还没说完,便听皇上否决着道了一句:“朕记得礼部侍郎有一子,年纪于小五相仿,才学有加,正当婚配的年纪。” 就这么一句,竟直接让司禧玥不知再说些什么好,所以,皇上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变卦了? “可父皇不是说。”压着心中情绪,她问;“可以让女儿选择自己喜欢的郎君?” “晏钰不行。”没有原因和理由,皇上所留下的就是这么斩钉截铁的一句话。 她傻眼了,想着被远嫁的司禧元,半晌也不知是否要出口顶撞。 正当司禧玥在左右犹豫之际时,皇上拍了大腿,“就这么定了,皇后你来负责。” “父皇,父皇。”闻言,她匆匆起身,“女儿还不想嫁父皇,女儿真的还不想离开您。”不想嫁是借口,不想就这么匆匆的出了皇宫才是真的。 见司禧玥眼神真切,皇后言了一句:“五公主到底还小,皇上着什么急啊。” 皇上没再说话,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没再多说什么。待皇上被皇后劝住了,司禧玥这才悻悻的逃回自己的宫中不敢再多声张什么。 五月的天气不算寒凉却也没多热,以冷水浇遍全身的司禧吟回去后就开始喷嚏不断。后来姜公公也有来吟月宫问话,问她去了哪儿? 司禧吟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一个什么,青枝将她的话一串,就是去了御花园然后的不慎落水。简单明了,后来不管姜公公再怎么问,主仆三人也就这一句话了。 或许旁人不会有这样的举措,但司禧吟会,毕竟谁会真的纠结,一个傻子到底是怎么入水的呢。 带着这样的回答,公公回去复命了。 后来没多久的时间,便有人来传,说皇后让九公主去她的宫里是晚膳。她是喜欢皇后的,即使曾经对这个母亲有诸多不解,可听到皇后这么说了,她欢快的直接进了皇后的宫殿。 和司禧吟常吃的晚膳不同,皇后常年吃素,所以是一桌的素菜。 “阿丘~”菜才刚上齐,司禧吟一个喷嚏便打出来了。 皇后急忙上前查看,她看着司禧吟的模样,“听说你今日落水了,还好吗?” “回母后的话,小事儿。”这话说完,连着又是司禧吟的一声喷嚏。 没办法了,皇后看向自己的婢女,直接命人去为司禧吟炖上了一盅燕窝姜汤。 “你可知今日寿宴,你父皇真正的意图是想帮你五皇姐择婿?”皇后自是不知自己的女儿能不能理解这个皇宫里弯弯绕绕的东西,可她却从没将自己的孩子当做是个傻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只管讲,若有司禧吟听不懂的事情,她便费劲解释,直到自己女儿能听懂为止。 闻言,司禧吟手中动作顿住了,她没说话,只是看向了皇后。见皇后眼神中似有它意的模样,司禧吟便没再多言什么。 “你可知,没当你父皇为你的姐姐们做主远嫁时,母后都会想,日后会娶走本宫小九儿的,会是什么人。”她一边捋着司禧吟耳边的发丝一边这么讲道。 许久,司禧吟放下碗筷,稍稍侧身,一副期待的样子看向了皇后,她问;“那母亲可有答案了?” 不止皇后好奇,司禧吟更想知道,皇后日后想让自己嫁的会是什么人。 “恩”想了许久,皇后故弄玄虚般言道;“倒是有些结论。” 话说完,见女儿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皇后也提起了兴趣,她说;“娶本宫女儿的,定要生长的俊俏,个子高些,家世或许不需要太好,但必须要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报复,要一定疼爱本宫的女儿。” 看着司禧吟,皇后眼神中,更是多了慈爱,“不能是官宦人家。” 前面说的还好好的,这最后一句听进司禧吟的耳朵里,她表情瞬间僵了不少。皇后将这些看在眼中,却如视若无睹。 “你能理解母后吗?”皇后眼神中了渴望被理解的期待,果然,这顿饭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吃完的。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转身面对饭桌,然后拿起了筷子。 见女儿似有不悦的反应,皇后说;“你本就出身高贵,母后不愿你再陷进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中,若有机会,娘想送你出去。” 司禧吟稍稍顿了,不是因为这番话,是因为,这好像是她印象中,皇后第一次以‘娘’自称。也是那一刻,她眼眶竟就那么不受控的红了。 强咽下眼泪,她笑着看了一眼皇后,“母后自己的女儿自己不清楚吗,怎么会有那么称心的男人在等着女儿。” “母后的女儿怎么了?”不等司禧吟的话音落下,皇后已经这般说道;“母后的女儿,有旁人不曾有的善良,天下男子那么多,总会寻到。” 总会寻到 司禧吟第一次害怕会伤害一个人,所以故作强颜欢笑的姿态点了点头,她说;“若就是没有呢,那母亲准备放弃哪儿一条?” 她更想知道的是,若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那皇后是否会放弃‘非官宦’这条吗?只要皇后肯放弃,便说明一切都是司禧吟多想了。 可,不是那样的。 皇后就如同知道的司禧吟在盘算什么一般,她直接果断的言道:“就算没有母后所愿之人出现,那人也断然不会是晏钰。” 不是商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啊。 司禧吟看着皇后,就那一瞬眼泪再怎么也压不住了,直迎眼眶而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却也没让她多吭叽出一声来。 “为什么?”这话是司禧吟不知撺起多大的勇气才问出口的。 但她该知道的,在皇后眼中,为什么那么人永远不可能是他。 第97章 夜遇 第九十七章夜遇 她该要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你觉得,你该和姐姐们争吗?”皇后的话让人费解,这好像不是能争的来的东西吧。 “你有没有细细想过,因为和晏钰在一起,你受到过多少伤害九儿。”皇后为她细细计算道。 “可也因为晏钰,我几次逃过险境不是吗?”司禧吟以为,反而是自己连累了他。 “他是你的皇叔!”听司禧吟在直称晏钰姓名,皇后提高了音量,直接这般强调道。 司禧吟不说话了,她觉得于事无补,再说什么也没用。 “司禧元、司禧玥你几个姐姐都心倾于魏王,你觉得自己是能争的过谁,还是斗的过谁?”皇后拉着司禧吟的手,苦口婆媳道:“母后是害怕你无辜受连,成了她们争斗的棋子啊。” 司禧元远嫁异国如今生死不知,司禧玥也险些嫁给文官之子,她更害怕的是司禧吟会成为被随便安排出去的对象。 见司禧吟有不甘之色,皇后继而言道:“还是,女儿你真的天真的以为,你们公主间的争斗不会对魏王造成半分影响?” 这句话让司禧吟瞬间醒神一般,后来她没有辩驳下去。想想皇上的性格,若真的自己的女儿都在争抢一个外姓王爷,反而会引起他不必要的猜想。 最后,或许受害最大的还是晏钰。 回去的一路,司禧吟没开口说出半句话,她表情严肃,如同一副深思的模样,可也只有司禧吟自己知道,自皇后说出那句话后,她脑袋一片空白,再无所想。 “皇后娘娘怎可这么偏心。”后来等快走回吟月宫的时候,阿蛮似衣服愤懑不平的样子,气呼呼的喊了一句。 司禧吟停下脚步,刚刚侧头去的那刻,青枝立刻言道:“皇后娘娘也敢妄议,又不想要命了吗?” 这番提醒下,倒是真的让阿蛮安静了。她咬着下唇,可还是觉得不甘心。 “但同样都是公主,又为何偏偏来劝九公主离魏王远些,明明魏王最喜欢的便是九公主不是吗?” 她的问题没人能回答,司禧吟不能,青枝更不能。 所有的不甘和气愤,似乎也只能止于此处。 司禧玥生辰那日,花芸莺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许久,待晚上宫门下钥之时,她才带着跟随的婢女和家仆匆匆向宫外而行。 当时黑灯瞎火的,虽有灯笼照亮,却也不过只是勉强能看清道路,一行人急着出去,便更没管那么多。 却在正要出去时,正面撞见了从明哲殿逃回来的司禧玥。她闷着头往前跑,直接装上了花芸莺的婢女。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也敢冲撞五公主殿下。”司禧玥身后的奴仆匆匆跑来这么喊着,顺势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闻言,花芸莺懵了一下。 不等回神,便见司禧玥几步上前,拎起裙角便踹向了没来及起来的婢女。 “贱东西,你也配挡着本宫的路!贱东西!”她一脚一脚的踹着,似乎并未觉到有半分不妥的地方。 “你住手!”回过神儿的花芸莺急忙一把推了司禧玥个踉跄。 她趁机将婢女扶起来,问道;“怎么样?” 婢女哪儿回答的上来,抽抽搭搭半晌,见那个欺辱自己的人影在向这边逼近的,本能的便在往后退。 花芸莺见状,敞开自己的手臂,将人挡在身后,喊了一句;“五公主好威风,是仗着自己在皇宫便要随意欺辱她人吗?” “让开!”她没答,但隐约间却能听出她话语间的杀气。 “不让。”花芸莺想都没想的直接怼了回去,她也不是被吓大的,若真的打起来了,这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倒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怎么,今日公主被魏王当场拒绝的气还没下去呢?”她的确是提了一句不该提的,这让本来就紧张的气氛,加剧的更是严重。 闻言的司禧玥更觉得自己是被花芸莺侮辱嘲讽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叫嚣!” 若不是早知几个公主各个儿不是善茬,这五公主白天和晚上的反差还真的是有些惊到她了。 “民女不算什么东西,家父是我朝丞相,而我恰好是家父的爱女罢了。”花芸莺算是聪明人,将花丞相大名提及,说白了就是在提醒对方,别轻易招惹我。 公主和丞相. 在皇上心里哪个分量重些,司禧玥还是掂量的出来的,所以随后她的确收敛了不少。毕竟若真的生起事端,丞相亲自出面,她未必还能有赢面。 那之后,司禧玥好久没开口说些什么,她顿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啊,原来就是那个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魏王,也没见魏王殿下给她一个眼神的花小姐啊。” “彼此彼此呢。”花芸莺心中怒火成功被对方拨挑了出来,端起架子,她上下一打量对方,“民女再丢人也是小事儿,五公主身份这么尊贵,却也未讨得魏王殿下怜爱,难道不是更丢人吗?” “你!” “呵呵呵呵,”花芸莺手捂嘴唇假意吟笑了几声,“要我是你啊,我都没脸出门呢。” “花芸莺!”司禧玥大喊道。 “怎么样!”花芸莺双手叉腰,挺胸对人,她会是怕事儿的主吗,除了一个司禧吟,她至今还没有搞不定的人。 能怎么样?若归根到底,总归是司禧玥先打的人,她根本站不到半分便宜的。 “公主,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兰折将这些看的明白,她凑到了司禧玥身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多说无益,司禧玥也懒得多费口舌之争。 “本宫大度,不同你这个刁民计较!”话说完,她正想从旁边走的。 却被花芸莺叉着腰直接挡住了去路,司禧玥满脸诧异,倒是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上赶着要死的。还未等司禧玥开口,花芸莺指了指自己身后被她打的婢女,直接言道:“道歉。” “你做白日梦呢?”司禧玥不屑的反问了道。 “是你打的人,就是得道歉!”或许是刚刚站到了便宜,花芸莺更是理直气壮的喊道。 第98章 五公主 第九十八章五公主 “你得寸进尺是不是?”司禧玥可以忍让,但她的忍让一定是有一定限度的,那一刻连花芸莺本人都看的出来,若再逼下去,想来自己也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 所以后来花芸莺没说什么,司禧玥呢,推开人后,转头便直接走了。 看着司禧玥离开的背影,那一刻,她瞬间泄气了。转身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可怜的小婢女,她也没说什么,便就此带人离宫了。 其实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义,两个人都是那种不知是否真的会得到位高权重的父亲庇护的人,同样,两人也都不是魏王的心头之喜。 所以,那个司禧吟到底是怎么得到魏王的疼爱的?这是花芸莺不得其解的问题。 那一夜,还算安静,从皇后那里回来的司禧吟基本进屋就睡了。 只是月凉宫却不是这样,想着晚上去见父皇,他似早有其意的图谋,司禧玥却是彻夜难眠。她是在害怕,害怕会不会有一日,自己会如司禧元那样被皇上打发出去。 所以,一时间她更是清楚,司禧吟不能留,总是得找到办法的。 就这么想着,天未亮的功夫,司禧玥便让兰折去司禧吟的宫中拉人来。一排宫娥,齐齐整整的站在司禧玥的面前。她来回渡步,半晌才对一侧的兰折问道;“小允子呢?” “没没寻到人。”带着些许的惶恐,兰折这般答了一句。 “废物!”司禧玥冲人怒喊一声;“找不到,就去他家里,小允子家在哪儿的你总是知道的吧?” 其实宫中调动并非第一次,而以小允子家中的姊妹威胁小允子,帮自己做事情,也并非一次两次。 “可可小允子家里没有他弟弟妹妹。”兰折这话才的说完,司禧玥的一巴掌便已经落在了那丫头娇嫩的脸颊上,清脆的声音响起,站在月凉宫的宫娥更是不敢再多置喙一句。 “那是你的事情。”司禧玥这般冷眼道了一句,而后便也不再多看兰折一眼。 难道没有小允子,还办不成事情了吗? 这般想着,司禧玥沉下了一口气,转头直接坐在了高位之上,“知道让你们做什么吗?” “知知道!”许是怕了,一个丫头脱口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那你说说?”司禧玥眼中带着几分的玩趣道了一句。 可小宫娥哪里经得起问,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见坐在那里的司禧玥正看着自己,她面容之上,只剩下紧蹙不安。 也是实在没有什么话要说了,小婢女啪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喊道;“五公主饶命,五公主饶命。” 司禧玥并未开口,只是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后,便有人直接给人拖出去了。此般威慑,大概不会有人不害怕。 “今日本宫命你们来。”司禧玥边说,手搭在方枕上,边抚摸着一侧花瓶里垂落的花瓣,“是看诸位在宫中尽心伺候,劳苦功高,所以想给各位一些奖赏。” 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人,在司禧玥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便会反应过来。它吟月宫的宫娥,在苦再累又何须月凉宫的五公主来奖赏呢? 可想着刚刚被拖出去的宫娥,此刻更是没人敢质疑什么,只是见有人跪地谢恩,其他的宫娥,便也就一众跪在地上了。 “奴婢,谢过五公主。”声音虽不算洪亮,但司禧玥听着开心。 她又摆了摆手,便有几个宫娥将一盘盘的白银端了上来。众人看着又惊又喜,但若真的有了这么多银子,大家又何苦还需要日日在宫中做活呢? 几盘白银,分在几个宫娥的手中,其实也不过一人五两。 “虽然你们的工作做的不错,但却还是让本宫觉得,差了那么一点点。”当众人捧着手中银子,有些疑惑的时候,司禧玥当时是这么解释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知道,所谓的一点点到底是在哪儿。 “若诸位能猜到本宫心意,并将事情做漂亮了,那么便可一人独自拥有剩下所有赏钱。”司禧玥是聪明的,她知道,用人得用有脑子的,所以有些事情,边让这群下贱奴婢自己悟,自己想。 最后也只有聪明的人,才真的能为她所用。 可见的是,这一波宫娥天资不够。但也还好,还是有识相的,没多久直接俯首在地高喊了一声;“奴婢愿以五公主之令侍从。” 就是收买人心这么简单的事儿,宫中见多了,稍稍辨识便可知主子们到底是什么用意。 “聪明。”司禧玥说着,喊了一声;“兰折。” 兰折上前,又往那人手中塞了锭银子,随后司禧玥继续言道;“那本宫便在此等你回来领走,属于你的赏钱。” “奴婢,谢公主恩赏。”这话说完,只见司禧玥的手摆动了一下,而后宫娥便带着银子离开了。 剩下的人,也渐渐的回过了神儿。有当场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也有一些是傻乎乎跟着照搬的,但那宫娥后,再没一人多从司禧玥手中拿到赏钱,将人全数打发后,司禧玥这才回了房间里面,安稳的睡上了一觉。 昨天在外面着了凉,不管那件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反正司禧吟第二日是妥妥的病了。 病来如抽丝,裹着一床棉被,司禧玥坐在床上闷闷不乐的打着喷嚏。这是第一次,早晨起来,青枝不再催她梳发上妆。 但头发乱蓬蓬的她,一时间竟显得更是狼狈。 “晏钰.要晏钰.” 她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曾张开过几次眼睛,所见到的画面,不是一群人围在床前盯着她看,便是床前又换了一拨人。她最终喃喃自语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再张开眼睛的时候,窗外似乎已是黄昏。 “青枝.阿蛮”她口中轻唤,眨眼的功夫,竟见到晏钰坐在床侧。那之后,司禧吟不再眨眼,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 是做梦吗? 她没法儿相信,晏钰什么时候来的? 第99章 尾巴 第九十九章尾巴 “公主~公主”后来她是被摇醒的。 见床边的青枝从侧端来药碗,那一瞬她恍然回神,果然是梦。 “啊!青枝!”带着责怪的口气,司禧吟这般喊着便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面,“你干嘛喊醒我啊!” 青枝有些茫然的看着司禧吟,也不等解释,没多久的功夫便见人自己乖乖坐起来了。她捧起那青花瓷的碗,咕咚咕咚两声便已喝完。 司禧吟将空碗递给了青枝,“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是她第一次耍这种起床气,青枝顿了一下,但见司禧吟小脸红润不少,便知道,人这是好了。 “那奴婢一会儿再将午饭送来。”这话说完,青枝起身行礼后,便乖乖出去了。 司禧吟生病的那段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看过她,除了晏钰。 她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翻话本,青枝走进来,见人模样直接走到了司禧吟的床边,然后附耳言道;“魏王来了。” 四个字,便足以让司禧吟腾的一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哪儿?” 她的架势是真的吓了青枝一跳,缓过神儿后,她答道:“王爷被皇上留在宫中,好像被安置到朝夕殿了。” 这个,司禧吟知道,在皇子居住的附近,也是明哲殿不远的一个宫苑。那里有河,一般没通行的船只话,很难出来,所以那个地方,基本也都是用来招待留夜的宫外人的。 这般想着,司禧吟直接从床上下地,走到了衣柜前面。 “公主.公主!”这一反应是给青枝吓到了,她毕竟是公主,若就这样出去了,最后留的一个与人私会的名声不好。 “现在是晚上,您就这么出去了,万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青枝拉住人,这般劝导着。 曾经的青枝从不是这样做事瞻前顾后的,或许是进了宫看的东西多了,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多了,所以便也跟着变的谨慎起来。 司禧吟从衣柜中抽出了一个披风,她觉得青枝说的是有道理的,所以当时还好好想了想,但再那么想想,便不再是那回事儿了。 “就是黑灯瞎火的,谁看的出是我。”这般说着,她手臂一挥带上披风了帽子,转头就要出去。 “公主~!”青枝有些失了办法,她叹了一口气,“若大半夜出了事情,又该怎么办啊?” “这是皇宫,四周都有侍卫巡逻,能出什么事情?”说着,司禧吟走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一起去吗?”临走前,司禧吟转身对人这么问了一句。 能不去吗? 就这样,大半夜主仆二人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吟月宫。但前脚才刚刚出来,后脚暗处便有两个宫娥出来,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随后一个宫娥急匆匆从后门去了月凉宫,而另一个,便也就这么悄悄默默的跟上去了。 晚上只剩侍卫在巡逻,所以其实也还好,基本没人,所以只要避着些,基本就不会被人发现的。 至少,司禧吟是这么认为的。迎面见有巡逻侍卫的影子,司禧吟反应迅猛,拉上青枝便直接躲进了一侧的草丛里面。 “什么人!” 被发现了吗? 她蹲在丛中,紧闭双眼大气儿不敢喘上一口, “说你呢!哪儿个宫里的,知不知道宵禁已到?” 司禧吟微微张开眼睛时,见身侧青枝欲起,她匆忙一把按住了对方。稍稍平下一口气后,司禧吟才微微扒头。 月光之下,她见着几个侍卫从草丛边走了过去,司禧吟才稍稍松下了些戒防。 “我”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上前的侍卫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小宫娥被吓的慌了阵脚:“我我是月凉宫的,听说吟月宫的公主出了事情,正要前去帮忙。” 话说完,场面一下安静了不少。 侍卫回头看了一眼,想着月凉宫的坐标,其实就能知道,这宫娥撒谎了。 “骗谁呢?” “真的!”那宫娥格外词正的强调道:“九公主真的不见了,不信你们可以确认!我没说谎,真的没说谎。” “先带去慎刑司吧。”从她说谎的开始,侍卫几人便已经没了想要同人继续交流的意愿,毕竟他们可是侍卫啊,为守护宫内和平和治安的侍卫。 所以他们没办法相信一个说谎的人,毕竟若真因懈怠,发生了影响皇上和皇后娘娘安危之事,这可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侍卫能担待的起的。 以至于,后来那小宫娥无论再怎么辩论一句,也没一人给予半分理会,就这样宫娥直接被关进了慎刑司,待天亮再做处罚。 “公主.”青枝在耳边轻喊了自己一声。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将手指挡在唇边,做出了禁声的示意。而后两人也没原路返回,只是趁着几个侍卫不注意的功夫,她带着青枝偷偷从另一侧钻出去了。 摆脱开那一群侍卫后,司禧吟的步子走的急了不少。 “公主.公主”青枝伴在身侧步步紧追,却也还是不敢放声喊出一句。见她找急忙慌的模样,青枝小跑上去,直接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公主,如今您还要去找魏王吗?” 如今,且先不说别的,若真的被旁人遇到,司禧吟就完了。 看着青枝,司禧吟并未做答,让她不解的是那个尾随的宫娥。她想了许久,“去皇后宫里。” 她虽没有见到那宫娥,但声音却让她熟悉不已,若真的是被收买而来,只怕此刻更不合适回的便是吟月宫。 “现在?” 在青枝诧异之际,司禧吟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臂言道;“快走。”话说罢,二人便已经匆匆到了皇后的翊坤宫。 “公主?”嬷嬷见到站在宫外的司禧吟,更是诧异。 “公主做了噩梦,一直说皇后娘娘哭了,放心不下,便说着一定要来看看。”青枝在一侧胡乱塞了一个理由,“如今月深,打扰嬷嬷真的不好意思。” 嬷嬷稍顿住了,她上下打量。 第100章 奸情 第一百章奸情 看着司禧吟,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快进来吧。”这话说罢,嬷嬷直接敞开了大门,迎二人进了翊坤宫。 本就是借口,青枝将话说完后,怎么圆那个谎,司禧吟都想好了。谁知进了翊坤宫司禧吟才发现,皇后偏殿的灯还在照着。 “我记得母后节俭从不会长明青灯。”司禧吟这话说着,转身看向了嬷嬷。 嬷嬷未言,只是笑了笑看向了司禧吟,然后微微行礼道;“还请公主随老奴来。”话说完,嬷嬷便带着司禧吟走到了偏殿。 她率先开门进去了,透过门缝,司禧吟这才发现,原来皇后一直都没睡。 惊讶之余,她更担心的是,若皇后娘娘问起,她又该如何做答今夜之事。司禧吟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骗皇后。 “娘娘,九公主殿下来了。”嬷嬷轻声道了一句。 跪于古佛前的皇后张开眼睛,回头间正见司禧吟趴在门边上,“快进来。”皇后对人招了招手言道。 “那老奴去准备出一间偏房来。”嬷嬷说完,行了辞礼,而后就走了。 “吟儿,见过母后。”司禧吟跪在地上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数。 “快起来。” 司禧吟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见皇后走了过来,将司禧吟扶起,二人直接坐在了房间的一处茶桌上。 “怎么这么晚跑来了?”皇后摸着司禧吟手心冰凉,顺手从旁拿起了一个暖手的套子带在了司禧吟的手上。 相对比前日,不过几日的功夫,皇后的面目神情似是憔悴了不少。不过说来也是,司禧吟如今才刚刚大病初愈,只怕当初病在床榻上的时候,皇后没有少殚心竭虑的照顾。 “吟儿.想母后了。”这一句话,竟也不知有多大的魅力,只是话说完,司禧吟再看向皇后时,竟发现人的眼眶已经微微红了起来。 “母后还以为你会怪我。”皇后这般说了一句,竟将司禧吟说的有些不知如何做答。 见人迷惑,皇后问了一句:“你不怪我一定要你远离魏王吗?” “可母后说的都是对的。”司禧吟直接答道。 “何以见得?”皇后又问。 她想答,却不能答。始终,真正痴傻的司禧吟已经死了,她自己虽然有怀疑,可自己又究竟是谁她比谁都清楚。 不可以被皇后察觉到异样,这是当时司禧吟声声再告诉自己的。她珍惜这个母亲给自己带来的所有的温柔,所以.还不能让对方知道什么。 见司禧吟咬着下唇不再耳做答,皇后也不再强逼些什么,“没关系,不说也没关系的。”捋着司禧吟的头发,皇后当时是这么说的。 “只是,在这皇宫中最忌讳的便是毫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吾儿切记,日后再也不要向今夜一般。”皇后这是在教导司禧吟,终究还是害怕自己的女儿会在外面吃苦吧。 听皇后这么说着,司禧吟微微侧头看人问道;“纵使是母后也不可以吗?”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恩,不可以。”谁知竟被皇后回答义正辞严。 一下,气氛变的有些奇怪,许久,司禧吟才说;“好吧,知道了。” 她脸上的不情愿似乎已经说明了内心真正的想法,可那后来,皇后却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自那日司禧吟离开后,皇后便会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女儿也该气自己的。所以这一日,她没一日睡好,日日在想的都是,司禧吟会不会原谅自己? 也还好,她来了。 那一夜,母女二人同床共枕,夜晚说了很多贴己的话。在皇后那里的一夜,也是司禧吟莫名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公主.公主”司禧吟醒来还是被青枝晃醒的。 见司禧吟眉头紧皱,青枝立刻言道;“公主,皇上派了人来,说要您去一起吃早膳,您不能再睡了公主.” 开始,司禧吟本能的便是想让青枝直接回绝。 可话没出口的瞬间,昨天夜里的事情便已先入为主的占据了司禧吟的脑海。她忽然翻身坐起,而后洗漱妆黛过后,便直接去了明哲殿。 “儿臣,见过父皇。”在旁人眼中,她应该依旧是那个痴傻的公主。 皇上瞥了一眼司禧吟,然后挥了挥手,身边青枝便已上前将人扶起了。 “呦,小九妹这一觉睡的,竟将自己睡出了吟月宫也是实属不易。”司禧吟起身时,眼神本能的落在了一旁的言语身上,所以当时司禧玥冷嘲热讽的说了些什么,她真的没有在意。 “怎么,九妹不说一下自己昨晚去和谁私会了吗?”她话风一转,竟直接以‘私会’之词当着皇上的面儿问罪了司禧吟。 “什么?”司禧玥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司禧吟根本没仔细听,这般一个问题直接问来,她是有些愣住了。 司禧吟转眼看向皇上时,只见人一副不厌烦的模样。如今,不管是真傻还是装傻,想要从皇上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基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五公主问您昨夜去了哪儿。”青枝似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一般,在司禧吟的耳边这么小声道了一句。 “我去哪儿了?”她转头看向了青枝,似乎并未觉得自己昨夜有做过什么不妥的举动一般反问了一句。 “您去皇后娘娘那里过夜了啊,您自己忘了?”青枝按着心中的情绪,但言语说出却还是充满着激烈。 “那怎么了?”司禧吟反问了一句。 青枝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主仆二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意中人的面前探讨着,最后司禧吟那无辜的眼神再次落到了饭桌上的诸位。 见皇上一言不发,司禧吟离开席位,跪在地上恭敬答道;“昨夜,儿臣夜不能寐,便去了母后的宫中。” 司禧吟这话刚说完,皇上的眼神已经看向了一侧的太监。那太监是刚刚负责传唤司禧吟的太监,见人点头,皇上至少知道,司禧吟昨夜真的宿在皇后那里,他眼神瞥向晏钰。 第101章 内乱 第一百零一章内乱 然后又若无其然的低头看向了桌上碗筷,端起碗的同时,他道:“起来,吃饭。” 闻言,身侧青枝顺势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司禧吟屁股都还没沾到凳子,司禧玥便已经急忙喊道:“父皇,儿臣有人证,昨日九妹她.” “朕说吃饭!”皇上大声喝了一声,啪的一声直接将筷子摔在了碗上。 堂内的人一瞬间都静下来了。 待无人声张,皇上也吃不下了,转头便走了。 司禧玥不甘心的瞪了司禧吟一眼,她未言,起身向晏钰行礼后,离开。 不过转瞬的功夫,堂内只剩司禧吟和晏钰,二人不曾踰节半分,这饭也只能短短结束,然后各自离场。 这种避嫌本不需存在,但同样也是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流言,所以还是得先找到那个‘人证’才行。 吃完那顿饭,她回后宫的气势如同一团火。 “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见不是回宫的路,青枝两步并作一步的追上了对方。 “不好奇昨天晚上是被谁跟了吗?”司禧吟直接问了一句。 青枝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慎刑司呢。 但太晚了,到的时候,人已经死在水井里面了,看着那具身体被泡的灰白,司禧吟特别吩咐了慎刑司的人,她要知道仵作验尸后的结果。 当时没人知道司禧吟到底要做什么,毕竟不过是慎刑司死了一个人而已啊。若说起来,平日一天死四五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张旗鼓的。 像皇宫这种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大家谁都不想平生事端,最后倒是将自己扯进去了,不值。 管事儿的人是这样想的,但司禧吟既然都这么说了,好像事情也不能不办。但出于自己不想惹祸事的本意,他都准备好了。无论仵作说些什么,统一口径,就是人不慎跌入深井淹死的。 可谁知,司禧吟根本没给他灭迹的机会。仵作还在验尸的时候,阿蛮便已经来了。见没有办法,他便只能看着那丫头带着结果离开了。 “公主。”阿蛮回吟月宫的时候,司禧吟正坐在太师凳前捧着书在看,她行礼后凑前道:“有结果了。” “仵作是那宫娥的肺腑里面没有积水,应该是死后被人丢进井里的,只是死因目前未明。”听到这话,司禧吟忽然抬眸看向了自己院中的宫娥。 许久,她言;“再帮我查查宫娥姓甚名谁,最近可有异常的支出,又没有见过谁,当天吟月宫还有谁不见了。” “是。”阿蛮说着,转头就出去了。 司禧吟端起一侧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起身,见青枝脸上的不放心,她没说话,只是看着。 “公主真的相信她吗?”许久,青枝才这么问了一句。她不是在怀疑阿蛮的忠诚,只是司禧吟所要的查的,毕竟是一些精细的活儿。 司禧吟说,“她去会比你去更合适,放心吧。”这话说完,司禧吟转身便直接进了房中。 更合适的原因是,这宫中人人都知道青枝是司禧吟的心腹。但阿蛮不同,她不仅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看上去和旁人无关,更因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知道去哪儿能最快的了解到这些。 于是,那日,吟月宫大批宫女进了月凉宫的事情,便就这样被司禧吟知道了。 “这这怎么办?”青枝显然有些晃神了。 吟月宫现在虽然算是已经步入正轨,可想想当初宫中十二人各怀鬼胎的进来,好不容易被高薪安抚,却又被重金收买。 青枝早以想好,若刺客司禧吟还准备用更高的薪资去留人,她定是要拦着的。 “很好。”司禧吟手握毛笔,有模有样的想着晏钰教自己习字时的模样,气要沉手要稳字儿才能写好看,“青枝,将除了阿蛮和小允子外的薪资调整到宫内规定的例银量。” 这话让青枝诧异,本来这群人便心怀鬼胎,如今猛涨猛跌,下人不生出事端才怪。 青枝欲言而止,后来也没再说些什么,便去照做了。 当时后的四、五日的时间,正好是发例银的时间。众人从钱袋中倒出自己的银子,“怎么这么少啊?”本来以为是阿蛮出了差错,但一看整个吟月宫除了小允子和阿蛮众人领到的皆是这么点儿细碎的银子,一时间哀声怨天。 青枝从司禧吟的房间里面的走了出来,“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不用做工了吗?” “姑娘,我们的例银是不是发错了?”有一个宫娥大声喊了一句。 “没错啊。”青枝挺直了腰板喊道;“皇宫例银不是的一向都是这些,各位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还能记错自己的例银?” “不是啊。”有一人忽然道,“公主不是说” “公主体恤各位当差辛苦,故而为诸位增添银两,但各位扪心自问,公主的差事大家真的当好了吗?”这话说着,青枝眼神直接落到了几个宫娥的身上,她继续言道;“还有公主让我说一句,被带去慎刑司的小兰已经死了,是被人杀了然后推进井里的。” “你胡说!” 开始青枝不知道司禧吟让自己将这些告诉大家的意图在哪儿,但说完,见有人这么快忍不住跳脚的那一刻,她懂了。 见那宫娥很快被按捺下去,青枝说;“信不信由你,不信大可去慎刑司自己一看究竟。”话说完,她转身便又回去了。 阿蛮托着空了的盘子,正当不知如何的时候,小允子讲道:“行了行了,领了工钱的就都散了吧,手里还有一堆活儿呢。”话说完,他带头走了。 阿蛮也不再多逗留,半晌才有一太监问了一句;“小兰什么时候去的慎刑司?” 这问题没人能回答他,或许是为了避嫌,听到这个问题,反而令那一群宫女更快的散开了。 小兰真的死了吗? 不管信不信,唯有吟月宫的宫娥心中惶恐难耐,有些索性去打听打听,有些怕到极致的,生怕这件事情是真的,故而不敢多问。 第102章 偷腥 第一百零二章偷腥 那群去打听的人回来了,真的死了。一连几日,吟月宫嘴中嘟囔的都是打听到的那些小兰如何死的事情。 这也算给了一众人重新思考的机会。——司禧玥的事情,真的还要做下去吗? 在宫里,背叛主子的下人本就难有能好好活下去的可能。更不要说,如今前车之鉴就在一种人的眼前。 重金收买又如何呢?司禧玥给的那些钱,若想买走的她们这些下贱人的命,始终是给少了。若是那般,好像倒也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跟着司禧吟,虽说没有司禧玥给的多,但至少是要比其他宫里多不少呢。 况且司禧吟要的不过是一个忠心,长此以往,待宫娥们到了出宫之日,没准还能攒上一笔不小的嫁妆也不一定呢。 但也有人说,是小兰的差事没有做漂亮,惹的主子不满意,这才有了杀身之祸。 于此,吟月宫的宫女便成了两拨阵营。一波开始踏实的做着手中的活计,旁的半分再与她们无半分关系。 还有那么三两人. 那夜,司禧吟已至深夜都还未拆发梳洗。 端着水盆进来的青枝,见此一时顿了,“公主,干嘛呢?” 司禧吟转头时,脸上妆容似乎浓密了几分,可她分明刚刚出去端水盆前才让阿蛮帮其卸妆的啊。 “什么干什么,你忘啦!”反观司禧一脸惊诧倒是真的吓到了青枝,“不是你昨天传话,说今夜,他在等我吗。” 谁? 青枝本想问的,但还没来及反应,便见窗边似有一个黑影闪过。一瞬间,她再看向司禧吟的时候,恍惚明白了什么,急忙改口道。 “是是是,说在吟月宫后门等您,这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这话让司禧吟觉得好难接。 她看着对方,正要起身时,那黑影离开了。 “再等等吧,等没人了,你给他开门,让他直接来我房中。”司禧吟对窗子喊完了这一席话后,又转头看向了青枝,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在墙角听蹲守多日的宫娥,一听司禧吟约了人,转头便急忙向着吟月宫外的跑去。司禧玥当时都准备睡了,自是不想见的,可一听说是司禧吟宫里来的,又让人立刻扶起来了。 “你听的可是千真万确?”司禧玥上次吃了瘪,这一次自然是不甘心就此放过的。 “奴婢亲耳听到!”加上宫娥所言情真意切,于此,司禧玥心中更是激动。 “可也没听说今天魏王留宫的消息啊。”见自家公主恨不得起身直冲吟月宫而去的架势,兰折这般提了一句。 这倒是让司禧玥清醒了不少,她转眸面色严肃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宫娥。不等问什么,宫娥先紧张了起来。 她磕磕巴巴的道:“没准儿没准儿是什么身世好的侍卫?偷腥这还分什么贵贱啊。” 话才刚说完,一同跟来举报的宫娥忍不住拱了拱对方,这种话哪儿是随随便便说得的? 但只要司禧玥信,又有何妨呢。 随后不久,司禧玥出了自己宫门后,便将真个皇宫闹得沸沸扬扬。大半夜,直接带着皇后夜至吟月宫。 当日守夜的有两人,小允子便是其中一个。他见这浩浩荡荡的阵仗,半句话也没说出来,迎上前后便直接对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数。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五公主。” “九公主呢?”不等对方话音落下,皇后直接这般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小允子没答,只是本能的看了一眼那间已经熄灭的屋子。一般主子熄灯后,太监就不方便进去了,所以如今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般想着,小允子回头,正想随口应付过去时,却发现皇后已经带人绕开了自己。他整胸膛那整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算至如今,小允子怎么也算见过风浪的人。 他起身,冲到皇后前面,然后急忙刹车扑到在人面前跪着喊道;“九公主这时辰应该是歇息了,皇后娘娘如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再来。” “滚开!”都还未等皇后说话,司禧玥拎着衣角便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众人顿住了,皇后回头瞪了司禧玥一眼。 “母后,请。”她视若无睹一般,为皇后引路。 其实皇后本不想来的,但谁架得住司禧玥这张没有分寸的嘴。就当是为了司禧吟日后免得落人口实,今日她才走的这一趟。 一行人架着一股势头,直冲进了司禧吟的房间。蜡烛点燃瞬间照亮了床纱后,香甜睡在那里的身影。 那一瞬,皇后反正是安心了,而一同跟来的妃子,更是不好说什么。唯有司禧玥,她不甘心,几步上前一手掀开了床帘,见真的是司禧吟那一刻,她脑袋一片白。 “你还想干什么!”皇后钳住她的手,音量恨笑,但却字字带着不可挡的锐气。 司禧玥半晌回神,正要说话的时候,床上的人似乎被惊醒了,“母后.”司禧吟带着没睡醒的起床气软软的喊了一声。 仅此一声,皇后心当场软了,她将司禧玥丢到身后,坐在了司禧吟的床边应道;“诶。” “母后怎么来了?”司禧吟睡眼惺忪,无辜且淡若的眼神就那般盯着皇后,一时间竟看的让人愧疚。 “听你宫中的宫娥说,你做了噩梦,口中总是呓语不清,母后担心.”皇后当时是这么说的。 话未说完,司禧吟忽然起身,便已经直接抱住了人,她说,“扰母亲深夜难安,女儿有愧。”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快睡吧。”皇后轻轻拍着司禧吟的背部,感觉着司禧吟睡着后的鼻息,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司禧吟!”谁要看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反过神儿的司禧玥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是司禧吟在演。既然是她宫里的人报来的消息,又怎么会有错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正要大喊出声。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一言喊出,直接打断了司禧玥想说的话。 第103章 五皇姐 第一百零三章五皇姐 一声威吓,至少当即司禧玥是没说出些什么的,也正当她在想驳辩的时候,人已经强行被嬷嬷拉出去了。 司禧吟一直目睹着司禧玥的背影,而后才是一副没摸清状况的样子看向了皇后,“五皇姐” “你五皇姐也很关心你,乖,快睡吧。”就这样,皇后是哄着司禧吟睡着了之后才离开的。 她出门便见司禧玥正站在门外不远的方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像是已经等待良久的模样。想来这也是因为出来后,被自己身边的嬷嬷震慑过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再冲进去,或说些平白无故的话。 皇后就那样淡淡瞥了对方一眼,随即便头也不回的下了阶梯。 “母后.母后”司禧玥步步紧逼,她追着在皇后耳边喊,“儿臣真的有人证,她亲耳听到.” 司禧玥话未说完,皇后啪的一巴掌已经落在了那丫头的脸上。那巴掌声清脆,更是有试图警醒今日在场的每个人的意思。 良久,司禧玥才捂着脸回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喊道;“儿臣真的听到了!是她吟月宫宫娥亲自来告诉儿臣的又怎会有假?”她带着最后的一份执拗,将这番话生生说出来讲给了皇后听。 皇后没有立刻反驳,她平着心头怒意,尽可能平和的质问了一句:“既是吟月宫的宫娥,又怎会单单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她答不出,总不能说是自己收买了宫娥。就算在场人早已猜到些许,那这话也不能是从她自己嘴中说出来的。 见司禧玥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皇后偏头像身侧嬷嬷问了一句:“今日魏王何在?” 嬷嬷想了许久,回:“魏王这个时辰该在自己的府邸,今天一日,好像听说魏王从明哲殿办完公事,出宫后就不曾反宫了。” “好。”皇后眼神再次落到司禧玥的身上,“现在你告诉,和九公主私会的男人姓甚名谁,本宫现在就去派人查!” 这话问完,司禧玥更答不出来了。那宫娥过来传话的时候,只说是一个男子,却之口未提男子到底是谁,如此,司禧玥又哪儿知道是什么人。 见人脸上受不住的惊慌,“答不出来吗?”皇后反问了一句。 “吟月宫宫娥雪儿和红儿告诉儿臣的,她们一定知道。她是作答不出来,可司禧玥却是记得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闻言,皇后沉下一口气,“将雪儿,红儿找来。” 两个宫娥从宫娥的住所出来时,都还散着头发穿着中衣。见皇后和几个娘娘都在那儿,宫娥自知是发生了什么,随即二人齐齐跪地,喊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五公主。” “你二人可见到什么不该入的人进了九公主的吟月宫?”皇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两个宫娥相顾一视,有些难以启齿的咬着下唇,许久红儿才答;“回娘娘的话,奴婢.还没有见到谁来过吟月宫。” “奴婢也没有。”雪儿附和了一声。 的确见了鬼了,当时司禧吟浓妆艳抹的模样,两个小婢女是看到的,而当时司禧吟和青枝的对话,二人更是听的真切。谁知道,回宫就见司禧吟的房屋内已经熄了灯火,青枝正好从里面出来。 “混账!你们是这样对本宫说的吗?”见两个小婢女翻改了证词,司禧玥怒火瞬间直涌。 司禧玥生气了,小兰惨死的模样在当即的那一瞬,印进了两个婢女的脑海中,二人连连磕头,“五公主息怒,求五公主息怒啊,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奴婢二人是真的听到九公主说晚上将有一男子会入吟月宫。” “可是九公主亲口告诉你们的?”辛婕妤一看是一块儿烂瓜只想速战速决赶快离开,回去好睡一觉。 她的问声才刚刚落下,便看着两个婢女快要急哭却也不敢做答的模样。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老实回答就是,五公主和皇后娘娘也不过只是问个话,没必要怕成这样。”辛婕妤补了一句。 “奴婢.”许久雪儿才抖起胆量作答道:“奴婢们是路过时,不经意听到的。” “那你们可听到,九公主说要见的人是谁了?”站在远处的辛婕妤又问了一句。 “没公主并没说对方的名字。” “说了!”不等雪儿的话说完,红儿怼了对方一下,答道;“好像叫长福。” 在的红儿将名字说出的那一瞬,松了一口长气的应该是司禧玥。如今,至少能证明,这件事情并非子虚乌有。 那如今,只要去侍卫处找不到长福,那便证明,司禧吟真的私会了她人。这般想着,司禧玥竟觉得捏了一把冷汗。 只是事情还未这般顺利的下去时,她忽听辛婕妤一声笑,“我说长福最近怎么胖了一圈儿,合着是晚上偷跑到吟月宫吃宵夜了。” 辛婕妤说着,转头间正好了皇后对上了一个视线,她答谢道;“也难为公主日日都容的下一只上蹿下跳的老白猫了。” 猫?怎么可能!听到这些的瞬间,司禧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震惊,瞧着那孩子的模样,辛婕妤清了清嗓子,“若真的是嫔妾的长福来了,想来九公主是在吟月宫的后门早早备下了粮,所以是否如此,娘娘派人去看后门和偏门那些角落里,有没有猫粮就是。” 辛婕妤的话刚刚说完,老嬷嬷便已经被派出去了。 果不其然,有一些乘着剩饭的白盘,以及一只齿边流油的肥硕白猫。 “呦,你这孩子也真的是!”辛婕妤一看自己的猫被抱回来,上去便去接了。这种猫并不是什么乖巧好养的品种,可唯有在熟悉人的身边才会乖巧些。 所以在辛婕妤抱走猫,见其在辛婕妤怀中老实巴交的模样,便能知这件事情毋庸置疑。 “让娘悄悄天天都来九公主这儿偷吃些什么啊。”这般说完,辛婕妤的视线便全在白盘的剩饭上了。 嬷嬷也很快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第104章 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上前到皇后身侧言道:“娘娘,今日只有吟月宫的晚膳有松鼠鱼。” 这一锤,便是证明事情来龙去脉最有利的一锤。 嬷嬷话说完,皇后只是看着司禧玥没再说什么。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母后” “你亲自带人,将侍卫处的名单取来送到皇上跟前。”皇后对一侧嬷嬷吩咐道。 这便是皇后给司禧玥的最后一个机会,而结果如何,便要皇上自己决定了,今日一整夜的荒唐事情,着实给她折腾的烦躁到不行。 “是。” 在嬷嬷话刚应下后,皇后又立刻言道;“还有这两个婢女,叛主不忠为罪其一,搬弄后宫是非为罪其二,二人不死,难正宫闱风气,传本宫之令,即刻杖毙!”话说完,皇后也不准备再待下去。 “母后.”司禧玥似是察觉到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两步上前,一把拉住皇后的手臂,正想查看皇后的态度时。 却不等说些什么,手已经被皇后直接甩开了。皇后伸手指着司禧玥,似是警告,可始终她想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那个夜里,皇后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明天自己跟你父皇解释!”话说完,皇后头也不回的就那样走了。 后来追上来的也只有辛婕妤和她怀中肥硕的猫,皇后瞥眼看了下,“你这只猫不是叫长贵吗?”不仅皇后知道,应该辛婕妤宫里的宫人和妃嫔都该知道。 “但九公主在关照的的确是它呀。”辛婕妤揉着猫的爪子,“既然是知道来着虚报名字的用意,只要我家小家伙不会为虎作伥,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风和日丽。 虽然不算入暑,但五月的天气却已经暖洋不少。受皇后的吩咐,青枝任着司禧吟睡了一个大懒觉。 将房间内都收拾干净后,青枝再进房间正好见到躺在床上的司禧吟伸懒腰的模样。 “青枝,什么时辰了?”纱帘内的人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青枝并未立刻回答,她笑了笑,“如公主再不起,只怕马上帮天黑了。” 话音刚落下,便听纱帘后又咕咚的一声。青枝侧头,见司禧吟正扒着头往外瞅的模样,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了。 “青枝!你又骗我。”她满脸不悦的目光看向正在挽起纱帐的青枝,然后不情不愿的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昨天怎么样了?”许久,气氛回归正常,司禧吟很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青枝看了一眼外面,蹲下身帮司禧吟穿鞋的功夫,答:“昨晚就弄清了,皇后下令杀了雪儿和红儿,今天早晨事情传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见折子上没有长福的名字,直接关了司禧玥的禁闭。” 等鞋穿好后,青枝抬头望向了司禧吟,开心的言道;“公主,记成了。如今就连吟月宫的宫娥也老实了不少。” 本以为司禧吟会欣慰的,谁知见她笑着笑着,表情却淡了不少,“还没。” 这话让青枝顿住了,其实事已至此,她们已经算是取到了最大优势,还有什么? 正当青枝想着,司禧吟已经起身,挪步到了梳妆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说;“今日的妆不用太刻意,稍稍能让人看的出昨夜没睡好就可以了。” 她昨夜本就没有睡好,青枝走到司禧吟的身后,看着铜镜里的人此刻状态,心中暗暗想着,就顶着这张脸,又何须做妆? 今日司禧吟洗整好出门逢人便问自己宫中怎么少了两个宫娥,回想昨夜之事,谁敢答? 于此,被问到的人,基本都是一副神情闪烁的模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一个回答。 “公主你怎么了?”忙完的阿蛮回来便见司禧吟怪怪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她主动上前这般问道。 司禧吟转头看向阿蛮的神情有些呆滞,“司禧玥昨晚来过?” 这是什么问题?都不等阿蛮回答,人便已经很是肯定的喊道;“对!她就是来过!”说完,司禧吟大步大步的便已经向吟月宫的宫门而去了。 半晌回过神的阿蛮急匆匆的跟了上去,“不是,公主你干什么去啊?” “报仇!”她怒气冲冲喊出的两个字,声传百里。没过多久,宫人都知道月凉宫有好戏看了。 阿蛮想要拦着,却也怕司禧吟这怒气冲冲的架势。 司禧吟直接踏进了司禧玥的宫门,看着人直接大喊道;“你把我的人藏哪儿了!” 本就心有怨气的司禧玥见司禧吟如拆了她着月凉宫的架势,心中更是恼怒。 “你发生疯!”她站起身,话没说完,司禧吟已经迎面走来,大声质问道;“我问你,把我宫里的人藏哪儿了?” “什么人啊?” “你说什么人?我吟月宫因为你,平白无故少了三个人,你敢说这些事情和你全然没有半分关系吗?”司禧吟是完全不准备给人辩驳的机会的,这般喊着,拎着一根粗木棍的手,便已经指向了司禧玥。 当然不能说没关系,“要发疯出去,别在本宫这儿造次。”司禧玥没有回答,看着司禧吟的这幅阵仗,她当然也怕对方做什么。 “我让你把人交出来,听不懂话吗?”司禧吟如已经没有耐心了一般,再一次这般怒吼了一声。 “什么人啊,早死了,要跟你母妃要去,别在我月凉宫撒野。”她一气将这话说了出来。 竟见司禧吟出奇的安静了不少,她满目诧异,正想趁机将人直接赶出去的时候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人是鬼我都要。”司禧吟咬着牙从牙缝中将这一番话道了出来。 那种狠厉,不言而喻,明明没什么,却又好像带着满满的杀气。 司禧玥知道,这祖宗今天不会罢手的。可杖毙那两个婢女的,又不是她啊。这般想着,司禧玥底气一下足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话怎么了?”司禧吟话赶话的直接问道,她是真的急眼了,门外的宫人看着,却当真没人敢上前。 第105章 杀人 第一百零五章杀人 “你的人怎么死的,和本宫无关,本宫再说一遍,要找那些死人找你母后要去,别在我月凉宫撒野!”话说完,司禧玥退后一步,“兰折送客!” “和你没关系,那小兰怎么死的?”推搡中,司禧吟直接将这话问了出来。 对啊,吟月宫小兰,表面是失足跌落井中,事实上经仵作验查,是被人活活拿和脖子同宽的软带勒死,然后扔进井里的,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兰折,我让你送客!” 一声大喊,兰折也没办法了,上手拽着司禧吟的胳膊,嘴中一边说着:“九公主,您先回吧。”一边将人往外拽。只是,司禧吟能是那么好打发的吗,她拼尽全力的挣扎着,推搡半天,兰折竟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一侧的阿蛮见这群人,竟对自家公主动手动脚的,那能行吗? “别碰九公主!”喊着,阿蛮上去直接将兰折从司禧吟的身上推开,然后将司禧吟护在了身后。 就那一瞬,司禧玥吓到了,她看着倒地的兰折,“都愣着干什么,本宫日日给你们饭吃就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吗?” 一声令下,月凉宫所有宫娥上去拉拽着主仆二人,试图让人出去。 只是太天真了,一个阿蛮胡搅蛮缠起来便不是几个宫娥能对付的了了。一时间,偌大的月凉宫所充斥着的便也只有一声声;“别碰我家公主!” “怎么,你心虚了吗?”正当司禧玥不知该作何是好的时候,远处的司禧吟忽然反问了一句,“不交人?好啊,那我们便带着证据去父皇那里论一论。” 司禧吟话说完才发现司禧玥的眼神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她正要顺着司禧玥的眼神看去时,她忽然听到一声冷剑飞来的声音,急忙回头,正想躲闪之际,一手握砖块的太监倒地不起,他背后插着一支剑,不过眨眼间的功夫,血泊便已经从他身下蔓延出来了。 司禧吟被吓的脸色发白,本能的向后躲了两步。 在场所有宫人,反应过来的瞬间,无一是尖叫连连。 “谁再敢动九公主一下试试。”魏王。 是晏钰的声音,司禧吟转头正见晏钰向这边走来,而晏钰身边的阿旭腰间的佩剑已经只剩下了剑鞘。 晏钰将司禧吟拉到了身后,“本王无意伤人,只是公主宫中有人意图谋害九公主,本王出手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公主海涵。” “晏钰.”司禧吟摇着晏钰的手,似是有什么想说一般。 只是不等司禧吟将话说出来,晏钰已经回身,眼神宠溺声音柔和的道:“走啦。”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和刚刚的魏王殿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可她杀了人!”司禧吟皱着眉头,快跳起脚一般着急的指着不远处的司禧玥。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晏钰很是耐心的这般对人道了一句。 “可那是我宫里的人啊。”司禧吟还是不想就这么罢休。 晏钰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用着一种平和的眼神看着对方,他看司禧吟的眼神尽是耐心。司禧吟那般望着对方,心中即使有不甘心,好像也并不是非得斤斤计较下去了。 “好吧。”她妥协道。 “那便不扰五公主清净了。”话说完,晏钰拉上司禧吟转身便疾步走出去了。 回过神儿的司禧玥在本能差事下,她想跟上去。她好像问问晏钰,为什么可以对司禧吟这么温柔? 那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事情虽然不大,可毕竟死了人。皇后对皇上那边的交代很简单,就是有宫人举起转头似乎企图伤害司禧吟被晏钰制止了。 但无论怎么说,后宫都是皇后的管辖地,所以按照流程,司禧吟和晏钰还是被带去了皇后的宫中。 正殿无人,但皇后却已经吩咐,让两个人来了,就跪下。这一跪转眼便过了两刻钟,司禧吟有些百无聊赖的戳着腿,一是缓解麻意,二也当打发时间了。 看着司禧吟的模样,晏钰宽慰了一句:“皇后应该有事情要忙,很快就来了。” “不。”司禧吟内心毫无波澜,半晌才言;“母后在礼佛,按照常规的来讲,我们应该还要跪上一个时辰。” 这话一听,晏钰笑了,他打趣道:“常客啊,经常被拽来罚跪吧。” 听到这话,司禧吟忽然抬眸,转头看向了晏钰她说:“也还好。” “你小时不会被爹娘罚跪吗?”司禧吟问了一句。 这话问完,晏钰唇齿边的笑意变淡了几分,他想了许久,“跪过,已经是很小的事情了,如今早已忘了在父亲膝下罚跪是什么感觉了。” 对啊,他父亲母亲死的早,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是那个肩膀必须能扛起一切的魏王殿下了。 司禧吟没有说很愧疚之类的话,她只是认真想了许久,才偏头讲道;“没关系,下次若我被母后罚了,还让你来。” “.” 这话竟惹的人哭笑不得,一时间晏钰竟真的不知该不该接受这丫头的‘好意’。 “大可不必。”他答。 司禧吟如同瞧不起对方一样的眼神瞅了人一眼,而后便继续乖乖跪着了。 “所以,你小的时候,为什么会被罚跪?”反正除了身边的亲信站在身后不远处之外,这大殿上也没旁人了,就当解闷了。 “很多,背不出书的时候要来跪,被人欺负后要来跪,说错了话也要来跪。”当初的司禧吟痴傻,如今再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不是每次都会乖乖跪在那里的,也有会乱跑的时候。就比如,出事前,最后一次跪在这里受罚的那天。她实在觉得母后过分,便起身准备冲进皇后礼佛的房间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可不等冲进去,她先看到的却是皇后跪在佛前,佝偻着身子,拿手严严实实捂住自己嘴巴,失声痛哭的样子。 她当时依旧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看着母后那样,心疼的厉害,于是后来安生了好多。 第106章 罚跪 第一百零六章罚跪 见到人乖乖行礼,不乱说话,不随便去找宫外的旁人,就一个人缩在自己清冷的吟月宫列。就算背不过,睡觉、吃饭,也总在端着一本书看。 如今想来,每每司禧吟跪在这里,皇后又怎么不会心疼,她对司禧吟的惩罚不过是在掩盖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无能为力和自责。 “那后来,背过了吗?”晏钰问道。 司禧吟没有回答,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并不是她不用心,她可以做到一天只记一行话,但即使有日日复习,可一旦过上几日,文章开始的东西她还是会忘。 然后,她便会选择去补前面的,可只要稍稍将精力放在开始,书本后面的东西就会忘记。那几日,她日日如魔怔一般,结结巴巴的大声读着书上的字。 音不准,字不识,她拼命想要记下那些,可记不住。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那些在看热闹的人嘲弄。 她真的是先天心智有损,当年的她是真的痴傻啊。 “现在不是很好,应该已经背下不少了吧,你母后会很欣慰的。”晏钰宽慰道。 听到这番话的司禧吟,嘴角处立刻多了不少心悦的笑容。是啊,如今的司禧吟,早不是当初那个日日让皇后看着心痛的司禧吟了。 她提起一口气,正要问些别的事。 却听一声音从外传来,“本宫让你们在这里好好反省,不是让你们在这儿闲聊的。”话说完,皇后拿出了一国之母的气势,直接坐在了正位之上。 见人来了,司禧吟本能的弹起身来,跪的更是标准,腰背挺直,就像刚刚有人逼了她一下。 看着司禧吟,皇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母后,我们知道错了。”司禧吟态度那是没得说。 “错哪儿了?”皇后本不想和人计较,但司禧吟既然都说了,她便问了一句。 那一刻,司禧吟真的恨自己,嘴干嘛这么快。她摇了摇下唇,手指间紧捏着裙角,这一下,看着皇后不说话了。 其实从小皇后心中便是清楚的,这孩子,尽管痴傻,但脾气是和他父皇一个模样。只要试图让他们诚心承认错误,那是比阿登天还难。 “司司禧玥.她杀了人,女儿只是想去为小兰讨一个说法.”不知是心虚了还是怎的,反正司禧吟说话音量是渐渐小了。 皇后冷笑了一声,这就差一句‘女儿没错’说出来了。 “可今天杀人的是你们啊。”皇后气愤的拍着桌子提醒道。 “是小王动的手,同九公主无关。”本就是这样,话没说完,司禧吟手已经压住了晏钰,她往前跪了两步说;“但明明是那个太监,他要杀我,晏钰才出的手,晏钰是为了救我!” 见司禧吟紧张辩解的模样,皇后许久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们是正当防卫”她前半句小声吭叽出后,才言:“可司禧玥蓄意杀人是真的。” 她铿锵有力的后半句,竟让皇后有些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她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房间顿时间安静了。 “女儿错了.”过了半晌,司禧吟又鼓着嘴这般喊了一句。 这次皇后没再问司禧吟错在哪儿,在皇后眼中,剩下的只有失望。 “本宫的公主不过在魏王府小住了几日,竟被魏王教的馋滑了不少啊。”这罪名说来就来了。 不等晏钰辩驳,司禧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说:“女儿真的知道错了,闯宫之事女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错就错在让母亲跟着殚精竭虑了。” 司禧吟这话说完的瞬间,皇后竟说不出话了。有欣慰也有错愕,她喜欢这句话,却也没办法忘记,司禧吟说的一句:不觉得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她去为自己的宫人逃说辞自然是没什么,但错在错在她将事情做得太高调了。高调到,或许有心之人只要有任何图谋,她便会被人拿来当枪靶使。 并且司禧吟不够容忍。 后宫死人是常见的事情,那为什么并不是桩桩件件都有迹可循,不是桩桩件件都要调查的水落石出呢?因为这是后宫,后宫就是一个不干净的地方。 就像她今日所作所为,因为没有去忍,若晏钰去的不够及时,那此刻跪在皇后面前在搬弄是非的就是司禧玥。 皇后,气就气在这儿。看着司禧吟,皇后哀怨的将头偏至一侧,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魏王。”半晌过后,皇后这般唤了一声,她转头看去时,正见魏王也在看着自己,再看向自己女儿,皇后也没多说什么。先让他出去,留下司禧吟说了些话,这件事情,便由此而止了。 见晏钰就等在外面,司禧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到了晏钰的身边说道;“走吧。” 话说完,晏钰被司禧吟拽着一个胳膊,二人便就这样出了翊坤宫。 “皇后对你说了什么?”对这些晏钰还是稍有好奇的。 其实皇后能对司禧吟说些什么呢?说的话,也不过是让和晏钰避嫌的事情,所以司禧吟只觉得告诉晏钰和不告诉晏钰应该区别不大,便随便应付了一句,说是又被训斥了几句,皇后让她离司禧玥远些之类的话。 “但你怎么今日可以进后宫了?”看到晏钰来的时候,司禧吟眼中真的满是欢喜。 她转身倒着走路,眼神尽数聚焦在晏钰身上,她在等那个缘由。晏钰看着司禧吟,想了想,才问;“你最近被司禧玥欺负的很惨吗?” “哪儿有,那明明是我在欺负.”她! 司禧吟转正身子,话未说完,便已经被晏钰猛的一下拽进怀中。她稍稍顿了一下,错眸间,便见一队太监正走过去。 松开司禧吟,他说;“既在皇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分辨不出来吗?”晏钰的语气带着星点斥责。 司禧吟抬头看了人一眼,而后才委屈巴巴的讲道;“明明是只有你问,我才会说的。” 见人的模样,晏钰倒是没再说什么。 第107章 软禁 第一百零七章软禁 司禧吟瞅准时机,一把拉住了晏钰的手腕,她摆了摆晏钰的手,待人转头看来时问,“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当然有,而且是很多。 若要真的问的话,大许应该从那日他留宿朝夕殿时问起。但次日用早膳时,皇上的问话也能让晏钰明白不少的事情。 “嗯”晏钰细细想了许久,才对司禧吟问了一句:“吟月宫有内奸?” 他视线刚刚转过去,便见到那丫头猛的点了点头,“嗯!” “解决了?”晏钰又问。 “当然了。”司禧吟满目得意的模样这般言道。 “解决就好。”这是后来晏钰说出口的,一席话说出来倒是让司禧吟有些诧异。 她侧过身盯着晏钰问:“不好奇我是用了什么法子吗?” “引诱?”话说完,见司禧吟脸上的变化晏钰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笑了。毕竟算是半个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有几分墨水,他这个做先生的怕是要比司禧吟本人还要清楚。 没劲了。 司禧吟也就不问了,可想了许久,司禧吟还是忍不住言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今日一定要赶尽杀绝吗,难道你不觉得的反而是我母后说的更有道理,若今日我忍住了便不会有人死。”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般确认着自己所做所为的正确性。 看着司禧吟的模样,晏钰提起一口气,“今天你不去,要死绝的怕只会是你吟月宫的人。” 是啊,只要不将事情做绝做尽,便总会有野草吹又生的时候。不让皇上和皇后来管这件事情,只怕总有一天,司禧玥会再打吟月宫的宫人。 反言之,司禧吟是在便向的保护自己宫里的人。 “知我者,晏钰也!”她开心的道着。 晏钰没说什么,但若真的话说来,明明该是晏钰教她的这些才对,要说也只能说着丫头天资聪颖,懂的学以致用。 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她又是怎么做的那么多年的痴傻人? “但可惜就可惜在,还是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让父皇看到。”司禧吟心有不甘,因为的确她除了想要司禧玥被管制,也想帮小兰讨一个公道。 都是一条人命,就这般枉死了反而可惜了。 “掐死你宫里婢女的,是月凉宫的太监,已经连带仵作一起被阿旭带去见陛下了。”晏钰细语的道了一句。 那一瞬,司禧吟的眼神中顿时多了不少惊喜,“你怎么找到的?” “很简单。”晏钰双手环于胸前,见司禧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动着肩颈,“这脖子有点儿.” 话未说完,司禧吟转身到了晏钰的身后,已经开始帮人轻轻敲打按摩起来了。事情这次真的弄大了,从昨日夜里司禧玥将后宫搞得鸡犬不宁开始,到今日所有东西呈堂证供的拜访在皇上面前. 听说皇上连问都没多问司禧玥一句,便直接扣了人的月银然后罚其在月凉宫思过了,无诏不得出门。 旨意前脚刚到月凉宫,后脚司禧玥的人已经登门拜访了自己的好哥哥,司榷。 要的知道,当时,林莹莹不就是死在被软禁的山上了吗。谁知道这一切到底和司禧吟又没有关系,谁又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软禁的时候就突然死了。 想着前不久,父皇有让自己外嫁的想法,谁又知道,软禁过后,等待自己的会不会是如同司禧元一样的宿命。 她怕,怕的要命。 所以,司榷是她唯一的出路。 司榷因为近些日子都沉浸在女儿香里,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段日子宫里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所以听说宫里来人了,处于一个好哥哥的人设,他便见了。 可见了,才知是自己的好妹妹出了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一身乔装打扮出门的兰折将话说完,满是期望的看向了司榷,“四殿下,求您救救公主吧。” 这些话他都听腻了,真当他司榷是在世的活菩萨吗?这个要救那个要救,这是把他司榷当做是什么人了? 想着,捂着头的司榷半晌没说些什么,他只是左右张望,见关芷儿正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他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倒在了关芷儿的身上。 “救救.救救本殿下的皇妹” 话音未落,关芷儿是立刻明白了司榷是什么意思,她扶着对方,急忙冲两边人喊道:“殿下头痛犯了,快来人,将殿下扶回去。”话说完,一搭一唱的,人就这么脱身了。 见人离开,兰折本还想追上去的。 但却不等走了几步,直接被关芷儿拦住了,“诶,你既是宫娥,便该知道,皇子府邸,不是宫内人随随便便看踏足的。” “可我们家公主还” “还什么还?”关芷儿昂着自己尖尖的下巴,一副瞧不起对方的模样言道:“如今,殿下多日缺席早朝,便是因为头痛之故,如今殿下头痛发作,谁又还管的上你们家公主?走吧。”话说完,关芷儿转头便也跟着往后院走了。 “诶”兰折本还想跟上去的,却不等再上前一步,便已经被府中的侍卫拦在那里了。 “我要见夫人!”她喊道。 可能有什么用呢,纵使她喊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敢应她一声的。带着完成任务的得意,关芷儿扭着纤细的腰肢便已经向司榷的房间而去了。只是不等走出长廊,忽然依人从侧面崩了出来。 “走了?”司榷扒着头问道。 关芷儿平下心悸,趁人没有注意时,白了对方一眼。 “恩,走了。”关芷儿答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未等反应,司榷已经按住关芷儿的胳膊,喊着“美人”而后一个唇印子直接压到了关芷儿的脸颊上,“本殿下就知道你最懂本殿下什么意思,也是多亏有你在。” 半晌回神的关芷儿,只是冲人强颜欢笑的勾了勾唇角。但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心中只剩恶心,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她何苦忍受这个流氓? 第108章 畏缩 第一百零八章畏缩 若说起来,司榷竟到现在都还没问过自己家里的事情。若他敢问,关芷儿定是会直言不讳的告诉司榷,她姐姐就是被司榷害死的林莹莹。 当年林莹莹进宫前夕将遗书托人转交与她,后来的时间,她下山进城,很快便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后起因,也找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在司榷枕边的这些日子,关芷儿倒也不是没有提起林莹莹,有时司榷还会不生厌烦的亲口答出他和姐姐的事情,于此,她只是更恨,恨不得当即直接将人千刀万剐。 可同时理智也在提醒关芷儿,她要的绝非如此。总有一天,司榷会众叛亲离,而她会亲自将他推下深渊。 若死了,关芷儿便会将他的骨肉投掷野兽啃食,若没有,那才更好,因为关芷儿会一刀一刀的片下他身上的肉,以祭姐姐在天之灵。 圣旨传遍皇宫的时候,司禧玥的母亲,越贵妃才知道了女儿被重责的事情。 她并非出身显贵,所以在宫中最好的存活方式便是低调的做一个笑面人。也因此,皇上多次赞扬她识大体,分轻重。更因如此,她连连进位,才有了凡人见到都要俯身喊一声‘贵妃安好’的时候。 所以听说司禧玥触怒皇颜,她心中惊恐万分,可碍于自己平时给人的印象,她只能沉得住气。 再说,当初司禧元被调出去和亲,她母亲忙于求情,不最后还是将自己搭进去了吗。这般想着,越贵人的心中只能声声提醒自己。——不能慌。 “母妃!母妃!”听外面有司禧灵的声音,越贵妃撺在心中的雾霾如照进了几缕光一般,瞬间消散。她转身向门外迎了去,看着匆匆而来的司禧灵,不等对方行礼,越贵妃已经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你姐姐怎么样了?” 司禧灵喘着粗气,未等平静下来时,她答;“好像说,姐姐因为诬陷九公主与人暗通取款被父皇勒令在宫反省后,九公主找上了门,说姐姐杀了她宫里的人,事情被父皇得知后,便下旨封了姐姐的宫门,说无诏不让姐姐出来。” “那要关多久啊?”越贵妃满是担心的问道。 看着越贵妃,司禧灵也只是摇了摇头。宫中不是没有人被下过这样的圣旨,但那些人,在被下过这样的圣旨后,便再无一人出来过。 这种圣旨,是在要司禧灵的命啊。 渐渐回过神后,越贵妃问道;“那那无凭无证的,谁知人是你姐姐杀的?” 见母妃眼神中的期待,司禧灵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了,想了许久,她说;“有仵作作证那宫娥死于人为,后来杀宫娥的太监也被带到了明哲殿。” 她说:“太监是姐姐宫里的人。” 这话听完,越贵妃几欲昏厥。 “母妃.”司禧灵见状瞬间被吓傻了,她扶着越贵妃,眼眶中顿时多了些许的泪水。 “我我去找你父皇。”忽然越贵妃这么说了一句,“我去为你姐姐求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父皇没准儿会心软.”这话说完,她正有此意要向宫门外走,却不等走远的时候,直接被司禧灵狠狠拉住了。 “不要,母妃不要去。”司禧灵毕竟还小,孩子哭的梨花带泪的喊道:“母妃,灵儿怕,灵儿怕母妃。” 看着孩子可怜的模样,越贵妃也不敢再妄动。她也再也忍不住抱着人一起哭了起来。 “都是那司禧吟,不过一个宫娥而已,何必非要同你姐姐过不去。”她这般喊着,那一刻,似乎也只能这样喊出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母妃,不然我们还是去找找小九吧。”司禧灵这般提道。 毕竟如今除了司禧吟的话,谁还能真的在皇上面前说得动话呢。 越贵妃觉得主意确实不错,所以备下了一些轻薄的礼物,便拉着司禧灵一起去了司禧吟的宫里。坐下后,三人谁都没开口,司禧吟是不着急,司禧灵是不合适,而越贵妃,是说不出来。 被人敬仰多年,若说随随便便向一个小丫头低头,又怎么可能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这般想着,越贵妃的举措更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越娘娘有话直说就是。”司禧吟眼看着再不开口天都要黑了,便这般说了一句。 越贵妃扯动起了嘴角,随后脸上附上了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她说;“还记得小九儿当初最喜欢越娘娘宫中的桂花茯苓糕,今日有空越娘娘做了一些,便想着给你送来。” 她头稍稍偏向一侧,身后的婢女便已经将食盘断了上来,然后呈上了撒着芝麻的白色茯苓糕。 “快,尝尝看,是不是还是你喜欢的味道了。”表现的慈善温婉,一直是越贵妃的特长。 司禧吟垂眸看着那一盘秀色的糕点,倒也是让她想起了许多尘封的往事。 “是啊,九儿最喜欢吃越娘娘宫中的糕点了。”这话说着,司禧吟带着满是天真的眼神看向对方,她笑着说:“可自从前,险些因娘娘宫中的糕点死于非命后,九儿可是再也不敢馋别人宫的东西了。” 这话说的越贵妃不由后脊发凉,瞧着如今的司禧吟,她本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譬如司禧吟。 “没有毒!小九儿若不信,皇姐吃给你看!”司禧灵说着,从盘中捏起一块儿糕便已经吃进了嘴中。 司禧吟看着对方,始终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越娘娘,倒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司禧吟也不想再晚安绕绕的和人耗下去了,她直接这般说道。 话说完的那一瞬,越贵妃表情的笑意渐渐淡了不少,她抿了抿嘴许久才试探的问道:“你能不能,放过玥儿。” 这不过只是前半句话,都还不等越贵妃的话音落下,司禧吟便已经斩钉截铁的给出了答案;“不能!” 两字从她口中说的铿锵有力,甚至让人觉得坚定无疑。恩根本没得谈。 可越贵妃不想就此罢休,那是玥儿啊。 第109章 坏女人 第一百零九章坏女人 那是她最乖的女儿,所以随后越贵妃立刻驳道;“可你也杀了她宫里的太监不是吗?” “是那个太监受司禧玥意,先要杀我的!”她态度坚定,不想让出半分。 这么一下,越贵人竟有些不知还能说什么。她压下一口气,“那你不是也没有伤到?而且,死的不过是一个宫娥,就看在越娘娘小时还照看过你的份儿上,罢手,行吗?” 司禧吟看着耳对方,没说话,半晌才觉得好笑的笑了起来。 “多啊,多亏贵妃照顾。”这话一听便知是话里有话。 也是那一瞬,越贵妃再压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她压低银两,用全身的力气对人表态道;“往糕点里下毒的不是本宫!根本就不是我要害你!” 她相信,就冲越贵妃现在的态度,司禧吟怎么可能不相信。可不管对方再怎么说,司禧吟就是忘不掉那日吃下带毒的糕点后,站在门后满脸羞愧和惧怕的越贵妃。 她不忘不掉,越贵妃就那样冷眼旁观的站在那里听她声声喊着,“越娘娘越娘娘.九儿好痛。”的场景。 或许,越贵妃是受人指使才会那么做,但若说当年出在她宫中的事情当真半分都和她没关系,谁信呢? 看着如今濒临崩溃,拼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越贵妃。司禧吟只是勾起唇角笑了,她笑着起身,然后走向到自己的殿内。 就看着司禧吟的背影,半晌回神的越贵妃才起身大喊了一声:“连你的亲姐姐都算计,司禧吟你真的是好狠的心肠!” 是啊,若不算计,那要死的就是司禧吟。就好像越贵妃一样,当年受人指使,所以对司禧吟投毒,不也是为了在这个皇宫里活下来吗? 所以,这二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禧吟这样想着,觉得竟有些嘲讽。不等她走进殿门内,忽然司禧灵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等司禧吟反应,扬手便是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你真是个坏女人!”她这样冲着司禧吟喊道。 不等司禧吟回过神儿,青枝便已经将人推开,“你干什么!” 司禧灵没站住,被推到了草坪上,远处的越贵妃这般看着,也顾不上什么伤感,几步跑上去将司禧灵扶起来。 “司禧吟,灵儿还这么小,就已经被你容不下了吗?”她喊着,“我倒要看看,若让你父皇知道,你敢打自己的八姐,你父皇会如何治你!” “越贵妃不要不讲理!”青枝辩驳道。 “走。”但越贵妃哪儿还管的那么多,如今只要让皇上治司禧吟的罪,便是救出女儿的一个机会,这般想着,越贵妃一把拉住了司禧吟的手腕,“走,跟我见你父皇去!” “越贵妃放手,你放手!”看不下去的青枝,想要将人拉开。 场面一度混乱,可司禧吟却好像依旧平静。她看着盯着自己的司禧灵,半晌后才甩开了越贵妃的手,蹲了下身来。 司禧灵其实也不过九来岁的孩子,因为出生时,皇上觉得像是自己夭折的八公主,这才不按年龄,直接封了司禧灵为八公主。 所以虽然位长司禧吟一分,但却依旧是一个比司禧吟小不小的孩子。 和司禧灵平视着看了许久,司禧吟才开口问道:“是我推的你吗?” 司禧灵没有回答,可面容间却有着些许的茫然。看着司禧吟嘲弄般的模样,司禧灵更觉得她是在问:所以呢,你是坏女人吗? 她根本没得选,这是母亲要抓住救姐姐的机会,她只能说谎。可若真的说了,那她是不是也就成了和司禧吟一样的坏女人了呢? 见小小的孩子脸上多了难以取舍的困惑,司禧吟没说话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了。 “说啊,你快说啊,刚才不是她推的你吗?不是吗?”见人起身,越贵妃更着急了,她想再次上去钳制住司禧吟,却不等真的碰到人的时候,便已经被青枝隔开了。 她嚣张的怒吼着,却也没办法改变司禧吟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的事实。 事情已成定局,司禧吟不会帮自己了。 带着司禧灵,她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宫里。正想还能有什么办法的时候,皇后的人来了。 “老奴,见过贵妃娘娘。”皇后身边的嬷嬷一向尊礼,她行标准的礼数后,才起身言道;“皇后娘娘让老奴传话来,说八公主到了年龄,问娘娘是不是要搬离钟粹宫?” 听到这话,越贵妃顿时间惊了,她本能的将小司禧灵紧抱在怀中言道:“孩子才这么小,怎能独自一人立宫!” 越贵妃之所以反应这么大,还不是因为有司禧吟那个前车之鉴做例子。当年皇后生产出痴傻的司禧吟,有各种谣言都在逼着皇上弃子。只是因为皇后苦苦哀求,所以才会将这孩子留到如今。 虽然留下,但碍于皇家颜面,所以皇上直接让那孩子三岁立宫。这些年,在那个吟月宫里,司禧吟是怎么被宫人欺负的,越贵妃尽数看在眼里。 要她孩子现在去立宫,怎么可能!难道要眼看着小灵儿成为第二个司禧吟吗? “既不想,便好好教你的孩子!”话说完后,嬷嬷转身便直接走了。开始越贵妃还不知道皇后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现在才知,原来只是为了下威的。 嬷嬷走后越贵妃便只能抱着司禧灵在哭,她觉得自己命苦,救不出司禧玥也护不住自己的小女儿。为人刀俎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失声痛哭出来。 后来隔日,皇上便有圣旨下来,说司禧玥依旧得呆在宫内反省,可与往日不同的是,准许人去探望了。 听说是皇后娘娘求的请,但越贵妃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带上司禧灵便直接去往了司禧玥所在的月凉宫。 只是到了,两人还是被挡在了门外。 “皇上有令,只许一人进去。”侍卫拦住二人这样说道。越贵妃稍稍愣了一下,转眼间,她缓缓的蹲下身。 第110章 逃跑 第一百一十章逃跑 将视线看先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皇上虽然松口了,但未必全然没有疑心。若真的是被皇后说动的,那现在越贵妃进去倒是不如一个稚子进去。 至少,听到是司禧灵探望姐姐,皇上总不会多想一些什么的。 “灵儿,你待母妃去看姐姐好吗?”越贵妃很是柔声细语的这般讲道。 司禧灵没有说话,她看着越贵妃将一侧宫娥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又听她说,“这里面,都是你姐姐喜欢吃的,还有一些细碎银子,你让她安心带着,母妃会想办法开宫门的好吗?” 她点了点头,随即不高的身子,拎着一个笨重的食盒,司禧灵便是这般进去的。如今的月凉宫早不如从前般到处都是花香。 院内洒扫的宫人不多,即使有,所做的也是糊弄人的工作。洒扫之处,依旧有烂叶留存。司禧灵人微言轻,便没有说些什么,她直接冲进了殿中。 看着狼藉一片的殿内,她左右张往,“皇姐~” 虽是白天,却因没有掌灯的原因,所以房间有些昏暗。她又向里面走了两步,这才见一人正探头出来。那人一身中衣长裙,披头散发,虽然有些陌生,但司禧灵知道,那是自己的皇姐。 “皇姐!”司禧灵轻轻放下手中食盒后,便伸展了手,冲着人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司禧玥的小腿,“皇姐还好吗?” “不怎么进来了,灵儿”看着司禧灵就在眼前,司禧玥眼中满是期待和惊喜,这就好像透进黑暗里的一束光,在告诉司禧玥,她并不是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离开司禧玥的身上,待人半蹲下来后,司禧灵才看着人言道:“是母妃让我来给皇姐送吃的的。”那小手指着身后的食盒,她又言;“母妃还说,里面有些细软和碎银,让皇姐在宫中好好照顾自己,母妃会想办法让父皇敞开门子的。” 听司禧灵说完的那一刻,司禧玥眼泪都险些激动的掉下来。 几日未曾进食的司禧玥,将食盒里面的碗捧起来便开始吃。司禧灵如一个小大人一样的,陪司禧玥坐在一侧,是不是帮人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她嘴中塞满了饭菜,口齿不清的对人言道:“你告诉母妃,切不要因为我将自己搭进来,父皇总会将我放出去的。” “嗯。”司禧灵看着人这般应了一声。 司禧灵就那般认真的看着司禧玥吃着,许久才言了一句:“可他们说,被锁了宫门的很少有人可以出去了。” 这话说完,司禧玥手中的动作也顿了几分。她强颜欢笑的说:“没关系,皇姐会有办法,你让母妃不要担心就是了。”说完,司禧玥看了司禧灵一眼后,便继续闷下头开始扒拉碗里的饭菜了。 她何止不知道这些,但母亲在宫中的生活有多难,司禧玥不是不知道,她是生生看着自己母亲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过来的,又怎么忍心,自己的母亲,有朝一日会落得向司禧元母妃那样的下场。 她也有不甘和惶恐,但还能怎么办呢。 后来司禧灵还告诉了司禧玥前日去找司禧吟让她帮忙求情的事情。只是独独看着自己姐姐伤心的样子,司禧灵心中便有恼火,她那样一边骂一边说着昨日发生的事情,本以为这么做司禧玥会开心的。 可谁知,话说完,司禧灵才发现,司禧玥根本心不在焉的。 于是,司禧灵便也不再说下去了。在司禧灵的印象里,自己的皇姐虽不如司禧元一般事事高调,可却也不曾这么落魄过。 “皇姐。”司禧灵轻唤了一声,对方并未回应。 过了许久,司禧灵才说,“皇姐,灵儿带你逃出去吧。” 这一句话,似是激起了司禧玥心中的波澜,她眼神呆滞,但看着司禧灵神情却更是多了些希望。 “从前我进皇姐宫里玩耍时,总会见到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这一点竟连司禧玥本人都不知道。 司禧灵重重的点了点头,她说;“后来,我便顺着皇姐宫墙走,最后在一处发现了一个洞洞。” 说到这儿,司禧玥心中立刻浮起了喜悦,但还没开心多久,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可就算出去,我们能去哪儿啊?” 是这样。 皇宫虽大,却也不过就那么大的地方,左逃右逃,再被侍卫抓回来,或许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母妃还有一句话让我告诉皇姐。”司禧灵的眼睛就那么巴巴的看着对方。 “她说,兰折会在狗洞旁等着皇姐。”这是进来前,越贵妃悄悄默默在司禧灵耳边说的,这也是为什么,越贵妃不亲自进来的令一个原因。 因为若真的有一日东窗事发,不会被人察觉到,是有人在帮司禧玥逃的。而平日,按照司禧玥的性子,自被关了禁闭后,她不出门,也不让外面的人进来,饭菜一般都放在门外。 所以司禧玥就算真的跑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带着这样的心,司禧玥终是和司禧灵一起从狗洞里钻出去了。在狗洞外面,是通向冷宫的路,平日本就没人愿意随随便便踏足,便更不要说现在了,基本没人经过。 “公主!”见司禧玥出来了,兰折立刻泪花满面的应了上去。 “公主快和奴婢来。”当时本就危险,所以也没多少时间给两个人叙情。这般说着,兰折便带着人,一路从小道穿出了冷宫,到了皇宫以北最是无人问津的地方。 “平日每逢给亡母烧钱,奴婢总会来这儿,地段隐蔽也很少人会来。”她一边说着,一边带路,“从这条路往前走,便是皇宫的一个小门,公主,只要您出去就安全了。”这般说着,兰折回头,却见司禧玥正愣愣的站在原地。 兰折没反应过来,转头顺着司禧玥的视线看去时,正见一个侍卫,手握配刀环臂站在道路的尽头。 司禧玥一时间顿住了当地,她匆匆拉了两下兰折。 第111章 被抓 第一百一十一章被抓 司禧玥不受控的在往后退,只是正当她转身欲远路返回时,却发现回去的路上,也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守上了一队侍卫。 现在,她是退无可退了。 在明哲殿,皇上正是雷霆大怒。晏钰被招入圣驾前,才刚入明哲殿,皇上的的折子便已经直接冲着下面重重投掷了下来。 “混账!”皇上怒喊着,而后便已不支的欲倒下。还好,他急忙压住了桌角,平息着怒气,半晌也没再说些什么。 “臣,见过吾皇。”晏钰跪地行礼。 礼数未全,皇上已经急迫的点着地上的折子喊道:“看折子。” 晏钰跪在地上,从一旁将折子够到了手边,扯开折本一看,晏钰本能的笑了一声。 “痴心妄想。”这是晏钰看完后给的结论。 皇上叹了一口气,走下高位,“西域进贡美名其曰是为维护两国交好,实际不过是在逼朕再送去一个和亲公主。” 听皇上说着,晏钰拱手称道:“若战,臣愿带兵出战。” “起来。”皇上将人扶起,他双手背后,侧头看了人许久才问了一句说:“你觉得该战吗?”是问题,也是试探。 不管战与否,皇上心中该自由主张,晏钰请战,无非是在告诉皇上,我朝不惧征战。 他本不想做答的,但看着皇上正看着自己,晏钰细细想了想,做答道:“战可平风浪,但若邻国边境人人都来试探,最后吃不消的还是我国。” 这就是最中肯的回答,也是皇上最担心的一个问题。皇上点了点头,又问:“除了和亲,可还有别的想法。” “并非没有。”也是刚好在皇上问的时候,晏钰脑海中,好像划过了一个念头,他这么答道,正想回答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了声声喧哗。 “别推本宫!本宫会走!” 就这样,欲脱口说出的话,又被晏钰吞了回去,从声音来分辨,其实并非难以判断外面的人是谁。所以,知道这是皇上的家事,晏钰直接往旁退了一步。 明哲殿安静了一阵儿,在等的便是门外喧哗的人自己进来。 “皇上。”传旨太监先行上前,“五公主来了。” “传。”话音刚落,门外侍卫正推搡着司禧玥走进了大殿。 一看司禧玥双手被束住,那一瞬间皇上就好似已经明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一样,如今西域的事情,他还是焦头烂额,又哪儿有空日日管着这一个小女子。 “何事?”压抑着心中烦躁,皇上直接问了一句。 “回陛下,五公主欲逃出宫去,被侍卫发现,现带来,交由陛下判决。”那侍卫单膝跪地,将话简单直接的说了出来。 皇上盯着司禧玥,见人不言,他便主动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儿臣冤枉!”她直接大喊道。 但话音刚落,侍卫便顺手将背上的包裹一起展开到了皇上的面前。包裹解开,里面是一些女儿家用的胭脂细粉、衣服,以及皇上赏赐给越贵妃的一根珠钗。 那一瞬间,心中恼火便已经全部上来了,皇上走上去,一脚将面前细软全数踹到了司禧玥的面前,“你还想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吗?小小年纪说谎都不待眨眼的,真不知你母妃是如何教的你。” 司禧玥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皇上越看司禧玥越来气,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皇上一眼看向了晏钰,“你说怎么办?” 一旁的晏钰突如其来的点名,稍稍愣了一下,他答:“许是侍卫松懈,再加派些侍卫在月凉宫附近巡逻就是。” 难得。 想着晏钰曾经的一贯做派,皇上还以为他会因为司禧吟受委屈然后趁机将司禧玥也许出去做和亲公主,没想到今日竟是不同。 皇上看着侍卫,“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臣明白。”侍卫说着,起身挥了挥手,一众人便又将司禧玥带出去了。 她离开时并不安静,嘴中一直嘟囔吵嚷着说是司禧吟害自己,她是冤枉的之类的话。但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司禧玥诬陷了司禧吟,而她先收买后谋害了司禧吟宫中的婢女,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所以,什么冤枉不冤枉的,都是些废话,若老实的面壁,皇上没准儿哪天就给放出来,偏偏一定要选择让旁人不得安生的一条路。 但话要说回来,皇上倒是想起来了司禧吟那孩子这般,他叹着气转身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高位上。 “皇上不需问西域和亲之苦恼,信上说,西域王子过几日会登门拜访,臣请命来负责使臣入京后的接待一。” 皇上挥了挥手,“不急。” 他抬眸看向了晏钰,许久才问:“听说皇后准许你入后宫了。” “只能进吟月宫。”他想说的是,并非自由出入。 可听完晏钰的话,皇上笑了,“不去吟月宫,你还准备去哪儿。” “皇上明察,臣不是那个意思。” 这话之后,皇上没再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桌角出的砚台,许久才言:“你和小九儿走的近,可有发现小九儿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之处?” 闻言,晏钰顿了一下,他裂了一下嘴,“皇上指的是?” 见人问,皇上立刻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这丫头的病是不是好了?” 话说到这里,晏钰已经不知该如何做答了。没错,他已经知道司禧吟的病好了,但若没有她本人的准许,这件事情,晏钰不想告诉任何人。 “臣没注意过。”他摇了摇头,否认了一句,“但话若说回来,西域” “不要紧。”如今的皇上竟和刚刚的皇上判若两人,他说:“这样,你这段事儿时间也帮着朕看着公主,若真的发觉她病症已好,立刻告诉朕。” 晏钰脸上多了几分戒备,许久过后,他才应了一声:“是。” 所以皇上是什么意思? 从刚刚皇上的反应来看,晏钰更觉得,皇上似乎在担心司禧吟病好,难不成..司禧吟痴傻的原因,和这位父皇有什么关系吗? 第112章 有晏钰 第一百一十二章有晏钰 “陛下,九公主.” “什么?” 见皇上回头看向自己,晏钰呆滞了许久,却也只是摇了摇头,他说:“没有,没什么。” 第二日,他如往常去了吟月宫。 当日阳光正好,见司禧吟倒在院中摇椅上闭目修身的模样。他也没令人多声张,摆了摆手让身下人退下后,晏钰便已经走到司禧吟的身边,拿起一侧扇子敞开,挡在她眼睛的正上方为其遮阳。 不过片刻的功夫,司禧吟微皱的眉头渐渐平下了。她嘴角稍稍上扬,似还在睡梦中一般呓语道:“青枝不用,去忙你的吧。” 这话听进晏钰耳中的那刻,他心中多有的是无语,见这小糊涂蛋睡的依旧死沉,他也只是顺手从一旁桌子上抽出了一本书。 依旧是话本。 晏钰淡淡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司禧吟,转头坐在地上后便认真观赏了起来。 司禧吟睡醒时早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望着挡在自己脑袋上的折扇,她稍稍愣神,才想起来,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给自己遮阳。当时她本以为,在做梦. 视线往一侧移,这手臂、袖口、连带袖口上的绣纹,她只觉得越看越不对劲。转头只见晏钰正坐地上托着下巴在看书,有惊有喜。 惊讶的是不知他何时来的,令司禧吟喜悦的是,在为自己做这样事情的,是晏钰。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见人看的入神,司禧吟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举在他脑袋一侧,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 阴影落在书上时,晏钰才察觉,这丫头醒了。 侧头间,只听司禧吟温声细语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丫头的模样,晏钰收回了手中的扇子,“在你睡的像一头死猪的时候。” “.”司禧吟笑着没说些什么,见晏钰在收拾地上的书,司禧吟也从摇椅上坐起了身。 “平日总看些这种东西怎么能行。”晏钰说着,司禧吟只听见咚的一声,书本的掉到什么地上的声音,转头看去时,只见晏钰手中已经举起了蜡烛。 “不要!”司禧吟急忙起身,她匆匆跑了过去,试图想要将人拦下来,只是.始终是晚了。 她再扑过去的时候,晏钰的蜡烛已经进了木桶里面。他拦着司禧吟,二人很快看到桶内的火星渐渐燃起,然后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些话本便以葬身于火海,再渐渐熄灭. 司禧吟叹了一口气,她拳头锤到了晏钰的胸膛,气呼呼的喊道;“你干嘛啊!我都还没看完呢!”话说完,转头,司禧吟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摇椅上,闭眼假寐。 曾经在宫中的的每一天,司禧吟只觉得若有晏钰在一定很美好。可晏钰真的来了好吧,全是噩梦。 见人躺过去就不动了,晏钰走上前问道;“本王看完了,公主想知道什么,本王定.知无不言。” 这话被晏钰说出的那一刻,司禧吟眼睛瞬间张开了,她看着对方,“真的吗?” 晏钰就半蹲在她的身边没有做回应,许久后,司禧吟才问道:“那,亭良后来怎么样了?” 见人眼中的期待和急切,晏钰答;“功成名就。” “不是!”司禧吟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三娘不是和亭良一起离开的嘛!”所以她想知道的是,亭良和三娘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前朝的闲人写的,故事是说一个叫亭良的男子,出身官宦,被家中兄弟们看不起,后决定一人背景离家。 在闯荡的路上,遇到三娘。三娘伴他一路披荆斩棘,然后身死病疾。当亭良身负功名归来时,三娘已是长碑下的一捧白土。 看着司禧吟的满眼期许,他答:“嗯,在一起了。” 司禧吟顿了顿,又问:“然然后呢?” 晏钰稍稍犹豫过后,他耐心的将通篇的故事讲给了司禧吟听,可唯独就是没有告诉司禧吟,在亭良归家后,得知爱妻已死,连宿醉三日,轰轰烈烈的办了妻子身后事之后,他便一同殉情了。 “啊~” 见司禧吟面目之上的失落,晏钰深情忽然严肃了不少,“你可有想过,告诉旁人,你已经病愈的事情?” 闻言,司禧吟表情也稍稍变了些。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晏钰,许久才问:“你觉得呢?” “与其被别人发现,不如你自己说。”这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说答案。昨天,自从和皇上讨论过那番话后,晏钰曾想过数种可能发生结果,但似乎每一种都不如司禧吟自己来讲。 “好啊。”她答。 对于司禧吟来说,在言语这里没有犹豫,甚至也不需要深思熟虑。她对晏钰,是绝对的信任。虽不知这种信任从何开始,但她喜欢这种感觉。 见晏钰脸上的惊讶和诧异,她笑着看着对方,“我不是三娘,不想明白什么叫来日方长,我只想,离开这儿” 回宫不过短短数日,她日日在经历着的唯有尔虞我诈,这些东西,让她更快的熟悉了这个皇宫,和曾经的一切。也让她最快的知道,自己想离开这个面上看着华丽的‘金丝雀’。 所以,可想而知,公布自己的痴傻已好,这一定是结束这一切最快的做法。 二人四目相视,后来虽没再说些什么,但似乎多方所想,自己能尽数了然于心。晏钰手附在司禧吟的头上,“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亲自来说,也不需要你刻意表现出什么。” 他说:“你只要如常一般,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是。” 听着这番话,司禧吟心中多有恐慌,她压下一口气,“你一个人来解决吗?” 这好像就是在做重菜的厨师,材料和调料之间的把控和使用,不得出分毫偏差。否则谁也不知,话再传到皇上耳中,便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倒是,只怕她二人,谁来开口,谁遭殃。 见人面色担心,晏钰不以为然的笑了,“小看本王?” “没有!只是这件事情” “我将你床头前的书换了。” 第113章 荷花酥 第一百一十三章荷花酥 他没有理会司禧吟想同他一起的想法,只是这般独独提醒了一句。 司禧吟床头之前摆放的无非也只是各处的话本,当时回吟月宫,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只能通过高高垒起的话本告诉旁人,自己此刻依旧像一个孩童。 而阿蛮日日在自己睡前,都会趴在床头选一本讲给她听的做法,便是媒介。如今书换了,便是换了她意图的内容。 司禧吟是瞧出这件事情晏钰不会再给自己半分商讨的余地了,她小脑袋一转,“随你。” 那副略带冷酷的傲娇竟让人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无奈,晏钰手指轻压着人的下巴,迫使对方强行转过头,“司禧元要回来了。” 是提醒,也是警戒。 在此刻,司禧吟脸上的茫然是晏钰早早便有预料到的。和司禧玥不同,司禧元更为狡诈。当初还只是在魏王府的时候,司禧吟便已经因为对方,数次身陷囹圄。 这一次司禧元回来,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但她若真的将全身心的精力放在对付司禧吟的身上,只怕司禧吟根本无力应遐。 这也是晏钰今天回来和自己商量的原因吗? 若真的让司禧元提前察觉到司禧吟已经病愈,真的难保对方不会做出文章来。 “本王已经向皇上请旨,负责此次西域来使的所有外交工作,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晏钰说着,狠狠的揉了揉人的脑袋,便已经站起身了。 “走了。”话说罢,晏钰转身真的离开了。 “晏钰!”司禧吟大声喊道,她好像让晏钰留下,但怎么可能? 所以喊完后,司禧吟便后悔了。她既期待晏钰可以带她出去,同时却也有些担心晏钰会回头。但也还好,没有。 他就这样消失在了吟月宫,偌大宫闱,好像又只留下了司禧吟一人。 青枝见她郁郁寡欢,便拉着司禧吟到了御花园,美名其曰是采花,实际不过是想让司禧吟开心一些。 “公主,那边有荷花,奴婢晚上给你做一道家乡菜如何?”她这般激动的说着,不过转眼的功夫,人就已经没了影子。 “什么?”司禧吟问着,只听后不远处才传来了一句。 “荷花饼。” 没听过,但司禧吟也并非不想试一下。 她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等在了不远处。青枝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她走路踉跄,想来该是受了伤。所以随后,司禧吟没有再多管一些什么,直接应上前。 不等开口,司禧吟紧紧是看到了那丫头脸颊处的绯红,心中瞬间起了些许的疑惑。 “公主,荷花。”青枝沾沾自喜的喊了一句。 见人鞋子湿了,司禧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伤的严重吗?” 青枝猛的摆了摆头,“多亏.四殿下搭救。” 这话说出,司禧吟才想起还有一个自己没来及看清的脸孔。竟然是司榷,见人正看着自己,司禧吟本能的便拉了青枝一下,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满目仇视的盯着对方。 “公主.”青枝眼眸间是有几分的诧异,她虽然知道司禧吟一直不喜欢司榷,却不知二人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司禧吟如此反感。 “今日四殿下搭救,小妹在此谢过了。”说罢,司禧吟冲人行了一个礼数,随后,拉上青枝便已经准备躲开了。 “九妹!”见人走的急切,司榷这般喊了一句:“许久不见,小九妹就没有什么想要和皇兄聊聊的吗?” 聊什么?聊他为什么那么做?还是聊,除了司禧吟已知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外,他到底还利用自己做过什么下贱的勾当。 但的可惜啊,如今的司禧吟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些了,所以更没了所谓聊不聊的必要。 “公主.”她停下脚步是因为青枝在后面有些犹豫的拉住了她。 司禧吟明白,于青枝来说,司榷该是有救命的情谊。她压下一口气,回头看向司榷,“皇兄想要聊些什么?” 司榷走上前,不等说话时,却见司禧吟带着青枝连连后退了两步。 他很识相,立刻停下了脚步。 “小九妹可有听说五妹的事情?”司榷这样开口问道。 司禧吟微微倾出了身子,她说,“月凉宫就在皇兄身后不远的方向,若没有什么事情,九儿先告辞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微微俯身行礼,正要离开时,司榷又说:“五妹宫门被关了。”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她答:“哦,是吗。” 想着,司禧吟转身离开时对青枝言:“帮我背上些蜜饯,明日我们去看看皇姐。” “是。” “司禧吟是真的和你无关,还是你在给我装傻!”司榷那样喊着,只是后来没声音了,话音落下时,人已经不见身影了。 “公主,为什么这么讨厌四殿下?”走了很远后,青枝才这么开口问了一句。曾经不认识四殿下的时候,青枝也不在意这些,但如今她觉得这个四殿下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侧头看向了青枝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仅仅只凭一面之缘觉得四殿下还不错呢?”从青枝回来的那一刻,司禧吟便已经想要这么问了。 果不其然,话问出来的那一刻,小丫头脸色瞬间变了。她连连后退了,答道:“公主误会了。” 这一退,她将司禧吟的手也松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好像在不觉间起了一道屏障。见司禧吟站在那里,青枝也不敢多动弹一步。 司禧吟提起一口气,未说些什么时,青枝忽然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 那一刻,司禧吟竟有一些恍惚,她稍稍错神,“你错在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该试图帮主子厌恶之人说话。”她垂着头这般讲道。 后来司禧吟也没再说些什么,她很聪明,待人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辩解了一句:“不是厌恶。”从始至终,或许都不是单纯的厌恶。 第114章 二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二心 而是刻意的疏远。 因为知道这个人心术不正,所以,她只能时时刻刻的戒备着。 “那”青枝本想将话问清楚的,却不等说完时,忽然被司禧吟问道:“你有想过司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林莹莹曾死在他手里。”虽然没什么证据,可却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说着,司禧吟继续道:“司禧元和司禧玥遇事寻他相助的时候,也都接连吃了闭门羹,青枝”她说:“你需要好好想想这个似乎是让你心动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行。” 话说完,司禧吟转身便准备走了。 青枝听到这番话心中有那么一刻更多的是惶恐,她急忙喊道:“奴婢对公主绝无二心啊。” 她愣愣的回身看向了身后的青枝,将人扶起,“我知道,追求爱慕之情,是每个的女子所具有的权利,我只是想说.保护好自己。”话说完,司禧吟便再也没回头了。 那一日回去后,青枝便一个人憋在房间里面,久久未再出门。当一切归于平静,青枝心中便也没了那些有的没的情愫。 司榷出宫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入家门,坐在正厅不知等了多久的关芷儿直接迎了上来,她接过司榷身上满是泥泞的外衣,“殿下怎么的将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司榷没答,甩开衣服之后,便转头满是烦躁的去了书房。 关芷儿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忽然身侧人上来问道:“姑娘,饭菜要直接送去殿下的书房吗?” “不!”都还未等对方话音落下,关芷儿已经这般拒绝了。 她转头看向了负责晚膳的嬷嬷,想了许久后才言:“看着殿下今日像是累了,直接将饭菜送去殿下房间吗?” 嬷嬷顿了顿,并未动弹,“可夫人有规定,饭菜不可送入房中。”这是自李娇嫁过来后便一直有的规矩。 “但今天夫人不是也没在嘛。”关芷儿转身看着人笑着答道;“就按着我说的,将饭菜给殿下送去吧。” “是。”没办法,府中李娇不在的时候,便是关芷儿撑着半片天,大家拧不过,也就听着就是。 后来看着晚膳送进房间后,关芷儿便也跟着进去了,等所有人离开,她才点上了香炉,然后在炉中撒上了适量的合欢散。 一切才算准备就绪,转头间,关芷儿便见到了那个趴在门缝边,不知看了多久的孩子。是司莲,她知道。 从关芷儿入府后,便一直是这样,只要李娇不在家,便是这个小的看着自己。进府这么久来,关芷儿可不知吃了这孩子多少的苦头了。 她从桌上的篮子里面取了一些东西,出门时,正见小小的司莲转头就要跑了。 “站住。”关芷儿轻声微呵,小朋友也算听话,总归是站住了。 见人缓缓转身看过来,关芷儿顺势蹲下身,然后冲人招了招手。司莲还小,所以好奇心也大,左右犹豫之下,便到了关芷儿的身边。 她对司莲摊开了手,随后言;“莲儿最喜栗子糕对不对?” 若说别的,小孩一定不会理会她,所以如今的关芷儿也算是已经摸准了路子,她对人问完,便见人如自己所料中一般点了点头。 随后她抬手,在司莲的面前晃了晃,一眨眼的功夫,她空空的手里,便已经多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帕子。 “打开看看。”关芷儿轻声道了一句,随即便见那孩子抬起了胖乎乎的手,拉开了帕子。 “栗子糕!”虽然没有多震惊,但司莲小小的脸上已经多了不少的欢喜。 “嗯!”关芷儿说完,将手中的糕递到了司莲的面前,随后言道;“趁着你母亲还没有回来,快去吃吧。”话说完,只见司莲的脸上还是有些犹豫的。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她难以遏制自己的天性。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孩带上栗子糕便已经跑远了。 若说也是该谢谢李娇,若不是她总怕糕点会吃坏司莲的牙齿,又怎么会让关芷儿有可趁之机呢。 将人打发走,关芷儿算是顿时间松下了一口气,她起身,而后便回到了房间里面了。 “饭呢?怎么还没有布膳!你们是想饿死本殿下吗?”没过多久,书房内便已经传来了这样的喊叫声,一种下人听着,匆匆进了房间里面,看着司榷,负责布膳的人立刻解释道:“姑娘命奴婢们将晚膳步到正房里面了,还请殿下挪步。” 听闻这话,司榷一下愣住了,那布膳的奴婢继续言道:“姑娘说,看殿下疲惫,便想请殿下正房用膳。” “哦。”他答道。 司榷不是不知道李娇的规矩,但他的确,也好久没有在房间里用过饭菜了。反正如今饭已经被布到那边了,司榷便也没多说一些什么。 只是走前,他还是没忍住提醒那些下人说了一句;“仅此一次,下次除了夫人吩咐否则别再寝室布膳了。” “是。” 在人应下之后,司榷便也就转头去了正房。 门推开的一刻,房间香气四溢,他总觉得和平常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同。 但那种烛灯下的温馨,是司榷期待的。他看了一眼四处,顺手关上了门,坐在桌前,正准备快速用膳然后去休息时。房内忽然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他本能抬头,只见珠帘后,一女子身上披着绢纱赤步而来。 是关芷儿。 曾经二人并未没有发生关系,只是每一次都如做贼一般,迅速解决,并且司榷谨慎,从不会留给关芷儿可能怀上孩子的可能。 他只是说,再等等再等等。 只是如今看着人的模样,司榷只觉得,对方是始终等不住了。他轻声一笑,想着今日李娇反正不在家,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 瞧着人白嫩的肌肤,窈窕的身姿,司榷放下手中长筷。也不过转眼的功夫,关芷儿便已经倒在司榷怀中了。 “今夜奴婢服侍您,主人。” 第115章 名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名分 一句主人,是将司榷撩拨了一个正着。 不出意外的是,那夜二人彻夜缠绵。连司榷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分明不是那种喜欢过分纵欲的人,为何偏偏那一夜,竟怎么也管不住自己。 只不过,那夜过了后,原因便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二人昏睡了有整整一日之久,期间也有醒来后,但见关芷儿曼妙的身子在自己眼前晃荡,他便没忍住,又拉着人来了几次。 而后再醒来,司榷便听到了身边啼哭的声音。 “是奴婢的错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勾引殿下了,奴婢知道错了夫人,求夫人饶了奴婢了吧。”他张开眼睛便见关芷儿跪在那边这声声喊着。 “你敢爬主子的床,本皇妃府中便已容不下你。”李娇这般刚刚说完,随后她身边的嬷嬷便已经到了关芷儿的身后,准备抓着人离开。 关芷儿险些被拽走的那一下,本能的抓住了一侧的桌角,“不要,奴婢是真心爱慕殿下,夫人.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你什么身份!也配说这话!”嬷嬷喊着,随后对身后人招呼了一声,便有几个人将关芷儿的手扒开,然后拽着人开始往外走了。 “住手。”也是声音从身侧响起的那一刻,众人才察觉到,司榷醒了。 众人望去,只见司榷穿着长衫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娇身边的嬷嬷不敢再造次,房间内的下人,尽数跪在地上。 唯有李娇,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她不是不知男人喜欢寻花问柳,她闺阁里姐妹们的夫君后来是如何纳的妾她心中也清楚。虽然,她不是姐妹之间过的最美满的,可家中无妾便是李娇出门炫耀的资本。 她总觉得自己和旁的女人不同来着,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可如今看来,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起来。”司榷走去时,顺手将衣衫不整的关芷儿从地上拽了起来。 将人拽到身后,司榷是想和李娇好好谈谈的。只是没想到,话都还未说出来,便听李娇直言:“这个家,有她没我,你自己选。” 一句话,瞬间将司榷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司榷本能的看了一眼身后还在哭泣的关芷儿。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色欲熏心的男人,那答案应该也只有一个才对。——留正主。 “王爷不用为难,奴婢自愿接受皇妃处置。”这话说着,关芷儿已经又跪在了地上,她哭着说;“当初有幸遇到殿下,奴婢才可为姐姐安葬,如今能得到殿下青睐,奴婢此生早已知足。”这般说着,关芷儿眼眶中的泪水早已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起来。 “往后,若奴婢不在了,殿下要照顾好自己。”这般说着,关芷儿看了司榷一眼,随后心中便好像已经像是生起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见那殿下不声张,那群嬷嬷正准备直接将人办了的时候,司榷忽然喊了一身:“谁敢动她!” 话说完的瞬间,李娇笑了,“看来殿下是已经选好了呗。” 这话说着,李娇起身便已经大步往门外走了出去。曾经,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只要李娇要走,他一定是会第一个拦着的。 可如今,她眼看着快要走出房间了,司榷却好像没有半分要阻拦的意思。 恍惚间,她好像反应过来了,司榷原来是真的想要自己走。那朝中的地位,和父亲的势力他都不要了吗?只为了这么一个贱婢? 本来,她不该失去就此离开的气魄。可如今她为人妻十余载,若真的出了这个门,她还能去哪儿? 若回去了,她未来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儿。无非便是听父亲无尽的数落,然后受家中姐妹无尽的白眼。这么想着,李娇才发现,原来她早回不去了。 她的步子就停在那里,看上去,是真的要走了。可随即又毫无办法的收回了步子,转身直接跑到了司榷的面前,一拳头直接锤到了人的身上,她哭着怒喊道:“司榷,你混蛋!” 他没说话,只是在李娇准备锤下第二锤的时候,一把拉住了李娇的手。 “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不然现在合离,不然少些无理取闹。” 即使有的时候司榷的脾气不好,但他何曾这般冷言冷语的对李娇说过这样的话? “你”她再看司榷的眼神满是陌生,但很快,理性回归,她问:“你是已经不需要我父亲的帮助了吗?” “不。”司榷说:“本王只是不需要一个只会碍事的夫人。” “我碍事?”都还不等她咆哮起来。 司榷便已经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为本殿下生孩子?” 这一句话,李娇傻眼了。 她以为,他们有莲儿就已经够了。当年为了生莲儿,李娇伤了身子,再后来,便也就再也没怀上过。 司榷就好像知道李娇准备说一些什么一样,他说:“本殿下要儿子,有了儿子,本殿下才能被封王!有了儿子,本殿下才能多一个筹码,有了儿子,本王才不至于寸步难行!” 这一句句的,直接给李娇说傻了。若司榷的这些理由被父亲听到,她知道的,父亲也只会站在司榷那边,甚至会毫不犹豫的为司榷推选侧室,到时候,就算妾室不是关芷儿,也会是别人。 司榷松开她手臂的那一刻,李娇如一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般,手直接掉了下去。她想了许久,却还是不甘心的挣扎了一次,“若我说不呢。” “那就回你丞相府吧。”话说完,司榷转身将关芷儿从地上抱起,便走了。 后来李娇没有大声哭过,但眼泪却不受控的一直在往下掉。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真的要被夫家休了,然后老死在家中吗? 在那一夜,往日的炫耀就如成了一句句笑话一般。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偌大京城都知道了司榷纳妾的事情,也知道了司榷纳妾,是因为李娇生不出孩子的原因了。 第116章 相处 第一百一十六章相处 夜,司榷直接将关芷儿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只是将人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司榷依旧没有松手,他看着人问道:“为什么?” 关芷儿是以为被人察觉到了香里有问题,一时间她身色间有些慌张,不等回答,便听到司榷又问:“为什么不说是本殿下强迫了你?” 明明那样的话,她该更容易活命才对。 因为别的府中都是这样,家中主人和婢女的奸情被撞破后,一般都会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偏偏关芷儿直接大胆的承认了是自己勾引了主子。 “因为芷儿爱慕殿下。”关芷儿说这话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怯意。 而这,也正是司榷在等的答案,就这样,二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的缠绵。之前都是司榷在主导,所以他一直都不曾发现,关芷儿的床上功夫竟这么好,至少是要比李娇好不少的。 这也是其中一个,为什么司榷会舍不得放走关芷儿的原因。 二人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算休息下。 在关芷儿还没睡着的时候,司榷直接趁机提了一句:“做本殿下的妾室好吗?” 关芷儿没有回答,在那间月光照亮的房间里,躺在那里的她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司榷。 “若是如此,芷儿宁愿一辈子无名分,也不要受殿下这样的羞辱。” 这满是傲气的一句话,竟算是直接给司榷说懵了。要说,只是一个婢女的话,能作为妾室,该知道满足才对啊。 见司榷头偏向自己没说些什么,关芷儿靠近了人几分,随后言道;“殿下知道灵县。” 这怎么不知道,就在京城附近。 半晌,也不知关芷儿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帕子,递到了司榷的手中,“殿下好像从未问过芷儿身份的事情,明日不妨去查一查。” 于是那一夜,也就那样了。 只是这身份不查不知道,查过后,还真的是险些吓到,她竟是官宦家的女儿。虽然今时今日,她家族已经没落,但若说当一个妾,也是真的委屈她了。就带着这样的想法,司榷直接下令,将人纳入侧房,为侧皇妃。 消息出来的一刻,李娇就倒下了。 而那之后没多久,关芷儿已经穿上了一套华丽的服装,成为了这府中的侧皇妃。听说李娇病倒了,关芷儿更是贴心的煮了一盅清汤,送去了李娇的房间。 李娇只是看着,当初这丫头入府,她只觉得是一个下人,竟从未想过,小小婢女能翻出今日这般巨浪。 “姐姐何必这样看着妹妹呢?”她笑的声音很好听,如今成了侧皇妃,更是有了不少的底气,话说完,关芷儿直接将剥好的橘子递到了李娇的面前。 李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推开了关芷儿的手,“我没有妹妹。” “所以殿下这不是让姐姐有了吗?”她很聪明,回答的更是毫无问题。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娇如今算是看出了这个野心昭昭的女人。 “什么?” 见人装傻充愣,她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这一遍,显然少了不少的耐心。 这一次,关芷儿似乎不想再隐藏,她微微勾起唇角那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李娇浑身不舒服。 “听说,姐姐很喜爱莲儿。” “你敢!”都未等关芷儿的话音落下,李娇一掌拍在床榻之上,便已经怒喊道。 关芷儿看着她,那感觉更像是在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她放下了手中的半只橘子,转眸看向李娇这般道:“试试?” 谈话止于此,也不再等话题再继续,李娇便一阵猛咳了起来。 后来关芷儿就被请出去了,但至少在出去前,她能确定,李娇的状态很不好,以至于后来的几天,李娇病情加重,久久不能下榻。 消息很快传回了宫中,见老丞相不和司榷计较侧妃之事,皇上为稳臣心,只能自觉动手,所以第二日便命皇后去了司榷的府邸探望。 “一会儿,进了府中你在院中等本宫,切勿靠近免得过了病气。”皇后说着,转头看向了一同跟来的司禧吟。 “是。”今日的她,似乎格外乖巧。 看着司禧吟,皇后便也不再多言。 皇后进去后,司禧吟便乖乖留在院子里。她张望四处,在等的其实也只有一个人。 终于,在一处凉亭下,她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公主。”见司禧吟抬脚就要走的架势,青枝匆匆跟上前提醒道:“你不是答应过娘娘会好好呆在这里?” 司禧吟没有回答,她只是匆忙吩咐了一声:“你在这儿等我。”话说完后,司禧吟便已经匆匆离开了。 “公”青枝本想将人拦下,可见人去的匆匆,怕惊扰房间的皇后娘娘,青枝便没再开口了。 在皇宫司禧吟便听了,说是司榷破天荒的立了侧妃。按照司禧吟对他的了解,毫无预兆的事情不会出在他的身上,所以此行她借机来,便是想看看这位侧妃是何方神圣。 知道是当初在她面前混淆是非的小婢女后,她便也没有那么大的惊讶了。只是这番变故后,司禧吟的本能在提醒自己,是该重新审视一番这丫头的能力了。 司禧吟一路尾随,同人到了李娇院里的小厨房,她眼看着关芷儿将一包淡黄色的的粉末搅进了一个看似在熬药的小蛊盅里。 她自以为将一切做的悄无声息,就这样准备离开时,却正好见到了靠在墙边的司禧吟。当时那一刻,关芷儿瞬间傻眼了。 那惊慌失措的的面容,就好像提前在将一切告诉着旁人。 “公公主何时来的?”渐渐平下心气后,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司禧吟面容上倒也没有所谓的惧意,她老实回答说:“在你下毒的时候。” 一句话,关芷儿脸色瞬间变了,眼眸间所增加的,似乎是一些阴险。她看着眼前的人,怕是心中早有了杀意。 “你下的是决詤子吧。”司禧吟面容依旧平静的问道。 第117章 谁送来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谁送来的 司禧吟所说的决詤子便是那种市井间最常见的药,作用就一个,那便是加重患者病情。一般会想开这样药方的应该是府中想用给侍妾的主母,也因为这种决詤子味道太大,容易被察觉到,所以一旦有下面的侍妾想要以此谋害院中主母,最终被发现的,大许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若不走运没被发现,待主母死后,这侍妾为何身份,便当再行别论了。 “公主真是让给妾身扣得好大一顶帽子。”她全当没听懂一般这么道了一句。 司禧吟不接她的茬儿,她提醒了一句道:“决詤子,取新鲜草药干炒磨成粉状,最终色品成绿则为上品,像你刚刚扔进去,色成枯黄,异味极重的药粉,若不是药铺老板在诓骗你给了你假的,就是这药早已失了药效,你下了也没用。” “你说什么!”关芷儿从未想过这些,可司禧吟这么一提,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天李娇为什么会有好转之色。 “所以.”司禧吟抱着双手站直了身体,她上前一步,看着关芷儿问了一句:“想要合作吗?” 这话让关芷儿心动,她微微垂头,看着这个点儿大的女孩,那一瞬间,竟真的有半分失神错愕。 见关芷儿匆匆收回眼眸,司禧吟直接从腰间抽出了一袋粉包,“这里面是极品毒粉,可伤人也能保己,皇宫里面的东西,应该值得你相信吧。” 府宅的争斗总比不上皇宫里血腥,就连像决詤子这一类的禁药,都是从皇宫中流出的,便更不要说,此刻司禧吟手中握着的一包,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了。 关芷儿左右想了许久,半晌才问了一句;“你也想让李娇死。” “不。”她否决道:“我只是想要帮你。” 这话答的真的是非常高尚,可大概连稚童都知,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为什么?” “因为我要知道你的目的。”司禧吟也没想瞒着对方,便直接大大方方的说了。 只是话说完的那一刻,关芷儿便声声笑了起来,“公主是第二个问我这句话的人。” “可或许唯有我可以帮你不是吗?”司禧吟说着将毒药递到了她的面前。 关芷儿心动了,为了司榷,她在这个肮脏的府邸已经待得太久,她没有再继续试错的机会了。所以便将自己和司榷有仇的事情告诉了司禧吟,当时关芷儿总以为对方会刨根问底的。 谁知,仅仅是这一句,司禧吟便已经将手中的东西给关芷儿了。临走前,司禧吟只是说,敌人的敌人是最好的战友。于此,关芷儿也算察觉到,原来这世界上想让司榷死的人,从都不止自己一个。 后来司禧吟便和皇后回宫了。 傍晚,从外面回来的阿旭将手中的小竹筒交给了晏钰。 “王爷,要拦着吗?”阿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看着纸条上写着的消息,晏钰许久未言,司禧吟此刻所做的事情,在晏钰意料中,他又何须主张什么。将纸条塞回去,晏钰对阿旭吩咐道;“命人去查关芷儿的事情,然后交给青枝。” “王爷,这事关谋害手足啊。”阿旭一手叉腰,他试图提醒晏钰这种事情若被揭露后的重要性,但显然多此一举。 晏钰每再回答他什么,只是那样看着阿旭,后来阿旭也不再多问,转头便去做了。 消息来得很快,收到消息后的青枝,直接一路小跑去御花园的亭子里面找到了司禧吟。 “都下去吧。”青枝将一侧的人尽数差遣出去后,才凑到了司禧吟的身边言道:“奴婢最近得到了一本很好看的书,想给公主看看。” 书?青枝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的? 这些都不等司禧吟问出来,而后青枝便已经将书本摊开放在了司禧吟的面前。她本来还想调侃的,可看到开头写着‘关芷儿’几个大字,司禧吟一时顿了一下。 她向后翻了两页,才发现,这本书是被拆开重新装订过的,开头是一些信息,后面都是正常内容。 “谁送来的?”司禧吟一边看一边问道。 “刚刚阿旭来吟月宫,传话说今日王爷有公事脱不开身,不来了,但嘱咐他,转交给公主一本书。”青枝说道;“奴婢不敢怠慢,便立刻来寻公主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正好将本子合上。她想了许久,才看着青枝笑了笑。 一笑不要紧,直接给青枝搞蒙了,她看着自家公主,问了一句:“公主在笑什么?” “书很好看。”她说着,将书还给了青枝,“把前两页内容拆下来烧了吧。” 司禧吟此言一出,青枝也不再多问,她应着,“是。”而后便直接带着书去做了。 若不是看到这些,司禧吟竟不知关芷儿和林莹莹竟还有这样的关系。怪不得素面相逢,她却狠下心来一定要他死。 也是得知这一切的瞬间,司禧吟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关芷儿的身份,还能帮自己解决其他的问题也不一定。 这般想着,司禧吟便已经没了再继续坐下去的心思,起身后,司禧吟便已经直接离开了亭子,刚走到石路,未来得及反应,忽然一个宫人匆匆冲了出来,直接撞了司禧吟一下。 看上去像是无心之失,但司禧吟却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哪个宫里的,冲撞了公主殿下知不知道?”阿蛮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个跳了出来,急忙到了司禧吟的身边,查看她的状况。 “奴婢知错了,还请公主宽恕.”那宫人跪在地上,嘴里来来去去也只有这一句话。 阿蛮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饶过对方,正想开口发落那宫人时,谁知司禧吟一把按住了阿蛮的手,她本能的看向了司禧吟,见人没有要追究的意思,阿蛮便也没再自作主张的说些旁的。 “公主大度,不和你计较,赶紧走吧!”她不甘心的说完,而后便见宫人匆匆起身,然后大步离开了。 第118章 他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他来了 刚刚求饶时还是还跟什么,如今竟连一句谢恩的话都不说,就这么走了。 “诶,你这个”阿蛮转身看着那么背影,正想将人喊回来教育一番的时候,忽然被司禧吟用力按了一下手臂。再转头,阿蛮才发现司禧吟脸上不对劲的底方。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她匆匆问了一句。 “头好疼,别声张,扶我回去。”司禧吟小声说着,而后阿蛮也顾不得别的,拉上司禧吟之后,直接回了吟月宫。 不久便有太医进了吟月宫,守在外面,青枝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蛮答不出话来,想了许久才言:“也没有什么啊,公主就是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宫人撞了一下。”话说完,阿蛮才意识到,公主是不是被那宫人伤了,正想直接进寝宫内时,却又一把被青枝拉了回来。 “你给我回来。”青枝说着,将人拦下后道:“如今有太医在里面,你就不要再去添乱了,先看看太医怎么说。” 是有道理的,阿蛮这般听着,于是乎便也就此作罢了。阿蛮将太医送走,青枝这才会了房间里面,看着司禧吟靠在床上若有所思的模样,青枝并未作出声响,只是趴在司禧吟的床头那么等着看着。 “青枝。”过去半晌之久后,司禧吟这般喊了一声。 青枝立刻抬头,双眸看向对方的那一刻,才发现人不知何时眼神已经看向了自己,她稍稍顿了一下,许久才问了一句:“公主,怎么了?” “你还记得,见到我的第一面吗?”司禧吟抱着膝盖,对人问了一句。 青枝顿住了,恍惚间她也想起了那个雨夜。 她没有回答,因为青枝不知道司禧吟所说的是不是那个晚上,但明明,曾经青枝也是问过她的,只是司禧吟好像早就记不起那个雨夜了。 今日问起,是发生了什么吗? “公主,怎么突然这么问?”青枝这般说了一句。 “他来了。”司禧吟这么淡淡的道了一句。 司禧吟眼神间的冰冷让青枝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刻,青枝稍稍楞出了神。而后,司禧吟便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青枝。 展开纸条,里面写着:李某,希望能见公主一面。——李白楠。 当初将司禧吟扔到死人堆里面的就是李白楠吗?青枝满脸惊恐的看着司禧吟,再没说出一句话。 司禧吟也是今天才想起来的,虽然对于往昔的事情,也并非全部都回忆起来了,但司禧吟是记得的,记得当时去废弃宫殿,去见司榷和李娇前,她还曾见到过另一个男人,见到那个男人在注视着自己。 就好像,当时她不去到那个地方的话,会立刻受到那男人的威胁,那种恐惧,对司禧吟来说,至今记忆匪浅。 后来被丢到死人堆里面后,司禧吟也见到过李白楠离开的背影,她记得。当时雨下的很大,若不是下乡回家的青枝发现了自己,然后将自己带去了魏王府,怕只怕此事此刻世间早已没了名叫司禧吟的人。 “这纸条,公主怎么得来的?”青枝急忙问了一句。 司禧吟想了想,看着人答:“是那个宫娥。” 就是司禧吟今天被撞的时候,宫娥悄悄的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司禧吟的手里面,也是那一刻,司禧吟恍然间想起了这些事情。 看着手里的纸条,青枝半晌才问了一句;“公主可有想过,想要怎么处理这个纸条上的内容。” 青枝说不好,此刻谁又知道李白楠到底带了什么样的目的呢? 这个问题司禧吟也没想过,可直觉在告诉司禧吟,“我想见他。”她看着青枝这么回答道。 虽说二人并非从小患难的情谊,可跟了司禧吟这么久,青枝是知道司禧吟的脾气的,所以她没劝,只是说了一句:“那奴婢陪公主一起去。” “嗯。”不得不说的是,得到这么一句话的瞬间,司禧吟是觉得自己心里安稳了不少,而后喝下药后,司禧吟便睡下了。 纸条上没有相约的地点,所以司禧吟便也只是日日等在那个小小的亭子里面,时间长了,话也就传到了宫外李白楠的耳朵里面。 不日,他便进了宫。去御花园的路上,正好看到依旧等在水亭旁的司禧吟。见人坐在秋千上,李白楠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轻轻推动了一下秋千,那一下,秋千上的人立刻有了反应,匆忙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中,不如司禧玥所说的那般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冰冷。 只是如常一般的纯真,回头看了一眼,便喊了一声:“我要推高些!”她这么喊着,李白楠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随后他便又动了动手,将人的秋千推高了一些。 也不过是三两下,司禧吟竟已经开心坏了。 就这,怎么和司禧玥所说的女人相提并论呢? 青枝回来之后,司禧吟便从秋千上下来了,两人坐在亭下。司禧吟左手梨花糕右手山药糕的吃着,见李白楠一直在看着自己,一时司禧吟手中的动作一下顿下来了,她犹豫了许久,才将自己吃了一半的梨花糕递到了人的面前。 向人示意要不要吃,见人摇头,司禧吟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梨花搞收了回来。看着人脸上扬起的笑容,李白楠的脸上也尽显和善。 其实若想来,当年司禧吟和李白楠好像也没有很深的交情来着。所以,他这番一而再的纠缠,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这便是,司禧吟此番会出来等李白楠的原因。 “公主可知四公主要回来了。”时间合适的时候,李白楠这般小声的提了一句。 这话刚说完,便见司禧吟脸上的表情变了。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垂头默默的吃着手中的糕点。 那一刻,李白楠忽然发现,若说眼前人丝毫没有变化那绝对不是,但若说变的像司禧玥所说的那般令人恐怖,那也不太像啊。 正想着,李白楠趁机凑近。 第119章 装傻 第一百一十九章装傻 他问:“公主不喜欢你四皇姐?” “她坏!”司禧吟就好像毫无顾忌一般,直接这样对李白楠喊出了一句,“她欺负我,还带着别人欺负我。” 听完,李白楠问了一句:“那,公主是不是不想让四公主回来。” “是!”她的回答听不出半分的犹豫,李白楠看着身侧的这个丫头,眼神狡黠似有一抹奸计划过。 “那我帮公主,让四公主再没办法回来好不好?”他这样问着,眼神片刻不眨的盯着司禧吟。 她在犹豫,想了许久,司禧吟才反问了一句:“她会死吗?” “不会。”这一句不会,李白楠甚至连脑子都么过一下的直接脱口说了出来。 “那好。”司禧吟说着,脸上露出了喜悦。 “公主可信我?”李白楠问。 “信!”司禧吟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答道:“李公子是好人。”这话说完,她便又从盘子里面拿起了一块儿糕点,然后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吞咽了下去,吃完后,司禧吟冲着李白楠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他倒也没说话,看着人蠢笨的样子也只是陪着人一起傻呵呵的笑。 旁人应该真的不懂司禧吟送他走李白楠到底有多艰难,在人离开后,司禧吟猛地灌下了自己一壶茶水。她真的要吃吐了 “公主。”送李白楠回来的青枝手里大包小袋的提了不少东西回来的,见司禧吟在看着,她将手中袋子拎高了几分说:“李公子说,公主爱吃,特意带来的。” 听到这话,司禧吟没说些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 “可需要奴婢去偷偷将糕点扔掉?”如今司禧吟吃到反胃的模样青枝是看在眼里了,所以才这样问了一句。 “不用,扔进厢房里就行了。”司禧吟说着,随后站起了身子。 青枝立刻上去服侍,不等扶到司禧吟,便听人讲道:“将紫色的那一袋打开。” “是。”她打开后,便见司禧吟左右手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两块糕点,她没再说什么,却也在走前,额索性直接连亭子里的盘子一并端走了。 一边佯装大口吃的开心,二人一边在往吟月宫里走着。 这是青枝第一次见到,见到司禧吟这么忌惮一个人。 “公主真的要和他合作吗?”青枝小声问了一句。 哪儿来的合作? 许久,司禧吟说:“你真的以为他会暗算司禧元吗?”在司禧吟的记忆里,两人当初可是狼狈为奸的关系,她说:“若我猜的没错,他是来试探我的。” “公主?”青枝不解。 后来,司禧吟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今日的事情算是再一次的提醒了司禧吟,自己该更加小心一点了,免得哪天病症已好的事情还没让父皇知道,她已经先惨遭灭口了。 当日夜,李白楠刚刚准备进府,便有一个竹制的篮子直冲着他从一侧砸来。他本能躲闪,手臂抬起一挥篮子便已经被格挡开了。 他正要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刁民,敢这般暗算自己的时候,一侧飞来一脚,正中他胸膛。只是一脚,他整个人被踹飞了,身子撞向石狮时,一阵不言而喻的痛让李白楠迟迟难以平缓下来。 “你再敢去见一眼司禧吟试试。”这声音是耳熟的,耳熟到好像李白楠不抬头多少都能猜出说话的人是谁。 此刻的他正如一个木偶般,被提起领子,半个身子挨不着地面,他微微张开眼睛,看着暴跳如雷的晏钰,他没说话,只是一副戏虐的模样掩面。 “怎么,司禧吟是你老相好啊,凭什么不让别人见了?” 这话刚从李白楠的嘴里说出,晏钰的拳头便已经冲人挥了过去。仅一拳,李白楠直接懵了,他眼冒金星,有了翻白眼的意思。 “你小子说什么呢!”晏钰说着,正要挥拳时。 高阶之上,忽传来一声:“魏王!” 一声魏王就好像在提醒晏钰他的身份,果不其然,那拳头像是被这么一声被喝止了。 晏钰将人提起几分,“想死,你就再靠近她试试。”话说完,晏钰直接将人重重的丢到了地上。 晏钰转身正要走的时候,李白楠说:“就是司禧吟吧,在那个村子里面,自称是的魏王妃的人,就是她吧。” 见晏钰站在那里,李白楠吐出口腔中残留的血液。他站起身来,“魏王是聪明人,我一无名小辈自然不敢伤身份尊贵的九公主,但怪就怪这个傻子挡住了太多人的路,若有一天别人点名要她的命,魏王仅凭一人之力,想来根本护不下九公主。” 他说“殿下倒不如考虑一下家父的话。” 李家一直想拉拢晏钰,这基本是偌大朝堂都清楚的一件事情。针对这件事情,皇上也曾试探过晏钰的心意,只是见魏王两眼一闭,不闻窗外事的态度,便也只是转头敲打了李大人一番。 只是晏钰不知道是,这一家人,竟还没放弃这样的年头。 “如何?”见晏钰愣在那里,李白楠说:“若魏王肯站过来,我李家第一个冲出来护九公主无虞” 这话音都还没落下,晏钰转身两步到了李白楠身边,上去对准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家公子李白楠被当街暴揍的消息,基本也是当天传遍了偌大京城。 隔日上朝,朝间的气氛明显变的严峻了不少。百官照例上书政疑,可整一堂早朝下来,皇上的是视线却都放在了一侧魏王晏钰的身上。 诸臣不好多说些什么,上书结束,见皇上没有散朝的意思,大家便也只得陪着魏王那么站着。 时间就那么一点点的过去,不知多久后,皇上才问了一句:“今日,魏王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皇上说着,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将袖口轻甩至一侧。 然后再次转眸看向了晏钰,奇了怪了,平日不觉得,今日倒成闷葫芦了。 他不说,皇上也不着急,清了清嗓子,便将视线放在了前方。他可以这样陪着晏钰耗下去,没关系啊。 第120章 训斥 第一百二十章训斥 反正这么多比他年长的老臣如今都在陪着他罚站,只要这小子心里没压力,他堂堂一国君主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这般想着,皇上清了清嗓子,转头反而更是无所谓。 堂上第一个站不住的便是司榷,他叹下了一口气,“皇叔,若有什么,您不如直接一点。” 司榷手扣在身前,继续言道:“季将军前些年征战边疆,负伤归朝,腿疾至今未愈,我们兄弟陪你站站倒也无妨,但这些肱骨之臣可真的陪不起啊。” 他声音不小,是不是好心提醒难说,但却真的让人难堪不少。 “多谢殿下好意,本将军还站的住!”身为将,最不耻的便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口吻,季将军听人暗戳戳的在拿自己说事儿,便大声回了一句。 晏钰从队列中站了出来,冲皇上行了一个礼数,随后便已经跪在地上了。 皇上面无表情,只看着这孩子依旧倔的半句软话也不说的模样,他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这个礼你该行给李大人!” 一声怒喊,偌大宫殿更加安静了。 见人闷在那里,皇上再忍不住,从桌子上抄起奏折便已经直冲着晏钰丢了过去,“魏王你真的是厉害啊,当街打人,还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啊!” 话喊完,皇上气喘吁吁的坐回到了龙椅之上。他一手紧握把手,一手附在自己心脏上,平复许久,他说:“今天,下朝带东西去给李白楠赔礼道歉去。” 见人不应声,皇上拾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冲人丢了过去,“听见没!” “陛下。”不等晏钰回答,队列中一位和司榷、晏钰年龄相仿的朝官走出队列,站在晏钰身侧旁道:“可据臣所知,是李公子有意招揽魏王,魏王才会同其动手啊。” 说话的人便是肃王,从小和晏钰比较要好,九岁母族被诛,十岁因为皇后求情,才有幸留下一条命。十二岁封王,当年末便被送去了边境处的番地。 前段时间,司禧元出嫁的时候回来的,后来得皇上旨意,才滞留至今。 肃王这话说完,皇上没忍住瞥了李大人一眼,见人要从队列出来。皇上直言:“朕不管,打人的是你,男儿该敢作敢当,不然去给朕赔礼道歉,不然以后别再让朕看到你,滚!”话说完,事情便也算给了李大人一个交代。 说完,皇上又看了一眼李大人,想了良久他说:“再过几日,西域时辰将抵达我京中,这件事情.”想了许久,皇上侧头看向了右边,“老四你来负责。” 闻言的那一刻,司榷如受宠若惊般急忙从队列中小步走了出来,他俯身跪地答道:“儿臣,定不负陛下圣望。” “负不负的,只要保证他们生不起事端,朕便算你为朕排忧解难了。”话说完,早朝这才算散了。 百官并非是今日才知不日会有使臣来京中,但众人都明白,一般这种事宜皇上都会交托给处事稳妥的魏王。如今能落到四殿下手中,可想而知,魏王出手打人算是在皇上心中留下了不小的抵触之意。 众人不敢多加议论,后来晏钰也没去做什么赔罪,第二日再上朝,皇上更没多说些什么。毕竟,谁是谁非,当初又是什么理由打起来的,皇上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日当堂怒斥,无非只是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李白楠一个颜面上的交代罢了。 不说后来李家如何,只是那几日,司榷却是真的日日忙的脚不离地。自从接待西域使臣的事情落到了司榷身上后,他便是在日日强锣打鼓的张罗。 一是让人看到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二也是在让旁人看到皇上对自己的重视。 张罗的事情,接近尾声之际,司榷基本日日蹲在肃王府的附近。 之前或许不巧,但有一日,肃王出门正见司榷守在自己府门口。他去的匆匆,司榷便一路疾步而行追在身侧。 肃王侧头看了一眼司榷,“不是,殿下跟着我干嘛。” 他的确有事,这么问着,也始终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肃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司榷并未直接回答,而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这么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句。 话问出口的的一刻,肃王站住了身子,他半张着嘴看着对方,手捏下巴想了良久才言:“没有吧,除了差点忘了今日和魏王有约,其他的应该也没什么吧。” “令牌。” “啊?”肃王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在装傻应了一声。 司榷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只能大声的喊了一句:“您令牌忘给本殿下了。” 肃王听着,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令牌,“你拿我令牌干嘛?”这般说着,他满脸皆是防备之意。 半晌,司榷险些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看着人,抿了抿嘴,笑着看着人又道:“是,去接时辰的同行令牌。” 无诏不可随意出境,没有肃王出境的令牌,即使有皇命在身,许也是要在路上耽搁不少日子用来打理关系的。 肃王双手背后,看着人,许久才道:“要令牌得和陛下先要圣旨才行啊。” 是这个道理,可司榷就是从御史台来的,按照规定,必须有令牌在才可以发布诏书,否则只能是口谕。 这一下,司榷是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但”他想了许久后才言:“肃王那日不是已经听到,父皇将接待使臣的事情,交给了本殿下去督办。” “是啊,但这令牌谁要都给都的话,成什么样子了,倒时若出了什么事情,皇上问责,转头又是小王不是了,所以,想要令牌,还请殿下去请旨。”说完,肃王怕了拍司榷的肩膀,“小王还有事情,便先行告辞了。” 想要令牌要去请旨,可要想得诏书,便要先见到令牌,一来一去,司榷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玩儿了。他愣在原地,双手叉腰卡着人远行的身影,却是真的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 第121章 就是针对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就是针对你 “肃王!”司榷气急败坏般怒喊一声。 不远处的肃王闻言,渐渐的站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不等说话,便听人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针对我!” 他不信,若这件事情换过是魏王来,也会如此难弄? 不远处的肃王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他只是笑了,和善的笑容中,似乎混杂着一些什么。 “四殿下想多了。”他高喊一句,“小王我也不过是按规矩办事。”话喊完,肃王转头已经继续向前走了。 “那你如何才肯给我令牌。” “去拿圣旨吧!”肃王说:“圣旨在,小王定交令牌。” 这话是肃王一直在重复的,只是好像对方并没有认真听啊。 他一路去了言语的魏王府,进了廊下,见人在一处亭落看书,他走去,直接的坐在了桌子的一边,自觉倒出了一盏茶后,他答:“来晚了,自罚一杯。”说罢,一盏茶便被肃王这般美名其曰的喝下去了。 晏钰看着对方,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垂下眸子继续看书了。 见人没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肃王调整了坐姿,凑过去几分问道:“你猜我来时遇到了谁?” “四殿下司榷!”都不带给晏钰回答机会的,肃王敲着桌子这么说了一句,他言外之意似乎在显摆。 见晏钰不说话,肃王也不着急,只是又讨了一杯茶水。 “解气了?” “那必须的。”肃王脸上的喜悦已经越发明显了起来。 事情要说起来,还要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论起,当时太后寿宴,他在番地呆了一年后,第一次被诏书召回。那一夜,司榷救喝多了,在一众皇子和名门子弟面前,羞辱了他一番。 那日他忍了,只当对方是醉酒在满口胡沁,谁知,待人酒醒,反而因为说出的话,变的更加无所顾忌,而言相持,逼着肃王动手。 不过在京中滞留一日,在别人欢喜庆祝太后寿辰时,他又被皇上连夜送回番地,至此,一直到上次司禧元和亲,他再未被召回京中。 是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竟也有低三下气求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其实,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肃王从桌子上拿起一瓣儿掰好的橘子塞进了嘴中,边吃着,边说道:“早没那么介意那些事情了,但若御史台早早的给了他圣旨,他也不至于求到我头上啊,我这么一想为难为难他,倒是对不起御史台的那群老家伙了。” 话说完,抬头见,肃王才见人依旧在看着手中的书,看得进去吗?肃王想着,起身一把夺过了晏钰手中的本子,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看了看封面,肃王也没说些什么,顺手便直接将书扔到了一边。 “别看书了,看看我。”这么玩笑的一句,大许也只有肃王说的出来。 后来晏钰是在认真的看着他,看久了之后,从晏钰嘴中说出的也只有一句:“什么时候回?” “得。”肃王重新将手中的书还回去,他说:“您还是看书吧。”话说完,似乎就没有想再聊下去的意思了。 过了许久,肃王悄悄转眸看了一眼,见人还在看着自己,他清了清嗓子,“不是我这儿才刚回来,哪儿有你这样的朋友。” 晏钰没答,只是拍了拍被扔回来的书,随后便开始继续看了。 “你真的看的下去吗?司禧元要回来了,只怕你再不将接待使的事情抢回来,那个能逼你动手的小可爱,怕就要危险了啊。”说着,肃王又吃了一瓣儿橘子。 他在观察,观察晏钰举措间的变化。 但显然,并没有他所期待的表情出现。肃王压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时,晏钰忽然答道:“不一定必须是我。” 这话不对劲啊,肃王带着好奇,“怎么,你这是要把司榷司禧元一起打包送走?” 不就是这意思吗,西域使团若出了丝毫的差错,那问责的只能是司榷啊,要说来是一举两得的办法,但要做起来可不太容易。 晏钰面露无奈,他看着人笑了笑,却也没答一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想管你做什么。”吃完那些剥好的橘子,随后肃王边剥边说:“我只知道,如果你再把小九儿挂在心上,那么最危险的人,一定只会是你自己。” 说着,肃王抬眸看向了晏钰,他将半块儿橘子递过去,问道:“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他依旧没答,同为朋友这么多年,肃王早已希望自己这个兄弟沉默不言时的的模样,他知道,晏钰心中自有主意,未必需要多言。可有时肃王也会担心,担心这小子最后将自己搭进去。 见人接了自己手中的橘子,肃王至少明白,晏钰是在好好考虑自己说的话了。他点了点头,晃神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但你知道吗,那天下朝的时候,我看见小九儿了。” 只是这么平淡的一句,刚说完,便见到晏钰的双眸瞬间多了不少神采。 “.”肃王叹了一口气,“看你那点儿出息。” “哪儿天?”晏钰没有接话,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就那天。”肃王说,“你打了李白楠的第二天,应该是父皇发怒的事情传到后宫了,下朝的时候,我最后出来,正好见小丫头站在宫门的方向,后来也就走了。” 晏钰不再多问什么,可眼神间立刻多了几分的无措,像是意图遮掩什么,这正是肃王所期待的。他如看戏一般看着晏钰,许久待人渐渐平静,他才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是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 晏钰张嘴似乎是想反驳,但话未说出口,沉默不语的样子,像是默认。这一系列看似不此生都不会在这人脸上看到的表情,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尽数被人表现了出来。 他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一些的什么,但过后,他竟自己也觉得可笑的笑了一声。 爱慕司禧吟?这几个字太沉,也太难了。 第122章 纸鸢 第一百二十二章纸鸢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看晏钰这样,肃王也不问了,将手中的杯子凑了过去,和人碰了一杯,也就这么过去了。 待肃王走后,阿旭手持纸鸢从院外而来。 “王爷,吟月宫让送来的。” 闻言,晏钰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他问:“会放纸鸢吗?”问完,晏钰抬眸看向了阿旭。 阿旭被问懵了,可见自己被盯着,他答:“属下只会放鸢。”而且是活着的那种。 晏钰笑了,他将视线方向远处。 隔日一早,便去了吟月宫。 “晏钰!”司禧吟见人就站在宫苑里,她飞奔而去,不等扑进人的怀中,正好一把被青枝拽住。 这是宫里,即使是吟月宫,也得注意分寸。 就站在那里,司禧吟抑制不住的傻笑着。 “快去换衣服。”晏钰提醒了一句,司禧吟这才回过神,转身去换了衣服。 稍后不久,便有消息传到皇后那里说魏王带九公主出去了。皇后倒是不在意,只是这消息恰好被同在的皇上听到了。 “这个魏王,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些收敛。”皇上放下手中书卷吐槽了一句。 没人敢拦着,也没人敢劝阻一些什么,大家就那样听着,没人接话,皇上即使有抱怨,也说不下去了。 行走在街道间,司禧吟更像是刚刚被从笼子里放出的金丝雀,眼眸间尽是新奇和喜悦。只是晏钰就不是那样了,他满目心事的模样,就好像连笑一下都是牵强。 那是司禧吟许久后才察觉到这些,悄悄走回晏钰身边,她问了一句:“怎么了?” 晏钰笑着摇了摇头,但不管怎么看,司禧吟根本不觉得那是没事儿的样子。她提起了一口气,恍惚间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那一刻,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在晏钰的身边。 “很累吗?”她问了一句,没有回答。 司禧吟转回头,她忽然想起父皇因为李白楠被打而震怒的那一日。她曾不顾一切的跑到前朝,也曾看到晏钰离开的背影,但她怕冒失会牵连晏钰,所以那一日她只是那样站在原地,目睹着晏钰离开。 那一日,她心中有道不明的失落。后来的几日,她听说了很多的事情,说是李白楠试图拉拢魏王,所以被教训了。但实际,好像是和她有关系的。 她知道,晏钰在思过,所以她不敢打扰对方,可一别几日,司禧吟是真的很担心晏钰。 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手掌忽然从自己指尖穿过,那一瞬司禧吟呆了。 侧头正见晏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拉着自己,满脸疲惫的言道:“恩,有一点。” 司禧吟脸颊滚烫,早不知该说什么,又或者,还能说些什么呢? “嗯。”她应了一句。 晏钰侧头看向身边人时,司禧吟正将自己的脑袋偏至一侧。她故作沉稳,可唯有自己才知那一刻,她早已乱了心神。 见的出她举措间的慌乱,晏钰脸上多了一层浅淡的笑意。 “司禧元要回来了。”他这么说道。 “回来呗。司禧吟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言道。 晃神间,司禧吟转头看向了晏钰,见人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她说:“我保护晏钰。” 是真的。 若是曾经,换过那个困在宫里的司禧吟,即使有现在的心智,或许心中也会有惴惴不安。但现在的司禧吟不是,她有晏钰,便觉得只要有晏钰在,她就能无所畏惧。 见人半天没答,司禧吟昂起下巴,对人问道:“你不信我吗?” “信。”他虽是这么答的,可眼眸间却带着说笑的意味,这总让司禧吟觉得,他是在等自己是孩子糊弄。 司禧吟心中不满,正想跟人宣泄这种不满时,不远处忽传来了一女人的惊叫声。 闻声看去,只见浑身湿透的花芸莺正站在路边。 “你眼瞎啊!”在回过神后,花芸莺对身侧人这般怒骂了一声。手中抱着木盆的小女孩被骂傻了,她胆怯的站在那里,正要急哭时。 远处一女人匆忙跑来,将女孩拽到自己身后,“对不起对不起。”那女人衣着破败,头别着一只白花,大概是家中刚死了丈夫。 她低三下气的求着对方的模样,也让花芸莺收敛了不少,她没再计较什么,只是一脸嫌弃的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婢女身边扯来钱袋后,她直接将银子塞进了那母亲的手中。 嘴中念叨着一句,“晦气。”而后,便已经准备就此罢休了。 “公主.”青枝轻唤了司禧吟一声,她错眸间,正见到小姑娘手里紧握着一块玉佩。 那玉佩,司禧吟在花芸莺的身上见到过,好像是她死去的姐姐留下的。可那毕竟是别人的闲事,她就算想,也管不来的不是吗? 离开后不久的花芸莺,无意间发现自己腰间的玉佩竟掉了。没办法,她只能折回去去寻找,只是寻了一路,她也没见自己玉佩的影子。 可就要离开时,花芸莺看到了那个泼自己水的丫头。她疾步走上去,正见小女孩手中多了一袋银两。 “站住!”花芸莺喊着,两步上去便拦下了那女孩的路,女孩见是花芸莺,顿时露了怯。 如此,花芸莺更确定,这孩子和自己丢掉的玉佩,脱不了关系,这般想着,她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偷我东西了?”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一步步的往后退,她试图逃跑,却不等离开,已经被跟花芸莺一起出门的护卫断了后路。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偷我东西了?”哪怕是对待晏钰,花芸莺都不曾有过这种严肃和认真的模样。可见,那玉佩是真的对她非常重要。 “我没有!”小女孩很是理直气壮的喊了一句,毕竟该处理的,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她才不怕被人赃并获的抓住。 “我告诉你,那个玉佩对我很重要,你想要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把玉佩还给我,我愿意,不报官。”这就是花芸莺的底线。 第123章 心软 第一百二十三章心软 只是,花芸莺不知道的是,这世界上并非人人都有底线。 对于小女孩这种,三餐比教养重要的人来说,她才不会信那些需要赌上人格的承诺。 “你听到没?”花芸莺步步紧逼,是在给对方时间,同样也是在逼对方妥协。 可显然,对方处弱不经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对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了。姑娘一下哇的哭了出来,这一哭不要紧,哭声瞬间引来巷口周围人的注意。 一女人匆忙从人群中直冲而来,想都不想的便直接将身形娇小的女儿护到了身后。 “刚刚不小心将水撒到这位的小姐身上,的确是我女儿的不对。”妇人喊道:“可小姐自己说,不再和我女儿计较,没想到你竟带着这么多人在这深巷口等着她一个小姑娘家。” 如今妇人张牙舞爪的态度,哪儿还有半分刚刚软糯的模样。 她声音很大,惹的四邻八舍的人都忍不住赶来,看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场景竟让花芸莺有些无措,她立刻提醒道:“是你女儿,偷了我的吊坠!” “这位小姐慎言!”花芸莺的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妇人便已经急忙的喊出了一声,“她还是一个孩子,小姐是诚心要毁了她不成!” 的确若被人知道,这家人出了一个小偷,只怕这一家人都没办法在城中立足。 花芸莺有些错愕,她本意只是取回自己丢失的吊坠,真当她犹豫之际,妇人抽抽涕涕的哭了出来,“怎么,难不成姑娘是看着我一个寡妇好欺负,所以才故意这般辱我孩儿不成。” “你讲些道理”花芸莺平日虽然泼辣,可又怎么可能真的同这些市井泼妇一般定论。 “这位小姐,看你衣着不像平民之辈,一件衣服而已,又何故非要拉着一小姑娘计较呢。”花芸莺的话还没说利索,便已经听到人群中出了此番打抱不平的‘正义’言论。 司禧吟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花芸莺够蠢,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怎么可以蠢到现在都还辨不清,偷她玉佩的并非那小姑娘一人。 见站在那里说不出话的花芸莺,急的眼泪直掉。司禧吟两步走出人群,上去便开始直接照着那小孩身上一通摸。 被孩子一直藏着的银子是藏不住了,闪闪发光的银两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花芸莺就好像见到了几分的光亮。她在期待,期待司禧吟能搜出什么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可却也有些羞愧,羞愧自己的胆量竟还不如一个傻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放开我孩子!大家来看啊,青天白日之下,有人抢孩子了!”察觉出司禧吟意图,那妇人瞬间慌了神,她匆匆这么喊着,不等见司禧吟推开。 便感觉到,这个疯女人忽然攀上了自己的手臂,她被司禧吟逼的连连后退几步。转眼间,自己从上到下便已经被司禧吟摸了一个遍。 若说刚刚是在演戏的话,小女孩现在是真的怕了,她被吓的放声大哭了起来,紧抱着自己母亲的腿,除此之外,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妇人反过神的瞬间,想要做的是极力的反抗,只是太晚了。 不等她将司禧吟推开的时候,司禧吟已经摸到了妇人怀中揣着的玉坠。二人相顾一视,司禧吟连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将玉坠直接从人怀中抽了出来。 一连被带出来的还有花芸莺给她们的银子,那是花芸莺这月所有的积蓄。 那袋银子落地的那一刻,眼前的闹剧,似乎也有了定论。司禧吟将玉佩还给了花芸莺,“既然珍贵,便不要总带在身上。” 花芸莺当时那一瞬间眼睛直接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心里的感激。但只是看着玉佩,那刻因为这件事情而悬起的心,也瞬间落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妇人大许是不甘心,她更害怕的是,真的再难在京城立足,所以就算这佩不是自己的,也必须让所有人相信,她才是这东西的主人。 那妇人这般喊着,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司禧吟的胳膊将人拧了过来,“光天化日之下,便敢这般强抢吗?”她这么喊着,激动之余竟真的有了愤怒和委屈的泪水在眼睛中闪烁。 她说:“我知道,我知道两位小姐定出身不凡,我也知道是我女儿做错了事情,不该将脏水泼到这位小姐的身上。”她抬起眸子,看着两人继而说道:“若两位小姐让我赔,我自然不敢多有怨言,只是.只是能不能换些别的。” 妇人泪汪汪的看着二人,态度是软下不少,但这搬弄是非的本事却没想着收敛些。 话说着,她摆出一副乞讨般可怜的模样,对二人说:“这佩是亡夫所留,我.我寻思,以后给孩子留个念想,所以.能不能将这玉佩还给我们。” 见司禧吟嘴角处浮出冷笑,她又急忙道:“其他的你们要什么都行,哪怕倾家荡产,只要是贵人想要的,我们都给真的都给。” “差不多就行了吧。”人群中有一人这般道了一句:“都不容易,不管这佩是谁的,它也没长嘴,你们是大户人家,又不缺这点儿东西,要我说,佩还给这个寡妇,这事情就算了了吧。” 花芸莺站在一侧,如一个哑巴一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说不出话,可脑海中所想的都是亡故的姐姐。 握紧玉佩,正当花芸莺在想,是否要就此罢休的时候。 “这是夫君留给你的啊?”司禧吟这么问了一句,随后一把从花芸莺手中抽出了玉佩,看着玉佩的落款,司禧吟问:“那请问你夫君是姓花呢?还是叫锦儿呢?” 这话说完,司禧吟举着玉佩,将落款处展示给那群‘看客’。 “嗯?”见妇人脸上的无措,司禧吟就是要让这一群人知道,这件事情和他们想的,差得多了。 第124章 太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太蠢了 凡见到落款的人,都不知还能再说出一些什么来。 司禧吟看着小女孩地上的袋子,她走了过去,正想将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的时候,那妇人踱步上前,抢先将袋子抢到了怀中。 司禧吟没再去抢,她只是冷眼看着对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是什么,妇人该心知肚明。 如今,司禧吟想要的便是让对方主动说出自己的过错。可见人咬紧牙关,似表示死也不会说的态度,她想也不想的便走到了妇人的面前,只是佯装用力轻轻扯了两下袋子,而后,再妇人用力争夺时,她猛地松手。 银两从袋子里面掉了出来,袋子下面藏着的东西也见了天日。 “啊~原来只是苏哲的扇子啊。”她看到里面所认识的一样,这般说了一句。 人群中瞬间有人喊了一句:“什么苏哲的扇子?我家前些日,刚丢了一把名扇!”那人说着,从人群中走来,扒头一看,许久才下手将扇子从里面取了出来。 他满是错愕的看了看那闷头不言的妇人,又再一次打开折扇,认真瞧了瞧,而后举着扇子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这就是我的扇子啊,看上面还有我不小心洒上去的水痕!” 这话说完,妇人手中的袋子瞬间掉在了地上,里面又零散滚出了不少东西。 “诶,张老四,这不是你家上香的炉子嘛!”人群中,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各家都在认领自己的东西。 司禧吟看着眼前的场面,竟觉得心中舒坦不少,她看着那群人,正好奇这群人是否还会如刚刚要求花芸莺那般去做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了这么一阵声音。 “你去哪儿!” 司禧吟闻声看去,正见花芸莺的亲卫正抓着准备逃跑的一对母女。不仅司禧吟发现了,那些丢失东西的主人也发现了,随后一众人一窝蜂的将那对母女围了起来。 而司禧吟,拉上花芸莺便走了。 “太解气了!”走到半路,花芸莺这样喊了一声。 司禧吟转头看了花芸莺一眼,而后松开了人的手,没忍住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太蠢了。” 话说完,司禧吟将玉佩还给花芸莺后,便继续往前走了。 “喂!无礼的丫头!”花芸莺气呼呼的跟着司禧吟身后喊着,不等话说完,便只见人摆了摆手,抢言道:“不用谢。” “谁谢你啊,你怎么这么自觉!”花芸莺这样喊着,然后目送着人消失在人群,再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的时候,花芸莺没忍住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她暗暗的道了一句:“谢谢你,死丫头。” 在司禧吟准备好为花芸莺强出头的时候,晏钰便已经和人说好,在花间茶楼阁楼等她。等司禧吟去的时候,远远的便望见在窗边在喝茶看书的人。她心情好极了,三步一跳的到了阁楼,坐下时喊了一句:“我来了。” 晏钰抬头看了人一眼,随即将茶水斟满在她的杯子里,二人不等说些什么,便立刻有个婢女紧随着跟了进来。 “奴婢,见过魏王,见过公主殿下。”她欠身行礼,起身后才表明道:“我家姑娘说,公主落下了钗子,命奴婢送来。”话说完,那婢女将钗子呈到了司禧吟面前后,便离开了。 司禧吟打开匣子,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面的珠钗司禧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那一笑是欣慰。 这该是谢礼吧,是花芸莺给司禧吟的谢礼,只是这钗子完全是花芸莺喜欢的料子,她根本带不出去的。想着,司禧吟便顺手将盒子盖上了。 “看来,事情解决的还不错。”晏钰提了一句。 “那是。”司禧吟一副炫耀的说着。 “所以,为什么要帮她?”这个问题是晏钰事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的。 按说,两人曾经有过节,而且花芸莺从不想司禧吟好过,这般来说,司禧吟不看花芸莺热闹就罢了,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出手相助呢。 “因为,我们的共同点。”司禧吟答的很认真,如常般,她对晏钰没有半句话的隐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你知道吗,看到刚刚那一切,我基本都能想到,若让花芸莺自己处理,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太单纯了。”司禧吟和认真的在评价那件事情,她所说的单纯,是那种蠢笨的单纯。从花芸莺看出那对母女的身份开始,从她决定将银子施舍给对方开始,从花芸莺被那母亲怼到哑口无言甚至还在想着忍让时开始。 司禧吟基本都能猜到,最后花芸莺会舍掉那玉佩,然后闷声离开。 “就当是在帮自己了吧。”司禧吟说着,坐起了身子。把玩着手中的小茶杯,司禧吟在想,曾经的自己,又怎么不是那个单纯的孩子。 单纯到,以为只要自己一味忍让,就会有伙伴会和自己来玩,就会得到父亲的喜爱,就能和一个正常人一样。 如今想想,真的太傻了。 她想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便如过去了一般。 “杏儿!”花芸莺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回去,刚进自己的院子,便已经将自己的贴身婢女喊来了。 杏儿见花芸莺状态不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巴巴的到了人的身边,帮人脱下了身上的外套。 “姑娘这是怎么了?”杏儿急忙问了一句。 花芸莺并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手掌打开,交出了玉佩,“找一个盒子,帮我把它收起来吧。” 看是已故花锦儿留下的遗物,那一刻,杏儿一时间顿住了。要知道,当年花锦儿死于意外,花芸莺一直以为自己姐姐是被奸人所害,所以这么久来,心中迟迟不能平复,更不能离开这玉佩。 日日想着的,便是提醒自己要查清姐姐的死因,所以今日她能有这样的吩咐,真的让杏儿蛮意外的。 看着手中玉佩,她未言。 第125章 执念 第一百二十五章执念 稍稍犹豫后,便将玉坠收进了花芸莺床头的盒子里面。待人坐下,杏儿才问了一句:“姑娘今日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 花芸莺没答,但杏儿话问出的那一刻,她眼中已经泛起点点泪光,那一副委屈的模样,大许是连这院中新来的婢女都不曾见过的。 她瘪着嘴看着杏儿,轻轻叹下一口气后才将今天所遇之事尽数讲给了杏儿听。 若不是花芸莺亲口说出,怕是连杏儿自己都不会相信,出手相助花芸莺的竟是那个人人都说天生痴傻的公主。 可她的种种行为,让人看来,又哪儿有半分傻状? 杏儿想着,不觉间叹了一句:“这位九公主,看上去也不傻啊。” “是啊!”花芸莺满是不服气的道了一句:“若她痴傻,怕是这世界上就没有精明的人了。”想想自己在这家伙面前吃的哑巴亏,她是真的觉得所有人都在被司禧吟一人玩弄。 见花芸莺的模样,杏儿蹲下身,“可姑娘,今日若不是九公主出手,你的玉佩就很难拿回来了。”她模样诚恳,这样的道理,花芸莺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她心中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和司禧吟之间的落差,所以当即,花芸莺直接跳脚喊道:“谁要她帮啊!” 花芸莺猛的站起来的架势,吓到了杏儿,她表情上的惊慌迟迟没有平复。不等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又听花芸莺喊道:“还有你,你哪边的啊!”话说着,花芸莺将蹲在地上的杏儿拉了起来。 边将人往外推,她边念叨着,“若觉得司禧吟好,你大可直接去服侍她,省的在本小姐面前碍眼!” 这是真的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杏儿,花芸莺将人推出去之后,便啪的一声直接将门子关上了。 站在门外的杏儿,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子,她犹豫了许久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滚!”房内怒喝道。 这般之后,杏儿也说不得什么了,她只能先行离开,然后等花芸莺的气系消了再回来。 其实倒不是杏儿说错了什么,只是花芸莺每每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她便觉得憋屈。一想到,自己在那里被怼的哑口无言的模样,她便觉得自己丢人。 所以,花芸莺不过只是在对自己置气罢了。 那日,司禧吟是跟着晏钰玩到天黑后才回的宫。能看的出的是,司禧吟是真的玩儿的开心了,一路高歌小调,蹦蹦跳跳的回了吟月宫。 见着司禧吟的样子,青枝心中也很是开心,可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青枝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她没问,只是照常服侍着司禧吟。 卸下妆发时,司禧吟看出了青枝脸上的异常,她随口说了一句:“若有话,直问就是。” “公主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帮花芸莺?”青枝倒是没有什么顾虑的直接这般问了出来。 司禧吟稍稍愣了一下,她看着人笑着问道:“你不会还在想在魏王府,她强要衣服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那件事,若司禧吟不提,青枝都快忘了。 她转身坐在床侧,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说多了,其实不过是青枝为司禧吟感觉不平,想想从魏王府开始,一直到皇宫,花芸莺何时给过司禧吟一次好脸色。 虽说没有司禧玥那般过分,可若说来,也是委屈九公主的。 今日,本就该让花芸莺被欺负欺负,她才能有个教训的,但谁知,结果根本不是青枝所想的那样。 正当青枝暗暗生闷气的时候,一个手掌忽然搭在了青枝的肩膀上,不等人回头,便听到司禧吟道了一句:“她人不坏。” “明明是公主,心太软。”青枝回怼了一句。 “是吗?”司禧吟反问了一句,她玩笑话般道:“但对付司禧玥的时候,我可从没手软过啊。” 见青枝脸上满是不解的转过头,司禧吟笑了起来,她拍了拍青枝的肩膀说道:“好了,都过去,帮都帮了。” 对啊,都过去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是于事无补了。 青枝不再多想,可花芸莺却一直受着夜夜刚闭上眼,那窘迫的场景变会瞬间浮出脑海的惊扰。所以那日之后,她基本没睡好过 同样不好过的还有李娇,自家中纳了侧房。她基本就没再见过司榷来自己的院中。就算是来了,那多半也都是因为要取走一些书籍,或者陪一陪莲儿。 就这样,李娇的生活接近于守活寡。 那日夜里,李娇房间灯火通明。她一改从前的淡雅,身着羽衣纱裙,有着一股关芷儿平日打扮的样子。 她就那样坐着,不知坐了多久,才见得嬷嬷回来。 “夫人。”嬷嬷左右有些犹豫,她说:“襄院的灯灭了,王爷今日应该不会回来了。” 李娇听着,面容上的期待瞬间减弱,她没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提起了一口气,然后才从桌椅前站起了身子,可正要进榻前的时候。 却忽然转身,一手扫掉了桌子上精心准备的瓷器。 “贱人!”李娇怒吼道。 嬷嬷被吓的匆忙跪下了身子,她说:“王妃消气啊,如今王爷或许只是贪恋一时的新鲜,总会回来的。” 是吗?真的还会回来吗? 他算是李娇的枕边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到底还会不会回来,只怕李娇是要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的。一行泪忽然从李娇脸颊处划过,那一刻,她心中更多的该是绝望。 若知今日,她当初还不如直接回了娘家。如今,说什么都完了。若此刻再将事情闹大,怕只怕,最后被看笑话的只会是自己。她的微微昂头,望着窗外的月色。 平下一口气后,李娇说:“嬷嬷,把蜡烛都熄了吧。” “老奴还是先侍奉王妃更衣吧。”那嬷嬷耐心的道。 “不用,灯熄了,你也出去吧。” 见李娇执意如此,嬷嬷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将蜡烛尽数熄灭后,转头便直接出去了。 第126章 讨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讨好 她想了一夜,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一个法子。 于是,第二日天刚亮,李娇便已经开始整装准备,基本是丞相府刚刚吃完饭,她便已经到了门口。 吃好饭的丞相正准备上朝,见人正等在府门前,他遥遥的望去了一眼。花丞相本是要离开的,偏偏正要离开时,和人一眼对上了。见人冲自己欠身行礼,他也说不得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后,便抬步准备走过去了。 “刚刚就在了,好像是为了四殿下来的。”身边服侍的下人是这么说的。 但那人的话才刚刚说完,花丞相的脚步便已经顿住了,他看向了身侧的人言道:“如今已是司榷已晋升王爵,你的称呼也该改改了,免得祸从口出。” 那下人这般听着,象征性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是是。” 自皇上将接待西域的事情交给司榷后,同时便有一旨加官进爵的诏书送入四王府。所以,如今的司榷已经是四王爷。 也是因为这般,丞相才更知此番四王妃前来拜访的目的。 “丞相。”站在门前,李娇微微欠身,举止间皆透着作为贵家女流的优雅和得体。 “四王妃,前来拜访,不知是有何要事?”丞相一身朝服,其实都不用多说,便知他不会和李娇纠缠多久。 于是,便直接这般简明要扼的将话问了出来。 李娇此行来便是冲动之举,面对丞相的询问,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眼眸连连垂落,想了许久,她说:“妾身知此行鲁莽。” 她说:“只是,王爷最近新得字画,想邀请大人过府欣赏一二,还请大人能赏光。” 这番话顿时让丞相顿住了,他礼貌的冲人笑了笑,“可老夫记得今日王爷是有要事,须得宴请一些朝官,今日老夫再去拜访怕有不妥,不如待老夫上朝,再与四王爷详谈字画之事?” 李娇说不出话来,见其犹豫不决,随即丞相也不再多说什么,匆匆寒暄几句过后,转身便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 花家所处朝中,一直是中立的态度,李娇以为她帮司榷赢得花家的势力,便会得到司榷的青睐。可要知道,有些事情本就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但李娇不死心啊,自那日之后,为拉近两家的关系,李娇基本没事情的时候,便会带着司莲去丞相府。 丞相夫人不好意思说什么难听的话,便也就任着人来了,她只是在想,没准儿哪日也就自己放弃了。 但谁知,这一而再的气势,哪儿有办法退却的意思。她日日来,丞相夫人便日日待着她。 时间久了,基本大家也就的知道四王妃每日都会去造访丞相府的事实。 这也倒没什么,要说起来,还是得从嬷嬷没看住司莲那日开始,算是事情的一个转折。 通过那几日的了解,李娇基本能摸对丞相夫人的喜好了。所以哪日,两人相谈甚欢,李娇正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功时。 司莲不见了。 小丫头大许也是一个人无聊,所以趁着嬷嬷不注意,便跑去了府后的院子。在一个好看的院门前,她停下了脚步。 那正是花芸莺的房间,见里面没人,司莲便一个人偷偷溜了进去。她虽然小,但却是皇上为数不多的祖孙,所以一直以为,自己院房是最华丽的司莲,见到花芸莺的房间后,顿时间错不开眼珠了。 她打量四周,趴在花芸莺的梳妆台悄悄的翻开了每一个盒子,里面的珠宝让她看的眼花缭乱。最终吸引司莲的还是那一床被褥,那样的花色,是她喜欢的。 见床头边上有一个檀木色的匣子,她本能的便打开了。里面那块玉佩成色极佳,她小心翼翼取出,正打量着玉佩时,房内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谁放你进来的!” 看去好像不过是一个婢女,那一身连利的裙装,还有束起的发髻,都像是婢女的标配。既然是婢女,司莲想着,她也就不用为对方好好说些什么了。 司莲手中紧握着玉佩,爬下床后,她走到了婢女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玉佩,带着丝毫下令的语气,她说:“这个我要了。” 怎么可能! 见那娃娃手中紧握的正是花芸莺最宝贝的一块玉佩,婢女瞪大了眼睛,对方是皇室,她不好说什么,但若让花芸莺知道,她的宝贝被司莲带走了,那她怕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说话了。 这般想着,婢女正当犹豫之际,一旁忽然出现了一只手,一把抢过了司莲手中的玉佩。 “你想都不要想,这是我的!”是花芸莺。 那小婢女离开退至一侧,毕恭毕敬的颔首在一边待命。 司莲看着对方,她说:“可皇爷爷说,这天下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我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想得什么就能得什么,现在,我就是要那块儿玉佩。”小小年纪,说起话来,竟是一套套的。 这话说完,司莲冲着人勾了勾手指,她说:“拿来。” 就凭这孩子此刻这幅嘴脸,花芸莺便已经受不了的,“你这孩子怎么半分教养都没有?” “云儿!”花芸莺还没有全力开火,门口处便已经有一个声音直接喝令住了花芸莺的言行。 二人齐刷刷的冲着外面看去,只见丞相夫人和李娇此刻都站在那里。司莲见到母亲,直接扑了过去,躲在了李娇的身后。 花芸莺看着,没忍住冷笑了一声,她虽然有自己的性子,却绝非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孩子。所以走到二人面前,她俯首做礼,恭敬的喊了一声:“母亲,见过四王妃。” 丞相夫人倒是没说话,她垂下眸子,看了一眼花芸莺的手中的玉佩,一眼认出那是锦儿留给她的,再想想刚刚司莲那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瞬间她眸子冷下了不少。 “母妃~”司莲竟瞬间变的乖巧,她小心翼翼的指着花芸莺手中的玉佩,“莲儿想要。”就是那样. 第127章 教养 第一百二十七章教养 那样的假象不知蒙骗过多少人,瞧着那孩子似乎懂事到让人心痛的模样,花芸莺心中生起了波澜。 她不知道自己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没有听到这小孩子的言论,但根据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会让自己将玉佩让出去。 可.这是姐姐留给她的 这般想着,花芸莺握紧手中玉佩,她咬紧牙关,早已经做出哪怕同对方撕破脸也要守住玉佩的准备。 李娇的视线其实一直以来,也在那玉佩上。看着那平平无奇的玉佩,李娇本能的看向了丞相夫人。 这种情况下,一般主家都会让。但丞相夫人的脸上,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于是乎,她也不再看,心中左右徘徊之际。 她忽然听到身下司莲的一声:“母妃~” 李娇蹲下身子,她握着司莲的手臂,苦口婆心的讲道:“莲儿乖,那是云儿姐姐很珍贵的东西,等一会儿回家,母妃再给你买别的好不好?” “不要!”那孩子这般喊着,用力甩开了李娇的手臂,她大喊道:“莲儿就要那个玉佩,莲儿就要那个玉佩!母妃不给莲儿,莲儿就自己去取!”说罢,那孩子转头小跑到花芸莺的身边,上手便开始抓她的胳膊。 “放肆!”丞相夫人大喊了一声,李娇立刻匆匆将孩子从花芸莺的身上拽了下来。 “坏女人!你是坏女人,我要告诉皇爷爷!”司莲抢不过对方,这么喊着转头直接跑了。 “莲儿!”李娇本是要追的,可正要追的时候,丞相夫人开口道:“这天下虽说是司家的天下,可我花家也是五代忠良之臣,如今王妃踏足的,是我丞相府,日后若四王妃还分不清自家和别人家的区别,便也不用来了。” 话说完,丞相夫人转头直接进了花芸莺的房间,将花芸莺拉到了房间里面。 “不是.不是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娇想要上前辩驳,可还没跟进房间里面,便已经先被丞相府的下人挡在了外面。 “王妃,您身份尊贵,老奴说不得你,但这诚心诚意,和痴心妄想还是有区别的。”那下人这么提了一句,一语双关,既是在说司莲,更是在说她自己。 “您,好自为之,请吧。”就这样,李娇直接被迫请出了府中。 也是人离开了自己院子的那一刻,花芸莺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她这般说着,转头也坐在了圆桌前。 她盯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看了许久,“好好的一人,竟还不如一个傻子。” “云儿。”丞相夫人在一侧听到此般言论,没多说什么,也只是这么提醒了一句。但花芸莺所想的是真的,想当初,不久前,这玉佩还是司禧吟帮自己拿回来的,但如今呢?这一对母女,一个是非不分,一个脸皮贼厚,倒是半分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既然以后不会来了,花芸莺便也不再多想什么了。 西域的事情的确棘手,有了出关令牌根本不够,他身为皇子不能离朝,而这般书信传递消息的方式,有偏差不说,等司榷真的将西域那边弄清是什么状况了,怕只怕,人都要回去了。 所以那几日,司榷基本日日都焦急的要死。偏偏最头疼的时候,整个府邸所在传的都是李娇被丞相府赶出来的事宜。 这一下,司榷便想起,几天前下朝的时候,花丞相亲自来婉拒不来府中赏画的事情。当时他一脸懵,哪儿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问才知道,原来是李娇自作聪明,去邀请了花丞相。 而且,用什么理由不好,偏偏要赏字画! 丞相是出了名的爱收集古字画的兴趣,就四王府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丢人现眼都不够呢,也幸好人家没来,才没有造成更大的难堪。 司榷不想听那些荒唐的事情,便索性直接将房门一闭。 他靠着椅子,闭目修神,听到门框吱的一声响了,还以为是什么下人,所以本能的便喊出了一声:“滚!” 门外依旧没有声音,那人似是稍稍呆愣了一下,而后关上门子后,便已经走到了司榷的身边。他心中暴躁,正准备对着人破口大骂的时候,却闻到了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种味道,在这个府中,只有一个人拥有。再等反过神的时候,关芷儿的芊芊细手已经在自己太阳穴附近按压,那种舒服.不言而喻。 很奇妙,没一会儿的时间,司榷心中的暴躁,便已经逐渐平静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关芷儿柔声细语的问了一句。 他压着心中的怒气,本不想说,可想着那些传在下人口齿间荒谬的传闻,他忽然坐起身,“还不是那个李娇!自作聪明真的是” 他话说一半,见关芷儿看着自己,便将后面的吐槽咽下去了。关芷儿,毕竟是奴身出来的,在她面前一个谩骂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姐,始终是不太好的。 这般想着,也就那么算了。 “姐姐的事情,奴家也听说了。”一边帮司榷按着脑袋,她一边这么说着,“想来,姐姐也是在担心王爷,想为王爷排忧解难,用错了方法罢了,王爷又何须放在心上。” 这话说完,司榷笑了。 排忧解难,“她想的,不过是男女间在床底上的那点儿事儿!”毕竟是夫妻啊,结合这几天为了讨自己欢心,李娇一直在做的那些荒唐事情,他不问都知道李娇憋着的是什么心眼。 这话关芷儿没办法接,她只是松开了自己的手,钻进了司榷的怀中。 “那,王爷相信奴家会有为你排忧解难的本事吗?”勾着司榷的脖子,关芷儿看着人这么问了一句。 司榷不知是什么意思,和她亲热,的确能消解他心中焦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虽是这么想着,但司榷的嘴巴还是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那手臂也已经在不觉间钻进了她的裙底。 第128章 迷惑 第一百二十八章迷惑 只是,还未等怎么样,关芷儿便已经侧头过去躲开了。 也还好,平常关芷儿对他欲擒故纵的多了,司榷也不至于多想一些什么。 “王爷坏。”她怯生生的喊了一句,说着随后便将手掌握了许久的纸条展开来给司榷看。 开始司榷倒也不是很在意,可认真看了两行后,他瞳孔瞬间打开了不少。 一条.两条 关芷儿手中拿出的皆是有关西域的密报,司榷满是惊讶的看着身上的人,他问:“你怎么会有这些的?” 见他激动的模样,关芷儿不急不慢的答了一句:“我外祖父曾是商贾出身,如今虽已有多年没有联系,可当年随外祖父外出时的人脉都还在,若做别的,奴家怕是帮不了王爷多少,可若只是得一些快点的消息,奴家还是做的到的。” 她双手攀在司榷的脖子上,“这希望,是真的有帮王爷排忧解难了才是。” “哎呦。”司榷抱着人起身,“何止是解忧,你简直是本王的贵人啊。”单单有这样几条的消息,他只需再去验证一番,这接待西域的事情便算的上是告一段落了。 如此,司榷没了烦心事,便又重新将自己所有的焦点放在了和关芷儿一起的男欢女爱上。 而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司榷基本再没往李娇的院中踏足一步。 如今距西域使团来京中拜访的日期越来越近,开始觉得没什么的司禧吟,这几日心中竟也生出了些许的紧张和顾虑。 说到底还是怕的,当初她还在魏王府,一有魏王光明正大的袒护,二是司禧元并不知自己的痴傻早已痊愈,所以她将作死的司禧元送走,基本是轻而易举的。 可现在的势头就不一样了,她突然归来,大许也没人猜得透这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所以,这般想着,司禧吟更担心,若没办法控制她,又该怎么办? “公主。”青枝手中木盘上托着一件浅淡色的衣裙,她喊着,这般才刚进房间便见到司禧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时间青枝顿住了,她看着人,犹豫后才问,“公主在想什么?”话说完,青枝顺手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司禧吟身边的桌子上。 二人四目相对,司禧吟因为诸般顾忌道不出自己心中的忧虑。她提起了一口气,侧头看着那裙子,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青枝脸上微微勾起笑容,她说:“阿旭一早送来的,应该是魏王殿下为您选的衣裙。” 一听是晏钰,她紧缩的眉头瞬间松下了几分。 “阿旭说,公主试穿一下,他明日还会来,到时有哪儿不合适的,他再带出去改。”青枝将话传给了司禧吟。 她听着,忍不住笑了。 明明皇宫里什么都有,就算有不合适的,让宫内的制衣局去改就好,又哪儿用得着他日日这么奔走。 “去告诉他吧,我穿的很合适,代我谢过魏王。” “是。”青枝微微欠身,而后离开房间之后,便直接去按照司禧吟的指示去做了。 在西域,司禧元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 一则是因为公主的身份,第二是很会讨得思达漫的喜欢,所以一直以来在西域的王宫里面,是备受尊重的。 也因司禧元性格暴戾,在她身边服侍的婢女换了一代又一代,所以没什么背景的下人更不敢随随便便的去招惹这么一个人。 可这些,王后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也是那段时间,只要的思达漫去王宫吃完,王后总是会偷偷表示,希望思达漫能再娶一些女子进自己的后院。 这样,既不会让司禧元一头独大,第二更是在为西域的王室延绵子嗣啊。 只是这些话,思达漫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但这些话,想要让司禧元从脑子里面忘记,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以往还好,知道思达漫没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在司禧元看来,便也只当耳边风那样吹过去了。偏偏这几日,听说王后宫中日日换宫婢,而思达漫多看了其中一个几眼后,王后便命其送思达漫回去了。 两人在回王府的路上有说有笑,被司禧元知道后的第二日,小宫婢便已经死在了一处的井底。 这件事情被思达漫知道后,已经多日没再来过司禧元这里。 开始赌气的一两日,司禧元也没将这些当做一回事,可眼看着归京在即,她却没办法再不急。 “玊儿。”坐在梳妆台前的司禧元这么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转头间,她正见站在一侧的小婢女正东张西望的看着两侧,回眸间,她正好对上了司禧元的视线。 那一瞬间,其实小婢女已经明白了,她急忙跪下身答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命玉儿。” 玊儿是她的姐姐,就在几天前,服侍司禧元的时候刚刚被打死。 “本宫喊你什么你就是什么,少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司禧元当时是这么说的。 小丫头哪儿还敢还嘴,她咬着下唇,便也就这么忍过去了。 “去厢房,将本宫那个带着紫色飘带的盒子取来。”司禧元手托了托自己的发髻这般讲道。 “是。”小婢女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个侍从匆匆走来,他将手中信封递到了司禧元的面前,“公主您的信。” 这信不用说司禧元也知道是谁的,拆开信封,看着信里面的内容,她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里面所书,和她所想不出半分的差别。 “没用的东西。”司禧元这般说着,转头也不理会信中的要事,抬手便已经直接将连信带纸一起烧掉了。 “公主,不管吗?”侍从是和司禧元一起来的,既然也在那边的宫里待过,看到信封上的落款便能知道是谁送来的信,再想想宫中那乱哄哄的关系,侍从便能多半猜到是什么事情。 司禧元就这么烧掉了,其他的不说,所能表出的态度就是,她不会理会信里的事情。 “怎么帮?”她侧头没好气的这般问了一句。 第129章 归京 第一百二十九章归京 “难不成,本宫在这西域为司禧玥修书一封,父皇便能放她出来不成?” 想当初,她被司禧吟设计和亲之时,这司禧玥又何时帮过自己,这般想着,司禧元便更不想理会那山高皇帝远的烂事儿。 毕竟,能被司禧吟搞成这样,也是司禧玥自己蠢。 侍从不再问什么,正想退身出去的时候,司禧元忽然喊住了对方,“对了,让嬷嬷晚上煮一碗汤来。”司禧元说着,便已经又冲着那面铜镜摆弄了起来。 闻言,侍从稍稍愣了一下。这汤,是皇宫里面的禁药,也是司禧元的母妃在她来前,偷偷吩咐塞进她行李里面的。一般这东西用于床笫之欢,是不得宠的妃子逆天改命的手段。 这种东西,当初司禧元从小黑屋里出来时,对思达漫用过一次。其药性之烈,所以不难想象到的是司禧元今晚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果不其然,司禧元刚用过药后,思达漫就气冲冲的来了,大家看着害怕,但唯有司禧元,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模样。 “你那话什么意思!”进门,没所谓的开始也没铺垫,思达漫上来便就是一声质问。 透过一层纱,他看不到司禧元具体的样貌,却能见到人一副肆无忌惮的梳妆模样。他气急了,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纱帘,嘴边喊着:“本皇子问你,让下人传来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话问完,他也冷静了不少,看着此刻司禧元穿着衣不蔽体的模样,他脑袋一片空白。 “你真的想背着本皇找男人?”他淡淡的问了一句,随后脑海中浮现的便是今日,一个小厮来代传司禧元的话,说若他思达漫再不去见她,她便去找别的男人。 还说,她有什么本事皇子都知道,若上了别人男人的床,自然能将其他男人哄的开心。 所以他来了,他就想看看这女人到底发的什么疯。 正在愣神之际,司禧元已经起身,伸手挂在了思达漫的身上,她抬手的动作,将她前面的风光一展无余。趁人迷神之时,司禧元说:“妾身若不这么说,殿下又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呢。” 说白了,就是司禧元的圈套罢了。 “妾身是要脸的人,即使承欢,也只在殿下一人膝下,因为妾身此生只有殿下一人。”说着,司禧元脸上竟有了几分失落,她继而言道:“但殿下可有想过,当你同其他女子谈笑风生时,妾身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思达漫刚刚的感觉,她不几句言语挑逗,自己便已经这般暴跳如雷,所以不用想,他同旁人欢笑的时候,司禧元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了。 “对不起。”思达漫不知是意乱情迷,还是真的感觉到了这女人心里的在乎和悲伤,这句话就被他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只话音未落下,司禧元的手已经轻轻扣压在了思达漫的唇间,“别说话,吻我。” 就这样,左右不过一夜间的功夫,思达漫便又已经回到了司禧元的身边。王后知道后,没说什么,只是接连叹气。她明白的是,自己儿子这一辈子怕是都要被这女人牢牢的捆绑住了。 使臣不日上路了,在司榷的安排下,一切都很顺利。 甚至相对比曾经的来访使团,这一次思达漫一行人还要提前到了一日。不论如何,皇上是对司榷经手的差事很是满意。 所以在接到使臣团后,皇上直接对四王府进行了赏赐。 该走的流程结束,一众人齐聚明哲殿,皇上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去西域,人好看了也白胖了不少,看来皇子没少疼朕的这个女儿。” 思达漫没说话,和司禧元相望一视,也不过只是浅浅笑过。 “父皇偏心!”司禧元打起了闹话,说了一句:“父皇怎么不想,万一是女儿做的好,才会赢得夫君和公婆的欢心呢!” 听上去像赌气,可实际,不过是在对皇上撒娇。 皇上听着,满目不信,他冷笑了一声:“朕的女儿,朕比谁都清楚,不要说你是否能讨得你公婆的欢心,单单不要给朕的驸马找麻烦就已经算你懂事了。”皇上说着,顺手将桌面的东子往角落处堆了堆。 “父皇!”司禧元喊了一声。 “好了,先去后宫看看吧,想来皇后和你的弟弟妹妹们也想你了。”毕竟是两国会面,除了寒暄,对方的目的才是这场会面最重要的事情,所以皇上自然没那么多时间来应付司禧元的。 可话说完了,再抬头,皇上却见司禧元依旧站在那里,他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问了一句:“怎么还不走?” 司禧元并未立刻回答,她微微颔首,犹豫不决道:“儿臣在宫这么多年,能说上话的便只有玥儿,但听说最近玥儿触怒圣颜,被关起来,儿臣.” “去,放五公主出来。”都不等司禧元话说完,皇上便已经这般对旁人吩咐道了。 他知道司禧元什么意思,便也不想对其浪费时间了。更何况,如今司禧元是外亲,若真要求情,皇上也说不得到什么,所以不如就直接一些。 “儿臣,谢过父皇。”说完,司禧元退出了明哲殿。 她去了月凉宫,听说是司禧元回来了,司禧玥心中满是感激,跑出来时,眼眶中满是喜悦的泪水。 “皇姐~”见司禧元就站在那里,司禧玥喊了一声,只是见人情绪起伏不大,司禧玥便也没有过激的上前抱住对方。 两人站在那里,却不如曾经那般透明,二人之间似隔了千山万水让司禧玥不敢多言多问。 司禧元没回些什么,她看着司禧玥身后紧追的侍卫,道了一句:“皇上有令,放五公主出来,各位可以不用再跟了。” 听到这话时,司禧玥才没忍住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如今,只要能出那个宫苑,便已再无所求。 可司禧元既然都这么说了,司禧玥自然也是想甩掉包袱的。 第130章 碰她你试试 第一百三十章碰她你试试? 侍卫稍稍愣神,随后恭敬答道:“皇上有命,五公主出月凉宫的时间,须有我等贴身保护。” 保护还是监视? 既然是皇上所言,司禧元好像也说不得什么了。 “没关系。”司禧玥强颜欢笑道,“妥了皇姐的福,玥儿还能出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之后,好像也没话说了。 二人在监视之下,开始在这不小的皇宫里开始溜达。整个过程,司禧玥使劲浑身解数的在拍司禧元的马屁,而司禧元在想的,无非是在看哪里有那个让自己日日思念的乖巧妹妹。 终于,她驻足于皇后寝宫前。 见宫苑内,正说笑的司禧吟和晏钰,司禧元停下了脚步。司禧玥看了去,本能一句,“又是那个贱女人。”瞬间脱口说了出来。 司禧元淡淡瞥了一眼司禧玥,没说什么便已经走进了宫内。 但等她进去的那刻,晏钰脸上的笑意已经淡若了不少,他所说的也只剩下一句结尾,“进去吧。” 这般说着,晏钰连让司禧吟看到她的机会都没给,推着人的肩膀,便已经让青枝带着司禧吟进了皇后的宫殿里面。 走到晏钰身边,司禧元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在人面前行礼道:“魏王殿下,好久不见。” 晏钰并未理会对方他只当充耳不闻,视线片刻不转的盯着自己的正前面。她讨厌晏钰这种假正经,她不信,若有日司禧吟如她一般,只能依靠床笫之间的关系来活命的话,她不信晏钰依旧能保持此刻的清雅。 经历了这么多,司禧元早没当初那么容易惹怒。晏钰不看她,她便自己站在晏钰的眼前。 “魏王不想对本宫说些什么吗?”一句话说完,司禧元眼神中尽显柔情似水,看的旁人竟有些难堪。 “好啊。”司禧元忽然言:“王爷没话同本宫说,可许久不见.本宫却是对小九妹甚是想念呢。”这话说完,她连退两步,正要转身时,司禧元的臂膀一把被晏钰抓住了。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司禧元脸上满是玩意,她说:“不然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什么呢?” 这样的挑衅,是曾经的司禧元不敢的。 她真的变了,变的要比曾经狠厉不少,一时间,晏钰眼神中皆是防备,他看着眼前的人,“你若敢碰她一下,我会剐了你。” 这声音不大,正好是说给司禧元一人听的。 “为什么呢?司禧吟到底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呢!”她大声质问了出来,“这个女人她的城府比你想象的深,论手段她比我父皇还要狠,若我二人都是一样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被你这样宠!” 看着眼前的人轻蔑的笑容,晏钰依旧没放在心上,他微微后退了一步,只是道了一句:“还请王妃自重。” 不是公主,是王妃,思达漫的王妃。 就凭这一点,她便是最没资格问这话的人。 后来晏钰便退开了,退到了里屋人只要往外看,就能知道外面的人在做什么的地方。但凡司禧元还有半分想要仪仗思达漫的意思,便不会再多做些什么。 晏钰一直等着司禧吟从里面出来,见人脸上的诧异,晏钰连让对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带着司禧吟一起离开了。 二人出皇后宫内时,当时花芸莺正来。对于当初的事情,她好像还没有好好和司禧吟聊过,所以,她想去和司禧吟玩儿。 只是不等她将司禧吟的名字喊出口,便已经被身侧的人喊住了。 “花小姐。”这生意熟悉。 不仅熟悉,曾经还打过照面呢。 花芸莺一时间顿住了,她侧头看着站在那里的司禧玥,恭敬的回了一个礼数,随后言道:“呦,五公主这是被放出来了啊。” 司禧玥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所以当即脸色就变了。 “小姐何须这般咄咄逼人。”司禧玥昂着脑袋,这么道了一句。 花芸莺么说话,甚至没有理会这些,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司禧玥身后的人,又嘲讽了一句:“原来,也不是真的自由了呢。” “花芸莺!”司禧玥安奈不住了,便一口直接大声喊了出来。 这一声直接惊扰了两旁的宫人,宫人看着两人,也不敢说这么,待宫人离开,司禧玥也收敛了不少。 她想了许久,才淡淡的松下了一口气,“云莺姑娘不就是为了的当初御花园的误会,所以才会耿耿于怀至今嘛。” 看着花芸莺,她说:“当日,是本宫的错,我给你道歉,不知云莺姑娘是不是愿意原谅本宫呢。” 司禧玥说都这么说了,花芸莺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那件事情至此便也算结束了。 “好吧。”这般说着,花芸莺正要走时。 司禧玥喊了一句:“姑娘留步。” 闻言,花芸莺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了对方。 司禧玥没立刻说些什么,她左右看了一眼,而后才走到了花芸莺的耳畔言道:“姑娘,可有想过成为站在魏王身边的人?” 这话风不对劲啊,听到这话,花芸莺被吓的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她满是吃惊的看着对方。 可司禧玥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笑了笑,随即说道:“姑娘何必这么惊讶呢,我相信,姑娘不喜欢司禧吟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吧。” 果然。 花芸莺隐约间记得,这种话司禧元好像也对自己说过的。她呵呵冷笑了一声,将计就计一般的问了句:“那你想怎么样?”没有应答,她想单纯的套出司禧玥的话。 本以为对方应该是警惕满满,谁知道,花芸莺这话说完,司禧玥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药粉盒子露了出来。 “这里面的东西,喝下去,会让人晕厥一阵儿,有中毒的迹象,云莺姑娘只要服下这东西,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宫,司禧吟意思,姑娘便是站在魏王身边的人,皆是我们两全,岂不快哉。” 花芸莺说不出话来,她试图去接那袋药粉。但对方收回了,抬头间,花芸莺只见对方审视般看着自己。 第131章 合作 第一百三十一章合作 花芸莺见着对方的态度,没忍住冷嘲了一声,“是你,在请我帮忙。”这就是她们二人现在的关系,见人依旧不松口,“不给算了。”说着,花芸莺正要转身走。 “姑娘会错我家公主的意了。”身侧兰折立刻提了一句。 而后那药粉包才到了花芸莺的手中,见花芸莺细细打量那药粉包的时候,司禧玥忽然问了一句:“你就不怕这药粉吃下去,你会有什么不测吗?” 这就是司禧玥的顾忌,眼前这丫头,将一切应下的太快。快到好像根本没有思索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意外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花芸莺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上下打量了司禧玥一眼,随后反问了一句:“你当本小姐身后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这话说完,花芸莺直接离开了。 司禧玥愣了许久的神,如今只要能扳倒司禧吟,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所以如今她只在等花芸莺的消息。 也还好是司禧玥多了一个心眼,在花芸莺走后,让一个婢女跟着花芸莺才知这女人转头离开就背着自己让下人将药包给了司禧吟,否则,她连自己被背叛了都不知道。 大许也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的原因,席宴一开,看着坐在自己斜面的司禧吟本能的乖巧老实了不少。 “公主.公主”身后兰折的喊声将她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玉佩!玉佩!”在兰折的提醒下,司禧玥才想起自己准备的玉佩还没送出去,其实倒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这个玉佩在当年,司禧元没有出嫁的时候非常喜欢。 当时司禧玥不舍的,可见司禧元如今傍了靠山回来,她便只能靠这些东西博得司禧元的庇护。可也是正当她准备将玉佩掏出的时候,却发现浑身不见玉佩的踪影。 那一刻,司禧玥彻底傻眼了,她看向兰折。 “玉佩呢?”司禧玥问了一句。 这.兰折哪儿知道,她瞪圆了眼睛,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后,司禧玥便开始了翻箱倒柜的找起玉佩,她的动静不小,很快便惊扰了在主位之上的皇上和皇后。 “老五,找着什么呢?”皇上问完,司禧玥顿时间收敛了不少,只是无意回眸间,司禧玥见司禧吟婢女腰间别着一个和自己所丢失的朱红玉佩相似的东西。 她当即立刻言道:“父皇,今日四姐回来,儿臣本备了薄礼,但如今东西却不见了,儿臣请父皇做主,还请父皇让九还回玉佩。” 这话说完,殿内的气氛瞬间变的静谧了不少。这还能说什么呢? 司禧玥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这种直白的指控,旁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要说难堪,在场大许没有谁比皇上更难堪。 “什么意思?”皇上看着人问了一句。 司禧玥走到圣驾前,俯身行礼,跪在地上才言,“幼年时皇后娘娘曾赠儿臣与四姐一枚朱红玉佩,四姐将玉佩让给了儿臣,这么的多年,儿臣一直想着找时机将玉佩还回去。谁曾想,竟让九妹抢取了。” 见没人帮自家小姐说话,青枝立刻站不住脚了,她匆忙言了一句:“还请五公主慎言。” “慎言?”司禧玥面上略带讽刺的反问了一句:“那你敢将你怀里揣着的东西掏出来吗!” 这话结束,一众人纷纷将视线看向了小丫头的腰间,司禧玥又继续言道:做都做了,怎么?还不准别人说了啊。” “你”青枝被逼的险些要当场哭出来,不等辩驳的话出口,司禧吟已经按压住了青枝的手臂,她面色依旧平静,无辜的眼神中,尽显纯真。 “若青枝身上没有五姐要的东西,又当如何呢?”这话问的不急不慢,但却被司禧玥听的更像是在用可怜的姿态在博取同情。 “本宫说在,就一定在!” “哦?这么笃定?”魏王接了一句。 司禧玥转头看向魏王的那一刻,她有一些晃神。 “吟儿再问一遍,若我主仆二人身上没有五姐所说的什么玉佩,届时又该如何?” 司禧吟声音在自己耳畔回响起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心中焦躁难安,不是因为不确定,只是因为她不想被人以为自己只会和一个傻子斤斤计较。 “若没有,本宫为你做主!”坐在正堂之上的皇后,直接将话撂在了这里。司禧吟怎么说都是皇后的孩子,如今被人诬陷也好,或者是被人抓包也罢。若事情说不清,只怕司禧吟这辈子都要背上污名。 倒不如就现在说清楚的好。 皇上满是惊诧的看着身侧皇后,他早不知皇后何时也有了现在这般不顾皇家颜面的做法。 “行。”皇上放下手中酒杯,“若此事真的是你九妹的问题,朕为你做主。”这也算是平衡了两边的秤砣,至少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让人觉得有所偏移。 “是我亲自取,还是你给本宫自己拿出来?”司禧玥当时那一副笃定的面孔让人觉得多少有些难以置信,那种嘴脸,哪儿还有半分皇家公主的意思。 “不用。”司禧吟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她拉着青枝走到了大殿中间,“徐嬷嬷,劳您受累了。” 徐嬷嬷是皇上身边的人,从皇上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便已经侍奉身边,如今虽已年过花甲,可承蒙皇上之恩,却依旧在殿前伺候,享受的是最高的荣誉和尊重。 也是因为宫中人人都明白这些,所以一般没人敢轻而易举的收买嬷嬷。司禧吟,这是为了一个安心。 嬷嬷转头看向了皇上,只等皇上道出了一句:“去吧。” 而后嬷嬷俯身,才转头去了偏殿准备。因为身份尊贵,司禧吟和婢女本该去偏殿的纱帐后面接受搜身,可司禧吟偏说:无碍。 这般,嬷嬷只能将纱帐移至明哲殿之上,将二人以三层纱帐围住。外圈的人看不清细节,却也能看的出大致。 至少,那一刻该是所有人见证的时候。 第132章 着手合作 第一百三十二章着手合作 众人透过橙色的纱帐,只见嬷嬷的手先后在司禧吟身上游走了一圈儿,后来又在青枝的身上细细摸了一遍,这才推出纱帐,然后冲皇上摇了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司禧玥不相信,她是亲眼看到的,是亲眼看到,青枝腰间别着一块儿朱红鹅玉坠的。见司禧吟正从里面走出来,司禧玥两步上前,正要亲手对青枝进行搜查的时候。 司禧吟一手按住了对方,“你做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疯了一般对青枝喊着,“在你身上对吧,就是在你身上,本宫知道,就是在你身上!” 徐嬷嬷稍稍顿了一下,“这宫娥身上的确有一个吊坠。”说着,在里面负责配合徐嬷嬷工作的宫娥听徐嬷嬷说话后,便将托盘中的东西带了出来。 那东西一看就知是用朱砂在鹅卵石上勾画的图案,而其他的不管是形状还是吊坠样子上面,和司禧玥所说的,绝无半分的关系。 徐嬷嬷见司禧玥看傻眼了,她淡淡的问了一句:“公主这是不信老奴,还是太信自己了?” 见司禧玥看傻眼了,司禧吟一手将对方推了一个踉跄。 “不是.就是司禧吟偷的父皇,就是司禧吟偷得!”她哭喊着趴到了皇上的桌前喊道:“父皇难不成忘了,司禧吟当偷” “闭嘴!” 那‘偷’字的半个音出来的时候,皇上便猜到司禧玥想说的是什么,所以不等对方话说完的时候,已经出口喝令住了。 就这一下,司禧玥瞬间傻眼了,她大概是明白的,她的父皇已经不会站在自己这里了。 “或许,五皇姐应该从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开始找自己丢失的东西才对。”正当司禧玥不知所措的时候,司禧吟这般提醒了一句。 司禧玥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婢女,还不等她脑海中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徐嬷嬷先一步到了人的面前,对着人摸了两下,一个成色极品的朱红玉坠瞬间暴露在了众人视野内。 一时间,人群内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当时连司禧玥自己都没搞清楚。可谁管她清不清楚,大家只知道,这一场贼喊捉贼的把戏是司禧玥自己搞出来的。 兰折是清楚的,清楚自己犯了大忌。她被吓的说不出话来,见司禧玥看着自己,兰折匆匆跪在地上大喊道:“不管奴婢的事,不管奴婢的事儿啊主子” 可惜了,当时的司禧玥早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她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背叛我?” “够了!”不等事情再闹下去,皇上大喊了一句。 殿上瞬间安静了,随着纱帐被撤下,这一切如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模样,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偌大殿堂,渐渐的从安静到了一种称的上是死寂的氛围上。 “父皇~”司禧玥哭喊着,两步便要扑上去。 只是没等对方话说出的那一刻,皇上直接反问了一句:“还没闹够?” 那一瞬,她连哭也不敢哭了,只是委屈巴巴的看着对方。许久,许久后司禧玥才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儿臣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事情会.会是这样的.” “五公主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皇后面容上带着些许的笑容,这般反问道。 “皇后娘娘.”坐在一侧的贵妃正要为自己女儿求情的时候。 皇后直接怼了回去,“你闭嘴。” 事态发展到现在,皇上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所以皇上只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母母后,玥儿知道错了。”司禧玥抽抽搭搭的喊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年少时,无论做出多出格的事情,只要这般对皇后娘娘说一句,哪怕事关司禧吟,她也不会再多计较。 只不过可惜了,如今的皇后,她心中的底线从自己女儿险些惨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只剩下了司禧吟。 “你对不起的不是本宫。”皇后将这话说出口的瞬间,什么意思,想来在场的人也都明白。 那一刻,司禧玥应该是真的怕了。 她看着站在一侧的司禧吟,紧张的走了过去,“九九妹”这般怯生生的喊着,司禧吟倒是也没说些什么,反而她面带笑容的转头看向了司禧玥。 “可以.原谅五姐吗?”也是那一抹微笑,给了司禧玥错觉,让她以为,对方还是那个想要跟她交朋友的跟屁虫司禧吟。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司禧玥,“刚刚皇姐还没来得及说,若玉佩不在我主仆二人身上,五姐又该如何呢?” 兜兜转转,话题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司禧玥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明显的变的难堪了很多,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错了。” 不够! “刚刚陛下不是说会为两个女儿做主吗?”皇后似乎是怕自己女儿会心软一般,不等司禧玥的话音落下,便已经增加了音量,直接将问题抛给了皇上。 “事关污蔑皇室,还请陛下一视同仁。”见皇上正想和稀泥的时候,皇后直接这般提了一句。 这一下,是没有台阶了。 皇上砸了砸嘴,叹了一口气后才道:“今日四公主回门,朕本想与天同庆,不料五公主屡教不改!诬陷手足,着继续回宫面壁。” “不要.父皇,女儿知道错了父皇,女儿知道错了”她知道的太晚了,这些话说的也太晚了。随着这样的声音,五公主直接被架出了明哲殿。 如此直接,其实在场众人大许也都猜到了这公主的下场,一时间,更是有不少人感觉到唏嘘不已。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看了一眼皇后,一个‘满意了?’的眼神瞟了过去,随后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五公主才被软禁,转眼间,明哲殿又已经回到了歌舞升平的模样。也不过是转眼间的时间,怕已经没有几个人再关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芸莺看着自己手中的酒,伸展手臂将杯盏递给了身后的人,“去。” 第133章 陈年 第一百三十三章陈年 那小婢女将杯盏送到了司禧吟的桌面上,临走前,然后俯身行礼后便回去了。望着那一杯酒,她自然清楚什么意思。 许久后,司禧吟脸上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晏钰就坐在司禧吟邻座,他看着那婢女回到了花芸莺的身边,而后调侃了一句;“看来是你送出去的花,又传回来了。” 司禧吟没说什么,只是顺着哪边也看了一眼。其实她也没想到,花芸莺会选择帮自己。跟没想到,临走前,给了青枝一串以鹅卵石做的吊坠。 再后来,司禧玥用玉佩砸了自己的脚后的一切便都发生了。 “是啊。”她说着,回眸看向了晏钰反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棒!” “嗯!”他承认她所做的判断是准确的,今日的惊险是可以预估的,谁也不会想想的到,若那一日,司禧吟袖手旁观,没有处理好和花芸莺之间的关系话,那现在被带走软禁起来的人会不会是司禧吟。 是真的惊险,但也还好,一切没有所谓的如果。 “小时候的事,是什么事情?”晏钰小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爵位是一份工作,所以除了进明哲殿,他甚至从未和宫里的人打过交道,所以所知道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但他看的出来,就在皇上的一声‘闭嘴’前,是有往昔的一些东西,被遮盖过去了。而这个往昔,大许和他在乎的人有关,所以晏钰想要知道。 司禧吟脸上的表情变的僵硬了几分,她侧头对人强逞着勾了勾唇角,“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她本想说,不值一提。 可见着晏钰的眼神,咽下一口气后,她说:“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婢女的。” 就像是司禧玥身边的兰折一样,只是后来九岁?还是十岁?她才变成孤零零的一人的。想着,司禧吟咽下了一口气,细细的将自己的话总结好了之后,她才言道:“当年司禧玥说,要我去取太后的如意,说如果有了那东西,她才会成为我的朋友。” 司禧吟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她垂着头,过了许久才觉得满是讽刺的笑了一声。 太后是有一个很宝贝的如意,听说是当年,嫁给先皇的时候,太皇后给的,也因为那如意,她经历了很多波澜。所以后来,自从她做了皇后,宫中凡是有妃子进来,便会赏赐对方特别的东西。 和当年皇太后所出一折,也是一样的寓意。 自皇太后殡天后,如意便是太后最宝贵的东西,任谁也不给,任谁也不借。司禧吟能偷,是可预料的行为。 只是偷后的结果,应该不是当时司禧吟所能承担的。她当时的婢女,名叫竹桃。虽也是一个孩子,却要比司禧吟聪明不少。 所以看出是阴谋的她,什么也没多说,便出去定罪了。 触怒太后,基本结果只有一个,竹桃当时立刻被处死了,后来太后也就很少见司禧吟了。当时的司禧吟,在宫中孤立无援,皇后选择偌大后宫,所以让那小司禧吟吃了不少苦头,当年若不是太后时时心中惦记,她甚至不至于活到八岁。 后来因为那件事情,太后也不管这个孩子之后,她才成了真正任人欺负的对象。 晏钰听完没多说,只是手压在司禧吟的头上,过了许久才淡淡的言了一句:“过一段时间,本王带你去行宫见太后。” 他说的话并非玩笑,太后仁爱,她肯庇护司禧吟,也会对早早失去的双亲的晏钰多以关怀。所以尽管小的时候,晏钰是那个拼尽全力也想和皇宫撇开关系的人,但却还是被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疼。 时间久了,渐渐长大的晏钰也不管什么避不避嫌了,逐渐的,他和太后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真的吗?”司禧吟眼神中其实没多大触动,毕竟以后不管见还是不见,当初偷如意的都是她自己,即使有万般理由,她也没想要为自己脱罪。 她对太后有愧,看到太后失望的眼神时是这样想的,如今依旧是这样想的,尤其,当年还眼看着婢女为自己顶罪,如今她更不奢求太后原谅自己半分。 所以,去和不去,对她来说,其实都还好。 想着,司禧吟重重的提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刚刚司禧玥情急之下,竟会将往事一起提出来,但如今她能有一个这样的结果,不管怎么说,也算咎由自取了。 正这么想着,司禧吟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小九妹,好久不见。” 那一刻,司禧吟本已松懈下来的表情,多了几分的戒备,抬头的功夫,便见司禧元一副善意的模样坐在了自己矮案之前。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想看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只是简单的回来看看吗?司禧吟不信。 “刚刚去见皇后,小九儿走的匆忙,都还没来得及和妹妹好好说上几句。”她说着,伸手便要抚上司禧吟的脸颊,“几个月不见,九儿瘦了,也白润了不少。”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本能的将自己的身子向后倾,躲过了那个手掌。这个动作令司禧元不悦,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提起了一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臂。 也不等再聊下去,殿内的奏乐声忽然变了,是不同于从前的新颖。这声音吸引了众人,包括司禧吟和司禧元。 转头看去,只见小小的司禧灵站在舞者中间,献着自己熟练的舞技,讨得一众人连连叫好。 见着,司禧元淡淡的笑了起来,“姐妹之间,灵儿舞蹈是不错,可若和她的九妹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这话说着,司禧元脑袋转向了司禧吟,继而问道:“小九儿以为呢?” 从始至终,司禧吟看自己的眼神就没变过,司禧元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觉得眼前所发生的还有那么一丝意思。 因为司禧吟平淡的眼神似是在向外表达着自己的恐惧,她喜欢。 第134章 影音 第一百三十四章影音 “以为什么?”正当司禧元以为总能逼司禧吟一把的时候,一旁的晏钰似玩闹般开口了,他说:“九儿不是八公主,不需讨谁的欢心,又干嘛一定要和旁人对比呢?” 他的一句话,瞬间怼的司禧元哑口无言。 她连连垂头,有些无措的应了一句:“皇叔说的是。” “不是皇叔说的是。”晏钰说着,叹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倾仰,便已经靠在了扶椅上了,他握杯盏,“是四公主的心眼还是少用些在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上比较好。” “既然招呼已经打了。”晏钰没有给对方接话的机会,直接说:“那四公主不如回去吧,本王看本王的侄女婿已经盯你看了不久了。” 这句话让司禧元瞬间回神,她只顾一时畅快,倒是险些忘记还有一个思达漫了。而后,她未多言,颔首示意后,便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你傻啊?”司禧吟才刚刚松下一口气的功夫,晏钰忽然这么喊了一句。 “什么?”她满脸错愕的问了一句。 “本王说你傻,以后再有此种状况,直接回过去就是,不要有顾忌,你有本王,没人敢欺你。”话说完,晏钰收回了视线,高举杯盏,一口烈酒直进肺腑。 看着他的模样,回想着刚刚,司禧吟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和坦然。其实司禧吟也在想,自己刚刚为什么是一副傻眼的模样。 但其实理由她都明白的,她在害怕,害怕被司禧元察觉到自己已经病愈的事实,害怕对方会下死手。可就在刚刚,有了晏钰那番话后,她真的不害怕了。 “刚才在做什么?”在司禧元刚回到位子上,思达漫便已经开口问道了。 他的紧张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未知。这个地方,这里的环境,都是他陌生的,自己枕边的女人到底有多聪明,只怕思达漫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怕便是怕,司禧元会如同一只归了森林的野兽,稍有不慎,便会重新匿身于这偌大森林之中。 “那位。”她眼神紧盯着正对面的司禧吟,“就是我的好九妹。”这话说着,司禧元看向了思达漫。 二人相视,思达漫良久才问了一句:“司禧吟?” 她没有回答,但只是猜的话应该知道,没错了。这位司禧吟,他虽还未正式认识过,可想想司禧元夜晚睡着了都在咬牙切齿的喊着这个人的名字,想便可知,她有多让司禧元忌惮。 思达漫想着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人,喝下一杯酒后,正想去会会这位九公主时,司榷忽然来了。 “殿下。”司榷如今是王爵,可面对思达漫却还是抱之以恭敬。 也是司榷开口的那一瞬间,思达漫脸上多了星点的和善,“原来是四王爷。”他客气的回了一个礼数。 思达漫这一举动,让司榷很是开心,他说:“按辈分,本王该称你妹夫。想你和四妹成婚已久,今日第一次回京,还希望本王为你筹备的一切,还算喜欢。” 这话左说右说都是在和思达漫套近乎,司榷只当思达漫是金,只要榜上,便是高枕无忧,殊不知,这个思达漫可要比他想象中的更为狡诈。 所以他以为的攀附,其实也可能不过是对方拉低身段的一种伪装。 “王爷哪里的话。”思达漫盘腿,昂着脑袋,器宇轩昂的这般喊了一句,“不,应该随元儿喊王爷一声皇兄才是。” 不过两句话,便已经将司榷哄的合不拢嘴了。 “皇兄的安排,甚是周到,妹夫很喜欢。”思达漫这样说着,而后二人便这样聊了起来。 司禧吟见准了时机,见司榷已经离席,她拎起裙角直接起身,横渡殿前,走到了李娇桌前行礼后才落坐在人的一侧。 不得不说的是,李娇的家教真的很好,她脸上礼貌的笑容,经常会给人一种,她不会轻易和任何人结仇的错觉。 “前些日子听说皇嫂病了,不知如今身体是否好些了。”司禧吟坐下后对人问了一句。 “恩,已经大好了。”不这么说又能怎么样呢,如今府中还有一个侧王妃虎视眈眈的在那儿看着,若她敢多说一句还病着,怕只怕今日和往后司榷的身边将再无自己的位子。 司禧吟再没多问下去,只是理解般的点了点头。 她轻轻撞了一下李娇的肩膀说:“不过皇嫂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毕竟只有活着才会有万般的可能。” 短短两句话,李娇脸上竟立刻露出了几分花容失色的意思,她看着司禧吟,“你说什么?” 司禧吟故作疑惑,停顿许久才重复道:“只有活着,才有万般可能。” 看着人,她又对李娇问:“怎么了,皇嫂不这么觉得吗?” 她哪儿还说的出话来,印象之中,这样的话,她只在影音那里听过,可她她. 李娇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没再继续想下去。 “皇嫂怎么了?”司禧吟问道。 “没没什么,许是酒喝多了。”李娇一手握紧了茶杯这么说道,后来她再不敢多看司禧吟一眼,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远处的人,一直在看着,除了晏钰还有肃王。这样状况,其实大家都看的明白,放下酒杯,肃王靠向了晏钰,叹了一句:“你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闭嘴。”晏钰言道。 肃王有些差异的转头看向了晏钰,他稍稍顿了一下也不再说些什么。正想举杯让晏钰自己好自为之的时候,皇上身边的人儿走了过来。 “王爷,陛下说在偏殿等您。”这话传完,肃王正经了不少,见晏钰看来,都不等他说些什么,肃王便已经讲到:“你去吧,这儿我看着呢,出不了什么大事儿。”有了这话,晏钰走的也安心了几分。 只是肃王终究小看了这女儿之间的事情,就凭他一人,真的看的过来吗? 正当肃王正和别人把酒言欢的时候,还真的就出事儿了。 第135章 泄愤 第一百三十五章泄愤 青枝见司禧吟喜欢的水果没了,本想去茶水阁取一些来的,但谁知,正准备离开时,却被迎面而来的越贵妃也就是司禧玥母亲的婢女灵儿挡住了去路。 她虽然是司禧吟从外面带回来的,可却也出身于王府,有些规矩她懂,有些的软儿,她也得服。 这般想着,青枝微微垂下了脑袋,然后弓着身子退至一侧主动给人让出了同行的道路。偏偏灵儿就没想这么过去,她走了过来,正要从青枝面前过去时,却忽然又停下了。 青枝没说话,本想从人身边侧过去,然后准备离开,谁知,正当青枝要离开的时候,灵儿胳膊直接向青枝手肘撞了过去。她一个没端稳,片刻间的功夫,盘子里面的水果便如脱线的珠子一般,乒乒乓乓的滚落在地。 那灵儿冷笑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不愧是吟月宫的宫娥,下人竟随了主子的没用。” 灵儿为什么在这里等着自己青枝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当母亲的想为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也早在青枝主动退让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忍让的准备。 可谁知,灵儿竟像一条恶犬。她麻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圆了看对方,她没说话,却能让人感觉到眼眸间的杀气。 那算是一种,唯有江湖杀手才有的气场。 灵儿就算在宫中有些阅历,却也受不住这种背脊直冒冷气的眼神。正当灵儿要忍不住头往下耷拉的时候,长廊的一头忽有人喊了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那声音高冷、贵气,听了便知是司禧元的声音。司禧元和司禧吟从来不对付,如今自己处理不了这么一个小丫头,堂堂的四公主难道还不行吗? 这样想着,灵儿两三步直接跑到了司禧元的面前,她俯身做礼,“奴婢见过四公主。” “起来。” 随着这话,灵儿站起身,她说:“奴婢是越贵妃身边伺候的,本想来茶水间取些糕点,谁知正好见青枝摔了盘子,奴婢也不过是好心多说了一两句,谁知她竟这般横眉冷眼的瞪着奴婢。” 言语间,她半分没提自己挑衅在先,看着站在那里的青枝,灵儿又补了一句:“若不是四公主来的及时,奴婢当真因为要死在这茶水间了。” 这话有火上浇油的之意,偏遇到的又是司禧元 她连给青枝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两步走到青枝面前,抬手对着人就是一巴掌。当时连灵儿也傻眼了,在后宫,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直接的女人。 这一巴掌下去,任谁都会有不甘。偏偏青枝看她的眼神越是带着锋芒,她出手的力度越是重。 青枝身为一个婢女,不要说反抗,若想留命,她甚至连半分的忤逆都不能表现在面容之上。 欺辱青枝,给司禧吟本人带来的快感是她从未有的,就这样,司禧元变本加厉,大手一挥青枝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白齿上全是血渍,两个脸颊红肿难看,趴在地上的模样更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罪人。 司禧元心中仍没一点点的收敛,看着地上的人,她咧出了一抹像是魔鬼般的笑容。 “别装死,快起来。”玊儿在旁踢了一脚青枝,但青枝似乎真的没有力气了。 玊儿看着,正要直接上去动手时。 忽然她的胳膊在被一人猛的向后拽,再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狭长的空间内已经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那一刻,被打的司禧元也懵了。 不说当初她还未嫁时,在宫中有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单单说在西域过惯一人独大的日子,又何曾受过这样的凌辱呢。 带她垂头,只见司禧吟已经将青枝扶起护在了身后。 “司禧吟!你疯了吗!”她的怒声直接随着传进了正殿之内。 可想想刚刚被架走的五公主,在场即使听到的人,也只能装作充耳不闻的自己吃着自己的酒食。 还是那一句,活腻歪了,就去管。 “啪!”不等司禧元的话音落下,司禧吟第二掌已经呼上去了。 若司禧元刚刚是在泄愤,那司禧吟就是在帮青枝打回来。两掌上去,司禧元的两边脸颊已经有了情绪的掌印,毫不留情的巴掌,似乎也在表示着司禧吟的态度。 两巴掌之后,司禧元不敢再随意说话了,她甚至一声都不敢吭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司禧元才带着自己那对泪眼婆娑的双眸抬起。可眼看着司禧吟抬起手掌,她本能的便喊出了声音,然后双手抱住了头。 手未落下的那一刻,在长道的一侧,一个男人大声喊了一声:“住手!”跑来的人是思达漫。 因为他认出了刚刚在那一声尖锐的女声是司禧元的所以才会寻来,谁知道,刚来便见到这样的场景。见司禧吟收起了手掌,思达漫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扶住司禧元的双肩后便在查看她脸颊处的伤痕。 见思达漫带着满目怒气转身,青枝本能的便是将司禧吟拉到了身后。 青枝那一张脸映入思达漫眼眸内的时候,他紧握的手掌不觉间松开了,与其说是吃惊,倒不如说,看到青枝被打到鼻青脸肿的样子,思达漫似乎不问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他心中在想的竟是,难怪对方会这么生气。 “愣着干什么,你给我打她!打她啊!”司禧元见思达漫杵在那里,这样声声喊着,随即便试图照着司禧吟打。 只是不等司禧元够到对方,整个人已经先被思达漫拦住了。 “在问我做什么前,皇子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人。”司禧吟说完,拉着青枝便直接离开了。 这件事情就想这么解决?不可能。 很快事情就闹到了皇后那里,随后皇后便到另一处偏殿去处理这琐碎之事,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 皇后的问,“谁先说?” 没人敢动弹,皇后左右看了一眼,视线直接落到了那个宫婢灵儿的身上,皇后说:“你先来。” “奴婢不知道啊,不管奴婢的事情,皇后娘娘明察,皇后娘娘明察。” 第136章 始末 第一百三十六章始末 这辈子在后宫,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 而会说这样一番话的,无非也都是一些喜欢在宫中搬弄是非的搅屎棍。所以灵儿开口的瞬间,皇后多少算是瞬间弄明白了这丫头憋着的是什么话。 “那就拖出去打,打到肯说实话为止。”皇后单手撑头。 她这般说着,身后嬷嬷便已经准备将人抬出去了。 “说说说奴婢什么都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声声喊着,小婢女开始哭了起来。 待皇后摆手,身边的嬷嬷离开些后,她才说:“奴婢,本想去茶水间去给贵妃娘娘取些点心,谁知正巧遇到九公主身边的青枝。” 灵儿本能的瞥了一眼后,才继续说道:“当时奴婢从青枝身边过去时,她好凶,怒视奴婢的那一眼,正好被四公主看到。四公主为奴婢抱不平,便给了青枝教训。” 她说:“后来,那一幕被九公主看到,公主便为了自己的婢女打了四公主殿下。”说完,她脑袋便沉下去了。 这么听来,不管怎么算都是司禧吟的不对。 只是还不等婢女来得及暗暗庆祝的时候,皇后直接质问道:“单单只是路过她便瞪你?” “你可想好了,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若再找人来,证实了你有隐瞒,那本宫可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众人看着那婢女,别的没有,但那婢女的眼神却有所闪烁,她心虚的。 见人不说话,皇后直接对身边嬷嬷吩咐道:“再找人。” “是。” 嬷嬷正要走,灵儿直接扑到了人的脚边,紧紧的抱住了嬷嬷的小腿声声喊道:“奴婢不敢有所欺瞒的啊娘娘,奴婢说的是真的。” 她敢这么说,便是因为灵儿能确定,当时那窄道里,除了自己和青枝外再无她人,至少当时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相信只要自己咬死便不会再生出旁的事情来。 “皇后娘娘。”一太监从外而来,他恭敬的在皇后面前行礼后,起身言道:“肃王殿下说,有一个宫娥,娘娘可能会想见见。” 说罢,小太监手一招,便有一宫娥从门外走来,那宫娥本能的看了一眼灵儿,随后恭敬的在皇后面前行礼,随后道:“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你是何人?”皇后问道。 “奴婢是明哲殿伺候茶水的宫娥。”她答道。 这话出来的瞬间,那灵儿心中瞬间一紧。 皇后看了一眼灵儿,转头又看向了婢女,随后问道:“茶水间出事儿的时候,你在哪儿?” “回娘娘的话,奴婢正从偏殿服侍过陛下和王爷而归,归时见到越贵妃身边的灵儿同吟月宫宫娥发生争执。”她答得平淡,眼眸间更不像是有隐瞒遮掩的意思。 “你胡说!”见眼前情势有所转变,灵儿大声驳了回去,她试图先发制人,只是太不聪明了。 小宫娥被吓了一跳,她稍稍往侧躲了躲后,才继续言道:“连接明哲殿同偏殿的茶水间,隔有一扇木门,这些只有殿内当职的人才知这暗门的作用,姑娘若不信,自己一看便知。” 她看着皇后,继续镇定自若的答道:“当时奴婢刚给陛下和魏王换完茶水,本想进去,见宫娥灵儿和宫娥青枝发生了口角,不想多事才会呆在暗处。” “你看到了什么?”皇后问。 “回娘娘的话,奴婢看到宫娥灵儿在青枝面前凌辱九公主,故意挑衅,后来青枝只是瞪了对方一眼,四公主便来了。”这番话说完,她俯首扣头在地,似乎不想再多言更多。 是这样的,宫内最忌讳的本就是多嘴。尤其,后面的事情牵扯到四公主,这丫头只要稍稍聪明一些,大许就该知道,不管后面发生过什么,都不能从她最终直接说出四公主如何如何。 话题就停在这里,皇后再看宫娥灵儿的一瞬,眼睛里多了不少的怒火,她看着对方,亦在等对方一个解释。 可那月儿哪儿还说的出什么,抽抽搭搭半晌也没吭叽出一个屁来。 “嬷嬷。”皇后见人没话了,索性更直接。 “老奴在。”嬷嬷上前回道。 “我后宫留不得这种人,直接杖毙。” “不要,不要娘娘。”一声杖毙,直接给小婢女吓破了胆儿,她手指紧紧抓着地板,似乎企图那一刻就黏在那里,任谁也带不走她一般。 只是,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她被拖拽走的地方留下了抓痕和滴落的血迹,被拖出房间的那一刻,她声声喊着,“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让奴婢这么做的,皇后饶命,皇后.” 很快的偌大的坤宁宫安静了,皇后从自己的位子走下来,她步步沉稳的走到了司禧元的面前,看着那面不改色的四公主,没人知道皇后在想一些什么。 “嬷嬷。”就在司禧元的耳边,皇后将话说的清楚,“留下这宫娥的档案,哪日人若死了,直接将今日的事情,呈供陛下。”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都不等司禧元跳脚说些什么,思达漫便已经先沉不住气了。 皇后没说话,转回身坐会到自己的椅子上,她提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保下这小宫娥一条命而已。”她说着摆了摆手,便让服侍肃王的太监将小宫娥带出去了。 “皇子切莫想多了。”皇后平淡的说着。 这又哪儿是保命,这是在当着众人面让司禧元感觉难堪。这么正当光明的在众人面前说,难道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若司禧元敢杀人,她这后宫之主便会将事情的始末直接告到皇上那边吗? 思达漫还想辩,却被身边的下人拉住了。这毕竟不是他们西域的事情,少说少管更是来时王后对思达漫的嘱咐。 “如今,事情的始末已经弄明白了,四公主还不准备表示一些什么吗?”皇后问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甲套。 “什么?” 想装傻?未等对方话音落下时,皇后已经直点出了一句:“道歉。” 第137章 道理 第一百三十七章道理 皇后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她让对方避无可避。 许久后,司禧元笑了一声:“凭什么?” “那你凭什么打人?”皇后问道。 若说她打青枝是借势,那如今势头没了,她不道歉谁道歉? “怎么?”见司禧元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皇后淡问了一句:“是你父皇说的话才管用吗?” 如今司禧元虽然已经是嫁出去的人,可这并不阻碍皇上处理家事。或许,这样的事情若传到皇上耳边,他会和当年将她嫁出去一样,迫不及待的再将司禧元送回西域。 她的父亲,她真的是太了解了。 还不能走,她这样想着,便只能忍气吞声的对一个小婢女道明了歉意,而后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那一声道歉,却听得人很是畅快。 “爽了没。”站在一侧的司禧吟小声问了一句青枝。 “嗯嗯。”那丫头傻乎乎的乐着,大幅度的动作很快弄得她四处疼。 “忍着点,回去给你找些药。”司禧吟这样说着,再转头回去,才发觉皇后早不知看了自己有多久了。 她稍稍愣了一下,大许也明白,司禧元道完歉也该轮到自己了。所以她乖乖的走到了皇后的面前,随后十分诚恳的道了一句:“女儿.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皇后似是已经看明白了司禧吟一般,直接这样问了出来。 就这一句话,顿时让司禧吟不知说些什么。 “你啊!”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 皇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单是这么想着,便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额 司禧吟稍稍挑了一下眉头,嘴角有一层浅浅的笑意,见皇后又将视线转来,都还不等皇后说一些什么,司禧吟便已经提前将一句:“认错可以,但母后若希望女儿去道歉,那就别想了,除非女儿死了,否则才不会像她低头!” 这话说的倒是硬气,如今有皇后为她撑腰,有魏王给她打抱不平,还有青枝护她周全,她自然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硬气到底。 但如果有一天皇后不在了呢?若有一天魏王有了家室呢?怕只怕,这样的性子,自终都是要受委屈的。 “你打了人,你凭什么不道歉?”虽然皇后从没有让司禧吟去道歉的想法,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那她还打了青枝这么多下呢。”谁知司禧吟的话想都不想的便已经从嘴里说了出来,她有种在表示反而是自己吃亏的意思继续言道:“那若按照母亲的意思,是不是女儿也能去打司禧元一顿,事后在为对方道个歉就行,那女儿自然愿意啊!” 反正怎么想都是被打的吃亏。 “歪理!”皇后被司禧吟的话搞得脑袋疼。 这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从身份到结果,司禧元打青枝和司禧吟想要去打司禧元这就是两回事。 后来皇后也懒得和司禧吟辩了,“出去,回你吟月宫去!” 见皇后的模样,司禧吟也不再多说什么,行礼后,她便已经准备带着青枝回去了。但有一些事情,司禧吟想不通,所以她忽然站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皇后,带着几分严肃,司禧吟问:“若这件事情发生在母后身上,母后当如何处理?” 是认真的,她自小便知道自己母后的脾气好,性子好,虽然是一国之母,却是在日日忍让宫中的妃嫔。别人管这叫度量,但司禧吟不这么认为,若有一天换做是她,她更不会如自己母亲那般去做。 说白了,司禧吟认为后宫的关系就像一个花园,如果见树枝长歪了不去修建便会成为一座废弃的花园,若想要院子芬芳美丽,就不如在开始便将坏东西一刀铲除。 所谓除恶务尽,应当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皇后说司禧吟这么做不对,所以她好奇,若这件事情换到母亲身上,她又当如何呢? 难不成只因青枝是一个宫女,便要这么忍了吗?越是这么想,司禧吟便觉得自己心中气愤难忍。 正当她连怎么回怼皇后的话都想好的时候,谁知皇后直接道了一句,“她打的又不是你。” 这答案,一下给司禧吟说懵了。 什么意思?因为司禧元打的不是自己,所以皇后便不会计较吗?可想想刚刚皇后的做法,似乎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若是本宫,便会让青枝自己打回去。”她将这话说的平静。 但却是字字都在司禧吟的意料之外,细细想来,自己被挨了打,的确若能自己打回去才是最解气的。司禧吟严肃的面容上顿时间露出了藏不住的笑意,“女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明白,回你宫里的思过去!” 那日,司禧吟落了处罚,却是带着笑意走的。与其说是软禁,倒不如说是避灾。那几日,司禧元日日进宫,基本人人都会趋炎附势。谁也不知,她所所谓何图,但也还好,偌大皇宫,因为皇后的一旨禁令,她也只有吟月宫进不去。 于此,无论她想在宫中掀起什么兴浪,皇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也都不说什么,只是可惜,能挡住的司禧元的地方,挡不住李白楠。 距离上次宴会不过短短几日,李白楠那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往吟月宫跑。偏偏司禧吟还不能拿皇后的禁令将人打发了,若将他打发走,那多少也就和打发走晏钰差不多了。 所以,他愿意来,司禧吟便只能受着。 那日,人又来了。 吟月宫的人都知道,只要李白楠一来,便是有稀罕的东西。所以人一来,基本宫娥太监们,也都跑到了前院。 面上大家都在各司其职,但瞧着在司禧吟和李白楠那白玉石桌上的木盒子,大家都在悄悄议论着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司禧吟见自己院中各个三心二意的宫人,没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替着一群人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第138章 气焰 第一百三十八章气焰 “好东西!”他说着,将那檀木的盒子一开各种飞禽瞬间从盒子里面飞了出来,就仅是那一瞬的功夫,的确够稀奇的。 司禧吟笑了笑,倒是她吟月宫的宫人,一阵欢呼,心中惊奇久久没有平复。 她提起一口气,“不过昙花一现的东西。” 的确啊,这些东西,不管里面曾装着的是什么,就只等挣脱箱子的一瞬,这盒子便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不是吗? “就算是昙花一现,但能博公主一笑,值!”李白楠的嘴是出了名的甜。司禧吟也只是笑笑过后没再说些什么了,这些时间,他虽然一直送着一些东西来,但却也难改变司禧吟内心的印象。 “公主看好了。”他当时这么说着,随后手中凭空多了一只哨子。 那哨子声音如黄鹂一般脆响好听,他吹过后,刚刚飞走的一些飞禽,转头便已经又飞回到了吟月宫的墙头。 当时所观之人,无一没发出惊叹之音。 但见着这一圈圈的飞禽,不知为何,司禧吟打心底害怕,这种训练有素的禽类,若是充当有心之人的眼睛,那可是最再好不过的东西。 “这是西域的人带来京城了。”李白楠说,“当时民也只是看一个稀奇,如今见花献佛,将其转赠给公主,还愿公主,能喜欢。” 她看着那哨子有所迟疑,正想伸手去接的时候,却被横插进来的人一把夺走了。 “晏钰!”见是晏钰,司禧吟立刻跳起来,双手拉着对方,躲在对方的身后。 只是晏钰并未立刻理会司禧吟,他的视线一直都在看着坐在那里的李白楠。那一刻,其实李白楠多少也想的明白什么意思,稍稍愣神过后,他起身,对九公主俯身做礼答道:“既然魏王不喜民在此处,民便不多加打扰了,公主,民告辞。”这话说完,人转身便已经准备走了。 但还未走出吟月宫的时候,那哨子先被砸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反而先被丢弃到了他的面前。 “这几日公主需专心思过,李公子,明日也不用来了。”晏钰直接代替司禧吟拒绝了李白楠明日的拜访。 倒不是针对,只是李白楠什么人,晏钰不用查便能知道。若不是有利所图,他又何故这般死死的巴着司禧吟呢? 当晏钰这番话说出来后,李白楠许久没有回应,他只是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过后才带着那副伪善的笑容,回头看向三人,“来与不来,该是公主说的算,这里毕竟是吟月宫,还轮不到魏王当家做主吧。” “魏王说的就是我说的,谢谢公子几日送礼,今日后,公子便不必再日日来我这吟月宫了。”她说的这话有些发怯,倒不是真的害怕,只是想让人觉得,她想让人感觉到自己对魏王的全身心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就是这样。 李白楠傻眼了,见人欲言又止,司榷顺嘴搭出了一个台阶表明道:“后宫的确也不适合李公子这样的外人日日进出探访,若传出闲话,本王这小九妹未必如何,但公子的名声想必是会受损的,倒不如就听了魏王的话,别再来了。” 这是司榷的原话,虽然像是一个台阶,可那一刻像是在被驱逐的李白楠只觉得自己声誉还未受损,颜面已经被扫掉了不少。 可按照司榷和自己父亲的某些关系,他倒也真的是不敢多忤逆四王爷多少,所以只能闷头将这个屈辱受下,额拱手之后,人便直接离开了。 司榷捡起被晏钰丢掉的哨子,也还好,哨子上只是裂了一个缝,除了多少有些影响美观之外,别的用处倒是都还在。 “人走了,小九妹礼未必一定要丢啊。”他说着,吹了一声哨子,果不其然那一瞬,墙边的一些飞禽已经振翅了起来。 着西域的东西,有时的确让人觉得新奇。 “若四哥哥喜欢,带走就是。”晏钰今日有些怪,这是今日见到晏钰后,司禧吟第一个念头。她不想让晏钰生气,顺嘴便直接将这人情送出去了。 “当真?”司榷喜欢是真的喜欢。 其实西域来了之后,并非没人给他送礼,只是他不敢收。 “九儿说的,自然都是真的。”司禧吟糊弄着对方,没两句话的功夫便让人将这礼物带走了。 “四王爷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吗?”未等二人再寒暄下去时,站在那里的晏钰忽然这么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司榷看了看桌子上的盒子,又看了看司禧吟,一想,“啊,的确,那就不再此多留了,”晏钰是如何驱赶李白楠的,刚他是看在眼中的。 毕竟他是皇叔,司榷若想不难堪,便只能自觉离开。摸着手中的哨子,他一副很是留恋的样子,可许久过后,却也还是将哨子放在了花架子上,随后对晏钰行礼后便离开了。 一瞬间,这不大的吟月宫,安静了不少。 司禧吟松下一口气,她上前本想将哨子取回来看看是什么材质做的,但谁知,都还不等自己将哨子拿在手中,一旁的晏钰三步上前,便已经抢先拿到了哨子。 他将手摆向一侧,对阿旭吩咐道:“抓了所有飞禽,一并给四王爷送过去。” “是。”阿旭在一旁打开双手,等哨子交接到自己的手中后,他转身便按照晏钰的话去做了。 “诶”见人大步走出吟月宫,司禧吟本能上前一步,只是还没走出第二步,前路便已经被晏钰拦着了。 “怎么,舍不得啊?”他话里带着那种想要故意生事的语气。 关键,司禧吟什么时候舍不得了。她有些不甘心的将手收了回来,“那至少是别人送的,你让我看看哨子里面的玄机嘛!” “没戏。”晏钰说完,转身已经走到了石桌前,然后坐了下来。 那一刻,司禧吟有些傻眼了,她只能傻傻的跟在人的身后,然后站在晏钰的身前,生怕一个举动不得当搞得对方直接大发雷霆,他是魏王。 第139章 南山 第一百三十九章南山 那个传说中,几岁便已经开始在战场之上奔走的魏王殿下啊。 她惹不起,所以还是乖乖的。 晏钰偏头看着司禧吟,旁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晏钰自己却明白,刚刚的一连串行为,让他自己都觉有有些小心眼,有些荒唐。 提起一口气,许久后,他正欲言,却不等出口便将话一并全都吞了回去。 “我还有些事情,这几日遵照皇后的旨意,安心呆在宫里,别出门保护好自己。”她抬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禧吟,许久之后才继续言道:“如果有危险,青枝知道怎么能最快找到我。” 司禧吟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青枝,却也没多想什么,毕竟青枝从开始就是出自魏王府的,晏钰能这么的说,便也只是说明青枝还有一些秘密的作用是自己不知道的呗。 但她有些羡慕,她也好像知道,怎么做才能最快的见到晏钰。可这些话都还没来得及问出来的时候,晏钰已经站起了身。 她是以为对方要走,伸手本能的拉住了晏钰的手臂,“所以,你刚刚有生气吗?” 晏钰从未想过,有一日,司禧吟会这般小心翼翼的来揣测自己。看着她脸上的在意,他提起了一抹笑,手附在她发侧,“只是有些累。” “今晚宫门下钥后,来城门南山。”说罢,他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就那样离开了。 司禧吟沉寂在他的温柔中,但回过神的那一刻,司禧吟忽然意识到:“不是,宫门下钥了我还怎么出城啊.” 晚了,当司禧吟将这番话问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晏钰的身影了。 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她做了万全的准备,让小允子带上几个人搬上了梯子,司禧吟带上了青枝。只是这么出去,想来再回来就难了。 但那有什么办法呢?她都答应晏钰了,这般想着,几个人均有一块儿黑布蒙面,鬼鬼祟祟的到了宫墙下后,便已经将扶梯架上去了。 按照说好的,司禧吟上去后,小允子便会紧随其后,然后再上去一个人。三个人攀爬到宫墙上,将扶梯从这一侧抬起来,然后挥到宫墙外去,这便是那个没有多少可行性的计划。 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可如今,好像只能这样。 想着,司禧吟便开始往上爬了。才不过十几阶,她心中便已经生出了恐慌。从未想过,平日不觉得有多高的宫墙,如今攀爬起来,竟如同蹬在通往云阶之上。 她当场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翻宫墙。 只是,她千算完全,给算露了巡夜的侍卫。所以司禧吟不过攀登了一半,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问:“谁!” 那一瞬,梯子下的太监都跑了。翻越宫墙可算大罪,轻者被打进辛者库,那重者一旦和什么串联宫外人、行贿这些事情挂上钩,就全完了。 可怜了当时才爬到一半的司禧吟,下面没了人扶着,那长梯瞬间变的陡峭不少。 她也想尽全力的上去,可越是着急,梯子晃动的幅度越是大,眼看她真的要直接从十几米的地方跌下去的时候,在上面,宫墙的上面,忽然一只手猛地拉住了她,将她拽回到了墙沿的另一侧,然后暗暗躲了起来。 不久后,巡逻的侍卫就走了过来,看着倒地的扶梯,几个人瞬间惊了,匆忙叫了同僚,也还好当时司禧吟已经走了,在等侍卫上扶梯查看墙外的状况的时候,墙外已经没了动静。 小允子见九公主安全,这才敢偷偷溜走。 走在街道上,司禧吟好一阵儿才平下心中的忐忑和不安,她双手叉腰,再次打量着青枝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你会轻功,怎么不早说?”若早说,她至于将自己搞成这么狼狈的一副样子吗? “说了啊。”青枝发誓,在白天司禧吟和小允子一直忙活着怎么翻墙,去哪儿找扶梯的时候,青枝就已经表示过自己会些拳脚的事情了。 她是在想,晏钰既然明了的告诉司禧吟,要在宫门下钥后,让青枝带她出去,大许就也没有想再隐瞒这件事情的意思。 只是司禧吟不听啊,后来青枝也懒得说了。见司禧吟更愿意自己动手,她便先跃到了宫墙之上,然后等司禧吟上来。 回想着一日的荒唐,司禧吟竟觉得有些好笑,忙活了许久,竟没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青枝,那一刻,她心中竟有一块儿石头忽然落地。她直起身,看着对方,“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神志健全的九公主。” “属下青枝,日后将以公主贴身婢女的身份,相伴公主左右,保护公主无虞。”青枝那一种不受拘束的爽朗,那一刻是真的像极了一个游侠。 有这样的青枝在身边,司禧吟是真的宽心了不少。 后来对话中司禧吟才知道,原来曾经在青枝很小的时候,她父母被仇人追杀,最后得了征战回来的老王爷相救,于是老王爷授她功夫,她便以这身功夫一直同阿旭一样,护在晏钰身边。 只等后来,青枝被晏钰安排到司禧吟的身边,保护司禧吟才有了二人的现在。 那一夜的路上,司禧吟也在青枝的嘴中了解到了很多,关于曾经晏钰的事情。她没有表达很多的看法,只是那样听着。 南山,白话来说,其实就是京城外,一个坐落在城南的山,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因为南山的地势高,所以山上野兽居多,过路的人很少。 也还好有青枝,所以两人基本很快到了山上,见阿旭在四周戒备,青枝便知道,晏钰已经在附近了。 果不其然,多往里面走了走,便见到晏钰正坐在那望着远处的月亮,而他身边,只有一盏灯笼。 “王爷。”青枝带着司禧吟去复命。 得到晏钰一个眼神之后,她便已经明事理的退居一侧了。 “来了。”司禧吟说着,满目疲惫的坐在了晏钰的身边。 第140章 道歉 第一百四十章道歉 这话说完,司禧吟紧接着便打了一个打哈欠。晏钰只是那样看着,待人将视线转向自己的那一刻,晏钰才将身边另一侧的一个木盒子给了司禧吟。 “打开。”依旧是那样言简意赅的话。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才掀起那盒子。一瞬间,漫天流光般的萤火虫瞬间从盒子里面飞蹿了出来。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 司禧吟看着,忍不住起身绕在萤火虫之中,那一刻的喜欢,皆是真的。 “就当是赔给你了。”在司禧吟正充斥在萤火虫的浪漫中时,晏钰忽然这么道了一句,那一刻,司禧吟稍稍愣神了许久,后来才想明白,晏钰所说的赔,指的是送给司榷的一盒飞禽。 他大许知道,司禧吟是喜欢的。 当即司禧吟并没有给予回应,她只是在萤火虫所包围的地方,左右渡步许久,最后才又坐回到了晏钰的身边,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手掌。 一个孤零零的萤火虫顿时从她手中飞了出来。 “我很喜欢。”她答。 这一句,是对话的最后一句。没什么话能比的上一句司禧吟说的喜欢,他以为,只要有司禧吟一句,她喜欢,也就够了。 大许在司禧吟的一生里,也没什么能比的上那一夜的漫天荧光了。 司禧吟前天晚上睡得晚,再回来的时候,是差不多公鸡快要打鸣的时候,所以白日,直到日上三竿她都还睡着。 “公主.公主!”直到后晌,司禧吟才被青枝叫起来,可即使醒了,她却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旁人说的话,她半分都听不进去,只是不停的恩恩好,于是乎,那一日就过去了。 是真的困。 但究竟多困,旁人没法理解,只知,第二日,司禧吟依旧是一副睡不饱觉的模样,当被青枝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司禧吟还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 坐在床上,司禧吟张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青枝,左右想了许久,才问:“还不到晌午,你叫醒我干嘛啊!”带着吭叽的声音,司禧吟一边埋怨着青枝,一边抱着枕头倒头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公主~”青枝也知道司禧吟的性子,她自然是不想多加打扰的,可昨天应下邀约的是她自己,若今日迟到,只怕又会被有心之人说些什么。 一听,邀约,司禧吟便已经醒了一半了。如今她脑袋还没有醒透彻,若说前日自己都说过一些什么,如今早已经想不起来了。 问了才知,昨夜司禧元的婢女玊儿来过。说是她们家公主,想要和司禧吟致歉,所以特地邀请司禧吟赏花。那婢女表示说,这件事情也同皇后娘娘说了,娘娘得知司禧元要道歉,心中很是欣慰,便让婢女玊儿来问司禧吟的意愿。 若当时玊儿没在也就算了,偏偏人在院子里,都不给青枝任何机会,听到司禧吟说可以,转头便已经屁颠屁颠的去复命了。 于此,今日才要去赴约。 司禧吟听的有些无语,她叹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没说些什么。但既然答应都答应了,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而且如今司禧元回来,显然是奔着她来的。而司禧吟呢,迟早得弄清司禧元到底想要干嘛,如今的时机,即使不是司禧吟想要的,但趁着这一次,摸清楚对方的目的也未尝不可。 “不必故意华重,梳理平常的发髻即可。”司禧吟对青枝吩咐付道。 “是。” 等一切就绪,司禧吟就在青枝的陪伴下出宫了。按照司禧元的安排,司禧吟要在宫门口等她的马车来接,然后司禧元和司禧吟同处一马车去到湖西的河边赏花。 所以司禧吟就乖乖的等在那里,见到有一辆大马车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司禧吟的脸上顿时间多了几分的防备。 司禧元掀开窗帘,满是热情的对司禧吟喊道:“小九妹快上来。” 这车看上去不小,挤进去五六个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她拎起裙角,正想用一个寻常的口吻,喊青枝一起上车的时候,一旁忽然有一只手扶住了她。 司禧吟侧头,正见到晏钰。 “看脚下。” 这样熟悉的声音迫使司禧元本能的扒头去看,一看才发现,马车旁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思达漫和晏钰二人。 等思达漫走来,司禧元才小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你的母后希望我二人能陪同你们去赏花。”思达漫简单的总结了这一席话。司禧元看着对方,眼角有所怀疑,她没多说什么,再回到车厢里面的时候,司禧吟同其婢女已经坐下了。 事情的确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思达漫只是听说魏王要陪同一起去,怕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所以才会在半路佯装成偶遇的样子,一定要和魏王一起来。 就这样,本该是姐妹二人的赏花,又这么多上了两个男人。 路途很顺畅,一路到湖西,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真的是一个好月份,花开的正好,花香四溢,更是让人觉得浑身自在的不得了。 “小九妹。”司禧元的声音将人的视线直接拉了回来,相比司禧吟,司禧元穿的是夸张不少。 满头金簪,还有一身广袖裙,这幅打扮,倒是半分没丢思达漫的脸,可也是这么一身打扮,就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来赏花的。 司禧吟侧头,并未多言,她只是那样看着司禧元,看着司禧元眼眸间逐渐形成的波澜,看着人似乎要飙戏的模样,她平静如常。 “之前,错在皇姐,姐姐给你道歉同样,也给你的婢女道歉,不知道小九儿是不是愿意原谅姐姐呢?”她那样问着。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对方。其实在思达漫看来,九公主没有不原谅司禧元的道理,毕竟司禧元可少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但他还是小看了司禧元。就是思达漫那一刻没能看到的险恶,被司禧吟尽数看在眼中。 第141章 三色堇 第一百四十一章三色堇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九公主了,看着对方似有奸计的模样,司禧吟微微的勾起唇间,见对方满意,她提醒了一句:“皇姐,认错要说的是对不起,而不是给您赔不是了。” 这样说完,司禧吟不经意的挣脱开了司禧元的手,随后便往里面走了几分。 “你” “冷静些。”见人正要压不住性子,思达漫两步上前,直接拉住了人,对于司禧吟的态度,他也气愤,但没办法啊,如今只有忍才可成大事。 所以在思达漫压下司禧元的时候,一股恶气,就被司禧元那么咽下去了。 后来,司禧吟走在百花丛中,晏钰便乖乖的跟在人的身后,终于,有一个她猜到的事情,来的比司禧元的道歉还要快些。她脚步蹲在那里,看着那白紫相间的话,她本能上前。 只是不等再多靠近有些的时候,司禧吟已经被晏钰拦着了。 “那是三色堇。”晏钰神色严肃,整张脸上只剩下担心二字。 他眉头紧皱,深深的看了司禧吟一眼后,转头拉着人便已经从那一片田地里面走了出。 “我知道是三色堇!”司禧吟解释道:“我还知道,我朝并不盛产这些,所以能看到应该是福气。”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但话刚说完的那一刻,晏钰的脚步顿住了,他的表情依旧严肃,那般正经的看了司禧吟一眼后,他提道:“安静些。” 这话说罢,晏钰拉着司禧吟便已经在往外走了。从司禧元身边擦身过去的时候,她还想留二人来着,可见晏钰头也不回的态度,她该更清楚的是,留了也是白留,正当在想着自己计谋的时候,谁知道晏钰再次转身,大步流星的直接走到了司禧元的面前。 他说:“在你离朝前,我会一直盯着你,所以你那些如小孩伎俩一样幼稚的歪心思,别在让我发现。”是威胁,那一刻只怕司禧元真的想问上一句: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杀了她吗? 但那些话她没问出来,看着二人双双离去的背影,在司禧元的心中,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青枝。”二人到了马车前,驻足停下的一刻,青枝已经带着手中披风走来。 晏钰又是那样,一句话都不说,接过青枝手中紫色的披风后,便已经帮司禧吟穿好了。 “所以,到底怎么了?”这是许久后,司禧吟才问道了。 晏钰依旧没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神,长吸了一口气后,便已经将人带到了马背之上,然后离开了那里。 是心情不好吗? 这样想着,司禧吟不再多问一些什么。 “那是三色堇。”不知多久后,反正是离开那里很远,晏钰才又重复了一句。 “我知道。”司禧吟耐心的又回了一句,而后晏钰又说:“还记得,你幼时生辰,不知何人送了一束三色堇然后你浑身起了红疹,险些丧命的事情吗?” 晏钰不说还好,要一说,那一瞬间司禧吟好像意识过来,似乎的确有这样的事情。 她没说话,只是偏头看向了晏钰。所以他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因花粉过敏,才会是那样一副冰沉沉的模样吗? 司禧吟想着,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可当晚,司禧吟身上瞬间长遍了红色的小疙瘩。她是的真的已经忘了自己对三色堇过敏的事情了,毕竟当时是司禧吟很小的时候,而且朝中很少有三色堇。 她看那花一时间失了神,竟真的就直接忘了。 “痒~青枝”她一边‘哀嚎’一边动手左右挠着,但除了对青枝说之外,司禧吟好像真的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 想想倒是觉得后怕,当时距离那三色堇还有些距离,就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谁也不会想象的到,若当时真的靠近了,如今司禧吟会不会连哀嚎都发不出来了。 “别抓,别抓脸啊公主。”青枝一边拦着,一边帮人上药。 但司禧吟真的要忍不住了,她好烦那种感觉。 “可我真的痒!”司禧吟那般说着,言语中尽显无奈。 青枝没有办法,便也只能加快手上涂抹药膏的速度。偏偏这药膏就跟没用一样,刚涂过的地方,或许当时还好,但转头的功夫便已经又痒起来了。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太监这样喊着,司禧吟本能的就跟做错事情一样,转身便直接跳起来,然后堵住了门口。 就这样,皇后吃了这辈子第一次闭门羹 门外的小允子被司禧吟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急忙对里面的人喊道:“公主,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能把皇后娘娘给关在外面啊!” 他这样说着,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皇后娘娘忽然发怒,然后让这一帮下人跟着受罪。 “母后,女儿睡下了,不方便开门,母后不然还是改日再来吧。”里面的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一瞬间,皇后傻眼了,她站在门口,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究竟有什么不方便的理由不见自己。 这个问题虽然想不通,可皇后却知道,怎么能让司禧吟亲自告诉自己。她没理会司禧吟所说的,只是诈了一句:“本宫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赶紧把门打开。” 听到这话,第一个傻眼的一定是司禧吟。她本能的看向青枝,就是不想将自己起疹子的事情让旁人知道,所以晚上她才没准许别人上前伺候,那皇后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枝也是一脸错愕,她摆了摆手,表示着自己的不知情。 也正是司禧吟分神的时候,皇后忽然一声下令:“把门踹开。” 而后,也不知门外是谁踹了一脚门子,司禧吟本能的后退了好几步。再见司禧吟的时候,皇后整个人被吓到了,看着她如毁容般的症状,顷刻间,她便已经猜到这事情和谁有关系了。 皇后上前,将司禧吟的衣袖撸起来。 第142章 处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处理 “怎么回事?”皇后面色严肃的对人询问道。 “就”司禧吟犹豫许久,她闭上眼睛,眼前皆是若被晏钰知道他担心的模样,良久后,她说:“女儿不慎吃错了东西,然后不小心让自己成这样了,母后真的没什么事情.” “三色堇?”皇后直接问了出来。 那一刻司禧吟恍然不知该说一些什么了,她拉上司禧吟直接道:“走。” 话说完,司禧吟直接被皇后拉到了明哲殿。司禧吟见着,百般抗拒,她在路上不曾一次强调说:“女儿真的已经没事了,母后真的不用将这事情闹大。” 她之所以强忍便是不想让消息流出去,这么一弄,她白白忍了一下午的痒症不都白瞎了吗。 皇后没听她的,只是将人强行拽进了明哲殿内。当时正在秉烛办公的皇上见皇后这阵仗,也被吓了一跳。 “臣妾见过皇上。”若想来,自皇后成为他妻子以来,似乎还从未用过这样恼火的口吻向自己请安过。 “起来。”放下手中折卷,皇上从台上走了下来,“怎么回事?” 走进前,他是想问皇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凑近了他才看清楚了司禧吟脸上的红疹,虽然还不算太严重,可也能称的上毁容了。 “你自己怎么搞得?”皇上与其说是担心,更多的其是有些排斥,毕竟疹子这种东西,谁知道会不会过人呢。 “女儿,无意” 见司禧吟又在琢磨心中那些小九九,皇后心里顿时气焰又长了几分,不等司禧吟的话音落下,她直接一把将人手抛开,严厉质问道:“还不说实话!” 当时司禧吟能感觉得到的是,皇后真的生气了,所以在皇后松开司禧吟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立刻跪在地上了。 “你也消消气。”皇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皇后也知这孩子和常人无异,你又何须同她计较。” 这番话说的皇后眼眸间满是诧异,因为皇上的话总结一句,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同一个傻子计较。看着皇上,皇后问了一句:“那皇上可知吟儿只对三色堇过敏。” 皇上听到这话,如同听到一番玩笑话般的笑了,“宫中哪儿来的三色堇?”他的态度显然,依旧只是觉得司禧吟是不慎做了什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若真是这样,他只觉得似乎真的不用这般兴师动众。 “宫娥青枝!”皇后没回皇上的质疑,只是将青枝从人群中提了出来。 等青枝俯身上前,皇后才看着皇上问了一句:“你们家公主今日去了哪儿?”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九公主应了四公主的约,去了城中湖西赏花。”额青枝说:“公主曾在花丛中见到一朵朵紫白相间的话,为其看的楞出神儿,后来,便又被魏王殿下带回了吟月宫。” 皇后只是看着皇上,然后轻轻耸动了自己的眉头,让他自己想,三色堇到底是哪儿来的。 司禧吟被皇后禁足的这几日,宫中无一人不知,司禧元日日都会到圣驾旁,讨圣驾的欢心,正如那个还未被发配去西域和亲的司禧元一样乖巧。 这番也就难怪皇上以为那孩子已经知错就改了,他想着,叹了一口气,也再说不得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这三色堇在本朝中本就是稀有产品,若有也只会是存在宫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花池又怎么会有这种稀罕的东西呢? 就算有,怕也在刚开花的时候便已经被人摘取完了。 所以这件事情,毋庸置疑就是和司禧元有关系了呗。 皇上背过身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去传四公主。”这件事情闹到此刻这幅局面,本就要比想象中更是严重想。 可左想右想,皇上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不等传令的太监离开的时候,皇上直接喊住了那一行人,“等等。” “先去,查一下这几日湖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三色堇的。”皇上吩咐道,于此传旨太监直接改了道。 不管怎么说,处理后宫的事情,谨慎些总是没什么不好的。 皇上看向皇后,本想有心想要安抚。却不等开口的时候,皇后直接言道:“嬷嬷,带九公主去明华阁跪地反省,没本宫懿旨,不准起身。” “母后~”司禧吟满是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但此次,皇后并没心软,她想着今日司禧吟试图为一个伤害自己的人瞒天过海,她心中便有止不住的怒气。 “你知道本宫为何罚你,自己去还是让嬷嬷带你?”皇后问道。 司禧吟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若让嬷嬷带,多半是将自己强行拽拉过去,如若是这般,倒不如自己主动一些,提起一口气后,司禧吟直接自觉起身。 向皇上和皇后请辞行,她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你何苦非要这样。”看着司禧吟孤零零的背影,皇上实在不懂。 皇后没说话,但她清楚,若不罚,这孩子永远不知轻重。后来不查还好,一查,什么三色堇什么西域的障眼般的戏法。这些东西都曾经过司禧元的手,也都是曾让司禧吟的险些遇难,让后宫不宁的手段。 但也还好,司禧吟避过去了。 这般一查,皇上纵然是不能轻视的,后来司禧元直接被传唤到了明哲殿,被皇上一顿痛骂,并且提醒人,似乎也该回自己的西域了。 后来,司禧元日日都会去皇后那里求情,哭诉着说自己没有陷害司禧吟,但只是无论她再说些什么,皇后也没再出来见过她一眼。 被皇上训斥的当日司禧元便听说司禧吟在明华阁受罚,她也去了,只是纵然她用尽办法,也没有办法跨越皇后设置的一侧‘屏障’。 于此,这一切算结束,她总归也算安生了不少。 只是,司禧元一直因为要在明华阁受罚一事闷闷不乐。开始她只以为皇后是在保护自己,但跪了一夜也没见到皇后的身影后,她心中就已经明了了。 第143章 鹿眠香 第一百四十三章鹿眠香 皇后想让她思过,这是认真的。 但若真是那样,司禧吟难以想象的是,自己猴年马月才能从这里出去啊。 所以,开始来时还是衣服认真态度的司禧吟,后来渐渐的因为困意也就倦怠了不少。一直等晏钰来后,所见到的场面便是屈身睡在蒲团上的司禧吟。 见状,他稍稍顿了一下,可后来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 一夜过去,受这里的特有的鹿眠香熏染,她脸上的红疹已经褪掉了不少。晏钰没有吵醒对方,只是坐在另一边的蒲团上,将带来的药膏,在司禧吟的手上涂抹了一些。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亦让司禧吟清醒了许多,她微微张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又闭上了眼睛。 “还睡?”晏钰问了一声。 “我困!”带着起床气,司禧吟这般说了一句,随后拱了拱自己的身子,缩做一团后,便作势要继续睡下去了。 “在这儿能睡的舒服?”晏钰似乎问了一件明知故问的事情,若非受罚,她又怎么会苟身在这里呢? “那你能求母后,放我回去吗?”司禧吟微微起身,问出这话的同时,她眼中满是期待。 晏钰是细细想过一番的,那感觉就好像是在故意惹人期待。想过之后的毫无悬念的,他摇了摇头,“不能。” 司禧吟也不想说些什么了,她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又倒了回去。 “你可知这里为什么所燃鹿眠香?”晏钰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她没有了解过,可却能感觉到,这香似乎内存玄机。后来司禧吟没有回答,只是满目期待的看着的对方。 晏钰答:“前朝一次鼠疫,祸连许多无辜平民,因为江湖术士以祖传的鹿眠香以及一些去瘟热的汤药,解决了那一场瘟疫。” “后来,我朝十几年前,也曾有过其他瘟疫,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时,一年轻的医官尝试用了鹿眠香,结果发现,这香有治百病的功效。” 所以,皇后将司禧吟关在这里是为了治病吗?一个念头在当即就那样浮现在了司禧吟的脑海里面。 “自此以后,明华阁长染鹿眠香,一是为了希望此香依旧能保国家社稷,二是在将这香以灵药般的作用,在宫中供养。”他的故事讲完了。 司禧吟的脑袋微微瞥向正前面,看着那普普通通的香烛,却真的不知道,竟还有这样的来历。 晏钰将人的袖子往上挽了一些,然后将药膏轻轻的擦在了司禧吟的红疹上。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司禧吟这般说道,若相对比昨晚的话,其实今日胳膊上的疹子是严重了一些,但也是托了这些熏香的福气,她真的不痒了。 这番话并没能打断晏钰手中的动作,他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人一眼,没说社么,便继续涂抹上了药汁。 “为什么不直接揭发司禧元?”他虽然知道的要稍稍晚几天,但晏钰来前是有听说过的,昨夜的司禧吟试图为四公主隐瞒过失。 见司禧吟不答,晏钰问:“欲擒故纵还是别的原因?” 这是晏钰来前的猜想,可来了之后,见这丫头睡的如此随意,他便多少分得清,昨晚的司禧吟大许是真的想要为四公主开罪。最后让皇后觉得不争气,这才直接被锁进明华阁了。 “因为不重要。”司禧吟的答案显然没让晏钰听懂。 司禧吟解释道:“若事情在昨晚就闹开了,那气势汹汹去寻父皇的就不母后,而是你了。” 她不确定是否真的会以她所想的那般发生一切,但司禧吟清楚的是,一个外姓王爷,若真的这么做了,会很麻烦。 晏钰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匆匆的见手中的药膏收起,然后对司禧吟说:“我已经告诉青枝怎么用了,若今日能被放回去,便让她日日在沐浴后给你涂抹。” “痒”司禧吟将另一只没涂上药膏的胳膊递到了晏钰的面前,他始终没从司禧吟的回答中平复下来,但听人这么说了,晏钰便又开始为人打开药瓶涂抹了起来。 过了许久,晏钰才吐槽了一句:“原来你也知道痒啊。”这话说完,紧接着跟着的就是他的笑。 司禧吟不知道怎么回应,便也没说话。 后来司禧吟只要在明华阁受罚的日子,晏钰便会带药膏,亲自为其做简单的处理,然后再陪上她一段时间,这简简单单的一日便就这么过去了。 司禧吟被彻底放出来,是五天之后,或许真的是因为那些香熏染的原因,除了晏钰给自己上药的部分,其他地方的红疹也已经大好。 那天,见来放自己出去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身后的嬷嬷,司禧吟自觉便只能亲自跪到了翊坤宫的门外。 皇后自然是不忍心的,所以便出去训斥了人几句,直到傍晚,司禧吟才被放回了吟月宫。她回宫的每一步都带着几分的疲惫,看着降下的夜色,司禧吟由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青枝。 随便问了一句:“小蛮呢?我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怎么几天都见不到她人影?” 青枝看着司禧吟,笑着回答道:“不是公主想让小蛮操持吟月宫的事宜吗?今日公主又刚好要回去,那小丫头哪儿拖得开身啊。” 话说是这么说的,但司禧吟今日不管怎么说都有些想见小蛮那丫头。 她瘪着嘴没再说话,主仆二人一路走着,眼看总算要到了,却在还离着吟月宫有几步路的时候,如幻觉般听到了不该属于此刻喧闹、争执。 司禧吟真的以为自己是出幻觉了,因为自从小兰姐妹事情之后,没人再敢招惹司禧吟的吟月宫,但见青枝脸上的表情,司禧吟更明白,那不是错觉。 所以随即,她大步走回去,进了宫门,一眼便见到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皆是一些似乎是在看热闹的太监和宫女。 见司禧吟果断的走了过去,青枝两步快走到司禧吟的前面,然后为其开了一条路。 第144章 小蛮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小蛮死了 “干嘛呢?公主不在宫内,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吗?”青枝这么说着,转头便正好对上一个看上去眼熟,却喊不出在哪个宫里当值的太监,“你是哪个宫的?” 那宫人并未回答,只是匆匆退到了一侧,同样,见司禧吟来了,不少宫人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这条‘路’的尽头,便是房间内,不知怎的被弄到头破血流的小蛮,她满目错愕,似乎在盯着一处看。 “小蛮。”司禧吟喊道,很快那孩子转过头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司禧吟,她脸上的错愕顿时变成了惊恐。 “公主!”小蛮快走一步,将司禧吟护到身后,紧紧抱住她,不等司禧吟来得及反应,小蛮便已经被一个坚硬的摆件砸到了后脑。 那一刻司禧吟懵了,她被小蛮带着摔倒在地。再等司禧吟反应过来时,便是那带血的摆件摔到地上碎裂成渣的时候。 看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蛮,司禧吟眼圈瞬间红了。 “四公主在这儿吟月宫好生威风。” 她再抬起头时,便是见到青枝挡在自己身前和司禧元对质的时候。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们皇妃说话。”她身边的玊儿提了一句。 “奴婢不过是这吟月宫的管事宫娥.”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司禧元反常的后退了几步,而后青枝便被司禧吟轻轻推开了。 她只看着司禧吟大步走向了司禧元,随后扬手对人便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要比当时司禧元打青枝的还要果决,下手还要重一些。当即在场的众人顿时间都看傻眼了,司禧元回过神后,大声冲人喊道:“司禧吟!” 她话都还没说完,司禧吟反手过去便又是实实在在的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将人泪花打出来了。转头,司禧元冲上去便要还手,只是不等不等司禧元碰到司禧吟,青枝一个眼疾手快,便已经将司禧吟拉到了她身后。 自上次司禧元被皇上提醒该回去的时候,思达漫便觉得这女人给自己丢人了,他对玊儿有吩咐,让对方时时看着司禧元。所以见她要生事,玊儿更是本能的将人拉住了。 “皇妃息怒啊,皇妃息怒啊。”玊儿一边拉着人,一边这般生生喊道。 “让开。”在青枝耳畔,司禧吟这般讲道。 听到这话的一瞬,青枝稍稍愣了一下,可想着平日司禧吟并非没有分寸的人,她便真的让开了。但谁知道,司禧吟上去便直接冲着人踹上了一脚。 “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踩在脚下的司禧吟吗?”她居高临下,眼眸中尽是愤怒,这话她想告诉司禧元太久了。 当初顾虑太多,如今她再也不想忍了。 她的气场当时真的吓到了司禧元,看着自己小九妹如今的状态,她至少能确定自己当初的猜测是真的。可如今,就算知道是真的又能如何呢? 眼前人,她眼眸似乎只在向司禧元传达一个信息。——我会杀了你。 事情闹大的很快,不久,司禧元、司禧吟、青枝、玊儿已经跪在了明哲殿内,而殿外,是两个大宫的宫娥和太监。 一进殿,司禧元已经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皇上进殿看着台下的人,脸色严肃。坐下后,她才问:“怎么回事?” 自司禧元回来后,这已经不知道是皇上第几次问这样的话了。 “父皇,父皇为儿臣做主啊!”她跪上去,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皇上看着再一次被打到双颊通红的司禧元,眼眸本能便看向了司禧吟,“你这是在报复你皇姐?” 未等司禧吟开口,司禧元已抢言答道:“女儿如今好歹以为人妻,若事情传回西域,父皇你让女儿怎么活,你让女儿怎么活啊父皇。”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司禧吟时,竟见人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一时间他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先说怎么回事。”皇上又将话问了一遍。 司禧元闷不做声,她在等的,无非是司禧吟会说一些什么。 “四公主。”青枝跳出来主动复盘了那件事情,“砸了吟月宫。” 简单短促,砸宫可还行? 皇上听着提了一口气,他转折手中的珠子,指着司禧元问道:“然后你就打了她。” “是她杀了我宫里的宫娥。”司禧吟的语气并未有多激烈,那种复述,就好像也并不认为自己将这话说出来,会得到对方的共情。 “杀了,人?”皇上看向了司禧元。 听到这样的指控,司禧元有些慌了,可平静下后,她为自己辩驳道:“纵使这样,身为妹妹也不该出手打我这个做皇姐的吧,这话若传出去,女儿该如何自处。” “但是你杀了阿蛮在先!”青枝带着怒气的回怼显然有些不妥。 皇上趁着脸眸,看向了司禧元。 想当初,为了自己宫娥,司禧吟曾闯了月凉宫,闹到直到险些丢了自己的命的程度。如今司禧元又杀她一名宫娥,先不说动手打的她这几巴掌是不是已经解了心头之恨,单单是砸宫这一件事情,便是皇上如何也忍不得的。 “为什么砸宫?”皇上的语气还算是平静,但这一个问题,司禧元应该就很难回答。 始终无动于衷的司禧吟眼中忽然多了些疑惑,她看向了司禧元,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好奇,司禧元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突然来闯自己的宫殿。 “因为她诡计多端,父皇可知女儿被冤枉有多委屈。” “何事冤枉你了?”皇上随手整理了桌面上的奏折后,这般问了一句。 “三色堇!”她指着司禧吟为自己驳道:“三色堇是司禧吟的苦肉计父皇,儿臣从未想过要害她,可她却处心积虑的一直想让女儿死啊父皇。” 皇上许久没说话,他冷哼了一声:“那么训练处一些行为有素的飞禽,并通过李白楠送给你九妹的,也不是你呗。”皇上眼眸间显然眸眼间多了几分不悦。 那一下,司禧元傻眼了。 第145章 儿臣冤枉 第一百四十五章儿臣冤枉 不可否认的是,的确是司禧元将飞禽给了李白楠,并按时他去做些什么。 但她从未预料到的是,礼物转头就被晏钰送给了司榷。开始几日都挺好,但没几日的一个夜里,飞禽忽然如疯了一般四处飞蹿鸣叫,一夜间闹得四王府不得安宁。若真是如此,司榷倒是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无非就是这次长了一个教训,下次不会乱收别人的礼物就是。谁知也是那一夜,那几个畜生惊扰了关芷儿的胎气,害的关芷儿流产。 于此,这哑巴亏司榷吃不下,才将事情闹到了皇上的面前。那几天正是司禧元和司禧吟矛盾不断的时候,更何况东西是司禧元转交给李白楠给了司禧吟,最后又转增到司榷手上的。 谁也不知道这之间是不是有过别的差错,于此,至少说司榷那件事情,便算是不了了之。 再说今日,司禧元说是被冤枉的,那皇上便是真的好奇,飞禽的事情是否又和司禧元有关呢? 她说不出话,皇上挠了挠头,对司禧吟示意道:“你先回去。” “跪着。”不等司禧吟答话,皇后正从外面走了进来,她那架势,这件事情大许是不可能轻松了决了。 皇上看着司禧元没忍住叹了一口气,见皇后上来了,“皇后这么晚怎么来了?” “本宫再不来,指不定哪天有人就连这皇宫都敢掀了。”她所言所讳自然意有所指,看着眼前的司禧元,皇后当真是恨的牙痒痒。 谁都不敢想,若当时被砸到的是司禧吟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皇后哪里的话。”皇上试图和稀泥,但话未说完,他便已经被皇后安排了。 “吟月宫,是臣妾所管辖的地方,明日皇上还有早朝,不如将这件事情交给臣妾来管。”皇后所说的合情合理。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司禧元,想了许久才言:“皇后,朕以为,这件事情” 皇后是一宫之主,其实毋庸置疑的是,事情最后一定会落到皇后手中。皇上本是想着趁机规劝几分的,可见皇后的态度,皇上似乎明白,多说无益。 “那你来解决,注意分寸”皇上说着,便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皇后微微欠身,应是这么应下来了,可经过此番,她若还能放过司禧元,便真的是她大度了。 皇上走前走看了一眼明哲殿,正要就这么走的时候,司禧吟忽然倒地。 “怎么样,公主怎么样?”偏殿的寝室外,皇上见问诊的太医出来了,匆匆问了一句。 太医跪地行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想了许久,他道:“公主脉象正常,只是臣为公主检查时,摸到公主脑后有一片肿胀,似乎.似乎是不小心磕碰到了。” “不小心?”皇后冷笑了一声,一个厉眸直接瞪向了跪在那里的司禧元。 “皇后,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皇上若真的不放心让臣妾来办,不如就另派他们来查证吧。”还不等皇上话说完的时候,皇后直接这般反问了一句。 二人四目相对,皇上竟是那个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的人,他提起了一口气,“还是皇后来办,朕更放心。” 谁都知道的,九公主是皇后的心头肉,若让人主理这件事情,或许也只是浅在的徇私枉法,可若是真的将事情教到别人手中,那没准儿哪个功夫,司禧元就要死在皇后的手中了。 如此对比,皇后自己来处理,倒是最佳的选项。 “司禧元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吟月宫,又为什么要砸宫,这些问题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本宫亲自去问?” 都没给司禧元说话的机会,只是见人咬着下唇不准备做答的模样,皇后便已经喊道:“让吟月宫管事的太监上来答话。” 话说完,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已经出了门。 跟着嬷嬷进来的就是吟月宫的小允子,“奴才,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四公主。” “四公主为何会去吟月宫?”皇后问道。 “回娘娘的话,四公主为何要来,奴才也不知道。”小允子说:“今天,奴才们听说九公主要回来了,所以大家都在勤快的收拾着,后来四公主说来就来了。” 他说:“按照娘娘的吩咐,吟月宫本不许任何宫内的人探访,所以便直接回绝了四公主,并也清楚的说明,公主并未在宫内。” 这话说着,小允子看了一眼司禧元的方向,似乎有些犹豫。 “本宫让你说!”皇后在后宫这么多年,这太监在忌惮一些什么,她是猜得到的。 皇后的命令下,小允子只得继续言道:“后来.四公主说不信,便一定要进去看看,奴才们身份低位不敢硬拦,也是想着,四公主看完应该就走了,谁知道当时公主直冲九公主的寝室里面,四处翻找见无人,便大发雷霆。” “宫娥小蛮又是怎么回事?”皇上问了一句。 “小蛮.是掌管吟月宫的另一个宫娥,听说四公主将公主的闺房弄的很乱,她便想要进去劝阻,但谁知道小蛮话还没说,公主就动手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司禧元急忙反驳道。 “那你自己说是怎么样的?”皇后问道,在宫这么多年,她清楚这丫头是一个满嘴谎话的人,所以在司禧元没说前,皇后还提醒了一句:“你尽管说,本宫有外面一宫的宫人来证明你二人所言的真伪。” 这句话真的提醒了司禧元,那一刻她变的不敢乱说了起来。 见人沉默不语,皇上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去找你九妹?” 这该是众人都好奇的,也是司禧吟最好奇的。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要的便是知道,司禧元究竟是有多了不起的事情,才一定要找自己。 以至于到了找不到自己便要动手伤人的地步,这个理由,她等了好久了。 “因为,儿臣冤枉父皇。”司禧元哭着喊着,“儿臣是冤枉的。” 第146章 你疯了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疯了吗 那一幕,当真让旁人分不清谁在说谎,她以自己楚楚可怜的样子,继续言道:“女儿没有拿三色堇害九妹,三色堇的事情真的不是女儿做的。” 真的不是她,在西域,即使于三色堇的成花,可想要买成品花甚至一路完好无损的运过来,她根本没有那样的能力。 那么三色堇谁种的?没人知道,此刻的皇后也不想知道,因为自己的女儿的的确确曾因为三色堇而过敏,如今也因为司禧元所以躺在病床上。 不等皇上说话,皇后直接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三色堇是你九妹自己种的吗?” “女儿就是怀疑,才想和九妹一起商讨。”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但真的没人信了,皇后不信,皇帝更不信。二人没再说什么,皇上看了一眼皇后,随后摆了摆手,“这件,你看着办吧。”话说完后,皇上正要起身离开,却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从寝室里面出来,她站在纱帘前,唇色苍白,人死死的盯着跪在那里的司禧元。 “那吟儿当初险些死在宫里,也和四姐姐毫无关系吗?”司禧吟的冷静质问,根本不像那个有病的孩子。 听到这样的问话,皇后、皇上和司禧元一时间都惊住了。毋庸置疑司禧吟在说的一定当初去魏王府前夕的事情,可照当时太医的会诊,司禧吟应该已经不记得了才对。 “你。”皇上一手叉腰,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指着司禧吟。 她没说话,只是走到了皇上和皇后面前俯身做礼,答道:“是,女儿都想起来了。”她说着,满眼眶泪水,侧头看向了一边的司禧元。 “四姐和您的同伴所做的一切,小妹都记忆优信。”她逐字逐句的讲道。 “吟儿。”皇后看着自己女儿的模样,连连走下了床榻,见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热泪盈眶的看着司禧吟,心中又惊又喜,“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女儿也不知道,就一醒来,就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司禧吟这般说着,抽抽搭搭的哭了出来,从前,她真的不屑这种,但如今,她只想以牙还牙。阿蛮的死,自然不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 “母后女儿好怕。” 听着这话,皇后也想起了那也雨夜,发现司禧吟的场景,如今想来,皇后心中也是害怕,她将司禧吟抱在了怀中,没多说什么,只是那样抱着。 皇上只是先让司禧元暂时禁足在了自己的宫里,她说的别的话大许半真半假,但有一句话不错,就是如今的司禧元已经是西域的皇妃。 她该如何处置,那还得算上她在西域公婆的颜面。于此,不管怎么说,皇上不好多处置她,便也只能这样了。 自皇上和皇后知道司禧吟的痴傻的病症已经好了之后,几番让太医去会诊,最后得出公主安虞的结果后,皇上心中也是欢喜的很。 几日的功夫,一天便有四五次的机会会路过司禧吟的吟月宫,然后趁着宫娥出来的功夫,会问上两句最近司禧吟的状态。 后来得知,她近日做事条理分明,前段时间听说还偷偷带人在暗巷里面把司禧元的打了一顿,这一次,皇上是真的相信这丫头已经痊愈了。 将太医都打发走后,司禧吟便会抱着手中的话本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面,她看着那刻苍天大树,大脑一片空白,她在想一个人,却不知道再想她一些什么,那一刻心中的孤寂和懊悔怕也是只有她一人清楚。 “奴婢见过魏王殿下。” 闻言,司禧吟转头,见晏钰正走进吟月宫,那一刻司禧吟眼眶瞬间被泪水模糊了。 若换做曾经,司禧吟定会义无反顾的扑到人的怀中,可如今她再不是那个以痴傻掩面的司禧吟。她看着越越近的晏钰,那一刻起,司禧吟竟有些不知道作为正常的自己,该如何到晏钰的身边去。 可他待司禧吟始终如一,见人的茫然,晏钰并未多言什么,只是专注的检查人的后脑。 “摔到哪儿了?”这几日,晏钰一直在闷头忙水患的事情,也是刚刚听说司禧元被司禧吟打了,更是来的路上才了解到。 那日司禧吟出了阁楼后,转头便因为司禧元在吟月宫闹事最后负伤,听说摔肿了后脑,虽然人清醒了,却日日都呆坐在树下。 他担心,于是乎,就这样来了。 司禧吟拉住人的手,放在手心内,笑着看人,她说:“我装的。” 说着,司禧吟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继续言道:“小蛮死了。” 一时间,晏钰不知该如何安慰司禧吟,只能上前,将人搂在怀中,那一刻司禧吟算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实,当时阿蛮冲过来的时候,将司禧吟保护的很好。虽然两人都双双跌倒了,可阿蛮的手一直在护着司禧吟的头部。之所以,司禧吟会选择在这时候清醒,也单纯只是因为,司禧吟想让对方偿命仅此而已。 后来司禧元被司禧吟带进荒废的宫中打了一顿,司禧元并非没有去告状,只是毕竟是司禧元杀人在先,皇上想着当时司禧玥杀了司禧吟的宫娥,最后落得一个禁足月凉宫的结果,如今一想,司禧吟不过是打了她一顿,相比司禧玥,其实结果已经好了不少。 于此,皇上便也就不好再多管一些什么了,打打马虎眼,这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真的过去了吗? 也是同样的一日,司禧元刚从皇上那告状,准备回自己宫里的时候,忽然半路闯出了一队人,他们卡住了巡逻侍卫的时间,将司禧元包围,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又轻车熟路的给人架进了那荒废的宫殿里面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司禧元感觉的到那种不妙,她警惕的看向了四周,正准备喊叫的时候,司禧吟从一侧缓缓走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司禧元质问道:“你疯了吗司禧吟!” 第147章 吟公主 第一百四十七章吟公主 司禧吟始终没回答对法,她拖在地上的棍子在司禧元的耳畔嗡嗡作响,见人一步步靠近,司禧元真的害怕了。 “我错了,四姐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嗯?”司禧元匆匆跪在地上,这样一声声的喊道:“想想,我们是姐妹啊吟儿,你不要再同四姐计较了好不好啊!” 司禧吟看着对方,脸上所剩下的尽是嘲讽,她没说些什么,对人又是一顿胖揍。 凡是有一次例外,便不可能再有第二次的放纵的机会了。 当司禧元鼻青脸肿的跑来找皇上告状的时候,其实皇上自己大许也明白,这次不管,迟早还会有第三次。想着皇后偏袒自己女儿的那个劲头,皇上又怎么可能不得不管呢。 所以当日早朝才上了一半,明哲殿的太监便已经匆匆去宣找司禧吟了。相比曾经的软糯,再一次出现在百官眼中的司禧吟,多了不少气场。 给人的某种感觉,就像极了她母亲的模样。 那日,皇上直接问司禧吟是不是打了司禧元。按照皇上所想,她定不会轻易认罪,所以皇上准备对其敲打的话语都已经想好了。 但谁知,这话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司禧吟竟坦然的承认了。甚至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话语清晰,逻辑缜密,倒让当堂不少官员对这小九公主有了新的认知和看法。 皇上这般看着自然是开心的,毕竟因为九儿,他可从不曾少被天下人议论。可如今同样是因为他小九儿的出类拔萃,皇上只觉得自己光彩增多了不少。 但,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按照皇上所想好,他对司禧吟很是严肃的敲打了几句,后来便让人自己回宫思过了。 每个人都因为,九公主大许是自己给自己作住了。可没多久,皇上的册封便已经到了司禧吟的宫里,按照制度,她多了封号。——吟公主。 同时,皇上也给了司禧吟最高的荣耀,许司禧吟可以未嫁先立府。 这种待遇,听说也只有在几代朝前的时候有过一次。可想而知,如今皇上对自己这个吟公主的看重。 反观的话,司禧元那边就有些不容乐观了。司禧元虽然在朝堂上争得了皇上的庇护。却也因为,司禧吟列出的诸多罪状,如:谋害手足、滥杀无辜、重于计谋等的罪名,被皇上褫夺了封号。 并被皇上明令禁止,此番回西域后,五年,不得再踏入京中半步。 如今一对比,长眼看的人便都能分得出谁最受皇上喜爱,于此,宫人对吟月宫的巴结也多了不少。 消息传得很快,当时思达漫虽然在郊外猎兽游玩,可听说皇宫有这样的旨意传回来,便已经匆匆掉头回自己被安置的宫外府邸了。 “怎么回事?”见司禧元瘫坐在地上,他匆匆走过去,这般询问了一句。 其实那些话传进思达漫耳中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下人添油加醋了,但谁知道,拿起司禧元身边的圣旨一看才知,这一切都是真的。 “殿下。”司禧元心中自是百般委屈,作为妻子,此刻她所期盼的无异于是丈夫的安慰。可后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她只是才刚刚将手搭在思达漫的胳膊上。 便已经被人摆脱开了,见专心看着圣旨的思达漫,司禧元心里凉了一大截。 “你都做了什么?”他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不曾有这般大声质问对方的时候。 司禧元顿时间傻眼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一声声的讲道:“花不是我种的,真的不是我种的!” “那难不成是本王种的吗?”他站起身对人大喊道。 这几日,思达漫虽然没有的频繁的入宫,可宫内所发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花的品种,他也去看过,的确来自西域。所以,司禧元这般声声咬死和她无关,谁又相信呢? 见思达漫的样子,司禧元逐渐绝望了不少。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地上缓缓起身,刚才那副趴在地上拽思达漫衣角摇尾乞怜的她不见了,端坐在那里的一刻,恍然间司禧元也不想再对人多说什么了。 紧接着,思达漫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进了宫,当时在明哲殿的只有陛下和晏钰。二人见思达漫匆匆而来的步伐,顿时都停住了口中探讨,然后看着人近前,行礼。 “西域皇子,思达漫见过陛下。”他未跪,一手成拳扣在胸前,依旧保持着身为皇子的风度,行礼言道。 “皇子可是有何要事?”皇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按照我朝的规矩,面见使臣若没有提前递折请柬的情况下,便是的在每日规定的使臣才可的见圣颜,除非就是有特殊的情况下。 “回圣上的话。”思达漫有条不紊的说道:“本皇子听说贵朝九公主,因我西域三色堇饱受病痛,本皇子心中有愧,便想前来探望一二。” “你有心了。”皇上说:“如今公主病症已好,这份心意朕代表九儿先接下了。” 思达漫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裂开了嘴角,说他在笑,但却又笑的那么的牵强。半晌过后,晏钰才问道:“殿下还有事情?” 他看了一眼晏钰,后来才回答道:“实不相瞒,本殿下听到了一些谣言,自认为四公主德行有失,不适合做西域皇妃,还请陛下为本殿下同九公主赐婚。” 不等对方开口时,思达漫已经言道:“就当是我夫妻二人为公主弥足歉意,公主嫁来之后,本殿下一定全心全意待之爱之。” 思达漫将这些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全然没有注意皇上的脸色已经黑了。这话说完,晏钰接着便笑了。 他反问,“若今年让皇子带着走我朝九公主,不知明年殿下求娶的又会是谁呢?五公主?七公主?还是九公主?” 他语气多有调侃,但实际意义,无非是用人话翻译了一遍思达漫的意图罢了。 不等思达漫辩驳,皇上手已经拍到了桌子上,龙颜已怒。 第148章 隔阂 第一百四十八章隔阂 只怕,如今思达漫说破了天,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魏王怎能如此曲解本殿下的用意呢?”思达漫反驳道 “哦?”晏钰反问了一句:“那不知殿下当我朝四公主算什么?” 是啊,这褫夺封号的旨意才下达到贵府,转头人就找来要令求新欢,汝之所以,倒也不难猜。 当晏钰这话说完的那一瞬间,思达漫一时间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是好了。思达漫是聪明人,他知道皇帝的脾气,所以多少猜到如今皇帝心中在隐隐忍着对自己的火气,所以那一刻,他更不知道的是是否还要执意说下去。 只是那一股冲动结束后,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支持着思达漫这么做了。他叹了一口气,也未曾来的及说些话,转头皇上几句冷嘲热讽后,便直接给人打发了。 晏钰始终站在那里,看着思达漫垂头丧气的离开,看着皇上紧跟着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多问,只是等皇上说了一句:“退下吧,朕累了。” 而后,便见皇上从台上走下,又从旁门走出了明哲殿。 皇上该是在想司禧元,当初将人嫁出去时,皇上心中便有百般不舍,若非是是被晏钰最后的一个赌约逼的动了怒,又怎么会寒心将司禧元远嫁呢。 后来听说司禧元要回来了,偌大皇宫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比皇上开心,但如今细数她回宫后那些藐视天威的歹做,落得今日下场,本就是罪有应得。 皇上本以为,这些处置不会动摇司禧元在西域的荣华富贵,但谁知道,她被褫夺封号后,第一个离她而去的便是自己的夫君。 在刚刚思达漫离开明哲殿的时候,皇上的视线就一直在思达漫的身上,直到后来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皇上都不曾想明白。 当初让司禧元远嫁究竟是对还是错? 问题还没想明白,皇上不过才窄下身,门外便传来了林贵人的嗷嚷。当时看着窗外,皇上稍稍愣了神,可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林贵人想干嘛。无非就是知道自己女儿蒙受了褫夺封号之辱,然后跑来求情的。 见走进来的太监,皇上并未立刻说一些什么,待到太监近前后,皇上才说,“去,提醒一下林贵人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当初因为求情和那些下三滥的勾当,林贵人被皇上关进了冷宫。后来,因为司禧元回来,皇上也想让这个做生母的沾沾光,于此,才又将人放了出来。 这才安生几天?才安生几天? 恍惚中,皇上也睡着了,后来人是怎么走的已经不记得,但皇上一觉睡下来,却觉得自己浑身酸乏。 “老了~”他当时这么叹了一句。 时转多日,皇宫也安宁了几日。只是忽有一日,宫中不知何时传遍了一句。——她回来了。 “谁?”司禧吟很好奇,但似乎没人想要和她说。 青枝见司禧吟脸上的坚持,恍惚间竟也有些不知该不该做答,可司禧吟始终都该有知道的权利不是吗。 于是,她才说,“朝月郡主。” 司禧吟显然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号,的确她本就没有真的痊愈,记忆也总是断断续续,没有留意谁是朝月郡主这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青枝守在人的身边,看着铜镜里面的司禧吟,后来才细细解释道:“朝月郡主,也就是您的姑姑。” 见司禧吟懵了,青枝又对这朝月郡主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番。其实不过是当年,皇上收下的一个义妹,后来,为了避免闲话,才会决定进寺庙修行罢了。 如今,人要回来,也该数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朝月公主还有一点不同,她喜欢晏钰。 青枝想,这大概也是宫人不好告诉司禧吟的原因。毕竟,平日晏钰和司禧吟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时候,谁又会就这么愣青的提一句不该说的话呢。 “喜欢?”司禧吟问着,转头看向了青枝。 “嗯。”青枝捋着司禧吟青丝,解释道:“朝月郡主虽然长王爷些年岁,但两人却很玩儿的来,好像也是这样,郡主至今未嫁。” 听到这番言论,司禧吟便不再说什么了。她以为,或许不过是那朝月郡主的单相思,可一日晌午,她出了宫门偶然看到了御花园似乎在密谈的二人。 看着二人明知对方心意,却还能如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司禧吟真的有些看不懂了。所以那日本该去御花园和晏钰会和出宫的司禧吟,没有走上前去,而是默默转头回了吟月宫。 晏钰送走了朝月公主,等了有一阵子,才得小允子传话来说公主不去了。他觉得古怪,可却也没从小允子嘴里面多听到一些什么。 没办法,晏钰只能亲自到司禧吟的宫里。 可谁知,好不容易等司禧吟出门,对方见了自己转头便又回去了。尴尬的气氛就滞留在那里,青枝看了看房中钻牛角间儿的司禧吟转头又看了看门外的晏钰想了许久,青枝才到了晏钰面前,俯身请安道:“奴婢,见过王爷。” “怎么回事?”晏钰直接了当的问道。 青枝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随后才答:“公主听说了王爷和朝月郡主之间的事情。”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应该已经足够填满所有的理由。 话说完,青枝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晚上,司禧吟大门不出,晏钰呢便也就那样不舍离去的守在吟月宫。他想和人谈谈,偏偏司禧吟就是对他闭门不见。 青枝看着,只能想办法帮忙,她凑上前,随后言:“公主,快到宫门下钥的时间了。” 宫门下钥,后宫不得留宫外男子,更何况,晏钰身为王爷,位高权重,若真的被人拿去说闲话,最后也只会是对晏钰不利。 司禧吟手中握着书卷,她看着黑黑的窗外,想了许久,“竟然都快下钥了” 听到的这话,青枝还以为有苗头了,谁知,司禧吟转身便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困了,睡觉。” 那一刻,青枝彻底无计可施了。 第149章 心软 第一百四十九章心软 “公主.”见司禧吟不回应自己了,青枝也撂挑子了,“行,那不去看就不去看,就耗着呗。” 她看了一眼司禧吟的背影,随后言道:“到时候事情传到皇上那里了,皇上若问起来,奴婢就直言说是公主问了魏王殿下吃朝月郡主的醋。” 闻言,司禧吟直接从位子上弹坐了起来:“青枝!” 这件事情,司禧吟一直不想承认,可若真的说起来,不也就是那个意思吗,即使司禧吟不想承认,可事情却依旧摆在那里。 她去了,就在距离宫门下钥还有一刻钟前。 扭捏了好久,才出门站在了晏钰的身边。 “有什么事?”那种不情不愿的姿态被晏钰看在眼里。 他等了她整整一日,如今人就在眼前,恍惚间,他竟有些不知开口说些什么了。 “没事的话,魏王就请先走吧,你在我宫里,影响不好。”这话说完,司禧吟转身就要离开,只是未等真的迈出步子,她的手已经被晏钰拽住了。 “为什么不见我?”他问的问题,多少有些荒唐,明知道她不会回答的,那此刻问出来,其实不过是一句废话。 “我见了啊。”她微微侧头,脸上依旧带着些赌气,只是眼眸始终没有落在晏钰身上过。 随后不等晏钰开口,司禧吟直接将人的手用力挣开,然后连退一步,“还有,男未婚女未嫁的,魏王还是知些轻重,若被旁人看去,本宫的声名是会有影响的。” 这番话听上去怪生分的,偏偏第一个忍不住的也是司禧吟,她抬眸看向了晏钰。惊奇的发现,对方脸上竟只剩窃喜。 这一下,司禧吟更不干了。不过未等她爆发的时候,晏钰已经解释道:“朝月郡主在我父亲出事的时候,曾给予过帮助,我不可以冷她,但日后,为了为了让你。” 晏钰伸手捏着她的脸蛋讲道:“本王的小九儿不再如今天一样,我会适当和她保持距离的。” 话说完,差不多宫门下钥的时间也要到了。他收回那番似是在戏耍宠物一般的模样,便已经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谁是为了她啊!”回过神的司禧吟急忙冲人背影喊道:“你有病吧!” “对,你是为了本王。”他未回头,亦没有停下脚步,这话语并没费多少力气便已经传到了司禧吟的耳畔。 她无力反驳,可碍于面子,在人都已经离开吟月宫后,她还是补了一句:“你少自作多情了魏王!” 只是可惜,没人再回复她了。司禧吟冷笑了一声,随即转身也回宫中了。那一夜她彻夜未眠,脑海中想入非非的皆是那个朝月郡主还有晏钰。 有关系又如何?没有关系又如何呢?他为臣子,若皇上真的要撮合他们二人,他会直接拒绝吗?还会不要命的,将对自己倾诉的爱慕之情转首尽数告诉皇上吗? 那皇上呢,真的会听那些吗? 这些问题皆无答案,迷迷糊糊要睡着之时,司禧吟只是暗暗的告诉了自己一句:别傻了。 “公主!” 司禧吟不知道那一觉自己睡到了几时,但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却是青枝找急忙慌跑进寝宫的时候。 “公主.公主!” 就是这样,大早晨像个鹦鹉一样,趴在床头就没停下过。 司禧吟终于受不了了,扯了扯被子,转头滚进了床里面,“你要死啊!”带着起床气,司禧吟这样喊了一声,随后便如又睡过去了一般。 “魏王进宫了。”青枝平淡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司禧吟忽然猛地张开了眼睛,不等如何,只听青枝又言:“朝月郡主已经去找魏王了。” 不能否认的是,听到这番话的那一刻,司禧吟的心中是有触动的。那一刻前一日,晏钰和她亲昵的场景,如今依旧能回想的起来。她举起被子,将脑袋蒙住,闷在被子里许久,才言了一句:“关我什么事啊!出去!” “可魏王并未理会朝月郡主,然后就走了。” 青枝就像一个口吃的孩子,断断续续好久才算将这一番话给说利索了。司禧吟起身,她满是疲惫的看着面前的青枝,看着人忍笑的模样。 心中有些恼,却也没真的说些什么,只是手指推了一下青枝的脑袋后,转头便已经开始下床穿鞋了。 “还记得我有一件蓝紫色绢纱的衣服吗?”司禧吟偏头看着青枝问道。 “嗯嗯。”青枝点了点头,“公主是不是想配上琉璃后压的那一套。” 司禧吟扎了一下眼睛,随后对人言道:“帮我取来吧。” 这话刚说完,青枝立刻去做了,只是不等将柜子里面的衣服取出来,青枝转头又看向了司禧吟随后问道:“公主这是要去看谁啊” “.”司禧吟看着人没说话,她只是那样看着,后来青枝也不敢再继续闹她了,只是乖乖的去取来衣服之后,便已经帮司禧吟梳妆上了。 这一套衣服是司禧吟刚住在魏王府的时候晏钰差人去置办的,后来见晏钰看惊的眼神,司禧吟想,他该是喜欢的。 所以那一日,即使是阴雨绵绵,司禧吟还是撑上了油纸伞,试图在宫内找到晏钰的身影,只是冤家路窄,算是可惜了。 出门没走多远,迎面便见到了正好要去宫殿拜访哪位娘娘的朝月郡主。如今,也算是正式打上照面了。 司禧吟眼角间的表情严肃了不少,她撑伞站在那里,待人走来后,才微微屈膝,对这个‘姑母’行礼。 “素有听闻公主身体不大好,又何故非要出来走动呢?”朝月驻足在司禧吟身侧,不过一句,便已经有了不少敌意。 见司禧吟傻傻愣在那里,朝月郡主像是一幅更加无所畏惧的模样向人身边走去了一步,她说:“既然有病,那公主还得静养才是。” 一句话,司禧吟眼神瞬间瞥向了朝月郡主。她眼神中的寒光让人背脊发凉,瞧着眼前的司禧吟,哪儿有半分传闻中那股痴傻的劲儿呢? 第150章 警告 第一百五十章警告 “劳郡主挂记,本宫是否要出宫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司禧吟回了一句:“当初听说郡主是因表清白才上的山进的圣地啊。” 见人眼神多了防备,司禧吟冷冷的笑了一声,“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万不能再因同何人交缠不清而进去了啊。” “放肆!”白茹月对人怒喊道。 只是司禧吟依旧没有收敛的意思,她挺直了腰板,脸上满是趣意的看着对方,许久才继续言道:“再回去倒是没什么,怕只怕若再想出来,便要年过半百了吧。” “九公主!你可有将我这个姑母放在眼中!”白茹月的大声质问倒是有些好笑。 “自是有的,否则九儿也不会费时间理会你。”说白了,理她那是给足她面子了。 想想开始的时候,是司禧吟先行礼,是这个人没头没脑来了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后司禧吟才回怼了回去。说不敬,也该从这白茹月的身上寻问题吧。 二人四目相对,似有水火不容的意思。 司禧吟倒也不怕这些,可这种气氛,就在远处一声:“月儿”后,发生了变化。 跑过来插在二人之中的是韩王,司御景。 他是司禧吟没见过几面的哥哥,也是日日黏在白茹月身边的爱慕者。 见眼前两个女人奇怪,司御景左看看又看看,研究着眼前的两个姑娘,不等说些什么的时候,白茹月已经露出了一副和善的模样,她笑着对司禧吟言道:“早听九公主已痊愈,今日一看,倒也安心。” “本郡主刚刚所说的话别无她意,还请九公主看在我也算你半个姐姐的份儿上,莫要计较。” “怎么会呢。”司禧吟也就客气客气。 谁知道,这话说完后,那白茹月立刻凑了过来,两只手拉住了司禧吟,“真的吗?” 司禧吟当时有些傻眼,心想着,真的还是假的,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我近日刚刚回宫,有需要照拂的地方,便有劳妹妹了。”这话说的怎么也要比刚刚客气。 若刚刚白茹月真的这么和善,司禧吟还会如针尖对麦芒一般让对方难堪吗?司禧吟没有回答,只是垂头满是厌烦的看着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半晌也没有说出什么。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还不等司禧吟多说一些什么,司御景已经代替人这么回复到了。 看着人,司禧吟的眼神满是惊讶。 这些尽被司御景看到眼中,可他也没说些什么,笑呵呵的便带着白茹月领走了。二人比肩齐行,其实不多想都能知道二人关系。 所以在人走后,司禧吟本能的看向青枝问了一句:“他喜欢她?” 青枝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耸了一下肩。毕竟,这一切太明显了。 这一切,司禧吟没再将它放在心里。她只当刚刚白茹月所说,真的是无心之失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白茹月和司御景还没走多远,她便已经是一副眼含泪光的模样了。那抽抽搭搭的声音,若当时司禧吟在场,大许连她一个做女人的都会心疼。 那就真的别说一个,对她满心爱慕的司御景了。 见她竟哭了起来,司御景直接问了一句:“怎.怎么了这是。” 白茹月抬起慢满是泪光的眼眸,看了人一眼,没说话,只是哭的更伤心了。 “没事,一定是我不够好,所以妹妹才不愿意多同我说几句话。”一边哭着,白茹月找到一个亭落坐了下来,这般讲着。 说到妹妹,其实司御景已经找到白茹月说的是谁了。 他虽然算不上是一个粗人,却也算的上是一介武夫了。左右想了许久,他才满是担心的言道:“你何必在意一个傻子的想法。” 白茹月满目吃惊,她抹掉眼泪,“你可不能这么说,九公主不过是痴傻过一阵儿,可她始终是你妹妹,若这话传不对了,就是我在挑拨你们兄妹关系了,对旁人,你万不得这么说啊。” 本来,司御景对这个妹妹的感觉真的也就还好。可被白茹月这般说了一番,再想起那个妹妹,他心中所剩下的便也只有烦躁。 “那你别哭了,本王就不说了。” 后来她真的不哭了,司御景知道白茹月的喜好,所以两三言过去,瞬间将人哄开心了。 司禧吟知道晏钰从明哲殿出来后,会有一条必经之路,所以她就等在那里,琉璃后压因为她的走动叮当作响,那一刻站在廊下的司禧吟,当真不失为一处美景。 只不过,她大许想不到的,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她先等来的不是晏钰,而是司御景。 无意转头,见司御景就站在那里的一刻,司禧吟稍稍愣了。 她规范了自己的站姿,正要向其行礼的时候。谁知司御景忽然当着人的面儿来了一句:“离她远些。” 谁? 许久,司禧吟才想起了白茹月。如此,她也不过是一声冷笑。 “我,司禧吟。”同时,司禧吟看着司御景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的不屑,“从不知躲着人走是什么意思。” “本王可以教你是什么意思。”这话说完,司御景抬手一拳头便直接锤到了一侧的红柱子上。 就那一刻,司禧吟是有些震惊的。 “景王这是在做什么?”那熟悉的声音从司禧吟身后传来,她始终未回过神,而后,便成了这二人的较量。 “只是和人人疼爱的小九儿谈谈心罢了。”这一句话,他逐字逐句都用着力,与其说是在回答魏王的问题,不如说就是在威胁着司禧吟,让她时刻记得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是警告。 “是吗?”晏钰笑着提醒道:“那也请王爷注意分寸,可千万不要忘了元公主.不,是被褫夺封号的四公主,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什么原因?”他竟就这样问了,因为司御景好奇,好奇晏钰敢不敢将那话说出来。 “破坏宫中建筑呗,还能有什么原因。”晏钰是在开玩笑,但这玩笑,却如又万斤重。 第151章 无关 第一百五十一章无关 司御景偏不知轻重的要做那个欲拨千斤重的人,他看着对方,也似一副玩笑的模样说道:“还以为皇叔要说,是因为元儿伤了了小九才会被罪罚。” 世人都是这么传的,但明目张胆的就这样将话摆在司禧吟面前的却只有司御景。 “是不是伤了九儿本王不知,但若殿下好奇,试试自也无妨。”这话说的很有技术含量。 纵使晏钰就是这么说了,他也不敢的。 待人离开,晏钰才迫使司禧吟的身体转了过来,他上下打量对方,许久才问了一句:“有么有受伤?” 司禧吟看着人,瘪着嘴摇了摇头。 “刚刚见到白茹月了。”她看着人言道。 “后面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晏钰并未回答她,只是转口提了一句。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而后才刚摆动了一下脑袋,便被晏钰拉着跑向了宫门外的方向。 那一刻,什么白茹月什么威胁,和她司禧吟再无任何关系了。 朝月郡主。 在皇上意气风发的年代,这个虚名对于皇上同其一辈的人有着一种特殊的记忆。所以朝月回宫,势必当以天同庆。 于此,遵皇上旨意,宫中大摆筵席。 晚上,朝月进献歌舞,一曲歌舞尽显芳华。看的皇上开心,百官更是觉得眼前一亮。只觉得时过境迁,似乎唯一没有变过的,也只有朝月的一曲舞技了。 “朝月如今归朝,可有所愿?”皇上开心,就这么顺着嘴问了一句。 她当时眼神尽在一侧晏钰的身上,闻此言,她说:“回陛下的话,朝月素问九公主承了皇后能歌善舞的本事,不知朝月是否有这个荣幸,观公主一舞。” 听到这话,皇上的表情当场僵住了。这些日子,司禧吟虽然已经病愈,但歌舞一事,他也不知司禧吟是否真的承了皇后的传教。 所以眼神瞥向司禧吟的那一刻,皇上眼底尽显疑虑。 未等皇上开口,司禧吟起身,对朝月恭敬行礼道:“九儿已有多年未舞,想来舞技绝非有传闻中所言那般超凡,若姑姑真的想见一见九儿献才,那九儿自荐,不如以曲音博姑姑心欢。” 如今的司禧吟,能言善辩不论怎么说,和曾经的司禧吟是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听司禧吟这么说了,白茹月微微勾起了唇角,她说:“那便有劳九儿了。” 话说完,白茹月已经转身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她从不是想看司禧吟表演什么,在白茹月心中,再如何说,司禧吟也不过是一个傻子,她想做的,便只是想让魏王看清楚,他所爱慕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这世界上,唯有自己,才可与其比肩。 也只有她白茹月,才可以配站在魏王的身边。 开口前,司禧吟的眼神本能的向司榷那边看了一眼,她开口一句音律已经从嘴中传了出来,“蒹葭苍苍.” 只单单是这一句,直接给司榷听傻了。 恍惚间,司榷是记得的,当年向她求爱之时,便是在试图用这首曲子来讨得人的欢心。 但,她怎么会记得呢?或者换句话说,除了这首歌外,司禧吟到底还记得多少,会不会当初所有的一切,司禧吟都想起来了。 这样的恐惧徘徊在司榷的心中,一首歌的功夫其实不短,等她歌曲唱完,还未等待旁人赞赏,便已经先听司榷质问道:“这歌儿谁交给你唱的?” 他话问出口的一瞬,连皇上都惊讶了。 “没谁啊,不过是九儿无意听到过的。”司禧吟佯装成一副无辜的模样这般说着,随后便见到司榷从自己的位子上,径直的走了过来。 他不信。 因为这首歌,司榷只唱给司禧吟一个人听过。 即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有旁人会交给她这样的曲调呢,“再想想,小九儿,你再好好想想。” 一声声逼问,就好像是在一步步进入司禧吟圈套的前兆,她脸上有了作为猎人的期待,她说:“啊!好像就是从我脑子里面传出的声音。” 司禧吟依旧在故作无辜的模样,继续言道:“四哥也知道九儿脑子从来都不好使,好不容易记得这么一首歌,还希望四哥不要觉得太难听才好。” “还有什么。”司榷直逼到司禧吟的桌前,那副如野狼般的眼眸顿时吓的司禧吟有些不知该回答什么,她稍稍后退了一步。 听司榷问,“我问你除了这首歌还记得什么!”这般说着,司榷就要上手了。 司禧吟急忙后退,而后,晏钰已经站起身牵制住了对方的手臂。司禧吟渐渐恢复到了平静,她回答道:“也没什么了吧,四哥想让九儿想起什么呢?” “够了。”不等话题继续下去,坐在前面的皇上直接这般喝令了一声,顿时间司榷如回过神一般,看着台下正盯着自己的文武百官,连连后退了两步。 “本官也好奇,四王爷究竟是想让九公主想起些什么呢?”李娇的父亲,带头这般问了一句。 若说曾经,就在司榷身边还没有关芷儿的时候,这些话本就该在家里面私底下说。可自从有了一个下面被提上来的女人分走了自己女儿的恩宠后,这李大人基本也已经不想在和这四王爷继续盱眙下去。 如今带头质问,提醒的便是四王爷,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仪仗的是谁的权势。 那一刻,是真的在逼司榷做选择。他咽下一口气,许久才缓缓笑了起来,回答道:“岳丈大人哪里的话。” 他提道:“这歌谣小的时候本王便听九妹唱过,如今因为九妹已经全部想起了往事一时激动乱了分寸,还请各位长辈莫要介意。”他俯首做礼,随后言道:“在此,四皇兄先向妹妹赔不是了。”这话说完,转头晏钰已经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闷下了一杯酒水。 后来李大人也没再计较什么,冷哼一声也就退下了。 难怪今日李大人会心情不好,怪只怪司榷不分事宜。 第152章 针对 第一百五十二章针对 这种场合竟直接将自己的小妾带在了身边,将正妻晾在了家中,这般任谁也不会觉得能开心到哪儿去吧。 “尚书大人何须动气。”偏就在此刻,有一个不开眼的就这样提了一句。 当时李尚书的气焰瞬间猛涨,他反问道:“若你视若珍宝的女儿,被夫家因为一个妾室晾在家里,为其蒙辱,轮到你了你也气。” 就这样横冲直撞的一句话从李尚书的口中说出的那一瞬间,场上的氛围便已经变的严肃了不少。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司榷叹了一口气。 “这话说的。”一个司榷的狗腿子,趁机想要安抚一下李尚书,以表自己对司榷的忠心,他说:“女以夫为纲,王爷所做自然有王爷自己的用意,尚书该给予体谅才是。” “要体谅你体谅。”他也不顾司榷颜面,直接当着大堂这般怼了回去。 话落的那一刻,李尚书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般说有些不妥,所以想了许久后,他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到了殿中,行礼下跪道:“陛下,臣并非短浅无知,只是臣了解自己的女儿,一向是一个受了屈辱为维护两家颜面也不会向娘家多言的半句是非的好孩子,如今臣女儿无法侍奉殿下身边,若是因为哪儿家的大家闺秀也就算了。” 这话说着,李尚书看了一眼坐在司榷身边的人,随后依旧满目不屑的模样言道:“偏偏是一个奴籍出身的下等女子,这般耻辱,臣女儿忍的了,臣无法忍心看女儿如此可怜,所以今日还请陛下明示王爷此番作为,究竟是为何意。” 话就这样当场被问出来了,诸百官面前,丝毫为留下点滴的情面。 这些皇上才不想管,他一副失望的模样看向了司榷,随后点着对方提到,“听到了?自己给李尚书解释。” 这一下司榷失了神,当时出来的时候,说实话,为什么会将关芷儿带出来,他自己都忘了,只是记得鬼使神差下,便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 咽下了一口气,四王爷起身,从殿上走了下去,欲将人先扶起来,只是人纹丝不动的态度,似乎已经说明了其决心。 见此状,司榷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跪在了李尚书的面前,随后言道:“今日所做,是本王思虑不周,还请李尚书消气。” “消气?”这二字说的轻巧,“王爷难不成还以为老臣是三岁的小儿,随随便便这么一句话,就能被打发的走吗?”他向后一步,直接对人行了跪拜的大礼,随后言道:“老夫如今已经无用了,我,作为娇儿的父亲,无非是想为女儿讨上一个公道,还请殿下明示,我娇儿到底做错何时,才要受此大辱。” 如此,所谓的骑虎难下,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见百官都看着,司榷也知道,若没有一个交代,李尚书不会罢休,所以当着众人,司榷抬手,对着自己一巴掌拍在了脸颊上。 “是本王利欲熏心,未曾为娇儿思量,才有了今天的丑态。”这一巴掌清澈响亮,倒是真的惊到了李尚书。 其实他不过只是要一个说法,或许只要司榷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只要能让他满意,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也就算了,谁知道,他竟能对自己这么狠,当时那一瞬,李尚书傻眼了。 眼看着人转头便要给自己第二巴掌,李尚书急忙扣住了他的手,拦住了对方的动作,他说:“王爷慎重,老臣绝非此意,这本是你和娇儿二人的事情,今日是老臣多管闲事了。”这话说着,他起身也就离开了。 这一闹,才是真的让人看去了笑话。 事态虽然算是平息了,可后来这场宴会也没多舒服,那一闹过后,谁又真的还有心思去玩闹呢? 所以一顿饭过后,大家该散的也都散了。散不掉的便是,众人回家后,口中相传的闲话。 当时散了场子,司榷急忙追着李尚书的脚步。 他在人身后一声声的喊着,“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可对方就是不给司榷面子,一步都不曾停下过。后来司榷索性也不追了,望着那一抹离去的身姿,他眼神中多了几分的怨恨。 “王爷。”当时关芷儿也追在司榷的后面。 在李尚书质问过后,关芷儿便一直沉着脑袋,也不敢多声张什么。如今下了宴会,关芷儿似是害怕司榷真的幡然醒悟了,所以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瞬间涌上了面容。 她喊着,司榷也有在听。 但当时司榷的注意并未都在关芷儿的身上,他是听到身后有一声跌倒的声音后,才匆匆回眸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关芷儿,司榷匆忙将人扶了起来,他说:“先起来。” “王爷是不是厌烦芷儿了。”芷儿紧紧拽着对方的手,这般反问了一句。 那一刻,司榷稍稍愣了一下,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似是又得了魔怔一般,他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才说了一句:“说什么呢。”这话说完,随后司榷便已经扶着关芷儿在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而去了。 “是不是芷儿做错了什么,所以惹的姐姐不开心了,李尚书才会这般在大殿上不顾颜面的针对王爷?” 她左右不过这么一提,却直接将话说到了重点上。隐约间,司榷也开始在猜测,是不是李娇回娘家说了什么,才会惹的李尚书今日这般针对。 可如今夏日炎炎,他也想不得那么多了,扶着关芷儿,一时间,司榷心中不生厌烦。他从未有一次,这般厌烦过一个女人。 “殿下,不然不然殿下放芷儿走吧。”这话不知哪儿说起的,但听到这话后,司榷瞬间回神。 “你说什么呢!”司榷想着上一次,关芷儿流产后的那个男胎,只觉得眼前人是在逗自己一样。 “可若芷儿在,王爷就不会好过的。”关芷儿紧紧的攀着人的手言道:“芷儿不想让殿下难过,若芷儿走。” “不可能” 第153章 许配给魏王 第一百五十三章许配给魏王 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他自然不会让人离开的。 见关芷儿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立刻又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投放在了关芷儿一人身上,司榷认真安抚对方的模样,顿时又成了二人耳鬓厮磨的供证。 这.旁人又说的什么呢,更多的,也无非是觉得那个被弃于庭院间的正室夫人可怜。 宴会结束后,朝月被唤到了皇上的身边。二人虽已有多年未见,可情谊不改。待皇上在偏殿的台上坐下,他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伺候的人。 “看着什么,还不快给朝月赐座。” 被皇上这般提了一句,那太监顿时间明白该怎么坐了。而后不久,就在皇上不远处,已经为朝月郡主布下了座位,还供上了水果。 而后主管的太监袖口微微一挥,满殿伺候的人,便又已经悉数退出了偏殿。 “你我多年未见,不知所喜之物还是不是这荔枝。”皇上说完,叹了一声:“这一晃,已别数年,想想数年前,你也不过才是同元儿大小的姑娘,这么多年,是朕耽误你了。” 其实只要认真去听,便能知道,这是一句客气话。 可若想当年,还真的是因为陛下,最终这朝月才落得一个必须上山别尘世的一个结果。 “陛下说的哪里话。”朝月客气回了一句。 当年,白茹月还未被赐封为郡主。皇上与她,的确存有爱慕。可她只是说,心中已有所念,死也不愿进这宫闱。 忤逆皇上的事情,就这样被传了出去。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三人,朝月便自请到山上礼佛。后皇上封其朝月郡主的头衔,并令其五年不准下山,一别之后,再见便是今夕。 如今,皇上心中对白茹月应该已经不存在那种不该有的肖想,也还以为,白茹月大许也早就放弃了当年那个从未出面的爱慕之人。他还以为,在白茹月回来,一切便是一个开始。 谁知,话谈论到一半,皇上才说准白茹月随便提出一个愿望。她便毫不避讳的直言说想要陛下赐婚。 她才刚回来啊。 那一刻,皇上脸色已经变了不少。才刚回京,她哪儿有时间结识权贵,若说赐婚,怕只怕还是但年的那位。 气氛一下变的沉着冷了不少,半晌之后,皇上才问:“你想让朕,将你许配给何人?” “魏王殿下,晏钰。”白茹月直接这样答道。 她话说完的一瞬,立刻得到了皇上的一声冷嘲。他所嘲的并非白茹月,而是在笑,自己身边的女儿们还有自己这唯一视若珍宝的妹妹,竟都想嫁给那么一个晏钰。 “这件事情,魏王可知?”皇上问道。 白茹月微微垂眸,面上表情其实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不知道。 既不知道,当年白茹月因他顶撞皇上,落得一个上山礼佛的下场,也不知道如今,白茹月依旧爱慕心倾于他。 他什么都不知道,可白茹月就是爱他。 “这件事情.”皇上正想找一个借口将事情先搁置下来的时候。 身边太监忽然在皇上耳畔小声的提了一句,“皇上不如就随了朝月郡主的意。” 闻言皇上满是差异的看向了身边的太监,无论是眼神间的烦躁还是表情上的的厌弃,都在表达着他认为这太监是多事了。 也不等皇上将话说出来的时候,那太监直接提道:“公主们,为了魏王互相算计,争斗不休,皇上不如就撮合了朝月郡主和魏王之间的关系啊。” 若说起来的确是这个道理,他厌烦后宫无休止的争斗,无论是妃嫔间还是自己宝贝女儿们之间。 若说今日真的赐婚于白茹月和晏钰,别的不说,既不会掉了二人的身份,还了对白茹月多年的愧疚,而且还能平复后宫之乱。 如此想来,一切只能说有利而无一害。 于此,皇上松口了,他松了一口气,许久才答:“朕准了。” “待魏王治理水患结束,朕,亲自为你二人置办婚宴。”见白茹月脸上的紧张渐渐消失,皇上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既然做了,便也就这样了。 而后白茹月退出宫殿,便见刚刚在皇上耳边‘吹风’的太监,如今正等在偏殿的拐角处。 白茹月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才走到了拐角,将手中剩下的银子给了那公公,“干的不错。” 公公看到那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立刻表露出了的喜悦之色。他掂着银子,笑的合不拢嘴的同时还不往恭维了对方,“都是郡主教的好,奴才只是原话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罢了。” 她没有将话聊下去,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本郡主教你什么了?” 看着白茹月的表情,公公如同瞬间心领神会一般,“是奴才嘴笨,郡主什么都没说过,一切,都是奴才自己的想法。” 这一下,白茹月心安了。 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他走的前一日,天气清爽,坐在角阁,司禧吟远远眺望着天下。她记得,去南方的官道是哪一条路,可她出不去,也没办法随人同行。 晃神间,便已经是黄昏直接。 晏钰上楼,见人一身中兰长裙的坐在那里,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走都了人的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 “风景。”司禧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顺势转头,眼神间有些诧异和恍惚。如今,晏钰一身盔甲,尽显儿郎的英勇风姿。她有些错乱的将视线别开,平复自己心中悸动的同时,也在暗暗欣喜。 她从未见他这么穿过,却也害怕着晏钰哪儿天会穿上这样的盔甲。 “风景哪儿有本王好看。”晏钰边说着,手钳住司禧吟下颚,便已经迫使人的视线再度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司禧吟回过神后,没忍住笑了一声,堂堂一方领将,怎么就说出这样一番不知羞的话了呢。 她身穿的依旧是在魏王府时所穿的衣服,头带琉璃穿成的抹额,不惊艳却是晏钰喜欢的样子。 无意见到她眼底溜过的忧虑。 第154章 洪灾 第一百五十四章洪灾 一时间,晏钰的表情也变的沉重了一些。 “现在便要开始准备了吗?”司禧吟整理着自己的袖摆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随口提了一句。 “嗯。”晏钰说:“等部队整顿完毕,向陛下做了汇报后,天亮就走。” 她眼神顿时失落了不少,没说什么,只是那样听着。 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就好像此刻,她难以表达心中的不安。微微点了两下头的功夫,司禧吟眼眶忽然湿了。 “我”等你回来。 不等她说完,晏钰忽然转身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面露惊色,只闻他忽然提起了这几日宫中的流言,他说:“我和白茹月这辈子不会任何关系。” 司禧吟表情呆滞了许久,她笑了,提起一口气她红着眼睛说:“我知道啊。”看着自己身前的人,她说:“我知道啊,都是假的。” “会成亲是真的。”他忽然说出的话让司禧吟有些诧异,随后只听他继续言道:“等我回来,娶你。” 这些话她从未期待过,可听到的一瞬,却是满心欢喜。泪珠忽然夺框,司禧吟本能别开了脑袋,抹掉眼泪后平静下来她才说:“谁要嫁给你啊!” 说是这么说,但她嘴角处的笑意却从未减淡。 晏钰手附在她脑后,将人脑袋压低,二人额头抵在一起,或许所有不知该如何说出的话都已经在那一刻传到了对方心中。 “等我回来。”他说。 “保重。”这话很浅,可情谊却很厚重。 没多久,他便被人喊走了。独自一人坐在角阁的司禧吟,眼泪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流蹿,不知多久才算渐渐平复下来。 —明哲殿 “禀告陛下,我军已尽数集结完毕,随时待命。”这些汇报本该是在第二日,大军开拔的清晨对皇上说的。 可南方水患加重的消息连夜而来,晏钰只能深夜对皇上汇报现状,然后请旨出兵。 皇上自知这件事情的轻重,他也明白此次灾祸相比,要比往昔都要凶猛。 “好。” “皇上。”不等皇上将旨意下出来,白茹月连夜从门外而来,她急忙言道:“请皇上允准臣妹同王爷同行。” “胡闹!”见人如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皇上当即便有些说不出话来,“前方洪水泛滥,你去做什么?” “臣妹想好王爷共进退。”她的话说的越发的大义凛然。 不等皇上开口,晏钰直接插了一句,“大可不必。” 这半分没有情面的拒绝让众人不知该说一些什么,随后晏钰解释了一句:“郡主身体娇贵,且不说一个女儿家去了能做什么,就算您做不了什么,本王还得分出余力来护郡主安危。” 他转眸不情不愿的看了一眼对方,随后言道:“若是如此,郡主不如就待在皇城。” “你关心我。”这一句莫须有的话忽然便从她的嘴中说了出来。 在前面的皇上听的都怪尴尬的,他深深提了一口气,以命令的口吻言道:“魏王说的有道理,你留在京中,就不要去前线给他们捣乱了。” “皇兄!”白茹月有些无地自容。 结果不改,大军开拔的那一日,司禧吟一直坐在角阁。她眼看着晏钰淹没进人海,又看着这一片人海逐渐消失在偌大京中。然后就在那里坐着,又是一日。 青枝看不下去了,便试图想要上前安抚人回去。可看着司禧吟一脸呆滞的模样,那些到嘴边的话,反而有些说不出来了。 “公主,王爷已经走远了。”她说着。 司禧吟猛地提了一口气,黄昏之下,她半眯着眼睛看着身侧的人,然后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我知道。” 话说完,司禧吟言:“陪我坐坐吧。” 青枝没有理由拒绝,便和人一起坐下了。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司禧吟问了一句。 她一个宫娥怎么知道,答不出的青枝只是同样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了远处,不等回答,司禧吟已经言道:“前两天坐在这里,我一直在想,坐在这里会不会就能一直看着他们到目的地。” 她有些失望的说:“原来不能啊。” 不仅不能,甚至他们部队身影消失的地方,要比她想象中还要更近一些。 “王爷会平安的。” “当然。”司禧吟满是自信的答道,她提起了一口气,又将那一口气放下,看着远方,她心中有无限落寞。 会回来的。 自那之后,每日司禧吟一定会坐在角楼从天亮看到天黑,到了鸡打鸣的时间,才会转头回去睡。然后一睡,大概便是晌午的时间。 这样周而复始,司禧吟倒是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可身体总有吃不消的时候,所以青枝便给了司禧吟建议,让她去向皇上请旨,去魏王那里住几天,就算人不在了,也可以看看平日魏王殿下看的书,吃些魏王喜欢吃的糕点,总要好过现在。 但最后被司禧吟拒绝了,她不会离开这里。大许是害怕吧,怕哪天真的离开了,就再也不会想回来了。 那不管是不久前的冤屈,还是小蛮的公道又或者是那些还未想起的回忆。这些东西,都会成为沉入大海的石粒,再无见天日的一天。 所以每次司禧吟想要退却了,她会安抚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也是这样,一天,两天从能收到晏钰传进宫中的奏折开始,司禧吟便也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然后继续这自己黑白颠倒的生活,就这样过下去。 那日如往常,司禧吟依旧在房间里面呼呼大睡。 青枝忽然面色紧张的走到了司禧吟的床边,她将人唤醒,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朝月郡主来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眼睛瞬间张开了。这个人,她等很久了。 从当初那些谣言开始的时候,她便在等这个女人主动来。开始还以为是她怕了,如今原来不过只是比自己预想的,要弱不少。 司禧吟从床上爬了起来,换衣梳发,然后到了院子里面,一眼便见到了那女人。 第155章 耗着 第一百五十五章耗着 直到坐在那里为止,司禧吟始终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她没有说话,却也清楚,对方一直在等着自己主动开口。 就耗着呗,她才不信白茹月能在自己的吟月宫坐到天黑呢。 这般想着,司禧吟又是一个哈欠。 但让旁人没想到的是,这个哈欠还没打完,便引得白茹月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噗呲。”宫中在看着的宫人们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可见司禧吟的视线看了过来,一众人又立刻收敛了不少。 如此,某些人可算是丢脸丢大发了。 司禧吟清了清嗓子,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人问了一句:“好了,郡主来找本宫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话说着,视线已经落到了白茹月的身上。 她早知道白茹月要来,自从她和晏钰的婚事被传的谣言四起开始,司禧吟多少便能猜到,这个人迟早会来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只是,和自己预料的时间,有些晚就是了。 “妹妹聪明。”白茹月和司禧元的年纪相仿,所以这一声妹妹,按说叫的没多大毛病才是。 可不等人的话继续说下去,司禧吟已经将手摆了起来,打断了人的话,“等一下,您是我父皇的妹妹,按说本宫该称您一声姑姑才是,这句妹妹,还真的当不起。” 这话给白茹月弄得难堪,一时,她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你和皇后还真像。”或许旁人不知,但只要是在宫中有稍长一些阅历的人,大许都能知道,这番话,曾经皇后也对白茹月说过。 “本宫毕竟是皇后的女儿啊。”司禧吟说着,假意的笑了笑。 “所以呢?郡主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司禧吟再一次将话题掰了回来。 其实从始至终,司禧吟从来没有想要为难她的意思,当初初见没有,如今更没有,她所希望的不过是和这个上辈子同自己没多少交集的女人,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公主,该听说过,待魏王回来,陛下会为我二人赐婚的事情吧。” 当白茹月话说完,司禧吟有些不屑的笑了,果不其然,和自己所预料的基本不差分毫。司禧吟看着对方,反问了一句:“那郡主应该听过谣言止于智者这句古话吧。” 这话一出,顿时间,白茹月竟不知该说一些什么。 她看着司禧吟,眼神中满是敌对。有些传闻,白茹月并非没有听过,对于这个已经痊愈的司禧吟,她更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可九公主不是喜欢魏王?”她直言不讳。 大许也是料定了司禧吟不敢承认,所以才会故意将这种话直接摆到了明面上。 闻言的那一刻,司禧吟立刻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不是刚刚才说过谣言止于智者吗?” “所以你不喜欢魏王?”她只当这是司禧吟的意思。 可这话从白茹月嘴中说出的那一刻,司禧吟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她不再听人笑面相对,反而那一刻,司禧吟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还真的是吓了白如月一跳,如今知道这些话和这些事情对司禧吟来说,还算有些触动,白茹月便也算是放心了。 见人堂而皇之的模样,司禧吟不再多言什么,可想着这人竟企图想要在自己面前显摆一些什么。 司禧吟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她微微起身,手肘压在石桌上,看着人她说:“九儿为郡主讲一个故事如何?” 处于好奇,当司禧吟将这话问出的那一刻,白茹月将自己即将脱口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她道:“愿闻其详。” 细细想了许久,司禧吟说:“郡主从城外而来,自该知道,西域牧民日日以家中圈养的牲畜为荣,有一日,一个自称是受了牧民恩惠的村外人到了牧民家中。” 她说:“醉酒时他说自己为报恩而来,此行,将为牧民带来最好的马匹和耗牛,牧民信了,后来的每一日,他拿自己未得到的牲畜在村里逢人便要炫耀,可转眼三年过去,他家中牲畜早已被自己挥霍完了,却仍不见那村外人回来,可他却逐渐无法在村中自容。” 说完,司禧吟倾身向了白茹月,她问,“郡主可从这个故事里明白了什么吗?” 白茹月垂眸,还在思虑的时候,在旁偷偷听故事的宫人便已经积极响应,“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万不得在还没得到的时候,便先开始说大话!” “放肆!”白茹月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可司禧吟却全然不理会她,将面前果盘里的苹果抛向了那宫婢后,便当是奖励了,“聪明。”她说着,转头看向了白茹月。 “郡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她故意提了一句。 如今白茹月看着司禧吟,早没有了开始那般平静,她眼眸间满是愤怒。这是第一次,一个丫头片子能让她恨的牙痒痒。 “九儿的嘴,当真是伶俐啊。”白茹月这话并非什么好话。 谁知,不管褒义还是贬义,竟被司禧吟全部照单全收了,“好说。” “那九儿又怎么知道,魏王会和我成亲,就一定会是大话呢?”白茹月转头问道,她想刺激司禧吟,想看这个傻子忍气吞声的模样,却不知,自己每一句都不曾真的扎进司禧吟的心里过。 这种不疼不痒的攻击,对司禧吟来说,早就已经是小儿科级别的东西了。 “不知道啊。”司禧吟吃着苹果讲道:“但我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左右魏王,所以.郡主有在我这儿说废话的功夫,不如尽快认清现实好了。” “那就试试看。”白茹月说:“看看,这天下到底有没有能左右魏王意愿的人。”话说完,白茹月便已经气冲冲的离开了。 司禧吟冷哼了一声,提起一口气,靠着太师椅便也休息了起来。其实她根本不确定,但若真的是皇上执意赐婚。 第156章 她必须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她必须死 她又能如何?晏钰又能如何呢?总不能看着那傻子,真的和皇上对峙吧,总不能.要真的看着他为了自己不要命了吧。 有时候,这样逞逞口舌之快,其实也挺好的。 但白茹月就没那么好了,她何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顶撞到无还不上口过?走在外面,她转手便直接一脚踹在了甬路旁的石狮子上。 “郡主.”旁人看白茹月的样子,有些担心。 她并未说什么,只是尽全力平复着心中的波澜。也还不等平复之时,一个穿着看上去不像是宫中宫娥的婢女,忽然上前行礼。 “奴婢,是四王妃身边的婢女,名唤桃儿。”她说着,站直了身子,看向了白茹月。 一开始白茹月也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婢女,只觉得这婢女如名字一般水灵。 “四王妃?”白茹月这才刚刚回宫,她自认回宫后害怕皇上的猜忌,所以并未有意拉拢或者结交过任何人。 这四王妃,她好像也未曾见过吧。可若是如此说来,白茹月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前不久,皇上为自己办起的宴席上。 当时四王爷自己掌了一巴掌,她是记得的,当时为的好像也是这位四王妃。 “是,正是四王妃,李尚书的女儿李娇。”桃儿细细报着来处。 “何事?”既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若说没事,肯定是假的,但既然来都来了,便也可以直接些。 桃儿说:“王妃想请郡主过府一聚。” “嗯?”白茹月不解,但听来总不像是平常的拜访。 后来也问了,只是桃儿也说自己不知道。辗转的功夫,白茹月已经到了四王府的门口的,她提起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进了府邸。 两步的功夫,便见正厅有人影。 随后,她算是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四王妃。 出于礼貌,白茹月颔首示意。 “弟媳见过姑姑。”只是不用说的,李娇的这张嘴是比司禧吟那丫头的嘴甜一些。 见人客气,白茹月便也没有带那么大的敌意。她说:“听你身边的婢女说,你想见我,不知是所谓何事?” 李娇含羞的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听说姑姑喜欢一些桃花酒。”李娇说着,拉着白茹月将人引到了后院一棵树下。 “今年桃花开得正好,弟媳酿了一些,一想姑姑回京弟媳还没去拜访过,便觉得实在有愧,于是这才让人去请了姑姑来。”她说着,将白茹月安置在座位上之后,她便已经蹲在地上拿着手中的铲子刨土了。 白茹月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亲眼见着人将酒瓶子拿到桌面上,才浅浅的勾起了唇角。 “是好东西,还没开瓶子,便已经能闻见味道了。”白茹月这般说了一句。 李娇笑而不语,将瓶子打开后,为白茹月斟上了一杯。 她尝了,是不错,可却也算不上上乘。 放下手中杯盏,白茹月挑明了说:“只怕,四王妃还有别的事情要对我说吧。” 李娇始终没有见过所谓的畅快人,所以遇到这样直白的,她倒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将话接下去了。 回过神,李娇笑了,“的确还有别的事情。” 她提道:“前些日子便听说,等魏王这番会来,陛下便要为你二人赐婚了。” 许是因为在司禧吟那里吃了瘪的原因,当旁人再提起这个话题,她瞬间变的理直气壮了不少,“是。” “郡主与殿下很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在一起,定很是相配。”将好听话说完,李娇又言:“只是.” “什么?”看人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茹月可受不了这样。 “郡主不觉得中间插着一个九公主,始终都是太碍眼了吗?”这话简直说到了白茹月的心坎上,这一句话,惹的她心中怒火又重新燃了出来。 “若姑姑真的同魏王有爱慕之心,弟媳愿意做那个为姑姑制造机会的人。”她这般提到。 “当真?” 见白茹月眼眸间的期待,李娇眼眸弯弯的回答道:“弟媳哪儿敢欺骗姑姑,只要姑姑愿意,我夫妻二人定是愿付犬马之劳的。” 她愿意倒是愿意,活至今日,她更明白的一点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渐渐的,白茹月的笑容僵硬了几分。 “你想从本郡主这里得到什么?”那一刻,她或许在庆幸,庆幸那一刻自己还保持着半点理智。 “姑姑这话说的便是真的让弟媳伤心了。”李娇这样说道:“那司禧吟,是姑姑的心头刺,也是弟媳的眼中钉。” “若想让姑姑和魏王结琴瑟之好,那这根刺,便必须消失才行。”她说:“于此,姑姑的敌人,便是弟媳的敌人,弟媳这番做,不过是提前站在了姑姑的身后,同姑姑共同进退才是。”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却也在同时,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目的表露出来。若说来,的确是这样的,想想司禧吟的那张嘴,若有人和自己统一战线,倒是比单打独斗要好不少。 而后,李娇继续说:“姑姑可有想过,无论魏王是否爱慕这九公主,只要九公主是一个死人,最后又还有谁能夺掉您在魏王殿下心中的地位呢。” 李娇不停的煽风点火,这才将白茹月吹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你.为何会和司禧吟有仇?”白茹月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若是说来,白茹月是记得的,记得司禧吟和司榷一向是水火不容,而李娇呢,从未有时常入宫的习惯,二人结仇,又该从何说起呢? “姑姑可知,我府上有一个叫关芷儿的人?”李娇这么提了一句。 白茹月轻轻耸动了一下眉头,一时间,似乎已经猜到了些许。 “自从这女人来后,这王府便如变了一个样子。”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若换做姑姑,姑姑觉得这样的一个人物,会是谁派来的呢。” “你是说” 不等白茹月话说完,李娇言明:“她必须死。” 第157章 你是何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你是何人? 李娇曾想过很多次,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无数次复盘,所有结果都在告诉李娇,就是这个府里开始有了关芷儿之后才会变的。可若说来,李娇同关芷儿无冤无仇,只等一日,下面的人忽然告诉自己,病重那日,曾见到关芷儿和司禧吟一起在厨房前时。 这一切才有了结论,她不知道司禧吟为什么会这么对付自己。 或许是因为四王妃的位子,又或者是因为司榷。 只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如今既然司禧吟已经出手,那么李娇便只想让她死。 还不曾得到白茹月的答案,一个小厮忽然近前,在白茹月的面前行礼之后,那小厮便已经到了李娇耳边。 “姑姑,弟媳有一些事情需要离开一下。”李娇站起身这般说着。 白茹月倒是也没多问,就那样让人走了。 她疾步穿过府中花园,向侧门而去。果不其然,她见到了关芷儿身边的人。李娇停下脚步的那一刻,自己身后的下人瞬间冲上去,将人擒住,而后将从那婢女身上搜到的纸条交到了李娇的手中。 “王妃,听奴婢解释,奴婢是被逼的王妃。”跪在地上在口口声声求饶的便是王妃身边嬷嬷的同乡,曾三番五次的想到自己身边当差,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府门的附近转悠。 “给本王妃打出去。”话说完,李娇再不曾多看那人一眼,便已经向关芷儿的院子里走去了。 也是正好,看样子关芷儿是正要准备出去。见李娇站在那里,关芷儿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不等开口时,便已经听到李娇喊了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随后,迎面便硬生生接下了一记巴掌。 当即那一下,关芷儿是真的被打蒙了,她没说出话,只是满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疯了吗?”她大声质问道。 李娇没有说话,只是不急不慢的从手中将那张劫到的纸条展在了关芷儿的面前,“若这纸条拿给王爷看,你说.马上会疯的会是谁?” 关芷儿是没想到如今得了李娇的吩咐,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纸条,关芷儿扑上去便要生抢,争斗之余,李娇一把便已经将人推开。 “李娇!”司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再等李娇回头时,正好被司榷一脚踹中腹部踢到了地上。 那痛蔓延全身,她喘不过气起,转头的间,便已经见司榷找急忙慌的将地上的关芷儿抱起,声声喊着,“郎中,快去找郎中!” 于是乎,李娇转眼便成了那个被遗弃的人。她让身边的婢女去给白茹月传消息,说家中有一些事情要善理,便不留对方多等候了。 废了好大的力气,李娇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捂着肚子,一步步走进房间,看到的却是关芷儿躲在司榷怀中哭疼的模样。 “王爷.”李娇疼的险些说不出话,咽下一口气,也不等李娇话说完。 司榷一句:“住口,你个泼妇!”如当头一棒的直接向李娇砸来。 那一瞬间,李娇傻眼了。 “王爷你都不问她做了一些什么吗?”带着颤微的哭腔,以及不甘,李娇一手指着关芷儿满是委屈的问道。 “殿下,芷儿好疼殿下。”关芷儿迫使人看向自己,她泪水潺潺流下,哭的可是要比李娇好看百倍。 “乖,不疼,亲亲。”司榷护着她,爱着她。但这样的宠爱,却从未分给李娇半分。 那一刻,李娇心中生出了一阵寒意。她提起了一口气,“她是司禧吟派来的,就在刚刚,臣妾劫到了她准备传给司禧吟的一封密信!” 这话很快的吸引了司榷的注意,他手中的动作一下顿住了,看着关芷儿的表情更是在一瞬间多了几分的防备。 看着李娇手中那张已经揉成团的纸张,司榷站起身,直接走到了李娇的面前将信接过。 在他看信的功夫,李娇说:“今日臣妾请朝月郡主过府,并希望她能帮臣妾一起杀了司禧吟。就在快谈拢的时候,下面的人近前对臣妾说,这个贱人在偷听我二人的谈话,并且已经修书派人给司禧吟送去了。” 李娇说:“所以,臣妾立刻带人拦了准备出府传信的嬷嬷,然后带信回来质问这女人,她试图将信抢走,臣妾失手推了她,一切就是这样。” 听完李娇的复述,司榷转头看向了关芷儿。 她急忙趴下了床,跪在那里,哭着喊道:“不是这样的殿下,真的不是这样的。” 司榷哪儿还管她的辩驳,两步上前,司榷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咬着后槽牙发狠的叱问道:“你敢背叛本王。” “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芷儿。”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带着抽泣,她解释道:“芷儿从未派身边婢女出过门,不信殿下自己看啊。” 说完这话,司榷忽然意识到,这事情的确有蹊跷。因为关芷儿一直低调,所以身边伺候的人并没有多少。他看着周围的人,的确每一个都在房中。 真的是李娇在陷害她吗?那一刻连司榷也有些说不准了,他转头看向了李娇。 “你抓的人呢?” 司榷的话问完后,李娇便立刻让下面的人,去把那妇人抓上来了。 人上来后的那一瞬,司榷多少能知道,关芷儿是对的。 “你是何人?”司榷问道。 妇人还算听话,立刻将自己的住处报了出来。 “这屋里可有你认识的人?”司榷又问。 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妇人本能的看了一眼李娇。 随后,都还不等妇人说一些什么,司榷的眼眸便已经转到了李娇的身上。 “回老爷的话,民妇.民妇没有认识的。”就在气氛焦灼的时候,那妇人当不当冲不冲的直接这么说了一句。 司榷冷笑了一声,他问:“本王最近好像听说,府外一直徘徊着一个妇人,想进王妃的别院。” “殿下。” “别喊我!”未等李娇将话说出来时,司榷忽然暴跳如雷。 第158章 喜脉 第一百五十八章喜脉 他抬手直接将手中的杯盏砸在了地上,当即,大概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的程度。或许直到后来李娇离开四王府都不知,关芷儿为司禧吟传信的时候,以防后患根本不曾当面见过那妇人。 而当时负责收买妇人的婢女,也在人进来的时候,偷偷出去烧水了。于此,也难怪,那妇人会多看李娇两眼。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王爷真的觉得我会害你吗?”平静下来的李娇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司榷不再说什么,他背过神,也在想这让人头疼的事情。双手撑在桌面上许久,正当司榷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噗通的一声,等司榷再转头看去的时候,便见关芷儿昏倒在地上。 不得否认的一件事情是,他还是在乎关芷儿的,以至于见人晕倒的本能反应便是跑到了关芷儿的身边,将人扶起来,然后连忙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郎中急忙上前把脉,而后连连后退两步,跪在地上大喊了一句:“恭喜王爷,王妃是喜脉。” 一声喜脉,顿时司榷和李娇都傻眼了。 “为什么会晕倒?”司榷又问了一句。 “只怕是胎盘不稳,所以连累的母体的缘故。”那郎中这么说着,又带上了不少的术语,司榷听懂没听懂不知道,但随后却是对关芷儿疼爱有加。 这个孩子,自上一次后,他已经期盼的够久了。 “王爷难道要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吗?她可是在为府外的人传递消息啊!”在那里的李娇提醒了对方一句,“您不是一向无法容忍别人背叛你的吗?” “所以你就要陷害她吗!”这不是一个问句,在李娇的话音还没落下的那一刻,他歇斯底里的直接对人质问道。 那一刻,李娇傻眼了。 “殿下.”当这个结论从司榷嘴中说出来的那一刻,李娇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可笑。 “你有没有细细想过,自从她,她!”司榷指着床上的女人质问道:“来了府中之后,你闹出了多少荒唐的事情?” 他顿了一下,再一次言道:“我能不能拜托你给我消停些,别整日出那么多尔虞我诈,你让我的府邸安宁一会儿,哪怕是一下会儿好不好啊!啊?” 李娇再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 站在那里许久,她只管泪水往下坠着。 “我们合离吧。”这是思虑了许久后,李娇说出口的。她看着司榷,看着他平静的面容,看着他不曾多出一丝丝惊讶的面容。 这好像就在告诉她,司榷早想合离了,不过是在逼李娇主动说出口罢了。 后来她也不再多言,转身便已经跑出了关芷儿的别院。不过一炷香功夫,一辆马车里,塞满了她所有的用具,就这样,李娇回了娘家。 司榷满目疲惫的转头,他看着床上的人,眼眸间在那一刻多了几分的平静。那一夜,他守了关芷儿半夜。 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般过,唯有对关芷儿,也只会对关芷儿。 “你醒啦。”带着脸上的憔悴,见关芷儿缓缓张开眼睛,司榷这么问了一句。 在看到司榷之后,关芷儿脸上依旧满是委屈,眼泪很快占据了关芷儿的眼眶,她再一次表明道:“殿下,真的不是芷儿殿下。” 这般喊着,关芷儿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渐渐的抽泣声越发明显。 那一刻,司榷如恍然醒神一般,他将人抱在怀中安抚道:“好好,本王知道,怎么可能是我们芷儿呢,本王相信你,本王相信你” 这样的安抚下,关芷儿渐渐平静了,她抬起头对司榷说:“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殿下也去给姐姐解释解释好不好。” 司榷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说:“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害的了你了。” 这话说完,关芷儿佯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但随后她紧紧的抱住了司榷。所谓的‘厮守’,大许就是当时的那副情景了吧。 第二日清晨,司榷醒来后,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而床上的人,估量着人大许已经出了院门后,便也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佩儿。”关芷儿喊着,门外立刻有人进来伺候。 “都打点好了吗?”关芷儿问道。 佩儿稍稍愣了一下,自是知道主子问的是什么,她说:“王妃放心,昨日为诊脉的人,怕是这辈子都说不出什么了。” 闻言,关芷儿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也还好,她提前知道了李娇带人去拦密信的消息,所以让佩儿安排了自己院子里面的人去请郎中,趁机收买地方。 和司榷同眠共枕的这些日子,关芷儿早就将这个人拿准了。只要让郎中在自己昏倒的时候,说是有了身孕。 那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司榷也会立刻将李娇赶出家门。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四王府的事情便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李娇不好过,司榷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刚下朝,便被皇上拉去痛骂了一上午。 就当他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谁知,他所以为的,不过是一个开始。李娇离开后,关芷儿便在一夜间变的暴怒无常,第二日,下朝便听说,关芷儿打死了所有曾经侍奉过李娇的人。 司榷想管,但想着关芷儿怀中的胎儿,便也就这样人人而去了。 没有了李娇,关芷儿开始肆无忌惮的给司榷下药。渐渐的,司榷身体越发虚弱,直到连床都下不去。而后,这偌大四王府,便成了关芷儿的天下。 她还是写了信,这一次,她是让佩儿亲自送进宫里面的。 “王妃,您既已掌管府中事务,又何必一定要将这消息给司禧吟?”佩儿的确不解。 若开始是因为关芷儿需要司禧吟,那现在,她大可不必去讨别人的欢心。 封好信封,“不是因为讨好。”关芷儿将信件递给佩儿说,“是只要她好,我才能活着。”这话意思有些深,佩儿想不明白。 只有关芷儿,这个和司禧吟有过几面之缘的. 第159章 识破 第一百五十九章识破 只有关芷儿,这个和司禧吟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才知这女人绝非善类。 司禧玥也好,司禧元也罢,她们的下场皆是前车之鉴。所以关芷儿不图司禧吟能护她,只想待想全身而退时,司禧吟能看在今日的情谊上,能助她罢了。 她目送着佩儿离去,眼眸间越发沉了不少。如今李娇不在,她用毒再无顾忌,只怕假以时日,那个害死林莹莹的罪魁祸首,终将该自己亲自下阎王殿去陈罪。 “佩儿去哪儿了?” 不经意间,这问语从身后传来。当时的关芷儿不曾从思绪中走出,所以见司榷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霎,她大惊失色。 “去为臣妾买一些安眠的香回来。”关芷儿顺嘴这么答了一声。 司榷转头看了一眼关芷儿,他眼神里的疑虑,吓坏了关芷儿。但也还好,他好像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你也没睡好?” 关芷儿提起了一口气,斟酌下她说:“是啊,可能是因为有了身孕,总觉得这些日子睡不安稳。” 司榷似有同感,她看了看关芷儿,而后点了点头便有要离开的意思。 “殿下今日怎么没有上朝?” 司榷闻言并未停下脚步,他只是摆了摆手,“本王身体不适,便请了假。” 若这番话说完的那一刻,他回头了,该是能见到关芷儿那副得逞般的模样的。关芷儿几步上前,搀扶住了人,佯装成一副关心的模样说:“殿下可需传一个郎中来看看?” 他摇了摇手,而后轻咳两声,便已经进了床榻之上。那几日,每每夜里,司榷总会轻咳不止,整一夜,基本没有能安眠的时候。 开始司榷也表明,关芷儿可以回自己院子里面去睡。可后来,关芷儿将话说的海誓山盟,他便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 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司榷便已经难以下床了。那日,他正在塌上养病时,忽然一剑影从他双目前晃过,他本能的回了手,张眼便见关芷儿正被自己死死的箍住了手腕。 而这女人,却依旧一副看似不知死活的模样,要将长剑往他心脏的方向刺。 正当司榷快要无力反抗之时,忽有人破门而入,一对侍从瞬间制住了关芷儿,将人直接捆绑了起来。 “咳咳~”如今司榷每走一步都走出了举步维艰的意思,他被搀扶着到了关芷儿的面前,若不是刚刚那一幕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当真不知,竟连自己身边人都想要了自己的命。 这事情越想越气,司榷挥手对着人便是一巴掌。 “为什么?”司榷问道。 “什么为什么?”关芷儿如同说笑般问了一句,她嘴角渗着血痕,看人的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倔强,没多久关芷儿眼睛又红了。 如今,司榷只要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觉得恶心,所以也不待如何,他伸手对着人便又是一巴掌。 “贱膘子!”这话说着,司榷抬腿便要对其踹去,但这一脚还未到关芷儿的身上时,带人闯进来的李娇,便已经先将司榷拉开了。 “我劝你识相些,若将指示你的人说出来,没准儿还可免受些苦痛。”她对其威胁道。 关芷儿依旧没说些什么,她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向李娇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第一天离开的时候。” 李娇的话让关芷儿一惊,所以这意思是司榷从开始就没相信过自己吗?她满是诧异的看向了司榷。 “别用那种眼神看他,当你决定对殿下下毒开始,便该想到会有今日。”李娇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毒不是你下的吗?”司榷质问道。 既然藏不住了,关芷儿便也不想藏了,她笑了一声,“是我,如何?” 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巴掌便已经又落到了关芷儿的脸上,“贱货!” “毒呢?谁给你的?”李娇问道。 关芷儿不再说些什么了,那种任君处置的态度,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自己生死了。 “你不说也查得到。”李娇将桌上小罐儿粉末撵于指尖,“这是宫里的东西,能给你这脏东西的人,无非也就那么几个。” “你还记得林莹莹吗?”关芷儿丝毫没顾李娇说了一些什么,她侧头眼神间多了几分柔情。 这话是对司榷说的,林莹莹这三个字,一时间更是让司榷脸色明显变了不少。 “很好,你还记得就好。”关芷儿说着,对人浅淡一笑,而后正想用力咬断自己舌头之时,司榷一个快步直接掐住了对方的下颚。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他如疯了一般逼问着对方。 关芷儿下颚如将要被人生生掐下一般疼着,她痛的要死,却未曾喊出一声,一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渐渐从疼痛中平复下来后,她才说:“殿下可记得,来王府前,妾曾对殿下说过,妾死了姐姐,无钱安葬。” “你姐姐是林莹莹!?”司榷满是惊讶的反问道。 这些,他从未敢想过。 她泪眼婆娑,看着司榷避之不及的表情,心中竟莫名多了许多寒心。她知道他在怕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关芷儿笑着,“对啊,我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林莹莹!”这话从她嘴中逐字逐句的说了出来,看着人,她说;“司榷,我杀不了,可这世界上,总会有人能送你下来,为我们姐妹二人报仇。” 有人? 未等司榷再问,关芷儿转头已经咬住了司榷的虎口,待人费劲甩开后,关芷儿一个用力,便已经咬舌自尽了。 鲜血从关芷儿的嘴角处流出后,他才缓过神。关芷儿是林莹莹妹妹的这件事情,让他迟迟难以醒神,呆坐在地上,亦没人敢在此刻多声张一句。 司榷挥了挥手,侍从们这才将死掉的关芷儿抬出了房间。 “殿下。”李娇守在司榷身边,满目担心的唤了一声。 司榷没说话,只是拉住了她的手。 第160章 毒药 第一百六十章毒药 将人手贴在了胸前,半晌回头,他问:“你会背叛我吗?” “我嫁你数年,孕有一女,我一族人的性命运途皆在你一人之后,如何叛你?”李娇说的尽是真话。 前些天,在家中受尽弟妹哥嫂的耻笑,但她却始终如一的给司榷传递消息,让他小心杯盏有毒。这才等到这狐狸精露出马脚,而她被重新迎会府邸。 李娇一心只想和司榷过好自己的日子,又何谈背叛呢? 不知是因为对林莹莹有愧,还是对关芷儿的事情心生了忌惮。当李娇将这番话说出的瞬间,他觉得心安了不少。或许只要知,这世界上还会有一人,全心全意的待他,那么所有一切便都还是他能接受的吧。 见司榷眼眸间的释然,李娇满是不甘的讲道:“可惜了还是没能知道这药是哪儿来的。” 司榷没答,只是拍了拍李娇的手,以示安慰。 顷刻间,李娇忽然从位子上弹坐了起来,她看着司榷问道:“会不会是九公主给的?” 她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总觉得这关芷儿和九公主之间是有着什么的。更不要说,这药来自宫中,那么只要将二人联系起来,一切便也都会明了不少。 “不会。”司榷回答的斩钉截铁。 毕竟,当时花灯,如何惹上魏王的,他如今依旧记忆犹新,想想当时关芷儿和司禧吟水火不容的局面,那便足以判断,二人之间并无关系了。 关于这些,李娇尽数不知情。所以见到司榷眼眸间的坚决,一时间,李娇眼底浮起了几分的戒备。 这本是曾经李娇从不具备的,但自从关芷儿之后,这样的神色和谨慎便已经不知从何开始,时常出现在李娇的身上了。 司榷发现了李娇的变化,对此更是有了本能的判断,他解释道:“本王是说,借那小废物两个脑子,她都想不出利用关芷儿来杀本王的主意,便更不要说别的了。” 况且这些日子司榷也未曾招惹过这丫头,若说有要命的仇恨,那才是更不可能的。 “但若说这一切由魏王做谋,那一切便也都说的通了。”李娇这一句也正好提醒了司榷,随即司榷的怀疑便也尽数放在了晏钰的身上。 一别多日,他快马加鞭,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前线。这里的灾情远比晏钰所想的严重的多。 这里阴雨连绵,四处道路上皆是难民,偏偏此处不远便是一个河道的堤坝。后面跟随的见王爷下马了,也纷纷跳下了高马。不等请示,便听晏钰大声对身边阿旭吩咐道:“带人疏离道边的难民,在十里处的地方安札避难所,其他人,同本王去当地官府。” “是!”众人齐声高喝,眨眼间,队伍已经分成两队,然后依秩序处理下达出的官令。 进城下马,身后所跟着的一个副将两步到了晏钰身边。 “末将秦维,朢都四延人,当值魏将军营下,此行领副将一职,负责协助王爷工作。”那人报上来历。 听晏钰询问,他答:“朢都官员,徐凯徐大人.”话说一般,秦维忽然顿住了,他望着眼前长长的街道,随即叹了一口气,一句总结道:“不是什么好人。” 这一句总结,给晏钰听笑了。他看着秦维,没说什么,只是带着一众人进了官府。不过秦维所说有一件事情是没错的,这徐凯,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朢都附近城县半月前发了洪水,作为邻近的成都,被派赈灾,谁知半月的时间,赈灾款送来不少,灾情却不见有半分减退。 若是好官,如今该也轮不得晏钰前来平乱。 副将开路,带晏钰进了官府。 “徐大人何在。”这副将一声喊,后门立刻有一身穿官袍的瘦小男子走了出来。他弓着身子,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真的有几分狗腿的模样。 开始那架势真的吓到了当地的官爷,可见这仪仗,还有那位素未蒙面的高官——晏钰。 一时,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将腰板挺直后,官爷反大喝一声:“何人竟敢来官府撒野?” “本王受皇上旨意,前来平灾。”晏钰说明了来意。 但那官爷没半分礼待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什么圣旨?什么王爷?在我朢都,还真的是什么人都拿自己当根葱啊。” 听到这番话,副将当场恼怒,“徐大人”他正要怼回去,却直接被晏钰拦下了。 “不知道什么是圣旨是吧,没关系。”话说完,晏钰侧头,便立刻有侍从将盒子从背后取来,盒子打开的瞬间,保存在里面的圣旨也一并露了出来。 “本王早知徐大人记忆不好,来前,多申请了一份。”他将圣旨拍到了人的怀中,随后言道:“小小举动,大人便也不必多谢了。” 真的是笑话,想当年,晏钰父亲还在的时候,在军营,他也算是从小皮到大的。如今不过收敛几分,却也还是没人能在他面前摆下官威。 圣旨在前些日子自然是已经到了,只是这朢都,离京城较远,别的不说,这里贪官污吏最是严重。从赈灾款发来开始,只怕这里的官员早已经商量过怎么应付上面的人。 而对于晏钰的到来,也该早早做出了对策。 所以这些装疯卖傻,还都在晏钰的预料范围内。 “大胆!”徐大人拿到晏钰到来的圣旨那一刻,的确慌了,可事情做都已经做了,早没了回头的余地,他转身对人大声问罪道:“哪里来的毛贼,竟也敢假传圣旨,你可知这罪名轻重?” 不等徐凯找理由先将晏钰关押前,晏钰已经喊道:“玄武军何在。” “末将在!”二十人成一队的兵将大声应着,随即单膝跪地,一副似唯命是从的军人气场,顿时吓的那徐大人不禁颤栗。 “朢都徐凯,拒不接旨,藐视圣上,枉顾三城百姓生死,传本王命令,绑了待回京,交由陛下定罪论处。”他话说完。 一众人齐声应了一句:“遵命。” 第161章 放粮 第一百六十一章放粮 这一席话出来,徐凯瞬间慌了,他如今早已年迈不已,家中四代皆指望这一职官位来过活。又哪儿真的能经得起,像晏钰说的那般问罪了。 “魏王.不行魏王,你不能这么做!我徐凯可是朝廷命官,我可是朝廷命官啊!”也不说以后如何,单单是今日,若真的就被身后的一众兵将拎去牢狱了。 那他们朢都徐氏一门,更别想再体面的在城中待下去了。 “命官?”晏钰冷笑一声,“本王专治命官。” “我说我说.赈灾银两、赈灾粮食在何处,我都可以说,放过我吧魏王,放过小官吧。”他说着,竟也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晏钰微微歪了一下脑袋,随后那一群兵将便立刻将人架起来拽进放粮草的小黑屋给关起来了。 他背手而立,在正堂中左右徘徊。不久便见副将从后院匆匆走来,“殿下,都招了。” “拍信使去向陛下复命。”晏钰之所以便是和皇上有约定,他说他可以帮皇上止损。皇上不信,于此他能将上一批赈灾粮款从徐凯的嘴中抠出来,可不就是止损吗? “是。”待副将将消息传走之后,他带着那份招供,直接去了一处粮庄,直接带令牌闯进去,然后将贪赃抓了一个正着。 那粮庄的老板见拦不住了,咽下一口气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饶命,殿下饶命啊,小民也是受人所托,王爷饶命,请王爷看在小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面上,饶过小民啊。” 他只是看着对方,并未说什么,出门之时,晏钰喊道:“副将何在?” “末将在。” “盘查粮仓,核查官粮数量。” “是。” 话说完,晏钰便出去了。如今先将百姓的肚子填饱,待赈灾银找回来,那么所有抗洪的事情,便能立刻提到日程上。 他不敢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只要抗洪开始,那么一切总会有一个尽头。 走在市井间,所谓的民众早已没了往日那般,对外来官员的敬仰。乌压压的黑云下,偌大城中的百姓尽如待宰羔羊一般,捂着肚子靠在房檐下,各个面黄肌瘦,如哀毁立骨一般。 “这城里的人,真可怜”回来复命阿旭就跟在晏钰的身后,他将一切看在眼中,忍不住生生感叹道。 晏钰停驻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后,他说:“若这里的洪水止不住,那等你回京在看到的便是你的爱人躺在街边的模样。” 阿旭一下愣住了,他本想逞能说自己总会将她带去最安全的地方,可反复回味着晏钰说的话,他一时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不是吗?”晏钰再看阿旭的眼神中,就好像多了几分的挑逗。 “是什么?不是主子您说什么呢!”他依旧在嘴硬,但这种反应过激的态度,却激起了阿旭的生理变化。 看着人红起的耳朵,晏钰其实也不好再对人说一些什么的,可见人那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是喜欢青枝,上次我让阿志去,你抢那么前头干嘛?” 不仅是上次,是每一次,晏钰往宫里送东西或者消息的时候,阿旭总是要和人抢着去。若不是这样,晏钰也不用找时间,对司禧吟说明了青枝有功夫在身的事情。 阿旭本就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如此逼问之下,他早不知自己还能如何是好。答不出来,便只能抓耳挠腮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默默的垂下了脑袋。 “看你那点儿出息。”晏钰嫌弃的这般说了一句,而后便带着一众人继续往前走。 这座城,远要比在地图上画的要大,这里受灾情所困的人,也要比晏钰所预计的还要多。 得知阿旭只是将路边的人带去了附近的城县,晏钰心中仍没办法安心,毕竟若洪水再来一次,直毁十座城都是不在话下的。 他想着,顿住了脚步。回头看这主干道之上群众时,他所能想到的便是让阿旭带着一队人马将道路清干。 毕竟若真有急事,有人驰马疾行,这群人在此,始终是不妥当的。 “王爷!”远处,秦维喊着,直接单膝跪在了晏钰面前,他道:“启禀王爷,所有粮食已经核查完毕了。” “放粮!” “是。” 等到这一群人匆匆离去,街道上的人才在恍惚中回过神。大家其实都知道这一群身穿戎甲的是朝廷的人。可这一连数日的贪赃枉法,百姓实在不想将希望寄托于一群贪官污吏的身上。 可听到一句久违的‘放粮’时,众人瞬间傻眼了。 大家左右张望,直至确定所听无误之后,才匆匆跟到了官府面前。 还是那个似乎身份很是尊贵的将军,他推着一个车子,站在一种兵将的身后,随着一声声的吆喝,四周看热闹的人,已经凑上前分起了粮。 不过转眼的功夫,这个似是被阎王看中的地方,多了不少欢声。如此粮食,一放便是一日。 自有了晏钰率众人直闯粮庄的事情后,藏着赈灾款的人应该也对晏钰的到来有了耳闻。所以,如今若再想带人去生抢银两,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反而若被有心人利用 晏钰怕只怕最后石头还是会砸在自己的脚上,所以总的来说,赈灾款的这件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只是还没等晏钰想明白赈灾款该怎么拿回来时候,便又有了新的事情。因为前一日,晏钰没有具体的要求。 不少出身朢都的士兵更是觉得这一众百姓可怜,于是便将所有的粮食都下发了出去。本以为,如此总能止住几日饥荒了。 谁知,第二日天明。都还不等公鸡打鸣,门外便已经传来了一阵阵击鼓鸣冤的叫喊声。 “大人,救救小民的孩子吧,大人!求求您救救小民的孩子吧。”这声音吵嚷了许久,惊扰了当时轮值的衙役。 随即官府门开了,迎面出来的便是没睡醒的衙役。 第162章 是地主 第一百六十二章是地主 挥着手中的棍子喊道:“何人敢在官府门前喧闹,都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吗?识相的赶紧滚!”那人这般喊着,随后棍子正要朝着一个老人打过去的时候,忽然一脚凌空而至,那嚣张的衙役顿时被踹趴在地。 而一众衙役身后,站着的就是魏王。 一夜的功夫,大家早已经打听到了晏钰的官位和能耐。见到晏钰,在前的老爷子,手颤的抱着怀中的稚子,对人声声恳求道:“魏王,魏王救救我孙子,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子吧。” 晏钰微微侧头,他身侧一个肩挎药箱的人已经夺门而出。那医官将手指凑到了孩子鼻息前,手从他腰间滑过。 “这孩子几天没吃东西了?”话问着,医官的视线已经落到了那孩子的爷爷身上。 这问题似乎让人有些难以启齿,孩子的爷爷半晌没有答出什么。他左右思虑过后,正要回答的时候。 身后的妇人两三下跪上前,哭喊着说:“城中已经断了数日的粮食,孩子哪儿还吃过饭啊。” “可王爷昨日才派我等分发过粮食。”秦伟在后面听着,立刻辩驳了一句。 那些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有整个城百姓十余日的口粮。尤其,因为魏王昨天没有过多的要求,所以发放粮食的时候,大家也都是按着最多的量将粮食给出去的。 “先去将后厨的粥端出来。”见那老人支支吾吾的不再开口,晏钰对旁人吩咐着,而后上前一步,便直接将孩子抱了出去。果不其然,孩子喝到了粥,顿时状况好了不少。 “如何?”见医官起身,晏钰问了一句。 “已经无碍了。”那医官这么说道,“往后几日,必须一日三餐准时进食,切记,这段时间不要让孩子暴饮暴食,一定要先以流食为主,再言其他。” 话说完他说要去开一些药草中和这孩子的病状,而后对晏钰行礼之后,人便直接离开了。 见那一家人围着孩子,晏钰从一旁端来了清粥,直接举到了老爷子的面前。期初老人被他那副强势的模样吓到了些许,可见着他递来的白粥,竟也不知该说一些什么,只是泪汪汪的。 “赶快吃吧,别让孩子一会儿醒了,看到自己的父母这幅样子。” “王爷大恩,草民无以为报。”那老爷子说着,随后便已经俯身做礼,直接一个头砸在了地上。晏钰将白粥放在了一侧托盘上,两只手,直接将人扶起,然后拽到了座位之上,他将白粥放在了老人身侧。 “我等奉皇命而来救灾,这些本就是我等义务所在,您何须对我等感恩至此。”他说着,眼眸微微下垂,不经意间略过了那老人家手腕处的鞭伤,随后问道,“若你真的想做些什么,不如告诉本王,你这伤怎么来的。” “还有粮食!”秦维在一侧匆匆这么喊了一声,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昨日一日都守在粮食摊位前的秦维,他清楚的记得是亲手将粮食交给他一家人手中的,若是已经领走了粮食,又怎么非得将一孩子生生饿成这般呢? 晏钰没说话,见老人哽咽,他俯身半蹲在地上看着对方。 “谁抢的?” 当时一众人皆愣了,因为老人还一句话都没说。不管如何,单凭直觉将这话说出,到底有些不符魏王的身份了。 老人吃惊的看着对方,那一刻他眼底静悄悄的溜过去一丝希望,随后却也只是摆了摆手,满是寒心的讲道:“别问了,你们管不了的,就算能管,也不过是一时的,到后面,受苦的还是我们百姓。” “富商?”晏钰没管他说了一些什么,只是尽自己所能在他说出的这一番话来,找出自己所获得信息。 老人要紧牙关,依旧不说,瞧他的态度,晏钰改了答案,“贵臣?” “土匪?” 皆不是,正在晏钰一个答案一个答案的试的时候,坐在末端的一个女儿忽然站起身来,哭喊道:“是地主,是我们村的崔大壮一家抢的,他们还打了爷爷,他们还要带走我。”说着,女孩儿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哭喊道:“朢都闹灾,好多人家都饿死了,他们粮食最是富裕,便借着家中粮,逼死了好多人家,明抢民女,暗夺粮食,都是他们做的,都是他们做的!”女孩就好像是在宣泄一般,掺杂着哭声,嘶声力竭的将一席话直接冲着众人喊了出来。 “茗儿!别说了!”坐在老人身边的中年男人,见自己父亲脸色变了,立刻声声喊着。 可这孩子显然没有想要结束的意思,只是这一次,不等她说,身边的女人已经直接起身,捂住了那孩子的嘴巴。 妇人匆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孩子小什么都不懂,不是那样的大人” 她正解释着,孩子奋力脱开了束缚,她反驳道:“那还是哪儿样!娘是快要忘记,他家傻儿子大半夜翻我家墙,险些对女儿做出的不轨之事吗?” “你住嘴。”被那女孩这么一提,妇人也瞬间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之前不是没有报过关,可后来的结果只是让家里的日子更难过了。如今,既然已经讨得一些吃的,一家人都已不再奢求别的。 “大人。”但偏偏这女孩不一样,她扑到了晏钰的面前,像一只流浪猫般递出祈求的目光,带着哽咽的声音,女孩说:“城中人都说大人是好人。” 她边说,眼泪边滴滴顺着眼角滑落,她抬头望着‘救星’,“求求你了,救救弟弟,也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大人。” 晏钰没说话,他看着那个跪在脚下的女孩,手帮她拭掉了泪水。转头,他一把拿起桌上长剑,“玄武军!” “末将在!”众人高声一吼,大家都为这一家人的遭遇感到愤懑不平,同时,深有体会的诸位,心中大许也早已憋不住了这一口气。 第163章 怂包 第一百六十三章怂包 这声诏令,没有明确的指示,但那一日众人却都清楚要去做什么。 一众人带上佩剑,头也不回的直冲官府门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朢都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村镇,准备出门的小厮,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将挡在大门前,顿时被吓破了胆子。 “谁是崔大壮?”秦维看着大门后愣杵在那里的人,逐字逐句将这话问了出来。 没人回答,晏钰从人群后面走出,上前二话不说直将手中长剑抵在了小厮脖颈一侧,手肘压在他的肩上。他每走一步,就在逼着那小厮后退一步。 带着剑下之人,晏钰直闯那地主的府宅。 也是进去才知,这一道墙隔出的地界,竟是不同的两个地方。外面,水生火热,百姓没一人能吃上口饭。可这府邸,却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般,照常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没走几步,府门护院立刻跳出身,剑指晏钰,生生将他逼停在那个地方。 两拨势力僵在那里,不久后,玄武军索性直接丢掉剑鞘,与对方刀剑相向。 “剑下留人,剑下留人!”正当两拨人真的要打斗起来时,一身穿长袍之人急忙从后院跑了出来。他走来的功夫,顺手脱下了一只鞋,握紧鞋底,对着那几个护院,邦邦的就是两下。 “你们都瞎子吗?都瞎子吗!啊!?眼睛不好滚回去治眼睛去,滚!”挤到队伍的前排,他说着,直冲旁人一脚踹去。 而后站在队伍前段,看着晏钰的架势,干干的笑了几声,他伸手,正想将晏钰的长剑从小厮脖子上移开的时候,秦维的利剑已经直接架在那男人的肩膀上了。 “冷静!”他急忙说了一句,趁机喘下一口气,他呵呵笑着抿了抿嘴,“冷静各位官爷。” “小小府邸有诸位豪杰登门,那是我崔府的荣幸,鄙人以堂上八十岁的母亲的名誉保证,崔府同诸位绝对无冤无仇,也不想和各位军爷结仇,所以就当看在鄙人的面子上,都收一收.收一收哈。”他小眼咪咪笑着,这般说着,便已习惯性将手揣进敞袖之中。 看着像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亦同寻常书生一般,他身上透着一股寒酸气。可只要打眼细细瞧,便能感觉到这人同寻常书生不同,至少是有些不同的。 “你是何人?”副将秦维问了一句。 “鄙人,姓秦名凯旋,家主长兴都罱县,今在崔府当得一职。”他将这话说的器宇轩昂,就好像生怕旁人听不明白一般。那腰板挺直的模样,更是让人有一种是在府中当要职的错觉。 “当何职?”秦维有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咳~”他清了清嗓子,谱摆了许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后院看马的。” “噗!” “诶,你笑什么,看马的怎么了啊?”秦凯旋正想上前同人理论时,秦维将手中长剑又往人脖颈处抵深了一些。 这一下,弄的秦凯旋不敢再多动弹。 “让开。”晏钰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便直接了当的对人下了最后通牒。 秦凯旋面容之上有所犹豫,他频频眨眼,随后意思意思的展开了手臂,半伸着胳膊,没底气的道了一句:“不让。” 他看着晏钰,或许是知道对方来头的原因,秦凯旋心中始终是有几分胆怯之意的。 “那什么。”他咽下了一口气后,言道:“古人有云,兵.哎呦疼疼疼.” 那些啰啰嗦嗦的话没等他说完,晏钰便直接动手了,三两下的功夫,直接利用秦凯旋的敞衫,将人捆成了粽子,然后丢到了后面。 “魏王!” 正当晏钰准备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前行时,身后人忽喊了一声:“魏王!”紧接着便是噗通的一声。 众人发愣的功夫,府上护院已经纷纷拔尖将前来闯门的一众兵将团团围住。晏钰稍稍顿了一下,回头便见秦凯旋正跪在地上。 他喊道:“草民知王爷为何而来,可若今日尔等真血洗了崔府,那么!尔等跋涉千里来赈灾又何意义!” 这番话激怒了一个将士,他将手中长剑收回剑鞘,大步流星的直接走到秦凯旋面前,将人领子一把拎起来,对人质问道:“你懂个屁。” 面对那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眸,秦凯旋是打心里发杵,他怕到浑身一直在抖,直到后来准备说话,“我” 这一个我字都是带着颤音的。 怂包! 这是那将士心中暗嘲他时的唯一两个字,但还不等自己将手里的人丢开的时候,秦凯旋平下一口气,“我怎么不懂,但既为军官,何必执意要以暴制暴。” 他看着人,眼神间只剩下丁点掩饰恐惧的坚持,“若王爷率重兵就是来杀人的,那又何故非要亲自前来,让我等身死于这洪灾之中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朢都的百姓是无辜的.” “崔府就没有无辜的下人了吗!”不等那将军咬牙切齿的将话说完,秦凯旋直接用十倍的音量怼了回去。 在那将士被问愣的一刻,晏钰已经弃剑了。 “让你们的主子出来。”他说。 “王爷!”那将士不甘。 “听本王命令,玄武军退出崔府。”这话说完,晏钰抬脚便往正厅而去了。 那将士知道魏王军令难为,带着心中的不甘心,他看向了秦凯旋,他问:“那我活活被饿死的娘就无辜了吗!”他将手中的人丢开,对着一院子人,怒喊道:“老子带兵!为保护你们披风上阵!就换的这么一个憋屈的结果吗!” 宅院内瞬间安静了,秦维从后走来,什么也没说,将手搭在那将士肩膀上,便带头出去了。 散了。 偌大院子,独留秦凯旋一人。他没办法,他有什么办法,纵使他有救助天下人之心,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吧。 想着,秦凯旋从地上站了起来。 跟晏钰进了正厅的只有阿旭,他抱剑站在晏钰身后,时不时的会将眼神落在晏钰手指上的戒指上。 第164章 不像读书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不像读书人 这动作,从晏钰进了正厅后开始出现的。自坐在那里之后,他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在那时不时的转动着指端的戒指。 旁人不懂,可常跟在晏钰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都不曾谈及过,可只要是见到晏钰在转动戒指,阿旭便会随时待命,以助晏钰完成心中所想。 茶水、糕点在当下的境况下,崔府依旧是最好的。他看着,那些东西,眼眸间无所触动,可心中早以多了不少主意。 就是他在发呆的时候,正厅外的门廊里,忽然传来了声声大笑。从外面走来的,就是崔大壮。 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贪到极致的富态,走来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一头两只脚走路的猪。 “王爷大驾光临,真的让我这漏舍蓬荜生辉啊。”敞着手臂,他这么说着,随后走到了正堂之上。 晏钰始终不曾站起来,他看着人,嘴角处带着几分看戏般的笑意。 “今日王爷前来,可是有何?”他没将话说完,但这一副明知故问的矫揉做作之态,便已让人心不胜厌烦。 晏钰为什么回来,想来在崔大壮从后面出来前,便该知道。这么一句寒暄,也不知是想让谁知难而退。 “嘶~”晏钰从椅子上坐好,转头看向了崔大壮一副认真的模样说:“还真的有些要紧事,需要您出手帮忙。” 这一个您用的,崔大壮当即有些找不着北了。 他笑呵呵的道:“王爷有什么样的事情,不如直说,只要小民能帮的上的地上,定当全力以赴。” “粮。”就这一个字。 从晏钰嘴中嘴中说出的那一刻,崔大壮瞬间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 他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僵了不少,看着晏钰的样子,眼底更是多了几分的防备。许久,崔大壮脸上瞬间又将笑意挂到了脸上,他笑盈盈的说:“国家有难,按说我崔大壮该当人不让,冲在前面做表率才是。” 顿了一下,他将后话说了出来,“可小民也是自身难保啊,家里没粮了。”他将哭穷一事做到了极致。说着,眼眸间尽露愁态。 晏钰静静看着对方的表演,许就才言:“可本王怎么听说,你抢了昨日分给别人的赈灾粮?” “胡说!绝对胡说!”崔大壮一瞬间便急眼了,他曾的一下站起身,手举起手指直指着厅外喊道:“谁,王爷就说谁这般诬陷草民,我们现在去跟他对峙,现在就去。”说着,崔大壮上手就准备拉上晏钰。 却被晏钰顺手躲开了,“说实话,我也觉得是有人恶意诬陷。” 见晏钰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崔大壮脸上瞬间多出了欣喜。他本要凑前,却被晏钰提醒了两句:“先坐,你先坐。” 崔大壮坐了回去,随后晏钰手握成拳,扣在唇前,轻声咳嗽了两声后,阿旭转身便就带着一侧的秦凯旋走出了正厅。 见这意思,崔大壮立刻退了两侧的下人。而后这两人,便开始了一番密谋。 站在厅外的秦凯旋时不时会回头看二人一眼,具体说了什么不不知道,但秦凯旋看的出来,崔大壮被这位魏王殿下哄的一愣一愣的。他觉得疑惑,就盯着崔大壮的那一张时而严肃事儿笑呵呵的脸,半晌也没有猜出一个一二三来。 “诶,他们说什么呢。”要说天真,那一刻的秦凯旋是真不拿身边的阿旭当外人。 他说着拱了拱人的手肘,阿旭也没说话,看了看正厅里的人,随后将人的脑袋掰了回来,迫使人正视前方。 “别问。”这就是阿旭对秦凯旋最后的忠告。 挺玄乎的,秦凯旋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一时间竟是真的没有再问下去。 “想什么呢?”阿旭忽然问了一句。 “想,若我是魏王,我有用什么办法。”他说的很认真,想的也很认真。 “坑蒙拐骗呗。”阿旭讲道:“别的不行,我家小王爷,从小说谎就不打草稿。” 这话从阿旭嘴中平静的说完时,秦凯旋都愣了,他呆呆的看着人,忍不住咽下了一口气,只等人向自己看来的时候,才匆忙别开了视线。 “现在.现在这种话,都能随便说了吗?”秦凯旋还是想不明白,毕竟是一个王爷,被这样形容,怎么想都不大好吧。 “别人不可以。”阿旭如在炫耀一般说:“我行。” 说着,他拍了拍秦凯旋的胸口,这话题就在此处不了了之了。 “你”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旭在此开口,他看着人,上下打量了之后,说:“是读书人?” 秦凯旋冷笑一声,本想甩甩袖子,却意识到自己还被捆着,但势气不能少啊,他挺直了胸脯,对人问道:“不像吗?” “文人,你不考官职,你在这儿给崔大壮看什么马啊?”阿旭将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 从刚刚,就从他三两句话说法晏钰该用斗志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阿旭便能看到这小子身上的潜力。可想着,以后这些潜力都将用在看马上,他便觉得怪的可惜的。 为什么呢?这问题,连秦凯旋自己都不知道,他认真的想了想,看向身边的人,他笑了一声:“看马的怎么了,古有汉文帝,他还是一个四处坑骗的呢。” “你觉得脸上有光?”阿旭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可就凭着这么一句不大要面子的话,阿旭主观便觉得这人的大许就是这样了。 没志向,浑浑噩噩却振振有词。 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人。若不是因为这人身上还有星点的本事,阿旭连话都不带和这人说的。 后来气氛就安静了,两人没有沟通,却各有所思。 再没多久,魏王和那崔大壮像是谈好了什么一样,出来后,崔大壮大手一挥,“去,将粮食从暗道里面拿出来。” 一听这话,管家险些没一口气背过去。他笑呵呵的看了看晏钰,随后在崔大壮耳边小声问了一句:“取多少?” “百担!” 第165章 诱饵 第一百六十五章诱饵 百.百担 崔府虽然是一处府宅,虽然是一头地主,可说白了,不过是比寻常的穷苦人家,也就多着那么一点钱,一点点。 就算真的家大业大,可哪儿经得起这么造啊。 管家想着,“老爷”他试图将崔大壮拉住来,让人好歹清醒清醒。但谁知,还不等将人拉动,崔大壮对着那管家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拉拉拽拽做什么呢!少耽误本老爷升官发财知不知道。”他说着,扯了扯自己被拉拽掉的大衫,对魏王笑了笑后,崔大壮挥着手,“愣着干什么呢!还愣着干什么呢,搬粮食知不知道搬粮食。” “秦维!”魏王转头喊了一声。 随即立刻便见门外的士兵有了相应,“和崔老爷府中人做粮食交接,一石一旦皆要记录清楚。” 开始秦维稍稍顿了一下,可见当时的人都在看着自己,随后他便也没有再说一些什么,转头便已经带人去搬运粮食了。 “好,好。”看着一袋袋粮食被运出府邸,崔大壮笑的根本合不拢嘴。 晏钰轻声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可见那位秦凯旋,一脸识破自己奸计的模样,满目无语的样子,他问了一句。 “先生是读书人,可知何种人活的最久。” 人问了,他不好答。秦凯旋回头看了看的崔大壮,一时有些为难。细细想过后,他恭敬答道:“以鄙人拙见,活得久的人,话少。” “非也。”晏钰拍了拍对方胸脯说:“聪明人,活的都久。” 话毕,晏钰和崔大壮寒暄两句后,便直接带着百担粮食离开了。而在晏钰走后,管家再忍不住,很是懊恼的对崔大壮言道:“老爷,糊涂啊老爷!” 在确定晏钰是真的已经走远后,随着这句话,崔大壮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了,“慌什么,明天再让人将粮食收回来就是。” 故技重施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第二次做。 当兵的虽然有不服气,可这也是一担担的白粮。他们来此,首先为赈灾,其次才是别的,所以即使有心中不快者,心中也没说些什么。 “明天发粮时看住所有所有巷角,一旦有人收粮,无论地位深浅,一律送进牢里。” “是。”下面的人这么应着。 第二日,玄武军便分成了两队。 一队人分粮,一队人负责乔装守的巷角。结果还真如晏钰所说,他们前脚发粮,后脚便有人堵在百姓必回的路上,逐一的又将粮食收到了一起。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一早秦凯旋匆忙跑进正厅,见崔大壮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他急忙言道:“您派去收粮的人,都被魏王抓了。” 话落,崔大壮险些没被馒头卡住。他猛咳了两声,站起身,言道:“人呢,其他人呢。” “都被抓了,一个也没回来。”秦凯旋这么说着,心中顿时有些无奈。 其实在昨日,晏钰带走粮食时,这一切便已经是定局了。只是可怜了那些粮食了,但若想无虞,如今只要不冒头,便能挺过去。 他正想为其献计,谁知崔大壮放下手中碗筷从一侧拾起棍棒后,便直接喊道:“喊上所有护院,随我挨家挨户的将粮食收回来。” 那可是百担粮食,他吃不下这亏,能做的便只有生夺。 “不可啊老爷,绝对不能这么做。”秦凯旋试图拦住对方,只是还不曾将后话说完的时候,崔大壮便直接一把将人推开了。 如今他哪儿还能听的下那些有的没的,他只知道,今年灾情严重,明年绝对收不到什么粮食,若真的吃了这个亏,不是面子的问题,是他崔家一门未来生记的问题。 “滚!”如今他哪儿还听的上什么劝言,将人推开后,带着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便进了一家村落。 老习惯,先踹门。 只是和平日不一样的是,这家院子里,正坐着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见是晏钰,他心瞬间提到了嗓子哑。毕竟谁都不想做那种,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的人。 可如今他没得选了,想要他崔大壮吃下这个亏,不可能! “崔老爷好大的火气啊。”不同初次相见,褪掉一身盔甲的晏钰当的翩翩公子一称。 崔大壮没说话,只是憋着嘴,一副生闷气的样子想了想,“王爷怎么在此?” 晏钰站起身,走到桌前,“皇上命本王了解粮食发放的情况,本王便来看看,百姓家的粮食是否还在自己的锅里。” 从开始就是这么直接,直接要粮,如今又直接挑明这些粮是皇粮,这让崔大壮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他看着对方,心中那是一个气。 “既是如此,王爷便先看着吧,崔某不打扰了。”他的话音内带着几分的敌意,话说的漂亮,可单单是看他的阵仗,便能知道这家伙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崔老爷也别急着走啊,先尝尝这茶水如何?” “喝不下。”他想都没想说着,便已经火急火燎的带着人准备换下一家了,只是这一次,还没等离开多远,这一行人,满府上下所有的战斗力,便已经都被玄武军包围了。 而后,他派出去收粮的头头,从人群中被推了出来。和早上不同,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自己的手下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破衣褴褛哪里还有半分早晨走时的模样。 “救救我,老爷救救我啊老爷。”他声声喊着,整个人都在抖,那种感觉,正如被别人鞭辱的家犬。 “本王最讨厌就是当人一面被人一面的做派,怎么?玩儿不起啊?” 那人紧咬着后槽牙,他是真的准备忍忍过去了,可又想着,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又有什么好忍的呢。 于是乎,他三两步折返,正准备和魏王展开对峙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他身侧溜了过去,崔大壮是认得那个人的,是魏王身边的贴身侍从。——阿旭。 不等他开口,阿旭先说:“王爷,京中户部尚书的急报穿回来了。” 第166章 上钩 第一百六十六章上钩 一句话,本该怒气爆发的崔大壮,顿时将气焰又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晏钰将木轴里面的纸条打开,转眼又看了看站在土台阶下面的崔大壮,随手将纸条团在一起扔掉了,“不重要。” 他说:“茶本王喝够了,回府。” 话说完,他抬脚就出去了。见转眼崔大壮进了门,那户人家心瞬间提了起来。家中男人已经挡在了的妇孺前,本以为怎么都要和对方殊死一搏的,谁知崔大壮只是草草的捡起了地上的纸团,扭头便追上了晏钰的脚步。 “王爷留步,王爷留步啊!”他声声喊着,见追不上就停了下来。看着那一众远行的人,他转头便已经回府了。 阿旭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如今这个村子无一人驻足,他有些担心村中的老乡。 “王爷,真的没关系的吗?” “他不会回去的。”说罢,晏钰稍稍侧头对阿旭问道:“然你办的事情,都办了吗?” 阿旭左右看了一眼,随即才小心翼翼答道:“属下前日快马加鞭,从管道半日回了京城,以王爷所托尽数转告给了户部尚书,尚书说,责无旁贷。” 意思便是,这事情妥了。 闻言,他嘴角处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待他们回官府没多久,崔大壮带着一众人便已浩浩荡荡的来了。 “小民,拜见王爷。”他行了大礼。 抬头间,只见晏钰依旧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崔大壮稍稍顿了一下。随后凑前道:“王爷,王爷今天的事,是小民做的不妥了。” 他双手捏着那一张被晏钰丢掉的纸张,随即陪着笑道:“您,不要同小民一般见识,这不,小民特意带了一百担的粮食专为王爷赔罪。”说着,那人笑了笑,一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晏钰看着他,手中的书啪嗒的一声便已经追摔到了一侧。 “崔老爷慎言,本王和你什么关系,又何须你来赔罪?” 闻言,他砸了砸嘴,这崔老爷就是一个子承父业的人,从小到大书都没有好好读过,只知横行霸道能解决的事情,绝不会多费口舌,第一次和晏钰这样的文人墨客打交道,他自然是迟钝了。 半晌,他清楚晏钰是在说二人共谋之事,想着当官儿的都喜欢清廉二字,随即他立刻应道:“懂,懂!没关系,王爷如此清廉,怎么可能能和小民有什么关系呢。” 说罢,崔大壮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口的秦凯旋一行人说,“去,把粮站设在官府门口,都给百姓分了。” “这一百担” 不等晏钰说完,崔大壮立刻言道:“少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少,没关系,有!” 说完,崔大壮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管家,“去,将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放出来。” 一听这话,陪同在侧的将士们忍不住暗喜。 “老爷”管家本想说些什么的。 可话未说出,崔大壮已经喊道:“赶紧去,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烦人!” 说着,崔大壮笑呵呵的看向了晏钰,“王爷以为小民诚意如何?” 晏钰摸了摸下巴,而后点了点头。他坐正了身子,对身后的阿旭摆了摆手,阿旭立刻拿上了一个木盘。 盘中有大张卷子,上面标注了各种细节。晏钰一指,只见地图之上朢都一处标记着一个点。 “就是这儿。” 如今看到实物,那崔大壮心中便是安稳了不少。这些天,他一直想着魏王对他说,朝廷有意在几个城都做出改革,届时农民亦可做官。 他祖宗往后查十代都是没文化的地主,对于这个当官的机会,崔大壮自然是心之喜悦的。只是之前苦于一直没有证据能说明晏钰的话是真的,所以崔大壮对人一直处于维护表面和平就是。 如今,真的看到的了朝廷户部尚书的印章落在一处,那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他,崔大壮,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轻易的放掉这么机会。 这般想着,他心中便更是欢喜。 “王爷确定能让我坐上这.” “注意措辞,是你自己争取的。”晏钰提醒道:“这所有捐出来的粮食,便是你的功勋。” “是是是。”他连连应答道,“那马上,马上小民便将剩下五百担粮食尽数带来。” “本王静候佳音。”晏钰说完,人行礼后就离开了。 “还真的是在做梦。”待人走后,阿旭说了一句:“户部尚书虽然有这样的提议,但提议未过不说,就算真要改革,那每个二十年成不了,还想做官?先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活着吧。” 说完,阿旭正要回身请示晏钰的时候,却见人正瞪着自己。 “废话怎么那么多?”晏钰反问完,人不吭声了,“去让人准备,今晚偷粮。” “是。”人说完,转头便去做了。 在门外,给百姓分发粮食的秦凯旋扬天看着雾蒙蒙的天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天要变咯。” 看来他是清楚的,清楚晏钰从进正厅前,就不曾想让崔大壮好过。所以便用崔大壮喜欢的勾引他,上钩后,带出自己的粮食,再将这个勾上的鱼饵坐实,最后待人彻底心甘情愿上钩。 切掉一半肉,让人自己拼尽一切垂死挣扎,届时,这朢都的天就不姓崔了。只可惜啊,崔大壮始终不肯听秦凯旋一句。 那日,崔大壮开心,回去整顿出所有粮食,又问亲朋借了五十担,凑齐五百担后,便准备第二日将所有粮食交出去了。 但谁知,一觉醒来,墙露了一个洞,粮食少了一半。 也就是,如今他最多才有二百五十担,将家中的吃食零零散散的凑上去,也不过星点,没办法,他只能将手中有的先交上去。 据回来的人说,魏王大怒,质问崔大壮是不是在戏弄他。 他这儿那儿敢回答,只能在家坐立不安,最终能做的也不过散金四处高价买粮。 “老爷,老爷又来了,魏王问剩下的一百二十担粮食什么时候给!” “快了,快了,告诉他快了。”那一夜,他的头发刷的全白了。 第167章 寻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寻人 管家杵在那里,半晌不知该开口。 快了? 说的好听,他们哪儿来的粮食啊。转头,崔老爷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马上,带钱筹粮,务必!务必将粮食筹足!” 话说完,小厮便去做了。 那几日,晏钰很是轻松,全天的精力基本都在河边的坝桥边。偶尔几日才会回官府一趟,而他每日回官府,崔大壮那边基本都会有消息。 进官府,阿旭便疾步跟上了言语,他凑在人的耳边报备道:“王爷,崔大壮已经开始带钱筹粮了。” “那就开始吧。”他说道,转头将桌上的河坝的施工图拿走后,转头又已经匆匆离府。 没多久,阿旭便已乔装打扮,带着一队人马,几车的粮食出了朢都。没几日时间,他将手中粮食尽数脱手后,才带着成箱成箱的银两转头回了官府。 也不过前后脚的功夫,崔大壮的管家便已经带着粮食来了。 他装作一副清高的姿态,将这部分粮食收下,并开始催促余下欠的粮食。 受崔大壮的吩咐,那管家只能嗯嗯啊啊的应着,随后自以为将阿旭稳住了后,便又匆匆回了崔府。 “要我说,王爷就是神。”在那管家走后,秦维忍不住满是崇拜的这么道了一句,“轻轻松松便让这崔大壮落得一个粮财两空的下场。” 阿旭没说话,只是看着那背影想了许久,才说:“去让兄弟们将粮价再往上翻十倍。”说完,他将视线看向了秦维。 人看着阿旭都傻眼了,“不是吧,谁买那么贵的粮食啊,你疯啦。” “你懂个屁,做不做的,不做我自己去。”这话说完,阿旭从桌子上跳下来,转头便已经去做了。 秦维两步追上,“去,去但好兄弟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其实无非是阿旭不想给他们活路,若是按照晏钰标出的粮价,或许真的会崔府财力受损,可始终给人留下了东山再起的青山。 他将假抬高十倍,为的就是逼着崔家卖了府宅,于此才真的算的上是走投无路。 如所料般,后来的几天,崔家基本没动静了。阿旭让人去催,也不过是几句应付。 如此看来,崔家的家产,应该是真的到了一个极限。 许多日后,崔大壮一人在官府晃悠了好几圈,那几日,他日日的都来,但所的得到的消息不过一个,那便是魏王在前线救灾,让他改日再来。 他不死心,便日日去,曾有一日,他正好见魏王的马车疾行出城,他连喊带叫,最后追的气喘吁吁才算放弃。 “请问。”正当崔大壮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一侧忽然传来一人声音。他稍稍顿了一下,转头便见一女子,看上去像是谁家的丫鬟,但在她身后,却有一个头带斗笠遮面的女人。 “请问你知道官府怎么走吗?”那问路的婢女询问道。 崔大壮半晌才回过神儿,他指着路的一侧言道:“那边。” 话落,二人便向崔大壮所指的方向去了。看着远行的二人,崔大壮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两位姑娘京城来的吧。” 话问完,婢女满是诧异的看向了崔大壮,“你怎么知道?” “看面相眼生。”他说:“像您家姑娘这般闭月羞花的,也只有京城的水能养的出来。” 见婢女笑了,崔大壮追问了一句:“不知二位此行去官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婢女看了看身后的白茹月,见人不知声,婢女才答道:“寻人。” “何人?” “魏王殿下晏钰。”这婢女毕竟还是一个未经过世事的姑娘,对于崔大壮,心中没有半点的防备。 “巧了啊。”崔大壮站住了脚步,他看着对方说:“鄙人和魏王正是好友,此时魏王正在治水,官府根本见不到人的,不如让鄙人为二人引路,去寻魏王如何?” “你知道魏王在哪儿?”白茹月终于忍不住了,隔着一层白纱这样问道。 “姑娘请随我来。”就这样,崔大壮直接将人带到了河道边。 也幸亏崔大壮只是单纯的坏蛋,脑子简单,将姑娘引过去,无非是想通过两位姑娘,得到魏王的感激,从而能见上一面,然后暂缓粮食的事情。 可谁知,最后姑娘回去了,他又被打发走了。 “姑娘,姑娘,记得要和殿下说是一个叫崔大壮的人带你来的。”见人越行越远,崔大壮索性直接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那而二位姑娘的身上,于此,他算安心了不少。 当晏钰从河坝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满心疲惫,想的不过是尽快回去看一眼河坝修缮的进度,然后好好睡一觉。 但谁知道,回营帐前他才见一众人围在自己的帐篷前,见自己来了,立刻列队站在了一侧。他觉得那一群人行事古怪,却也说出个一二三。 看着几个人身姿挺拔的样子,晏钰站在那里,“都看什么呢?不累啊,赶紧滚回去睡觉。”话说完,晏钰正想抬步离开,却听一个人大喊。 “报告将军!”这一声将他吓的心脏险些停住。 深吸一口气,晏钰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去。 那人说,“副将军的银子从官府送来了。” 晏钰点了点头,“全部给楚大人。”这个楚大人便是负责修坝的人,之前清廉为人单纯,所以一直没有可伸展拳脚的地方,后来无意间被晏钰挖掘出来了,这人便成了晏钰的干将。 别说,一上坝,只管闷着头修缮河堤,所以将钱全部交给对方,晏钰也是放心的。 说完,他已经准备回去了,可向房内走了两步,晏钰却发现那群小子依旧站在那里。他看着几个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人望着别的地方,晏钰顺着看了过去,可他除了月亮也没看到有别的。 “一个个,闲的?再不走本王真的要罚你们了。”晏钰说着,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已经有要离开的意思了,但一等晏钰进来了帐篷 第168章 你担心我 第一百六十八章你担心我? 几个人便又急忙的折返回来了,每个人耳朵贴在营帐边儿上,那种翘首以盼的模样,就好像是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一样。 果不其然,不久后,营帐里传来了一声晏钰大喊的声音。 这声音一出来,营帐外的人立刻笑成了一片。 如此,晏钰好像也知道外面的一群小子神秘兮兮揣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还不等说些的什么,便被白茹月逼退了一步。 “晏钰。” “请郡主自重。”这句话是不等白茹月说些什么,晏钰直接提醒道的。 若是平日,他自然有精力去应付她,可如今他真的太累了,真的不想再和白茹月有任何说不清的瓜葛了。 “我”白茹月说不出话,可想着一句自重,她眼圈瞬间红了,“你可知,我来寻你有多不容易。” “陈皮!”晏钰不再理会她,他对门外喊着,却没人应声,见白茹月又上前了一步,他只能步步后退。 见外面无人应答,他便也不再指望着那一群兔崽子。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 听到这话,晏钰站住了脚步,“郡主,本王希望你明白,本王安危,同你无关。” “那和谁有关系呢?”都不等晏钰的话音落下,白茹月已经这般激动的喊了一声。 这一路太长了,没人知道白茹月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多少磨难。她以为,自己翻过千山万水,便会和自己爱慕之人厮守。 可见到晏钰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她心中此刻只剩心寒。 “司禧吟吗?那为什么来的不是她呢?”白茹月反问道。 “别闹了,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那是晏钰心中最后的一点平和。 “我不回去,我来便是要同你一起面对这些惊涛骇浪的。”她将自己的宣言说的那般高尚,眼中带泪的白茹月笑着看着晏钰,“我可以帮你。” 这话说完,晏钰没忍住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帮?” 他咽下一口气,看着人,表情很是认真的质问道:“请问朝月郡主是能扛得动沙包还是搬的起石头,或者朝月郡主是想代陛下向天祈福?” “你别傻了,若真有危险,我士兵还要因为救你,放弃别人的生命,回去否则本王会亲自禀报圣上,让他派人来压你回去。”这些话他皆用的那种冷言冷语的态度。 可谁知,他明明都将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人却如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意思,“你担心我?” 一瞬间,晏钰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他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茹月的手肘,转过人的身子,两步的距离便已经将人推到了营帐外面。 或许是没想到,外面有那么多人听着,所以一瞬间白茹月脸上尽是尴尬和羞耻。 “第一。”晏钰说:“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朝月郡主身份尊贵,请不要再随随便便进本王营帐。” “第二。”将人推出来后,晏钰似乎完全不再顾忌她作为一个女孩的颜面,“我的士兵不会因为一个郡主放弃任何一个城民的性命,本王更不会分派兵力去保护你,所以若郡主在此有任何闪失,本王概不负责。” “第三。”晏钰转头看向了身侧士兵,“她再进我营帐一次,你们几个人的小心些。”话说完,晏钰转身便潇潇洒洒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白茹月本来是想要追上去的,可想着晏钰说的第三天,士兵们不敢含糊,又碍于对方身份尊贵。大家只能哄着骗着,将人安置在别的营帐。那一夜,几个士兵轮流守两个时辰的夜,才算过去。 大概是用了飞哥传书,第二日下午便有一男子骑着快马进了前线。他自称奉皇令带郡主回去,开始朝月不从,后来见那人手持圣旨,她不能忤逆圣意,便也只能随人回去了。 白茹月是出现在前线的第一个女人,在人走后,昨晚偷摸趴在晏钰营帐前偷听的士兵,就那样呆呆的望着。 等看着人走没影了,大家也都散了。 白茹月归朝,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去见陛下。 明哲殿,看着跪在下面的白茹月,皇上怒气冲冲一巴掌直接拍在了桌面上,“胡闹。” 他说,“那种地方也是你能去的吗?若不是晏钰飞鸽传书,你还想再闹到几时?” 白茹月憋着嘴没说话,跪在那里,她眼圈没多久就红了。皇上看着,最后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命宫人在皇宫找了一处地方,用来安置朝月公主,并且命令了下面的人,没有命令,不许朝月的出宫。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宫中该没有人知道的,除了一处。——角阁。 和平日一样,司禧吟日日都会守在角阁,旁人问便会答上一句,在看风景,可大许也只有青枝知道,司禧吟不过在翘首以盼的等着某人罢了。 那日青枝见司禧吟坐在那里,兴冲冲的跑过去,行礼过后,她说:“公主可知最近发生了什么样的稀罕事?”就蹲在司禧吟身边,她满目笑言的问道。 司禧吟表情未有多大触动,只是呆呆的看着青枝。 许久,青枝说:“听说朝月郡主偷偷跑去朢都见王爷了。” 见人似有失落,青枝又急忙讲道:“但王爷见到郡主后,不仅将人从营帐里面丢了出来,好像还立刻向京中飞鸽传书,告知了陛下,陛下得知后,便又立刻命人去将郡主压回来了。” 她说着,嘴角皆是笑意,“如今朝月郡主被幽禁在宫中,墙围四周说的解释郡主的闲话,公主都不知道,大家编的故事都可好玩儿了。” 司禧吟没答,依旧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一时间,青枝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了,她该明白的,如今的司禧吟,除了魏王的消息外,对其他的事情皆不感兴趣。 她如今的不开心,怕也只有魏王一人能治。可偏偏青枝见不得她这幅不开心的样子,又没有别的办法。 青枝不再说些什么,她起身,坐在了司禧吟的身边。 第169章 李尚书的怒火 第一百六十九章李尚书的怒火 她似乎是意识到身旁人许久没说话了,侧头看去,正见青枝满目担心的看着自己。 那一瞬,司禧吟笑了笑,“你不必这样看着我。”说罢,她将视线转到了宫墙外,“我很好,真的。” “可公主” 青枝本想说一些什么的,但话还未出口,便闻司禧吟云,“关芷儿死了。” 听到这些的那一刻,青枝面容上皆是难以置信。当司禧吟那平平淡淡视线看来时,青枝好像也明白,司禧吟到底是在为什么不开心了。 “怎么会.”她本能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对啊,怎么会,明明旁人眼里,司榷表现的那么爱她,明明在那个宅院里面,关芷儿是制得住李娇的,可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司禧吟也不知道,她说:“司榷的脾气再喜怒无常,也不会忽然没有任何理由的杀死一个人,想办法帮我查查关芷儿的身份吧。” 这话说完,青枝并未立刻的做出回应,她细细的想了许久之后,才侧头看向了司禧吟问道:“公主是怀疑,关芷儿姑娘去四王府另有所图?” “好好帮我查查吧。”她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但关于关芷儿的事情,她心中始终是有些放不下的。 毕竟,她似乎死前还在帮助自己。这件事情,若是同自己有关,她总要想办法将一些公道还给这个女孩的。 见司禧吟的样子,青枝还是忍不住言道:“可公主,你是不是也该.” “什么?” 青枝没将话说下去,见青枝欲言又止的模样,司禧吟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言语,她在担心自己,人没将话说出来,司禧吟便也没将话牵引过去,她笑着,“再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想去寺庙再送关芷儿。” “是。”青枝说着,便立刻去准备了。 而四王府呢,这一切对四王府来说始终是一场闹剧。当初将李家的姑娘送回娘家,如今又杀了自己府中另一名妾室。话传出去,最后也只会对司榷不利,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老丈人。 所以找了一个时间,司榷直接动身去了尚书的府上,带了许多东西,做足了架子,上门道歉。 李尚书能看不明白这小子的用意吗,自始至终,他丝毫不带领情的,见人来也,也只是冷着脸自己去了书房。 司榷面皮薄,可想着自己的仕途,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哄。只是跟着李尚书,他直接被侍卫拦到了门外,提起一口气,司榷尽力将自己的情绪压进了心里,他看向李娇,那意思是让对方来解决。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们夫妻二人如今不是都已经好了吗,你怎么还这样为难王爷。”李娇直接冲房间里面喊道。 “滚!”里面的人就一句话,“吃里扒外的东西,滚远些。” 当李尚书脾气上来了,那别说是李娇,纵使是李娇的母亲都没有任何办法。她回眸看向司榷,不等将无能为力传回去,司榷便已经不再指望着对方。 他深吸了一口气,“岳丈大人,这些事情小婿都可以解释,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机会,先听听我说的话好不好。” 里面人后悔就后悔在自己识人不清,在能用到李家的时候,他日日一副低下身姿的样子,嘴中一口一个小婿喊得那是一个顺口。但不用到的时候呢,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日日本王尚书,和谁分的都干净利落。 他倒不是心眼小,只是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司榷让人觉得怪恶心的。 还有当初,李娇大半夜从四王府回来。 那副面孔,任谁看了大许都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受了委屈。李尚书当即也表了态度,告诉女儿大可不用再回去。 李娇又是怎么做的?这还没几日,便一个人巴巴的回去。 “岳父.岳父大人”见里面没了声音,司榷又喊了几声,可房间里面的人似乎是执意不想再理会二人。 看着司榷低声下气的样子,李娇是忍不住了,她趁着那一群护院没注意的时候,直接动手推开了几个人,然后趁其不备,拉上司榷便进了书房。 当一群护院追进去的时候,只见李娇和司榷已经跪在了李尚书的面前。几个人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几眼,正犹豫还要不要动手的时候。 “下去吧。”李尚书站在书案之后,他这般说着,一群护院稍稍颔首示意之后,便也就纷纷离开了。 尚书手压在椅子靠背上,他没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司榷叹了一口气。 “王爷这是何必呢。”他的语气平和,是真的和司榷计较累了。 司榷面容上尽带悔意和愧疚,他说:“岳父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话说完,李尚书冷笑了一声,“错队与否,王爷何须和老臣讲,自己心中知道就行了。”说罢,李尚书将椅子收了回去,他走到了司榷的面前继续说道:“臣老了,政务之上也有许多事情帮不上殿下了,所以.王爷大可不必对臣如此,起来吧。” 这话说完,李尚书便是要将人扶起来的,只是手刚碰到晏钰袖子的那一刻,人向后缩了缩。 “不要。”他依旧在小声坚持着自己态度。 “父亲,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府上混进了奸细,王爷让我走,无非也只是想帮助我,我夫妻二人并未离心,父亲又何故非要对他这样啊。”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李娇直接竟这番话挑明了。 李尚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他暗暗的压下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父亲。”李娇说:“是的女儿的不对,女儿不该一有事情就往娘家跑,让旁人说了闲话,让父亲名誉受损.” “遇了事情你不往家跑,还准备往哪儿跑?”不等对方的话说完,李尚书直接反问了一句。 见李娇沉默不言,李尚书将视线防在了司榷的身上,他倒是没说一些什么,只是看着人,面色严肃的想了许久。 第170章 闹够了吗 第一百七十章闹够了吗 许久之后,只能松下一口气,“娇儿你先出去。” 听到这话,李娇面色立刻紧张了不少,看着李尚书正要开口做弥补。李尚书忽然提了一句,“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四王爷谈谈,你先出去。” 李娇稍稍顿了一下,她看了看司榷,又看了看李尚书,知道这是一个缓和的机会,随即她再多不严别的。 稍稍颔首示意之后,便已经直接起身离开了。 在李娇走后,李尚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缓缓屈膝下跪。 “岳丈大人,使不得。” 就跪在司榷的对面,他说:“你立府那年,雪天寻老夫,老夫便自始尊你忠你。” 他说:“我女儿李娇,满及笄之时,老夫更是毫不犹豫的将女儿嫁你,不是记着表忠心,只是老臣想让殿下知道,老夫肯助汝,和你的身份无关,和你的地位无关,李家自始都会站在殿下身边。” 这话说着,司榷眼睛里竟也是生生挤出了泪花。 李尚书只是在帮他,但那段日子怎么走来的,其实司榷自己是要比任何人都清楚的。转眼五年,他没有一日在想的是,如何往上爬,对曾经的模样更是嗤之以鼻,他不愿提起。 本以为,自己的出身是这一辈子没办法磨平的一处痛。谁知,今日他忽然发觉,当年如何他早已经快忘了干净,记下的不过是当年留下的自卑。 “那日。”李尚书继续言道:“殿前,你或许觉得老夫让你失了面子。” 顿了许久,李尚书心平气和的讲道:“其实不过是老夫的一点私心,老夫想接着你场面让殿下好好想想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想让你踏下心和娇儿好好过日子。” 但显然,他所愿并未成真,否则,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宜呢。 “但老夫发现,我真的老了,于朝堂之上,或许没有办法能帮助殿下更多。”他说:“但我希望,今日之事,能换的我女儿平稳的余生。今日那丫头为了你,第一次顶撞我,我知她对你的心意.” 话说一半,李尚书的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司榷不会听的。他不过是用及自己一时罢了,这般想着,李尚书笑了笑。 “算了。”他有些失落的讲道:“殿下起来吧,在家里吃顿饭再走。” 这话说罢,李尚书正想将司榷扶起来的时候,司榷的手掌忽然压在了李尚书的手腕之上,“当年立府。” 他说:“我只敢信尚书一人。” 当年刚立府,司榷便遇到了不少险些被害的事情,不管是刺杀还是暗斗,最后如何处理,如何化解,他真的只听了的李尚书一个人的话。 他想说的是,李尚书待他忠心,他亦是这般的。 听到这话,李尚书想起了往昔,心中忽然多了几分的暖意,他笑了笑,面带欣慰。 “先起来孩子。” 只是他还是没能将司榷扶起来,司榷继续带着几分的哭腔说道:“岳父大人!前些日子,是真的有人要害我岳父大人,那个关芷儿,她对我下毒,我想查出她的背后之人是谁,我才会做出那样的局。” 看着李尚书,他说:“岳父大人,我待娇儿,或许不会日日始终如一,可娇儿却一定是我司榷此生仅有的一位原配。若有违誓言,司榷愿当即毙命。” 有了这话,李尚书心中或许的不是全然相信你,但总会心中舒服不少。 “好,起来吧孩子,起来。”这话说着,李尚书将人扶起来,当初的事情,便也都断于那个书房了。 那一日,司榷和李家依旧如常一般,一起欢喜用餐,但待回家时,他又收回了自己那副温润的样子。不过一段路的功夫,便又将李娇弃在一侧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二人大许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相敬如宾,甚至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爱意,即是如此,司榷能做出这些,便是李娇大许能猜得到的事情。 她就那样呆呆的愣在府外,有些自嘲一般的冷笑了一声。这些都是她自己选的,如今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说罢,李娇便一人走回了府中。 于后,李娇也不敢多加奢求什么了。 白茹月自从被晏钰送回来后,几日没有出过宫殿。她日日闷在房间里面,心中想的皆是自己不乏千山万水的追他,最后他对自己的冷漠和羞辱。 回来的一路上,白茹月就在想,大可放了他,毕竟她朝月公主,要什么没有呢?何必非要讨好一个,就连怜惜自己都做不到的人呢? 但她不甘,更放不掉。 所以闷了几日之后,白茹月便直接跑去了明哲殿的偏殿。 开始皇上以为朝月是来道歉的,谁知人跪在地上之后,便开始了哭诉。他听的头疼,却也不能将人轰出去。 二人认识了半辈子了,别的不说,最知对方的脾性。若就这样轰出去,那白茹月还能做出什么来,那大许是皇上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的。 所以那一刻,白茹月自管哭诉去朢都的各种不顺心。皇上呢,便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可总是没人能受得了一个人对自己的敷衍的,见皇上看的越发入神,白茹月直接哭喊道:“如今,皇兄也觉得月儿碍眼了吗?” 说出这话,白茹月一定是想让对方哄自己的。至少若放在往昔,放在她还没上山的那些年,皇上听到这话一定会软下态度来哄自己。 可今日,早已不是以往。 白茹月话说完的那一刻,皇上直接严肃的反问了一句:“你闹够了没有。”这么一句话,白茹月瞬间傻眼了。 “皇兄。” “那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有没有想过,魏王为何会将你送回来,你也没有好好的想过吗?”皇上直接反问道。 白茹月满是失望的坐在了的地上,她看着皇上,只觉得有些可笑,而后,半句也不再多说。 “月儿,若是旁的,朕都随你了,可你呢?”皇上说:“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最基本的判断?” 第171章 王妃饶命 第一百七十一章王妃饶命 见是这样的一种局面,白茹月也不再强辩,只是始终以一副可怜兮兮模样跪在那里。 后来皇上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摆摆手便让人回去自己反省了。也是那一刻,白茹月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不能只靠着皇上。 带着这种想法,她心中只剩无能为力。 对啊,活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是被皇上护着的。若有一天,她不再是那个被皇上护着的,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狭路相逢,她正是挫败的时候,偏正好见到了迎面走来的司禧玥。 宫里这几个孩子,都有什么想法,她大许是要比皇后都清楚的。所以见人啦,白茹月脸上本能多了几分的戒备和高傲。 “玥儿见过姑姑。”上前欠身,这是司禧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她保持着开始的高冷,“五公主这是被放出宫了?” 这话若细听更像是冷嘲热讽,那一刻,不得不说的是,司禧玥的脸色真的变了。可后来,司禧玥也没再同人多做计较,她看着对方,嘴角微微勾起了浅薄的笑意。 “托姑姑的福,父皇开心,便将玥儿放出来了。”她嘴一向甜的要死,对白茹月,一切显得更是游刃有余。 “呵。”冷笑一声后,白茹月突然来了一句,“公主莫要弄错了身份,你我身世不同,如何得来的姑姑一称。” 她说:“公主既然被放出来了,便少生些事端,免得哪日,再被送回去。” 话说完,白茹月越过人正想离开时,司禧玥忽然喊道:“姑姑何故这么大的火气。” 走到白茹月身侧,她继续言道:“玥儿来此,无非是想帮郡主一把,郡主可切莫弄错了敌人。” “敌人?”话说着,白茹月意思的勾起唇角,“你也配?”她嘴边带着嘲讽,其实所有攻击,不过是因为白茹月比谁都要清楚,司禧玥对晏钰的心意。 而这世界上,凡对晏钰有情者,皆是她的敌人,任何人都不会例外。 司禧玥也不是脸皮厚的人,白茹月都这么说了,她自然只能放掉抓着白茹月的手,然后退后一步,示意让路。 可等白茹月真的要走,司禧玥却又喊道:“宫中姐妹无非只有那么几个人,郡主不同本宫联手,又觉得自己斗的过谁呢?” 这话题,就好像在一瞬间回到白茹月从明哲殿出来后的问题上。她也曾想过的,离开皇上后,她还能斗的过谁呢? 听司禧玥这么说,白茹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 见人站在那里,司禧玥再一次的走了过去,站在白茹月的背后,她继而说道:“我是曾心悦过晏钰,但相比爱慕魏王,我好像更恨司禧吟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所以,姑姑若真愿意同玥儿联手。”司禧玥补充道:“那只要姑姑肯帮玥儿除掉司禧吟,那玥儿定助姑姑同魏王结两姓之好。” 又是司禧吟。 白茹月虽然对司禧吟没什么好感,却也至于此地。但这些日子,对自己说想联手一起除掉司禧吟的,这已经是第二个人了。 所以在司禧玥将话说完的那一刻,白茹月更好奇的是司禧吟到底做了有多过分的事情,才会让她们一个两个的恨得这般咬牙切齿。 但那些都不重要,司禧吟死于不死,同她有什么关系呢。从始至终,白茹月只想要晏钰。 “你想怎么做?” 见白茹月有意联手,司禧玥脸上顿时有了得逞的笑意。 南方有灾,那段时间京中的天也是乌云密布,让人觉得闷的压抑。但说来,其实都还好。 这个还好,除了四王府。 那段时间事情多,李娇根本管不及司莲。所以当事情都结束,李娇再见司莲,多少已经有小一个月的时间了。 见女儿匆匆跑开的身影,李娇心中不胜欢喜。 抱着女儿,后来李娇才问,“莲儿最近有乖吗。” “有~”孩子回答的诚恳,李娇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不等母女继续温情,李娇忽然惊现司莲脖子后面有一大片发白的地方。 不是受伤,更像是皮肤病。 “别动,母妃看看。”说罢,李娇将孩子转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将司莲头发掀开的那一刻,她脖子后大片的白色映入了李娇的眼眸,那种惊悚感,无以言喻。 “这是怎么弄的?”过了半晌,李娇才向排队站在一侧的婢女们问道。 这谁敢开口? 渐渐的,李娇等的不耐烦了,便对一众人威胁道:“再不说,便都赐你们沉湖!”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婢女们纷纷俯身跪在地上。 这般知情的嬷嬷才说,白疹子是从前几日就开始起的,也为司莲找过大夫,大夫也都留下了药方。只是似乎,没有一副药方是管用的,甚至,这块儿白色的疹子,似乎还在扩大。 听到这番话,李娇心中怒火瞬间燃了上来,只是不等李娇处置一等人等,她更惊讶的发现,女儿起白疹子的时间,似乎就是关芷儿死的那一日。 是.她吗? 想到这儿后,李娇便再也不敢往下继续想。那几日,无论是皇宫里的太医,还是京城的郎中,又或者一些江湖骗子,能用的到的办法她都在尽力为司莲一试,只是可惜,迟迟未见过有什么效果。 有一日,看着床上熟睡的司莲,她趴在床边便开始止不住的叹气。 她真的没办法了. 治水一事始终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开始几天,河道截路栏附近总会有崔大壮的身影。后来过了几日,也不知怎么,人不来了。 驻扎的士兵也觉得世界清净了几分,偶然间一个夜里,篝火堆前,几个人说起了崔大壮。 “是挺奇怪的啊,之前日日都会在道边等王爷,这几天说不来就不来了。” 听有人这么说,一个端着粥碗的人,跟着做了过去,他叹下一口气,“还来什么啊来,听说为了还够王爷粮食,连自己府邸都卖了,如今哪儿还有什么崔大壮?”放下手中的碗。 第172章 王爷也有心爱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王爷也有心爱的女人 “朢都多了一个崔乞丐才对。”听这话,坐在篝火前的一众人皆笑了。 “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要我说,还是咱王爷厉害。”一个看上去像是人群中最小的士兵,满目钦佩的讲道:“不费兵卒,直接将人杀之与无形。” “我只知除恶务尽。”在人群不远的树下,一个抱着刀的男人一副严肃的讲道道。 一句话一众人表情也跟着严肃了,因为大家清楚,若在王爷离开后,这崔大壮又忽然卷土重来了,那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本加厉的还到自己父母妻儿的身上。 数数随晏钰来赈灾的人,十个人就一定有六个是朢都本地的人。 细想当年,如今篝火前,朢都户籍的士兵,又有哪个是没受到过崔地主迫害的呢。 “不会有机会了。”正当一众人不知话题该从哪儿结束的时候,晏钰正好从身后走来。 他将猎来的一些野兽热扔到地方,“没有人会给乞丐机会。” 他是说,之前为了借粮,崔大壮应该已经将自己的熟人都的得罪了一个遍,如今他再无利用价值,不说往昔助他之人,如今还有几个愿意帮他,就说那些‘有钱人’不想尽办法的避着他,那就真的是不错的了。 再说他曾经的恶状,百姓们也不会给他好过的机会。 但眼下一众人的关注早不再关注崔乞丐,几个士兵眼睛片刻不眨的盯着晏钰带回来的几只野畜。 “王爷,您这跟哪儿打来的。” “附近啊。”都还不等晏钰自己回答,一侧阿旭便已经满脸显摆的喊道了。 “胡说。”一人说道:“吹牛吧你,这里离泄洪的地方最近,若还有一只带腿儿的,我喊你爷爷。” “真的在附近。”晏钰的一句佐证,顿时间让一众人说不出话来。 “洪水来了,就和人一样,有能逃命的,有跑不远的。”一个看似年纪偏大的人说,“只是野兽迁离前,一定会给自己的亲人较隐蔽的地方。” 他说着,拍了拍那只肥硕的兔子,“不得不说,王爷的敏觉异于常人。” 所以,晏钰是抓了那些没来得及跑的。听到这些,众将士对晏钰的钦佩逐渐升高。 “别吹嘘了,赶紧吃吧。” 这几日搭坝,一众人基本没办法下山,也有几日没沾过荤腥。见大家辛苦,晏钰才找地方猎到了些野禽。 见诸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晏钰突然有一种满足感。 “对了,眼看坝要修好了,兄弟们可有想过,回京后的五日休沐,大家准备做些什么?” 带起这个话题的兵将叫什么晏钰不知,但却是真的在那个人说完这话后,他也开始了一阵深思。 “这有什么好像的,除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还有啥好做的。” 这回答,不仅得到了一众人的共鸣,更引来一些未婚人的唏嘘。大家说着闹着,话题便再也没离开过妻儿。 一句句,一字字,在不觉间竟将晏钰的相思勾了出来。正在一众人聊得火热的时候,晏钰悄悄的退了出来。 坐在枯木上,他遥望着天上的月亮,竟真的如一个文人般肉麻的想起了‘家中之人’。 “王爷在想什么?”那年纪偏大的士兵是见晏钰出来了,才跟着出来的。 “你有妻子吗?”人问都问了,晏钰便将心中困惑直接向人表露了出来。 当即那一瞬,士兵有一刻的诧异,想想魏王对付崔大壮游刃有余,快狠果决的模样。想想他在大坝边和将士们扛砖块和沙袋的样子,又哪儿会是像这种人。 “有。”不知过了多久,犹豫不决下,那士兵才有些羞愧的应了一句。 他沉下一口气,眼底竟多了几分湿润。 “她是我们帝都大门户的女儿,我配不上人家,后来.她家里不同意,然后她逃婚的时候,坠崖了。”说吧,那人表情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这故事听的怪让人不舒服的,话音落下许久,晏钰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一些什么。可想着司禧吟,他仿佛又能明白这士兵的感觉。 于是乎,他又问:“有一妻,是什么感觉?” 士兵吸了一口气,摸了一下眼角,“她会给我做饭,我家在城外,一个茅草屋里,平日也就我一人,有的时候,回家就能见她在为我缝补,挺好的。” 见人笑的幸福,晏钰拍了拍他的胸脯,“没想过再找一个?” “找什么啊,都有家室了,耽误人家别的女孩子不好。”说罢,那个话题一时间似乎回过了平静。 “也不是没找过。”他咽下一口气说,“只是后来所有结果都在告诉我,我这辈子只配一个人过了。” “放不下?”晏钰问道。 “是没拿起来过。”他说的就好像,香甜的橘子掉在了地上,还没吃,就坏了。你即尝不到它的味道,又没有办法忘记当时拿到橘子的感觉,所以那个橘子掉下的位置,就成抹不掉,盖不住的印记,它随血液流淌,你拿它半分办法也没有。 见晏钰不说话了,他忽然问道:“王爷呢?可有心爱的女人。” “有。”他倒是毫不避讳,“但和你一样。” 这话说来讽刺,在晏钰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份爱的时候,皇上三令五申的告诉他,不要对自己的女儿动歪心思。 他承诺了,可谁知,如今却早已不能自拔。 士兵有些惊诧,他看了一眼晏钰,随后想了许久才说,“那刻千万别辜负人家姑娘。”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让我注意分寸,不要让她为难。”晏钰就好像当年的他。 闻言,那人没再说话,只是傻傻的笑了几声,拍了拍晏钰的腿。他真的没有再说些什么,但举止间都似在告诉晏钰:好自为之。 那人起身后,行礼便离开了。 若作为前车之鉴,晏钰不知道他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但面对相思之苦,只怕晏钰自己更难做到自欺欺人。 若回去,他第一件事情会是做什么呢? 第173章 你很喜欢骑马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很喜欢骑马? 他不知道。 甚至,何时开始对其这般牵肠挂肚晏钰都不知道。 细数过往,似乎只要有司禧吟在,每一日都是令他欢喜的。正想着,阿旭上前,将水壶递给了晏钰。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口饮下去,竟是甘酒,那一刻晏钰顿住了,他满是诧异的看向了身侧的人。 “京城醉乡居的。”未等人问,他已经带着沾沾自喜的意思答出来了。 京城?从这里往返京城少说一日。 正当晏钰拿着满是疑惑的眼神质问他是什么功夫走的时候,阿旭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就是.王爷养的那匹洵蕴,该溜了。” “.”晏钰不想说什么,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河道,心中有些无语。 洵蕴是边疆一有名的马种的后裔,当年边疆进贡了洵蕴,皇上便直接将其赏赐给了战功硕硕的老魏王。后来魏王死后,洵蕴便是留给晏钰最后的东西。 他拿起酒壶,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了一句:“可有听到些什么?” 阿旭愣了愣,随后问道:“王爷是想问,九公主?” 这话问完,见到晏钰眼神间的不自然,阿旭心中安喜。他蹲在一侧,“真不知道这九公主,怎么就把我们一表人才的王爷勾魂至此了。” 他话音都还未落下,晏钰手中的柳条已经猛抽向了他。 见其认真的模样,阿旭一惊。后来也不敢过多的再开玩笑,想了许久,他说:“听青枝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宫中也没谁招惹她,只是好像九公主这几日偏爱角阁。” 闻言,晏钰双眸垂下。忽然想到他离开前,司禧吟等在那里的样子。 “别的呢?” 阿旭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别的还能有什么,他好不容易去京城找一次青枝,又哪儿一直说司禧吟啊。 见晏钰眼神紧紧盯在自己的身上,他愣了一下,转眸看向晏钰,“不然属下下次回去再给你问问?” 晏钰没说话,只是冷笑了两声,转头问道:“你很喜欢骑马?” “啊?” 那日之后,阿旭基本日日只负责往返朢都和京城。虽然累,却也总能见到青枝一眼,也能捎带的将消息给晏钰。 就这样,时隔半个月,司禧吟和晏钰才有了往返信件的渠道,只是苦了阿旭,几日颠簸,腰疼腿疼,却还不能罢工。 看着信件,司禧吟哭笑不得。 也是通过阿旭,司禧吟知道时至今日,河边灾情依旧凶猛。别看这几日他们修坝,驻留岸边。但只要有一次泄洪,只要那一次的泄洪他们所建造的河坝抵不住气势汹汹的洪水,那他们一定是第一批赴死的人。 也是见了阿旭的那几日开始,司禧吟噩梦连绵。 “啊!”闻声,守在帘子外面的青枝匆忙点了蜡烛,见着司禧吟就坐在那里,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烛台,拍着人的肩膀声声安慰道:“没事了公主,都是噩梦,没事了公主.” 这般安抚着,忽然司禧吟一把拉住了青枝的手,“阿旭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青枝稍顿,想了想,回答道:“上次他走的时候,说河边不大乐观,要三日后回来,算算日子的话,大概是后天吧。” “明天陪我上山去求一条平安符好不好?”她满目疲惫的问道。 “好~”青枝应答道。 好像自从相识开始,青枝还不曾见到司禧吟这般担惊受怕过。 在司禧吟躺下身后,青枝趴在床边,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公主,你对王爷好像不大一样。” 听到这话,司禧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未回答什么。是不大一样,这一生,两世她似乎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那一夜,也是李娇情绪崩溃的一夜。各种方法都用了,司莲身上的病症不仅不见好转,这几日,司莲的身子还明显弱了很多,她心烦,却也是半分的办法都没有。 直到后来梦到死去的关芷儿,她心中忽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她回来讨命了? 天亮,等司榷起床后,李娇当即去了司榷的院子,她此生不求别的,只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生无虞。所以,若真的是关芷儿回来了,李娇只想求着让司榷陪自己一起去寺庙,度化关芷儿,为司莲解灾。 但怎么可能呢?司榷被朝堂上下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得焦头烂额。哪儿有那功夫,便以公务繁忙拒绝了李娇。 自关芷儿后,李娇也学乖了,所有事情,都遵循着适可而止。 所以,后来她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想着再找时间。 司禧吟翌日为晏钰去求平安福,准备出宫的时候,正见迎面而来的司禧玥。的确,她守再角阁的这段日子,好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见司禧玥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司禧吟便也走了过去。她不是瞎子,还未走过近,便见到了司禧玥伸出的那一只脚。 要司禧吟来说,太幼稚了,所以在人停在那里,满心期待的等司禧吟绊倒时,她抬脚直接迈了过去。收脚的那一刻,司禧玥稍稍拎起裙角抬高了腿。不等将人搬到,只见司禧吟忽然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胳膊。 最后,司禧吟无碍,司禧玥却直接倒在了地上。 “五姐!”身侧的小八司禧灵见状,匆匆将人扶起。 本以为这件事情总该有个交代,谁知,司禧玥站起身,却发现司禧吟连都头不曾回过。顷刻间,怒火瞬间涌了出来。 “司禧吟!”她大喊着,见那丫头站住了脚步,她才几步上前,挡住了对方的道路。 “你。”她说,“推了我,就这么算了吗?”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那般看着她。本以为,关了几个月,应该已经学乖了,谁知,到底是司禧吟高看司禧玥了。 “臣妹只是看到路上多了一只当道的腿,然后本能将它踹开罢了。”她说:“嗯?是五姐吗?臣妹怎么没听过,姐姐还去胳膊少腿的。” “司禧吟!”这话是彻底激怒了司禧玥,她看着这个嘴欠的人。 第174章 坏女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坏女人 心中当即便萌生出了许多偏激的想法,只是不等动手,司禧灵便已经开始拽着司禧吟的裙子声声喊道:“坏女人,坏女人!” 她软糯糯的声音,破坏了当时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相反,一声声咒骂,倒是让人觉得这场争斗多了不少了小打小闹的意思。 司禧吟嘴角处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她锤头看着不大点儿的司禧灵,“我还可以更坏,要不要试一试?”说罢,司禧吟将自己的裙角猛的从人手中抽出来后,转头便已经准备走了。 只是不等走远之际,身后一阵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将她喊停。 “司禧玥!” 司禧吟回头时,正见司禧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粗长的银针,她高抬手臂,似是想要将银针刺进司禧吟体内的。 也还好,那人及时喊住了。 他一身黄衣,举止儒雅。从司禧玥手中夺过银针后,直接向人斥责道:“胡闹!” “司禧吟是坏女人,皇兄何故一定要护着她。”身下司禧灵急忙为自己的姐姐辩解道。 “不管如何,她是你们的妹妹!”说话的人便是当朝太子,也是司禧吟这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的人。 他说:“既是手足,便是该相爱,何来想杀一说。”说罢,太子直接将银针掰断,他心中以及有些未磨灭的气愤,看着司禧玥,“尤其是你,最近才刚刚解除禁足,你难不成是真的想一辈子被关在自己院中不成?” 太子说着,很是头疼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司禧吟,他走了过去,上下对人打量了一眼后,太子才问道:“没有受伤吧?” 若说亲情,这大许是司禧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手足间的亲情,她略显生硬的点了点头,回应着这一份关心的同时,心中满是不安。 “玥儿虽是长姐,却还小,不懂得如何谦让,但她没有坏心思,希望九妹莫要介怀。”他说:“若实在委屈,日后可以来找皇兄,皇兄必当给你们说理。” “是。”她答道。 “即是姐妹,玥儿你身为五姐,便先来以身作则,向九妹道歉吧。”他游刃有余的处理着这一切,他说的话,总有一种足够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错觉。 司禧吟虽没多说些什么,心中却已经不想再计较下去。可旁人却不是这么想的,司禧玥冷笑一声,“谁跟她是姐妹,人家是封号公主,五妹攀附不上,便也没有必要献殷勤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太子看向司禧玥。 似是看准对方要开口训斥自己,司禧玥表情顿时间变的委屈了不少,她将对方的话直接打断,“能是什么话?若想护着司禧吟,皇兄随意,但千万别拉上我,也别碍着我!” 这话说完,司禧玥抬脚便直接跑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司禧灵转头看着司禧玥跑远的方向,又看了看彬彬有礼的太子哥哥,没说什么,行礼后,便直接追着司禧玥离开了。 “诶”太子试图说些什么,可人都走了,再说多少都是徒劳,于是乎,他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留在原地的司禧吟,他的笑了笑。 “妹妹已有封号,皇兄未来得及为你庆贺,在此,皇兄补上一句恭喜。”他说着,正要作揖,却被司禧吟拦住了。 “皇兄客气。”她说:“封号而已,没改变我,也没改变我们,即使如此,何来之喜?” 太子听完怔住了,果然,如今的司禧吟已经和曾经那个心智受损的她已经不同。他没再继续说下什么,笑了一声后,他问:“小九儿这是去哪儿?” “南部有灾,亦有九儿在乎之人,九儿想去求一道平安符。”他温润如玉的气质,没有让司禧吟生出半分戒防。 “正巧,本殿下也要去山庙上祈福,不知是否可以有幸同九儿一路?”他问。 “当然可以。”于此,二人便一路上山。 在马车里面,二人说了很多,聊了很多,这一次细谈内,二人对彼此,都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忽然,马车猛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在车内,负责布茶的青枝转头看向车外问了一句。 “公主,前面有一马车。”车夫将情况禀告道,“似是四王府的。” 一听是四王府,太子表情之上有了明显的变化。如今,毕竟太子在自己车上,总不能让兄长委身向下面的弟弟和弟媳让路,所以司禧吟沉下一口气,正想要下车亲自和对方交涉的时候,身侧太子忽然一把拉住了司禧吟。 “前面可是九公主的马车?”不等太子说些什么,对面马车上的车夫忽然将话喊了过来,“我们是四王府的,需要下山,还请公主能为我们,让出一条路来。” “自古便是下山让上山的,如今世道怎么变了?”这边的车夫一直是一个急性子,听对方主动开口了,他便很快的讲话反驳了回去。 “若谈自古,当从孔融让梨开始.”不等四王府的马夫讲话说完时。 这边的马夫立刻问道:“那不知四王爷是将自己当做了孔融,还是兄长啊?” 话一问完,对面的人不敢再回答一些什么了。还能怎么回答,说自己是孔融?那边该他们为九公主让路,如说是兄长,便是在觊觎太子之位。 司榷有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车夫,他没说话,心中却已经有了闷气。 “那不知九公主又是有多大的面子,需要四皇嫂来让路。”李娇对人喊道。 “让路吧。”在司禧吟的车上,太子对马夫讲道。 众人一惊,一时间,似是没人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是好。 毕竟,司禧吟的坚持和马夫的坚持,想的都是维护太子的颜面。但想来,从太子按下司禧吟开始,便已经想好让路了。 “那四王妃又何来的面子,让太子殿下向您让路呢?”跟在马车外,太子的侍从,大声询问了一句。 那边顿时不再有任何声音,不久后,便见四王府车子的马夫,已经将马匹赶至偏道了。 第175章 假扮夫妻 第一百七十五章假扮夫妻 司禧吟一直看着马车从四王府马车旁略过,她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王兄怎么会想要让道?”她眼神间满是疑惑。 若说起来,太子的身份该当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将今日之人换做是司榷,别的不敢说,凡是与其相遇的车多,大多都会因畏惧,转头避道而行。 他一笑,“有什么区别。” “啊?” 见司禧吟脸上的不解,太子解释道:“只要我们想上山,那么让,也得过,不让也得过,若是如此,让他们先过,又或者是我们先过,有区别吗?” 司禧吟如恍然大悟一般,她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顺手接来了青枝手中的茶盏。 到了山寺前,她首先为晏钰求了平安符。转头间,她见青枝傻傻的杵在那里,看佛像看的出神,司禧吟问了一句:“不为你的心上之人求一只吗?” “心”她很快反应过来了,见司禧吟脸上的趣意,青枝一拳轻打在司禧吟的胳膊上,“公主你坏。” “好啦!”看着青枝,她轻声说了一句:“快些。” 若平日,青枝和阿旭的事,司禧吟看不出来,那这次分别,以二人状态,她再看不出,便真的同傻子无异了。 那日问过主持有关超度的相关事宜后,司禧吟便是一整日都跪在佛祖前,为人颂经书。 这一弄,便直接到了晚上。 当她精疲力竭的走出阁楼,便见到青枝正坐在台阶之上,遥望着天上的星星。她在原地稍稍愣了一下后,走到了青枝的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 青枝没答,只是立刻将手指到天上以做示意。 “哦~”司禧吟如已明晓于心一般,点了点头,她打趣着对方说道:“还以为你在对月思君。”说完,司禧吟拱了对方一样。 若说最经不起调侃的,那一定是青枝。这不,还没说些什么,小丫头脸已经通红了。 “哎呀!”她有些难为情的喊道:“其实,奴婢和阿旭,也没到那种关系,公主就不要一直打趣我了。” “平安符送出去,没准儿就到了啊。”她随口提的一句,已经让青枝不知如何回答。 索性,小丫头也不再继续理会司禧吟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说了总成了吧。”司禧吟的话才说完,便见青枝面带笑容的将头摆了回来。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司禧吟张嘴,瞬间又将话题拉了回去。 青枝一时被问懵了,她看着对方,苦喊了一声:“公主~” “说说嘛,你都知道我的。”司禧吟说道。 是在理的,按说两个小姐妹互相交换秘密,似乎也不是多大点儿事儿。青枝心中有所动摇,她想了许久,才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公主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于王爷的?” 司禧吟倒是真的不避讳这个问题,她细细的想着,“最后一次角阁见面的时候?”可当时心中早已开始对这个人牵肠挂肚了。 “假扮夫妻的时候?”就是那个村子,那里似乎是一切最美好的开始。 可转眼,司禧吟忽然想起当初病愈第一次进宫,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模样。或许那时,晏钰二字,便已经深深存留于她的心间了吧。 也不对,司禧吟想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当初被青枝救回来,她第一次见到晏钰的模样。 “这谁说的清啊。”她放弃了,看向青枝,她希望对方能接受这个回答。 青枝没再多问,一脸吃多了柠檬般的酸意,看着司禧吟,她好像从未想过,自家公主有一日会这么肉麻。 “你这是什么表情?”司禧吟笑着问道,随即便见青枝如浑身不自在一般打了一个颤。 “青枝!”她自是能感觉这丫头在做笑。 见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司禧吟也急忙起身,追了上去,二人有打有闹,停下后,才一起手挎手的拉着回了厢房里。 “公主。”青枝淡淡的喊了一句。 “嗯?” “你好像变了。”人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能听到旁人说自己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自然是好事。随即,司禧吟很是得意的问了一句:“哪里变了?是变美了?还是变白了?”说着,她还特意转头看向了青枝,让丫头再一次细细的看向了自己。 可谁知,青枝措辞许久后,她说:“好像变的有人性了。” “.”青枝话说完的那一刻,司禧吟基本是整个人僵在那里的。 她压着一种无可言语的无奈瞥了人一眼,“你会不会说话?嗯?你会不会说话!”话说完,两人又是一顿打闹。 司禧吟是真的变了,如果说,她似乎有了人性,这话太过夸张。那么如果用‘人情味’形容现在的司禧吟,那大概再合适不过。 “怎么了?”青枝将洗漱用的水打到房间时,正见司禧吟左翻右看的找着一些什么。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想了许久才说:“我铃铛好像掉了。” 那个铃铛其实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当时晏钰带司禧吟去花灯节的时候,在那个村子里面买的。 不贵重,但却是她最喜欢的。 听司禧吟说铃铛掉了,青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盆说,“奴婢去找找。” “诶不用。”司禧吟将床上的长衫穿上,她说:“无非不过是掉在我们来的一条路上了,我自己去。” 说罢,她刚出门,便见青枝跟在自己身后,司禧吟急忙道了一句:“你不用跟着我了,我很快回来。” 这里毕竟是山寺,如今也是人家就寝的时间,若二人去,定是一番吵闹。未免祸事,司禧吟快去快回,便是最好的办法。 见司禧吟不让跟着,青枝还是放心不下。想着晏钰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过,要自己保护好司禧吟的话,她便也跟着出去了。 只是并未跟在司禧吟的身后,而是一跃上了屋顶,一路随时查探司禧吟所经过的地方,一路陪着人,回到了阁楼前。 然后,又看着人进了楼阁里面。 第176章 要修河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要修河道 不久,里面便传来了一阵叮叮铃铃,铃铛作响的声音,顿时间,青枝松了一口气。 “你过然在这儿。”寺阁里面的司禧吟这般说着,走出了寺阁,月光下,银制的小铃铛显得格外好看。 隐约间,青枝忽然感觉到一阵好强的杀气。她本能的从靴子里抽出了一只匕首,时刻戒备着四周。当青枝再垂头看下去时,只见司禧吟也停住了脚步。 正当青枝在想要不要下去保护司禧吟的时候,却忽然见满脸惊恐,转头便直接去了一处死角,将自己隐藏于黑夜之中。 不久,前面忽然有一道长影扯出,紧跟着那影子的主人从远处走来。 是太子。 如今,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白天的那种气场,让人心中害怕,不敢招惹。也难怪,司禧吟见到人,会吓的本能躲起来。 太子显然没见到这边有什么人,可就当他要走过去时,司禧吟身上的铃铛被风吹响了。片刻间,太子忽然站定了身子,他回头,面容上竟带着几分狰狞。 见人向司禧吟逼近,青枝将脖子上的蒙面盖在脸上,握紧匕首,直从房顶而落。这一下,惊到了太子。未等人回神,青枝打出了三只暗器,以作虚晃只用。 在人躲避后,她转身便又以迅猛之势离开了。 司禧吟躲在角落,半晌才回过神,那个脸。她是说,刚刚在月光之下,太子的那个侧颜,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司禧吟也不确定,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今日之后,司禧吟绝对不敢再招惹太子一次。 回到房间后,司禧吟迟迟不敢睡下。如今青枝还在外面,她也没有能安睡的能力。 当青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整一个时辰后。见人满目疲惫,司禧吟急忙走了过去,她询问道:“有没有伤到?” 这般说着,司禧吟急忙对人一番查看。青枝没说话,只是在司禧吟将手摸向她手臂是,她阻止了对方。 司禧吟有些不解的看向人,见人额间冒出的汗珠,她本想问她重不重。可见到青枝苍勾着苍白的嘴唇,冲着自己摇头的那一刻。司禧吟忽然不敢多问,她只是一脸愧疚的看着对方。 轻轻推开司禧吟的手,青枝对其做了一个辞别礼,“天色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吧。”话说完,青枝转头已经离开了。 这件事情,让人很难以置信。若说来,青枝的身手已算的上等,尤其轻功了得。她今日根本没有恋战的意思,可还是被人追上了,可见对方的身手不一般。 如若这是太子隐藏的秘密,那司禧吟难以置信,太子的城府会有多深。 但其实不然,伤青枝的另有他人。当时青枝已经跑了,她确定已经将太子甩在了身后,可就在她准备功成身退之时,忽有一人,同样蒙面,从黑暗中蹿了出来。 青枝身手敏捷,极快的躲过去了。可谁知,对方根本没想活着放青枝走,所过的几招,招招要命。 也还好,当初阿旭走了前,将一包石灰塞进了青枝的香囊里面,这才让青枝有了逃离的机会。可显而易见的是,她的逃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走是走了,却还是不慎中招,索性,暗器无毒。 否则,只怕青枝今日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但对方到底会是谁呢? 自从和那位蒙面人交手后,青枝心中便开始惴惴不安。上号药,换好衣服后,青枝便进了司禧吟的房间,守在了人床榻边上,也唯有这么做,她才能安心一些 “你受伤啦!”几日后,阿旭回去便见到青枝有些不对劲。 后来无意碰到人的手肘,见人右手不自然的模样,才察觉到。这件事情,青枝也没想瞒着阿旭,如今司禧吟身边有一个这么大的威胁,绝对是一个隐患。 所以,青枝将那一夜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阿旭,让阿旭转告魏王,以做定夺。他不敢马虎,拿到消息的一刻立刻上马折返朢都。 听闻有这样的事情,晏钰也有些惊讶。这些年,他虽面上散懒,不多言政务,可城中谁家有什么样的能力,晏钰还是听说过的。 “青枝说,那人很难缠。”阿旭说罢,作揖道:“属下请令,想去京中保护公主安全,若能和对方交手,没准儿还能从对方身手上,探知对方身份。” 他是有这样的能力的,晏钰看着对方,没说一些什么。他如今分身乏术,朢都城内,外河道边,皆是他要管的事情。 “本王同意了,切记不要贸然行动,不要为公主徒增把柄。”他嘱咐道。 “属下领命。”话说完,阿旭便匆匆离开了。 其实他应该也是害怕的吧,他清楚青枝的轻功,如今事情过了今日,青枝的伤口不见好转,可想而知,她受的伤有多严重。 回朢都的那一刻,阿旭在想,若当日青枝身上没有石灰粉,也没有侥幸离开,那或许,结局不会和现在一样。 阿旭离开后,朢都的担子显然重了一些。不是因为朢都的人少,而是没人能立刻明白晏钰要做什么。他又是懒得去解释的类型,所以每一日许多工作便只压在他一人肩上。 早出晚归,幸而,河坝已经基本修缮完整,只待竣工。可一日中午,在将士们都在吃午饭休息的时候,晏钰忽然发现了蹊跷之地。 他看着自己身后睡着的一众士兵,然后微微蹲下身,手指摸一下河坝。面色瞬间变得严肃了不少。 “秦维!” 一声大喊,秦维立刻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大声喊了一句:“王爷!” 看着的四周的人,晏钰凑近了人,小声吩咐道:“去再找一个懂得如何修河坝的人,不管多远,本王只要最靠得住的。” 这一句话,让秦维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河坝,又看了看晏钰,“王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晏钰没回答,也没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看着人,然后离开了。 秦维顿了顿,而后立马不停蹄的按指示去做了。 第177章 跪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跪下 那段时间,众人皆知水坝区来了一人。成日对水坝的砖体敲敲打打,但却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后来传出,说是上面的人后,大家也都不敢再多有议论。 这位是北边来的人,说是专门研究一些建筑的事宜,是这一门科儿的一把好手。姓吕,单名一个邦字。 入夜后,在秦维的带领下,吕邦进了晏钰的营帐。 见人前来,晏钰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王爷。”吕邦出身官宦,家中教养不错,举止规整一看便知其人出身正派。 “可有何发现?”晏钰匆忙上前问道。 吕邦叹了一口气,“正如王爷所料,想来是泥土混合时,比例出了差错,导致泥土失了效用,以此才成了前几日,王爷见到有沙粒掉漏的场景。” “若置之不理,结果会如何?”晏钰问。 吕邦想来许久,“还是要看其中比例的偏差,若微乎其微,河坝将依旧具备防冲击的能力,若差之甚远,怕只怕.一击致命。” “可又办法做补救?”晏钰又问。 这一问句,让吕邦许久未做应答。他想了许久,沉下一口气后才说:“这种情况,唯有将河坝拆处再建。” 拆除再建?说的轻而易举,但其中所花的皆是银两、人力、时间,拆除在建,哪儿还有再建的钱呢? “先生,当真再无他法了吗?”秦维急忙问了一句。 人没说话,只是细细想过之后,才又摇了摇头,他说:“或许是鄙人才疏学浅,但按照鄙人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下,只有拆除重建,才可保万民无忧啊。” 正当晏钰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吕邦又说:“但若能找到破坏比例之人,问他都在哪里做了手脚,那么只要部分加固,这个河坝再想用起倒是不难。” 找到破坏之人? 可若想来,谁又会有这个动机呢。正当几个人沉着头在想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口中声声喊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出大事了!” 冲进来的人正是之前崔大壮府中养马的那个儒生,“出大事了王爷。”他面容严肃,“洪水要来了王爷,快安排人的撤离吧。” “你怎么知道的?”秦维满目皆是难以置信的模样,若说这洪水,来的都毫无预兆,若真的是洪水又怎么会被提前察觉呢。 那一刻,秦凯旋愣了,他拽着人的衣袖,只出营帐外面,指着天上不远处黑压压的地方,“洪水马上就会到那个地方,现在不撤退,大家都会死!”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吕邦见着,“是,是洪水要来了殿下,洪水真的要来了。”他是有经验的人,见过几次大灾后,基本看天象便知是洪是旱。 待众人再回头时,晏钰已经上了洵蕴。他对秦维喊道:“去,差众人退出百里待命,命官府衙役,疏散四周村民和百姓。” “王爷你去哪儿啊!”见人策马扬鞭,直向黑云下冲去,秦维大声对人喊道。 “他是去核查了。”秦凯旋像是替人答了一句。 但要知道,洪水凶猛,此刻追云,哪儿还有命回来?可看着黑云已经从远处压来,秦维也没有犹豫的功夫,转头便去吩咐所有人避灾去了。 洪水真的来了,不仅冲断了河坝,还席卷了附近的村县,洪水所到之地,基本尽数祸殃。 等晏钰再回来的时候,一波洪水已经结束了。他浑身湿漉漉的走进了村子里,看着地上抱着亲人痛哭的妇孺,心中只剩愧疚。 “你不是说,会让我们躲过这场灾难的吗?”正当晏钰愣神之际,一个抱着老人的女人,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话问完,一众村民瞬间向人看了过去 “你不是说,有朝廷在让我们不要害怕嘛!”女人嘶声力竭的继续喊道:“你说好的话,怎么都变了呢!”话毕,女人再一次嚎啕大哭了起来。 “若不是你,若不是我母亲信你,如今我全家早已逃至百里外的地方,何故会造此横祸!”不远处一个男人这样喊道。 他没说话,没解释,甚至似乎也没有为自己狡辩的一声。松开马缰,晏钰普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只是这一跪,又能换来多少人的原谅呢? 洪灾虽然没有祸及朢都,但城中的人听说这次泄洪凶猛,连河坝都没有挡住,满城人,人心惶惶每一家在做的基本都是快速想办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那日之后,晏钰如同一句不振一般,日日窝在营帐里面,中日只是看着手里的地图。曾有一个小厮送饭进去,可连日送,日日都会发现,饭基本一口都没被人动过。 就这样,魏王颓废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军营,又从军营传到了百姓耳朵里面。终于,下黑手的人再藏不住。那人觉得魏王不过如此,正想为宫中人报信,讨功时,人正巧被秦维抓住了。 “老实点!”人开始被抓住的时候,还是一脸不服气,毕竟如今洪水已经泄过一次,晏钰在百姓眼中,已经失了信誉,那换句话说,就算现在抓住他又如何呢? 只是等人被压进城中的时候,那小厮顿时间惊了。城中不是人心惶惶吗?不是每个人都在斥责晏钰的无能吗? 怎么今日就如同商量好一样,全部都集中在了菜市场前,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跪下!”秦维将人一脚踹到地上。 小厮本能为自己申辩,“我又没罪,为何要跪!”只是这话说完的那一刻,他心中忽然慌了。 因为他见到了那个,如今本该在自己营帐中颓废的晏钰。见人正冷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小厮瞬间傻眼了。 心中一种慌乱渐渐升起,恍然间,他总觉得这一刻是在做梦。 “王爷,从他手里抢来的。”秦维向一侧走了几步,将手中信件递出的一刻,站在晏钰身后的秦凯旋立刻上前几步,将信件接到了手中,再交付给了言语。 第178章 密谋 第一百七十八章密谋 “李公子,一切正按照计划进行,勿念。” 短短一行字,竟连问都不问,便直接让晏钰知道了他背后之人的身份,晏钰笑了笑,没说什么。 好一个李白楠。 抬头看向了跪在那里的人,晏钰问了一句:“有很多疑惑对不对?明明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会被人发现?” “为什么?”小厮竟真的这么乖乖的问一句。 “好大喜功,魏王不过才甩给你一点点甜头,就已经忍不住向自己的主子摇尾乞怜,你不败谁败?”站在晏钰身后的秦凯旋,带着一阵低音对人解释道。 也是见人眼神中的平静,小厮才算反过神,自己是被设进圈套里面了。可想想自己做的小心翼翼,他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不不对” 转头看向台下的百姓,他大声喊道:“是他们,是他们修缮不利,才导致河坝倒塌,你们险些丧命,怎么怎么还能容他安坐于此呢!” 是这样的,按照小厮的预想,此刻,晏钰该受到万民指责才对。话说罢的那一刻,小厮眼尖,见一人拾起篮筐中的鸡蛋,他嘴边笑意顿时间变的明显,“对对,就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害了大家,砸他!” 话音未曾落下,他脑门上已经被砸破了一个鸡蛋,蛋液顺着他脸颊淌下,顿时间他整个人都懵了。 “坏人!”小孩带着奶奶的声音,指着他喊了一句。 随后,不等他辩解,一众人手中的鸡蛋已经冲着他砸了过来。那一瞬,小厮再说不出半句话。他在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错,明明今天早晨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就在此刻,晏钰忽然提起了一嘴,他说:“你都不怀疑,为何洪水只覆灭了一个村子吗?”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般,可听归听,他还是没想明白。 “是戏啊蠢货。”一旁秦维做为一个粗人都看不下去了,他这般说了一句。 其实在晏钰第一天发现河坝被人动了手之后,便已经匆忙让人在河道的两旁开了大小不一的河渠。负责河渠的便是被的遣散的崔宅下人,所负责监工的,也就是秦凯旋。 如此,晏钰至少能保证,纵然洪灾提前爆发,也不会有多大的威力伤到旁边村县半分。这也是为什么,洪灾来了之前,秦凯旋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当时晏钰跑去河渠,一是为了确定水位二是为了确定是否真的有洪水前来。于此,一切蓄势待发。等河边和附近早早撤离村民们的村子被毁了之后。趁着一切乱哄哄的局面,秦凯旋找的几个演员趁机造假。 让不知情的人以为她们村总受了难,惊扰朢都城民的同时,也让外人深信不疑,这便是收尾工作的第一步。 一切都如晏钰和秦凯旋所预料的一般,但让晏钰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厮,太沉不住气了,他还和秦凯旋打了赌,谁知,这人竟暴露的这么快。 “啧啧啧,这种人,还真的不值殿下三个大银子。”在晏钰身后,秦凯旋擦拭着手中的银子,一副装模作样的态度,就好像在炫耀着什么一样。 “王爷,这人怎么处置?”秦维问了一句。 看着跪在那里的人,满脸的不服,晏钰将手中的证据,交给了秦凯旋,“关着吧,待回京时,交给陛下处置。”话说完,晏钰起身后,便也不再多理会这样的事情了。 关着。 这吩咐下的好,说将人关起来,却没说关在哪儿怎么关着。所以随即秦维自作主张,直接将人关押在菜市场的杀猪台上,派着重兵把守。而那几日,日日都有人冲他扔鸡蛋,想想那么多日的辛劳,只因为这一粒老鼠屎毁于一旦。 如今他蒙今日之难,也算是罪有应得。 想想当然灾情,若晏钰晚发现一天,河渠挖短一寸,或许偌大朢都,将不会有一人幸免。所以每每想到这恶人所行之事,朢都城民,也都会不由的将菜叶子向人砸去。 转眼,泄洪便已经算是这么应付过去了。晏钰站在河边,看着河道看着河坝,不知在想什么。 “小民,见过王爷。”秦凯旋站在一侧,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 见晏钰没说话,他直接起身,站在晏钰身边,顺势看了去。盯着那断掉的河坝,他看了良久,才将手揣进了袖子里,转头看向了晏钰:“如今,最严重的洪水已经过去了,附近河渠也分化了不少水流,这坝还修吗?” 他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放弃的意思,看着晏钰,许久才听人应道:“修。” 也是这话之后,秦凯旋嘴角处露出了几分欣慰之色,他或许是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走眼看错人。 “那小民,王爷还要吗?”秦凯旋顺嘴问了一句。 他本以为,晏钰也该斩钉截铁的答一句:要。谁知,他等来的不过是晏钰的一个眼神,没等到话,晏钰忽然笑了一声。 “还没结束呢。”晏钰拍了拍人的肩膀,这么说了一句,而后就走了。 秦凯旋愣愣的站在那里,他许久才回过神跟了上去,“王爷,不带您这样的,当初是您要的我。” “恩,要了,有条件的。” “我做的还不够您满意的吗?”二人身影逐渐变远。 晏钰看了一眼秦凯旋,“你做完了吗?” 这一声质问,让秦凯旋无话可说,想了许久,他又将话题带了回去。如此,二人争执不休的离开了河边。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崔大壮濒临破产,为了缓和,他遣散了大部分家丁。秦凯旋就是那个先被遣散出来的人,那日之后,睡在茅草屋的他,日日都在想晏钰的话,日日都在想,晏钰对付崔大壮的那些招式。 后来越想越觉得敬佩,逐渐的,他忽然有了一个想像阿旭跟随在晏钰身边的想法,就这样,那日刚好是晏钰发现水坝或许被人动过手脚的那日,他来了。 二人做赌,一赌背后黑手,二赌的便是秦凯旋的能力。 第179章 被发现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被发现了 “公子。”李府内,小厮匆匆跑到了李白楠身边,见人正同故友饮酒作乐,他稍有犹豫。 见人话说完,小厮才报道:“被被发现了。” 许是因为有外人在的原因,所以小厮的话说的很隐晦。可李白楠又怎么听得明白,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对方,许久才问:“你会说人话吗?” 见李白楠在生气,小厮顿时间心中更是忐忑,他将头又垂下了几分,说:“南边洪灾,我们的人,败了。” 洪灾?他们的人?败了? 这话的确够明白,连坐在李白楠对面的人都听明白了这话什么意思。他看了看对方,那眼神正好对上李白楠的视线。两人匆匆将眼睛别开,气氛尬了好一会儿。 李白楠才低声喊了一句:“滚!” 这般小厮离开了,李白楠面容之上多了几分笑意。 “下面的人。”李白楠笑着说,“不会说话。” “哦~”友人笑呵呵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他举起酒杯说:“喝酒。”就这样,二人稀里糊涂的算是将这酒水喝了一个干净才算是结束。 等人一离开,李白楠再压不住心中的气愤,手中茶杯怒甩在地,“没用的东西!” 这暴怒来的突然,更是让宫中一众人有些措手不及。下人哪儿知道他在发什么火,可凡是见人的火了,大家本能便是跪在地上。 他本来就气,看着一众人软糯不堪,心中便更是的气愤,“我要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什么用!”喊完,他离着自己最近的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都出去吧。”李白楠的侍从来的及时,将所有人打发出去后,他才在李白楠面前行了礼,说:“听穿回来的消息,似乎是我们的人在往回传讯息的时候被抓住的。” 他言外之意不过一个意思。——不是他们派去的人弱,是对方太过狡诈。 的确,是个人又怎么可能在自己作案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呢。李白楠没说话,他只是一声冷笑,转头坐在案上,把玩中琉璃盏许久,才问道:“可有招供出什么?” 侍从摇了摇头,李白楠转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人,“怎么可能!?” “听说信件上没有署名,只有内容。”侍从答道。 那一瞬,李白楠心中的忐忑放下了不少。可他又担心,这是晏钰故意做出的假象。当初,他本是想趁着这一次的赈灾,搞死晏钰的,谁知,一不小心竟是自己这边人露了风声,反而害的自己一身骚。 如今,若晏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最好,可怕就怕对方是留了后手的。所以为了夜长梦多,他看向了自己的侍从。 “这件事情,你亲自去那边核实,我要最准确的结果。”就像一个死命令一般,李白楠对人这般吩咐道。 “是。”侍从应下来后,并未离开,他看着李白楠,许久才问了一句:“那我们的人?” “杀。”这就好像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结论。 领命后,侍从便急忙出了门。 这消息本就掖不住,所以晏钰才会在水坝被冲垮的那一刻,直接收网。因为他清楚,水坝冲垮和罪魁祸首的关键字被一起捆绑,这件事情才能准确无误的传回到京中。 只是他低估了另一个人的耐心。 当司禧吟听到这样的事情后,她本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包裹。若不是青枝将人拦在寺庙寝房门口,大许现在司禧吟早已经带上马匹直奔南方了。 见青枝的执着,司禧吟叹下一口气,“走开。” 青枝坚持要拦着人,所以她半分让司禧吟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给到对方。 “公主,并不是奴婢执意跟你过不去。”她解释道:“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了,您真的不用去。” “我要去!” 见司禧吟态度坚定,未等人话音落下,青枝直接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呢?” 为什么?或许连司禧吟本人都没有细细想过,她看着人,一本正经的讲道:“你不用知道那么多。” “那公主呢?”青枝满目担心的看着司禧吟,“您是已经忘记朝月郡主当初偷偷的去见魏王,后来被皇上带回来后,是被如何处罚的了吗?” “我不是朝月。”她义正言辞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青枝微微笑了笑,她看着人问道,“公主又怎知在陛下眼中,第二人不同呢?” 这话让司禧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她直接表明道:“只要能见他一面,若被软禁便也就禁了。” 这话从司禧吟嘴中说出的那一刻,就像是一种无关痛痒的存在一样。当即那一刻,青枝彻底傻了。 “公主。”她凑到司禧吟的面前,拉着人的手问道:“您还知道自己在说一些什么吗?” 换做往昔,这怎么可能是司禧吟会说出的话呢? 司禧吟没回答,她只是憋着嘴看着青枝,有些委屈,却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有些过头了。她说不出话来,便只是那样看着对方。 到底从何时开始,晏钰已经在司禧吟心中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了呢? 后来司禧吟也没有再硬着说着什么,丢下包裹之后,便坐会到了圆桌前。青枝从地上捡起了包裹,看着司禧吟手撑头的模样,她将包裹放下之后,转头便直接退出了房间了。 说实话,那番话脱口说出的时候,连司禧吟自己都是惊讶的。那种疯狂,是连司禧吟自己都不了解的情绪。 望着屋顶,她满心颓废,想立刻见到晏钰,但又在怕。那种惴惴不安,该是司禧吟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一件事情。 又或许,是连司禧吟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疯狂的喜欢着一个人。 “王妃。”听到门外的声音,司禧吟本能向门口看去。 未等情绪收回来,司禧吟便见到了李娇从门外而来。 其实从始至终,司禧吟只是想借着李娇来刺激司榷。她虽图,但恶意不大。可自从上次关芷儿将事情传出来后。 第180章 瞒不过我的眼睛 第一百八十章瞒不过我的眼睛 毫不夸张的说,司禧吟对这个又懦弱,手段又狠辣的女人,第一次有了一种忌惮和防备。 “小九儿在想些什么?”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 她如今的模样,和过往无异。自关芷儿死了之后,她高调宣扬自己主母的身份,就像在杜绝着同样事情的发生。但偏偏,她温柔不变,这种给予人的错觉,更让旁人觉得她像极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见人,司禧吟不笑更没摆出一副臭脸。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地方,那一刻,司禧吟的平静或许也在提醒着李娇,如今的九公主,今非昔比。 好笑的是,后来李娇真的被司禧吟的眼神看杵了。她本能的尴尬的笑了一声,解释道:“我皇嫂我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今日来的时候,听说九妹还在,便想着来看看你。” “皇嫂这番话让九儿倒是想起了一个故事。”她冷脸对人讲道。 “什么?”当时李娇真的没有多少戒备,她这般说着,还将包好的荔枝放在了司禧吟的面前,然后转手继续剥了起来。 司禧吟勾了勾嘴角,“九儿听人说,她的嫂嫂,一般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来,便一定是有事。比如,今日求一些毒药,明日求她取一人性命。” 她又说:“或者,也会经常让九儿的朋友,为母族的弟弟某不平,助人威风。” “你这些都听谁说的?”李娇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忍不住慌神了。因为这些,都是她和影音的事情。 当李娇察觉到这些后,她脑海中便也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司禧吟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瞧着人的模样越发着急,司禧吟却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她看着人反问了一句:“皇嫂怎么反应这么大,难不成小九说的事情,皇嫂也知道?” 李娇闻声,本能将扒在司禧吟身上的手抽了回来。她呼吸急促,许久才算找到了借口,“不我也有听京城中的一些姐妹说起。” “哦~”司禧吟说着,毫不避讳的冷笑一声,转头便拿起了一粒荔枝,吃的欣然。 这之后,只怕李娇再没有敢多问一句的胆子。她也怕,怕影音回来,以她的身后,回来定不会放过自己。 话题结束后不久,李娇自觉离开了。 司禧吟站在门口,看着人不屑的瞥了一眼,“跟我斗,小样。”司禧吟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娇所来何图呢? 但既然敢来,她就敢说,但有一个问题是。司禧吟说了之后,李娇敢想吗? 水灾一事,如今经历过最凶猛的,便也算的上是缓解了不少。至少在那段时间,朢都所有的人,都能松下一口气。尤其,晏钰依旧没将开河渠的事情松开,吕邦这边,也在加班加点的和工程师一起研究最好的方案。 所以见到这样的场景,百姓心中也心安啊。 那些日子,晏钰算是好不容易得来了空闲。再回官府才知,崔大壮被杀了。听到这样的传闻后,晏钰眼神本能的看向了守在令一侧的秦维。他还记得,还记老将同他谈起自己家中妻子后不久。 秦维神色慌张回来的模样,也记得,他有意背在身后的手臂。更记得,躲在暗处,他脸色怪异洗血刀的样子。 秦维是朢都人,别的不说,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应该都难免会被当地的地主荼毒。晏钰不了解秦维的家事,可自按日从崔大壮的家中出来之后,他便能察觉到,凡是朢都人,基本都有着同样的怒气在被压抑着。 “死了就死了吧。”晏钰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说,“本就该死。” 他是说,自那日,他带兵冲入崔宅的那一刻,如果不是秦凯旋说服了自己的话,他本就该死在当日了。 “他尸体怎么处理的?”晏钰问了一句。 “听说.”阿旭细细回想,他回答道:“听说人被杀了之后,就被挂在菜市场了。万民解气,便也没将人弄下来,如今还挂着,和禽类的血腥混在一起,倒是也没有那么.” “放下来,扔林子去。”不等阿旭话说完,他提了一句说:“别吓到孩子。” “是。”话说完,阿旭便想退下了。 “干嘛去啊?” 阿旭停下脚步,指着门外,正想说去做崔大壮的后事,只是支支吾吾的他,还没将话说完的时候,晏钰说:“你先去把大牢里关着的那位请来,处理尸体的事情,谁做不是做?” 闻言,阿旭摸着后脑傻笑了几声。 对啊,谁去干不是干?可想着,这几日百姓们对崔大壮尸体做出的各种行为。阿旭怕只怕,他扔还是一个全尸,百姓们扔,肯定将人连皮带骨头的一起搅进猪圈里面,最后用来地里面施肥的原料。 “是,属下明白了。”话说完,阿旭转头先去了大牢。 那正堂,一瞬间安静了不少。秦维乖乖的守在那里,没出半点动静。晏钰也没说话,关于那夜看到了,他只当全忘了。 或许是身为一个军人,心里过不去了吧,所以墨迹了许久后,秦维忽然说了一句:“殿下,末将那日那日” “尸体和你有关系?”都还不等秦维的话说完,晏钰直接这般问了一句。 顷刻间,秦维因为晏钰的直接被问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做答。他想了许久,咽下一口气,满脑子只有一句:大丈夫该敢作敢当。 可不等话到嘴边的时候,晏钰说:“本王提醒你一句,犯是在当兵后,手上有了命案的人,皆与晋升无缘。” 他手中摸着一些工作,他将这话说的不经意,可字里行间,都是在提醒着秦维该怎么做。 见秦维不说话了,晏钰看了看人,转眼又将眼神放在了自己手中的书卷上,他说:“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耿直的,相同的,下次记住,你自己是一个军人。” 这话说完,秦维眼圈已经红了,他满眶泪水,带着心中的感激,对晏钰行了一个沉重的礼数:“末将谢过殿下。” 第181章 再给你一次机会 第一百八十一章再给你一次机会 徐凯很快被带上来了,堂堂一城之守,初见时还满腹春光,如今再见落魄的不如一介草民。 将徐凯关在大牢的这段时间,晏钰也没有特别说要如何照顾,只是能成今日这幅面容,可想而知,平日高高在上时,也没少欺压他人啊。 晏钰看着对方,嘴角没忍住上扬,一声轻笑更是让徐凯心中不爽。 “徐大人,别来无恙。”晏钰主动开口。 对方本是满脸不屑,可却又不知想到了一些什么,对人多了几分的恭敬。他冲人笑了笑后,没说什么,只是又如一块木头一般杵在了那里。 “大人没什么话想到本王说吗?”将面前的折子整理好之后,晏钰对人问了一句。 他稍稍顿了一下,随后昂头言道:“魏王对本官所做之事,本官自会一一禀告陛下,包括王爷压榨平民的事情,本官自会尽数上报。” 徐凯还不如直接说一句大家走着瞧来的简单,晏钰表情之上倒是没有多大的触动。这一切,皆在晏钰意料之中。 他点了点头,“所以大人是以为本王将你提出来,是要和解?” 也只会有这一个目的。 在徐凯想来,如今灾情得以控制,那么若晏钰想博得一个美名,自然是要来对自己说些好话,以求他能在皇上面前对其赞誉。 偏偏晏钰还真不是这么想的。 他走下书案,将手中的折本递到了徐凯面前,言:“大人,不如看看这本上所奏?” 徐凯依旧是满目不屑,他看着人,自然不想与其多言。可也是那一刻,徐凯更好奇,晏钰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说服自己,让自己同其站在一条船上。 他是抱以期待的,只是结果似乎并不如他所想那般,才翻开第一页,徐凯基本也就知道这本子是做什么用了。 也是打开奏本的那一刻,他面色大惊,一副忐忑之貌,算是直接验了这奏折所书的真假。 “你同村外地主崔大壮、山匪、城中首富皆有往来。”晏钰复述着里面的内容,“以联盟名义,你为其三人暗通渠道谋,损国家利益,如今本王以贪污罪名将你关押候审,你可有异议?” 他话说完,已经将书案上的印泥向人递了去。只是未当印泥到徐凯面前,他猛的将奏折撕碎,嘴中除了一声声的,“污蔑,这都是污蔑!”之外,再无它言。 晏钰稍稍顿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顺手见印泥盖上了盖子。 “你以为,奏折被你撕了,本王就没有证据了吗?” 这话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让徐凯清醒不少。他侧头看着晏钰,正要与人对峙之时,他忽然想到,晏钰是有求与他的。 “殿下.您想让下官做什么?”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徐凯的脸色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这样说着,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立刻重新巴结上了晏钰,“好话,下官定将如实禀报皇上,您让下官当牛做马,下官都不会有半分异议,您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好不好?” 晏钰干干的笑了一声,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身的坐回高位,他喊了一声,“县令大人可听清楚了?” 县令? 徐凯心头一紧,转头的功夫,他正见邻县最近的县令从后面走了出来。这县令为父母官十年,十年,因为有徐凯压着,所以一直没有升官出头的机会。 如今徐凯话说完,这县令就从旁边冒出来了,可想而知的是,这一次,徐凯真的要完了。 “回王爷的话,下官已经全部听到了。”他如今虽还算不上半老,却也不再是一个青年,那种沉稳,正是太守所需之物。 “下官回去,一定会联名朢都所有县令写下一纸弹劾状。” “好。”晏钰放下手中的印泥,他对人说,“那就麻烦大人了。”说罢,县令离开,这件事情,至此也算是结束了。 晏钰走下台,看着久久没回过神的徐凯,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可也没多久,便见到人视线恶狠狠的看了过来,对方咬着牙喊道:“晏钰,你害我!”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没顾对方说些什么,只是问了一句;“这件事情和李家有多大的关系?” 人眼眸微颤,不管徐凯后面说些什么,至少在晏钰看来,这件事情是和李家有关系的。 徐凯很快平下了心中的情绪,回归理智之后,他反问了一句:“怎么?王爷冤枉本官还不够,还想趁机将李家少爷一起拖下水吗?” 闻言,魏王竟有些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蠢,还是故意将消息透给自己的。他满是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后挥了挥手,外面便立刻有兵将进来,将人重新带下去了。 走的时候,徐凯眼眸间有些许的恍惚,或许连他自己都意识到了。 “蠢货。”同样在后面观察这一切的阿旭,在人离开之后,便也出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晏钰将地上的纸张捡了起来。 他看着人面色严肃,二人相望,见到阿旭眼神中的不安时,晏钰似乎是能猜得到,那夜的事情是有眉目了。 转眼京中呢,司禧吟上山已经不知多少日子了。后来又听说李娇也去了,司禧玥坐不住了,便也顶着太阳上了山。 旁人都是为了来此求取平安,大许也只有司禧玥,来此只是为了确认,司禧吟到底是不是透着下山远行了。 说实话,她倒是真的不信,将晏钰在南方受难的事情穿回来后。司禧吟还能如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安坐在此。 结果,还真是那样。 看到在禅房抄录诗经的司禧吟,她心中多少都是有些失望的。或许,是司禧玥高看了她们的爱情吧,她这么想着。 “公主,我们要回去吗?”自兰折从那件事情出事之后,伺候在司禧玥身边的便是婢女春桃。 虽然不如兰折伺候的更舒服一些,却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故而,自兰折死了之后,这丫头才被司禧玥一直留在身边了。 第182章 不想负责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想负责 司禧玥听得到婢女的询问,她并未立刻做答,看着寺庙的风景,她有一种直觉,“再等等。”她总觉得,或许离出事不会太远了。 后来的几日,司禧玥便是和司禧吟纯耗着。只等有一天,她自己都快熬不下去了。 正当司禧玥在想要不要回去的时候,那日她忽然瞥见了一个长相极佳的僧人。 平日司禧玥真的不容易看山哪个男人,但那日,只是惊鸿一瞥,她便再没办法忘怀。后来听说僧人叫文生,是孤儿。 不等再只晓一些别的,司禧玥便已经将注意全部放在了这个文生的身上。譬如又时有事,司禧玥会直接让春桃喊文生近前。 尤其,她的事情,基本都在天黑之后。 “公主,人已经在外面了。”春桃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司禧玥紧紧穿着一身中衣,便走到了门口,谁知在文生身边,还站着一人。她未多问,再将视线转向文生的时候,只见人已经急忙背过了身子。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要事?”他问。 这怎么回答?见文生身边之人眼神贼溜溜的对自己上下打量。司禧玥说:“都已经解决了,师傅回去吧。” 话说完,司禧玥回了房间,啪的一声,便已经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后来司禧玥也聪明了,有事前,一定会提前打听文生的轮值表,譬如当轮到他下山打水时,司禧玥便会等在半山腰,他必经之路的地方。 见人来了后,立刻做出一副路边乘凉的假象。开始,僧人也没有什么防备,对人行礼后,便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坐下了。 是真的远,司禧玥左右忘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做出了一副准备起离开的意思,只是人才刚刚起身,“啊~”的一声,直接顺势倒地。 “施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见人是中了暑热之后,那僧人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然后一瓢凉水直接对人泼了过去,“施主可有觉得舒服些?”这便是当下解暑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但不得不说,这么一瓢,是真的给司禧玥泼懵了。 她回过神说,“师傅难道不知,这水是不能随随便便泼向女人的吗?” 司禧玥补充了一句说:“尤其是在夏天。” 那一瞬,僧人瞬间回神,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神本能看向她湿掉的绢纱裙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肤。顿时,他慌乱的不知该作何是好,匆匆起身,他嘴中不停念着司禧玥听不懂的一些经文。 一遍两遍,当真念的人头晕。 不知多久之后,文生才平静下来他说:“是小僧无知,失礼了。”话说完,文生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一片温热。 是司禧玥,她从后面抱住了文生。将手滑进文生的衣服内,她说:“小师傅看都看了,本宫清誉禁毁,难道师傅不准备对本宫负责吗?” 这话说完,文生立刻挣脱开了对方。他看着对方,眼神间尽是惊恐,许久他移开了视线。 “还请施主自重。”这话说完,他手掌举在唇前,对人行礼后,转身挑上水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人离开的身影,司禧玥的眼神如看着一块迟早会属于自己的肥肉一般。 “走,回去。”说罢,司禧玥便带着春桃回了寺里。 又是一日,司禧玥听说文生正在一人在池边浣洗衣物,她便去了。 或许是因为上次事情的缘故,所以文生对司禧玥生了抵触,见人用来浣衣。他面容尽显惊色,许久才稍稍向一旁偏去了一步,低头后,便开始继续洗自己的衣服了。 这行为,司禧玥看在眼中,她浅浅的笑了笑,“看你那点儿胆,本宫又不会吃了你。”说罢,她看着木盆里面的衣物,想着春桃洗衣服的样子,然后不由分说的对木盆里面的衣服一顿乱打。 文生没有吱声,他甚至依旧不敢靠近司禧玥。可见人打的方式不对,废了半天力,衣服没有半分洗干净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了。 走到司禧玥的身边,他刚伸过去,便正好被司禧玥没来及收回的棒槌打了一棍子。 “啊”僧人虽然叫出了声音,但疼还是被自己咽下去了。 “你没事吧!”司禧玥急忙弃掉了手中棒槌,本想帮人查看手指,却并未被人将关心放在心上。 文生将她的衣服摊在了洗衣板上说:“只有摊开,才能洗的干净。”说罢,他将被人丢开的棒槌拾了回来,递到了司禧玥的手中继续说道:“施主试一下。” 司禧玥有生之年,何时被人这般温柔教导过。她嘴唇微微抿起,接过棍棒,面容之间尽是欣喜,然后按照文生所说,一点点的敲打着自己的衣服。 若说起来,他应该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吧。 这么想着,司禧玥便是笑的越来越开心了。 她提了一口气,问道:“你可知本宫是何身份?”她看着人,带着满脸的傲气,对人问 “五公主。” “对。”她说:“若你想,本宫可以让你享得荣华富贵,做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她并非在夸大其词,只是她觉得,若有一天,自己的夫君有这样的想法,她便能助其登基。所谓的一人之下,便先是要对她司禧玥俯首称臣。 文生那一刻有些诧异,作为僧人,在这个寺庙里,他见过太多口若悬河的人,所以对司禧玥的话,说实话文生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他稍稍顿了一下,回复道:“施主还是不要有那么强的功利心才好。” “你关心我?”司禧玥将话挑明的问出来。 一瞬间,文生手中动作顿住了,他对人说:“阿弥陀佛,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贫僧所言,不过是希望众生皆可以轻松些,至于旁的,还请施主莫要多想。” 他说完,转头便将注意力全放在自己木盆里的衣物上了。 司禧玥看着人假正经的样子,许久才问:“小师傅这辈子见过多少女人,可有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个?” 第183章 起于爱慕 第一百八十三章起于爱慕 一个日日闷在寺庙的小和尚能见到身份最尊贵的,或许也不过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无论怎么比,司禧玥都不觉得自己会占得下风。 既是如此,那位被小和尚记在心尖上的姑娘,又怎能同直接相提并论呢? 她正这般想着,转眸间便见文生在笑,那种笑,似如痴恋一般。 难不成在文生心中,真有什么难以忘怀的情节吗?想到这儿,司禧玥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对方,不等再问。 文生含笑道:“前些日子,和太子一起来的女子,样貌纯净,看气来大气却又不失” 这话不等说完,文生听一侧似有响动,侧头看去时,正见着司禧玥从地上起身,眼神怒火冲天的看着自己。文生当即被吓的半句话说不出,才刚刚咽下一口气,司禧玥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司禧吟,司禧吟,又是司禧吟!”躲在一处寂静无人之处,她如疯了一样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公主消气啊。”春桃见司禧玥生气的机会其实不多,所以一时间,她也有些不知该作何说好。 司禧玥没有接话,只是顺手扔掉了手中的鞭子,看着这山下的风景,那一刻她真的在想,若有一天,司禧吟能从这地方摔下去该有多好。 “其实公主不必恼怒。”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侧的春桃才忽然鼓起了勇气说道:“既然僧人喜欢九公主,那么五公主只用做之间牵线搭桥的工作就好啦。” 司禧玥能很快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未有言,只是直接瞪向了春桃。 见主子不悦,随即春桃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一些什么。 那日整整一日,司禧玥一人闷在自己的禅房,她虽有不甘,可若想来,春桃说的好像也没错。 她对那位僧人最多也不过是贪恋对方的颜,有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就算让文生去勾引司禧吟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想通后的第二日,司禧玥便不顾四下是否有旁人,直接去找了文生。当时那家伙还在扫地,听到师兄弟们的起哄声,眼眸间更是不解和茫然。直到转身,看到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司禧玥那一刻,他整个人被吓的,连忙退了一步。 “阿弥陀佛。”他掌心端举于面前,对人行礼后,便更是严肃的问了一句:“施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那日口中所说之人,本宫认得,不仅认得,本宫还能帮你,若想知道的更多,便跟着我来。”话毕,司禧玥转身走了。 回过神的文生,面容上未有半分犹豫,他不顾身后人的取笑和玩闹,二话不说便直接跟着司禧玥离开了。 见人站在柳树下,文生鼓起了勇气,上前喊了一声:“施主。” “她是本宫九妹。”回头的同时,司禧玥直接解答道:“名叫司禧吟,未婚配,还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 话虽平淡,可司禧玥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文生,她注意着人没一刻的变,果不其然,就在司禧玥谈到对方未婚配时,文生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悦之意。 很快的,那种喜悦渐渐的被理性磨平。他虽是出家人,可却也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看着对方,文生问:“公主为何要将这些告知于我?” 这也是第一次,文生称她为公主。 司禧玥没立刻回答,她看着对方,步步上前,眼角间所剩下的,独有讽刺。 “本宫乐善好施,既有能帮到师傅的地方,自然是尽全部的力气助你。”文生每被司禧玥逼退一步,她都会再上前一步。 只等人被逼到无路可退,她才将手压在文生一侧的红墙之上。司禧玥继续说:“但你若想同我九妹喜结连理,单单只是知道这些似乎根本不够啊。” 文生自终没有说些什么,他手扣在墙上,不知鼓了多大的力气,才出口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取悦本宫。”她说着,嘴角多了几分别有意味的笑容。 当即那一刻,文生傻眼了。 司禧玥依旧在靠近,贴在文生的怀中,她稍稍抬头,凑在文生耳边,“我九妹,喜欢的便是这种男人。”话说着,司禧玥手已经滑进了文生的衣服里面。 听到人不经意其出的一声闷哼那一刻,司禧玥心中顿时生出了一阵快感。 那件事情结束后,文生彻夜难眠。他心中有千百思绪,但第二日还是会乖乖接受司禧玥的调教。 就这样周而复始,文生自己也有些不知,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了。他只知道,破了色戒之后,他对着世界似乎多了一种认知。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九公主喜欢的。 只要这样想,他心中便会觉得,和五公主见不得的光的关系,似乎多了一种高光,其意义也有了一定的升华。 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吃饭还是礼佛,司禧玥总会想尽办法顺理成章的将文生带在身边。她说,文生的功课好,能授教于她。 偏偏,每至文生上前,总会有一种色眯眯的样子盯着司禧吟看。 一连多日,皆是如此。有一日,终于青枝看不下去了,便换了一侧守在司禧吟的身边,谁知那文生竟得寸进尺的不顾规矩往前挪动了半寸,转而继续盯着司禧吟看。 终于,礼佛可算是结束了。 见那文生要上前搭话,青枝急忙将司禧吟扶起后,便带着人离开了。文生就愣愣的站在那里,他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 春桃喊了一声,“师傅,我们公主要走了。”,这才将文生的思绪拉了回来。见司禧玥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文生看了看司禧吟离开的方向,这才转身垂头丧气的跟在司禧玥身后一起离开了。 “太过分了!”一出寺庙,青枝进人没追上来,再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这般喊了一声。 司禧吟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其气呼呼的模样,她也不过是一声轻笑,而后,这件事情便如过去一般。 第184章 终于算计 第一百八十四章终于算计 青枝一时间顿住了,瞧着司禧吟不在意的样子,她眼眸间顿时满是震惊。 “公主,您都不在意吗?”青枝怒气冲冲的问道。 司禧吟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很在意,毕竟对方轻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的呢。她也没回答,只是冲着青枝笑了笑,而后提起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腰间忽然掉了什么。 所以不等话说出,脑袋便已经垂下去看了。 “怎么了?”见司禧吟有异,青枝急忙问了一句。 她侧头看向青枝,随即问道:“我今日出来的时候,有佩戴公主令牌吗?” 这话问出,青枝看才发现,此刻司禧吟腰间除了一串铃铛什么都没有。她想着,问对人问道:“是不是掉在庙里面了?” 二人四目相对,大概是统一了答案,“我去拿。”司禧吟说完,转头便要回去,只是才走了两步,青枝便已经拉住了对方,“公主,还是奴婢去吧。” “没事的,很快的。”司禧吟说完,已经一路小跑着进了寺庙里面。 但进门的那一刻,司禧吟顿住了。因为文生也在,而自己的公主令牌,此刻就被文生握在手中。 司禧吟停住了脚步,她放下裙角,不等说些什么的时候,便见那人已经转身看向了自己,他在笑。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司禧吟本能的后退了些许,直到听到对方恭敬的喊了一声:“施主。”后。 她如瞬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司禧吟微微颔首示意,她的气息不稳,走向文生时,她问:“还没走吗?” “嗯,想起了一些事情。”说罢,文生将吊在手指间的玉佩递向了对方。 “哦。”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略显犹豫的去伸手借了玉佩,“谢谢啊。”说完,眼看要将玉佩取回来了,却不等碰到时,人忽然缩走了手臂。 她一惊,满是防备的看向了对方。 “公主,喜欢吃莲子羹吗?”文生忽然问道。 “不喜欢。”司禧吟说:“太苦了。”说罢,她将手掌向上摊在人的面前说:“那个玉佩是我的。” 相比刚刚,司禧吟的语气不再随和。 也是那一瞬,文生稍露惊色。他强颜欢笑,提起了嘴角后,向司禧吟的方向逼上了一步,“那公主是喜甜?” 司禧吟没有回答,她本能的想要跑,可谁知,自己的裙角正被人踩在脚下。她一个不慎,整个人直接跌在了地上。 “啊!” “公主可有伤到?”文生紧跟着蹲下了身子,他查看着对方的状况,手从司禧吟的鞋尖一直不受控的向上。那根本不是想要帮司禧吟检查伤口,而是对她另有所图。 “你滚开!”司禧吟一脚踹开了对方。 随着力的作用,被文生踩在脚下的布料,被撕扯裂了。 “你怎么了?”文生就好像是中了邪一般,他匆匆跪在地上,向人逼近,“公主,怎么突然对我不温柔了,我好伤心公主,我好伤心啊!” “本宫让你滚开!”司禧吟从一旁捡起一块蒲团向人丢了过去。 但也是在司禧吟将蒲团丢过来的空隙,文生一把拉住了司禧吟的手臂。她耳朵已经听不进去文生在说一些什么了,她只顾拼命挣扎。 终于,没多久听到了青枝的声音。 “公主!”一声过后,那人便被青枝一脚踹开了。 她急忙将地上的司禧吟扶了起来,连忙问道:“可有伤到哪儿没?” “能伤到哪儿,本宫刚刚可看九妹享受的很呢。”司禧玥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司禧玥已经听了有多久了。 可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想象,所有的一切和司禧玥无关。 青枝满目敌意的将司禧吟护在身后,她死死盯着对方。 “别这么看着本宫。”司禧玥说:“你若还是魏王府的人,便该以这样的眼神去质问小九儿,刚刚她心中可有生起过对不起你家主子的念头。” 这话让青枝火冒三丈,她死死咬着自己后牙满腹威胁之意的向对方警告道,“还望五公主慎言。” “慎言?”司禧玥笑的讽刺,她将视线落到了司禧吟的身上,不等说些什么。 大门处忽现一人身影,“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见太子走来,纷纷收敛了不少。太子见司禧吟眼眶湿润,矛头瞬间便已直指司禧玥。 “你还想让皇兄怎么说才肯懂事些!”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司禧玥看着司禧吟,“明明是小九妹和这位僧人调情被玥儿看到了,皇兄怎只管论玥儿的对错。” “五公主!”青枝再听不下去,正想同人辩驳一番时,却被司禧吟拦下了。 所以,是真的? 太子当时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打量着司禧吟,看着人破掉的裙角,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你先回去。”太子想这种事情,总不能当着一众人说,司禧吟是要脸的人,所以还是得先将司禧玥先打发走才好。 她这次倒是乖,没有反驳,微微倾身,敷衍的做了一个礼数之后,转身便要离开了。 “等等。”司禧吟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从惊恐中缓过神的她,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容靠近的气场。眨眼间,待人侧头看来,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五姐,当真就这样走了?”司禧吟眼周泛起的微红还未消散,她对人的质问,就好像是一匹红了眼了狼一般。 那一刻,司禧玥心中生了忌惮。 “怎么?九妹是想让皇姐留下来听听你二人刚刚如何苟且不成?”这话说的讽刺,但凡要点儿脸的人,都不会顺着话接下去。 可司禧吟却不同,她将那话同玩笑一般对待,听人那样说着,她大声笑了出来,“谁和谁苟且,还真的不一定呢。” 这几日,寺庙中一直在传司禧玥和文生的事情。司禧吟一直充耳不闻,可如今,既然司禧玥没有顾忌姐妹情分,她司禧吟又凭什么对人礼让有佳呢? 第185章 腿疼 第一百八十五章腿疼 见趋势不妙,太子本能喊了一声:“小九妹!” 事关皇家威严,不管是谁跃了举,传出去都不好听,跟何况,谁能避免,这一墙之隔的外面没有一只耳朵在听着呢。 所以,太子唯一的选择便只是及时止损。 司禧玥不屑的冷笑了几声,她看着对方,“若是你司禧吟在污蔑我呢?毕竟刚刚和文生小师傅纠缠在一起的可不是我啊。”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只要想便能知道,今日司禧玥敢这么陷害自己,那么她便一定是有备而来的。 “那便有劳皇兄来断命谁是真的清白了。”司禧吟说着,那一刻太子当真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叹下了一口气,这事情始终事关两个皇女的清白,事已至此,他好像也没得选了。而后,太子也不再多言,他走到了文生面前。 满目皆是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人,“据实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文生倒是并无所谓胆怯可言,他面容一副公然无害的样子答道:“是九公主.”他说:“九公主说自己的腿有些痛,贫僧.” “青枝。”不等对方说完的时候,司禧吟直接这般喊了一声,“给我打断他的腿。” “是。” 一句话,一众人皆愣住了。见青枝气势汹汹而来,文生眼眸间顿时有了惧意,“不要,不要,太子殿下救救贫僧,太子殿下救救贫僧!” 太子没说话,一手拦住了青枝的去向,他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声:“吟儿,别胡闹。”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如本宫一并将这嘴也帮你封上如何?”她话说完的那一刻,文生已经不再多言,躲在太子的身后,他止不住的在发抖。 不远处的司禧玥见状,笑了,“九妹刚刚不还说要公正,只会这般吓人,算什么本事。” 司禧吟抬眸,死死的盯着对方却也说不出什么了。这就是司禧玥的局,这个局里没有不相干的旁人,所以这一句,司禧吟必须被一击致命。 青枝忽然喊了一声:“是谁!” 众人齐齐向青枝的方向看去时,只见人已经跑去了佛像后面,再等青枝出来时,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婢女。 司禧玥当时便惊了,让文生利用令牌回来等司禧吟的时候,她是确认了这四周没有旁人在场的。如今,这也是一个变数。 她似是生怕什么会被戳破一般,不等太子问话,司禧玥已经喊道:“大胆,偷窥皇室,你可知罪!” 见人跳脚起的那一刻,司禧吟至少明白,这不是司禧玥的人。所以眼看着司禧玥要靠近那唯一的证人时,司禧吟上前,一把拉住了对方。 “五姐急什么?又在怕什么?” 一席话,问的司禧玥哑口无言。 “你是何人?” 听司禧吟问话,那小婢女急忙跪在了地上,她说:“奴婢是将军府二小姐的婢女,名唤采儿。” 将军府,林家。 司禧吟顿时如看到希望一般,像人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那人稍有犹豫,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司禧玥,看了一眼文生,随后又将眼神落到了司禧吟的身上,她答:“从公主回来寻玉佩的时候,奴婢便已经在了。” “不可能!”司禧玥大声反驳道。 “有什么不可能?”司禧吟借机反问,“难不成五姐早知这殿中不会出现我们之外的人?” “你”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不等两人再吵下去,太子直接询问道。 采儿心中有些不安,咽下一口气,她鼓起胆量,说:“今走时,奴婢见九公主的玉佩掉在地上了,本想捡起来归还于人,五公主却对奴婢说,她会代为转交。” 说着,采儿竟视线看向了太子,她继续言道:“后来,奴婢心里觉得不对劲,无意回头便见五公主见九公主的令牌递给了身后的僧人,奴婢担心会出差错,便想暗中看着那僧人亲手将玉佩转交才好,可谁知” “闭嘴!”不等采儿将话说完,一旁,春桃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她大声制止了对方的言论。 不等再有下一步的措施时,春桃便见太子冷眼瞪了过来。 见春桃不敢再度声张,太子双手背于身后命令道:“继续说下去。” “谁知.这僧人对公主生了歹念。”采儿说:“明明是一个出家人,可他对公主说的话却浪荡至极,九公主本欲逃离,却被人生生擒住,还好.不等出事,那位宫娥已经闯进来了。” 采儿说完,便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那里。 “你所说的可有虚言?”似是为了慎重,太子这般问了一句。 那小婢女立刻答道:“佛祖面前,采儿不敢做违心之事。” 如此,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来也是明了了。大殿安静了很久,最后是司禧吟的一声冷笑打破了当时的死寂。 “这事情,到底还是和五姐脱不了关系啊。”她说完,喊了一声:“青枝。” 青枝会意,直接走到文生面前,不等将人抓起来,“不是我,不是我,九公主,不是我啊,是五” 文生欲辩,可司禧玥却没给他半分机会。她挥起手掌直冲着人打了下去,一巴掌落下,人也安静了不少。 “这件事情是五姐独断了,单信了这小和尚的一面之词,险些误会了九妹,还希望九妹切莫要与五姐计较才好。”若说司禧玥和司禧元的不同,那便是在同样遇挫后,她先学会了示弱。 如今,她将文生同自己撇开,那一副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当真让人觉得她无辜的很。 “想来五姐刚刚是没听清?那玉佩不是.” “够了。”未等二人的争辩继续下去,太子看准时机直接喊停了。 毕竟都是皇室的女儿,毕竟同为姐妹,他作为兄长,自是不能眼看着二人斗的头破血流。 看了看司禧吟,他善言:“如今,这件事情也算有了一个结果,这僧人是寺庙众人,不如将其压到方丈那里,让寺中人,自己处理如何?” 第186章 跟着我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跟着我吧 司禧吟没说话,她闭上眼提起了一口气,准头笑着看向了太子,“九儿愿听从皇兄安排。”话说完,她将笑言撂下,转头直接离开了。 如此,司禧玥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若事情又闹回京城,只怕最不好过的,依旧会是她。 正当司禧玥以为这件事情算是结束的时候,太子背着手走到了司禧玥的面前。他不是傻子,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却也要解决。 看着司禧玥,他说:“不要哪天让皇兄见到你步了不归之路,全当是为你自己考虑,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话说完,人上下打量了司禧玥一眼后,转身也就离开了。 司禧玥离开前,看了文生一眼,但一眼过后却一样没说些什么。 后来文生真的被太子的人送到方丈那里了,得知前因后果,方丈被气的险些没当场清理了这个祸害。 可心中带着仅存的一些慈悲,最后也不过是将人逐出了寺庙。 若说,出家人就此下山,他也会有一个不错前程。但,谁让他招惹的是司禧吟,所以人前一秒刚被逐出寺庙,后一秒,在下山的路上,文生便直接被青枝打了一个半残。 拖着这幅身子,他偷偷进了司禧玥房间。 那夜,待人满是疲惫的归来时,文生从暗处而来,一把抱住了司禧玥的腿。 “主人,主人救救我.主人救救我吧。” 当即一瞬,险些没将司禧玥吓死,看清了来者身份,她心中压了一整日的气愤瞬间喷涌了出来。 摆脱开人的束缚,“滚开!”说罢,再转身时,便见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文生痛哭着,他竭尽全力向前匍匐,抓着司禧玥的脚后,他说:“主人,我不想死,求求你收留我吧。” “放肆!”她大声喊着,发现甩不开人的手,便让春桃去解决。 “不知死活的东西,少来害本宫。”司禧玥被春桃护在身后,她继续言道:“若你真还想活命,本宫劝你还是速速离开。” 这是真的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见人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晃神间,文生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公公主” “闭嘴!”都还不等人讲话说出,司禧玥提醒道:“本宫再说最后一遍,你我之间毫无瓜葛,若你真的想后半生连话也说不了,那本宫不建议,替九公主帮你把这张嘴缝上!”话说完,春桃喊了侍从。 文生就像垃圾一样,被再次丢了出去。 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迟迟反不过神。从开始被司禧玥捧在手中,到后来日日在司禧玥指尖欢愉,再至如今。 他甚至连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都还没想明白,看着黑黢黢的山林,他声声痛哭,眼神中只剩绝望。 如今,他可怎么活啊? 正想着,他转眸间忽然见到一队人马从小路上穿行而来。那红灯笼后,是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 文生抬眸不错眼珠的看着对方,他好想恳求对方救他。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讲出口。 那人也就那样盯着他,黑夜里,文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等人蹲下身子,他神情间才有些许的诧异。 寒王,长的真的和司禧玥好像。 文生看出神的功夫,寒王伸出了手,指尖从那人脸颊侧划过,暗暗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看着人,寒王提起一口气,“以后就跟着本王吧。” 寒王的温柔就像是能攀爬出烈狱的绳索,在寒王说出那一句话的一刻,文生早已暗许下了自己忠心。 上了寒王的马车,连夜被请来的郎中帮文生做了医治,也还好,虽然他的腿然后是会落下伴其一生的病症,但总归还是能走能跳的。 待所有治疗结束,郎中离开,寒王才又回了车上。如今文生脱掉衣服,身上尽是被司禧玥享男女之欢时留下的痕迹。 他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如真的在这种话题上谈些什么,只怕这还不足他平日待春光楼姑娘的十分之一。 将文生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寒王问道:“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小的,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他好像生怕人将自己赶走一样,迫切的对寒王表露着自己的忠心。 这些是寒王早已料到的,他笑了笑,客气的说:“不必如此,本王救你,也并非是想要你报恩。” 寒王这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文生瞬间慌了。他忍着双膝的不适,急忙跪在马车上,对寒王说:“小的从小便是一位弃婴,除了在山寺的那些本事,便也没有别的了,若王爷愿意,便让小的跟在您身边吧。” “你当真这么想?”见人眼眸间的迫切,寒王依旧不着急的问了一句。 “当真!”他急忙喊了一声。 “好好好。”寒王应下后,又对人打量了一番,随即他指了指文生,“是谁将你弄成这幅样子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文生心中怒火直冒。 “一个女人。”他咬着后槽牙这般讲道。 寒王当然知道是一个女人,他不仅知道是女人,还知道文生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若不是听了这趣事,他又怎么可能连夜赶来呢? “哦~那这女人当真了不得。”寒王装傻充了的这般说了一句后,他又问:“你恨她吗?” “自然,若再遇见,小的定将今日所难,双倍讨回!”他的狠话算是放在这里了,可说是这么说,文生又怎么敢想,还会有能见到司禧吟的一日。 “好,那本王帮你除了她,解你心头之快如何?”寒王顺势直接将话接了下去,这一切,就好像只是为了顺从文生所愿一般。 从小到大,他从未这般被人顺着心意过。听到这话后,文生眼睛里尽是泪水,许久他对人问了一句:“为为什么要的帮我?” “因为本王也曾同你一样可怜过。”所有的对话,唯有这一句,是真的。 二人四目相对,文生再忍不住,转头又痛哭了起来,那一日,他心中真的多了安稳。 第187章 闭嘴 第一百八十七章闭嘴 大许也是那一刻,文生心中产生了一个坚定的念头。——势杀司禧吟。 司禧玥的奸计没得逞,可这不妨碍她败坏司禧吟的名声,那日之后,她日日在寺庙传遍一些类似司禧吟被小和尚挑逗、玷污的谣言。 再不久,这样的事情传到了宫里,皇上便直接下令让一行人即刻回宫了。 在皇后宫中,司禧吟又在前厅跪了许久。见皇后从厢房而来,她这一次没了往昔的迫切求饶模样。 憋着嘴,什么也没说,又将脑袋垂了回去。 皇后看着人,也没说什么,她坐在主位,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早让你办完事情赶快回来,任凭你听本宫一句,也不会多出这些枝节来。” 司禧吟未言,只是一句跪在那里。 过后,皇后才问了一句:“你和那个小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司禧吟本能的冷笑一声。她眼神中尽是不甘,可若想来,难道不是当日自己对司禧玥的纵容,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吗? “是司禧玥。”她声音不大,面容间尽是难以启齿的忸怩,看皇后担心的样子,她提了一口气,“放心吧,女人会妥善处理的,母亲便不要担心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皇后怎么能不担心呢?别的不说,同为公主,司禧吟又能做一些什么?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被这些烂事缠身,见司禧吟就跪在那里,皇后人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后来,司禧吟自以为将皇后安抚下后,就走了。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脚,皇后便将司禧玥传进了宫中。 越贵妃是一个聪明人,她一向沉默寡言,尤其在上次因为企图送司禧玥的事情之后,被皇上冷了两天,便越发的安生了。 司禧玥自知自己求不上母亲庇护,所以今皇后的翊坤宫后,整个人瞬间温顺了。 “儿臣,见过母后。”她不比司禧元端庄,却要比宫里哪个孩子心眼都多了一些。 见人行礼起身,皇上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两步下了台阶,走到了司禧玥的面前,她看着人问道:“可知本宫为何传你前来?” 司禧玥面容上的笑意顿时间僵住了不少,她虽然摸不准皇后所想,却知道,在自己来前,司禧吟曾来过。 她平下心中的忐忑,看着人言道:“想来,皇后娘娘是想问儿臣了解一些寺庙里发生的事情。” 话毕,皇后脸上多了笑意,“很聪明,继续说。” 她提了一口气,说什么? 在外面造谣司禧吟和那小和尚有龌龊之事的是她,这些皇后出宫一查便可知。如今在皇后面前,她总不能将自己所有的言论都推翻,转头说司禧吟和那小和尚没什么吧。 片刻间,司禧玥心如擂鼓,那种不安,她这辈子不少有过,可这一次,却好像是会要了自己命一样的紧蹙感。 “九妹.”她开口了,带着谨小慎微的语气。但细想过后,她抬头看向皇后,直接以一副真诚的模样,对其言道:“其实儿臣看到的也不多,进大殿的时候,那和尚已经同九妹纠缠在一起了,儿臣也不知” 不等她将话说完,皇后抬手‘啪’的一巴掌直冲人脸颊打了上去。 “没看清楚,就给本宫闭好你的嘴!”皇后威胁道。 这不算是威逼,毕竟是司禧玥自己承认当时情况如何,她根本没见到。一巴掌落停,司禧玥莹莹泪水瞬间夺框涌出。 不得不说,她是随了她母亲那副娇弱可人的模样了,见人红起的眼睛,皇后有些心软了。可想想自己女儿刚刚跪在这里,那一副因此事而懊恼的模样,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心软。 看着司禧玥,皇后双手压在她手臂两侧,“你是知道的吧,清醒过来的司禧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惹。” 皇后稍稍顿了一下,“聪明些,别再让本宫发现你再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话说完,皇后便打发司禧玥走了。 皇后本以为自己是将事情和司禧玥讲明白了,但当天晚上,皇上便来了翊坤宫,话里话外都在数落她打司禧玥的事情不妥当。 吃完这顿晚膳,皇后留都没留皇上一下,吃完便让人走了。人前脚刚出翊坤宫,后脚负责传皇后懿旨的太监便已经去向了月凉宫。 就这样,司禧玥,直接被以死性不改的名义,幽禁在了自己宫里。 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说司禧玥是咎由自取,也有人说是司禧吟仗势欺人,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司禧吟舒服了。 后来有一日,司禧吟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正见太子也在。远远看着,司禧吟并未靠近,单凭看着皇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司禧吟便知,自己不该去。 待太子出来时,司禧吟立刻向人行礼请安道:“九儿见过皇兄。” 太子模样依旧温润,他一只手伸出扶住了司禧吟的手肘,“也是来给母后请安的吧,快进去吧。” 话说完,太子带着几分心事便准备离开了。 “皇兄。”司禧吟见人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这么喊了一声。 那种略带忧郁的口吻,让太子有些恍惚,他停步在原地,许久才回身问了一句:“怎么了?” 司禧吟嘴角稍稍抽动了一下,“皇兄.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吗?或者.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更让太子不解,他紧锁眉头,满目疑惑的向人看了去,“这几天,我们不都一起呆在寺庙里,怎么了吗?” “没有。”司禧吟如恍然回神一般摇了摇头,她略显歉意的笑着对人言道:“刚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现在忘了是什么了” 太子没说些什么,只是眼眸间满是宠溺的看了人一眼,而后他道:“那若想起来了,再来问皇兄。” “好。”司禧吟应下后,便看着人离开了。 不一样了,就刚刚那一瞬,司禧吟感觉这个人和山上那个让她惧怕的太子好像不大一样了。 第188章 笨蛋 第一百八十八章笨蛋 具体的,司禧吟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奇怪在哪儿,又或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后来想不通的她也不再计较,转头司禧吟便开开心心的去了皇后宫中。 司禧玥被关起来后,求助的第一个人便是白茹月。 只是消息传入白茹月耳中的那一刻,她并没有要去帮人请求的意思,而是直接向下面的人问了,魏王最近如何。 得知晏钰在南方一切安好,白茹月多少也能放些心了。 小婢女不懂,便直接开口问了一句“郡主,不管五公主了吗?” “管她作甚?”白茹月直接反问后,继续道:“一个连事情都做不明白的蠢货,迟早还会再被关进去。”话说完,小婢女不敢再多问,于此,司禧玥的事情,似乎就好像到此为止了。 晏钰带队,已走了一月有余,如今大坝已经修缮完好,河渠的事情也都快要到了竣工的程度。朢都已经一连数日没有发灾的征兆,而朢都的百姓的生活,也基本已经步入了正轨。 照着这样下去,回京其实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那几日,随行的将士们玩儿的那是叫一个忘乎所以。但唯有晏钰,他好像时刻都在准备着应急可能会发生的突发事故一般,整个人神经紧绷,半刻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秦凯旋是看不下去了,同将士们出游后,他一人抱着酒瓶子回了官府。看着挑灯夜战的晏钰,秦凯旋拿空出的那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见人抬头看向自己时,秦凯旋的脑袋往吕邦那边扭了扭,“差不多的了,先生都被你搞瞌睡了。” 晏钰稍稍愣了一下,侧头见趴在桌子上的先生,他没说些什么,只是放下了毛笔,翻了翻前面记着的一些有关河坝修缮的东西,而后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他活动了活动筋骨,见秦凯旋踉踉跄跄的走下台阶,坐在那里闷头喝酒的样子。晏钰走了过去,他看着对方的潇洒没说些什么。 那是晏钰羡慕的样子啊。 当时秦凯旋也在看着晏钰,他冲着人傻呵呵的笑了笑,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问道:“就问你,兄弟仗不仗义。” 晏钰看着手中的酒壶,没说话,拔开壶口,他痛饮一口,当即才回忆起那种久违的爽快。 “不是我说你,殿下。”秦凯旋顶着那张喝大了的红脸,他说:“你这样不行。” “你看看外面,大家的生活,嗝~”他打了一个嗝儿,继续说道:“大家生活都已经步入正轨了,你何必还这么严阵以待!” 说罢,秦凯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晏钰的肩膀上。扭过头的一刻,迎面而来的酒臭味险些没熏死晏钰。 他本能竟手指抵在鼻前,不经意的侧过了脑袋。 “王爷.”秦凯旋喊道:“我的魏王殿下,你还记得什么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那若洪水去而又反呢?”谁都没办法摸清,河道的顶端现在是否正孕育着下一波洪水猛兽,所以晏钰的担心和顾虑是有道理的。 “那就那土给它挡回去!”醉酒的秦凯旋,不如平日的那般瞻前顾后,他似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对晏钰质问道:“那你天天在这里做一些理论知识,洪水就不会来了吗?会的!” 晏钰实在受不了秦凯旋身上的酒臭味,他顺手将人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扒了下去,可随即,人便倒在了石台之上。他回头看着对方,听着秦凯旋嘴中的喃语一时间,心中确实多了不少想法。 第二日,秦凯旋酒醒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床上了。 朢都不如京城,这里的官府,能让人睡的地方,除了官老爷的房间,便只剩一处通铺。 半醒的他,迷眼看着自己身侧睡的后横养竖叉的‘兄弟’。顺手从身上将一只手臂拨开后,起身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站在门前,他瞧见一小厮向这边跑开,晃神间他没有任何反应。待人走后,才听说,什么魏王在等他? 当即,秦凯旋瞬间醒神,穿好鞋后,他便匆匆的去晏钰那里了。 想当初,自崔家‘一战’后,他慕其威名,拜入晏钰帐下,一度想做出些风光伟业出来,也好日回家有牛可吹。 但谁知,他火急火燎去了,对方却仅是让秦凯旋带头去朢都转一转。 那一刻,秦凯旋心中的满腔热血,似乎随着这一句话结束了。他见人还在准备,做了许久准备,才搓着手心对人问道:“殿下不研究河渠了吗?” 晏钰并未立刻回答,他只是看了秦凯旋一眼之后,才转头边整理衣装,边说:“不是你劝本王,不必日日忙碌吗?” 听到这话,昨天的醉酒后的事情,也一应涌入了秦凯旋的脑海之中。他满是懊悔的对着嘴巴便是一巴掌。 他在想,昨天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嘴贱呢? “去不去?”当他再回神的时候,晏钰已经站在秦凯旋身边了。 “啊?”他说,“去,当然去。” 朢都虽说比不上京城,可也算是一处繁荣富贵之地。这里是我朝的冰山一角,可这一角,却又同京城有着极大的反差。 一路之上,稀罕玩意秦凯旋是带着晏钰转了一个遍,但好像最终也没有什么特别吸引晏钰的。直到后来他盯着一支素簪看了许久,最后买下簪子,晏钰直接将钱袋丢给了秦凯旋。 “你看着买些好玩儿的,本王回京是要。”说罢,人举着簪子就走了。 晏钰本预期着回京还需要些时日,可谁知,当日买完簪子,便有班师回朝的圣旨传来。 那日,抢先于所有人,晏钰乘洵蕴,一人率先抵达京城。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晏钰直接上了角楼。 也还好,他寻得人,依旧在。 “笨蛋,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本王。”晏钰的话吸引到了坐在那里的人。 司禧吟满眼惊喜的侧头看去,见真的是晏钰,她二话不说直接扑向了人。 “你从哪儿回来的?”司禧吟盯着那条主干路,从未眨眼过。 第189章 定情 第一百八十九章定情 自知道传令官已经带着皇上的圣旨去朢都后,她后来来的每日,连瞌睡都不敢打,生怕错过了晏钰的身影。 他并未立刻回答,看着对方的眼神在顷刻间,多了几分的得意,“那边。”拍了拍司禧吟的肩膀,晏钰向人指明了自己回来的方向,他说:“阿旭发现的,回京不过几个时辰。” 这么一说,司禧吟忽然想明白为什么阿旭在晏钰的眼皮子底下还敢三天两头的跑回来见青枝了。 她没说话,看着人风尘仆仆的模样,直接抱了上去。 那一刻,有些话就憋在嘴里,她正犹豫要不要说出来的时候,司禧吟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似乎被插上了什么。 司禧吟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多少能摸出一个形状,“簪子?”说罢,司禧吟转手便已经准备将那簪子抽出来,只是未等摸到簪子。 她的手,便已经被晏钰拉下来了,“回去再看。”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司禧吟说着,便已经低头去摸自己的荷包,见人要走,她拦了对方一下,“等一下。” 晏钰回头,正见司禧吟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拿出了一个保存完整的平安福,当即晏钰稍稍顿了一下,他看着对方将平安符递了过来。 “我如今已经回来了。”晏钰看着对方,言语间皆是宠溺的道了一声。 “拿着,它是要保你此生平安的。”说完,司禧吟上前一步,便将东西直接揣进了晏钰的怀中。 不可否认的是,收到这样的礼物,晏钰是开心的。 见他抑不住要上扬的嘴角,司禧吟解释道:“本该当时便让阿旭转交给你的,可这个东西,我想亲手给你。” “你做的是对的。”晏钰肯定了对方的选择。 不等话继续说下去,司禧吟见主管太监出现在角阁,她本能的便退后了一步,和晏钰拉开了部分的距离。 未等二人说话,那太监便已经忍不住哀怨的道了一句:“王爷可是让老奴好找,皇上得知王爷已经回京,如今正在明哲殿等您,您快换换衣服,去接见圣驾吧。” 自古,将士归京,第一个见的必定是君王。虽然这事情未被列入文表内,却也早上不成文的规定,这代表着对君王的尊重,更代表着对本人的教养的评判。 公公虽没明着说些什么,却也是暗戳戳的想要提醒晏钰自己的身份。 “你快去吧,我等你。”见晏钰的视线向自己这边看来,司禧吟立刻笑着说了一句。 她自是会等他的,数月分别,再次相遇,又怎么会只是为了这样的匆匆一面呢。 晏钰未说些什么,象征性的回应了一个笑容后,晏钰转身便也离开了。看着人离开的身影,司禧吟提起一口气,转眸再看向这角阁下的风景时,唇角处却不同与曾经,她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 回来了,就好。 晏钰褪下盔甲,换上平日衣裳。一行人去明哲殿的路上,忽见一人身着白装素雅、高贵。 众人驻足,管事太监眼眸本能的看向了身侧的晏钰。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连退三步。 身后的宫女太监都是被管事太监一点点的调教出来的,所以这一行人,别的不说,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见状,一行人纷纷跟着退了三步。 “魏王。”白茹月泪光闪烁,她满目期许的看着对方,那种灼热,让人看的怪酸的。 晏钰不来,她便主动靠近。只是白茹月才靠近一步,晏钰便后退了一步。 不同于曾经,再糟糕,当时他也还是会默许自己的靠近啊。这样的生分,瞬间让白茹月心中生起了慌乱。 “臣,见过郡主殿下。”晏钰说完,行了一个似乎有很多年没有对朝月郡主行的礼数。 若说当年,他虽对白茹月无情,但却明白她暗许出的芳心。想着当年,父亲死后她对晏家上下的帮助,若要那时候的晏钰以‘感恩’之名取她,其实未尝不可。 偏偏如今晏钰生命力已经有了一个叫司禧吟的人,因为这个人,他不想凑合,也不想再将自己星点的时间,浪费在任何人的身上。 若白茹月有难,晏钰敢保证,他会是第一个跳出来保护她的人。可若说以身相许,如今的晏钰真的做不到了。 “为什么?”忍了许久,白茹月忽然不想就让眼前的问题这么过去了,她问:“我们.像之前那样不好吗?”话说完的那一刻,白茹月莹莹泪水已经从脸颊划过,她看着他,眼眸间依旧有憧憬和期许。 在她看来,眼前的少年,依旧是当年宠她爱她之人,哪怕哪种宠爱,于真正相爱之人不同。 又有什么问题呢? “之前,是什么样子?”过了许久,晏钰才这般问了一句。 本不想多说什么的,但他觉得如今的自己,有必要将话说明白一些,至少的确该了断了。“郡主身份尊贵,还希望你,莫要自贱。” “自贱?”这话竟是晏钰有一天用在自己身上的,白茹月冷笑了一身,她忽然没有勇气再将这个话题聊下去。 想了许久,白茹月提起了一口气,她笑着看着对方,一步步走了过去。哪怕人在退,可她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只等对方退无可退,她才笑着看着对方说道:“前些日子,我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本想赠与你,可又出不去,如今.”她正要将平安符塞进晏钰的手中时,却忽然被晏钰拦住了。 “臣这条命,自会照看,劳郡主费心了。” “晏钰.”白茹月想说,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冷漠,可话还没说出的那一刻,她生生见着晏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极为眼熟的平安符。 那一刻,白茹月顿时间愣住了。 “臣此生,只会收一人的平安符,所以还请郡主收好自己的东西。”说完,他松开了白茹月的手,微微颔首示意后,便直接准备同人身侧离开了。 “不要。”白茹月拉着晏钰衣袖。 第190章 怒发冲冠为红颜 第一百九十章怒发冲冠为红颜 眼眸间是祈求,也是不甘。 白茹月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听完那么多的冷言冷语,她自然再说不出别的。紧紧拉着晏钰的衣袖,有那么一瞬,她好像抬头,让对方好好看看自己的现在这幅可怜的模样。 但不可以啊,她没办法在这么多人面前放下自己的傲气。于是乎,气氛就那样僵持着,良久. 晏钰推开了她的手,见人欲言,晏钰后退一步,行礼道:“请郡主自重。”话说完,这一次,他这的准备要离开了。 “晏钰!”白茹月转身,这般喊了一句,见人停下了脚步,白茹月微微勾起唇角,她问:“你信不信,到最后,你要娶的人,还是我。” 晏钰没理会,就那样离开了。只是不等他走远,便听到白茹月如疯了一样,喊了一句:“你要娶的人,只能是我!” 明哲殿前,皇上早已等了晏钰多时。 想着晏钰此行之后,百姓嘴中对自己的口口歌颂,皇上便觉得心中那是一个美。 “臣,见过陛下。” 见晏钰来了,皇上龙颜大悦,连笑几声后,便起身下了殿堂,直向晏钰而去,“起来,快起来。”他说:“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功臣。” 听到这话,晏钰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 “好!”皇上说,“今日去的,幸好你晏钰。”话说完,皇上转身拉着人走到了榻前,“此次平灾,可有何想法。” 见人未言,皇上压下了一口气,“你上奏徐凯之事,朕已经下令,扯起职位,让朢都的县令当值。” “吕邦是一个人才。”许久,晏钰说了句。 “对。”皇上笑着看着晏钰,随即问道:“其他的呢?比如,你的。” 听皇上暗有所指,晏钰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他正好有所求,于是便说:“臣想求陛下做主,为臣赐婚。” 一言之后,皇上大笑了起来,他起身拍着晏钰的肩膀说:“你早就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朕都知道。” “明日。”看着晏钰,他直接表态,“明日朕便为你和郡主赐婚!” 皇上话说完的那一刻,晏钰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什么?”他满是诧异的看着对方,皇上想了想,重复道:“为你和朝月郡主赐婚啊,你小子刚刚不还挺开心。” 皇上的笑也变的浅淡了几分,他似乎在避及着什么一样,转身到了茶水台前,摸了摸自己那些小玩意。 似乎在试图躲避过一些什么。 见晏钰没声了,皇上道:“朝月挺好的,你们二人年纪相仿,又心悦.” 不等说完,皇上忽闻身后一声噗通跪在地上的声音。他急忙回头看了去,见人跪在地上,他恍然间竟无所言喻。 “臣想求取的是九公主。”他直言不讳。 是因为,晏钰本来就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他同司禧吟两情相悦,在一起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如今直言出自己的本意,无非也是让司禧吟明白,他此生,心意不变。 “放肆!”本来是没问题的。 可如今,晏钰身上有着军功,旁的不说,皇上自然觉得晏钰有些恃宠而骄之意。他怒了,却不止是因为他如今说气话理直气壮的原因,也因为,他想娶的人是司禧吟。 “你还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皇上被气的满脸通红,他指着晏钰,声音压低,就好像是生怕丑闻再被第三个人听到一样。 “我要去九儿。”晏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不可能!”皇上的态度更是坚决,他平复着自己心里的怒气,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宫宴,你是怎么对朕许下的承诺?” 皇上说完,坐在一侧,他回头看着如今晏钰倔样,似是生怕对方会说些什么昧着良心的话一样,他忽然暴躁的站起身,对人大喊道:“若你忘了朕没忘!” 他说:“那可是你最小的侄儿啊!” “若我不做魏王,便也不是了。”当即,皇上真的不知道晏钰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量,他这般说着,皇上心中的怒气更是难平。 “逆子!”说着,皇上抬脚便要对人踹过去,也还好一旁的太监看着急忙拦住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滚!”皇上将人推开,在榻前来回渡步,他背对着一脸苦恼的坐下了身来,许久之后,皇上才看着人冷笑了一声,他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敢处置一个功臣?” “陛下。”不等事情再继续下去,皇后正从宫外走来,“臣妾,参见陛下。” 皇上压下一口气,昂着下巴看了晏钰许久,才转头对皇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动怒了,想起这几日皇上身有不适,怕皇上头疾复发,心中担心,便来了。”皇后说完,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晏钰。 垂头细细想过后,才道:“前几日殿下不是还在对臣妾炫耀说,养子当养魏王。如今怎么了,皇上竟也和一个孩子置起了气来?” “你可知他刚刚说了一些什么?”皇上是想将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重复给皇后听的。 可话未说出来时,皇后笑了一声,她言:“魏王虽年纪轻轻已是王爵,可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皇上又怎么偏和一个孩子计较上了。” “孩子?”皇上听着冷笑了一声,“他说他要娶九儿!” 听完这话,皇后笑了起来,她对人说:“还以为是什么,这种话,臣妾可都快不觉得皇上在魏王这年纪说过多少了,既然是孩子,你我都知那绝不可能,便当废话听听就够了。” “臣”晏钰正想在此刻表态时。 皇后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什么你,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这话说完,皇后看向了皇上,补充道:“惹怒皇上的确罪不可恕,魏王这些日子不如好好回府反思今日荒唐之举,若没想清楚,本宫不准你再入后宫一步。” 说完,皇后对晏钰使了一个眼神,然后以厌烦的语气喊了声:“还不快走!” 第191章 气急败坏 第一百九十一章气急败坏 晏钰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不愿多谈的态度,他也只能先就此作罢。随后人行了辞别礼后,便也就此退下了。 见人离开,皇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知这孩子不能强逼,又何必非要让他娶朝月?”最了解皇上的终是皇后。 皇上并没做答,只是将头偏向了一侧,若说来,白茹月怎么就非晏钰不可了,若不是前些日子,那丫头哭的要死要活的让他答应赐婚之事,又怎么会有今日的难堪。 片刻间,晏钰在明哲殿求皇上赐婚的事情便已经传遍了偌大的皇宫。听说魏王为求娶九公主,欲自废封号的传闻,众人更是羡慕不已。 青枝回吟月宫见司禧吟正站在大铜镜面前比对衣服,她佯装着叹了一口气,“公主不要忙活了,您这些日子是见不到王爷的。” 闻言,司禧吟稍稍顿住了,她急忙回头看向了青枝,“怎么回事?” “听说是顶撞了皇上,后来被皇后娘娘下令,禁足府中了。”青枝有模有样的将这话转告给了司禧吟。 一时间,司禧吟顿住了,“他一向稳妥,怎么会连母后都惹到了。”这般说着,司禧吟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她大步往外走着说,“我现在就去见母后。” “诶诶诶。”见人那似拦不住的劲头,青枝立刻挡住了对方的去路,“公主你不能去!” 司禧吟看着青枝,自然明白,她是怕事情连累到自己,可左想有想,司禧吟始终不觉得自己该坐视不理。 “那是你主子。”司禧吟很是语到声长的对人说道。 见司禧吟那副沉不住气的样子,青枝当时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王爷是为了求取公主,但陛下不肯,所以才会顶撞圣上,最后危难之际,皇后娘娘现身,才名曰要王爷禁足府中思过的事情。” 当青枝将这些话叙述出来的那一刻,司禧吟顿时间愣了,她脑袋一片空白,至终也没答出声音。 “那他.” “很好。”青枝看着人,打趣道:“公主平日一向稳中,如今怎么一遇到和王爷有关的事情,便就乱了阵脚了呢?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郎有情,妾有意?” 话说完,司禧吟恍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她看着对方,“是啊,就和你平日对阿旭那样。” “公主!”明明是青枝先将事情挑拨起来的,后来最先跳脚的却也是青枝。 司禧吟见人害羞的模样,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待不久后,司禧吟忽然对人说了一句:“陪我去见他吧。” 自司禧吟是封号公主后,她便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如今晏钰是进不来了,却也不妨碍她出去。 青枝没说话,干干笑了一声:“公主,您收敛些。”明明,晏钰回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司禧吟,明明二人见面还没隔多久,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又想见对方了呢? 青枝想不明白,她只是看着自家小姐唇角上勾起了一个似乎不大乐意的弧度。 “好啊。”司禧吟顺着她的话怼了一句,“那阿旭回来,某些人可千万别跟我来拿出宫的令牌啊。”说完,司禧吟一副大摇大摆的模样,双手往后一背便继续到床边挑选去见晏钰的衣服了。 不等主仆二人的闹话继续下去,门外小允子忽然走了进来,“公主,朝月郡主来了。” 小允子这话说完,司禧吟嘴角处的笑意变淡了不少。 她是听说了今日甬道之上,魏王和朝月郡主遇见的事情,所以她敢肯定,对方现在来,大许不会是因为好的事情。 “就说公主累了,在休息吧。”不等司禧吟决定好要不要去见对方的时候,青枝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二人相处虽然也没多久,可司禧吟的想法青枝是明白的。司禧吟不喜欢麻烦,所以这一面基本没必要见。 “九公主好大的架子。”白茹月该是听到了青枝的交代,她一步直接跨进了门槛,站在了房间内。 见人不请自来,小允子脸上顿时间多了不少的防备和敌意,他小声想司禧吟喊了一句:“公主?”那意思似乎是的,只要司禧吟说一句话,他便会立刻将人弄出去。 “无妨,你先下去吧。”司禧吟看着小允子言道。 “奴才就在门外候命。”话说完,小允子俯身行礼后,便弯着腰退下了。 “青枝,为姑姑斟茶。”司禧吟看着白茹月,嘴边带着星点的笑意吩咐了一句。 “是。” 说罢,司禧吟走到了迎客厅内,坐在了主位。 “姑姑来我这偏远的吟月宫,可是有要事?” 她回来便是听到晏钰求娶之人并非是自己,见司禧吟的眼神向自己望来,更让白茹月觉的对方在有意的向自己炫耀些什么。 许久,白茹月才带着一种高傲的姿态对司禧吟问道:“你怎么才愿意将晏钰还给我?” 这话,她竟也说的出来。 闻此言的那一刻,司禧吟没说一些什么,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看人反问道:“你怎么不问,怎么能让你成为有皇室正统的公主呢?” “司禧吟!” 这同在告诉白茹月不要痴心妄想有什么区别呢? 这番想着,白茹月心中的气火便已经翻涌了上来,她两步上前,都还没怎么司禧吟的时候,便被回来青枝一把推开。 “郡主请自重!”她挡在司禧吟的面前,满目戒备的这般喊了一句。 那一刻,白茹月有些诧异。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护着司禧吟?这是白茹月自终也没搞明白的事情。 司禧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冷眼看着对方,“今日这番话,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晏钰。” “他不是什么物件,要谁选择谁,那是他自己的权利。”将话说完,司禧吟也没想多留对方,一句:“青枝,我累了。” 随后,青枝便直接将人请出去了。 白茹月心中纵然有不甘,可她不敢再闹,她生怕还没等到嫁给晏钰的前,便已经被皇上一句‘仁至义尽’个打发了。 第192章 矛盾 第一百九十二章矛盾 自那日之后,晏钰真的被困在府中了,平日除了上朝,之后的时间哪儿都不能去,只得呆在自己府中思过。 后来,每每上朝,皇上总会的提醒晏钰,多考虑考虑和白茹月的婚事。皇上给晏钰逼烦了,晏钰便也开始日日称病不再上朝。 事态就这样僵持不下,以至于那段时间,坊间茶馆所在议论的都是这些。这件事情总得有结束的时候,若这般说来,便得有一个人出来妥协。 所以,正当一众人在好奇晏钰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松口的时候,转机来了。 九公主出宫了。 此时出宫的意思是,出宫立府。 听说她向皇后申请,想要出宫住几日。人本就是有名号在身的公主,所以想要出来住,那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这一消息传晏钰耳中的那一刻,他当天驰马出了城,直奔公主府而去。 当时,司禧吟也正在门外等他。见人下马,司禧吟起身便向人跑了过去,二人相拥,紧抱住对方的那一刻,几日相思瞬间全被瓦解。 这个地方,是晏钰早早为司禧吟准备好的。 当时司禧吟住在魏王府,他不想对方再涉身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里面,便在司禧吟多看了两眼的房子里面置办齐了所需品。 二人入府,转眼竟都不知有多久没这样坐在一个桌子上吃东西了。 “皇后娘娘就这样将你放出来了?”吃饭的时候,晏钰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便顺嘴多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司禧吟出来前,可是在皇宫中闹出了一些借口,和皇后没办法解决的矛盾。她虽然如今最在乎的是司禧吟,却从未该过自己公正、严谨的性子。 她左右为难之际,司禧吟自己提议想要出去静静,那自然成了她无法拒绝的要求。如此,司禧吟就出来啦。 晏钰将盘中菜夹进了司禧吟的碗中,随后问了一句:“住多久?” 闻言后,司禧吟并未回答,而是笑着看向了对方,她满心期许的问道:“殿下想九儿住多久?” 若可以,他自然希望能和司禧吟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可她是公主啊,晏钰没答,看着人的抹额,不觉间便已经勾起了一道满意的笑意。 带上抹额,便只是晏钰一人的九儿。 “想住多久住多久。”晏钰说罢,冲人笑了笑,随后便又将一块肉夹进了司禧吟的碗中。 司禧吟以最温和、安心的笑容回复着对方,许久才言:“其实,皇叔也不是有一定不能娶郡主的理由,你又何必非要和父皇把关系闹僵。” 她是故意的,这话说完,司禧吟侧头再看向晏钰时,只见对方已经将筷子撂下,正看着自己。 迎上对方眼神的那一刻,司禧吟忽然心头一紧。 “吃饭堵不住你嘴是不是?” 见人眼眸间的正经,司禧吟没说话,只是看着人笑了笑,低头便继续吃起了饭。 “但,白茹月真的挺好的。”正当晏钰准备将刚刚的事情忘记时,司禧吟忽然又这么来了一句。 当即一瞬,晏钰再无食欲。他看着人微微侧头,似是在试探自己,晏钰没再说话,只是撂下了碗筷,然后起身离席。 毛了? 在人离开前,司禧吟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会让人生气,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后,才起身跟了过去。 见晏钰站在亭下,面容肃穆的样子,司禧吟忽然有些无措。 “我” “真的是那么想的吗?”未等司禧吟开口,晏钰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转头,他向司禧吟问道:“哪怕有一日,要和白茹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关系,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这一句话让司禧吟面容上多了几分冷静,她双手背在后面,如一个犯错后的孩子般不安。 “不是。”司禧吟答道。 “那你还问。”晏钰有些难以理解的道了一句。 司禧吟没有说话,她闷着头转身直接跑开了。亭下独留一头雾水的晏钰,他稍稍愣了许久,正想转头松口气时。 青枝近前,行礼后,她问了一句,“王爷以为,公主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呢?” 他看着青枝,有片刻的晃神,说实话,晏钰没有想过。而这个问题,到晏钰回府后都没有想清楚过。他只知青枝既然说了,那便一定有问题。 第二日,阿旭正要出门,却见晏钰满腹心事的在大门口来回渡步。昨日阿旭是去见过青枝的,所以发生了些什么,阿旭知道七分。 握着手中书折,阿旭走了过去,“王爷,有事?” “没事,你去忙吧。”说罢,晏钰站起身做出一副自己也准备离开的事情。 “不就是想不通昨日公主为何说些你不喜欢听的话嘛。” 阿旭的一段话令晏钰瞬间止住了脚步,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去,却见那小子如同故弄玄虚一般,就在等着他回来问。 晏钰有所犹豫,可好像这个问题也只有阿旭可以解答。 “王爷,若属下没猜错,你根本没有对人公主表示出要和人喜结连理之意吧。”凑近晏钰,阿旭问道。 “有过啊。”他以干笑,来掩藏那一刻的尴尬。 “那人家姑娘可有说些什么?”见晏钰还是不懂,阿旭便又主动提着问题问了一句。 “没说什么吧。”晏钰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这般道了一句。在晏钰的记忆里面,两个人好像从角阁后,关系就变的很不一般。 “那人家姑娘都没说什么,算是同意还是拒绝啊?”阿旭直接将话挑明。 其实这个道理连阿旭都懂,司禧吟在等的,无非是晏钰来向自己表明爱慕之意,而不只是心意相通后,他只在一心想着该怎么攻克自己的父亲。 “一般小女孩就是这样,王爷你得先说些什么,人家姑娘家才能有说同你生死相随的底气不是。”话说完,阿旭拍了拍晏钰的肩膀便离开了。 那一日,晏钰哪里都没去,他一个人,静静在府中闷了一日。在黄昏直接,忽然策马扬鞭跑出了城外。 第193章 魏王从不骗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魏王从不骗人 当日,青枝正准备关门,却见晏钰匆匆下马,直冲而来。 那一刻,青枝有些许的晃神,见人进了门,她本能的问了一句:“王爷,你怎么来了。” 晏钰没答,只是二话不知直接向府内疾步而去。 “不是。”回过神间,青枝急忙追赶了过去,“王爷,公主有令,今日您来了也不准进去。” 话是这么说,谁又挡得住晏钰呢。 “王爷.王爷!”青枝快跑了两步,挡住了晏钰的去路。 那一刻,晏钰的脚步停下了,只是同样的,他看青枝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正当青枝在揣摩对方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晏钰忽然言道:“阿旭的功夫,可是本王亲传。” 在魏王府,为数多的皆是一些老弱病残。但却也因为是在魏王府,所以会有一些旧部负责教这些人点儿本事。 不是为了这群人有一日会有用武之地,只是老王爷希望有这群人可以保护自己。 青枝也不例外,自从她决心留在府中一生报答魏王的相救之恩之事,她的功夫便都是阿旭负责教的。不同府中护院仅有自卫的能力,青枝这么长时间的学习来说,她应该已经能算的上一个出色的杀手。 而魏王的话什么意思呢? “你确定要跟本王交手吗?”他自己也已经明示了。 青枝未言,她手稍有颤抖,但却依旧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态度。因为她还记得,在阿旭教自己的功夫时,他除了讲晏钰身手不凡之外,还对她说过:王府之人,不惧战。 若真要交手,她倒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就这样,青枝眼眸间生起了星星戾气。 “青枝。”身后传来的是司禧吟的声音,她急忙收起自己的手臂,对人恭敬的喊了一声:“公主。” “王爷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用再拦着。”她口吻中依旧带着不少怨气。 见青枝给人让了路,司禧吟转头便准备回自己房间了。只是不等将自己房门关上时,那人忽然出现,一手抵住了木门,阻止了司禧吟关门的动作。 司禧吟有些恼了,“松手。” “刚刚不是九公主说的吗,本王想去哪儿去哪儿。”他将话重复了一遍。 “我那是怕你伤了青枝,松开!”她不耐烦的说道。 晏钰看着司禧吟不再说话,脸上的笑意也变淡了不少。 “我有话说。”顷刻间,晏钰的语气似乎严肃了不少。 司禧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晚上,有什么话还是请王爷明天再来吧。”说罢,她再一次使力,却还是没有办法撼动晏钰半分。 “你生气了?” “没有!”司禧吟以极其确定的语气对人道了一句,后来门关不上她也不硬关了,松开手后,司禧吟平下心中闷气。 而后,正要转身回床上直接睡觉时。却听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噗通一声,吓了司禧吟一跳。 回眸间,司禧吟正见刚刚还好的晏钰如今倒在地上。他背倚门框,满头冷汗,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像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了?”她面容紧张,回想来,自认识以来,那似是第一次见到晏钰那幅样子。 “伤口.伤口裂开了。”晏钰模样虚弱,但将这话说出来时,却仍是一副事情不大的嘴脸。 当即,司禧吟急的眼睛瞬间红了,对着门外,她急迫的喊了一声:“青枝,去找郎.” 话未说完时,晏钰一把拉住了司禧吟,他轻声言道:“真的是小伤,帮本王处理吧。” 他话说完,司禧吟也不再说些什么。她谨小慎微的将人从地上扶起安置在床上,然后火急火燎的找来了一些纱布、酒精和些许消炎药后才到了晏钰面前,轻手轻脚的将人一副打开。 但打开之后,司禧吟一瞬间竟有些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晏钰每骗她,真的是小伤,是那种,如水果刀在手指上划过之后,留下的小伤。她再看向晏钰的眼神充满着不解和无奈。 她想对人吼一句:你要吓死我了! 只是还不等话说出时,她又看到了其他的旧伤。如今那些旧伤已经痊愈,可留下的疤痕却个个触目惊心。 “刚刚是真的疼。”到最后,晏钰还在为自己狡辩着。 司禧吟没再说更多,只是将那细小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处理了起来,过了许久,见晏钰不说话了,司禧吟才问了一句:“怎么弄的?” 晏钰扯了扯嘴角,他抿了抿嘴,似乎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把事情说小了掉面子. “就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见人态度的严肃的将事情起这么高的掉,司禧吟无奈的笑了一声,之前怎么不知道除了讲故事外,魏王殿下编故事都这么厉害。 “嗯?你说。”司禧吟看着对方眼眸间的犹豫,这般说了一句。 “抗灾很危险的你知道吧?”晏钰问道。 “嗯!”司禧吟认真的点了一下脑袋。 他说:“除了抗灾外,本王还需要在贵胄之间周旋,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司禧吟又点了点头,只是这一次的点头,透着几分的敷衍。 晏钰细细想过,又说:“在那个地方,有很多人都想害本王,你也知道的吧。” 这个铺垫真的太长了,所以司禧吟没有再应下去,蹲在晏钰的面前,托着下巴看着他的司禧吟,只是加重了自己的专注。 “然后,那夜” “说实话。”见晏钰言辞闪烁,眼神缥缈的模样,不等晏钰将话说完,她已经这么一句提出来了。 后来,他安静了好一阵儿,好一阵儿后才认真说道:“那日深夜,准备回营地的时候,被树枝刮的。” 晏钰话说完的那一刻,司禧吟毫不留情的笑了。 见其模样,晏钰倒是也没有辩解,瞧人笑的开心,顷刻间,他耳根通红。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时场景真的有些尴尬,晏钰无言,只是偏头看向了一侧。 正当晏遇想着,这个事情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时,司禧吟问:“那这个呢?” 第194章 你可愿...嫁我 第一百九十四章你可愿...嫁我 晏钰垂头,便见司禧吟指着自己身上的旧伤,他自己的表情也僵了不少,“往年同父亲出征,被人一枪穿破了肺腑。” 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司禧吟眼睛一下红了。她没再发问,只是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人。她记得,据说伤及肺腑的人,存活下的希望渺茫,如此可想,他伤后,都经历了一些是那么。 见司禧吟眼中泪光闪烁的模样,他轻声笑后,手略过了司禧吟的脸颊,一副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看着对方说:“不重要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眼眶中眼泪瞬间涌出,她匆忙别过头,拭掉了眼泪。 “好了,伤口处理完了,该走了吧。”她说着,拿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看着对方。 “九公主,你翻脸不认人啊。”晏钰将头偏至一侧,似乎也是一副说理的模样对人言道。 司禧吟没忍住笑了一声,“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这里是我的房间。”她这般强调道。 “那公主已经看了本王,不准备负些责吗?”他继续不知羞的问道。 但司禧吟是脸皮薄的人啊,听人这般说着,她脸颊瞬间滚烫。压下一口气,正想和晏钰再辩论下去时。 晏钰忽言,“陪我去个地方。” 这根本不由司禧吟愿不愿意,魏王的话刚说完,人便已经穿好衣服,直接将人拽到马前了。 他备了当初去花灯节时,司禧吟穿的那件紫色披风,为人穿戴整齐后,晏钰一把将人拉到马上,二人转眸便不知所踪了。 洵蕴停下的地方,是一个山林茂密的树林。下马,摘下帽子的那一刻,司禧吟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是要回那个村子。 “王爷带我来着儿干嘛?”司禧吟随口问了一句。 见人不答,她转头便见晏钰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他向司禧吟递来了一个竹制的小笼子。 看着竹笼,司禧吟将脑袋贴了过去,立刻听到里面有蝈蝈的响声。当即,喜上眉梢的她很开心的接过了那小笼子,细细玩耍之时,忽然听到有绳子被猛的抻断的声音。 再回头,不等问,她便见到了满树林的萤光。那一刻,司禧吟震惊了。 她满心喜悦,从未想过,这一切要比自己想想中的还要美。 “九儿。”晏钰忽然闻声唤了一句。 “嗯?” “收下本王蟋蟀,日后便是本王王妃了。”这话平和的从人嘴中说出。 当即那一刻,司禧吟整个人傻了。 “啊?”她是真懵了,怎么收了一个蟋蟀就把自己卖出去了呢? “九儿,你可愿意”他完全没理会司禧吟面容上的诧异,他满心忐忑的问道:“嫁我。” 满心激动和欢喜围绕着司禧吟,让她半天答不出一句。 说实话,司禧吟期待这一切很久了,她梦到过,也曾憧憬过,却从未想过,这一天真的来了,这样的话真的问到自己了,她该怎么回答。 一起如梦,但梦却没这一刻美。 久久的不到答案的晏钰那一刻慌了神,他清了清的发干发哑的嗓音,“咳若不愿意也是可以的,今后” “我愿意。”正当人想着该如何将话圆回去,才不会那么尴尬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己所期许的三个字。 或许是司禧吟过于平静的语气让他以为是听错了,“啊?” “我说我愿意嫁给晏钰。”这般说着,司禧吟早已热泪盈眶。 她真的愿意。 听到这话的一瞬,晏钰像是松下一口气一般,他笑了,如险中得胜般笑的开心。要说那一刻,欣喜和心安哪一个占据的更多,晏钰没办法回答,可得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他心中有一块沉沉的东西,像是消失了。 他两步上前,抱住了对方,抱紧了对方.那一刻,当真难以言喻,还好。 两人默契的没有问皇上、皇后不同意该怎么办,也没有再说半句和白茹月有关的话,或许是坚定了未来,所以两人更明白,只要二人心许对方,那便都够了。 深夜时,二人相依依旧坐在林中,当时萤火虫已经散去了大半,但那种气氛却依旧让二人留恋着不想离开。 “对了,李白楠是怎么回事?”这两天的欣喜太多,若不是今日看到晏钰的伤疤,她都快要忘记李白楠所做的事情了。 “他收买人,在材料里面下了手,导致后来河坝崩裂。”就这么一句话,晏钰算是简简单单的总结了那几日的风险。 司禧吟听着,微微垂下了眼眸。 见人担心,晏钰轻声一笑,“怎么,还不信你夫君的能力吗?” 他话说完的一刻,司禧吟瞬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钰竟越发的不着调了。 “还有太子。”不等司禧吟将闹话怼回去的时候,晏钰忽然提到了那日山寺之上的事情,他说:“那日和青枝交手的人阿旭已经找到了,就是太子身边的侍从,只是这个侍从有些奇怪,他并不是日日在太子身边。” 司禧吟听着,问了一句:“你让阿旭去问的?” 这也太小看阿旭了,晏钰说:“是那日,阿旭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穿上了夜行衣,和太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一架。” 要不然,这些话纵使谁说,也没有百分百的可信性。 司禧吟点了点头,她眼眸间仍有顾虑,无论是李白楠还是太子,她总是对其保存着一种说不出的忌惮,这种忌惮让司禧吟不安,可同时,她更怕对方冲自己来,多数是为了威胁晏钰。 “别想了。”晏钰握住了司禧吟的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话说完,司禧吟嘴角处起了一抹笑意。她看着对方,“你也要小心。” “嗯。” 转眼数日,因为干涉朢都一事,李白楠依旧在被圈禁调查。即使没有问任何证据指向李白楠和朢都贪污案有关系,可却也没有半分要放李白楠出去的意思。 所以,那几日,他只能日日呆坐在房中,接受调查。 第195章 一路向东 第一百九十五章一路向东 半月囚禁,终算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站在府外,李白楠望着郎朗青天,眼眸间满是隐忍。所有,害他遭逢此难之人,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那段时间,京中盛传思魏王和九公主的事情。 自李白楠得知,晏钰正在苦求赐婚的那一刻,在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目标。只是,司禧吟行事谨慎,所以他几次下手无果。 一日,李白楠忽然见司禧吟身边婢女的落单,于是.便借机动了手。 因为宫外闲话过盛,所以司禧吟被重新召回宫中,也是当日,她正趴在梳妆台前,等待着青枝带着消息回来时,忽见小允子行色匆匆的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 “公主,出事儿了。”小允子喘着粗气,这般讲道。 那一刻,司禧吟有些晃神,后来才知,青枝被人抓了。对方的威胁信送进了皇宫,言而总之便是让司禧吟自己去约定的地方。 见此信件,她毫不犹豫的起身,不管守门之人的劝阻,带着公主令牌便直接冲出了宫门。 当她按照信件上的地址,到达树林时,已经是傍晚。向信中所说,她一路向西,果不其然,没多久便见到了被捆绑起的青枝。 她嘴中被塞满布条,见司禧吟出现的那一刻,她呜呜的喊的更是大声。 “青枝!”司禧吟喊着,扑向人后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帮人松绑。 正在二人迫切的想要逃跑时,司禧吟似听到有银器划破天空的声音。处于本能,她将青枝扑到。 待再抬头时就在刚刚青枝所依靠的树上,正有一支飞镖,二人心中惊恐未平,看着那支飞镖,没人敢想,若刚刚慢下了一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飞镖的末端绑着一封信,对于青枝这种做过杀手的人,她最清楚信中的内容会是什么。所以见到司禧吟去取飞镖时,她本能喊了一句:“公主不要!” 晚了。 ‘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不如往前走走看?’ 司禧吟的确想知道这人是谁,所以当她知道那人就在前面的那一刻,眼中瞬间起了怒气。 “一路向东,别回头。”将青枝身上的死扣一一解开后,她起身便继续向前了。 青枝一向功夫了得,可却也没逃过被对方生擒的结局,这不难想象,对方能力如何。 既改变不了一定要面对的结果,她何必还要拉上青枝陪直接奔赴险境呢?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对身后青枝喊出的一声声:“公主”充耳不闻。 入林深处,如今四下危机重重,她站在林中,观察四周环境。正当她准备继续前行之时,一枚石子直中她腹部。那种如千斤重锤袭来的痛感,让司禧吟迟迟未平缓过来。 压下一口气,她正要起身,却又有数子,以同样的力度,向她全身击来。片刻间,司禧吟倒地不起,捂着腹部,那一刻,她当即再无半分还手之力。 不久,躺在地上的司禧吟,看到了上方走来的男人。他蹲下身,如嘲笑般看着司禧吟。 果不其然,就是李白楠。 “呦,这不是我们小九儿公主吗。”他蹲下身,看着冷冷的笑了一声。 “你”司禧吟本欲开口,可话都还未说完,司禧吟便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待司禧吟再张开眼睛时,已是深夜,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晏钰。瞬间醒神,“晏钰!”司禧吟话刚喊出,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抵在了她喉咙前。 “刚好人也醒了,那从现在开始。”带着满脸戏虐,李白楠说:“我们魏王殿下,若再敢说一句不,我就剐她一刀如何。” “你敢!本宫可是我朝九.” 司禧吟话未说完,便感到了脖颈处的痛感。如今,此地无人,就算他真的杀了司禧吟又能如何呢?谁见到了? “别!”见那只染血的匕首,晏钰心头一紧,即可妥协,“做什么,说。” “跪下!”李白楠语气轻蔑。 他本以为一向高高在上的魏王殿下,心中总该有些犹豫。看谁知,对方二话不说便已经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见此状,李白楠心中还有些许错愕。他笑容中带着星点的嘲笑,步步走向晏钰,对着人反手就是一击。 “晏钰!”司禧吟从错愕中回神,她见人被打在地上,热泪直逼眼眶。大许,连司禧吟自己都没想过,他会对自己,竟如此义无反顾。 “你不是很牛吗?”李白楠将任打的晏钰,从地上拽起,带着满心怒气,“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跪了呢?” 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在耀武扬威的狐狸。 还不等他过完瘾,一个硬物瞬间敲击到了他后脑处。 “晏钰!”司禧吟扔掉手中木棍,将人扶起身。 从恍惚中醒神的晏钰满是疑惑看向了司禧吟,他好像从不知道,司禧吟还能自救的本事。他气息紊乱,不等发问,便见手握匕首,向司禧吟袭来的李白楠。 不等反应,他本能翻过身子将司禧吟护在身下。她眼看着带血的刀子被李白楠猛的抽出。 转眸间,晏钰到底。 见李白楠仍不罢休,司禧吟一个翻身躲避,起身抬腿一脚踢开了他手中的匕首,三两下的功夫,竟轻松的反转了局势,反将李白楠捆到了树上。 对,这就是影音。 眼前的局势,顷刻间变了不少。 司禧吟一改平日模样,她眼眸冰冷,弯腰从地上捡起匕首,司禧吟一步步的走到了李白楠的面前。 “你” 不等李白楠将话说出,正如他刚刚对待晏钰那般,司禧吟反手便将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根本不是司禧吟!”从当日御花园,他大献殷勤的时候,便能差距到。如今司禧吟的模样,觉得是一个病愈后的状态。 事到如今,司禧吟也不想费心隐瞒了,她一脸坦然的看着对方,许久之后,才说:“是于不是,日后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话说完,她干净利落的直接将匕首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第196章 我信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我信你 李白楠直至死亡仍是满脸的惊讶,这便是他这辈子的最后一个表情。 “公主!”当青枝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李白楠被司禧吟亲手杀死的那一幕。闻言的那一刻,司禧吟收回了手臂,她转身看向青枝,正当犹豫是该坦白还是继续隐瞒着青枝时。 青枝真如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她将人拽到身边,急切的问了一句:“受伤没,受伤没公主。”这般说着,青枝泪眼婆娑的看向了司禧吟。 见人不言,她满目伤感的抱住了对方,哭着喊道:“吓死奴婢了。” 当晏钰再醒来时,整个人正在被司禧吟拖着往前背。 他长长的鼻息司禧吟一顿,她停下脚步,还不等出口问。便听到身侧人在耳边道:“先放我下来。” 闻言,司禧吟急忙将人放下。她急切的趴在人的身边,一双泪眼,就盯着他那样看着。 晏钰也没说话,只不过盯了司禧吟许久后,他才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司禧吟没有说话,只是匆匆的摆了摆头。她垂下头,似有欲言又止之意,但想了许久,一些话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但想着自己刚刚杀了李白楠的场面,司禧吟真的有一百个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若真的已经看到了,司禧吟又该怎么解释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司禧吟忽然抬高了眼眸,看着对方,司禧吟忽然问道:“我们会分开吗?” 一时间,晏钰有些错愕,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良久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司禧吟吸了一下鼻子,她平下一口气说:“我还记得你之前给我讲的故事,许仙发现白娘子是妖之后,直接被白娘子吓死了。” 她话都还没说完,便听到了的晏钰笑了一声。 “所以呢?” 她看着对方满目玩笑般的样子,很久后,才平淡的问了一句:“若我是妖呢?” 晏钰没说话,他知道司禧吟在问什么,在她杀了李白楠那一刻,晏钰是看到了的。他微微抿唇,似是在笑,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司禧吟的脸蛋后,他开玩笑的说;“那你先变个原形试试?” 一句话,司禧吟眼泪不受控的便已经落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她最害怕的便是晏钰避而不答。 “本王不是许仙,不会被吓死,你也不是妖.”晏钰说罢,稍稍顿了一下,“所以不必担心有一日会原形毕露。” “若”是呢? 不等司禧吟的话问出口,晏钰将食指挡在了司禧吟的唇边,“我信你。” 她何以对得起这份信任,顷刻间,司禧吟哭的像一个停不下来的孩子。趴在晏钰怀中哭泣时,司禧吟只是在庆幸,幸好自己没对他说自己准备好的理由,也幸好,他不是对白娘子避之不及的许仙。 后来,连司禧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也是她睡着的时候,青枝已经将阿旭找来了。 “王爷,是属下疏忽。”见晏钰脸色惨白,阿旭单膝跪在地上,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请罪。 晏钰吸起了一口气,他对人说:“尸体在那边,处理干净些。” 阿旭不懂晏钰所言的‘干净’是什么样的意思,按说对方身份尊贵,若说处理的神不知鬼不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属下听青枝说.杀李家那小公子的,是.九公主,王爷说的干净,看是想让九公主和这件事情脱开关系?”这话说着,晏钰抬眸向人望去,他是很认真的在向对方请示。 但谁知,人却道了一句:“是青枝看错了,杀李白楠的是本王。” “王爷!”未等晏钰话音落下,阿旭已经喊了一声。 魏王晏钰,杀了命官之子。 不说旁的,只要话传到李大人的耳朵里面,那晏钰下半辈子都别想好过。所以不管是这句话,还是这个锅,轻易说不得。 “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便该知道应当怎么做。”晏钰这般说了一句,阿旭便也不再多问。 他行了辞别礼后便按照晏钰所令准备去了,只是何苦呢?想想今日所发生之事,阿旭又忽然这番,他站在晏钰面前,犹豫许久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数。 “王爷没有别的吩咐了吗?”他提了一句。 晏钰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对方。即使对方眼神就在司禧吟的身上,他也只当一副没有看到一般。 只就是在有意护着司禧吟,这样一向,阿旭心中更是不舒服。他不懂啊,这种维护真的值得吗?明明司禧吟连坦诚相待都没做到,又怎么配得上魏王义无反顾的维护呢。 “九公主的身份是否需要属下去查一查?”见人是不准备说了,阿旭便索性主动提了出来。 晏钰:“不用。” 阿旭:“王爷!” 他本还想对晏钰进行有些劝诫的,可见人眸间的威胁越发明显,阿旭也不再多费口舌,匆匆行礼后,转身便离开了。 李白楠的死讯没多久的时间,便被传回到了李府。李大人被气的不轻,当日进宫面圣,向陛下请旨,希望彻查。皇上龙颜震怒,直接将彻查的圣旨颁入了魏王府。 当晏钰手持着那份彻查圣旨站在廊下的时候,画面有些说不出的讽刺。他看着圣旨,若有所思。 而不日,便有不少李白楠的罪证,被一一列在了晏钰上表的奏折之上。不是要彻查吗?他那几日的时间,直接将李家上上下下彻查了一个遍。 小到李府下人狗仗人势欺压百姓,大到似乎里面连李大人是否贪污都详细的将一些疑项清楚的表列在里面。 不过几日的时间,门庭若市的李家就成了偌大京中的众矢之的。就哪怕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调查却仍在继续。 如此,李家是彻底怕了晏钰。次日,便带着各种贵重礼物,直接登门拜访。 但哪儿有那么容易结束啊,李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见到了晏钰,可却没想到,这一切,才仅算是一个开始。 第197章 灭门 第一百九十七章灭门 “咳咳。”坐在主位之上,晏钰看着两侧众人,未开口说些什么,但刚刚换了一个姿势,便见厅内人如临大敌一般,纷纷端坐了起来。 这倒是让晏钰有些受宠若惊,看着一众人,他笑了一声。 “李大人何故如此。”晏钰提道。 李大人跟着谄笑了一声,自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来,他日日殚心竭虑,如今头上已经布满银丝。谁能想到,那日之后,事情会发展成如此境地呢? “我家儿郎的死,本不该劳饶王爷为此忧心,今日前来,便是希望.”李大人稍稍顿了一下,而后带着求和之意说:“希望.王爷不如收手。” 晏钰本就知道对方来意,所以听到这话的那一刻,他佯装成满目诧异的样子。 “这不好吧,李大人。”他轻笑一声:“不是大人希望陛下能够彻查吗?” “但但也不是这样彻查啊。”他的意思是,从未想过,这件事情竟险些将整个李家连根拔起。 “李大人这是在教本王做事?”这话问出,晏钰的表情瞬间严肃不少。 “不是不是。”片刻间,李大人不敢再多置喙,他拂袖擦掉了头上的冷汗,压下一口气后才言:“只是这件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拉老夫以为,够了。” “够吗?”晏钰讪笑一声,他顺手拿起身边账簿向人递去。 李大人心有犹豫,接过账本看到里面所列下的桩桩件件皆是李府同李白楠的罪证时,它啪的一声,便已经将本子合上了。 提起一口气,片刻间,李大人有些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是好。 “王爷,执意如此吗?”他反问。 “本王奉旨查案,有何不妥呢?”晏钰满目坦然的问道。 其实本不用如此,若不想李家再以李白楠之死的事情咬上来,他只需重挫对方即可。可谁,被晏钰知道了曾经李白楠欺负司禧吟的事情,于此他更不可能轻易饶了李家。 话已至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李大人一直是一个聪明人,他见晏钰态度坚定,便也没再坚持些什么。 隔日,这些罪证皆被呈堂。皇上细看了簿子上所指认的桩桩件件,顿时龙颜震怒,直接抄封了李府。 魏王府内,晏钰坐在闲庭下,一身敞袖长衫,未束发,正轻手打理着矮桌上的琴筝。 “殿下。”阿旭从亭外而来,站在人身后,他俯首行礼后才道:“李家满门已经下狱。” 如此,也算是随了晏钰的心愿。他未抬眸,面容之上更是没有多少波澜,这一切,无非都在他意料之中。 而后阿旭又言:“还有,听说四王爷有意要捞李家出来。” 如今李家憎恨晏钰,若真的被捞出来了,想必满门都要同晏钰死磕到底。至此,阿旭到底也没想明白,这一切究竟哪里值得。 他依旧的未对此做出什么应答,只是半晌才道了一句:“让秦凯旋来见本王。” “是。” 自朢都之后,秦凯旋便同部队一起回来了,他有意效忠,晏钰也清楚,之间事情交给秦凯旋去解决不会有错。 那日秦凯旋出了魏王府后,便又去见了司榷。最后,事情以最简单的事情被秦凯旋压下去了。 不日,李家被处斩。 只是处斩之日,李大人和李夫人不见了。皇上下旨,满城搜查,却扔无音信,直至某日,在晏钰准备去进宫的路上,出了一些事故。 驾车之人,见站在道中间的罪臣李氏夫妇,本能的拉住了缰绳。 “驭~”待车停,马夫才对安坐车厢内的人道了一声:“王爷,有人拦路。”这话说着,马夫的手已经握住了藏在车板下的刀柄。 未等将刀柄抽出,马夫只感觉一侧肩膀似重了些,侧头间他才发觉,晏钰已经准备下了马车。 “王爷.” “退下。”晏钰说罢,扔掉手中剑鞘,走向李氏夫妇之时,阿旭正从屋檐跃下,他面色严肃,似已做好和晏钰同进退的决心。 晏钰本以为,打前对方会说些什么的。可似乎并没有,见晏钰径直走来,二人挥剑便直冲他而来。当时晏钰没的选,他只能战。 三番对决后,李氏夫妻显然不占优势。正要被降服之际,谁知李夫人猛然挣开了阿旭的控制。正当她手中长剑要击中阿旭之时,晏钰挥剑一刀砍死了对方。 至此,战止。 晏钰身上沾满血迹,面色狰狞犹如底下鬼煞,那一刻,该不会再有任何一人会觉得他翩然入玉。 不久后,便有官兵前来,将罪臣李氏交接走了。晏钰转头才无意发现,远处正站着一抹倩影,那姑娘便是花芸莺,她满脸惊恐,是受过惊吓后的模样。 晏钰看着手掌鲜血,弃掉长剑后,才走到了花芸莺面前。 不等开口询问,花芸莺带着莹莹泪水笑道,“我知道,晏哥哥刚刚是为了救自己的同伴。” 她又说:“他们本就是带罪之人,错不在晏哥哥。”说完,姑娘提起了一口气,同时脸上牵强的笑意也加深了不少。 魏王杀人的事情不久后便传遍了京城,百姓将其那日情境传的血腥不堪,而晏钰更是一夜成了那嗜血之徒。 亦是当日,谣言传入宫内。 得知晏钰杀人,司禧灵第一个反应便是将事情告诉了司禧玥。听到这些,司禧玥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许也是那一刻,她在庆幸,幸好自己不曾对晏钰有过所谓的情根深种。 “当时花家的小女儿就在旁目睹了这一切,听说人都被吓傻了。”见司禧玥喜欢听,司禧灵将事情讲的更是卖力。 正当她想义正言辞的将事情品论一番的时候,久久没有开口的司禧玥忽然开口道了一句:“是啊,要说这人还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温润如玉,谁知杀起人来竟是一副不眨眼的模样。” 见司禧玥似乎不是对自己说的,司禧灵连忙转头,果不其然一眼便见到了正巧路过的司禧吟,她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第198章 杀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杀人 自司禧玥和司禧吟交锋数次后,司禧灵自是更明白这小九妹不大好惹,所以见人驻足不前,司禧灵本能躲避。 偏偏司禧玥就是一个愈战愈勇的性子,不顾司禧灵阻拦,她加足马力继续言道:“也亏四姐曾经眼拙,能看上这么一个变态,若事传回西域,只怕四姐会第一个觉得不值。” 见人气冲冲的走来,司禧玥心中大喜。 “你刚在说什么?”压着心底的怒气,司禧吟对人反问了一句。 反倒是司禧玥,不急不慢的起身,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着司禧吟,“说晏钰是一个变态!” 司禧玥话音话未说完,便被人扇了一掌。 “司禧吟!”她冲人大声喊了回去,推开司禧灵,若按照曾经,她本该将这一掌还回去,只是可惜,如今的司禧玥已经不是曾经的模样。 见司禧吟面容上的隐忍,司禧玥心中的快意不减。她冷嘲一句:“怎么,是在气晏钰是个变态,还是气你自己这辈子只配被一个变态看上!” 话说完,司禧玥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不过,一个变态和一个心智不全的疯子,当真绝配哈!” 她似早有准备一般,这一次在司禧吟挥手要打自己时,司禧玥直接一手箍住了对方的手臂,“不是我说,小九妹,你就没点儿别的本事了吗?” 说罢,司禧玥将人手臂一扔,不等话继续说下去时,司禧吟忽然抬脚,眨眼的功夫,司禧玥便已经被司禧吟踹出了凉亭。 “你们在干什么!”这一切正好被路过的太子看在眼里。匆匆下了石桥,他趴在凉亭边看着河水里正在水面上扑腾着的司禧玥。 他匆忙喊道,“救人,快救人啊!”话说完,太子有些满是头疼的看了一眼司禧吟。 待人被救起的一刻,太子才算松了一口气。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指着地上的司禧玥,他压着心中怒气,对司禧吟质问了一句。 司禧吟面无所惧,抬高下颚,她对人轻蔑一笑。 “小妹只是看五姐似乎忘了魏王身份尊贵,辈份高你一阶,才送五姐下去清醒清醒,免得被旁人说不动尊卑那就不好了。”说完,司禧吟再不顾别的,转头便直接离开了。 太子从错愕中回神,想着司禧吟所言,多少也算明白了这争执由何而起。他满是无奈的叹了一句,看着地上抽泣的司禧玥,竟有一种她活该受罪的想法。 自那日之后,花芸莺总会时不时的去魏王府。 那日晏钰刚刚回府便见阿旭从府中匆匆而来,“殿下,花家的姑娘又来了。” 闻言,他转眸向正厅看去,正见候在正厅的花芸莺,此刻正看着自己。 “知道了,去找秦凯旋来。”话毕,他独自一人走向了正厅,都还未进去,便见里面的人急不可待的跑了出来,而后在人身侧请声唤了一句,“晏哥哥!” “何事?”他并未停下脚步,而是直奔正厅一侧书架而去。 花芸莺倒也不是很在意,她看着晏钰的手指从书脊前划过,随后言道:“最近,坊间传言各异,晏哥哥万不得将那些话放在心上,那群人有眼无珠,也不过是图一时之乐,没关系的。” “嗯。”她说完,晏钰也不过只是这么敷衍的应了一句。 这般,花芸莺多少才能感觉到那种热脸贴冷屁股后的失望。她没再说些什么,也是还没准备好说些什么的时候。 晏钰忽然转头看向了花芸莺,他问:“还有吗?” 还有什么? 花芸莺所言并非是在叮嘱,这是关心啊。还需要什么吗? 想着,花芸莺死死的咬着下唇,憋了许久也没说出些什么。 只等厅外传来一声:“殿下,秦先生来了。” 待二人再回头,便见秦凯旋正站在门口处,晏钰回头,重新看着面前的花芸莺,他说:“你父亲应该还不知你来了我这儿,快回去吧,免得他担心。” 话说完,晏钰带着手中的东西便和秦凯旋一同离开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晏钰离开许久后才回过神。 “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她说完,有些委屈的叹下了一口气,而后便也只能自觉离开了。 晏钰所说不假,自他当街杀人后,花丞相便对花芸莺严令禁止了她和晏钰之间的往来。所以当花芸莺回府时,丞相正怒气冲冲的坐在厅内正位之上。 经过几次争执,如今花芸莺心中早没了所谓的恐惧。见人坐在那里,她稍稍愣神后,才如同一个没事人一样,对人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言毕,她转头就要离开。 “站住。”丞相一声喊住了对方,“去哪儿了?” “魏王府。”从始至终花芸莺便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可这样的直白,丞相没法儿承受,所以在花芸莺说完这话的那一瞬,丞相怒火从肺腑直涌而来。 他反手对着花芸莺便是一掌,“你到底还有没有一些羞耻心!”丞相反问道。 被打的那一刻,花芸莺眼圈便红了。从小丞相便是舍不得动自己一下的人,她身在府邸,自小便知没有谁是会永远被家中父亲一直疼爱,所以她时刻做着这样的准备,可这一刻真的来的时候,花芸莺却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可晏钰他怎么了!?”她如发泄一般,对丞相质问道:“他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难道当年父亲随先帝征战之时就没有杀过人了嘛!” 这样质问让丞相无法作答,他更没法解释自己的顾虑。但一个面如润玉,心若狂魔的人,他又怎么能耐心将女儿托付给对方呢? 尤其,他明知自己女儿对其有男女之情,又怎能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一步步身陷囹圄。 “反正,本相说过,若你再敢违命,见一次便关十日,见两次便关半月,见三次就关半年!来人!” 花丞相这话说完,便有数名小厮上前,以花丞相命令为准,拽住人,不顾其反抗,便一路将人拽去了后院。 第199章 问心无愧 第一百九十九章问心无愧 那日深夜,李娇翻身时正见司榷在穿衣服。 望了一眼窗外,李娇本能微微起身,问了一句:“你这大晚上的要去哪儿?” 他没回头,只是自顾自的将衣服穿好后,才单单的侧头瞥了过去,“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你先睡吧。”话说完后,他便径直出门了。 李娇本想跟去看看,但无奈困意正浓,所以转头的功夫便已经又睡回去了。 司榷的确有些事情,进了书房,他向外看了一眼,确定身后没人之后,司榷才关上了书房的门子,转头那上烛台,站在了一面墙前。他伸手转动了至于一侧的瓷制花瓶,而后在那墙的附近,便立刻多了一条向下的楼梯。 这便是连李娇都不知道的密室,在司榷下去之后,那块地面再一次合上了。单凭一盏微弱的光芒,他便能在这密室之中轻车熟路的游走。 最后走到密室最顶头,司榷将手中灯烛放在了一侧的置物架之上,而后面前的门便开了。 迎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床,还有一个靠在木床边瑟瑟发抖的少年。司榷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他走到了那少年面前,温声细语的道了一句:“都过去了不用再怕了,如今天下没人知道的李氏还有遗孤,只要你隐姓埋名,便能重新生活。” 这少年多过十一年岁,听司榷说的,他冷笑一声,“重新生活?”这四个字听上去,好嘲讽。 相比一个人苟活,他倒是甘愿和父母兄嫂慷慨赴死。 “若让我提前知道那杯茶水有问题,我定死也不喝!”他嘶吼着,那种愤恨和懊悔,半分也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承担的。 想着当日牢中母亲递来的那碗茶水,他瞬间再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司榷没说些什么,只是待人渐渐平静下,他才问了一句,“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本王答应过你父母的也都做到了,日后你想做什么,本王不管,但有一点,你得活着。” 活着?他会的,在没有报杀亲之仇前,他怎么敢死。 “好了。”趁着那孩子还在想些什么时,司榷站起了身子,他看着少年,压下一口气,“走吧。”话罢,司榷转身便已经作势要离开了。 “殿下!”那少年从床上滚落,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喊道:“如今,李某已无路可去,殿下对我有恩,李某愿誓死效劳,以此了解余生。” 闻言,司榷急忙回神,他匆匆上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好好,乖孩子,你先起来。” “若殿下不应,李某不起。”他势已决,从昨天,司榷准备带自己去救家中父母的时候,他便已经准备为眼前人俯首称臣,肝脑涂地。 见人这幅模样,司榷叹了一口气,“李大人生前将你托付给本王,若你没有去处,本王自是该照料于你。” 说完,司榷满目惆怅,他继而言道:“只是这里是帝都,本王离那嗜血成性的魏王实在太近,你在这里不安全不说,是知道会不会有一日,这魏王疯起来了,连本王都杀了。” 闻言,那孩子匆匆抬眸,眼神中皆是惊恐。 “走吧。”司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假惺惺的言道:“去一个远离京城的地方,忘了你的家仇,忘了是魏王杀你父母,害你兄长,只要你好好活着,日后本王纵使真的去了下面,也有话跟你父亲和母亲交代。” 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态,那副故意将自己说的很是可怜的模样更是在一时间激发了那孩子的保护欲。 少年猛的站起身,“殿下何故惧他!” 司榷干笑了两声,“权势滔天,还是本王的皇叔,父皇又那么信他,本王如何不怕?” “若李某将他除去,王爷是否会安稳?”不怎么,那少年这么提了一句。 司榷面色大惊,他左右看了一眼,“这话可不能乱说,莫忘了你父亲母亲是如何死的。” “王爷莫怕,只要有李某在,他定活不了多久了!”似是看明白了司榷的惧怕,他信誓旦旦的这般讲了一句。 但其实这孩子不知,不知道在司榷说能救罪臣李氏一人出去的前提,是让他父母咽下了能蛊人心的西域之毒,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李氏夫妇才会不顾一切的袭击晏钰。 而所谓的带少年去救父母,亦无非是司榷做计,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被晏钰所杀的场景。至此,司榷的目的一直都是培养自己的獠牙。 这少年,便是那位除掉晏钰的獠牙。 奇怪的时,罪臣李氏被当街诛杀已过数日,可城中谣言却无一日消散之日。以至于,后来皇上还以为是晏钰惹到了什么人。 所以当日,皇上便直接将晏钰传到了明哲殿。 “臣,见过皇上。”他跪于明哲殿前。 榻前的皇上见其背影,道了一句:“起来吧。”这话说完,皇上已经开了棋盘,“来,同朕弈一把。” 晏钰没有推辞,坐在皇上对面,便同人一起下起了围棋。 棋下一半,二人依旧不分伯仲。但皇上自知,他在让自己,抬眸看了一眼晏钰,皇上佯装做不经意的模样问了一句:“魏王最近可有听到城中的传闻。” 晏钰将手中玉子落在棋盘上,他说:“谣言止于智者。” 这话无非是想让陛下莫要再理,可又怎能不理呢?这眼他的爱臣要被百姓们编排的不成人样了,这又怎么能不管呢? “并非人人都为智者。”皇上意有所指的说,“能操控棋局的才可成为智者。”话说完,他将手中棋子落于玉盘之上。 见晏钰不再落子,皇上抬眸看了过去。见人无动于衷的模样,皇上叹了一口气,“平常挺聪明的一人,怎么现在怎么做事都要朕提醒你了。” 听到这话,晏钰没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棋子落子于棋盘之上。他想了想,道:“问心无愧,无需理会。” 话说完,皇上转手便将手中的棋子全扔棋盘上了。 第200章 美名其曰 第二百章美名其曰 “朽木!”皇上这般喊道。 晏钰没再回话,只是将手中的玉蛊放在了一侧。 “怎么不说话?”他看着晏钰言了一句,“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小子打了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将名声搞臭,然后拒绝真的赐婚呗。” 这还真的是晏钰的打算,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长辈,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最看重的姑娘下嫁给嗜血之徒,就如花丞相一般。 他嘴角微微勾起,正要回答时,皇上言道:“你想都不要想我告诉你!”他说:“正要朕还在位一日,这婚就必须赐,人你必须得给我娶!” “陛下。”听到皇上这番话,晏钰顿时间面容严肃了不少。 “你少给朕说那些有的没的。”皇上说,“朕不吃你那一套,不娶朝月,其他的什么都别和朕谈。” 如此,皇上是直接将话说死了。 晏钰不再说些什么,他面色严肃,忽然开口发声问了一句:“那若臣执意娶九公主呢?” “那便让她二人共侍一夫!”不知是不是气话,皇上毫不负责的将这话喊了出来。 那一刻,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晏钰也不想再继续坐下去,随后正如小时一样,起身二话不说就走了。 “朕今日将话撂在这里,朝月郡主你不想娶也得娶!” 从皇宫回来的晏钰,步履间带着火气,谁喊他都未曾理会过一下,如此,但凡有些眼力劲儿的,基本也能猜到,这是在皇上那受气了。 正当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后脚司禧吟也来了。 “王爷呢?”进府后,司禧吟直接这般问道。 阿旭眼睛往书房斜了一眼,而后见人去了,便也不再多想些别的了。 司禧吟也是在宫中听到的,听说皇上因传言一事震怒,后来将晏钰召入宫内,二人没有谈拢,说晏钰最后是气急败坏的跑出宫的。 他一向是一个知轻重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就算不多问,司禧吟多少也能猜的一二,于此,她便来了。 进了书房,见人眼眸都没抬一下,站在门外的司禧吟有些失落,她将青枝手中的食盒取来,而后便让青枝在外面待命了。 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司禧吟将东西放在书案一侧,眼神看向晏钰的那一刻,她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来。抽出晏钰手中紧握的书卷,她说;“我的魏王殿下,您的书都拿反了。” 晏钰没说话,只是再一次将手中书本举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将书中内容看进去了。可人一副‘勿近’的模样,看上去是蛮吓人的。 司禧吟见此,并未多言,只是从碟子里面拿起了一块软糯的糕点,然后塞进了晏钰嘴中,“好吃吗?我做的。” 她等了许久,可晏钰还是没有回应她些什么。司禧吟倒是也不恼,她攀在案板,侧头看人满目认真的模样,随即从旁拿起一本书后,坐在地上便也不再多言。 后来连司禧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迷糊间,她仿佛感觉到一个人将自己抱起,然后安置到了床上,并承诺了一句:此生,我只会娶你一人。 从梦中醒来的司禧吟,想着晏钰昨夜的承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正当她沉浸在那份美好中时,一只手忽然拉开了床帘,她猛然看过去,眸间却不经意的挂上了几分失落。 青枝瞧着对方,没忍住打趣了一句,“虽然不是魏王殿下,但公主也不用将失望展现的这么明显吧,你们都还没成亲呢!” “青枝!”司禧吟有些羞涩的将枕头向人扔了过去说道:“你可小心哪日和阿旭成亲的时候,可千万别被我抓到什么。” “好了好了,奴婢知道错了。”青枝说着,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司禧吟,良久后又问:“公主,昨日可有和王爷发生过什么?” “嘶”看着青枝满是不正经的模样,司禧吟拿起手中的枕头便示意要打过去。 “不说了。”见势,青枝立刻躲避,“奴婢不说了还不行了吗。” 主仆二人正玩闹着,门外有嬷嬷喊了一声:“公主,宫里来人了。” 昨日彻夜未归,如今来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既然留下了,司禧吟便已经是想好该怎么应付的,但谁知,对方来势汹汹,根本不等司禧吟辩驳,一旨‘求学一年’便直接将她打发了。 皇上的意思是,如今司禧吟的心智已经恢复,她身为封号公主,为免德不配位,所以令其去私塾学习一年。 也就是,这一年的时间,司禧吟和晏钰不可能见到,其心昭然若揭。但司禧吟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为了什么,皇上才这么不留余力的要拆开她和晏钰。 让二人在一起,就那么难了吗? 她想着,拿上圣旨便大步的开始往外走,“我去和父皇说。” “公主!”青枝拎上司禧吟的鞋,急忙追了出去。但也是追出门的一刻,青枝才见到正站在不远处的晏钰。 见二人相视无词,青枝将手中的鞋放下之后,便也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看着司禧吟,晏钰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没说什么,可那一抹笑意却尽显疲惫。她不再多说,赤脚直接向人跑了过去,抱住对方,她问:“你昨天就知道了对吗?” 晏钰没立即开口,他抱住怀中小九儿,思绪许久才言:“能猜得到。” “我这就去跟父皇评理!”说罢,司禧吟准备离开时,却被晏钰紧紧抱住了。 “别去了。” 去只会让二人愈来愈远,相比那样,倒还不如接受现状。司禧吟眼神中带着执拗,她看着晏钰,“我们该怎么办?” 晏钰淡然的笑着,他伸手捏了捏司禧吟的脸蛋,“一年而已,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听晏钰这么说,司禧吟脸上有些不情愿。她不是对晏钰没信心,而是这一年的时间,太久了。 “还有时间,去吃完栗子糕再回宫吧。”晏钰说完,司禧吟脸上当即多喜笑颜开之意。 第201章 针对 第二百零一章针对 “好。”她答道。 司禧吟最喜欢吃栗子糕这件事情,看来晏钰是一直都记得的。 那日,两人玩儿的很开心,隔天她便只能进皇家私塾,还是被晏钰亲自送进去的。私塾内,太子和司禧玥都在。虽说皇家私塾是为朝廷选用人才的地方,可实际上,这里却一直不乏一些关系户。 进了书院的门,却依旧做着混吃等死的营生,到最后课满,再名正言顺的去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就职。这便是这里大多数人所想的,所以其实来这个地方的人,也未必都是为了学习。 又比如司禧玥,她就是听说司禧吟进来了,为了让外人知道自己和司禧吟不差什么,所以这才死乞白赖的来了。 开始倒也都还好,毕竟有外人在,所以司禧玥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将自己本性暴露无遗。 但直到第一堂课上,这种看上去姐妹感情和睦的假象也算是彻底结束了。那堂课,司禧玥的嘲笑声传遍了整个课堂。 “四妹!”见人笑的前仰后合,失了皇家风范,太子低声提醒了一句。 这一句提醒之后,人立刻收敛了不少。 她说:“没关系,没关系,你继续念,继续念。” 能不念吗?那一刻,带着这样的想法,司禧吟微微的垂下了脑袋。谁知,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堂上的夫子说了一句,“九公主继续吧。” 没办法,她最后只能硬着脑袋继续。 “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江”带着忐忑,司禧吟死死的盯着下一行,半晌才说,“扬抱.” “枹!”司禧玥纠正道。 “扬枹.兮.”司禧吟顿住,还没一会儿,便听一侧司禧玥提道:“扬枹兮拊鼓,疏缓兮安歌” 后来索性,司禧玥直接将诗词读完,话毕的那一刻,迎来了不少人掌声。 “好。”夫子从站起身来,“两位公主且先坐下吧。” 话说完,他正在想后面的东西该如何讲解的时候。司禧玥冷哼一声:“本来是做好九妹才疏学浅的准备才来的,谁知今日见了才知,当真连个三岁的儿童都不如啊。” 说罢,她故意将笑容抬高,“就一首九歌都能被就没磕磕绊绊的读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九妹得在这里待上几十年才能拿到夫子的书信,走出这私塾啊。” “五妹。”太子小声喊了一句:“过分了。” 司禧玥向人的方向瞪了一眼,可见这么多人看着,她自己也不好为自己落得一个斤斤计较的名誉。于是随便论了一句:“本就是她技不如人,还不让人说了?”话毕,那一场尴尬也算结束了。 后来司禧吟日日都会埋头苦读,可不管怎么读,最后都会被司禧玥出来捣乱,然后结局再以丢人收场。 她满心郁闷,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这里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如今司禧吟只盼望着自己能早些出去,那样便能和晏钰见面了。 说到晏钰,自从司禧吟去了私塾后,他便一直称病不上早朝。晏钰什么意思陛下心中清楚,一次两次的倒是也不会多想计较,可见晏钰做出的是,只要司禧吟不会来,他便不会过多干政的架势,皇上便有些忍不了了。 这不,晏钰的下马威还么下出几日,皇上便已经请说客过去了。 见魏王倒是不难,所以总管太监进到魏王府后,还心生感叹。心想着,只要这魏王不为难自己,其实别的,他多少都还是能接受的。 但见到魏王那一刻,总管太监便已经不再这么以为了。 他坐在一侧,晏钰坐在主位之上,人手中持一方帕,没等这总管太监说上两句,人便已经拿帕子捂到了嘴上,然后猛咳了两声。 若不是这总管太监在后宫混迹了这么多年,说真的,就真的要给这小子哄骗过去了。看着晏钰,太监叹了一口气。 “王爷病成这样,也该好好治治啊。”他对晏钰身后的阿旭这么说了一句。 阿旭没多言,只是默默的看向了晏钰。 “公公不用气他们,一直在治着。”他说罢,吸了一口气,正要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时,却又忍不住拿起帕子猛咳了几声。 这番,公公还能说些什么呢。 “旁人不知,但老奴却记的。”过了许久,公公忽然这么说了一句:“十几年前,当时你还小,刚刚世袭爵位,不服陛下的言论,于是赌气在家装病数日,就是怎么也不肯见皇上。” 若说起来,如今一晃,竟都过了十几年了,公公继续言道:“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和你做赌,你输了,去和皇上好好谈论一番,最后平了你二人心中的嫌隙。” “殿下。”主管太监语重心长的说:“你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既然不想让自己身下的人为难,那也不要为难的老奴啊。” 这话说完,晏钰便又猛咳嗽了几声,“若公公据实以报,自算不上为难。” 他将话直接说到了这种地步,纵然公公还想多说些什么,却也不好再说下去了。没办法,劝人不成太监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去复命了。 当时白茹月也正在明哲殿,听到公公说,晏钰似乎病的真的很厉害,人立刻去了魏王府。只是换做白茹月来,她连魏王府的门儿都没能进去,便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转眼,司禧吟进私塾大概已经有了半月有余,学习这种东西,她本就不喜欢。如今还碰到了司禧玥,所以除了开始几天勤奋一些,后来的几日,司禧吟基本每日都会避着。 这似乎并不解决问题,可如今,若不想再平添烦恼,她便只能如此。 但还好,正在她头大的不知该怎么处理司禧玥的时候,一个救星来了。 事情要从几个时辰前开始说,翘过一节课,司禧吟正准备回去时,便见到青枝匆匆来寻自己来了。 “公主。”见司禧吟从房子缝隙里面正在往外挤,青枝便等在出口的位置,等人一点点出来。 第202章 被抓 第二百零二章被抓 要知道,平日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青枝从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所以,见人来了,司禧吟本能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听说私塾来了一位女子,您快去看看吧。”青枝口吻焦急,似乎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可去了司禧吟才发现,原来来的花芸莺。 “九公主。”见是司禧吟,花芸莺立刻冲人挥着手跑了过去。 在司禧吟没来,司禧玥一直在和花芸莺套近乎。——为了营造她在京中,和所有贵家小姐的关系都不错的人设。 所以当花芸莺向着人跑过去的时候,司禧玥的谎话便再顷刻间不攻自破了,那一刻,她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可为了不让那种尴尬继续下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凑了过去。 “你刚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好久。”花芸莺显的和司禧吟极为亲近的挎上了她的手臂,随即她继续言道;“五公主说你刚刚逃课了,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再要逃课,记得喊上我。” 这一声同窗说的司禧吟有些茫然,“所以你” “来这里上学啊。”她伸了自己的手臂,展示了一圈儿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开心的说了一句。 见司禧吟脸上满是不解,花芸莺拉住了人的手臂,“走,我们去房间说。” 就这样,顷刻间,这皇家的私塾便已经有了明确的派别划分,不用说的是,司禧玥就是被孤立的那个。 在房间,花芸莺讲明白了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所以,你是因为晏钰来的啊。”说真的,司禧吟的语气间有着几分的失望。 花芸莺稍稍顿了一下,她改口,“你到底好好听没,是魏王,他求我来的好吗。”她将求的声调拉长,在那一刻,她口中所言之事,像是无比光荣一般。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略显疲惫的冲人笑了笑。 若话说回来,其实花芸莺也没想过,有一日晏钰会忽然登门拜访,求自己来书院,但既然是晏钰开口说的,她便必须来。 所以,今日她就出现了。 为什么会来,这件事情花芸莺想过,无非就是晏钰想让花芸莺来陪司禧吟作伴呗。所以她准备好好履行自己的承诺的,“诶。”坐在司禧吟的身边后,花芸莺说了一句:“少女,听说你在私塾被欺负惨了。” 这是进来前,花芸莺多多少少打听到的,见人没多言语,花芸莺拱了对方一下,“如果需要本小姐帮你话,说些好话儿听听呗。” 听花芸莺将这番话说完的那一刻,司禧吟便没满是不屑的忍住笑了,“不用。”或许读书司禧吟不行,但若说服软,她倒是真的还没有服过谁。 当司禧吟这话说完的那一刻,花芸莺脸上和善的笑容顿时消散了不少。私塾这个地方,花芸莺可不是第一次来,在这里到底有多难混,她比司禧吟更清楚。 见人不领情,花芸莺将自己的架子摆了出来,“那行吧。”说完,人就走了。 就在次日,司禧吟准备偷偷去逃课的时候,谁知推门便见花芸莺和夫子站在门外。见状,司禧吟满是尴尬的笑着将自己装满话本的包裹扔回了房间。 然后,她本人便有幸被夫子亲自提着进了课堂。 那日是少有的雨季,非常适合睡觉。司禧吟又因为前一晚没有好好睡,所以很快便已经扛不住,趴在矮案上开始昏昏入睡了起来。 “九公主。”一声叫不应,坐在前面的夫子便又喊了一声,“九公主!”这声喊着,夫子气的直接将手中书扔到了桌子上。 那震天的喊声,瞬间将司禧吟惊了起来,她带着梦中所见起身,不等回神,高喊一句,“白娘子不要走!” 喊完的那一刻,偌大教室只剩哄堂大笑。 睡醒的她看着左右的同窗,有些无措,却也说不得什么。夫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按照课堂上的制度,他本来该罚她的。 但司禧吟,一来是一介女子,二来还是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女儿,夫子不想惹事,便也就没多说些什么。 压下一口气,他问;“公主既然睡醒了,不如来解释一下,刚刚老夫所讲何意。” 听此言,司禧吟急忙拿起了自己的书卷,可看着洁白无瑕的书面,她是真的不知道已经讲到哪里了。 所以,随即司禧吟便向后看了一眼花芸莺。在她看去时,那丫头的眼神正在自己的身上,可察觉到自己在看她之后,花芸莺便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头转过去了。 “如何?”前面的夫子等不及了,便问了一句。 司禧吟是真的没了办法,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很是歉意的说了一句:“抱歉,夫子我.我睡着了。” 这一句话惹的夫子心中更是怒气难平。 说实话,从业多年,夫子并不是没有见过上课睡觉的人。只是人家总有办法,再将睡觉的事情抹过去,盖上。 若说,做错事情,还能做到直言不讳的,司禧吟一定是夫子见到的第一个。 “滚!给老夫滚出去!”他对那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喊了一声,随即便也不再多言了。 司禧吟是要脸的人,她总不能这么赖着,于是乎,便只能乖乖的出去罚站了。今日的课结束的要比往日快很多,大家想,这或许也是托了这位九公主的福气。 见夫子出了门,司禧吟本是想去道歉的。可谁知,对方连头也不回一下便走了,其意可想而知,就是司禧吟还没有站到夫子满意的程度。 若真的想夫子消气,便只能受罚。她不想惹事,也就那样的在那里继续站下去了。 在花芸莺出门的时候,还曾看了司禧吟一眼,她眼中尽是愧疚,说真的,花芸莺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头来回闹得这么大。 可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说多了也于事无补,于是,她稍稍犹豫后,也就直接离开了。 转眼间,偌大的课堂,只剩司禧吟一人在罚站,孤零零的。 第203章 爱慕 第二百零三章爱慕 “诶,要说那位九公主,当真是一言难尽啊。”花芸莺正在犹豫要不要替司禧吟打一份餐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两个男人议论道。 “是啊。”另一个人应和道:“当初听说九公主心智恢复,后没多久便因才智被皇上赐了封号公主,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到头来,原来还是一个稚子。” 调侃着,二人哈哈的笑了出来。 “要我说,养子可千万别养出一个九公主,丢人都不够。” 这嬉闹的话越说越离谱,花芸莺听着,将一侧的筷子桶一震,几个人顿时间安静了不少。 她站在那里,本有意想要为司禧吟打抱不平,可后来又不想白费那些时间了,随后多取走了一份餐饭,转头便直接离开了。 她满目气愤的带着手中餐饭去了学厅,站在远处的地方,便见司禧吟正靠着墙角蹲下。那一刻,花芸莺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将手中餐盒背在身后,她一副严肃的模样走了过去,见人没有反应,便清了清嗓子。 闻声,司禧吟正如见了老鼠的兔子一般,蹭的一下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没偷懒!” 瞧人精神紧绷的样子,花芸莺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没说些什么,直接将托盘从身后取了出来,“被小姐心善,怕你饿死,所以快吃吧。” 看着盘子里面的白饭和菜,一上午没吃东西的司禧吟,口水险些没流出来。她试探的看了一眼花芸莺,见人似是真的没有什么诡计,随后司禧吟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一口米,一口汤。 那一刻,心中的满足不言而喻。 “你好歹也还是一个公主,就不能稍微注意注意自己的仪态吗?”蹲在一侧,看司禧吟吃饭的花芸莺,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司禧吟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没说些什么,随即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碗中的饭,气呼呼的说:“还不是你害的。” “诶,你睡觉你还有理了是吧。”说罢,花芸莺上手便准备将人的饭菜撤了,“这饭菜还是我带来的,你既然觉得是我害了你,就别吃了。” 不让吃饭可还行,司禧吟急忙妥协道;“我错了,我错了。” 听到这话,花芸莺面色渐渐显露出满意。她没说些什么,将饭菜重新递回去后,便开始继续坐在地上陪着司禧吟吃了。 “诶,你功课这么差,不然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啊。”花芸莺忽然这么提了一句。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鼓着塞满吃食的腮帮子,看着人打量了一眼,而后拼命的摇了摇头以示拒绝后,便没再说些什么了。 “什么意思?”花芸莺看着人,面容上的表情顿时间冷了不少。 司禧吟喝完汤后,才坚定的答了一句:“我不要!” “你看不起谁呢,本姑娘教你绰绰有余好不好。”花芸莺说着,司禧吟也没再应声。 在司禧吟的了解来看,花芸莺的功课和自己好像半斤八两,所以她想着,真的不必了。 那日之后,司禧吟开始潜心向学,几日去夫子的书房里面虚心求教,只是对方一看来者是司禧吟,面容上便已经失了耐心,随后虽然有讲解,但也不过都是一些敷衍的说辞。 司禧吟看出了对方敷衍之意,见人不好好回答,便说了一句:“夫子即为夫子,便该不吝赐教才是,这般敷衍,难不成也想成为那群混个名正言顺的官名的学生一样吗?” 这话瞬间给夫子说恼了,他拍案而起,指着司禧吟大声喊了一句:“你放肆!” 话说完,夫子平下了心中怒火,他说:“教也是要看人的,像公主这般没有天资,亦不肯学的,不过白费口舌。” 司禧吟承认,之前是因为司禧玥也是因为自己,所以她日日逃课,不想面对课堂上的难堪。可如今,她想清楚,眼下在做的事情,难道不就是在求学吗? 想着,司禧吟反问一句:“那敢问先生如何判断本宫天资不够又如何判断出,本宫没有好好学呢。” 夫子看着人冷笑一声,“出去吧,老夫不想同你这种人浪费口舌。” “好。”见人已经不想再同自己辩驳,司禧吟点了点脑袋,“我会让你看到本宫的天资。”说罢,带着气愤,司禧吟就这样出去了。 也是出去的那一刻,她立誓,要好好学习。 私塾外,吃了一次闭门羹不过瘾的白茹月那几日基本日日都会去魏王府找难堪。门外的侍卫不让她进去,她便试图拿钱贿赂,后来贿赂不成便在那里死死的候着。 她才不管门外人说晏钰到底在不在,她只知道,有一日,晏钰总会被自己的诚心打动。所以以至于,后来下了雨,她连伞也不撑的等在魏王府外。 当时晏钰正好从城外回来,白茹月还以为是自己的真诚打动了晏钰,所以在人回来的时候,立刻跟个什么似的,向人扑了过去。 只是,后来被晏钰躲开了。 “你终于愿意见我了。”在雨中,白茹月生怕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一般,这样大声的喊了一句。 晏钰没说话,在躲开白茹月之后,他便着急进府。但不等入府,白茹月便又死缠烂打的拦了上来,“晏钰,你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好很多了,劳烦郡主挂怀。”说罢,晏钰毫不客气的推开了人的肩膀便要进去。 白茹月本还想拦着,只是这一次,不等靠近便先被魏王府的下人拦住了。 待白茹月回去就直接病倒了,高烧不退,那一夜惹的皇上基本没怎么睡,彻夜忧心,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白茹月去见了晏钰,后来下了雨,被淋病的。 得知这些,皇上立刻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传晏钰进宫看白茹月。皇上就在想,白茹月这般对待晏钰,难道还不算爱情了吗? 若不算,那么皇上倒是想让晏钰亲眼看看,如今为了他,病倒在床上的白茹月,在他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第204章 作死 第二百零四章作死 去请魏王之人,没多久又匆匆一人跑了回来。 “启禀陛下。”小太监见圣上正迫不及待的望着自己,他说:“魏王病了。” “病这么久也不见好吗!”皇上说着,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之上。 那太监被吓的抖了一下,咽下一口气后,他才继续言道;“听说又病倒了,奴才去的时候,殿下床边围着不少民间郎中,说是人都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了。”话毕,他壮起胆量提了一句:“奴才.奴才看着这次像真的。” 话才说完,便被一侧侍奉的主管太监踹了一脚:“放肆!主子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废人可议论的。” “奴才之罪!奴才之罪。”那太监趴在地上连连讲道。 皇上倒是没有说的一些什么,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才问了一句:“病因是什么?” “听说是昨天准备进宫面圣的时候遇到了官府衙役抓贼,王爷出手帮忙,这才在山中淋了雨,后后来”话说着那小太监没有声音了。 皇上稍稍愣了一下,急躁的问了一句:“再磨磨唧唧的,这舌头就别再想要了。” 一听这话,太监急了,他急忙俯首趴在地上大喊,“皇上恕罪,后来听说魏王殿下被朝月郡主拦在了门外,因此才耽搁进门了。” “胡闹!”皇上一声怒喊下,殿中人纷纷跪在地上。 至此,皇上是再没有什么理由能命令晏钰前来,于此,此事才算作罢。 “陛下。”那小太监又言:“往返途中,奴才还听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皇上随便应了一句,而后那小太监才继续言道:“是有关私塾的,听说书院夫子不仅体罚了九公主,还说九公主没天资不值得教。” “放肆!”那太监话才说完,皇上当即一掌拍到了书案上。这话若是朝中有威望的大臣所说便就算了,偏偏是一介夫子,旁的不说,司禧吟好歹是皇室子孙,到底轮不到一介布衣这般轻贱。 “速传朕令,换了这不知深浅的夫子!”皇上话音刚算说完,不久圣旨便传到了私塾里面。 当时司禧吟正在抱书苦读,准备回去上课的路上,却发现夫子门前围着不少的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司禧吟随便问了一句。 “听说夫子触怒圣言,如今要卸任私塾首教之职了。”一人答道。 “何止是首教这一职位,听上面的意思,是直接驳了夫子所有的文凭,今日出了这道门,他顶多算是一位读过书的人。”另一个补充了一句。 “真的假的。”这话题说着说着,一众人便聊了起来。 司禧吟自然知道他为什么离开,看着那年迈了背影,一时间司禧吟心中倒是有些同情。 夫子走了,很快的私塾由新来的夫子接手,只是这位夫子,年纪尚轻,举止间也总有一种不足以服众的幼态。 他姓白名逸元,出身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大户。只是为人似乎,有些轻佻? 自接手私塾的这段时间,不说他上课的态度如何,但是对司禧吟便是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态度,他总是会对司禧吟大献殷勤。 有人说,是这位先生害怕哪日如上一届夫子一般,被逐出学校,所以是在刻意讨好司禧吟和大户人家。但渐渐的,大家也能发现,白逸元在讨好的或许不是大户人家,他仅仅只是在讨好司禧吟。 所以私底下,不少人在议论司禧吟和这位白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种议论,让司禧吟感觉很是不适,所以以至于后来司禧吟都是在躲着这位白公子走的。 可私塾才多大的一点儿地儿?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呢? “九公主。”那日,司禧吟正要悄悄去厨房找些吃的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白逸元的声音。 那一刻,司禧吟脚步一下顿住了。她面容之上有些迟疑,回头看着白逸元正望着自己,她索性大大方方的转身问了一句:“先生又何要事?” 她问的谨慎,是生怕人会忽然抓住什么漏洞扑上来。 白逸元倒是也没有多加在意,他说:“今日课上所学,你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话说着,白逸元向人走了过去。 毕竟话说来,哪儿有这样隔着十万八千里授课的。 只是不曾想,白逸元上前一步,司禧吟便会往后退一步,她匆匆言道;“不别.”将手举在面前,司禧吟举止间皆是对白逸元靠近后的抗拒。 她匆匆答道:“懂都懂了。” 见她模样,倒是有些可爱,白逸元勾起嘴角笑了一声,随后他也不再上前,“那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他又问。 “没有。”司禧吟急忙回绝道;“多谢先生好意,学生没什么需要帮助的了。”话说完,司禧吟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便已经准备离开了。 “你不用对我避之不及。”白逸元的一句话,让司禧吟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他又道了一句:“还有,如果真的想谢的话,就谢谢晏钰那小子吧,是他非得塞我进来的。”话说完,白逸元算是交代了所有该说的,正准备功成身退时。 司禧吟忽然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那人想着,重复了一句:“是晏钰逼我来的。”他似是想到了这些天自己的举止多有冒犯,随后白逸元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继续言道:“我待你,只为弟妹,所以公主殿下也不必对我避之不及。” 话说至此,白逸元相信司禧吟是听清楚了,自己也已经讲明白了。 所以这次他是真的准备离开了,可谁知转身便见草丛里面一连跳出了以司禧玥为首的好几个人。当即,白逸元一下愣住了。 他难以想象,若自己真的是对司禧吟有所图的坏人,那此刻该会成什么样子。但他低估了司禧玥对司禧吟的厌恶,所以所谓的被当场暴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刚刚说什么?”司禧玥面色紧张的对人问道。 第205章 蠢货 第二百零五章蠢货 “什么啊?”白逸元有义务对司禧吟说的话,不代表他该对任何人都说上一遍,走到那几个孩子面前,白逸元拿手拍了拍司禧玥的肩膀,随即言道;“好好学习吧,小小年纪,脑瓜里面别总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话说完,白逸元就走了,而这一场闹剧,至此也算是结束了。 司禧玥眼神中尽是怒火,她瞪了司禧吟一眼后,便也就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司禧吟和花芸莺二人,一个茫然一个无措,最后话也没说一句,面容上皆是无措的花芸莺便匆匆跑走了。 司禧吟被孤立了,晏钰便来请求自己来陪她。司禧吟被夫子欺负了,晏钰便想尽办法换掉了先生。跑走的花芸莺与其说是在嫉妒司禧吟,不如说是有些无地自容。 她单方面付出那么多也不见晏钰给予自己半分怜爱,可司禧吟呢,好像什么都不用做,便轻而易举的拥有了自己的全世界,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花芸莺到现在都不曾感受到过,她一厢情愿,像是一个笑话,而司禧吟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笑话给自己带来的羞耻感。 后来那日之后,花芸莺基本是避着司禧吟走的。二人不再一起吃饭,也不在一起学习,唯一的交集,或许便只是睡前的匆匆一眼。 时间慢慢过去,花芸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司禧吟来和自己和解。反而,每日司禧吟都会忘乎所以的去读书。花芸莺看不出这是刻意为之还是她真的已经开始认真想学。 但单单看着司禧吟不主动来哄自己的行为,花芸莺便觉得很是气恼。所以其实在司禧吟心中,自己连朋友都不如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在花芸莺的心中,但来回答这个问题的,却不是司禧吟本人。 有一日,看到花芸莺一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司禧玥趁机上前,“云莺。” 她何时这般殷勤的喊过自己,所以闻声的那一刻,花芸莺只是抬头淡淡的对人瞥了一眼,便又重新底下脑袋,开始看回地上的蚂蚁。 司禧玥面容略显尴尬,她没说些什么,只是涩涩的笑了一下,而后俯下身,“若是对我的朋友,我总不会让她一人落单,只在这里呆呆的看蚂蚁解乏。” 花芸莺又不是傻子的,她手中的木棍稍稍顿了一下后,才说:“首先,五公主得先有朋友才行。” 一句话,说的司禧玥顿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她每日都要受司禧吟的气,看着眼前的花芸莺,司禧玥直接扔掉了手中把玩之物,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对人喊道:“花芸莺,你千万别不知好歹!” 司禧玥的声音不大,一时间更是引得路过之人纷纷看了去。花芸莺并非是脸皮薄的姑娘,看着人,她冷笑一声,“我的朋友,从不会这样大声喊我。” “所以.”花芸莺站起身,看着人,“公主殿下离做我朋友,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这话说完,花芸莺起身便直接离开了。 这番话顿时间让司禧玥有些懵了,见人背影,“你给我等着!”她大声喊道。 本以为,事情就此便该作罢。即使不成,花芸莺也不是司禧吟,她总有两百种方法反击司禧玥,但谁知,一切终究是花芸莺想的太简单了。 当日回去,花芸莺便发觉自己的作业不见了。 白逸元在台上点名后,发觉还少了一本,便主动问了一句,“昨夜留下的课题,还有谁没交?” 其实都不用问的,只要抬头看一眼正在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物件的花芸莺,便能知晓一切。 可白逸元还是说了一句,“没有将昨夜课题交上来的,主动站起来。” 话落之际,花芸莺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她有些迟疑的站起了身,见整个课堂的人的在看着自己,那一刻,她耳朵一瞬间便红了。 垂着头,她许久才道;“先生,我.我写好的作业找不到了。” 这话顿时间引来了满堂哄笑,忽然一男子打趣道:“姑娘的作业是找不到了,还是根本就没写啊。” “我我写了的。”花芸莺满腹委屈的喊了一声。 谁信啊? “她真的写了。”正当花芸莺无力自证清白的事情,司禧吟站起来为人不平的说了一句,“昨夜我二人一起写的。” “九公主,你可不要撒谎。”一男子说,“昨日路过食堂时,我可没在云莺同学身边见到你啊。” “你的意思难道不就是亲眼看到过她写了昨夜吗?”司禧吟一句反问,弄得那位本想看热闹之人有些无力反驳。 “别胡闹,没交视同没写,从本先生第一日带课时便说过规矩。”话说完,白逸元看向了花芸莺说:“既然没有作业,该去做什么,你知道的吧。” “剥豆子”这边是他惩罚人的方式,虽然没有多严重,却能让人在劳作中想清自己想要的,这是他本人的原话,不得不说的是,的确是有道理的。 “去吧。”白逸元说罢,翻开书本便已经准备开始正式上课了。 “若我有办法找到她的作业呢?”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要翻篇的时候,司禧吟忽然这么喊了一句。 “昨日学生做梦,刚好梦到了云莺作业的去向。”她张口便是胡列。 白逸元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花芸莺,沉下一口气,对司禧吟的提醒道:“若你冤枉错了人呢?” “学生愿意去喂猪三月,以作惩罚。”她想都不想直接将话答了出来。 满堂皆是叹声,白逸元见人有备而来,“那便去吧。” 得了准许,司禧吟径直的走到了司禧玥的面前,当时将司禧玥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话毕,她弯腰直接从司禧玥矮案之下抽出了花芸莺的作业本。昨日她路过的时候,正巧撞见司禧玥和花芸莺起了争执。 按说,这些都是老把戏了,司禧吟根本不明白,如今她怎么还会蠢到,将赃物藏进自己的座位上。 第206章 识破司禧玥 第二百零六章识破司禧玥 司禧玥则根本就没有想到,司禧吟竟然会直接从他的座椅下抽出花芸莺的那本作业。 她也没有想到,司禧吟怎么会知道他将花芸莺的作业藏在了自己的桌子下面。 而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司禧吟。 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本作业上写的究竟是谁的姓名。 他们看着司禧吟如此彪悍的动作,非常的震惊。 可就在这时,司禧吟直接将自己从司禧玥桌子下找出来的作业交给了白逸元。 而白逸元在看到那本作业上的姓名之后,对着司禧玥怒目而视。 司禧玥看着白逸元脸上的表情,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所有同窗在看到司禧玥和白逸元之间的无声交流之后。 也纷纷在内心有了些许的小心思。 而白逸元在看到司禧玥的动作之后,便更加确信了,这绝对就是司禧玥做的事情。 司禧玥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那么无辜。 白逸元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轻易的便被一个学生给欺骗了。 而就在白逸元拿到花芸莺的作业之后。 随意翻阅了两下,便直接交给了坐在他面前的第1人。 对那人说,“你们随意翻阅一下。” 而那个人便翻了一下,他看到那本作业上第1页赫然就是司禧玥的名字。 那人的内心非常的震惊,于是他慢慢的将作业交给了下一个人。 就这样司禧玥的作业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班级。 而花芸莺看到白逸元的这种行为,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 而白逸元觉得既然司禧玥可以做出这种事情,那么就要接受别人对于他的一些惩罚。 就在司禧玥的作业传回到第1个人手中的时候。 白逸元清了清嗓子,高声的询问着底下坐着的学生。 “有谁还没有看过司禧玥的作业吗?” 底下鸦雀无声。 他们可以看得出来,白逸元现在非常的生气。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多做回答。 生怕白逸元的怒火会这样发泄在他们身上。 而且全班已经所有人都看过这本作业了。 司禧吟刚才所做的行为也已经被他们全部都收揽在眼底。 所以他们也知道花芸莺的这本作业是从哪里出来的。 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司禧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司禧玥和花芸莺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因为对于现在他们这样的学生来说,将一个学生的作业本藏起来不让他上交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行为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司禧玥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种事情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觉,那么就相安无事。 被司禧玥所陷害的那个人,也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但是现在司禧玥的姐妹竟然直接将司禧玥藏起来的那本作业本扯了出来。 他们也没有想到司禧玥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姊妹关系相处的如此尴尬。 在外人面前竟然都不想给司禧玥留一点脸面。 他们也不知道司禧玥为什么会把人情世故处理的这么尴尬,明明像他们这样的高官子弟。对于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应该对比普通人来说更加的熟练一些。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司禧玥的人际关系竟然如此的糟糕。 由此他们便想要远离司禧玥。 因为像这样一个对于他们日后没有任何帮助的人,她们现在是根本不需要接触的。 他们家的父亲大人将他们送到这里来,并不只是让她们学习课业的作用。 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们在现在这段时间里,好好的处理一下和同窗之间的人际关系。 日后在官场或者是在聚会当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帮助。 但是司禧玥现在竟然直接将自己同学的关系搞得这么僵硬。 司禧玥现在就敢将同学的作业藏起来,指不定日后还要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 也许将她迎娶回家,迎来的就只有家宅不宁。 所有的男同窗对于司禧玥全部都敬而远之。 司禧玥现在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日后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现在只是对于白逸元以及同窗对他的目光,觉得有些羞愧。 可是司禧玥的羞愧也只是持续了一会儿,便不见了。 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错了,反倒觉得如果不是其他人逼他的话,那么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白逸元在看到司禧玥的神情转变的全部过程之后。 白逸元知道司禧玥现在一定是开始责怪起其他人了。 司禧玥现在一定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他觉得是其他人做错了。 因为白逸元毕竟教书育人这么长时间了,所以他对于学生的一些心理比较的清楚。 他在看到司禧玥的神情之后,立刻脸色又暗沉了下去。 白逸元现在根本不想和司禧玥再纠缠下去了,他对所有的学生说完下了之后,头也不回的转头就走了,甚至他连今天收上来的课业都没有带走。 而其他的学生看见白逸元竟然忘记将收上去的课业带走。 于是便知道白逸元现在一定是非常的生气。 不然的话他根本不会把今天的课业都给忘掉。 这时,所有的学生们都转头看向司禧玥。 司禧玥现在还搞不太清楚,状况。 他仍然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其他人。 而其他人在看到司禧玥这个表情之后,也就纷纷离开了。 而司禧吟在看到这场好戏散场之后,于是便想离开。 但是却突然被花芸莺拦住。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司禧吟!” “如果不是你的话,指不定我还会被白逸元怎么惩罚呢。” 司禧吟听见花芸莺说的话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必感谢我。” 说完司禧吟便转身走了。 留下花芸莺一个人站在原地花芸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司禧吟在离开之后便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竟然来自一个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人,宴钰。 原来宴钰在得知司禧吟进入学院之后,便想要进入学院去寻找司禧吟。 但是却没有想到被拦住了,他根本就进不去学院。 于是宴钰便想到了他,可以用书信来传递自己的思念。 宴钰便给司禧吟写了一封信。 虽然学院里阻止了宴钰进入,但是他根本不能阻挠宴钰给司禧吟写的信。 第207章 赢得比试 第二百零七章赢得比试 司禧吟在解决完司禧玥的事情之后,回到了这里,便看到了宴钰的信。 司禧吟原本还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写给她的,但是在看到信的第一句之后,她便会心地笑了起来。 是他来的信件。 看罢之后,她便给宴钰回了一封信,虽然信里面写了很多页的内容,但是大体上的意思,便是想要宴钰安心一些,告知宴钰自己在学院中过的一切安好,无需担心。 花芸莺在看到司禧吟和宴钰的互传书信之后,便询问司禧吟,“你现在究竟对宴钰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司禧吟听见花芸莺说的话之后,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我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司禧吟将这句话说的如此的信誓旦旦,而花芸莺在听到司禧吟说的话之后,也便点了点头。 之后,花芸莺便陪着司禧吟一起出了学堂。 原来是因为下节课白逸元要让他们去马场上骑马。 就在到达马场之后,白逸元对着他们说道:“光是让你们在马场上,骑马对于你们这一群官家少爷官家小姐来说,并不算特别的困难。” “所以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骑马过于无趣了。” 学生们在听到白逸元说的话之后一阵的激动,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白逸元要给她们出什么样的难题。 而白逸元顿了顿之后便对着那群学生说道:“所以我想让你们比赛骑马射箭。” 司禧玥对于骑马射箭这件事情是最拿手的,于是他跑到了司禧吟面前得瑟。 “哎呀,也不知道刚才是谁那么威风。” “接下来你要是还能这么威风的话,那可就真厉害了。” 司禧吟听见了司禧玥阴阳怪气的话,但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挑衅的看了一眼司禧玥。 司禧玥在看到司禧吟的眼神之后也非常的生气,而就在这时,白逸元非常适时的说了句话。 “你们两两一组,各自为伍,相互切磋,谁的分数高谁就胜出。” 同学们大致听明白了白逸元的意思。 要是让他们两人为一组,组组之间相互对决。 顿时,所有的学生们都异常的兴奋。 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知道自己身边的同窗好友的实力了。 虽然司禧吟对于骑马射箭这件事情,觉得并不算太困难,但是却架不住他的队友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芸莺。 而司禧玥在看到司禧吟的队友是花芸莺之后,变得更加的开心。 她仿佛像是一只斗胜了的公鸡,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司禧吟面前。 司禧玥对着司禧吟说道,“谁让你和我作对,还和她走的这么近。” 一边说着,司禧玥一边撇了花芸莺一眼。 而司禧吟也听见了司禧玥说的这句话,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司禧玥。 因为司禧吟觉得就算自己的队友是花芸莺,但是她也一定可以凭借自己获得胜利。 所以司禧吟便对司禧玥说道:“我赌我会赢,要不要和我一起赌?” 司禧玥觉得就算司禧吟厉害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可是比拼的是队伍之间的而不是个人。 在想清楚这件事情之后,司禧玥非常严肃的对着司禧吟点了点头。 因为司禧玥觉得如果自己想要战胜司禧吟的话,可能就只能依靠这些事情。 真的是天公作美,没想到司禧吟竟然是和花芸莺是一组的。 果然,就算连老天爷都想让他赢过司禧吟呢。 司禧玥如此想着,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司禧吟在一旁安慰着花芸莺。 就这样,花芸莺在司禧吟的安慰声中进入了比赛。 果然刚开局的时候花芸莺一分都没有拿到,还甚至差点跌了几跤。 可是司禧玥则直接领先了他们好几分。 司禧玥非常骄傲的看向了司禧吟。 可是却发现司禧吟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反而是满脸担忧的看着花芸莺。 司禧玥觉得司禧吟真的是一个虚伪的人,明明他就没有觉得花芸莺能够赢,可是现在竟然还如此关心的看着花芸莺。 看着这个样子的司禧吟司禧玥,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可是司禧吟又怎么会知道司禧玥内心想的这些事情呢? 于是,司禧吟便在花芸莺坚持不下来之后代替花芸莺上场了。 果然司禧吟就是司禧吟在司禧吟上场之后便非常迅速的就将比分追平了。 而司禧玥在看到司禧吟上场之后,有如神助一般追平了他们的分数。 内心非常的惶恐。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战胜司禧吟了,他绝对不能再丧失这一次机会了。 而周围的人在看到司禧吟竟然如此厉害的时候,非常的惊讶。 因为司禧吟原本不是这么厉害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而白逸元站在一旁也有些怀疑司禧吟,她觉得司禧吟可能是用的什么暗器之类的。 所以这才让司禧吟招招不离靶子。 白逸元立刻叫停了比赛,他将司禧吟叫了出来询问司禧吟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自己变得这么厉害。 白逸元用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司禧吟,而司禧吟察觉到了白逸元的眼光,于是便用宴钰教他的方式糊弄了过去。 “没有啊,这都是宴钰教的我。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厉害的暗器呢?” 司禧吟非常坦荡荡的看着白逸元。 而白逸元看着司禧吟竟然如此坦荡,于是觉得自己的怀疑非常没有道理。 所以他便询问宴钰究竟是不是宴钰教会的司禧吟。 而宴钰也终于找到了机会进入学院。 因为作弊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所以他们根本不能放松警惕就放过牛,所以白逸元便想要将宴钰叫过来,问一问究竟是不是宴钰教会的。 宴钰在被白逸元叫过来之后,发现她们竟然在马场。 她便知道了,司禧吟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找到他。 宴钰在听到白逸元询问的问题之后,便想都不想的立刻回答道,“我当时确实是教会了司禧吟射箭,而且我因为想要保护她,所以并没有向外界说明这件事情。” 而白逸元在听到宴钰的回答之后,也相信了宴钰说的话。 白逸元便评判这局比赛,是司禧吟获得了胜利。 司禧吟在获得胜利之后,非常自然的看了一眼司禧玥。 司禧玥在感觉到司禧吟的目光之后,便以为司禧吟是在嘲讽他。 第208章 着火 第二百零八章着火 可是殊不知司禧吟现在又怎么会有机会理会花芸莺呢? 之前司禧吟肯和花芸莺在一起纠缠,绝对是因为宴钰没有在身边。 而现在宴钰就在司禧吟的面前,司禧吟怎么可能会将注意力分散给其他人。 所以司禧吟刚才只是不经意的一撇,却被花芸莺误会了。 花芸莺觉得司禧吟刚才看他一眼就是在挑衅他。 她甚至觉得司禧吟刚才可能是在用眼神暗示他,你都已经说了,为什么还不向我道歉呢。 花芸莺在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司禧吟想要说的话。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司禧吟,现在根本连嘴都没有张开。 司禧玥立刻拽着司禧灵去找司禧吟。 而司禧吟在看见这两个人之后,不知道她们俩人究竟是怎么了。 这两人在平时看见自己的时候不都是躲着走的吗?为什么现在竟然还凑到了他的面前? 而就在司禧吟城疑惑的时候,司禧灵被司禧玥扯着走到了司禧吟的面前,司禧灵走过来的时候还满脸的拒绝。 而他们两个人在走过来之后,首先对司禧吟道了声抱歉,紧接着又对司禧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而司禧吟在听到他们两人说的话之后,非常的震惊。 司禧吟原本和他们说要对赌,但其实也并不是真心。 因为司禧吟知道这两人绝对赢不了他。 所以结果已经注定的赌约根本就不算赌约。 但是司禧吟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会真的和他道歉。 司禧吟挑了一下眉毛,接着对司禧玥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履行了诺言。” “那你是不是要给我打扫卫生了呢?” 司禧吟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而司禧玥则觉得自己满脸通红。 他并不是因为司禧吟的俏皮而红了脸。 而是因为司禧玥觉得自己非常的丢人。 自己明明已经比司禧吟学了那么久,但是却依旧是比不过司禧吟,难不成司禧吟真的是那种非常有天赋的人吗? 虽然司禧玥现在非常的不相信,可是事实如此,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狡辩的机会了。 所以司禧玥现在只能愿赌服输。 他开始履行自己和司禧吟定下的赌约。 当初司禧吟是说要让他向司禧吟道歉,顺便给司禧吟打扫卫生。 反之同样如此。 而司禧玥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输,所以满心期待的答应了司禧吟。 司禧玥原本想要看见司禧吟在自己面前非常卑微的样子。 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卑微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而司禧吟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看着她。 司禧玥便只能灰溜溜的去帮司禧吟打扫住所的卫生。 就在当天过后,整个学院都在说着司禧吟,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个骑马射箭非常厉害的女孩子。 虽然整个学院都在传说着司禧吟,可是司禧吟还是如同往日,一般上学下课。 司禧吟丝毫没有受其他人的影响,仍然过着自己的日子。 因为司禧吟想要现在立刻出私塾。 而私塾则是需要考试成绩合格才可以出去。 而司禧吟非常想要出去复仇,所以他必须在下一次考试的时候成绩合格。 所以司禧吟一直都在看书。 而司禧玥看见司禧吟竟然如此日夜不休地看着书。 而他竟然还给司禧吟打扫了住宿的卫生。 所以猴子现在内心非常的痛恨司禧吟,他觉得如果不是司禧吟的话。 自己一定过得比现在滋润。 他现在肯定是整个学院的崇拜的对象。 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成为了整个学院的笑柄。 所有人在看到他第1面的时候,并不是想起他是谁,而是想起他是被司禧吟打扫住宿的人。 这让司禧玥觉得他现在非常的不甘心。 所以司禧玥非常想要报复司禧吟。 而就在这一天司禧吟在看书的时候不慎睡着了。 实在是因为司禧吟这些时日里,由于太过刻苦,根本没怎么休息。 所以这才是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 而司禧玥内心一阵邪恶的想法突然冒起来。 因为他看见外非常的干燥,而屋里却只有司禧吟一个人在睡觉。 司禧玥站在门口低低的笑了起来。 幸亏旁边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司禧玥,不然的话绝对会给那个人留下一生的阴影,因为司禧玥现在的神情非常的恐怖吓人。 司禧玥的脸在司禧吟房间的烛光的照映下脸上阴晴不定。 而就在这时,司禧吟突然动了一下,把司禧玥吓得不轻。 因为司禧玥以为司禧吟突然醒过来了。 可是司禧玥现在就站在司禧吟的房屋外面。 如果司禧吟醒过来的话,那么第一眼一定是看到它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司禧玥赶忙的蹲下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吸引司禧吟的注意。 可是就在司禧玥蹲下之后,他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发现屋内有任何的声响。 司禧玥便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顺着窗子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发现司禧吟还是在桌子上趴着,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 司禧玥便知道司禧吟刚才并没有醒,只是因为刚才的姿势并不太舒服。 她便开始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因为司禧玥看向屋外,觉得屋外非常的干燥,所以司禧玥心想,觉得可以一把火将这里烧掉。 这样既可以将自己一辈子的耻辱烧掉,也可以将司禧吟彻底的消灭掉。 司禧玥恶狠狠的看着司禧吟的房子。 而司禧吟则在屋子里睡得异常的安静,他根本不知道屋外有人正在谋划着他的生命。 司禧玥点了火,直接掀开了司禧吟的窗户,将火扔了进去。 而司禧吟睡得特别熟,他根本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的异样。 就在司禧吟即将要被着火生起来的浓烟给呛死的时候,突然宴钰从天而降,直接就冲进了司禧吟的屋子里。 原来宴钰这几天天天在树上偷窥着司禧吟。 因为他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女生,所以心里异常的想念,他便只能在树上偷偷的偷窥司禧吟。 也幸亏今天晚上宴钰过来偷窥司禧吟了,不然的话,司禧吟今天晚上可能真的会凶多吉少。 宴钰便立刻将司禧吟救了出来。 私塾的同学都开始慌乱起来,因为他们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第209章 进行惩罚 第二百零九章进行惩罚 等他强行闯入房内,看到司禧吟在一旁昏迷不醒,晏钰对司禧吟进行了紧急施救以后,看到司禧吟朦胧的眼神。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禧吟呆呆的看着晏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房间突然之间起了大火,若不是晏钰及时赶到,等到这火灭后,自己也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虽然平日里对你的所作所为,我着实瞧不上眼,但是这一次救了我的性命,从今往后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晏钰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灰头土脸的小傻瓜。 “若我不能及时赶到的话,你就变成一堆白骨,到时候我看你的亡魂能否安息?” 司禧吟听到时自然是一愣,不过等他稍微缓过来时,已经被晏钰抱出屋外。 “我真的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因为小雨一直在我的前面。” 晏钰还感到有些庆幸,因为小雨的后背的皮肤早已被火烧的不成人样了。 “看来这小奴才还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人!” 听到这里时司禧吟有些急眼,对于他来说小雨就是他的亲人,他之前想让二人一姐妹相称,可是小雨一直都不同意这件事情。 “你要是看不起我就是说又何必弄出这些花花肠子来呢?稍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你却在此处拿小玉的生命开玩笑?” 晏钰不曾想这一件事情,居然戳到了他的脊梁骨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应该感谢小玉,若不是他你这半张脸啊!早就变成地上那破碎的盘子了。” 其实晏钰每说一个字时,心就在往外滴血,只是自己不能够将这样的情绪表露出来。 毕竟有些问题他也只能等到稍微清静一点的地方再对司禧吟进行询问。 若有人仔细观察,并能看到司禧吟脸上红扑扑,毕竟他是第一次被抱起来,也是第一次和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你把我放下来就行,我自己可以走,这么多年来,无论我在外面怎么摔倒,都是我自己站起来的!” 就算平日里性格再外放,那也是跟女孩子玩耍,如今被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有些不妥。 可是他在那个房间吸的油烟实在是太多了,体内的氧气不足以至于直接昏倒在了晏钰的面前。 这也幸亏晏钰眼疾手快,不然等这丫头醒来以后,脑门上又会多了两个包。 “你这丫头若是再不长些心眼儿,早晚有一天会被别人算计!” 虽晏钰对怀里的女子发出无奈的叹息,但是他也一定要将那罪魁祸缉拿归案。 可这一切的证词都要等到司禧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再进行询问。 就这样他将司禧吟抱进房间后一直坐在一旁守护他,担心这个过程当中会有人对司禧吟造成什么不利。 司禧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以后缓了过神来,看到一直靠在一旁的晏钰,直接从床上弹跳下来,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房间已经被化为灰烬了。 可晏钰现在迫不及待,他想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有人敢做出这事儿来,以后怕是更难处理! “你是怎么样进到那个房间又被反锁起来的,有没有人跟踪你?或者说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没有人靠近过你?” 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到了这般委屈,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呢? 白逸元进行了仔细的回忆以后,他觉得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这丫头生性愚笨,已经受到了烟雾的影响,若此时再逼他去回忆,晏钰真的担心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 “你只需在此好生歇歇,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等我找到那罪魁祸首,一定将他拎到你的房门口,跪上个三天三夜!” 司禧吟根本就没有那种时间听他废话,不过他觉得自己寄生的这位宿主,实在是太过于憋屈。 晏钰气呼呼的冲到了学府里,今日他定要将那妖魔鬼怪给揪出来。 白逸元表露出一种看到来势汹汹的晏钰有些诧异,想着他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来此深造。 “我告诉你,这一次你绝对不能够给我装糊涂!如今他出了这般事情,你这学府里若是不能给个交代,到时候……” 这就相当于把这件事情完全甩到了自己的身上,若是不能够及时的将那罪魁祸首击拿归案,自己反要惹一身骚。 “我这学府里若不能给个交代?” 晏钰直接打断了他的复述,因为觉得他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太浪费时间了,自己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罪魁祸首。 “在你的学堂里出的问题不应该由你来解决吗?难不成本官天天在你们这儿处理这些日常琐事?” 话虽如此可这司禧元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调查出来啊。 直到出动自己学堂里的所有下人,将这京城翻了个遍,还拿起来抖了三抖,到最后才发现这件事情的源头在西瓜的身上。 本就气氛不已的晏钰,听到这个消息后如同火上浇油 “看来我应该给他一个更大的惩罚,他才能记住这般教训?” 晏钰就将司禧元拽到了司禧吟的房门口,她要亲眼见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向司禧吟道歉又是何等景象。 “我警告你不要再碰我,如果到时候真让我拿少根汗毛,父皇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底下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听,司禧元的直接架司禧元。 “作为一位公主,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你今日做的荒唐事,幸好未曾出现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一开始怕他不承认,所以晏钰特地拿着证据甩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呢?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若真的不小心放了一个火把,那肯定也是不小心的呀,因为我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不可能将他置于死地?” 若是早几年晏钰非常的相信这句话,可如今每个人心思变得深沉,谁又能猜到谁想干些什么呢? 第210章 努力学习 第二百一十章努力学习 “难不成这大火是从天而降,你不知道那么为何之前有人见到你?”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将司禧元吓瘫在了地上。 “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从未做过的事情又何必像这样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呐?”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晏钰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的认罪伏法。 “既如此我们便将证人引到皇帝那里,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吧,再怎么样学府里也不应该出现这般事件!” 若将这件事情引到父皇那里,就算跟自己毫无瓜葛,也一定会被奸人利用。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当初是拿了火把,但是我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将火把丢到了哪里?” 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引的晏钰握紧拳头。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不知道,就差点要了两个人的性命!就算你和他之间再不对付脾气,也不应该做出如此腌臜之事!” 凭什么这些人都要教司禧吟的事情化为第1位。 “再怎么着我也是个公主,难不成我比不过他的地位?我只不过是忘记了将火把放在哪里,你又为何会对我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要怪只能怪他的父皇,当时为了留住晏钰这位人才将可随意处置天下人的权利,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种事情您可以直接面见圣上问个清楚,省得在背地后里觉得各种不公平!” 明知道自己在那后宫里并不受宠爱,并将这样的事情全部推到自己的身上来,看来以后自己想要对付司禧吟要三思而后行了。 “既然你都已经这般护着他了,那这样的话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替你向父皇求赐婚得了!” 这件事情眼看被他扯的越来越远,晏钰及时的回转,他一定要对他进行一定的处罚。 “不管这件事情你接下来有什么样的举动,这一次你必须要对他进行道歉,不然这件事情要是真的捅到了皇帝那边,就算贵为公主你也无法交代!” 也正是因为非常了解后宫的情景,所以晏钰才能够底气十足的将这番话说出口。 “本公主当时不知道那个火把到底丢在了哪里,难不成这样的事情都要对我进行处罚?虽说我平日里并不受宠,但是也受不得如此大的委屈!” “公主若真的觉得委屈,那我们就直接让圣上来评点一样,如果到时候圣上对公主进行任何的处罚,微臣什么事情都不会再管!” 这一句话死死的拿捏住了司禧元。 “那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难不成只有本公主以死谢罪才能够换回你的原谅?”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总觉得出现这些问题是因为她不受宠。 晏钰不想要再跟他进行任何的废话,直接让人拖下去赏了他几大板以后,将他带到了司禧吟的房内。 “现在开始你就直接跪在他的面前,你最终对不起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他什么时候你能够获得他的原谅,什么时候就起来!” 就算他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这样,不然到时候真的戳到父皇的面前,自己最终还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花芸莺还是非常的担心司禧吟的状态,毕竟他之前也是帮助了自己,所以才会受到别人的打击报复。 但是当他看到晏钰的那么一瞬间就彻底心安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对他们进行帮助的。 也是为了能够打探清楚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最终花芸莺还是没有踏进房间。 晏钰直接将司禧吟带走,留司禧元一人在那儿跪着,两个时辰后,晏钰就直接吩咐底下的奴才们让司禧元离开。 “他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向我道歉,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晾着他吧!” 看到这个傻姑娘还一心为别人申冤,是晏钰有些头疼,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 “我想要过一段时间回到学堂,我听先生说你前一段时间为我请了假,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可以……” 这个倔强的小女孩,不过就是想证明自己一定能够通过考试。 “你若真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要参加考试,过一段时间会举办夏日宴会,到时候你只需要在上面展示你的文采就足以!” 听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异常兴奋,因为他从小就对文字有特殊的理解。 “你只需告诉我如何得冠就可,可我不知道那样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晏钰有些尴尬这种事情得去问他们学堂里的先生。 “等到过几日学堂里,自然会有人专门介绍这次的聚会,到时候你只需要认真听讲即可,没必要太过于在意!”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对于司禧吟来说,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绝对不能够流失,不然不知道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谢你告诉我有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我要向大家证明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菜!” 三日后,学府里的先生专门向每一个人讲解了这一次的聚会,他让每一位学生将自己所想到的诗句写到纸上。 看到那些普通的诗句时,先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他看到司禧吟所交上来的东西后异常的惊讶,他不曾想这样的世界居然是出自司禧吟的手中。 “平日里看你沉默不语,却不曾想在关键的时候你能够发挥如此大的作用?” 这句话一说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先生发出如此赞叹! “过一段时间就要举办夏日宴会,到时候会让每一位学员进行诗句的表演,你只要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写下来,到时候一定能够夺冠!” 先生非常的开心,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遇到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不过先生的夸赞同时也传到了司禧元的耳朵里。 “我一定要把你比过去,你若到时候真的比我高一头,我便要想尽办法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第211章 准备考试 第二百一十一章准备考试 司禧吟在听到先生的教导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必须要想到很多的方法,因为我必须要将这些东西全部表达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拥有着非常大的获胜机会。 如果对她而言只要能获得冠军就足够了,其他的事儿根本就不重要。 她自己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着窗外,或许现在的碧玉无云也能成为她手下沁人心脾的诗句。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情抑郁,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样的散文句子让司禧吟陷入了异常的痛苦之中,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否会留在这里。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面对未来,可是若真的平平淡淡,有一天一定会成为别人的炮灰。” 这样的话属实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司禧吟现在的生活坏境前有狼后有虎,如果他自己都不能控制好这样的事情,那么接下来的生活会让她苦不堪言。 一想到这里司禧吟就觉得头疼,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在这儿,不过他内心一直有一个坚定的想法,就是他认为这些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必须要获得这一次的冠军,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重要的原因是要出一口恶气。 看到那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司禧吟恨不得让他们彻底死在自己的手里。 “我想着人与人之间只要人不犯我,我肯定不会寻衅滋事,只是像那样的贱人,没事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想要自我于死地,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 可是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告诉自己,毕竟没有人会在乎她想要干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司禧吟突然听到了门口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等到他上前查看的时候发现,门口出现的居然是花芸莺。 “怎么今日有空莅临寒舍了?” 这一句说的花芸莺有些尴尬:“我刚才刚好路过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走了过来,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你着急出去!” 司禧吟对花芸莺现在的关系她自己也说不清,因为他内心没有办法彻底相信一个人。 “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打算去书房,因为有些东西要准备。” 这句话是司禧吟说出来撵花芸莺的,只不过就算花芸莺得知了他的意思也不会离开。 “你是在准备接下来的诗句吗?其实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子直接脱口成章就可以了。” 司禧吟并没有回答他的花言巧语,若自己真的这么有本事当初又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嘛? “你今日怎么没有去准备,我记得先生曾经说过,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时候没必要在需要考试的时候见面我也希望你能记得这个问题!” 花芸莺并没有在意司禧吟的这些话,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发表。 “我这样的不过就是为了家族联姻而生存,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意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出头反而是一件最让我觉得担忧的事情!” 听到听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对她保持着一种尴尬的表情毕竟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 “如果可以,其实你自己选择一个优秀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我一直认为你们也可以选择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种事情,花芸莺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司禧吟,因为在他们这里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习俗。 “如今我只是希望能够在你的身边好好的和你做朋友!” 花芸莺的想法非常的简单,他觉得像司禧吟这样的公主以后绝对会成大器,如果说自己能够跟他保持好关系的话,那么未来的自己肯定能够…… “你也没必要说的那么严重,这样吧,你先去小厨房里的一些糕点,我把这边说试一下,因为我的房间的确是有一些乱……” 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在司禧吟的心里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升华。 “我一直认为居住在大门大户的人,自己拥有足够的选择权利!” 司禧吟将自己的房间进行了简单的收拾以后,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非得对人家保持恶意。 “这样的糕点属实好吃,不过我今天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因为我觉得司禧月她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你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司禧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都已经发生了,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这一生遇到的这些事情真的是让我自己都觉得非常无语,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你们没有必要担心我的事情。” 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司禧吟都已经不挣扎了,毕竟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一次他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冠军,这样的话才能够让别人明白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花芸莺非常的担心司禧吟这样做会招来别人的恨。 “我觉得你应该稍微收一下你的那些锋芒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对别人发起攻击,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司禧吟现在根本就忍受不了这些事情了。 “那些道理我都懂,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可是他们丝毫就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这一次我想视情况而定!” 两个人花费了很长时间的聊天,花芸莺觉得司禧吟应该保存体力,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扬眉吐气。 “这几天我能陪在你的身边吗?因为我觉得你肯定是没有时间,如果说吃的东西经不过别人的手可能没有那么安全!” 司禧吟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但是花芸莺一直恳求他,因为花芸莺觉得司禧吟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帮助自己,那么自己肯定也是要感恩。 “放心吧,如果我要是真的觉得麻烦的话,我就不会主动的来找你说这件事情了!” 看到花芸莺如此坚持,司禧吟也没有任何办法。 “既然这样,那……”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花芸莺就直接去到了小厨房。 第212章 被锁厨房 第二百一十二章被锁厨房 一开始的时候司禧吟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到后来的时候,司禧吟觉得花芸莺也是要参加比赛的,为什么一定要服务自己呢? “你好好的准备,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如果这一次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我自然也是会替你高兴的!” 听到司禧吟这样回复自己的时候,花芸莺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他开心的是每个人都很认同自己的能力,他难过的是司禧吟和自己永远都有隔阂,似乎永远都不能成为朋友。 “谢谢你的提醒,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去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过了三日他们的诗宴终于要开始了。 司禧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办法赢花芸莺,但是自己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拼尽了全力了。 如今的我已经不再任人欺负了,那些人以后要是欺负我的话,得思索思索,再做出决定。 如果不想受别人的欺负,那就只有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样的话才能够对别人造成影响。 司禧元很早之前就找到了花芸莺,他觉得像花芸莺这样的人就应该服务自己。 “我告诉你接下来宴会马上就要举办了,如果你想要在这里接着参加比赛的话,那么立刻给我去厨房端一盘糕点,若是本公主觉得不好吃,那你连参赛的资格!” 花芸莺攥了攥自己的衣角,他没有办法反抗,因为向他发出命令的是当朝公主。 “既然是公主吩咐的,那臣女自然是会照办,只是宴会立刻就要开始了,我也是参加此次宴会的宾客,所以你应该没有任何的理由来要求我为您做什么事情吧!” 司禧元早就已经知道了,它会如何作出反应,如果说这个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话,那么司禧元还会收敛一些,只是面前的这个人永远都是一个奴才。 “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应该搞清楚你的家族,如果说以下犯上的罪过,你能够承担得起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 对于花芸莺来说自己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如果说连累家族的话,那么他将会成为一个罪人。 “公主,臣女立刻照着您的吩咐做事!” 虽心中有千万不甘,但终究是被死死的压住。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投胎就是唐朝公主,而我也只能是个奴才,就算我在家里再受宠又能怎么样,在外面还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带着自己心中的不悦花芸莺走进了厨房,可他前脚刚踏入厨房,就听到了身后发出的巨响,让他用力的摇晃门口时发现自己被反锁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哪位大臣的子女知不知道?若是我无法参加这次宴会,你们会遭受什么样的罪过?” 其实他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外面的那些狗奴才们根本就不理会他,对于那些奴才们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完成公主殿下吩咐的任务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你,对公主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如果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又怎么可能会遭到如此待遇!” 花芸莺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公主,我可以将这一次的冠军让出去,但是我必须要参加!” 司禧元在外面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自己是当朝的公主,活的一个冠军,岂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从他的口中居然就变成了让给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你该死不仅仅是因为你不动脑子更可怕的是你搞不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说完这群人就直接离开了司禧吟,在宴会上并没有见到花芸莺的身影,觉得有些疑惑,不过一想到他和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就没有理会这样的事情。 “如今那个小丫头被我缩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我造成威胁,那个蠢货,他也只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公主自然是圣明的,让司禧元将它锁起来,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存在” 就在听到这份谈话的时候司禧吟并没有多想什么,提醒他们在这个宫里看着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直到从司禧月的口中说出了花芸莺的名字,她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趴在一旁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认真的听着他们关花芸莺的那个地方。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以后立刻冲到了小厨房,他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非常的不公平,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又不是靠抄袭。 “我求求你们了快把我放出去,这一次的比赛我必须要参加!” 司禧吟听到了花芸莺的声音以后,立刻派人转开了门,看到花芸莺现在这个样子,她觉得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再早来一会儿的话,这个姑娘应该不会如此狼狈。 也正是因为被司禧吟看到了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花芸莺连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就直接冲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司禧吟并没有怪他。 司禧吟进行了短暂的调整以后就直接回到了要宴会上。 “这一次我们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各位学员能够准备好自己的诗词!” 司禧吟四处打量着她,想要寻找到花芸莺的身影,突然他看到一个女孩子确定了花芸莺没有什么事情以后,他才开始投入到诗句当中。 这种事情不出意外,花芸莺获得了冠军,但是司禧吟也由此一炮而响,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并不看好司禧吟,没有想到她的成绩一鸣惊人。 最终比赛结果出来以后,花芸莺第一,司禧吟第二,第三名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司禧月的头上,这让司禧月很是气愤。 “本公主已经想到当第二的准备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个鬼丫头居然能够压住公主一套,接下来就是你自己在找死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司禧月露出了凶狠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两个女人,他们只配给自己提鞋。 第213章 进行跟踪 第二百一十三章进行跟踪 经过了这些考试以后,司禧吟变得更加自信了,因为她知道这些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是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基础没有跟上而已。 “接下来我的目标就是要把所有的考试成绩都变为甲等,这样的话才能够向世人证明,我并不是傻,只是之前不愿意学习而已!” 司禧月没有想到司禧吟居然能够变得这么不自量力,自己平日里嘲笑他,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认清楚现实,可是他呢,不但没有认清事实,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你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是一个就算死学也永远都学不会的,傻子,你和我可是不一样的,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脚底下,我让你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司禧吟没有理会,司禧月说的这些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司禧月了,只不过是一个无头的苍蝇他出来乱撞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真本事。 “如果你要是真的厉害的话,你现在应该出现在自己的王府里,而不是在这儿身为一个公主天天被一个妾室打压,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吗?” 本来这样的事情司禧吟并不想要挑明说出来,但是司禧吟觉得他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如果说自己要不狠狠的骂他一句,那么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恶心呢。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果你要是再敢挑拨我和思达漫之间的感情,那我一定会告到父皇那里!” 司禧吟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好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希望你能够尽快的离开!” 他本来都已经嫁做人妻不需要参加这样的比赛,只不过是为了想要压制自己一套,所以才恳求父皇得到这个机会。 本来女生就看不起他,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就觉得他更加恶心了,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就在这个时候司榷突然出现。 “我听说你最近这一段时间的表现非常的棒,而且还有几个先生在父皇那边都夸赞你了,说你现在不仅仅是厉害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你非常的努力!” 司禧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她平日里跟司榷的接触也不是特别的多,从之前的各种表现当中司禧吟就非常的讨厌他,因为觉得他非常的具有心机。 再加上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让司禧吟觉得他非常的恶心,可是这一次他必须要进行复仇,他要让这个男人知道死在自己的手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些东西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之前你没有对我进行教导的话,那么现在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么优异的成绩!” 这溜须拍马屁的话,往往是这样的男人最喜欢听的话,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被一旁的晏钰听到了,他非常的生气。 “看来你最近这一段时间获得的成绩还是蛮优秀的,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外人的面前这么得瑟!” 这一句话让司禧吟觉得有些尴尬,这个男人不会误会自己真的喜欢这个面前的司榷吧,他们两个人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 “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对他进行祝贺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出现在父皇的身边帮他好好的处理朝政吗?” 这一句话可彻底惹怒了晏钰他必须要通过这件事情狠狠的羞辱一下这个司榷。 “如果你要是但凡有点本事的话,皇上也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到我的手里来,你有在这儿跟别人聊天的时间,不如好好的处理一下自己的问题,如果说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估计皇上那边你也无法交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够把自己噎得死死的,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将他尽快的处理掉,不然对自己来说永远都是一个危害。 司禧吟没有搭理他们的话就直接离开了,看到司禧吟这样的态度,晏钰就更加生气了,他觉得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司榷所造成的。 司禧吟最近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非常的心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晏钰那边派人盯着司榷的时候,发现他经常带着几个侍卫一起出宫,这引起了晏钰的怀疑。 其实宫外早已经传出了司榷想要篡位的流言蜚语,这些事情对于晏钰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他不伤害司禧吟,不破坏他和司禧吟之间的感情就足够了。 “作为一个皇子不在宫里处理自己该做的事情,天天带着一群侍卫溜出宫去,我倒想要看看那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晏钰拍了几批人马分别跟踪他们,结果没有想到这些是侍卫打过来的消息,让晏钰感到诧异。 “您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正在宫外养着大批的军马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没有向朝廷上报过,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有很多人都觉得晏钰完全可以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将这个司榷彻底给打压住。 “其实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你应该尽快的告诉皇帝这件事情,不然到时候真的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阿旭在一旁觉得这种事情晏钰应该尽快的做一个决定。 “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那我就直接带您写一封信递到皇帝的手里,让他心里也有一个底!” 晏钰觉得这么快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悖于常理。 “我想看看他接下来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再来做是否向皇帝揭发他的最终这个决策。” 那些人都不知道晏钰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既然老大都已经发话了,作为底下的人,他们也只有听从的话。 “你们接下来就一直给我盯着他,我倒想要看看他能够长出什么样的妖蛾子!” 晏钰叹了一口气,他必须要在暗中保护司禧吟,不然的话那个傻姑娘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第214章 被人压了一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被人压了一头 司禧元的举动让他的思达漫觉得有一些愤怒,因为思达漫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居然能够拼了命的去折磨别人。 “你是真的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墙都是密不透风的吗?还是你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你的坏话?” 司禧元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府上,因为他知道他的思达漫绝对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做出很可怕的决定。 不过对于思达漫来说既然自己都已经做了决定,他再出现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没有想到你听到这件事情以后,居然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回来,看来你平日里也不是非要待在皇宫里不可!”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他,如果他不找事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死死的压着他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就这样坍塌了吗?” 听到司禧元解释的时候,思达漫只是觉得恶心,他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恶毒,但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自己。 “我希望你不要再影响我去找小妾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办法生下孩子,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虽然你是贵为公主,但怎么着也是应该传宗接代的!” 这让司禧元心里根本就接受不了,他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听信了思达漫的誓言,所以才肯嫁给他的。 “你应该知道我归为公主平日里你应该陪在我的身边,现在呢,你不仅不陪在我身边,还要去找那些小妾,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吗?” 思达漫也有自己的理由,自己自从娶了她以后从来都没有行过夫妻之事,而且平日里自己还要强忍着那样的欲望。 “那你都已经嫁给我了,就应该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而不是一天到晚的在外面呆着,想尽各种办法至别人于死地!” 可是司禧元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做得非常完美了。 “这么多的原因还不是为了在父皇面前能有一席之地,只有这样的话才才能够将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呢?现在你居然还要拿小妾的事情来侮辱我!” 思达漫根本就不理会这句话,因为他觉得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发现自己内心压抑很久的欲望,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家族需要传宗接代,既然公主这么娇贵,那么自己就不劳烦他了。 “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做出任何让我觉得恶心的事情,不然到时候皇帝那里你也不好交代!” 司禧元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当初看上的男人,居然能够在这一段时间里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如果让我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地位,你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我父皇的一个臣子,而我归为公主是他的亲生女儿!” 每次一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思达漫就笑,因为他觉得对于皇帝来说他根本就不做这个女儿,但是一个大臣足够让这个王朝颠覆。 “如果你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自然可以让皇帝来处置我,可是你现在都已经回到了公主府,你觉得你还能出得了这个门吗?记住你是我的妻子,应该行使一个作为妻子的权利,而不是在这里耀武扬威!” 此时一个小妾从整天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然后依偎在思达漫的身边,司禧元看到以后觉得非常的恶心 “再怎么样我也是一国的公主,你没有必要拿这样的事情来恶心我吧,接下来我一定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还有这群恶心的女人,我要让他们世代为奴,终身为娼” 现在思达漫根本就不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已经来到了这府邸里,府邸里全都是自己的人了,他就算放出一只小蚂蚁,也一定会被自己的人给逮住。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了,毕竟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写信告诉皇帝的话,那你随便现在的我要抱着我的女人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司禧元回到了房间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父皇写信,不过那一封信直接被思达漫的人给拦了下来,在这个公主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公主的地位有多么的低下。 “我警告你不要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如果你要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我就直接和他们在你面前上演一副活春宫!” 司禧元非常的气愤的,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婚姻关系居然能够变得如此恶劣,他把这一切的罪过都纠结到司禧吟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这个恶心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你的身上去呢?害得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在我的府邸里,让思达漫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来!” 他将这些事情都纠结到司禧吟的身上以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学会孤独,这样的话不仅能够让司禧吟觉得非常的难受,还能够命令他去为自己做事。 “这一次我要用这样的报复你,我要让你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受到最大的委屈和侮辱!”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潜心的研制孤独,三天以后他需要进行第一次试验,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跟侍女换一件衣服,因为只有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够留出这个公主府。 “接下来你只需要待在这个房间里,短时间之内思达漫是不会轻易的进来的,如果他要进来的话,那你就直接把他锁在门外!”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就直接离开了,因为他必须要将这些东西都弄好,这样的话只要自己发出一个指令,司禧吟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我倒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有多大!” 第215章 风餐露宿 第二百一十五章风餐露宿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非人的待遇,不过一想到他能够将司禧吟置于死地,就觉得自己现在吃的这些苦并没有那么难。 “我一定要让他尝尝现在我所受到的这些苦楚!” 通过这些努力以后,他终于到达了京城附近。 为了自己的乔装打扮,不会被人发觉,他立刻找到了一家驿站以司思的名义进行入住。 到达了房间以后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然后给司榷写了一封信。 “见信如见吾,驸马辱我欺我,我定要将那妖女赶尽杀绝!” 司榷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根本就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他也知道。司禧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他之前如果真的能将事情都解决清楚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近!” 自己的亲生哥哥居然能够把信回成这个样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眼中尽是讽刺。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人真的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话,那是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悲催,他将自己学习到的本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榷,司榷在得知这种问题的时候,才决心要收留他。 “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定位你也应该清楚在整个过程当中我又不是说非得理论你活不了,但是我们两个人现在是相互合作的关系!” 司禧元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忍辱负重,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进行报仇。 “这自然我也知道,现在哥哥是非常的厉害,如果要是没有什么真本事的话,又怎么可能在京城……” 对于自己来说他不过是个累赘,自己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听他说这些废话呢? “你呢最好乔装打扮,不要让任何人认出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非常生气,但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发作出来。 “那你就放心吧,我做事情你还能不了解吗?遇到了这么多的情况,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知道在整个过程当中都不能够让你觉得非常的难做!” 当司榷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其实内心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了,毕竟这么长时间,自己也不想要再整其他的事情了。 “我记得在你来的时候你已经告诉过我了,说你现在非常的精通蛊术,如果说在整个过程当中你能够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好的话,那自然是最棒的!” 他想的所有的问题都是能够将现在的事情解决掉,毕竟司禧吟现在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如果接下来这么长的话,他们两个变成敌人反而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精通各种东西,其实我已经简单的学会了,因为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其实蛊术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大顿了一下,所以让司榷觉得非常的生气,因为自己在整个过程当中还是希望他能够用自己的古书来帮助自己。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可能说有的时候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问题!” 其实他还是希望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能够帮助自己,不然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出现其他的问题,虽然说他有的时候非常的蠢,但是关键时候还能替自己挡一刀。 “接下来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安排就够了,你自己如果想要做什么行动的话,必须要通过我的同意!” 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好好的保护一下这个妹妹。 不过经历了之前的那件事情以后,他觉得如果自己妄自行动的话,一定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所以他这个傻妹妹平时如果长点心眼的话,反而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大概的了解到了你的处境!” 反正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了,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快的解决一下他的住处,因为这样的话反而能够对他有一定的帮助。 自己在这边待太长时间一定会引起皇宫里某些人的反应,尤其像晏钰那样的人,他似乎对自己有什么矛盾。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咱们两个人尽快的回去,如果说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还能够进行互相的帮助!” 于是他就直接将司禧元给带了回去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够将这个人丢在外面,如果说他真的妄自行动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一定的影响。 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将他的身份尽快的公之于众,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将身份问题搁浅,不然到时候一定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接下来我会对外宣告你的身份,我也希望你能够按照你的身份严格的执行下去!” 为了能够让他们做的这件事情天衣无缝,他专门找了一个易容师。 让易容师将司禧元易容成了与他们毫无相干的人。 “希望你能够将这件事情咽在肚子里,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 易容师又怎么可能会得罪这皇宫里的皇子呢?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自然是打掉了自己的牙齿,可是司榷根本就不相信在夜里便派人去了他的舌头。 “这一次将所有的东西都整完以后,接下来就发挥你自己的作用吧,我希望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将所有的东西都控制好!”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就直接离开了晏钰那边,怀疑到了司禧元的身份,但是碍于某些原因根本就没有办法。 “那接下来我们必须要严查一下他们之间的问题了,毕竟我从来都不相信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人!” 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以后,他就直接让司禧元去到了客房,必须要让别人都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接下来他们计划其他的事情。 第216章 开始诬陷 第二百一十六章开始诬陷 马上要考试的但是司禧吟不希望自己跟他们有任何的关系,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觉得自己在这儿钻研学业和在家没有什么区别。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其实接下来有一些其他的问题,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里继续学业了,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和我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听到司禧吟说这番话的时候哈密瓜非常生气。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过程当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做出如此沉闷的决定来了,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遇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也会非常的难过?” 其实再遇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司禧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在整个过程当中我应该怎么办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的觉得我在家学习和在这学习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他也非常的纠结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每天呆在这种没有人的地方。 “我知道你非常的舍不得我离开,但是你要清楚,如果说我在整个过程当中一直留在这里的话,反而对我自己不是一个很好的发展!” 可是哈密瓜根本就无法接受,他觉得司禧吟实在是太懦弱了,就算那些公主皇子们欺负她又能怎么样呢? “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你们都应该保持足够的理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你们也应该清楚是只有我才能够成为你们的朋友!” 司禧玥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非常的开心,因为他觉得只要司禧吟离开了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把自己压在脚底下。 “希望你能尽快的离开这种地方,毕竟这也不属于你,也不适合你,你要是死乞白赖的在这呆着,只会脏了我们的眼,碍了我们的事情!” 就是在整个过程当中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因为他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非常想让自己离开。 “我知道你可能在整个过程当中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那你现在就直接拎着你的东西滚蛋吧,毕竟你在这只会脏了我们的空气,我们接下来还要准备各种考试呢!” 司禧吟并没有反驳他,这让旁边的人根本就看不下去,凭什么贵为公主他们就可以仗势欺人呢?在这里他们的才能比不上任何一个人,若不是他们投胎投的好,现在早就已经被众人打死了。 “如今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吗?我警告你们,你们就算再不服气也没有用,因为在这个国家可是我父皇说了算,而且其他的小国都已经依附了这里,我希望你们能够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是啊,若不是这两个人比自己投胎早的话,那么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被他们给占到呢? 等到司禧吟离开了以后,司禧玥发现了他做的事件,觉得这个人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样子一样,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的棒。 尤其是在他看到这些东西了以后,他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自己可能都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毕竟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不过在他看到试卷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如果让他这样离开的话,反而会增加他以后施展才能的机会,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够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跟你说,现在我们必须有一个绝妙的计划,那个计划足以让他离开这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他彻底的死在我们的手里,不然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被他抓住把柄!” 司禧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计划,对于他来说只要司禧吟不用得逞,其他的事情他们根本就管不到,现在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听一下姐姐的话,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保证他们姐妹的利益 “你就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我觉得对于你来说我们现在应该都有计划了,接下来实施的那个过程我一定会派人做好的!” 这一次司禧玥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让他们亲自动手,毕竟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也懂得了怎么样才能够维持好自己的利益。 “如果你每一次都是由你来做这些事情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我告诉你,如果说这一次再被父皇他们抓到把柄,那么我们接下来一定会被打入冷宫,而且还会危害到我们母妃的利益!” 司禧灵恍然大悟,这一次他一定要将那个人彻底给消灭掉,因为他觉得父皇现在根本就不宠爱自己,如果要是之前自己摔倒在地上,父皇都会心疼的不得了。 “你放心吧,接下来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女人居然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接着存活下去,看来前几次都是因为我们不小心,这一次只要我们做好万全之策,一定能够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人!” 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以后,司禧玥就立刻趴在了司禧灵的耳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准备。 “看来这一次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动手,只需要到时候把同学们都引过去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存在着一定的瑕疵,可是他们现在根本就顾不上了,因为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够将司禧吟置于死地,他们就可以扬眉吐气。 晏钰那边其实还是很担心司禧吟的安危,因为司榷府上多了一个不知所踪的女子,如果说这个女子会对司禧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的话,可能就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在整个过程当中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置好,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危险一直都处于我们身边当中。” 底下的那些人接受到了这个命令以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第217章 被人诬陷 第二百一十七章被人诬陷 司禧吟想要去跟白逸元道个别,毕竟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直麻烦,他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当他走进书房的时候,发现这里空无一人,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 “怎么能够把书房弄得这么乱呢?” 司禧吟嘴上虽然抱怨,但他还是走到了书桌的旁边,看到了那些试卷以后,希望自己可以帮忙整理一下。 “其实我觉得那个试卷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老是觉得我自己少写了一个名字,想着过来看一看!”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司禧吟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被暗算了,当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打开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但是后面还追随着许多司禧玥的追随者,所以当私塾里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时。 每个人都非常的诧异,不曾像司禧吟这样正直的人能够做出如此之事。 “我可以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我进来的时候,这个卷子就非常的混乱!” 司禧吟所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呢?此时司禧玥站了出来,司禧吟就知道这一次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没有那么容易被洗去。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既然我都已经选择离开,那我自然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诬陷你?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若你自己真的心里无怪又何必做出解释,只等着大家寻找真相便可!” 如今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别人给封死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看他如何化险为夷。 “你可以说出一个我来到这里的理由吗?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那就代表着我来不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白逸元在一旁看着他们争论,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相信谁,作为一个教书先生,他不能够偏袒任何一方。 “这样吧,你们最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的话也能够让大家相信你们所说的那些话!” 现在的司禧玥怎么可能给司禧吟一个喘息的机会呢?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平日里大家都觉得司禧吟是一个滴水不沾的仙女,现在他一定要颠覆大家心里对司禧吟的印象。 “那你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就没有必要再解释了,解释再多也只会让大家觉得恶心!” 他这一句话说的真是很轻巧,自己如果要是解释的话,那就代表着自己说的话并不是真的,可如果自己要是不解释的话,那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的信任呢? 司禧玥在这个时候想做的决定就是必须要让私塾先生对他有一个惩罚,不然自己为什么要带着那个人来到这儿呢 “他都已经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你眼皮子底下偷试卷了,你还不要做出任何反应吗?如果我要是你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允许私塾出现这种情况!” 司禧吟知道他这一次可算是咬到自己了,如果自己要是再犯要回去的话,顶多得个狂犬病,但是他为什么那么着急呢?更何况白逸元也不是那种会将试卷随意乱放的人。 “我觉得你现在太过于着急了,如果你要是这么心急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你也应该知道我都已经要退学了,没有必要跟你争个高低!” 旁边的那些围观群众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司禧吟应该是被诬陷。 “你如果能够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证明你只是刚才来到这里开始的时候并不存在,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这满院子里的学生,哪个愿意为你作证?” 就在他发出提问的时候,司禧吟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仔细的观察他今日的奇怪的举动,直到那粉色的衣袖上透出蓝色的东西时,他就知道了。 “你知道吗?如果你要是将你的这些东西用在侦察敌情上面的话,你将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可惜你把聪明用错地方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学会的东西就是忍耐和仔细的观察对方!” 如果自己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办法确定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冷血的世界当中生存下去。 “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滴水不漏,但是你落到了亿点就是你的身上穿的衣服实在是太繁琐了,但凡你有充足的时间就应该去换一件衣服!”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就直接将司禧玥的手给举了起来,为的就是让大家看清楚。 “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从衣服上沾到这样的墨水,这种墨水整个私塾里也就只有兴盛这里才有,难不成在此之前你就已经进过了这个数书房了?” 这种事情甩到了司禧玥的身上以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将自己摘出来,不然到时候一定会被劝退的。 “我的事情就交在这里了,以我的聪明才智需要跟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吗?还有你一开始那么郁闷,怎么可能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没有必要转移话题。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过来偷试卷的吗?既然这样的试卷都已经做完了,我根本就没有再更改的意义,倒是你我刚才上下打量着,总觉得你的身上好像有着关于这书房的印记。” 如果他刚才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的话,那自己现在也不至于步步紧逼。 “你应该懂得什么叫廉耻,如果要是想真正的跟我比一场,那就光明正大的进行比赛,没必要在背后耍这样的阴招!” 一旁的人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曾想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居然能够做出如此无耻之事,这也得怪司禧吟的脑袋瓜子伶俐,要不然的话真的被他推到了一个深坑里!” 听到旁边的议论时司禧玥知道这一次自己无论倾尽什么,也要将所有的锅都推到他的头上去。 第218章 试卷被毁 第二百一十八章试卷被毁 “你又怎么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我刚才可是和先生待在一起的,你这样诬陷我是不是有些太假了?” 司禧吟只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墨水便被他带偏了,仔细想想也是,像司禧玥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既然不是你,你也没必要反应那么大,反正我从来都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司禧吟转身向先生作揖,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寻找一下时间,如果说自己真的是作弊的话,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有自己的卷子。 “先生,学生只是想让你主持公道,若自己真的作弊了,那学生无话可说,可是先生应该查阅清楚,在这桌面上并没有学生的试卷!” 白逸元仔细的翻了翻桌子上的那些试卷,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东西,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收回来的试卷是完整的,但是这一次居然少了一段时间。 “你们都待在这里,我要好好的找一下那个卷子到底在哪!” 记得比对了每一个名字以后,发现只有司禧吟的卷子没有,这也间接的证明了,司禧吟根本就不会来作弊,因为连卷子都没有,就算她抄袭别人的又能抄到哪里去呢? “如果说你要在这个时候不对我进行道歉的话,那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过去,我也希望你能够搞清楚到底是谁整出来的这些事情” 司禧吟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了。 虽然司禧玥身上有笔墨,但是不代表他曾经来过书房,毕竟像这样的笔墨纸砚在皇宫,那肯定都是当厕纸用的。 “你应该好好的想想为什么别人会把这样的怀疑主动的引到你的身上,难不成是你最亲近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了解你呢?” 司禧吟的这一步挑拨离间似的司禧玥,有些气愤,他一时之间想不到是谁能够干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真的被本公主带到那个贱人的话,指定会让他彻底死在本公主的手里,还有你不要以为这一次你洗脱了嫌疑等功能就会轻易的放过你,你这完全就是在掩耳盗铃!” 掩耳盗铃这个词不应该用在自己的身上,司禧吟本想着将这句话完整无损的送还给他。 “好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接着吵下去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听你们说这些废话了!” 其实面对司禧吟的离开先生心里也是不开心的,白逸元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司禧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如果可以的话,你完全可以待在这里,没有必要总是跟别人去相处啊,或者是怎么样,你只要能够活出你自己来就足够了,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 司禧吟自然也是舍不得白逸元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待在这里的话,那么白逸元根本就没有办法消停下来。 “先生,这一次你应该证明一下我的清白,我们可以就现在去组织一次考试,这样的话我们在课堂结束以后就麻烦先生辛苦一些将成绩公布!” 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白逸元知道与其现在就直接帮他离开,还让他背负着这样的罪名,不如直接重新参加考试,让这些人也明白他的实力到底在哪。 其实就在司禧吟和白逸元进行对话的时候,司禧玥突然想起来他那个傻妹妹应该把司禧吟的事情给回掉了,那就说明司禧吟的试卷回答的非常的完美,要不然的话他那个妹妹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其实我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如果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那么你只需要想成先生证明就可以了,没必要再拉着这么多的同学参加重新的考试!” 司禧吟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让所有的同学都参加比赛。 “其实我觉得公主的这个提议非常的好,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需要派出一个代表和我来参加考试就足够了,但是公主既然都已经这么说出口了,那自然是要按照公主的想法来!” 旁边的那些学生中,虽然追求爱慕公主的人不少,但是他们听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 “我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在外面毁坏我的名声,不然到时候你会承担相应的罪过!” 司禧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因为对于她来说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与其自己在这儿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还不如就直接…… “既然公主殿下都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那么其他的人也必须要无条件的遵从!” 为了能够保持公平公正,白逸元立刻安排了考试,在整个比赛过程当中,白逸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成绩公布了以后司禧吟碾压司禧玥,这让司禧玥觉得非常的生气。 “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狐媚子的法术……” 白逸元那边看到司禧吟现在都已经变得这么优秀了,其实他这一次出的试卷难度早就已经超纲了。 “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让你走,但是通过这一次以后,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实力所在,我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保持非常友好的关系!” 白逸元自然是含泪送走司禧吟,可就在这个时候花芸莺突然出现,他觉得自己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存活不下去了。 “有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好好的在家里休息,最近的身体状况也不如从前,而且经过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觉得我可能已经得罪过公主了!” 白逸元自然是不想要让花芸莺离开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员大将,如果说这个时候花芸莺还往自己心里插刀子的话,那他真的有可能…… “应该清楚你们两个人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地位,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毕竟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多人的离开!” 花芸莺嘴上硬撑着,但是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以后,他还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走了白逸元才导致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虽然心痛但是也没有办法。 第219章 再次进宫 第二百一十九章再次进宫 司禧元外出买药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的易容术变得更加增长,这样的话那个太医不在自己也能存活下去。 “堂堂一个公主居然沦落至此,实在是嘲讽!” 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没有办法作出评价,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他当初对司禧吟稍微友善一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已经历经了这么多,可是最后连晏钰自己都得不到,那么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主早晚有一天会从你的手里将他抢过来,你也就珍惜这么两天吧,我告诉你,他从始至终都不是喜欢你,只是觉得你可怜同情你罢了,却不曾想你如此无耻!” 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晏钰表达的是什么样的意思,自己有困难去找他的时候,他也是经常对自己进行帮助。 “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但你却如做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情来,难不成那个妖女……” 从一开始到现在,司禧元从来都没有把错放到自己的身上,他一直觉得是司禧吟从中挑拨,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问题。 “你这个妖女一直待在晏钰的身边,那就不要怪我接下来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 为了摆脱嫌疑司禧元决定自己应该培养几个心腹丫鬟。 另一边的晏钰奉皇帝的命令带司禧吟去皇宫觐见。 “其实有些人并不想看到我,你又何必揽这样的差事,这样的话只会让你自己费力不讨好,以后我希望你可以自重最起码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先考虑一下我的情绪!” 遇到这样的事情晏钰也非常的难做,自己之前也是通过各种方法婉拒皇帝,可是自己毕竟是臣子,这些事情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你应该清楚我不过是一个大臣,你的父皇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性命,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不存活的小心一点,我怕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 司禧吟对这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她也知道自家父皇是什么样的性子,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完全就是看她的心情,不过这一次她想要见自己说事实,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在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先平复好那几个公主的心情吗?这一次怎么会?” 晏钰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规劝司禧吟,其实从始至终皇帝最宠爱的孩子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孩子受到的苦楚最多。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就算他对底下的臣子们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应该是知道了你不想在私塾接着读下去的想法,所以想要安慰安慰你吧!” 司禧吟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让自己伤心过,有的时候母后并不喜欢自己,但是符号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任何讨厌。 “是啊,可像我这样的孩子,既然不得母后的喜爱,又何必在这个世上接着存活下去呢?你也应该知道母后喜欢什么样的孩子,他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亲生孩子吧,而我到现在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 恰巧他们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司禧元拿药路过,可就是因为这一举动,才让司禧元彻底想要毁了司禧吟。 皇帝那边得知了司禧吟在这次考试当中的成绩以后非常的开心,虽然说司禧吟是个女子,可是她一直把她当做未来继承人。 “我的孩儿们如果都有此成就,我也不用担心,直接一样甜甜就可以了,只不过这孩子从小受到的委屈比较多,所以比其他的人更加懂事” 一旁的太监自然是听得出皇帝话里有话,每一次皇帝这么说的时候,都代表着他从来都没有通知过皇后,但是有希望司禧吟能够跟皇后见上一面。 “今日也该皇后来送膳了,不知皇后准备了什么样的菜肴,老奴现在就直接去看一看吧!” 皇帝只是摆了摆手,其实对于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让自己非常的头疼,历经了这么长时间,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无论是让哪个男人做出决定都非常的困难。 “参见父皇,儿臣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要事?” 皇帝只不过是想要跟这个孩子联络一下感情而已,又何必做得如此绝情呢? “你在先生那里也是这般无情吗?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父亲,没必要做出这样的样子来” 大太监带着皇后走到了御书房,看到面前的这个人的时候,皇后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些不太开心,可是碍于皇帝待在旁边,自己根本就无法发作。 “皇帝今日朝觐臣妾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臣妾现在就直接离开,不打扰你们二位叙父女之情” 明明是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的,这让皇帝挠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可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的生硬。 青枝看到司禧吟以后非常的激动,从来都没有想到司禧吟居然到宫里来的这么快。 “之前我就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可能是因为你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但是这一次我发现我的右眼皮跳完全就是跳财,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青枝左一句右一句的在说些什么,不过司禧吟还是挺开心的,至少在这宫里有一个能够陪自己说话的人。 “你若真的想念我,就可以直接去宫外找我,没有必要一直这么盼着我过来,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青枝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有些生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司禧吟居然变成了一个小白眼狼,自己平日里有什么好的都想着要跟他分享,但是这一次他居然能够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要是再说出这样的混账的话,那我们两个人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第220章 开始对比 第二百二十章开始对比 “我只不过是说一些废话而已,你也没必要那么当真吧,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你感觉在这里待的怎么样?” 青枝直接跳过了,他这个问题直接气愤的告诉他,火龙果平日里总是喜欢来找晏钰,这让他觉得非常的讨厌。 “我告诉你,你接下来绝对不能够再容忍下去了,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平日里自己待在皇宫里,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总能见到那个厚脸皮的女人,一天到晚的缠着晏钰,晏钰都已经明确的对他表示拒绝了,可是他从来都不为所动。 “我警告你啊,如果说你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能够果断出击的话,那么到时候一定会被他截胡的,我要是一个男人我都受不了,一个狗屁照样那么一直缠着我。” 司禧吟觉得既然变不了就应该直接断了他的念想,为什么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不要脸,等过一段时间你在宫里好好的看一看就知道了” 白茹月当天下午得知司禧吟进宫的消息以后,立刻开始熟悉打扮,她绝对不能够给晏钰司禧吟相处的那个机会。 “那个女人这么厚颜无耻,怎么还好意思往皇宫里跑呢?我要是他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了,但是他现在居然还敢往皇宫里一天到晚的去勾搭晏钰!” 白茹月嘴上不停的咒骂的司禧吟站在手里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其实从身份和地位上他根本就配不上晏钰,尤其是在司禧吟的衬托之下。 “我看上的男人绝对不能够被他那样的女人抢走,如果要是正常的公主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像他那样的人我根本就不服气!” 等到白茹月赶到宫里的时候,刚好看到司禧吟从皇上的情况当中离开,这让他觉得非常的恶心。 “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出现在皇宫里,只会让皇后娘娘伤心,其实我觉得这种重要的事情就应该交给我做,这样的话,我能够确保每一个人都是开开心心的活着!” 司禧吟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这些东西浪费时间,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你最近的这一次考试考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要是低于甲等的话,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接着带下去了,毕竟这皇宫里的每一位公主和皇子都没有考过那么差的成绩” 司禧吟真的想把他的这句话原声不动的放给其他的公主们听。 “你知不知道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大部分的人,我也希望你以后动动脑子,如果说真的没有脑子的话,那就不要说话!” 司禧吟根本就没有给他说废话的机会就直接离开了,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但是也绝对不能够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个事情就是晏钰那边需要找几个帮他布置祭祀的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这些人当中选出一个圣女来。 “这样的事情如此重要,每一年不都是从每个公主里面挑选出舞姿最棒的人吗?其实我觉得舞姿最棒的也就只有司禧元,其他的人根本就不重要!” 其实这一次晏钰并不想要再跟司禧元合作,他觉得司禧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选,只要司禧吟能够放下自己心里的那些偏见,全身心的投入当中的话,绝对比每一个人都好。 “你有没有听说晏钰那边又要开始了。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形象非常的棒完全就可以过去了,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司禧吟每日除了修剪一些花花草草,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平日里就是交给司禧元去做的,为什么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参加呢?再说了自己根本就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 “搞清楚,现在人家都是在跟你抢男人,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无所谓,还是觉得你们两个人现在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突然来了兴致,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能够进行到这种地步。 “我觉得既然两个人之间没有确定下来的话,就不用担心其他人了,如果说其他人能够把他抢走的话,那就代表他从始至终就不是我的!” 青枝觉得他把这些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就算晏钰再不同意,到时候他们让皇帝直接赐婚,那也没有任何用。 “是把你伟大的父皇给晾在一边了吗?就算晏钰再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违背皇帝的意思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惩罚呢?那可是诛连九族的事情,你知道晏钰他们的家族多么庞大吗?”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就觉得头痛,自己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东西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也就算了,一天到晚的还要去担心这样的事情。 “我告诉你,他们可都是准备好了的,毕竟像他们那样的人也不会去打没有准备的仗!” 司禧吟的兴致现在已经来了,她必须要跟这群人决定出一个胜负了,不然自己到时候多么丢人。 “那既然这样的话,练习这个舞姿都需要让什么人来教,重点是我应该学会什么样的东西啊,既然要参加比赛,那就好好的跟他们比一场呗,我倒想要看看谁能比得过谁!” 现在的司禧吟已经被激起了斗智,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了,不过一青枝的胜算,她觉得司禧吟只要稍微学一学就肯定比那些人强。 “这种东西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你赢得了,如果我连这点胜算都没有的话,那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接着呆下去了” 既然青枝已经这么说了,那自己完全可以听从他的安排,接下来就不用担心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物在这后宫里也没有几个。 “这样的话我就直接听你的,你让我干些什么我就去干些什么就足够了!” 他们两个人一拍即合,现在就要开始排练这样的动作了。 第221章 上场比赛 第二百二十一章上场比赛 司禧吟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其实学习的心还是比较积极的,可是这样的舞蹈也不是说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 “平日里的学习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为什么在这个上面我一点都不擅长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青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规劝司禧吟,毕竟这种东西也急不得。 “你只需要放平心态就足够了,其实你还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如果说你一直这么着急的话,那么接下来你肯定一直都学不好,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去散散心。” 听到这里司禧吟觉得自己接下来时间,还是不要再接着进行训练了,不然到时候事倍功半。 “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兴趣爱好,现在在这皇宫里又是处处受到限制!” 其实司禧吟也是非常的烦躁,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在这里呆着,如果不是皇帝一直在规劝自己,包括自己也不希望那个贱人一直出现在晏钰的面前。 “其实我到现在都非常的困惑一个问题,为什么我是他的女儿,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叫过我,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我都有这样的感觉,每一次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非常的烦躁!” 青枝自然知道司禧吟所说的是谁,可是这种事情他作为一个不懂的人,也没有办法做出自己的评价。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一帆风顺的!” 司禧吟能够明白其他的事情无法一帆风顺,可是自己父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不在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应该尽到自己的职责!” 听到这里的时候,青枝也被对的哑口无言,因为他不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应该怎么给出解释,如果说真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你这小丫头平日里学舞,我都没有见你这么认真过,看来这一次还是不够严厉,所以你才有时间想这些闲事,我告诉你……” 司禧吟趁着青枝发威的时候立刻跑了出去,他知道如果说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跑出去的话,那么接下来一定会被他抓着接着去练习舞蹈。 “还好我的跑得快,要不然一会又被逮住了……” 当他看到御花园里面都是自己喜欢的花是非常的惊讶,毕竟在这后宫当中也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为自己考虑过。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如此显眼的话呢?难不成是因为上天也希望我能够参加这一次的比赛?” 晏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其实他也明白那植物有多么的枯燥。 “这里的花全都是晏钰在下的,因为他前一天就已经知道了,你一直在这里呆着!” 经过旁边小姑娘们的提示,女生才能够感觉到晏钰对自己的那种心意。 “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他都是非常的喜欢您的,因为他最近这一段时间遇到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帮您!” 司禧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晏钰能够向心仪表达的路子的清新脱俗。 “平日里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快乐就足够了,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更加快乐才对!” 司禧吟的耳边立刻响起了晏钰之前说的一段话觉得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另一边的晏钰得知的司禧吟现在正在学习这个舞蹈非常的开心,从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旁敲侧击,但是现在他居然主动的能来学习这个舞蹈,这让晏钰觉得非常的欣慰。 “别人遇到那些事情,我总觉得你会半途而废,但是经过你多方面的表现以后,我发现你是一个非常喜欢坚持的女孩子!” 其实在晏钰教司禧吟在学习这个舞蹈的时候就非常的熟练了,因为晏钰每一次都参加这种祭祀仪式,其实他对于舞蹈的某些部分也是比较擅长的。 花芸莺和那些大臣家的子女也是要进行选拔的,平日里花芸莺就不擅长舞蹈,但是每一次都会为了你,他觉得只要自己支持以后能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挽回晏钰的心。 白茹月非常用心的准备着这次比赛,因为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够获得晏钰的机会也就是在这个上面了。 可惜通过各方面的比赛以后,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完败。 “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任何训练,这只不过是他第一次进行参加比赛,怎么可能会厉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我觉得这中间肯定是有猫腻!” 可就算是这个样子又能如何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晏钰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他,无论接下来获胜的是谁晏钰都要和司禧吟的在一起。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做其他的人,没有必要一直非要和他进行合作,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上有着很多的非议!” 听到这皇帝老儿这么说,自己的女儿是晏钰气,不打一处来再怎么着他也是最漂亮的,凭什么要这样说的呢? 晏钰有一段深藏在自己心里的话,可这样的话他绝对不能够说给皇帝听,不然到时候司禧吟一定会存在其他的危险。 “如果你要是真的觉得她不漂亮的话,就没有必要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了,我对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如果你要是真的激起了我的保护欲,那么我一定要娶她为妻!” 在别人上台表演的时候晏钰并不配合,直到司禧吟上台的时候晏钰才走了上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帮助司禧吟获得这一次的冠军,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才有可能再一起合作下去。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不需要担心,因为我对这个舞蹈非常的熟悉,你只需要听我接下来告诉你怎么做就够了!” 每一次到晏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司禧吟都觉得他自己特别的心安。 “你放心吧,只要你接下来告诉我怎么做,我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你!” 他们两个人现在的默契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 第222章 非常傲娇 第二百二十二章非常傲娇 另一边的白茹月在一旁看到晏钰和司禧吟亲亲我,我的样子就非常的生气,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得这么完美了 但是从来都没有获得过晏钰的一个正眼,他将银针藏在身上,他必须要在关键的时候让司禧吟彻底的倒下,因为只有这样的话自己才能够成为替补的选手。 “这一次你就不要怪我了,就怪你自己不长眼,他明明是我的男人,你非要上赶着来抢,那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 他已经准备好将这个弹出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司禧吟自然发现了这个白茹月的奇怪之处,奇怪的话就是让对方那边这一副表现的异常的冷静。 司禧吟在这个过程当中发现白茹月实在是太冷静了,他的冷静让别人觉得可怕。 “遇到这样的事情没有反应也就算了,这一次他居然面对微笑不敢干掉他,在整个过程当中绝对是已经要将我五马分尸了” 此时一根银针从司禧吟的耳边划过,我非常的开心,因为他现在已经度过了别人的埋伏,那么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这一件事情闹大,到时候要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了,司禧吟觉的其实他这个针放的非常的恰到好处,因为这样的话反而增加了司禧吟和晏钰之间的关系。 这次的功效让白茹月觉得异常的愤怒,自己这一次一定要想尽办法拆散他们,于是他突然想到了坐在龙椅上的皇阿玛。 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两个人配合的其实都是非常完美的一个状态,但是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的接触,他知道自己对晏钰的期待,所以他不希望女儿身处于一种危险当中。 “你要知道他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舞蹈,你可以从其他的人里面再选一个,没有必要一直让他待在这里,他来参加,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缓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 晏钰听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要让自己在这里陪着别人玩啊?如果说连这样的人都是内定的话,那自己绝对不会参加这一次的祭祀。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反应,因为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都是我今年来参加祭祀,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参加的不够好的话,那你可以自己亲自……” 皇帝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呢?他只是觉得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大臣走的实在是太近了,在宫里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流言蜚语。 “如果说要是将司禧吟换成其他的公主,一个好的祭祀就应该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好,无论和谁搭配都应该非常的完美无缺才对!” 晏钰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非常的生气,他要是这么做的话,那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岂不都是白费了,他立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摔到了地上。 “你没有必要在这里接着说这些废话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我不希望接下来你会对我做出的任何决定有任何的反对,因为这一次的祭祀主要是我来参加,要是你来参加的话,你可以随意的挑选你的搭档” 皇帝被说的下不来台,但是他也无话不说,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遵循着一个道理,那就是晏钰平日里内定了是谁陪他一起参加祭祀比赛就是谁。 “既然这样的话,我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好好的对待这一次祭祀,不要再出现任何的差错,不然到时候我绝对不能轻饶你!” 在场感到高兴的也就只有晏钰和司禧吟两个人了,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白茹月,不过花芸莺的心情也并不是特别的好,他觉得自己和女生之间一直有非常大的生疏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我都是一个非常可悲的人,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获得过司禧吟的真心,我也不是他真正的朋友!”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把司禧吟当做强壮敌人,所以才没有和司禧吟做成真正的朋友,这些事情根本就怪不了别人。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让我觉得没必要在这儿了!” 花芸莺回到了民间以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受委屈了。 所以经过了非常艰难的抉择他决定自己要去酒馆一醉方休。 “我警告你们不要再碰我,如果你们要是在找事儿的话,我就直接让他们的狗头放在桌子上。”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以为这里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毕竟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又在这儿干什么,我就知道像你现在根本就喝不了酒,干嘛要浪费人家的酒钱?” 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一旁的人也非常的尴尬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希望你能稍微冷静一下,因为接下来我也不知道应该带你去哪,但是我喜欢你的话稍微开心一点,不然别人会觉得我绑架了你!” 但是花芸莺现在的心情,根本就不能够理会别人,而且他现在都已经喝醉了,也是在发酒疯。 “我就不能理解了,为什么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就不能选我呢?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的事情,我也只能在他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他!”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花芸莺就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其实别人连自己没有怎么跟他接触过,但是不代表着自己,根本就跟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因为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的快乐可言,一直在撒酒疯另一边的白逸元根本就受不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你又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呐,我真的是不能够理解,可能也是因为我对她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说完这句话就立刻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休息了。 “这个样子,我也非常的尴尬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毕竟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我总不能说把你丢在这里吧!” 第223章 谣言四起 第二百二十三章谣言四起 在经过了这一次以后,大家都觉得司禧吟和晏钰郎才女貌。 “如今也该将你二人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吧!” 有些同僚忍不住的调侃晏钰,因为他们觉得这些对于晏钰和司禧吟来说是早晚的事情。 “那可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若是你等再如此胡说是要遭受惩罚的!” 谁都知道司禧吟在皇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虽说平日里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发生,但是大家也明白了他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我等一直认为像你这样有才能的人配公主那是绰绰有余,不知宰相一下如何” 晏钰并不想在这样的场景下提出这种的事情,因为他知道皇帝对他的忌惮之心已经开始,所以自己不能够给司禧吟带来任何的伤害。 “看来前一段时间你们所做的那些龌龊之事还没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不如我帮你们借一把火,直接要给你们传过去,让你们也看看这每日胡言乱语到底有什么样的惩罚!” 那些人讪讪的离开了,不过接下来的谣言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白茹月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悲愤交加,他从不曾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泡影。 “我再怎么样也是应该比他强,可是现在呢,大家好像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任何嘱咐,包括出现在晏钰的身边,其他人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旁边的婢女根本就不敢出现,因为他们非常的担心白茹月将这样的事情强加到自己的身上来,作为奴才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少说少做。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不长眼的小奴才,突然出现在了白茹月的面前,他不知道白茹月的脾气性格是什么样的,直接将一块玉佩递到了白茹月的面前。 白茹月看到那玉佩的时候顿时脾气火爆,因为那块玉佩是之前晏钰送给他的。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找到的?我之前都已经丢掉了!” 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白茹月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叫司禧吟彻底打入冷宫的念头,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自己也要试一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若你乖乖的离开,那么我还能给你一次存活的机会,只是经过了这一次,我也看出了你的野心!”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白茹月将那块玉佩摔得粉碎,可过不了多久,他将后悔自己的这一举动。 白茹月在皇宫里传播司禧吟痴傻,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皇帝有意在隐瞒,这件事情传到其他的人面前还好,好巧不巧传到了晏钰的耳朵里。 “看来这毒妇的舌头在他的嘴巴里待的实在是太安稳了,传旨下去将所有传播谣言的人全部杖毙!” 白茹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想到晏钰的权力居然这么大。 “你是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受益做下去的吗?我告诉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在断了自己的后路,再怎么样他是皇帝的女儿,而你呢,你和皇帝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啊就算皇帝平日里宠爱司禧吟又能怎样呢?司禧吟所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不是他这种平民能够比得上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茹月非常的生气,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低下自己的头颅去向人家道歉。 “对不起,是因为我非常的嫉妒你,所以才会在宫里散播你的谣言,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接下来我不会再做出这种举动来了!” 司禧吟大人有大量,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自己跟这样的人一般计较,毕竟人红是非多,如果说她真的接受了别人的道歉,那么接下来记录他的绝对不止一个。 “这件事情我做的也有一些错误的地方,希望我们可以互相体谅!” 另一边的李娇导致这件事情的时候,一边嘲笑白茹月的愚笨,一边想起了自己的计划,既然这样的谣言杀不死司禧吟那么百姓口中的司禧吟是不是更加重要一点的? “如今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相信百姓口中的司禧吟是非常优秀的,可落在这个时候,皇宫外出现了许多诡异离奇的事情,那么会不会将所有的问题纠结到他的身上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婢女出了一个主意,对于百姓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 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李娇的计划都属于天衣无缝,他要通过百姓的嘴去杀死面前的这个贱人。 “这种事情必须要派几个贴心的人去处理,不然到时候肯定会出现其他的问题,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培养了几个暗影,就让他们过去吧!” 就在司禧吟参加祭祀后的第2天,宫外出现了各种离奇的事件,不是孩子失踪,就是家里的壮丁残疾。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难道我们这里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前一段时间刚进行了祭祀!” 李娇派去的间谍就在里面传播谣言,说是因为祭祀的人出现了某些特殊的问题,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祭祀的人除了当朝宰相以外就剩下了公主殿下,难不成公主殿下身上自带诅咒?” 皇帝那边已经看到了百姓的联名上诉,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是他也相信自家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皇上,你应该清楚自从公主回宫了以后,后宫里的哪位嫔妃担下子嗣或者传出喜讯?” 虽然对这个女儿格外的宠爱,但是皇帝也受不了这样的话语刺激,对于他来说,黎明百姓虽抵不上自己的亲生女儿重要,可是这皇室的血脉也需要接下来的传承啊。 “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百姓们觉得公主身上并无任何诅咒?” 也是正是因为百姓们的哀声怨道,才让司榷有了下手的机会。 “这种事情父皇只需要交给儿臣来处理即。” 第224章 进行诬陷 第二百二十四章进行诬陷 司榷早就已经在王府里进行了各种布局,他觉得只有让文生出现变成一个精算占卜的大师,才能够让皇帝信服。 “我告诉你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真的出现了什么偏差,到时候只要看我眼色行事即可,我就不相信这一次通过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将他赶走!” 文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道具为了能够让自己装得更香一些,他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去专门派了一位大师去学习,以至于他现在身上自带那种气质。 “如今遇到此等事情,我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因为如果百姓意识到自己诬陷错了人,他们会用自己博爱的心理去劝告皇帝,而皇帝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安抚好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另一边的司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配合一下文生,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自然是不会被其他人察觉,远在公主府里的那一群贱人也一时半会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道士自然只需要一个小童,我只需要在一旁静静的守护着就够了,接下来就看我们怎么样天衣无缝的配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彻底的被我们攥在手心里!” 司榷假模假样的从皇榜上贴了告示,希望能够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对于皇宫的各种布局进行占卜,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 “如今我们这京城里,怎会出现德高望重的道士,不过是一些穿着羊皮卖狗肉的人罢了!” 此时,街上出现了一位从西域前往京城的道士身边,跟随一小童二人进行占卜,从来不需要花费任何银两。 也正是因为这位道士为热心帮过往的行人,算卦是还贴心的为他们指出他们所需要破解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出现在皇榜周围时,那些百姓都劝他们不要再趟这一趟浑水,因为前往皇宫的那些道士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的。 “如今遇到此等事情,还是希望你们二位能够小心谨慎,毕竟这黄榜也不是随便的一个人能够摘得了的!” 道士只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而不语,旁边的百姓也看出来这道是心里有十足的把握,便不再规劝。 通过这样的插曲,文生和司思二人顺利的进入到皇宫里,也正是因为易容术的帮助所以皇宫里并没有任何人认出司思。 “父皇这是儿臣从张贴皇榜那儿看到的道士,听百姓们说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道士,不如就让他替咱们这皇宫布局卜上一卦!” 皇帝老儿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相信占卜,因为他的皇位也是通过别人的预测占卜才能够顺利如此,所以他才如此相信。 “如今遇到此等事情,自然是希望您可以进行帮忙!” 皇帝只是怕自己贴身的太监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到时候到时就开始进行卜卦,所有的人都进跟随着道士的脚步,此时道士出现在了司禧吟的面前。 “近日不知朝皇宫里是否出现了一些非常可疑的事情,本该在年轻力胜的年纪多留下一些自私,不过……” 这一番话彻底的戳到了皇帝的心窝子里去,他非常的焦急,等待着道士的下一句,可司思就是为了让文生卖关子,直接带着他离开了。 “不知这位道士看出什么端倪来,有话直说即可!” 说完这番话以后,道士叹了一口气。 在外人看来是这皇宫里的东西有些魔怔,要不然的话到时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表现? “皇帝陛下恕罪,本老道无法对皇宫进行正确的审视,还望皇帝陛下能够恕臣无罪!!”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帝的心彻底的悬在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这皇宫里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这老道变成如此模样 “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在私底下跟您说。” 看着老道一直推脱,皇帝有些担心他怎么能够允许他等到那个时候再说这些事情呢? 于是老道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将所有的事情跟皇帝说了以后,皇帝面露难色,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如今我也只是希望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你能够对您的子女保持一定的保护,毕竟他身上所带的这种诅咒一般的人根本就解不开!” 这一句话彻底将皇帝打入深渊,他从未想到自家女儿居然会招惹上这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一想到之前皇后就对他爱搭不理,原来也是有原因的。 “既如此应该有什么样的破解之道能够让这天下的黎明百姓不再遭受这样的折磨!” 这一句话可只是说到了点上文生,立刻顺通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完成司榷交给自己的任务。 “如今唯一的破解之道便是将此女送到偏远的地方,任由他自生自灭,否则本朝的运势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你应该以大局为重!” 说完文生跪在了地上,它不知道为什么会经历这些事情,不过这一次他必须要将这个贱人彻底送出去。 “臣参见皇上如今这百姓天天唉声叹气,民不聊生,不知为何出现如此多的孩童失踪!” 这也是司榷安排的一步棋,可就是因为这一步棋才让皇帝坚定了将司禧吟送出去的信念。 “如今遇到这些事情,虽然我一直想让他待在我的身边,但是为了黎明百姓,我也只能舍身取义!” 晏钰只知道这种事情后气愤难耐,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出现,不然到时候司禧吟肯定会被他们暗算。 “不知是何等人在胡说八道,等到我见到他,一定要将他的舌头给他拔下来!” 在晏钰赶到皇宫之前,皇帝一行人就已经开始密谋如何将司禧吟偷偷的运出宫去,这样的话才不会对底下的那些百姓造成影响,也能够让百姓们获得一个安稳的生活。 “真的是一个糊涂的君主,怎会做出如此迷糊之事?” 第225章 开始围攻 第二百二十五章开始围攻 “不曾想现在的妖都已经附身到了公主的体内,不知公主最近身体是否安康?” 有几个小厮一直在外面散播谣言,这使得京城内的百姓们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公主殿下都是妖怪,那么自家的孩子失踪肯定与他有关。 “现在必须要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告诉他,我们的孩子必须要归还回来,若公主殿下不知道我们孩子到底在哪儿,这件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皇帝那边也是焦头烂额,不知道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安慰底下的这些百姓们,他们现在都已经急红了眼,毕竟搁在自己身上也是非常着急。 如今百姓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那些大臣们也只能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尽快地处置司禧吟,就让司禧吟始料未及,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多方势力都在忌惮着自己。 他们开始通过这件事情加大对司禧吟的诬陷,因为他们知道百姓只会以自己的利益危险,从来都不会在意其他的人为他们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 “如今他都已经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了,难不成还要让百姓们跟着遭殃不成?” 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底下的那些百姓们就已经开始动摇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也不是说蠢的要死,为什么要依靠着自家孩子的性命来照顾着这个妖女? “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要我觉得恶心,他即使是公主,就应该高贵的在皇宫里呆着,而不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若司禧吟听到他当初一心想要帮助的这些百姓对他做出如此伤心之事时,不知他会怎么后悔? “如今我们必定要让皇帝给我们一个公道,为了他自己的女儿,可以让天下黎明百姓的子女受到伤害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皇帝也当不久了!” 司禧玥他们听到这般消息时心里特别的激动,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经常出现。 另一边的皇后非常的担心,虽然他平日里对这个女儿并不是那么上心,但是不代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欺负她的女儿,她立刻派了几个暗影前去保护司禧吟的安全。 “傻丫头平日里只会跟别人硬扛硬,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而出来道歉的事情呢,我现在非常担心他的安全,主要是我觉得有些人可能会雇佣杀手来伤害他!” 司榷得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恨不得火上浇油,直接把司禧吟给烧死,他立刻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他觉得父皇现在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尽快的得出一个结论。 “你应该知道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来络绎之篇探着他的话,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会不会让大家觉得烦躁?” 皇帝听到自家女儿这么规劝以后,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何等反应,他只知道必须要保护天下百姓的这些安全。 “因你若还是一直偏袒姐姐的话,那么接下来无论百姓们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你都应该坚守自己的阵地,可是若这些事情真的与结局无关,那宫中的谣言又是怎么起来的呢?” 皇帝听到这番规劝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听从女儿的安排的话,那么司禧吟肯定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立刻派大批侍卫去围住公主的寝宫,这样的话才能够保证公主的人身安全,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擅自妄动!” 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司榷也明白,原来在皇帝的心里并不是所有人都非常的重要,任何一样东西都比不过他心目当中的百姓。 晏钰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非常的气愤,从来不曾想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司禧吟的身上。 若平日里司禧吟没有对任何人抱有善心的话,他也就认了,可是以司禧吟那么善良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身为一个父亲,他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那既然都已经做出磁能反应,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觉得她女儿非常的优秀?”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晏钰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疼,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姑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现在他必须要坚守自己的阵地,必须要将司禧吟给救出来,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保证司禧吟接下来的安全。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我也从来都没有因为任何一件事情而怀疑他,我希望你们这群人能够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团结一致!” 晏钰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们都非常的相信晏钰,因为他们也知道司禧吟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可能天下的黎明百姓并不是那么的相信司禧吟。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要来保护司禧吟,更重要的事情是让天下的那些人不要再诬陷他!” 这种事情对于晏钰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不过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赶快把司禧吟救出来,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保证他接下来不会遭遇什么其他的问题。 “现在必须要排除一部分的侍卫,跟着我一起去营救司禧吟,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情如何,但是我相信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底下的那些人也是非常的激动,因为之前司禧吟都对他们进行过帮助,所以谁杀人他们也不会相信司禧吟做出这般事情来的。 “我们会一直跟随着你,直到把司禧吟救出来!” 当晏钰来到寝宫的时候,看到这大批的侍卫当场就怒了,他没有想到一个父亲居然能够狠心到这种地步,若不是今日自己亲眼所见,从未想过皇帝居然如此无情。 “最狠不过帝王心,我以为作为一个父亲,他再怎么样也应该对自己的女儿保持信任!” 第226章 皇帝震怒 第二百二十六章皇帝震怒 晏钰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非常的生气,他立刻把那些士兵们都打发走了,那些士兵们平日里看到晏钰本就担惊受怕。 白茹月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些无语,他没有想到晏钰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还要帮他,难不成你死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才会相信这些事情是他的所作所为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晏钰突然觉得白茹月非常的恶心,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从来都没有帮助过司禧吟播说,还总是在背地里暗算别人。 “这种事情你也没必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战队的,既然你一直想让他死的话,那也没有必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晏钰非常的生气,他立刻冲到了司禧吟的房间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等到这个时候全部不作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平日里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就要嚎啕大哭,这一次为什么显得这么的冷静?” 司禧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甚至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他知道经历了这一次以后,可能自己在这个过程当中也不会在抱有任何希望,但是当他看到晏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眼里的亮光被重新点燃。 另一边的襄王也上说要杀了司禧吟,她觉得皇帝一直这样偏袒着司禧吟,会让地下的那些百姓们感到寒心。 白茹月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立刻晕倒,襄王那边立刻将这件事情扩大,他觉得现在白茹月的**肯定是和司禧吟有关系的,而且白茹月皮日历和襄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皇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 司禧玥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非常的激动,至少现在他可以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逮捕司禧吟,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将司禧吟彻底缉拿归案。 当他们出现的时候,另一边的晏钰已经带着司禧吟,离开了他绝对不能够允许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到这么多的委屈。 有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想要拦着晏钰的记录,但是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晏钰呢,晏钰之一脚把他们踢开了,他们好好的冷静一下,想想自己到底属于哪个部队里面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警告你,如果说在这个时候还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那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司禧吟再看到这样的场景是觉得非常的惊讶,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能够为了自己冲破世俗的封锁,而且旁边的人一直都在规劝他放弃自己,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反应。 “如今遇到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我一直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心安,可能也是因为你给了我足够的安全感吧!” 晏钰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非常的感动,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有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才肯告诉自己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们两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因为他们必须要找到那些丢失的孩子,到底出现在哪里。 “我觉得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找到这些孩子首先在哪里丢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所在的应该是同一个地区,如果说这个凶手有一定的预谋的话,那一定会先选一个地方下手!” 晏钰分析的一点错都没有,在整个过程当中司禧吟都觉得他非常的英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了他的帮助,所以在自己的眼里,他更加的高大。 “你现在就不要犯花痴了,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非常的帅,不过保护自己的女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这是司禧吟第一次从晏钰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让他觉得非常的惊讶,不过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让他整个人都非常的开心。 “平日里的时候,我总是觉得你一天到晚虚情假意沾花惹草,对每一个女孩子都非常的贴心,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只有我!” 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不过自己听到了以后还是觉得心里非常的暖和。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根本就不是郎情妾意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到,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将事情搞清楚。 “你要懂得这些道理,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会非常的难吧,我也不希望说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所以呢,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要无条件的相信我!” 司禧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晏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何况自己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说过什么不相信他或者是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就放心吧,这一次你这么帮我,我怎么可能会听那一群乌合之众的满口谎言呢?” 听到司禧吟说这番话的时候,晏钰才觉得自己的心稍微的平缓一点,毕竟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你就放心吧,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是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其实我宁愿我们两个人是普通人,等过了这一段事情以后,我们只要隐居在山林里就可以了。 可惜这一段话,晏钰只是在脑海当中回想,因为司禧吟身上肩负着更重要的任务,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别人的事情。 “接下来你只需要好好的配合我,到时候我们尽快的将凶手缉拿归案,这样的话也能够在百姓面前恢复你的声誉,这个时候皇宫里的那些人肯定会一直在寻找你的!” 司禧吟叹了一口气,从没想过事态会如此严重。 第227章 开始观察 第二百二十七章开始观察 现在的失踪人口一直在增加,这让司禧吟觉得非常的头疼,可能通过这件事情以后,司禧吟也觉得如果说自己在短时间之内无法找到这些东西的话,会对自己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 “我发现这些失踪的人口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对于他们而言,时间和作案地点都非常的重要,因为我观察了这些孩子以后,发现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进行失踪的!” 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司禧吟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可以自己进行蹲点探测,但是在整个过程当中,如果说遇到了这些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因为司禧吟现在只是孤身一人。 “现在非常需要暗影,可能通过这件事情以后,我也要培养自己的护卫,不过这一次也就只能让我自己前往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这样的困难依旧没有阻挡住司禧吟,因为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说那些人到底有多么的厉害,重要的是那些孩子现在是生是死。 百姓们讨厌司禧吟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家孩子的丢失这样的问题其实也能够让司禧吟进行理解,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说自己的孩子因为某一件事情丢失,那么自己也肯定非常的恨那个幕后主使。 “我其实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非常的了解大家的心情,如果说大家每天都能够过得开心快乐安居乐业的话,那也是我父皇的心愿!” 现如今对于司禧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那个他们最喜欢的地点进行蹲点,这样的话好容易勘测出这些孩子们到底被运往何处。 “其实过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他们的戒心也稍稍的松懈了一些,他们可能觉得现在大家都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恶心我的上面,没有空搭理他们!” 司禧吟从宫里逃出去的事情,皇帝只是让很少一部分的人知道,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家丑没有必要往外扬,而且百姓们如果知道司禧吟一直在外面呆着的话,一定会把所有的愤怒加在司禧吟的身上。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这些问题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如果说大家知道我身在何处的话,可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人害怕,不过现在他们不知道我在哪儿是最棒的!” 因为这些人还是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如果说这些人一直处于威胁自己生命安全的状态当中的话,那自己绝对是没有办法全身心的去勘测那些神秘凶手。 当司禧吟来到这个地点的时候,发现其实每一户孩子丢失的共同特点就是他们永远都是在夜间进行丢失,因为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清楚凶手的真面目。 “经过了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在想如何去恶心我,讨厌我,甚至让皇帝除死我,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何让自己的孩子回来。” 百姓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的生命安全,如果说自己能够完好无损的将这些孩子带回去的话,是不是这些人对自己的厌恶就会少一分,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起码能够对自己有足够的尊重。 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司禧吟突然发现一个身影从一对年轻父母的身边掳走了一个姑娘,听到这对父母的尖叫以后,黑衣人立刻用小银针将他们弄晕。 “没有想到啊,现在居然有人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作恶多端,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如果你要是能够将之前所做的那些恶事全部都招出来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可是这样的事情哪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司禧吟觉得既然现在自己已经能够控制得了他们的话,那么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生是暗影的人,死是暗影的鬼,你觉得你能够控制得了我的言行吗?接下来无论你们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彻底的……”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司禧吟就已经封住了,他所有的穴道为的就是怕他一会儿咬舌自尽或者是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这个孩子我就直接带走了,如果说接下来再让我发现你做什么恶事的话,那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就将这个暗影放开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跟随着这个暗影的踪迹,然后接着将大队伍全部都引出来,这样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首先是将孩子还给了那一对年轻的父母,那一对年轻的父母看到了司禧吟的真面目以后,非常的开心,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之前百姓们口中所说的那妖女。 “原来所有的人都是道听途说司禧吟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现在帮助我们救回了孩子,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接着跟随着那些人一起去污蔑他了,我们现在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应该让大家相信司禧吟!” 黑衣人在回去的路上,根本就没有回到他原来的大部队,因为他知道司禧吟是一个非常具有威胁的人物,如果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能够将司禧吟给彻底解决掉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会遇到非常多的麻烦事儿。 “其实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说有什么暗影的存在,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些人心里有鬼,但是他又不敢表露出来!” 司禧吟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转移黑衣人的注意力,因为他知道黑衣人肯定会仔细听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会成为什么有利的证据。 “如果说这一次我不能够将你杀死,然后回去复命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在暗影里接着呆着了!” 第228章 找回孩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找回孩子 司禧吟在整个过程当中,其实跟黑影的接触,还是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大批的黑衣人突然涌进这,让司禧吟有些招架不及。 “既然你这一次没有做好准备,那就应该做好受死的准备,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上门送死,那这样的话我也肯定不能够让你接着活下去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司禧吟觉得这个人肯定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一个人,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他觉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好好的思考一下自己到底得罪过什么样的人。 “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人现在这种关系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你又何必一直取决于咱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矛盾呢?如果说我们两个可以好好合作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这种话对于黑影来说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像司禧吟这样的人,经过了这一次以后,他恨不得想让司禧吟彻底死在自己的手里,怎么可能会给他接下去的机会。 “这么多的事情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接着废话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得过这么多的人,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是要考虑自身的实力的!” 竟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司禧吟根本就不能可能去跟他们用拼音,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说要是这么硬拼的话,肯定对自己的生命有一定的影响,但是接下来他也绝对不能放这些人离开,不然到时候那些孩子根本就找不回来。 “遇到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因为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呆着,如果说你要是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们两个人不能够将他们打败的话,那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担心!” 晏钰的声音的时候你就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心安,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自己第1次觉得原来有一个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是那么的有安全感。 “你放心吧,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也不会有任何的退缩,因为我觉得你在我这生命当中是一个对我非常有影响力的人,既然你现在都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又怎么可能会退缩呢?” 好一对神仙眷侣看的那黑影实在是有些生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世间居然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们历经了这么多的东西,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结果晏钰现在就直接过来了。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你们既然这么恶心人的话,那就应该隐居山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的话,你也应该清楚到底经历了什么!” 黑影说的这番话,让司禧吟觉得他肯定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要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既然我们之间有一定的过节,那你就应该说出来,这样的话我们才好容易解决一下,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什么问题,如果说你要是不能够解决的话,那我肯定是要询问到底的!” 司禧吟觉得非常生气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到他的身上去呢?如果说这些人对自己有一定的诬陷的话,那么百姓不可能说只听从这些人的话。 “真的是有组织有预谋,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够被人暗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如果这些孩子不能够安全的回到他们的父母身边的话呢,我绝对也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 那个黑影就直接离开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司禧吟他们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而且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司禧吟觉得自己只要能够跟得上他就绝对能够找到那些孩子们所在的地方。 司禧吟在整个过程当中和晏钰他们两个人穷追不舍,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生命完全掌握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 “要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的,还不在这个时候赶快的拦住他们,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的体力能够跟随着我一起回到大部队,我会一直在中间等着他们,我也会时不时的出来挑衅他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实力了!” 晏钰以一敌百,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完全都是小事。 “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两个人如何分工,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清楚,你要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说这一次不能够将这个凶手擒拿归案,那么你的误解会伴随一生!” 其实司禧吟在整个过程当中一直扫视着周围,他想要看清楚那个暗影到底是回到什么样的地方,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确定它大致的那个方向。 在仔细的观察当中,晏钰发现他们好像都穿着皇家侍卫的鞋,那就代表着他们肯定是有一定的组织和预谋,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这么齐心协力呢? 司禧吟跟随着暗影回到了他的大部队以后,发现所有的孩子都被聚集在这里,其实这些孩子生活待遇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司禧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靠这一群孩子来毁掉自己? 司禧吟看到那些孩子的时候觉得非常的惊讶,他必须要在短时间之内让这些孩子回到他们父母的身边,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说那些人想要伤害自己的话,完全可以冲着自己来,没有必要打着自己的旗号去伤害那些孩子。 “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有些人打着别人的旗号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到头来苍天又会饶过谁呢,你真的觉得你们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到时候一点问题都不会出现吗?” 司禧吟将这些孩子还给百姓们,是百姓们热泪盈眶非常的抱歉。 第229章 准备比赛 第二百二十九章准备比赛 司禧吟回到了皇宫以后,百姓们都非常的感恩,有一个如此好生之德的司禧吟,他们之前责怪司禧吟,司禧吟丝毫没有在意。 “如果这君主能够如此鲜明,那百姓们的安居乐业指日可待,从未想过之前会对公主殿下有如此大的误会……” 有一些诗人此人遇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高歌一曲,旁边的百姓们听了忍不住一场愧疚他们自发情愿到宫门口。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公主殿下会舍生取义,我们之前对公主殿下如此凶狠,可是公主殿下有好生之德!” 皇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的尴尬,但是自家女儿收到了嘉奖,自然也是开心的,他立刻派人去征求那些大臣们的意见,要给自己的女儿来一场最高的待遇。 “如今女儿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虚的,如果说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清楚的话,对于女儿来说反而是最重要的事情” 皇帝自然知道自己的皇后说的是些什么,转眼间看着皇后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之前这母女俩再怎么样也是亲亲密密的贴在一起,可如今呢? “孩子都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了,作为母亲你也应该稍微对他进行一些关心,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更亲近一点,母女没有隔夜的仇?” 其实在皇帝提醒之前,皇后就已派人前往公主住所给了他一些补品,嘴上说的是他最近受惊了,好好的让他补一下身子,实际上就是想让自己身边贴心的人去看看他,最近过得好吗?之前皇帝要对他进行处罚时,自己也不好再出来阻拦。 “公主奴才知道您可能对皇后娘娘存在一定的误解,但是作为旁观者,奴才还是希望您平日里能够多和娘娘在一起,再怎么样你们也是亲母女,不应该受到一些其他因素的影响” 这些事情道理司禧吟都懂,可是他也做不了这样的主啊,不是说自己想要走过去,母后就会亲亲,自己也不是说自己乖乖的待在这里,母后就会时常的想念。 “刘公公,本公主知道你是好鞋,可是你这好心办不了好事,就算我再孝顺又能怎样呢母后那边……” 刘公公立刻跪倒在地,其实皇后对公主的意思谁都能看得出来,只是皇后拉不下这个脸来,他这一跪反而让司禧吟明白了,原来母亲的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说自己不能时常陪在身边侍奉,但是该尽孝的时候自己也不能怠慢。 “如今这些事情本公主已然知晓,还希望柳公公平日里多替本公主照顾好母后” 其实这些事情公主也不是不想做,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说自己做了,那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嫉妒和猜忌,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牵扯其中,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保护母亲的安全。 这件事情过去一周左右宫中开始准备狩猎大会,遭到女子觉得非常的新奇,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东西,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不过接下来的比赛非常的严峻,他应该去找谁学习一下呢? 青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觉得非常的惊讶,平日里公主可是对这种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了,这一次怎么就想着要去参加这一次的狩猎大赛了呢? “你若不告诉奴婢的话,那么奴婢接下来绝对不会帮您出主意的,我知道您现在是一个有主意的小大人,但是再怎么样你也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司禧吟编一五一十的将这些话全都告诉了青枝,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瞒着的,因为通过这件事情以后,司禧吟发现晏钰其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在整个过程当中,所以说自己站的功劳比较大,可是论没有晏钰的及时赶到自己,早已经变成了底下人的剑中魂。 “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其他的误解,我对他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一次他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基础上,他一直非常努力的让我做自己,而且当我做出某些错误决定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没有指责过我!” 青枝自然知道,公主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面连皇帝都要处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能主义就毅然反顾的帮助司禧吟,这也让青枝大为感动,他觉得晏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如果说他能够和公主之间发生其他的关系的话,自己自然也是开心的。 “您如果说真的想要在这一次比赛当中夺得头筹的话,那一定是要拜人为师,我觉得白逸元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你可以好好的向他学习一下,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至少这一次你不要再给自己树立敌人了” 这种事情让司禧吟觉得也非常的头疼,自己其实对每一个人都是非常的温柔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带有什么样的特质,居然能够让那些人对自己保持那么强烈的敌意。 司禧吟这边正在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另一边的花芸莺得知司禧吟报名以后自己也偷偷的报名,正在酒馆里大肆宣扬这件事情,不小心被白逸元给听到了,白逸元得知花芸莺要进行比赛的时候,忍不住的想要跟他比试一番。 “你是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厉害吗?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就在这里比试一番吧,我觉得只有在这儿能够彻底夺得头筹,在狩猎比赛当中也就能够学到一个皮毛吧,我也希望你不要灰心,毕竟像你们这种第1次参加狩猎的人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这句话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更何况是一向要强的白逸元呢,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花芸莺居然能够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自己都一定要获得冠军,在他的认知当中夺得比赛,第二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第230章 气氛很暧昧 第二百三十章气氛很暧昧 司禧吟那边思前想后,他不希望自己能够跟其他的人牵扯上任何的关系,尤其是在这宫里他还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如果说想要和别人成为朋友的话,肯定是要供着他们,自己贵为公主凭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自己去那狩猎的比赛场地看一看,我想要实地的考察一下,看看我的程度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说还算可以,那就拜其他人为师,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想办法再去找别人!”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直接看到了白茹月,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白茹月的骑射居然这么好,不过这一次他绝对不可能去拜这样的人为师,因为他知道白茹月非常的喜欢晏钰,在整个过程当中也不会对自己保持任何的友善。 不过当司禧吟踏入比赛的场地时,就已经吸引到了白茹月的注意,他知道如果说司禧吟不擅长这种东西的话,一定会让晏钰教他,那么自己只需要在中间截胡,到时候就不会给他们两个有接触的机会了。 :“其实我觉得这种东西还是挺好学的,如果你要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正常发挥或者是不擅长这件事情的话,我可以对你进行帮助” 司禧吟有些抗拒,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拒绝面前的这个人,所以说他平日里也算是和善,但是这种东西已经关乎于利益了,他不相信一个从骨子里像极了伤人的女人,会对自己如此友善。 “如今他所需要的东西你都不用再去准备了,我这里刚好有一套,如果说要是浪费你的骑车时间,我觉得公主殿下心里也是非常抱歉的,所以我决定亲自来教他!” 听到晏钰说这番话的时候对于司禧吟来说是雪中送炭,但是对于白茹月来说就有点儿当着面恶心他的那种意思了。 “如今你是不相信我吗?是觉得我真的没有办法好好的教授于他吗?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骑车技术不相上下,而且他是一个姑娘家,平日里总和你待在一起,是不是会引人非议?这是不是对公主殿下以后的婚事有所影响?” 晏钰并没有回答白茹月的这个问题平日里自己就已经离不开司禧吟了,如果说司禧吟要是嫁出去的话,那么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晏钰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白茹月说的那些只会更加的让晏钰焦虑。 “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得了的,不代表公主现在就要出嫁,也不代表公主必须要出嫁给外面的族人,我觉得你现在说这些废话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练习机吧,这样的话还能够让你的技术更加提高亿点!” 被晏钰直接说到脸上的那个滋味并不好受,不过白茹月忍了下来,他将所有的帐都算在了司禧吟的身上,司禧吟已经感觉到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善意。 “我觉得其实让晏钰教我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毕竟对于你我来说是竞争关系,如果说老是以一种方式待在一起的话,也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说完司禧吟就被晏钰带着离开了,不过在整个过程当中,司禧吟都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这让晏钰有些惊讶。 “平日里你不是挺喜欢和我待在一起的吗?怎么这一次就直接被人家说的哑口无言了?难不成你对骑车技术一窍不通没有关系的,只要你肯说出来,那么我们从头开始都是无所谓的”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司禧吟心里除了感动,没有什么其他的言语可以接着表达出来了,白茹月为了防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于是就跟上前来,这让晏钰觉得非常的讨厌,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其他的驱赶。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皇帝那边立刻派人走了过来,他觉得司禧吟和晏钰在一起还是蛮般配的,如果说晏钰不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太大的威胁,他是不介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不知道最近这一段时间白茹月小姐是有什么样的问题吗,皇帝想请您过去一趟……” 皇帝的这种不合时宜对于晏钰来说,他还是能够看出皇帝的那一些意思了,皇帝什么是想请他过去,分明就是觉得他碍到了自己女儿的事了。 “既是皇帝邀请那臣女自然是立刻遵从,还希望您可以在前方带路!” 在当时只剩下司禧吟和晏钰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气氛变得非常的暧昧,这让司禧吟也有些始料未及,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他都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应该稍微亲近一些,毕竟人家也是帮了自己非常大的忙。 “我最近这一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在比赛当中不会获得冠军,你这样费尽心机的教我,其实说实话,我可能也没有办法取胜或者是怎么样!” 这种东西对于晏钰来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因为他觉得只要司禧吟能够待在这里就已经非常好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司禧吟会主动的跟自己走过来,这一次他们两个都算是突破自我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太过于严格的要求你,既然我都已经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教你只是为了让你在狩猎的过程当中能够发挥出自己的真正水平来” 这是第1次也是唯一一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总值达到了巅峰,现在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粉红色的泡泡,这也让司禧吟有些惊讶,毕竟她之前和晏钰并没有什么接触。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教我的这些东西,我一定都会好好的用在比赛当中,我也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通过你的传授获得冠军” 司禧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又已经面的有些结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面前的这个人,其实晏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第231章 夺得冠军 第二百三十一章夺得冠军 在晏钰的帮助下司禧吟获得了最后的冠军,其实他对于这个结果来说有一些惊讶,因为在场有非常多厉害的人物,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成就这样的结局。 “我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你,我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姑娘……” 这样的话对于司禧吟来说其实已经麻木了,她非常想要知道在晏钰眼里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 “如今我已经完成了这个比赛了,你不觉得应该对我来说有些奖励吗?” 其实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不和到现在司禧吟都已经忘记了,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果真的终生托付的话,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公主殿下这是说什么呢?您向来如此优秀,如今只不过是发挥您自己的才能罢了,如果说近日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做的话,那臣应当尽心竭力!”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司禧吟整个人都是惊讶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在短时间之内就和他变得如此的生硬,如果说要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这都可以改,为什么偏偏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的时候做出这副样子? “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听从您的话从事各种安排,但是没有想到,却忽视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你……” 司禧吟还没有说完晏钰就直接离开了,他不希望自己在和司禧吟有任何的牵扯,他一直觉得司禧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如果说自己在这么浪费别人时间的话,其实也非常的不妥当。 让司禧吟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而且前几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今天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也受不了啊。 “他这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情,而且我所有的过程都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的,但是他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呀,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孩子,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委屈” 青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司禧吟,毕竟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从来都不擅长,不过他觉得晏钰生气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而且晏钰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你应该好好的思考一下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要按照平日的话你获得如此大的成就,而且是在他的帮助下,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的!” 这句话说的是没有错,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凭什么他要这么指责自己,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司禧玥的手下派人过来嘲讽司禧吟。 “看来公主平日里还是喜欢在马背上生活,不然也不会被马背上的王子看上,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挺适合你的,毕竟有人向父皇提亲还是非常好的!” 这番话当真是从司禧玥的口中说出来的,其实在心中存有这个疑惑的时候,司禧吟就非常的生气,自己再怎么说也是父皇最心疼的,那个小姑娘,凭什么要现在要遭受这样的耻辱? “当初父皇明明答应过我,说不会让我远嫁,现在怎么可能会整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我不相信我必须要向父皇去问个明白,现如今谁都挡不住我!” 青枝在一旁也明白了晏钰为何如此愤怒,因为他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司禧吟一直在欺骗他玩弄他。 想到这里的时候,青枝觉得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他立刻跑到了晏钰的身边,他觉得这样的事情必须要跟晏钰说清楚。 “其实我觉得您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诬陷他,毕竟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了误会的话,你有必要去问清楚,而不是一直在这里浪费着时间” 晏钰得知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也异常的愤怒,他从未想过皇帝居然能够做出如此过分之事,再怎么样自己对司禧吟的一片真心也是人人可见,凭什么现在要为他人做嫁衣? “这些事情我必定会处理好的,你只告诉他不要再让他担忧,我也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刚才的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在这里我向他道歉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晏钰立刻冲到了皇帝的寝宫,平日里跟自己笑嘻嘻笑眯眯的样子,只让晏钰觉得恶心,再怎么样那也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能够逼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番事情来,也算是够狠。 “知不知道他平日里最喜欢什么?他无非就是想要和你们这些枉为人父的待在一起!” 若是平日里其他的人闯入皇宫里,说出这番不恰当的话,皇帝定将诛其九族,但是在面对晏钰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慌张的,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自己万万不可得罪。 “平日里做过那么多的事情其实我都无所谓,无论你们接下来玩弄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要知道那是我的女儿,你是我的拜把子的兄弟,你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吗?我告诉你,在他没有成年之前我可以怎么样宠着他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不可以了!” 这番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告诉晏钰,他要通过司禧吟在整个联姻的过程当中做出一定的让步,因为草原上的王子非常喜欢司禧吟,他希望司禧吟能够做他唯一的王妃。 “我告诉你,如果说通过这一次我们可以不跟他们进行交战的话,那是对百姓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不可能说为了一个女儿的儿女私长就伤害这么多无辜的百姓,这样的事情我绝对做不出来!” 那皇帝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女儿,他亲生的女儿就在外面听着他说这一番残忍的话,他从未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有一天能够狠心到如此地步。 “终究是我错付了,终究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接下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绝对不要去到那样肮脏的地方,我知道那里的百姓绝对也不喜欢一个外姓的王妃!” 第232章 开始捣乱 第二百三十二章开始捣乱 “你还不明白你的女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就一定要让她变成那副惨样,你才善罢甘休吗?你知不知道历代只要去和亲的公主从未有过完好无损,他们要遭受什么样的困难你知道吗?” 晏钰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要亲眼看着司禧吟受到这样的委屈,却没有办法对他进行营救。 “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你应该舍弃所有的东西去营救你的女儿,而不是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入那个火坑当中,你知不知道那个火坑里带来有多少公主都跳了进去,他们恨不得自己的子子孙孙永世远离草原!” 现在皇帝别无选择,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自己最漂亮最有才能的女儿去合亲 “我有的时候都在考虑是不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实在是太过于失败了,但是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权利去指责我,因为我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这天下黎明的百姓!” 这种话说给谁听谁会相信呢?一个父亲他连最基本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他怎么能够去保护那些黎明百姓,那些黎明百姓又怎会相信一个连父亲都做不好的人去保护他们。 “我不管用尽什么样的办法,绝对不允许他跳入那样的火坑,如果说你要让他进去的话,那我定当想办法。” 其实在司禧吟离开了以后,皇帝已经看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的儿子们没有一个具有才能,每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想着怎么样互相残杀。 如果说能够给自己女儿一个好的归宿,那么就是草原,她知道晏钰平日里对司禧吟也是有一定的情谊,可是她不确定,更何况以晏钰那样的心情,如果说自己的女儿哪里做的不对了,那么对于女儿来说还有活命的机会。 “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我那都无所谓,我自己的女儿,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希望她能够站在父亲的角度上去思考所有的问题,而不是像你们一样只会站在道德的角度来谴责一个父亲,一个君主,一个百姓之王!” 晏钰知道自己跟他根本就说不通,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司禧吟反正是自己救定了。 “无论你接下来说什么我都不再相信你了,我也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以后晏钰就直接离开了皇帝,并没有让底下的侍卫对他进行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将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说真的得罪了晏钰这一员大将,那么自己的百姓接下来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他没有办法去想象。 “你作为一个父亲,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去做那样的事情,就算我和他之间存在隔阂,我也不可能亲眼见证我自己的女儿进入火坑!” 刚送走一位魔头又来了一个皇后,这让皇帝的头剧烈的疼痛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他想要看到的结局吗?他已经帮所有的孩子都想到了最好的方式,以司禧吟那样的性格,如果不去草原上的话…… “不知道我们的女儿现在在经历了什么?知不知道他现在被那些妖魔鬼怪觊觎,如果说我现在不能够把他的婚事定下来的话,那么朝堂上的那些百姓甚至想拥护他为帝,拥护他为王” 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做出来以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其实非常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快乐的成长,无论之前自己和女儿之间有什么样的过节,他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开心快乐的成长,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担负起一个作为公主所必须要尽到的义务。 “我现在要行使我之前的那个权利,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每天生活在困难当中,我不希望她痛苦,我也不希望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磨难之后,最终迷失自我!” 他又怎么可能会给皇后一个选择的机会呢?现在做出这样的抉择,作为皇帝他也无可奈何,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阻拦他,无论这个人是谁,他都必须要让女儿嫁给自己心目当中心仪的那个驸马。 “无论你们接下来谁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更何况使者都已经渐渐过了,我觉得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去给你的女儿准备他所需要的那些嫁妆,我的女儿出嫁必定是要声势浩大,百里红妆!” 皇后听到这样的消息以后,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这个糟老头子现在就已经将自己的女儿的事情给安排出去了,这么漂亮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儿,最终……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皇帝痛心疾首,他没有想到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理解自己,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难不成是为了自己? “这个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掌中宝,我怎么可能会忍心让他去受那么大的苦处呢?你们知不知道我做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心疼,接下来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可以不去关注,但是我的女儿终究是要幸福的,我不希望把他托付给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军,我也不希望她每天过那样的日子!” 司禧吟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其实他有的时候都在想父亲,只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因为在这些孩子当中他最宠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现在觉得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挺可笑的,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我不是出生在皇家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话,是不是没有一个人会搭理我是不是?我现在也不需要面对这样的人生,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太过于可悲了!” 就算他这样咆哮又能怎样呢?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听到他的呼唤。 第233章 开始对抗 第二百三十三章开始对抗 晏钰想尽了各种办法,为的就是在短时间之内能够将司禧吟给救出来,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肯定是不可以的,但是现在有非常多觊觎王位的人。 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晏钰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样的意思,因为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不希望自己去连累任何一个人,所以说自己对待晏钰的感情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他也清楚,如果说真的让晏钰为他做某些事情的话,肯定是能够做得出来的,他不希望自己在背负着这么多东西。 “我其实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能够重新给我一次机会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在认识他之前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因为我觉得自己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定模糊的感觉,如果我当初就直接告诉父皇我喜欢他的话,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下场!” 青枝在那边非常的生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晏钰是一个这么没有担当的人,在之前的时候他觉得晏钰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为什么希望晏钰和司禧吟可以永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觉得晏钰从始至终没有让司禧吟受到过任何委屈。 “你知道吗,在整个过程当中,我都觉得你们两个人都非常的般配,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有这样的想法,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样艰难的决定,毕竟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受得了的!” 青枝的这番话让司禧吟彻底清醒过来,是啊,他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呢?自己之前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现在居然反过来要怪人家,他其实心里非常的懊恼,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完全可以跟着这个人私奔。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父皇会派几个人把他给囚禁住,这样的话才会让他一直锁在一个牢笼当中,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影响!” 司禧吟的这句话非常的正确,因为现在皇帝已经派了几名守卫在私下盯着晏钰,如果说有必要的情况下,这几个守卫完全可以调动皇帝的御林军,这就代表着皇帝现在已经把晏钰当做自己的敌人了。 “我当然知道现在门外的那些状况,但是对于我来说公主的事情更为紧急,你知不知道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把公主当做一个棋子,如果说一直这样的话,我们永远都没有取胜的方法,所以现在必须要召集那几个王子了!” 现在对于那些王子们来说,他们也已经感觉到了平日里司禧吟那么受宠,居然受到了这样的待遇,那么像他们这种不受宠的,到时候自相残杀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晏钰在他们心情恍惚的时候,就直接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王府里,那几个守卫其实在暗地里就已经被晏钰给买通了。 这几个王子其实都是面和心不和,当他们在晏钰的府上见到面的时候彼此寒暄着,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晏钰会将这样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可能现在对你们来说非常的怀疑,为什么我要把你们聚集在一起,这样的话其实跟我也是有一定的关系,我说实在的,我不希望公主受到这样的委屈!” 大家听到晏钰都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他们也非常的同情司禧吟,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得如此狠。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考虑着如何争夺那个皇位,其实现在对于你们来说皇位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如果你们连自己的性命都没有办法担保的话,那皇位对你们来说不就是一场梦吗?”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底下那几个摇摆不定的皇子,现在已经彻底担心了,因为他们完全可以猜得出来他们的父皇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当然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晏钰的眼里表露的,非常明显,晏钰知道这一群人无非就是贪生怕死,他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减少自己的损失,然后获得最大的利益。 “你们不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能够将所有的东西得到的话,那么接下来绝对没有任何的机会吗?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对于皇帝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可能他们接下来将会舍弃的也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这当然是每个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平日里有多么的受宠司禧吟大家都是肉眼可见的,如果说照着这样的情况的话,那么谁最受宠,接下来谁就会受到委屈。 “作为王子,你们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不你们最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爵位被皇帝随便的一道指令给免除掉,可是你们要知道这件事情完全就在你们的父皇手里掌控着!” 其实那几位王子和皇帝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他们彼此也是并不服,有的时候皇帝根本就不表露出自己想要立谁为继承人,所以他们兄弟几个一直都是自相残杀的状态。 “其实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作为皇帝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要保证其他人的利益就足够了,但是现在对于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利益的问题了,你们连姓名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其他的事情了!” 那几个皇子已经完全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从未想到自己的父亲能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他们决定共同营救司禧吟,无论接下来他们将受到什么样的考验都无所谓,毕竟他们的兄妹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我需要你们帮助我领外河我可能会跟皇帝闹掰,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做任何的傻事,毕竟你们不知道接下来你们会面临着什么,再怎么样我只不过是一个臣子,对于他来说你们这些儿子绝对不能够有背叛他的想法!” 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晏钰居然这么用心的帮助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表示,所以他们必须要将司禧吟营救出来。 第234章 自我怀疑 第二百三十四章自我怀疑 所以说现在的司禧元司榷他们非常的庆幸,司禧吟受到了这样的委屈,但是他们也同样知道,如果说连司禧吟都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绝对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我现在这么受到皇帝的宠爱,难不成接下来的那些战争,他想让我作为统帅前往那里去镇压那些敌人吗?” 这是司榷最担心的事情,虽然说他现在贵为皇子,但是他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皇帝就并不喜欢他,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改变了自己的心情,默默地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哥哥,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这种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我们的事情做得最好,那个妖女现在已经接受到了惩罚,如果说我们能够在这一次让他彻底死在我们的手掌心里,那是最好不过的!” 司禧元现在满心只想着复仇,因为他觉得当初司禧吟带给她的那些屈辱,她现在终于能够还上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损失,因为她现在已经嫁为人妻,就算她和驸马一直不和睦,那又怎么样呢? 当司榷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满脸不可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话居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对你而言现在是无所谓,但是对于我来说可是意义不一样,我告诉你在这场战争当中我绝对不能认输,我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我听说晏钰已经召集了其他人说接下来要营救司禧吟的事情,如果我们不参与其中的话,那么我们跟他们就是对立的敌人,那么我们不仅是正面迎敌,而且负面还要受敌!” 得知这种消息的时候,司禧元整个人都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虽说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够把事情做得那么好。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就不能抛头露面,现在以我的速度回到公主府里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说父皇真的要彻查的话,那么我们几个肯定是要受到一定的……” 只有听到这种消息的时候,司禧元整个人才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她一开始的时候一直认为是晏钰,表露自己心意表露的太明显了,皇帝不可能培养一个心腹大患在自己的身边。 “我告诉你,父亲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的,我相信父亲,我知道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说他平日里对待我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慈爱,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让我们受到过任何委屈!” 司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犯傻,如果说父皇真的没有任何想法的话,那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将司禧吟给丢弃呐? “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想着什么,你是觉得可能是因为司禧吟现在和晏钰两个人走的太近,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告诉你妹妹,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说这个人对父皇有一定的影响的话,那么父皇只会对她赶尽杀绝!” 得知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司禧元整个人惊呆了,她知道自己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可能父皇现在早就已经派人到达了公主府,如果说那个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不在的话,那么这件事情父皇也一定是在掌握之中的。 “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给其他的人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说让每个人都做好充足的准备的话,那他作为皇帝又怎么能够比这些儿女们略胜一筹呢?这些孩子们他已经从本质当中看出来了。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做父亲做的如此失败。 “这些孩子都是我一个一个的看着长大的,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希望我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已经年纪大了,他没有办法控制儿女们的思想,但是儿女们表露出来的野心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像司榷一样,他不仅仅想要当上皇帝,他还想要吞并各个皇子的事例,这种野心实在是太贪婪了,如果让司禧吟一直停留在这种局面当中的话,司禧吟必死无疑。 “朕之前总觉得这些儿女们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就足够了,不想让他们去往各自的封地,但是现在看来朕的这个想法完全错误,如果当初让他们到达封地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心里起码还有着兄妹之情” 可是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晚了,他已经允诺草原上的王子将司禧吟许配到他的部落当中,那么接下来肯定是人心惶惶。 “你这当的是哪门子的福气,哪门子父亲能变成你这副样子!司禧吟虽然与我感情不是那么的深厚,但是你也不必要做出如此伤心欲绝的事情吧,虎毒尚且不食子,作为一个父亲,你居然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到那种地步!” 皇后这一夜之间白了一半的头发,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敬佩的夫君,如今居然能够做出让自己如此心灰意冷的事情,她不想丈夫不忠,儿女不和啊。 “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不要让咱们的女儿去到那种地方,我知道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也不会听我的,但起码你不应该给她选择一个那样的夫君!” 皇帝头疼欲裂,他不希望自己再听到任何废话了,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话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已经允诺了,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撤回呢?再说了他女儿的风采各个部落的首领都已经见到了,如果想要中途换人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介妇人现如今怎么轮到你来掺和着朝堂之事?你是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在你的脖颈当中待的太久了吗?” 第235章 开始对抗 第二百三十五章开始对抗 底下的皇子们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们知道如果说的话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您最近这一段时间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如果您要是有的话应该尽快的告诉我们,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我们才能够达到共同的目标!” 晏钰现在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如果说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够对司禧吟进行一定的帮助的话,那么到时候肯定会出现其他的问题。 “我不知道各位皇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说接下来我们一直这样做的话,那么一定会受到别人的打压,我也知道在整个过程当中你们是非常辛苦的,但是如果说你们的辛苦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到的话,那是没有意义的!” 其中有一个皇子觉得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如果说自己的父皇真的把自己想象的这么讨厌的话,那他应该早就处理掉自己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一直在这里背后讨论这些问题,不怕到时候皇帝知道了以后株连九族吗?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将付出的代价有多么的严重!” 晏钰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皇子到现在都没有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如果说他真的那么厉害的话,那么怎么可能会被自己请到呢?他只是心中充满着不服气而已。 “其实我觉得您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拥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整个过程当中,皇帝并没有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表示出他的开心或者快乐,你们也应该清楚自己的地位,而不是在这里……” 这一句话没有说完,那个皇子就已经明白了,如果说他真的重要的话,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如果说就这样帮助晏钰的话,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太任性了。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皇帝的孩子,他不可能说摒弃着我们,然后去帮助其他的人,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在这里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告诉父皇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到时候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可是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这个人说话的底气也非常的弱,他不知道皇帝到底会做何反应,他也看到了晏钰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说你现在不那么厉害的话,可能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但是我现在看到了你这个样子以后,我就可以完全的把打保票,如果你把这件事情捅到皇帝的面前的时候,皇帝只会相信我,而不是你!” 在经过了这一番事情以后,其实底下的那些皇子们就已经知道了,如今最受宠的女儿都已经遭受了这样的罪行,如果说他们其中有一个人以后做错一件事情,那么他们接下来所遭受的屈辱肯定不止这些。 “你们现在如果不反抗的话,那你们接下来还会有机会吗?我告诉你们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的,如果说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那么在整个过程当中都会出现更可怕的事情,你们是觉得自己现在足够厉害吗?你们手中的兵权可能连我的都不如!” 是啊,身为一个皇子,他们手里竟然没有真正的实权,无非就是别人的傀儡罢了,他们发现凤凰现在身体虽不如从前,但是再怎么样也能够顶得过这几年。 “经过了这番事情以后,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可能出现这些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其他的人商量一下,我不知道您为何只召集了我们几个皇帝的子嗣这么多,如果说大家都能够齐心协力的话,那么现在我们肯定会成功的!” 晏钰都已经做好了这件事情的反驳了,因为他知道皇帝在心里想找一个傀儡,他已经找到了辅佐大臣,那个辅佐大臣肯定不会是自己,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皇帝手中的那个傀儡给弄出来。 “因为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你们在想,如果说他要真的退位的话,那是不是需要找一个人来接他的班,如果说你们其中有一个人非常听话的话,那么那个人肯定会成为傀儡,你们现在可以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番话以后,那群人才明白了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皇帝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亲生的孩子,只是觉得他们可能是自己播种下的种子罢了。 “接下来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对你进行帮助,我也知道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之间也需要通通气,但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找到那个傀儡,而且前提是要把司禧吟给救出来!” 六皇子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让晏钰觉得非常的开心,因为他终于发现有一个人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只要他们这些兄弟当中有一个人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么其中肯定会进行思想的传播。 “经过了这番事宜以后,我还是希望你们应该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开始反抗,你们也应该知道对于皇帝来说你们意味着什么!” 底下那些皇子们一呼百应,平日里皇上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宠爱,就连他们的母妃在生下他们以后也受尽了冷落,以至于他们在两边都讨不到好处,那么这一次一定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尽管他们是亲父子。 “这些事情我都已经将你们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帮你们考虑好了,如果你们要是开始学会反抗的话,那我绝对不可能再掺入其他的事情!” 晏钰说这句话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要告诉他们,如果说这情人行会反抗,那么他们后面的人生肯定会非常的精彩,不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受到别人的要挟,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皇子,他们连自己手中的实权都没有,可能连一个大臣都看不起他们。 “既然他当初不给我们脸,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第236章 营救司禧吟 第二百三十六章营救司禧吟 司禧吟在被关禁闭以后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到底会如何黑暗,他也知道皇帝这一次已经认死理儿了,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把自己给放出去。 “公主殿下,您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韬光养晦,而不是在这里自暴自弃,你应该知道对于皇帝来说其实您还是挺重要的,如果您现在连这个清晰的认知都没有的话,那您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怎么活下去呢?” 这番话的是司禧吟的奶妈,这也是皇帝的一步棋,她为的就是想让你稍微的养养精神,毕竟当别人来提亲的时候,自己的女儿是一个正常的样子。 “奶妈,您也应该知道我从小是什么样的脾气,如果说我真的变成那副样子的话,您愿意吗?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将面临着是什么样的人生,我从一开始的衣食无忧到后来为人妻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变得如此惨淡!” 其实奶妈看到自己从小奶到大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非常的生气,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能说孩子那儿得罪了他,但是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但是他是皇帝呀孩子,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他进行任何的反抗,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到这样的委屈了,再怎么样你也应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司禧吟摇了摇头,这辈子他最喜欢的人是晏钰,就算他之前再不承认现在也是既定的事实,所以他不希望再有任何的事情影响到自己了。 “您知道吗?我到现在才发现,如果说您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你就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我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是否正在商量营救我的对策,但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他看到这个孩子非常的傻,十分的心疼,他也想要知道那个被公主喜欢的男人到底是谁,因为他需要通过这样的过程去告诉那个人,一定要尽快的将公主营救出去。 “老奴现在年岁已高,不知道公主殿下最近这一段时间到底喜欢吃什么样的糕点,那既然这样的话,老奴肯定是要帮公主去寻找的”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司禧吟就已经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奶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被皇帝所收买,那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便将掏心窝子的那些话都告诉了他。 “我最近这一段时间的确也是做了不少傻事,我知道,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您也体会到了我说话的难听,不能够理解我所作所为,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变成一个傀儡!”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司禧吟就已经将晏钰的名字写到了奶妈的手里,奶妈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长舒一口气,至少这个人是公主值得托付终身的一个人。 “您放心吧,到时候老奴一定会将所有的东西帮您拿过来,希望公主最近这一段时间可以好生休息着,宫里的饭菜指定是不合您的胃口,到时候我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把宫外的饭菜帮您带进来的!” 说完这番话以后,奶妈就直接前往皇帝面前复命,他知道这孩子长这么大也非常的不容易,这种私密事情,他怎么可能告诉皇帝呢? “您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他,只不过是因为觉得这宫里的饭菜不合自己的胃口,再说了这孩子从小到大总喜欢往宫外跑,现在都已经被宫外的新鲜事物给吸引住了,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被您关在一个地方呢?” 其实在奶妈说这番话的时候,皇帝就已经非常的生气了。 “你放心吧,接下来我肯定会派人准备宫外的那些饭菜给公主送过去的,不过接下来你不应该再出现在宫内或者是宫外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会派人给你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我希望在近一段时间之内再看到你!” 现在这种时候皇帝肯定不会将奶妈给杀了的,他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宽宏大量传播出去,于是他派几个奴才一直跟在奶妈的身后,为的就是不让奶妈乱嚼舌根。 不过那几个奴才早已经被晏钰在暗中替换掉了,所以当奶妈安全的来到晏钰这里的时候,晏钰也非常的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主动的来接触他的人。 “您现在不用害怕我是哪里派来的内奸,我现在只是想要告诉你公主殿下在皇宫里过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皇帝一直在想尽各种办法软禁,他希望公主妥协,但是公主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的想法,我也知道现在公主对您的心意,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一定会对您进行帮助的!” 奶妈带来的这些消息是晏钰非常需要的因为他必须要搞清楚司禧吟现在的处境。 “您就放心吧,他一直都是我心头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会忍受这样的痛苦呢?我不可能让他受这么大的罪。” 现在皇帝身边的那几个亲信都已经被晏钰给替换掉了,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营救司禧吟,他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接下来可能需要几个奴才在里面里应外合。 “我知道各位皇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现在必须要听我指挥,我不管你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或者说你们现在拥立一个,你们觉得能够治理天下的人,到时候再将这封地分割出去!” 在所有人签字画押的同时,他们已经选出了未来的天子就是九皇子,现在他们已经派人偷偷的潜到了皇宫里,他们必须要尽快的找到司禧吟所在的位置,通过奶妈的阐述,他们已经得知了确切的位置,只是那附近全都是守卫,他们必须要躲过那一群眼线。 “这种事情你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相信司禧吟也一定会配合好我们的,只要我们想尽各种办法进去,到时候拯救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希望可以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第237章 百姓厌恶 第二百三十七章百姓厌恶 已经将底下的人全都埋伏好了,接下来只需要晏钰一声令下,如今这宫墙在大家眼里也只不过是一张纸罢了。 如今至太平盛世居然有亲王起兵造反,让百姓见到岂不笑掉大牙。 晏钰望着这所谓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这皇帝牺牲亲生女儿所换回来的罢了。 “这样的太平盛世实在让人觉得恶心,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觉得若一个皇帝能够做到,让百姓爱戴自己的亲生孩子,却与他反目成仇,岂不是千载难逢的笑话!” 那些皇子们大眼瞪小眼看着彼此他们知道,如果说在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够一条心的话,那么到时候会各个击破。 其实在紧要关头还是有人会动摇,不过此时那个被选出来当太子的人,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们说自己登基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亲兄弟受苦。 “如今的太平盛世,不过都是你我眼中的笑话,又何必在意这样的蠢事!平日里你我勾心斗角还不够被大家所嘲讽了,一个皇帝能够把自己的孩子牵手变成这个样子,他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晏钰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将司禧吟给解救出来。 司禧吟在那厚厚的宫墙里时不时的向外张望,她在想若这桃花开尽长安城内是否早已草菅人命。 “如今公主殿下又何必在这里待着呢?应该知道皇帝现在不希望您在外面多呆。” 司禧吟只看着那宫女就觉得讽刺:“如今本公主站在这城墙内向外张望都不被允许,那本公主问你在这皇宫里到底谁说了算?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一介宫女得到这样的赏赐怎敢造次。 “公主殿下可要小心您的言行,奴婢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可要是奴婢却因为公主的一句话就此丧命,公主不觉得自己的身上多背了一条性命吗?” 如今因为这样的事情,司禧吟觉得实在是嘲讽自己,身为一个公主居然无法操控别人的性命。 其实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司禧吟就已经知道了,其实现在任何一个狗奴才都可以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冲着自己乱叫。 “本公主现在总觉得这些事情实在嘲讽平日里遇到这么多的事情,本公主从未觉得你替本公主出头,但今日为了你一个狗奴才的姓名,居然能够顶撞本公主。” 青枝听到院内争吵立刻冲了进去,不曾想一个奴才现在他到了司禧吟的头上,既如此,那就让青枝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狗奴才,让他知道现在到底是在谁的地盘儿。 “我这当时谁家的狗在乱汪汪,没有想到这不过就进了这宫门,几天都敢自称主子,是不是觉得只要能够跟皇上攀上点关系,你就能有一招乌鸦变凤凰?” 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留,青枝直接把他的脸给扇肿了,在这皇宫里再怎么样司禧吟是公主,他们这些年给别人提鞋都不配的,狗奴才又怎能如此放肆? 那狗奴才被扇的鼻青脸肿气冲冲的跑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再怎么着也是个人,不应该被一个公主如此侮辱。 本来仗着自己之前被皇帝召唤过,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这样的狗奴才死也死在了自己的不自量力下,他气呼呼的冲到了皇上的寝宫,想要告一状却不曾想居然顶撞了圣驾直接被人给处死了。 “我就说那样的狗奴才你就不应该给他脸,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被他这么侮辱,这也得亏是我感到了,要不然你指定隐忍不发!” 司禧吟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隐忍,他知道晏钰肯定是在为自己的事情而努力,要不然前一段时间奶妈也不可能一去不复返。 “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事端来,我也不希望再跟他们牵扯上任何关系,从现在开始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窗外的桃花已经慢慢的绽放了,对于桃花来说这是一个开放的好季节,可对于司禧吟来说,这却代表着她马上就要和亲。 “你看这桃花开的多旺盛呀,我记得小时候奶妈总是告诉我,等到这桃花开的季节呀,就是这万物复苏,人啊也变得面如桃花,只可惜我接下来没有这样的机会” 青枝最讨厌司禧吟说这些丧气的话,再怎么样晏钰那边都已经开始细细琢磨对策了,若他在这个时候放弃,岂不是将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功亏一篑。 宫门下一群士兵正在欺压百姓,这对于百姓来说已然常事,可是晏钰路见不平,直接将那几个士兵打死。 “如今你们都已经受到了欺压,为何不进行反击呢?这世风日下就怎会有一群士兵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那些百姓们总觉得晏钰就是他们心目当中的活菩萨,若今日没有晏钰仗义出手,这几个妙龄少女就直接被掳进宫里去了。 “如今这皇帝已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们这些老百姓现如今过得苦不堪言,不知道去哪儿该告着状,活菩萨呀,你替我们想想办法吧,我们这刚出生的孩子们便被这些士兵们掳了去想方设法的把我们变成奴隶呀!” 其实旁边的那几位亲王不希望晏钰去管这样的闲事,不过对于晏钰来说这是一个绝妙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这些百姓现在已经被压到了一个死路上。 “各位百姓敬请放心,本官在朝为官这么多年,绝对会将百姓的心意传达到皇帝耳目!” 说完晏钰就直接离开了,对于他来说这个理由完全是扳倒皇帝的绝妙时机,若自己不能好好把握的话,那么到时候自己连反攻的机会都没有。 这只不过是一个突破口,那些百姓看到晏钰离开之后迟迟未归,而且到达晏钰的府上去寻找,居然说从未离开宫中。 “这皇帝原是杀人灭口?从未想到当初承诺我们安居乐业的皇帝,居然能够变得这么恶心,让人厌恶” 第238章 终于相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终于相见 不过这件事情百姓可真的是冤枉了皇帝,晏钰派人伪装成自己,从宫中离开,等到皇帝的戒备之心散去以后,便偷偷地潜入到了司禧吟所在的宫门口。 “现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本官居然能够猥琐成这样,实在是可悲又可叹!” 青枝那边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从前天开始陪伴司禧吟为的就是等到晏钰到达的时候,能够方便他的进出。 看着这满院的桃花,晏钰只觉得嘲讽如今这桃花梨花,百花争奇斗放可司禧吟变成了一只呆在鸟笼子里的傀儡。 “有朝一日我定让你出去体验这大千世界的美好,绝对不会再因为什么事情将你关在这牢笼当中!” 司禧吟那边似乎也感到了晏钰的心意知道这个男人是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他相信晏钰一定在竭尽全力把他救出去,不过这个过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如今的我遇到了这么多的困难,到最后能帮得上我的居然也就只有他,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认为我们两个人是一对冤家,永远都不可能巨头,却不曾想这一捆便是后半生啊” 司禧吟看着这桃花满心感慨,可突然司禧吟面前的桃花枝断了,这让司禧吟心里有些担忧,这平日里桃花开得正旺,再重的桃花也万不可能把这桃花枝压断! “难不成连上天都在阻挠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本公主不服气,凭什么从小到大父皇母后从未对我有半点寒暄,如今我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却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外面那些守卫来来回回走的司禧吟心烦,他想让青枝前去教训他们一番。 “以前我贵为公主的时候,也不见他们有这样的礼数,如今本公主落魄了,连一只野鸭子都敢来本公主的面前踩上两脚!” 青枝自然知道司禧吟心里的委屈,那既然如此,自己定当帮她出这口恶气。 青枝踏着沉重的步伐,那些守卫见了便以为公主出了什么事情,刚想上前便被青枝三两下撂倒在地。 “公主说了看见你们这些腌臜的东西脏眼睛!” 那些守卫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居然能够将公主得罪到这种份上。 “平日里公主待你们不薄,却不曾想你们为了自己的狗命敢对公主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们现在还不赶快到皇帝的面前负荆请罪!” 几个人生性胆小,皇帝只是觉得他们好掌控便将他们分配于此,不曾想用他的几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了,这群人怎么可能赶到皇上的面前赴京请罪,无非就是先找一个冷清的地方,好好的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外面的天气是如此的灿烂,不曾想自己的宫门里居然是一片冷淡,平日里没有人来照顾自己也就算了,现如今还要处处受气。 “我心累了,我现在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下,你好好的照顾一下车外面的桃花儿吧,本公主接下来的命啊,就像这笼子里的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了!” 司禧吟手绢一挥,扭捏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里是啊!这对于她来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无非就是为了见那个男人。 当他回到房间时,发现晏钰正坐在自己的闺床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外面的戒备那么森严,你居然能够撑乱跑进来?” 晏钰紧紧的抱着司禧吟,他不曾想自己心爱的姑娘竟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是我做的不对,如果早日来到这里,发现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呢?成为一只笼中鸟,你放心,我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你救出去,现在你那几个哥哥弟弟都已经被我劝服,接下来就看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突围出去!” 司禧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着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有一个人惦记着自己,总好过自己独守空房。 外面一片寂静寂静的,让人觉得害怕,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着谁,又似乎这地方本就阴森恐怖。 “我知道让你在这里受了委屈,无论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我只是希望你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再那么痛苦!” 本就觉得委屈,经过晏钰这么一劝说,司禧吟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抱着晏钰一直狠狠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一遍一遍的问着为什么不早点来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见自己? “是我的错,我本觉得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不拒绝他,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但是我现在发现我完全就是高估他了!” 司禧吟也不知道父皇最近是吃了什么,迷药,居然能够对自己做出如此惊悚之事。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照顾好那些士兵们的安全,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到底会面临着什么!” 晏钰不想再讨论任何问题,对于他来说只有静静的抱着司禧吟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可能与他而言什么高官金银那都不重要。 此时树上也意味着一对相思鸟似乎再祝贺他们二人终于相见! “你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定会让你过得足够开心,如果你要是觉得不想在这宫里发生战争的话,那我到时候就直接去截……” 此时的司禧吟面露难色,对于任何一个姑娘来说,都想光明正大的嫁给自己心爱的人。 “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接下来想要什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在这世界你唯一想要的幸福只有我能给你!” 说完晏钰就直接藏在了桌子底下,司禧吟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后就已经派人来访。 “不知道最近公主殿下身体怎么样,皇后娘娘让我过来照顾您!” 这个人绝对不是母后派来的,因为母后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司禧吟立刻拒绝了他,因为他知道这是那个老头子派过来的人,为的就是监督自己。 第239章 双方筹划 第二百三十九章双方筹划 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晏钰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其实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如果说一直遇到这样的问题的话,可能对我们来说有些困难,我希望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们之间不要再出现任何的差错!” 如果说我们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说想放弃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在您就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头疼,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说我们之前没有踏入这个皇宫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东西了?” 就算他现在后悔也毫无作用,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说在短时间之内皇帝派人将他抓住的话,那么他接下来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如果说再这么走下去的话,那么咱们两个人会一直受苦的!” 但是在经过这些事情的时候,晏钰根本就没有想到皇帝那边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对于他来说,皇帝现在已经老了,身为一个脑子跟不上身体的人,他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说我们要一直逃跑的话,那肯定不是一件事情,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们必须要零外合,我知道现在那些守卫基本上都是你的人,但是你也要确保他们根本就不会叛变” 这一句话给晏钰说懵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非常的痛苦。 “我现在将所有的皇子底下的那些守卫全都给叫了过来,我觉得这完全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只要你现在跟着我离开,那么我们接下来根本就不用担心任何的事情!” 可是这些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皇帝已经派大量的御林军出现在了司禧吟的身边,如果说司禧吟在这个时间逃跑的话,那么在整个路线当中是非常重要的。 “我曾经想过各种逃跑的方法,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种方法是让我认为最猥琐的一种方式。” 这司禧吟现在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在这个时候中途放弃晏钰的计划,那么对于晏钰来说肯定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如今我们现在只有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话,那么我们再浪费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时间,还是旁边那些守卫的生命,因为这些守卫他们身上都带着特殊的标志,所以到时候皇帝很容易会查出来的!” 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司禧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他聪明一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父皇的手里。 “姜还是老的辣,甚至我们就算逃跑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我不希望在这个过程当中再出现任何意外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到底在经历了什么,如果说我离开了,那么我的父皇接下来应该会遇到什么样的后果,你也应该清楚!”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司禧吟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能够保护得了其他人呢?他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在整个过程当中充当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王牌。 “我现在一直非常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我的父皇会受到什么样的危害?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一直都想过要逃跑,如果说以我自己的话,我肯定能够身轻如燕,可是现在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皇家的血脉!” 晏钰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情,因为对于他来说,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司禧吟离开这样的是非之地,他经过了这些东西以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那就是对自己的生命最大的尊重。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我们接下来的结局,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人直接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或者是离开彼此,你应该知道我们对于彼此来说意味着什么!” 尽管晏钰这样规劝司禧吟,但是司禧吟依旧放不下自己的父皇,他知道自己的父皇,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的宠爱自己,如果不知道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的把自己交出去。 “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说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认识的话,我会不会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命运,因为我知道我的父皇如果说能够利用士兵的话,绝对不会用这样猥琐的方法” 皇后那边得知了皇帝这样的消息以后非常的着急,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样的困难,如果说女儿一直被那个男人压迫着的话,那他永远都不会做出真实的自己来。 “现在我无论用让你用尽什么样的办法,都必须要将我的女儿给救出来,我的女儿虽然平日里待在我身边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实巴交,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她遇到这么大的苦难!” 旁边的太监也非常的为难,他虽然一直待在皇帝的身边,但是怎么可能会趁皇帝不注意的时候把那个东西给偷出来呢? “皇后娘娘,你应该知道公主殿下绝对有自己的办法,如果说他在这个时候逃脱的话,我们只需要拖住皇帝那边的人就足够了,根本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现在让皇后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如果说自己的女儿一直受到这样的委屈的话,那么接下来所受到的困难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想象到的。 “我的女儿平日里就憨了吧唧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能够做出违背自己父皇的意愿,虽然说他之前的时候会帮助其他的百姓掏出苦难,但是往往在这个时候他想要牺牲小我,然后满足大家的那些私欲!” 听到这里的时候,太监也无可奈何,却不曾想,公主那边早就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开始逃出宫里。 第240章 逃跑的途中 第二百四十章逃跑的途中 这个时候的司禧吟已经不想再跟皇上一直在一起了。 她觉得跟皇上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的,她每天都生活在束缚当中。 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自由,一言一行都被别人所监控。 她一旦出现一点意外,就会有宫人严厉的指导他。 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她想要过上一段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司禧吟真的觉得在这里她就好像是困在囚笼里的鸟一样。 她明明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可是却不得不被困在这个牢笼里。 一直以来,她觉得只要她跟皇帝真心相爱,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也不会有人再来为难他,有人在阻挠他,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他再怎么信任皇帝?可是他们之间终究会有隔阂。 他们两个完全就不会想到一样的地方上,她想向往自由,可是皇帝却一直想把她禁锢在身边。 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菟丝子一样。 她不想一直依偎着别人生活,她想要有自己独立的生活。 司禧吟这个时候已经有要逃出这里的想法了,但是她现在还没有立刻实施。 她现在一定要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继续在这里个牢笼里生活下去了。 如果到时候皇帝会一直找她的话,她希望皇帝能够跟她一起去宫外生活。 她不希望皇帝会因为一个王位而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样的话也可以测试一下,皇帝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司禧吟在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一直在策划着这件事情,她不知道究竟什么人才值得信任。 所以司禧吟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她一直在自己暗中筹划着这件事。 这段时间内司禧吟还是和皇帝在一直虚与委蛇。 司禧吟没有让皇帝看出来一点不对劲,但是她每次在跟皇帝告别之后,就会在宫里四处溜达。 司禧吟在这个宫里一直在看着这个公里的结构。 一直以来,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心思观看自己的结构。 她一直都在这里,光看着这里的景色,但是在她换了另一种心态来看,这个皇宫之后。 却突然间发现这个皇宫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繁荣。 有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人,那里被称之为冷宫。 在冷宫里也有很多疯了的人,这是整个皇宫里最为禁忌的地方。 当司禧吟来到这里之后,眼神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个冷宫。 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一直惹皇帝生气的话,皇帝肯定也会把她关到这里来。 可是她现在真的有些生活不下去了,她真的觉得这里的人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现在就离开这里,可是她并没有武功,如果有武功的话,她就可以躲过御林军,自己跑出去。 现在她只能自己慢慢的再策划看看,到时候会不会有人想要帮她。 当司禧吟宫里的人发现司禧吟不见了之后,非常的着急,他们一直在寻找着司禧吟。 因为他们不知道司禧吟究竟去了哪里,皇帝也赶紧要回来了。 如果不赶紧把司禧吟找回来的话,皇帝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司禧吟这个时候有些冷漠的,从冷宫里走了回来。 她现在已经打定主意了,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她他不想自己以后的生活都被困在这个囚笼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帝也来到了司禧吟的宫里,当他看见司禧吟这样失魂落魄之后,觉得司禧吟有些不太对劲。 皇帝立刻就走到了司禧吟的身边,将司禧吟搂在了怀里。 皇帝开口对司禧吟说的:“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看上去怎么这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有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你大可以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司禧吟在听了皇帝的话之后,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她说话的时候都已经用了朕。 之前皇帝对她都是用我的,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终究是生疏了很多。 皇帝看出来司禧吟有些心情不好了,但是他处理了一天的朝政之后,也非常的累。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哄司禧吟,与其在这里一直看司禧吟的冷脸,还不如回御书房去处理公务。 这个时候皇帝开口对司禧吟说的:“既然爱妃今天这么辛苦。” “那爱妃今日就好好休息,朕就先回御书房去处理事情了。” 司禧吟在听了皇帝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出口挽留皇帝。 这个时候司禧吟在看到皇帝离开的身影之后,觉得这可能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和皇帝见面了。 在皇帝这样一走之后,就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他今天这么的不对劲,可是皇帝却一点话都没有问她。 现在看来他们两个之间真的不如以前那么感情好了。 然这样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非绑在一起,各自去寻找各自的人生才是最好的选择。 司禧吟这样想通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她突然间觉得如果想要离开这个皇宫,也没有那么难。 她毕竟是一个妃子,她有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 虽然她不能随意进出皇宫,但是她的太监和宫女可以随便进出。 她可以伪装成自己的贴身宫女,到时候混出去。 司禧吟这样想通了之后,就去偷偷摸摸找了一件宫女的服装。 她并没有去麻烦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觉得自己逃跑被别人知道的话。 他们肯定会告诉皇帝,而且到时候皇帝也会找这个宫女的麻烦。 当到了一天开放皇宫的时候,司禧吟就偷偷的穿上这件宫女的服装跑了出去。 而这个宫里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司禧吟跑了出去。 司禧吟在离开这里之后,突然间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司禧吟这个时候就像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鸟一样,在外面自由的奔跑。 而这个时候皇帝再回到司禧吟的宫里之后,就突然间发现已经找不到了司禧吟的踪迹。 这个时候皇帝知道司禧吟已经逃跑了,他现在就下令让人去寻找司禧吟。 第241章 终究还是回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终究还是回来 司禧吟在外面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他觉得自己足够幸运认识到了晏钰,如果当初他有一个决定做错那么现在他们两个萍水不相识。 “你看现在的你像一只自由的鸟儿多么幸福啊,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不需要什么大官厚禄,只需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鸟语花香的田野间充斥着幸福的味道,不过这样的幸福也只能存在于一刹那间。 “我曾经也想过抛弃那黎明百姓,于你在田间相拥,可我终究身上还是有一个称谓,那就是公主殿下!” 一听到这里晏钰的心就凉了半截儿,他知道司禧吟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弃,那天下黎明百姓,明明皇帝不止这一个女儿,明明所有的一切不应该由他来承担。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件事情呢?于我们而言幸福不才是最重要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费尽了多少心机?” 如果真的让自己把司禧吟放走的话,那么晏钰是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再怎么样他不可能见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跳入火坑。 “臣斗胆向公主请罪,从今日起,公主将被限制自由,无论谁人来访皆不见!” 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男子,脸上已经开始泛起愁容,司禧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也不希望远嫁草原与自己的亲人阴阳两隔,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选择得了的。 “如果我没有这个称谓的话,那我一定会和你一辈子待在一起,但是现在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抛弃那些黎明百姓,你也知道那草原上的野人们从来都不会在意平原人的生死!” 司禧吟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有一天能够像一个盖世英雄一样,就算她不能脚踏七彩云彩,至少也应该身骑骏马在前方冲锋陷阵。 “若你真的想要让我与你相守一生,就应该从本质上解决这个问题,平原上的霸主是否能够海陆空为一体!” 其实晏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可这天下黎明百姓挂钩,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脾性绝对不能够这样做。 “我不希望和你们家的皇位牵扯上任何关系,我知道如今的你没有办法,但是我不一样,如果说我一旦被权力所吸引住,所诱惑住,你知不知道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司禧吟纤细的双手捧起晏钰俊俏的脸庞,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为自己牺牲已经足够,可是每一个女人都是贪心的,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变成这个世界上最英勇的人。 “如今做到这样的事情本公主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 是啊,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无法解决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将这样的责任推脱到一个女子身上去呢?若自己真的有本事,又怎会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救不了呢? “一直觉得只要我想尽各种办法把你救出来就足够了,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心里有天下黎明百姓你是博爱的。” 晏钰知道自己就算能够困得了,司禧吟一时也困不了他一世,如果说一直这么强求下去的话,只会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可怕,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也不希望自己一直禁锢着他。 “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你也知道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搞清楚,无论你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应该与你相守一生的人好好的商讨一下” 司禧吟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她又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厉害呢?现在她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如何将自己偷偷的运回宫内,因为只有这样的话,自己的父皇才不至于雷霆大怒。 “你知道接下来我们所面临的事情会更加困难,我不可能说一直待在这里躲避这些事情!” 其实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抉择,可能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一生,但是这样的选择对于司禧吟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自私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不是决绝,而是他不希望自己再有接着陪伴晏钰的那个借口,他知道男人应该志在四方,而不是通过各种小心思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正当的理由回到你的面前,好好的拿起我手中的武器去保护你,保护我们未来的家!” 此时春风微起,司禧吟的眼泪划过脸烧直接滴落在了晏钰的手上,晏钰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抱住他的冲动。 “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你的身边,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等到司禧吟离开了以后,晏钰知道自己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把那草原收复,只有这样司禧吟才能够在出嫁之前嫁给自己。 “我现在倒想知道皇帝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他来说他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还是说他只是担心自己的百姓能受到伤害,我从未见过如此狠心的父亲!” 晏钰现在无论表达什么样的愤怒都没有意义,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将所有的愤怒化为力量。 “现在立刻召集所有的兵们,想要跟我一起去征服草原的现在就可以报名,如果想要离开回家,好好的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我也不会拒绝!” 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底下的那些士兵们激情四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在短时间之内不能够营救司禧吟的话,那么这一件事情将是他们必然的经过。 “从一开始的时候您就对我们这些兄弟们非常的好,您从来都没有严肃的苛刻过我们,您之前还从各个亲王的手里救了我们的命,接下来是我们这些兄弟们报恩的时候!” 这些话任由哪一个统帅听到都会感动,但是晏钰有些心慌,他不知道带着这些将士们赴死,是否能够得到真正的太平。 第242章 组建军队 第二百四十二章组建军队 “如今我从未想过,这些与我共患难的弟兄们没有一个想要离开,其实你们若家中无兄弟无姐妹的现在就赶快走,我不希望你们的父母因为我而丧失唯一的儿子!” 有几个晏钰知道他们是家中独子的人,晏钰想要偷偷的让他们回去,但是他们拒绝了晏钰。 “平日里您带我们兄弟几个跟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如今兄弟有难,我们这些人岂能坐视不管,而且您为了吃着天下的黎明百姓,若我们几个回到家乡,被百姓们寻问起缘由,只会让我们羞愧难当!” 此时的春天并不是像万物复苏一样,反而是在空气当中充满着血腥,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将活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的尸体前往何处。 “为了天下的黎明百姓,为了让我们的一世父母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过着一辈子,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路向西开始征服各路!” 可这也会造成一种结果,就是以晏钰的脾性早晚有一天会超越皇帝,那么到时候这个皇位是接着任由这个迂腐封建的老头子,还是另立新皇? “既然之前都已经选出了新的皇帝,那我们就应该以他为尊,无论接下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我们要的只是和您待在一起!” 可到时候新皇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拥有一只这么强大的部队,肯定会想尽各种办法让自己卸甲归田,不过那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样才能够挽救司禧吟,把司禧吟从那悬崖中给拽回来。 “兄弟们,你说我这一辈子活得有多么的失败,我自己喜欢的姑娘眼睁睁的就要嫁给别人,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路向西,为的就是终有一天能与他的部队会合!” 底下的那些兄弟们激情四射,他们知道晏钰司禧吟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所以他们不希望两个有情人在分开,最重要的是女人以自己的贞洁为主,若司禧吟真的嫁到草原上,她只会被蹂躏,不会受到爱惜。 “您就放心吧,我们这些兄弟们早就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公主殿下从一开始对我们就不薄,若不是公主殿下从中调和我们这些将士的性命,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我们甘愿为您付出一切,只要能够将公主殿下救回来,足矣!” 皇帝那边一直下死命令为的就是让晏钰赶快回去,但是晏钰违背了他的意愿,他不希望自己再出现在这样的皇帝面前,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只要有一个官儿就足够了,但是对于他来说,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那与死人又有何妨。 “我知道,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安居乐业的活下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死在我的手下,但是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打他的主意!” 男人嘛,终归还是有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而晏钰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就是司禧吟,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还要笑眯眯的告诉别人说自己没事儿,他的女人不需要太过于坚强。 “我知道将士们大多都是家在长安城里,所以我现在就直接让你们回去与自己的家人团聚,不管你们接下来遭遇什么……” 其实晏钰想的就是让这些将士们回到长安城里,因为现在已经有了丢失司禧吟的世界,所以皇帝一定会把这些士兵们都抓起来,到时候只要司禧吟回去了,那么这些百姓这些士兵们也会被放出来,但是现在自己起码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们都知道您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您真的想让我们回去,怎么可能会这么大肆宣扬呢?您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您的身边,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下!” 可是他们越是这样晏钰就觉得自己越过于愧疚,平日里这些兄弟们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如今自己却要亲自带着他们前往战场送死,这样的痛苦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理解。 “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后悔,如果您到时候真的重新招募士兵的话,您觉得现在以百姓们贪生怕死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在您的身边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钰觉得有些心动,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兄弟们如此的仗义,不过接下来他已经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了,对他而言他必须要尽快的将所有的人马都召集起来,然后一路向西,这样的话能够在司禧吟到达之前占领草原。 “现在的粮草装备都是最先进的,我也希望我们一直打胜仗,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一定会有人员的伤亡,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说你们现在还有贪生怕死的,可以立刻离开!” 这种事情都是自愿的,晏钰没有任何权利去强迫别人为自己做什么样的事情,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 “放心吧,我们甘愿赴死,只为一直陪在您的身边,可能接下来我们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是您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从未对你有过二心。” 其实这些人想要表达的那个意思无非就是他们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可能如果说一直为了司禧吟去做某件事情的话,会让他们心里有一点小小的落差。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篡位,我也没有想过要去争夺任何人的地位,只是现在他真的是我最心爱的姑娘,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士兵们看到晏钰如此坚持,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所以就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尽快的解决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能尽快的解决,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帮助晏钰成就这段姻缘。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准备自己所需要的那些粮草,就可以直接西行了,不过现在皇帝对养草把控非常的严格,我们能做的就是偷偷交易!” 第243章 一路西行 第二百四十三章一路西行 这一路上晏钰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将所有的粮草都已经集齐。 “兄弟们如今都已经将粮草及其我们便即可前行,不知道各位兄弟是否已经跟家中老人进行告别!” 每一个步骤进行到结束的时候,晏钰都觉得非常的痛心:“若身为你们的将帅,我稍微有些本事,就不至于大家面临这样的困难!” 可是这件事情根本就由不得晏钰,如果说司禧吟并非公主的话,那他可能这一生只不过遇到一个人,然后进行相夫教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也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我曾经拼尽了全力,想要护他人周全,却不曾想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自己的使命,如果现在还想退出的话,我自然也是不会组人,因为我也知道大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这军队临行之前,他还是觉得这些话应该跟大家说清楚,此次出战,非死既伤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充足的准备,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是随着自己的运气。 “平日里我和兄弟们在一起谈高阔论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但是你们洛家中老人真的无人照料的话,现在立刻回去,我不希望当我见到你们的父母的时候,是用一种愧疚的眼神!” 底下的那些将士们自然都知道晏钰的意思,他没想过逃脱,但是一想到晏钰之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心中除了感激,更多的是要拿自己的命去回报。 “如今经历这些东西我也知道,我们可能没有办法跟随主帅度过这一生,但是从一开始我们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没有后悔过!” 接下来他们不仅是要通过各种方式离开京城,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们需要,带着粮草走。 这种大型的迁移,可能会引起皇帝那边的疑心,毕竟现在晏钰已经开始正式宣战了,如果说他们这群人连皇宫都出不去的话,他们接下来可能连京城的门都出不去。 “我希望您能够想到一个十分完美的方式,这样的话我们这些兄弟们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其实早在之前晏钰就已经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他知道可能在整个过程当中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得了的。 “我刚好选了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就是说新一轮的守卫开始选拔,这样的话可以让皇帝大部分的时间分散出去!” 所以说这样可以转移皇帝的注意,但是不代表这宫中隐藏的那些耳目会一直听从晏钰的安排。 司禧吟回到皇宫里以后,看到父皇怒气冲冲的样子,他有些后怕,不知道为何从一开始如此宠爱自己到现在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 “之前的时候我觉得您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好,我可以容忍所有的事情发生,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可能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 皇帝从一开始得知司禧吟逃跑的事情就异常的愤怒,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不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心。 “参见皇上,公主殿下如今已经……”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帝就已经猜到了。 “既然他现在都已经回来了,那就不用再说其他的了,只派几个婢女好好的照顾一下他就够了!” 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帝也不想再做出任何的评价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受到其他人的影响。 “我希望他接下来不要再做任何的城市,派人好好的监督他,今天晚上就直接让他去御书房等我,这样好好的跟这个傻姑娘交流一下!” 是阿,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做,只是这个傻女儿一心想要和晏钰待在一起,就算她给晏钰这个机会又能怎么样呢?晏钰和司禧吟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若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那么皇帝说什么也不可能做出现在的这样的判断。 “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待在这里,就在想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为什么我的女儿我的妻子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肯相信我?” 这样的事情贴身太监根本就想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么许多的事情,让他觉得可能接下来不出现在皇帝面前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事情。 晏钰那边已经开始了各种的筹划,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清楚,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才能够将每次回家的事情都弄完。 “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经历什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的计划接下来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我心爱的姑娘还需要遭受多大的罪!” 那些将士们听到人们这么说的时候,也觉得他非常的不容易。 “这您就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将所有的计划全部都设计好,到时候您只需要带领我们冲出重围就足够了!” 在整个过程当中,晏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稍微缓和一下皇帝和司禧吟之间的关系,他们也不必要那么难做。 “如今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其实我觉得还是应该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好,不然到时候我们出现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对于皇帝来说经过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只要好好的看守司禧吟就不用再担心其他的问题了。 “我希望你们这些守卫能够担负起自己身上的重任,毕竟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和!” 大太监领到命令以后就立刻撤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留在这里的话,那么皇帝将会把自己的向上人头给摘下去。 另一边的皇后也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平日里我还是觉得发生这么多的问题,我们应该好好的解决一下,但是这一次我还是感觉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第244章 开始生病 第二百四十四章开始生病 司禧吟在回到皇宫里的第二天就高烧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不舒服。 而皇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非常的生气,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在外面受到了那么大的痛苦,他一开始觉得晏钰在怎么样也应该好好的照顾司禧吟才对。 “平日里我就不希望你跟他接触,但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你一直都认为我是害你的,但是女儿我是你的父皇”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因为对于司禧吟来说,她接下来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了。 “如今经历了这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你到底在面临着什么,如果说你非要和他有牵扯的话,那作为父亲我从来都不会干涉你”! 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司禧吟不知道自己的角色是否正确,因为他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说自己天天和晏钰纠缠不清,那么只会让自己处于一个更加难过的阶段。 “父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当初那么坚决的要让我和草原上的那个人结婚,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进到这里的时候,皇帝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始至终都没有理解自己,但是通过这一次,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女儿明白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不希望你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接触,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可能对于你来说觉得父皇对你太过于严格有些生气,但是你要搞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司禧吟就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再怎么样他也是疼爱自己的父亲,小时候就对自己的要求没有任何拒绝的语言。 “我告诉你,无论说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像晏钰那样的人,他只能存在于谎言当中” 对皇帝来说一个大臣从来都没有和公主接触过,但是她居然毫不犹豫的想要和公主待在一起,你觉得这样的爱情足够真实吗? “别人以为我就不管怎么积攒的这些问题,但是我希望在短时间之内你能够摆脱这个人,我不希望你再出现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司禧吟的高烧持续不退,这样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晏钰的耳朵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爱的姑娘居然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其实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如果说你想要回到皇宫里的话,我们也是会想尽办法把你送回去的!” 晏钰在这个时候犹豫了,他不希望自己所做的事情公开愉快,他知道接下来所做的那些问题,司禧吟可能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我知道我自己面临着什么,我也知道,接下来我必须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不知道身为我最爱的姑娘,她是否能够理解我!” 司禧吟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将那个男人盼来他也不知道父皇口中几句实在的话。 “我的傻女儿啊,你现在所遭受的委屈还少吗?为什么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啊?父亲虽然平日里对你比较严苛,但是在这样的终身大事上,父亲又怎么可能忍心把你当做一颗棋子?” 这些话皇帝在心里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司禧吟,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最见不得自己受委屈,如果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变得崩溃愉快,那么对自己来说反而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朕现在精力已经比不上从前了,如果说这个宝贝女儿的婚事正无法为她进行料理的话,能不能接下来也没有必要再做其他的事情!” 皇后那边一直跟皇帝唱反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当中,平日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夫君也不肯把怒气撒到女儿的身上,只是这一次事出有因。 “最近这一段时间公主殿下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我觉得以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也不想要再见到我!” 旁边的婢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说一直跪劝皇后的话,那么他和公主之间的母女情分肯定会…… “其实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因为平日里公主殿下还是非常想要跟您亲近的,只是您最近这一段时间可能心情也不太好,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亲自去看一下公主殿下!” 皇后在这个时候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 “我之前对他那么严格,而且我们之间有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和他在一起任何的争纷,因为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如果真的倔下来的话……” 司禧吟躺在床上自嘲,他从未想过自己真正生病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自己在做这些事情。 “连我最贴身的丫鬟也都离开了,看来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过一段时间就直接让父亲准备我的婚事吧!” 皇帝的贴身大太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非常的开心,立刻跑到了皇帝的面前禀告这件事情,可是皇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愉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朕最近这一段时间有些偏头疼,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消息,如果要是可以的话,你现在可以直接陪同公主殿下,等到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以后再过来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皇帝就直接回到了偏殿里。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会成为如此模样?” 第245章 开始进攻 第二百四十五章开始进攻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司禧吟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恢复的很快。 可是司禧吟现在已经严重到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帝非常的慌张,急忙召见御医,可是御医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公主殿下前一段时间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吗?” 听到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毕竟前一段时间公主殿下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现在…… “皇上,公主殿下的病情完全都是拖的前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觉得他的病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也没有让他进行药物的……” 如今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么大的痛苦,完全都是因为自己皇帝有些懊恼,可是现在无论说些什么都已经晚了。 “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发现根本就相信不了你们,我的女儿变成如此模样,完全就是你们这些人给逼的!” 底下的那些人什么都说不了,因为现在他们都忙,因为就是一件事情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现在对于你们来说,只有将公主殿下解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你们再浪费任何的时间了!” 得知这样的消息的时候那些太医们的疯了一样,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们身为御医根本就不能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朕最近这一段时间觉得异常的头疼,所以将照顾公主殿下的职责完全交给了你们,但是不曾想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些御医们也有些头疼,实在是他们的公主殿下隐藏的太深了,如果说宫主殿下稍微有一点不舒服的话,身为太医他们肯定是有所察觉,但是像这么剧烈的疼痛,公主殿下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公主殿下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你把宫本殿下的生活全都安排了,有没有觉得他根本就不适合这样的生活呢?” 其实有的太医现在觉得公主下能够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完全都是因为压力太大。 “怎么可能朕前一段时间跟公主殿下进行聊天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朕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告诉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偏差呢?” 皇帝会永远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 “现在你根本就不是在追究谁的错的事情吗?我告诉你们,在短时间之内必须要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解释清楚!” 每个人都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们听到皇帝的这句话,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他们不可能像一只苍蝇一样一直缠在公主殿下的周围。 “好了,朕现在非常的头疼,你们没有必要再出现了,如果说接下来你们找不到公主殿下,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无法进行根治的话,你们也没有必要再接着活下去了!” 皇帝立刻离开,留下底下的太医们面面相觑,从不曾想自己的小命居然留在这里。 在晏钰那边的得知司禧吟的身体发烧以及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时候异常的愤怒。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身边的时候还你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晏钰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可能就是他拖延婚期的一个借口,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变成如此模样,他可能连活下去的那个希望都没有了。 “兄弟们我知道,现在如果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话,你们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我觉得我现在必须要赶往皇宫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太医们对她束手无策!” 那些将士们自然是理解晏钰的意思也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同帅,请您放心,接下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自己处理,在您回来之前我们绝对不会再招惹任何的事的,我们将默默前行!” 尽管非常的着急,晏钰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些人抛下,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些人完全就是因为自己,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丢下你们,因为我知道,如果说没有我之前的承诺,你们也不可能说跟随着我,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立刻加快速度,我就不相信到时候没有办法再攻打回去!” 在晏钰统领其他亲王叫到自己这里的那些人时,虽然那些人有些不服,但是他们也无可奈何,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觉得晏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格。 “你们都觉得我是一个坏人,可是你们要想到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我向皇帝进谏说底下的百姓民不聊生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听从我的意见,现在公主殿下有,那我可以直接这么说,我不希望他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受尽委屈!” 这一番话一出自然都知道晏钰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您就放心吧,接下来我们能做的事情肯定是要帮助您的,不会再出现任何的问题!” 晏钰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将士的身上,作为一个统帅,他就是应该在前线陪着战士们,他不知道公主殿下这一次能不能熬过来。 “我有的时候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说我们一直这么强硬的攻下去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比之前的速度能够更快?” 那那些将士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情绪高昂,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各个部队的精英,如果说进行围攻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在短时间之内取得胜利。 晏钰在这一瞬间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救出来,虽然司禧吟当初走的时候有些决绝,但是他也知道两个人彼此心意相通。 “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到达下一个城市的时候,我们要开始发起总攻!” 第246章 成功解救 第二百四十六章成功解救 士兵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是经济万分的,因为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希望能够开始发起战争,可是晏钰一直是念及着,在皇帝的领土上不敢大肆的侵略。 “我之前把这里当做他的孤独,我觉得所有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我现在觉得了,他根本就没有把一个生命放在眼里!” 说这些话的时候,晏钰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挡住了不是相信那个狗男人不会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才做出如此决定的。 “我现在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当初把你放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坚持住,不出四天我绝对能够将所有的东西都归还给他,我要让他也尝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这中间的那些皇子和公主们都已经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不过那些皇子们已经及时抽身,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听从了晏钰的话,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既然能够真正的狠心到这种地步。 公主殿下们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损失的,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出嫁没有出嫁的那几位,可能现在身上已经被定下了亲事,他们别无选择,无论他们喜欢谁,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准备自己的婚礼。 “朕前一段时间觉得身为公主贵为皇子,你们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没有想到你们现在的所有的方式实在是太过于低级!” 当这些孩子们听到自己的父皇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觉得非常的诧异,因为他们之前已经想象到父亲可能对自己有所失望,但是从来都没有想到会用低级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孩子。 “父皇,请您现在考虑一下是不是您的问题,司禧吟现在在病榻上待了那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向外人透露过一个字,为什么你是觉得他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吗?” 有那胆大的敢站起来指责皇帝,当然不用想他的后果,自然也就是被打压在冷宫里皇帝最近性情大变,除了那后宫的嫔妃以外,正常的人在他面前肯定是要受瘪。 等到退朝之后他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之前晏钰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对晏钰的话,只是持有20%的相信度,但是经历了现在的事情以后他们明白了,晏钰是唯一一个非常了解他们父皇的人。 “之前把事情想象的太简单了,我们老师觉得父皇会念在我们是他的孩子的份儿上,不会对我们做出任何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要将剩下的将士们对皇宫进行包围!” 晏钰那边已经接收到了几位皇子的亲信,所以晏钰现在非常的有把握,在四天之内立刻以乡村保卫城市为主。 “将士们现在远在京城的那些亲王们已经对我们进行了支援,所以接下来各位只需要放开了打,不用再对自己的想法有任何的拘束!” 底下的那些僵尸们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自然是激动的,因为如何证明一个皇帝的好坏,也就要看他的孩子们对他做出的那些反应。 得知这种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进行攻略了,因为她们知道皇帝现在已经变得疯狂了。 皇宫里的公主殿下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了,司禧吟最近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不太舒服,她一直没有告诉太医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能够扛得过去。 青枝看到这副样子的时候觉得非常的心痛,自己看着司禧吟长大的,而且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司禧吟都已经熬过去了,但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她觉得有些心痛。 “公主殿下,您最近这一段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如果您要是真的觉得实在受不了的话,那我们现在就立刻离开这里” 司禧吟摇了摇头,因为他知道现在晏钰正在奋勇杀敌,他不可能说在这个时候拖别人的后腿。 “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我的原因给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你应该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希望他变成之前的那个样子!” 让他也知道晏钰如果真的疯狂起来的话可能会杀红眼,更何况司禧吟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封锁消息,可就算是这样也是晚了一步。 晏钰那边对城市进行攻占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将这个消息上报到皇帝那里,可见现在皇帝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人心。 等到皇帝那边接收到消息的时候,晏钰那边就已经带着大量的人开始攻陷京城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现在这些百姓们已经对皇帝彻底失去了信心。 “如果说能够和平解决这件事情的话,我们应当不会运用武力,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好好的考虑清楚,现在这局面!” 百姓们也不杀他们,自然只知道在那边能够让自己得到的利益更多,现在皇帝已经老糊涂了,各位亲们现在拥护着晏钰,他们怎么可能会对晏钰进行正面的攻击呢? 当皇帝那边都是这个消息的时候,晏钰已经偷偷的潜入到了皇宫里,当他见到女生的那么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会发生现在这副样子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现在立刻把御医给西安进来,我必须要让他查清楚你们的病因!” 听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不希望晏钰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因为他也知道晏钰在整个过程当中其实就已经非常的累了,如果说一直通过自己的事情让他这样的话,其实自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我希望你能够将所有的事情先放在百姓和将士们身上,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完全可以扛得住,只要你不在耽误时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再变得更加的尴尬,但是如果你一直这么耗下去的话,对于你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247章 皇帝后悔 第二百四十七章皇帝后悔 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晏钰一开始心里是没有办法打保票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经历什么,可是当他见到司禧吟的那么一瞬间,司禧吟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以后,他觉得自己非常的安心。 “你放心吧,我静下来自然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也希望你能够保持一种普通的心态,我不希望你再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在整个过程当中晏钰都是非常的担心司禧吟的那个状态,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姑娘到底会因此而做出多少傻事,来之前的时候她一直相信司禧吟可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些问题,但是等到现在她才明白。 “我不希望你能够在这个过程当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做回你自己,因为我不知道现在对于你来说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 这些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问题,但是对于晏钰来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司禧吟能够健康快乐,如果说连这一点都保护不了的话,那他去拯救你们天下的黎明百姓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现在需要面临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帮助你拖延时间,而不是害了自己的事情,随心所欲!” 晏钰非常的感动,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不希望这个女孩子为了自己遍体鳞伤,如果说真的结局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话,他宁愿这个女孩获得足够的幸福,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影响。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的希望在这个过程当中你能够开心快乐,其实我之前的时候也想过什么其他的问题,我甚至都在想是不是我带着你去打仗,这样的话你在我的身边会更安全一点!” 直到自己生病的今天,司禧吟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到底为自己考虑了多少东西,可是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把真心交付于他,所以便利了他并不知道晏钰的心意。 “又何必这样做呢,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你都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么僵硬!” 晏钰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在经历了什么,如果说自己一直这么默默无闻的话,可能对于他来说有点…… “你知道吗?那我每次会心痛地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说接下来的那些痛苦我能够帮你承担的话,是不是你现在就可以跟其他的小姑娘一样开心快乐?” 皇帝那边也已经收到了暗影的消息,听说晏钰现在非常的猖狂,他已经收复了好几个城池。 “朕之前那么相信他,将所有的东西都交付于他,但是不曾想到现在居然能够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挣钱一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并没有管这些事情,但是不代表这这一段时间一直都这么……”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暗影所透露出来的消息是晏钰想让皇帝知道的,并非皇帝自己身边的亲戚。 那些皇子能得知皇帝停止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毕竟他们现在的手里的兵马完全为晏钰所掌控,如果说再这么接着下去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当做棋子,不过从一开始他们到现在没有动一兵一卒,反而获得了许多城池,所以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还是比较相信晏钰。 “你们这些人是否得知晏钰那边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 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些皇子们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只是跪在地上告诉皇帝自己并不知情,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对这件事情进行排练了,所以到现在当皇帝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 “既然如此,你们手里的那些士兵们立刻给我召集起来,然后这样的话就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对他们进行颠覆性的消灭!”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解决掉呢,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可是皇帝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 “你们是为我的儿子,那天下着黎明百姓都将是属于你们的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在担忧些什么……” 那些皇子们在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们也是非常的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的,可是皇帝从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不信任他们。 “父皇,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认为了我们的姐妹去和亲,我们才能够换回一个非常和平的盛世来着!” 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因为他一开始想的就是不废一兵一卒,但是他现在觉得好像民心所向并非心之所向。 “如今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考虑清楚,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皇帝访问那些皇子们,他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无忧无虑,是不是真的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每一天都在考虑着你们的问题,为什么必须要让他们进行核心,是因为让你们处于一个羽翼之下,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的影响!” 可是这对于那些皇子们来说完全就是懦弱的表现,他们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害得自己的姐妹们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尤其是现在的司禧吟,虽然大家一开始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但是看到自己的亲妹妹受到如此对待,自然是心中感到不公平。 “既然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就不应该再用这样的方式,因为这样只会让敌人认为我们更加菜!” 第248章 发生冲突 第二百四十八章发生冲突 皇帝觉得这一群儿子实在是过于蠢了,自己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们做,不是为了他们以后的事情吗?但是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替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但是你们现在反过来觉得我做的不对,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底下的那些皇子们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这一群人又不是软弱无能,凭什么要他为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是真的觉得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都变得那么软弱了吗?我告诉你父皇,我们从一开始所接受的教育就不允许我们吃这样的苦,你知不知道妹妹在这个过程当中受到了多少的痛苦?” 这样的事情对于皇帝来说他自然是不知道,因为那些蒙古王娶回去以后,这就与他的朝堂无关。 “你是真的觉得那些蒙古王们说的都是正确的吗?当我们的姐妹被他们虐待致死的时候,他们就说难缠而亡,你真的觉得这些事情我们这些兄弟们从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在万中调查过吗?我们的母妃都知道他们自己的孩子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可是您呢还是死不悔改!” 不仅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也让皇帝觉得非常的无奈,既然现在他们都已经标出这样的他了,那么自己绝对不会在这中间掺一点的事情。 “你们是觉得现在你们的翅膀非常的硬,足够自己飞翔,所以现在才能够跟我换成这副样子吗?我觉得你们现在浪费这些事情也没有意义,既然你们一直这么坚信自己是非常对的,那你们就照着你们自己说的去做!” 皇帝说这些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吗?当皇帝一点一点从他们手里将兵权给撤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想象到皇帝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不信任他们了,我问他们现在说什么对于皇帝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非常的不公平……” 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那些皇子们都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到现在还死不悔改,他明明靠的就只剩下这些儿女了,可他依旧认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做。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其实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你们都应该保持一个非常认真的状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将接下来的事情都搞清楚!” 皇帝依旧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之问他,这些儿子们为什么不能够理解一个父皇做出来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他一意孤行的想要把司禧吟送走司禧吟虽然从一开始的时候跟大家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是这一天引发了大家的愤怒。 “父亲,我们现在只是以一个孩子的身份跟您进行讨论这些问题,您真的觉得我们的兄弟姐妹嫁到那里或者是战争那里非常的开心吗?我告诉你我们从来都没有觉得到哪里有多么的快乐,而且我不希望我们的妹妹甚至我们的姐姐再做出那样的牺牲!” 皇帝看到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以后,异常愤怒这一些,儿子们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自己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用心良苦的事情,他们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一直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些事情。 “朕现在就是以一个父亲的角度一直跟你们进行交流,但是我觉得以你们现在的支撑,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父亲现在所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对于那些皇子们来说他们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从来没有一个人过问是否同意这样做。 “如今这些事情,其实我觉得你们都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你们自己身上没有错吗?如果说连你们自己都没有办法承认自己身上的错误,又何必在我这里一直指责呢?” 晏钰其实在司禧吟宫里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这些事情,但是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皇帝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皇子们都不听自己的了。 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觉得异常的愤怒,其实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 司禧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其实他父亲一开始疼爱他们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做过…… “父亲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我不曾想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一直认为我身上唯一能够引以为傲的就是父亲对我的宠爱却不曾想,原来父亲的宠爱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廉价!” 晏钰痛心的抱着自己的爱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你出一个这样的感觉,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皇帝对他的宠爱是有利用性的,可是自己从一开始不喜欢他到现在渐渐的离不开他,这个过程当中也是…… “放心,接下来在我的未来计划当中每一天都有你,我也希望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们两个人能够携手一未来,我不希望自己再有什么高官,我只是希望通过我们的新晋劳动能够将所有的东西都解决完” 听到这里的时候你是非常的感动司禧吟不曾像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是有人能够看得见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如果说真的有某些问题的话,还是需要两个人一起解决。 “你放心吧,我现在所说的那些事业一定会在现在开始往后都一起兑换的,我希望所有的问题都能够得到解决!” 说完这番话以后,他们两个紧紧相拥,原来只要两个人足够相爱,就能够携手解决掉所有的问题。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样的打算呢?难不成真的和他们具有正面的冲突吗?我还是不希望你能够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来!我希望你能够保持足够的理智!” 第249章 开始反悔 第二百四十九章开始反悔 其实在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决定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情,本来我们之间就不应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父亲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之间根本就没有亲情可言,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是因为母后他们的原因,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如果说父皇之间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孩子来看,那么母后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搭理我们呢?” 说完这番话以后皇帝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些孩子的心里是这副样子,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孩子说这些话的话,那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不久的将来,这些孩子居然会义无反顾的这样违背他。 “开始的时候我对你们做什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是把你们当做我的命来看待,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些孩子居然到现在根本就不领情!” 这句话都不可能相信,因为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们都没有觉得自己的父亲一开始做的是正确的。 “知道吗?如果说没有你的话,我们之间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无论您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 皇帝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要让任何人和任何人之间出现任何问题。 “如今发生这么多的状况,当我们被别人气压在底下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们进行过安慰,你永远都只是说只要能够用钱或者是人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可是你呢?你居然在牺牲我们的兄弟姐妹! 其实身为一个父亲,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大家都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的,但是他这样做只会让彼此之间更加的厌恶,有的时候这些孩子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将这样的毒手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去。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的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再说这些了?我经常在反问自己一件事情,如果我做父亲的时候,我还会像你一样残忍吗?” 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因为他们不知道父亲的初衷是什么,如果父亲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他们好,也不应该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皇帝在这个时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某些所作所为居然能够对这些孩子造成这样的影响,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孩子已经足够的应用了,只是需要一些机遇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你们来继承皇位,我也没有想过说什么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吗?因为我觉得你们能够理解我” 但是这些孩子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做出了这样些反应,让皇帝也觉得非常的寒心,他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所有的问题都从自己的身上来的 “我之前想过很多严肃的问题,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些事情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既然如此的话……” 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皇帝就已经知道了,这些孩子并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听从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既然如此的话,他绝对不会强迫这些孩子,他为什么要将司禧吟执意嫁到草原上,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实在是生性太倔了,如果说遇到某些问题的话,他肯定不会自己解决。 “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你们总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没有错的,可是我是父亲!” 朝堂上现在已经没有了皇帝与臣子之间的关系,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这几个儿子的悉心劝导。 “如今遇到这些事情,你真的觉得我不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待在这里吗?你真的觉得这些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因为我非常了解我自己孩子的脾气,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底下的那些皇子们惊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父亲居然能够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从一开始父亲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问过任何人是否愿意。 “你知道为什么司禧吟到现在一直都在生病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不确定,根本就不敢那么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好了以后到底会面临着什么” 当皇帝接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他非常的惊讶,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给自己挖了一个这么大的坑。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所有的问题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父女情谊和父子情谊根本就没有那么脆弱!” 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与他们而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们的国家更加的繁荣昌盛,如果说父亲一直在位的话,那么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影响。 “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我觉得我也没有必要再跟你们纠结这些事情了,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懂得我的良苦用心,那既然这样的话,就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与其被这些人弄下去还不如自己乖乖的让位,皇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之间已经进行了内部消化,他们应该已经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个方法。 “如今遇到这些事情,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异常的考验,但是我觉得以你们现在这份样子,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那既然如此,黄伟就直接交给你们吧,我不管你们内部是怎么消化的” 第250章 大病初愈 第二百五十章大病初愈 司禧吟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觉得自己非常的头疼,他不曾想自己的生命居然变成了兄弟们要挟父亲的语言,这让父亲肯定会觉得非常的难受。 “我没有想到你们这群人居然会这么利用我,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我都在想,如果说我和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么你们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这个皇位?” 那些人惊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晏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一直认为晏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结束了,但是没有想到司禧吟从一开始就没有听说过晏钰的任何一句话。 你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就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出来,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对于大家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这一句话其实在司禧吟的心里徘徊了很久了,他不知道这句话应该说给谁听,但是他现在真的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利用自己,自己只不过是生病了而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真的觉得作为一个父亲我非常的失败,现在皇位都已经让给你们了,无论你们接下来做出任何反应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无意义了,现在我就想和你们的莫非好好的在这后宫里呆着,我希望你们不要让自己失望,不要让别人失望,也不要让天下的黎明百姓对你失望” 与大家而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对于百姓来言,无非就是换了一个皇帝,也许下一个皇帝比上一个皇帝更好,他们只需要负责自己的安居乐业就足够了。 “如今你们真的是太厉害了,能够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陛下畏惧,也是你们现在的本事,我一开始总觉得你们一开你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却不曾想你们找了一个狗头军师,真的是可笑之极!” 其实司禧吟说的这番话没有任何的错,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把晏钰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他们不曾想,这样一来晏钰就完全可以要挟他们,如果说晏钰有这方面的影响的话,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活不下去。 “你们知道你们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吗?你们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酷吗?我告诉你们父亲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完全都是为了你们,但不曾想你们居然把最重要的权利全都交给了别人!” 司禧吟从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理解皇帝所做的那些事情,不过经过了这一次生命,他明白了,原来自己的性格是那么的高佣,怪不得父亲想尽各种办法,也要把自己嫁给那草原上的王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完全可以互补。 “经过了这一次我的傻哥哥们,你们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说晏钰真的有那方面的野心的话,你们这些人还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到这里吗?你们应该为自己的生命考虑,而不是去考虑其他人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那些皇子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要看看他们其中到底是谁能够担此大任。 “这些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哥哥们知道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把所有的兵权都分散开来吗?为的就是让你们每个人之间都相互团结,因为只有这样的话,我们这个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皇帝在一旁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内心嘲讽当初自己最宠爱的那个女儿,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归宿,却不曾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懂自己的也就剩下这一个女儿了。 “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跟他们废话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于他们而言,他们觉得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从长远的方向发展,我想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你们的那些妹妹们都特别的天真善良,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到每个国家里面去呢?” 其实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司禧吟角惊呆了,他一开始的时候听从父亲的话,只是默默无闻的带着,因为父亲是看不起自己,所以才把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却不曾想,从一开始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后路。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您觉得满意的事情,可您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把我弄出去,只有这一次我知道我的性格如此的刚硬根本就不适合待在这里,可是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们说清楚!” 皇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与他而言这些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说一直这样浪费时间的话,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折磨,他知道这些孩子们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把任何一个孩子当做我的敌人,但是不曾想父亲的某些座位,居然让你们误会在这里,父亲向你们个表示道歉,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们居然会如此的不相信自己!” 说完这番话以后,皇帝就直接离开了留下的司禧吟主持,大局知道虽然你只是一个女儿,但是他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 “你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最懂我,所以我一开始的时候把你细心的保护起来也是为了你,如果说父亲在这个过程当中做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够原谅!” 司禧吟包括底下的那些皇子们都已经惊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他们而言真的是后悔万分,如果当初他们听劝的话,也不至于把事情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们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有愧于父皇,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将这个位置彻底让出去,有贤能的人就直接上来,没有才能的,我们也不会容忍他在这个皇位上接着待下去” 第251章 痛苦面具 第二百五十一章痛苦面具 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皇帝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个世界上接着呆下去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能够这样对自己。 其实有的时候他都在想,如果自己换一种方式的话,是不是现在就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惨了。 “如今他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但是从现在开始我才明白,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而我们之间要缺少沟通,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的时候,其实身边的司禧吟角有些头疼的,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在经历这些东西的时候,让晏钰觉得非常的头疼,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我现在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会不会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完,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之间的问题非常的严肃!”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钰就觉得非常的头痛,可能在整个过程当中,她其实付出的东西非常的多,以至于现在变成这副样子。 “我希望在整个过程当中你能够保持你自己一开始的出现,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既然你现在说这些话的话,那我觉得接下来根本就没有正常的意义了!” 晏钰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他付出了太多东西,如果说一直在跟他们耗下去的话,非常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那些士兵们不会再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的有一个分辨,因为我也知道在这个过程当中大家都非常的辛苦,如果说再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那么绝对会更可怕,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再出现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对于女人来说说了根本就不算,因为她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自己的父亲如今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说再这么浪费时间的话,那么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晏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些难受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其实我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们不应该再这么对我了,如果说一直这么浪费时间的话,我觉得真的是非常的麻烦”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钰总觉得自己非常的烦躁,因为他不想让那些士兵们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了。 有的时候晏钰都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没有为了司禧吟做出这么大的改变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不会浪费这些的时间在这里坚持待下去了,但是现在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浪费了。 “你知不知道我答应了别人什么,我告诉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如果说不做到这些事情的话,那是一件非常麻烦的问题,我也希望你能够正视现在的这个问题!” 晏钰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完全就是为了司禧吟,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能理解自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说过任何不开心的话。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因为你也知道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做完了,但是你现在让我这么难堪,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应该重新的考虑一下?” 作为一个公主再怎么样他也应该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有正常的反应,而不是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说有的时候自己真的做错了某件事情,他完全可以指责自己,但是没有必要拿出这样的事情来对待自己。 “经过了这一切以后我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是我希望在这一次我们能够解决好这件事情,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我一个人的话,我根本就不需要做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他的错,凭什么呀,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呀,如果说他要一直这么指责自己的话,那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待在一起了。 “你也应该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也应该清楚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再出现这些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联系了!” 司禧吟现在已经对晏钰彻底失望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非常喜欢的人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对于晏钰来说自己所作所为是有点过分,但是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初心是好的,但是跟他是不一样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多大的奋斗?如果说你在这样浪费时间的话,我觉得你完全就是在恶心我,我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接着说下去了,你是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也非常的不好” 说完这番话以后晏钰就直接离开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居然能够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说再这么走下去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除了分道扬镳以外,没有任何的好事。 可是现在两个人都已经闹到极点了,皇帝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已经上升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了,皇帝现在根本就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觉得只要能够将司禧吟和晏钰两个人,让他们成双成对的在一起就足够了。 “你们两个这样吵架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解决方法,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毕竟你们两个还是相爱的!” 第252章 争吵 第二百五十二章争吵 皇后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李克谈到了皇宫里,他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的女儿居然能够蛮横到这种地步,其实晏钰从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做错过什么,而且自己去找晏钰的时候,晏钰也是表示他完全是想要帮助司禧吟的。 “虽然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对你做过任何关心或者是关爱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应该好好的解决一下,毕竟我是你的母亲,如果说再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对你进行唯一帮助的也是我!” 司禧吟角的这件事情出现的非常的可笑,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皇后从来都没有正面的回答过他的亲情,凭什么在这个时候对他进行道德的绑架。 “是真的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特别的善良或者是特别怎么样吗?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假装的,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一个母亲能够对一个女儿做到如此安心的地步,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两个人之间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 在经过了这一切以后,你就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希望跟任何人有任何的关系,他觉得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还是挺好的,皇位跟他以后关系父皇母后如果接下来想要开开心心的度过一生的话,那么跟自己也是毫无瓜葛的。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够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如果说所有的人都在一起的话,只会给别人造成负担,我希望你们能够考虑清楚这件事情!” 晏钰其实在走了以后,他发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冲动了,所以他等他返回去的时候,听到司禧吟说这番话的时候就非常的生气,他不明白自己已经为这个女人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他的心里一点感触都没有。 “在经过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希望我和任何人之间不会再存在联系,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这样浪费时间的话,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感到头疼,因为他们没有想到司禧吟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说再这么浪费时间的话,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接着走下去了,而且司禧吟现在的心情根本就不好,如果说一直强硬的让他跟别人待在一起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你要懂得学会忍让,你要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围着你转,不是说你有多么的优秀,而是因为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我也想你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脾气,如果说你再不勇敢的话,那么在整个过程当中,你会非常的吃亏!” 但是对于司禧吟来说,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肃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到过太多人的待见,可能父亲对他是非常好的,但是经历了后面的那些事情以后,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自己相信。 “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非常的相信你,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变得非常的僵硬,你应该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皇后听好自己的女儿开始制作自己的时候,觉得非常的痛心,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儿其实是最像自己的,但是没有想到她和女儿之间的关系就让能够变得如此僵硬,我说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想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的女儿已经讨厌自己了。 “作为一个母亲我承认我非常的奢侈,但是从一开始我都没有觉得我嫁给你父皇是一件非常倒霉的事情,从这一开始我们两个人都非常的相爱,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想要让你掺和进来吗?就是因为我怕你的性子跟我一模一样!” 现在说这些对于女生来说完全就是废话,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觉得母亲说的哪句话是对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问题,如果说出现了更多的问题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非常的麻烦。 “你们现在也不用跟我说太多的废话了,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有相信过你们,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之间也没有必要再接着相互浪费时间了,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身为一个母亲,身为一个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就是不肯理解自己,后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女儿只不过是为了逃避所有的事情而已,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其实也是想尽各种办法,希望能够和司禧吟进行和解,但是他们知道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女士绝对不会同意。 “那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难不成就是要做所有的事情让别人难受吗?我告诉你,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别人不开心的话,那么你也会觉得非常的难受,是因为你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自己开心的来源!” 晏钰听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司禧吟能够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遇到这么多的事情,自己是有某些原因的,但是不代表着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讨厌他。 “既然现在都已经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了,其实我觉得再也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我现在只想要一些交友世界,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遇到多姿多彩多样的人,没有必要在一个小国家里困扰自己!” 说完这番话以后,司禧吟就立刻离开了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重新开始。 第253章 开始追妻 第二百五十三章开始追妻 其实在整个过程当中,都让女生觉得非常痛心的是,从一开始晏钰就不能理解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晏钰能够做这么多的事情,却不能够为自己做一件事情,他一开始的时候是认为晏钰非常的心疼自己,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是现在他觉得他自己后悔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我深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并不在乎我深爱的那些东西,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做错了,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再接着走下去了!” 当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时候,司禧吟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他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能在整个过程当中自己是有一些问题的,但是他不认为所有的问题都在于自己,如果说在整个过程当中别人都没有办法,然后认自己的错误的话,那他也无所谓。 “其实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认为我非常的厉害,所有人都觉得我刀枪不入,但其实如果他人在世界上最可怜的那个人,我的父母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喜欢的男孩子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为我去做某些事情!” 其实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变成这份样子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可能接下来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已经变得非常的可悲了,那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勉强任何问题。 “现在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所有的人都觉得非常的可悲,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既然你们现在都已经想要得到这个皇位,那你们就开始为这个皇位而奋斗吧,在接下来的每一件事情里我不会再插手了,希望你们接下来能够按照你们的想法接近生活!” 皇帝留完这句话以后就直接离开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从就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好像有人对自己进行过自主自首,自己的子女事业不顺,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诅咒居然会真的灵验起来。 其实父亲之前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报应到了你们的身上,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浪费这些时间了,与其抱怨天抱怨地,还不如直接做好自己,现在我已经对你们彻底撒手不管了,你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浪费时间。 听到这里的时候那些皇子不知道他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父皇所做的这些事情完全就是浪费在他们的时间上面的,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要控制自己的兵权,但是父皇迟迟都不肯给他们,现在这个国家都已经腐败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又要把所有的东西交给他们,这怎么可能呢? 在经历了这一切以后,晏钰角觉得自己非常的头疼,其实他非常的想要和司禧吟待在一起,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追人家,而且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话都说的那么难听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经历不了这样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从一开始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们都应该有所了解,你的脾性是什么呢?我发现你们完全就是在胡思乱想的话,你们就应该好好的管一下自己的国家,这样的话才能够明白你们到底缺什么!” 说完这番话以后,很多人直接带着自己的妻子进行旅游了,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觉得只有妻子待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开心的,那些什么妃子,什么美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自己的。 “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会变得更好一点,无论接下来女儿在经历什么那都是他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因此而操心了,其实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没有任何一个人否认你的所作所为!”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后非常的感动他第1次觉得自己的夫君是真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那些问题,如果说要是在这里接着浪费时间的话,那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真的觉得我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的珍惜我们当下的时间,因为我觉得在整个过程当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说一直这么浪费下去的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就直接看着这些孩子们接下来怎么发展下去!” 虽然他们作为皇帝,皇后应该永远待在皇宫里,但是对于皇帝来说,他现在唯一开心的事情就是陪着自己的养子,一朝有世界,如果说真的让他们一直被禁锢在皇宫里的话,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且当他们存在在外面的时候,他们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好儿好吃的好看的东西,那么他们之前在皇宫里完全就是孤陋寡闻,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够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底下这么多可悲的事情,你们偏偏遇到了这么两件,那我们没有任何的办法,作为一个皇帝,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已经要开始做了,我之前的职责都已经做完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听从你们接下来的安排了,因为你们接下来的安排与我毫无瓜葛!” 听到自己的父亲提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那些皇子们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悲,因为他们现在无法对整个国家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但是现在皇帝已经彻底撒手不干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我说过一句话就是,无论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要再跟我商量,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以后你们是皇帝,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子民而已!” 第254章 幸福的生活 第二百五十四章幸福的生活 晏钰非常不喜欢司禧吟对他的这个态度,他现在也身上有很大的担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司禧吟就是一直不理解他。 为什么司禧吟就不能像其他的人一样理解一下自己?为什么他永远都用自己的方法来行事? 她现在不想再理司禧吟了,她想让两个人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晏钰就直接离开了这里,留下司禧吟一个人在那里思考。 司禧吟见到晏钰离开之后,觉得晏钰大概是对他心冷了,不想再跟他说什么了。 司禧吟见到晏钰离开之后,觉得自己离开的时间也要到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跟自己说,不就是明摆着要跟自己断情绝义吗? 她觉得她这个时候在留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她完全就是在这里糊弄日子。 司禧吟变主动联系好了,当初是要带她出宫的人。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孤冷而又寂寞的皇宫里呆下去了,他觉得这个根本就不适合它生活。 她想要的生活是鲜活的,是所有人都会欢乐,放声大笑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压抑的生活。 司禧吟在离开之前,其实给晏钰留了一封信,但她不知道晏钰会不会看到这封信。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重要,还是江山重要,晏钰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司禧吟已经不想知道晏钰究竟在想什么,她觉得晏钰在想什么,都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他们两个终究还是有缘分,彼此相爱过,就算是一件好事。 现在既然已经觉得彼此不合适,那就不用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再继续纠缠,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司禧吟便一个人离开了皇宫,而这个时候晏钰突然间觉得心一阵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他。 可是晏钰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根本就想不到司禧吟已经离开了皇宫。 晏钰这个时候只是觉得心烦意乱,反而去舞剑。 等到晏钰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他觉得他有必要要跟司禧吟解释一下。 再怎么样?他跟司禧吟也都算是彼此相爱的人,不可以就这样变得形同陌路。 晏钰就来到了司禧吟的寝宫,可是没有想到,当她再一次来到司禧吟寝宫的时候,居然还是发生了?像上次一样的情况。 司禧吟最终还是走了,没有半点的停留,也没有半点给她反应的时间。 当晏钰知道司禧吟走了之后,他只是一直呆呆的坐在司禧吟的寝宫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司禧吟总是不能了解他,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选择离开? 难道男司禧吟心中一点都没有他吗?他跟司禧吟终究还是要错过吗? 晏钰觉得既然司禧吟一定要离开,那么他也没有必要一直要去追司禧吟。 他不想强迫司禧吟,司禧吟想要做什么就让他自己去做好了?如果他因为强迫司禧吟,只会让女加烦他。 这时候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彼此都在为了对方着想,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交流。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像现在司禧吟非常希望晏钰能够抛弃一切,不顾一切的去寻找他。 可是现在晏钰却认为司禧吟只是一心的想要逃离他,除了在他身边之外,去哪里都好。 这是一个误会,可是现在没有人从中可以给他们调解这个误会。 这个时候晏钰真的特别的烦躁,他现在自从司禧吟离开之后,脾气就一直都很不好。 而司禧吟在离开了晏钰之后,笑容也变得非常少,他时常会怀念起当初和晏钰相恋的时候。 可是那终究都是从前的,她跟晏钰再也回不去了。 司禧吟在刚出宫的时候一直在想着晏钰会来找她,可是终究都是他的妄想。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可是晏钰还是没来找她,司禧吟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现在已经不期望晏钰能来找她了,她只希望晏钰能够好好爱那个江山,能够好好的将这一切全都打理好。 希望他能够陪着晏钰,看到晏钰开创一个盛世,只是他会在远远的地方望着晏钰。 而晏钰其实早就已经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自从知道司禧吟走了之后。 他虽然一直脾气都很暴躁,可是一直没有放弃过,要跟司禧吟在一起的信念。 在司禧吟走了之后,他就立刻开始寻找下一任的接班人,她想要赶紧寻找出一个皇帝。 到时候好去寻找司禧吟,他知道司禧吟是一个天性爱自由的人。 不拘小节,所以一直把她囚禁在皇宫里,也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他离开了这里,对于司禧吟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自己已经离开他那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司禧吟有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现在恨不得长双翅膀,赶紧飞到司禧吟的身边,看看他有没有瘦?有没有不开心? 当晏钰知道司禧吟的位置之后,就立刻把皇位传给了他之前精心挑选的人。 晏钰将皇位传下去之后,就立刻快马加鞭来到了司禧吟生活的村庄外。 可是这个时候司禧吟根本就不知道,而晏钰也不敢向前进。 因为他不确定司禧吟究竟还爱不爱他?司禧吟会不会还想跟他在一起? 这一切不确定的原因都促使晏钰不能继续向前走,他怕他给司禧吟很大的压力。 晏钰一直在外面遥遥地望着司禧吟。 而这个时候司禧吟就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立刻就忘记了,站在栅栏外的晏钰。 当司禧吟在看到晏钰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没有想到晏钰这个时候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晏钰都没有出现,可是现在晏钰居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这个时候司禧吟不顾一切地奔向了晏钰,在她出宫之后,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他还是咱跟晏钰在一起的。 而晏钰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拥抱住了司禧吟,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心意已经彼此明了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却恢复了以前。 从此晏钰和司禧吟变在这个小山村里,安定了下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在遇到这些问题了以后,晏钰和司禧吟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其实还是非常的丰富的,如果说在整个过程当中再遇到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那是一个非常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一种考验。 “我有的时候都在想,遭遇了这些事情以后,你们会不会在整个过程当中还会吵架,但是我相信你们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了解到了父皇母后当初的感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我希望你们能够坚持自己就足够了!” 在遇到了这些问题以后,司禧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父皇母后当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恩爱,直到现在才才知道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假的。 “现在我们完全就是像只有你一个孩子一样完全的守护你的生活,这样的话你母亲也是想要弥补一下你童年之前的那些感觉,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我希望我们之间所有的东西都能够解决清楚!” 听到这里的时候司禧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他觉得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母亲当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非常的想要跟自己的母亲进行道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都已经晚了,他的母亲现在已经被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 “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开始不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那么绝,既然现在你都已经做了那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去认错,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我觉得你的母亲肯定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如果说你能够在这个时候尽快的对他进行认错的话,应该不会再出现其他的问题了!” 听到别人的劝告以后,其实司禧吟角的心里就开始动摇了,他知道为什么母亲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默默的关心自己,因为自己是他的孩子,如果说在经过了这一切以后,自己再出现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那可能对于目前来说是非常严肃的。 “你们放心吧,我觉得会让母亲原谅我的在整个过程当中我也知道母亲为我的所做的那些事情了,如果说我在这个时候还一直痴心妄想去做我自己想要做的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皇帝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的被感动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是非常的优秀,现在他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夫人,所以根本就不会再去在意皇宫里的那些事情了。 “我有的时候都觉得其实婚姻真的能够非常严肃的改变一个人在此之前,我的女儿是一个非常调皮捣蛋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的事情去做出自己想要的那个反应,可能在整个过程当中他都没有开心的样子,但是现在我发现他有了一个正常人类所拥有的感情!” 当司禧吟出现在皇后的面前的时候,皇后觉得非常的惊讶,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女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已经开始认错了,作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这个事情。 “发生了这么多的问题,其实我应该好好的询问一下,你为什么当初会对我的意见那么大,我作为一个孩子出现在母亲的面前,不应该受到万千宠爱吗?为什么你当初从来都没有对我露出过任何的笑脸!” 其实皇后当初也非常的后悔这一件事情,如果说他当初能够对自己的女儿保持微笑,现在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女儿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可能女儿和她的夫君也会从此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但是在这里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是有一个结节。 “我当初那么做只是为了保护你,因为当初父皇都已经说了,只要是我生下来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应该当做皇帝,如果我要是在对你表现的非常的积极的话,那么对于别人你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竞争对手!” 原来是母亲的良苦用心,以后晏钰和司禧吟觉得非常的感动,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母亲,居然需要考虑的东西有那么多。 自此皇家的事情与他们就毫无瓜葛了,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过没羞没臊的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足够了,而且现在自己的母亲父亲都陪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接下来的他们的生活将不会与任何人挂钩,他们只是自己幸福的一个小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