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道理
皇后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她让对方避无可避。
许久后,司禧元笑了一声:“凭什么?”
“那你凭什么打人?”皇后问道。
若说她打青枝是借势,那如今势头没了,她不道歉谁道歉?
“怎么?”见司禧元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皇后淡问了一句:“是你父皇说的话才管用吗?”
如今司禧元虽然已经是嫁出去的人,可这并不阻碍皇上处理家事。或许,这样的事情若传到皇上耳边,他会和当年将她嫁出去一样,迫不及待的再将司禧元送回西域。
她的父亲,她真的是太了解了。
还不能走,她这样想着,便只能忍气吞声的对一个小婢女道明了歉意,而后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那一声道歉,却听得人很是畅快。
“爽了没。”站在一侧的司禧吟小声问了一句青枝。
“嗯嗯。”那丫头傻乎乎的乐着,大幅度的动作很快弄得她四处疼。
“忍着点,回去给你找些药。”司禧吟这样说着,再转头回去,才发觉皇后早不知看了自己有多久了。
她稍稍愣了一下,大许也明白,司禧元道完歉也该轮到自己了。所以她乖乖的走到了皇后的面前,随后十分诚恳的道了一句:“女儿.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皇后似是已经看明白了司禧吟一般,直接这样问了出来。
就这一句话,顿时让司禧吟不知说些什么。
“你啊!”干啥啥不行,认错第一名。
皇后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单是这么想着,便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额
司禧吟稍稍挑了一下眉头,嘴角有一层浅浅的笑意,见皇后又将视线转来,都还不等皇后说一些什么,司禧吟便已经提前将一句:“认错可以,但母后若希望女儿去道歉,那就别想了,除非女儿死了,否则才不会像她低头!”
这话说的倒是硬气,如今有皇后为她撑腰,有魏王给她打抱不平,还有青枝护她周全,她自然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硬气到底。
但如果有一天皇后不在了呢?若有一天魏王有了家室呢?怕只怕,这样的性子,自终都是要受委屈的。
“你打了人,你凭什么不道歉?”虽然皇后从没有让司禧吟去道歉的想法,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那她还打了青枝这么多下呢。”谁知司禧吟的话想都不想的便已经从嘴里说了出来,她有种在表示反而是自己吃亏的意思继续言道:“那若按照母亲的意思,是不是女儿也能去打司禧元一顿,事后在为对方道个歉就行,那女儿自然愿意啊!”
反正怎么想都是被打的吃亏。
“歪理!”皇后被司禧吟的话搞得脑袋疼。
这本就不能相提并论,从身份到结果,司禧元打青枝和司禧吟想要去打司禧元这就是两回事。
后来皇后也懒得和司禧吟辩了,“出去,回你吟月宫去!”
见皇后的模样,司禧吟也不再多说什么,行礼后,她便已经准备带着青枝回去了。但有一些事情,司禧吟想不通,所以她忽然站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皇后,带着几分严肃,司禧吟问:“若这件事情发生在母后身上,母后当如何处理?”
是认真的,她自小便知道自己母后的脾气好,性子好,虽然是一国之母,却是在日日忍让宫中的妃嫔。别人管这叫度量,但司禧吟不这么认为,若有一天换做是她,她更不会如自己母亲那般去做。
说白了,司禧吟认为后宫的关系就像一个花园,如果见树枝长歪了不去修建便会成为一座废弃的花园,若想要院子芬芳美丽,就不如在开始便将坏东西一刀铲除。
所谓除恶务尽,应当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皇后说司禧吟这么做不对,所以她好奇,若这件事情换到母亲身上,她又当如何呢?
难不成只因青枝是一个宫女,便要这么忍了吗?越是这么想,司禧吟便觉得自己心中气愤难忍。
正当她连怎么回怼皇后的话都想好的时候,谁知皇后直接道了一句,“她打的又不是你。”
这答案,一下给司禧吟说懵了。
什么意思?因为司禧元打的不是自己,所以皇后便不会计较吗?可想想刚刚皇后的做法,似乎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若是本宫,便会让青枝自己打回去。”她将这话说的平静。
但却是字字都在司禧吟的意料之外,细细想来,自己被挨了打,的确若能自己打回去才是最解气的。司禧吟严肃的面容上顿时间露出了藏不住的笑意,“女儿明白了。”
“明白什么明白,回你宫里的思过去!”
那日,司禧吟落了处罚,却是带着笑意走的。与其说是软禁,倒不如说是避灾。那几日,司禧元日日进宫,基本人人都会趋炎附势。谁也不知,她所所谓何图,但也还好,偌大皇宫,因为皇后的一旨禁令,她也只有吟月宫进不去。
于此,无论她想在宫中掀起什么兴浪,皇后也就由着她去了。
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也都不说什么,只是可惜,能挡住的司禧元的地方,挡不住李白楠。
距离上次宴会不过短短几日,李白楠那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往吟月宫跑。偏偏司禧吟还不能拿皇后的禁令将人打发了,若将他打发走,那多少也就和打发走晏钰差不多了。
所以,他愿意来,司禧吟便只能受着。
那日,人又来了。
吟月宫的人都知道,只要李白楠一来,便是有稀罕的东西。所以人一来,基本宫娥太监们,也都跑到了前院。
面上大家都在各司其职,但瞧着在司禧吟和李白楠那白玉石桌上的木盒子,大家都在悄悄议论着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司禧吟见自己院中各个三心二意的宫人,没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替着一群人问了一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