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荷花酥
他没有理会司禧吟想同他一起的想法,只是这般独独提醒了一句。
司禧吟床头之前摆放的无非也只是各处的话本,当时回吟月宫,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只能通过高高垒起的话本告诉旁人,自己此刻依旧像一个孩童。
而阿蛮日日在自己睡前,都会趴在床头选一本讲给她听的做法,便是媒介。如今书换了,便是换了她意图的内容。
司禧吟是瞧出这件事情晏钰不会再给自己半分商讨的余地了,她小脑袋一转,“随你。”
那副略带冷酷的傲娇竟让人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无奈,晏钰手指轻压着人的下巴,迫使对方强行转过头,“司禧元要回来了。”
是提醒,也是警戒。
在此刻,司禧吟脸上的茫然是晏钰早早便有预料到的。和司禧玥不同,司禧元更为狡诈。当初还只是在魏王府的时候,司禧吟便已经因为对方,数次身陷囹圄。
这一次司禧元回来,是为了什么不知道,但她若真的将全身心的精力放在对付司禧吟的身上,只怕司禧吟根本无力应遐。
这也是晏钰今天回来和自己商量的原因吗?
若真的让司禧元提前察觉到司禧吟已经病愈,真的难保对方不会做出文章来。
“本王已经向皇上请旨,负责此次西域来使的所有外交工作,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晏钰说着,狠狠的揉了揉人的脑袋,便已经站起身了。
“走了。”话说罢,晏钰转身真的离开了。
“晏钰!”司禧吟大声喊道,她好像让晏钰留下,但怎么可能?
所以喊完后,司禧吟便后悔了。她既期待晏钰可以带她出去,同时却也有些担心晏钰会回头。但也还好,没有。
他就这样消失在了吟月宫,偌大宫闱,好像又只留下了司禧吟一人。
青枝见她郁郁寡欢,便拉着司禧吟到了御花园,美名其曰是采花,实际不过是想让司禧吟开心一些。
“公主,那边有荷花,奴婢晚上给你做一道家乡菜如何?”她这般激动的说着,不过转眼的功夫,人就已经没了影子。
“什么?”司禧吟问着,只听后不远处才传来了一句。
“荷花饼。”
没听过,但司禧吟也并非不想试一下。
她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等在了不远处。青枝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她走路踉跄,想来该是受了伤。所以随后,司禧吟没有再多管一些什么,直接应上前。
不等开口,司禧吟紧紧是看到了那丫头脸颊处的绯红,心中瞬间起了些许的疑惑。
“公主,荷花。”青枝沾沾自喜的喊了一句。
见人鞋子湿了,司禧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伤的严重吗?”
青枝猛的摆了摆头,“多亏.四殿下搭救。”
这话说出,司禧吟才想起还有一个自己没来及看清的脸孔。竟然是司榷,见人正看着自己,司禧吟本能的便拉了青枝一下,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后。
然后满目仇视的盯着对方。
“公主.”青枝眼眸间是有几分的诧异,她虽然知道司禧吟一直不喜欢司榷,却不知二人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司禧吟如此反感。
“今日四殿下搭救,小妹在此谢过了。”说罢,司禧吟冲人行了一个礼数,随后,拉上青枝便已经准备躲开了。
“九妹!”见人走的急切,司榷这般喊了一句:“许久不见,小九妹就没有什么想要和皇兄聊聊的吗?”
聊什么?聊他为什么那么做?还是聊,除了司禧吟已知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外,他到底还利用自己做过什么下贱的勾当。
但的可惜啊,如今的司禧吟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些了,所以更没了所谓聊不聊的必要。
“公主.”她停下脚步是因为青枝在后面有些犹豫的拉住了她。
司禧吟明白,于青枝来说,司榷该是有救命的情谊。她压下一口气,回头看向司榷,“皇兄想要聊些什么?”
司榷走上前,不等说话时,却见司禧吟带着青枝连连后退了两步。
他很识相,立刻停下了脚步。
“小九妹可有听说五妹的事情?”司榷这样开口问道。
司禧吟微微倾出了身子,她说,“月凉宫就在皇兄身后不远的方向,若没有什么事情,九儿先告辞了。”
这话说完,司禧吟微微俯身行礼,正要离开时,司榷又说:“五妹宫门被关了。”
司禧吟稍稍顿了一下,她答:“哦,是吗。”
想着,司禧吟转身离开时对青枝言:“帮我背上些蜜饯,明日我们去看看皇姐。”
“是。”
“司禧吟是真的和你无关,还是你在给我装傻!”司榷那样喊着,只是后来没声音了,话音落下时,人已经不见身影了。
“公主,为什么这么讨厌四殿下?”走了很远后,青枝才这么开口问了一句。曾经不认识四殿下的时候,青枝也不在意这些,但如今她觉得这个四殿下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司禧吟没说话,只是侧头看向了青枝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仅仅只凭一面之缘觉得四殿下还不错呢?”从青枝回来的那一刻,司禧吟便已经想要这么问了。
果不其然,话问出来的那一刻,小丫头脸色瞬间变了。她连连后退了,答道:“公主误会了。”
这一退,她将司禧吟的手也松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好像在不觉间起了一道屏障。见司禧吟站在那里,青枝也不敢多动弹一步。
司禧吟提起一口气,未说些什么时,青枝忽然跪在地上,“奴婢知错了。”
那一刻,司禧吟竟有一些恍惚,她稍稍错神,“你错在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该试图帮主子厌恶之人说话。”她垂着头这般讲道。
后来司禧吟也没再说些什么,她很聪明,待人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辩解了一句:“不是厌恶。”从始至终,或许都不是单纯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