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会好的
司榷将人拉到身侧,许久才道:“我本就想过接你下山,暂且先安置在一处院落,如今你所想同我无异,即是如此,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番话一下让林莹莹红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林莹莹许久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句,“殿下。”
是感动更是欣慰,她从未想过眼前的男人竟真的有想同自己共度余生的想法。
司榷没再说些什么,将人拉到了自己对面的座位安坐下后,“蛊虫离体,大概对你有不小的消耗,现在你就好好在这里养身体。”说着,司榷舀起一勺汤汁递到林莹莹的嘴边,眼看着人将汤汁喝下后。
他一副很是认真的模样说,“剩下的事情,放心交给我就行。”
“殿下.”
“什么都不要说,快吃吧。”他一边喂人汤饭,一边道:“本殿下留了一名侍从在此,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派他传话就是。”
司榷这样说着,林莹莹才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人。那一瞬,再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林莹莹心中瞬间多了不少的安心。
她似乎已经憧憬到未来和这男人厮守的日子,也憧憬到,即使隐姓埋名,也能享到子女承欢之乐。
好美好。
饭吃到一半,一侍从忽从门外而入,“殿下,明哲殿传来了话,说陛下要见您。”
待人这番话说完,司榷佯装成一副满是诧异的模样反问道:“何事?”
“未说。”
林莹莹顿时间傻眼了,她本能的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是和自己有关系的。
“殿下。”转头再看向司榷,见人一脸严肃,有一副像是赴死般的坚决模样,她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别怕。”司榷伸出手说,“有些该来的事情,迟早都是要来的不是吗,等本殿下回来。”这话说完,司榷已经同侍从离开了。
林莹莹两三步追了上去,她满目担心,但只是追到自己的牢房门前,也就出不去了。在司榷离开后,林莹莹曾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侍从,而后也就那般转身直接回到了床榻前。
会好的。
这三个字当时不仅在安慰着林莹莹,也在给着林莹莹憧憬。就如同在山上的时候,她每日都在翘首以盼的等着司榷。
如今林莹莹,就好像是已经忘记了当时等待的煎熬一般,她一脸春心萌动的模样。都还不等接近谎言的时候,身体便已经提前给了她一种信号。
她手压在腹部,一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渐渐袭来。
怎么会是?林莹莹想着,起身移动到了牢房门前,“救我,告诉殿下有人要杀我,快.快救我。”本就有软骨散在身的林莹莹,如今算是彻底没了力气。
她渐渐趴在地上那刻,才回过神发现那小厮不曾理会过自己。是没有听见吗?带着这种想法,林莹莹抬头,本想冲人大喊一句,却见那一刻那人正冷眼耳看着自己。
对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
晃神间,她竟觉得有些讽刺,看着桌上剩下的饭菜,想着那男人一勺勺的喂送。她眼泪直坠而下,紧咬下唇,她眼神内尽是不甘。
她不想死,但那一刻,似乎已经没得选了。
【魏王府】
在司禧吟院落的书案前,她看着桌面上铺满的画作,笑而不语。
“这个如何?”她是清楚的,只要是晏钰提上日程的事情,如论如何晏钰都会去做。但司禧吟不知的是,他竟这么想让自己离开魏王府。
见晏钰看向了自己,司禧吟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眸看向了对方。
“原因。”
“太远了。”司禧吟表示可惜。
可偏偏,她想要的是什么,早已经尽数写在脸上了。晏钰一笑而过,转头又看向了桌面上的一些房子。
“就没有离王府近些的吗?”司禧吟直接问道。
这是明知故问。
魏王府所在的地界儿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地方,但却是当年刚刚建朝之时,老王爷留下的府邸。如今已过了近十年之久,先不说有没有空下的房子,便是有,这处靠城门最近的地界儿也不该是一朝公主该住的地方。
见晏钰没有回答,司禧吟一脸可惜的言道:“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说罢,司禧吟得意的冲着魏王笑了笑。
不等说些别的,阿旭从外面回来说:“王爷,林莹莹死在牢狱里面了。”
死了?
司禧吟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了几分,这结果不知为何,司禧吟总觉得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怎么死的?”晏钰问了一声。
“毒杀。”阿旭答道。
听这话的那一刻,晏钰似乎是猜到了一些什么一样,他冷笑了一声,反问:“司榷呢?”
阿旭稍稍晃神,愣了一下后回答道;“好像听说,刚从大牢回府。”
如此,有些话不问,其意基本也算是能明朗几分了。
晏钰侧头看着司禧吟漫不经心的模样,思虑许久,没多言,只是对阿旭吩咐道:“隐藏司榷去过大牢的事情,把林莹莹死在牢里的事情的传出去。”
“是。”
等阿旭走后,晏钰才对司禧吟问了一句:“没有话要说吗?”
“要说什么?”司禧吟依旧是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问了一句,说罢,她抬起眼眸侧头看了一眼晏钰。
想了想,她忍不住同晏钰一般发笑,“明明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只要知道他秘密的人,他不会留的。”
不管是谁,都是这般。
这是司禧吟未说完的话,边说着,她拿着手中的毛笔,用朱砂色在邻近的纸张上画着一朵朵的小红花。
从那天宴会之后,司禧吟和司榷的事情晏钰是试图去查过的。只是,想查的没查出来,倒是不小心查出了司榷并非有着真正皇族血统的皇子,说白了,收养来的。
但那些他不关心,晏钰只想知道司禧吟看司榷的眼神中,那一份恨意到底是什么,这般想着,他低头看向了司禧吟画出的花朵,也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