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笳桥手插着裤袋,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深意,难怪这幅画能得一等奖。”
他看向画的署名,不由讶异。“蝉声,原来这画的作者叫就叫蝉声啊,很特别的艺名。”
肖颖笑了笑,那不是他的艺名,是他小名。
当初劝他拿这幅画去比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只是想让他多跟外界接触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指望。
然而,上天始终是公平的,关闭了他的一扇窗,也必定为他打开另一扇窗。他有绘画的天赋,沉默了这么多年,只待一鸣惊人。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高笳桥疑惑地看着她。人家又没有在旁边标注“我听不见”这几个字。
肖颖的视线从画上收了回来,随意走着看看其他的画作,并没有回答这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男人。
怎么看出来的?呵,因为他是在她家完成的画作,这个作者就是她的前男友。
或者是一等奖的作品给人实至名归的感觉,又或者她先入为主地认为蝉声的作品就是最好的,总之接下来她所看到的画,始终觉得没有那幅“听”画的好。
看了一会之后,肖颖觉得无趣,于是便提出告辞:“高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您慢慢看。”
“一起走吧!”高笳桥说:“正好我也看完了。”
肖颖也不介意,两人一起出了图书馆。
然而刚到门口时,她脚步就顿住了。
迎面正有个穿着黑西裤蓝衬衫的男人走上台阶,身姿秀挺,干净秀气。他还是习惯地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走路端正。下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将他一双大长腿拉得很长,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加的分明。
他旁边是一个中长发的女人,穿着一身长裙,看起来很文艺。
他也看到了她,踏上阶梯的脚步一顿。
一个多月来,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无厘头的分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看着没有消瘦一分也没有颓废萎靡,看来是把自己照顾得还不错。那就好。
“怎么了?”高笳桥见她不走了,疑惑地看向前面也停住了的男人,问:“熟人吗?”
而随他一同来的长发女人也疑惑地问他:“认识的?”
肖颖暗暗深吸了口气,平静自然地上前一步,打招呼:“蝉声,好久不见。”
“蝉声?”高笳桥一惊,“他不会就是...”
蝉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那笑似乎又回到了他们才初认识的样子,礼貌,公式,淡漠,疏离。
他旁边的女人催促:“走吧!馆长还在等我们。”
蝉声收回视线,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踏上台阶,打算越过她进去。
然而肖颖却是侧跨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淡淡地说:“我们谈谈吧!”
蝉声却是不愿意谈的,抬手正要拒绝时,肖颖却已经先抢说:“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蝉声刚抬起一点的手,又无力地放下,一双桃花眼睛也跟着垂了下来,不敢看她的眼睛。
有时候在她面前,他总觉得自己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蝉...”随他来的女人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安地喊了一声。
“嗳嗳。”高笳桥适时地阻止了她的叫喊,小声说:“人家明显就是有事要说,你何必强加阻拦呢!”
连他这种脑筋直的工科男都看出他们俩关系不一般,这女的怎么就没有点眼力劲啊?
蝉声最后还是同意谈一谈。两人到了一处阴凉些的路边树下,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