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敏最后的让步,肖颖暂时妥协。
一个月的期限,正好是决定去巴黎人选的期限。白得来的假期,不要白不要。
于是肖颖不再每天七点半起床,然后按部就班。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有时候找个街角的咖啡厅,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候去逛街,顺便看场电影。有时候去市场,淘点花鸟回来养着。
没有了催命的电话,没有了报表合同,没有了文件邮件,时间变得慢了下来。而当自己慢下来的时候,才会发现身边的人行色匆忙。
她如果没有假期,也是像这些人一样,每天形色匆忙的活着。
生活也许真的像常敏说的一样,大多数人过得都很不容易,甚至是艰难。
假期刚过几天,肖颖便接到了谢谨言妈妈徐枚的电话,说是找她谈谈,两人约在了个茶馆见面。
很巧的,这茶馆还是上次驾驶四美殴打裴非凡的那个茶馆。
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进入了正题,徐枚问她:“我听说你跟小蝉分手了,是怎么回事啊?”
肖颖疑惑:“徐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小雅跟谨言说了,谨言又跟我提了几句。”徐枚说着。“所以我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肖颖低头啜了口热茶,才说:“呃徐夫人,恕我冒昧,能问一句您和蝉声是什么关系吗?”
她和蝉声是谈恋爱还是分手,似乎跟徐枚都没有大多关系吧!蝉声顶多就是她准儿媳妇的一个闺蜜的前男友,徐枚对于他的关心程度,有点过头了。
况且,徐枚查过蝉声,席慕白也查过蝉声,她的举动看起来本就不正常。
她之前狗血的猜测蝉声是徐枚和席慕白的私生子,难不成是真的?
徐枚显然一怔,然后又摇头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既然你都这么问了,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怀疑。那好吧,我也不瞒你了。”
肖颖忽然的挺直后背,正襟危坐,凝神静听。
徐枚看着肖颖,却又不是真的看她。她的视线穿透她,看向她身后的某幅山水画,似乎那画上存储着某段过往的记忆,声音仿佛隔着某层东西似的悠远,缓缓而出。
“事情要从三十年多前说起。三十多年前,我的妹妹徐桦嫁给了席家的长子席慕蓝。那时候的席家远没有现在的有名和富裕,只是这南城的一个普通人家。”
肖颖脑子运转着,三十多年前,这往后推就是八几年那个年代。那个年代的人们大多都是普通人家。
席家长子,也就是席慕白的哥哥。
哦对了,要不是徐枚提起,肖颖都差点忽略了,席家与徐家,算起来是亲家。徐枚的妹妹,是席家长子席慕蓝的妻子。只不过后来,徐桦和席慕蓝因为车祸双双离世,席家和徐家也就少走动了。
不过,徐桦和席慕蓝却留下了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据说被席慕白送到了国外,至今没有露过一面。
等等,难道......
“几年后,我妹妹生下了一个孩子,取名席昭阳。
“只可惜啊,这孩子先天不足,长到三岁还不会说话。
“妹妹和妹夫很是着急,带他到医院去检查,这才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根本说不了话,一边耳朵也听不到。”
肖颖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所以她之前想的什么是徐枚和席慕白的私生子,真的是狗血。
肖颖:“所以蝉声其实是您的外甥?”
“是。”徐枚点点头,视线从她身后的那幅画上回到了肖颖身上,笑说:“谨言和蝉声,是表兄弟。小时候,他还到过我家玩耍呢!”
表兄弟,难怪两人第一次站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就觉得他俩像,还开玩笑蝉声是谨言流落在外的弟弟呢!
如今看来,还真是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