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杏花园时,已经是下午。两人像往常一样,去买了菜,然后回家做饭。
肖颖正在淘米时,蝉声人走了进来,从背后就抱住了她,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
肖颖微微侧头,笑问:“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陈老师的事?”
她本想说那个瘫痪的中年男人的,话到嘴边又绕到陈老师那去了。
蝉声摇摇头,什么也不做,脑袋一歪就靠上了肖颖的头,环着她腰的手箍得更紧,害怕她下一刻就要飞走了似的。
“好啦蝉声。”肖颖拍了拍他的手,说:“你再不放开,咱们今晚就没饭吃了。”
他正了头,也放开了她的腰,接过她手里的米倒进了锅内。然后加了水,盖上盖子,开了开关。做完这一切,转过身来又要抱着她。
“哎哎哎。”肖颖抬手抵住了他胸口,说:“要抱吃完饭再抱,你这样我可没办法做饭了啊!”
他收回手去,一双桃花眼睛里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肖颖心口“咯噔”一颤,回忆起白天的情景,不由一怵,他该不会要发飙砸碗砸碟子吧!
然而他也只是不高兴了一下而已,抬手做了个手语:“那我先出去,等你的饭。”
然后真的就转身出去了,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意思是:真的不让抱吗?
肖颖朝他笑了笑,抬起手掌心朝内的挥了挥,将人赶了出去。
他转过头去,这回是真的出去了。
肖颖大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终于走了,还是因为他没有发飙?
但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总是小心翼翼的,就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她是奴仆一样。
在今天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转身摘择着盆里的青菜,没择一会又忍不住的出去看了一下。
她以为他会在客厅里看电视,然而客厅里的电视关着,他人也不在那里。
不在客厅,那就是在画室。要是画室也没有,那就是在洗澡了。
但她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就停下了,因为蝉声就在里面,坐在画架前,一手拿着颜料盒一手拿着笔很认真的画着。
认真的男人真是帅。
肖颖捧着把菜倚着门框看着,这么看着他也挺正常的啊!不疯不狂。反倒是自己有点痴又有点狂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管他什么疯不疯狂不狂的,你画画来我做菜,我赚钱来你花完,夫妻双双把家还。
“呼......”
她正痴痴的做着美梦时,认真画画的人冷不防的回头看过来,吓了她一跳,手中的菜掉到地上。
肖颖反应过来,赶紧弯腰捡了菜,再抬起头来时不高兴的责怪:“你干嘛突然看过来啊,吓我一跳。”
蝉声一脸莫名其妙,放下画笔,说:“是你在那想什么呢?一脸春梦的样子。”
“谁做春梦了。我......”肖颖脸燥。
她正想说“我去做饭”时,屋内的亮光“啪”的一声断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阵黑暗之中。
视觉被关闭,听觉变得异常灵敏。画室内响起了“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到了,然后再也没了声音。
“蝉声。”肖颖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忽而又想起,他就算回应,黑乎隆咚的她也看不到。
“你在这等等啊,我去找手机。”
对于这个房子,肖颖总是比蝉声更加熟悉。从这到沙发、到门口、到楼梯有多少步,她都能基本算得出来。
她记得她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二十来步就能走到。
其实房内也不是一点亮光都没有。隔着阳台和室内的是一层玻璃,外面的路灯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室内投下了层如月光的银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