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镖阿细,早已经洞察一切,然而却装着不知道,并装作对卧房内的动静熟视无睹,只是凌晨之后他有些顶不住那声音了,僵硬着身子下了楼,在一楼的沙发上休息。
这天,是何蓝十六岁生日,她起的早,梳洗打扮的像个花蝴蝶,今天的雪停了,只是地面结了厚厚的冰,下雪不冷化冰却是最冷的,何蓝穿了件米白色过膝羽绒服,羽绒服上有一圈厚实的白色绒毛,她将帽子严丝合缝地戴到头上,把秀发从肩窝处捞出来,白的衣服黑的发丝,趁的她那张小脸更加秀丽无比。
陆靳里面穿了件白色卫衣外面就套了件黑色夹克,深色牛仔裤,黑色马丁靴,很酷很硬朗。
他黑色夹克敞开,双手插进夹克口袋里,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女孩在戴手套,而她已经将自己裹成了大粽子,他嘴角勾笑。
何蓝戴上蓝色毛织手套,双手拍了两下,感觉好暖和,只是戴上之后才发现她没吃早餐,戴着手套还怎么吃早餐呢,想了想,不得不把手套取下来,然而刚要取,少年的手就握住了那手套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米粥温声说,“别取了,我喂你,吃完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何蓝将手插进口袋里,乖乖让他喂饭,她这段时间食欲都非常好,早餐能吃一碗米饭两个包子外加两个鸡蛋,脸上已经长了些肉,很可爱,而且……陆靳目光落在她胸口。
何蓝将牛奶喝完说,“饱了。”
“嗯。”陆靳用手将她唇上牛奶擦去,对她脑袋拍了一下,“有那么冷吗?”
“化雪很冷的。”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阿嚏一声,放眼望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阿细正在揉鼻子,下一个喷嚏也随之而出。
他是夜里冻着了,每晚那声音折磨,根本就不用盖被子,然而睡着之后就由不得他了,已经感冒三天了,今天才咳嗽流鼻涕,似乎严重了。
他一天到晚基本没话,吃饭的时候就自己端着碗走到一边吃,晚上休息就在一楼的沙发,给他备了一间房,但是他就是不睡,钟爱那沙发。
何蓝觉得他是个怪人,又加上他是来监视她的,心里抵触,所以也没跟他说过话,要不是他打喷嚏弄出声响,她都要忘记木楼还有这个人了。
陆靳问,“感冒了?”
阿细闷闷地说,“没事。”他的脸颊有点红,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看起来有些可爱。
“你在家休息,不要去镇上了。”
何蓝连忙点头,“对啊,阿细,你生病了在家休息。”
没有这个跟屁虫她办事也容易些。
阿细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陆靳说,“我要去。”态度坚决。
陆靳知道他脾气也没多说,握住何蓝的手就出了门。
何蓝暗暗白了阿细一眼,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下步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直觉这个阿细会坏事。
因为路面滑他们坐的是雪橇,两只黑藏獒拉着在前面跑,像是坐过山车,何蓝全程紧紧抱着陆靳的胳膊,手下意识摸住了小腹,陆靳将她包怀里,问,“肚子不舒服?”从雪橇开始滑动,她就在摸肚子,看起来紧张又害怕。
何蓝摇头,“我就是有点怕,能不能让狗狗跑慢点。”她还早真是第一次坐雪橇,还是俩狗拉着,看起来是挺神气拉风的,但是她是真怕。
狗狗?
明明是半人高威风凛凛的藏獒被她叫的这样可爱。
陆靳在她花瓣唇上咬了下,坐在俩人后面一直流青鼻涕的阿细冷脸看着,目光落到何蓝身上又冷了几分。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到了目的地,错落交织的木楼顶白雪皑皑,与苍天一色,屋檐垂下尖锐的冻冰,阳光下散发五彩的光,还有大雁飞过,完全掩盖了破败和落后,莫名的壮丽。
阿细将雪橇和藏獒放置好,就跟在他们身后,手放在腰处,随时准备拔枪,一副戒备的样子。
镇上是最容易发生暴乱的地方,而且现在又是冬天,有些人挨饿受冻就会当街杀人抢夺物资,哪年冬天不死几十个人。
陆靳带何蓝去了蛋糕店,何蓝心思根本就不在蛋糕上,加上跟他们语言不通,她就找了个他们做不好的借口将白雪公主蛋糕换成了普通的水果蛋糕,怕陆靳不依不饶,她还表现出很想吃的样子,陆靳果然没说什么,耐心等待蛋糕做好。
何蓝心急如焚,如果苏隐他们在镇上,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看到她应该会想办法跟她见一面,或许就在某个角落跟着她,找准时机就会出现。
何蓝深知阿细的身手,又加上陆靳,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们身,而且他们又特别敏感,对未知的危险能很快察觉到,何蓝怕万一苏隐他们在暗地里跟着被陆靳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何蓝一急,身上就起了汗,将帽子手套脱下,并拉开羽绒服拉链,刚要将羽绒服脱下来,陆靳问,“怎么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会感冒的,穿好。”说着将她脱了一只袖子的羽绒服穿了上去。
何蓝想到什么,忙说,“阿靳,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药店买点药。”
好在来的路上他问了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当时她也没说不是,现在撒起慌来倒也顺理成章。
阿细眸光闪了下,依旧没说话。
陆靳皱眉,手摸向她肚子问,“冻着了?”他半夜醒来就看到她身子露在外面,被子也掉了一地。
应该是冻着了。
何蓝点头,“嗯,去买点药吧。”
何蓝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只是蛋糕一做好,他们就要回木楼了,她只想拖延时间,在镇上多停留一会儿。
“好。”他转头对阿细说,“你留在这里取蛋糕,我们镇口碰头。”蛋糕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
阿细想说什么,目光在俩人身上看了看,点了下头说好。
何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少了一个阿细若是苏隐他们想找她,就少了一份顾忌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