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见状忍不住偷笑着,他对白老大说道:“哎,老头,现在咱们算是同在一个起跑线上了。”
“哏。”白老大转身进入了旁边的楼梯,陈惊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拐角处。
尽管白家的花瓶、画框、地毯、古玩等物件被搬走或砸烂了,甚至厅堂里最大的吊灯也碎在了地上,但是房间里的水龙头还是好的,可不,正在哗哗流着水呢。
至于房子里最值钱的物件——房子本身,它还在呢。
白老大进房间睡觉了,要不了多久,白帮的人就会赶到这里,收拾好房间外的一切事务。
白雪皱眉望着陈惊,道:“你真是个扫把星。”
陈惊对白雪说:“对了,昨天我们图书馆见过了的吧,你撕掉的那张条形码在哪儿呢。”
白雪一听这个混混有事情求自己,便高兴的笑起来,道:“怎么,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
“我把那东西扔了。”白雪道。
“什么,你竟然给它扔了!”陈惊大怒道。
说罢,陈惊便离开了这里,而他离开的方向,正是图书馆。
白雪自语道:“这个家伙如此心急地去找那个条形码,想必,那个条形码上有东西。”
“我们也去看看吧。”白霜望着离开的陈惊的背影,顿了顿:“这个人不简单,既然是爹爹看重的人,他现在上楼了,这就说明他想让我们跟着这个家伙一起走。”
“哥哥,你不会猜错了吧。”白雪望着白老大的卧室,道:“不过,爹爹一般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的,他应该有这层意思吧。”
于是,白雪捡起了棍棒,如影子一般跟随在了陈惊的身后,白霜朝着白老大的卧室拜道:“爹爹,我们先走了。”
在他们离开之后,白老大才从卧室里显现出身影来,他倚靠着门边,笑了笑。他的手中正拿着电话机,道:“铁柱,你带一帮兄弟过来一下。”
白老大摘掉了眼睛,睡眼惺忪的走进了卧室之中。
白雪和英俊在图书馆外面等候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等到图书馆管理员去上厕所的时候,但是纸篓就在那中年妇女的身后,她不走开不好下手啊。
此刻,灌木丛里正在晃动着,几只小虫子从里面飞出来。
白雪蹭着陈惊的肩膀道:“快去,你把那老女人引出来,你不一直说自己很帅的吗。”
陈惊指了指白霜道,“他怎么不去呢。”
白霜害羞道:“我面相正直,别人也不信啊。”
“哼哼,臭屁。”陈惊抱着手臂道。
他们隐藏在灌木丛里等待时机,不过,已经很长时间了,看得出来图书管理员是一个特别好学的人,因为她翻看了一张报纸之后,很快就会有另一张报纸或者书刊顶替上去。
对于一直苦等机会,连口水都没喝的白雪三人,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有办法了。”白雪笑道。
“什么办法?”二人纷纷凑过来,对白雪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赶紧实施啊。”
白雪躲在陈惊的背后,对着白霜使了一个眼色,白霜看上去有些挣扎,但还是在白雪打出那一掌的同时,也运足了力气打出去。
“啊!”
“什么人!”图书管理员大喊道。
下一个瞬间,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刊,抬了抬眼镜,望着狗吃屎一般滚来的陈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美女,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陈惊硬着头皮道。
“好。”图书管理员一口答应下来,她几乎扬天长啸道:“终于有人肯喜欢我了,哈哈哈。”
她揉揉鼻孔,穿着拖板,身体歪歪的走动起来让人怀疑地球引力是不是垂直地向下。
不过,这胖女人还是震荡着地板,张开双臂朝着陈惊扑面而来。
tm的简直比恐龙复活还要可怕啊。
陈惊拔腿就跑。
“少年,不说要与我约会吗,怎么害羞了。”
“你给老娘回来!”
“对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肥婆朝着陈惊逃跑的方向撒丫子追上去,但无奈陈惊太快了,一下子就将她甩开,每当她休息的时候,才发现陈惊又回到了视野里,于是喘口气又追上去。
白雪见到时机成熟了,于是便对白霜道:“我们要出马了。”
白霜使劲的翻找着垃圾桶,而白雪则一脸端正的坐在胖女人的位置上,装模作样地检查图书证,直到白霜说道:“可以了。”
白雪便离开这里,她骑上摩托车,一边能够载着一个人,白雪拉着陈惊上了车,终于摆脱了身后的肥婆。
当肥婆气喘吁吁的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听到周围人的谈论,这肥女人怎么来了,刚才那美妞呢,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
肥女人的脸色不太好,所以,当她看见了觉得帅气的人,她都会想起这段心酸往事。
常乐坊的一家客栈里。
三人围在一个酒桌的周围,而最中央正是那片印着条形码的纸张,在它的背后,正写着几个大字“xxxxxx。”
“这些字我不认识。”白雪道。
白霜摇摇头,他望着陈惊道:“爹爹曾说你来历神秘,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陈惊快速的抄起这张纸片,笑着看着二人,道:“我师傅认识这种古字,他老人家认识我不就认识咯?”
“你!”白霜愤恨的咬牙切齿道:“你捉弄我们。”
“要怪,就只能怪白雪了,这张纸片的获得,全靠的我,而最终的归属,当然是我了。”陈惊道:“拜拜。”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白雪淡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将纸片交给你吗,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今天走不了咯。”
陈惊回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提前抢夺吗。”
他顿了顿,接着道:“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走得了啊。”
“哦,是吗?”白雪拍拍手,那些隐藏在常乐坊背后的彪形大汉立刻站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敞开油亮的皮肤,望着陈惊道:“小子,大小姐不让你走,你就和纸片一起留下来吧。”
“嘿嘿,看来你们对自己肌肉挺有信心的。。”陈惊提起桌子飞向大汉,转而抱着房梁,谭腿踢向另一个大汉,然后跳跃起来,三下五除二就各自打了大汉们一个巴掌。
“哥哥,我们一起上!”白雪怒道。
她一拳直逼陈惊的面门,无奈地被陈惊紧紧地抠住了手腕,再想收回去的时候,却被陈惊轻佻的摸了脸。
白雪大怒,正要再次冲上去。
“胡来,让开。”白老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惊回头看去,果然,满头白发的白老大正堵在门口,而其他的大汉纷纷跑到他的身后。
白霜松口气,他知道这家伙走不了了。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白老大道。
“我走不走得了,不是你们决定的,打过了才知道。”陈惊翘首道。
“那么,便来吧。”白老大一步踏出,他蹲着马步,朝着陈惊的方向勾勾手道。
陈惊有些惊慌,显然也没料到白老大会主动挑衅自己,但是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来就来,怕你啊。”陈惊的大拇指擦着鼻子:“咱们今日一决雌雄。”
顿时,陈惊转身就跑,他根本就没动手的意思,之前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陈惊拔腿就跑,他回头望着身后的那些白帮的壮汉们,早已经消失了。
“小贼哪里走!”白老大乘胜追击,他一步踏在房梁上,然后落在陈惊的面前,对他喝道:“陈惊,你方才不是说要分出胜负吗?”
“呵呵,好啊。”陈惊严肃起来,他知道如果不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全然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之前他们就打过了一次,结果失败了。
陈惊双手捏拳,眼睛直逼着白老大的眼睛,周围壮汉纷纷后退,在强大的气场之下,没有人胆敢踏足他们周围十米。
“你先出手。”白老大抬起眼镜,看着陈惊笑道。
“倚老卖老,死得更快。”陈惊低声怼道。
“说什么呢,爹爹,快揍他。”白雪凑上前说道。
说时迟那时快,陈惊抢先出手,他踏在一个盛满货物的架子,顿时,那个架子倾倒了,上面的各种化妆品以及表演道具都在陈惊大一一击打之下砸向白老大的脑袋。
白老大刚开始用手掌劈打那些砸向他的物件,他渐渐支撑不住了,他的手掌开始流血和水肿,陈惊见着机会来了,他扔东西的频率更快了,他开心的望着白老大道:“怎么样,要认输了吧。”
白老大轻蔑的一笑,他白雪的手里接过一根铁棍,而这根铁棍正是陈惊在之前握在手的那个,此刻看见这只铁棍有些恼怒了。
刷刷刷!
白老大的这根铁棍好像一只光滑的泥鳅一样,在他的手中不断地滑上滑下,再迅速地将所有的物品都击落在地。
白老大低头看着地上的碎屑道:“你还有什么招数。”
“砸烂的都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啊。”陈惊笑道,他转身而逃,他望着之前搭建的那个高架还在,只不过,上面的红布都已经拿开了,他迅速跳上去。
陈惊飞奔上架子,望着下方道:“白老大,可敢上来一战。”
白老大抬着眼睛,望着陈惊道:“好。”
正在他就要跳在架子上的时候,白雪拉住了他,道:“爹爹,这个高架有些地方已经拆了,不太安全啊。”
白老大回头道:“行走江湖,本就不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小儿,我来了。”白老大抬头道。
陈惊见到白老大真的敢追上来,他赶紧往更高的地方攀爬而上,但是后面的白老大紧追不舍,陈惊着急的流着汗,回头道:“老头子,你疯了,架子倒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行走江湖,一路险恶,又何必顾头顾尾。”白老大望着陈惊说道。
陈惊深吸口气,道:“你这句话,我师父也类似说过,他说‘江湖险恶,一路小心。’所以,我敬佩你是一条豪杰,来吧。”
陈惊一只手缠在架子上,一只手不断地对掌,偶尔也攒上蹿下试图寻找白老大的弱点,陈惊的手掌慢慢的发麻了,全都是给撞的。
陈惊赶紧收回手,急忙活动一番筋骨,望着瘫软的手道:“还来啊。”
白老大乘胜追击,大家只听到一连串的砰砰声响,还有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前后追逐的背影。
陈惊身上带着血迹,穿过人群,往外逃窜。
即便陈惊身受重伤,也没有人敢插手他们的争斗,壮汉们手中的菜刀掉在地上,只能远远的围观着。
白老大停下来,大家纷纷赶过去问候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只见,陈惊已经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他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来了。”白老大说道,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没有人知道这次的打架最后究竟谁胜谁负,大家只知道陈惊的确好几天没出现了,在此期间,白老大也没出现过。
陈惊托着一身的伤患之躯来到封土之上,他望着井下的枯草堆,深吸口气跳了下去。
然后便是几个打滚,就来到大门的面前。
正要开门的时候,门打开了,陈建国走出来,他望着浑身鲜血的陈惊道:“你又去打架了。”
“嗯嗯。”陈惊重重的点头。
陈建国搀扶着陈惊回到皇陵之中,他看着陈惊那些骨折的部位,说道:“忍着点。”
砰砰砰!
陈惊大叫几声,终于把骨折的地方复了位,只不过疼了好一阵子。
此刻,陈建国正在用皇陵之中的某种泉水给陈惊盥洗伤口,然后撕下他的衣服给他包扎起来,再之后就是看着他的伤痕,怒道:“江湖险恶,一路小心,你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陈惊苦着脸,回头解释道:“师傅,上次我带回来的书册不是缺了一角吗,这次我带回来了,您看这里。”
陈惊忍着身体的巨大痛楚,扣着脚底板上的一撮纸,开心的笑道:“您看啊。”
陈建国接过这张纸,然后笑道:“其实,结果不重要。”
说罢,陈惊便看着师傅将这张纸片放在了蜡烛的火焰之上,渐渐地烧成灰烬,紧接着,他听到陈建国对他说:“英俊啊,为师这几日要出去一下,你要是再被打伤成这般模样,就自己处理伤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