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烤鱼的盘子端到自己旁边,免得被她糟蹋,然后一边安慰她说:“反正你们有的是时间,我们不都还在读书嘛,也许等毕业了,他就定心了。”
“你懂什么!大学不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等于没上过大学!”
她又开始义正言辞地说那套歪理,一副颇有人生经验的样子,我一听急了!没管嘴里塞了一嘴的烤肉,也没管脑子里的热,噼头盖脸就想好好跟她理论一番,算个旧帐:
“你又来!以前你还说什么没谈恋爱,没接吻等于没上高中,害我......” 我差点说漏嘴,心里想着就她的一番歪理害我白送了初吻给她男朋友,不,未来的男朋友。
“害你什么?”她瞪着圆熘熘的大眼睛盯着我,瞬间又变了张八卦好奇脸,阴阴邪邪地说:“emmm......你有故事没告诉我。”
我后背一拧,加上这烤肉的辣,隐隐觉得额头冒了汗,强撑着面部特正常的表情,说了一句:“我能有什么故事?”
吴菲这丫可不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不要看她一张脸长得清纯可爱,聪明起来那也是一肚子小算盘,她又在那奸邪一笑,“呵呵,有姦情......”
若那人换作别人,我估计也就招了,反正酒后冲动一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省的她在那瞎猜猜,偏偏那人是叶孝卫,所以这个秘密只能烂肚子里,否则怕是从此以后——三人行,必有一碍啊。
唯有抵死不招了,我心一横:“不!告!诉!你!”然后往嘴里塞了块肉,嚼了嚼吞了,几乎拿出了革命者的气势。
“你该不是对夏老师做了什么吧?”吴菲自己在那乱想胡猜,想出来的结果竟似让她自己受惊了把,满脸惊魂未定地问。
我无语,凝噎,只取下烤串上的一只馒头塞她微张大的嘴里,“吃吧,别猜了好吗?求你,大美女!美女大大!”
之后我问她:“我们学校今年的英语角你还来吗?”我转移了话题。
“小卫还来吗?”她笑嘻嘻地问,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来啊,他每个周五晚自习都卖给我们学校了,给我们班做陪聊助教,一直到我毕业,还好我是大专,比你们少读一年。”
她听了挺开心,“那我每个周五也都去,顺道练练口语,一举两得!”,后来又立刻沮丧了,嘟囔着说:“小卫对你都比对我好,为了你都当陪聊了,还当2年......”
我挑着鱼骨头,瞥了她一眼,说:“小卫是很讲义气,不过你也想想,学期里在我们学校英语角做陪聊,暑期呢,就去住他舅舅家,这两个地方都离谁近啊?”
“也对!”吴菲听我这样一说又咧嘴笑了。
我暗嘆恋爱中的女人啊,哀乐只在一句话、一瞬间。
看她那样儿,我一边思量一边疑惑,忍不住又多说了句:“话说你以前高中那么喜欢谢潇,有段时间满嘴都是他谢潇,也没见你那时候这么扭捏,喜欢人就跟人说啊,猜来猜去做什么?费不费劲啊!”
“你不懂,我觉得越是喜欢,越是怕失去,所以我没那个自信,我怕万一说了,就......”,她想了想又说:“唉......其实就是怕他对我友情超过一点点,爱情差一点点,万一我说了,这头超过的友情就有了尴尬难以继续,那头还差点的爱情也到不了,可怎么办?”
我愣神看她,惊嘆不已:“哇!专家啊!原来爱情竟是这么的学术!该开设专业课啊,比什么古汉语专业实用多了吧!”
我这正惊嘆着,她那又感伤地做起诗来:“爱情就是当你在寻找他时,你是一叶孤帆;当你找到了,你又不敢靠岸,只能飘飘荡荡;等你靠了岸,他还在,......”未说完的话被另一个声音生生打断。
“相顾,无言,关灯,脱衣。”旁边一个厚沉的女声接了吴菲的诗说道。
我们齐齐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破洞牛仔外套的短发女孩正坐在隔壁桌,正是夏木,外表冷艷,内在酷感,昨天我都被她撩了一把。她昨天说我什么来着,对,她说我可爱......,她一个人坐一张桌在那吃烧烤,引起我注意的是,旁边还放着瓶青岛啤酒,性子够野,我喜欢。
“你说什么?”吴菲看她,语气里带着些不可思议和怒不可揭。
“我说,等你靠了岸,两人,相顾,无言,关灯,脱衣......”夏木继续调侃地朝吴菲一笑说。
然后吴菲涨红着脸欲言又止,论耍流氓,吴菲自然是要输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吴菲气急败坏,我竟有点想要幸灾乐祸一把。
隔壁桌的人一副洒脱不羁的痞气模样,顿时觉得这人还真挺酷,挺个性,她唇红肤白,艷而不妖,偏中性的帅气打扮却又不失为女人的秀气,若是说吴菲美丽可爱的像邻家的白栀子花,那夏木正像紫罗兰,色味鲜明浓郁却不妖艷。
“小白,抽她!这人一脑子无良,还调戏我!”吴菲没好气地说。
我尴尬地朝夏木笑笑,然后对吴菲说:“她是我舍友,叫夏木,认识的人,就开个玩笑,别当真,别当真。”
“可是她刚说什么关灯、脱衣,说话没口德,这人太没节操了。”吴菲压低声音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