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一愣,安静下来。淡淡的感动在身边萦绕不去,这一个星期下来这个将自己紧紧拥在怀里的男人给了自己太多的感动,每次都让她想哭。
他的怀抱太过于温暖,竟让她渐渐的开始眷恋起来。
花朝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偎进纪品扬的怀抱里,许久之后,笑出声:“我们快点儿回家吧,我忽然很想立刻见到爸妈。”
立刻见到爸妈,告诉他们这个可以给自己温暖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好。”
纪品扬松开花朝,拿起放在一旁的雨伞撑开后揽住她的腰朝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爸,妈,这个是纪品扬,我的丈夫。我们公证结婚一星期了。”
花朝的话让刚从厨房跑出来的郑秀手中的碗应声摔落在地上,急忙喃喃说:“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花大伟也被吓到,呆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纪品扬礼貌问好,却没能让惊愕的父母回神。
“朝朝,你刚才说什么?”郑秀消化了花朝的话,小心翼翼的问。
“妈,我说这是我丈夫。”花朝靠向纪品扬,手心冒着冷汗。
“妈,你可以叫我阿扬。”纪品扬悄悄握紧了花朝的手,用眼神鼓励她。
郑秀推了推愣在一旁的丈夫,“快说话啊!”
花大伟回神,皱起眉头打量着纪品扬。纪品扬坦然的迎上了他的打量,他的态度让花大伟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动了一些。
“坐吧!”盯着纪品扬看了老半晌,花大伟终于憋出一句话。
郑秀拿着扫把准备清理碎碗,花朝忙接过扫把,说:“妈,我来吧!”
郑秀回头看了跟着花大伟走向客厅沙发的纪品扬,说,“这儿我来就可以了,你过去一起坐吧!”
花朝两相权衡之下,朝母亲点点头,走到纪品扬身旁坐下。父亲略带窥视的视线让花朝有些不舒服,她下意思握紧了纪品扬的手。
“你们结婚了?”花大伟看着花朝和纪品扬紧握着的双手,重复着问了一遍,“你们真的结婚了?”
“上个星期一结婚的。”花朝抢在纪品扬开口前回答。
花大伟瞪着她,语带责怪:“决定的时候都不曾和我们说一声?”
“朝朝,你们认识多久了?”郑秀清理完碎片后坐到花大伟身旁。
花朝看着母亲温柔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救的视线投降纪品扬,纪品扬迅速回答道:“两个月零七天。”
花大伟心里头对看起来条件非常不错的纪品扬很满意,但是又担心他条件太好了到时候和花朝之间会出现摩擦,当下嘆了口气。郑秀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她站起身,说:“朝朝,你和我进房间去,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花朝迟疑了一下后,在纪品扬的鼓励下跟着站起身。走的时候还担心的回头看了纪品扬一眼,纪品扬朝她微微一笑后,她才放心的跟在母亲身后进了卧房。
进去后,郑秀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撩了撩她的刘海,关心的问:“他对你好吗?”
花朝想起纪品扬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和体贴,肯定的点头。见她点头,郑秀轻声责怪道:“结婚前怎么不和家里打声招呼?”
“对不起,妈。”花朝小心翼翼的道歉。
“是不是担心我们反对?”郑秀误会了她的意思,“傻丫头,如果他是个好对象,我们怎么会反对呢?只是你还很年轻,真的做好和别人一起过日子的准备了吗?”
“妈,别担心我。”花朝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抱住了母亲,“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但是我可以学。因为我……我真的很喜欢他。”
喜欢只是一个藉口,她只是,想逃避一些事。
“丫头,嫁了人,就要学着当一个好妻子。学着体谅学着包容,婚姻才能长久。”郑秀想了想,又说:“要是受了气,就回家来。”
她和丈夫如今只剩下一个女儿,捨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妈……”花朝的声音微微颤抖,“弟弟的事,你们真的一点儿都不怨我吗?”
“好端端的提那事干嘛?”郑秀红了眼眶,看到花朝的模样只能忍住眼泪,“一开始多多少少有点儿怨恨。但是当日要不是他,出事的那个人就是你。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一样的疼你。你弟弟他肯定希望你能过得开心,所以以后就别提这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郑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朝朝,你真的能忘记徐岳吗?”
“妈,我已经结婚了。”花朝避不谈徐岳。
“这样也好,徐家是有钱人家,我们配不上。”郑秀说完,拉着花朝欲出房间,“你爸和你老公应该也谈完了,我们出去吧!”
再次回到客厅,花朝正好听到父亲在和纪品扬讨论办喜酒的事,吓得她忙阻止。“爸,我们当初选择去公证就是不想办喜酒。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花朝不办喜宴的想法遭到父母的反对,最终在花朝据理力争之下,父母妥协了。
中午两人留在花朝父母家吃饭,本来打算晚上住在这儿,又担心父母看出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感,所以吃完饭后就藉口第二天还要上班拜别了父母。走的时候郑秀又对花朝念叨了一大堆话,连纪品扬都忍不住莞尔。
回家的路上,花朝忍不住问纪品扬:“我们好像不是认识了两个月又七天吧?”
“两个月零七天是我瞎说的。”从第一次见面算开始,具体时间他忘了,她也不记得。
花朝想了想,又问:“我爸都和你说了什么?”
“爸担心我一穷二白你嫁给我后会吃苦,所以查身家啊!”纪品扬笑道:“他后来还和我闲聊了很多事,包括你小时候的糗事。”
花朝瞪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糗事都被他知道了。同时不禁感慨他的本事,才那么一会儿搞定她老爸了。
纪品扬边开车边笑。
他不曾告诉花朝的是,她的父亲问他是否可以让她一辈子都笑得开心。而他点头说尽力让她笑一辈子。
她父亲还问他是否爱她,这个问题他技巧性的避开了。因为他从未想过他对花朝的感情是不是出于爱。
爱或不爱,没有谁能在一开始就看得明白。
但是他真的考虑过属于他和她的一辈子。
从前他不曾想过和谁过一辈子,但现在他是真的想让她一辈子笑容常在。
被遗忘的记忆(二)
【只是爱与被爱的比例,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如果明天还有好天气,都已经跟你没关系。】
窗外的光线透过未拉上的落地窗洒落在卧房内,床上的花朝翻了个身滚进了纪品扬的怀里。纪品扬习惯性的伸手将她揽得更紧。
花朝无意识的在纪品扬怀里乱蹭,向来浅眠的纪品扬睁开眼,看到怀里不老实的人嘆了口气。
她总喜欢在大清早考验他的忍耐力。
看了看时间,纪品扬小心翼翼的起床,生怕惊动了床上的人。
纪品扬起床进了浴室后,感觉到床上少了个人的花朝自觉的睁开眼,听到浴室传出水声后想了想,再次窝回床上继续睡。
习惯真可怕,在她习惯夜里被他拥在怀里一起睡觉后,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立刻清醒过来。甚至晚上他没上床之前她一个人谁不着。
闭上眼挣扎了一会儿后,她从床上坐起。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和他就这么相处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最初结婚的时候,她也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也曾想过好好维护两个人的婚姻,但是那都只是想想而已。有时候不是你想维护就可以做到的。
凭心而论,这两年她过得真的很好。她的丈夫让她觉得幸福,偶尔想起他时她的嘴角会不自觉的挂上微笑。
她甚至,已经渐渐很少想起徐岳了。
虽然想起的时候还会有些揪心,但是想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花朝看着浴室的方向,再次将徐岳从自己的脑海里驱赶走。
纪品扬从浴室走出来,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他看到花朝已经醒来,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花朝起身朝他走过去,“我帮你擦?”
“你快去洗脸刷牙,呆会儿还要去上班。你这个月已经迟到三次了,昨天还和我说你上司说再迟到就炒你鱿鱼。”纪品扬笑着将她赶去洗漱。
花朝撇嘴,极其郁闷的走向浴室,边走边叫嚷:“被炒鱿鱼了就就回家让你养,花光你每个月的工资当一个败家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