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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话:噩耗突至众人哭,魂飞魄散有谁怜(二)

    赵亮、小龙、朱浩三人多年不见,今日重聚,一齐吃喝了两顿,走在一处,睡在一地,谈天说地,就越发地黏在一起。这时出了饭店,无所事事,就说笑着要先去谷大老房子那儿看看。


    路上朱浩说道:“唉…俺姥爷自从俺姥去了以后,一直说胡话,见面就说着要去回老家,去找俺姥。”


    二人面带愁尬,都不接话,听他又说:“我前些当兵回来,都不知道俺姥已经去了,唉现在又是这样,住在一块多少年了,越想越难受。”


    说罢就是叹气,他二人听闻心里也是感伤,不愿多说,就此一路各怀心思,无言无语。一抬头发觉已到了谷大老屋门口。


    到了一看,迎面比一个人还大的红彩纸马站在院里,气垫已经架好了,上面还挂着个蓝黑布,画着个大大的奠字,正面一个小木桌,谷大的黑白照片立在上儿,是他挖运河时候的照片。前儿放着两碟瓜果,一个香炉,桌子左右两个纸扎童子,细瞧过去,甚是逼真,不敢久看。


    掀开奠布进入堂屋,只见几个姨脱了鞋坐在床垫上说话,有两个握紧了手细细谈论着,有的见他们过来,就穿起了鞋,打个招呼出门,说要回去休息。二姨和一个庄里亲戚也起身要走,忽想起什么,就回头吩咐赵亮说:“今儿你几个别走了,给你姥爷守灵罢,这一夜的纸钱烧着别断。”


    赵亮答应了一声,三人就坐在水晶棺前的地上,往砖头堆砌起来的四方坑里烧纸。


    不一会,见外头来了几个舅舅,手里拿着一个小碟说:“这个光有油,没有灯芯怎么弄?”


    一个左右的邻居说:“用那个鞋带不也行吗?”


    众人又吵吵嚷嚷弄了半天,总结了个小段儿耷拉着放在碟里,点着,放在四方坑旁,又吩咐赵亮几个一夜不许让它灭了。然后转身说着话就走了。


    没半天工夫,堂屋里除了他们三个,其余的走了个干净。赵亮等三人起初心事很沉都不言语,后渐渐地朱浩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从他的军旅生活说到回家创业等事。赵亮站在一旁似听非听,只注视着躺在水晶棺里的姥爷发呆。小龙小他们俩不少,面带尴尬地只能坐着点头陪笑,纸钱火又照的脸疼,就起身说要去门口撒尿。


    过了一会俩人见他匆忙忙地回来了,就问他:“怎么了?”


    小龙语重心长地说:“刚才我尿尿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看,总觉得俺姥爷就浮在前面油菜地上跟我打招呼,脑子里潜意识凶的要命,我就越性不敢抬头看,就赶忙尿完回来了。”


    两人听了虽觉得他在疑神疑鬼,但又不好说些丑话刺他,只得默不作声,在那烧着纸钱。


    一夜里鼓风机呼呼作响,那块画着奠字的布在风扇口摇来摇去。周遭呜呜隆隆,好似外面一直有大风大雨一样。加上天气炎热,各人心里更是烦闷至极。气垫和水晶棺一个阶下一个阶上,离得不远,那‘引魂灯’总是熄灭,每次熄灭三人都捣鼓了半天才重点着。折腾到了夜里四点多的当儿,三人心身都已经疲惫不堪,小龙伸出懒腰,起身要去垫子上眯会。突然之间,堂屋的灯灭了!鼓风机停了!眼前刹那一片漆黑!周遭瞬间鸦雀不闻!


    气垫脱了气萎靡倒下,露出那架木桌来,左右小童身影突然引入眼帘,惊得三人心脏猛地平地一跳,眼见得那是背影,却更觉诡异万分。三人已同雕塑般战战兢兢,不敢动弹。细瞧去,只见院中凉月一片,白茫茫只剩寂静。


    远处忽来一阵整齐的狗吠,三人闻听只觉自己的心跳如同打鼓般砰砰隆隆个不停。  正在这时,身边又来一声凌厉鸡叫!是那水晶棺脚绑着的鸡跑出来了!小龙听见声响干望着一片漆黑的空气不知所措,只感觉到地上一个东西飞快地跑过了他的身旁,惊得小腿肌肉忽而一阵颤栗麻软,就要跪下。朱浩蹲在地上,手里正烧着纸钱,见状慌了神忽然站起,举起一沓纸钱照亮。只见那鸡跑到脚下,傻住了,一动不动。众人呆了半晌,互相对了对眼神,朱浩忙拉扯旁边的赵亮叫他逮起鸡来,赵亮还在呆征着,被他一拉回过神来,忙慌俯身一把抓起,随后呼哈着大气不止。


    三人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脑一片空白电麻。缓了缓神,朱浩见手里的纸钱已快烧尽,忙丢进四方坑里,掏出打火机擦了两下,对着小龙说:“快!去拿个蜡烛过来!”


    小龙闻听心里一阵冰凉,他哪知道哪儿有蜡烛,到处一片漆黑,在黑地找久了怕是又要遇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忙慌说道:“哪儿有蜡烛?”


    朱浩指着他后面说道:“那垫子上有个红袋子里面就有,快!快去!”


    小龙没了办法,一步轻一步重地向前,摸索着。近了垫子,跪到上面,双手就开始地毯式地搜索,忽摸到一根细长的物体用塑料袋裹着,惊喜万分,抓到面前摊看,从里面一掏,果是一根白芯粗红蜡烛,忙回头催着步子递与朱浩。


    他两人已来到水晶棺脚,朱浩接过蜡烛点亮,擎着照与赵亮绑鸡,嘴里说道:“还好我用火照了一下,这鸡在黑夜里面不能见光,一见光就不走了。哎呦,把我吓一跳!”


    小龙就问:“在这后面绑个鸡干啥用的?”


    赵亮说:“这个,叫锁魂鸡!”


    小龙说:“锁魂鸡?”


    赵亮说:“嗯,好像是用来锁住魂魄的。”


    朱浩说:“我怎么听说是领魂鸡?”


    接着又说:“不是用来引领魂魄的吗?又好像叫引魂鸡。”


    他俩一知半解,接不上这话。小龙就岔开话题说:“这鸡绑的好好的,怎么早不跑晚不跑偏偏灯灭了它跑起来了?要说没绑好也有点假啊,真吓人!”


    赵亮说:“可能灯一灭它就急着想跑,猛挣了一下。”


    此话封住了大家的嘴,但三人此时心里脑里全是问号,不愿多说,只在心里盘算。绑紧了鸡来到前面,见‘引魂灯’又已熄了,他们也不言语,坐下开始摆弄点着、烧纸。


    朱浩点着一页纸钱,递到四方坑里说:“俺姥爷啊,别生气啦!消消气吧!儿孙不在却还有外孙啊,今儿你的外孙不都来看你了吗?”


    此话一出,他俩齐应和着:“对啊!这守灵他儿子,孙子都不来,这不那个老小一家才刚也过来了吗,谁知道来了就是找地睡觉,也不来看一看,守灵也不来,倒叫俺几个外孙,外甥跑来守灵!”


    小龙说完只在心里叹气,直恨自己没有力量,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朱浩不停重复着刚才的话,似是劝慰着谁一样不知疲倦,旁边二人听着像吃了安心丸,渐渐地也不慌了。


    约摸半天工夫灯唰地又亮了,鼓风机、大风扇也呼呼地喧吵起来,气垫得了气又摇摇摆摆地站立起来,周围又恢复了聒噪,大家心里落了定,都长舒一口气。谁知这时,却细听得前面门悄摸地被推开了,呜呜丫丫的一阵惨叫,三人回头纹丝不动,又惊出一身冷汗,干巴巴地望着那块奠布。


    后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出来,他们仨才松了口气。奠布一掀,谷坡一张老脸冒了出来,只见他满眼血丝,没有表情,淡淡地说道:“好了,你几个回去吧,后面俺几个来守。”


    朱浩见了谷坡就说:“五舅,刚才怎回事?停电了?可给俺几个吓毁了!”


    谷坡说:“嗯,刚村里停电了。”


    朱浩接着喋喋不休:“你都不知道,刚才多吓人,灯一黑,鸡就跑出来了,吓得我用纸钱一照它才不跑了,俺几个又把它捆起来,坐这又劝了俺姥爷半天,可算是劝好了,灯也来了,电也来了…”


    谷坡听说注目思索着,嘴里敷衍道:“嗯,去吧去吧。”


    三人于是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回去宾馆路上,天现鱼肚,晨风刺骨。可巧,转角过去顶头碰见二姨、三姨、四姨并霄玉、彩云、谷民媳妇、小摇3阊獭3阍普宦匪祷白呃矗蔷桶迅詹诺葡e艿氖孪晗晗赶傅厮盗送ㄍ浮


    又加了点料:“正说着马上一会俺几个舅跟你孙子就过来看你了,哎!话音刚落,来电了!我的天!真把俺几个吓毁了…”


    众人听说脸上只见一片煞白,也许是一夜也没睡好,又是早起,总快快地辞了他们,快步朝谷大房屋去了。


    三人回去也没睡好,沉沉地才刚睡了一猛子,朱浩又把大家叫起来,说是姥爷要下地了。


    于是三人一头浆糊奔着谷大门口赶去,至到地方,见大家都已排好了队,他们仨进到中间,朱友仁把几个小孩撤下,让他们三个扛着纸扎的童子,桌椅站好。后面只听哭声惨烈不止,及至棺材合上,哭声更紧,细听却只有三姨的哭声最为凄惨,其余的声音倒像只是陪衬。


    下完地,烧完纸扎,放完炮仗,众人鞠躬磕头不在话下,三姨等人又扑到坟上哭了一阵,只听三姨满面泪水哭喊道:“我的妈爸啊…你们就这样去了啊..我的妈爸啊..”


    众人无不动容静静伫立,赵亮见忙叫朱浩:“快把你妈扶起来去,天热,哭坏了。”


    朱浩动了一下身子,又收回站立。


    赵亮回头又催了一声:“快去啊!”


    朱浩慢慢说道:“你不了解俺妈。”


    随即谷坡等人上前把妇女们都拉了起来。呼喝众人回去。


    众人散了回家,路上筱烟问霄玉道:“为啥不给爷爷立个碑呢?”


    霄玉沉默了一会说:“谁知道呢!”


    后一日,因各家事忙,都不能久留,谷坡等人商议再请一天的客当是头七了,烧完纸磕完头就算了。大家又与往常无二混了一天,后天大路朝天众人皆散。谷坡一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的当儿,只见谷民媳妇吆喝着有东西要给他们,颠颠地从门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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