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陈有粮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弟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表示强烈的反对。
他连连摆手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怎么行呢?”
陈有安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大哥,如果想要二哥原谅我们俩,恐怕只有用我们自杀来谢罪这个方法了。”
陈有粮一听,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吼道:“什么?你说啥胡话呢!要我们自杀才能求得老二原谅?”
“我宁愿死都不过去求他,大不了从此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陈有安赶忙安抚道:“大哥,您先别急啊,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哪能真这么干呀!别说您不愿意,就是我自己,那也是一百个不情愿啊!”
“没了二哥的接济,咱这日子确实会艰难些,但只要好好琢磨琢磨办法,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再过上几年,等我家老大年纪稍大一点,就能帮着家里分担不少事儿。”
这时,陈有粮突然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咦?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还盘算着送你家老大去武馆学武吗?”
“要是你家老大将来成了入流武者,你们家可不就熬出头了么?”
“对于这件事,我都听你说过很多次了。”
“武馆!”陈有安念叨。
“武馆是要送去的,只不过再多等几年时间再去。”
“现在才九岁,等十四岁了再送进武馆一两年时间。”
“至于往后能不能成为入流武者,那就看他自己,以及听天由命了。”
陈有山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回家门口,他轻轻地推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合上,并顺手插上了门栓。
这个小小的动作仿佛是在保护着家中那一方宁静与温暖。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爹。”
原来是女儿陈兰站在院子中央,她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陈有山微笑着应道:“哎,闺女。”
陈兰快步走到父亲身边,轻声说道:“爹,我跟您说个事儿。”
陈有山看着懂事乖巧的女儿,点了点头回答道:“好啊,闺女,你说吧。”
说着,他走过去把肩上扛着的扁担轻轻放在了房檐下面。
陈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爹,刚才小叔来过咱家,我一着急就把那件事告诉他了。”
说完后,她有些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等待着父亲的回应。
陈有山听到这话,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紧盯着女儿问道:“就是那件事吗?”
陈兰微微抬起头,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发出一声轻如蚊蝇的“嗯”。
只见陈有山眉头微皱,语气坚定地说:“这事情,原本我还想找个时间,再好好说说这件事来着。”
陈兰咬了咬嘴唇,接着说道:“可是小叔他不相信我的话,还想狡辩。”
“我一气之下,用力地把大门关上,然后就躲在院子角落里偷偷观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兰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小叔这才心有不甘地拿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转身离去。”
陈兰继续说道:“看小叔离开时的样子,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去大伯家找大伯诉苦去了。”
“说不定正添油加醋地和大伯讲述这件事情呢!”
听到这里,陈有山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尽管他心中对于兄弟之间闹到如此田地早已有所预感。
但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那种心痛和无奈还是让他难以承受。
毕竟血浓于水,谁能想到曾经亲密无间的三兄弟如今竟会走到这般田地。
一旁的陈兰将父亲的叹息尽收眼底,不禁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之色。
她轻启朱唇,关切地问道:“爹,看您这样子,莫不是又心软啦?女儿可太了解您了,您就是心太软!”
说起这事儿,陈兰心中也是颇有怨言。
要知道,这些年来,父亲总是源源不断地从自家拿出钱粮去接济大伯和小叔家。
然而,这份好意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
大伯和小叔不仅未曾对父亲的善举心怀感激之情,反而在心底滋生出如此恶毒的念头。
想到此处,陈兰只觉得一阵心寒。
“罢了罢了!”陈有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略显沧桑地看着女儿,轻声说道:“兰儿啊,爹并非是心软,实在是心中颇多感慨呐。”
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爹从未间断过对大哥和三弟家的接济。”
“爹从来没期望过他们能给我多少物质上的回馈,只因咱们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
“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求得内心的一份安宁罢了,谁曾料到……唉!”
说到最后,陈有山又是一声长叹,那声叹息中饱含着失望与无奈。
只见那少女蛾眉微蹙,轻启朱唇说道:“爹,反正人家已经把那些话都说出口啦,接下来要怎么做,就得看您如何定夺!”
她微微嘟起小嘴,模样甚是娇俏可爱。
“依女儿之见呢,如果不出什么特别的状况,大伯和小叔定然会登门拜访。”
“恳求爹爹您大人大量,能够宽恕他们之前的过错。”
“毕竟,如果失去了爹爹您的慷慨接济,他们那两家人的小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喽!”
少女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说到这里,少女顿了一顿,然后又继续补充:“所以啊,等到他们真的来了,还望爹爹您千万别被他们三言两语一说,心就软下来啦!可得坚持住原则才行!”
此时,一直静静听着女儿说话的陈有山终于开口回应道:“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然如此,那等他们来时,干脆避而不见也就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
听闻父亲此言,少女那张原本略带忧虑的小脸瞬间如春花绽放般笑逐颜开。
那笑容简直比春日里最绚烂的阳光还要明媚、还要灿烂几分。
紧接着,少女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兴奋地说道:“爹爹,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手头现在可是有着足足六两多银子!”
“要不这样好不好?爹爹您再多拿出一些银子来,去买个媳妇回来咋样?”
她越说越是激动,小手不自觉地比划起来:“只要爹爹能娶回一房媳妇,再生下个大胖小子,咱家的田地和房屋日后不就有可以传承下去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