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站在岸边，表情焦灼。


    “怎么还不回来啊？”


    “不是说鲛人只能运转一个白天吗？”


    “该不会······”


    “没事的，肯定没事儿，陈昭设计制造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给他打个电话联系联系？”


    “那海里也没信号塔啊！”


    “打打试试！”


    一个领导摸出手机，拨打陈昭的电话号码。


    很快提示音传出来了，不在服务区。


    “海底确实没信号。”领导挠挠光秃秃的头顶。


    所有人都心情焦灼，除了这几个领导，还有大量的人挤在码头边，眺望海面。有制造鲛人的工人们，有操作员的家属们，还有码头上班的各种工作人员。


    至于记者，是没有的。鲛人属于绝密项目，暂时还不能公开。这次鲛人下水的实验是严格保密的，所有现场人员都签过了保密协议。


    鲛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是否平安？


    实验究竟成不成功？


    终于，有个人喊了一声：


    “来了！”


    所有人都一齐踮脚尖，拼命伸长脖子去看。


    足足过了十几秒，大部分人才看清，远处海天相交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在一跳一跳，向这里驶来！


    有人举起望远镜，瞄准过去，兴奋地喊叫起来：“回来了！是鲛人！”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尤其是那些操作员的家属们，更是难掩激动。个别人甚至掉眼泪了。


    小黑点越来越大，像打水漂的巨型导弹似的冲来，渐渐地，打水漂的动作停止了，鲛人平稳下来，像一艘小船一样快速靠近岸边，减速，挺稳！


    等待已久的工人们立刻冲过去，把浮桥搭好，用铁锚固定。


    鲛人顶端的舱盖掀开。


    操作员们鱼贯而出，都累的东倒西歪，但满脸笑容，冲着人群挥手示意。


    掌声和喝彩声从岸边响起来，操作员们一踏上陆地，立刻被大堆家属拥抱。


    倒数第二个出来的是路潇潇，她丝毫没有疲态，兴高采烈地跳出来，像从游乐场出来的小孩。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陈昭，他的情况最惨，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明显是体力透支。


    早就有一大堆人等着他，几个领导慌忙冲过去搀扶，护士抬着担架过来。


    陈昭往担架上一躺，直翻白眼，“累死老子了！”


    他的工作生活大部分是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去近的地方有专车接送，去远的地方有直升机接送，大部分的日子里，最剧烈的体育锻炼是半夜进行。总而言之就是严重缺乏运动。长期下来，他的体力十分有限，在鲛人里当了一天的舰长，来回推操纵杆，精神紧绷，简直支撑不住。


    不过他也没什么大毛病，送去病房里睡了一觉，又打了点葡萄糖，吃了点晚餐，就又恢复精神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邓子欣打电话。


    “老婆啊，我没事儿了，现在感觉良好，你不用担心。”陈昭拿着手机，坐在病床边。


    “你同事半小时前就给我打电话了，行，你歇着吧。啥时候回家啊？”


    “后天。”


    “带点土特产回来啊，困了，我睡了。”


    第二件事就是以老板的身份传达指令。


    陈昭打开平板电脑，登陆了公司的内部app。


    “鲛人下水实验圆满成功，无任何问题，尽快推进海下基地的建设，尽快生产制造剩余的鲛人。各部分好好工作，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基因实验室明天启动，开始分析提取的数据。选拔好的操作员可以按计划来轮流驾驶鲛人进行训练。”


    “陈昭”


    编辑完，直接发送。这条消息会迅速到达公司和鲛人项目有关的人员那里。


    ······


    第一艘鲛人很快投入使用，还没有深海基地，只能以码头做基地，每天下海捞鱼。


    当然，当舰长这事儿陈昭是打死不干第二遍了，太累人，让招募到的驾驶员去做吧。


    大量的物种基因被提取出来，有的是已知物种，但未知物种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据估计，全球海洋中目前生活着各种海洋生物至少有20万种，总生物量大约342亿吨。而人类目前发现并命名研究的，只是很小一部分。


    海洋的广大是人难以直接感受到的，几乎可以说是无穷无尽。在深黑的海里，每天都有大量的物种发生基因突变，突变成新的物种。也有大量老物种适应不了环境，数量急剧减少，最后悄无声息地灭绝。


    很多鲛人捕捉到的未知生物，仅仅能捕捉到一只，再也捉不到第二只。


    可能是偶尔突变的一个孤独的异种，也可能是某个物种的最后一只，恰好被鲛人捕捉到了。


    每天早上，陈昭来到办公室，都会在桌上看到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热气腾腾的红茶，荡漾在白瓷小杯里。


    最近陈昭迷上了喝红茶，秘书小刘便天天给泡好。有专人负责拿望远镜盯着路口，陈昭的车一出现，秘书小刘就开泡。等陈昭来到办公室，茶稍微一凉就能喝了。时间卡的非常精确。


    第二样，就是昨天鲛人得到的物种基因数据。


    全都印在a4大纸上，厚厚一打，用订书钉装订好。跟中学生的学习资料似的。


    陈昭一整天的工作，就是看这一沓子基因数据。


    基因学的知识，陈昭掌握了不少。当年沈湄妤给的那几十万册书，里面就有大量从古到今的基因学专注、博士论文汇编和前沿理论。陈昭过目不忘，全部火速读完，晚上睡觉时做梦，那些知识就在脑海里自动汇集成型，被他理解透彻。


    智商四百的时候，梦境就变得可控，陈昭往往用来处理白天学到的内容。在梦里学习一点儿都不累，就是醒来以后有点头疼。


    （去年高考之前，我在书里写了首古诗词。结果高考完之后，有书友兴冲冲跑过来，说熊猫啊，你水字写的那个古诗词，语文卷考了！我全写出来了！


    我很欣慰，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但是今年我没在书里写啥古诗词，估计不会再有这种巧合，只能给要考试的书友们送送祝福。


    人生并不是由高考的这几天决定的，而是由每一天决定的。不要感到恐惧，平静地走上考场，认认真真写每一题，再平静地走下来，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