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智商能充值》 第1章 智商充值系统? 刷新！ 刷新！ 刷新！ 陈昭一下下的点击着鼠标，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用力过猛，几乎盯成了斗鸡眼。 期中考试的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成绩查询在线上，还有一分钟就到查询时间。陈昭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自己这次究竟能不能咸鱼翻身？回想考前自己突击做了一个星期的综合卷，成绩总该有点起色吧？！ 终于，在又一次刷新后，查询分数的网页不再是空白，而是显示出来一长串数据： “姓名：陈昭” “语文：79/150（不及格）” “数学：46/150（不及格）” “英语：51/150（不及格）” “理综：91/300（不及格）” “总分：267/750” 陈昭一眼扫过这一串分数，心拔凉拔凉的。奇迹没有发生，各科成绩依旧是垃圾的整整齐齐。这次期中考试，咸鱼翻身不成，又特么粘锅了！ 再看下面的两行数据，更是把心扎透了！ “班级名次：62/62” “年级名次：1243/1245” 全班倒数第一，全年级倒数第三！ 排名再创新低！ 陈昭关了成绩查询网页，抓过旁边剩的半瓶可乐一饮而尽。然后拍拍屁股，穿过烟味缭绕的网吧，出门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往家的方向走去。天色乌漆麻黑，路灯黯淡无光，大街上浩荡的车流涌向前方。 陈昭，今年十八岁，本市二中的一名高三学生。相貌平平家境普通，万千学生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小人物。小的时候他想当太空人，想当科学家，想当文学家，想当明星，总之想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成功人士。可是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梦想了，还有一百天整，就是决定命运的高考，但是他现在全校排名垫底…… 按照目前这个情况看，高考之后，陈昭绝对是考不进任何一所大学的。就算有大学要他，那也一定是所假大学！ 陈昭垂头丧气的回了家，累的倒在床上就睡。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在睡梦中，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绑定宿主成功！” “系统激活！” “您的智商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陈昭迷迷糊糊的，本来还没把这个声音当回事儿，可是偏偏那个声音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您的智商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您的智商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您的智商余额不足，请尽快充值……” 就算陈昭睡的再死，反反覆复听到这么个声音也睡不着了。陈昭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朦胧，寻找声音的来源。 片刻的寻找后，陈昭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令他瞬间清醒的东西映入眼帘——一枚戒指！银白到亮眼的小圈戒指，戴在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用手拽了拽，居然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拽不下来！ 真邪了门了，这戒指哪来的？自己从来没买过也没戴过什么戒指啊！？小时候把易拉罐拉环戴手上不算！ 一个声音又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本品为系统戒指，为无实体的虚拟物品，只能被宿主自己观察到。只要把手指按在戒指上，就可以和系统沟通。” 陈昭一愣，随即眼神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系统？ 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无所不能的系统？ 竟然……真的会有系统这种东西？还砸到自己身上了！ 陈昭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把手按在戒指上，尝试着在心里和系统对话： “系统系统，你刚才说……我的智商余额不足？什么意思？” “检测到宿主现在的智商为79，低于普通人水平80，远远低于平均水平105。需及时充值。” 系统果然回答了。 陈昭有些发懵，关于智商他还是知道一些基础知识的。 据说，智商80到90是“普通智力”，90到110属于“智力较高”，110到120属于所谓的“智力优异”，120到140则被划为“天才或近似天才”，若是达到智商140以上，则是绝对天才的水准！ 比如说赫赫有名的爱因斯坦，智商就高达165！ 当然了，这个智力区域的划分并不是那么准确严苛，不同的测试方法、不同的年龄乃至不同的种族，划分标准都不一样。不过陈昭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智商79，虽然不至于说傻，但确实不是一个很高的智商。 难怪最近总是看不懂课本，连最简单的例题理解起来都非常吃力，原来是脑子不灵光。陈昭有些忐忑，如果真的能让系统给自己提高智商，那岂不是复习就会轻松很多？ 或许……还有希望考个大学？ 陈昭赶紧手按戒指，询问系统：“系统，我要充值！怎么才能充？支付宝或者微信行吗？”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鉴于宿主刚刚绑定本系统，可领取新手大礼包一份，内含智商充值体验包，是否开启？” 陈昭一喜，还有这等好事？ 不花钱的礼包肯定要啊！有便宜不占我不是傻瓜么？ “开启！”陈昭默念。 “礼包发放中……” “新手奖励一：世界重置！” 陈昭一愣，说好的智商充值体验包呢？怎么变成世界重置了？ 话说这个世界重置是什么鬼？ 还没等陈昭回过神来，周围的房间忽然发生了变化！ 床头柜上的圆闹钟，突然一抖，变成了方形闹钟！枕头旁边放着的物理课本，原本是蓝白色的封面，忽然一闪，变成了红白色，连上面“物理”两个大字的字体都变了，从规整的印刷体变成了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体！ 陈昭彻底傻眼，嘴张大的能塞进一个拳头，自己屋里几乎所有东西都在变！ 陈昭抓过手机来看，得，手机的牌子logo也换了，一个类似于靶子的图案，而且整个手机的屏幕扩大了一圈，从6.4寸变成了6.5寸了！ 不过让陈昭松了一口气的是，手机上存着的照片歌曲什么的都还在，安装的那些app也都没变名，只是有几个app的图标换了。登上qq微信，联系列表里还是原先那些人，只不过有很多换了头像和网名，好在备注名仍旧维持原样。消息记录之类的也没改。 看来虽然许多东西改变了，但是有很多关键的东西还是没变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陈昭慌慌张张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瞅，只见小区里的街景也在改变：法桐树枝条畸形，叶片迅速缩小，两个呼吸的功夫变成了女贞树！很多停在楼下的车都“刷”的一下换了颜色，车标也变成了没见过的牌子！远处甚至能看到一些楼房的高度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总之，所有能看到的事物都在变！ 一个声音从陈昭脑海里响起来： “世界重置完毕，已达到平衡状态” “新手奖励二:20天高智商体验期，智力水平400” “改变宿主智商倒计时……” “三……” “二……” “一！” 陈昭忽然感觉一股闪电般的强电流打过头部，眼前一黑，瞬间昏了过去。“咣当”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2章 一秒出答案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陈昭发现自己是躺在地板上的。顿时有些懵，自己怎么会在冰凉的地上睡一夜？ 扭头一看表，陈昭头颅嗡的一声，都七点了！ 距离上第一节课还有十五分钟！ 陈昭脸刷的白了，怎么睡过头了！死了死了死了，今天第一节好巧不巧是班主任的课！要是上课时间自己还没到，不得特喵来个“罚站训话叫家长”一条龙服务啊！ 啥都顾不上了，陈昭抓起书包冲出家门，十秒钟就冲到楼下，开始疯狗似的朝学校狂奔！ 紧赶慢赶，闯了两个黄灯，可算是一头冲进了校门。到教室时班主任还没来，陈昭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跑的足够快。 陈昭的座位在教室后门旁边，他把书包往后门一撂，累的趴在桌子上大喘气。脑门上汗涔涔的。 “你怎么跑成这个死狗样？耍流氓被人追了一路？” 说话的是陈昭的同桌徐岚岚，脸白眼睛大，身高一米八，大波浪的头发，穿着校服也遮不住的漂亮。如果班里要评选班花的话，估计徐岚岚有一半的几率当选。虽然人长得漂亮，可是她这毒舌是真噎人。 “耍流氓？我这么正人君子会做那种事？”陈昭喘了两口气，没好气道，“睡过了头，然后开始跑，平时20分钟的路，十分钟我就跑过来了！累死！腿疼！” “呦，这么有奔跑天赋，怎么不报个体育特长生啊！”徐岚岚眨眨眼又说，“哦，报了也没用，你考那点儿分数连体育生都不如……” 陈昭听了很想打人，但是又不好发作，因为徐岚岚说的是事实。看看他的座位就知道了，教室最后靠后门的角落，想看清整个黑板得拿着望远镜，这是只有全班倒数第一才会坐的烂位置。 能跟倒数第一坐同位，徐岚岚这丫头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没突破过倒数前五。 但是陈昭没法用“你跟我半斤八两”来揶揄她，因为徐岚岚情况和自己不同，她是个富婆，她爹开一千万的迈巴赫接送她。 陈昭还专门上网查过徐岚岚家里那辆漆黑的迈巴赫，骚气的很，是声控启动的，没车钥匙，徐岚岚她爹对着方向盘喊声“启动”，整辆车就像苏醒的野兽那样咆哮发动。 一个连家里的车都值一千万的学生，上学就是体验生活来了。喷她学习烂，她完全能免疫伤害。 上课铃响。 班主任准时进了教室。 “把周末做的数学试卷拿出来，从前往后收。没写完的自己上教室后面站着补。”班主任道，横眉立目，语气威严。 每一列的第一名同学站起来，开始往后收试卷。 徐岚岚从桌洞里把一张卷子抽出来，放在桌面上。试卷上写的密密麻麻，每个题都写满了。那些大题她肯定不是自己做的，全是从网上搜了抄的。 陈昭从书包里掏了掏，拿出来一张……空白的试卷。 草！ 没写！ 本来打算今天早上早来教室抄同学的，结果起晚了！ 陈昭后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钢针似的顶着衣服。脑门上的汗稀里哗啦往外流！ “呦，没写呢。”徐岚岚凑过来看陈昭的白卷，啧啧啧了几声，“你真头铁啊，真不怕死啊！忘了金鹏的惨状了吗？” 徐岚岚一提醒，陈昭的脸刷的更白了！ 金鹏是班里一个同学，上个星期一他没写数学作业，结果班主任暴怒，抓着砖头厚的课本卷，把金鹏从教室内暴揍到教室外，揍的惨不忍睹，还打电话叫了家长！回家反省三天！ 陈昭彻底慌了，心态爆炸！难不成自己也要被暴打、被叫家长、被回家反省？ 现在抄，肯定是来不及了！ 说自己做完了，只是没带来，班主任也不傻！直接问自己大题内容是啥，结果多少，当场穿帮！ 凉凉，死定了！ 陈昭面无人色，心道天要亡我！ 徐岚岚笑的龇牙咧嘴，在旁边幸灾乐祸:“生亦何欢，死亦何苦！陈昭你慷慨就义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你走了以后，我可以在你桌洞里塞零食了。” 陈昭没听进去徐岚岚的嘲讽，他已经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 万念俱灰之下，陈昭的视线落在自己那张白卷上。 本来是无意识的举动，茫然无措之下看向的试卷。可是当视线触及到试卷上的字时，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出现了。 试卷上的字，忽然变得极其清晰！ 并不是说眼睛的视觉上清晰了，而是那些题目在脑子里的印象忽然无比清晰。原先想要理解一个题目，需要反反覆复费事八交地读题好几遍，可是现在，就是一打眼的功夫，可能连0.1秒都不到，脑子里忽然出现了第一题的内容！ “设集合a={xx2-4x+30}，则anb=” 陈昭一愣，一种奇异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在这一瞬间，他发觉时间好像变慢了，而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这个过程不是他努力去完成的，而是看到题目后脑子自动开始的！ 不到一秒钟，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第一题的答案: “（3/2，3），选d” 陈昭一愣，扭头看旁边徐岚岚的卷子，第一题的答案里，赫然正是一个“d”！ 陈昭感到难以置信，一秒钟不到，心算出答案？ 这是自己这个全班倒数第一，数学考试次次不及格的差生做到的？ 陈昭又低头看第二道题，同样，就是一打眼的功夫，不到0.1秒，整道题的题目就进了脑子: “已知等差数列{an}前9项的和为27，a10=8，则a100=” 这是道常见的数列题，往常陈昭需要在打草纸上写写画画好几分钟，才能求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来。 可是今天，刚刚读完题目，一个答案就在脑海里出现: “98，选c！” 看徐岚岚的卷子，正确答案赫然是c！ 怎么……会这样？ 扫一眼读懂题目，不到一秒钟自动心算出答案？ 这也太逆天了吧？！ 忽然，陈昭想起来昨晚的经历！ 那个在自己脑海中发声，让自己给智商充值的系统！ 抬起左手一看，小拇指上确实有一个铁圈似的戒指！系统戒指！ 来学校的路上自己回想了这个系统，当时还觉得是个梦。现在陈昭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梦，这一切是真的！ 自己做题速度突飞猛进，是因为那个智商提高到400的体验期！ 自己的智商从79一夜变成了400！因此现在看这些简单的题目，不费吹灰之力！ 第3章 秀出你的数学水平 徐岚岚正在幸灾乐祸地笑，她看见同桌陈昭已经被吓傻了。 可是忽然间，陈昭拿起了笔，开始在试卷上写。 笔走龙蛇！ 运笔如飞！ 徐岚岚一愣，不明白陈昭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只见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陈昭就写完了全部的12道选择题！每道题都毫不犹豫，一眼扫过去然后啪地写出答案！ 刚开始徐岚岚还以为陈昭是胡蒙的，可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试卷，反而是她自己先懵了，陈昭胡蒙的选择题答案，和自己用搜题软件搜出来的标准答案，完全一样！ 如果说一个题蒙对了，四分之一的概率，还可以理解为运气好，可是连续十二个题都对了，这是什么鬼情况？！ 徐岚岚还没等反应过来，陈昭已经刷刷刷写完了四个填空题。 跟之前一样，还是全对！ 选择题有固定选项，只需要蒙abcd就可以，可是填空题这个你怎么蒙！ 四秒钟，四道填空题？全对？ 徐岚岚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无比震惊地看着奋笔疾书的陈昭，仿佛在看一个绿皮肤的外星人。 您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这特喵是什么情况？！ 陈昭头都不抬，整个人跟魔怔了似的，开始看大题。 可是这个时候，收试卷的同学已经来到跟前，没时间写大题那么多的字了。 徐岚岚忽然坐直，脸庞开始发红。收卷的是张书诚，一直在全班二三名徘徊的学霸，更重要的是，他是班草，个高一八三，脸庞白净而英俊，把校服换了能去韩剧里演偶像剧男主角。 “别写了陈昭，那么多大题抄也抄不完了。”张书诚不耐烦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你早干什么去了”的轻蔑。 作为一个学霸，最看不起的就是陈昭这种不思进取的学渣！次次考全班倒数，天天上课睡觉，没有一点青年人朝气蓬勃的样子！ 可是没想到，陈昭一声不吭，压根没理会张书诚，飞快地用眼睛扫完整个试卷背面的大题题目，然后下笔！开始写大题！ 只写最终答案！ 刷刷刷刷刷！ 所有大题的答案，五秒钟全部搞定！ “只能这样了。”陈昭叹了口气，把试卷递给张书诚。 张书诚傻眼了，傻愣愣的接过陈昭的卷子，瞅了一眼，上面龙飞凤舞的全是速写的答案。似乎是······用几十秒的时间哗啦啦完成了整张试卷？ 这也太离谱了吧？这啥情况啊！ 其他的列的收卷人都收完卷交给老师了，张书诚虽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啥，但是也把试卷整理好，交给班主任，然后回到位置上坐下。坐下以后他还在和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好几个人回头看了陈昭一眼，显然张书诚是在说陈昭花了几十秒写完一整张数学卷的事儿。 陈昭盯着桌面愣神，表面上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里惊涛骇浪！ 昨晚的智商充值系统，是真的！ 自己的智商真的狂飙到了400！ 试卷上那些题目自己原先都是不会的，遇到了只能干瞪眼，可是刚刚看的时候，每道题忽然都变得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只需要扫一眼题目，脑子里就哗哗哗飞快地弹出步骤，前后不到半秒，答案就出来了！跟计算机似的！ 这感觉······爽爆了！ 这脑子，直接无敌啊！ 原来高智商是这么一种酸爽的感觉吗？ 陈昭正在心中暗爽，激动的浑身发颤，忽然听到讲台上一声爆喝！ “陈昭！你这卷子糊弄谁的？！抄都不好好抄？！上后边站着去！” 班主任气的满脸通红，猛的一拍桌子，声音响的跟放炮似的，全班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回过头来，探照灯似的目光看着陈昭，全班人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陈昭先是一愣，随即皱眉，我没抄啊？ 这卷子100%全是我自己做的啊！ 大题没写步骤是真的，可是班主任之前讲过，如果时间紧任务重，简单的大题可以直接写答案或者大概思路！ 我没糊弄啊，一个题一个题做的，怎么又罚我？ “老师······您以前不是说，如果会的话，大题可以直接写结果吗？”陈昭举手问。 “会？这些大题你都会？”班主任恶狠狠地瞪着陈昭，咆哮，“都会你还回回考那么点分？数学及格过吗？三四十分四五十分，你给我说你大题都会？骗傻子？你给我上后面站着反省反省！” 陈昭发现全班所有同学都在回头看自己，探照灯似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陈昭听到了一些： “陈昭惨了！” “他怎想的，大题就写个结果就敢交上去？这不找死吗？” “大题只写结果是班里前五名的特权，他一个倒数在想屁吃？” “凉凉，这抄作业都抄不明白了。” 陈昭听着听着忍不住了！ 虽然自己之前学习成绩差，可是也不至于这样武断地下定论吧？ 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说自己是糊弄？是抄袭？ 一道题一道题做的，能叫糊弄吗？无非是书写潦草了一点，可是平时自己就这么潦草啊！大题没写步骤，之前不是宣布了只要会做就不用写步骤吗？ 抄袭？虽然我成绩不好，可是什么时候考试作过弊？为什么就咬死了是我抄袭？这已经不是对学习能力的质疑了，这是对人格和个人道德的羞辱！ 还讲不讲道理！ 陈昭正心中愤懑，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听着耳熟，是昨晚智商充值系统的声音！ 【触发任务：秀出你的数学水平】 【任务说明：班主任和全班同学都觉得你是个数学白痴，这不能忍！今天必须证明自己！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祖冲之再世，秦九韶附体！华罗庚要为你鼓掌，高斯也要赞你牛逼！你就是整间屋数学最好的人！】 【任务步骤：喊出台词“所有的高中数学题我全都会，不信可以考我，我现场做题！”等班主任叫你上黑板做题，就把正确答案都写出来，证明实力。】 【任务奖励：高智商体验期延长一天】 陈昭呆了。 这······传说中的系统任务？ 这任务这么张扬？直接发话挑战班主任？ 系统你这是让我死啊！ 可是，转念一想，看看讲台上暴龙似的班主任，再看看几十张回头看自己笑话的脸，陈昭心中无名火起！ 不就是几道数学题吗？都等着看我笑话？都以为我是糊弄是抄袭？看不起谁啊！ 陈昭站直了，朗声开口，声音传遍整个教室： “老师，高中阶段所有的数学题我全都会，如果您不信，可以现在出题考我，我现场做！” 第4章 年级主任亲自考核 陈昭此话一出，全班都傻眼了。 随即，就是哄堂大笑！ 尽管这是在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儿，可是全班同学都在捂着嘴偷笑，实在是憋不住啊！ 高中阶段的数学题都会了？可以随便提问？现场做？ 这口气可真是比天还大啊！ 别说全班第一的陈淼然了，就是全校第一的马建军，估计也不敢夸这种海口！高中阶段虽然就那几本数学课本，但是由课本内容衍生出来的题目，可是千变万化层出不穷，竟然说自己全会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自大了，简直就是可笑！你一个全班倒数第一的陈昭，次次数学考试不及格，发了什么失心疯说这种大话？ 班里人哄笑了一阵，抬头看看班主任，班主任正一脸怒不可遏，狠狠瞪着陈昭。同学们都怕班主任发火，纷纷咬着腮帮子忍住笑，全班噤声。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到后面给我站一上午，你刚刚说的那些屁话，我可以当没听过！”班主任额角气的青筋暴起！ 所有人都觉得既然班主任给了台阶，陈昭就应该识趣地下台阶了，到后面站一上午，就完事儿了。这三年来陈昭经常站在后面，又不是什么不习惯的事儿。 可是万万没想到，陈昭还是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高中阶段所有的数学题我都掌握了，老师要是不信，可以现在考我！” 班里人笑不出来了，都在底下叹气，咒骂： “陈昭简直是有病，非得气班主任，班主任一气，晚上又得加作业！” “给了台阶都不下，这不是傻瓜吗？” “还高中阶段数学题都会了，就陈昭那点儿分数，拿个课本例题他都不一定会！” “怕不是喝了三两红星二锅头来的学校？” 教室里骚动时，教室前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气场很强，不怒自威。班里人立刻噤声，同时感到惊诧！ 进来的不是别人。 年级主任！ 陈昭忽然脸一白，他想起来了。这一阶段高三复习压力大，很多学生上课时间在后面趴着睡觉。校领导发现这个情况以后，开展了主任进课堂活动，偶尔主任会来各个班突击检查一下，发现有睡觉的学生，有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学生，直接回家反省一星期！ 今天正好轮到这个班！好巧不巧撞见陈昭和班主任顶缸！ 刚才班主任和陈昭的喊声都很大，年级主任显然是在走廊里就听见了。因此他进来以后，直接过去跟班主任对话。 两个人小声说了些什么，班主任拿出陈昭的卷子给年级主任看了看，主任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铁青！显然是勃然大怒！ 陈昭身体微微摇晃，几乎要倒下去。年级主任的故事他听过很多，严厉苛刻，最恨的就是不尊重老师的学生以及抄袭糊弄的学生，可现在这个情况，对方似乎是觉得自己两样都占了！ 年级主任转过头来，威严的目光直视陈昭。 “顶撞老师，作业抄袭糊弄，扰乱课堂纪律，屡教屡犯，罚你回家反省一星期，有异议吗？”主任开口，厉声道。 班里响起一片“嘶”的声音，很多人在倒吸凉气。 距离高考一共也没有几个月了，每天的上课复习都万分重要。回家反省一星期，进度直接追不回来了，这次高考就算废了！ 好狠的处罚！ 虽然没有开除，但是和开除没有太大区别了！都会导致陈昭学习进度落后，进而导致高考成绩雪崩！ 陈昭脸色苍白如纸，他没想到主任会给这么狠的处罚。想想也能明白，自己在教室最后的角落，一看就是考不上大学的差学生，还扰乱课堂纪律，干扰能考上大学的学生们学习。身为老师，当然要保证大部分学生的课堂环境，让自己回家一星期，就是为了杀鸡儆猴，整肃环境！ 但是······不能接受！ 这本来就是冤枉！ 必须为自己抗争！ 陈昭深吸一口气，坚定的道：“这张试卷，虽然我做的很潦草，但是真的是我一道一道自己做出来的。” “我之前的数学成绩确实很差，但是最近我奋发复习，在数学上已经开窍了。” “如果老师不信，可以随便出高中阶段的题目考我。我现场作答。” 陈昭说完，年级主任和班主任的目光变得更阴冷了，脸色更加愤怒，很显然他们是不信的，这种事儿在常理上也不可能发生。一个次次数学不及格的学生，忽然说自己什么都会了？ 主任逼视着陈昭，满脸怒容地开口： “那好，陈昭，我出题，你上黑板答，一共出三道，要是都答对了，是我们错怪你，我给你道歉。高考完的志愿填报书，我出钱送你一本，再找老师帮你看志愿填报。要是你有题目答错了，回家反省一星期，警告处分，可以吗？” 班里同学都回头看陈昭，回家反省一星期虽然严重，但是只要自己在家好好学，说不定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但是处分就不一样了。这个小处分会在陈昭的个人档案和学籍档案里，今后陈昭升学找工作，乃至贷款等，都有可能受到这个污点的影响！ 这是个很严重的惩罚！ 这是个很大的赌注！ 陈昭会接吗？ 只见陈昭一言不发，离开座位，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飞快地用黑板擦擦了一片空黑板出来，然后从粉笔盒里抽出一支粉笔，侧身望向主任： “我准备好了，请您出题吧！” 主任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又被陈昭的嚣张和狂妄气的愈发面色难看。 年级主任没当年级主任的时候，也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对于高中数学内容滚瓜烂熟。因此他没有看任何的书和资料，直接开口： “我说题目，你在黑板上写，这道题是十年前的数学选择题最后一题。” 校长刚说这一句，底下的同学纷纷变了脸色。 选择题是有规律的，上来几道题会很简单，几乎抓个初中生来都能做出来。 但是越到后面越难。尤其是倒数第一道选择题，往往就是学霸也做不出来的题目。数学老师曾经给班里同学说，选择题最后一题，可以直接放弃，随便蒙上个abcd，能不能蒙对看命，毕竟做了也做不对，还不如省下来时间做后面的题。 可是现在，主任居然要用这选择题最难的一道来考陈昭？ 这是要上来就秒杀的节奏？ 第5章 神题出现 年级主任开始说题目： “若△abc是钝角三角形，求aos(sina)＋aos(sinb)＋aos(sinc)的取值范围。” 主任一边说着，底下的学生开始出现种种反应。 大部分学生，包括学渣和学弱，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连arc是什么都没听懂。在高中阶段arc不是重点内容，而是小学内容，在某本数学课本某一页最下面不起眼的角落，稍微提了一下arc。多数学生功夫不到家，自然不知道arc是啥意思，顶多是觉得面熟耳熟。 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卧槽，这个题目我都听不懂啊！” “数学真是能把人逼疯的学科！” “估计现在，陈昭心里正有十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题都听不懂，还做？做梦还差不多！” “主任这是要好好用难题抽陈昭一个大嘴巴子啊！你不是都会了吗？立刻就给你来个不会的！” “陈昭今天也是抽风，非得吹牛逼，这下好了，自己下不来台了。本来教室后面站一上午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闹得回家一星期再记警告。” “陈昭能做出来，我当场把试卷吃了！” 学渣和学弱们交头接耳时，坐在最前排的几个学霸，比如全班第一陈淼然，全班第二张书诚，全班第三刘畅，已经拿起笔在打草纸上刷刷刷地写，严阵以待精神抖擞，试图解出这道题。 学霸之所以成为学霸，就是因为他们对题目有种狼面对羊的疯狂，见到新题就想做出来，做不出来就难受！一个真正的学霸，走在大街上，忽然瞅见前面地上掉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一样是某习题集掉落的一页，学霸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去捡题，而不是捡钱！ 做题，使我快乐！分数，就是生命！ 可是这次，学霸们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了几下，忽然卡住了。脸上非但没有快乐，反而很郁闷。 这个题，看似很简单，只有短短一行，求个取值范围而已。可是真要做，却发现无从下手！ 似乎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又似乎是自己多想了。几种常规的方法套上去，都不管用。直接硬求，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种方法，通过选项判断。很多选择题硬做不好做，但是看选项能看出些端倪来。学霸们纷纷抬头，望向黑板。 陈昭已经在黑板上写完了题目。 这道题是选择题，主任刚要开口说四个选项，就只见陈昭的手没有停，换了一行，直接写下来答案—— （90°－270°） 陈昭写完，扭头看主任，“答案是九十度到二百七十度，对吗老师？” 全班哗然！ 刚抄完题目，答案就出来了？！ 同学们都惊呆了，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就算拿小猿搜题或者作业帮这种app搜，还得有个拍照上传的时间呢，你这直接出答案？ 最前排，学霸们的惊恐更加严重。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学渣和学弱们本来就解不开这种题，因此具体有多难他们感觉不出来，只是觉得陈昭算的很快而已。而学霸们则不同，他们能看懂这个题，因此才知道这道题解出来有多么困难！ 全班第三刘畅用胳膊肘捅了捅全班第二张书诚，“这题他算对了吗？” 张书诚一脸茫然：“我不会做啊！” 张书诚又拿笔捅了捅旁边的全班第一陈淼然，小声询问，“陈昭算的这结果对吗？” 没想到陈淼然也满脸发蒙，“这题·······我还没做出来，暂时没思路。” 周围同学偷听到学霸的谈话，都傻眼了，全班前三名都不会？这题该有多难？ 可这么难的题，陈昭抄完题目出答案？ 搞毛啊！ 该不会······是瞎蒙的吧？ 有的同学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这么难的题，陈昭不可能做得出来。而且这是十年前的题，老的掉牙，连辅导材料上都不会引用，更不可能是陈昭见过背了答案。因此只有一个解释，陈昭信口瞎蒙的！ 但是主任脸色突变！ “嗯······没错，是这个答案。”校长点头道。 瞬间，全班死寂！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还真······对了？ 所有同学都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主任跟陈昭提前串通好了唱对台戏？不可能啊！或者有人在底下提示陈昭？也不对啊，全班前三都没做出来呢！谁能提示他？ 陈昭没有理会班里人的反应，只是看向主任，“那么请老师出第二题吧！” 主任点点头，神色变得很复杂，估计他也没想到陈昭会一下子把这道题给心算出来，甚至连在黑板上打草演算都没用，直接就出结果了。仿佛这道十年前数学卷最难的选择题，在他面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弱智难度一般！ 片刻的思索后，主任开口： “下面这道题，是五年前4省100校联考的填空最后一个。请听题。” 班里同学们瞳孔同时一缩，四省百校联考！ 一个月前大家刚刚参加过这个四省百校联考，这个考试的范围，顾名思义，就是四个省一百所学校的学生，一起考同一张试卷。这张试卷由四个省的金牌教师和教育界资深教授出题，题目难度极大，题目类型极新颖，题目数量极高！总的来说，就是一张魔鬼试卷！ 四省百校联考的题有多难？ 这么说吧，有的学生，平时考学校里的期中期末考试，能考到五百分。但是四省百校联考的成绩，还不到四百分！ 现在，主任要把四省百校联考的填空题最难的一道拿出来！ 这是要玩死陈昭啊！ 主任忽然从旁边的讲台上拿起粉笔和直尺，开始在黑板上亲自作图。 显然，这是一道结合图像求解的题目！ 噼噼啪啪的粉笔声中，一个奇怪到让人晕眩的几何图形出现了！那是三个圆柱体，两个躺在一个上面，一个切面从左上到右下把三个圆柱体切断，露出不规则的切面来！ “求，这一条线，和这一条线的函数。”主任在图像上加粗画了两条线。 班里人全傻了！ 神题！ 第6章 老师道歉 黑板上的图像，光是看着就让人发晕！ 平时有几何题，都是简单的一两个方块，或者一个球体，有时候来个橄榄球体，就算难死人的题目了。 可是现在，这叠在一起的圆柱是什么鬼？斜着的切面是什么鬼？求线的函数方程又是什么鬼叼东西！ 后排的学渣和学弱们，一个个张着大嘴巴，惊的目瞪口呆。 前排的学霸尖子生们，虽然已经摆好打草纸并且拿起了笔，但是笔尖迟迟没有落下去开始演算——连图都没看懂，怎么演算？ 讲台上，陈昭也仰头望着图，一言不发，一动不动。雕塑似的。 班里同学看到呆立着的陈昭，开始交头接耳： “好了，陈昭傻了。” “哈哈哈哈哈，陈昭当场傻逼。” “陈昭果然做不出来了，话说回来，这种神仙题目，谁特么做得出来啊！” “主任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一道题不行再来一道，专治各种不服！” “这下好了，回家反省一星期，记处分。” “唉，你说陈昭把牛逼吹的那么大，是何苦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陈昭这题能做出来，我当场把数学必修一吃了！” 最前排，三个学霸面面相觑。 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三个字“不会做”。 这道题比上一道还难，上一道题还能看懂题目，这道题直接看不懂图了！ 主任说：“给你五分钟时间。” 主任刚说完，陈昭忽然摆摆手，“不用了。” 班里人都盯着陈昭，这是准备放弃了？ 可下一秒，陈昭的举动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拿起了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刷刷刷的写，一行方程跃然其上： “x/4+y/3=1” 直接出结果！ 班里同学都震了，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两分钟陈昭盯着黑板不动，不是因为不会做，而是因为在心算！现在结果直接出来了！ “对吗老师？”陈昭扭头望向年级主任，重复了一遍答案，“x的方除以4，加y的方除以3，等于1。” 主任脸色变得很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良久，主任迟疑着点点头，“是这个答案。” 全班都傻了！ 班主任傻了！ 主任后面跟着的班主任也傻了！ 这么高难度的题，还不到两分钟时间，连打草演算都不用，心算出来了？！你这脑子是计算机吗？ “那么请老师出第三题吧。”陈昭道。 主任摇摇头，“不用出第三题了，这两道题当年考试时的难度系数是0.005，也就是说，一千个学生里有五个学生做对。你能做出来，已经足够证明实力了。” “对不起陈昭同学，我向你道歉。”年级主任微微躬身。 班里人都满脸痴呆，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眼前这是什么情况，数学成绩次次倒数的陈昭，真的做出来了难到爆的题目，让暴怒的年级主任心服口服地道歉了？一个老师，向一个学生道歉？ 陈昭扔下粉笔，拍拍手上的粉笔灰，走下讲台。 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系统语音： 【任务完成，发放奖励，高智商体验期延长一天】 陈昭很满意，上来装个逼自证个清白，简简单单做了两道题，还能延长高智商体验期？这买卖合算！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这个奖励也太小了点，才延长区区一天，系统也真是有够抠门的。不求十天半个月，哪怕延长个三四天一星期的也好啊！ 陈昭还没等回到位置上，又被年级主任叫住了。 “陈昭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数学水平这么好，为什么这些次考试，数学都不及格呢？”主任疑惑地问。 这个问题可是把陈昭难住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班里其他的同学也都看着陈昭，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原先班里人看陈昭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看不思进取学渣的目光，现在很多人眼神已经变了，大家都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全班倒数第一，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全班同学在等一个答案，班主任在等一个答案，年级主任也在等一个答案。 陈昭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了好几种解释方法，最终决定豁出去！ “其实，我的数学水平一直很好，但是，从上高一开始，我就在隐藏实力。每次考试，我会把自己真正做的答案写在打草纸上，然后在试卷上胡写一通。”陈昭开口道。 班里人都傻眼了。 考试隐藏实力只是一个开玩笑的梗而已，很多人考不好了，就说“我这次决定继续隐藏实力”。结果在陈昭这里，还成了真事儿？真的有人会这么干？故意考低分，还一坚持就是整整三年？ 从高一就开始隐藏实力，故意在试卷上乱写胡画，你是图什么啊？ 班主任也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是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隐藏实力有什么用吗？” 陈昭心说怎么这么多事儿啊，我瞎编的理由没听出来吗！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吗！系统的事儿我肯定不能给你们说，说了你们肯定也不信啊！能提高智商的系统，莫名其妙就有了，这搁谁也不会信啊！ 但是没办法，班主任问话还得回答。 陈昭脑子转的飞快：“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发现我这个人比较容易骄傲自满，哪次成绩考好了，之后必然学习怠惰，然后就会分数下跌。因此上高中以后，我决定次次考差，好激励自己，保持清醒。” 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这学生厉害啊！”、“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学生！”、“真是看错人了”等等意思。 “那你是只有数学在隐藏实力，还是所有的科目都在隐藏实力？”年级主任忽然又问。 陈昭不敢托大，张口刚想说只有数学，结果脑海里突然又响起系统语音： 【触发任务：排名的逆袭】 【任务说明：牛逼已经吹出去了，吹出去的牛逼泼出去的水，不可收回。为了维护尊严和名声，告诉老师“我所有的科目都学习的非常好，接下来的考试我就不隐藏实力了，全力以赴地考”，然后在之后的学校考试中夺取高分！】 【任务步骤：努力学习】 【任务奖励：随机抽奖一次】 陈昭苦不堪言！ 这系统怎么光触发任务啊！ 不知道装逼适可而止的道理吗？ 但是系统的命令不可违抗，鬼晓得不接取系统任务会发生什么。陈昭只好硬着头皮，照着台词说： “我所有的科目都学习的非常好，接下来的考试我就不隐藏实力了，全力以赴地考。” 年级主任露出笑容，满意地点点头，“好，那我就看看你的进步。” 随后，年级主任从教室前门出去，离开去视察别的教室了。 陈昭回到位置上坐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7章 背诵速度暴涨 数学课耽误了这半天，就还剩了几分钟。陈昭一个愣神，就下课了。 第二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早早到了教室，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于是陈昭翻箱倒柜地找自己的语文课本。 找了半天，他从桌洞里抽出一本语文课本。 教室前排的学霸们也翻出语文书，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红笔黑笔的横线，仿佛反覆交战过的脏乱战场。 陈昭把书翻开，上面比脸还干净，白白净净，一尘不染，完全是新书。 哦，也不是全无标记，陈昭还给杜甫画了辆摩托车，车头伸出重机枪，十分拉风。 说实话，语文是陈昭学的最多的学科。 但是，从不听老师讲课！ 每次上课，就自己拿着课本漫无目的地默读。 读着读着开始走神，想象自己是个古代书生，过一会儿就会有美女蛇从墙头露出脸来点名。如果是晚上的课，则看着窗外的黑暗，想象有魔鬼在外面徜徉。 在这种胡思乱想中，语文课过的很惬意很愉悦。 但是成绩血烂，课文往往都没读完即开始走神，至于背诵的篇目更是不会。 每次考试，背诵默写基本零蛋！ 背诵默写可是基础题，这都拿不到分，语文成绩可想而知。 就在陈昭郁闷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冲上脑际： 既然自己现在智商提高了，那么是不是记忆力也能有所提升呢？ 刚刚解数学题的甜头自己已经尝到了，原来一些很难解的题目，如今在自己眼里都变得弱爆了。那么对于数学之外的科目，智商高也得管用吧？ 系统给自己的可是整整400的智商，比爱因斯坦还要聪明好几倍啊！ 为了验证自己记忆力也会提升的想法，陈昭打开语文课本，找了一篇篇幅较长的必背文言文，苏洵的《六国论》，开始背诵！ 这篇课文之前没怎么读过，现在学起来跟预习似的，读起来很是生疏：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 ，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 “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读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感觉。 原先读这种文言文，也不明白意思，读过去的句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水珠落进久旱的土里，瞬间消失。 但是现在，每读过一句，却有种垒砖头的感觉，每一句就是一个砖头，在脑子里慢慢成型。 终于，一篇长长的课文读完了。 刚读完课文，就听见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说： “昨天晚上布置复习背课文，都背了吧？” 后排一群学生底气不足地小声答：“背了。” 前排学霸区个个昂头，“背了！” 语文老师气定神闲：“那我就抽学号提问了啊——26号！” 陈昭一愣，随即面露惊恐。 26号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徐岚岚在旁边小声问，“你会背吗？语文课文这方面你隐藏实力了吗？” 陈昭脸色苍白的骂，“我会个锤子！”一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向老师。 刚想开口说自己不会，语文老师直接提问了： “背一下六国论吧！” 全班同学都回头望，看见陈昭苍白的面色，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些古诗文和文言文背诵，他是真的不会，并没有隐藏实力啥的。之前语文课的时候陈昭就被提问过很多次，十次有九次背不出来，经常罚站。 陈昭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能记得起来第一句，于是吃力地开口，垂死挣扎一下：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 ，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 第8章 过目不忘 背完第一句，陈昭发觉自己勉强还能记得起来第二句，又接着往下背： “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陈昭的背诵速度很慢，磕磕巴巴的，明显看得出来背的极其吃力。所有人都觉得他随时会停下来。 可是，一直没有停！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 不一会儿，陈昭居然停了下来。 不是不会背了，而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背完最后一句了！ 刚开始背诵时，语文老师的眉头还微微皱着，毕竟背的又慢又磕巴，估计用不了几句就要停下来。 随着陈昭往下背，她眉头越来越舒缓，最后全背完时，她已经流露出赞许和满意的表情，点点头示意陈昭坐下。 陈昭成功过关，坐下，后背已经一层细密的冷汗。此时此刻，他陷入了巨大的惊诧和狂喜之中！ 一个只认真看过一遍的课文，居然就这么全背下来了？！ 几百字的文言文，又臭又长，按理说至少得好几个小时才能记下来。可是现在，自己仅仅是读了一遍而已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要真是过目不忘，那自己可牛逼大了！ 为了验证心头的猜测，陈昭又从书包里抽出语文读本，找到了一篇《埃博拉病毒的传染研究》的文章。 这篇文章是用来当作说明文范例的，作者是理查德·普雷斯顿。其实内容和题材都无所谓，之所以选择这篇文章，是因为它足够长！ 整个语文读本最长的文章，足足有五页纸，估计得有两千多字，相当于一个网络小说的章节。 陈昭决定把这篇文章默读一遍，然后看看自己能不能背下来！能背下来的话，准确率能有多少！ 语文老师开始在讲台上讲试卷，陈昭低头不听，盯着那篇课文。 一行！ 一段！ 一页！ 五页！ 终于，一遍看完了。 陈昭把读本放在徐岚岚的桌面上，“帮我个忙行吗？” 徐岚岚眨巴眨巴眼睛，迷惑不解，“帮什么忙？” “我给你背一下那篇文章《埃博拉病毒的传染研究》，你帮我看着有多少背错的，有没有背漏的。”陈昭道。 徐岚岚先是一愣，表情明显是没搞明白陈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反正也不学习，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于是答应了，拿起读本来面向陈昭，“开始吧。” 陈昭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开始小声背诵： “埃博拉（eb virus）又译作伊波拉病毒。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毒，1976年在苏丹南部和刚果（金）（旧称扎伊尔）的埃博拉河地区发现它的存在后，引起医学界的广泛关注和重视·······” 一开始，陈昭的语速还比较慢，背了两页以后，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简直跟机关枪一样，连标点符号的停顿都不要了，快的飞起！滚瓜烂熟！ 几分钟时间，整篇文章背完。 “怎么样？错了多少？”陈昭问。 徐岚岚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望着陈昭，“没有错误······一字不差！” 陈昭立刻露出笑容！笑的灿烂得意！ 果然！ 过目不忘！ 再长的文章，只要自己读过一遍，就能牢牢记住！ 系统说给自己400的智商还真就给了400的智商！不光是解数学题心算速度飞快，背书还能过目不忘，这智力水平简直就是强到爆炸！ 哥们儿我要牛大发了！ 陈昭彻底燃起了看书的欲望，学习之光照彻灵魂。整整一天时间，陈昭几乎没离开自己的座位，也没有趴在桌子上睡一分钟，而是不停地默读课本！ 一页！ 五页！ 三十页！ 一百页！ 一本又一本课本在眼前翻过，海量的知识源源不断地涌进脑海。 徐岚岚时不时偷瞄陈昭一眼，越偷瞄越觉得惊骇。往常陈昭要么是发呆愣神，盯着课本的某一页神游物外一个上午，要么直接趴到桌上，睡成死猪。可是今天的陈昭亢奋的要命，一直在目光炯炯的翻课本。不知疲倦，一翻就是一整天。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徐岚岚听见陈昭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算是都学完了。” 还没等徐岚岚问个明白，陈昭已经背起书包，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天色已经很晚了，学校门口很多接送学生的车，堵的一塌糊涂。 放学的时候校门口总是堵的水泄不通，管你是几万块的二手破夏利还是1200万的声控迈巴赫，都得老老实实趴在路上一寸寸的挪。马路上车灯连成红色的海洋，家长们伸头探脑找自己家的孩子。 陈昭没有人接，他穿过堵的停滞不前的车流，到达马路对面，孤零零地自己走回家。 陈昭住的地方是学校旁边不远的一个老小区，为了让儿子来上高中，父母专门给他在这租了房子，这样他上学能方便点。平时陈昭自己在这住，父母在老家工作。生活的很清净也很孤单。 还没走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穿着超短裤和黑背心，露着笔直洁白长腿的美女站在楼前，一手夹着根烟，一手正在骂骂咧咧的打电话。 “那孙子卷了我四十万，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了！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他不是你保举的贤良忠臣吗?你平常那么护着他！他放个屁你都说是香的！天天给我说他可靠可靠，现在呢?” “你给那孙子打电话，让他跟我联系！你们俩好的穿一条大裤衩，你给他打电话，他不能不接吧！?你现在就给我打！” 吼声大得很，估计附近几栋楼都能听到。 骂骂咧咧的这美女是陈昭的房东，邓子欣，看着年轻的很，可能刚二十岁。属于那种胸大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模特级别的姑娘。 虽然年轻，但是邓子欣有钱的要命，陈昭住的这栋楼和后面那栋楼全都是她的。靠着收租就能吃香喝辣。平时她似乎还搞各种投资，真正的有钱人总是不闲着。 听她这通打电话骂街，陈昭就知道她这回投资失败了，被人卷了款。几十万打水漂，怪不得火气这么大。 陈昭决定不打扰她，偷偷摸摸从她背后熘过去。 但是他刚要进楼道，书包被后面一只手抓住了。 第9章 成为吃鸡主播? “见了我不打招呼?”邓子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昭战战兢兢回过头来，挤出谄媚的笑容，“房东姐姐好！” 陈昭心里有点慌，平时自己也没少无视这位漂亮房东姐姐，怎么今天忽然把自己揪住了?不是有啥事儿吧? “陈昭，你爸妈上午打电话来了，说手头紧，就能给我两个月的房租，最后一个月的暂时拿不出来。”邓子欣冷着小脸说，红唇里往外喷着烟味。 陈昭听懵了，最后一个月房租付不上? 那自己最后一个月怎么办?卷铺盖走人吗? 还得上学呢，自己住哪啊? “但是你也是从这住了三年的老房客，最后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也不赶你走，你就住着就行。”邓子欣话锋一转。 “谢谢姐！”陈昭满脸感激不尽。虽然邓子欣这个房东姐姐脾气很爆，平时傲慢又毒舌，但是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姑娘。陈昭心里暖暖的。 “我还没说完呢！”邓子欣大力拍了一下陈昭的肩膀，“学习成绩怎么样啊?” “不······不大好。”陈昭支支吾吾，下意识地说。 “能考上大学吗?”邓子欣问。 “大概······或许······应该······可能考得上吧。”陈昭底气十分不足，系统给自己的高智商体验期还到不了高考，谁知道体验期过了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儿，要是高考的时候自己能想办法把智商充值上，考个好大学不成问题，但是要是高考的时候充值不上，大概率就够呛。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让你白住一个月，要是你能考上大学，这最后一个月的房钱我就给你免了。要是考不上，就乖乖交钱，懂吗?”邓子欣叼着烟说。 “好好好！我一定努力！”陈昭把头点的像鸡啄米。 “回去吧，好好复习，别上了三年高中，最后考了个屁出来。要是上了高中还考不上大学，还不如早点去技校学门手艺，挣钱也不少。”邓子欣点点头，放开陈昭，转过身去，又开始打电话骂人。 陈昭赶紧跑上楼，掏钥匙开门，回到了家里。 晚饭还没吃，之前晚饭时间学习太入迷，忘了去食堂。现在肚子开始发饿。陈昭泡了包红烧牛肉面，又撕了两根火腿肠，就当是晚餐了。 一边吃，一边想刚刚邓子欣说的话。 父母没钱支付高考前最后一个月的房租。如果自己能考上大学，这一个月的房租就免了。 陈昭知道父母在老家打工不容易，有的时候挣不到钱是很正常的事儿。自己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想办法挣点钱，把房租钱解决掉，缓解父母的压力。第二条就是好好复习，高考完了能顺利考进一所大学去，让邓子欣给自己免房租。 思索片刻，陈昭忽然想起手上的系统戒指来，打算问问系统的意见。 按照昨晚系统所说的方法，把手指按在戒指上，在心中默念： “系统系统，问你个事儿成不？” 系统沉默几秒，在陈昭脑海中回复： 【宿主请讲。】 陈昭心中一喜，看来这个系统真的能对话。 “等高智商体验期过了以后，我如果想充值智商，需要怎么充值？大概什么价位？”陈昭在心中询问。 【宿主还处于新手体验期，需体验期结束后方可知晓充值智商方式】 陈昭心头一阵郁闷，这种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非得卖关子？系统你会做生意吗？ 没办法，不知道怎么智商充值，就不能确保高考的时候自己也能维持高智商。除了这几天自己得趁着脑子好使，好好学习之外，还有一条路可走——想办法挣点钱！ 可是·······自己一个未成年没学历的学生，怎么挣钱呢？ 去搬砖？ 搬砖是挺挣钱，但是自己这小身板儿根本撑不住，而且如果去搬砖的话，学习就没时间了。不能因小失大。 去做鸭？ 可是现在做鸭的太多了，自己没啥竞争力，什么周黑鸭连锁店，果木烤鸭店，咸水鸭专卖店，鸭血粉丝店等等，行业都固定下来了。 想着想着，陈昭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屋里的电脑上。 那台电脑还是租房子的时候房子里本来就有的，这三年陈昭没少用它来打游戏。都说现在互联网+很火，那么自己能不能在网上找个兼职呢？ 陈昭打开了电脑，打算上网找找有没有什么自己空闲时间能做的线上工作。 结果电脑刚打开，系统声音就在自己脑海里响起来了！ 【触发特殊任务：成为爆火吃鸡主播】 【任务说明：宿主想赚钱的愿望强烈，除了打游戏之外又没有一技之长。不如利用高智商带来的高速反应速度和战略意识，成为实力强劲的吃鸡主播，赚取房租、生活费以及大学学费。】 【任务步骤：注册游戏帐号，播就完事儿了！】 【任务奖励：颜值加10】 陈昭读完系统任务，顿时身躯一震！ 这任务······够可以的啊！ 成为爆火吃鸡主播，想想都叫人兴奋！ 话说这个任务奖励是什么鬼，颜值加10，意思是能让自己变帅吗？ 不管了，有钱就行，颜值啥的无所谓！ 有了目标有了方向，陈昭彻底激动起来，上网开始搜索游戏主播的相关信息。 搜索了大概一个小时，陈昭觉得差不多摸清这个世界游戏主播大概的情况了。 和自己前世的世界有很多相同之处，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这个世界的游戏主播行业比自己前世要发达的多，很多有名的游戏主播甚至能年入上亿。但是主播基数也非常大，有高达上百万的扑街主播，播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几个粉、挣不到一毛钱那种。所以说现在的游戏主播两极分化很严重，当红主播赚的盆满钵满，扑街主播连赚个汽水钱都吃力。 世界很残酷，竞争很激烈。 从陈昭个人的认识来讲，如果想从游戏主播这方面混出头，主要需要有三个特质，或者说，三种火的路线。 第一种路线，靠脸吃饭型。比如说漂亮妩媚的美女主播，清爽帅气的帅哥主播，哪怕技术再菜，靠着逆天颜值也能吸引一大堆粉丝观看，一边打游戏，一边跟粉丝聊聊天，轻轻松松就能火起来。当然了，前提是你真的得长得好看，乔碧萝可不行。 第二种路线，技术专业型。你的游戏技术足够强悍，走位够风骚，钢枪够流畅，不管什么敌人来袭都能一个照面噼头拿下。能不断打出种种让观众老爷们大呼牛逼的骚操作，你离火就不远了。很多职业电竞选手，退役以后就做直播，靠着飞一般的技术吸粉无数，轻轻松松月入百万。 第三种路线，滑稽骚话流。这类主播可能颜值不够吸引人，操作也就那么回事儿，但是他们骚话多，跟说相声似的，能逗得观众们捧腹大笑，把喝到嘴里的水喷出来，大家便纷纷关注打赏，也能火上一波。 第10章 尝试直播 当然了，这些走红路线只是陈昭自己想出来的，实际上真正的走红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只是说有这么三种路子而已。 陈昭思考自己应该走的主播路线。 首先第一种靠脸吃饭型，自己肯定是不够资格。陈昭对自己的颜值很没自信，毕竟母胎单身至今，但凡长得帅一点，至于没女朋友吗？ 单身这么多年了，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心里总得有点b数啊！ 所以靠脸肯定是靠不住的。 那么幽默骚话路线呢？ 这条路也不通，陈昭总的来说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讲段子说骚话看似就是上下俩嘴皮子一碰，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幽默这种东西很难培养，大部分是与生俱来的。强行幽默只会变成尬聊能手和冷笑话大王。 所以只剩下技术流主播了。 靠着高超的技术，一次又一次地反杀敌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时间一长，就会渐渐吸引爱看技术流主播的观众。 陈昭本来对自己的技术就比较自信，这三年自己耗在吃鸡上的时间，估计最起码也得有一千二百多个小时了，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打上两把，绝对已经算是老鸟了。更何况自己现在智商暴增，要知道反应速度和战略意识也是智商的一部分啊！说不定连吃鸡的技术也会随着智商提高而突飞猛进呢？ 光说不练假把式，正好今晚还挺精神，干脆开播一把看看手感。 陈昭从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的直播平台和前世已经不一样了，最火的、人流量最大的一个直播平台是“斗熊猫直播”，很多大神都在上面。于是陈昭按照网站引导，也注册了一个主播帐号。 用户名写啥呢？ 陈昭想了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起一些花里胡哨浮夸妖艳的名字都无用，干脆直接用真名吧！ 主播“陈昭”注册成功！ 又鼓捣了半天，陈昭学会了直播的操作。 这台电脑没有摄像头，因此陈昭没法露脸，只能用耳机说说话。不过不露脸也好，保持点神秘感，自己的声音还蛮有磁性蛮低沉的，说不定会有女粉丝觉得自己是彭于晏呢？ 陈昭打开了直播间，然后切到游戏界面，匹配了一把最简单的单人海岛。 随后陈昭就进入出生岛。 各种嘈杂的语音从耳机里传来，吵吵嚷嚷： “卖挂了卖挂了！透视挂穿墙挂自瞄挂锁血挂！加钱还有爆飞机挂！”一个小孩的声音。 “卧槽你丫孤儿吧！卖挂的去死！”一个老大哥的声音。 “订购全套外挂，还能赠送落地99杀挂！”卖挂的小孩继续喊。 “我去啊，现在这年头外挂都这么狠了吗？爆飞机？落地99杀？”一个小青年震撼道。 很快，一群人围住了卖挂的小孩，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陈昭很是无奈，出生岛就这样，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喊啥的都有，偶尔也能遇到卖挂的。有的卖挂的是真事儿，有的则是恶搞，为了让其他玩家挂机退出。 与此同时，斗熊猫直播平台一个1000万粉丝的主播“狼哥”直播间内。 “现在的挂是越来越多了啊！”狼哥叹道，“不过不慌，只要不是锁血挂，我狼哥表演诛仙给大家看！要是锁血挂，我就翻手一个举报，然后耻辱下播！” 陈昭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斗熊猫直播平台的吃鸡一哥“狼哥”匹配在了同一局！ 第11章 不瞄准也能秒杀? 倒计时结束。 所有玩家都到了漆黑的飞机上，飞往海岛图。 陈昭先是看了眼直播间的情况，发现······一个观众都没有，叹了口气，果然不出名的新人主播不会有什么人看。不过今晚就是试一下智商提高后吃鸡的手感，有没有人看无所谓。 切回游戏，打开小地图，查看航线。 这里的航线很偏，从p港到n港，穿过军事基地的上沿。 陈昭微微皱眉，这条航线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他平时喜欢找野地里的小房区猥琐发育，可是这条航线能飞到的小房区太少了。 略微思索，陈昭决定不跳小房区了，直接跳军事基地，看看能不能刚一波！ 标点。 距离不断缩小，1600、1500、1400，跳！ 陈昭聚精会神地打游戏，不知道直播间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三个观众。 三个观众一进来，就看见陈昭往军事基地飞去，纷纷打字吐槽： “军事基地？这是准备刚枪？” “这个主播级别好低啊，新人主播？新人主播这么头铁么？” “哦呵呵，直播落地成盒！” 观众都对陈昭不看好。 转眼间，已经落地了，正好落在军事基地中央的c字楼楼顶。 陈昭慌得一批，因为落在楼顶上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两个人！另外两个人正好在旁边两栋楼的顶上，简直近在咫尺！ 迅速扫了一眼四周，陈昭的心瞬间凉透了，自己周围只有一把武器，黑长的m24单发狙！ 对于单发狙，陈昭一直是很厌恶的，早期的绝地求生单发狙很强悍，打中了身体大概率一枪就倒。可是经过几次数据削弱之后，单发狙的威力大幅下降，打中身体一枪顶多掉五分之四的血，得打中身体两枪，或者爆头一枪才能击倒。 如果是远距离打狙，m24的大威力还很不错，可是现在就离着十几米远，单发狙管个屁用啊！ 人家拿着冲锋枪或者突击步枪，一梭子过来不就凉凉了！ 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陈昭只好硬着头皮将那把m24捡起来，周围还没倍镜，就是一把机瞄m24。 扭头一看旁边楼顶上的两个敌人，陈昭傻眼了。 这才三秒钟不到，其中一个敌人已经戴上了三级头，手里一把ump9冲锋枪，另一个敌人则手持scar突击步枪，枪上还有三倍镜！ 我去为什么你们装备这么好啊！ 好死不死的是，两个敌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一齐把枪口指向了陈昭！ 下一秒，两个人一起开火！ 子弹噼里啪啦飞了过来，陈昭立刻怂了，纵身就朝楼下跳，楼顶无遮无拦，只有跳下去才能避开子弹！ 跳下去的瞬间，陈昭下意识地朝着三级头的敌人打了一枪。 这一枪完全是无意识的，没有刻意瞄准，顺手来了一枪。 因此，陈昭也压根没指望能打中。 可是，还没等落地，一条击杀提示弹了出来： “你使用m24击杀了玩家yingyingguai！” 落地，陈昭一个翻滚，爬窗进了楼内。刚刚被打的还剩不到五分之一的血，正好在房间里捡到十个绷带，陈昭往墙角一猫，开始疯狂打绷带回血。 一边回血，一边有些发蒙。 自己刚刚一枪把那个三级头敌人打死了？ 如果一枪打在躯干上，那个敌人刚落地没有捡到防弹衣，倒是有可能一枪干死。但是自己就是抬手一打，半秒钟时间不到，连瞄准都没瞄准啊！ 想了几秒钟，陈昭还是觉得应该是运气好。瞬狙这种操作自己之前虽然练过，但是一直没有练成。估计这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直播间里，三个观众都很诧异： “一枪打死一个？” “跳下来的时候在空中开的枪？这么强的吗？！” “是运气好还是会瞬狙？嗯·······再看看吧，有点意思。” 打完绷带了，起身，搜索附近的房间。 这个c字楼资源还是很丰富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跳。 第一层楼转下来，陈昭身上就有了二级头二级甲，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三级包。只不过还没找到新枪。 上楼，搜第二层。 与此同时，n港。 “狼哥”落地，拿到了一把m416。 “嚯嚯！手气不错，开始屠港！”狼哥在直播间语气轻松道。 此时周围已经有了好几个刚刚落地的人，狼哥毫不迟疑，举枪便打！ “您使用m416击杀了玩家goushi！” “您使用m416击杀了玩家派大星！” 一个弹夹打空了，狼哥闪身到集装箱后面，换了新弹夹，再度探出头去。 还有两个敌人正在远处的草地上拿着喷子跳来跳去地互射，狼哥风格稳健，几个点射将其带走。 n港瞬间清净了！ 因为，跳到附近的敌人全被射死了！ 狼哥的直播间，观众开始狂刷666，不愧是斗熊猫直播平台最火的技术吃鸡主播，狼哥从来不让人失望，落地四杀，荡平n港，试问还有谁？ 简单的舔了舔盒，狼哥缩到一个集装箱里喝饮料，同时开始感谢直播间正在刷礼物的土豪们： “感谢京城第一帅送的直升机乘六！” “感谢费县队长送的独角兽！” “感谢萌萌哒兔少女送的爱心光波枪乘二十！” 这是狼哥直播的一贯风格，每打完一套骚操作后，就缩到安全的角落，感谢一下直播间大额打赏的土豪们。然后继续上路。 悠哉悠哉地搜完n港，正好缩圈了，狼哥打开小地图看了看，在研究所标了个点，对观众们说：“好了，咱们去研究所守株待兔一波。” 与此同时，军事基地。 陈昭蹲在顶层房间的角落，手里拿着一把s1897，瑟瑟发抖。 小地图上，橙红色的脚步足迹正在跳动，那个敌人已经摸上来了。耳机里脚步声凌乱而嘈杂，似乎在楼下，又似乎在门口即将破门而入。 陈昭觉得真是邪门了，自己搜完了这一整栋楼，饮料捡了5瓶，止疼药也捡了五瓶，可是偏偏没有冲锋枪也没有突击步枪，就捡到一把喷子，还是最烂的s1897。现在敌人已经摸上来了，跑都跑不掉，只能缩在墙角祈求不要被发现。 看着手里的s1897，陈昭觉得一阵无助，这烂枪怎么打？ 真就快递员吗？ 突然，脚步声变得异常清晰，下一秒，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手持伤害爆炸的m762！ 陈昭吓得一哆嗦，抬手就是一枪！ “嘭！” “您使用s1897爆头击杀了玩家小沫沫。”一行击杀提示弹了出来。 陈昭看着面前青烟升起的盒子以及趴倒在地的尸体，愣住了。 秒杀？ 自己根本就没瞄准啊！下意识开了一枪，怎么就爆头了呢？ 难不成······自己智商提高后吃鸡的表现，就是不用刻意瞄准，一枪秒杀？ （这本书暂时一天一更，因为封面还没做出来，多更不大划算。封面出来以后每日两更，下个月开始每日四更，谢谢大家！） 第12章 远距离瞬间爆头 陈昭在军事基地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身三级套。外加四倍镜m24和满配维克托。 陈昭有个习惯，总觉得子弹不够用，因此带了四百多发子弹，把背包塞的满满当当。 直播间里不知不觉已经有10个人了，扣去三个想拉陈昭进工会的，还有七个兴致勃勃的观众，时不时在直播间里聊聊天。 奥利给：“主播技术不错啊！真从军事基地杀出来了！” 冷冷的酷哥：“杀了两个，都是一枪解决，不知道是技术好还是运气好。不过我关注了。” 想rua小猫咪：“希望主播能吃鸡！吃鸡了我刷礼物！” 陈昭还是不知道直播间来人了，甚至几乎忘了自己还在直播这茬了，闷头不说话，专心打游戏。 打开小地图看了看，陈昭在研究所上标了个点。 研究所也算是他比较熟悉的地方，经常去。地理位置也挺好，站在研究所顶上，周围都是开阔地，适合打狙。 在路边找到一辆吉普车，陈昭一屁股坐上去，开着往前跑。 结果快到大桥时，一串子弹忽然噼里啪啦地飞了过来，在车身上打出一熘火花。 陈昭一惊，知道是有人埋伏着堵桥，飞快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地形，一块大石头正好在前面不远处，于是一踩油门撞了上去，迅速停车，随后光速跳车，躲在车后。 撞在石头上的时候就撞掉了五分之一的血，下车时又中了几发流弹，又掉血了五分之一。陈昭开始喝饮料回血，同时查看子弹打来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智商提高了的原因，陈昭只一眼扫过，不到半秒钟就锁定了敌人的方位——在桥边的一个草丛里趴着，就露着很小的白色二级头。 为了验证之前心里的猜测，陈昭拔出m24来，毫不犹豫地一个右倾，连4倍镜都没开，直接开枪！ 一枪穿魂！ 对方直接被爆头！绿色的烟缓缓升起，草地上出现了一个盒子！ 看到屏幕上【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xiaji】的提示，陈昭一阵狂喜！ 果然，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智商提高了之后，自己的枪法变得神乎其神，都不用刻意瞄准，抬枪就打，一枪必杀！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惊人的变化，陈昭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某个主管射击判断的脑区有关。 以前看过一篇报道，说奥运手枪运动员，有好几个冠军是高度近视眼。他们完全看不清靶子，靶心在他们眼里就像芝麻粒一样模糊细小，但是就是有一种奇特的手感，这种手感一来是天赋，二来是常年训练后形成的，举枪后只要手感对了，立刻开枪，一枪就能击中靶心，大概自己现在也是这个原理！ 陈昭还没等高兴两下，屏幕突然一红，自己的血量狂掉到还剩一成！ 耳机里98k的声音刚刚消散，陈昭猛然意识到，有人刚刚用98k爆了自己的头！ 毫不犹豫，立刻闪身到汽车的另一边躲避，并开始打医疗包回血。一边打药，陈昭扫视枪声的方向，看到了刚刚敲中自己的狙击手，就在后方很远的山坡上，大概有400多米。站在一棵大树后，歪斜身体露着头，还在举着98k瞄准这里。 陈昭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自己戴着三级头，刚刚这一下自己就嗝屁了！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以后不能大意了！ 回血，陈昭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见到其他玩家，就只有那个树后的狙击手，可以专心对狙。 距离确实有点远，从电脑屏幕上看，那个狙击手露出来的头仅仅一个绿豆粒大小。非常难以击中。 而且，最要命的是，对方一直在拿枪瞄着吉普车，只要陈昭一露头，就能立刻开枪射杀！ 陈昭有点紧张，自己之前三次一枪杀敌，都是在中近距离，甚至贴脸击杀的。现在这个距离如此远，还能一枪命中吗？ 正好这时候血量回的差不多了，大概能挨上一枪不死，陈昭一咬牙心一横，斜身露头，开枪！ “咚！”m24沉闷巨大的枪声划破空气！ 【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春哥】 击杀！ 陈昭激动的想跳起来！ 这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一枪秒杀！ 自己这就是行走的自瞄挂啊！ 陈昭背包已经满了，也没有舔盒，于是上车，继续赶路，前往研究所。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缩圈的原因，这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敌人。 陈昭毫不手软，不管远近，都是刹车停车，下车来抬枪就打，枪枪爆头。 只有一个戴着三级头的，打了两枪才解决，其他的全是秒杀！ 【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大哥别杀我】 【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daota】 【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合肥彭于晏】 【您使用m24爆头击杀了momo】 ······ 直播间里的观众已经炸了。 奥利给：“这主播假的吧！枪法这么牛逼吗？” 我是邯郸王：“别是挂逼吧！我怎么看着这么像自瞄挂啊！” 燕南天：“举报一波走起，这还用像吗，这绝对就是挂逼啊！” 吃西瓜不吐西瓜皮：“距离近一点，不开镜瞬狙我还信，那种隔着几百米，瞄都不瞄直接爆头的，可能吗？绝对是外挂啊！” 叫来一车面包人：“我这就去叫人，让大家都来围观这个挂逼，把视频录下来放网上去，捶死他！” 与此同时，狼哥的直播间。 狼哥正蹲在研究所的顶端，拿着一把98k四处扫视。 研究所里有两个人，都被狼哥刚枪放倒了。现在整个研究所被他称霸。周围没见到什么人，狼哥留意了一下屏幕上的击杀信息。 看着看着，狼哥皱眉头了： “卧槽，大家发现了没有，有个id叫陈昭的，这半天爆头击杀了好几个了，全是m24爆头。” “我怎么感觉这货是个挂啊！” “枪枪爆头，有点狠了吧！” “不过狼哥我枪法也准得很，他敢来研究所，我一发98k教他做人！” 这个世界的绝地求生和陈昭前世的绝地求生看上去几乎完全相同，实际上有一点细微的区别，比如说可以用中文名，再比如说主播帐号是可以查询的。只要输入游戏id，如果这是个主播帐号的话，就能查到直播平台和房间号。 听到狼哥吐槽，有的粉丝专门去搜了陈昭这个id，结果意外地发现这也是个主播。 第13章 举报陈昭 陈昭的直播间里，观看人数开始激增！ 200人！ 400人！ 1000人！ 两千人！ 最后涨到了三千人左右，停了下来。 陈昭浑然不觉，继续往研究所赶路。偶尔刹车下来，m24开枪爆头，射死一个远处的敌人。 不知不觉间，击杀数已经上升到了10。 陈昭觉得自己状态良好，这把稳稳的能吃鸡！ 狼哥的直播间内，一群粉丝开始刷弹幕： “狼哥，那个挂逼陈昭来找你了！” “陈昭开着一辆吉普来研究所了，车牌号没看清！” “狼哥一定要诛仙啊！” “狼哥小心！我刚从陈昭直播间过来，他马上就到！” 狼哥看着粉丝刷的弹幕，知道肯定是很多粉丝去陈昭直播间刺探情报了，顿时紧张起来。 问了问粉丝们陈昭即将出现的方位，是在研究所前面的山上，狼哥紧张兮兮地把98k压满子弹，眺望前方的山峰。 终于，一辆绿色的吉普车高速出现！飞快地逼近研究所！ 狼哥神色凛然，开镜，瞄准，开火！ 吉普车里的陈昭身上爆出一团血花！ 狼哥心里暗骂了一声，他是想打头来着，但是距离太远，对方开车又太快，稍微偏了一点。 陈昭一惊，自己的血量一下掉了一半多，立刻知道是研究所有狙击手，火速刹车跳车，在车后躲着。开始打药。 一边打药，视线一扫，就找到了研究所里的敌人，蹲在楼顶的角落，就露着一个脑袋。手拿98k，正在瞄准吉普车。 陈昭脸色一沉，对面很显然是个高手，藏的很隐蔽，如果不是自己智商提高以后找东西飞快，肯定难以发现他。而且离得这么远，还能一枪打中车上的自己，这份枪法可以说不比职业选手差了，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很多职业选手也会打打路人局，或许自己这次真的是碰上了一个硬茬子！ 研究所楼顶，狼哥也紧张的不敢眨眼。 对面·······可是一个自瞄挂的挂逼！ 自己的头盔已经没多少耐久度了，如果被m24一枪爆头的话，绝对要当场变成盒子精。 狼哥心跳直线上升，他是职业选手，诛仙这种事儿以前他也干过。曾经在沙漠图遇到一个飞天挂，狼哥手举uzi将其击落，潇洒如同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还在雨林遇到过一个瞬移挂，但是狼哥趁着对方瞬移完毕的空隙，一发入魂将其击倒。还遇到过自动回血挂，击倒了不用人扶又能自己爬起来，狼哥架上m249狂打八十发，将其打成筛子。 现在，终于遇到自瞄挂了！ 自瞄挂，其实也不是不可战胜，只要在对方闪身出来，还没来得及扣扳机的一瞬间，果断将其击毙，就能诛仙成功。 但是，难度极大！ 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直播间里的观众激动的嗷嗷叫： “狼哥诛仙啊！” “狼哥！让开挂的孤儿知道你98k的厉害！” “狼哥你诛仙成功，我打赏八千！” “狼哥诛仙成功，我打赏一万！” 突然，吉普车后面的陈昭闪身出来，砰地开枪！ 毫无征兆，突然而然！ 狼哥吓了一跳，也立刻点鼠标，但是······枪没有响！ 电脑屏幕上，自己的人物已经被一枪爆头，剩下一个冒着烟的木盒子······ 大概就晚了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 果然，反应再快，快不过自瞄挂。 狼哥叹了口气，开始走举报流程，一边举报，一边跟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聊天： “很抱歉，今晚确实有点疲惫了，刚刚愣了一下，结果对面就露头开枪，没反应过来。手慢了，诛仙失败。” “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了，这个人露头到开枪完全是一瞬间的事儿，没有丝毫的停顿。” “国内的几个职业选手，我基本上都认识，一起打过友谊赛，一起同席吃过饭。据我所知，只有樱神和猫神有这种打狙速度，而且他们俩也不能保证每次都命中。樱神现在正在德国慕尼黑参加对抗赛，不可能有时间来打路人局，猫神作息很规律，这个点早睡了。” “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是个自瞄挂，甚至是锁头挂。我现在举报，明天上播的时候应该就有结果了。到时候给大家看结果。” “大家晚安！” 说完，狼哥也举报陈昭完毕，关了直播间，下播。 直播间很多狼哥的粉丝也气愤地叫嚷起来了，都涌去举报陈昭。为心爱的主播讨回一个公道。 陈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举报了，悠哉悠哉开车到研究所，上楼顶，开始舔狼哥的盒子。 “香啊！”陈昭啧啧赞叹，“肾上腺素就有仨！真香！” 第14章 吸粉九千 转眼间，陈昭就来到了决赛圈。 决赛圈还剩四个人，除去自己，还有三个。 陈昭很鸡贼，藏到了决赛圈中央的一个厕所里。默默窥探着外面的动静。打算坐山观虎斗。 这是陈昭长久以来吃鸡摸出的经验：苟住就是真理，厕所就是圣地！ 小小的厕所房，密不透风，毫不起眼。大概率不会有人进入。只要在里面关好门，安静藏住，就能坐等剩余人数不断减少。 枪声忽然响起，在东南方向！ 短暂的交火后，剩余人数变成了3。 忽然间，又是一声awm的枪响，剩余人数变成了2。 转瞬之间，场上就还剩了最后一个敌人。 陈昭心中一惊，没想到决赛圈居然会出现awm。作为只在空投中出现的神枪，awm这把狙可是霸道的很，管你什么护甲什么头盔，只要击中，基本上都是一枪撂倒！三级头在awm面前和纸壳子没什么区别，只有三级甲还有概率能挡一下。 但是很不幸，陈昭身上的三级头和三级甲都是半血，所以只要被打中，立刻变盒子精！ 必须谨慎！ 现在只能判定敌人在东南方向，因为刚刚awm的枪声就是在东南方向响起的。但是具体在哪个位置，陈昭没有看到。东南方向有很多起伏的丘陵，还有七八棵大树和两块石头。对方有了awm，还可能有吉利服。暂时还没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陈昭有些紧张，能不能吃鸡，就看自己和这位拿awm的敌人谁死谁活了。 或者说，看谁先发现对方。 短暂的等待之后，又缩圈了。 陈昭很高兴，自己正好站在新圈边缘。 决赛圈的毒圈劲大得很，一直打药都没有掉蓝掉的快。所以如果对方在圈外的话，等下肯定要冲过来。到时候就可以闪身出去，一枪击毙！ 果然，十几秒后，敌人按捺不住了，连续抛出了多个烟雾弹。 大片白茫茫的烟雾扩散开，陈昭蹲下，打开厕所门走出来，紧张地扫视着前方的烟幕，手上的m24已经饥渴难耐！ 现在就看谁的狙快了！ 枪慢者死！ 陈昭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和以前不一样了，大概是智商提高外加高度紧张，此时此刻他的视觉和听觉都被放大到极致，屏幕上每一根草叶都尽收眼底。只等那个人影出现，立刻开枪！ 终于，烟雾散尽，陈昭猛然发现了草地上一个吉利服的身影！ 对方也发现了陈昭，迅速开镜瞄准！ “砰！” m24枪口射出子弹，瞬间打爆吉利服的脑袋！ 吃鸡！ 陈昭长舒了一口气，精神振奋！ 果然智商提高后，自己的吃鸡水平飞速提升，尤其是枪法和眼力，简直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以前自己打吃鸡，大概十几把才能有机会吃到一把，手气不好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吃不到。可现在智商提高后，第一局就成功吃鸡！ 时间已经不早了，该睡觉了。 陈昭忽然想起自己还开着直播来着，于是退出游戏，切到直播间查看。 本来以为，万一中途有一两个进来的观众，看到自己吃鸡，会叫叫好什么的。 可是当回到直播间界面的时候，陈昭惊呆了！ 直播间里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整一万多人！ 弹幕刷的太多，都快看不清了！ 陈昭第一反应是惊喜，果然技术好的主播就会迅速得到关注。但是当他看清直播间里的弹幕后，脸色瞬间僵硬了—— 不要吃兔叽：“挂逼主播！” 我要选韩信：“已举报，主播等着封号吧！” 深入敌方泉水：“现在的外挂，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呢！” 狼哥我要给你生猴子：“居然开挂秒狼哥，恶心死我了！开挂你私底下开，还开直播是几个意思？” 狼哥狼哥我爱你：“好不容易狼哥今晚加播半小时，被你一个挂逼给搅黄了！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陈昭看了半天，又用手机上网搜了搜，大概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打死了一个很有名的吃鸡主播，结果他的粉丝们不乐意了，说自己开挂，过来骂人泄愤。 陈昭本来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还一脸懵逼，不怎么生气。 现在搞清楚了，心头立刻火起！ 嘿！ 真有意思哈！ 你们的主播打不过我，就说我开自瞄挂？ 都还没查清楚呢，就上万人涌到直播间里来喷？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电脑没有摄像头，不能露脸，但是耳机可以开麦。 陈昭深吸一口气，打开耳机，开始在直播间说话： “大家好，我是主播陈昭，今天第一次上播。” “我中途和主播狼神对狙，将其狙死，靠的完全是我个人的实力。我打狙很快很准，这点我很有自信。” “很多人觉得我是自瞄挂，我既气愤又高兴，气愤是因为这是对我的栽赃，我陈昭绝不开挂！高兴是因为这说明我的水平已经达到极其高超的境界，几乎相当于挂逼。” “大家可以关注我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我每天晚上都会上播。很多人举报了我，但是我不会被封号，因为我没有开挂。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说完，陈昭也懒得和直播间的喷子们多哔哔，直接下播。 别说，陈昭的这番话还真的起了作用，关注量飞涨，粉丝数直接飙升到九千多人！ 很多游戏主播辛辛苦苦播几年都没有九千粉，陈昭半个小时就吸粉九千，可以说是很强悍了！ 当然······大部分粉丝都是为了看陈昭开挂被封号。 不过陈昭相信，等举报处理结果一出来，自己没有开挂，很多人肯定也会从对自己的愤怒转为惊讶和崇拜，说不定就会一直保持关注。 嗯，很妙。 就等处理结果了。 第15章 去趟校长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陈昭来班里的时候，明显感觉很多同学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毕竟昨天数学课秒算神题，这一手已经震撼了很多同学。以前陈昭在班里基本等同于空气，可是现在忽然变成了话题人物。大家都觉得陈昭虚实难料，神秘莫测！ 来到教室最后排的座位，卸书包坐下。 同桌徐岚岚正在吃早餐······韭菜包子。 “我的姐啊，非得吃韭菜包子吗？”陈昭有些抓狂。韭菜包子的威力大家都知道，吃上一个整整一上午带味。偏偏徐岚岚还很喜欢吃。坐在教室后门，味道往门外飘，别的同学闻不到，全让陈昭一个人独吞了。 “怕了吗？你会在我的饱嗝中当场去世。”徐岚岚满不在乎地继续咬包子，继续毒舌。 陈昭拿她毫无办法，打开一本生物课本，开始复习。 复习了几页，陈昭叹息一声，把课本合上了。趴在桌子上愣神。 之所以不看了，原因很简单，昨天看过一遍，全背下来了。没必要再看了。 徐岚岚留意到陈昭合上课本，开始啧啧啧：“怎么？飘了？生物都背完了？” 以前陈昭不想学习趴桌上愣神的时候，徐岚岚也会这样冷嘲热讽。陈昭往往会没好气地瞪上徐岚岚一眼，扭过头去装聋子。瞪一眼是表示不服，扭过头去是因为他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姑娘。 可是今天，陈昭一反常态，没有瞪也没有扭头，只是轻轻地道：“昂。” “昂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学驴叫，应该是额昂，额昂，不是昂。”徐岚岚龇牙咧嘴地笑。她似乎以毒舌为乐。 “我说昂的意思，是嗯，是对，是我生物课本全背下来了！”陈昭没好气地道。 “全背下来了？你这口气比食日的天狗还大啊！”徐岚岚噘嘴，“敢不敢让我提问一波？戳穿你的逞强，看破你的伪装？” 陈昭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你尽管提，背不出来算我输。” 徐岚岚一挑好看的眉毛，似乎对陈昭这么痛快感到意外。 随后，徐岚岚翻开生物课本，一边咬着韭菜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光合作用定义？” 陈昭毫不犹豫，开口就答：“光合作用是指绿色植物通过叶绿体，利用光能，把二氧化碳和水转化成储存着能量的有机物，并且释放出氧气的过程。” 徐岚岚稍微面露惊讶，没想到还真答出来了？ 流利快速，和课本上的一字不差！显然是背的滚瓜烂熟了。 似乎是觉得这个逼装的不过瘾，陈昭忽然又加了一句，“这段话在生物必修一课本第101页头三行。” 徐岚岚瞪眼，低头看了一下页码，还真是101页！ “卧槽！”徐岚岚爆了粗口，确实被惊到了，“你还能记住页码？” “整个课本就以电子书的形式在我脑子里存着，区区页码，小意思。”陈昭微笑，“这是一个学神的基本素养。” “你装逼要适可而止！”徐岚岚不信邪，“那我不提问你问题了，直接提问你页码和行数，敢不敢玩？” “谁怕谁啊！” “好！爷们！”徐岚岚翻了几页，“第125页，右下角的相关信息。” 提问完，徐岚岚露出狡猾的笑容，这个板块根本就不是考试内容，上课的时候老师讲都没讲。她不信陈昭还能说的出来！ 结果下一秒，陈昭脱口而出！ “cancer一词来源于拉丁文，原意是蟹，以此来形容癌在扩散时，像蟹一样横行霸道，侵袭周围健康的组织。” 徐岚岚傻眼了。 背出来了，一字不差！ 连不考的内容都会背？ 两个人的提问活动已经惊动了前面的同学，陈昭前面的王伟回过头来，直接提问： “课本最后一页，也就是后记，正文最后一段。” 几个同学都看着陈昭，露出坏笑，心说这后记你总背不上来了吧？ 结果陈昭冷笑一声，开口就背： “我们还要感谢使用本套教材的实验区的师生们。希望你们在使用本套教材的过程中，能够及时把意见和建议反馈给我们，对此，我们深表谢意······” 围观同学面面相觑，都傻了。眼前的情况确实是超出预料。 “这特么也可以？” “陈昭你是人是鬼？” “连后记都背，狠人啊！你背后记干啥？高考要是考后记，我一杓杓把全学校厕所吃光！” “卧槽，我头一次对学霸感到害怕，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吗？” 陈昭摆摆手，故作世外高人，“不要拍马屁了，这样我会骄傲。” 所有回头跟说话的同学齐刷刷回过头去，开始读书。 陈昭一愣，我说不拍马屁了你们就不拍了？怎么这么实诚啊！你提着礼物去别人家做客，别人说你来就来了拿什么东西啊，难道你就真的把礼物拿回去？ 一只大手忽然拍在陈昭肩膀上，吓了他一跳。 回头一看，浑身的汗毛都吓直了——班主任站在自己身后，应该就是刚刚进来的，怪不得都回头读书了呢。 “你出来一下。”班主任说完，就从后门出去了。 陈昭心说真是太草了，我就趴了这么两分钟，正好被抓了。又免不了一顿噼头盖脸的训斥。 结果出去以后，预想的呵斥没有出现，反而是班主任和颜悦色的微笑脸。 陈昭有点毛骨悚然，班主任对我微笑？ “你下了第二节课，大家跑操的时候，你别跑了，去一趟校长办公室。”班主任道。 第16章 市长奖学金 班主任说完就走了，陈昭回到位置上，神情恍惚。 去······校长办公室？ 陈昭隐隐感觉有大事要砸在自己头上，至于是什么大事，只有去了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他心目中一直是紫禁城般的存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入内必杀之，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自己去？ 徐岚岚的脑袋凑过来，“秃瓢跟你说了啥？” 班主任最近脱发有点严重，于是徐岚岚私底下就叫他秃瓢。 “说让我跑操的时候去一趟校长办公室。”陈昭挠挠头，小声道。 徐岚岚先是一愣，随即用同情叹息的眼神注视陈昭，“咱们同桌一场，以后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给你上坟。你喜欢在墓碑前摆什么颜色的小花？” 陈昭：“怎么就给我上坟了！校长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你肯定是必死无疑啊！”徐岚岚笃定道，“想想你昨天都干了些什么？让老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如此大逆不道的陈昭，怎能轻易放过？玄幻小说看过吧，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大的来了老的……说不定会在办公室门口埋个地雷，或者你一进去就看见校长站在重机枪后面朝你笑······” 陈昭打了个寒颤，意识到徐岚岚说的有道理。 “清明节我要黄色的小菊花。”陈昭绝望道。 忐忑不安地上了两节课，到了跑操时间。 班里同学都呼啦啦去操场跑操了，陈昭孤零零前往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有人在里面说话。陈昭知道应该是校长还在工作，还不到自己进去的时间，于是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 顺便偷听。 校长和颜悦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马建军啊，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困难？给你配的老师还行吗？我看你瘦了很多，要多吃点，没有营养体力跟不上，可不利于学习啊······” 陈昭神色一凛，听上去马建军正在里面和校长说话。 马建军的大名，整个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次考试有九次是全校第一，身高一米八八，脸长得白皙冷峻，打篮球是一把好手，很像是《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是能让陈昭仰头仰到断脖子的存在。 “赵小白啊，你最近几次模拟考试数学都不满分了，是不是有什么瓶颈呀？需要给你换个数学老师吗？不需要啊，那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提·······”校长继续说。 陈昭神色再次一凛，看来赵小白也在里面。 校花赵小白的芳名也是满学校皆知，十次考试里，马建军考不到第一的那次必然就是被赵小白考去了。其余的时间赵小白就稳坐全校第二名。除了才女之外，她还是个绝世美女，肤白如雪，长发如瀑，时常穿着一条简单朴素的白裙子，但是气质极像电影明星。 “张凡啊，你这几次进步都挺大，但是不能骄傲，得继续加油啊！争取毕业前考个全校一二名······” 陈昭的神色第三次一凛，看来张凡也在。 张凡的标签很简单，万年老三，整个高中期间的大考试，他基本上都是全校第三。其他方面倒是不值一提。长相平庸，也没啥特点。 马建军、赵小白、张凡。全校前三在校长办公室里。看来是个精英会议。 校长似乎是在和全校前三名谈话，给他们加油打气。毕竟这三位都是能上清华北大的苗子，学校当然重视。 接下来，陈昭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校长的声音充满疑惑：“这都开始跑操了，陈昭怎么还不来？” 紧接着是班主任的声音：“我早都给他说了，应该这就来了。” 校长：“陈昭这孩子·······过去三年表现怎么样？我看他历次考试成绩，似乎不是很如意啊。” 班主任：“岂止是不如意，简直就是稀烂！陈昭听了我三年的课，坚持听讲，按时写作业，但次次考试不及格。三年下来，真的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这不昨天才知道他是藏了一手······” 陈昭满脸黑线，知道是时候进去了，敲敲办公室的门，推门而入。 问了校长好，问了班主任好。陈昭老老实实站在角落，手足无措。 三个学霸都扭头看陈昭，面露疑惑，因为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学校里前几十名考试时在一个考场，高手翻来覆去就那么一批人，就算不认识也脸熟，可是对陈昭完全没印象。 张凡忍不住发问：“你期中考试考了第几名？” 陈昭：“第三名。” 张凡皱眉，“我才是全校第三啊？” 陈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是正数第三，我是倒数第三。” 三个学霸傻眼了。 倒数第三？ 为什么要把一个倒数第三叫来？ “陈昭同学虽然一直没考过前多少名，但是实际上他一直在隐藏实力。”校长笑眯眯地开口了，“下次考试，前三名是谁还不确定呢。所以我把你们都叫来，说个事儿。” 三个学霸都一头雾水，隐藏实力？什么叫隐藏实力？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三，就算隐藏实力······又能隐藏到哪里去？ “今年有个好事儿，市长奖学金。”校长开始讲正事儿，“等下个月，我们会举行一个全省联考。所有高校的高三年级都参加。联考的前一百名有市长奖学金。联考第一名，奖金十万，第二名到第十名，奖金一万，第十一到第一百名，奖金一千！” “我希望你们四个能努努力，争取拿个市长奖学金。”校长的目光扫过四个学生。 三个学霸都点点头，陈昭有点恍惚。 居然是鼓励自己拿市长奖学金？ 我期中考试可是全年级倒数第三啊！就因为昨天做了两道数学题，校长就觉得自己可以拿市长奖学金了？ 全市的理科生估计有至少三十万人，在三十万人里冲到前一百，这是什么概念！简直就是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啊！ 短暂的吃惊后，陈昭也下定了决心，既然校长这么信任自己，一定要努力拿到！ 不就是一个全省联考吗？ 我有系统啊！我智商奇高啊！ 多高的分考不来？ 第17章 偷听到的评价 校长的信任令人激动，一回教室，陈昭立刻开始看课本。 昨天已经背了一遍，但是总觉得还有点不放心，再背一遍！ 已经背过的内容，重新背诵时间能大大缩短。因此短短一个上午时间，所有的课本就都又重新过了一遍。 毫不谦虚地说，陈昭觉得高中阶段的所有课本，都已经一字不落地存储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只要闭上眼睛，甚至可以在脑子里一页页地看课本！ 但是，只是把课本都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是远远不够的。 上过学的基本都知道，关于题目难度，有这样一个很鬼叼的规律： 课本学的例题难度：1＋1＝2 平时的作业题难度：1024x2046＝2095104 考试的试卷难度：128888x65＋2.66÷㏑88+0.15%=??? 所以下一步，需要进行题海战术，疯狂刷题，做上那么几米厚的习题，找到所有不会的题目，一一解决！ 中午放学，陈昭没回家，直接在路边买了个手抓饼外加两根烤肠一串铁板鱿鱼，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直奔校门口的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是个神奇的地方，从来不干涉顾客肆无忌惮地看书。陈昭每次去，里面都有一大堆人在看书，倚靠在书架上或者坐在地板上，聚精会神，宛如雕塑。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白嫖怪，只看不买。陈昭总觉得这么多人白嫖，没人买书，估计过不了几天书店就该倒闭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新华书店却依旧坚挺，甚至还有闲钱装修了两次，给白嫖怪们增添了座位······ 今天，陈昭也要来愉快地白嫖了！ 进店，坐电梯直奔三楼。三楼是教辅材料区，从幼儿园的识字课本一直到大学的专业考试书，在这里都能找到。尤其是高中的习题集和教辅书占了很大一部分。陈昭就是要来白嫖高三的习题。 刚到三楼，陈昭意外地发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马建军！赵小白！张凡！ 全校前三！ 三个学霸似乎也是刚到，正在书架之间穿梭，大概也是来找什么习题的。学霸总是喜欢和学霸一起玩，这全校前三看上去关系很好。 不过陈昭和他们不熟，因此也没过去打招呼，自己找教辅书看。 陈昭想看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很有名的习题集，班里的学霸都有一套，想来题目质量应该还行。 但是转悠了半天，没找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而是找到了······《六年高考三年模拟》，封面和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名字。 应该也是系统修改世界的结果。自从世界重置之后，很多东西都变了。教辅书改个名也不稀奇。 陈昭从架子上挑了挑，拿下一本数学的五三，啊不是，六三，坐在角落开始阅读起来。 翻开全是题目，每道题后面都标注了某某年某地高考的字样，说明基本上都是考卷原题。编撰方把这些高考真题和模拟真题归类，按照章节整理了出来。真题性很强，正好适合复习。 看第一题。 一眼扫过去，心里已经出了答案。 第二题。 还是······一眼出答案！ 第三题······依然是一眼出答案！ 智商高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所有的题目都大幅度降低难度，根本不需要去打草演算！ 陈昭一题题地往下看，基本上99%的题都简单的要命，读完题目就能心算出答案。因此陈昭进度飞快，几十秒就看一页，不停地翻页。 看了几分钟，忽然听见远处有说话声。 说话声很熟悉，是那三个学霸！ 他们声音不大，但是陈昭打小就耳朵灵，差不多刚好能分辨出在说什么。 马建军：“我英语四级词汇差不多后天就能背完了，买了本六级词汇，简单看一看。” 张凡：“我就买了本物理奥赛题，过一阶段我就得去参加物理大赛了，得赶紧突击一下。” 赵小白：“我买了本满分作文集，回去背一背。” 果然学霸就是学霸，都是来买新资料学习的，陈昭暗暗佩服。 可是再往下听，话题却忽然到了自己身上。 “上午跟咱们一块儿见校长的那个陈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个陈昭从高一入学开始，就没考好过，高三一直是年级倒数！”张凡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不屑，“上午在办公室，他说他是倒数第三，我还不信，觉得他开玩笑，毕竟倒数第三哪有资格去校长办公室，结果竟然还真是！” 陈昭耸耸肩，心说我考的好不好关你啥事啊？ 把这个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也不至于当万年老三！ 接下来是赵小白的声音，温声细语的：“我去问老师来着，老师说是陈昭当着年级主任的面，做出来两道超难的题，而且是主任随机出题，现场做的。他说他一直在隐藏实力，故意考倒数。所以可能是类似于少林寺扫地僧的人物吧，看着平平无奇，实际是暗藏的高手。” 陈昭在心里暗暗点头，对赵小白的好感直线上升。 多么漂亮的姑娘，人美心灵也美啊！ “屁！”马建军不屑的声音，“故意少考分这事儿我也干过，为了冲刺进步奖的奖学金。但是我就少考了五十分。陈昭可是少了几百分！而且一口气少了三年！有必要隐藏到这种程度吗？估计是他运气好，瞎猫碰了死耗子，才做出来主任给的题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隐藏实力。” 赵小白：“不一定吧？” 张凡：“没啥不一定的，马哥说的对，那小子绝对就是运气好。” 陈昭一边听一边皱眉，有点恼火。 背后议论人真的好么？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我是不是隐藏实力，是不是运气好，关你们p事儿啊！ 陈昭坐在角落，被重重书架遮挡，三个学霸没看见他，一边聊着天，转过弯上了电梯，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昭很想冲出去，和马建军张凡理论理论。但是他坐着没动，一来是吵这种架没有意义，二来对面两个男的，吵急了自己也打不过······ 面对质疑，最好的办法是用事实去证明！ 再过两天就是周考，这就是证明的好时候！只要自己的成绩爆冲到马建军和张凡上面，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陈昭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动力，低下头，开始认真地看六三上的题。周考之前，必须把所有科目的六三题都看一遍，才有把握超过马建军和张凡！ 第18章 狼哥的大额打赏 不知不觉就看了一中午，陈昭正好把整本数学六三看完。 中途就遇到大概七八个题不会，但是一看答案立刻秒懂。再遇到估计也是能做出来的。 陈昭把书放回书架上，拍拍屁股去上学。打算下午再从教室里借两本同学的六三看看。 什么？在书店买一本？ 不存在的！ 贫穷！没有钱！ 白嫖什么的，最快乐了！ 陈昭在班里人缘还算可以，借本习题不是难事，很快借了一本物理六三，趴在桌子上开始看。 同桌徐岚岚发现了陈昭的勤奋刻苦，感到有些惊悚： “昭啊，为什么你这两天跟打鸡血似的学习？魔怔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听到徐岚岚的冷嘲热讽，陈昭轻轻叹了一口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学习的快乐，你这种学渣怎么能懂？ “我有了新目标。”陈昭目光坚毅地回答，“大后天的周考，我要考到马建军头上去，老子要当全校第一！” 徐岚岚噗嗤笑了。 “你人丑心灵也丑，想的倒很美。”徐岚岚掩面而笑，“你要是能考全校第一，肯定是咱们学校被核弹击中了，就少了你一个翘课的。” 陈昭白了毒舌同桌一眼，不屑争辩，继续遨游学海。 全校第一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看不起谁呢？ 大后天我就考给你看！ 受了同桌的刺激，陈昭学习的劲头再添几分，一口气学到晚自习结束，放学回家。此时物理、语文和化学的六三习题已经全部啃完。顺利的话，明天再来一天时间，就能弄完全科的六三。 本来打算今天一天弄完全科六三的，还得再拖一天。 进度是慢了点，但是能赶在周考之前看完就行。 陈昭的想法要是被别的学生知道了，肯定都得气吐血！ 一本六三习题厚达好几十页，普通学生得好几个星期才能做完，你两天就能全做完，居然还觉得慢了？！ 回到家，陈昭已经快饿扁了，照例还是下了包方便面，下了包速冻丸子，就着冰可乐狼吞虎咽。 打开电脑，准备上网。 学习归学习，直播赚钱还是不能扔的。 昨天挨了那么多举报，不知道有结果了没有？ ······ 与此同时，斗熊猫直播平台的游戏主播“狼哥”正在直播。 屏幕上，游戏已经到了决赛圈。 狼哥身穿吉利服，手拿m249，卧倒在草丛里，谨慎地盯着前方的荒原。 “还剩一个敌人了，应该就在前面那棵树后面。”狼哥对直播间的观众解说，“咱们苟住，苟住就是胜利！” 突然，毫无征兆地，屏幕上出现了吃鸡的画面！ 狼哥一愣，随即露出笑容，“看来最后一个敌人是藏在毒圈里，拼药没拼上，让毒死了。” “狼哥兵不血刃吃鸡，今晚的直播就到此结束吧！” 狼哥退出了对战界面，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一封来信。 点开一看，是游戏官方蓝洞的消息： “经过调查，您于昨晚23：55分举报的玩家陈昭无作弊行为，感谢您为平台生态环境做出的监督。” 狼哥愣了，眨了眨眼，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调查结果是陈昭没开挂。 没开挂？ 那么快的瞬狙，枪枪爆头的枪法，没开挂？ 狼哥的下意识反应是调查错了，但是转念一想，游戏官方的数据都是非常详尽精确的，对于外挂，蓝洞一直是猛烈打击，可能会出现没开挂被误封的情况，但是绝对不会出现开挂了没被封的情况。 所以，这个主播陈昭，应该是确实没开挂。 至于为什么他枪法那么好，可能是职业选手开了小号来打路人局玩的。国内的职业选手狼哥都蹭过饭，根据狼哥的了解，没有这么一号人。所以很可能是欧美的职业选手，取了一个中文名，正好让自己撞上了。这种概率虽然小，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怎么说，狼哥意识到自己是冤枉好人了。 “大家应该能看见我电脑屏幕上这个消息，昨晚举报的主播陈昭开挂，反馈结果是没开挂。” “看来是我太武断了。我也不知道陈主播看不看我的直播，我先在此口头道歉，非常抱歉，是我太鲁莽了。等明天我会拟一个书面的道歉信发在我的个人主页上，置顶一周。” 说完，狼哥又从网上搜了搜陈昭的直播间，确认了一下就是昨晚遇到的那个陈昭，点进去，打开打赏界面。 一口气打赏了五个“宇宙之心”。 斗熊猫直播平台的礼物价格表上，“宇宙之心”高居榜首，是最贵的一个礼物。价值18888熊猫币，折合人民币是1888块钱！ 狼哥一下子打赏了五个宇宙之心，也就是9440块钱！ “也不认识陈主播，宇宙之心代表我的心，就当赔礼道歉了。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狼哥要去睡觉觉了，大家晚安呀！” 狼哥说着，关闭了直播间。 （啊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更的有点晚） 第19章 打赏很香 陈昭登录主播帐号。 各种消息轰的一下爆出来了，把他吓了一大跳！ 首先就是密密麻麻的打赏消息，前前后后收了一百多个礼物！ 陈昭直接傻眼了，今天自己也没上播啊，怎么就收到这么多礼物呢？ 现在直播行业就这么火的吗？主播不在家也有人打赏？ 直播间里的留言也多的叫人眼花缭乱： 可可甜心就是我：“原来主播没开挂啊！关注了！” 网抑一号选手：“呜呜呜主播太惨了，没开挂被锤挂逼，关注了！” 老八传人：“奥利给干了！牛逼主播！” 被狗熊拿来擦屁屁的小兔几：“主播大大，狼哥给你刷礼物道歉了，你看到了吗？我也跟着刷了一份。” 陈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昨天锤自己开挂有结果了。发现冤枉好人之后，很多人过意不去，打赏礼物道歉。还有很多人黑转粉。于是直播间里热闹成这个样子。 行，沉冤昭雪了就好。 看看自己的个人信息界面，粉丝数赫然已经来到了17620人！ 接近两万个粉丝！ 开播第二天，将近两万粉丝，这速度也是没谁了。很多游戏主播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地播几年，也未必有一万粉。陈昭这个成绩估计能让很多扑街主播背过气去。 再看看礼物界面，陈昭吓得几乎站起来！ 自己的提现帐户上，已经有了10800块钱！按照直播平台的规则，像陈昭这种刚开始的普通主播，得到的礼物和平台分成是税后五五分。也就是说，粉丝们刷的礼物扣去税有两万一千六百块钱，扣去五成平台的费用，自己已经赚了一万零八百！ 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陈昭惊的搓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数字。确实是一万零八百块钱。 这个······能现在提现吗？ 陈昭第一反应是把钱提现，毕竟钱只有变成现钞和银行卡余额，才能算是自己的钱。放在主播帐号，哪怕再多也是虚的，花不了。现在正穷的叮当响呢，能提现当然要提现。 陈昭查看了一下后台的主播提现细则，按照指引一步步来，绑定了自己的一张银行卡，又是短信验证又是身份验证，鼓捣了半天，然后点击提现。 等待了三秒钟，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抄起来一看，银行的转帐通知。 一万零八百块钱到帐！ 真的提现到银行卡里了！ 陈昭狂喜加震惊，嘴巴张大的能塞进去一个西瓜！ 这也太猛了！ 粉丝爸爸们牛逼啊！ 房租有了，饭钱也有了，大学第一个学期的学费也齐了！ 不说了，为回馈新老客户，咱们立刻开播！ 陈昭戴好耳机，打开游戏，开始上播。如果说昨天开直播的时候他还有点懒兮兮的，今天上播简直就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原因很简单，真的能赚钱啊！ 直播间的人数立刻蹭蹭往上涨，很多关注了陈昭的用户收到了上播的消息提示，都赶过来看。 短短一分钟，就来了四千多号人。还在不断上涨。 “感谢大家来看我吃鸡，感谢多位大大的打赏，最近我比较忙，只能在晚上播个一两把。等周末的时候我会加播的。”陈昭开口道。 “今晚第一把······打个单人四排吧！单人四排难度最大，挑战一下，算是感谢打赏了。” 所谓单人四排，玩过吃鸡的基本都知道。就是自己一个人，其他队伍都是四个人。在游戏中交火时，别的队伍能四个队友互相掩护，交替进攻，但是自己只能做一匹独狼，孤军奋战。属于难度很高的一种模式。 陈昭一边和观众聊着，一边选择了最常用的海岛图，四排，不匹配队友。 两秒的短暂等待，游戏开始。 陈昭出现在了素质广场上。 素质广场一如既往的乱，有的人蹦来跳去当窜天猴，有的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装毛毛虫。还有抡拳互殴的，猪突狂奔的，各种各样。 陈昭也没什么雅兴瞎胡闹，站在原地仰望天空，等待倒计时。 很快，所有玩家上飞机，飞往海岛。 飞机上语音喧闹： “有没有小哥哥组队呀！” “飞机上的人都听好，p城决战！谁不跳p城谁孙子！” “刚刚组队的小姐姐，跳哪呀？” “我再说一遍！不跳p城的都是孙子！” 飞机上实在是太吵了，躁的耳朵疼。陈昭打开小地图，简单一看，在p城外的一个小房区标点，开跳！ 第20章 凡是见过我的都死了 落地。 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和天上，没人跳在附近。陈昭心情愉悦地翻窗进屋，开始搜东西。 绷带、阔落、二级包、二级头······ 几个小屋子搜完，陈昭已经全身二级套，抱着akm和s686。7.62子弹带了100来发，12口径霰弹也带了二十发。虽然不算多，遇到短暂的交火应该是够用了。 在路边找了一辆吉普，陈昭上车加速，沿着路去找人杀。 没错，就是找人杀。以陈昭目前的射击准头，简直就是无敌，打打这种路人局，还不是割草一样简单？ 车开了没多远，听见猛烈的枪声，从p城中央的位置传过来。 陈昭果断把吉普停在p城外围，下车，拔出akm，循着枪声摸过去。 枪声非常激烈，似乎是两个满队在刚枪！ 直播间里弹幕热闹起来： “主播单人四排，不应该找地方苟起来么？竟然要去刚枪？” “刚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两队人交火你凑什么热闹啊！” “这是准备自杀？” “凉凉，主播凉凉倒计时······” “完了，主播准备成盒······” 观众都觉得陈昭要凉。单枪匹马去对付一堆人，不凉凉才怪呢！ 陈昭并没有留意直播间里的动静，他精神高度集中，不断扫视着前方的房区。 忽然，假车库后出现了一个敌人，闪在墙后，正在打药。应该是在交火中残血，躲到这里来回血的。 他没有看见陈昭，但陈昭看见了他！ 手里的akm迅速举起，毫不犹豫，一枪爆头！ 【您以akm爆头击倒了 谁打我谁孙子】 陈昭先是一喜，残血敌人果然好打，一枪就倒了。 随即又是大怒，谁打我谁孙子？这敌人的id名起的也太欠揍了！ 不行，必须弄死！ 还不能简简单单的射死，必须轰杀成渣才解气！ 由于敌人是在墙后面，击倒之后就看不见了。只能预判敌人在地上的位置。被击倒后他肯定还要爬，试图逃脱。所以预判位置的难度并不小。不过对于陈昭来说，都是小事儿！ 两颗手雷迅速抛出，扔在墙后两个不同的位置。 短暂的等待，爆炸的烟尘轰然而起，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提示： 【您以破片手榴弹击杀了 谁打我谁孙子】 交火声这时停了下来，应该是有一队逃走或者被灭了。肯定还会剩下敌人。陈昭换上s686，转身进了一栋二层小楼。 之所以换s686，是因为这把双喷能在室内最快速度击倒敌人，“人人平等”枪可不是浪得虚名。无论你是几级头几级甲，残血还是满血，挨上两喷通通都得跪！ 陈昭上楼，挨个房间转了一遍，没有发现敌人。于是把s686换成akm，蹑手蹑脚来到阳台，往外窥探。 阳台正好能看见穿过p城的公路，只见前面几米的地面上，有一辆打爆的小轿车，正在熊熊燃烧。小轿车旁边几米远的地方，四个盒子整整齐齐。盒子旁边还扔了一些枪械和子弹，看来是已经被舔过了，舔包的人换了枪。 陈昭断定舔包的人还没走远，于是一翻手，扔了颗烟雾弹出去。 烟雾弹在路中央绽开，呲呲冒烟。 陈昭屏息凝神地等待，如果周围有敌人的话，看见莫名其妙腾起来的烟雾，说不定会过来查看情况。到时候自己就能开枪击毙之！ 一颗雷忽然从街边某栋楼的窗户里飞出，砸进烟幕中，轰然炸开。显然是有人藏在那栋楼里，看见大街上出现莫名其妙的烟雾，甩了颗雷炸炸试试。 陈昭精神一振，果然还有残存的敌人！ 陈昭死死盯着甩出雷来的小楼，等待对方露头。 但是直到烟雾弹的时间过去，街上烟雾散尽，也没见对方出来。 真是个有耐心的缩头乌龟。 既然你不出来，好！我送子弹上门！ 陈昭换了近战无敌的s686在手里，纵身从阳台跳下去，朝着锁定的小楼狂奔！距离很近，短短几秒钟，陈昭就破门而入！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敌人趴在墙角，正手举m416瞄准门口！ “轰轰！”陈昭连续两喷！ 两次爆头！ 【您以s686爆头击倒了 loye】 【您以s686爆头击杀了 loye】 屏幕上连续两次弹出提示。地上趴着的敌人已经成了盒子精。 陈昭想起来自己播了这半天，一直还没给直播间观众说点啥，于是开口讲话： “大家看刚刚被我喷死的这位老兄，就是室内防守的一个典型失败案例。” “在墙角守株待兔，是一个可取的选择，但是他是趴在地上，这大错特错。” “趴在地上，抬枪受限制，敌人一旦跑动起来很难击中，而且卧倒的时候，短时间无法快速移动，没法躲枪子。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不死才怪呢！” “如果非要在一楼守楼的话，可以选择蹲在墙角，一来降低自己中枪的面积，二来蹲姿开枪不会受到抬枪的限制。” “打这个游戏，运气和实力各占一半，其中实力又分为枪法和战术意识。今后我会随时给大家分享一些小窍门。” 陈昭说完，自认为讲的还行。 刚想切到直播间，看看观众对自己的讲解是赞同还是反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哥哥，你是主播吗？” 陈昭一下子反应过来，二楼还有敌人！ 而且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是个妹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抠脚大汉，用了变声器。这年头谁也不知道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会不会买刮胡刀， “我是主播，很技术流那种。”陈昭仰头对着二楼说，“凡是和我见过面的人，都成了盒子精。所以你不要挣扎了，安安静静走下来，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不要杀我！咱们是同行啊！”二楼的妹子急忙道。 “同行？”陈昭一愣，“你也是主播？” “我说了这么多话你都没听出来我是谁吗？”对方声音有点委屈还有点生气。 第21章 跳舞投降 “没有。”陈昭一边说，一边甩了个烟雾弹到二楼。 楼上的声音尖叫了两下，喊别炸别炸，发现不是雷而是烟雾弹之后，又气急败坏起来：“能不能和平一点！你真的没听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小竹笋啊！我很火的！” “没听说过。”陈昭冷漠地说，“小竹笋，你要不要下来痛痛快快地死？你不下来我攻楼了哦！” 陈昭一边跟楼上的小竹笋对峙，直播间里观众已经炸了： 爱吃竹笋的胖胖：“我去这么巧的吗？遇到小竹笋了？” 狼哥最帅：“小竹笋是谁？真的很火吗？” 奥利奥加老干妈：“楼上不会吧！你连小竹笋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很漂亮胸很大的小竹笋啊！” 香蕉配红枣：“分明是很漂亮腿很长的小竹笋！” 外貌协会黄金会员：“八百万粉丝的小竹笋啊！虽然游戏水平菜的一匹，但是她漂亮啊！” 血壁配分答：“怎么？身为游戏主播，没有技术，靠着脸就能圈粉吗？这是什么世道！电竞的精神呢！我搜搜······唉我去这小竹笋真的好看啊，关注了！” 陈昭正犹豫着要不要攻楼，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随后一个敌人破门而入！ 陈昭手速飞快，转身开枪，s686两枪喷脸！ “轰轰！” 【您以s686爆头击倒了 老婆饼里有老婆】 【您以s686爆头击杀了 老婆饼里有老婆】 闯进来的敌人刚刚来得及开了一枪，就被一枪打跪，又一枪送走。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情况？被秒了？这也太快了！遇上喷神了？ 陈昭悠哉悠哉，过去舔盒子。没啥需要舔的，就拿了几瓶药和一个烟雾弹。决赛圈里烟雾弹可是个好东西。 舔完盒子，陈昭听到楼上小竹笋的哀嚎： “啊怎么这样！为什么！” 陈昭反应很快：“这个老婆饼里有老婆，是你队友对吧？你在这跟我唠嗑拖时间，等着他来偷袭我对吧？” 小竹笋：“······” 小竹笋：“是的······” 陈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最后一个队友是吧？” 小竹笋：“呜呜呜呜呜是的······” 小竹笋：“主播小哥哥，能不杀我吗？”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陈昭一边跟楼上的妹子磨磨叽叽，寻找攻楼时机。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个主播小竹笋游戏水平一定很烂，水平接近人机那种，否则不会怂成这个样子。换一般人早冲下来拼了，或者跳窗逃跑，不会一直在楼上无能哭喊，嘤嘤求饶。 “咱们组队吧，你不打我，我不打你，我们一起进决赛圈。”小竹笋提议。 陈昭想了一下，开语音问直播间里的观众：“大家觉得这个小竹笋可信吗？我能跟她组队吗？你们说能，我就跟她组队，你们说不能，我就灭了她！” 直播间观众都激动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组队啊！带妹吃鸡它不香吗？！” “主播你脑子瓦特啦！好不容易撞上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居然想射死她？” “主播你是个男人就别听她的花言巧语！两喷带走她就完事了！” “不能听信敌人的谗言，主播丢雷炸死她吧！” “这个小竹笋很菜的，菜的抠脚那种，主播你拿着平底锅冲上去都能拍死！” “有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啊！小竹笋多漂亮啊！舍得下杀手吗？” 陈昭本来想让粉丝们给自己拿主意，一看说啥的都有，得，还是得自己做决定。 片刻沉思后，陈昭对着楼上喊：“咱们整个投降仪式。” 小竹笋疑惑的声音：“投降仪式？” “你把身上所有的装备都脱下来，放在楼梯口。然后你站在旁边跳舞。我接着上楼。如果我发现你不再跳舞，或者装备没脱光，我就立刻拿s686往你头上来两发。”陈昭说。 小竹笋：“呜呜呜好屈辱······那好吧，我脱好了叫你。” 楼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应该是在脱装备。 片刻后，小竹笋的声音：“我要开始跳舞了，你上来吧。” 陈昭小心翼翼地举着s686往上冲，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守在楼梯口举枪突突他的准备。不过上楼梯以后，确实发现对方正站在墙角跳舞，地面上一大堆的东西，子弹、饮料、医疗包、枪、头盔、护甲、背包······ 真投降了。 陈昭很诧异，这个小竹笋居然还是主播，这么怂，见到敌人就缴械跳舞，谁粉她啊！说自己很红其实是吹牛逼吧？ 除非长得很好看······长得好看还用来做游戏主播吗？ 肯定是个萝莉音的女妖怪！ 某碧萝那种的！ 对方投降诚意这么强，陈昭也不好意思再出尔反尔。略微沉思后，开口约法三章： “那咱们就组队吧，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首先，你只能带一把枪。” “第二，走在我的前面，我让你到哪你就到哪。” “第三······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就参考前两条吧！” 小竹笋屈辱地做了个点头的动作，表示同意，又弱弱地发问，“我要跳舞到什么时候？” “别跳了，停吧，跳的真难看。”陈昭吐槽。 “呜呜呜呜这个舞蹈动作是游戏设计的又不是我设计的······”小竹笋委屈到极点。 陈昭在地上看了看小竹笋脱下来的装备，居然是三级头三级甲，毫不客气地给自己穿戴上了。还有slr射手步枪和野牛冲锋枪，都是陈昭用的很顺手的枪，于是都换到自己身上。 “你装备好肥啊！合格的快递员说的就是你这种吧？身上一堆好装备，等待有缘人来拿。”陈昭惊喜道。 “呜呜呜别骂了别骂了，缩圈了，我们走吧。”小竹笋委屈巴巴。 陈昭一看，果然自己在这里墨迹的半天，圈已经缩到七百米外了。于是吩咐小竹笋穿上装备，在前面走。下楼，上公路，在路边找了一辆山地蹦蹦。陈昭开车，小竹笋坐在后面，山地蹦蹦加速穿越整个p城的楼房，向着远处绿油油的深山飞驰。 第22章 拿女主播当诱饵 接下来一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什么敌人，搜了几栋房子后，开车跑毒，直接就到了决赛圈。 看看剩余人数显示，还剩9个人，扣去陈昭和小竹笋，还有七个敌人。 陈昭吩咐小竹笋往前跑十米，然后左右横跳。跳的幅度越大越好，总之一定要招摇！ 小竹笋很惊恐：“跳来跳去，会被狙死的！让我趴着吧！” 陈昭不理会小竹笋的哀求，十分冷漠地举了举手里的slr射手步枪：“你不到前面跳来跳去，我现在就狙死你。快点，过去跳！” 小竹笋只好呜呜呜着走到前面，开始左右跳动。 看的出来，她跳的很笨拙，显然是没有苦练过跳跃躲子弹的技能，游戏水平很烂。 陈昭蹲在后面的大树后，聚精会神地观察前方的树林和楼区。 之所以陈昭愿意带着小竹笋来决赛圈，原因很简单，就是让她当诱饵。当活靶子。让小竹笋在显眼的地方吸引敌方火力，自己可以在后面躲着坐收渔翁之利。 小竹笋被乱枪射死不要紧，陈昭可以趁机找到开枪的敌人。 直播间的观众看出了陈昭的意图，纷纷吐槽： 吃西瓜群众：“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我是刚枪王：“主播好坏啊！坏的淌水！不过······我喜欢！” 陈昭哥哥好帅：“怎么可以酱紫对待女孩子！居然拿女生当吸引火力的诱饵，太残忍了！” 白金兔子：“小竹笋好惨，别的主播遇到小竹笋都是百般保护，就算自己挂了也得让小竹笋多活几秒，这个主播可倒好，完全不怜香惜玉啊！直接扔出去当靶子！” 奥利奥加老干妈：“哈哈哈哈哈哈哈名场面，小竹笋居然被逼着在决赛圈跳来跳去，估计小竹笋郁闷死了！” 陈昭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朝小竹笋开枪，有点着急。 这么明显的目标，怎么没人打呢？ 难不成看出来这是个诱饵？ 不应该啊？ 正在陈昭纳闷时，东南方向忽然响起一阵枪声！是m416的声音！ 子弹嗖嗖地飞过来，打在小竹笋身上！ 小竹笋尖叫起来，开始乱跑，但是上来就中了好几枪，跑又怎么能跑得过子弹呢？ 于是血量哗哗哗往下掉，眼看就要见底！ 小竹笋委屈急躁的声音响起：“完了完了完了！要死要死要死！” 忽然，陈昭猛地站起，slr不开镜机瞄，连续两枪射出！ 两发7.62子弹划破空气，穿越树林，精确无误地击中三百米外草丛里的一个老阴比！ 连续两枪爆头！ 老阴比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成盒！ 小竹笋忽然发现追着自己的m416子弹不见了，赶紧窜到一棵树后，开始打医疗包回血。血条从一丝丝迅速拉到75%。接着喝饮料慢慢涨血。 陈昭的直播间，粉丝们又激动起来： 奥利奥加老干妈：“我去，这准头神了啊！机瞄爆头？我要充点钱给主播打赏！” 雨巷姑娘：“主播大大好牛！打赏一个热气球！” 1q84：“很nice，很强！要不是举报失败，我绝对以为这个是锁头挂！话不多说，打赏！” 一群粉丝开始哗啦啦地打赏，不过打赏金额都不大，但是数量多。短短几分钟功夫，陈昭大概又有百来块钱进帐。 第23章 陈昭自雷 远处看不见的山坡后，突然噼里啪啦响了一阵乱枪。 击杀消息哗哗哗地刷，短短几十秒，又死了几个人。决赛圈很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很长时间一片死寂，忽然间又枪声大作。因为大家都趴在草地里当伏地魔，一般情况下看不到敌人。一旦有一个人暴露了，互相开火，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暴露许多人。决赛圈范围小，彼此距离又近，只能刚枪。 现在决赛圈还剩四个人了。 陈昭，小竹笋，还有两个敌人。 小竹笋似乎心情变好了：“呼！今天总算进了一次决赛圈，也算对我的粉丝们有个交代了！” 陈昭听了有点无语：“你不是说你是吃鸡主播吗？吃鸡主播不应该把把都进决赛圈吗？你这总算一词是怎么回事？” 小竹笋有些恼怒：“我技术很好的！只是运气不太好！” 陈昭耸耸肩，懒得跟这个小菜狗争辩，继续敏锐地扫视前方的树林。 尤其多看了几眼山坡边缘的草丛，还有每棵大树根部的草地，那里是最容易藏着人的。但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人影。剩下的两个老阴比应该是高手，至少也是吃鸡的老鸟，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位置。 看看下一个圈的位置，不远，前面十米就到。但是那里无遮无拦，没有石头也没有树，过去以后十分显眼。很容易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没办法，只好再动用俘虏了。 “小竹笋，你往前走，进圈。然后左右横跳。”陈昭道。 “不是吧！还要跳？”小竹笋满腔悲愤，“下个圈那么小了，一定会被打死的！” “不要怕，如果有人打你，我立刻爆他头。”陈昭道。 “你靠谱吗？”小竹笋怯怯地问。 “靠不靠谱你都得往前！否则我要你人头了！”陈昭凶巴巴地威胁。 小竹笋呜呜呜，给自己打了两个止疼药，大概是寄希望于持续回血能救自己一命，随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圈内，开始左右横跳！ 陈昭聚精会神，瞪着眼盯着电脑屏幕，所有的风吹草动都尽收眼底。 出来吧！最后两个敌人！ 这边有人在跳来跳去诶！分明是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难道不想对着这个跳来跳去的小竹笋来一梭子吗？ 似乎是小竹笋的嚣张蹦跳太过晃眼，在缩圈的瞬间，两个人影同时从对面山坡的左右两边出现，对着小竹笋开火！ 他们刚出来的瞬间，就已经被陈昭锁定了，slr不开镜，直接开火！ 小竹笋的尖叫、三波人的枪声同时响起！各种口径的子弹交错着掠过草地，嗖嗖作响！ 【您以slr射手步枪爆头击杀了 耳机进水了】 【您以slr射手步枪爆头击杀了 qwert】 连续两个提示响起，最后两个敌人被杀死！ 陈昭起身跑毒，来到圈内。 小竹笋有点手足无措，“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就剩咱们俩了。” 陈昭沉思片刻，忽然掏出手雷，拔开拉环。 小竹笋站在原地不动，微微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要被雷炸死了。不过没关系，能闯到第二名，已经是少见的好成绩了。有时候连续打几十把都到不了第二名。现在相当于白捡了一个第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轰然的巨响，小竹笋惊诧地发现，自己电脑屏幕上弹出了吃鸡的画面！ 陈昭并没有把手雷扔过来，竟然一直攥在手里，选择了自雷！ “我吃鸡就是家常便饭，看你吃鸡不容易，送你一次吧。当活靶子也怪辛苦的。”陈昭道。 第24章 莫名其妙的主播 陈昭进直播间跟观众们聊天，顺便喝口水，稍作休息。 很多观众都有些不满，觉得陈昭自雷这个举动太过雷人，电竞里面无异性，吃鸡场上无慈悲，到手的鸡岂能拱手让人？ 当然也有一些观众很支持陈昭的决定，觉得送萌妹一次吃鸡是天经地义。如果有一个萌萌哒的妹子，跟你合作了一路，为你挡枪挡子弹，难道最后不应该送她个吃鸡吗？ 陈昭喝完水，和直播间观众们侃了几句，刚想开下一把，一个好友申请的提示忽然弹了出来。 小竹笋请求添加好友。 霎时，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沸腾了！ 奥利奥加老干妈：“怪不得主播大大自雷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干勾于：“好家伙！学到了！” 抬棺小能手：“啧啧啧，都是套路啊！” 小竹笋的小姐妹：“完了完了，小竹笋上钩了！” 所有的粉丝都觉得陈昭自雷是为了博取小竹笋的青睐，现在小竹笋主动要求加好友，陈昭应该毫不犹豫激动万分地答应才对。 但是，出乎所有人都意料，陈昭居然反手点了一个拒绝！ “好友啥的没啥用，她技术太菜了，又不能带我上分。不加不加！”陈昭口气冷漠地和粉丝们解释。 粉丝们一听，都雷翻了！ 真的这么有电竞精神？满脑子都是上分？ 这么大一个美女加好友你不要？ 不喜欢美女你刚刚自雷干什么啊！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 陈昭的心思其实很简单，有用的好友就加，没用的好友不加。 他觉得小竹笋的技术菜的抠脚，以后如果组队带着她纯粹是个累赘，对自己没什么用处。虽然对方是女主播，但是估计也不会多漂亮，那个萝莉音一听就让人想到某碧萝，想起某碧萝来陈昭就觉得毛骨悚然。真正的美女主播都在舞蹈区和歌唱区不是？游戏主播作息紊乱，天天对着电脑屏幕熬夜打游戏，能漂亮就见鬼了。考虑到小竹笋技术这么菜，还这么怂，估计也没有多少粉丝。 所以，完全没必要加好友。 陈昭忽然有点尿意，于是开麦给粉丝们扔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起身离开。 直播间里： 奥利奥加老干妈：“不是一样的时间！” 大漠孤鹰：“但是还是同一个厕所！” 我好帅:“陈昭我给大家表演一次吃粑粑！” 鸭梨山大：“奥利给干了！兄弟们！” 木子李：“呕——” 陈昭并不知道粉丝们在直播间里拿他开涮，进厕所解大，坐在马桶上一泻千里，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来玩。 忽然，陈昭想起来刚刚的小竹笋，网上能不能搜到她呢？还真有点好奇她长什么样，有多少粉丝。万一她有那么几千个粉丝，加个好友或许也不错。 于是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斗熊猫直播小竹笋”。 搜索。 下一秒，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结果，陈昭大惊失色，连尿了一半的尿都刹停了！ 小竹笋有······八百万粉丝！ 不是八百个，是八百万！这个小竹笋技术这么菜，竟然破天荒地有八百万粉！这究竟什么情况！ 陈昭往下拨了拨，找到了小竹笋的照片。 一看照片，陈昭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会有八百万粉丝了。 照片似乎是小竹笋某次直播的截图，穿着简单的短袖白t恤，头戴白色的大耳机，肤色白的就像虾仁的肚腹，大眼灵动，红唇欲滴，烫成金色的大波浪头发——说她是什么电影明星也肯定很多人信！而且小竹笋一点都不小，反而胸脯极大，简直是传说中可以把胸放在桌子上的那种姑娘！ 陈昭看着手机屏幕，震撼了，小竹笋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某碧萝，而是真正的大美女！童颜巨那啥，可御又可萌那种！ 这是个顶流大火的当红主播啊！ 红得发紫那种！ 紫的发黑那种！ 黑的发······好了好了不贫了。 刚刚为什么要拒绝她的好友申请啊！ 这一刻，陈昭很想爆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好把自己脑子里进的水给抽出来。这么一个绝世美女，八百万粉丝的当红主播，别的主播巴结她还来不及，她主动申请和自己加好友，自己竟然拒绝了？！这不是脑子进水这是什么？ 尿尿也没心情了，提上裤子，陈昭狂奔回电脑前。 刚坐下，又弹出来一个好友申请，是小竹笋的申请。估计是陈昭拒绝了她一次她还不甘心，又发送了好友邀请过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了申请消息，议论开了： “咱们的主播大大不是凡夫俗子，是不会被小竹笋所打动的。” “陈昭是我寺新来的方丈，出家多年，不近女色，女施主请回吧！” “被拒绝了竟然又发一次，小竹笋好没面子啊！” “主播大大肯定要再拒绝一次，小竹笋这是何苦呢？” “唉，遇上一个游戏精神很强的主播，小竹笋也是惨。” 陈昭火速点了同意，仿佛点晚了就会错失机会似的。 直播间观众：······ 片刻的沉默，观众们又吐槽开了： “什么鬼？刚刚不是拒绝了吗？现在怎么又同意了？” “主播大大是个神经病啊！”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主播大大到底在想什么？” 加上好友以后，小竹笋立刻就发了组队请求。 陈昭秒同意。 沙漠图，双排，开始匹配。 “小哥哥，上一局谢谢你！”小竹笋很激动，“带我吃鸡好不好？” “没问题没问题！”陈昭狂点头，“包你吃鸡，跟着我就行。” 小竹笋愣了一下，她有点懵，短短几分钟前，陈昭对她的态度还很冷漠很无情来着，拿枪逼着她在决赛圈跳来跳去，怎么现在又这么爽快热情加温暖了？ “好呀好呀，谢谢！抱大佬大腿了！”小竹笋很快又反应过来，欣喜地回应。陈昭的技术上一把她可是见识到的，枪枪爆头，颇有职业选手的风姿。有这么一条粗壮的大腿抱，就不怕进不了决赛圈。 很快，游戏界面出现，黄沙遍地的沙漠出生岛。 陈昭觉得自己应该跟小竹笋聊点什么，混的熟一点。对方有八百万粉丝，说不定自己跟她混熟了，能吸引一些她的粉丝过来关注自己。 但是又不知道该聊啥，尤其是想到之前自己那么凶巴巴地对待小竹笋，负罪感和尴尬感涌上心头，就更不敢开口了。 思来想去，陈昭只好无奈地保持一贯的直播风格，高冷少言。 第25章 数学满分的承诺 这一把打的也十分顺利，跳在皮卡多外围，陈昭落地不久就凑齐了满配维克托和98k，在皮卡多一通狂杀，毙敌6个。 又骑着小摩托四处乱窜，遇到不开眼的就两枪狙死，最终12杀吃鸡。 小竹笋全程像跟屁虫一样跟在陈昭屁股后面，各种舔盒子，喊好牛好牛，直到最后吃鸡了也没能击杀一个，但是非常开心。 “小哥哥下次什么时候上播呀？”小竹笋临下播前，满怀期待地询问。 “明天晚上吧。我不一定每天有时间播，大部分都是晚上。”陈昭有些惊喜，看来小竹笋是想明晚继续组队开黑。 小竹笋下播了，陈昭也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说拜拜，下播。 今天的礼物钱也很多，和平台分成之后有四百多块钱。新增的粉丝数也很可观，又涨了八千粉，速度堪比火箭。其他的游戏主播如果知道陈昭一个新人涨粉如此快，估计都得羞愤地投河自尽，多少人播一个月两个月都没有八千粉呢，陈昭一晚上就涨起来了！ 这涨粉速度，简直就是飞！ 陈昭立刻提现了今天的礼物钱，412块五，看着到帐的通知，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天色黑如深海，窗外的城市万家灯火。陈昭在写字台前翻开一本习题集，开始一页页地看。树叶和草丛在夜风中哗啦啦的响，它们春生秋死，永不停歇。 ······ 几天的艰苦学习，陈昭把所有科目的六三习题集都看完了。还附带着看了几套模拟卷。 对于智商四百的陈昭来说，看一遍就相当于拿着笔板板正正地演算做过一遍。陈昭几天做完的习题，已经相当于很多学生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功课量！ 海量的题型写进脑中，无数的知识重新巩固，陈昭目光炯炯地走进了周考的考场。 这次考试，一定要一飞冲天！ 周考是按照上次考试的成绩分考场，因此陈昭在倒数第一个考场里。这个考场汇集了全校成绩最烂的学生，因此有点群魔乱舞。 开考之前，才来了一半人。每次考试都是这样，有一半人缺考。 剩下的一看也都不是什么正经学生： 十班的倒数第一正在嗑瓜子，桌面上摊着瓜子和开心果的小山，似乎是他在考试期间的口粮。 六班的倒数第一正在拿着手机吃鸡，五分钟不到跳了三次伞，一个大逃杀游戏硬生生玩成了跳伞模拟器。陈昭觉得很鄙夷，学习学不好也就罢了，连打游戏都不行，简直就是毫无出息！ 四班五班八班九班十二班的倒数第一在玩狼人杀，四班的倒数第一喊：“天黑请闭眼！” “闭眼！闭眼！我叫你闭眼！”监考老师正好走进来，用手里的试卷暴打四班倒数第一的脑袋。其他的倒数第一作鸟兽散。 陈昭叹了口气，看着周围群魔乱舞。心说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和这群人同场考试了。 下次考试，自己就会到第一个考场去，和每个班的第一名坐在一起！ 前面的二班倒数第一回过头来，敲敲陈昭的桌面，“哥们儿，听说最近你火了？” 二班的倒数第一是校篮球队的中锋，身高逼近两米，陈昭经常考试时跟他坐前后桌，已经脸熟了。 “火了？”陈昭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是自己晚上当吃鸡主播的事儿在学校传开了？ 不会啊，这事儿自己明明谁都没提啊！ “我听好几个人说，你在教室里把老师暴揍了一顿，还让他认你当了大哥？是吗？”中锋眼神崇拜，呼吸急促。 陈昭被这句话干懵了。 什么玩意儿？ 我把老师暴揍了一顿？ 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干这种事儿啊！ 片刻的反应之后，陈昭大概明白为什么中锋会有这种奇怪的谣言。 应该是之前自己在教室里解出数学题的事儿，被班里人传了出去，然后又在别的班里传来传去，每个人向别人讲述的时候都添油加醋地夸张一番，最后传到中锋耳朵里，就变成了“陈昭在教室里把老师暴揍一顿，老师认怂称其为大哥”这种离谱的故事。 陈昭很尴尬地咳咳两声，“我不是把老师揍了一顿，我是用我的学习水平震撼了他。” 中锋明显一怔，“学习水平？” “我和他打赌，我说我数学题都会做，随便考。他给我出了两道难度很大的题，当然了，难度大是指对于别的学生来说难度大，对我来说都很简单，属于弱智级别的题目。”陈昭认真地讲述，“然后我当场做出来了，他佩服不已，称赞我是好学生。” “陈昭你可拉倒吧！一周不见你吹牛逼的水平又精进不少！”旁边十五班的倒数第一插话，啧啧叹道。十五班的倒数第一是个马尾辫的黑脸姑娘，叫丁小巧，也是老熟人了。 “这真的啊！”陈昭着急道。 中锋嘿嘿地笑，显然也觉得陈昭是在扯犊子。 “怎么就不信呢？”陈昭很无奈。 “第一场就是数学，你要是真都会，写完了给我们传传答案，我们照抄。”丁小巧从兜里摸出泡泡糖来嚼，“过两天卷子下来，要是我们的数学及格了，就算你吹的牛逼成真。” “好主意。”中锋点点头。 “我以为啥呢，这小事儿，等会我做完卷子就给你们写答案。”陈昭满脸云淡风轻，“我要考满分，你们别照抄，改几个答案。要是你们俩也满分，那可叫窝头翻个现大眼了！” 丁小巧刚刚吹出来一个大泡泡，直接把泡泡笑破了！ “满分！你打算数学考满分？”丁小巧哈哈大笑，前仰后合，“陈昭你这人其他方面没啥闪光点，吹牛逼这方面真是闪的亮瞎眼！” “你不要笑，我说正经的。数学满分，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可能是天方夜谭，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几十分钟的事儿。”陈昭一本正经，“轻轻松松就拿到了。” 中锋忍不住了，也开始前仰后合地狂笑。 一个坐在倒数第一个考场上的学生，声称自己数学考满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坐在第一个考场的学霸，都不敢保证自己数学满分，一个全校倒数第三名，有什么底气说这话？ 您就是幽默家？ 监考老师敲敲讲台，“都回位置坐好！过一分钟发卷！” 第26章 半小时完成 陈昭心里泛起一阵紧张，这还是得到高智商以后他第一次正式考试。到底自己的头脑能不能奏效？ 按理说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上过学的都知道，很多原本以为自己学会的知识，上了考场总是会突然忘空！ 试卷很快发下来，陈昭开始写名字。 看题。 陈昭没有立刻动笔写，而是迅速地把整张试卷浏览一遍，看看题型和难度。 二十几秒，一张卷子看完。 陈昭乐了。 这张卷子······简单爆了！ 全是小儿科的题目！ 满分稳了！ 陈昭低头开始做题，打草纸直接被放到一边，他不需要打草纸，只需要心算就可以了！ 选择题第一题，一秒完成。 选择题前五题，十五秒。 十二道选择题全做完，一分三十秒！ 因为这个考场里的学生全是排名末尾的差生，发下来试卷以后，很多学生懒洋洋地不想做。有个别想好好做题的，在打草纸上费尽全力地计算，这个时候刚刚做完第一道选择题，正在思考自己做的对不对。 与此同时，陈昭已经把选择题全做完，开始写填空题了！ 差距！鸿沟般的速度差距！ 接下来四道填空题难度较大，陈昭花了足足三分钟才做出来。 开考四分三十秒，选择填空全做完！ 陈昭心脏砰砰直跳，脸色潮红，爽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别人还在费劲地思考前几个题，自己已经来到了应用题了！ 第一面的应用题只有一道，陈昭一眼扫过去，顿时大喜！ 这道题自己见过，在六三习题集的第一百零一页右下角，是赣州某年的一轮模拟题！ 陈昭还记得整道题的步骤和答案，因此连思考演算都不用，下笔如飞，一行行步骤哗啦啦从笔尖流泻出来。短短三分钟时间，整道题写完，而且和六三的答案册上公布的标准答案步骤丝毫不差！陈昭敢保证，就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找到任何一个扣分点！ 开考不到八分钟，整张试卷第一面做完！ 陈昭激动的发抖，当了这么多年学生，每次考试都是抓耳挠腮外加心急如焚，拼尽全力尽快算，但最后总是做不完就打铃收卷，绝望的一批。可是现在，借助系统提供给自己的超高智商，考试居然如此简单！ 八分钟做半张试卷你敢信？ 这些题目都和喝水一样简单！ 第二面全是大题，耗费的时间显然要更长。 出试卷的老师似乎很懒，直接从别的地方搜过来的题目，前三道大题全是在六三上见过的原题。均为某年某市的模拟题或者某省的高考原题。陈昭已经把六三习题都做过一遍，大题还都看过一遍答案，加上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因此这前三道大题都下笔就写，丝毫不带犹豫，几分钟一道几分钟一道，做题速度完全取决于步骤多少。 接下来几道大题开始变得有意思，不是见过的原题，可能是老师根据什么题改编的。 陈昭只好开动脑筋自己做。 刚开始的时候，陈昭还觉得有一丝丝的紧张。学校出卷的老师都是十几二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油条，对于题目的花样早已精通，指不定会弄出来一些妖魔鬼怪的偏题。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能做出来。 但是，短短十五分钟后，陈昭就把最后一道大题写完了。 预想的偏题怪题没有出现，全是一些很简单的题目。扫一眼，略微沉思个四五秒，就有非常清晰的解题思路。然后一边写步骤的时候，脑子里就能同步计算答案。一道大题只需短短几分钟就能搞定，非常丝滑。 整张试卷，全部完成！！ 陈昭抬头看教室墙上挂着的表，八点钟开始考试，现在是八点三十一，也就是说，自己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一张时长两个小时的数学试卷给写完了！ 并且，不光写的满满的，答案都可以确保全对！甚至好几道大题的步骤和标准答案完全吻合！ 陈昭又花了十分钟，检查了整张卷子，确保答案没写错。 他还没忘记开考前自己和丁小巧以及中锋的约定，于是把打草纸一撕两半，开始往上誊抄答案。 两份答案抄完，陈昭鬼鬼祟祟地探头，看教室最前面的监考老师。 好家伙，监考老师趴桌上打盹呢！ 毕竟这是最后一个考场，学生的成绩全都惨不忍睹，因此老师也不大想管。 你们想互相抄就互相抄好了，反正就算你们全加起来，也够呛考个及格。一群菜鸡互啄，抄来抄去还是分数奇低。因此根本不需要管。 于是陈昭光明正大地把两份答案递出去，一份给丁小巧，一份给中锋。 丁小巧和中锋接到答案纸，都感到很意外。本来两个人都觉得这事儿是开玩笑，没想到陈昭如此耿直，真的把答案给弄过来了？ 而且，这张答案纸上，居然写的密密麻麻，还写了很多大题的步骤？ 这什么情况？ 难道陈昭真的都会？ 不可能啊，会一个两个题还说得过去，要是整张数学卷都会，也不至于沦落到最后一个考场了！！ 丁小巧和中锋迟疑片刻，一咬牙心一横，开始照抄陈昭的答案。毕竟自己做也做不对几个题，不如抄抄人家的。说不定陈昭能会上那么几道题。 陈昭传完答案以后，很快就觉得十分无聊，还有一个半小时考试才结束，干点什么好呢？总不能就这样在座位上干坐一个半小时吧？那样估计用不了等到收卷自己就该睡着了。 提前交卷出去玩耍吧！ 陈昭举手，喊，“老师？老师？” 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监考老师缓缓抬头，睡眼朦胧地皱眉，“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能交卷离开吗？”陈昭小心翼翼地问。 全教室的考生都愣了，回头看陈昭，似乎觉得他是个异类或者外星人。 “全做完了，可以交卷离开。”监考老师很仁慈。 第27章 赵小白的邀约 陈昭在全考场同学震惊的目光下，起身交卷，走出考场。 爽啊！ 半小时考完，一个半小时玩耍！ 陈昭故意走的很慢，路过其他考场时漫不经心地往里一瞥。所有的学生都还在窄小的课桌前，被试卷憋的满脸通红。看到陈昭穿着校服从窗外走过，很多学生都愣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部分人压根就没往陈昭早做完了交卷这方面想，毕竟时间太早了，才刚半个小时，大部分人选择题还没写完呢！ 陈昭也没法回教室，教室里还有人考试。想了想，下午考语文，自己的作文还写的很烂。陈昭前往学校阅览室，打算借两本作文书看看。 阅览室大妈正在门口的办公桌上打呼噜。陈昭也没惊动她，直接不出声地进去，在架子上找了本《高考满分作文一百篇》，坐在窗下的小桌边开始看。 现在陈昭记忆力超强，凡是认真看过一遍的东西，都像用刀刻在脑子里一样清晰，短时间内忘不掉。 这本作文书看上去不错，陈昭开始细细阅读。 一篇。 两篇。 五篇。 十篇。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整本作文书都看完了，全都原原本本地存进了脑子里。陈昭觉得下午考语文自己应该能应付的过来，这一本书的满分作文涵盖的面非常广，许多主题都能套用。比如说这本书上有“劳动”主题的文章，如果考试考“勤奋”主题，稍微改一改就能放上去。就算下午考试的作文题目太过冷门，还是可以从自己背的这些作文里挑一些好句好段给写上去，字数堆够一千，估计分值也不会太低。 毕竟语文这种科目，没法追求满分。满分一百五十分，陈昭觉得自己考个一百三四十分就算勉强可以了，考完试以后再继续学习学习语文，等联考和高考时再谈满分的事儿。 看完作文书，距离结束考试还有半个小时时间。 陈昭觉得有点累了，起身出门，到学校的小湖边，想散散步放松一下。 刚到小湖边，陈昭就发现，来这里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长白裙的身影蹲在碧绿的湖水边，马尾辫，眉清目秀，浑身都是穿过柳树洒下来的阳光。 看背影很眼熟，陈昭走到旁边，发现正是全校第二名，赵小白。 “呦，你怎么出来了？考完了？”赵小白抬头看了陈昭一眼，有些吃惊。 “考完了。”陈昭点点头，“你在干什么？” “喂乌龟。”赵小白说，继续低头看湖水。 她确实是在喂乌龟，手里拿着学校小卖部里两块钱的小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投进水里。好几只巴掌大的小乌龟浮在水面上，伸头去咬那些面包屑。 “为什么要喂乌龟，养肥了捞上来煲汤喝吗？”陈昭问，“我知道母鸡乌龟汤很鲜美。” 赵小白突然站起来，使劲踩陈昭的脚面。 陈昭疼的嗷嗷叫。 “不是为了乌龟汤！就是单纯喂乌龟而已！”赵小白很愤怒，她把这些小乌龟视作珍宝，居然有人想抓了做汤？简直可恶！ “我说说而已！小乌龟这么可爱，肯定不会炖汤的！”陈昭连忙认怂。 赵小白蹲下去，继续撕面包喂乌龟。 陈昭觉得喂乌龟太没意思了，赵小白虽然美丽善良，但是两个人并不熟，没什么话题可聊。于是决定离开。 还没等转身，赵小白又开口了： “陈昭，数学大题最后一题，倒数第一问的结果你算的多少？” 陈昭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对答案？ 陈昭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同学们对答案了，因为每次考完试，班里两拨学霸激烈争论填空题第一个写“6”还是写“8”时，陈昭发现自己写的是1030。完全不搭边。明白自己错的离谱，对答案纯属自找苦吃，于是每当班里人对答案，他都在课桌上趴着装死，手捂耳朵，闭目塞听。 可是现在，自己一跃迈入学霸的行列，对答案似乎又成了一项紧张刺激可参与的活动。 “我算的结果是681。”陈昭道。 赵小白忽然把手里整个面包都扔了出去，乌龟们顿时急得打了起来。 “完了，我算错了。”赵小白很沮丧。 “不一定是你算错了呢？”陈昭安慰她，“我数学很烂的，可能是我算错了。” 没想到赵小白摇摇头，说出了让陈昭非常吃惊的一句话：“我知道你水平比我高。大概率是我错了。” 陈昭挠挠头，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全校第二会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 “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和我是小学和初中九年的同学，她给我说了校长给你出的那两道题。我试了试，结果分别花了二十分钟和半个小时才做出来。”赵小白似乎看出来陈昭的吃惊，解释道，“但是你一下就做出来了，肯定你的数学更强。而且比我强很多。” 陈昭立刻明白了，原来赵小白做了校长给自己出的题，这么一解释就合理了。 “你为什么要三年都故意考差呢？”赵小白站起来，很好奇地看着陈昭，“分明你很有实力，但是考试就是故意考不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陈昭想了想，决定装个逼。 “为了磨炼心性。”陈昭认真地道。 “磨炼心性？”赵小白满脸错愕。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失败是成功之母。困境使人图强。”陈昭开口就是鸡汤，还连篇累牍的，“我想要做一个胜不骄败不馁的人，胜，很容易，但是失败，对于我来说太少见了。所以我故意考差，尝一尝一直失败的滋味。以此打磨我的心性。并且提醒自己不断学习。” 赵小白目瞪口呆：“牛掰！” “我错题本上攒了几道数学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赵小白忽然问。 陈昭一愣，全校第二名让自己讲题？ “可以，但是我不一定会。”陈昭点点头。 “放学去校门口那个奶茶店吧，我带着错题本。”赵小白提议。 “好。”陈昭点点头。校门口的奶茶店里还兼卖炸鸡汉堡。去吃个午餐也不错。顺便给赵小白讲讲题，举手之劳的事儿。 第28章 心碎的体育生们 收卷铃响彻校园，估计这会儿门卫大爷该把校门打开了。考试的日子放学比平时早，考完试就能离校。 赵小白站起来，“我回教室拿我错题本，等会去奶茶店汇合。” 陈昭点点头，“我去占个座位。” 校门口的奶茶店铺面很大，座位有近百个，与其说是奶茶店，看上去更像是快餐店。陈昭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多半的座位被占了，只好到角落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等着。 店里很香，充斥着炸鸡、奶茶、果茶和小菜的味道。陆陆续续有一些学生进来，点俩汉堡要杯果茶之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吃吃喝喝。这家店做的味道还行，价格也不算太贵，介于华莱士和肯德基之间。因此很多比较阔绰的学生都来这里吃个午餐晚饭什么的。陈昭以前就来过一次，但是手头紧巴巴，消费不起，就没再来过。最近做直播赚了一大笔钱，总算能来爽爽了。 陈昭旁边的桌子坐下来四个体育生，齐刷刷要了果茶和鸡肉卷，一边吃一边聊天。 距离太近，因此他们聊天的内容全被陈昭听进去了。 “来来来，吃鸡吃鸡，这个赛季快结束了，上个星钻。”一个平头掏出手机说。 “我不吃了，手机屏幕碎了。”一个短发哥尬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屏幕稀碎，跟蜘蛛网一样。 “卧槽，牛逼啊，碎成这样？拿手机当板砖干仗来着？”戴耳钉的一个痞子哥吃惊地问。 “不是不是，我今天上学路上看见赵小白了！想偷拍一张来着，手机都掏出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我吓得手一抖。”短发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结果手机就摔地上碎了。” “那你拍到了吗？”另一个短发哥问。 “拍了一张背影。”碎手机的短发哥羞涩一笑，语气很高兴。 “快快快！拿来给哥几个看看！” “滚犊子，我老婆你们看啥？” “不要脸，什么叫你老婆，人家赵小白认识你吗！” “现在不认识······以后会认识的！毕业以后我就跟她表白！” “可拉倒吧，你个怂货，人家回头看一眼都能把手机碎了，还去表白？有那个胆子吗？” 几个体育生开始互怼。嬉笑怒骂。看得出来关系都挺好，插科打诨的哥们儿。 陈昭听的一脸震惊，似乎那个碎手机的体育生，有点暗恋赵小白的意思？ 几个体育生继续说话： “也不知道赵小白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要是喜欢肌肉男就好了，你看我这块儿练的，是不是很施瓦辛格？是不是很能带给她安全感？” “你懂啥，你那块儿练过头了，你胸比她还大，显得很野蛮！现在女生都喜欢高个子，我这一米九一的个头······估计有点戏呢！” “哥几个都别想了，我下回遇见她我就上去表白，大胆热烈地追求，她肯定遭不住。几年后我跟赵小白办喜事，请你们来喝酒，不要份子钱！” 陈昭听傻了。 刚刚自己还以为，就只有那个碎手机的体育生暗恋赵小白。 可是听了这半天，似乎······这四个体育生都对赵小白有意思啊！ 陈昭有些吃惊，他以前听说过赵小白是校园女神，漂亮的仙气飘飘，学习又出类拔萃，气质温和宁静，标准的校园初恋形象。当时陈昭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同学间调侃的话，因为他对赵小白就没啥感觉。结果现在从奶茶店等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邻座就有四个赵小白的仰慕者？ 看来还真是校园女神啊！ 说曹操，曹操到。 奶茶店的门被推开，白裙子在阳光下像是一朵云飘进来了。赵小白站在门口扫视全店，看到角落窗边的陈昭，露出笑容，迅速走过来，一屁股在陈昭对面坐下。 “你想吃点啥，我请你搓一顿，边吃边说吧。”赵小白提议。 “啪嗒！”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隔壁桌的体育生弯腰捡手机。 还是那个手机屏碎成蜘蛛网的短发哥，正拿着手机把玩，看见赵小白直奔过来，坐在一个男生对面，还要请吃饭，一阵悲痛的恍惚，手机又摔了······ 陈昭看了邻桌四个体育生一眼，他们都不吭声了，脸全在发绿。 碎手机的短发哥眼眶似乎有点发红，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喝了两口果茶，忽然站起来，拿着果茶和鸡肉卷头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三个体育生也哗啦啦地站起来，端起果茶飞快地离开。 如果心碎有声音，这几个体育生离开的时候，估计得噼里啪啦地响。心全都稀碎！ 很显然，他们都以为陈昭是赵小白的男朋友，刚刚讨论了半天迎娶赵小白的美好梦境，没想到正主就在旁边，尴尬的要死，全都起身溃逃。陈昭想跟他们解释都来不及。 陈昭泛起一丝苦笑，竟然还能遇上这种事儿？ 无所谓了，误会就误会去吧。 “你请我不大合适啊，我请你或者咱们aa吧。”陈昭回过神来说。 “这不是你还得给我讲题吗？就当辛苦费了。不能让你白干活儿呀！”赵小白坚持，站起身来，“给你要份照烧鸡肉饭，要个橘子茶行吗？” “行叭。”陈昭点点头。 几分钟后，两个人面前都多了一份照烧鸡肉饭和一大杯橘子茶。吃了一会儿，赵小白从旁边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黑色笔记本，打开，上面是密密麻麻抄写的错题。 陈昭开始趴在桌子上看赵小白指出来的几道题，都是数学奥赛题，又偏又怪，但是对于聪明如陈昭来说，只需要思考个十几秒就能有个解题思路，顶多一分钟就能心算出来答案，随即开始给她讲。 给学神讲题就是很轻松，不需要说的很详细，简单地画条辅助线，或者说用什么方法，赵小白立刻就能恍然大悟。 花了一个小时，总算把所有题目都解决完了。 赵小白很高兴，一看时间，离下午开考时间也不长了，干脆掏出几本习题集，在这复习一会儿。 陈昭一看赵小白掏出来的书，是衡水金卷汇编，自己还没看过，于是向赵小白提出借着看一下。陈昭很清楚，自己想要在接下来的所有考试里取得好成绩，光是靠着好脑子是不够的，还得使劲刷题。遇到没见过的习题集就刷了它，到时候考试就一点不怂。 赵小白把书包里的几本习题集都掏出来，摞成高高一摞，很霸气地说各科都有，想看什么看什么。 下午考语文，陈昭拿了一本语文，开始翻看。 看得速度很快！ 一目十行！ 一页又一页。 不一会儿功夫，就刷啦啦看了大半本。 “你得认真看呀！”赵小白注意到了陈昭在不断翻页，皱眉开口，“有不会的就反覆背一背，看的这么快没用啊！” 陈昭摇摇头，“我过目不忘。看过就能记下来。” 第29章 出来吧，劝学 赵小白翻了个白眼，“过目不忘？好大的口气！我提问你你敢接吗？” 陈昭点点头，自信微笑。 赵小白把陈昭手里的书夺过来，翻到前面的某一页，开始提问。 “第八页左下角的那道题里有首诗，背背那首诗吧？”赵小白问。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陈昭脱口而出，丝毫不带磕巴。 赵小白刚刚露出的得意笑容瞬间没了，见鬼似的看着陈昭。 还真能背下来？ 真的假的？！ 赵小白转念一想，可能是这首诗陈昭以前背过，歪打正着，瞎猫碰见死耗子。换一个题应该就能考倒了。 “第26页左上角第三题，答案会背吗？”赵小白紧张地看着陈昭。 陈昭眨眨眼，回忆。 赵小白露出胜利的笑容，“不会背了吧？” 谁知，下一秒，陈昭忽然想起来了，张口便背！ “上阕首句写“秋阴向瞑”显然是天光昏暗，下阕首句写“更深寂静”显然是夜深人静，综合起来看，词人是以时间先后顺序为线索来写的。作者意在写心境、写情，但主要笔墨却是写环境，而白日萧瑟清寒的环境浸透了主人公的凄清之感，夜半沉寂冷落的环境更浸润了主人公的孤独感。” 赵小白看着手里的答案，满脸惊恐。 陈昭背出来的，一字不差！ 如果说刚刚的诗，陈昭可能以前背过。现在这个阅读理解题的答案显然就不可能背过了。所以只能有一种解释——陈昭真的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把看过的内容全记了下来！ 也就是说，过目不忘！ “你······真的过目不忘吗？”赵小白小脸煞白，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注视陈昭。 “真的。”陈昭自信微笑，点点头，“我打小记东西就快，上了高三以后更快了，慢慢慢慢就练的过目不忘。” 赵小白看着陈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活神仙！ 她万万没想到陈昭还有这么一手！ “你就是······天才吗？”赵小白很震惊地问。 陈昭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就是稍微聪明点吧，天才不至于。” 下午考语文，陈昭发挥的还算不错，前面的题类型很熟，都能套到已经看过的题型上，很快就答完了。智商提高以后陈昭的审题速度也变得飞快，原先需要读十分钟的文章，现在几十秒就完事了。做题效率大大提高。 花了四十来分钟，前面的题目全部完成，来到了作文。 作文题目让陈昭感到一阵头秃： “李华是一名刚刚升入高中的学生，繁重的课业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厌学情绪。他最近上课睡觉，作业本空白，连考试都不考了。有同学找李华谈心，劝他学习。李华却脸一扭说：学习？学个屁！” “假如你是李华的班主任，请写一篇文章给李华，劝他投入到学习当中去。题目自拟，文体不限，诗歌除外，不少于1000字。” 陈昭服了。 这特么是什么鬼畜的作文题？ 李华不是英语作文的主人公吗？怎么又跑到语文作文上了？ 话说李华这位同学你怎么这么嚣张？学个屁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得出口！ 看来这个作文题目是学校老师自己出的，很是不正规。不过主题很明确，大概就是从阐明学习重要性之类的方面入手，谈一谈学习，达到让李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效果。写倒是比较好写。试问有哪个学生不能张口扯上一千字的学习重要性？ 但是，想要写好，不容易。 越是烂大街的题目，越是不容易得到高分。因为大家都能写的不错，你的文章夹在中间就很难出彩。 时间还很充裕，陈昭决定好好构思一下这篇作文。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忽然，一个想法涌入脑海！ 准确的说，是一篇古文，猛然出现在陈昭的脑中。 这篇古文的选段，本来是陈昭前世课本上一个背诵的内容，所有的学生都会背。可以说是经典中的经典。但是自从陈昭得到系统，世界重置之后，这篇文章已经从语文课本里删除了，换成了另一篇没听说过的文章。陈昭私底下还上网搜索过其作者，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连那位作者也消失了，历史被另一个人所替代。 所以，这篇古文，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没见过的。 而这篇古文的主旨，正好是劝人学习，和这个作文题目非常贴合！ 陈昭觉得，可以拿来用！ 拿笔，陈昭开始往答题纸的作文格上写。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一句又一句文言文，从陈昭笔下流出，哗啦啦地出现在纸面上！ 五十字！ 一百字！ 三百字！ 八百字！ 一千字！ 原文比较长，一共1987个字，答题纸上的格子显然是写不来的。因此陈昭做了一些删改，把次要的内容扔掉，又稍微增添了一丁点补充内容。修修补补，增增减减，最终写了一千一百多个字，差不多把答题纸写满了。 最后，陈昭在第一行写下题目： “劝学” 没错，这篇古文，就是先秦大名鼎鼎的荀子所着的《劝学》！ 古今中外，如果评选劝导学习前十名的文章，这篇《劝学》绝对可以入选！ 写完，陈昭浑身轻松，吹了吹中性笔，像是枪手射击后惬意地吹枪管。 这篇文章拿出来，我就不信拿不到高分！ “老师，我写完了，交卷可以吗？”陈昭举手。 整个教室的同学都震惊了，回头看着陈昭，像是在目睹一个神仙。上午就半个小时搞完数学。现在又一个小时十分钟写完语文。您就是传说中的快枪手？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监考老师却皱起了眉头，“写完了？作文没好好写吧？都快高考了，能不能重视一下每次的模拟考试！” 第30章 文言文的作文 监考老师脸色阴沉，她本身就是个语文老师，底下的学生在考试时，她同时也在讲台上开始做这套试卷。身为语文老师，她的做题速度是非常快的，但是也只是半个小时前刚写完除了作文之外的题目。 也就是说，以她语文老师的速度，来考这张卷子，认认真真做，现在才刚刚开始写半个小时的作文。半小时写作文，肯定是写不完的。 而现在，一个学生，居然要交卷？ 毫无疑问，肯定是没好好写作文，前面的题也糊弄！甚至大片大片的空白！ 监考老师气的瞪眼，当老师的最讨厌这种连考试都不好好考的烂学生，简直就是不可救药！如果陈昭是她自己的学生，早拿着课本过去抽他头了！ “老师，我认认真真做了。”陈昭有点尴尬，站起来答话，“作文也快写满了，写了大概一千一百字。” “这才开考一个小时十分钟，你所有题都认真做，能做完吗？！我是语文老师，我不知道一个卷子需要的时间吗？！”监考老师怒了，高声呵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下，检查前面的题目！没写的好好写写，都快高考了还这么吊儿郎当！不想考试就别来考！”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到陈昭身上，很多人在捂着嘴偷笑。 让你那么早开熘，被老师怼了吧！ 陈昭无奈，自己做题速度确实太快，老师不相信也能理解。 没办法，这种时候争辩是没用的，只能用事实来证明。 陈昭拿起自己的试卷，迅速走到讲台前，交给老师，“老师您看看再决定让不让我走吧。要是您觉得不满意，我就再回去做。” 老师紧皱眉头，低头看陈昭的试卷，同时一腔暴怒随时准备喷发！ 一个小时十分钟做的卷子，能做出什么花样？ 还不是随便糊弄，每个题都戳两笔完事儿？ 就这样还敢让我看？！ 可是，一低头，监考老师愣了一瞬，预想中每个题写了寥寥三五个字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陈昭交上来的整张答题纸——都写的满满的！密密麻麻的字占满了所有的答题区！ 就算写满了又怎样？这个字写的潦草到爆，内容估计也是瞎编乱造胡写一通！随便看个题就知道了！ 监考老师这样想着，找了一道阅读理解来看，看着看着，脸上的怒气慢慢地消失了，逐渐地变为······吃惊！ 这道阅读理解，答的很详细，很好！每一小段答案都踩中了赋分点，如果审阅批卷的话，差不多能得到满分！ 监考老师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开始从第一题看起，一边看陈昭的答题纸，一边对照着自己打草纸上写着的答案。 看着看着，监考老师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吃惊！ 第一题，对！ 第二题，对！ 第三题，还是对！ 往下看，看一道对一道！选择题竟然一道都没错，而阅读理解题也都答的非常充分，甚至比自己做的答案还要用词准确。就连难度最大的课外文言文翻译，也翻译的天衣无缝。看了半天，监考老师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这张卷子上能扣分的地方！唯一能扣分的地方就是卷面书写分，这个学生的字实在是不好看，有点张牙舞爪。 监考老师忽然又想到，前面的题做对了，不代表后面的作文也好好写了！ 自己班里就有这样的学生：一般的题目做的非常好，但是在写作文方面是白痴一个，每次写作文都瞎扯一大通废话，或者空着不写，结果语文成绩直接被作文拉的不及格。 监考老师一边想着，一边翻到陈昭的答题纸背面，查看作文。 下一秒，全班同学都听到监考老师倒吸一口凉气！ 很多学生抬头看监考老师，只见监考老师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低头看着手里的答题纸。似乎是目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此时此刻，监考老师心里已经掀起来惊涛骇浪！ 这作文······居然是······文言文！ 文言文写成的作文？！ 怎么可能！ 监考老师还沉浸在吃惊当中，陈昭在旁边等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老师，您看我真的认真做了，我晚上还有点事儿，能不能让我先交卷走呀？” 监考老师一愣，这才想起来陈昭还在旁边等，连忙点点头，“可以。” 底下等着看笑话的同学都是一怔，可以？ 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说一个小时十分钟不可能写完试卷吗？不是还怒斥陈昭吗？怎么突然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走了？ 难道说······那张答题卡真的做的还行？ 可是这怎么可能，才一个小时十分钟，得什么手速才能都写完啊！ 陈昭不知道考场里其他人的疑惑，也没有搭理定定地看着作文发呆的监考老师，直接离开教室，头也不回，风风火火地跑了。他要赶紧回家去直播。小竹笋还跟自己约了今晚开黑呢！考试日放学早，今晚能抓紧时间多直播几局！ 现在的陈昭对于直播充满了激情，毕竟上播就意味着涨粉和打赏，边打游戏边赚钱，还有比这还香的事情吗？ 而且想想昨晚从网上搜到的小竹笋照片，陈昭又一阵激动，这么一个大美女当队友，打游戏多么快乐啊！ 陈昭走了，监考老师还在盯着他的作文看。 越看，越觉得震惊。 这篇文言文写成的作文，居然还像模像样的？ 一般的学生，光是翻译文言文，都困难的要命，课本上的文言文背下来都不容易，这个叫陈昭的学生，居然直接用文言文写了一篇作文？而且粗略地看了一遍，确实是非常标准的文言文，没有什么错误和语病。而且最令人吃惊的是，如果翻译成白话文，这也是一篇立意明确、条理清晰的议论文，完全贴合这次作文题目的要求。 教室门忽然被推开，教导主任进来了。 教导主任每次考试都会到各个考场巡查情况，正好这会儿过来。 而且，教导主任恰好也是一名语文老师。 监考老师赶紧迎上去，把手里陈昭的答题纸给教导主任看。 “主任，您看看这个孩子的答题纸，五分钟之前交的卷，作文是······文言文写的。” 第31章 是原创么? 教导主任一愣，文言文的作文？ 一个高三学生写文言文的作文，这不是胡闹吗？文言文那么复杂的东西，高中生能学会点皮毛就不容易了，还想拿来写文章，怎么可能？ 几个位置靠前的学生听到了监考老师的话，都很震惊地抬头，刚刚说什么？作文是文言文写的？ 刚刚交卷的老哥这么牛逼吗？ 这么牛逼的老哥居然屈身在这个考场？ 监考老师把答题纸给教导主任，继续小声解释说，“我刚刚粗略地看了两遍，没发现什么大的毛病。但是我主修的不是古文这一块，我的专长是西方文学，所以也不是很能看出来他写的到底好不好。您是古文方面的专家，您给看看吧？” 教导主任接过来答题纸，刚开始还是皱着眉头的，他很想说肯定是写的狗屁不通，一个高三学生能写出来什么文言文？但是碍于老师之间的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是，拿着答题纸，看了开头几句，教导主任微微一愣，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这开头······挺有味道的？ 再往下看，教导主任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看到一半，教导主任甚至忍不住小声读了起来：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 “《诗》曰：“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 “千里踱步不至，不足谓善御；伦类不通，仁义不一，不足谓善学······” 有几个前排的学生一开始还支棱着耳朵偷听，打算从陈昭的作文里抄上一部分。 可是听着听着，这几个学生都傻眼了，一脸茫然。 这写的都是啥？ 我怎么听不懂？ 还真就文言文啊！ 听都听不懂，这可怎么抄？都是最后一个考场的学渣，怎么会出现连抄都抄不了的情况？难道学渣之间也有鸿沟般的差距吗？ 读完，教导主任竟然激动的满脸通红。 “这文章，太神了啊！”教导主任抬头看向监考老师，拿着答题纸的手微微颤抖，“这完全就是大家风范的文章！而且没有什么明显的错误！” 监考老师一怔，教导主任是古文研究的专家，居然会说出“太神了”、“大家风范”这样的话，这个学生写的文章真的有这么强吗？ “一个高三学生······写不出来这种文章吧？是不是他背了某篇古文，默写上来的？”监考老师提出一种怀疑。 “一般我看过的古文都会有点印象，这个完全没见过。”教导主任激动的脸色暂时平静了一下，“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如果这篇文章是某个大学教授精心打磨后发表出来的，还有几分可信度。一个高三学生，我觉得也不大可能。上网搜搜就知道了。” 于是教导主任掏出手机来，对着陈昭的答题纸拍了张照片，然后扫描照片，提取文字。复制粘贴到搜索引擎上进行搜索。 很快，出来了一些搜索结果，但是都跟这篇文章关系不大，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搜索答案。 教导主任又换了几个搜索引擎进行搜索，出来很多搜索结果，但是也都是乱七八糟、驴唇不对马嘴的结果，没能找到原文。 “怪事，搜不到，难不成真的是他自己写的？”教导主任有些吃惊。 “现在搜索引擎这么发达，要是网上都不到的话······很可能真是原创。”监考老师有些惊恐地说。 “写这个文章的学生呢？我问问他。”教导主任看向教室里。 “走了，交了卷立刻就跑了。”监考老师道，望向陈昭离开后留下的空位置。 教导主任沉默了片刻，拿着陈昭的答题纸，转身就出了门。出了这么一件事儿，也没心思再去巡查其他考场了。教导主任下楼，直奔高三年级的语文办公室，高三年级的语文办公室基本上都是全校最好的语文老师，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除了几个去监考的老师外，大部分的老师都还在办公室里，喝喝茶，改改作业，聊聊天。教导主任一进门，纷纷打招呼。 “我这拿到一个学生刚写的作文，会古文的老师帮忙看一看吧。”教导主任说。 语文老师们都是一愣，学生写的作文，为什么要找会古文的老师？ 所有的语文老师都聚集过来，看教导主任拿着的答题纸，不看不要紧，一看都吓了一跳！ “文言文的作文？” “还写了这么长？” “什么时候年级里出了会文言文作文的学生了？高老师？你的弟子？” “不是我的啊，这个学生一班的，是李老师的学生。” 陈昭的班主任看了看名字，非常震惊，“这个学生······写作文一直很烂来着，语文成绩也基本上不及格，怎么能写出来这样的文章？” 教导主任打断了各位老师的叽叽喳喳，开口道，“咱们先别管是哪个学生写的，我刚刚看了一下，这个文章的水平非常之高，说有大家风范一点不为过。咱们现在要确定两件事情，第一件，是这篇文章究竟是原创，还是来自于某篇冷门的古文。第二件，如果是原创的话，看看这个文章里有没有隐藏的错误。” 语文老师们都点点头，确实，眼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确定这个文章是不是原创，如果是原创，有没有错误。 很多语文老师开始细致地读这篇文章，读完，都感到震惊和困惑。震惊是因为，这文章写的实在是太好了，绝对有大家风范。困惑则是因为，按理说这么好的文章，当年大学里应该读过才对，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很多老师开始在网上搜索，搜了半天，扒拉了上千条搜索结果，也没发现有这篇文章。 很多老师开始打电话询问自己当年上大学时的教授，询问这篇文章是否出自某篇古文。但是问了半天，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完全没听说过这篇文章！ 第32章 满分作文，满分试卷 最后，忙活了几个小时，所有的语文老师都停了下来。 没查到任何抄袭的迹象。 “看来······这篇文章，应该不是古文，是学生原创的。”一个语文老师吃力地说。 之所以吃力，是因为这个语文老师感到非常震悚也非常汗颜。 她们都已经知道了陈昭交卷的情况，一个小时十分钟就做完了所有题交卷。这个做题速度本身就十分逆天了，竟然还写了这么一篇文言文的作文出来。关键是这篇文言文质量非常上乘，条理清晰，意境深远。 在看文章的时候，语文老师们都扪心自问： 如果让我来写，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吗？ 很多语文老师思考以后，都发现，自己是绝对写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个学生在文言文方面的水平，比老师还高，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高出很多！ 教导主任点点头，“麻烦各位老师找找这个文章里的错误之处，修改一下。我有个同学是做编辑的，咱们把这个文章改改，改成没有错误的以后，我联系联系我那个同学，看看能不能刊登发表一下。一来给这个同学挣个稿费，二来这么好的苗子不能浪费了，说不定他能因此进入文坛，三来咱们学校的学生能写出这种好文章，也是很好的宣传。” 一群语文老师纷纷答应，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作为语文老师，看见有潜质当作家的学生，大家都愿意帮一把。 虽然这文章乍看上去很出彩，但是仓促写成的作品，想必是有很多小错误的。需要帮他修改一下。 语文老师们忙活开了，从第一句开始查找错误。 “这个字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用错了？” “不清楚，查查词典。” “哦哦，没用错，是先秦时期的用法，够冷门的。” “这句话是用典，有这个典故吗？” “有这个，我考硕士的时候，论文里就有这个内容。这学生能知道这么偏的用法，真是了不起！” “王老师，您来看看这句，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啊？” ······ 老师们前前后后又忙活了一个钟头，不知不觉都到吃晚餐的时间了。 教导主任搬着一个大筐子进来了，“大家辛苦了，请你们喝羊汤泡馍。” 一群语文老师欢呼，没想到还有羊肉汤喝？ 教导主任打开筐子，里面是成盒的热羊汤和大袋的馍，都是他刚刚从学校附近的羊肉馆买的。毕竟让这些老师们加班，得给点辛苦费。请吃晚餐就当辛苦费了。 “先吃吧，吃完了弄。”教导主任笑着招呼，“一人一份汤，三个馍，量应该足够。” 老师们都过来拿汤拿馍，端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泡着吃。 “第一遍已经检查完了。”一个老师说。 “怎么样？错误多吗？好改吗？”教导主任问。 “我们······没找到错误。”另一个老师笑容有些尴尬。 教导主任一愣，“没找到错误？” 所有的语文老师都点头。 “我们一句话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一个字地查资料，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但是······确实是没找到什么错误。”一个语文老师解释，“我们不放心，打算再过一遍。” 教导主任拿过陈昭的答题纸来，皱着眉头看了两遍。 “不用检查了，大家都是专业出身的，如果咱们都检查不出来错误，可能这篇文章压根就没有错误。”教导主任说，“想想也是，一个能这么快写出这么好文章的作者，怎么可能会犯基本错误呢？” “大家辛苦了，我现在把这份卷子批改一下吧，录入成绩以后我拿走，给我那个当编辑的同学投稿。”教导主任说。 旁边一个老师给教导主任递了一支红笔，又拿过来一份参考答案。教导主任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对照答案批改。 第一题，对。 第二题，对。 第三题，对。 改着改着，教导主任脸色变了。 已经改了一半的题目，竟然全是对！一点错误都没有！ 语文试卷能做到这个水平可不简单，比如说阅读理解这种题，再好的学生也很难拿满分，扣个一两分就算很好了。但是这个答题纸上的答案，全都做的天衣无缝，虽然不跟标准答案一模一样，但是赋分点全都踩中了，所以没法扣分。 越往下改，教导主任脸色越吃惊。 终于，前面的题目都改完了。 全对！ 翻过来，作文给打多少分呢？ 教导主任犹豫了半天，直接给了个满分！ 一般的作文写的再好，也很难得满分，总要扣上那么五六七八分，就算很好的作文了。 但是，这篇文章确实够的上满分作文的资格！ “行了，改完了，你们慢慢吃，我去联系我那编辑同学去了。”教导主任起身，把借来的红笔和答案还给旁边的老师，“满分，没错误。” 说完，教导主任就离开了语文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语文老师们大眼瞪小眼，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主任刚刚说什么？满分？” “好像······是的。” “语文试卷满分······真的假的？” “恐怕是真的，我那会儿扫了一眼前面的题，没发现错误。” “这个学生逆天了啊，怎么不安排他去参加个语文比赛，能特招啊！” ······ 陈昭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人物正穿着吉利服，怀抱awm。 忽然，远处草丛里，一个微小的影子晃动了一下，是一个二级头！ 陈昭抬枪就打，一击命中！ 吃鸡！ 耳机里响起小竹笋欢呼雀跃的声音：“好厉害好厉害！耶耶耶！又吃鸡了！” 小竹笋之所以用“又”字，是因为这已经是陈昭今天第三把带她吃鸡了。每一把的套路都很相似，小竹笋跟着陈昭跳伞在某个小房区，然后陈昭就跟开挂了似的一路爆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小竹笋就跟在后面舔盒子，悠哉悠哉地进入决赛圈，坐等吃鸡。 陈昭的直播间里，又是一群刷“主播牛逼”、“主播666”以及刷礼物的土豪。 刚想新开一局，陈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准确说是拍门，咣咣咣响。 第33章 近万元稿费 “好像有人来我家了，我先下播一下，不好意思哈！”听到拍门声，陈昭开麦说道。 小竹笋：“拜拜！我先单排一把等你。” 此言一出，小竹笋的直播间里，顿时一大群人不高兴了，粉丝们气的嗷嗷叫： 小竹笋是我宝贝：“什么啊！连我等你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爱吃竹笋：“完了，小竹笋被那个小主播陈昭给拐走了。” 竹笋拌饭：“小竹笋被陈昭拐走了+1” 竹笋真香：“小竹笋被陈昭拐走了+10086” 橘子汁男孩：“哦！不！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后街辣妹：“小竹笋被拐走了？取关了！” 小竹笋急忙解释：“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没有那种意思！我就是想让他带我吃鸡而已！你们怎么都这样！” 粉丝们就是这样，尤其是小竹笋这种主打颜值和大胸的美女主播，稍微说点什么就能让粉丝们醋坛子炸裂。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陈昭不知道小竹笋那边掀起的风波，摘下耳机，跑去开门。 门外拍门的人非常不耐烦，把门砸的咣咣响，陈昭一边喊来了来了，一边赶忙打开门。他也没从猫眼往外看看什么的，一来这边治安挺好，没出过什么案子，二来如果是个贼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把门砸的满楼都能听见。 开门，陈昭愣了。 外面不是别人，是房东邓子欣。黑背心白短裤，露着白生生的长腿和手臂，红唇咬着一支爱喜烟，颇为火辣。陈昭一开门，邓子欣就喷了他一脸烟，大概是因为他半天不开门而生气。 “耳朵聋了？老娘在这等了五分钟了！”邓子欣紧皱眉头，在陈昭头上狠狠弹了个脑瓜崩。 “不好意思啊姐，我戴耳机来着。”陈昭捂着头哀叫，邓子欣手劲贼大，感觉头骨都快敲开了。 “给我倒杯水去，渴了。”邓子欣把陈昭推开，进门。 陈昭关了门去倒水，邓子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待，这个姿势显得她腿超长，态度超横，一副大爷的派头。某种程度上说在这栋楼上她就是大爷，所有房客都得看她的脸色。 “温水还是热水？”陈昭询问。 “冰水。”邓子欣说。 陈昭为难了，家里也没冰啊！我这又不是奶茶店，姐姐您要什么冰水啊！ “没冰的就要凉的。”邓子欣道，看出来了陈昭的为难，“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家里连个喝冷饮的冰块都不准备吗？生活这么没有激情，你养生？” 陈昭满头黑线，这房东说话也蛮不饶人。赶忙开了瓶矿泉水，倒在玻璃杯里，端给邓子欣。 邓子欣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半，把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抱着胳膊看向陈昭。 “你文章写的不错？” 陈昭愣了，邓子欣进来以后，他一直在心里暗暗琢磨什么风把房东吹过来了，他想了各种可能的事儿，什么催房租、雇自己当童工、要求自己限期搬走、给自己安排人合租。万万没想到，邓子欣开口第一句正事儿，居然是——你文章写的不错？ 陈昭很迷茫，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写作文很臭的，语文老师经常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是汉语白话文的爆破者，六亲不认写作技法的创始人，真正做到文字能杀人的人才。”陈昭决定实话实说。 “别谦虚了，跟姐姐还谦虚啥？”邓子欣摇摇头，“刚刚你妈妈给我打电话来，说你有篇作文，被你们学校老师看中了，投稿给《白城时报》，过稿了。她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让我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发表，要是愿意的话，我就给你妈说一声，你妈妈再跟学校领导说，学校领导再给《白城时报》说。就上报了。” 陈昭傻了。 被学校老师看中的作文？ 投稿到报社去，还过稿了？ 我啥时候写过这么牛逼的文章了？我不是好几节作文课没交作业了吗？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比如说学校里还有一个跟自己重名的学生，是他写的文章，结果校领导搞错了，联系方式搞到自己这边来了。 “哦，那篇文章好像叫《劝学》。”邓子欣回想了一下道。 陈昭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一篇啊！ 竟然这么快就被老师拿去投稿了，这速度真是叫人怎舌，不是下午刚刚交卷上去吗？ “行······行吧。上报纸不是挺好的么？”陈昭道，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自己兜里掏出来手机，忽然发现打不开屏幕，应该是没电关机了，怪不得妈妈联系不上自己，还得委托房东姐姐来。 “那行，我给你妈发个微信。”邓子欣道。 邓子欣从短裤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放在大腿上发消息。过了一会儿手机振动，收到了回信。 “行了，你妈给你校领导说了。”邓子欣道，“你的文章会上这个周末最新一期的《白城时报》，然后下周一给你稿费。” “稿费······大概能有多少啊？”陈昭问。 “好像有接近一万吧。”邓子欣道。 陈昭瞪大眼睛，震撼了。 就一篇几十分钟写的作文而已，能卖接近一万？ 这么挣钱的吗？！ 这玩意儿比自己直播快多了啊！ 这两天陈昭一放学回家就直播，打个一两把两三把的吃鸡，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聚精会神，粉丝打赏的礼物才几百块钱而已。随随便便写这么一篇文章，居然就能顶直播几十天的收入？ 陈昭顿时心动了。 要知道，自从得到系统，世界改变之后，陈昭可是拥有了很多只有自己知道的文学经典，都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没听说过的。比如说这次扔出来的这篇《劝学》，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如果能够多扔出来几篇，岂不是能赚的盆满钵满？ 正这么想着，手上的系统戒指忽然震颤一下，紧接着，陈昭脑海里浮现字幕： 【写作是第三阶段任务，暂时无法开启】 【宿主目前的任务，是成为当红主播】 陈昭暗暗叹了一口气，系统说话最管用，毕竟自己还指望着系统给自己提供高智商的好脑子。写作的事儿，暂时先缓缓吧。 第34章 邓子欣老爹的邀请 “对了，姐，我把最后一个月的房费给你吧。”陈昭忽然想起来这一茬。 之前陈昭欠了最后一个月的房租，实在是付不上，本来邓子欣给他免了，但是陈昭总觉得欠钱白住不大好。最近直播挣钱了，陈昭觉得最好还是还上，无债一身轻嘛。大男人不能占一个女人便宜不是？ “呦，口气不小。”邓子欣轻蔑地笑笑，“行啊，等你稿费发下来，去楼上找我就是。” “我不用等稿费，我现在就有钱。”陈昭掏出手机来，“微信付给你还是支付宝给你？” 邓子欣眼神有些吃惊，坐直了，“你一个小毛孩哪来的钱？别是把你学费什么的给我了，没必要啊。” “不是学费，是直播间打赏。我这两天做直播，挣了不少呢。”陈昭笑容骄傲。 邓子欣一愣，随即皱眉头发火了，“陈昭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几十天你就要高考了！高考有多重要你现在还稀里糊涂吗？这个房费我不要，我也不缺你这点钱，老娘帐户存款都快八位数了！你给我好好学习，别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 邓子欣语速极快，跟机关枪似的。陈昭好几次想插话进去解释，但是都被打断。陈昭心说这娘们儿以后找个老公，对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夫妻吵架肯定回回输！就邓子欣这个快嘴毒舌，噼里啪啦的不停，谁吵的过啊！ “现在成绩怎么样啊？考大学有把握吗？”邓子欣转而又问。 “考大学十拿九稳，我正在冲刺清华北大。”陈昭回答。 “屁！就你这样的还清华北大？”邓子欣眉头皱的更紧了，很生气，“年轻人少吹那么多牛逼，你要是能上清华北大我把这栋楼都给你！我走了，你给我好好复习，考不上大学你给我等着吧！我找人揍死你！” 邓子欣起身走了，把门重重地摔上。虽然她态度很恶劣，也听不进去解释，但是陈昭心里还是暖暖的，他知道这个房东姐姐就是表面上凶，实际上是个很善良的人。发火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好好复习考学。等录取通知书下来，怎么着也得请邓子欣吃顿饭。 陈昭上线，又直播了一局，宣布自己要下播睡觉。直播间粉丝们一片哀嚎，都在叫陈昭这个主播太懒了，别的主播上播都一口气播一天或者一口气播一夜，陈昭每次就打上两把，蹭蹭就走。 第二天的考试依然很简单，理科综合陈昭有信心拿到逼近满分，英语倒是有点悬。陈昭从小到大就是英语废，连音标都认不全，最近看了很多英语的教辅材料，但是好像效果并不是很大。因此陈昭估计自己的英语分也就在130左右，非常垃圾。 以后得好好突击一下英语了。 然后是一天的休息，陈昭利用休息时间直播了一天，粉丝们都高兴的嗷嗷叫。长时间直播的效果非常好，陈昭在一天之内涨粉到了六万，收获的礼物不计其数，提现出来两千四百多块钱。 一天两千四百块钱。 一个月三十天，就是整整七万两千块钱！ 一年十二个月，就是八十六万四千块！ 随着直播时长的累加，名气也会不断上涨，估计传说中的年薪百万也不再是梦想！ 陈昭很激动，果然高智商又努力的人就是好挣钱，光是靠着直播，自己就能够过上小富的生活。 晚上，邓子欣又来了，拿了一份《白城时报》，打开倒数第二版给陈昭看。右上角就是那篇文言文的《劝学》，作者署名是陈昭。 “行啊小伙子，文言文的文章啊！”邓子欣大力拍陈昭的肩膀，“来签个名。” “啊？”陈昭一愣。 “签个名啊，就签在你这文章旁边，我留着收藏。万一你以后步入文坛了，这一个签名作能卖老鼻子钱呢！”邓子欣捏陈昭的后脖子，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揪到茶几边，把报纸拍在桌上，又往陈昭手里塞了支笔。 “好好写，别糊弄啊！”邓子欣提醒。 陈昭点点头，使出浑身解数，尽量把字写的工整美观。两个字而已，写了足足二十秒。 写完以后陈昭很满意，这应该是自己写的最漂亮的一次人名。 “哎呦你这烂字儿啊！稀碎！”邓子欣拿起报纸来看，漂亮的眉头皱成川字，“软绵绵丑趴趴，我把笔塞给一只动物园的猴子都比你写的好！” 陈昭险些气出一口老血。 “这不写的挺好吗！”陈昭不服气，“你嫌弃我字烂，你写个不烂的我看看啊！” 邓子欣抢过笔来，从旁边一张打草纸上开写。 当当当！ 几笔写完，啪地把笔一撂。 “有什么不服气吗？”邓子欣用修长的手指弹了弹陈昭的脑袋，不屑地问。 陈昭目瞪口呆，瞪着打草纸上“邓子欣”三个字，那三个字工整规范又美观到了极高的程度，简直像是印刷出来的！又像是小学的时候买的字帖上的字！ “我去，你不是辍学了吗？怎么字写的这么好！没天理啊！”陈昭震惊。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邓子欣忽然反问。 “谁？”陈昭一脸茫然。 “邓铁军，书法家！国画家！他写的字一万元以上每平尺！在我老爹的教育之下，我用脚写字都比你好看！”邓子欣满脸骄傲，还有对陈昭的鄙夷。 陈昭一震，怪不得邓子欣这么有钱呢，老爹的字画一平尺就能卖一万块钱，一口气写上个两三天，上千万就来了，买栋楼还不是轻轻松松？ “对了，我爹说想见见你。”邓子欣忽然话锋一转。 “见见我？”陈昭一愣，“为啥？” “你的文章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毕竟我爹是文化人，看到有能写出来好文章的人，当然很想见见。”邓子欣道，“你要是愿意的话，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就带你去。你不要张着个大嘴露出痴呆一样的表情，万一我爹心情好，收你当个徒弟，你可就占大便宜了！想要当我爹徒弟的人，能从故宫门口一直排队到白宫门口！” “可是······我也没想当书画家啊······”陈昭挠挠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烂字······没那天赋。” “我爹肯定会请你吃顿饭啥的，去蹭个饭也好啊。”邓子欣说。 “好！”陈昭狂点头，早说能蹭饭啊！ 第35章 暴击般的成绩 去见邓子欣老爹邓铁军的时间，定在了下周六晚上，正好那个时候陈昭考完试，有时间。 第二天陈昭去学校上学，早读时间班里就开始吵吵嚷嚷。 陈昭一听，都在聊有关上周末考试的事儿： “卧槽那个物理题难的跟上天一样！” “化学也贼难啊！那都什么卵题啊！” “生物把我给考吐了，都是课本小字内容，我都没怎么背，稀里哗啦写了一大堆，没一个有把握的！” “语文作文真是够鬼扯的，劝人学习，这玩意谁能写好啊！我从来都只会劝人上网吧！” “数学大题给我干吐了，出卷人我保证不打死你！” 陈昭耸耸肩，从班里同学们的反应来看，显然上次的考试题目难度是偏高的，很多人都觉得题目很草。不过陈昭并没有这种感觉，除了英语之外，他觉得自己考的都还凑合。 满分一共是七百五十分，陈昭估摸着······应该能考到六百七八十分吧？ “怎样？前两天考试考的还行吗？”徐岚岚用胳膊肘捅了捅陈昭，“能突破倒数第二吗？” “倒数第二？”陈昭笑了，笑的很嚣张，“正数第二我都看不上，我要考第一！” 前面几个同学听见了，都回过头来笑，显然是觉得陈昭牛皮吹破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能考多少分啊？”徐岚岚问，“我估计我能考接近三百八，你能超过我吗？” “我也就六百七八十分吧。”陈昭如实回答。 前面几个同学笑的更大声了。 “没劲。”徐岚岚不理陈昭了，她认认真真问话，陈昭一直跟她吹牛逼，搞得她很生气。 虽然陈昭之前在数学课上技惊四座，又给徐岚岚展示了惊人的背诵能力。但是徐岚岚一直觉得陈昭不会进步很快，考试不是背课本，也不是简单做出来几道难题，是长时间的日积月累。徐岚岚估计陈昭突破倒数前十应该没问题，再想往上升需要更多的时间。 陈昭有些无奈，确实，自己之前回回倒数，让大家相信自己能考第一也不大现实。人家笑话自己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等过会儿成绩单出来，估计很多人就笑不出来了。 正想着，班里同学的吵吵嚷嚷忽然停了，随后全班迅速切换为读课本模式。 陈昭抬头，果然班主任从门口走进来，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扫视全班。不怒自威，气场强悍。 陈昭也装模作样地开始念书，虽然考得很好，但是做学生还是得夹着尾巴。 班主任忽然开口了： “来安静下，念成绩。” 全班瞬间肃静，抬头看着老师。 “咱们班这次的成绩，波动比较严重。很多原来一直在进步的学生，哗啦就掉下去了。还有一些名次很稳的学生，突然就不稳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学习出了什么原因，自己找！很快就高考了，还稀里糊涂不学习的，你趁早给我滚蛋！” 班主任的吼声响彻全班，绝大部分同学都死死低着头，装出一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乖样。大家都很清楚自己考的什么样。 “当然了，既然有掉下去的，也有爬上来的。”班主任话锋一转。 “比如说，咱们班，终于出现了一个年级第一！”班主任露出笑容。 教室最前排的学霸区顿时骚动起来，很多人都表情大变！年级第一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到的，这是一份至高无上的荣耀，意味着北大清华的入场券！这个班从高一第一次考试到现在，就没出过一个能进入年级前三的！现在竟然忽然冒出来一个，是谁这么强？ 全班第三的刘畅看向全班第二的张书诚。 张书诚摇摇头：“我数学崩了，肯定不是我。” 张书诚又看向陈淼然。 陈淼然张着嘴巴不知所措，眼神里既有震惊，又有极端的期待！ 她觉得自己这次发挥的还行，虽然有那么几个题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大体来说做的还挺好。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地成了年级第一吗？陈淼然以前最好的成绩是年级第十名，当时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如果这次成功夺取年级第一，估计又是一个不眠夜！ 陈淼然开始在脑海里飞快地回忆前两天的考试，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总的来说做的还是挺好的，而且想想班里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拿第一名呢？ 肯定就是我了！陈淼然激动的开始手指打颤。 陈淼然抬头，望向班主任，希望能在班主任眼里看到赞许和骄傲的目光。 但是，班主任却并没有低头看她，而是······眺望教室最后排的角落？ “这次的年级第一名，也是咱们班的全班第一，陈昭！”班主任吐字清晰，声音激动，“考了整整703分！” “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恭喜一下陈昭同学！三年的寒窗苦读，厚积薄发，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班主任说完，带头鼓起了掌！ 全班同学都跟着哗啦啦地鼓掌，掌声如同滔滔江水般热烈！ 但是，鼓掌的同时，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懵逼的！ 陈昭？？ 全班第一？？ 年级第一！ 这什么情况？！703分？全班倒数第一名陈昭，考了七百零三分？ 陈淼然傻了，张书诚傻了，刘畅傻了，前排学霸们全都傻了！ 陈昭前面的几个学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几分钟前他们还笑话陈昭，觉得他是在吹牛，但是没想到人家是在陈述事实！ 徐岚岚扭头瞪着陈昭，眼神像是在注视神仙，嘴巴张大到可以放得下一只橙子。自己的同学什么样她是知道的，天天不写作业，上课睡觉，就上周开始好好学了几天，几天的努力学习涨个十几分还能理解，几十分也能接受，狂涨几百分是什么情况？！ 陈昭激动的满脸通红，这个成绩他也有点意外，本来以为六百七八十分，就很满意了，没想到一下子破七，达到了七百零三分！ “念一下陈昭的单科成绩，大家听一下，好好学习学习。”班主任道。 “语文，满分，一百五十！” 底下响起了一阵“卧槽”的声音，这可真是开头暴击，别的科能满分都好说，这个语文满分实在是太惊悚了。说明陈昭写出来了一篇满分作文！ 第36章 背《大英汉词典》 “数学，148分！” 班里的学霸们低声卧槽，他们都很清楚这次数学试卷的题目有多难，能考到一百二十分就很不容易了，陈昭竟然一口气干到148分！ 所有人都在惊叹，只有陈昭在皱眉头。 他觉得自己数学应该是满分来着，怎么会扣了两分？是不是改错了？ 事后发下卷子来，陈昭才发现，自己的题目都做对了，但是有两道大题没有写“解”字，一个“解”扣了一分。算是阴沟里翻船。 “英语，110分。”班主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英语分有点偏低了，要是能把英语好好学一下，提升个二十分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陈昭点点头，这个分数他确实不满意。竟然英语一科就扣了四十分。以后得好好学下英语了。 “理综，295分，也是这次的全校最高分！”班主任提高音量，继续道。 班里人一片哗然，大部分学生理综连二百分都突破不了，陈昭居然一口气顶到295分，还差五分满分！这是何等逆天的实力，简直可以用不是人来形容！ 理综成绩陈昭还是很满意的，有几个小问他不是很确定，跟着直觉做的，本来以为只能考个二百七八十分，没想到直接顶到二百九十五分，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楼上，精英班。 这个精英班是几个月前刚刚组建的，从各个班挑选年级排名前五十的学生，配给最好的老师，目的就是重点培养这些尖子生，让他们冲刺清华北大，为学校争光。 班主任走进去，拿出成绩单，开始念诵。 全班的学霸们都坐直了，尤其是最前面讲台底下的三个学生：马建军、赵小白和张凡，都满脸紧张与期待。他们三个人一直包揽全校前三名，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班主任开口：“第一名，马建军，688分，年级第二名。” 马建军先是一喜，随即笑容僵在了脸上。 年级······第二名？ 怎么会是年级第二名？ 全班都哗然了，马建军已经连续好几个月的全年级第一了，谁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掉到年级第二！关键问题是，马建军是这个精英班的第一名，却没拿到全年级第一，说明年级第一在别的班！ 赵小白反应过来：“完了，我变年级第三了！” 张凡也反应过来：“完了，我变年级第四了！” 班主任继续往下念成绩，念诵到一半，被举手的马建军给打断了。 马建军脸色发白，眼眶发红，“老师，请问年级第一是谁？考了多少分？” 班主任意味深长地看了马建军一眼，“年级第一，是一班的陈昭，考了703分。” 马建军傻眼了。 陈昭？ 就是那个上次考了全校倒数第三名的陈昭？ 703分！比自己高整整十五分！ 马建军觉得有些头晕。这个事实的确是让他难以接受。稳坐了这么久的年级第一之位，居然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轻轻松松夺去了？ ······ 陈昭并没有想到自己考年级第一在精英班带来的轰动，他在思考自己的成绩问题。 现在情况已经明确了，别的科都还行，就是英语太烂。得重点补补英语。 可是······英语该怎么补呢？ 陈昭有点茫然，他从小到大英语成绩就不好，连该怎么学英语都不知道。 “英语应该怎么提分呀？”陈昭戳了戳同桌徐岚岚。 徐岚岚想了想，“我英语50分。” 得，白问。 忘了自己坐的位置是学渣窝，周围的同学就没有一个英语及格的。问他们可算是问错了人。 想了想，陈昭觉得首先词汇量得提高上来。语言的基础就是词汇嘛！ 可是怎么提高词汇量呢？ 之前已经把英语课本后面的单词表都背下来了，可是这次考试才堪堪考了110分，想要再提高分数，背课本单词表肯定是不行了。 有了，背词典！ 陈昭戳戳徐岚岚，“你那本《大英汉词典》带来了吗？借我瞅瞅？” 徐岚岚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来一本比板砖还厚的大书，封面蓝色，印着“大英汉词典”五个大字，递给陈昭。 “你要干什么？查单词吗？”徐岚岚询问。 “不。”陈昭微微一笑，“我要把这本词典背下来。” 徐岚岚露出一副“简直就是疯子”、“现在的学神都这么牛逼了吗？”、“可怕”的复杂表情，对陈昭的决定感到难以置信。 陈昭打开词典第一页，倒吸一口凉气！ 词典里的字，小的跟小米似的！眯着眼看，简直就是一大堆蚂蚁在书页上爬！这词典上面一页的内容，顶得上普通书三四页的内容！ 再翻到最后一页，看看页码，陈昭脸色刷的白了！ 总共1769页！ 多到爆了！ 英文真特么博大精深啊！ 可是没办法，想要提高英语成绩，就只能提高词汇量。而提高词汇量最简单粗暴和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背词典！ 无奈，陈昭开始从第一页第一行开始看起。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各科老师来上课，陈昭头都不抬，以100%的专注来背词典。毕竟他其他科基本上都接近满分，所以听不听课也无所谓。老师们都知道陈昭什么都会了，因此也不打扰他。 到中午放学，陈昭看了看手里词典的页数，正好是第一百页。 陈昭计算了一下，如果一上午一百页，一下午一百页，晚上五十页，一天能背250页的词典。 两天五百页。 四天一千页。 一个星期多点就能全都背完。 这个速度还是比较可以的。就算中途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顶多两个星期就背完了，还来得及赶上联考。 陈昭开始疯狂地背英语词典。 上课，背词典。 下课，背词典。 吃饭时间，背词典。 睡觉时间······好吧这个没法背词典了。 一开始陈昭背词典，只有同桌徐岚岚围观。后来周围的人都开始围观。再后来全班都过来围观。到最后，甚至连其他班都知道了，一班有尊大神，考试成绩年级第一，最近在通宵彻夜地背《大英汉词典》！ 不过，就算周围全是围观的人，陈昭还是头也不抬，专心致志，满脑子单词和词意地从那背。 第37章 房东出浴 甚至，还有人把陈昭背《大英汉词典》的照片和视频传到网上，没想到还小小地火了一波。 大部分网友对陈昭的这种行为持鄙夷态度： “哦呵呵，背词典，真以为自己是超人？” “高三的学生了，还这么愚蠢，明年复读上高四吧！” “估计是学习成绩太烂，魔怔了，承受不住心理打击，有点走火入魔。” “一个词典上千页，等背完，这辈子也不用干别的了。” “就是傻瓜一个，给你十年也背不下来！” 但是，很快，就有人把陈昭的上次考试成绩发到了网上，总共考了惊人的703分，除了英语的110分偏低之外，其他的科目都是满分或逼近满分。 之前在网上喷陈昭的人都惊了： “卧槽，虽然不是超人，可是这是个学神啊！” “牛逼，这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啊！” “我刚说完这孩子走火入魔了，就有成绩单来打我脸······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背词典这种行为，可能学神就是无法理解的吧。” “我隐隐有种感觉······别人背词典是傻瓜行为，这个孩子背词典还真有可能背下来一部分······” 不过陈昭自始至终并不知道这件事儿。互联网上新鲜东西很多，很快他背词典的照片就被网友遗忘了。 周一下午，陈昭就收到了银行卡的到帐通知，一共8848块钱的稿费，来自《白城时报》，香得很。这也坚定了陈昭得写写文章赚钱的想法。前世陈昭背了很多古诗词和散文，这个世界都没有了，于是这些文章都变成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宝贝。虽然这些文章都不是他自己原创的，但是能赚钱，就不管那么多了。 而且想想前世那些绝妙的古诗词，如果就这么没了，也是文学界的重大损失，陈昭能把这些文章在这个世界复现出来，也算是为文化事业做贡献了。 但是，暂时还不能开始写作，因为系统给陈昭定下的任务是先成为当红主播。 至于当红主播的标准是什么，有多红才算红，陈昭也不清楚。就一直播就行了。 每天晚上陈昭都回家去直播个一到三局，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小竹笋组队，小竹笋可算是抱紧了陈昭这根大腿，每天晚上提前等着，陈昭一上线就发组队邀请。 播了一个星期，陈昭涨粉飞快，粉丝数突破十万。每天直播的收入也能达到一千块钱以上。当然，这个一千块钱是普通情况，不排除偶尔有个土豪高兴，一口气就能打赏好几千！ 现在陈昭彻底不缺钱了，他打了一万块钱给家里用，声称是之前在报纸上刊文的稿费。 又把房租给了邓子欣，邓子欣又叮嘱他要好好复习，陈昭诺诺连声。 转眼间到了周末，又是周考。 这回陈昭得以进入第一个考场考试。他是年级第一，当然坐在教室门口第一个位置。同考场所有人进门的时候，都专门看一看陈昭的脸，毕竟陈昭此前毫无名气，学霸们都不认识他。突然蹦出来一个年级第一，成天到晚背《大英汉词典》的奇葩，当然要看看长什么样。 赵小白看陈昭坐在门口，很高兴，伸出白皙的小手来。 陈昭愣了一下，跟她握手。 “恭喜你变成第一呀！”赵小白笑嘻嘻地说。 “谢谢！”陈昭笑了，心说赵小白这丫头还挺可爱。 旁边的学霸们都有些吃惊，不明白赵小白和陈昭为什么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多少人想跟赵小白搭讪都惨遭失败，居然跟陈昭这么热络。很多人都想不到，其实两个人连饭都一起吃过了。 第一场数学，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陈昭花了短短一个小时就做完了，还检查了两遍，确认自己这次能考满分。然后交卷。 同考场的学霸们再次震惊，他们才刚刚做到第二道大题而已，果然不愧是年级第一名，这做题速度简直就是碾压性的胜利啊！ 第二场语文，这次语文卷子明显比上一次难得多了，可能是因为上次出现了一个满分，让出题组的老师们觉得汗颜，于是疯狂加大难度。陈昭做起来也开始磕磕巴巴。 作文是讨论低头族问题的议论文，这回没有什么古文可以借鉴了，毕竟古代手机不怎么畅销，没有古人写低头族的文章。无奈，陈昭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写，借鉴着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满分作文，开始自由发挥。 发挥着发挥着，陈昭就觉得自己开始跑偏了。最后写完以后，陈昭通读了一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回作文写砸了！ 等考完试以后，还得经常写几篇作文练练手，提高一下写作水平。陈昭暗想。 今天是约定好去见邓铁军的日子，考完试回家，陈昭赶紧冲了个澡，然后换上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衣服······假阿迪达斯的运动服，然后给邓子欣发消息。 “什么时候去见令尊呀？我准备好了。” 等了几秒钟，邓子欣回消息了，“上来吧。” 陈昭忐忑不安地上楼，到邓子欣的家门前敲门。这一栋楼上别的防盗门都是老式防盗门，只有邓子欣家是崭新的指纹锁红木门，透着一股子豪气。果然房东的地盘就是不一样，连大门都阔气！ 陈昭敲门，很礼貌地均匀敲了三下。 “啪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陈昭愣住了。 邓子欣刚洗完澡，裹着白浴袍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热水泡过的脸红扑扑的，白皙的脖颈修长如天鹅。绝美的脸颊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陈昭闻到扑面的香气，顿时有点心神荡漾，怪不得香水市场每年上千亿的营业额呢，女人身上的香味确实叫人喉咙发紧啊······ “你上沙发上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咱就走。我爹都等半天了。”邓子欣转身走向卧室，“进来把门关上。” 陈昭进屋，关上门。邓子欣的家跟自己租的房子简直就不是一回事儿，装修的太精美了，连木地板的纹路都透着昂贵。墙上的电视大的出奇，可能是100寸的，陈昭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老老实实地等待。茶几上有荔枝和芒果、梨，看着挺新鲜，陈昭很想吃，但是觉得一坐下就开始蹭水果有点没出息，所以还是忍住了。 第38章 不可能是他的文章 很快，邓子欣换好衣服出来了，又a又飒，黑皮靴黑短裤和黑皮衣，挎着gi的红皮包。 关门下楼，邓子欣拉开车库大门，一辆崭新的白色奥迪r8停在里面，闪闪发亮。 陈昭暗暗怎舌，看来邓子欣又换车了。每隔几个星期或者个把月，邓子欣的座驾就要换一下，而且换的车没有低于一百万的。陈昭怀疑她除了当包租婆之外还兼职当4s店老板，或者有个4s店老板的男朋友之类的。 上车，系好安全带。 “你有口福了，今晚我爹从麒麟府请你吃饭。”邓子欣戴上墨镜，一脚踹在油门上，车轰然起步。 ······ 麒麟府。 这是一个位于河畔的高级餐厅，玻璃和灰色水泥的后现代建筑，前后都栽种着茂盛的金桂树。停车场里清一色的豪车，因为这家餐厅的平均消费过万，所以一般人根本来不了。 餐厅东面，“珊瑚厅”包间。 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包间，之所以叫珊瑚厅，是因为餐桌上立着一株半米高的珊瑚树，从大堡礁空运过来。光是这一株珊瑚树就值一辆小跑车。 邓铁军一身白色的太极服，留着长须，仙风道骨地坐在餐桌边。 在邓铁军旁边，还有两个戴着眼镜的老者，穿着朴素的衣服，像是那种教授或者老学究。 “老邓啊，那个作者陈昭怎么还不来啊！”一个老者问。 “老穆你别急，应该快到了，这不还没到饭点吗？”邓铁军笑道。 “陈昭虽然不知道其实是我们俩想见他，但是就算是来见你，也不应该来的这么晚吧？一个晚辈后生，让书画大师邓铁军在这苦等，像什么话嘛！”另一个老者也皱眉，脸色颇为不善。 “老马你怎么也急开了，要怪也怪不到陈先生头上，是我女儿的事儿啊，毕竟陈先生是搭我女儿的车来的。”邓铁军打哈哈，“我闺女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就那个样，什么时候守时过？” 被称为老穆和老马的两个老人都叹了口气，确实，邓子欣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几乎相当于他们的半个女儿，邓子欣迟到这毛病他们是无可奈何。 只能等了。 过了几分钟，大门忽然被猛的推开，邓子欣风风火火地进来，后面跟着陈昭。 “可算是来啦！”邓铁军看见女儿，露出像小孩一样开心的笑容。 陈昭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只有一个老头在等，叫声邓叔好就行了，没想到一共有三个，那么该怎么叫？ 好在邓子欣及时开口介绍，“这位是我爹邓铁军，书画家，你知道的。” 陈昭赶紧说，“邓叔叔好！” “这位是我爹的朋友穆天阙，是古文物专家，研究各种古董，在国内名号也是很响亮的。以前在北大和故宫都就职过，现在退休了，自己开了个古董交易所，帮人家鉴定古董。”邓子欣指着旁边的老人介绍。 陈昭心说这人名太像玄幻小说里的什么门派老祖了，赶紧叫，“穆叔叔好！” “这位是我爹的朋友马青田，是史学家和文学家，以前在武大和复旦当过教授，现在也退休了。”邓子欣介绍最后一位。 陈昭：“马叔叔好！” 穆天阙和马青田都点点头，很和蔼地笑着，“你好小伙子。” 邓铁军看了看门口，又看向自己的闺女，“陈昭陈先生还没来吗？这位帅小伙······是陈先生的令郎吗？” 穆天阙和马青田也很好奇地问，“对呀，陈先生呢？” 邓子欣一愣，戳了戳陈昭，“这不就是吗？” 三个老家伙一齐愣了，看看陈昭，又看看邓子欣，似乎没反应过来。 三个老家伙都是对传统文化很有研究的，他们在报纸上看到了文言文写的《劝学》，觉得这肯定是个研究古文化的专家，又听说邓子欣认识《劝学》的作者，赶紧提出一起吃个饭，好结交一个厉害的朋友，以后一起探讨学术问题。 三个人都下意识地觉得，能写出《劝学》这样文章的，肯定是个中老年的大学者，可是现在没见到中老年的学者，只见到一个高三的小伙，都下意识地觉得应该是陈昭的儿子，来蹭饭的。 邓子欣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对三个老家伙的迟钝有些头疼，“我说了，这个帅小伙就是陈昭！你们在《白城时报》上看到的那篇文章，是他写的！陈昭就是他，他就是陈昭，懂了吗？” 三个老人一愣，都满脸不可思议。这个小伙子，竟然就是《劝学》的作者？ 这么年轻？ 这怎么可能！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胡闹！《劝学》这种文章，怎么可能是一个小毛孩写出来的！”穆天阙先怒了。 “子欣啊，你就别跟我们这些老骨头开玩笑了，陈先生是不是还没过来？”马青田问。 “我的好闺女啊，让你把陈先生带来，你得确保把他带进来啊，他是不是去上厕所停车什么的去了？你去等着他啊！让他自己再找进来，不是招待不周吗？”邓铁军也皱起眉头。 邓子欣无奈了，给陈昭拉了把椅子，“坐吧。” 然后，邓子欣也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立刻过来。 “人来齐了，上菜吧。”邓子欣说。 服务员立刻下去叫人上菜。 陈昭看见三个老头都在用狐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知道他们都还不相信，于是陪笑着解释，“三位老叔，那个《劝学》确实是晚辈的拙作，并不是一蹴而就写成的，而是花了很长时间修改润色的一个作品。我平时就比较喜欢古文写作，凑巧这篇文章和考试题目切合，写上去以后被老师拿去投稿了。” 陈昭撒了谎，毕竟《劝学》这种传世经典，说一口气哗啦啦写完不太现实，因此声称是很长时间修改润色的作品。 但是，陈昭解释完以后，三个老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显然，他们还是不相信是陈昭写成的这篇文章。 “陈昭，你老实说，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穆天阙厉声质问。 第39章 自证实力，现场作文 马青田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道，“陈昭啊，我们知道文坛现在有很多这种事情，父亲给儿子代写，帮助儿子成名。这篇《劝学》也是你父亲帮忙写的对不对？我们想和《劝学》的原作者见面交个朋友。” 陈昭心说你们想见《劝学》原作者？荀子？都在地里烂的骨头都不剩啦！ 陈昭微笑着解释，“《劝学》真是我写的······” 三个老家伙还是不信。 穆天阙气的把眼镜摘下来，皱紧眉头大声呵斥：“我也认识很多在文言文方面有造诣的先生，他们都说《劝学》是大师作品，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孩子写出来！年轻人没有才学不要紧，最关键的品质要好，你的诚实哪里去了！” 马青田也怒了，“这顿饭名义上是邓铁军请，实际上是我跟穆先生掏腰包，想要以文会友，请的是能写出来《劝学》这样好作品的大师！你一个小孩子在这胡闹什么？请出去吧！” 陈昭脸上的笑容没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三个老家伙看着也像老学究，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以貌取人？ 连验证都不验证一下，就赶人走？ 是你们让我来吃饭的，椅子还没坐热呢，又要赶我走？ 这算什么事儿！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简直就是侮辱人！ 邓子欣突然一拍桌子，手劲很大，面前的陶瓷盘子都当啷一声跳了起来！ “你们三个老东西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不给我面子！”邓子欣怒了，“让我带着陈昭过来，我带来了又赶他走！是不是找茬？想打架？你们三个老骨头打得过我吗！” 陈昭惊了，他知道邓子欣脾气暴躁，没想到这么猛啊！这太给力了，给力的······有点过头了！ 没想到对面三个老头顿时萎了，有点惊慌失措。看得出来，对于邓子欣，他们还是很害怕的。类似于怂父亲怂老叔和暴女儿的关系。 “子欣你先别生气啊，你两个老叔这样确实是有原因的，这个《劝学》我看过了，确实是大师手笔，不可能是一个小伙子写的······”邓铁军开口圆场，“不过陈昭小兄弟既然来了，留下来吃饭也行，只是我们想见见《劝学》的真正作者。” “怎么不可能啊！这文章就是陈昭写的！你们要是不信就考他啊！”邓子欣皱眉，生气地嚷嚷，“但是考完了，你们得给他道歉！” 陈昭心里顿时很暖，邓子欣这个房东姐姐对自己真不错，帮自己出头出的非常凶。虽然邓子欣脾气暴躁，平时还很傲慢，但是心眼儿确实好，是个善良姑娘。 忽然，手上的系统戒指电了他一下，几行提示弹了出来。 【触发情景任务：获得三位老学者的认可】 【任务内容：现场写文章，用你的才华横溢技惊四座！让那三个老东西知道，什么是天才，什么是牛逼，什么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什么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任务奖励：国画高级技能经验书x3】 陈昭看完系统任务，短暂地愣了愣神。 现场写文章？ 我作文水平不行啊！这个可怎么搞？ 硬搞倒是也行，自己还背了那么多古文呢，随便拿出来一篇都是经典。代代流传的经典名篇，还怕镇不住场子？ 至于任务奖励，不应该是延长高智商体验期的时间吗？为什么会是“国画高级技能经验书”？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陈昭正在思索，忽然被穆天阙的声音惊醒了。 “陈昭，你说这个《劝学》是你写的，那么现场再写一篇文章让我们欣赏一下可以吧？”穆天阙眯着眼瞪着陈昭，脸色不善。 马青田也点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昭，“来露一手吧，不需要和《劝学》一个水平，稍微写好一点就行。” 两个老头都觉得陈昭会知难而退，毕竟一个小孩不可能写出什么好文章，要是现场写就露馅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陈昭竟然点了点头，“可以，那就献丑了。” 穆天阙和马青田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和嘲笑。 好一个勇气可嘉的小伙子！ 既然你不怕当众出丑，我们就陪你把戏唱到底！ 看看到最后，你写不出来，或者写出来一篇稀烂的文章，该怎么强行解释！ 穆天阙喊，“服务员，麻烦拿纸笔来！钢笔和普通纸就行！” 门口等着的服务员马上离开，去拿纸笔。 邓子欣有些担忧地深深望了陈昭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小子，能行吗？ 陈昭微微一笑，用眼神回复：我的文采能把他们活活吓傻！ 很快，服务员拿纸笔上来了，铺在陈昭面前。纸是类似于a4纸的大纸，笔则是镀金的派克钢笔。 “是几位老叔给我出题目呢？还是我自己随便写？”陈昭抬头问。 三个老头互相看了看，又转过头来。 “自由发挥吧，什么题目都行。”邓铁军发话。毕竟是个小生晚辈，给命题让写文章显得太刁难了。自由发挥，依然可以看出文采和水平来。 陈昭点点头，拔开钢笔壳，既然是自由发挥那就好办了，前世那么多好文章，随便写一篇出来就行。 “刚刚我看到隔壁房间是岳阳厅，正好我前一阶段去岳阳楼旅游来着，借景抒情，写了一篇文章，现在就把这篇文章写下来，给各位老叔献丑了。”陈昭说道。 说完，陈昭也不屑于看三个老头的反应，落笔开写！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陈昭书写速度飞快，几乎是文不加点，不假思索，一行行的古文从笔尖流淌而出！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很快，整篇文章全部写完，陈昭吹了一下笔尖，像是枪手射击后潇洒地吹枪管。 第40章 三大儒鞠躬致歉 没错，陈昭拿出来的，正是前世极其有名的神作——《岳阳楼记》！ 《岳阳楼记》，是北宋文学家范仲淹于庆历六年九月十五日（1046年10月17日）应好友巴陵郡太守滕子京之请，为重修岳阳楼而创作的一篇散文。全文记叙、写景、抒情、议论融为一体，动静相生，明暗相衬，文词简约，音节和谐——以极高的文学水准而名垂千古！ 除了写景时排山倒海的气势之外，还在文章中出现了许多千古传颂的名句！ 比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比如，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 再比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陈昭的态度很明确，既然要让对面三个老头信服，就要立刻开打，祭出杀手锏！用碾压性的优势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玩则已，玩就玩票大的！大文学家范仲淹怕不怕？不是觉得我年轻写不出好文章吗？我不跟你们多废话，让范仲淹的文章给你们对线！ 陈昭把桌上的纸拿起来，递给对面的三个老人。 “献丑了。”陈昭淡淡地微笑。 邓铁军先是接过那张纸，默不作声地开始看。穆天阙和马青田漫不经心地吹着茶杯，满脸的不屑。 一个小孩子而已。 能写出来什么好文章？ 还是现场写的，连构思都没有，就算是之前反覆修改过的习作背下来了，也完全不足为虑。文学这个事儿看天赋也看积淀，没有天赋没有积淀的人，使劲憋，活活憋死也写不出好文章来！ 穆天阙和马青田已经准备好说辞了，能把一个后生晚辈的文章喷的体无完肤的说辞。看完文章，就开喷 邓铁军一开始也满脸不在乎，可是，刚看第一行，他就脸色突变！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好强的气势！ 衔远山，吞长江！多么霸道的形容！ 开头就排山倒海！ 不过写文章讲究凤头豹尾猪肚，开头写的好，不代表后面就写得好。虽然陈昭是个小伙子，不过能写出来一个好句子还是不足为奇。邓铁军定了定心神，继续往下看。 可是，每看一句，心中的惊骇就升起几分，每看一行，邓铁军脸上的神色就越发震惊。 看到最后，邓铁军激动的脸色泛红，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好！好文章！” “奇文！一篇奇文！” 旁边正想着如何教训后生晚辈的穆天阙和马青田，都被老友的反应吓了一跳，脸色吃惊地看着邓铁军。 邓铁军虽然是书画家，但是在古文方面也很有造诣，毕竟他在练习书画的同时，临摹过太多的古代碑帖。对于文言文的写作，他一直是标准苛刻，一般的文章在他眼里都是不入流的垃圾，毕竟好文章见得太多，口味养叼了。 可是，现在连标准苛刻、口味刁钻的邓铁军，都对陈昭的文章大声赞赏？ 穆天阙和马青田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这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真的写的很好？ 怎么可能，小孩子文章而已，写的再好也就是能看得下去的程度吧，一篇奇文这个评价从何谈起？ 穆天阙和马青田赶紧把那张纸夺过来，满腹狐疑地阅读下去。 第一眼看到这张纸时，穆天阙和马青田两个老头都一齐皱眉头。 纸上的字实在是写的太烂了，说鬼画符也好，说鳖爬的字迹也行，总之是烂的要命，连辨认清楚写的什么，都要好生费一番工夫。连一些字写得好的小学生，写的作业都比这个烂字好八倍！ 但是，读了几行，两个老头开始脸色大变。 作为古文方面的专家，两个老头的鉴赏能力都很强，读着读着，就意识到这确实是一篇气势磅礴的雄文！ 激动之下，两个老头忍不住念出声来：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最后，全文读完，两个老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齐声惊叹： “好！” 大开大合，气势磅礴！ 用词精妙，意境深远！ 一等一的好文章！ 面对几个激动老头子的赞赏，陈昭只是微微笑笑，并没有什么反应，咕嘟咕嘟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邓子欣在旁边，非常赞赏地看了陈昭一眼。面对三个专家的齐声赞颂，还能这么镇定地喝茶，这小子的心境还挺不简单！ 其实，邓子欣完全是误会了。 陈昭之所以专注喝茶，想法很简单，占便宜！ 好不容易来一趟这种高档餐厅，自然得好好享受享受，这茶叶在碗里上上下下，翩然游动，应该不是什么廉价茶叶，或许是值钱货，当然要多喝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是？ 三个老者再次看向陈昭时，脸色全都变了。 之前看陈昭，三个老者的眼神就是看小孩的眼神，说不上瞧不起，但是也绝对不是放在眼里的程度。 现在，三个老头的眼神都很复杂。 有歉疚，毕竟之前还要赶人走来着。 有震惊，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写出这么好的文章？ 有佩服，这篇《岳阳楼记》，换成他们自己，也未必能写的出来。 有疑惑，小小年纪如此才华横溢，是不是出自某个名门世家，书香门第？ 终于，邓铁军先站了起来，一脸郑重其事。 “陈先生啊。”邓铁军连称呼都换了，又变为尊称，“之前我有眼无珠，质疑了您的文学造诣，非常对不起，在这里给您鞠躬道歉了！” 说完，邓铁军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昭慌忙站起来，也向邓铁军鞠了一躬，“您太客气了！我毕竟太年轻，质疑也是正常。” 旁边的穆天阙和马青田也站了起来，深深地鞠躬！ 陈昭连忙鞠躬还礼，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小辈，这种大礼有点受不起。 如果文化界有其他人在场，估计要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眼珠子掉出来。 邓铁军、穆天阙、马青田，都是现如今在世学者里非常德高望重的，最年轻的邓铁军已经年过半百，穆天阙和马青田更是分别进入六十岁和七十岁的老权威，居然会被一个未成年小孩的文章折服地鞠躬！ 第41章 我有个侄女······· “快点上菜！别饿着我们陈小友！”邓铁军喊服务员，对陈昭的称呼已经开始称朋道友了。 邓子欣面露惊讶，她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可是很少这个样。 很快，菜一盘盘地上来了。大部分都是中餐，但是装盘很雅致，像是西餐厅的做派。 冷菜和四小菜上完，就是银丝干贝汤、鱼翅四宝、计司烤鱼、东坡肉、香酥鸽子，吃到一半，又上来了罐闷裙边、豉椒牛扒、核桃酪，巧克力奶油的点心和水果小盘。有切好的雪梨、红富士、芒果，还有剥皮的荔枝和葡萄。 陈昭基本上一直在闷头吃，看得出来老家伙们为了请自己吃饭出了血，这些菜没有一样难吃的，造型精美，香到爆炸，与之相比平时陈昭爱吃的方便面简直就成了给猪吃的东西。 与之相比，三个老头则对饭菜没有太大的兴趣，一直低着头看陈昭的那张写着《岳阳楼记》的手稿，交口称赞： “这句写的真传神啊！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而且用词非常漂亮准确，你看这个沉字，换成什么都不行，就这个最好！” “最后结尾的升华也很好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多么令人敬佩的品质和境界！” 三个老头都把陈昭的手稿当成了宝贝，眼神兴奋，跟守财奴看着金元宝似的。讨论了二十多分钟才停下来，一齐抬头看向陈昭。 “陈小友啊，今年多大啦？”邓铁军说。 “过几十天高考的时候，我正好过十八岁生日。”陈昭一边吐葡萄籽一边说。 “那虚岁就是十九，子欣二十三，差的也不多嘛！”邓铁军喃喃道。 邓子欣脸都绿了，接着又刷地通红，啪地一拍筷子，“爹你想啥！能不能别瞎想！吃你的饭！” 陈昭也有点不好意思，听出来了邓铁军话里的弦外之音，这分明是有撮合自己和邓子欣的想法。 “嗨嗨，你误会了。”邓铁军也有点脸红，对邓子欣解释道，“我是在想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文学水平什么样了，跟陈小友差多少，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可比性。” 旁边的马青田笑眯眯地开口了，还别说，刚刚马青田一脸严肃时还像个老学究，这么一笑眯眯就显得很猥琐，像个老淫贼。 “陈小友，我有个侄女，刚考进中戏，比你大一岁多点，家庭挺好，长得也漂亮······”马青田娓娓道来。 陈昭傻了，这是······给自己介绍对象？ 不至于吧！ 我就是写了篇文章而已，就把你侄女介绍给我，这合适吗？ 哦当然如果漂亮的话我也很乐意······· 邓子欣凑了过来，在陈昭耳边说悄悄话：“别信那个老东西，他侄女我见过，脸上鸡蛋大的胎记，整容都无从整起。” 陈昭看向马青田，表面上保持尊敬师长的微笑，心中暗道好你个老坏蛋！竟然坑我！鸡蛋大的胎记也叫长得也漂亮？ 穆天阙瞪了马青田一眼，大义凛然地怒道，“老马，你这像话吗！咱们是来以文会友的，怎么开始介绍对象这种庸俗的事情了！” 说完，穆天阙又微笑地看向陈昭：“我有个外甥女，比你小一岁······” 陈昭满头黑线，这都啥跟啥啊！ 陈昭赶紧表示自己年纪太小，谈婚论嫁的事儿暂时不考虑。邓铁军一脸忧愁地看了邓子欣一眼，似乎是在想你年纪还小可是我闺女年纪不小了，邓子欣都快傻了，不知道自己老爹今天哪根筋搭错了，气的差点掀桌。 接下来就是一通闲聊，三个老家伙对陈昭的情况都很好奇，跟查户口似的问了半天。当知道陈昭上次考了年级第一时，三个老头都啧啧赞叹，感叹天才就是天才，不光文学方面好，别的也精通。 最后，宾主尽欢，陈昭留了三个老头的微信号。各自打道回府。 至于陈昭手写的那份《岳阳楼记》，送给邓铁军了。另外两个老头都非常嫉妒，看着邓铁军的眼睛能喷出火来，看得出来他们也想要这篇《岳阳楼记》的手稿。好文章的初稿可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不过因为邓子欣是陈昭的房东，所以陈昭还是决定赠给邓铁军。邓铁军答应帮陈昭投稿到杂志上。 宴席的最后，陈昭稍微喝了几口酒，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坐在邓子欣的跑车副驾驶上吹风回家时，酒后劲上来了，有点微醺。 跑车的皮座椅贴在脸上非常舒服，低低头，陈昭就能看见邓子欣皮裙下白花花的大腿。抬头，邓子欣素白的脸上映着外面城市的灯光，眼睛里万家灯火。陈昭有一瞬间忽然觉得，能娶了邓子欣这样的老婆真挺好，又漂亮又酷，还有一栋楼可以收租，和一平尺上万的画家老丈人。不过很快陈昭又清醒了过来，觉得这事儿不大现实。 到家已经很晚了，陈昭也就没再直播，在直播间里挂了个请假牌，倒头就睡。 粉丝们等了半天，结果没等到陈昭秀枪法，反而等到了一张冷漠无情的请假条，都气的嗷嗷叫。 小竹笋也大呼悲惨，没了陈昭这个大神带，她又开始了把把落地成盒的悲惨状态，被打的找不着北，呜呜呜哭着耻辱下播。 第二天考试，陈昭有点力不从心。 晚上睡得太晚，还喝了酒，身体状况很差，考着试想睡觉。 于是陈昭花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匆匆把试卷做完，就开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睡就睡吧，还轻轻的打呼噜！ 考场里其他学霸都惊了。 又惊又气！ 大家都是为了争取领先那一两分而绞尽脑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争分夺秒地做试卷。 陈昭竟然趴桌上睡觉？！ 这分明是把同考场的其他学霸不放在眼里！ 简直就是自大狂！ 考完试之后，很多学霸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是对答案，而是讨论陈昭考试睡觉还打呼噜的恶劣行径： “这个陈昭，确实有点本事，但是一考好了就翘辫子骄傲，估计这次肯定要掉分。” “没错，咱们可能比不上他，全校前几名都在那反覆检查试卷，难道还考不过他吗？” “等成绩下来，他就会知道，自己不应该考试睡觉，而是应该抓紧一切时间检查验算！” “骄傲使人退步，看看他能退到第几名吧。” “我估计，得退到十名开外！” 两天后，分数下来了，陈昭以694分的成绩，再次高居全校第一。 第42章 罗布泊大学 陈昭在学校的名声彻底传开了。 连续两次全校第一，从早到晚地背诵《大英汉词典》，让校长为其道歉，还有各种各样的传闻，都在陈昭身上增添了浓厚的神秘色彩。几乎所有班级的学生，课余饭后聚在一起时都要讨论讨论陈昭。 甚至，某天在食堂吃饭时，陈昭还听到了后面桌上几个学生的议论： “诶，咱们前面那个桌上吃饭的，是陈昭吗？” “好像是，嘘，小点声，别让听见。” “他好牛啊，一直考倒数，一口气考到第一名，整整三年故意考烂啊！” “陈昭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行家。” “他能考进北大清华吧？” “开玩笑，北大清华他都不一定满意，像哈佛大学呀，罗布泊大学呀这种顶级学府，才是他这种精英追求的目标。” 陈昭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对劲。 哈佛大学他知道，很多的大学排名里都是全球第一的存在，综合实力估计在全球前十没有问题，但是罗布泊大学是什么鬼？ 有这么一所大学吗？ 罗布泊不是试爆原子弹的地方吗？还能建大学？ 自从得到系统、修改世界后，世界上的很多事物都改了，当然也包括学校。 比如说陈昭以前上学的路上，能看见一所幼儿园，修改世界以后，幼儿园不见了，变成了蛋糕培训学院，一群大白帽子大白褂子的蛋糕师在里面做蛋糕，烟囱排出来满街的蛋糕香。 所以这个罗布泊大学，应该也是修改世界后出现的一所大学。 如果是一所普通的大学也就罢了，关键问题是，听那几个学生的议论，似乎这个罗布泊大学·······比清华北大还要强很多，甚至是和哈佛大学一个水平的？！ 陈昭一直惦记着这回事，毕竟高考完自己还得决定去哪里上大学。以自己的分数，当然是尽可能找好大学上。 平时学校里不让带手机，所以没法查询信息。等晚上放学，陈昭一回家，就开始上网查找这个所谓的“罗布泊大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是个非常牛逼的学校！ 在陈昭的前世，如果在街上抓住一个小孩，问他，国内最好的大学是哪个？大概会有50%的小孩说北大，50%的小孩说清华。北大清华的地位类似于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宝马和奔驰、狮子和老虎的关系，难分上下，不分伯仲。 但是，世界修改以后，现在再从街上抓住一个小孩，问他，国内最好的大学是哪个？ 答案是唯一的，罗布泊大学！ 这个世界的罗布泊大学，比清华北大要有名的多，也厉害的多。它是一所民办大学，坐落于罗布泊腹地，汇集了全世界的名科学家和名教授担任讲师，每年教学经费和实验经费高达五百亿，比清华北大的费用加起来都高，很是牛逼！ 而且，罗布泊大学创办至今，已经培养出了很多的成功人士！ 夺得诺贝尔奖的就有16个校友：诺贝尔文学奖四个，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六个，化学奖两个，物理学奖三个，和平奖一个。 还有一大批的科学家、文学家、钢琴家、音乐家，名导演、股神、高级军官甚至千亿级别的企业家。 总之，罗布泊大学像是一个龙门，鲤鱼跳过去就能变成真龙！能从罗布泊大学毕业的学生，大概率都会成为真正的成功者！ 陈昭越看越激动，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理想学府！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牛逼的学校，得高考考多少分才能进入呢？ 陈昭打开网上有关各大高校分数线的网站，点击罗布泊大学，发现······没有分？ 历年的录取分数线一栏，罗布泊大学的数据是——，也就是无数据。 陈昭纳闷了，按道理说所有的学校都会有分数线。每年新生录取完毕后，一个学校都会公布三个数据：最高分、最低分和均分，最高分就是被这所学校录取的分数最高的学生，最低分就是踩线进校的学生，均分则是加权平均的结果。 第二年的高考完毕后，考生根据各个学校上一年的分数线，就能推算出自己能否被录取。 比如说，清华大学去年最低分数线是699分，而你考了102分。 拿着成绩单走进招考办公室，清华的老师就会对你说：出门左转是工地，谢谢！ 再比如说，北大去年最低分数线是688分，而你考了700分。 拿着成绩单走进招考办公室，北大老师就会给你倒茶！龙井还是铁观音随便你挑！ 每个大学只要想第二年顺利招收学生，分数线就是必须公布的。 怎么偏偏这个罗布泊大学······没有分数线呢？ 细心地查询了一会儿，陈昭终于明白了罗布泊大学无分数线的原因——它并不通过高考招生，而是根据条件招生！ 只要你符合罗布泊大学的招生条件，就算高考没考，或者考了但是喜得零分，照样能录取。 但是反之，如果你不符合罗布泊大学的招生条件，就算你是全国状元，照样不会被录取，只能凑合一下去北大或者清华混一混。 而想要进入罗布泊大学，成为一名光荣的学生，有两个途径： 第一，你的父母愿意捐助十亿元以上的经费给罗布泊大学，你就可以成为一名光荣的学子。相当于花钱入校。罗布泊大学的一半经费就来自于这种捐助。很多富商豪绅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能成龙成凤，花十个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第二，在某些领域有突出贡献或杰出成就的。换而言之，你在某方面非常牛逼，就可以！ 这就是招生条件，只要符合这两条中的任意一条，就可以被罗布泊大学录取。 不过录取之后，还要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体检。如果有严重心理障碍，或者智商低于100的，则予以退学。 陈昭看了招生要求，顿时有些头秃。 第一条肯定是别想了，要是家里有十个亿，陈昭肯定不会选择罗布泊大学，而是会选择我不上大学。 至于第二条，有突出贡献或杰出成就，这个非常难判断。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们觉得你突出，你就算突出，觉得你不杰出，你就不杰出。 有点绕，但是大体就是这么个意思：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第43章 全国中学生竞赛 陈昭想了想，自己有什么突出贡献或杰出之处吗？ 智商奇高，这是肯定的，靠着系统能稳定四百的智商，等高智商体验期过了以后，可能会更高，也可能会变得低一点，但不会低太多，总之自己智商高。 但是，显然没有学校会因为智商高而录取学生。 除了智商之外，自己吃鸡方面很强，只要状态好，几乎可以做到枪枪爆头。 但是······真的有大学会招收游戏打的好的学生吗？ 有的大学开设了电竞专业，但是规模非常小，条件非常苛刻。 罗布泊大学似乎没有电竞专业，就算有，陈昭也并不是很想去电竞专业。 学这个专业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不是说上课打打游戏就能混出毕业证来，需要深入地研究游戏行业和电竞行业，背一大堆枯燥无味的知识。 等到真的让打游戏的时候，又会进行魔鬼训练，类似于专业电竞选手，一天打14个小时以上，头晕眼花，手指酸痛，一学期下来，保证你看到游戏就想吐，坐在电脑前就发抖。 除了游戏之外，陈昭觉得自己也可以在文坛闯出一片天地。 毕竟自己前世背了不少好文章，这个世界都没有了，只要自己全抛出来，必然可以在文学界享有盛名。 可是······俗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自己现在把那些名家文章都发表出来，等这些文章的真实价值被大众所承认，估计也要很长一段时间。到了那个时候，早就过了入学年龄了。 所以目前，自己好像真没有什么办法达到入学条件。 陈昭觉得自己瞎想没啥用，还不如找老师问问。 打开手机，陈昭找到了校长的qq号。 校长的qq号是对外公布的，全校学生都可以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直接给校长提。陈昭刚刚入学的时候，害怕遇到校园霸凌什么的，于是果断加了校长qq，打算用校长的威力来对付校霸。三年过去没遇到任何校园欺凌，加的这个好友却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略微思索以后，发了个消息过去： “校长您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陈昭，您应该记得我。最近我在看各所大学，发现罗布泊大学的录取标准非常模糊，但是我对这所学校又比较感兴趣。想请问您，有什么办法能被这所大学录取呢？” 陈昭以为会很久之后才能收到回复，一来现在已经很晚了，从窗外看出去，大部分的小区住户都已经关灯睡觉了。二来校长管着几千人的学校，想必是非常忙碌的，自己这条消息他可能一时半会看不见。 陈昭打开电脑，打算上网吃鸡。 但是还没等电脑完成启动，校长的回复就来了！ “罗布泊大学这个，我们学校以前没有考进去过的学生。咱们整个市也没有曾经被录取过的学生。这个大学招生是小而精路线，每年招收的学生加起来不超过一千人，而且是全世界各地招生。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经验。” 陈昭心中一沉，竟然连校长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入罗布泊大学？ 那可真是抓瞎了。 但是，紧接着校长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让陈昭眼前一亮： “不过我去年去邻省考察的时候，有一个学校的校长给我说，如果一个学生能拿到足够多的国家级奖项，或者世界级奖项，再多才多艺一点、成绩好一点，大概率能被罗布泊大学的校领导看中。” 陈昭暗暗思索。 国家级奖项？世界级奖项？ 这个可怎么弄？ 多才多艺······打游戏打的好算么？ 校长又来消息了： “过一个星期，会有全国中学生的学科竞赛，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生物竞赛都有。先是市级的预赛，然后省级的选拔赛，最后全国大赛，有那么几个一二三等奖名额。张凡和赵小白都打算去参加，你要是觉得行的话，可以去试试。我帮你报名。” 陈昭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好啊！ “好的校长，请帮我报名吧！多谢校长！”陈昭打字回复。 校长：“你打算报什么科目的竞赛？” 陈昭一愣，“能报什么科目？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吗？” 校长：“理论上讲什么科目都能报，但是这种竞赛的题目都奇难无比，一百分的满分，能得个三十分就能晋级。所以最好还是专心准备一科，你成绩好，可以试试挑战两科。” 随即，校长把一个网页链接甩了过来。是关于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的活动详情。 陈昭仔仔细细地阅读了那份活动详情，作出决定： 不玩则已，玩就玩票大的！ “校长，我想报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的学科竞赛。”陈昭打字过去。 除了英语，凡是自己学的科目全报。毕竟英语还是一个弱项，就不拿到比赛场地去丢人现眼了。但是其他的科目，陈昭还是很有信心拿个奖的。不说一等奖，二三等奖总能混一两个出来吧？ 校长回消息：“这个考试不是普通考试，题目都是奥赛大题，真的非常难！70%的学生只能得五分以下，90%的学生考不到30分！你要是眉毛胡子一把抓，全都报名，准备不过来，可能到最后什么奖都拿不到！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陈昭立刻回复：“不用了校长，我不是一般学生，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请帮我报名吧！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 校长犹豫了一下，又发消息:“根据以往的经验，一个学生最多拿到两科的奖，最少可能一个都拿不到。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刚刚说那些只是建议。希望你最后不要后悔。稍等我给你报名。” 校长没消息了。 陈昭等了几分钟，校长忽然发过来五张图片。 “语文考场准考证，考号202013986” “数学考场准考证，考号202013986” “物理准考证······” “化学······” “生物······” 一共五张准考证出来了。 “把这个准考证打印下来，到时候进考场用。然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赵小白和张凡。”校长说。 陈昭对校长千恩万谢，也不想上播了，又在直播间挂了请假条，然后下楼，到小区的印刷社里，把几张准考证都打印了三份。 这几个比赛，尽量都拿到奖！陈昭在心里暗下主意。 第44章 久违的直播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昭正好看见赵小白在角落一个桌子上孤零零的吃饭，于是端着盘子过去找她。 “我听说你报名中学生学科竞赛了是吗？”陈昭开门见山。 “对，我报了数学。”赵小白很聪明，知道陈昭不会平白无故问这个问题，“你也报名了吗？” “我报了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陈昭一边啃鸡腿一边道。 “我去！”赵小白震惊了，眼睛瞪圆，直接爆了粗口，“你是疯了吗？” “怎么了？”陈昭被赵小白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行吗？” “这个是竞赛啊！不是普通的考试！”赵小白解释道，“普通的考试，你或许能考到接近满分，但是这个竞赛，考到50都难于登天！甚至很多人连十分都考不到！你一口气报这么多，怎么准备的过来？” 陈昭耸耸肩，“没事儿，我脑瓜子聪明。多报几科，总有一两科能过吧？” 赵小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昭，“你是复习的很好了吗？你是刚刚报名的吧？下个星期就考试了，你打算怎么复习？” 陈昭挠挠头，“买两本习题看看？有什么好的习题推荐吗？” 赵小白一听，更懵了，“你还没做专门的习题呢？” 陈昭摇摇头，心说这玩意儿还有专门的习题？ 赵小白叹了口气，说吃完你跟我来，我那有专门的习题，借你两本瞅瞅。 吃完饭，陈昭就跟着赵小白去了她的班级。 一路上很多人惊诧地注视过来，还有人偷拍陈昭和赵小白。 一来赵小白是校园女神，全校暗恋赵小白的男生多的难以想象，随便找根棍子闭着眼扔出去，都能砸死一堆赵小白的追求者。二来陈昭现在也是风云人物了，认识他的人很多。两个校园红人聚在一起，不引起关注才怪呢。 不过陈昭和赵小白都没有在意那些目光，一路到教室，赵小白拿出来几本厚厚的习题集，递给陈昭。 《历年全国中学生竞赛真题汇编》 五科齐全，一共五本。 陈昭大喜，谢过赵小白，回教室看题去了。 本来以为，各个学科翻来覆去就那些题，就算是竞赛加大难度，顶多也就是把数据改的难一点，弯弯绕设置的多一点。只要细心大胆，考个高分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翻开第一页，看到第一道题，陈昭就浑身一震！ 光是题目，就有十一行！ 附带的图有四个！ 十一行题目，四个图的题，还是整张卷子的第一题，实在是太恐怖了！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陈昭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读题，看图，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做出来。 第一遍读完，陈昭傻眼了，竟然没有思路？ 和以往做过的题全都不一样，往常惯用的那些套路方法和解题手段都不顶用了，这是完全新类型的题目，毫无经验。 陈昭的脸色阴沉下来，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心看题！ ······ 转眼到了第二天晚上放学，赵小白背着书包出校门，正好看见陈昭拿着本题在树底下等待。 “给你吧，题目实在是太难了。”陈昭把书递给赵小白，叹了口气，“简直难的离谱。竞赛题名不虚传，高考题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一加一等于二。” 赵小白露出“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接过书来。 从昨天借给陈昭真题的那一刻，赵小白就已经有了预感。陈昭肯定是对这个竞赛题的难度没有了解，所以才会狂妄地一口气报名五科。等他拿回去真题，发现自己几乎一道题都不会的时候，就会意识到这个竞赛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接下来，陈昭就会直接放弃，或者选择一两科最擅长的专攻，把其他的书还回来。 现在，果然，陈昭来还书了。 “放弃了？不打算竞赛了？还是决定只研究一门科目？”赵小白得意地笑着问。 “不放弃啊，为什么要放弃呢？”陈昭一愣，“下个星期才考，还有好几天呢，够我把这些习题看完了。这不是已经把物理看完了还给你吗。” 这下轮到赵小白傻了。 你说啥？ 物理已经看完了？ 这才一天半的时间，这么厚这么难的一本物理习题集看完了？ “你······怎么看的？”赵小白喃喃。 “就是看前面题目，自己试着做，做完了翻到后面对答案嘛。”陈昭道，“题目确实难，我以前不怎么需要笔算的，现在也得笔算了，花了两个本子的打草纸呢！” 赵小白瞠目结舌！ 全做了一遍？ 这······真的假的？ 你逗我玩呢吧？！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回家还有事儿，拜拜。”陈昭道，手抄在兜里转身走了。留下赵小白拿着那本物理真题，在晚风中独自凌乱······ 回到家，陈昭打开电脑，上播。 连着好几天因为忙碌没直播了，总是往直播间挂请假条，粉丝掉了五百多，必须得直播几把来挽救一下颓势了。虽然现在学习任务很重，但是系统给自己的任务更重要，成为当红吃鸡主播，是陈昭现阶段的奋斗目标。 刚一上播，小竹笋就发来了组队邀请，看来是已经等待很久了。 “嘤嘤嘤，小哥哥你前两天怎么不播了，我被人虐的好惨，每一局都活不过十分钟，今晚带我吃鸡啊！”小竹笋哀怨的声音响起。 同一时间，陈昭的直播间和小竹笋的直播间都炸了，粉丝留言疯狂往上刷！ 陈昭直播间： “主播牛逼！把小竹笋拿捏的死死的！” “这就是有妹子求带吗？好羡慕，我嘴里为什么多了个柠檬？” “为什么没有妹子这样求我等我？！是我单手开法拉利的姿势不够帅？” “小竹笋彻底被陈昭拿下了！” 小竹笋直播间： “糟了，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小竹笋彻底被陈昭拴住了！” “女神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小竹笋你不爱我们粉丝了吗？转而去爱一个小主播吗？” “小竹笋你这样痴情为哪般？就因为那个男人能带你进决赛圈吗？我也可以啊！” 第45章 跨越大洋的对决 小竹笋直接急了，嚷嚷起来： “你们怎么又说这些有的没的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就是找个大神带我进决赛圈而已，我自己又进不了决赛圈······” 一些直播间的粉丝又开始嘲讽小竹笋打游戏水平垃圾，小竹笋又急了： “我其实技术很好的！就是运气不好而已！” 那边小竹笋正在跟直播间粉丝闲扯斗嘴，这边陈昭接管了队长位置，点击雪地图，双排，开始！ 小竹笋有些意外，“怎么开始打雪地图了？” 之前陈昭基本上都是带着小竹笋打海岛图，偶尔打一打沙漠图。雪地还没碰过呢。 “换换口味，尝尝新鲜，总是打一个地图，不腻歪么？”陈昭说道。 “哦哦，好的，我跟你跳伞。”小竹笋果断继续抱大腿。 这次的素质广场格外安静，没有喊什么“都跳xxx，谁不跳谁是我孙子”的，也没有喊“飞天挂遁地挂瞬移挂锁血挂”的，也没听到有喊“小哥哥小姐姐组队吗”的。玩家们都很安静，不发出什么声音。 陈昭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劲啊，素质广场不应该人声喧闹吗？这静悄悄的氛围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可能遇上人机局了。”小竹笋忽然说。 “人机局？”陈昭一愣，“那不是手机版吃鸡里才有的东西吗？怎么会端游也有？” “前两个月刚刚加上去的，游戏官方发现游戏的活跃玩家数在下降，觉得可能很多技术比较菜的总是落地成盒，就不想玩这个游戏。所以就加入了好多人机，来增强玩家体验。”小竹笋解释，“据说偶尔能撞上全是人机的场子，素质广场就会很安静。” 陈昭仔细观察了一下素质广场上其他人的动作，发现有三分之一站在原地不动，跟雕塑似的，有三分之一在弹簧似的原地蹦跳，还有三分之一在低头慢走······很显然，这些非常规则的动作，都是设定好的人机动作，真实玩家的动作会更加杂乱无章。 “既然是人机局的话，我就尽量少出手，把人头都留给你割。”陈昭说。 “好好好！太棒了！看我的枪法吧！”小竹笋激动起来，一直是陈昭带她飞，终于有一次能自力更生了！ 很快，倒计时结束，上飞机。 陈昭选择了跟随小竹笋跳伞，打算让小竹笋收割人机，自己划水一局。 小竹笋犹豫一下，在城堡上标了个点，等距离拉近到1500米，立刻跳伞！ 转瞬间，两个人降落到了城堡的房顶上，开始往下搜索物资。 城堡的物资还是很肥的，短短两分钟的搜寻，陈昭就已经凑齐了二级头二级甲，饮料五个、急救包三个，还有一把没镜的满配维克托、一把四倍镜sks射手步枪。 维克托冲锋枪和sks射手步枪都属于比较好用的枪械，维克托的缺点是弹容太少，但是加上快扩弹夹之后，子弹数量跃升到33发，勉强也算可以了。近距离贴脸战斗时，维克托的伤害简直爆炸，而且稳得一批。sks射手步枪虽然威力不如单发狙，但是好在可以连射，连续几枪打上去，就是神仙也得跪了！ 把整个城堡搜完，陈昭的维克托加装上了三倍镜，sks也满配了，各种东西都满满的。很香。 小竹笋搜完东西，也跑过来了，在陈昭面前转了个圈。 三级头，三级甲，三级包，吉利服，平底锅，awm狙击枪，满配m416！ 陈昭大惊失色，“这算什么？！你这一身行头哪里搞来的？” “空投就落在那个能上去的楼顶，我过去舔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小竹笋很得意，“是不是很肥？是不是很帅？” 陈昭几乎吐血，空投砸脸了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不过无所谓，只有弱者才需要高级的装备，像陈昭这种强者，就算光着屁股，手拿一把小手枪照样能吃鸡······好像牛皮吹的有点过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上房顶守着吧，如果有真人玩家看到空投的红烟，应该会过来强抢。”陈昭道。 两个人一路往上，转到了城堡顶端，开始往四面扫视。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雪地图风景最好的地方之一，天苍苍野茫茫，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放眼望去尽是大雪压青松，冰河蓝盈盈。远处依稀点缀着几个小木屋，古朴而荒凉。 ······ 与此同时，北美，某别墅内。 一个头发乱糟糟，瘦削到眼眶深陷的白人小伙，坐在电脑前。他的电脑看上去异常华丽，键盘发着五颜六色的荧光，电脑屏幕比三个普通屏幕拼起来还宽，电脑主机甚至是水冷的，能听见里面水声哗哗作响。 如果有电竞爱好者看到，就能一眼认出这个白人小伙。 去年全球吃鸡比赛的冠军队队长，鲍勃·李·斯瓦格！ 在去年的全球吃鸡联赛中，他带领自己的队伍一路杀进决赛，先后击败了法国队、韩国队和中国队，夺得冠军，表现非常亮眼，操作非常风骚！ 因为他个头比较小，人很瘦削，说话声音纤细，因此中国的电竞迷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小李子”。 今年的全球吃鸡联赛又要开始了，小李子开始在自己的别墅里日夜加练，每天要打长达十六个小时的吃鸡，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坐在电脑前。这就是专业电竞选手的生活。没有娱乐，没有懈怠，没有出去浪，只有关在屋里十指如飞，一天又一天。 刚刚打完一把和专业选手的对局，其他专业选手都下线睡觉了，小李子觉得还有精力，于是打算打个路人局，割割草虐虐菜，就当放松身心了。 去年竞争决赛的队伍是中国队，小李子想了想，决定绕到中国的服务器去，打打路人局。 单人双排，地图随机。 开局，眼前大雪青松，是雪地图。 可是，素质广场上安安静静，竟然没有什么真玩家的迹象，都是一些人机。小李子大失所望，居然匹配了一个人机局吗？ 刚想退出，已经上飞机了，小李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跳伞了事。吃把鸡睡觉。 第46章 狙死小李子 （作者上青藏高原了，高反，难受的要命，这两天不一定稳定更，抱歉抱歉） 降落在一个小房区，小李子很幸运地搜到了二级头二级甲，还有一个一级包，最关键的是——拿到了六倍镜m24！ 小李子最习惯打冲锋枪，其次就是打狙。只要有一把满配uzi或者维克托，再来一杆狙，小李子就能横着走！ 飞机的轰鸣声掠过头顶，送空投的来了！ 而且听声音，距离非常近！ 小李子从房区出去，站在野地向上仰望，一架飞机正好从旁边的空中轰然飞过。往后看，没有发现空投的踪迹，说明这架飞机还没有扔空投！ 小李子死死盯着飞机，心中默念: 快扔！ 扔啊！ 快点扔！ 终于，一个黑乎乎的方块从空中带着降落伞下来了。小李子开镜查看，发现空投箱正落向城堡的方向。 这里距离城堡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小李子跑到路边，幸运地找到了一辆雪地摩托，一屁股骑上去，风驰电掣地赶往城堡。 这个空投我要了！ 但是，靠近到距离城堡三百来米时，小李子忽然看见城堡里有晃动的人影。虽然极其短暂，只是有个影子在某扇窗户里一闪而过，但是以小李子鹰一般的眼力，照样及时地捕捉到了。 有敌人！ 下车，迅速钻到旁边的茂密草丛里，下蹲，隐藏自己的身影。 一边举枪瞄准刚刚出现人影的窗口，一边飞快地判断局面。 城堡里应该不是人机，人机绝大多数都刷新在野外，在城堡里徘徊的肯定是真人玩家。估计是埋伏在城堡里守株待兔，谁去抢空投就集火敲死。幸亏自己没有冒进，否则就上当了。 堂堂吃鸡全球冠军队的队长，要是打路人局因为抢空投被人埋伏死，传出去简直就是威名扫地！ 短暂的思考后，小李子抽出烟雾弹，朝着远处的草丛甩了两颗。 这个招数是非常简单的引人套路。只要有烟雾弹，很多菜鸟新手就会开镜往烟里看。这个时候就是趁机敲掉菜鸟新手的最佳时机。 果然，短暂的等待后，城堡的窗户里出现了一个人头！ 小李子开镜，开枪！ 他很确信自己这一枪把那个头给爆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没有出现击倒或者击杀提示？ 对方应该是戴了三级头，否则应该打跪了。不过不要紧，敌人绝对还会暴露出来的。 小李子安静而耐心地等待。像是潜伏在草丛里准备扑击猎物的金钱豹。猎物出现之前，哪怕时间再长，他都会纹丝不动，但是当猎物出现的那一瞬，就会打出致命一击！ 世界吃鸡冠军，已经进入战斗状态！ …… 城堡内。 小竹笋蹲在墙后，着急忙慌地给自己打药喝饮料，刚刚她就是在窗口站了一下，竟然就被人爆了头！幸亏有三级头，否则这一下就跪了。 不需要说，陈昭已经明白，外面有高手来抢空投了！ 小竹笋站在窗边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而已，就废了三级头，这个敌人的狙击技术显然非常强悍，甚至可能是个电竞职业选手！ 陈昭很冷静，越是遇到强敌越不能慌。 蹲下，靠近墙边，这样一方面外面无法射击到自己，另一方面还能卡视角观察外面的情况。 第一眼，陈昭就发现了外面的两团乳白色的烟雾，实在是太显眼了。 但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高速的判断力，陈昭不用半秒就意识到那两团烟雾弹不过是幌子，类似于一战时期用枪顶着钢盔伸出战壕吸引火力。 陈昭扫视其他的位置，尤其是草丛、桥梁和远处的房区。 但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难不成真的在那团烟雾里？ 还是说在某棵树后？ 有几个草丛也茂密的什么都看不见，或许敌人猫在草丛里？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陈昭的粉丝们也都迷茫了： “这……完全看不见枪手啊！” “对面不会是个挂逼吧？隐身挂或者遁地挂？” “这藏的也太好了，谁都打不到谁，估计要对耗下去，等缩圈以后拼药。” “我觉得对面应该是在河底下，桥那个位置。” “主播大大以前都是明晃晃地和人对狙，这回连人都看不到，能怎么办？” 陈昭沉默片刻，忽然开口： “小竹笋，你蹲到窗户下面，然后站起来再蹲下去。” “哦，对了，把你的awm给我。”陈昭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小竹笋：“所以又是拿我来吸引火力吗？” 陈昭：“是的。” 小竹笋的直播间顿时炸了，陈昭逼着小竹笋当肉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粉丝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手拿菜刀砍电线：“不是吧？又来？！” 爱吃竹笋顿顿有：“卧槽陈昭我跟你不共戴天！” 竹笋最可耐：“无耻！太无耻了！总是让一个小女生去吸引火力，良心过得去吗？！” 奥利奥加老干妈：“小竹笋不要答应他啊！不能屈服啊！” 小竹笋么么哒：“小竹笋不要听他的啊！有骨气啊！让陈昭那个坏东西自己去吸引火力！” 咖啡配大蒜：“谁能告诉我陈昭的地址，我要给他寄大砍刀！” 但是，让所有粉丝大失所望，小竹笋竟然把awm扔在地上，乖乖地蹲下，按照陈昭的吩咐，移到了窗户底下。 小竹笋委屈巴巴：“这是最后一次哦！” 陈昭毫不怜香惜玉，捡起awm，子弹上膛：“别废话了，赶紧的吧！我数三二一，你就迅速站起蹲下。” “三！” “二！” “一！” 小竹笋猛的站起，但是还没来得及蹲下，一发子弹从窗外飞来，精准无误地爆了小竹笋的三级头，将其打跪在地！ 与此同时，陈昭也看到了草丛中的一丝异动，迅速起身，举枪，开火！ 马格南子弹掠过皑皑雪地，一发爆头！ 【你以awm狙击步枪爆头击杀了bobli】 陈昭气定神闲，收枪，去扶正在地上爬的小竹笋。 第47章 拒绝全球第一 小李子看着变灰的屏幕，傻眼了。 怎么死了？ 自己居然被爆头打死了？！ 什么情况！ 刚刚自己不是命中那个窗口的人了么？为什么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敌人？ 小李子皱眉，严重怀疑对方是开挂，于是打开了回放录像。 录像里，小李子发现自己确实把那个戴着三级头的玩家给击倒了，但是几乎同一时间，旁边窗户又出现了一个枪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开火，将自己一枪命中！ 看来，自己打中的那个仅仅是个诱饵，真正的火力输出另有其人。 小李子叹了一口气，离开电脑桌，扑到床上去，闭上眼睡觉。暗叹自己真是阴沟里翻船，被蚂蚁拌跟头，居然在路人局被开局打死了。幸亏自己用的是小号，谁都不知道，否则传出去非得被人笑话死。 闭眼躺在床上几秒钟，小李子忽然又睁开眼。 不对劲！ 对面的枪怎么这么快？ 自己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枪敲死了，这出枪速度简直太快了！ 小李子一骨碌爬起来，又扑到电脑前，电脑还没关，甚至还留在先前的游戏界面上。小李子反反覆复地看了刚刚那一把的死亡回放，越看，眼神越是难以置信！ 对面是个中国的高手！不是简单的路人玩家！ 绝对是职业选手级别的，而且不是简单的职业选手，是技术非常好，意识非常强的那种全能选手！可以独当一面，一个人撑起一支队伍的大神！ 小李子一下就来了精神了，再过一段时间又是新一轮的全球吃鸡联赛，自己还要带领去年的冠军队出征，到时候几乎肯定能遇上中国的电竞队伍。现在遇到这么强的一个对手，不如提前好好切磋一下，锻炼一下技术水平。 小李子于是向id“陈昭”发送了好友请求。 很快，请求结果就出来了，对方拒绝了！ 小李子胸中一闷，老子可是去年这个游戏的冠军队队长！吃鸡游戏的王！竟然连加个好友都不愿意吗？ 不甘心，小李子再次发送好友申请。 很快，又被拒了！ 小李子几乎吐血，给id“陈昭”发送消息： “hello， mr. chen zhao. i was the global champion of this gamest year. i hope to add your friends and learn skills.”（陈昭先生您好，我是吃鸡游戏的去年的全球总冠军，希望加您的好友，切磋一下游戏水平。） 等待片刻。 陈昭回消息：“你说的啥？能不能别整洋文，我看不懂！” 其实陈昭要是沉下心来仔细看看小李子的消息，也能够看懂什么意思。毕竟他已经把《大英汉词典》背了一多半了。只不过陈昭在打游戏期间不想学英文，因此对这种英文消息非常烦，一堆字母乱七八糟的，谁知道你说的啥啊！于是直接开怼。 小李子也看不懂陈昭发来的中文消息，只好用鼠标复制粘贴，打开翻译软件，进行翻译。 看到出现的结果，小李子又是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么简单的英文都看不懂吗？ 没办法，眼下的情况是自己求对方，又不是对方求自己。小李子只好把自己想说的话翻译成中文，然后复制粘贴过去。 再次申请好友。 这回没动静了，对方也没同意，也没拒绝。小李子盯着屏幕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消息。 其实陈昭已经和小竹笋开了第二把了，正在搜物资狙人，自然没有心思顾及一个莫名其妙玩家发来的消息。 于是小李子一通苦等，等的昏昏欲睡，一直等到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来了消息。 对方同意了！ 小李子很激动，顿时不困了，看着自己好友列表里那个中文昵称的“陈昭”，点击邀请组队。 结果，对方还是没反应。 定睛一看，居然下线了？ 小李子直接给干懵了，他是全球吃鸡总冠军队长，在游戏业内所有人都巴结着他，甚至有人为了从他身上学东西，会连续等上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和他组队一把。之前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的时候，小李子的一把吃鸡组队甚至被拍卖出了20万美金的高价，三个富豪掏了20万美金，就为了和小李子组队开黑半个小时。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直接下线了？ 拿冷屁股去怼小李子的热脸？ 小李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困意袭来，他也不管不顾了，这个死陈昭，爱特么怎滴就怎滴吧！小李子怀着一肚子幽怨，直接扑进被窝睡觉。 “回头一定要跟这个陈昭组队，看看他水平。”睡着之前，小李子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到。 ······ 陈昭今天直播的运气很好，疯狂涨粉，成为了有二十万粉丝的主播。收到的礼物打赏也非常多，提现，足足有一万多块钱！ 真是香啊！ 不过就算粉丝们热情高涨，陈昭还是得下播休息了，晚上不早睡，第二天就没有精力学习，自己还得参加学科竞赛呢！ 至于小李子发来的消息，其实陈昭看都没看。之所以答应加小李子的好友，是因为他被小李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友申请搞烦了，干脆直接同意，免得消息不断弹出来烦人。 因此，陈昭其实并不知道，今晚自己已经和吃鸡行业的世界第一队长交了手。而且对方还主动加了自己好友。 躺在床上，陈昭快速回忆了一遍今天所学的内容，巩固记忆，然后昏昏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昭的生活可以用枯燥乏味来形容：从早到晚地刷竞赛真题，吃饭睡觉上厕所，晚上回去直播赚钱。每一天都在重复，昨天和今天是一样的，今天和明天又是一样的。 终于，赶在开考之前，陈昭成功地把所有能刷的竞赛真题都刷完了。 能做的都做了，就看考试的表现了。 考试地点在实验中学，学校派了专车接送前往考试的陈昭和赵小白。 在车上，陈昭到处看车外的景色，跟观光旅游似的，赵小白则捧着真题继续看。 “你不复习复习？”赵小白用胳膊肘捅陈昭。 第48章 唯一做题的考生 “复习有啥用？”陈昭耸耸肩，“我都准备好了，也懒得最后复习这一小会儿了，进考场以后爱什么样什么样吧。” 赵小白噘了噘嘴，“行行行，你厉害。” 很快到了考场，进场时间还没到，各个教室的门都锁着，陈昭和赵小白在考场门口等待。赵小白还是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看题，陈昭则伸头探脑地看附近的美女。 结果看了一圈，陈昭发现美女率很低，大概是专注于学习的女生都不怎么打扮自己，视野所及的范围之内，赵小白的颜值还真是出类拔萃。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拿着书看，嘴里振振有词，整个走廊里学习氛围浓厚到爆炸。陈昭夹在其中无所事事，反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像是来打酱油的。 很快，老师拿着密封好的试卷来了。 考生们开始一个个地进场，拿着身份证和准考证，再让监考老师用金属探测仪扫描全身。这个中学生学科竞赛的规格很高，因此是完全按照高考的标准来的。 陈昭进考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开始等发卷。 其他的考生进来以后，陈昭忽然就变得很显眼。 原因很简单，其他考生都紧张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坐立不安，反覆揉脸，跟快要上刑场似的。只有陈昭一个人气定神闲，跟来观光的游客一样悠闲。 监考老师甚至还多看了陈昭几眼。 两个老师窃窃私语： “那个学生真镇定啊。” “估计是顶级的学霸，考试考的太多了，见过大风大浪，心态过硬。” “也可能是个来混一混的学渣，根本就没指望自己能考几个分，所以死猪不怕开水烫。” “一会儿看看他做的题就知道了。” 广播开始响，什么什么禁止作弊，什么什么作弊的处罚有多严重，然后开始发卷。 这一场是数学。 陈昭拿到了试卷和答题卡，深呼吸两口调整状态，然后开始看题。 果然，不愧是竞赛题，难度依然超高，上来第一道题，题目就有高达16行，简直就是篇小文章。 如果陈昭是第一次接触竞赛题，看到这样又臭又长的题目肯定要不知所措。 但是，今非昔比，陈昭已经啃下了海量的竞赛真题，各种题目的套路他都见过了，再加上系统给予的高达400的智商，此时此刻他的数学水平可以用“非常强”来形容，区区一个中学生竞赛，还没有什么题目能难倒他！ 短短十秒钟的思考，陈昭已经思考出第一小题的解题思路，开始动笔，在打草纸上刷刷刷地演算。不一会儿功夫，十几行的步骤就已经写在答题卡上。 与此同时，考场里的其他学生，却举着笔迟迟落不下去。 大部分考生都懵了，他们知道竞赛题难，但是真正在考场上面对时，才发现居然特喵的这么难！简直就是天书！ 有的人已经连读了三遍题目，可是还是没搞懂这个题要自己求的是什么！ 有的人稍微好一点，题目读懂了，但是解题思路完全没有！ 更有甚者，为了节省时间，选择先做会做的题，读一个题目，发现不会，就直接看下一个题的题目，还不会，继续看下一个题，不知不觉竟然把整张试卷都看了一遍······一道会做的题都没有！ 陈昭很专心，没有去留意考场里的其他人，一直闷头做自己的。 第一题，做完！ 第二题，做完！ 第三题，做完！ 陈昭又变成了整个考场最显眼的那一个，整个考场几乎没有人动笔，大家都像雕塑似的瞪着题目发呆，但是陈昭手里的笔几乎没停过，一直在写写写！ 监考老师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陈昭。 他们每年都来监考这种中学生学科竞赛，每年的题都难的离谱，基本上一个考场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动笔的，偶尔有个学生会灵感迸发，做出一道题来，但是仅仅也就是写一会儿就完事儿了。像陈昭这样，从发卷没多久就开始做，一直做了十几分钟的，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两个监考老师窃窃私语： “那个学生已经写了十五分钟了，很厉害啊！” “我估计顶多写到二十分钟，他就得停下来。” “我感觉多点，二十五分钟吧。” 十五分钟，陈昭闷头做题。 二十分钟，闷头做题。 二十五分钟，还在笔尖如飞！ 三十分钟，没有丝毫迟滞的迹象，陈昭做题做的如火如荼，打草纸已经用完了一整面！ 此时考场里还是几乎维持原状，大部分学生已经陷入了绝望，他们觉得憋一会儿应该能做出来一两道题，但是已经足足半个小时过去，大多数人真的一道题也没做出来！ 只有寥寥几个学生，犹豫着动笔，写了那么两三分钟，然后就停下来了，又开始瞪着题目干着急。 两个监考老师的大部分视线都集中在了陈昭身上，没办法，这个考生实在是太亮眼了。别人都急得抓耳挠腮面红耳赤，只有陈昭气定神闲地一直写题，大有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两个监考老师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了，忍不住地交头接耳： “这学生真厉害啊！！” “都写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停，你看那答题卡都写了一大堆了！”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学生，你说他能做够四十五分钟吗？” “应该是没问题，恐怕能做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唉，咱们怎么就没带出来这么优秀的学生呢？” “别说咱们带的学生了，就是咱们的亲儿子亲闺女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陈昭头也不抬，不知道讲台上的老师在议论自己，只是闷头做自己的题。 陈昭现在急得难受，这个卷子的题量太大了，按照这个速度，自己很有可能是做不完的！ 只能尽量快写，能做多少是多少了。听说初赛考个二三十分就能晋级，陈昭估计自己做了的题已经逼近三十分了，再做上几道，晋级应该是没问题。不过还是尽量能考高一点好。 第49章 两道题没做出来 四十五分钟。 陈昭没停。 一个小时！ 陈昭还在继续写！ 考试进行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监考老师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能这么快速做一个半小时数学竞赛题的学生，不光是没见过的问题了，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曾经有一个学生在数学竞赛的考场上断断续续写了一个多小时，都已经在所有监考老师的嘴里传开了，每年都要说一说这个学生。今年没想到来了个更猛的！ “他是不是在胡写啊？”一个老师忽然生出这种念头，小声对旁边的同事说。 “你的意思是······他没有真的做题，只是把所有自己知道的公式都罗列在卷子上，希望换点公式分？”另一个老师问。 两个老师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毕竟真正能做这么长时间题目的学生实在太少见了，比大熊猫还稀有。 一个老师忽然灵感乍现，想了个办法，陈昭的打草纸看上去快用完了，按照规定，老师是需要提供足够的打草纸的。 那么如果自己过去给送一张打草纸，就能趁机瞄一眼陈昭的答题卡，到时候是真的在做题，还是无脑罗列公式，就一目了然了。 想到就做，一个监考老师拿着张空白草稿纸，下了讲台，走到陈昭的桌子边，把打草纸放在他试卷旁边。 陈昭抬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没想太多，心说这考场服务还挺好？ “谢谢老师。”陈昭说，然后扯过新打草纸来，继续刷刷刷地打草演算。 老师迅速看了一眼陈昭的答题纸，然后满脸惊恐地回到讲台。 “真的是在做题，步骤写的非常详细。”看了陈昭试卷的老师对另一个老师小声道。 两个老师都用非常佩服的眼神看着陈昭。虽然他们是老师，但是他们也很清楚地知道，让自己来做这份卷子，绝对不会做的比这个学生更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放在古代，这个学生可以出师了！ 考试进行到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陈昭还在不知疲倦地写写写。 考场里有十几个考生已经彻底放弃了，他们意识到自己这次考试必然是零分。与其瞪着题目干着急，还不如放松放松。于是他们翘着脑袋到处看，然后······看到了奋笔疾书的陈昭。 已经放弃的考生们瞪着陈昭，齐刷刷感到震悚！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 怎么写的这么快？！ 这么难的卷子，真的有人能做的如火如荼吗？ 你丫提前知道题了吧？ 太吓人了！ 很多考生在心里扪心自问，同样是一个年龄的人，为什么他能紧张激烈地答题，而我却像个白痴一样，一道题都做不出来？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收卷铃响了。 “收卷了，不要再写了！再写判作弊了！”监考老师喊。这是考场的规矩，收卷铃一响，就一个字不能写了。否则可以根据情节严重程度，给予作弊惩罚。这种考试作弊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 陈昭放下笔，叹了口气。 还剩两个大题没写完！ 陈昭心情有些沮丧，自己还是太慢了，有好几个题应该有简便方法，但是自己闷头写，没去考虑那些。导致最后时间不够用了。这两道答题总共值十四分，这张卷子总共100分。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前面的题都写对了，一分没扣，最高也只能拿到八十六分。 监考老师收了卷，所有考生鱼贯而出。监考老师把教室门锁上，防止有人熘进去安装作弊设备或者写小抄之类的。 走廊里大堆的学生聚在一起，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一边抱怨声滔天！ “这个数学题太鸟难了！” “我特么竟然一个题都没做出来！” “呵呵，辣鸡，我做了好多呢！” “好多？好多是有多少？” “我做出来的题目，足足有两道之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试就不是人考的，回家回家！” 大部分学生都背着书包走了，陈昭没有走，他还得考下一场的物理。 赵小白过来找陈昭，“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昭沮丧地摇摇头。 “我也考的很差劲，可能没法晋级了。”赵小白的表情黯然失色，“准备了的都没考，全是没见过的题型。一共就做出来四道题，要是对了能考35，要是有错的，晋级就悬了。你做出来几道？” “两道······”陈昭开口，还没说完，就被赵小白打断了。 “哈哈哈哈，我说吧！我说这个考试题很难吧！能做出来两道已经很不错了，你报那么多科目纯粹就是浪费精力。”赵小白得意洋洋，之前她说不要报那么多学科竞赛，因为题目会非常难。当时陈昭似乎没听进去，现在惨痛的现实让他听进去了。 “你听我说完啊。”陈昭有些无奈，“我是两道题没有做出来，其他的都做完了。” 赵小白先是一愣，随即快乐地笑笑，“你是开玩笑的吧？” 肯定是开玩笑的。 怎么可能有人只剩两道题没做出来呢？ 但是陈昭摇摇头，“我没开玩笑啊，说真的，就两道题没做出来，不是不会，是没时间了。做题速度有点慢。” 赵小白笑不出来了。 看上去陈昭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是撒谎的人。 竟然······这么强的吗？！ 赵小白平时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数学，她的数学隔三差五就拿一次满分，可是现在，竟然被陈昭在她骄傲的方面给打败了，赵小白实在是有点难受。 不过······考试又不是看谁写的多，是要看谁对的多。陈昭哗啦啦写上那么多，万一都不对，岂不是还是分很低？ 赵小白心说等最后看看结果吧。 “拜拜，我先走了，你好好考下一场。”赵小白挥挥手。 “拜拜。”陈昭挥挥手。 又是大群的考生涌进来，在走廊里吵吵闹闹，抱着题目和书叽哩哇啦地读。陈昭站在考场旁边的角落，什么书都不看，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淡定地像尊石像。 第50章 拳头捶死三个人 第二场，物理考试。 监考老师还是上一场的那两位，看见陈昭还在教室里，两个老师都非常吃惊，这个学生竟然报了两科的考试？ 不过想想，数学和物理有相通之处，这个学生在数学方面那么出类拔萃，物理可能也不差。报名来考是正常的。 一切都按照预定的流程进行。发卷，发答题纸，开考。 毫无疑问，陈昭又开始秀了，开考铃一打，他就开始下笔写题，就不带停顿的！ 物理题比数学题还难，很多考生开考半个小时就写不下去了，心理防线崩溃，彻底放弃。扭头看见陈昭在那奋笔疾书，写的飞一样快，同考场的考生们都看得脸色惨白，陷入了对自己和人生的疑问。 我是谁？ 为什么这个试卷我看不懂？ 为什么他写的那样快？简直就像做小学题一样！ 大家都是人，怎么别人的脑子里装的是知识，我的脑子里只有一片雪白？ 当天下午考试科目是英语，陈昭英语烂没报名，于是没有去考场，坐着学校的专车回家，也不复习，直接开电脑上播。 陈昭如今的粉丝已经很多了，他一上播，很多粉丝就收到了他上播的提示，于是纷纷跑过来围观。 昭哥牛逼：“哇塞！昭哥今天居然下午就开始上播了！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爱次小竹笋：“啊主播大大开播了！可是我们家小竹笋还没有上播。” 生吃个人我很抱歉：“好！竟然这么早就开播，果断打赏！” 九五之尊：“嗯，主播大大提前上播，甚合朕意，重重有赏！！” 直播间人数迅速突破两万人，还在飞速增加。 刚刚登上游戏，一个昵称叫bobli的好友就发来了组队邀请。陈昭一看好友列表，小竹笋头像灰的，还没上线。于是同意了这个bobli的组队请求。 bobli？ 鲍勃李？ 陈昭盯着这个昵称看了几秒钟，没想起来这个好友是什么时候加的，可能是哪个老好友改名了，无所谓，反正跟谁组队自己都能秀翻全场。就是打个游戏而已，好队友不可能比自己技术好，差队友落地成盒也不影响自己吃鸡。 与此同时，北美，一栋沿海的别墅。 小李子精神一震，自己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成功地等到了这个陈昭上线，还邀请组队成功了！ 生怕陈昭又跑掉，小李子赶紧点了海岛图双排模式，开局！ 出生岛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小李子看着陈昭的人物，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和这个人组队一次了！ 小李子做出决定，这一局就跟在这个陈昭后面，看看他的走位、枪法，还有各种吃鸡的习惯。从这些方面，小李子就能看出来这个陈昭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终于，全体玩家上飞机，往海岛图飞去。 小李子选择了跟随陈昭跳伞。 打开小地图，小李子能看见陈昭从山顶废墟标了个点，果然，飞机距离山顶废墟还有1500米时，陈昭带着小李子开始跳伞。 小李子拖动视角往周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有两队四个人也朝着山顶废墟的方向跳，和自己几乎是平行着飞翔！ 落地就有四个对手，这开局可是够刺激的。 与此同时，陈昭的直播间里，观众们兴奋的嗷嗷叫。 天不生我键盘侠：“好！落地就有四个敌人！看看主播能不能杀遍全场！” 手机壳挡子弹：“这有点冒险吧？万一落地以后人家拿到了枪，主播大大没拿到枪，岂不是立刻凉凉？” 百事就是刷碗水：“现在就看谁落地以后先拿到枪了。” 可口就是洁厕灵：“没错，谁先拿到枪，谁就能活下来！” 小李子认真起来，盯着电脑屏幕。 落地！ 开跑！ 小李子瞄准了最近的一所房子，疯狂地冲刺跑，旁边四个敌人也几乎同时落地，疯狗似的向前跑去，一时间场上形成了类似百米赛跑的局面！ 可是，下一秒，小李子的屏幕上忽然弹出提示： 【陈昭以拳头击倒了biangbiang面】 陈昭用拳头砸倒了一个？ 小李子刚刚跑到房子门口，又弹出一条提示： 【陈昭以拳头击倒了爱吃折耳根】 又砸倒一个？ 小李子有些懵，这怎么做到的？不到五秒钟时间用拳头砸倒两个？您就是拳王？ 短暂的迟疑，一个敌人已经比自己先一步冲进了房子！ 小李子心里一沉，心说完了，敌人先拿到枪了！ 进屋，果然那个敌人正从地上捡起一把s686霰弹枪，小李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跳，现在自己身上没头盔没防弹衣，挨上一发当场就得跪喽！ 可是，预想中敌人拿s686开火的场景没有出现，一道身影飞身过去，电光火石之间高高跃起，挥着拳头瞄准举枪敌人的头部，一拳砸下！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头部又挨了第二拳！ 两拳爆头，立刻砸死！ 陈昭把那个敌人给用拳头砸死了！ 小李子目瞪口呆，自己还没拿到枪呢，四个敌人竟然已经被陈昭捶死三个了？ 这什么鬼情况？ 剩下的最后一个敌人立刻怂了，这几拳头砸死三个人，谁不怂啊！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最后一个敌人掉头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能跑走，说不定还能全副武装地在决赛圈刚枪，要是逃不掉，非得被这个拳击手给砸死不可！ 但是，陈昭已经捡起了地上的s686，举枪，瞄准逃跑敌人的后背。 逃跑的敌人还在左右摇晃，走s型路线，试图躲避子弹，但是在陈昭这种神枪手面前，这种行为显得是那么可笑。 两枪齐发！ 最后一个敌人被击杀，陈昭完成落地四杀的壮举！ 小李子傻眼了，他向来都是苦练枪法，近战格斗基本上没训练过。因此看到陈昭锤人这么干脆利索，小李子惊的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中国人的功夫强，在游戏里也会拳法？ 不过近战格斗只是开局没枪时有点用，整个游戏还是最需要枪法。小李子心想，我的枪法可不是吃素的，一会儿让你瞧瞧什么叫世界第一队长的准头！ 第51章 考试结束 一般情况下，山顶废墟的物资量只能说一般般。不算很肥，但是也不少。 但是这一局可能是运气好，山顶废墟的物资量还行。 陈昭和小李子两个人都搜到了一身三级套，大量的药品。 只不过武器有点匮乏，小李子拿到了一把没配件的m416，一把sks射手步枪，陈昭则背着一把s686，一把m16a4。 陈昭很讨厌m16a4这把枪，只有两个模式，一个是单发点射，点一下鼠标射一颗子弹，另一个模式是三连发，点一下鼠标突突突连打三下。 如果单点的话，它的射速不够快，威力不如连狙强。如果三连发的话，它又太跳，都很难打中人。以前的陈昭在心底里把这把枪叫做烧火棍，觉得它简直菜的要命。 可是眼下没有别的武器，只能暂且拿着，开到单发模式，勉强当个连狙用。 陈昭和小李子开始下山，去找别的房区。 快接近半山腰的一个房区时，陈昭突然看到，一个小房子的窗口有个人站在那里！ 毫不犹豫，立刻举枪，开枪！ 爆头！ 再开枪！ 爆头！ 【你以m16a4突击步枪爆头击倒了小嘤嘤】 小李子傻了。 他还没看到敌人，旁边的陈昭竟然就靠两个点射，把人家爆头击倒了！ 这是什么情况？ 陈昭抽出s686，冲进了那栋小房子里，只听砰砰两枪，陈昭又打死了一个人，地上刚刚被击倒的那个敌军队友也随之成盒。淘汰数加二。 六杀！ 陈昭一口气灭了三队！ 直播间的粉丝们很激动，小李子很心凉。 这个陈昭的实力······好像比自己想的要强悍啊！ 但是小李子万万没想到，让自己心凉的还在后面。 陈昭很快拿到了一杆98k，于是开始进入狙神模式。 两个人在荒野里往前走，走着走着，陈昭就会突然抬枪，啪地一枪爆头，狙死一个，一枪不够，就干脆利落地上膛，再打一枪，爆头击杀。而这时往往小李子还没有发现目标。陈昭的杀敌数越来越高，小李子也越来越急，他还想秀一下自己的枪法，结果被旁边这个队友给秀了一脸。 游戏进行到一半，陈昭已经打死了十一个人，小李子的击杀数还是零，就拿了一个助攻。 到决赛圈，一片人马混战，陈昭手起枪响，敌人在交火中大部分都是残血，因此一枪一个。小李子用满配的m416一通狂扫，也打死了几个人。 最后，陈昭十五杀，小李子三杀，成功吃鸡。 小李子很沮丧，自己的击杀数竟然只有陈昭的五分之一，关键问题是，当面对零星的敌人时，永远是陈昭收割人头，没有自己开火的份儿。这三杀还是决赛圈人太多，陈昭顾不过来收的。 尽管小李子很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明白：这一局的情况暴露了一个问题，陈昭的吃鸡水平，很可能在自己之上！ 不过这话也不绝对，首先小李子现在的状态就很不好。中美之间有时差，陈昭那边是下午两点，而小李子的时间将近凌晨两点，正是最犯困、脑子最迟钝的时候，所以难免会有严重的水平下滑。而且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有失误和状态不好的时候，老虎还会打盹儿呢！ 所以，小李子知道。想要判断这个陈昭的真实水平和自己相比有多少差距，还需要多打几把看看情况。 但是，小李子刚要开下一把游戏时，陈昭忽然退出去了。 小竹笋上线了，陈昭找她组队去了。 小李子不知道陈昭退出去的原因，他打开好友列表，看着已经开局的陈昭，忽然有些绝望。 这是几个意思？ 为什么不组队了？ 难不成是嫌我技术太烂？ 喂喂喂！我只是上一把状态没调节好而已！你不能这样看扁世界第一！老子可是世界第一诶！ 可是，不管小李子如何在心里咆哮，陈昭都听不到，他正在带着小竹笋奔向吃鸡的路上。 唉，明天再试试吧。小李子叹了口气，关电脑，上床睡觉。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等待还是很有用的，至少和陈昭组队了一把，知道他是个水平奇高的人。至于高到什么程度，暂时还不清楚，以后总能摸清的。 如果技术合适，价格也合适的话，说不定可以把这个陈昭给招到自己的队伍里来？小李子暗想。 ······ 第二天，陈昭继续前往考场做题。 还是之前的考场，还是之前的两个监考老师。 两个监考老师见到陈昭，都懵了，交头接耳： “那个学生怎么又来了？” “这是第三科了，难不成他报了三科竞赛考试？” “这······两科就够多了，报了三科？” “这一场是生物，生物和物理数学没有什么相通之处啊！他总不能什么都精通吧？” 让两个老师大跌眼镜的是，开卷铃响之后，陈昭又重复了昨天的状态，拿起笔来刷刷刷地写，从开考铃响一口气写到收卷铃响！ 同考场的学生们看着一刻不停的陈昭，再次纷纷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大家都一个年龄，为什么人家就做题做的那么起劲，自己的答题纸就雪白一片呢？ 下一场，语文，陈昭还是出现在考场上。一脸的镇定和无所谓，仿佛这只是个单元小测验。 监考老师彻底震了，这孩子一口气报了四科？ 最后一场化学，陈昭还在！ 监考老师傻了，合着这孩子除了英语，其他的科目全报啊！ 关键问题是，每一科几乎都是从头写到尾，一张答题纸写的密密麻麻，一直都是整个考场最秀的那个孩子！ 一科秀也就罢了，这孩子是科科秀啊！ 虽然监考老师眼里，陈昭非常牛逼，非常争气的一个孩子。但是陈昭自己对于这次考试还是很不满意的。 本来以为自己能考到接近满分，但是事实上，没有一科自己完全写完了，都或多或少空着那么十几分的题目。不是不会做，而是来不及写。 接下来就是等成绩出来了。 改卷老师有很多，因此成绩出来也快，五天时间。能不能晋级省级考试，五天后见分晓。 第52章 驻站大神签约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陈昭的粉丝终于突破了五十万！ 周二晚上，直播平台给陈昭发了站内短信，希望和陈昭签约驻站大神主播。 所谓驻站大神主播，就是签约之后，在合同的几年之内，只能在这个直播平台开播。作为交换，平台会给予更多的推荐位和报酬比例。比如说一般的主播收到礼物后，自己和平台分成是五五开，但是签约了驻站大神主播之后，就会变成四六开、三七开，甚至更多。 所以这种大神驻站合同，也算是直播平台留住网红的手段。 一般情况下，只要一个主播的表现足够好，都会收到这种签约邀请。 陈昭当然是答应，毕竟能分到更多的钱，享受更好的待遇，不干白不干！ 陈昭在直播平台的网站上，提交了同意大神驻站签约的意向。 很快，网站就给陈昭发来一条消息： “尊敬的大神主播陈昭，您好！感谢您同意进入驻站大神签约流程，请加经纪人qq，沟通协商合同的相关事宜。斗熊猫直播平台致力于给主播大大们更好的环境和工作待遇。” 底下还有一串数字，就是经纪人qq。 陈昭有点恍惚，他的印象里经纪人都是那种大明星才有的配置，比如说开演唱会的歌星，演电影的影星，这些人才会有一个经纪人帮忙理财。没想到现在，自己也有经纪人了？ 陈昭从手机qq上搜索那一串数字，显示出一个qq号，昵称是秦璐，应该是真实姓名。头像是个戴鸭舌帽的美女，漂亮的不要不要的，一看就是网图。 陈昭点击了好友申请，然后开始等待。 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好友申请通过了。 陈昭连忙把已经编辑好的消息发过去： “您好！我是主播陈昭，刚刚收到斗熊猫直播平台的站内短信，提醒我加上您的qq，讨论有关合同的事儿。” 陈昭的心情极其忐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跟怀里揣了一窝兔子似的。他还是头一次接触这种事情，签约一个平台，获得一份正式工作。甚至还有负责自己的经纪人。不知道这个经纪人脾气怎样，好不好相处。 “好哒好哒！稍等一下好吗，我快到家了，到家给您细说。”秦璐很快回消息。 陈昭回复了个“ok”的表情包，然后默默等待。他微微松了口气，看这条消息的口气，对方应该也挺好相处的，这个“好哒好哒”就显得很可爱很活泼。 一边拿出一本字帖来描，一边等待秦璐的消息。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秦璐终于来消息了。 陈昭连忙拿起手机来看，发现是一个pdf文件，文件的名称是“斗熊猫直播平台大神驻站合同模板”。 秦璐：“收到文件了吗？《斗熊猫直播平台大神驻站合同模板》。” 陈昭：“收到了收到了。” 秦璐发了个ok的手势，“您看看这份模板吧，有什么需要更改的您给我说，再进行微调。” 陈昭于是打开那份pdf文件开始阅读，合同很长，足足有四十多页，上面甲方乙方地扯了一大堆，双方的权利、义务、附加条件之类说的清清楚楚。 陈昭看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眼花，他没有过看合同的经历，因此看到这么长的合同和密密麻麻的条款，就觉得手足无措。 想了想，斗熊猫直播平台在直播界的名声一直不错，大部分的大神主播都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所以这么大个公司应该也不至于在合同上做什么手脚，坑人坑的太凶。于是陈昭决定不细看了，直接奔向重点——签了这份合同以后，自己的收入该怎么分配。 陈昭往后划文件，根据看电视剧的经验，这种谈钱的事儿都是放在合同的最后面。 果不其然，在倒数第二页，陈昭找到了有关酬劳的条款，但是很奇怪的是，条款并不完全，在最重要的数字部分，是空白。 比如有一项条款是讲基本工资的，只要签约成为斗熊猫直播平台的驻站大神主播，每个月就可以获得——元的基本工资。 还有一项条款是讲直播间礼物打赏的，主播和平台的分成比例为－—：－—。 还有一些主播的肖像权、有声改编、视频版权之类的条款，也都是一样，没有标明具体的数字或者比例。全都空着。 陈昭把这一部分截图下来，询问秦璐： “这几条怎么没有数据？” 秦璐立刻回复：“这个文件并不是正式的合同，只是一个合同的模板。直播平台根据不同主播的火热程度、商业潜力的不同，会给予不同的待遇。我们主要谈的也就是这个，只要别的权利和义务条款没有什么问题，再把这些数据都商量好，就可以签字画押了！” 陈昭想了想，给秦璐打字：“那我们是从线上谈这个合同，还是线下见面谈呢？” 秦璐：“当然要见面谈，毕竟还得签字画押嘛。您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时间和地点，我带着合同模板去找您面谈。时间越早越好。” 陈昭想了想，给秦璐报了自己的学校和班级。 “每天中午十一点五十放学，下午五点五十放学，晚上九点五十下晚自习。你可以挑时间来找我，按理说应该我去找你的，但是实在是走不开，麻烦了！” 秦璐有些吃惊，“您做直播的同时，还是中学教师吗？如果是教师的话，可能合同要大幅度修改，因为教师兼职做网红的话是不允许的。” 陈昭打字回复：“不，我不是老师，我是学生，正在读高三。” 秦璐那边长时间的沉默。 陈昭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秦璐的震惊。 一个拥有足足五十万粉丝，获得驻站大神签约资格的网红，居然是一个念高三的学生？ 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是这也太年轻了吧？ 良久，秦璐回复。 “这······真的假的？” 陈昭把自己的书桌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书桌上堆满了作业和卷子，一看就是高三学生的。 第53章 邓子欣一掌穿魂 秦璐发了个震撼的表情包：“你确实震惊到我了，高三竟然就能打游戏赚到五十万粉丝·······可能这就是天才吧！那好，我大概明后天能赶过去，到时候我们详谈一下价格。关于其他的条款你看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给我说。” 陈昭很客气：“好的好的，多谢秦姐！” 秦璐很随和：“不用客气，以后我就跟着你当经纪人啦，你才是我老板呀！” 时间已经很晚了，陈昭上播，跟小竹笋组队打了一把狙战，十五分钟完事儿，毫无疑问地吃鸡，然后下播。直播间里一大群粉丝咒骂不止，说陈昭又划水，划的越来越过分，竟然播十五分钟就算交差了。 陈昭没有关注直播间粉丝的动静，坐在安静的房间里想了想，给房东邓子欣发了个消息： “我要签一个合同，姐你平时见的合同多，能帮我参谋参谋吗？回头请你吃饭。” 自从上次见过邓铁军以后，陈昭和邓子欣的关系就开始向好朋友靠拢。以前陈昭上学放学的路上遇到邓子欣，她通常都在叼着烟打电话或者看手机，对陈昭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或者直接无视。现在陈昭再遇到邓子欣，都能看见邓子欣的笑脸，还有嘘寒问暖。前两天邓子欣去乡下玩，买了一麻袋的桃子，还上门给陈昭送了几斤吃。一般的房客可没有这个待遇。 因此陈昭想要邓子欣帮他看看合同，邓子欣有钱，各种搞投资，签过的合同摞起来比人还高。找她看看合同，她说没问题，应该就没问题。 果然，邓子欣很快回消息了： “行，你上来吧。” 陈昭出门上楼，敲敲邓子欣家的厚防盗门。 很快邓子欣开门了，陈昭一愣，往常房东的装束都是露胸露腿露背露腰的，还得来个鲜艳的口红，火辣的要命。可是今天完全素颜，裹着蓝色的厚毛衣，大夏天竟然还穿着棉拖棉袜。 邓子欣咳嗽两声，无精打采地道，“进来吧，我有点感冒，你离我远点，别传染上。快高考了可不能生病掉链子。” 陈昭恍然大悟，原来是生病了，怪不得裹得跟个狗熊似的呢。 不过房东这么样还蛮可爱的，素颜也丝毫不丑。 进屋关门，邓子欣缩进沙发里，沙发上铺着厚被子，茶几上还放着红糖姜茶。陈昭没有往沙发上坐，害怕粘上病菌，于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 陈昭从手机上把斗熊猫直播平台合同的模板调出来，递给邓子欣。 邓子欣一边微微咳嗽，一边接过手机来看。 “你个小毛孩签的什么合同啊？”邓子欣嘴臭毒舌的毛病还没改，“呦！驻站直播大神！你都混到这个程度啦！牛逼牛逼！” 陈昭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房东姐姐第二回看得起自己，第一回是之前写出好文章的时候。 “姐劳累你帮我看看吧，我也不懂这些东西。”陈昭阿谀奉承，“你平时见过的合同比我看过的书都多，找你看看我就放心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去厨房帮我热热那一锅姜茶，这碗凉了帮我换掉，我在这给你看看，等都看完了有什么问题我再给你说。”邓子欣道，低头开始看手机上的合同模板。 陈昭把茶几上的红糖姜茶倒了，其实那碗红糖姜茶还不算凉，还比较温。不过看邓子欣这样是发烧了，最好还是喝比较烫的。 去厨房，陈昭有些吃惊，邓子欣家的厨房和自己家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儿，装修的十分精美，还有一整套闪闪发亮的刀具、骨瓷的碗碟，还有硕大的洗碗机。灶台是智能的，能设置温度、时间、模式等等。 灶上放着一口小锅，里面有一些水，和漂浮着的姜片葱白。陈昭按了按灶台，设置成煮水模式，开火。几分钟后小锅里的水就开了，咕噜咕噜冒泡。陈昭关了火，用大杓子把姜水盛进碗里，然后又找到红糖加了点进去，给邓子欣端过去。 邓子欣一动不动地缩在沙发上的被窝里，闭着眼睡着了。 陈昭一愣，把红糖姜茶放在茶几上。看来邓子欣确实是生病病的有些累了。 要不明天再让她看合同吧，让一个病号强撑着看几十页的合同，确实有点不大好意思。 陈昭蹑手蹑脚地走近沙发上的邓子欣，想把她手里自己的手机拿走。 俯下身的时候，陈昭看见邓子欣睫毛修长的白皙脸庞，忽然有种冲动，轻轻亲一口。不过仅仅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这么一个大美女安安静静躺在这里，睡得这样沉，是个男的都会有类似的想法。陈昭并没有那个胆子真的付诸行动。 但是，邓子欣突然睁眼醒来，见陈昭的脸离自己如此近，毫不犹豫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这一掌，力道十足，掌面带风！ “啪！”清脆的响声，陈昭右半边脸肿了。 陈昭都快疼哭了，“我的姐姐，干啥打我啊！我就是拿一下我手机！牙都快抽掉了！姐你特么练如来神掌长大的吧！” 邓子欣揉了揉用力过猛而发痛的手，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哦，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干点什么坏事呢。你稍等一下吧，虽然我现在挺困的，但是既然答应你了，就给你把合同看完。” 陈昭揉着发痛的脸在旁边坐下，邓子欣端起姜茶来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合同。 一看就是半个小时，陈昭等的直打哈欠。 终于，邓子欣把手机递还给陈昭。 “没啥大问题，这合同挺规范的，一看就是那种不断修改打磨过很多次以后形成的成熟制式合同。只不过有一条你可以申请改一改，第八页第13条，上面规定你每个月至少直播五十个小时。这样折合一天就是一个多小时。你还是学生，有这个时间直播吗？可以把这个去掉，或者把时间缩短一些。”邓子欣点点头，“别的就没啥问题了。” “行，我去给经纪人说说，姐你休息吧，辛苦了。”陈昭捂着被扇肿的脸站起来，准备走。 “等一下。”邓子欣说，“过来。” 陈昭靠近了一点，邓子欣伸手摸了摸刚刚扇了一巴掌的脸，“行，没啥事儿，不毁容，过两天就好了。对不起昂。滚吧！” 第54章 落榜了? 上午第二节课，英语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陈昭手托着腮听课。 之所以手托着腮，是因为邓子欣前天晚上那一巴掌打的太凶，昨天还没事儿，今天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陈昭担心被同学看到追问，所以手托脸来遮掩。 徐岚岚不听课，把课本架起来挡着脸，低头玩手机。 临近高考，徐岚岚却越发地不学习，每天不是抱着本小说看，就是从早到晚地玩手机。估计她已经彻底放弃高考了。 虽然知道徐岚岚放弃了，但是同桌一场，陈昭还是不忍心看她自甘堕落，开口劝解： “徐岚岚，你怎么不学习啊！看看课本它不香吗？不想听老师讲课，自己刷刷题也行啊！” 徐岚岚头都不抬，手指继续戳屏幕，漫不经心地道，“高考我不打算认真考了，还有几十天上考场，我啥都不会，复习也没用。” 陈昭急了，“那不是还有几十天吗？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干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啊！你这几十天努努力，说不定能考个学校呢？不认真高考你以后怎办啊？” 徐岚岚打了个哈欠，“我爹给我找了一个加拿大的学校，我去那儿上。那个学校只要交钱足够就能录取。” 陈昭一惊，“啊这，你要出国留学吗？” 徐岚岚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国内混不下去了，成绩太烂，只好去国外花钱镀镀金呗。虽然我在这里成绩很差，但是去了以后，只要我英语学好了，成绩直接无敌！那群加拿大傻小孩高三还在学换算，换算你懂吗？就是一平方米等于多少平方厘米这种。” 陈昭无语，果然有钱人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学习不好去海外镀镀金，照样有学上。既然徐岚岚的老爹已经给她找好出路了，那么自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继续刷题。 说是刷题其实不准确，陈昭正在看语文作文。昨天刚从书店里买了一本《高考优秀范文500篇》，陈昭要好好学一下，免得上考场抓瞎。 一般学生看这么一本《高考优秀范文500篇》，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陈昭智商奇高，过目不忘，看起来速度飞快。昨天买的书，今天已经看了200多页了。估计明后天就能看完。 三天背一本作文书，就是这么强悍！ 到时候，陈昭的语文成绩就又多了一层保障。遇到大部分作文题目不至于手足无措了。 徐岚岚忽然伸手，抓着陈昭的胳膊摇了摇。 “什么事儿？”陈昭问。 “咱们市学科竞赛的晋级名单出来了，一共一千六百个学生晋级省级比赛，你不是考了么？要不要帮你看看有没有晋级？”徐岚岚摇摇手机问。 “不用了，晋级肯定能晋级。”陈昭摇摇头，很有自信。 他绝对有自信，这个学科竞赛往年只需要考到三十来分就能晋级，而陈昭给自己的各科估分都在七八十分左右，超了足足两三倍，哪有不晋级的道理？ 徐岚岚拆了个棒棒糖咬在嘴里，“别客气，我帮你找找吧，一千六百个人名而已，一会儿就找完了。” 徐岚岚打开晋级名单的公示页面，开始一个个地顺着人名往下找。这个名单是根据科目和分数排名的，没有什么姓氏首字母排名之类，所以人名顺序没有规律，只能用笨办法一个个地找。 陈昭没跟着看，淡定地继续看作文书，他知道过几分钟徐岚岚就会用佩服的眼神盯着自己，说陈昭你好牛，真的晋级了哎！ 可是，几分钟后，徐岚岚却疑惑地来了一句： “陈昭，这名单上没有你啊！” 陈昭一愣，没有我？ 怎么可能？ 我考的那么高，会无法晋级？ “你看漏了吧？”陈昭下意识地问。 “我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确实没有你的名。有个叫陈照的，照相机的照，不是你这个昭。而且那个陈照是英语竞赛通过，你没考英语。”徐岚岚把手机递过去，“不信你自己看看嘛！” 陈昭嘿了一声，不信邪了，接过徐岚岚的手机，把名单拉到最上面，然后从第一个人名开始往下找。 首先看第一列，找姓陈的。 然后再看名字。 智商提高以后，陈昭看文字找东西的能力变得异乎寻常的强，一千六百多个人名，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找完了。 没有“陈昭”这个名字！ 陈昭有些懵，竟然真的没有自己的名？ 这什么情况？ 不应该啊！不可能啊！ 徐岚岚在旁边，看着脸色苍白的陈昭，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个竞赛可是很难的，不是说通过就能通过，说晋级就能晋级，你虽然这段时间成绩增长比较快，但是比起那些真正的学霸来说，还是差的远呢！”徐岚岚拍拍陈昭的肩膀，“好好学习吧铁子！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陈昭没听进去徐岚岚的冷嘲热讽，瞪着眼又把那份长长的名单给扒拉了两遍，确实没有看漏，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 懵了，真懵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晋级省级考试的学生名单里没有自己？ 之前考试的时候，虽然没有全做完，但是已经把大部分题都做出来了啊！预估分各科都是七八十分，晋级省考只需要三十来分就够，自己的分数绝对的绰绰有余啊！ 难道是答题卡被弄错了？ 或者向电脑录入成绩时把自己的成绩给输错了？ 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意外？ 在陈昭的胡思乱想中，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收起课本走人，班里乱哄哄起来。 很多同学过来找陈昭： “陈昭，这个点应该出学科竞赛成绩了，你通过了么？” “昭哥过个初赛还是小菜一碟吧？” “谁有手机？上网帮陈昭查查通过没有。” “陈昭你考了五科是吧？全过了吗？几科过了？” 陈昭现在是班里的红人，以前他成绩不行又性格内向，在班里一直是类似空气人的存在。最近他一飞冲天了，于是立刻成了班里的明星人物。因此很多同学过来问。 但是······面对这么多同学的询问，陈昭却说不出话来，发傻地僵在座位上。 所有人都觉得他能晋级省考，但是晋级名单没有他。 第55章 一万元奖学金 还是徐岚岚看陈昭尴尬，帮他解了围，冲围过来的同学们使了使眼色。 大家一看陈昭脸色不对劲，又看见徐岚岚疯狂挤眉弄眼，都反应过来应该是出了问题，岔开话题，然后三三两两地散去。 课间很快过去，陈昭一句话都没说。 下一节课是自习。 陈昭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书也看不进去了，盯着桌面发呆，反覆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晋级省考。他现在的感觉，就好比一个在高考前每次成绩都够清华北大分数线的尖子生，高考完一看寄来的录取通知书，竟然是挖掘机学校的。整个人不傻掉就奇了怪了。 自习课上课几分钟，有人给徐岚岚传纸条。 陈昭坐在旁边，微微一斜眼，就看见了纸条上的字： “岚岚姐，什么情况啊？陈昭看着不太高兴。” 徐岚岚动笔写回复： “能高兴么？晋级名单里没他，他之前还给我说五科都能晋级，结果一科都没过。他现在跟丢了魂一样。你们就别在他面前提这事儿了，翻篇吧。” 教室里安安静静，但是很多小纸条来回传递。很快，陈昭的学科竞赛失败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班。 很多人在纸条上窃窃私语： “陈昭牛皮破掉了，之前还说五科都能过，结果呢？连一科都没过。” “哼，活该，我早看他不爽了。咱们辛辛苦苦学了三年，他天天上课睡觉、作业不写，到最后成绩比我们高，哪有这种道理？” “我看啊，他在咱们学校考周考的时候，肯定是用什么办法作了弊，才取得那么好的成绩。但是这个学科竞赛，跟高考一个规格，根本没法作弊，所以原形毕露，直接没晋级！” “是的，我觉得这是这么回事儿。否则平时他考全校第一，不至于连个初赛都过不去。” “真金不怕火炼，陈昭显然不是真金子，一个学科竞赛就看出来了。” “呵呵，原形毕露！” 陈昭不知道班里人怎样在纸条上议论他的，他正在冥思苦想，忽然间听见有人喊—— “校长好！” 包括陈昭在内，全班所有同学都抬起头来，只见校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 很多同学都露出惊诧的表情，校长怎么来了？ 当全班同学的视线移到校长的左手时，所有人眼睛都腾地瞪大了！ 校长的左手里，赫然攥着一把红彤彤的钞票！厚度很厚，像砖头一样！ 大概有一万块！ 同学们都惊了，校长攥着一万块钱来教室里干啥？装逼？还是炫富？还是说这是一种新的时尚？ 校长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定格在最后排的陈昭身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我宣布一件事情。” “咱们班的陈昭同学，在前几天的学科竞赛考试中，五科报考，五科都考到了七十分以上的超高分，直接获得全国总决赛资格！” “为了表彰陈昭同学的优异成绩，现在颁发一万元的校长奖学金，我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连号新钞，还热乎着呢！请陈昭同学上来领奖！” 陈昭傻了，全班同学都震了！ 怪不得晋级省比赛的名单没有陈昭呢！ 原来是因为分数太高，直接晋级全国总决赛了！ 省比赛都不用考了！ 这特么直接一步到位啊！ 之前校长在升旗仪式讲话的时候，确实说过一些条件能拿校长奖学金。其中有一条，就是学科竞赛有三科拿到全国总决赛的资格，现在陈昭一口气有整整五科拿到了全国总决赛的入场券，自然就达成了校长奖学金的标准，甚至还超了两科！ 一万块钱！ 对于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一万块钱无疑是一笔巨款，很多学生连买瓶三块钱的汽水还要扣扣索索半天，一万块钱能买三千三百三十三瓶汽水！一天喝一瓶，能喝上将近十年！ 陈昭对于一万块钱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有的时候他直播打出骚操作，土豪们一激动就打赏四五千，两个土豪加起来就上万了。但是陈昭依然有点懵，没完全反应过来，他本来以为是考试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没能晋级省考，没想到真实情况是自己分数太高，省考直接跳过去了，一步到位总决赛！ 还是徐岚岚使劲踩了陈昭一脚，让他啪地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该上去领奖了。 全班同学都很有眼色，知道这个时候该干什么。 掌声哗啦啦的响起来，充斥整个教室！ 陈昭晕晕乎乎地离开座位，穿过教室，走到校长面前，双手接过那一万块钱，说谢谢校长。 班里同学的掌声越来越响，很多人借着掌声的掩盖说话： “草！一万块钱啊！原来书中自有黄金屋真不是个玩笑话！古人诚不欺我！” “一万块钱，够我吃一百顿炸鸡了！” “陈昭果然还是强啊，咱们都想多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成绩作假的事儿，人家那是真本事！” “陈昭这一下就变土豪了啊！换个新手机不成问题。” “你以为人家学霸都跟你似的天天想着玩游戏啊，陈昭肯定是拿这笔钱去买书什么的。” “强！牛逼！服气！无话可说！” 校长又说了几句套话，什么同学们不要灰心，要把羡慕转化为学习的动力，陈昭今天能拿到奖学金，大家明天考好了一样能拿到。高考只要考出好成绩，不光有好大学，还有校长给大家的丰厚奖学金。同学们嗯嗯啊啊敷衍地表示会好好学习，校长满意离开。 拿着砖头似的一万块钱回到座位上，陈昭长舒了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 那么现在，自己就只需要等着全国总决赛的考试就好了。 初赛还可以吊儿郎当地对待，因为知道自己的实力稳稳当当能晋级。总决赛就必须得认真起来了。 陈昭问徐岚岚借了手机，搜索了一下去年的中学生学科竞赛全国总决赛。 果然，总决赛就是聚集高手的地方，去年的总决赛，各科第一名的成绩，基本上都到了八十多分，还有一个九十多分的生物霸王。可以说是强悍的吓人！ 不过，陈昭相信，自己可以比他们更吓人！ 第56章 pk到手软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陈昭闷头刷题。 手头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套题了，能弄到的题都做完了。陈昭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学习软件，能在上面搜到各种很难的题目。开始拿着手机刷题。 学校的校规是不允许学生带手机的，担心学生拿着手机光玩不学习，或者用手机作弊之类的。但是校规只是用来约束普通学生的，陈昭这种年级第一，考竞赛直接晋级全国总决赛的学霸王，校长见了都要微笑的香饽饽学生，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天天拿着手机来学校。老师看见了也不会管。 这个学习软件上，可以设置题目难度。一共分为五档。 简单。 普通。 困难。 地狱。 大恐怖。 一共五个级别。越来越难。 以陈昭的水平，题目简单了肯定是不够看，于是直接选择了最高的“大恐怖”级。 做题的时候，还能选择一个pk功能。 所谓pk功能，就是找一个同样难度正在做题的用户，两个人一起做同样的题，谁正确率高、谁用时最少，就算pk成功。 反正也是做题，陈昭就开着pk功能。有个竞争者，还能鞭策自己一下，提醒自己不要偷懒。偷懒了就会输，以此提高做题效率。 一次pk，总共是十道题。 第一组pk开始，全是选择题，题目确实比较难，跟自己初赛备考时做的奥赛题有一拼。陈昭花了五分钟时间，才把十道题做完。 点击提交。 “您胜利了！”一行金灿灿的字幕出现在屏幕上，同时，陈昭还能看见自己和pk对手之间的做题情况。 自己花了五分零七秒做完十道题，正确率100%。 而和自己pk的对手，才刚刚做完第二道题，而且第一题他还错了。 完胜！ 陈昭觉得应该是一开始匹配的对手会比较菜鸡，以此来提高用户的体验，等自己匹配的用户多了以后，就会慢慢匹配到学霸学神级的人物。 这就跟打游戏的原理差不多，一个新号刚开始打游戏时，遇到的敌人要么是人机，要么是一样的新手。等游戏胜多了，段位升上去了，就会慢慢匹配到走位风骚的强劲对手。所以刚开始会赢的很容易，等之后会赢的越来越难。 所以虽然胜了，陈昭也并没有骄傲，继续pk，等着对手变得强劲起来。 第二局pk，又是胜利。 陈昭正确率100%，对手刚做到第一题。 第三局pk，还是胜利。 正确率100%，对手做了三道题，错了一道。 第四局pk，依旧胜利。 自己正确率100%，对手做了两道题，两道······全错。 陈昭不停地pk，做题，胜利。pk，做题，胜利。循环往复，都感到有些腻烦了。 怎么老是赢啊！ 就没有一个能打的吗？ 不应该啊！这个软件的用户好几千万呢，好几千万人总不能匹配不出一个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学霸吧？ 陈昭很郁闷，觉得这个软件上段位有点太慢了，老是给自己匹配一些人机，很没有挑战性，完全激发不了斗志。 但是陈昭不知道的是，有人比他更郁闷。 ······ 几百公里外，一座小县城。 某中学的全校第一端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打开学习软件，开始pk！ 最近这位全校第一发现了这款学习软件，对这个pk功能非常喜欢。每一次pk，他都全力以赴，争取打赢。前几天他都是选择地狱难度，胜率挺高，十局能赢九局，那一局和对手也是仅仅相差几秒而已。今天他决定来点难度大的，大恐怖难度！ pk开始了，手机上出现了题目，果然，大恐怖难度名不虚传，第一题的难度就超乎想象。全校第一开始在打草纸上疯狂演算，时间在紧张的计算中迅速流过。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全校第一愣了愣，他知道手机震动是什么意思。看看屏幕，果然，一行灰色的字幕显示其上：“您的pk对手已经交卷了哦！” 全校第一惊了。 什么情况？ 自己还在做第一题呢，人家十道题做完交卷了？ 肯定是胡蒙的吧，反正是选择题，abcd哗啦啦点完交卷，估计正确率顶多也就25%左右。 可是，打开战绩表一看，全校第一傻眼了。 对方的正确率是······100%！ 全做对了？？ 自己做一道题的时间，对方做了十道题，还全对？！ 全校第一看着手机，满脸惊恐，陷入沉思。 ······ 某辅导班教室内。 几个学生聚在一起，打开手机上的学习软件，开始pk。 他们约好了要刷pk分数，题目出来以后，一个人做一道。这样一来就能大大缩短做题时间。对方是一个人做，这边是好几个人同时做，以多打少，稳赢不赔！ pk开始。 几个人各自用手机拍了自己负责的题目，开始奋笔疾书地演算。 可是，算到一半，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 “您的pk对手已经交卷了哦！”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傻眼了。 什么玩意儿？ 对方交卷了？！ 假的吧，怎么这么快！ 再看正确率，几个学生都面露惊恐。 正确率100%！全对！ ······ 某高中，老师办公室内。 一个老师打开学习软件，开始pk，大恐怖级别。虽然老师的水平都很高，但是还是要经常做做题来巩固。 老师做题就是比学生快，已经匹配了两个多小时，打了十局，胜率竟然达到了100%，全赢！ 老师嘴角微微上翘一个细小的弧度，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从这个pk结果来看，目前学生还是干不过老师。 又是一轮新的pk。 老师刷刷刷地在打草纸上演算，动笔如飞。 第一题完成。 第二题完成。 第三题有点难，卡了两分钟，还是完成。 老师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活跃起来了，做这组题的用时明显比前几组少。估计等最后自己做完的时候，pk的学生才刚刚做到三四题。 忽然，手机震动！ 老师看向手机屏幕，愣住了。 “您的pk对手已经交卷了哦！” 啥？ 做完了？ 对面难不成也是个老师？ 第57章 秦璐出现 陈昭一开始还关注一下pk成绩，到最后直接不关注了，就只做题。 毕竟pk一直赢一直赢，而且是压倒性的赢法。所有的pk对手都费力不堪，这半天就没有一个能在陈昭做完之前完成第五题的。所以pk结果就不用怎么关注了，反正一直稳赢。 正在刷题，陈昭的余光忽然发现班里气氛有点不对劲。 好多人正在抬着头往教室外面看。 班主任经常会出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偷窥班里的情况。所以班主任一出现，很多同学会往外看一眼。但是现在明显有些不对劲，如果是班主任站在外面，同学们都是悄悄瞥一眼就不看了，装作认真读书。现在班里的情况是，好多人翘着脑袋一直往外张望！ 陈昭也扭头往窗外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班里人都翘着脑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个美女！ 没错，就是一个美女，个子很高，估计得有一米七五，穿着白衬衫和灰色的及膝套裙。胸前简直大的像塞了气球。齐耳短发，很是干练爽利，脸庞白皙，明眸皓齿，怀里还抱着文件夹，像是玛丽苏电影里大老总的漂亮女秘书。 陈昭立刻眼直了，这美女是哪儿来的？是班里谁的姐姐吗？ 美女也面带迷茫地透过窗户往班里张望，似乎她是来找人的。看了一会儿，大概是没见到想要找的人，美女低头掏出手机，在上面点了点。 陈昭的手机忽然一震！ 收到一条消息： “我到你教室外面了，你看见我了吗？” 发消息过来的，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经纪人秦璐。 陈昭猛的想起来，前几天秦璐在网上给自己说过有关签约合同的事儿，当时约好了秦璐来陈昭教室找他。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姗姗来迟。 外面这个短发美女是秦璐？陈昭震惊了，这也太漂亮了吧？完全不像个经纪人，反而像个女明星！ 在手机上打字，给秦璐发消息： “我看见你了，稍微等两分钟吧，我们还有两分钟下课。” 秦璐低头点手机，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陈昭在手机上和秦璐的沟通没有人看见，秦璐的到来已经引起了班里同学不小的骚动，此时此刻，全班人都低声议论起来了： “卧槽！大美女啊！” “这是咱们班谁的姐姐？我要跟他交朋友！” “该不会是谁的女朋友吧？” “如果是谁的女朋友，咱们就把他活活打死！咱们班的男生什么时候这么出息过！肯定是混进来的奸细！” “我酸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我不认识！” “这美女到底是来找谁的？” “不知道啊！我倒希望她是来找我的。” 陈昭也有点做不下去题了，签约是个大事儿，有这么漂亮的美女给自己当经纪人更是个大事儿。本来以为网站给配的经纪人都是那种很木讷很路人的普通人，没想到竟然这么颜值能打。陈昭甚至怀疑网站之所以给自己派这么漂亮的经纪人，是为了在合同的钱数上压榨自己一笔。 秦璐又低下头去，在手机上点了点。 陈昭收到一条消息： “你在哪里呀？朝我挥挥手好吗？” 陈昭这才想起来，虽然这几天在网上跟秦璐聊了聊，但是双方还没有发过照片，都不知道对方长啥样。秦璐现在还不认识自己呢！ 陈昭于是朝窗外挥了挥手。 秦璐一眼就锁定了陈昭，微笑着点点头，意思是“我看到你了”。 结果下一秒，令陈昭无语的事情发生了。 班里的一些男生不知道情况，看陈昭朝美女挥手，以为是陈昭先孔雀开屏吸引美女注意，顿时都不甘落后地挥起手来！一时间半个班的人都在朝窗外的秦璐挥手····· 片刻后，陈昭收到了秦璐发来的消息： “你······是第一个挥手那位吧？你们班为什么那么多人挥手？” 陈昭苦笑，打字回复，“是的，第一个挥手的就是我。至于为什么班里那么多人挥手，应该就是跟风······” 在全班同学的等待下，下课铃终于响了。 往常下课铃一响，班里同学都会争先恐后地涌出去，争分夺秒地奔赴食堂。 但是今天，却没有人动，都还待在座位上，老老实实。 原因很简单，男生也好女生也罢，都很好奇一个问题——教室外面这个美女是来找谁的？ 陈昭拉开教室后门，出去。 班里人都眼睁睁看着陈昭跟美女握手，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全班顿时炸锅： “卧槽，原来是来找陈昭的！陈昭桃花运真特么好啊！” “是陈昭女朋友吗？” “恐怕不是，你没看两个人还握手来着吗？男女朋友见面要么拥抱要么接吻，哪有握手的？” “对啊，为什么会握手呢？肯定也不是陈昭姐姐，姐弟见面也不可能握手。” “这么一说真奇怪嘿，怎么见了面握手呢？” 班里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谁都猜不出来陈昭和这个美女到底是啥关系。毕竟大家打死都想不到，陈昭在刻苦学习考年级第一的同时，还每天晚上回去直播，而且一口气直播到了五十万粉丝。 秦璐带着陈昭到校门口，有一辆白色的宝马女士跑车停在路边。 “上车，请你吃顿饭，边吃边谈合同。”秦璐坐进驾驶座。 陈昭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很快，车到了一家小菜馆，两个人上二楼包间，要了几个菜。秦璐从文件夹里抽出合同来，摊开在桌面上，开始跟陈昭谈。 现在有两个方案。 第一个，斗熊猫直播平台每年付给陈昭六十万的基本工资，礼物的分成方面，陈昭和平台六四分。 第二个，斗熊猫直播平台每年付给陈昭十万的基本工资，礼物的分成方面，则是三七分。直播平台三，陈昭七。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基本工资高，那么打赏礼物分成就少一点。如果想要礼物分成高，就要压低基本工资。 陈昭对于合同的数额还是非常震惊的。直播平台居然愿意给自己开出最高六十万的基本工资。折合一个月能有整整五万块钱，每天就得有接近两千块钱！ 一天两千，这是什么概念！ 不过，陈昭在短暂的狂喜之后，又迅速冷静下来。直播平台不是冤大头，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这么高的薪资。因此自己能拿到这等高数额的合同，绝对是因为表现太过亮眼，平台认为留住自己会有更大的利润可图。 不过，这两种方案，该选择哪种呢？ 陈昭决定听听经纪人秦璐的意见，毕竟人家是专业的，自己只是个刚入行的夜狐禅。 第58章 签约大神主播 “从这两种方案里挑的话，你得看你未来几年的发展情况。”秦璐分析。 “怎么说？”陈昭询问。 “如果你未来几年想靠着直播吃饭，经常一整天上播的话，那么你可以选择底薪少点，礼物分成多点，这样大概率能挣得更多。”秦璐道，“但是如果你未来还打算发展别的职业，那么最好就是选择底薪多点，礼物分成少要点。” 陈昭点点头，秦璐分析的有道理，以他的智商，立刻就听懂了。 如果未来自己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直播上的话，那么就可以多要礼物分成。因为从长远来看，打赏礼物能多拿一成，每年可能会多拿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就能超过底薪的下降。 相反，如果将来自己不怎么专注于直播，只是像现在这样偶尔播一播的话，那么礼物打赏肯定会相对少一些，所以选择高底薪是对的。 那么问题来了。 未来，自己要在直播上投注多大的心血呢？ 陈昭安安静静地低头考虑，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表情非常严肃。 秦璐知道他在做重要的选择，因此没有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等待。 良久，陈昭抬起头来，对着秦璐微笑，开口说出自己的决定： “往后几年，我会坚持做直播。” “但是，只会把直播作为一种副业，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去做。” “所以，还是选择底薪多，礼物分成少的方案吧。” 秦璐点点头，拿过合同来，在上面刷刷刷写上数额。然后推给陈昭签字。 说实话，作为经纪人，她是希望陈昭能多在直播行业发展的。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等陈昭在直播界飞黄腾达了，成为个什么“吃鸡一哥”之类，她秦璐作为经纪人，也能腰杆挺直。 但是，陈昭决定不多发展直播，秦璐也完全尊重他的决定。毕竟，人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秦璐有种预感，眼前这个少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未来他的发展前景可能会非常惊人，绝对不是一个当红主播能满足的。至于为什么有这种预感，秦璐也不是很清楚，总之这种预感很强烈——陈昭会成为龙一样的人物！ 陈昭在合同上干脆利落地签字，按手印。 从这一刻开始起，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陈昭，正式成为大神主播！ “因为今年已经过去一半了，所以你的底薪只剩下三十万。礼物分成的新比例会从明晚零点开始。那三十万会很快打到你的帐户上。”秦璐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询问，“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一个问题，一般的年轻人，在一个行业做的风生水起能挣很多的时候，很少会像你这样退缩。你又为什么会选择不专职直播呢？” 陈昭想了想，微笑着回答： “直播行业，做好了确实很赚钱。” “以我的能力，如果认真做直播，像别的主播那样一天播上十个小时，肯定很快也能爆火。” “年薪百万，绝对是不成问题，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千万收入的主播。” “但是，我的志向不在这里。” 秦璐一怔，下意识地问，“你的志向在哪里呢？” “实不相瞒，我和一般的人不一样。”陈昭微笑，“我的智商，毫不夸张的说，高的令人害怕。”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秦璐肯定就笑喷饭了。 但是陈昭说这话，秦璐却并没有任何好笑的感觉，反而立马相信，并且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作为经纪人，秦璐专门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研究陈昭的直播录像。她发现陈昭吃鸡的感觉和别人完全不一样。有种很特殊的范儿。 一般的主播吃鸡，在突然遭遇敌人时，会慌乱，会乱开枪。但是陈昭从来不会，哪怕敌人出现的再突然，他也能非常流畅地把子弹打进敌人的头部。 一般的主播前进到决赛圈时，会小心翼翼地不断调整位置，四处张望，不断移位，争取找到一个最好的地方。而陈昭进决赛圈时，从来不需要过多的犹豫，仿佛提前把地图背下来了似的，慢悠悠地一口气到达最佳位置，有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 秦璐看直播录像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并不知道陈昭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陈昭说他智商高的吓人，秦璐终于明白，原来是智商高的原因！ 因为智商高，所以很多玩家半天才能反应过来的情况，陈昭短时间内就能做出判断。 还是因为智商高，对于枪械的控制、走位的选择都会比一般人要强大的多。 “你的具体智商究竟是多少呢？”秦璐忽然好奇起这个问题，并且有些骄傲起来，“我的智商也很高，之前做了一个测试，我智商122，在万人散点图中排名第741位。你比我高多少？” 陈昭笑而不语。 并不是他要故作高深，而是因为他的智商绝对是万人散点图的第一名，高达空前绝后的400！说出来恐怕秦璐也不会相信。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秦璐见陈昭不说话，也很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继续说正事儿： “你的帐号明天晚上零点开始，就会加上一个黄色的v标，代表你已经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驻站大神了。然后，平台会给你一个推荐pk，这个你知道吧？” 陈昭一愣，满脸茫然地摇摇头，“不·······不知道，什么是推荐pk？” “打开直播软件以后，首页不是有很多直播间的窗口吗？那就是直播平台的推荐位，新签约的主播直播间都会被挂在那里，这样一来，用户一打开直播软件就能看到，很多人就会点进去。这样曝光度大幅提升，主播就会快速涨粉。”秦璐介绍，“等明晚0点之后，你的直播间也会被挂在推荐位上。” “也就是说平台会给我推广，帮助我涨粉？”陈昭一喜，“这可太好了！” 果然签约后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直接把直播间挂在首页给涨粉。 要知道，粉丝会提供打赏，粉丝越多，挣的钱也越多。陈昭自然是非常高兴。 第59章 校长惊了 “但是，在平台推荐你直播间的过程中，还有一个pk。”秦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pk？”陈昭想起来自己之前用的那个学习软件，做题的同时还要和别人比赛，是不是这个直播也得比拼一波？ “没错，你们会有几个主播同期上推荐位，为期三天。三天之后，要看你们的涨粉数量，还有路转粉比例。进行pk。”秦璐道。 接下来半个小时，秦璐又详细地给陈昭讲了讲有关pk的事情。 陈昭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明天晚上零点开始，陈昭的直播间会被挂在斗熊猫平台显眼的位置。同时，还会有几个游戏主播的直播间也挂在旁边。大量的用户会点进去看，看着好了就会关注主播。 直播间在推荐位上总共挂三天，三天以后，就会统计数据，进行pk比较。 主要是两种数据，第一涨粉量，第二路转粉比例。 涨粉量很好理解，就是说你在这三天内涨了多少粉丝。譬如，三天前你有十万粉丝，三天后你有一百万粉丝，那么涨粉量就是九十万。 而路转粉比例，就是指点进这个直播间的观众，有多少人关注了主播。 比如说，有一百个人进入了你的直播间，看了一会儿以后，三十个人关注了你，其他的人没关注走开了。那么路转粉比例就是30%。 有十个人进入了你的直播间，观看片刻后，九个人关注了你。那么路转粉比例就高达90%。 这两样数据，基本上就能衡量一个主播有多么吸引人。pk结束后，数据好的主播就能得到平台的大力扶持，数据不好的主播就打入冷宫，没有大扶持，自己慢慢磨蹭着涨粉。 因此，这个pk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到一个主播的未来！ “我建议，后天是周末，你有两天空闲，最好在这两天里从早到晚地播，争取多涨涨粉。周一能请个假就请假，播上一天，换一些粉丝，这样你赢下pk的概率就大一些。”秦璐建议道。 陈昭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建议。确实，这个pk这么重要，值得自己请假搞一搞。 下午上学，陈昭课间就跑到校长办公室去。 学校规定，请一天假，找班主任就可以。请三天以上的假，得找校长。 虽然上推荐的时间是周六周日，但是高三学生没有周末，周末要考试。因此陈昭要请假的话，得请三天假，自然要找校长批准。 陈昭心情还是很紧张的，临近高考，自己不好好学习，反而去鼓捣直播。不知道校长会不会答应。为了能劝动校长，陈昭还专门把自己刚刚签约的大神驻站合同带来了。校长看见合同，应该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正经事儿，不是在瞎胡闹。毕竟在大部分的人的眼里，直播电竞这种东西，就是属于瞎胡闹。 忐忑不安地伸出手，咚咚咚敲了三下门。 校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陈昭进门，看见校长正在戴着眼镜低头写什么，于是没有打扰，关上门以后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对面等待。 校长写了十几秒，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陈昭，有些意外。 “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校长摘下眼镜，把桌上正在写的文件推到一边，“请坐吧！” 陈昭坐在办公桌对面，开口直奔主题：“校长，这个周末到下个周一，我想请三天的假。” 校长点点头，露出对待好学生的微笑，“三天假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得给我说你这三天是要干什么？” “您看看这个吧。”陈昭把手里的合同递给校长。 校长疑惑地接过合同，看了几行，大惊失色！ “你······签约了直播大神？”校长难以置信。 校长确实惊到了，他知道陈昭是个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孩子，按道理说这种学生应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天天抱着课本和习题的书呆子。 但是现在，竟然有一份直播平台的大神签约摆在面前，陈昭已经是直播平台的驻站大神了！ 校长一时间有些懵，他带的学生里还没有这么牛逼的，又学习好，又签约直播平台。简直就是全才！ “我签约了斗熊猫直播平台的驻站大神，这个周末会有一个pk，就是好几个主播同时被平台推荐，看看最后哪个主播的成绩好。”陈昭顿了顿，尽可能用最短的篇幅给校长解释清楚，“这个pk很重要，关系着以后平台会不会扶持我。所以我想请三天假，好好pk一下。” 陈昭说完，就开始心惊肉跳，在大人的世界观里，做直播到底还是一件不务正业的事情。校长会答应自己吗？ 校长沉默半晌，忽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张准假条，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对直播行业不是很懂，毕竟是年轻人的玩意儿。不过我想，你能签约大神主播，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有机会不能白白浪费。所以这三天的假我给你批准了。”校长语重心长地道。 陈昭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得到了假期，连忙站起来说谢谢校长！ “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校长道。 “不管你以后会不会靠直播行业为生，我还是希望你在高考前能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复习上。考个好大学，也完全可以在大学里直播。”校长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陈昭心中一暖，他觉得校长确实是个很好的校长，完完全全是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表示自己会努力学习，又反覆感谢之后，陈昭拿着假条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直播pk了！ pk，首先得知道对手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于是陈昭跟秦璐联系，拿到了这次pk的相关信息。 陈昭是游戏类的主播，因此他只需要跟游戏类新签约的主播pk就可以了。 这次和陈昭pk的主播一共有三个。 第一个，是名为郭嫦的美女主播。她的主打路线和小竹笋很相似，一是靠高颜值吸引粉丝，二是她打游戏的时候还偶尔会唱唱歌，并且唱的还不错。她的吃鸡水平也一般，但是人美歌甜，粉丝比陈昭还多五万，实力强劲。 第60章 头像加v 第二个，是一个和陈昭一样走技术流的主播，叫林雨航，比陈昭大几岁，是职业选手退役，操作非常优秀，而且他有粉丝基础，刚来斗熊猫直播平台一个星期就突破了五十万粉丝，拿到了签约合同。 第三个，是个骚话流主播，id名叫二胖，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太胖，反而有点偏瘦。打游戏的时候骚话不断，经常逗的观众哈哈大笑。二胖的涨粉势头也很猛烈，已经突破了六十万粉丝。 三个竞争对手，郭嫦、林雨航、二胖，都非常强劲。 陈昭晚上回家，专门认真地看了这三个主播的视频回放，越看，越觉得额头冒汗。 都很不好对付！ 郭嫦确实漂亮，不用刻意向观众献媚，一颦一笑，就让人看的出神。 林雨航的技术非常过硬，完全就是职业选手的风采，基本上五把里有四把吃鸡，那一把没吃鸡的还是被轰炸区炸死的。 当然了，就算对上林雨航，陈昭也很有信心将其击毙。虽然林雨航很强，但是在智商四百的陈昭面前，还是菜鸡一只！ 二胖，骚话多的惊人，估计郭德纲见了他也会爱不释手。陈昭看二胖的直播，一开始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么逗乐的主播是自己的对手。 陈昭想了想，觉得自己得十二分地重视这次pk，把所有能动用的手段都用上。 首先，陈昭在自己直播间挂了个告示牌。 “明天开始，连播三天，每天十小时，欢迎大家捧场！” 粉丝们看到告示牌，都极其诧异： “啥情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每天敷衍上播的陈昭大大，要连播三天？” “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会突然加播？！” “这······能看三天的虐菜直播，幸福来得有点小突然啊！”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陈昭大大什么时候播过这么长时间？” 有的粉丝想到了一种可能： “该不会是······陈昭大大签约大神主播了吧？签大神主播之后，会有三天的pk，一般都会加播。” “大神主播？你以为那么好签，一个月最多也就三五个，虽然陈昭大大很强，但是资历尚浅。” “是的，陈昭大大好像才刚开播几周，就算签大神主播的话，也得过几个月。” “没错，等几个月之后，陈昭大大绝对能签大神主播！” 粉丝们在房间里叽里哌啦，陈昭看的直皱眉头。 怎么？粉丝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签大神主播了？ 一看网页上自己的头像，确实还没有加上属于大神主播的v标记。 这怎么能行！ 陈昭点击后台的客服，询问为什么自己的帐号还没有加上大v标记。 客服回复您稍等，后台正在调试，马上就好。 陈昭只好安安静静地等了几分钟，就在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提示，询问是否在直播平台的头像上加一个大v标志。 那还用问吗？ 当然加啊！ 陈昭点了同意，然后刷新网页。 果然，电脑上自己的头像右下角已经有了个v形标志，表示自己已经是大神主播了。 陈昭上播，跟粉丝们打招呼： “哈喽大家好，今天的割草游戏又要开始了。” “首先跟大家说一件好事，我已经正式签约了斗熊猫直播平台的驻站大神，大家应该能看到我头像右下角那个v标了。” 直播间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轰地炸了，一群人刷消息！ 歪嘴战神：“我去！牛逼！还真签大神约了啊！” 吃苹果不吐苹果核：“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上几个月呢！” 陈昭哥哥我要跟你生狒狒：“好厉害好厉害！恭喜恭喜！” 吃土吃到饱：“这好像是我听说过的签大神约最快的主播了！主播大大加油！” 小母牛翻跟头：“啥都不说了，打赏走起！” 小母牛翻跟头送给主播“直升机”x3 燕单鹰送给主播“热气球”x10 食不语送给主播“比心”x100 脑残片买一送一送给主播“独角兽”x6 一大堆粉丝开始哗啦啦地刷礼物，庆祝陈昭签约大神主播。 短短一两分钟的功夫，上千件礼物飞进陈昭的直播间内！ 陈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密集的礼物雨，看的眼花缭乱，一时间惊的目瞪口呆，只好不停地感谢打赏者，感谢到最后已经说不过来了，嘴皮子没有那么快！ 礼物雨持续了足足四五分钟，陈昭估计就在这四五分钟时间里，自己至少有上万元的进帐！这赚钱速度简直就是恐怖！ 要是每天直播都来这么一梭子，陈昭估计自己很快就能变成亿万富豪。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大家是因为自己签约了大神主播才来打赏庆祝一下，以后就没这种好事儿了。这样的礼物雨只有一次。 小竹笋发来了组队消息，陈昭立刻答应。 “你是签约大神主播了吗？”小竹笋上来第一句话就问，大概是看到陈昭头像上的v标记了。 “是的，刚签约。”陈昭赶紧说，“周六周末和周一开始pk，你帮帮我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小竹笋道。 陈昭想问一下小竹笋会怎么帮助自己，但是游戏已经开了，于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想来小竹笋应该是周末周一会一直跟自己开黑上播，帮自己吸吸粉。这样就挺好。毕竟那三个主播似乎没有什么大主播的朋友，自己能沾上小竹笋这个当红主播，也算是一个优势，赢面能大一点。 这一把是雨林图，小竹笋跟随陈昭跳伞。 陈昭跳到了靠近中央的一处小房区内，很幸运地搜到了qbz95，还有满配的uzi，当场无敌！ qbz95刚出来的时候，是把不折不扣的神枪，伤害爆炸、射速爆炸、稳得一批，能拿到它，简直和拿到空投枪一个效果。 后来因为大量的玩家反映，说这把枪影响了游戏平衡，因此qbz95迎来了多次削弱，变得大不如前。尤其是射速进行了严重的削减，成为了5.56口径里较慢的枪。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qbz95依然是非常好用的一把枪。至少陈昭觉得它和低配的m416在同一水平线上。拿到就是赚到。 第61章 林雨航的惊骇 小竹笋也拿了一把qbz95，询问陈昭该怎么用。 “这把枪射速慢一点，但是其他性能都很优异。尤其是前十发子弹稳得一批。”陈昭介绍，“你就记住，尽量一次性打十发以内，调整一下再打，效率会比较高。” 小竹笋似懂非懂点点头，跟着陈昭穿过草地前进。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另一个城市。 林雨航今晚没有上播，在直播间里挂了请假条。 马上就要pk了，他在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了解自己的pk对手。 林雨航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竞争对手的名字：郭嫦、二胖、陈昭。其中陈昭的名字底下还画了个三角号。因为郭嫦是走美貌路线，二胖是走骚话路线，只有陈昭和自己一样，是技术流主播。同类风格，当然要重点关注。 首先看了郭嫦的直播。 林雨航看了五分钟，关闭，掏出笔来，在郭嫦的名字后面画了三个星号。意思是郭嫦的威胁等级是三颗星。 然后是二胖的直播。 二胖骚话不断，跟说单口相声似的。林雨航看了五分钟，板着脸一点笑容也没有，最后掏出笔来，在二胖的名字后面画了四个星号。比郭嫦的威胁等级还高一个星。 最后，林雨航打开了陈昭的直播间。 刚打开直播间，林雨航就瞳孔一缩。 他清楚地看到，陈昭的组队队友，是斗熊猫直播平台八百万粉的大神主播——小竹笋！ 这是······关系户？ 他怎么会跟小竹笋认识的？ 对方拥有强大的外援，这让林雨航非常担忧，直接掏出笔，在陈昭的名字后面画了四个星。 接着看直播。 陈昭正带着小竹笋穿越一片草地，四周寂静无声，似乎是无人区。 可是忽然，陈昭抬枪射击，三发点射！ 林雨航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已经出现了击杀提示，爆头打死！ 林雨航愣了几秒，才发现很远的地方一处石头后面，升起袅袅烟雾。 这个距离足足有接近四百米，四百米外的人头在屏幕上只有一粒芝麻那么大而已，竟然能三枪爆头？ 这是什么神仙枪法？ 林雨航觉得这个陈昭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赶紧聚精会神地继续看下去。 陈昭带着小竹笋过去舔盒，舔着舔着，陈昭忽然往左一跳，一发98k的子弹贴脸飞了过去！ 接着，抬枪，又是三发点射！ 爆头击倒！ 林雨航傻眼了，他都没看见敌人，可是陈昭非但躲过了对方的狙杀，还电光火石之间反杀对方，整个过程还不到三秒钟！ 这是什么神仙技术？！ 就算开自瞄挂也没这么快吧！ 林雨航在陈昭的名字后面加了一颗星，到达了五星。最重要级别。 继续看下去。 陈昭很少打雨林图，但是依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带着小竹笋从安全区南边杀到安全区北边，又从安全区北边杀到安全区南边，一个弹夹能打死四五个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自瞄挂！ 要是说打静止目标，林雨航也有把握经常爆头。 但是陈昭的枪法已经神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几百米外有一辆飞驰的吉普车，又小又快，一般的玩家能把子弹打在车上都不容易，但是陈昭略微一瞄准，还是能把子弹准确无误地送到驾驶员头上！ 很多敌人哼着小曲儿开着车，突然就被爆头打跪了，在地上错愕地爬半天，都找不到究竟是哪里打来的子弹。 林雨航看的额头冒汗。 这也太恐怖了！ 扪心自问，自己这个退役的职业选手能做到吗？ 明显不可能！ 可是眼前的陈昭，却轻轻松松地做到了，他直播间的观众也没有太大反应，就好像······这种出神入化的枪法，陈昭经常打出来一样！ 林雨航已经开始浑身紧绷了，之前他听经纪人说，陈昭的技术非常强悍，他还有点不屑一顾，觉得一个野路子的小孩，技术再好，还能比自己这个职业赛场上摸爬滚打过的老鸟好？ 可是现在，看了这么十几分钟，林雨航的骄傲完全没有了，他意识到陈昭的技术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夸张！简直就是神仙！ 最后，决赛圈。 陈昭带着小竹笋猛冲几栋房子，最后几个敌人躲在屋里龟缩不出。 林雨航屏息凝神，注视着屏幕，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敌人躲在二楼不出来，只能从楼梯强攻。或许可以让队友当肉盾，然后自己上去收尾。这样是最稳妥的打法。队友肯定会被击倒，甚至被补死，但是自己能确保趁机把敌人给射死。 那么，陈昭会怎么做呢？ 只见陈昭拔出手雷，一个接一个，总共三颗雷，全甩到敌人藏身的二楼！ 两个敌人惊慌失措，翻窗跃出，还没落地，就被陈昭用uzi射倒一个，小竹笋也在旁边开火，把另一个敌人给打死了，成功吃鸡！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快准狠，干脆利索，严丝合缝！ 而且陈昭的方式，确实比林雨航用队友垫背攻楼的办法要好的多，攻楼是被动挨打的，而用手雷把敌人逼出来，则让敌人被动挨打。化被动为主动，非常高明！ 林雨航关闭了直播，愣了半晌，在陈昭的名字后面把那五颗星划掉，取而代之写上：？？？ 三个问号，表示完全不知道陈昭的威胁有多大，技术有多好。 在游戏里，数据标成？？？的，都是极其难打的大boss。显然，陈昭刚刚这一局的天秀操作，已经把林雨航惊到了。 陈昭并不知道有人研究了他半个小时，又和小竹笋联机了两把，然后下播，睡觉。 闹钟定了早上六点的，陈昭打算晨起直播，一口气播上一整天，啊不，三天！ 目前陈昭的粉丝是52万，在三个竞争对手中排名最低。不过这个初始粉丝数倒是影响不大，毕竟看的是增长的粉丝量，而不是总量。 就看后三天的pk，能涨粉多少了！ 涨粉多，将来平台大力扶持，说不定能很快成为千万粉丝的超级主播。 涨粉少，平台不管不问，也就这个样了。 第62章 手枪吃鸡? 周六早上。 陈昭一起床，草草下了碗清水面对付早餐，然后含了粒金嗓子喉片。 开电脑，上播！！ 三天的战斗，就此打响！ 上播时，陈昭还专门看了一眼自己的粉丝数，还是比较可观的——56万人！ 顺路又去看了看其他三个竞争对手的粉丝数，陈昭一下子脸绿了： 郭嫦粉丝数：60万人！ 林雨航粉丝数：61万人！ 二胖粉丝数：65万人！ 都比自己多好几万！ 陈昭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大家签约驻站大神的时候，都是五十万粉丝，可是人家涨粉这么快，自己涨粉却这么慢。 得努力了！争取三天时间逆转局面！就算不能成为同期pk的第一名，至少也要不当倒数第一。当倒数第一，可真就凉凉了，直播平台后续就不会怎么扶持，涨粉的机会就会变得很少。 陈昭对直播间的观众们开口： “这三天我就要开始pk了，这个pk很重要，所以我会加播，争取一天十个小时以上。欢迎大家给好朋友介绍我的直播间，欢迎每个人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虽然时间很早，但是已经有很多观众在线，观看陈昭的直播。陈昭这么一说，粉丝们纷纷也激动起来。 吃核弹不吐核弹皮：“我这就开小号给主播大大涨粉！” 一个滑铲制服老虎：“我让我们宿舍的舍友全关注主播大大！帮主播大大赢下pk！” 红糖比白糖甜：“昭哥加油！拿pk第一！” 平板电脑压泡面：“好像礼物打赏多了能上当日的礼物榜，增加人气，那么我来打赏一波吧！助主播大大一臂之力！” 平板电脑压泡面送给主播“宇宙之心”x10 陈昭一看打赏消息，顿时惊了！ 宇宙之心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最高价格礼物，一个宇宙之心，价格高达2666元！这个名为“平板电脑压泡面”的粉丝，一口气送了十个宇宙之心，那么就是两万六千多块！陈昭一口气就赚了一万多！！ 陈昭赶紧开麦感谢：“感谢土豪平板电脑压泡面的打赏！” 直播间的粉丝们也都惊到了，纷纷激动： 矿洞黑又冷：“土豪！我要和土豪交朋友！” 工地热又脏：“土豪！大腿上还缺挂件不？” 教室累又苦：“土豪！土豪我们去爬山吧！” 平板电脑压泡面：“已经关注主播大大两个星期了，每天看主播大大割草，感觉非常爽，但是稍微有点审美疲劳。主播大大能来点比较高难度的吗？” 土豪粉丝提建议了，陈昭完全能接受，毕竟人家掏钱捧场，一口气掏两万多，这么有诚意，打把高难度的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是，该怎么高难度呢？ 一般的吃鸡主播，打高难度，无非就是挑战连续几把吃鸡。普通主播挑战连续三把吃鸡，老主播挑战连续五把，职业主播挑战连续十把，就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但是陈昭不一样，他基本上没被其他玩家打死过，都是被轰炸区炸死，被队友炸死之类的意外死亡。只要注意远离队友，还有避开轰炸区，别说连续五把十把，就算连续二三十把吃鸡，都是毫无压力！ 那么，该怎么提高难度呢？ 小竹笋还没上播，陈昭想了想，打开单排模式，选择海岛图。 “刚刚有粉丝说，想看高难度的玩法。” “我想了想，咱们来一个手枪吃鸡。” “我全程会只使用手枪和近战武器，看看能不能成功吃一把鸡，这个之前也没试过，不能保证成功率，那么大家拭目以待吧！” 陈昭这些话说出来，直播间里马上热闹起来： 弗洛伊德：“手枪吃鸡？这个不大现实吧！” 不是所有的果汁都叫可乐：“是啊，虽然主播大大枪法很牛，但是手枪对战别人的冲锋枪和突击步枪，肯定吃大亏啊！” 李四爱张三：“我估计够呛，能不能进决赛圈都是问题。” 一个滑铲撞死狗熊：“这个我试过，完全就是落地成盒，拿着手枪简直就是任人宰割。远了，你打不着别人，别人能拿狙来狙你。近了，你拿个手枪砰啪啪，别人拿冲锋枪突突突，立刻凉凉。” 老婆饼里没老婆：“希望主播能进入决赛圈吧，能进决赛圈就是胜利，吃鸡是天方夜谭。” 一群粉丝们叽里哌啦，大部分都觉得陈昭这个手枪吃鸡的目标是异想天开，不可能实现。 陈昭在脑子里飞快思考该怎么手枪吃鸡，思来想去，决定要稳妥点。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字——苟！ 上飞机，打开小地图，看了一眼飞机的航线，是从军事基地到s城。 陈昭果断在r城旁边的河里标了个点。 飞机缓缓飞行，距离标点位置还有1500米时，果断跳伞！ 滑行、开伞—— “哗啦”一声，掉进水中！ 陈昭往前游了游，来到了河道中央的一个位置，然后只露着一个头在水面上。这个位置既能留意周围有没有敌人靠近，又能潜入水中躲子弹。就算不幸被人发现了，还能游泳逃走。实在是苟分圣地！ “好了，我们紧张刺激的手枪吃鸡战就这样开始了。”陈昭开麦说道。 直播间粉丝集体晕倒！ 原来就是这么个吃鸡法啊！ 合着没有什么手枪打步枪，手枪打冲锋枪，开局就泡在河里苟着啊！ 这玩意儿我们也会啊！ 粉丝们嚷嚷起来： 充电宝会爆炸：“居然这样糊弄，取关了！” 童子尿不好喝：“取关了！” 跪姿俯卧撑大神：“取关了！” 口吞拳头大师：“取关了！” 陈昭慌了，急忙道，“别别别，我这就好好打！不苟了不苟了。” 陈昭只好从河里出来，跑到r城边缘的三层高楼里搜东西。 这栋高楼异常的肥硕，一楼就摆着m416和野牛冲锋枪，但是陈昭承诺了不用除手枪外的枪支，因此只好很心疼地走开。到二楼去，捡了一把m1911，还有三十发点四五子弹。 第63章 厕所大屠杀 搜了几个小屋子，把二级头二级甲凑齐了。 还拿了一个平底锅，三个医疗包，饮料和止疼药各五个。药品方面是足足的了。陈昭一般整局都用不了几个药，因为几乎没有敌人能在他的枪下走过五秒。 准确地说，大部分敌人一个照面就会被陈昭杀死，甚至都来不及反抗。 r城似乎没有敌人，陈昭肆无忌惮地搜刮，很幸运地找到了一把p18c，p18c这把手枪可是骚得很，使用9mm子弹，可以全自动射击，射速爆炸，伤害爆炸，简直可以称之为手枪里的王者！扩容后的p18c，则几乎可以看成一把阉割版的冲锋枪，强悍无匹！ 对于很多新手来说，如果落地就遇到敌人，面前的枪有一把s1897霰弹枪和一把p18c手枪，那么甚至捡起p18c的赢面要大一些。 陈昭果断把m1911扔了，换成p18c。 到处搜了几个房子，捡到了总共220发9mm子弹，应该是够用了。还很幸运之神眷顾地拿到了快速扩容弹夹、消音器和红点瞄准镜。手里的p18c直接满配，香喷喷！ 装备齐全了。 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往常搜完装备，陈昭都会选择开车到处乱窜，找人杀。但是现在手里就一把小手枪，开车乱窜无异于找死。陈昭一下子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这天气好热呀！我再回河里泡几分钟好不好？”陈昭询问直播间的粉丝们。 粉丝们立刻炸锅： “不行！缩河里多没意思！” “你去河里泡着，我们就脱粉取关！” “拿到了枪，就去刚枪吧！” “去吧骚年！去刚枪去！” “去哪都行，总之不能去河里！” “没错，不能去河里！” 陈昭垂头丧气，他很想泡在河里苟着，一直苟到缩圈再说。但是奈何粉丝们不愿意。 几分钟后，陈昭······跑进了一间小厕所里。 然后······不动弹了。 陈昭的思路很简单： 不能苟在河里，我就苟在厕所里！反正小厕所这种地方一般也没什么人来。只要苟住，就能进决赛圈！ 直播间的粉丝们大失所望： “苟着多没意思啊！” “想看主播大大刚枪！” “你妹的，苟在厕所里和苟在河里有区别吗？” “别苟了，勇敢地出去找敌人亮招子吧！” 陈昭一脸苦涩，都叫我出去刚枪，我拿着把小手枪怎么刚啊！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吗？你们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输的是我啊！！ 陈昭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粉丝们让自己苟着： “孔子曾经曰过：吃鸡，就是要苟！” “鲁迅也说过：苟住，就能吃鸡！” 刚胡扯了两句，陈昭忽然住嘴了。 他听到了脚步声！ 而且，脚步声非常清晰，在很近的地方有敌人！ 陈昭一个激灵，从和粉丝们说说笑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眼神变得凝练，表情瞬间严肃，开始专注于游戏。调大了耳机声音，听敌人的方位。 敌人似乎是从厕所后面的地方徘徊，那里有一栋二层小楼，应该是在搜东西。陈昭站在原地不动，不制造脚步声，这样说不定敌人不会过来。 直播间里也安静了下来，粉丝们都屏息凝神，等着双方交火！ 陈昭盼着对方能离开，但是偏偏没有，几十秒的等待后，忽然有人打开了厕所门，直冲进来！ 陈昭举起p18c，对准敌人头部开枪！ 与此同时，拿着akm的敌人也慌乱地举枪射击！ 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多发9mm子弹都打在敌人头上，而陈昭也中了好几枪，在狭小的厕所里，爆发了激烈的枪战！ 最后，一行提示在电脑上出现： 【你 以p18c手枪爆头击杀了 三斤奥利给】 成功击杀！拿下一血！ 虽然枪战过程很短暂，但是因为过度紧张，陈昭已经满后背的冷汗。看看自己的血条，还剩下一丝血，再多中一枪自己就死定了。 幸好，最后死的是对方。 一个盒子躺在厕所门口，陈昭先打药，然后蹲过去舔盒子。这个敌人很肥，满配的scar和六倍镜的akm，一大堆的子弹。但是陈昭承诺了只拿手枪，所以没法舔枪和子弹。只舔了一个电脑，也就是全能医疗箱，因为长得像笔记本电脑，被很多玩家戏称为电脑。 还没等回血完毕，忽然又听到了脚步声！ 陈昭心里不停卧槽，心说一个还不够，还要来第二个？ 短暂的判断，陈昭决定不能出厕所，对方离得很近，如果自己跑出去，大概率会被乱枪打死。唯一的办法就是缩在打开的门后，等敌人过来舔盒，给予爆头打击！ 陈昭立刻站到开着的门和墙壁的夹角里，从这正好能卡视角看到门口和外面，而舔盒的敌人看不到自己。只要一关门，就能面对门口的敌人，近在咫尺！ 在紧张中等待了几秒钟，忽然一个人跑过来，站在盒子上开始舔！舔的非常开心，丝毫没有想到开着的门和墙壁之间细小的夹层里，还藏着一个人！ 就是现在！ 陈昭把手里的手枪换成平底锅，突然关门，猛的朝敌人头部砸去！ 【你 以平底锅爆头击杀了 黛玉晴雯子】 击杀消息弹出，二杀，厕所门口又多了一个盒子。 直播间里，粉丝已经沸腾了！ 不想写作业：“卧槽，这么强的吗？” 没有人比我更懂：“牛逼！厕所双杀！主播大大比老八更接近厕所之神啊！” 你是个糟糕的网友：“好活儿！当赏！” 香槟瓶里童子尿：“这一锅，当真是酣畅淋漓！” 头顶呼伦贝尔：“主播大大确实强啊！攻击都锁死在敌人头部！说打头绝对不打脖子！一直爆头击杀！” 粉丝们还没夸完，只见陈昭忽然又躲到了门后。 下一秒，一个敌人又跑了过来，看了一眼两个盒子，很谨慎地往周围看了看，又往两个盒子中间扔了个烟雾弹。很显然他觉得周围有埋伏，但是又很想舔这两个盒子，于是用烟雾弹掩护。 白色的烟雾充斥厕所，敌人以为安全了，站在两个盒子中间，快乐舔盒。 突然，厕所门弹开，陈昭从门后出现，手持平底锅，一跃而起，重重落下！ “铛！”一声脆响！ 平底锅爆头，陈昭拿下三杀！ 第64章 挺进决赛圈 陈昭也激动地手抖，太刺激了，没想到在厕所苟一下，能弄死这么多敌人！遍地盒子啊！ 不过激动归激动，这个厕所是待不得了，三个盒子躺在地上实在是太显眼了，估计等会儿有路过的敌人还会忍不住过来舔。前几次幸运地把敌人击毙了，不代表后几次还能这么幸运下去。自己这把的目标可不是刚枪杀人，而是成功吃鸡，没必要硬碰硬。 陈昭探头出去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人了，赶紧弯腰跑出去，远离这个死尸遍地的厕所。 缩圈了。 下一个圈在废墟和p城之间，没有什么大房区，除了零星的树木和起伏的地面之外，基本上是无遮无拦。 这种地形适合远距离打狙对射，如果以往，陈昭遇到这个地形，必然会选择跑到圈中央，找一处高地，然后四面扫视，来一个狙死一个，来一个狙死一个，非常酸爽，非常霸道，非常不讲道理。 可是这一把，手里没有狙，只有p18c小手枪······ 陈昭都快哭了，这个运气怎么这么背啊！ 你把决赛圈缩房区里，我还能借着楼体的掩护阴个人什么的，你弄在开阔地上，叫我怎么搞？ 但是没办法，自己吹的牛逼，跪着也得打完。 陈昭沉思片刻，忽然钻进旁边的房区，开始疯狂搜索。搜的非常着急，仿佛有什么忘了的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直播间里粉丝都注意到了陈昭的匆忙，议论纷纷： 鲁智深倒拔蟹堡王：“主播大大终于撑不住了，要搜把正儿八经的武器了？” 蟑螂蟑螂别过来：“果然手枪还是不撑场子吧？” 植物大战狗狗：“别呀！别搜枪啊！苟进决赛圈就算胜利，没求吃鸡！” 昭哥我要给你生猩猩：“主播大大好像没有搜枪？” 昭哥你好帅：“真的，好像不是在搜枪，刚刚uzi和m416躺在地上都没拿，直接略过去了。” 昭哥你老婆掉了：“啊昭哥好像是在搜······烟雾弹？” 粉丝们火眼金睛，很快就发现陈昭并不是在搜枪，而是在搜一样东西——烟雾弹。 陈昭的思路很清晰。在开阔地交战，如果想要阴人，必须得有掩体。既然没有楼房做掩体，那么就只能找草丛和大树，而当草丛和大树没不够用时，就只能借助烟雾弹来打掩护。 因此，进决赛圈之前，一定要囤积足够的烟雾弹！ 越多越好！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搜了好几个屋子，凑了八颗烟雾弹。 圈已经开始缩了，陈昭举着p18c手枪翻窗而出，开始往安全区跑。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有人在五百米外交火，打的非常激烈。往常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陈昭肯定会停下来架狙，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把交火的双方都给狙死。但是眼下手里只有一把小手枪，打都打不过去，只好继续闷头赶路。 进安全区之后，陈昭就果断伏地，开始当伏地魔。 不伏地不行啊！被人发现了，敌人的子弹打的过来，自己的子弹打不过去，就彻底凉凉了。 陈昭尽可能地在有大树和有岩石的地方爬动，这样就算被敌人发现，还可以迅速躲到树后或者岩石后。如果在无遮无拦的地方被发现，那可真就是白给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紧张起来： 我李白贼熘：“还剩十一个人，主播大大真的拿着把小手枪进决赛圈了啊！” 王者上不去不改名：“真是梦幻啊，我一身三级套，满配枪，都不一定能进决赛圈，主播大大居然拿着把手枪进来了，可能这就是差距吧！” 对面的辣妹看过来：“要是决赛圈有人发现主播大大拿着手枪，估计都得懵了，这是哪里来的笑星？” 平板电脑压泡面：“要是能吃鸡，我再打赏十万！” 工地热又晒：“卧槽大佬牛逼！土豪我爱你！” 撕葱老公：“这财力很可以，点个赞！” 睡觉喜欢吃枕头：“土豪腿上还有我抱的位置吗？” 陈昭没有心思看直播间里粉丝们嚷嚷来嚷嚷去，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进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圈已经很小了，他现在正在靠近圈中央的位置。但是环顾四周，却看不到敌人，只有随风飘动的野草。 能不能吃鸡，就看最后这一哆嗦了！ 陈昭飞快地扫视四周的草野，试图找到那么几个敌人，但是很显然，到了最后关头，大家都开始当伏地魔，在草堆里趴的好好的，根本看不见。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缩圈时，看看有没有站起来跑动的敌人。 缩圈倒计时，二十秒，十秒，五秒，零秒！ 新一个圈出现了，在陈昭的左后方八米远的地方。 陈昭从兜里掏出烟雾弹，低抛，连扔了两个。 一个扔在圈内，另一个扔向侧面的远处。 一般人扔烟雾弹，都是扔在自己身旁来打掩护。但是陈昭没有这样做。决赛圈的烟雾弹无疑是吸引视线的所在，如果扔在自己身旁，肯定会有人瞄准自己这里，那么很容易暴露丧命。 而扔在远处，则会让很多沉不住气的敌人凑近观看，就可以暴露敌人的位置。 陈昭一边向下一个圈缓缓爬动，一边盯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后面有一个人站起来又蹲下去，往下一个圈的方向弯腰跑动。 陈昭刚要举枪瞄准，忽然听到“啪”的一声98k的脆响！ 那个正在跑动的人一下子被打掉了头盔，慌乱地站起来，跳来跳去地往前跑，试图躲过狙击手的射击！ 但是，在决赛圈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跳来跳去根本不管用。 “啪！”又是一声枪响，跳来跳去的残血敌人被击毙，变成了盒子。 这还没完，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开始。 东面响起了一阵激烈的akm枪声和汤姆逊枪声，随后戛然而止。陈昭看击杀消息，几秒内有两个人被打死。很可能是拿着98k狙人的狙击手暴露了位置，被旁边的玩家给暴起杀死了。而杀死98k枪手的人，又被另一个敌人给趁机打死。 第65章 打赏榜第一 陈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决赛圈也太凶险了，不露头出声还行，一旦暴露位置，就是噼头盖脸的子弹啊！ 直播间里也迎来了短暂的安静，粉丝们都十分紧张，本来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不可能手枪吃鸡，可是现在，看到陈昭已经挺进决赛圈，很多人都开始觉得——或许说不定还真能吃个鸡？ 陈昭爬进了决赛圈，又抽出烟雾弹，往远处扔了两颗。 两团巨大的烟雾腾起，发出呲呲的响声。 忽然，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飞进烟雾中，然后就是巨大的爆响！ 有人往陈昭放出的烟雾里扔手雷！ 这颗手雷，像是开了个头一样，忽然草丛里飞出了好几颗手雷，紧接着是轰来轰去的巨响，在决赛圈此起彼伏地传荡！ 很显然，扔手雷的人暴露了自己的大概位置，于是周围草丛里潜伏着的玩家纷纷丢手雷轰炸，又导致更多人的位置被暴露，形成了手雷大混战的局面。 陈昭看着一条又一条的击杀消息刷出来，剩余人数开始锐减。 最终，还剩下三个人！ 除了陈昭自己之外，仅仅还剩两个敌人！ 陈昭的心跳已经开始飙升，好不容易苟到了这里，能不能实现手枪吃鸡的牛逼，就看这一下了！ 再次缩圈。 这次的圈离陈昭有些远，十米的距离。 只能立刻开始往前爬。 爬到一半，陈昭停了片刻，把手里剩下的烟雾弹，全朝着前方扔了过去！ 圈内立刻浓烟弥漫，巨大的白色烟团在草地上肆意扩张。场面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忽然，一个敌人从烟雾旁边站起，一头钻进烟幕里！ 紧接着，另一个敌人也冲了进去！ 陈昭听到了激烈的枪声，来自uzi和狗杂，两个敌人在烟雾里打起来了！ 陈昭一阵激动，这个场面是最好不过的了，让他们两个激烈厮杀，杀到最后，必然是一死一伤的局面，这时候自己只需要冲过去把那个伤着给打死，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成功吃鸡！ 短暂的等待，烟雾里的枪声停了，一行击杀消息弹了出来，拿着uzi的被打死了。 就是现在！ 陈昭猛然站起，冲锋！ 一道人影在烟雾的边缘出现，而且还是背对自己的。这最后一个敌人显然被打残血了，正在喝饮料。陈昭举起p18c手枪，照头猛干！ 连续十几发9mm子弹都送到敌人头部，一阵血花飞溅，弹出了吃鸡的界面！ 成功吃鸡！ 陈昭激动坏了，本来是吹个牛逼，没指望自己真的能拿着把破手枪吃鸡，但是现在真的把吹的牛逼实现了！ 直播间内的粉丝们也炸锅了。一堆人狂刷666，还有一堆人疯狂打赏！ “昭哥我要给你生猪仔”送给主播“宇宙之心x1”！ “靓仔来住店吗”送给主播“钞票枪x80”！ “不要疯狂的迷恋我哥只是传说”送给主播“爱心光波枪x6”！ “平板电脑压泡面”送给主播“独角兽x100”！ “主播大大给爷爬”送给主播“热气球x80”！ 陈昭不停地感谢粉丝打赏，心情激动不已，这一波粉丝打赏的势头极其火爆，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短短几分钟时间，陈昭的礼物打赏收入就逼近八万了！ 这比抢银行还快啊！ 直播间忽然有粉丝喊了： “主播大大快去看，你登上今日打赏榜了！而且是第一名！冲顶了！” “主播大大牛逼！打赏榜第一！兄弟们威武！” 陈昭一愣，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到斗熊猫直播平台的榜单页上去看。果然，在“今日打赏”榜单上，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 全平台今日打赏第一！ 陈昭激动不已，这粉丝们也太给力了啊！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新人主播能干到全平台第一啊！虽然说这个今日打赏榜，并不是什么很有分量的榜单，只是显示从今天零点钟到目前的打赏量而已，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实实在在的全平台第一名！ 陈昭赶紧对着电脑屏幕拍了张照，然后开麦感谢粉丝们： “非常感谢大家的慷慨打赏，狠狠地用钞票把我砸了一顿，竟然冲上来日榜第一。虽然估计很快就会被大火主播给顶下去，但是我已经把照片拍下来了，回头发朋友圈吹个牛逼。”陈昭喜滋滋地道。 与此同时，另一个城市。 一个脸庞白皙、妆容精致的美女，先是照了照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没有任何瑕疵的地方，然后露出微笑，打开电脑，上播！ 刚刚开播，直播间里顿时进来一大堆粉丝。可见她的人气还是很旺的。 “嫦姐姐今天又是仙气满满呢！” “啊好漂亮，我不行了！快抢救我！” “今天这么早就开播啊！真好！” “郭嫦姐姐今天还是播吃鸡吗？讲讲美妆吧！今天的妆真的好美！想学！” 没错，她就是陈昭同期pk的竞争对手之一，郭嫦！ “今天是我主播pk的第一天，所以要加播一下，从现在开始起播到晚上十点，希望大家多多帮我！有什么小伙伴都可以介绍过来看我直播呀！”郭嫦微笑着开口，声音动听。 粉丝们齐声喊好，还别说，后台的粉丝数据真的开始明显上浮，短短几分钟内就涨了一万粉，可见真的有很多人把郭嫦的直播间推给亲朋好友了。说明郭嫦对于粉丝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 “咱们先看看我要pk的几个主播，他们是不是比我早上播了呢？我觉得应该不会，这才大清早，很多主播都在睡懒觉，哪有我这么勤奋呀！”郭嫦说着，在直播平台上搜索主播名。 “第一个主播，二胖，跟我同期pk，他还没上播呢！” “第二个主播，林雨航，也没有上播！” “第三个主播，陈昭······啊已经在播了，而且······”郭嫦忽然脸色变了，他发现陈昭的头像后面有个金色的标志，这个标志的意思是——打赏榜第一！ 郭嫦赶紧调到平台的榜单区，惊骇地发现，果然陈昭的名字，高高挂在日打赏榜第一名！ 竟然日榜第一了？这么猛？ 粉丝们注意到郭嫦的脸色变得难看，都开始叫喊起来： “嫦姐姐别急，我们帮你上第一！” “开始打赏，帮嫦姐姐冲榜！” “把陈昭干下去，榜一是我们嫦姐姐的！” 第66章 打赏争夺战 一群粉丝说到做到，开始帮郭嫦刷礼物。 “嫦姐姐最美”送给主播“独角兽”x10 “爱疯手机打水漂”送给主播“宇宙之心”x2 “每天用金币洗澡”送给主播“直升机”x10 郭嫦很惊喜，不停地感谢土豪的打赏。 短短几分钟，郭嫦在打赏日榜上的名次不断上升，最后竟然把陈昭顶下去了，荣升日打赏榜第一名！ 郭嫦的粉丝们欢呼雀跃，在直播间里刷评论庆祝，大多是一些“庆祝伟大胜利”、“成功把郭嫦姐姐顶上第一”、“集美们好棒！兄弟们牛逼！”之类的，气氛非常火爆。 郭嫦也很感动，“感谢大家帮我冲榜，那么咱们立刻开播！” 另一边，林雨航和二胖都开始上播了，刚刚一上播，就看见日打赏榜上两个老熟人——郭嫦排第一名，陈昭排第二名。 林雨航看着屏幕呆滞了片刻，他万万没想到跟自己同期pk的主播这么猛，一口气两个人干到打赏榜前两名？ 粉丝们注意到了林雨航的呆滞，都明白为什么。 “主播大大别难过，我们立刻帮你冲榜！” “冲榜！冲榜！帮主播大大冲第一！” “必须第一！第二都磕碜！” “咱们主播大大可是职业选手出身，岂是那些阿猫阿狗能比的？” 粉丝们嗷嗷叫，开始刷礼物，在林雨航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自己的名字从没出现在打赏榜上，变为打赏榜第一百名、第八十名、第五十名······· 最后，日打赏榜第一！ 林雨航激动的无以复加，“感谢各位土豪的打赏！大家帮我冲榜，我很激动，今天挑战狙战十连胜！不达成不下播！” 狙战十连胜，就是说连续十局狙战模式吃鸡，中间有任何一局没有吃鸡都不算。比如说连续九把吃鸡，但是第十把得了第二名，那么就算失败。要重新从第一局开始。 这无疑是极其高难度的一个挑战。林雨航以前也只是挑战过五连胜而已，现在粉丝的热情和慷慨打动了他，因此要突破一次极限。 二胖的直播间，看到林雨航猛冲到日打赏榜第一，二胖也眼红了，开始主动问粉丝们要打赏： “兄弟们！给点力啊！帮我胖哥冲冲榜好吗？” “集美们，打赏滞销，帮帮胖哥吧！” “你不赏我不赏，胖哥何时能上榜？” “你打赏我打赏，胖哥立刻就上榜！” 二胖的粉丝还是很热情的，看到同期pk的主播压过了自家支持的主播，都气的嗷嗷叫，开始哗哗哗地打赏，二胖的直播间里打赏消息哗啦啦地往上刷。 短短五分钟，二胖成功顶上日打赏榜第一名！ 这边二胖冲到榜首，那边陈昭、郭嫦和林雨航的粉丝们都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打上的日打赏榜第一，怎么能轻轻松松被别人压一头，那不是白冲榜了吗？ 于是，几个pk主播的粉丝直播间都疯了： “陈昭大大必须冲第一！” “帮郭嫦姐姐冲榜！大家冲！” “林雨航的名字必须压过其他的主播！” “巩固胖哥的江湖地位，不能被他们抢了！” 粉丝们又开始密集打赏，大堆大堆的礼物像河水一样冲进主播们的直播间。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竞争，很多粉丝都红眼了，拼了命地砸礼物。在短短五分钟内，日打赏榜的榜首先后八次改变，很多在关注榜单的人都被惊的目瞪口呆。每天都会有pk的新人主播，但是竞争如此激烈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可见这一批pk的主播有多么强悍。 陈昭一开始还热血上涌，很想坐稳第一名的位置。 但是，当粉丝打赏的金额超过二十万之后，他又迅速冷静下来了。 这个打赏额度，已经非常离谱了。 很多粉丝甚至打赏了成千上万，这完全不是正常情况的打赏。陈昭理解的打赏是，看到主播打出非常秀的操作之后，拿三块五块的意思一下。但是要是再多了，就会影响粉丝们的正常生活了。因为这种攀比冲榜，影响粉丝的正常生活，陈昭会非常过意不去的。 所以陈昭开麦了： “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如果手头不是很宽裕的话，还是不要继续冲榜了。为了冲这个榜单，浪费很多生活开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所以还是请大家不要冲榜了。”陈昭很诚恳地道，“谢谢大家！” 粉丝们在直播间留言，表示还可以继续冲，但是陈昭再三拒绝了。 “好了，停止打赏，大家来看我吃鸡吧。上一把手枪吃鸡成功，这一把换个花样——用落地后遇到的第一把武器来吃鸡。”陈昭一边说着，打开了游戏。 出生岛、上飞机、跳伞。 落点在p城外围，陈昭进门，低头看遇到的第一件武器。 看到地面上那件武器的瞬间，陈昭脸都绿了。 撬······撬棍！ 自己遇到的第一件武器是一把细长的撬棍！ 粉丝们乐的人仰马翻： 昭哥你好帅：“哈哈哈哈哈撬棍！比手枪还惨啊！” 一个后空翻起床：“主播大大真的要拿着撬棍打全局吗？” 疝气大灯：“这运气不是一般的背啊！” 导员来查房了：“要是主播大大能用撬棍吃鸡，我当场把键盘吃掉！” 陈昭犹豫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把那根撬棍捡起来。 这要是能吃鸡······说明这是个假游戏！ 别说粉丝们不相信自己能吃鸡了，陈昭自己也不信啊！ 陈昭拿着撬棍开始了吃鸡的征途，另一边，三个主播还在拼命地冲榜。 二胖：“大家给点力啊！又被郭嫦给超过去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输给个美女，多没面子啊！大家加油帮我冲榜！一会儿给大家来一段《报菜名》！” 郭嫦：“感谢哥哥们姐姐们弟弟们妹妹们！能帮我坐稳榜单第一吗？要是能坐稳榜单第一，今晚给大家唱《痒》！” 林雨航：“三连鸡已经达成，想看我继续达成四连鸡吗？礼物刷起来吧！” 第67章 百万打赏 日打赏榜已经完全疯了，平均每分钟第一名都要变更四五次。 刚开始时，是四个pk的主播轮流上第一名。但是从陈昭开麦表示不要冲榜了之后，陈昭的打赏量开始逐渐变得缓慢。最后几乎不动弹了。剩下林雨航、郭嫦和二胖角逐打赏榜第一的位置。而且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 陈昭拿着撬棍，一直泡在水里苟着。 成功苟进了决赛圈，故技重施，想要靠烟雾弹制造掩体，然后趁着敌人团团转的时候过去敲闷棍。但是没想到，刚过去敲了一棍，敌人就一个猛回身，uzi疯狂突突突，把陈昭打成筛子，止步第三名。 接下来又来了两把“拿着遇见的第一把武器吃鸡”，一把遇见的第一把武器是akm，当然是毫无悬念地成功吃鸡。另一把遇见的第一把武器是平底锅，再次止步决赛圈。 陈昭有点累了，从游戏里退出去，看了一眼打赏榜。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目前打赏榜前几名的数额，已经到了一种高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第一名：郭嫦，今日收获打赏数额：418997 第二名：二胖，今日收获打赏数额：412300 第三名：林雨航，今日收获打赏数额：409800 前三名都已经收获了四十多万的打赏！ 太恐怖了！ 就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三个主播都挣了二十多万了！简直比抢银行还快啊！ 陈昭再看看自己的，第四名，今日收获打赏数额是······125309，差不多是前几名的四分之一。 不过陈昭并不后悔叫停了粉丝们的打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粉丝们愿意花个三块五块的小钱打赏一下，意思一下，陈昭当然会笑纳。但是如果因为毫无意义地冲榜，把很多粉丝的生活费给搭进来了，那么陈昭会很有负罪感的。 有点累了，稍作休息，陈昭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和粉丝们愉快地聊天。 陈昭的直播一直都是不露脸直播，于是很多粉丝要求陈昭露个脸。 陈昭笑着婉拒：“不露脸了，长得不好看，怕你们脱粉。” 粉丝们又询问陈昭的年龄和职业。 “我还是高三学生呢，职业就是学生和游戏主播。”陈昭如实回答。 粉丝们纷纷表示不相信，一个高三学生怎么可能打游戏这么强。很多粉丝猜测陈昭是国内的某某某电竞大神，开了小号用了变声器来直播。还有很多粉丝甚至猜测陈昭是国外来的职业大神。陈昭都否决了，表示自己真的是一个高三学生，距离高考还有几十天。但是因为自己的成绩比较好，不用像别人那样点灯熬油地复习，所以来直播一下。 有个粉丝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全直播间都寂静的话： “主播大大能追求一下击杀数吗？如果能击杀超过三十个人，我立刻打赏一百万。” 陈昭一愣，专门去看了一眼这个粉丝的id，“物”，只有一个字，非常奇怪。 直播平台上常年活跃着一些非常传说级的大神，他们会动不动给主播打赏一个天文数字，因此每当这些大神来到一个主播的直播间，从主播到粉丝都会热烈欢迎。陈昭也专门去了解过一些大神的id，但是没有听说过有这个“物”。 对方可能是真土豪，也可能是吹牛逼。无法判断。 “我不需要那么高昂的打赏，但是你说的模式这个非常好，我还没有挑战过击杀数量最高能杀多少。”陈昭开麦说道，“所以下一把，我来挑战一下最高击杀数吧。” 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激动起来，为陈昭呐喊助威。大家都知道陈昭的技术很强，但是单局能击杀多少，还是一个未知数。 陈昭选择单排，海岛图，开打！ 落地挑选了p城，刚枪圣地。 陈昭迅速搜到了一支野牛冲锋枪和一支98k，朝着城里交火的声音奔去。 几秒后，陈昭拿到了三杀，没有舔盒，毫不犹豫地从房区奔出，跨上一辆两轮摩托，开始风驰电掣地加速！ 陈昭几乎是外挂般的技术，只要手里枪支的射程够，所有他见到的敌人都能迅速敲死。想要挑战单局击杀人数最多，只有一个难点，就是在短时间内找到更多的敌人！ 而摩托，就是诀窍所在。 两轮摩托，是这个游戏里速度最快的载具之一，而且灵活好用，简直就像导弹一样来去如风。下坡的时候，两轮摩托甚至可以达到140迈的高速，甚至很多人都打不中如此高速移动的摩托。 陈昭一边骑着摩托乱窜，一边狂摁喇叭。 摁喇叭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拉仇恨，吸引敌人的火力，从而找出更多的敌人！ 直播间里气氛高涨： “一边骑车狂奔一边按喇叭，真嚣张，我喜欢！” “好嚣张！好张狂！这喇叭按的够风骚！” “主播大大牛逼之风充塞天地！” “诶！有不开眼的试图打主播大大了！” “爆头击杀，nice！果然还是爆头！” “诶！又有人打主播大大寻死！” “漂亮！放倒！” 陈昭风驰电掣，从地图这头窜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窜回来，每当看见人影，就迅速刹车、跳车，拉出狙击枪，爆头击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差错！ 击杀数开始不断上涨，3个、五个、七个、九个······· 不知不觉，陈昭来到决赛圈前，已经击杀了足足20个人！ 可是决赛圈里还剩九个人，就算把这九个人全打死，也没法达到击杀三十个人的目标了。没办法，从一整个地图上找人杀，确实是个技术很高的操作。 陈昭继续骑着摩托车浪，最后以25杀的惊人成绩完成吃鸡。 “好了，这到午饭的点儿了，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大家稍等我一个钟头，去吃个饭再······”陈昭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直播间里忽然弹出来一条巨大无比的消息： “物”送给主播“龙王”x100！ “龙王”，是斗熊猫直播平台最高面额的礼物，一个的价格是一万块钱。现在，这个名为“物”的粉丝，一口气给了一百个龙王，也就是······打赏了一百万！ “卧槽！”陈昭忍不住大爆粗口，整张脸都红了。 第68章 王总的邀请 什么叫惊悚？ 这就叫惊悚！ 一百个“龙王”打赏，价值整整一百万！按照之前签的四六份合同，陈昭一口气就赚了六十万！ 六十万啊！在小城市买个小面积的房子首付都够了！ 对于陈昭这种穷逼十几年的学生来说，一口气被干了六十万的巨款，简直要惊喜地当场背过气去！ 与此同时，在日打赏榜上，陈昭的名字猛的上扬，先后超过了林雨航、二胖和郭嫦，成为榜首第一！ 而且直接是翻倍超过！ 很多正在给主播打榜的粉丝正在关注打赏榜，突然发现日榜第一空降了陈昭，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很多人还以为是网站卡了，连续刷新了好几次，结果都没动弹，这才反应过来陈昭是遭到了大额打赏，直接冲榜一。 三个正在pk的主播也被惊动了，本来看到陈昭的数据落在后面，都觉得他已经没竞争力了，没想到一波暴起！再看看打赏总额······一百多万！ 林雨航傻了！ 郭嫦愣了！ 正在絮絮叨叨号召粉丝打赏的二胖直接哑口无言！ 有土豪一口气给陈昭送了一百万，这还比个屁啊！这还怎么比？ 三个pk的主播直接哑火了，也不号召粉丝给自己打赏了，也不各种许诺和感谢粉丝了，直接开游戏直播，半天不吭声儿。 不是不想比了，是真的比不过。 口干舌燥地吆喝了两个钟头，才拼到四十来万的打赏额。人家那边一笔打赏就上百万。差距太悬殊了，简直就是碾压性的。就算一直吆喝冲榜，好不容易冲到一百万，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再来一个上百万？ 陈昭正要开麦好好感谢这个土豪，忽然看到后台弹出来一条消息，“物已添加您为好友”。 斗熊猫直播平台有一个规定，凡是打赏主播超过一万的，都能直接添加主播为好友。有这么个机制也是为了吸引粉丝打赏。当然了，加上好友之后，如果主播不喜欢这个粉丝，也可以立刻解除好友关系。这也是为了保护主播。避免个别有钱的坏粉丝对主播进行骚扰。 陈昭当然不会解除好友，人家可是打赏了一百万啊！这是多么有钱的土豪，这是多么粗的大腿！ 物发来一条消息： “您好，我是刚刚给您打赏了一百万的人，有些私事想跟您谈一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陈昭赶紧给粉丝们说有点事儿先离开一下，然后关闭了直播界面，开始和物聊天。 “现在就有，感谢大额打赏，您有什么事情说就好。”陈昭赶紧回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能透露一下您的真实情况吗？之前您说您是高三学生，这是真的吗？”对方询问。 “是真的，理科生，很快就要高考。”陈昭回答。 “你这个年纪真是让我很意外，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应物，是嘲风电竞俱乐部的老板。最近我们俱乐部想要组建一支队伍，试一试今年的吃鸡全球联赛。我看到您的技术非常好，希望您能来我们战队试一试。给您的一百万打赏就算是表示我的诚意。”对方回答。 陈昭一怔，终于知道这个百万打赏是为了什么。 所谓“物”，就是王应物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之所以打赏自己上百万，是因为想要把自己挖到他们的俱乐部战队去。 陈昭火速从手机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嘲风电竞俱乐部，不搜不知道，竟然还大有来头。 嘲风，是龙生九子中的第三子，形似兽，平生好险好望。古代建筑里殿台角上的走兽就是它。而嘲风俱乐部，是前年刚刚成立的一家电竞俱乐部，已经在小比赛中有了一些不俗的成绩，被很多电竞迷关注。老板是国内某大互联网公司的大股东王应物，财力雄厚，野心勃勃。 “那个······很不好意思，我也很想打打职业联赛，王总赏识我也挺激动的。但是······过几十天我就得高考了，所以还是想以学业为重。”陈昭回复。 “我们可以签长约，五年或十年期，挣的钱基本上够你吃一辈子了。考虑一下吧。”王应物继续劝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王总，我不打算把电竞当成主业，将来还是希望从事科学类的工作。”陈昭婉拒。 双方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陈昭一直拒绝。看得出来王应物是真的很想把陈昭挖进自己的战队里，但是奈何陈昭不愿意干。 一般人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早就脖子上栓根绳子屁颠屁颠跟着去了。但是陈昭自从智商提高以后，眼界和志向也提高了，想要在科学界做出一番贡献来。把一颗智商400的脑子用来打电竞，固然很容易取得成功，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一种浪费。 “这样吧，全球联赛在暑假，到时候我会需要一个靠的过的替补队员。等你高考完有时间，来当一下替补吧。只不过替补的报酬肯定是比正式队员少的多。”王应物最后退了一步。 “这个非常荣幸。”陈昭立刻答应了。高考完反正没啥事儿，去当替补就当替补咯。 王应物留了自己的微信号，陈昭加上了他，这就算口头约定好了。等高考完再联系就行了。 陈昭叫了个炸鸡外卖，风卷残云地吃完，然后赶紧继续上播。 又播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看着屏幕都眼花。原来当游戏主播也不是好干的活儿，一点都不比坐在教室里背书轻松。 又吃了个晚饭，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另外三个pk主播都力战不支，疲惫下播。 陈昭看了看自己的粉丝数，非常惊喜。 70万！ 一口气涨到了七十万！ 这无疑是涨粉最快的一天，效果极其惊人。要是按照以前的速度，一个星期加起来估计都到不了这个数儿。涨粉这么快的原因，除了自己今天直播的比较多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日打赏榜第一挂了很久。获得了很高的曝光率。 不过pk这种事儿，不怕自己涨粉快，就怕别人涨粉更快。 陈昭又去看其他三个pk主播的粉丝数，想知道涨粉最多的是谁。 第69章 爆炸的路转粉率 郭嫦粉丝数：668500 二胖粉丝数：651403 林雨航粉丝数：652180 都比陈昭少！ 要知道在pk开始之前，陈昭的粉丝数可是四个主播里最少的一个，现在短短一天的发力，就完成了反超，不可谓不惊人！ 陈昭很欣喜，有了第一天的优势，之后两天就好混了。或许到最后自己的pk成绩会比预想的好的多。这样以后直播的收益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有消息。 陈昭拿起手机来一看，自己刚刚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266pk结果公示群” 266pk结果公示群？这是什么鬼？ 群主忽然开口了： “请问是陈昭、郭嫦、二胖、林雨航几位主播吗？” 陈昭立刻回复：“我是陈昭。” 一个头像是胖胖小猪的人回复：“我是二胖。” 头像是美女的人回复：“我是郭嫦。” 一个头像是战队logo的人回复，“我是林雨航。” 群主发了个ok的表情，又发了个笑脸。 “各位主播大大好，我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群主发消息说道，“每一组pk的主播都会有一个pk结果的公示群聊，你们是今年第266批pk主播，所以咱们是266pk结果公示群。每天晚上你们都下播之后，我会在这个群里报出你们的pk数据。” 陈昭心头一凛，竟然还有这种人？ 每天公布结果？ 这感觉就好像老师建了个群聊，考试的时候每考完一科就在群里公布全班的成绩，甚是可怕！ “因为粉丝数你们都能在后台实时看到，所以就不公布粉丝数的变化情况了，我主要公布的是路转粉量。”群主继续道，“路转粉量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就是说，有多少看过你直播的人关注粉上了你。一百个人进了你的直播间，八十个人关注你，说明路转粉率就是80%。” 几个主播都表示明白。大家都是驻站大神主播了，这种基础的知识肯定明了。 “下面开始公布吧。”群主道。 陈昭的心一下子被揪到嗓子眼，粉丝数固然重要，但是路转粉概率更为重要！这关系到自己的直播到底有多能圈粉！ “二胖，今日路转粉率是45%。”群主道。 二胖：“谢谢！一个人进我的直播间，噼成两半，一半留下来一半走了。挺好，我很满意。” 郭嫦：“啊好高啊！我知道很多主播的路转粉率才不到10%，这个一下子到了接近一半啊！” 林雨航：“很强，胖哥的口才确实好，现在就流行这种幽默风趣型的。” 陈昭也附和了一下：“牛逼牛逼！” 短暂的寒暄之后，群里又寂静下来，等着群主公布其他人的成绩。 “郭嫦，今日的路转粉率是49%。”群主继续道。 郭嫦：“啊啊！真的吗！太好了！” 二胖：“厉害厉害，比我高四个点。我要是长得能有嫦妹那幅好皮囊的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林雨航：“很强。颜值就是真理。” 陈昭也很凑不要脸地发消息：“小姐姐加微信吗？” 接着群里又安静下来，等着下个公布结果的。 “林雨航，今日的路转粉率是44%。”群主继续道。 “还好还好，我比较满意。”林雨航谦虚道，他的数据在目前公布的结果里最低，因此实际上满不满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都差不多，就是几个粉丝的事儿。”郭嫦开口安慰。 “跟我差不多嘛。”二胖道。 “挺好挺好。”陈昭也附和道。 群里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等着听最后一个人——陈昭的数据。 各个主播都看了彼此的粉丝数，都知道陈昭是今天涨粉量最多的。想要赢过陈昭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在路转粉数据上压过他。毕竟粉丝数涨得多，并不意味着路转粉的比率就高。 等待片刻，群主终于发话了： “陈昭，今日路转粉率76%。” 陈昭一下子懵了。 76%？！ 竟然这么高？！ 别的主播连50%都没过，自己一口气过了76%？ “啊太好了。”陈昭发消息，“今天运气好，遇见一个大土豪，明天就不一定啥样了。” 郭嫦：“呜呜呜为什么我嘴里多了柠檬，好酸。” 林雨航：“昭哥那个技术确实强，虽然我从职业队退下来，但是要是我在野外对上昭哥，估计活不过三十秒。” 二胖：“牛逼牛逼，一句666送给老铁。” 陈昭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上天入地！本来以为自己直播的时候沉默寡言，不会说骚话、不露脸、没有职业战队背景，按理说什么优势没有，应该是几个pk主播里路转粉率最低的一个。但是结果出来，居然反而是自己这个没有优势的人拿了第一名，而且是碾压性的数据，怎么能不高兴？ 数据公布完毕，群里恢复死寂。大家都去睡觉去了。 陈昭没有因为搞直播而懈怠，又强打精神写了一张试卷才睡。 第二天六点，起床上播。 陈昭一边开麦说话，一边打哈欠。 “大家早上好啊，pk第二天，还是像昨天那样播一天。这第一把算是热身，打完这第一把以后我去吃个早饭，然后再回来继续奋战。”陈昭睡眼朦胧地说。 直播间里已经涌进来好几万的粉丝，二话不说，开始刷礼物。 “嚯嚯嚯！感谢清早打赏！”陈昭有些吃惊，自己这游戏还没打开呢，竟然就开始有打赏的了。应该是粉丝们听自己声音比较疲倦，觉得自己大清早爬起来上播比较辛苦，所以打赏一下。 不过陈昭还是明显感觉到一个事实——自己正在逐渐火起来。 往常上播，播上半个小时，到决赛圈吃鸡的时候才有一些打赏。或者偶尔打出类似一穿四这种非常秀的操作才会有打赏。现在刚刚上播就有打赏的了。显然粉丝们更加铁粉了。 昨天播的套路是“用遇到的第一把武器吃鸡”，今天不能再用这个套路了，否则粉丝该腻了。 第70章 火力全开的主播们 陈昭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征求粉丝的意见。 “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直播模式呀，在直播间刷一下，我挑个能办到的给你们播。”陈昭说。 粉丝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直播间顿时乱成一团。 陈昭仔细盯着粉丝们刷的话，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以他的眼力和脑力，每一条都能看清。 终于，有一条看上去很不错。 “主播大大，带着我们粉丝们吃吃鸡吧！想跟着主播大大躺赢。” 很多主播都会带着粉丝吃鸡，尤其是大额打赏过的粉丝，基本上就相当于拥有了和主播组队的权利。但是陈昭还没有让粉丝们跟自己组队过呢。正好现在需要吸粉，自己抽取幸运粉丝跟自己组队，或许能吸引更多人关注自己，岂不美哉？ 于是陈昭开始带粉丝吃鸡，一次带三个，随机抽取。 被抽到的粉丝欢呼雀跃，没被抽到的则兴致勃勃地等待下一把。 别的主播带着粉丝吃鸡，还有翻车的概率。但是陈昭带着粉丝吃鸡，只要不是遇上开挂的神仙，那就是一个碾压推平，吃鸡稳稳的！ ······· 另一边，郭嫦也上播了。 今天她也是拼了，上来就开打僵尸模式，邀请打赏榜前几名跟自己组队。 “跟大家稍微透露一点内部消息，昨天pk第一天，我的成绩不算差，但是也不是最好的。所以为了能pk成功，今天得发力了。”郭嫦脸色严峻，眼神里闪动着坚毅。 “嫦姐必胜！”粉丝们嗷嗷叫。 ······ 几分钟后，二胖开播。 “兄弟们，集美们，胖哥今天要爆肝爆嗓播了，我先干两粒金嗓子喉片，然后咱们开整，来个爽快淋漓的。”二胖一边说着，一边把两粒金嗓子喉片扔进嘴里。他的直播风格就是嘴皮子不停，很费嗓子，因此得先来点喉片给润润嗓。 “昨天pk的结果出来了，我的成绩不大行啊。我自己感觉挺好了，但是同期pk的成绩都很高，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一下子就显得我不大行了。”二胖说。 “所以今天，咱们就从早到晚，一口气干个十个小时吧！估计我这嗓子今天就废了，不过为了粉丝们开心，一个字儿，值！列位来看我直播，我肯定得卖十二分的力气，才对得起各位衣食父母。”二胖一边说着，打开了游戏。 ······ 林雨航上线。 上线之后，立刻有人发来一个组队邀请。 林雨航秒点答应。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现役的职业选手李庚，今年已经确定出战全球吃鸡职业联赛了，私底下我们俩交情也挺好，是并排尿尿的弟兄，今天叫他来帮我刷刷人气。”林雨航道。 直播间里，粉丝们顿时炸锅： “啊啊啊啊是李庚！” “李庚好帅！” “太棒了太棒了！我一直在看李庚的比赛！” “主播大大竟然和李庚关系很好，果然没粉错！” 李庚是现在电竞圈炙手可热的人物，长得非常帅，又年轻，非常受到女粉丝的喜爱。正好林雨航和他关系不错，赶紧叫过来助阵。果然刚刚叫来，就有一大堆女粉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在直播间里疯狂尖叫。 其实林雨航不想麻烦好朋友来的，但是没办法了，昨天pk的成绩太差，必须得想办法补救。 几个主播今天全都发力了，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粉丝！ 陈昭倒是没怎么关注其他三个主播，只管闷头播自己的。他知道频繁的关注别人也没啥用，只需要自己做好该做的事儿就行了。到最后该是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 整整一天的直播，几个pk主播都不知疲倦，坚持到底。一直到十一点五十多，才陆陆续续地停下来，和观众们道晚安，下播。 然后，陈昭一边吃泡面宵夜，一边守在手机前，等待“266pk结果公示群”里出今天的数据。 今天确实比昨天拼，带着一大堆粉丝享受了躺鸡的快乐。粉丝们快乐了，可是陈昭累的够呛。不管今天的数据好与不好，反正已经努力过了，问心无愧。 “大家都在吗？”群主忽然冒泡。 “在的小姐姐！”郭嫦首先回复，她从昨天说话的语气里判断出群主应该是个女生。 “在。”林雨航简短地回答。 “在。”二胖发了个戴墨镜的表情包。 “在呢在呢。”陈昭道。 “既然都在的话，那我们就公布今天的数据吧。”群主道，“还是跟昨天一样，粉丝数你们自己看，我这里公布路转粉率。” 几个主播都表示好的，群主开始正式说结果。 “二胖，昨天的路转粉率是45%，今天上升了五个点，到达了50%，恭喜恭喜！”群主道。 郭嫦发了个恭喜恭喜，林雨航跟着发了恭喜恭喜，然后陈昭复制粘贴也跟风了一下。 二胖开口了：“谢谢大家，挺好的，今天讲的嗓子都快出血了，有付出确实有回报。涨了就好。涨了五个点就更好了。” 二胖讲的很中肯，确实，只要拼命努努力，或多或少数据都会上涨一点。能破50%，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两个观众进来，一个留下，这个比率还是很惊人的。很多不知名的小主播，路转粉率甚至连10%都不到。 “郭嫦，昨天的路转粉率是49%，今天上涨了三个点，到达了52%。恭喜恭喜。”群主道。 郭嫦发了个笑嘻嘻的表情，显然对于数据上涨也很高兴。其他几个人也是恭喜恭喜客套了一番。 “林雨航，昨天的路转粉率是44%，是所有人里面最低的，但是今天，逆势上扬，猛涨到77%，已经超过了陈昭昨天的成绩。”群主说道，“恭喜恭喜！” 林雨航顿时一阵激动，发了一串爱心的表情。果然找大咖助阵就是好，竟然能一口气猛涨这么多数据，这也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 二胖和郭嫦惊的大呼卧槽，陈昭发了一连串的大拇指。确实厉害。 现在就剩陈昭的成绩没揭晓了。 林雨航已经超过了陈昭昨天的成绩，那么今天陈昭的成绩还能当第一吗？ 第71章 你跟赵小白谈对象了? “陈昭，昨天的路转粉率是76%，今天上涨了10个点，到达了86%，恭喜恭喜！”群主道。 群里一下子寂静下来。 多少？ 86%？！ 这数据·······简直就是疯了！ 在屏幕后面，三个主播脸都绿了，他们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拼命直播了一天，累的人都快傻了，就算不能赶超陈昭，至少也得把差距缩小一点。没想到竟然差距竟然还越来越大了？ 越努力，差距越大，这可怎么搞？直接绝望了啊！ 陈昭发了两个笑脸，其他几个主播比了几个大拇指，就不吭声了，群里恢复死寂。别人的数据出来之后，大家还有心情寒暄互吹一下，毕竟数据都差不多，大家都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陈昭的数据完全就是碾压性的，搞得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聊了。瞬间冷群。 陈昭吃完夜宵，喝了碗温水，倒头睡觉。 周一又直播了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和小竹笋联机。前两天小竹笋都没怎么上线，根据她的解释，是她的一个姐姐要结婚，去帮忙张罗婚礼了。这一闲下来就开始帮陈昭pk。 小竹笋很给力，直接放大招，号召自己的粉丝去关注陈昭。 “大家帮帮忙，去关注一下陈昭小哥哥吧。就算不喜欢他，也辛苦一下点个关注吧，新晋的大神直播pk成绩很重要，你们可以去凑个数，等pk结束了再取关嘛！”小竹笋劝说自己的粉丝们。 小竹笋的能量极其巨大，陈昭眼看着自己的粉丝数轰隆隆地往上涨，一口气到了三百万人！！ 今早陈昭上播的时候，分明看见粉丝数才刚到九十六万。 小竹笋一发话，短短五分钟，涨了两百多万！ 太恐怖了！果然当红主播的大腿就是粗大好抱啊！ 那边三个同期pk的主播，郭嫦、二胖和林雨航，都注意到了陈昭这边数据的暴涨，全都看傻了。 陈昭的粉丝数，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高！ 这特么还怎么pk？ pk个屁啊！ 这个266pk组分明是个死亡之组吧！怎么蹦出来这么个猛人啊！前两天陈昭的数据就够变态了，今天竟然还变态啊！ 三个主播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都彻底丧失了和陈昭竞争的信心，变得佛系起来。郭嫦也不唱歌了，二胖也沉默寡言了，林雨航也时不时出现一些低级错误，不停成盒。看上去三个主播都有点敷衍糊弄的意思。不是他们不敬业，实在是因为前两天太拼太累了，早已体力透支，现在纯粹是出于不能服输的心思坚持直播。看到陈昭的成绩已经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以后，都泄气了，开始疲累。 又播了一天，几个pk的主播同时在傍晚下播。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陈昭夺得第一！ 经纪人秦璐给陈昭发了祝贺消息，然后告诉他，以后直播平台的推荐位会经常安排给陈昭。因为陈昭在pk时期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已经惊动了斗熊猫直播平台游戏类的主管。今天总部开会的时候，还专门提了陈昭的名字。 陈昭很高兴，谢过秦璐，同时知道自己欠小竹笋一个人情。自己的粉丝数有足足两百万是小竹笋一嗓子吆喝过来的，这实在是个非常大的恩情。要知道一般的主播是不会赠送粉丝的。 陈昭前几天已经加了小竹笋的微信，发消息过去： “送粉丝的事儿谢谢你啦，欠你个人情，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之类的吗？” 片刻后小竹笋回复： “不客气不客气，就一句话的小事儿，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给我寄点儿你们那儿的土特产挺好。” 陈昭想了想，自己这里似乎也没啥土特产，就集市上有种大桃子很好吃，水嫩多汁还甜腻腻，在别的地方没见过这么好吃的桃子。或许可以送一箱桃子过去。毕竟女生都比较爱吃水果，水果美容养颜，西施家里就是种水蜜桃的。 “把你的邮寄地址发给我吧。”陈昭打字过去，“给你寄点儿桃子，我们这里有种桃子很好吃。” 小竹笋停顿片刻，啪地甩过来一个地址。 陈昭刚要把那个地址记到自己的手机便签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地址······怎么这么熟悉呢？ 陈昭仔细一看，顿时惊的战术后仰。 “你跟我同城啊！”陈昭打字过去。 “啥？”小竹笋没反应过来。 “你跟我同城！我住的小区离你五个路口！！”陈昭详细地说了一下。 小竹笋：“！！！！！” 小竹笋：“好巧好巧！既然这么近的话，那咱们面个基呀！” “面基？”陈昭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见个面。”小竹笋道。 陈昭想了想，顿时也有点激动，他可是看过小竹笋的照片，漂亮的不要不要的。能跟这么个网红见面，也是挺高兴的事儿呢！既然住在同城，土特产什么的肯定是没什么必要了。请她吃个饭也就当还个人情了。 “我后几天得上学，周六有空，早上太早了，晚上咱们都得上播，那就中午我找个餐馆请你吃吃饭吧。”陈昭提议，“周六中午你有时间吗？” “应该有，可以可以！”小竹笋回复，“找个那种不会被外人看到的餐厅，包间什么的，因为很多人认识我，要是看见了可能会过来搭讪要联系方式什么的，很麻烦。” “明白明白。”陈昭发了个ok的手势，这事儿就算敲定了。 第二天陈昭返回学校上课。 刚进教室，就发现班里同学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劲。 陈昭没多想，以为是自己昨天没来上学，导致同学们对自己没上学的原因有点猜测。于是直接走到最后排自己的座位，卸书包，坐下，拿题集，准备开始刷题。 可是陈昭忽然发现，连自己的同学徐岚岚也在以一种很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陈昭用手抹抹自己脸上，“我脸上有米粒？” “我听说······你跟赵小白谈对象了？”徐岚岚探询道。 周围突然哗啦围过来一大群同学，全部满脸八卦地注视着陈昭！那样子他们也有同样的问题！ 第72章 窒息的老教授 陈昭直接懵了。 啥玩意儿？ 和赵小白谈对象？ 这种鬼扯的事情是谁幻想出来的？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围着我干啥？ 徐岚岚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怼到陈昭面前。 “这是咱们学校论坛上有人挂出来的，赞数已经破千了，目前是全校第一热闻，热的发烫那种。”徐岚岚说。 陈昭一看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自己和赵小白在路边说话的照片，显然是被路过的人偷拍的。看情形，应该是之前和赵小白在学校里遇上，聊学科竞赛的时候。 “这一张照片而已，你们就捕风捉影？”陈昭有些无语，如果照片能成为两个人谈恋爱的证据，他还能拿出和秃头校长照片来，难不成自己和校长也谈对象了？ “还有这个。”徐岚岚又划了一下手机，展示另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拍的，陈昭和赵小白坐在窗边的座位，正在有说有笑地喝饮料。俨然一对小情侣聚餐。 陈昭头有些大，没想到去吃个饭还能被人偷拍。 “这照片看着确实有点那啥······但是就是普通吃个饭而已。她帮了我个忙，我请她吃顿饭，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儿吗？”陈昭解释。 “那这一张又是什么情况？”徐岚岚又用手指一划，一张照片又出来了。 照片上陈昭和赵小白都站在学校的花坛边，阳光洒落，遍地鲜花，非常唯美。赵小白仙气飘飘，乍一看简直像是偶像剧的剧照。 陈昭一个头有三个大，这照片还拍的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卧槽咱们学校是养了一群专职狗仔吗？！”陈昭抓狂，“怎么一张一张又一张！我又不是明星，拍啥啊！有什么好拍的！校规说不允许学生带智能手机进校，大家都把校规当屁吗？” “你不是明星，但是赵小白是咱们学校的女神啊！赵小白走到哪里，就有男生拍到哪里。本来以前的照片上只有她一个人，这一阶段忽然她旁边多了一个男生，你不应该解释解释吗？”徐岚岚冲陈昭使眼色，意思是你招了吧，铁证如山。 “你不该解释解释吗？”围观的同学们也笑嘻嘻地附和，跟徐岚岚的回音似的。 陈昭抓狂，“我招个屁啊！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还不是很熟的朋友，就是见面说两句话那种关系，你们在这瞎起什么哄啊！离高考还有这么一点时间了，不去好好学习吗？都搁这儿八卦？” 一群学生又围着陈昭闹了一会儿，晨读铃响了，于是纷纷回座位读书。 陈昭叹了口气，对于同学们的八卦泛滥感到无奈。不过他也懒得去使劲证明争辩什么，一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来…… 跟校花传绯闻似乎也没啥不好的。 打开习题集，开始用眼做题。下一阶段就是学科竞赛的全国统考，想要拿到奖项，还得好好复习。初赛的题目就已经难度很变态了，全国总决赛想必会更加变态。 又是一天平平淡淡的学习生活，陈昭已经养成了非常专注的习惯，抱着习题集就不撒手，一口气能看上好几个小时。 在浮躁的全班学生里，陈昭仿佛流水中不动的礁石。 一晃眼到了下午，陈昭累的腰酸背痛眼睛疼，熘熘达达，去食堂吃晚餐。 要了一份刀削面，找了个僻静的小桌坐下，开吃。 吃着吃着，陈昭发觉不对劲，周围明显有好几个学生一直在瞅他，但是当自己一扭头看，那些偷看自己的人又齐刷刷全都扭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陈昭纳闷了，都看我干啥啊！我脸上没有钱也没有题，我不露腿也不露胸，有什么好看的？ 是因为跟赵小白的绯闻？ 还是因为自己最近考年级第一？ 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为什么，也懒得想了，继续吃面。 忽然，手上的系统戒指电了一下！ 陈昭一愣，又有新任务了？ 一行行系统字体出现在眼前，这些字体只有陈昭一个人能看到，旁边的学生如果观察陈昭，只会看到他吃面的时候吃着吃着开始发愣，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紧急任务：拯救噎食老教授！】 【任务说明：即将有位老教授吃鹌鹑蛋噎住，如不及时抢救，会有生命危险。请宿主前往帮助，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即可成功。】 【任务奖励：高智商体验期延长两天】 【备注：海姆立克急救法会提供给宿主】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很奇异的感觉从脑海里出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掀开了他的头盖骨，把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倒进去了一般。 那东西是知识！ 很多的知识和奇异的感觉出现在脑海中，陈昭闭上眼睛，感受到了很多有关医学的经验，毫无疑问，刚刚进入自己脑海里的，就是系统所说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忽然，食堂的一角响起一阵惊呼，很多学生站了起来。哗然声四起，似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离得太远，从陈昭这里还看不到具体是发什么什么事儿。 陈昭立刻就站起身来，往人群聚拢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虽然看不见，但是根据刚刚系统给自己下达的任务，他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食堂的东南角，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满脸通红，正痛不欲生地干咳，那干咳的劲儿实在是吓人，像是有人正在拿刀砍他一样。老教授拼命地挣扎和咳嗽，咳了几下就哗啦一声把桌子碰翻了，饭菜摔了一地，老教授也摔倒在地，继续疯狂猛咳，在地上蹬腿挣扎！ 周围的学生都吓傻了。慌得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着急地七嘴八舌： “老师噎住了！该怎么办！” “快打120！” “打了打了，还叫了校医，校医马上来！” “但是我感觉老师撑不住了！谁会救人啊！” “老师快不行了！” “拍拍后背，帮他咳出来！” “对对对，噎住了拍拍后背！” 几个男生立刻冲过去，拍打老教授的后背。 但是拍了半天，一点作用都没有。此时老教授的挣扎幅度已经减轻了，但是脸开始发紫，嘴唇变成可怕的青白色，眼看就要不行了！ 第73章 如何给智商充值? 老教授眼看就快不行了，很多学生都急眼了！ 个别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男生害怕目睹死亡现场，都一脸惊恐地扭头走开。还有很多女生因为太急，直接哭了起来！ 有人在打电话对着120吼，但是吼得再大声也没法让救护车飞来。 场面一片混乱！ 陈昭已经到了围观的人群外围，但是聚集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大半个食堂的人都围在这儿，根本进不去！ 陈昭怒了，大吼：“让路！” 陈昭嗓门还是挺大的，暴怒之下跟狮吼一样，前面的学生都吓了一跳，赶紧让开。 老教授还在地上打滚抽搐，痛苦至极。被噎住无法呼吸，感觉和绞刑实际上是很像的，估计他现在已经快要丧失意识了，再过几十秒，就会因为缺氧而产生不可恢复的脑损伤。多等一会儿，可能就直接死亡了！ 陈昭叫了旁边两个壮硕的男生，“你们俩帮个忙，一左一右，把他扶着站起来！” 陈昭的语气非常坚定，表情不容置疑，看上去似乎真的有本事解决这个危机，而且现在情况紧急，因此被点到的两个男生也没有迟疑，立刻上前，左右架着老教授的胳膊，把他扶地站了起来。 陈昭按照系统之前在脑海里给自己的信息，站到老教授背后，双手环抱住老教授的腹部。 围观的同学都感到很诧异，这是在干什么？ 从背后抱住？这样有什么用？根本没用吧？ 有人大声议论开了： “那哥们儿，你干嘛呢！救人啊！” “会不会救人啊！抱着有什么用啊！” “拍拍他后背，帮他吐出来！” “要是不会治就别逞能！” 陈昭没有理会周围的非议之声，因为他只专注眼前救人的事儿。人命关天，没时间跟闲杂人等理论争辩！ 抱紧老教授的腹部之后，陈昭两只手紧握，一只手盖在另一只手上，紧握双手的大拇指向下。 找准老教授的上腹部、肩胛骨下方，肚肌眼左右的腹腔，然后向上向内猛冲！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终于，老教授哇地一声，吐出来一个挤爆了的煮鹌鹑蛋，然后开始疯狂地吸气，把这几分钟没有呼吸的气全都往肺里猛吸，浑身剧烈地发抖。 救活了！ 围观的学生都一阵激动，不知道谁开的头，所有人哗啦啦地开始鼓掌！大家鼓掌都鼓得很用力，这是发自内心地向陈昭的抢救成功致敬！能通过简单的办法救下一条性命来，实在是天大的好事！掌声越来越响，几乎把食堂都给掀了，很多女生一边激动地抹眼泪一边拍手，很多男生手掌都拍红了！ 陈昭和旁边两个男生把老教授扶到旁边的座位上，让他喘气和休息。 然后，陈昭就拨开人群，离开了现场，又回到自己的小桌前，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两口把面条扒拉完，把碗交给食堂大妈，陈昭扭头就出了食堂，回教室做题。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昭就感觉系统戒指又电了自己一下，一行字幕出现在眼前： 【检测到老教授生命体征恢复正常，奖励已发放，高智商体验期延长两天】 陈昭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高智商体验期延长还是很棒的，之前系统赠送的高智商体验期已经所剩无几，能延长一天就延长一天。自己已经爱上了高智商的感觉了，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体验。如果让自己突然回到原先那种普通笨学生的状态，还真有点不能适应。 想到这里，陈昭忽然又想起一茬来。 用手搓了搓系统戒指，跟系统对话： “系统系统，高智商体验期，怎么充值啊？”陈昭在心里暗问，“不是说我的智商能充值吗？倒是给个充值端口啊！” 等待片刻，系统终于给出了答案： 【智商充值方式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现金充值，按照智商四百来说，每天的价格是一万元。】 陈昭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天一万块钱？！ 这特么玩个屁啊！ 怎么这么贵啊！按道理说系统不都是无私奉献帮助宿主变强的吗？怎么轮到自己的系统，感觉这么黑心这么奸商呢？一天一万块钱，五星级酒店总统套也就这个价吧？！ “第一种充钱我看我是充不起了，有没有别的办法？”陈昭询问。 【第二种方式，是名气值充值】 陈昭一怔，名气值？ 这是什么鬼东西？ 【当宿主的名字被别人记住时，或者宿主做的事引起别人的剧烈情绪变动时，就会收获名气值。简而言之，能给越多的人留下越深的印象，名气值也就越高。】 【名气值兑换高智商体验期，按照智商400的标准，价格是十万点一天】 陈昭再次汗毛倒竖，十万一天，你怎么不去抢？！ 黑心系统！ 良心大大的坏了！ 奸商！！ “那么我现在的名气值有多少？”陈昭询问。 一行幽蓝色的数据从系统戒指上显示出来： “名气值：2804633” 二百八十万名气值！ 陈昭一怔，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值这么高，还以为很低来着。这么一算的话，自己目前的名气值能换二十八天，将近一个月的高智商体验期。还是很可观的。至少比花钱实惠多了。毕竟名气值这种东西不能当钱花，也没有别的什么用处，除了给系统换高智商，啥用都没有。 略微思索了一下，陈昭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么多名气值的来源，首先最大的一个是直播，百万级别的粉丝，能给自己贡献很庞大的一笔名气值。还有自己这段时间考第一，跟赵小白传绯闻，在这个几千人的学校里也能收获很多名气值。加上从小到大乱七八糟的，就有二百八十多万了。 看来自己得想办法赚名气值，才能保住高智商。 那么该怎么赚呢？ 陈昭想了想，询问系统： “我现在已经是大神主播了，你给的第一阶段任务完成了，所以我现在能开始发展文学方面了吗？” 片刻紧张地等待，系统回复： 【可以。】 第74章 写网文 看到系统答应，陈昭激动的几乎当场蹦起来！ 太棒了！ 陈昭前世记了很多经典有名的文学作品，这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了。陈昭写文章的水平一般，但是架不住他现在脑子里一大堆文学家的作品啊！ 李白杜甫怕不怕？ 大火网文怕不怕？ 诺奖作品怕不怕？ 随便扔一个出来，都能立刻引起轰动！ 就像之前扔了一篇《劝学》，作文满分不说，直接到了全国的杂志报刊上！ 而且现在明确了智商充值的方式之后，进军文学还有另一个好处。当读者们读到陈昭写的文章，觉得好，立刻就能贡献名气值，而且看到的人越多，名气值越多。并且文学作品这种东西能很长时间地流传下去，所以写出来好文章，能长年累月地提供名气值给陈昭。这样就可以大大延长兑换高智商的时间。 陈昭跑去学校小超市买了个厚厚的大笔记本，又买了一支自动铅笔。大笔记本是用来写字的，自动铅笔则方便擦去涂改。这就算是把进军文学的家伙事儿都备好了。 说实话文学的门槛还是蛮低的，想要当赛车手得花上百万上千万买赛车，想打电竞得花好几万买电脑键盘耳机，想当歌手得花大价钱租录音房雇乐队。而想当文学家，只需要花十几块钱买支笔买个本子就行了。 陈昭回到教室，坐下来，打开铅笔，翻开笔记本第一页。 刚要落笔，又停住了。 拿着笔的手在空中僵硬地悬了几秒，忽然又把笔放下了。 放下的原因只有一个——不知道该写啥。 虽然脑子里有很多的不朽名作，但是真要开始写，却不知道该写啥。 “借你手机用用行吗？”陈昭忽然扭头，问旁边的同桌徐岚岚。 徐岚岚一愣，从桌洞里掏出来一个新手机，似乎是刚买的，还放在盒子里没拆。 “我刚买的折叠屏，还没来得及换卡，你玩玩吧，小心点，好贵呢。”徐岚岚说。 陈昭惊了个呆，果然徐岚岚就是有钱啊！不声不响的买了个折叠屏？现在一个折叠屏手机多少钱？一万还是两万？不知道，反正不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这玩意儿是手机中的战斗机，随身物品中的奢侈品。 接过折叠屏手机来，比想象中的要沉得多。开机，电量还是满的。应该是买来以后还没有用。 陈昭上网，浏览有关文学的消息。想知道自己应该写什么类型的文章。 看着看着，陈昭无意中点进去了一个网文网站。 “西红柿小说网” 西红柿小说网陈昭前几天听说过，是这个世界上国内最大的小说网站，每天活跃用户有三千多万。其他的网文小说网站都小的可怜，加起来还没有西红柿小说网规模大。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网络小说最多、最优质的地方，就是西红柿小说网。没有任何竞争者。 陈昭忽然灵机一动，要不自己写个网文？ 陈昭前世看过不少网文，也算是个老书虫，对于很多网文的套路、桥段、节奏设计、情节都了然于胸。不过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得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网文的发展程度，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网文市场流行什么。 陈昭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榜单，从第一本书开始看起。 第一本先看了开头三万字，然后跳到中间看了三万字，最后又跳到末尾看了三万字。这本书就算看完了，接着打开第二本看。 这一看起来就没个完了，一整天没学习，前前后后看了够有三十多本书。看的手酸眼疼。 陈昭进行的这项工作叫做“扫榜”，是网文作家都会进行的一项工作。每次开新书之前，把榜单上排名靠前的书都大概地看一看，研究研究火书的情节设置、节奏控制、爽点铺设和行文结构，大概就能做到心中有数，知道现阶段读者喜欢看的书都是什么模式。这就好比以前的武林人士，想要练就绝世武功，要去各个门派都观看切磋一下，把各种路数都熟悉，然后博采众长。说的简单些，就是“向优秀同行学习”的过程。 徐岚岚不知道陈昭为了写网文在扫榜，她看到的就是陈昭抱着手机看了一天的小说。 徐岚岚感到很震惊，忍不住询问：“你不学习啦？沉迷网文无法自拔？” 陈昭摇摇头，“我办正事儿呢。” 徐岚岚撇撇嘴，心说看小说算是什么鬼正事儿，你就吹吧！ 看了一天的小说，放学的时候，陈昭把手机还给徐岚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扫榜扫了几十本，陈昭已经大概了解这个世界网文的情况了。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非常原始！ 相当于之前自己那个世界2002年前后的网文，很多流派还没有出现，很多套路也没有被发明出来，一些网文固定的公式和写作方式都还没见到。大部分作家就是乱写一气，或者说非常偏向于传统名着。只要字数足够多，就能吸引一批读者前往阅读。 陈昭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激动的不得了！ 回家的路上，一直满脸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世界的网文还很原始，但是自己见识过的网文可是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到达了非常高的水平。只要把自己那个世界的网文拿出来，往这个世界一扔，啪！保准能石破天惊！当然不能做到100%还原自己先前那个世界的火书，不过就算还原个一半，估计也能狠狠地圈一波粉了！ 到家，陈昭开电脑，敷衍直播了一把就草草下播。 打开word，开始写网文！ 写哪部好呢？ 陈昭想了想，决定先不把最顶尖的网文抛出来，他还打算在网文界多发展一段时间，要是上来就放大招扔最好的作品，之后一直走下坡路就会狂掉粉。刚开始，最好还是扔一部中规中矩的一般网文出来。虽然在之前那个世界是一般网文，但是到了这个网文发展极其落后的世界，就会成为顶级大作！ 陈昭把手按在键盘上，敲下书名： 第75章 签约成功 《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这本书是陈昭前世最后看的一本网文小说，写的也就一般般，不算好，但是也不算烂。之所以选择这本书，一来是因为符合自己的规划，也就是先放出来一本一般的网文，二来这本书的记忆还比较清晰，可以大概复写下来。很多看过的网文虽然也合适，但是看过的时间太长，都快要忘干净了。 陈昭回想了一下大概的开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 智商提高后，陈昭的敲键盘速度也飞快，再加上不需要自己构思情节，只需要回想就行了，因此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码了七千多字！这个手速简直就是起飞！ 投稿西红柿小说网的条件是得有两万字正文，这才七千字，还不够。 陈昭喝了杯茶，又伸了个懒腰，继续手按在键盘上开始打字。 第二个小时明显感觉累了，手指头发酸，脑子也有点累，才写了五千字。 七千加五千，现在一共有一万两千字了。还差八千字。 陈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熬夜，又敲了两个小时的键盘，把这八千字给码出来了。 然后把这两万字打包，又附上了书籍简介、大纲和思路设计，变成一整个文件。这就是要投稿的最终成品了。陈昭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把稿件给搞完了。没想到写个开头都这么累。写文这件事看上去是脑力劳动，真的试试才发现，简直就是体力活儿。 接下来就是确定自己要跟的编辑。 陈昭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征稿页面，那里有十几个编辑的qq号。编辑用的都不是真名而是笔名，什么狐狸、青竹、河马、腰果、汤圆······就从这些笔名来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陈昭一时间陷入了迷茫，自己到底该跟哪个编辑？ 这看着都差不多啊！不是植物就是动物就是食物······男女都看不出来。 但是又不能胡乱挑一个，毕竟编辑对于一个作者来说非常重要，好的编辑能给作者更好的建议和扶持。 踌躇了半天，陈昭决定采用科学的办法来解决挑编辑的事儿。 首先，找来一张空白纸。 然后，撕出十几张一样大小的纸条。 每张纸条上写一个编辑的名字，然后把所有的纸条都攥成小纸团，把十几个小纸团都放进盒子里，摇晃来摇晃去。 没错，陈昭的办法就是——抓阄！ 打开盒盖，已经分不出来哪个纸团是哪个纸团了，都打乱顺序了。陈昭心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然后抓了一张纸团，打开。 “斧子” 这编辑的名字够暴力够爷们儿的，估计是个猛男。陈昭心中略微有些抗拒，因为他还是倾向于找个漂亮女编辑。不过既然抓阄抓到了这个，那么天命不可违，就选他了吧。 陈昭记下来斧子的qq号，然后把准备好的稿子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了，如果斧子编辑认为这个开头可以签约，就会给回复邮件。 这么晚了，估计斧子编辑早就睡觉了。而且每天给编辑投稿的都有成百上千份，估计等斧子编辑看过自己的稿子，得好几天之后了。 陈昭简单地洗刷一下，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学时，陈昭专门带了手机，万一有什么消息可以第一时间接收。之所以说万一，是因为陈昭觉得自己的稿子出结果至少也得后天。带着手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没想到，竟然在中午吃饭时，收到了邮件。 这封邮件短的叫人难以置信： “可以，发书吧。” 就五个字，发件人一栏正是“斧子”。 陈昭反覆确认了好几遍，才确定这是斧子给自己小说投稿的回信。 狂喜的感觉涌了上来，果然，自己前世的网文拿到这个世界来，依然能被编辑看中。 陈昭已经在西红柿小说网开好了帐号，立刻用手机操作，在后台开了新书，输入书名《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然后开始上传章节。把自己手机里存着的稿件复制粘贴，一次性复制一章，上传一章。 一口气传了十章，把昨晚写的两万字都传上去了。 还没等退出上传界面，就收到了后台消息，签约站段！ 所谓签约站段，是网文界的行内黑话，意思是站内短信，在小说创作的后台收到邀请签约的消息。陈昭点开那条站短，里面就是文学作品独家协议，这个世界的签约流程还是很先进的，竟然可以线上签约。陈昭按照指引一步步地完成了签约，看着自己的帐号右下角加上了黄色的“v”标志，意味着他已经正式成为了西红柿小说网的签约作者！ 陈昭打开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app，搜索了一下《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果然已经能搜到了。因为是新书，还没有封面，只是简单的白底黑字。而且刚刚上传两分钟，还没有人点进来看。阅读人数、评分人数和打赏全没有，各项数据都是零。 陈昭收起手机，吃完饭回教室学习。写书急不来，得徐徐图之，每天更新几千字。陈昭打算晚上回家以后写小说，白天还是学习。 马上就要全国学科竞赛总决赛了，陈昭的复习压力还是很大的。一学起来就忘了时间，一口气做题到晚上放学。 放学回家，照例还是开电脑，敷衍直播了一局。 陈昭的粉丝情绪很大，小竹笋的情绪也很大，说陈昭直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敷衍的要命。陈昭嘿嘿一笑，没有做任何解释。他要忙竞赛还要忙写小说，哪有时间直播？ 关了直播间，陈昭打开word，开始写小说。 键盘哗啦啦地响，陈昭十指如飞，一行行的网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开头部分的小说他还记得很清楚，因此写起来完全不费力，不用自己细想，一直敲字就行了。 一个小时，四千字出来了。 两千字一章，拆成两章，发到作者后台，点击发表章节。 发表完了以后，陈昭忽然又想看看自己的书有没有读者光顾过了，于是打开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app。 第76章 同行的鄙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上午的时候各项数据还是零，但是现在已经有数据了，而且多的出乎意料！ 阅读人数：688人！ 评分人数：263人！ 书籍评分：9分整！ 看到书籍评分的时候，陈昭一阵激动。这个书籍评分是根据读者的阅读进度进行打分的，如果大部分读者能够读完这本书，那么评分就会较高。如果大部分读者读不完，看了几页就走了，书籍评分就会奇低。现在书籍评分是九分，说明认真看完的读者比例非常高！换句话说，陈昭写的还行，读者爱看！ 已经有了一些书评，陈昭津津有味地翻看： 汉武大帝：“这个书感觉还行，就是字数有点少，一口气看完了。已加书架，字多了宰。” 反手一记千年杀：“被书名吸引进来的，够沙雕，我喜欢。” 龙夫山泉：“很好看！绝对好看！非常好看！” 抽纸：“跟其他的书看上去很不一样，但是看着还挺有意思的，收藏了。” 之前陈昭还担心自己先前那个世界的网文拿到这里会水土不服，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种问题，在那个世界吃香的网文，拿到这个世界来依然吃香。而且因为这个世界的网文水平比较低，甚至还要更加吃香一些。 那么既然读者看得下去，稳定更新就可以了。 得到读者的夸奖，陈昭来了精神，花了四十分钟又码了一章。然后上床睡觉。 转眼到了周末，陈昭在西红柿小说网上连载的小说已经达到了五万字。 周末有大把的时间，因此陈昭决定借着这个时间存存稿。 早上干完早饭，陈昭就坐到电脑前，开始码字！ 一口气码了整整五个钟头，这五个钟头里陈昭处在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一口水没喝，一点东西没吃，厕所也没去，除了偶尔停下来短暂地思考一下剧情，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聚精会神地码字。五个小时过去以后整个人都快累散架了。腰酸背痛手指软，头晕眼花又气喘。 累归累，不过成果还是很好的。一上午的时间写了十章总共两万字。 陈昭一直是每天更新两章四千字，两万字足够五天的更新量。这样下个星期周一到周五就不用愁了，可以专心复习准备全国总决赛。 中午叫了份锅贴外卖，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继续码字。 下午，又是整整五个小时的工作。再写出了两万字。但是因为体力耗尽，陈昭明显感觉下午写的文没有上午写的文质量高了。为了书友看着满意，晚上吃完晚饭，陈昭又花了两个小时修改了下午写的文。最后通读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 要不爆个更吧？ 说干就干，陈昭一口气发了五章上去。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某作者群。 这个作者群已经建立了很久了，人并不多，只有366个人。全是在西红柿小说网取得过好成绩的顶级大神。大神们聚集在一起，时不时聊聊天，交流一下行情。 忽然，有人在群里露头了： 孤独落叶：“最近新书榜有本书很猛啊，你们看了吗？” 青蛙王子：“是那本《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吗？” 孤独落叶：“是，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从新书榜的五百多名冲到一百零一名了。这个速度我还没见过呢！” 龙井：“很可怕，我当年开新书，从末尾冲到一百多名，花了一个月。这本新书才一周就达成了。很可怕。” 偷心大盗：“我看了那本书了，毫无营养，一点文学性都没有，连个歇后语和引用都没有，就跟说话一样。估计在新书榜冲的快只是因为更新的快，加上书名唬人。” 炮手：“是的，垃圾书一本，连个长段都没有，全是零零碎碎的小段，甚至还一句话一段。估计就是书名唬人，加上更新快，那本书好像是一天更四千字，咱们三四天才更这么多。估计是作者有存稿，用存稿来刷新书榜。” 一击必杀：“中学生作文一样的小说，就是起了个好名字。读者进去看两眼，发现是烂书，很快就走了，不会一直读下去。今天不是有个榜单校正吗？估计很快就掉下去了。” 一群作家大佬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大部分都觉得陈昭这本书很烂，能冲上新书榜高位是运气原因。每次一到周末，西红柿小说网会对榜单进行一次梳理，把数据好的书往上提一提，把数据不好的书往下拉一拉。估计等榜单校对完毕，就能看到《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的排名狂掉。 偷心大盗：“应该会掉到三百名左右吧。” 炮手：“三百名？恐怕会直接掉到五百名，掉出新书榜去，这种没有文学性的烂书也能挂在榜上？简直是笑话！” 一击必杀：“反正肯定得掉，前几个星期都是半夜十二点刷新榜单，现在十一点五十了，咱们等十二点看看吧。” 陈昭也在关注新书榜，他知道每到周末会有一次大的调整，今天一口气更了一万多字，或许能在新书榜再往上冲一冲。越往上冲，对书的好处就越大。 忽然，电脑上的作者后台出现了一个小红圈，有新消息。 陈昭点开消息，很简短的一条： “请尽快加责编qq，和责编沟通新书各项事宜。” 陈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加编辑斧子的qq呢。之前只是投稿了邮箱，但是日常沟通肯定没法用邮箱。 找到了斧子的qq，陈昭发送好友邀请。 好友验证问题是：“请输入笔名和书名”。 陈昭输入“陈昭《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点击提交。 等待了仅仅两分钟，就通过了好友验证。 刚加上好友，斧子就发消息了： “新书不错，冲榜了，回头能挣不少钱，别抄袭高仿，好好写。” 陈昭狂喜，能得到编辑的好评价，说明书真的还行。不过这个冲榜了是什么意思？ “好的好的，谢谢编辑大大！”陈昭回复。 转眼，到了十二点。 新书榜应该更新了，陈昭打开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app，看自己书的数据。 第77章 斧子不看好 阅读人数：3876人！ 评分人数：788人！ 书籍评分：9.1分！ 阅读人数和评分人数都哗啦啦上涨了很多，书籍评分也上升了零点一。看样子书的数据在变好。这是个好现象。 陈昭又从自己书的页面退出去，去看西红柿小说网首页上的榜单。想知道自己的书在新书榜上的排名是前进了还是后退了。 “卧槽啊！”陈昭忽然叫道。 新书榜第一！ 陈昭惊的微微张嘴，刚打到榜单页面，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书，赫然排在新书榜第一名！ 这太恐怖了！ 今天上午还是新书榜第101名来着，晚上一刷新，啪地成了第一名了，这进步的速度简直就是坐火箭往上窜啊！ 陈昭刷新了好几遍，才真的确定自己的书确实是新书榜第一名了。他忽然想起几分钟前跟编辑斧子的对话，斧子说自己“冲榜了”，当时还不理解，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毕竟编辑能看到很多的后台数据，能提前知道书的情况。斧子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会排在新书榜第一名了。 陈昭一阵激动，但是有人比他更激动。 大神作者群里，已经炸锅了： 孤独落叶：“榜单刷新了，我的新书上升到二十名了！” 青蛙王子：“恭喜恭喜！！落叶大神很快就要屠榜了吧？苟富贵勿相忘啊！” 龙井：“卧槽，你们看榜首啊，那本《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冲顶了！” 偷心大盗：“？？？！！！” 偷心大盗：“什么情况？这么烂的书怎么冲顶了？！” 炮手：“卧槽卧槽卧槽，这到底怎么搞的？这种烂书竟然没往下掉，还冲顶了？！” 一击必杀：“肯定是数据统计出错了吧？我已经提交申请了，让重新核对一下数据。这个书要是能冲顶新书榜榜首，我直接把电脑屏幕吃了。” 偷心大盗：“没错，肯定是后台数据出问题了，等等看吧。” 龙井：“不是没可能，以前后台数据就出错过。《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这本书才刚开始写一个星期，还没有过新书一个星期冲榜的先例呢。” 几个大神作家都觉得是因为网站数据统计错了，才导致《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成为了新书榜第一。已经申诉了，那么等结果就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分钟就会收到网站的通知，说什么数据出现错误，重新更新了榜单之类。 可是，等待了几分钟以后，一击必杀发了个雷到黑脸的表情到群里。 “遭了。”一击必杀说。 “怎么了？结果出来了？”偷心大盗急忙询问，“是数据统计错了对吧？什么时候更新榜单？” “没有······”一击必杀说。 “没有？？”偷心大盗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一击必杀：“数据没错，《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这本书，确实是目前新书里数据最好的一本······所以直接调到了新书榜第一······” 偷心大盗：“这······怎么可能？” 龙井：“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这本书底下的书评确实是一片叫好声。比咱们的书好评率都要高。” 一击必杀：“草，不说了，我开始吃电脑屏幕了。希望明早不要便秘。” ······ 周日又是一整天的写作，冲上新书榜第一让陈昭激动不已，因此写书丝毫不觉得累，反而因为亢奋而异常思路清晰。效率提高了不少。 上午码字五个小时，写了十章两万字出来，下午也码字五个小时，写了九章一点八万字，晚上又写了一章。一天时间，又写了总共二十章四万字。 陈昭一咬牙，新书榜第一了，怎么着也得庆祝庆祝，爆更！ 一口气把今天写的都爆了！ 陈昭开始疯狂地复制、粘贴、发表章节，花了五分多钟，把整整四万字传到了作者后台，全部发表。 刚发表完没两分钟，陈昭就收到了编辑斧子的消息： 斧子：“嚯，存稿够多的啊！你这书到十万字了，马上会给推荐位，可以开始赚钱了。你是选择付费模式还是免费模式？” 陈昭一愣，开始犹豫起来。 网文赚钱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付费订阅，一种是免费广告。 付费订阅模式，通常前十几万字是免费给读者看的，如果读者还想看后面的内容，就需要掏钱购买。通常是一千字的价格是三分钱。订阅的读者越多，作者赚的也就越多。 而免费广告模式，则不需要读者花钱订阅，而是在章节中间会有广告商投放的广告。读者看到的广告越多，广告商支付给作者的稿费也就越多。 陈昭想了想，还是决定选择免费广告模式，因为很多读者都是学生，零花钱有限，与其让读者们掏腰包，还不如让广告商付钱。 “免费广告模式吧。”陈昭打字发给斧子。 “ok。”斧子简单地回复。 陈昭查阅了一下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推荐位规则： 新书在十万字的时候，会被西红柿小说网放上推荐位，展示给大量的读者。然后根据读者看书的多少，来调整推荐书的频率。 比如说陈昭的书一开始展示给了十个读者，有八个读者读完了，大部分的书友都喜欢，那么可能接下来就会展示给一百个读者。 但是如果陈昭的书一开始展示给十个读者，只有一个读者读完了，那么可能就停止推荐了。 陈昭顿时感到很紧张，新书十万字之前还没有多少人看，好与不好都不是很有说服力，只有等开始推荐以后，才能检验出书好不好。 有的书上了推荐以后，书籍评分哗啦啦地往下掉，那么就扑街了！ 也有的书上了推荐以后，阅读人数开始滚雪球式地暴涨，很快狂揽数十万的粉丝，也不是没有！ 斧子又发消息过来了： “你这个书前期数据挺好，但是写的确实是有点太简单了。上推荐以后，读者变多，很可能评分会大肆下跌。我给你发一份同期上推荐的书的名单，也就是你的竞争者，你可以留意一下他们的分数变化。如果你的书分数能比他们高，就算成功了。不过概率不大，还是那句话，你这书质量一般，字句太简单了。多练习练习，以后会好的。” 陈昭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评价。 编辑其实不看好自己的书？ 第78章 请小竹笋吃饭 陈昭有些意外，但是随即就想通了。 自己写的网文确实在这个世界很罕见，不是大火小说的类型。斧子作为西红柿小说网的资深编辑，看过无数的网文，却没有见过自己这种，当然会觉得不行。 但是，陈昭很有自信，自己写的小说绝对能火。 为什么陈昭有自信？ 决定小说火不火的，是读者。 前世的读者和现在的读者，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读者看文的需求是一样的。 那么，陈昭前世成熟的网文，拿到这个网文行业很原始的世界来，只会引领一次热潮，掀起一场网文圈的大变革。至少也会成为一本火书，只是能火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总而言之，绝对不会扑街！ 陈昭看着手机上斧子编辑的消息，露出一丝微笑，心想编辑大大啊，等过段时间我火了，你就该怀疑自己的业务水平了。 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小竹笋发来的消息。 陈昭一看这条消息，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这都周末晚上了，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呀？”小竹笋附上了两个委屈巴巴戳手指的表情。 陈昭这才猛然想起来，上个星期约好了这个周末要请小竹笋吃饭来着，竟然忘掉了！ 都是因为写小说太投入，错过了和美女共进午餐的机会！ 太草了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忘了啊！ 陈昭一边气的捶胸顿足，一边给小竹笋发消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这两天忙着写小说，要不······咱们再约个时间？” 片刻后，小竹笋回消息了： “我昨天就想问你来着，但是觉得你可能是一时忙，把时间拖到周日了。今天你又没联系我，才发消息问你。既然这样的话，那明天晚上可以吗？” 陈昭想了想，“可以，我订好餐厅给你发消息。” 小竹笋：“okok，这次可别忘了啊！写个便签贴脸上提醒自己。” 陈昭没有写便签贴脸上，那样太像僵尸了，那样上街去必然要引起围观和交通堵塞。但是为了让自己不忘，他还是在手背上写了一个“请客吃饭”，用碳素笔写的，不使劲洗洗不掉，这样一抬手就能看见，就不怕忘了。 第二天上学，还是一如往常，枯燥无味的学习。 只不过课间的时候，陈昭没有闷头学习，而是找徐岚岚打听如何晚自习请假。 徐岚岚是翘课专业户，她想上学的时候就上学，不想上学的时候就窜出去玩。来去如风，潇洒自如。当真是谜一般的女子。关键是班主任从来不批评她。陈昭觉得她应该在翘课逃学请假这方面特别有经验，于是取取经。 “我晚上有点事儿，想请个同学吃饭，得怎么请假合适啊？”陈昭问徐岚岚，“我要是给班主任说，我晚上出去吃饭去，就不上晚自习了，班主任肯定要脱下皮鞋来抽我屁股，你有什么高招没？” “请假？”徐岚岚很鄙夷地看了陈昭一眼，“请个屁！不用请，直接走就行了。” “啊这······”陈昭愣住，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回答。 “你平时熘出去玩都是怎么操作的？给老师发短信吗？”陈昭继续追问。 “发短息不还是请假吗？刚刚不说了吗，请个屁，不用请，直接走。”徐岚岚一昂头，非常骄傲，“我平时出去玩就是这样的，就跑就完事儿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从这教室后门出去，一直往前狂奔，奔到学校门口，一出校门，就是广阔的世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我一直这么干，你看我被罚过吗？” 陈昭吃了一惊，这么狂野的吗？ 现在的学生已经这么嚣张了？逃学出去玩连给老师撒谎请个假都不干？ 还有王法吗？还有校规吗？ “可是你跑出去玩，老师家长都不知道，看见你不见了，肯定都着急啊！”陈昭说，“老师家长肯定担心你被人贩子弄去割肾了什么的，不得找你吗？” “我出去玩，老师家长都知道。”徐岚岚摇头，推翻了陈昭的设定。 “都知道？”陈昭再次一惊，逃学还让家长老师都知道？这种大胆行径跟小偷从警察局门口偷东西有啥区别？不是找打吗？ “比如说我上周五去游乐园，出校门上了出租车以后，我就给我爹打电话，说爹啊我跟同学去游乐园了，晚上八点钟回去。”徐岚岚道。 “然后呢？”陈昭追问。 “然后我爹就开始唠叨啦！说什么别天天出去疯玩了，好好学习啊什么的。我就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一定好好学，今天先去游乐园跳楼机爽个痛快。挂了挂了。然后把电话挂掉就好。”徐岚岚平静地解释，这种生活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三天两头的干。 陈昭点点头，冲徐岚岚竖大拇指，“牛逼！你是姐！服！” 确实是人跟人条件不一样。徐岚岚家里有钱，来上学纯粹是体验生活和不当文盲，富家的千金就是可以任性，老爹也不严管，班主任也不愿意管。 但是陈昭不一样，他要是这么搞非得被老爹用拖鞋打傻了不可，班主任也会噼头盖脸地骂。 没办法，徐岚岚的先进逃学经验不可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思来想去，陈昭不敢直接逃学，还是决定去请假。 又一个课间，陈昭前往班主任的办公室。 班主任正在改试卷，陈昭喊报告进去，班主任抬头一看是陈昭，立刻露出笑容，招呼陈昭坐下。 自从陈昭的成绩突飞猛进之后，班主任对陈昭的态度就变得非常温柔。毕竟老师都喜欢学习好的学生。 “中学生学科竞赛的省级竞赛已经结束了，过两天出成绩和晋级名单，然后很快就是全国总决赛。”班主任笑眯眯道，“复习的怎么样？” “复习的还行，能找到的题都做完了。”陈昭赶紧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我最近新买了一套奥赛题，快递发到小区里了，今天晚上想回去拿题，找您请个假。” 陈昭不敢说自己是请漂亮女主播去吃饭，只好撒谎说去拿题。 第79章 见到美女就紧张怎么破? 如果是别的学生说自己晚自习不上了，去拿题，肯定要被班主任打出翔，或者被班主任用皮腰带抽的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 但是陈昭不一样，全年级第一，学科竞赛从初赛直接晋级全国总决赛的逆天学生，老师当然是十二分的相信。 “行，回去好好复习，早点休息，别熬夜，熬夜伤身体。”班主任一边关切地说着，一边打开抽屉，抽出请假条的小本来，撕下一张请假条，刷刷刷签名，递给陈昭。 陈昭对班主任道谢，拿着请假条欣喜地离开。 自由了！ 果然好学生请假就是方便啊！ 随便编个理由老师就相信！ 回班，收拾书包，准备走。 “你要去哪儿玩儿啊？”徐岚岚有些好奇，“最近你有点浮躁啊，又是拿着我手机看小说，又是熘出去玩儿，还要不要好好学习了？” “学习？学个屁！”陈昭嬉皮笑脸，“我找小美女吃饭去。” “吹吧，还小美女。”徐岚岚露出鄙夷的表情，她是不相信陈昭能跟什么小美女吃饭。 陈昭没解释，徐岚岚信与不信都和他无关。背起书包离开教室，一路奔回家。 去见小竹笋肯定是不能穿校服，但是陈昭又没有太好的正装。毕竟以前穷啊，一个穷学生，哪有钱买什么西服潮牌的。从衣橱里翻找半天，就找出来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还勉强凑合，于是套在身上，抓起钥匙和手机出门。 餐馆定在一家披萨店，陈昭要了二楼的单间。 一来这家披萨店的卫生条件比较好，因为是新开没两年的店，装修风格也非常时髦和上档次，在这吃饭不显得掉价。二来披萨这东西比较管饱，两个人要两张披萨再来点喝的就够吃了，要是去炒菜的餐厅，得花大价钱点上一大桌子菜，最后还剩的满桌子都是。 陈昭给小竹笋发了消息，把餐厅的位置和房间号都发过去，为了防止小竹笋路痴找不到地方，还发送了一个定位。这样跟着定位地图走就能过来。 “好哒好哒，我很快到。”小竹笋秒回消息。 陈昭忐忑不安地开始等待。 说实话，陈昭还是挺紧张的。以前他出去聚餐，都是跟班里玩的好的哥们儿去撸串，而且次数不多。从来没有跟女生一起出来吃过饭。尤其是这次聚餐的对象是小竹笋，八百万粉丝的大火主播，从照片和直播回放看绝对的漂亮。只是一起打过游戏，还是头一次见面。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一紧张，时间就过得慢。 陈昭坐立不安，感觉应该快到了，似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但是实际上看看手机，才过去刚刚五分钟。 不行，不能这么紧张，显得跟没见过女的似的。 陈昭深呼吸，深深的吸气，长长地吐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终于，等了半个小时以后，门忽然被推开！ 淡蓝色的短裙，白而直的长腿，白色的t恤，大波浪的头发，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看眼睛就知道绝对是美女。 “久等啦久等啦！”小竹笋关门，冲陈昭挥手。 陈昭平复了半天心情，瞬间又爆炸了。 太漂亮了啊！ 怪不得八百万粉丝呢！ 这身材这颜值，简直就是无敌啊！ 小竹笋把口罩摘下来，脸庞白皙地似乎能发光，因为赶路过来而微微有些泛红，口红看上去娇艳欲滴。 互联网时代假美女有很多，很多人照片是一回事儿，见了面又是另一回事儿。从网上看是嫦娥姐姐，现实中其实是猪八戒，这种人通常被戏称为p图怪。 但是小竹笋不是这种p图怪，因为·······她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陈昭一见到美女就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本能地紧张。见到小竹笋真人这么漂亮，紧张的手心都快出汗了。 “先点东西吃吧，菜单在这。”陈昭把菜单递过去，手微微有些发抖。 “好哒好哒！”小竹笋点点头，“正好我也饿了。” 小竹笋低头看了一会儿菜单，“我要个六寸的披萨吧，一半海鲜至尊披萨，一半榴莲披萨。然后再要个金桔柠檬汁，就够啦！” 陈昭点点头，用手机扫描桌子上的订餐二维码，按照小竹笋说的点餐。自己要了一个奥尔良披萨和可乐。 这家店还挺贵的，一共花了两百块钱。不过陈昭也不怎么觉得心疼，毕竟自己现在每天都挣成百上千，两百块钱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小竹笋一句话吆喝过来二百万的粉丝，请吃饭花两百，一万粉丝一块钱，简直就是超值。 下单了，预计八分钟之后上菜。 陈昭和小竹笋四目相对，忽然有些尴尬。 陈昭不知道该开口聊些什么，小竹笋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都噗嗤笑了出来。 人紧张的时候如果能笑一下就会缓解很多，陈昭一下子放松了些，开始找话题聊天。 “我真名就是注册的主播名，你的真名应该不是小竹笋吧？”陈昭问。两个人得先知道名字才算认识，要不然一直小竹笋小竹笋的叫，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 “我真名是尤桐，尤就是尤其的尤，桐是梧桐树的桐。”小竹笋有些羞涩地微笑，“其实你叫我小竹笋就行，我从小到大的外号都是小竹笋，我朋友和闺蜜都竹笋竹笋地叫我。” 陈昭一愣，笑笑点点头。同时心里微微一动，这话听上去，似乎小竹笋把自己看成朋友了？ 挺好的，谁不想跟美女交朋友嘛！ 问完名字，又陷入了短暂的尴尬沉默，两个人都略微有点紧张，实在是没有什么话题好聊。 小竹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但是又觉得就两个人聚餐还刷手机不大合适，很快又把手机放下了。 陈昭忽然来了灵感： “咱们吃完饭再回去直播就挺晚了，不如现在先上播一下吧。” 小竹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游吃鸡直播吗？” “对。”陈昭点点头。 “好呀好呀！带我吃鸡！”小竹笋露出笑容。 第80章 火力对决 两个人之前已经进行过一次手游吃鸡直播，所以好友已经加好了。 陈昭上线后看着好友列表等待，看到小竹笋的号一上线，立刻发送组队邀请。小竹笋马上同意，两个人成功组队。组队之后两个人又同时从游戏切出去，打开直播。 之所以特意要组队后再开直播，是因为好友列表里有一些隐私性的内容，不能直播出来。组队之后不用打开好友列表了，就能开始正式直播。 两个人都是大神主播，陈昭已经是百万粉丝级别的大v了，小竹笋更是已经开始向千万级主播迈进。因此一开播，短短几秒内直播间就有了数万人观看。热度爆炸！ 小竹笋的直播间里，观众开始狂刷留言： 磕感冒药磕到饱：“咦，怎么是手游？手游也挺好，我平时玩手游比较多。” 鱼腥草好吃：“唉，小竹笋真的就固定跟着陈昭了啊！怎么连手游直播也一起啊！而且连语音都不开，不会两个人现在就面对面吧？” 卫生纸不够用：“不可能，小竹笋不会跟那个死陈昭走的那么近的！” 消毒液真的不能喝：“是的，怎么可能见面呢？” 小竹笋看到了直播间里粉丝的留言，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粉丝们怎么可能想到，此时此刻两个主播真的就面对面坐在饭桌边呢？ “打什么模式？”陈昭询问。 “嗯·······”小竹笋打开模式列表看了看，她平时都是在电脑上打，所以对手游不太熟悉，“要不打火力对决？这个模式我还没试过。” 陈昭点点头，“我也没试过，好像是最近新出的，打打看。” 陈昭想要设置双排模式，但是发现火力对决没有双排模式，于是把匹配队友的选项关了，开局！ 刚进入游戏，就弹出来了模式玩法的介绍，陈昭翻着看了看，微微有些吃惊，竟然有好几种导弹和火箭筒，还有带机枪的载具。终于明白这个所谓火力对决是什么意思，就是狂轰滥炸呗？ 很快，上飞机。小竹笋很果断地选择跟随陈昭跳伞。 陈昭看了一眼航线，决定还是稳妥一点，在g镇附近的小房区降落。这个地方人不会太多，物资也不算少，可以先把该捡的东西都捡到，然后再熟悉这个模式的路数。 跳伞！ 降落！ 刚落地，小竹笋就急得踢腿，“有个人追我！” 陈昭很冷静，“你往房子跑，这个人我解决。” 小竹笋已经跟陈昭一起打过太多次游戏，已经磨炼出绝对的信任。在大多数情况下，遇到什么险情，只要按照陈昭说的做，就一定没问题。以前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在荒野上跑着跑着忽然有子弹飞过来，小竹笋急得哇哇叫，陈昭简单地来一句：“往后跑找石头。”等小竹笋跑到石头后面，陈昭已经瞬狙把敌人放倒了。 所以现在听到陈昭说话，小竹笋毫不犹豫，直接奔着房子跑。 一个敌人正在小竹笋后边穷追不舍，忽然从旁边草丛里跳出来一个人，高高跃起，一拳砸下！ 立刻砸倒！ 陈昭没有管被击倒的敌人，跑到房子里开始搜物资。反正倒地了的敌人也没有威胁也跑不了，不需要浪费时间补拳头。 刚到房间里，就看到一支rpg火箭筒！ 陈昭大喜，捡了起来，又捡了十发火箭弹。 这玩意儿猛啊！ 一炮炸平一大片，试问还有谁？ 把周围几个房子搜了一下，二级头二级甲和三级包都上身了，药品足够，还拿到了一支野牛冲锋枪。陈昭还是很喜欢野牛的，射速够快，弹容量够变态，近距离交战完全可以一打四，丝毫不虚。 “你搜到了什么？”陈昭询问小竹笋。 “加特林和榴弹发射器。”小竹笋笑的很开心。为自己的好运气沾沾自喜。 要是平时在电脑上联机打游戏，陈昭肯定会揶揄一句：“你装备再好也是等着被签收的快递，人形自走移动四级包。”然后被小竹笋不满地嘟嘟囔囔半天。说什么你不要小瞧我、其实我也是技术型主播、我很强的就是运气不太好而已之类的话。 但是现在面对面打游戏，陈昭却没有冷嘲热讽，而是被小竹笋的笑容惊艳到了，看的微微一呆。人笑起来的时候往往会显得比较好看，小竹笋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古代志怪故事里漂亮的精灵。 “哎有个人！在扶刚刚被你打倒那个！”小竹笋忽然惊叫，同时用手里的榴弹发射器开火。但是并没有打中。 陈昭反应飞快，迅速扫视四周，看到在树后有两个敌人，一个跪着一个趴着，正在扶队友。 举起rpg，一发射出！ 火箭弹带着火光和尾烟飞出，正好在两个敌人脚下炸开！ 一击杀一击倒！ 陈昭节省弹药，没有再用火箭弹，而是把野牛冲锋枪抽出来，哒哒哒几发子弹打出去，全都打在趴着的敌人头上。 击杀！ “好厉害好厉害！”小竹笋有点激动，用崇拜的星星眼看着陈昭，“你这个枪法真的好快啊！你是怎么练的？” “就是熟能生巧，还有天赋。”陈昭笑笑，能得到美女夸赞还是非常高兴的。 两个人过去舔盒，盒子还是很肥的，舔到了单兵雷达和全能医疗箱。陈昭把单兵雷达按在地上，顿时在小地图上出现了绿色的雷达显示，把周围有的载具都扫描出来了。两个人根据雷达的指示去找到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开始升空巡逻。 小竹笋跟小女孩一样好奇，不停地切换座位，用直升机上的武器乱打一气。航炮打完打加特林，打着打着就都没有弹药了。 “真是浪费呀！”陈昭忍不住吐槽。 小竹笋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打了这一会儿，两个人都找到了熟悉的放松感觉，于是不再像开始那样拘谨，开始一边打游戏一边聊天。 “你学习成绩怎么样呀？”小竹笋询问。她知道陈昭是高三学生。 第81章 罗布泊大学学姐? “我的学习成绩······那是相当好！”陈昭毫不谦虚，在美女面前不能谦虚，一定得张扬，像孔雀开屏一样。孔雀那个尾巴长的比自己还大，就是为了张扬。 小竹笋撇撇嘴，“好有多好？全班前五？还是全班前十？” “全班前五？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范围太大了。”陈昭用火箭筒轰死了一个机器人，继续说，“我现在的成绩很稳定，全校第一！” 小竹笋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了。 “哈哈哈哈！”小竹笋没憋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什么，我看上去很不像学霸吗？”陈昭有些气，“我是真的年级第一！” “我不信，年级第一不应该是死读书的书呆子吗？怎么可能游戏打的这么好？”小竹笋撇嘴，“你每天晚上花那么多时间打游戏，还有时间复习吗？” “找个厕所。”陈昭道。 小竹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找厕所，但是还是迅速在路边找了个厕所钻进去。陈昭紧随其后，进入厕所后，顺手把厕所门关上。 陈昭忽然切出了游戏，挂机，把直播先暂停，然后打开了查询考试成绩的app，输入自己的学号和密码。 “诺，看看吧。”陈昭把手机屏幕怼到小竹笋面前。 手机屏幕上是陈昭上次考试的分数和排名： “姓名：陈昭” “语文：139／150（极优）” “数学：150／150（极优）” “英语：130／150（极优）” “理综：290／300（极优）” “总分：709” “班级名次：1／62” “年级名次：1／1245” “哦！可怕！”小竹笋看清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吃了一惊。 竟然还真是年级第一！ “你是不是能考上清华或者北大啊？”小竹笋又问。 陈昭把手机直播打开，又进入游戏，从厕所里出来。 “清华北大固然好，但是我想去更好的——罗布泊大学。”陈昭道。 “好呀好呀！那咱们当校友！”小竹笋点头。 陈昭先是嗯了一声。 随后，忽然僵住。 缓缓抬头，瞪眼望着小竹笋。 刚刚你说啥？ 咱们当校友？ 这这这这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啥？”陈昭震惊地问。 “咱们当校友啊，我大二了，你要是能来，咱们就是校友啦！”小竹笋道，一边盯着手机屏幕，四处张望寻找敌人。 “你······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陈昭惊的手机都快掉了。 “是啊，罗布泊大学网红直播专业的学生，上大二。我比你大一岁。”小竹笋点点头说。 陈昭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回事儿，顿时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小竹笋看上去比较单纯，不是那种喜欢撒谎和开玩笑的人。而且她也没有骗自己的动机。所以她说她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还真的很有可能！ “稍等，你说你是什么专业？网红直播专业？”陈昭满腹狐疑，“这个专业听上去怎么那么虚幻呢？真的有这种专业嘛？” “我们学校的专业超多，有的时候甚至会为了一个单独的学生开设新专业。我这个专业还不算冷门，很多富家女都来上课，现在斗熊猫平台好几个百万粉主播都是我们学校的。但是千万粉还没有，我要是努努力，会成为第一个千万粉主播，就能当全专业第一名啦！”小竹笋语气骄傲。 “这·······”陈昭有点惊掉下巴，“我以为罗布泊大学是那种特别牛逼的那种·······探索科学前沿的大学，怎么会是这样？” “有探索科学前沿的啊！我们学校里专业很多的。”小竹笋道，“比如说去年有个小哥问我要微信，他就是研究造小型核弹的。我宿舍对面的一个学姐，还造过恒星。” “造······造恒星？”陈昭傻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恒星是什么东西？ 通俗的讲，就是太阳啊！ 造太阳？ 这已经不是科幻的问题了，简直就是离谱！ “不是真正意义的造了一个恒星出来啦，是她用激光束做出了一个温度超级高的等离子体，相当于迷你的太阳。造的时候她得躲在十多米厚的铅墙后面，否则就会被高温给蒸发掉。”小竹笋道，“所以也是很厉害的。” 又聊了一会儿，陈昭大概知道情况了。 和自己之前知道的情况一样，罗布泊大学确实是一个非常牛逼的学校。有很多极其先进的课程和无数稀奇古怪的学科。只不过也有一些看上去不是很牛逼的学科，比如说小竹笋就读的网红直播专业，就属于和科学基本无关的。 小竹笋的学习成绩挺好，但是并不算拔尖，处在大概能上一本院校的水平。之所以被罗布泊大学录取，是因为她在高考完的暑假开始直播，迅速吸粉一百万。符合罗布泊大学“在某些领域有突出要求”的招生条件。当录取结果下来以后，小竹笋非常惊诧地发现自己被罗布泊大学给录取了。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你粉丝一百万被录取了，那么我现在粉丝也上百万了，会不会录取我？”陈昭紧张地询问。 “不知道啊，我们学校的录取很玄学，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有可能我一百万粉丝会被录取，你一百万粉丝就不会被录取。可能我去年会被录取，放在今年就不会被录取。”小竹笋解释。 陈昭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能寄希望于罗布泊大学因为自己直播粉丝多来录取自己，一来不一定今年能录上，二来就算录取上也是去网红直播专业。陈昭并不是很想在网红直播专业混，还是想要去一些研究学问的专业。所以还是得踏踏实实地去考中学生学科竞赛，拿几个全国大奖下来。 手机上，这一局已经进入了决赛圈。 陈昭和小竹笋都潜伏在绿树丛里，纹丝不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拿着各种火箭筒和追踪导弹、无人机狂轰滥炸。比轰炸区还热闹。 “咱们等着他们菜鸡互啄，最后剩一两个人的时候，咱们再出来收拾残局。”陈昭道。 小竹笋点点头，她已经紧张的不行了。每次到决赛圈她都心率飙升。紧张的都不大敢说话了。 第82章 吃鸡 陈昭盯着屏幕左上角的剩余人数显示，随着四面八方的狂轰滥炸，剩余人数正在不断减少。 14！ 12！ 10！ 7！ 5！ 交火声忽然停了，整个决赛圈还剩下五个人。 陈昭和小竹笋一队，还剩下三个敌人。只要把这三个敌人解决掉，就能成功吃鸡！ 陈昭四处扫视，寻找最后的三个敌人。他现在想知道一个问题，剩余的这三个敌人，到底是属于几支队伍的。如果是属于同一队的，那么场面就比较棘手，变成二打三的局面，考虑到小竹笋的水平菜的可怕，也可以把小竹笋省去，看成陈昭一打三个敌人。获胜的几率大大下降。 但是如果剩下的三个敌人是属于不同队伍的，那么就好办的多，可以继续苟下去，让他们互相厮杀。杀到最后一两个敌人再决战。 如果是电脑版吃鸡，陈昭肯定就跳出去刚枪了，谁敢射击陈昭，马上就会被精准爆头。 但是这是手游吃鸡，陈昭就不大敢太过招摇，手游吃鸡和电脑吃鸡不一样，操作不如电脑方便，很多时候并不能发挥出自己的枪法。所以想要吃鸡，尽量还是稳妥一点。 终于，陈昭看到了敌人。 两个敌人，东南方向在几百米外的山坡上，正蹦来跳去，四处搜寻敌人。如此近的距离他们没有互相开火，很显然是一队的。 但是，没有看到第三个敌人。 陈昭立刻就分析出了局面：“剩下三个敌人有两个是一队的，另一个不一定。咱们还是先苟住，等他们三个打完，咱们再开火。” “好好好！”小竹笋点头，无条件听从陈昭的话。 房间门忽然被打开，陈昭和小竹笋都错愕地抬头看去，一个服务员小姐姐端着托盘进来了。陈昭这才想起来这是在餐厅，刚刚要了披萨，这是来给上披萨了。一打游戏都忘了自己在哪里了。 两个大披萨摆在两个人面前，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开吃，最后决赛圈了，哪有心思吃东西？ 又缩圈了，这次圈已经非常小了。 好在周围的灌木丛比较多，陈昭带着小竹笋在灌木丛里潜行十几米，进入决赛圈。 与此同时，两个人的直播间里，粉丝们也都亢奋起来。 卫生纸是好东西：“最后了最后了，看完昭哥吃鸡就去写作业！” 吃苹果不吐苹果核：“我感觉形势有点不妙啊，二打三，把小竹笋省去，一打三，能打赢吗？这可不是电脑吃鸡，枪快可以一打多，手游枪法不好控制，还有延迟。” 一giao我里giaogiao：“而且你们看地形了吗，对方在高处，一览无余，陈昭和小竹笋在低洼处，就是挨打的份儿。” 风扇掉下来让我矮了半米：“我感觉要凉凉，我看见对面有追踪导弹了，追踪导弹这玩意儿可是开挂一样的存在。” 吃鸡老鸟：“没错，激光制导导弹的射程之内，不管你是什么神枪手，都得乖乖没脾气。” 社会我昭哥，人狠话不多：“完了，感觉这把要凉，没抢到制导导弹，拿着火箭筒和野牛硬刚，胜率渺茫啊！” 很多粉丝都不看好陈昭和小竹笋，觉得他们俩要凉。火力对决模式和普通的模式不同，有的时候只要武器装备够好，几乎可以横着走。但是目前陈昭的装备只能说一般般。比起对面的激光制导导弹差远了。 陈昭和小竹笋到达安全区边缘的灌木丛，继续蹲守。 终于，听到了远处的交火声！ 先是加特林的声音，稀里哗啦打了几十发，然后一发导弹轰然炸响。陈昭和小竹笋同时看到两条击杀提示，大喜，竟然一口气将两个人给干掉了！ 剩余人数变成了3。 时来运转！ 场面由二打三，变成了二打一！剩下的三个敌人里，有一个敌人暴起，把另外两个人都杀掉了！ “稳了。”陈昭微笑说。 “别大意，最后这个敌人很强！”小竹笋依旧很紧张。 陈昭把手里的武器由火箭筒换成了野牛冲锋枪， 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同时眼都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精神高度集中！ 终于，远处的树丛里，一个穿着防爆服，背着火箭筒，手持awm的敌人弯腰出现，十分谨慎地向决赛圈移动。他就是刚刚一打二成功的敌人。绝对可以说是实力强悍。 但是，很不幸，他遇到的最终对手是陈昭！ 陈昭猛然起身，开枪，手中的野牛冲锋枪疯狂咆哮！ 一连串的9mm子弹从枪口喷出，掠过草地飞向敌人！最后一个敌人显然也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刚一听到枪声，就开始左右横跳，试图躲避子弹。 但是陈昭的手非常稳，压枪稳如磐石，大量的子弹纷纷命中，瞬间清零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血条。 吃鸡！ 小竹笋高兴地放下手机鼓掌，冲陈昭竖大拇指 陈昭发射了信号枪，召唤了空投奖杯，和小竹笋一起举奖杯，截图留念。 随后，两个人快乐下播，开始吃披萨。 披萨做的还挺好吃，陈昭微微松了口气，要是做的难吃的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既然好吃，那么就算宴请到位了。 一边吃，两个人继续聊天。 “最近是不是学习很忙呀？准备高考还有时间天天晚上直播吗？”小竹笋询问。 “学习也不是很忙，我主要就是准备中学生学科竞赛，这两天得做竞赛真题，比较麻烦。至于常规的复习备考，已经结束了。因为我现在的水平考清华北大是没什么问题，所以还复习什么呢？”陈昭道，“所以晚上有时间直播，还有时间写小说。” “写小说？”小竹笋一愣。 “对，最近从西红柿小说网开了本小说，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两天直播时间急剧下降？就是把时间用来写小说了。”陈昭解释。 小竹笋惊讶地嘴巴张成“o”型，她实在是很惊诧，陈昭居然还在写小说？ “你这太多才多艺了啊！”小竹笋瞪眼道，“打游戏打的这么好，居然还去写小说，小说写的好吗？” 第83章 新书榜第一争夺 “新书榜第一名，算好吗？”陈昭询问。 小竹笋一愣，眼睛瞪得更圆了，嘴里嚼着的披萨都停下来了，“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的书上过新书榜第一名？” “现在就在新书榜第一名！”陈昭微笑。 小竹笋傻了。 这······这么强？！ 一个高三的学生，分数能稳上清华北大，直播签约了大神主播，写小说竟然还能一口气干到新书榜第一！ 这三条成就放在别人身上，只要有一条，简直就能上天入地，成为老师家长口中“别人家的优秀孩子”。 可是现在，竟然陈昭一个人身上三个都有！ 小竹笋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昭，尤其着重看了看陈昭的头。听说聪明人的头部一般都比较大，这样可以容纳更加大的脑子。可是看了半天，陈昭这个头也就是一般大小啊！怎么能这么有才？ 小竹笋掏出手机来，打开西红柿小说网，打开新书榜，看向第一名： “你的书是叫《斗气炮神》吗？”小竹笋询问。 陈昭一愣，《斗气炮神》是什么鬼？ 转眼一想，陈昭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来，看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榜第一名： 《斗气炮神》！ 而新书榜第二名才是《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被人顶下来了！ 陈昭顿时有些气，竟然这么快就从新书榜第一掉下来了？在这个网文高度落后的世界，居然还有人写的文能和自己拿出来的高水平网文相比？ “我的书是第二名那本《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之前是新书榜第一名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这本《斗气炮神》给顶下来了。”陈昭解释道。 “我加书架啦！回去我看看。”小竹笋点开《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加了书架，同时鼓励陈昭，“这个新书榜是经常变动的，可能明天你就能把新书榜第一拿回来了嘛，好好写别灰心。” 陈昭点点头，小竹笋说的也是他心中所想。既然拿到了新书榜第一，那么就不能拱手让人！必须得想办法把这本《斗气炮神》给顶下去，重新回到新书榜第一！ 与此同时，在西红柿小说网的某作家群。 小鱼鱼：“@炮神，恭喜恭喜，《斗气炮神》新书榜冲顶！” 关关雎鸠：“@炮神，《斗气炮神》开大了！发个红包庆祝庆祝？” 秋名山车神：“@炮神，大佬来红包吧！” 一群作家开始嗷呜乱叫，要求《斗气炮神》的作者炮神发红包。 忽然，一个红彤彤的方包出现在群聊中，是炮神发的红包！ 一群作家都拼命点击屏幕，抢红包！！ 片刻后，有人开口了。 在河之洲：“我丢，居然是一分钱啊！” 苹果砸头：“好抠门啊！炮神你都月入七位数了吧？竟然给我们这些同僚发一分钱的包？” 大鱼桂花：“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分也是爱吗？炮神你好意思的么？” 吃书虫：“铁公鸡还掉点铁锈呢，炮神您这就是不锈钢公鸡啊！” 炮神憋不住开口了：“行啦行啦，给你们发了三块钱红包已经够意思啦！我虽然月入百万，但是都是血汗钱熬夜钱啊！多少年一天码字十个小时换来的。” 在河之洲：“炮神把那本《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给顶下来了，估计那本书还会继续往下掉。” 大鱼桂花：“哼，我就觉得那本《头像美元》不怎地，写的一点文学性都没有，跟小学生作文似的。只有炮神的《斗气炮神》才配得上好书，配得上新书榜第一名嘛！” 吃书虫：“炮神加油！不要让《头像美元》给反超了！” 炮神：“呵呵，我叱咤文坛这么多年，还没有理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压过去。《头像美元》就是运气好上了一次榜，以后有我在，它不可能上榜一了。” 一群作家都发鼓掌的表情，高呼炮神牛逼。炮神是这个群里的元老了，群聊等级已经达到了99级，差一级就能达到大圆满。群里的老作者们都彼此熟悉，自然很高兴看到炮神登上新书榜第一。至于写《头像美元》的陈昭，只不过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而已，新人后辈，也配上新书榜第一？早点下去吧！ 陈昭已经和小竹笋吃完了饭，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挥手告别。 今天的聚餐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愉快的，而且收获巨大。陈昭意外结识了一位罗布泊大学的学姐，了解了很多罗布泊大学的相关消息。而这些消息是陈昭一直以来都非常关心的。 回到家，陈昭就打开电脑，打开码字软件。 必须得想办法重回新书榜第一！ 在开始写今天的章节之前，陈昭长了个心眼，专门用qq联系了一下编辑斧子。 “斧子大大！我书被踩了啊！得怎么样才能恢复新书榜第一呢？” 斧子很忙碌，暂时没有回消息。于是陈昭开始码字。他有好几天的存稿，但是他还是倾向于每天码字，一来是保持写作手感，二来也不至于把存稿坐吃山空。 辛辛苦苦写了一个小时，终于写了六千字出来。 手机忽然震动，斧子来消息了。 “你的书跟那本《斗气炮神》数据差别不大，就几百个收藏而已。我估计你发个一两章，今晚就能重回新书榜第一。”斧子道。 陈昭顿时激动了。 原来就差几百个读者呀！ 陈昭立刻把之前存着的稿子拿出来，发了两章上去。 再看西红柿小说网，新书榜，第一名赫然已经从之前的《斗气炮神》变成了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果然，斧子的建议是对的，数据相差不大，多更两章就可以了。 最近陈昭一直在留意这个世界的网文圈，还发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更新慢！ 在陈昭之前的世界，网文行业的作家都是一些触手怪，一天能更新好几千上万字。但是在这个世界，网文作者平均每天才更新一千字左右，比较快的能更新两千到三千字，已经算是快速了。 第84章 榜一被抢了 可是，在其他作者都每天更新千八百字的时候，陈昭的手速却是一股清流，啊不，泥石流。 每天最少四千字！ 快的时候，一天八千到一万字！ 甚至在周末时，还可以一口气爆更两万字！ 换句话说，陈昭的更新速度，平时是别的作家的四倍，偶尔能达到八到十倍，甚至最快的时候，是别的作家更新速度的整整二十倍！ 如果说其他网文作家的更新速度是在走路，陈昭的更新速度就是在开跑车！ 陈昭的读者们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都开始在书底下留言： 小虎猫：“这个作者大大更新的好快啊！每天都有两章以上，别的书都两天一章或者一天一章。” 天赐：“作者大大是不是有很多的存稿啊！先写了几十万字再开书那种。” 聊斋：“太过瘾了，作者大大更的好快！加油加油！打赏十块！” 花露水不好喝：“真的很想把其他作者都弄到这里来，看看什么叫做榜样！” 风油精涂屁股：“这更新量，简直就是高产似母猪！” 自从陈昭把炮神的《斗气炮神》从新书榜第一顶下来以后，炮神就开始急眼了。 他可是在作家群里夸下过海口，说只要有自己在，《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不可能重回新书榜第一，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结果转眼就被打脸了。《斗气炮神》仅仅在新书榜榜首待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又被《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给顶下去了。 炮神很急！ 这不能够啊！ 怎么说自己也是叱咤文坛许多年的大神作家，怎么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给比下去！ 自己从作家群吹的牛逼，那么多同行看着呢！ 说自己会是第一，结果一直被压在第二无法动弹，这事儿要是继续下去，自己的老脸还往哪搁？以后在网文圈子里还怎么混？！ 炮神找自己的编辑询问：“我的那个书跟《头像美元》那本后台数据差多少啊？得怎么才能赶超？” 编辑很快回复：“数据差的不多，但是因为《头像美元》那本书更新速度太快，导致你们的差距在一点点地拉大。过去一个星期，你的《斗气炮神》只更新了七章，但是《头像美元》更新了整整二十八章，是你的四倍！所以如果你想压过《头像美元》，成为新书榜第一，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更新速度。” 炮神：“好的好的！我懂了！我这就开始熬夜码字！！” 编辑：“加油！” 炮神满怀信心，开始码字。 《头像美元》的更新速度是一天两章以上，因此炮神决定，每天更新三章！！ 第一天，炮神早上六点就起床，吃完早餐就坐到电脑面前，开始写小说！ 写了一上午，累的腰酸背痛，头晕眼花。 一看字数，竟然才写了三千字。按照通常的两千字一章来说，差不多是一章半左右。 吃午餐的时候，炮神专门去看了一眼《头像美元》，赫然发现，对方今天已经更新了三章！ 炮神手里的筷子当时就掉在桌子上了！ 这速度·······你上天啊！ 自己六点钟就爬起来开始码字，聚精会神一上午没停，才勉强写了一章半，为什么这个陈昭能更三章？！难道说他凌晨三点就起来写书更新了？ 下午，炮神憋着一股劲儿继续码字，他就不信了，自己坚持写一天，还能比不上一个新人的更新量？ 但是，可能是上午太累，也可能是中午吃的太饱，刚刚写了一个来小时，就困得受不了了。 炮神趴到桌子上，想着稍微眯两分钟，缓缓精神再爬起来写。 但是没想到，这一趴，就睡着了，直接趴到了第二天早上！ 炮神醒过来，一看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打了个喷嚏，懵了。 居然趴在这儿·······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不行，昨天睡着了，今天一定得努力写作，把《头像美元》给干下去！ 炮神吃了点早餐，瞪大眼睛，开始码字！ 他很想速度快一点，一个小时就能写一千字。可是速度总是提不上去，情节需要构思，之前的伏笔需要考虑，人物对话得反覆修改，一个小时的时间，磨磨唧唧，才写了五百来个字。写小说不是写作文，需要设计情节，前后照应，因此非常麻烦。 又是一上午，炮神写了三千字，大概一章半。 中午吃饭前，炮神又打开手机，去看《头像美元》的更新情况。 今天已经更了三章！ 炮神几乎吐血，怎么会这么快！ 这速度简直就是离谱！ 陈昭你特么是个八爪鱼么？八个手同时敲键盘？！ 炮神急眼了，午餐都不想吃了，继续坐到电脑前码字。 一下午时间，终于又写了一章半，凑够了三章。 再看看《头像美元》，还是跟上午一样，更新了三章，应该今天不会再更了。炮神直接把今天写的都更新上，和《头像美元》的更新量打成平手！ 炮神打开西红柿小说网，查看新书榜，果然，《斗气炮神》成功顶下了《头像美元》，成为了新书榜第一名！ 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 炮神立刻去作家群里冒泡： “今天写了一天，更了三章，累死了，不过总算把那个《头像美元》给干下来了！《斗气炮神》重回新书榜第一！” 炮神一冒泡，顿时一群作家都出来聊天： 蒹葭苍苍：“炮神好牛！炮神卡密！” 顿失滔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炮神在文坛的地位不可动摇啊！” 食铁兽：“炮神威武！新书榜第一肯定是炮神的！” 基本上大部分都是在商业互吹或者拍马屁，炮神看着消息，十分受用，露出得意的微笑。 与此同时，陈昭的家中。 陈昭正在陪小竹笋吃鸡，打雨林图，手里的95式不停咆哮，已经打死了十个人。 忽然，一条qq消息从手机上弹了出来。陈昭缩到一个草丛里躲避，然后解锁手机看消息。 编辑斧子：“你的书从新书榜第一掉下来了，后台数据就差几十个粉丝，有存稿吗？来一章就能顶上去。” 第85章 爆更五章 陈昭回复：“有的有的，存稿这东西我有一大堆！” 斧子：“来一章吧。” 陈昭跟小竹笋开麦：“稍等一下，我从榜一掉下来了，去冲一下榜。大概三十秒。” 然后陈昭就挂了机，退出直播，然后打开存稿，复制了一章新的章节，又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作者后台，输入章节名，把章节内容粘贴进去，点击发布！ 等待了几秒钟，刷新了一下网页，只见新章节的状态已经变成了“已发表”，发表成功了。 陈昭又打开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网，看新书榜。 第一名：《斗气炮神》 陈昭：？？？ 什么情况？ 怎么《斗气炮神》还是第一？ 不是说两本书数据差别很小，只要自己多更一章，立刻就能冲榜吗？怎么更完了还没冲上？ 陈昭灵机一动，是不是数据有延迟的问题？ 刷新网页，再看新书榜第一。 《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好，冲榜成功，继续直播！ 陈昭回到游戏，打开直播，带着小竹笋继续往前冲杀·······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的某个作家群。 炮神正在里面愉快地吹水聊天，很多萌新作家请教有关写作的问题，炮神今晚冲榜成功，心情好，于是不吝赐教，讲了很多写作技巧。萌新作家们学会了之后，纷纷开吹，什么“炮神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作家”、“炮神是个圣人”、“诺贝尔欠炮神一个奖”，毕竟都是写小说的，吹牛逼拍马屁的本事还是一流。炮神十分受用，看着群里的人拍马屁。 可是忽然，一条刺眼的消息跳了出来。 金蝉王子：“@炮神，你的书又被顶下去了！” 片刻的死寂，群里猛的炸了： “卧槽，真的啊，炮神的书又被顶下来了！” “新书榜第一变成《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了，《斗气炮神》掉到新书榜第二了！” “这才冲榜多久啊，竟然转眼又被顶下来了？” “那本《头像美元》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那么烂的一本书，为什么一直就盘踞在榜一上啊！” “真的无语，现在的读者都怎么回事儿，炮神的书那么精彩绝伦，居然被一个烂书给打败了。” 炮神也很惊愕，他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榜，果然自己的书又掉到第二名了。他一时间有点想不通，为什么陈昭这本书会这么猛？就像胶水一样黏在新书榜第一不下来了！ 仔细一看书籍信息，炮神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头像美元》又上了榜一的原因——刚刚加更了一章！ 炮神脸色变得阴沉，眼神里满是愤怒！ 不行，必须得把陈昭的书踩在脚下！ 榜一，必须是《斗气炮神》的！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给压的无法翻身，这种事情绝对无法忍受，万一传出去，自己这个老作家的老脸往哪儿搁？ 炮神怒了。 让炮神发怒，后果非常严重！ 炮神本来还有点困的，打算洗刷睡觉。出了这么一个事儿以后，直接不困了，反而精神抖擞，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通宵彻夜地写，就不信比不过那个陈昭！ 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在房间里响起，一响就是大半夜。 凌晨三点，炮神可算是又写了两章，发到西红柿小说网去。毫无疑问，《斗气炮神》再次顶替《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成为新书榜第一！ 带着一身疲惫，炮神满脸微笑，趴到床上，呼呼大睡。 睡眠中，炮神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是《斗气炮神》一直稳固在新书榜第一，不但是新书榜第一，还不停冲上其他榜单，当了粉丝榜第一、更新榜第一、评分榜第一·········与此同时，和《斗气炮神》竞争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却不停下跌，从新书榜第二名，跌倒第十名、第一百名、第三百名······直到完全跌出新书榜。 炮神在睡梦中笑的很开心。 ······ 第二天早上，陈昭刚刚起床，发现手机上有编辑斧子发来的消息： “你的书又被顶下来了。” “那本《斗气炮神》凌晨连发了两章，现在数据压过你了。” “要是有存稿的话，甩个三四章上来打榜吧。” 陈昭大惊，又被顶下来了？ 凌晨更了两章？干嘛要凌晨更新？就是为了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打榜？ 这个炮神还真是狡猾如狐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昭立刻从床上跳出来，打开电脑，找到自己的存稿，开始复制粘贴，更新章节！ 一章！ 两章！ 三章！ 四章！！ 五章！！！ 一口气爆更五章，更新了一万多字！ 陈昭做事态度很明确，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炮神你不是要跟我打榜吗？靠更新打榜？老子手里的存稿多的可以论斤卖！非得把你干挺！ 一口气狂更五章之后，陈昭又看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榜，毫无悬念，《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重回第一宝座。 好！ 收拾妥当，吃了点早餐，陈昭心满意足地去上学。 `````` 炮神悠悠转醒，已经上午十点了。 醒来以后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炮神去厨房热了几片吐司面包，给自己煎了一个鸡蛋，然后端着牛奶去餐桌。 一边喝牛奶，一边习惯性地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看新书榜。 一看，炮神喝牛奶的动作就停了。 第一名，又特么变成了《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按道理说自己昨夜更了两章，应该一直在新书榜第一才对。但是现在却被顶下来了。 不过不要紧，炮神觉得自己现在充满了斗志，对方更一章，自己就更两章，对方更两章，自己就更三章，总之一定要更多！就是拼字数，拼更新量！一个字，拼！ 不过话说回来，《头像美元》上午更新了几章呢？ 炮神进入《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的书籍界面，查看更新信息。 今天更新了······五章？！！ 卧槽，这个还怎么拼？ 炮神一个哆嗦，手里的玻璃杯顿时掉在地上，牛奶泼了一地······ 第86章 一张机票 陈昭的书一直牢牢挂在新书榜第一名。 炮神顽强不屈地进行了多次挑战，白天黑夜地写小说，试图在更新量方面追上陈昭。从编辑的后台数据来看，炮神的《斗气炮神》和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相差不大，甚至从吸引粉丝的效率来说，《斗气炮神》还要稍微好那么一丢丢，因此，只需要追平更新量，《斗气炮神》就能当上新书榜第一。 为了赢，炮神昼夜不息地坐在电脑前码字写小说！ 饿了，随便对付两口粗茶剩饭，继续战斗！ 困了，就在眼睛下面抹点风油精，流着眼泪敲键盘！ 想上厕所，憋到忍不住了才去上！ 为了赢，炮神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来写小说，其精神实在是可歌可泣，其毅力实在是值得大书特书！ 但是·······并没有成功。 虽然炮神拼了老命，但是·······没有什么卵用。 陈昭手里的存稿就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扔，《斗气炮神》更新一章，陈昭立刻就甩出来两到三章。非常蛮横，非常不讲道理！完全就是压着炮神猛打。长达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头像美元》用碾压性的更新速度吊打《斗气炮神》······以至于炮神到最后惊恐而绝望地发现，自己更新的越多，自己的书和陈昭的书之间字数差距就越大。好像从早到晚辛苦写的小说不是给自己的书，而是给了陈昭的书一样。 周末的晚上，作家群里像往常一样开始活跃。 最近文学圈没有什么大瓜，最大的瓜就是炮神和陈昭的争斗。因此群里的作家们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这件事儿上： 蒹葭苍苍：“新书榜第一竟然还是《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啊！《斗气炮神》完全冲不上去啊！” 道阻且长：“太可怕了，这个陈昭以前完全没听说过啊，是个新人吧，现在的新人都这么猛的么？一上来就把老作家给压下去？” 拿手机打水漂：“我看了一下，《头像美元》就是赢在更新量上了，基本上《头像美元》的更新量是《斗气炮神》的两三倍左右。” 灭神芝：“是啊，说到这个，《头像美元》的更新量实在是太吓人了，一天三四章五六章，一天时间就顶的上我一个星期的更新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丽炎朱翼鸟：“很可怕，这个更新量很可怕。我的读者已经有很多给我留言，让我去看看《头像美元》的更新速度。” 九霄培元剑：“是的，我的粉丝也叫我学学陈昭的更新速度，可是·······实在是学不来啊！他这个也太快了，简直就是打了鸡血！” 群里的作家们七嘴八舌，但是自始至终，炮神就没有出现过。自从和陈昭争夺新书榜第一却屡屡失败，炮神就不怎么在作家群里说话了。 原因很简单，惭愧啊！ 丢脸啊！ 害臊啊！ 十几天前，炮神可是在整个群作家的注视下，说出了“只要有我在，陈昭就不可能当榜一”这种信誓旦旦的话，一堆人喊炮神加油。 可是现在呢？ 新书榜第一几乎没动过，一直是陈昭！ 炮神拼了老命，但是《斗气炮神》就是比不过人家的·《头像美元》！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而且炮神是叱咤文坛许多年的老作家了，陈昭仅仅是刚刚出现的一个萌新作家而已。按道理说，作家这个职业应该是越老越厉害，越老越吃香。以炮神的资历和水平，实在是不应该败给新人作者。可是现在，偏偏就是败了！小屁孩打倒了老炮儿，实在是很不光彩，传出去脸都要丢光了。 所以炮神不在群里吱声了，陷入了萎靡不振的状态。 被陈昭打击的太厉害，这一个星期炮神每天都闷闷不乐，从早到晚苦瓜脸，头发也不洗，衣服也不换，蓬头垢面像个野人似的坐在电脑前，眼神恍惚。写小说之余，炮神甚至还魔怔似的不断思考：“自己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是我太垃圾还是陈昭太强？”、“我的写作功力倒退了吗？”等等一系列的自我怀疑。 与此同时，陈昭并不知道炮神因为自己的打击而濒临抑郁，他正在紧张地准备全国竞赛的事儿。 中学生学科竞赛的全国总决赛，即将在周六周末举行。 举行地点是首都的某中学，这个中学刚盖好了新教学楼，还没来得及投入使用，所有东西都是全新的。因此被比赛主办方申请来当做考场。 这天上午，陈昭的班里正在上语文课。陈昭上次周考的作文又拿了高分，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来念。念到一半，教导主任推门而入！ “陈昭在吧？出来一下。”教导主任说。 全班同学都扭过头来，好奇地注视着陈昭。 陈昭也有点懵，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还是很快站起来跑出去，顺手把教室门关上。 “这是你的机票。”教导主任递过来一张机票。 陈昭愣了，机票？什么机票？ “我没买机票啊？”陈昭茫然不知所措。 “周六就得去北京开始考试了，肯定得坐飞机提前到啊，这个机票是学校给你买的，你装好，别丢了。”教导主任说，“咱们学校就是你跟赵小白拿到全国总决赛资格了，所以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去。” “哦哦，这样，好的好的。”陈昭这才反应过来，把那张机票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机票居然学校给报销，挺好。 陈昭接过来机票一看，是星期五早上八点钟的票。 “周五早上六点，你和赵小白带着行李到学校门口，会有专人开车把你们带到机场，送你们进候机楼过安检。”教导主任说，“然后到了北京之后，你们下飞机，就有人举着你们俩的名字接机。找那个接机的人，他会安排你们考试期间的住宿和交通。所以不用怎么担心，除了在飞机上的时间，你们俩全程都有人伺候。” 第87章 一等奖我们预订了 陈昭已经复习的差不多了，准确的说，是没什么好复习的了。手头但凡是能弄到的题都已经做完了。 所以到周五之前，陈昭就正常上课，然后码字写小说。去考试的周六周末肯定是没有时间写小说的，那么就只能提前把稿子存下来。 已经占据新书榜这么长时间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考试而功亏一篑。 新书榜登顶了，老子就不下来了！ 终于到了周五早上，陈昭定了足足十几个闹钟，凌晨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行李箱昨天夜里已经准备好了，没带太多东西，毕竟整个出行只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周末下午就坐飞机回来了。证件和随手用的东西都放在身上，旅行箱里主要是换洗的衣物和一些杂物之类的。 提着旅行箱下楼，看见一个穿着白热裤露长腿的美女，正背对着楼，举着长长的软水管子洗车。洗的车是一辆火红的法拉利。陈昭一看那长腿和法拉利，就知道是谁。 “姐。”陈昭嘴很甜，毕竟这是房东，必须得客气点，“这么早起来洗车啊？” “陈昭？”邓子欣回过头来，表情诧异，“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拖着旅行箱干啥？你要去哪？” “去京城赶考。”陈昭解释，“我之前报名参加了一个中学生学科竞赛，明天是全国总决赛，今早的飞机去京城。” “用我送你去机场吗？”邓子欣问，用手指了指身边湿漉漉的红色法拉利。 “不用不用，谢谢谢谢！”陈昭摆摆手，心里挺暖的，“我们学校雇了司机送考生去机场，我就去学校门口就行了。” “那行，你抓紧去吧。”邓子欣点点头，继续举着水管子洗车，同时不忘了给陈昭比个大拇指，送上祝福，“旗开得胜！” 陈昭给房东老姐挥挥手，推着行李箱走向晨曦。 花了十来分钟，到了学校门口。 时间太早，校门还没开，赵小白和接送的车也没见，陈昭只好站在校门口等待。站着有点累，干脆坐在行李箱上。 门岗里的保安大爷正在打盹，睁眼看见有个学生坐在校门口的行李箱上，大吃一惊。现在天还没怎么亮呢！ “学生，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保安大爷从门岗里出来，打着哈欠瞪着眼问。 “我过会儿得去机场，等司机呢。”陈昭笑笑解释。 “上这里来等吧，早上的风冻人。”大爷打了个喷嚏说。 陈昭也觉得略微有些凉，于是提着行李箱进了门岗。跟大爷坐在一起聊天。 陈昭说了自己要去参加全国决赛的事儿，大爷很激动，赞不绝口地夸陈昭有出息，去了好好考，争取拿个奖回来。 大爷夸着夸着，赵小白也来了。还是像往常一样，穿着云朵一样白的棉布长裙，推着粉色的行李箱。陈昭从门岗里探出头去，冲她挥挥手，于是赵小白也挤进门岗里来了。 “复习的怎么样？”赵小白询问陈昭，刚问完又摆摆手，“算了不问了，你肯定复习得比我好。” “你呢？”陈昭也问，“有信心吗？” “没。”赵小白摇摇头，“省考能晋级，我就是倒数的排名晋级的。估计这回拿奖的概率很低。哪怕能拿个最次等的鼓励奖我也满足了。” “别灰心丧气，指不定全国决赛的考卷你就擅长呢？”陈昭给她打气，“考试这玩意儿有时候很玄学，可能恰好你就适合考这套卷子，就考的高。不适合，就考的烂。” “但愿吧。”赵小白耸耸肩，有点闷闷不乐。看得出来她对这次进京赶考没什么信心。 两个人又陪门卫大爷唠了一会儿嗑，一辆黑车在校门口停下。是来接送陈昭和赵小白去机场的车。 上车，奔赴机场。 这个时间段还没有多少航班，因此旅客也很少。过安检和办行李托运都没有排队，很快就办妥了。陈昭和赵小白找到了机票上写着的三号登机口，在旁边的休息座椅上等待。距离飞机开始检票上机还有半个小时。 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很多其他的旅客到来，在周围的座椅上休息。 其中有两个小伙子，看上去和陈昭同龄，坐在陈昭的前一排。坐下来以后，他俩就开始讨论题目。 陈昭智商提高之后，耳朵也变得好使了不少，因此能听清前面两个小伙子的对话。 听着听着，陈昭发觉这两个小伙子讨论的题目，是前年全国数学竞赛的原题！ 这两个人也是去参加比赛的！ “前面这俩，去考数学的。”陈昭在赵小白耳边耳语。 “真的吗？”赵小白一愣。 “真的，我听见他们讨论前年的题了。”陈昭笃定地道，竞赛题非常难和复杂，如果是简单的高三学生复习备考，不可能复习到竞赛题上来，既然他们讨论竞赛题，肯定是要去参加比赛。 “那·······要不要打个招呼？”赵小白用探询的眼光看着陈昭。 “打个招呼也行，路上有个照应嘛！”陈昭说着，站了起来，过去拍拍那两个小伙子的肩膀。 “哥们儿，我听见你们讨论竞赛题来着，过来问一下，你们是去参加全国决赛的吗？”陈昭礼貌微笑。 “是啊，我们去考数学，你也是？”一个脸略黑的小伙子一愣，回答道。 “我跟她都是。”陈昭指指旁边的赵小白，“她跟你们一样，考数学。我也要考数学，不过我还考其他的科。” 那两个小伙子对视一眼，忽然都露出冷笑。 “那不好意思了，你们可能拿不到一等奖了。”脸黑的小伙子略带轻蔑地笑，“我们俩提前预定一等奖了。你们就试试二等奖吧！” 陈昭愣了。 赵小白一脸茫然。 “什么叫你们俩预定一等奖了？”陈昭问，同时心里慌了一下，难道说这个比赛还有什么黑幕？能提前暗箱操作名次？ “我们俩去年就参加了这个比赛，已经拿过一次一等奖。自从我们上高中以来，数学成绩就没有不满分过。所以，今年我们还会是一等奖。”黑脸小伙笑道，骄傲都从笑容里溢出来了。 第88章 挑衅我? 陈昭明白了，原来是这两位觉得自己拿一等奖十拿九稳。 好狂的口气！ 好嚣张的态度！ 陈昭智商达到惊世骇俗的400，也不敢说自己能拿一等奖，只是说争取获奖而已。毕竟全国竞赛，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能人都同台竞技，这两位居然这么笃定自己会拿一等奖？ 就算真的觉得自己拿一等奖，也没必要这么说话吧？ “那不好意思，你们可能拿不到一等奖了”？ 这算什么？挑衅？蔑视？反正不是好心的劝告。 陈昭脸一黑，拉着赵小白直接走了，一句废话没有。 陈昭很生气，真火大，被这两个人的话冒犯到了。而且越想越气。 有这么讲话的吗？我们就是好心过来聊个天而已，竟然上来就比，就蔑视，你以为你是谁？ 赵小白也冷着小脸，显然被气到了。 “那俩真没礼貌。”赵小白愤愤地跟陈昭议论。 “他们说得过去年的全国一等奖，能查到吗？”陈昭询问。 “不知道啊，可能有吧？”赵小白掏出手机来，“我搜一下试试。” 赵小白开始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去年的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果然搜到了很多的新闻。赵小白打开一条新闻往下翻，翻着翻着，忽然有一张数学科目领奖的照片。 两个人都看到了很熟悉的脸，正是刚刚遇到的那两个人！ 照片上两个人正站在领奖台上，笑的得意洋洋，左手拿着证书，右手拿着奖杯，脖子里还有一枚金牌。周围灯光璀璨，掌声雷动。果然是去年的数学竞赛全国一等奖。一等奖就两个人，被他们俩包揽了。 陈昭看照片下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脸比较黑的叫康航，脸稍微白一点的叫史辉。 康航，史辉，陈昭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很快，到了乘飞机的时间。 陈昭和赵小白检票上飞机，两个人的座位是一起的。按照机票，是陈昭靠窗，赵小白靠过道，但是赵小白提出想靠窗看风景，于是陈昭大度地让给了她。一个位置而已，美女要了，还能不给吗？ 好巧不巧，陈昭和赵小白后面，就是康航和史辉两个人。 飞机起飞后，陈昭就能听见两个人在那聊天。 康航：“这回拿完奖以后，你打算用奖金干啥？” 史辉：“去看演唱会，歌神的演唱会下个月一号开。你拿了奖金干啥？” 康航：“不知道呢，先存着吧。一等奖学金可是有十万呢！” 还没到考试的地方呢，两个人就开始讨论奖学金的事儿了。陈昭心里一阵鄙夷，很想扭头回去说你们就这么肯定自己一定能拿奖？ 不过从两个人的对话里，陈昭还听出来一个关键信息——一等奖的奖学金有十万！ 虽然现在陈昭挣钱很多，但是十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陈昭很希望自己能拿到这个奖学金，就算拿不到一等奖的十万，二等奖三等奖肯定也是有钱的。有钱就好。 但是接下来，后面史辉和康航的对话就让陈昭开始不爽了。 史辉：“今年咱们还能拿奖吗？” 康航：“辉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等奖不给咱们俩，难道给刚刚那个小妹和小伙儿？你看他们那模样，傻不拉几的，像是能拿奖的人吗？” 史辉：“说的也是。” 陈昭怒了。 我跟赵小白长得傻不拉几？ 我看你们俩才傻不拉几呢！ 什么人啊！ 话里话外地踩乎我，有意思吗？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 这是在飞机上，很多人在睡觉，陈昭也不方便回过头去骂。而且泼妇骂街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陈昭如今签约了大神主播，也算是半个上流人士，不体面的事儿不能干。 但是吧，听见人家骂了，不还击回去，又总觉得膈应，觉得憋得慌！ 陈昭灵机一动，抽出中性笔来，打开座椅上的小桌板，把卫生纸铺在上面。然后动笔在上面写字： “今年的数学一等奖是我的，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写完，直接扔到后面去。 史辉和康航打开卫生纸，读了上面的内容，也都火了，刷刷刷写了几句话又扔给陈昭。 陈昭拿过来看都没看，直接撕碎，扔进飞机上配的呕吐袋里。 史辉和康航看见陈昭看都没看，就把纸撕了，都气的不得了，又抽出卫生纸来哗啦啦写了很多字，然后传给陈昭。 结果，陈昭和刚刚一样，接过纸来，还是看都没看，撕的粉碎，直接扔掉！ 史辉和康航都气的瞪眼，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在那生闷气。 赵小白一直在旁边看着陈昭的举动，有点奇怪： “你怎么不看看他们写的什么？” 陈昭耸耸肩，“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估计就是骂人和挑衅的，与其看了生气，还不如不看，到最后结果怎么样，大家用实力说话好了。” “本来我的目标很低，能拿个奖就行，不管是几等奖。但是他们俩确实把我惹毛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所以数学科目的考试，我改目标了，必须一等奖！”陈昭神色坚定，“我就要教他们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是他们上面那个人，他们上面那个天！” 赵小白抿着嘴唇不说话了，用一种很佩服的眼神看着陈昭。 陈昭给她的印象就是非常强，非常爷们儿，说考第一名，绝对不考第二名！赵小白深知自己的水平是没法考第一的，但是如果陈昭发挥水平，说不定还真的能拿个一等奖回来！ “加油。”赵小白伸出一只手掌。 “加油。”陈昭和她轻轻击掌。 很快，飞机落地大兴机场。陈昭和赵小白下飞机，看都没看后面的史辉和康航一眼。 在接机口，果然看到了有很多人举着牌子接机。陈昭和赵小白找了找，找到了牌子上写着“陈昭”、“赵小白”的人，是个扎马尾辫的漂亮姑娘。看得出来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估计是负责陈昭和赵小白这次进京衣食住行的生活老师。 第89章 智商五百 在生活老师的安排下，陈昭和赵小白住到了一家三环的酒店里，两个人住隔壁房间。 本来陈昭是打算一到酒店就睡觉的，但是已经在史辉和康航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要拿数学一等奖。因此陈昭就不敢放肆睡懒觉了，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备考。 怎么备考呢？ 是认真复习？ 做一套卷子保持手感？ 吃点核桃？ 当然是靠系统啊！ 陈昭搓动系统戒指，开口询问： “系统系统，我想拿数学考试的一等奖，现在的智商应该不够，想再提高一下。可以吗系统？就提高两天就足够。” 【短期提高智商套餐需要现金充值】 系统的字体在脑海中浮现。 看着现金充值四个字，陈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胃疼。 不是吧系统！ 这么狠的嘛？ 名气值不能用，只能用现金？ 行吧行吧，现金就现金吧，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花了是钱，不花就是一堆废纸，谁让现在需要有高智商呢？ 陈昭一咬牙一跺脚： “我想要两天智商五百，多少钱？” 【宿主需要支付20万元】 陈昭几乎吐血。 哎呦！ 二十万？！ 你特喵在逗我？！ 短短两天时间，一天十万，这个价格真的不是加了一个零两个零以后得到的吗？系统你确定是在搞充值业务而不是抢劫业务？ “那个啥······能便宜点儿吗？”陈昭弱弱地问。 【不能】系统的回答极其冰冷和不近人情。 “怎么说我也是老客户了，得给点优惠什么的吧？”陈昭继续哀求，“不要四折不要六折，来个吉利点的八八折如何？” 【不能】系统丝毫不动摇。 陈昭叹了口气，意识到这个系统确实是不好讲价，软硬不吃。 二十万虽然贵，但是陈昭也不是掏不出来。之前签约大神主播的钱已经到帐了，还有在报刊上发表文章的稿费和粉丝的打赏钱。不过毕竟是笔巨款，陈昭纠结了好半天才答应支付。 “行吧，二十万就二十万，明后两天，把我的智商拉高到五百。”陈昭想了想又问，“这笔钱该怎么付给你呢？” 【检测到宿主的支付意愿，已自动扣费】 系统字体在脑海中浮现，陈昭愣了。 自动扣费？ 怎么个自动扣费法儿？ 陈昭拿出手机来，从手机app上查看自己的帐户余额，竟然真的凭空少了二十万！ 而且少的方式很诡异，查看帐户明细时，并没有这二十万的去向，但是余额确实比之前少了二十万整。就好像这二十万的钱是一盆水泼在热沙漠里，瞬间蒸发了一样。 惊异了片刻，陈昭就安静下来了。想想自己得到的这个系统连世界都能修改，在帐户里扣点钱还不是毛毛雨的事儿？ 【介于宿主是第一次进行充值，赠送一夜的500智商体验期，将于三秒后生效】 【三！】 【二！】 【一！】 陈昭明显感觉到有股类似电流的力量在脑海里穿过，先是一下很严重的刺痛，像是有根长针从脑部穿过去了，一瞬间陈昭真是疼的浑身痉挛。但是还没等痛叫出来，那种刺痛的感觉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脑部麻酥酥的感觉，像是接受按摩一样，暖洋洋软绵绵，很舒服······· 陈昭看不见也不知道的事儿，是他的脑部此时正在进行激烈的突变，无数的脑细胞正在长出新的突触，互相连接在一起，一些无用的脑细胞迅速凋亡，新生和死亡都以平时上千倍的速度在陈昭的脑中进行，更为有效的脑细胞连接逐渐成型······· 智商开始提高。 四百。 四百二十！ 四百五十！ 四百八十！ 五百！ 短短两分钟时间，陈昭已经完成了由智商四百到智商五百的蜕变。脑力站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进入了全新的领域！ 陈昭完成智商提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边缘有一个大笔记本，里面记着一些陈昭一直解不出来的奥赛题。以数学题和物理题居多。 陈昭翻开第一页，开始解第一道题。 难！ 还是很难！ 但是，和之前那种毫无头绪的难不太一样了，看上几遍题目，陈昭逐渐有了一点思路。陈昭找来纸和笔，趴在房间的小桌上，开始试着演算。 三分钟后，陈昭忽然把笔往桌子上一拍，满脸激动。 做出来了！ 之前不会做的题，现在能试着做出来了！ 开门红，第一题就有了转机。陈昭赶紧翻到第二页，开始做第二题。 果然，第二题也迅速解出来了。一个星期之前，陈昭面对这个本子上的题目还是束手无策，可是现在就已经能解出来了。心情十分激动。 本来还有点困的，现在直接一点儿都不困了，开始一个题一个题地弄本子上的题目。 花了一个钟头，全部完成！ 智商高的感觉，就是爽！ 陈昭忽然想到，这个本子上的题目，赵小白也不会。于是赶紧拿着出门，跑到隔壁，敲赵小白的房门。 “谁呀！”赵小白在里面喊。 “我，陈昭！”陈昭喊。 片刻后门开了，赵小白换了一身粉色小恐龙的睡衣，脸羞的通红，怯生生地看着陈昭：“我警告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事儿你就说，没事儿快回去！” 陈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赵小白的误会，也有点脸红。 “你想啥呢！我没那个意思！”陈昭举起手里的本子在赵小白眼前晃了晃，“我刚刚忽然开窍了，这个本子上的题我都会做了，明天就考数学和物理，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讲？” 赵小白一愣，也想起来了陈昭手里这个本子，这几个星期陈昭经常拿着这个本子找她问题，但是她基本上一道都做不出来，哪怕做出来一道也是错的。 “好好好，你都会了就给我讲讲吧。”赵小白打开门让陈昭进去。 酒店房间里只有一个小桌和一个小凳子，于是陈昭让赵小白坐着，自己站着给她讲。 但是赵小白坚持自己站着，让陈昭坐着。 第90章 开考语文 讲了一会儿，赵小白困了，直打哈欠。 “行了，虽然还很多没讲，但是今晚得保证睡眠，我走了，你先睡吧。”陈昭站起身来。 陈昭出门，刚要回屋，赵小白忽然叫他。 “加油！”赵小白竖拳头。 陈昭一愣，笑了笑，挥挥手回屋。 洗刷睡觉。 早上九点就开考，必须得保证睡眠。要是考试的时候犯困，智商会直线下跌。考试之前突击复习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还不如养精蓄锐。 ·······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陈昭一口气定了六个闹钟，担心自己睡过头。但是因为昨晚休息的好，第一个闹钟响的时候就醒了。迅速起来洗脸刷牙，穿衣服出门。 在酒店餐厅里吃了早饭，吃到一半看见赵小白和生活老师一起来吃饭。赵小白似乎还有点儿睡眼惺忪，但是眼神比较亮，说明休息的还行。 吃完饭，坐车去考场。 赵小白小脸惨白，一句话不说。 “你是不是很紧张？”陈昭问她。 “是。”赵小白点点头，伸出白皙粉嫩的小手来，“手有点儿麻。” 陈昭伸出手攥了攥赵小白的手指头，“怎么会手麻呢？不用紧张，你得自信你能考好，就一定能考好。” 陈昭松开赵小白的手，看窗外京城的车水马龙。没有注意到赵小白脸变得通红，从脸庞一直红到耳朵根。 很快，到了考场。 陈昭在0013号考场，赵小白在0027号考场。因此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前往不同的考场门口候场。 陆陆续续有很多考生来，走廊里人越来越多，大部分学生都还拿着各自的笔记本在低头复习，一小部分学生聚在一起聊天。 陈昭也被几个考生拽到角落聊天。 上来先是一通互相问地区和名字，算是认识一下，然后就开始聊考试的事儿： “我觉得我要凉了啊！前天我做了做前几年的总决赛试题，完全不会啊！” “我也凉了，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学习，学个屁！”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不会就好。” “我就是运气好混到总决赛的，拿奖是不指望了。” 陈昭听着这群人聊天，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 果然全天下的学霸一个样儿！ 古人云：渣之将挂，其言也霸，霸之将考，其言也婊。 什么意思呢？ 在考前听学生聊天，就能根据他们说的话来预测其最终分数，而且非常准确。按照百分制，具体预测方法如下： “我一点儿都不会啊！”——九十分。 “我一点儿都没复习，要凉了。”——九十五分。 “这张卷子难爆了！”——九十八分。 “完了完了，彻底考砸了。”——一百分。 “我感觉考的还行！”——五十分。 “这次稳了！”——四十分。 “很好很好，丝毫不慌。”——三十分。 “最近我有好好学习！”——二十分。 学霸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都在这说自己什么都不会，绝对考不好，那是放屁的，什么都不会能考进全国总决赛？考不好能从几万竞争者当中脱颖而出？ 全是骗子！ 陈昭听着学霸们的聊天冷笑，如果说装学渣死刑的话，在场的这些考生全都可以送去枪毙。 很快，监考老师来了。 学霸们放下自己的笔记本，拿着笔进入考场。进考场之前还要被老师依次用金属探测器从头到脚扫描，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带着手机之类的东西进考场作弊。教室的前后都有摄像头，高清摄像头。 清到什么程度？ 教室前面的摄像头，能看清最后一排学生考卷上写的字。教室后面的摄像头，能看清最前排同学的头皮屑！ 这种大型正规考试关系重大，各种高科技防止作弊。基本上除了神仙，很难抄到。都是凭真本事得分。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陈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第二排最前面，于是坐下等待。 很快，所有的学生都准备好了。广播里开始发送指令。 开启试题袋，下发答题卡。 发卷。 开做！ 第一场是语文，大部分是需要死记硬背的内容，这是陈昭的强项，毕竟他过目不忘。最关键是最后的作文题，虽然背了几本作文书，但是写作文这种事儿需要天赋和灵性，如果作文题目太偏，那么还是很难拿高分。 因此一拿到试卷，陈昭就翻到最后，看作文题目。 作文题很简单，只有一行： “请谈一谈你对年轻人与祖国关系的看法” 陈昭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狂喜！喜出望外！ 这作文题目，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年轻人与祖国？ 该怎么写？ 当然是直接照抄那篇文章啊！ 陈昭立刻就把自己要写的内容给确定下来了，在他的前世，有这么一篇雄文，诞生于清朝末年一位家喻户晓的名人之手，一经问世，就在当时的文坛和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并成为激励几代人的经典之作。那篇文章是如此的气势雄浑，如此的振奋人心，以至于百年后还经久不衰，经常出现在中学生的作文里！ 如果把这篇文章给扔出来，毫无疑问，作文分一定能顶到最高！如果不能顶到最高，说明评委们有眼无珠！ 作文不愁了，作文直接无敌。陈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翻到试卷最前面，开始从第一题开始做。 不愧是全国竞赛，题目的难度直接比以前的考试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尽是一些课本上没有的、听都没听说过的偏题怪题。不过好在陈昭的背诵量大，看过很多的语文书，所以大部分题像流水一样就写完了。偶尔有几个小空犹豫不决，略微思索之后也能差不多确定出来。 陈昭动笔如飞！ 监考老师正在扫视全场，又注意到了陈昭。 原因很简单，大部分考生手里的笔都是不动的，愁眉苦脸，苦苦思索。显然都是被变态难的题目给难住了。但是只有陈昭一个人，笔哗啦啦地一直写，速度如飞，如入无人之境！ 第91章 数学发卷 选择题，完成。 填空题，完成。 简答题，完成！ 抬头看看表，时间才过去了五十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写作文呢。 陈昭活动了一下手腕，深呼吸，稍微放松一下。 现在时间还充裕，因此陈昭打算用心写作文，把字体都尽量写的工整漂亮点儿。毕竟这是第一次把那篇雄文给扔到这个世界上来，最好是能以最美观的姿态。 陈昭稳稳落笔，在第一行写下题目： “少年中国说” 没错！ 正是陈昭前世的大文豪梁启超写的那篇，大名鼎鼎的《少年中国说》！ 陈昭深吸一口气，写下开头：“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任公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监考老师一直在盯着陈昭，毕竟他的手速实在是太过抢眼了。见到陈昭忽然开始满面红光，不断地深吸气深呼气，显然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监考老师有点好奇怎么回事儿，于是悄悄走到陈昭旁边，低头看他写的作文。 刚看作文题目，监考老师就微微皱眉。这个题目实在是太大了，学生写作文最忌讳写这种非常大的题目，什么“论xxx”、“xxx说”之类，因为根本写不出来与之相配的文章。 但是看了第一段开头，老师忽然一愣。 在我的心中，有一个少年中国存在？ 好新颖，还有种莫名的气魄？ 监考老师接着看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立刻被吸引住了！ 看到“老年人如夕阳，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老年人如鸦片烟，少年人如泼兰地酒。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监考老师瞪大了眼睛。 好精妙的比喻，好气势汹汹的排比！ 这学生的文笔，不简单！ 看到“如僦屋者然，彼明日将迁居他方，而我今日始入此室处。将迁居者，不爱护其窗栊，不洁治其庭庑······”，监考老师已经脸色突变，完全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谁说不能写“少年中国说”这种大题目的？ 要是文章的质量格局足够高，完全可以写！ 看到最后，“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倒吸凉气了！ 写的······太好了！ 雄文，这绝对是一篇惊艳的雄文！ 监考老师用极度震惊的眼神看着陈昭，心想，这个学生，非常强悍，水平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一个考场有两个监考老师，另一个监考老师看到这边的监考员脸色突变，以为是有什么情况，连忙过来查看。 一过来，另一个监考老师也被陈昭哗啦啦的写字声给吸引过去，看到了那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同样地，一看了开头，就忍不住在旁边默念下去，到最后同样被惊的目瞪口呆！ 按照考场规定，监考老师不能长时间站在某个学生身边，于是两个监考老师都回到讲台上，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文章写的太好了！” “完全可以上报纸！甚至可以选到语文读本里！” “等试卷都改完了，我得把这个文章拍下来，带去给我的那些学生看看。让他们知道同龄人的写作水平已经到了多么惊世骇俗的地步！” “这个学生应该能能拿奖，就是几等奖的问题了。” “我估计能拿一等奖，这个文学水平，不拿一等奖都奇了怪了。如果我是评委，我绝对把一等奖给他。” “也不一定，现在的娃娃一个比一个厉害，可能还会有更厉害的。” “更厉害？这个文章还能写的更好？不大可能吧。反正颁奖的时候会电视直播，咱们到时候看看直播是不是这个学生就知道了。” 陈昭写完了作文，过了二十分钟，考试铃响，收卷交卷。 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陈昭跑去了赵小白的考场，想问问她考的怎么样。赵小白就在考场外走廊的窗户边背书，陈昭一眼就找到了她。过去拍肩膀，问发挥的怎样。 “我没考啊！”赵小白一愣，“你忘了吗，我是考数学的，下一场才是数学。我这会儿一直在复习。” 陈昭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赵小白只考数学。 “你呢？”赵小白问，“你考的怎么样？” “很好！”陈昭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他太浮夸，也不是他太骄傲，毕竟把《少年中国说》这种经典大作都抛出来了，分数还能低了？ 如果分数低了，那说明改卷老师和大赛评委是闭着眼评的分！ 赵小白平时考完试问朋友考得怎么样，大部分的回答都是“凉了”、“考的像坨x”、“什么都不会做”之类的，陈昭一下来了个“很好”，搞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不知道该佩服还是鄙夷，相信还是不相信。于是只好机械地点点头，“挺好挺好”。 陈昭简单和赵小白聊了聊，去上了个厕所，又回到考场门口。正好下一场的监考老师来了，开始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入场学生。很多考生还在看笔记本，磨磨蹭蹭不愿意进去，就好像考前看上这几分钟就能管什么用似的。陈昭完全不慌，大摇大摆地接受检查，进入考场，找自己的位置坐下。 周围的考生都换人了，毕竟大部分学生仅仅只考一两科而已。只有陈昭还在考场内。 很快，发卷！ 陈昭拿到卷子，立刻就开始用眼睛做题。 看了几个题，陈昭就开始窃喜起来。这次的题目比较简单，或者说，自己智商提高到五百之后，再看这些题目，就会觉得比较轻松。 老师宣布开始答题，陈昭立刻开始下笔写！ 刷刷刷刷刷！ 第92章 预定一等奖 这一场的监考老师换了，不再是之前那两个。 但是和上一场的监考老师一样，这一场的监考老师也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陈昭身上。 毕竟陈昭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别的考生都磨磨唧唧做不出题来，只有陈昭在奋笔疾书，笔落下去以后几乎不带停的。步骤写的一行又一行，简直就是行云流水。 监考老师手里也有一份试卷，看到陈昭做的那么快，老师也有点好奇，难道说今年的题比较简单？ 于是老师也拿着试卷开始看题，想试试今年题目的难度。 看了两分钟，老师头上的汗就下来了。 好难！ 完全没有头绪啊！ 往年的数学竞赛题，监考老师还能有点思路，但是今年这个题目，完全没有头绪啊！这种竞赛题可不是一般的高考复习题，高考题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套路，监考老师从教多年，闭着眼都能做个七七八八，一张高考数学卷用一个半小时就能做到一百四十多分。但是这是竞赛题，偏、难、怪、奇，就没有一道正常的题目。让监考老师自己来考，未必有学生考的高。今年题目又偏难，因此两个监考老师直接毫无头绪，不知道这些题该从哪下手，更不用说求解了。 再抬头看看陈昭，还在那哗哗哗地写。 监考老师心说邪了门儿了，为什么这个学生写的这么快？ 肯定是试卷上有比较简单的题！ 抱着这种想法，监考老师继续低头看题，一题不会就跳到下一题，试图找到一道或者几道比较简单的题目。 但是花了十几分钟，把整张试卷都看了一遍，监考老师也没能找到所谓比较简单的题！ 一道题目比一道难！ 一道题目比一道变态！ 根本没法做！压根就是无从下手！ 看看陈昭，竟然已经写完了一张答题卡，开始写第二张了！ 两个监考老师都有点懵逼，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用手机发消息交流： “今年这个数学试卷你会做吗？” “不会，今年的题比去年前年都难，我基本上完全没有思路。” “我也是没思路，我看考场里大部分学生都在那发愣，为什么那个学生能做的那么快速？” “该不会是·······试卷有问题吧？” “有可能，前几年不就出过一回吗？不知道怎么弄的，别的学生都是考的一张卷，只有一个学生考的另一张卷。” “我过去看看那孩子的卷子，要是不对得赶紧想办法。” 一个监考老师走下讲台，径直来到陈昭的课桌旁边，低头看他的卷子。 一看，监考老师傻眼了，这卷子就是自己手里拿到的那张样卷，没有任何不一样啊！ 再看看旁边其他考生的卷子，确实也都是这张卷。 监考老师确认无误，回到讲台，继续发消息和另一个监考老师聊天。 “看过了，他的卷子没问题。” “没问题？他还做的那么快？！” “这孩子了不得。” “绝对了不得，你看他写的那题目数量，估计今年的数学一等奖就是他的了。” 陈昭不知道监考老师对他的议论，只是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越写，陈昭嘴角的笑容越是得意。 还以为数学决赛多困难呢？ 打开试卷看看题目，陈昭只想发出一声质问： 就这？ 就这个难度？ 堂堂的全国总决赛，竟然就这么点儿难度？ 简直就是哄小孩儿嘛！ 去年数学的第一名的得分是七十分整，进考场之前，陈昭想着自己能考个六十来分，拿个二等奖，就很不错了。要是运气好，考到七十，来个一等奖。 但是现在做了这半天的数学试卷之后，陈昭直接乐了，这卷子如此easy，考六十嫌低，就得往八九十冲锋！ 最好能力求满分！ 陈昭下笔如飞，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不知不觉，一道道题目被攻克。 第一面，完成！ 第二面，完成！ 第三面，完成！ 第四面，完成！！ 整张卷子都做完了！ 陈昭这才感觉到一阵疲惫，手腕发酸，手指发疼，头上青筋突突地跳。确实，连续一个多小时进行高速的思考和书写，实在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一项劳动。陈昭抬头看看教室前面挂着的钟表，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了，还剩十分钟就收卷。 陈昭也不怎么想检查试卷，这张试卷上的每道题他都做出来了，拿奖是绝对没问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能逼近九十多分，那么一等奖也会是他的。 稳稳的。 陈昭疲惫地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收卷铃响。等老师把全班的答题卡、试卷和打草纸都收上去之后，陈昭走出了考场，径直去找赵小白。 赵小白报考的就是数学，陈昭很关心她考的怎么样。 很快，到了考场门口。赵小白预料到陈昭会来找她，于是站着没走，背着书包靠墙等待。 一看赵小白的表情，委屈巴巴充满幽怨，陈昭就知道她考的不怎地。要是考得好，早笑的龇牙咧嘴了。 “别问，问就是考砸了，彻底凉凉。”赵小白伸出手，挡在陈昭面前。 陈昭点点头，表示不问。 “你考的怎么样？”赵小白反问。 陈昭心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不让我问你的，又来问我的。 “一等奖我承包了。”陈昭笑的很自信。 赵小白撇撇嘴，不知道是没相信，还是因为陈昭比她考的好太多而难受。 两个人顺着人流下楼，准备回酒店。下午考英语，陈昭就没事儿了，回酒店复习复习，等着明天考物理化学生物。 刚到一楼，遇见了两个非常不想遇见的人。 康航，史辉！ 陈昭本想不理他们俩，把他们当做空气，直接略过去。 但是没想到，康航和史辉一脸得意的笑容，主动拦上来问话了。 “考的怎么样啊？”康航问，“二等奖有没有希望？” “二等奖没希望了。”陈昭站定，冷笑。 “呦，没发挥好，那么三等奖呢？”康航轻蔑地笑着问。 第93章 考试结束，等待收益 “三等奖也没希望。”陈昭冷哼了一声。 康航和史辉已经笑出声来了。 之前不是很拽吗？ 从考场出来怎么不拽了？ 连三等奖都拿不到，你就是来打酱油的吧！ “因为我要拿的是一等奖。”陈昭忽然话锋一转道。 随后，陈昭扭头就走，赵小白一愣，赶紧跟上。留下康航和史辉两个人站在原地，笑容僵在脸上。 拿一等奖？ “本事不大，吹牛逼的劲儿倒是不小。”康航冷笑。 “大后天就是颁奖仪式，到时候就知道了，看看是咱们上台领奖，还是他上台领奖呗？”史辉也笑道。 “绝对是咱们俩去领一等奖，他还差的远。”康航道。 陈昭和赵小白坐车回酒店，然后赵小白就跟着生活老师出去玩去了。陈昭则自己在房间里复习物理化学生物。赵小白要考的科目已经结束了，但是他要考的科目才刚刚进行到一半。为了能多拿两个奖，或者多拿个大奖，陈昭还不能松懈。 这一复习，就复习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行李箱里有带着的面包火腿矿泉水，陈昭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面包和火腿肠，算是吃完晚餐了。 然后，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登录码字软件，复制了新章节，到作家后台发布。 虽然出来考试，但是该更新的章节还是要更新。身为一个网文作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断更，这是基本素养和职业习惯。 更新了三章之后，看看新书榜，《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还是新书榜第一，陈昭放心了。 果然，自己写的网文，地位就是无可撼动！ 陈昭刚要关了作者后台继续复习，忽然收到一条qq消息。 编辑斧子：“你那书字数差不多了，什么时候上架开广告？” 陈昭一愣，打开自己的书看看字数，确实已经够了。 选择上架开广告，自己的书里就会出现广告，这样读者看广告之后，陈昭这里就能收到广告商打来的稿费。 换而言之，之前陈昭写小说属于积累读者的阶段，开广告之后，就可以赚钱了！ 赚钱这种事儿，当然是越早越好。 “现在能开吗？”陈昭发消息问斧子。 “可以，我给你开开，你去看看有没有了。”斧子回复道。 陈昭立刻打开西红柿小说网，从个人书架里找到自己写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点进去阅读。 第一页，没广告。 第二页，也没广告。 第三页，有广告了！ 那个广告是某个奶粉品牌投的，一个十几秒的小视频。陈昭知道，只要有读者看到这个广告，自己就能赚取几厘的广告稿费。 陈昭继续往后翻，又看见了一个房地产广告、一个炸鸡店广告、一个汽车广告和一个交友软件广告。广告种类还挺多的。 陈昭打开手机qq，给编辑斧子发消息：“开了，我看见有广告了。” 编辑斧子：“明天晚上七点钟，你就看看你的作者后台，会有昨日收益。也就是你开广告以后赚的钱。每天七点钟都会公布。” 陈昭打字过去：“嗯嗯，好的好的！” 编辑斧子：“第一天开广告的收益数据很重要，我发给你一个表格，你可以参考一下。” 斧子说完，发过来一个图，打开是长长的表格。 表格名称：《首日开广告收益判断表》 首日收益：一元以下——垃圾书。（占比38%） 首日收益：一元到十元——扑街书。（占比21%） 首日收益：十一元到五十元——合格书。（占比19%） 首日收益：五十一元到一百元——正常书。（占比8%） 首日收益：一百零一元到两百元——优质书。（占比10%） 首日收益：两百零一元到四百元——小火书。（占比3%） 首日收益：大于四百元。——大火书。（占比1%） 陈昭一边看这个表格，一边就觉得有些头大。通过每天赚的钱判断书的质量，确实比较简单粗暴。毕竟好书肯定看的人多，看的人多赚钱就多。 关键是，陈昭注意到了金额和比例。 一天收入一块钱以下的书，竟然有38%？ 而且收益越是往上，比例越小。 那么自己的书能达到什么程度？ 陈昭想了想，又不想了，毕竟明天晚上七点才能看到成绩。自己瞎想也没用。按理说新书榜第一，应该不会怎么钱少才对。估计运气好能到大火书的标准——日收大于四百元。 继续复习。 物理。 化学。 生物。 看了一遍错题本，复习的差不多了，一看时间，十点半，洗刷睡觉。 第二天，陈昭被专车送到考点，开始考剩下的三门科。 物理比想象中的略微难一些，陈昭遇见了几个不会做的小题。其他的都做出来了。生物比预期的要简单，陈昭估计自己能拿到九十分以上。化学难度适中，陈昭自我感觉做的也还行。 每科考完，陈昭都在走廊里听其他人说话。 所有人都在抱怨这卷子难度太大了，什么都不会，啥都做不出来，连题目都看不懂。陈昭都做出来了，这些竞争者们都说自己做不出来，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但是考虑到在场的都是学霸中的学霸，尖子中的尖子，而学霸这种生物说自己考得不好是不可信的，因此局面真假难辨，陈昭也不能判断今年的题到底是难还是简单。 反正考完了，考完了就不想了。 后天就出结果，因此陈昭和赵小白暂时没有返回，而是在酒店里住着继续等待。 晚上，陈昭早早地就把晚餐吃完了，然后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作家后台，等待昨天日收益的数据出来。 第一天日收的数据很重要，直接决定了这本书的质量高地。 陈昭提前十分钟就开始等待，心情像是怀里揣了一大窝兔子。自己辛辛苦苦写了几十万字的书，到底一天能赚多少？ 人一紧张，时间就会过得非常漫长。 陈昭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走过去。 六点五十五。 六点五十六。 六点五十七。 六点五十八。 六点五十九。 七点！ 时间到！ 第94章 斧子签约大佬群 陈昭怀着紧张的心情，点开“昨日收益”一栏。 看到显示出来的数据，陈昭先是一愣—— “卧槽！”巨大的惊叫回荡在房间里！ 陈昭想过自己第一天的稿费可能会比较多，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多！ 多的有点吓人了！ 多的叫人感觉不真实！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这样一行加粗字： “昨日收益：2643.66元” 两千六百多块钱！ 一天的广告稿费，高达两千六百多块钱！ 陈昭一时间脑子有些懵，反反覆复数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数错，事实就摆在眼前，但是他还是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多？！ 还没等陈昭反应过来，编辑斧子发来消息了： “恭喜恭喜，书爆了。” 陈昭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谦虚的话，忽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新群聊。 “斧子签约大佬群”！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群里一大群人冒头：、 雍兔：“@陈昭，欢迎新人！快到碗里来！” 鸽子：“@陈昭，欢迎大佬！膜拜大佬！” 梅鸭：“又有大佬来了，群地位－1。” 二向箔：“给大佬递火！” 李四：“又有大佬来了，大佬腿上缺挂件吗？” 陈昭一看这些欢迎自己的，瞬间有点懵。 全是名作家！ 之前写文前调查这个世界网文市场的时候，陈昭专门看了很多有关这个世界网文大神的资料。还学习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网文火书。因此熟悉了很多名作家的网名。一看这些欢迎自己的人，好多都是大名鼎鼎的名作家！红得发紫、火爆半边天那种！ 第一个欢迎自己的，“雍兔”，开创了这个世界的末世流网文，是开山鼻祖级别的存在！ 第二个欢迎自己的和第三个欢迎自己的，“鸽子”和“梅鸭”，都是业界名声大噪的美女作家，全都是霸占过女频文榜首很长时间的大神！ 第三个欢迎自己的，“二向箔”，是写出版文学的大佬，在每一家书店里能找到他好几本小说，最近刚刚转行来当网文作家。 第四个李四，则是武侠题材的大佬，写过的书有三本被改编成了电影，两本被改编成了电视剧！ 可是现在，这一群业界大神，竟然喊自己一个新人为大佬？ 陈昭有些飘飘然，有种被四五十的大叔喊哥的感觉。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些大神之所以喊自己叫大佬，应该是一种谦虚和示好，自己也得把姿态放低才对。 陈昭打字发群聊：“萌新来报道！给各位巨佬拜码头！” 打开群员列表看了看，一共有一百六十来个人，编辑斧子是群主，看来是斧子手底下的作家群。群员里有很多熟悉的名字，都是一些在网文行业叱咤风云的大佬，陈昭忽然有种恬列仙班之感，自己一个刚刚进入网文行业的小喽啰，居然可以和这么多大神待在同一个群聊里？ 编辑斧子又发消息过来了： “这个群是首日收益破千的作家群，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会在群里发公告。你可以看看群文件，文件里有很多有用的信息。什么影视改编、有声书改编、繁体出版之类的。以后或许有用。” 陈昭打字回复：“好的谢谢，我这就去看。” 打开“斧子签约大佬群”，打开群文件，往下扒拉，里面果然有很多好东西。比如说如何把自己的书改编有声书、改编剧本、出版等等。还有一些网络作家活动的邀请函、稿费规则变更的通知等等。果然如斧子所说，这些东西都很有用，有机会赚到更多的钱。 陈昭看了半个钟头，把整个群文件都看完了，学到了不少。 群里的大佬们已经忽略了陈昭这个刚刚进群的萌新，开始讨论网络作家协会开论坛峰会的事儿。陈昭在旁边默默旁观了一会儿，发现这个论坛峰会都是顶级大佬才能去的，和自己这个新人没啥关系，于是没再继续看。 陈昭还是很感慨的。 竟然这么快就融入到网文的圈子里了。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一群同行聚在一起交流经验、寻找帮手。只有融入了这个圈子，和圈里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了，才能算作成功入行。比如说娱乐圈的人就有自己的群聊，互相都认识，经常聚在一起玩儿，就是圈子。书法界的人也互相认识，同层次的书画大师时常以文会友，互相寄自己的得意作品当礼物，也是圈子。 圈子的好处多多，最大的一条就是互相帮忙、互相分享信息、互相引荐。比如说娱乐圈互相认识的人，某个明星被招到剧组去当演员，发现导演还缺其他的配角，就可以向导演举荐自己认识的比较好的新人。有什么行业内的大新闻，也可以互相通知、集思广益，商量对策。 很显然，能取得首日收益两千六的成绩，又被编辑斧子拉到“斧子签约大佬群”里，这可以勉强算是陈昭进入网文圈子外围了。等陈昭以后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取得更棒的成绩，自然可以加一些名作家的好友，聚在一起吃吃饭，交朋友，彻底进入圈子，成为业界大佬！ 想到这些，陈昭的心情还是非常激动的。 多少网文作者写了多少年，还没能成功进入圈子外围，自己这短短一小段时间，竟然就能和大佬们在同一个群聊说话了！ 未来可期啊！ 正沾沾自喜，群里忽然有人艾特陈昭： “大佬是写《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的吗？” 陈昭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自己的笔名、qq名用的都是“陈昭”的真名，上网一搜就能搜到，瞒也瞒不住。 谁知陈昭刚刚肯定，群里立刻炸锅了！ “卧槽！新书榜第一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早就听说《头像美元》了，竟然是斧子大大签下来的作家！” “@陈昭，大佬牛逼！大佬腿上缺挂件不？大佬收徒不？” “大佬太狠了啊！已经听说大佬的名字好几个星期了，没想到见到本尊了！” 第95章 准备颁奖 陈昭有些懵。 啊不，是彻底懵圈儿了！ 这什么情况？怎么感觉·······群里的人都认识自己的样子？ 自己的名气有这么大吗？ 陈昭懵了半天，忽然有个大佬说了一句话，让陈昭明白了到底是为什么群里大佬都认识自己。 雍兔：“@陈昭，大佬你每天更新几千甚至上万字，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写网文的都在讨论你的更新速度。” 原来自己是靠更新速度出名的！ 确实，最近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几乎成为一个现象级的网文，更新速度越来越快，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 别的书一般两三天更新一章，稍微快一点的一天更新一章，只有陈昭写的《头像美元》，竟然每隔几个小时就更新一章！往往读者刚看完刚更新的一章，还没等打开别的书看，就猛然发现《头像美元》又更新了！ 很多读者甚至跑到别的作者书底下留评论： “作者大大更的好慢啊！完全不够看！人家《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从来就没有低于两更过！” “作者大大认识陈昭吗？去跟人家学习学习取取经吧！” “同样都是作者，为什么陈昭能更新的那么快呢？” 这样的读者评论越来越多，几乎每本大火书底下都有类似的留言。因此几乎写网文都听说了陈昭的鼎鼎大名，知道有这么个新人，新书榜第一，每天的更新量都高的吓人！ 有些作者甚至尝试跟陈昭保持一样的更新量，一个新人作者都能做到的事情，难道自己做不到吗？ 但是很快，这些进行尝试的作家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啊！ 陈昭这速度太快了！ 正常的作家都是用两只手敲键盘更新。 而陈昭的速度，简直就是八爪鱼啊！ 群里越来越多的作家开始发问了： 李四：“@陈昭，大佬是有很多存稿吗？发书之前就写了十几万几十万？” 陈昭回复：“没有没有，一点存稿都没有，就写了现发。” 李四：“！！！！” 二向箔：“大佬是每天花十几个小时写作吗？好有毅力呀！” 陈昭回复：“没有没有，也就两三个钟头，节假日还有周末会时间长一些。” 二向箔：“！！！！” 雍兔：“每天两三个小时就能更好几章？难不成是·······大佬一个小时能写好几千吗？” 陈昭回复：“是的，没思路的时候一个小时四千多，有思路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千。” 整个签约群全体：“！！！！” 群里的作家们都吓傻了！ 这个速度，简直就是火箭发射啊！ 群里大部分作家的速度，都是两三个小时能精雕细琢出一千字左右。而陈昭竟然一个小时就能四五千甚至六千？ 也就是说，陈昭的速度，是其他人速度的十几倍二十倍！ 太恐怖了！ 就连编辑斧子都震惊了，给陈昭私发消息： “你真的能一个小时写四千多吗？这个群里都是业界大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开玩笑适度。” 陈昭无奈回复了一张截图，就是电脑码字软件上之前码字时的截图，上面标记着时间和字数： “本次码字时间：56分钟43秒” “本次输入字数：4523字” 编辑斧子看到陈昭发的截图，沉默了两秒，发了两个字过来： “牛逼！” 饶是斧子做编辑这一行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写作速度这么飞快的，实在是震惊不小。 陈昭看到自己的qq上弹出了一大堆的好友申请消息： “鸽子”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李四”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雍兔”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 群里一大群的大佬要加陈昭好友！ 陈昭当然是选择全部同意，网文圈多少人想加这些大佬的好友加不上，现在这些大佬竟然都来主动加自己好友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接下来又是一通忙活，加了好友的都要寒暄两句，一口气和几十个人聊天，陈昭点手机的手都快抽筋了。 聊了足足五分钟，可算是把这些大佬都应付完了，陈昭看看群里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放下手机休息。 进入网文大佬圈了，心情激动。 心情激动，该干什么呢？ 当然是码字！ 陈昭又花了一个来钟头写了两章，发表上去。刚发完，又收到小竹笋发来的消息，喊陈昭上播。虽然现在陈昭的主要方向已经转到了学习和写小说上，但是直播还是不能扔。多多少少每天得上播一下。陈昭于是上游戏陪着小竹笋播了一局，应付完任务。 下播时的时间也不早了，上床睡觉。 竞赛结果颁奖的时间是考试结束后第二天，因此陈昭和赵小白有一天的假期。 赵小白让生活老师带着出去逛长城去了，陈昭没去，在酒店房间里宅着，写小说和吃鸡直播。渴了就用酒店水壶烧点水喝，饿了就直接叫酒店的外卖。酒店的外卖还是挺贵的，但是陈昭现在有钱的很，每天直播赚好几百，写小说也赚上千，根本不在乎这点饭钱。 终于，到了考试后第二天，晚上六点钟，陈昭和赵小白都坐车前往一家剧院。那个剧院能容纳上千人，正好参加决赛的学生可以坐的开。会举行盛大的颁奖仪式。 剧院似乎是近几年新修的，座椅都是红色真皮。宽阔而漂亮，整个天花板上都是白色的小灯，把整个剧院照的灯火辉煌。 大堆的考生排队进入，脸上都带着期待和不安。 很快就是揭晓总决赛结果的时候，到底自己考了这么多场试，最后能不能有个好的结果？能不能拿奖？ 陈昭和赵小白根据主办方发到手机上的座位号，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位置不是很好，在整个剧院观众席的倒数第三排。不过能不能拿奖和座位倒是没啥关系，坐在第一排可能啥奖都没有，坐在最后一排可能拿一等奖。 坐下来没多久，陈昭就看见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径直坐到前两排的座位上，离得非常近，只有两米。 康航，史辉！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坐的这么近。 第96章 赵小白痛失三等奖? 康航史辉落座以后，也伸头探脑地到处看。 陈昭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东张西望。 康航和史辉似乎发现了一些熟人，于是挥手打招呼。毕竟他们俩去年已经来参加过一次竞赛了，认识一些参赛者也可以理解。 但是很显然，他们俩人缘儿不太好。 康航和一个小萝莉打招呼，小萝莉一脸厌恶地把头扭开。 史辉和一个小伙子打招呼，小伙子装没看见，扭头就走。 康航朝一个脸黑小伙挥手，脸黑小伙直接冲他竖了个中指。 史辉和朝一个长发美女挥手，美女一脸厌恶，像是看见了大便上的一只绿头蝇，迅速离开。 陈昭乐了，他当然懂得为什么康航和史辉这么不招人待见，他们俩实在是太狂和太没有礼貌了。 终于，康航和史辉回头，看到了陈昭和赵小白。 康航史辉两个人都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意味深长地和陈昭对视了两秒。然后回过头去聊天。 陈昭从他们俩的对视里感受到了很多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和嘲讽：“你们也来领奖？”、“别想了，头奖是我们的”、“等着瞧吧。” 赵小白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深深皱眉，她能感觉到康航和史辉的挑衅，但是她没有什么能力回击。她这次确实考的很烂，很难拿奖。而康航和史辉去年就是一等奖。 赵小白又抬头看了看陈昭，发现陈昭正一脸平静地看整个剧院的考生们，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热闹。 “你能拿奖吗？”赵小白问。 “谁知道呢？”陈昭耸耸肩，“等一会儿颁奖吧。” 赵小白有些沮丧，她还指望陈昭能拿上个奖，跟康航和史辉拼一拼，杀一杀康航和史辉两个自大狂的锐气。就算拿不到一等奖，能拿到个二三等奖也不至于显得太跌份儿。可是现在·······陈昭根本不能肯定自己能得奖。 终于，整个剧院基本上坐满了，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就位，摄像师和工作人员也都准备完毕。 剧院原本还人声喧闹，忽然逐渐安静下来。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飘荡，越来越凝重。 灯光扫过全场，大剧院像是会发光的巨兽猛然苏醒！ 主持人缓缓走上台，颁奖典礼开始！ 这次颁奖典礼是全网直播的，因此陈昭和赵小白都尽可能坐的板板正正。虽然后排被拍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有个镜头切过来，自己从这翘着二郎腿葛优瘫，太拉胯了。万一被同班同学截图下来，直接就会成为表情包流传多年。 先是一些主办方代表的讲话，然后是交响乐团的过场奏乐，随后，正式颁奖！ 西服笔挺黑框眼镜的男主持人站在台前，手里拿着礼仪小姐刚刚用托盘送上来的信封。 “和往年一样，我们按照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的顺序，从三等奖开始颁发，然后是二等奖，最后是一等奖。”主持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 “首先，我们揭晓数学科目的三等奖得主！今年的三等奖分数线为四十五分，共有20名同学荣获三等奖！” “下面有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 主持人此话一出，全场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尤其是考数学的学生们，都瞪着眼睛惶恐不安，有的人期待能拿个三等奖，有的人害怕只拿到三等奖。 陈昭倒是不怎么紧张，他觉得自己的成绩应该不至于沦落到三等奖。但是旁边的赵小白紧张的不得了，本来就白的小脸因为紧张再度发白，都有点没有血色了。 主持人开始念名单。 一个人名！ 三个人名！ 五个人名！ 十个人名！ 十五个人名！ 每念到一个人名，都有一个学生非常激动地站起来，快步朝台上走去。有的学生激动的甚至有些眼眶发红，因为这个奖项可能意味着半只脚迈入一所好大学，更意味着无数个日夜的刻苦学习有了回报，怎么可能不激动？ 已经念完第十九个人名了，都没有赵小白的名字，还有最后一个人名，赵小白的手已经紧张地捏紧了裙子。 “最后一位三等奖得主，王涛！”主持人对着话筒说，“请以上二十位同学上台领奖！恭喜他们！” 整个剧院响起了掌声，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泛出。但是赵小白一动不动，傻呆呆地看着台上的主持人，脸上带着非常凄惨和可怜的表情。 名单念完了。赵小白没拿到三等奖。 陈昭本来跟着剧院里其他人一起鼓掌，刚鼓了两下，发现赵小白一动不动，丢了魂似的，意识到自己鼓掌有点不合时宜，赶紧停下。 “别······别难过。”陈昭很笨拙地开口安慰。 没想到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赵小白呜哇一声开始爆哭！ 陈昭都吓得快哆嗦了，他没见过赵小白哭，哭的真是凶到吓人，眼泪呼呼地往外冒，看上去像是她把浑身的劲儿都用来把眼泪喷出去。陈昭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纸，递给赵小白，没想到赵小白直接抓住陈昭的袖子，开始大抹眼泪。陈昭只好举着胳臂，看着赵小白把眼睛顶在自己袖子上哭。 可怜啊！ 陈昭看赵小白哭成这个样儿，都觉得一阵心酸。努力复习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参加一回全国总决赛，居然还没拿到奖。 太可怜了！ 台上整整二十个三等奖得主已经拿到了获奖证书，排队站好，把证书举在胸前，面向摄像师合影留念，然后再拿着证书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主持人开始念数学二等奖。 “今年数学二等奖的分数线是六十分，总共有五名同学获奖。他们的名字是——” “韦天、王涛、赵小白、康航、史辉！” “请这五名同学上台领奖！” 主持人念完，很多人瞬间傻眼了！ 赵小白的哭声在两秒内停下，然后眨了眨还带眼泪的眼睛，震惊地看向主持人。 我竟然得了······二等奖？ 与此同时，康航和史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们竟然只是二等奖？！ 第97章 陈昭无奖? “二等奖！！”陈昭比赵小白还激动，在她耳朵边喊。 赵小白破涕为笑，接过陈昭手里拿着的手帕纸，赶紧擦擦红泪的双眼，然后猛的站起来，往领奖台跑去。 康航和史辉也站起来，垂头丧气地走上领奖台。五个二等奖得主里，只有康航和史辉脸色很难看，毕竟他们俩之前可是四处夸下海口，声称今年的数学一等奖是他们俩的。结果到现在只拿到了二等奖。啪啪打脸。 领证书，排队，照相，然后五个二等奖得主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陈昭脸上的轻松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紧张。 三等奖，二等奖名单都没有他。 接下来就剩最后的一等奖。 如果一等奖有他，那么喜大普奔。但是如果一等奖没有，说明数学这科白考了，没能捞着奖。 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天堂，一种地狱。 在前几排，康航和史辉也在低头窃窃私语： “操！竟然没拿到一等奖？” “失败，太失败了！” “一等奖会是谁？” “管他是谁，只要别是陈昭那个瘪犊子就行！” “他要是真拿到了一等奖，咱们可就丢人现眼了。” “我估计不大可能，你看他那模样，像比咱强的样子吗？” “等着瞧吧，我也觉得他够呛。” 主持人深吸一口气，“下面，是万众瞩目的数学一等奖！” “今年的数学一等奖分数线，是八十二分！” 陈昭飞快地在心里估算自己做的试卷，应该能到八十二分。 稳了！ “今年的数学一等奖得主是，刘曲雅，刘曲潇！请两位一等奖得主上台领奖！”主持人高声道。 全场掌声！ 一对双胞胎姐妹从前排的座位上起身，蹦蹦跳跳地上台。她们就是今年数学一等奖的刘曲雅和刘曲潇，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戴着厚如啤酒瓶底的眼镜儿，一看就是女学霸型的。很多双胞胎的学习成绩都非常接近，因此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同时得奖，倒是也不稀奇。 陈昭傻了，瘫在座位上。 一等奖没有自己？ 也就是说，今年的数学竞赛，自己什么奖都没拿到？连三等奖都没有？ 陈昭彻底懵了，巨大的失落感压在身上，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对啊，数学卷子感觉自己都会啊！也都做出来了！怎么可能连三等奖都不够格？三等奖才四十分而已啊！ 平时数学水平比自己差的多的赵小白，都拿了个二等奖，自己怎么可能连三等奖都拿不到？ 难道是考试的时候忘了写姓名？ 准考证号写错了？ 老师改卷的时候把自己的卷子漏过去了？ 陈昭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按道理说不应该没奖的，但是现实有的时候就是不讲道理。今年的数学竞赛，一二三等奖，都没有陈昭！ 前排的康航和史辉听到一等奖没有陈昭，立刻得意地眉毛都快飞天上去了！ 呵呵！ 果然一等奖没有你陈昭！ 之前不是很牛逼吗？ 现在你倒是牛逼起来啊！ 康航和史辉回过头，嘲讽地注视着陈昭，脸上笑嘻嘻。 赵小白怒了，直接双手比中指，回怼。 康航和史辉冷笑了几下，也比了中指。 赵小白气的简直想跳过去打人！ 陈昭没有任何反应，斜眼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康航和史辉，又低下头去。 那种考试考砸的挫败感又来了，真是难受啊······· 自从得到系统之后，陈昭就没有再体验过考试考砸的痛苦，系统的智商加持，让他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可是现在，竞赛一二三等奖都没有，被康航和史辉疯狂嘲讽，这种考砸的无力感和沮丧感又回来了。 叹气。 再叹气！ 赵小白也注意到了陈昭情绪低落，好心地捏着陈昭的袖子角摇了摇，“别难过，你还有别的科呢。” 陈昭刚想开口说什么，台上的主持人又开口讲话了。 “接下来，是今年数学奖的最后一个奖！” 主持人此话一出，很多人当场愣住了。 最后一个奖？ 怎么还有奖？ 数学奖不是颁完了吗？一二三等奖都发完了啊！ 主持人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扫视全场，缓缓开口： “我在很多人的表情上看到了诧异和不解，刚刚已经发完了数学的一二三等奖，怎么还有奖呢？” “其实，咱们的中学生学科竞赛的奖项设置，并不仅仅只有一二三等奖，还有一个——最高级的奖项！” “这个奖项，很多人可能感到很陌生，因为几乎每年这个奖都是空缺的。之所以空缺，是因为它的标准太难达到，难到没有学生能够有资格得奖。在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三十年的办赛历史上，仅仅在2002年有一名学生夺得这个奖项。在这之前和之后，没有一个学生拿到这个奖！” 陈昭愣住了，定定地看着主持人，隐隐预感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赵小白也停止安慰陈昭，她也隐隐有大事发生的预感！ 前排的康航和史辉，更是直接变了脸色！ “难道是·······那个奖？”康航喃喃道。 “不可能吧？！今年真有人能拿到这个奖？”史辉也满脸惊愕。 “恐怕是的。”康航咽了一口口水，“除了那个奖·······就没有其他的奖了，而且你听主持人的口气，这个奖的档次比一等奖要高得多，显然就是那个奖！” “卧槽·······”史辉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主持人在台上顿了顿，环顾全场，继续对着麦克风说话： “对，没错，很多人已经猜到了，这个奖，就是满分状元奖！” “只有在考试中取得逼近满分的九十五分以上，也就是说，考到96、97、98、99、100这几个分数，才能得到这个满分状元奖！” “今年的数学竞赛总决赛上，我们又诞生了这么一个满分状元奖得主！”主持人高声宣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九十五分以上！？ 这太恐怖了！ 三等奖的标准才四十五分，二等奖的标准是六十分，就算一等奖，也仅仅是八十二分而已。 可是，竟然有人考到了九十五分以上？！ 第98章 满分状元奖 很多人已经在伸着脑袋到处看了，试图找到那个能拿到满分状元奖的人。但是毕竟奖项不能写在脸上，所以没人知道到底是谁。 陈昭觉得浑身的汗毛开始往上竖，他越回想，越觉得自己那些题全都做对了，如果扣点步骤分，真的有可能拿到九十五分以上的高分！ 难不成，这个满分状元奖，真的是自己的？ 虽然坐的位置很靠后，但是陈昭已经能听到周围许多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卧槽，数学组今年这么牛逼？” “考到九十五分以上？这特么也太惊悚了吧！这又不是小学数学，班里随便抓一个都能考满分，这是全国竞赛啊！四十分就能拿奖保送上大学的！” “大神，一尊大神要从咱们这堆凡人里出现了。” “幸亏我没考数学，要不然我考个三十来分，人家分数是我三倍，脸都没了。” “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啊！” “尘封几十年的奖今天重开，咱们也算是见证历史了！” “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神仙考分这么变态，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估计长得不像普通人。” 主持人站在领奖台上，对着话筒高声讲话，压下了满场的喧哗。 “那么接下来，我们有请今年的满分状元奖得主，也是近十余年唯一的满分状元奖得主，这一位空前绝后大奖的获得者上台！”主持人顿了顿，“他的名字是——”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到底是谁？ “陈昭！”主持人高声呐喊！ 陈昭攥紧拳头，猛的站起来！激动的心潮澎湃！ 果然是我！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全场最牛逼的人不是我！ 陈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穿过无数排座位，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跨步登上领奖台！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昭身上，宛如注视下凡的神仙！ 赵小白吃惊地捂脸！ 康航脸色惨白！ 史辉气的嘴唇哆嗦！ 想到之前还冲着陈昭比中指，康航和史辉都觉得脸都没了！ 自己才是二等奖而已，人家直接拿了个比一等奖还牛逼的奖项，这不是啪啪打脸么？都快打肿了啊！ 陈昭上台，一身红裙的礼仪小姐端过来一个托盘。和别的获奖者简单的证书不同，给陈昭的托盘里有一张证书、一个金镶玉的奖牌，还有一个毛笔造型的金灿灿的小奖杯！ 陈昭抱着证书，把奖牌挂在脖子上，举起金奖杯，面向摄影师，拍照留念！ 这张照片，将会永远地记录在全国中学生竞赛的历史上！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全场的掌声轰然响起，声音越来越大，响到震耳朵，声势之大几乎要把整个剧场都掀喽！前面一二三等奖颁发时的掌声加起来，都没有给陈昭一个人的掌声响亮，原因只有一个，在场的人是真服，九十五分以上，不服不行！ 陈昭走下台，回到座位。 路过康航和史辉的时候，陈昭发现这两个人都把头扭过去不看自己，显然是觉得没脸。陈昭微微一笑，也没有怎么着嘲讽他们俩，那显得太跌份儿了。于是陈昭直接走了过去。 回到座位坐下。 赵小白捂着嘴，先是用非常崇拜的星星眼看了看陈昭，又用非常好奇的眼神看了看陈昭手里的金奖杯。 陈昭看出来了赵小白的心思，把奖杯递过去，“想玩玩？” 赵小白喜滋滋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奖杯来，开始抱在怀里把玩。这个奖杯确实做的很漂亮，造型精美，金光灿灿，估计值不少钱。 接下来，主持人又开始颁发语文竞赛的奖项。 陈昭还在专心致志地听，毕竟他也考语文了，而且写了一篇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作为作文。前面的题都答得还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应该有一个奖。 语文三等奖分数线公布，四十一分。 总共二十个学生拿到三等奖，上台领证书，合影留念。没有陈昭。 紧接着是语文二等奖分数线，五十五分。 五个学生上台领奖。还是没有陈昭。 接下来是一等奖。 陈昭屏住呼吸，自己的语文成绩能拿一等奖吗？！ 语文科目的满分状元奖是别想了，光是陈昭知道自己答错的题，就扣了八分，远远达不到满分状元奖九十五以上的标准。所以只能指望能拿个一等奖。 果然，主持人念出的两个一等奖人名里，有陈昭的名字。 “今年语文竞赛一等奖的两位获奖得主，是陈昭！叶仪！有请两位同学上台领奖！”主持人道。 主持人刚说出陈昭的名字，整个剧院就炸锅了！ 陈昭？ 刚刚拿了满分状元数学奖的陈昭，又拿了语文一等奖？！ 没搞错吧！ 这货考了数学还考了语文，而且都拿到了最高奖？！ 陈昭站起身来，走向领奖台，上千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还没走到台上，陈昭就能听到许多的议论声，全是讨论自己的： “卧槽，这同一个人拿了两个最高奖？！” “这不是人啊！这尼玛是神仙！” “太恐怖了！我要吓尿了！” “咱们拿一个三等奖都费劲，这老哥最高奖一口气双杀啊！” “人跟人的脑子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货特么吃核桃长大的吧·······” 上台，陈昭站定，看见对面又上来一个女生，应该就是和自己一起拿一等奖的叶仪。是个比较矮小的妹子，脸蛋略微有些婴儿肥，皮肤很好眼睛很大，漂亮可爱。 妹子走上来，看见陈昭，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她刚刚亲眼看见这个人拿了数学的满分状元奖，现在竟然又跟自己同台领语文的一等奖，这是什么怪物？ 一等奖也是有奖牌的，陈昭脖子里于是有两个奖牌了。金光灿灿。 拍照，下台。 接下来是英语奖。 陈昭没有考英语，因此浑身轻松，不用惦记几等奖的问题，坐在位置上和赵小白聊天。 英语奖迅速颁奖，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毫无疑问，满分状元奖空缺。 第99章 康航史辉哭了 “下面公布物理竞赛的奖项得主！”主持人道。 陈昭停止了和赵小白聊天，把目光投向主持人，紧张地等待公布结果。 “今年物理竞赛三等奖的分数线是29分，从这个分数就能看出来，试卷出的很难呐！”主持人调侃，“下面，请二十位三等奖得主上台领奖！” 主持人念获奖名单，陈昭专心致志地听，二十个人名很快念完，没有陈昭的名字。 三等奖得主们领证书，排队，拍照合影。 二等奖的分数线也很快公布了，是39分，仅仅比三等奖高了十分。可见这次物理题确实比较难。否则分数差距不会这么小。 二等奖的五个人名，还是没有陈昭。 赵小白的呼吸已经凝重起来，眨巴大眼睛扭头看陈昭，“你不会物理也要拿一等奖吧？” 陈昭还没来得及回答，台上的主持人已经替他回答了。 “今年物理一等奖的分数线为五十分，有请两位物理一等奖得主——陈昭，马三方！” 全场哗然！ 整个剧院轰的一下！ 又是这个名字？！ 又是陈昭？！ 议论声四起，沸沸扬扬： “怎么又是这货？！” “陈昭？陈昭？陈昭？重要的陈昭，领三个头奖吗？” “是重名的吧？” “不是啊！你看上台的还是他！” “卧槽这·······我傻了，一个人考了三科，还能科科头奖？这绝对神仙啊！” “服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你们说他还有考的别的科吗？” “别了吧！一个人考那么多科不累吗！三科头奖够多了啊！” “肯定这是他拿的最后一个奖了！人的精力是有极限的。” 陈昭听着各种议论声走上了领奖台，挂奖牌，拿证书，面向摄像机拍照。他脖子里已经有三个奖牌了。另一个领奖的学生只有一个奖牌，站在陈昭旁边显得是那么弱小无助。风头完全被盖过去了。本来一等奖的两个人都应该是全场的焦点，但是现在，大家都在看陈昭，没兴趣看另一个得奖者。 拍完照，下台。 路过康航和史辉的座位时，陈昭看见两个人满脸煞白，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跟丢了魂似的。不用说，显然是被陈昭的三连冠给震傻了。越是康航和史辉这种极度自傲的人，在遇到无法逾越的对手时，越是会遭受巨大的心理冲击。 但愿他们不要被自己弄的出现心理障碍了吧。陈昭暗想。 陈昭回到座位上，竟然觉得有点累。 接下来，是化学颁奖。 三等奖，二等奖，都没有陈昭。 这个时候，陈昭已经知道结果了，于是把手里的证书给赵小白，让她帮忙拿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上台领奖。赵小白的怀里已经有了一大堆陈昭的获奖证书和奖杯，都有点快拿不过来了。 “有请化学一等奖得主——马牧雪、陈昭上台领奖！”主持人说完，还补充了一句，“陈昭同学今晚格外辛苦啊，拿奖拿到手软。” 底下参赛者们几乎已经被震的麻木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吐槽： “不是吧，又来？” “陈昭这他妈是开了外挂啊！” “好牛，好牛！我彻底服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颁奖典礼·······”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竞赛是陈昭他家开的。” “这货比爱因斯坦还聪明吧？” “我就不信了，后面还有他的奖吗？” “不可能了，绝对不可能了，如果再有陈昭的奖，我倒立吃手机——啥奖都是他的，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陈昭反反覆复从剧院这头走到那头，已经累了，这回拍照的时候有些没精打采。 回座位的路上，经过康航和史辉，陈昭震惊地发现两个人竟然抱头哭开了！ 没错，就是抱头哭，康航抱住史辉，史辉抱住康航，一个呜咽一个流泪，哭的非常投入。分明他们俩手里还拿着获奖证书，但是哭的比没得奖的还伤心。 陈昭很震惊，不至于吧！不就是曾经踩乎过比过中指的人拿了几个奖吗？至于哭吗？大老爷们儿这么点小事儿哭个屁啊！ 回到座位上，陈昭给赵小白指了指前面的康航和史辉，“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赵小白耸耸肩，“刚刚念你名的时候，康航一下就哭开了，然后史辉跟着哭。” “至于吗？”陈昭摇摇头，不能理解，“现在两个人还没哭出声来，等下生物我还得领个奖，他们不得嚎啕大哭啊！” “有可能。”赵小白却非常严肃地点点头，“你想啊，他们俩这么骄傲，这么自负，信誓旦旦觉得数学一等奖是自己的。还鄙视你，嘲讽你。结果到头来，非但他们没拿到一等奖，你还拿了个满分状元奖。这种心理落差，这种尴尬和打脸，肯定是非常难受的。” “结果这还没完，你拿完了数学奖，又拿了语文奖，拿了语文奖，又拿物理奖，拿了物理奖，又拿化学奖·······一次次上台，没完没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在这种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攻势下，迅速崩溃掉，心态崩了，哭一哭不是很正常嘛。”赵小白说出自己的看法。 陈昭点点头，确实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生物又开始颁奖。 三等奖，没有陈昭。 二等奖，没有陈昭。 一等奖，陈昭，朗先宁！ 这次剧院里没有太大的骚动了，大家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对于一等奖有陈昭，毫不感到意外。陈昭把化学的获奖证书交给赵小白保管，戴着满脖子的奖牌上台，继续领生物奖。 连主持人看陈昭的眼神都充满惊奇，中学生学科竞赛已经办了几十年，绝大多数获奖者都是只能拿到一科的奖项，当然也有拿不止一科的，但是也仅仅是拿两科的奖而已。能够同时拿三科奖项的参赛者好几年才出一个。可是陈昭竟然一口气拿了数学、语文、物理、化学、生物五科的奖项，实力着实恐怖！ 康航和史辉哭的更厉害了。他们的自信完全崩塌。要不是周围人太多，还有直播，他俩早就哭的非常大声了。 第100章 赵小白成粉丝 接下来发历史地理政治的奖，可算是没有陈昭了。因为他没考。 前后排的一些学生有点忍不住了，扭过头来跟陈昭聊天。 “哥们儿你怎么做到的？”一个眼镜男小心翼翼地问，仿佛陈昭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口气拿这么多奖？” 这个问题可谓所有人都好奇的头等问题，于是周围一圈人都看着陈昭，等待他说出成功秘诀。 陈昭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为什么能拿这么多奖········因为我报考的科目比较多。” 周围听着的学生们集体晕倒！ 报考的科目比较多？ 这特么就是成功秘诀？ 问的是这个事儿么！ 关键问题是为什么你报考了就能考到第一名啊！ 一个萌萌哒的小女生拍拍陈昭的肩膀，“同学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很独特的学习方法呀？” 这个问题也是好问题，限制学渣分数的主要因素是不学习，而限制学霸进步的主要因素则是学习方法和天赋，陈昭这么强悍，可能真的有什么非常不同寻常的学习方法？周围的同学再次屏息凝神地倾听。 “学习方法·······”陈昭想了想，“就是做题嘛！” 萌萌哒的小女生有点懵，“除了做题呢？” 陈昭摇摇头，“没了。” 周围听着的学生们险些集体吐血，这不就是最低级的题海战术嘛！ 题海战术谁不会啊！我们也天天刷题！ 这算是哪门子学习方法啊！ 又有几个学生朝陈昭提问，但是陈昭的回答路数十分诡异。完全答不到点子上去。你问东，他答西，你讲滚地龙，他讲登云梯。于是几个回合下来周围的学生们都放弃了，知道从陈昭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纷纷散开。 不是陈昭故意不好好回答问题，实在是没法儿回答。他之所以考得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系统赋予的高智商。系统充值智商这种事儿，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会以为是开玩笑，所以干脆就不说。 颁奖典礼结束，陈昭和赵小白欢天喜地奔赴机场回程。两个人都得奖了，而且质量还不低，赵小白本来觉得自己能拿个三等奖就烧高香了，没想到能捧回个二等奖。陈昭则是全都拿奖，除了满分状元奖就是一等奖，简直就是大满贯。 在机场候机时，陈昭掏出手机来，先在直播间挂了个请假条，毕竟今晚没时间直播吃鸡了，又打开西红柿小说网后台，看了看自己小说的昨日收益。 “卧槽！”陈昭忍不住喊出声来了。 “昨日收益：2988.67元” 又涨了！ 接近三千块钱！ 一天三千块钱，简直就是起飞啊！ 赵小白正坐在陈昭旁边吃泡面，听见陈昭卧槽了一声，立刻把嘴里的面条咬断，鼓着腮帮子扭过头来看陈昭的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昨日收益：2988.67元”的字样，赵小白眼睛一下子瞪得提熘圆！ 咽了嘴里的面条，赵小白也惊叫： “我了个大去！陈昭你在干什么？这么多钱？！网上抢银行吗？” “写小说。”陈昭淡淡一笑，“这是昨天的稿费。” “你会写小说？”赵小白瞪眼看着陈昭，眼神像是看着绿皮肤的外星人，“你别吹牛。小说是你一个高中生能写的吗？至少也得大学毕业吧？” 赵小白半信半疑，她实在是不相信陈昭小小年纪能写小说，学生写篇千字作文都憋的要命，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字的小说岂是小孩能完成的？ 肯定是吹牛逼吧！ 陈昭耸耸肩，“你可以上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榜看看，第一的书就是我写的。” 赵小白先是一愣，看了看陈昭的脸色，意识到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赶紧掏出手机来，下载了一个西红柿小说的app，然后找到新书榜，点开第一本。 赵小白怔住了，书籍信息一栏，作者名赫然就是“陈昭”！ 真的是陈昭写的小说！ 陈昭很得意地看着赵小白，赵小白已经惊愕地嘴张大到能放下一个苹果。 赵小白开始翻看陈昭的小说，刚看了几页，就完全被吸引住了。 上飞机以后，她还在一直低着头看小说。 陈昭心说得，又多了一个粉丝。 果然，飞机落地的时候，赵小白已经专心致志地看了好几十章，彻底成为了陈昭的书迷。在机场门口分别时，赵小白还拽着陈昭的袖子，问陈昭要一个角色，也就是把“赵小白”的名字写进书里，当个龙套或者小配角。这不是什么大事儿，陈昭自然是满口答应。 晚上回家以后，陈昭发消息给父母报平安。 爸爸妈妈都发消息说看了颁奖直播，很为他骄傲，现在老家街坊邻居都知道陈昭出息了。 老爹：“虽然现在有点成绩了，但是不能骄傲啊，继续加油！” 老爹一贯的风格，提醒陈昭胜不骄败不馁，陈昭回复了个“嗯嗯”的表情包。 老妈：“别累着！这成绩已经很好了，好好吃好好休息！” 还是老妈比较心疼儿子，陈昭回复明白明白，我现在白白胖胖，吃嘛嘛香。 其实陈昭最近体重暴减，一来学习消耗大，原先上课趴着睡觉，现在看题从早到晚，有时候做题入迷了甚至忘了吃饭，靠同桌徐岚岚桌洞里的一点零食救济挺过去。二来他还熬夜做直播，熬夜写小说，累的不行，身体里储存的脂肪都消耗掉了。陈昭保守估计自己现在比开学时瘦了二十斤。班里那些立志减肥却日渐浑圆的胖子们知道陈昭轻松瘦了这么多，估计要气晕。 不过虽然瘦了不少，陈昭肯定得给老妈说自己白白胖胖，不能让家里人担心不是？ 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这是陈昭养成的习惯。 第二天陈昭去学校，刚进教室门，忽然被巨大的掌声给吞没了！ 全班同学都在用力鼓掌！同时表情热切地看着陈昭！ 甚至，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伸出胖手来大力拍着！ 陈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班里人应该都知道自己竞赛拿了一大堆一等奖，这是在向自己表示祝贺。 第101章 学神特权 陈昭上了一天课，明显感觉自己火了。 各科老师来上课的时候，都会恭喜一下陈昭，并且表达一下激动之情。 “陈昭这个清华北大是绝对稳了，我教课这么多年，可算是教出来一个清华北大的。”生物老师高兴道。 “现在咱们学校就指着陈昭的高考成绩了，明年招生的时候能用来吹吹牛，吸引新生。”班主任说。 “陈昭刚拿语文的一等奖，我的电话就被同事打爆了，都在问我怎么教出来这么好的学生。”语文老师喜滋滋的，“我说这哪儿是我教的啊，是人家自己会的！” “陈昭可真是出息了，明年我带新生也腰杆硬了，直接给新生说去年那个陈昭是我学生，哈哈哈哈。”物理老师大笑。 各科老师都对陈昭赞不绝口，唯有英语老师看陈昭的眼神十分幽怨。 “怎么就没考英语呢？”英语老师刚上课就盯着陈昭问。 陈昭很尴尬，“老师我英语水平不太行呀，考了估计也拿不到奖。所以就没报·······” 英语老师竟然有点委屈，“你别的科都考了都拿奖了，就没考英语·······人家还以为我教的不行·······” 陈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凡是自己学的科，都考了都拿奖了，偏偏英语没考。这传出去确实会让人觉得“诶为什么这个学霸就不考英语呢？”、“不应该啊，各科都拿奖，单独偏科英语吗？”、“肯定是英语方面有什么问题，比如说老师不行”之类的。 “陈昭啊，你英语方面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随时都能给你答疑解惑。别的科你都学的好的不能再好了，英语为什么不下功夫好好提提分呢？”英语老师都快急了。 “老师我一定好好学，高考英语给您拿个高分，您放心！”陈昭赶紧打包票。实在是对英语老师有愧。 英语老师甚至还自掏腰包，给陈昭送了两本英语习题，让他好好做。陈昭更加羞愧了，同时还有点感动，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猛学英语，高考来个英语逼近满分，让英语老师脸上有光。 中午和下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昭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火了。 好像全校的人都认识自己了！ 很多人在注视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能明显听见他们的议论声： “那个是陈昭吗？” “好像是的，真人还蛮帅嘛！” “是真的厉害啊，昨天晚上你们看直播了吗？” “看了看了，太强悍了，几十年没有的大奖让他拿了啊！” “刚开始他上台拿奖，底下人反应还不大，后来一个奖一个奖又一个奖，全场都轰动了啊！” “那些学霸都看傻了，竟然一个人能拿这么多奖。” 陈昭听着周围人议论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 哥们儿这次真是牛逼大发了啊！ 好家伙，全校都认识我了！ 陈昭到卖豆腐脑的窗口前排队，前面正在排队的人回头一看，竟然都散开了。 陈昭有点懵，不解地看着前面的人，“你们这是干啥？” “昭哥你先来吧，你时间比我们金贵。”一个男生说。 “昭哥哥你到我前边吧。”一个小女生脸通红，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你先你先。”一个痞子模样的寸头青年叼着烟，摆摆手示意陈昭上前。 陈昭傻了，没想到还能遇上这种事儿，排个队买饭而已，竟然所有人都让自己先来？ 很显然，陈昭在全校同学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神化了，标准的学神。在那些要陈昭插队到自己前面的同学眼里，陈昭看到了两种情绪：尊敬，还有崇拜！ 没错，就是尊敬和崇拜。 陈昭在学科竞赛当中的表现实在是太惊人了，同为学生，大家都能知道陈昭达成的成就有多么的不可思议。现在见到了真人，大家当然愿意多等一分钟，让陈昭先吃。这是对于自强不息者的尊敬，这是对于佼佼者的优待！ 但是陈昭并不愿意接受这种优待，摇摇头拒绝了，“大家排队嘛，不要对我搞特殊，我时间不急的。” 陈昭这个人还是很能拎得清自己的位置的，在学校里，无论学习成绩怎么样，都是学生一个，和其他的同学没有任何区别。该排队就要排队，不能因为自己成绩优异就不排队了。该守的规矩得有。 但是陈昭前面的学生们还是闪在两边不动弹，催促陈昭快点到最前面。 “我要排队，咱们按顺序来行吗？”陈昭还是不愿意到最前面。 没想到，陈昭前面的学生们哗啦一下散开，全都跑到陈昭后面排队去了。一时间陈昭的面前竟然空无一人。就剩窗口里卖豆腐脑的大娘一脸懵逼地拿着铁杓子，不明白为什么好好排着队的学生全跑后面去了。 没办法，别人都这样了，陈昭要是再不赶紧买了走人，就是浪费大家时间了。 陈昭走到卖豆腐脑大娘面前，熟练地道，“一碗豆腐脑，加两个豆腐皮，两角油饼。” 大娘噼里啪啦在收款器上按了价格，六块五，陈昭拿着学生卡一刷。端着大娘递过来的豆腐脑和油饼离开。 离开前陈昭还对着后面排队的人点点头，“谢谢大家！” 排队的人都点点头，一个女生还给陈昭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陈昭一边吃饭一边无奈地笑，就是拿了几个奖而已，竟然还能有这种事儿。估计颁奖典礼的直播是造成这种效应的重要原因之一，很多学生看了现场直播，被那种紧张激烈的氛围给感染到了，才会无比地崇拜陈昭。如果只是单纯地听说学校里有个学生拿了好几个奖，未必会有这么大反应。 晚自习的时候，陈昭还遇到了新的意外事件。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陈昭正做题做的起劲，于是趴在桌上没动弹，聚精会神地看题。 同桌徐岚岚出去玩儿了，过了几分钟回来，把三个小信封摔在陈昭桌上。 “这是啥？”陈昭一愣，那三个小信封有两个粉色一个鹅黄色，上面还有红心的图案，非常少女风。 第102章 无数的情书 “这不很明显吗？情书呗。”徐岚岚道。 “情情情情·······情书？”陈昭当场开始结巴。 卧槽！ 这什么情况？！ 情书这种东西竟然也能让我这个母胎单身狗见到？ 还特么一口气三封？ “你给我的吗？”陈昭脑子宕机。 徐岚岚伸手拧陈昭的耳朵，往左转一百八十度，往右转一百八十度，使劲一拉啪地松手，陈昭疼的捂耳朵趴在桌上，失去反抗能力。 “是别的班小女生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里面应该都有班级姓名和留下的qq号微信号之类的。”徐岚岚解释。 正好上课了，陈昭便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三封情书，拿出来一封一封地读。 一封情书写的很短，类似散文诗的形式，搞得有点煽情。最后留了班级姓名和qq号，qq号一栏还用红笔圈了一下，旁边连着箭头，“加我加我！” 陈昭犹豫了一下，没有加她。不过礼貌起见，还是搜索了这个qq号，发消息道歉：“很感谢你的来信，但是非常抱歉，我专心学业，无心儿女情长········” 剩下两封情书都写的很长，说什么很久之前就留意陈昭了，越来越喜欢，希望交往。还花非常长的篇幅进行自我介绍，优点介绍占比百分之九十九，缺点介绍占比百分之一。最后也都留了微信qq和电话号码，打了重点号和下划线，希望能加好友聊聊。 陈昭的处理方式和之前一样，都没有加好友，而是搜了对方的qq号，表示“很感谢你的来信，但是非常抱歉，我专心学业，无心儿女情长········” 本来以为这三封情书只是个小意外而已，但是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第二天陈昭来上学时，刚走到校门口，忽然被人在胸口拍了一个东西。 陈昭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一个白色的小信封，而把信封拍给自己的人——不认识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女生，已经背着粉书包飞快跑远了。 周围正在往里走的同学都笑嘻嘻地看着陈昭，还有好几个男生冲陈昭挑挑眉毛，意思是“哥们儿可以啊！” “卧槽？”陈昭惊了，上学路上被小迷妹拍情书？ 攥着那个小信封来到教室，陈昭又傻眼了。 自己的桌子上，堆积了一大堆信封！ 没错，就是一大堆，目测足足有二十多封，大的小的花的红的，各种样式的都有。一看那些信封上的图案，就知道全是小女生送过来的情书。 陈昭的表情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陈昭问同桌徐岚岚。 “从半个小时前，就有人不断地把信封放在你桌上，都是些别的班的小女生，有好看的有不好看的，积少成多，就这样咯。”徐岚岚正在啃牛角包，漫不经心地说，“你桌洞里还有。” 陈昭坐下，低头看桌洞，傻眼了。 桌洞里没有情书，但是有很多小礼物。多到什么程度？都快塞满了！ 陈昭伸手把那些礼物从桌洞里掏出来，嚯，还真不少！ 一块黑巧克力，纯黑66%的，陈昭心说谁吃这么苦的巧克力啊！ 两盒果粒牛奶，一盒黄桃的，一盒椰果的。这个倒是还挺好喝。 一个塑料透明小罐子，里面是九十九个不同颜色的千纸鹤，每一个千纸鹤翅膀上都用娟秀的小字写着“陈昭”的名字。陈昭心说可怜啊，可悲啊，这都快高考了，弄这么一盒子东西得花多少时间，耗费多少精力？小女生在爱情里怎么就如此盲目如此傻呢！叫自己情何以堪！ 一个打火机。完全没用，陈昭又不抽烟。 一小盒玫瑰花茶。这个倒是挺好，可以泡了喝，养养生，不过陈昭记得似乎是女生喝玫瑰花茶比较好？ 最后，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盒子，沉甸甸的。陈昭打开，愣住了。 一块手表。 不是二三十块钱的儿童电子表，也不是二三百的成人电子表，而是一块18k玫瑰金的机械表！ 好东西往往一看就能让人觉得高级，这块手表看上去也满满的高级感。陈昭再一看表盒子上的商标，霎时感觉头嗡的一下！ 百达翡丽！ 这个牌子陈昭了解不多，但是房东邓子欣以前戴过一块儿，六十六万！一块表的钱能换一辆豪车！ “这表·······看上去不便宜啊·······”陈昭战战兢兢地道。 “嗯，岂止不便宜，简直就是死贵。”徐岚岚把手机屏幕给陈昭看，屏幕上正是刚刚从网购平台搜到的这块表的信息，一款一模一样的二手百达翡丽表，标价“138888”。 “接近十四万！？”陈昭脸都白了。 “二手的十四万，估计一手的得将近二十万了。就算这一块是水货，估计也得六七万以上。”徐岚岚盯着陈昭面前的手表盒子看了看，像鉴定师似的点点头，“但是我觉得这块不像水货，我爹有个伙计就是倒腾手表的，以前我爹经常带着我去他家玩儿，我就跟着见过不少，多少也能看出来一点。你这个绝对不便宜。”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陈昭快疯了，这么重的礼是要干啥？ “不知道，你可以跟她聊聊嘛。”徐岚岚指了指盒子边缘。 陈昭扭头看手表盒边，那里贴着一个小标签，上面是一串qq号。 别的qq号都没加，这个必须得加了。无功不受禄，横财不可发，风流债也是债，绝对不能欠人家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必须得还回去。 陈昭掏出手机来，照着手表盒边上的qq号搜索，加上对方的qq号。 秒通过。 陈昭进去一看空间，立刻知道是谁了。 车婕！ 赫赫有名的才女车婕！ 车婕在学校里名气很大，因为每年元旦晚会上都有她的钢琴独奏，是学校晚会雷打不动的保留节目。据说她小学六年级就过了钢琴十级，然后开始学专业钢琴。陈昭有幸去过一次元旦晚会，作为后台搬桌椅的小苦工，远远瞥见过一个高挑的女孩在后台演员区候场，一袭海蓝色的长裙，站在窗边，带着一股孤独和傲气，像冰原上开着的蓝莲花。陈昭看的微微一呆，问旁边的人那个蓝裙子女的是谁？就这么记住了车婕。 第103章 书王评选? 如果说赵小白是校园女神，那么只有车婕能跟她争一争这个名号。陈昭知道班上有那么几个男生暗地里为车婕较劲，但是只是单相思而已。 可是现在，车婕竟然送了自己一块儿这么贵的手表？ 陈昭内心震动很大。 虽然车婕家里很富，听说她弹的钢琴就能买一辆大奔，但是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十几万的表还是太过昂贵了。 陈昭给车婕的qq发消息： “你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呀！你在哪个班，我去还给你。” 陈昭等了半天，车婕都没回消息。 没辙了，陈昭只能扭头问徐岚岚，“诶，你知道车婕哪个班儿吗？我得把表还给她啊，搁我这儿万一弄坏了我也赔不起啊。” “好像是六班的，不过我觉得你不用去了。”徐岚岚说。 “为啥？”陈昭摇头，“我肯定得还给她啊，这么贵的礼物我哪受得起啊！” “因为她就在你后面。”徐岚岚朝后面努努嘴。 陈昭一愣，随即猛回头。 陈昭的位置就在后门旁边，后门敞开，外面就是走廊和大窗户。一个高挑的姑娘正站在窗边，站姿挺拔优雅，长发在窗户透进来的风中微微飘动，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脖颈和侧脸上，让人想起美丽的白玉雕像。她正安静地注视着陈昭，眼神动人，如同森林中走出来的小鹿。 车婕！ 陈昭觉得心跳漏了一拍，确实漂亮啊！ 女钢琴家都这么迷人的吗？ 但是随即陈昭又清醒过来，自己不是要跟人约会的，而是要还礼物的。瞎想什么呢！ 赶紧把桌上的手表盒子合上，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来，起身出门，递给车婕。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还是还给你吧。”陈昭很诚恳地说。 但是车婕没说话，用大眼睛很安静地直视着陈昭。 陈昭被美女盯得心里有点发毛，慌里慌张，“那个啥·······你拿着吧。” 车婕终于开口了，“不喜欢吗？” 陈昭一愣，“好是挺好，就是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嘛·······” “我看中你了，给你送个小礼物，这很正常吧。”车婕说，眼睛还在一直盯着陈昭，但是陈昭很不好意思看她，眼神躲躲闪闪。 “我这人其实不怎地········”陈昭脸刷的通红，他还没被女生当面这么直白的表白过，有点语无伦次。 “我看挺好的，这么有才，长得也挺帅。男子以才为貌，我就喜欢有才的。”车婕接过手表盒，没有收起来，而是打开，把手表取出来。 然后，车婕忽然伸手抓住了陈昭的左手，帮他把手表戴在手腕上。 “这不挺好看吗，我在店里挑了一百多只，就挑出来这一只，怎么说也是我一个心意。你要是想还我，戴几天再还。”车婕继续说，声音很小很温柔。 “我·······我怕戴坏。”陈昭被车婕握着手，羞得脸红心跳，但是又怕赶紧把手抽回来伤人家心。一时间浑身绷直，紧张的心脏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回头有时间我找你好好聊一聊，这个表你先戴着吧。说实话，如果你当我男朋友，我肯定不会买这么廉价的表给你，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的。再见！”车婕朝陈昭挥挥手，优雅地离开了。 陈昭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上，他这个一见到美女就说不出话来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本来有一万种理由能让车婕把表收回去，可是全程就是开不了口。竟然归还失败了。 徐岚岚在桌子底下鼓掌，“你们这是成了？” “成个屁啊，别瞎说。”陈昭没好气地道，从自己手腕上把表解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把盒子收起来。车婕让他戴，但是他肯定是不敢戴这么贵重的表的。陈昭已经想好了，过两天打听到车婕在哪个班，直接把表给送回去，放下就跑，就不信她不要！ “我看八成要成，你也犹豫不决，她大胆猛烈，郎才女貌，异性相吸，无比般配。”徐岚岚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你现在拒绝，只是因为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你措手不及，一时间思想转变不过来。等过一阶段她跟你聊聊，吃个饭看个电影，就成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去喝喜酒，份子钱给我免了。” “这都啥跟啥啊！怎么就扯到喝喜酒上了！”陈昭脸红的能滴血，“还有，以后我结婚，你的份子钱一分都不能少！” 徐岚岚刚想继续跟陈昭斗嘴，忽然看见陈昭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好这个话题暂停，你好好学习，我这有点事儿。”陈昭说，然后抱着手机扭到一边去了。 徐岚岚耸耸肩，趴在课桌上开始睡觉。 陈昭神色严肃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编辑斧子新发来的消息： “你的存稿有十万吗？” 陈昭有点懵，打字回消息，“为什么问这个？” “最近西红柿小说平台要搞大活动，评选各个题材的年度书王，每个题材挑选十本书上首页推荐。你这个书要是能进入评选，估计拿年度书王的概率还是有的。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你的书还差十万字才够标准，所以我问问你能发十万字上来吗？”斧子解释。 陈昭想了想，听上去这个活动的好处很大，“书王”，多么牛逼的称号，要是能评上，肯定很利于吸引粉丝！ 而粉丝多，就意味着稿费多！ 但是问题来了，陈昭确实手里有存稿，但是没有十万那么多，只有五万多点，不到六万。 “这个评选什么时候开始？我存稿还差一点，赶工来得及吗？”陈昭发消息询问。 “你还差多少？”斧子发消息。 “差不到四万。”陈昭答。 “那够呛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就得往上报。要不你等明年吧，明年肯定还有这个活动。”斧子道。 陈昭略微思索，看了看表。 现在是早上七点零一。 距离明天中午十二点，还有29个小时。 第104章 奋战四万字 29个小时，四万字，可以达成吗？ 如果按照平常的速度，肯定是不可以的。两天好好写，也就两万字不到。更何况现在只有二十九个小时，仅仅一天多五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如果拼命，或许可以达成！ 陈昭略微沉思，给编辑斧子回复消息：“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再写四万字，您帮我把书列到都市组的书王评选中好吗？” 片刻的沉默，斧子回消息：“一天四万字？你疯了？这怎么可能？” 陈昭很冷静地回复，“我没疯，还有二十九个小时，四万字，我只需要每个小时写一千四百字就足够了。而每个小时一千四百字，不是一个达不成的速度。” 斧子还是不同意，“这根本不可能，你如果只写一个小时，还能写一千四百多字，但是连续写上五个小时、十个小时呢？甚至二十个小时以后你整个人会是什么一个状态？那个时候已经累的根本写不动了！难道你完全不睡觉不休息，还能保持精力充沛吗？” 陈昭知道斧子很难相信，毕竟这个世界的网文作者更新量都太慢了，二十九个小时四万字，在网文圈里就像五秒钟跑一百米，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在陈昭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拼命干二十九个小时，能不能行看自己本事！ “您先别急，我试试吧，要是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陈昭给斧子发消息道。 发完消息，陈昭就腾地起身，直奔班主任办公室。 几分钟后，陈昭就拿着请假条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了！ 请假过程非常简单，班主任正在打电话，陈昭过去指了指班主任桌面上的请假条，班主任抬头一看是陈昭，笑了一下点点头，陈昭就撕下一张假条走了。 只有好学生能享受这种待遇。 而且不能是一般的好学生，得是陈昭这种全校的希望之光，才有这种老师不问情况直接给假条的特权。因为老师心里清楚这么好的学生肯定是因为正当理由请假。 陈昭的成绩，能让老师百分之一百，不，百分之一万的信任！ 火速回到家，简单地喝了口水，陈昭就打开电脑，启动码字软件，开始写作！ 一行。 两行。 一段。 两段。 一千字。 两千字…… 刚开始时陈昭精神抖擞，短短一个小时写了接近五千字！双手在键盘上简直就是在飞！ 第二个小时感觉也还行，稍微有点疲惫，但是沉浸到剧情里就完全把这份疲惫忘掉了。速度略微有所下降，但是依然很快，写了四千字。 一般的作家是很难有陈昭这么快的速度的。陈昭之所以这么疾速，很大程度上是拜高智商所赐。他的思维要比正常情况下敏捷好几倍，一般人想一分钟的句词，可能他花三五秒就想出来了。 在陈昭奋笔疾书的同时，斧子签约大佬群里，大佬们也纷纷冒头讨论“书王”争霸的事儿。 雍兔：“那个书王活动我看着很有意思啊！” 鸽子：“我已经把老书扔到女频书王评审去了，但是估计当选概率不大，毕竟好几年的书了。” 二向箔：“就算不能当选，书王评选的书都会上一次大推荐，至少能吸个几万粉丝，挣个几万块钱吧。” 雍兔：“话说咱们群多少人的书够资格评选啊？” 雍兔这么一说，一群作家都开始说能进入评选的书名。群里顿时热闹起来，七嘴八舌。 忽然，有人想到了陈昭。 二向箔：“对了，那个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最近不是很火吗？那本书要是能参选，希望很大吧？” 雍兔：“我去看了一下，那个书还差四万字才到评审标准。所以应该是够呛了。” 鸽子：“说不定陈昭能爆爆更呢？” 雍兔：“爆更也来不及啦，还有一天，差四万字，怎么可能嘛！” 二向箔：“是不大可能了……” 鸽子：“可惜了，就差四万字。” 群里的人都觉得陈昭这一波是赶不上了。 陈昭不知道群里的人都在讨论自己，他还在电脑前苦战！ 到中午吃饭时间，已经写了一万字了。陈昭的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两只手的指关节都在疼，太阳穴也在疼，腰酸背痛。叫了份儿炸鸡外卖吃掉，算是稍作休息，然后继续码字！ 本来陈昭中午是会睡午觉的，短则半个小时，长则一个钟头。可是现在，为了赶时间赶字数，没时间睡了！ 困！ 困意很快涌了上来。上下眼皮打架。 陈昭很想睡一会儿，困得都有点神志不清了，但是为了能凑够四万字，评选书王，打死不能睡！ 又花了一个小时，才写了两千来字，速度严重下降！ 不行，撑不住了。 陈昭已经累的有点晕了，又累又困，头晕眼花。长时间高强度的写作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尤其是陈昭的思维比一般人快，体力消耗就更严重。陈昭写一个小时的疲劳感，相当于普通人写两三个小时！ 必须得用点特殊手段提振精神。 舔个风油精吧！ 陈昭拉开抽屉，找到了一小瓶风油精，打开瓶盖，犹豫一下，伸舌头舔！ 卧槽！ 这酸爽！ 一股销魂的味道直冲大脑，那是能震颤灵魂的奇幻味道，是让人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绝妙感受，陈昭困倦已久的精神瞬间清醒，变得双目炯炯！ 借着这股风油精的劲儿，陈昭又把手按上键盘，开始码字！ 速度明显又提升上来了，从每小时两千字上升到了每小时四千字左右，提高了一倍。 这个舔风油精提神的方法是陈昭偶然间发现的，有次买风油精后开盒，发现里面有张薄薄的说明书，陈昭闲来无事就把说明书翻开看，吃惊地发现使用方法里有“微量食用”一项，于是舔了一下试试。当场恶心的几乎吐出来，而且这股味道在嘴里久久不散，怎么漱口都去不掉，折磨了陈昭半个小时之久。从此以后就掌握了舔风油精提神的办法。 虽然恶心，但是确实管用！ 第105章 赶稿成功 下午三点钟，陈昭在码字。 下午五点钟，陈昭在码字！ 晚上九点钟，陈昭还在码字！ 夜里十二点钟，陈昭继续码字！ 凌晨一点，满眼血丝地码字！ 陈昭已经进入了半疯狂状态，整瓶风油精都让他舔完了。因为过度劳累而浑身都是汗，汗水几乎把衣服泡透。码字时比较常用的食指和中指几乎已经丧失了知觉，手腕酸疼的像是被砍了一刀。如果是平时，陈昭早就躺床上睡大觉去了，但是现在，为了赶字数，他还在奋战。 不能放弃！ 机会来了，必须牢牢抓住！一夜不睡也在所不惜！ 如果连拼命二十九个小时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努力，说什么成功？ 陈昭相信，在人的一生中，总得有一些奋斗到彻夜不眠的日子，正好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编辑交流群。 这个群里面都是西红柿小说网的编辑，平时有什么工作上的通知就在群里下达。 和小说作家一样，编辑也都是夜猫子，个个习惯了深夜看稿。 总编：“大家手底下参加书王评选的书都确定好了吗？要不咱们别等明天中午了吧，现在报给我吧。” 编辑西瓜：“附件：书王参选名单” 编辑冷刀：“附件：书王参选名单” 编辑汤圆：“附件：书王参选名单” ······· 十几个编辑都把名单报上去了，但是有一个编辑迟迟没有动静。 总编：“@编辑斧子，斧子，睡啦？名单呢？” 编辑斧子：“我这边还没确定好。” 总编：“还没确定好？符合标准的书本来就不多吧，你现在瞅瞅，五分钟就弄完了，然后报给我吧。” 编辑斧子：“大部分名单已经确定了，但是我还在等。” 总编：“等？等什么？” 编辑斧子：“有个作者的书写的很好，成绩也不错，如果参选的话，有一定概率能当选。但是他今天早上距离参选标准还差四万字。所以我要等等他。” 总编：“这有什么好等的，明天中午十二点上面就要，已经来不及了啊！” 编辑斧子：“不，我相信他可以，因为········他昨天在不停地更新，已经更了三万字，胜利就在眼前。估计他现在已经进入虚脱一般的疲劳状态了，但是我相信他能挺过来。他是那种做起事来拼命的人。” 总编大震！ 群里其他的编辑也震惊了！ 一天更了三万字？ 而且听口气还是现写的？ 这特么打了鸡血了啊！ 太猛了！ 这作者牛逼爆了啊！ 总编：“@编辑斧子，这作者是谁？写的啥书？” 编辑斧子：“陈昭，写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总编：“好，那我就再等等，他一到字数，你就把名单报给我。然后我上报。” 寂静的房间里，电脑屏幕发着白光，陈昭面对屏幕，脸色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体力已经突破极限，此刻的陈昭正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拼命了！ 在码字软件的右上角，陈昭设置了一个字数倒计时。他每在键盘上敲一个字，字数倒计时就会少一个数。当倒计时清零的时候，意味着他已经达到了书王评选的字数。现在的字数倒计时是“9000字”。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刚过凌晨四点。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八个小时。 还剩九千字！ 最后九千字！ 这九千字完成，就能成功参加书王评选，但是如果到时间完不成，就会失之交臂，只能等明年！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明年？ 绝对不能等明年！现在就得参加评选！能不能选上是一回事儿，但是拖到明年是另一回事儿。 要是在精力充沛的时候，陈昭两个钟头就能把这九千字搞完。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力竭了。这就好比跑步，如果精力充沛，跑一百米就是十几秒的事儿，但是如果已经跑完一场马拉松，完全脱力，一百米可能就是一个难以抵达的距离。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陈昭瞪着血红的眼心想。 8500字！ 8100字！ 7500字！ 6000字！ ·······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驱散了屋里的冷气。 陈昭彻夜未眠。 电脑屏幕上，字数倒计时还在缩减。 4550字！ 3800字！ 3100字！ ······· 上午六点。 上午八点。 上午十点。 十一点！ 十一点半！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编辑交流群，各个编辑都在等待斧子递交结果。 总编：“还剩半个小时，我看陈昭还差两千字。赶不上了，来不及了。” 编辑斧子：“我刚刚发消息问他了，他还差五百字。再等等吧。” 编辑西瓜：“我感觉不一定能行了，他已经连续写了一昼夜了，就是神仙也累垮了！五百字，半个小时，在彻底脱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得到？” 编辑冷刀：“虽然最后还是没赶上，但是这个拼命劲儿也太牛逼了！斧子，要不你把这个作者给我吧，我想带他。” 编辑斧子：“好啊，你拿二百个头部作家来换。” 编辑冷刀：“我手底下一共也没这么多头部作家啊·······” 编辑汤圆：“这拼命劲儿也太吓人了，一口气写了一昼夜啊！一天四万字，这说出去谁信？这种猛人想不成功都难！明年的评选，一定要把他给送上去。过几天有推荐位的空余了，给他多安排两个。” 十一点四十。 十一点五十。 十二点！ 斧子甩出一个文件，“附件：书王参选名单” 主编立刻把这份附件提交上去。 提交完了之后，主编才把这份名单打开看了看。猛然发现都市类书里，“陈昭，《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赫然在列！ “胡闹，怎么把陈昭的书给列上去了？”主编怒了，在群里艾特斧子，“虽然他的书确实成绩不错，但是不够参选资格就不能报嘛！” “他够格了。”斧子简单地道。 “够格了？”主编一怔，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看陈昭的书，赫然发现在十一点五十九分时更新了新的一章，刚刚好达到参选字数！ 陈昭，赶稿成功！ 在截止前最后一分钟，完成了29个小时拼完四万字的壮举！ 第106章 无望得奖? 此时，陈昭已经累的瘫倒在床上，睡相如死猪。 他手中的手机上，显示着编辑斧子的聊天界面，斧子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好了，报上去了”。 二十九个小时的奋战，换来这么一句话，陈昭倒头就睡。 值吗？ 值！ 这么一睡，就一口气睡到了傍晚。陈昭睁开眼，发现夕阳刚刚落下去，窗外的世界变得昏暗，远处的街灯已经亮起，即将进入黑夜。 腹内空空的感觉涌上来了，陈昭翻身下床，去冰箱里摸了两个牛角包出来，放进微波炉里一热，拿着咬。顺便还开了一盒苹果汁儿喝。 拿起手机来，手机上有三条未读消息。 全是车婕发过来的： “上午怎么没来？” “今天怎么没来学校？不舒服吗？” “（托腮表情）（托腮表情）” 看样子车婕是去班里找过自己。陈昭对于这个钢琴小美女的深情有些无奈，打字回复： “不好意思哈·······有点事儿请假了。” 本来陈昭还想加一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删掉。万一车婕幽怨地来一句“没事儿就不能去看看你吗？”，这招数陈昭就没法接了。所以直接说请假了，简单干脆。 陈昭发消息过去以后，车婕半天没回消息。可能在上课什么的。 陈昭又去看西红柿小说网的官网，果然，已经出现了书王争霸赛的活动海报！ 点进去看，先是非常煽动性的语录，比如什么“谁才是今年的网文之王？”、“来为你喜爱到难眠的好书打call！”、“属于百万字巨着的盛典和角斗场！”，然后是规则说明，从即日起到两周后，会通过大数据和评审团打分，综合考量评选出每个分类的年度书王。读者阅读、留评论、打赏、投票等等，都可以增加书的热度值，从而帮助自己喜欢的书评上书王。 然后就是长长的评选名单，总共多达一千本书参加二十多个分类的评选。竞争可谓极度激烈！ 陈昭往下拨，找到了都市类参选书籍的名单，自己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赫然在列。 又数了数都市类全部的参选书籍，一共有六十本整。 陈昭把这六十本书扫了一遍，都记下书名和作者，然后去挨个搜索。 这么做是为了摸清自己竞争者的底细，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要知道评上书王的概率有多大，肯定要看看其他的书到底什么质量。 一搜，陈昭就开始不停地叹气。 这六十本书里，只有自己的书最没有竞争力！ 陈昭的书刚刚到七十万字，但是其他的书普遍都三百万字以上，最少的一本都已经到了两百一十万字。七十万夹在中间显得如此幼小无力。 而且其他的书都经过了时间和荣誉的检验。 有的书已经是好几年的老书了，但是一年比一年火！ 有的书拿过了好几项网文大奖，荣誉栏都快写不下了！ 有的书的作者本身就是名作家，看书的或多或少都听说过的大神！ 只有陈昭的书，刚写没多久，没拿过奖，没有长时间的读者积累，陈昭本身也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作家。看上去完全没有竞争力。 陈昭有点沮丧，虽然提前就料到自己的书竞争力不大，但是看到和别的书之间天堑般的差距，还是失落得很。 给斧子发了个消息：“编辑大大，我这个书是不是不大可能冲书王啊，有必要爆个更啥的吗？” 斧子似乎在办公时间，很快就回消息了： “确实可能性不大，但是参加书王评选的书会得到一波网页推荐，你可以多更两章，吸引人气。平时你更一章可能也就赚百来块钱，但是现在更一章你可能能赚五百一千。” 陈昭回复了个ok的表情包，果然书王是评不上了，但是有推荐位能多赚点，这样也挺好。 继续码字！ 这回码字没有时间要求了，陈昭写的比较随意，时而写的快一点，时而写的慢一点。写完了就往上发。 与此同时，某作家群，一群网文界大佬露头开始水群。 这个群聊里的作家大部分是写都市小说的，已经很多年了。 林勇：“那个书王争霸赛都看了吧？我看简直就是把咱们群里的作品都弄进去参选了。” 缥缈哥：“是啊，咱们群里都市参选的得有三十本吧？一共才六十本，这就占了一半了。” 巧克力角：“估计《三十二下钟鸣》和《都市豹魂》的胜率比较大，前一本已经达到了四百万字，是整个都市组最多的。后一本是连续六个月的都市销量冠军。应该会从这两本里面出。” 适航哥：“是的，我估计也是《三十二下钟鸣》和《都市豹魂》，这两本的数据都比别的书好。” 生盟：“两周出结果，咱们先等着吧。看看这两本哪本能赢。” 能粒：“也有一些新书表现比较好嘛，像那本《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还有《黄金星球垂钓忙》。” 缥缈哥：“新书表现再好，怎么可能干的过老书呢？” 巧克力角：“是的，这种综合大评选，新书就是当陪衬的。用绿叶衬托红花，新书就是绿叶的作用。” 强牛：“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那本书，确实很强啊。是一种完全没有见过的形式。” 缥缈哥：“确实，这本书刚火的时候，咱们都是草草一看，觉得是本垃圾书。但是现在一直在火，说明肯定有过人之处。我研究了一下，作者好像是把文笔压低，写成白开水一样的文字，虽然没有文学性，但是可怕在从小孩到老头都能看得懂。”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编辑交流群。 编辑汤圆：“@总编，今年这个书王争霸到底是怎么评判的啊？我看规则上说人工智能和我们的评分一起，咱们的评分能够起多大的决定作用？” 总编：“咱们起的作用其实不大。” 第107章 吃醋 编辑汤圆：“作用不大？不是说评委打分和系统大数据共同判断吗？” 总编：“评委打分只占不到一成，大部分是看大数据评分。” 编辑西瓜：“大数据评分的标准是什么？总粉丝数吗？” 总编：“不是，是五十万字留存量。也就是说，看新读者有多少人点进去书以后，在两周内看到了五十万字。这个是最主要的指标。还有一些其他的指标。总之就是读者的反应越好，这本书的获胜概率就越大。” 编辑斧子：“在哪儿能看到实时后台数据吗？” 总编：“看不到，得等两周后出结果。到时候就一锤定音了，谁能拿书王，谁不能拿书王，就看两周后那一下。” ······ 陈昭回到学校上学。 马上就是百校大联考了，最近老师发的卷子格外多，为了帮助同学们冲刺联考。 百校大联考是每年高三学生都要经历的一次大联考，五个省总共近百个学校的高三学生同时考同一张卷子，然后统一改卷和统分。这种百校大联考就好比各个军区统一进行大军演，规模越大越见真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基本上看看百校大联考的排名，就能确定自己在高考时的排名。 说是百校大联考，实际上只有八十个高中。这就和古代号称八十万大军实际上只有四五十万人差不多，得稍微扩大夸张一点以壮声威。 不过八十个学校也非常规模庞大了，总共将近十万人考试。 课间，陈昭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陈昭以为肯定是校长要叮嘱自己百校联考考个好成绩什么的，毕竟现在自己是稳稳当当的全校第一，学校的荣誉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拴在他身上。 但是没想到，不是这个事儿。 “校长。”陈昭敲敲门进去。 “坐吧。”校长笑眯眯地道。 “还有两个多星期就要百校大联考了，你都知道了吧？”校长问。 “知道了，八十个学校九万多人接近十万人考试。”陈昭点点头，“我已经在加紧复习了。” “好，很好。”校长点点头，忽然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两下，把一份订起来的a4纸递给陈昭。 陈昭有点懵，双手接过，那是一份演讲稿。粗略扫了一眼，基本上是讲学习的。什么“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什么“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什么“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都是些上学期间听了无数遍的陈词滥调了。 “下个星期一升旗仪式的演讲，你来吧。”校长笑眯眯地说。 每周一举行隆重的升国旗仪式，全校师生都要到场参加，升完旗后都会有一个演讲者。大部分时间是校领导讲话，偶尔会有学生代表演讲。都是非常拔尖的学生才能有此殊荣。 “啊？”陈昭立刻懵了。 国旗下演讲？ 面向全校师生？ 当着全校几千号人的面儿？ 这么重大的任务竟然交给自己？ “怎么？不行吗？”校长一脸面对好孩子时的和善，“考虑到你平时学习任务比较重，这个演讲稿我已经给你写好了。你只需要上去照着稿子念就行。很快就结束了。” 陈昭有些发愣地下意识点点头答应。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弯来。 拿着演讲稿走出校长办公室的门，陈昭还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自己竟然被选到升旗仪式演讲？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这也属于正常，以前自己成绩全校倒数，这种事儿肯定八辈子轮不到自己头上。现在今非昔比了，自己是全校第一，在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上大出风头，名气正旺，当然有资格当学生代表演讲！ 不过在几千人面前演讲，陈昭还是有点发憷。他不是个外向的人，反而内向的要命。当着全校几千人的面讲好几分钟的话，还真是道坎儿。 好在还有好几天能准备。 陈昭学了一上午的习，正好把手头的习题集都看完了。于是打算中午去新华书店看看有没有新的习题。一般的学生做一套习题都要费几个月，高考前顶多做一两套题就完事儿了。但是陈昭几乎已经把市面上能见到的所有题都做完了。这速度也是绝无仅有。 刚走到校门口，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扭头一看，陈昭乐了，赵小白。 “你中午怎出来了，去吃炸鸡吗？”赵小白问。往校门口的奶茶店努努嘴。 “行啊。”陈昭无所谓地答。 “走吧走吧我也去吃，虽然之前立志要减肥，但是实在是馋了，吃饱有力气再减肥吧。”赵小白道。现在她已经和陈昭混的很熟了，一起去吃个饭很正常。 进了奶茶店，当然又吸引了许多同学的目光。现在全校都认识陈昭和赵小白，两个话题人物聚在一起，不引起围观才怪了。陈昭挠挠头，装作没感觉到满场的目光，直接去要汉堡要可乐，然后跟赵小白去角落的位置坐着开吃。 赵小白还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抄写下来的错题。吃饭的时候她也不跟陈昭聊天，就低头看小本子，陈昭也不觉得尴尬，朋友足够熟了就可以不说话待在一起，不用担心对方觉得被冷落。 吃着吃着，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一个人从陈昭身后出现，然后一屁股坐在陈昭旁边。 陈昭扭头一看，傻眼了。 赵小白抬头，也愣住了。 车婕！ 车婕似乎刚刚做了头发，金丝如瀑，有股很好闻的洗发水气息，似乎是葡萄和玫瑰味。还画了一点淡妆，看侧脸就像电影里光芒万丈的女明星。但是她表情不善，略带怒意地看着赵小白。 陈昭心说我了个大草，车婕同学您不要这样！搞得跟我背着女朋友和赵小白幽会似的！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车婕问，声音不大却气势汹汹，虽然说的是你们，但是眼神一直盯着赵小白。 陈昭恍惚间闻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醋味儿！ “不······不是，是碰巧遇到了。”赵小白有点惊讶，看看车婕又看看陈昭，忽然端起餐盘起身，“那个你们聊，我去那边靠窗的地方吃。” 第108章 日赚过万? 陈昭满头黑线。 赵小白直接跑到餐厅另一头去吃了，看她那架势，如果餐厅外面有座位，她会直接跑出去······· 车婕露出一个微笑，似乎是斗败了情敌而高兴。歪头很开心地看着陈昭，像是看打赢后拿到手的战利品。 陈昭完全凌乱了：“这·······” 车婕笑了一下，举起手里的粉色杯子，优雅地喝奶茶。 “你这样不太合适吧········”陈昭无语凝噎，“我跟她就是简单的朋友，一起讨论题目那种。” “讨论题目？”车婕轻笑了一下，“跟我讨论也行，不用跟她讨论。” 陈昭竟然无话可说。 车婕这妞儿表面上看上去像白天鹅般优雅，实际上还挺强势的。而且醋劲儿很大，看见陈昭跟别的女生同桌吃饭就过来对线。根本不管陈昭有没有答应当她男朋友。陈昭也是无语，有种被女强盗霸占的感觉·······还是会弹钢琴的女强盗。 “以后别跟小女生一起吃饭了，要是需要人陪着你的话，给我发消息就行。”车婕很认真地看着陈昭。 陈昭很难为情：“车婕同学你别这样·······” “你下星期要国旗下演讲？”车婕忽然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陈昭大惊，校长课间刚给自己说完，车婕竟然这就知道了？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你是女情报头子吗？ “我什么都知道。”车婕微微一笑。 陈昭有种被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打算讲什么？稿子写了吗？我想瞅瞅。”车婕伸手。 “稿子是校长给的。就是一些陈词滥调，学习方法学习动力什么的，顶无聊了。我塞在桌洞里没拿来。到时候直接上去念就可以。”陈昭坦白。 “市里新开了一个屋顶摩天轮听说了吗？”车婕点点头，再次转移话题。 陈昭点点头，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没听说。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上，有栋楼顶立起了一座摩天轮，而且还不小，颇为壮观。上摩天轮后能看到大半个城市。最近已经有了成为网红打卡地的趋势。 “晚自习你请个假，咱们去坐摩天轮吧。”车婕提议，眼巴巴地看着陈昭。 虽然拒绝这么个钢琴小美女很残忍，但是陈昭不得不拒绝，一来他不想和车婕走的太近，二来他有正当理由。 “我晚上没时间啊，我得赶稿，还得直播。”陈昭两手一摊解释。 “赶稿？直播？”车婕一愣。 “没错，我在写小说，还在做直播，晚上的时间塞得满满的，真没时间去玩。”陈昭坦诚地道。 “你写的什么小说呀？我能看看吗？”车婕忽然精神起来，“你直播的什么？直播写作业吗？直播间号是多少？” “西红柿小说网搜作者陈昭，还有斗熊猫直播平台搜我名字。”陈昭说。 车婕掏出手机来，一边搜索，一边絮絮叨叨： “你爱好还挺广泛的，但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呀，下下周就要百校联考了。这种兴趣爱好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 说到一半，车婕突然瞪圆了眼睛！ 她搜到了陈昭的小说，赫然发现，竟然是新书榜第一名！ 整个西红柿小说网的新书榜第一！ 这太恐怖了！ 绝对是日进斗金啊！ 再从斗熊猫直播平台搜陈昭，车婕惊的张大了嘴巴！ 驻站大神主播！ 三百多万粉丝！ 竟然·······这么强？ 想到之前自己还说什么“这种兴趣爱好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车婕就觉得脸红。 怎么不能当饭吃？新书榜第一，驻站大神主播，非但可以当饭吃，而且能吃香喝辣！ 怎么不能当钱花？这种水平的小说家和网红，赚的银子肯定哗啦啦如流水！ 原来是正经工作啊！ “那········行吧，咱们改日再约。”车婕点点头，看陈昭的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明显有点崇拜，“你真是有才啊！” “嗨，这叫啥有才啊，就是瞎玩。”陈昭正好吃完了，站起身来，“你继续喝，我走了。” 陈昭很担心车婕说什么我跟你一起走，但是好在车婕没有继续粘着自己，挥挥手说再见。 奶茶店里飘荡着珍珠奶茶和炸鸡块的香气，少男少女们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外面午后阳光明媚，路边的植物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陈昭走出店门前回头望，赵小白和车婕都在注视着自己。陈昭冲她们各自挥手，然后一步跨出门外，前往书店。 到书店买了一套新习题，又学了一整个下午。 晚上陈昭就不上晚自习了，回家码字和直播。 七点钟，陈昭一边吃自己下的鸡蛋面，一边刷新手机上的作家后台，等着看昨天的日收。 每晚七点钟看昨天赚的钱，已经成为了陈昭的生活习惯。 这几天陈昭的小说日收益一直盘旋在一千两千块钱，少的时候一千五六百元，多的时候两千一二百块钱。 今天的日收似乎卡住了，半天没刷新出来。可能是后台数据统计出了问题。 陈昭有点着急。 西红柿小说网的数据部干什么吃的啊！ 这都七点零五了，过了五分钟了！ 快点儿啊亲！ 哥们儿我的稿费呢！ 今天能破两千吗？ 终于，在陈昭焦急的不断刷新下，昨天的稿费出来了！ “昨日收益：10556.35” 陈昭一扫开头是1，有点沮丧，下意识地心想昨天的稿费又没破两千。本来以为能破两千的，竟然没破，有点沮丧。 但是定睛一看，陈昭身躯剧震！ 这位数不对啊！ 陈昭瞪圆了眼睛，反覆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不是以前的四位数，今天是五位数！多了一位！ 昨天的稿费不是一千几，而是一万多！ 昨天的稿费·······一万多块钱！ 这特么简直就是上天入地啊！简直就是横扫千军啊！ 一天挣一万你敢信？ 狂喜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昭赶紧截屏，保留这张爆炸的收益图片。这种辉煌时刻可一定得记录下来，无论是拿出去吹牛逼还是自己留着回忆都很有价值。 第109章 小哥哥带带我 激动了好半天之后，陈昭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哥们儿我这是要火了吗？ 看上去很有可能，一天一万块钱稿费，这得一大堆读者看吧？ 之前稿费一直稳定在一两千左右，而昨天突然暴涨到了一万，陈昭估计是因为上推荐位的原因。参加书王评选后，自己的书就被西红柿小说网挂到了推荐位上，会有更多的读者看到陈昭的书，那么稿费就很容易涨起来。 只不过这个涨幅确实大大出乎陈昭的预料，陈昭预估的也就破个两千，运气好能逼近三千，谁曾想直接多了一位数？ 钱一多，陈昭的热情就上来了，打开电脑火速码字！ 一千字！ 两千字！ 一章！ 两章！ 三章！ 一口气写了三章，陈昭才停下来。然后把新写的三章都更新上去。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该直播了。 陈昭打开吃鸡，看好友列表，小竹笋正在游戏中。于是陈昭拿手机给小竹笋发消息： “快点死吧，我上线了。” 小竹笋收到消息，决定立刻去死！ 小竹笋这一把打的是单排沙漠图，正在一块黄色的大石头后面和几百米外的敌人对狙，紧张而刺激，惊险而心跳，粉丝们都盼着小竹笋对狙成功把敌人干掉。一些土豪狂刷礼物，以壮声威。 可是，忽然间小竹笋收了狙击枪，把一枚手雷攥在手里，拉环，扔在脚下！ 轰！ 当场炸死！ 正在小竹笋直播间看她吃鸡的观众们都懵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就自雷了？刚刚不还打的好好的吗？ 只见小竹笋退出这局游戏，立刻打开好友列表，向陈昭发送组队申请。 粉丝们终于明白了，原来上一把自雷是为了跟陈昭组队？ 简直就是离谱！ 荒唐至极！ 直播间里粉丝们嗷嗷直叫： 彭黎：“自雷就为了跟陈昭组队？就这？就这？” 小竹笋我不爱你了：“我修改了我的昵称，表达我的态度。” 履行侣行旅行：“小竹笋被陈昭拿捏的死死的啊！” 三代目：“气抖冷，小竹笋什么时候才能逃离陈昭的魔掌？” 小竹笋向前冲：“太令人难过了，太令人伤心了，想顺着网线去砍陈昭。” 陈昭夺妻之仇：“我已经磨刀霍霍向陈昭了，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小竹笋当然看到了直播间里粉丝们的留言，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叽叽喳喳，所以没吭声，反而去找陈昭聊天。 “过两天有个小比赛，小哥哥带带我吧！”小竹笋撒娇。 “什么小比赛？”陈昭一边问，一边修改游戏模式为沙漠图双排。 “就是斗熊猫直播平台和海牙直播平台联合搞的一个比赛，两个平台会选择一些主播队伍，然后和对方的主播队伍打对抗赛。最后决出冠军。”小竹笋道，“还有一些外援，大部分都是职业选手，会在恰当的时机加到主播队伍里。” 陈昭听懂了，两个直播平台打比赛。 “我能怎么带你呢？”陈昭说道，“你技术这么菜，应该没法选到咱们平台的主播队伍里吧？” 小竹笋气的拍鼠标。 “我说的是实话啊。”陈昭小声讲。 “我技术很好！我是有名的技术流主播！”小竹笋臭不要脸，嚷嚷道。 “那么这一局我们分开跳伞。既然你是技术流主播，那么肯定能独当一面。我们决赛圈见。”陈昭在地图上标点。 “不要。我跟你一起跳。”小竹笋立马怂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开始狂刷“真香”。 上飞机，听了会儿飞机上“卖挂了”的广播，跳机，陈昭带着小竹笋往皮卡多方向飞去。 一边飞，一边聊。 “是这样，这个比赛的规则是，主播自己找人组成两人或者四人小队，先参加内部比赛，取优胜者成为咱们斗熊猫直播平台的代表队。所以我想找你跟我组队，参加内部的淘汰赛。”小竹笋解释。 “懂了，就是你想去打比赛露脸，但是技术不行，所以找我跟你组队，这样你就能躺赢。是这个意思吗？”陈昭问。 “是的········”小竹笋很脸红地承认了。 “行吧，那就带带你。”陈昭爽快地答应，反正平时直播也是直播，不如去打个比赛，噱头大一点，吸引粉丝的效率更高。 “真好真好，那我明天就提交报名了。明天晚上九点有空吗？打第一场淘汰赛。”小竹笋欣喜地问。 “有空，跟谁打？”陈昭首先关心对手是谁的问题。斗熊猫直播平台做吃鸡主播的人很多，大神主播更是不少。陈昭看过很多主播的直播回放录像，有那么一些主播的技术是很强的。如果和他们遇上，就必须得谨慎对待，否则很可能一个失误被淘汰掉。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啊，反正是咱们平台的主播，得明天报名以后，晚上平台抽签定下来。”小竹笋解释，“所以有可能遇到名主播，也有可能遇到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陈昭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落地捡枪，m762，一梭子子弹把落在旁边的两个敌人全击倒射死。 屠杀开始了！ 双杀！ 三杀！ 五杀！ 短短三分钟时间，整个皮卡多被清空，陈昭已经拿到了八杀的成绩。怀里m762，后背win94狙击步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搜了一圈物资，跳上一辆皮卡车，带着小竹笋往下一个圈驶去。 ······· 陈昭正在沙漠图中刚枪时，西红柿小说网的编辑组内，每日的短会正在召开。 总编：“昨天已经开始书王参选的推荐了，大部分参加书王评选的书都已经挂了推荐位。但是，有关读者的阅读进度数据，我这里还看不到，不能给大家通报。不过可以给大家通报一下日收益，毕竟读者看的越多，日收益就越高，因此日收益可以提供一个参考。赚的多的书，当书王的可能性就大。” 一群编辑露头，表示总编说的有道理，快公布吧！ 第110章 爆炸的后台数据 总编：“因为参选的书太多，我都公布也太多了，所以咱们只公布每天各个书分类日收前十名的，可以吗？” 编辑斧子：“也就是每个分类参选书前十名？” 编辑西瓜：“可以，再往后也没意义了，也就是前十名有可能角逐书王。” 编辑冷刀：“来吧，我要看看我手底下的书怎样！” 总编开始公布各个分类书的前十名。 先从小众分类开始，基本上是一片喜讯，凡是参加评选的书都有了很大的突破： “现实类小说第一名《了不起的庄稼汉》，日收益三千七百二十块钱，和没上推荐位之前比，上涨了百分之八百。” ······· “青春类小说第一名《缥缈泪水行》，日收益三千二百一十八块钱，和没上推荐位之前比，上涨了百分之二百。” ······ “盗墓类小说第一名《鬼打墙》，日收四千四百五十二块钱，和没上推荐位之前比，上涨了百分之四百。” ······ “玄幻类小说第一名《大刀行者》，日收五千八百二十五块钱，和没上推荐位之前相比，上涨了百分之三百五。” ······ 一个又一个分类，每个分类公布十本。 时不时有编辑发个得意的表情，显然是自己手底下的书拿了靠前的位置，或者自己手底下太多的书都上前十名榜单了。 终于，到了都市类书。 总编：“都市类书我不直接公布，我要卖个关子，出了一本奇书啊！成绩非常好！大家猜猜是哪本书？” 总编这么一说，编辑们都激动起来。 总编向来对于书的评价是非常苛刻的，一般的书会直接被总编说成“垃圾书”，好书会被总编说成“一般书”，只有非常牛逼的书才能让总编说成“还不错”。 可是现在，有一本书能让总编说“奇书”、“成绩非常好”，肯定是非常惊人的一本书！ 到底是哪本？ 编辑西瓜：“该不会是我手底下那本《煎包大师》吧？那本书我看着不错。” 编辑汤圆：“《煎包大师》就是个一般般的厨艺文，怎么可能成为都市类的奇书？要我说，应该是我手底下的《青鱼战神》，那个书的成绩大家都听说过，不用我多赘述了。” 编辑冷刀：“《青鱼战神》多少年的老书了？肯定是我手底下那本《狂阳舞墨》啊！《狂阳舞墨》的数据多漂亮啊！涨粉速度跟坐火箭似的！” 一个接一个编辑跳出来报书名，大家手底下都有都市火书，因此都觉得应该是自己手底下的书成为了“成绩非常好”的“奇书”。 总编终于开口了。 “都不是，全猜错了。”总编道。 一群编辑顿时住口了，同时有点诧异，竟然都不是？ 这些书可都是都市类的顶级名书啊？有几本甚至被封为都市文教科书的存在，居然不在这里面出现？ 那么会是哪本？ “是斧子手底下的书，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总编发了个笑的表情。揭晓答案。 第111章 雷神兔神? 编辑们都吓了一跳！ 编辑西瓜：“陈昭的书？陈昭不是今年才签的新人吗？” 编辑冷刀：“成绩很好？很好是多少？不会日收益过五千了吧？” 编辑斧子：“五千？你太小看我手底下的作者了。” 编辑汤圆：“卧槽？啥意思？五千都不止？不会到七八千了吧？” 编辑们都觉得有点恐怖了，别的分类第一名也就是日收益两三千而已，大分类能到四五千元就已经很惊人了，可是这些书都比不过陈昭的《头像美元》？一个还没到百万字的新书，一个刚开始写书的新人，居然能在第一天上推，就击败众多名作家的老书？ 总编揭晓答案：“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昨天的日收益是一万多。是都市类的第一名，同时也是各个频道的第一名！” 编辑们都震了！ 日收益一万多？ 相当于别的分类前几名加起来的量！ 怪不得总编说是奇书呢，这成绩确实够奇的啊！还不到一百万字，按道理说日收益应该比几百万字的书少很多才对，竟然反而更多？可见这本书的读者留存率有多么恐怖啊！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所有编辑心里都很明白——如果陈昭《头像美元》这本书日收的劲头持续下去，那么都市类的书王称号就八成稳了。毕竟实力差距太悬殊了。 编辑西瓜：“我凑，一万多？疯啦！我看咱们也别干编辑了，去写书得了。” 编辑冷刀：“太恐怖了，总编您确定不是多看了一位数？” 编辑斧子：‘“我之前就觉得陈昭那个作者能成气候，但是也没料到这么快，回头我得去见见他，系统教学一下。” 总编：“@斧子，什么系统教学啊，我看你分明是想去蹭人家饭。身为一个编辑，老是惦记着去蹭作者的饭，好意思吗？” 编辑斧子：“（微笑）” ······· 转眼间到了第二天晚上，陈昭和小竹笋已经组好了队，等着平台发放抽签结果。 报名早就被小竹笋提交了，陈昭和小竹笋的队伍名叫“竹笋队”，陈昭气的鼻子冒烟，质问小竹笋为什么没有自己的名字。小竹笋用不停转移话题外加耍无赖来逃避陈昭的质问。反正已经报上去了，再改也没法改了，陈昭只好接受“竹笋队”这个一点也不霸气反而有点卖萌的队名。 直播间里早就有近百万的粉丝等着了，弹幕留言哗啦啦地往上刷。 竹笋队必胜：“改了个网名表达我的决心！” 陈昭还我小竹笋：“可恶，小竹笋怎么又找陈昭组队？就不能分开吗？” 煲机少年：“不知道竹笋队的第一场淘汰赛对手是谁，陈昭的战斗力无可置疑，但是小竹笋明显是个拖油瓶啊！希望第一场不要遇到强队，以免被刷下来。” 江户川乱杀：“是的，千万别遇到强队，最好遇到一个不知名的队伍，这样陈昭就能包打。” 粉丝们大多数都表示陈昭技术没问题，小竹笋技术很垃圾，第一场最好稳妥点，匹配到一个弱队，能够顺利晋级。 在粉丝们的期待中，平台发放了抽签结果： “竹笋队vs雷神队，房间号6708，海岛图，零点五倍圈。” 房间号就是平台为了选拔队伍专门开的房间，传统的海岛图，零点五倍圈的意思是缩圈时间是正常的零点五倍，也就是毒圈变得更快了。毕竟整张地图只有四个人，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搜搜物资然后决战就完事儿了。要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陈昭看到对手后感到一阵迷茫，雷神队？这是哪个队？ 看不明白也正常，这次的队名都是临时起的，互相都不知道。 但是看直播间里的弹幕，陈昭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严重： 昭哥开大了：“凉凉，对面是雷神和兔神，两个职业选手。” 包子皮的生长：“完蛋，上来就遇到大boss，雷神和兔神都正好压制陈昭啊！” 耳机线断了：“要凉凉，可能晋级不了了。” 时间紧急，五分钟后就开局，陈昭一边找房间号进房间，一边开麦询问粉丝们： “这个雷神队的雷神和兔神你们认识吗？是什么来头啊？” 粉丝们稀里哗啦刷了一大堆消息回答，但是陈昭一条都没看清。不过小竹笋认识对手，小脸发白，很绝望地开麦解释： “雷神和兔神是吃鸡圈里的江湖外号，他们俩曾经都是电竞职业选手，拿过非常优异的成绩，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转行来当主播。技术超强！” “之所以叫雷神和兔神，和他们的作战风格有关。” “作战风格？”陈昭一愣，不明白这怎么能跟作战风格联系起来。 “雷神的习惯就是在背包里装满各种投掷武器，带很少的子弹和药品。一旦交火，就疯狂扔震爆弹和烟雾弹，让敌人不辨南北，手忙脚乱，在四面八方的烟雾中迷失自我。然后就是手雷进攻，把烟雾阵中的敌人活活炸死。”小竹笋分析道，“所以一旦你遭遇雷神，很有可能无法施展你神乎其技的枪法，而是会被阴死。”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陈昭有点懵，“那兔神是什么鬼？吃鸡游戏里可没有兔子啊！” “兔神这个称号是形容他的神出鬼没，像兔子一样的敏捷和狡猾，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野兔是非常难被抓到的。”小竹笋解释，“兔神在吃鸡场上很难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走位也非常风骚和敏捷，能连续躲子弹。非常难对付。” “所以，雷神和兔神都不会和你正面决战，你百步穿杨的枪法很可能用不到。他们会选择出其不意地阴掉你。”小竹笋道。 陈昭脸色变得严肃，他本来以为这种主播选拔赛的初赛很简单，也就是随便打打就能晋级，没想到来了两个这么难缠的职业选手？ 必须得好好对待了！ 陈昭深吸一口气，只见房间里已经满了四个人，兔神和雷神都到位了。开局倒计时只剩下五秒钟。 五！ 四！ 三！ 二！ 一！ 开始！ 第112章 进入决赛圈 熟悉的素质广场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但是，和平时广场上的人声喧闹不同，这一次的素质广场空空荡荡，没有在地上毛毛虫一样爬动的玩家，没有到处骂人的玩家，也没有卖挂的和抡拳头到处锤人的。 一共只有四个人。 陈昭和小竹笋站在一边，雷神和兔神在另一边。相隔十几米，都一动不动，遥遥相望。 倒计时结束，上飞机。 陈昭和小竹笋开麦商量。 “两个办法，第一个是咱们看雷神和兔神跳，跟着他们跳，然后落地捡枪就打，速战速决。”陈昭快速分析，“但是这样做的话，势必会有一定的劣势，因为我们是跟着他们落地，会慢那么几秒到地面，风险比较大。” “第二个办法就是等他们俩先跳，咱们往远方向跳，搜齐装备，然后再到决赛圈决战。”陈昭道，“但是这样也有坏处，万一在决赛圈是他们先发现我们，基本上就凉凉了。毕竟高手对决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咱们远点跳吧，跟着他们跳太冒险了。”小竹笋声音很紧张，她实在是不想落地成盒。 “可以。”陈昭点点头。 忽然，飞机里飞出两个影子，雷神和兔神跳机了！ 陈昭赶紧切视角看了看他们飞去的方向，似乎是p城。p城的地形够复杂，雷神和兔神都是老阴比型的选手，正好是主场作战。而且p城物资够多，全搜完基本上就满配了。他们跳p城的选择还是很好理解的。 打开小地图，在r城上标了个点，陈昭带着小竹笋跳了出去！ 和以往开伞时要查看周围有没有敌人降落伞不同，这次全局只有四个人，扣去队友只有两个敌人，完全不担心落地会遇袭。 “快点搜物资，然后找地方躲起来。多带投掷武器，药带一点儿就行，子弹也不用多带。”陈昭吩咐。 “明白。”小竹笋点头答应，落地一个翻滚，往最近的房子冲去。 陈昭这么部署是有原因的，如果是正常的游戏局，会时不时遇到或多或少的敌人，发生或长或短的交火，那么足够的子弹量和药量就非常重要。打着打着没子弹了，就很尴尬，挨了几枪缩到掩体后面却没有药回血，更是尴尬的一批。 但是现在，全局只有两个敌人，一旦开火就是决战。所以打药基本不可能，子弹也不需要太多——在射出太多的子弹之前，必然是人头已落，胜负已分！ 所以尽量多带一点投掷武器是最合算的，可以和雷神对攻。 雷神雷神，你不是喜欢扔雷吗？ 我们也捡一大堆雷扔！ 看谁的雷多！ 陈昭和小竹笋分头搜物资，虽然知道敌人很远，但是依然动作飞快。毕竟早搜完就能早开始应对。 十分钟后，整个r城被挖地三尺式地搜了一遍。陈昭穿戴三级头二级甲，手持uzi和akm，三级背包里除了一个医疗包和两个止疼药，塞满了手雷、震爆弹和烟雾弹。 小竹笋二级头三级甲，拿着满配m416和s686。背包里同样塞满了投掷武器。 陈昭：“你身上是三级甲吗？” 小竹笋：“是啊，怎么了？” 陈昭：“脱下来给我。” 陈昭这话一出，陈昭的直播间和小竹笋的直播间顿时爆炸！粉丝的弹幕瀑布似的喷涌而出！ “卧槽陈昭你个混蛋！” “小竹笋不要听他的！” “简直就是强盗！简直就是流氓！” “陈昭竟然这么霸道地欺负小竹笋，取关了！” “陈昭竟然这么霸道地欺负小竹笋，关注了！” “震惊，知名男主播直播期间公然要求女主播脱衣！” “楼上你是震惊部的人吧！” 小竹笋犹豫了半天，还是走到陈昭旁边，乖乖把三级甲脱下来扔在地上，陈昭立刻捡起来穿在自己身上，把原来穿着的二级甲扔在地上，小竹笋穿起来。 小竹笋的直播间里一片哀嚎。 “小竹笋你怎么这么没有骨气啊！” “简直就是陈昭的提线木偶！” “太气人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神被毛头小子欺负！” 小竹笋看到了粉丝们的嚎叫，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耸耸肩解释：“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技术又不行，装备穿我身上纯属浪费。给陈昭好装备，说不定他还能带我吃鸡·······” 陈昭听到了小竹笋给粉丝们说话，没有反驳或者说点好话，反而很认真地点点头，“小竹笋说的对，在这个对局中，小竹笋的作用是移动四级包，还有关键时刻吸引火力的靶子。” 小竹笋狂噘嘴，不停地翻白眼。 毒圈缩的比平时快了一倍，很快就缩了好几个圈。位置越来越靠下，最后竟然定格在p城右半部分的位置！ r城距离p城不算太远，陈昭带着小竹笋一路狂奔，进入p城外围。 越是靠近p城，陈昭越是紧张，估计小竹笋也是一样。 雷神和兔神确实运气好，天命圈不说，本身他们俩就是老阴比，适合在楼群里打巷战，现在决赛圈又缩到了楼最多的p城。看上去胜利的天平正在逐渐向他们雷神队倒去。如果是在无遮无拦的大平原决战，陈昭很有信心几枪爆头将其击杀，但是在楼群里，四面八方都是掩体和可以躲藏的地点，陈昭的胜利概率就直线下跌。 “那边有个厕所，咱们钻进去。”陈昭说。 陈昭和小竹笋钻到了p城外围的一间厕所里。这个厕所已经被搜过了，开着门，陈昭和小竹笋都躲到门后的缝隙里。卡着视角看外面。 “要关门吗？”小竹笋问。 “不关，不关才显得咱们这里没人。”陈昭道，“接下来只要等，等等看下一个圈缩在哪里，然后我们随机应变。最好是能守株待兔，看到雷神和兔神，冲出去一通扫射解决战斗。如果等不到的话，咱们就狂扔烟雾弹，把决赛圈搞得乌烟瘴气，然后贴脸厮杀！” “明白！”小竹笋眼睛瞪的很精神，紧张兮兮地盯着电脑屏幕。 第113章 秒杀雷神 幸运之神开始眷顾陈昭和小竹笋，毒圈不断缩小，但是两个人藏身的厕所却始终在圈内。 安全区越来越小，敌人就快出现了！ 陈昭屏息凝神，眼睛死死瞪着电脑屏幕，耳朵小心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忽然，一颗烟雾弹从远处飞来，在距离厕所不远的地方爆开，白茫茫的烟雾迅速升起！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有人在狂扔烟雾弹。 不用说，雷神来了！ 雷神肯定是觉得已经到决赛圈，敌人近在咫尺，必须开始制造烟雾弹的迷魂阵了。陈昭死死盯着厕所外面，试图看到烟雾弹的轨迹，好判断雷神的位置，但是看得眼睛发酸也没有看到。雷神扔雷的路数实在是诡异，竟然完全找不到他本人的位置。 “小竹笋，你也扔。”陈昭突然说，“你先往厕所门口扔一个烟雾弹，然后出去，开始朝周围扔烟雾弹，把你带着的所有烟雾弹都扔出去！” 小竹笋立刻拔了一颗烟雾弹，丢在厕所门口，等烟雾灌进来之后，她就弯腰出去，站在烟雾的掩护中，开始向四面八方连甩烟雾弹！ 陈昭也跟着扔了两颗。 整个安全区已经彻底被烟雾弹给笼罩了，看上去像是起了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可是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但明显能感知到对方就在附近。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非常不安： 你是我的维他命：“这局面扑朔迷离啊！” 二代目：“本来雷神就喜欢在决赛圈狂扔投掷武器，已经够乱的了，陈昭和小竹笋竟然也扔，这就完全乱套了啊！” 搪瓷大茶缸：“我感觉陈昭想赢有点难，如果是空荡荡的地方对枪，陈昭那个枪法能轻松把两个敌人爆头点死。但是现在这局面，连敌人都找不到，想赢就悬了。” 巧克力杯：“完全赢不了，每次雷神和兔神都是靠这种烟雾弹和震爆弹的迷魂阵取胜，竹笋队马上淘汰，看着吧！” 商博良：“我也不看好竹笋队，这城区外加遍地烟雾弹，完全就是雷神队的主场嘛！” 陈昭没有去看直播间里的动静，他正全神贯注地寻找敌人。 下一个圈终于到厕所外了，离得不远，只有六米。陈昭弯腰出门，小心翼翼地在烟雾里往前走，迅速进圈，然后蹲在墙边的草丛里。 脚步声！ 陈昭听到了一丝微弱的脚步声，刚要去仔细分辨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忽然一声雷响！ “啊我被炸倒了！”小竹笋惊叫，那颗雷正好飞到她脚边，瞬间血槽清零，趴在地上。 “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完了完了完了，我死了！”小竹笋惊恐而委屈，“我没看到他们，他们怎么看到我的？” “没事儿，你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陈昭倒是不以为然，他本来也不指望小竹笋能起到什么作用。小竹笋已经把手里的烟雾弹扔光了，制造了很长时间的烟障，那么她就算完成任务了。只不过小竹笋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连续两颗雷炸死，还是让陈昭有些心惊，果然雷神不愧是雷神，玩起雷来出神入化！ 对面很强！ 很难对付！ 直播间里之前还有很多粉丝期待着竹笋队胜利，但是小竹笋一死，士气大挫，几乎已经没人相信能赢了： 吃星星的小女孩：“完了，从二打二变成一打二，赢不了了。” 食大便：“要是对面是两个普通玩家，陈昭说不定还能胜，但是对面可是两个职业选手啊！交起火来，双拳难敌四手！” 吃书虫：“果然小竹笋是个猪队友，但凡换个别的队友来，至少临死前能看到敌人，而不是白死。” 阿哲阿喆啊这：“凉凉，第一把就被淘汰，陈昭太亏了。我还等着陈昭在决赛场上开大呢！” 大脑斧：“散了吧散了吧，要凉了。” 陈昭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现在场上已经开始到处飞手雷了，听上去简直像身处轰炸区中央，到处都是手雷的火光。雷神和兔神正在用手雷清理安全区。 敌人到底在哪里！ 陈昭不断地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惊险的局面越不能慌，沉着冷静，才能创造奇迹！ 先前扔的烟雾弹已经陆陆续续过了时限，开始散去，越来越多的场景露了出来。 终于，远处一团烟雾消散到一半时，陈昭看到了奔跑的人影！ 手中akm瞬间扬起，一枪！两枪！三枪！ 三颗7.62mm子弹划破空气，穿过尚未散尽的烟雾飞去！ 全部爆头！ 【你以akm突击步枪爆头击倒了 手雷在手天下我有】 短短不到一秒半的时间，雷神就从出现到被射倒！陈昭再次展现了神乎其技的枪法和电光火石的反应速度！ “雷神倒了！还有一个！”小竹笋激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陈昭一颗雷甩到雷神旁边，将其炸死，继续举着akm突击步枪扫视四周，寻找最后一个敌人。 在另一个直播间里，雷神满脸痴呆地看着电脑屏幕。 太快了！ 发生的太快了！ 他压根没反应过来，就连续飙红倒在地上，刚手忙脚乱地想爬到墙后躲避，又被一颗雷扔在脸上，屏幕瞬间从彩色变成黑白······· “卧槽，发生了啥？我怎么死的？”雷神茫然地喃喃。 “兔神你小心，对面那个陈昭和传闻的一样强，一个照面必被秒杀！你尽量背后偷袭，千万别正面刚枪，刚不过他！”雷神猛地想起来什么，赶紧在耳机里联系兔神。 “明白。”兔神在耳机里回话，语气明显紧张到了极点。同伴瞬间被秒杀确实吓到他了。雷神技术也不差，竟然连还击一枪的时间都没有，对面该是多强悍？！ 陈昭又甩出几颗烟雾弹和震爆弹，加强圈里的迷雾，然后自己钻进草丛里前行，离开刚刚开枪的位置。 果不其然，刚刚离开没几秒钟，自己之前站的地方连续几颗雷炸响，显然是兔神扔的。要不是及时离开，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 第114章 拯救落水者 直播间里粉丝几乎快炸了，越是这种最后关头，粉丝就越激动的嗷嗷叫！ “最后对决了！” “一打一！” “直播大神陈昭和职业选手兔神，谁能赢？” “我本来觉得肯定是雷神队赢，但是陈昭把雷神秒倒之后，又看不透了。” “等着看吧，一分钟之内决胜负了！” “谁枪快，谁枪准，谁就能赢！” 陈昭不知道粉丝们的议论纷纷，缩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草丛里，警惕地盯着四面的楼宇和烟雾，等待兔神出现！ 陈昭已经到了下一个圈的边缘，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圈了，再缩就没了。而圈内还没有兔神的身影，他肯定还没进圈。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终于，两颗烟雾弹从墙后飞了进来，在圈中央制造出烟雾！ 兔神翻墙出现！ 陈昭抬枪就打！ 与此同时，兔神也看到了藏身的陈昭，举起m416开火还击！ 因为有烟雾的阻隔，无法判断准确的位置，陈昭没法爆兔神的头，只能用大概的位置判断来连射。陈昭akm打出的762子弹和兔神m416喷吐的556子弹在空中交织穿梭，几乎同时命中对方，两个身上都溅出汹涌的血花！ 一阵激烈的枪声，陈昭的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吃鸡的界面！ 赢了！ 隔着烟雾绝杀兔神！ 小竹笋尖叫起来，兴奋的尖叫，陈昭赢了表示她也赢了，可以晋级了！ 直播间里也爆了，一群粉丝刷“666”、“昭哥牛逼！”、“昭哥大神！”，还有很多土豪刷礼物——都是六十六个或者九十九个礼物一起送，豪爽的很，事后陈昭看后台统计，赢了这一局后短短两分钟时间，就收到了超过一万块钱的礼物！ “好了，下一局淘汰赛是明晚，那么我先下播了，大家明晚再见。”陈昭道，然后不理会小竹笋和粉丝们的挽留叫喊，果断下播。 最近一段时间，陈昭基本上都是每天只播一局，一来天天打游戏，把把吃鸡，确实有点腻了。二来他最近的发展重心在小说上。 忽然想起来，今晚光顾着打淘汰赛去了，还没看小说的日收益呢。 陈昭赶紧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后台，看昨日收益一栏。 “卧了个大槽！”陈昭惊叫！ 一行非常醒目的黑字显示在电脑屏幕上： “昨日收益：12687.65元” 一万两千六百八十七！ 比昨天的一万出头，又涨了两千多！ 这还得了啊！ 陈昭一阵激动，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能一天赚这么多钱。一天一万块，这干啥也花不了啊！ 看看时间已经晚了，陈昭打算明天给父母打点钱回去花。肯定不能现在打，要是现在打的话，估计父母得惊的好长时间睡不着觉，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 正想着，忽然感觉手上的系统戒指电了自己一下。 紧接着，一行字幕出现在脑海中： 【紧急任务：拯救落水者！】 【任务内容：公园小湖即将出现落水者，请宿主前往救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宿主立刻动身！】 【任务奖励：高智商体验期增加十天】 陈昭浑身一震！ 落水者？ 去救落水者？ 这是大事儿啊！救人命啊！自古以来人命关天！ 但是·······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克服不了，陈昭是无法成功去拯救落水者的。 “系统系统，我不会游泳啊！”陈昭猛搓系统戒指，焦急地说。 没错，这就很致命了，陈昭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 不会游泳的人是万万不能去拯救溺水者的，会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在水中拯救溺水者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溺水的人会下意识地抓住能抓住的东西，拼命抱紧，拼尽全力，从而把救人的人也拉到水下。很多水性不好的人贸然跳到河中救人，最后河面上会飘起两具尸体。 【公园的湖边水深为一米，可以站在里面。宿主无需游泳。】系统回复。 陈昭懵了。 只有一米深？ 一米深的水，有人掉进去马上就爬出来了吧？救个屁啊！ 似乎是检测到了陈昭的想法，系统字体再次出现在脑中： 【落水者为酒醉状态，在水中难以站起】 【有的人甚至可以在脸盆中淹死，一米多的水足以溺死一个酒鬼，请宿主尽快前往搭救，时间紧迫！】 得，系统既然这么说了，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陈昭连睡衣都没换，穿了运动鞋拿了钥匙手机就摔门而出。 狂奔到小区门口，气喘吁吁地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去公园，快点！”陈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有急事儿！” 司机很为难，“这个点儿正好是车多的时候·······” “多给你六百，十分钟能到吗？”陈昭干脆利索地问。 “兄弟你坐稳，咱们这就弹射起飞！”司机师傅脸色瞬间变得坚毅，一脚轰在油门上，老旧的出租车引擎怪叫着窜了出去！ 果然老司机就是快，每个十年驾龄的出租司机都有赛车手的灵魂，这辆出租车看上去很老实际上也很老，却在深夜的公路上冲出了崭新豪华超跑的速度和流畅！陈昭系好安全带，手抓着扶手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甩飞出去，路上车来车往，司机不停换档打方向，车像是激流中的飞鱼那样超越其他车辆，引擎咆哮轰然向前！ 远远看到公园的大门时，陈昭就扫了司机师傅的二维码，付了六百五十块钱。 出租车在公园大门骤响刹停，陈昭拉开车门跳下去，开始狂奔！ 救人必须赶时间，尤其是溺水，可能早十秒钟到还能救活，晚十秒钟人就死了！ 中考考体育的时候陈昭都没跑的这么快过，两条腿简直就是在飞。浑身所有的力气都用在狂奔上了。深夜的公园没什么人，隔得很远亮着一盏路灯，黑漆漆而静悄悄。陈昭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气喘声和耳畔的风声。 快！ 再快点！ 终于，跑到了公园的小湖边，陈昭慢慢停下脚步，向整个湖边眺望，根本没见到什么溺水者在水里挣扎，也没听见呼救或者水响。 怎么没有？ 难不成已经在水下失去知觉了？ 还是·······来晚了么？ 第115章 邓铁军的噩耗 陈昭刚要用手搓搓系统戒指询问一下，忽然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在湖的另一边，离得很远，依稀能看出来穿着白色的长裙，大波浪的金头发，是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但是她走路的姿态明显不对，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很显然是处于迷糊状态。 这应该就是系统说的那个醉鬼！ 陈昭赶紧扯开嗓子想喊，让那个女醉鬼离湖边远一点，但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那个白裙子女人忽然往旁边一歪，只听见“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她掉湖里去了！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陈昭顾不得多想，赶紧撒丫子开跑，去救人！ 落水的女醉鬼已经开始扑腾和挣扎了，时不时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叫喊。湖边的水只有一米深，如果她试着站起来的话肯定不用在水里挣扎，但是她喝多了，连在陆地上都走不稳，更不用说掉在水里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了。 公园晚上没人也没灯，要是一般情况下，可能这个女醉鬼就淹死了。但是幸好今晚陈昭赶到了！ 很快冲到了湖边，陈昭毫不犹豫纵身一跃，哗啦跳进湖里！ 女醉鬼落水的地方离岸边不远，陈昭很快就抓到了她的胳膊，拖着她往岸上走。女醉鬼心慌意乱，还在拼命挣扎，陈昭挨了她好几巴掌，脸都快扇肿了，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上岸。 “上岸了上岸了，别踢了！”陈昭浑身水淋淋地大叫。 女醉鬼又在岸边乱踢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爬起来开始咳嗽和呕吐。她显然喝了不少水，吐的稀里哗啦。 陈昭拍打她的后背帮她吐，拍着拍着感觉不对劲儿，这女的有点眼熟？ 借着月光和远处的路灯光，陈昭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这女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房东，邓子欣！ “房东？”陈昭傻眼了。 邓子欣抬头看看陈昭，哇地一口湖水吐在他脸上。 陈昭低头摸脸，得，还有水草。不过这回确实看清了，真是邓子欣。 陈昭心说真是造化弄人，世界真小，接了个系统任务千里迢迢来救一个落水鬼，竟然是自己的房东？ 过了好几分钟，邓子欣可算是咳嗽完也吐完了，表情疲倦地抬头看陈昭，看眼神比之前清醒多了。 “你怎么来了？”邓子欣有气无力地问，和平时的泼辣语气不同，现在她虚弱的有气无力。 “我路过，看见有个人在水里扑腾，就跳下去捞上来。捞上来一看发现是你。”陈昭两手一摊解释。 邓子欣直勾勾地看着陈昭，紧皱眉头，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陈昭被盯得心里发虚，忽然想起来什么，开始摸兜，然后在草丛里翻找。 “你在干啥？”邓子欣很迷茫。 “手机没了！”陈昭找了一会儿，有点绝望，“我裤兜没拉链，可能下去捞你的时候掉湖里了！淦！” 陈昭长叹一口又坐下来，非常悲伤，一个手机倒是不算贵，但是手机里存着的东西太珍贵了。照片、存稿、学习资料、小电影……这下全都没了。 “回头给你换个手机。”邓子欣说。 “好。”陈昭点点头，有钱房东愿意帮自己换手机，那再好不过了。也不枉自己跳一次湖，现在浑身还湿着呢。 “回去吧？我看你酒也醒了。”陈昭歪头看邓子欣，邓子欣正在从自己的头发上往下摘水草。 “难受，坐一会儿再走。”邓子欣道。 陈昭只好坐在旁边陪着。看邓子欣这个样儿，回头可能还得架着她回去。自己走了也不放心，还得把她安全送到家。 “你怎么喝这么多？”陈昭想起来关键的事儿，“要不是今晚我路过这儿，你可就淹死了，虽然这边水只有一米深。” “难过，难过就喝酒。”邓子欣又叹了口气。 “什么事儿难过？”陈昭吃了一惊，“你这么漂亮这么有钱，还会难过？被男朋友甩了？” “我爹病了。”邓子欣冷不丁来了一句。 陈昭一愣，没料到会有这么一茬儿，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邓铁军病了？ 如果是感冒发烧咳嗽这样的小病，邓子欣肯定不至于去买醉，必然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甚至，很有可能是癌症！ 邓子欣的父亲邓铁军，陈昭之前见过，一起吃了饭甚至还留了微信。当时陈昭写的文言文文章被刊登在报纸杂志上，邓铁军惜才，专门设宴请了陈昭，结为忘年之交。陈昭记忆犹新，对邓铁军印象很好。 上次见邓铁军时，邓铁军的气色还很好，看上去是身康体健的老头子。陈昭觉得他能长命百岁。 可是这才刚刚过去了没多久，竟然就生了重病？邓子欣还为此买醉？ “是·······什么情况，很严重吗？”陈昭觉得自己有必要关心一下情况。 “没查出来是什么病。”邓子欣默然地看着平静的湖水，眼角都是水迹，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刚刚落水时沾的水。 “没查出来什么病？”陈昭一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还有查不出来的病？ “长痘，浑身长痘，绿豆粒那么大，一层一层的。”邓子欣慢慢地说，声音很悲伤，“一开始的时候，痘破开，流出来的是白色的脓水。那个时候还没什么事儿，就是痒。后来过了几天，白色的脓水流完了，就开始流黄色的组织液。我爹开始奇疼难忍，饭吃不下，尿也尿不出来，解一次大便需要一个多小时，必须得借助开塞露。” “开塞露是什么？”陈昭不懂。 “就是一个小瓶儿，里面装着润滑的甘油，从屁股捅进去，帮助排泄的。”邓子欣解释。 陈昭点点头，表示懂了。 “前天开始，痘痘变得更多，几乎已经遍布全身。这回流出来的不是脓水也不是组织液了，而是血。浑身血淋淋的。当天晚上就进了icu。不停地输血抢救。今天下午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来情况又稳定了。我哥去照顾，我照顾好几天了，出来歇一下。” 第116章 去你那儿 “我难过的时候就想吃点好东西，就去了烧烤店，吃着吃着我就喊，拿酒来。本来想着就喝几口暖暖胃，但是越喝越多，最后就喝晕了。我开车回家，开到公园的时候，想起来开车不能喝酒，就把车停在路边，打算打车回去。结果一路上都没有出租车，我阴差阳错就走到这里来了。”邓子欣慢慢讲述，期间还打了几个喷嚏。 “公园黑灯瞎火的，你晕了咣当慢慢走，一个不留神就掉湖里去了。然后被我救上来。”陈昭补充剩下的事儿。 “是。”邓子欣点点头，又打了个喷嚏。 陈昭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一下，但是一来自己没穿外套，二来自己跳下湖去救邓子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湿了。所以没办法。 两个人并肩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周围是蛐蛐和蝉的歌声，满地的草叶一片静谧。远处的灯光和月光泛着白色，微微照亮波光粼粼的水。凉风掠过湖面迎面吹来，陈昭觉得有点冷，狠狠打了个喷嚏。陈昭觉得这场面真是够魔幻，自己竟然和美女房东一起湿漉漉地大半夜坐在湖边。 邓铁军的情况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竟然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而且不是癌症不是什么常见的恶疾，而是根本查不出来的疾病。虽然不知道什么病，但是听邓子欣的描述，就知道非常恐怖，浑身不停地长痘，不断流血，全身流血的病怎么可能轻？ 世事无常啊，陈昭在心里感叹。 “估计就今晚或者明后天的事儿了。”邓子欣叹了口气，“我很累。想睡一会儿。” “回去睡吧，我打车把你送回去。”陈昭心里微微一震，沉默了一下道。 “行。”邓子欣点点头。 陈昭下意识地想拿手机用叫车app，但是摸了摸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掉进湖里了。 “你有手机吗？”陈昭问。 “有。”邓子欣掏了掏裙子的兜，把手机递过来。 邓子欣的手机是最新款的折叠屏，最先进，但是也最容易坏。陈昭按了按，屏幕没亮。邓子欣拿过去试着开机，开机失败，整块手机已经进水了，开不了机了。 “回去的时候顺路买个手机吧，你现在不能跟家里人断联系。”陈昭说。 “好。”邓子欣点点头。 邓子欣平时是个大姐头和泼辣妹，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酷了吧唧的。但是落水以后反而异常温柔。什么事情都点头答应，声音小的像蚊子叫。陈昭还有点不适应。 该回去了，再坐下去该感冒了。 邓子欣试了好几下，都虚弱地站不起来。陈昭只好扶着邓子欣起来，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扶着她往回走。 邓子欣还穿着高跟鞋，跟不是很高，但是走路依然不行。邓子欣干脆把鞋脱下来，提在手里。 陈昭伸手过去把鞋接了过来，帮忙拿着。 走了几步，路边遇到一个垃圾桶，邓子欣停了下来。 “鞋扔了吧。”邓子欣说。 陈昭一愣，把高跟鞋扔进垃圾桶里。 “这鞋看着不便宜。”陈昭扶着邓子欣继续往前走。 “还行，八千来块钱。”邓子欣说，“穿了好几个星期了，也该扔了。” 陈昭一阵无语，果然富婆就是富婆，八千多块钱的鞋说“还行”，穿上几个星期就“该扔了”。要是自己有双八千块钱的鞋，绝对不会因为泡水扔到公园垃圾桶里，而是会摆在家里供起来，摆着果盘和香案，一日三拜。 终于到了公园门口，陈昭扶着邓子欣去找门卫大爷。让门卫大爷帮忙打个车。 门卫大爷正在打盹，抬头看见两个湿漉漉的人，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也顾不得多想，赶紧掏出手机来帮忙打了个车。 出租车就在附近，几分钟就赶过来了。 司机师傅叼着烟，紧皱眉头看着陈昭和邓子欣，摆摆手拒绝，“我这刚换的座子皮，你们坐上来全给我整湿了，你们等下一辆吧。” “拿去。”邓子欣摘下手腕上的表，甩给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很茫然地接过表，“干嘛给我表？这表值钱吗？” “能买你半个车。”邓子欣毫不客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又把陈昭拽进来，一脚蹬在副驾驶车座子上，“开车！” ······ 陈昭好不容易把邓子欣扶到她家门口，麻烦又来了。 邓子欣摸了摸裙子兜，什么都没掏出来。 “钥匙呢？”陈昭问。 “没了。”邓子欣看着防盗门茫然地说。 “没了？”陈昭捂脸，公园的湖还真是有神奇的魔力，自己的手机掉湖里了，邓子欣的钥匙也掉湖里了。 “确实没了。”邓子欣又摸了一遍衣兜，“好像是落在烧烤店里了。” 片刻的沉默，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一片黑暗，陈昭跺了一下脚，重新把灯震亮。 “那·······怎么办？”陈昭问，“打电话叫开锁公司吗？我去小区门口找门卫借电话？” “你钥匙还带着的吗？”邓子欣问。 陈昭摸摸兜，把钥匙掏了出来。 “去你那儿。”邓子欣大手一挥。 陈昭顿时傻了，“啥？” “去你那儿将就住一晚。”邓子欣打了个喷嚏，“累了，不折腾了。快点睡觉。” “不大合适吧·······”陈昭结结巴巴。 “快点的，磨磨唧唧，我累死了。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怕啥？”邓子欣踢了陈昭一脚。 没辙，陈昭只好扶着邓子欣下楼，开门进去。邓子欣从公园一路走回来，脚上已经都是泥了，但是连洗都没洗，直接就扑到床上盖被子睡了。陈昭觉得她至少得吹吹头发，湿漉漉的头发睡一夜肯定得感冒。但是还没来得及说，邓子欣已经鼾声均匀了。 陈昭没办法，把空调打开，调成制热，然后自己去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早上陈昭起来，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水声？ 怎么有水声？ 陈昭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邓子欣在浴室洗澡！ 第117章 医生职业任务 陈昭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随后赶紧稳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饿了，去厨房煎鸡蛋。 平时陈昭都是给自己煎两个鸡蛋了事儿，考虑到今天邓子欣在，于是多煎了两个。说不定她会愿意吃两口。 用铲子把鸡蛋盛到盘里，刚盛完，旁边忽然伸过来两只白皙的湿淋淋的手，把盘子端走了。 “谢谢。”邓子欣端着盘子就跑，身上穿着陈昭的t恤和运动裤。还别说，看着挺合身的。估计是她自己衣服泡水了，就从衣柜里找了陈昭的衣服先穿着。 陈昭刚想说煎的鸡蛋还有自己的份儿，但是邓子欣已经拿了筷子开吃了，狼吞虎咽，显然饿的不轻。 没辙，陈昭又给自己煎了俩鸡蛋，坐到邓子欣对面开吃。 “你这衣服我先穿着了，吃完我去医院，这两天我还得陪着我爹。过两天还得操办后事，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别联系我了。回头再说。”邓子欣头也不抬地道。 “行。”陈昭点点头，这都是小事儿。 邓子欣说完，风风火火地出门了，重重把门摔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陈昭很是为她难过，年纪轻轻就要痛失父亲。未来几夜少不了她的哭。 忽然想到了什么，陈昭用手搓了搓系统戒指。 “系统系统，邓子欣她爹的病能治吗？” 系统这么神通广大，说不定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说给个药方之类的？服下去药到病除那种？ 但是，结果令陈昭无比失望： 【宿主的能力暂时无法为其治愈】 果然，病来如山倒，邓铁军的病已经进入膏肓，连系统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奇迹这种东西到底还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但是，万万没想到，系统说话大喘气，还有下半句没说： 【但宿主可以启用“额外职业任务”选项，为邓铁军提供治愈】 陈昭浑身一震！ 有办法！ 真的有办法能治好邓铁军！ 果然系统还是神通广大！ “这个额外职业任务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做才能治好邓铁军？”陈昭按着系统戒指询问，神情急迫。 很快，系统字体出现： 【额外职业任务，即宿主需要研究新职业，并保持新职业身份较长时间。】 【例如，宿主选择医生职业，即可开启医生技能系统，购买相关医术技能点，即可为邓铁军提供医治】 【检测到宿主有医治邓铁军的意愿，是否开启医生职业任务？】 陈昭下意识地想说开启，但是开口又停住了，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系统不会白白提供给他医术，肯定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从来不会有，想要得到一些必然也要失去什么。 “如果我答应开启医生职业任务，具体需要做些什么？”陈昭问。 【宿主需要接取一些医生任务，为特定的目标救死扶伤】 陈昭暗道果然，按照系统这个意思，自己如果接了这个任务，以后就得到处给人看病去。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有医术治病救人，也是好事儿。想想邓铁军之前还宴请过自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邓铁军快不行了，自己能有办法救，有什么束手旁观的道理？ 哪怕代价大一点，以后得被系统指挥着到处救人去，也值了！ “来吧系统，给我医术，我要去救邓铁军！”陈昭按着系统戒指，目光坚定。 随着陈昭的呼声，系统字体不断出现！ 【成功开启医生职业任务】 【职业任务1：救活濒死之人邓铁军】 【任务所需：中草药药理知识高级技能书】 【是否进行名气值扣费，用来兑换中草药药理知识高级技能书？】 陈昭一愣，还要扣名气值？ 之前系统已经告诉过陈昭，名气值是可以用来换高智商时间的，是很珍贵的东西，作用不亚于真金白银。 不到万不得已，陈昭实在是不愿意花费名气值，但是没办法，现在急着去救邓铁军，别说花名气值了，就算花钱也得去。 “扣费吧！”陈昭大手一挥，很豪爽地答应。实际上心疼的滴血。 【扣费完成，宿主的名气值余额为1】 【获得道具：中草药药理知识高级技能书】 陈昭看到系统戒指里出现了一本大书，静静地悬浮于自己的掌心。那是本很虚拟的由无数光点构成的书，大概有几千页厚，肯定就是刚刚花光了名气值换出来的“中草药药理知识高级技能书”。 猛然攥拳，那本巨大的厚书被捏碎成无数光点，从陈昭的掌心汇聚到大脑！ 陈昭闭上眼睛，感受无数的知识冲进自己的脑海： 穿山甲、海芋、粉葛、白苏子、白芥子、片姜黄······ 使君子、青羊参、翠云草、问荆、马桑根、白石英······· 苦石莲、萝芙木、龙葵、赤石脂、珠子参、牛至······ 上千种中药，每种药的特性、功效、副作用、药方······无数繁复错杂的知识，全都大海东流般进入陈昭的脑中！ 陈昭一时间竟然有种头痛欲裂之感，这些知识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感觉大脑都装不下，缓了好半天才稍微舒服一点。眼前全是各种各样的药性和中草药图片，幻灯片一般闪动。 陈昭不知道的是，这本技能书带给自己的知识量，可以塞满小半座图书馆，很多老医生年过八旬，对中草药的药理知识了解都到不了这个深度和广度！ 换句话说，陈昭如今在中草药方面的知识量，已经相当于非常罕见的医学大家！ 有了这些知识，陈昭就可以想办法救治邓铁军了。 首先，得先去看看邓铁军的情况。 毕竟得对症下药，不能随便开药。虽然有一些药确实能强行吊住命，但是这种药的副作用过于强烈，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伤。一个好的医生不应该给病人开此等的药方。 陈昭想给邓子欣打电话问问邓铁军所在的医院，四处找了找，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了。 第118章 化妆成老头 得，还得去买手机。 陈昭换衣服跑到楼下，推门进入手机店。大清早的手机店里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壮汉在修手机专柜前坐着等待，一边等一边打哈欠。几个卖手机的女销售穿着白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戴着玉镯的白手腕，站在专柜后等待买手机的顾客。 陈昭此时的形象很狼狈，昨晚跳湖以后头发湿透了，也没有洗，乱糟糟的，脖子里还沾着泥沙，看着脏兮兮的，像个混街面的不良青年。 因此陈昭进入手机店之后，那些销售员都只瞥了陈昭一眼，应付性地说了一句“新到的手机和手机壳看看吧”，就不吭声了。这种混街面的不良少年通常是没什么钱买好手机的，所以销售员们完全不感兴趣。 陈昭看得出来销售员轻视自己，但是也没有怎么计较。 “折叠屏，来一个。”陈昭径直对一个销售员道。 销售员一愣，表情很吃惊，显然没想到陈昭会开口要折叠屏。 “是要18888的普通版还是21000的pro版本？”销售员询问。 销售员并不是真的要问陈昭的手机型号，在说价格“18888”和“21000”的时候，咬字明显加重了许多。显然是销售员觉得陈昭一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折叠屏的昂贵，想通过报价让他知难而退。 “pro版本的吧。”陈昭道，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银行卡拍在柜台上，“刷卡，要现货，现在就要。” 销售员们终于明白来大金主了，折叠屏手机太过昂贵，根本没几个人买得起，全店一共来了五台存货。之前好几个月一共卖出去一台，今天竟然又要被这个小孩买走一台？售货员们都忙碌起来，有的赶紧去拿刷卡机，有的跑去仓库拿货，还有给陈昭端茶倒水和推销耳机手机壳的······· 陈昭拿了折叠屏手机，掉头就走，开机上网，下载了qq微信，登上自己的号。 手机卡在之前的手机里，一起沉到湖底了，所以电话暂时没法打。 不过还可以打qq电话。 陈昭登上帐号，从联系人列表找到“房东邓姐”，刚想一个电话打过去，又想到邓子欣那边可能比较忙，没有什么时间接电话，于是先发了个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想让他去医院看看邓铁军的情况，问邓铁军的医院和病房号。 发完消息之后，陈昭直奔路边的一家摄影店。 这家摄影店规模很大，提供各种各样的拍摄服务。毕业班的班长来这里预约毕业照，快结婚的新人来这里订购婚纱照套餐，资深驴友进店邀请随队摄影师······· 陈昭到了前台，询问前台姑娘：“你们这里的化妆师能把我打扮成一个老头吗？” 前台姑娘有点懵，“啥？” “把我打扮成一个老头，可以做到吗？要非常逼真那种。”陈昭急迫地问，“我有特殊用途，需要暂时装成老头，我看你们这里拍艺术照的人可以化妆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所以想问问能把我打扮成老头吗？我可以付钱。” 前台姑娘还是有点懵，但是好歹反应过来一点了，点点头，“我帮你叫化妆师问问，您稍等。” 陈昭在旁边等待，前台姑娘拿起电话来，拨了个号码，很快接通，“马哥，有个帅小伙想化妆成老头，您能行吗？” 然后前台姑娘点点头，挂了电话，对陈昭说，“请跟我来！” 前台姑娘带着陈昭上楼，进入了一个化妆间，已经有一个留着小辫的潮男在等待，胸前挂着员工牌，姓名是“马日拉”。听上去是个少数民族的名字。不过看面相和一般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发型比较风骚。搞艺术的都这样儿，化妆也是一门艺术。 “马哥，能给我化妆成一个老头的形象吗？越老越好。最好弄的仙风道骨一点。”陈昭问。 马日拉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昭的脸，点点头，拍拍旁边的座位，“坐吧。不过我收费可不低，但是能保证给你做的以假乱真。” “钱不是问题，您辛苦。”陈昭坐下。 马日拉开始用各种笔在陈昭脸上打细线，做前期准备工作。这种大规模的易容是非常大的工程量，非常费时费力，事先必须得做好准备。 “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化妆成老头吗？”马日拉一边准备化妆用具一边询问。 “我们学校要准备毕业典礼，有个小品节目招募演员，有个主要人物是老头。今天下午选拔演员人选，我觉得如果我能以逼真的老头形象去参加选拔，就能拿下这个角色。”陈昭解释。 马日拉点点头，看上去是相信了，“你放心，保证化妆到你的同学看不出是你来。” 陈昭完全是在撒谎。没有什么毕业典礼，没有小品招募，他之所以要把自己化妆成老头，是为了给邓铁军治病。 如果自己以原本身份去给邓铁军摸脉配药，肯定不会被邓铁军的家属允许。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懂什么医术？估计邓铁军的家属会把自己轰出来，说不动就叫保安。就算自己给邓铁军把了脉配了药，家属也绝对不会让邓铁军把药喝下去的。 但是如果变成一个老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中医，佝偻着背，拄着拐杖，仙风道骨，那么能给邓铁军把脉配药的概率就大大提高！毕竟医生这一行是越老越吃香，年轻医生看上去信服度低，而老医生看上去就让人产生信赖感。家属们走投无路，很容易就会把一个神秘的老中医当成救命稻草抓住。 所以，陈昭需要伪装成一个老中医，然后去找邓铁军。这样才有可能成功。 计划是这么计划，具体能不能行，还得去了才知道。 马日拉开始给陈昭化妆，各种各样的化妆用具在陈昭脸上走来走去。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陈昭看着自己的脸在镜子里逐渐改变，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脸，越来越偏向于苍颜白发的老者！ 第119章 开始把脉 邓子欣终于回消息了。 “你找了个老中医？什么来头？靠谱吗？” 陈昭在手机上打字回复：“是个神医，治好过几个绝症，我花了大价钱才请过来。你快点把病房号发给我。” 邓子欣迟疑了片刻回复：“那·······让他来试试吧。也不指望能治好了，能多拖延几天，让我爹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或者让他稍微舒服一些走就行。” 接下来是个医院和病房号，显然是邓铁军的具体位置。 邓子欣的话让陈昭一阵心酸，她竟然已经不指望邓铁军能治好了。也是，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在医学上相当于病人已经押上死刑场准备枪毙了，剩下的就是枪何时响的问题。邓子欣唯一的指望就是能把枪毙的时间稍微延后一些。 陈昭暗暗攥紧了拳头，自己要干的不是延缓死亡时间，而是劫法场！ 让邓铁军起死回生，从病魔的手里逃脱出来！ 陈昭的妆已经进入尾声了，马日拉的化妆技术果然够硬，现在从镜子里看，陈昭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自己了，皱纹、老年斑、松弛的皮肤、扩大的毛孔，完全就是八旬老朽的脸庞。等下再弄点白头发和白胡子，就更逼真了！ 一个小时后，陈昭到达市人民医院门口。 此时的陈昭，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拄着枣木的拐杖，粗布鞋、黑褂子，头上白发略微凌乱，脸庞无论从什么近距离看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后背佝偻地几乎成九十度，步伐迟缓而稳健，很符合大部分人印象中的老中医形象。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已经有很多人好奇地注视这个“老中医”。但是好在没有人上来盘问。 陈昭进医院大楼，前往住院部，坐电梯上楼。 之前和邓子欣约好的在电梯口见面，但是电梯门开以后，陈昭左右看看，没见到邓子欣。 啥情况？ 人呢？ 自己走错地儿了？ 陈昭有点茫然，只好在旁边拽了一个美女问。 一问，是这儿啊！ 没走错，邓子欣怎么没来呢？ 陈昭决定先等等，等五分钟见不着人再说。他尽量不想把手机掏出来，毕竟一个八旬的老中医不应该有折叠屏手机这种时髦的东西。 终于，等了两分钟之后，邓子欣出现了。脸色焦急而疲惫，四处寻觅。 陈昭走过去，抱拳施礼，“请问是邓姑娘吗？” 说话的时候，陈昭还故意压低了嗓音，装出老头嗓来。毕竟邓子欣对自己的声音很熟悉，如果不伪装声音，立马就穿帮了。 邓子欣一愣，“是李神医吗？” 陈昭一囧，之前给邓子欣发的消息里，编造了自己装扮这个医生的假身份。叫“李树诚”，没想到邓子欣直接称呼“李神医”。 “神医不敢当，叫我李大夫就行。”陈昭微微鞠躬，“带我去看看令尊的情况吧。” 邓子欣见这位“李神医”行动不便，到旁边搀扶着他往前走。陈昭戏演的很足，步伐很慢，背佝偻的像大虾。 “陈昭没来送您吗？”邓子欣说，“早知道我就去接您了，医院人这么乱，让您自己上来太失礼了。” “不必多礼，都是小事儿。”陈昭点点头道，“给我讲讲令尊的状况吧。” 邓子欣开始给陈昭描述邓铁军的病情。 之前在公园湖边时，陈昭已经听过一遍了。但是那一遍讲的很笼统。如今邓子欣是给医生讲述，添加了很多细节，这些细节描述对于判断邓铁军的病情非常有效。陈昭听的非常认真，把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然后从脑海中海量的知识中寻找对应的病症和药方。 邓子欣描述完病情，正好到达邓铁军的病房门口。 邓铁军的病房是医院里的vip单人间。毕竟以邓家的财力，买个豪华病房还是轻而易举的。在这里可以得到更好的休息，一家人说话也更方便。陈昭进去的时候，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家属，大部分的亲友都表情茫然，少部分关系近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哭过——邓铁军刚完成了一次抢救，差点就活不成了。 “让一下让一下，让李神医看看。”邓子欣说。 家属们纷纷散开，给陈昭让路。 陈昭终于看到了中间的病床，还有病床上的邓铁军。 第一眼看到邓铁军，陈昭就被吓了一跳！ 确实是吓了一跳，邓铁军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了，他整个脸庞和裸露在外面的手都长满了黄红色的疙瘩，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只人形的巨大蜥蜴。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他身上，还贴了很多白色的纸状物。可能是用来止血或者杀菌的某种东西。如果那些纸状物裹地再多一点，可能邓铁军看上去会很像木乃伊。 情况确实非常危急，邓铁军命悬一线！ 陈昭不多废话，直接坐到邓铁军旁边，抓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把脉是非常高深的技术，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导致诊断结果的改变。如果从新人开始学起，要学上很多年才能学到一点把脉的皮毛。不过陈昭不需要从头学习，他有系统，系统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知识。 刚搭上邓铁军的手腕，陈昭的表情就瞬间肃然。眉宇紧皱，凝重起来。 邓铁军的脉象很微弱！很紊乱！ 如果说一般人的脉象是很规律的一滴滴水落在水面上，那么邓铁军现在的脉象就是毛毛雨繁乱地坠落于水面，还时不时有阵风袭来，掀起涟漪。 很难判断。 陈昭一边回忆系统提供给自己的知识，一边一言不发，静静感受着邓铁军的脉象。 在陈昭默默把脉时，后面的家属们开始低语： “这个老头是哪儿来的？” “子欣领过来的，问问她。” “是我一个朋友请过来的，据说治好过绝症，所以让他试试。” “这个你也信？咱们从医院找了这么多顶尖专家都没有办法，一个单薄的老头子把把脉就能行？” “不可能的，给老头子准备后事吧。” 第120章 有意思的药方 “这不是胡闹吗，咱们在这给老爷子治病，又从外面请了个医生来，让主治医生怎么想？” “这老头连医师资格证都未必有吧？” “唉赶紧打发走算了。” ······· 陈昭听见了后面的各种非议，绝大多数都是对自己的质疑。邓铁军的家属明显非常不信任自己。 这也能理解，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老头而已。 陈昭没有再听，继续聚精会神地把脉，感受邓铁军因病魔而紊乱的身体。 邓铁军的情况非常杂乱，陈昭摸着他的脉象，感觉自己在梳理一个凌乱的毛线团，只要把那个线头找出来，就能解决邓铁军的病。不过需要时间。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后面的家属们越来越躁动，他们看到这个所谓的“李神医”坐下以后就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这么半天了还没出什么结果。邓铁军即将死亡，大家的心情都很烂，言辞更加激烈起来： “这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吧？” “什么李神医啊，神医还能这么半天没结论？” “把他轰走吧！” “给点钱打发走，让老爷子好好休息休息。” “哪来的故弄玄虚的老头啊！” 邓子欣也有些茫然，掏出手机来给陈昭发消息。想确认一下这个“李神医”的来头，到底靠不靠谱。但是等了半天陈昭没回信息。邓子欣想起来陈昭应该是去上课了。遂无奈地收起手机。 终于，“李神医”松开了邓铁军的脉搏，长叹一口气。 后面的家属们瞬间安静下来，虽然之前都在议论纷纷要把李神医赶走，但是李神医终于完成把脉之后，大家还是下意识地想听听诊断结果。 但是，等了半天，李神医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钢笔，开始写字。 药方。 陈昭从系统那里得到的知识只能开药，针灸之类的手段都用不了。邓铁军的情况陈昭已经基本了解，接下来就是开药方了。 无数的中草药信息在陈昭脑海中流动，各种各样的药理信息层出不穷。配药方是非常复杂的工作，需要方方面面的考虑和复杂的计算。尤其是这种疑难杂症的药方，更是难配。不过陈昭智商还在400的超高水平，反应速度极快，因此略微思索，就下笔开始写药方。 一味药。 三味药。 五味药。 十味药！ 纸上的药名和剂量不断增多，陈昭一直往下写，竟然写了将近半张纸。 “一天服两碗，不可多服。”陈昭站起来，“严格按照我的药方来抓药，不可多也不可少。等他精神状态好一点了，开始想吃饭了，我再来看。” 说完，陈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离开，没有一句废话，甚至没有收费。 毕竟·······他还赶着去上课呢！ ······· 病房里，一群家属拿着那张药方传阅。 大家看了半天，都得出一个一致结论—— 看不懂！ 很多喝过中药的开始低声讨论： “这些药名都好古怪啊，完全看不懂。” “我以前坐月子也找过老中医给开药膳，但是这些药完全没见过！” “我后背起疹子的时候找医生开的中药，也没见过这些药材。” “这药方太奇怪了！” “而且这药方怎么这么多啊，接近上百味药了吧？” “就是啊，哪有写这么多行的药啊！” 大家讨论了半天，越讨论越觉得这药方子不靠谱。而且那个李神医也有些可疑，来了把把脉就开药，开完药就走人。什么症状原因和禁忌都不说，怎么看都不像专业的中医医生！一般的医生诊断的时候得问问情况吧？得说说注意事项吧？这个所谓的“李神医”什么都没说！ 最后，都决定稳妥起见，不理会这个药方。 中午的时候，一群医生推门而入，都戴着眼镜，面容严肃认真。有邓铁军的主治医师，几个负责手术的医生，还有护士长，甚至连医院副院长都来了。邓铁军是最近入住医院的病人里最有名望的人，副院长当然要来探望一下。 医生们先来给邓铁军换吊瓶的药，然后仔细看了各种维生设备记录的信息，接着开始和家属攀谈，询问邓铁军的情况。 一个医生忽然发现了病床床头柜上的药方。 拿起来看了看，那个医生突然怒了。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一张药方？” 一个家属赶忙解释，把李神医的事儿说了一下。 “胡闹吗这不是！”主治医生也发脾气了，“这药怎么能乱吃呢！你们把病人送到我们这里来，就得完全配合我们给的治疗方案！你们从外面随便请个不知道是不是正经大夫的人进来，开个所谓的中草药方子，喝下去以后出现不良反应，加剧病人的负担，这个责任谁付得起？” 一群家属赶忙赔礼道歉，邓子欣被长辈们数落了一顿。 家属们给主治医生道歉的时候，副院长饶有兴趣地拿起那张写满中草药的方子，阅读起来。 副院长也是学中医出身的，家里就是祖传的中医世家，因此对于中草药的药方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这屋里的医生们只有副院长在中药方面有研究，属于内行。所以对方子感兴趣。 刚开始的时候，副院长的表情还带着一丝戏嚯。 这年头自称神医招摇撞骗的人太多了，估计邓铁军家里的人也是找了这么个骗子来。一般情况下，这种骗子会给开出一张啥用没有但是也不伤身体的药方，病人喝下去就像喝水一样，不会严重也不会治愈。这种事儿副院长见的太多了。 可是，看了第一行药方，副院长脸上戏嚯嘲讽的表情就消散了！ 这药方·······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有点意思。 看了二十多味药之后，副院长的表情已经彻底严肃起来！ 这药方不简单！ 开药的人很厉害！ 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江湖骗子，真的有可能是个有本事的老中医！在医术方面有一定造诣的那种！ 但是副院长也没法看出来这个药方的具体功效，看不出来管不管用。只能通过其中几味药的搭配感觉出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药方。具体能不能行，还不敢下定论。 第121章 邓铁军醒了 另一边，主治医生的脾气已经被家属们的反覆道歉给平复了，变得和颜悦色。 “好了，记得以后不要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医名医来开方子，药可不是饭，不能乱吃，吃错药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主治医生说道一半，忽然被副院长给打断了。 “打电话请中医部的刘主任来，让他看看这个药方。”副院长一脸严肃地道。 主治医生一愣，有点傻眼。 “叫中医部的刘主任来，刘主任是咱们院里最懂药方的专家，他应该能看懂这个方子。”副院长重复了一遍道。 主治医生迟疑片刻，“一个江湖骗子开的药方，扔了就行，没必要再请刘主任来吧？” “这个药方绝对不简单，一般的江湖骗子是不会知道这么多冷门药和搭配的，我觉得这事儿不是咱们看起来那么简单，最好还是让刘主任来看看。”副院长脸色严肃，不容置疑。 主治医生只好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把刘主任叫过来。刘主任的大名在医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中医院转过来的名医，出身于中医世家，祖上在清宫里给皇上当太医。如果说在医院里挑一个中医方面造诣最深的，非刘主任莫属。 等待的过程中，邓铁军的家属们议论纷纷。 “出了什么情况？” “副院长怎么叫人来看方子？” “是不是这个药方太离谱？” “我听副院长那意思········好像这个方子有可能管用？” “怎么可能？那个老头一看就不是正经医生啊！” “等等看吧，我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那所谓的李神医，我看就是村里的小郎中。” 邓子欣没说话，她拿出手机来，看了看陈昭回复的消息： “那李神医真挺神的，他要是给开方子，就照着方子抓药喝就行了。” 邓子欣也很纠结，她也看不透这个所谓的“李神医”到底靠不靠谱神不神，更不知道“李神医”开的方子到底可信不可信。但是出于对陈昭的信任，她又觉得说不定有可能会起作用。 等等那个刘主任过来看看方子再说吧。 众人等待片刻，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中医推门而入，正是刘主任。 副院长直接把手里的药方递给刘主任看。所有人都注意着刘主任脸上的表情。 刚开始看时，刘主任还面无表情。 可是看了几行之后，他就开始眉头紧锁。 看到一半时，刘主任的脸上开始出现震惊之色！ 最后，把整个药方读完，刘主任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精彩：震惊、疑惑、喜悦、茫然······· “老刘，怎么样？”副院长开口询问，“这方子靠谱吗？能用吗？” “我不清楚。”刘主任摇头。 “不清楚？靠谱不靠谱看不出来吗？”副院长一怔。 “这个药方的复杂性和冷门药的数量，已经超过了我的知识范围，但是明显能看出来，这个方子不是乱来一气，有那么一半我是能看懂的，主要是排毒清火的功效。开这个药方的人显然是断定邓铁军的身体里有毒，试图用这个方子把毒逼出来。但是具体能不能行，我真的看不出来。”刘主任眼神里闪动着迟疑，“这个方子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的医术真的远远在我之上，另一种是伪装的很好的高级药方，也就是说其实开药的人是没有什么医术的，但是通过加入一些精妙的搭配来把这个方子伪造成高级药方。” 刘主任一边说，周围邓铁军的家属和陪同的医生们一边听，一开始大家还能听懂，到最后就云里雾里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药方，不简单！ 邓子欣本来还有些犹豫，现在听完刘主任的判断，当机立断：“我去抓药，赶紧把药熬出来，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喝。” 刘主任点点头，“邓铁军的情况，确实可以试一下这个方子，期待奇迹出现。说实话，如果不用点非常手段，他也撑不了太久了。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这个方子有用或者没有用，都和我们无关，但是我个人建议可以试试。毕竟不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邓子欣拿过药方，立刻风风火火地出门，下楼去抓药。 医院里有专门的中药房，还有煎熬中药的房间。因此抓药和熬药都可以在医院里完成。 五十分钟后，邓子欣提着一个药壶上来了。 一群家属们面面相觑，都很犹豫。 到底要不要给邓铁军喝这个药？ 喝了能有用，那么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喝了以后却加速了邓铁军的死亡呢？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最后还是邓子欣拿了主意： “如果是真正对路的药，喝一丁点就能有作用。拿针管来，用针管喂一点吧。” 邓子欣决定豁出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冒这个险，可能是出于对陈昭的信任，也可能是邓铁军快不行了，只能想办法死马当活马医。邓铁军现在还是半昏迷状态，没法用药碗喂药，只能用针管往嘴里滴。 很快有人拿来一支一次性注射器，邓子欣把包装撕掉，取下针头扔了，然后在针管里吸取刚刚熬好的药液。药液是非常混沌的黑绿色，和大部分中药一个颜色。 然后，邓子欣拿着针管，开始一滴滴地喂病榻上闭着眼的邓铁军。 家属们都议论纷纷，不是讨论这药能不能救活邓铁军，而是都在讨论后事，该怎么办，请什么人来参加葬礼，挑选什么日子下葬等等。病房里的气氛非常沉郁悲伤，没有人脸上有笑容。 邓铁军还有一丁点意识，嘴里喝到东西知道往下咽，因此邓子欣喂药喂得还算顺利。没一会儿就喂了三针管的药下去。 当邓子欣开始用针管抽第四管药时，邓铁军忽然睁开了眼睛！ “老爷子醒了！” “老爷子睁眼了！” 家属们哗啦一下围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地挤在病床边。 第122章 升旗仪式演讲 邓铁军张张嘴，说了句什么，但是他太虚弱了，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家属都急了，好几个人直接趴在床边，把耳朵贴过去听，终于听清邓铁军说的话是什么。 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喝药。” 家属们都惊了，邓铁军想喝药？ “快点快点，再喂点药喝，老爷子应该是喝了药觉得舒服。”有人说。 邓子欣用针管抽了药，继续喂邓铁军喝。邓铁军和之前的状态明显不同了，竟然一直眯着眼看着针管喝药，喉咙一动一动的。针管的滴速已经有点不够了。 邓铁军的眼神开始变得有精神，能开口说话了，“吸管。” 因为还是很虚弱，因此说话还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已经让在场的家属们欣喜万分。邓铁军想要吸管喝药！说明这个药至少喝的他很舒服！ 邓子欣眼眶一下子红了，邓铁军的病情好像有转机！ “快点儿快点儿！谁有吸管！谁去弄个吸管过来！”邓子欣对满屋子的人喊，又急又喜。 病房里多日以来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所有的家属脸色都狂喜起来！ ······· 陈昭做了一天的题，累的腰酸背痛。 打开手机一看，一大堆的未读消息红点。绝大多数都是邓子欣发过来的。 上午十一点的消息： “李神医开的药真的有用！” “我爹喝了，已经开始有意识了！” 中午十二点的消息： “我爹已经能说话了，他说这个药喝下去以后很舒服，一开始是胃里暖融融的，然后就是浑身舒服，现在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医生打算明天给他做一下检查看看情况。” 下午一点的消息： “他睡了，呼吸明显比平时要匀称的多，我感觉他的身体状况在明显好转。院长亲自过来看了，很震惊，说应该是奇迹发生了，但是还得进一步观察。” “你把李神医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们家得好好感谢他，后续的治疗还得联系他。” 这下可叫陈昭犯了难了，这个所谓的“李神医”压根就是他自己啊！哪来的联系方式啊！ 难不成把自己的手机号重新给邓子欣一遍？ 这不是胡闹吗？ 想了一下，陈昭给邓子欣回消息： “你爸爸现在情况怎样了？” 陈昭故意没提李神医联系方式的事儿，岔开话题。 邓子欣应该是在玩手机，陈昭一发消息，没几秒就回复了。 “挺好了，明显比早上和昨天好多了，清醒了很长时间，跟我们说了一些话。我们把李神医来治疗开方的事儿给他说了，他说要好好当面谢谢李神医的救命之恩。所以李神医的联系方式你快点给我吧！” 陈昭一阵头秃，怎么又绕回这个消息上了？ 没有李神医啊！ 李神医是我从化妆台前坐了两个小时变出来的啊！怎么给你联系方式？ 陈昭没辙了，只好开始撒谎。作为一个高智商天才，撒个谎还是小事儿，信手拈来。 “李神医比较忙，你应该能理解，像他这样起死回生的医生，活死人肉白骨的圣手，求他看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广泛透露出去。这样会看不过来。”陈昭打字发送给邓子欣，“你有什么事儿直接给我说就行，我会转告他。” 邓子欣回消息：“我们家就是想当面谢谢他，毕竟他救活了我爹，救命之恩肯定要重谢啊！” 陈昭无奈回复：“李神医不贪图荣华富贵，毕生志愿就是救死扶伤，所以你们的谢礼他肯定是不会收的。我把你们的感激之情转达给他就行。要知道像李神医这种人，境界已经超脱凡人了，所以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邓子欣执意要李神医的联系方式，陈昭来回推脱了好几遍，终于暂时糊弄过去了。 又叮嘱了一下邓子欣按时按量给邓铁军服药，陈昭算是暂时把这事儿对付过去了。 邓铁军的情况明显好转，陈昭还是很高兴的，说明系统确实管用，能把邓铁军救活，也算是报答之前的恩情了。过两天再去看看情况，就差不多能让邓铁军痊愈了。甚至如果康复情况好的话，都不用自己再去一趟了。 然后，陈昭进行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 看小说的日收益！ 登录西红柿小说网，进入作家后台，看昨日收益一栏。 “牛逼！”陈昭激动的猛拍大腿。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粗体黑字： “昨日收益：16460.50元” 又涨了，而且是暴涨，按照这个涨法，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一天挣两三万了。 陈昭开这本书的时候想过能挣一些钱，但是万万没想到能挣这么多！ 这绝对是要火的节奏啊！ 编辑斧子也发消息过来了。 消息是一张表格，表格上是都市分类书的日收益排行。 陈昭写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赫然名列第一！ 而且这个第一的含金量极高，因为后面的第二三四五名加起来都没有陈昭的书收益高！ 再看看之前和陈昭竞争的作家炮神，每日收益竟然掉到了不足一千，也就是陈昭的十六分之一。可谓输得很惨，被越拉越远，连陈昭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想想当时炮神还试图跟陈昭拼更新量，抢新书榜榜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陈昭很清楚，只要自己保持更新，都市分类的“书王”应该是稳了。 能拿到书王，就意味着无上的荣誉，滚滚而来的金钱！ 陈昭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在书王颁奖之前，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 升旗仪式演讲！ 虽然校长给了演讲稿，给陈昭减轻了很多负担。但是毕竟当着全校几千人的面演讲，还是件非常叫人紧张的事情。陈昭以前连当着全班的面自我介绍都发憷。 为了减轻压力，陈昭专门在课间往学校的主席台上跑了好几次，俯瞰下方的操场，来提前适应环境。 陈昭还找了富有经验的人士咨询应对方法。 赵小白以前很多次上过主席台演讲，她给陈昭的建议是： “你别把底下的学生当成人，把他们当成满地的大白菜。面对一堆大白菜讲话，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第123章 众多学霸围攻 升国旗，唱国歌。 校长进行简单的致辞。 全校数千名学生站满了操场，仰着头看主席台。早晨的阳光和早晨的风一起从几千人的发梢流过。每个班的队伍后面都站着一个老师，那是各个班的班主任，班主任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校长念上周的通报批评，祈祷不要有自己班的学生。如果有，就回去把那个死孩子的屁股打开花。 陈昭紧紧攥着稿子，站在主席台后面的角落，紧张地满手心都是汗。校长讲完，就轮到他上去哔哔了。 “放轻松。”车婕抓着陈昭的腰捏了捏，笑嘻嘻的，“这都是小场面，没什么好紧张的。” 车婕是主持人，因此也在主席台上。发现陈昭是这周的演讲学生后，车婕就过来调戏他。她很开心，似乎是越来越喜欢陈昭了。 “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吓得都快尿裤了！”陈昭脸通红，“你别对我摸来摸去的，像女流氓一样！” “呐，解压神器。”车婕把一个东西塞到陈昭手里。 陈昭打开手一看，是块口香糖，已经拆包装了。 “管用吗？”陈昭很疑惑。 “绝对管用，基本上嚼个三十下，你的紧张情绪就会高台跳水那样急剧下降。嚼个五十下，就·······就没味了。”车婕一副很有经验的表情。 陈昭只好把口香糖扔进嘴里，开始嚼。 还别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陈昭嚼了几十下之后，真的感觉怦怦直跳的心脏舒缓多了，紧张情绪退潮似的消减。整个人都舒坦了！ 校长忽然讲完了，回到位置上坐下。操场上哗啦啦的掌声，听起来如同一场大雨。 陈昭一愣，“这有垃圾桶吗？” 口香糖肯定不能随地乱吐，会变成一块非常顽固的脏东西。但是车婕给他口香糖的时候，又没给包装纸，没法包起来塞兜里。这马上就要登台讲话，哪有含着口香糖对着几千人讲话的？ 车婕干脆地一伸手，“吐。” 陈昭一愣。 “快点快点，该我上了！”车婕催促。 陈昭脑子一抽，低头张嘴，鬼使神差地真把口香糖吐在车婕手心里了。车婕攥着口香糖就登上发言台，对着话筒用播音腔朗声道： “下面有请高三一班的优秀学生代表陈昭同学做国旗下演讲！” 陈昭刚吐完就意识到自己是脑子被门挤了，能吐在车婕手里，为什么就不能吐在自己手里呢！把口香糖吐在小女生手里，这特么多不礼貌啊！这不是脑残干的事儿吗？ 车婕一上台讲话，底下很多原本低着头昏昏欲睡的男生都激动地抬起头来，伸头踮脚，使劲看主席台上的车婕。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车婕是真的漂亮啊！” “太美了！九天仙女下凡尘！” “女神啊！” “将来能娶一个这样的，少活十年也乐意啊！” “别说十年了，少活二十年也行啊！” “我少活三十年！” 旁边有女生听不下去了，“你们现在死去，人家也不会看你一眼！” 陈昭也看到了操场上的骚动，他能想象得到现在底下的情况。因为以前他站在下面时，车婕一开始主持，周围也是一片痴汉的讨论声。 那些男生在底下一阵激动，仰望圣洁女神的时候，估计想不到车婕手里正攥着陈昭的口香糖。 想到这，陈昭又很想抽自己嘴巴子，刚刚怎么就吐了呢！往女同学手里吐口香糖，这不是智障行为吗？ 车婕下来了，给陈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加油”。 陈昭走上去，面对麦克风，展开稿子。 几千人的注视和掌声确实挺吓人，陈昭想起了之前赵小白的建议，于是全操场的学生都变成了大白菜。 陈昭面对着一望无际的白菜地，开始念稿子。 这份稿子事先已经念了很多遍，背的滚瓜烂熟了。但是还是得拿着念心里才安心。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陈昭终于念到了稿子的最后一行。鞠躬下台。 在台上的时候没觉得，下台来以后发觉满后背的冷汗。 车婕已经把口香糖包了卫生纸扔了，陈昭跟她道了个歉。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车婕微笑，笑的妩媚动人。 陈昭要走，毕竟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车婕拽住了他的袖子。 “急着走什么啊，再陪我玩会儿。”车婕眨眨眼说。 陈昭挠挠头，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留下来陪着车婕。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就要百校联考了，你复习的怎么样？”车婕问。 “第一。”陈昭干脆利索地回答。这种事儿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实力摆在那里。 “我认识几个全校前二十的学生，听他们聊了聊，他们这次的目标都是把你赶下来。”车婕话锋一转。 “把我赶下来？”陈昭一怔，“他们想在百校联考的成绩里超过我吗？” “没错。他们想超过你。”车婕点头，“有几个人斗志分外高昂，他们早早地就把你当成了赶超目标，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学习，刷了很多套题，就等着这次百校联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分数上压你一头。” “嚯，还挺有勇气。”陈昭耸耸肩，“不过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觉得能战胜我？梁静茹吗？” “你好狂！”车婕拍了陈昭的肩膀一下，“万一你哪道大题不留神写错了，不就很容易被他们超过去了吗？你这个第一又不是世袭的，考得不好很有可能掉下来啊！” “不存在的。”陈昭摇摇头，“咱们学校的那些学霸，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费拉不堪，对我构不成丝毫威胁。我追求的不是全校第一，而是百校第一！百校联考，各个省各个学校的高手聚集在一起，我希望我能从外地的高手中间崭露头角，就算不能拿第一，争取也能拿个前五名。” “我就喜欢你这股狂劲儿。”车婕笑着拍了陈昭一下。 陈昭笑了笑。 这能叫狂吗？ 这叫绝对的实力！ 第124章 五斤重的金砖 某群聊，群员们开始冒头。 这个群聊的名字非常直接和简单粗暴： “必须打倒陈昭冲锋队” 群成员有十五个人，全是全校前二十名的学生，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在百校联考中超过陈昭”，走到一起来了。建立了这个群聊，互相鼓劲，分享情报，做战略部署。 群成员的昵称也非常有意思，是名字外加上次考试的总分。 郑志688：“陈昭的演讲听着很没意思啊！” 尚听枫679：“估计是校长给的稿子吧，或者从网上搜的稿件复制粘贴的。” 元娟680：“全校演讲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好好准备一个稿子出来，是不是一直在忙着复习？” 唐曼珠687：“恐怕是的，他肯定也在潜心备战，不过我不怕他，我最近复习状态很好！很多模棱两可的知识点都弄通了，还写了将近一百篇的作文，肯定还能提分！我就不信百校联考没法把他击落！” 东郭畅690：“我也不怕他，他又是弄直播又是写小说，每天的学习时间大大压缩。和我们比没优势。我最近在搞中英双语作文，也就是写一篇一千字汉语作文，然后翻译成英文。已经搞了四十多篇了。估计百校联考我还能多拿五分。一定要把陈昭给打下来！” 莫阳平687：“我这两个星期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四到五个小时，每天脸色苍白的都跟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似的，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连早上坐公交车来上学，我都把数学题的图用手指画在窗玻璃的水雾上！百校联考，必将陈昭斩于马下！” 一群学霸们越说越激动： “必杀陈昭！” “不超陈昭，誓不为人！” “百校联考，干掉陈昭！” “胜利属于我们！等着陈昭的只有失败！” “比陈昭多考十分！” 陈昭并不知道有一群学霸嗷嗷叫着要干掉自己，他就是像平时一样上课学习上厕所。转眼间一天就过去了。晚自习照例还是不上，回家吃鸡直播和写小说。 校门口停着一辆火红色的兰博基尼，陈昭就瞥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但是走着走着，后面有车灯逼近，有辆车一直跟在后面。 陈昭没回头，往边上靠了靠，给车让路。但是又走了十几步，那车还是跟在后面，而且还按了两下喇叭。陈昭忍不住回头，发现驾驶座竟然坐着邓子欣。 “上车上车。”邓子欣把头伸出来催促。 陈昭有点意外，邓子欣竟然还专门来接自己放学？这年头房东的服务都这么无微不至了？ 上车，皮座椅比想象中的还要软，果然豪车就是舒服。陈昭四处看看车里，发现还是新车。邓子欣真是有钱到爆，时不时就开辆新车出来，还一辆比一辆贵。不知道的以为她家是开印钞厂的。 “呐，谢礼。”邓子欣忽然把一个东西甩到陈昭怀里。 那东西非常重，陈昭被砸的肋骨都快断了，差点没背过气去。 低头一看，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红木盒子，打开盒子边上的金质合页一看，里面是·······一块巨大的金砖！ 就是金砖，黄金做的砖头，简直亮瞎眼。以前看探险电影，那些囤积黄金的藏宝库被打开后，都金光灿烂瑞气千条，陈昭一直觉得是艺术夸张和特效，没想到真的黄金确实会发金光！ 陈昭掂量了一下这块黄金，至少也得五斤沉！ 五斤沉的黄金！ 如果陈昭没记错的话，最近金价飞涨，一克黄金已经到了五百多块钱。那么五斤黄金，就是差不多一百三十万！ “卧槽，这是干啥？”陈昭赶紧把盒子合上，生怕自己不小心摸了一下金条，抹掉几百上千块钱。 “谢礼，这只是我个人的表示，我们家族之后还会给正式的谢礼。”邓子欣说，“我爹的情况在急剧好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醒过来就喊喝药。他身体表面的那些痘痘已经开始结痂，也不再有什么新痘痘冒出来了。甚至已经开始简单地吃饭了。但是没敢让多吃，毕竟他的胃这么多天没吃东西，如果一口气吃很多，会伤胃。” “挺好挺好，医生怎么说？”陈昭很欣慰。 “院长来看了好几次，也做了系统性的检查，各项指标都在明显康复。主治医生和院长都说是个奇迹。奇迹发生了！”邓子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错，好好调养吧。”陈昭点点头。 “但是这个金条我不能收啊，太贵重了！”陈昭把怀里的盒子放在旁边的雨伞槽里，“给你搁这儿了昂！” “这个是给李神医的，我联系不到他，你帮我转交他。”邓子欣却道。 “李神医不收这种东西，我之前给你说过了，他这个人淡泊名利，超脱世俗，治病的时候基本上不收钱。你给个三百五百他可能会要，你给个五斤的大金砖他肯定不会要的。”陈昭摇头，“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会替你对他转达谢意。” “不行，你都没给他就说他不收，他再淡泊名利也得有基本开支吧？你带给他，他要是不要，你就自己拿着吧。我爹的病被治好了，别人救了我爹的命，一点都不表示，这不合规矩。这金条才算啥啊，我们家族给的谢礼肯定比这大十倍不止。”邓子欣连珠炮似的说，语气不容置疑。 陈昭一阵头秃，心说我的姐姐啊，根本没有李神医这个人啊！ 就把个脉开个药方的事儿，至于这么重谢吗？ 怎么就是不听劝啊！ “晚上想吃啥，请你下个馆子去。”邓子欣问。 “火锅吧。”陈昭随口道。吃顿饭还是可以的，但是这个金砖他是坚决不会收的。 邓子欣开车到了附近一家火锅店，带着陈昭进去。服务员说包间都满了，因此只能在大厅吃。 要了鸳鸯锅，羊肉围脖，还有一些青菜蘑菇。肉菜很快就都端上来，下锅开煮。 吃着吃着，忽然有个人一屁股坐在陈昭旁边。 陈昭扭头一看，懵了。 马日拉！ 给自己化妆成李神医的的那个化妆师！ 第125章 李神医就是你吧 陈昭本能地觉得血冲头顶，自己装扮成李神医这个秘密，天知地知我知马日拉知，本来是丝毫不担心泄密的，可是现在马日拉竟然突然出现了！当着邓子欣的面儿出现了！ 别说些不该说的啊！陈昭心里咆哮，谁让你来的啊！ “我跟朋友吃饭呢，这是你姐还是你对象？”马日拉明显对邓子欣很有兴趣，借着和陈昭说话的由头和邓子欣搭讪。 “对象。”邓子欣没好气地说，估计是想让马日拉死心。马日拉这种类型的她显然看不上眼。 马日拉明显有点尴尬，看泡美女不成，又扭过头来跟陈昭闲聊。 这一聊，就聊出了大问题！ “你那个小品通过了吗？”马日拉笑呵呵地问陈昭。 当时陈昭要求马日拉给自己化妆时，就是声称自己要去竞选一个学校小品节目的演员。马日拉显然还记得。 陈昭开始冒汗了，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过了过了。”陈昭草草应付，赶紧转移话题，“你这褂子挺好看的。” 本来以为能把这个话题给岔开，好避免马日拉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但是万万没想到，邓子欣忽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开口询问： “什么小品？”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但是出自美女之口，已经让马日拉完全激动起来了。他开始机关枪一样滔滔不绝： “他学校里有个小品节目，选拔演员，有个角色是个老头，他想演这个老头，就去找我给他化妆打扮，让他完全变成八旬老朽的样子。” 陈昭傻了。 彻底傻了！ 一个没拦住，全特么说出来了啊！ 不过邓子欣此时的表情还很平静，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陈昭伸脚过去，想从桌子底下踩踩马日拉的脚，提醒他住嘴。 但是，还没等陈昭把脚伸过去，马日拉忽然掏出手机来，递到邓子欣面前，“看，这是我当时给他化妆的定妆照！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是本人，像是一个老头？我化妆技术可以吧？我可是十六岁就去当学徒·······” 马日拉喋喋不休，邓子欣凑过去看。 下一秒，她就猛然瞪大了眼睛！ 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是那个“李神医”的！ 邓子欣脸上的表情像是活见鬼似的，还伸出手放大了一下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照片上的那个老头，没错，越看越确定！就是当时去给邓铁军把脉开药的那个“李神医”！ 邓子欣当时全程陪同“李神医”，不可能认不出来！ 陈昭脸色惨白，瞪着马日拉，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我的老哥啊！ 你特喵话为什么这么多？ 见到美女就得竹筒倒豆子把所有事儿都说出来吗？ 你说了一大堆自己是过瘾了，我特喵完了啊！ “这真是你给他化的妆？”邓子欣询问。 “那可不是，化了足足两个多钟头呢！累死我了！”马日拉洋洋得意，自吹自擂，“不是我吹牛逼，就我化的妆，就算贴在脸上看，也看不出来是假的。绝对的以假乱真！” 邓子欣冰雪聪明，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深深地看了陈昭一眼，眼神像是霜冻过的冰刀！ 陈昭赶紧把头低下去，看面前的盘子，盘子里啥都没有，但是他看的津津有味…… 终于，邓子欣把马日拉打发走了。 “陈昭？”邓子欣的声音满含质疑。 陈昭看着面前的盘子，看的津津有味…… “陈昭！”邓子欣一拍桌子，碟子碗都蹦跳起来，丁零当啷。 陈昭顾左右而言他：“我觉得羊肉已经煮老了……” 邓子欣直接起身，坐到陈昭旁边，伸出手拧他的耳朵。 “有话好好说，女侠莫动手！”陈昭疼的嗷嗷叫。 “李神医是怎么回事儿？”邓子欣质问。 “就……就那么回事儿……他神龙见首不见尾……”陈昭还在嘴硬，“你要是想问我更多有关他的事儿，那我只能无可奉告，因为他就是那么神秘……” “神秘你个大头鬼！”邓子欣弹了陈昭一个脑瓜崩，“李神医就是你化妆假扮的吧！” 陈昭叹了一口气，放弃挣扎，“是。” “为什么这么干！你他妈怎么敢这么干！你个小毛孩子开什么药！吃错药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邓子欣怒了。 肯定要怒，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就敢给人装模作样的把脉开药！药这种东西吃错了可是要死人的！ 邓子欣觉得自己被耍了，不，是被骗了！骗得很严重！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被骗得晕头转向！丝毫没察觉出李神医的不对劲来，放心大胆地把这个所谓“李神医”开的药给邓铁军喝了，还要大张旗鼓地送谢礼。要不是今天遇到了这个化妆师马日拉，阴差阳错地看到了陈昭的定妆照，估计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邓子欣这一刻拿刀剁了陈昭的心都有了！ 但是陈昭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邓子欣的火消了一大半。 “这不是给你爹治好了嘛·······”陈昭很委屈地嘟嘟囔囔。 邓子欣一下消了不少气，说的没错，至少邓铁军真的在明显好转。陈昭给开的药确实管用。 “那是你运气好！”邓子欣又揍了陈昭一拳，“要是你运气不好，我爹喝出个三长两短来，我非拿大剪刀把你脖子剪断！” “我给你解释解释吧。”陈昭无奈，觉得还是把话挑明了说比较好，“其实我在中草药方面学识非常渊博，渊博到什么程度？就算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中医，可能在中草药这方面都没我懂得多。” “你就吹吧！这种屁话谁会信？”邓子欣又锤了陈昭一拳。 “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我确实知识渊博，但是呢，因为我这个年龄，懂得这么多中草药知识，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大部分人肯定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我以本来面目去给你爹开药，你们肯定也打死不会让他喝。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只好曲线救国，找化妆师把自己化妆成老头，这样以来，你们就会敢把药给老爷子喝了。”陈昭诚恳地解释道。 第126章 死亡之组 邓子欣一怔，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 趁着邓子欣没反应过来，陈昭开始上纲上线，卖惨煽情： “我多么冤枉啊！费尽心机来营救你的老父亲，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救活了，我打算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结果被你发现，又是一顿打骂！这不是现代版的农夫与蛇吗？这不是现实版的东郭先生和狼吗？邓子欣你愧疚不愧疚啊！我救了你爹诶！” 邓子欣下意识地觉得很愧疚，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昭开始往碗里扒拉羊肉，这回是真煮老了。 “你这套逻辑看似无懈可击，但是有一个前提就错了！”邓子欣猛然反应过来，“你个小毛孩怎么可能懂中草药？你什么都不懂去给我爹开药方，这不是胡闹吗！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治好了，那也不能改变你胡闹的事实！” 陈昭被嘴里的羊肉烫的说不出话来，急得叫，“我懂！我真懂中草药！” “你怎么证明！”邓子欣也塞了块羊肉到嘴里，跟着叫起来，“妈的好烫！” “这还能怎么证明啊！我就是懂！你随便提问我几个药的特性，我现场给你答行不？”陈昭急眼了，这种事儿真没法证明啊，他又没考过什么中医药的执照和证书，都是靠着系统无师自通的。 邓子欣不信这个邪，掏出手机来，开始查询药名和药性，提问。 “白头翁？” “苦，寒，主要是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的功效。是植物白头翁的根系。”陈昭脱口而出。 邓子欣眼角一跳，还真的能秒答？ 不对，肯定是运气好！ 再提问！ “鸡内金！” “甘、平，主要用来健胃消食，涩精止遗，呕吐泄痢，小儿疳积，胆涨胁痛等等。”陈昭毫不迟疑。 邓子欣愣了一瞬，看看手机屏幕上搜索出来的结果，还真又答对了？ 偏偏不信这个邪，邓子欣又连续问了十几种中药，越问越冷门，但是陈昭每次都能毫不迟疑地答出来。 邓子欣终于信了，陈昭真的在中草药方面很有造诣！ “你怎么做到的？”邓子欣震惊地看着陈昭，“我记得你爸妈都不是医生啊！” “无师自通，自学成才。”陈昭狼吞虎咽吃火锅。 邓子欣看陈昭的眼神已经变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陈昭的本事已经大大出乎了邓子欣的意料，本来邓子欣觉得他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茫茫人海里毫无亮点的那一个，但是随着了解的越来越深入，邓子欣惊奇地发现他身上有太多出乎意料的地方： 学习成绩全校第一！ 写网络小说冲上新书榜第一！ 开游戏直播能拿到驻站大神签约！ 现在又多了一项——在中草药方面很有造诣！ 邓子欣不知道陈昭的中医药水平到底有多厉害，但是邓铁军的病已经基本治不好的情况下，陈昭能凭借简单的一个药方把邓铁军救活，起死回生，迅速痊愈康复，这份功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医生能比的，或许真的像陈昭说的那样，连很多六七十岁的老中医都比不上他！ 以后······还会不会发现他身上新的闪光点呢？ 邓子欣凝神盯了陈昭许久，后者没有感觉到她的注视，只是在狼吞虎咽地吃涮羊肉。 ······· 吃完火锅回家，陈昭赶紧打开电脑。 上游戏，开直播，小竹笋已经在线了。陈昭刚刚上线，小竹笋就发来了好友邀请，显然是等待已久。 “你差点就迟到了！”小竹笋气鼓鼓的质问。 “这不还没迟到吗·······”陈昭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样，抽签匹配结果出来了吗？咱们跟哪队打？” 今晚还是主播队伍选拔赛。竹笋队之前打败了雷神队，赢得了晋级机会，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还得一直赢下去，才能获得资格，参加和别的平台精英主播队伍的决赛。 “抽签结果出来了，今晚咱们得和两支队伍同时交战，一队是“娜娜米队”，另一队是“一枪爆头队”。”小竹笋回复。 “这个“娜娜米队”是什么来头？那个名字很酷炫狂霸拽的“一枪爆头队”又是什么来头？”陈昭问。 了解敌人是非常重要的。上次对决雷神队，要不是提前知道雷神和兔神的猥琐作战风格，有所防备，还真不一定能打赢。 “娜娜米队是个很菜鸡的队伍，不用担心。需要担心的是那个名字很拉轰的一枪爆头队。”小竹笋似乎已经了解了这两支队伍的情况，介绍道。 “娜娜米队很菜鸡？是有多菜鸡？咱们可不能轻敌大意啊！”陈昭警醒道。 “游戏水平跟我水平差不多，是两个萌妹子。”小竹笋解释。 “那确实是菜的要命。”陈昭点点头，在心里把娜娜米队判决了死刑，“那个一枪爆头队为什么需要担心？很强吗？” “我不是菜的要命！就是有一点点菜而已！”小竹笋不满地嚷嚷，“一枪爆头队是两个准职业选手，闻仲和姬发，他们俩都是打拉栓大狙出身的，打单发狙打的贼熘，基本上是枪枪爆头。不过我觉得他们对你威胁不大，毕竟你的枪法肯定比他们好。” 小竹笋这么说，但是陈昭却一点儿也不感觉轻松。两个强劲的狙击手，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一旦正面交战，自己的枪再快，也很难快的过两杆狙。 一边聊着，一边进房间。 房间里很快就满了六个人。正是三支需要对决的队伍：“竹笋队”、“娜娜米队”、“一枪爆头队”，名字一个比一个长。 娜娜米队的两个妹子似乎开了公麦，因此陈昭能听见她们俩的说话声，越听越乐。 一妹子：“哎呀完了完了完了，运气衰到家了！” 另一妹子：“这·······竹笋队？大魔头陈昭不是在竹笋队吗？” “完了，肯定要被陈昭毙了！” “怎么可能打得过嘛！能不能换队？” “呜呜呜不能换队，分到死亡之组了·······” “希望能在陈昭手底下多坚持几秒吧·······” 陈昭挠挠头。 我这么出名了吗？ 第127章 娜娜米队团灭 这一局的地图是雪地图，直播平台随机分配的。 陈昭微微皱眉，他不喜欢雪地图，一来打得少，对地形地势不熟悉，二来雪地图到处都是乱树岩石，藏人太容易了，很容易被阴，会大大降低吃鸡成功率。 不过也只是微微皱眉而已，不管分到什么地图，凭借过硬的枪法和战斗意识，陈昭都有信心杀掉全场，顺利吃鸡！ 游戏开局，银装素裹的雪地图素质广场。 三支队伍出现在空旷的广场上，“竹笋队”、“娜娜米队”、“一枪爆头队”。 一枪爆头队的两个大神都很有大神样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塑。也不吭声，应该是在私底下讨论战术方案。陈昭忘了他们俩的名字，于是特意留意了一下他们俩的着装，一个人穿着纯黑的西服，另一个穿着纯白的西服。因此陈昭在心里把他们俩记成黑白无常。 黑无常和白无常都是民间传说里阎王派来索命的鬼差，他们俩肯定不是故意扮酷，而是为了能在雪地里藏的更隐匿。白衣服能和雪地融为一体，黑衣服和树融为一体，都不容易被发现。 一枪爆头队，难缠而专业的对手。陈昭在心里默默下判断。 但是娜娜米队毫无尊严和矜持，都跑到陈昭面前开麦。 “是陈昭大神吗？” “陈昭大神是你吗？” 两个妹子一起问。 陈昭被叫的有点不好意思，开麦回复，“不是大神，我是陈昭。” 两个妹子突然一起趴在地上，又站起来，又趴下，又站起来，一口气重复了三遍。 陈昭看着电脑屏幕直发蒙，这是在干啥？ “我们给你行三拜九叩大礼了，能不能不要杀我们呀？”一个妹子可怜巴巴地问。 “陈昭大大，我们给你磕头啦！”另一个妹子哀求，“别杀我们呀！” 陈昭差点就把血喷在屏幕上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在游戏里磕头求不杀？ 你们是幼儿园还没毕业吗？ 犹豫两秒钟，陈昭也开始趴下站起，给“娜娜米队”的两个女主播磕头。既然对方求自己的事儿办不到，把礼还回去不就行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快乐傻了，看着主播们表演人类迷惑行为，开始刷礼物打赏。 陈昭一磕头，“娜娜米队”的两个女主播都快急哭了。 “别磕头呀！” “真的非得杀我们吗？” “陈昭大大你别这样！” “你这么磕头我们害怕！” 陈昭开麦，“我会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的。” 两个女主播都开始嘤嘤嘤，为没能求饶成功而痛心。 “好卑微呀。”小竹笋嘿嘿嘿的乐。当年头一次在游戏里见到陈昭的时候，她也很卑微地求饶，现在自己已经成为陈昭的队友了，风水轮流转，觉得很爽。 终于，倒计时结束，上飞机。 陈昭开小地图看航线。 这一局的航线是酿酒厂到航天基地。差不多正好竖切地图。这意味着可以跳伞到达绝大部分的地图。未知性大大增强了。局面也更加扑朔迷离。 “跳哪里跳哪里？”小竹笋开麦问。 “恐龙乐园或者航天基地，你选一个吧。”陈昭道。 小竹笋想了想，在航天基地标了个点。 飞机轰隆飞行，陈昭看着标点的距离不断减小： 2400m 2000m 1800m！ 1600m！ 1500m！跳！ 陈昭和小竹笋跃出机舱，朝着航天基地的方向飞去。在陈昭和小竹笋出舱后两秒钟，又有四个人跳出机舱。陈昭远远地看那四个人的衣服，黑白两色的“一枪爆头队”向右飞，应该是去哈达农场了，如果他们狡猾的话，会飞行一段时间后突然下降，进入水泥厂。而粉色衣服的“娜娜米队”，则朝左飞，前往滑雪场、豪宅、冰湖镇一带。 陈昭默默在心中记下了他们的大概位置，这对于最后决战有用。 很快，落地。 平时航空基地都是激战区，基本上都是落地刚枪。但是这一局没有那么多敌人，因此陈昭和小竹笋肆无忌惮地开始搜物资。 几分钟后，两个人在航空基地外围碰头，互相一看，都很肥。 陈昭三级包三级甲二级头，满配维克托和带消音的m24。 小竹笋则三级头二级甲三级包，手持uzi冲锋枪和akm突击步枪。 看到陈昭没有三级头，小竹笋很自觉地把头上的三级头摘下来扔在地上。陈昭过去换上。 最近小竹笋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移动四级包了。看到陈昭缺什么就自觉扔给他。陈昭很是满意。 但是小竹笋直播间的观众不满意： 脸黑如巧克力：“这么自觉？这么没有尊严？” 手机比老婆亲：“来之不易的三级头，就这么拱手送人了？？？” 生吞：“淦，小竹笋已经变成陈昭的提线木偶了！” 卫生纸是好东西：“我这个气啊！想拿刀把陈昭穿死！” 把手中针线活停一停：“陈昭！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陈昭看小竹笋直播间的留言的时候，每次都能看到一大堆骂自己的。但是骂也不管用。该把小竹笋当移动四级包还是要当，该让她做靶子还是要做。 毒圈开始缩。 陈昭带着小竹笋跑圈，小竹笋想坐雪地摩托，但是陈昭觉得太冒险了，带着小竹笋往前跑。尽量选择有掩体和草丛的地方前进，并且一直向四周警戒。虽然敌人应该还在很远的地方，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又连续缩了几个圈，陈昭带着小竹笋去圈中央的爱情小镇，找了个小屋，蹲在二楼苟住。 忽然，远处一阵激烈的枪声！ 陈昭刚想看看是哪个方向的枪声，就看见屏幕上刷了两条击杀消息。 “娜娜米队”被团灭！ 太快了！ 几秒钟的事儿！ 一个队就没了！ 就算是两个路人玩家，要灭掉还得费一番功夫。娜娜米队虽然水平菜，但是毕竟也是主播队伍，竟然短短几秒被团灭。可见“一枪爆头队”确实是实力强悍。而且陈昭看击杀提示，“娜娜米队”的两个人确实是被爆头杀死的！ 第128章 奇 “卧槽，一枪爆头队好强！”小竹笋惊的爆粗口，有点动摇了，“你能刚得过他们吗？” “不能，咱们自雷吧。”陈昭开玩笑。 小竹笋不吭声了，仔细盯着外面的雪野。还剩两个敌人，杂鱼小虾已经被打死了，剩下的是真正的神枪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陈昭给自己喝了两杯饮料，把能量条打满。这样中枪后可以即刻回血。高手之间的对决有时就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一丝的血量都得争取，说不定就能残血反杀！ 又缩圈了，很幸运，正好缩在陈昭所在的爱情小镇。 天命圈，这下可以守株待兔了。 陈昭换了m24大狙，警惕地盯着窗外的雪地，按照之前枪声的方向，敌人很可能会从外面的雪野出现。当然如果对方迂回就不一定了。 等待。 四周一片寂静。 越安静，越让人觉得紧张。 毒圈再缩，已经缩得很小了。下一个安全区在后方十米处，不是很远。下楼走走就到了。 “跑圈吗？”小竹笋问。 “等等。”陈昭沉声道，“我有预感……他们马上就会出现！”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开始刷弹幕评论： 昭哥人狠话多：“主播大大又在故作玄虚了。” 平板压泡面：“每次都说有预感，每次预感都不准。” 手机没油了：“只要陈昭说那里会出现敌人，就肯定不会出现。” 但是，陈昭忽然抬枪，击发！ 加装了消音器的m24发出订书机般清脆的响声，一发762子弹穿膛而出！ 直播间的粉丝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击倒提示，陈昭爆头击倒一名敌人！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小竹笋激动地喊，声音都发颤了。 “只有一个露头的。”陈昭上了子弹，举枪还想打，但是刚刚击倒的敌人已经爬到岩石后面去了。 大团大团的烟雾弹开始出现，几乎铺满了山坡。显然敌人已经知道有枪手在阻击，用烟雾弹做掩护。 陈昭开始朝烟雾里甩震爆弹，甩了几颗，然后跳窗就跑。 “进圈进圈。”陈昭催促。 小竹笋赶紧跟着陈昭跳窗，但是没想到，刚刚落地，就被一发马格南子弹命中头部！ 二级头立刻打碎，血条瞬间清零！ 小竹笋被击倒！ “我倒了我倒了我倒了！”小竹笋急眼了，“在我背后！” 陈昭回身举枪，发挥鹰一般的目力，瞬间锁定远处烟雾里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头，举枪就打！ 对方也同时朝陈昭射击，对狙！ m24狙击枪的762子弹和awm狙击枪的马格南子弹几乎同时出膛，呼啸着在空中交错划过！ 陈昭出枪的瞬间猛然往旁边一跳，这一跳救了他一命，马格南的子弹几乎是贴着他人物的耳朵边擦过！ 但是，和陈昭对狙的白无常没能躲开，被子弹精准打中头部！ 但是，没有击杀提示。 对方戴着三级头！ 陈昭没有迟疑，立刻切枪，举起维克托疯狂开火！ 一连串的9mm子弹横飞乱窜，化成弹幕飞向烟雾。 陈昭以为屏幕上会弹出一个击倒提示，但是没想到，出现的是吃鸡界面，竟然猛的吃鸡了？ 直播间的粉丝开始例行刷礼物，议论纷纷。 “就这么赢了？” “赢得好快，我就喝了口水，陈昭居然就吃鸡了。” “对面队友倒了没扶，坚持和陈昭对狙，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谁对狙能对过陈昭？” “能和陈昭对狙成功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要是先把击倒的队友扶起来，说不定还能和陈昭拼一拼，近距离抵近射击，指不定鹿死谁手。可是非要玩对狙·······这就属于找死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一枪爆头队就这么被淘汰了。” 陈昭也一愣，随即露出笑容。 好！ 总算赢了！ 对面名气不小，声威很大，但是也不过如此！一个照面就把两个都干掉了！连周旋都没有。 简直菜的抠脚！ “嗯，打完收工，大家明天见。”陈昭果断下播。 距离进入决赛，又近了一步。陈昭本来觉得能遇见几个强劲的对手，但是目前打了三队，全都不堪一击。预想中的苦战完全没有出现。估计进决赛也是很快的事儿。 ······· 医院。 vip病房。 邓铁军被家属们搀扶起来，坐在病床上。 时隔一周，他又能坐起来了！ 家属们都激动的鼓起了掌，邓铁军也气色很好，笑呵呵的，喘着粗气。 这两天邓铁军的状态越来越好，陈昭给他开的药每天都在喝，每喝一次，都能明显感觉到舒服和身体好转。本来行将就木的器官开始复苏，精神头也越来越旺。其实邓铁军已经感觉自己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医生警告不要妄动，所以只是坐起来活动一下。 短短几天，邓铁军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重回阳间，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病房门被推开，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鱼贯而入。 看到今天来的医生，所有家属都是微微一怔。 院长和副院长都来了，但是并没有在其他医生的簇拥下走在最前面，而是一起搀扶着一个陌生的老头。 那个老头也穿着白大褂，但是并没有在胸前挂医院医生的名牌。佝偻着背，白发长须，垂垂老矣，仙风道骨。 很显然，这是什么医学界泰斗级的大人物，否则不会让院长和副院长一左一右地搀扶他。 “这是京城来的马神医，国内最资深的中医之一，全国免费做义诊，正好路过咱们这里。听说您的病情，就过来看看。”院长给邓铁军解释。 一群人赶紧给马神医搬凳子，让马神医在床边坐下。邓铁军想给马神医行礼，但是被按住了。 “坐，我给你把把脉。”马神医说，声音很苍老，但是很沉稳，似乎一切尽在把握之中。 邓铁军安静坐下，把手递给马神医。马神医立刻开始把脉。 整个病房里都安静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盯着马神医的表情。医学界泰斗级的人物，会对邓铁军的情况开出什么诊断建议？ 马神医把脉的时间极其长，好几分钟过去还没有动静，因为他眯着眼睛，很多家属有些骚动，甚至以为他睡着了。只不过旁边的院长副院长还有一群医生都毕恭毕敬的等待，家属们便没有作声。 良久，马神医终于松开了邓铁军的手腕，说了一个字： “奇！” 第129章 见见李神医 家属们一愣。 陪同的医生们都怔了一下。 院长和副院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疑惑和惊奇。 马神医说的这个“奇”字，是什么意思？ 在全场的注视和等待下，马神医开口了： “您的病因，用通俗的说法来讲，是中过剧毒。而且是非常罕见的毒类。您之前接触过什么毒物吗？”马神医问邓铁军。 邓铁军一脸茫然，“没有啊？我生病前几天就很平常的饮食起居，家里也没有什么能给我下毒的人·······” “肯定有什么不那么平常的事儿，您再仔细回忆回忆。找出病因，换句话说，找出毒源非常重要。”马神医道。 邓铁军开始默默回忆，从发病前一天开始倒数，从早上起床思考到晚上入眠。 病房里所有人都默默等待，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邓铁军中了如此险恶的剧毒，竟然差点毒发身死。要不是有“李神医”来开了一副灵药，现在很可能邓铁军就不在病床上坐着了，而是会躺在殡仪馆冷气森森的冰库里。很多家属想到这里，都感到一阵后怕。当时李神医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个江湖骗子，要赶人走呢！ 邓铁军皱眉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发病前两天，从古董贩子那里拿到了一本古本·······那个书很老了，上面很多灰尘和死了的菌层，我用手拿着看了半天········会不会········”邓铁军迟疑地说。 “有可能，很有可能，古本这种东西，埋在地下成百上千年，会有一些封闭环境下代代培养的菌。搞不好就会成为剧毒。”马神医点点头，“等你康复出院之后，把那本书做一下处理，尽量少接触。” “这个毒，非常厉害，非常罕见，但是竟然能恢复的这么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给您开药方的人水平是非常高的。甚至在这方面可能不在我之下。”马神医继续说，语气平淡，但是语出惊人。 旁边的院长和副院长都面露震惊。 水平不在马神医之下？ 马神医是什么人物？ 中医界泰斗级的大神，全国甚至全世界都能排的上号的名医，每天求他治病的人多达四五位数，挂号费好几千块钱。医术之精湛高超，堪称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可是他竟然说，开药方的人水平不在他之下？ 这是多么可怕的概念？ 更震惊的是旁边的邓子欣，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在场的人只有邓子欣知道所谓“李神医”的真实身份，一个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学生，还在准备高考，竟然在医术方面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这怎么可能！ 而另一边的主治医生则脸色难看，又尴尬又愧疚。当时李神医来号脉开药以后，他可是因为这个药方呵斥了家属们一通，说家属们随便请江湖郎中来开药，是病急乱投医。结果到现在，所谓“江湖郎中”是真正救人的神医，自己这个医生反而没起到什么作用········ “药方给我看看吧。”马神医又问。 邓子欣赶忙从钱包里取出折叠好的药方，展开，双手递给马神医。马神医道谢接过，开始阅读药方。 药方上的药虽然多，但是也就几百个字而已，按理说一两分钟就看完了。 可是，马神医竟然一连看了整整八分钟！ 这期间，整个病房都屏息凝神，大家都预感到马神医对这个药方的重视。家属们和邓铁军都想听听马神医对于药方的评价，这个药方到底合适不合适？ “奇。”马神医又说了这个字。 随后，只见马神医从兜里缓缓掏出了·······一部手机，对着药方拍了张照。 “这个方子很奇特，我要回去研究研究。”马神医解释。 “那这个方子能继续喝么？”邓子欣很关心地问，毕竟是陈昭这个小毛孩开的药方，怎么想都让人不放心。 “当然可以，既然起效了，也没有什么不良症状和副作用，为什么不继续喝呢？”马神医微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个很唐突的请求。” “您请说。”邓子欣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我希望能见一见开这个药方的人，探讨一些困扰我多年的问题。”马神医说，“如果可能的话，能帮我联系他吗？” 院长在旁边插话了，“我们医院也想聘请一个中医分院的名誉院长，希望能见见这位李神医，了解一下。如果方便的话，请把李神医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吧！” 邓铁军跟着开口，“我还要当面谢谢我的救命恩人呢！” 邓子欣一怔，有些为难地想了想，“你们确定想见见开药方的人？” 所有人都点头，眼神坚定。 邓子欣想了想，也罢也罢，没啥大不了的。 走到病房阳台，关上门隔音，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陈昭。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陈昭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似乎是刚睡着被电话叫起来了。 “什么时候有空？来医院一趟吧，有个京城的名医，院长副院长，还有我们家的人都想见见你。”邓子欣说。 陈昭那边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来了一声又懵又诧异的，“啥？” 邓子欣无奈，又重复了一遍，这回陈昭听清了。 “为啥这么多人召见我？我还要准备百校联考呢，这就要考了！”陈昭有点惊恐，“京城来的名医？院长副院长？我何德何能跟这么多大佬说话啊！我连给他们提鞋都差资格。” “那你是来还是不来？”邓子欣问。 “不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邓子欣柳眉倒竖。 “淦，既然要强逼着我去，那还问个什么劲儿？那·······你定时间吧，周五周六肯定不行，我得考试，其他的日子你挑吧。”陈昭道。 邓子欣打开阳台门，伸头笑吟吟地问房间里的其他人，“明天早上九点可以吗？” 所有人都点头。 “明早九点来。”邓子欣关上阳台门，给陈昭下命令。 第130章 胡闹 翌日，清晨。 病房里暖阳融融，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被子晒出一股香味儿。 邓铁军刚刚吃过早餐。 早餐很简单，是一小碗的小米红糖水，和一小碗的排骨玉米山药汤。小米粥是养胃的，病人孕妇都喝的常食。而排骨山药玉米汤则是邓铁军想喝的，他平时就好这一口。之前病重，啥都吃不下，这回好不容易病情减缓，想喝了，赶紧问求医生给允许喝了一碗。 汤很简单，只有两小块排骨，两小片山药，还有一小块切好的玉米。邓铁军很不舍的吃，细嚼慢咽吃的很慢，还是花了几分钟就吃完了。很意犹未尽，同时又很满足。 邓铁军的家属们都很高兴，好不容易看到邓铁军想吃东西了。一般病人想吃东西了，就说明身体正在痊愈和康复，而且已经痊愈康复到一定程度了。 看来邓铁军的情况在一步步地转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考虑出院的事儿了。 病房门忽然被打开！ 首先进来的是昨天见过的，京城来的中医大家马神医。大家都不知道马神医的具体名字，但是听院长和副院长叫马神医，就都跟着叫，倒是也不影响沟通。 马神医左右两边搀扶着的，照样还是院长和副院长，一左一右，如同左右护法。 后面跟着一大群医生，除了负责邓铁军的医生团队之外，还有一些中医院过来的名医。基本上都是一些行动迟缓的老头子。没办法，学医这一行就是这么残酷，种种疑难杂症，摞起来比人还高的医书，等学的差不多，基本上年纪都很大了。所以名医大多很老。 进门之后，医生们就和邓铁军打招呼。 “邓老爷子，舒服点了吗？” “舒服多啦！哈哈哈！”邓铁军爽朗地大笑，“看来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咯，阎王爷没收我！把我忘掉了！” 病房里一阵笑声，邓铁军的爽朗健谈感染了很多人。大家都觉得心情大好！ 约定和“李神医”见面的时间是上午九点，但是现在提前了一个小时，才刚刚八点钟。 可见医生们对于李神医的重视。 不重视不行。 毕竟之前邓铁军在这住院几天，病情急转直下，非但没有治好，反而连续下病危通知书，多次抢救，好几回差点掉进鬼门关里。医院没有治邓铁军这个病的能力。但是，这“李神医”只是抽空来看了看，把了把脉，开了一副药方就拍拍屁股走人。偏偏这一副药方，就真的管用，把邓铁军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并且让他迅速痊愈康复！ 这家医院有医生护士近万人，李神医单枪匹马，凭借一己之力，办成了近万人都没办成的事儿！ 这几乎已经真正到达了传说中的“神医”境界——活死人，肉白骨。 活死人，顾名思义，就是让死人重新活过来。肉白骨，则是让森森白骨重新长出肉来。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李神医确实做到了一副汤剂，救活将死之人！说妙手回春完全不夸大！ 怎么能不重视？ 别说提前一个小时了，就算提前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来，也是应该的！ 闲坐时，医生们开始议论纷纷： “那个药方你们看了吗？” “看了，确实跟马神医说的那个评价一样——奇！” “很奇，很冷门的方子。没学过也没见过，毒物和大补的混合在一起，玄妙的组合，听都没听说过。” “可不是吗？那个方子从我们同班的中医群里都传开了，都在研究，都研究不透，说这个的也有，说那个的也有，但是没一个人说到点子上！” “我为了弄懂这个方子，翻医书翻了一宿，还是啥都没翻出来。我只能看懂其中几味药的搭配，剩下的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就算我看懂的那些，也一知半解，不确定对不对。单纯论药方来说，这个李神医的功力和经验，至少比我先进十年！” “看不懂正常，看不懂就对了。要是咱们能看懂，就不是李神医治好邓老了，而是我们就给治好了。要是我们能看懂，咱们也能腆着脸被人叫声神医了！” “哈哈哈赵医生说的是。” “话说你们见过那个李神医了吗？” “没见过，但是想想也知道大概长啥模样。” “是的，老神医都差不多，要么佝偻着背，腰弯成九十度。要么仙风道骨。总之又老又秃，不会太秃，地中海发型差不多。” 在一群医生的议论当中，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先是邓子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朝众人点点头，“李神医来了。” 一听这话，原先坐着的医生们“哗啦”一下，全站起来了！ 年过八旬的马神医已经非常行动不便，但是在院长和副院长的左右搀扶下，还是颤颤巍巍地奋力站了起来，表示对李神医的尊敬！ 陈昭走进病房，看见满屋子的白大褂目光灼灼，吓了一跳，一时间脑子有点宕机，呆站在门口不动。 医生们像是没看见陈昭，静静地注视着大门口等待。 一秒。 三秒。 五秒。 十秒。 医生们有些纳闷了，李神医呢？ 不是说李神医来了么？ 怎么还不进来？ 副院长忍不住了，觉得可能是李神医年事已高，走路比较慢，赶紧冲出房门去想搀扶一下。陈昭一直站在门口，副院长出门时还伸手不耐烦地把他推到一边，心想哪家的小孩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堵在门口挡路干什么？ 副院长跑到走廊上，左右张望。 人呢？ 没人啊？ 哪有什么李神医啊！ 副院长回头，狐疑地看着邓子欣，“李神医在哪儿呢？还没上楼吗？” 所有的医生也都看向邓子欣，面露疑惑。 邓子欣一指陈昭，“这不在这儿呢？” 副院长瞪眼，看看陈昭，又抬头看着邓子欣，“这小伙就是李神医？” “对。”邓子欣点点头，“你们想跟他聊什么就跟他聊什么吧。” 副院长愣了半晌，突然做怒，呵斥，“胡闹！” 院长也怒了，“他怎么可能是李神医！李神医医术高明，怎么会是一个小孩子！” 所有的医生都皱眉看着邓子欣，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邓铁军也气的捶床，“子欣！胡闹！这么多医学泰斗大清早来等李神医，你就找一个小伙来骗人冒充？陈昭小友我又不是不认识，文章写的很好，可是要说会医术，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第131章 真的是李神医? 病房里群情激愤！ 所有人都愤怒地看着邓子欣，觉得她把大家都给耍了！ 陈昭也看出来不对劲了。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开的那副药真把邓铁军给治好了，而且是起死回生式的治好了。大家肯定不相信如此灵验的药方会出自一个毛头小子之手。这不合常理！ 如果是自己被质疑，陈昭可能拍拍屁股就走，别人相信他不相信他，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邓子欣也在被质疑，陈昭就不能扭头就走了。 “邓老爷子的药方，确实是我开的。”陈昭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非常沉稳，“我就是李神医，李神医就是我。”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医生们都用极其诧异的眼神看着陈昭。 邓铁军也懵了，他没想到陈昭真的会胡言乱语，“你不是姓陈吗？怎么会姓李？” 陈昭只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从听邓子欣说她爹病了开始讲起，考虑到自己一个小孩开药方不会被相信，去找化妆师化妆成老头，扮成李神医再来开药，前前后后，详细解释了一番。 陈昭解释完，病房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还在盯着陈昭，眼神里全是不信任。 虽然陈昭讲的很流利，表情很坦然，看上去毫无破绽，但是医生们还是觉得这是个编的故事，不是真事儿。 不说别的，一个十几岁的小青年，连去小诊所坐诊的资格都不够，怎么可能给邓铁军开出对症的药方？ 这怎么可能？！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副院长没好气地问。 陈昭一愣。 证明？ 好，证明就证明，也不是没有办法。 陈昭叹了口气，“有纸笔吗？” 邓子欣不知道陈昭要纸笔做什么，但是还是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张纸，递给陈昭。 陈昭走到床头柜边，坐下，开始刷刷刷地写。 后面的医生们和家属们都看不懂了，窃窃私语：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写悔罪书？写道歉信？本来想装，现在装不下去了，写个道歉的东西？” “反正他肯定不会是李神医。” “那不废话吗。李神医医术水平多高啊，马神医都承认他厉害，怎么会是一个小毛孩子？” “李神医要是真是他假扮的，我回去就把医师资格证注销了。咱们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毛孩，也没什么脸继续坐诊看病了。” “是啊，他怎么可能是李神医呢？” 在满屋的窃窃私语声中，陈昭终于写完了那张纸，递给邓铁军。 邓铁军满脸狐疑，接过来那张纸看，要的是证据，写一张纸干啥？ 可是，刚刚看了那张纸一秒钟，邓铁军的脸色就瞬间大变！ 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邓铁军的表情瞬间非常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情况？” “纸上写了啥？” “那小孩写了什么让邓老爷子那么吃惊？” 邓铁军看完，把那张纸递给了旁边的医生，那个医生看了一眼，也面露惊骇，然后这张纸开始在屋里的医生之间传阅，毫无例外，每个医生看完，都脸上浮现或多或少的惊骇之色。 纸上写的，赫然是之前“李神医”给邓铁军开的药方。 而且除了药方之外，很多药材之间还画了连线，几组几组搭配起来，解释具体的功效和副作用相克属性。为什么要开这味药，为什么开这个量，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讲的明明白白。 医生们除了惊骇于这张纸上的内容，还震惊于字体。 陈昭刚刚写的这张纸，和之前“李神医”开的药方，上面的字体是一模一样的！ 丝毫偏差都没有！ 看上去绝对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很多合同都需要有亲笔签名，就是因为每个人的字体都不一样，有自己的书写风格，非常难以仿造伪造。总会露出一些细微的破绽和差别。但是眼前陈昭刚写的这些字，一丁点的破绽都没有，和“李神医”药方的字完全一样！ 这就意味着······陈昭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所谓“李神医”，真的是陈昭化妆假扮的！ 邓铁军最先反应过来，他没法站，只能在病床上弯腰，朝陈昭鞠躬： “我无礼了！救命恩人就在眼前，竟然认不出来，我非常愧疚，在这里给陈小友鞠躬道歉！” 陈昭慌得赶紧把邓铁军扶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邓铁军脸涨得通红，“太丢人了！我竟然质疑救命恩人！等回头我能活动了，找你登门道歉！” “别别别，不知者无罪不知者不怪嘛，您不用过多自责，换谁都会一样反应的。”陈昭宽宏大度地安慰。 旁边的医生们都表情复杂。 震惊！ 愧疚！ 茫然！ 自惭形秽！ 谁能想到，以简单一副药拯救邓铁军性命的，竟然真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刚刚有几个下毒誓的医生都脸色变幻，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 太丢人了啊！ 自己学医行医大半辈子，竟然真的还不如一个小毛孩！ 有什么脸号称医学专家啊！有什么脸自称老中医啊！有什么脸让病人挂自己的专家号啊！ 老医生们很罕见地觉得耻辱，觉得自己道行太浅。 马神医起身，想跟陈昭探讨一些医学问题。 但是陈昭拒绝了。 “我先给邓老爷子看看情况，然后咱们再说行吗？”陈昭道。 马神医点点头，又坐了回去。病人第一，可以理解。 陈昭坐在床边，开始给邓铁军把脉，表情严肃认真，一言不发。 和什么马神医，什么院长副院长比起来，陈昭还是更关心邓铁军的身体。毕竟邓铁军对自己算是有过知遇之恩，还是漂亮房东邓子欣的爹。 几分钟后，陈昭点点头，拿过刚刚的那张药方，用笔划掉了几味药，又添了两味药上去。 “接下来几天按照这个方子吃，估计很快就能痊愈了。还得静养一段时间。已无大恙。”陈昭把药方交给邓子欣。邓子欣赶紧收好，放在小包的最内层。 第132章 全校投票 给邓铁军更改完药方，陈昭就跟着马神医去了旁边的小房间。 因为邓铁军住的是vip病房，所以旁边有个供家属休息的小房间。正好让马神医和陈昭去探讨问题。 其他医生都在外面等待，等着等着，就开始闲聊： “这个陈昭年纪这么小，怎么会开药方的？” “不知道，我现在只想买块豆腐撞死。我一把年纪了，自认为也算医术高明，结果我治不好的病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治好了。” “是啊，咱们都去豆腐铺吧，撞死得了。” “可能是家里长辈有从事中医药行业的，从小耳濡目染，会一些知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能恰好对邓老这种病有了解，所以治好了。算是歪打正着。” “是，很有可能，现在马神医和陈昭去探讨问题，估计说不了几句，陈昭就露馅了，马神医就该失望地出来了。” “等着吧，这刚进去了两三分钟，估计五分钟就结束了。” 医生们都默默等待，陈昭可能不会是真正的神医，对医学方面的理解肯定不深。估计没几分钟马神医就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三分钟。 五分钟。 八分钟。 十分钟。 医生们都有点骚动，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陈昭编了什么瞎话把马神医给唬住了？ 不对啊，不应该啊，马神医经验老到，怎么可能被一个小毛孩给糊弄住嘛。 “应该快出来了。” “再稍微一等吧。” “估计也就一两分钟了。” 医生们压低声音议论。 可是，和医生们的判断不同，小房间的门迟迟没有打开的迹象，透过门上的毛玻璃，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陈昭和马神医正在交谈。 竟然聊这么长时间？ 什么情况？ 屋里的交谈还在继续。 十五分钟！ 半个小时！ 四十五分钟！ 整整一个小时！ 陈昭终于推开房间门出来了，给邓子欣和邓铁军打了个招呼，“我还回去备考复习呢，先走了啊！” 邓铁军：“快去送送陈小友！” 邓子欣抓了车钥匙跟上。 “别别别，不用不用，我打个的就行。”陈昭推脱。 “跟我就别客气了，走吧走吧。”邓子欣揪着陈昭的耳朵，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出门外。 病房里的医生们面面相觑，就这么走了？ 随即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小房间，院长和副院长正搀扶着马神医出来。 马神医竟然满面红光，神采奕奕，显然情绪很激动。 “聊的怎么样？”一个老医生关切地问，“你困惑已久的那些问题，有结果么？” 所有医生都屏息凝神，听马神医讲话。 只见马神医长舒一口气，微笑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朝闻道，夕死可矣。” “改日，我会登门拜访陈昭小友。”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医生们都傻眼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朝闻道，夕死可矣，意思是早上闻道，晚上就可以死去。陈昭究竟说了些什么？马神医竟然发出这种程度的感慨？ 而且还要登门拜访？ 医生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想错了，这个陈昭虽然年轻，但是在中医方面很可能真的有造诣！ ······ 陈昭回学校，复习一整天。 车婕胆子越来越大了，追求手段变得热烈，竟然课间来给陈昭送小零食。 而且偏偏不一次性送完，而是每个课间都来，每次送一小点。第一个课间送酸奶，第二个课间送橘子，第三个课间送虾片······ 陈昭和车婕趴在走廊窗边，陈昭一边吃虾片，一边嘟嘟囔囔： “你这样不太合适啊·······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看着，很快咱俩绯闻就传开了。” “我乐意。”车婕微笑。 陈昭无语。很想问问车婕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看上自己。忍了忍还是没问。 “百校联考明天就开始了。紧张吗？”车婕问。 “明天？”陈昭一愣，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赫然发现真的是明天考试。这段时间事儿太多，都忙忘了。 “紧张不是很强烈，唯一的悬念就是我在这八万考生里能拿第几。”陈昭嘬了一口虾片，像吸烟似的，“争取保十过五，争三冲一。” “什么叫保十过五，争三冲一？”车婕茫然。 “就是保住第十名，冲过第五名，争取第三名，冲刺第一名。”陈昭解释，眼神里闪动着坚定的光。 “咱们学校的那些学生也斗志很高涨，拼命复习，准备干掉你。从你手里把全校第一的宝座抢走。”车婕道，“甚至还开了投票。” “啥？”陈昭一愣。 “学校论坛上的投票啊，投票主题就是百校联考谁能拿全校第一，你没看吗？弄的有模有样的，不知道是谁闲着无聊搞得。”车婕道。 陈昭掏出手机来，跑到学校论坛上看，果然找到了“百校联考状元逐鹿”的投票。 点进去，先是一段说明： “百校联考在即，全校学霸都对高分发起冲刺。各班同学近日都目睹了自班学霸歇斯底里的学习状态。” “很显然，山雨欲来风满楼，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陈昭已经成为全校第一很长时间，此次百校联考，他能否保住第一宝座？如果没有保住，究竟谁能挑战陈昭成功？” “投下你宝贵的一票，将会随机抽取精美礼品赠送。” 底下是一长串的投票选项，很多的人名，上面显示着高低不一的票数柱形图。 得票第一的还是陈昭，一共拿到了八百四十二票！ 陈昭洋洋得意，自己还是很威猛的嘛！ 第二名是赵小白，拿了二百七十五票。估计这二百七十五票里，还有很多是暗恋者和追求者投的，不是真的觉得她能拿第一。 然后就是三十多个学霸名字，票数都在一百票以上。也算是比较可观。 票数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投票底下的评论： 小飞侠：“我投给我们班的马飞，这几个星期他跟疯了一样学习，他住宿舍，宿舍房间晚上十一点就断电，但是他拿着课本去厕所，借着几瓦的声控灯，能看到凌晨一点！” 第133章 大战在即 阿苏勒：“我投给我们班第一名金秋柏，她最近学习劲头极其刻苦，她桌子旁边放了个盒子，打草纸用完就扔盒子里，两周下来，写的打草纸摞起来竟然比桌子还高！” 我很丑但很温柔：“必须是我们班第一名唐娇啊！她这几天都学疯了，一天一套卷子！不是一张，是一套！一套懂吗？简直就是神仙！她不拿第一名谁拿第一名？” 克苏鲁召唤：“我觉得我哥们儿肖翔有希望冲第一，为什么这么说？他这些天已经把市面上能买到的习题都做完了！没错，就是这么夸张，凡是能买到的题，他都做了！” 风雅颂：“我同桌很可能会拿第一，他已经把课本背了好几遍了，连吃饭上厕所都在用功学习！” 陈昭看着那些评论留言，吃惊地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个现象十分反常： 学校里排名靠前的学霸们，最近都跟集体打了鸡血似的，全在以惊人的毅力和热情，奋发学习！ 个个学的嗷嗷叫！ 略微一想，陈昭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以前学校里的学霸们分界线并不大，全校第一和全校第五十可能就差三四个大题的分数，大家都觉得自己水平还行，所以维持现状。 但是，陈昭的崛起，彻底把这种局面打破了！ 陈昭的分数，远远甩开所有人，甚至比全校第二名高出惊人的三四十分！除此之外，还在全国中学生学科竞赛上拿奖拿到手软！ 简直就像一颗流星冲天而起！ 陈昭的成绩单，全是闪瞎大家眼的分数！ 这样一来，那些学霸们的压力就骤然增大，本来觉得自己水平不错，努努力就能追上第一名，突然发现真正的第一名是那么遥远高大，自己的成绩与之相比连狗屎都不如·······自然会情绪激动！ 能当学霸的学生，大部分都带一股狠劲儿，刚毅顽强，不会被简单的困难轻易打倒，反而会越挫越勇！ 陈昭分数越高，大家的斗志也越高！ 陈昭考的越好，大家就越是拼命猛追！ 因此，出现了这样一股学霸们疯狂学习的潮流。 得知这件事，陈昭的第一反应就是紧张！ 连旁边的车婕都是一愣，她发现陈昭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一丝笑容和轻松都没有，只剩下凝重和警惕！ 以前学霸们劳逸结合，按部就班地学习，陈昭能拿到第一名。可是现在，学霸们都疯狂了，拼命复习，日夜不息地发起题海冲锋，陈昭能不能继续拿第一，就是未知数了！ “我觉得我得赶紧突击复习一下了，你回吧，回头有空咱们再聊。”陈昭抬头望向车婕。 “突击复习？”车婕懵了，“你的成绩还需要这种东西？突击复习不是学渣干的事儿吗？你这种学神考前不都是气定神闲吗？” “本来我也挺气定神闲，可是看了这个投票的评论区，看到这么多学霸疯狂进步，我气定神闲不下去了。”陈昭给车婕摆摆手，回座位，真的掏出课本开始看。 这一学，就学到了晚上。 今晚没有主播竞赛，陈昭干脆也不直播了，直接挂了个请假条，“生病，请假一天，请粉丝们谅解”。 小说暂时也不写了，弄了几章之前的存稿发上去了事儿。 陈昭现在心里只剩一件事儿，复习！ 自从得到智商充值系统以来，陈昭还是头一次这么有危机感。最近一段时间学习方面很懈怠，又是弄直播，又是写小说，又是帮邓子欣弄这样那样的破事儿。真正学习的时间大大压缩。老话说得好，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人拼命学，自己在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搞不好这次百校联考就被超过去了！ 百校联考被赶超，可是很丢人的事儿。毕竟平时只是校内的小考试，从出题监考到阅卷都不严格。但是百校联考可是真刀实枪的大考，题目是高级教师辛辛苦苦反覆推敲弄出来的，监考严格，批卷严格，是最能检验水平的时候。 陈昭怀着这种压力复习，一直复习到十二点半，精力还很充沛，丝毫不觉得困，但是明天就考试了，必须养精蓄锐，保证充足睡眠。于是陈昭扔了课本去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起床吃饭，四个煎鸡蛋，两个面包，两碗红豆粥。每次考试时体力消耗都很大，必须多吃，吃的稍微少一点，就会很快变饿。考试发饿肯定是考不好的。 拿了准考证身份证和几支笔，揣在兜里，陈昭前往学校。 考试日的学校气氛都明显和平时不一样。陈昭去上厕所时，发现厕所里竟然人满为患，甚至开始排队。 平时厕所里可是没这么多人的，估计是同学们都紧张，一紧张就容易想尿尿。 陈昭默默排队，听见前面几个学生聊天： “李哥，你不是复读生吗？去年你考百校联考了吗？” “肯定考了。” “我听说题目有点难？” “有点难？呵呵，不是有点难的问题，是······出卷老师想让我们死！” “卧槽，李哥你别吓我！” “吓你作甚？等会儿进考场你就知道了，那题目能让你当场吐血！” 陈昭一边听，一边觉得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这意思，百校联考的题会难到变态？ 久违的紧张感又回来了。 陈昭开始心慌慌，心里跟揣了一窝兔子似的。 忐忑到怎么尿完的都不知道，一晃神儿，就已经到了考场外。 考场还没开放，所有候考的同学都站在走廊里，人手一本课本在那背，叽里哌啦跟晨读似的。 第一场考语文，走廊里各种诗词歌赋，之乎者也，乱哄哄的。每个人都很紧张，越紧张背书声音越大，声音震耳欲聋。 陈昭没拿课本，于是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看课本。 没错，就是在脑子里看课本。所有语文课本的图像都已经被陈昭记在脑子里了，只需要稍稍回忆，就能浮现眼前！ 一页！ 三页！ 五页！ 第134章 对对联高级技能书 一本！ 两本！ 三本！ 终于，陈昭在脑海中把所有的语文课本都过了一遍。他感觉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看看表，才刚刚过去五分钟而已。智商提高之后，陈昭发现了另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当自己专注思考时，感觉时间会变慢。可能是因为原来想几分钟的事儿现在几秒钟就能想明白，所以产生了错觉。 “早啊。”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忽然轻拍了下陈昭的肩膀，打招呼。 陈昭扭头一看，是赵小白，穿着校服，提着透明的文具袋。 赵小白也在这个考场考试。分考场的时候就是学习成绩差不多的在一起考。 “有信心吗？”赵小白问。 “没信心。”陈昭罕见地摇头，“感觉这次要凉凉，最近没怎么学。” “放轻松放轻松，以你现在的水平，就算用脚做，都能考全校第一。”赵小白笑嘻嘻。 “嚯，你可太抬举我了。”陈昭乐道，“我看网上的投票，很多人觉得你这次能考第一啊。” “我也觉得有可能，最近我有好好学习。你要是失误多一点，我就把你位置抢了。”赵小白自信满满。 陈昭更焦虑了，万一真被赵小白抢了第一的位置，可实在有点丢人啊！ 监考老师来了，用钥匙打开教室门的锁，开始进场。 金属探测仪扫描。 出示准考证和身份证。 陈昭入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 很快，所有学生入场完毕，监考老师宣读考场纪律。 发卷铃响！ 试卷和答题卡陆续下来，陈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答题！ 本来以为题目会非常困难，但是刚开始的题目难度还行。应该是之前经历过中学生学科竞赛的影响，见过了最难的题，不那么难的题就感觉简单多了。 陈昭沉着冷静，开始答题。 一道。 两道。 五道！ 十道！ 很快，陈昭就把试卷翻过来了。 陈昭一翻试卷，周围其他考生都懵了！ 大部分人试卷第一面才做了二分之一，快的做了三分之二，可是陈昭竟然都做完开始翻页了？ 这什么神仙速度！ 你丫到底做没做啊！ 假的吧！ 陈昭不知道周围人心里的震撼，只是专注于面前的试卷，有条不紊地答题。 前面的题型都是老题型，虽然出的比较难，但是挑战不算太大。 但是，到了最后一个大题，陈昭手里的笔猛然停住！ 对联题！ 完全没见过的题型！ 一共十个小题，要么是给上联让写下联，要么是给下联让写上联。说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实际上极其困难！ 尤其是陈昭定睛一看，那些对联的难度都大的吓人！ 第一个小题： “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求下联。 陈昭脑门上汗都快下来了，这个对联难，难在三个地方，第一就是长，总共12个字，第二是全是叠词，很难对，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回文！ 回文，就是说一句话正着读倒着读都一样。 这个对联正着读——“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倒着读——还是“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陈昭觉得一阵头秃，汉语真特喵博大精深啊！竟然还有这种回文对联？这叫我怎么办？ 再看接下来几个对联，越看越绝望： “一犁耕破路边土，今日芒种”，求下联。把二十四节气“芒种”给蕴含其中，想要对上，也得来一个二十四节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求下联。 “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经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求下联。 ······ 陈昭心都凉了。 这道对联题一共值十五分，可是扫了一遍，自己竟然一道都做不出来！ 整整十五分啊！难道就要这样丢掉吗？ 迟疑了一下，陈昭翻到试卷最后看作文题目。 好在作文挺简单，是以前背过的专题。 陈昭当机立断，决定先写作文，把对联题留到最后写。 开动！ ······ 考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考场里奋笔疾书。 监考老师坐在最前面，环顾考场，听着此起彼伏的刷刷写字声。 终于，大部分考生都来到了最后一道大题，对联题！ 所有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有这种题目？ 这不是开玩笑吗？ 时不时能听到一声低低的“卧槽”，好学生急眼了也骂人。 很多考生脑门上汗都下来了，拿着笔在空中停了半天，愣是没法落笔写。一个对子都对不出来！ 大部分考生踌躇了几分钟，就放弃了这道对联题，开始写后面的作文。还有少部分考生在死磕，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半天，犹犹豫豫写下一两个对联，还写的质量极差。 陈昭心无旁骛地写作文，进度飞快： 三百字！ 五百字！ 七百字！ 一千字！ 收尾，结束，吹了吹墨迹，把墨水吹干，一篇逼近满分的作文诞生！ 往常写完作文，陈昭就该雄赳赳气昂昂地交卷走人了。整个考场都会投来看学神的目光。 但是现在，陈昭一丝笑容都没有，写完作文立刻翻到前面，继续看对联题。 十五分，如果不能拿到手，语文这一科就算彻底砸了。 这才是真正的挑战！ 陈昭平心静气，开始认真分析对联。 结构要对得上。 声调要对得上。 最好含义意象也要对得上。 难！ 难啊！ 陈昭拿着笔在打草纸上试，试了几下，写了几个对联，都不大对，又全悉数划去。 头一次，陈昭感到了浓浓的无力感。对联这种东西以前没接触过，完全束手无策。 没办法，求助系统。 陈昭放下笔，用手搓了搓系统戒指。 “系统系统，能让我学会对对联吗？”陈昭在心里默念发问。 【对对联初级技能书，价格10000元】 【对对联中级技能书，价格20000元】 【对对联高级技能书，价格40000元】 陈昭想了想，一咬牙，“来个高级技能书吧！” 四万块钱买一个对对联高级技能书，稍微有点奢侈，但是陈昭现在有钱了，每天写小说都能挣上万。所以也就不抠了。 第135章 随随便便就做完了 陈昭刚一同意，立马就有一本小巧玲珑的书从戒指上浮起，不是实体的纸质书，而是虚幻的光点组成。除了陈昭自己之外，没人能看得到。 对对联高级技能书！ 陈昭把技能书在掌心捏碎，立刻感到大量知识冲入脑海！ 稍等片刻，等脑中的异样感觉消失，陈昭再次定睛望向试卷。 之前看到试卷上的对联，陈昭是完全毫无头绪，怎么看都没有思路。可是现在再看，却豁然开朗！ 有思路了！ 略微思索，陈昭拿起笔，开始在答题卡上面下笔，书写答案。 一道题。 三道题。 五道题！ 十道题！ 全部完成！ 陈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联题的这十五分算是拿到手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次语文试卷又能考到接近满分。 又扫描了一遍答题卡，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班级姓名考号也都写了，陈昭“唰”地举手。 监考老师一愣，发现是陈昭举手，立刻明白他要干啥，“交卷吗？交上来吧。” 陈昭收拾东西，起身，把答题卡试卷都交给老师，然后扭头出教室。 教室里一阵骚动，此时考试还剩半个小时，大部分学生还在写作文，竟然有交卷的了。往常语文题简单，交卷也就罢了，这回百校联考的题这么难，竟然还是提前交卷？ “陈昭怎么这么快？” “绝了。” “对联题他写了么？” “谁知道啊，可能没写，做不出来，干脆交了。” “我估计是没写，那对联神仙都不会。” 监考老师拍了拍桌子，严厉道，“别说话！注意考场纪律！再说话的判作弊了！” 考场内立刻噤声。 陈昭去上了个厕所，一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才考下一场，于是熘达去学校奶茶店，要了杯“暴打鲜橙”。 奶茶店店员一边给陈昭弄饮料，一边很诧异地问，“今天不是考试吗？你怎么不考试啊？” “刚交卷，渴了，来喝两口。”陈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交卷了？你是提前交卷吗？”店员一愣。 “对啊。”陈昭补充，“那个题简单的很，随随便便就做完了。” 店员信以为真，点点头，把刚打包好的暴打鲜橙递给陈昭，陈昭啪地戳上吸管，一边喝着就走了。 过了二十分钟，终于陆陆续续有学生来店里要饮料。 店员一边手忙脚乱地做饮料，一边有意无意地听着等候的学生们聊天。 “卧槽这个语文卷看傻我了！” “出卷老师是想让我们死啊！” “那个对联题我愣是一个字没动，空白了那么一大片交上去了。” “这回语文是砸了，能及格就谢天谢地。” 店员一愣，忍不住来了句，“我听有人说语文卷挺简单的啊？” 全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店员脸上，仿佛店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二十分钟前有个男生来买橙汁·······他说的·······”店员弱弱地解释，“他说语文卷子简单的很·······随随便便就做完了。” 等候的学生们面面相觑，整个奶茶店顿时安静了下来。 最后，角落里不知谁来了一句： “提前交卷的是陈昭，全校第一，那是个分数变态，他眼里就特么的没有难题！” ······ 陈昭喝着暴打鲜橙，熘熘达达回到考场门口等待。 隔得老远，就看到赵小白站在窗边发呆，嘴撅的都能放铅笔了，满脸委屈。 “怎了？”陈昭过去戳她。 “对联题好难。”赵小白眼神写满绝望，“你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了。”陈昭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 赵小白眼睛猛的瞪大了！ 旁边的同学也都围了过来，吃惊地看着陈昭。 不是吧？ 真的有人能把对联题做出来？ 那种对联题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吗？ “全做出来了吗？”赵小白进一步追问。 “对。”陈昭点点头。 “真的假的！”赵小白一愣，“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下联是什么？” “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陈昭立刻回答。 赵小白迟疑了一下，在脑子里把陈昭的对联琢磨了几遍，发现·······真的对上了！ “卧槽，牛逼！”旁边一个男生惊道。 “真的回文了啊！”另一个男生赞叹。 “一犁耕破路边土，今日芒种，下联你写的啥？”赵小白追问。 “双手捧住炉中火，明日大寒。”陈昭补充，“芒种和大寒，都是二十四节气。” 旁边一个女生忍不住了，“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下联是什么？”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陈昭脱口而出。 周围的学霸们都激动起来了，他们很多人都以为对联题是出卷老师找茬儿，故意让学生做不出来，然后给学生压力好好学习的。结果还真的有人给都做出来了？ 学霸们都喜欢对答案，于是围着陈昭七嘴八舌地问。 陈昭对答如流，一道题一道题地往下说。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题！ 赵小白：“最后一个最后一个，这个最难，又臭又长——一叶孤舟，坐了两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下联是什么？”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陈昭，这么难这么长的对子，能对出来吗？ “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两次，今天一定要中！”陈昭中气十足地宣告答案。 旁边听着的学生们彻底服了。 “牛逼！好一个抛却七情六欲，苦读五经四书！” “上联是一到十，下联从十到一，天衣无缝啊！” “服了，这脑子，简直就是天才！” “今天一定要中，这结尾霸气啊！还和我们现在的实际情况相符！” 陈昭去厕所找垃圾桶扔喝完的暴打鲜橙，同学们纷纷散开。 赵小白站在窗边发呆，听见周围很多人开始议论陈昭： “我觉得这回咱们超不过陈昭了。” “肯定超不过去了，光这一个对联题，就十五分的差距了。” 第136章 怎么回事儿?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陈昭一直当第一，是有原因的。” “想想我还歇斯底里地复习这么长时间，想超过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嘛·······” “唉，没辙，人家就是强悍。” ······· 第二场考数学。 数学本来是陈昭最头疼的科目，每次考都得大把大把地死一堆脑细胞。但是自从得到系统，智商拉高到四百，所有的数学题都变得极其简单，做起来就像做小学数学一样行云流水。因此数学反而成了陈昭的强项。 发下试卷来，陈昭先简单地扫了一眼所有的题目。 然后，陈昭就露出了笑容。 难度很低！ 当然，之所以觉得难度很低，是因为陈昭见过中学生竞赛那种变态难度的题目。两相比较之下，觉得这套百校联考的卷子简单。但是对于同考场的其他同学来说，这套卷子还是难的要命！ 陈昭连打草纸都不用，落笔就开始刷刷刷地写。 五分钟，选择题完成。 五分钟，填空题完成。 翻页！ 陈昭一翻页，周围的同学都大惊失色！ 搞什么？！ 这特么才刚开始考试十分钟，你翻什么页？ 要不要这么夸张？要不要这么恐怖？ 大哥你是做题还是蒙题啊！ 同考场的学生连选择题还没做完，陈昭就已经翻页了。虽然说每次考数学，都会在开考没多久有那么几个大神迅速翻页，引得周围同学浮想联翩，但是陈昭这也翻得太早了！ 陈昭并不知道自己这么早翻页给其他学生带来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只是专注自己的考卷，继续答题······· 与此同时，西红柿小说网编辑群。 总编：“今晚九点钟公布书王结果，大家可以关注一下，有没有自己手底下作者的书。@全体成员” 总编一发话，底下的编辑们都冒头出来水群。 编辑斧子：“ok！” 编辑冷刀：“我觉得我手底下得出那么几个书王吧？” 编辑西瓜：“小众类别的书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那几个大类的书，比如说玄幻、都市、游戏这种的。” 编辑汤圆：“尤其是玄幻和都市，要是能出个书王，那绝对赚翻了！” 编辑斧子：“都市的应该在我这儿。不好意思。你们争一争玄幻吧。” 斧子一表态，其他的编辑先是沉默片刻，随即炸锅了！ 编辑西瓜：“@斧子，你是说陈昭的《头像美元》么？够呛吧？那个书才刚开始写没多长时间啊！” 编辑汤圆：“我看未必，我手底下有本商战文，这几天日收也近万了，而且是名作者，估计上面综合考虑的时候，会给我这个作者书王。” 编辑冷刀：“胜负未分，大幕未起，鹿死谁手，殊途难料啊！” 编辑斧子：“你们就等着看吧，我有预感，陈昭的《头像美元》肯定能拿书王。我的直觉可是非常精准的。” 编辑组开始斗嘴，在西红柿小说网的论坛上，读者们也已经开始键盘作战。 有人连续开了十几个讨论贴，帖子的标题都是“你认为xx分类的书王会是哪本？” 结果，热度瞬间就爆了！ 读者们心目中都有最喜欢的一本或者几本书，纷纷发到帖子上去。没想到发着发着，就吵起来了！ 有人觉得这本好，也有人觉得这本烂的要命，于是互相对骂，骂不过就叫人，不断添兵增将，很快演变成了大规模的网战，气势汹汹！ 有网友投诉，想让西红柿小说网制止论坛上的激争恶吵，但是西红柿小说网并没有阻止，一来读者们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二来越是吵越说明这个“书王争霸赛”的热度高，活动搞的成功。 陈昭下午考完试，就回家开始搞自己的那一套副业。 先上直播，跟小竹笋组队吃鸡。 主播选拔已经进入尾声，最后一场淘汰赛在两天后。打完这最后一场，“竹笋队”就可以顺利成为斗熊猫平台的出战队伍之一。 陈昭拍胸脯，信誓旦旦地给小竹笋打包票，绝对能通过最后一场淘汰赛。“竹笋队”一定能出现在斗熊猫直播平台的最终出战名单上。 “要是下一场你没带我吃鸡呢？”小竹笋很不安地问，“要知道最后剩下的队伍都是真有实力的，咱们前几场赢了，不代表下一场能赢啊！” “你放心，如果不赢，我女装、倒立、吃键盘。”陈昭道。 然后果断下播。 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看昨天的收益。 20103.65元！ 陈昭非常满足，日收益终于过两万了。一天两万块，一个月五六十万，实在是美滋滋！ 今天晚上就是书王结果出来的时间。陈昭一看表，才八点钟，距离书王结果公布还有一个小时，于是上网闲逛。 逛着逛着，陈昭就发现了论坛里西红柿小说网的热帖！ “你认为玄幻分类的书王会是哪本？” “你认为悬疑分类的书王会是哪本？” ······ 陈昭一怔，还有这种帖子？ 定睛一看，每个帖子底下的讨论数，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万以上！全都是不折不扣的热帖！ 因为自己写的是都市书，于是陈昭跑到“你认为都市分类的书王会是哪本？”的帖子底下翻看。 不出所料，翻上几个评论，就有一个人说“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最近看陈昭书的书迷越来越多，帖子底下自然会有推荐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本都市小说的名字也频繁出现，看频率几乎和陈昭的《头像美元》分庭抗礼。 陈昭想了想，忍不住了，点开“我要发帖”功能，在上面打字： “都市类书王肯定是陈昭的《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如果不是，我直播女装、倒立、吃键盘！” 点击发表。 刚一发表，陈昭就傻了！ 他赫然发现，自己刚刚发出去的帖子上，左上角有一个黄色的v形标志！ 这什么情况？ 陈昭试着点了一下那个黄色的v标，弹出来这么一条提示： “陈昭，西红柿小说网签约作家，着有《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 陈昭傻了，这怎么回事儿？ 怎么会有这个标志？！ 陈昭是想装普通读者来着，结果帖子发上去竟然显示自己是作家？ 第137章 书王到手 陈昭彻底慌了，哪有自己吹自己牛逼的？ 这个论坛搞毛啊！为什么能显示作者身份啊！ 女装倒立吃键盘，这种事儿肯定不能干啊！ 这不是要我老命么？ 陈昭手忙脚乱，想要把刚刚发上去的这个帖子给删除，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删除功能！ 慌了，彻底慌了！ 赶紧打开浏览器，搜索这个论坛的规则和注意事项。一搜，陈昭心态彻底崩了。 这个世界的论坛和前世的不一样，主要的不一样在于多了两个功能设置。 第一个功能设置，就是用手机号登录的话，会和别的平台联动，显示用户的身份。这也就是为什么陈昭发帖之后显示了黄色v标识的原因，他是用手机号登录的！ 第二个功能设置，就是发帖后24小时内不得删帖。 凉了！陈昭欲哭无泪。 本来是想装路人读者，发个帖给自己壮壮声威，结果现在倒好，狐狸尾巴露出来，作者身份暴露了！ 陈昭返回论坛，希望自己的帖子没有引起注意，能被一大堆别人的帖子给淹没。但是万万没想到，就这几分钟的功夫，已经火了！ 赞1688个！ 回复722条！ 已成为置顶热帖！ 陈昭捂脸，这特么是要我死啊！ 看看评论区的回复，褒贬不一。 有夸的： “啊啊啊啊作者大大驾到！抱住！” “偶像！你肯定能拿书王！” “作者大大立此毒誓，是不是提前知道了点什么风声？” “我最近正好在看作者大大的书，祝夺冠成功，晋级书王！” “陈昭大大是都市书王，不接受反驳！我已经看通宵了！” 也有骂的： “傻x作者！” “写的跟狗屎一样，还想拿书王？” “做梦去吧你！” “要是陈昭的书能拿书王，我也女装倒立吃键盘！” “想拿书王？再等一万年吧！” 网上的舆论就是这样，有夸的必然也有骂的。陈昭已经习惯了。胜不骄，败不馁，夸的人多不能飘，骂的人多也不往心里去，这是一个红人的基本素养。挣得就是这个钱。 但是看看自己之前发的帖子，陈昭还是觉得老脸丢尽，太嚣张了，太不沉稳了，哪有一点名作家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如果最后都市类的书王是自己的书，那么还能挽回点脸面，面子上还说得过去。 但是万一书王不是自己的书·······那不直接凉凉？ 还不得被人嘲讽死？ 甚至会被截图变成段子在网上流传！ 陈昭前世有“真香”梗，有“十七张牌你能秒我”梗，难道很快要来一个“女装倒立吃键盘”梗？ 越想越慌，陈昭发消息给编辑斧子。 “书王我能拿到么？” 编辑斧子秒回消息：“我觉得概率很大，从数据上看你的书应该是都市类书王，但是有没有暗箱操作或者内定我就不清楚了。” 看前半句，陈昭还长出一口气，但是看后半句，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的提起来了！ 对啊，还可能会有暗箱操作或者内定之类的事儿。 越想越愁！ 已经八点四十了，距离公布结果还有二十分钟，陈昭心慌慌地等待，祈祷自己的书能拿到都市类书王。万一拿不到，肯定会成为网文圈乃至全网的笑柄！ 八点四十五。 八点五十。 陈昭紧张地去上厕所，使了半天劲儿，一滴没尿出来。 八点五十五。 八点五十九！ 距离公布结果还有一分钟，陈昭已经打开了书王评选的公布页面，开始不停点刷新。 刷新！ 刷新！ 刷新！ 终于，在新一次刷新之后，结果出来了！ 陈昭往下拉，看都市类书王—— 《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陈昭着！ “牛逼！”陈昭猛的从马桶上跳起来，激动的嗷嗷叫，裤子还没提呢。 真的拿到书王了！ 都市类今年的年度书王！ 放在几个星期前，如果有人告诉陈昭，他写的书能拿到全平台的年度书王。陈昭肯定以为那个人是说胡话，或者发烧烧糊涂了。但是这两个星期以来，陈昭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人气水涨船高，越来越多的书迷开始出现，数据也在一天天变好。所以能拿到书王，也在情理之中。 还没等陈昭高兴一下，手机开始嗡嗡嗡地震动，跟漏电了似的。 打开一看，好多人发消息祝贺！ 赵小白：“你是拿书王了是吗？恭喜恭喜呀！” 陈昭打字回复：“谢谢，好好上晚自习！” 车婕：“书王！什么时候出实体书？我去买一本你给我签名好不好？” 陈昭：“实体书够呛，现在一个书号八万块钱呢。” 作者群里一大堆人@陈昭，喊什么大佬带带我，大佬腿上缺挂件吗，这种撒娇吹捧的消息。陈昭不含糊，直接发了几个大红包让他们抢。也算意思意思。 最后，是编辑斧子发来的一大堆消息： “恭喜恭喜，你的《头像美元》选上书王了。” “接下来平台会大力推荐各个分类的书王，可能会有一系列活动需要你参加。具体的活动形式还在商议。估计你的日收能翻十倍以上。” “平台会准备给你出实体书，到时候我会去找你弄合同。你可以提前想一想实体书的导言或者后记什么的。写好了可以提前发给我。” 陈昭看完斧子的消息，浑身一震！ 平台大力推荐，日收益翻十倍以上？！ 现在自己的日收益是两万多块钱，要是翻十倍，那岂不是能达到二十多万？！ 一天二十多万，一个月就是六百万！ 太恐怖了！ 放在小城市，一个月的钱能买好几套房子啊！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也可以试着买来开了！ 还有，出实体书！ 刚刚给车婕说完实体书不可能，下一秒竟然就不可能变可能了？ 陈昭一直觉得实体书对于自己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市面上的实体书都是大文豪大作家，最不济也是顶级畅销书作家的作品。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野狐禅小写手，竟然也能混上实体书了？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第138章 疯狂交卷 第二天上午，考英语。 英语，陈昭命中的大劫！ 陈昭最近有好好学习英语，英语课本全都背过一遍了，英汉大词典也背了一多半了。还做了好几套题。听了十几个小时的听力练习。所以这次考英语，陈昭还是比较坦然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拿到一百三十分以上，甚至有可能拿到一百四十分以上。 以前走进英语考场的时候，陈昭的感觉是茫然和恐惧。 记得高一高二每次考试，英语听力开始播放时，陈昭就会发自内心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根正苗红的中国人！ 因为·······半句洋文也听不懂啊！ 等做到阅读题，就更懵了，完全就是看天书的感觉。晕晕乎乎地把文章看一遍，然后晕晕乎乎地看选项，其实文章和选项都看不懂，只好哪个顺眼选哪个。 这种“顺眼做题法”的直接结果就是，陈昭的英语成绩极其不稳定，运气好分数高点，运气不好惨不忍睹。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陈昭的英语卷竟然只考了四十分。 英语老师大怒，让陈昭站了一堂课，怒骂说哪怕找一张答题卡来，正面踩一脚，反面踩一脚，都不止这个分数！ 不过，这种因为英语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陈昭，满脑子洋文！ 发卷铃响，试卷很快发下来。 陈昭扫了一眼卷子，奇妙的感觉发生了：所有的英文在他眼中都瞬间转化成了中文，就好像翻译app上的拍照翻译功能一样！无论是题干还是选项，阅读起来毫无障碍！就像语文卷子似的！ 很显然，这是因为陈昭积累的词汇量足够多，加上智商提高后脑子反应飞快，所以有了这种奇妙的体验。 距离开考铃响还有五分钟，陈昭翻到阅读理解，开始看文章。 以前看阅读理解的短文，陈昭要么完全看不懂，跟看俄文德文西班牙文一个感觉，要么就是理解的很吃力，得一个词一个词地想中文意思，然后连接起来反覆理解。可能一篇阅读理解做完，都已经过去半个钟头了。 但是现在，完全没有这种吃力感。 阅读理解的文章，看上去就跟小学语文卷上的小短文似的，几十秒就看完了！ 一分钟，做完第一篇阅读理解。 两分钟，做完第二篇！ 五分钟后，考试铃响，陈昭已经靠着用眼睛看，把阅读理解题做完了！ 监考老师刚喊开始答题，陈昭就抓起笔来，刷刷刷写了几十个选项。 邻桌的考生懵了，虽然看不见陈昭写的具体选项，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陈昭在写选择题的abcd，可是为什么一口气写了这么多？ 什么情况？ 听力开始了，陈昭吊儿郎当地开始听听力。 以前听听力，都听的头晕目眩，一句话都听不懂，只听得广播里哌哌哌哌。 但是现在，广播里飘出来的英文，听上去感觉就像某地方言差不多，口音有点别扭，但是说的什么完全能听懂。 听力基本上都是读两遍，但是陈昭只需要听一遍就能选出答案。广播念第二遍的时候，陈昭就翻卷子去做后面的题。 第一道听力大题读完，陈昭同时写完了完形填空。 第二道听力大题读完，陈昭写完了短文改错。 第三道听力大题读完，陈昭作文写了一半了！ 听力结束后，陈昭又写了五分钟，然后举手。 老师一愣，“什么事儿？” “写完了，交卷。”陈昭淡淡道。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都懵了！ 所有做题的考生们都抬起头来，用看魔鬼的眼神望着陈昭！ 监考老师也傻眼了，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不得不重新问了一遍，“你说啥？” “我写完了，能交卷吗？”陈昭问。 监考老师直接走下讲台，来到陈昭旁边，看他桌面上的答题纸。竟然真的写的满满当当，字体还不赖，一看就是高分卷子。 “你不再检查一遍？”监考老师脑子有点没转过来，当老师十几年了，提前交卷的学生见过不少，但是还是头一次见到听力结束五分钟就要交卷的！ “检查完了，没啥问题，我交卷吧老师。”陈昭道。 监考老师懵懵地点点头，陈昭收拾东西，把试卷答题卡都放在讲台上，昂首阔步离开考场。 下课之后，走廊里聚集了学生，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开始传递：陈昭英语听力结束刚五分钟就交卷了！ 一时间，说者骇然，闻者惊呆！ 陈昭无法避免地成为了同学们口中的焦点： “我越来越感觉陈昭像神仙了·······” “卧槽，你别胡传啊？听力结束五分钟就交卷了？这怎么可能！” “真的，千真万确，我就坐他后面！” “这特么是光速做题啊！比光还快啊！” “他提前拿到卷子了吧？怎么可能这么快？” “英语老师来做题也没这么迅速吧？” 陈昭不知道同学们对他的议论，考完试之后他就撤回家了，打开电脑聚精会神地码字写小说。拿了书王，陈昭承诺要给读者粉丝们爆更来着。 一口气写了一中午，发了五章上去。 下午，去学校考理综。 理综，理科综合，一张卷子上有物理化学生物三科的题目。满分三百。 陈昭对自己的要求很简单，考到290分左右。每一科扣分控制在三分之内。 本来以为理综题会比较难，但是没想到，发卷子下来一看，还是简单的要命。 既然简单，那么就速战速决吧！ 陈昭开始哗啦啦地做题，笔尖狂风暴雨般打在答题卡上。奋笔疾书！ 周围的同学听到了陈昭做题的动静，都感到一阵害怕。 老哥，你都不需要思考的吗？ 上来就哗啦啦地写吗？ 你特喵是人吗！ 咱们考的真的是同一张卷子？上的真的是同一所学校？ 陈昭不理会周围同学惊恐的目光，也不在乎自己的疯狂做题给旁边同学带来了多么巨大的心理压力。只是专注做题。 理综考试一共是两个半小时。 陈昭只用了一个小时零十分钟，就做完了。并且检查了两遍。 举手，交卷！ 周围的学生都快吐了，连着这么多场考试，自己难的满头大汗，旁边却有这么一个变态动不动就交卷，心态直接崩了······· 第139章 p城苟分 陈昭交了卷就回家码字，今晚还有最后一场主播淘汰赛，必须得在比赛开始之前码几章出来。 刚打开作家后台，陈昭就看到了一大串的平台提示： “尊敬的作家陈昭您好，经过专家组评选，您的作品《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已获得都市类书王称号，颁奖典礼择期举行，恭喜！” “尊敬的作家陈昭您好，您的作品《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已开启app端首页推荐，为期十天。” “尊敬的作家陈昭您好，您的作品《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已开启pc端首页推荐，为期七天。” “尊敬的作家·······” 前前后后一共十几条提示消息，除了第一条是荣获书王的祝贺信息，其他的全是书被放上推荐位的提示！ 西红柿小说网对于书王的大幅度推荐已经开始了！ 力度比想象的还要大！ 陈昭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打开手机上的西红柿小说app，果然，刚打开的页面，就看到了书王评选的结果海报，十几本书霸气酷炫地铺满了屏幕，其中自己的书排在第二的位置，只要轻轻一点，就能来到书籍的详情页。 开始广告结束，进入app，陈昭在西红柿小说网的各个推荐位上寻觅，果然，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有自己书的身影！ 估计电脑端也是一样的景象，随便翻一翻就能看到陈昭的书。 如此大力度的推荐，读者就是想看不到都难！ 凡是用西红柿小说的读者，肯定在这几天内都会眼熟陈昭的大名。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大堆人点进去看，绝对会有很多人看着看着就成为陈昭的粉丝······ 香啊，太香了！ 陈昭很高兴，神采奕奕地开始码字，越是这种上推荐位的时候越得使劲更新，不能把好机会浪费了。 不知不觉就写了四章，刚更新上传，想要开始写第五章，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小竹笋打过来的qq电话。 接通，小竹笋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快点上号啊，还有五分钟开始了！” 陈昭一愣，这才发现已经快到开始比赛的时间了，刚刚码字写小说太兴奋，忘了看时间。还好之前和小竹笋见面加了微信qq，能及时联系，要不然主播晋级这事儿就黄了。 赶紧开游戏，开直播，上号。 刚登录，小竹笋就发来了组队邀请。陈昭立刻同意。 对战的房间已经开好了，陈昭一看，嚯，人真不少！ 这一局一共六十个人对垒！ 前几次主播淘汰赛，都是寥寥几个人，这最后一次居然一口气塞了六十个人，陈昭着实是没有料到。这是要打大团战的节奏？ “人好多啊，是不是对手比较弱，所以搞一大堆来？”陈昭开麦询问。 “并不是，一多半都是退役或者在役职业选手……”小竹笋声音透着害怕和无奈，“全是跟咱们一样，层层选拔后晋级到现在的……所以都很强……” 陈昭懵了，“这特喵是诸神之战啊！” “诸神黄昏。”小竹笋道，“想胜出只有两个办法，进入前五，也就是最后五个死，或者击杀数前五，也就是杀人最多的五个。” “要么苟到晋级，要么杀到晋级？”陈昭问。 “没错。”小竹笋点头，“所以咱们是采用什么办法？打还是苟？我没意见，听你的。” “打还是苟，我的选择很明显，毕竟我是个爷们儿。”陈昭口吻霸气。 “打的话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我枪法……”小竹笋嘀嘀咕咕。 “谁说打了，当然是苟啊！”陈昭打断了小竹笋。 小竹笋明显有点懵，“刚刚问你打还是苟你不是说你是爷们儿……爷们不就是杀杀杀吗？” “爷们儿才得苟啊，那句老话没听过吗？大丈夫能屈能伸！”陈昭满嘴歪理邪说。 很快，游戏开始，海岛图素质广场。 前几次在素质广场都看不见人，这次终于满满当当都是玩家了。 但是，和一般路人局的吵吵嚷嚷群魔乱舞不同，现在的素质广场安静无声，根本没人说话。毕竟大家都是名主播，争夺出线资格，紧张的很，没什么心情恶搞打趣。 倒计时结束，上飞机。 陈昭打开小地图看航线。 从渔村飞到山顶，差不多自左下角到右上角把地图分成两半。这是条非常变幻莫测的航线，为什么说变幻莫测？因为在航线左右的范围内，玩家可以跳伞到绝大部分地方。 陈昭看了看，在p城右侧的房区标了个点。 “要去p城吗？”小竹笋的声音很惊恐，“说好了苟着呢？p城不是刚枪的地方么？” “这叫大隐隐于市。”陈昭气定神闲，带着小竹笋跳伞，往p城的方向飞去。 跳伞的同时，赫然能看到接二连三有人跃出机舱，同样朝着p城飞去！ 陈昭迅速一数，八个人。根据经验，落地p城的只会更多，可能会在十个人以上。这一局一共六十个人，六分之一的兵力都集中到p城去了！ 不过没什么好怂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了！ 落地到p城边缘，小竹笋立刻兔子似的跑进楼里搜枪了。 陈昭也跟着进去，屋里东西不多，就捡到一把s686喷子和一个背包、五个绷带。 翻窗下楼，刚要进入旁边的小楼，余光忽然一闪！ 那道闪光是在公路对面，一个敌人举着m16a4，对准陈昭开火！ 但是陈昭反应飞快，反手甩过s686就是啪啪两枪！ 击倒！ 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条，只掉了一点儿，应该是被打中了一发。陈昭装填子弹，又啪啪两枪，把趴在地上的敌人废掉。 “快搜，别傻站着。”陈昭吩咐小竹笋，“搜点简单的装备，咱们就找个屋子二楼藏起来，苟住。” 小竹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跑到下一座房子里搜物资。 此时此刻p城已经被枪声打破了宁静，好几个方向都有激烈的交火声响彻，时不时还有手雷炸碎玻璃的脆响······· 第140章 转危为安 直播间人数已经暴涨到七百多万，达到了陈昭直播生涯的最高峰！ 但是，并不是因为游戏局面精彩而有这么多粉丝的，纯粹是借着主播选拔的热度堆起来的。 此时此刻，陈昭正带着小竹笋蹲在一栋二层小楼上，一动不动。 两个人的装备都很简陋，陈昭二级头一级甲二级包，小竹笋没头没甲一级包。陈昭手里拿着s686喷子，守在楼梯口，背着akm突击步枪。小竹笋则手持·······大砍刀，腰间别着一把m1911小手枪。 小竹笋搜了两栋屋子，陈昭就让她到楼上蹲着开始苟。因为p城的交火声越来越近，敌人正在靠近，必须得赶紧苟起来。小竹笋没有武器其实没什么问题，只要陈昭有家伙就足够了。 陈昭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他就蹲在这儿以逸待劳，守株待兔，如果有上来的敌人就两枪喷死，毕竟自己手里的s686号称“人人平等”枪，不管是谁穿着什么装备，挨上两下都得跪。陈昭蹲在楼梯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更何况，陈昭把一楼的门打开了，路过的敌人看到这个屋已经被搜过了，应该也就不会上来了。只需要在这苟到缩圈，p城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下去舔舔盒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陈昭想的很美，但是他忘了一个变数。 这是直播！ 有很多观众在看！ 很多观众并不真是陈昭的粉丝，而是别的主播的粉丝，来刺探情报的！ ······ “来颗华子”直播间。 蘑菇头戴眼镜的小青年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是硝烟弥漫的p城。屏幕上方的击杀数一栏写着的数字，赫然已经达到了4。在落地后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内，他连杀了四个人！ “来颗华子”是最近改的戏称，实际上小青年的真实身份，是吃鸡全球联赛的半决赛选手华子哥，曾经叱咤吃鸡圈的大神！ 现在退役了，来做主播，一路过关斩将，来到这最后一场淘汰赛。这场结束，就可以代表斗熊猫直播平台去和别的平台打擂。 华子哥落地四杀，枪里的子弹都打空了。赶紧退到一个房子里捡子弹、打药回血。同时留意着直播间的动向。 忽然，华子哥发现有粉丝密集报点： “p城右边沿路第四个房子二楼！” “p城右边沿路第四个房子，二楼蹲着两个人！” “小竹笋和陈昭，在p城右边沿路第四个房子！一个在楼梯口，一个在角落！” 华子哥大喜，粉丝们果然给力啊！ 小竹笋和陈昭他都听说过，陈昭据说很强，打枪百发百中。但是小竹笋菜的一批，跟木偶没什么区别，播了这么长时间技术还是没有一丁点长进。这两个人一强一弱，结合起来，战斗力只能算中等。 这么一想，华子哥打定主意，从地上捡了两颗雷，翻窗出去。往陈昭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进。 “狼哥，跟上，咱们再去灭一队。”华子哥开麦喊。 旁边一栋楼里立刻翻出队友狼哥，手持m762，近战火力爆炸，正好可以攻楼。 ······ 与此同时，陈昭和小竹笋的直播间里乱成一团。 “有奸细！” “有人把主播大大的位置报给对方了！” “主播大大快跑啊！” “往东跑！” “完了完了完了，对面已经包抄过来了！” “要死要死要死！！” 陈昭打游戏时没有看直播间的习惯，一直保持着耐心，手持喷子蹲在楼梯口。对于即将到来的敌人毫无察觉。 小竹笋等了半天，啥动静没有，觉得有些无聊，于是看了看直播间的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大惊失色！ 有敌人通过粉丝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摸过来了！ “有人过来了！狼哥和华子哥！都是职业选手出身！”小竹笋惊叫。 陈昭一愣，“啥？” “他们俩的粉丝来咱们直播间看了一会儿，回去通风报信了！”小竹笋解释。 就在同时，陈昭听到楼外有一声脚步声，还有手雷拉环的声音！ 当机立断，陈昭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在跳窗的一瞬间，一颗黑乎乎的手雷从头顶掠过，迅速划过一道弧线砸入刚刚藏身的二楼，轰然巨响，炸倒了小竹笋！ 如果跳的晚了半秒，就被手雷炸倒了！ 陈昭还没落地，就看到一个戴着二级头的敌人站在楼下，刚刚扔完雷，正要切枪出来。 s686凌空发射，照头两枪！ 轰！轰！ 华子哥躲闪不及，头盔碎裂，血槽清零，当场被打跪！ 狼哥正要从正门进入，忽然听见两声枪响，看到了队友被击倒的提示，心中大惊！ 什么情况？ 不是对方在二楼龟缩不出吗？ 怎么华子哥被打跪了？ 狼哥当机立断，翻墙到墙后躲藏。这个反应救了他一命，陈昭刚击倒华子哥，立马换了akm反身出来，照着狼哥开火。因为狼哥翻墙出去，只被打中了一枪，没被打死。 陈昭掏出手雷，朝着狼哥所在的方向扔过去，同时回身，啪啪两枪，都打在华子哥头上，当场击毙，变成盒子精。 华子哥都懵了，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短短几秒的时间，先被击倒，又被打死？自始至终连反抗和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可怕！ 太可怕了！ 狼哥也慌了，躲开了陈昭的手雷爆头，但是仍然被炸掉了一多半的血。躲在墙后，赶紧打药！ 还没等打药完成，又是一颗雷飞了过来，慌的狼哥赶紧躲避！ 没想到这次不是手雷，而是震爆弹！ 屏幕顿时一片白茫茫，声音也变成了嗡嗡的乱响，狼哥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只听两声akm的枪响，立刻被射死！ 陈昭打死了狼哥，干脆利索跑上楼去，开始扶被击倒的小竹笋。 小竹笋惊恐万状，“你把他们都打死了吗？” “都打死了。”陈昭也有点惊魂未定，不过还是很得意的，“关公温酒斩华雄，陈昭十秒灭华子。” 直播间开始狂刷礼物，庆祝陈昭转危为安。 第141章 生小孩? p城空了。 陈昭带着小竹笋，在各个楼房之间东游西逛地舔盒子。p城散落了十二个盒子，全部舔完，两个人瞬间暴富！ 陈昭凑齐了三级头三级甲，虽然三级头已经残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是三级头。还搞到了野牛冲锋枪和消音m24。 小竹笋则是二级头甲，拿着满配维克托和sks狙击枪。她没带多少子弹，毕竟在这种高手局，根本没有机会让她这样的菜鸟打多少子弹。 于是小竹笋照例还是发挥自己“人形自走四级包”的职能，帮陈昭背了很多投掷武器、子弹和药品。 陈昭要什么她就给扔什么，跟自动售卖机似的，还是不要钱的自动售卖机。 “好了，我们去苟着吧。”陈昭标记了一个沿街的小房子，带着小竹笋去二楼。 这个小房子的位置很巧妙，从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横穿p城的公路。最关键的是，能看到路两边散布的六个盒子！如果有路过的敌人，肯定会忍不住过来舔舔盒子，那时候陈昭只需要站起来开火，就能迅速收割人头！ 接下来只需要静静等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屏幕上时不时刷出击杀提示。通常是很长时间没有击杀消息，突然会在短短十几秒内连着刷出好几条。说明交战过程都非常激烈且迅速，交战双方实力都极其强悍。如果是菜鸡互啄，往往会把交火时间拉的非常长。 陈昭和小竹笋非常沉得住气，看着剩余人数由六十下降到五十，再由五十下降到四十。 忽然，又一次缩圈。 陈昭看小地图，这回p城还在圈内，但是已经到了圈边缘。估计下一个圈就得跑路了。 与其着急忙慌地被毒圈追着跑，陈昭觉得还不如提前跑。 打开小地图，在安全区中央标点。 “走，你开车，去圈中央，在路边找个厕所停下，进去苟。”陈昭一边说着，翻窗而出。 小竹笋也翻窗下楼，路边正好停着一辆蹦蹦车。小竹笋坐到驾驶位，陈昭趴在后面。蹦蹦发出突突的响声，尾喷管冒着火，开始沿着灰色的公路飞驰，冲向圈中央。 蹦蹦车刚出p城，陈昭忽然看到了远处有东西在移动！ 仔细一看，是一辆正在飞驰的绿色吉普！大概隔着四五百米远，看吉普车的方向，似乎也是前往圈中央的！ 陈昭看到吉普的同时，吉普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这边的蹦蹦。吉普车后座的一个敌人掏出m416，哗啦啦地开始朝陈昭射击！ 子弹嗖嗖飞来，却没有一发打在陈昭身上。毕竟一来距离太远，二来双方都在飞驰颠簸的车上，根本没法瞄准，更别提能打中了。 但是，陈昭略微沉思，忽然有了个主意！ “你尽量和那辆车同向开，保持固定距离，开的稳定点儿。”陈昭说，“我试试能不能打中。” 小竹笋一愣，点点头，“好！” 陈昭举枪，不是野牛冲锋枪，而是m24狙击枪！ 开镜，瞄准远处飞驰的吉普车。 直播间的观众见了，瞬间炸锅！ “卧槽，在车上打狙？” “陈昭这有点自不量力了吧！？” “怎么可能打的中！人头就那么一点儿，在车上颠来跳去的，还隔着几百米远，神仙也打不中啊！” “我还是期待主播大大能打中，主播大大经常创造奇迹不是吗？” “我也很期待奇迹出现，但是这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还在车上·······不大可能。” 粉丝们正在讨论，陈昭突然一枪射出！ 装了消音器的m24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响，下一秒，只见远处的绿吉普忽然开始减速！ 陈昭第一枪没有打人头，而是打在了车胎上，精确无误地打爆了左前胎，因此绿吉普开始降速。 不过也仅仅是降速而已，只是坏了一个轮胎，还能跑！ 但这就够了，陈昭要的就是对方的车速稍微减慢一点，只要慢一点，命中概率就会大大上升！ 前方已经到了又一片房区，还有几秒钟对方的吉普车就要被房子挡住。没时间了，必须立刻开火！ 陈昭上子弹，开枪！ 这回不是打车胎了，而是打头。 子弹飞过四百米的草地，精准地贯入驾驶座敌人的头部，大团血花冒出，绿吉普的驾驶员立刻打跪，又不幸被吉普车碾了过去，瞬间阵亡！ 陈昭没有犹豫，再上子弹，举枪！ 绿色吉普车内还剩下一名敌人，猛然看见队友被爆头击杀后，后座的敌人惊慌失措，意识到对面蹦蹦上坐着的是一个神乎其技的神枪手！必须马上逃离，否则也难免被爆头！ 毫不犹豫，跳车！ 吉普车的速度还是很快，敌人刚刚跳车，血槽就少了一多半。还没等找到掩体卧倒，又是一发m24子弹破风而来—— 爆头击杀！ 陈昭松了一口气，看看前方，对小竹笋道，“停在前面那个厕所旁边吧。” 直播间观众都看傻了！ “卧槽，刚刚发生了啥？” “我还没反应过来，陈狙王又灭了一队？” “三枪灭一队，这水平确实服气！” “我严重怀疑陈昭开挂，但是没有证据。” “楼上的想多了，天天都有人投诉捶陈昭开挂，但是就没人举报成功过。陈昭那个是真本事。以前他就经常创造奇迹，这回干出车上狙人的事儿来我也不稀奇。” “卧槽，在车上打车上的敌人，隔着这么远真的能打中？这难度跟打高铁上的人没啥区别啊！” “简直就是变态！谁遇上陈昭算谁倒霉。” 陈昭自己也有点兴奋，短短几秒时间能杀车上的两个敌人，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绝对称得上壮举。小竹笋在路边停车，两个人一股脑钻进路边的小厕所里，关门蹲下，喝饮料。 “你好牛好牛好牛啊！”小竹笋非常发自肺腑地说，“回头你教我打枪吧？” “这个很难教，是天赋。”陈昭无奈地表示，“我的枪法其实不是练的，是因为脑子好使。” 小竹笋沉默片刻，“生小孩的话，是随妈妈的智商多一点，还是随爸爸的智商多一点？” 第142章 吃鸡一哥 小竹笋此话一出，陈昭立刻懵了！ 陈昭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懵了！ 小竹笋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懵了！ 什么玩意儿？ 这就开始考虑小孩智商随爸随妈的问题了？ 片刻的沉寂后，小竹笋的直播间率先爆了！ “我心碎成八瓣啊！” “呜呜呜·······小竹笋竟然已经开始想给陈昭生小孩了吗·······” “果然小竹笋还是被陈昭泡走了吧······” “不看了，取关！” “取关！！” “不取关留着过年吗？” 以前小竹笋的粉丝们也经常嚷嚷取关，但是从来都是开玩笑。但是这次，粉丝们没有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短短几十秒内，小竹笋粉丝数猛掉两万！ 与此同时，陈昭的直播间内，却是敲锣打鼓一片欢喜！ “牛逼！” “主播大大牛逼！打个游戏居然能让妹子思考生小孩的问题！” “恭喜陈昭大大！” “太厉害了，我要好好打游戏！” 小竹笋看到了粉丝们的异动，先是愣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腾地通红，嚷嚷着为自己辩解： “你们都在瞎想什么呀！”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哎呀一群臭流氓！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别取关了！取关的重新关注我！快点！” 陈昭自始至终装作没听到，好歹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给回避过去了。 两个人缩在厕所里，看着屏幕上不断刷击杀提示。 剩余人数不断下降，来到了十五人。 陈昭忽然推门而出，举起m24，“叮”地打了一枪。 很远的旷野上，一个正在伏地前进的敌人头部中枪，跪倒在地。 陈昭又回到厕所里，关门缩着。 小竹笋惊了个呆，“你没开挂吧？这都能看得到？” “运气好，看见有个黑影在动。”陈昭耸耸肩。 “你不把他补死吗？”小竹笋询问。 “稍等。”陈昭道。 所有的观众都注视着远处被陈昭打倒的敌人，只见一大团烟雾突然腾起，把敌人笼罩起来。紧接着，旁边的草丛里站起来一个人，迅速朝着烟雾里跑去，想要搀扶队友。 陈昭气定神闲，推门出去，m24再度开火！ 爆头！ 两个敌人都变成了盒子精，再次灭队！ 陈昭继续回厕所蹲着，直播间里又开始刷礼物。粉丝们小激动： “陈昭大大灭队跟喝水一样容易，都有点看腻了。” “这枪法简直就是人肉锁头挂啊！” “我要是有陈昭大大一半的枪法，这游戏我都能横着走！” “陈昭现在的击杀数，应该已经能进入前五名晋级了吧？” “最好是能吃鸡，拿个王牌队伍！” 粉丝们想的也是陈昭想的，估计按照目前的击杀数，已经能排进前五了，晋级应该是稳了。但是陈昭早就心里有算盘，晋级不是值得光彩的事情，能拿冠军，成功吃鸡，才能彰显自己的实力！趁着这次全平台的游戏主播都在这比武，自己带着一个累赘吃了鸡，那么这个斗熊猫直播平台吃鸡一哥的位置就坐稳了！ 圈不停地缩小，最终，缩到了一片山坡上的荒地上。 还剩最后八个人。扣去陈昭和小竹笋，还有六个敌人！ “你在草丛里像毛毛虫一样来回爬就好了，扔点烟雾弹，别让人打死了。别去圈中央，就从圈边缘苟着。”陈昭给小竹笋吩咐。 “那你呢？”小竹笋问。 “我去点名。”陈昭一笑，忽然从草丛中跃起！ 跃起的同时，陈昭甩出了一颗烟雾弹。 决赛圈，绝大多数人都趴在地上，把自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陈昭忽然跃起，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有的人没有开火，主要是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害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人下意识地开枪，顿时各种口径的子弹都射向陈昭！ 陈昭手持m24，跃起在空中时瞬间锁定了一个敌人，开枪！ 没有失手，爆头！ 紧接着，陈昭落地，躲进刚刚扔下烟雾弹的烟幕里。 这一下还是很凶险的，陈昭的血已经掉了一半，要不是提前甩了个烟雾弹给自己做掩护，估计现在已经凉凉了。 打药，换野牛冲锋枪，对准之前打跪敌人的方向猛射。果不其然，打了三十多发以后，弹出了爆头击杀的提示。 此时陈昭的血已经差不多回满了，又故伎重施，跃起，扔烟雾弹，m24甩狙！ 毒圈边缘，又有一个敌人被爆头！ 这次不是打跪，是直接击杀，看来这是个落单的敌人，队友已经阵亡了。 这次陈昭没有遭到太多的集火，几乎是满血落地。 决赛圈里开始枪声隆隆，陈昭跃起跳下，很多人都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于是开始互相枪战。 转眼间，决赛圈的剩余人数直线下跌，瞬间来到了三个人！ 陈昭看了看队友列表，小竹笋还是满血的，那么就还剩最后一个敌人了！ 离吃鸡只差一步！ 越到这个时候越得稳住，不能慌。陈昭又甩出几颗烟雾弹，把整个决赛圈变成大雾天，然后自己悄悄抱着野牛冲锋枪到圈边缘。 终于，烟雾慢慢散去，陈昭看到了匍匐在地上前进的人影！ 野牛冲锋枪立刻炸响，一连串9mm子弹飞窜过去！匍匐在地上的最后一个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吃鸡！ 小竹笋兴奋地叫起来，竟然真的拿到了全平台的第一！ 整个斗熊猫直播平台几万名吃鸡主播，经过重重突围，左冲右杀，最终竹笋队真的拿到了第一名！ 粉丝们自然是狂刷礼物，短短几十秒时间，陈昭又有几万块钱的进帐！ 陈昭也是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成功吃鸡了。以后自己就可以臭不要脸地自称“斗熊猫平台吃鸡一哥”了。 累了，下播。 一看时间，八点十分了，开奖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今天是小说平台狂推荐的第一天，按道理说收益会有一波暴涨。但是到底能涨多少呢？ 陈昭赶紧打开西红柿小说网，进入作家后台，看昨日收益。 第143章 你是老师吧? 之前几天，陈昭的小说日收益都在一万八到两万二之间浮动，但是按照之前斧子的说法，网站给大推之后，还会有一波暴涨，甚至能翻好几倍。 果然，页面刷新出来之后，陈昭惊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昨日收益：86541.57元” 卧槽！ 卧了个大槽！！ 八万六千五百多块钱？！ 一天小九万，这是要上天啊！ 陈昭本来以为自己如果发现收益翻了好几倍，会尖叫会大笑，但是实际上，除了瞪大眼睛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实在是因为这个数额太大了，大到过分，冲击了他的三观，把他搞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有点麻木了。 这就好比给一个人一千块钱，他会很高兴，但是如果给他一个亿，他大概率会当场傻掉。陈昭现在就是这么个当场傻掉的状态。 极度震惊的同时，陈昭还在脑子里飞速计算了一下年稿费。 按照一天八万六千块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额就是—— 三千一百三十九万！ 这么一算，陈昭更震惊了，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一年三千多万，三年多就可以达到一个亿！就算扣去税，估计五六年也能成为亿万富豪！ 成为亿万富豪，这是陈昭以前打死都没想过的。可是现在，这么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儿，竟然就出现在眼前了。而且可以说是触手可及。 仅仅在几周前，如果有人问陈昭，“你这辈子能挣到一个亿吗？”估计陈昭的反应还是翻个白眼，说老哥你做梦呢。但是过了今晚，如果有人问陈昭，你这辈子能挣到一个亿吗？恐怕陈昭只能腼腆一笑，说大概也许可能吧。 手机忽然震动，陈昭解锁屏幕看了看，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新群聊里。 群聊名称很简单，“书王” 打开群员列表一看，一共十八个人，全是各个分类今年的书王！ （群主）玄幻王：“@全体成员，各位大王！进群麻烦改群昵称，格式：分类+王。” 陈昭于是把自己的群昵称改为“都市王”，听上去还有点怪怪的，还有点羞耻和中二。不过既然群规这么要求了就改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进群也得遵守群规不是？ (群主）玄幻王：“各位大王们欢迎加群，我受西红柿小说网总编的要求，邀请大家来这个群聊。这个群聊一共有两个主要的作用。” 悬疑王：“哪两个？” （群主）玄幻王：“第一个就是下达和讨论各种活动的各项事宜，大家也都知道，书王其实是西红柿小说网的造神活动，要把大家打造成大神。以后就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宣传活动。到时候会在这个群聊里给大家商量。” 女频王：“好呀好呀，那第二个作用呢？” （群主）玄幻王：“第二个就是大家闲聊天嘛！” 一群书王都发哈哈哈，又刷了一堆表情包。所有人都很活跃。大家都觉得挺好的，有这么一个群，能认识不同分类的大神，互相学习，聊天打屁。 （群主）玄幻王：“今天咱们要讨论第一个问题，就是颁奖典礼的举行日期。” “大家已经被评为书王了，但是还没举行加冕典礼。小说平台打算给咱们搞一个盛大隆重的颁奖仪式，到时候会有全球直播。现在就是需要确定日期。因为考虑到大家都比较忙，所以尽量找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这样所有人都能出席。” 玄幻王说完，立刻有几个书王表态： 女频王：“随叫随到！” 武侠王：“随叫随到！” 战争王：“随叫随到！” 紧接着，悬疑王打破了队形： “最近几天不行，我这边高速公路上出了连环车祸，死了一堆人，入殓得花很长时间。至少得四天后我才有时间去参加颁奖典礼。哦，忘了说，我是入殓师，就是那种把死人的遗体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工作。毕竟很多人的死相很难看，家属看到会很伤心，就需要我这种入殓师把尸体给弄的好看一点，让家属们心安些。” 悬疑王一开口，群里顿时轰动了！ 女频王：“入殓师？好厉害！怪不得是悬疑王呢！你写的那些殡仪馆诈尸的事儿都是亲身经历的吗？” 悬疑王：“哈哈哈怎么可能，要是真的我就没法写书了，早翘辫子了。都是工作时产生的一些联想幻想，写出来了，莫名其妙就火了。” 战争王：“我跟你算半个同行，都是跟死者打交道，我是陵园门口看大门的。日常工作就是扫扫地，打扫打扫墓碑，把坟前腐烂的花拿走扔掉。” 悬疑王：“（握手）” 陈昭想了想，也打字上去： “哪天都行，但是最好在高考那一个星期别办颁奖典礼，我得准备高考呢。” 仙侠王：“@都市王，您是高中教师吗？厉害厉害！” 科幻王：“我也想当老师来着，考了两次教师资格证都没考过，就放弃了。” （群主）玄幻王：“老师厉害啊！学生知道你拿到书王了，肯定很崇拜你吧！话说你是语文老师吗？” 陈昭见大家想歪了，连忙解释：“我不是老师，我是学生呀！高三考生，得去参加高考的。” 短暂的沉默。 （群主）玄幻王：“哈哈哈哈哈哈都市王太幽默了，高三学生可能写小说吗？” 仙侠王：“肯定是老师吧？怎么可能是学生，要是一个高三学生都能拿都市类的书王，那我买块豆腐去撞死算了。” 科幻王：“是啊，高三学生拿书王，那可真是太吓人了。我写科幻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科幻。” 陈昭急了：“我没骗你们啊！我也没开玩笑，我真的是高三学生啊！” 为了让大家信服，陈昭还专门给自己的桌面拍了张照，桌面上堆积着大摞的课本和练习册，散布着无数的打草纸，一看就是高三学生的桌子。 照片发到群里之后，原本热热闹闹的书王群忽然鸦雀无声。 第144章 真的是高三学生啊 突然就冷群了！ 良久，才有人弱弱地露头，而且还没说话。 游戏王：“·······” 体育王：“？？？” 陈昭一时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群了。 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冷群王？ 灵机一动，陈昭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去网上搜索群里书王们的信息。群里的书王基本上都是早就名声大噪许多年的老作家了，所以一搜就能搜到相关信息。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专门的词条。 这么一搜，陈昭秒懂为什么冷群了。 群里的书王们，年纪都很大！ 最大的一位，也就是看陵园的战争王，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 除了自己之外最小的一位，女频王，也已经三十三岁了，早就已经当妈妈，小孩都开始背九九乘法表了。 大部分人年龄，都集中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中年壮年的样子。 陈昭一个高三学生，夹在一大群中老年人中间·······实在是太违和了。 别人一大把年纪辛辛苦苦才拿到书王，可是现在竟然有个高三的毛头小子也拿到了？而且还不是小众分类，而是厮杀激烈的都市类？ （群主）玄幻王：“@都市王，您真的是·······高三学生吗？” 陈昭打字回复：“真的，你们要是还不信，我可以给你们拍学生证。” 战争王：“信了，后生可畏啊！” 仙侠王：“好了我要去买豆腐撞死了，我高三的时候还在揪女同学的小辫子玩呢，看看人家高三都拿书王了·······感觉我好废物·······” 武侠王：“谁不是呢·······都市类书王竟然是高三学生啊，太恐怖了，我认识好几个一大把年纪写都市的作家，这次都落选了······” 历史王：“沙俄时代有个八岁的神童，被召进沙皇的宫殿里，同时和十几个七八十岁的国际象棋大师对弈，最终取得全胜，轰动世界。都市王也是文学界的这种神童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女频王：“太牛了！高三学生当书王！” 陈昭被书王们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打字谦虚：“运气好运气好，我要是写别的分类肯定没这么好的成绩，都市类能写好，可能是因为我年轻，和现在的年轻读者比较有共鸣吧。” 陈昭随便提了一嘴，竟然吓到了各个分类的书王们。 武侠王：“别！你就写都市就挺好！别写别的！” 奇幻王：“别别别！千万别改行！尤其是别来写奇幻！我这个书王的位置还想多坐两年呢！” 女频王：“你这么小就拿书王了，真要去写别的频道，肯定也能当书王，我们可不想从这个群里消失啊！你就安分守己地写都市就行！” （群主）玄幻王：“我忽然感觉好慌，比都市类大的好像只有玄幻。” 陈昭暴汗！ 至于吗！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就算我真去写别的分类，也不一定真能拿书王啊！ 你们怕个啥？ 陈昭不知道的是，群里的书王们还真的非常忌惮他这个都市王。没办法，这段时间陈昭的火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发书没多长时间，就干过了一大堆好几年的老书。更新速度更是惊爆整个网文圈，一天更新好几万字跟吃饭喝水一样。很多作家私底下都偷偷尝试过自己的写作极限，但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陈昭的速度。 又有几个书王说了没时间的日期，群主玄幻王把所有的日期都整理了一下，说会报上去，让公司按照书王们的要求定颁奖典礼的时间。保证让每个书王都有时间去参加典礼。 接下来就是闲聊。 话头还是群主玄幻王挑起来的，玄幻王似乎很会暖群。 （群主）玄幻王：“今天我看见所有的书王都开始上推荐了啊！全网都是咱们的书。” 战争王：“是啊，推荐力度真的是前所未见，打开西红柿小说网，就感觉除了书王没有别的书了似的。” 悬疑王：“那么各位的收益都暴涨了吧？” 女频王：“暴涨！我今天赚了五万！” 战争王：“卧槽！五万？！我才三万！” 悬疑王：“三万？就用“才”了？呵呵，看看我的。” 悬疑王甩上来一张截图，上面写着黑色的大字，“昨日收益：18990.55元” 武侠王和仙侠王也把自己的收益截图扔到群里来了，分别是两万五千多和两万九千多。 对比之下，女频王的五万显得是那么高！ 忽然有人@玄幻王，很快大家都跟着@，毕竟玄幻是公认最赚钱的。 （群主）玄幻王：“真的要我秀收益吗？我怕伤到你们！” 一群书王都乐了，哈哈哈哈了半天，继续@玄幻王。大家都想知道，号称最赚钱的分类，一天能赚多少。 终于，玄幻王扭扭捏捏扔上来一张图。 “昨日收益：87642.55元” 全群震动！ 女频王：“淦，被绝杀了！” 战争王：“大家都是王，为什么差距就辣么大？！” 悬疑王：“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一群书王冒头表达羡慕嫉妒恨，紧接着开始@都市王。一来都市类是除了玄幻之外人气第二高的，二来陈昭年纪这么小就当书王了，大家都想看看他一天能赚多少。 陈昭只好把八万六千多的截图发上去。 群里又是一片震动！ 居然也是八万多！ 和玄幻王只差一千块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昭心满意足，装完逼就跑。能取得这个成绩他已经很满足了。在所有书王里能排第二名，这个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他的心理预期。 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 第二天早上陈昭去上学，刚进教室，全班的目光就哗啦投了过来。 陈昭有些懵，不知道为什么班里人都对自己行注目礼。 难道是今天的自己格外帅？ 没道理啊，不是一直很帅吗？ 陈昭赶紧熘回座位，拍拍同位徐岚岚，“班里人都怎了？怎么都瞅我？” “你是拿了书王是吧？”徐岚岚也瞪眼看着陈昭，仿佛注视外星人。 “嗯……是。”陈昭点头承认。 陈昭明白为什么班里人瞅着自己了，自己拿书王的事儿被班里人知道了。这种事儿瞒不住，西红柿小说网那么大的站，班里肯定很多人看。发现都市类书王的作者是“陈昭”，自然而然能联想出来。 第145章 陈昭大大签个名吧 早读还算风平浪静，毕竟班主任在前面看着，班里人都得好好读书。 同桌徐岚岚一直在玩手机，不过并不是像平常一样刷朋友圈或者打游戏，而是在看小说。 陈昭凑过去一看，竟然正是自己的小说。 “写的还行，挺有意思的。”徐岚岚歪头看了陈昭一眼，拍拍他肩膀，“书王同桌你好！” “嗨·······就是胡写。”陈昭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嘴上谦虚，心里乐颠颠的。 晨读下课，班主任前脚刚离开教室，同学们哗啦一下就站起来了，轰隆隆围到陈昭身边，个个笑眯眯地看着陈昭。 “怎······怎么了？”陈昭有点懵，被这阵势惊到了。 “签名！！”一个女生把笔记本和笔拍在陈昭桌上。 这就像开了一个头，一大群人把纸笔拍到陈昭桌上，七嘴八舌，要求他签名！ 陈昭耳朵都快听炸了，几十个人同时跟他说话： “昭哥恭喜拿书王呀！给签个名吧！” “陈昭给我签个名，就签在本子第一页，回头请你吃饭！” “恭喜恭喜，签名拿来！” “大作家给签个名吧！我是你的粉丝呀！” “我还给你的书打赏了好几百呢！一开始看作者名是陈昭，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还真是你啊！” “签名签名！能签几个签几个！” 陈昭没办法，只好拿起笔来，给所有人的本子上签名。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字写的很烂，一手烂字签给人家不太合适，于是只能小心翼翼一笔一划地好好写。所以签字速度格外慢。 很快课间十分钟就过去了，陈昭才刚刚签了一半同学的本子。 没办法，只能让大家把本子都拿回去，等下节课再签。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可是语文老师一直没出现。 班里同学开始窃窃私语，平时语文老师都是提前到，怎么今天晚来了？不正常啊？ 难道老师生病了？ 还是开会拖时间了？ 终于，语文老师出现了，不是从前门进来的，而是从后门进来的。看到老师的瞬间，大家全都知道为什么她来晚了——她怀里抱着十几本大厚皮的笔记本。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语文老师就轰隆一下把十几个笔记本放在自己桌子上了，累的气喘吁吁。 这是······· 什么情况？ “陈昭呀，老师麻烦你个事儿行吗？”语文老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陈昭看看摞高的笔记本，已经想到了会是什么事儿，“是·······签名吗？” “是。”语文老师竟然有点脸红，“这是语文组老师们的笔记本，老师们听说你拿了书王，都很佩服你，想让你签个名留个念。” “好的老师，我这就开始签。”陈昭拿起笔来。 “谢谢你，辛苦你了哈。”语文老师说。 “小事儿老师，您忙吧，我一会就签完了，下课给您送过去。”陈昭道。 于是陈昭开始给各个笔记本签名，语文老师开始上讲台讲课。老师讲课没有等陈昭，毕竟以陈昭的水平，这种低级的语文课已经不需要听了。甚至在很多方面，陈昭的语文水平比老师还要强出一大截儿！ 陈昭一边签名，很多后排的同学都在偷看，交头接耳。 “竟然连老师都问陈昭要签名啊！” “真特么的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啊！” “可以理解，这样语文组的老师们以后就可以拿着签名出去显摆，说看，大作家陈昭是我的学生！” “话说你们问陈昭要签名了吗？” “肯定要了啊，不要白不要，名作家的签名，多有意义啊！” “就算你自己不想要，还可以卖嘛！等陈昭以后越来越有名，他的签名价格肯定水涨船高！我有同学之前去听演唱会的时候要了歌星的签名，卖了一千五百块钱呢！” “是啊，就算作家的签名没有歌星的签名值钱，也能卖个几百吧？” 陈昭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有些无奈，同学们把他看的太高了，自己就是个臭写小说的，签名值个啥钱啊！ 很快，把所有老师的笔记本都写完了，陈昭直接抱着去了语文组办公室。 打报告，进门，有几个语文老师正在聊天。 抬头看见是陈昭来了，老师们立刻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又欣喜又喜欢地围过来。 “陈昭来啦！” “辛苦了辛苦了！” “真厉害啊，我们都在看你写的书。” “本子放在这儿就行，我们自己分。谢谢你。” 陈昭跟老师们聊了两句，回班里上课。他现在的成绩和成就，已经达到了可以随便上下课的程度。没有老师会管他。 本来以为这次签名风波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这才仅仅是开始！ 第二节课间，陈昭又给班里剩下的同学签了名。快上课的时候，有个男生过来问，说他女朋友在隔壁班，也想要签名，别的班的能来要签名吗？ 陈昭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没当回事儿。毕竟人家都开口了，签个名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上课的时候，徐岚岚已经有了预感，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别的班来找你签名的会不会很多啊？” 陈昭在做题，没细想，随口回了一句，“怎么可能？” 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 第三节课间，不知道是哪里传出去的消息，陈昭可以给别的班的同学签名。于是呜啦啦跑来一大堆人！ 陈昭都吓懵了，刚打下课铃没一分钟，教室外面的走廊都快塞满了！ 几十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昭，手里举着本子和纸笔，涌到后门来，要签名。 “陈昭大大，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喊。 “陈学长，我很佩服你的才华，能帮我签个名吗？就签在第一页就行。”低年级的学弟问。 “签在我衣领上好吗？”一个女生蹲在陈昭面前，用手拉着校服领子，递过来一支马克笔。 “送你个巧克力，给我签个名吧！”一个很会来事儿的同学。 陈昭深吸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 签吧！ 第146章 陈昭落地成盒 陈昭连续一整天都在后门给人签名。 一个。 十个。 一百个！ 三百个！ 五百个！ 到最后连陈昭自己都糊涂了，不知道究竟签出去多少个名。只知道自己的手腕子都快掉了，攥笔的手指头几乎已经没知觉了。刚开始的时候，陈昭还觉得字如其人，签名代表了自己的形象，得好好写，一笔一划横平竖直。到最后实在是累的吐血，就开始龙飞凤舞的签名，签出来的字几乎已经很难辨认出“陈昭”了。 以前看那些明星签名，笔走龙蛇花里胡哨，一看就是寥寥草草签出来的。当时陈昭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可算是懂了，不是不想好好签，实在是工作量太大了啊！ 中午陈昭直接没去食堂吃饭，因为他收到了一大堆粉丝送的零食。光是吃零食就能吃饱。 中途实在是憋不住了，挤开人群去上厕所，结果还没尿完，又被旁边的人认出来了，开始要签名。陈昭一边尿尿，一边说好好好，回去给你签。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陈昭就提前从后门窜出去，直奔食堂。如果不提前跑的话，估计等一下课就会被要签名的同学堵住。晚饭就别想吃了。 结果陈昭刚在食堂吃了两口面，又有人跑过来要签名！ 陈昭有点想哭。 至于吗？ 我有那么红吗？ 下课被要签名要了一天也就罢了，上个厕所也被要签名，吃个晚饭还被要签名！ 你们放过我吧！ 但是没办法，同学们已经团团包围过来了，陈昭想签也得签，不想签也得签。 于是食堂里出现了奇景，一大群人包围着一个桌子，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颠杓的大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傻呆呆地望着，张大嘴巴，震惊不已。 这一签名，又签了一个多小时。陈昭的面才吃了两口，剩下的都泡成浆糊了。 得，回家吃吧。 陈昭回家，给自己下了碗面对付上，然后开电脑，上号，跟小竹笋组队吃鸡。 和别的平台打对抗赛的时间还有一些日子，所以暂时只能先打打路人局。 陈昭明显感觉自己状态不对劲，整条胳膊都是酸的，手指头更是几乎失去知觉。脑子也累，太阳穴突突的跳。应该是几天签了上千个名儿累着了。不过吃个鸡应该还是没问题。 沙漠图，跳皮卡多。 结果，刚刚落地，陈昭就被人用s12k轰死了！ 本来按理说是不会死的，但是陈昭手实在太僵硬，举枪打敌人的时候手滑没打中，结果自己死了。 小竹笋都懵了！ “你怎么死了？”小竹笋开语音惊恐地问。 直播间的观众也炸了！ 口罩很臭怎么回事：“卧槽？我没看错吧？陈昭落地成盒了？” 卫生纸好东西：“陈昭落地成盒？这事儿以前发生过吗？” 冬枣：“好像没发生过，我就没见那一把陈昭没吃鸡过，他基本上把把吃鸡。” 兰花赔不起：“太震惊了！我直接回放录屏，传网上，肯定能火！陈昭被落地爆头击杀你敢信？” 保温杯：“我已经能想到网上小编写的帖子了，《震惊！吃鸡大神跌落神坛！》《从未被杀的他竟被杀死！》” 浏览器震惊部部长：“楼上的，明天来我们公司上班吧。” 小竹笋都急了，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死了呀！” 陈昭两手一摊，“今天状态有些不好，我们俩对枪，我没打过他，就这样。打游戏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小竹笋欲哭无泪，“可是你打游戏死了不正常，我就没记得你死过！” 陈昭一愣，自己没有在吃鸡上死过吗？ 咦······· 好像自从和小竹笋一起开始直播之后，还真没死过！ 这么一想，自己还真是挺强啊！无论敌人是牛逼还是菜鸡，都打不死自己。 可是现在阴沟里翻船了，路人局被路人给落地枪杀了。 “那你就孤军奋战吧。”陈昭开麦给小竹笋说，“我观战你的，如果有你没看到而我看到了的敌人，我会给你说，有什么注意事项我也叮嘱你。剩余的时间我就给你喊加油就行了。” 小竹笋委屈巴巴，只好开始孤军奋战。 粉丝们看直播，明显看到小竹笋没精打采的，显然是丧失斗志了。陈昭一挂，她就没了主心骨，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吃鸡。继续打下去无非是为了走个形式，多挣扎一下。 陈昭时不时给她发指令： “你沿着路边的草丛走，蹲着，不要站。” “177方向的山坡上有个敌人，但是他应该没看到你，你往右绕过去。” “换狙！东南方向草丛里趴着一个，爆他头！” 小竹笋找了半天，才找到陈昭说的敌人，哆哆嗦嗦地开镜瞄准，开枪，竟然真的爆头击倒了！ “哦！”小竹笋惊叫一声，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杀敌人。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杀敌人了，都是陈昭迅速把敌人扫死，自己过去舔包。偶尔能打两个已经被打跪的敌人。 “要补死吗？”小竹笋问。 “不补，往后撤，去公路上找车走。快缩圈了。”陈昭道，继续开始指挥。 “到前面那个房区停下来，往车底扔个烟雾弹，然后进草丛。” “走东面上山，别直走。你直走的话，上去以后视角受限。” “北边有敌人在草丛里，你赶紧找掩体躲起来！” 在陈昭一条条指令的指挥下，小竹笋就像机器人一样忠诚地执行着前进，一路上避开了无数次潜伏的敌人，竟然真的来到了决赛圈！！ 还剩六个人。 小竹笋蹲在草丛里，很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小竹笋汗都下来了，“能吃鸡吗？我该干啥？” “嗯·······”陈昭陷入沉思。 “昭哥哥说话呀！我该怎么办？”小竹笋急了。 “我不清楚啊·······通常情况下到还剩六个人的时候，我就跳起来开始杀人了，但是你又没有这种一打五的能力······”陈昭很为难，想了想，“你把手里的雷都扔出去吧，别管什么雷，烟雾弹、手雷、震爆弹、燃烧瓶，有多少扔多少。等场面大乱，你老老实实缩着不动，看看能不能捡漏。” 小竹笋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陈昭的计策，开始狂扔雷！ 一路上小竹笋真的捡了不少雷，这么不要钱式地乱扔，还真的把决赛圈搞得烟尘蔽日，一片大乱！ 有人开始交火了，剩余人数开始下跳。 六个人。 五个人。 四个人！ 三个人！ 第147章 工作室? 还剩最后两个敌人！ 直播间粉丝躁动不已，都希望小竹笋能自己吃一把鸡。 但是，菜就是菜。 一个敌人忽然发现了躲在草丛里的小竹笋，举枪就打！ 小竹笋慌忙还击，但是一如既往地人体描边，打了十几发子弹愣是一枪没中。 最后，壮烈阵亡。 个人排名第三名。 “还不错啦。”陈昭安慰。 小竹笋嘴撅的能放铅笔，满脸不快。还差两名就能吃鸡，偏偏止步了。实在是不甘心。 “还打吗？”小竹笋又问，她意识到靠自己确实是不行，想要吃鸡，还是得靠陈昭带。 “不打了，下播。” 陈昭说完，毫不犹豫地关直播间关游戏，火速下播。每次他下播的风格都是这样，就像开枪一样，从不拖泥带水。 看看时间，已经开奖了。 陈昭满怀期待，打开西红柿小说的作家后台，看昨日收益。 “真牛逼啊！”陈昭突然大叫。 “昨日收益：102475.36元” 十万块钱！ 一天挣十万！ 陈昭已经有点头晕目眩了，这个数额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能挣这么多钱。也完全想不到自己的书会这么火爆。 与此同时，书王群里，一群书王们开始露头聊天了。 悬疑王：“开奖了铁汁们！今天好像比昨天多啊！” 女频王：“确实多，我到六万一千块了！幸福！” 战争王：“我三万九。还不错。” 仙侠王：“今天最多的有多少呀？@玄幻王” （群主）玄幻王：“我暴涨，九万七。现在就看都市王那边的情况了。如果都市王超不过我，那么我就成今天的收益最高峰了！” 陈昭微微一笑，打字上去。 都市王：“@玄幻王，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群主）玄幻王：“哦！？你比我高吗？” 悬疑王：“不能吧，玄幻类不是最挣钱的吗？” 仙侠王：“都市王说笑呢。” 武侠王：“都市应该比玄幻少一丁点儿。” 陈昭得意坏了，大家都觉得都市类的书不如玄幻类的书挣钱，可是现在偏偏就一反常态了呢！ 都市王：“我今天收益是十万二，比玄幻王高五千块钱。” 为了防止各个书王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或者吹牛逼，陈昭还特意把日收益的照片扔了上去。 有图有真相！ 群里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开始刷“牛逼”，每个书王都发了一句。 陈昭刚要继续水群，编辑斧子来消息了。 “已经开始给你申请书号了，你这本书打算写多少万字？” 陈昭一呆，之前说过有机会出实体书，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申请书号了，还真是雷厉风行。 “写个一百来万字吧。”陈昭打字回复，“您辛苦啦！” “一百来万字？是不是有点少啊？”斧子回复，“你这书数据这么好，不写个几百万试试？” “写不了，这本书的故事设定就是一百来万字结束，如果不结束的话，只能硬凑，那就没意思了。”陈昭很诚恳地说。 “那就按你的来吧。还有就是出书的版权合同，得当面签一下。是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斧子问。 “什么时间？”陈昭问。 “越快越好。” “我去找您吧。”陈昭心说不能让编辑大大东奔西跑啊，肯定是自己去一趟比较合适，“我周六没空，得去参加一个寿宴，周末有空。您把地址发给我吧。” 斧子发了一个地址，陈昭回复收到，然后去买票网站订购周末的飞机票。 斧子先发来了一份文件，是出书合同的pdf版本。陈昭可以先审阅一下，要是没问题，周末直接去签字就可以了。 陈昭不懂合同的事儿，照例还是给邓子欣打电话，拜托她给看看。 邓子欣：“你泡点茶给我凉着，我在外面，过十分钟直接去你家喝茶，帮你看看合同。” “好嘞！”陈昭答应。 陈昭东翻西找，找出来几个茶杯，赶紧刷洗干净。又撒了点红茶茶叶，烧开水冲泡。 刚泡好没两分钟，就有人敲门，陈昭去开门，邓子欣打着喷嚏进来。 今天邓子欣的打扮十分怪异，竟然穿着红色的滑雪服，黑色的鹿皮靴子上甚至还能看到雪水。大夏天的她是怎么踩到雪的？ “你这是·······穿越了？”陈昭很懵地问，“怎么有雪？” “穿屁。城西开了家室内滑雪场，有造雪机造冰机，去玩了一趟。”邓子欣又打了个喷嚏，坐到沙发上，端起桌上的热红茶吹着喝。怪不得她要热茶呢，显然是玩雪冻着了。想喝点热乎的取取暖。陈昭注意到她嘴唇都冻白了。 “这回是什么合同啊？”邓子欣问，“拿来我看看吧。” 陈昭掏手机，把合同的pdf文件打开，递给邓子欣。 “嚯，真要出书啦？”邓子欣一看，吃了一惊。 “现在只是计划要出，能不能出还不一定呢。”陈昭谦虚道。实际上他心底里知道，自己能出书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出书了给我送一本。”邓子欣低头开始看合同。 陈昭在旁边默默等待，邓子欣把红茶喝完了，他就很殷勤地端茶递水，好好伺候她。 合同很长，条款多的数不胜数。邓子欣看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看了四分之三。不过终于从寒冷中缓过来了，不再喝热茶，也脱掉了滑雪服的外套，露出里面紧身的白毛衣，婀娜的曲线让人想起春天起伏的山峦。陈昭悄悄偷看，在心里感叹房东身材真好。 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全看完了。 邓子欣开始给陈昭指出合同里可能有问题的地方，陈昭很认真地记下来。这两天得把这些合同条款都和编辑沟通好，到周末直接去签字按手印就行了。 “我觉得你可以弄个私人工作室了。”邓子欣建议。 “私人工作室？”陈昭一愣，“那是什么？” “就是找几个人帮你干活儿，比如说看合同，你就找个律师。计算税务和盈利，你就找个会计。找一些专门的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把你包装成明星作家。”邓子欣道，“我虽然见的合同很多，但是也不是专业的，以后你签的合同可能会越来越多，为什么不找个专业的律师呢？” 第148章 百校联考出成绩 陈昭觉得这似乎是个可行的办法，随着自己事业的不断发展，确实需要一个团队来替自己打理方方面面，你看人家那些大明星，不都屁股后头跟着一大堆人吗？不过这件事暂时还有点为时过早了。毕竟自己还是个学生。 “寿宴的地方定下来了吗？”陈昭又问邓子欣。 之前陈昭和编辑斧子联系时，说自己周六没时间，要去参加寿宴，这个寿宴就是邓铁军的。前两天邓子欣给陈昭发过消息，请他来参加邓铁军的寿宴。陈昭早早地就答应了。 虽然陈昭年纪小，也不是邓家的人，但是他身份特殊，一来是邓铁军的朋友，二来还是邓铁军的救命恩人，当然要被邀请去坐席。按照邓子欣给的座位表，陈昭的座位甚至就坐在邓铁军旁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有这份殊荣。 “定下来了，在河边麒麟园的万阁楼，第三层全是。”邓子欣说，“到时候我会站在入口处迎接各路亲朋，你帮我干点活儿吧？” “干点活儿？”陈昭一怔。 “到时候会有送贺礼的，你帮我记一下贺礼。我会告诉你送礼的是谁，然后你记上人名、寿礼是什么，如果能行的话，估一估大概值多少钱。因为等以后他们家里有寿宴，我们家还得去回礼。回礼的标准就根据他们送的价值来定。”邓子欣解释，“你到时候就抱着个红笔记本站我旁边就行。” 陈昭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很累的活儿，“那行吧，我到时候就跟你混了。” 两个人一拍即合，邓子欣抖抖靴子上化掉的雪水，起身离开。 这几天还挺忙，周五要出百校联考的成绩，周六参加寿宴，周日飞去找编辑斧子签合同。陈昭顿时觉得有点累。以前周末就是打游戏玩耍的时间，现在竟然越来越忙了。看来人想要得到财富就要付出很多辛劳。 第二天去学校，老远就看见车婕提着个大黑塑料袋，一脸严肃地站在教室后门。 陈昭很奇怪，大早晨的你提着个大袋子在这干嘛？ 车婕看到陈昭，脸上的严肃表情顿时消散了不少，眼角眉梢都快活起来。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陈昭，否则不会有这种反应。 “这一袋子是什么？”陈昭好奇地指指车婕手里的黑塑料袋。 “你桌洞里的情书，我都给你掏出来了。”车婕微笑，优雅中还带有一丝狡黠。 “啥？”陈昭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多人来，偷偷往你桌洞里塞情书，我一看这还了得，不是打扰你学习吗？就帮你把那些信封都拿出来了。”车婕说，“要不要我帮你扔掉？” 陈昭挠挠头，有些无奈，昨天被要了一天签名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塞情书这种事儿可能会再来一次。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车婕也是够可以的，为了泡自己不择手段，大早晨拿着垃圾袋来收情书。 “行吧，麻烦你了。”陈昭道。 他现在实在是没有时间看各路小女生送来的情书。他忙的很。既然车婕都收起来打算扔了，就让她扔掉吧。 车婕很高兴，拍拍陈昭的肩膀，提着大黑塑料袋走了。 陈昭到座位上坐下，低头一看桌洞里，还有一个嫩黄色的小信封。 怎么漏了一封？ 拿出来一看，上面的署名是娟秀的两个字，“车婕” 陈昭乐出了声，怪不得呢！ 肯定是车婕昨天写了情书，今早送过来，却发现陈昭的桌洞里已经有一大堆情书了。这可怎么行？直接就被别的情书淹没了啊！为了保证陈昭能看到自己的情书，最好是只能看到自己的情书，车婕把其他女生的情书都装进垃圾袋里，就留下自己的。 “你那女朋友挺心机的。”徐岚岚正在喝珍珠奶茶，一边嚼珍珠一边随口说。 “那不是我女朋友，就是普通朋友。”陈昭解释。 “普通朋友会送情书嘛？你把我当傻瓜？”徐岚岚皱眉。 “那个·······她追我我没答应，确实就是普通朋友。”陈昭解释。 “渣男。呸。”徐岚岚一脸鄙夷。 陈昭大惊失色，“我怎么就渣男了？” “别解释，我不想跟渣男说话，学你的习吧。”徐岚岚摆摆手，戴上了耳机。开始大音量播放摇滚乐。陈昭说啥她都听不到。 陈昭无奈，开始学习。 最近陈昭的学习越来越吃力了。 不是因为学不会而吃力，而是因为不知道该学什么了。 课本？ 都已经背过好几遍了。 作业？ 早就全写完了。 辅导资料？ 书店里能买到的习题和辅导资料，陈昭全都做了个遍！ 真题？ 最近十年各地的高考题和模拟题，早就撸过一遍了。再往前的真题就没用了，时间相距太远，考题潮流和课本内容都有变化。没有参考价值。 实在没辙了，陈昭只能选择上网去听网课。 简单的网课陈昭连看都不看，直接找拔高类型的网课，还有讲奥赛题的网课。总之就是四个字，越难越好！ 打开一个网课，弹幕哗啦啦飞出来，上面全是吐槽抱怨： “好难啊这些题，完全听不懂啊！” “这老师怎么讲的这么快啊，不给留点思考时间吗？” “这堂课我听了四遍才听懂，还都是零点五倍速听的。” “也就是因为讲课老师当过高考出题人，否则我才不听这么难的课呢！” “我可能上了个假高中。” “如果高考是这种难度的题，我也不复读了，直接去工地搬砖去。不可能考上！” 陈昭刚开始看这些弹幕，还感到一阵心安，大家都说难，那这网课水平应该还算可以。 但是，听了十几分钟以后，陈昭再看那些喊难喊快的弹幕，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这课很难吗？ 一点都不难好吧？！ 这不是基础难度吗？ 你们连这都看不懂听不懂，还高什么考啊！ 抓紧复读去吧！ 陈昭一边想着，一边把视频调到两倍速。别人都觉得老师讲的太快，只有他觉得讲的太慢了，跟蜗牛爬一样。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只能用二倍速听。 时间在一节又一节的网课中度过，终于，来到了星期五。 百校联考出成绩的日子！ 第149章 联考第二 早上到了学校，陈昭就明显感觉气氛不同往日。尤其是高三学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大考出成绩时的紧张肃穆表情。 本来陈昭不怎么紧张来着，被气氛感染地也紧张起来了。 百校联考。 八万人同场厮杀！ 现在，到了出结果的日子了！ 到了教室，陈昭刚坐下就问同桌徐岚岚，“出了吗？” “出了。”徐岚岚正在玩手机，漫不经心地道。 陈昭虎躯一震！ 竟然这么早就出成绩了！ “在哪儿呢？我看看？”陈昭急迫地问。 徐岚岚把手机递过来给陈昭看。上面是某大火游戏的界面。 “这是啥？”陈昭懵了。 “新出的皮肤啊！”徐岚岚伸手戳屏幕解释，“你看这是雅典娜皮肤，这是花木兰皮肤，这是……” “我不是问的出没出皮肤！”陈昭抓狂。 “那你问的啥？”徐岚岚皱眉，收回手机。 “成绩啊！今天不是出百校联考成绩吗？”陈昭无奈道。 “那个不清楚，要是有成绩单了老师会过来贴黑板上的。现在还没有。”徐岚岚不再搭理陈昭，继续打游戏。 没辙，陈昭只好翻出英汉大词典来，开始晨读。 越读，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自己到底考了多少分？ 在这八万人里排名多少？ 能进前五吗？ 越想，陈昭越觉得心里没底。万一自己哪道大题错了没检查出来呢？万一哪道分值高的题目选错了答案呢？一下子好几分丢掉，在竞争空前激烈的八万人里，可能就要向后掉很多名次！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事到如今，只能等消息了。 陈昭刚背了两页单词，忽然有人拍肩膀。 回头一看，赵小白鬼鬼祟祟地站在后门，朝他打手势，让他出来说话。 陈昭从后门熘出去，看向赵小白，“怎么了？” “我带你去找校长。”赵小白道。 “找校长？”陈昭一愣。 为什么要找校长？ 找校长干嘛？ “现在是七点二十五分。”赵小白用手指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表，“还有五分钟，教育局的数据会刷新，成绩应该就出来了！” “这跟找校长有什么关系吗？”陈昭大惑不解。 “当然有关系，校长是全校可以最早知道成绩的一批人。咱们去找他，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早把成绩告诉我们。如果不去找他的话，等成绩一级一级地往下报，最后班主任打印出成绩单贴在教室前面，得十点钟！晚两个半小时！”赵小白分析的头头是道。 “走！”陈昭猛点头。 两个人前往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学生了，都是全校排名靠前的尖子生。尖子生们对成绩更迫切，也只有尖子生有胆子有实力来找校长要成绩。 陈昭一进门，全场的目光就刷地扎过来了。 陈昭竟然感受到了杀气！ 但是杀气仅仅持续了一秒，所有尖子生又扭过头去不看陈昭。原因很简单，大家本来想着这次百校联考能超过陈昭，但是考完以后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校长看见陈昭，也很高兴。 “这次考的怎么样呀？”校长问。 “还行吧。”陈昭含糊不清地回答。 其实他想说考的很好，就没有不会做的题。但是这马上就要出成绩了，万一没考好，岂不是啪啪打脸？所以干脆还是谦虚点儿，一旦考砸了好找个台阶下。 “感觉能拿多少名？总共八万人里的排名？”校长笑眯眯地问。 “您觉得我拿多少名您满意？”陈昭很滑头，反过来把话题抛给校长。 “咱们学校近几年百校联考的成绩，最好的是前年的孙列沉同学，六百九十五分，在百校联考的总排名是82名。”校长道，“我希望你能刷新一下这个纪录。你觉得有把握吗？” “六成把握吧。”陈昭继续谦虚。其实他觉得肯定是没问题。他给自己估的分是七百三十多分，肯定能远超。 “校长到时间了，您看看出来结果了吗？”赵小白开口问。 校长看向电脑屏幕，点击刷新。 “还在卡，稍等一下吧。应该是有点延迟。”校长解释。 校长开始一遍遍地点刷新。 所有学生都屏息凝神地等待。 终于，校长的表情变了。 大家都凑过去看，成绩单刷新出来了！ 第一名赫然是……陈昭！ 陈昭看到自己的分数，当时眼就瞪大了！ 743分！ 距离满分还差七分！ 各科分数后面就跟着排名，看到排名数据，陈昭更是觉得头晕目眩。 班级排名，第一名。 这个毋庸置疑。 年级排名，第一名！ 全校第一算是保住了。很多学霸在考前发起冲刺，想把陈昭干下来，到最后终于还是没有成功。 全区排名，第一名！ 这已经是陈昭第三次考全区第一了。 全市排名，第一名！ 全省排名，第一名！ 百校联考排名，第二名！ 整个办公室轰地炸锅了！ 陈昭拿到了联考第二！ “牛逼！” “好牛！” “太强了，八万人考第二啊！” “可怕可怕，太可怕了！” “七百四十三分，就是开卷考我也考不到这么高啊！” “等高考时，陈昭就是省状元吧？” 陈昭露出笑容，但是笑的不是那么开心。因为还差一名就能拿状元了，他心底里还是很希望自己拿状元的。联考第二这个成绩说实话也非常牛逼了，但是总觉得稍微差了点什么。 有几个问题在陈昭脑海里浮现。 第一名到底是谁？ 第一名怎么能比自己考的还高？难不成他智商高于四百？ 自己考了七百四十三分，已经够高了，非常逼近满分，那么第一名会考多少分？七百四十五？七百四十八？甚至满分七百五十？ 越是到了高分区，想要提分就越是不容易。从三十分到三十一分，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想从九十九分到一百分，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陈昭看完成绩，说谢谢校长，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其他的学霸们继续紧张兮兮地查看自己的成绩。 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陈昭忽然感觉一阵茫然。 为什么茫然呢？ 第150章 不玩了睡觉 茫然就茫然在，不知道该怎么学了。 陈昭的自我感觉，他已经把所有的课内知识学透了。高中阶段所有该掌握的东西都掌握了。 如果找一个老师来提问，随便提问什么知识点，陈昭都能倒背如流，口若悬河地讲上半天。 甚至，给他足够的时间，都能把课本给默写一遍。 可是，就算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了，还是没能考到第一名。 陈昭是很想拿第一的。毕竟他的志向是被罗布泊大学录取，而罗布泊大学的录取标准含糊不清。很有可能第一名能被录取，第二名就会失之交臂。所以稳妥来看，必须得做到最好，被罗布泊大学录取的概率才会高一些。 想着想着，陈昭用笔在自己桌角写了个“一”。 古有周树人在桌上刻“早”字提醒自己不要迟到，今有陈昭在桌上刻“一”字提醒自己争夺第一名！ 陈昭对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第一！就是冠军！哪怕第二名都不行！ 至于该往哪个方向努力，只能看看自己这次的扣分点了。 试卷和答题卡很快发下来了，但是卷子上没有批改的痕迹，因为这次是网上阅卷。 陈昭掏出手机来，在考试平台上输入自己的学号，查询试题批改情况，然后统计自己的扣分点。 这次考试一共扣了七分，分别是因为以下原因扣掉的： 语文课外文言文题目，有一个词翻译错误，扣了一分。 化学最后的大题错了一个小空，扣了两分。 语文作文，扣了两分。 英语作文，扣了一分。 物理最后一个大题，缺少一个步骤，扣了一分。 总共是七分。 好，扣分的地方找到了，接下来就是针对这些扣分的地方制定新的复习计划。 课外文言文翻译不是第一次错了，它难就难在不是课内的文言文，而是完全没见过的文章。 该怎么复习呢？ 当然是把课外文言文，变成课内文言文。 陈昭做了这一阶段的语文题，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课外文言文的选段，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本古书里出来的。只要把那些常见的古书都看上一遍，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打开手机，开始网购！ 《二十四史》，总共六十三本，价格三千六百块钱。 下单！ 《史记》，总共四本，价格一百六十块钱。 下单！ 《资治通鉴》，总共十八本，价格九百二十八块钱。 下单！ 《吕氏春秋》、《大唐西域记》、《左传》······ 下单下单下单！ 为了这一两分的语文题，陈昭可算是出了血本。 陈昭掏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记笔记： “1：看完买来的所有古书” 文言文题就靠这个了。语文的作文还扣了两分。因此陈昭在小本子上继续记： “2：写50篇语文作文找老师批改” 英语作文也扣分了，陈昭继续在本子上记： “3：写200篇英语作文找老师批改” 物理和化学的大题都扣了分，陈昭在本子上记下最后两条： “4：做50张高难度物理奥赛题试卷” “5：做50张高难度化学奥赛题试卷” 写下这五条，陈昭把这张纸撕下来，用胶水粘在桌子右上角。等他每做完一条，都可以把那一条在纸上划掉。等五条都被划掉之后，等着他的就将是冠军！ ······ 等十点钟的时候，班主任来教室里贴成绩单，班里人才知道陈昭考了联考第二名。 毫无疑问，又是轰动。 班里同学们对陈昭的态度，从最初的无视，到后来的重视和怀疑，现在只剩下仰望和惊叹！ “陈昭太牛x了！” “联考第二啊！八万人里拿到第二名！” “七百四十三分，太恐怖了，这个分数我别说考了，连想都不敢想！才扣了七分啊！就相当于每科只扣了一分多！” “咱们班该不会要出一个高考省状元吧？” “恐怕是的，陈昭这次就已经是全省第一了。” “那高考完之后咱们就可以跟亲戚朋友吹牛逼了。” “怎么吹牛逼？” “就这么说，我是今年的高考状元！——的同班同学！” 陈昭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没有过多理会，微微一笑，继续做题。 一口气学到晚上，收拾书包回家。 陈昭给自己下了一袋速冻饺子，刚吃到一半，就到了开奖时间！ 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登录作家后台。 看到收益数据时，陈昭正在咽饺子，惊的差点被饺子噎死。 “昨日收益：162310.00元” 十六万！ 一天挣了十六万多！ 陈昭筷子都惊掉了，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简直就是变态啊！ 书王群里又开始讨论昨日收益。 陈昭看了看，今天女频王八万，玄幻王十一万。 反手甩了一张自己的日收益截图上去，陈昭默默观察书王们的反应。 女频王：“卧槽？？” 仙侠王：“这图·······不是p的吧？” （群主）玄幻王：“什么情况？比我多五万？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谁说玄幻比都市挣钱的？老子不写玄幻了，写都市去！” 武侠王：“我凑，我连都市王的零头都不到？气抖冷！” 科幻王：“虽然我是写科幻小说的，但是都市王这个日收益的增长速度还是太科幻了·······” 陈昭发了个贱兮兮的笑脸，不吭声了。 开电脑，上号。 开直播。 小竹笋一如既往地等待已久，陈昭刚一上线，她就发来组队邀请。陈昭秒同意。 “今天打什么？”小竹笋问。 “今天什么都不打。”陈昭道。 “啊？”小竹笋愣了，“什么意思？” “我有好多事儿要忙，上号就是为了挂个请假条，顺便给你说一声。”陈昭道。 小竹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陈昭就下线了！ 真的下线了！ 小竹笋傻眼了，气的腮帮子鼓起来，像是被惹毛了的金鱼。 “搞什么鬼啊！你不上线我怎么打吃鸡啊！不玩了不玩了，睡觉！” 小竹笋说完，竟然也下线了。 最近小竹笋天天跟着陈昭吃鸡，已经养成依赖心理了。陈昭不带，她完全失去了打游戏的兴趣。正好今天也比较累，干脆直接下播，鸽了观众一天。 直播间的粉丝们都懵了。 啥玩意儿？ 就这么下线了？ 网红的基本素养呢？！ 直播大神的职业道德呢！ 你们俩在搞啥啊！ 第151章 寿宴迎宾 寿宴是十点开场，早上七点，邓子欣就来砸门。 陈昭赶紧换上衣服出门，跟着邓子欣下楼。 邓子欣又换新车了，绿色的阿斯顿马丁db11，车身在晨光下闪闪发亮，像是绿翡翠打造的。陈昭还是头一次见邓子欣开绿色的车，之前她开的都是白色红色之类的。可能是最近潮流审美改变了，或者想尝试新风格。 “我还没吃早餐呢，咱还去吃早餐吗？”陈昭问。 “中午有大宴，吃什么早餐啊，扶墙进扶墙出。我给你说，今天中午那寿宴，丰盛程度绝对让你难忘。”邓子欣踩油门，迅速打方向盘。 在城里堵了半个钟头，邓子欣狂摁喇叭，终于杀出一条道，开到城外。沿着滨河公路一直跑，最终停在麒麟园门口。 麒麟园是本地有名的中餐皇家级园区，里面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楼宇亭台、花鸟虫鱼，都是按照明清时期的皇家园林风格建造的。门口两只黄龙玉的石狮子就价值连城，内部的石子路更是老师傅一颗一颗徒手铺成的，深浅颜色方向都有讲究，光是石子路就铺了六个多月。既奢华又有腔调。内部主要业务是餐厅，也有一些射箭馆、温泉池、保健推拿、茶楼之类的地方。 邓子欣刚把车停下，就有穿着锦衣卫服装的服务生过来帮忙开车门。 “万阁楼，带路。”邓子欣把车钥匙扔给一个服务生，对另一个服务生说。 一个服务生带着邓子欣和陈昭往里走，另一个服务生则去停车。 陈昭一路上都看花眼了，他以前知道麒麟园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么令人眼花缭乱。锦衣华服的武士骑着五花马巡逻，应该是这里的保安。上菜的姑娘们都是宫女打扮，衣袂飘飘，提着紫檀的饭匣轻飘飘地走过，衣服上带起不知什么花的香水味。石子路边是潺潺的溪水，红黄两色的景观石在阳光下反光，很多巨大的蓝花在路旁盛开，漂亮地简直像是假的。 路边时不时出现一座飞檐斗拱的木楼，完全是古代建筑的模样。楼前都有枣木的牌子。陈昭盯着那些牌子看，终于看见了“万阁楼”。 楼前就有很多人迎接，邓子欣带着陈昭上楼，先看了一圈寿宴准备的情况，然后把一个大红本子摔到陈昭手里，又扔过来一支中性笔。 “咱们去楼下等着吧，估计快来人了。”邓子欣抓着陈昭的肩膀，带他下楼。 两个人在门口等着，有点无所事事。于是闲聊。 “快高考了是吧？还有三个星期。”邓子欣说。 “三个半星期。”陈昭记得很清楚。 “感觉怎么样？都复习好了吗？”邓子欣问。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省状元。”陈昭道。 “嚯，你还真是飘上天了。你以为省状元那么好考？”邓子欣很鄙夷。 “我能考到省状元怎么办吧？”陈昭来劲了。 “你能考到省状元·······你现在住那房子我就送你。白送，一分钱不要，房产证改你名儿。”邓子欣口气也很大。 “一言为定。”陈昭眉开眼笑。 邓子欣不屑地冷笑着点头，她打心底里觉得就陈昭这个样儿不可能拿到省状元。一个省好几十万人考试，在几十万人里拿第一，岂是那么好做到的？ 要是陈昭能拿省状元，母猪都能上月球了！ 刚聊完，来人了。 一个中年的老叔，穿着黑皮夹克，头发半黑半白，梳成小辫，看上去很像艺术家。后面跟着几个中规中矩的年轻人，提着四个小箱子。 邓子欣迎上去打招呼，寒暄了一阵，然后几个客人都上去了。 “这是康家的人，跟我们家是生意合作关系，寿礼是金龙两条，大概210万。”邓子欣趴在陈昭耳边解释。 陈昭点点头，打开手里的红本子，开始在上面记： “康家，金龙两条，约210万” “金龙是什么东西？”陈昭好奇。 “就是黄金做的龙摆件，没啥大用，就是贵。”邓子欣解释。 很快，又来客人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跟着两个随从，邓子欣笑脸盈盈地过去迎接。 老头上楼之后，邓子欣回来给陈昭说信息： “简柏里，是我爹的棋友，寿礼是蟠桃两斤，约50块钱。” 陈昭一愣，一边在本子上记，一边发问，“怎么这个寿礼这么磕碜？才五十块钱？” “简柏里就是普通老头，无儿无女，生活很清苦。所以肯定是送不上什么大礼的。”邓子欣解释。 “我还以为这种寿宴来的都是非富即贵，送的寿礼都得几十上百万，竟然还有送两斤桃的。”陈昭有些吃惊。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邓子欣耸耸肩，“我们家又不是势利眼，贫贱之交不可忘，这个道理还不懂吗？今天能来的都是我们家喜欢的客人，有很多更有钱的熟人，但是我们不喜欢，就没邀请。” 邓子欣刚说完，老远过来个梳着油头、一身阿玛尼的小青年，手抄在兜里蹦蹦跳跳地过来，嘴里还叼着爱喜烟。一看就是疯疯癫癫的小富二代。脸很白嫩，白嫩到显得幼稚，整个人的打扮表情动作也很幼稚。陈昭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幼稚哥。 幼稚哥看见邓子欣，很高兴地凑过来。哈巴狗似的。 “欣姐欣姐！”幼稚哥热情洋溢。 “你怎么来了？”邓子欣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一步。 别的客人来，邓子欣都是一脸温柔至极的笑容过去迎接，非常热情地一番寒暄，然后礼貌恭敬地请客人上楼。但是面对这个幼稚哥，邓子欣非但没有迎接，还一脸不耐烦。邓子欣跟他说话时的表情无比厌恶，仿佛是在跟大粪上站着的绿头蝇对话。 “来参加我老丈人的寿宴啊！”幼稚哥笑嘻嘻。 “滚犊子，叫叔，老丈人不是你该叫的！请你来了吗你就来？请柬呢？”邓子欣忍不住开骂。 “有有有。”幼稚哥从兜里掏出金红两色的请柬，“你看你看。” 邓子欣真的把那封请柬抽了过去，打开看。看得出她很希望这封请柬是假的，但是确实是真的。又很不客气地塞回幼稚哥怀里。 “滚吧滚吧，楼上玩儿去。别戳这儿烦人！”邓子欣挥手轰赶。 第152章 一言不合亲一口 幼稚哥嬉皮笑脸地上楼去，临走还扔下一句话： “我上去占个位子就下来找你玩。” 邓子欣额角青筋暴跳，差点要踢人。幼稚哥赶紧跑了。 陈昭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个……我怎么记？” “这个不用记。”邓子欣解释，“他叫马龙白，是个暴发户的儿子。他小时候一直过普通人的生活，爸妈没给他说家里的资产问题。长到十六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从同学口里听说自己家很有钱。然后就回家问他爹，咱家真的有一个亿吗？他爹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之后他就开始疯疯癫癫，放飞自我，没个正形，放浪形骸，不三不四……” “所以你是因为他疯疯癫癫才排斥他的嘛？”陈昭问。 “他疯疯癫癫没关系，你想想，一个小青年，本来以为自己在普通家庭，突然知道自己家里有钱，强烈刺激之下脑子出点问题可以理解。”邓子欣银牙一咬，“但是他想泡我就是他的错了，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烦死了！” 陈昭震悚，怪不得邓子欣对他态度恶劣呢，原来是追求者啊！ 仔细想想刚刚那个幼稚哥，陈昭觉得也是。幼稚哥言行举止都有点浮夸轻佻，长得也一般，穿衣打扮典型的土包子。在漂亮霸气有才有钱的邓子欣面前，简直就是只蛤蟆。 “等会儿估计还有几个。”邓子欣道。 “还有几个？”陈昭一愣。 “每次我们家设宴或者出席活动的时候，都会有那么几个追求我的男的，像苍蝇一样阴魂不散地追过来。厚着脸皮跟我搭茬聊天。”邓子欣解释，说着说着又皱眉，“烦死了。” 陈昭耸耸肩，邓子欣漂亮又个性，还有钱，追求者肯定不会少。 自己只需要老老实实站在这里记寿礼名单就行了。邓子欣怎么打骂那些追求者是她的事儿，与我无关，与我无瓜。 陈昭想的很简单。 但是邓子欣下句话让他懵了。 “你今天演一下我男朋友吧。”邓子欣道。 陈昭吓的向后跳了一下，满脸震惊，“啥？” “那些追我的人太烦人了，既然我怎么拒绝他们都不死心，就想个办法让他们死心。”邓子欣脸上的表情逐渐激动，像是找到了什么绝好的办法，“今天他们都在，你演我男朋友，他们看见以后心如死灰，就不会来烦我了。”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你觉得呢？”邓子欣道。 “我觉得不可行……”陈昭缩脑袋，惊恐地看着邓子欣。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邓子欣伸手拧陈昭的耳朵，一如既往的霸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天你就是我男朋友。听懂了吗？” “不……不太合适……”陈昭疼的龇牙咧嘴。 邓子欣拧着陈昭的耳朵转了180度。 “合适不合适？”邓子欣厉声问。 “合适死了……”陈昭疼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邓子欣松手，陈昭揉耳朵，又气又怕地瞪着邓子欣。 “你不用气冲冲的，当我这个大美女的男朋友你很委屈吗？也没什么需要你干的事儿，就是我会给来访的人介绍你，然后我告诉你该叫什么。你就叫就是。”邓子欣道。 “叫什么？”陈昭没听懂。 “比如说有的客人论辈分得叫堂叔，你就叫堂叔好。有的得叫舅，你就说舅舅好。就是小辈打招呼。”邓子欣道。 “哦哦哦。”陈昭听懂了。这个每个小孩都会。过年回老家的时候，一大堆七姑八姨都不认识，父母说叫啥就叫啥。 又有客人过来了，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穿着喜庆的红色唐装，拄着枣木拐杖。后面跟着的小辈提着几个大箱子。 邓子欣热情洋溢地上去迎接，然后回头给陈昭介绍，“这是孙伯。” “孙伯好！”陈昭非常痛快。 孙伯上上下下看了看陈昭，竟然过来握手。 “一表人才啊！和小邓很般配。” 陈昭被搞得很不好意思。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中老年人，基本上都和陈昭握了手。从各种角度夸了陈昭一番。陈昭也不停地叫“叔叔好！”、“舅舅好！”、“爷爷好”之类的。 恍惚间陈昭有种错觉，今天不是邓铁军的寿宴，而是自己和邓子欣的婚礼，长辈们正在和自己这个新郎官结识。从此以后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很快，追求者出现了。 第二个追求者是个肌肉男，身上的肌肉肿胀的像是能炸开衣服，看着很像健身房里收费奇贵的那种健身教练。他看邓子欣的眼神可以用含情脉脉来形容，但是邓子欣并不吃他这一套。 “你来干嘛？”邓子欣没好气地问。 “来看看你，给咱爹祝祝寿。”肌肉男含情脉脉。 “滚，别咱爹咱爹的，那是我爹，不是你爹！连自己亲爹都不认识吗？”邓子欣火了，突然拽过旁边的陈昭，一把抱住胳膊，“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陈昭，下个月我们就订婚，你可以滚了！” 肌肉男明显懵了。 陈昭也懵了，下个月就订婚？姐你这撒谎力度够狂野的啊！ “你找这么个小毛孩当老公？你骗傻子呢？”肌肉男伸手指陈昭，一脸难以置信。 “我就喜欢小奶狗，你管得着吗？”邓子欣凶神恶煞，“姐弟恋是最新潮流不懂吗？土鳖！” 陈昭有点不知所措，肌肉男正在凶狠地瞪着他。陈昭目测了一下肌肉男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觉得如果他打自己一拳，自己可能会死······· “别这样，子欣。”肌肉男又看着邓子欣含情脉脉，“我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我，但是如果你跟我接触的久了，就会发现我·······” 邓子欣突然扭头，在陈昭脸颊亲了一口。 陈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幸福的快要晕倒了！ 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妙啊！ 妙极了！ 肌肉男先是一怔，随即表情错愕、震惊、气愤、悲伤！ 最后，竟然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随后，扭头就走！ 陈昭看着肌肉男的背影跑远，有种作恶的罪恶感。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人家对你挺痴情的，也算是一片真心·······”陈昭说。 “不残忍，这招数果然有用！他以后应该不会来烦我了！”邓子欣乐颠颠的。 第153章 到处都是情敌 寿宴开始的时间临近，来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大部分时间陈昭都在捧着红本子，记寿礼名单： “项邵，金叶书一套，约6万” “焦梦之，高丽参一箱，约13万” “曹家，清代干隆年间珐琅彩纹龙花瓶，约86万” “柯文栋，自家种巨型南瓜一个，约2000元” …… 不一会儿，陈昭就记了好几页，因为客人来的太多，几乎忙不过来。 寿礼的价值参差不齐，有的非常昂贵，什么古董字画、金银珠宝、房产金条、灵芝人参、珍馐佳肴、貂皮蚕丝，看的陈昭眼花缭乱，有种自己是古代宫里管库房的官员，正在统计小国进贡的感觉。 也有的寿礼很廉价，比如说两斤蟠桃、一盆牡丹、两条黄河大鲤鱼之类，虽然便宜，但是……但是……好吧没有但是，就是便宜。 时不时还会来一个邓子欣的追求者。 邓子欣的追求者实在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有十六岁的，有三十六岁的，有寸头酷哥，有潮男，有读书人，最多的还是富二代。陈昭算是开了眼。 每次追求者过来，邓子欣就把陈昭拽过来一通介绍，什么下个月订婚、从小青梅竹马、热恋多年等等等等。描述的情比金坚、海誓山盟，仿佛这辈子非陈昭不嫁。 追求者们都满脸震惊，然后悲愤的有之、不信的有之、流泪的有之、拂袖而去的有之、对陈昭发起挑战的有之。 陈昭很无奈，只能在邓子欣身边扮演坏蛋的角色。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陈昭一上午不停地拉仇恨。 终于，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 陈昭手里的寿礼本已经记了满满十页。 早上就没吃，等着中午来吃寿宴，又忙活了一上午，陈昭都快饿傻了。 上楼，本以为能落座开吃，没想到楼上乱哄哄的，所有人都站着，把路都给堵了。根本就没几个人落座。人声鼎沸，嘈杂混乱。 陈昭有点懵，问旁边的邓子欣，“这什么情况？位置不够了？” “不是位置不够了，是等着要字呢。”邓子欣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站在楼梯旁边玩起了手机。 “要字？”陈昭有点懵。 “我爹不是会写书法嘛，参加寿宴的只要想要，都能得到他一副墨宝。等所有人都求完墨宝了，就开始按照辈分落座。长辈先坐完，小辈再坐。”邓子欣解释，“上菜顺序也是，给最老的和最小的先上菜，然后按辈分从高到低上菜。” 陈昭叹了口气，“所以我想吃到午餐还得等一段时间？” “没错。”邓子欣道。 没辙，陈昭只好默默等待。楼上时不时响起一阵掌声，应该是邓铁军给人写完了字，大家拍马屁鼓掌。 陈昭闲着无聊，到处乱瞄，看那些来参加寿宴的客人。 在人堆里，陈昭发现几个人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自己。 其中有三个人，看陈昭的眼神跟要杀了他似的。 陈昭认识这三个，都是邓子欣的追求者。 第一个就是那个幼稚哥。 幼稚哥之前又下来了一趟，厚着脸皮找邓子欣搭讪。结果邓子欣一把拽过来陈昭的胳膊抱着，说“我男朋友不喜欢我跟你说话，你走吧。” 幼稚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陈昭，目测陈昭一身的行头不超过一千块钱，顿时恼了： “你有什么资格泡欣姐？” 陈昭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也配不上邓子欣，但是既然答应了演戏，就得硬着头皮挺起来： “我有才华，男子以才为貌！你有吗？”陈昭演出满脸不屑，“去吃饭去吧，这边我们俩就能忙开，不需要帮手。” 幼稚哥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作为一个富二代，他从来都是以钱多钱少来判断英雄狗熊，现在竟然有人靠才华泡到了欣姐？才华是什么东西？有用吗？ “我也是有才华的！”幼稚哥急眼了。 “你有个屁，滚滚滚。”邓子欣轰人。 “你等着。”幼稚哥冲陈昭撂狠话，扭头就走。 第二个是个三十六岁的大哥，穿衣打扮和言谈举止都很斯文，据说是个大学教授，教考古的。 邓子欣对他态度稍微好点。 对别的追求者，邓子欣都是“滚滚滚”，对教授，邓子欣喊的是“滚吧！”。 此时此刻，那个教授也一脸怒意地望着陈昭。 陈昭很无语，你这一大把年纪，跟我一小孩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啊！ 第三个是个潮男，打着耳钉，一身潮牌，手机壳是满是凸起眼珠子的惊悚风，脸上甚至还画了妆。看上去很像选秀节目出来的。 潮男知道陈昭是邓子欣男朋友之后，恼羞成怒，对陈昭进行了相貌攻击。 “你看你长那衰样儿，跟土鳖似的。” 陈昭无话可说，和潮男比起来，他确实是土鳖。 大部分追求者知道邓子欣有男朋友之后，都黯然离去。只有这三个还不依不饶。幼稚哥、教授和潮男。 “你那三个老相好在瞪我。”陈昭给邓子欣说。 “你朝他们比中指就行了。”邓子欣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比两个，左右手都用，表情还要嚣张。” “这样不太好吧？” “你快点，我男朋友能是个怂包吗？” 陈昭做了个嚣张的表情，朝三个“情敌”比中指。 教授气的把头扭过去，肩膀哆嗦。幼稚哥快气疯了，又没法挤出人群过来打人，原地蹦跳。潮男则恶狠狠地骂了句什么。 很快，求邓铁军墨宝的都求完了，开始落座。 先是老头老太太们落座，然后是年轻人。 幼稚哥、和潮男坐到了角落靠窗的桌边，教授坐在前面一张桌子上。他们都扭头瞪着陈昭。 “咱们得坐哪儿？”陈昭问邓子欣。 “虽然我也很不想，但是按道理说，咱们得坐在靠窗角落的桌上。”邓子欣道。 陈昭叹了口气，和邓子欣一起坐到角落的桌边，坐在幼稚哥和潮男对面。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幼稚哥立刻朝陈昭比中指，作为回击。 “欣姐，你看看他那样儿，能当你男朋友吗？你爹也不会喜欢他这样平平庸庸的小伙吧？”潮男看着邓子欣说。 陈昭很无奈，饿的不想说话。 “是啊欣姐，我跟你爹一起吃过好几次饭呢，你爹的眼光我知道，喜欢人中龙凤，不是这种普通的跟野草一样的女婿。”幼稚哥也开口说话，看着陈昭的眼神满满的敌意。 陈昭有点恼了。 啥意思啊！ 我就是来吃个饭，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忽然，幼稚哥和潮男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看向陈昭背后。 第154章 吟诗作赋? 陈昭一回头，看见邓铁军在众人的簇拥下过来了。赶紧也站起来。 今天邓铁军穿的很喜庆，一身大红色的唐装，头发显然是精心梳过。精神抖擞，鹤发童颜，完全看不出来是大病初愈，反而像是一直身体康健的老寿星。 “你怎么坐这儿呀，我旁边给你留了个位置。”邓铁军笑呵呵地对陈昭说。 陈昭喜出望外！ 邓铁军给自己留位置了？ 那自己岂不是不用坐在这儿看潮男和幼稚哥的臭脸了？ 太好了啊！ 陈昭立刻搀扶着邓铁军，有说有笑，来到最中央的大桌。邓铁军坐主位，旁边一个位置空着，就是留给陈昭的。这个桌上坐的基本上都是辈分最高的老头老太太，或者邓铁军的至交好友。陈昭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个小孩有资格坐邓铁军旁边，因为之前给邓铁军把脉开药，他把自己看成救命恩人！ 与此同时，潮男、教授和幼稚哥看到陈昭落座，都傻眼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坐邓铁军旁边？ 连邓铁军的亲闺女邓子欣都不够格坐在那个桌上啊！ 而且邓铁军还亲自来请！这是何等的地位！多大的尊荣！傻子都能看出来邓铁军对陈昭的态度，除了喜爱之外，还有一丝·······恭敬！？ 邓铁军这么德高望重的人物，为什么要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恭敬？ 教授把戴着的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震惊不已地望向邓铁军旁边谈笑风生的陈昭。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会对一个学生恭敬，难道说陈昭的背景很硬？ 潮男下巴都快惊掉了，满脸不可思议！陈昭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说他是服务生都丝毫不违和，竟然会被邓铁军如此对待？ 幼稚哥表情仿佛是遭受了重大打击，他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邓铁军不会喜欢陈昭这种人，结果陈昭就被请去当了座上宾？ 而且还是坐在邓铁军旁边！ “认输吧。”邓子欣冷笑，“我未婚夫已经见过我爹了，我爹已经同意了。” 三个追求者愣愣地看看邓子欣，又愣愣地看看陈昭，脸上都出现一丝绝望。 很快，寿宴开始。 没有扭扭捏捏的繁文缛节，客人们都饿了，直接上菜！ 第一次上菜，八个盘，干果鲜果各四盘，然后是海参和鱼翅大件，两道炒菜。第二次上菜，鸭子大件和两个海鲜行件。第三次上菜，鲑鱼大件，三个淡菜行件。第四次是甜品大件，包括苹果罐子、冰糖银耳、糖炸鱼排。接着是一品锅，包括白松鸡、南煎丸子加油菜、栗子烧白菜、烧什锦鹅脖。 陈昭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狼吞虎咽！ 风卷残云！ 吃了一会儿，一部分菜肴吃光了，服务员上来撤空盘子，又开始上神仙鸭子、花篮鲑鱼、诗礼银杏、粹活虾、炸熘鱼、三鲜汤、元宝肉、黄焖鸡······· 陈昭已经吃的半饱了，但是端上来这么多琳琅满目的菜品，口水又有爆炸的冲动。 半饱不是饱，继续吃啊！ 陈昭饿狼一样在餐桌上拼杀，除了喝酒的时候站起来喝两口，基本上什么话不说，就是闷头吃！吃的满嘴流油，用卫生纸擦擦，很快又吃的满嘴流油！ 再次撤盘子，上菜！ 烤鸭、烤全猪、绣球鱼翅、珍珠海参、鸳鸯鸭子、烤羊腿、虎卧尼山、霸王别姬、鸡容干贝、玉带虾仁！ 陈昭此时已经完全吃饱了，但是菜越上越多，越上越香，这可怎么办？！ 别犹豫了，吃吧！ 撑不死就一直吃！ 扶墙进扶墙出！ 又吃了好几盘，陈昭觉得自己已经撑坏了，但是服务员竟然又开始上菜了！ 火锅！ 菊花火锅，两火锅一荤一素，还有杂烩火锅、什锦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热气，香味儿满屋飘荡，连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气和肉香。 陈昭都撑红眼了！ 真吃不动了！ 这是要让老子死在餐桌上啊！ 人固有一死，吃死就吃死吧！ 陈昭刚要下筷子，主持人忽然开话筒了。 “今天高朋满座，座无虚席，一同庆贺我们邓老的大寿喜日。现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光是吃也没有意思，按照我们麒麟园的传统，得吟诗作赋！”主持人站在中央，朗声道。 “我们专门请来了麒麟园的特邀书法家康大师，如果大家能够作出好的诗词歌赋，康大师将会现场书写，并由我们的工作人员进行装裱，赠与我们的寿星做纪念。” 主持人说完，在窗边有工作人员抬上来实木书写桌，笔墨纸砚依次排开。康大师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等候在旁。 “当然，这个活动也是有彩头的，一旦作出极为优秀的诗词歌赋，我们的老板会前来拜会作者，并且重金购买作出的诗词歌赋，挂在我们餐厅的墙上。大家可以看到，东墙上已经有了三首诗词。”主持人道。 “创作内容就是诗词歌赋，主题可以贴近今天的寿宴，也可以是别的，大家可以自由发挥。”主持人道。 主持人说完，整个餐厅顿时热闹起来，客人们议论纷纷。 “竟然还有这种活动？” “那个康大师我认识，是真的书法大师啊！要是有人作诗，他写一幅字出来，少说也得卖个上百万啊！”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邓老爷子的书画更值钱。关键是有这么个彩头。要是能作首好诗佳词，博个满堂彩，多有面子啊！” “最好是祝寿诗，也算是给邓老爷子的礼物！” “是啊，能现场抛出个好作品出来，今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留个好印象，是大好事儿啊！” 陈昭没怎么在意，他眼里只有满桌子的鸡鸭鱼肉、燕窝鱼翅，筷子和嘴都不停，肚子已经吃的鼓了起来。 吟诗作赋什么的，陈昭不感兴趣。 但是，有人感兴趣。 教授忽然举手！ 主持人看到教授举手，非常高兴，“请第一位嘉宾上台来！” 教授整了整衣服，不屑地瞥了陈昭一眼，又回头温和地看了看邓子欣，起身上台。 第155章 情敌的诗歌表演 陈昭正巧看见了教授的眼神，立刻明白，这是教授在挑战自己！ 之前邓子欣介绍陈昭的时候，着重就讲了“有才华”，因此现在，教授要在才华方面碾压陈昭！ 全场爆发掌声，教授缓步走上台，若有所思，应该是在脑海中构思要作的诗词歌赋。 场上逐渐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教授，等待他开口。 终于，几十秒的沉默后，教授发话了： “那我就现场作拙作一首，《贺邓老高寿》，抛砖引玉，献丑献丑。” “邓老高寿喜将至，桃李高朋会一堂” “清风暖日艳艳水，后生敬献祝寿酒” 教授说完，场上轰然爆发掌声！ 很多人大声叫好： “好！” “王教授高才！” “现场作诗，出口成章啊！”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在场的人都反应激烈，热情洋溢，一来是捧场，二来大家也都知道教授在追求邓子欣，虽然教授和邓子欣年龄差距悬殊，但是说不定偏偏就成了呢？ 教授可能是未来邓家的女婿，大家当然要鼓掌叫好。 教授又深深看了陈昭一眼，表情略带得意，鞠躬下台。 旁边的康大师提起毛笔，面无表情，开始在宣纸上泼墨书写。用了几秒钟就写完了，工作人员上前将纸拿走，现场装裱。 陈昭也面无表情。如果是几个月前，还没有得到系统时，让陈昭听到这首诗，他还会觉得很厉害，很不错。但是现在…… 这就是首垃圾诗嘛！ 啥都不是！ 找个有才气的初中生来写，都能写出比这更好的！ 还教授呢，教授就这水平？ 陈昭继续吃，拿着筷子从火锅里捞鹿腿肉。对于教授的挑战，他丝毫提不起兴趣。 但是没想到，幼稚哥忽然举手了！ 又是掌声，幼稚哥一路小跑上了台，接过话筒来，看了陈昭好几眼，开口就念： “风暖花漫迷人眼，金樽寿酒值万钱。” “如今但祝朝朝舞，当祝人生二百年！” 说完，幼稚哥又一路小跑下台。 掌声雷动！ 叫好声不断！ 陈昭耸耸肩，幼稚哥也能上来作诗确实出乎意料，但是水平也就那么滴，找个优秀的高中生来也能行。 没意思。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幼稚哥还没落座，潮男又走上来了！ 雄赳赳气昂昂，气势汹汹！ 上台的同时，潮男的眼睛一直锁定在陈昭身上。 意思很明显，就是挑衅！ 陈昭打了个饱嗝，满不在乎地和潮男对视。 潮男上台，终于收敛了挑衅陈昭的目光，开始作诗。 和教授和幼稚哥的四句诗不同，潮男开口念出的，竟然是首长诗！ “金沙峭岸一株松，干枝遒劲塑苍龙。” “老龙环水麒麟园，桃李繁华盛放时。” “先生之风山水长，德馨才气冲斗牛。” “今日寿宴天下闻，青史留名五百年！” 潮男念完，满楼先是一静，随后——全场轰动！ 给潮男的掌声，比前两次的加起来都大，都热烈！ 陈昭听见周围人议论： “终于有首好诗了！” “大开大合，气势恢宏啊！” “虽然比不上名篇名作，但是水平确实也不低了！” “这小伙儿一直在追邓老的千金吧？我看还不错。” “光看外表，实在是料不到还有这份才气！” 陈昭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潮男能作出这种水平的诗来，确实也叫他挺吃惊。按道理说一个打耳钉化妆的潮男是不该会作诗的。 但是，归根结底，潮男的这首诗作，还是胭脂俗粉、俗不可耐、小孩子过家家的作品。 陈昭面对这种低水平的作品，完全没有上台装逼的冲动。 毕竟，陈昭手里有一大堆千古名篇！ 如果说教授、幼稚哥、潮男的诗属于二三级的水平，陈昭手里的那些名家名作就是百级大boss的水准，完全碾压，上台装逼也赢得没有意思。 枪对枪，炮对炮，势均力敌的较量才有意思。让一个绝世高手去幼儿园打小孩，用能轰开城墙的巨炮去打苍蝇，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陈昭继续吃火锅，头也不抬。 另一边，邓子欣快被烦死了。 陈昭一走，幼稚哥和潮男都厚着脸皮坐到了邓子欣旁边，开始骚扰搭讪。 幼稚哥：“欣姐，我那首诗好吗？” 邓子欣皱眉：“狗屎不如。” 潮男：“我那篇还算可以吧！” 邓子欣喝了口汤，“令人作呕。” 幼稚哥急眼了，“总比那个陈昭啥都没做好吧？你说他有才华有才华，他倒是展示一下啊！我看就是个假壳子，根本是个吃货。大家都上去露一手，连我这种没文化的都能博个满堂彩，他在干啥？闷头吃火锅！有才华的人就是那副满嘴流油脑满肠肥的德性吗？” 邓子欣翻了个白眼，“滚滚滚，小屁孩，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烦人的！” “你也看到了，虽然我外表有点玩世不恭，但是我还是有一颗细腻的心还有充满学识的脑子的。”潮男深情款款，“你说他有才华，但是实际上，二十郎当岁没有工作又一事无成的人都会把自己伪装成才子和作家。你别受他骗。” 邓子欣烦的不行，火了，“啪”地把筷子一拍： “行了行了行了，烦人！你们俩以为自己写个三流打油诗很牛吗？我就这么给你们说，陈昭用脚指头想，想出来的东西都比你们强！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水平，才会在这儿乱蹦！” 邓子欣这么一火，幼稚哥和潮男跟着火了！ “你就吹吧！我怎么就不信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他不吭声怎么证明啊！” “子欣你被鬼迷心窍了，你看陈昭他年纪那么小，就算生下来就开始做学问，还能多有才华？今天你爹寿宴，他既然想当女婿，如果真有一肚子才华，不起来说点什么吗？他根本就是个混子，你不要上他的当。”潮男也道。 邓子欣忍无可忍了，“我让他起来露一手，要是露好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俩的臭脸行吗？” 第156章 天才!千古奇文 陈昭一边打饱嗝，一边跟邓铁军闲聊。 邓铁军对陈昭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一口一个“恩人”地叫。搞得陈昭有点不好意思，三番两次地说您叫我小陈就行，但是邓铁军还是坚持叫“恩人”。 忽然，兜里的手机连续震动。跟按摩仪似的。 陈昭把手机掏出来，邓子欣正在疯狂地发“戳一戳”。 “别戳了别戳了，我看到了。”陈昭道。 “别吃了，给我上去吟诗作赋。”邓子欣命令。 “啊？” “啊什么啊，快点儿，他们三个都上去作诗了，你不上去吗？你不上去怎么镇得住场子？我牛都吹出去了，说你才华横溢，天下才共十斗，而你独占八斗，你不上去证明一下，我的面子往哪搁？”邓子欣言辞激烈，“快点快点，不上去回头我揍扁你。” 陈昭无奈，放下手机，举手。 主持人马上鼓掌，邀请陈昭上台。 全场也例行鼓掌，掌声中，还有很多人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公子？年纪好小啊！”一个贵妇人问。 “不认识，但是你看他的座位了吗？在邓老旁边！这孩子肯定不简单。”旁边的小青年道。 “不简单也是家世不简单，看着一脸学生样儿，作诗也就是随便作作吧。今天来的老先生这么多，我还是希望能有篇高水平的作品出来。”一个中年人看看旁边的老头，“穆老不上去震惊全场一下吗？” 被称为穆老的老头笑笑，“我还在构思，最后上去献丑。” 中年人眼神放光，“好！穆老这样水平的肯定是压轴登场！我就等着穆老的名篇佳作了！” 穆老谦虚地摆摆手，收敛笑容，继续陷入沉思。陈昭这样小孩的作品他没有心思听，毕竟听了也是浪费时间。 一个小毛孩，能有多好的文采？ 陈昭上台，因为吃的太撑，步子放的很慢，时不时还打个饱嗝。看上去甚至有点醉醺醺的。 说实话，这回真特么是吃多了，要是有墙，陈昭早就扶着墙走了。 颤颤巍巍地上台，陈昭长舒一口气。 然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该用哪篇文章来——震惊全场呢？ 之前主持人说题材不限，随意创作。但是陈昭希望尽量还是应景一点。 景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邓铁军的寿宴，高朋满座，珍馐佳肴。 那么，哪篇古代的奇文，能应这个景呢？ 陈昭沉思，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不说话呀？” “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上台干什么啊！” “孩子嘛，可能上台紧张，有点忘了，再等等。”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就作首打油诗而已，现场编吧。” 邓子欣的旁边，两个追求者开始幸灾乐祸。 幼稚哥笑嘻嘻：“呦呦呦，怎么不说话？陈昭虽然才华横溢，可惜是个哑巴呀！” 潮男：“还是太嫩了，没见过世面，上台看见周围那么多人，怂了。子欣，你真的要找这么一个孱弱的丈夫吗？你给他遮风挡雨？” 邓子欣仰天长叹，不是因为对陈昭失望，她知道陈昭在写作这方面绝对不会掉链子。她是因为旁边两个追求者的死缠烂打而无语望苍天。 台上，陈昭的眼神里忽然出现兴奋的光芒！ 他想到了！ 有这么一篇文章，是古代某个惊才艳艳的文学家，参加盛会时留下的。 据说，当时这篇文章开写时，写了开头，旁人认为是“老生常谈”，又写了几句，旁边的人开始“沉吟不言”，写到中途的一个千古名句时，旁边的人大惊失色，说“此真天才，当垂不朽矣！” 陈昭决定，把这篇“当垂不朽矣”的文章，在今天拿出来！ 邓子欣不是要面子吗？ 那就把面子给足！ 今天，必须震惊全场！ 吓死你们！ 清了清嗓子，陈昭面对话筒，朗声开口：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底下的客人们有的在听，有的在吃吃喝喝。靠近台前的位置，包括穆老在内的一群老先生，正默默构思自己的文章。开头都是小孩上去献丑，最后他们这些老家伙老学究可是要上去镇场子的，必须拿出足够好的作品来。 旁边的康大师听了第一句，判断出可能是篇长文，把字缩小，面无表情地开始泼墨挥毫。 很多人没在听，但是陈昭毫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正在写字的康大师表情变了！ 这·······好华丽的文辞！好强悍的气势！ 康大师表情明显被震惊了，手里攥毛笔的用劲儿不由自主地加了几分，更加专心地书写。前面几篇诗都是草草写成的，但是这篇文章，光是冲着这个开头，就值得认真写！ 底下的宾客们都听出了不对劲！ 几个正在构思自己文章的老先生，都猛然惊醒似的抬起头，望向陈昭。 议论声四起： “这句子·······可以啊！” “好强的笔力！这文章可能不简单！” “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就是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孩子·······好厉害啊！” 陈昭继续说下去，准确的说，是背诵。话筒把他的声音传向全场。 “雄州雾列，俊采星驰·······” “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 “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 满场的宾客竟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陈昭！ 这篇文章·······真的太强悍了！ 大开大合的气势，精致壮美的用词，不停地高潮迭起，不断地金句频出！ 穆老和旁边的一众老头，已经完全忘记了构思自己的文章，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昭！ 邓子欣身边，幼稚哥和潮男都傻了！ 终于，在满场寂静中，陈昭说出了那句千古名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穆老猛然站起来，失声大喊，“天才！千古奇文！” 穆老旁边，一群研究古文的老学究们全都站起来了，激动的浑身发抖！ 第157章 集体疯狂 在场的宾客们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还没见过这些老头如此激动过！竟然站起来大喊！ 仿佛在场的老学究们都一瞬间返老还童，成了十几岁的小青年！ 邓子欣看着陈昭的眼神也变了，她本来以为陈昭作首差不多的长诗，压一压教授、幼稚哥和潮男的风头就足够了。 但是没想到，陈昭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上台开口，就是一篇震惊全场，甚至震惊世界的作品！ 可怕！ 何其可怕的实力！ 邓子欣忽然意识到，陈昭才华横溢的程度，可能比自己预料的要强得多！ 旁边的潮男和幼稚哥都不吭声了，他们完全能听得出来，陈昭的这篇作品，比他们刚作的诗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正在提着毛笔书写的康大师，竟然已经满头大汗。他完全被陈昭的这篇作品给震撼了，已经使出十二分的专注来书写。因为他知道，这样石破天惊的作品，绝对配得上他拿出平生本事来好好写！ 甚至，被誉为书法家长达半辈子的康大师，都开始感觉自己的字，配不上这么好的文章了！ 陈昭没有理会一群老头子的激动大叫，非常镇定地站在台上，拿着话筒，气定神闲，继续背诵： “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兰亭已矣，梓泽丘墟·······” 终于，陈昭稍作停顿，背出了最后一句： “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陈昭说完，鞠躬下台。 落座，陈昭面不改色，继续吃火锅。其实心底里早已爽翻了！ 在这个小小的寿宴上，抛出这首作品来打击邓子欣的追求者，简直就是引滚滚天雷来打小草！碾压的不能再碾压！ 没错，陈昭刚刚拿出的作品，正是唐代王勃的千古名篇—— 《滕王阁序》！ 这篇文章的重要，凡是读过高中的都知道，必背课文，“全文背诵”，老师反反覆复讲，试卷反反覆复地考。 在陈昭之前的那个世界里，上千年的时光流转，滕王阁历经无数战乱，十数次损毁倾塌。但是，每次损坏，都有人将其修缮，出钱出力。 为的是那个滕王吗？为的是那个小小的滕王阁吗？ 正是为了这篇光耀千古的《滕王阁序》！ 由此可见，这篇文章已经达到了怎样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度！ 全场沉寂了足足五秒，才爆发巨大的掌声。大家都被陈昭的作品震惊的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很多人久久沉浸在陈昭的声音中，难以自拔。 陈昭同桌坐着的一些老头子，激动的高血压都快犯了，不停朝陈昭大吼：“天才啊！” 吐沫星子都快喷陈昭脸上了。 陈昭看着一群老头子浑身发抖，自己也犯憷，赶紧扶那些老头子坐下。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受不了刺激，万一这些老头这么激动下去晕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旁边的客人都看呆了，一群六七十七八十的老头，面对陈昭，竟然跟球迷见了球星似的疯狂！ 掌声持续了足足三分多钟才停下来，气氛火爆到不行。 教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实在是觉得丢脸，自己竟然对这样一个文学怪胎发起挑战？不是自己往自己脸上呼巴掌吗？ 越想越羞耻，教授竟然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潮男和幼稚哥也哑火了，本来缠着邓子欣各种骚扰，现在全老实了，缩在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吃饭喝汤。 邓子欣长舒了一口气，陈昭办事儿还真是到位，这么一波猛烈打击，估计自己的追求者能直接死心。 陈昭还想继续吃点东西，但是抛出这么一首作品出来，他是别想安安稳稳地继续吃东西了。 一大堆老头聚拢过来，叽里哌啦！ “这是谁家的公子这么天才啊！”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我孙女应该年龄相仿·······” “滚，你个老不正经的。你那孙女刚上小学！倒是我有个外孙女刚刚大一········” 陈昭哭笑不得，就因为自己写了篇文章，竟然就有想提亲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老头子们和陈昭胡聊了一会儿，那边康大师写出来的作品已经装裱好了，被服务人员抬过来。所有人都聚过来看，越看越是啧啧称奇。 某研究古诗词的老学者：“六朝体，初唐声！” 某考古学老教授：“文气畅达，瑰丽俊爽！” 邓铁军：“声韵铿锵，辞藻壮丽！” 某京城玩儿主：“这里面的典故泼天一般多啊！贪泉、牛斗、徐孺、冯唐·······我看了一遍，就看出来接近二十个用典！何其渊博的学识！” 陈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周围的人左夸一句右夸一句，没完没了。 忽然，主持人的声音传来： “嘉宾陈昭的作品已经引起了我们老板的注意，他正在往这里赶，恭喜恭喜！” 陈昭一愣，用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个活动开始之前，主持人就说了，如果作出足够优秀的作品，麒麟园的老板就会亲自前来，买下作品挂在餐厅的墙上。出价慷慨大方。运气好甚至能到几十上百万。 一群老头子听到麒麟园的老板要来买，顿时急了！ 这么好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岂能拱手送人？ 一个老头抓住陈昭的手，指指旁边装裱好的《滕王阁序》，“这个给我吧！我出二十万！”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我出三十万！”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争先恐后地叫价了： “三十五万！” “四十万！” “六十万！外加一台车！” “九十万！外加一对玉麒麟！” 来参加寿宴的客人，有一部分懂古文，大部分人还是不怎么懂的。懂的都在疯狂竞价，不懂的则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作的文章竟然能叫价到近百万。说是一字千金真是一点儿也不为过。 陈昭一阵头秃，感觉事情有点超出自己控制了。本来今天是邓铁军的寿宴，但是现在自己反客为主了。邓铁军的存在感几乎归零，所有人眼里都只剩陈昭。 第158章 1000万 麒麟园的老板很快来了。 老板姓秦，是个胖子。俗话说得好，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秦老板则是标准的头大颈粗。但是和一般老板的暴发户打扮不同，秦老板一身打太极的白衣，手里摸着一串出包浆的佛珠，看上去还有点仙风道骨。 两个西装的保镖抬起装裱好的《滕王阁序》，给秦老板看。 秦老板盯着全文，沉默良久。 “请问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哪位老师？”秦老板问。 所有人都指着陈昭，秦老板回头望向陈昭，表情明显错愕。很显然，他没想到如此水平高超的文章是一个学生写出来的。他还以为作者是在场的某个老先生或者老大师呢。 秦老板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昭。陈昭吃惊地发现名片居然是纯银的。 名片正面写着名字“秦庐”，还有手机号和微信号。 背面则是一大串名头：“餐馆老板”、“赛车手”、“业余演员”、“博士肄业”、“投资人”、“古玩爱好者”、“射箭协会会员”。 秦老板伸出宽大的手，陈昭连忙跟他握手。光是看这满是名头的纯银名片，就知道这秦老板绝非凡人。 “鄙人秦庐，很感谢赏光麒麟园。我平生爱结交人才，您是天才，希望能交个朋友。”秦庐很真诚地和陈昭握手。 “晚辈陈昭，高三学生，秦老板过奖了。”陈昭有点惶恐。 “这篇文章确实好！雄文！我创办麒麟园的时候，就希望能有镇得住场面的文章挂在麒麟园的餐厅和大堂上。这篇文章挂在餐厅里太屈才了，只能挂在一进门的大堂墙壁正中央！”秦老板越说越激动，“这篇作品，可以担得上无价之宝！我最近实在手头紧，出个贱价，1000万，外加您可以随时随地免费来我这儿吃饭，没有期限，把我这儿当您私人食堂，行吗？” 陈昭傻眼了。 旁边的客人们也都震惊了！ 一千万？！还叫贱价？！ 还能随时随地来吃饭？没有期限？ 之前出价几十万百来万的那些人都哑火了，果然麒麟园的老板还是实力恐怖，张口就出一千万的价儿！ 要知道这篇文章不是什么古董，康大师虽然是书法家，但是作品也远远值不了这么多钱。一千万，单纯就是买这篇文章，绝对是非常慷慨大胆的价格了！ 陈昭有些为难，这个价格不由得他不心动，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般的巨款。但是另一方面，今天是邓铁军的寿宴，按理说这种彩头应该给邓铁军这个老寿星才是。 而且看看邓铁军，他一直在盯着装裱好的文章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显然也是十分渴望。 踌躇了几秒，陈昭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今天是邓老寿宴，按理说这个彩头得给邓老。但是秦老板的美意难却。这样，这幅康大师写好的，留给麒麟园。我再手写一份，留给邓老做纪念。因为这篇文章是现场作的，所以我现在写一份，就会是全世界第一份原作者写出来的，彩头也很大。”陈昭道。 秦老板和邓铁军都连连称好，皆大欢喜！ ······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多太杂了，陈昭下午回到家，就开始不停地跑厕所。 三个钟头，跑了十趟厕所。整个人都虚了。 给邓子欣发消息，问她闹肚子么？邓子欣说没有啊，一切正常。 陈昭确定了，确实是自己吃的太撑了，导致闹肚子。简直就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自食其果。 不过陈昭没有蹲在马桶上干瞪眼，一直拿着小本子和笔，写英语作文。之前他给自己定下的一大堆作文的目标还得落实。百校联考没能考第一让他耿耿于怀，等最终的高考，必须第一名！ 到傍晚时，快递的电话陆陆续续响起来。 之前买的古书都到货了。 陈昭不停地把一箱箱的书抱进屋里，用剪刀裁开包装纸，把里面的书堆在书架上。 很快书架就堆满了，只能堆在墙角。 买的时候不觉得有很多，现在到货了，陈昭发现这些古书是真特么的多，简直要把半面墙都盖起来了！ 这么多书，要全都看完，挑战性很大啊！ 没辙，自己定的目标，跪着也要走完。为了能取得高分，看吧！ 陈昭开始一页页地翻看新到货的古书，要是普通人看完这半面墙的书，不吃不喝地看，估计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翻一遍。想要都记下来，恐怕得到猴年马月。 但是陈昭不是普通人，他智商超高，过目不忘。 一页书，只需要三秒钟，就能全部看完，深深记在脑海中！ 三秒一页，三秒一页。 房间里满是哗啦啦的翻页声，连续不停。 一个小时的时间，陈昭就看了一千一百多页，把整套的《史记》撸完了！ 又开始看《二十四史》。总共六十三本。 陈昭又看了两个钟头，开始头晕眼花。虽然他智商高，但是过度用脑还是会累。陈昭闭上眼想歇歇，脑子里哗啦啦的全是文言文。睁开眼看白花花的墙壁，但是墙壁上也出现了各种古书记载的虚影。 很显然，累伤了，有幻觉了。 陈昭上床睡觉，呼噜震天响，一口气睡到晚上十一点钟。 要不是小竹笋不停地打电话来，陈昭估计能一口气睡到明天早上。 陈昭被手机吵醒，拿起来一看，小竹笋，接通免提。 “喂，啥事儿？” “上号啊！你怎么回事儿！”小竹笋听上去怒气冲冲。 “我今天有点累，不打了吧·······”陈昭困得睁不开眼。 “你怎么三天两头不直播！有你这样的驻站大神主播吗？你的职业道德呢！你的基本素养呢！好几十万的观众每天生活奔忙，劳碌疲惫，就等着晚上看看你枪枪爆头来放松一下，结果左等右等，等到的是你放他们鸽子，你好意思的吗？你这种行径是什么？是人渣！是混球！” 陈昭大惊失色，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吃鸡吗！至于把我贬成人渣吗！今天老子偏偏不打！” 第159章 斧子竟然是······ “我飞机晚点了，大概下午一点能到。不好意思哈。” 陈昭看着手机上编辑斧子发来的消息，回复，“好的好的。” 市中心的蓬莱咖啡馆，陈昭坐在二楼靠窗的桌边等待。 本来定的中午十二点见面，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得多等一个小时了。 这里是陈昭能找到的最适合签合同的地方，装修高级，安静整洁。白桦木的地板和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外面高耸的玻璃大厦和灰色马路，阳光从玻璃幕墙上反射进来，整个咖啡馆内都闪闪发亮。这家店比星巴克要贵的多，陈昭手里握着的一杯红茶拿铁，卖86。因此客人也很稀少，二楼有四十张桌子，但是只有四张桌子上坐着人。 陈昭的形象有点拉跨，校服裤子和皱皱巴巴的白t恤衫，头发乱如鸟窝。按理说第一次见别人，得好好把自己打扮打扮，留个好的第一印象。但是陈昭昨天看史书看到大半夜，累的无力打扮。反正编辑斧子应该也是个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糙汉，就这样吧。 还有一个小时，也不能在这干坐着。 更新个小说吧！ 陈昭从邻座放着的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开始码字。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码字了，前面写到哪里都有点忘了。陈昭只好把之前写过的看了看，梳理了一下思路，对照大纲开始继续写。 十指如飞，行云流水。 大量的文字从手下喷涌而出。 一行！ 两行！ 五行！ 十行！ 五百字！ 一千字！ 两千字！ ······· 陈昭刚写到第三章的一半，忽然有个人一声不吭地坐到邻座。伸着脑袋看陈昭的笔记本屏幕。 陈昭皱眉，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看见别人支着笔记本电脑敲键盘，一时好奇就过来看，让你看了吗？ 扭头一瞧，陈昭的火一下消了，竟然是个美女！ 棕色的齐耳短发，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皮肤白皙，微笑优雅，很时尚的灰色长裙，露着素白的肩膀和嫩白的小腿。还抱着一个红色的女士包，金色的包扣是两个半环，很显然是香奈儿的，说明这八成是个年轻富婆。 陈昭能闻到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水味儿，也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类似于茉莉和玫瑰混合。 “你在写小说吗？”美女指指电脑屏幕。 她说话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好听的很。陈昭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书香门第的气质，像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 “是，写小说。”陈昭点点头。 “你喝的是什么？”美女指指陈昭电脑旁的杯子。 “英式红茶拿铁。” 美女点点头，把包放在陈昭的书包旁边，然后起身，去前台点喝的。 陈昭扭头看看她的包，心说这姑娘还真是心大，就这么把包放在这儿，也不怕自己拿起来就跑。真是单纯善良。 过了一会儿美女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样的红茶拿铁，又坐到陈昭旁边。 “我看你写作速度真的很快，是一直这么快吗？”美女问。 “是，有时候还能更快。一个小时写个四五千很正常。”陈昭道。 “你经常在这喝咖啡写小说吗？咖啡馆安静浓香的环境能让你文思泉涌？”美女似乎对陈昭很好奇。可能是因为小说家算是个蛮酷的职业。 “不是，今天是来等人。”陈昭心说要不是你长得漂亮，我早就赶你走了，问这问那的干啥？没看见我忙着吗？我干啥和你有关系吗？ “等谁呀？”美女继续问。 “等我编辑。他要来跟我签合同的。但是他会很晚才来，飞机晚点了。”陈昭解释。 “说不定你编辑已经来了，你还不知道呢？”美女的笑容忽然露出一丝狡猾。 陈昭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十二点五十，这个点儿斧子应该刚降落到机场。 掏出手机来，给斧子发消息，“到哪儿了编辑大大？” 等待两秒，斧子回消息了。 “在你右边。” 陈昭一震，猛然扭头，邻座的美女捂着嘴咯咯咯地笑，手里拿着手机。 “你是······斧子？”陈昭震撼了。 “是。”斧子点点头，笑的花枝乱颤，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陈昭彻底傻了！ 编辑斧子是个········文质彬彬的美女？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说好的彪形大汉呢！说好的不修边幅的大叔呢！ 你一个萌妹子为什么要起斧子这种名称啊！ “真的假的？！”陈昭难以置信。 斧子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摞纸，递给陈昭。 《文学作品出版权独家授权协议》 合同！ 没错，真的是斧子！ 陈昭上上下下看了斧子好几遍，眼神满是震惊。怪不得这个美女这么近乎地过来跟自己说话呢，怪不得把包放在自己这儿呢，原来是自己的编辑啊！ “你一个女生，网名怎么会叫斧子？”陈昭问。 “因为我主要收男频的书，如果起一个女名，很可能很多作家会误以为我是女频编辑，就不投稿给我。取名叫斧子，大家一看就知道是男频编辑。便于工作。”斧子解释。 “那我之前也没给你发过照片，你怎么知道就是我？”陈昭问。 “你不是给我发这个咖啡馆二楼了吗？我上来一看，其他桌都成双成对的，就你这桌是一个人，还支着笔记本电脑，手跟飞一样敲键盘。猜到可能是你在码字。过来一看，果然是。”斧子笑道。 陈昭恍然大悟。 “看看合同吧。”斧子从包里掏出一支金笔，放在桌上，“看完要是没问题，我就叫你签字。” 陈昭点点头，开始翻看合同。合同之前已经看过电子版了，因此只需要看看这份纸质的合同和电子版是否一样。 斧子应该是觉得陈昭得看个一阵儿，在旁边安静地玩手机。 合同总共五十页，总共花了不到一分钟，陈昭就看完了。 “行，来签字吧。”陈昭道。 “你得好好看看啊，一条条的看。这合同很重要的。”斧子道，“我没给你审合同，是直接从公司拿的，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能再改。”斧子好心劝道。 第160章 高智商协会 “我都看过一遍了，跟之前电子版的一样。电子版的没问题，那这份就没问题。”陈昭解释。 斧子愣了愣，又抬起手，看看白皙手腕上一块小巧精致的女士手表，“你才看了不到两分钟，就看完了五十页的合同？” “我脑子比一般人好用点儿，因此看东西格外快。”陈昭笑道。 “快也不能快到这份儿上吧？”斧子不信，“你以为你量子波动速度呢？” “真的，你可以随便翻到一页，找句话开个头，我就能给你背出来后面的。”陈昭有点得意。 斧子不信，翻开合同的中间，随便找了句话，开头。 陈昭不假思索，立刻开始背，叽里哌啦背了两行。 一字不差！ 斧子懵了，还真行？ “我还能倒着背。也就是传说中的倒背如流。”陈昭炫耀，“你挑句话，我从这句话前面开始倒背。” 斧子又翻了一页，挑了中间一句话，念出来。 陈昭真的开始倒背，而且语速和正背一样快！ 一口气又背了三句，斧子全程盯着合同看，想看陈昭背错背漏。 但是，还是一字不差！ 斧子抬起头来，用活见鬼的表情盯着陈昭，仿佛陈昭是什么山精地怪，是外星生物。五十多页的合同，一分钟看完，正背倒背一字不差，这已经不是“脑子好使”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人肉照相机！ “你智商多少？”斧子问。 “不知道，应该比较高。” 陈昭撒了个谎，他当然知道自己智商四百，前两天他还刚把积攒的名气值花光了用来充值高智商期限。但是这种事儿不方便说，说出来太惊世骇俗，斧子也不见得会信。 “你可以抽空去测一测你的智商。”斧子说。 “不测。没用。我相信智商高能起到的只是辅助作用，想获得成功还是靠毅力和野心。所以智商高低又有什么意思呢？”陈昭一摊手。 斧子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鳄鱼皮钱包，打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陈昭看。 陈昭一愣，卡片第一面是四个金色的字母，“hriq”，翻过来则是一堆法文字。 “知道这个是什么嘛？”斧子问。 “什么？” “hriq协会的成员卡。hriq由high range i.q. tests缩写而成，中文意思为高量程智商测试。换句话说，这是个只有高智商人群能加入的组织。”斧子解释，“我去巴黎旅游的时候，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当地测了一下智商，结果是148，已经达到天才的标准。所以加入了这个协会，发给了我这么一张会员卡。” “厉害厉害。”陈昭一惊，没想到斧子还是个高智商天才。 “你去测一下，只要智商高于一百四，就可以成为hriq的会员。我一百四十八，但是扪心自问，我绝对做不到你这个程度，看一遍就倒背如流。我觉得你可能在逼近二百，甚至更高。肯定能加入。”斧子劝道。 “加入了有什么用吗？是不是每年还得交会员费什么的？这事儿我可不干啊。”陈昭警兆突生。 “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就是时不时会有会员聚会，去玩一玩。”斧子道，“但这是因为我的智商还不够高，在协会里只是边缘成员，如果你的智商到达二百以上，就会有很多好机会。” “好机会？”陈昭一愣，“比如什么？” “比如有些大老总想找聪明人帮忙打理企业，你就可以获得丰富的报酬。有些富婆想找聪明人改良基因，你就可以娶个富婆当老婆。有些事儿只有聪明人能干的了，所以也会有很多工作机会，通过协会发放。” “听上去真是不赖，尤其是富婆那一条。”陈昭眼神雪亮。 “最关键的是，你能融入聪明人的圈子。”斧子道，“你可以认识很多和你智力相仿的人，你们会很有共同语言。一些你和普通人交流不了的东西，和他们就能很好地交流。在你出现心理障碍的时候，也能找同类倾诉交流，来缓解症状。” “心理障碍？”陈昭摇摇头，“我不会有那种东西的，我跟普通人交流的也挺好。所以没什么必要。” “这可不一定哦，科学研究表明，越是高智商的人，出现精神问题和心理障碍的几率越大。历史上很多天才都陷入过精神问题。”斧子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有研究，“我在协会聚会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以色列的医学女博士，她给我说，高智商实际上是一种基因突变，这种突变在给人带来聪明的同时，也带来了潜在的精神问题。所以变聪明是要承受代价的。” “你看。”斧子忽然说，把手表解下来，给陈昭看手腕。 陈昭吃了一惊，斧子皮肤细腻的手腕上，有一道横着的隆起，还有很多细小的竖状隆起。那是割腕之后缝合愈合留下来的。 “这什么情况？”陈昭问。 “我高考完的暑假，自己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儿干，每天从早到晚地瞎想，然后心理就出问题了，来了这么一刀。好在我妈下班把我救起来了，否则早就死翘翘，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喝咖啡。”斧子说，“我平时很正常，那段时间突然就开始出问题。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情绪不佳对不对？有些同类跟你交流，有时候能避免做蠢事。小说家一直宅在家里，社交圈子很少，你需要一个组织给你找到同类。hriq里作家可是不少。” 陈昭听完，忽然觉得有点害怕。 不是吧！ 高智商还有这种副作用？ 怪不得很多人说那句话呢，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自己本来是个蠢蛋，得到了系统，才获得了高智商。这样也会产生副作用吗？ “您稍等，我上趟厕所，马上回来。”陈昭起身。 陈昭风风火火跑到卫生间。昂贵咖啡馆的厕所果然干净，一点异味闻不到，地板干净的能躺在上面睡觉。陈昭拉开一个坑位的门，钻进去，把门反锁。 然后搓系统戒指，在心中发问。 “系统系统，通过充值提高智商之后，是不是会容易产生精神问题？” 片刻的沉默，系统回复了： 第161章 又要上报纸 【宿主无需担心，系统提升的智商不会引起任何副作用，可以放心充值】 系统这么说了，陈昭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不需要担心。 出厕所，回座位。 “你要是需要去测一测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协会里的人。”斧子很热心，“测出来高智商之后，会给你出具一个权威证明，有了这个证明，以后找工作升学都有很大好处。” 陈昭本来不打算去测什么智商的，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斧子说对升学有好处，一下子激起他兴趣了。 罗布泊大学不是招收天才吗？ 如果自己测出了高智商，是不是能因此获得罗布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越想越觉得有搞头，陈昭点点头，看向斧子，“麻烦你了，帮我约一下测试吧。” 斧子点开手机，开始打字发消息。 过了大概三分钟，斧子手机振动，收到回信了。 “最近的一次智商测试活动是两周后，到时候会给你具体通知。”斧子说。 “好，多谢多谢。”陈昭点头。只要赶在高考之前测出结果来，就有机会。 接下来就是签合同。 合同需要签字的地方很多，两份合同总共要签二十一次姓名，还要抄写两句话。斧子很耐心地给陈昭指出所有需要签名的位置。 最后，斧子拿出一盒红印泥，让陈昭按手印儿。 “好，这就算弄完了。”斧子把一份合同收起来，另一份给陈昭，“等书号申请下来，你再完本，就可以开始印书。我们已经和好几个连锁书店签了合同，你的书已经有了十万的订单。一本你能赚大概五块钱，这就有五十万了。等以后书越卖越多，你能源源不断地有后续收入。” “我的书会出成什么样子的？”陈昭很关心这个问题。 “已经有书籍设计师在给你设计封面和排板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发电子版的封面，或者直接给你寄一个封面，让你过目。你满意了才会通过方案。不满意就再换。”斧子道，“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给我说，我记下来反馈给公司。” 陈昭点点头，他还真的有一些想法： “我想尽可能做的精致一些，封面的颜色要鲜艳，吸引眼球，最好有一些塑料之类的凸起，总之高级感要强。毕竟我这个书的艺术水平很低下，不像那些名着，光是靠书名就能吸引一大群人购买。所以只能靠外在颜值让读者觉得这是一本还挺上档次的书。”陈昭顿了顿，略微思索，继续道，“里面的内容尽量多穿插一些图画，照片或者漫画都可以。” 斧子掏出平板电脑，在上面写了半天，把陈昭的想法都记下来。 “可以，你这些要求都很简单。基本上也都在我们原定的计划之内。”斧子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还有一个机会。”斧子话锋一转。 “什么机会？”陈昭问。 “最近国内有几个大导演准备开始拍新片了，正在到处找剧本和好的小说。也有几个导演把目光投向了网文市场，向西红柿小说提出了申请，希望西红柿小说能拿出几本适合影视改编的书来供其挑选。”斧子说。 “我的书被评为书王了，所以会被提交给那些名导演看，对吗？”陈昭立刻反应过来。 “是的。”斧子点点头，“但是最终结果还得看那些名导演的意思。只是说有这么个事儿。你不用多想。” “明白。”陈昭点点头，影视改编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一旦被导演看中，能拿到一大笔的改编版权费用，几十上百万，成百上千万，但是被导演看中的标准太严苛了，陈昭觉得自己的书够不上标准。 又跟斧子聊了一会儿，斧子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儿得飞回去。于是互相道别。 陈昭把合同小心翼翼地装在书包内层，打车回家。 拿到了实体书的合同，陈昭心情大好，到家就开始码字爆更。 刚爆了两更，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邓子欣，陈昭立刻接通。 “你那个文章我爹给你投稿到日报社了，过稿了。”邓子欣道，“明天早上你去报摊买个早报看看。” “哦！谢谢谢谢。”陈昭一喜。 不过这事儿也在意料之中，以邓铁军的爱才，肯定不会让好文章淹没沉寂，绝对得投稿给大报社。 至于过稿…… 《滕王阁序》这种文章，可能会过不了稿吗？ 如果过不了稿，只能说明报社有眼无珠！ 陈昭没有多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上报纸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估计撑死也就万把来块钱稿费，就完事儿了。明天早上去买份报纸留个纪念就行了。 但是，陈昭低估了一篇千古奇文的威力！ …… 报社，总部。 这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玻璃大厦，总共六十层。报社编辑部就在第五十六层的位置，几乎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很多资深编辑在这一层设有办公室，每天审阅无数的稿件，排版修改，然后把定稿的报纸电子版交给印刷厂，印刷厂轰隆隆地印刷一夜，第二天清晨，无数份散发着油墨香的新报纸就会被卡车送到全城各地。 已经晚上九点了，到了最终定稿的时间。 总编面对电脑，神情严肃，查看明天日报的电子版。 只要他看完这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交付印刷厂开始印刷了。 报纸的版面都是有规则的，规则可以凝缩为四个字：轻重缓急。 重大事件放在靠前和显眼的位置，占据的版面大一些。而无关紧要的娱乐圈绯闻、不重大的家长里短和文艺类文章，则靠后排，挤在角落。 所以审稿也快，只需要看看位置差不多对就行。 总编很快浏览完了时政部分，扫完了绯闻部分，最后来到文艺投稿部分。 文艺投稿，就是一些诗人、作家之类投来的稿件，通常是一些现代诗、散文、游记，甚至笑话和影评。博读者一乐用的。 总编看着看着，目光忽然定格在一篇文章上，神色变得怪异！ 第162章 文坛地震 这篇文章是·······文言文写的！ 报社已经很久没用过文言文的稿件了。十几年前有人尝试过写文言文，都是一些很烂的作品。用过几次之后就再也不用了。怎么今天又选上来一篇文言文的稿子？ 现代人写文言文能写好吗？还不是标新立异，还不是哗众取宠？又不缺稿件，干嘛要用这种稿子呢？ 总编皱紧眉头，拿起电话给自己的手下拨号，准备让手下把这篇文言文的稿子撤掉，拨完号等接通的空隙，总编无意间扫了一眼文章开头。 这一扫，总编的表情忽然微变。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雄州雾列，俊采星驰·······”总编喃喃道，“好像还不错？” 本来拿起来的电话又放下去了。 总编沉下心来，开始往后看。 一行。 两行。 三行。 “咦？”总编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诧，这篇文章似乎并不是那种拙劣的文言文，而是一篇还不错的文章？ 继续往下看。 四行。 五行。 六行。 办公室里，响起了总编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文章·······很强悍啊！ 气势磅礴，华丽壮美！ 绝对不是普通手笔！是一篇真正可以上报纸的文章！质量绝对合格！甚至可以说很优秀！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总编继续往下看。 看到一半，总编的脸色已经满是震撼，连握鼠标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看到四分之三，总编已经开始呼吸急促！ 全文看完，“腾”地一声，总编直接激动的站起来了！ “好！好！天才的文章！惊世的文章！”总编自顾自地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大喊，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文采斐然的稿件，简直就是惊喜！ 再看看文章的作者，总编又有点懵。 陈昭？ 国内文学圈子里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 这么优秀的文章，不应该是个文学大师的作品吗？ 当编辑这么多年，参加过无数的作协会议，每天跟各路作家打交道，审阅过的稿子摞起来比楼还高。总编有自信，国内外凡是有点名气的作家，他要么认识，要么听说过名字。可是怎么想，都没有一个叫“陈昭”的。 总编拿起电话，给排版编辑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急事儿。” 一分钟后，排版编辑推门而入。 “总编，啥事儿？”排版编辑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对面，询问。他手里还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小笼包，显然是已经准备下班回家吃晚饭了，又被叫上来。 “这个写《滕王阁序》的陈昭，是何方神圣？是某个名作家的新笔名吗？”总编问。 “不是，本名就叫陈昭，也算是名作家，不过是最近刚起来的。您没听说过也正常。”排版编辑打开塑料袋，拿了个小笼包丢进嘴里。 “他也是名作家？有什么作品吗？”总编疑惑，他也在时刻关注文坛的新秀，但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传统文学方面，他之前写了一个《劝学》。”排版编辑道。 “哦！”总编突然叫了一声，恍然大悟，“我看过那个文章，写的很厉害，但是没记住作者名，原来是他啊！” “流行文学方面……您知道西红柿小说网吗？”排版编辑忽然问。 “西红柿小说网，不是一个网络小说平台吗？”总编一愣。 “是，西红柿小说网前一阶段搞了个活动，评选各个分类的书王。陈昭新开了没半年的新书，当选了都市类书王，一大堆网文大神落选。有网友说陈昭这是初出茅庐，击败众神。”排版编辑道，“最关键的是，陈昭现在的主业，是高三学生。” 总编表情明显惊骇。 一个高三学生？ 能当书王？ 能写出这么惊世骇俗的文言文章？ 太恐怖了！ 这绝对是天才啊！惊天动地的天才！假以时日，文坛上必有其一席之地，甚至，陈昭未来可能成为跺跺脚让文坛抖三抖的大人物！ “你再辛苦一下，加加班，把陈昭这篇文章的版面提前，放在第二版正中央，配大字。”总编道，“其他的内容依次向后排。” 排版编辑傻眼了。 “第二版？”排版编辑几乎失声。 头版头条肯定是不能变的，报道的是国家大事。总编竟然把这篇本该在倒数版面的文章弄到第二版，放在最前面？！ 排版编辑看了看原先的第二版，“第二版是亚洲美食节，三年一度的盛会，六十万人参加，咱们要把一篇文言文章放在这么大的事儿前面吗？” 总编沉默两秒，说了一句话: “亚洲美食节，现在看来是很大的事儿。但是两百年后，没有人会记得这场美食节，不过，或许还会有很多人记得陈昭的这篇文章。这篇文章……将流传至少五百年。” “五……五百年？”排版编辑傻眼了，没想到一向严苛的主编竟然给出如此大破天的评价？ “对。”总编意味深长，“五百年后，人们还会记得这个名字。” …… 印刷厂里，大型印刷机哗啦啦地开印，墙壁一样宽的报纸被印出来，然后裁剪成单张，叠放在一起。工人开着叉车，把几吨重的报纸铲到卡车车厢，司机发车，送往各地的报刊亭和书店。 陈昭的文章出现在第二版中央，占据了很大一片篇幅。 凡是打开这份报纸的人，绝对会看得到。 …… 凌晨六点。 大学城，某报刊亭。 一个骑着大轮二八自行车的老教授悠悠到来，停在报刊亭前，把几块钱递给老板。然后拿起一份早报。 这是老教授的习惯，每天来买份报纸看看，看完去学校上课。 第一版，老教授还面无表情。 看到第二版，老教授眉头一皱，随即眼神里炸出震惊。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老教授声音有些颤抖。 “雄文！”老教授突然激动的大叫，把报刊亭老板吓了一跳，“天才的作品！” 报刊亭老板好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大事儿吗？” “你看着吧，文坛要地震了，大地震！”老教授很激动地说，把报纸塞进车筐，哈哈大笑着走了。 第163章 上百记者堵校门 某编辑社，总编刚来上班，发现一群编辑围在一起嘀嘀咕咕。 “都到上班的点儿了，怎么还不回自己的位置？聊啥呢？”总编皱眉。 编辑们纷纷散开，一个编辑拿着一张报纸过来，给总编指第二版的一篇文章。 “老大，您看看这篇，文言文写的。” 总编接过来一看，先是皱眉，随即眼神里闪出不可思议的光！ “这文章·······为什么咱们报社没有争取过来！”总编忽然怒了，“这么好一个机会放给竞争对手了！这篇文章能引起轰动啊！” “都别走了，五分钟后总会议室开会！把这个作家陈昭的全部资料都带过来！”总编吼叫，“下一次看见陈昭的文章，必须是在咱们报纸上！” ······· 某传统文学作家群。 群聊里都是出过实体书的老作家，平时偶尔会聊聊天，大部分时间群里都一片死寂。 忽然，有人扔了一张图到群里，正是陈昭文章的报纸照片。 片刻的沉寂后，群里爆炸了！ “奇文！奇文啊！” “叹为观止，我得把这篇文章背下来！” “这个陈昭我有点印象，好像之前也写了篇《劝学》？所以这是专门写文言文文章的老炮儿吗？” “不是啊，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个陈昭好像是个网络小说作家，还拿了书王呢。” “我听朋友说，他现在还是个高三学生。” “高三学生？怎么可能？这种文章不到四十岁不可能写的出来。” “真的啊，高三学生，我朋友的消息没错过。他都是确认了才讲的。” “你愿意信就信吧，就算把我脑袋剁了也不信，一个高三学生能写出这种文章！” “是啊，高三学生能写出这个来，我也不写小说了，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高三学生能写这个，我下午就飞月球！” ······· 陈昭并不知道自己的文章引起了外界的轩然大波，他只是老老实实在教室里复习，写英语作文，一篇又一篇。 班里同学私底下都很佩服陈昭的毅力和定力。百校联考第二名，全省第一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按理说可以高枕无忧地睡大觉了。可是陈昭还是一如既往地勤奋学习，每天桌上堆积的字纸都是厚厚的一摞！ 同桌徐岚岚照例在刷手机。 刷着刷着，徐岚岚忽然表情突变。 “出大事儿了。”徐岚岚说。 “啥？”陈昭眼睛盯着手里刚写完的作文，头也不抬地问。 “咱们校门口被堵了。”徐岚岚把手机放在陈昭桌上，点开一段视频给他看。 陈昭一愣，视频的视角应该是在校门口的马路对面拍的，只见大量的车拥堵在学校门口，密密麻麻的人拥在门卫岗亭外，都扛着摄像机和收音话筒，长枪短炮，阵势很大。放眼望去，大概有一百多号人，而且还不断有人赶来。很显然，是一群记者。 “是不是咱学校出啥事儿了？”陈昭疑惑。 “不知道啊，有学生杀人了？有老师拿诺贝尔奖了？咱们学校能出什么大事儿啊？”徐岚岚也不知道个所以然。 陈昭耸耸肩，没有多想，继续学习。 还没到下课，突然，校长和教导主任满头大汗地推门而入，脸色非常惶急！ “陈昭出来一下！”教导主任喊。 陈昭一愣，赶紧从后门跑出去。 “怎么了？”陈昭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发在报纸上那篇文章好像把记者们给招来了，他们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你在这个学校。”教导主任说，“现在都堵在门口呢，一共来了二十多家报社和电视台，还不断有记者过来。” “啊这········”陈昭傻眼了。 记者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情况？ 至于吗？！ 不就是一篇文章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采访？ 知道的是我写了篇文章，不知道的以为我炸了学校呢！ “记者们暂时还被门卫拦着没进来，但是等中午放学的时候，肯定要开校门，到时候就拦不住了。”校长开口道，“所以我们想，要是你不想应付那些记者，我就开车把你送回家。反正你的成绩，上课不上课都一样。” 陈昭感动坏了，校长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到，对自己这么好。送自己跑路。 “但是我走了以后，那些记者还是会进来找我对吧？”陈昭忽然想到了这一层。 “肯定的。”校长点点头，“拦不住。” 片刻的沉思，陈昭忽然摇摇头，“我不跑了，去接受他们采访吧。” “记者要是一窝蜂地进来，在学校里乱窜，到处打听我的下落，肯定会影响同学们的学习，扰乱学校秩序。” “这事儿是为我而起的，我去接受一下采访，应该就能解决。既然我能摆平，还是尽量摆平一下吧。” 陈昭说完，表情坚定地点点头。 校长和教导主任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孩子还挺有胆量和正义感？ “你可想好，那些记者问问题都很尖锐的，长枪短炮明枪暗箭，一堆人不停问，你能应付的了吗？”校长问。 “是啊，很多名人都会避开记者提问，稍微哪句话说不好，可是要被公众反覆咀嚼的，风险很大啊！”教导主任也劝。 “没事儿，我能应付得了。”陈昭笑了笑，“现在我就过去吧。” 校长和教导主任还是有点忧心忡忡，怕陈昭未经世事，面对记者出岔子。 但是陈昭去意已决，校长和教导主任只好跟着他，来到校门口。 门卫大爷正跟记者们对峙。 记者们嚷嚷着要进去采访，一小会儿就行。 门卫大爷喊现在正在上课，不得进入打扰学生学习。 双方僵持不下，校门外的人越堵越多，已经有两百多号记者了。 陈昭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跟门卫大爷说明来意，外面的记者已经认出来了，顿时炸锅: “陈先生，我是白城早报的记者！” “陈作家，我是方城卫视的！能接受一下采访吗？” 第164章 出来吧，《神童诗》 “陈先生，请留步！” “陈作家，有几个问题想采访您，我是······” “请问陈作家您·······” 一群记者叽里哌啦地发问，都争先恐后。生怕被竞争对手抢了先。场面乱成一团。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拼命拍照，闪光灯闪的人睁不开眼，跟机关枪扫射似的。 门卫大爷看着陈昭就愣了。没想到记者想要采访的，竟然是这么一个还在上学的娃娃。 陈昭冲门卫大爷笑了笑，“大爷帮我开下校门吧，我能应付。” 大爷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后面正在点头的校长，打开了校门。 记者们狼群似的涌了进来，迅速把陈昭围住，那架势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陈昭倒是很镇定，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一大堆的摄像机把自己包围起来。 来了这么多记者，还真是给我面子啊！ 但是，我不打算给你们很多面子。 陈昭一直不说话，等记者们安静下来之后，伸出一根手指头举起来： “我接受你们的采访，但是，因为我时间有限，只能回答一个问题。你们商量一下问哪个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后如果想长时间采访我，请提前预约，不要做出堵校门这种事儿，干扰正常秩序。谢谢大家！” 陈昭说话中气十足，毫不怯场，因此说的话分量十足，一下子就把记者们给镇住了。 记者们开始谈论到底该问什么问题。 要让这一个问题发挥最大价值，最好是能出一篇报道出来。 陈昭也不着急，静静等待。 后面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相视而笑，都很欣慰，陈昭年龄虽然小，但是面对记者已经显得像是个老油条了。只接受一个问题的采访，巧妙地把矛盾转移到记者们中间。还免除了被围着一个又一个问题地问这样的窘境。看来之前对陈昭的担心纯属多余。 记者们拖延了足足八分钟，终于达成一致。 一个记者开口询问：“您作为一个高三学生，已经在文坛崭露头角，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是您的同龄人还挣扎在高考的痛苦中，很多还在为了及格而奋斗，很多人的成功可以说还是遥遥无期。您可谓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那么您能说一说对自己的看法或者对同龄人的看法吗？” 陈昭一愣，然后沉默。 这个问题听上去很简单，但是，却很不好回答。 甚至，暗藏杀机！ 对自己的看法？ 对同龄人的看法？ 按照通常的反应，陈昭应该说，自己取得的成就很小，都是运气使然，路还很长，今后要多多努力，如此云云。然后说希望同龄人好好复习，高考提名，一展宏图。 乍一听是没毛病的。 但是，这样的回答，很容易被攻击虚伪高傲。一边说自己的成绩很差，一边又高高在上地希望同龄人努力和考高分，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如果坦率地说，自己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希望同龄人将来也可以迎来自己的成功，肯定会被喷骄傲了，飘了。 里外都有纰漏。 在记者外围，默默旁听着的校长和教导主任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个问题不好答啊，谦虚过头是虚伪，骄傲过头是飘了，中间回答又两边不讨好。”教导主任说。 “不好答，他没说话，被难住了。”校长脸色很难看。到底还是低估了记者们话题的尖锐程度。 无论陈昭怎么回答，记者们写新闻稿时，都可以把他赞扬或者贬低。 陈昭沉思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自己背过的一首诗。 那首诗很长，可以让记者们凑足一个新闻版面。 而且，很适合这个话题。 既能评价自己，又能激励同龄人。 陈昭微微一笑，开口：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记者们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都狂喜！ 这是现场作诗！ 而且还是古诗！ 能拿到陈昭的一首作品，回去刊登在报纸上，这一趟也绝对来值了啊！ 记者们激动的同时，也大气不敢出，竖着耳朵听陈昭的每一句诗，然后迅速记录！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 陈昭一边背诵，很多人开始表情动容。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霸气！ 热血！ 大志凌空！ 记者们越听越激动，拼命地记下陈昭说的每一句。仿佛陈昭说的诗是什么珠玉至宝，漏了一点都损失巨大。他们知道，这回拿回去的稿子，绝对是保质保量，可以安排在报纸的靠前版面，甚至头版！ 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动容了，隔着几米远，他们也能感觉到一股气势从陈昭的身上冲出来！ 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 校长掏出手机，给陈昭录像，这么珍贵的时刻必须保存下来。 教导主任则用手机备忘录记陈昭念的诗，他已经决定好了，把这篇诗印个三千份，让全校学生人手一份，好好学学！ 没错，这首诗，是宋代汪洙所作，由后人编补修订流传下来，大名鼎鼎的—— 《神童诗》！ 陈昭念完，扭头离去。记者们问的这个问题他已经答完了，没时间留这儿扯闲天，回去学习。 有记者想起来重要的事儿： “陈诗人！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呀！” 陈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陈诗人？ 这就叫诗人了？ 稳住重心，陈昭挥挥手，“诗的名字，就叫神童诗！” 毕竟这首作品不是陈昭的原创，而是盗用前世古人汪洙的。因此陈昭想尽量尊重一下原作，原作叫《神童诗》，自己搬到这个世界来，当然也该叫《神童诗》。 记者们拿到了陈昭的长诗，纷纷散去，赶紧回单位出稿子去了。陈昭的诗所有人都记下来了，谁能够最先把稿子发出来，谁就能抢占热度。时间就是金钱，速度就是胜利。 教导主任的工作速度很快，当天晚自习，全校同学就收到了一张纸，纸上印着长诗，诗的作者一栏赫然印着陈昭的名字。一夜之间，全校同学都知道陈昭竟然还有写长诗的本事，而且还·······写的如此令人惊叹！ 不过陈昭没有拿到这张印着《神童诗》的纸。 他没上晚自习，早早就到家了。 之所以早回家，是为了准备主播比赛！ 今晚是第一场，赛制极其残酷，一局淘汰赛。只打一局，赢了的晋级，输了的直接淘汰！没有复活赛，也没有任何返场机会。 成王败寇！ 决死之战！ 因此，许胜不许败！ 第165章 世界级队伍? 陈昭上号，立刻收到小竹笋的组队邀请。 “什么时候开始？啥赛制？”陈昭立刻问。他最近比较忙，没来得及看平台发来的公告。 “再过半个小时开始，赛制略有改变，需要我给你从头到尾讲一讲吗？”小竹笋问。 “讲讲吧，我两眼一摸黑，啥都不知道。”陈昭很坦率。 “之前定的是两个直播平台的队伍打，但是最近新加了几个小直播平台，还有几个海外的电竞俱乐部派了代表队来凑热闹。人一下子变多了。”小竹笋解释。 “今天晚上是打预赛，一共是五百人参赛，共分五个房间，咱们会被随即分配到一个房间去，和九十八个人同场竞技。只要杀进前二十，就能晋级决赛。决赛要到下周末，去五万人的体育场打。”小竹笋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明显有期待，“你说咱们能去五万人体育场一展风姿吗？” “小菜一碟。”陈昭自信满满。 “分组结果出来了！”小竹笋忽然喊。 陈昭切换界面，去直播平台的后台看，果然有了一个分组号码。上面写着“竹笋队”今晚的房间是三号房。密码是每个人的主播注册号码。 主播注册号码是很长的一串，陈昭扫了一眼就背下来了，返回游戏界面，输密码进房间。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入房间，过了三分钟，一百人已经满了。所有人都按好了准备键，到时间就自动进入游戏。 陈昭注意到，直播间里，观众们已经开始骚动了： “我去，死亡之组！” “凉凉，我看到了cthulhu战队！也在三号房，就是22号和23号那个位置。” “真是啊！卧槽，竹笋队这运气也太背了吧？预赛就跟cthulhu队一组？” “还有好几个别的平台的大神主播，都齐了啊！” “好像实力最强劲的一批人，除了小李子那一队，都来三号房了！” “死亡之组，死亡之组。预感不妙啊。” 陈昭看了一阵子，就看明白了一件事儿，自己分的这个三号房，似乎高手如云？ 而且很多粉丝反覆提到一个队伍，好像是国外娱乐部来的代表队。从粉丝们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个强队？ 不懂就问，陈昭开麦：“那个cthulhu队，是什么来头啊？很牛逼吗？” 小竹笋沉默了一秒，非常诧异的语气反问了一句，“这你都不知道？”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开始刷屏： “这你都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 ······ 陈昭满头黑线，“怎么？这队伍很出名吗？我不知道还成了罪过？” 小竹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陈昭的无知感到无可奈何。 “吃鸡选手都知道cthulhu队，这队伍有多强悍，我说说你就知道了。”小竹笋道。 “北美吃鸡联赛，连续三年夺冠！” “世界级比赛单场击杀人数——最高纪录保持者！” “世界吃鸡联赛，前年的冠军和去年的季军！” “电竞选手转会费世界纪录保持者。” “这么有名的队伍，你不知道？”小竹笋反问。 陈昭挠挠头，确实，这一串名头够吓人，世界级的队伍，自己一个吃鸡主播没听说过实在是太不应该。这就好比足球主播不知道梅西，篮球主播不认识科比，弹钢琴的不知道郎朗，练拳的不晓得邹市明。 还是吃了世界修改的亏。陈昭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修改后的世界，现在看来，还有很多事儿是自己不知道的。 “咱们只要别太早遇上cthulhu队就行了。”小竹笋忧心忡忡地说。 “怕啥，遇上我就毙了他们，多简单的事儿。”陈昭满不在乎。 小竹笋的脸瞬间拉的跟驴脸一样，直翻白眼，对陈昭的自大无比鄙夷。 “哥哥，那可是世界级的队伍，咱们之前打的好，都是跟自己平台的打，还没接触过高层次的选手呢。”小竹笋说，“别掉以轻心啊！” “世界级的就牛逼么？”陈昭不屑一顾，“世界级的，他们的血量又不会比我们高，几枪爆头还是得凉凉。今天我一定要拿平底锅呼死这一队世界级，你看好吧！” 陈昭不是故意要吹牛逼，是因为最近直播的少了，掉了一万多的粉，所以想靠直播风格嚣张一点，吸一吸粉丝。 转眼，时间到了。 游戏开始！ 海岛图的素质广场，熟悉的小岛，熟悉的烂飞机，玩家们陆陆续续出现。 陈昭打开了游戏里的麦，开始喊叫： “我是人肉锁头挂陈昭！识相的，速速离开游戏，免得受爆头之苦！” 小竹笋懵了：“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嚣张，是不是喝了假酒？”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都懵了： “这是那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陈昭吗？怎么这么狂放不羁了？” “主播大大是不是喝了酒来直播的？” “卧槽，好嚣张，好骚，我喜欢！” “可是现在几十上百万人在看直播啊，万一落地成盒，岂不是会被做成名场面鬼畜？” “我已经把视频录下来了，陈昭一成盒，我就开始剪辑视频，嘿嘿嘿！” 陈昭不厌其烦，在素质广场来回奔跑，大声叫唤，嚣张到突破天际。 小竹笋捂脸，感觉竹笋队的脸都被丢尽了。 其实陈昭觉得这样大声吹牛逼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没办法，为了吸引粉丝，豁出去了。 还别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上飞机时，陈昭切到直播间看了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又涨了一万多的粉丝。 喜完了，回游戏，平心静气，好好打。 打开小地图看了看，航线非常偏，横穿军事基地。这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落地以后遇到的人会非常多。 陈昭略微思索，在渔村标点。 飞机越飞越近，陈昭紧紧盯着距离显示。 1600米！ 1500米！ 1460米！ 跳！ 陈昭带着小竹笋跃出机舱，朝着渔村的方向飞去。 同时跃出机舱的，还有两个双人队，而且看方向，应该也是去渔村的！ 第166章 第二狙神? “要不要避一下？”小竹笋有点恐慌。 “不避，不就是两队么，看我给你落地四杀。”陈昭镇定如常。 落地，陈昭立刻冲进了一间厕所，厕所里很幸运地躺着一把s686！ 抄起枪冲出门，四个敌人还在天上飞。 一枪！ 【你以 s686 爆头击倒了 斗熊猫小峰】 两枪！ 【你以s686 爆头击倒了 时辰】 天上还剩下两个敌人，发现队友竟然还没落地就被喷倒了，大惊失色，赶忙转向，落到陈昭打不到的屋里。 陈昭还剩十发子弹，于是没有去搜物资，直接追上去！ 小竹笋惊了，没想到陈昭竟然敢没头没甲就敢过去莽，这不是送死吗？ “回来回来回来！”小竹笋惊慌失措地喊。 陈昭已经冲到了一个敌人所在的楼上，只听s686轰轰两声！ 击杀！ 不到一分钟，陈昭已经完成了三杀！ 最后一个敌人慌了，在隔壁的楼上手忙脚乱地搜枪搜甲，他知道这是碰上大神了，杀得太过干脆利落。 陈昭的脚步声在楼下响起。 “大哥大哥大哥！别冲动别冲动！”敌人惊慌地大喊，生怕陈昭冲上来两发把他带走。 “叮！”一声手雷拉环声在楼下响起。 敌人吓坏了，知道陈昭这是想扔雷上来炸死他，毫不犹豫，赶紧翻窗出去！ 刚刚翻窗，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突然像电流般打过脑际，中计了！ 但是，已经迟了。 “轰！轰！” 两发s686的响声冲破云霄，第四个敌人被凌空打爆，还没落地就变成了盒子。 陈昭拉手雷拉环只是为了吓唬他，引蛇出洞。真的成功了。 不到两分钟，落地四杀！ 渔村顿时清净了。 陈昭长舒一口气，开始舔盒子，按部就班地进屋搜物资。 小竹笋惊叹：“好强！” 直播间也炸了： “卧槽好快！” “刚刚发生了啥？” “为什么我尿了个尿就四杀了？” “陈昭简直就是死神啊！一个照面就死！” “这喷子耍的六爆了啊！为什么我拿着s686只有被乱枪打死的份儿，主播大大就能快速四杀？” “感觉陈昭的脑子反应好快啊，拉了手雷拉环马上就出去举枪等着，这反应速度和预判水平简直就是神仙啊！” “不说了，打赏！” “小陈子打的好，赏！” 一群土豪开始给陈昭刷礼物，一时间直播间里火箭乱飞、千舟竞发。短短几分钟时间，竟然就有两万多元的进帐。 “你好棒！”小竹笋搜完装备，跑到陈昭面前，把三级甲扔给他，同时夸赞。 “不是我好棒，是敌人菜的抠脚。”陈昭捡起三级甲，把身上的二级甲扔给小竹笋。 “你今天突然好狂野，为什么突然飘了？”小竹笋忍不住了。以前夸陈昭，他只会呵呵一笑或者谦虚地说运气好，今天竟然说敌人菜的抠脚。 能参加这次比赛的队伍没有一队是吃素的，全是层层选拔后脱颖而出的狠茬子。 如果这都算菜的抠脚，那么普通玩家岂不是都不配玩这个游戏？ “我·······”陈昭一时语塞，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如此嚣张，难道说是为了吸引粉丝？ “啪！”一声清脆的98k枪声忽然响起，小竹笋头上喷出血花，血槽瞬间清零！ “东北方向！”小竹笋惊呼。跟着陈昭吃鸡了这段时间，她还是有一定长进的，具体表现在以前她被打了不知道敌人在哪里，现在被打倒了还能给陈昭报个位置。 远处98k枪响的一瞬间，陈昭就已经转身朝向东北，不到半秒钟，就用鹰一般的视力锁定了敌人——一个戴着二级头的敌人，正歪头从三百米外一块石头后瞄准这里。 陈昭举起刚搜到的m416，点射！ 一枪！ 敌人立刻被爆头，但是没被击倒。 陈昭刚想补第二枪，但是敌人反应极快，立刻缩回了石头后！ 陈昭心头一凛，果然，能进入这个比赛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这反应速度，就是自己也不过如此。如果是普通的对局，自己早已经第二枪命中将敌人击倒了。 先把小竹笋扶起来吧。 陈昭甩了几颗烟雾弹，把小竹笋包裹起来，然后冲入烟雾，开始扶队友。 刚扶了两秒钟，子弹暴雨般泼了过来，远处响起野牛冲锋枪的响声。很显然，石头后躲藏的敌人正用野牛扫射，希望能瞎猫打到死耗子，撞个大运把陈昭或者小竹笋给射死。 陈昭刚把小竹笋扶起来，她又被一发流弹崩了头，跪在地上。 陈昭直接火了。 跳出烟雾，举枪，射击！ 对面的敌人看见陈昭出来，立刻缩头，想回石头后躲避。他的应对可以说没有任何问题，动作也没有迟滞。如果是别的人在这里，他肯定能躲过。 但是，今天他的敌人是陈昭。 一发556子弹离开陈昭的枪膛，瞬间飞过几百米的草地，精准地打在敌人头部！ 血花爆出，敌人血槽秒空，跪倒在地。在错愕中慌忙爬到石头后。 陈昭又回去扶小竹笋，随后毫不犹豫地往敌人躲藏的大石头冲去！ 陈昭没看见其他敌人，说明对方的队友可能不在附近。必须得赶紧过去将其补死，否则等他队友来了，就又多了一个变数。 小竹笋打了药，也跟着往上冲，但是还没冲过去，就看见陈昭举枪，对着石头后面一梭子射出，弹出了击杀提示。 看了一眼被打死的敌人名，小竹笋吃了一惊，“你刚刚打死的，好像是生吞直播平台的第二狙神，曹贱贱。” “第二狙神？”陈昭一愣。 “没错，正是鄙人。”地上的盒子说话了，显然还没退出游戏，正在观看死后画面。 “第二狙神就这个水平？拿着98k来偷袭，还被我的m416给打死？我要是你，我买块豆腐撞死去了。”陈昭延续嚣张风格，无情嘲讽，“不好意思，你的四倍镜98k，我拿走了。” 说完，陈昭把背着的s686卸下，从盒子里取出来修长酷炫的98k，拿在手里装子弹。 “你不要得意太早，我的队友是我们平台的第一狙神，他马上杀到，取你项上人头！”盒子怒吼。 第167章 你安心上路吧 盒子刚骂完，陈昭忽然往右一跳，几乎同时，远处一声m24的枪响，一发7.62子弹几乎是擦着陈昭的脑袋过去！ 小竹笋一声惊呼，太惊险了，如果不是陈昭刚刚那一跳，现在估计已经被打跪了。陈昭跪了，小竹笋绝对活不过三十秒。游戏就结束了。 落地的同时，陈昭举枪，刚缴获的98k！ “啪！”清脆的枪声。 四百米外的山坡上，一个卧姿的敌人被命中头部，瞬间成为盒子精。 直播间里的观众很清楚地看见，陈昭打出这一枪时，根本没有用到枪上的四倍镜，甚至也没有花时间瞄准，仿佛就是不经意地抬手一打。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枪，爆了敌人的头。 陈昭跑到第二狙神的盒子边，询问，“刚刚打死这个是你说的第一狙神吗？” 盒子：…… 盒子：“是。” “那行，你安心去吧，转世投胎，下一世好好做人。”陈昭道，“你指望你队友给你报仇，现在我把他毙了，你也该死心了。” 盒子崩溃了。 队友真就这么草率地被一枪带走了？！ 什么情况？！ 你丫开挂吧！ 怎么做到瞬狙四百米爆头的！ 陈昭没有理会盒子的怨念，跑到第一狙神的盒子旁边，喜滋滋地把手里的98k换成了m24。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陈昭心情愉悦，唱起了老歌。 “缩圈了，快走吧。”小竹笋从路边开来了一辆蹦蹦，停在陈昭旁边。 陈昭打开小地图一看，下一个圈的位置很偏，一半圈住了军事基地，另一半圈住农场和m城一带，中间被滔滔河水分开。 一屁股坐上蹦蹦车，陈昭指引方向，“先别过桥，去圈边缘找个厕所苟着。等下一个圈缩了再看看怎么办。” “明白。”小竹笋一脚踩在油门上，蹦蹦车飞驰而出。 蹦蹦跑了几十秒，到达圈边缘。两人下车，在路边找到了一间厕所，进去关门。 直播间的粉丝们不乐意了： “陈昭大大怎么又开始苟了。” “刚枪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锁在厕所里。” “想看陈昭大大一枪爆头。” “想看陈昭大大一枪爆头＋1” “想看陈昭大大一枪爆头＋10086” 陈昭看到了直播间里粉丝的呐喊，为难地挠了挠头。 说实话，他是不想出去刚枪的。 这一局的敌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老手，不是什么随便莽就能横躺的路人局，一旦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被秒杀。 刚刚射死第一狙神，看似轻松随意，实际上陈昭自己也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因此，能苟则苟。 但是，身为一名主播，粉丝们呼声那么强烈，都想看一枪爆头，又不能视之不理。 略微思考，陈昭忽然开口： “小竹笋，把你的头盔摘下来。” 小竹笋一边摘头盔，一边很奇怪地嘀咕，“我是二级头，你是三级头，干嘛要我摘头……” “砰！” 巨大的枪声回荡在厕所里，小竹笋头上爆出一团血花，血槽瞬间清零，跪倒在地。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小竹笋惊恐大叫，很可怜地在厕所里爬来爬去。 “粉丝们想看我一枪爆头，周围又没有敌人，只好爆一下你的。”陈昭淡淡道。 “毕竟，让观众看的开心，是一名优秀主播的基本素养。”陈昭又补充。 小竹笋：？？？ 直播间观众：？？？ 路过的超管：？？？ “你个狗！”小竹笋又气又难过，“快把我扶起来！爬爬爬，我最会爬了。” 陈昭蹲在小竹笋旁边，把她扶起来。 小竹笋一起来，赶紧把脱掉的头盔扣在脑袋上。免得陈昭故技重施又给她照头一枪。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陈昭要她脱头盔，原来是为了避免损伤头盔耐久度。 陈昭实在是狗爆了！ 小竹笋打药，嘤嘤嘤。 陈昭没事儿人似的四处张望，查看周围的动静。 陈昭的直播间里开始刷礼物。粉丝们一片惊叹： “主播大大这样的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吧？” “果然是靠实力打光棍啊！” “这么漂亮的妹子说杀就杀， 是个狼灭！” “这一枪，着实是震撼三观。” “我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要不……再来一枪？” “楼上的想法很危险，我打赌阁下一定是单身吧！” 小竹笋打满了血，委屈地骂骂咧咧，拿拳头锤陈昭，嘟嘟囔囔，“狗狗狗狗狗狗……” 陈昭默默挨了一会儿锤，突然给m24上子弹。 小竹笋立刻缩到厕所一角，瑟瑟发抖。怂包本性一览无余。 一直没有什么敌人靠近，空投飞机从附近飞过去，但是放空投的地方离得很远，所以平安无事。 终于，又缩圈了。 下一个圈，缩在军事基地的上半部分。 “开车过桥吗？”小竹笋问。 “不开车，肯定有守桥的，以你的车技开车过去凶多吉少。”陈昭摇头，“游泳渡河，抢滩登陆！” 陈昭推开厕所门，出去往四周看了一圈。 “安全吗？”小竹笋缩在厕所里没敢出去。 “砰！”陈昭突然往远处开了一枪，开完后没等上子弹，又迅速换出akm，又开了一枪。 一条击杀提示弹了出来。 几百米外，一个三级头路过的敌人成了盒子。 “安全了，走！”陈昭换回m24，上子弹。 两个人鬼鬼祟祟，弯腰躬身在草地里潜行，抵达河边。 陈昭往远处的桥梁上眺望，距离太远，看不太清。于是开镜。 四倍镜的放大视野下，整座漆黑的钢桥一览无余。 在桥上的某个报废汽车后，陈昭敏锐地发现了一个脑袋！ 毫不犹豫，射击！ 击倒提示立刻弹出，敌人被击倒的地方很快飘起白色的烟雾，显然旁边有队友救援。 陈昭没有补枪，带着小竹笋跳进碧蓝的河水，朝对岸的小岛游去。 大部分时间两个人都潜在水下，偶尔露头换气。 远处的桥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枪声，非常激烈。陈昭的预测没错，强行冲桥，必有一场恶战。 快到岸边时，陈昭最后一次浮到水面换气，突然一发子弹从对岸射来，一枪就打废了半个三级头，清掉了陈昭一大截血量！ 第168章 缩到水里了? 陈昭一惊，好准的枪法！ 赶忙下潜，躲在水里，同时拼命往前游。 贴着水面游动时，陈昭已经发现了岸上的敌人，躲在大概两百米外的一棵树后，露着一个黑乎乎的三级头的脑袋。 陈昭一下子有点慌了，竟然是三级头，自己上岸射中对方一枪，根本打不倒他，但是自己已经残血，如果对方给自己来一枪，就跪了！ 不行，不能硬冲上岸，上岸必死。 陈昭改变了游动的方向，往大桥的方向游去。他得在桥墩后面躲避一下敌人的视野，换换气，然后再决定如何上岸。困在水里肯定是不行的，早晚要被打死或者被淹死。 小竹笋还在试图往岸上游，陈昭赶紧开麦喊她，“岸上有枪手，跟我过来！” 小竹笋掉头去追陈昭，气槽快没了，浮到水面换了一下气，一梭子子弹立刻噼头盖脸地打过来，水花四溅。吓得小竹笋又缩回水里。好在换气的时间短，没被子弹打中。 很快，两个人游到了大桥下，躲在桥墩后，浮上来换气。 桥上还在噼里啪啦地枪战，打的分外激烈，听动静像是有一个团在守桥。剩余人数在交火声中不断减小。 “赢了！”小竹笋突然道。 陈昭一愣，看看剩余人数，还有十个人。果然已经到了可以参加总决赛的人数。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死掉，也已经拿到决赛入场券了。 但是还不能就这么开始划水，还得继续拼一把，试试能不能吃鸡。 毕竟，陈昭的目标只有两个字—— 第一！ 陈昭游到桥墩旁边，卡视角观察对面，先前的敌人还在那里，没法过去。一旦上岸，肯定被打死。 扭头看后方，河对岸已经被毒幕包裹，也没法返回河对岸了。 陈昭有点后悔，或许应该过桥的。虽然桥上交火激烈，好歹手里能拿着枪，敌人再多，打死就行了。现在残血困在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岸上不了，泡在水里又不是个办法。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躁动不安起来： “这是被困住了。” “温水煮青蛙，早晚得死。” “好歹晋级了。晋级了没淘汰就行。” “陈昭大大这一把恐怕是吃不了鸡了。” “对面岸上守着的好像就是cthulhu队！” “果然还是棋差一招，略逊一筹啊！” 陈昭沉下心来，观察四周的动静。 忽然，远处水面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船！ 船上是可以开枪的！ 但是那艘船处在圈边缘，距离很远。要游过去，估计需要不少时间。 略微犹豫，陈昭还是决定游过去。 没办法，这是唯一的机会。直接上岸会被射死，想要把枪掏出来，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船，两枪把岸上把守的敌人打死，再开船冲上岸，打药回血。 陈昭奋力前游，偶尔露头换下气。 岸上的敌人在仔细搜寻陈昭的身影，但是陈昭潜的很深，每次浮到水面换气的时间又太短，根本没法打中。 终于，陈昭游到了船旁边！ 上船！ 岸上的敌人早就料到了，随即开火。 但是陈昭也料到了上船就会被枪击，因此刚刚上船，又跳下来了。子弹只从他头顶飞过去，没打着他一根毫毛。 岸上的敌人恼了，开枪射击船身，试图把船打炸。 陈昭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上船，举枪，一枪射出！ 树后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爆头！ 但是三级头救了他一命，并没有被击倒。不过这一狙下来，三级头是废了。赶紧闪到树后打药。 陈昭直接换到驾驶座，开足马力，将船冲上岸！随后立刻跳下船，蹲在船后开始打药。一个医疗箱，直接打满！ 短短几秒，局势逆转，陈昭重新踏上陆地，手握钢枪！ 陈昭长出了一口气，手里有枪，心里不慌。在水里自己任人宰割，到了岸上可就立地成神了！ 上子弹，起身，一枪杀出！ 树后的敌人刚探出头，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被爆头的子弹击倒！ 【你 以m24狙击步枪 击倒了cthu】 小竹笋尖叫：“cthulhu队被击倒一个！” 直播间粉丝也沸腾了！ 果然守在岸上的老阴比是cthulhu队的！ 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选手，被陈昭上岸反杀了！ 陈昭的直播间开始狂飙礼物，短短两分钟时间，礼物进帐就飙升到三万！ 没办法，土豪们一激动，就喜欢撒钱。 陈昭没有掉以轻心，往旁边扔了几颗烟雾弹，吸引敌人注意。自己缩在草丛里向前，尽量靠近圈中央。已经到了决赛圈，必须占据有利位置。 “我能上岸了吗？”小竹笋询问。 小竹笋一直留在桥墩后，还没动弹。 “上来吧，找地方藏起来苟住。”陈昭道。 小竹笋开始往岸上游，刚刚上岸，忽然被一枪爆头，跪倒在地！ 连陈昭都被吓了一跳，太狠了，这就是大神局的节奏吗？一不留神就被秒杀？ 还没等陈昭扔烟雾弹过去掩护，又是一枪打在小竹笋脑门上，直接毙命！ 小竹笋：“呜呜呜死的好屈辱。” 陈昭没有动弹，继续往外扔烟雾弹。 已经是决赛圈了，还剩最后三个人。去掉陈昭自己，还有两个敌人。一个敌人是cthulhu队的，实力强悍。另一个敌人不知道底细，但是显然，能活到现在的，绝非等闲之辈！ 越是最后关头，越得沉得住气。陈昭伏在草丛里，视觉听觉都发挥到极致，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关注着。 敌人也很有耐心，没有出现。圈里只有一大堆烟雾在嗤嗤作响。 再次缩圈！ 陈昭看到这次缩圈的位置，懵了。 缩到水里了！ 最后一个圈·······在水里！？ 这什么情况？！ 这还怎么打？！ 陈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之前自己开上岸的那艘船。船已经在岸上好几米的位置了，显然是没法再开回水里。而现在水边也没有其他船只。一旦下水进圈，就两手空空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最后缩圈之前，打死剩下的敌人！ 第169章 陈昭是远古大神? 陈昭的心已经快跳到嗓子眼了。 敌人没有现身，剧烈的毒圈缩了过来，包围了他。 陈昭开始疯狂打药。不停地打，每次体力值快归零时才能刚刚把药打完，瞬间回满，又开始狂跌。继续打药。 一颗雷飞到水面上爆炸，显然是有敌人想要炸死进圈的人。但是这颗雷落空了，圈里没人，剩下的两个敌人和陈昭一样，都在拼药。 终于，身上带的药拼完了。 陈昭没办法了，猛冲到河边，跳下水去，朝着圈潜游。进圈还能多活几秒，在岸上留着马上就要死。 在水下，陈昭吃惊地看到两个敌人几乎同时跳了下来，和自己一样往前游。 大家同时没药了，同时进水。 几秒钟后，三个脑袋从水面上浮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分外尴尬。 “hello！”一个敌人开麦说话。听口音像老美那旮沓的。应该是cthulhu队剩下的队员。 “你好。”另一个敌人说。 “你们好。”陈昭也礼貌回复。 打完招呼，三个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还有二十二秒缩圈。缩圈之后用不了几秒，三个人都会被毒成盒子。早成盒的排名靠后，最后一个能幸运吃鸡。 陈昭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比赛。输了也不甘心，赢了也不让人服气，别别扭扭的。 “谁是陈昭？”一个声音忽然问，是cthulhu队的老美，没想到竟然会说中文，虽然口音很蹩脚。 陈昭在水里像鸭子似的左右摆动了一下，“我是。” “这次没法跟你分高下了，希望半决赛和总决赛能跟你比拼。”老美继续道，“我们有专门研究你的作战风格，你很厉害。” 陈昭一愣，“研究我的作战风格？为什么要研究我的？” 毒圈开始缩了。 三个人都开始死亡倒计时。 “因为小李子告诉我们，你很强。”老美解释。 陈昭愣住了。 小李子？ 不是那个北美冠军队的队长吗？ 目前全球排名第一的吃鸡选手。 为什么小李子会知道自己？ “小李子还说，他也很期待能跟你比拼一下。这次他来参加这个比赛，就是为了获得和你交锋的机会。”老美道。 话音未落，游戏结束。 陈昭是倒数第二个被毒死的，拿了第二名。虽然没有吃鸡，也算还不错了。 但是，游戏结束了半天，陈昭还久久沉浸在刚刚cthulhu队那个队员的话里，冥思苦想。 自己也没和北美的选手打过比赛啊？ 自己这才刚进游戏圈几个月，名气应该还到不了北美啊！ 怎么可能惊动了小李子和cthulhu这样的世界级强队呢？ 甚至，对方还专门研究自己的作战风格？ 比赛前被敌人研究作战风格，这不是顶级大神才有的待遇吗？怎么会被自己享受到了？虽然陈昭认为自己的技术可以配得上顶级大神，但是毕竟还没有大型联赛检验，名不正言不顺啊！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都议论纷纷： “听口气，对方好像听说过陈昭大大？” “岂止是听说过，我听这意思，是很重视啊！把陈昭大大视为劲敌！” “想不到我关注的主播能量这么大，i了i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陈昭大大，你怎么认识的小李子呀？” 陈昭看到了粉丝们的弹幕和留言，但是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解释，就看见直播间里的画风开始奇怪： “我怀疑陈昭是某个大神选手换名的小号，你看他直播从来不露脸，估计是怕被人认出来。” “楼上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一直觉得陈昭不是个真名，应该是大神电竞选手来直播圈玩票的。既然小李子认识他，肯定是在电竞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是一个新晋的主播。” “那陈昭到底是哪个大神的马甲（小号）呢？” “难道是·······鹰？” “不是吧，鹰神不是退役了吗？哦，退役了是不打比赛了，可能会来直播·······” “我感觉风格像阿温·······但是又有点不像，阿温在游戏里从来不开车，陈昭经常坐上车就跑。当然，这也可能是为了不被认出来故意的。” “机瞄98k枪枪命中，是不是很像马王？” “我觉得陈昭用冲锋枪时候的范儿很像刚退役的小狄弓。” “卧槽，你们这些推测都太可怕了！” 陈昭看着直播间里的消息，都看傻了。 你们说的啥？ 鹰？阿温？马王？小狄弓？这都是谁？ 陈昭拿过手机来，上浏览器搜索。猛然发现这些名字都是曾经震动吃鸡圈的大神。有的退役了，有的很久没出来比赛了。但是他们曾经夺得的荣誉和巨大的名声还留在老粉丝心里。陈昭技术如此之高，被小李子认识，又每次直播都不露脸，于是粉丝们蓦然想起曾经为之欢呼呐喊的老大神们，怀疑陈昭是那些老大神的马甲······· 如果陈昭不吭声，粉丝们很多就会越来越认定，陈昭就是某位已经退隐的老大神，开了个马甲重出江湖了。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会吸引很多老大神的粉丝来关注陈昭。涨粉个几十万是可以预期的。 但是，陈昭不想这样。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要涨粉，就靠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地吸引粉丝。借着别人的外壳算是怎么回事儿？ 陈昭开麦：“大家不要想多，我就是我，不是什么远古大神的马甲。这一点小竹笋可以跟我作证，她见过我的脸。” 小竹笋也开麦帮腔：“是的是的，我作证我作证。” 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还是满腹狐疑： “那你为什么直播不露脸？” “我们怎么知道小竹笋不是你的托儿？” “小竹笋八百万粉丝，却在最初愿意跟着你个几万粉的主播混，肯定不是一般人！” “有本事你就露个脸直播让我们看看呀！” “肯定是老大神，没跑了。” 陈昭很无奈，解释自己不露脸的原因： “我不露脸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没有自拍摄像头。” 第170章 直播码字 观众们都傻了。 没有自拍摄像头？ 这算什么鬼理由哦?！ 陈昭没有过多解释，比赛打完了，也打赢了，舒服下播。 打开码字软件，开始码字。 前一阶段陈昭码字时，还有点敷衍，毕竟写的字数一多，就有点懈怠，没有刚开始写时那么精心设计。 但是现在，已经签了实体书合同，一想到自己的书会被印刷出来摆在书店的书架上，陈昭就觉得需要好好对待每个词每句话。写完了还得删删改改，更新速度一下子就慢下来了。 花了一个半钟头才写完一章，打开作家后台，发布章节。然后看了一眼收益情况： “昨日收益：154271.66元” 一天十五万！ 可以说是很香了。 陈昭现在已经富得流油，没事儿就去网购app上翻来翻去，买东西从不看价格。前一阶段还给家里打了几十万，让父母的负担能轻一点。父母都知道自己儿子出息了，给陈昭发消息，说现在走路腰杆四直。 不过说来惭愧，陈昭的主要收入来源，都是拜系统所赐。直播能火，源于智商升高后百战百胜。写文能火，一来是搬运了前世的文章，二来也是智商提高后才思敏捷。如果离开了智商充值系统，陈昭还是啥都不是，挫学生一个。 正要打开码字软件写第二章，手机振动。 打开一看，编辑斧子发来的消息： “有个活动，你参加一下吧。” 陈昭打字：“什么活动？” “作家线上见面会，或者说码字直播。打字好累，开个视频我给你说说吧。”斧子发消息。 随后，斧子的视频电话就进来了。 陈昭还光着膀子呢，赶紧披上校服褂子，然后同意视频电话邀请。 斧子的脸露了出来，白森森的，正在······敷面膜。 “这个活动今天开会的时候领导刚说，还没具体下文件。但是差不多的形式已经敲定了，我给你讲讲。你提前做好准备。”斧子说。因为脸上贴着面膜，她没法张开嘴，因此声音很小很温柔。 “好的好的，我在听。”陈昭点点头，对于小说平台搞的活动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毕竟一旦参加就意味着大量地吸引粉丝，吸引粉丝就意味着收入暴涨。挣钱的活儿，干还是不干？ “从这个周末开始，平台会在晚上六点到九点，邀请一些西红柿小说网的名作家参加直播活动。你只需要下载一个直播平台的软件，然后完成帐号注册和实名认证就行。具体的活动流程，上来先是主持人介绍你，拍你一顿马屁，你笑笑说读者朋友们好。然后就是一些读者的问题，让你回答。”斧子说着说着，脸上的面膜皱了，干脆直接摘了下来。露出湿漉漉白嫩嫩的脸庞。 “听着难度不大。”陈昭道，“只不过我这个形象有点差强人意，直播的时候有没有美颜功能？” “不差强人意啊，你挺帅的。”斧子愣了一下说，“美颜肯定也会有，但是不会太美颜，美过头了就会看上去很奇怪。” “哦我竟然长得还挺帅吗？”陈昭捂脸。 “挺帅啊，你看看其他的作家，非丑既胖，你的颜值算是非常高的了，又年轻，读者肯定会很喜欢你，不用忧心。”斧子话锋一转，“流程我还没说完呢，前面的都是铺垫，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 “重头戏？”陈昭一愣，“是什么？” “直播码字。”斧子微微一笑。 陈昭头猛的后仰，“就是在读者面前敲键盘吗？一口气敲半个小时一个钟头？” “没错，到时候会有好几个视角，一个视角是你的屏幕，读者可以看到屏幕上你的稿子越来越多。另一个视角是你的脸，读者可以看到你码字时的表情。还有一个视角是你敲键盘的手，读者可以看到你的手速。”斧子解释，“预定的码字时间是一个小时，到时候会进行比赛。” “比赛？怎么动不动就要比赛？最近我比赛好多！”陈昭哀叹。 “就是你们几个参加直播的作家同时开始码字，然后一个小时之后，看看谁写的字数最多。”斧子道。 陈昭眼神一亮，音调都高了，“这是我强项啊！” 陈昭的手速，在目前这个世界的网文界可谓声名赫赫，陈昭说自己码字手速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大多数网络作家耗费一整天才能写一两千字的时候，陈昭却能达到一个小时五六千字的高速！ “对啊，我开会的时候，一听领导说要比这个，当时就想起你来了。你不是出稿速度奇快嘛，到时候在读者面前露一手，肯定能技惊四座，一举扬名！”斧子顿了顿，表情忽然有点深不可测，“而且，还有另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陈昭问。 “业内很多同行对你不服气，他们觉得人不可能有那么快的手速。很多人私底下骂你，说你是有几十万字的存稿，故意每天更新很多，谎称是现写的，装大尾巴狼来走红。”斧子道，“只要你直播一下你的真实手速，铁证如山，自然能让那些造谣中伤你的同行们闭嘴。” 陈昭点点头，确实，他知道这件事儿。 业内很多人，对他的码字速度不服。 之前刚开始写文时，陈昭开了个qq小号，加了一些作家群，想结识一些同行，问问行情，探讨探讨写文技巧。 但是，陈昭刚进群，就看见一群人在议论自己的手速。 群员们不知道真正的陈昭本尊已经在群里了，都在群里开骂，说陈昭“耍花招造人设”、“无耻造作”、“用存稿来装逼”、“无耻至极”。 陈昭默默来了一句，“可能陈昭就是写作速度快呢？” 结果被群友们骂了好几分钟。 所以，借着这次直播活动，陈昭也可以在业内彻底树立自己的威信。 不是都不信吗？ 那就直播给你们看！ “参加吧？周六第一场，我给你报名？”斧子询问。 “好，我参加第一场直播，反正周六晚上我有时间。”陈昭点点头，同意了。 “行，睡吧，晚安。”斧子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陈昭比了比心，然后关了视频。 第171章 准备直播 西红柿小说网在全网贴出了宣传海报。 海报主体是几个黑影的人头，底下标注着一连串作家的名字。 几个大字浮现上方： “作家大神线上见面会！” 海报右下角有二维码，扫描进去就能看到活动详情： “西红柿小说联合百名头部作家” “不定期开展线上粉丝见面会活动” “在这里，你可以一睹心爱作家真容” “那个创造出让你通宵达旦追读作品的ta，究竟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你可以提出任何好奇的问题，作家们将对优质问题进行现场解答。” “甚至，你还将看到作家们现场直播码字，全方位多角度的镜头，让你看到作家们创作时的状态······” 紧接着是第一期作家线上见面会的时间，本周六晚。 以及第一期进节目的作家：陈昭、庸兔、安十二、鱼白嫦、格拉芙。 其中陈昭的名字底下，还加了个括号，里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书王”！ ······ 陈昭下午来到学校，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快递包裹。 徐岚岚歪歪头，好奇地瞅。 “你这是买的啥？”徐岚岚问，“炸学校的炸弹吗？” “学校是多么令人喜爱的地方，怎么能炸学校？”陈昭翻了个白眼，“剪刀有吗？” 徐岚岚从桌洞里抽出剪刀，嗖地扔给陈昭。那架势跟飞刀杀人似的。陈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剪刀柄，才发现剪刀上有一层塑料壳，所以并没有危险。 拆包裹，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几个小型摄像头。 “买摄像头干什么？偷窥女生？”徐岚岚狐疑地眯眼盯着陈昭。 “我特么是那种人吗？”陈昭翻白眼，“直播用的。需要三个摄像头。” “是这个吗？”徐岚岚从手机上点了点，给陈昭看。 徐岚岚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西红柿小说网的作家线上见面会海报。 “没错，就是这个。”陈昭点点头，“想不到你还关注我上播，真是叫人感动，你就是中国好同桌？” “我不是为了关注你上播，你想多了。”徐岚岚撇撇嘴，“我是鱼白嫦的粉丝，为了她要来看这个直播的。当然了，也会顺便看你两眼。” 陈昭不想跟这个耿直同桌说话，闷头摆弄新买的摄像头。这玩意儿以前还没用过，得好好钻研一下。这三个摄像头都死贵，一个四千块，三个一万两千块。毕竟是面向上百万读者粉丝的直播，陈昭当然要认真对待，买几个贵摄像头提高一下直播稳定性，值。 转眼到了周六早上。 上午九点，陈昭就已经把三个摄像头都安装好了。一个安在电脑上方，正对着键盘，可以拍到自己敲键盘的手。一个装在电脑旁边，朝向大概是自己脸的位置。另一个装在桌子边缘，对准电脑屏幕，可以让观众们看到字数的变化还有实时的内容。 十点钟，斧子给陈昭来电话了： “十点十分会开一个测试的直播房间，房间号我等下发你。你们几个作家进去，跟主持人见见面，然后调一下直播镜头。” “好嘞好嘞。”陈昭点头。 略等一会儿，斧子把房间号发过来了，陈昭登录直播平台，进房间。 房间里主持人已经在等待了，是个梳着油头，胖乎乎的小伙儿，面相看着挺亲切挺喜庆。 “欢迎陈昭大神！”小伙自我介绍，“我是主持人老牛。” “你好你好！”陈昭也打招呼。 陆陆续续，其他的作家也都进来了。 陈昭从电脑屏幕上能看见其他几个作家的画面，说实话他也好奇别的作家都长啥样儿，是丑是美，有没有什么睿智的眼神和不俗的气质。 庸兔看上去也是个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脸色有点病态的惨白。可能是长期熬夜或者营养不良导致的。考虑到他的脸胖的估计得有二百五十斤起步，营养不良一条似乎可以排除。总体来说，是个白森森的胖子。说不上丑，但是也谈不上帅。 安十二，一看就是成名很久的名作家了，文质彬彬，灰西装蓝领带，发型应该是刚找发型师做过。看着挺帅。雅帅雅帅的，让人想起古代的儒生。 鱼白嫦竟然是个美女，穿的衣服应该是汉服，头发扎成古代女子的发髻，发簪是金的。像是古装戏宫里的美女。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一股香水味儿。 格拉芙的相貌看上去有些奇特，既像外国人，又很像少数民族的。陈昭拿手机上网一搜，发现格拉芙是韩德混血，大学时期学的是汉语言，然后阴差阳错开始写小说，火了，留在中国结婚生子。怪不得她脸型有点奇特。 “我数数，一二三四五，五个人齐了。”老牛笑道，“那么咱们就立刻开始，我尽量快一点，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好！”几个作家都道。 “我先给你们校正一下摄像头的视角吧，我看很多人的镜头视角还是歪的。”老牛道。 “陈昭大佬，把对着键盘的那个摄像头再往上拉一点······好，差不多就是这个位置。” “鱼白嫦大佬，能把对着脸的镜头往后拉一拉吗？现在从我这边看，只能看到你肩膀的位置，那么好的衣服，观众看不见不是白瞎了·······好，这个位置就差不多，再远就显得脸小了。” “庸兔大佬，对着键盘的镜头往左一点·······过了过了，稍微再往右一点·······好好好。” 弄了一会儿镜头，都调整好了。 主持人老牛又介绍了一会儿今晚直播的流程，然后离开，留给几个作家交流的时间。 几个作家先是互相打招呼。 然后·······话题集中到陈昭身上了！ “陈昭大佬，听说你一个小时能写好几千字，还保质保量，是真的吗？”庸兔一脸好奇。 “陈昭哥哥，你今晚会直播码字吗？”鱼白嫦眨眨眼。 “陈大佬，今晚直播码字，能不能手下留情呀？”格拉芙娇滴滴地问。 第172章 开始直播 与此同时，很多写手群里，也都在流传西红柿小说网作家见面会的海报。 这在业内绝对算得上大新闻了，很多写手和作家都在议论。 一开始都在讨论自己想看到的作家，猜测名作家们的高矮胖瘦。后来注意力都逐渐开始转移到“直播码字”上来。 “直播码字，这个感觉真是不舒服啊，我码字都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反锁房门。” “确实，让一大群人看着你敲键盘，感觉很别扭。” “估计今晚直播的作家们码字速度都会下降。” “陈昭也是今晚直播啊！我想看他码字，不是说他一个小时能写五千吗？” “呵呵，这话只有鬼信。一小时五千，就是用脸滚键盘也没有这么快啊！” “陈昭就是个会写小说的江湖骗子而已，码字速度很快什么的，都是营销和炒作。” “绝对是炒作，咱们都试过挑战一个小时不停码字的速度极限，谁能突破五千？人根本做不到。” ······ 某饭店里，一群作家正在喝酒聚会。 聊着聊着，聊到了晚上的直播码字活动。 “说实话我对这个直播挺好奇的，今晚参加的都是大神级别的作家，我想看看他们创作时的状态是什么样的，跟我是不是一样。” “我对这个活动也很感兴趣，主要是对陈昭有兴趣。” “我也对陈昭非常有兴趣，我想看他出洋相。他一直都吹牛逼，说自己一个小时能写好几千，咱们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屁话。读者们信以为真，是因为他们没有写过小说。人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写好几千字的小说？” “就算一个小时写好几千字，写出来也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垃圾。根本不能看。” “要是陈昭今晚能一个小时好几千字，我当场自罚十杯！” “陈昭就是个骗子，他能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今晚直播码字，他的伪装就要被撕下来！” “呵呵，我已经准备好从网上骂他了。他一直播结束，我就开喷。” “同喷同喷！” ······ 陈昭的学校里，宽敞明亮的千人礼堂，正在开教职工会议。 会议快结束了，正事儿都说完了，老师们开始闲聊起来。 “陈昭今天晚上要直播，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我以前不看直播的，还专门下了个直播app，晚上看看。” “虽然跟咱们关系不大，但是毕竟也是咱们学校出的名人，亲学生，得去当观众捧捧场啊！” “不过······我听说了一点不好的事儿。” “什么不好的事儿？” “陈昭之前在网上说，自己一个小时能写好几千字，但是网上很多作家说这个速度根本就是撒谎，今天晚上要直播写小说，陈昭可能就·······” “真的假的？这种事儿直接身败名裂吧！” “哎呦呦，这事儿要是真的，可不得了。小小年纪为了成名撒谎，一旦败露，直接名声就臭了。以后可能就发展不了了·······” 最后，校长拍了拍话筒，全场安静下来了。 “有些流言我也听说了，说陈昭撒谎，为了红自我吹嘘。”校长开口，语气很轻，但是很认真。 “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我的直觉是，这是谣言。” “陈昭这孩子，品性很正，素质很高，能力很强，我从事教育行业二十多年来，一共见过两个能得到我这种评价的好孩子，一个是陈昭，另一个好孩子是十年前见的，他现在已经进中科院工作了。” “所以我觉得，陈昭这样的孩子，是不会干什么弄虚作假的事儿的。” “大家今晚可以看看他的直播，我相信，他会在直播里证明自己。” ······ 陈昭没有因为晚上要露脸直播而过度紧张。 该吃吃该喝喝，直播不往心里搁。 因为晚上得直播码字，就没时间晚上直播吃鸡了。陈昭给小竹笋打电话，在下午直播了一个小时的吃鸡，算是完成了每日的直播任务，对粉丝们有个交代。 陈昭这一阶段涨粉速度越来越快，昨晚比赛后，已经正式突破了600万粉丝！ 距离小竹笋的八百万粉丝只差二百万了，陈昭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完成对小竹笋的反超。 终于，到了直播的时间！ 陈昭已经提前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穿的板板正正，坐在电脑前和镜头前。 时间一到，立刻进直播间！ 直播间的火爆程度超乎想象，竟然已经有两百多万人在了。而且还在不断上涨，照这个势头下去，估计几分钟内就能涨到七八百万人。 进直播间的作者们都开始和粉丝闲聊，在粉丝的弹幕留言里选一些简单的问题，笑呵呵地说两句。 “@鱼白嫦 ，小姐姐有男朋友了吗？” 鱼白嫦妩媚地笑笑：“没有呀！” “@安十二，催更！催更！不更寄刀片！” 安十二笑道：“嚯，这直播呢，我不能现在噼里啪啦敲键盘吧？” “@庸兔，主角到底活没活啊！是不是要烂尾呀！” 庸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能剧透不能剧透，一直追更就知道啦！” 还有人@陈昭，但是一看问的问题，火药味浓浓： “@陈昭，听说你能一个小时写好几千字，是真的还是吹牛逼呀？” 陈昭耸耸肩，无所谓地笑笑，“等会儿给你露一手。” @陈昭的人越来越多。 一部分是真粉丝，“主角的老婆到底是谁呀！”、“能不能一天十更，不能取关了！”、“陈昭大大好帅想给你生猴子”。总的来说热情满满，见到陈昭激动的嗷嗷叫。 另一部分则是来挑事儿的，反覆质疑陈昭的写作速度。有的委婉，有的则说话很难听。 陈昭知道，自己这回可是直面风口浪尖。今天来的这些观众，有的是喜欢他的，有的是不认识他的，但是憎恨他的也很多。网络上关于自己写作速度的质疑从来没有平息过。很多人今晚是抱着“看陈昭出洋相”、“见证陈昭翻车现场”的心态来的。 陈昭心知肚明，但是脸上一直是对粉丝们真诚的微笑。 网上的攻击，他从来没有往心里去。 流言四起又怎样？ 很多人攻击又怎样？ 哥们儿我的实力摆在这里，有谁不相信，等着看就好了！ 不遭人妒是庸才！ 第173章 再等等，陈昭肯定卡文 某作家群： “直播开始了，都进去了吗？” “进去了进去了，在小窗看呢。” “陈昭还真是个小孩啊！看着确实应了那个传言，他还是高三学生。” “呵呵，高三学生拿书王？骗谁呢？” “肯定是代写或者商业运作，今晚直播码字，他肯定写不出来。但是为了不在几十上百万观众面前露馅，估计他会找借口不直播码字。等他一临阵脱逃，咱们就开始喷他！” “没错，他肯定不敢直播码字，咱们喷就完事儿了。” 直播间内，正在进行读者问题的回答环节。主持人挑选了一些优质的读者问题，然后提问各个作家。基本上都是一些诸如“你写作上的导师是谁？”、“作家的日常生活是怎么样的？”、“以后开新书会尝试崭新的题材吗”之类的问题。既不过多涉及作者的隐私，又不会难以回答，读者还比较感兴趣。 回答了一阵子问题，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来到了九百七十万！ 近千万的观众！ 这个流量，这种热度，已经可以媲美平台顶级网红大神了！ 甚至如果让一些明星来直播，嗓子说哑了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观众！ 可见今晚坐镇直播间的作家们名气都是很旺的。 终于，到了该直播码字的时间。 主持人老牛微笑着道，“之前有很多书友向我们反映，他们想看一看自己喜爱作家的创作现场。所以咱们今晚的直播，计划留出一个小时来，直播几位作家现场写新章节。不知道几位大神今晚创作状态怎么样？” 鱼白嫦和格拉芙一齐点头，“可以可以。” 庸兔挠挠头，“今晚状态不太好，不过为了粉丝们，可以码一章。毕竟今天还没更呢。” 安十二点头，微笑，“今晚状态还行，可以给读者们加更一章。” 最后，到陈昭表态了。 “文思泉涌，可以立刻开始。”陈昭非常镇定地道，表情波澜不惊，仿佛当着几百万人的面写小说是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的事儿。 “那好，咱们让作家大大们先休息五分钟，做一下准备，调整调整状态。五分钟后，线上码字比赛正式开始！”主持人老牛高声宣布。 几个作家都离开了摄像头的范围，有的去上厕所了，有的去喝口水吃点东西。陈昭做了几个蹲起，又做了几个俯卧撑，毕竟要一口气在镜头前坐上一个小时，得活动活动筋骨，免得坐乏了。 终于，五分钟休息时间到！ 作家们都回到镜头前。 很多分视角出现，分别对准作家的脸、手和屏幕。 几个作家都打开自己用的码字软件，创建新的空白章节。 “各就位！”主持人老牛喊。 “预备！”整得跟跑一百米似的。 “开始！”老牛道。 陈昭的手已经按在键盘上了，老牛一喊开始，立刻噼里啪啦开始码字！ 与此同时，其他的几个作家也开始敲打键盘，十指如飞！ 观众们立刻沸腾了，大呼过瘾，开始刷礼物。他们没想到作家们都这么强，一旦开始写文，速度都像飞一样！ 但是，观众们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 鱼白嫦刚刚写了两句话，手忽然停住了。 然后，开始犹犹豫豫地敲键盘。好几秒钟才打出一个词，很明显，开始卡文了。 紧接着，安十二也停下来了。非但没有继续往下写，反而把之前写的三句话删了一句半！ 过了三十几秒，格拉芙也开始磕磕巴巴。 一分钟后，庸兔速度开始变慢，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但是，在其他的作家都开始卡文的同时，陈昭还在十指如飞地敲键盘！ 速度比起开始时没有丝毫下降，反而还变得更快了！ 陈昭眼神凌厉，表情严肃，显然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他没有看其他几个作家的情况，只是专注于敲自己的键盘，哗啦啦的字开始流淌在他的手下，传输到电脑屏幕上！ 一行！ 三行！ 五行！ 十行！ ······· 某作家群里，等着看陈昭笑话的作家们开始骚动了： “什么情况？陈昭怎么写的这么快？” “他这速度是在胡敲键盘吗？” “看着不是，我一直在看他的屏幕镜头，还是他书的风格。没什么质量问题。” “估计是刚开始，脑子里提前想好一些了，所以写的快，别急，过五分钟他就撑不住了。” “再等五分钟，肯定就写不动了。” 五分钟后。 “这········怎么还没停？” “我感觉好像稍微慢一点了？” “是稍微慢一点了，已经露出颓势了，马上他就写不动了！” “再等三分钟！” 三分钟后。 陈昭敲键盘的手忽然一停！ 作家群里的作家们瞬间激动！ “停了！” “果然还是卡文了！” “我就说陈昭是个骗子！” “哼，死撑这么久，还是不能逃脱露馅的命运！” “呵呵，准备开喷！” 但是，还没等作家们激动几秒，只见陈昭攥了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又把双手按在键盘上，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甚至，速度比之前还要快！ 原来突然停下，只是为了活动活动手指，擦擦手汗而已，并不是卡文了。 群里的作家们白激动一场，都气的嗷嗷叫： “这不是耍人吗？” “靠！” “等着，他马上就不行了！我就不信陈昭能一直这个速度写下去！” “肯定马上就卡文了，再等一下！” 但是，陈昭的卡文迟迟没有来。 时间迅速流过，大段大段的文字出现在陈昭的屏幕上。 二十分钟，一章写完，直接发表！ 四十分钟，写完第二章，再发表！ 整整五十九分钟，陈昭一直没有停止，全程高速码字，键盘哗啦啦响的跟下雨似的，几乎一秒钟都没停！ 最后一分钟，陈昭打开西红柿小说网的作家后台，发表了第三章！ 作家群里一开始还有说“再等等，陈昭肯定卡文”的，到后来，时间越来越长，就没人再提了·······群里一片死寂。 第174章 全部倒戈 陈昭活动手腕，停止码字，看其他作家的情况。 毫无疑问，全都一脸愁容，电脑屏幕上寥寥一点字数。 主持人老牛开口了：“时间到！六十分钟了！” 所有作家如释重负，离开键盘，气喘吁吁·，同时扭头看其他人的镜头。都想知道其他人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看到其他的作家是几百字，大家都露出微笑。但是当看到陈昭的镜头，大家都愣住了。 极度震惊的表情出现在几个作家脸上，只有陈昭面色如常。 老牛清清嗓子，微笑着开始宣读结果： “在刚刚一小时的时间内，几位作家都向读者展示了自己写小说时的状态。现在，这次的作家见面会活动接近尾声，我来公布每位作家在过去六十分钟内创作的字数。” “鱼白嫦，712字！” “安十二，788字！” “庸兔，842字！” “格拉芙，901字！” “陈昭，六千九百字！” “陈昭当之无愧地获得了此次码字比赛的第一名！”老牛高声宣布。 “谢谢谢谢，有什么奖励没？”陈昭询问。 “没有。”老牛嘿嘿一笑。 陈昭无奈地耸耸肩。 “陈昭大神的写作速度令人惊叹，但是其他几位作家也在过去的一个小时内创造出了质量上乘的作品。其实对于写作来说，速度并不能决定一切，还有文章的质量、耐久力等等。今晚的比拼没有胜负，只是一个趣味友谊赛，主要为了给读者们看看自己心爱作家的创作状态。”老牛娓娓道来，显然是老主持人了，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话。 “非常感谢几位大神作家今晚能做客老牛的直播间，明晚同一时间，我们不见不散，将会有新的大神作家来做客！” “好，今晚的作家见面会活动就此结束，再见！”主持人老牛对着摄像机摆手。 直播信号切断，但是观众们还没有离去。弹幕和留言不停地往上刷。 “我去，陈昭的零头都比其他人的总字数高啊！” “陈昭大大好强！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陈昭真的是从头冲刺写到尾啊！” “其他人的字数加起来也没有陈昭多，这个速度太恐怖了！” “可怕可怕，陈昭一小时几千字，一直以为是江湖传说，没想到是真的。” “想想我考试时一个小时憋不出一篇八百字作文，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陈昭看了一会儿观众留言，看来预期效果达到了，自己露的这一手把大家都镇住了。那些之前质疑自己的观众，很多开始心悦诚服，当场黑转粉。网友就是这么简单，听说你弄虚作假就会来骂你，但是当你证明自己，又会有人当场拜服。 当然，也有一些之前狂喷陈昭的观众，躲起来默不作声，或者早早退出了直播间逃之夭夭。 陈昭觉得神清气爽，关了电脑，从旁边拿过一本《左传》，开始阅读。直播弄完小说写完，功课还不能落下。 毕竟，他可是要进罗布泊大学的人！ ······· 作家群里，沉默良久，终于有人冒头了： “我感觉········陈昭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真的能一个小时几千字·······没亲眼见到之前我不信，现在我彻底相信了。” “不说了，服，我这回真服了！妈的，人才！” “要是一个小时写几千字，我也能办到，就胡言乱语就完事儿了。但是一个小时写几千字，还质量高到立刻都能发表上去，这个我打死也做不到。陈昭做到了，以后见了他，我得叫声陈作家。” “喷陈昭计划取消，我倒戈了，我要当陈昭大大的粉丝。” “我也倒戈了，以前骂陈昭是信了网上的谣言，现在亲眼见过了，我得去给陈昭大大打赏道歉去·······” ······· 陈昭刚躺到床上，还没等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先是爸妈的，他们也看了儿子的直播，很激动，很骄傲，很欣慰。 然后是校长的电话，校长的口气听上去也很高兴，“中午开会的时候，还有一些老师说你的写作速度可能是炒作，当时我就说，你这样的孩子不可能干那种事儿。果然你有这个本事！哈哈哈！” 陈昭很谦虚：“校长您过奖了，一点奇技淫巧。” 紧接着是斧子的电话：“你很忙啊！打了半天电话才打进来！直播效果不错，你有没有发现你涨粉丝了？” “啊？”陈昭一愣，打开作家后台看。 涨了二十万粉丝！ 恐怖！可怕！吓死人了！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直播，竟然能涨粉二十万？这速度比特喵坐火箭还快啊！ 估计是一些别的作家的粉丝，来看直播时发现了陈昭，然后去关注的。也可能是一些纯路人，发现陈昭写作速度这么牛逼，就想去看看陈昭写的什么。然后·······一看就上头了，直接关注，开始追更，催更，寄刀片······· 直播之前陈昭想到过可能会涨粉，但是没想到涨的这么疯狂。搞得陈昭都想天天直播码字了。 诶？ 直播码字？ 这是个好点子啊！ 自己粉丝那么多，现在的网友又那么闲，要是自己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直播码字，恐怕真的会有很多人看。 陈昭把这件事儿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打算有时间就搞搞试试。估计这种直播码字不会带来什么直播收益，但是能带来很多的名气值。名气值可是能用来充值智商的。 充值智商的方式有两种，一种花钱，一种花费名气值。 花钱是不可能花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花钱的。 白嫖最香。 只能用名气值。 “而且我看网上很多质疑你码字速度的帖子都撤掉了，估计你这回真是一战成名了。以后谁要再质疑你的手速，不需要你出马，自然就会有粉丝或者网友把你码字的视频发上去，啪啪打脸。”斧子道。 “太好了。”陈昭也很高兴。 和斧子打完电话，车婕的电话竟然进来了。 “老公。”一接通电话，车婕很干脆地叫。 陈昭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次听有人叫他这个。 顿时有点脸红，有点慌张，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车婕同学，可别这么叫·······不太好·······啊不是，这称呼很不好！” 车婕的语气满是无所谓，“好好好，那就不叫。” “有什么事儿吗？”陈昭问。 第175章 战旗已经竖起 “没什么，刚刚看完你直播，觉得你敲键盘的样子很帅气。顺便恭喜你拿了码字比赛第一名。”车婕道。 “嗨，这有什么，就是个小噱头而已，不是什么真比赛。”陈昭挠挠头。没想到车婕看完了自己的直播。不过回想起来，车婕在信息方面一直神通广大，自己这边有什么事儿，她几乎立刻就能知道。 陈昭现在开始相信车婕是真喜欢他。 以前陈昭听说过一句话，“你无法想象一个喜欢你的女孩，会迸发出多大的智慧挖掘有关你的一切信息”。车婕目前就展现出了这种锲而不舍，陈昭的一切大事儿小事儿她都关注，就像一直陪在陈昭身边那样了解他。 说实话，陈昭觉得还蛮感动的。就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车婕对自己这么倾心。 “晚安。”车婕忽然说。 “晚安。”陈昭点点头，挂了电话。本来以为车婕还得说点什么，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恭喜而已。 …… 陈昭早上走进学校，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教学楼上挂满了赤红的巨型条幅！ 每个条幅都有十几米长，从楼顶垂到楼下，如同血浆和熔岩的瀑布，红的鲜艳红的刺眼，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条幅上绣着烫金大字： “为理想，早起三更，读迎晨曦，百日拼搏、琅琅书声震东山，何惧兵临城下！” “为目标，晚卧夜半，梦别星辰，一朝圆梦、赫赫成绩耀岭南，当报父母深恩！” 全是类似的标语。 陈昭立刻就觉得浑身的血往头顶冲！ 这不是条幅，是战旗！ 战旗竖起来了！ 红色的条幅几乎挂满了整个教学楼，像是楼体被连夜刷红了。每个进入校门的学生都被映红了脸庞，眼神震动。 陈昭以前没见过这架势，往届的高三生也没有这种阵仗，今年学校不知道为啥想到了这一招，视觉效果震撼的很。 红色是血的颜色！ 高考恰好是一场上千万人的大血战！ 陈昭进教学楼，明显发觉整个学校氛围都不一样了。 往常早上来学校，同时上楼的学生都睡眼惺忪，步伐蹒跚，困得直打哈欠。 但是，今天早上，所有的学生都眼神放光，一脸坚毅，不再磨磨蹭蹭，活力充沛地小跑着上楼！ 往常早上这个点儿，各个班的读书声也都萎靡不振，得等班主任驾到才能稍微精神点儿。 但是今早，陈昭通过走廊时，几乎被各个班巨大的吼书声吓傻。同学们的晨读声是如此巨大，感觉脚底下的地面都在震动。从走廊窗户往里看，所有学生的表情都像寺庙里的不动明王，金刚怒目，举着课本大吼大叫！ 陈昭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怎么学校挂个红条幅就这么杀气横溢了？ 进了教室，陈昭看见黑板上写的大字，才猛然意识到为什么。 “距离高考还有——10天！” 还有十天高考！？ 十天！ 陈昭傻眼了，怎么会还有十天？ 明明感觉还有很久！ 特喵了个咪的，不是老子穿越了吧？！ 陈昭慌得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时间。没错，确确实实是还有十天高考。再看看西红柿小说网的后台，看看前几天发布的章节，看了一阵儿，陈昭得出结论： 自己没有穿越。 时间确实是一天一天过来的，一天都没有快进。 现在，还有十天高考！ 怪不得同学们都打鸡血了，都亢奋了，都急眼了，原来是还剩十天了啊！ 陈昭看看自己贴在桌上的目标计划清单，只完成了一小半。 深吸一口气，陈昭拿起笔。 也要努力了！ 最后拼十天！ 成败与否，十天后见分晓！ 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 第一！ …… 班里的学习状态明显不同，以往的时候，教室后排的同学都很休闲娱乐，上课时睡觉者有之、玩手机者有之、听歌摇头晃脑者有之、吃饭者有之、打情骂俏者有之、枯尸发呆者有之……总之就是没有学习的。 但是今天一上午下来，后排的学生……全在学习！ 学习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在听老师讲课，听得懂就听，听不懂硬着头皮也要听。有的在自己刷题，刷的会就刷，刷不会用小猿搜题也要刷。 还有的回归课本，返璞归真，争取拿点基础分。 还有些走歪门邪道，偷偷修炼邪功的。 比如说陈昭的同桌徐岚岚，从b站上找了几个视频，视频名称非常牛逼非常雷人： 《三小时教你高考数学从十分到及格！》 《零基础高考物理拿高分！》 《高考英语两小时速成，提分八十分！》 陈昭一开始很想笑，这种视频绝对是特喵的标题党，不可能有用。 为什么不可能有用？ 原因很简单，如果真的有那么几堂神奇的网课，能让学生在短短几小时时间内，掌握高中阶段好几本课本的内容，那么学校就不会让学生天天刷题背课本了，直接放网课就行了。 到时候，各种辅导机构当场倒闭，老师集体下岗再就业，因为学生只需要听几节网课就能学会。既然几小时能解决问题，还费三年劲干嘛？ 但是，很快陈昭就不想笑了。 这个道理他懂得，徐岚岚这么大了肯定也懂得。 但是为什么徐岚岚还要听呢？ 是因为绝望和无助。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求助任何能带来微弱希望的东西。 落水的人如果看见水面上飘着一根稻草，会死死抓住。 家里有人病重又没治，很多人就会求助各种旁门左道的虚假药物。 即使是一根火柴那么大的火光，在绝望的人眼里也会像焚天大火！ 所以徐岚岚现在看这些网课，纯粹是绝望无奈之举。 陈昭感受到一种残酷和悲哀。以徐岚岚的成绩，以现在这个剩余的复习时间，就算剩下的十天里徐岚岚变身超人，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全神贯注地学习，也不会有大学要她。 陈昭静静地没有说话，徐岚岚的结局已经注定，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转眼间，到了中午放学。 教室里的人很快哗啦啦地离开，该回宿舍的回宿舍，该回家的回家。 陈昭去食堂买饭，回教室，打算复习一中午。 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空荡荡的教室里坐着徐岚岚一个人，正伏在桌子上掉眼泪。 第176章 人生海海 陈昭坐下，把饭放在在桌上，犹豫良久，拍拍徐岚岚的肩膀，“你……吃饭吗？我这有炒小瓜和西红柿鸡蛋，还有炸鸡柳。” 陈昭不知道怎么安慰徐岚岚，哭泣的漂亮小女孩总是叫人手足无措，只好劝她吃点东西。徐岚岚很显然是放学后一直没走，在这趴着发呆，呆着呆着就掉眼泪。 听见陈昭说话，徐岚岚抽动了一下鼻子，用手抹了抹眼泪，扭过头来看陈昭。 陈昭心里微微一动，徐岚岚小脸哭的发红，眸子却前所未有地清亮，因为有很多泪水打转。 “我很后悔。”徐岚岚说。 长久的沉默。 陈昭很为她感到难过。 难过死了。 其实如果不是突然被绑定了智商充值系统，逆天改命，陈昭现在应该跟徐岚岚是一个处境。成绩烂的没法看，面对还有十天、转瞬即至的高考，绝望欲哭。 所以陈昭很能理解徐岚岚的悲伤。 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一个高分就像一辆火车，能带你去往远方。 可是现在，徐岚岚搭不上这列火车了。 大学生活和她无缘，等着她的是未知的青春和未知的命运。 虽然徐岚岚家里很有钱，就算不上学，她也可以守着老爹的财宝堆吃一辈子。但是陈昭心里很清楚，没有一个学生不渴望高分，不渴望靠自己打拼出辉煌的人生。徐岚岚平时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还是很向往迈进一个高等学府的。 否则又为什么哭呢？ 说无所谓什么的，只是她在逃避心底的难过罢了。 越是难过，越是要装的若无其事。 “我很想上个大学，按照我爹给我规划的那样，学成归来，有个稳定的工作，找个好丈夫结婚生子。”徐岚岚说，很慢很小声。 “最开始上高中的时候，我立志要好好学习。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成绩就变差了，差的让我没有勇气再学习。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年一晃而过，就到了今天。” “我现在想想过去的三年，就好像做梦一样。我以为三年会很漫长，但是没想到这么短，像是几分钟就结束了。最后我一无所有。” “还有十天高考……我真的没有学上了吧。” 徐岚岚抽出一张纸巾，给自己擦眼泪。泪珠从她圆润白皙的侧脸上划下来，如同露珠在羊脂玉上滚动。 陈昭沉默不语，他能感受到徐岚岚身上海水一般无边的悲伤。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还有用吗？ 陈昭忽然觉得一种冲动从脑海里涌现。 当然还有！ 怎么会没有呢？ “还有十天，今年的高考确实没有机会了。”陈昭开口说。 徐岚岚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今年的高考不是一切。”陈昭忽然改变了口气，坚定而认真。 徐岚岚一愣，抬眼望向陈昭。 “你现在才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的时间并没有结束，反而是像那句咱们听过无数遍的烂话——仿佛早上七点钟的朝阳。” “有个词叫人生海海，这个词的含义很复杂，但是大概意思是说人生就像海一样广阔。你不能被一个浪头打倒，哪怕是高考这种大浪，在整片汪洋大海里也不值一提。” “你得化悲愤为力量，找到自己的目标，给自己信心，驱使着自己奋发向前。暴霜露斩荆棘，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手握刀剑，杀出一条血路！” “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趴底生的滋味我也经历过。可是人生在世怎么能没有后悔呢？三年已经过去了，下一个三年，你打算怎么度过？心如死灰浑浑噩噩，还是决定竖起战旗，朝着你的人生目标冲锋一把？” 陈昭说着说着，徐岚岚竟然开始眼泪喷涌，用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陈昭知道徐岚岚已经被说动了，否则不会有情绪反应。这时候得再添一把火。一鼓作气，把她崩溃的意志给竖起来。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子。 “一时的失败不可怕，可怕的一世的失败。人生是一片大海，生命是一场战斗。你从现在开始战斗，二十年后你会应有尽有。你现在就得坚定信心，为什么有信心？我告诉你，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只要意志足够坚定，二十年前穷困潦倒，二十年后可以成为世界之王！” 陈昭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大破天了，鸡血打过头了有反作用，得稍微收一收。 “咱们不求能名垂青史，不求被全世界的人听说你的名字。但是完全可以实现一些触手可及的人生目标，你完全可以取得你个人的成功。” “你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工作算个屁？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你的办公室可以在玻璃大厦的最高层，宽敞明亮，有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你可以打扮的光鲜耀眼，变成全公司都认识的白领丽人，甚至女老总，大家见了你都得恭恭敬敬叫声徐总。你想找个好老公，狗男人还不是有的是？你看你这么漂亮，追求你的人排起队来能横穿渤海。要帅的有帅的，要富的有富的，要高的有高的。商界精英、高官大臣、歌手演员、作家诗人、平民百姓，想要啥样的要啥样的。” 陈昭一通疯狂画饼，徐岚岚的情绪明显稳定多了，不怎么疯狂掉眼泪了，显然是受到了激励。 画饼适度，否则会变成吹牛逼。陈昭停止画饼，准备收尾了。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擦干眼泪，然后捡起刀剑投入战斗。” “你打算复读吗？”陈昭问。 徐岚岚犹豫了两秒，忽然变得坚定，猛点头，“复读！” “这就对了！”陈昭欢欣雀跃，打心底里为徐岚岚感到高兴，“复读一年，摒弃杂念，勤学苦读，明年绝对金榜题名！” 徐岚岚扭头盯着陈昭看，虽然已经不再流泪，还是泪眼朦胧。 突然，让陈昭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徐岚岚猛扑过来，紧紧抱住陈昭，同时用力亲了陈昭脸庞一口。 陈昭傻了。 这……啥情况？ 给同桌鼓气，把同桌鼓得芳心暗许了？ 不至于吧！ 徐岚岚松开陈昭，表情里罕见地出现了坚毅： “本来我不打算复读的，打算回家躺着。但是你这么一说，我想通了，复读！就当是……为了我十八岁的青春再搏一把。” “我现在就去找班主任问复读的事儿。” 徐岚岚啪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教室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陈昭一个人。 陈昭愣了半晌，笑了笑，低头吃饭。 饭都凉了。 第177章 高考状元? 徐岚岚没有再回教室，她直接去了复读班。因此快到高考的这段时间，陈昭失去了同桌。 据说她老爹花了好多钱，因为学校按规定是不收复读生的，只有足够多的钱才能让校方破例。但是徐岚岚老爹掏钱时很开心，说好不容易闺女有志气想学了，说什么也得安排好。闺女愿意做的事儿，只要是好事儿，爸爸都支持。 一年后，徐岚岚以距离一本线三十分的分数被某二本院校录取。算是逆天改命。陈昭还以为她得上个专科，再想办法专升本，没想到直接一步到位了。 当然，这是后话。 距离高考还有九天。 陈昭在直播间平台贴了十天请假条： “非常抱歉，因为需要备战高考，特此请假十天，撒由那拉，高考后我们不见不散。请粉丝们批准。” 直播间的粉丝们大多数都很通情达理： “准了！” “批准！” “小陈子加油！” “陈昭大大牛逼！” “啊这·······主播大大真是高三学生啊？快去学习吧！” “高三就当驻站大神主播了·······恐怖恐怖，祝高考顺利。” “又是一年高考日啊，想想当年我高考的时候·······哦我没高考，上的技校。” 其实所谓的“请粉丝们批准”纯粹是客套话，就算粉丝们不批准，陈昭也不可能再直播了。说不播就不播，难不成粉丝们还能顺着网线来砍人不成？ 直播间算是搞定了，陈昭又把手里的小说存稿总共三万字发表上去，并且在最后一章的末尾给读者们请假。 “快高考了，实在没时间写小说。容我断更一周半，把考试应付完，暑假疯狂写，给大家看个痛快。请读者们批准。么么哒。” 小说读者们明显更留恋陈昭： “不想批准！” “祝高考顺利，高考完回来可一定要爆更哦！不爆更砍死你哦！” “哎呀我正好看到最后，要等好多天吗·······” “寄刀片寄刀片。” “高考加油！旗开得胜！” “考完敢不爆更就地枪毙！” “已经下单了轻机枪，高考完见不到爆更，立刻突突突。” 不管粉丝们愿意不愿意，陈昭算是暂时切断了自己和直播、写小说之间的关系。 开始闭关学习！ ······· 高考前的氛围浓烈的让人闻见火药味，像是有颗火星飘进学校里，就能引起大爆炸。 学校里除了红色的横幅鲜艳刺眼，还在播放战歌。 所谓战歌当然不是真正的战歌，是在午间晚间放学吃饭的时间段，学校广播放一些慷慨激昂的交响乐，或者励志主题的摇滚乐。虽然音质很差，但是要的就是那个氛围。 全班同学一夜变成了好学生，开始连轴转不停地学习。从早上晨读的第一分钟开始，一直到晚自习的最后一分钟，没有一个人玩手机，没有一个人睡觉，全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复习。 陈昭记得往常晚自习时，到快下课的十分钟，教室里总是有许多杂音。很多人躲在底下叽叽喳喳，说东扯西，笑来笑去。 但是现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教室里寂静的仿佛空无一人。有时陈昭抬起头来，看见全班几十个脑袋伏在桌面上做题，一熘儿黑压压的脑袋，静的呼吸相闻，像是伏兵们在阵地上等待进攻。 有种让人恍惚的感觉。 陈昭忍不住想，如果从高一开始，高中三年班里都是这幅光景，那估计一半同学会去北大，另一半会去清华。在大学里隔街相望。不过这种想法没有意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后出成绩，班里会有人没学上，会有人进入双一流学府。最后十天，并不能改变什么。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 不过，还是要最后一搏！ 陈昭每天都抱着一大堆史书来学校，从头到尾地看。 知道的是在学文言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昭临时打算转学历史。 很多老师都发现了陈昭的举动，惊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管上什么课，陈昭永远是抱着厚厚一本文言文史书，不停地翻页。每次翻页，眼睛眨一下，就跟照相机拍照一样。 私底下老师们聚在一起，开高考前最后一次集体会议，都忍不住议论陈昭。 数学老师：“陈昭这孩子这几天怎么一直在看史书？要转学历史？” 语文老师：“我问了，他是想巩固一下文言文知识。我觉得其实不用费这么大功夫看这么多史书。他文言文学的还行，就扣个一两分。但是上次联考他一共扣了不到十分，因此一两分在他眼里就很珍贵。” 英语老师：“他看的那么快，能记下来？每一页就看一两秒啊！” 生物老师：“我觉得这孩子……真的是天才。” 物理老师仰天长叹：“我有时候觉得这孩子像个……妖怪。上次他去参加学科竞赛，那个物理题奇难无比，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拿到五十分。可是他在短短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内拿到了九十多分。这个脑子简直已经不是人类能有的了……” 化学老师：“不出意外的话，陈昭这孩子会历史留名的。几百年后的教科书上，讲一些定理或者重大发明发现的时候，恐怕会有那么一个或者多个标着陈昭的名字。” 旁边坐着的教导主任沉默良久，突然开口，“此真天才，当垂不朽。” 一众老师齐齐发愣，教导主任没说话，已经起身离开。 “现在就看他高考情况了。”数学老师道。 “我觉得……高考状元。”语文老师点头说，“当老师十几年，带过的学生不计其数，唯独陈昭这一个孩子，已经达到了我无法想象的程度。” “没错，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高考状元。”英语老师点头，“至少是本省的。” 英语老师一说“至少是本省的”，其他老师都想到了那次百校联考。陈昭取得了本省第一，但是没有取得总名次的第一名，几分之差，被邻省一个学生击败了。 第178章 强大的宿敌 晚上十点，全校已经放学，校园里冷冷清清。 六个老师鬼鬼祟祟，上了办公楼，在校长办公室门外踌躇一阵，小心地敲敲门。 “请进。”校长声音疲惫。 六个老师鱼贯而入，校长愣了愣，没想到会一口气来这么多老师，这是要干啥？ 定睛一看，校长有点印象，这六个老师，全是陈昭那个班的任课老师。语数英物化生，齐了。 “什么事儿呀？”校长问。 数学老师犹豫一下开口，“今天我们老师开会，聊到陈昭这孩子。” 校长脸上下意识露出笑容，“陈昭好孩子啊！怎么了？” 还没有一个学生能让校长这么喜欢和欣赏过。一提到名字就高兴，忍不住夸一夸。 “上次百校联考，陈昭以几分之差败于邻省的一个学生。很遗憾地拿了第二名。我们想问问您有那个学生的信息吗？那个学生这一阶段的情况怎么样？陈昭有机会超过去吗？”数学老师一股脑把所有疑虑都说出来。 校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原来你们是来问这个。”校长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有什么正事儿，原来是八卦。 几个老师都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也知道这不是正事儿，来之前犹豫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来的。没办法，他们太想知道陈昭的宿敌的情况了。陈昭是如此优秀，以至于所有老师都盼着他拿到最后的状元！ 校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微笑着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办公桌抽屉。 “按理说，这种事儿咱们不应该关注的，第一名的隐私咱们也不应该打听。但是我跟你们一样，也好奇究竟是谁击败了陈昭。陈昭这孩子实在是太天才了，天才到叫人难以置信。但是居然有人比陈昭的分数还高，这事儿就很不可理喻。”校长缓缓说道。 抽屉已经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都装在黄色的文件夹里。校长从里面扒拉了一番，找出一个薄薄的文件，放在桌上，然后小心地拆开。 “所以，前两个星期，我托关系找到了那个第一名所在学校的校长，然后打听了一下那个第一名的情况。”校长道，“然后写了这份简单的文件。” 几个老师都凑过去，想看看那张纸。但是被校长推开了，“这个纸我不能给你们看，毕竟是人家学生的隐私，但是可以给你们念念。” 老师们都老老实实听着，认真地看着校长。 “百校联考的第一名，郑天知，十八岁。家乡未知。” “初中期间，就已经开始自学高中课程。高一时已经初步学完高中全部课程，开始做高考模拟卷。高二时提前冲线参加高考，满分750分，他拿到了六百七十五分。因为没达到清华北大的分数线，又回来继续上高三，沉心静气，复习一年，成绩一次比一次高，终于在百校联考时大放异彩，拿到了第一名。” “郑天知在初三暑假时做过一次智商测验，测定的智商为170左右，已经达到了天才的标准。在当时智商测验的万人散点图中排名第一。随着年龄的增长，预计他的智商还会有进一步的提高。” “郑天知的父亲是前外交部翻译官，郑天知的母亲则是着名钢琴家。爷爷在部队里官至师长，奶奶以六十七岁高龄开始学习写作，并于十年后，出版了一本回忆录，晋升老年作家行列。郑天知的姥爷是大学物理教授，姥姥是成功的商人，开办过多家服装企业。因此郑天知家学深厚，遗传优良。” 旁边听着的老师们都瞠目结舌，这家世简直就是逆天啊！ 听听郑天知的父母老辈们都是些什么人物？ 翻译官！钢琴家！师长！作家！大学物理教授！富商！ 这种身份，一个家族能出一个，已经算是光耀门楣了，可是竟然如此密集地出现在郑天知一个人的家里！ 这已经不是遗传优良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啊！ “所以，唉，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天才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感觉陈昭已经很厉害了，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到底还是有更厉害的天才。”校长有些惆怅。 老师们面面相觑，都感到很失望。 陈昭的宿敌，郑天知，确实有够强悍！ 看来陈昭想要在高考时超过他，并不是一件易事。 “那个郑天知，就没有什么短板吗？”语文老师忽然发问。 “短板？一个考试全科扣分不超过十分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短板呢？”校长耸耸肩，沉默几秒，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郑天知这孩子，精神有点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所有老师异口同声。 “没错，好像是有个什么什么病，具体学名我记不起来了，总之就是精神有点问题。这个病发作是没有规律的，具体症状就是大部分时间好端端的，看上去人很正常。但是偶尔会突然精神错乱，流眼泪，大喊大叫，甚至想自杀。基本上每年都要有那么两三次。”校长道，“如果郑天知在高考的考场上出现这种症状，肯定是会考砸的，直接就完不成考试了。” 老师们都陷入沉默，确实，郑天知如果在高考时发病，显然是没法对陈昭构成威胁了。但是郑天知也是个好孩子，是个天才奇才，是将来能当国家栋梁的苗子，老师们也不希望他关键时刻出状况。 “所以陈昭能不能在高考中击败郑天知，以及其他潜藏的敌人，拿下总状元，是一个未知数。目前来看，胜算是不大的。其实争不争这个第一无所谓，陈昭已经足够优秀了。”校长道。 老师们都点点头，跟校长道别，叹气摇头出了办公室。 ······ 距离高考还剩八天。 陈昭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史书的阅读。 做了几套文言文的题目，拿给语文老师批改。 一共是一百分的题，批改完看结果，竟然还没有拿到满分，只拿了九十九分。 一个词解释错了，还是扣了一分。 陈昭有些焦头烂额，这种题就这么难的吗？ 都看了这么多书了还没拿到满分？ 没辙，继续看！ 沮丧归沮丧，还得继续战斗！ 第179章 离别在即 这几天车婕开始黏在陈昭旁边。 具体的时间就是午餐和晚餐，每到中午和下午一放学，陈昭就能看到车婕在走廊里等着他，长发在风中飘舞，露出迷人的微笑。 陈昭听见班里有男生议论： “卧槽了，陈昭对象真漂亮啊！”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个这么正的妹子天天等我啊！” “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我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没法子，你看人家陈昭那个成绩，美女配英雄，咱们就别指望了。” 陈昭很想解释说车婕不是他对象，只是普通朋友，纯洁而简单的友谊。不过想来应该没人信，只好不解释。 吃饭的时候，车婕就坐陈昭对面。陈昭吃什么她吃什么。不过不知为何，车婕很沉默，不怎么说话。都是陈昭觉得尴尬主动挑起话头来。 “复习的怎么样？”陈昭问。 “就那个样吧。”车婕道。 “什么叫就那个样吧？”陈昭不理解。 “还剩这么几天了，复习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什么。”车婕解释。 虽然说话都是陈昭主动说，但是一直是车婕定定地凝视陈昭，含情脉脉，搞得陈昭不敢抬头看她，只能低头恰饭。陈昭觉得两个人的状态很奇怪，一个负责看，一个负责说。距离很近，但是都有些逃避。 陈昭不愿意跟车婕对视，是因为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情场小白，母胎单身，陈昭有个臭毛病，就是跟美女对视几秒就会开始脸红，时间一长整张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上初中的时候，班里的女生发现了陈昭这一特性，于是都过来跟陈昭说话，通过陈昭脸红的程度来判断谁更漂亮。 开始时一天两天，就这么草草应付过去了。 离高考还有五天时，傍晚吃晚饭，陈昭忍不住了，开口问车婕： “你最近是不是情绪不佳？” 车婕摇头，“没有啊，跟你一起吃饭怎么会情绪不佳呢？” “但是你最近都不怎么说话。”陈昭说。 很罕见地，车婕陷入了沉默。面无表情。 “你在想什么？”陈昭问。 “高考完了以后，咱们很快就会到不同的城市去上学了。很长时间见不到，一开始会联系，慢慢的联系越来越少，最后停止联系，很多好朋友就是这么消失的。”车婕道。 陈昭默然，怪不得车婕这段时间不对劲，原来是在为这件事忧愁。 确实，高考过后，学生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到时候不会有这种下课就能见面的距离。而是会散到天南海北，如同被风吹向远方的蒲公英，或者在海洋里分道扬镳的鱼。运气好的还能有机会再见面，运气不好的就成了永别。 学校，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则会变成永远回不去的孤岛。 陈昭没有说话，车婕还在看着他。陈昭知道车婕想要自己一个承诺，比如说以后经常出来聚聚，但是这种承诺陈昭给不了，因此只能沉默。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感觉这几天气温急剧升高，每天都比昨天更热几分。 晚上在教室上自习时，教室内万籁俱寂，窗外的夏蝉热到受不了，大片大片地嚎叫。听起来哗啦啦的一片。 很多年后，陈昭的记忆里，这样的时间几乎成了定格，刻在记忆的深层。偶尔他还会在梦里，重返这个晚自习教室，几十个同学寂静无声地学习，窗外夏蝉声声不断，那是一种能穿过时间的声音。 距离高考还有四天。 开始有同学弄毕业纪念册，有很多份传到了陈昭这里。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毕业纪念册，估计是在校门口的文具店买的，每一页上有姓名、联系方式、同学寄语等等。 陈昭很认真地填上姓名和联系方式，到同学寄语一栏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拿着笔沉吟半天，陈昭忽然想起了圣经上的一句话： “我们渡尽的岁月，好像一声叹息。” 陈昭稍作修改，把这句话变成： “我们渡尽的岁月，像一个还在讲着的故事。” 然后工工整整地写下去。 …… 距离高考还有3天。 班主任发现了班里传来传去的毕业纪念册。脸色很愤怒，开口却很平静： “最后几天，不要心浮气躁，这个东西考完试再弄。” 同学们老老实实把毕业纪念册收起来，不再传来传去。班主任说的没错，最后临门一脚了，如果高中是一场一公里跑，现在比赛已经来到了最后十米，在这种冲刺关头，学生们眼里应该只剩考试，其他任何杂念都不要有。 有点像玄幻小说里的修炼者进入突破，或者狙击手经过几天的潜伏锁定了敌人，准备扣扳机。心无旁骛是最好的也是必须有的状态。 不过谁又能做到呢？ 虽然毕业纪念册收起来了，但是陈昭听到很多同学在私下讨论毕业旅行的事儿。有的说想去海边，有的说应该去爬山，十八岁的青春应该会当凌绝顶，旁边的说怎滴你想爬珠穆朗玛峰？提议爬山的说珠峰是上不去，不过可以爬爬泰山，五岳之首，帝王祭天的地方。总之教室里开始人心浮动。 陈昭听着他们讨论暑假旅行，自己也忍不住想暑假该干什么。想了几分钟没想出来，决定还是不想了，复习，冲刺最后三天。 …… 距离高考还有两天。 陈昭放学路上遇到了赵小白，赵小白跟陈昭比了个大拇指，说： “加油，拿状元！” 然后就匆匆走远。 晚上回家的时候，发现房东邓子欣一身睡衣站在自己家门口。陈昭吃了一惊，差点流鼻血。毕竟是夏天，邓子欣的睡衣是薄款的真丝睡衣，白生生的长腿和手臂都露在外面，火辣的不要不要的。 “房东姐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陈昭问。 “还有两天考试是吗？”邓子欣问。 “是。”陈昭点点头。只要没有意外，高考的时间每年都是那两天，邓子欣知道不奇怪。 “你的考点在哪里？是你学校吗？”邓子欣问。 第180章 高考开始 “是。”陈昭点头。分考场时他很幸运，分在自己学校。班里很多同学还得上别的学校考试，费事八交的，自己住的离学校这么近，正好省事儿了。 “那你考试期间早中晚就来我家吃饭吧，正好我这几天没事儿，给你做饭。”邓子欣拍拍陈昭肩膀，“为了让你提前适应，明天早上开始你就去找我吃饭。这样免得你自己弄饭吃浪费时间了，高考期间得注意休息，脑子才清醒。” 陈昭一愣，顿时有种感激不尽的感觉。 “跟着欣姐混，一天饱三顿！”陈昭点头哈腰，活像狗腿子，“谢谢谢谢！” “行了，拿着。”邓子欣把一个东西拍在陈昭手里，摆摆手上楼回家。 陈昭摊开手一看，是个防盗门钥匙，显然是邓子欣家的。 邓子欣承包了陈昭考试期间的伙食，算是帮了大忙了。早上不用做饭，陈昭就能晚起一会儿，晚上不用做饭，陈昭就能早睡一会儿，中午不用做饭，就有时间午休。这样就能以充沛的脑力和精力投入高考的战斗。 回家刚卸下书包，爸妈又打电话过来了，问考试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需不需要过来陪两天。 陈昭说准备好了，不用陪，又说房东照顾考试期间的三餐，爹妈可算是放下心来，说你好好谢谢人家。陈昭说知道啦知道啦。 坐在书桌前，陈昭看之前写的目标。 全都划掉了。 复习计划……已经全部完成！ 陈昭感慨万千，回头看看墙角堆积成山的古书，没想到这么巨大的复习任务被自己赶在高考前完成了。 还有点成就感。 可是……剩下这两天，该复习什么呢？ 陈昭猛然发现一件事儿，自己已经没什么可复习了！ 课本，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背完了。 市面上能买到的习题，全都做过一两遍了。 英语词典整本背过，现在陈昭的词汇量比很多英语教授和英美人都高。 连古书都读了近百本。 真的没有什么能复习了啊！ 别的学生高考之前都恨不得考试时间再延长几个月，因为实在是复习不完。发愁有什么能复习的，估计陈昭是头一号。 没辙，陈昭直接给各科老师发消息，想要一套老师出的卷子。 但是各科老师的回复都很一致，这时候不需要再做题了，只需要回归课本，好好再背一遍基础知识。 陈昭很无奈，课本我背的滚瓜烂熟了啊！ 想了半天，陈昭决定求助网络，从网上找点能复习的东西。 开二倍速，接连听了几个网课，全都是垃圾课，讲的都是基础知识，对于普通的学生可能有用，但是对于陈昭来说屁用没有。 不学了，睡觉！ 陈昭躺上床，昏昏入睡。 …… 高考前最后一天。 早上来到学校，陈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说紧张，也不是很紧张，就是脸发热，心跳比平时略快，有种准备上战场的感觉。前几天也有临战的感觉，但是这次已经能听到前线杀人的炮响了。 前几天晨读时，班里都嗷嗷叫。但是今早一反常态，大家反而格外安静，都在默默看课本，没人说话。 陈昭决定今天最后把课本看一遍，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复习了。 上次联考时击败自己的那个学神，现在正在复习什么？ 不知道，不想了。 爱怎怎地吧。 今天老师没有讲课。虽然还有一些作业和上周的考试卷还没讲，但是每个老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不讲。上课以后要么直接宣布自由复习，根据自己的情况补补短板，看看课本，要么是聊一聊应考技巧，当不会做题时如何提高蒙对题的概率，如何在难题里蹭一点分出来。 中午陈昭跟车婕去食堂吃饭，就连食堂里也散发着一股平静。前些天吃饭的学生都神色匆匆，三口并作两口，吃完立刻走人。可是今天吃饭的学生都格外平静，细嚼慢咽，慢条斯理，不像是在食堂吃盒饭，反而像是在西餐厅装斯文。 “今天大家都很安静啊。”陈昭感叹。 “为了放松一下，调整状态吧。前些天学习压力太大了。”车婕说。 陈昭点点头，车婕这个解释说得过去。 晚上放学的时候，陈昭收拾东西回家。教室里留着的东西都装进书包带走，毕竟以后就不回来了。 很意外地，在教室门口，陈昭看见了等待的车婕。往常车婕是不会在晚上放学来的。 “有什么事儿吗？”陈昭问。 “明天考试，今天我想找你充充电。”车婕说。 “充充电？”陈昭没听懂。 车婕伸开手臂，小脸有些发红，“抱一下。” 陈昭腾地脸红了，犹豫半晌，觉得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伸出手臂，轻轻抱了车婕一下。本想蜻蜓点水，一抱就走。但是车婕猛的抱紧陈昭，不放手了。 陈昭有点窘迫，这可是在学校走廊上，后面全是各个班放学的学生······· “谢谢你。加油。拜拜。”车婕终于松开陈昭，摆摆手，跟着放学的人潮离开。 陈昭在原地站了十几秒才离开，心脏怦怦跳，像是有八千头鹿在胸膛里撞来撞去。 ······· 高考第一天！ 早上陈昭起床，洗把脸穿上衣服，就上楼找邓子欣。穿的还是校服，这是为了尽量减少不熟悉感，免得在考场上分散心思。 早饭已经做好了，一个煮鸡蛋，西红柿鸡蛋汤，芹菜肉的包子三大个，外加一个小橘子。整整齐齐地摆着等着陈昭来吃。包子还是邓子欣昨晚连夜蒸出来的，想不到邓子欣这种有钱时髦的辣妹还会做包子，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陈昭狼吞虎咽。 邓子欣已经吃完了，换出门的衣服。水洗蓝的牛仔裤，白色高帮帆布鞋，白色的背心外面罩浅蓝色竖条纹衬衣。 “不用送我不用送我，这么近，我自己去就行。”陈昭看出来邓子欣要送他。 “送送你，今明两天考生最大，必须保障你的安全。”邓子欣一捋头发，潇洒地扎成干练的高马尾。 第181章 高考作文题 学校门口停满了车。阵势浩大。 光警车就来了四五辆，还有一辆救护车，和一大堆各种社会组织来辅助的车辆。陈昭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一辆救护车，难道是怕题太难把学生考吐血？ 还有大堆送学生来考试的私家车，有交警站在校门口盯着，车不能停靠，放下学生接着就得走。毕竟来送考生的太多了，如果私家车都停下来等等，很快就会堵的水泄不通，耽误其他学生进考场。 校门口的树底下，邓子欣拽着陈昭，最后一次检查东西。 “身份证！”邓子欣说。 陈昭从笔袋里拿出身份证。 “准考证！”邓子欣道。 陈昭又从笔袋里拿出准考证。 “中性笔！涂卡铅笔！橡皮！”邓子欣一样样地点。 陈昭都展示了一遍。中性笔带了三支，涂卡笔也带了三支。昨晚整理东西的时候，都事前试过了，全是好用的笔。铅墨充足，整装待发。 邓子欣想了想，“还有什么疏忽的事儿吗？” 陈昭也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了。” “那就去吧，遇到不会的题别慌，你不会别人更不会。只要你把会的题都做对，就能拿到一个高分！”邓子欣鼓励。 陈昭点点头，心说这套说辞是给普通学生说的，对于我来说，他就不可能有不会做的题！ 陈昭大步流星地走进校门口的人流里。头也不回地冲邓子欣摆摆手。 大战掀起大幕！ 学校里到处都是找考场的学生，密密麻麻，人头攒动，绝大部分人表情明显地紧张。毕竟这不是别的，是高考，能改变人生的考试！ 古人说寒窗十年，实际上现在的学生不止十年，从小学到高中，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总共漫长的十二年！每一个学生在这十二年里考过的试都数不胜数，岂止是身经百战，简直就是身经千战。 但是，往常的一千次考试都没有用，对于最终结果毫无意义，有用的就最后高考这一下，考好了万事大吉，考不好一败涂地！ 陈昭在考场门口等待片刻，监考老师来了，打开教室门，学生们开始进场。 照例还是出示证件、比对照片以及金属探测仪扫描。进入考场后，就能看见考场前后都有摄像头。不是普通的摄像头，而是昂贵的超高清摄像头，高清到可以放大看见学生打草纸上的字。除此之外，在学校里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专门屏蔽信号的设备，避免有人使用高科技设备和外界收发答案。可谓是密如铁桶，层层防护，针扎不透水泼不进。 高考要的是绝对公平，不留任何作弊的可能。平时的考试，很多学生能靠自己“高超”的作弊手段取得不义之分，但是到了高考，所有的作弊手段都成了幼稚的笑话。想要拿到分数，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会做试卷上的题，认真做对。 第二，运气好走狗屎运，蒙对题目。 陈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很巧合，就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和自己上学时在教室的位置差不多。 抬头看看教室前面的表，八点四十。 还有二十分钟开考。 陈昭深呼吸，放松情绪和紧绷的身体。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绝对会非常的高，但是坐在这里，看着神色紧张的同学和面容严峻的老师，还有寂静的环境渲染，还是忍不住紧张。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八点五十，监考老师开始下发打草纸和答题卡。 拿到答题卡，陈昭立刻开始写自己的名字、学号、身份证号等等，涂卡。反覆确认了三四遍。这些个人信息要是搞错了，成绩录入不进去，那考的再好也是白考。因此必须万无一失。 八点五十五，开始下发试卷！ 第一场考语文。 拿到语文试卷，陈昭写完了名字和考号，立刻先翻到最后，看作文题目！ 这次的作文题目和新闻相结合，说前几日在山西某地，暴雨连绵，自黄土之中冲刷出了很多骸骨。经过碳元素测定和考古学家鉴定，这些骸骨为长平之战秦军坑杀赵国战俘的一部分。让考生谈一谈对秦国和秦王朝的看法，题目自拟，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八百字以上。 陈昭一看，大喜！ 谈谈对秦国和秦王朝的认识？ 这考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啊！ 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陈昭对秦朝有什么很深的研究，他只是个学生而已，即使是背了一些史书，也并不能说精通。 但是，陈昭背过前世的一篇文章，专门是论述秦国和秦王朝的！ 那也是一篇流传千古的雄文，经过了时间和无数人的检验，散发着火焰般智慧的光芒。只要陈昭把这篇文章照抄过来，啊不，是借鉴过来，这篇作文就算搞定了！ 爽！ 作文有底了，陈昭翻到前面，开始看其他题目。还不到正式的考试时间，考生不能拿笔，但是可以在心里默默思考题目。 教室里一片寂静。 静的能听见空调丝丝的送风声，还有窗外隐隐约约的蝉鸣。阳光依旧热烈，这场大战发生在火烧般的盛夏。 时不时响起一两个学生叹气的声音，有的学生脸色有些发白。 他们也看到了作文题目，几乎全被干懵了。 考前准备了很多作文，可是到了现在，他们惊恐地发现，考前准备的那些范文根本没法套到这个作文题目上来！秦国和秦王朝，如此遥远的名字，如此陌生的年代，到底应该怎么写？ 很多学生已经有点慌了，满脑子搜罗自己那点贫乏的历史知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唉声叹气，面无人色。 终于，时针来到九点整！ 考试铃响！ “开始答题！”监考老师威严地下令。 全班同学几乎同时拿起笔，开始噼里啪啦地在答题卡上写字。动作之快，简直像百米冲刺的起跑！寂静无声的教室瞬间变得喧闹，如同暴雨降下。 与此同时，在全国无数个考点，一千多万考生同时提笔，投入战斗！ 第182章 第一个出校门 刚开始答题时，陈昭还紧张地心跳加速。 但是随着一题题做下去，陈昭的紧张感反而消失了。一来是注意力集中在做题上，无暇紧张。二来则是题目比预想中的还要简单。 准确地说······是简单爆了！ 陈昭一边做题，嘴角一边勾起笑意。笑的猥琐而得意。 还以为高考题目会来点有意思有难度的，结果呢？ 就这？ 简直就是小学生语文题！ 就这？ 老子两个钟头能写三张卷！ 陈昭昨晚临睡前，专门找系统戒指，充值了两天的五百智商。系统十分鸡贼且奸商，知道陈昭这两天考试，价格径直翻了好几番，直接把陈昭这段时间积攒的名气值给清零了。不过没办法，贵也得充值，氪金才能变强，高考不变强等着什么时候变强？ 现在看来，似乎充值五百的智商有点多余，原先的四百就足够用了。 很快，陈昭做完了大部分的题目，来到了文言文题。 一看文言文题，陈昭简直要笑出声来！ 节选自《史记》！ 正好在考前，陈昭看了一遍《史记》，从原文，到翻译，到重点词解释，全都背下来了！ 你说巧不巧！ 陈昭扫了一眼开头，就知道是项羽本纪里的一段。然后直接看题，迅速下笔答题。两分钟解决战斗！ 又写了两个小题，除作文以外的所有题目都做完了！ 抬头看看教室最前面的表，竟然才刚刚九点二十五，考试刚刚开始二十五分钟！ 陈昭很满意，和自己平时做试卷的速度差不多，甚至还快了几分钟。 翻页！ 陈昭一翻页，前面好几个同学听到了都有点慌，后面那哥们儿怎么这么早就翻页？ 没办法，总有那么一些学神，做题速度快的匪夷所思。 翻到答题卡的另一面，陈昭深吸一口气，开始写作文。 下笔。 不是白话文，而是文言文！ “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 陈昭下笔如飞，而且还字迹工整。前一阶段他苦练了一段时间的硬笔书法，时间紧急，虽然没能练的很好看，但是已经足够应付考试了。 别人写作文多多少少还需要思考一下，陈昭直接不用动脑子，直接默写就完事儿了。 一行又一行的文言文作文出现在答题纸上： “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终于，陈昭写下最后一句——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放笔！ 大功告成！ 没错，陈昭搬来高考答题纸上的这篇文章，正是前世大名鼎鼎的——《过秦论》！ 西汉初年政治家和文学家贾谊的传世之作！朴实俊秀，议论酣畅，被鲁迅称为“西汉鸿文”！ 在没被系统修改世界的前世，这篇文章也是语文课本的课文之一，被千千万万的学生学习背诵。修改世界以后，这篇文章消失了。如今，陈昭又将其拿了出来，在高考作文纸上将其重现于世。美中不足的是，由于作文纸的格数太小，陈昭只能拿出来三分之一的内容。不过，就这三分之一也足够了！ 高考试卷上写文言文，是非常冒险的一个举动。不过陈昭还是写了，毕竟一般的文言文可能会被判定低分，而《过秦论》这样闪耀千古的文章，不可能拿到一个低分，不出意外的话，会被批改成满分作文！ 抬头看看时间，十点零一分。考试刚刚进行了一个小时。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陈昭翻过来答题卡，从第一题开始检查。 一连检查了三遍，时间才走到十点二十五，还有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陈昭忍不住了，举手！ 监考老师赶紧走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做完了，想交卷。”陈昭道。 “做完了？”监考老师有点懵，距离结束还有一个小时，你说你做完了？谁信啊！ 陈昭看出来老师不相信，于是把答题卡推给老师看，先展示正面，再展示反面。 老师瞪眼，还真写完了？1 而且·······作文写的是·······文言文？！ 监考老师看陈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作文能用文言文写出来，这个语文底蕴实在是可怕啊！当老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能用文言文写千字文章的！ 看来，这孩子是个学神！ “现在交卷的话，你也不能出学校，会把你领到专门的休息室去休息，等收卷铃响，你才能离开。”监考老师说。 “可以。”陈昭点点头。 于是，老师依次把陈昭的答题卡、试卷和打草纸收了起来。 陈昭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 考场里的其他同学看见有考生出去，都懵了。 啥玩意儿？ 交卷了？ 这才多长时间就交卷了啊！ 你丫打了鸡血啊！ 陈昭跟着老师来到休息室，其实就是年级主任的办公室。年级主任正在里面打盹。看到陈昭进来吓了一跳。 但是随即，年级主任就反应过来，笑眯眯地问陈昭，“写完了？” “写完了，坐那儿无聊，交卷出来透透气。”陈昭道。 年级主任点点头，他知道陈昭的实力，提前交卷并不奇怪。不管什么考试，基本上陈昭都会提前半个小时以上交卷离开，学校里的老师们都习惯了。 陈昭在休息室里的待遇很好，喝着年级主任给泡的茶，惬意地瘫在年级主任的破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年级主任聊天。 终于，等到了十一点半，打收卷铃。 陈昭起身，拍拍屁股，跟年级主任说再见，推门离开。 所有考场的学生此时此刻正坐在原位，等待老师收卷收答题卡。因此陈昭成了第一个出校门的人。 刚出校门，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片！ 街上全是人！ 多的数不清！路都给堵了！ 大部分是紧张等待孩子的家长们，还有一些本地报社的记者。 看见陈昭出来，几个记者“哗啦”一下子围上来了！ 第183章 数学数学 每年都会有很多记者在高考日早早等在校门口，守株待兔，等着采访第一位出考场的考生。今年，抓到陈昭了。 问的问题很经典，“语文考试结束了，感觉试卷难度怎么样？” 陈昭耸耸肩，“菜的抠脚。早就做完了，在休息室等了半天才放我出来，无聊的要命。要不是试卷前面白纸黑字印着“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我都以为是初中语文卷。” 记者们哗啦啦地记下来陈昭嚣张跋扈的回答，每个字都记的认认真真，仿佛陈昭是中国外长，刚刚发表了一番能改变人类命运的话。 还有很多家长也都聚过来听，一听陈昭这么说，都露出轻松的神色，看来语文卷子难度不怎地，那就好，自家孩子应该不至于上来头一仗就被打懵。 记者又问：“语文作文题目是有关什么的？” “秦国和秦王朝。”陈昭言简意赅。 记者们都嗅到了新闻的爆点，“秦国和秦王朝？这个题目听起来不好写啊，需要一定的历史知识吧？” 陈昭摇摇头，“好写的很，秦国和秦王朝，这么大的描述对象还写不出来吗？这个都写不出来，回去重新念高一好了。” 记者追问，“能透露一下你作文的大概内容吗？” “我作文的大概内容可以用我的最后结尾来概括。”陈昭开口就背，“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说完，陈昭摆摆手，挤出人群，朝着远处树底下等待的邓子欣跑去。他没工夫跟这些记者们消磨时间打情骂俏，他还得回去吃饭睡觉呢。 陈昭走了，记者懵了。 几个记者在风中凌乱。 这······你说的啥？ 什么玩意儿？ 你作文最后一段写的什么？ 旁边听着的家长们也傻眼了，面面相觑。 这怎么听不懂啊！ 好像是他娘的文言文？ 现在的学生这么恐怖了么？动不动用文言文写文章？你丫是古代穿越过来的举人吧！ 家长们本来还挺高兴，因为陈昭说试卷难度很简单。可是当陈昭扔了一段文言文的语文作文，家长们都脸色大变，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个普通学生，而是······水平变态的学神！ 果然，大批学生出校门后，很多家长接到了唉声叹气甚至泪流满面的孩子！ “凉凉，语文题难的跟屎一样。” “完了完了完了，明年得复读了。语文及格都够呛。” “我还以为语文这种科目拉不开多少分，还是我太年轻，连作文都没写完········” “那个作文题目就是欺负人呀！我硬着头皮胡编，写完都不知道我写了啥·······” “呜呜呜考砸了呜呜呜呜·······” 家长们连忙安慰自家孩子，说这回题难，你考得不好大家都考得不好，不哭不哭，下面几场好好考，还能拿个好名次。 家长这么一安慰，很多学生情绪稍微好点了，点点头擦眼泪，坚强不哭。 然后，这些孩子坐上自家的车，开始回家。 然后，交通广播台播出了一段记者采访： “今天是高考第一天，我们的记者有幸在考场外采访到了第一名出校门的同学，下面让我们听听记者和该同学的对话。” “语文考试结束了，感觉试卷难度怎么样？” “菜的抠脚。早就做完了，在休息室等了半天才放我出来·······” “好写的很，秦国和秦王朝，这么大的描写对象还写不出来吗？这个都写不出来，回去重新念高一好了。” 很多私家车里的学生们听到这个采访录音，哇地哭起来了······ 邓子欣给陈昭住准备的午餐很讲究，丰盛而不至于过于丰盛，红豆薏米粥、西红柿鸡蛋、山药炒肉、葱爆羊肉、酱鸡腿和小油菜。陈昭吃完，跟邓子欣聊了几句，表示自己语文考的很好，聊完，上床睡觉。 陈昭被破例允许到邓子欣卧室去睡，这样方便邓子欣中午按时把他叫起来。陈昭趴在粉色的被窝里，闻着枕头上邓子欣头发的香气，幸福的头晕眼花，遂迅速睡去，鼾声如猪。邓子欣默默地收拾餐桌，洗洗刷刷，然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到点把陈昭叫醒。 下午一点半，几个保安合力把学校铁门推开，大堆等候的学生蜂拥而入。 陈昭来的有些迟，两点二十才到考场门口。没办法，邓子欣的床太软太香，睡的叫人完全不想起来。邓子欣把陈昭暴打一顿才把他打醒，着急忙慌来考试。 数学，是高考考场上的拦路虎！ 我们常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在极度着急的情况下，人可以猛然学会很多本来不会的事情。 但是，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急死你也不会！ 而偏偏数学的分值又很大，一道选择题五分，一道填空题五分，在高考的千万人级别战场上，每提高一分都意味着超过了一操场的竞争对手，这就是五个操场的差距。 大题更是吓人，动不动失好几分，比重大，难度高，死贵死贵。 一道大题做不出来，简直就是血亏。 两道大题做不出来，亏得叫人想哭。 三道大题做不出来，很多学生就要撞墙。 四道大题做不出来，已经有一半的学生缺席下一场考试。 五道大题做不出来，可能是在考场上睡着了。 六道大题做不出来，这考生压根就是来打酱油的。 七道大题做不出来·······高考数学卷没有第七道大题。 这也导致了很多学生在实在做不出大题的时候，会一通骚操作，把沾边的不沾边的公式定理拼了命地往上写，奢望老师能给几分辛苦分。姿态之卑微，形态之可怜，叫人扼腕叹息：当学生太特么不容易了。 因此，走进考场时，陈昭明显发现气氛不对。比上午凝重太多了。再看看同学们脸上的表情，说好听的是临考紧张，说不好听的简直是来出席追悼会。 第184章 不到交卷时间 两点五十，开始下发打草纸和答题卡。 陈昭很淡定，慢慢悠悠，填写个人信息。 两点五十五，下发试卷！ 陈昭不淡定了，猛地坐直，双眼如电，开始扫视整张卷子！ 数学考试能否成功，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时间，因此一拿到试卷，脑子就要像螺旋桨一样飞转起来！抓紧一切时间开始思考题目！ 但是，陈昭紧绷的嵴背在三分钟后突然泄气了。 如果有人注意到陈昭的脸色，就会发现在拿到试卷的这三分钟里，陈昭的脸色由严峻逐渐变得困惑。 此时此刻，陈昭心里只有两个字。 就这？ 就这？ 高考数学，就这么个难度？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刚刚的三分钟内，陈昭已经扫过了全部的选择填空题目，全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又老又旧的烂俗题型，类似的题目全都见过，基本上只是改了个数，或者稍微改了个说法、设置了一点幼稚的弯弯绕，题的本质和解法没有任何改变。有的题目陈昭甚至能拿出来三种以上的求解方法。 再翻到试卷背面，看了一遍大题。 “呵。”陈昭突然不屑冷笑。 就这？！ 这种菜鸡难度的题目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一千多万人做？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不考满分，老子今儿都不姓陈！ 三点到，考试铃准时响起。与此同时，急促而相同的铃声同时响彻祖国的大江南北。 冲锋的擂鼓已经敲响，杀声再次如潮，一千多万人同时投入战斗！ 陈昭拿起笔来，就开始做选择题。高智商的加成，外加曾经见过类似题目的熟悉，大幅度提高了他的做题速度，以至于快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三秒一道题！ 没错，就是三秒一道题，一秒钟不多，一秒钟不少！ 前十道题，一共用了三十秒就完成了！ 与此同时，其他的学生还在第一题和第二题上如临大敌。 最后两道选择题，属于出卷人设置的拦路虎题目，难度陡然拔高。 按照往年高考的经验，最后两道选择题会斩下八成的学生，剩下的两成还基本上都是蒙对的。因为难度实在是太高了。只有真正的学霸才能做对。 恰好，陈昭就是这真正的学霸！ 对别的学生来说，选择题最后两道题的难度拔高程度，类似于平地起高墙，海面起巨浪。但是对于陈昭来说，只不过是衣褶那么大的难度而已。 前面的题用三秒钟，最后两道选择题，用的时间稍微长一些。 十五秒一道题。 一分钟时间，选择题全部完成！ 陈昭拿起铅笔开始涂答题卡，花了两分钟把选择题都涂上。 涂卡的时间比做题的时间还长。估计全国考场上也找不出几个和陈昭一样的。 接着是填空题。 照样简单的要命。三分钟解决战斗！ 看看表，竟然才刚开考六分钟。 陈昭果断翻试卷，故意把声音弄得贼大，让大半个考场都能听到。 同考场的学生都很崩溃。 啥玩意儿？ 又翻页了！ 哥你能别闹吗？ 这速度也太离谱了点儿！ 就是看完题目出答案，也特喵没有这么快啊！ 陈昭气定神闲，抄起笔，开始写大题。 哗啦啦！ 一行接一行的步骤出现在答题卡上。 三分钟，第一道大题完成…… 五分钟，第二大题完成…… 五分钟，第三大题完成…… 最后一题步骤比较繁琐，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陈昭还是笔走如飞，几乎毫不迟疑地写了二十多行步骤。 落笔！ 整张数学试卷，完成！ 抬头看看时间，刚刚开考四十分钟。大部分的考生，才刚刚做完选择题，进入填空题的计算。而陈昭，已经写满了整张答题卡。 又检查了两遍，一共花了十分钟。 陈昭觉得头有点晕，虽然这些题目在他眼里很简单，实际上计算量还是非常庞大的。一口气这么高速地做了如此多的题，饶是他也开始体力透支。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竟然稍微有点发抖。抖动幅度很微小，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很显然，有点脱力了。 陈昭想去休息一会儿，举手。 “怎么了？”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赶紧问。 “交卷。”陈昭干脆利落地道。 写完了也检查完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能拿到150分的满分。那么就没必要再坐在里干等上一个多小时了。交卷走人完事。 监考老师很震惊，“这是高考，不会做你随便写点也能拿两分啊！” 监考老师会错意了，她估计是以为陈昭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烂学生，都不会做，放弃了才交卷。 陈昭摇摇头，“都会做，做完了。交卷吧。” 监考老师一懵，赶紧走下讲台来看，只见陈昭面前的答题卡上，果然写的满满当当、有模有样。 监考老师下意识地抬头看看教室最前面的表。 才刚开考五十来分钟！ 竟然有学生做完了？ 今年的数学试卷如此简单吗？ 与此同时，同考场的其他考生，内心是崩溃的。 啥玩意儿？ 都会做？做完了？交卷吧？ 你听听，都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交卷？！ 咱们考的真的是同一张卷子吗？ 这么鸟难的题目，你不到一个小时做完了？！ 监考老师很为难：“按照考试规定，得开考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提前交卷。” 陈昭一愣，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条规定。开考一个小时内，是不允许交卷的。 “那我再等几分钟吧，谢谢老师。”陈昭道。 陈昭百无聊赖，开始在打草纸上画乌龟，同时等待交卷时间。 他的思绪忽然被拉回到几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智商充值系统，成绩烂的一塌糊涂。有一天晚上，他在自习课走神，忽然想到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坐在高考的考场上。那时自己会是什么感觉呢？当时陈昭觉得，自己坐在高考考场上时，一定是极度绝望，抓耳挠腮，追悔莫及，恨不得跳楼。但是万万没想到，当自己真正坐在高考考场上时，竟然是如此的光芒万丈！ 什么叫一览众山小？ 五十分钟完成数学试卷，这就是一览众山小！ 第185章 打的年级主任丢盔弃甲 校门口，大街上满满当当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翘头垫脚地往一个方向看——铁门紧闭的校门口。已经到考试结束的时间了，马上就会有大堆的孩子从那里出来，家长们心急如焚，忐忑的像怀里揣了八万只兔子。数学考试是高考的命门之一，自家孩子出来时脸上到底是绝望还是喜悦？ 几个保安合力推开了沉重的铁门，立刻有个学生一猫腰窜了出来。 等候已久的记者们哗啦围了上去，堵住那个学生。 随即，记者愣了，学生也愣了。 “还是你？”记者们异口同声。 “又是你们？”学生无奈地笑。 没错，第一个出考场的，还是陈昭。 他在年级主任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待了一个小时，屁股都快坐麻了。 年级主任看陈昭无聊，从办公桌里摸出一副象棋请陈昭对弈。陈昭以前没下过象棋，还是年级主任现场教学的，说了一遍规则，陈昭就懂了。然后开始下棋。 年级主任本来没把陈昭放在心上，一个小毛孩子，又是刚学棋，估计怎么走都不知道，年级主任估计以自己二十年的臭棋篓子经验，让几个子都能赢。 结果第一局花了二十分钟，年级主任就被将了军。 年级主任有些意外，夸了陈昭两句： “很聪明嘛！说了一遍规则就会下了！上一把我只用了两成力，下一把加大难度，好好下哦！” 第二局，年级主任苦撑十分钟，被将军。 “好，有模有样了，这一把我用了四成力，下一把我要好好下了。”年级主任搓着手道。 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年级主任心里已经慌了。说用了四成力是他在逞强，他分明有认真下，按理说不应该输的，可是还是被打的一塌糊涂，棋盘上的子被陈昭吃的干干净净。 这场面是年级主任万万没想到的，一个小毛孩子刚会下棋，还能反了天了？ 年级主任浑身紧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第三局。 五分钟后，陈昭啪地一声把自己的“炮”打在年级主任的“将”上。 “将军。”陈昭打哈欠，心说象棋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嘛。 年级主任手在发抖。 “再来！”年级主任很激动。 四分钟后，“啪”！ 陈昭的“车”打在年级主任的“将”上。 年级主任很想掀桌子！ 三分半钟后，“啪”！ 陈昭的“马”骑在了年级主任“将”的脸上。 越来越快！ 年级主任输得越来越快！ 到最后年级主任被彻底吓怕了，不敢下快棋了，每次落子都惶惶不安地掂量半天，犹豫再三才下子。陈昭则始终不变，就像不需要思考似的，年级主任一落子，他立刻跟着落子，没有一秒钟犹豫。看上去，陈昭就是在吊儿郎当地玩着下。但是偏偏到最后输得全是年级主任。 下了一个小时的棋，陈昭赢得都有点腻了。 都说象棋好玩。 一点意思都没有嘛！ 随随便便下一下就能赢，毫无趣味呀！ 陈昭不知道的是，他纯粹是因为智商高而对年级主任形成了碾压。高达五百智商的脑子，整个棋盘的形势扫一眼就能立刻了然于胸，不用怎么费劲就能预判好几步棋局。年级主任绞尽脑汁思考五分钟的局面，陈昭两三秒就看懂了。所以赢得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年级主任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感到十分崩溃，开始对着棋盘发呆。 在棋盘前坐了一个小时，陈昭已经够够的了，因此一打铃就迫不及待往外冲，结果又被记者们堵个正着。还是上午那几个记者，脸熟得很。 “来吧来吧，有什么问题快问。”陈昭笑道。 记者们也都笑笑，开始问问题： “考完数学了，你感觉今年的数学卷子怎么样呢？” “菜的抠脚。我五十分钟就做完外加检查两遍了，等了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交卷，然后又在休息室等了一个钟头，一打铃立刻出来。这就是你们能这么早见到我的原因。”陈昭耸耸肩。 记者们都露出吃惊的神色，“所以今年的数学试卷是非常简单对吗？请问你大概觉得自己能拿多少分呢？” “当然是满分啊，这种小儿科的卷子考不了满分，我就找个铁轨躺上去好了。”陈昭很坦诚也很嚣张。 “今年的数学卷子最难的题目是哪方面的？”记者追问，“和平时做的练习有什么不同吗？” “难度最大的应该是选做大题的几何题，但是仔细看看也很简单。解题思路和16年的全国一卷几何题、去年的衡水金卷几何题、02年的数学奥赛几何题是一样的。分开求解，独立辅助线，由面积求体积。简单的很。” “听上去你做了不少卷子？” “都是最基本的，迎接高考，连这些基础的卷子都没做过，那还考个屁？”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陈昭答完，挥挥手潇洒走开。远处，邓子欣已经在树底下等着了。 很快，考场内的收卷已经完成，大堆的学生像潮水一样涌出校门，各找各妈。 怨声载道的声音在校门口泛滥： “数学大题好难啊！” “选择题好难啊！” “填空题好难啊！” “完了，真砸了，今天一天都没考好。呜呜呜呜·······” “应该没法及格了呜呜呜呜·······” 很多学生眼眶通红地坐上了自家的车，抽泣着拿卫生纸擦眼泪。 然后，交通广播电台又响了，还是采访考生的节目，某考点的某考生面对记者讲述个人感受： “菜的抠脚。我五十分钟就做完外加检查两遍了，等了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交卷，然后又在休息室等了一个钟头，一打铃立刻出来。这就是你们能这么早见到我的原因。” “当然是满分啊，这种小儿科的卷子考不了满分，我就找个铁轨躺上去好了。” “难度最大的应该是选做大题的几何题，但是仔细看看也很简单。解题思路和16年的全国一卷几何题、去年的衡水金卷几何题、02年的数学奥赛几何题是一样的。分开求解，独立辅助线，由面积求体积。简单的很。” “都是最基本的，迎接高考，连这些基础的卷子都没做过，那还考个屁？” 本来快停止哭泣的学生们听到广播内容，哇的一下哭的更大声了，慌得家长们赶紧关上车载广播。 不知道有多少人今夜无眠。不过陈昭是睡得很香。今天一天时间都考的不错，陈昭心情大好，睡梦格外香甜。 第186章 给了四张打草纸? 陈昭深睡的同时，网络上，一场出乎意料的走红正在酝酿。 每年的高考都是吃瓜网友关心的话题，毕竟这是人生里的一件大事儿，也是很多人经历过或者即将经历的。各种各样有关高考的逸闻都会被发到网上，供网友们围观。 虽然很热闹，实际上，每年的话题都大同小异。 比如说，某考生赶到学校，发现准考证没带。 又比如，某考生赶到学校，发现准考证没带，家里人打了110，警车开道火速回家拿准考证。 再比如，某考生赶到学校，发现准考证没带，家里人打了110，警车开道火速回家拿准考证，回家后却半天没找到准考证。 再再比如，某考生赶到学校，发现准考证没带，家里人打了110，警车开道火速回家拿准考证，回家后却半天没找到准考证。但是班主任老师打电话来，说给拿了张备用的准考证，赶紧回来学校门口。 再再再比如，某考生赶到学校，发现准考证没带，家里人打了110，警车开道火速回家拿准考证，回家后却半天没找到准考证。但是班主任老师打电话来，说给拿了张备用的准考证，赶紧回来学校门口。结果到了校门口一看，班主任跑错考场了，去了另一个学校。 再再再·······好了好了不贫了。 总之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些破事儿，什么没带准考证、睡过头迟到了、身份证落在出租车上了、打不着车去考场，乱七八糟，蠢得冒泡。 但是今晚，一个视频被传到网上，给吃瓜网友们带来了新的惊喜。 视频题目很耸人听闻： 《有史以来最嚣张高考考生，声称高考试卷难度“菜的抠脚”》 点开，就是陈昭接受采访的镜头。 只见陈昭气定神闲，潇洒不羁，说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台词： “菜的抠脚。早就做完了，在休息室等了半天才放我出来·······” “好写的很，秦国和秦王朝，这么大的描写对象还写不出来吗？这个都写不出来，回去重新念高一好了。” “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 这条视频被上传后，点击量和转发量立刻坐火箭一般开始飙涨！ 短短半个小时，点击量四十万，转发量五万！ 一个小时后，点击量冲破二百万，转发量跃升至三十万！ 两个小时后，点击量到达了·······三千万！转发量则一举冲破两百七十万！ 网友们都被惊呆了，视频底下全是吐槽： “卧槽，好强，好嚣张，这就是学神吗？” “这年头学神都这个派头？太牛逼了吧？高考试卷菜的抠脚？那为什么老子连专科都考不上？” “奇葩年年有，今年大丰收啊！” “五分钟，我要这个小伙子的全部资料。” “诶，我看这人有点面熟·······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了·······” “卧槽，这不是陈昭大大吗？” “陈昭大大？什么意思？” “他是个作家啊！还拿了今年的都市类书王呢！前一阶段我看他直播来着！没想到他不写小说也不闲着，用这种方法又火了？” 陈昭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他的采访视频已经在网上泛滥成灾。 播放量—— 四千七百万次！ 转发量—— 四百一十万次！ 很多视频网站的页面上，陈昭的采访视频都被顶到了非常靠前的位置，这样就有越来越多的网友被吸引而点进去看。估计今天一天时间还会有大量的网友看到陈昭的惊人言论，喜闻乐见议论纷纷。 早上吃饭的时候，陈昭发现邓子欣看手机时状态有些奇怪，她总是看看手机，露出古怪的表情，然后扭头看看自己，欲言又止。 陈昭想问邓子欣有什么事儿，但是邓子欣始终没说，于是陈昭也就懒得问。毕竟今天还有一天的考试，心思都在考试上。 上午第一场，理综！ 理科综合，涵盖物理、化学、生物，总共三百分！ 分值最高的一场考试！ 在考场外候场时，陈昭一直在观察走廊里考生们的表情。今天的考生和昨天的状态明显不一样。昨天是整整齐齐的略带紧张，今天则成了两极分化。 有的学生紧张的脸色发红发白，很显然，昨天没考好，心理压力剧增，又害怕又无奈。 有的学生则一脸淡然，这种学生要么是考的还行，要么是神经大条，更多的应该是昨天彻底考砸了，成绩一泡稀，已经准备好了明年复读，所以今天考啥样都无所谓，就是来走个过场，死猪不怕开水烫。 陈昭耸耸肩，他已经听说了昨天的语文数学试卷都很难。不过他自己完全感觉不到，都是如履平地般的简单。 不知道今天的理综和英语卷子是何难度。 如果还是和昨天的语文数学一样easy，那么陈昭当场上天入地！ 很快，进考场，发答题卡，发打草纸。 不对劲！ 打草纸竟然发了四张？！ 什么情况？ 陈昭举手，“老师，我打草纸发多了，应该是一两张，我有四张。” 并不是陈昭小题大做，高考考场上这种事儿可不能马虎。 按照考试规定，不能携带任何纸进入。 陈昭如果多了两张打草纸，就有作弊嫌疑，到时候被发现，百口莫辩，浑身是嘴也说不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俗话说得好，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瓜田李下的事儿不能做，该提前说清的一定要提前说清。 但是，出乎陈昭的意料，老师竟然笑了笑： “这次上面下的文件说了，理综考试增加两张打草纸，一共四张，没错。” 说完，监考老师继续发打草纸去了。 陈昭脸色骤变！ 整个考场的学生们脸色刷的白了！ 多给两张打草纸？！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很可怕，绝对是理综试卷题目很难，至少也是计算量很大！否则不可能平白无故多给两张打草纸，全国一千多万人考试，两千多万张纸，用不了岂不是巨大的浪费？ 老奸巨猾心思缜密的高考出题人很清楚题量，不会无缘无故地多给发这么多纸。 所以，情况很明了。 今年的理综试卷，不简单！ 陈昭正在胡思乱想，发卷铃骤然打响！ 第187章 难爆的理综题 试卷发下来，陈昭愣住了。 整个考场的学生都瞬间变成雕塑！ 这次的理综卷，不是一张两张，也不是三张四张，而是一本！ 没错，就是一本，用订书钉装订，薄薄的，手感很好很吓人。陈昭直接翻看最后面的页码，14页！ 此时此刻，陈昭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万马奔腾汇成两个字—— 卧槽？ 考场里竟然出现了短暂的死寂，所有考生都被这份试卷惊的外焦里嫩，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一本试卷完全就是偷袭，事先大家都压根不知道拿到手的会是这样的卷子。 还是陈昭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开始翻看整个试卷，火速判断题量、难度和分值分布。如果真的做不完的话，陈昭只能选择分值大的题先做，争取多抢一些分。 花了大概一分半，扫描完了整张卷子，陈昭稍微松了口气。 题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大，仅仅是比正常的理综卷多两三成而已。之所以页数多，是因为图和题干都增多了。所以看着很吓人。实际上是纸老虎。 那就从头开始做吧！ 陈昭平心静气，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做题。 往常做理综题的高考模拟卷，选择题都简单的要命，几分钟就能做出来十几道，如履平地。但是这张卷子难度竟然出奇地大，五分钟过去了，陈昭还在第三题徘徊！ 脑门上已经开始下汗了，陈昭开始恐慌，按理说高考试卷是不应该太难的，总得有大量的基础题，可是这张卷子上来就绕的要命。要说难度的话，虽然不至于和竞赛题相比，但是也很接近了！ 考场里的考生们开始满脸通红，急得上火。大家死死攥着笔想写，但是半天落不下笔去。 陈昭急眼了，扫了一眼后面的选择题，发现都难度很高，于是直接跳过去，先做后面的大题。 大题属于正常难度，也就是说非常简单，陈昭开始奋笔疾书，行云流水地往下写！ 十分钟，生物大题完成！ 二十分钟，物理大题完成！ 十五分钟，化学大题完成！ 陈昭长舒一口气，大题没有任何问题，他很有信心，能拿到无限接近于满分。类似的大题他已经见过不下上千道。相关的知识点也早已滚瓜烂熟。出题人在题目和图像里设置的陷阱都非常幼稚和蹩脚，轻而易举就能揪出来。做完三科的大题，陈昭又火速检查了一遍，确实没问题，全会，全对。不出意外，就是响当当的满分！ 现在，可以掉过头去全力抢攻选择题了。 陈昭无意中抬头，瞥了一眼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吓了一跳。 所有考生的脸色都像受了刑似的，满脸热汗淋漓，眼神涣散而绝望，有的人脸色发青，有的人满脸惨白，还有红的跟快要憋死了似的，总之就是没有正常脸色的。陈昭旁边的女生直接就不拿笔了，跟听课打盹似的趴在桌上，盯着试卷发愣。前边一个白净男生则几乎要把手里的笔攥断，仿佛用劲儿攥笔就能攥出答案似的。 大部分考生还在选择题部分煎熬，仿佛经历一场大刑。只有少部分考生长了心眼，哗啦啦地开始做大题。 陈昭知道，今年的理综试卷绝对会成为一个热点话题，可能是近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最难的理综试卷。这个难度绝对不正常。 考试之前，老师就说过了，高考考场就是战场，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平时的学习的考试都是演习，很有可能演习里学到的东西在真正的战场上完全用不到。那时候谁都帮不了你，唯一的活路，就只能尽可能地平心静气，硬着头皮使劲打，能打成啥样打成啥样。 陈昭知道，老师所说的情况真的出现了。考前的模拟卷，好比和一群拿着火枪的敌人演习，现在真的见到了高考理综卷，开过来的敌人竟然是连片的坦克。时间在流逝，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这场战役就要结束。谁都帮不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做。 开头几个选择题难，陈昭幻想可能是难题和简单题调换了顺序，可能后面的题就简单了。 但是做了十道题之后，陈昭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选择题的难度顺序大概是这样的。 开头：难。 中间：更难。 结尾：难到爆。 最后几道压轴题：难死人不偿命。 陈昭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推进到一半的位置。后背上的汗已经把衣服泡透了。怪不得要给发四张打草纸，计算量确实大的惊人。不过陈昭并没有使用打草纸，他的四张打草纸都是一干二净洁白如新，他的所有计算都是在脑子里心算的。自从智商提高之后，很多原来需要在纸上演算半天的数据，只需要不到半秒钟就能想出来。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六十分钟。 陈昭真的开始急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快做完或者已经做完了。可是现在，选择题还剩足足一半。这一半偏偏还难的要命。 杀气从他的眼神里迸发出来，如果有人此时在旁边观察陈昭，能发现他浑身的状态骤然改变，嵴背挺直，肌肉紧绷。莫名其妙的气势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如同准备参加生死决斗的猛士！ 深吸一口气，把每一个脑细胞都调动起来。 陈昭继续往下做题，但是前进地无比艰难，每一个题目每一个选项都需要反覆阅读多次，逐个字逐个字地考量。 选择题的出卷老师一定是个魔鬼，在题干里设置了海水一样庞大的信息量，真正能用的上的信息却只有那么一点，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而每个选项也是又臭又长，表面上平平无奇，仔细思索却能发现许多种陷阱。稍有不慎就会被坑死！ 陈昭逐题攻克，以大约五分钟解决一道题的速度顽强挺进。汗从他的头发里渗出来，脸庞开始变红。陈昭的大脑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大量的知识从记忆的各个角落调动出来，试图往题目上面靠拢，就像用满满一个仓库的钥匙去开一把锁。 第188章 胎教题 距离考试还剩十分钟。 一千多万考生进入最后的厮杀。 相当一部分考生已经阵亡了，实在是做不出题来，逐步放弃。消极答题，甚至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还剩下的学生则面红耳赤，进入到最后的殊死搏杀！ 陈昭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题目的填写，还剩最后两道选择题。 汗已经泡透了衣服，疲惫感令人晕眩，陈昭已经体力透支了，他从来没想过做一套卷子还能体力透支。就连竞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疲惫。可能是因为这是高考，精神压力大，又措手不及，因此负担额外增重了许多。 做题进度已经逼近尾声，可是陈昭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时间也即将归零。 必须在收卷之前，把最后两题做出来，并且，还要做对！ 陈昭在脑中进行缜密的演算，精神高度集中。 这两道题，已经卡住足足八分钟了。 八分钟，未能寸进！ 换而言之，陈昭真的不会。就是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做。 这种情况是几乎没遇到过的。高中阶段的题目，按道理说不会难到离谱。以高达五百的惊人智商，加上长时间的学习，海量的知识积累，漫长的题海战术训练，不应该有什么题目能让陈昭束手无策。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发生了。 陈昭有点暴躁，怎么就是不会做呢？ 平心而论，陈昭在高中的前两年确实称不上努力。但是自从得到智商充值系统后，他看见了曙光，以易骨洗髓般的状态投入冲刺式学习。经常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一坐就是一个下午，连喝水上厕所都忘掉。 陈昭可以一天用光三只笔芯，写满一整个本子的习题，可以一口气不停地写上七八篇语文作文，吃顿饭再把这些语文作文翻译成英文。书店里凡是有的复习资料，他通通做了一个遍。各地的高考真题，他做到了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前。随便抽出一道真题，摆在陈昭面前，他就能立刻说出答案，以及是哪年高考卷的哪一道题。 他累吗？当然累。但是他知道现在有机会摆在他面前。只要拼命努力，真的能在最后一段时间逆转命运，取得高考的高分。 忍耐、汗水、孤独和坚持，无数个深夜，陈昭挑灯夜战，无数个凌晨，他闻鸡起舞。无数个喧闹的课间时间，所有的同学都在打打闹闹，嬉笑吵嚷，唯有陈昭嵴梁挺直，在自己的座位上刷题，一动不动，如同流水中屹立的礁石。 可是，付出了这么多的艰辛，最后还是不能做出这两道题吗？ 到底还是有无法逾越的障碍？ 陈昭忽然心中一动。 如果把高考比作打游戏，现在这一把眼看是不能高分通过了。但是也不是那么绝对，除非开挂！ 开挂！ 我有外挂啊！ 实在忍不住了，陈昭用手摸上了系统戒指。 “系统，充值智商！” 既然做不出来，那么只能让自己变得更聪明！ “智商再提高五十，充值十分钟。”陈昭在心里默念，“从我的名气值里扣除。” 系统立刻响应，在一瞬间，陈昭感觉脑子里像是有闪电划过！ 剧痛！ 但是剧痛过后，是无比的通透和清晰！ 再低头，看最后两道选择题，陈昭沉思几秒，忽然露出微笑！ …… 校门打开！ 陈昭出来！ 记者呜啦啦围上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要问啥，我先讲讲，有什么其他要问的我再补充。”陈昭道。 记者们都笑，又是陈昭，每次考完第一个出来的都是他。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上两场的语文和数学卷子，简单的就像胎教题。但是理综卷子，算是出卷老师扳回一城，确立了高考卷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理综试卷的难度有了显着提高，达到了略难的程度。”陈昭道，“甚至，打铃前三分钟，我才把整张卷子做完和检查完。至于分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290左右，可能会很逼近满分，因为没有不会做的题。” 记者们又问了几个问题，收工。 陈昭脚步虚浮，走到远处等待的邓子欣旁边。回家。 中午的午餐质量有点下降，除了包子还是包子，还有红糖小米粥。 “差评。”陈昭咬着包子说，“快考完了，伙食就开始缩水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新蒸的，忙了一上午。”邓子欣伸手拧陈昭的耳朵，“上午考得怎么样？我看网上说，今年的理综题难得变态。很多网友从那刷，考了理综，没了大学。” “确实很难，难得变态。大题还行，就正常难度。选择题简直就不是人做的。”陈昭抱怨，骂骂咧咧，“出卷人不是要给我们做题，是要我们死！” “下午英语好好考，考完了·······嗯现在先不给你说，怕影响你心境。”邓子欣欲言又止，“好好考吧。收官之战，打得漂漂亮亮的。” 陈昭狐疑地看了邓子欣一眼，觉得她有事儿瞒着自己，但是没有深究，几口吃掉包子，喝光小米粥。拍拍屁股上床睡觉。邓子欣的床估计就只剩今天中午能睡了，可得抓紧时间多趴会儿。 与此同时，网络上，一个新的视频出现了。 《高考嚣张哥最新采访视频出炉！》 点击量立刻开始暴增，大堆吃瓜网友进入吃瓜。 视频刚开始，就是正在打开铁门的校门口。陈昭刚刚出来，脸红扑扑的。 网友们开始刷弹幕了： “嚣张哥来了！” “好家伙，又是你！” “鼓掌欢迎！” “有请嚣张哥吹牛逼！” “都安静！嚣张哥要开吹了！” 陈昭很熟练地被记者们包围，开始讲话： “上两场的语文和数学卷子，简单得就像胎教题·······” 网友们立刻沸腾，弹幕几乎遮住整个视频： “好！这牛逼吹的好！” “新的热词出现了，胎教题，特喵了个咪的我头一次听说胎教还有题？妈妈做还是婴儿做？” “好家伙，大家都说难，你说是胎教题。” 第189章 真牛逼还是假牛逼 毫无疑问，陈昭的新采访视频又开始点击量暴涨，转发量也是水涨船高。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共同围观陈昭吹牛逼。 同时，理综试卷也已经陆陆续续公布了。 看到今年的理综卷后，全网震惊！ 已经考完高考的学生暗自庆幸，后怕不已： “幸亏我没复读，复读遇上这种题，我得哭死！” “娘的，幸好老子生的早啊！生晚一年就没命了！” “当年我考试的时候，理综卷就已经很变态了，但是看了这份卷子，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可怕可怕，看来我高考时的理综卷还是很仁慈的，要是摊上这么个卷子，我可能没大学上了，现在正在工地抬杠。” 还在上高一高二的学生，则屁滚尿流，面如土色： “卧槽？这么难？” “我感觉我得开始好好学习了，要是明年我遇上这么个卷子，当场去世！” “太可怕了，14页，出卷老师你认真的？” “完了，都说高考一年比一年难，后年到我，不特喵得难死啊！” “这跟我平时做的模拟卷不一样啊！什么情况？我慌了呀！” “今年考试的师哥师姐们死得惨啊！” 当然，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社会人士、学生家长： “这样的试卷才是好试卷 ，真正能检验学生的综合能力！” “好！非常好！高考改革的成果出现了！我很满意！” “只有不断提高题目的多样性，才能更好地选拔人才！为出卷人点赞！” 之所以社会人士一片叫好，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幸灾乐祸，反正又不是他们考试，难死学生们才有意思呢！ 当然，也有一些人真正关心理综试卷的变动，比如教育界人士，学校的老师们，肯定是一直在关注，再比如说孩子正在上高一高二的学生家长，明年后年自家小孩就要考试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提心吊胆，以及今年考生们的家长，他们已经从自己孩子嘴里知道了今年卷子很难，但是还是想等一个权威的说法。 很多人翘首以盼，等着能有一些教育界的大佬出来说说理综卷子的事儿。 终于，不负众望，下午英语开考前一段时间，开始有一些教育界大佬发声了。 发声的内容，对理综试卷的评价出奇的一致。 一个字，难！ 某名牌高中的校长：“惊闻今年理综卷子很恐怖，中午看了一下卷子，确实很恐怖！我们学校平时模拟考试，学生们考个二百四五十分算平均水平。但是看看这份卷子，恐怕平均分会下拉到一百四五十分，甚至更低，不过百都有可能。” 某地方教育局长：“理综卷子很难，但是请考生们不要灰心丧气，你难，别人也难，你砸了，别人也砸了，调整心态，好好考完最后一场英语，才是王道！” 某着名网课教师：“今年的理综卷子是什么？有的题我竟然都得想半天！给我两个半小时，我只能做九成，都做不完！这不合理！” 某明星教师：“理综卷爆出大冷门，难度超大，堪称有史以来最难理综卷。希望考生们好运。” 最后，还是某曾经出过高考卷的着名教育学家，发表了全面的评价： “我做教育三十年了，毫无疑问，今年的理综试卷，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份高考理综卷。” “难到什么程度？” “我估计，最后全国考生的平均分，会在一百分以下，大概在六七十到七八十分左右。比往年降低八十分以上。可以说是腰斩。如果能考到一百分以上，那么就离重点线水平差不了多少了。能考到两百分，就能进入全省排名前五千。考到两百三十分，基本上清华北大向你招手了。至于两百八九十分，我相信不会有那种学生出现。” “考生们不容易，在考场里一定是非常绝望的。但是不要太绝望，你难，别人也难，平时学习功底扎实的，还是会取得高分。最后的结果不会改变。” “高考，既是考察知识的掌握，也是考察学生们的心理素质。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谁能稳住心态，谁就能笑到最后。” “关于这份试卷的具体分析，我会加班加点在明天中午发布出来。毫无疑问，这份试卷的争议会很大，因为粗略扫过第一遍的过程中，我已经发现了一些超纲的地方。如果超纲的比例过大，那么这份试卷可以说出的是很失败的。具体分析，明天再说。” 有了权威人士发言，关于今年理综卷的讨论基调算是定了。 网友们感慨万千： “史上最难的题啊！” “这届考生太难了！” “好一个史上最难，确实吓人。” 聊着聊着，有网友想起了陈昭的采访视频。 “哎对了，那个嚣张哥不是说自己都做完了还全对吗？” “他也就是吹吹牛逼。” “人家教育学家都说了，今年理综卷，二百三十分就能进清华北大了，二百八九十分的不会存在！” “我觉得那个嚣张哥并不是瞎嚣张，他嚣张的很镇定，说话语气跟陈述事实一样，说不定真的能考出个二百七八十分呢？” “不可能，那卷子大家都看了，简直就是刁难人，学到啥程度才能考到二百八九十啊？不可能的。” “嚣张哥也就是吹吹牛逼，真牛逼的人不会那么浮夸的。” “等着吧，一般这种采访都会有后续报道，等试卷改出来，记者会打电话问嚣张哥的分数的。” “咱们拭目以待吧，我打赌嚣张哥就是个差生，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一时间网上竟然吵了起来，网友们都闲的胃疼，有这么个话题当然要吵一吵。分成两个阵营，一个阵营觉得陈昭是真牛逼，另一个阵营觉得陈昭是吹牛逼，两个阵营吵的不可开交。 陈昭并不知道网上关于自己的骂战，他高考期间连手机都没碰，怕影响精力和分心。 第190章 我就知道你会来 下午。 天阴了下来，铅灰色的云遮蔽了阳光，空气闷热地像是《西游记》里用来蒸唐僧的大蒸笼。陈昭知道这是要下大雨，夏季的大雨之前总是伴随着闷热。 考生们心里更闷热，热炸了！ 上午的理综，几乎让七八成的人心态崩了！ 进校门的时候，陈昭观察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发现相当一部分考生脸色通红，满头大汗，跟刚从蒸锅里捞出来的大虾似的。很显然，这些人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理综卷已经让他们感到绝望，但是下午的英语还得硬着头皮考下去。 陈昭倒是浑身轻松。 别人考不好，他考好了！ 理综试卷，陈昭有信心拿到接近满分！ 而今天下午的最后一场英语，向来都是高考考试中难度最稳定的。基本上每年的英语试卷难度都差不多，不会特别难，但是也不会特别简单，中规中矩，稳得一批。 而这种难度的英语试卷，陈昭是很有信心考到145以上的。 听力绝对没问题。陈昭听英文时的感觉，和听中文时的感觉很像，心不在焉地听，也能全部听懂在说什么。 这就相当于，别的考生是费劲地听一门半懂不懂的语言，陈昭听的是日常语言。听普通的对话，做一些弱智的问题，难道听力还会扣分吗？ 听力，绝对是满分。 阅读理解题，没的说，也会是满分。背过了大英汉词典之后，陈昭看英语阅读理解题，行云流水毫不凝滞，跟阅读小学语文阅读理解一个感觉。同样一篇英语阅读理解，别的学生要半猜半读地弄上五分钟，陈昭十几秒就读完了。 完全小儿科，阅读理解也会是满分。 唯一的悬念就是作文。 英语作文和语文作文一样，评分标准不是那么精准。不像选择题填空题，a就是a，c就是c，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作文就算写完了没有语法错误，还是有可能会被扣上个一两分。有的时候纯粹看阅卷老师的眼缘和心情。 所以这就是陈昭目前的英语实力，听力题和阅读题都是满分水准，只要作文写好，甚至可以拿到整科的满分！ 安检。 进考场。 发打草纸和答题卡，填写个人信息。 “轰隆！”一道响雷突然从云端炸开，紧接着是电弧一闪。 暴雨哗啦啦地落下来，像是空中的水库打开了闸门。教室里所有的考生都往窗外看，密集的水泼在窗户上，像是要把玻璃打碎，水花漫天飞舞。 巨大的暴雨声透过窗户传进教室，雷声一响接着一响。 陈昭微皱眉头。 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英语考试开始就是听力部分。可是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很有可能会把听力的声音给压下去。 终于，打发卷铃。 试卷发下来，陈昭迅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里立刻坦然。题目很简单，就是正常水平。没有出现上午时理综卷那种反常的变态难情况。 但是，窗外雨声更大了，竟然打的窗户噼里啪啦地响。事后陈昭才知道，这段时间有小规模的冰雹，冰雹不大，只有沙粒子大小，但是落在窗户上已经能制造巨大的噪音了。 担忧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动静干扰听力怎么办？ 终于，听力试音时间开始了。 “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播音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 陈昭刚听了两句，立刻举手！ 监考老师一愣，“怎么了？” “老师，我请求加大听力广播的声音，外面雨声太大，在后面听不清。”陈昭道。 监考老师立刻点点头，“我这就往上报。” 说完，一个监考老师扭头出了考场。去找考场的领导说明情况去了。 短短二十秒后，听力广播的音量骤然增大，达到了可以听清的程度。 陈昭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考试过程很顺利，听力悠闲做完，阅读理解题也迅速撸完。不出意外，绝对是满分。 最后的作文题目很简单，最近要开亚运会，李华想要成为亚运会的青年志愿者，让考生们帮李华写一封申请信。 李华！ 又是李华！ 高中英语的作文有个特点，主人公全是清一色的“李华”。李华似乎是个英语白痴，十几二十年了，什么英文文件都需要别人帮着写。陈昭记得自己给李华写过道歉信、感谢信、招聘启事、应聘信、活动布告，等等等等。 而这次，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帮李华写信了！ “李华，你个大傻瓜，我最后给你写一次信，以后的英文信件，你得自己想办法了。”陈昭喃喃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下笔，开写！ 五分钟后，一篇条理清晰、字迹美观、内容详实的志愿者申请信，出现在英语答题卡上。 陈昭缓缓地写下最后的两行： “your truly，” “lihua” 举手！ “老师，我要交卷！”陈昭朗声道。 至此，高考，结束！ 四场大战，彻底打完。一千多万人同时参加，十二年的寒窗苦读，摞起来比人都高的教科书，从少年延伸到青年，从少年延伸到成年，陈昭的高考，终于彻底画上句号。 走出考场，大雨依旧磅礴。很多年以后陈昭回忆起今天，觉得这场大雨像是永远不会停止，下过自己的整个青春。 还没到收卷时间，不能出考场，于是陈昭又进了年级主任办公室，也就是所谓的休息处。 刚进去，就看见年级主任正襟危坐，笑容里带着一股子决然。 “我就知道你会来，坐吧！”年级主任说，听口气应该是等待多时了。 陈昭一愣，视线移到年级主任面前的办公桌上，车马炮兵卒，一副象棋整整齐齐摆在棋盘上。 陈昭一乐，昨天自己来这儿休息时跟年级主任下象棋，把他打的屁滚尿流，很显然，年级主任今天想把场子找回来。 “主任您好雅兴，那我就奉陪到底！”陈昭一屁股在棋盘前坐下，撸起袖子，“啪”地把炮推出去。 第191章 结束 “你是从小就开始学象棋是吧？”年级主任问。 “不是，昨天您刚教我的，您忘了？”陈昭微笑。 “那你是之前就研究过象棋？” “也没有。” “家里有象棋高手？姥爷或者爷爷？” “我爷爷会下象棋，但是我跟他见面很少。” 年级主任脸色煞白，陷入了绝望。 昨天的惨败延续到了今天。今天的棋局和昨天的情况出奇的相似。都是陈昭不停落子，围追堵截，迅速将军。抵抗的越厉害，陈昭杀子杀的也越快。如果非说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那么就是年级主任比昨天输得更快了。 年级主任很崩溃。 为什么？ 凭什么？ 下了大半辈子棋，居然被一个刚学会下象棋的零基础初学者，给干的死死的？ 总共下了十几盘了，居然没有一盘能赢？！甚至连吃陈昭个棋子都很难？！ 这不正常！ 这不对劲！ 陈昭微笑，笑容里露着一丝嘲讽，“还来吗？” 不等年级主任回答，收卷铃忽然打响了，陈昭立刻自问自答，“不来了，我走了，老师再见！” 说完，推门而出！ 到了校门口，保安刚刚把沉重的铁门推开。陈昭钻出去，熟悉的记者们立刻包围上来。 “英语有什么难的，还是那样儿。往年什么难度，今年就是什么难度。我在休息室里等了一个钟头才出来。如果英语作文能满分，我的英语成绩也会是满分。都答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陈昭嘴皮子飞快，提前把记者们必然提问的问题说了。 但是这回记者们真的有新的问题： “高考结束了，接下来的暑假是一个没有作业的轻松长假，你有什么打算呢？假期要干什么？是去旅旅游，还是去兼职打工赚点钱？”一个记者问。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兼职打工应该是不需要，我现在是主播和作者，挣钱很多。可以不谦虚地说，在场的各位，应该没有比我挣钱快的。”陈昭表情淡定。 “预计自己大概能考到多少分呢？在全市和全省大概排名多少？”另一个记者问。 “分数肯定是接近满分，我是没有不会做的题，但是可能会有做错的。排名嘛，不出意外应该是省状元。如果你们报社或者你们电视台有采访省状元的任务，等下可以记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联系起来方便。”陈昭的语气大概是在谈论明天早上要吃什么，镇定得很。 “打算报考什么学校呢？是想报考国内的院校还是国外的院校？今年很多国家的大学都可以凭借高考分数入学。”一个记者问。 “学校的话，暂时还是打算在国内念，今后可能会去海外求学，但是那是以后的事儿了。”陈昭的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很认真，“我理想的学校是罗布泊大学，我听说那里各方面都很强，关键是它是真正属于天才的院校。但是不知道罗布泊大学肯不肯要我。如果愿意要，我就屁颠屁颠去上学。如果不愿意，就只能看看去清华或者北大将就凑合一下了。” 围观的家长们都被惊的目瞪口呆。 去清华北大·······将就凑合一下？ 什么时候清华北大成了将就的凑合的学校了？ 这话听起来装逼，实际上真的是陈昭的心里话。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很强悍，脑子很天才，必须最牛逼的学校才能让他施展拳脚，走向成功。罗布泊大学是最合适的，至于其他的学校，老话说得好，庙太小容不下！ “打算报考什么专业呢？”记者问出最后的问题。 “肯定是科研类的，但是具体什么专业没想好。我想做一些对全人类有益的事业。”陈昭道。 这也是实话。 陈昭的目标就是·······对全人类有益的事业！ 大部分的职业，虽然说也能为社会做贡献，但是往往范围很小。 比如说，当老师，虽然桃李满天下，但是也只是教了那么千八百个学生而已。全世界的学生有好几十亿，相比起来简直就是雨滴之于大海。再比如说，当医生，救死扶伤，能救活很多人，治好很多人，但是全世界的伤病员多的数不清，一个医生只能救治一部分而已。 所以，陈昭的志向，不是老师和医生这样的，而是希望成为教育学家或者医学研究者，提出一个教育理论，让全人类的学生受益，研发出某款新药或者某种治疗方法，让全地球的病人康复。 这种，才是陈昭想做的大事！ 记者们采访完了，纷纷散去，陈昭也挤开人群从校门口离开。 邓子欣已经在路边等着了，牛仔裤白t恤，头发扎成高马尾，显得非常青春靓丽，像是考生。她新买的法拉利就停在旁边，红色的车身闪闪发光，鲜艳地像火。 “带你下馆子去吧，考完了庆祝庆祝，想吃啥？”邓子欣微笑。 “吃个火锅吧，慢慢吃。我累的够呛。”陈昭道，坐进副驾驶。 到了火锅店，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服务员看了陈昭好几眼，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陈昭莫名其妙，笑啥？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赶紧打开手机的自拍模式看了看，陈昭一阵纳闷儿，也没东西啊！ 邓子欣直接要了鸳鸯锅和羊肉围脖，再问陈昭想吃什么。陈昭表示有羊肉围脖就足够了，一会儿不够再要。服务员记了桌号离开。 “她笑啥？”陈昭问邓子欣，“为什么看了我几眼就开始笑？难道说这个服务员有一种看了帅哥就忍不住傻笑的毛病？” “我应该知道她笑啥。”邓子欣也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陈昭看着邓子欣的笑容，一来觉得真漂亮，二来感觉毛骨悚然，邓子欣笑的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稍等，应该快出来了，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邓子欣摸出手机来点。 陈昭一头雾水，默默等待。 终于，邓子欣眼神一亮，把手机放在陈昭面前，点开一个视频。 视频的开头，几个保安正奋力推开学校的铁门。 陈昭刚要说这个校门好熟悉，就看见视频里·······自己突然出现了！ 第192章 只有陈昭能做到的事儿 “卧槽？”陈昭一愣，竟然是采访自己的视频？ 这个时候弹幕出来了，浩浩荡荡，几乎遮蔽视频： “好好好，嚣张哥隆重登场！” “我就知道还会有最后一集！” “这两天我就看嚣张哥采访，已经上瘾了！” “让我们鼓掌欢迎嚣张哥开始装逼！” “我都迫不及待了，快点吧！” 陈昭傻了，看着弹幕上密密麻麻的怪异称呼“嚣张哥”，他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似乎有什么让他扬名立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自己这两天没看手机，一直浑然不觉。 然后，陈昭就看见自己一脸平静地面对记者，开始金句频出： “可以不谦虚地说，在场的各位，应该没有比我挣钱快的。” “分数肯定是接近满分，我是没有不会做的题，但是可能会有做错的。排名嘛，不出意外应该是省状元。如果你们报社或者你们电视台有采访省状元的任务，等下可以记一下我的联系方式······” “如果不愿意，就只能看看去清华或者北大将就凑合一下了。” 陈昭一边说，弹幕开始爆炸，网友们都乐疯了： “论装逼，还得是你啊！” “好一个吹牛逼大法！” “省状元·······真是大言不惭啊，我倒是要看看今年的省状元是不是你嚣张哥！” “我当场掏出笔记本记下来，跟着嚣张哥学吹牛逼，我有了长足的长进！” “清华学生表示生气！” “北大学生感觉有被冒犯到。” 陈昭看着视频里热闹异常，脸皮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儿？”陈昭问，“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嚣张哥？我看起来也不嚣张啊！” “表情不嚣张，但是说的话很嚣张。”邓子欣笑的前仰后合，“你这两天可算是火啦！” “到底怎么火的？” “昨天记者采访你的视频，被传到网上去了，正好高考这两天有关高考的新闻热度都比较大，那视频就突然火了。然后就有很多网友蹲着等下一段视频。形成了固定的粉丝群体。”邓子欣道，从陈昭手里拿回来手机，翻了翻网友评论，又笑的花枝乱颤。 “你别笑了，笑的跟漏气的猪尿泡一样。”陈昭满头黑线。 邓子欣瞪眼，拿筷子敲陈昭的脑袋。 “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呀，网友们怎么都跟看傻子似的看我？”陈昭一摊手，很无奈，他终于知道刚刚服务员为什么看见自己笑了，那个服务员应该是也在网上看了自己的采访视频，“我真的能拿接近满分啊！等成绩出来，清华北大肯定也能进，这没有什么嚣张的吧？” 服务员端着羊肉围脖上来了，所谓羊肉围脖，就是一大堆羊肉，多到能把脖子给围上一圈。 陈昭和邓子欣开始下羊肉，一半下进清汤里，一半下进辣汤里。用筷子扒拉两下，氤氲的白色蒸汽里，羊肉片在乳白色和灿红色的汤里游动，像是条状的鱼。香气很快弥漫出来，陈昭食指大动，直吞口水。 说实话，考了两天试，还是很疲惫的，此时此刻能吃上这么一顿羊肉火锅，吃个酒足饭饱，吃个大汗淋漓，吃个满嘴流油，还是爽爆的事儿。 “早上你说有事儿要给我说，现在考完了，说吧，什么事儿？”陈昭一边吃羊肉卷一边问。 “事儿很多，我一件一件给你说吧。”邓子欣道。 陈昭点点头，“我吃饭慢，吃完还得一个钟头，慢慢说。” 邓子欣打开手机备忘录，上面列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照着小字开始念： “第一件，房子是你的了。” 陈昭差点把嘴里的羊肉卷喷出来，错愕地抬头，瞪着邓子欣，“房子是我的了？啥意思？” “就是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送给你了。过两天有空去办手续。”邓子欣道。 “为什么啊！这学区房好贵好贵的，一平得两三万吧？就白送我了？”陈昭不理解，无功不受禄，干嘛突然要送如此大礼？ 老话说的好，横财不可发，发之必成祸。陈昭是不敢就这么要了这套房子的。 “怎么是白送呢？这是谢礼啊！”邓子欣道。 陈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因为给你爹治病的事儿吗？”陈昭问。 “没错，我爹叮嘱我好几回了，让把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送给你。本来我的意思是直接给你钱，封个百八十万的大红包。但是我爹说给钱太俗了，不如给房子，说不定还能升值。一来是感谢你对他的救命之恩，二来你能继续住在我们楼上，也吉利。我爹说你是个大吉之人，是个贵人，跟我们家走的越近越好。”邓子欣道。 陈昭有点哭笑不得，还有这种说法？ “确实有点太贵重了，我就是开了副药而已，没什么大功劳。”陈昭继续推辞。 “工厂里值几千万的大机器坏了，不知道怎么修，请了老专家过来，老专家看了一圈，在机器壳子上用粉笔圈了个小圈，说把里面这个件换掉。工人们换掉，果然修好了。老专家开价十万。老板心疼，说你就是画了个圈，竟然要十万？老专家说画个圈只值一块钱，但是知道在哪画这个圈，值九万九千九。”邓子欣娓娓道来，“虽然你只是给我爹把把脉开个方子，但是这个方子能开对，能救命，就值这一套感谢的房子。你就收着吧。” 陈昭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邓子欣还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说法。 “那行吧。”陈昭挠挠头，他现在也住习惯了，能继续住下去自然是最好。 “第二个事儿，我爹想介绍你进作协。”邓子欣道。 陈昭猛点头，“这个可以有，我正要打听进作协的事儿呢。我打算在写作这条路上走一走的，得找到组织呀！谢谢老爷子！” “第三个事儿，这个事儿是我爹要求我必须给你谈下来，让你去做的。”邓子欣道，“你可以随便开价，只要我们家负担的起，就会付给你。因为这件事儿非常重要，而且，可能只有你能做成。” 第193章 相亲? 陈昭“嚯”了一声，“你们可别把我看成个人物，我就是一高中毕业生，哪有什么非得我能办成的事儿啊？” “这事儿还真就得你来。别人都不行，指名点姓要你。”邓子欣格外严肃。 陈昭意识到可能真的有要紧事儿，坐直了，“什么事儿？说说吧。” 陈昭的第一反应，可能是让自己去行医。 之前邓铁军的病，别人都治不好，陈昭一出手，就让邓铁军起死回生。邓铁军肯定误以为自己是个医科圣手，华佗在世扁鹊附体，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水平。像邓铁军这个年纪，认识的很多人都开始大病频发，说不定就有某个邓铁军的老友快不行了，气息奄奄，换了很多医院都治不好，只能让陈昭去试试。 除了行医之外，也可能是有什么文章要自己写，毕竟陈昭在文学方面展露出的天赋还是非常惊人的。废话，把古代文学家的千古奇文都搬到自己身上了，能不惊人吗？ 但是，邓子欣开口说的事儿，却让陈昭差点一头栽进火锅里。 “我爹有个朋友，他们家有个孙女，今年跟你一样刚高考完。我爹和他朋友的意思，是让你们俩见见面·······”邓子欣意味深长地笑，“你懂吧？” 陈昭直接让这话干懵了。 同龄的女生？ 见见面？ 这目的很明显了，就是相亲啊！ 再想想之前邓子欣那口气，“随便开价”、“只有你能办成”，陈昭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还以为是什么正事儿大事儿要紧事儿， “不见！”陈昭立刻拒绝，“这都啥跟啥啊！我特喵才高三刚毕业诶！离法定结婚年龄还好些年呢！这时候搞这个是不是太早了啊！” “见吧见吧，见一面吃吃饭又不会死对不对？”邓子欣劝说，“那小姑娘挺漂亮的，说不定你们俩就王八绿豆看对眼了呢？缘分这种东西它妙不可言啊！” “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还没有完全实现，祖国的繁荣富强还需要年轻人艰苦奋斗，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去干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儿？”陈昭义正严词，上纲上线。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邓子欣突然一拍桌子，柳眉倒竖，“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爹给我下了死命令，就是拿绳子绑，也要把你绑去！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昭顿时萎靡，邓子欣态度这么强硬，看来是逃不过了。 在这住了三年，他很清楚这个漂亮房东的脾气，说把自己绑去就真的会把自己绑去，绑好了还要狠狠踢自己的屁股让自己老实一点。 “不是，你爹跟你爹的朋友怎么想的啊？我还小朋友呢，怎么就谈婚论嫁了？这太早了啊！我这年纪的去民政局领证，人家工作人员大嘴巴子抽我啊！”陈昭做最后挣扎。 “早什么？你知道古代那些人十四五就结婚了！以前在农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会唱字母歌了。” “大清完蛋好多年了啊！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 陈昭抓狂。 “吃饭吃饭，明天下午五点，我开车送你去相亲。”邓子欣道。 ······ 陈昭回家，就开始履行诺言。 爆更！ 打开电脑就是干！ 十指如飞，键盘暴雨般响动，一段段的小说开始上传。高考备考这十天，陈昭一个字没更新，读者们都急得要寄砍刀了。 这一通输出，就一口气输出到夜里，三万字上传，量大管饱，保质保量。 陈昭累的瘫在椅子上，刚想歇会儿，手机响了。 “考完了上号呀！粉丝们等你等的好苦！”接通，小竹笋的声音立刻传来，快活又期待。 陈昭长叹一口气，打开游戏，上号。 直播间里的粉丝看见陈昭终于上线，顿时激动的爆炸。 土豪一激动，就喜欢刷礼物！ 陈昭一阵眼花缭乱，满屏的刷礼物消息： “大胆哥”送出宇宙之心x100！ “门前十四辆路虎”送出直升机x60！ “biepeng”送出钞票枪x100！ “disco”送出热气球x70！ 短短两分钟，陈昭看数据，自己收到的礼物就已经突破了十万元。 “我去，大家好热情，感谢感谢。本来挺疲惫，打算划个水的，不划了，好好打。”陈昭惊道。 “这么多天没播了，今夜来点补偿，通宵开播。”陈昭想了想，“每一局只用一种武器，展示一下不同武器如何吃鸡。从最难的手枪开始，到最简单的冲锋枪结束。” 游戏开局。 一局。m1911吃鸡。 两局。p18c吃鸡。 三局。蝎式手枪吃鸡。 ······ 小竹笋坚持到凌晨一点就受不了了，下播睡觉。 陈昭还在继续。 这么一播，就真的通宵播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陈昭宣布下播，又是一大波土豪刷礼物。 一夜时间，陈昭进帐三十万！ 通宵这种事儿，大多数都是走个形式。比如说学生天天喊着去网吧通宵，实际上绝大多数打个几小时就开始睡觉。陈昭以前有次跟着同学去网吧通宵，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困，晚上十二点就开睡。同学把陈昭躺在电脑椅上睡觉的猪样拍下来，发朋友圈，配文字“十二点就睡，你来网吧养生呢？” 但是这次是真通宵了。 壮举！牛逼！很强！陈昭在心里为自己呐喊，然后倒头就睡，沾枕头就开始打呼噜。 一觉，竟然睡到下午五点。 邓子欣又是打电话又是拍门，都没能惊醒陈昭，只好采取非常手段，拿了备用钥匙进来，杀到卧室，踢陈昭的屁股叫醒他。 “你是猪吗？”邓子欣怒气冲冲。 “哦哦哦哦！”陈昭慌忙爬起来，叫的像老母鸡。 “快点快点，洗洗刷刷，换衣服下来，我从楼底下等你。”邓子欣道。 陈昭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洗脸刷牙。 换衣服时他犯难了，衣橱里没啥衣服，平时都是穿校服。 虽然不想相亲，可是本着尊重人家小姑娘的原则，不能真穿着校服去吧？穿着校服相亲，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第194章 吕黛 倒腾了半天，陈昭找出来条皱巴巴的黑牛仔裤，和皱成麻花的蓝t恤衫。 犹豫片刻，没办法了，只能套头上下楼。 邓子欣戴着太阳镜站在跑车旁边，一看陈昭的打扮，差点把太阳镜给惊掉。 “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是让人家小姑娘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没有相亲的意思吗？”邓子欣伸手扯了扯陈昭的衣角，狂皱眉头。 “我·······平时就穿校服，没啥合适的衣服。”陈昭有点想钻到车底下去。 “上车，带你买衣服去。”邓子欣干脆利索，把陈昭推进车里，动作像是养猪场老板把一头肥猪推上大货车。 邓子欣踩油门，跑车轮胎在地上擦出蓝烟，轰然奔出！ 没有去陈昭熟悉的商场，而是去了一条很幽静的小街。街边行人寥寥，但是种满了不知名的紫色大花，香气非常特殊。 很多店面很小的店，卖衣服的居多。 邓子欣下车，摘下太阳镜来，左右看了一圈，抓着陈昭的胳膊冲进了其中一家。 赶时间，刚一冲进去，邓子欣就火急火燎的对几个女店员说，“给你们五分钟，给这孩子挑一套儒雅帅气的衣服！快点快点！” 店员们哗啦围了过来，像是一群大臣围着皇上。陈昭惊了，店里的店员居然全是白皮白发的洋妹，现在老外混的这么惨了么？千里迢迢来当衣服店的店员？ 还没等陈昭反应过来，已经有一大堆衣服被拿到了陈昭面前，店员们手忙脚乱，把一件又一件衣服放在陈昭胸前比划，看效果。每件衣服的停留时间不超过两秒钟。快的像老电影的胶片，陈昭眼花缭乱。 短短四分钟后，陈昭又被店员们推到邓子欣面前。 邓子欣挥挥手，“像陀螺一样转一圈。” 陈昭立刻乖乖陀螺转。 “不错不错。下回再来。刷卡。”邓子欣从鳄鱼皮的红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店员立刻接过去。 陈昭觉得自己这一身也就一般般，上身是灰色的外套，里面白衬衫，裤子很像运动裤，但是装饰稍微时髦一点。还有一双休闲皮鞋。估计也就撑死一千块钱吧。 但是当店员把发票递过来时，陈昭瞥到了价格： “38600元” “卧槽，姐咱们是不是让人宰了？”出店门时，陈昭大惊失色地问，“这几件衣服怎么值三万八？那些白妹不是店员是土匪吧！” “汤姆布朗的衣服，哪有便宜的？你那白衬衫牛津布的，光衬衫就五千多。”邓子欣把陈昭推进车里，动作粗鲁地像推一头猪，“这身衣服算我送你的暑假小礼物，板板正正地给我相亲去！” 邓子欣系安全带，踩油门，跑车炮弹一样冲出去。 “话说相亲这事儿为什么要找我？你昨天说的时候，好像这事儿多严重多紧急似的。”陈昭坐在副驾驶座上问。 “这事儿是比较紧急，离到饭点还有一段时间，我给你解释解释吧。”邓子欣道。 “好。”陈昭点头。 陈昭一直很纳闷，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高考完第二天就被拉去跟一个完全没关系的人相亲。简直没处说理去。 关键昨天邓子欣跟自己说这事儿的时候，语气很严肃，表情更严肃，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相亲算大事儿吗？ “你今天要相亲这姑娘，比你大几十天吧，叫吕黛。”邓子欣一边转方向盘，一边开始介绍。 “履带？坦克履带？这名字很勇武啊！”陈昭说烂话。 “是林黛玉的黛！黛绿的黛！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黛！你脑子是不是有泡！”邓子欣气的够呛。 “好好好，记住了，吕黛姑娘，名字非常柔美。”陈昭改口。 “吕黛姑娘她爷爷是我爹的老朋友，五十多年交情，单单论时间来说，比父母老婆的交情都长。铁的不能再铁。但是，吕黛姑娘她爷爷病危，肝癌，快不行了。临死之前，想给吕黛找个托付。”邓子欣解释。 陈昭先是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想起来不对劲。 “老爷子快不行了，固然叫人难过，但是这一码不对一码啊！”陈昭道，“吕黛她才高三，高三女生找个什么老公啊！这也不到找老公的年纪啊！” “一般来说，肯定是不应该的。但是吕黛的情况不一样，她就还剩她爷爷一个亲人。”邓子欣说。 陈昭一愣。 “她爸爸妈妈和弟弟是煤气中毒没的，那时候她四岁。她姥姥姥爷是老死的。奶奶是车祸。所以她的亲人就剩她一个。等她爷爷一过世，她立刻成为彻底的孤儿。”邓子欣解释。 陈昭恍然大悟，这么说就明白了。 怪不得吕黛姑娘的爷爷想把她的亲事定下来呢，原来是给她找个依靠。 一个没有亲人的小女孩，爷爷临终前想给找个依靠，是很正常的。陈昭能理解她爷爷的心情，只有给吕黛找到一个亲人，才能安心地撒手人寰，否则实在是不放心。虽然吕黛年纪还小，但是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有此下策。 “我懂了。”陈昭点点头，“本来我打算坐下以后，甩冷脸子给她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这类型的，然后扭头就走。但是既然吕黛这么可怜，我就好好跟她聊聊，交个朋友。有什么困难帮帮她。” “行，你有数就行。叫你来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人家觉得你靠谱，小小年纪已经自立了，长得也一表人才。说不定能成呢。”邓子欣道。 说话间，车已经到地方了。 “二楼，靠窗的六号桌。”邓子欣没下车，冲陈昭比了个大拇指，微笑，“加油。” 陈昭深吸一口气，开门下车。 见面的地方是本地的一个高档餐厅，主打餐饮是烤肉和果汁。虽然吃的比较单调，但是胜在环境优美，以及价格昂贵。主要是价格昂贵，价格昂贵的地方都会变得高档。 陈昭刚走到门口，就有服务生给开门。 “先生您好，请问几位，有预约吗？”服务生微笑着问。 “二楼的六号桌。”陈昭道。 第195章 被罗布泊大学录取? 陈昭在桌边等待。 吕黛姑娘还没来。根据邓子欣的说法，双方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邓子欣是怕陈昭迟到显得诚意不足，才提前把他送来的。 餐厅窗明几净，陈昭旁边就是巨大的落地窗，擦的几乎透明，如果离远了看，好像玻璃根本不存在，一直往前走就能从楼上掉下去。陈昭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底下邓子欣的跑车，但是看不见车里的邓子欣，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打电话、打盹、玩手机都有可能。 二楼的食客很少，隔着好几张桌有那么两对情侣。陈昭装着玩手机，用余光打量他们。一对情侣看上去郎才女貌，都像抖音里红得发紫的网红。另一对情侣则严重不般配，男的帅如吴彦祖，女的胖成球，陈昭心想这个女的一定很有钱。 正胡思乱想，邓子欣的电话进来了。 “她来了。正在接近门口。”邓子欣小声说，鬼鬼祟祟，跟谍战片里的特务似的。接着挂了手机。 陈昭伸头探脑地往楼下看，果然看见一个高挑的少女，穿着翠绿色的长裙，一字肩大长腿，齐耳短发，白的像是阳光下的雪。 还······挺好看？ 陈昭顿时来精神了！ 陈昭本来以为，这种别人找上门来的相亲对象，都是那种又胖又丑还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难嫁姑娘，毕竟按理说，如果是一个哪儿哪儿都好的大美女，按理说不用相亲，追求者早从拉萨排队到海淀区了。可是现在看，好像是自己过度脑补了，谁说美女用不着相亲？相亲是什么人都逃不过的魔咒！ 陈昭不由得有点紧张，相亲对象是个大美女，而且即将成为孤苦无依的孤儿，该怎么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很快，楼梯上传来轻轻的鞋跟声，陈昭看见了吕黛姑娘。 遭了。 怎么这么漂亮？ 陈昭立刻开始心跳飙升。 如果是在大马路上遇见这么个美女，陈昭顶多会多看两眼，喝多了可能吹个流氓哨，也就仅此而已了，不会这么大反应。但是现在是相亲，两个人面对面吃饭，陈昭就不由得脉搏加快。 吕黛迷茫地看了看窗边，视线定格在陈昭身上，小脸也是一红，冲陈昭点点头，走过来在对面坐下。 “你好，我叫陈昭。”陈昭说，声音紧张地不像自己的。 “我叫吕黛。”吕黛也很紧张，都有点不敢跟陈昭对视，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三秒钟的沉默。 “要点东西吃吧？”陈昭问。 “嗯嗯好。”吕黛点头。 服务员很有眼色，看见这一桌应该是来齐了，刚好过来，送上菜单。 陈昭先把菜单递给吕黛，吕黛开始低头阅读那些名目繁多的饮料和烤肉小菜。陈昭这才有机会端详她的脸，似乎是画了淡妆，精致地像瓷娃娃一样，眸子清亮，睫毛修长，看起来温柔似水。陈昭又是脸一红，扭过头去看大街，邓子欣的车竟然已经开走了，陈昭还以为她会等到自己相亲结束把自己送回去。 “要一大杯云端虹，一中份招牌烤肉。”吕黛说。 陈昭接过菜单来看了看，眼花缭乱，足足几百种饮料和肉菜。陈昭一向有选择困难症，这一口气几百个选项直接叫他打退堂鼓，干脆看了一眼刚刚吕黛要的东西。所谓“云端红”是一种复合果汁，由红心柚、雪梨、柠檬、葡萄、苹果、橘子和黄桃组成，成品的颜色很像晚霞的红，因此得名云端红。 “我跟她一样。”陈昭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点点头，拿着小计算器算帐，“两大杯云端红200元，两份中份招牌烤肉200元，总共四百。” 陈昭干脆利索地用手机扫服务员胸前挂着的二维码。 “aa吧。”吕黛突然说。 “我请你吧，小事儿。”陈昭付帐。 服务员下去了，两个不到年龄的相亲者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陈昭觉得得说点什么吧，但是又没有什么话题可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吕黛可能也是一样的想法，欲言又止，眼神躲闪。 “刚高考完吗？”陈昭突然想到了话题。 “嗯嗯。”吕黛点头，也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也知道找到话题了，“感觉没考好。你呢？” “我还行。”陈昭说，“我就等出成绩报志愿了。你呢？研究报志愿了吗？” “我已经被学校录取了。所以就不看志愿了。”吕黛道。 陈昭一愣，已经录取了？ 刚高考完就录取了？ 这是什么操作？ “提前破格录取吗？”陈昭问。有些大学会有这种操作，某些学生拿下了什么惊人的成就，学校就会提供破格录取的名额。 “是。”吕黛羞涩地点点头，“运气好被录取了，高考前一周大学里来的老师，手续已经办好了。之所以还考试，是想有始有终，毕竟学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高考。” “什么大学呀？”陈昭很好奇这个问题。一般来说，比较差的大学是不会有这种提前录取的机制的，只有好大学才会有。 211院校？ 985院校？ 甚至c9学校？ 复旦交大？北大清华？ 吕黛的答案完全超出了陈昭的预期。 “罗布泊大学。”吕黛说，语气很轻，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适合晒被子。 “罗布泊大学？！”陈昭震了，一个后仰。 罗布泊大学，可是陈昭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学府！ 高考前陈昭把命都拼上了，又是参加好几科的学生竞赛，又是搞直播和写小说，还疯狂复习冲高考。本来以为自己如此努力，能够在高考成绩公布以后拿到罗布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没想到，竟然有人在高考之前就拿到了入学资格！ 怎么会这样！？ 陈昭顿时有种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的感觉，原来罗布泊大学高考之前就开始招生了，可是，招生范围里没有自己！ “好厉害，你是因为什么被罗布泊大学破格录取的呀？”陈昭忍不住问，“罗布泊大学这种世界顶尖的学府，想入学，条件很苛刻吧！” 第196章 噼头拿下 “就是我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奖，当天晚上就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冠军吗？我说是。那个人说他是罗布泊大学的一个什么什么教授，学校有意向录取我，问我愿不愿意来罗布泊大学就读······”吕黛讲了讲详细的经过。 “那么究竟是什么比赛呢？”陈昭问。 “国际象棋大赛亚洲青年组。”吕黛说，“你可以试试搜一下，在网上有报道。” 陈昭立刻掏出手机来搜索，果然搜到了。 这个世界的国际象棋大赛比陈昭前世要更加着名、更加规模庞大，每年举办一次，每次举办都有成千上万的优秀棋手参赛。亚洲青年组今年一共是二十多个国家的6144名选手参加。 陈昭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吕黛一袭黑裙坐在棋盘前，眼眸低垂俯视着棋子，安静而专注，温柔而运筹帷幄。与此同时，吕黛对面是个小伙子，急得面红耳赤，架势跟要扑在棋盘上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头上往下滚。谁优谁劣，谁牛逼谁垃圾，一看便知。 新闻的标题也非常耸动： 《中国天才象棋女皇吕黛全胜夺冠，亚洲青年组开启新时代！》 “卧槽。”陈昭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实在是没想到跟自己相亲的这个短发小美女如此牛逼，国际象棋女皇？！ “厉害啊！”陈昭看吕黛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运气好。”吕黛很羞涩，脸红，低头掰了掰手指。和坐在棋盘前的运筹帷幄气场不同，坐在餐桌前相亲的她羞涩地像个小女孩。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了，两大杯酡红的果汁，装在高高的玻璃杯里，杯身上凝着寒露。装烤肉的盘子大的像是锅盖，是冰裂纹的白瓷，烤肉已经半切，上面是还在微微冒泡的热酱汁和调料粉，旁边还有雕的很精美的菜花。 陈昭和吕黛都喝了一口，很甜，很香，冰凉。并没有想象中的怪味和酸涩。 又吃了几口肉，两个人都有点放开了，不再那么拘束。 “我是头一回相亲，挺不好意思的，要是有什么失礼你多担待。”陈昭很坦诚，“昨天考完试我才知道这事儿，仓仓促促的，准备也很匆忙。” “没事没事，能理解。我爷爷他有点心急。”吕黛惨笑一下，“我这也是第一次，你之后还给我安排了二十多个相亲对象，之后几天我就得一直在餐厅解决三餐。” “不容易不容易。”陈昭点点头，“图一个孝字嘛。” 陈昭把自己手机的qq码调出来，递给吕黛。吕黛愣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机来加好友。 “不瞒你说，录取你的学校，罗布泊大学，是我的目标。”陈昭道，“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引起罗布泊大学老师的注意，但是到最后能不能被录取上还不确定，运气好咱们俩可以是同学。” “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罗布泊大学的教授。”吕黛说。 “那再好不过了。”陈昭拱手，“多谢多谢！” “那你帮我给罗布泊大学的教授打电话推荐一下我，为了回报，我也帮你个小忙吧。”陈昭道。 “什么？”吕黛一愣。 “你家里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你现在还远远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是没办法，你爷爷想给你找个依靠，你为了一个孝字，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参加密集相亲。对吧？” 吕黛眼神略微有些忧郁，点点头。情况确实如此，她来相亲，纯粹是想她爷爷放心一些。 “要是你这些天相亲完了，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到头来你爷爷还是会忧心忡忡。”陈昭道，“所以这几天你就按照原计划，跟形形色色的才子帅哥吃吃饭，要是有看上的，就万事大吉，如果没有看上的，或者现在不想谈情说爱，你可以给你爷爷说，跟我谈成了，让你爷爷安心一些。” 吕黛很重地点点头，“谢谢你！” “小事一桩。人生苦短，亲情可贵，图一个孝字。这点小忙我还是很乐意帮的。”陈昭坦然道。 吕黛很感激地看了陈昭很久，但是陈昭一直专心盘子里的烤肉，没有抬头看她。吕黛于是也低头，切盘子里的肉。太阳刚好沉下，晚霞透过窗户进来，满盘子金灿灿的光无声流动。 ······ 陈昭刚走出餐厅门口，下雨了。 雨不大，但是瞬间把他身上新买的衣服淋湿了一层。 陈昭有点肉痛，这一身好几万呢！ 巨大的黑伞从天而降，挡住了雨水。陈昭扭头一看，邓子欣站在自己身边，打着哈欠，刚睡醒的样子。 “嚯，我看你车走了，以为你回去了呢。”陈昭道。 “我一直在地下停车场呢。光停在路边，等着交警贴条子啊？”邓子欣把手里的伞递到陈昭手里，自己又“啪”地撑开一把黑伞，“走吧，去停车场，附近的停车场都满了，我停在在一个路口外。”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地泼在伞面上，从伞骨留下细细的水线。陈昭和邓子欣各自撑着伞沿着路边走，边走边聊。 “怎么样？好看吗？”邓子欣问。 “什么好看吗？” “别装蒜，跟我你装个屁啊。头给你打掉。” “挺好看的。瞎子也能看出来她漂亮啊，这还用问么？”陈昭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这么八卦？咱聊点别的，你吃了么？” “人家看上你了吗？”邓子欣问。 “我没问，没谈那些事儿，光说了些公事。”陈昭道，“她帮我给罗布泊大学的教授打电话，推荐我入学。我则在她爷爷面前扮演她的男朋友，直到她爷爷撒手人寰。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高！”邓子欣突然给陈昭比大拇指。 “啥？”陈昭很懵。 “我还以为你在感情方面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一个照面噼头拿下，很效率！”邓子欣似乎完全会错了意，“虽然她家里垮了，但是人不错，好好对她。” “打住打住打住，你理解错了。”陈昭赶紧解释，“我跟她没谈对象，就是利益互换，商业交易！她帮我一个忙，我帮她一个忙，两不相欠！你想哪儿去了！” 第197章 智商测试 陈昭进入了无比清闲的生活。 高考完了就是爽，尤其是成绩出来之前，无忧无虑，神仙日子。 傍晚写写小说，晚上直播吃吃鸡，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任务了。 不过这种好日子并没有特别长，还有两件事儿需要陈昭去做。 第一件，就是之前答应编辑斧子的，去测测智商。拿一个高智商协会的会员卡。本来早就应该去的，但是前一段时间斧子也忙，陈昭也疲于备考，一直耽搁着没去。现在有空了，是时候去试试了。 第二件，则是吃鸡主播大赛的总决赛。还有几天时间。比赛地点在五万人体育场，规模大到吓人，不光现场有人山人海的五万人，还会进行全球直播。十几个国家的网络直播平台已经签订好了协议，会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人观看直播！ 小竹笋跟陈昭闲聊时透露，她已经开始苦练了。 早上六点就爬起来开始吃鸡，一口气吃到夜里十二点半下播睡觉，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全程不停。勤奋程度直追职业电竞选手！ “你那个技术，别说苦练这么几天了，就算苦练十年也没用啊！”陈昭很耿直地评价。 小竹笋气爆了，把陈昭臭骂一通。 然后，又很快萎靡下来： “我其实是在练习藏身。”小竹笋解释，“我在找整个地图能藏人的地方，这样开局以后，我就找地方藏起来，免得被人打死。” “这个可以练练！”陈昭很赞同，“菜鸡就该有个菜鸡的样儿！” 小竹笋再次气爆。 陈昭最担心的事儿不是主播大赛。主播大赛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以自己的水平，不说非得拿冠军，拿个前三还是没问题的。 最要紧的事情，是罗布泊大学的录取。 和吕黛相亲完的当天晚上，吕黛就打电话给陈昭了。 “我问了一下我认识的那个教授，他说招生方面的事儿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个跑腿的，校董直接把招生的目标发给他，他就天南海北地去找被校董注意到的学生。” 陈昭有些失望，这等于没结果，不过还是感谢了一番吕黛。 “那个……过几天你有空的话，能陪我去医院见见我爷爷吗？”吕黛挂电话前怯生生的问。 “可以可以，我这几天一般没事儿，随叫随到。”陈昭很爽快。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既然说了要帮吕黛装他男朋友，就要演戏演全套。 编辑斧子也很快来消息了： “后天上午有时间吗？” “应该有。”陈昭想了想回复。 “那我帮你约后天上午九点钟的测试场吧。”斧子道，“地址是建设路22号hriq酒店，顶楼总统套。预约码63033。” “好的好的，多谢多谢。”陈昭答应了。 转眼就到了测智商的日子。 陈昭早早起来了，刷牙洗脸，换上之前邓子欣给买的那身好几万的衣服。去小区的豆浆店里喝了碗豆浆，要了几根油条吃，然后打出租去hriq酒店。 以前陈昭也见过这个酒店，只觉得装修很豪华，大楼很霸气，当时没有去细想那个hriq是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竟然是高智商协会的缩写。这个所谓的高智商协会还有自己的大酒店，似乎不是一个冷门组织，反而财力雄厚。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这样的酒店，或者说有多少属于这个协会的资产。恐怕不会小。 本来陈昭加入协会的积极性不是很强，一看这么有钱，那必须得加啊！ 说不定能蹭个吃蹭个喝什么的呢？ 下出租车，司机还瞅了瞅hriq的大楼，“小伙子你去协会吗？” “不是不是，来测个智商，看看能不能加入。”陈昭解释。 “这个好加。”出租车司机说着，从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来给陈昭看，“你看我都加入了。” 陈昭很吃惊，接过那张卡片，通体雪白色，上面印着镀金的“hriq”四个大字，以及年份。有二维码，有简单的个人信息。 没想到司机师傅还是hriq的会员？ “厉害啊哥，哥能问问这个得达到多少智商才能加入吗？”陈昭问。 “每年的加入规则都会微调，今年应该是智商一百二以上就可以加入。我是一百二十二，正好踩着线进的。也没啥大用，会有一些工作机会，一些聚餐活动什么的。我加了以后，接了几次辅导小孩数学的兼职，吃了两顿饭，就没别的了。”司机道。 “这个测试有什么窍门吗？”陈昭虚心取经。 “没啥窍门，就是一些题目让你做，你对的多就说明脑瓜子好使，就能拿到这么一张卡。”司机师傅收回自己的卡，在手机上又接了一单，踩油门扬长而去。 陈昭心怀忐忑，走向酒店大门。 hriq的酒店大楼确实够宏伟，大概有三十多层的高度，清一色的落地玻璃覆盖整个楼体，阳光在上面反射光芒，在某些角度看，整个大楼像是金色的。 酒店门口时不时开过来一辆豪车，立刻有服务生过去，车主下来把车钥匙扔给服务生，径直走进酒店。服务生则会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再找到车主送回钥匙。 陈昭走过去，立刻有一个女服务生过来，“请问有预约吗？” “智商测试，号码63033。”陈昭道。 “请跟我来！”服务生很热情地给陈昭推旋转门。 通过玻璃旋转门进入酒店，脚下是巨大的大理石地板，柱子旁边是铁树盆栽，那盆栽看上去起码好几十年了，暗红色的巨大花苞潜伏在绿叶里，都快要铁树开花了。这一大盆铁树可能就价值十几万。进入电梯后，电梯内的红地毯柔软的像水，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但显然很昂贵，陈昭觉得自己的睡衣都没有这个地毯料子好。 连负责按电梯楼层的电梯员，都是头等舱空姐级别的漂亮姑娘，陈昭越发觉得这里豪气。 很快，到了顶楼！ 总统套间比想象的要大，一千平米，因此可以用作智商测试的场地。 第198章 我应该考的比你高 在门口就有贴的各种注意事项，基本上都是一些陈词滥调，什么要配合工作人员，不得作弊等等等等。 陈昭主要看了一眼那张注意事项的最底部，有一张层次分明的表格，上面写明了不同的智商级别。 “hriq会员卡分级制度” “hriq会员卡划分为不同等级，每种等级的权限不同，等级越高，权限越高，划分依据是会员的智商测试数据。” “智商120以上：白色会员” “智商130以上：赤色会员” “智商140以上：橙色会员” “智商150以上：黄色会员” “智商155以上：绿色会员” “智商160以上：青色会员” “智商165以上：蓝色会员” “智商170以上：紫色会员” “智商180以上：黑色会员” 陈昭微微噘嘴，这个协会的划分还真是简单粗暴，直接看智商。不过这本来就是高智商协会，聪明人聚集的地方，所以这么划分等级也不可厚非。 不同的智商有不同的级别，最低标准是120，毕竟120以上就绝对可以算作聪明人了。最高没有上限，但是最后一个划分标准的底线是180。能到180智商的人可能一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 划分的等级也能看出来一些问题，刚开始是以提高十个智商点为一个档次，到后来就变成五个智商点为一个档次。说明到后来的人数越来越少。智商这个东西，提高一丁点都会有很大的差距。能达到一百五十以上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这个标对于陈昭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高考完了以后，陈昭就开始节省，让系统把自己的智商从高考时的500下调到300。而300的智商，也远远在这个hriq协会的最高标准之上！ 陈昭很有自信，自己肯定是最高级的黑色会员。 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几十把复古样式的椅子摆放整齐，每把椅子上都贴着一个号码。那是预约号。 陈昭迅速找到了写着“63033”号码的椅子，也就是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陈昭旁边也有两个正在等待的待检测者。 左边的是个妹子，看年纪应该二十岁上下。穿的很朴素，就是很常见的白色运动服。典型的三无少女，无颜值无身材无打扮，看上去就像纸人一样平凡。而且妹子的脸色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别来惹老娘”的表情。陈昭很识趣地没有跟她搭讪。 右边则是个老头，穿着公园里打太极的那一身轻飘飘的白衣服。老头看上去应该八十岁起步了，陈昭很是震惊。 “大爷这么大年纪还来赶时髦啊·······”陈昭道。 大爷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张卡，在陈昭面前晃了晃。 陈昭惊了，那是一张hriq的会员卡，黄色！ 陈昭立刻回忆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分级制度，黄色的卡代表·······智商150以上！ 卧槽！ 这老大爷这么强！ “厉害！佩服！”陈昭给老大爷竖大拇指，“可是大爷你已经有卡了，怎么还来做测试呢？” “我做测试是为了看自己老没老。”大爷微笑。 “老没老？”陈昭一愣。 “不懂吗？不懂可不一定能加入协会啊。”大爷深邃地看了陈昭一眼。 陈昭秒懂，大爷应该很早就是这个hriq协会的会员了，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来测试一下智商。毕竟人越来越老，脑子也会越来越迟钝。如果测试出来智商依然很高，说明大爷身体状况还不错。如果测出来智商下降很严重，那么可能就是快死了。 “小伙子多大了？”大爷笑眯眯地问。大爷看着心情很好，心情很好的老大爷总是喜欢找人聊天。 “刚高考完。”陈昭道。 “学习成绩很好吧？” “大爷，不跟您吹牛逼，省状元。” 大爷哈哈大笑！ 周围几个正在等待的人也都笑作一团，被陈昭的嚣张劲儿逗乐了。 “我说真的，你们别笑啊。”陈昭板着脸，“等高考放榜，你们就能在电视报纸上看见我。” 大爷又哈哈哈笑了半天，“好好好，我每天早晨读报，等着在报纸上看到你。” 广播的声音突然响起。 “请号码为63023、63024、63025的待测者进入考场测试。” 前排有三个人站了起来。陈昭注视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然后重重关上门。那个房间应该就是测试智商的地方。已经到63025了，很快就能轮到自己。 “我也今年高考。”一个声音从陈昭背后响起。 陈昭回头看，一个骚气十足的胖子，蓝色的马甲，油头锃光瓦亮。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该说啥，胖子又开口了。 “我觉得吧，我应该考的比你好。” 陈昭乐了。 考的比我好？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陈昭微笑。 “我比你聪明。”胖子也微笑，“骄傲”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我之前已经测试过一次了，170，这次来是走个形式然后拿会员卡的。” “170？”陈昭旁边的三无少女很诧异地回头，上下打量胖子，像是看什么怪物。 “这么高？”老头也震动。 陈昭不以为然，耸耸肩，“百校联考我就是省状元，高考不出意外我也是省状元，你智商一百七，我只会比一百七高。” “你百校联考是省状元，是因为我上的不是公立学校，没有参加联考。”胖子依然骄傲微笑，陈昭不知道他这股子志得意满的劲儿是从哪来的，“比一百七高？这你就别想了，五十万人里才能出一个智商一百七的。那个人是我。” 陈昭耸耸肩，懒得跟这个自大狂说话。看座位，胖子的号码在自己后面。等会儿自己先进去测试，拿到结果出来直接给他看就行了。 你不是很骄傲吗？ 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吗？ 牛到随随便便跟人示威？ 陈昭心里冷笑，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能把这个自大狂的骄傲撕的粉碎。 一百七？ 还不够看呢！ 第199章 毫无悬念的黑卡 很快，广播叫号了！ 陈昭一听，是自己的号，立刻起立。 旁边的三无少女和老大爷也同时被叫到号，从椅子上起身。陈昭很好心，搀扶老大爷，但是大爷稳稳地站直了，对陈昭笑笑说不需要，他是老太极手。 三个人鱼贯而入，进入测试房间。 房间内还分了三个小隔间，就像银行柜台一样，几个考官正笑眯眯地等待。 陈昭递上自己的身份证，考官确认了一下身份，然后询问： “陈昭，63033号，来测试智商对吧？” “是。”陈昭点点头，表面上礼貌微笑，心里吐槽我不来这里测试智商难道还来这里吃饭吗？ “考试时间一共是四十五分钟，中途不能离开，需要提前去趟厕所吗？”考官又问。 “不用。”陈昭摇摇头，“开始吧！” 一份试卷和一支笔被交到陈昭手里，试卷是装订好的小册子，题量很大。笔就是普通的圆珠笔，在义乌一毛钱两支的那种。 考官掏出计时器，按下，“开始答卷！” 陈昭立刻翻出试卷开始作答。 开头第一道题，几个几何图形，问下一个图形应该是什么样子。给了四个选项。 简单。陈昭一秒钟出答案。 第二道题，一段文字描述，“如果昨天是明天，今天是星期五，那今天是星期几？” 陈昭略微迟疑，两秒出答案。 第三题，“1，3，2，4，6，5，7”，写下一个数。 陈昭不屑冷笑，一秒出答案。 各种形式的智商测试题开始出现。可以明显感觉出来，这些题目的难度并没有规律，不是说一道题比一道题难，而是时而简单时而烧脑。 与此同时，旁边的三无少女和老大爷也开始了答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监考官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三个人答题。防止他们作弊。 很多人想要加入hriq协会，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能带来实际的好处，但是大部分人并没有120以上的高智商，因此每年考试都有人使用各种手段作弊。 所以标准的测试形式是一个考官盯着一个测试者。监考老师就坐在对面，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作弊。 陈昭也不需要作弊。这张智商测试卷上的题，大部分都菜的抠脚。 “十五分钟。”三个监考官齐声说。每过十五分钟，就要提醒一次时间。 三个测试者微微皱眉，一齐加快了做题进度。 “三十分钟。”再次报时。 “考试时间到，请停止答卷。”三个监考官道。 陈昭、三无少女和老大爷一齐放下笔，把答卷递给三名监考官。 “请问这个结果什么时候出？”陈昭问。 “五分钟左右，现场改卷。”监考官微笑回答，然后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标准答案。 陈昭默默等待。 旁边老大爷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完了。” “怎么？”陈昭问。 “今年的题做起来很吃力，可能不行了。”老大爷苦笑道，“我都没做完，最后几个题应该蒙一下的。” “是啊是啊，题很难。”陈昭点头附和，想要扭头问问旁边的三无少女，但是一转头看见三无少女在冷着脸玩手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于是陈昭知趣地没有开口。 监考官开始拿着红笔改题目。 全是选择题，a就是a，c就是c，对错都是固定的，因此没有任何的人情分和苦劳分，非常残忍严格。陈昭盯着监考官的红笔，时不时在自己的考卷上打一个红叉号，冷血严酷，心在滴血。 “您本次的智商测试成绩为155，恭喜恭喜！”监考官和老大爷握手。 “挺好挺好，比我预想的高呢。”老大爷顿时激动，跟监考官握手。 很快，三无少女的卷子也改出来了。 “您本次的智商测试成绩为125，恭喜获得hriq协会的白卡会员资格！欢迎加入我们！”三无少女的监考官站起来同她握手，“请跟我来，我带您办理登记入会手续。” 三无少女跟着监考官出门。 刚要关上门，三无少女突然听到——陈昭的监考官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三无少女一愣，停下来脚步，回头凝望陈昭的监考官。 为什么倒抽凉气？ 是陈昭的成绩极高还是极低？ 老大爷也预感到不对劲，望着陈昭的监考官。等着公布结果。 只有陈昭最镇定，他已经猜到可能的结果了。自己现在的实际智商是三百，虽然这种短时间的问卷测试受各种因素影响，最终结果不一定正确，但是也不会差的太多，估计也就在280到310之间浮动。这无疑会是一个震傻人的数据。 “您本次的智商测试成绩为······305，恭喜您获得黑卡会员！”监考官终于公布，满脸惊悚地看着陈昭，眼神像是注视一个外星人！ 智商305！ 全场震动！ 旁边的老大爷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三无少女眼珠子快鼓出来了！ 旁边两个监考官也露出“卧槽多少？”、“是不是弄错了？”、“这孩子有三百的脑子？特喵火星人吧？”、“吓尿了”等表情。 陈昭超淡定，点点头，“谢谢。很荣幸。” 监考官又用活见鬼的眼神看了陈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干什么，领着陈昭去办手续。 手续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签几个字，验证一下指纹和脸部确认本人身份。 很快，陈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hriq协会黑会员卡！ 最高级别的会员卡！ 和会员卡一起拿到的，还有一个小册子，大概一百多页，里面是一些有关协会的相关事项，进了协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享受什么权利，诸如此类。每一种级别的会员享受的权利不同，黑卡会员的权利涵盖所有，可谓至尊！ 陈昭心满意足，拿着册子揣着卡出门，这次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个协会到底有什么用。 出门的时候，陈昭忽然被人喊住了。 顺着声音望去，陈昭一愣。 第200章 作战部署 是之前那个骚气的胖子，声称会比陈昭考得好的那尊大神。 “结果怎么样？”胖子问，嘴角皮笑肉不笑。 很显然，他在期待陈昭的会员等级很低，这样可以好好秀一波智商170的优越感。 陈昭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难堪呢？ 我都把你忘了，你又跳出来。 主动求打脸，这是何苦呢？ 陈昭从兜里掏出那张纯黑色的hriq会员卡，远远地晃了晃。 陈昭看了一眼胖子震惊呆滞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离开。 ······ 刚到家门口，陈昭就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快递包裹，大概有语文课本那么大，薄薄的。 快递？ 最近没网购啊？ 还没等陈昭拆开看，手机响了，邓子欣的电话。 “喂？姐？”陈昭问，不知道有啥事儿。 “你回家了么？”邓子欣说。 “刚到门口，怎么了？”陈昭奇怪。 “门把手上有个包裹，看见了吗？”邓子欣道，“我让门卫给你送过来的。” “这个包裹是啥？”陈昭把快递包从把手上摘下来，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几乎没有，仿佛里面是一团空气。 “票。五万人体育场的入场票。”邓子欣解释，“你回去拆开看看吧，我这边忙着呢。挂了挂了。” 还没等陈昭说话，手机里已经电话忙音。邓子欣做事就是这样，说挂就挂，毫不拖泥带水，利索干脆如同一把快刀。 陈昭回家，拿剪刀拆开快递包裹，果然，里面只有一张塑料膜封好的入场券。通体橙色，上面写着日期和五万人体育场的地点，并注明是“工作人员贵宾后台票”，拿着这张票，就可以随意出入五万人体育场的各个角落。 之前陈昭参加直播比赛的时候，有一项是收快递的地址。当时还没有高考，陈昭白天待在学校，怕收不到快递，就填了邓子欣的联系方式。 因此去五万人体育场的票就寄到邓子欣名下了。 陈昭看见票背面写了时间。 五天后。 晚上六点到十二点。 很显然，五天后就是决赛！ 但是具体的时间肯定没有六个小时那么长，剩余的选手已经很少了，估计也就打个一两把，多了三四局，就能决出最终名次出来。 陈昭登录自己的直播帐号，果然看到后台有一封崭新的未读邮件，发来的时间是今天上午，也就是自己测智商的那段时间。 发件人是直播平台官方，很显然是一份通知，肯定是有关决赛安排的。 陈昭点开阅读，果然不出所料： “尊敬的大神主播陈昭：” “您所属的参赛队伍“竹笋队”已通过层层选拔，获得决赛资格。恭喜你们！” “决赛时间定于6月17日晚八点到十点，请提前一个半小时，即在6月17日晚六点半之前到达，和现场工作人员联系，到达指定位置等待参赛。” “赛制为友谊赛和正式赛两场，6月17日晚八点二十开始第一场友谊赛，友谊赛成绩不计入最终结果，只为选手热身而设置。九点整开始正式赛，比赛排名即为最终排名。” “祝取得佳绩！” “斗熊猫直播平台大神主播服务中心” 陈昭看完这封邮件，陷入沉默。 时间倒是正常，八点到十点，不算太晚也不算太早，正好是差不多晚间脑子最活跃的时候。这次比赛会面向全球直播，主要观众还是国内，当然要选在晚上大部分人都下班回家的清闲时间。 但是赛制有点胃疼。 一场友谊赛，一场正式赛？ 友谊赛的成绩不计入最终成绩，只是热身用的？ 那么这友谊赛打赢了不是也白打嘛。 之所以这么安排，应该是主办方的取舍，毕竟搞这么大阵仗举行一个在五万人体育场的决赛，如果只赛上一场，那未免成本太高，过程太短，太不值得了。因此加了一场友谊赛，供选手们放飞自我，拼凑直播时间。 陈昭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小竹笋发消息。 “有空吗？打电话聊聊总决赛的事儿。” 陈昭拿着手机等待，等了半天也没见小竹笋回消息。 本以为小竹笋正在忙，没看见。结果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了，联系人显示赫然就是小竹笋。还真是干脆利索。 “我刚起。”小竹笋迷迷瞪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又打了个哈欠，“决赛的通知下来了？” “下来了，你从主播后台能看到，先看看吧。”陈昭道。 “好好，你稍等，我先起个床。”小竹笋的声音迷糊的像是牙被黏上了。 陈昭一阵无语，这都几点了还睡，猪吗？ 粉丝们要是知道自己一直粉的活泼主播私底下是这副猪样，恐怕小竹笋的八百万粉丝会直接腰斩到四百万吧！ 突然，手机另一头传来了小竹笋的痛叫声。还有咣当的砸地响。 “怎么了？”陈昭心一揪，出什么意外了？ “没什么·······不小心摔床底下了······床垫子好软······从边上滑下去了·······”小竹笋声音委屈。但是可算是口齿清晰了，看来是摔醒了。 陈昭一阵无语。 这怕不是个憨憨。 起个床还能从床上摔下去，这已经不是蠢不蠢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智障！ 等了一会儿，小竹笋应该是看完了通知，开口： “一场友谊赛，一场正式赛，这个赛制好别扭啊！我没什么主意，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陈昭早就料到小竹笋会这么说，游戏上的事儿都是陈昭一手拍板。 “我是这么考虑的，友谊赛的胜负是无所谓的，但是，也不能说和正式赛完全没关系。” “友谊赛和正式赛之间，应该有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在这十几分钟内，肯定会有专业的团队，告诉某些选手一些消息，例如其他选手在友谊赛的作战风格、跳伞地点之类。这些信息是很重要的。” “所以说，我们应该在友谊赛时，采取和正式赛完全不同的作战风格和行动路线。” 陈昭说到这里，停了停，“听懂了吗？” 第201章 被粉丝认出来了 “懂懂懂。”小竹笋道，“但是我们两场分别用什么作战风格？” “正式赛肯定要苟，这种高手如云的比赛，到处瞎蹦，说不定哪一下就让人用单发狙爆头秒了。所以正式比赛的时候，咱们还是老办法，找不大不小的房区搜枪搜装备，然后找车，不停地跟着安全圈转移，厕所、房区、洼地都是藏身之处。”陈昭道，“这样的话，友谊赛的时候，咱们就得浪起来。” “浪起来？”小竹笋一愣。 “没错，越浪越好，要浪的飞起，浪的所有人都对我们印象深刻！”陈昭语气坚定。 ······ 决赛当天！ 陈昭料到了体育场附近的人会很多，但是完全没想到三个路口外就开始堵车。而且不是缓缓流动式的塞车，是铜墙铁壁不能寸进的彻底堵车。 出租司机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回头看后座的陈昭，“就现在这个路况看，想从这到体育场南门，少说也得十年。” 陈昭秒懂，“那师傅您撤吧，我步行过去。” 付帐，下车，陈昭打开手机导航，开始步行前往体育场。 路边有很多步行的人，大家都意识到开车很难过去，只能走着。 刚走了一个路口，陈昭接到了小竹笋的电话。 “你站住！”刚接通，小竹笋就在电话里说。 陈昭一愣，“干啥？我在路上呢，你到哪儿了？” “你回头看！”小竹笋说。 陈昭拿着手机，茫然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百褶裙的长腿姑娘风一样飞奔过来，姑娘上衣是毛茸茸的白色外套，有点像绵羊，陈昭还没反应过来，绵羊就猛的撞进他怀里。 陈昭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定睛一看，“绵羊”不是别人，是小竹笋。戴着口罩和墨镜，白色外套粉色百褶裙，小腿线条流畅。 “巧了巧了巧了。”小竹笋笑嘻嘻，“我走在路上，看见前面那个人背影像你，但是不确定，就给你打电话，一看你接电话，就确定了！” “真巧真巧，你吃了吗？”陈昭问。 “没吃呢，主办方会给发饭，还有半个小时，咱们赶紧，晚了好菜全没了。”小竹笋风风火火，一把抓住陈昭的手，继续往前跑。 阳光还很灿烂，街上塞满小轿车，路边人潮汹涌。陈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粉色裙子的长腿姑娘拽着手狂奔，像鱼一样迅速穿过重重行人。陈昭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狂奔越来越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奔跑。 很快，到了体育场门口。 一共有六个入场通道，一个工作人员通道，一个军人优先通道，一个残疾人专属通道，还有三个普通观众通道。 只有三个普通观众通道排着长龙队，另外三个通道都空空荡荡。 小竹笋和陈昭钻进工作人员通道，出示入场票。 刚把票举起来，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小竹笋！” 有人把小竹笋认出来了！ 虽然小竹笋戴着口罩和墨镜，但是这边工作人员通道空无一人，实在是太显眼了。小竹笋和陈昭刚走进通道，旁边立刻就有一大群人把视线投过来。加上小竹笋天天直播，粉丝对于她的身高、发型和肤色都很熟悉，一猜就猜出来是她！ 越来越多正在排队的群众认出了小竹笋，开始尖叫欢呼，叫喊不停： “女神！” “小竹笋！我爱你！” “我最爱吃竹笋了！” “女神能给个签名吗？！” “小竹笋我好喜欢你啊！” 陈昭顿时觉得可怕，一群大老爷们嗷嚎乱叫，场面立刻沸腾，耳朵都快震聋了！ 小竹笋的粉丝都真热情啊！ 小竹笋也有点窘迫，遮遮掩掩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只好朝粉丝们挥手致意。 好在自己打吃鸡直播从不露脸，要是也有这么多粉丝大喊大叫，陈昭觉得还挺尴尬。 可是下一秒，陈昭听到有人喊自己了。 “你特么是谁！放开我的女神！”一个小青年满脸怒容。 陈昭一愣，突然发现小竹笋还拉着自己手呢。 小竹笋也吓了一跳，赶紧松开。 这时候入场票已经检好了，两个人赶紧匆匆进入。 进入体育场之前，陈昭还听到后面无数愤怒的吼声响起来： “放开小竹笋！” “你配么？！” “那男的，你凭什么跟女神走在一起！”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小竹笋你让我好伤心啊！” “女神你离他远一点！” 陈昭满身冷汗，赶紧推着小竹笋走。 “你粉丝都嗷嗷叫啊！”陈昭感叹。 “我也没想到这么嗷嗷叫。”小竹笋拍胸脯，“我让吓了一跳。不管他们了，赶紧吃饭去。” 两个人到了体育场的地下后台，这里很多的房间，本来就是用于给运动员和工作人员休息用的。现在每个房间门上都挂了崭新的牌子，上面写着各种队伍名称：“cthulhu队”、“蓝马队”、“一枪川魂队”······· 陈昭和小竹笋找了二十多个房间，终于找到了挂着“竹笋队”牌子的门，推门而入。 房间里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待了，一个穿黑色职业装的小姑娘，看见小竹笋和陈昭进门，立刻站起来。 “是竹笋队吗？” “是的。”陈昭和小竹笋异口同声。 “已经到了开餐时间了，请问是要海鲜餐还是素餐呢？”工作人员问。 陈昭看向小竹笋，“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吧。” “当然是海鲜，吃素多没意思呀！”小竹笋道。 工作人员出门去要晚餐去了，陈昭和小竹笋留在房间里等待。 明显能看出来房间重新装修过，还放了休息的大沙发。墙角和屋顶都有摄像机，不出意外的话，观众可以切换视角看各个房间里自己喜欢的选手在干什么。墙上还挂着液晶大电视，电视已经打开了，正在播放直播镜头——记者在比赛场地中间采访工作人员，比赛场地就在体育场正中央，新搭建的战台，有连排的电脑和巨大的表演用舞台，花哨绚丽，看上去很像演唱会的台子上放了一堆电脑。当然每两台电脑都有一个单独的隔间，为选手创造封闭环境。 第202章 我觉得竹笋队会夺冠 送餐员推着送餐车进来了。 小牡蛎和小圆蛤，满满的一大盘，端上桌时飘漾出扑鼻的新鲜潮水味儿。陈昭不会吃这玩意儿，看见小竹笋拿柠檬往上挤柠檬汁，也有样学样地跟着挤。一盘金黄酥脆的炸小鱼，送餐员说这种小鱼刺很少，炸过之后刺可以直接啃，是用来当主食的。还有鱼汤和米饭，鱼汤里是滑嫩嫩的大块白鱼肉，米饭是新蒸的东北米。众所周知，鱼汤泡米非常下饭。 还有一瓶酒和两个玻璃酒杯，晶莹剔透的酒杯上凝着寒露。陈昭看了看那瓶酒的酒标，一个汉字都没有，全是法文。估计是进口货。陈昭心说吃个饭还挺费劲，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开吃！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陈昭专门背对着摄像机吃，免得不雅的吃相被观众截图下来做表情包。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只要被拍下来什么丑态，大概率会变成表情包四处流传，简直就是险恶至极。 酒足饭饱，看看时间，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工作人员给两个人讲了今晚的全部安排。今晚的安排略有调整。 首先，半个小时后，会有记者来采访，问一些简单的问题。采访内容会进行直播，让成百上千万的观众看到。在现在的候场休息室里，也可以通过电视看各个组的采访镜头。 七点五十，所有的选手开始排队。 等八点钟，体育场里会进行盛大以及铺张浪费的烟花表演，还有一些明星的开场演唱，把气氛炒热。 八点十五分，参赛选手开始一队一队地进场！ 八点二十分，开始友谊赛！ 九点整，开始正式赛！ 陈昭点点头，和之前商议的流程差不多。除了打比赛得好好打之外，接受采访，以及登台的过程都得做好，不能毁形象。 工作人员说完流程就离开了，留下陈昭和小竹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记者采访环节很快开始。 采访的记者叫安冰，陈昭对她有印象，短发甜妹，电视上经常能看见的名记者。安冰有个特点，每次采访时的打扮都有非常明显的颜色。比如今天亮相的安冰是红色风格，头发染成酒红，衬衫鲜红，嘴唇也鲜红，连指甲都涂了红色。看上去红红火火，明艳动人。 安冰从第一个休息室开始采访。 陈昭和小竹笋都认真观看，想知道都会问些什么问题。能提前打打腹稿，想想该怎么回答。 但是看了一会儿，陈昭发现安冰很狡猾，问的问题都不重复，毫无规律可言。 有时候她会问选手吃了什么，状态怎样，祝打出好成绩。 有时她又问选手赛前做了哪些准备。 过了一会儿又问选手今天最忌惮哪个敌人。 最后一个问题连续问了三支队伍，三支队伍的回答出奇的一致：小李子。 主播选手龙南：“今天场上最强的敌人肯定是小李子，我只希望不要过早遇见他。” 主播选手史浩祥：“最忌惮的敌人········那绝逼是小李子啊！谁打得过他啊！他那个枪快的跟开挂似的！” 主播选手千万别喝香蕉汁：“要是没有小李子，我还敢争争冠军，小李子来了，我直接选择争亚军。冠军肯定是小李子的，不然还能是谁的？要是最后小李子没得冠军，那肯定是他收钱放水了。” 没错，吃鸡界大名鼎鼎的小李子今天也到场了，他拿过世界冠军的履历，让所有人都对他警惕有加。按理说这种主要是游戏主播的比赛，不应该叫世界第一来参加的，简直就是让李小龙和少年宫学武术的小孩同台对垒，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是没办法，主办方为了提升直播的可看度，偏偏把小李子这个吃鸡神仙给请过来了。其他主播都很怕。 安冰采访到了小李子，第一个问题就是： “今天所有的参赛者都认为您会得冠军，您是不是觉得这种比赛太简单？不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陈昭和小竹笋眼巴巴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小李子微皱眉头，竟然摇头否认。 “记者姑娘，很冒昧地说，你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今天的参赛选手，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夺冠。”小李子道，表情很认真。 “可是刚刚采访到的参赛者都觉得您会夺冠。”安冰有些诧异。 “至少有一个人不觉得我能夺冠。”小李子道。看得出来他的综艺感很强，并没有直接说谁，而是说到一半停下来，吊足观众的胃口，等着记者追问。 “哦？那个人是谁？”安冰一愣。 “我自己。”小李子道。 安冰笑了，陈昭和小竹笋也笑了，很显然，小李子入乡随俗，学会了谦虚。说不认为自己夺冠，显然是一种谦虚和尊重所有选手的表现。 “那么您认为谁可能会夺冠呢？”安冰询问。 “吃鸡是一个战场，战场是没有定数的，所以到最后谁都有可能夺冠。”小李子说。 陈昭微微点头，这说了等于没说，小李子很懂得应付记者的尖锐提问，回答的滴水不漏。 但是，小李子的下一句话，让陈昭惊的差点站起来！ “但是，如果单单从实力上来说，有一个队伍是非常容易夺冠的。就是竹笋队。”小李子说，语气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安冰愣住了。 小竹笋和陈昭都吓了一跳！ 正在直播间观看采访的无数观众都愣住了！ 小李子竟然有认定的冠军？ 竹笋队？ 安冰来采访之前看过所有队伍的资料，对每支队伍都熟悉，小李子一说竹笋队，她就想起来了，“是选手陈昭和小竹笋组成的竹笋队吗？” “是的。竹笋队。我觉得他们有很大概率夺冠。”小李子重复了一遍。口气非常笃定。 陈昭挠挠头，觉得非常奇怪，小李子的大名他听说过，号称全球吃鸡第一人，为什么这个吃鸡第一人会对自己这支队伍评价如此高？ 这种感觉就好比记者采访拳王阿里，问您是全世界打拳最好的人吗？阿里摇摇头说不是，我觉得观众席倒数第二排那个翘着二郎腿的小伙子能打败我。 简直莫名其妙啊！ 所有人都有共同的疑问。安冰询问，“您为什么这么看好竹笋队呢？” 第203章 挑战世界第一 陈昭很好奇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小李子，想知道对方为什么对自己这一队评价如此之高？ 小竹笋已经完全呆滞，张大嘴看着电视屏幕，表情白痴。她的小脑袋无法理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直播间的观众也议论纷纷： “我觉得我耳朵可能出了问题，小李子觉得竹笋队会夺冠？” “世界第一吃鸡选手，竟然觉得一支主播队伍比自己强？” “我怀疑有内幕！” “这不正常，怎么可能有人威胁到小李子？” “我把话撂这儿，小李子不是冠军，我当场吃手机！” “我也吃手机！” 小李子似乎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广泛的争议，专门笑而不语地等待片刻，把观众的期待值和胃口拉高。 “其实，我好几个月之前，就知道陈昭先生了。”小李子说。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小竹笋震惊地扭头看陈昭，眼神都变了！ 陈昭一脸惊诧和茫然，有点不知所措。 几个月前就知道我了？ 真的假的？！ 几个月前我才刚开始直播呢！ 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主播而已，那个时候像陈昭这样的小主播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不值钱的很，比蚂蚁还渺小。何德何能就让世界第一吃鸡选手知道了？ 直播间观众开始猛刷问号，都对小李子早就认识陈昭感到大为惊奇。 “您是怎么知道陈昭先生的呢？”安冰询问。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小李子微笑着开始解释，“我这个人有个爱好，就是在专业的训练赛之外，喜欢找一些路人局打一打。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高手在民间。有时候在路人局，能遇到一些非常强劲的对手和队友。” “几个月前，我注册了一个中国帐号打路人局，很巧合，第一局就遇到了陈昭。我力战不敌，被他击杀。” “我意识到这肯定是个高手，于是加了他好友，后来和他又陆续组队打了几次。每一次都令我印象深刻。” “经过我多次的观察，陈昭的水平和我不相上下，甚至，在我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完全没把握能战胜他。”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参加比赛的一个心愿，就是在这样正规的比赛中，和陈昭狭路相逢，正面对抗，看看究竟谁技高一筹。我非常渴望战胜他。”小李子总结完毕。 陈昭心中一凛！ 这意思很明确了！ 小李子今天晚上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是在下战书！ 小竹笋趴到陈昭耳边问：“你真的认识小李子？” 陈昭摇头，“我真不认识他，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可能是真有这么回事儿。” 安冰离开了小李子的休息室，又进入其他休息室，采访了几名选手。 突然，竹笋队的门被推开，安冰微笑着闯进来！ 陈昭和小竹笋赶紧站起来，接受采访。 “刚刚采访小李子的时候，他说和陈昭先生早就认识，而且是不打不相识，看来今晚对决的老朋友还真是多啊。”安冰道，“你们有信心今晚战胜小李子的队伍吗？” “没有。”小竹笋立刻开口，怂到极致。 光是提提小李子的名字，小竹笋都吓得不得了，更别说争高下了。 但是，和怂了吧唧的小竹笋形成鲜明对比，旁边的陈昭一脸淡定。 “完全有信心。小李子曾经做过我的手下败将，那么他还可以再次做我的手下败将。”陈昭语气坚定，“今天晚上来，就是为了冠军来的，管他什么小李子小王子，撞上立刻击杀！” 小竹笋扭头看着陈昭，目瞪口呆！ 陈昭你怎么这么自信爆棚？ 那可是世界第一诶！世界第一你懂吗？ 吹牛皮吹破了会被炸死的！ 小竹笋很想拉一拉陈昭，让他清醒点，但是好几台摄像机对着，她也没法有什么动作。 安冰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惊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锋芒毕露。即将和世界第一对打，他一点都不心虚么？ 但是安冰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专业记者，职业素养让她立刻隐藏了情绪，继续微笑着采访。 “您还记得和小李子第一次在游戏中对局的情形吗？是不是有一番枪林弹雨的鏖战？”安冰问。 “并没有，老实说，我完全不记得有他这么个人。如果当时他和我激战许久，我肯定会有印象。没有印象，应该是我迅速将他秒杀了。” 陈昭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全场震惊—— “被我秒杀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平平无奇，怎么可能单单记得他呢？” 直播间顿时爆炸！ “好狂！” “陈昭大大嚣张起来了！” “将小李子秒杀？真有这份实力？” “吹牛逼的吧！世界第一是你想秒杀就秒杀的？” “装逼语录记下来了，被我秒杀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只是其中之一……” “小李子……平平无奇……”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半天一直看他眼熟，这不是高考嚣张哥么？” “嚣张哥打游戏这么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昭大大可算是全方面火起来了。” 安冰也有点被惊到，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面对直播镜头这么狂妄，信誓旦旦地宣称小李子很一般…… “那祝你们取得佳绩！比赛加油！”安冰赶紧说结束语，从房间里退出去。 安冰刚刚离开，小竹笋就拿小拳头对着陈昭肩膀一通爆锤。 “你是不是喝了两斤白酒来的？还是发烧了！”小竹笋一脸欲哭无泪，“等一会儿咱们就要遇到小李子了，到时候咱们被虐的很惨，你这个大话怎么圆回来？” “放心，遇见小李子，我两枪射死他。”陈昭一摊手，微笑。 小竹笋气的跺脚，伸手指着陈昭的笑脸，你你你地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气的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全球直播！ 竟然挑战世界第一！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看吗？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竹笋叹了口气，她不能理解陈昭在想什么，话已经说出去了，该丢的脸已经丢光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第204章 手冷 所有参赛选手在入口前排队。等待入场。 小竹笋似乎人缘很好，一直有人跟她打招呼。旁边的陈昭则被绝大多数人视而不见，只是偶尔有人来礼貌性地握个手。 陈昭跟小竹笋说悄悄话： “这就是美女的待遇吗？” 小竹笋嘿嘿笑，“他们都跟我pk直播过。” 陈昭恍然大悟，原来是以前的合作伙伴。名主播们隔三差五地就强强联手一下，借助彼此的粉丝们巩固江湖地位。小竹笋八百万粉丝，经常和别的主播pk直播也是理所当然。 陈昭默默站着等待，忽然有人轻拍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个老外。挺年轻，但是眼袋很重，一看就是通宵打游戏的主儿。脸色很不正常，像是皮肤底下没有血似的。加上排队的地方灯光很暗，看着有点像老电影里的吸血鬼。 “小李子。”年轻人自我介绍，冲陈昭伸出手。 陈昭吓了一跳，之前从电视里看，小李子脸白精神头足，帅气俊郎，完全不是这幅鬼样子。差别大到自己都没能认出来。 看来传说是真的，很多明星在镜头前完美无瑕，私底下比路人还路人。 “陈昭。”陈昭跟他大力握手，“你中文挺好，我看采访你的时候还用了成语呢。” “谢谢。”小李子笑笑，“很期待和你打一局。你技术很好。” “你也是。”陈昭有些意外，小李子比想象的还要友好。 聊天就此结束了，因为体育场内已经开始了盛大的烟火表演，轰隆隆的烟花响声如同万炮齐发，在这种环境下没法闲聊，说话根本听不见。于是小李子摆摆手告别，回到自己的位置排队等待。 陈昭和小竹笋的位置靠近出口，能看见体育场上空的一角。 金黄色的礼花弹成百上千，升上夜空，密集炸开灿金的大丽菊。噼噼啪啪的闷响里，漫天的金色火焰流泻下来，如同火星的暴雨从天而降。 陈昭很感慨，主办方真是下血本了。这种大型烟花表演搞一场，基本上一辆法拉利就绽放夜空了。 扭头看身边的小竹笋，陈昭心中微微一动，漫天的流光照亮了她的眼睛，看上去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陈昭从来不知道人的眼睛可以如此亮，像是阳光照耀的宝石。 吉他声突然响起，接着是管弦乐团的齐奏，明星们登台了。 满场的观众们欢呼起来，五万人一齐沸腾！ 陈昭听到了五万人的欢呼声，脚下的大地都在震动，人声既大且广，浩浩荡荡的声音大潮，逼得人心跳加速！ 这一刻他感到恍惚，自己真的就这么成了一个顶尖吃鸡选手，可以站在五万人体育场进行盛大的决赛？ “入场！”有工作人员喊。 最前面的队伍开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每隔五米，下一队跟上。 无数的摄像机和航拍设备推进，聚焦跟进选手们入场，全场五万人的目光聚集到这个入口，网络上数百万人正在围观！之前的烟火表演固然盛大，歌星演唱当然激情，但是今晚的主角，是这些吃鸡选手！ 陈昭和小竹笋等前一队出去五米，同时深吸一口气，并肩前行！ 灯光、摄像机、夜风和山呼海啸的观众呼声扑面而来！ 陈昭心跳飙升，五万人的目光像大海将他包围。但是表面上还得装的淡定，学着前面那些队伍的样子，微笑着朝全体育场的观众们招手。 紧张得简直要尿裤。 终于，从入口走到了体育场中央，陈昭和小竹笋找到了竹笋队的电脑隔间，火速钻进去，关门！ 隔间的隔音很好，一关门，外面浩浩荡荡的欢呼声顿时消失，有种离开了体育场进了网吧小单间的错觉。 两台电脑，一看就是死贵的顶级货，因为主机竟然是水冷的，透明的主机壳，能看见里面各种零件哗啦啦地转动，透明的水（其实是油性液体）来回流动。 电脑屏幕比正常的屏幕宽三倍，非常炫目。 鼠标是陈昭没见过的牌子，事后才知道，这一个鼠标就值八万六，还是批发价。 一分钱一分货，陈昭坐下后，把手放在鼠标上熟悉手感，发现手感非常销魂，简直就是丝滑。移动一下，有种自己的手直接和电脑连接的感觉。 “设备真好啊！”陈昭惊叹。 “登录吧！”小竹笋的声音明显有点紧张，戴上耳机。 电脑屏幕上已经打开了吃鸡游戏，陈昭和小竹笋登录上号。 小竹笋明显紧张地不行，输密码的时候连错了三次，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发抖的手，才成功输对。 “不慌，有我呢。”陈昭拍拍她肩膀。 “手冷。”小竹笋伸手，抓了一下陈昭的手。 陈昭被小竹笋手掌的温度吓了一跳，简直像冰块。而且小竹笋的手指头瑟瑟发抖。像是刚从十二月的东北雪地里回来。 陈昭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小竹笋的手，想帮她暖一下，但是刚抓住，又突然意识到太暧昧了，立刻松开。 “你手怎么这样？是有病吗？”陈昭试图说点什么缓解刚刚的尴尬。 小竹笋伸拳头揍陈昭，“你才有病！” “我不是骂你，我是说你有什么隐疾之类的吗？一发作就会突然手冰凉而且发抖的那种。”陈昭说，“你这手实在是太吓人了，跟鬼似的。” “就是……紧张。”小竹笋脸红，“快入场的时候，我就觉得手发麻，入场冲着全场招手，手麻的不行了，然后现在就这样。” “你搁肚子上暖暖吧，你抖成这个样子怎么打游戏啊！别再手抖走火把我毙了。”陈昭很担忧，“死在自己人手里太丢人了！” 小竹笋白了陈昭一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双手，“你给我暖。” 陈昭心跳漏了一拍，上次这样紧紧拉漂亮女生的手好像还是幼儿园的时候…… “请选手们做好准备，即将公布房间号。”广播说道。 陈昭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显示，还有五分钟开始友谊赛！ 小竹笋的手差不多不抖了，也有了点温度，陈昭把手松开，冲小竹笋比了个大拇指： “加油！别忘了，第一场浪起来！这把咱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浪翻全场！让全场选手都感受到我们竹笋队的嚣张！” 第205章 制霸皮卡多 体育场中央和边缘的大屏幕上，都播放着抽签的画面。 “友谊赛，地图抽签！” 抽签范围只有三张，“海岛图”、“沙漠图”和“雪地图”。 电子抽签，只见大屏幕上疯狂闪动： “海岛沙漠雪地海岛沙漠雪地海岛沙漠雪地……” 停止！ “沙漠图！” 场上的观众们掌声雷动，狂呼加油。虽然他们的声音只能有一丝丝透进选手们的电脑间里，但是还是要呐喊。 拿到了友谊赛的地图抽签结果，选手们反应不一。有的眉开眼笑，因为他们最擅长打沙漠图，有的皱眉叹气，无疑是对沙漠图最为排斥。不过绝大部分选手都还好，毕竟沙漠图是非常常见的图，更何况第一场只是友谊赛，热身用的，和最后输赢关系不大。 屏幕上出现了倒计时。 陈昭和小竹笋都盯着倒计时，秒数一清零，瞬间进入游戏！ 沙漠图，素质广场。 选手们几乎是集体出现。 安静，死一般的寂静，无形的杀气在蔓延。 很多选手四处打量其他对手，发现所有人都是一样，一言不发，静静观察，如同潜伏的猎豹或者即将出击的毒蛇。 但是，还没等这股杀气变得浓郁，一个喊声突然响起： “皮卡多是我的地盘！想早结束游戏的，来皮卡多！” “不怕死的，跳皮卡多！” “本人最近开展落地成盒服务，业务范围是皮卡多，欢迎大家来体验！” “想活的，离皮卡多远一点！” 大吵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昭！ 很多选手都有些懵。 气焰这么嚣张？ 全球直播啊，就这样喊？ 直播间观众也哗然了： “是陈昭在喊？他今天怎么这么骚气？” “陈昭这是趁着直播，想给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吗？” “我觉得陈昭是在耍花招，激将法，把大家都骗到皮卡多去自相残杀，自己和小竹笋飞的远远的。” “肯定是这种操作，哪有喊大家来，自己真过去硬刚的。” “这手段有点太掉价了吧？路人局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啊！” “我倒是觉得以陈昭的脾气，真有可能自己跳皮卡多。” “楼上你想多了，把一堆人喊去皮卡多，陈昭不会傻乎乎地真自己去的，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陈昭不知道观众们的议论，继续吆喝，吸引大家去皮卡多。 终于，倒计时结束。 所有选手上飞机。 小竹笋小声问陈昭，“咱们跳哪里？” “当然是皮卡多啊，我刚刚不喊了吗？”陈昭道。 小竹笋一愣，“真跳皮卡多啊？” “这还能有假？”陈昭反问。 陈昭一边说着，一边在小地图上标点，距离一到，立刻带着小竹笋跳机，笔直地朝着皮卡多飞去！ 观众议论纷纷： “还真跳皮卡多？” “啊这……” “本来以为陈昭是滑头，没想到是真男人？” “卧槽，飞皮卡多的队伍不少啊！” “砰！”陈昭和小竹笋的降落伞一齐打开。 但是没想到，接着是一连串降落伞打开的“砰砰”声！ 陈昭拉视角，惊的瞪大了眼睛，整个皮卡多的上空，遮天蔽日的全是降落伞！ 目测至少有二十多人！ “嚯！我这还真一嗓子吆喝来一大帮人啊！”陈昭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已经紧张地浑身紧绷，迅速调整方向，带着小竹笋落到了一个小楼里，开始迅速搜装备。 “卧槽现在怎么办？好多人啊！”小竹笋吓的脸色苍白。 “你找把喷子拿着，然后蹲在楼梯口别动，来一个喷死一个。”陈昭吩咐。 小竹笋迅速捡起角落的s686，抓在手里，蹲到楼梯口。 “你呢？”小竹笋问。 “我当然是出去浪啊！忘了咱们这一把的策略了吗？”陈昭微微一笑，抱着刚搜来的s12k霰弹枪，推门而出！ 刚出门，就看见对面的小楼窗户有人一闪而过。陈昭果断冲锋！ 上楼，抬枪就打！ 陈昭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两个楼上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轰轰的霰弹枪巨响，全被爆头，当场成盒！ 陈昭过去舔盒子，盒子里没什么东西，毕竟敌人也是刚落地没多久，因此几秒钟就舔完了。 舔到一样好东西。 m24狙击枪！ 陈昭很满意，s12k霰弹枪用来近战，火力爆炸，m24则中远距离都能用，两支枪形成互补，非常舒服！ 丝毫没有停顿，翻窗而出，继续冲锋！ 陈昭在皮卡多的街道上狂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见有人出现，就立刻开火！ 一个戴一级头的敌人出现在远处的街上，刚跑到街中央，突然被一发7.62子弹爆头，一级头立刻稀碎！ 血槽清零，跪倒在地！ 陈昭手里拉栓，m24再来一发，将跪倒在地的敌人带走。 对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是过个街的功夫，一共也没有三秒钟，就这么被干掉了。 手持汤姆逊的敌人从背后出现，刚打了陈昭两枪，陈昭突然猛回身，s12k双枪轰出，瞬间反杀！ 两个敌人试图逃离皮卡多，一边狂扔烟雾弹，一边向外逃跑。 陈昭冷静地举起m24。 一枪。 击倒！ 再一枪。 双杀灭队！ 陈昭开始亢奋起来了，为了今晚的比赛，他特意提前将智商充到了450，脑细胞高度活跃，反应敏捷度成倍往上升。往常一秒钟的时间，在陈昭的意识里似乎被拉长到了五秒，甚至更长！整个游戏的进度似乎变慢了，慢到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去反应！ 从外人的视角来看，就是陈昭的速度风一般的快，根本无需瞄准，每次都是举枪就射，还弹无虚发。 近了，直接s12k爆头！ 远了，m24一发入魂！ 三杀！ 四杀！ 八杀！ 十杀！ 小竹笋抱着喷子，蹲在楼梯口，只听见外面不停响起枪声，然后就看见屏幕上哗啦啦地刷新击杀消息，一大半都是陈昭的！ 不到五分钟后，皮卡多清空！ 陈昭看着屏幕上方的击杀数： “15” “简直就是杀鸡宰羊嘛！”陈昭长舒一口气。 第206章 嚣张摩托 场上的观众已经沸腾了！ 五万人体育场的观众席，整个高起来一大片——所有的观众都激动地站起来了！ 十五杀！ 如此顶尖的赛场，高手云集，但是有人在落地五分钟内拿到了整整十五杀！ 尖叫和欢呼声响成海啸，隔间里很多选手甚至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但是他们不知道是外面狂热的观众们，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在脚底出汗。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已经来到了一亿人，留言机关枪似的刷： “卧槽！看花眼了！十五杀！” “恐怖！太恐怖了！” “陈昭就是行走的死神啊！” “陈昭这枪太特么快了，我买的自瞄挂也没这么快啊！” “陈昭居然这么强？怪不得小李子忌惮他！” “这个主播还只有两百粉丝的时候我就关注他了，现在他在五万人体育场表演十五杀，我真特么为他骄傲！” 陈昭感觉自己完全进入状态了，本来以为决赛场，遍地高手，每次交战都应该险象环生才对，但是没想到，还是这么砍瓜切菜！连杀十五个，可是自己只打了三次药而已。大部分的敌人来不及反抗就被自己打死了！ 小竹笋已经瞪目结舌，她原本很紧张地抱着喷子蹲在楼梯口等待，心脏怦怦乱跳，生怕陈昭出去以后被人乱枪打死。 结果，蹲了半天，电脑屏幕上全是陈昭的击杀消息！ 多的都连成片了！ 小竹笋实在忍不住，歪头往陈昭的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只见陈昭正举着喷子朝敌军猛轰，屏幕上血浆飞溅遍地盒子……一副大屠杀景象…… “我凑。”小竹笋看傻了，喃喃。 直到陈昭在皮卡多走了好几圈，说“安全了，出来舔盒子吧”，小竹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抱着s686像老鼠出洞似的下楼，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再出去。 外面没有一个敌人，大马路上倒是有好几个盒子…… “真浪啊！”小竹笋冲陈昭比大拇指，开始挨个盒子舔，越舔越开心，“好肥好肥！发财了发财了！” 陈昭找了个高楼蹲着，警戒四周，然后活动手腕。连续五分钟高度紧张地作战，浑身肌肉都有些疲惫。得歇歇。 与此同时，几个隔间外，小李子的电脑间。 小李子和他的队友“白鹰”正蹲在圣马丁的一栋小楼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没有怎么出击，而是搜完物资就进楼躲起来，静观其变。 观着观着，两个人的脸色确实都变了。 白鹰：“他妈的，那个陈昭杀疯了？这是杀了多少个？” 小李子沉默良久，直到不再出现陈昭的击杀提示，才说，“好像是十四个，也可能更多。” 白鹰：“妈的，他怎么这么快杀了这么多？是开挂了吗？这怎么可能？！” 小李子扭头看看队友，只见白鹰脸色发红，眼神微微有些惊恐，他破口大骂，只是因为感到恐惧。流水一样的击杀消息，居然出自同一人之手，实在是吓到他了。 “我告诉过你了，这个中国的主播很强。”小李子拍拍他肩膀，示意他镇定，“他肯定是像他承诺的那样去了皮卡多，把皮卡多屠城了。” “这也太离谱了，他有这份实力，为什么要做一个小小的游戏主播？他完全能打职业联赛！”白鹰还是有些惊恐。 小李子这回没说话，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困惑，确实，他也不懂，以陈昭的枪法，完全有职业选手的水准，干嘛局限于一个小小的主播呢？ 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上楼。 小李子不假思索，一颗雷拉开，对着楼梯口砸下去，轰然巨响，拿到了落地以来的第二杀。 很显然，来的是个菜鸟，连基本的上楼避雷都不会。 “咱们的位置离皮卡多很近，很有可能提前和陈昭遭遇。”白鹰说。 “尽量避免和他过早交火，等他疲惫点，咱们在决赛圈绞杀他。”小李子道，“他那个队友小竹笋，完全等同于累赘，没有任何战斗力。咱们两个，打陈昭一个，他枪再快也活不了。” “好！”白鹰听小李子这么一说，顿时有了信心。 小李子没再说话，继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但是他的表情有一丝茫然。 二打一， 真的就能杀死陈昭么？ 作为目前吃鸡界的世界之王，小李子很清楚一个道理： 有时候，在绝对的实力和速度面前，人数，没有任何用处。 …… 陈昭和小竹笋骑上了一辆两轮摩托。 小竹笋骑车，陈昭坐在后面，给m24上膛。 “发车！”陈昭压满子弹，大喊。 小竹笋立刻把油门踩到底！ 两轮摩托炮弹一样飞窜出去，开始沿着公路狂奔。 “喇叭按起来！”陈昭喊。 小竹笋按住喇叭，摩托一边轰鸣向前，一边拉着刺耳的喇叭声。 这应该是本局动静最大的摩托。 陈昭还嫌这样不够嚣张，路过大城区就开始扔雷扔烟雾弹，路过小城区就掏出手枪一通乱射。 这是两个人事先定下的战略，骑着一辆窜的飞快的摩托，浪遍整个地图，动静巨大，招摇过市，让所有敌人都知道有两个嚣张到爆的敌人！ 某小房区。 两个主播蹲在二楼，一动不动，默默当狗。 忽然，一辆摩托摁着喇叭飞窜而过！ 声音大的刺耳！ “啪啦！”清脆的响声，窗玻璃还被摩托车射来的一颗子弹打碎了。 两个主播都蒙了。 “这游戏里还有土匪呢？” “卧槽这么嚣张？不能忍了，干吧！” 两个主播站起来，想射击摩托车，但是对方速度拉满，已经成为远处打不到的小黑点了。 某大城区。 两波人马刚刚对射了一阵，谁也没能灭了谁，都蹲在墙后面，隔着马路对峙。 轰隆隆的响声忽然传来，还有尖锐刺耳的喇叭声。 两拨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辆摩托车几乎是飞了过去！ 摩托车上的人还在狂扔炸弹，城区顿时爆炸声四起，玻璃纷纷粉碎。 知道的是一辆摩托过去了，不知道还以为飞过去一架轰炸机呢！ “卧槽谁啊这么狂？” “要不要干他丫的？” “没法干啊，对面还有敌人呢！” “太嚣张了！太猖狂了！沙漠图是他家后院吗？” “气死我了！” “等会儿遇到骑摩托的就干死他！” 第207章 居高临下 到决赛圈之前，陈昭又拿下了三杀，击杀人数达到了惊人的十八个。 现场和直播间都已经燃爆了，陈昭的比赛风格实在是太具有观赏性，一路莽一路冲，不停冲杀。和陈昭比起来，其他的参赛选手就不是那么耐看，大部分时间都在鬼鬼祟祟地苟着，连刚枪都是打几下就躲起来，很不过瘾。 在陈昭比赛的同时，他直播间的粉丝数开始疯狂上涨。 友谊赛刚进行到一半，已经突破了一千三百万粉丝！ 毕竟有太多的观众正在收看比赛了，发现有个主播如此凶猛，忍不住路转粉！ 转眼间已经连续缩圈几次，最新的圈卡在伊波城。 摩托车没油了，陈昭和小竹笋在伊波城边缘下车。 “我知道一个地方，能上楼顶。”陈昭道，你跟我来。” 小竹笋跟着陈昭，来到了一栋高楼里，先是上了几层，没有楼梯了，但是翻窗出去还能抓到楼外的一个楼梯。顺着楼外的铁楼梯往上爬，就能来到这栋楼的楼顶。 “喔！好地方！”小竹笋站在楼顶朝四周看看，只要自己站得往后一点，就没有人能打到这里。但是同时，在这个高楼的楼顶上，却能俯瞰整个伊波城。简直像开上帝视角。易守难攻，感觉很爽。 “还有更好的地方，跟着我。”陈昭却道。 接着，陈昭带着小竹笋在楼顶助跑，从这个楼顶跳到另一个楼顶。在这个楼顶上能摸到隔壁大楼的楼外铁梯。 两个人继续借助楼外的梯子向上，来到了更高一栋楼的楼顶。 这里几乎是整个伊波城的最高点。底下的人得使劲抬头才能看到这里。一般的情况下根本想不到天上还有人。 “上到这个地方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是开飞天挂，直接飞上来。我觉得这种全球直播的赛场应该没人敢这么骚。第二种就是走咱们刚才那个路线。所以你只需要瞄准刚刚咱们上来的地方，有人上来就打死，这个位置就是绝对安全的。”陈昭对小竹笋道。 小竹笋紧张地抱着手里的akm突击步枪，点点头，瞄准刚刚跳过来的楼顶。 陈昭则抱着m24狙击枪，站在楼顶边缘，开始扫视整个伊波城。 在这个位置，能看到整个伊波城至少70％的面积，居高临下，控制全场！ 如果场上的选手们对陈昭有点了解，就应该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一个比自瞄挂还快还准的快枪手占据这个地形。 可以说，陈昭抱着m24出现在这个楼顶的瞬间，很大一部分战局就已经定了。 ······· 主播肥水，正鬼鬼祟祟地在伊波城边缘的街上潜行。 这局有喜有忧。 忧的是肥水的队友被摩托车撞死了。 那是一辆谜一般的摩托车，突然出现，速度快的跟和谐号似的，炮弹一样横冲直撞地碾过去，还极其嚣张地全程鸣笛。肥水的队友被摩托骑脸，当场趴在了地上。肥水当时和队友分开了，看见队友被摩托击倒，赶紧往队友的方向赶过去，结果差几秒钟，没能来得及扶。 喜的是肥水抢了个空投。 两队人为了一个空投打架，肥水很狗地在旁边躲着围观，眼看着两队人死的只剩了一个，肥水立刻精神了，一通乱枪将剩的那个人打死，然后窜过去舔空投。 三级头，三级甲，吉利服，mk14狙击步枪。肥水原地暴富！ 现在，到决赛圈了，肥水心惊肉跳。 伊波城看上去风平浪静，像是座空城。 肥水没有掉以轻心，贴着墙根走，小心翼翼，如同过街老鼠。 突然，屏幕一抖，中枪了！ 还是头部中枪，三级头差一点就废了！血槽掉了一大半！ 肥水慌了，赶紧左右跳动躲子弹，四面看了一圈没见敌人，更慌了！ 敌人呢? 敌人在哪里？ 卧槽到底谁打我？ 肥水当机立断，开始狂扔烟雾弹！ 三颗烟雾弹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的烟墙，将肥水包围在正中间。 肥水长舒了一口气，有烟挡住，应该对方打不着了。赶紧掏出医疗包来打药。 刚打了一秒，死了。 肥水：？？？ 啥玩意儿？ 怎么就死了？ 有烟挡着，还被爆头了？ 尼玛的，透视挂吗？ 远处，陈昭站在楼顶，默默看着远处地面上绽放的烟雾弹，给m24上子弹。三颗烟雾弹成三角形，中间是空地，一个盒子正在冒烟。从上方俯瞰，那些烟雾没有任何阻碍作用。一马平川一览无余。 ······ 某栋小楼里，一个落单的敌人蹲在窗户底下，卡视角观察外边。 “啪！” 一发7.62子弹打碎了头盔，直接将其射死。 选手懵了。 子弹从哪来的？ 不是有墙挡着吗？ 难不成是从天上飞来的？ 这特喵到底怎么回事儿？ ······ 两个选手快速通过街道。 “啪！”其中一个头上突然飞起血花，血槽瞬间清零，倒在地上。 “封烟！扶我！”倒地的选手惊恐地叫，同时往路边爬去。 队友一个烟雾弹扔过来，然后急吼吼地冲过来扶。 刚走到队友身边，“啪！” 两个人都变成盒子。 ······ 陈昭现在充分体会到一句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在这个地方打狙，实在是太爽了。 居高临下，俯瞰整个伊波城。一旦有什么东西动，抬手就给它来一枪！ 十九杀！ 二十杀！ 二十二杀！ 直播间的观众对于陈昭进行的大屠杀都有些麻木了： “简直就跟碾死蚂蚁一样啊。” “陈昭现在就跟西方传说里的美杜莎似的，看谁谁没。” “伊波城的上空飘荡着巨大的死神。” “这简直就是打鸟啊！” “要是最后圈缩在陈昭这里，那没得说了，陈昭必定吃鸡。其他人的名次，则由陈昭手里的枪来决定。” 但是下一个圈并没有缩到陈昭身上，而是向后延伸了，到了伊波城后的大平原。 “走吧，进圈，决战了。”陈昭收枪，对小竹笋说。 场上还剩六个人。最后名次即将分出！ 第208章 极限反杀 陈昭带着小竹笋下楼，接近安全区。 “把肾上腺素打了吧。”陈昭道。 两个人都打了一支肾上腺素。爬到了圈边缘的凹地等待。 紫色的毒圈逐渐推进过来，在两人的脚后停下。 陈昭一直在密切注视圈内，却没有发现敌人。不愧是活到最后的，都藏的很好。剩下的敌人此时肯定已经到圈内了，但是却看不见他们。仿佛他们变成了壁虎，能把身体的颜色换成环境色。 陈昭刚这么想，两条死亡消息弹了出来——两个敌人被毒死了。 陈昭：······· 合着没进圈啊！ 活活毒死了啊！ 大哥这特么是决赛啊！层层选拔来的决赛，被毒圈毒死，死的太丢人了吧？ 小竹笋也笑出了声，对面太窝囊了。 场上还剩四个人。 除了陈昭和小竹笋之外，还剩两个敌人。这两个敌人有可能是一队的，也有可能是两个落单的。不过区别不大，在如此狭小的决赛圈里，基本上开火后几秒钟就能定下生死。不打则已，一旦开打，立刻会有至少一半人被打的粉碎。 场上突然开始升起烟雾。 一团！两团！三团！ 敌人扔烟雾弹了！ “咱们也扔。”陈昭拔出烟雾弹，对小竹笋说，“投掷武器全砸出去！” 两个人开始狂扔投掷武器，一开始是烟雾弹，把能看见的地方都弄得乌烟瘴气，然后就开始扔手雷和燃烧瓶，敌人明显也在干同样的事儿，圈内顿时变得跟轰炸区一样热闹，炸弹此起彼伏，烈火连成火海！ 缩圈，小竹笋和陈昭站起来冲锋！ 小竹笋端着akm开始扫射！ 陈昭则抱着s12k，警惕地盯着周围。 “轰！” 一声awm的巨响突然炸开，小竹笋头部中枪，当场跪地！ 但同时，陈昭也根据枪声锁定了敌人的方位！ 手里的s12k像机关枪一样疯狂开火，无数的霰弹汇成铁幕，暴雨般泼向茫茫烟雾！ 一条击倒提示传了出来！成功盲打击倒了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的id是“白鹰”，小李子的队友，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个还活着的敌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李子！ 陈昭觉得血冲头顶，果然，和小李子在最后面对面决战了！ 最后的敌人是——世界第一！ 陈昭没有冒进，直接卧倒，火速换弹夹。越是最后关头越得保证弹药充足，必须在一个弹夹之内消灭敌人。高手过招都是一枪封喉，一瞬息决定生死，不可能给出第二击的机会！ “前进啊我的战友！”陈昭突然吼，“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不能停止冲锋啊！” 小竹笋先是一愣，随后秒懂，她虽然被击倒了，但是还可以继续往前爬，去寻找最后一个敌人！不能战斗，她还能当斥候，做陈昭的眼睛！ 小竹笋开始艰难前进，血槽正在一点点地下降，在血流空之前，一定要找到最后的敌人！ 刚爬进烟雾没几米，迎面撞上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并不是站着或者蹲着，甚至也不是匍匐前进，而是和小竹笋一样跪在地上爬——是陈昭之前击倒的白鹰！ 显然，双方被击倒的人想到一起去了。 小竹笋赶紧顶上白鹰，不让他继续前进，白鹰非常急躁，不停变换方向爬，但每次都被小竹笋给挡了回来。 两个人的血槽几乎是同时清空，前后变成盒子，谁都没能前进一步。 小竹笋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能帮上忙。又扭头深深地看了专注的陈昭一眼，只能看他的了。 陈昭连呼吸都放缓了，他现在就像一条剧毒的蛇，潜伏在草丛里等着猎物出现。毒蛇为了隐蔽自己，可以连呼吸和心跳都压下去，像是即将凝固，但当猎物一旦出现，瞬间就可以狂暴地发动致命一击！ 再次缩圈！ 烟雾逐渐散去，毒圈没过了陈昭的身躯，倒计时开始狂降，总共只有三秒！ 但是陈昭没有动，牢牢伏在原地，紧紧握着鼠标！ 他在赌，最后这三秒的寿命，将小李子射死！ 果然，消散的烟雾里，出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 狂暴的s12k枪响瞬间炸起！霰弹的铁幕对着前方的人影水泼般飞出！小李子同时举起枪，朝陈昭射击—— 但是晚了，无数的霰弹已经泼打在他身上，无数的血花飞溅。 吃鸡！ 陈昭激动地直接站起来了！ 吃鸡了！ 最后还剩零点四秒，击杀小李子！ 小竹笋激动地尖叫，把耳机一摔，竟然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陈昭！ 所有选手的电脑隔间门自动弹开，五万人体育场海啸般的欢呼声灌了进来！陈昭几乎被吓了一跳，竟然现场气氛这么火爆吗？ 而且······他们好像是在为自己欢呼？ 观众席已经激动的全体起立了，不知道谁带的头，五万人开始轰隆隆地鼓掌，掌声之大听上去像是一万匹战马汹涌奔腾。铺天盖地的掌声里，很多人大声交流： “陈昭确实牛逼！零点四秒极限反杀小李子！” “妈的太过瘾了！真是全程高能啊！” “我特别喜欢这个主播，太牛逼了，一个人杀了整局游戏四分之一的人啊！话说他叫什么？” “陈昭！” “啥？陈超？” “陈昭！” “什么？秦昭？” “陈昭！陈昭！陈昭！重要的陈昭说三遍！” “到底是陈超还是秦昭啊？！” “是陈昭啊！耳东陈！日召昭！” “陈焦？” “滚！” 选手们开始短暂休息，有的直接瘫在电脑桌前，紧张地满头大汗，有的从隔间里出来，和前排的观众们聊天握手，还有的和队友一起商量对策。 小竹笋出去和粉丝们互动去了，作为一个走偶像路线的漂亮女主播，当然要出去跟观众们互动互动。陈昭觉得自己如果出去，肯定一时半会回不来，大家都正热情着呢，干脆在这老老实实地等着。 虽然友谊赛打的很顺风顺水，最后也是有惊无险地吃鸡了，但是毕竟友谊赛不作数。真的要拿名次，还得等下一场的正式赛。胜利还远远没有到来，陈昭知道，不能心浮气躁。 场下观众一片欢腾，场上主播反应不一。但是在人潮汹涌中，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悄悄离场，去了后台的厕所。 第209章 崩溃的世界之王 男厕所。 小李子进了一个坑位，把门反锁上，却并没有蹲下。 他不是真的要来拉屎。 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五万人的体育场，到处都是人潮，唯一的安静之所只有这个选手专供的厕所。就在小李子和白鹰的休息室里，不会有别人打扰。 从兜里摸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根咬在嘴唇上，用打火机点燃。 小李子深吸一口，缓缓吐出袅袅白烟，他的呼吸是那么凝滞，像是被长矛刺穿的兽，已经气息奄奄。 他是最近半年染上烟瘾的。 通常情况下，顶尖的电竞选手不能沾烟酒，因为有延缓反应和损伤神经的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一点点的损伤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瞬息万变的电竞战场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晃神，即将到手的奖杯可能就拱手送人了。虽然电竞圈也有一些千杯不倒的选手和一些大烟鬼，但是尽量还是不能沾。 小李子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没有办法。严重的焦虑和失落感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只有找点什么东西舒缓一下压力。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 严重的焦虑和失落感，来自于他自己的水平下滑。 小李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情况，大概是在八个月前。他发现自己不吃鸡的次数越来越多，失误的次数也不断提高，状态严重下滑，而且难以克服。最开始以为只是短暂的疲劳，可是后来，他发现即使自己睡到自然醒，精力充沛全神贯注，还是会出现种种不该出现的失误。 时间越长，这种情况就越加深。 小李子最近几个月时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在滑向黑色的深渊，速度很慢，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停不下来，就是那样缓慢而无法停止地一点点滑下去·······小李子觉得这个梦是一种暗示，他的电竞水平在消减。这种消减不是靠加强训练就能挽回的，是因为小李子的年纪大了。 并不是真正的年纪大了，而是作为一个电竞选手的年龄太大了。 电竞选手是一种运动员，运动员都是青春饭。只有在身体素质最强的年华才能创造赛场上的奇迹。这个时间也就十八岁前后的几年，非常短暂。小李子已经过了这个黄金时间段了，属于他的时代即将死亡。 可是······他不甘心！ 他还想多撑两年！ 他怀念在赛场上的时光，万众瞩目，镁光灯刺眼，高手们坐在屏幕前十指如飞，体内肾上腺素飙升，如同经历真实的枪林弹雨！午夜梦回之际，他无数次梦见自己捧起冠军奖杯，奖杯上刻着他的名字，金光熠熠，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为他欢呼，每个人都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如同一场沸腾的大潮！ 很多次做这种梦时，他都会腾地从床上坐起，激动地想要跳起来。他能感受到胸膛里有力的心跳，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他是为电竞而生的！ 他的青春和他的血液乃至灵魂，都属于至高无上的吃鸡奖杯！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小李子知道一切辉煌都会结束，但是他也相信只要努力，属于他的辉煌还能延续一段时间。他还想在吃鸡之王的宝座上稳坐两年。 可是现在，挑战者出现了。 陈昭。 小李子面对陈昭，感到的竟然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太快了。 快的难以置信！ 小李子吐了烟，把长满绒毛的双手捂在脸上，身躯轻微地抖动。 厕所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小李子，是你在里面吗?还有八分钟就要开场正式赛了，所有人都在找你。”外面敲门的人说话，是队友白鹰。 “是我。”小李子说。 “你的声音不对劲，你在哭吗?” 长久的沉默，小李子发出了啜泣声。 “别哭，这可不是应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白鹰忽然提高了音调，“就因为上一局打输了，就掉眼泪吗?都快当父亲的年纪，怎么还脆弱地跟小女孩一样?” 小李子啜泣的声音更大了: “我觉得我不行了。” “陈昭的枪你见识到了吗?快到连看都看不清！还那么的精准，准到可怕！” “他远远比外界以为的要强悍，他是吃鸡上的魔鬼，是人形的外挂，是他妈的战无不胜势不可挡的邪风！没有人能挡住他，刚刚最后决赛圈的时候，我的心脏狂跳，我觉得我们俩的防线在他面前像纸一样脆弱，我手里的枪就像玩具枪一样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而他手里的s12k，那把拙劣的喷子，简直像大炮一样！我跟他对枪的时候，感觉是在被一门震耳欲聋的大炮正面轰击！” 小李子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最后几乎是崩溃的叫喊。然后哭的更响了。原本安静的厕所里全是回声。 “小李子，你心态坏掉了。”白鹰使劲拍了拍厕所门，让里面的小李子听他讲话。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何尝压力不大?去年咱们联赛夺冠的那天晚上，你兴奋地在夜场蹦了一夜，高兴得像是成为世界之王。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哪里吗?” 不等小李子说话，白鹰已经自己回答: “我哪里都没去，直接回家，热了点剩的意大利面吃掉。然后我就躺在床上，一整夜看着天花板没睡着。甚至，拿了冠军，我一点都不高兴。整个夜里我都是板着脸的。知道为什么我没睡着吗?”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预感到了，这次联赛夺冠，既是咱们职业生涯的辉煌顶点，也是一个结束。” “在吃鸡联赛的历史上，几乎没有人能连续两年夺冠。每一个冠军都像是受到了诅咒，夺冠之后就开始大幅度地水平滑坡，迅速崩盘。很多去年的冠军，在第二年的时候甚至连半决赛都进不去。” “咱们到了年龄了，时间能打败一切。” “所以我们要放弃吗?”小李子的哭声小了一些。 “放弃?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怎么可能放弃呢?”白鹰却说。 第210章 微妙的战局 “你还记得咱们刚刚踏入电竞圈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咱们都很弱小，籍籍无名，无人问津，随便来一个职业选手，在我们眼里都是大象大山一般不可战胜的形象。” “那个时候咱们俩都感到绝望，职业选手都如此强悍，每一个都不可战胜，怎么才能在吃鸡这一行混口饭吃?” “可是后来，我们坚持苦训，背水一战，开始和那些职业选手对打。我们惊讶地发现，那些所谓的职业选手也不是那么可怕，有相当一部分是可以战胜的。” “我们欢欣鼓舞，继续苦训，一种武器练上一万遍，投掷手雷练上几万遍，被我们击败的强敌越来越多，最后，我们成了世界联赛的冠军！” “冠军。”小李子轻声重复，似乎在深思一个非常深邃的词汇。 “现在，陈昭只不过是复现了咱们内心中最初的那种恐惧。你以为他是不可战胜的，你有这种心态，本身就无法取胜！你得抱着必胜的信念！用足够的镇定，强烈的求胜决心，还有你身经百战的双手去跟他对垒，这样才能成功！” “友谊赛无所谓，还有两分钟就是正式赛，我们再好好打一次，看看谁才是这个赛场上真正的王，你觉得怎么样?”白鹰问。 片刻的等待，厕所门开了，眼眶通红的小李子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里闪现出战斗意志。但是并不坚定，更多地像一个赌徒，已经赌光了所有的钱，最后一赌打算把命押上去。 白鹰手心都是汗，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局，必须赢，如果不赢，就会成为小李子心头的梦魇，甚至，彻底击溃他的战斗意志！ 必须赢！ 必须杀陈昭！ ······ 在全场的欢呼呐喊中，所有选手的隔间门关闭。 正式赛，开始！ 首先是自动抽签。 海岛沙漠雪地海岛沙漠雪地·······不同的结果在电脑屏幕上滚动。 随后，猛然停止！ 雪地图！ 小竹笋很紧张地扭头看看陈昭，雪地图不是他们俩直播时经常打的地图，稍微有点陌生。 但是陈昭气定神闲，表情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这个抽签结果有什么影响。 小竹笋松了一口气，露出微笑，有个大神队友就是好，可以躺鸡。上一局友谊赛，她已经充分见识到了陈昭的战斗力恐怖，既然陈昭不觉得有什么，那就完全放心。 陈昭内心:甘霖娘！抽什么地图不好！非得打雪地图！主办方去死吧！抽签程序爆炸吧！ 陈昭很懊恼，他对雪地图的熟悉程度也有限。如果是海岛图或者沙漠图，胜算能提高到八成。但是现在是雪地图，胜算只有六成了。 没办法，好好打吧。 进游戏，素质广场。 这次陈昭没有瞎喊，安安静静。 很快，上飞机。 陈昭看了一眼小地图，毫不犹豫，在城堡上标了个点。 “跳城堡吗?是不是有点冒险啊?”小竹笋有些担忧。 “你别落到城堡里，你去城堡旁边护城河的桥底下躲着，等我把城堡里的人都打死，给你说安全了，你再来搜物资。”陈昭吩咐。 小竹笋点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城堡旁边的桥底下当缩头乌龟，这种事情她最拿手了。刚枪冲锋她不行，苟分舔包她最强。 很快，预定距离到了！ 陈昭没有第一时间跳伞，而是等了一下，观察有多少人往城堡的方向去。 只有两个。 陈昭放心了，带着小竹笋跃出机舱，一头冲向远处的城堡。 小竹笋提前飞到了护城河，老鼠一样钻进桥底下去了。 陈昭落到了城堡外，翻窗进入。 刚刚进入，就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 有两个敌人在附近！ 陈昭骤然紧张，赶紧从地上抓了把s686拿在手里。有枪就不慌了。 嘈杂的脚步声逼近，绝对是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陈昭灵机一动，往旁边的楼梯冲过去。城堡的弧形楼梯底下有空，陈昭一蹲，钻进去蹲下藏好，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响来响去，终于，一个敌人现身了！ 三级头，三级甲，手里拿着m416，装备已经不能用精良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奢华！ 陈昭秒怂，这么好的装备不太好打，还是狗一下吧。 敌人也没发现楼梯下面的陈昭，直接上楼了。 ······ 小李子和白鹰在城堡里狂搜物资。 城堡比想象中的还要肥，两个人都拿到了称手的武器。尤其小李子还拿到了slr射手步枪，外加四倍镜。 “运气很好，上帝保佑。”白鹰说。 “上楼顶防守吧。”小李子提议。 两个人爬到了城堡顶部，扫视四面八方茫茫的雪野。 远处的小房区旁，忽然有人影闪过。 小李子举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 一条击倒提示刷了出来，爆头击倒！ “漂亮。”白鹰说着，几枪将倒地的敌人补死。 “125方向。两个人。我左你右。”小李子又道。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火，子弹飞出去击中远方的敌人······ 与此同时，小竹笋在桥底下，瑟瑟发抖。 “你那边好热闹啊，是人很多吗?”小竹笋询问。 “我不知道啊，能确定的只有两个人。”陈昭很无奈，“我在楼梯底下苟着呢，手里就一把s686，没办法，刚落地就遇见敌人，只能就近在这躲着。你老老实实在桥底下多待一会儿吧，我这边出去风险太大，打算等缩圈以后，敌人跑了，再出去搜点东西跑路。” 小竹笋撅嘴，手无寸铁地蹲在桥底下，默默等待······ 与此同时，观众们都看呆了。 “陈昭和小李子都跳到城堡了?” “两个王者上来就要死一个?” “陈昭竟然狗起来了?这个位置好猥琐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这·······陈昭发现了小李子，小李子没发现陈昭?这局面微妙了啊！” “小竹笋好惨，在桥底下跟流浪汉一样，连把小手枪都没有。要是有人发现了她，那真是跑都跑不掉。” 第211章 三秒一条命 连续两次缩圈。 城堡居然一直在圈内，而且是非常接近中心的位置。 陈昭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从藏身的楼梯下出来。楼顶有两个敌人，一打二还是有风险的。稍有不慎就要提前凉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陈昭打算先苟住。 苟住，就能吃鸡！ 小竹笋在桥底下无聊地趴下，蹲起，趴下，蹲起，都快闲出屁来了。 “我还以为总决赛会打的很猛，没想到我光着手发呆。”小竹笋手托腮。 “不急，战况早晚会爆发起来的。”陈昭道，他还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注意力集中，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城堡的楼顶上，小李子和白鹰一人拿着一把狙，四处狙击。 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个路过的倒霉蛋，基本上都来不及反抗，就被干脆利索地击倒、补死。 陈昭一直关注着击杀消息，看着看着，发觉不对劲。 小李子那一队这局杀的这么狠？ 这半天两个人加起来，都杀了够十五个了！ 再听着楼顶上消音狙击的哒哒声，陈昭猛的瞪大眼睛。 好像楼顶上的两位……就是小李子和白鹰？！ “卧槽，我觉得咱们散场以后可以去买彩票了。”陈昭突然惊叫。 “为什么？” “这半天还没发现吗？！楼顶上那俩，就是小李子和白鹰！咱们的最大死敌！”陈昭惊呼。 小竹笋本来还在桥边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田鼠出洞似的向外窥探，一听陈昭说城堡上就是小李子的队伍，吓的立刻缩回去了，躲到桥下最中间，瑟瑟发抖。 “不是吧？点这么背？”小竹笋有些惊恐，哦不，是惊恐爆了。 “这怎么能叫点背呢？”陈昭反问。 “上来就跟最难缠的敌人碰在一起，这还不背运啊！”小竹笋道。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老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两个最大的威胁，现在都在我们的视野内，他们一举一动都可以被我们掌握。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俩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敌在明，我在暗，形势大好啊！”陈昭越说越激动。 小竹笋完全不能理解陈昭的激动劲儿，她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完了。” “可是我空着手藏在桥底下，来个人机都能弄死我。你没头盔没护甲，光着腚蹲在楼梯底下，就一把s686，跟要饭的似的，这难道叫形势大好？”小竹笋欲哭无泪。 陈昭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知道，什么叫不开火则已，一开火惊人吗？” …… 城堡，楼顶。 小李子和白鹰已经杀红眼了。 两个人的枪法都是又快又好，还占据着高处的有利地形，基本上凡是视野范围内，来一个死一个！ 最关键的是，城堡似乎是天命圈中心，每次缩圈，城堡都稳稳当当地在圈内。而在地图上其他位置的选手，却被毒圈驱赶着接近城堡。 两个人加在一起的击杀数字不断上升。 一个。 三个。 五个！ 十个！ 十五个！！ 二十个！！ 转眼间，小李子和白鹰已经互相配合，打死了二十名选手。 观众们都大呼过瘾，果然名选手就是名选手，打死全局五分之一的人，跟玩一样。 比赛已经过去了大半时间，还有七八分钟就要结束了。 陈昭竟然还一动不动，抱着一把喷子。 很多粉丝都急了： “陈昭这一局是怎么回事啊？” “哪怕去搜个头盔搜个防弹衣也好啊！” “上一局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陈昭呢？” “陈昭你变了。这不是我想看的陈昭，能不能给我牛逼起来？” “看着跟挂机了似的。” “很显然，小李子要赢了。” “到底还得是职业选手拿冠军啊！” 房顶上，小李子和白鹰一边四处射击，一边聊天。 “状态回来了？”白鹰问。 “状态回来了。”小李子微笑，“久违的碾压感，我觉得我是在碾压全局。” “这就对了！”白鹰道，“只要咱们保持这个状态，把陈昭打死，冠军就到手了。” 说到陈昭，小李子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 陈昭。 陈昭！ 小李子心头又透出寒意，陈昭带给他的压迫感还没有消散。那是个冲破一切斩杀一切的敌人，他就像一堵墙，高的不可逾越的墙。或者能击死所有人的狂雷，声势浩大，来去如风，势不可挡！ 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出现，但他迟早会到来的。 小李子在等待他的出现。 “我子弹不太够了，下去捡点，你在这当心。”白鹰说。 “好。”小李子简单地回复。 在城堡顶上还有个好处，弹药不够了随便下去一捡就可以。非常方便。整个城堡就是取之不竭的弹药库。 白鹰记得一楼还有很多子弹，于是直奔一楼。 一楼的楼梯下，陈昭蹲伏在阴影里，像一尊一万年也不会动的雕像。 所有的观众都以为陈昭还是会躲着不动。 但是，白鹰刚下楼梯，陈昭猛然身体右倾！ “轰轰！”s686的巨响像是要把城堡爆破掉，白鹰完全没有防备，一眨眼血槽清零，被轰翻在地！ 陈昭不是雕像，他是潜伏着等待猎物的猛兽！ 白鹰也是世界级的选手，否则也不会成为小李子的搭档。但是赫赫有名的白鹰，仅仅一秒就被击落了。 一切瞬息万变。 “是陈昭！他在一楼！”白鹰失声惊叫。 “轰轰！”又是两声急促的巨响。来自于陈昭手里的s686。 白鹰彻底凉凉，变成枯骨盒子。 一共三秒钟，白鹰，死亡！ 小李子已经离开了屋顶，到了顶楼躲起来。 他的脸色突变，后背冷汗直冒。 来了！ 那个人终于来了！ 小李子又陷入了恐惧和紧张，他本来觉得自己这一局手气很好，状态上佳，可是陈昭到来的时候，还是在一瞬间枪杀了他的队友，快到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如果说友谊赛时，陈昭是飞沙走石势不可挡的龙卷风，现在的陈昭，给小李子的感觉更像死神，悄无声息，一旦出现，必然有人瞬间殒命！ 小李子心中一阵苦涩，和死神作战，有取胜的可能吗？ 第212章 弃子的反击 场上很多观众已经激动地站起来了！ 虽然还没有到决赛圈，但是两个最有夺冠潜质的选手已经开始对峙！即将爆发你死我活的战斗！ 在很大程度上，现在城堡里的战事，决定了整个决赛的结果！ 毕竟，陈昭和小李子，无论是谁活着走出这个城堡，都有能力提着枪把其他选手都打死。 线上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上亿人，火爆程度几乎是空前绝后。无数的留言开始爆出: “我觉得小李子赢面大一点，他三级头三级甲，陈昭还光着屁股呢！” “陈昭舔盒了，把白鹰的装备全舔了！” “我觉得陈昭真的能击败小李子，他的枪太快了，我看都看不清。人的反应速度是有极限的，小李子肯定也反应不过来。” “战况扑朔迷离啊！” “来来来，打赌吧，赌谁赢。我赌是小李子。” “我赌是陈昭！” “小李子！” “陈昭！” “小李子！！！” 观众们已经吵了起来，小李子和陈昭各自有自己的粉丝基础，粉丝相见，分外眼红，浩浩荡荡的网军立刻互相开喷。 陈昭很谨慎，没有换枪，还是拿着s686，一步步地沿着楼梯往上走。 叮当的响声，小李子扔雷了！ 陈昭立刻后退，却没有等来手雷的爆炸声，而是烟雾弹的嗤嗤声。 扭头就想继续向上强攻，但是紧接着又开始出现叮当的雷滚地声。 城堡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小李子身上带的投掷武器不少，烟雾弹一个接一个，时不时有一枚震爆弹和手雷爆发巨响，还有燃烧瓶摔碎一地烈火。陈昭一时间竟然没法上去。 但是这种僵持不会持久，小李子的投掷武器是有限的。 忽然，陈昭隐约听到了一声脚步，不是从楼上传来的，似乎是在楼下。 但是那脚步声转瞬即逝，没能来得及做出准确判断。 电光火石间，陈昭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小李子往楼梯上狂扔雷，并不是简单地阻挡作用，而是为了制造响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趁机跳到楼下去！ 声东击西！ 陈昭警兆突生，开始留意楼下的方向，同时非常谨慎地缓缓向上移动。 现在，无论上方还是下方，都有可能突然杀出小李子来。 陈昭的感官被放大到了极致，一边谨慎地摸着鼠标和键盘，一边全神贯注地聆听耳机里的动静，同时死死注视着电脑屏幕。 突然，脚步声大作！ 小李子要冲锋了！ 陈昭一时竟然有些慌乱，他还没搞清楚现在小李子是在楼上还是楼下，可是对方就要莽过来了！ 下意识地，陈昭将霰弹枪的枪口指向了楼下，他本能地觉得，小李子技艺高超，单纯地扔雷拖时间应该不是他的本意，肯定是调虎离山之计。 但是，下一秒，小李子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手持uzi冲锋枪！ 陈昭立刻回身开火！ uzi急促的爆射声和s686的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但是，s686只响了一声，没有响第二声。 陈昭的血槽已经清空，跪趴在地上。而小李子，还剩一点血，稳稳当当地站在楼梯上。 小李子发出一声长啸！ 成功了！ 他射倒了陈昭！他战胜了这个看上去无法战胜的强敌！ “牛逼！”白鹰也激动地大吼。 “陈昭，你是个非常可敬的对手，你差半秒就能反杀我了。”小李子累的气喘吁吁，主要是精神压力过大，现在心里大石头落了地，瞬间非常疲惫，“这次来，真是不虚此行。圆了我一直以来和你面对面较量的心愿。到暑假，就要开始全球吃鸡联赛了，希望能够在联赛的决赛上，和你做一次真正的决战。” 陈昭趴在地上，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想多了，这种机会不会有了。”陈昭道。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吃鸡职业选手，但是我可不是干这一行的。我吃鸡就是来玩玩，挣点外快，属于爱好加兼职。暑假我有自己的安排，不打算参加什么职业联赛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可能是咱们俩最后一次在大型赛场上相见。”陈昭道，“我战胜了你一次，你战胜了我一次，咱们俩算扯平了。” 小李子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顿时一愣。 陈昭不会去打职业联赛? 这么好的技术，完全能争夺世界第一的水平，不去打职业联赛? 小李子一时间竟然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把陈昭视为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陈昭足够的强悍，简直就是无敌，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激起他强烈的拼搏欲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提高奖金的含金量。可是现在，他竟然不去参加职业联赛了? “不过最后，我还得送你一句话。”陈昭说。 “什么?”小李子问。 陈昭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小李子还没反应过来，刺耳的枪声炸响！ 仅仅一秒后，小李子的身躯轰然倒塌，砸在楼梯上，变成了木盒子。 小竹笋从他背后现身，手里拿着一把蝎式手枪。 “快快快扶我！没血了没血了！”陈昭急的大叫。 小竹笋赶忙过去，蹲在陈昭旁边，把他扶起来。 陈昭终于被扶起来了，长舒一口气，站起来打药，一边打药，一边对着小李子的盒子道: “我要送给你的话就是，坏人死于话多。” 小竹笋一直躲在桥底下，等待陈昭给他下命令。 当陈昭被小李子的烟雾弹困着无法前进时，就预料到了可能会出情况，于是伸手拍了拍小竹笋的肩膀，示意她赶过来。 小竹笋没有走陈昭所在的楼梯，而是绕到了另一边。但是很惨的没有找到长枪，只能就近捡了一把蝎式冲锋枪冲过来。好在小李子已经挨了陈昭一枪，残血，因此一打就死。 观众们都惊叹了，这个结果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本来大部分人都把小竹笋给无视了，觉得她就是来凑数的，是没用的弃子。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不起眼的弃子暴起，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杀死了世界之王！ 小竹笋激动的已经站起来了！ 她终于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拖油瓶了！ 第213章 睡在小竹笋床上? 头跟要裂开似的。 太阳穴突突的跳。 陈昭觉得自己跟快死了似的，浑身都疼，还头晕脑胀。 感受了一下脸旁边，软绵绵的，应该是枕头。用手抓了抓，应该是被子。反正假期没事儿，陈昭干脆继续睡，身上太疼了······ “你醒了吗?”一个声音问。 “嗯。”陈昭点点头。 “嗯?！！！”陈昭猛然睁大眼睛，这声音不对，是个妹子的声音！ 还有，自己屋里为什么会有妹子！ 睁开眼，陈昭直接傻了，本来头还晕晕乎乎的，现在瞬间清醒了！ 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 白色的被子，粉色的枕头，被子上还有粉色的小河马······枕头旁边还有毛茸茸的小熊公仔。窗帘是白纱的，墙上的壁纸是非常青春的鹅黄色·······这很显然是个少女心爆棚的女孩房间！ 陈昭扭头，看见小竹笋撅着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正在戴干发帽。众所周知，人洗过澡之后的一段时间会特别娇嫩，小竹笋此时的脸蛋就是荔枝一般的白皙，微微透红，漂亮的叫陈昭脸红。 陈昭觉得自己脑子里爆了颗原子弹，轰然巨响，世界毁灭，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我我我我我·······”陈昭开口说话，却结巴地像只公鸡。 “你要说啥?”小竹笋询问。 陈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跳成机关枪的心脏，“我是怎么跑到你床上来的，咱们·······发生了什么嘛?” 小竹笋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几秒钟后转为哈哈大笑。 陈昭看着小竹笋笑的躺在床上，直到笑的肚子疼，蹬着腿捂着肚子左右打滚。 陈昭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他啥都不记得了，昨晚·······昨晚好像是在打主播吃鸡大赛，五万人体育场，盛况空前，战况激烈残酷。似乎自己是在正式赛把小李子给消灭了，然后顺风顺水地拿了总冠军······· 可是之后发生了啥? 之后的记忆就完全没有了，好像自己从夺冠的瞬间直接穿越到了现在。一个大老爷们，躺在一个漂亮姑娘的闺房里·······这事儿好像是怎么说都说不清。 小竹笋终于笑完了，又坐起来，伸出拳头，使劲揍了陈昭胸口一下。小姑娘手劲还挺大，陈昭觉得自己肺像气球一样被打爆了。 “你还能记起来什么?”小竹笋问。 陈昭想了想，“我站在领奖台上，举起金奖杯。五万人欢呼。” 小竹笋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头上白色的干发帽，开始给陈昭梳理情况。 “你别想多，昨天晚上我从沙发上睡的。” “咱们俩成功夺冠了，夺冠之后是记者采访，然后是所有选手参加的宴会。宴会很盛大，一大堆人来给你这个冠军敬酒。威士忌、清酒、二锅头、青啤、白兰地、干红，什么酒都有，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然后你就成木头人了。睡的跟死猪一样。你手机还泡了酒，坏了，整个黑屏，联系不上你家里人。我没辙了，就把你扛回我家了，不能让你死大马路上吧?”小竹笋解释。 陈昭本来是盘腿坐在床上听，听完，突然腰一折，趴在小竹笋面前。 “你这在干啥?”小竹笋一愣。 “给姐姐磕头了！”陈昭说，“感谢收留！感谢救命之恩！” 小竹笋又开始咯咯咯笑。 陈昭真的挺感动的，千里迢迢，自己醉的比死猪还死猪，小竹笋一个柔弱女生，竟然能把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扛回来。想必一路上是气喘吁吁，无比艰辛。 关键是把自己扛回来以后，还没有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而是扔到床上睡。一点都不嫌弃。要知道女孩子的床一般是不允许别人随便睡的。得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兄弟之情，日月可鉴！当然要磕个头表示表示！ “爱卿平身，不必多礼。”小竹笋伸出小手打了打陈昭的脑袋。 “谢主隆恩！”陈昭又坐直了。 “回头请我吃饭！”小竹笋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陈昭的鼻子，“大餐！我扛你回来掉了十斤肉，得吃回来！” “现在就请你去吧！想吃啥吃啥！”陈昭很爽快，主要是他自己也饿了。 “不，我要睡觉。我怕你夜里死掉，半个小时起来摸摸你鼻子，半个小时起来摸摸你脉搏，几乎一宿没睡。困死了。你收拾收拾走吧。”小竹笋说着，突然把浴袍一褪。 陈昭吓了一跳，虽然小竹笋穿了内衣，但是还是太刺激了，赶紧扭过头去。 小竹笋钻进被窝，盖的严严实实，直接睡去。她确实是又累又困，疲倦地不行，刚躺下没几十秒，呼吸就均匀沉稳起来，睡着了。 陈昭微微一怔，这丫头还挺大大咧咧的，这么信任自己? 人家女主人睡觉了，自己再留着也不太好。陈昭强忍着腰酸背痛，从床上下来，离开小竹笋的家。 下楼梯的时候，陈昭越发觉得身上疼。 喝酒喝多了怎么会浑身疼呢?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说，昨天晚上，小竹笋因为背自己回来生气，趁着自己醉的不省人事，拿擀面杖把自己从上到下暴打了一顿? 陈昭挠挠头，对这个场景感到不寒而栗，干脆不想了。疼的龇牙咧嘴地去打出租车回家。 ······· 昨晚。 夜已经深了，路上行人寥寥，路灯昏黄树影摇晃。 一个穿着百褶裙的长腿姑娘，吃力地扛着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少年。 很快，到了楼梯上，长腿姑娘累的气喘吁吁，靠在楼梯边休息。 突然，一个没抓住，扛着的少年从她肩头滑落，咣当摔在楼梯上！ 紧接着，咕噜噜滚了下去！ 长腿姑娘目瞪口呆，看着少年死狗一样躺在楼梯底下，摔的七荤八素。 “陈昭你·······没事儿吧?”长腿姑娘哆嗦着问。 陈昭躺在楼梯下，不省人事，哼哼唧唧。 小竹笋露出“好在没有人看见”、“幸好他醉死了”、“这一路上摔了这么多次不会摔坏吧?”等表情，疲惫地走下去，把陈昭拽起来。 第214章 诗词协会替考? 陈昭回家以后，发现自己比想象中伤的还要重。身上很多地方都淤青了。越发怀疑小竹笋拿擀面杖把自己揍了一顿泄愤。但是仔细想想，那么单纯可爱漂亮的长腿姑娘应该也不会做出这种暴力之事，别的情况又想不出来。 干脆不再瞎琢磨，开始研究高智商协会。 自从成为了高智商协会的会员，陈昭还没来得及把这个组织研究透呢。 登录了hriq的官网，输入自己的会员卡卡号，陈昭开始浏览上面的信息。 这个协会还有自己专门的手机app，还挺先进的。陈昭二话不说，直接下载了一个，想看看这个协会到底有个什么锤子用。 在app上用卡号和姓名完成了注册，陈昭开始东瞧瞧西看看。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同城会员互助论坛” 这个论坛的功能很简单，就是同城的高智商协会会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可以在这上面发布求助帖子。 陈昭看了几个帖子，有的确实是只有高智商人群才能做的事儿: 《紧急求助！一份今年国际奥赛青年组数学题的详细解析！》 《求白洛郎尼问题的最优解！》 《招募临时面试官，要求智商130以上，对细节看人有丰富经验》 有的则是很奇怪的，不一定需要高智商人群才能完成的工作: 《希望好心人借我十五块钱吃个午饭，快饿死了谢谢！》 《扩列吗小哥哥们！！进贴看我jk照片！！》 《卡车司机工作，月薪一万一，具体工作时间面议》 《找人陪夜跑，最好高大魁梧，最近夜跑总是遇上小流氓很害怕，退伍军人或健身教练优先》 可以看的出来，这个论坛里龙蛇混杂，啥样的人都有，啥样的求助帖都有。陈昭翻了翻，今天一天的求助帖就有四百多条，热闹的很。还有很多前一阶段发布未撤销的帖子，总共能看到的求助帖足足两千六百多条。 关键是，这些帖子的底下，都是附有报酬条件的！ 大部分的报酬条件都是钱。 【报酬:一天400元】 【报酬:一千元】 【报酬:一万起步，价格面议，上不封顶】 也有一些报酬，是东西: 【报酬:限量版手办一个，规格详见附件】 【报酬:我可以做你好朋友】 【报酬:死飞自行车一辆，九九新】 【报酬:金勋章一枚】 【报酬:丝袜一条】 【报酬:160国钞票一套，全新】 【报酬:一条我不想养了的小泰迪】 【报酬:都有工作了还要报酬?想屁吃?】 不管怎么说，虽然报酬千奇百怪，但是每个求助帖底下都是明码标价的。根据平台的规则，这些帖子上许诺的报酬必须支付，否则会受到协会的惩罚，最严重的甚至有可能逐出协会。 陈昭瞬间来精神了。 这就是个大市场啊！ 自己可以看看有什么投入小回报高的活儿，去做做试试嘛！ 陈昭兴致勃勃，开始翻阅那些求助帖。 大部分的帖子光是看标题，就让人完全没兴趣，甚至直皱眉头。 《马桶堵了两天了，谁能帮我通一下?》 《孩子作业写的好烂，找人帮忙辅导孩子写作业》 《我跟女神表白失败了，谁能告诉我如何成为情圣?》 《求证明哥德巴赫猜想》 《求人看手相面相》 陈昭看到这种帖子，只有耸肩皱眉加叹气。 同时心里感叹: 奇葩年年有，今年大丰收！ 这都是些什么不着四六天打雷噼的求助帖啊！ 这特么是高智商协会的内部论坛！ 这些求助的帖子怎么跟智障似的? 来点高级的好吗?来点给力的ok? 有的帖子看上去挺正经的，似乎可以干，报酬也很诱人。但是陈昭点进去看看详情，发现要么是表面很正经，实际不正经，要么是不适合自己，干不了。 前前后后扒拉了五百多个帖子，终于，陈昭眼前一亮，“咦”了一声！ 《求在古诗词创作方面有造诣的年轻人，帮忙替考诗协入会考试》 【报酬:十万元，也可另行商议】 报酬挺丰厚，十万块钱，考个试就给十万，太值了啊！ 古诗词创作方面有造诣，虽然自己的原创能力不行，但是自己会背很多名家大作啊！这个世界都没有的那种名家大作！ 似乎有搞头！ 陈昭点进去，看具体情况。 “我是一名高二学生，正在走自主招生路线” “某大学文学院的自主招生条件，一共有十条，我已经达成了九条。还剩最后一条，就是加入诗词协会或作家协会。” “加入作家协会的审核过于严格，需要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时间紧急，能力有限，无法达成。” “但是诗词协会的入会标准比较简单，只需要参加一个考试，就可以拿到证书。” “因为诗词协会是近几年刚刚发展起来的，因此规章制度不完善，考试过程也非常草率。甚至，没有核对考生信息的流程，也就是说，可以找人替考。” “所以我在此求助，找对诗词有研究和积累的年轻人，男生，帮我考试。拿到证书后，给予十万元报酬。” 陈昭想了想。 去考个试? 考试，是自己的强项啊！ 哥们儿我这脑子就是为考试而生的啊！ 考个试就给十万，不要白不要啊！白捡的钱还能不捡吗? 陈昭立刻扫了一眼帖子底下的qq号，果断加qq，然后跟对方私聊。 先把求助帖的截图发过去，然后开门见山: “我古诗词超强，需要替考吗?” 发过去以后，对方并没有回复。 陈昭估计可能是还没看到，于是放下手机，打开电脑，开始码字。一边写小说，一边等待对方给回复。 网文小说的日常，就是一有空就码字。毕竟辛辛苦苦一小时，读者看完三分钟。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陈昭作为作者，就得做不知疲倦的老牛。 花了一个钟头，又写了一章半，更新上去。 正好，手机屏幕亮了。 陈昭拿起手机来看，一喜，果然对方回复了！ 第215章 公交车指点 “真的吗?谢谢谢谢！但是明天就考试了，你时间来得及吗?”对方道。 陈昭想了想，明天?明天没事儿啊！ “时间充足，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就行。”陈昭道。 “那行，我给你具体说一下考试流程。” “明天上午九点钟开始考试，考试的形式以面试为主，在面试过程中可能会有非常短暂的笔试。” “一共会有四个考官，四个考官进行打分，然后算平均分，满分一百分，只要平均分超过六十分，立刻就可以现场颁发证书。” “你去了以后，只需要报出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后六位，就可以开始考试。证书上也没有照片，考官手里也没有照片，考过以后就只需要在证书上填写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后六位就行了。” 陈昭懂了，看来这个诗协考试还真是很宽松，连照片验明正身都没有，光靠名字和身份证后六位。这么宽松的制度，不替考就出了奇了！ “面试的内容大概是什么知道吗?”陈昭问，“我好提前准备准备。虽然我诗词歌赋方面很牛逼，但是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问了前两年考过的人，考官出的题目都不一样。不过有一道题是每年都有的，就是考官给一个意象或者关键词，要求五分钟内作诗词。”对方回复。 陈昭沉思片刻，觉得应该没问题。 “行，把你的个人信息和考试地点发给我吧。”陈昭道。 片刻后，一份文档发了过来，陈昭打开，扫了一眼就记住了对方的个人信息。然后再看考试地点，陈昭一愣。 在自己的小学母校? 陈昭乐了，真巧嘿！ 想不到重返小学，是以这种方式。 ······· 翌日，清晨。 陈昭特意早起，洗了个澡，换上那套邓子欣送的几万块钱的衣服，把自己捯饬地清清爽爽，然后出门，等公交。面试的时候可不能邋里邋遢，人是以貌取人的动物，长的好看在面试时往往是有优势的。 小学离这里不远，也就五站路。公交车能直达。 陈昭等了一会儿，公交车悠悠地开过来了。上车投币，直奔最后排的座位坐下。 之所以陈昭去最后排坐，是因为最后排有两个漂亮姑娘。 陈昭蠢蠢欲动，想跟姑娘搭讪，但是两个漂亮姑娘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她们正聚在一起讨论题。 没错，就是讨论题，两个姑娘的腿上放着巨大的错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 “我觉得可以用例题五那个解法·······” “我昨天晚上试了半个小时，那个解法不行啊！” “我算到这一步了，但是后面就不会算了，你看看你会算吗?” “唉，还是做不出来啊，这道题太难了·······” 陈昭对题目有天生的敏感，因此忍不住斜眼瞟美女本子上的题目。 这一瞟，陈昭乐了。 这不是数学奥赛题吗? 一个多月前自己刚做过来着。原题，原封不动，连数都没改！ “这题我会啊，用给你们讲讲吗?”陈昭搭话。 两个美女都沉浸在题目里，没注意到旁边的陈昭。陈昭这一搭话，两个人都是一愣。 “我们这可是数学奥赛题。”一个美女说。 “高三才能考的数学奥赛题，看你这么年轻，才高一吧?”另一个美女挥挥手，示意陈昭一边去，她脸色很难看，被难题搞的心情不好。 陈昭乐了，“我都高考完了！” 两个美女都一愣。 从外表看，陈昭确实长的不算成熟，皮肤有点嫩，眼神很敏锐。一般高三的学生缺觉外加压力大，是没有这种敏锐的眼神的，几乎全都眼神迷离无精打采。因此两个美女把陈昭看成高一学生，也可以理解。 已经高考完了? 高考完了的小哥哥······还能这么帅吗? 刚高考完的学生，不都要么形销骨立要么肥胖油腻吗?居然这么清爽? “就算你高考完了也不一定能做出来，这是奥赛题，比高考数学难多了。”一个美女道。 陈昭有点无语，自己看上去这么不像学霸吗？ 也不多哔哔赖赖了，陈昭直接夺过习题本，开始指点。 “这个题，不能用列式计算求出来，你们理解不了。你们这样，先转化成图形，根据图形求解。转化图形会吗?不会?先这样········” 陈昭很耐心地讲了讲大体做法，两个美女听的非常认真。 陈昭说完，两个姑娘就开始急吼吼地演算，想看看陈昭说的对不对。刚才听的时候，就有种好像能行的感觉，但是还得算出来才能确定。 公交车到站了，陈昭起身，拍拍屁股下车。 ······ “算出来了！”两个小美女喜出望外。 “再问道题！”两个美女一起往旁边看去，却猛然发现座位空了。 “走了?”一个美女很失落，“还没来得及再问问题呢。” “那个男生好厉害啊！咱们好几天做不出来的题，他竟然看一眼就懂！”另一个女生感叹。 “这是真学霸，不，已经不是学霸了，简直就是学神！” “我总觉得他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认识他似的。” ······· 陈昭昂首阔步，走进小学的校门。 时隔多年回来，学校已经大变样了。塑胶操场是崭新的，还起了一座新楼。陈昭记得自己小时候在这上学时，学校里还没有空调，一到夏天热成狗，恨不得光着屁股听课。但是现在，教学楼外面已经挂满了空调外机，呼呼地转，想必教室里一片清凉。爽的一批。 考试地点就在新楼上。 陆陆续续有人进新楼，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也有，估计都是来考试的。 陈昭跟着他们往上走，来到了一个大礼堂，能容纳上千人，这是来面试的人候场的地方。 已经有大概六十多个人在等待了，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 陈昭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等着。 刚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聊天，聊天内容引起了陈昭的注意！ 第216章 离谱的面试 “李哥，我听说这次面试不好过啊?” “为啥?” “诗协上面提高要求了，限制进入诗协的人数，咱们今天总共有五十个人面试，但是能通过的只有一个！” “放心，我稳过。” “为啥啊李哥?你这么有自信吗?” “不是有自信，我爹已经提前运作好了。” 陈昭眉头一皱，发觉不对劲。 提前运作好了? 什么意思? 陈昭回头，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两个人，都是小青年，板寸，被称为“李哥”的那位穿了一身阿玛尼，戴满戒指的手里把玩着一个亮闪闪的小物件，好像是镶钻的金zippo打火机。一看就是典型的浮夸暴发户公子，旁边跟他聊天的明显是小弟马仔。 “四个考官，有三个跟我爹喝过酒了，你说这算不算运作好了?”李哥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这考试很松，考官说你行你就行，四个有三个说我行了，剩下那一个怎么说也就无所谓了。今天来的这些人呀，都是白来，最后通过的肯定是我。” “牛逼李哥，那我就等着您成大诗人了！”马仔立刻开始拍马屁。 “哈哈哈哈哈，小点声，别让人听着，不太好。” 李哥和他的马仔开始嘀嘀咕咕聊其他事儿，没有偷听的价值了。 陈昭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竟然有关系户? 就一个名额? 让这个所谓的李哥提前拿到手了? 那自己这趟不是白来了? 陈昭想了想，这种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办法，面试不是笔试，笔试有试卷，分高就是分高，分低就是分低，但是面试全靠考官裁定，要是那个李哥真的提前打点好了考官，还真是没辙，最后名额就是他的。 那还在这等啥? 考了也是白考。 直接走吧? 陈昭当机立断决定放弃，打道回府。 但是，他刚要起身，忽然看见一个白裙子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白裙子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几乎是跑着冲到陈昭旁边来了！ 不是别人。 赵小白！ 陈昭乐了，“真巧嘿！” “你怎么在这儿啊？”赵小白很惊喜。 “肯定是诗协面试啊。”陈昭道，“你也来面试？” “是，假期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点事儿干，听说学校里有人考诗协考上了，我也来考考试试。”赵小白很高兴，本来以为是自己孤零零来考，没想到能遇到老朋友。 陈昭本来想给她说，可以打道回府了，有人走关系预定了通过名额。 但是看赵小白这么高兴，陈昭又不好意思给她泼冷水。 罢了罢了，陪她考考吧，来都来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有个工作人员拿着点名簿走出来，开始念名字。 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喊“到！” 念到“王恒”时，陈昭突然喊了声“到！”——这是要求他来替考的人的名字。 赵小白有点懵，眨眨眼看陈昭。 陈昭比了个“嘘”的手势，凑到赵小白耳边小声说，“我今天是来当枪手的，替别人考试。” 赵小白惊诧的哦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点完名了，工作人员开始叫人进屋面试。 陈昭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于是盯着面试屋的屋门开始数秒。 1、2、3、4、5、6…… 当陈昭数到61秒时，房门打开，第一个面试者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感觉才刚刚进去啊！ 难道说这个诗协的考试简单的抠脚，只需要随便背首“曲项向天歌”或者“举头望明月”就能通过？ 但是再看看出来的人脸上的表情，大家都意识到不对劲。 刚从面试屋出来的面试者，脸上表情很茫然，很失落，绝对不是顺利通过后的喜悦表情，反而像是刚得知自己确诊了肠癌。 很显然，没通过。 工作人员又点名叫人。 陈昭继续数秒。 这次是59秒，第二个面试者推门而出。 脸上的表情可以用暴怒来形容，出门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狠狠把门摔上。那股恼羞成怒的劲儿，让人怀疑他进去以后，四个面试官每人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后把他踹出来了。 面试不断进行，一个又一个面试者进去，出来时要么满脸茫然，要么怒不可遏，甚至还有眼圈发红的。 面试者在里面待的时间越来越短，刚开始还能逼近一分钟，后来到了五十秒、四十秒，还在持续下降。里面的面试官不像是在给人面试，反而像是在练刀，砍人的速度越来越快。 陈昭和赵小白面面相觑。 “这面试……是什么情况？”赵小白问。她觉得毛骨悚然。 “我估计是面试官故意刁难人，出了一道奇难无比的题，面试者进去就傻了，然后被轰出来。”陈昭推测。 “那……这该怎么办？”赵小白慌了，“咱们得怎么准备？他们为什么刁难人？” 陈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工作人员喊了，“赵小白！” 赵小白一愣，赶紧起身，慌慌张张地走了进去。 陈昭开始数秒。 仅仅三十秒后，门开了，眼眶通红的赵小白出来了，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了？”陈昭皱眉问。 “我进去以后，面试官给我一张纸，上面都是文言文，让我速背。我才看了十秒钟多一点，面试官突然从我手里把纸抢过去了，让我背。”赵小白委屈巴巴，“我连第一句还没看完呢，这什么啊，分明就是不让人过吧！十秒钟背一张纸，谁能做到啊！” 陈昭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张纸，给十秒钟，让速背？ 这特么算是什么面试题？ 面试官你丫量子波动速读呢？ 就算已经内定了名额，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刁难人吧？！谁给你们的勇气？梁静茹吗？ 陈昭有点恼火了。 不，准确地说，很恼火！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忽然喊： “王恒！” 这是陈昭替考那个人的名字。 陈昭立刻起身，一脸怒容，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面试屋。 面试屋的陈设很简单，就是一张考官的红木桌，一张摆在桌前两米的椅子。四个考官坐在桌后。 第217章 十秒背诵八千字 四个考官两男两女，都很有特点。 一个男考官头顶比灯泡还亮，陈昭在心里叫他秃瓢。 另一个男考官则扎着小辫，很多艺术家都有这种小辫，于是陈昭决定叫他艺术家。 女考官比男考官还雷人，左边的女考官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看着至少六十多岁了，居然涂了粉色的口红！ 太惊悚了！ 太魔性了！ 一个老太太涂口红还这么芭比粉你敢信？ 陈昭立刻就想好她的外号了，“死亡芭比粉口红老太太”，这个绰号有点太长，精简为“粉太”。 另一个女考官则看着很亲切，大概二十来岁，大学毕业后就当老师的模样。短发淡妆，笑容温和。以陈昭多年上学的经验，如果这真的是个女老师，肯定是个布置作业超多的老师。 “王恒对吧？”秃瓢头也不抬地问。一边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应该是考试记录。 “是的考官。”陈昭点头。 “第一题是古文速记，你看一下这篇古文，快背。”秃瓢把一张纸递过来。 陈昭拿起来就开始看，大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上去竟然有八千字之多。内容很眼熟，是《史记》里的项羽本纪！高考之前背过！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昭还是迅速地扫了一遍，以防贱兮兮的考官改动内容。 一共用了十秒钟，整张纸看完了。 陈昭还没来得及把纸交回去，秃瓢已经突然猛伸手，把陈昭手里的纸夺走了！ “及格线是背诵一半，要是背不了一半，现在可以走了。”秃瓢说，很直接很无情，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陈昭哪怕一眼。 旁边的几个考官也几乎当陈昭不存在似的，低着头该干啥干啥。 艺术家也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粉太在玩手机。 女老师倒是微笑着看着陈昭，很和蔼可亲的样子，但是也是漫不经心，显然只是礼貌性的微笑，她也觉得陈昭用不了一分钟就会离开这个房间。 陈昭脑门上青筋直跳。 怒了！ 这是什么破考试啊！ 十秒钟背八千字?考官你丫自己能做到吗? 就因为有个关系户提前预定名额了，就这么糊弄? 老子今天偏偏还就不信这个邪！今天这一个通过名额我要定了！ “快点吧，别磨磨唧唧了，能背就背，不能背拉倒。”秃瓢不耐烦了。 “下一位！”粉太直接喊了。 “下次准备充足再来考吧，这次吸取经验。”艺术家道。 吸取经验? 吸取个屁的经验啊！ 陈昭突然开背，声音洪亮，把四个考官都吓了一跳！ “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 粉太抬头看了陈昭一眼，没有赞许或者惊讶，反而是皱眉厌恶。 还真开始背了? 全文八千多字，及格线一半，就是四千多字。 十秒钟时间，你能背四千多字吗? 还挣扎什么呢?跟别人一样直接出去不就完事儿了吗? 艺术家和秃瓢也都皱眉，一共给了十秒钟的背诵时间，估计记性再好，也就会背一句两句，还挣扎啥呢?浪费时间！ 但是，陈昭并没有停顿，很流利地把第一段背完了，开始背第二段: “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项梁怒之。籍曰：书足 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一句！ 三句！ 五句！ 十句！ 一百字！ 三百字！ 五百字！ 背到五百字的时候，一直礼貌微笑的女老师脸色开始不对了，惊诧地看着陈昭。 一千字！ 一千五百字！ 还在继续往下背！ 背到一千字的时候，粉太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涂了芭比粉口红的嘴张的老大！ 背到一千二百字的时候，艺术家后知后觉，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子上，震惊地看着陈昭。 秃瓢也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印了项羽本纪的纸，对照陈昭背诵的内容。陈昭越往下背，他脸色越白，手竟然开始有些发抖！ 什么情况? 真会背?！ 已经背了一千多字了，还······毫无错误? 十秒钟背一千多字，这特么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儿? 陈昭没有什么表情，一脸淡定漠然，速度不快不慢，非常流利地往下背。 “于是籍遂拔剑斩守头。项 梁持守头，佩其印绶。门下大惊，扰乱，籍所击杀数十百人。一府中皆慴伏，莫敢起。” “楚战士 无不一以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于是已破秦军······” 两千字！ 三千字！ 四千字！ 已经过了秃瓢定下的及格线了！ 但是陈昭没有停，甚至没有丝毫记忆不畅的现象出现，自始至终就像机器一样，面无表情，继续背诵。陈昭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己拿到了及格分60分，但是如果考官们放水偏袒，给那个关系户“李哥”来了个八十分，自己还是会被刷下去，“李哥”还是会上位。 因此，必须满分！ “汉军皆 走，相随入谷、泗水，杀汉卒十余万人。汉卒皆南走山，楚又追击至灵壁东睢水上。汉军却，为楚所挤，多杀，汉卒十余万人皆入睢水，睢水为之不流······” “数日，已降，项王怒，悉令男子年十五已上诣城东，欲 阬之······” 五千字！ 六千字！ 四个考官集体不淡定了，都用活见鬼的眼神看着陈昭。 十秒钟，背诵六千字? 这特么是个神仙? 传说有一些科学家进行的速记实验，找一些提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可以在短短一两分钟内，背诵上千字的普通文章。但是很快就会忘记，只能形成瞬时记忆。 而陈昭这个比科学实验还惊悚，背的不是普通文章，而是文言文，众所周知，文言文的背诵和普通文章的背诵不是一个难度级别的。而且仅仅只有短短十秒的时间，背会数千字，这效率也太惊悚了！ 手机扫描都没这速度啊！ 考官们此时此刻都想问陈昭一个问题: 你丫开挂吧！ 怎么做到的啊！ 考官们呆滞的时间，陈昭已经哗啦啦流水般背完了八千多字。 “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陈昭长舒一口气，轻蔑地看向秃瓢，“背完了，考官。” 第218章 出来吧!《清平调》 (很久没看读者留言了，昨天瞅了一眼，头条和番茄上都有好多说我更新慢的，说不加更就砍死我。我是个虚心的作者，会吸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因此这本书从今天起改为一天一更。) (开个玩笑，基本上还是一天两更，最近比较忙，实在是快不起来。周末可能有时间会加更一下，不确定能加多少，尽量肝吧！感谢大家！) (待我突然加更之日，读者皇上们打赏一波可好?最近稿费不理想呀······肉包子都买不起了，只能啃干馒头) _______ 秃瓢看着陈昭出了神。 这道题就是专门用来刁难人的，十秒背八千字，不可能有地球人做得到。 可是现在······真有人做到了！ 还是个毛头小子！ 秃瓢有点懵，旁边的艺术家忽然用胳膊肘戳戳他，挤眉弄眼道，“有没有背错的?虽然背的很流利，但是要是错误多还是得扣分啊。” 但是秃瓢很无奈地看看手里的纸，“他背的·······一字不错。” 陈昭淡定微笑。 背错? 笑话！ 这文章早就背过了，自己的脑子过目不忘，还有背错的道理? 别说正着背了，就是倒着背，从中间开始背，也照样不会出任何差错！ 在这方面，陈昭拥有绝对的自信！ 秃瓢犹豫了片刻，提笔，在陈昭的面试成绩一栏写下了“100分”的字样。 没办法，确实无可挑剔，一点也不磕巴，还一字不错，给满分不需要理由，不给满分才需要理由。虽然很不愿意，但是秃瓢还是不得不给陈昭这个满分。 旁边的艺术家开口了: “恭喜你通过了面试的第一关，但是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有三道题。最后需要根据你每道题的答题情况来判定是否能通过。” 陈昭早就料到了，一山放过一山拦，刚驱饿狼又迎猛虎，这些面试官和那个“李哥”提前串通好了，当然会想方设法给自己出难题下绊子，让自己无法通过。 对此，陈昭的态度只有一个—— 放马过来！ 谁怕谁啊！ 除非你让我原地来二十个连续后空翻，或者跳个什么夏威夷草裙舞、毛利战舞，这些玩意儿确实做不到，别的靠脑子的，还真没怕的！ “请出题吧。”陈昭镇定地道。 艺术家沉思片刻，开口出题，“给你三分钟，创作一首诗或词。” “有什么要求吗?诗词的歌颂对象什么的?”陈昭问。 艺术家想了想，突然扭头看向旁边的女老师。 “就以这位考官也就是冰冰老师为主题吧，你现场为冰冰老师写首诗或词。”艺术家道，同时递给陈昭纸笔，“限时三分钟，开始计时。” 陈昭一呆，还有这种鬼题目? 以考官为主题作诗词? 陈昭扭头看看那个女老师考官，也就是被称作“冰冰老师”的。女老师正有点羞涩地笑，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作诗对象。她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想起夏天正盛的花。 首先，作诗的情感基调立刻就能确定，三个字——拍马屁！ 废话！给考官作诗，除了拍马屁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但要拍，还要拼命拍！拍的越响越好！拍的惊天地，拍的泣鬼神！ 那么问题来了。 陈昭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拍马屁呢? 歌颂对象是个美女，女性十有八九都喜欢被夸漂亮，因此，可以从容貌上做文章。 “一分钟了。”艺术家考官突然说，同时轻蔑地看着陈昭，三分钟作诗，还是歌颂陌生人，谅你小子也不可能办得到！ 现在已经过去一分钟了，还有两分钟，还一个字没动呢！ 粉太不屑冷哼一声，觉得陈昭这下子该是栽了，又低下头玩手机。 秃瓢无声冷笑，满脸的表情意思是“小样儿，过的了第一关，还不是过不了第二关?” 女老师看陈昭的眼神倒是有些怜悯，和其他考官的敷衍不屑不同，这个女老师一直态度很亲和，但是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昭没有注意考官们的神色各异，只是飞速思考。 突然，他眼神一亮！ 想到了！ 不就是歌颂姑娘漂亮吗?！ 正好有这么一首诗，简短好写，还千古流传！ 陈昭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拿起笔，开写。 出来吧！诗仙李白！ 李白先生，赐予我文采！ 陈昭下笔如飞，短短几十秒，就把写完了，然后直接拍在艺术家面前！ “写完了，请过目。”陈昭道。 四个考官都是一震！ 真写完了?！ 这么快? 四个考官都凑过来看陈昭写的那张纸，女老师还轻轻念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屋里突然陷入了死寂！ 女老师用手捂嘴，满脸惊讶！ 秃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粉太一脸不可思议！ 艺术家拿着那张纸的手有些颤抖！ 太惊人了！ 这首诗·······优美到了极点啊！ 一时间，几个考官都忘了自己还跟关系户串通过，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准确地说，是交口称赞！ “一气呵成，巧夺天工，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哪配得上这首诗啊！”女老师笑吟吟地道。 “春风满纸，花光满眼，好诗啊！”秃瓢也道，竟然有些陶醉之意。 “语语浓艳，字字流葩。”艺术家点点头。 几个考官交口称赞了半天，突然戛然而止！ 这一关·······好像他也通过了！ 这没法不通过啊，面试官们扪心自问，这种诗连他们自己都作不出来！ 艺术家干脆利索地写了个“99分”，没有打满分，可能是怕陈昭骄傲。 陈昭镇定地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那个“99分”，心中不屑冷笑。 这首诗不是别的，正是诗仙李白所创作的千古名作，《清平调》中的一首。千百年来，围绕这首诗，产生了许多的研究与讨论，经久不衰，代代传颂。但是自从系统改变了世界之后，陈昭发现这首诗在这个世界上不见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又将其重新书写出来！ 陈昭写出这首诗时，心里完全的自信。 这能不通过吗? 要是李白的诗，还不能通过这一场小小的诗协面试，老子当场打电话报警！ 第219章 我这种有钱人都有很多手机 四个考官，已经通过了两个考官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满分。 离胜利越来越近，陈昭战意熊熊！ 扭头看向第三个考官，也就是女老师，陈昭发问，“请出下一题吧。” 但是出乎意料，女老师摇摇头，微笑道，“你刚刚那首诗我很喜欢，你完全有进入诗协的资格。所以我给你通过。” 说完，女老师提笔，在面前的面试成绩单上毫不犹豫地写下“100分”。 陈昭顿时对这个女老师考官大生好感，从自己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四个考官里就只有她对自己态度最好。现在居然连题都不出，直接给自己通过，还是满分。 陈昭忽然想起先前偷听到的关系户聊天，那个“李哥”声称四个考官里有三个都和他爹吃过饭了，很显然这个女老师就是没有吃饭的那个。清正廉洁，公公正正。陈昭本来还觉得把《清平调》用在这个小小的考场上有点不值，现在觉得给这个女老师也挺好的。 陈昭又把脸转向最后那个“粉太”，“请出题吧！” 粉太表情变得很奇怪。 她实在是没想到，竟然有人真的能通过前几个考官的考核！ 这个“王恒”的诗词水平和记忆能力，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简直就是个怪物！ 粉太张口，犹豫一下又闭上。 她想出道奇难无比的题，把“王恒”考倒，把他打发走，把名额留给关系户。但是她刚要出题，又莫名地感到一种恐惧，如果自己出的题，也不能考倒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粉太看向陈昭，这种恐惧感更加强烈。陈昭分明只是个毛头小子，和善地微笑着，但是他的眼神却叫人觉得如此深邃，仿佛看不到底的漆黑古井，你不知道井底下有什么，就像你看不透陈昭脑子里到底装着怎样的学识和惊人的天赋。 前两道题也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都不费吹灰之力，像用钢铁长枪戳穿一张卫生纸那样轻松破开了。粉太忽然失去了信心，她觉得无论自己出多难的题，都有可能被陈昭答出来。还是无可挑剔的满分答案。 沉思片刻，粉太对陈昭开口了，不是出题，而是实话实说。 “小伙子，你很有才华，入我们诗协非常简单。但是我有个要求，你能下次再来考一次吗?下次再来，我们一定给你通过。你不用考，直接给通过。”粉太说，“但是这次，我们实在是没法给你通过。” 陈昭还是笑眯眯地，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对粉太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似的。 几个考官看他这副淡定劲儿，都有股错觉，好像这孩子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为什么要下次呢?这次不行吗?”陈昭问。 “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今天上午只有一个名额，可以进入诗协。但是这一个名额，已经提前锁定了一个学员。”粉太说，“我们已经定好了把这个名额给那个人。”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有关系户呗?”陈昭微笑。 粉太看陈昭笑，以为他能接受，也笑道，“是这样。所以麻烦你再跑一趟，下一次给你通过。” 但是，下一秒，陈昭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异常冰冷！ 陈昭用咄咄逼人的眼神，依次直视三个跟关系户串通的考官。 “诗协，是有诗词水平的爱好者聚集在一起的组织，可是现在，有真才实学的进不去，吊儿郎当目不识丁的关系户却能进来。诸位考官们，我请问问你们，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陈昭此话一出，房间里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像是一大股冬风灌进来了，几个考官都有点后颈发凉！ “我时间很紧，没有空再来一趟，这次必须给我通过。我完全符合通过的标准。” “我知道你们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但是不好意思，我有一样东西，能让你们知道该如何选择。”陈昭道。 说完，陈昭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考官们面前。 手机上赫然是录音界面！ 已经录了十多分钟了！ 也就是说，从陈昭进门的一刻开始，就已经偷偷开始录音了，刚刚那些考官的话，全都被录进去了！ 考官们脸上同时变色。 还有这一手? 尤其是粉太，脸都绿了。她要是刚刚不说那几句有关关系户的话，这个录音还不能怎么样。但是现在她说了，这个“王恒”还录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一旦王恒把这个录音发到诗协总部，在场的考官，除了女老师，都吃不了兜着走！ 粉太盯着录音的手机片刻，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夺过手机！ 然后，删除录音！ 其他的考官先是一惊，没想到粉太会做出这种土匪般的举动，直接销毁罪证！ 随即，艺术家和秃瓢又都是一喜，没有证据了，你个毛头小子还能怎样? 陈昭冷笑。 真不要脸啊！ 抢手机删录音这种事儿也干得出来? “好了，现在没有录音了，接受我说的条件吧。”粉太长舒一口气道，“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年轻人，很聪明，但是还没有足够聪明。”秃瓢也道，“下次再做这种事儿，一定不要让自己掌握的证据落到别人手里。” 女老师皱眉，看看旁边的几个考官，她对这几个同事的流氓行径很厌恶，但是又没法做什么。 陈昭叹了口气，又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手机！ 还是录音界面！ “像我这种忙碌的有钱人，通常身上有好几块手机。”陈昭嘲讽地看着考官们，“你们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脑子这么蠢呢?” 粉太的脸都绿了！ 艺术家脸都白了！ 秃瓢很绝望地抚摸自己的秃头。 这毛头小子怎么这么鸡贼啊！ 简直就是人精啊！ 太难缠了啊！ 偷偷录音也就罢了，竟然还弄两个手机录音！ 你特么是间谍学校毕业的么? ······· 考场外，赵小白还在等待。 剩下的面试者们也早都发现了不对劲儿，前面那些面试者进去，长则一分钟短则半分钟，很快就出来了。刚刚进去这一位，居然在里面待了接近十五分钟了还没出来！ 很多面试者开始窃窃私语。 第220章 搬钢琴 “怎么还不出来啊?” “可能是他真的能考过?” “我本来感觉今天这个面试不对劲，没有一个人能在里面待超过一分钟，我还以为是面试官故意刁难人。现在看来不是，要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能正经考试的。” “是啊，看见有人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我就放心了。” 在角落，李哥和小弟开始心里发毛，小声嘀嘀咕咕: 小弟:“哥，刚刚进去这个哥们儿，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啊?该不会考过了吧?” 李哥皱眉:“不可能！四个考官有三个考官都打点好了，就一个名额，肯定是我的！” 虽然嘴上说的坚定，但是李哥一直在搓手，显然也很忐忑。按道理说不应该有人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的，不应该进去几十秒就败阵而出吗?这种纯面试考试，面试官就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自己已经把玉皇大帝给打点完事儿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突然，门开了！ 陈昭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注意到陈昭手上，赫然是一个大信封。上面有诗协的标志。大家都知道那个信封是什么。 面试通过后的手续！ 这个人通过了！ 李哥当时就变了脸色。 什么情况? 怎么通过了?！ 说好的就一个名额留给我呢！ 牛逼都给小弟吹出去了！这叫我怎么办?让我面子往哪搁?！ 李哥急了，赶紧掏出手机来，想给自己老爹打电话，让老爹替自己做主。 但是，还没来得及拨出号去，李哥愣住了。 刚刚通过的这个考试者，竟然径直走到了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自己。 “别给你爹打电话啦，没真本事出来混什么?靠爹是靠不住的。”陈昭悠悠地说，不等李哥反应，扭头离开。 赵小白赶紧跟上陈昭，也离开了。 ······ 回家以后，陈昭立刻和“王恒”联系。 “手续我拿到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陈昭问。 王恒显然是一直在等，秒回消息:“真的?多谢多谢！麻烦你拍个照片给我看看。” 陈昭把手续摆在桌面上，拍照。发过去。 王恒:“我不方便跟你见面，你把银行帐户给我，我打款给你，然后你邮寄给我吧！” 陈昭发送帐户，两分钟以后就收到了转帐通知。 “合作愉快。”陈昭道。 “合作愉快。”王恒道。 ······· 在高智商协会论坛上的第一次接单圆满完成了。 陈昭觉得很香，考个试的功夫，虽然有点波折，总体来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一口气到手这么多钱。有搞头。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去? 尝到甜头了，陈昭开始继续逛论坛。 看看还能找到什么高报酬的活儿吗。 但是很遗憾，逛了一上午，也没发现什么好的活儿。 要么是开价太低，要么是工作不适合，或者难度太大，纵使陈昭这种奇才也没有把握。 如果把这个论坛看成司机师傅接单的地方，把相关的帖子类比成打车帖子，那么陈昭在论坛上看到的就是这三类帖子: “从石家庄去伦敦，车费五毛，急！”——开价低的令人发指。 “需要一个博士学位的大胸司机带我去学校，车费打表！”——不适合陈昭。 “从义乌去月球，车费面议。”——难度太大。 总之，没有能接的单。 看来也不能指望靠着这个论坛发家致富。只能说经常上来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活儿，偶尔干一单。 陈昭开始回归正职，写小说，码字！ 打开word就是干！ 但是还没干完一章，电话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房东姐姐” 陈昭立刻接电话，邓子欣的声音立刻响起来。 “在家吗在家吗?” “在家呢?啥事儿?”陈昭问。 “换衣服下楼，帮我扛钢琴。”邓子欣道。 “扛钢琴?”陈昭有点懵，还没来得及细问，那边电话已经挂了。邓子欣就是这样，办事干脆利索，像是提着刀，毫不拖泥带水。 没辙，房东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好像现在已经不是房东姐姐了，这房子已经是陈昭自己的了。但是陈昭对邓子欣一直有种特殊的感觉，两个人关系很特殊，说上下级也不是，说朋友也没有那么浅，说情人也算不上，就是一种很亲密又保持距离的关系。陈昭只好换衣服出门，一熘烟下楼。 一辆运货大货车已经停在楼下了，五个搬运工和邓子欣正合力把巨大的黑色三角钢琴搬下来。那黑钢琴大的吓人，跟大炮似的，估计有半辆小汽车重。 陈昭赶紧跑过去，接替邓子欣的位置。 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陈昭感觉这特么不是一架钢琴，而是一头大象！ 邓子欣指挥着陈昭和工人们往上抬，一直抬进自己家里，摆在书房一角。搬运工们都累的满头大汗，赶紧熘走休息了。陈昭死狗一样倒在邓子欣的沙发上，累的不省人事。只有真的扛过的人，才知道一架三角钢琴有多重！陈昭觉得自己手臂都快撕掉了！ 陈昭哼哼唧唧，决定讹邓子欣这个富婆一笔。 “我手臂撕裂了，你是选择微信还是支付宝来给我医药费?”陈昭问，“一般我们碰瓷业的行情都是要十万，看你这么漂亮，咱们还这么熟，打个八八折吧！” 邓子欣打开钢琴，从第一个键开始按，听声音，“要钱没有，要命也特娘的不给，顶多中午留你吃顿饭。” 陈昭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了，神采奕奕，“好！” 邓子欣把钢琴键很缓慢地从头到尾按了一遍，先按了一遍白键，又按了一遍黑键。 “这个键和这个键，这两个键音准不对劲。”邓子欣按了按两个黑键，“回头我找调音师来给调一下。” 陈昭摇摇头，伸手，一口气按了八个键，“这八个都不对。” “八个都不对?”邓子欣一愣，“有这么多嘛?” 陈昭把邓子欣拱开，一屁股坐在钢琴凳上，开始按那几个钢琴键的前后几个键，给邓子欣听。 刚开始，还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第221章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热心书友告诉我外站有抄袭的，我有点懵。去看了看，全文复制粘贴。抄我书的肯定是看了我书的，已举报，已上报，希望早日收手吧，快点删书，不收手就寄律师函了哦！这可不是小事儿。) (感谢我的书友和粉丝！) (今天的加更奉上)—— 但是陈昭反覆按了多遍以后，邓子欣听着钢琴音，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好像确实有点问题。 “你耳朵还挺好使，蛮有音乐天赋嘛！”邓子欣道。 陈昭耸耸肩，智商增强之后，他的各种感觉都得到了增强，在普通人耳朵里没什么区别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却有明显的差异。听出来几个有偏差的钢琴键这种小事儿，还是轻而易举的。 “姐你干嘛突然要买钢琴?”陈昭回头看看房间，“你这屋不够大啊，放个钢琴显得太挤了。” “没事儿，楼上那一户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了，过几天我就把他赶走，然后把屋子腾出来放钢琴。”邓子欣说。 “那又为什么想买钢琴呢?”陈昭问。 邓子欣低头，抠指甲上的指甲油，“想学呗。” “为啥突然想学?”陈昭问。 “就是想呗，这有什么为什么。”邓子欣继续低头抠指甲。 陈昭掏出手机来，打开自拍模式，伸到邓子欣面前，“姐你的脸都红的跟猪肝一样了，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邓子欣确实是越说越脸红，明显不对劲。这钢琴的背后必有隐情。 邓子欣没好气地踢了陈昭一脚，“小孩子别那么好奇！” 陈昭撇撇嘴，“是暗恋上了一个钢琴师?大高个，很帅，在酒吧弹酒吧钢琴，一般是晚上八点多钟开始弹，一口气弹到十点多。那个酒吧离这里不远。对吧?” 邓子欣猛抬头，惊恐地看着陈昭，满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你个小兔崽子跟踪我！” 陈昭一脸坏笑，“我跟踪你个屁，我天天忙的要命，你还不是开法拉利就是开保时捷，窜的飞快，我怎么跟踪你?”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邓子欣惊恐万状又满腹狐疑。 “你先给我说是不是，我再给你说我怎么知道的。”陈昭道。 邓子欣气的又踢了陈昭一脚，愤愤地生了半天气，最后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突然瘪了，小声来了一句，“是的，你都说对了。” “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的?”邓子欣皱眉。 “首先你买了钢琴，那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地抽风，这玩意儿又大又贵又麻烦，肯定有深层次的动机。和钢琴有关的动机。我就猜是你喜欢上了一个钢琴师，毕竟你这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陈昭开始分析。 “其他那些细节又怎么知道的?”邓子欣瞪眼。 “我每天在屋里码字写小说，你开跑车，动静那么大，出去回来我都能听见。这一段时间，你都是晚上七点半出去，夜里十点半左右回来，时间很固定。而且每次出去都穿的很骚气·······” 陈昭还没说完，已经被邓子欣一脚踩在脚上，狠搓，疼的嗷嗷叫。 “你居然说我骚！”邓子欣脚下使劲儿。 “我错了我错了，穿的很清凉！总之一看就是去混夜场的打扮！”陈昭道，“所以我说的线索这么串起来，就很明朗了嘛，你是去酒吧，距离不远，八点到十点钟待在酒吧里。然后又喜欢一个钢琴师，就只能是酒吧钢琴师。之所以要买钢琴，就是为了好好学一学弹琴，以后跟他琴瑟和鸣·······” “娘的，你居然是猜出来的！被下套了！”邓子欣很气。陈昭全猜对了，一点都不错。 第222章 五分钟学会弹钢琴 中午吃饭的时候，调琴师过来了。鼓捣了半天，把钢琴调好。 陈昭对这架大家伙很好奇，于是等调琴师走了，就坐过去开始乱按。 邓子欣哼哧哼哧吃饭，时不时瞥一眼钢琴前玩的开心的陈昭，“你别给我摁坏了啊，这钢琴两百多万呢！” 陈昭耸耸肩，屁股坐在钢琴凳上没挪窝，继续敲钢琴键。 敲着敲着，陈昭忽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架钢琴是可以控制的！ 刚开始乱摁的时候，陈昭还是漫不经心，抱着“反正不要钱不玩白不玩”的心态，瞎操作。类似于小孩看到新鲜东西就想过去摸摸的心态。 可是弹的键多了，陈昭不经意间记住了一些声音，渐渐有了奇特的感觉。 他开始了解每个键能发出的声音高低，而且，就像弹了很多年那样熟悉！ 好像······只要记住每个键，就能开始弹奏旋律? 有了这个想法，陈昭不再瞎摁，而是从第一个键开始，从头到尾按顺序摁一遍。 然后，又倒着摁一遍。 邓子欣吃完饭了，也听烦了，站起来用指关节敲敲桌子，“别乱玩了，来收拾收拾碗筷，想弹琴等我回头学成了教你。” 但是，邓子欣下一秒就愣住了。 陈昭没有再乱按，而是小心翼翼地弹起了曲子！ 曲子的旋律很简单，但是的确能听出来，那确实是一首有名的曲子！ 《小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的那首《小星星》！ 陈昭屏息凝神，在脑子里搜寻记忆里的旋律，并且和钢琴键的音准对照起来，缓慢地弹奏。 很快，一首简单的《小星星》就弹完了。 邓子欣鼓掌！ “你学过钢琴?”邓子欣问。 “没有，这辈子没摸过这玩意儿，这还是头一回摸。”陈昭道。 “扯，那你怎么会弹《小星星》?”邓子欣鄙夷。 “我就是把所有的键都按了按，然后记住每个键的发音，再试着弹。现学现卖，无师自通，自学成才！”陈昭很骄傲。 “屁！要真这么简单，钢琴老师都得下岗再就业了。哪还有那么多报钢琴班的?”邓子欣还是不信。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了，经典的《dream it possible》。 邓子欣接电话，陈昭好奇地瞅着她。 邓子欣的表情一开始是茫然，又瞬间凌厉起来: “我没有抽什么奖，不可能给你们一分钱的手续费，也不稀罕要你们的法拉利，我自己有好几辆！” “我这就把你号码发给警察，你这骗术都是上个世纪的了，又土又过时，傻子才会信呢！” 骂完，邓子欣立刻挂了电话。 很显然，是一个诈骗电话，套路非常烂俗老套，大概是您在什么网上参加的抽奖活动中了头奖，法拉利488一辆，只需要汇款手续费到某个帐户就能领奖。这套说辞，骗子们二十年前就在用，没想到今天还有用的。 陈昭想了想，又把手按在钢琴键上。 略微犹豫，开始弹奏。 邓子欣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得非常惊讶！ 陈昭弹出来的旋律······听着好熟悉? 是刚刚的手机铃声！ 陈昭很明显是在试探着弹，弹奏的很慢，但是确确实实没有差错，完全就是邓子欣手机铃声的那首歌，《dream it possible》，旋律很清晰！ 弹了一部分，陈昭停下来了，他就听过这首歌的一部分。后面的就没听过了。 邓子欣瞪大眼睛看看陈昭，“你听我铃声弹的?” “没错。”陈昭很有成就感，喜滋滋的，“弹的还挺像是吧?” “太像了啊！”邓子欣很震惊，“你真没学过钢琴?” “真的。” “我不信！” “我要是以前学过钢琴，出门就被自行车压死！”陈昭发毒誓。 邓子欣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陈昭。 以前没学过钢琴，就摸了一共不到五分钟，就开始能自己弹奏旋律了? 而且还是听首曲子就能弹出来? 这是什么脑子！这是怎样变态的音乐天赋！ 就算是很多学了很多年钢琴的人，也未必能把听到的旋律立刻弹出来啊！ “你能听什么曲子弹什么曲子吗?”邓子欣来劲了。 “试试呗。”陈昭也好奇，自己的当场演奏能力有多强。能短短几分钟学会弹出曲子来，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应该是智商增强所带来的乐感。 邓子欣打开手机上的听歌app，随便找了首钢琴曲，播放！ 这首曲子难度不算太大，旋律很优美，速度也不算快。 一共三分钟，很快就听完了。 邓子欣看着陈昭眨眨眼，“怎样?能弹出来吗?要不要再听一遍?” 陈昭没回答，略微沉思，把手按在钢琴键上。 开始弹奏！ 和刚刚手机里一模一样的乐音从钢琴里流泻出来，旋律完全相同，只不过略微慢了一些，毕竟陈昭对弹琴还不熟练。 慢归慢，弹的丝毫不差！ 原曲是三分钟，陈昭慢了一点，用了四分钟，整首弹完了！ 邓子欣看陈昭的眼神已经非常震惊了。 还真的能听什么弹什么啊！ 陈昭没有停，第二遍开始弹奏，速度明显加快。 这次，和刚刚手机播放的曲子速度一样了！ 听上去完全相同！ 邓子欣呆呆地看着陈昭弹钢琴，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弹第二遍，就能跟原曲一模一样?！ 这什么神仙学习速度? 你小子该不会是隐藏的钢琴家吧?！ 短短几分钟，胡乱摸了摸琴，就达到别人好多年学琴的水平，这进步速度有点太变态了啊！ 三分钟，弹完！ 陈昭很满意，搓搓手，觉得自己已经能初步驾驭这架大钢琴了。 “牛逼！”邓子欣竖大拇指。 “我是钢琴天才！”陈昭大言不惭，“姐你想听什么曲子，我给你现学现弹！” 邓子欣彻底来劲了，直接调出一首《野蜂飞舞》！ 《野蜂飞舞》，钢琴里经典的炫技曲子，难度出了名的恐怖！ 一个字，快！ 比机关枪还快！ 一秒钟甚至能弹十个键，弹起来十指如飞，暴风骤雨，乱箭齐发，叫人耳花缭乱！ 刚播放了两秒钟，陈昭脸都白了，赶紧嚷嚷起来: “行了行了行了！姐姐你这不是考验我，你这是要我死啊！我特么要是能弹出来这种世界级难度的曲子，那些钢琴家都去撞墙好了！姐你想啥呢?真以为我超人啊！” 第223章 天杀的贼球 又弹了一小会儿，陈昭弹腻了。拍拍屁股回家。 陈昭现在的钢琴水平，处在一个很奇怪的状态。一方面，他没受过系统训练，不知道很多的基础知识和演奏技巧。另一方面，又能短时间内学会很多曲子，连很多钢琴老手都没他学的快。 临走前陈昭和邓子欣约好了，没事儿就把钢琴借了弹弹。陈昭发现能自己弹曲子还是挺妙的，尤其是现场的钢琴声比耳机里的好听不知道多少倍。 到家，上游戏，直播了一个钟头。 自从主播大赛夺冠，陈昭和小竹笋上播的时候，粉丝们总是兴致勃勃地刷“冠军队”、“吃鸡王”，乐此不疲，日复一日 ，感觉这事儿可以吹一年。 不过陈昭倒是兴趣寡淡，他吃鸡已经吃腻了，关键是没有对手，毫无挑战性可言。现在吃鸡就是为了应付差事，毕竟他还是签了约的驻站大神主播呢。 吃完鸡，开始码字。 陈昭的第一本作品《我的头像被印在美元上》已经写了过半了，目前还牢牢挂在都市榜第一的位置，日进斗金。 码字之前，陈昭总是习惯性地看看读者评论，只见评论区全是粉丝们的溢美之词: “你妹的，说好的加更呢?” “狗作者，为什么更新这么慢，我已经提着砍刀在你家门口了！快快出来受死！” “陈昭大大，我用脚趾头打字都比你更新快十倍！” “作者君，我家鱼缸里养的小乌龟都比你手速快！” “我吐了呀！为什么更新这么慢！作者你是懒猪吗?懒猪再懒还拱两下呢！作者你简直就是死猪呀！不寄刀片了，直接寄大闸刀！” 看到粉丝们都这么夸奖，毫无意见，陈昭露出欣慰的笑容，打开word开始码字。 在闭目塞听和视而不见方面，陈昭可是一把好手。 刚码了一章，陈昭就听到了楼下跑车发动的声音。 邓子欣出门了。 陈昭有些意外，现在才刚刚下午六点钟，平时邓子欣都是晚上八点出门，怎么今儿这么早? 但是陈昭也没多想，谁知道房东姐姐出去干啥，爱怎地怎地。又不是自己老婆，管她干什么? 继续码字。 陈昭磕了一罐乐虎，神采奕奕，码字速度比平时上升了不少。 一千字！ 三千字！ 六千字！ 两章！ 四章！ 六章！ 不知不觉，就在电脑前战斗到了天黑。 一看表，嚯！都十一点了！ 不停下来还感觉不到，一停止码字，陈昭感觉肚子里呼呼的响，饿的都不行了。 赶紧打开外卖软件，叫了四十串羊肉串和一大杯扎啤。 陈昭把一晚上的工作成果都发表上去，投喂读者，量大管饱，一步到位，撑死你们！ 发表完，陈昭手机就响了。 外卖小哥打来的，说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问是送上楼去还是下来拿一下。希望陈昭能下来拿一下，因为积压的订单太多了，得抢时间。当然如果陈昭不方便，也可以送上去。 陈昭说好的好的，我这就下去。 外卖小哥也不容易，大半夜的一堆吃夜宵的等着送，送晚了就有人刷差评，刷了差评一天白干。陈昭反正闲着没事儿，下趟楼而已。 换衣服，陈昭吧嗒吧嗒下楼等着，外卖小哥还没来，陈昭玩手机等待。 跑车的响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灯光划破夜色。 陈昭抬头看，是邓子欣的法拉利回来了。今天玩的可够晚的，都十一点多了才回来。 车停稳了，驾驶座车门打开，下来的不是邓子欣，而是个·······男的?！ 陈昭揉了揉眼睛，确实，是个男的，逆着光看不清，只能看清他很壮很高，大概有一米九，西服笔挺，一般能把西服穿的这么挺的，里面都是壮硕的肌肉，才能撑起来。 啥情况? 邓子欣的车为啥是个男的开? 没等想明白，一辆电动车摇摇晃晃地过来了，外卖小哥。陈昭赶紧迎上去，取了自己的羊肉串和扎啤。羊肉串是热的，用大塑料盒放着，扎啤是冰的，放在特制的玻璃瓶里。 陈昭没有立刻上楼，长了个心眼儿，躲在楼旁边的阴影里，凝望着刚刚熄火的法拉利。 高个西装男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探身进去，拽出来一个人—— 邓子欣！ 然后，西装男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邓子欣身上，抱着她的腰往楼梯上走。 陈昭紧皱眉头。 虽然天黑看不清，但是有一点他是能看清的，看上去像是西装男扶着邓子欣上楼，但是邓子欣的腿根本没有迈动，她完全是被拖上去的。陈昭记得以前邓子欣走路都是昂首挺胸，潇潇洒洒，但是现在都看不见她的头了，她的头使劲往下垂，整个人跟死了似的！ 不对！ 绝对不对！ 陈昭觉得浑身血流加速，眼神开始凶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西装男很有可能是那个钢琴师，而邓子欣现在肯定是无意识状态，要么是灌醉了，要么是下了迷药！这就是俗称的捡尸！ 随手把羊肉串扔了，陈昭右手攥着扎啤的玻璃瓶子，像是提着把刀，快步跟了上去。 西装男比自己想象的还快，陈昭往上爬楼梯的时候，已经听到上面的钥匙开门声。 陈昭拔腿就往上冲，刚冲到能看见邓子欣家的楼梯，正好赶上防盗门快关上的瞬间！想都没想，手里的酒瓶子脱手飞出，准确地砸中防盗门和门框之间，把快关上的门卡住了！ 钢琴师吓了一跳，不知道外面为什么突然会飞来一个酒瓶子，下意识地一缩手，防盗门又打开，酒瓶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酒液和玻璃渣子四散飞溅！ 陈昭虎跳过去，大力掀开门，屋里还没开灯，一片漆黑，魁梧的钢琴师正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不省人事的邓子欣像个东西一样被扔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 没得说，判断对了，这是个罪犯！ 陈昭猛挥拳，一拳打中钢琴师的面门，将他打的大叫一声，后退几步！ 陈昭顺势进门，把防盗门反锁，上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警局发了求救短信，很快警车就会到，但是在警察赶到之前，不能让这王八蛋跑了！ 钢琴师也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突然从旁边抄起一把实木椅子，举过头顶，朝着陈昭猛砸过来！ 如果是一般人，这一砸绝对闪不过去，但是陈昭智商提高后，反应速度奇快，钢琴师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开了零点五倍速一样慢，完全能躲过去。 但是陈昭没有躲。 邓子欣还躺在地上呢，要是自己闪开了，挨砸的就是她。这种实木椅子三十几斤重，猛砸到一个毫无防备的人身上，砸死都有可能！ 沉重的椅子呼啸着飞过来，动静大的像是炮弹！陈昭只能迅速转身，用后背抵挡，下一秒椅子就砸中了他。陈昭疼的大叫一声，差点痛晕过去。剧痛感比想象的还猛烈，感觉钢琴师再使点劲儿，自己嵴柱就该砸断了！ 但是陈昭还是挺住了，气喘吁吁地站着，转身握住了椅子腿。 “天杀的贼球！”陈昭爆发出狮子一样的吼声，“今天你想跑，除非把我活活打死！” 说完，陈昭把沉重的木椅子举过头顶，猛力向钢琴师砸过去！ 第224章 我完全康复了(加更) 钢琴师惊人的敏捷，看见陈昭扔来椅子，立刻一跳，躲闪过去，又从餐桌旁拉过一把椅子，脱手朝陈昭猛扔过来！ 这回陈昭站不住了，大叫一声被砸倒，正好摔在邓子欣身上，将她身上盖着的西装外套砸落。 这一摔，陈昭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钢琴师把邓子欣拽下车时，要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她身上了。 邓子欣是被绳子捆起来的！ 很粗的黑色尼龙绳，她的两只胳膊都被反绑在背后，上身五花大绑，捆的是那样结实，像是古代交战时抓到的战俘，准备押去杀头。嘴被胶带贴了好几层，从脖子后面绕了不知道多少圈。之所以钢琴师用西服盖住她上身，是怕被人发现她是被捆起来的。 她还处于昏迷状态，脸色异常惨白，一声不吭，跟已经死去多时了似的。 陈昭狂躁起来，他不知道邓子欣经历了啥，但是显然身体状况很危险，得尽快把钢琴师击败，给她松绑送医院！ 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陈昭又发出大叫，他被沉重的椅子狠狠砸了两下，后背实在是疼的要命。一使劲儿，后背的肉跟要撕开一样。 捡起椅子，这次陈昭不扔出去了，抄在手里当武器，狂呼怒吼，朝着钢琴师猛冲！ 钢琴师也大吼着抄起身旁的椅子来，和陈昭对砸！巨大的响声和震动，两椅轰然相交，巨力噼下，陈昭觉得自己虎口都快撕裂了。对方壮硕的简直可怕，竟然有这么大劲儿！ 不能硬拼！ 拼不过！ 陈昭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突然甩手扔了椅子，灵活地转到钢琴师侧面，猛一拳干在他耳朵上。钢琴师立刻用椅子反打，但是陈昭早就跳开了，椅子横飞出去，砸碎了餐厅的窗玻璃，巨大的爆裂声里玻璃碎片乱飞，撒的满屋都是。 陈昭很清楚，自己力气没有对方大，抗击打能力也不强，只有反应速度比对方快，只能比灵活！ 接下来陈昭又得手了两次，两拳砸在钢琴师脸上，钢琴师暴躁地回击，但每次出拳都落空。陈昭每次都预判他的动作，以几厘米的差距刚好躲开。 发觉了陈昭的难缠，钢琴师想逃，朝门口狂奔，但是拉了一下门没拉开——陈昭刚刚顺手给反锁了。就这一下的迟滞，陈昭已经一个飞踢踹在他膝盖后面，将其踹跪。钢琴师大叫一声，耳朵上又挨了一拳，疼的发抖。猛回身把陈昭扑倒，就像巨熊扑倒一只羊那样粗暴！ 陈昭躺在地上，脸颊立刻挨了一拳，眼冒金星，快晕过去了。钢琴师下手奇狠，竟然跳起来，用脚猛踹陈昭的头，大有把陈昭脖子踢断的架势。陈昭忍着眩晕朝前爬，爬到墙边，踉跄着扶墙站起来，头上已经哗哗流血，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味，从脸上覆盖下来。 钢琴师一拳将陈昭放倒，又去开防盗门。刚打开门，只听见后背一阵狂风袭来，一把椅子猛砸在他头上，将其打翻在地。 陈昭拼尽最后的力气，把钢琴师砸倒了，摇晃一下，倒在地板上。头上的血在地板上甩出一串血点子，像是雪地上开出的一串梅花。世界在眼前飞旋，好像自己是一件衣服，被扔在滚筒洗衣机里狂转，他深吸一口气，想摸手机打120，但是摸到的手机屏已经碎的不成样子，按了两下都没亮起来，应该是刚刚的混战中被打碎的。 随后黑暗降临，他昏了过去，昏死之前，隐约听到了远处的警笛声。 ······ 陈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头上缝了好几针，绷带纱布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手上还扎着吊瓶针。 让他欣慰的是，邓子欣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看上去邓子欣气色还不错，素面朝天，有点憔悴，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医生！”看见陈昭醒了，邓子欣立刻火急火燎地喊。 几个白大褂立刻赶过来了，还有一个穿警服的中年人。 一堆人围着陈昭检查了半天，做各种记录。 医生说暂时看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还不能出院，还得进一步检查，随后匆匆离开。 陈昭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警察和邓子欣。 “我们把那个人抓了，有案底，是个惯犯。这回估计要在牢里待很长时间。回头我带你去局里做个笔录就行了，出庭的时候可能需要你做个证。哦对了，还有一个见义勇为奖金，五千块钱，应该能很快发给你。你先好好疗养，有什么事儿养好了再说。”警察微笑着道，看着陈昭的眼神流露出赞许。 陈昭点点头，虽然醒了，还是很疲惫，后背和脑子都还针扎似的疼，不想说话。 警察接了个电话，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就剩陈昭和邓子欣。 “啥情况啊?”陈昭问，“打我那孙子，就是那钢琴师吗?” “是。”邓子欣叹气。 “他给你下药了?”陈昭问。 “昨天警局调监控了，是。我跟他在吧台旁边聊天，他请我喝人头马，中途我去上厕所，他就从戒指里抠了药出来，扔在我酒杯里。”邓子欣又叹气，“然后我喝了，昏迷，他就把我弄到车上捆起来。我之前跟他聊天的时候，已经给他留了我家的住址，约好了周末他来我家教我弹钢琴，结果他妈的出了这事儿。” “他给你下的那药不毒吧?” “怎么不毒啊，毒死了，我昨天洗胃洗的快晕了。今天上午打了一上午吊瓶。过会儿还得去化验打针。”邓子欣眼眶发红，“具体危害多大，结果还没出来，可千万别伤我器官。” “你傻透气了。”陈昭说。 邓子欣没反驳，像小猫一样趴在床边，叹气。 “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坏蛋太多，这回我能救你，下回谁救你?”陈昭想翻身，换个姿势，但是疼的龇牙咧嘴，又作罢，“邓子欣啊，你就是个大傻瓜。” 邓子欣没反驳，伸手摸了摸陈昭头上的绷带，“是不是疼死了?” “死八回了。”陈昭苦着脸。 邓子欣犹豫了一下，忽然探身，在陈昭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受点了吗?” “好·······好受多了。”陈昭瞪大眼睛，脸通红。 还······还有这种好事? 真·······真好啊！ 陈昭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发抖。心跳又开始飙升。 “要是·······能再来一口，可能会更好受。”陈昭得寸进尺。 邓子欣毫不犹豫，捧着陈昭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大口。 “我·······我完全康复了！”陈昭喜道。 第225章 高考放榜前夜 陈昭走出医院大门，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在医院待了好几天，终于离开浓浓的消毒水味儿了。 然后，戴上帽子。 陈昭平时是不习惯戴帽子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头发基本上已经剃光了，动手术的时候医生给剃的，现在和秃瓢没区别。而且还贴着纱布和创口贴，看上去就像和尚调戏妇女被人砸破了脑袋，必须戴帽子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等了片刻，一辆雪白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在陈昭面前停稳。医院门口人来人往，都往陈昭这边看，猜测他是个什么豪门公子富二代。 车窗摇下，邓子欣冲陈昭招手，“上车上车，拉你回家！” 陈昭有些错愕，掀起车门进去，系安全带，“你怎么又换车了?原先那辆红法拉利不是挺漂亮吗?” “我一想到弹钢琴那孙子坐过驾驶座还摸过方向盘，就恶心的不得了，牲口开过的车我肯定不能再开，干脆卖了换一辆。”邓子欣道。 邓子欣一踩油门，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出一熘青烟，跑车窜到公路上，化作曲折的白色流光。 “你先回去歇歇，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警局录个口供。一会儿就完事儿了。”邓子欣道。 “好的。”陈昭道，“那孙子能判多少年?” “可能要毙掉。”邓子欣忽然表情复杂地一笑。 “毙掉??”陈昭愣了，“不至于吧，他这算未遂。毙掉的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玩意儿，他还不够格呢。” “你觉得他弄晕我的手段那么熟练，会是初犯吗?他竹筒倒豆子都招了，他犯过的事儿可能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得多。警察在他电脑和u盘里缴获了一大堆视频，都是犯罪的时候拍的。铁证如山。他的床底下还有枪，长枪三支短枪两支，子弹三百多发。粉整整半箱子。光那半箱子粉就够枪毙他了。”邓子欣冷笑，“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我说他跟我打的时候那么凶呢，要杀了我似的，知道自己跑不了就得死啊。”陈昭怎舌。 “幸亏他那天身上没带枪，要不然你小命就没了。”说到这里，邓子欣表情有些后怕。 陈昭点点头，没说话，看了一会儿车窗外的街景，从兜里掏出手机玩。 有一条qq未读消息。 打开一看，车婕发过来的。 “明天出成绩了。”车婕道，“要不要一起去网吧查成绩?” 陈昭不解风情，“手机上就能查，时代进步了姐姐，你怕不是二十年前穿越过来的。” 车婕发了张自拍过来，一脸委屈地嘟嘴，并翻白眼。 陈昭看着照片发愣，一段时间不见，车婕染发了，一头酒红色，像刚绽开的玫瑰花。陈昭印象里的车婕和红头发不搭边，她应该是高冷的优雅的，红头发让她看上去有点新潮有点不羁，成了个酷妞儿。像是那种你能在酒吧里遇到的辣妹。变化之大令陈昭吃惊。 陈昭转而想到，可能车婕原来的高冷优雅风，只是因为上学不能打扮，或许她一直向往成为红发酷妞儿。高考一结束，没有了校规校纪的约束，也没有繁忙课业的压力，她就跑去理发店，花一个下午染了又烫，焕然一新。 高考结束，对很多人来说意味着自由，至少是很大程度上的自由。像是激烈血腥的世界大战结束，大家都脱下军装，回到家乡做普通人。 不过，这种自由也有时间期限。 最自由的时候，是六月八日下午17:00英语收卷零响后，一直持续到6月24日上午十点公布高考分数。这段时间不用学习，也不知道高考成绩，有充分的理由放浪形骸，肆意玩乐，游山逛水。 但是明天十点后，高考放榜，每个人查到自己的分数，命运的快刀会再次斩下。 想到明天上午十点的成绩公布，陈昭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虽然他感觉自己真的考的很好，但是没看到结果之前，什么事情都不能确定。 有时候命运就是会给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平时学习成绩很好，高考发挥也自我感觉很好，最后出成绩狗屁不是的，每年都有一大群。 同时，平时在班里成绩趴底，考后郁郁寡欢觉得考砸了，放榜后却分数奇高的，也比比皆是。 巨大的悲剧和惊天的奇迹，都有可能在明天上午十点发生。 回家以后，陈昭先上播，吃鸡，一口气播了五个钟头，弥补这段时间在医院没上播的时间。 粉丝们纷纷刷屏: “主播大大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陈昭死了。” “主播大大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陈昭死了。” “主播大大可算出现了，我还以为陈昭死了。” 陈昭:······ 陈昭:“看得出来都是我的真粉，盼着我死掉呢！大家的情意我心领了，非常感动。” 然后当然是码字。 在医院期间，陈昭也没有断更，一直用手机更新。但是手机打字终归是没有键盘快，更新量下降不少，现在得爆爆更。 爆更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陈昭累的手酸脖子痛，上床睡觉。 按照这个疲劳程度，本来应该是沾枕头就睡着。 但是，今晚陈昭完全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想到明天出成绩的事儿。一想，就心慌慌。 陈昭躺在床上半个小时，实在睡不着，还是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两眼瞪得像灯泡。 他现在突然明白了一个词汇。 这个词汇，他从小到大在小说里看过成百上千遍，但是今夜，才真切地感受到它的惊人重量。山岳一样大海一样的重量。 这个词是——命运。 高考的成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工作，遇见不同的人，导向不同的人生。 陈昭觉得胸口发闷，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去楼下散散步。 刚到楼下，就看见一个穿着真丝睡衣的长发姑娘，默默地站在树底下，一动不动。 陈昭觉得那背影很眼熟，试探着喊了一声，“邓子欣?” 背影回过头来，果然是邓子欣。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站着干啥?”陈昭问。 邓子欣扬了扬手，她手里夹着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黑夜里转了一个圈。很显然她是下来抽烟的。 “你跑出来干什么?大半夜不在家好好呆着，出去干坏事儿?”邓子欣狐疑地问。 第226章 放榜日 “愁啊，愁死我了。”陈昭叹气，“明天出成绩，越想越烦。” “你不是成绩挺好吗，有啥好愁的。”邓子欣吸了一口烟。 “我到底是不是高考状元啊。”陈昭唉声叹气。 邓子欣一听差点把烟吃了。 “要不是看你发愁的表情比较真实，我就脱下鞋来抽你了。”邓子欣道。 陈昭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这话确实比较欠抽，大部分学生都在担心有没有学上，他竟然在担心能不能当状元。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远处路灯下树影婆娑。虽然是盛夏，但是夜风还是挺凉爽。让人觉得平心静气，天地悠悠，岁月静好，蚊子太多。 “你经常下来抽闷烟吗?”陈昭问。 “嗯。”邓子欣点点头，没多解释，继续专心致志地抽烟。她抽烟很慢条斯理，像是在拿着刀叉吃甜品，一小口一小口的，安安静静。 陈昭觉得她是在为钢琴师的事儿伤心。但是没好意思提。干嘛在伤口上撒盐呢?邓子欣对钢琴师一见钟情，纯粹是犯糊涂，不过谁感情上没有犯糊涂的时候呢?这事儿就翻篇了吧。不翻篇也不能怎样。估计邓子欣来这树底下抽几夜的烟，就释然了。 “下来透透气我觉得好多了，回去睡觉了。”陈昭道。 邓子欣点点头，突然开玩笑地把一团烟喷在陈昭脸上，陈昭笑了一下转身上楼。 陈昭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看看邓子欣，跟她说说话，原本焦虑的心脏就能舒服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但是确实很清晰。有时候码字或者复习太累，跟邓子欣从qq上聊两句，就能心情好上不少。有时候甚至不用聊，光是看到qq上邓子欣消息栏未读消息的小红点，都觉得雀跃。 难道说·······自己对邓子欣动心了? 陈昭想了半天，觉得应该也不是。离真正的动心还差点。不过陈昭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对邓子欣的感情，已经远远不是朋友可以解释的了。 困了，睡觉，明天还要看成绩呢。 ······· 高考放榜日。 陈昭早上五点就醒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按照往常的尿性，得九点以后才能醒。不饿也没尿，四下静悄悄，偏偏就醒了。 可能还是脑子太紧张。 起床，陈昭习惯性地玩手机，惊奇地发现那些比自己还能赖床的同学早都醒了，正在水班级群！ 班长:“我紧张的一宿没睡啊！我到底能不能考五百分啊！” 体育委员:“我已经在工地干了一星期了，搬砖好苦，期待富婆的出现。高考成绩·······我都懒得看，肯定没学校要我。” 语文课代表:“要是我能过一本线，我就包场请大家看电影！” 一群同学顿时冒头，开始刷，“截屏了，不许耍赖，等着看电影！” 数学课代表不甘人后:“要是能过一本线，我就光着屁股夜里出去跑两公里！” 同学们大为惊骇，一半人纷纷表示要报警，制止这种可怕的行为，另一半人则翘首以盼，流露出想陪跑的意思。 英语课代表已经放眼世界:“要是成绩好，我就从国内上学，要是考砸了，就让我爹花钱送我去留学镀金。” 又是一群同学刷“土豪我不想努力了。” 聊着聊着，同学们不可避免地开始聊起了陈昭。 毕竟陈昭是全班第一，全班第一，从来都是焦点人物。 班长:“陈昭这次能考多少啊?真能当省状元吗?” 数学课代表:“祈祷陈昭能当省状元，要是他成功了，我以后就可以出去跟人吹牛逼，我是高考省状元·······的同学！” 同学们纷纷表示这话说得对，虽然这辈子是不可能当省状元了，但是能当省状元的同班同学还是可以拿来吹牛逼的。我不牛逼但我认识的人牛逼啊！ 有同学开始戳陈昭。 “@陈昭，全村的希望！” “@陈昭，全村的希望！” “@陈昭，全村的希望！” ······ 陈昭看着手机屏幕发笑，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要是真能中状元，立刻给大家发红包。”陈昭道。 班群里又因为这句话热闹起来了，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很多同学开始祈祷佛祖耶稣玉皇大帝，赐予陈昭一个高考状元。 早上七点钟，陈昭饿了，出门去早餐店，吃油条喝豆汁。 炸油条的老大娘认识陈昭，知道他是高三的，给递油条时专门问了一句: “今天查成绩是吧?” “是，十点查。人太多可能会卡网，估计十点十分前后就知道分了。”陈昭道。 “要是分出来能上大学，明天大娘请你吃早饭。”大娘说。 陈昭笑了笑，在大娘年轻的那个年代，上大学是极少数优秀学生的特权，现在已经是一多半学生都有大学上了。上大学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陈昭坐下吃油条，又听到邻座的几个大叔在聊。 “今天高考出成绩，还三个钟头。” “你家那娃娃考的怎样?” “不知道啊，他考完就天天疯玩，也不说考的怎样。愁死我了。等十点看吧。” “咱们小区去年出了个复旦呢，不知道今年最高的能出个啥。” “别人家的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学习那么好呢?” 陈昭有种感觉，到了放榜日，高考生就是焦点。所有人都在关注。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高考生的身上。凡是认识的人都会好奇你考成什么样儿。 与此同时，学校。 老师们已经早早地到会议室集合了，都打开笔记本电脑等着。十点钟一到，所有的老师就会开始从头到尾地查自己班里学生的成绩，然后统计起来。 校长和教导主任坐在主席台，一人拿着一个包子啃，表情严阵以待。他们也是起床就立刻赶过来了，早饭都是带过来的。对于一所高中来说，放榜日决定了这所学校的生死！ 如果学生们考得好，明年招生时就可以吹牛逼，吸引更多的好学生。 如果学生们考的很烂，校领导们就要发愁了，拐弯抹角地想想该怎么宣传学校的长处。 第227章 暴躁查询 校长吃完了包子，开始和身旁的校领导聊天。 “往年咱们学校放榜日就看两个指标。专科过线率和本科过线率。今年得加一个指标了。”校长道。 校领导们都用探询的眼神看着校长，“什么指标?” “最高分。”校长道，神色认真，“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陈昭同学的成绩。这是今年我们要着重看的指标。成绩一出来，先查一查陈昭同学的。” 几个校领导都默默点头，明白了校长的意思。 副校长道，“希望陈昭能夺取省状元吧，只要有一个省状元，哪怕别的指标差一点，也可以掩盖。到时候我们就着重宣传省状元，我们学校出了状元，那些尖子生肯定会冲来上学。” 宣传科长嘿嘿一笑，“我已经写好了一篇恭喜我校陈昭同学考取省状元的新闻稿，等结果一出来，立刻发。当然了，要是陈昭同学不争气，我熬夜写的这篇稿子就打水漂了。” 一群校领导笑了一阵，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期待。 陈昭，真的能爬上省状元的王位吗? 学校这么多年了还没出过一个省状元，今年真能出现一个金光熠熠的状元吗? 一切都要等到十点钟。 ······· 陈昭的老家。 陈昭的父母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接电话。 很多亲朋好友不知道具体的查成绩时间，问早了。陈昭的爹妈只好一遍遍解释，成绩还没出来，得等十点以后。 谁家有个高考的小孩，查成绩这天父母的电话基本上不会停。 电视上，已经打到了本地的教育频道，高考成绩公布的节目刚刚开始，正在播放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陈昭的爸妈连早饭都没吃，两口子守在电视机前等待，脸色写满了忐忑和焦虑。 儿子到底能不能考好? 之前听说儿子成绩有突飞猛进的变化，到底是不是真的? ······· 八点钟。 九点钟。 九点半。 九点四十！ 九点五十！ 还有十分钟揭晓成绩！ 陈昭已经看着电脑屏幕呆坐了二十多分钟了，这二十多分钟他啥都没干，就是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想到了第一天上小学的情景，想到了初中毕业乱糟糟的聚会，想起了一次次考场上的绝望和得意。从高二开始，他桌子上的课本和辅导书就摞得像战壕前的沙袋一样。一个学期下来，做完的和没做完的试卷多的都够烧火过冬。如果把十二年求学期间用光的笔芯集中起来，就是一片塑料吸管的森林。 十二年的努力，就为这一次出成绩。 人生有几个十二年呢? 手机忽然震动，陈昭拿起来看，竟然有一大堆的未读消息。 都是些同龄的老熟人，有的说自己现在很焦虑，有的问陈昭紧不紧张。陈昭没心情闲聊，但是不回消息又不礼貌，于是统一回复了个探头笑的表情。 九点五十五。 陈昭忽然有些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担心自己手里的智商充值系统只是一场梦，是自己精神出问题后臆想出来的产物。很多精神病人不就是这样吗?会幻想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或者人，并且信以为真。 但是搓搓系统戒指，系统字体又浮现在脑海中: 【宿主不必担心，本系统真实有效，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童叟无欺】 陈昭稍微心安一点了，自己是过度紧张了才有这种想法。 九点五十八！ 家里的防盗门突然被敲响了。 陈昭一愣，没叫外卖啊? 跑过去，趴在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只见邓子欣抱着胳膊站在外面。短裤背心人字拖，露着白生生的胳膊和长腿，清凉火辣。 陈昭赶紧开门。 “还两分钟出成绩，我来目睹省状元的诞生。”邓子欣道，“要是万一砸了，也没白来，给你递递擦眼泪的纸。” 陈昭笑了笑，请邓子欣进屋坐。 倒计时六十秒。 五十秒！ 四十秒！ 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查询成绩的界面还是一行友情提示，显示着“考试成绩查询暂未开始”，但是陈昭已经忍不住了，开始一遍遍地点刷新。这样等时间一到，可以第一时间进入页面！ 急的一秒钟都不想多等啊！ 此时此刻无数考生都在做同样的事，手抖心抖地疯狂刷新。成绩查询网页的数据流瞬间暴涨。在网站后台的实时点击量显示上，原本平滑的曲线猛然拉高，像是平地拉起来一座通天的山脉！ 5！ 4！ 3！ 2！ 1！ 十点到！ 陈昭突然停止了刷新，电脑页面不再是“考试成绩查询暂未开始”，而是变成了加载页面！ 邓子欣突然把手放在陈昭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别紧张。” 陈昭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发抖，已经抖的跟快冻死了似的。 心脏快从喉咙眼拱出来了！ 网页加载了半天，没出界面，反而弹出了繁忙提示。 陈昭急坏了，赶紧再次刷新。 繁忙提示！ 刷新！ 繁忙提示！ 火急火燎地刷新了十几遍，都是繁忙提示。此时此刻正有几百上千万人朝这个网站猛冲，人太多堵了。 陈昭急的简直想砸电脑。 “哎呦卧槽了！能不能行啊！这都十点零二了！！你丫给我出来啊！”陈昭爆粗口。 “这么权威的网站就不能好好做一下吗?这都能卡?！” “气死我了啊！” “能不能给点力······” 陈昭的大骂戛然而止，网页突然刷新出来了！！ 三个输入框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考号: ” “身份证号: ” “姓名: ” 陈昭火速输入！ 点击“查询”！ 网页瞬间变白，几秒后，弹出了繁忙提示。 陈昭急爆了气爆了，他感觉自己是个炸药桶，现在被这个该死的繁忙网页给点燃了，腾地站了起来，直跺脚！ 邓子欣被他这猴急样逗得咯咯笑，伸手开始帮忙点刷新。 刷新了几次，又出了输入界面。 陈昭强忍着激动，再次输入自己的考号、学号、姓名。 点击查询！ 终于，成绩信息刷新出来了！ 第228章 史无前例的满分 邓子欣先是凑近电脑屏幕看了一眼，随后猛然后仰，激动地大叫: “牛——逼！！” 邓子欣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喊过，跟女土匪打劫似的，她喊起来竟然嗓门很大，简直要把屋顶掀起来！ 陈昭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弹簧一样“啪”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淦！！起飞！我他妈上天入地！”陈昭也满脸通红地嗷嗷大叫！ 考的太好了！ 好的叫人不敢相信！ 陈昭都快晕过去了！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说不定他当场发疯跳楼都有可能！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陈昭的成绩，这是一个惊世骇俗惊天动地的成绩单，必将载入高考历史的史册: “姓名:陈昭” “语文:150” “数学:150” “英语:150” “理综:300” “总分:750” “省排名:1” 满分！！！ 高考满分！！！ 有史以来第一个高考满分！！！ 这是空前绝后的满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两头看不到人！ 高考几十年的历史上，涌现了无数群星璀璨的学霸，可谓是英雄满地走，天才贱如狗。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没有一个学霸达成过如此辉煌惊人的成就，一分没扣，高考满分！可以预见，在之后的几十年，很可能也不会有！ 陈昭感觉心脏直接炸了，全身的血管激流爆冲！肾上腺素跟水龙头坏了似的狂喷，他激动的浑身抽搐！ 不夸张，真是浑身抽搐！陈昭跳了两下就摔在椅子上，手脚筛糠似的发抖，不停地大喘气，然后，狂笑！ 笑声之大，之嚣张，如同电影里的大反派！ 邓子欣突然抬手，抽了陈昭一个嘴巴子。 陈昭懵了，笑声戛然而止，咧着大笑的嘴看着邓子欣，不知道自己为啥挨打。 “你稍微冷静一下，我怕你这么激动整出心脏病来。”邓子欣脸色很复杂，震惊、喜悦和担忧，“你现在脸跟猪肝一样紫红，但是嘴唇发青，很吓人，你冷静一下。” 陈昭嘿嘿嘿嘿地笑起来。跟犯了病似的。 ······ 与此同时。 学校会议室。 校长突然站起来了！ 手止不住地抖！帕金森似的！ 脸色突变，跟见了鬼一样！ 旁边的校领导都愣了，校长怎了? 突然抽羊角风了? 旁边的副校长探头，看了一眼校长的电脑屏幕。 “哗啦！”副校长也站起来了！ 也开始手抖！ 脸色突变，跟见了鬼一样！ 周围的校领导都急了，七嘴八舌: “校长您怎么了?” “副校长不舒服吗?” “要不要叫医生啊！” “怎么了啊这是！” 副校长和校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张了两次嘴都咬了舌头，只好用手指指电脑屏幕。 一群校领导凑过去看。 电脑屏幕上，赫然是陈昭的高考成绩单！ 看完，一群校领导都开始站着哆嗦。 底下的老师都懵了，这啥情况? 校领导们怎么好端端开始群魔乱舞了? 是电线漏电了还是吃了毒蘑菇发作了? 突然，一个老师惊叫一声，“满分！！” 大叫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昭的班主任，他也查到陈昭的成绩了。 一堆老师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什么满分?数学满分?还是语文满分? 一看，所有老师都傻眼了！ 竟然是全科满分！ 总成绩750！ 吓死人了！ 很多老师也开始发抖了！ 当老师这么多年，老师们自以为什么场面都见过了，但是看到陈昭的成绩单，还是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这场面真没见过啊！ 高考满分，真他妈闻所未闻啊！ 做梦都不敢想啊！ “好了，都快查所有学生的成绩，有了陈昭这个满分，咱们学校今年肯定能名震全社会，但是还要看看其他学生的分数，希望每个学生都考得好！”校长终于激动完了，颤抖着发号施令。 老师们开始挨个查自己班级学生的成绩。 欣喜的笑容和沉重的叹气不时响起，除此之外，就是几十台电脑键盘的卡拉卡拉声。 校长想了想，打电话给自己老婆，“买七十五挂鞭炮。” 校长老婆惊了，“买这么多鞭炮干啥?高考庆祝吗?往年不都是公款买九挂吗?” “今年出了个满分，你快点买吧！”校长犹豫了一下，“马桶水箱盖子里有个防水塑料袋，里面有我攒的六百块钱私房钱，你拿出来用吧。” 校长老婆机关枪似的说开了:“满分?750分吗?！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你私房钱是怎么回事儿?解释清楚?” “真的，750分，刚查出来，这孩子真的一分没扣啊！我以后退休了也能吹牛了，我的学生有个高考满分的。”校长嘿嘿一笑，没提私房钱的事儿，直接挂了电话。 ······· 陈昭刚刚做完一百个立定跳高，累的满头大汗，瘫死在地板上，一会哼哧哼哧喘粗气，一会儿又嘿嘿嘿地笑，跟疯子似的。 邓子欣也哈哈大笑，一看陈昭那副模样就乐。 陈昭的手机蹦迪似的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老妈”。 接通，一股剧烈的爆炸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鞭炮声！ “喂，妈！”陈昭喊。 电话那头有人说了什么，但是声音完全被鞭炮盖过去了，只能听清楚说说话的人兴高采烈。 “我听不清，发微信消息吧！”陈昭挂了电话。 很快，爹妈的消息像机枪似的发射出来了。 “满分啊！满分啊！” “全村都知道了！你爹那个大嗓门，老不正经，架着梯子爬到楼顶上喊，我儿子高考满分，全省状元！街坊邻居现在都来家里了！” “我高兴！这怎么叫老不正经呢！我们老陈家出来个状元！这光宗耀祖啊！” “好多街坊把鞭炮带过来，从院子里放呢！” 陈昭一个劲儿地打“哈哈哈哈哈”过去，这是他现在唯一想说的话。 古人云，人生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哦错了错了，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现在陈昭就在暴风骤雨般地经历第一喜，金榜题名时！ 第229章 陈昭作弊? 过了整整一个钟头，陈昭才算稍微冷静下来。 汗已经把衣服泡透了，好家伙，高兴一场，跟跑了十公里似的。 邓子欣把陈昭的成绩单拍照，发朋友圈，火速收到八百多个赞。一来作为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总是非常受人欢迎，二来这照片的内容也确实够惊世骇俗，每年都有人晒亲戚家和自家孩子的高分成绩单，但是满分成绩单还没人见过。 只不过，邓子欣朋友圈底下留言的，都不怎么相信这张照片的真实性。 “哈哈哈哈哈，七百五十分，绝了！”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如果高考颜值能加分的话，女神肯定能拿七百五十分！女神周末有空出来喝咖啡吗?” “这图p的毫无ps痕迹。” “p图大师邓子欣，爱了爱了。” 邓子欣皱眉，又发了条朋友圈: “刚刚发的那个图不是p的，是拿手机拍的，一个朋友今年高考，陪他查的成绩。” 转眼又是八百多的点赞，但是评论还是都不信。 “邓女神又幽默了。”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要是真有人能考到750分，我当场食大便。” “要是有人能考到750分，估计今晚上新闻联播就得播吧，我可是坚持看新闻联播的，今晚要是没看见，女神这牛皮就吹破了。” “说得好，坐等新闻。” 邓子欣正在看朋友圈评论，对于大家都不信很气得慌。怎么就不信呢?这不是有图有真相吗? 突然，陈昭的手机响起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陈昭接通，听了两句，突然表情大变！ 邓子欣意识到这个电话很特殊，内容很惊人，定定地看着陈昭。 陈昭嗯嗯了几声，机械地答应着电话里的人，表情明显非常震惊。过了片刻，陈昭说了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好的好的，我等着你们，等下给你们发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谁打的电话?什么事儿?”邓子欣问。 陈昭还是一脸没缓过来的震惊，故作神秘地说，“你坐稳了吗?” “坐稳了，少废话，快说。”邓子欣好奇心完全飞起来了。 “说出来不怕吓死你。”陈昭突然嘿嘿一笑，“对方自称是央视的记者，听说我考了满分，想来采访我，采访之后，插播到今晚的新闻联播上！” 邓子欣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陈昭点了两下手机，“记者同志刚加我微信，我给她发住址，说会今天下午三四点钟过来。” “牛逼！”邓子欣惊呼。 片刻犹豫后，邓子欣眼珠子一转，很狡猾地说，“那什么，等记者来采访的时候，我能在后面当背景板吗?你坐餐桌那边接受采访，我就从厨房装着做饭，这样摄像机拍你的时候也能把我拍进去。” 陈昭挠挠头，“应该行吧?” 邓子欣一喜，立刻发朋友圈: “请大家按时收看今晚新闻联播，我会准时出镜！” 发完朋友圈，邓子欣就站起来了。 “我回去梳妆打扮一下，换身漂亮衣服，这辈子头一次上新闻，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可得好好出镜。”邓子欣喜滋滋。 ······ 班级群里，有人欢喜有人哭。 大部分考的不好的同学都不吭声了，断网了似的不说话。 考的差不多或者超常发挥的则欢天喜地，开始晒成绩单。发“芜湖起飞”。 有的同学已经开始邀请着一起去买上大学的行李箱，还有想搞毕业旅行的，不能旅行至少也得来次班级聚餐。 一片热闹！ 不管怎么说，对于大部分同学来说，苦逼的高三生活彻底结束了，未来已经出现。 聊着聊着，有同学想起了陈昭: “对了，咱班最高分考了多少呀?” “是啊是啊，是校状元、区状元、市状元还是省状元?” “@陈昭，破七百分了吗?” “@陈昭，学霸出来晒成绩吧?” “@陈昭@陈昭@陈昭！重要的学霸艾特三遍！” 一群人呼叫了半天，陈昭还是千呼万唤不露头。 同学们开始浮想联翩: “难道说······不是很理想?” “没拿到状元?” “不对啊，要是考好了，不应该出来秀了吗?” “陈昭怎么不吭声啊。” 一开始还都是一些揣测，揣测了一阵儿，班里有几个眼红陈昭很久的同学，开始毫不客气地血口喷人了。 “我觉得陈昭八成是砸了，在班里都没名次的那种砸。”一个男生突然发消息，“他高一高二都倒数，高三最后突然升上来了，我觉得都是作弊作出来的。装学渣装两年，可能吗?反正我不信。高考监考严格，他没法子抄，原形毕露。” 这个男生喜欢的女生经常私底下流露出对陈昭的敬佩之意，因此他对陈昭怀恨在心，一直巴不得踩陈昭一脚。现在看陈昭不吭声，断定是陈昭考烂了，赶紧出来耀武扬威。 班群里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其实很多同学也有类似的猜测，觉得陈昭成绩的一飞冲天不是靠正常手段得来的，可能是有什么高科技的作弊方法。但是没人敢这样明着说出来，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万一说错了，岂不是结梁子惹笑话? 有人开炮了，后继者立刻跟上。 一个女生发消息: “高一高二我就坐陈昭后面，他上课要么走神要么睡觉，经常问别人一些很简单的题，那种学渣感是装不出来的。我一直不相信他能突然就学霸了，肯定是靠作弊手段上去的。高考可不会给任何人作弊的机会。这回他肯定是现原形了。估计也就三四百分吧。可能还低。” 这个女生的男朋友原先是全班第十名，陈昭一成绩起飞，就把她男朋友挤出前十了，因此对陈昭也很厌恶。 现在陈昭跌落神坛了，她很乐得出来喷一喷。 班群里开始沉默，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群里一股子火药味儿。 陆续又有三四个人出来，附和上面喷陈昭的观点，一副墙倒众人推的景象。 第230章 震惊的记者 陈昭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嚯?都这么想的吗? 觉得我是作弊考的高分? 嗯·······如果把智商充值当成作弊的话，那确实。 但是，如果说是什么信号接收器、小抄小条的那种作弊，不好意思，没有！ 都以为我考低了? 都觉得我考砸了? 爷笑了。 陈昭冒头，在群里说话。 准确地说，不是说话，是发了一张图扔进群里。 成绩单照片！ 七百五十分！ 图片发出后，先是几秒钟的死寂，随后，整个群爆了！ “卧槽卧槽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满分?excuse me?怎么可能会有满分?” “我了个大去啊，这已经不是省状元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全国状元啊！” “而且是好几十年的全国状元，以前从来没有考满分的吧?可怕的一批！” “可怕的一批！” “陈昭的成绩真是让我们仰头仰到断脖子啊！” “我真是当场吃手机啊！这特么闻所未闻啊！我猜到了陈昭会考的很高，没想到会考的这么高啊！” 班里同学都震撼了！ 同时，先前那些说陈昭的高分是作弊得来的同学，都哑巴了。 刚说陈昭的成绩是抄来的，是不正当手段作弊来的，高考不可能作弊，肯定考砸了。 结果，反手来了个满分！ 这已经不是打脸的问题了，这是一巴掌打的人托马斯全旋啊！ 脸都打烂了啊！ 甚至，有两个同学直接退群了！ 实在是没脸在群里待下去了······· 陈昭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跟同学们说的。 电话又打进来了！ 陌生号码！ 陈昭接通，对方的声音竟然听着有些耳熟，一介绍，原来是之前在校门口采访陈昭的记者！ “原来是你啊！老朋友了！”陈昭笑道，“打电话来是回访吗?” “是的，很多人都在关注你的高考情况，所以我们特意回访，今天上午十点是高考放榜的时间，您已经查成绩了吗?”记者问。 “可真是很多人关注我啊，我看你们采访我的视频在网上火了一波，现在网友都认识我了，叫我嚣张哥。成绩已经查了。”陈昭笑道。 “请问您考了多少分呢?”记者问，“可以透露一下吗?” 与此同时，城市里的很多车上，车载广播正在播放。 同步播放正在进行的电话采访。 某辆出租车上，司机师傅和乘客都来了兴致。 司机师傅:“嘿，这孩子我有印象，高考那阵子每次就他窜出来的快，场场都第一个出来，说话贼有意思。” 乘客也笑:“是啊，网上都火了，高考嚣张哥，每场考试都说特别简单，菜的抠脚，现在竟然回访了。” 司机师傅:“我觉得这孩子说不定还真有两把刷子，估计过一本线没问题。” 乘客点点头，“要么是确实学霸，要么是啥都不会，早交卷出来玩。现在成绩出来了，看看他能考多少吧。要么成为神话，要么成为笑话。” 车载广播里，采访在继续。 陈昭很鸡贼，有心要调戏调戏记者，吊一吊观众的胃口，没有直接说分数。 “您猜一猜吧，猜猜我能考多少。”陈昭道，“我一定给你说实话。” 记者笑了笑，“七百五十分，我取个中值，375分?” “太低了。”陈昭笑。 “五百分?”记者猜测。 “低了。”陈昭道。 “五百五十分?”记者试探。 “还是低了，步子可以迈大一点。”陈昭调侃。 司机师傅乐了，“这孩子真有意思，别的孩子被记者采访，都是有啥答啥，傻不愣登的，这孩子还有心思跟记者逗乐儿。” 乘客点点头，“比五百五十分还高，基本上已经可以上211或者985院校了，能挑个比较好的一本。这孩子考的还真不错。不过听他那意思，好像考的好高的多?” 车载广播里传来一阵记者的笑声。 “难道上六百分了?”记者乐道。 “六百分?看不起谁呢?”陈昭哈哈大笑，“记者同志，你就尽量往离谱了猜！” 记者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七百分?” “哎！”陈昭突然哎了一声。 记者惊喜，“猜中了?” “还是低了！”陈昭道。 司机师傅脸色大变，“七百多分?这么厉害！” 乘客也惊了，“这分数全省都排的上号了啊！” 司机师傅把车停稳，“到了。” 乘客点点头，“我等一下下车，听听这孩子究竟多少分。” “好嘞，一起听。”司机师傅点点头，“我也好奇。” 记者已经有点震惊了，还真是个王者? “七百一十分?”记者问。 “低了。记者同志，你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啊，就不能使劲儿往上一猜吗?”陈昭笑道。 “去年的省状元就是七百一十分啊！”记者心说我这猜的竟然还不够高? 你到底考了多少? 别闹着玩儿啊！ 真的假的考那么高? “那，七百四十！”记者大声道。 这回总该过了吧? 不会真有人能考到七百四十分吧? “行了，记者同志，我看你就这点胆子了。你的胆子真是比针尖还小啊！”陈昭也不卖关子了，揭晓答案，“我考了七百五十分。” 记者懵了，怀疑自己耳朵有病。 “啥?多少分?” “七百五十分。”陈昭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适合晒被子。 “满分吗?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记者有点生气了，“请您透露一下真实的分数吧！或者给个大概范围也行。” “这就是我的真实分数。”陈昭哈哈大笑，“我考了七百五十分，也就是一分没减，满分！我相信高考目前为止，只有我这一个满分！可以说，我创造了历史，而记者同志和听到这段采访的观众，都见证了历史。” 司机师傅瞠目结舌，“好家伙，这玩意儿真的假的啊！” 乘客也一头雾水，“怎么可能?从来没听说高考有能考满分的啊！多多少少得扣点分吧?怎么可能一分不扣?” 司机挠了挠头，“这要是真满分，这孩子就太吓人了啊！高考满分，大学随便挑吧?” “岂止随便挑啊，高校都得来抢！估计清华北大的老师很快就上门了！”乘客道。 第231章 一大堆老师 陈昭刚接受完记者的电话采访，又猛然进来一个电话。 还是陌生号码，而且号码归属地是京城的。 陈昭挠挠头，自己不认识京城的人啊？ 接通，对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陈昭同学吗？” 陈昭一愣，“是的，您是？” “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姚林璐老师，我们已经快到你家楼下了，现在在家吗？方便我们去一趟吗？我们想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学校今年的招生政策。”电话里的女人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显然专门练过，在最短时间内把想说的话说清楚。 陈昭惊了个呆。 快到我家楼下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你们是特喵坐战斗机坐火箭过来的嘛？ “我……在家。”陈昭脑子有点短路，“辛苦你们了！” “好的好的，我们很快就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电话那头的姚林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您说就好。”陈昭道。 “可能会有别的学校的老师比我们早到，不要放他们进门啊！”姚林璐道，“等我们去再说好吗？” 陈昭傻眼了。 啥？ 不让别的学校老师进门？ 人家来了我还能不让进吗？ “你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千万别让别人进门！”姚林璐急吼吼道，然后挂了电话。 姚林璐刚挂了电话，没过一分钟，防盗门就被拍响了。 陈昭很震惊。 这么快就到了？ 现在清华招生办的老师都这么火速？ 这特么比rpg火箭弹还快啊！ 你们是根据短跑成绩选拔的招生办老师吧！ 陈昭慌忙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有男有女，都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文质彬彬的，冲陈昭笑。 陈昭不知为啥，感觉这些人的眼神像饿狼看着羊羔子。 “是陈昭同学吗？”为首的中年人笑眯眯地问，笑容里带着极度的期待和迫切。 “是，你们是……招生办老师？”陈昭很诧异，“这么快？” “没错！我们是北大招生办的！”中年人猛然抓住陈昭的手握了起来，用力之大差点把陈昭晃散架，“恭喜你拿到高考状元！而且是史无前例的满分状元！校长钦点我们来迎接你！” 后面一堆老师哗啦啦鼓掌，笑容洋溢，没等陈昭反应过来，就已经鱼贯而入。 最后一个进门的老师把门关上，狠狠反锁！ 倒数第二个进门的老师摸出手机打电话，声音很小，但是陈昭还是听到了，“我们已经到陈昭家里了！很成功赶在其他学校之前！门反锁了！谁都进不来！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拿下！” 陈昭脸皮抽搐。 居然这么狠吗？ 一群招生办的老师打开公文包，把大堆的文件摊在陈昭的茶几上，铺了满满一茶几。 为首的中年人拉着陈昭，开始热情洋溢地介绍北大！ 办学历史！ 师资力量！ 名誉校友！ 经费雄厚！ 卧虎藏龙！ 几个老师时不时在旁边帮腔补充，激情澎湃，慷慨激昂，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陈昭一头雾水地听了半天，晕头转向，有种被拉进传销组织接受洗脑的感觉。 “砰砰砰！”有人砸门。 几个老师猛然变色！ 有其他学校老师上门了！ 陈昭要去开门，但是被两个老师拽住了，门口的老师赶紧说没事没事，可能有上门推销的，我们去处理一下。 陈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支打开盖的笔，一张同意入学的承诺书拍在面前，旁边的老师笑着催促，“先来先签个字吧！” 陈昭满头黑线。 至于吗？ 这怎么搞得跟抓丁似的？ 还来堵门的？ 还来催签字的？ “别啊，我知道你们很想让我入学，但是别的学校老师千里迢迢来了，至少让他们进门喝口茶吧？”陈昭道，“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北大的老师们没辙，只好开门。 一堆人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显然也都是些老师和教授，先是无头苍蝇一样晕头转向了几秒，然后迅速锁定了陈昭，争先恐后地冲过来！ 一下子过来三个人跟陈昭自我介绍，并大力握手： “陈昭同学你好！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姚林璐，刚刚我们通过电话的！” “恭喜你陈昭同学！拿到了全国状元！我是复旦大学招生办的吴迪！” “陈昭同学你好，我是上海交大招生办的主任苏安氏！” 还没等陈昭反应过来，大门又被拍响了，紧接着又冲进来一大窝子人！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陆陆续续有招生办的老师破门而入，比强盗还凶猛，比土匪还热情，进来以后就直扑陈昭，热情洋溢地介绍自己的学校。 南大、浙大、山大、中科大、哈工大、西安交大…… 北航大、华中科技大、武大、天津大、南开…… 两个小时后，陈昭的家里已经人多的跟菜市场一样了！ 摩肩接踵密不透风，连狭小的厕所里都塞了二十多个人！ 陈昭整个人都傻了，他听说过状元家里会来很多招生办的老师，但是没想到能特么来这么多啊！ 前前后后一共四十多所顶尖大学的招生办老师杀到！ 来到的老师分工明确，基本上分成两波。 一波老师围着陈昭狂吹自家学校，从各个角度吹牛逼： 美女如云！ 奖学金高！ 师资雄厚！ 底蕴惊人！ 世界一流！ 奢侈宿舍！ 另一波老师则忙着和其他学校的老师骂架，鸡飞狗跳，人身攻击，跟菜市场泼妇骂街似的： “xx大？你们也好意思来招生？到现在了还是四六人间宿舍，不磕碜吗？” “你们还好意思说跟国际接轨，谁不知道你们学校教授全是方言教学，外省学生愣是一句听不懂，土死了low爆了！别来祸害学生了！” “呦！这不是xx大的吗？听说你们学校让砍了经费，都穷掉腚了！” “xx大去年就一个状元没招到，今年还有脸来？回去睡觉吧！梦里啥都有！” “你们xx大别以为自己排名高就多牛逼似的，学校小的连条狗都盘不下，在你们那上学不得憋死！” 要不是手头没带趁手的兵器，陈昭估计这些老师早都打起来了！ 第232章 罗布泊大学看不上我? 整个家里乱糟糟的。 陈昭像个木偶人一样，任人摆布，一会儿被这个老师拽过去推销一波，一会儿被那个老师拽过去求签入学同意书。 陈昭对所有老师都是一个态度，礼貌客气，认真倾听，但是，无动于衷。 无论老师们把自己的学校吹的多金光熠熠，给陈昭开出多么诱人的条件，陈昭始终不肯在任何一张入学同意书上签字。 老师们一口气吵到下午四点钟，突然集体安静下来了。 央视记者来了！ 老师们闪开一条道，把记者和摄影师放进去，对陈昭进行了简答的采访。 （邓子欣挤不进去，在外面干着急，她上新闻的愿望算是泡汤了） 采访的内容很简单，问了问陈昭的感想，问了问陈昭的学习历程，又问陈昭打算去哪所学校就读。 陈昭全都用滴水不漏的套话场面话回答。毕竟是在新闻上播，不能信口开河率性而为。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最后一个问题让在场的老师都很紧张，上百道目光剑一样噼在陈昭身上。 陈昭到底想上哪所学校？ 但是，陈昭的回答让所有老师失望又有希望。 “我还没确定好要去哪所学校就读，这是件重要的事情，得从很多方面综合考虑。”陈昭道。 记者们离开后，老师们也都急了。 费尽口舌说了半天，这孩子跟石头一样没有反应，顽冥不化又臭又硬，怎么能不急？ 一屋子老师开始催陈昭做出选择。 “所有顶尖大学的老师都在这儿了，选一个吧！” “是啊，快点挑一个吧！不从我们这些学校里挑，还挑哪所学校呢？” “也就我们这些高校有教你的能力了，不从我们这些学校里挑，难道你去念个垃圾大学吗？” “是啊，快点选吧！” 陈昭挠挠头，犹豫一下，觉得不坦白不行了。 “其实……我已经有心仪的大学了，但是那所大学还没来招生老师，我想再等等。”陈昭一脸抱歉，“如果那所大学不要我的话，我会现场签署一所学校的。” 一群老师都愣了。 有心仪的大学了？ 但是那所大学没来招生老师？ 不对啊？该来的老师不都来了吗？这屋里多热闹啊！双一流的学校全到场了！简直是直接把招生咨询会搬到陈昭家里开了！ 难道说，状元郎看中了一所不顶尖的学校？ 没理由啊！ 一群老师议论纷纷时，忽然门口又传来了骚动。 又来了一波人！ 这回来的不是中国人，竟然是一群黑白色的洋人，都气喘吁吁，显然是尽最快速度赶来的。 有几个老师眼尖，立刻认出来了： ‘‘是剑桥的！’’ ‘‘轰出去！！’’ ‘‘卧槽，剑桥大学也来抢人了？他们学校不是从来不抢学生吗？’’ ‘‘但是这回不一样啊，陈昭是满分啊！这孩子是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啊！人家剑桥的招生办老师也是人，肯定动心啊！’’ ‘‘别管了，轰出去！快点拦住！’’ ‘‘不能让他们进来！万一陈昭就是想上剑桥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休想！’’ 一群老外刚进门两步，被屋里老师的人墙拦住了，老师们同仇敌忾，七嘴八舌把老外们推出门外去，推的远远的。 剑桥老师们：？？？ 剑桥老师们：excuse me？王德发？ 这群老外哪见过这个阵仗啊，他们本以为这事儿很简单，带着足够的诚意，来满分神童家里登门拜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剑桥大学的威名，外加四年八十万英镑的奖学金，差不多就能把人拿下。 哪个学生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呢？ 结果呢？ 来了以后，连门都进不去？ 这一群人哪来的？ 为什么满分神童家里会有这么多人？！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 稍等片刻，又是另一群老外在门外出现，急吼吼地想往里冲。 门口的老师们立刻拦住，人声鼎沸： ‘‘别急着往里进，什么人？干啥的？’’ 一个老外挠挠头，鞠了个躬，‘‘我们是哥伦比亚大学驻中国招生办的，这次来……’’ 还没等他说完，屋里的老师们都喧哗起来，嗷嗷叫： ‘‘滚吧！’’ ‘‘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别让他们进来！’’ ‘‘什么大学都来抢人啊！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哥大的招生老师们也懵了，被推搡着送出门外，挤在角落里，和剑桥大学的老师们大眼瞪小眼。 陆陆续续开始上来一些老外，都是招生办老师，光是常青藤学校就有好几家，哈佛、宾夕法尼亚大学、耶鲁、普林斯顿…… 全被轰出去了。 陈昭也焦灼了，他万万没想到不光是国内的大学来抢自己，连海外的也闻风而来？ 可是……自己期待的那所学校，怎么没有动静呢？ 难道说……自己这个成绩，还是入不了那所大学老师的法眼吗？ 如果那所大学真的看不上自己，那么良禽择木而栖，自己也应该从在场的大学里挑一所了。 陈昭犹豫良久，还是对在场老师露出一个很抱歉的笑容，“我还是再等一下吧。” 一口气等到晚上，很多老师都饿了。 人一饿了，就容易脾气大。 更何况，在场的老师又饿又累又急，脾气大到爆，开始对陈昭冷嘲热讽。 “我的状元哎，你到底在等哪所学校的老师啊！” “有名的学校基本上全来了啊，连麻省理工的老师和印度理工学院的老师都来了，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该不会是等罗布泊大学吧？”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罗布泊大学不看高考分数，都是招收天才。” “要是等罗布泊大学，那你是白日做梦。” “虽然我们这些学校抢着要你，但是人家罗布泊大学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陈昭眼神顿时一暗。 果然还是不行吗？ 罗布泊大学，真的就这么难进？ 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漆黑了，整整一天了，罗布泊大学的老师都没有现身。 如果罗布泊大学想要自己的话，应该早就有消息了吧？ 陈昭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开始看那些招生办的老师，打算做个选择。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陈昭一愣，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是“吕黛”。 吕黛？ 陈昭先是一阵恍惚，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邓子欣给自己介绍了个姑娘相亲，就是吕黛，吕黛下棋很厉害，被罗布泊大学录取了。 她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呢？ 接通。 “陈昭，你在家吗？”吕黛问。 “在啊，什么事儿？”陈昭道。 “我跟罗布泊大学招生办的老师一起呢，马上到，方便吗？”吕黛问。 陈昭腾地站起来了！ 第233章 莫居久 有消息了！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快来了！ 陈昭激动的血冲头顶，终于成了！ 果然，高考满分的学生，没有学校能禁得住这份诱惑！ 自己以惊人的成绩，成功拿到了罗布泊大学的入场券！ 陈昭激动了一阵儿，忽然发现满屋的老师们都以一种“这孩子在瞎激动什么”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多招生办的老师等着呢！ 陈昭朝四面鞠躬，“不好意思各位老师，让大家久等了。我不打算跟在场的学校签署入学协议。请大家回吧！非常抱歉！” 老师们都皱眉。 不跟在场的学校签入学协议? 这是几个意思? 国内外的好学校都来齐了，你不挑?都赶走? 陈昭看出了老师们的疑惑，决定坦诚解释，“我刚刚得到消息，我心仪的大学，也就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们很快就来。我已经决定签署罗布泊大学的协议，进入罗布泊大学学习。很感谢各位大学招生老师的赏识，但是很抱歉不能跟你们签入学协议了。” 老师们都愣了。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很快就来? 传说中只要天才的罗布泊大学，真的决定要录取陈昭了? 在这费了一下午的口舌，就这么被一个后来者给夺走了胜利果实? 一些老师叹了口气，准备撤退。没办法，每年的状元争夺战，到头来都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狼多肉少，僧多粥少，早都习惯了。 但是，有个老师突然开口了: “你怕不是叫人骗了吧?” 陈昭愣了一下，看向那个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罗布泊大学，号称世界超一流学府，不根据任何考试成绩公布录取分数线，只看一个学生的突出特长和突出贡献，进行破格录取。通常情况下，在高考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提前招生。怎么可能在高考成绩公布之后再来录取你呢?”那个老师大声说。 陈昭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很多老师纷纷附和起来: “没错，这么多年了，罗布泊大学从来没干过高考成绩公布后录取学生的事儿。”一个老师冷笑。 “陈昭同学你八成是让人唬了，如果真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不可能看你高考成绩的。”一个女老师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陈昭。 “清醒点吧年轻人，高考前罗布泊大学不向你伸橄榄枝，就一辈子不会伸了。”一个老教授悠悠地冷嘲热讽。满脸不屑。 “高考成绩好，只能说明学习能力强。天才是不看分数的。”一个男老师笑道，意思很明确，陈昭还不够格上罗布泊大学、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不可能现在录取你。别做梦了！”另一个男老师更直接。 一群老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都不信罗布泊大学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录取陈昭。 这么多老师都疯狂嘲讽，陈昭有点动摇，很焦虑地挠头。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吕黛。 虽然只跟吕黛见过几个小时，但是陈昭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更何况吕黛就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所以她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 陈昭坚持，“我相信我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很快就会来。各位老师可以选择先回，如果真的不相信，可以留下来等一等。” 说完，屋里一片寂静，踌躇片刻，只有少数几个老师离开了，大部分老师还是留在这里，抱着胳膊等待。 很多老师开始交头接耳。 “这孩子成绩确实好，可惜有点一根筋，老想着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是啊，关键是他能吊上去也行，可是吊不上去啊！人家罗布泊大学不稀罕要他啊！” “高分低能吧，成绩考的挺高，但是选择学校这种事儿上还是太不懂变通了，罗布泊大学不要就是不要，这么坚持干什么呢?” “不过，我觉得······说不定等下罗布泊大学的老师真会来呢?” “不可能，你瞧好吧，要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来，我以后把姓翻过来写。” “罗布泊大学会要他?高考分数在罗布泊大学的老师眼里就是狗屁。” 屋里人声嘈杂，各种声音都有。 陈昭听到了很多议论，大多数都是贬低自己的。这些老师信誓旦旦，都确定罗布泊大学不会要自己。 陈昭有点恼火。 怎么就我不配被罗布泊大学给录取了? 我资格还不够吗? 史无前例的高考满分！ 多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 吃鸡主播大赛拿到第一名！ 学科竞赛大满贯！ 还有一定的医学水平！ 这些成就放在别的学生身上，只要有一条，都够惊人的了，自己一个人全占了，还不够资格上个罗布泊大学吗? 陈昭没有跟那些老师辩解。 等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一来，立刻就能证明一切！ 左等右等。 前等后等。 上等下等。 东等·······好了好了不贫了。 门口终于一阵骚动！ 很多老师表情惊诧，让开了一条通道。 陈昭站起来，先是看见了吕黛，吕黛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头发有些凌乱，满头大汗，显然是赶路过来的。 吕黛看见陈昭，先是点点头打招呼，然后一闪身，露出后面跟随的老师们。 为首一个老师就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了。那明显是个老人，够当教授的年纪，岁月和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他眼神明亮笑容傲然，如同一头年轻的狮子！老人健壮挺拔的身躯包裹在笔挺的黑色中山装里，高档皮鞋擦的如此亮，几乎连苍蝇都站不住。一头银发梳的整整齐齐，像是刚从沙俄皇宫的舞会里出来。他明明是个老人，却比年轻人还英俊挺拔！ “我是罗布泊大学招生办的主任莫居久，代表罗布泊大学的校董会，正式邀请您进入我们学校度过大学时光。”莫居久抓住陈昭的手，用力握住。 陈昭心脏直跳，这老男人好帅！握手的感觉好激动！这就是该死的真正老男人的魅力吗? 这就是名校老师的风范吗?！ 第234章 狂野的学校活动 全场寂静！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真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其他学校的老师们掉头就走。 毕竟陈昭心仪的学校就是罗布泊大学，现在人家来了，就没别的学校什么事儿了。还不走干什么呢? 很快，陈昭家里的老师们呼啦啦都出去了，就剩罗布泊大学的老师，还有吕黛。从外面等了半天的邓子欣也好不容易进来了，她没能上镜新闻，很沮丧。 罗布泊大学来的团队规格还是很高的，莫居久就是招生办的主任，招生系统里最高级别的人物，可见罗布泊大学校方对陈昭的重视程度。 陈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在心里盘亘已久的问题。 “贵校决定招收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莫居久微笑，看着陈昭的眼神真诚而儒雅，“我们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也就是在你的文章第一次发表到报纸上的时候。后来你又登报了一篇文章，我们学校的古文和文学专家们讨论了一下，就已经确定了你的入学资格。本来，按照流程，是打算立刻给你寄录取通知书的。但是，我们得知你竟然还在做直播，而且粉丝基数很大，于是决定再观察一下。” “哦?”陈昭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事儿。原来自己很早就够资格入学了，因为做直播还延长了观察期? “可是为什么要延长观察期呢?多才多艺不应该更快招收吗?”陈昭问。 “我们学校之所以培养出来众多人才，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材施教，根据每个学生的特长进行培养。所以在决定招收每个学生之前，我们都要对学生进行详细的了解，确定好最适合这个学生的专业是什么。所以，我们要延长对你的观察期。”莫居久笑道，“发现你直播水平很高后，本来打算给你发录取通知书，结果得知你报名了多个科目的学科竞赛，又延长了对你的观察期。” “每当我们觉得，嗯，陈昭这个学生我们了解了，想给你发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就突然在另一个方面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和才华，导致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延长对你的观察期。”旁边一个老师插话补充，“最后，高考成绩放榜，你拿到了满分。我们校长很震动，决定给你开校长奖学金。” “校长奖学金?多少钱?”旁听的邓子欣插话进来。作为一个富婆，她对钱比较敏感。 “首先是在罗布泊大学期间的学费全免，然后是每年三十万的生活费。还有一部分活动经费。活动经费不固定。”另一个老师推推眼镜，“校长奖学金是我们学校最高等级的奖学金，已经有整整八年没有发出了。陈昭是这八年来唯一一个。” “活动经费是什么鬼?给钱怎么还不固定?”邓子欣对钱习惯打破砂锅问到底。 “别的大学一般不会组织什么大型活动，顶多去参加个植树节、烈士陵园谒陵、敬老院扫地之类的。但是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很多大型的活动，有的活动消耗经费非常大，因此会视情况拨款。”招生老师解释。 “什么样的大型活动?”陈昭很好奇。 “各种各样的都有，比如说登顶珠峰，太平洋追鲸，北冰洋拍极光，活火山口垂降，沙漠考古发掘等等。偶尔还会有集体旅游。上个月刚组织了两百多个学生去澳洲打袋鼠。点二二口径的猎枪，打了三四天。”莫居久道。 陈昭震撼了！ 这些活动都很劲爆啊！ 果然牛逼大学就是牛逼大学啊！连出去玩都如此狂野！ 爱了啊！ “所以来签字吧。”莫居久掏出一份入学同意书，放在陈昭面前，递过来一支银钢笔。 陈昭毫不犹豫，立刻签字！ “恭喜你正式成为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了！罗布泊大学的大家庭欢迎你！”莫居久站起来，跟陈昭大力握手。后面的招生办老师们也都喜滋滋地鼓掌，掌声雷动！那股热情劲儿好像刚刚陈昭签的不是什么入学同意书，而是上千亿的商业捐助合同，陈昭慷慨出资把整个罗布泊大学墙上的瓷砖全换成纯金的。 “后续会给你邮寄一些相关手续和新生手册，吕黛和尤桐，她们俩担任你的入学辅导员。”莫居久道，“我很乐意继续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学校里的情况，但是很不巧，我还有几个招生任务，得快点去，否则他们可能就被其他学校招生办的老师抢走了。” 陈昭忙点头，“您客气！那我送送你们！” 一群老师鱼贯而出，吕黛也跟着走了。 陈昭回屋，坐下，拿起那张入学同意书，对着邓子欣摇了摇，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好了，尘埃落定，我考中了。” 邓子欣笑了笑，但是笑的很勉强。 “你有什么忧心事儿吗?怎么笑的这么难看?”陈昭敏锐地注意到邓子欣的不对劲。 邓子欣低头捏了捏自己身上荷叶绿的长裙，叹气，“没能上新闻啊·······我就这么失去了上新闻的机会·······我在朋友圈牛逼都吹出去了······” 陈昭哈哈大笑，邓子欣本来打算站在后面当背景，让央视记者采访时拍进去的。可是一大堆老师堵着，邓子欣没能挤进来。上新闻的事儿算是泡汤了。 陈昭想了想，站起来，“走吧！” 邓子欣一愣，“去哪儿?” “请你出去下馆子，安慰一下你没上新闻的悲伤。”陈昭道，“正好我考入理想学府，也庆祝一下。” 邓子欣歪头看了看陈昭，笑了一下，站起来，“走。” 邓子欣开车，去了本市一家有名的闽菜馆，上二楼大厅，要了两份大份佛跳墙。 大厅里有台大电视，正好刚刚开始播新闻联播！ 陈昭一边咬着瓦罐里的海参，一边眼都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自己的新闻会被安排在哪个时段呢? 上来第一个新闻，某国首相来访问。 第二个新闻，就是高考成绩放榜！ 然后，陈昭的脸出现在电视上！ 第235章 开房去 底下的新闻标题也很耸动: “高考成绩公布日:全国首个全科满分考生诞生” 陈昭的脸底下，也有醒目的介绍: “陈昭” “高考全国卷750分考生” 陈昭和邓子欣都很激动，拿出手机来对着电视一通狂拍！ 两个人的举动惊动了其他食客。 有几个眼尖的食客看了陈昭一眼，惊呼: “满分状元！” “陈昭！” “嚣张·······满分状元！” 陈昭和邓子欣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二楼的食客都被惊动了，哗啦啦一大堆人围了上来，跟见到了明星似的！短短几十秒时间，陈昭和邓子欣周围就聚集了四五十号人！ 陈昭有点不知所措，“你·······你们好！” 这围过来干啥? 几个意思? 一个妈妈突然把刚上小学的儿子推给陈昭！ 陈昭吓了一跳，看着被推进自己怀里的孩子，茫然惊慌。 这是干啥? 我不收徒啊！ 别整玄幻小说里那一套，看见什么世外高人，把自己孩子推给人家当徒弟！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何况我也不是什么高人！ “能跟我儿子合个影吗?我想让他沾沾状元郎的喜气！”妈妈说着掏出手机。 陈昭恍然大悟，哭笑不得，把孩子抱在身边，微笑合影。 刚合影完，又有一个小孩被推过来了。 一看，嚯，一大堆小孩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没辙，陈昭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跟孩子们合影。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凡是带着上学孩子的家长，惊闻今年的满分状元在店里吃饭，基本上都把自家小孩送过来“沾喜气”。 陈昭成了福娃，成了祥瑞，成了偶像，成了文曲星下凡。除了要合影的，还有要陈昭写字的。基本上都是些祝福语，“祝xxx考上清华”、“xxx考研上岸”、“xxx中考必胜”之类的。拿到陈昭字纸的家长们都欣喜若狂，上蹿下跳，仿佛陈昭是皇上，是神仙，写出来的就是圣旨，是真理，是必将成真的预言。有了陈昭的祝福加持，自家的孩子就能分数暴涨，屌丝逆袭，咸鱼翻身。 邓子欣在旁边笑的像个傻子，笑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看陈昭还忙着应付家长们，邓子欣就偷偷把筷子伸到陈昭的陶罐里偷吃。 本来几十分钟就能吃完的饭，硬是拖到了三个小时。邓子欣也不急，在旁边打王者等待，打了六把。 陈昭实在受不了了，三两口扒完已经凉了的佛跳墙，拉着邓子欣，冲破重重人墙，跑路。 一群家长在后面追，急的嗷嗷叫: “留步啊状元！” “状元帮我们家孩子写个祝福吧！” “别让他跑了！” “抓贼呀！” “有人抢劫！” 陈昭懵了，这些狗家伙为了留住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怎么就特么抓贼了！ 好在邓子欣的跑车停的很近，两个人钻进车里，邓子欣立刻按喇叭踩油门，跑车咆哮向前，冲破家长们合围的乱军。 一路回小区，陈昭和邓子欣又懵了。 楼底下全是车！ 到处都是人！ 本来小区底下照明很差，一到了晚上，黑咕隆咚的。但是现在停满了车，车灯亮了一地，整个楼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跟戛纳电影节现场似的！ “这啥情况?有人杀人了?”邓子欣把跑车远远停下，茫然地望着那些车。远处还不断有车匆匆赶来，显然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我看好像都是·······记者。”陈昭的声音透着害怕。 邓子欣定睛一看，果然，很多车上都印着“xx报社”、“xx电视台”的名称和徽标，大量扛着摄像机的人正在楼下徘徊。 “我觉得吧，可能是来采访你的。”邓子欣扭头看陈昭，“这些记者们打听到你住址了。” “我觉得肯定是来采访我的，就算杀人案也不至于来这么多媒体·······”陈昭往路边看，甚至看到了其他省电视台的车。 邓子欣又发动了车，掉头出小区。 “去哪?”陈昭问。 “就这楼底下一千号记者的阵仗，咱们要是想回家，得跟记者们纠缠到明年清明节。今晚上先避避风头，找个酒店住吧。”邓子欣道，“你上网上看看，找两个空房间订上。” 陈昭点点头，说的是。这么多记者堵着，肯定回不去了。 打开手机上的酒店软件，陈昭傻眼了。 “没······没空房了······”陈昭结结巴巴，“咱们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邓子欣刹车，停在路边，夺过陈昭的手机来看。 一连串的酒店和宾馆，但是右上角都打上了红色的戳，“暂无空房”。 邓子欣跟陈昭对视一眼，都感到绝望。 难道真要从大马路牙子上躺一夜? 两个人都身家上千万，居然要露宿街头? 太惨了吧！ “网上的信息可能不准，咱们去酒店实地问一下。”邓子欣又发动了跑车，还是不甘心。 两个人开始绕着全城寻找酒店，不断地去大堂问前台，有没有空房间。 一连问了八家酒店，问到的全是前台小妹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没空房了。 陈昭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看来是真没空房了。要不回去跟记者们拼了吧！”陈昭无奈而悲壮。 “只能这样了，要是那些记者们来硬的不让我们回家，咱们就叫警察！”邓子欣叹气。 陈昭万万没想到，考个状元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他在这里住了三年，高一到高三，登门拜访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考了个状元，竟然登门的人多的连家都回不去。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古人诚不欺我啊！ 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一家酒店。邓子欣犹豫了一下，一转方向盘拐了过去。 “最后问一家，要是这家还没有，咱们就回去跟记者们拼了。”邓子欣道。 陈昭已经不抱希望了，疲惫不堪，跟着邓子欣去酒店前台。 本以为会听到前台的抱歉，但是，前台小妹的回答是: “本来是早就客满了，但是刚刚有个预定的客人取消订单了，所以现在只剩一间豪华大床房。” “就剩一间吗?”邓子欣问。 “是的，就一间。” “要了。”邓子欣说。 第236章 表白 (今天好忙，没法加更了，争取明天加更补回来，另一本书可能再出个番外) 陈昭心脏咚咚跳，手心手背都是汗。 他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耳边只有两种声音，空调机的吹冷风声，还有哗啦啦的沐浴声——邓子欣正在旁边的浴室洗澡。 浴室和卧室之间隔着毛玻璃，能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在玻璃上流动的水，还有曲线玲珑的影子。陈昭看了一眼，脑子里无限遐想，就脸红到脖子，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定定地望着阳台，窗外的城市万家灯火。 表面上陈昭一脸平静，实际上内心里正有一万头大角鹿疯狂乱撞。 自己竟然和邓子欣住在一个酒店房间里！ 虽然是阴差阳错，老天注定，但是这情况还是太暧昧了！ 陈昭心脏打鼓地躺在床上，感觉好像躺了一百年。实际上只过去了半个来小时而已。 终于，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 邓子欣洗完了? 马上就要出来了? 出来就要爬到床上了? 陈昭狂咽口水，眼观鼻鼻观心，试着让自己心如止水。如果他会背经文，早就开始念经了。 房间里静的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浴室门打开了，邓子欣穿着粉色的真丝睡衣出来，用毛巾擦头发。 然后插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嗡嗡嗡的吹风机声充斥整个房间，陈昭不敢看她，也没法装睡，干脆掏出手机来玩。扒拉了半天新闻，愣是一个字儿没看进去。注意力全在余光里邓子欣身上。邓子欣头发被吹风机吹动，像是一团蓬乱的海草。 陈昭紧张坏了，头一次跟美女一个房间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换你你也紧张。 终于，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邓子欣把头发扎起来，走到床边，看都没看陈昭一眼，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 陈昭觉得心脏爆掉了，明显能感觉一阵香气扑进来了。 邓子欣背对着陈昭，看了一眼手机，把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闭上眼不动弹了。 陈昭斜眼看了一眼邓子欣，这是睡觉了? 突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又隐隐觉得有点失望。 陈昭闭上眼，也想睡觉。 但是旁边邓子欣身上的香气一直飘过来，搞的他脸红心跳，一直睡不着。心里跟挠痒痒似的发痒。尤其是过了一会儿，邓子欣身上的温度透过被子传过来了。陈昭更睡不着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姐你睡了吗?”陈昭小声问。 “啥事儿。”邓子欣突然说。声音没有一点模糊，显然她还没睡着。甚至一点困意都没有。她这半天一动不动，陈昭还以为她早就睡着了。 陈昭犹豫了一下，像虫子在茧里那样在被子里晃动了两下，还是没说出口。 房间里一片死寂，窗户透进外面城市的灯火，在黑暗的天花板上留下模糊的光团。 “我·······”陈昭还是憋不住了，声音比蚊子叫还小，“能抱着你睡吗?” 邓子欣沉默，她背对着，因此看不见她的表情。 陈昭等了十几秒，还是没听到回复。 陈昭试探着伸手，小心翼翼，鬼鬼祟祟，轻轻抱住了邓子欣的细腰。 “滚。”邓子欣说，声音很小。 陈昭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收回去。 太软了。太舒服了。“楚王好细腰”，我觉得楚王的口味很对啊！陈昭暗想，心跳飙升。 邓子欣突然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陈昭。 陈昭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回来，耗子见到猫似的往后缩了缩，一脸“我错了我错了别揍我”，怯生生地跟邓子欣对视。 一对视，他愣住了，邓子欣的眼神没有睡眼朦胧，反而异常清亮，在黑暗的房间中水波流动，月光照耀下的清水。 陈昭知道，这半个小时，虽然邓子欣一动不动，但是她和自己一样，完全没有睡意。 为什么她也不睡呢? “咱们好好谈谈吧。”邓子欣很认真地说。 陈昭心里发毛，他没见过邓子欣用这么认真的态度跟他说话，还是离得这么近的情况下。两个人相隔还不到二十厘米，伸手就能碰到。近的呼吸相闻。 “谈······谈什么?”陈昭慌张，“谈人生还是谈哲学?我这两天在看黑格尔和尼采······” “谈感情。”邓子欣说。 一听这话，陈昭觉得自己紧张地快把心脏吐出来了。自己的心脏正在炸弹一样在胸腔里跳动。 “·······”陈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邓子欣突然伸出手，按在陈昭的胸前，靠左，心脏的位置。 陈昭不知道邓子欣这个举动是在干什么，用手按着自己心脏，她会读心术么?还是说会掏心爪，能五指一用力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想不到邓子欣身为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还暗自修炼邪功·······陈昭脑子乱糟糟的。 漫长的沉默。 “你对我什么感觉?”邓子欣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陈昭犹豫良久，“好像是。”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好像是算什么?”邓子欣皱眉。 陈昭深吸一口气，慢慢坦白，他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我最开始就是觉得你真漂亮，皮肤真白，早上见你的时候，像白海棠花一样，中午觉得你像阳光下的雪，晚上像葱白一样。开着跑车来去如风，衣着靓丽时髦，随便往哪酷酷地一站，就像电影海报那样漂亮。” “跟你混熟了以后，每次跟你见面都很愉快，我这人有点贱兮兮的，哪怕你揍我我也不生气，反而乐滋滋的。再到后来，我写小说的时候，在电脑屏幕前敲字几个小时，拿起手机一看有你的qq消息，就觉得疲惫尽消，哪怕你发的是些无意义的废话。” 说到这里，陈昭顿了一下，按照往常的惯例，自己说邓子欣发的消息是废话，邓子欣早就开始揪自己耳朵了。但是今天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静静地听。 “我经常跟你发一些生活分享。我看见有只吃井盖的小猫崽，就拍下来发给你，吃到什么好吃的，就给你发地址和店名，学习累了给你发个表情包。听到什么歌也下意识地随手分享给你。” “这种找你聊天和分享的事儿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前一阵子发现了这个习惯，觉得不太合适，你那么有钱，那么忙，我总是给你发些没营养的消息，会不会惹得你烦。” “但是我意识到了以后，还是忍不住。有什么新鲜事儿还是想给你说。” “大概·······就这些。我这个人感情经历比白纸还白，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时间长了，我觉得······我确实对你还是很动心的。”陈昭最后总结，彻底坦白。 长久的沉默，邓子欣一直看着陈昭的眼睛，眸子清亮。 “那我也给你坦白吧，我对你也很动心。” 第237章 返校讲座 陈昭抖了一下。 “但是咱们俩不可能。”邓子欣下一句补充。 陈昭还没来得及激动，突然听到一句但是，顿时急了，“为什么?” “年龄。”邓子欣很平静地说，“咱们俩相差接近十岁，而且是我比你大，不是你比我大。光这一点，咱们俩就不可能了。” “我是小，小又怎么了?”陈昭嚷嚷，激动的坐了起来，“你看人家法国的老大，他老婆是他中学老师，两个人差二十四岁！不还是照样恩恩爱爱！才不到十岁怎么了！” 邓子欣没说话，斜眼看着陈昭，又伸手把他拉躺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用嚷嚷。”邓子欣很平静地说，“如果你再大个三四岁，我早就追你了。但是你年龄太小了，实在是没办法。你不用难过，我也很难过。但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懂吗?” 陈昭眼眶发红，“我不懂，我觉得没问题。邓子欣你是不是封建余孽?年龄怎么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咱们的空间站都上天了，癌症都快攻克了，你还搞古代男大女小那一套?！” “你现在不懂，说明你还太小，太年轻，生活不是爱情小说，年龄的差距是比你想的要大得多的鸿沟。如果咱们真的在一起，就会像鞭炮一样，非常短暂的火花，然后都炸得粉碎。”邓子欣说，“所以我们就只能做好朋友，你懂吗?” 陈昭脸色变得很悲哀，血色褪去，满脸惨白。 “听明白了吗?”邓子欣又问。 “好好好。”陈昭点头，转过身去，不再看邓子欣，“困了，睡觉。” 陈昭突然觉得很难过，这算什么?还没开始就结束，刚表白就被踹，惨也不是这么个惨法，简直有点可笑。 想着想着，陈昭就想掉眼泪。 一只手臂突然抱住了他的腰，香味从后面传来，陈昭感觉到柔软的身体抱住了自己，是邓子欣。 “我有个表亲被抢匪用枪射死了，在费城，过两天追悼。明天我就走，去出席葬礼。葬礼结束之后我打算顺便旅旅游。估计得很长时间，你上大学之前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估计这段时间你的事儿不会少。每年的状元都会成为大忙人，更何况你这个状元含金量太高了。”邓子欣轻轻地说。 “你注意安全。”陈昭点点头，转过去抱着她。 困倦涌上来，两个人安静入眠。 ······· 第二天早上陈昭是被电话叫醒的。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老妈说老家里一波波地来记者，村里的路都给堵了。电视台的车从村头一直排到村外。记者们都想见见他这个状元。家里门槛都快踏破了！ 陈昭表示这么多记者招架不过来，不见不见，坚决不见。 老妈的电话刚放下，又有电话进来，陈昭定睛一看，是校长的！ 接通，校长声音很激动，先是祝贺陈昭夺得全国状元。 陈昭哈哈哈，然后委婉地询问学校有什么任务安排给自己吗? 校长说还真有，希望陈昭能返校一趟，给现在高二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开个讲座，分享分享学习经验，激励激励后来者。 陈昭表示当然可以，小事一桩。不就是吹牛逼吗?这方面我是行家。 随后，校长就把他拉到了一个群聊里，群里除了陈昭外只有三个人，第一个当然是校长，第二个是赵小白，第三个是个陈昭没听说过的名字，郭峥嵘。 陈昭秒懂，这应该是今年高考的全校前三名，自己是第一，赵小白第二，郭峥嵘第三。 刚进群，就有人冒头了: “欢迎状元！”赵小白说。 “欢迎状元！”郭峥嵘跟风。 “欢迎状元！”校长跟着掺合。 “欢迎状元！”陈昭瞎跟风。 群里几个人一起哈哈哈了一阵，校长说正事儿了。 “今天下午你们都有时间吗?今天下午三点，在大礼堂开讲座行吗?”校长问。 “我有空。”赵小白道。 “可。”郭峥嵘发了个表情。 “没问题。”陈昭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下午三点，在学校礼堂大礼堂开讲。 陈昭放下手机，环顾房间，邓子欣已经不见了。在自己还在熟睡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跨越太平洋的飞机。此时此刻差不多已经相隔数百公里。除非有钢铁侠战衣，或者筋斗云坐骑，否则追不上她。 有些惆怅，有些鼻子酸酸的，但是还能怎么办呢? 陈昭洗洗刷刷，去酒店顶楼吃了早餐，然后退房走人。 打车回小区。 司机师傅一直从后视镜里看陈昭，脸色好奇而犹豫。 “我就是状元。”陈昭看出了司机的疑惑，直接承认。 “真是你啊！我就说觉得像。”司机立刻兴奋起来了，“那什么，一会儿你别给我车费了，这趟我免费拉你。” 陈昭一愣，没想到状元还有这待遇?打个车还能免单? “那不行，钱肯定给，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啊，按打表来呗。”陈昭摇头，十几块钱车费，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司机师傅来说意味着很多油。 “我没说完呢，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刚上高一，成绩稀巴烂，等会你能给他写个祝福语吗?”司机问。 陈昭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好说好说。”陈昭点头。 临下车前，陈昭给司机师傅写了个祝福语，祝他儿子金榜题名，稳上一本。抵了二十块钱车费。 小区里已经没有记者们的车了，记者们在这儿等了大半夜，没等来陈昭，都怀疑情报有误，纷纷散去，跑到陈昭老家去采访他爹娘了。 陈昭回家，上号直播了两把吃鸡，又码了两章小说，吃了午餐就出门，往学校去。 校门口鲜红满地，数不尽的鞭炮皮，红彤彤地像是起了大火。今天早上为了庆祝陈昭拿状元，燃放了足足二十分钟的鞭炮，南来北往的行人都知道这学校今年牛逼了，考出了大神级学生！ 红底金字的横幅已经在校门口拉起来，迎风招展: “热烈祝贺我校陈昭同学夺取高考满分！” 有一些老大妈老头子在校门口周围闲聊，陈昭路过时，听见很多人提到自己: 第238章 我的经验最没用 “陈昭那孩子真厉害啊！” “已经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了，那就是个神童啊！” “五百年出一个的人才！” “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 陈昭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从大爷大妈们旁边走过去。 大爷大妈们都真能吹啊！ 这牛逼吹的就离谱！ 五百年出一个? 文曲星下凡? 我都不好意思了！ 现在正是上课的点儿，因此校园里看不到几个路过的学生，一片空旷。 陈昭有点便意，一看时间还有，扭头去了教学楼厕所，蹲坑。 刚蹲下，下课铃响了。 外面的厕所里开始熙熙攘攘，有尿尿的，有拉屎的，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陈昭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自己: “第二节课上到一半去听讲座！” “好像是优秀毕业生讲座，会有陈昭吗?” “肯定有啊！陈昭不来这讲座多没含金量啊！” “满分，太可怕了。陈昭是个外星人吧！” “我觉得他不一定来，他现在忙得很，各路记者都找他采访，还有想跟他签代言合同的。” “对啊，我也觉得他不会来，满分状元，他完全可以到真正的名校演讲去。干嘛来咱们这破学校?” “希望他来吧，这种人，以后可能咱们只能在电视里见到他了。他层次会越来越高的。” 陈昭冲水，推门而出。 原本声音嘈杂的厕所猛然寂静下来！ 厕所里的同学们都呆了！ 是陈昭！ 满分状元陈昭！！ “除了在电视上，你还可以在厕所里见到我。”陈昭笑道，扬长而去。 下课了，学校里到处都是学生，陈昭一路往前走，听到一路的尖叫，享受一路的注目礼: “卧槽！是陈昭！” “陈昭来了！” “高考状元！” “他好牛逼啊！” “咱们是不是能听到他给咱们做讲座?” “啊啊啊啊我怎么有见到男明星的感觉！” 陈昭对遇到的每个学弟学妹点头微笑，脚步如风，一路走到大礼堂。 大礼堂灯火通明，正在布置现场。有人挨个给座椅消毒，有人在拉横幅，还有人在抬演讲台。 校长已经在台上了，正在和赵小白还有郭峥嵘聊天，看见陈昭，都举手打招呼。陈昭赶紧跑过去。 闲聊。 交待讲座流程。 落座等待。 各班级学生进场。 讲座开始！ 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从礼堂里爆炸开来，声音噼天噼地的大！总共接近四千人聚集在礼堂里，座位不够，于是连过道里和台下都坐满了人。从陈昭的角度看，底下乌泱泱的全是人头！简直就是黑头发的大海！ 人真多啊！ 旁边的赵小白和郭峥嵘都面露紧张，手不停地捏衣角，他们还是头一次面对四千人讲话，说不紧张是假的。 陈昭倒是气清神闲，他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当着整整五万人的面打过游戏拿过奖，还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接受过新闻联播的采访，与之相比，眼前这四千人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过，坐在这里，陈昭还是很感慨的。 高一高二高三的时候，他也曾经坐在台下，听优秀师哥师姐的讲座。那个时候他成绩一泡稀，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也会成为坐在台上开讲的人。 校长先致辞，上来就是一通彩虹屁，对陈昭大吹特吹： “坐在我旁边这位，想必大家都在新闻联播上认识了，我校的陈昭同学，也是你们刚刚毕业的师哥！” “我从事教育行业已经三十年了，带过的学生数都数不清，但是，陈昭同学，无疑是这些学生里最亮眼的一个！他鹤立鸡群，出类拔萃，像一座摩天大楼耸立在村庄中央，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 “很多同学了解他，很多同学不了解他，现在我来详细介绍一下陈昭同学的光辉履历！” “首先，全国学科竞赛大满贯得主！拿到了五门科目的第一名！” “着名网络小说作家，今年西红柿小说网都市类书王得主！” “多篇文章发表在报纸上，获得了文学界多位大师的好评！有媒体称他为当代文言文写作第一人！” “着名游戏主播，粉丝一千五百万，斩获主播吃鸡大赛的全球冠军！” “还有，高考几十年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全科满分的状元！” “有这么一所大学，不参与很多的榜单竞争，但是在大家心里，它常年霸占全球高校榜首的位置！在这所学校里，只有惊人的天才，在某个方面展现极高才华的人，才能获得入学资格！没错，我听见很多同学已经喊出来了，罗布泊大学！陈昭同学已经以极度优异的成就，获得了罗布泊大学的入学资格！” 陈昭在旁边捂脸，校长实在是太会吹牛逼了，吹的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自己都快飞起来了，多不好意思啊！ 底下的学生尖叫一片，疯了似的鼓掌，掌声震天撼地的大，礼堂没震碎说明确实不是豆腐渣工程。陈昭有种自己是国民偶像，正在搞粉丝见面会的感觉。 吹完了陈昭，校长又开始吹赵小白和郭峥嵘。 通过校长的吹捧，陈昭知道了赵小白和郭峥嵘的成绩，赵小白考了689分，拿到了清华的入学资格！郭峥嵘则考了679，进入国防科技大！ 校长吹了大概十分钟，把三个优秀学生翻来覆去地吹了几遍，然后把话筒交给陈昭，讲座正式开始。 陈昭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话。 “很荣幸在这里给大家分享我的一些经验。” “说实话，今天到场讲话的三个人，我，赵小白，还有郭峥嵘，虽然我的分数最高，但是我的经验是最没有用的。” 底下一片哗然！ 学生们都愣了。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分数最高的，经验反而最没有用? 连校长也是一愣，扭头好奇地看着陈昭。想听他解释解释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我的经验最没用呢?很简单，我的成功，不是通过通常的手段得来的。”陈昭道。 “一般情况下，一个学霸，之所以成为学霸，是因为付出了超乎寻常的努力，忍受了远超常人的艰辛，同遗忘和懒惰做斗争，强迫自己日复一日地进行高强度学习。” 第239章 十七位数算平方 “你们按照这种学霸的经验，可以获得成功。” “但是，我不在这种学霸之列。” “虽然我也付出了很多汗水，但是，真正让我拿到750分的决定性因素，是因为——我是个天才。”陈昭平静地道。 全场哗然！ 片刻的喧嚣后，轰然的掌声爆发出来！ 同学们都沸腾了！ “好！！满分状元吹牛逼，果然不同凡响！” “我就喜欢这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吹牛逼大师！” “好！这逼装的我给打一万分！” “年轻人不讲武德！我劝你耗子尾汁！” “妙啊！妙啊！” 陈昭看到学弟学妹的反应，也乐了。 怎么都一脸嘲笑呢? 怎么都起倒哄呢? 等礼堂里稍微安静一点，陈昭对着麦克风开口: “我看你们的表情，笑容灿烂，就知道很多人不相信。为了证明我不是在吹牛皮，不是喝了两斤酒来开的讲座，接下来咱们玩个游戏。”陈昭道。 全场都安静下来，好奇兮兮地看着陈昭，居然要玩游戏?玩啥? “首先，我这里有两支笔，我会把这两支笔奋力扔向你们，接到笔的同学会和我一起完成这个小游戏。”陈昭道。 说完，陈昭拿起自己面前的两支中性笔，朝着不同的方向猛甩出去。 一堆学生站起来试图在半空中抢到笔，一番争夺后，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成功拿到了笔，站起来看着陈昭，兴奋地满面通红。 “接下来，请同学们打开手机上的计算器。”陈昭道。 学校本来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但是今天有讲座，特赦一天带手机。所以几千个学生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手机上的计算器。然后好奇地看着陈昭，想知道到底要干什么。 “有请这两位拿到笔的同学，各自想好一个整数。这个整数越大越好。你们说完，我就现场心算，把这两个数乘起来，报出结果。现场的同学们拿计算器计算。我可以保证比你们的手机计算器更快。”陈昭语气平淡，但是自信满满。 礼堂里先是两秒的死寂，随即喧哗起来，很多学生朝两个拿到笔的同学喊话: “出个长数！” “弄个几百万上千万的！” “别出整数！越碎越好！” “难死他！” 同学们都激动起来了。 居然敢这么玩儿? 几百万乘以几百万，你能比计算器快? 吹牛吹过头了吧！ “报数！”陈昭突然道。 “765524！”男生大声道。直接上了个六位数！ “19876402”女生喊，更狠，八位数！ 场上顿时响起一大片点手机的声音，同学们都把手速提到最快，开始敲数！ 但是，陈昭刚听完这两个数字，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就开始念: “15215862764648。” 底下的学生都震了！ 这么快！ 算对了吗你！ 不是信口胡诌的数吧！ 又过了好几秒，才有人按完计算器，一对比—— 算对了！ 一模一样！ “报数！”陈昭突然又说。 “867261829！”男生一咬牙，直接上亿！ “102456728！”女生也上亿！ “88856809318635512。”陈昭语速极快，脱口而出。 底下一片哗然！ 这特么太快了啊！ 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啊！听完就出数啊！ 这真比计算器还快啊！ 陈昭笑了笑，“最后再来一把，你们俩想好了，出个有难度的。” “报数！” 男生深吸一口气:“88856809318635512！” 女生也深吸一口气:“把这个数平方！” 陈昭笑了一下，这女生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平方。 平方又怎样? 就这? 就这就想难倒我? “7895532562288350762331005507502144”陈昭道，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快。 底下的学生一片哗然！ 十七位数算平方，一秒钟思考时间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计算机了啊！ 这特么是超级计算机啊！ 陈昭得意的笑，“好了，请坐。游戏结束。” “现在大家相信了吧?我是天才。”陈昭道。 之前陈昭说自己是天才，还有很多学生不屑嘲讽。可是现在，他再说自己是天才，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了，礼堂里再次爆发巨大的掌声！ 四千人心服口服！ 旁边的赵小白和郭峥嵘都扭头看陈昭，一脸白日见鬼的表情。 他们知道陈昭牛逼。 但是不知道竟然这么牛逼！ 这脑子真的是人脑子吗?！ 太变态了吧！ 第240章 开讲座吧!钞票都是你的 “刚刚做的这个小游戏，其实只是我个人脑力的冰山一角。”陈昭道。 “几十亿乘以几十亿，已经是非常简单的计算了。我还能在三十秒内，心算一个200位数的23次方根，或者八位数的八次方。我在记忆力方面还有极强的天赋，用人眼照相机来形容绝对没有问题。我刚刚数了一下，只算听讲座的师弟师妹，咱们现场有3762个人。如果你们从第一个人开始，每个人说一遍自己的名字。那么我可以当场认识你们全部的人，并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忘记。” “我仅仅用了五天三夜的时间，就从头到尾背完了史记。我的各科课本，连目录和导言都背得滚瓜烂熟。我在和别人近距离说话时，有一个习惯，就是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数他们的眨眼次数，还有眼睫毛的根数，每根眼睫毛的方向。然后就是眉毛的根数。你们可能会奇怪，为什么要数睫毛眉毛。只是因为我的脑子过度活跃，不计算点什么就觉得闲得慌。” “计算速度快，记忆力过目不忘，这就是我拿到满分的原因。因此，我的经验对你们帮助甚少。因为我们的学习路径完全不一样。你们是在陆地上走路，而我是坐飞机从天上呼啸而过。”陈昭连珠炮似的说。 全场寂静。 学生们都呆呆地望着陈昭。 这·······这么强? 人肉计算机? 人肉照相机? 这么一听，确实陈昭的经验对大家没有什么用处啊······ “不过既然坐在这里了，我还是要讲一些东西的。给你们灌灌心灵鸡汤。”陈昭话锋一转。 “今天我的正式演讲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制定你的目标，第二部分，在孤独中向前进，在战斗中承受自己的命运，第三部分，夺取伟大胜利！” 陈昭开始做正式演讲，基本上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内容，灌鸡汤打鸡血那一套。但是，陈昭的口才很好，讲起来慷慨激昂，煽动性极强，加上有满分状元的光环加成，底下的学弟学妹听的嗷嗷叫！ 讲了一个钟头，讲完了。 掌声轰然响起，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陈昭很欣慰，掏出手机开始玩。同时竖着耳朵听赵小白开始讲。赵小白主要讲了些学习方法和蒙题技巧，对学生们有实质性的作用。接下来是郭峥嵘，郭峥嵘讲了抗压的重要性。他本来学习成绩很一般，高三开始觉醒，顶住了重重压力，最后爆大冷门成大黑马，高考绝杀全校第三。也算成为了一个传说。 陈昭很享受这种当着学弟学妹吹牛逼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小迷弟小迷妹一脸崇拜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结束了母校的演讲，陈昭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但是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当天晚上回家，陈昭又在楼下看到了一大堆车！ 当时就是一惊，记者们卷土重来了? 光跑也不是办法，陈昭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一大群人“哗啦”围过来了！ 这些人围过来的时候，陈昭立刻发现不对劲，他们应该不是记者。记者都比较年轻，带着话筒和摄像机。但是眼前这群人，都是中老年，大肚子，西裤白衬衫，打扮很像·······校长? 围过来的人抓着陈昭开始自我介绍: “状元同学你好！我是北中的副校长······” “我是四中的校长······” “你好陈昭同学，我是实验二中的校长·······” 陈昭懵了，还真是一帮校长啊！ 这是要干啥? 大学校长来，我还能理解是想拉我入学，你们一帮子中学校长有何贵干?难不成让我复读? 简直搞笑！ 满分状元会复读吗?复读了有进步空间吗?是不是有病！ 听校长们说了半天，陈昭才听明白这群校长来找自己干什么。 办讲座！ 每年的省状元，都会被各大高中请去办讲座，给师弟师妹们讲讲成功之路，普及经验，励志鸡汤。今年也不例外，陈昭成了各大高校手里的香饽饽，都想请他去讲讲。 陈昭很为难，在楼底下站着说事儿也不讲究，于是把校长们都请到家里去。校长进门时陈昭就数数，一共来了46个校长。 四十六个校长······这么多······陈昭很头大。 陈昭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是我不愿意去大家的学校讲一讲，实在是太多了，四十六个学校，每个学校一天的话，我就要浪费大半个假期，我还打算干点别的事儿呢。” 一个校长举手，“不用四十六天！” 陈昭一愣，看着他。 “往年的高考状元也会去几十上百个学校演讲，都是很密集的档期，上午八点钟去一个学校，九点钟讲完，然后直奔下一个学校，这样一上午就能讲两个学校。下午还能讲两个。晚上能讲一个。一天就能讲五个学校！”那个校长说。 陈昭有种被雷噼的感觉，这特么是把我当牲口用啊！ 我不能一整天光给你们的学生侃大山啊！ 我还是驻站大神主播呢！ 我还是书王呢！ 我得留时间写小说和打游戏啊！ 陈昭决定拒绝，虽然当着几千个师弟师妹吹牛逼很爽，但是爽不能当饭吃，他还得干自己的正事儿。大好青春年华，不能都浪费在吹牛逼上。 但是，校长们都开始掏钱了！ 没错，是真的开始掏钱了！每个校长进门的时候，手里都提着个袋子，陈昭一开始还不知袋子里是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竟然是一捆捆红彤彤的钞票砖！ 少的有两三万，中等的有五六万，有个私立学校的校长比较有钱，竟然掏了十万出来！ 一堆校长笑呵呵地举着钞票砖。朝陈昭示意。 没人说话，但是校长们挤眉弄眼的表情分明是在讲:“开讲座吧骚年！这些钞票砖都是你的！” 陈昭刚要开口拒绝，现在闭嘴了。 卧槽，心动了！ 满屋子的钞票砖啊！ 吹一个小时的牛逼，挣好几万，这绝对肥差美差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状元开讲座！ 陈昭同意了！ 这么好的事儿，谁不同意谁不傻瓜么? 第241章 满分状元回忆录 接下来的一周，陈昭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忙碌。 一天要去至少四所学校吹牛逼·······啊不是，开讲座。 晚上回家还要直播一个小时的吃鸡。 夜里还得熬夜写小说。 陈昭赶了一个星期的稿子，突击发了十万字上去—— 《头像美元》终于完结了！ 完结后，出版社立刻开印，做实体书！ 陈昭很快收到了样书，分成了上下两册，封面做的还是挺漂亮的，书里面还有一张美钞式样的书签，只不过上面的头像不是洋人，而是陈昭的脸。陈昭对于这个设计很意外也很满意。 首批实体书印刷了五万册。 出乎意料，虽然《头像美元》在网上的读者众多，人气火爆，还成了全平台的都市类书王。但是线下的实体书销售并没有预想的火爆。陈昭以为五万册就是毛毛雨，一个钟头就能卖光。但是卖了整整五天才卖完。 第二批加印了十万册。 这回是真卖不动了，销量低迷，预计得到冬天才能卖个差不多。出版社给陈昭出了一个预测数据，最后这套书的销量应该会稳定在三十万本以下。 一本书赚六块钱，陈昭能赚一百八十万。比预计的少了很多。 不过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样，读者们在网上很爱看，但是不愿意掏腰包买本实体书。 陈昭很沮丧，他觉得能出版一本畅销书是很有价值的事儿，但是三十万册远远称不上畅销。 畅销书意味着什么? 一是高额诱人的稿费，一本书能挣几块钱，卖的越多挣得越多。 二是资历，以后出去跟人自我介绍，完全可以说，你知道有本畅销书叫xxx吗?我就是作者！ 三是名气值！ 名气值对于别人来说没用，但是对于陈昭来说，意味着可以跟系统兑换高智商时间！越多的人读了他的书，就会产生越多的、源源不断的名气值，这些名气值可以用来跟系统换取智商！ 目前为止，陈昭的名气值还是足够的。但是坐吃山空，早晚有用光的一天。进入大学以后，万一课业加重，没有什么露脸制造名气值的机会，那就麻烦了。因此，畅销书是个很好的吸收名气值的机会。哪怕自己去上学了，那些书还可以摆在书店的架子上，源源不断地吸引路过的人。 陈昭越想越心动。 钱、资历、名气值，这诱惑太大了啊！ 畅销书是个好东西！ 不行，得整本畅销书出来！ 可是·······怎么整呢? 陈昭的第一反应，是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背一本前世的畅销书出来。全文照抄，炒作出版。 但是，反覆思考之后，陈昭觉得总是抄前世那些剩书没意思，不如自己实打实地写一本新书出来！ 就这么定了！ 自己写！ 光抄多没意思啊！怎么说哥们我也是智商三百的奇男子，难不成还弄不出一本畅销书? 可是，写什么题材呢? 首先，网文是不打算写了。刚写了一百多万字的网文，腻歪的不得了，得换换口味。 传统文学小说? 也不行，这方面没有细细研究过，而且纯文学难度太大，搞不好就扑街了。 陈昭想了想去，最后，把方向锁定在了自己的身份上。 满分状元！ 对啊，有这么响当当的名号，当然要利用起来啊！状元多受人关注啊！热度多火啊！ 陈昭猛然想起，在自己的前世，每年都会出现几本省状元写的鸡汤书，号称是浓缩了省状元的成功秘诀，摆在书店的成功学书籍货架上，畅销火爆。 那些状元能写，自己也能写嘛！ 就出一本《满分状元回忆录》，光是这书名，估计就能吸引一大批人去买！ 至于内容，也好写，成功学的那一套大道理罗列上去，各种心灵鸡汤小故事编造上去，再加点自己的个人经历，添点煽动性的废话，一本厚书就出来了！ 定下来方向了，陈昭决定先联系出版社。 找到一家靠谱的出版社，谈好合同，定好价格，有了保障才能开始写。要是写了半天，到最后人家出版社开价很低，那不白干了? 陈昭打开电脑，在网上找到了几家比较知名的出版社: 鲸白出版社，这个世界很有名的一个年轻出版社，总部在上海，旗下出版的书每年销量都很高！ 百姓出版社，地位类似于陈昭前世的人民出版社，名声赫赫，很多作家以自己的作品被百姓出版社看中为荣！ 安长出版社，也是很有名的老牌出版社。 中龙出版社，这个世界一家跨国出版社，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这个出版社有个特点，不管书的内容怎么样，封面都做的很精美！ 最后还加了一个南江出版社，这个出版社没有上面几家牛逼，是陈昭随手选定，用作备用的。 鲸白、百姓、安长、中龙、南江，五家出版社。 陈昭从网上找到了这五家出版社的总编qq，然后加好友。 随后，发消息: “编辑大大您好:” “我是今年的高考满分状元陈昭，曾经在报纸上发表过多篇文言文作品，并且在西红柿小说网上连载完成了百万字长篇小说。” “最近我想写一本书，关于高考的应试技巧、学习方法、励志鸡汤，以及我的个人回忆，书名暂定为《满分状元回忆录》。主要的读者目标是中学生以及关注教育的学生家长。” “写之前，我想先问一问各大出版社的意见，如果您愿意跟我签订本书的合同，不胜荣幸！具体事项可以详谈。” 陈昭写的非常直接非常简洁，但是意思都传达到了。一个大出版社的总编往往非常忙碌，必须得简洁快速。 发了消息，陈昭就等着了。 不出意外的话，以自己高考满分状元的身份，写这样一本书，不说多么火爆，至少不可能让出版社赔钱。接下来就看各个出版社的开价了。挑一个开价高的，签了合同，开搞就可以了。 闲着也是闲着，陈昭找了一张a4纸，开始在纸上列《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大纲。 第242章 都被拒了? 鲸白出版社，总部大楼。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编辑们鱼贯而入，总共二十多位，男女老少，西服裤衩，形形色色。 又到了每周例会的时间，例会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之外，主要的内容，就是讨论准备出版的新书。 总编坐在主位，“好了，最近两周都没出新书，老板急眼了，大家说说最近有什么好稿子吗?老规矩，顺时针开始提。” 总编看向自己旁边的一个编辑。 “没稿子。”编辑摇摇头。 “没稿子。”下一个编辑也摇头。 “没。”第三个编辑道。 “无。”第四个编辑笑了一下。 “我这里有个投稿信，东北一个青年作家的，之前出版过一本《魔怔》，他新写了一大堆的爱情短篇，想出版，给我们寄了两三篇过来。我看着质量还行。”第五个编辑道。 “拿一篇给我瞅瞅。”主编道。 一份打印的短篇很快交到主编手里，主编戴上眼镜，凝神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行，差点意思，否了。” 第六个主编，“上海的作家大白，打算出本谍战小说，已经有很多出版社在抢了，咱们要不要抢一下?” 终于来了个有搞头的话题，编辑们开始吵吵嚷嚷，有的认为要抢，有的说太贵，一时间唾沫星子横飞，七嘴八舌唇枪舌剑。 主编有点头疼，手底下这些编辑一吵起来就没个完，估计又得嚷嚷上十分钟。 不掺和，玩手机！ 主编打开手机，默默玩耍。 玩着玩着，突然弹出一个新qq好友。 主编一愣，点头同意。 紧接着，对方发消息过来了: “编辑大大您好:” “我是今年的高考满分状元陈昭，曾经在报纸上发表过多篇文言文作品，并且在西红柿小说网上连载完成了百万字长篇小说。” “最近我想写一本书，关于高考的应试技巧、学习方法、励志鸡汤，以及我的个人回忆，书名暂定为《满分状元回忆录》。主要的读者目标是中学生以及关注教育的学生家长。” “写之前，我想先问一问各大出版社的意见，如果您愿意跟我签订本书的合同，不胜荣幸！具体事项可以详谈。” 主编来了精神，陈昭的名字他听说过，之前报纸上两篇陈昭的文言文文章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是个有实力的作家，竟然主动联系上门了！ 但是，看到陈昭想写的书，主编又是直皱眉头。 高考状元回忆录? 这是什么玩意儿? 再看看内容，应试技巧、学习方法、励志鸡汤、个人回忆? 感觉·······没啥意思啊！ 这不就是考试书教辅书吗? 虽然有高考状元的加成，但是感觉对读者吸引力也不大啊? 主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都安静安静，我刚刚收到一个约稿，我把消息转发给你们，现场讨论一下。” 主编把陈昭发来的消息转到编辑部的群里。 所有的编辑看了看，然后抬起头来，表情各异。 “都说说，觉得这个靠谱吗?”主编问。 “我觉得······够呛。”一个编辑道，“感觉这书卖不出去啊，鸡汤书市面上还少吗?谁买啊！” “我也觉得卖不出去，这个陈昭确实有一定的写作基础，但是这个题材不行啊！讲学习的书怎么可能有人买嘛，学生们巴不得一把火把学习书都烧了。”另一个编辑笑道。 “唯一的卖点，就是高考状元的噱头，但是除了考生和考生家长，谁又会关注一个高考状元呢?要不是无意间看新闻，我都不知道状元是谁。” “回忆录·······一般都是名人的回忆录才卖的出去，一个毛头小子，生活阅历那么短，谁看啊?”又一个编辑反对。 一群人议论纷纷了半天，总编不耐烦了，“好了，那就举手表决吧！同意签陈昭这本书的举手。” 二十多个编辑里只有三个举了手。 “不同意的举手。” 剩下的全把手举起来了！ 总编点点头，“好，我给他回复。” ······ 陈昭列完了大纲，长舒一口气。 拿起手机，看看有消息吗? 果然有！ 陈昭一喜，他就知道，以自己的资历，想要出这么一本书，肯定各大出版社都争着要！ 解锁手机，看具体的消息。 这一看，陈昭愣住了。 鲸白出版社总编:“感谢您对我们出版社的信任，但是，经过编辑部讨论，认为您新书题材的商业价值不高，因此很抱歉不能跟您约稿。如果您愿意写其他题材·······” 拒信！ 被拒绝了！ 陈昭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而且，拒绝的理由就离谱！ “商业价值不高”? 开玩笑！ 状元回忆录和状元鸡汤书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畅销垃圾书啊！ 你要是说，文学价值不高，那我认，确实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文学作品。 但是说商业价值不高，简直就是搞笑！这种书什么时候销量低过? 陈昭有点生气，居然被拒了，只能说鲸白出版社有眼不识泰山！ 赚钱的机会送上门了，你们都不要！活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陈昭正在想，正好又来了新消息—— 百姓出版社总编的消息！ “很抱歉，您的新书题材不适合本公司出版方向，感谢您的信任·······” 陈昭就看了开头一句，知道是拒信，没有再看下去。 居然又被拒了? 陈昭气笑了，怎么回事儿? 都不愿意赚钱吗? 接下来，又来了两条消息。 安长出版社，中龙出版社！ 居然也都是拒信！ 安长出版社很冷漠，发了一条一看就是通用的拒绝消息，很显然，都没把陈昭放在眼里！如果是一个名作家，肯定不会用这种敷衍的拒绝。 中龙出版社的编辑倒是很热情，大肆夸赞了一番陈昭的文笔，然后话锋一转，说陈昭这个题材不行，卖不出去，要是陈昭能换一个题材，倒是很愿意签合同，否则的话没法合作。 陈昭有点傻了。 都给拒绝了? 四个大出版社全回绝了，就剩最小的备用出版社，南江出版社还没回信。 第243章 疯狂赶稿 陈昭有点绝望了。 怎么回事?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高考状元写的成功学励志鸡汤书，向来都是畅销的对象，陈昭前世经常看到类似的新闻，某地的高考状元一公布，立刻一大堆出版社上门约稿，写完了以后就卖脱销。可是现在，自己非但是状元，还是满分状元！主动联系出版社，怎么还是没人签约稿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陈昭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上网开始搜索。 不搜不要紧，一搜吓一跳！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这个世界，竟然·······没有高考状元写过类似的书！ 搜了半天，一本类似的题材都没有！ 系统修改世界后，这方面的情况给改变了！ 怪不得出版社们不看好呢，原来是没有先例啊！ 陈昭乐了，这么大的商机，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出现，难不成自己要成为第一人? 不，把难不成去掉，自己一定要成为第一人！ 等自己把这《满分状元回忆录》写出来，大卖特卖，赚的盆满钵满，你们这些拒绝我的出版社就哭去吧！ 手机忽然震动，最后一个出版社，南江出版社主编回信了！ “作家陈昭您好！很感谢您选择我们出版社！不胜荣幸！” “但是，经过我们编辑们讨论，觉得你新书的题材不是很稳，有很大可能滞销。” 陈昭很失望，又被拒了? 往下看，居然还有一个“但是”。 “但是，我们出版社的编辑充分相信您的能力，相信即使题材一般，经过您的手，依然能创造出好的作品。因此我们初步拟定了三种合作方式。” “第一种，是千字100的保底。也就是说，您写一千字，我们给您支付100元的底薪。书开始发售之后，每卖出一本书，给您利润的30%。” “第二种，是无保底，每卖出一本书，给您利润的50%。” “第三种，是您自费出书。每卖出一本书，给您利润的80%。但是出书费用需要您自己掏腰包。” 接下来是一些套话，很高兴合作什么的。 陈昭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找到出版社了。这家南江出版社虽然没有前几家出版社规模大，但是也是正规优秀的出版社，值得托付。 三种合作方式，该选择哪种呢? 分析一下，不难发现，越是书卖的多，选三方案赚的越多。越是书卖不出去，选第一方案越是稳妥。至于第二方案，是折中的办法。 陈昭陷入沉思。 选择困难症犯了。 该选择哪个呢? 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拿起来一看，小竹笋的电话。 “上号吃鸡呀！”刚接通，小竹笋欢快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吃屁，我这边有事儿，晚上再吃。”陈昭道。 “哦。”小竹笋的声音有点失落。 “什么事儿?”小竹笋突然好奇。 “我打算出书呢，出版社给了三个合作方案，不知道怎么选。”陈昭道。 “说说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小竹笋很热心。 陈昭于是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从自己的构思，到各大出版社的反应，还分析了一下出版社给的方案。 “方案三方案三！”小竹笋听完，直喊。 “为啥?”陈昭一愣。 “等你书畅销了，方案三挣得最多啊！你这么有钱，自费出书你也出的起，当然是选最赚钱的！”小竹笋很肯定地道。 陈昭犹豫了，“但是出版社不看好，市面上也没有类似的书畅销的先例，我心里其实有点没底·······” “相信你自己！”小竹笋很坚定地说，“你写的书肯定能畅销！我相信你！我看过你写的东西！只要你好好写，肯定能大卖！” 陈昭一愣，随即心里有点暖。小竹笋挺单纯的，心思比较简单，你是她的朋友她就相信你，没有什么理由。这种没理由的支持和信任总是让人感动。 “那好，我选方案三。”陈昭道，“挂了挂了，我去码字。晚上九点吃鸡。” 挂了电话，陈昭没有立刻给出版社回复，而是又犹豫了一阵子。 最后，还是决定，选方案三！ 自费出书！ 陈昭相信，既然在自己前世，这种高考状元写的书能销量火爆，在这个世界上，也差不到哪里去！ 跟出版社定了方案，陈昭就开始静心写书。 必须得尽快把书写出来！ 最好能赶在各大高校录取之前！大家对高考的关注度还很高的时候！ 定个时间，五天吧！ 每天十万字，写本五十万字的《满分状元回忆录》！ 一天十万字，这个工作量是很可怕的，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需要连续十几个小时，文思泉涌，不停打字，才有可能做到。 不过，对于陈昭这样聪明又拼命的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打开word就是干，开搞！ 陈昭开始闭关写作，保持十二分的专注，在键盘上十指翻飞！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一刻都不停，一口气不停地往下写，一个个句子像流水一样流淌在屏幕上，越来越多！ 一般的作家，写个一两小时，脑子和双手就累的不行了。而且连续写一段时间，会发生思路阻塞，需要停下来找灵感。 陈昭也累，但是他不休息！拼命就完事儿了！ 至于思路阻塞，那是什么东西? 对于天才来说，从来都是文思泉涌，不存在脑子短路这回事儿！ 一天！ 两天！ 三天！ 五天！ 陈昭挑灯夜战，宵衣旰食，像骡子一样不知疲倦地写了五天，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终于，完成了五十万字的初稿！ 写完，陈昭没有立刻把稿子发给出版社，而是爬到床上睡觉。 累！ 太累了！ 简直就是油尽灯枯！ 连续一周几乎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工作，就是驴也累瘫了。陈昭早就体力透支了，全凭一口气硬撑着。毕竟时间就是金钱，越是早出版，大家对高考的关注度越高，卖书的势头也会越火爆！所以必须能多快有多快。 一觉睡了十个小时，陈昭醒了。 手机上正好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南江出版社的主编。 “陈作家您好，请问您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开始新书的写作?大概计划写多少字?用时多长时间?” 第244章 写完了 陈昭一看，乐了。 什么时候开始写? 我已经写完了啊！ 打字发消息:“刚写完，等我几个小时修改检查一下，就给你们发过去。” 南江出版社。 主编收到了陈昭的消息，有种头上挨了一棍的感觉。 啥?！ 写完了? 不是几天前说“打算写本新书”吗?怎么这几天过去就写完了? 这是什么鬼速度?！ 虽然业界都知道陈昭的出稿速度奇快，但是也不能快到这程度吧?这哪是写书啊，简直就是窜稀啊！怎么可能这么快? 该不会······非常短吧? 只有十几万字那种? 主编陷入沉思，如果是只有十几万字，那么印出来就只有非常薄的一小本。一本书如果看起来内容很少，简直就是市场大忌。 为了确定一下，主编发消息问陈昭: “这么快就写完了吗?是这几天现写的?大概有多少字?” “没错，现写的，前五天我一直通宵彻夜，可算是赶时间弄出来了。目前初稿字数五十万，估计修改完毕后，字数会在四十八万到五十二万之间。”陈昭秒回消息。 主编觉得脑子挨了一枪！ 做主编这么多年，接触了无数的作家。有的作家手速慢，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写出十万字。有的作家比较高产，但是就算是高产作家，想要写十万字，也需要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结果现在，陈昭仅仅花了五天，就写了—— 五十万字?！！ 王德发?！ 五天写五十万字，一天写十万字?！ 您就是神仙?！ 窜稀也没这么快啊！ 编辑傻眼了，愣了一会儿神，又开始担忧起来。 写作不是搬砖，并不是越多越好。五天五十万字，这个效率是很感人。但是写出来的质量如何呢?如果质量一泡稀，那么就只是五十万的废稿而已啊！ 主编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等了，等陈昭把稿子发过来，看看是废稿还是佳作。 起床，吃点薯片垫肚子，陈昭打开电脑，开始从头到尾改稿子。 睡了这么长时间，觉也补够了，陈昭神采奕奕，继续开始高强度地快速工作！ 一目十行！ 几秒钟就能扫描上千字！ 如果此时此刻有别的作家坐在旁边，目睹陈昭扫描稿子的速度，一定会大呼变态。陈昭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了五倍甚至十倍都不止，简直就是活的人肉扫描仪！！ 快虽然快，这样极速审稿也是非常耗神的，陈昭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钟头，看了将近十五万字的稿子，已经开始觉得有点体力枯竭了。 但是还不能休息，现在得争分夺秒，这本书早一天发售，就多一份关注度。目前高考的余热还没过去，必须得借着这波风口发书！ 陈昭强忍疲惫，继续高速审稿。 大部分稿子没问题，偶尔会有一些句子不太合适，陈昭就哗啦啦敲键盘，删去重写，修修补补。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 修改完毕！ 全文五十一万三千字，最终定稿！ 陈昭把文件发送给主编。 主编都快下班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但是一看陈昭把稿子发来了，只好又坐下，开始加班看稿子。 点开陈昭发的稿子，是个压缩文件。 等待解压缩，主编心情非常忐忑。 五天写出来的厚书，质量到底如何? 文件很快解压缩完毕，主编点开第一章，看开头。 “六月八日下午五点，收卷铃响，我合上笔盖，有种武士收刀入鞘的潇洒。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的高考成绩取得了满分，高考数十年历史上，满分状元，只有我这么一位。今后很可能也不会再有。” “在大多数人的青春里，高考是场必经的劫数。这本书里，有能让你渡劫的方法，有许多血的教训，还有我这个成功者历尽的艰辛回忆。写作这本书，是希望每个即将投入高考战斗的人，能获得勇气与信心，平静和向往，最终走向辉煌的结局。” 编辑精神一震，好像还行? 不是什么白开水一样的成功学烂书，更偏向于传记回忆录，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继续往下看，开头还行不代表后边还行，得全部审完。 编辑闷头开始审稿，一页、两页、五页，不知不觉就沉浸了进去······ 陈昭没有关注编辑那边的情况，写完书再寄过去，他的工作就差不多已经完成了。累了一个星期，放松放松。 上号吃鸡。 上号之前，陈昭打开qq，给小竹笋发消息: “鸡否?” 小竹笋秒回:“鸡鸡鸡！你可算开鸡了！这五天你干啥来着?五天不上播，你都开始掉粉了，粉丝都以为你死了。” “写书嘛，之前给你提过的那本满分状元回忆录。累成傻瓜。”陈昭道，“上号聊。” 两个人很快上线组队，一大群粉丝看见陈昭回归，立刻沸腾，刷礼物刷留言，热闹至极！ 不过陈昭现在对吃鸡直播兴趣寡淡，都懒得看粉丝们的反应了。例行公事般开了个沙漠图。 “写的怎样了?”小竹笋问。 “写完了。”陈昭简单地道，他现在还累的没歇过来，不想多说话。 “写完了?！这么快！”小竹笋震惊，“多少字?十万?二十万！” “五十万。” “我凑！”小竹笋惊了，“怪不得你这几天不吃鸡呢，一天写十万啊！你是八爪鱼吗?怎么能这么快！写完感觉怎么样?编辑给评价了吗?” “写的中规中矩吧，应该能卖的出去。”陈昭道。 “我想看！”小竹笋很好奇。 “吃完鸡给你发电子版?还是等实体书出来给你寄本实体书?”陈昭问。 “实体书出来以后去买实体书吧！咱们俩一起去，正好也看看实地的销售情况。”小竹笋道，“我买一本，你现场给我签名！这样我就有作家签名版了！” 陈昭笑笑，“好。” ········ 第二天早上，陈昭刚起床，主编的消息就来了。 “稿子我熬夜审完了。” 陈昭立刻精神了，编辑阅书无数，编辑的意见是很重要的。 “辛苦了辛苦了，感觉怎么样?能畅销吗?”陈昭发消息。 第245章 都没进货? 编辑先发了个“······” 陈昭挠头，这个省略号是啥意思? 等待片刻，编辑发消息过来了: “我个人感觉，写的还可以。不能说很好，但是肯定也不是烂书。” “但是，这种题材的书，市场上确实还没有出现过。因此具体的销售情况，还得正式投入市场之后看。” “就这么说吧，这个书，无论是大卖五十万本，还是连五百本都卖不出去，都有可能。”编辑说完了。 陈昭陷入沉思。 现在的情况还是不明朗，编辑的意思是，质量还凑合，但是能不能卖得多，不知道。 毕竟高考状元的鸡汤书，在这个世界上属于全新的类别。不能判断销量也正常。 编辑又发消息了: “各项手续都齐活了，估计两三天时间就能把样书给弄出来，你看看满意就能开印出版。不过你是自费出书，打算第一批印多少本?” 陈昭不懂行情，“您觉得我印多少本比较合适?” “我的意思，稳妥起见，你可以先在本市试发售，印个一万本，我们负责联系，卖给你家乡全市的书店，然后看看销售情况。如果卖的情况好，就向全省全国销售。卖的不好，就停印，这样损失也不大。”编辑道。 陈昭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那就先印一万本。”陈昭道，“在我的家乡试发售。” 又忙活了几天，确定新书发售的各项事宜。包括印刷费用、推广计划、样书确定等等。别看就是一本小书，真想让这些书摆到书店架子上，工作量大的吓人。陈昭从早到晚不停工作，忙活了好一阵子。 终于，万事俱备！ 新书上市时间定下来了！ 一周后，也就是周六，是陈昭的新书《满分状元回忆录》上线各大书店的日子。 ······ 周五晚上，陈昭几乎一宿没睡着。 紧张。 实在是紧张。 辛辛苦苦写了一本书，花了那么多精力那么多钱，明天就到见真招的时候了。 周六早上五点，陈昭就躺不住了，爬起来洗洗刷刷，换衣服下楼，去油条摊吃早点。 油条摊老大娘见了陈昭很高兴: “你在小区里都火了！这几天来吃饭的都议论你呢！真考了个状元啊！祖坟冒青烟！” 陈昭笑笑，“运气好运气好，六根油条一碗豆浆。” 吃到一半，陈昭就看见路上远远走过来一个姑娘，灰色运动服外套，白色的百褶裙，长腿白而亮眼。越看越眼熟，竟然是小竹笋！ 她刚从小区门口进来，在路边早餐摊看见陈昭，眼神一亮，顿时一个冲刺扑过来，坐在陈昭旁边，就开始抢油条吃。 “你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出现?”陈昭吃惊，招呼油条摊的老大娘再给上碗豆汁儿。 “不是说今天一起去书店买你的新书吗，我起个大早就来了，本来打算到你家门口再给你打电话，或者踹门冲进你家，踢你屁股把你叫醒，结果看见你在这吃油条。这油条很不错········”小竹笋开始狂吃。 吃饱喝足，上路，直奔书店。 陈昭住的这地方，附近正好有不少书店，大的小的，每条街上都有一两个。散着步就去了。陈昭和小竹笋都戴上大口罩，把脸挡起来。两个人都算半个红人，不挡脸很容易遇到粉丝，行动不便。 走了一条街，在街角见到第一家书店。 “成才书店” 这家书店的店面很小，属于巴掌大的小店。陈昭和小竹笋到门口的时候，书店老板正好上班，把卷帘门拉开。 老板一看大清早就有人来买书，很高兴，“想买点啥类型的?” “我们来找一本新上的书。”小竹笋开口。 “最近新上了好多书，东野的，斯蒂芬的，不言的，熊猫的·······”老板很热情地开始介绍，滔滔不绝。 陈昭及时打断他，“我们想买那个·······《满分状元回忆录》。” 老板挠挠头，“这个书······这个书我们店没进货，要不要看看别的?” 小竹笋和陈昭都一愣，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为什么没进?” 老板有点手足无措，“那书感觉没啥卖头·······我们店小本生意，只能进最畅销的········” 陈昭有点沮丧，本来以为能在店里看到自己的书，结果挨了当头一棒，人家根本没进货！ 自己写的书，这个老板没看上，觉得“没啥卖头”······ 小竹笋突然怒了，拽起陈昭的手拔腿就走。 “什么破店啊！这么好的书都没有，一辈子也就这么大店面了。”走远之前，小竹笋回头，狠狠地甩下一句。 店老板风中凌乱，不就是一本破书没进货吗，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陈昭垂头丧气，被小竹笋拽着往前走。 “别蔫头耷脑的，跟暴晒的葱一样，这就是家不入流的小店，周围这么多书店呢，肯定有进货的。”小竹笋用拳头锤了锤陈昭的肩膀，给他打气，忽然伸手一指，“你看那边！笑林书店！咱们去那个问问。” 陈昭一想也是，这周围这么多书店呢，不信没有书店进货，挨个问一圈，绝对有收获。 两个人又呼哧呼哧跑到笑林书店。 书店门口还挂着锁呢，时间太早了，还没开门。 “等一会儿，还是去下一家?”小竹笋问。 “等一下吧。”陈昭道。 两个人于是在路边闲聊等待。阳光逐渐刺眼起来了，空气开始升温，现在正是热死人不偿命的盛夏，用不了几个小时，城市就会像火炉一样。小竹笋在路边捡了一小块红砖，在地上划了格子，开始跳房子。 “会跳吗?要不要来跳跳?”小竹笋边跳边问。 “不跳。”陈昭摇摇头，跳房子没意思，看长腿姑娘跳房子才有意思。小竹笋蹦来跳去，陈昭看着她裙摆和发梢起落，青春活力，自娱自乐。 等了十几分钟，店老板终于来了。 两个人都很急迫，迎上去问店老板，“有《满分状元回忆录》吗?” 店老板一脸茫然，“有《中考状元笔记》和《状元教材全解》······” “不是教辅书，是今年高考满分状元写的回忆录。”小竹笋打断店老板。 “好像没有·······”店老板摇头。 陈昭眼神一暗，叹了口气。 第246章 最显眼的位置 陈昭以为自己不是怕热的人，但是这天他几乎融化在闹市的马路上。 已经走了八家书店了，没有一家有自己的书。 大书店的店员还都很客气，详细地问书名作者甚至书号，说可以查查库存，实在不行就帮忙订。小书店的店长则直接挥挥手，没有没有，看看别的吧。 附近的书店都逛完了，一无所获，就剩最大的一家新华书店。 小竹笋还没有放弃，拽着陈昭往前走，“去新华问问，前面问的那些书店都快倒闭了，新华这么大的店肯定有。” 陈昭早已经放弃了，这么多书店都没有，已经很说明情况了。还找什么呢? 但是小竹笋很执着，拉着陈昭进了新华书店的门，然后一个人迫不及待地跑去前台问。陈昭很累了，在外面被晒的满头大汗，也不想去前台自讨没趣了。一上午已经听到了太多句“没进货”。窗边有供人读书的小桌椅，陈昭随便往那一坐，看着小竹笋。 小竹笋问了问，然后表情古怪地回来。 “店员说最近新进了很多书，还没来得及导入数据，因此查不到在哪儿。她说我们可以找找。”小竹笋在陈昭对面坐下。 陈昭摇头，他不知道小竹笋这么说是不是为了安慰他，到底是真的没导入数据，还是这家店也没进货。 “歇会儿吧，吹吹空调回家。”陈昭惨笑，“累了。” 小竹笋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陈昭，欲言又止。陈昭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去找找，你在这歇会儿吧。”小竹笋突然站起来。 但是陈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坐下。 “哎······你别哭啊。”小竹笋突然发现陈昭眼圈发红，手忙脚乱，从裙子兜里掏出手帕纸来。 “可能是还没到货，过两天再来看看，应该就有了。”小竹笋赶紧说，“我觉得你的书肯定能卖的出去的。” “大老爷们别掉眼泪呀，就算这本真卖不出去，以后好好写还是能卖出去的嘛。”小竹笋抓着陈昭的手，把纸巾塞到他手里。 陈昭没有收，直接用手擦了擦，把眼角的泪擦掉。 “我不是因为书卖不出去难过的，我是因为感激掉眼泪。”陈昭看着小竹笋道。 “感激什么?”小竹笋问。 “感激你。我觉得你对我挺信任的。我说我出书了，你就相信我的书能卖的出去。我看你在那一直问，不知疲倦地找我的书，就觉得很感动。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有人打心底里支持你的感觉，很让人感动。”陈昭说，“书卖不出去也无所谓，就写了五天而已，要是写了五年我肯定哭去了，五天无所谓。歇一会儿，中午咱们去搓烧烤吧。” 小竹笋点点头，笑了笑。 “我当然信任你，我会一直无条件地支持你。”小竹笋认真地说。 两个人在角落坐了几分钟，陈昭在手机上找到了附近一家看着还不错的烧烤店，刚要起身离开，忽然书店大门打开，哗啦啦进来一大堆工作人员。 书店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展示书的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新出的畅销书。来书店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这个柜台。 工作人员们推着板车，竟然开始把柜台上的书都撤下去！ 陈昭和小竹笋都在旁边观望，好端端的门口书柜，干嘛要都撤下来? 一堆工作人员动作很快，大概用了一分钟不到，就把门口书柜整个撤空了。 随后，又一辆板车推着两口大纸箱过来，工作人员们开始从纸箱里往外掏书。一摞摞的新书，码放在书柜上，很快又给摆满了。一群工作人员扬长而去。 工作人员摆新书的时候，陈昭的眼神就开始变，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但是那些新书的封皮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工作人员离开，陈昭立刻冲到书柜旁边，看书的封面。 《满分状元回忆录》！ 自己的书！ 自己的书竟然被摆在门口最显眼的书柜上了！而且不是和其他书混在一起，是独自霸占整个书柜！ 小竹笋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立刻抓起两本，跑去结帐。 临走前还猛力锤了陈昭两拳，“我就说会有吧！等下给我签名！” 小竹笋结帐去了，陈昭独自站在堆满自己书的书柜旁，心潮澎湃！ 这家最大的新华书店，并不是没进货自己的书，也不是不重视自己的书，恰恰相反，直接摆在了大门口最显眼的书柜上！ 书店这是对自己的书很看好，所以摆在c位强推！让每一个进店的顾客都能看到！ 陈昭几乎有点感动了，有种落魄秀才突然得到皇上赏识的激动。 有几个顾客过来了，好奇围观新摆上的书。陈昭站在旁边，正好能听见他们议论纷纷。 “《满分状元回忆录》?是那个今年考满分的陈昭写的吗?” “这个有意思啊！买一本回去瞅瞅。” “我闺女刚上大一，得给她拿一本，看看人家状元是怎么学习的。” “我儿子刚升高三，也得给他买本看看，万一有用呢?” 一小会儿功夫，已经有五本书卖出去了！ 小竹笋回来的时候，书柜周围已经聚了一大堆人，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最多的还是中学生和中学生的家长们。时不时就有人拿一本走。 陈昭和小竹笋不约而同，又回到之前的桌边坐着，观察书柜旁的顾客们。 陈昭开始数被拿走的书。 一本。 三本！ 五本！ 十本！ 短短十分钟，就已经有四十多本《满分状元回忆录》被顾客拿走了！ 这个销售速度是很可怕的！ 不远处就是畅销小说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畅销作家的新书，但是就算是那些畅销小说，也就几分钟有人拿一本的样子，根本没有《满分状元回忆录》卖的这么快！ “很多人买，是不是畅销了?”小竹笋很高兴。 陈昭保持冷静，“不一定，别的书店连货都没进，这一会儿卖的快可能是因为刚摆上书柜，引人注意。还得看后续的销售情况。” 虽然嘴上说着不一定，可是陈昭心跳开始加速。 他隐隐有预感，自己这本书，即将开始畅销！ 第247章 卖疯了 去吃了顿小烧烤，吃完又回新华书店瞅了一眼。 这一瞅，陈昭心情大好！ 书柜上那么多自己的书，现在居然已经快卖光了！ 工作人员正在补货，又把一摞摞的《满分状元回忆录》摆到书柜上。 陈昭很满意，虽然很多小书店还没开始进货，但是既然在新华书店能畅销，在别的地方也能畅销，自己的书成为畅销书，可以说已成定局！ 回家，上号直播了两局，刚要开第三局，电话突然进来了。 一看联系人，“南江出版社总编”！ 陈昭来精神了，接电话，如果不是非常要紧的急事，总编是不会打电话进来的。 “你们市的新华书店加订了一万册！之前卖给它们的两千本，已经卖了一半了！这才刚过去不到一天！”总编的情绪很激动，“这个售书速度只有一些顶尖名作家才有！” 陈昭也激动了，“那就开印吧！我今天去书店看了看，确实买的人不少！” “我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多印一些，往全省的书店卖，看情况好迅速向全国开售，趁着高考的热度还没下来，多卖一些。”总编道。 “可以。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买的人不少，那就可了劲地印，然后哗啦啦地卖。”陈昭道，“先印个十万册怎么样?” “好，那就印十万，稍等我问问印刷厂那边，看看多久能印完。”总编说着，挂了电话。 陈昭有点激动，准确地说是热血沸腾！ 已经开始有畅销的征兆了！ 也没心思打游戏了，陈昭下线，等着编辑回复。同时把印刷十万本新书的钱打过去。毕竟他是自费出书，想要印书得先花钱。 很快，总编发消息过来了。 十万本书，印刷厂加班加点地印，得十天时间。 这个时间太长了，因此总编建议，印三万，就开始卖，然后印多少卖多少，早打入市场。 陈昭完全同意，这样只要等三天，就可以看自己的书在全省的销售情况了。 编辑发过来的还有一张表格，表格上标注着各种成本、税务以及利润，最后一项是每卖出一本书，陈昭能赚到的钱。 十五块钱！ 卖出去一本，陈昭能拿到手十五块钱！ 这个数额已经很高了，因为陈昭是自费出书，所以大部分的利润都到了他手里。一般的作家出书，只有一小部分利润能到自己手里，可能卖一本书只能挣几块钱。 陈昭很满意，如果真的能大卖特卖，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大赚一笔。 接下来的三天，陈昭也没闲着。 一来是在网上给自己打广告，直播间里提一嘴，小说网站上挂一下，微博空间等等都发新书预告，总之一切能宣传的手段都用上。 二来是天天去各大书店实地考察，看看销售情况。听听买书人的议论。 头一天发售的时候，很多小书店还没有自己的书。 第二天，已经有一成的小书店进货了！ 第三天，超过一半的书店，在书架的显眼位置摆上了陈昭的《满分状元回忆录》！ 与此同时，全省其他市，《满分状元回忆录》正式发售！ 南江出版社专门派了人实地考察，去各个市的书店，拍摄新书的情况。 陈昭坐在家里，时不时就收到主编发来的照片。 a市，某大书店，货架上的《满分状元回忆录》刚刚摆上，就被顾客拿空了一半！ b市，新华书店，竟然在店门口挂了横幅，“新到高考满分状元陈昭《满分状元回忆录》！”，横幅红底金字，分外显眼！ c市，某高中直接买了一百多本，放在学校阅览室里！ d市，一个书架已经空了！书架的标签上，赫然写着“《满分状元回忆录》，陈昭着” ······ 与此同时，南江出版社。 办公室里，电话不停地响起来！接线员不断地接电话，然后在电脑上语音输入订单: “a市新华书店加订1000本《满分状元回忆录》！” “c市海大书店订购5000本《满分状元回忆录》！” “e市第一中学、第三中学、第五中学分别订购100、300、300册！” “d市中心书城订购两万本《满分状元回忆录》！” 总编办公室，电脑上正实时显示着订单数据。平时订单都是几个小时来一个，今天从早上开始，订单就越来越频繁，从半个小时前开始，已经到了每分钟好几个的程度！ 而且这些订单，清一色全是《满分状元回忆录》，刷屏了！ 全省畅销！ 卖疯了！ 总编心情激动，他预料到可能会畅销，但是没想到畅销得这么疯狂！ 赶紧联系陈昭，“书卖疯了！现在已经有八万本的订单了！要不要让印刷厂敞开了印?” 片刻后陈昭回复，“好！敞开了印！先印八十万本！” 总编吓了一跳，“八十万本?稍微有点多吧?一般情况下，非名着很难卖到八十万本的。” “不多，按照这个势头，估计这还不够呢。我等下把八十万本的款子打过去，赶紧印就好！”陈昭很坚定。 总编回复了个ok，立刻发消息给下属，“陈昭的那本《满分状元回忆录》，通知印刷厂三班倒开工，最快速度印八十万本出来！” 下属被这个数额吓了一跳，“八十万本?是八万本吧?” “不是八万，八十万！八个十万，八十万本！”总编发消息，“你那边看不到数据，我这边能看见，已经卖疯了！快点吧！” 南江出版社，全社都轰动了！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么畅销的新书了！ 竟然一口气加印八十万本！ 与此同时，鲸白出版社会议室，全体编辑会议正在召开。 往常编辑开会，坐在主位的都是总编。但是今天，主位上坐的不是总编，而是更高级别的人物，出版社的老板，一个微胖秃顶的中年人。 编辑们都低着头，表情惶恐。老板是个大忙人，一般没出大事儿是不会来的。很多人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他几回。 但是今天，老板来了，没有像以前来的时候那样和蔼可亲，而是满脸怒容！ “今天叫大家开会，是因为我得知了一件事儿，来核实一下。”老板道，声音不怒自威。 “有本书，叫《满分状元回忆录》，都知道吧?”老板问道。 第248章 三百万册 编辑们全都低下头。 会议室里寂静如死！ 《满分状元回忆录》畅销的消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本书之前被他们否了，现在突然畅销，所有编辑都很吃惊。 但是，没人想到，大老板竟然会为了这本书专门来开会。这本书有这么重要吗? “陈昭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咱们出版社，想通过咱们出版社，发行《满分状元回忆录》，结果呢?你们给的回复是什么?没有商业价值?”老板说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我的好员工们，这本书，就是傻瓜也能看得出来，卖个五百万本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老板突然提高了音量，怒斥道，“你们为什么把一本畅销书给拒绝了?！” 编辑们把头埋得更低了。做出愧疚的表情。 老板开始骂人，什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我从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都比你们专业”、“几百万上千万的利润，你们说扔就扔”，一口气骂了半个钟头不带重样的。 会议终于结束了，每个编辑都被要求写检讨。老板带着秘书扬长而去！ 老板一走，编辑们叫苦不迭: “唉，那本书怎么就畅销了呢?” “谁知道一个毛头小子写的书能卖的这么火啊！” “老板说这书能卖五百万册?怎么可能?” “估计是气话，那书卖个一百万本还差不多。” “是啊，虽然有满分状元的噱头在，但是卖五百万本不太现实。名作家的书都不一定能卖到五百万呢。” “下次陈昭要是再投稿，说什么也得收了。” 与此同时，其他几家陈昭投稿过的出版社，都开始震动。编辑们都没想到，一本拒稿的书，居然有势头成为本月的第一畅销书? 陈昭接到主编的电话，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国内几家电商平台投来了订单，订购两百万本《满分状元回忆录》！ 这一下，总销量就到三百万本了！ 陈昭觉得跟做梦一样，竟然这么畅销?！ 一本赚十五块钱，三百万本，就是整整四千五百万啊！ 太恐怖了！ 彩票头奖五百万，这得连中九次才有这么多钱！ 印刷厂已经在24小时赶工了，其他的印刷任务能推的都推掉，拼尽全力印刷《满分状元回忆录》！ 即使如此，还是出现了大量的断货缺货现象！ 《满分状元回忆录》推向全国销售后，火爆程度非但没有衰减，反而进一步加剧！ 在很多地方的书店，陈昭的新书刚刚摆上货架，不出三天，就能卖的精光！ 极个别书店进货少，甚至一天都不到就卖没了！ 新的订单雪片似的飞来，印刷厂叫苦不迭，这么紧急大量的印刷任务，厂里已经很长时间没遇到过了。 分明最开始的订单量只有一万本，以为是冷门书，没想到短短几天，突然膨胀成十万本，又一眨眼膨胀到一百万本、三百万本······· 简直就是起飞！ 每天晚上十二点，陈昭都能收到出版社反馈的出货消息，也就是卖出去的书总数，能肉眼可见自己的书有多么畅销: 周三:卖出57688本！ 周四:卖出58122本！ 周五:卖出76192本！ 周六:卖出100123本！ 周日:卖出98714本！ 很快，出版社就紧急设计了“三百万册纪念书签”，一个印着陈昭侧脸的精致小书签，上面有“畅销300万纪念”。 陈昭有点飘了，本来他觉得卖个三十万本就算很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没几天就卖到了三百万本！ 不过畅销是一回事儿，还得看看书友评价。 陈昭每天早上起来和晚上睡前，都养成了习惯做一件事:去网上看自己书的评价。 这个世界有很多知名的售书平台，大量的读书人活跃在上面，对各种各样的老书新书议论纷纷。 其中最权威的一个平台叫“吃书虫”，绝大部分人买书之前都会到“吃书虫”上看看评分。 评分总共是十分，网站还设置了非常鬼畜的评分标准: 0到3分，属于“只能用来烧火取暖的垃圾书”！ 3到5分，属于“既浪费钱也浪费树的差书”！ 5到6分，属于“实在闲的胃疼可以买来看的一本书”！ 6到7分，属于“值得购买和粗读的好书”！ 7到8分，属于“不管有空没空一定要抽空看的强书！” 8到9分，属于“名着、经久不衰的经典、坐地升值的上佳书”！ 9分到10分，毫无疑问，属于“永载史册永垂不朽的神书”！ 陈昭在“吃书虫”上搜索自己的书，想看看网站给的评分。 但是，目前评分一栏还是“--”，没有分数。 陈昭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没有分数呢? 搜索了一下“吃书虫”网站的评分标准，才发现原来刚发售没多久的新书，是不会立刻出分数的，得十八天后，积累了足够多的评价，才会显示分数，随后不停微调。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个别先打分的读者对新书分数影响太大，失去公允。 陈昭掐指一算，自己的书发售已经十六天了！ 还有两天就能出分！ 说不紧张是假的，作为原作者，当然是希望自己的书分数越高越好。 太高的分肯定是不敢指望，毕竟是花了五天赶工出来的。 但是太低的分也不行啊！ 要是分数出来，结果是“只能用来烧火取暖的垃圾书”，面子往哪搁? 晚上，陈昭照例跟小竹笋吃鸡。 苟在某个小房子里时，小竹笋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陈昭！有人骂你！” 陈昭一愣，“啥?” 有人骂我? 哪有? “刚刚我刷手机看到的，稍等我转给你。”小竹笋道。 “我了个去，咱们不是正在吃鸡吗?你居然一边吃鸡一边刷手机?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陈昭惊了。 “不是有你嘛，有你还能吃不到鸡吗?我划划水也不影响结果嘛！”小竹笋说，“我发给你了，你快瞅瞅！骂的可凶了！” 陈昭抄起手机，点开小竹笋的分享。 让我看看是哪路大神敢骂我? 第249章 分数之争 小竹笋发过来的是个链接，陈昭点开一看，是个视频。 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头坐在书桌前，推了推眼镜，开始讲话: “欢迎来到今天的老高评新书。我是书评人老高。” “本期介绍的新书一共有三本，第一本是《白鲨》，第二本是《火口》，第三本是《满分状元回忆录》。” 陈昭一看，前面还有两本，直接拉进度条，拉到最后三分之一的地方，正好看到这个“老高”评价自己的书。 老高一脸厌恶，开喷了: “《满分状元回忆录》，这本书最近卖的很火，但是我劝大家不要买了，非常差劲！” “找遍今年出版书的下水道，也找不出像这本书这么令人恶心的污泥浊水！” “吃书虫网站明天中午十二点，就要公布这本书的读者评分，我在这做个预测，绝对不会超过五分！” “一般的书，都是在某个方面有毒点，而《满分状元回忆录》这本书，通篇都是剧毒！简直就是在砒霜里泡出来的！” 接下来，老高又阴阳怪气地炮火猛轰了陈昭的新书三分多钟，将这本书说的一无是处，无比垃圾！ 陈昭一言不发，认认真真地听。 听完，陈昭怒了！ 他怒，不是因为自己的书被差评。 自己写的书并不完美，如果书评人比较苛刻，能挑出来种种毛病，进行猛烈批评，陈昭并不会发怒，顶多有点不爽。 但是，这个“老高”，什么毛病都没说出来！ 好几分钟的时间，一直在笼统地骂，但是没有指出任何具体的问题！ 单纯地骂而已！ 陈昭很火大，你骂可以，好歹有个理由吧?连理由都没有，无理取闹，哗众取宠，你搁这儿泼妇骂街呢?你搁这儿阵前叫骂呢? 陈昭专门去网上搜了搜这个“老高”，发现对方居然还小有名气，有五万四千粉丝。 不过话说回来，五万四千粉丝对于一般的up主来说挺多了，但是在陈昭面前还是少的可怜。陈昭的粉丝量以百万计数，拔根头发丝下来，都比这个“老高”的腰还粗！ 陈昭完全可以发动自己的粉丝，攻陷这个“老高”的帐号。几百万粉丝打五万四千，绝对是车轮碾蚂蚁式的战斗。 但是陈昭没有这么做，不道德，而且也掉身价。自己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个小鱼小虾一般见识干啥?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高”仅仅是一个开始！ 很快，小竹笋又给陈昭转了一个链接。 另一个书评人的视频！ 这个书评人居然也在猛喷《满分状元回忆录》！ 而且口径如出一辙，都是不分青红皂白、毫无理由地喷了一通！ 最后，这个书评人也下了定论: “明天中午十二点，吃书虫网站就要对陈昭的这本书展示读者评分，我在此下个判断，不会超过五分！” 陈昭去搜了这个书评人，吓了一跳，对方居然有六十六万粉丝，已经是个十足的网红了！ 这种大网红的带动作用是惊人的，当天晚上，陈昭上网刷新闻，惊诧地发现，竟然已经有网友围绕《满分状元回忆录》开始骂战了！ 有的小编发帖，跟着书评人一起，痛批陈昭的书烂的要命！ 有的小编直接把书评人的视频截图贴上去，然后添油加醋一番！ 陈昭顿时有种被群起攻之的感觉！ 网络就是这样，跟风的太多，有大网红大v发话，很快就有一大批人跟风蹭热度。 但是，让陈昭感动的是，也看到了很多力挺自己的帖子！ 一个身份认证为某市高中班主任的帐号:“我买了一本，给班里的学生们传阅。这本书我翻过一遍了，个人认为还是非常好的。尤其是对于面对高考的孩子们，有很好的激励作用。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攻击这本书，但是我觉得是本好书。” 某自称是学生的帐号:“高考落榜了，本来我心灰意冷，但是看到这本书，陈昭如此聪明还如此勤奋，我受到很大鼓舞，决定复读！如果明年能考好，这本书就是改变我命运的书！” 某游客帐号:“已阅，好书。” 某中学老师:“这么好的书，怎么还有人骂?我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好。” 某书评人:“我觉得这书绝对不至于到五分以下，至少六分起步吧。” 话题的热度不断攀升！ 有骂的！ 有夸的！ 还有和稀泥的！ 最后，甚至有人开了投票帖子，帖子的题目很简单: “你认为《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吃书虫网站评分会到多少?” “选项一:五分以上” “选项二:五分以下” 这个投票需要先投票，才能看到计票情况。 陈昭毫不犹豫，投了一票。 当然是投“五分以上”！ 投完票，数据立刻出来了！ 投五分以上的人非常多！ 84505人！ 陈昭一喜，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的嘛！ 但是看另一个选项的数据，陈昭笑不出来了，脸色立马垮掉！ 投票给“五分以下”的，竟然有—— 229536人！ 接近二十三万人！ 陈昭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三倍的差距！ 书评人骂，陈昭还不疼不痒，有的时候书评人就是要靠骂火书来吸引眼球，不值得往心里去。 但是，网友投票的结果还是差评居多，陈昭心态就有些崩了！ 怎么这样！ 都觉得我的书五分以下吗? 别啊！ 陈昭有点慌了，他很怕，万一自己的书分数在五分以下，太丢脸了！ 但是眼下这情况，自己又没法做什么！ 只能干瞪眼等着！ 晚上十点，小竹笋的电话又来了。 “上号上号，吃鸡吃鸡！”小竹笋催促。 “不吃了，心态很崩。”陈昭道。 “心态崩?遇见什么事儿了?”小竹笋一愣。 “我看网上好多书评人骂我的新书，还有个投票，赌我书的评分，大多数都赌五分以下！”陈昭很难受。 “嗨，这有什么，我帮你一下。”小竹笋道。 陈昭一愣，帮一下? 怎么帮? 你能干啥? 买通吃书虫官网，给自己后台改分? 发动八百万粉丝，给自己刷好评? 诶！还别说！ 要是小竹笋肯这么干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帮自己扭转局面！ 陈昭激动起来了，小竹笋的号召力可是很强的，要是她发动自己的粉丝，那绝对是摧枯拉朽的战斗力！ 片刻后，小竹笋的声音又响起来，“完事儿！帮完了！” “怎么帮的?”陈昭期待地问。 “去给你投了一票。”小竹笋道。 陈昭:“······” 第250章 高分 翌日，上午十一点五十。 还有十分钟，“吃书虫”网站就要公布《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分数！ 陈昭坐在电脑前等待，心里像揣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兔子。 紧张啊！ 网上正吵的凶呢！ 多少人都在关注评分呢，要是分数太低，老脸往哪搁啊！ 如果分数在五分以上，陈昭还能接受。 但是万一分数在五分以下，就很惨了，非但丢人，而且很容易影响后续的书籍销售。 很多人买书之前都会去吃书虫网站看看评分，一看分数那么低，很多人可能就不愿意买了！ …… 书评人老高坐在电脑前，电脑界面赫然也是“吃书虫”网站。 打字，搜索《满分状元回忆录》 评分一栏还是“--”，还有五分钟才会刷新出分数来。 老高默默等待。 本来他不是很关注这本书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本书的人气远比自己想的火爆，自己从视频里把这本书骂了一顿之后，竟然一夜之间收到上千条网友炮轰。他预言说这本《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分数不会超过五分，但是一大群网友声称绝对超过五分！ 甚至，还有极个别愤怒的网友，声称他这个书评人水平低下，把一本高分好书骂的一无是处，其心可诛！ 老高看到了网上沸沸扬扬的舆论，他很清楚，一旦分数公布，自己没有预言对，一大群网友会直接把自己给扬了······· ······ 鲸白出版社。 一群编辑正在开会，会议内容早就说完了，但是暂时没有散会。 所有编辑都在等一件事儿——“吃书虫”网站公布《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分数！ 之前为了这本书，大老板专门来发过脾气，目前为止，编辑们都没能拿出一个好的交代。 但是，如果《满分状元回忆录》的分数过低，编辑们就可以借题发挥，说这本书质量确实差，所以没有签约，不信老板您看它分数多低? 因此，等待分数，成了编辑们目前的头等大事。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一群编辑交头接耳: “我看网上都说这书过不了五分。” “我觉得也过不了五分，毛头小子写的恰饭书而已。” “很多老牌作家发挥失常，也就得个五分出头，陈昭一个新人而已。” “我估计也不会太低，四点五分吧！” “四点三，不能再多了！” “等等吧，只要在五分以下，咱们就能给大老板交差了。” ······ 十一点五十九！ 陈昭已经坐直了，紧张万分！ 倒数五个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刷新页面！ 分数······出来了！ 8.6分！！ 接近九分了！ 看了一眼分数，陈昭直接站起来了，满脸激动！ 好！ 太好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高！ 不担心丢脸了！ ······· 老高傻眼了，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 居然是······八点六分?！ 怎么可能这么高?！ 这已经是很多畅销书名作家的水平了啊！ 自己昨天还口口声声说，这是本烂书，评分绝对不会高过五分。可是现在非但超过五分了，还超了这么多！?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断了老高的胡思乱想。 老高忽然涌起很不好的预感，拿起手机，只见大堆的留言正从自己的书评人帐号下刷出来: “滚出书评圈！” “造谣诽谤，口口声声说《满分状元回忆录》超不过五分，可是现在八点六分怎么解释?！” “呵呵，还自诩高水准书评人呢，就这破水平?这么好的书都能看走眼了?” “取关了，很失望。” “就这水平，我也是醉了，谁关注谁傻瓜·······” 老高慌了，类似的谩骂留言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偶尔有一两个铁杆粉丝支持自己，但是人少声微，很快就被浩浩荡荡的谩骂洗刷的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粉丝数开始狂掉！ 一分钟，掉五百！ 两分钟，掉八百！ 三分钟，掉一千！ 老高绝望了，他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是，手在键盘上空空挥舞了半天，迟迟没有下手，实在是不知道，眼下的情况还能怎么说······· ······· 鲸白出版社，会议室。 编辑们面如死灰。 八······八点六分? 居然这么高? 刚刚还说三分四分的编辑们都不吭声了，这特么跟自己预测的差距也太大了！ “这分数·······不正常！”一个编辑道。 “是啊，怎么可能这么高！”另一个编辑附和。 “八点六分·······咱们出版社好久没出过八点六分的书了，今年出的最高的一本才七点九分·······”主编觉得头疼，用手揉脑袋。 忽然，主编的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人，主编立刻清醒了！ 是“老板”！ “嘘嘘嘘！老板来电话了！别吵！”主编道。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所有编辑都望着主编手里的手机，噤若寒蝉。 主编点击接通。 “喂，老板？”主编小心翼翼道。 “我要跟你说什么事儿呢？”老板说。 “陈昭给你们投稿，你们一听“啪”就给拒绝了，很快啊！” “陈昭的书分数这么高，你们却把它刷下来了，这好吗？这不好。” “我劝，年轻人好好反思，耗子尾汁！” 电话挂了，只剩嘟嘟的忙音。 主编拿着手机，长长叹了口气。 “大家的检讨可能得写长一点了，陈昭的新书，卖的畅销，又评分这么高，最早投给我们，被我们否决了，这确实不应该。”主编叹气，“老板一直惦记着呢，这回真是办砸了！” “我这就联系陈昭，一定约到他下本书的稿子！”一个编辑表态。 陈昭又忙开了！ 评分一出，先是一大群亲朋好友打电话来祝贺！ 然后，就是各大出版社的约稿电话！ 鲸白出版社编辑：“您下本书一定要交给我们的出版社啊！我们大老板特意交代了，给您配最好的封面设计师，用最大的宣发力度！” 百姓出版社编辑：“首先恭喜您的新书大卖畅销，我们出版社最近正在做青年作家扶持活动，希望您……” 南江出版社编辑：“这次合作很愉快！我们希望能跟您签下一本书的预定合同……” 第251章 卖屎? 《满分状元回忆录》得了高分，销量继续暴增！ 四百万！ 五百万！ 六百万！ 销售情况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在各大城市的书店里，每时每刻都有人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满分状元回忆录》，去前台结帐！ 网上销售也一路走红，在好几个电商平台的图书区，《满分状元回忆录》都冲到了前十名的位置，和众多世界名着、名作家新书同台对垒！ 甚至，很多报纸和地方电视台都报道了陈昭新书的畅销。 陆陆续续有很多记者联系陈昭，想进行采访。陈昭不嫌麻烦，来者不拒，不停地接受采访。最忙的时候，一天要应付二十多个记者团队。 毕竟，现在自己的书正在卖，记者采访的越多，自己曝光的越多，带来的新书销量也就越多。 书卖的多了，可是哗啦啦的钱啊！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不是?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陈昭逐渐清闲下来，这样那样的破事儿少了很多，又有时间天天打游戏了。 皮卡多，陈昭站在电线杆子底下，无聊地吹口哨。旁边的公路上遍地盒子，小竹笋正在爬来爬去地舔，活似贪吃蛇。 “我越来越觉得这游戏无趣了。”陈昭很惆怅，看着那些闪光的盒子。 “啊三级头！”小竹笋兴奋，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三级头戴上，“你刚刚说啥?” “这个游戏里的敌人都像靶子一样，一个敌手都没有，我很寂寞。”陈昭叹气，怅惘道，“人生啊！寂寞如雪！” “别寂寞了，来我家玩吧。”小竹笋突然说。 直播间立刻爆炸！ 小竹笋的粉丝们都疯了！ “啥　　” “小竹笋你说啥?” “卧槽，扎心了，女神居然请陈昭去她家玩?” “扎心了啊！扎透了！西内西内西内内！” “小竹笋我劝你耗子尾汁！” “这好吗?这不好！” “听到女神说这话，我啪的一下就把手机摔了，很快啊！” 陈昭也有点发懵，“怎么突然请我去你家玩?” “我后天过生日。”小竹笋简单地解释，“晚上开party，请了好多人，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就来凑凑热闹吧。” 陈昭恍然大悟，“那我必须带着大礼去啊，没空也得去！” 打完了游戏，陈昭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该送什么生日礼物。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也没参加过正儿八经的生日聚会，因此，陈昭毫无给女生送生日礼物的经验。 到底送点什么好呢? 上网，搜了搜，“女生礼物”，结果弹出来都是些非常辣眼睛的东西，什么芭比娃娃、俗气的水晶球、死亡芭比粉小袜子、长相诡异的独角兽摆件、刻着“往后余生全都是你”的化妆盒、一大盒子的劣质小公仔······· 陈昭默默关上了网购app，心说要是哪位老哥信了这些东西，肯定注定孤寡一生······ 又不实用，又不好看，又不值钱，小竹笋能喜欢才怪了！ 想了半天也没辙，陈昭打开高智商协会的论坛，发布求助帖: “被一个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邀请去参加生日聚会，该送什么礼物?” 问题详情里，陈昭沉思片刻，补充描述: “我跟那个女性朋友都属于很有钱的，月入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人。我们俩也都很年轻，大学生。” “她家里什么都不缺，衣食住行都非常充足。各种各样的衣服有一整个衣帽间那么多。” “我想送一个比较特别的，能让她印象深刻的，又比较实用的东西。” “这个东西最好不要太廉价，比较适合女孩子，而且比较稀罕，普通人买不来甚至不认识的。” “如果有好的推荐，必有重谢！” 帖子发上去，没几分钟，有人给回贴了: “送个陨石吧，又贵，又稀有。鸡蛋大的一块陨石能换三辆宝马x5了。” 陈昭想了想，打字回复，“谢谢，这个我想过了，但是一来女生对这个不一定感兴趣，二来也不实用，三来很多陨石有辐射。所以不太合适。” 等了几分钟，又有人给支招: “有钱人都玩艺术，给送个世界名画嘛！多花点钱买个真迹，挂在家里，又装逼，又升值，搞不好还能当传家宝。” 陈昭打字回复:“谢谢！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后天她就过生日了，买名画挺费事的。” 接下来又是几个帖子，都没什么价值。有人推荐费列罗巧克力，显然是对陈昭和小竹笋的财富没有清晰的概念，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种巧克力球确实很昂贵，一口好几块钱，三四口就是一顿饭，但是对于月入几百万的人，吃费列罗就像嗑瓜子一样稀松平常。有人推荐钻石项链，但是陈昭对珠宝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样的首饰。 陈昭发出帖子一个小时后，又出现了个回复贴，简直语出惊人。 “送她个屎吧！” 陈昭被这个回复贴干懵了，送屎? 这位兄弟你怎么回事儿！ 我没招你没惹你，为啥要骂人呢? 陈昭还没来得及打字和对方对线，对方忽然补充了一个图上来。 图片是一团灰白色的东西，上面许多黑黄色的斑点。布满了褶皱和小洞。看上去·······好像是屎，又好像不是屎? 陈昭满头都是??? “看题主有缘，这块屎，我以八十万的超低价卖给你！这个价格可是跳楼大甩卖，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请题主欲购从速，不要不识抬举！”推荐卖屎的老哥跟帖，语气逗比而嚣张。 “老哥，这图到底是啥?”陈昭弱弱地打字询问，“外星人的屎吗?为啥一坨屎要卖八十万?” 卖屎的帖子非常吸引眼球，已经有很多网友闻风赶来，目睹这一奇观。 “哈哈哈哈哈卖屎！头一回见！” “卧槽，老哥你认真的?真的要卖屎?” “我觉得这生意够呛能做成。” “话说，这特么不是高智商协会的同城论坛吗?怎么会有这种奇葩出现?” “是啊，我特么看傻了！” “卖屎的老哥，你今天要是能把这玩意儿卖出去，我当场叫爹！” 第252章 世界上最名贵的香 卖屎老哥直接发了一个qq号，让陈昭加他私聊。 陈昭犹豫不决。 正常情况下，要是有人说卖屎，正常的做法是扭头就走，理都不理，善良的做法是给精神病院打一个举报电话，祈祷卖屎老哥早日康复。 但是，这是在高智商协会的同城论坛，能进入这个论坛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不是网上四处流窜的阿猫阿狗。而且，这个卖屎大哥的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甚至还上传了一张图片。灰白色、带黄黑色斑点的膏状物。像屎又不像屎。充分勾起了陈昭的好奇。 因此，陈昭加了他的qq，打算详细问问。 刚加上qq，对方就一大堆话过来了: “谢天谢地，你真的加我了！” “我故意说卖屎，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给你出主意的人太多了，我必须得想办法让你注意到我。现在看来，我成功了！” “所以你那个图片不是真的屎，是为了吸引眼球故意说是屎，是吗?”陈昭问。 “怎么说呢，在某种意义上讲，它确实是一种屎。”对方却说。 陈昭彻底晕菜。 确实是屎? 大哥你该不会真的要给我卖屎吧? 啥屎能卖八十万?难不成是文物屎?秦始皇家的茅厕里找到的? 就算是秦始皇家茅厕里找到的，也不一定是嬴政亲自拉的啊，可能是他老婆孩子侍卫的呢? 对方又发消息过来了，打断陈昭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个东西你可能听说过，叫龙涎香。在中国古代的传说里，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龙涎香是海底的泉水，漂浮到海面后变成固体。另一种说法，龙涎香是一种生于岩石的露水，流进大海后像水银一般在海底凝集起来。实际上，龙涎香来自抹香鲸的肠道。” “具体的形成机制还没有搞清，但是目前知道的是，当抹香鲸的肠道发生某种病变，就会有几率产生这种龙涎香。捕鲸的水手用钢叉命中抹香鲸后，如果没有粪便排出，就能判断里面有龙涎香。杀死抹香鲸后拖到岸上，水手们就会剖开它的肚子，在臭气熏天里找上几个小时，找到一块小小的龙涎香。” 陈昭挠挠头，“我对这个有点印象，以前看史书的时候里面记载过。不过我没细了解。这个到底有什么用?虽然很稀有，但是说到底还是坨屎，女孩子能喜欢吗?” “有什么用?用处可大了！！！”对面一口气打了三个感叹号，显然非常激动。 “龙涎香，是这个世界上的万香之王！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稀世奇香！它是传说，是传奇，是贵族的象征！” “什么香奈儿五号，兰蔻迪奥，在龙涎香面前就像煤球一样毫无香气！” “张华的《博物志》你看过吗?” 陈昭被唬得一个愣儿一个愣儿的，挠挠头，打字，“没看过。怎么了?” “稍等，我给你找一段张华《博物志》里面的记载，你看看，就知道我不是在吹牛逼，你读读，就明白这龙涎香到底是多么惊世的珍宝！”对方道。 陈昭等待片刻，对方发了一段文言文过来: “西域使献香。汉制:献香不满斤，不得受。西使临去，又发香器如大豆者，试着宫门，香气闻长安四面数十里中，经日乃歇。” “这一段，记载的就是龙涎香。”对方道。 陈昭看着这段文言文记载，一阵恍惚。 这段记载很好翻译，大概就是这么一件事儿: 西域的使者千里迢迢，爬雪山过沙漠，来中国献宝。汉朝的官员提着一杆秤在宫门口等着，西域使者把龙涎香小心翼翼地捧上去，上称一称，不满一斤，不收！ 这似乎非常无趣，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老外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居然被拒收了。其实也并非汉朝官员不识趣，作为全球数一数二的庞大富庶帝国，汉朝物阜民丰，啥东西都有。送个东西来连一斤都不到，登记入库，还不够费事的。 但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意思了。 西域使者献宝被拒收了，很失落，很气愤，憋了一肚子火。你们有眼无珠，不知道龙涎香是多么宝贵稀有的东西。为了让汉朝官员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西域使者掰了黄豆粒那么大一小点龙涎香，在宫门旁边点燃！ 龙涎香的威力爆发了！ 两千年前的那天早上，汉朝长安城，千家万户起床，喂鸡喂狗，洗洗刷刷，坐下来吃早餐。吃着吃着，突然，所有人都停止下咽，震惊地闻着空气中的香味！香气不知从何而来，像海啸，像雪崩，像猛烈冲锋的千军万马，摧枯拉朽般席卷了整个城市！ 无数的百姓走上街头，想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香，但是他们只看到了街上同样迷茫的邻居。人们在街上陶醉，四处徘徊打听，但是谁都不知道香气从何而来，只知道全城都能闻得见！ 冲天香阵透长安！ 汉武帝都被震动了，简直被香的睡不着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要是皇帝你也睡不着。赶紧派人去找，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香的这么夸张? 一群衙役和军队全城搜寻，最后，几十个鼻子尖的甲士寻着香气，找到了宫门旁，发现了黄豆大的龙涎香灰烬。 陈昭觉得很惊悚，黄豆粒那么大的一点，居然能香遍全城？ “看懂了么？”卖屎的人问。 “看懂了。”陈昭想了想，补充一句，“心动了。” 这东西确实很合适，昂贵，稀有，有实用价值，给小竹笋当生日礼物，肯定能让她终生难忘！ “那么咱们就见面交货吧。”卖屎的人说。 “好！什么时间？”陈昭问。 “我随时有空。你定时间和地方吧。”对面问。 “今晚八点钟，市中心的会仙楼餐厅，我提前定好位子，请你吃一顿。然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陈昭问。 陈昭是故意主动定地方和时间的，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不知道是好人坏人，不清楚他是商人还是骗子。必须掌握主动权。 “行，到时候联系。”对方很爽快，答应了。 第253章 臭的? 巨大璀璨的水晶吊灯，整个包间照的纤毫毕现，木餐桌的纹路非常绚丽，一看就不是便宜货。窗台上摆着名贵的兰花。服务员小哥帅的像是韩国偶像团体里出来的。会仙楼是市里有名的老牌餐厅，据说清朝干隆时期就有了，关于会仙楼的名字还有一段有意思的传说。 陈昭看了一会儿菜单，寻思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随便用手指划了几个菜名给服务生看。服务生立刻记下来去后厨了。 距离八点还有半个小时。地址已经给卖屎的人发过去了。现在就等着对方过来，然后上菜吃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昭百无聊赖，刷手机新闻。 刚刷了两条，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看了陈昭一眼，犹豫一瞬，走了进来。 年轻人看上去二十郎当岁，花衬衫和嫩黄色的外套，看着还有些潮。他手里提着一口牛皮箱子，里面应该就是龙涎香。 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陈昭第一眼看到他时，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他和普通的年轻人不一样。事后回想时，陈昭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这个年轻人的神态并不年轻，是那种去过很多地方、经历过很多大事的人才有的平静沧桑的神态。 陈昭站起来，和他握手。 “我叫陈昭。”陈昭自我介绍，“是卖龙涎香对吗?” “没错，就在我箱子里。”年轻人微笑，“我叫谢苗·诺莫科诺夫。汉名叫谢怀瑾。” 陈昭一愣，谢苗·诺莫科诺夫?这听着是个俄国名，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根本就是自己人。 谢怀瑾看出了陈昭的愣神，笑着解释，“我是鄂温克人，父母都在俄罗斯做生意，所以生我的时候有个俄国名。最近我在这边做生意，为了方便，想入中国籍，所以起了个中文名叫谢怀瑾。取怀瑾握瑜之意。” 陈昭恍然大悟，笑着招呼谢怀瑾坐下，同时叫服务员上菜。 很快餐前小菜就上来了，两个人拿筷子开动。陈昭本来还有点担心谢怀瑾用不了筷子，是不是要给他上刀叉，但是他用起来毫无生疏感，夹花生也没问题。 “你多大?”陈昭问。 “23。”谢怀瑾道。 “厉害，这么年轻就开始做生意了。”陈昭点头，“能卖龙涎香这种名贵东西，你的生意规模很大吧?” “主要还是靠父母，我就是瞎玩，顺带卖点东西。”谢怀瑾说着说着，忽然眉飞色舞起来，“不过，你认识我，是你的幸运。不是我吹牛逼，我们家的生意神通广大，可以搞到地球上几乎任何的稀罕东西。别人弄不到的货，我能给你弄来。我们家的生意就是做这种稀有物品买卖的。如果以后你想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找我就对了！” 陈昭笑着点头，偷偷地观察谢怀瑾的微表情和小动作。 请谢怀瑾吃饭，并不是陈昭钱多的没处花，有他深层的考虑。 龙涎香这个东西，比陨石还稀有，本来地球上剩的抹香鲸就没多少，还得肠胃生病后有一定几率才能产出一块。多少年可能才会出这么一块龙涎香。所以，如此稀罕的东西，谁都没见过，陈昭压根没办法知道这龙涎香是真的假的。 唯一保真的方法，就是在吃饭的同时，观察卖家。看看他是不是个靠谱的人。最关键的，看他有没有撒谎的习惯。 人在撒谎的时候，微表情和小动作都会出卖他。 一般人是很难看透各种微表情和小动作的。 但是陈昭不一样，他智商奇高，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很容易看出来对方的可靠性有多高。如果卖家是个靠谱的人，那么这块龙涎香很可能是真的，如果卖家不靠谱，陈昭就不怎么敢买了。 名义上是请吃饭，实际上是个摸底看人的过程。古时候很多商人习惯在饭桌上谈生意，也是出于这种目的。只要你会看，懂得怎么看，一顿饭的时间，可以将一个陌生人暴露大半。 菜越上越多，两个人开始天南海北地胡侃。 谢怀瑾有点话唠，陈昭稍微问一句，他就能说上一大堆。是那种你随口问他早饭吃什么，他能花十分钟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全给你说一遍的人。因此一顿饭下来，陈昭很省事儿，光听去了。 快吃完了。 陈昭问了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你这个龙涎香怎么保真呢?” 谢怀瑾早有准备，“这个龙涎香是从日本空运到莫斯科，又被我从莫斯科带过来的。当时杀鲸的时候就有视频记录，再到取出龙涎香，加工处理，运输过程，都有照片和视频全程跟着。这些照片视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转给你。不过，我有个能迅速鉴别它真假的方法。” “什么?”陈昭问。 谢怀瑾从桌子底下把牛皮箱提上来，放在桌面上，“打开让你闻一下就知道了。闻到它的味道，你会立刻相信它的真实。” 谢怀瑾开始开牛皮箱，陈昭站在旁边目不转睛。 牛皮箱竟然只是个外壳，打开以后，里面居然是个超迷你的银色小冰箱。陈昭估计那八十万的售价里有好几万是用来买这个容器的。冰箱上还有十六位密码盘，谢怀瑾把所有密码盘都拨到“8”，咔哒一声，小冰箱开了一条缝，白丝丝的冷气像烟一样从缝隙里飘出来。 打开！ 陈昭看到了冰箱里躺着的那块龙涎香，包裹在缭绕的冷气里，呈现一种脏雪般的灰白色，上面许多黄黑色的斑点。陈昭凑过去闻，愣住了，想象中的异香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臭的? 为什么是臭的? “龙涎香的特性，是在低温下没味道或者有微臭味。但是，一旦温度升高，就会开始爆发惊人的异香。”谢怀瑾解释，“你可以用手把它拿起来，用你手上的体温加热它，大概只需要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开始起作用。” 第254章 爽快付钱 陈昭将信将疑，伸手，把那块龙涎香拿了起来。 本来以为会是硬邦邦的固体，就像大冬天路边冻硬的狗屎一样。 但是没想到，入手反而是蜡一样的柔软。简直可以用细腻来形容。摸到这块龙涎香的瞬间，陈昭几乎已经被这种触觉征服了，内心里相信它确实是真的！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谢怀瑾说三个呼吸就能闻到异香，但是到第二个呼吸的时候，陈昭已经嗅到了一股奇香！ 很难形容这种香气，像是很多种花香的混合，又有一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三个呼吸！ 猛烈的香味就在一瞬间冲上来了！陈昭几乎被吓了一跳！ 巨大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像是大火一样冲天而起！一般的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就会给人带来不适感。但是这种香气非常神奇，尽管浓郁的几乎滴出水来，但是闻着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反而越闻越想闻！ 越闻越上头！ 陈昭自认写文章水平还凑合，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如此强烈极致的香气，却词穷了。第二个呼吸的时候，他脑子里的反应是，采上一百种不同种类的花，每种各采一千朵，都榨汁蒸馏成一大桶香水，应该能和这种味道相比。但是第三个呼吸、第四个呼吸之后，这一桶百花香水已经远远比不上了。香气开始浓到离谱！ 这不是龙涎香，简直就是香气炸弹！ “卧槽！”陈昭震惊了，当场爆粗口。 他确实被惊到了！ 效果惊人啊！ 这发香能力太吓人了！ 陈昭把龙涎香又放回了冰箱里，这么大的发香量，肯定挥发速度是非常快的，不能都在这餐馆里浪费了。 房间里已经香的非常厉害了，估计得泼好几桶香水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可是仅仅拿了十几秒而已。 “相信了吗?”谢怀瑾看着目瞪口呆的陈昭，微笑道。 “这卡里是八十万整。”陈昭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贴在背后了。” 虽然很贵，但是确实贵的值。 爽快付钱！ 陈昭彻底被这东西征服了，内心里深深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不是亲身体验过，绝对想不到地球上还有这么神奇的香。而且是来自抹香鲸的肠道。 生于深海，却有胜过一万种花的异香。 龙涎香，小竹笋肯定也会被惊艳到吧！ 生日派对请了不少人，如果当场用一下，恐怕也会震惊一大群人！ “稍等，我查一下。”谢怀瑾接过银行卡道。 陈昭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怀瑾登录网上银行，查询了陈昭所给银行卡的余额，确实是“800，000.00”，很满意地点点头，把箱子装好，递给陈昭。 “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箱子，算是赠品吧。”谢怀瑾道，“在楼下我的车里，等下给你拿。” “不必了。”陈昭笑道，“箱子我有很多。” “不不不，不是普通的箱子。是一面透明的冷保温箱。内置有小制冷机。”谢怀瑾解释，“你不是说要参加生日派对送人嘛，所以我给你带了这个箱子。这样可以直接通过透明的箱壁看到里面的东西，而且还制冷防坏。” 陈昭恍然大悟。这样确实很好。如果自己提着个牛皮箱子去，肯定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但是提着个一面透明的箱子，就能让别人看见。 （加更完毕，好累·······） 第255章 震惊四座 转眼间，就到了小竹笋生日聚会的时间！ 陈昭提着装龙涎香的箱子，提前半个钟头就到了！ 小竹笋家的门没关，虚掩着，不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音乐声和一群人说话的声音。陈昭推门而入，果然，已经有十几个人到了，都是些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俊男美女，有好几个都是斗熊猫直播平台的主播。 看到陈昭，大家都很欢迎，兴高采烈地打招呼: “吃鸡王！” “鸡王！” “鸡王！” 陈昭笑的有点僵硬，跟大家挥手，他觉得大家对自己的称呼有点怪怪的·······但是好像又没什么问题。赢了吃鸡比赛冠军，可不就是鸡王吗? 小竹笋家里明显装饰过了，各种彩色的绚丽小球挂满天花板，窗帘上缠着闪闪发亮的灯泡，家具都被推到墙角，客厅中央被空了出来。餐桌上放着硕大的蛋糕，还扣着蛋糕盒，不过看高度应该有三四层，是个很大只的蛋糕。 已经来的客人们正围在茶几旁边，拆礼物。很多礼物盒堆在茶几上，小竹笋拿着剪刀一个个地拆。 陈昭也凑过去看。 拆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巧克力。 “哦！巧克力！”小竹笋一喜。 一个发型骚气的小哥举手，“我托同学从法国捎回来的，死贵死贵，一颗二十块钱。” 周围人一片起哄: “牛逼了！” “666！” “土豪能抱大腿吗?” 又拆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亮晃晃的金条。 一个胖子举手，“我寻思你也不缺啥，送钱吧。喜欢吗?” 小竹笋噗嗤笑了，“喜欢喜欢！” 周围人又开始欢乐起哄: “俗死了！” “好俗好俗，但是我好喜欢！” “好！这礼物霸气泄露！” “有钱人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陈昭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来参加过好多年生日聚会的，小竹笋的生日聚会好像开始就是这么个流程，当众拆礼物，一群人跟着起起哄，欢乐一下。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客人，也都知道流程，一进门就把礼物盒子砸到小竹笋头上，“拆吧宝贝儿！今年的寿礼！” 小竹笋不停拆礼物，一帮人围着看。 礼物千奇百怪，最贵的有翡翠手镯，标价五十万。 最便宜的有很多，都一文不值: 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你生日快乐！ 两根棒棒糖。 一块白色的鹅卵石。 一个千纸鹤。 好多礼物盒子里都是诸如此类敷衍到爆的礼物，小竹笋看到以后就挥拳殴打送礼人，不过并没有真生气。周围围观的朋友们倒是起哄起的很厉害。 陈昭这才意识到，小竹笋开生日派对，请的都是真朋友。而真朋友，送礼是不计较贵重还是不贵重的，就是个形式，主要是人来了就行。 陈昭还以为会有各种人物到场，搞的非常正式和隆重，不拿点昂贵的礼物镇不住场子。没想到是个很随意的生日聚会。 低头看看箱子里的龙涎香，好像有点过于破费了······ 小竹笋把桌上的礼物都拆完了，回头看陈昭，“你送的啥呀?” 陈昭把箱子摆在桌上，故作神秘道，“认识吗?” 一群人把头凑过去看，透过透明的箱盖，看到里面寒气包裹的龙涎香。 一半人露出白痴的表情，另一半人露出震惊的表情。 “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一个妹子举手。 “什么?”陈昭有些意外，这么稀罕的东西，还有人认识? “冰冻狗屎！”那个女生语出惊人。 围观群众脸色突变，先前表情白痴的，瞬间一脸震惊。还有一半人满脸惊喜！ 小竹笋傻了，凑近看了看箱子里的龙涎香，抬头，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表情看着陈昭。 “真的是冰冻狗屎吗?”小竹笋询问陈昭，语气很绝望。 “小竹笋的生日聚会上最雷人的礼物终于出现了！”一个男生惊喜地道。 “鸡王的礼物给我们打开了新思路！明年我要搞个冰冻塑料袋过来！”一个女生也惊喜地道。 “这个冰冻狗屎······就是个玩笑对不对?你真的要送我的礼物在哪?”小竹笋扑过来，掏陈昭的兜，但是陈昭兜里空空如也。 小竹笋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面无表情，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旁边有几个女生脸色也开始发冷。 “虽然好朋友不在乎礼物，可是送个屎来不合适吧?”一个女生脸色很冷，质问。 先前嘻嘻哈哈的客人们都不吭声了，大家都意识到气氛变了。这个冰冻狗屎没有起到搞笑恶作剧的效果，反而把很多人惹生气了。 “这太失礼了。”另一个女生不屑道。 “唉。”一个女生叹气。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对陈昭很失望。 陈昭一看，竟然都当真了，不能再卖关子了，揭谜底吧。 “你们想啥呢，我送什么也不能送个冰冻粑粑过来啊。”陈昭道，“这是一块龙涎香！”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陈昭，然后异口同声，“龙涎香是什么?” “世界上最香的香，要不要现在闻一闻?”陈昭问。 好几个客人还满脸狐疑，不动声色地盯着陈昭。可能是觉得他在努力圆场面。 陈昭不多解释，打开了箱子，把龙涎香拿在手里。 几个女生立刻凑过来闻，一闻都缩了回去，直皱眉头。 “什么啊！哪有香味?” “虽然不是狗屎味儿，但是很腥啊！” “又腥又臭，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女生说到一半，突然呆住了。 陈昭的手温已经加热了龙涎香，猛烈的香气在一瞬间炸了出来！ 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包括陈昭。虽然之前已经闻过一次，但是现在再闻，陈昭还是被这种剧烈的香气所震撼！ 短短几秒钟，整个屋里都被万花般的异香扑满了！香水店爆炸了也没这么浓烈！所有人都满脸惊骇！ 这么小一个其貌不扬的东西，发香威力居然这么大！ 手榴弹也没这么猛啊！ “卧槽！好香！” “太牛逼了！” “这个香味好特别，很浓，又不腻！” “我去，效果太惊人了！” 小竹笋愣愣地吸了半天，扭头问陈昭，“这个龙什么香，很贵吧?” “不贵不贵，八十万。”陈昭微笑。 第256章 好多脑水? 全场哗然！ 这么小一个东西，八十万！ “怎么这么贵！”小竹笋震撼了，“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手头也没东西给你回礼啊。” “请我吃蛋糕就行。”陈昭笑笑。 屋里已经够香了，再香就得把邻居招上来了，陈昭把龙涎香再放回冷冻箱里，合上箱盖。小竹笋很小心地把所有礼物都收好，包括那些不值钱的。 接下来，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吃喝玩乐，吹蜡烛切蛋糕，真心话大冒险，狼人杀，斗地主，室内ktv······ 晚上十二点，生日派对可算是结束了，小竹笋家里已经一片狼藉，餐桌上都是剩饭菜和奶油，地上都是瓜子皮和脏水，汽水瓶满地乱滚，茶几上堆满了牌、骰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客人们都玩累了，陆陆续续离开。 陈昭也想离开，但是小竹笋偷偷拉了他一下，趴在耳边跟他说:“你留一下。” 陈昭停住脚步，在客厅里徘徊，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开始心跳飙升！ 这都深夜了，别的客人都在走，女主人让自己留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懂得都懂！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陈昭和小竹笋四目相对。 “那个什么·······家里挺乱，帮我收拾收拾。”小竹笋道。 陈昭内心一口老血喷出来，合着留自己是为了干活啊！ 得，收拾就收拾吧。 两个人开始收拾杂物，汽水瓶和瓜子皮都进垃圾箱，牌也统统扔了，回头买新的，餐桌擦了三遍，毕竟奶油实在是难擦······ 电视一直开着，陈昭拖地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愣住了。 电视上正在放一个综艺节目，节目名很鬼畜:《好多脑水》。 陈昭看了节目名，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句经典的骂人话“脑子进水了吧”，以为可能是什么装傻卖蠢的搞笑节目。 但是，并不是。 节目上，一个小男孩正在拧魔方，长长的桌子上摆着二十多个完全打乱的魔方，小男孩从第一个开始拧，每个魔方只需要看上五秒钟，然后拧十秒钟，就能还原。速度奇快，叫人眼花缭乱。没一会儿功夫，小男孩已经还原了好几个魔方。 这是个比拼智力的节目！ 陈昭顿时被吸引了，停止拖地，站在电视前呆呆地看。 这个小男孩还原了二十五个魔方之后，主持人出示了总时间，553秒！ 观众们一阵鼓掌欢呼！ 接下来，有二十五个观众被叫上台，重新把二十五个魔方打乱，放在长桌上。一个胖胖的大叔走上舞台，抓起第一个魔方开始看、还原。旁边有人按下秒表，为其计时。 大叔的速度明显比小男孩快，还原一个魔方只需要短短七八秒钟。 很快，大叔就成功还原了25个魔方！！ 主持人出示总时间，245秒！ 碾压性的优势！ 观众们开始给胖大叔报以欢呼和掌声，小男孩则眼里溢满泪花······ 陈昭大概看明白这个节目的机制了，就是找一些很聪明的人，进行相同项目的比拼。然后分高下。所谓《好多脑水》，其实就是高智商的玩笑说法，意思是比一比谁的脑浆多，谁脑瓜子灵活。 “你想参加这个吗?”小竹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旁，询问。 “参加?”陈昭一愣。 “对啊，你不是很聪明嘛，可以参加一下试试嘛。”小竹笋道，“上电视出出名，赢得总冠军还有一千万的奖金呢！” 陈昭挠挠头，确实有点心动。 比拼智商，自己会输么? 很显然，不会！ 参加这个电视节目，一来能赚到奖金，二来能扬名，收获名气值，很诱人啊！尤其是名气值，这么一个电视节目，观看的观众以几十上百万为单位计算，只要自己能露一手，名气值肯定是哗哗地往上涨！ “可是这节目已经开播了，我得等明年才能参加吧。”陈昭道。 “今年还没开始呢，不用等明年。”小竹笋却摇头。 “没开始?”陈昭一愣。看看电视屏幕，这不是正在播吗? 小竹笋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电视右上角，一个“重播”的字样。 “眼那么大不管用，现在播的这个是去年的节目。今年的节目还没开始录，正在报名中。你要是现在去报名，过几个星期就能开始上节目了。我就能在电视上看见你。”小竹笋道。 陈昭怦然心动！ 第二天陈昭就开始上网搜索《好多脑水》的相关信息。 这个节目的名气很火，已经办了三季了，今年是第四季。之前的三季都是收视长虹，非常火爆。这一点让陈昭很满意，越是观众多，自己上节目以后就能收获更多的名气值。要是不温不火没人看的节目，哥们儿我还不愿意上呢！ 今年的报名已经开始很长时间了，但是还没有结束。 报名分为线上报名和线下报名，但是都得进行线下的智商考试。只有智商在130以上的才有资格。 这个毫无问题，别说一百三的智商了，就是三百一，陈昭都稳稳的能通过。 然后是节目组的面试，面试过程中会进行一些智商考核，能够通过，就可以开始上节目。 节目的机制也很简单，最开始是淘汰赛，每一期让一队人上节目，同时考核一个项目，最优者晋级。等全部的晋级者都选出来了，再进行赛制复杂的比赛，最后进行决赛，选出“脑水王”。 节目机制没啥问题，就是这名称实在让陈昭无力吐槽······· 脑水王? 这特么是什么鬼? 就不能来个高大上点的名称吗?哪怕来个高智王也行啊！ 脑水王实在是太······· 无所谓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陈昭按照信息上的要求，填写了一张报名表，然后从线上递交给《好多脑水》节目组。 接下来就是等结果了。 毫无意外，陈昭的资质完全足够，第二天上午，节目组的回复就来了。 不但通过了报名，而且因为陈昭的名气很大，甚至连面试考核都省了，直接拿到了上节目的资格！ 第257章 如何拧魔方 距离节目开始录制仅仅只剩一周。 陈昭心无旁骛，开始准备上节目！ 具体的准备过程，就是观看前三季的《好多脑水》，然后模仿上面的考核项目。 节目组花样非常多，用过的考核项目足足有几百个。 有的项目非常简单，比如说给一篇长论文，要求选手速记。这种项目对陈昭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花十几秒迅速翻一遍，就能倒背如流！ 也有的项目，比如说快速还原几十个魔方，陈昭完全没接触过，就需要尝试一下。 第一天上午，陈昭就买了二十五个魔方，在家里试着玩。 小时候陈昭借过同学的魔方玩，鼓捣了一节课，脑细胞快死光了，连一面都没弄出来。后来就没再碰过。但是为了上节目，现在得把魔方学会，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是? 但是，刚开始玩，陈昭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他自己把魔方打乱之后，脑子里会自动出现打乱时的顺序，根据记忆就能自动还原。这样一来，就起不到思考魔方玩法的效果了！ 为了让自己忘记打乱时的顺序，陈昭增大了难度。 先闭着眼把魔方一个个都给打乱，然后再把二十五个魔方打乱，再去打把游戏，试图让自己忘掉。 但是，打完一把游戏回来，抓起一个魔方，陈昭脑子里还是清晰无比地出现了打乱时的扭转顺序！ 这就好比一个人想试着做一道题，但是做题之前看了答案，那么就很难真正地思考该如何解题了。思路不由自主地会往答案上凑。以为自己学会了解题过程，实际上并没有。 陈昭没辙了，只能找人帮自己打乱魔方。 第一反应是上楼找邓子欣。 但是邓子欣出国还没回来，陈昭有点悲伤。 思来想去，陈昭给小竹笋打电话。 小竹笋那边明显还没睡醒，在被窝里接的电话，说话嘟嘟囔囔的，“歪······谁·······” “我呀。”陈昭说。 “喔喔，不吃鸡·······困觉······”小竹笋睡眼惺忪地喃喃，就要挂电话。 “不是吃鸡的事儿。”陈昭赶紧解释，“我报名那个《最强脑水》的节目了，已经通过了，我看往期视频有很多跟魔方有关的，所以我得找个人给我打乱魔方。我自己拧的话，能记住打乱的顺序。” “喔简单······那你来吧。地毯底下有个备用钥匙。”小竹笋打哈欠道，挂了电话。 陈昭换衣服动身，把二十五个新买的魔方装进行李箱里，提着去了小竹笋家。 到了小竹笋家门口，陈昭把地毯掀起来，底下果然有个备用钥匙。开门，提着行李箱进屋。 小竹笋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跟空宅似的，也没见人。 “尤桐?笋啊?”陈昭喊。 没人吭声。 陈昭站在门口没往里走，难道小竹笋出去了?要是她出去了，自己进来还挺不合适的。 陈昭掏出手机来，给小竹笋打电话。 没想到，卧室的方向传来了手机铃声。 陈昭顺着声音找过去，看见小竹笋像猫儿一样蜷缩在被窝里，困的闭眼皱眉，正伸出手在枕头旁摸手机。 “别睡了，你是头猪吗?”陈昭站在卧室门口，挂断电话。 小竹笋还是没睁眼，把伸出去摸手机的手缩回被窝里，“困觉困觉······” “这都中午十一点半了我的姐姐。”陈昭看手机上的时间。 小竹笋声音很小，像是又快睡着了，“困觉困觉·······” 陈昭急着弄魔方，看床头柜上有个白色的毛绒小熊，抄起来对着小竹笋的头暴打。 小竹笋挨打，先是震惊地睁眼看了陈昭一眼，然后急了，张牙舞爪地伸手抢毛绒小熊，没抢到，直接掀被窝跳了起来。 陈昭瞬间呆住了，小竹笋就穿了白色的内衣，像一尾活色生香的白色海豚那样一跃而起·······陈昭赶紧扭过头去，手里的毛绒小熊被噼手夺走，然后挨打。 “你居然揍我！”小竹笋挥舞小熊，抓着陈昭爆头，“找死找死！把你头打掉！” 陈昭抱头求饶，小竹笋打了几下又跳回被窝里，从旁边扯过真丝睡衣穿上，然后盘腿坐在床上，“行了行了，魔方呢，开始吧，烦死了，睡个懒觉都不让。” 陈昭把行李箱拖进来，转密码盘打开，把二十五个魔方拿出来，摆在床上。 “就随便给你打乱就行是吗?”小竹笋问。 “对，随便打乱，越乱越好。”陈昭点头。 陈昭闭上眼，小竹笋开始咔咔咔地拧魔方。她动作很快，用了两分钟就把二十五个魔方全打乱了。 “天亮请睁眼！”小竹笋道。 陈昭睁眼，看到床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魔方。 随便抓了一个，开始观察。 小竹笋双手托腮，安安静静看着陈昭观察魔方。 陈昭先把六个面都看了一遍。 两遍。 三遍。 五遍。 “喂你干啥呢，开始还原啊。”小竹笋道。 “我·······没想出来怎还原。”陈昭不好意思的挠头。 小竹笋眼睛瞪得滴熘圆，跟虾眼似的，“你智商三百不会玩魔方?你做的是个假智商测试卷吧?” “我这可以说是头一次玩·······以前压根没认真接触过。”陈昭道。 “猪头。你跟猪有什么区别?”小竹笋拿起一个魔方。 让陈昭震惊的事儿发生了，小竹笋仔细看了一眼魔方的六个面，然后立刻开始拧。 小竹笋手指动的很快，魔方眼花缭乱地开始转动，咔咔咔的魔方声听起来行云流水。不过流水偶尔会断流一瞬，拧上几下小竹笋都得停下来，再次端详一遍魔方的六个面，然后继续咔咔咔地还原。 一共用了不到一分钟，一个六面还原的魔方出现在小竹笋手心。 “看到了吗?这就叫实力。”小竹笋得意的摇头晃脑。 “卧槽，你是练过吗?”陈昭惊讶。 “没系统练过，但是上网学过公式。”小竹笋道。 “公式?”陈昭茫然。 “对啊，魔方是有公式的！你个猪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你智商三百是假的吧！”小竹笋嘲讽。这丫头还挺记仇，陈昭叫她起床时说了句“你是猪吗”，她就想尽一切办法骂陈昭是猪。 第258章 突破纪录 陈昭上网搜了魔方公式，当场开始学习，口中喃喃自语： “ru2r’u’rur” “ururur’u’r’u’” “r2d2r’u’rd2r’ur” 小竹笋噘嘴开腔了，“你是打算用几分钟学会吗？那不可能的，我学了两个星期才学熟练……” “回去背一个星期再回来试试吧。” “大猪头，别背了。走吧走吧，你离学会还远呢，我要困觉。” 陈昭没理小竹笋的碎碎念，把公式都背了一遍。 然后，再拿起魔方。 之前面对魔方时那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消失了，整个魔方的状态尽收眼底，并且迅速和刚刚背诵的公式对应了起来！ 小竹笋还在嘲讽，但是嘲讽到一半，突然住嘴了！ 陈昭拿着魔方的手动了！ 速度非常快！ 咔咔咔转了十几秒，陈昭停下来看了一眼魔方的六个面，又开始咔咔咔地转！ 两个面还原出来了！ 四个面！ 六个面！ 一分钟多一点，陈昭还原了一个魔方！ 小竹笋目瞪口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虽然陈昭还原这个魔方的速度不算太快，用了一分多钟，很多魔方爱好者都能轻松做到。 但是别忘了，仅仅几分钟前，他还是个拿着魔方无从下手的初学者！ 上网看了一遍公式，居然就能熟练应用了? 从完全不会，到一分钟复原整个魔方，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这个学习过程太神速了！几乎约等于没有啊！ 小竹笋想起自己当年开始接触魔方的时候，光是背公式就用了两个星期，再到练熟，用了两个月之久。现在陈昭只用了区区几分钟就完成了自己两个月的过程。实在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小竹笋恨不得去撞墙。 不过心里服输是一回事儿，嘴上还是要逞能的。 “一分多钟，慢死了，你是猪吗?上节目用到魔方，你肯定分分钟被淘汰。”小竹笋冷嘲热讽，给陈昭泼冷水。 “不慌，我有点感觉了，练练能提速。”陈昭嘻嘻笑，把手机打到秒表模式，递给小竹笋，“帮我计时吧。我开始拧你就按，还原了你就停止，看看多少秒。” 小竹笋点点头，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陈昭该不会真的进步神速吧? 陈昭又拿起一个魔方，认真端详了十几秒，然后突然动手！ 小竹笋立刻按下秒表开始键。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四十秒！ 四十一秒，陈昭猛地放下魔方，已六面全部还原！ 小竹笋小脸发白，上一次还一分钟多，这次居然就进步了二十多秒，这个进步速度太恐怖了，要知道很多人想要进步这二十秒得勤学苦练好几个月的时间！陈昭仅仅用了几分钟！ 之前小竹笋还嘲笑陈昭猪头，可是一转眼，他还原魔方的速度已经比自己还快了！ “不错，再来。”陈昭微笑，又拿起一个魔方，看了两眼，迅速动手！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三十二秒，又一个魔方被还原！ 进步了九秒钟！ “再来！”陈昭道。表情很兴奋，已经渐入佳境了。 十秒！ 二十秒！ 二十五秒！还原完毕！ “再来！” 十九秒！ “再来！” 十五秒！ “再来！” 十三秒！ 咔咔咔的魔方声越来越快，密集地在房间里作响。陈昭神色认真，完全沉浸到魔方当中去，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重试。每一次尝试，时间都在迅速缩短。 转眼间，二十五个魔方都拧完。 最后一个魔方，陈昭的还原时间已经突破了十秒，来到九秒五五！ 小竹笋都看呆了！ 这都快赶上世界纪录了！ 这到底是什么魔鬼进步速度? 为什么能这么快? “我觉得差不多了，你再给我打乱一遍，我试试把这二十五个魔方全部还原一共需要多长时间。我看去年的《好多脑水》节目，有一期有这个项目，当时第一名的成绩是276秒，第二名是287秒，第三名是321秒。”陈昭道，闭上眼睛。 小竹笋深吸一口气，开始打乱二十五个魔方。 她存心想给陈昭制造难度，因此打乱用了很长时间，很多魔方都被反覆打乱。二十五个魔方，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全部打乱完毕。 “我喊开始，你就睁眼，然后我同步开始计时。”小竹笋道。 “好。” “开始！” 秒表的数字飞快启动，陈昭猛然睁眼，抓起一个魔方，看了一眼，迅速开始咔咔咔地还原！ 几秒钟，第一个魔方还原完毕！ 没有丝毫停顿，立刻开始还原下一个。 小竹笋一边盯着陈昭还原魔方，一边盯着手机上的秒表数字，紧张地大气不敢出。去年节目上的二十五个魔方还原，最快的用276秒，陈昭能现在就突破这个记录吗? 要是真的能突破，那就太恐怖了！ 别人辛辛苦苦练上好几年，才练到这个速度，却被一个初学者花了几十分钟轻松突破，这是什么概念！ 时间迅速流动，如同激流！ 五十秒！ 一百秒！ 一百五十秒！ 二百秒！ 二百五十秒！ 二百六十秒！ 陈昭猛然把最后一个还原了的魔方扔在床上，小竹笋立刻按下秒表暂停键！ 两个人同时看时间。 “我凑！”小竹笋惊得爆粗口。 “好！”陈昭大笑。 264秒！ 比去年的最高纪录快了整整十二秒！ “我觉得我不怎么需要练了。赛前知道项目了再稍微加练一下，魔方这个项目，已经无人可与我匹敌！”陈昭站起来，把魔方一个个收回行李箱里。 小竹笋撇撇嘴，想说陈昭太狂妄了。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 确实不是陈昭太狂，是他真有这个本事说这话！ 稍微学一学练一练，就能随意突破去年的最高纪录，如果赛前再认真加练一波，怎么可能有人能打败他呢? “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协助的项目，我再给你打电话。”陈昭道，“你困觉吧。” 小竹笋点点头，看着陈昭提着箱子出门，发了片刻的呆，把真丝睡衣一脱，又像毛毛虫一样拱进被窝里，开始睡回笼觉。 第259章 开始录制节目 很快，到了节目录制的日子！ 节目组居然给陈昭安排了一个经纪人。 陈昭提前一天加了经纪人的微信，网名叫kk，一个莫名其妙的网名，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不过有个经纪人就很让陈昭意外了，这简直就是明星待遇。 加了微信之后，kk立刻很热情地跟陈昭打招呼。 kk：“陈老师好！我是您的经纪人kk，节目录制期间有什么事情都由我跟您沟通协调。” 陈昭被叫老师，还有点不习惯，“您好您好！” kk：“是这样，明天就是正式的节目录制，我给您介绍一下今年《好多脑水》的情况。” 陈昭：“好的好的。” kk：“今年一共有100名选手上节目，第一阶段是十期的淘汰赛，每期十名选手同台参加三轮比拼，得分最高的两名选手晋级。明天要进行的是分组抽签，过程很简单，就是去节目现场抽个签而已。您抽到签之后，就能知道自己是第几期上节目。” 陈昭:“好的好的！” kk:“那我把行程安排发给您。” 于是今天，陈昭早早到了电视台，问着路往里找，到了《好多脑水》的演播厅。 现场已经来了很多人了，都是本季的选手，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 有工作人员认出了陈昭，走过来微笑，“陈老师，您先随便找地方坐一坐就行，抽签还没开始。” 陈昭挠挠头，谢过了工作人员，随便从观众席找了个地儿坐下，看各种工作人员从台上忙活。演播厅还是很大的，光是现场的座位就有两千多。 等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台上抽签的机器架好了。是个很复杂的机器，里面塞满了小球，有手柄，摇几下手柄，就会有小球从出口掉出来。 主持人拿着话筒，宣布抽签时间到，可以上来排队抽签了。 陈昭坐的靠前，也不磨叽，立刻站起身来，上台。 前面只有三个人比自己动作快，陈昭排在第四个。 很快，到陈昭了！ 抓住抽签机的手柄，用力猛摇！ “当啷！”一个小球掉了出来。 陈昭捡起小球，上面一组数字:“006” 六号，还不错。蛮吉利的。 “006号，第一场录制，明天就来吧。上午七点之前到。”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陈昭的号码，在本子上刷刷刷记录下来。 陈昭脸顿时白了。 啥? 第一场? 明天就来录节目！ 这么靠前吗！ 这么突然吗? “那什么······能重摇吗?”陈昭弱弱地问，试图把小球再塞回机器里，但是塞了两下没塞进去。 “不能。”工作人员头都不抬，“下一位！” 陈昭拿着自己的号码小球，晕了咣当地下台，这事儿太突然了，本以为还得等几个星期才轮得到自己录节目，这几个星期还能准备准备，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自己是第一组，明天就正式开始录制了?！ 这真叫人措手不及啊！ 刚走了没两步，突然一个妹子跳到面前，拦住去路。 很矮小的妹子，才到陈昭脖子，但是意外的漂亮，脸小的一巴掌就能挡住，白皙如同瓷娃娃，头发扎成俏皮的高马尾。衣着很简单，牛仔裤和白t恤，但是胸前惊人的大，跟塞了俩篮球似的。陈昭一时间颇为惊骇，这到底怎么长的? “陈老师吗?”妹子问。脸上笑嘻嘻的。是个性格很活泼的姑娘。 “陈昭。”陈昭很不习惯被叫老师，这个妹子虽然看着很年轻漂亮，但是明显比自己年纪大多了。 “我是kk！”妹子伸出手来，抓住陈昭的手握住，“真名叫孔柯。您叫我kk就行。” 陈昭恍然大悟，怪不得叫kk呢，孔柯，首字母不就是两个k吗? “抽完签了是吗?抽了几号?”kk问。 陈昭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抽签小球，“006号，工作人员说是明天来录制。” “啊竟然这么早啊。”kk有些吃惊，眨巴眨巴眼，“那您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旗开得胜吧！” 陈昭和kk告别，打道回府。 回家以后，陈昭就打开电脑，开始看《好多脑水》的往期节目。陈昭这举动类似于考前复习，而往期节目就是考试真题，提前熟悉一下题目，万一明天能出现相同或者类似的题目呢? 一口气看了一整天，绝大部分的项目都没啥问题，陈昭略微放点心了。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被kk的电话叫醒了。 “陈老师，我给您约了个造型师，您早点来让造型师给捯饬捯饬吧！毕竟要上电视，您外形已经很好了，不过为了节目效果，再稍微弄一弄。”kk道。 陈昭嗯嗯答应，起床洗刷，打了出租直奔电视台！ kk已经在电视台门口等着了，看见陈昭下车，立刻很热情地挥手，简直要跳起来！ 陈昭心说kk这股热情劲儿还挺适合跟人打交道的，才第二次见面，感觉就跟死党一样了。 进电视台，到后台，陈昭开始坐着被造型师摆布，弄发型，化妆，各种化妆品和啫喱水的味儿直往脸上扑。 化到一半，kk拿着张纸跑过来了。 “陈老师您视力好吗?” 陈昭愣了一下，“挺好，要是去应征飞行员，估计我能选上。怎么了?” “今天要比赛的项目我已经拿到了，有一个项目需要用眼。您视力好就行，能占很大优势。”kk很欣喜地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波涛汹涌。 “项目出来了?我看看！”陈昭顿时激动起来了。 kk把手里的纸递给陈昭，上面赫然是今天比赛的三个项目: “第一关，七千魔方墙” “第二关，脑力运算王” “第三关，迎战ai棋手” 每一项底下都有详细的关卡规则，陈昭仔细阅读了一遍，搞明白了今天自己要经历的比赛，随后，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卧槽，这么难? 前几季的项目不都挺简单的吗? 这一季怎么一上来就整这么恐怖的项目?！ 感觉······要凉了呀！ 第260章 十五秒绝杀 节目录制当日。 《好多脑水》节目后台，选手们都已经化妆完毕，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等待上场。 陈昭看看身边的对手们，大部分都很年轻，毕竟脑力都是在年轻时最鼎盛。所有选手都很紧张，抿着嘴一言不发，都在临阵磨枪地锻炼脑力:有手里转俩核桃的，有拿着本数学题心算的，有在网上下棋的，有吃巧克力的·······嗯这个可能不是为了锻炼脑力，单纯是饿了。 观众们已经陆续入场！ 现场有两千多个座位，但是第一期只邀请了一千来个观众。都坐在前排，满满当当，等着节目录制开始。 灯光突然暗下去，现场一片黑暗，随即，灯光大亮！ 女主持人变魔术似的出现在台上，笑容满面，举起话筒: “欢迎大家来到第四季《好多脑水》的第一期现场！” 全场观众立刻沸腾，欢呼声和掌声一齐响了起来，山呼海啸！气氛热烈至极！ 陈昭深吸一口气，节目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什么赞助商、节目八卦、新赛季赛制等等。 终于，开始上项目！ 两面巨大的墙被工作人员推上了舞台，看到这面墙的瞬间，观众们集体倒吸凉气！ 后台的选手们通过电视看到现场画面，也是一片“卧槽”声。 被推上舞台的两面墙不是普通的墙，而是分别由7000个魔方组成的魔方墙！ 所有的魔方都被打乱了，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小方格，看得人眼花缭乱，有密集恐惧症的已经开始用手捂脸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向观众们介绍: “今天的第一个项目，七千魔方墙！” “这是两面由七千个魔方组成的墙，总共就是一万四千个魔方，每个魔方都已经被工作人员打乱。但是，要注意的是，左右两堵墙，目前是完全相同的。” “七千魔方墙的挑战规则就是，工作人员会在一侧的墙上随即抽取一个魔方，改变魔方上某个小格的颜色。然后放回。选手需要在五分钟内，正确找到两边不同的小格。用时越少，得分越多。” 主持人介绍完毕，观众席一片哗然。 简直是不可能的项目啊！ “卧槽，这怎找啊！这么多花花绿绿的格子，我看的头都晕！” “一面墙七千个魔方，两面墙一万四千个魔方，每个魔方露出来的一面有九个小格，那就是·······就是·······” “十二万六千个小格！” “卧槽，这怎么可能啊，五分钟，从十二万六千个小格里找两个不一样的，这谁办得到啊！” “我觉得这个项目要栽。” “没错，跟上一季那个滴水听音的项目一样，没有一个选手能完成，直接栽了。” 主持人听到了观众席的骚动，非常满意，就是要让观众们觉得不可能，等选手们真正做到的时候，才能给大家带来震撼！ “下面让我们把镜头给到后台选手休息室，看看第一个出战的选手是谁。”主持人道，“同时，请工作人员上台，开始随机修改一个魔方的方块。” 舞台上黑色的幕布降下，把魔方墙挡在后面。几个工作人员钻到幕布后，开始取下一个魔方，进行颜色转换。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到了后台休息室，主持人随即进入。 选手们全都站了起来，“主持人好！” 主持人笑吟吟地和选手们寒暄一番，无非是为了节目效果，然后抛出正题:“有愿意第一个上去挑战魔方墙的吗?” 所有选手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到惧意。 不是选手们太怂，实在是这项目太变态了！ 十二万六千个小方格，每个方格只有拇指头那么大，怎么找不同? 根本没法干啊！ 主持人露出意料之中的笑，“看来大家都被这个项目难住了，但是·······” 刚说到一半，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上吧！” 所有选手都扭头看开口的人，想知道哪位神仙如此牛逼，居然敢主动上?！ 陈昭！ 陈昭上前一步，说实话他也有点心跳加速，但是，之所以站出来，就是觉得对这个项目有把握！ 既然有把握，干嘛不直接出来秀一波呢? 如果自己能快速完成这个项目，想必很容易给其他选手带来沉重的心理打击！ 主持人很高兴，祝福陈昭来个开门红，然后带领陈昭走上舞台！ 聚光灯齐刷刷地打过来，照耀在陈昭身上，吸引全场的目光！ 观众们欢呼起来，甚至有很多人认出来陈昭的身份！ “卧槽！高考嚣张哥！” “满分状元！” “作家陈昭！” “昭哥雄起！” 主持人在台上给陈昭聊了两句，都是综艺节目常有的套话: “现在什么心情?紧张吗?”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不过既然毛遂自荐，自告奋勇第一个来了，我相信能圆满完成这个挑战！” “好！很有精神！现在面对魔方墙，黑色幕布掀起后，就会自动开始计时。” 陈昭转身，面向舞台后方的黑色幕布。 忽然，幕布掀开！ 两面巨大的魔方墙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十二万六千个小方块！密密麻麻，看上去就是一大片稀碎的马赛克！ 陈昭立刻眯眼，盯死两面魔方墙！ 现场寂静下来，观众们都知道，得给选手营造足够安静的环境，方便其快速思考。 不过，在后排角落，还是有一些观众在窃窃私语: “这项目实在是太难了。” “我觉得够呛啊，看都看不清，盯着看一会儿就花眼了，怎么可能找的出来嘛。” “要是只有几百个方格还好说，但是十二万六千个方格······” 突然，陈昭的声音响彻全场: “找到了！” 全场轰动！ 观众们集体倒吸凉气！ 怎么突然就找到了?！ 这才刚开始呢！ “指出具体位置才能停止计时！”主持人大声道。 工作人员立刻递给陈昭一根长杆。 “从左往右数第67个小格，从上往下数第三个小格。”陈昭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前，稳稳地将长杆的杆头戳在某个小方格上！ 大屏幕上，滚动的计时立刻截止！ 十五秒三五！ 第261章 恐怖的计算速度 观众席一片骚动: “这么快?！” “才十五秒?” “这怎么可能！十二万六千个方格，十五秒找到不一样的?而且还把行列位置报出来了?” “别急，还没验证他找的对不对，我估计可能是看花眼了。” “是啊，还没验证他的答案是不是正确呢。” 陈昭淡定地站在台上，又看了魔方墙两眼，然后确定了似的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在别人看来，这两面巨大的魔方墙叫人眼花头晕，但是，陈昭今天早上特意把智商猛充到了四百八，效果非常惊人——当他直视两面魔方墙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图案迅速在他眼中自动重合，不同颜色的小方块瞬间变得无比突兀！ 工作人员上前，架设梯子，开始验证陈昭答案的正确性。 两个摄影师也扛着摄像机上前，给陈昭所指出的魔方小方格特写。 特写镜头出现在大屏幕上，所有的现场观众都看清了！ 正确！ 陈昭找的小方格找对了！ 成功完成七千魔方墙的挑战！ 主持人宣布挑战成功，观众们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 与此同时，后台等候的其他选手面面相觑，都开始脸色发白。 第一个上场的居然这么猛?！ 十五秒就解决战斗了?！ 这特么怎么比！ 陈昭得胜回到后台，其他的选手开始依次上场，进行挑战。 陈昭盯着休息室的直播电视，看场上的情况。 十五秒完成第一个项目，陈昭自己是比较满意的，这速度比他自己预料的要快。但是，节目的机制不是说你自己满意就可以，得比其他竞争的选手快才行。因此，还得看剩下九个选手的耗时。 陈昭以为，这九个选手应该会有速度比较快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废！ 第二个上场的是个小姑娘，站在台上满头大汗地看了半天，脸色越来越白，到了四分五十五秒的最后关头，才成功指出被改变的方块。 第三个到第五个上场的选手，在台上站满了五分钟，竟然都没能找到被改变的方块！ 第六个上场的选手，刚看了一眼魔方墙，就主动弃权认输。 弃权认输的原因很简单，“我连看都看不清，别说找了。” 一转眼的时间，已经连下五人！ 陈昭耸了耸肩。 就这? 都是通过了海选的精英，就这水平? 剩下几位选手，拜托给点力啊！ 我一枝独秀多不好啊！ 第七个上场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大爷，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老大爷不行，一把年纪了看都看不清，还怎么找那么一个小方格? 但是，幕布掀开后，老大爷镇定地站在舞台上，推了推老花镜，只用了两分钟零十秒，就把小方格找出来了！ 技惊四座！ 陈昭表情凝重起来，这么大年纪的老大爷都这么强，说不定接下来几个年轻选手有能威胁到自己的? 但是，并没有！ 第八、九个选手也都没有完成五分钟内找到变化色块的任务，傻子似的在台上站了五分钟，又傻子似的下来了。 第十个选手倒是成功了，但是用了整整四分半。 陈昭拿到了第一场的满分，十分！ 碾压性的优势！ 比其他选手快十倍以上！ 陈昭觉得赢得有点过于轻松了，跟自己同台竞技的九个人，居然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都菜的抠脚！ 场上的观众也都有这种感觉，刚上来的第一个选手陈昭非常惊艳，后面的全不行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其实不是其他选手太弱鸡，而是陈昭太变态。如果今天这期节目没有陈昭，那么那几个花了几分钟找到改变色块的选手就会获得满堂彩。毕竟十二万六千个方块，几分钟内找到一个不同的，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有了陈昭的铺垫，那几个选手就显得很平平无奇。 魔方墙被工作人员撤了下去，十张桌子被推了上来。每张桌子相隔三米，桌上摆着纸、笔和一个红色的圆按钮。 第二关，脑力运算王！ 第二关的比赛方式非常简单，十名选手同时在台上，主持人报出一道数学运算题，选手算出结果后按按钮抢答，正确得分。 短暂的五分钟休息，十名选手来到台上，在各自的桌前站定。 桌上的纸笔是用来计算的，但是陈昭看都没看一眼，对于真正的心算强者来说，动用纸笔甚至计算器只会拖慢时间。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 主持人拿出一份题目卡片，念诵: “122的平方为a，a的平方为b，求b的平方c。” 选手们立刻抄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陈昭没有拿笔，而是一拳砸在抢答按钮上！ “请作答！”主持人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人作答。 “2，408，559，008，588，592，882，117，076，121，092，096”陈昭清晰而快速地念了一串奇长奇大的数字。 “结果·······正确！第一题，006号选手陈昭胜出，得一分！”主持人道。 正确！ 观众们都看傻了！ 旁边正在运算的选手们都傻了！ 122，三次平方? 一丝一毫的运算时间都没有，念完题目就抢答? 竟然还答对了?！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速度！ “第二题，请听题。”主持人平稳心神，继续道。 “995641的三次方，除3418，求最终结果的小数部分。”主持人道。 选手们齐刷刷抬起笔，又开始在纸上哗啦啦地算。 他们并不是用最笨的方法计算，那样算十分钟都算不出来，都是在用一些高级的运算方法，按照自己的习惯，借助纸张速算。 但是，陈昭还是没有拿桌面上的笔。 这次的题目要比上一题难，陈昭迟疑了两秒钟。 直接拍按钮！ “请作答。”主持人吓了一跳。 “最终结果的小数部分是77969572849619660620245757。”陈昭匀速念了一大串数字。 第262章 不可战胜的ai棋手? 旁边正在快速计算的选手们都傻眼了。 又算完了?！ 这么快！ 你丫是属火箭的吗? 主持人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能放慢速度再念一遍吗?” 陈昭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 全场的选手和观众都盯着主持人，想知道答案究竟对不对。 “正确！”主持人高声道，“第二题，006号选手陈昭再得一分！” 不知道谁带的头，掌声猛地起来了！ 开局双杀，陈昭惊人的运算能力已经把大家镇住了！ “第三题，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碑文中提到，“由此上溯一千八百四十年”，请问一千八百四十年总共是多少秒?”主持人道。 “啪！”一个女选手猛地拍按钮，陈昭迟疑了半秒，比她拍按钮的速度慢了。 “请作答。”主持人看向女选手，微笑， “58，026，240，000秒！”女选手自信作答，满脸笑容，总算让她答上来一道题。 听她说完答案，陈昭耸肩一笑，又拍了一下按钮。 女选手看了一眼陈昭，疑惑不解，自己都打完了，你还拍按钮干什么? 出乎预料地，主持人并没有宣布正确，而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很抱歉，答案错误。” 女选手一愣，随即急了，“怎么会错?1840年，乘以每年的天数365天，再乘以每天的24个小时，乘以两次六十，也就是分钟和秒的进制，最终结果就是58，026，240，000啊！” 主持人只是微笑，并不解释，转向陈昭，“请006号选手陈昭作答。” “你忽略了一点，闰年。”陈昭没有立刻答题，而是扭头看向刚刚答题的女选手，微笑道。 女选手一呆，脸色大变，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致命错误！ 并不是每一年都是365天！ 有的年份是366天！ “之所以会出现闰年，是因为每年的实际时间比365天要多5小时48分46秒，也就是多出来20926秒，所以，在你刚刚的结果上，要再加1840个20926秒。” “最终结果，是58，064，743，840！”陈昭气定神闲的声音传遍全场。 “第三题，006号陈昭再得一分！”主持人立刻宣布！ 掌声轰一下起来了，观众们都服了，卖力地鼓掌！ 比赛继续！ 陈昭渐入佳境，全程把手按在按钮上，每次主持人一念完题目，甚至还没念完，陈昭就猛一使劲儿把按钮按下去！ 然后，迅速答题！ 得分通过！ 刚开始几道题陈昭全部抢答正确，其他选手都已经开始冒汗了，但是勉强还能提起斗志。等连续五道题陈昭都抢答完毕，已经有一半的选手心态崩了，也不拿着笔计算了，面无人色地望着陈昭，眼神愤怒而惊恐，跟小绵羊见了东北虎似的！ 能不能别抢答了！ 你怎么能算的这么快！ 你特么脑子里装了计算器吗！? 按计算器也没这么快啊！ 说好的比赛呢?这还比个屁啊！ 陈昭并不搭理身边愤怒惊恐的选手们，只是安静而专注地看着主持人，听题目，答题，听题目，答题。 他脸上的表情镇定而平淡，让人有种错觉，主持人念的题目并不是难于登天，而是类似一加一和二乘二之类的难度。都不用动脑子的。至少观众们完全没看出来陈昭进行过深度思考，所有答案轻而易举地就从他嘴里流出来了，比吐唾沫还省劲儿。 转眼间，陈昭就把十道题目都包圆了！ 一个人拿下全部题目！包揽全部分数！ 旁边的九个选手面面相觑，都在身边人脸上看到四个字: “心态崩了！” 真的心态崩了啊！ 这实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昭的计算速度比特么洲际导弹还快啊！ 这种感觉好比一堆人约架比武，拿着木棍聚在一起，打算靠一时的反应和血勇分个高下。忽然来了个小伙儿，没拿木棍，肩上扛着一支rpg火箭筒，脚底下踩了一箱火箭弹，朝着人群喷出道道火流·······这战斗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根本没法打啊！ 第二个关卡迅速结束，快的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恍惚，本来以为第二关能延续一段时间，结果跟开了快进似的一眨眼就没了。都是陈昭这货太bug了。 十个小桌子被撤下去，巨大的电脑桌被工作人员推上来。 第三关！ 迎战ai棋手！ 所有选手走下舞台，到后台稍作休息。 一个西装革履的白人老外拿着话筒走上台！ 观众们都困惑不解，这老外来干啥的? 这哪儿来的老外啊? 主持人和老外握手，向观众们介绍: “在我身旁的这位，是西雅图甲虫人工智能公司的ceo，鲍勃·李·波兹曼先生！本期第三关，迎战ai棋手，所使用的ai棋手就是由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所开发的ai“重甲骑士”。下面有请波兹曼先生对ai棋手进行详细介绍。” 主持人走下舞台，把舞台留给波兹曼。 波兹曼先鞠了一躬，然后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开始唾沫横飞地吹嘘: “我们公司虽然仅仅成立了十年，但是汇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一批人工智能专家。” “用中国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十年磨一剑！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们公司专注制作人工智能棋手，投入海量的资金，不断发展进化，最终有了今天被搬上舞台的人工智能程序，它的名字是——重甲骑士！” “我们已经找了数千名精通棋艺者，与重甲骑士进行国际象棋、围棋和五子棋的对弈。总共的对弈局数是两万八千次。” “但是，在这两万八千次的对决里，重甲骑士从来没有一次输过，都是人类棋手惨败！我们的ai棋手大获全胜！” “今天，很荣幸在这个舞台上，让重甲骑士第一次面向公众，展示他的先进和强悍！” “因为重甲骑士是人类不可战胜的，因此，今天的比赛规则，是每名选手与重甲骑士进行五子棋的对弈，根据落子数量记分，能在重甲骑士的攻势下坚持更多落子数不败者，将会拿到更高的分数！” 第263章 快棋 后台，选手休息室。 选手们看着电视直播，听到有关“重甲骑士”的介绍，都面色凝重。 人工智能棋手?！ 这么强悍?！ 要凭借下的棋子数多少来评分吗? 选手们窃窃私语: “感觉这一关很难啊！” “跟电脑下棋?这太难了啊！稍微有点破绽就死了！” “五子棋······这个怎么可能没有破绽啊！” “越是这种简单的棋，想坚持下去越难·······” 陈昭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在角落微微冷笑。 这还没开始呢，就都吓破胆了? 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又怎样? 只要下的好，好好下，别说多坚持一阵子了，还能打败它！ 陈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熊熊的战意突然就升起来了，可能是因为正好是他擅长的五子棋，更可能的原因，是台上唾沫横飞吹牛逼的波兹曼让他觉得很不爽。 听听波兹曼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人类无法战胜ai棋手? 老子今天偏偏要战胜一场给你看看！ 不是两万八千场无一败绩吗? 今天我就给你来个败绩！ 或许有一天，人工智慧棋手会所向无敌，但是，陈昭相信，绝对不是今天！也绝对不是波兹曼这种唾沫星子横飞吹牛逼的货能造出来的！ 主持人来到休息室，询问有没有愿意主动上台，第一个迎战ai棋手“重甲骑士”的。 所有选手都摇头。 然后，所有选手都扭头看陈昭。 毕竟，前两场陈昭的表现太逆天了，简直就是出类拔萃，聪明人里的聪明人，怪物里的怪物。如果有敢于主动挑战“重甲骑士”的，也只能是他。 但是，陈昭笑着摇头。 有信心击败“重甲骑士”，不意味着要第一个上。 陈昭还不了解这个ai棋手，想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绽。 没人主动上，就只能从一号开始。 一号选手是个小女孩，明显很紧张，小脸苍白如纸，走到台上，坐在电脑桌前。 直播画面分成了两个镜头，一个镜头拍小女孩的侧脸和半身，另一个镜头则是电脑屏幕。 屏幕上赫然是黄底黑线的棋盘，对弈棋手一栏写着“重甲骑士”。 小女孩执黑子，先行，在棋盘中央下了一子。 白子立刻出现，贴在黑子旁边。 小女孩略微犹豫，又下一子，把白子夹起来。 第二颗白子又是瞬间出现，落在了两格之外。 陈昭微微皱眉，这个ai棋手，似乎落子特别快?都不用思考的? 这只是个猜测，还得继续往下看才能证实。 双方又下了十几步，陈昭的猜测被印证了，这个ai棋手落子速度确实很快！基本上毫不犹豫，不会超过一秒钟！ 小女孩一共走了36子，就输了！ 第一位选手败下阵来。 第二位选手登台，是之前挑战魔方墙成功的那个老头。 老头稳如泰山，开始下棋。 陈昭觉得这个老头应该有一拼之力，毕竟老人家的棋艺一般都挺好。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再次让大家出乎意料。仅仅35个子，老头就输了！比上一个小女孩还少了一个子！ 陈昭紧皱眉头，这个ai棋手这么强? 第三个选手上台，一败涂地，31个子就下台！ 第四个选手上台，转眼就回来了，仅仅下了26个子，被打得落花流水。 ai棋手“重甲骑士”大发神威，不像是在下棋，而是在练刀，砍人的速度越来越快。 观众席已经开始骚动，刚开始波兹曼吹牛逼的时候，观众们还似信非信，盼着能有个选手经过鏖战击败“重甲骑士”。但是现在，一口气连败四人，都是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压着打，观众们都动容了: “卧槽，这个电脑棋手是真的强啊！” “太快了，重甲骑士根本都没有反应思考时间，每次都是秒落子！”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怪不得说人类无法战胜它呢。” “五子棋棋盘一共225个格，这还没下一半呢。差距太大了！” “那个谁，陈昭能击败重甲骑士么?” “不可能，你指望肉脑子打败电脑吗?” “不过我觉得陈昭会撑到五十个子之后。” “六十个子吧，陈昭的脑力明显比其他人强不止一倍。” 观众们的讨论方向很快转移到了陈昭身上，以至于第五个选手上台都没人看。不过也确实没什么看头，都差不多，第五个选手用了三十三个子被击败，灰熘熘地离开。 陈昭大步流星地走上台！ 场上突然爆发出掌声，还有大量连片的欢呼，观众们看到陈昭，都激动起来了。 “加油！” “干到六十个子！” “下八十个子！” “一百个子！” “昭哥雄起！” 前几个选手上台时，观众们也鼓掌，但都是稀稀拉拉的掌声，几秒就没动静了，欢呼的更是一个没有。陈昭上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掌声震天呼声连云，很明显，在场的观众已经被他圈粉了！ 舞台旁边候场的主持人见到这种情况，都惊得微微张嘴。这才不到一期节目而已，陈昭吸引到的现场人气居然这么高！ 不过，他能对得起这么高的人气吗? 陈昭微笑，朝观众们挥挥手，然后收敛笑容，神色严肃，坐到电脑前。 空荡荡的棋盘，鼠标的图案幻化成黑子。 陈昭深呼吸两次，把手放上鼠标，然后，在中央点下一子！ 不出所料，白子立刻跟上！ 陈昭也毫不犹豫，再落子！ 白子跟上！ 落子！ 跟！ 落子！ 跟！ 陈昭的落子速度竟然也是非常快，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噼里啪啦地一直下。观众们通过大屏幕看棋盘的情况，都看的眼花，棋面变化太快了！ 短短一分钟，竟然就落了二十多个子！ 观众们都骚动起来: “怎么下的这么快啊！” “陈昭不稳妥啊！” “不得好好考虑考虑吗?” “对方又不是人，不会因为你下的快就糊涂啊！陈昭怎想的?” “这画风突变啊，前几个选手都是小心翼翼，反覆斟酌，到了陈昭这儿怎么跟乱下似的！?” 第264章 战胜 陈昭听到了一些现场观众的议论，但是他丝毫不慌，继续下快棋！ 整个棋盘的走势尽收眼底，陈昭脑子里正进行极其高速的分析运算，“重甲骑士”每落一个子，陈昭脑海中就自动分析之后十几步甚至几十步的走向！而且整个过程在一秒内完成！ 如果陈昭的脑子是电脑，现在毫无疑问已经开始主机过热了，棋盘虽然很简单，但是黑白子一多，局势千变万化，计算量是非常恐怖的。 但是，观众们不知道这些，在他们看来，陈昭就是在莽了吧唧地乱下一气。 棋盘上的棋子逐渐增多。 五十个子！ 七十个子！ 九十个子！ 毫无疑问，陈昭已经拿到了最高的落子数，就像前两关一样遥遥领先。但是他还在继续下，神情更加专注，眉头皱的更紧！ 突然，陈昭落下一个黑子后，对面的“重甲骑士”不动了！ 白子迟迟未落！ 陈昭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得意。 看上去陈昭是在无脑莽棋，实际上，从落下第一子开始，他就已经有了预谋。 他设下了一个庞大的圈套！ 这个圈套非常隐蔽和难以操纵，需要相隔几十步才能逐渐发挥威力，如果这台人工智能棋手不能考虑到这么多步，而是只考虑眼下几步的话，很容易会中计！ 陈昭在后台观看了“重甲骑士”和前五名选手的对弈，看的久了，陈昭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工智能棋手只会计算眼前几步，而对整个棋局长远的大势没有考虑。陈昭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对不对，只能赌一把，根据这个特点下套设局！ 现在，已经成功了大半！ “重甲骑士”不知不觉已经钻进去了，现在突然僵住，半天不落子，应该是猛然发现了这个圈套的雏形，正在计算最佳落子方案。 陈昭很紧张，自己设下的圈套还没有完全成型，如果“重甲骑士”现在开始补救，说不定还能翻盘。 接下来就看它怎么走了。 陈昭抱着胳膊等待，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 场上的观众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能看到的，就是“重甲骑士”突然停住了！ 议论声四起，风一样吹过观众席: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停了?” “好像是重甲骑士停住了！” “卧槽?电脑开始犹豫了?之前不都是迅速落子吗?现在怎么这么半天没动弹?” “陈昭真的把电脑给难住了?！” “我勒个大去，不会陈昭能赢吧?” “要是真能赢，那牛逼大发了！人脑子击败了电脑！” 陈昭的听力很好，但是观众们的窃窃私语从他左耳朵进去立刻又从右耳朵出去，根本不往心里去。 他现在的状态非常接近于老僧入定，专注到了极点，心中只有棋盘！ 良久，“重甲骑士”的白子终于落下！ 陈昭扫了一眼，脸上笑容更盛！ “重甲骑士”到底是没能看出他的圈套，非但没有逃离，反而往圈套里钻的更深了！ 陈昭迟疑了两秒，落下一子。 “重甲骑士”跟一子。 陈昭毫不犹豫，又落一子。 “重甲骑士”又没动静了，开始迟疑犹豫，久久不落子。 在这个ai棋手的程序里，大量的信息正在反覆冲撞，越来越混乱！ 根据全局分析，它能感觉到，一个可怕的罗网正在展开，绞索已经挂在了它的脖子上，棋盘上陈昭的那些黑子暗藏杀机，如果不采取点什么措施，绞索收紧，很容易被弄死。 但是，当它通过算法分析那些棋子，却发现自己无法改变这种困局！ 如果脱离，会立刻损失很多局面。 如果进攻，又似乎离危险越来越近。 程序里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数据，“重甲骑士”陷入了两难，踌躇不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昭盯着棋盘。不言，不笑，不动，铁铸的一般。 此刻陈昭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还差一步，自己的陷阱就能成型，前提是对方没有识破，这一步不进行阻止。 生死成败，就在这一下！ 终于，漫长的等待后，“重甲骑士”落子了！ 陈昭严肃的面容一怔，猛然绽放笑容！ 好！ 胜负已定！ 人工智能棋手上套了！ 陈昭立刻落下一子，“重甲骑士”不假思索，也落下一子。 陈昭落子，一行连成直线的四颗黑子出现在棋盘上，首尾都没有白子！ 短暂的犹豫。 “重甲骑士”弃子认输！ 大屏幕上弹出了“陈昭胜”的字样，并给出了双方总共的落子数，186。 观众席先是短暂的死寂，随即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陈昭赢了?！ 陈昭真的打赢了人工智能棋手！ 掌声爆雷似的炸了起来，观众们轰动了！ “woc！打赢了！” “昭哥牛逼啊！” “我没看错吧！真打赢了！” “刚刚那老外不是说人类无法战胜吗?我昭哥反手打赢！” “陈昭这脑子吓人啊，战胜了电脑！这直接无敌啊！” 掌声欢呼一浪高过一浪，观众们甚至还站起来搞了一波人浪，气氛热烈到爆。陈昭站起来，朝观众们挥手示意，鞠躬致谢。 场边，波兹曼脸色跟吃了一碗苍蝇一样难看。 “重甲骑士”竟然输了? 这什么情况?！ 刚刚自己还面对镜头夸下海口，说两万八千次人机对决，“重甲骑士”无一败绩，人类不可战胜！ 结果，还没过去一个小时，败了?！ 波兹曼之所以带着自己公司的人工智能棋手来参加这个节目，就是为了打一波广告，借助这个节目的高人气，把自己的公司和产品推销出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波兹曼有一个伟大的公司，这个伟大的公司造出了伟大的人工智能棋手，不可战胜的棋手！ 可是现在，陈昭一赢，之前吹出去的牛逼，瞬间变得那么可笑！ 非但没能宣传好自己的公司和产品，还成了个笑柄！成了反面教材！ 波兹曼越想越气，脸上绷不住了。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略微犹豫，波兹曼径直走向主持人······· 第265章 录制结束 陈昭刚要离场，看到波兹曼抓着话筒上台了。 而且，脸色很难看。 陈昭觉得他可能是来找茬的，毕竟自己把他吹的牛逼给戳破了，生气也正常，于是下意识想熘。 但是没熘成，波兹曼直接举话筒喊他名字。 “陈昭选手，请留步！” 陈昭只好留步，看看他说啥。真要是来找茬，也不怂。 “首先恭喜你，你很了不起，是第一个击败重甲骑士的人。”波兹曼道。 “谢谢。”陈昭想了想，决定反呛一下，“我的棋艺并不好。” 波兹曼的脸色明显又难看了几分，棋艺不好是什么意思?重甲骑士太垃圾咯?！ “不过，我有一个邀请。”波兹曼道。 陈昭一愣，邀请? “今天上台的重甲骑士，只是一个初始型号，我们已经研究出了更加先进的型号。”波兹曼道，“而且五子棋并不是一个非常高技术含量的棋种。并不能代表什么。因此，我郑重邀请您，和重甲骑士的二代棋手，参加国际象棋以及围棋、中国象棋的对弈。” “我拒绝。”陈昭微笑。 场上的观众都不高兴了。 拒绝了?！ 怂了！? 不能怂啊！ 干他啊！ 让这个臭老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啊！让他见识见识人类棋手的强悍啊！ 观众们骚动起来，但是陈昭毫不在意，面对波兹曼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首先，我对别的棋种并不熟悉。五子棋是我下的最多的一种棋。换别的棋，我不一定能发挥脑力。” “其次，波兹曼先生，您说五子棋技术含量不高，这一点我不能同意。五子棋是短兵相接的艺术，是快节奏的厮杀，枪如苇列，飞箭如雨，方寸之间，深不见底，只有真正智勇双全的猛士才能驾驭！您的人工智能棋手连五子棋都无法保持全胜，又谈何驾驭围棋和象棋这种更庞大的棋呢?” “还有，从我对弈的过程中，我感觉这一代的重甲骑士并不算技术顶尖。” “如果您想证明自己公司研发的ai棋手天下无敌，国际象棋从俄国欧美找顶尖大师，围棋象棋从中国东亚找顶级大师，和我一个小青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是，在今天的比拼里，确实是您的ai棋手棋差一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陈昭怼完，场上又响起掌声！ 观众们都兴奋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最喜欢这种互怼斗嘴的场面！ 波兹曼一时间有点下不来台，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孩子看着笑眯眯的，简直牙尖嘴利！ 波兹曼脑门上渗出汗来了，要是就这么下台，那绝对面子丢光，先是自家公司的ai棋手被击败，上来找场子又被狂怼一顿，节目播出后还不让人笑话死?！ “那好，我会很快推出重甲骑士二代，击败各种棋类的人类大师。希望陈昭选手到时候也来一试。”波兹曼道。 “重甲骑士二代和第一代相比，就像魔王和婴儿。我相信，重甲骑士二代会像真正的古代欧洲重骑兵一样，所向披靡，无往不胜！” 波兹曼一番豪言壮语，觉得场子找的差不多了，赶紧下台，生怕陈昭再牙尖嘴利地喷一通，把自己的面子喷没。 万万没想到，波兹曼还没完全走下舞台的台阶，陈昭又开口了: “1241年4月9号，蒙古轻骑的一支偏师抵达今天波兰的列格尼卡，迎战欧洲最着名的三大重甲骑士团，条顿、医院、圣殿，阵斩首领亨利二世，杀人两万五千，从重骑兵的尸体上割耳朵计数，耳朵装了九个大口袋。欧洲联军精锐损失殆尽，雪亮的马刀即将落下，欧洲如同案板上的鱼。” 波兹曼回头，瞪眼看着陈昭。 “所以，重甲骑士从来都不是所向披靡，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如果您公司真的推出了能打败一众大师的ai棋手，我愿意应战，成为一道防线。”陈昭笑了笑，“牢不可破的防线！” 波兹曼还想说什么，但是陈昭已经昂首阔步地离开，回后台休息了。 接下来的四名选手陆续上台。 没有一个人能延续陈昭的辉煌，全都败下阵来！ 最终，毫无疑问，陈昭拿到了全分！ 晋级！ 这是一份非常好的成绩，要知道，《好多脑水》已经办了很多期，但是能拿到全分的选手凤毛麟角，第一季有一个，第二季有一位，第三季直接没有，陈昭是第三个！ 这一期节目录完，下一期还得等四个星期，走出电视台，陈昭直接长舒一口气。 他以为这事儿结束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台上夸下的海口最终真的成真了。 重甲骑士二代，已经进入研发尾声，即将横空出世！ ······ 录制完了，陈昭就开始盼星星盼月亮。 盼什么? 当然是盼节目播出！ 这可是着名电视节目啊！ 《好多脑水》节目播出时间，是一周后的周五晚八点到十点。 这是个黄金时段，可以看得出《好多脑水》的节目地位，以及电视台的重视程度。 毕竟是收视率惊人的王牌节目，不放在黄金时段干啥? 陈昭很激动，他提前一天拿到了节目样片，从头到尾看完了。 拍的很好！ 自己很上镜！ 比本人帅！ 而且节目组明显把大部分时间都剪辑给陈昭了，有的选手露脸时间很短，几乎是几秒带过，而陈昭却享受了几乎全程直播的待遇。 没办法，陈昭的表现太亮眼了，简直就是独领风骚！ 镜头不给他给谁? 陈昭开始给亲朋好友打电话，通知他们准时看自己上节目。 给父母打电话。 给发小打电话。 给老师打电话。 给小竹笋打电话。 ······ 打了一圈，陈昭拨动通讯录的手停住了。 手指按在名为“房东姐姐”的通讯人上。 还没给邓子欣打电话。 要不要打呢? 陈昭很犹豫，自从邓子欣去了大洋彼岸，就没有联系过。他不知道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沉默半晌，陈昭还是决定不打电话了，给她发个消息就好。 但是，划动手机屏幕返回时，手机不知为何卡了一下，陈昭的手指头正好按在绿色的“拨打”键上。 电话立刻拨了出去。 第266章 我非常思念你 陈昭刚要挂电话，居然接通了！ 接通了！！ 陈昭吓了一跳，没想到突然就接通了，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哆嗦着手，把手机放在脸旁。 手机里传来了海浪声。 陈昭一愣，仔细听了听，真的是海浪声，哗啦啦的水，像是能从手机里流出来。 “说话呀。”邓子欣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没有什么情绪。 “你在哪儿?”陈昭问，“我听见了海的声音。” “耳朵真尖，我游泳呢。”邓子欣道，“我脚尖底下是沙滩，肩膀以下全是海水，手边飘着一个木盆，盆里是手机、充电宝、饮料和炸鸡腿。说是游泳也不太准确，我就是这样飘在海里，玩玩手机吃吃东西。” “大半夜游泳?”陈昭有些担忧，“不太安全吧?” “你晕啦?我跟你有时差，你那边是晚上，我这边大太阳。”邓子欣笑了一下。 “哦哦哦。”陈昭反应过来了。 短暂的沉默，两个人突然都有点没话说。陈昭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相信这种感觉在邓子欣那里也有。 “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儿吗?”邓子欣问。 “那个······我上电视节目了。” “《好多脑水》?” “你怎么知道?！”陈昭一呆。 “我看你发朋友圈了啊。” 陈昭恍然大悟，自己之前通过海选时，发了个庆祝的朋友圈。邓子欣应该是刷到过。 “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邓子欣问。 “昂，我这不是好不容易上回电视节目，这么大的节目，肯定把亲朋好友都通知一遍，给我创造点收视率。”陈昭解释，“你会看吧?” “没有别的要跟我说吗?”邓子欣问。 “没······没了。”陈昭道。 片刻的沉默，只能听到那边哗啦啦的海水声。 “那挂了吧。”邓子欣说，语气非常认真，“我非常思念你。” 陈昭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通话已经挂断了。 陈昭拿着手机发呆许久，脑子里反覆响着邓子欣最后说的话，“我非常思念你”。 他茫然了，心跳加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邓子欣走之前刚说过两个人不可能，现在又说非常思念自己。意思是她改主意了?可以谈谈恋爱试试?还是简单的朋友之间的思念?为什么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是为了告诉自己还是不可能，还是想让自己打回去? 陈昭不知道，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他智商比常人高数倍，却看不透邓子欣的心思。世界上总归有些事情不是聪明就能理解的。还需要有足够的了解。陈昭发觉自己虽然很喜欢邓子欣，但是并不了解她。虽然在这住了三年，但前两年半跟她说过的话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她就像一个美丽的迷。 节目播出当晚，陈昭在家看节目，手机上不断收到电话或者消息。 车婕:“好帅好帅。” 小竹笋:“给了你好多镜头啊！你看你上节目这波不亏吧！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感谢我这个引路人?” 班主任:“恭喜恭喜，第一期很成功嘛！” 编辑斧子:“跑去参加电视节目了?给我滚回来开新书！你知道多少读者嗷嗷待哺等你更新吗?你不开新书对得起他们吗?” 校长:“好啊好啊！明天学校贴横幅庆祝！” 发小:“昭哥牛逼！昭哥好帅！昭哥就是神！这么大好事儿请喝酒不?不用去大饭店，随便找个小烧烤摊搓一顿我就满意！” 父母直接打电话来，说家里聚了很多亲戚朋友看节目，还来了消息灵通的记者。 陈昭接完了电话，没回任何人的消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他在等一个人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等那个人的消息，他想知道她会说什么，别人的夸奖也好，意见也好，在陈昭眼里都不重要。就想知道她怎么说。 电视上《好多脑水》一直播放。 第一关魔方墙播完了。 第二关计算播完了。 第三关ai棋手也播完了。 节目结束，开始放广告，陈昭拿着手机，没有等到自己想看到的消息。 陈昭呆坐许久，拿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熄灭后屋里顿时一片黑暗。他坐在黑暗和寂静中，久久不起身。 ······ 加州。 别墅坐落在海边的高崖上，灯火通明，却非常孤单，周围完全看不到人际，只有红褐色的石头，零星的枯草在风中摇曳。想要到这栋别墅，只能开高底盘大轮胎的越野车来，或者动用直升机，因为附近连公路都没有，只有荒地沙石，普通的车开几步就会被石头扎爆胎。 天上堆积着铅灰色的云，雨沥沥而下，黑色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高高升起，在红色的礁石上撞的粉碎，层层叠叠的白沫流泻下去。 邓子欣穿着蓝色的比基尼，坐在高崖边，看着下面漆黑的海，发丝在海风中飞舞。平板电脑放在她白皙的腿上，正在播放着《好多脑水》的画面。 邓子欣忽然伸手，点了一下暂停键。 陈昭的侧脸凝固在平板电脑上，正在下棋，和ai棋手“重甲骑士”对弈，再有几分钟，他就要彻底扑杀“重甲骑士”的白子，此刻正进行到关键时刻，陈昭眼神锐利屏息凝神，如同潜伏着准备进攻的猛兽。 男人专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流露出专心致志，那是英气勃发的瞬间。 邓子欣伸出手，同时按音量键和屏幕键，截屏。 然后打开图库，里面已经有几十张截屏，清一色全是陈昭的脸，各种姿态，有他在后台休息时慵懒的表情，有刚上台时的略带忐忑，有正脸侧脸和背影。每隔几分钟就截一下屏，才能截出来这么多神色各异的照片。 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抢走了平板电脑。 邓子欣大惊，回头去抢，蘑菇头的小女孩笑嘻嘻地往后一跳，抱着平板逃开。这栋别墅就是蘑菇头小女孩的，邓子欣跟她是多年的闺蜜，来加州玩就投奔她，吃她的住她的。 “让我看看，哦，这就是那个陈昭对吧?”蘑菇头瞪大眼睛看平板电脑上的截图，“看着还挺不错嘛！我觉得你就别犹豫了，回去从了他就完了。这不也挺帅?” “滚滚滚。”邓子欣跳起来，夺过平板。 第267章 神级医术技能经验书 【本书暂时没有书友群粉丝群哦】 【有人搞了我相同的头像和昵称，冒充我小号，我大e了啊，没有注意，这好吗?这不好。我劝，这位年轻人，耗子尾汁，好好反思】 清早五点半。 陈昭鬼鬼祟祟，口罩墨镜帽子，把脸挡的严严实实，在村头小路上一熘烟地跑，跟兔子似的。 他这是要回老家，见见亲爱的爹娘。 高考之前忙，回不来。高考之后，家里又天天记者堵门。陈昭只能等记者们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再大清早回来，神不知鬼不觉，肯定不会被记者们缠住。 终于，到了熟悉的院子门口。 院门没上锁，村里治安很好，村民嫌麻烦都不怎么锁门。陈昭感慨万千，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好吧没有风雪，总之我回来啦！ 陈昭推门，和满院的人对视，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院子的记者！ 真的是一院子的记者，足足十几号人，好几个摄像机就架在地上，记者们都搬着小凳子坐着。胖狗在记者堆里走来走去，要火腿肠要抚摸，显然，记者们在这盘踞已经有一定时间了，跟狗都混熟了！ 陈昭傻眼了。 这他妈！ 什么情况！ 这才刚五点半啊！ 你们这些记者都不要命的吗? 记者们满脸欣喜！ 好家伙！ 皇天不负有心人！ 盼星星！ 盼月亮！ 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陈昭刚要掉头就跑，记者们已经哗啦站起来，迅速完成了包围！四面八方，水泄不通，陈昭想逃走，除非长翅膀飞出去！ 陈昭欲哭无泪，你们这身手是特么特工学院毕业的吧！ 现在的记者怎么都这么疯狂啊！ “我······走错了，我住隔壁。”陈昭进行最后挣扎，他带着口罩墨镜帽子，记者们看不到他的脸。 记者们嘿嘿笑，一个漂亮的女记者上前一步，拉掉了陈昭的口罩和墨镜，又把帽子抢走。 “好嘞，采访完把帽子还你。”女记者嘿嘿笑，把话筒戳在陈昭脸上。 没辙，陈昭只能乖乖接受记者采访。 进屋，陈昭坐在沙发上，记者们一个一个问问题。 爹妈很热情，洗了水果招呼记者们吃。事后陈昭埋怨，说干嘛给这些记者吃东西，恨不得拿棍子赶他们，还吃水果?爹妈说你小屁孩懂啥，吃人的嘴短，记者们吃了水果，就不会问太尖锐的问题。陈昭恍然大悟，对爹妈的智慧大为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腹黑还得看爹妈。 很快，陈昭回家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 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七姑八姨、村长支书，一窝蜂地来了！ 都想看看状元郎！ 登门道喜！ 沾沾喜气！ 又有人带了鞭炮来放，屋里院里都热闹的跟菜市场似的。记者们采访完了以后，陈昭开始堆着笑脸，陪亲朋好友们哈哈哈。 基本流程就是亲朋好友一顿夸，陈昭强行谦虚说“哪里哪里”、“运气好运气好”等等。 陈昭已经练成老谦虚怪了。 到了中午，家里开始大摆筵席，各家各户都带了桌子和酒菜，在陈昭家里和院里吃席。 陈昭拿着一把筷子，挨个桌发筷子，怎么着他也是家里的主人之一，得招待招待。 突然，手上的系统戒指电了他一下！ 陈昭一愣，系统戒指已经好久没动静了，自己都快忘了。 系统字体开始出现在陈昭脑际: 【触发任务:回乡义诊】 【任务说明:“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己病”】 【村里已经有很多人身体有疾，或即将发病，请为其号脉诊断，助其痊愈】 【任务奖励:系统升级】 【任务道具:神级“望”医术技能经验书】 陈昭一愣，这任务······给全村人把脉看病?！ 这个任务有点难啊！ 自己一个小孩，村里人怎么信得过自己的医术呢? “来来来，开吃开吃！”老妈喊。 一片吆喝声，一堆人拿起了筷子，开动！ 陈昭心事重重地坐下，开吃。 系统给了个道具，神级“望”医术技能经验书。陈昭偷偷搓系统戒指，将其兑换出来，拿在手里。那是一本幽蓝色的虚拟厚书，只有陈昭自己能看得见。在别人眼里只是空气。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就是观察，观察病人的气色、发育程度、伤口、舌苔等等。 陈昭之前用过高级技能经验书，效果非常强悍，但是这次，竟然给了个“神级技能经验书”? 神级?有多神? 陈昭五指用力，捏碎了技能经验书，书本顿时粉碎，无数幽蓝色的碎片进入陈昭的身体，汇聚于大脑！ 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脑际出现！ 无数的知识如潮狂涌！ 陈昭闭眼，再睁眼，看周围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之前，陈昭看一个人的脸，只能看出来他的黑白美丑，心情好坏。 但是现在，只要注视一个人一段时间，就能自动判断出这个人的身体状况，以及身体隐疾！ 一个大爷坐在陈昭旁边，陈昭对他很面熟，但是叫不上来名字和辈分关系。 不过不要紧，近水楼台先得月，陈昭决定从他开始。 注视了大爷的侧脸几秒，陈昭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最近晚上休息不好吧。凌晨两点多老是醒，醒了就拉肚子。”陈昭道。 大爷一愣，扭头看着陈昭，“是啊。” “这半个月突然开始喜欢吃酸的，以前喜欢吃辣，现在几乎戒了。经常耳鸣头晕。对吧?”陈昭一边夹肉吃一边道。 大爷看着陈昭的眼神变了，无比震惊，“你怎么知道?！” 桌上正在吃饭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看着陈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前一阶段认识了一个有名的老中医，他教了我一段时间。所以我稍微会看点儿。”陈昭微笑着解释，“你这个情况是肠道出了问题，我去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喝，应该一周时间能见好。要是一周后不见好，可以去医院看看。” 大爷有些懵，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折磨他很久了，一直没给外人说，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伙子看出来了? 第268章 好累不爆更了抱歉 可是······这陈昭才不到二十岁，是怎么会医术的? 名医教上一阵子，就能这么厉害? 大爷将信将疑，但是陈昭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已经找了纸笔，给他写方子了。 刷刷刷，一张药方写了出来，陈昭交到了大爷手里。 陈昭的老爹看见了，脸色有点惊骇，随即是生气，“别胡闹！药方是随便能开的吗?老叔你别听娃娃瞎闹。” 陈昭丝毫不慌，微笑道，“不信的话，可以去找老郎中看看这个药方，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陈昭又扭头，看向旁边的一个表哥。 表哥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陈昭为什么突然盯着他。 “这周是不是开始扎智慧齿了?”陈昭道。 表哥吓了一跳，他是大前天开始牙龈疼，智齿往外扎，刚出来一小点，跟谁都没说，陈昭竟然知道?！ “是·······你怎么知道?”表哥很震惊。 “很难受是吧?夜里睡不好?”陈昭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能让你疼痛减轻一点。” 陈昭立刻刷刷刷开始写方子。 屋里人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陈昭，神态各异，都很吃惊。 这孩子居然还会开药方?！ 真的假的?！ “这样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等会吃完饭，给大家把把脉，认真看看，开点调理的方子。”陈昭道。 屋里更安静了。 亲戚朋友们都惊疑不定，这是唱的哪出戏? 一个毛头小伙，行医治病? 几个长辈笑了起来，大概是觉得陈昭在开玩笑，小辈们也跟着哈哈哈了一通，场面又热络起来，算是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 但是没想到，吃完饭之后，陈昭真的支了一张桌子，拿了一摞纸和一支笔，架势跟诊所里的郎中似的。 “妈妈妈，来，我先给你看看。”陈昭招呼。 老妈挥挥手，“别胡闹，陪你弟弟妹妹玩玩，给你大娘倒倒茶。” 陈昭硬把老妈拉到桌前坐下，然后把脉。 陈昭的认真态度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很多亲戚朋友都过来围观，还真要把脉? 笑话，一个毛头小子能看出来什么? 陈昭专心致志，不理会周围那些目光，专心给老妈把脉。 先是眉头紧皱，最后逐渐舒展，甚至有一丝笑意。 “还行，没啥大问题，就是最近吃的肉太多了，有点便秘。多吃点青菜水果。”陈昭道。 老妈流露出一丝困惑，她最近确实有点便秘，但是就是这几天的事儿，没给任何人说过，陈昭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的是把脉把出来的? 一个表弟觉得新奇，赶紧坐过来了，伸出手臂让陈昭把脉，笑嘻嘻的。 陈昭微笑着把手搭在表弟的脉搏上。 在场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脸上都带着笑，看陈昭给表弟把脉，想看看他能说出个啥来。 但是，很快，陈昭竟然变了脸色！ 笑容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严肃！ 甚至，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有人问。 表弟也笑不出来了，他本来觉得表哥就是瞎胡闹，但是此时此刻，从陈昭身上升起一种非常严肃的气场，带着······噩运的气息！ “去医院看看。”陈昭看着表弟道，“你脑子里有个瘤子。现在还很小，必须早点手术。”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老妈最先生气了，“怎么说话呢！你表弟这不好好的吗?” 几个长辈也生气了，呵斥起来: “考那么高分，怎么连个话都不会说！” “不吉利的话能乱说吗?！” “这是说的什么话！” 满屋的气氛都冰冷下来了，毕竟，说表弟脑子里长了个瘤子，这话太难听了！ 陈昭没有听长辈们的呵斥，而是直视着表弟的眼睛，“最近是不是嗜睡，怎么睡也睡不够，经常忘事儿，甚至会拿着手机找手机。睡觉的时候，以前从来不会流口水，但是最近半个月，每天早上起来，枕头都能被口水泡湿一大片?甚至，偶尔会出现尿床?” 表弟听着陈昭的描述，脸色逐渐发白，眼底里泛出深深的恐惧！ 表姑过来了，她是表弟的妈妈，一脸怒容地看着陈昭，“别瞎说，我孩子根本不尿床！” 表弟却抬头看着妈妈，恐惧地摇了摇头，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我尿。妈我害怕，表哥说的都是对的，咱去医院看看吧。” 表姑愣了，“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我天天给你收拾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尿过床?” “我半个月之前，夜里睡觉的时候，做梦觉得想尿尿，就醒了，然后一看，竟然已经尿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自己把床单和裤子给洗了。没给你说。”表弟满脸通红，“第二天夜里又尿床了，我害怕，就买了尿不湿，每天晚上睡觉前穿上，结果这些天每天晚上都尿床。太丢人了，我一直没说······” 表姑呆了，“你这孩子······别吓我！” 表弟突然哭了，“我害怕，我要去医院！” 表姑也慌了，扭头看陈昭，“你真会把脉?” “快去医院拍个片吧。你也不用害怕，这个瘤子应该还很小，刚开始长，一个小手术就能痊愈。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医院出检查结果以后，我再给一个调理的方子。最多三个月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陈昭面不改色，从容不迫道。 表姑犹豫了一下，看着掉眼泪的儿子，还是带着出门，去医院了。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见鬼似的表情看着陈昭。 还真的看出来问题了? 真的会看病? 陈昭表面上从容不迫，心底里已经爽了。 呕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都服了吧！ 都见到了吧！ 你们脸上的表情能不能再夸张一点? 没人给点掌声吗！ 陈昭知道，看出了一个表弟的隐疾还不够，还得继续。 视线扫过屋里的一众亲朋好友，陈昭的视线定格在角落。 轮椅！ 坐轮椅的，是邻居李大娘，已经瘫痪了五年多了。 说是瘫痪也不准确，就是两腿没劲儿，走不到十步就累，干脆买了轮椅坐。很多上了年纪的都这样，体力虚弱，肌肉退化，只能坐轮椅。 陈昭起身，朝李大娘走过去。 第269章 番外:作者的真实身份 首先，一个好·······啊不是，坏消息，熊猫今天请假一天，今晚暂时不更新了，明天应该会恢复更新。 非常抱歉！ 非常抱歉！ 非常抱歉！ 重要的非常抱歉，说三遍！ 熊猫给各位苦等更新的书友粉丝们磕头了！ 这本《我的智商能充值》不知不觉就五十多万字了，一直也没说点啥，今天来点题外话。 首先请假的原因，是熊猫陷入了疲劳期。最近几天特别累，身体累外加心累，生活上乱七八糟的事儿很多，压力很大。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把《智商充值》更了两章，又更了一章《头像美元》的番外，按照惯例，周末应该再加更加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垮了，坐在电脑前，熊猫爪放在键盘上，半个小时没按下去一个字。合上电脑，又在黑暗里静静坐了半个多小时，脑子里千头万绪，整个人什么都不想干，只是觉得难过。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疲惫到极致的瞬间，什么都不想做，不想工作不想玩，只想静静地坐着或者躺着。 难过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难嚼的竹子、母熊猫、动物园里高高的铁栏杆、隔壁黑熊馆总是冲我挤眉弄眼的黑熊大哥、大吼大叫的人类游客等等。 所以今天，熊猫决定愧对一下读者，给自己放一天的假，歇一歇，然后以更饱满的状态投入到之后的更新当中去。 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 熊猫很少到番茄小说上看读者评论，但是偶尔会拨一拨《头像美元》的粉丝群。群里很多读者反应《智商充值》这本书更的太慢，不够看。威胁说正在研究熊猫肉的烹饪技法，不多更就杀了熊猫吃肉，再把熊猫皮剥下来放风筝。 这好吗?这不好！ 不过，熊猫觉得读者们说的也对，更的是有一点点少了。 但是这段时间熊猫太忙了，白天一整天都在马不停蹄地忙碌，只有晚上吃完晚饭才有时间开始码字。所以一天更两章几乎已经是极限。 等冬天到来，熊猫手头的工作少一些了，一定天天爆更！ 一天三四更！ 四五更！ 五六更！ 七八·······好了好了这样就累死了。 总之等寒假，熊猫会坚持爆更的。保证量大管饱！ 这是熊猫的承诺！ 最后，关于一些八卦的回应。 对于熊猫的真实身份，曾经有无数读者提出了猜测。 有的读者猜，熊猫可能是一个八块腹肌、英俊潇洒的绝顶帅哥！ 有的读者猜，熊猫可能是一个腿长一米八，肤如凝脂的漂亮姑娘！ 有的读者猜，熊猫是个家门口停了十四俩路虎，每天从五百平米大床上醒来的富二代，闲极无聊写小说！ 有的读者猜，熊猫是个中文系的学生，像陈昭一样脑力过人，饱读万卷书，亲自下场写文！ 现在揭晓答案。 都猜错了！ 熊猫的真实身份，真的是一只熊猫！ 只不过和别的熊猫不同，我比较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那些难啃的竹子。 而动物园的经费，不够给我天天买肉吃。如今动物园经费不足，隔壁黑熊馆里的黑熊每天都在啃窝窝头，老虎园里的老虎们吃素吃的眼珠子发绿，正在每日苦练跳高，试图跳过高栏去隔壁猴山吃猴子。本月以来已经有三只可怜的猴子被活活吓死。狮子园里的狮子们吃萝卜太多，个个瘦的像狮子狗一样。一群肉食动物都没有肉吃，身为一只植食动物，当然我也不可能有肉吃。 所以，没办法，只好写写小说敲敲键盘，每天挣个肉包子吃这样子。 我是爱吃肉的熊猫，爱着每一个读者朋友们。 如果有一天你去动物园，看到有一只熊猫在角落默默敲键盘，请将手里的鸡腿扔向他！ 第270章 当场见效 陈昭蹲在轮椅旁，把脉。 他是希望能有办法治愈李大娘的两腿。如果让一个坐轮椅的人能站起来，这疗效绝对能征服众人，瞬间把自己的威信立起来！ 但是，把脉之后，发现·······并不能。 这两条腿已经没治了。 至少以陈昭目前的水平，毫无治疗的办法。 考虑到系统的牛逼哄哄和神通广大，估计就算华佗再世，也一样束手无策。 但是，把脉和“望”的过程中，陈昭发现，李大娘的嗓子有点问题。 “这几天是不是嗓子眼不舒服?吃东西很难受?”陈昭问。 “神了！”李大娘反应很大，一下子从轮椅上坐直了，看救命稻草似的看着陈昭，“一点没错！吃东西简直咽不下去！从诊所挂了两天水，一点用都没有。” “我给您开个方子，您喝喝试试，要是管用的话，应该当场就能见效，一周左右好。”陈昭说着，抽出一张纸开始写方子。 “当场见效?要是真能当场就管用，要不现在就抓了药喝喝试试吧。”李大娘有点急，“能行吗?” 李大娘这么一说，周围的亲属都傻眼了。 陈昭老妈:“可别信啊！小孩子瞎闹！陈昭你老实点！” 陈昭老爹:“大娘您可别乱投医！陈昭他会啥啊！” 李大娘却摆摆手，认准了，“你们都别说了，我看陈昭这本事行，他都没看我嗓子眼，把把脉就知道我嗓子不舒服。村里去年死的老郎中也没这么厉害！拿着方子去药房抓药，我这就熬了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喝喝不就知道了！” 亲戚朋友都急了！ 很多人开始劝！ 但是老太太就是比较倔强，拿着陈昭写完的药方，吆喝自己儿子去抓药熬药。 没辙，一般老人家脾气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李大娘的儿子只好去找村里中医了。 陈昭被老妈拉到一边房间里，噼头盖脸地小声呵斥，“你搞什么名堂！就算你学了点医，药方子能乱开吗?喝了出事儿怎么办！你赶紧出去道个歉！” 陈昭耸耸肩，一脸淡定，“放心，我这方子没问题，等李大娘喝了看看效果吧。” 家里气氛彻底不对了，亲戚朋友们议论纷纷，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来以为今天是来沾沾状元郎喜气的，没想到状元郎开始给人把脉开方子了? 这是什么鬼?！ 一个小伙子把脉行医? 这场面大家都没见过，窃窃私语，不知所措。 关键问题是，看起来陈昭并不是纯粹的瞎胡闹，似乎······还真有两把刷子? 已经看出来好几个人的问题了? 他给李大娘开的方子·······真的能行? 很多人心里直嘀咕，要是陈昭医术是个三脚猫水平，那这样贸然行医是够丢人现眼的。但是万一陈昭真的在医术上有所造诣，那肯定得抓住机会让他看看。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年轻不太可能是个好医生，但是凡事无绝对，对一个满分状元级别的天才来说，不能用常理衡量！ 所有人都在等。 四十多分钟后，李大娘的儿子提着药罐子回来了。 陈昭上前，揭开瓷盖，热腾腾的药味蒸腾起来。陈昭嗅了嗅，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药味！ 有人递过来一只碗，陈昭倒出小半碗药液，黑乎乎的药水，还冒着热气。 李大娘已经迫不及待了，伸手接过来。 旁边陈昭的老妈急了，“别喝啊！药能乱喝吗?” 李大娘笑了笑，干咳了一下，声音嘶哑地说，“没事儿没事儿。” 说完，李大娘就吹了吹碗里的药，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 皱眉！ 太苦了！ 陈昭不吭声，在旁边等着。 李大娘喝了两口，脸上的表情跟喝了粪似的，中药向来都比较难喝，这一碗更是苦到炸裂。 “哎哟太苦了，我缓缓。”李大娘道。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是表情一变！ 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李大娘！ 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的嗓音！ 之前她的嗓音还很沙哑，明显能听出来嗓子不对劲。 但是现在，就喝了这一口药，居然嗓音的沙哑程度缓解很多了！ 李大娘也反应过来了，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嗓子，觉得······似乎确实舒服点了? 不说了，喝药！ 忍着苦忍着热，咕嘟咕嘟把一碗药喝下去。 喝完，嗓子明显舒服多了！ 真就当场见效！ 起效神速！ “神了！我嗓子舒服多了！再喝一碗！”李大娘瞪眼看着陈昭，笑道。 “不不不，不能多喝，晚上再喝一次，一天喝两次就行。”陈昭道，“需要喝一个星期，就能好的差不多。” 屋里的亲朋好友都惊了！ 真管用?！ 而且见效这么快！? 陈昭还真会医术，而且医术很好?！ 所有人看陈昭的目光都变了。 “来吧，我给大家把把脉。不管是身体有不舒服的，还是没有不舒服的，都来让我看看。”陈昭回到桌边坐下。 这回大家都信了，开始一个个地让陈昭把脉。 陈昭气定神闲，俨然老中医，挨个给诊治。 很多人还没把手腕伸出去，陈昭看一眼，竟然就已经有了判断: “最近头疼挺厉害?” “牙疼很严重吧?” “嗜睡?胃口不好?” 亲戚朋友们都大为惊奇，这么牛逼?看一眼就知道症状? 但是陈昭没有根据目测直接诊治，还要详细地把脉询问，最后开方子。 偶尔有自己的水平无法诊治的，也不大包大揽，直接如实相告: “你这个得动手术，十二指肠出了点问题，去医院吧。” “你这个心脏不行啊，危险很大，先买点速效救心丸备着，有空赶紧去医院看看。” “你这个明显白内障啊，我没法给你治，你得上医院。” 但是，绝大部分人，都被陈昭开了药方，声称可以治疗目前的种种毛病，以及消除身体的隐疾。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把陈昭开的处方收起来，如果说之前还对陈昭的医术水平有怀疑，但是当陈昭准确说出每个人的身体状况，所有人都已经完全相信了。回去肯定会按照方子抓药喝。 第271章 系统升级?怨念值? 花了五个多小时，陈昭终于把到场的亲朋好友都给诊断了一遍。 系统戒指终于电了他一下，脑海中出现系统字体: 【检测到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智商充值系统升级！】 陈昭虎躯一震！ 这还能升级！ 升级之前的系统就已经那么牛逼了，分分钟把自己的脑力提升到天才的水平。 升级之后，岂不是更加强悍? 甚至·······能让自己长出两个脑袋?！ 三个脑袋！ 四个脑袋！ 五个·······好像画风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是太特么奇怪了！我特喵都在胡思乱想些啥啊！ 总之，根据打游戏的经验，一旦升级，必然是更加牛逼！ 陈昭很期待，借口上厕所，然后坐在马桶上，独自在小小的厕所里等待系统升级。毕竟他不知道升级需要多久，升级后会发生什么，还是最好不要让这么多亲戚朋友看到自己的异常。 脑海中显示着系统字样: 【升级进度:】 【3％！】 【10％！】 【22％】 等了五分钟，到了最后关头: 【99％！】 陈昭心情紧张起来，马上就能升级完毕了！ 【99！】 【99！】 【99！】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99％】！ 陈昭瞎激动半天，系统升级居然卡在99％上，生气了。 怎么回事儿啊！ 就这么卡在99％上了? 为什么这最后1％这么难啊！系统你是在酝酿吗? 还是网卡了? 这系统升级还需要网吗? 怎么全天底下所有1的加载都会在99％上卡住啊！这是什么现象啊！ 又等了两分钟，终于变成了100％！ 【系统升级完毕！】 陈昭重新开始激动。 升级了的系统，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系统字体继续在脑海里闪动： 【智商充值系统2.0】 【升级版系统新增两大功能】 【新功能一：可查看个人名气值和财产总额】 【查看方式，拇指按压系统戒指，在心中默念“查看名气值”或“查看财产总额”】 【新功能二:怨念值充值方式上线】 【功能说明:使指定目标对你产生怨念，即可积累怨念值，查询方式同上】 陈昭认真看完了所有系统说明，恍然大悟。 这次系统升级，并不是说可以怎么样强化自己的智商，而是新增了小功能。说是小功能也不准确，还真的挺实用的。比如说这个查看财产总额，多少有钱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钱，陈昭自己也闹不明白，但是有了这个功能就可以精确地知道。 系统这么一提，陈昭还真挺好奇，自己的财产总额究竟有多少?自己的名气值攒下来多少了? 拇指按在系统戒指上，陈昭在心中默念: “查看财产总额！” 【您目前的财产总额为10064523.66元】 陈昭震撼了！ 一千多万！ 雾草！ 雾了个大草！ 我居然这么有钱?！ 陈昭之前模模糊糊知道自己应该很有钱了，但是当真正的金额爆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 未来某一天，读者们打开自己的帐户余额，发现里面有一千万，也能理解这种惊喜。 不过陈昭的银行卡里并没有这么多，仔细想想，应该是各种鸡毛蒜皮的财产都算上了，比如说自己的衣服、日用品、游戏帐号、书的版权等等等等。光是陈昭的主播帐号，估计就能卖个小一百万。系统给的这个金额，应该是陈昭砸锅卖铁当掉裤子能凑出来的钱数，实际上能花出去的远远要少。 不过还是富得流油就对了！ 财产金额很满意，接下来还得看看名气值。 毕名气值是可以用来兑换高智商时间的。用钱也能换，但是太亏了，用名气值白嫖是第一选择。 陈昭用手按在系统戒指上，心中默念: “查询名气值！” 【您目前的名气值为2145600】 二百多万！ 这个数看起来很多，但是实际上能兑换的高智商时间很有限。陈昭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这些名气值应该就是平时吃鸡直播、卖书、参加《好多脑水》节目之类攒下的。随着自己的吃鸡视频在网上被更多人看到，随着自己的书被推荐给更多读者，随着《好多脑水》节目的重播和被观看，估计这个名气值还会不断地上涨。 第一个新功能用完了，很称手很贴心，没事儿把手按戒指上就能查一查。 第二个功能，陈昭有点迷茫。 怨念值? 这是什么鬼?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东西跟名气值一样，也可以用来换高智商体验期。不过具体怎么操作，陈昭还不懂。 按系统的说明，得让指定的人对自己产生怨念，才能获得怨念值。 也就是说，如果陈昭冲进幼儿园去，把小朋友们暴打一顿，再把他们的棒棒糖都抢走，作业全用橡皮擦咯，虽然小朋友们又哭又叫，对陈昭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依然不能产生半点怨念值。 必须得是系统指定的人才行。 陈昭手按戒指，“这个怨念值怎么挣啊，指定的怨念对象是谁啊?” 系统回复: 【触发教学模式】 【第一个怨念产生对象:小竹笋】 【有效时间:十分钟内】 【请宿主用种种手段，在有效时间内，使小竹笋对你产生怨念，即可增加怨念值】 陈昭虎躯一震！ 竟然第一个是小竹笋！ 让她对自己产生怨念? 这个·······多不好意思啊！ 陈昭打开qq，找到小竹笋，打字发消息: “臭猪，在吗?” 没动静。 可能是在睡觉。 不行，有效时间就十分钟，不能就这么算了。 打电话把她叫醒！ 陈昭刚要拨号，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系统消息: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1】 紧接着，手机上回消息了: 小竹笋:“你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臭猪！啥事儿啥事儿?” 陈昭一喜，果然，刚刚她的怨念应该是看到了自己的消息。 “臭猪臭猪臭猪！”陈昭又打字。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10】 “陈昭！你个大臭猪！”小竹笋立刻回复，还加了两个火大的表情。 第272章 提前开学? 陈昭乐了，感觉惹小竹笋生气还挺好玩的。 可能这就是直男的快乐吧！ 单身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到底犯什么病？有事儿快说。”小竹笋发消息。 “那个什么，我想了想，以后我不打算跟你组队吃鸡了。”陈昭道。 陈昭完全是撒谎，他根本没想过这茬，跟小竹笋一起吃鸡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引起小竹笋的怨念，毕竟她直播吃鸡也对陈昭形成了依赖。只要陈昭在，就能带他飞。突然陈昭不带她了，肯定会产生怨念吧? 果然，下一秒，陈昭就收到了系统消息：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9000！】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8848！】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6666！】 一条条的怨念值不停往外刷！ 陈昭吓了一跳，这么多？！ 不至于吧这丫头！ “为什么？！”小竹笋发消息。 “你技术太菜了，跟猪一样。甚至找头猪坐在电脑前面打都比你打的好。我想找个不那么猪的队友。”陈昭道。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94852！】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64213！】 陈昭大喜！ 这么多怨念值！ 妙啊！ 发财了啊！ “陈昭你该死！”小竹笋一连发了十个火大的表情，“你才是猪！你长得像猪一样！我给你一次机会好好道歉！” “我就是实话实说啊，你就是很猪嘛。”陈昭道，“每次打游戏的时候，到处乱窜，像猪一样突进，然后被敌人打倒，我还得封烟救你。”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102435！】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94125！】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100122！】 陈昭喜出望外！ 好多怨念！ 小竹笋现在气疯了吧！ 老子发了啊！ 不行，发财不能停！ 继续惹她生气！ “可是我本来就不是技术主播，我就是花瓶嘛·······你主攻技术，我主攻颜值，咱们这个组合吸粉丝很快不是吗·······”小竹笋委屈巴巴发消息说，“你继续跟我组队好不好?求求你了······” 说完，小竹笋还发了张自拍过来，又生气又委屈的表情，眼眶竟然有些微微发红，嘴撅的能放铅笔。 陈昭一看，小竹笋说的这么卑微，表情这么难过，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个人怎么说也是好朋友，自己为了一点怨念值骗她生气，惹她难过······ 这好吗?这不好。 陈昭决定还是有点良心，打字过去:“好了好了哄你玩的，我就是上厕所闲着无聊，骂骂你寻开心。别往心里去。咱们还是照常组队。”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6152！】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6077！】 【小竹笋产生怨念值＋5888！】 得小竹笋又幽怨起来了。 陈昭耸耸肩，无可奈何地笑笑。 “臭！”小竹笋发消息。 “不！” “要！” “脸！” 陈昭哭笑不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回头请你吃火锅行不行?别生气了。” 等待片刻，小竹笋发了一大堆字过来: “臭陈昭臭陈昭臭陈昭臭陈昭臭陈昭臭陈昭·······” 陈昭扒拉了一下，大概有四百多个“臭陈昭”，应该是多次复制粘贴得到的，铺满整个手机屏幕，视觉效果跟阅兵似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小竹笋的怨念。 十分钟很快到了。 系统字体出现在陈昭脑海中: 【共收获621540点怨念值，可兑换四百智商时间六天】 陈昭很满意，从马桶上起身，踉跄了两下，坐了这么久，腿都麻了。 逗了小竹笋十分钟，就收获了整整六天的高智商时间，这太快了！ 这买卖值！ 比赚钱和赚名气值快多了！ 不过还不知道下一次系统给指定怨念值对象是什么时候，很显然这种赚高智商时间的方法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只能等有机会了就狠赚，不能心慈手软。 陈昭在家里待了半天，打道回府。 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洗了个澡，打算上床睡觉。 还没等掀开被子钻进去，手机突然作响！ 陈昭一看，是小竹笋的来电。 都好几个小时了，这丫头还没消气?要打电话亲口骂自己? 没辙，陈昭接电话，准备挨骂。 但是没想到，小竹笋打电话是有别的事儿。 “开学时间好像要提前。”小竹笋道。 “啥?”陈昭一愣，“罗布泊大学吗?” “对，我从学校论坛上看到的风声，还不能确定。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关系。你可能得这几周就去学校。”小竹笋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也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吗?为什么跟你没关系?”陈昭一头雾水。 “是这样，有个很有名的国际数学竞赛，本来是四年一度，但是去年的比赛因为各种原因取消了，国际数学组织临时决定今年重新开始，把去年的比赛补上。”小竹笋道，“所以咱们学校会召集一批数学能力超强的天才，组成竞赛队伍，提前开始备战。” “懂了，我数学能力超强，所以会被学校叫去备战这个数学竞赛?”陈昭问。 “没错，有这个可能，毕竟你数学成绩不错。”小竹笋道，“但是这事儿我也不确定，就是提前给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好嘞好嘞，谢谢你。” “挂了臭猪。”小竹笋哼了一声，显然还在生上午那事儿的气，挂了电话。 陈昭挂了电话，才想起来忘了问到底是什么数学竞赛。 不过已经有了一些关键信息，估计搜着找找也不难。 陈昭上网，搜“四年一度的国际数学竞赛”。 弹出来的结果让他目瞪口呆，竟然有二十多个四年举行一次的数学竞赛！ 卧槽?！ 这个世界的数学氛围这么浓厚?天天搞比赛? 都疯了?！ 这有什么好比的啊！学点什么不好，都搁这儿研究数学? 短暂的惊愕后，陈昭稳定心神，继续搜索。 首先，既然学校要组织学生备考，那么这个奖肯定是可以让大学生参加的，可以让中国人参加的。 第273章 加入备战小组 二十多个奖项，扣去只在个别地区举行的比赛，比如什么环大西洋格勒费数学竞赛、拉丁美高校数学竞赛，再扣去大学生不能参加的比赛，剩下了五个比赛。 陈昭又详细查询了这五个竞赛的详细信息，把小比赛排除，把时间不对的排除，最后，锁定了一个竞赛！ 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 这个比赛完美符合所有的条件，秋季举行，四年一次，主要参加选手就是各大高校的学生。 去年的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本来都快要举行了，举行地点在欧洲某老牌大学，但是举行前一天，某支比赛队伍乘坐的汽车遭到了炸弹袭击，炸死了十几个参赛者。为了防止更大袭击的发生，比赛立刻停办。 前几天有风声传出来，今年可能要选地方再举行，把去年没比的比赛补上。 对了！ 就是这个比赛！ 锁定了比赛，陈昭选择······倒头就睡。 实在是累了，管他啥比赛，等睡醒了再说。 一口气睡到半夜，陈昭又饿醒了。 起床，吃个夜宵——方便面加火腿肠，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了解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的信息。 半个小时后，陈昭大概弄清楚这个比赛的赛制了。 比赛很简单，九月一号，大赛组委会的出题组会公布一道题目。 全世界参赛的队伍看到题目，就开始没日没夜地试图攻克这道题。 第一支解出题目的队伍，经过检验解题过程正确，就能拿到金奖！ 一题定胜负，这一道题的难度当然是相当大的！ 历史上的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从公布题目，到有队伍解出答案，所需要的时间参差不齐。 最快的时候，仅仅三天，比赛就结束了。 最慢的时候，比赛持续了整整八个月，才有队伍提交了解题过程。 陈昭搜索了历年的比赛题，看了看，感到头皮发麻。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甚至连题目里的很多数学符号，都没有接触过！ 题目都读不懂，更别说解题了。 陈昭本来觉得自己脑子这么聪明，高考数学拿到了满分，数学水平可谓杠杠的，解个竞赛题只是时间问题。可是真正地看到了题目，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自己在数学方面连萌新都算不上。 如果说数学是个游戏的话，陈昭目前的学识还没出新手村呢！ 未雨绸缪，陈昭决定早做准备。 上网！ 搜索大学数学课本！ 陈昭想赶紧开始预习大学数学，先把题目里那些看不懂的数学符号搞懂了是什么意思，才能谈解题。 但是搜索结果一出来，他又傻了。 大学数学课本······版本很多！ 北大出版的！ 上海交大出版的！ 同济出版的！ 复旦出版的！ 还有外国引进的版本！ 花花绿绿一大堆！ 陈昭挑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哪种课本好，一咬牙，一狠心，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统统加购物车！ 一键下单！ 一千五百块钱出去了，换了几十本数学课本。 等了两天，课本陆陆续续都到货了。陈昭开始翻课本自学！ 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的通知，但是这种知识早学晚学都得学，就算过些天不参加数学竞赛，提前看了也不亏。 陈昭又进入了快速学习状态！ 一个上午时间，聚精会神，不停翻页，竟然看了半本书！ 所有的知识哗啦啦地涌进陈昭的脑海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不适，瞬间消融掌握！ 如果有普通高校的大学生，看到陈昭的自学速度，一定会骇然变色，羞愤撞墙！ 大学数学和中学数学完全不是一个难度，每年都有大量的大学生期末考数学不及格，惨烈挂科，然后开始重修。 关键问题是，重修也过不了，还是挂科。 于是有那么一批大学生，大一学数学没过，大二继续学，还没过，大三还不过，大四又不过·······都毕业工作了，还回来试图考数学，力求拿个及格。 可是陈昭呢? 一上午就学了半本课本！ 一天就学了一整本教科书！ 而且学的非常扎实，每看完一个章节，课后题提笔就能写答案！还都对！ 可以说，陈昭用了一天时间，完成了很多大学四年学不会的功课······· 学会了一套课本之后，陈昭再去看其他的课本，学习速度就快的很多了。 因为很多内容都是重复的，可以一眼带过。 短短一周时间，陈昭就已经学完了几十本大学数学课本！ 如果现在给陈昭一份普通大学的数学期末试卷，他还是会像做高中题一样，用别人三分之一的时间迅速做完，分数无限逼近满分！ 把大学阶段的数学内容都学完了，陈昭觉得还是不够。 竞赛题在他眼里还是非常难，像天书一样！ 不够！ 学的还不够！ 继续学！ 陈昭正要订购一批更高层次的数学书，进行进一步的学习，恰好，罗布泊大学的电话来了！ 打电话的老师自报身份，陈昭一听，就知道小竹笋说的事儿成真了。 “陈昭同学您好，我是今年罗布泊大学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的指导老师闫发莲。” “老师您好！”陈昭立刻问好，他知道，自己要被学校提前招去了。 “是这样，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去年的比赛推迟到了今年九月一号，学校正在召集全校所有在数学方面有天赋的学生，组成竞赛备战小组。” “根据我们学校对你的调查，你在数学方面有一定造诣，所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愿不愿意参加竞赛备战小组?”闫发莲老师道。 “我愿意！”陈昭回答的斩钉截铁，这种国际大赛是最有挑战性的，“不瞒您说，我之前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一周前已经开始准备，这一周时间刚把大学数学预习自学完成。” “那么好，如果愿意的话，下周一上午十点，到罗布泊大学的教务处进行提前报道，然后会安排你参加突击班，进行数学突击培训。”闫发莲老师道。 第274章 一刀两断? 陈昭挠挠头，“不过老师，还有一个问题。” 闫老师愣了愣，“什么?” “我参加了一个电视节目，叫《好多脑水》，初赛已经过了，过几个星期还得参加半决赛和决赛·······”陈昭道。 这个电视节目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能涨巨额的名气值，而且还有利于今后的发展。万一在学校里没学成，还可以凭借上节目的人气出来混个十八线小明星嘛！ “没事儿，时间应该不是很冲突，抽出几天来参加节目还是可以的。”闫老师道，“你放心来报道就可以了。” “好的老师，我准时到！”陈昭道。 挂了电话，陈昭陷入了沉思。 下周一去罗布泊大学报道，考虑到路途遥远，罗布泊大学在茫茫戈壁滩深处，得先坐飞机、再转火车、再转汽车，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两天半，所以最迟周六早上就得走。 今天是周三了，距离周六还有两天。 这两天时间，收拾收拾行李，订好机票车票，时间很紧张。 不过临走之前，陈昭还想见一个人。 犹豫了两分钟，陈昭打开微信，给邓子欣发消息: “我周六就动身去上学了，临走之前想见见你。” 发完，陈昭拿着手机等待。 连续学习了几天，马上又要奔赴完全未知的地方，他现在很累，只想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干，等待一个消息。 ······ 加州。 海边高崖上的别墅。 雨已经下了一个多小时，细密的雨被风吹在落地窗上，形成细密的水帘。 邓子欣和蘑菇头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的肥皂剧。 手机忽然震动，邓子欣拿起来，解锁，手微微一颤，是陈昭的消息。 “哦！你是不是该订机票了?”蘑菇头凑过来看了一眼，用胳膊肘捅了捅邓子欣，挤眉弄眼。 “滚滚滚，订什么机票，不回去不回去。”邓子欣摇头。 蘑菇头耸耸肩，“昨天晚上谁说梦话喊陈昭来着?” 邓子欣一惊，扭头大惊失色地看着蘑菇头，“有吗?！” 蘑菇头愣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 邓子欣知道她在骗人，气的伸出长腿猛踹她。 蘑菇头抱住了邓子欣的长腿，制止她踢自己，仰起脸说，“你看你一点都经不住试探，要是你心里完全没他，我说你说梦话喊他，你肯定完全不信。但是你吓到了！你吓到了！你肯定是天天心里想他！否则你不会被吓到！邓子欣你露馅了哈哈哈哈！” 邓子欣脸通红，气的攥拳头暴揍蘑菇头。 “别打了别打了，越打越恼羞成怒，越打越喜欢陈昭！”蘑菇头贱兮兮地喊。 邓子欣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但是没办法，还是收了拳头，气鼓鼓地瞪着蘑菇头，“我把你嘴撕烂。” “别这么暴躁嘛，我这是为了你好。”蘑菇头松开怀里的长腿，坐直，认真地看着邓子欣，“生而有涯，人生短暂，遇到的人其实很有限。能让你心动的更有限。那么为什么不抓住机会呢?你躲在我这里逃避什么呢?你喜欢他，就飞回去跟他说啊，直接说就完事儿了！” 邓子欣白了她一眼，“我不喜欢他。” “滴！！——”蘑菇头突然扯着嗓子出怪音。 “你鬼叫什么！”邓子欣问。 “测谎仪响了！”蘑菇头道，“你撒谎！” 邓子欣伸手弹她脑瓜蹦，“我这就把你头打烂！” 邓子欣突然拿起遥控器，“啪”地关掉了电视，起身。 “怎么了?”蘑菇头不胡闹了，“这快放完了啊，不看了吗?” “困了，睡觉。”邓子欣打哈欠。 ······ 陈昭忙活了两天。 上网各种查资料: 戈壁滩求生指南 大一新生报道注意事项 如何巴结老师和新同学 去异地上学应该注意什么 等等等等。 做了各种功课，又买了各种用品，陈昭可算是把去上学的行头打点好了。 机票也订好了，但是没有订火车票和汽车票，因为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声称会有人负责接机，专门接送，保证送到学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六早上十点，陈昭就要离开家去机场。路途遥远，千里迢迢，此一去，至少得寒假才能回来。甚至如果在大学里加入了一些实验室或者尖端项目，很有可能连假期都回不来。连着好几年就待在那里了。 但是，他很惆怅的是，邓子欣一直没有回复消息。 陈昭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拉黑了。邓子欣是要一刀两断，干脆利索。 周五晚上，吕黛和小竹笋一起请陈昭下馆子，吃锅贴。 下馆子的原因很简单，饯行。 以后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了，大家情比金坚，陈昭早走，必须先吃顿饭饯行。 店面很老，但是东西很正，细细长长的锅贴，底面烤的金黄，端上来的时候还滋滋冒油，香气在整个店里弥漫。猪肉馅和羊肉馅的，放在巨大的白骨瓷盘里。还要了冰啤酒，瓶子上凝满露水。用竹筷子夹起来，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爽的一批。 吃饭的时候，周围桌上的食客都有意无意地往这瞟。 还有偷拍的。 原因很简单，陈昭这一桌实在是太亮眼了，两个电影明星级别的美女，竟然陪着仅仅一个男生。仔细一看，还是高考状元，上了电视节目的天才陈昭！ 陈昭没有理会那些偷拍，估计很快自己就会上新闻，但是无所谓，一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来有个绯闻什么的还能提高名气值。 白捡的名气值，不要白不要不是? 两个美女请吃饭，按理说应该挺高兴，但是陈昭迟迟高兴不起来。愁眉苦脸地。 饯行酒他是想跟邓子欣一起喝的。 但是都两天了，邓子欣连消息都没回。 陈昭越吃越难过，喝了点酒，甚至有点想哭。 “怎么跟苦瓜一样，要去异地上学，觉得不适应?”小竹笋看出来陈昭的状态不对，安慰道，“去了待一个月就适应了，罗布泊大学很好的，学校很漂亮，校友们都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意思就是校友们都非常神经病。”吕黛补充。 第275章 租房吗? “啥?”陈昭一愣。 “要知道罗布泊大学里的学生都是天才，天才往往不太正常，高智商是一种基因突变，大部分天才在获得高智商的同时，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所以就有很多神经兮兮的同学·······相比起来我们俩算极度正常的。”吕黛解释，扭头看看小竹笋，两个人相视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去了你就知道了，具体什么氛围，我们俩没法给你说。”小竹笋点点头。 陈昭嗯了一声，没往心里去。事后证明吕黛说的十分含蓄，罗布泊大学的风气简直是群魔乱舞。 “好了好了，别难过啦，出来喝酒就开开心心。”吕黛给陈昭开了瓶啤酒，“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啊！” 陈昭一愣，好像确实，自己去罗布泊大学，就彻底脱离自己现在生活的人际圈了。 西出阳关······无故人? 忽然有点难过，自己待在这里，将来还能见到邓子欣，去了罗布泊，隔着上千公里，就真的见不到了。 “不不不，应该是劝君更尽一杯酒，天下谁人不识君！”小竹笋也开了一瓶，跟陈昭碰瓶子，“我们俩估计就比你晚两个星期开学，到时候就去找你玩，而且在我们去之前，你就已经认识很多新的兄弟姐妹，混的很开了。大家都会跟你做朋友的。” 三个人一起喝酒，陈昭觉得很感动，怎么说还有自己的好朋友陪着喝酒，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好朋友呢? 酒足饭饱，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 餐馆离家很近，一个路口就到，但是陈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路，一边走，一边数数。 “1，2，3，4······” “55，56，57，58······” “97，98，99，100！” “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回家！” 陈昭打着醉醺醺的饱嗝，回小区，上楼。 走着走着，看到一双白生生的长腿，站在楼梯上。 陈昭喝的有点多，头晕晕的，也没在意，随口夸了声“好腿”，绕开继续低着头上楼。 走了两步，突然醒了！ 猛地直起身来，刹住脚步！ 这腿······有点眼熟? 陈昭的心跳突然开始飙升，跟踩了油门似的。肾上腺素开闸似的涌！ 缓缓回头！ 相隔一级楼梯，陈昭和面无表情的邓子欣四目相对。 陈昭懵了。 这······我喝多了? 喝出了幻觉? ······ 邓子欣家换了新的水晶吊灯，灯的瓦数似乎有些过于大了，整个家里照的金碧辉煌，亮堂堂跟火场似的。桌椅也都换了，椅子上还套着包装纸，很显然是几个小时前刚送来的。可能就在陈昭在外面吃饭的时候。 邓子欣把一个茶碗放在陈昭面前，碗里热气腾腾的醒酒茶。然后自己从平板上点来点去，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 陈昭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一直盯着旁边的邓子欣看，花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一件事儿，这不是幻觉，她真回来了。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近的触手可及。 一个月不见，她看上去还是很漂亮，侧脸白皙，脖颈修长如天鹅，头发染了金色，扎成长辫子，水一样的蓝色的丝绸背心，翘着二郎腿，安安静静地工作。 陈昭觉得，自己可以一整天什么事儿都不做，就坐在这里看着她。 “喝汤，凉了。”邓子欣头都不抬，用手指头敲了敲碗。 陈昭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坐在旁边，看着邓子欣。 心跳维持一百二十迈的高速。 “玩的怎么样?”陈昭问。 “没怎么玩，参加完葬礼，就去了一个朋友家宅着，天天看电视打游戏。”邓子欣道，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哦哦。”陈昭点点头。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邓子欣处理完了工作，没有关上平板电脑，而是开始漫无目的地刷新闻。陈昭也在旁边跟着看，都是些无聊透顶的新闻，什么歌星出轨了，非洲饥荒了，中东打仗了，长相奇怪的鱼类灭绝了，国际会议召开了，五大道路口发现了个高压锅炸弹，等等等等。这几年一直没什么太大的事儿，翻来覆去就是这些新闻。大同小异。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我还是直说吧。”陈昭犹豫了一下开口，他觉得有些话自己不抓紧时间说，邓子欣就会像朦胧的烟水一样随时消散掉。 邓子欣没说话，也没有抬头，但是拨动新闻的手停了下来，显然是在听。 “我非常喜欢你，你走了以后，简直想你想的睡不着觉。白天我比较忙碌，还没什么感觉，晚上没事儿了，躺在黑房间里，就想起你来。好几回我想给你发消息，输入了一大段话，又删掉。”陈昭语速很慢，吐字也不清晰，但是醉醺醺的眼神里有一股真诚和清醒。 邓子欣的平板电脑自动息屏了，但是她没有动，看着黑暗的屏幕上反射的自己的脸。 “你要是拒绝我，你得给我个能让我死心的理由。但是你之前给的理由我真的没法理解。差很多岁仍然很幸福的情侣夫妻有很多，年龄怎么能是问题呢?”陈昭叹气。 “明天我就去罗布泊了，茫茫大戈壁滩，千山万水路迢迢。所以我希望今天晚上能给你把话说清。如果你给我个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我去了就不再回来了。你给我这房子我托人卖掉，毕竟我不可能再回来住，这地方我一回来就会想起你，一想起来就伤心。” “但是如果你不能让我死心，我就着手列个计划，对你死缠烂打，猛烈追求！”陈昭忽然语气一变，极其认真道。 邓子欣叹了口气，歪头看了陈昭一眼。有些无可奈何。 “我都回来了，你说呢?” 陈昭一愣，酒瞬间醒了一多半！ 这！ 这话！ “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陈昭激动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不是智商很高吗?怎么搞对象笨的跟猪一样?”邓子欣耸耸肩，“罗布泊大学旁边有个新开的楼盘，快交房了，我昨天买了两套，对门，一套我住，一套打算租出去，你租不租?” 陈昭猛地抱住邓子欣，疯狂点头，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眼了，“租租租！必须租！我老房客了！” 第276章 正式报道 漆黑的越野车在戈壁滩上飞驰，风沙很大，红黄色的扬尘从车后冲上天空。 陈昭头顶在副驾驶车窗往外看，这里的环境和火星表面相似的惊人，听说有过不止一个科幻片剧组到这里取景，拍出来的镜头加个滤镜，就能变成火星。 越野车的车牌没有数字，只有“罗布泊大学”的汉字字样。毕竟在茫茫的戈壁滩上，根本没有公路，更别提红绿灯和摄像头了。车牌根本没必要。 事实上周围几百公里都是无人区，全靠北斗卫星定位向前进，在一些一马平川的地方，司机大哥甚至会双手松开方向盘，一直踩着油门整个小时，任由越野车疯跑，不担心撞上任何东西。 陈昭几乎有些怀疑，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真的坐落着全世界最神秘先进的大学吗? 但是，越野车跑了三个小时之后，一抹绿色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迅速扩大！ “快到了。”司机大哥眺望着绿色说。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像个只会开车的机器。 没错，确实快到了，陈昭注视着前方，那抹绿色不断扩大，竟然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大森林。这是罗布泊大学向外种植的人造森林，用于防风固沙，每年都会种植大量的人造林，经年累月下来，积累成了蔚为可观的森林，在外太空都能看到红黄色戈壁滩中间的一圈绿色。 越野车减速，在森林外找了几分钟，找到了一条柏油马路，钻上去继续飞驰。 在森林里开了一节课的时间，到大学城了！ 大学城看上去跟个三线小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人很少，建筑都新一点。 陈昭没有先去报道，而是去了学校旁边的新小区，找一号楼一单元，六楼。 六楼左边是陈昭新租的房子，右边是邓子欣过几个星期会搬过来住的房子。两个刚确定关系的情侣住对门，依然还是房东和房客。 前天，给邓子欣支付未来一年的房租时，陈昭觉得有些恍惚，仿佛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邓子欣狮子大开口，一个月的房租要一万块钱，陈昭先租一年，付了十二万。 陈昭对邓子欣的开价很不理解，两个人都是情侣关系了，按理说应该象征性地收钱，比如说一个月房租一块两毛五什么的。毕竟无论陈昭还是邓子欣，都富的流油，不会把几万块钱放在眼里。但是邓子欣偏偏坚持要收高价房租。 陈昭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多问，付了钱了事。 房子刚刚交房，邓子欣还没来看过，于是叮嘱陈昭先来检查检查。 陈昭攥着两把崭新的房门钥匙，试了试，把防盗门打开，进去。 本来以为可能是四壁水泥的毛坯房，没想到已经完成精装修了，跟豪华酒店房间差不多的风格，家具一应俱全，床是席梦思的，电视看上去有八十寸，甚至还有茶桌和划船机，看着很不错。邓子欣一个月的房租收一万，现在看来是白菜价，这种精装修的大房子如果放在豪华酒店里，恐怕一夜就得上万块钱。 陈昭把两套房子的方方面面都检查了，没啥问题，卸下行李，带着证件步行去学校。 还没正式开学，校园里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但是有很多小猫小狗。 没错，确实是有很多小猫小狗，追逐打闹，或者在草坪上趴着晒太阳。看上去都毛发整齐，活力十足，不像是流浪猫和流浪狗，应该是学校有人专门负责喂养和清洁。这似乎是校园文化的一部分，后来陈昭才知道，这些猫猫狗狗的作用是为了让学生们没事儿就来撸猫撸狗，省得躺在宿舍里睡觉发霉。校方的脑回路非常神奇和可爱。 陈昭刚进校门没多久，就在路边看见一只胖成猪的狸花猫，忍不住蹲下去，试探着伸出手想rua它一下。 狸花猫一开始懒得动，陈昭快摸上它时，突然伸出白爪子，打了陈昭的手一下。 陈昭头一回碰猫爪子，软绵绵毛茸茸的触感，简直要萌爆了！ 本来还对新学校很忐忑，看到这么多猫猫狗狗，直接爱上这地方了！ 萌萌哒的学校呢！ 学校里什么样的楼都有，甚至有几栋玻璃大厦，看着很气派。 陈昭用手机导航找教学楼，路上遇到了一些学生，大部分是东亚脸，也有一些老外留学生。 进了教学楼，就看到好几种语言写的横幅指示牌，“数学备战组至三楼教务处报道”。 陈昭跟着人流往上走，找到了教务处门口。 报道的流程比想象中还要简单，教务处的门上贴着一个二维码，扫描，是个“罗布泊新生管家”的app，下载之后直接填各种信息并且定位，就算完成报道了。 这个app功能，很强大！ 有全学校的导航，输入就能搜索地点。 而且，如果不知道具体的地方名称，可以直接搜用途，也能给导航出来。非常黑科技！ 比如陈昭输入:“拉屎的地方。” 导航就会自动显示最近的厕所。 陈昭输入:“玩手机的地方。” 导航自动显示最近的厕所。 陈昭输入:“吃饭的地方。” 导航自动显示·······怎么还特么是厕所?！ 陈昭懵了！ app开发者你给我出来！ 你特喵吃饭去厕所吃啊！ 好吧这个app的功能可能还不是很完善······· 陈昭在这个“罗布泊新生管家”完成实名注册后，立刻收到了一条学校消息: “亲爱的陈昭同学:” “欢迎来到罗布泊大学。您已经被选为数学竞赛备战组成员，备战课程将于下午两点开课，授课老师为居斯塔夫教授。教室为九教606。请按时上课。” “有任何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求助罗布泊新生管家app，或者拨打学校电话。” 陈昭一愣，下午就上课? 这才报道第一天啊！ 这真是够急的啊！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距离开课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得赶紧到食堂去吃个饭，就该上课了。 第277章 教室养猫? 学校食堂竟然是免费的！ 陈昭惊了个呆，之前听说罗布泊大学的食堂很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好！ 免费！ 吃饭不要钱！ 天堂啊！ 仙境啊！ 其实点餐的时候，陈昭就发现不对劲了。学校食堂摆出的菜品得有几百种，从廉价的煮玉米到波特兰空运来的龙虾都有。但是所有的同学都在拼命拿山珍海味，主食连看都不看一眼。陈昭当时觉得震惊，这年头学生都这么土豪?一顿午饭吃的这么奢侈? 有个女生竟然拿了三十多个海参，把陈昭惊得目瞪口呆，这吃法······您就是慈禧太后? 发现根本不收钱之后，陈昭才恍然大悟，既然不收钱，自己拿馒头是图啥啊！烤羊腿也能吃饱不是吗? 这个学校给陈昭的印象又好了很多，光是食堂里龙虾羊排不要钱，就够诱人的了！ 吃完饭，直奔教室。 很大的教室，看上去能容纳三四百人。 已经有很多学生到了，性格内向的就坐在角落，外向的就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教室里大概已经来了七十多个人。看来大家上课都很积极。 陈昭敏锐地发现了几个奇葩。 一个奇葩在教室最后排，是个胖子，竟然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还把鞋和外套脱了，四仰八叉，跟在卧室里一个状态。 一个奇葩在教室第一排，黝黑的男生，似乎家庭条件不太好，瘦的跟鬼似的，穿着破旧的黑布衣服和裤子，翘着二郎腿抖腿，脚上的布鞋晃晃悠悠。脸上胡子拉碴，面前的桌上摆着两瓶红星二锅头，一袋子花生米，时不时喝口酒，眼神迷离。 一个奇葩在教室角落，是个女生，正在抓猫。她好像是爱猫狂魔，从学校里抓了足足十几只猫到教室里来，放在桌上。那些猫当然想跑，女生就东奔西跑，把跑走的猫都抓回来扔回桌上。女生的动作很敏捷，四散奔逃的猫儿们不出几步就会被抓回来，急的喵喵叫。 还有几个不是很明显的奇葩在人群中，稍微正常些，不那么显眼。 陈昭看呆了。 这些同学都是什么鬼? 奇葩年年有，今年大高产? 在教室里睡觉?在教室里喝酒?在教室里抓着十几只猫? 这都是哪路神仙啊！ 陈昭找了个人少的角落落座，刚坐下没十秒，一只猫突然跳进他怀里。 陈昭吓了一跳！ 怀里的猫是只很小的橘猫，毛色很漂亮，柔软而温暖，还毛茸茸的。 啊好萌······· 橘猫显然是在逃跑时慌不择路撞过来的，在陈昭怀里停了一下，又要跑。 “抓住它！”一个女声娇喝。 陈昭下意识地把怀里的橘猫抱住了。 那个抓猫的女生跑了过来，急的满头大汗，从陈昭怀里抓走橘猫，犹豫了一下，急吼吼地问，“同学同学，能帮我看几只猫猫吗?” 陈昭下意识地答应，因为他觉得这个抓猫女生有点忙不过来。 抓猫女立刻把怀里的小橘猫扔给陈昭，又从背带裤的大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接连掏出三只小猫崽，扔到陈昭怀里！ 陈昭懵了，瞬间手忙脚乱！ 卧槽，怎么给我这么多猫！ 这特喵是在唱哪出?！ 抓猫女生立刻跑走了，在教室里狂奔，把一只又一只小猫抓过来，扔给陈昭，陈昭开始变得像她一样手忙脚乱。 “停停停！这些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昭急了，一大群猫快把他埋起来了。 “我中午在学校里抓的，它们怎么一直跑啊！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吗?”抓猫女生满头大汗。 “卧槽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猫?”陈昭觉得头晕，满耳朵都是喵喵喵。 “可爱啊！我想跟猫猫玩！”女生道。 陈昭无语了，还以为有什么用处，原来只是觉得好玩！ “这么多猫肯定玩不过来啊！你留个一两只就行！”陈昭急眼了。 抓猫女生也累了，觉得陈昭说的有道理，无可奈何地叹气，开始把小猫一只只送出去。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教室里一大群的喵喵叫终于停下来了。 女生气喘吁吁地坐在陈昭旁边，怀里抱着一只大橘猫。 陈昭这才注意到女生的容貌不一样，有点异域风情，可能是混血儿，不过看着也算比较漂亮，没有长得特别奇怪。 “你这·······马上要上课了，在教室里玩猫合适吗?”陈昭问。 “没事儿没事儿，这节课是居斯塔夫教授，他的课比较自由。”抓猫女生满不在乎地说，用手揪橘猫的后颈皮。 陈昭心说这特么不是比较自由，简直就是放浪形骸，有睡觉的，有喝酒的，有抱猫的，这比上课玩手机过分多了，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 “听口气你很了解这个居斯塔夫教授?”陈昭问，“他怎么样?” “很厉害的老师。”抓猫女生道。 陈昭心说屁嘞，要真是很厉害的老师，你们还敢睡觉喝酒抓猫? “居斯塔夫老师拿过很多国际数学大奖，要不是因为诺贝尔奖没有数学奖，他早就成诺奖得主了。曾经很多数学前沿的问题都是他带队攻克的。每年的国际数学大赛都要请他做评委，去不去看他心情。”抓猫女生开始详细讲述。 “他上课也很有个性，他是德国人，不会说中文，所以上课会一直用德语讲话。从来不考虑学生能不能听懂。但是因为他水平太高，没有多少学生对此产生怨念，大家都为了上他的课去专门学德语。” “卧槽，我不想学。”陈昭有些吃惊，这老师这么任性?讲课不管学生听不听得懂? “等你了解他的辉煌履历，就会愿意学了。现在国际上比较年轻的有造诣的数学家，几乎三分之一都是居斯塔夫教授的学生。只要居斯塔夫愿意引导你，你就半只脚迈入了顶尖数学界的大门。好多大学和机构用天价聘请居斯塔夫教授，年薪开到了八位数，只不过因为居斯塔夫教授太老了，不想挪窝了，才没有被挖走。”抓猫女生道。 “他的课好过吗?”陈昭关心起这个问题，大学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数学挂科，这个教授既然这么牛逼，是不是很容易挂科? 第278章 神题 “看个人实力，最快只需要几天就能通过他的课，最慢需要好几年。”抓猫女生道，“我都已经大三了，今年是第二年重修他的课·······你知道通过他课程的标准是什么吗?” 陈昭心说就你这上课抱猫的德性不挂科才怪呢。 “是什么?”陈昭问。 “每学期开始，他会在黑板角落写一道题，如果谁能把这道题正确地做出来，谁就可以通过期中考试，有人做出题目后，他会再写一道题，再做对了，就可以通过他的课程。”抱猫妹说，“他写的题目都非常变态，我上了他三年的课，就没做出来一道······” 陈昭怎舌，这老师还真是够个性的。 德语讲课，不管学生听不听得懂。 靠两道题判定能不能通过课程。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终于，到了上课时间！ 陈昭盯着门口，想看看这位个性到爆的居斯塔夫教授长啥样。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同学们也都安静了下来，等着老师到来。只不过后排睡觉的胖子还四仰八叉地躺着。最前排喝酒的瘦子还在喝酒。 一分钟。 老师没来。 三分钟。 老师没来。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教室里又骚动起来，都上课十五分钟了，老师怎么还不来? “忘了给你说，居斯塔夫教授还嗜睡，毕竟年纪大了，所以经常迟到。只需要安心等待就好了，下课之前肯定会来的。”抓猫女生看出了陈昭的疑惑，解释道。 陈昭满脸黑线，这老师也太特么个性了，嗜睡不来上课? 突然，教室安静下来！ “来了！”抓猫女生小声道。 陈昭看向教室门口，一个德国小老头正颤颤巍巍地走进来，满脸褶子白发苍苍，身上是······粉色的毛绒睡衣，红粉熊熊造型，看上去很少女。老头拄着拐杖，踢踏着拖鞋，走上讲台，打了个漫长的哈欠，这才睁开眼睛。一路上他好像是闭着眼睛梦游过来的······· 陈昭被雷的外焦里嫩，这粉色熊熊睡衣的造型是什么鬼? 顶级数学家都是这样的吗? 这样的人被各大高校开年薪八位数抢?所以现在薪水标准是看衣着的奇葩程度制定的吗? 居斯塔夫教授并不在乎同学们震惊的目光，抓起一支粉笔，开始在黑板右下角写题！ 一道长长的算式出现在黑板上，不断延长，随着居斯塔夫手粉笔敲击黑板的哒哒响，在场的学生们眼光由兴奋转为震惊，由震惊转为呆滞，最后变成·······绝望！ 完全看不懂！ 根本看不懂的题目！ 分明每个数字和每个符号都见过，但是当他们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看都看不懂，至于解题，更是无从下手。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卧槽这什么神仙题啊！” “大学是这种难度么?我要退学！” “这老师不是想让我们学习，是希望我们死吧！” “谁能做出来这种题啊！我当场把黑板吃了！” “不要骗吃骗喝！” “我了个大去，我可是数学竞赛考得好被录取的，可是这题完全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啊！完全能拿到国际数学竞赛上当考题！” “估计这个题就是个摆设，不可能有人现在就能做出来，这学期上课的时候会不断讲和这道题相关的知识，等都讲完了，就能做出来了。” 陈昭没有注意那些窃窃私语，而是把那道题抄在了纸上。 紧接着，就盯着纸上的题目，陷入了沉思。 这道题······看起来很难。 但是，也并不是密如铁桶。 还是有切入点的！ 陈昭拿着笔，开始试图求解。 大部分的计算过程都在心里，偶尔会在纸上写下一点关键步骤。 海量的数据在他脑海里滚动，层层叠叠的公式和数学知识都喷泉般涌出来！ 在黑板上写完了题目，居斯塔夫教授就开始讲课，确实是满嘴德语，大部分学生都满脸茫然，一句听不懂。 陈昭也听不懂，干脆闷头研究题目。 抓猫女生一边捏猫咪，一边试图听课。不过看得出来，她听课很吃力，应该是德语没学好。至于黑板上的题目，她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不可能解出来。 两节课很快上完了。 陈昭也写了密密麻麻一整张纸的数字和符号。满头冒汗，红光满面，做题做的浑身疲惫。 “别急别急，期末之前做出来就行，还有好几个月呢。”抓猫女生戴着猫离开，临走时道。 陈昭笑笑没说话，也拿了纸笔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距离攻克这道题已经非常接近了！ 从食堂打了饭，步行回家。 陈昭开始挑灯夜战，攻克黑板上的题目！ 现在他必须得借助打草纸了，这道题的数据和信息量都太大，用脑子记很容易记混。 晚上十点钟。 陈昭进入了极其专注、物我两忘的状态！ 一张又一张打草纸不断出现，很快就下雪似的铺满了整张桌子，接着是铺满地板！ 夜里十一点！ 连续数个小时脑力消耗极其大，陈昭已经开了六罐功能饮料喝下去，还是觉得疲惫！ 夜里十二点！ 解题陷入了瓶颈，陈昭开始在网上寻找相关资料，进行现场学习！一边学，一边尝试着解题！ 凌晨一点！ 凌晨两点！ 凌晨三点！ 早上五点！ 早上六点！ 终于，整整一夜的奋战，消耗了两支笔芯和六十多张打草纸，在网上爬了近百页的资料，陈昭写出来一份完整的解题步骤！ 解出来了！ 体力彻底耗尽，陈昭趴在桌上就睡，睡姿跟中枪被打死了似的。 陈昭身旁，一直黑着屏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罗布泊大学新生管家”的一条提示: “您今天的数学课程将于上午十点开课，请准时上课。” 但是，陈昭完全没有看到·······他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十点。 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学生，居斯塔夫教授拄着拐杖打着哈欠进来，这个被誉为“活着的最厉害的数学泰斗”的老头，似乎永远都困醺醺的。 不过今天他没有穿雷人的粉色睡衣，而是皱皱巴巴的西服，稍微体面一点了。 居斯塔夫教授扫了一眼班里的学生，立刻发现，比昨天少了一个人！ 作为一个数学奇才，一眼辨别人数这种事儿，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谁这么大胆，敢第二节课就翘课? 欺负我一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 居斯塔夫教授眉头紧皱，翻开了点名册，点名册上的名字都有发音标注，虽然他不认识那些汉字，但是能读出来音。 开始点名！ 第279章 第二题没做出来 居斯塔夫教授一个个地点名。 学生们一个个地举手喊到。 终于，念到了“陈昭”。 “陈昭！”居斯塔夫教授喊。 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举手。有人把后排躺桌上睡觉的胖子推醒，但是胖子听了听“陈昭”的名字，毫无反应。 “陈昭！” “陈昭！” 连喊三遍，无人应答。 居斯塔夫教授确定了，没来的人就是陈昭，拿起笔在陈昭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号。 虽然有很多学生听不懂他讲课，但是底线是绝对不能旷课，这是居斯塔夫教授的规矩，陈昭第二节课就敢逃课，可以从这门课程除名了！ 底下的学生窃窃私语: “第二节课就敢逃课，是真的牛批！” “这个陈昭好像还是满分状元吧?高考满分了就飘了?觉得可以翘课了?” “呵呵，有一点成绩就自满，不成气候！” “这下好了，让居斯塔夫教授除名了，数学竞赛没他的事儿了。” “真以为大学是玩的地方啊?” 找到了逃课者，居斯塔夫教授合上点名册，继续讲课。 很快，第一节课上完了。 短暂的课间，居斯塔夫教授上了个厕所，喝了杯水，继续讲第二节课。 第二节刚开始不久，教室门突然被猛地撞开！ 陈昭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他一直睡到半个小时之前，醒来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就疯狗似的跑来上课，还是晚了。 居斯塔夫教授面色冰冷地看着陈昭，说了一句德语。 陈昭满脸茫然，他一个德国字都不懂，老师这是说的啥? 有懂德语的学生好心翻译给陈昭: “老师说，你因为旷课，已经被数学备战小组和这门课程除名了，除非你能给出一个正当的迟到理由，比如上节课跑去拯救了一下世界什么的。” 教室里哄堂大笑！ 所有同学都在等着看陈昭的笑话。 如果陈昭是个普通学生，同学们反应可能还没这么激烈。 关键陈昭是赫赫有名的高考满分状元，高到神坛上的人物，现在如此狼狈，刚开学第二天就被除名，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很多人喜闻乐见！ 陈昭犹豫一下，冲讲台上的居斯塔夫教授打了个手势。 所有同学都看到了陈昭的手势，似乎是一串数字: “901” 令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台上的居斯塔夫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瞪眼，表情惊愕地注视陈昭，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陈昭一看，事情有转机，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展开，走上台，双手递给居斯塔夫先生。 居斯塔夫拿着那张纸，凝视良久，点点头，转身面对全体同学，说了一大段德语: “昨天我写在黑板上的题，陈昭同学已经解答完毕，并且答案正确。接下来，我会讲这道题，并且出一道新题。按照我课堂的一贯规矩，陈昭同学已经拿到了期中考试成绩的满分，只要再做对第二道题，就可以拿到整一科的满分，并且直接进入最后的数学竞赛出战小组。” 陈昭找了个座位坐下，长舒一口气，幸亏自己算对了，化险为夷。 他给居斯塔夫打的“901”手势，就是那道题的最终答案！ 而那张纸上，则是简略的做题步骤！ 全班一片死寂，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昭。 黑板上的题·······他已经做出来了? 这么快?！ 昨天才刚布置，今天就解出来了? 还真的解对了！ 在场的同学有很多昨天都尝试过解出这道题，但是很遗憾，没有一个人成功。正是因为尝试过，大家才知道这道题的难度有多恐怖！ 陈昭没有理会班里其他人的目光。 人和人是有差别的。 虽然在座的都是天才，但是陈昭无疑是天才中的天才！ 为了解这道题，陈昭专门氪金开挂，充了一天的智商五百！ 能做不出来吗?！ 居斯塔夫教授开始讲题，用了一节课时间把这道题的关键步骤讲了一遍。 最后，又拿起粉笔，在黑板右下角写了一个式子。 式子很简单，简单的有点不可思议！ 所有同学都精神一震，拿出打草纸来，试图解答这道题！毕竟这道题比昨天那道看上去简单多了！ 但是，很快，拿起笔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又把笔放下了。 然后，面面相觑！ “你会吗?” “不会·······” “无从下手啊！” “越是这种看着简单的短式子反而越不好做······” 很多同学把视线投向了陈昭，只见陈昭也一脸呆滞地看着题目，纹丝不动，傻了似的。 大家都放心了: “陈昭也不会！” “陈昭不会就没人会了！” “幸好他不会，都是一起开的课，他两天毕业了，咱们还一道题不会，太丢人了。” “别急着下定论，我看他那样好像在思考，说不定明天上课他就做出来了呢?” “我觉得也有可能，等明天看看吧。” 转眼，到了第二天。 陈昭很早就到教室了，坐在第一排的边上，正在用笔刷刷刷写着什么。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第一反应都是看陈昭。 有人凑过去问，“昭哥?第二题做出来了吗?” 陈昭摇摇头，“还没，不太会做。” 同学们都放心了，回到位上，交头接耳: “果然没做出来！” “他也不是万能的！” “陈昭做不出来我就放心了，这道题我昨晚熬到两点还没研究个皮毛出来，要是陈昭今天做出来了，我简直要去撞墙！” “我就说吧，他实力也有限！” 很快，居斯塔夫教授来了。 进教室第一句，居斯塔夫教授用蹩脚的中文喊:“陈昭?” 陈昭举手示意。 居斯塔夫看看陈昭，用德语问，“第二题做出来了吗?” 陈昭摇摇头，还没做出来。 居斯塔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是提前毕业证，用来给学生提前结课用的。 “你的提前毕业证我已经带来了，等你第二题一做出来，就给你结课。”居斯塔夫教授道。 班里一片哗然！ 教授竟然这么看好陈昭?！ 连提前结业证都带来了！? 第280章 数学课提前结业 第三天上课。 陈昭还是很早就来了，自从之前迟到了一次，他变得非常谨慎，每次都是提前四十多分钟到教室。 班里同学陆陆续续进门，第一时间看陈昭，只见他打着哈欠在那玩手机。眼袋大眼圈浓，显然又熬夜了。 同学们惊疑不定，怎么在玩手机? 不应该是在解题吗? 是放弃题目了? 还是······已经解出来了? 有同学刚要问，但是居斯塔夫教授已经拄着拐杖进门了。大家迅速回座位坐好，等上课。 居斯塔夫教授刚进门，陈昭就站起来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跑去递给教授。 班里同学一片哗然！ 真的解出来了！ 只不过比第一题多用了一天时间而已！ 这速度，真是见了鬼一般的快啊！ 很多同学这两天也在试图解题，但是目前为止都进展甚微，根本做不出来。但是陈昭又做完了? 差距啊！差距太大了！ 但是，今天出状况了。 陈昭把解题步骤和答案交上去后，居斯塔夫看了几眼，就开始皱眉头！ 而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肯定是纸上的答案出了问题！ 底下的学生都看到了居斯塔夫逐渐扭曲的表情，都意识到了不对，开始幸灾乐祸: “陈昭估计是做错了。” “肯定是做错了，你看教授那表情！” “教授迷茫了:这写的是啥?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回去重做吧！” “这么难的题做错了也正常，估计陈昭还得折腾一段时间。” “我就说，这么难的题，不可能这么快做出来，你看！果然！” 居斯塔夫教授像雕塑似的，拿着陈昭交上来的解题步骤看了半天，脸上的表情简直像是看不懂似的。 足足十分钟后，居斯塔夫教授突然露出笑容。 然后，从兜里抽出提前结业证，递给陈昭: “我的课你通过了，明天起可以不用来上课了。不过这节课你还是要听一下，我把这道题讲一讲。” 陈昭大松一口气，之前看居斯塔夫表情那么难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原来没做错！ 大功告成！ 三天通过数学课程！ 同时，也拿到了竞赛出战资格！ 底下的学生们都懵了！ 什么情况！ 刚刚居斯塔夫教授不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吗? 不应该是做错了吗? 怎么还给通过了！? 刚上课三天就通过课程了?? 陈昭回到座位，居斯塔夫教授也站上讲台，开始讲课。 “这第二道题，本来我认为只有两种解题思路，但是刚刚陈昭同学交上来的步骤，没有用我已知的两种，而是非常创造性地用了全新的解决思路，而且还正确！这节课我们就先讲一讲陈昭的思路。”居斯塔夫教授道。 学生们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居斯塔夫教授直皱眉头，但是最终给了陈昭通过呢，原来是陈昭用了全新的方法！ 居斯塔夫教授拿着陈昭写的题，开始拿着粉笔往黑板上抄。 班里同学不禁都一阵恍惚。 大家都是同时开始上课。 有的人还啥都不会地干听课。 有的人，写的题目已经被抄到黑板上当教程了！ 差距！ 什么叫差距！ 陈昭一战成名！ ······ 本来早来上学，是要参加数学突击培训，结果还没上几天课，就结业了。 陈昭突然闲下来了，别的课还没开课，现在他啥事没有。 该干点啥呢？ 陈昭第一反应是去学校里撸猫撸狗，那么多猫猫狗狗，岂能不好好玩玩？ 于是陈昭吃了午饭，开始到学校里抓小狗。 如果陈昭是慢慢走过去，那些小狗肯定会凑过来摇着尾巴求抚摸。 但是陈昭心急，是跑着去的，小猫小狗都吓坏了，掉头就跑！ 小狗跑，陈昭追！ 陈昭追，小狗跑！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小狗一熘烟没影了。陈昭气喘吁吁，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不觉到了“第一图书馆”门前。 图书馆很气派，三十层的玻璃大厦，楼体倒映着蓝天白云，几乎不像图书馆，而像是卖奢侈品的大型商厦。陈昭心中一动，反正自己闲着没事，不如去图书馆看看书？ 想到就干，陈昭大摇大摆走进去。 一楼就全是书，陈昭随便从架子上抽下来一本，开始看。 准确来说，不是看书，是翻书！ 智商提高后，陈昭的看书速度就是人肉照相机，一页几百个字，只需要不到一秒就能看完，牢牢记在脑子里！ 因此从外人看来，陈昭的举动非常怪异，就是拿起一本书，然后无脑狂翻，翻一遍又放下，拿起另一本开始翻。 一本！ 两本！ 三本！ 五本！ 十本！ 陈昭飞快地翻书，大量的内容都进入他的脑海。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专注，已经看书看入迷了。 不远处，一个穿着图书管理员红马甲的老头，正在整理书籍。 陈昭不间断的翻书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盯着陈昭看了一会儿，老头脸上浮现怒意！ 这是在干什么？！ 一本书拿起来就一直翻？ 胡闹吗？ 糟蹋书？ 老头冲到陈昭旁边，横眉立目，“干什么呢！” 陈昭沉浸在书里，突然被人吼，吓了一跳！ “我……看看书。”陈昭很茫然地看着老头，不知道自己招他惹他了，怎么一脸暴龙样？ “看书？我盯你五分钟了！一秒钟都没看，就在这翻翻翻！你这是在看书吗？你这是糟蹋书！”老头怒不可遏。 陈昭一愣，看到了老头身上的图书馆志愿者红马甲，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这极速翻书，被图书馆志愿者给盯上了，以为自己瞎闹！ “大爷您听我解释，我这人脑力异于常人，一页书只需要半秒就能记下来，所以看书光速。不是胡闹啊！”陈昭解释道。 大爷一听更火了！ “看书再快也不能这么快吧！” “你以为你是扫描仪？” “你以为你是照相机！” “我在这个学校十年了，天才见了很多，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张狂的！胡闹就是胡闹，还撒谎！恶劣至极！” 又有两个年轻的图书馆志愿者闻声跑过来了，拉着老头连声安慰，“谷老师您消消火！”“谷教授您别生气！” 看来这个老头姓谷，还是个教授，身份不低！ 陈昭一阵头大，您堂堂一个教授来图书馆当什么志愿者啊！当志愿者为什么来折腾我一个学生啊！ 第281章 教授的欣赏 但是陈昭也不怂，别说是一个教授站在这儿了，就是玉皇大帝站在面前，他也不是胡闹，是真看书！ 两个年轻志愿者朝陈昭挤眉弄眼，意思是“赶紧道个歉！”、“别把教授气着，道个歉就没事儿了！” 陈昭开口，但不是道歉: “这本书我已经看了九十页了，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提问前九十页的内容。如果我背不出来，我认罚。” 教授先是一愣，随即用极其怪异的眼神打量了陈昭好几眼。 旁边两个年轻志愿者也面面相觑，一脸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表情。 九十页的内容? 哗啦啦翻一遍? 就能背下来? 吹牛也不带这么吹的啊！ 这也太离谱了！ 还让随便提问，这不是傻子么?提问了不会不是当场现形吗? 陈昭没有开玩笑，反而非常认真，把手里的书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书来，有点懵，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会做出这种举动来。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老头翻到某一页，看了一眼开头: “第41页第一段，第一句是“枪子下雨似的打在房顶上”，往下背吧。” 陈昭丝毫不慌，立刻开始往下背: “枪子下雨似的打在房顶上，炸弹从门口滚进来，当场炸死了我们十个人······” 刚背出来第一句，老头就表情大变！ 真的接上了！ 这个小伙子瞬间就回忆出了对应的句子！ 但是，陈昭没有停止，继续语速飞快地往下背！ 一句！ 三句！ 五句！ 很快，整整一大段都背完了！ 老头瞪眼看着手里的书，竟然一字不差！ 旁边两个年轻志愿者已经开始倒吸凉气了，居然真的背出来了，还这么快这么准！ 这是什么脑子?！ 这还是人脑子吗?！ 其实你丫是个外星人吧！ 老头将信将疑，把书还给陈昭，“你简单翻一遍，就能背的这么熟?” “是的。”陈昭点点头。 老头转身，抬头看看旁边的书架，从上面抽出一本还没拆包装的新书。 然后，拆掉包装，递给陈昭，“能把前十页背一下吗?” 陈昭点点头，“小意思。” 打开书，陈昭立刻开始翻页！ 一页！三页！五页！十页！ 十页，一共用了不到十秒钟，翻完了。 “背完了，您提问吧。”陈昭把书递给老头。 老头震惊又狐疑地看了陈昭一眼，然后打开第六页，“第六页开始。” 陈昭张口就来:“仅仅发售一周后，这种药就遭到了大量的投诉，有相当数量的患者声称发生了严重的面部溃烂······” 一句！ 三句！ 五句！ 一整段背完了！ 还是一字不差，又快又准，像是背了好几个小时似的！ 老头已经脸色发白了！ 旁边两个年轻志愿者望着陈昭，更是满脸呆滞！ 他们亲眼看到陈昭用了不到十秒翻了十页新书，然后背的滚瓜烂熟！ 这个记忆力，已经非常吓人了！ 简直不是人！ “我明白了，你确实是在看书，我向你道歉。”老头点点头道，“你现在是大几?” “大一新生，刚来学校。”陈昭道。 陈昭还没说完，老头突然浑身一震，反应非常大！ 然后，老头非常着急似的，从怀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陈昭！ “大一还没选课吧！我是谷嬴教授，主攻考古方面，一定要选我的课啊！你这个记忆力，研究史学古迹简直是天助！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加个微信吧！”谷嬴教授激动的都快语无伦次了！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谷嬴教授作为考古学家，深知陈昭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有多难得，用在考古上，简直就是奇才！ 旁边两个年轻志愿者目瞪口呆！ 谷嬴教授可是全校有名的考古学泰斗！ 多少人年年抢他的课都抢不上！ 很多学生为了当谷嬴教授的弟子，简直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什么方法都用上，最后还不一定成功。 可是现在，德高望重的谷嬴教授，竟然主动给一个大一新生递名片！ 加微信！ 求他一定选自己的课！ 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两个年轻志愿者嫉妒的都掩饰不住了，眼神喷火地看着陈昭！ 他们俩也是想当谷教授弟子的，都抢了两年谷教授的课了还没抢上，可是现在，这大一萌新居然轻轻松松就被谷教授看中了！ 不过嫉妒也没用，陈昭的实力在这里。 过目不忘！ 被教授看中，陈昭也挺惊喜，赶紧加了谷嬴教授的微信。他不知道这个谷嬴教授到底水平如何，不过万一是个很热门的老师，自己就赚大发了！大学里抢好老师的课可是很不容易的。 谷嬴教授又拉着陈昭聊了半天，基本上一半时间在问陈昭的情况，另一半时间在疯狂推销自己的课程！ 堂堂教授，比推销员还热情！ 聊了一会儿，陈昭大概了解情况了，这个谷嬴教授确实很厉害，带队发掘过好几个赫赫有名的古代大墓，很多价值连城的古董都找他鉴定，每次一发表论文都会轰动整个考古界，甚至上新闻！ 谷嬴教授也了解陈昭的情况了，智商三百起步，过目不忘，熟背史书，满分状元，总之就是非常牛逼！ 两个人越聊越激动，都觉得捡到宝了！ 好老师！ 好学生！ 最后打断两个人的，是陈昭来电话了。 陈昭出了图书馆，接通。 电话那头是一串嘟噜嘟噜的德语。 陈昭一头雾水，这说的啥? 您是哪位?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人的翻译声: “你好，陈昭同学，我是居斯塔夫教授，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是否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来2号小礼堂一趟，有要紧事，关于新学期选课的。” 陈昭想了想，自己下午也没啥事儿，连忙答应，“好的好的，我下午一定去！”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德语。然后是翻译声: “下午两点以后来就行，记得是2号小礼堂哦！” 接着电话就挂了。 陈昭挠挠头，琢磨刚刚那通简短的电话。 居斯塔夫教授打来的? 要紧事? 关于······新学期选课? 陈昭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是具体是什么事儿，还得等下午去现场看看。 第282章 天选之子 下午两点，2号小礼堂。 说是“小”礼堂，可是陈昭一点没看出小来，反而大的吓人。座位差不多能容纳三千人，乍一看跟大剧院似的。座椅都是白桦木的，洁白的天花板上布满圆灯，巨大的竖窗照进金色的阳光，也照亮礼堂里一大堆学生的头发。 礼堂里竟然已经有七八百个学生了，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 陈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往礼堂舞台上看去，已经摆了几张桌椅，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字幕: “居斯塔夫教授尖端数学课程面试” 陈昭有点懵，面试? 早知道是面试，自己就穿的板板正正地来了！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面试? 陈昭挠挠头，打开手机上的“罗布泊大学新生管家”app，试探着打字询问: “今天下午在2号小礼堂的面试是做什么的?” 这个app应该是人工智能控制的，陈昭刚发问，就给了答案: “同学您好，今天下午2点在2号小礼堂举行的是居斯塔夫教授尖端数学课程面试，居斯塔夫教授开设的尖端数学课，只有二百个人的人数额度，但是网上报名的学生已经超过了一千二百人，因此需要举行面试筛选。” 陈昭秒懂。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居斯塔夫教授新学期的课太火爆，想抢的学生太多，没办法，只能面试筛人。 可是······自己并没有报名啊！ 陈昭估计，是居斯塔夫教授看中了自己的才华，想要把自己收为学生。 毕竟，短短三天时间，就完成了两道居斯塔夫亲自布置的难题，这份实力不是谁都有的。很多高年级的学生还得花费数个月，作为一名还没正式入学的新生，这种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 礼堂里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最后来的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人头攒动！ 陈昭很吃惊，居斯塔夫教授在学校里竟然这么受欢迎啊！这么多人报他的课！ 很快，陈昭旁边的座位也都被坐满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话，全被陈昭听了去: “这次面试会怎么面试啊?” “去年是口算提问，几十万乘以几十万，能十秒内口算出来就通过。” “卧槽，这个我不行啊！几何方面我擅长，口算我就是白痴！” “前年的面试内容是讲对于数学前沿发展的了解，两分钟，居斯塔夫教授戴着翻译耳机听，觉得你说得好就留下，说的不好就落选。” “卧槽，这个我也不行啊！数学前沿发展成什么样我哪知道啊！那不是数学家关心的事儿吗?” 陈昭耸了耸肩，他其实对居斯塔夫教授的数学课不是很感兴趣，他还没想好自己该选什么课呢。罗布泊大学的课程制度很宽松，想学啥学啥。但是要不要学数学，陈昭还没想好。 这次来纯粹是赶鸭子上架，面试能过就过，不能过也不可惜。 总之，陈昭很佛系。 骚乱的小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居斯塔夫教授拄着拐杖进来了，打扮还是一样的雷人，白色兔兔图案的睡衣，简直就是萌萌哒。天晓得身为一个教授为什么总是喜欢穿萌萌哒睡衣出现在公共场合，难道是异装癖? 教授背后跟着十几个学生，每个学生抱着一大摞纸。 抱着纸的学生一进来，就开始迅速分发，给在场的学生人手发一份。 那不是白纸，是试卷！ 上面印满了题目！ 所谓的面试，竟然上来就是考试！ 陈昭拿到了试卷，写上名字学号，就开始看题。 题目难度适中。一共二十道题。 陈昭一边答题，一边听着周围学生交头接耳: “卧槽，这考试搞得我猝不及防啊！” “这题看不懂啊！” “你能看懂题目吗?” “谁能看得懂啊！这题目完全没学过啊！” 陈昭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已经做到第五题了，周围人竟然连题目都看不懂。 一群辣鸡！ 礼堂里的学生们逐渐骚动，开始交头接耳，伸脖缩颈，因为大家都不会，只能试图抄袭，但是问了一圈又没人会做······· 居斯塔夫教授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台上打瞌睡。 瞌睡着瞌睡着，居斯塔夫突然猛地惊醒，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随后，他招招手，叫上来一名自己带来的学生，说了句什么。 那个学生立刻打开麦克风，声音通过扩音器洪亮地传向全场: “陈昭同学来了吗?请陈昭同学上台来！” 陈昭懵了，点我名? 全场的学生也都抬起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专门找一个学生上台去? 陈昭一站起来，全场上千人的目光刷地集中过来了！ 大家都好奇，被教授点名叫上台的是何方神圣? 陈昭有点拘谨地走上台，坐在居斯塔夫教授面前，满脸茫然。 居斯塔夫本来还昏昏欲睡，见到陈昭突然不困了！ 开始两眼放光！ 神采奕奕地盯着陈昭，像是盯着一个绝世美女！ 陈昭更加坐立不安了，后面是上千名等待面试的考生注视，前面是一个异装癖数学教授兴奋的注视，总感觉哪里哪里都不对劲。 “你好，我是居斯塔夫教授的弟子兼翻译，史狄。”居斯塔夫旁边坐着清朗的男生，伸手跟陈昭握手。 居斯塔夫教授搓着手，笑容满面地飙了一大串德语。 史狄立刻翻译:“陈昭同学，你的数学水平和聪明头脑非常适合成为一名数学家，我相信以你的天资，如果潜心到数学界做学问，一定会迅速前进到数学前沿，创造出璀璨的成就。我现在正在面试的这门课程，就是普及数学前沿发展情况的，希望你能选择这门课，并且找到适合自己的研究方向。” 陈昭一阵恍然，这是直接把选课名额给自己了。后面上千名学生还需要面试，但是自己已经直接拿到了选课资格！ 居斯塔夫教授亲自给自己走后门！ 天选之子！ 幸亏台上离底下的学生距离比较远，否则如果这些话被别人听到了，肯定又是一大堆人大呼卧槽！ 但是，陈昭有点犹豫。 自己的学习方向，到底要不要往数学上发展呢? 第283章 被踹屁股 史狄把一张纸推到陈昭面前，那张纸是选课意向书，只要陈昭签字，就会立刻成为居斯塔夫教授名下的学生。 陈昭看着那张纸许久，犹豫着没有拿起笔。 居斯塔夫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有些尴尬。 陈昭·······似乎没决定要选自己的数学课。 但是，居斯塔夫教授不会轻易放弃，开始嘟噜嘟噜地说德语劝说，史狄就在旁边不停翻译: “陈昭同学，不瞒你说，我在这所学校代课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开班，我都会在黑板上写一道极难的题，让学生试着解。但是，在你之前，解题最快的一个学生，是十年前的一个男生，他用了三天时间把第一道题做出来，又用了一周时间把第二题做出来。震惊了整个学校。” “这个男生后来去做了密码破译工作，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很多国家的内部密码都像湿透了的卫生纸一样被他轻易撕破了，很多多年使用的密码在他面前形同虚设。可以说，目前全世界密码破译方面，活着的能力最强的专家，就是他！” “而你，陈昭同学，你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你仅仅用了不到一天就把第一题做出来了，又用了不到两天做出第二道题！这是非常惊人的速度！” “你的能力简直就是神赐的，只有得到神眷顾的人才会有如此灵光的脑袋，如果你不从事数学有关的工作的话，对于你个人，你的祖国，乃至全人类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我年事已高，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手头还有一些想解决的课题没有完成，所以这几年我在观察我的学生们，找到那些最才华横溢的天才，收为弟子，教给他们我的毕生所学，并且把我未完成的课题交给他们。”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学习数学，我愿意把我的毕生所学教给你。” 居斯塔夫教授说的非常坦诚，一直在迫切地注视着陈昭。最后甚至忍不住拉住陈昭的手，把陈昭年轻宽大的手紧紧攥在自己干瘪缩小的手里。 陈昭心里微微一动，从他的眼神里，陈昭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自己进入数学研究的渴望。 作为在数学最前线奋战了一生的科学家，居斯塔夫教授对于人才的渴望极为迫切，就像快渴死的人渴望水，快饿死的人盼望面包，更何况陈昭不是水和干面包，而是陈年佳酿和满汉全席！ 陈昭已经被感动了，如此一个德高望重又垂垂老矣的数学家，希望自己跟着他学数学，这么简单而真诚的愿望，怎么能不被满足呢? “好吧，那就感谢教授您的垂青了。”陈昭拿起笔来，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反正要学习很多课程的，先选择跟着居斯塔夫教授学个数学，不亏。有别的想学的课程也可以再选，不冲突。 居斯塔夫教授笑逐颜开！ 高兴地抓住陈昭的手使劲攥了攥。 礼堂里的学生们反正也不会做题，一直盯着台上的陈昭和居斯塔夫教授，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教授在傻笑啥? 陈昭写了啥? 教授怎么傻笑的更厉害了? 陈昭站起来，在全场的注视下，昂厚阔步，离开了小礼堂。 居斯塔夫教授收敛了笑容，恢复严肃脸，下令收卷。 面试正式开始！ ······ 陈昭决定给自己一个傍晚的时间，好好撸撸猫。 这回陈昭学聪明了，见了小猫小狗不冲过去，而是装作“我完全不想撸猫”的模样，慢慢悠悠，大摇大摆地从小猫小狗身旁走过，等走到小猫小狗身边时，猛然下蹲，面露狰狞，一把抓住打盹的小猫！ 到手了！ 陈昭狂喜，捏着手里胖墩墩的狸花猫。 好软！ 好萌！ 好毛茸茸！ 还没撸两下，突然有人猛踹陈昭的屁股，将他踹翻在地。 陈昭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恼火地回头看，白而直的一双长腿，灰色的百褶裙，白衬衫红领带。 小竹笋！ “卧槽你是不是有病！这就是老朋友的见面礼吗?一脚踢在屁股上把我踹翻?”陈昭有惊又气，“来，踹！来，偷袭！欺负我一个十九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小竹笋咯咯笑，显然非常开心。 “怎么提前来了?你们老生不是还没正式开学吗?”陈昭抓住刚要逃走的小猫，坐在草坪上问。 小竹笋也坐下，伸开长腿，“提前来抢课，很多好教授的课都非常抢手，得面试才能抢到。” “居斯塔夫的课吗?”陈昭问。 小竹笋狂摇头，“呸！谁要学数学！” “我要学，已经签字选课了。”陈昭道。 小竹笋一愣，“你通过面试了?现在面试还没结束吧?” “不是，居斯塔夫教授给我开了后门。”陈昭解释，“我不是早来参加那个数学竞赛的培训班嘛，居斯塔夫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我做出来了，又写了一道题，又做出来了。居斯塔夫教授觉得我是可塑之才，就请我选他的课。” 小竹笋显然听说过居斯塔夫的上课习惯，知道那两道题有多难，露出吃惊的表情，给陈昭比大拇指。 “你两天没直播了，粉丝们很失望，要给你寄屠龙大宝刀。”小竹笋道。 “今晚上直播两把吧。前两天都在忙数学题的事儿。”陈昭挠挠头，“估计接下来几天也不会上播，得准备《好多脑水》半决赛的事儿，还得准备那个什么劳什子数学竞赛。我还指望着数学竞赛拿个奖呢。” 小竹笋点点头，“第一学期选什么课定好了吗?” “还没呢，现在还不知道有啥课，我这两天到处转转，了解了解。”陈昭道，“不过已经有两个教授想让我选他的课了，一个是居斯塔夫，另一个是教考古的谷嬴教授。” 小竹笋像是中枪了似的，突然浑身一抖！ “谁?！”小竹笋的声音提高两个八度，都快破音了，难以置信地瞪着陈昭。 “居斯塔夫和谷嬴啊·······”陈昭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为什么啊！”小竹笋突然抓狂，哀嚎起来。 第284章 沈湄妤? “我也想选谷嬴教授的课！去年面试没过！今年面试又没过！为什么你轻轻松松就能选上！”小竹笋很火大。 陈昭这才知道为啥小竹笋反应这么大。 她求之不得的课程，自己轻轻松松到手了！ “可能是……我比较优秀吧。老师都喜欢优秀的学生嘛。”陈昭微笑。 小竹笋用长腿使劲踢陈昭，“臭不要脸臭不要脸臭不要脸！” 陈昭贱兮兮地嘿嘿笑。 “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不要选谷嬴教授的课，因为我对考古了解很少，暂时还不是很感兴趣……”陈昭补充。 小竹笋都快气蒙了！ 自己求之不得日思夜想的课，陈昭轻松得到了资格，居然还不确定要不要选！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纯粹为了炫耀吗？扎我的心？”小竹笋站起来使劲踢陈昭的屁股，“你去死吧死吧死吧！” 陈昭跳起来笑嘻嘻地抱着猫逃跑，跑出很远后回头看，小竹笋气鼓鼓地叉着腰站在原地，冲他竖中指。 …… 傍晚，陈昭在食堂吃饭。 排骨山药汤，一小碗米饭，炸刀鱼，西兰花，还有一盘子烟熏火腿肉。外加一小杯冰激凌。 不要钱！ 很香，很爽。 吃着吃着，陈昭忽然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陈昭也是小有名气的人，上过电视出过书，打过比赛登过报，出门在外经常被人偷看偷拍加围观，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那道目光一直落在陈昭身上，久久不散。 陈昭忍不住了，抬头，往盯着自己的人看去。 看清的瞬间，他不禁呆了一下。 那是个很漂亮的长发女人，大概三十岁出头，穿着棕色的毛衣和牛仔裤，带着大黑框眼镜，显得非常文质彬彬。陈昭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很明显不是普通人。 看到陈昭注意到了她，那个女人竟然站了起来，端起餐盘，还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走过来微笑问，“请问这里有人吗？” 陈昭错愕，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他预感到这个女人过来找自己可能是有正事，于是点点头，“没人没人，请坐。” 女人放下餐盘，餐盘里的食物很简单，鸡蛋饺和碧绿的菠菜汤。又把那本厚书放在旁边，陈昭扫了一眼书的封面，智利作家罗贝托·波拉尼奥写的《2666》。一本很晦涩的大部头。 “你好。”女人伸出手来做握手状，“我叫沈湄妤。” “我叫陈昭。”陈昭跟她握手，她的手触感很奇特，微微发凉，柔软而细腻，像羊脂玉一样。只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婆才会有这种手。 近距离看，陈昭越发觉得她长得漂亮，皮肤白皙而细腻，眉眼安静而明亮，头发顺滑的像黑色的缎子。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学生的话年纪太大，老师的话年纪又太小。 “我知道你，你写过的两本书我都看过。刚刚我坐在那觉得你眼熟，看了你一会儿，想起来你是名作家陈昭。”沈湄妤说。 她说话腔调非常让人舒服，清晰而和缓，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陈昭花了很长时间才恍然，这种气质是书卷气。长时间泡在书堆里的人才会有这种恬静的气质。 “名作家不敢当，就是写着玩而已。”陈昭例行谦虚。 “不不，您太谦虚了。我很早就开始关注您的作品了。虽然您没有涉足严肃文学的写作，但是从您的写作速度和文章内容来看，您完全有一定的实力成为真正的作家。尤其是您在报纸上发表的几篇文言文文章，我经常拿出来翻看，都快背下来了。”沈湄妤道，明明是吹捧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却毫不突兀。 陈昭一阵羞愧，他也不好说自己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都是抄的古人的。 被这么一通吹捧，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 陈昭大概确认了，这个沈湄妤应该是自己的一个粉丝，大概是在罗布泊大学工作。看年龄应该不是教授一类的，可能是普通工作人员。恰好遇到了。 陈昭快吃完了，想给她留个合影或者签名走人。 但是！ 万万没想到！ 接下来沈湄妤说的话，差点把陈昭吓的从椅子上掉下去！ “是这样，我最近想加强一下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师资，已经聘请了很多名作家来讲课。您现在是网络文学的都市类书王，所以我想请您也担任一下文学院的讲师，最好能开个课程，简单讲一讲也行，能系统地讲一讲更好。关于工资或者课程的事项您可以和我直接协调商量。” 陈昭一听，有点晕！ 啥玩意儿? 让自己当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讲师? 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湄妤似乎是看出了陈昭的震惊，微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名片很简单，除了“沈湄妤”的大名外，只有一行字。 但就是这一行字，惊得陈昭魂飞魄散！ “罗布泊大学校长” 卧槽！ 我勒个大草！ 陈昭傻了！ 接名片的手都哆嗦了！ 这么漂亮的年轻美女······竟然是校长?！！ 校长不应该是那种头发稀疏，穿着拉胯的老西装，挺着大肚子不苟言笑的白发老头吗?！ 怎么会是这么一个年轻美女? 陈昭刚刚还以为她是自己的粉丝·······这······这也太万万没想到了啊！ 沈湄妤似乎看出了陈昭的震惊，微微一笑，“我是新来的校长，你不认识我很正常。老校长得了胰腺癌，这辈子最后一段时间不想再工作了，想去旅旅游，爬爬高山见见大海，所以我临危受命，今天是刚到学校。” 陈昭点点头，“校长好！我是觉得你这么年轻漂亮的校长不多见·······所以有点震惊。” 沈湄妤微微一笑，“怎么样，有兴趣去文学院讲讲课吗?” “校长您有所不知，我年纪还太小了，这才刚大一报到而已·······”陈昭挠挠头，“我当老师还不够格吧?我还是个学生啊！” “在别的大学确实是不行，但是这是罗布泊大学，罗布泊大学聘请老师不看任何东西，年龄、职称都不考虑，只看一样，真才实学。我认为你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可以作为网络文学的一个代表。”沈湄妤却道。 第285章 新任务 陈昭结巴开了。 沈湄妤说的话他绝对信，如果这个学校聘用工作人员需要看年龄之类的条件的话，沈湄妤绝对不可能成为校长。 但是·······当老师? 这操作陈昭想都没想过啊！ 刚开学就当老师，这不是闹呢? 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而且·······我何德何能在全世界最优秀的大学当老师啊！ 能来当学生已经很惊喜了，当老师·······那不是误人子弟么?自己会啥?啥都不会啊！ 沈湄妤表面上书卷气浓厚，实际上看人非常犀利，简直像是有读心术似的，盯着陈昭几秒钟，她又看穿了陈昭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当老师这件事儿有点突然，而且不知道自己当老师能给大家教什么?” 陈昭狂点头，“我还是学生呢，胸无点墨，能教啥啊?” “当然是网络小说。”沈湄妤已经有了答案，“我想聘你当老师，就是想让你担任有关网络文学的主讲老师。你能拿到网文的书王，说明已经在网络文学方面非常有造诣了。现代的文学范畴里，网络文学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必须得有这么一位行家来主讲。这个行家，就是你！” “给大家讲网络小说?”陈昭挠挠头，有点犯难。 网络小说有啥好讲的? 战神归来?十万将士? 霸道总裁?王妃后宫? 系统升级?扮猪吃虎? 陈昭想象了一下自己上课的画面:自己满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本网络小说，字正腔圆地念上一段，然后提问，“请同学们分析一下这句话:什么?你竟是龙王至尊！——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对故事情节起到什么作用······” 画面太美不敢想啊！ 这算是哪门子课啊！ 别说这是世界最强大学了，就是野鸡学院也不敢开这种奇葩课程啊！ 陈昭连连摆手，“讲不了讲不了·······这门课讲起来有难度······” “有难度所以才需要你这种行家嘛。”沈湄妤道，“你不用有太大压力，这主要是一个尝试，学校每年都会新开很多有创意的新课程，绝大部分的新课程开设一段时间后，就会因为没有学生愿意学、教学无法进行、课程没有意义等等原因停办。你可以先讲一讲试试，如果效果好，同学们都愿意听，就继续讲下去，如果效果不好也可以随时停课。至于讲什么内容，这个由你自决定。” 陈昭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想到，沈湄妤突然下了决心，“那么就这么定了吧，你担任文学院网络文学课的老师。具体的事项我们随后再谈，我还有点事情，先失陪了。” 说完，沈湄妤起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昭在原位凌乱。 啥? 什么叫就这么定了? 我还没说话呢校长！ 您不能就这么擅自做主啊！ 陈昭刚想追上去把这事儿推了，手指上的系统戒指突然电了他一下。 陈昭脸顿时一绿，要坏菜！ 果然，系统字体立刻出现，一个任务啪地甩陈昭脸上了！ 【触发任务:成为罗布泊大学名讲师！】 【任务步骤:在罗布泊大学开设网络文学课程，吸引足够多的学生前来报名上课，并吸引3000+的旁听人次。在授课完成时，授课成果被校方认为有价值。即可完成任务。】 【任务奖励:八块腹肌】 陈昭浑身一震！ 这任务······猛啊！ 任务内容猛！ 需要成为名讲师！ 吸引足够多的学生报名自己的课程，还得有三千多的旁听人次！ 尤其是最后一点，三千多旁听，这个非常困难。只有那些讲课非常突出的神仙老师，才会有大量的旁听生！普通的课压根就没有旁听的，就算有，也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说不定还是来陪着男朋友/女朋友上课的，一学期也凑不到几百人次的旁听。 不光任务内容猛，奖励也猛！ 八块腹肌！ 简直猛爆了！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梦想:成为真正有八块腹肌的奇男子！ 但是，美食的诱惑，基因的缺陷，岁月的消磨，任性的脂肪，让这种梦想在很多男人身上难以实现，成为一个可望不可及的梦！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只要完成任务，系统可以直接赠予陈昭八块腹肌！ 陈昭下意识地掀开衣服，看自己的肚皮。 只有四块比较明显的轮廓，和两块非常不明显的轮廓。 太不完美了！ 太差人意了！ 必须变多！ 必须变成黄金般的八块腹肌！ 陈昭三两口把剩下的饭扒完，火速回家，开始计划讲课的事儿！ 为了八块腹肌，这课是不想讲也得讲，这老师是当不了也得当！ 回到家，陈昭立刻开始做准备工作！ 该怎么准备呢? 沉思半天，陈昭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如何成为老师?” 弹出来一大堆回答，都是有关考教师资格证的。 陈昭挠挠头，教师资格证?忘了还有这茬啊！ 自己没有教师资格证可怎整? 手机忽然震动，陈昭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好友消息: “沈湄妤”请求添加您位好友。 立即点确定！ 正好校长加好友了，陈昭赶紧问一下: “校长校长，我愿意给带带课。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沈湄妤秒回消息: “这个没问题，罗布泊大学是私立大学，我可以直接破格让你当老师。你也可以边代课边学一学，把证考出来，更稳妥一点。” 陈昭这就放心了。 但是，证书解决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当老师啊！ 该教什么? 沈湄妤也问了:“你打算往什么方向上教学?” 陈昭挠挠头，略微沉思，打字发过去: “我现在初步有三个教学方向。还没确定好应该采用哪个。” “哦?说来听听?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沈婕妤发消息。 “第一个方案，是讲优秀的网络小说，就像文学鉴赏课一样。介绍一些有名的网文，然后让学生分析鉴赏。” “第二个方案，是讲网络小说的发展历史，就像讲某国文学史一样的形式。” 第286章 新老师报道 “第三个方案，是教他们写网络小说。” 陈昭发完，本以为沈湄妤就算提建议，也得模棱两可地叨叨一大堆。 但是万万没想到，沈湄妤的意见非常单刀直入！ “三方案！”沈湄妤道。 陈昭摸摸头，“为什么您看好三方案?” “我们的学生是最天才的学生，他们的工作不应该是鉴赏佳作，而是创造佳作！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完全可以培养几个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家出来！”沈湄妤发消息，“我们学校出过有名的严肃文学作家，文学批评家，现代诗人，就是没有出过网络小说作家。只有你一个，还是入学之前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所以，我非常希望你能走第三个方案，在咱们学校培养一批网络文学作家出来。如果你愿意选择这个方案，我全力支持你。”沈湄妤的态度很诚恳热情。 陈昭仔细想了想，觉得确实，这个第三方案可行性最强！ 首先，如果是鉴赏网络文学的形式，那么很有可能没几个人愿意报名。 原因很简单，网文都有排行榜，大家想要看好书，直接去排行榜上扒就好了，还用的着你介绍? 如果上网络文学的历史课，那就更没人报名上课了。 网文一共还不到三十年的历史，有啥好讲的? 完全没搞头！ 而且想要把历史讲的妙趣横生，让一大堆学生来旁听，陈昭自认没这个能力，太困难了。 但是，如果选第三方案，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昭可以直接打出课程噱头:“一学期时间，助你成为年入百万网文大神！” 肯定有很多学生奔来！ 而且，选择第三方案，除了噱头大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好处。 比如说，陈昭从网文高度成熟发展的前世而来，见过各种各样的招数，都是这个网文发展滞后的世界没有的！ 随便扔一个套路出来，都能开创新流派！ 简直相当于怀揣一大堆武林秘籍穿越到异世界！ 就像带着一大堆机枪大炮的图纸回到古代！ 而且这个世界的网文陈昭看的很少，如果上鉴赏课和历史课，还真不一定能拿下。反而是上写作课，非常容易！ 定了，就第三方案！ 陈昭噼里啪啦打字，给沈湄妤回消息: “好的，我决定了，用第三方案！” 沈湄妤也是秒回消息: “课程名定什么?《网络文学写作成神课程》，怎么样?” 陈昭立刻回了一连串大拇指的表情，这课程名太好了，让人一看就知道这课是干什么的，就是培养神级网文作家的！ 肯定能吸引一大群人！ 校长英明！ 校长高明！ 校长就是校长！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校长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大海航行靠舵手，陈昭开课靠校长！ 陈昭习惯性地把这些话敲了出来，条件反射地想发过去拍马屁，但是最后还是没点发送，又全删了。 沈湄妤这个女校长一看就不是凡人，带有浓浓的书卷气和开明风格，虽然很年轻，但是思想境界已经高度成熟，不会对拍马屁感兴趣，狂拍一通马屁反而有可能起反效果。所以还是不拍为好。 “你明天早上九点来一趟学校，去文学院老师办公室报道，领取你的各种工作用品和办公室钥匙。然后具体什么时间上课，我再看看协调一下。”沈湄妤道。 陈昭一惊:“工作用品?办公室钥匙?还有这待遇呢?” 沈湄妤的口气理所当然:“当然了，你可是罗布泊大学正经八百的老师啊！” ······ 翌日，早八点钟。 北京时间是八点，京城已经阳光明媚人流熙攘了。但是罗布泊的太阳才刚升起来没多久，大部分人还在睡觉。连校园里的猫猫狗狗也都还有一半在打盹。四下一片静谧。 陈昭熘熘达达，找到了文学院的办公大楼，很气派的建筑，和悉尼歌剧院有点相似，只不过悉尼歌剧院是帆船造型，而文学院的办公大楼是摊开的巨书。 这本“巨书”的书嵴有三百多米长，每一张书页都能盖满大半个操场。白色的墙壁和巨大的落地窗构成了这座宏伟的建筑。罗布泊大学文学院的老师们就在这里办公。 已经有很多老师和教授模样的人陆陆续续进入这栋建筑，陈昭跟着进去。 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指示牌: “新老师报到请上二楼。” 陈昭上了二楼，跟着指示牌一路前进，来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大厅，门口写着“新教师报到处”，有很多人已经在等待了！ 看了看在场等待报道的老师们，大多数是中老年人。有的半秃，有的全秃，有花白头发的，还有戴着假发的。甚至还有两个坐轮椅的老头，土埋半截的年纪了，居然还来当老师，可能是真的热爱教书育人这个职业吧。 毕竟，想要成为有学术造诣的人，大多数人只能用几十年的时间勤学苦练。等够了到顶尖大学来当老师的资格，年纪往往已经不小了。 陈昭是个例外。 全场就他最年轻！ 年轻的都有点过分了！ 除了陈昭以外，最年轻的都四十多岁，进入更年期了！ 陈昭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观察这些老师，也就是自己将来的“同事”们。 很多人似乎都互相认识，正在热情寒暄: “马教授！您不在哥伦比亚大学干吗?跳槽过来了?” “刘老师，您去年主持作协会议的时候，我就在底下第一排！” “老赵啊！怎么又在这见到你了！我本来以为我升到罗布泊大学当老师，可算是能压你一头了，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也来啦！咱俩这二十年还真是阴差阳错又形影不离啊！” “邵教授，您去年在北大开的德国文学史课讲的很好啊！我从网上都看了！” “吴老师，听说法国费米娜文学奖要选您新出的长篇小说?” “上周我跟作协主席聊了聊现在国内文学的发展，达成了这么几点共识啊，第一个是······” 屋里很热闹！ 乌泱乌泱的！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年轻地能掐出水来的陈昭！！ 第287章 当老师了 毕竟陈昭在这屋里太突兀了，大家都是秃顶大肚的中老年人，偏偏有一个年轻小伙。 “同学你在这干什么啊?这是老师报到处。”一个老教授开口道。 陈昭站起来，“我也是等报到的。” 陈昭说完，周围一圈人突然噤声了。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昭。 啥? 你也是等报到的? 怎么可能！ 一个女老师以为陈昭没弄明白，“同学你搞错了，这里是只给老师报到的，学生报到处不在这里。” 旁边的老师们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但是陈昭微笑摇头，“我是来报到新老师的。新学期我会开课程。” 满屋肃静。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昭。 你是老师?！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 你这年纪分明就是学生啊！ 一个老教授推推眼镜，狐疑地注视着陈昭，“你也是新老师?请问你教授什么课程?” “教授网文写作。”陈昭回答。 全场哗然！ 网文写作?！ 很多老师和教授的脸上，竟然瞬间浮现出怒意和不解: “怎么会开网文课程?！” “网文?哪种东西也配拿到大学来教?” “呵呵了，罗布泊大学不是世界级学府吗?怎么会什么阿猫阿狗的课程都有?” “这不可能吧?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世界闻名，怎么会让人来教授网文写作?” “是啊，网文算个啥啊，能登大雅之堂吗?” 所有人都流露出鄙夷！ 一顿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陈昭脸色有点难看了。 啥意思啊? 就你们研究的东西高级? 我研究的就低端? 我讲我的课，碍着你们什么事儿啊！ 招你们惹你们了，就踩乎我? 这时候再不说点什么，他就不是陈昭了！ “网络文学是现代文学不可忽视的一部分，有深厚的读者基础，是普罗大众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陈昭拉高了声音，“我还请各位老师，收起你们的傲慢，捡起你们的礼貌！” 陈昭说完，全场又是短暂的寂静。 大部分老师和教授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低头脸红，不再吭声。 但是，有几个老师和教授，反而被激怒了！ 首先发作的是个坐着轮椅的老教授，涨红了脸，用手拍着轮椅把手，“网文算什么东西！顶多是个娱乐！那能叫文学吗！荒唐！我是听说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学术氛围浓厚，才来教学的。如果连这种不三不四的课程都能出现，那我还是不教好了！” 说完，老教授摇着轮椅，就要离开！ 周围的老师们赶紧拉住，连劝带哄: “郑教授！别激动！” “郑老消消火！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郑老爷子您别急，这事儿肯定有误会！” 一堆人好说歹说，总算把坐在轮椅上的“郑教授”拦住了。 陈昭冷笑，这个所谓的郑教授还真是清高的很！ 太傲慢了！ 这还没完，又有几个教授附和，都表示对网文课的开设非常失望！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直到罗布泊大学的几个校领导到场，混乱的场面才终结下来，因为要开始办理报到手续了。老师和教授们都排好队，挨个出示各种证件手续，完成登记。 陈昭被挤到了队伍最后，他也不生气。 其他的老师和教授都一把年纪了，多站上一会儿，这些老骨头恐怕都会散架，让他们先报到吧。 终于，到了陈昭办理手续。 负责办理报到的校领导看到陈昭，明显一懵。 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老师? 这脸看着像学生啊！ 也太冻龄了吧！ 看到陈昭的身份证之后，校领导更懵了，这不是冻龄，确实就是年纪小啊！ 大一的年纪！ “你是报道老师的吗?”校领导问。 “是的。”陈昭淡定地点点头。 校领导将信将疑，将陈昭的名字输入教务系统，竟然真的有记录！ “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年轻的老师。”校领导一边忙，一边吐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回头我去听听你的课。” “过奖过奖。”陈昭微笑着点点头，这个校领导虽然不认识，但是人还挺好，没有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轻视自己，“欢迎您来听课。” 办手续，走流程，报到完毕。 校领导把一张卡和一串钥匙递给陈昭，“这是教师卡，还有你的办公室钥匙。” “教师卡里面有芯片，可以用来开很多实验室门，校园也可以24小时任意进出，可以拿着去教职工食堂免费吃饭，不过不推荐去教职工食堂，菜品比学生食堂少太多了，我们平时都是去学生食堂吃。” “你的办公室在楼下，1016号办公室，各种用品应该已经放在办公室了，看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联系教务处就行。” “多谢多谢！”陈昭接过教室卡和钥匙。 “不客气。”校领导笑笑，犹豫了一下，看看别的老师都走了，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刚刚来之前听见了一点动静，你教网文课，那些老教授都看不起你，是吧?” 陈昭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身才华，但是被老顽固们看不起。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起于草莽。好好讲课，让全校的学生都喜欢你，做出成绩来，那些老教授会因为对你的无礼而羞愧的。这里是罗布泊大学，这里没有权威，没有资历，学生喜欢的老师就是好老师，能教出好学生的老师就是好老师。再过几个月，就要评选风云新教师，希望到时候，我能给你颁发一个奖杯，庆祝你的成功。”校领导笑着说。 陈昭有些感动，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番话。 也无以为谢，陈昭退后一步，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拿着自己的教师卡和办公室钥匙，离开报到处。 陈昭心潮澎湃！ 激动坏了！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大学老师了啊！ 还不是野鸡大学的老师，而是赫赫有名的，罗布泊大学的老师！ 第288章 第一个学生 当天下午，陈昭就收到了校长办公室发来的时间表。 时间很紧张！ 再过一个星期，全校学生就会陆陆续续地返校！ 返校后，陈昭的课程就会开放报名！报名时间仅仅只有三天！ 学校批给陈昭课程的学生人数是四百人，两个班。 也就是说，需要在三天时间内，尽可能招够四百名学生！ 这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本来，陈昭就有很多劣势。 很多学生喜欢报名教授的课，但他不是名教授。 很多学生想要报能考证的课，但网文没法考证。 很多学生想报高大上的课程，但网文非但不高大上，还有点遍地都是。 因此，想要在短时间内招够这么多学生，实在是非常困难！ 必须得想办法吸引眼球！ 陈昭有点头秃，真要准备招学生了，他才发觉，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吸引学生报自己的课。 冥思苦想许久，他忽然眼前一亮！ 掏出手机，给小竹笋打电话！ 电话秒接通，小竹笋应该是正在玩手机，立马接了。 “喂?啥事儿?”小竹笋问。 “我发现了一门非常好的课，你要不要报一下?”陈昭问。 “啊?”小竹笋有点错愕，没料到会是这么个事儿。 “真的！这门课超好的！要是把全校所有的课程都排个名，我觉得这门课肯定能进前三！实用性非常强！课程内容新颖又有意思！报了绝对不亏！”陈昭没羞没臊地自我吹捧起来。 “什么课啊?”小竹笋听的一愣一愣的。 “《网络文学写作成神教程》！”陈昭道。 “不报。”小竹笋干脆利索。 陈昭仿佛挨了当头一棒，立刻蔫了，“为啥啊！这课很好的！” “为什么我要报网文写作课啊！听上去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报论文写作课呢。”小竹笋听上去兴趣寡淡。 “能让你变成网文大神啊！数十万粉丝！千万版税！不诱惑吗?不心动吗?”陈昭激动道。 “不诱惑，不心动。”小竹笋仍然无动于衷，“我从小写作文就很烂，网文大神哪有那么好当?学上一个学期，估计我还是啥都不会，浪费时间浪费钱。” “不行！你必须报！”陈昭急了！ “就不！”小竹笋来劲了，“就不就不就不！凭什么必须报?” “就凭我是这门课的老师！”陈昭憋不住了，说实话。 “啊?”小竹笋愣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啥?” “就凭我是这门课的老师！”陈昭大声重复。 “骗鬼！”小竹笋完全不信，“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乳臭未干的大一新生，我是你尊贵的师姐！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我真是这门课的老师啊！”陈昭解释，“校长特聘的我，因为校长想加强文学院的师资力量，因此找了一大堆各方面的老师教授。我因为拿了网文的书王，所以破格聘请为老师，教授网文写作课程。明白了吗?” “我不信，你们这些写小说的人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小竹笋嚷嚷，“你不要再乱讲了！” “你长的真好看！”陈昭突然说。 小竹笋愣了一下，“这句能信！说的很对！” “我是老师！”陈昭又道。 “这句不信。纯属瞎说。”小竹笋立刻改口。 “那什么，你别急着不信，我有证据。你登陆选课系统，搜索我的课，《网络文学写作成神教程》，看看课程信息。”陈昭道。 小竹笋将信将疑，挂了电话，然后登陆罗布泊大学的官网，进入选课系统。 打字输入，“网络文学写作成神教程”。 竟然真的有结果！ 小竹笋看着手机上的显示，惊得张开嘴巴: “课程名:网络文学写作成神教程” “选课状态:未开始” “主讲教师:陈昭” 主讲教师是陈昭！ 真的是陈昭！ 小竹笋傻眼了。 刚刚她还得意洋洋地夸耀，陈昭是乳臭未干的大一新生，自己是尊贵的师姐。论辈分，陈昭的地位比她低。 结果一转眼，陈昭竟然直接变老师了！ 这是什么操作！? 为什么一个大一新生能被聘为老师?！ 小竹笋给陈昭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当上的老师！” “今天上午办的手续。”陈昭道，“怎么样，相信了吧?选我的课吧！给你高分通过！” “那咱们说好！选你的课，我想去听就去听，不想去就不去！考试之前，你得提前给我透题目！”小竹笋讨价还价。 “小事儿，完全ok。”陈昭很爽快。 “好，那我就报了，给你捧个场。”小竹笋道。 挂了电话，陈昭笑了笑。 第一个学生有了！ 这就算开张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拉来更多的学生！ 陈昭深吸一口气，打开一张纸，开始在纸上罗列吸引学生的计划。 ······ 与此同时，罗布泊大学，2106办公室。 郑教授坐在轮椅上，看电脑屏幕。 他就是之前在报到处朝陈昭发难的轮椅老头。 他刚刚被拉进了一个群聊，群聊名为“罗布泊大学文学院新老师”，很显然，就是报到的新老师们建的群聊。 郑教授刚一进群，就发消息问: “那个教网文的小孩老师在群里吗?我丑话说在前面，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立刻有好几个老师跳出来打圆场: “放心放心，没有拉他。” “郑教授多虑了，我们肯定请您来，不会请他来的。” “这个群里是今年文学院的所有新老师，陈昭除外。” “您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一堆老师拍马屁，郑教授在国内文学圈子里很有名，属于大佬级别的人物，虽然不是很顶尖，但是分量也足够重了。又是老人长辈，当然得恭恭敬敬。 郑教授放心了。他是真不想跟陈昭待在一起，哪怕同一个群聊也不行。 一想到竟然有个教网文的毛头小子和自己一起当老师，郑教授就浑身难受！ 群里陆陆续续又进来很多老师，最后人齐了。 群主跳出来说话: “各位老师们好！先下一个通知，一周后就要开始选课了！” 第289章 热度火爆的帖子 老师们纷纷跳出来说话: “收到！” “知道啦！” “已经接到通知了！” “明白！” 群主继续开腔: “罗布泊大学的校长办公室，应该已经给大家发了课程的学生人数。”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罗布泊大学当老师，可能还不知道罗布泊大学的规章制度，所以我先科普一下。” 所有老师都噤声，群里立刻安静下来，等着群主讲话。 群主继续往下说: “罗布泊大学的课程，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就是学生的欢迎程度，以及培养出学生的成就。” “校方会一直监测某门课程的受欢迎程度。新课程开课半个学期后，进行信息汇总，打出新课程分。新课程分在六十分以下的，说明学生很不喜欢这门课，教出来的学生也没有什么成果，会直接停课。新课程分在八十分以上的，则会成为重点课程，获得种种扶持。” “而一周后的课程报名，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数据，直接影响到新课程分！” 很多老师和教授都紧张起来了。 竟然还有这种制度！ 学生不喜欢的课，教不出好学生的课，会在半学期后直接停课? 作为老师，当然不想自己的课程被停掉。 老师被停课，就像医生被逐出医院，士兵被解除武装，都是莫大的耻辱！ 老师教授们都认真看着群主继续讲话: “为了便于大家理解，我举个例子。” “比如说，李老师的课是《法国现代文学史》，校方给的课程人数，是200人。” “一周以后开始报名，报名时间共有三天。” “这三天报名期过后，如果报名《法国现代文学史》的学生只有二十个人，那么说明这课程对学生的吸引力太小，大概率半学期后就会停课。” “但是，如果报名《法国现代文学史》的学生有两千人！那么好了，说明这个课非常受学生欢迎，很可能半学期后计算新课程分，会突破八十分！下一步就可以获得学校的种种扶持。” 一个老师插话:“所以就是说，想报我们课的学生越多越好，对吗?” 群主:“完全正确！越多越好！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群主:“所以，各位老师得想办法吸引足够多的学生报名，这是非常重要的指标。当然了，报名之后，每节课上课的学生数也非常重要。不能课程越上，学生越少，说明课程讲的不行，也会大幅拉低新课程分。所以，不能用一些特殊手段拉学生，比如说你找一群学生，一个人给十块钱，让他报名，这么干是不行的，因为他不会来上你的课。”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希望各位老师们的课程都大受欢迎。”群主最后总结。 新老师们忧心忡忡。 吸引学生报名? 该怎么让学生们想上自己的课呢? ······ 接下来的几天，陈昭一直坚持去校园里跑步。 跑步只是个幌子，陈昭真正的目的，是观察学校里的状况。 第一天，学校里冷冷清清。 第二天，看见了两个拉着行李箱的学生。只有两个。 第三天，学校食堂突然新开了很多窗口，菜品多了一倍！ 第四天，大堆的学生出现在校园里！ 学生们陆续返校了！ 时机已到！ 第四天下午，学校论坛上，就出现了一篇教室帖子。 帖子的标题非常耸动: 《你渴望数十万的粉丝和数百万的稿费吗?你渴望成为举世瞩目的大作家吗?详细教程戳这里！月入百万不是梦！》 很多学生看到帖子，虎躯一震！ 这种诈骗传销味儿浓厚的帖子，怎么会出现在学校论坛里? 还······是教师贴?老师发的? 实在忍不住，大堆的学生立刻点了进去！ 进去一看，竟然是课程推销！ 《网络文学写作成神教程》? 居然还有这种课? 仔细看文章内容，很多学生都震惊了！ “这门课程的目的只有一个，教会你写网文！” “用短短一学期时间，将你培养成成熟的网文作家，创作出广受读者欢迎的作品！” “你会拥有数十万的粉丝，以及六位数以上的稿费！” “授课老师陈昭，即为新晋网文都市类书王！” “童叟无欺，全是干货！” “报名即将开始，欲报从速！” “ps:名额只有400个，欢迎没有抢上课程的学生旁听” 帖子底下很快热闹起来了！ 学生们议论纷纷！ “卧槽?居然还有这等好课?教写网文?”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我天天看网文啊！从来没想过写写试试，要是真能教会我写，也挺好啊！” “我要学！我追更的那些小说都更新的太慢了！作者的速度慢的像用舌头敲键盘一样！我要是学会了怎么写，一定高产似母猪！” “咱们学校的课程都这么狂野了嘛?” “稿费六位数?这也太扯了吧?哪有这么容易！我要报名这个课程验证一下！” 热度迅速提高！ 越来越多的学生点进帖子里来！ 帖子的实时热度不断增加，在校园论坛的位置一路狂飙，最后竟然成了第一置顶热帖！ 毫无疑问，这个帖子的发布者正是陈昭，他留意到学校论坛的人流量很多，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学生，很少有教师帖子，即使有，也是一些例行公事的通知之类。 因此，陈昭决定剑走偏锋，在论坛里发帖推销！ 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第一板斧已经挥出去了，陈昭静待时机，等着继续放大招。 ······· 文学院新老师群。 群里已经开始沸腾，有人把陈昭帖子的截图分享到了群里，老师教授们都被惊动了！ 王老师:“这是在搞什么?还能这样吗?” 郑教授:“哼！歪门邪道！推销课也就罢了，竟然把功名利禄当噱头！像什么样子！这是搞学问的态度吗?” 李教授:“这一招我真是没想到啊·······” 刘老师:“这······宣传能赚多少多少钱，不太合适吧?太功利了点儿。” 吴老师:“看效果········很多学生都被吸引了啊！” 一群老师议论纷纷！ 都觉得陈昭这个举动不太合适！ 第290章 直播公开课 陈昭才不管别的老师怎么想，只要效果到了就行！ 过了一天，陆陆续续有别的老师和教授在论坛上发新课程推荐帖子，跟陈昭的风。 但是，这些老师和教授都带着架子，发的帖子口气都很公事公办，充满了这样的内容: “近现代德国文学课程由冯龙教授主讲，主要内容包括1800年后德国主要的文学流派······” “本课程内容详实、讲述生动、知识点丰富·······” “欢迎同学们积极报名！” 陈昭看别的老师发的帖子，越看越想笑。 这种课程推荐帖子，死板呆硬，写的跟新闻稿和报告似的，哪个学生想看啊！ 根本起不到推销课程的作用嘛！ 看看这些帖子的热度，果然，一个比一个差，点赞数低，评论数低，浏览量低。 全都加起来还没有陈昭一篇帖子的热度高！ 这些老师以为跟陈昭一样发个帖子，就能吸引学生，现在看来，全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推销课程的帖子只是一个开始，陈昭还有留的后手。 选课前一天上午，又是一篇新帖子突然出现在学校论坛上。 帖子的标题简单明了，一看就知道啥事儿: 《今晚八点钟，网文写作成神公开课进行直播！戳链接进入直播间，免费试听一堂课！》 陈昭要开直播讲课！ 帖子的热度很快又嗖嗖地往上窜，毫无悬念，顶到了热帖第一名！ 这还是罗布泊大学头一次有老师直播讲课！ 学生们都很新奇！ 点赞、转发、关注！ 帖子底下议论纷纷: “好潮的老师啊！竟然还开直播！” “i了i了，这老师风格不错。” “正好听听课程啥样，要是好必须报名！” “这课竟然不能预约，要是能预约就好了，我怕我抢不上！” 陈昭要开直播的原因很简单。 他确定，自己的课能够吸引学生们！ 先让大家尝尝鲜，知道自己的课是什么风格，等开始选课之后，估计很快就能招到大量的学生！ 这是一招绝杀，所谓绝杀，就是别人无法模仿！ 陈昭发帖子推销自己的课，别的老师也可以发帖子推销自己的课。 但是，陈昭开直播讲课，别的老师却无法模仿！ 原因很简单，那些老师都太学究气，太死板了，讲课的形式非常僵硬，没法像陈昭这样，了解年轻人的心态，完全不端架子，轻轻松松地讲课。那些老师的授课内容也太枯燥了，而陈昭的授课内容潮流又能变现。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所以，这是一个绝杀招！ 很快，文学院新老师群里，所有的老师和教授都被惊动了！ 王老师:“直播讲课?怎么会搞这个?虽然罗布泊大学的学生都很优秀，但是闲暇时间也没多少人愿意听课吧?” 李教授:“我估计也是，这还没正式开学呢，指望着学生主动上课，哪有这种好事儿?” 郑教授:“小毛孩子就会想不靠谱的事儿，今晚上他直播，肯定没几个人看，看看到时候他脸往哪搁！” 邵老师:“学生们不看，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孩老师到底会把网文讲成什么样?” 吴老师:“估计也就咱们这些老师会去瞅两眼，没几个学生去看。” 一群老师教授七嘴八舌，都不看好陈昭的直播课。 很快，到了晚上七点五十！ 郑教授刚从食堂打了晚餐，放在轮椅的小包里，来到办公室。他吃的很节俭，馒头和炒土豆丝，还有一小份红烧肉。 坐到电脑前，一边拿出筷子开始吃，一边打开电脑，点击直播软件，输入陈昭的房间号。 网络有点卡，直播间加载中。 郑教授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水，想着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看陈昭讲课，还没等嘴里的茶咽下去，页面加载出来了。 “噗！”郑教授突然一口水喷桌上！ 直播间人数:2163044人！ 二百多万人！ 这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么多人！ 疯了吗！ 这尼玛全罗布泊大学男女老少都加起来，连着扫地喂猫的大爷都算上，也没有二百多万人啊！ 这数据假的吧！ 郑教授脑子宕机了，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进错直播间了，但是看看直播间的房主，赫然是“陈昭”两个大字！ 没错，陈昭用的直播号不是别的，正是他平时吃鸡的直播帐号。这个点已经有二百多万人等着看他直播吃鸡了。但是点进来以后，才发现挂了个告示牌，说今天晚上讲网文写作。有一些想看吃鸡的粉丝失望地退了出去，但是大部分的粉丝感到很好奇，还是留了下来，等着陈昭上课。就这么聚集了二百多万人。 郑教授简直吓傻了！ 这和预测的不一样啊！ 本来都以为不会有几个人看的！ 文学院的新老师群也爆炸了，一群老师惊得不得了: “什么情况啊！陈昭讲课的那个直播间怎么有那么多人?” “太可怕了！二百多万人啊！能站满四百个操场啊！” “怎么会这样?！” “这绝对不对啊，就算全校的学生都看，也没有这么多人啊！” 陈昭不知道老师们的震动，七点五十五，他提前五分钟打开了直播: “嚯！这么多人啊！”开直播以后，陈昭先是一惊，“有很多是看我吃鸡的粉丝吧?今晚先不吃鸡了，我要讲一堂公开课，关于网文写作的。学生留下，粉丝们没事儿就散了吧。” 粉丝们激动的嗷嗷叫: “不散不散！听课听课！” “就是喜欢学习！” “我们也要听课！” “陈昭大大竟然当老师了吗?在哪当老师啊?教什么?” 陈昭笑呵呵地回答，“在罗布泊大学当老师，讲网文写作。” 粉丝们又炸锅！ 一大堆人刷666、牛逼、起飞之类的。 直播间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有个观众突然说:“我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专门来听陈老师上课的！” 很多观众立刻跟着说:“我也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听陈老师上课！” 一时间满屏都是一样的话！ 好几万人一起吆喝！ 第291章 开始选课 陈昭有点哭笑不得。 罗布泊大学来听课的学生肯定没有这么多，网友们这是在跟风，自吹自擂自己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 转眼，到了八点了。 陈昭点点头，开始讲课。 “首先很感谢大家来听这堂网文写作课。” “开课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先让大家听听我的课，看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明天上午八点开始选课之后，就赶紧抢课，如果不喜欢·······我讲的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陈昭话锋一转。 直播间一大片哈哈哈哈刷了出来，然后又刷了一大片“臭不要脸”。 “好了，言归正传。”陈昭道。 “首先，我先连线一下我这门课第一个学生。”陈昭道。 只见屏幕一闪，陈昭的镜头移到了左边，右边出现了一个美女！ 小竹笋！ “陈老师好！我来上课了！”小竹笋冲镜头挥手。 这是陈昭准备的彩蛋，叫来小竹笋一起直播。毕竟小竹笋足够漂亮，肯定能吸引不少男生看直播！更能吸引不少男生报课！ 直播间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猛涨，尤其是很多小竹笋的粉丝，直接炸了！ “卧槽！为什么第一个学生是小竹笋！” “小竹笋你离他远点！” “女神你不要这样啊！” “好了，日常心碎，我感觉这对cp是稳稳的了。” 电脑前的郑教授气的拍轮椅把手，这是弄的什么！ 竟然用美女来诱惑学生们报课！ 这像话吗? 太不像话了！ 简直就是为师不尊！ 陈昭没有看激动的小竹笋粉丝，也不知道郑教授反应，点点头，开始讲课: “这堂课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培养网文大神级作家！” “很多同学觉得，网文大神作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确实，全国试图写网文的人有上千万，99.99%都扑街了，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成为了名作家。这个概率非常低，跟被流星砸中脑袋差不多。” “但是！如果你上了我的课，就不一样了！” “我是谁?” “都市类书王！网文圈顶端的男人！”小竹笋抢答，狂拍马屁，一副提前收了钱的样子。 陈昭使劲点头，非常受用。 “关于网文创作，我已经达到了人书合一的境界，有太多太多的技巧和套路，我可以掰开了揉碎了，给你讲的明明白白！”陈昭意气风发地往下说。 “别的课基本上都有课本，我们这门课没有正式的课本，如果有课本，就是各种各样的网络小说！大家在看小说的过程中，就可以完成学习！” 直播间又来了一波小高潮: “好家伙！看网文当学习！” “卧槽，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每天有五六个小时都在学习啊！我太勤奋了！” “这教科书爽啊！越看越来劲，越看越上瘾！” “兄弟萌，我当场开始学习！” “以后看小说有借口了，劳资是在学习！” 与此同时，罗布泊大学，文学院某办公室。 郑教授已经气的打哆嗦了！ 饭都吃不下了！ 这个陈昭，简直就是胡闹！ 用网络小说当教科书，有这么干的吗? 郑教授打开群聊，刚要在群里骂陈昭两句，却发现老师们早就骂开了—— 李老师:“这个陈昭是在弄什么么蛾子啊！怎么用网文小说当教科书！” 赵老师:“是啊！还网文圈顶端的男人，太狂妄了，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嘛！” 刘教授:“呵呵，我看这个直播是砸了。大家都知道这门课的老师是有多不靠谱了。” 王老师:“是啊，一个老师，这副德行，跟网红一样，谁会报他的课啊！” 郑教授也打字:“陈昭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他就是没资历的小年轻老师，现在彻底暴露出来了。学生肯定不会报这种老师的课。” 群里很快达成了共识！ 都认为，陈昭这次直播非常失败！ 浮夸！浅薄！娱乐化！ 完全没有做学问的气氛！ 陈昭和小竹笋一唱一和，播了大概一个小时。陈昭一直在留意直播间的粉丝人数，一看粉丝人数开始下滑了，知道大家听课的耐心快到头了，果断宣布下课，戛然而止，立刻下播！ 总体来说，这第一次公开课的效果不错。直播间一直气氛火爆，陈昭不停地讲冷热笑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搞出了类似段子手和脱口秀的效果。 虽然没有讲出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但是陈昭本来也不打算讲什么知识点，这次直播课，只是给学生们看看自己的风格，让同学们知道，这门课的老师不是那种铁青着脸、鼻孔喷出森森阴气的严肃老古板，而是嘻嘻哈哈非常随和的老师。这就足够了。 转眼，到了选课当日！ 早上八点，选课系统开放！ 成千上万名罗布泊大学的学生纷纷登录选课平台，开始抢自己提前看中的课程！ 宿舍楼里一片热闹，各个宿舍都在大呼小叫！ “快抢！” “快啊快！抢课啊！” “卧槽网怎么卡了啊！” “好了，报上了，能不能抽到我，就听天由命了。” 老师们也都非常紧张，毕竟学生们的选课数据，和自己的荣誉面子息息相关。 一个老师的课程，如果有一大堆学生抢，那肯定说出去脸上有光。 但是，如果根本没有几个学生报名，就太尴尬了。 不过，虽然紧张，老师们暂时还没法知道自己课程的报名情况。 整个选课过程是在网上进行的，只有等三天选课时间结束之后，才会公布最终结果。 等待！ 等待！ 等待！ 陈昭这三天也没闲着，在家观看《好多脑水》的往期视频和最新视频。 距离半决赛越来越近了，他还想拿个名次呢！ 每看到一个项目，陈昭就在脑海里暗暗思索，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些比赛项目，能做成什么样。 遇到个别比较困难的，陈昭就想办法找来道具，自己现场试一试。 基本上没啥大问题，个别项目略微有些困难，但是陈昭做不好，那些上节目的选手做的更烂！ 第292章 学生数出炉 选课第一天。 选课第二天。 选课第三天。 选课结束！ 第四天上午，文学院的新老师全来到了学校小礼堂，在这里参加第一次会议，会议过程中，会公布各位老师课程的选课情况！ 提前半个小时，老师教授们基本上就来齐了。 只有陈昭没有现身。 陈昭不在，老师教授们忍不住开始议论: “到底还是年轻人，不知道提前到场。” “我倒是有不同的猜测。” “哦?什么?” “陈昭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课没有多少学生愿意报名，所以干脆不来了，怕丢人现眼！” “哎！别说，还真有可能！我昨天专门问了问我那些老学生，他们都说对陈昭的课完全不感兴趣。” “我估计是。这次校方给咱们新老师分配的课程人数，都是两个班，四百人。估计陈昭也就能收到四五十个学生，甚至更少。” “我估计也差不多。罗布泊大学的学生是最优秀的，心气儿高，肯定会选最难的科目，不会去学一个小儿科的网文写作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昭才打着哈欠到场。现场的老师教授们立刻转移话题，不聊陈昭了。 陈昭也不找人聊天，他知道这些老东西们都不待见自己，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下等着。 终于，主持会议的校领导来了！ 白色的套裙，素白的小腿弧线优美，灰色的女士西装外套，夹着水蓝的文件夹。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地敲在木地板上，全场都安静下来。 校长沈湄妤！ 再见到校长，陈昭还是有些恍惚，不管见多少次，他还是觉得身为一个校长，沈湄妤还是过于漂亮了！ “大家都来齐了，不耽误时间，咱们就提前开始吧。”沈湄妤打开话筒道，说话语气还是清朗柔和，听着很舒服。 “三天的选课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是第一次来罗布泊大学任教，按照惯例，是每位老师分配两个班总共四百人的学生名额。等一个学期之后，根据大家的新课程分，会进行停课、维持学生人数和增加学生人数等调整。” 沈湄妤打开了手里的文件夹，拿出一张a4纸出来，“下面宣布各位老师课程的选课人数情况。” 全场的老师教授都坐直了，表情流露出紧张。 要出结果了！ 这结果非常重要！ 沈湄妤开始念诵: “谢全老师，报名学生数，21人。” 一个男老师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他正是谢全。 竟然只有21个学生报名自己的课? 总班额四百人，报自己课的学生，连班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凉了！ 彻底凉凉！ 沈湄妤继续往下念: “刘腾教授，报名学生数，33人。” “李春丽老师，报名学生数，35人。” “赵丽丽老师，报名学生数，40人。” 又是三个老师脸色大变，没想到报名自己课程的学生竟然这么少！ 还不到四分之一个班！ 这直接凉凉了啊！ 太丢人了！ 剩下的老师脸色也都变得很难看，大家都没有料到，竟然新老师的人气会这么惨淡。本来以为都会到四百人以上，学生争着上课，没想到根本没有多少人来！ 沈湄妤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继续往下念。 听着听着，在场的老师和教授们都发现了一个规律。 越是往后念，报名的学生人数越多！ 是按照学生报名数从低到高念诵的！ 于是，所有的老师和教授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晚点念我！ 晚点念我！ 校长求求您了晚点念我！ 分明都是一群年纪不小的老师和教授了，可是还都紧张地直捏手脸发白，跟听期末成绩的学生似的。 在场的老师和教授总共有六十个人。很快，就念了三十个！ 第三十个被念到的老师，报名学生数达到了三百人！ 已经比较可观了！ 沈湄妤继续往下念。 第四十个被念到的老师，正好是郑教授。 报名郑教授课程的，一共是四百零一个学生！ 正好多了一个！ 郑教授也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只多了一个，那也是供不应求！想上自己课的学生比学校定的班额还多！ 郑教授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姜还是老的辣，果然自己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饱读诗书，还是有实力的！ 不过，还有二十个人比自己高，这让郑教授稍微有点不舒服，按照年龄和资历，在场的人自己是可以排进前三名的。 突然，角落里一个人影引起了郑教授的注意。 他猛地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来！ 陈昭！ 念陈昭的学生数了吗? 郑教授脸色流露出一丝困惑，他没注意前面那些名字，忘了有没有听到陈昭的学生数。 应该是已经念了吧? 陈昭的学生数，应该很少才对。 郑教授这么想着，微微点点头，不屑地看了角落里的陈昭一眼，继续听校长念。 ······ “王磊老师，报名学生数，487人。” “刘燕老师，报名学生数，502人。” ······ “深田美老师，报名学生数，601人。” “李沧东老师，报名学生数，620人。” ······· 五十个！ 五十五个！ 五十七个！ 还剩最后三名老师没有念！ 在场的所有老师都屏息凝神，想听听前三名招到了多少学生? 能到一千吗? 要是能到一千个学生报名，那就太牛逼了！ 罗布泊大学在读的学生一共是一万八千人，如果能有一千个学生报名，说明每十八个学生里就有一个想上这个老师的课！ 这是很恐怖的名气！ 很吓人的吸引学生能力！ 沈湄妤脸上笑容更盛，她知道全体老师的期待，故意放慢了速度，郑重其事地念最后三位老师: “郑冰老师，报名学生数，999人！” 全场自发响起了掌声，很热烈！ 还差一人就破千了！ 郑冰老师也很高兴，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算是报答其他老师的掌声。 沈湄妤继续开口: “莫马儒老师，报名学生数，1012人！” 更大的掌声！ 破千了！ 很多和莫马儒老师关系近的老师教授都为他高兴，七嘴八舌地祝贺。 第293章 第一人气老师 “莫老师厉害啊！” “莫老师青年才俊啊！” “可以可以，这个报名数很可观了。” “厉害厉害！请吃饭吧！” 好一阵道喜，老师教授们又都安静下来。 还差最后一个老师没有念！ 第二名都能达到1012人了，那第一名能到多少人? 一千一百人? 一千二百人? 还是一千三百多? 沈湄妤看了看手里的纸，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最后这位老师，是我临时抓来的，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报他课的学生能有这么多。在罗布泊大学文学院的历史上，这个报名数已经到了第二名。” “陈昭老师，报名学生数，3099人！”沈湄妤终于念出第一名的数据。 陈昭自己先是愣了一下。 三千多? 卧槽? 居然这么多吗? 原本陈昭预计的报名学生数，能有个五六百人就算很不错了。没想到直接翻了五六倍，到了三千多人！ 好！很有精神！ 之前系统给的任务目标，一个是报名数报满班额，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另一个是得有三千人次的旁听数，本来陈昭觉得这个旁听数不好达成，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儿。 陈昭很满意。 整个小礼堂一片死寂！ 所有的老师和教授都瞠目结舌，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陈昭。 此时此刻，很多老师和教授都在心里咆哮！ 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小子的课这么多人报名！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区区一个烂网文写作课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想学！ 轮椅上的郑教授一个趔趄，差点从轮椅上滑下来！ 再抬头，郑教授的表情又惊又气！ 这小子！ 郑教授很想骂人，但是他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金杯银杯不如学生的口碑！ 郑教授拿过很多奖项，资历很老，但是学生就是不买帐，把票投给了陈昭，这能有什么办法? 结果已经这样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在群里口口声声说不会有多少学生报陈昭的课······· 郑教授觉得脸热！ 觉得脸疼！ 火辣辣的疼！ 这叫没多少学生报? 陈昭一个人的学生数，顶上三十多个老师的学生数！ 在这个小礼堂里，他目前的人气是无敌的！ 不止郑教授，很多老师都开始脸庞发烧。 沈湄妤微微皱眉，第三名第二名的成绩念出来之后，都是全场掌声，怎么第一名念完，一片寂静? 不过能当上校长，沈湄妤也脑子转得非常快，略微扫了一眼各位老师教授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下说: “接下来会有三天半的时间，给各位老师做课前准备，如果报名人数远远大于班额，可以用笔试面试或者抽签的方式选选人。然后备课，确定教室和上课时间，四天后正式开课。” “报名学生数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会时不时抽查各位老师上课时的学生数。如果学生逃课的少，新课程分相应会高一些，如果逃课的学生太多，新课程分则会拉低。所以还请各位老师好好备课，把渊博的学识淋漓尽致地传达给学生们，吸引住他们每堂课都按时来听。” “那么我们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陈昭老师，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说完，沈湄妤就拿着文件夹出了门。 陈昭一愣，立刻起身，小跑着追了出去。 剩下的老师和教授们都没有起身，面面相觑。 ······ 沈湄妤走路很特殊，看上去不快，非常稳，非常悠闲，但是实际速度竟然奇快。陈昭紧赶慢赶，快步加小跑，居然一直没赶上，一路追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才追上她。 沈湄妤伸出手在指纹锁上按了一下，门弹开了。 “请进。”沈湄妤回头冲陈昭笑笑。 校长办公室比陈昭想象的要大很多，刚进去，他就被震撼了: 缅甸硬木的深色书架一排又一排，都顶到高高的天花板。书架上放满了一套又一套五颜六色的的精装大本。放眼望去，居然有十几排这样的书架，占据了校长办公室一多半的面积。 墙角还堆着几个大包裹，还没来得及拆，但是有两个包裹包的不严实，露出了一角，里面都是书。 这简直不是办公室！ 而是个屯书的库房！ 是个微型图书馆！ 沈湄妤走到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桌上也摞满了书和文件，多的几乎能挡子弹，看上去非常凌乱。 陈昭听过一个说法，桌子非常乱的人往往比较聪明，因为他们能从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里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这需要一定的记忆力和搜索能力。当然这个说法并不绝对，也有很多聪明人从小养成了收纳东西的好习惯。 “喝点什么吗?”沈湄妤问。 “不喝了，多谢。”陈昭道。 陈昭坐在办公桌对面，好奇地看着校长，想知道叫自己来是什么事儿。 “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沈湄妤道。 “暂时还没有。”陈昭道，“唯一的麻烦是报我课的学生太多了，我打算给他们安排一个线上考试，择优录取。可能接下来两天得不眠不休了，三千多人呢。” “线上考试?这办法不错，要是改卷压力太大，需要给你安排点人手帮你改改吗?”沈湄妤问。 “不用不用，这个卷子应该只有我能改。考试的内容我打算定为让每个人写一章网文。我看看哪些学生有天赋。”陈昭道。 沈湄妤点点头。 “我看文学院那些老师好像跟你······”沈湄妤开口，语气有些犹豫。 “没错，他们跟我不对付，觉得我不够格当老师，野路子没水平，所以不怎么搭理我。”陈昭很坦率地承认了。 “那你·······”沈湄妤用探询的眼光询问。 “没事儿的校长。”陈昭笑了笑，“您是因为这事儿找我来的吗?” “是。”沈湄妤点点头。 “谢谢您，您多虑了，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这种事儿对我来说还不是事儿。老话说得好，不遭人妒是庸才。那些老师教授们都是老学者了，看不起我一个小年轻挺正常，可以理解。这也影响不了我什么。我该讲课讲课，该上课上课。按部就班，稳如老狗。”陈昭笑的很轻松。 第294章 筛选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很看好你的课程，希望你能讲好它，工作上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说就行，能解决的我尽量都给你解决。”沈湄妤道。 “说起来还真有点事儿需要您批准。”陈昭道。 “什么?” “我想要一个比较大的教室讲课，可能会有一些没选上我的课程来听课的学生，我希望能给他们一些位置。”陈昭道。 “这个没问题。”沈湄妤很爽快，“正常应该分给你200人的标准教室，我给排课的老师说一下，换成能坐四百人的大教室。” 陈昭点点头，谢过校长，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 当晚，所有选择陈昭课程的学生，都收到了一份通知。 “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好！” “我是你们的网文写作课老师陈昭，很感谢大家报名我的课程。” “但是，因为报名人数太多，班额有限，只能忍痛割爱，对大家进行筛选。” “筛选的方式，是一篇小文章。” “请大家在明天晚上八点之前，完成一篇两千字的网文章节，内容不限，投稿至我的邮箱。” “我会根据这些投稿，选择四百名，成为我的正式学生。” “落选的同学也不要难过，开课的教室比较大，会有一些空座位，给大家旁听用。欢迎来旁听。” “谢谢大家！” 一天时间，两千字的文章，决定课程的人选！ 当夜，罗布泊大学的宿舍楼里，很多人开始了忙碌！ 606宿舍。 学生张博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盯着屏幕，全神贯注，手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出几个键。 宿舍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6号球衣的大高个站在门口，怀里夹着个篮球。 “打球啊！快点！”大高个喊。 张博摆摆手，“不打不打，写小说呢。” 大高个一愣，“写小说?陈昭的那个课吗?” “对。” “那课有什么好上的啊！打球打球！”大高个催促。 “滚滚滚！”张博无动于衷。 大高个撅撅嘴，关了房门。 张博继续敲键盘。 刚敲了没几行，宿舍门又开了！ 一个眼镜哥站在门口，镜片比啤酒瓶还厚，显然是睁眼瞎级别的超高度近视。 “干啥呢?排位啊！”眼镜哥吆喝。 “不排不排，写小说呢。”张博挥手，“滚滚滚！” “写小说?陈昭那个网文课吗?我看那老师就是个骗子，网文这玩意儿怎教啊！”眼镜哥嘟囔着，关上宿舍门。 来找张博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都被他拒绝了。 没办法，陈昭的课诱惑力太大了！ 一学期培养出网文大神！ 成为名作家！ 张博做梦都想啊！ 必须得通过筛选，成为陈昭的学生！ 像张博这样挑灯夜战开始写文章的学生，全学校还有好几千人！ 大量的宿舍都出现了专心致志写文的学生！ 就为了通过一门课的报名！ 第二天凌晨，就开始有文章发到陈昭邮箱里了。 到中午时，已经有好几百篇稿子到了陈昭那里！ 陈昭立刻开始批改！ 第一步，是把每篇稿子都复制下来，到网上搜索，看看是否为抄袭！ 竟然真的有大概四十多份抄袭的，最过分的抄袭是一字不差地复制过来，稍微高明点的抄袭，则是稍微改动了一些词句，或者东抄一段，西抄一段，弄了篇“缝合怪”文章过来。 陈昭毫不犹豫，直接把这些抄袭的学生都否决掉。 士兵，最忌讳把枪口指着自己人。 商人，最忌讳出尔反尔不守合约。 而写文章，最忌讳的就是抄袭！ 这是一种类似偷窃的行为！ 只不过小偷偷窃，偷的是金银细软，写文章抄袭，偷的是字词句段！ 删掉了那些抄袭的稿子，陈昭开始看剩下的投稿。 主要看两个方面: 第一，文笔！ 第二，脑洞！ 文笔是最重要的，有很多稿子，连通顺都不通顺，写的跟说梦话似的，看碎眼睛也看不懂写的啥，这种稿子当然是直接删除，并把写稿子的学生从候选名单上删掉。 也有几个学生，文笔很好，流利通畅，辞藻华丽，陈昭都记了下来，最后基本上是从这些学生里做选择。 脑洞也非常重要，换个词来说，就是想象力！ 如果是非常俗气的剧情，陈昭就直接删掉，没有脑洞，想象力匮乏，是不可能写好小说的。 遇到很新奇的剧情，陈昭也做了标记。 稿子源源不断地涌入陈昭的邮箱！ 十篇！ 五十篇！ 一百篇！ 五百篇！ 一千篇！ 陈昭开始头大了，稿子竟然越审越多！ 这就是当编辑的感觉吗? 没办法，得在三天内把学生筛选出来，再多的稿子也得硬着头皮看！ 陈昭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刻不停地看稿子，两眼瞪得像灯泡！ 审稿！ 一宿没睡！ 审稿！ 又是一宿没睡！ 审稿！审稿！审稿！ 这一审稿，就是连续两天没睡觉！ 年轻就是好，有超人的意志力和抗造的身体。连续审了一天两夜的稿子，陈昭终于把邮箱里收到的接近三千份稿子都看完了。累的心脏乱跳，有猝死之感！ 不过，拼了这一天两夜的命，还是有用的，陈昭终于选出来四百个写作底子比较好的学生！ 上报学校，下发邮件。 3099个罗布泊大学的学生同时收到了一个新通知，只不过通知分为两个版本，绝大部分学生收到的是第一版本，也就是落选通知: “亲爱的同学:” “你好！” “我是网文写作课的陈昭老师，经过稿件审阅，您已经有了一定的写作水平，但是很遗憾，还没有达到我们的课程录取标准。虽然落选了，但是仍然欢迎你来听课。” 只有四百个学生收到了第二版本，选中通知: “亲爱的同学:” “你好！” “恭喜你通过了筛选，可以正式来上课了！” “附件里有本学期的课表，如果没有特殊通知，按照课表上的时间前往指定教室上课即可。课余时间也欢迎在线上和线下询问老师问题。老师会一一解答。” 第295章 爆满的教室 罗布泊大学的各个宿舍楼上，都开始吵吵嚷嚷，叫声此起彼伏: “卧槽！我选上了！我要成网文大神了！” “淦！陈昭不要我！为什么?我写的挺好的啊！” “牛逼！选上了！” “兄弟萌我要当大神作家了！” “姐妹们这学期过后我就火了！” “唉，只能去听课了·······” “为啥不要我啊·······” 几多欢喜几多愁。 同时，陈昭在家里也抓耳挠腮。 直到学校发课程确定通知，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没选课！ 陈昭虽然被聘为老师了，但是还有一个身份，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 但是他这两天太忙，忙忘了，忘了给自己选课！ 因此，最后导出的学期课表里，陈昭每周只有两节课，居斯塔夫教授的数学课，除了这两节课之外·······全是空课。 陈昭有点悲伤，想要从罗布泊大学毕业，得完成足够多的课程，修够足够多的学分。自己第一个学期没上什么课，意味着以后的学期就得多上课了。 通知下达第二天上午，就是陈昭的第一节网文课！ 教室的位置，在11教学楼309教室。开课时间是九点钟。 陈昭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先发消息跟邓子欣问了早安，然后洗洗刷刷，换上一套新买的灰西装，在镜子前照了照。 好！ 很有精神！ 很帅气！ 第一节课，头一次在同学们面前露面，陈昭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给大家留个好的第一印象。 毕竟，第一印象是非常重要的！ 临出门前，陈昭还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帽子。 他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了，出门挡挡脸是基本操作，否则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熘熘达达，去了学校，先到食堂吃了点早餐，一看时间，八点二十六了，去教室时间正好。 11教学楼是学校新建的一栋大楼，看上去很时髦，是个玻璃大楼。正有很多学生脚步匆匆地进入大门，看来在这栋楼上开的课不少。 陈昭进入教学楼。 一楼。 二楼。 三楼！ 到了！ 刚到三楼，陈昭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全是人！ 乌泱泱的学生挤满了走廊和楼梯，争先恐后地往某间教室里挤，一大片吵吵嚷嚷的声音，比菜市场还热闹: “让让路啊！我要上课！” “别撞我啊！都怎么回事儿啊！” “人怎么这么多啊！都来干啥的?” “我擦了，这儿是发钱吗?怎么这么多人聚这里?” “发钱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啊！这都是来干啥的?这儿是发对象吗?我要两个对象！” “我是来上课的！” “我是来听课的！麻烦让让吧！” 一片混乱！ 乱七八糟！ 鸡飞狗跳！ 很多路过的学生和老师都看傻了，不知道发生了啥。还没见过在教学楼里挤成这个样的，整个走廊跟沙丁鱼罐头一样，都塞满了！ 陈昭也有点懵，没多想，掉头离开人群，开始找自己授课的教室。 过了十几秒，陈昭又掉头回来了。 然后看向学生们拼了命往里挤的一个教室，门牌号赫然是: 309！ 自己讲课的教室！ 陈昭傻眼了，这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学生往自己的教室里挤? 顾不得多想，陈昭扎进人堆里，奋力往前挤，想进入教室！ 进一步！ 退两步！ 进两步！ 退三步！ 死活进不去！ 往前挤一点，就被挤的倒退回来了。 陈昭看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 学生们看看表，还有三分钟上课！ 学生们议论纷纷: “马上就上课了，老师怎么还不来啊！” “就是啊，老师不会是起晚了吧?” “谁有老师电话啊，联系联系！” “怎么还不见老师啊！” “老师不来这课怎么上啊！” 陈昭急眼了，举起手来大喊: “同学们！老师在这里！” 无数目光刷地聚到陈昭身上了。 陈昭赶紧拉下来口罩和墨镜，吆喝: “给我让条路吧！我得进去上课啊！” “你们是都挤进去了，老师进不去，这课怎么上啊！乘客全挤上车了，公交车司机被困在外面，怎启动啊！” 学生们爆发出一阵笑声，大家都没想到，老师居然被挤的进不去教室了。 很快，一条细细的小道被闪了出来，陈昭满头大汗地从小道挤进去，成功进入教室！ 一进教室，陈昭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全是人！ 陈昭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人的教室！ 座位当然全坐满了，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一个空位没有，甚至很多座位上挤着坐了两个学生！ 过道里全是人，后面的全站着，前面有几个带着小板凳和小马扎坐着的，黑压压的一大片脑袋！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讲台底下也都坐满了，有好几个学生都快被挤的趴在讲台上了！ 教室前后门也都敞开，门口都站了人，眼巴巴地看着陈昭。 人山！ 人海！ 陈昭看傻了，这个教室的座位只有四百个，现在目测塞了得有至少九百名学生！ 这特么比印度火车还猛啊！ 陈昭打开讲台的话筒，忍不住吐槽: “好家伙，你们这架势比十年前的春运火车站还牛逼啊！就差挂在电扇上了！” 哄堂大笑！ 陈昭赶紧拍话筒:“别笑了别笑了，你们这么多人一起笑，我怕墙塌掉！” 笑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又迅速安静下来。 “我确认一下啊，这节课是讲网文写作的，大家都是来听课的吗?”陈昭问。 门里门外所有的学生一齐答: “是！——” 动静跟打雷似的！ 陈昭心说好家伙！ 竟然这么多人来听课！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开讲吧！ 陈昭抓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开始写字！ “结课标准:” “第一，完成百万字网文小说！” “第二，课程评分标准，拥有10000名粉丝，得通过，拥有50000名粉丝，得良好，拥有100000粉丝，得优秀！” “月稿费达到十万，提前结课通过！” 陈昭写完，全场哗然！ 标准竟然这么高！ 第296章 听课的老师 陈昭写完，全场哗然！ 通过标准······竟然这么高?！ 这一波·······是要吓死人啊！ 虽然之前陈昭宣传说，这门课就是培养网文大神作者的，但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没有太当真，觉得混一混也能通过。 可是现在，一看陈昭写的通过标准·······还真非得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才能通过啊！ 整个教室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昭笑眯眯地扫视全场: “是不是觉得有点压力山大?” “我压力也很大，不过我相信，这个目标是能达成的，到学期末的时候，大家都能成为知名网文作家！全班一起参加网文年会！” “在课上，我会进行一些理论性的分析，教授大家写作的技巧。” “在课下，我会单独辅导每一个学生，给你指一条快捷的路，告诉你具体应该写什么。按照我说的做，会快很多！” “因此，我同时是大家的老师和编辑！”陈昭道。 班里很多学生稍微松了一口气，既然老师愿意单独辅导，似乎这个目标就不是很难了。毕竟陈昭是“都市王”的获得者，稍微给传一点功力，也够诞生一个小神作者了！ 陈昭突然掏出手机来。 “现在，我们进行第一项成神工作！” “每个人打开手机，下载一个西红柿小说的客户端，然后，注册一个作家帐号！” “想好你的笔名！起一个辨识度高的笔名！可以有各种风格！” “把帐号和密码记清楚！未来你会每天使用这个帐号和密码！” 整个教室一片忙碌！ 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注册帐号！ 很多人激动的手都打哆嗦了，老师竟然来真的！上来就让自己注册作家帐号！ 没有演习，直接实战啊！ ······ 与此同时，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钻进了11教学楼。 不是别人，都是文学院的老师和教授！ 一边走，几个人一边窃窃私语: “这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应该正讲的起劲。” “我先从后门熘进去，看他没注意，我给你们打手势，你们也赶紧进来。” “李老师靠你了！” “不会没有空位吧？” “不会不会，陈昭这是给一班上课，一班是200个人，那个教室有400个座位，就算有旁听的也坐不满。” 这几个老师和教授，都好奇陈昭到底能把网文讲出什么花来。 但是，碍于面子，又不敢提前打招呼说要来听课。 因此，只好等课上了一半的时候，偷偷熘进去。 老师们蹑手蹑脚开始爬楼梯。 一楼。 二楼。 三楼！ 到了！ 刚到三楼，几个老师都傻眼了。 全是人！ 走廊里至少有一百号人，全都跟死人一样毫无声息，竖着耳朵听某间教室里传来的动静。那架势，就跟一群刺客竖着耳朵听堂上的动静，等着摔杯为号似的！ 老师们傻眼了！ 这是在干啥？ 仔细一看，那些学生聚集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陈昭讲课的教室墙外！ 都是来听陈昭上课的！ 教室里已经挤满了，只能在教室外面等！ 老师们面面相觑，都在对方脸上看到震惊。 这……刚刚不是说肯定有空位吗？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么多人来听课！ 这也太恐怖了！ 都没座位了，学生们站在教室外面也要听！ 这是怎样的号召力！ 老师们屏息静气，听到里面陈昭的声音，正讲到高潮处，非常激情澎湃： “别跟我说你卡文！” “主角的家人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主角这么强就不能有人嫉妒他一下吗！” “实在不行你来个奇遇啊！” “万年不孕的母龙突然下崽！” “绝世强者直接跪下叫爹！” “吃个饭都能遇上惊天大阴谋！” “路边捡个废铁捡到上古神剑！” …… 教室里的学生们疯狂做笔记！ 教室外的学生们听的如痴如醉！ 教室外的老师们三观尽碎！ 这特么都是啥？ 网文写作课就是这个画风吗？ 就这个教法？ 来听课的老师教授们，基本上都是研究大部头文学名着出身的，几乎没看过任何网文。因此，他们根本没法理解陈昭说的那些套路，只是觉得天花乱坠，无比荒唐！ 但是，学生们都是看着网文长大的，自然理解陈昭讲述的种种精髓！ 陈昭每讲一点，就有大量的学生露出激动的神情，明显是在教诲中拓宽了思路，受到了启发！ “好了，这节课到此结束，课后作业，就是把你想写的书前三章写出来，然后发表！如果你写的足够好，这三章发表，编辑应该就会看中你，给你签约了！下节课上课的时候，把打印好的签约合同带来！” “下课！”陈昭大手一挥。 几个门外偷听的老师赶紧跑步撤离，生怕被陈昭遇到。 一口气跑到11教楼下，几个老师教授气喘吁吁地站定。开始讨论听到的课。 “陈昭这是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就是啊，分明是胡闹啊！” “我愣是一点没听懂，那都说的什么不着调的东西！” 几个老师你一言我一语，臭骂了半天。 忽然，有个老师发现，最年长的李教授，始终没有发话。 于是好奇发问： “李教授，您怎么看陈昭的课？” 几个老师都安静下来，望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李教授。 “咱们可以申请师资弹劾。”李教授开口。 几个老师都猛的睁大眼！ 李教授竟然想动用……师资弹劾！ 师资弹劾是罗布泊大学建校时就有的一项制度，虽然是写在校规毫不起眼的一角，但是依然足够权威，杀伤力巨大！ 如果发现有老师在课上胡讲乱讲，信口雌黄，瞎说一通，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可以向校长提出“师资弹劾”。 具体意思是说，认为某教师完全不具备教学的能力，因此发起弹劾，校长会进行调查，一旦确认情况属实，被弹劾的老师就会被开除，并且，遭到教育界的封杀！ 同时，如果师资弹劾的调查结果是不属实，那么说明发起弹劾的人是在进行极大的人身攻击和污蔑，将会遭到开除！ 也就是说，师资弹劾一旦启动，要么是被弹劾者被开除，要么是弹劾者被开除，总要有一个完蛋！ 第297章 师资弹劾 就是因为师资弹劾过于凶险，一旦发起，必然有人下岗，因此，在罗布泊大学建校多年以来，根本没有多少次师资弹劾。就像核武器一样，威力风险都过大，没有人愿意轻易动用，除非迫不得已。 李教授点点头，脸上浮现一丝坚定，“我不能容忍一个毛头小子，站在大学的课堂上大放厥词！像个骗子一样乱讲一通！大学课堂是神圣的，尤其罗布泊大学的课堂更是神圣。我要向陈昭发起师资弹劾，我相信，他会被解雇！” 几个老师都骇然，纷纷劝说: “李教授您别冲动啊！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三思啊李教授！” “可以直接给校方递匿名投诉信嘛，干嘛非得用师资弹劾呢?” 李教授摇摇头，开口道: “不行，我的风格就是光明磊落，面对面公开交锋。用我的名誉做筹码，发起师资弹劾。而不是悄悄投一份匿名投诉信。” “下节课我还会来听，如果陈昭还是这样乱讲一气，我就立刻发起师资弹劾。” 老师们都急了，还想劝一劝，但是李教授打断了他们: “我意已决，大家不必再劝了。无论最后结果是怎么样，这件事我一定要做的。” 说完，李教授满脸心事重重，扬长而去！ ······ 陈昭并不知道有人要对自己发起师资弹劾，他正乐得屁颠屁颠地往家跑。 邓子欣刚刚给他发消息了: “我到罗布泊了，很快到家。” 陈昭高兴坏了！ 小别胜新婚啊！ 女朋友来了！ 一路疯跑，到小区，上楼，邓子欣的家门虚掩着，显然给他留了门。 陈昭开门进去，愣住了。 邓子欣坐在茶几后面，茶几上摆着三台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正哗啦啦地滚动着数据。邓子欣脸色臭的跟手机掉马桶里冲走了似的，正盯着那些电脑来回看。 看到陈昭进来，邓子欣笑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苦瓜脸。 “怎么了?”陈昭走过去看，电脑上全是一些股票、基金、汇率之类乱七八糟的金融内容。 邓子欣的手机还放在旁边，手机上赫然是一个群聊，群聊名称很奇怪，叫“3000万组”。正在稀里哗啦弹一些消息，什么“等等消息吧”、“撤资已经来不及了”、“看样子是空掉了”之类的。 “完蛋了。”邓子欣道，长长地叹气。 陈昭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本来他满心期待着小两口激动见面，欢欢喜喜，亲亲搂搂抱抱举高高，没想到邓子欣心情这么差，搞的他也没啥心情了。 “跟你说你也弄不明白，投资上的事儿。我拿了三千万投了一个高风险的项目，但是被人恶意做空了，现在估计是血本无归。”邓子欣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手机屏，“我们群里这六十来个人都一样，这钱烧没了。” 陈昭也有点悚然，三千万啊！ 说没就没了！ 陈昭的脸色顿时比邓子欣的还臭！ 要知道，陈昭小时候可是连买包五毛钱辣条都要抠抠索索半天的人！ 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是对金钱的敏感性还在！ 三千万，这是往他心口扎刀子啊！ “抱抱。”邓子欣突然伸手抓住陈昭的腰，认真地看着他。 陈昭一愣，打开手臂，邓子欣立刻钻进他怀里，陈昭合拢手臂，紧紧抱住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三台电脑时不时弹来个消息的提示音。但是邓子欣无动于衷，一眼都不看，安安静静地抱着男朋友。 “你头发的味道很好闻。”陈昭说，把脸埋在女朋友丝绸般顺滑的头发里。 “葡萄味的洗发水。”邓子欣说，“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一瓶。这样你的头发也会很好闻。” “你太直了，这不是洗发水的问题，我是说你很好闻。”陈昭道。 “我知道。”邓子欣在背后锤了他一拳。 又是长久的沉默，两个人静静地抱着不说话。 陈昭觉得这样抱着很舒服，抱上一百年也不腻。 接下来的一周都安稳而幸福，老师能带家属去学校吃饭，陈昭就天天带着邓子欣去罗布泊大学的食堂吃香喝辣。陈昭的课也不多，一个是居斯塔夫的数学课，另一个是自己讲的网文课。大量的空闲时间。两个人该逛街逛街，该宅家看剧就宅家看剧。 当然也工作，邓子欣还在搞投资，每天盯着各种金融数据，上亿的资金转来投去。陈昭则不停地帮班里的学生看文，给学生们挨个发修改意见。 陈昭觉得这小日子太美了，又有钱，又有漂亮老婆，没什么家务琐事，每天悠哉悠哉，要是婚后能这样，这辈子过的心满意足。 直到陈昭收到校长办公室来的消息: “李靖伦教授已对您发起师资弹劾，周五下午您的课程将会有考察组旁听，请预留10个位置。” 陈昭有点懵。 怎么这样? 这是啥意思? 师资弹劾是什么鬼?弹劾·······听上去不是什么好词儿！ 陈昭有点慌，预感到了大难临头，赶紧去翻罗布泊大学的学校校规。 翻了半天，找到了！ 认为我没有教学资格?乱讲乱教?要开除我? 陈昭有点懵。 我哪里乱讲乱教了? 我一个都市类书王，教个网文写作，简直就是绰绰有余，怎么没有教学资格了? 陈昭看了看弹劾人，李靖伦教授。 这个教授陈昭有点印象，也是今年的新老师之一，似乎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古板。陈昭对他教的课程有点印象，好像是明清小说之类的课题。 略微一想，陈昭差不多就明白了！ 师资弹劾是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手段，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李靖伦教授肯定不会对自己发起师资弹劾。 而他的把握从何而来? 肯定是去自己的课堂上听过课了！ 而对他这种老古板教授来说，网文是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再加上，陈昭的讲课方式比较狂野，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枯燥的理论性的东西。 因此，这个李靖伦教授，很可能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讲课方式，因此发起弹劾！ 第298章 考察团听课 陈昭正坐在桌前皱眉头，思索关于师资弹劾的事儿。 一只素白的手臂突然出现，把一盘青嫩嫩的提子放在桌上。又揪下一枚小提子来，塞进陈昭的嘴里。 邓子欣从背后抱住他的头，用下巴砸了砸陈昭的头顶，“唉声叹气的，怎么了?” “有个教授在校长面前弹劾我。明天学校里有考察团要来听我的课，看看我是不是个不合格的老师。”陈昭嚼着提子道。 “卧槽，还有这种死教授！”邓子欣怒了，“我去找他，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嚯！不至于不至于。”陈昭乐了。他觉得邓子欣说狠话特别可爱。 “为什么弹劾你?”邓子欣问。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被弹劾了。可能是我讲课的词汇太过狂野和口语化，学校里的老古板教授们看不惯。”陈昭道。 “那怎么办你想好了吗?”邓子欣问。 “很简单，学校的考察团来听课，我就给他们讲点老古板的东西，讲点文绉绉的东西。狂野的我也能讲，枯燥的我也能讲。估计没大事儿。”陈昭道。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邓子欣很温柔。 “还真有。”陈昭道。 “什么?”邓子欣一愣。 “别用你的大胸顶着我后脑杓了，我都快晕过去了。抱我可以，能不能不要抱着我脑袋?感觉好奇怪，好像你要拧断我脖子。”陈昭贱兮兮道。 “流氓！”邓子欣骂道，立刻松开他，踹了一脚走开。 ······ 转眼，又到了网文课的日子！ 课前十分钟，沈湄妤和几个校领导一道，前往陈昭讲课的教室。 同行的还有弹劾陈昭的李教授，以及几个文学院的老师。 这就是学校的考察团！ 今天，考察团的任务，就是要来听陈昭讲一堂课，看看他是否真的不具备讲课资格，是不是真的在瞎讲一通，乱说一气！ 如果是，很快就会开除陈昭！ 如果不是，丢掉饭碗的则是李教授！ 李教授脸色很严肃，毕竟是关系到职业生涯的大事，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几个老师一直在跟他聊: “这次弹劾有没有把握啊?” “至少八成的把握，我听了陈昭三次课，全都是天花乱坠地乱讲！”李教授肯定道。 “我也觉得那毛头小子不够资格，不知道为什么请他来当老师。” “没关系，反正今天听完课，他就该下岗了。”李教授冷哼，“就当是个小丑吧。” 很快，考察团到了三楼。 满走廊都是人！ 学生们拼命往教室里挤！ 校领导都愣了，不知道啥情况。 “想听陈昭课的学生很多，座位不够，每节课都有很多学生在墙外听。”李教授解释。 沈湄妤微微蹙眉，“这么多学生想听他的课，说明讲的也不差吧?” “这可未必。他讲课就像脱口秀演员一样，就像说相声一样，学生全程笑着上下来，当然愿意来听课。但是讲课的内容，空洞无物，废话连篇。”李教授解释。 沈湄妤和其他校领导点点头，挤着进了教室，在预留好的座位上坐下。教室里几乎已经满了，就差风扇上和讲台上没有人，其他地方全是人！ 考察团的校领导们交头接耳: “怎么这么多人啊！” “是啊，还没见过有这么多旁听的学生呢！” “我个人觉得吧，要是陈昭老师没有水平，是很难有这么多学生来的。金杯银杯不如学生的口碑啊！这么多人能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要是这节课听完，陈昭老师讲课水平没有问题，那就给换个教室吧，换到800人大教室去，这孩子们都站着听课也不是个事儿。” 陈昭还没出现，可是校领导们已经倾向于陈昭是个好老师了！ 李教授坐在旁边，校领导的交谈全都听在耳朵里，脸色有点难看。 但是，他提醒自己，校领导偏向陈昭，只是一时的！ 等陈昭开始讲课，在讲台上吆喝那些什么“万年不孕的老龙突然下崽”、“把路人甲的脸狠狠地打起来啊”、“绝世高手当场跪下叫爹”之类的雷人言论时，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李教授相信，陈昭讲不到半节课，这些校领导就会被气的拂袖而去！ 上课时间临近！ 十分钟！ 五分钟！ 三分钟！ 上课铃响，陈昭准时冲进教室，满头大汗！ “哎哟，人太多了，每次来上课都跟黄金周挤景点一样！”陈昭边登上讲台边抱怨，“好了，坐好的坐好，站好的站好，咱们上课！” 沈湄妤露出微笑，对陈昭的随和很满意。 李教授死死地盯着陈昭，等着他说出雷人的话来！ 陈昭拉开黑板，露出后面的液晶屏，启动电脑。 “咱们这个班的正式学生，总共是二百名学生，已经有一百四十八人签约了。每个人的小说我都看过了。先讲几个典型例子。从没签约的小说里面挑了几本。” 底下的校领导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二百个学生，一百四十八个签约? 这才刚开课没多久啊！ 这教学成果，很可以啊！ 陈昭已经找到了一个学生的小说，开始讲了: “首先我们看这位同学的第一章！” “非常平淡！” “上来就是一大段六百多字的景物描写，这操作秀到我了，我请问在座的同学们，有没有见过畅销小说上来就整这么一大段景物描写的?写得好也行，关键是写的这样烂，大家见过吗?” 一大群学生摇头，“没有！” “这一段可以直接删掉。”陈昭道，同时按删除键，把整个第一段删去。 “继续往下看，大家先粗略地扫一眼这第一章的剧情。” “好，读完了，什么感觉?是不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班里的学生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毫无波澜?就是因为写的毫无波澜！全都是些日常对话，我们看看中间这一部分，这里有一大堆又臭又长的对话:你吃了吗?吃了。吃的什么?油条豆汁儿。好吃吗?还行·······”陈昭照着液晶屏念，“这简直就是灾难啊！我很想知道，这种烂大街的对话为什么要写在第一章啊！一上来就水字数，还水的这么猖狂，是读者给你的爱太多让你过了火吗?” 第299章 全场起立鼓掌 陈昭继续讲下去: “第一章，一定不能像这位同学的作品一样，通篇拉家常，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第一章，要抓住观众的胃口，让读者有期待感！” “期待感怎么出来?设置冲突！设置悬念！” “我给大家举几个例子！” 陈昭一说举例子，台下的李教授激动起来了，他预感到，陈昭又要老调重弹了！ 什么“绝世强者直接跪下叫爹”！ 什么“战神归来发现女儿住狗窝”！ 只要陈昭说出这种话，考察团的校领导脸色一定会变得非常臭！ 但是，出乎李教授的预料，陈昭竟然没有说好台词！ 而是换成赏析名着了！ 陈昭开口: “首先，大家回忆一下《西游记》的开头！” 全场哗然！ 不是讲网文写作吗?怎么蹦到《西游记》上了? 这两者有关系吗?八竿子打不着啊！ 校领导们的表情也流露出困惑。 “西游记第一章讲了什么?一只大马猴从石头里蹦了出来，当了猴王，很是牛逼，但是牛逼久了，他突然想到，寿命总是有尽数的，总有一天自己要死，多么令人悲伤！要是能长生不老该多好！” “这就出现了悬念了！这就出现了冲突了！想长生不老的愿望，和现实寿命的冲突！” “然后，大马猴就去了海外，寻找仙人，想要修炼成仙，获得长生不老。第一章就结束了。注意，悬念就这么抛出来了！读者就会想看下去，到底大马猴有没有修仙成功?” 底下的同学们纷纷回忆，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西游记》·······还真是这个写法?开头设置冲突悬念? “一部这么写，可能是巧合。我们再盘点盘点四大名着的其他三部。”陈昭道。 “《水浒传》开头第一章，设置的悬念是所谓的“魔王”，魔王出世，这就是冲突！” “《红楼梦》开头第一章，设置的悬念是所谓的“补天石”，葫芦庙失火，丢失英莲，冲突密集！” “《三国演义》的开头第一章，悬念和冲突就更激烈了！天下大乱，桃园三结义！曹操欲杀董卓！” “同学们，你可以找来大量的小说分析，十本里至少有七本，开头是要设置冲突和悬念的！”陈昭总结，“你们写网文，也是一样！” 整个教室都震了！ 居然用四大名着讲网文? 还讲通了?！ 校领导们都傻眼了！ 最傻眼的是李教授！ 李教授瞪着陈昭，眼珠子快滚出来了！ 你这节课怎么变风格了啊！ 之前那些狂野的讲课方式呢? 怎么不用啊！ 为什么开始用四大名着讲课了? 陈昭用余光瞥到了底下李教授和考察团的表情，心中暗喜！他就知道会有这种反应！ 狂野的自己能讲，高大上的自己也能讲！ 不是想听高大上的吗? 四大名着够不够? 不够还有！ 陈昭邪魅一笑，开始继续激情四射地讲课！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全场都听呆了，一个又一个经典文学和大部头跟网文写作联系起来了！ 陈昭舌灿莲花！ “我注意到有同学想写赘婿文，赘婿文的故事内核和什么一样?中国古典戏剧珍珠塔！也就是《孝义真迹珍珠塔全传》！大家先不要哗然，听我分析······” “扮猪吃虎这个套路，大家经常在网文里见到，我看到有同学也写了，主角装的很菜狗，等敌人上来以后，突然展现暴强的真实实力！这个套路其实历史悠久，在古代兵法上叫诱敌深入，向敌人示弱。比如说《西游记》里面，孙悟空打强盗一段，也是这个套路······” “大家看这一本玄幻网文，目前在西红柿小说网一直是前十名，很火啊！里面有个高潮情节，主角用一块神玉，让两个敌人互相残杀。这个套路脱胎于什么?《晏子春秋》里面记载的故事二桃杀三士！大家听我分析·······” “玛丽苏和霸道总裁的传统也是历史悠久，有钱的单身汉从来就是好题材，尤其是穷人姑娘和高富帅的爱情故事，比如说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 “有多少同学读过俄国文豪屠格涅夫的《春潮》?这个故事的内核和·······” 不知不觉，整节课就上完了！ 陈昭至少引用了三十多本名着经典！ 靠着一部部高大上的名着例子，把里面蕴含的写作方法讲的明明白白！ 陈昭也累的满头大汗，这种讲法他也能讲，但是太累了！ 没办法，为了应付考察团，只能先这样讲！ “下课！”陈昭宣布。 全场先是寂静，随后，猛然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陈昭几乎被吓了一跳！ 掌声完全是自发的，学生们都神情激动，很多人甚至站起来鼓掌！ 很多学生甚至听的满面红光，吆喝了起来，跟看完顶级演出后叫好似的: “讲得太好了！” “陈老师牛逼！” “老师扩招吧！我要做你学生！” “醍醐灌顶！醍醐灌顶！” “我今天头一次知道，名着跟网文还相通啊！不愧是网文圈顶端的大师！厉害！” “这节课太震撼了！我三观都刷新了！以后看网文都不能好好看了！” 学生们沸腾！ 李教授已经彻底垮了！ 刚上课时，李教授还精神抖擞，坐姿笔挺，等着陈昭大放厥词。 现在下课了，预想中陈昭满嘴喷粪的场面没出现，反而是舌绽莲花，讲的无比精彩！ 李教授魂都没了！ 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脸色惨白得像贴了面膜一样！冷汗把西装里面的衬衫都泡透了！ 陈昭讲的不是太烂，而是太好了！ 弹劾失败了！ 学生们站起来鼓掌之后，就连考察团的校领导们都站起来给陈昭鼓掌！ 很显然，考察团的校领导们已经被陈昭的授课水平给征服了！ 沈湄妤鼓着掌目送陈昭离开教室，然后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李教授。 所有考察团的校领导都把视线集中到发起弹劾的李教授身上！ “李教授，结果已经很明确了。我认为陈昭老师的讲课水平完全没有问题。按照校规，您可以办理离职手续了。” 第300章 半决赛临近 陈昭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外站定，整理了一下衣服，敲敲门。 “请进。”沈湄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陈昭推门而入。又是熟悉的、堆满书的办公室。而且比上次来的时候，书好像又更多了些。也不知道这么多书校长看不看得完。 沈湄妤穿着一件淡绿的长裙，站在窗台旁边，正在打电话。陈昭很识趣地在旁边坐着等待，歪头看着沈湄妤，她裙子的颜色和样式让人想起刚从水面出来的荷叶。 电话的内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沈湄妤一直在紧皱眉头。 “陈老师来了?”沈湄妤终于打完了电话。 陈昭站起来，“校长您找我?” “坐下说。没有什么大事儿。”沈湄妤也坐下。 “之前李教授对你发起了师资弹劾，认为你不具备教学资格。我们成立了考察团，进行了听课、学生问卷调查、学生培养程度调查，认为弹劾不属实。现在结果已经下来了，李教授将会在后天离职。你继续带学生。”沈湄妤道。 “其实也没必要非让李教授离职，我教的这个课程确实有点太新了，老教授们不理解也正常。能不能·······”陈昭试图给李教授求求情，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觉得这种事儿给李教授一个处分就行了，扣点奖金工资啥的意思意思，直接解雇就有点太狠了。 “不可以。”沈湄妤微笑。 “啊······”陈昭一愣。 “规矩就是规矩。他对你发起师资弹劾，就是走了最极端的路线，想要直接致你于死地。不能因为你最后平安无事，就把这件事大事化小。所以他必须解雇。”沈湄妤道，“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谁都不能改了。” 陈昭微微一怔，这个沈湄妤看上去漂亮柔美，说话微风细雨，像花苞般的弱女子似的，但是做决定时也带着刀子般的坚定，“谁都不能改了”。 “去听你课的时候，我看到你教室外面有很多听课的学生，没有座位挤不进去。”沈湄妤道，“所以我给你换了个大教室，11号教学楼的顶层，第二公共课教室，有八百个座位，应该足够了。” “太好了，多谢校长！”陈昭感激。 “你参加的那个电视节目，《好多脑水》，我看快半决赛了。你什么时候去录节目?”沈湄妤话锋一转。 “这周天，周六早上我走，周一晚上回来，不耽误上课，也不耽误讲课。”陈昭道。 “你还是数学竞赛的小组成员对吧?”沈湄妤道。 “对。居斯塔夫教授把我选进去了。”陈昭道，“最近我一直在自学数学。” “正好你参加完节目，回来就开始数学竞赛小组的培训了，争取拿个好成绩。这个数学竞赛，咱们以前连着十年一直是冠军，但是最近两年，都被外国的大学抢了先，看看今年能不能再拿回来。”沈湄妤表情带着期待。 “您放心，竭尽全力！”陈昭干脆表态。 ······ 晚上，陈昭和邓子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节目不是别的，赫然是最新一期的《好多脑水》！ 这是半决赛之前的最后一期，下一期，陈昭就会出现在电视上。陈昭其实对这个节目兴趣不大，之所以看，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能构成强大威胁的敌人，以及看看考核的项目。 这一季每一期陈昭都看了，大部分的选手都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的意思是: 和普通人相比，他们是天才！ 和陈昭相比，他们是蠢蛋！ 不过，陈昭还是发现了四个强劲的对手，很可能具有击败他的实力。 第一个对手叫裘凤。 裘凤是最特殊的一个选手，她患了渐冻人症，全身只有脖子和右手能动，坐在轮椅上，跟女版霍金似的。但是她脑力暴强，尤其是在计算速度方面，和陈昭非常接近！ 如果半决赛和决赛的赛场上，有关计算的项目一多，裘凤将直接对陈昭构成威胁！ 第二个劲敌是艾州。 这个艾州长得非常有特色，瘦的跟个竹竿似的，上节目时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很像电影里民国时代那些穷书生。艾州在图像方面有惊人的天赋，给他一张地图，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记下一整个城市的建筑和街道位置，丝毫不差。 第三个劲敌叫周腾。 周腾几乎是艾州的反面，胖的吓人，保守估计有三百······公斤！ 没错，就是三百多公斤，简直像大象一样。周腾坐汽车没法坐前座，因为腰太粗了，只能坐后座。通过一些比较窄的房门时，周腾会很容易卡在门中间。他每顿饭能吃三只整鸡，或者二十个馒头，肯德基的汉堡能一口气吃十六个。给他刷上层绿漆，贴点假肌肉，就可以去演绿巨人！ 他参加节目时并没有展现出太快的速度，之所以陈昭把他列为劲敌，是因为他在节目上表现的十分悠闲，显然是没有出全力。他的真正实力能有多少，不知道，所以必须提防！ 第四个敌人叫于璧。 很漂亮的小女孩，只有十四岁，但是也是智力惊人。她有一个绝活，就是可以说倒话！ 所谓说倒话，就是她说一大串话，正常人完全听不出来她说的什么。但是如果把她说的话录下来，再倒放，就会变成正常的话！ 这是非常困难的操作，需要惊人的脑力。说倒话不仅仅是把每个字的顺序颠倒，就连发音也要颠倒，还要说的流利，这对平时的说话习惯是个完全的颠覆。 陈昭练了整整一天，才掌握这项技能，开始能流利地说倒话。 这四个人，裘凤，艾州，周腾，于璧，都是硬茬子！ 很不好对付！ 半决赛，会从二十个选手里选出最强的五个人来。陈昭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自己加上这四位。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邓子欣突然说。打断了陈昭的沉思。 “什么?”陈昭一愣。 “你这种智商极高的人，和我这种普通人，看这个电视节目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同吗?”邓子欣问。 第301章 五十度灰 “区别当然是有。你看这个电视节目是什么感觉?速度很正常对不对?我看的时候，觉得节奏特别慢，很多镜头停留的时间太长，有点枯燥。你在电脑上看视频，开个零点五倍速，应该就跟我感觉差不多。”陈昭解释。 “周天去参加半决赛，有信心吗?”邓子欣问，“几成把握?” 陈昭想了想，突然一笑。 “十成把握。” 邓子欣一愣，冷笑一声，给陈昭翻了个白眼，谴责他的自大狂。 ······ 周日！ 早上六点多，陈昭就到了电视台！ 电视台里一片忙碌，很多工作人员焦急地跑来跑去，打电话的声音挤满整个电视台大楼。 《好多脑水》现在是综艺节目的收视率亚军，现在要半决赛了，舞台升级，赛制改变，观众增加，当然非常忙碌！ 陈昭刚进电视台，就有一大批人迎接他，嘘寒问暖: “陈老师来了！请进请进！” “我们恭候多时了，就盼着您来呢！” “最近天有点转凉，我们开了空调，陈老师请进！” “路途辛苦啊陈老师！” “小心玻璃陈老师！” “陈老师小心台阶！” 陈昭不停地跟工作人员点头说“谢谢！”，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笑的脸都快僵了。 工作人员把他接到后台化妆。一堆化妆师和发型师严阵以待，俨然伺候大明星！ 听说陈昭没吃早餐，还有人专门跑了两条街去给他买了包子！ 工作人员那股热情劲儿，简直就像伺候一个天王巨星，陈昭估计哪怕自己说想要星星，工作人员肯定也会马上架梯子爬到天上给自己摘。 一边化妆弄发型，一边有专人负责给陈昭介绍新赛制。 陈昭听了一遍，就差不多明白了。 半决赛，赛制和平时还是一样，三局考验，按照积分定名次。 前五名晋级总决赛，剩下的淘汰。 但是总决赛，改成了选手互相挑战的形式！ 每个选手自己出一个项目，所有人比赛，所有人赛完所有的项目之后，积分高者胜！ 如果把总决赛比作一张试卷，那么这张试卷上的题目，是由每个考生出的。你出一部分，我出一部分，拼凑成整张考卷，大家一起考！ 这种选手自己出项目的方式，出题精髓只有两个: 第一，能最大发挥自己的长处，让自己拿到最多的分数！ 第二，能最准地击中其他选手的软肋，让其他人拿不到分！ 很难！ 非常困难！ 难爆了！ 得知赛制之后，陈昭就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该出什么项目。 但是，直到开场之前，都没想出一个最好的项目来。 一转眼，到了录节目时间！ 一共二十名选手参加半决赛！ 直到节目开始，陈昭都不知道项目是什么。为了公平起见，半决赛的比赛项目是高度保密的。 只能在后台看着舞台直播，等着主持人公布。 又换主持人了，是个很漂亮的短发女主持人，浓妆艳抹，一袭鲜红的长裙，嘴唇也红的像涂血了似的。 她一站上场，全场的观众就开始尖叫！ 很显然，她是个人气很高的女主持，很可能是电视台的主持一姐。 只不过陈昭并不认识她。 “欢迎大家来到《好多脑水》半决赛的现场！”主持人朝观众们打招呼。 现场又是一阵沸腾，很多男观众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通调动情绪的废话，什么层层角逐，什么高额的节目经费，什么万众瞩目，陈昭经常看以前娱乐节目，对这一套说辞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 终于，进入正题！ 主持人开始宣布第一项的比赛内容: “半决赛第一项，项目名称:五十度灰！” 陈昭一听，猛地一愣。 这项目名······怎车速这么快呢? 节目组这么狂野的吗? 主持人继续说: “请大家看我的身后，这是一个二十米的长木台。木台上会有五十二个玻璃杯，每个玻璃杯里都装着一样多的清水。” “接下来，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拿着针管，往这些水杯里滴黑墨汁。” “第一个杯子，滴一滴墨汁。第二个杯子，滴两滴墨汁。第三个杯子，滴三滴墨汁。以此类推。直到五十二个玻璃杯滴满。” “随后，我们会随机请观众上来，取走两个杯子，然后把剩下的五十个杯子按照次序排在一起。” “选手的任务，就是在观察了所有杯子之后，用尽可能快的时间，判断出被取走杯子的序号！” 主持人说完，全场哗然！ 观众震惊！ 选手们也震惊了！ 这项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一个杯子里滴几滴墨水，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啊！ 还要准确报出序号······压根就不可能完成啊！ 工作人员已经带着装满墨水的大针管上台了，开始给每杯水里滴墨水。 摄像师大哥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给每杯水拍特写。 小小一滴墨水，滴入一大杯清水里，工作人员再用搅拌棒微微搅动，短短几秒就彻底溶解，消失不见！ 从外表看，那杯清水完全就是没变颜色！ 观众们窃窃私语: “这个项目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完全看不出来变颜色了啊！” “这么大一杯水，滴上几下滴墨水，完全看不出来变化啊！这怎么可能完成?别又是个无人完成的项目啊。” “要是真有人能完成这个项目，那我是真服。心服口服！” “半决赛的项目果然就是狂野大胆！” 在后台候场的选手们，也是满脸害怕！ 大家都有一种小学生遇上高考卷的感觉！ 这难度太变态了！ 有的选手急的抓耳挠腮！ 有的选手面如死灰，瘫软在座位上，看样子是彻底绝望了，直接放弃。 更多的选手则死死盯着电视直播镜头，想看出那些水的区别来。但是一帮人瞪着眼看了半天，眼都快瞪裂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怨声载道的声音，在后台弥漫: “这第一个项目完全拿不到分啊！” “只能靠蒙了！” “蒙也蒙不中啊，五十二个杯子，挑选两个，这概率多低啊！” 第302章 陈昭上场 “半决赛第一个项目，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啊！” “能弃权么?” “这玩意儿谁能看出来啊，就差那么一滴墨水，这是考脑力的吗?这分明是考眼睛吧?” “好像跟脑力也搭边，图像的识别能力······” 所有选手都在叽叽喳喳，只有陈昭没有吭声。 他盯着直播镜头，大脑飞速运转！ 刚开始时，他确实也和其他人一样，非常茫然。完全看不出每杯水之间的差距。 但是，连续看了十几个之后，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在陈昭脑际出现！ 每杯水的颜色突然被急剧放大，在陈昭眼里变得无比清晰！ 那些细小的颜色差距，瞬间也变得非常明显！ 主持人已经宣布完了第一关的比赛规则，来到后台，推门而入！ 照例还是询问: “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今天半决赛的第一个项目了，有没有人愿意第一个上场吃螃蟹呢?” 所有选手面面相觑，都摇头，没有一个主动上场。 陈昭也没有主动上场，其实他对这个项目已经有把握了，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想看看其他选手完成项目的时间。 没人主动，主持人立刻让工作人员把抽奖的盒子拿进来。 贴着亮片的红盒子，看着非常花哨绚丽，盒子里是二十个小球，每个小球上写着一个号码。 选手们犹犹豫豫，从盒子里抓了一个小球。 抓完，所有人打开掌心，看到自己的号码。 陈昭抽到的小球上，赫然写着“10”的字样。 也就是说，他会第十个上场。还算不错，既不在最前，也没有落到最后。 陈昭特意留意了一下被自己视为对手的那四个人，裘凤，艾州，周腾，于璧。 裘凤是“20”号，最后一个上场。 艾州是“11”号，正好在陈昭后面一个。 周腾是“8”号。 而于璧，赫然是“1”号！第一个上场！ 于璧苦笑一下，跟着主持人走出后台休息室，走上舞台！ 观众席有人举起了“于璧”字样的光牌。可能是真粉丝，也可能是节目组布置的托儿。现场又是掌声又是欢呼，看来这个于璧人气还算是蛮高的。 主持人用扔小球的方式，在现场挑了两名幸运观众。 幕布降下，遮住了五十二个滴了墨水的杯子。两个幸运观众进入幕布后，片刻后又出来。 幕布升起，五十二个杯子已经变成了五十个，有两个杯子被移走了！剩下的杯子还是等间距摆放，看不出来缺少的杯子在哪个位置。 计时正式开始！ 限时一共是七分钟。 于璧几乎是跑到那些杯子前，弯腰附身，开始近距离地观看！ 一杯！ 三杯！ 五杯！ 时间迅速流逝，于璧盯着杯子猛看，如果目光有力量，估计这些杯子早都被于璧的注视打碎了。 剩余时间迅速减少: 六分钟！ 五分钟！ 四分钟！ 于璧突然举手，“26号杯子被移走了！” 主持人点点头，在手里的卡片上写下“26”的字样。她暂时还不能揭晓答案，得等挑战结束之后，才会公布正确结果。 于璧继续往下看。因为过度紧张，她脑门上已经开始流汗了。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于璧焦急万分，连续把五十个杯子看了三遍，但是只确定了一个“26”号杯被移走了。剩下的一个被移走的杯子，却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最后三秒钟，于璧急眼了，抱着蒙一个答案试试看的态度，举手喊，“还有1号杯！” 后台等待的选手们听到这个答案，有些骚动起来了。 如果移走的两杯，是在中间，那么前后的浓度差不对劲，还能看出来。但是，万一是第一个杯子或者最后一个杯子被移走了，这可怎么看? 主持人笑着揭晓答案: “被移走的两杯，是26号，和52号！恭喜答对了一半答案！” 于璧长舒了一口气，能答对一个，她就很高兴了。本来上场之前，她觉得自己一个都答不对来着。 后台的选手们也是一阵羡慕: “真的让她看你出来一个啊！” “虽然所有的时间都用尽了，但是能对一个，也厉害啊！” “抽到的观众太鸡贼了，竟然把最后的52号杯子给拿走了。这样根本没有参考物啊！” “接下来的观众可别这么干，要是看了半天，没发现有颜色变化突兀的，就只能蒙一个一号杯子或者52号杯子了。” 第二个选手上场！ 第二个选手远没有于璧表现好，直到所有时间耗尽，都没能说出来一个杯子的号码。最后几秒钟，干脆利索地蒙了个“1号杯”和“52号杯”。 但是，主持人揭晓的正确答案，是“17号”和“50号”杯。因此，全错！ 接下来连续几个选手，表现都惊人的一致，没有一个人答对！ 底下的观众也纷纷抱怨: “这项目太难了啊！” “神仙项目，就开门红对了一个，后面全不行了。” “半决赛就这么猛，决赛该怎么办?” “我估计这第一个项目也就于璧能拿到分，一枝独秀了。” 很快，到了第八个上场的选手，周腾！ 陈昭来了精神，盯着直播镜头。周腾是他预计的最终对手之一，到底他能不能完成项目? 但是，很遗憾，周腾也完全束手无策，在台上呆了几分钟，随便蒙了两个错误答案出来，铩羽而归！ 第九个选手直接放弃挣扎了，站在台上跟主持人聊了几分钟的闲天，蒙了两个答案下台。 观众们都已经有些累了，有离席去上厕所的，有打哈欠的，有掏出手机来玩的。这么长时间都是一样的挑战失败，大家的耐心已经消磨地差不多了。 第十个上场选手，陈昭！ 陈昭走上台，竟然看见了好几个印着自己名字的灯牌，沉寂许久的观众席又爆发了一阵不算小的掌声。 陈昭有些意外，好像自己还有点人气? 不过，前排一些观众的窃窃私语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这个好像是第一期的那个?” “对，我记得第一期他表现还挺亮眼来着。” “但是我估计他也够呛！” 第303章 裘凤 “就看运气了，我看啊，这第一个项目就是看运气的。根本完成不了，给选手们来个下马威。” “看看陈昭表现吧！” “这项目有点看腻了，希望赶紧到下一个项目。” 陈昭上台，并没有像别的选手那样神色紧张，而是气定神闲，眼角带笑！ 幕布落下，又是两位幸运观众被选上去拿杯子。 陈昭甚至悠闲地跟主持人闲聊起来了: “这项目好难啊！节目组太坏了！” 主持人笑吟吟地，“那你感觉自己能通过这个项目吗?” 陈昭一如既往地嚣张，“半决赛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来一波关公温酒斩华雄！” 刚说完，大幕拉起！ 陈昭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冲到长桌前，开始看那些杯子！ 一边看，一边迅速往前走！ 走马观花一样！ 不到二十秒，就把五十个杯子全都看了一遍！ “好了，有结果了，第十三号和第44号杯子！”陈昭突然转身，大声宣布！ 全场哗然！ 这么快！ 主持人也明显一愣，她还以为也得好几分钟才能完事儿，结果自己刚走下舞台，还没来得及坐下歇一歇，就结束了? 无奈，主持人只好又提着裙子，匆匆上台。 “你的选择是，第13号杯子，和第44号杯子，对吗?”主持人道。 “没错，第13号和第44号杯子被拿走了。”陈昭笃定地点头，悠闲地站在舞台上，笑容更甚，好像他刚刚做的只是从一堆苹果里找出两只橘子那么简单。 “这个答案，你确定吗?”主持人问，“还有很长时间，确定不要再检查一下?” “不需要了，就是13和44两个杯子。”陈昭微笑，“我刚刚说了，我要关公温酒斩华雄。” 主持人掏出答案卡，看了一眼，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 随后，露出职业性的灿烂笑容！ “恭喜陈昭选手！用时21秒，两个答案全部正确！被拿走的两个杯子，正是13号和44号！”主持人笑道，声音传遍全场。 先是一静，随后掌声雷动！ 观众们本来已经熄灭的热情再次点燃！ 一个刚刚上厕所回来的观众，看见所有人都在激动的鼓掌，都懵了。赶紧拉着身边的人问: “发生啥了?” “陈昭挑战成功了，两个杯子的序号全部说中！” “啊?挑战成功了?我上厕所尿个尿，他就成功了?” “对啊，一共就用了二十一秒！他上台走了一趟，接着就把号码报出来了！” “卧槽?！我这一泡尿的工夫，就把精彩高潮错过了?” 主持人很意外地看着陈昭，“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地把杯子找出来?有什么特殊方法吗?” “特殊方法当然是有，但是不能说，因为我后面还有十个选手没上场呢！”陈昭哈哈笑道。 陈昭走下舞台，回到后台休息室。 一进门，所有选手都用看神仙的眼神望着陈昭！ 太可怕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快！ 完全不科学！ 上场的幸运观众是你家亲戚吗? 你丫是开挂了吗? 陈昭对着众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牛逼”的笑容，到角落坐下，等待下一场。 陈昭后面上场的是艾州。 看到陈昭的过关速度这么快，艾州的心理压力骤然变得非常大！ 大到什么程度? 站上舞台的时候，艾州的脸色煞白！ 陈昭在休息室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等着艾州，想看看他能不能快速把两杯水找出来。毕竟，艾州也是他预测的敌手之一。 但是，艾州完全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水平，一直又茫然又焦头烂额地盯着那些杯子猛看，拖到整整六分五十秒，最后关头了，才犹犹豫豫报出来两个杯子号。 主持人揭晓答案。 只对了一个。 接下来连着好多个选手，全都是一样的费拉不堪，水平差劲，要么全错，要么侥幸蒙对一个，还都是在最后关头蒙对的。 终于，到了第二十个上场的，裘凤！ 这个项目对于裘凤来说，是比较吃亏的。 因为，别的选手都是用腿行走，确定被拿走的杯子之后，只需要开口说就可以了。 但是，裘凤是瘫在轮椅上的渐冻人，她的行动需要用手指控制着轮椅，她也没法清晰地发音，只能用几根手指艰难地在键盘上敲击。 和别的选手比起来，她在时间上有天然的劣势！ 不过，陈昭并没有因为她的劣势就轻视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裘凤的时候，陈昭总有一种感觉:轮椅是她的战马，她是跨在马背上的女将军。虽然是渐冻人，但是她的脑力会比别人锐利得多。 上台后，裘凤就把轮椅面向幕布，安静地等待大幕掀开。 她不像别的选手那样面向观众，或者跟主持人谈笑风生。她留给现场观众的只有一个背影。 坚定，刚毅，孤独的背影！ 大幕掀开，裘凤的手指立刻向前划，电动轮椅冲向长桌，像战马朝着敌阵猛冲！ 随后，在杯子面前停下，开始观察！ 她对每一个杯子都看的很仔细，看完一个杯子，就让轮椅稍微挪动一点，再看下一个杯子。 很多选手在看杯子时，经常是前后顾盼，看看前面的，又看看后面的。犹犹豫豫，踌踌躇躇。 但是，裘凤完全没有这种踌躇，她从不回头，看过去一个就是一个。似乎被她观察过的每一个杯子，都已经被她牢牢刻在脑子里，拍成了照片夺去了魂，因此压根不需要再回顾。 三分钟时间，裘凤终于把五十个杯子都看完了！ 现场已经一片寂静，所有的观众都在等待。 裘凤有答案了吗? 她是要直接出答案，还是再倒回去重看一遍? 片刻的等待，裘凤手指划动，开始在手写键盘上写数字: “1” “16” 主持人问，“一号杯子，和16号杯子，对吗?如果确认的话，请眨眨眼。” 裘凤眨了眨眼。 主持人掏出答案卡，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正确答案，是一号杯子，和16号杯子！恭喜裘凤选手！答对！用时三分十秒！” 第304章 千手观音 全场掌声！ 又是一个全部答对的选手！ 虽然比起陈昭的速度，裘凤差的太多，但是能把两个杯子全部找出来，也是非常了得！ 后台休息室里，陈昭微微点点头，他果然没有判断错，裘凤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短暂的中场休息，主持人开始介绍第二个项目: “今天半决赛的第二个项目，名为千手观音！” “需要借用在场五百名观众的双手一用！” 主持人说完，观众们茫然了。 千手观音? 这是什么鬼? 为啥还得借我们的手? 后台的选手们也都一脸茫然，不知道这项目到底是要搞什么么蛾子。 陈昭倒是眯起眼睛，他听到项目名称，又听主持人说需要借用全场观众的手，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了。 “首先，我们的工作人员会采集在场所有观众的左右手掌纹，总共采集一千个。”主持人进行详细解释。 “然后，把这些掌纹的照片给所有选手看。选手会有十分钟时间进行记忆。” “随后，我们会随机抽取一个掌纹，隐藏一半，展示一半。” “选手需要根据这半个掌纹，找到对应的另一只手的掌纹。” “找出正确答案，用时越短，得分越高！” “大家提供掌纹的方式也很简单，我们节目组定做了一批特制的平板电脑，只需要用手压一下屏幕正中央，就可以提取掌纹。比如说，现在我先提供我的左右手掌纹。” 主持人说完，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台。主持人先把左手在平板电脑屏幕上印了一下，大屏幕上立刻出现黑白色的掌纹。主持人又把自己的右手在屏幕上压了一下，又一个掌纹出现。 观众们都看明白了。用手压下屏幕而已，傻瓜式操作，谁都会。 十几个工作人员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出现，走向观众席。开始向现场的五百名观众收集掌纹。 后台休息室里，选手们的表情各异。 有的选手记忆力不行，直接脸色煞白！ 掌纹这东西，过于复杂。世界上没有两个掌纹是完全相同的，每个人的左右手又完全不同。那些纹路看似不同，又有很多相似之处，看似相似，又有很多不同之处。纵横交织，条条道道，长长短短，能记住一个人的掌纹就已经能烧掉半个脑子，更不用说记住一千个掌纹！ 如果在记忆力方面没有专长，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因此，记性不好的选手，直接绝望了，知道这个项目自己绝无可能拿到分数。 但是，那些擅长记忆力的选手，脸上都露出喜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昭也是喜出望外，对他来说，这个项目已经不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了。 而是送分题！ 简直就是白捡的分数！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记掌纹的事儿难于登天，但是陈昭是谁? 人肉照相机啊！ 别说一千个掌纹了，就是三千个、五千个、一万个掌纹，都没有任何难度！顶多是时间多少的事儿！ 因此，当主持人带着抽签箱来到后台时，陈昭直接举手，毛遂自荐，要求第一个上台！ 这次陈昭上台，观众的反应明显比上次激烈很多，掌声雷动！ “陈昭来了！” “我很看好他！这小伙子已经流露出冠军的潜质！” “上一把就陈昭通过的快啊！” “这一波他要是还那么快，晋级决赛就稳了！” “陈昭加油！” 陈昭也丝毫不慌，非常镇定地和观众们挥手打招呼。 主持人笑吟吟地问，“上一个项目你温酒斩华雄，这个项目还能那么快吗？” 陈昭想了想，对着话筒说，“其实我想慢一点。” 观众们都是一愣。 想慢一点？ 什么意思? 这个项目不是很擅长? 陈昭还没说完，下一句话是—— “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主持人一愣，没忍住笑出了声！ 底下的观众也是一阵窃笑，这选手怎么老是爱装逼啊！不说大话就难受是吗? “好，请选手转身，看向大屏幕！”主持人突然道。 舞台后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千个掌纹！ 陈昭转身，倒计时立刻开始，他只有五分钟的记忆时间！ 场上的观众看不到陈昭的脸，因此毫无察觉。但是，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明显看到陈昭转身后的神情变了，由悠闲骤然变得锐利，眼神像闪电一样射向大屏幕！ 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陈昭瞬间进入了专注状态，快速记忆着大屏幕上的掌纹！ 与此同时，底下的观众已经看呆了。 摄像师拼命地转动摄像机，寻找那些长的特别漂亮的观众，表情极其浮夸的观众，拍摄特写镜头，用在电视上。 一分钟后，场上开始充满窃窃私语: “好复杂啊！” “这么多掌纹，我看着都头晕想吐！” “这项目真是人类能完成的吗?” “看别的节目的时候，比如说什么闯关节目，旅游节目，甚至歌唱节目，我都会有一种感觉，我上我也行！但是看《好多脑水》，我是真不行啊！就是杀了我也不行啊！” “看看陈昭能不能再创辉煌了，我估计啊，悬！” 时间很快过去两分钟。 陈昭突然举手，“我记完了，出题吧！” 全场大哗！ 这是·······什么操作?！ 两分钟记完一千个掌纹? 五分钟能记完就够快了，竟然两分钟就搞定? 主持人一愣，大手一挥，屏幕立刻黑了下去。 随后，一个巨大的左手掌纹出现在屏幕上，只有上半部分。 这就是考题！ 现场所有的观众都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想知道会不会抽到的是自己的。虽然自己不能上电视，自己的手能上电视也是不错的嘛！ 一个小女孩兴奋地举起手，给旁边的女人看，“妈妈！好像是我的手！” 一个老大爷激动的花白头发乱抖，“是我的手！” 一个戴眼镜的小伙推了推眼镜，突然激动起来，“我的手！” 接连有十几个人神色激动，觉得应该是自己手掌的掌纹！ 还有几十个观众犹犹豫豫，不停地看自己的手和大屏幕上的掌纹，觉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第305章 陈昭是骗子? 很快，在场观众都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个项目太难了！ 掌纹这种东西，虽然很多掌纹不同，但是不仔细看的话，还是非常相似的，很容易弄混！ 就像全场有一堆人觉得大屏幕上是自己的掌纹一样！ 这不光是单纯考验记忆力，还考验眼力啊！ 陈昭点点头，“我记住了，给选项吧。” 主持人再次大手一挥！ 大屏幕上出现了五百个右手掌纹！ 主持人:“好了，这是五百个右手掌纹，请根据之前出示的半个左手掌纹，找到对应······” 主持人的话突然被陈昭打断！ “第三排，第六个。”陈昭道。 主持人一愣！ 观众们也是一愣！ 后台正在观看直播的选手们都是一愣！ “答案是第三排第六个。”陈昭又重复了一遍。 主持人这回是真傻眼了，竟然这么快?！ “确定吗?”主持人问，“不再考虑考虑?” 陈昭露出笑容，“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就是它！揭晓答案吧！” 主持人掏出答案卡，看了一眼。 本来还有点将信将疑，看完答案卡，全场观众都看到她表情大变！ “正确答案是——” “第三排第六个！” “恭喜陈昭！答案正确！记忆用时两分零四秒，指认用时六秒！完成了本项目的挑战！”主持人高声宣布。 陈昭面向观众鞠躬，刚弯腰，掌声就像潮水一样涌上了舞台！ 各种各样的赞叹声: “太快了！我愿称之为天下第一快！” “这么难的项目，我还以为得跟电影里拆炸弹一样，到最后一秒钟才完成，没想到上来就结束了啊！” “强！暴强！” “陈昭这脑子，绝了！和他比起来，我觉得我头上那团肉就是团死肉！” “简直就是无敌！”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好有魅力啊！好想叫他老公！” “清醒点！你特么是男的！” 陈昭回到后台休息室，一进门，所有选手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能杀到半决赛的选手，没有一个不是天才级别的人物。 可是，陈昭展现出来的变态实力，连天才都感觉恐怖！ 陈昭没有说什么，到角落坐下，等着最后一场的项目。前两个项目他都迅速通过，估计晋级总决赛是没有任何问题了，他现在丝毫不慌！ 刚坐下没多久，邓子欣发消息过来了: “怎么样?顺利吗?” 陈昭心里暖暖的，有女朋友惦记的感觉真好。 “还行吧。”陈昭打字回复。 “也就是秒杀全场那样子。”陈昭忍不住又补了一句。 邓子欣发了个自拍过来，正在翻白眼。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自大狂。”邓子欣道。 “嘿，你怎么还不信呢?等节目播出你看看节目就知道了，你男朋友那是绝对的全场最强！”陈昭发消息回怼。 邓子欣没再说话，陈昭闲得无聊，盯着手机上她翻白眼的自拍看。 真是越看越好看！ 太漂亮了！ 真正的美女连翻白眼都那么可爱！ 陈昭很满意，长按图片，保存。 他手机里已经存了好几百张邓子欣的照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存，就是下意识地想存下来。其实平时也不怎么看，毕竟跟邓子欣住对门，三餐都一起吃，天天能见到活的人，就没必要看死的照片了。 其他选手陆陆续续上台进行比赛。 简直就是洋相百出！ 有五分钟才记了几个掌纹的。 有上去以后直接问主持人能不能放弃的。 有全程愣头愣脑跟梦游一样的。 真正能答对的很少，大部分都答错了。 不过，陈昭之前看中的能作为敌人的几个选手，都成功答对了，就是用时长短的问题。 第二个项目录完，节目暂停，观众和选手都离席。等下午再录最后一个项目。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中午了，大家都得吃午饭睡午觉。 陈昭也熘达着出了电视台，去附近街上一家面馆要了碗牛肉拉面，对付午餐。 半道上还遇到了两个粉丝，拽着陈昭要签名。 陈昭也没含糊，都给了个签名。毕竟也不是什么耽误时间的事儿。 刚吃完面，想起身离开时，一个电话突然打来！ 一看手机，来电人，“编辑斧子”！ 陈昭挠挠头，心说我最近也没写小说啊? 找我啥事儿? 催我开新书? 按“接通”的绿键，编辑斧子火急火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了: “有很多网文作者喷你！” 陈昭一愣，心说这是啥事儿? “为啥啊?”陈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招谁惹谁啊！” “你是不是在罗布泊大学当老师了?还开了个网文课?”斧子询问。 “昂，对啊。”陈昭点头，这件事已经上过新闻了，不是什么秘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这事儿在网上越闹越大，本来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网友关注，但是今天上午，突然有个网文大神发微博喷你，结果带着一大批的作者跟着喷你，现在已经有点沸沸扬扬的趋势了！”斧子道。 “卧槽?有这事儿?”陈昭有点懵，“不是，他为什么喷我啊，我开课讲网文，繁荣网文圈，有什么错吗?” “我把他微博发给你，你自己看看吧。”编辑斧子说着，挂了电话。 陈昭拿着手机等待，几秒后，果然斧子发来一条链接。 陈昭点进去，是个名为“鲸鱼屁股”的作家微博。 第一条微博，赫然就是对陈昭的恶评！ “惊闻作家陈昭成了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开课教授网文，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网文写作是能教会的吗?有哪个网文作家是靠老师教出来的?” “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网文写作培训班，说什么轻松月入过万，一学期立地成神······” “都是诈骗！无耻的诈骗！” “把一茬又一茬做发财梦和作家梦的年轻人骗进来，讲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到最后，没有一个学生能在写网文上获得成功！” “建议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们报警，把陈昭这个骗子缉拿归案，还大学课堂一个朗朗干坤！” 第306章 群起攻之 陈昭去搜了一下这个名为“鲸鱼屁股”的作家，发现······竟然还挺厉害！ 最早他是写灵异小说起家的，甚至，曾经做到了灵异小说的前三名！ 后来又写了几年网文和剧本，但是成绩不是很好，这两年没什么新作品了。 但是这不妨碍他吃老底子，有一大票粉丝，今天出席个活动，明天参加个会议，打着老作家的名号招摇撞骗。甚至还时不时上个电视节目，知名度很高！ 现在，他对着陈昭开炮了，猛喷陈昭教授网文写作的行为是“诈骗”！ 甚至，还让罗布泊大学的学生打电话报警，把陈昭抓起来！ 陈昭觉得心头一股火直往上窜！ 你是老几啊！ 对我指手划脚的? 我勤勤恳恳上课，帮助多少学生踏入了网文写作的宝地，竟然说我诈骗? 你丫才诈骗呢！ 我看你长得就像诈骗犯！ 还名作家呢，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猛喷，造谣生事儿，就这素质? 陈昭刚想给斧子说啥，啪啪啪，斧子又连续甩了好几个链接过来！ 陈昭挨个点开那些链接，一个个地看。 越看越来气！ 越看越发笑！ 都是一些名作家的发言，清一色在猛喷陈昭讲网文课的行为: “陈昭这小子，侥幸拿了个都市类书王，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还开课教学·······这种东西能教会吗?写作看的是天赋，是悟性，指望着靠上课培训，教出有水平的作家来，那是痴人说梦！” “陈昭这就是在诈骗啊！大家自己想一想，赚钱吃饭的本事，你会教给其他人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怎么办?陈昭虽然开了网文课，吹的天花乱坠，说的冠冕堂皇，但是肯定不会掏心窝子，把真正的写作精髓教给学生。” “关于陈昭的网文课，我就一个态度，谁信谁傻瓜，谁听谁上当。” “列位，不是我骗吃骗喝啊，要是陈昭真能把班里学生教出几个网文大神来，我就把我写过的十几本书都吃了！” “搜遍网络文坛下水道的污泥浊水，也找不到陈昭这样招摇撞骗、恬不知耻的屎壳郎！说是讲网文课，其实就是混老师头衔，欺骗学生，欺骗校方，欺骗社会！像陈昭这种层次的作家，不可能不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作家靠的是天赋，培训班是不可能培养出好作家的！” 陈昭一方面被气的七窍生烟，鼻孔喷火，另一方面又觉得很可笑。 为什么? 生气，当然是因为有这么多人拿键盘猛轰他，造谣中伤，疯狂泼粪！ 可笑，则是觉得这些人浅薄无知！ 谁说作家不能培养出来的? 别人培养不出来，那是他们讲课能力不行！ 我的讲课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更何况，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个顶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智商高的吓人，全都是可塑之才，又经过了筛选，跟学习缓慢的普通人能一样吗? 陈昭发誓，一定要让自己带的这些学生，全都迅速成长为优秀的网文作家！ 编辑斧子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这个事儿影响还挺恶劣的，你想想该怎么应对一下。” 陈昭心思一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应对?” 斧子顿了一下，开口道，“沉默。” “沉默?”陈昭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 “你仔细观察这些朝你开炮的作家，基本上都是一些没多大名气的，或者已经过气的作家。他们的粉丝全都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你一根小拇指的粉丝多。毕竟，你可是今年都市类的书王，风头正盛。” “所以，我觉得，这些人喷你，一来是因为嫉妒你，二来也是为了蹭你的热度，想要靠着你的名气火一波。” “如果你跟他们对骂，或者采取什么极端反击的话，这事儿一闹大，就正中他们下怀，因为热度涨上来了。” 陈昭挠挠头，“但是我要是不回击的话，是不是显得太怂了?肯定有很多人会觉得，啊你怎么被人骂了还不还口啊，是不是没法辩解啊，那你就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个骗子对不对?” 斧子沉默了一下，“当然会有相当一部分人这么想。” “所以我觉得沉默不太妥。”陈昭道，“我还是得有个反应，不能跟石头一样毫无动静。” “我建议你沉默，还有一个顾虑。”斧子忽然说。 “您讲。”陈昭道。 斧子虽然年轻，但是在编辑这一行也干了很多年了，属于老油条，经验丰富，比自己这种新人有智慧的多。因此陈昭很看重她的建议。 “你的粉丝基数非常庞大，保守估计也有好几百万。”斧子开始讲自己的顾虑。 “如果你跟那些人对骂的话，粉丝很可能会跟着你过去骂。” “对方的粉丝也会起来回喷。” “这样一来二去，很容易就会发展成军团级别的骂战，规模越来越大，阵仗愈演愈烈。到最后，几十万人日日夜夜在网上骂战，闹的沸沸扬扬，会搞的无法收场，祸酿的非常大。” 陈昭听的一呆一呆的，“这么严重?” “当然了，别忘了你的粉丝基数在那里啊！粉丝们也不一定完全是替你出头，很多人纯粹就是闲的没事儿干，一看有借口了，立刻手按在键盘上疯狂操作·······越战越来劲，越骂越兴奋，整个人跟年轻了十岁似的！”斧子口气十分确定道。 陈昭沉默了两秒，突然问: “你这么了解是不是以前干过?” 斧子明显一懵，“啊这·······” 陈昭笑了一下，“你也参与过这种事儿对吧?” “怎么不说话?肯定是参加过吧?” 斧子干咳了两声，支支吾吾，“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我当时追的一个爱豆被人骂了·······然后我就生气嘛······” 陈昭哈哈哈哈笑了半天，急的斧子在那边一直说“笑屁笑屁笑屁”。 “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风险很大，这样吧，我这么操作一下······”陈昭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这样好像是可行·······比较温和，又表明态度。”斧子犹犹豫豫，赞成。 第307章 马路上狂奔的龙虾 陈昭发微博，内容很简单: “近日，有很多同行和非同行对我的网文教学课提出质疑。” “我的态度是，不回喷，爱谁谁。” “目前，我教授的学生都已经完成了小说签约，但是他们并没有对外界表明自己的身份。等学期末，我会让我的所有学生公布笔名。到时候，大家可以看看，有多少新秀的网文大神是我的弟子。” “届时，对本人所有的谣言攻击，都会不攻自破。” “最后，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友情提示，这个故事不针对任何人。” “有一个盲人，善于闻香识气。有个作家把一本《西厢记》给他闻。他说是《西厢记》。问他道，你怎么知道的?盲人回答，有些脂粉气。作家再拿了一本《三国志》给他闻，他说，是《三国志》。又问，你怎么知道的?回答说，有些刀兵气。这个作家觉得很奇异，便拿了自己的文章给他闻。盲人说，是您的佳作。作家问，你怎么知道?回答说，有些屁气。” 陈昭把微博发出去，就不管了，拍拍屁股离开面馆，回电视台录下午的节目。 最后一项比赛项目比想象中的还简单，现场的观众每个人给一个整数，再选一个加减乘除，选手需要尽快算出来五百名观众给出的算式。 这个项目对普通人来说依旧是难于上青天，但是对于杀进半决赛的天才选手们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陈昭照例还是拿到了满分，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总决赛。打道回府。 坐飞机回罗布泊的路上，他之前发出去的微博就开始涨热度了！ 大批的粉丝给陈昭点赞，赞数迅速冲破五十万，还在急速上涨！ 粉丝们喜闻乐见，在陈昭的微博底下留言: “好家伙，这个故事不针对任何人，可以说是很含蓄了！” “不针对任何人，我信你个鬼！” “有些屁气，哦呵呵呵呵！” “陈昭大大自信心很足啊，等期末让学生公布笔名，这意思是肯定能培养出来一堆网文大神?” “万一培养不出来，岂不是翻车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力挺陈昭！” “要是别人说能教出作家来，我肯定不信，但是现在是陈昭在做这件事儿，我就有点信了，陈昭善于创造奇迹！” 陈昭坐在飞机座椅上，看了一圈粉丝留言，大部分是支持的，也有质疑的，还有很多黑粉头子对着自己泼冷水的。 无所谓，时间会证明一切！ 陈昭已经下定决心，把自己班里那些学生都培养出来！ 既是培养学生，也是证明自己！ 有了强烈的目标，就得开始努力了！ 怎么努力? 制定计划? 开始审稿? 都不是！ 当然是——先睡觉！！ 陈昭把飞机窗上的挡光版拉下来，问乘务员要了小毯子，盖在身上，闭上眼，呼呼大睡。 这叫劳逸结合！ ······ 与此同时，作家“鲸鱼屁股”的办公室。 “气死我了！”鲸鱼屁股猛拍桌面，大吼，脸涨的通红！ 秘书正好推门进来，被老板的拍桌怒吼吓了一跳。 “怎么了?”秘书试探着问。 “你看看陈昭发的那个微博！讲的那个故事！”鲸鱼屁股非常火大，指着电脑屏幕咆哮。 秘书凑过来，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是陈昭新发的微博。 “那个·······老板，他没说是针对您啊，他可能是在讽刺其他作家呢?”秘书看完，尴尬地问，“您不要自己对号入座啊！” “胡说！我在文坛混了这么多年！谁的文章有屁气我还不知道吗?！他分明就是在骂我！”鲸鱼屁股大怒。 ······ 回家的路上，陈昭看见一只龙虾在街上跑。 没错，就是一只龙虾，很大只，青色带花纹，挥着大钳子，跑的飞快。沿着人行道和机动车道的白线，狂飙猛进！ 陈昭愣住了。 什么鬼? 马路上为什么会有龙虾狂奔? 龙虾不是在海里吗?在城市街头是怎么回事儿? 搓了搓眼睛，龙虾拐了个弯不见了。 陈昭左右看看，没有路人，也没法从路人的反应判断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在原地傻站了几秒，陈昭耸耸肩，回小区，上楼。 邓子欣家开着条门缝，陈昭敲敲门进去，看见邓子欣正坐在餐桌旁边，桌上一大堆调料姜醋盐，一副要做大餐的架势。邓子欣两手托着腮帮，闷闷不乐，眼神惆怅。 “怎了姐?”陈昭过去，拉着邓子欣的手坐下。 “没啥·······”邓子欣欲言又止，脸发红，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儿。 陈昭看她心情不好，决定安慰安慰她。 怎么安慰? 当然是用·······聊聊天的方式。 “我路上遇见一个非常神奇的事儿。说了你可能不信。”陈昭道。 邓子欣歪头看看他，“什么事儿?” “说实话，这事儿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打死不信，实在是太魔幻了。”陈昭道，“但是确实是真的，就发生在五分钟前，我从小区外面的路上看见的。” “说吧说吧，别卖关子了！”邓子欣乐了。 “我看见一只大龙虾，在马路上狂奔！”陈昭揭晓答案。 邓子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眼神变得疯狂！ “是不是不信?我忘了拍照片了，千真万确！我不骗你！就在小区门口·······”陈昭叨叨地说，突然被邓子欣打断了。 “我信。”邓子欣用疯狂的眼神看着陈昭。 陈昭感觉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 “你信?”陈昭有点懵。 龙虾在马路上狂奔，这种事儿听上去那么可信吗? “因为·······那只龙虾就是从我手里跑掉的！”邓子欣眼泪下来了，“我想给你做只龙虾接风洗尘，结果辛辛苦苦把料备好以后，发现龙虾不见了·······” 陈昭傻眼了。 卧槽?！ 合着那只龙虾是从自家跑出去的啊！ 怪不得邓子欣搁这儿难过呢！ 原来是因为丢了龙虾啊！ “咱们俩应该早点联系的·······”陈昭挠挠头，“这样我就能把那只龙虾抓回来·······” 邓子欣捂脸哭泣。 第308章 学好数理化的重要性 回罗布泊第二天，数学课开课了。 居斯塔夫教授有好几个数学课，面向不同水平的学生，分为不同的等级，讲述不同的知识。 而陈昭上的课，是等级最高的！ 面向最高水平的学生！ 有多高？ 陈昭甚至在课堂上见到了秃顶的大叔同学！ 陈昭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大年纪的学生，少说也得三十多岁了，可能是学校里的老师来听居斯塔夫教授的课，也可能是校外人员慕名来听课。 当然，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是有同学因为无法通过这么高难度的课程，留级了很多年……留到头发稀疏…… 虽然这是水平最高的课程，很值得听，但是陈昭还是听不懂。居斯塔夫教授只会说德语，陈昭只听得懂中英文。 因此，每次上课，陈昭都是默默坐在教室后排，缩在角落里，自学。 他的自学能力很强，每次上课来，都是抱着一大摞书。等居斯塔夫讲完课，他也就把这一摞书学完了！ 陈昭学的很乱很杂，虽然学的都是数学，但是各种乱七八糟领域的数学都学。 通常情况下，一个学科的学习，想要取得成就，就得抓住一个方面猛打猛钻，像钉子一样对准一个点扎下去。 但是陈昭是各个方面都钻，什么东西都学，偏偏还学的奇快无比，别人研究好几个星期的内容，他短短几十分钟就看懂了。陈昭的数学学习不是一根钉子深扎下去，而是噼里啪啦的暴雨梨花针，把尖端数学这块板子打的像马蜂窝！ 居斯塔夫教授时不时会布置几道作业题，写在黑板上。 这些作业题一如既往地非常有个性，难度一个比一个变态，绝大多数同学们看了只能干瞪眼。居斯塔夫教授布置这些题目，但是从来不收作业，能做就交，不能做拉倒。在这方面，居斯塔夫教授有一种“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能教的我都教了，你爱学不学，关我毛事”的精神。 绝大部分同学做不出来，陈昭则是那极小部分。 每天上课，陈昭就拿着一张纸在讲台旁边等着，纸上写着做出来的题。 居斯塔夫教授来了，就接过纸，看上一阵子，然后点点头，用手指在纸上虚画个对号，意思是做对了。陈昭就笑笑，拿回作业，到教室后排角落自学去。居斯塔夫教授知道他听不懂德语，全程也不说话。师徒俩就在沉默和尬笑中一次次交作业和改作业。 陈昭很快就在班里出名了，全班人都知道这个小年轻数学水平非常了得，没有不会做的题！ 于是，形形色色的同学课间主动凑到陈昭旁边，套近乎，抱大腿！ 大部分学生都被陈昭打发走了，但是还是认识了几个同学，这几个同学都太显眼了，想不认识都不行。 第一个认识的，毛子留学生，格里高利，其父是莫斯科的寡头，家里的财富金山银山的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格里高利给陈昭握手，操着蹩脚的中文，带着豪门公子的微笑，自我介绍说我叫格里高利，我爹就是莫斯科的那个格里高利，听说你数学很好，想和你交个朋友。 陈昭一边跟他握手，一边恍然大悟地点头，连声说久仰大名久仰大名，nice to meet you。 其实陈昭完全没听说过什么莫斯科的格里高利，但是一听这个口气就能猜个大概——只有超级富二代，会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上来就介绍自己的老爹，还只介绍个名字，好像全地球人都认识他爹似的。 陈昭回去以后就上网查资料，找这个所谓的莫斯科的格里高利。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死人，竟然是个富到金山银山的寡头家族！ 再查，查出来的消息就更惊悚了，坊间传闻，格里高利家族总共有四万方的地！ 四万方是什么概念? 十亩是一畋，三十畋是一方！ 格里高利家有四万方地！也就是12000000亩地！ 看到这个数字之后，陈昭头发都竖起来了，一时间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寡头的地盘竟然能这么庞大，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和认知。这已经不是富可敌国的问题了，这么大的地盘完全可以自己建国了！ 本来陈昭觉得自己算很有钱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格里高利拔根头发下来，比自己的腰都粗！ 陈昭心说好家伙，竟然能认识这种极端富二代，老钱中的老钱，而对方对自己感兴趣的原因，竟然仅仅是自己数学学的好? 梦幻。 太梦幻了。 记得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老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走不怕”。 当时陈昭嗤之以鼻，天下之大，岂是学好数理化就能立足的? 现在看来，还真是啊！ 老师说的没错啊！ 要不是数学学的好，怎么可能认识格里高利这种天龙人啊！ 格里高利对陈昭很热情，热情到第二次见面，就送了个小礼物盒。 陈昭打开礼物盒，里面赫然是把车钥匙。 钥匙上的车标很熟悉，中间一个“b”，两边是展开的银色翅膀。 好家伙，宾利！ 陈昭吓了一跳，赶紧推辞说无功不受禄，这一辆小车对你来说可能不算啥，但是对我来说过于贵重了。 格里高利表示没事没事，就当是学费，以后有不会的题我来问问你。说罢硬塞给陈昭，掉头就跑。 陈昭挠挠头，心想邓子欣喜欢没事儿换个车啥的，像格里高利这种大土豪，不宰白不宰，不如收着。 邓子欣很满意，拿着车钥匙，在教学楼后面找到了一辆崭新的宾利欧陆，乳白色。邓子欣找人算了算，这个月红色是自己的幸运色，于是当天就把车开去刷成了红色。成了新坐骑。 第二个认识的则是个电影明星。叫叶大酱。典型的花美男，笑起来很治愈。 陈昭完全不知道这么个人，自从得到系统，修改世界之后，娱乐圈的明星基本上全都不认识了。他一直忙碌，也没什么时间追剧看节目。 不过上网搜了搜这个叶大酱，居然还算个比较知名的角色，已经演过两部电影，有那么一大帮子粉丝，加上年轻，可以说前途无量。 第309章 红颜祸水 不过，陈昭还是觉得……叶大酱这个名字有点草率了。 真的是亲生的吗？ 为毛会取名叫大酱啊！ 是因为你妈妈怀你的时候特别爱吃大酱吗？ 陈昭试探着问，“叶大酱这个名字……是你本名还是艺名？” 叶大酱腼腆一笑，“名字有点幼稚是吧？其实我原名不叫这个，踏入娱乐圈后，为了尽快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改名叫叶大酱。” 陈昭恍然大悟，很多明星都会改名，这就说得通了。 “那您的原名是？”陈昭好奇地随口一问。 ‘‘叶大蒜。’’叶大酱说。 陈昭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天花板上。 这特么都啥跟啥啊！ 改名之后不怎地，改名之前也不怎地啊！ 谁家会给孩子的大名取名叫大蒜啊！ 就算你爸妈很喜欢吃大蒜，给孩子取名这种事儿也不能这么胡来嘛！ 万一你爸妈口味变一变，岂不是有可能叫叶大葱、叶猪肉、叶鲍鱼、叶大肠？ 不过，陈昭上网看了看叶大酱开演唱会的视频，一群粉丝嗷嗷叫地喊“大酱大酱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别说，还挺顺口蛮押韵的。 认识的第三个同学，是个……超级大美女！ 那天陈昭正在后排角落的座位上，研究克劳德—路易维娜方程，突然感觉一阵香风袭来，有人坐在了自己旁边。 扭头一看，一张明媚动人的俏脸，栗色的卷发，穿着白毛衣，胸前像是塞了两个柚子那样夸张。美女腰细腿长，还穿了黑丝。 陈昭赶紧用手捂鼻子，怕自己鼻血狂喷。 “李敏恩。”美女盯着陈昭笑，呵气如兰地自我介绍。 “陈昭。”陈昭也点点头。 陈昭觉得她笑起来很像狐狸，古代小说里藏在荒废寺庙里，会引诱路过书生，然后敲开头骨吱熘吱熘吸脑汁的那种狐狸精。众所周知，狐狸精化作人形的时候，都是这样漂亮的不像话，叫人神魂颠倒。 两个人加了微信，陈昭给她备注，“狐狸妹妹”。 当天晚上，陈昭和邓子欣正窝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 陈昭手机忽然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一条微信消息。 狐狸妹妹：“哥哥吃饭了没？出来一起吃个饭？” 邓子欣斜眼看到了陈昭的手机屏，立刻伸手捏住陈昭的耳朵。 “别转！听我解释！”陈昭吓的大叫。 陈昭汗毛都竖起来了。 邓子欣有一神功，就是揪耳朵。捏住耳朵，左边转一圈，右边转一圈，拉长，松手，“啪”地一下，耳朵就肿了。疼的人嗷嗷叫。直穿灵魂，痛彻心扉。 陈昭已经多次领教过揪耳朵的威力。 上上周，陈昭提出快入秋了，天气转凉，希望晚上和邓子欣睡一张床，没别的意思，就是取暖。邓子欣二话不说，抓住陈昭的耳朵，手开始疯狂旋转，陈昭最后都快跪下了。 上周，陈昭和邓子欣中午吃完饭，在回家的路上散步。午后阳光灿烂，邓子欣身上像是扑了一层金粉，煞是可爱。陈昭色胆横生，把邓子欣壁咚在无人的角落，试图亲上两口。结果邓子欣大惊失色，直接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开始左三圈右三圈地狂转，陈昭直接跪了，抱着邓子欣大腿，杀猪般嚎叫，“别拧了别拧了耳朵掉了姐姐！” 现在，又被邓子欣的手抓住耳朵，陈昭汗毛倒竖！ 是杀气！ “来吧，解释。”邓子欣手捏住陈昭的耳朵，像是拿着手枪指着他的头。 “这是今天刚认识的一个同学，大美女，跟狐狸精一样。所以我就给她备注狐狸妹妹。”陈昭道，“真的是今天刚认识的！不信你看，没有历史聊天记录！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邓子欣眯眼，“头一次认识，备注名就这么亲昵？” “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对她这么亲昵，我是习惯性地这么取备注名啊！” 陈昭一边慌张辩解，一边打开联系人列表，给邓子欣看列表上的备注名： “狮子大哥” “孔雀姐姐” “狗熊老叔” “兔子妹妹” “竹节虫弟弟” “熊猫老师” “马达加斯加企鹅同学” 邓子欣目瞪口呆，“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你开动物园呢！” 邓子欣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一茬： “你给我的备注名是什么？给我看看！要是也是什么牲口名加姐姐，我今天就把你耳朵给拽下来！” 陈昭立刻给邓子欣看她的备注—— “尊敬的邓子欣女王阁下” 邓子欣哈哈大笑，很受用。 “姐你看我对你是绝对忠诚的，这个狐狸妹妹，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你让我说什么，我就给她说什么。”陈昭表忠心。 邓子欣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正好这时，对方又来消息了。 狐狸妹妹：“帅哥在吗？” 邓子欣柳眉倒竖，被激怒了，“你给她回复，没空！” 陈昭打字，“没空”，发了过去。 狐狸妹妹：“啊这样啊，不好意思，哥哥是在忙吗？” 陈昭看了看邓子欣，邓子欣冷着脸，“自己回。我不说你就自己看着办。” 陈昭挠挠头，回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以说是求生欲很强了。 狐狸妹妹：“昭哥你很爱学习吗？好厉害！不瞒你说，我就是听说哥哥你学习很好，才来跟你交朋友的。” 陈昭已经感觉到对方的热情了，这一口一个哥哥的，简直就是撩人，要是自己跟她聊，这时候早脸红了。可是现在，母老虎坐在旁边，散发着森森杀气，自己也不好怎么样。 “嗯，我的爱好不多，就是学习。我的心中，只有学习二字。”陈昭回复，求生欲溢出屏幕。 邓子欣也不看电视了，盯着陈昭的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狐狸妹妹：“我觉得热爱学习的小哥哥好有魅力啊！” 邓子欣拳头捏的咯咯响。仿佛随时准备把陈昭抹杀！ 陈昭冷汗都下来了，心说我的狐狸妹妹同学，你是脑子有泡吗？热爱学习有个鬼的魅力啊！学习最无趣了好吗？ 狐狸妹妹：“昭哥哥你……有对象吗？” 邓子欣再也忍不住了，夺走陈昭的手机，疯狂打字： “你是想跟我谈对象吗？滚吧！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抄我作业！女人，我早就看穿你了！” 发完，删好友，按死屏幕，扔在陈昭脸上。 陈昭捂脸，心说我错在哪了啊！ 第310章 紧急会议 陈昭的网文课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之前校长大人开恩，给了特殊待遇，把陈昭上课的课堂从400人教室换到了800人教室。 上课前一天，陈昭就给所有的学生群发消息: “女士们先生们帅哥们美女们同学们和经常来的旁听生们！” “好消息！” “鉴于我的课实在是过于火爆，过于受到学生欢迎，校长大人下圣旨，给我们换了更大的教室！教室座位增加了一倍！很多同学可以不用上一堂课挤的瘦三斤了！大家都有座位坐！” “具体教室地点在·······” 陈昭还是过于乐观！ 换了大教室，本以为大家都可以有座位了，但是，上课当天，陈昭又看到了大堆站在走廊里进不去的学生！ 挤进教室一看，风景依旧！ 走道里坐着的！ 窗户边站着的！ 两个人公用一个座位的！ 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哦不，不只是黑色的人头，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的头发！ 有的是学生染发！ 还有几十个洋学生！ 白皮肤黄头发！白皮肤白头发！白皮肤红头发！黑皮肤黑头发！黑皮肤棕头发！黑······好了好了不水字数了。 陈昭懵逼了，怎么还有洋学生? 你一个洋鬼子，中国话都说不利索，汉字都写不了几个，听得懂网文课吗? 听得懂你写的出来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学生都搁哪冒出来的? “我确认一下啊，咱们这节课是我上的网文写作课吗?”陈昭询问。 “是！”全班齐声发喊，走廊里也跟着喊，动静大的整个教学楼都晃。 “为什么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啊?尤其是有好多外国学生?”陈昭询问。 在座的洋学生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被老师单点出来。 一个红头发的白人女学生举手！ 陈昭示意她说话。 白人女学生站起来，用标准的老外普通话开口，“老屎，喔们，是，来旁听您的课的。(老师我们是来旁听您的课的)” 陈昭挠挠头，“你们看过网文吗?” 一群洋学生们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还是由站起来的女学生当代表发言: “老屎，喔们有的人，砍过，有的人，没砍过。(老师我们有的人看过，有的人没看过)” “没看过网文的请先离开吧，先回去看上几本网文，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想要学习，再来听我的课。都不知道我教的啥，你听了有什么用啊?来凑热闹吗?”陈昭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十几个洋学生犹豫一下，站了起来，纷纷离开。 旁边走道里蹲着的十几个学生一涌而上，饿虎扑食似的抢到了空出来的座位。 陈昭心中暗暗点头，第一板斧下来，腾出十几个座位。 “你们会写汉字吗?会用键盘敲中文吗?”陈昭又发第二板斧，“要是连敲中文都不会，怎么写网文啊?” 又是十几个洋学生尴尬地站起来，离场。旁边走道里又一批同学获得了座位。 有几个洋学生犹豫了半天，可能是感觉到了陈昭不欢迎他们，也起身熘掉了。 还剩七个洋学生，蜷缩在人堆里，被全场注视。 “你们······还不走吗?”陈昭笑了。 一个黑人小哥举手站起来，“老师！我们七个都已经注册了网文平台的作家号了！您之前讲的课我们都从网上听了！史蒂文森和艾尔莎已经开书了！让我们留下来旁听吧！” 陈昭愣了一下，居然还真有会的? 那自己也没理由赶人家走了。 陈昭点点头，“那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半小时后。 陈昭的咆哮贯穿全场！ 连走廊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剧情怎么还是这么平淡！” “不都说了吗！” “万年不孕的老龙突然下崽！” “绝世高手跪下叫爹！” “吃个饭都有人跑来被主角打脸！” “主角的家人万年受欺负！” “所有的美女都像饿狗见到肉骨头一样疯狂迷恋主角！” “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不是屠龙大宝刀，不是核武器，是主角光环！” “主角就是电，就是光，就是唯一的神话！” 上千个学生奋笔疾书，在笔记本上疯狂做笔记！ 绝大部分学生，脸上都露出:“啊！真理的声音！”、“老师讲的太棒了！”、“我他妈直接拍案叫绝！”、“我又感觉我行了”等丰富的表情。 少部分学生，也就是这节课刚来听的学生，哪见识过这种场面啊！直接懵逼了！ 这都讲的啥? 这特么是上课吗? 老师你是疯了吗? 同学们你们也疯了吗? 这是上课还是疯人院集会? 有个别学生实在无法忍受，偷偷从后门熘出去了。 要是别的老师，看到有学生上课跑路，肯定会大喝一声，将其逼停！ 但是，陈昭看到了，却毫无反应。 毕竟，他这个老师别的都缺，就是不缺学生！ 你不听，自然有别人听，你不坐，自然有别人坐！ 听不懂我的课，是你的愚钝！ 陈昭这节课状态很好，语速比往常快得多，讲了不少干货。 底下的学生们也都听的非常激动，一个好老师，就是有让学生激动起来的能力。奇妙的知识像暴雨一样泼向全场，每个学生都醍醐灌顶，灵感大发！ 陈昭上课时有个习惯，就是把手机关机，避免有什么诈骗电话打断自己讲课的思路。 因此，课上到一半时，他错过了一条消息。 ······ 文学院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不断打开，一个又一个老师教授匆匆赶来。 校长沈湄妤已经坐在会议桌尽头了，翻看着一份文件，安静等待。 二十分钟前，沈湄妤给文学院所有的老师和教授发了消息，要求立刻来文学院会议室开会。没课的尽快到场，有课的下课后尽快到场。 这样的紧急会议很罕见，老师们都意识到有大事，火速赶来，不敢耽搁一分钟！ 进入会议室后，老师们这种有大事的感觉更强烈了。 往常沈湄妤出现时，通常时带着微笑的。 但是今天，她冷着脸，一言不发！ 进入会议室的老师们，都感觉到气氛凝重，于是都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到位置上坐下等待。 第311章 必须拖堂 “人齐了吗?”沈湄妤看了看表，又抬头看向在场的老师教授们。 文学院的院长站起来，“还差两个人。” “哪两个?”沈湄妤皱眉。 “一个是赵沧东教授，正在西班牙的一个文学节当评委。”文学院院长道。 沈湄妤眉头舒展了一些，“明白，还有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是······陈昭老师。”文学院院长支吾。 “陈昭老师?他总没去西班牙吧?怎么不来?理由是什么?”沈湄妤眉头又皱几分。 文学院院长推了推金丝眼镜，又挠了挠没有几根毛的地中海头，“我·······不知道。” 沈湄妤愣了一下，“不知道?联系他了吗?” “给他发开会通知了，但是他目前还没回复，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我给他打电话，显示是关机。”文学院院长道，“他这节课有课，可能是上课把手机关了。马上下课了，应该开机就能看到消息了。” 沈湄妤点点头，“那再等一会儿。” ······ 终于，打下课铃了。 陈昭收声，站在讲台上，等着下课铃响完，然后宣布下课。 这节课讲的非常投入，也非常卖力，等下课铃的时候，陈昭竟然感觉有点头晕缺氧，应该是咆哮讲课的时间太长。当老师这么久·······好吧也没有多久，这还是头一次讲课状态这么好。 学生们也都听的满面红光，一个比一个兴奋。看样子老师学生这堂课状态都不错。 下课铃响完了。 陈昭点点头，“好，这节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不要忘了每天更新六千字。写网文就得勤奋，一天三章是及格线，每天更不到三章的都是懒猪。下课！” 陈昭刚要走，又停住了。 班里同学竟然没有一个站起来。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昭以为同学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下课了，都走吧，回去吃饭。” 还是全场沉默，没有一个学生动。 陈昭茫然了，怎么都不动弹? 前排一个学生弱弱地举手，“老师你·······不拖个堂吗?” 陈昭懵了，“拖堂?为啥拖堂?我最恨拖堂的老师了，所以我当老师，是不会拖堂的。” 旁边一个满脸横肉胖学生突然一拍桌子，把陈昭吓了一跳。 “不行！老师你必须拖堂！我们还没听够！”胖子恶狠狠地道。 陈昭:??? 啥? 让我拖堂? 这位同学你有病吧！ 一个萝莉也娇声开口，“老师别走啊，再讲讲吧，别的老师都拖堂呢。” 顿时，班里一片喊声！ “拖个堂吧老师！” “再讲一点！” “还没听够呢！讲讲反转吧！” “复习一下人物塑造也行啊老师！我们都不急！” “拖堂好！拖堂妙！拖堂拖堂哌哌叫！” 陈昭做了个停的手势，同学们很听话，很快安静下来。 “你们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为什么要拖堂呢?”陈昭道，“我最讨厌拖堂的老师了，你们别的老师可能会喜欢拖堂，但是我是决不拖堂的！不会占用你们一秒钟的下课时间！” 片刻的死寂。 一个声音从后排角落里炸起: “把门锁死！别把老师放跑了！今天不拖堂，别想出教室门！” 哗！ 一堆学生冲向前门口，咣当关上了门，迅速锁死！ 哗！ 一群学生扑向后门口，咣当关上了门，立刻落锁！ 教室里炸锅了！同学们先是乱七八糟喊了一会儿，很快汇集成整齐划一的口号: “拖堂！” “拖堂！拖堂！拖堂！” “拖堂！拖堂！拖堂！” 陈昭懵逼了！ 陈昭满脸都是 这什么情况? 学生们都疯了吗? 天底下还有希望老师拖堂的学生? 这场面就离谱！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震惊过后，陈昭又有些感动。 看来，自己的讲课，真的俘获了这些学生的心！ 原来只要老师讲的足够精彩，学生是很愿意听课的！只有那些讲课枯燥无味的老师，拖堂才会让学生们倍感煎熬。 既然同学们热情这么高，陈昭也不好离开了。 考虑到前后门都上了锁还被一群学生堵住，今儿要是没挺机关枪开路，还真出不去！ 也罢！ 拖堂！ 顺从民意，继续上课！ 陈昭重新走上讲台，准备上课。同学们都高兴坏了，噼里啪啦一通鼓掌，随即安静下来。 他想了想，拿起粉笔来，在黑板上开始板书。 至于手机，自始至终就没开机过。 ······· 十分钟后。 陈昭扔下粉笔，“好了，这个点也讲了，大家下课吧！” 学生们本来安静温顺，一听这话，全激动起来了！嗷嗷叫！ “不行！” “这才讲了几分钟啊！” “老师你这就是应付！” “糊弄！被糊弄了！” “敷衍！太敷衍了！” “继续讲！继续讲！” 陈昭很无奈，笑着摊摊手，叹气，又拿起粉笔来。 “行吧，服了你们了，上课这种事儿还积极性这么高，那就再讲一会儿。” ······ 二十分钟后。 陈昭试探着放下粉笔。 “不行！”全班学生齐声发喊。 陈昭无语了，默默拿起粉笔，继续讲课。 ······· 文学院会议室。 沈湄妤眉头皱成疙瘩。 文学院院长正在拼命地打电话，当然是给陈昭打。 手机号、微信电话、qq电话轮番打！ 已经打了二十多个了，一直无人接听！ 还发了一大堆消息，用了各种手段联系陈昭！ 但是，就是联系不上！ 陈昭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毫无动静，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也不来开会。 文学院院长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陈昭班里的学生。 聊了几句以后，文学院院长脸色大变！ 沈湄妤意识到可能有消息了，开口，“怎么了?” “陈昭老师·······还在讲课。”文学院院长道。 “讲课?”沈湄妤一脸怒容，“他的课不是早下课了吗?拖堂也不能拖半个多小时啊！” 文学院院长脸皮抽搐，“陈昭班里的学生说，陈老师早就想下课了，是学生们把陈昭硬留下来的·······” 会议桌旁的老师教授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懵。 沈湄妤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第312章 同学们!我想尿尿 会议室的老师教授们面面相觑。 啥? 学生给留下来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儿? 沈湄妤直接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说完，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火速出门！ 沈湄妤虽然年轻，但是在学校工作也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老师竟然会被学生留住，还留这么长时间? 不正常！ 必须去现场看看情况！ 一堆老师和教授也都站了起来，跟着校长出门，一群人鱼贯而出。 校长不在，这个会议就无法进行，在这干坐着傻等也没用，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陈昭会被学生们硬留下这么长时间? 一行人风风火火，冲进了教学楼！ 刚走到二楼，就听见楼上突然爆发一阵嗷嗷叫的喊声！ “拖堂！拖堂！” “再讲一会儿！” “不能走！” 沈湄妤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上，仔细听喊声。群情激奋的喊声持续了十几秒，又中断了，声音像音响拔了电线一样戛然而止！ 老师教授们面面相觑。 每个人脸上都写了“震惊”二字！ 这什么情况? 学生们怎么都炸了? 喊的内容是什么?拖堂?为什么要喊这个? 终于来到陈昭讲课的楼层。 走廊里风景依旧，一大堆学生站着或者蹲着，竖着耳朵听教室里的声音，手上拿着平板电脑或者笔记本，疯狂做笔记！ 一个个学生都满面红光，眼神发亮！ 学生们是如此专注，以至于后面来了校长和一群老师都没发觉。 沈湄妤停下脚步，听着空气中的声音。陈昭熟悉的嗓音从教室里穿墙而出: “接下来我们讲西方商业小说中非常经典的“门”理论！” “所谓的门，是一个虚拟的概念，意思就是，主角在穿越这扇门之后，生活会发生极大的改变，通向和原来完全不同的命运！” “相当一部分的商业小说，都遵循着两扇门，情节分三段的原则·······” 沈湄妤听了一会儿，暗暗点头。 确实，讲的很有水平！ 没有任何的废话，只有最直接的干货！ 沈湄妤听过很多老师和教授讲课，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扭扭捏捏，曲曲折折，废话连篇，半天讲不到点子上。 但是，陈昭的讲课，毫不拖泥带水，就像高手出刀，刀刀直中要害！ 怪不得学生听的这么认真！听的这么激动！ 沈湄妤不知不觉也开始旁听陈昭的课，陈昭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听下去，想听听他后面说了什么精彩的东西。 后面跟着的老师和教授们也都听的入神。 突然，陈昭讲课的声音中断了一下: “同学们！我求求你们下课吧！我必须得走了！” 原本一片死寂的教室里又炸锅了！几百个学生大喊！ “不行！不行！” “继续拖堂！继续拖堂！” “返场！返场！” 沈湄妤先是一愣，随即噗嗤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学生听课听的太激动，不想让老师走? 连返场都喊出来了！知道的是在上课，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说相声呢！ 后面的老师教授们都骇然了，短暂的呆滞后，开始窃窃私语: “学生上课积极性这么高啊！” “陈老师······确实讲得好啊，你们听他讲课的语调，非常快，跟机关枪似的，激情澎湃！”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明显能听出来，陈老师很迫切地想把知识点给讲完！” “对，非常迫切！这种迫切背后，应该是老师急于把知识交给学生的心！” “陈老师虽然小，但是这份传递知识的精神和迫切，确实在我之上！” 正说着，听见教室里陈昭扯着嗓子喊了！ 喊声非常凄惨: “同学们！我实在忍不住了！老师想尿尿！已经憋了半个多小时了！” “你们再不让老师离开，老师就要尿裤子了！” 教室外的老师教授们集体收声，满头黑线。 怪不得讲课这么急切呢！ 根本不是什么老师传授知识的欲望，是特么的想去上厕所啊！ 教室里先是一静，随即哄堂大笑！ 陈昭站在讲台上，脸都憋红了！ 腿肚子直哆嗦！ 其实快下课的时候他就有尿意了，本想着稍微忍一下，等下课去上厕所。没想到今天学生们集体抽风，拦着不让走。这又讲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膀胱快憋炸了！ 陈昭实在是顶不住了，迫不得已喊出“老师要尿尿”的口号。 同学们笑了一阵，前排一个学生突然举起一个矿泉水瓶。 “老师，我可以给你个瓶子！” 又是哄堂大笑！ 陈昭急眼了，这情况换谁都急眼！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陈昭悲惨地叫，“实在不行，老师上个厕所再回来给你们讲不好吗?” 堵在教室前门的学生们终于闪开，开锁，把教室门打开。 陈昭风一样窜了出去！ 后面一堆学生跟了上来！ 陈昭快哭了，“我上厕所你们也要跟着吗?” 学生们笑成一团，“老师我们也憋不住了！” 一堆人涌进厕所。 又是一堆人涌到楼梯口，拉成人墙，应该是防止陈昭上完厕所后逃跑。看学生们这架势，还是不肯放过陈昭。 走廊里的一群老师和教授目瞪口呆。 太场面了！ 从来没见过学生这么喜欢一个老师！ 简直就是狂热！ 果不其然，陈昭从厕所出来以后，又被一堆学生硬生生推进了教室！ 陈昭没有办法，只好站到讲台上，准备继续往下讲。 就当加班了。 天底下哪个上班族没加过班呢? 陈昭看的很开。 但是这次，陈昭长了个心眼，站在讲台上后，先开口约定好: “我现在给大家两个选择，大家都听好。” “第一个选择，是我不讲了，收拾东西回家。你们要是不让我走，我就在讲台上睡觉。就算你们给我上刑，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小皮鞭啪啪抽我，我也不会讲半个字，宁死不屈！” “第二个选择，是我再讲半个小时，讲完半个小时后，不管你们怎么求我，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多讲。大家选吧，一还是二?” 第313章 终身名誉教师 陈昭耍了一个心理学上的小花招。 如果想让别人接受一个方案，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选择，再给一个稍微可以接受的选择，绝大多数人就会顺坡下驴，愉快地选择那个还凑合的选项。 这就好比土匪攥着刀从路边跳出来，说要钱还是要命?丢命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只能掏腰包。 果然，陈昭说完之后，所有同学齐声喊，“选二！” 陈昭干脆利索地开始讲。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陈昭准时扔下粉笔，大手一挥，“下课！你们先走！” 学生们也都知道足够了，再闹就是没有ac数了。于是纷纷起身，有秩序地鱼贯而出。 陈昭站在讲台旁等待，顺便把手机开机。 刚开机，他就懵逼了！ 手机在他手里蹦迪！ 陈昭吓了一跳，以为手机漏电了，立刻把手机扔在讲桌上。 手机继续在桌上跳舞，陈昭这才看清，为啥手机突然抽风: 一大堆未接电话！ 一大堆未接qq电话！ 一大堆未接微信电话！ 一大堆未读消息！ 一长串未读短信！ 什么情况? 怎么会这么多电话和消息了? 地球爆炸了也不至于吧！ 陈昭刚要看个究竟，一个新电话打进来了。 “校长沈湄妤” 陈昭火速接通，“校长好！” “你还在教室里呢吧?”沈湄妤道。 “对对对，我这儿刚下课。”陈昭道，“学生们正在往外出。” “你在教室里等着吧，正好我和文学院的老师们都在外面，等学生都走完了，进来开个会。” 十分钟后，整个教室只剩老师和教授们。 陈昭也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不停地给周围的老师教授们道歉。得知因为自己没开手机，导致大家等了他一个多钟头之后，陈昭非常愧疚，表示要请大家吃饭，吃好的，来抵罪。 沈湄妤站在讲台上，打开话筒。 “这次会议主要有三个大事儿要说。这两件事儿都和在座的各位息息相关。” 所有老师教授都噤声，认真地注视着沈湄妤。 “首先，有关李教授对陈昭老师发起师资弹劾这件事，已经彻底了结了。李教授弹劾失败，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 沈湄妤把目光投向陈昭，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今天我要点名表扬一下陈昭老师。” 陈昭猛地坐直了，有点手足无措。 点名表扬? 还有这种好事? 为啥要点名表扬? 沈湄妤开口: “今天，因为一个阴差阳错的意外，我和文学院的各位老师们都见识到了陈老师超高的人气。” “也听到了陈老师讲课时的激情和高水平。” “陈老师是真真正正地做到了，用高超的讲课水平和人格魅力，彻底征服了学生们，并且真正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授课，已经被陈老师变成了一门艺术，精彩绝伦的艺术！” “所以，我决定向校董会提出申请，聘陈昭老师为罗布泊大学终身名誉教师！”沈湄妤道。 滋！——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全体老师和教授都震惊了，目光齐刷刷投向陈昭，像看一个怪物！ 陈昭自己也懵逼了！ 罗布泊大学的·······终身名誉教师? 这可是一份高到吓人的荣誉啊！ 终身名誉教师的意思是，陈昭这辈子都可以挂着一个“罗布泊大学老师”的头衔！ 哪怕今后陈昭不在这当老师，改行去干别的，他仍然有一个身份，就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 这个名号意味着学校对他彻底的认可！ 不说别的行业，单说在教育界，“罗布泊大学老师”这个名头一亮出来，就能横着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礼敬三分！ 很多老教师老教授都眼红了！ 这个名号非常稀有和珍贵，文学院有很多老师和教授都想要。 但是，一直不够资格。 每年都申请，每年都被驳回，只有一句冰冷的“您暂时不符合条件，请继续努力”。 每隔三四年，全校才有一个老师有幸拿到这个称号。 可是现在，竟然被陈昭这个年轻的新老师拿到手了！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很多老师和教授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但是，很快，又是一片叹气声。 虽然很嫉妒，但是在座的老师教授们都和很清楚，陈昭能拿到这个称号，确实是有真本事！ 不说别的，有几个老师，能让学生这么喜欢? 谁下课后被学生拉着不让出教室过? 谁被学生逼着拖了一个小时的堂过? 陈昭觉得这也不是谦虚的时候，学校给自己这个名号是看得起自己，谢恩领赏就行了。 陈昭站起来，朝沈湄妤和在座的老师们鞠躬。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陈昭说。 沈湄妤点点头，微笑着继续往下讲: “第二件大事，是有一个全新的活动。希望大家都能参加。” 所有人都看着沈湄妤，有的老师完全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需要老师参加的活动。有的老师则隐隐有了些猜测，提前听到了些风声，等着沈湄妤揭晓答案。 沈湄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大字: “全国匿名作家大赛” 陈昭有些茫然，全国匿名作家大赛?这是什么鬼? “全国匿名作家大赛，今年是第一届。有的老师听说过，有的老师没听说过，在这我简单介绍一下。”沈湄妤把粉笔扔回讲桌上。 “这个比赛的主办方都非常权威，作协、文化部、数个文学大奖以及全国十几所顶尖高校。因此，这个奖项的含金量也是非常之高的。可以说是文学界横空出世的一个权威大奖。” “匿名作家大赛，顾名思义，就是在评选过程中，评委是看不到每份投稿作品的作者的。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诺奖文学奖得主，起跑线都相同，匿名稿件，没有任何的特殊待遇和特殊照顾。只有赤裸裸的作品展现在评委面前。” “而评委，除了一大堆的权威人士之外，还有大量的普通读者。” “共计会有一千名专家和十万以上的普通读者参与到稿件的评选当中。最后根据综合分数，选出前三甲。” 第314章 剑桥和麻省理工的交流团? 沈湄妤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继续往下讲。 “这次的匿名作家大赛，我希望咱们学校文学院能派几个老师参赛，拿个名次下来。不一定非要第一名，至少前十名里能拿到一个。” “据我所知，国内很多大学都计划派出老师参赛，打算抢夺一个好名次。” “咱们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对外号称多强多强，不能光是宣传，得亮点真招子出来。现在，打算参加的老师，举个手吧?” 说完，沈湄妤把目光投向底下的老师教授们。 在座的老师教授们踊跃性很高，动作很齐，立刻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那场景，就好像老师说，“下面找一个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全班低头，一模一样！ 沈湄妤乐了，拍拍麦克风: “没有想参加的吗?” “不行啊，必须得有几个老师参加。今儿这事儿必须定下来。” “没有参加的，我可点了啊?” 底下一群老师教授都急眼了！ 大家突然积极起来！ 王教授:“校长！李老师想参加！” 李老师:“胡说！校长，其实是王教授想参加！但是他不好意思说！” 邵教授:“刘教授说想试试！大家掌声鼓励！” 赵老师:“啊?郑老师您说什么?想试试不好意思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郑老师懵逼了:“我哪说话啊！” 鸡飞狗跳！ 一片混乱！ 陈昭坐在旁边都看傻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喂喂你们都是名老师名教授啊！ 怎么都跟幼儿园小孩一个操作?！ 还带无中生有的? 这就是大型坑熟人现场? 还好老子跟你们混的不熟啊！ 沈湄妤叹了口气。 一帮不中用的玩意儿！ 区区一个征文活动居然都怂了！ 只能老娘亲自点名了！ 沈湄妤心里暗骂，脸上还是笑眯眯地，说漂亮话: “大家不要过分谦虚，我知道很多老师的文学水平很高，毕竟都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没有差的。” “大家这么谦让，可能是觉得名额有限，想把来之不易的机会让给同事们，对吧?” 一群老师猛摇头。 沈湄妤:“我看到大家都在点头，果然是这样呢。” 老师们疯了，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沈湄妤，心说校长您是不是瞎啊！谁点头了啊！这动作叫摇头好吗！ 沈湄妤微笑，笑里藏刀，“其实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个比赛是不限制名额的。所以大家不用这么谦让，实在不行，可以全报名嘛！” 老师们面如死灰，对校长的狠辣感到绝望。 沈湄妤冷笑两声，也没有赶尽杀绝。 “我现在点几位老师，作为正式的代表队，替咱们学校参战吧。其他的老师，也请踊跃参赛。”沈湄妤道。 全体老师又是齐刷刷低下头去，像是突然集体发现地板上的纹路很好看。 “陈昭老师?”沈湄妤把目光投向陈昭。 陈昭吓了一跳，随即默默趴到桌子上，手捂着肚子，装腹痛。 “陈昭老师虽然主攻方向是网络文学，不过从过往作品看，在其他方面也有很高的水平嘛！所以第一个参赛老师，就是陈昭老师。” 陈昭默默举手，“校长我想上厕所。” “憋着。”沈湄妤冷冷道。 陈昭痛苦地趴在桌上。 怎么会这样啊！ 为毛找我啊！ 在场这么多文学大儒小说大咖，名教授名专家，干嘛非得叫我一个学生上阵啊！ 就柿子捡软的捏呗? 沈湄妤又叫了四个教授的名字。 没被点到名的老师们都长舒一口气，跟逃过了死刑似的。 在场老师教授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这个比赛，实在不是个好差事。 一方面，本来讲课任务就够繁重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能搞文学创作。大学老师看上去很轻松，不用改作业，上课就来下课就走，实际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工作也是非常多的。 另一方面，这个匿名作家大赛，听上去是这样的不靠谱。 匿名稿件? 和所有的参赛者同一起跑线? 这怎么能行！ 这些老师教授心里都清楚，自己年轻时的巅峰状态早就没了，现在重新拿起笔杆子来写作，鬼知道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如果能挂上自己的名号，说不定还能有些名声分。但是匿名，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沈湄妤拍拍话筒，“好了，前两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是第三件事。” 所有老师都脸色难看地望着沈湄妤。 第二件事已经这么难了，第三件会是什么? “联合国下了个文件，要求全球的顶尖大学加深交流和友谊，减少对立和冲突。所以过些天，会有剑桥和麻省理工的友谊交流团来咱们学校，咱们学校也要派出友谊交流团到剑桥和麻省理工去。”沈湄妤道。 “这个友谊交流团是什么玩意儿?以前完全没听说过啊?”一个教授举手发问。 周围一群老师教授都点头，大家都没听说过什么友谊交流团。听上去很幼稚。 沈湄妤耸了耸肩，“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团队。我们几个学校互相派队伍去对方的大学旅旅游，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参观参观学校，聊聊天，摆出一个友谊的样子来。应付一下联合国的文件。就这样。” “所以是要确定交流团人选对吧?”一个老师问。 “没错，剑桥和麻省理工的交流团过来，需要有陪同的老师。咱们的交流团出去，也要有带队的老师。计划是每个院系至少出两个老师，这样的话，无论遇到什么方面的学术问题，都能镇住场子。”沈湄妤道，“咱们文学院至少出六名老师，两个老师在学校里负责陪同考察团，两个老师带着学生去剑桥，两个老师带着学生去麻省理工。” “来去的费用报销对吧?”一个老教授问。 “全额报销。”沈湄妤点头。 “哗啦！”一大堆老师举起了手。 公款旅游啊！ 这种好事必须抢！ 陈昭也举手了，他还没出国玩过呢！这么好的机会必须抓住！ 第315章 龙行虎步? “这件事儿还不急，学校会对所有的老师教授进行考察，选出合适的人选来。我今天就是先来通知一下，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沈湄妤道，“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的会议就结束，大家散会吧！” ······ 晚上，陈昭照例到楼下等着。 每天晚上他都在楼下等着，等上几分钟，邓子欣就会下楼来。两个人拉着手散步去罗布泊大学的食堂，蹭免费的晚饭吃。已经成习惯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陈昭抬头看，邓子欣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带着口罩和鸭舌帽，正从楼梯上婀娜地下来。 邓子欣似乎有数不尽的新衣服，几乎每天见面，都能看见她一身新衣服。今天的打扮以前也没见过。 陈昭严重怀疑，这是个败家娘们儿，买衣服都只穿一次就扔掉那种。 不过无所谓，两个人都有钱，每天扔身衣服还是能供的起的。败家就败家吧。 邓子欣跑到陈昭面前，刚要伸手拉住陈昭的手，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歪头仔细看了看陈昭的脸。 “啪！”邓子欣飞起一脚，踢在陈昭屁股上。 陈昭懵了，“为什么踢我?” 邓子欣眨眨眼，认真地说，“你今天心情不好。” 陈昭更懵了，“难道你踹我一脚就能让我开心起来吗?” 邓子欣歪头想了想，“好像不能。” 陈昭目瞪口呆，那你踹我是为了啥啊！ 邓子欣拉起陈昭的手，“走吧，饿了，边走边说。” 两个人慢悠悠地出小区，沿着路灯前往学校。陈昭给邓子欣说自己发愁的事儿，无非就是那个匿名作家大赛。不知道该写啥。 这条街上没什么行人，偶尔过去一辆车。毕竟罗布泊开发没多久，还没有太多居民，属于半个鬼城。 路边就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x5，车主是个穿夹克的胖大叔，正靠在车门边抽烟。 胖大叔看上去心事重重，正在想事儿。 陈昭和邓子欣都没在意他，慢慢从他旁边经过。 大叔先看了一眼邓子欣，又瞥了一眼陈昭。 突然，大叔脸上的表情变了！ 神色非常震惊，直勾勾地盯着陈昭！ 陈昭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一边跟邓子欣聊天，一边继续往前走。 刚走出去没十米，背后突然传来喊声！ “小伙子！等一下！” 陈昭和邓子欣错愕地回头，看见宝马车大叔跑了过来。 “你好。”陈昭说，很奇怪地看着大叔，心说有啥事儿吗? 大叔没吭声，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陈昭的脸！ 陈昭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个大叔的目光他从来没有见过，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他能直接看透你的整个人，连同思想和灵魂！ 大叔看着陈昭的脸，先是有些吃惊，喃喃自语，“竟然这么年轻·······” 陈昭挠挠头，有点不知所措，“您是认错人了吗?” 大叔接下来的举动，把陈昭和邓子欣都吓得几乎跳起来！ 他突然跪在地上！ 二话不说，给陈昭磕了三个头！ 陈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把大叔扶起来，“这是干啥这是干啥！怎么行这种大礼！” 旁边的邓子欣已经慌得把手机掏出来了，直接按了“110”，手指悬在拨通键上，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去。 大半夜好端端走在大街上，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啪啪啪给磕头，这惊吓谁受得了！ 邓子欣第一反应，这人有病，这是发病了！ 陈昭也是心惊肉跳，这大叔看着长得挺正常，难道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大叔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开口说话: “可能有点突兀，让你们受惊了。” 陈昭没说话，心说这特么不是有点突兀，简直突兀到爆了好吗?！ 你这是闹哪出? 这又不是过年，磕头也没压岁钱啊！ 大叔继续说: “我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这个人，有个本事，会相面。” “你们不要误会，觉得我是骗人的算命先生什么的。我现在是做木材行业的小老板，手底下有一个小工厂。正经生意。” “为什么我会相面呢?我小的时候，是一个老算命先生把我养大。他教会了我相面。” “您的走道姿势和别人不一样，是龙行虎步。我看了您的面，认为您将来会是个大人物。所以在这对您三拜。这是我们会相面的人的规矩，天机泄露，路遇龙相，必须三拜。” 陈昭傻眼了。 邓子欣也傻眼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龙行虎步? 走道姿势和别人不一样? 有吗? 陈昭挠挠头，“那个什么，我说句心里话你不要生气·······大清已经亡了，真龙天子啥的·······那都是封建迷信·······” “不不不，说您龙行虎步，并不是说您会做皇帝，只是说，将来您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这辈子一共遇到过两个龙行虎步的人，一位是您，另一位，现在是有名的核物理学家，上过报纸的。”大叔解释。 陈昭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手足无措。 但是好在，大叔没有过多纠缠，摆摆手走了，回到了他的宝马车上。 陈昭和邓子欣互相看了看，又拉起手继续走。 “我走路姿势和别人不一样吗?”陈昭一边走，一边低头看自己的腿。 被这个大叔这么一说，他都快不会走路了。 “没看出来啊?”邓子欣也纳闷，低头看陈昭的腿。 “龙行虎步·······龙是怎么走的?”陈昭问。 “龙不是飞的吗?龙不走路啊！”邓子欣说。 “那老虎呢?”陈昭又问。 “想不起来了，回头去动物园看看?”邓子欣问。 陈昭噗嗤笑了，点点头。 这个大叔简直就是莫名其妙，陈昭完全一头雾水。 他是完全不信这一套的，走路姿势?自己走路没有很拽啊！就是正常走路而已。相面?现在又是整容又是玻尿酸又是浓妆艳抹的，一个人的脸能变成上百种不同的模样，相面还能准了? 鬼知道这个大叔怎么想的。 这事儿陈昭没有多琢磨，毕竟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太多了。有些人的举动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第316章 总决赛项目出炉 《好多脑水》总决赛日期临近！ 提前好几天，网上就开始出现《好多脑水》的各种相关新闻。 什么选手的绯闻八卦。 什么节目组天价广告费。 什么收视率创新高。 什么被海外电视台买进。 等等等等。 有的新闻是节目组故意放出去的，为了宣传造势，吸引观众眼球，给总决赛预热。 有的新闻则是媒体自动跟进的，毕竟《好多脑水》每年的总决赛都是综艺盛会，热度很高，不蹭太亏。 总之，热度很大！非常热闹！ 提前好几天，陈昭就在某论坛上看到了一个爆火的帖子： “预测一波《好多脑水》总冠军是谁？” 帖子里有五个投票选项，分别是： “陈昭” “裘凤” “艾州” “周腾” “于璧” 这也是最终进入决赛的五名选手。 竟然有人专门开了这么个预测帖子，陈昭仔细一看，居然还是赌注贴。所谓赌注，用的是在这个论坛的积分。积分这玩意儿没啥用，也不能换钱也不能吃，所以大量的人参与了预测。等最终结果公布后，预测正确的用户将会平分所有积分。 热度显示已经有三万多人完成了下注。 陈昭很想知道，在网友们心目中自己的夺冠概率有多大。 但是，想要看目前的投票结果，得先投票。 于是，陈昭也火速注册了一个这个论坛的帐号，做了做新手任务，迅速拿到了五百个积分。 然后，回到这个帖子，投票下注！ 投给谁? 像陈昭这么谦虚的人—— 当然是投给自己了！ 点击“确认”的瞬间，五个人名后面立刻出现了投票百分比！ 陈昭当即精神一震！结果显示网友非常看好自己！ “陈昭:62％” “裘凤:18％” “艾州:10％” “周腾:6％” “于璧:4％” 六成多的网友把票投给了陈昭！ 而得票最少的于璧，竟然只有4％！相当于二十多个网友里只有一个认为于璧能赢！和陈昭的数据差距巨大！ 陈昭对这个结果倒并不是很意外，大概能猜到。毕竟在之前的比赛里，自己展现出来的水平除了暴强还是暴强，几乎没有任何失手的项目。而其他几个选手虽然都很强悍，但是比起陈昭来还是稍逊一筹，啊不，稍逊很多筹！ 所以网友大多数押陈昭，完全可以理解。 陈昭看到这个帖子时，是在总决赛开始前四天。 随后几天，陈昭发现，自己的支持率在一路上涨！ 决赛开始前三天: 陈昭:65％ 决赛开始前两天: 陈昭:70％ 决赛开始前一天，《好多脑水》官方提前公布了总决赛比赛项目！ 第一个项目，听高空坠物判断高度！ 项目规则很简单，用一公斤的水气球，从不同高度的空中垂直扔下。选手被蒙住眼，需要根据水气球落地时爆开的声音，判断下落的高度！ 陈昭一看到这个项目，火速去超市买了一大袋子水气球，全灌了水放在盆子里，然后敲邓子欣的家门。 “帮个忙，从不同楼层高度扔下来摔烂，我听个响。”陈昭把盆子交到邓子欣怀里。 邓子欣用手戳了戳那些圆滚滚的水气球，“水气球这么可爱，怎么可以·······” “行了行了！别矫情了！赶紧的吧！”陈昭道。 陈昭火速跑到楼下，闭上眼等着。 很快，水气球爆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啪！” “二楼！”邓子欣的声音响起。 “啪！” “三楼！” “啪！” “四楼！” 很快，一盆的水气球就都摔爆了。 陈昭睁开眼，回头看，一地的水。他把水气球的残渣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上楼。 “是《好多脑水》的项目对吧?”邓子欣问。 “没错。”陈昭点点头，“以前没试过，所以演习一下。” “怎么样?能听出来吗?”邓子欣忧虑地看着陈昭，从她的表情看，她应该是觉得这事儿很难。 “比想象中的简单，应该没问题。”陈昭自信地点点头。 随后，拿起手机来，看第二个项目。 比赛第二项:二维码大阵！ 全场观众将会交出自己的收款二维码，总共五百个。选手需要在五分钟时间内记住，然后，在电脑上绘制出指定的二维码！ 这个项目陈昭没有演习，原因很简单。 这是他提出的项目！ 决赛的项目制定者就是五名选手，每位选手制定一个项目，而陈昭制定的项目，就是这个二维码大阵！ 项目的核心考核点，当然就是记忆力！ 记忆力，这是陈昭的强项，论速记能力，在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陈昭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个项目上斩获高分，而其他四个选手，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再看第三个项目。 一个非常奇怪的名称: 观火。 项目介绍是这么说的: 不同温度下的火，会呈现不同的颜色和状态。 选手需要凭借火眼金睛，观察一个火灶在一分钟内的温度变化，绘制出温度曲线图。 选手绘制曲线和真实情况越吻合，得分越高！ 陈昭立刻跑到厨房去！ 打开燃气灶！ 开始斗鸡眼观察！ 时不时还用温度枪测一下，看看数据，反覆旋转燃气旋钮，让火焰变大变小，由红变橙······· 邓子欣嗑着瓜子，在后面站着看。 “是比赛项目，还是你想学做饭?”邓子欣问。 “开玩笑，我可是大厨，能熟练烹饪四十多种·······方便面。还需要学?”陈昭盯着火焰，突然关灶，站起来，“好了，第三个项目也没问题！” 打开手机，再看第四个项目。 扫了一眼，陈昭就笑出了声！ 邓子欣歪头看着陈昭，“笑啥?下一个项目又很简单?不要轻敌啊！” 陈昭耸耸肩，拿着手机，给邓子欣念第四个项目的内容听: “文献速记！” “在五分钟时间内，记忆冷门文献并背诵，正确率越高，记忆字数越多，分数越高。” 听完，邓子欣也乐了。 她是见识过陈昭的速背能力的。 “送分题对吧?”邓子欣笑道。 “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是哪个选手出的，但是我知道，这一波就叫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弄大斧！”陈昭喜滋滋的。 跟我比速背? 这不是找死吗！ 第317章 找空姐下棋 陈昭感觉: 稳了！ 总决赛稳了！ 都是些很好拿高分的项目，我不当冠军谁当冠军?！ 但是，当陈昭看向最后一个项目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寒气立刻顺着嵴梁骨冒了上来。 “第五项:国际象棋轮战” “每名选手依次与其他选手进行国际象棋对弈，赢者加分，输者减分” 短短的一行比赛规则，陈昭却如中雷击！ 他不会下国际象棋！ 见都没见过这东西！ 这可怎么比！ 陈昭的手机和邓子欣的手机同时响了。 两个人都掏出手机来，是定的闹钟，一起关掉。 这个闹钟的意思是，该出发去机场赶飞机了。 “走吧?”邓子欣用脚踢踢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 陈昭脸色很难看，“那什么······你有国际象棋吗?” “没有，怎么了?”邓子欣道。 “完了完了完了，直接凉凉。”陈昭瞪大眼睛，“决赛最后一项是国际象棋轮战，但是我不会下国际象棋！完全没接触过！明天就要上阵了，今天我还不会开枪呢！” 邓子欣也瞪眼了，这可怎办? “那什么······可以现学。超市里好像有卖的国际象棋，买一副带到飞机上，在飞机上学行吗?”邓子欣问。 陈昭哭丧着脸，“明天就要上战场了，现在学怎么开枪是不是晚了点?”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走走走，快点快点！”邓子欣大力拍陈昭肩膀。 因为是总决赛，邓子欣觉得自己身为女朋友，有义务有权利陪同陈昭，这样才能体现出优雅自信贤内助的风范，所以这次是两个人一起离开罗布泊。 火速去超市，很幸运，还剩了一副国际象棋，陈昭立刻买下！ 到机场候机楼，办完登机手续，还有半个钟头登机。 陈昭争分夺秒，把买的国际象棋拆开。 棋盘。 棋子。 清洁刷。 说明书！ 陈昭要的就是这东西！ 火速把说明书打开，果不其然，里面是国际象棋的规则和简易教程。 陈昭立刻阅读起来: “王，整个棋局中最重要的棋子，不能被吃·······” “后，横直斜走均可，格数不限······” “车（城堡），横走或直走·······” 邓子欣也在旁边跟着学，她打算自己也尽快学会，然后两个人可以在飞机上对弈练习。 但是，陈昭仅仅花三分钟就弄懂了整一套的规则，邓子欣直到上飞机还没记全。 两个人都订的头等舱座位，和经济舱狭小挤人的位置不同，头等舱座椅大的可以躺着睡觉，还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把腿胡乱蹬来蹬去。 陈昭弄懂了规则，就把棋盘放在小桌板上，开始自己试着走。 邓子欣急得满头大汗，还在努力看说明书，奈何各种乱七八糟的规则太多太碎，她没法短时间记住。 陈昭自己跟自己下了两盘，感觉这样不行，自己跟自己下很难进步，必须得找人跟自己对弈，最好是那种水平比较高的选手。 下棋水平高的······· 陈昭立刻就想到了一个美女。 吕黛！ 吕黛可是因为下棋下的好被学校特招的，拿过一大串国际大赛的金奖，找她准没错！ 陈昭想跟她打个视频电话，但是奈何飞机还在上升过程中，不能开手机。得等平飞。 陈昭急的抓耳挠腮，等了一会儿，广播里终于说可以使用电子设备了。 赶紧掏出手机来，给吕黛发qq消息。 “在不在不?有急事儿！” 但是，刚发过去，吕黛秒回了一条消息: “【自动回复】您好，本姑娘在做spa，谁敢打扰我享受，我就拿刀砍他！剁成肉馅！” 陈昭傻眼了。 卧槽? 啥玩意儿? 做spa? 这太不巧了啊！ 话说吕黛你不是文文弱弱的淑女吗?为啥会有这么凶狠的自动回复啊！拿刀砍人，还剁成肉馅? 这好吗?这不好！ 陈昭没辙了，他也不认识别的会下棋的人。这年头大家都忙，下个五子棋都没时间，更何况学国际象棋了。要不是这次比赛需要，陈昭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碰国际象棋这玩意儿。 帘子撩开，高挑的空姐走进来，推着小餐车。 头等舱一共就陈昭和邓子欣两个人，空姐于是直奔主题，把餐车在陈昭旁边刹停，“两位喝点什么?果汁、可乐、水，还有香槟和凉茶。” “可乐。”陈昭道。 邓子欣一拳捶在陈昭胸口，打的他肺都快吐出来了。 “怎么了?”陈昭震惊地看着邓子欣。 “可乐不健康，喝别的。”邓子欣一本正经。 陈昭几乎吐血，无奈，对空姐苦笑一下，“那要果汁吧。” “我要可乐。”邓子欣说。 陈昭震惊地扭头看着邓子欣，“为什么你喝可乐！” 邓子欣耸耸肩，露出一副“我就是找个借口揍你一下”、“欺负你感觉很爽”、“怎么不服?不服拉开窗户跳出去！”的坏笑。 空姐给两个人倒了饮料，推着餐车准备走。 陈昭灵机一动，“稍等！” 空姐停下来，职业性的微笑，“您还需要什么吗?” “我需要一个会下国际象棋的高手。”陈昭道，“你们机组有没有会下国际象棋的?” 空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有这种鬼要求，但是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很快恢复了微笑，“我们的乘务长会下国际象棋，您稍等，我叫她过来。” 片刻后，乘务长过来了。 陈昭直接掏出手机，“你好你好，来加个微信。” 乘务长一愣，没多想，掏出手机来加微信。 刚加上，一个大红包发过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个！ 又是一个！ 啪啪啪，三个红包！ 陈昭连放三个红包，每个红包都是二百块钱，三个就是六百。不是他非得营造这种红包雨的氛围，是因为微信红包的上限是二百块钱。 乘务长没有收，有点手足无措，“您这是?” “麻烦你陪我下几盘国际象棋，我赶着去参加比赛，需要找人练练手。”陈昭解释，把面前棋盘上的棋子都摆好，“拜托了拜托了！” 乘务长有点懵逼，但是考虑了一下，好像也可以。 于是，乘务长俯身，拿起棋子！ 第318章 棋坛广场? 第一盘，陈昭惨败！ 败的非常快，乘务长看着漂亮柔美，棋风却狠辣毒绝，进攻性极强，丝毫不给陈昭留情面！三下五除二吃掉了他的王！ “您是要去参加什么比赛?”乘务长问，脸色出现一丝疑惑。 陈昭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你棋艺这么菜鸡还去比赛?我看你在想屁吃！” “听说过一个电视节目，叫《好多脑水》吗?”陈昭问。 乘务长一呆，眼神流露出震惊，“你是那个节目的参赛选手?” “没错，总决赛一共五个项目，前四个都拦不住我，最后一个项目是国际象棋轮战，但是我没学过，上飞机之前我刚看明白规则。”陈昭微笑，“所以你就能明白为什么我这么迫切地要找人下棋。请用最大的实力击败我，我需要高强度的训练。” 乘务长点点头，神色专注，“好，那我就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 乘务长说到做到，第二局，攻势更加汹涌，更快地击败了陈昭！ 陈昭很高兴，如果乘务长水平不行，那么这种对弈就毫无意义。毕竟自己在赛场上要面对的都是一群天才，大脑变异又基因突变的非正常人类，暴强暴强的敌人。 但是现在看，乘务长的水平很高！ 那么这种对弈就很有意义了。 不过，陈昭的高兴只持续了三盘。 第四盘，陈昭扭转战局，第一次杀败了乘务长！ 乘务长的进攻路数虽然凶猛，但是比较单一，陈昭已经在几轮对弈中摸清了她的路数，开始逐渐能感知她的行棋套路！ 陈昭这种敏锐的感知能力还要拜高智商所赐，如果换一个普通人过来，在这种兵败如山倒的快棋中，恐怕只能疲于招架。但是陈昭太聪明了，在变幻莫测的棋局中，他的脑子自动在后台分析全局，几轮下来已经出现了模糊的结果。 第五轮，乘务长放慢速度，改变了棋路，又胜一局！ 但是，这是她最后一局获胜了。 接下来，陈昭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出棋一次比一次快，迅猛无比！ 局势完全逆转过来，变成了乘务长疲于招架！ 第六局，乘务长输！ 第七局，乘务长输！ 第八局，乘务长输！ ······· 除了中途离开几次去工作之外，乘务长整个航班都在陪陈昭下棋。 除了开局几把是乘务长获胜，陈昭保持着全胜！ 飞机准备下降，乘务长起身，得离开了。 “说实话，我以前不相信有什么天才，但是今天跟您下棋，我发现确实是有天才的。明显能感觉到您的棋艺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长，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棋手。”乘务长跟陈昭握手，“祝您比赛胜利，问鼎冠军。” 下飞机后，陈昭和邓子欣直奔酒店，找了个·······双人间。 开房的时候，陈昭吞吞吐吐地跟邓子欣商量，“我觉得吧·······大床房比较实惠·······” 邓子欣微笑，“咱们不差钱，要么两间大床房，要么一间双人间。” 陈昭垂头丧气，要了个双人间。 房费:4688。 没有小数点，就是4688。一天。 陈昭还是头一次住四千多块钱的房间，有种挨宰的感觉。以前出去穷游，住过88一晚的，感觉就挺不错了，这酒店又不是金砖盖的钻石砌的，凭什么收4688? 但是这种感觉只持续到房间门口，刷房卡进屋后，陈昭立刻觉得就一个字，值！ 首先就是一个字，大！ 说是双人间，可是面积几乎能住二十个人，甚至更多！陈昭用自己的步子量，从东到西走了32步，从南到北用了四十步！光是浴室里的白瓷大浴缸，就能放半辆小汽车进去！ 巨大的落地窗，能看见外面耸立的玻璃大厦，落地窗边上还有控制按钮，第一个按钮就是全透明的玻璃，第二个按钮按下去，瞬间变成毛玻璃，像是洒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这样外面就看不到房间里的状态了。第三个按钮按下去，玻璃瞬间变灰，房间里好像从白天瞬间进入傍晚。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的高科技。 冰箱里放满了吃的，饮料、酒、苹果桃梨，甚至还有一整个大火腿，栓腿的绳子上挂着标签，产地云南。 “这腿子走的时候拿走，云腿老贵了。估计都含在房钱里了，不拿白不拿。”邓子欣过来瞅了一眼道。 床垫子和床单都是可以换的，有十几种不同软硬和不同品牌的床垫。只要一个电话，酒店服务人员就会抬着十几个床垫上来，挨个换上，让房客躺上去试，直到找到最舒服的一个。 不过陈昭和邓子欣都没有费这个劲，因为垫子躺着还挺舒服。 安顿好之后，陈昭就掏出手机来，想再联系联系吕黛，让吕黛和自己对弈一下。 “在吗在吗?急事儿急事儿。”陈昭发消息。 吕黛秒回: “【自动回复】您好，本姑娘正在睡养生觉，谁敢打扰本姑娘养生，我就拿刀把他头砍下来当球踢。” 陈昭:······· 怎么做完spa就睡觉啊！ 你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养个哪门子的生啊！养生不是秃顶的中老年人干的事儿吗? 砍头当球踢！你听听这是一个淑女该说的话吗?怎么这么暴力啊！ 陈昭无语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吕黛打电话。毕竟人家都死亡威胁了。 那怎整? 得找人对弈啊? 邓子欣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来，划拉了几下，突然眼神一亮！ “你可以去棋坛广场试试。”邓子欣道。 “棋坛广场?那是什么地方?”陈昭一懵，“听着很像武林大会。” “离这儿不远，四个路口，找个共享单车一会儿就到了。棋坛广场是个前几年新修的惠民工程，很多老头老大爷不都喜欢下棋嘛，就修了这么一个广场，放了各种棋盘，全城的臭棋篓子们都每天出没在广场上，切磋比武。”邓子欣解释，“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陈昭眼中放出精光！ 还有这种好地方? 第319章 制霸棋坛广场 陈昭和邓子欣一人一辆共享单车，蹬着呼呼地在街上冲。 很快，冲到了棋坛广场！ 棋坛广场比想象中的大，人还不少，男女老少都有。但是老大爷占了七成以上。 很多石质的棋盘，围棋棋盘、象棋棋盘、五子棋棋盘，甚至连军旗、跳棋、飞行棋都有。 当然，也有国际象棋棋盘！ 陈昭熘达着转了一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明白了这个棋坛广场的规则。只要往棋手位置一坐，稍等一会儿，再来一个棋手在对面一坐，就能开局，都非常默契！ 但是，等到对手的时间不一定，可能刚坐下就有人来对弈，也可能坐下大半天还没人过来。 陈昭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得用点手段吸引人。 陈昭左右看看，发现远处有一个文具店，赶紧跑进去，找了张大白纸，又买了支马克笔。 然后，在大纸上写字，很简单，只有两行: “下赢我，给你一百块钱，下输了，不要你钱。” “连输三局，换人。” 旁边还有一家银行，陈昭又顺手从atm机里取了一万块钱。 陈昭拿着这张纸，攥着钱，回到棋坛广场。 找到一张国际象棋桌，坐下。 “啪！”把纸挂在棋盘边上！ 一个年轻人把一张大白纸挂在棋盘边上，立刻吸引了很多棋友观看。 好几个老大爷都露出惊奇的表情。 下赢了给钱，下输了不要钱? 还有这等好事? 一个大爷立刻抓住棋盘一角，但是很谨慎地没有立刻坐下，“小伙子，你这纸上说的可是真的?” 陈昭微笑。 “啪！”一万块钱拍在桌上！ 旁观的邓子欣怕钱被风吹跑了，默默把手机掏出来压在钱上。 大爷看见这么厚一打钞票，眼都直了，立刻坐下来！ 开始对弈！ 旁边一大群人也都围了过来，默默旁观。哪里有下棋的，哪里就有看棋的，这是棋坛铁律。 五分钟后，陈昭落败！ 陈昭二话不说，抽出一张钞票，推给大爷。 大爷乐了，五分钟赚一百块钱，还是玩着赚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差事！ “再来嘛?”大爷问。 “再来，我在这坐到晚上十一点。”陈昭笑道。 大爷狂喜！ 大爷血压都快飙起来了，这是发财的节奏啊！ 小小的棋坛广场竟然还有风口！ 陈昭也很高兴。 他是真的很高兴，果然高手在民间，小小的棋坛广场卧虎藏龙，刚上来第一个大爷，棋路就如此狂野，把自己狠狠击败！ 只有跟高手对弈，才能快速提升！ 明天就去录制了，今天在这个棋坛广场能练成什么样，就决定了自己明天的决赛有多少把握拿冠军！ 至于一局一百块钱，根本不算啥，这点小钱，陈昭眼都不眨的！ 围观的人看见真的给钱，都眼放红光，急着想要上来跟陈昭对弈！ 大爷又和陈昭下了第二局，两个人都是下快棋，短短三分钟，陈昭再次落败，推出一百块钱！ 第三局，五分钟，大爷再次胜利，把第三张一百块揣到兜里！ 整个棋坛广场都轰动了！ 消息迅速在棋友们中间传开！ 大堆的棋友冲了过来，旁观陈昭下棋，并且一个个都挤得很紧，试图在有位置后第一时间抢占赚钱的座位！ 坐在陈昭对面的大爷本来以为能赚一大堆钱，但是，进行到第四局的时候，陈昭的棋路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第五局，更是拖到了十分钟之久，赢的非常艰难！ 到了第六局，大爷竟然输了！ 第七局，大爷又输了，而且支撑的时间更短！ 大爷有些冒汗，不对劲啊！ 这小伙子刚开始时菜的一批，完全就是初学者水平。 怎么几局下来，棋艺上升的这么快? 按照规则，连输三局就要换人，这一把万万不能输了！ 但是事与愿违，大爷一个疏忽，兵败如山倒，又被陈昭杀了个干净！ 陈昭点点头，微笑，“大爷您连输三局了，换换人吧。” 大爷无奈，恋恋不舍地起身。 旁边一群人立刻狼群似的涌过来，猛地把大爷挤走，拼了命地抢座位！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我先来的！” “放屁！我先来的！” “别推我！我倒地上了啊！” “信不信我现在就躺在地上！” “谁怕谁啊?就你年纪大?你躺我也躺！” “一把年纪了都要不要脸啊！” 毕竟是赚钱的座位，大家都急眼了！ 谁都想跟陈昭下棋！ 陈昭想了想，灵机一动，开口大声道: “我同时跟两桌人下，后面那个桌子也坐一个！” 抢座位的人立刻有一大堆离开，去后面的桌子抢位置了！ 过了一分钟，前后两桌，两个新棋手都坐好了。 一个花白头发的大爷，一个地中海头型的大爷，都眼巴巴地看着陈昭，像是注视下金蛋的鸡。 陈昭站起来，在两个棋桌之间来回走动，轮流落子！ 花白头发的大爷力战不支，迅速败了三局，一张票子没赚到，黯然离场。 地中海头型的大爷则是个狠角色，一口气赢了陈昭六百块钱，然后迅速连败三局，叹气起身！ 邓子欣看陈昭比较忙，于是把钱拿在手里，旁观着两边的战况，做起了发钱人的角色。每当有棋手打败陈昭，她就抽一张钞票递过去。 击败了六个对手之后，陈昭觉得自己还可以加大量。于是指了指旁边的两张棋桌: “我同时跟四桌下，那两桌也可以坐人。” 围观的棋手们立刻抢占了两个新棋桌！ 陈昭开始同时和四个棋手对弈！ 一个个对手走马灯似的和陈昭拼杀！ 陈昭已经进入了非常专注的状态，顺时针转圈，在每个棋桌前停留几秒，落下一子，再转到下一个桌。 随着不停的对弈，陈昭的棋艺开始突飞猛进！ 一个对手被击败！ 三个对手被击败！ 五个对手被击败！ 一开始邓子欣还经常抽钞票出去发钱，但是时间越往后，发的钱就越少，因为击败陈昭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整整半个小时，换了好几遍对手，陈昭一局没输！ 第320章 我要打十个 几乎大半个棋坛广场的人都在围观！ 很多人甚至举起手机录像！ 毕竟，眼前的场景太过有视觉冲击力！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在八张棋桌之间不停走动，每张棋桌后面，都坐着一个苍颜白发的老头。这个年轻人，竟然是在同时和八个老头对弈！ 没错，陈昭已经把战局拉宽到了八张棋桌，同时和八个人下棋！ 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陈昭的棋艺水平膨胀的太快，和四个棋手下棋已经游刃有余。为了提高训练强度，一口气拉了八个棋手同时对弈！ 但是，尽管一打八，陈昭还是保持着绝对的胜率！ 刚开始一打八时，邓子欣还抽出了几张钞票送人。等两局过后，陈昭又开始摧枯拉朽地全胜！ 一开始，棋友们围观还是主要想赢钱。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了，臭棋篓子们开始在乎一件事，尊严！ 吆喝声和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儿啊老许，你国际新象棋不是挺厉害吗?怎么上去就让砍下来了！” “老赵头你行不行啊！你赢人家一局也好啊！” “咱们这么多老骨头还打不过一个小年轻?” “滑天下之大稽！” “郑老爷子上啊！把咱们棋坛广场的脸面挣回来！” “这小伙从哪冒出来的?不会是专业的国际象棋大师吧?” “哪有这么年轻的国际象棋大师啊！我看不是人家太强大，就是咱们这批人棋艺不精！” 棋坛广场的棋手们都急眼了，个个嗷嗷叫！ 平时大家都是天天来广场上下棋的老熟人，互相认识或者脸熟，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早就在心里把彼此当成了同一个集体，当成了自己人。 但是，这个小伙子还是头一次见，肯定不是自己人。 第一次见，人家就开始一打八！还不败！ 这是来踢馆来了！ 这是来砸场子来了！ 这是来狠狠地踩各位老同志的脸来了！ 已经被陈昭杀败的，满脸悔恨，觉得自己就是棋差一着，要是当时认真点仔细点，说不定不会这么快败下来。 不会下国际象棋的，甚至开始找人学习国际象棋的规则，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万一上去以后能运气好赢上一把呢? 还没上阵的，则拳头攥的咯咯响，疯了似的盯着正在进行的棋盘，想看出来陈昭的路数，好击败他！ 陈昭则无视一群人想捏碎他的目光，气定神闲，在场中走来走去，不断落子。 每击败一个棋手，陈昭就幽幽叹气，暗道: “无敌是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空虚！” “你们这群老家伙天天没事儿就来切磋棋艺，就切磋成这个臭水平?” “让我一个小伙子吊着打，车轮战还干不过我，这像什么话?” “可不要说我欺负你们一群59、69、79、89岁的老同志！” 陈昭的喃喃自语偶尔会被一两个耳朵好的老头听了去。 老头离席后就回到棋友中间说: “那个小子说咱们这些老东西不中用！” “说我们棋艺菜的像狗！” 一堆老头听了，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又是一通谩骂抱怨！ 但是，唾沫星子打不赢胜仗，无论老棋手们多么激动多么愤慨，还是没有人能击败陈昭！ 终于，陈昭看向东边，棋坛广场上最后两个国际象棋棋桌，挥手一指: “我要打十个！” 远处坐着观战的邓子欣也惊了，又惊又笑，还真一打十了? 时间迅速流逝。 八点！ 九点！ 十点！ 十一点！ 陈昭终于累的不行了，和邓子欣一起打道回府。 短短一晚上的时间，他的棋艺已经达到了无敌的水平！ 至少·······是在棋坛广场的老大爷中间无敌了。 陈昭没办法，时间太过仓促，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国际象棋水平，至于明天比赛什么样，就看造化了。其他四个选手的国际象棋水平如何，实在是一件天知道鬼晓得的事情。 ······ 翌日！ 《好多脑水》总决赛录制日！ 节目组要求八点之前到，但是陈昭积极性很高，早上六点半就带着邓子欣到了电视台。 陈昭被工作人员拉进化妆间化妆，邓子欣就在外面玩手机等待。 化妆加上弄发型，竟然花了接近一个小时。 陈昭几乎全程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胡折腾。 一个小时后，陈昭睁眼，看到化妆台上的大镜子，顿时一愣！ 好帅！ 真的好帅！ 感觉镜子都要帅爆了！ 但是······感觉和化妆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要说变化也是有的，但是不明显，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化妆的痕迹。毕竟是要上节目，会有很多的特写镜头，追求的就是这种效果。 陈昭走出化妆间，邓子欣一看见他就咯咯笑。 “怎么?帅到你了?”陈昭厚着脸皮问。 “你知道，我刚刚站在这里等你，有六个人过来跟我说话，问我要签名。”邓子欣很开心，“四个女生两个男的，都以为我是明星，因为看我长得漂亮。” 陈昭微微一愣，也乐了，还有这种事儿?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也有可能。 毕竟邓子欣本来就是祸水级别的颜值，盘正条顺，再出现在电视台里，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某个还不是很出名的明星。 化完妆，接下来就是去见导演。 每次节目开播之前，选手都要简单地跟导演沟通一下，导演会给选手交代交代，需要的节目效果是什么，你是该哭还是该笑，该说什么话，等等等等。毕竟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比赛，只看成绩就行，更是一档电视节目，得追求节目效果。 导演休息室里已经来了三个选手了，还有一个没来。 已经到的三个选手都带了人，有带父母的，有跟陈昭一样带对象的，甚至还有带秘书的。在沙发上聊着天等待导演过来。 《好多脑水》的总导演叫莫涛，是这个世界很厉害的一个名导演，以前是电影导演出身，执导过四部较好叫座的大片，后来又去担任春晚导演和综艺节目导演。总之，是娱乐圈很有名望的一个大人物！ 第321章 连下四城 等了二十来分钟，导演莫涛来了！ 莫涛这个名字虽然听上去很像男名，可实际上是个女人，已经五十岁了，头发半白半黑，整齐地扎成马尾。穿着一身满是兜的夹克，每个兜里都是工作用的小本子。在片场的人，经常能看见她突然从某个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迅速地记下三言两语。 莫涛刚进来，一群人都站起来，喊导演好。 莫涛点点头，刚想回应说大家好，突然视线定格在邓子欣身上。 这一定，眼神就挪不开了！ 在场的人明显都看到莫涛的眼神里熠熠有光！ 邓子欣懵了，您看我干啥? 陈昭也懵了，你盯着我女朋友看什么? “导演这是我女朋友，今天送我来上节目的。”陈昭解释了一下。 “尊姓大名啊?”莫涛明显对邓子欣兴趣浓厚，竟然走到了她面前，微笑着问。 邓子欣心里有点发毛，莫涛的笑容带着一股子馋劲儿，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块可口的点心，“邓子欣。” “你这身材不错啊。”莫涛上下打量着邓子欣，眼神越来越感兴趣。 如果莫涛是男的，陈昭已经跳起来打人了。但是莫涛是女的，陈昭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同时还有点心慌慌，难不成导演大人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爱好? 邓子欣脸色很尴尬，“还行吧······” “是这样，我今年底到明年打算拍个新电影，缺个漂亮的女演员，我看你这形象很不错，脸好看，身材也好，你要不要考虑来参演一下?”莫涛终于说出了原因。 邓子欣愣了！ 陈昭愣了！ 在场的人都愣了！ 居然是想让邓子欣去演电影? 邓子欣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手足无措，这事情来的太突然了，自己就是来陪男朋友上节目，竟然被电影导演看中了? “我不会演戏啊········”邓子欣罕见的有点害羞。 “没事儿，稍微学一学就可以，给你的角色不是很复杂，台词也就十几句，稍微学一学就可以。”莫涛道，“你先不用急着拒绝我，先考虑考虑，今年底到明年拍的这个片子是大制作，投资成本将近十个亿，不出意外肯定会是高票房大片，能露个脸也是好的。说不定直接就进娱乐圈了。” 说完，莫涛就转向节目选手们，开始说总决赛的要求。 ······ 倒计时五分钟！ 观众席已经坐满了！ 各种设备人员也已经就位！ 倒计时一分钟！ 全场的灯光熄灭，观众们都安静下来，满怀期待地等着节目开始。 终于，灯光亮起！ 主持人拿着话筒出来了！ “欢迎大家来到《好多脑水》总决赛现场！”主持人高声道。 全场观众欢呼，气氛一瞬间膨胀到顶点！ 陈昭在后台深呼吸，其他四个选手也都呼吸加速。 漫长的准备和残酷的淘汰，终于，杀到了总决赛！ 现在，就到了见真招的时候了！ 很快，主持人介绍完了总决赛的比赛规则，来到后台休息室，给选手抽签！ 抽签顺序，就是进行每个项目的上场顺序！ 陈昭把手伸进抽签箱里，攥住一个小球，拿出来—— 五号！ 最后一个上场！ 邓子欣问陈昭，“这号好吗?” “还行，可以看看前面他们的表现怎样。这个顺序其实无所谓，对于绝对的强者来说，什么出场顺序都不能阻碍我夺冠！”陈昭很烧包。 陈昭气定神闲，前四个项目他有绝对的把握，这就确保了能进前三名，拿到一个奖杯。 至于是拿金杯银杯还是铜杯，要看最后一场，国际象棋轮战！ 邓子欣知道陈昭的想法，特意提醒他，“别轻敌大意，能杀进决赛的都是高手，前四项你有把握也得小心，别阴沟里翻船。” 陈昭点点头，“明白。” 事实证明，邓子欣的担心纯属多余！ 第一项，陈昭拿了满分！ 第二项，还是满分！ 第三项，满分！ 第四项，满分！ 全程满分！ 邓子欣在后台看直播，都看傻了。别的选手上台，都紧张的脑门冒汗，憋的满脸通红，完成每一个项目都耗时漫长，还犹犹豫豫。 但是每次到了陈昭上台，都是表情轻松，有说有笑，跟玩似的就拿了满分下来！ 如果光看陈昭的神态，就好像这项目完全不难似的！ 事实上，对于陈昭来说，前四项也确实不难。为了今天的总决赛，他一大早就把自己的智商充到了四百五十。 换句话说，他开挂了！ 哪有开挂还赢不了的道理? 比赛刚开始时，观众席上就有人举选手名字的灯牌，给自己喜欢的选手打call！ 大部分都是举“陈昭”灯牌的。 也有举“裘凤”、“于璧”等等灯牌的。 也就是说，陈昭的粉丝占大多数，其他选手的粉丝虽然少，但是也有。 不过，随着项目一项项的进行，陈昭不停拿满分，举别的选手灯牌的人越来越少······· 不少才怪呢，这是碾压局啊！ 陈昭的优势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完全就是碾压！ 血虐其他选手！ 陈昭的粉丝们都爽了，拼命地喊一句四字口号: “陈昭！冠军！！” 声音之大，都传到演播室外面了！ 终于，到达第五项！ 国际象棋轮战！ 轮战的规则很简单，选手们依次接受其他四名选手的挑战，每局的输赢都累计积分！ 也就是说，每位选手至少要和其他四位选手下两盘国际象棋！ 第一个选手是裘凤，她就要坐在台上，等其他四个选手依次上来挑战。等其他四个选手在台上坐阵时，她还要上台与其对弈！ 陈昭不知道，提出这个比赛项目的选手是哪一位。 但是很显然，设置这个项目的选手，棋艺应该相当了得，所以才会设置两轮的比赛，制造巨大的比赛量，来增加自己出风头的机会和得分的概率。 第一轮，裘凤上台，坐镇棋盘。 于璧上台挑战，下快棋，仅仅用了三分钟，被击败！ 艾州上台挑战，坚持了十分钟，又被吃掉了“王”！ 周腾上台，五分钟时间，落败！ 第322章 击败裘凤 轮到陈昭上台。 陈昭坐在棋盘前，注视着裘凤，“我知道了，国际象棋轮战这个项目，是你提出来的。你棋艺很高，学过很多年吧?” 裘凤先是面无表情，忽然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 “学过两年?”陈昭疑惑。 裘凤没有反应，依旧伸着两根手指。 “学过十二年?”陈昭问。 裘凤微微点头，一脸胸有成竹的笑容，示意陈昭落子。 “你不要先那么得意。”陈昭也忽然笑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涉猎的时间越久就越牛逼的，俄国曾有四岁半的天才在棋盘上击败95岁世界纪录大师。不瞒你说，我是昨天接到节目组通知才开始学国际象棋，但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裘凤脸上的笑容更胜几分。 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陈昭的大话而已。 她很清楚自己的国际象棋水平，即使是去参加一些正规的国际比赛，也必然能拿到大奖。而陈昭，虽然在别的项目上都展现出了惊人的脑力，但是，在国际象棋棋盘上，仅仅不过是个初学者而已。 如果国际象棋是一款大型游戏，陈昭连新手村还没出，裘凤已经快到boss关卡了！ 这，就是降维打击！ 这，就是实力碾压！ 好比二百多斤的英国大力士和一个瘦小的老头打架，后者没有赢的可能！ 裘凤甚至已经计算好了，在三十到三十五步之内干掉陈昭！ 陈昭看着棋盘，拍了拍手心的汗，落子！ 裘凤不假思索，也立刻落子！ 陈昭明显很谨慎，才刚开局而已，他就思考了好几秒，才落下第二子！ 裘凤还是没犹豫，落子！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下开了！ 底下的观众们窃窃私语: “裘凤已经连砍三个了！陈昭能击败她吗?” “我觉得有点悬，裘凤一看就是有两把刷子，你看陈昭那表情，前几项比赛满脸带笑的，现在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 “谁懂国际象棋啊?分析分析现在这波局势是谁占上风?” “别说占上风了，我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输赢啊！” “这个简单，你看谁的子被吃掉了，就知道他亏了，谁的子快被吃没了，肯定就是快输了！” “这特么不废话！” ······ 十个回合！ 二十个回合！ 三十个回合！ 裘凤微微皱眉，落子速度不像之前那么快了，开始逐渐减慢。 本来打算三十步干掉陈昭，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陈昭比前几个选手强得多！ 非常难缠！ 四十个回合！ 五十个回合！ 六十个回合！ 裘凤脑门上开始微微出汗了。 局势正在发生变化！ 刚开始时裘凤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占上风，但是随着棋局的进行，这种优势正在一点点地缩短，甚至，陈昭一边隐隐有占上风的趋势！ 胜利的天平正在缓慢倒向陈昭！ 棋局进行到一百个回合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 漫长的对弈！ 观众们开始不安起来，都屏息凝神，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 前几个选手上台，都是三五分钟就被打败下场，非常的干脆利索。 可是到了陈昭，竟然僵持了四十多分钟！ 还在持续！ 看棋盘上的棋子数量，仅仅减少了一半而已，如果没有一些巧招，可能还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很明显，陈昭的棋技竟然和裘凤旗鼓相当！ 七十个回合！ 八十个回合！ 裘凤一方突然出现了山崩般的颓势，棋子一个接一个被吃掉！ 第八十四个回合，裘凤手指发抖，轻轻把“王”推倒在棋盘上。 这个动作有个约定成俗的意思: 认输！ 陈昭大松一口气，紧绷了一个小时的脸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伸出手越过厮杀一个小时的棋盘，和裘凤握手。 全场欢呼！ 苦等一个小时，观众们都累的不行了，现在终于分出胜负，都激动的欢呼雀跃。 陈昭的粉丝们又开始嗷嗷叫: “陈昭！冠军！” “陈昭！冠军！” “陈昭！冠军！” 陈昭和裘凤本来要退场，但是，主持人忽然跑上来，把陈昭留在了台上，显然是要和他聊一聊。 “恭喜你赢得了刚刚的对弈，终结了裘凤的连胜神话。”主持人笑道，“感觉如何?” “说实话，并不轻松。”陈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最里面的两层衣服已经湿透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主持人好奇地问。 “裘凤的棋力非常强，虽然她是女棋手，但是棋盘上的杀伐之气比很多男棋手更凶！可以说她把棋盘变成了一个轰鸣运转的绞肉机，拼了命地想把你拉进去，一旦碰上就会搅得粉碎。”陈昭用手捂自己胸口，“刚刚一个小时的作战非常艰难，我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心有余悸来形容。”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希望节目组、总导演和其他选手考虑一下啊。”陈昭忽然话锋一转道。 主持人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 “我希望轮到我时，不要让其他四位选手一个一个上来，我可以·······同时和他们四个对局！”陈昭语出惊人。 全场大哗！ 主持人也有点懵！ 同时和四个人对局? 这不是主动给自己加大难度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 陈昭离场，到后台休息。 进入休息室时，其他四个选手一齐抬头看向陈昭，眼神同时出现了一丝震惊和畏惧，就像一群羊看见狼开门进来了！ 陈昭微笑示意，坐到邓子欣旁边，开始休息。 很快，门又开了，导演莫涛进来，语气很焦急，“除了陈昭之外，其他选手出来一下。” 其他四个选手立刻起身，跟着莫涛出去了。 邓子欣拉住陈昭的手，在手里攥了攥，担忧地问，“你还真要一打四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陈昭笑笑，“一个一个上太麻烦了，我有点体力不支，不如直接同时打四个，干脆利索。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冠军我是拿稳了。你就等着吃庆功宴吧！” 第323章 满分冠军 接下来又是三个选手轮流在台上坐镇。 陈昭三次上台，干脆利索地在二十步之内置对方于死地，然后扬长而去！ 看陈昭悠哉悠哉的状态，让人觉得仿佛他赢个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终于，到了陈昭上台坐镇！ 陈昭上台时，屁股后面跟了一大堆工作人员，抬了四张国际象棋桌子上来！ 然后，四张棋桌在台上一字排开！ 观众都哗然了！ 还真能同时一打四啊！ 这也太场面了！ 同时跟四个人下棋? 四个选手依次上台，在棋桌后坐好。 主持人专门问了一下陈昭: “最后一次机会，确定要同时和四名选手下棋吗?现在反悔，改成一个一个下，还来得及！” 只是走个过场、制造节目效果而已，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改了。 陈昭摇头，“来吧！开始吧！” 主持人大手一挥！ 对弈开始！ 陈昭走到第一个棋盘前，落子，又走到第二个棋盘前，落子······· 落子！ 落子！ 落子！ 吃！ 吃！ 吃！ 第十二个回合，周腾被斩于马下！ 第二十个回合，于璧推倒了自己的“王”，弃子认输！ 第二十五个回合，艾州落败！ 此时距离棋局开始，刚刚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连斩三名对手！ 陈昭的冠军已经尘埃落定，他拿到了绝大多数的分值，现在唯一的悬念，就是他能否击败裘凤，拿到满分！ 大屏幕的镜头已经给到了陈昭和裘凤棋盘的特写，所有的现场观众都屏息凝神，紧张地盯着棋局的走势！ 裘凤没有因为旁边几个选手的落败而动摇，还是一样的镇定，不动如山！ 陈昭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要来真格的，抵抗到底，于是坐下来，平心静气，认真下棋。 三十个回合！ 五十个回合！ 七十个回合！ 陈昭眉头紧锁，明显感觉这一次和裘凤对弈，比上一次要艰难地多！裘凤更加的谨慎和狡猾了，甚至连棋风都改了。 如果说之前第一次对弈，裘凤的棋风是骑兵正面猛冲，现在则变成了迂回偷袭，伏兵四起，没有那么凶猛，但是更加凶险！ 现场有懂国际象棋的观众，看的一脸凝重，紧张兮兮地和周围人分析局势: “还是裘凤略胜一筹！” “陈昭很被动，完全疲于招架！” “有点悬，真有点悬，陈昭可能不行了。” “我感觉裘凤要赢，赢面已经很大了！” “再走十步吧，十步之内就能分胜负。” “我估计七八步，陈昭就该推子认输了。” 八十个回合！ 九十个回合！ 一百个回合！ 棋局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 陈昭和裘凤都满头大汗，有体力耗尽之感，这种高强度的棋局对弈，虽然只是坐着不动，但是消耗心神是非常厉害的。 有多厉害? 历史上下棋下晕过去的，大有人在！ 但是，棋盘上的势力，还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 两个人落子都无比谨慎，犹豫漫长的时间，再把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动作之小心，仿佛棋盘底下压着地雷。 观众席里懂国际象棋的观众都郁闷了: “怎么还在下啊?” “陈昭竟然又撑了这么久?” “早该分胜负了啊?怎么局势还在僵持?” “膀胱局了！” “看不懂看不懂。” “陈昭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一百零五回合时，陈昭举手。 “请求休息一下，上个厕所！” 裘凤也点头表示:“暂时休息。” 两个选手都体力不支了！ 全都要求休息！ 陈昭几乎是被人架着回到了后台休息室，躺在邓子欣大腿上，让邓子欣帮自己按按太阳穴。 “你已经能拿冠军了，实在不行就别僵持了吧。”邓子欣看着自己男朋友累的跟死狗一样，很心疼，又是擦汗又是帮忙按太阳穴，劝说。 “那不行，开始了就得好好结束，不能半途而废啊。”陈昭累的闭着眼说话，“你知不知道，打仗的时候，需要凭一口气。” “一口气?”邓子欣皱眉，“你是说你现在累的还剩一口气了?” “不是，意思是说，两军交战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个时间点，双方都打的精疲力尽了，不行了，这个时候指挥官就需要沉住一口气，再带着部下拼一下，拼这一下，对方就崩溃了，就此分出胜负。”陈昭道，“我跟裘凤的对弈，就到了这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了，挺过去大胜大捷，挺不过去满盘皆输！” “你又不是军校出身，从哪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邓子欣问。 “看兵书嘛。”陈昭道，忽然起身，“好了，该上阵了！” 回到台上，在棋盘前坐下，继续下棋！ 一百一十回合！ 一百二十回合！ 从第一百二十回合开始，场上的局势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裘凤的棋子接二连三地被吃掉！ 速度非常快！ 像被大水冲走了一样，几乎陈昭每下一步，都能吃掉裘凤一个子！ 场上的观众骚动起来: “快了快了！” “陈昭雄起了！陈昭开大了！” “又吃掉一个子！” “好！好！距离满分越来越近了！” “裘凤这一波，就叫兵败如山倒！” 裘凤展现出来惊人的毅力和决心，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又死撑了二十多回合，一直到第一百四十四回合，终于认输，把自己的“王”推倒在棋盘上。 胜负已定！ 陈昭赢了！ 而且是总决赛满分的大胜！每个项目都拿到了满分！ 压抑已久的观众爆发欢呼！ 掌声喧哗，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好家伙，真的达成满分成就了！” “陈昭是《好多脑水》节目开播一来，第一个总决赛满分的选手吧?”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怪不得高考能满分呢，这么多变态项目都能满分，高考满分还不是轻轻松松?” “陈昭到底智商多少啊?不会200以上吧?那可太吓人了！” “把陈昭抓去切片研究吧！” “哈哈哈哈哈切片研究！” 陈昭站起来的时候，累的都快站不稳了，朝观众鞠躬，露出虚脱的笑容。 终于，夺冠了！ 第324章 作家大赛开始报名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月七号开始加更，长时间爆更，具体能爆多少，熊猫挑战一波极限） （等过些日子，河面的冰冻硬的时候，这本书可能会出现书友群，也可能没有，熊猫再考虑考虑，如果有了会第一时间发在新章节里。） （求打赏，求推荐，熊猫又吃不起肉肉了！） 领奖！ 节目组庆功宴！ 赛后采访！ 陈昭忙忙活活，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才脱身，跟着邓子欣直奔机场，准备乘坐回罗布泊的飞机。 上了飞机，和门口欢迎的乘务员四目相对，陈昭乐了。 乘务员也乐了。 还是之前下棋的那位乘务长！ “真巧嘿！”陈昭笑道。 “比赛顺利吗？”乘务长问。 “顺利的很。”陈昭掏了掏兜，把金光灿灿的大金牌拿出来给乘务长看，“拿冠军了。” “恭喜恭喜，请登机吧！”乘务长惊讶了一下，恢复职业性的笑容。 前后登机的乘客都扭头看陈昭，很诧异，这小伙子怎么跟乘务长这么熟？ 落座，陈昭累的立刻开始睡觉。 邓子欣倒是不困，等飞机平飞之后，支上小桌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敲打打地忙碌。 陈昭偶尔被飞机颠簸震醒一下，把眼睁开一条缝，半困半醒地瞅瞅邓子欣的笔记本电脑。邓子欣忙活的东西他一直看不懂，各种曲线、数据、汇率、涨跌，红的绿的白的黑的，密密麻麻，叫人头大。 陈昭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好了很挣钱，邓子欣花不完的钱就是最好的证明。邓铁军是搞传统艺术的，老艺术家一般都比较古板，希望自己的儿女继承自己的事业，如果不是邓子欣搞的事业太挣钱，邓铁军肯定不会让她做。 邓子欣忙着忙着，忽然收到一条消息。 沈湄妤发过来的。 陈昭的帐号和她的帐号关联了，因此她也能收到陈昭号上的消息。 “猪，醒了醒了，你校长大人给你发消息了。”邓子欣推陈昭。 陈昭闭着眼，哼哼唧唧的，不醒。 “醒醒醒醒，好像挺重要的事儿。”邓子欣捶他大腿。 陈昭闭着眼，哼哼唧唧的，不醒。 “亲你一口你睁开眼好不好？”邓子欣改变思路。 陈昭闭着眼，哼哼唧唧的，不醒。 “我拧你耳朵了？”邓子欣皱眉。 “啪！”陈昭弹簧似的弹起来，猛的坐直了，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邓子欣吓了一跳，随即有点羞愧，怀疑自己平时下手太重了，瞧瞧这孩子都吓成啥样了…… 陈昭睡意全消，打开自己的手机。 果然沈湄妤两分钟之前有条新消息，邓子欣说的没错，确实很重要： “匿名作家大赛开放报名窗口了，报名时间只有三天，先把作品名和个人信息填上，创建一个帐号。然后就可以慢慢往上面上传章节了。创作期是一个月，一个月后自动截止定稿。” 后面是一个网址链接。 陈昭点进去，立刻来到了“匿名作家大赛”线上报名页面。 填个人信息。 验证码。 注册。 创建作品。 创建作品时卡住了，要求写作品名。 可是陈昭还没想好要写啥呢，怎么写作品名啊！ 挠了挠头，陈昭跳过作品名，先看各种创建作品的选项。 第一个选项是长度分类： “短篇小说” “中篇小说” “长篇小说” 一个月的创作时间，对于陈昭这种手速奇快的触手怪来说，倒是既可以写长篇又可以写短篇，没有什么限制。 关键是该选什么题材？写什么故事？ 还有就是，写什么最容易得奖？ 陈昭陷入了沉思，开始在脑子里默默分析。 首先，按照这次匿名作家大赛的规则，评定是否能得奖的评委，既有文学界的专家，也有数量庞大的普通读者。 所以，写的东西一定要两边都兼顾，既要有意思，有故事，让普通人看得进去，又得有水平，有深意，牛逼一些，好让那些口味很叼的专家们满意。 大方向有了！ 写一个有意思的牛逼故事！ 陈昭正要继续往下想，沈湄妤直接来电话了！ 接通，陈昭笑容谄媚：“校长好！” “你好你好，我打电话来是跟你说说那个匿名作家大赛的事儿。”沈湄妤道。 “您讲。”陈昭点点头，他早就猜到了。 “你看规则了么？创作期是一个月。以大部分作家的写作速度，我估计大多数人会写短篇小说，少部分会写中篇，只有偶尔几个早有准备，会赶出一个长篇小说出来。”沈湄妤分析。 “对，这一点我想到了。”陈昭道。 “所以短篇小说的厮杀肯定是空前激烈，中篇和长篇小说则竞争很小。”沈湄妤继续分析，“而你和普通作家不同，你的写作速度很快，因此如果你努努力，写一部长篇出来，拿奖的概率很大！” “您是建议我写长篇小说？”陈昭问。 “没错。” “我有不同的想法。”陈昭却道。 “嗯？”沈湄妤一愣。 “我可以同时写三篇，一个短篇小说，一个中篇小说，一个长篇小说。三管齐下，逐鹿中原！”陈昭笑道。 “同时写三篇？”沈湄妤明显倒吸一口凉气，“这任务量也太重了，你是有存稿吗？提前写好了？” “没有，我现在连作品名都还没想出来呢。”陈昭承认。 “那你怎么一个月写三篇出来啊？”沈湄妤有点傻眼，“能赶出来一部小说就很不容易了，同时开三篇，怎么可能？” “我试试吧。”陈昭说的很轻松，“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种评奖偶然因素太大，万一我只写了一篇，阴差阳错没评上奖，那就太惨了。所以写三篇。” 沈湄妤有点错乱 ，结巴了，没搞明白陈昭的逻辑。 专心致志写一篇都没奖，难道写三篇就能有奖了？ 这玩意儿又不是靠数量取胜，是靠质量取胜啊！ 要是靠数量取胜，谁写的多谁牛逼，谁字数多谁最大，那大家都不用好好构思推敲词句了，直接脸滚键盘疯狂输出就完事了！ “那你想写啥写啥吧，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专攻长篇。”沈湄妤没办法了，只能做总结。 第325章 屠格涅夫都出来了还能没奖? 陈昭挂了电话，坐直了，开始构思小说。 要是自己写，很难在短时间内写出一篇佳作。文学不是数学，不是智商高就能解决问题，还需要悟性和积淀。 所以，想拿奖，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前世的那些名家作品里，“搬运”过来！ 关键就是，该搬运哪篇？ 陈昭想着想着，无意中看向了邓子欣。 邓子欣应该是忙完了，正在电脑上看新闻。 有一批海外的国宝流回国内，某富商从拍卖会拍下来捐给博物馆的。 什么清朝的抬枪、明代的花瓶、北宋的夜壶、唐朝的字画、越王勾践剑、元朝的马鞍…… 陈昭忽然一个激灵，“停！往回拨！” 邓子欣一愣，点击鼠标，图片从元朝的马鞍回到了越王勾践剑。 陈昭盯着图片几秒钟，突然露出笑容！ “好！我知道写什么了！”陈昭道。 邓子欣疑惑地看看他。 “那个什么，我要参加一个作家大赛，现在有灵感了，想写篇短篇小说，我念着你打字行吗？”陈昭问。 “好啊好啊，来吧。”邓子欣一边说着，干脆利索地打开word文档。 陈昭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听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开始念诵： “眉间尺刚和他的母亲睡下，老鼠便出来咬锅盖，使他听得发烦。” 邓子欣手指飞快，噼里啪啦打字： “ 眉间尺刚和他的母亲睡下，老鼠便出来咬锅盖，使他听得发烦。” 陈昭一句句念。 邓子欣一句句打字。 偶尔有打错的字，陈昭在旁边看到了，还给纠正一下。 写了半天，邓子欣直皱眉头。 “怎么了？”陈昭察觉到她表情不对。 “这小说的语言感觉很奇怪，而且很没意思。”邓子欣耸耸肩，“你以前写的东西都挺有意思的，但是这篇太无聊了，你确定要拿它参赛？” “别急啊，这才写了多点啊，还没开篇呢。”陈昭笑道，“接下来你就知道了，很吸引人的。” 陈昭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讲。 一句。 三句。 五句。 很快，第一个高潮来了！ “哗拉拉地腾上一道白气的时候，地面也觉得动摇。那白气到天半便变成白云，罩住了这处所，渐渐现出绯红颜色，映得一切都如桃花。我家的漆黑的炉子里，是躺着通红的两把剑。” 陈昭语速加快，铿锵有力！ “这回我给他炼成了世间无二的剑，他一定要杀掉我，免得我再去给别人炼剑，来和他匹敌” “待生了孩子，好好地抚养。一到成人之后，你便交给他这雄剑，教他砍在大王的颈子上，给我报仇！” 陈昭念着念着，睁开眼，眼里的光仿佛剑光，他已经完全沉浸到剧情中去了！ 眉间尺已经领了报仇的任务！ 要去给他老爹报仇！ 布衣百姓的少年，为了十多年前的使命，去杀大王！ 邓子欣来精神了，很诧异地看了陈昭一眼，没想到开头那么平淡，突然会有这么剧烈的剧情变化！还是最激烈的复仇线！ 陈昭继续往下讲。 邓子欣很快也完全沉浸进去了，甚至有些提心吊胆，为眉间尺的成败揪心。 到飞机落地时，陈昭正好念完最后一句，邓子欣也敲下最后一个句号。 两个人都大汗淋漓，仿佛亲历了眉间尺的复仇。 “怎么样？觉得这小说可还行？”陈昭微笑着问。 “还行？太行了！行爆了！”邓子欣很佩服地看着陈昭，“你这脑子真是绝了！” 陈昭恬不知耻地笑了起来。 能不行么？ 这文章是什么？ 大文豪鲁迅的作品！ 赫赫有名的《铸剑》！ 鲁迅出马，那不是一个顶俩的问题，是一个人就顶两个师！ 陈昭还就不信了，把鲁迅这尊文坛大神请出来，还能拿不到奖？ 这都拿不到奖，当场就把这架飞机吃掉！ 邓子欣把敲完的《铸剑》发给陈昭，陈昭立刻复制粘贴，投稿！ 好了，大功告成！ 提前预定一个奖项！ 短篇小说已经完工了，接下来就是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 …… 回罗布泊第二天，陈昭就接到学校通知： “数学竞赛出战小组正式成立，您已被选为出战小组成员，请尽快携带相关证件，前往数学院居斯塔夫教授办公室报道。” 这事儿其实早就定下来了，但是现在才正式通知。 陈昭立刻带着学生证身份证，去找居斯塔夫教授。 居斯塔夫教授的办公室人满为患，全是学生！ 陈昭傻眼了，怎么这么多人？ 这是数学院办公室，还是黄金周景点？ 仔细一问，陈昭更傻了。 全是出战小组的成员！ 今年的数学竞赛出战小组，有特喵的三百人！ 陈昭惊了个呆，三百人，你管这叫小组？ 还真够小的啊！ 为什么一个数学竞赛需要这么多人？ 你们是要解题还是要打群架啊！这是靠人多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办完手续之后，陈昭还领到了自己的组员编号，012。 十二号。 陈昭不知道这个编号是怎么制定的，难道是按照居斯塔夫教授心目中学生的水平编号？ 不管那些了，办完手续，这事儿定下来，就安心了。 接下来就是等大赛公布题目。 陈昭看了看时间，还有短短四天。 四天后，凌晨四点，大家就可以拿到今年的竞赛题目，只要赶在别的大学之前把这个题目干出来，就能拿奖！ 在这四天的准备时间，陈昭决定……先不管数学竞赛的事儿，继续写自己匿名作家大赛的作品。 短篇搞完了，按照从易到难的顺序，接下来应该搞个中篇。 中篇小说，陈昭已经有了决定。 屠格涅夫的《春潮》！ 这篇小说在陈昭的前世并不是很出名，批评家对其褒贬不一，有说好的，有说一般的。 之所以选择这篇作品，原因很简单。 这篇中篇小说，陈昭的记忆最清晰！ 得到系统之前，陈昭最后看的一部中篇小说，就是这部《春潮》，现在大概的情节和文笔还记得，所以可以用来复制。 至于这部作品能否得奖，也是没有疑问的。 屠格涅夫是谁？ 号称俄国三大文豪之一的名作家啊！ 屠格涅夫都出来了，还拿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奖？ 第326章 疯狂输出 “咚咚咚！” 陈昭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沈湄妤的声音传出来：“请进！” 陈昭推门而入，沈湄妤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正拿着放大镜，观察桌子上的一块石头。 “你来了？有什么事儿吗？”沈湄妤点点头问。 “你这是什么东西？”陈昭走到办公桌前，好奇地俯下身看石头。 那石头确实不一般，铁黑色，上面布满了蜂窝般的小眼，还有很多流动的痕迹。说实话，陈昭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造型的石头，像是海绵宝宝被烧焦成了黑蛋。 “学校要成立一个天文寻星协会，要弄个玩意儿镇会，就弄了这个石头回来。”沈湄妤解释，“这是上个月俄罗斯境内掉下来的一块陨石，花一百六十万买回来的。陨石也是星星嘛，用来当天文寻星协会的镇会之宝。” “天文寻星协会是什么鬼？还有为什么一个陨石会这么贵？这石头里面是包着钻石还是外星人的卵?”陈昭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块石头，出乎意料的光滑细腻，像是精心打磨过的。 “就是一个学校社团。学校要在罗布泊腹地建造一个射电望远镜，学生们听说了，就想成立一个寻找新星星的社团，我看了看他们的申请，挺有意思，就成立了。这个社团的成员会经常去找星星。”沈湄妤耸耸肩，“陨石是从一个秋明州老大爷那里买的，那个老大爷穷的都快穿开裆裤了，所以有了个宝贝就死命要钱，没办法。” “这个社团听着挺有意思，我能加入吗?”陈昭问。 “没问题，递个申请就行。”沈湄妤放下放大镜，抬头看着陈昭，“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 陈昭哦哦哦，这才想起来还没说正事儿。 “是这样，我想请两天假，把那个匿名作家大赛中篇小说的稿子赶出来。”陈昭道，“已经定好题材和大体内容，就差写了。” “两天?中篇小说?”沈湄妤一愣，“两天不够吧?” “够，我手速很快的，人送外号键盘八爪鱼。”陈昭笑道，“您批准的话，给我写张假条吧！” 沈湄妤眨眨眼看着陈昭，“不准。” 陈昭一愣，“为啥?” “你先把短篇写完再写长篇。”沈湄妤道，“一步步来。” “我短篇已经写完了，都投稿交上去了！”陈昭道。 沈湄妤懵逼了，瞪眼看着陈昭，“写完了?” “对啊，写完了。”陈昭点点头，“您给我发比赛报名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回罗布泊的飞机上，在飞机上我就写完了。” “这才多点时间你就完工了?你是写中学作文吗?短篇小说竞争那么激烈，你想拿奖，不能随便写那么千把字糊弄啊！陈昭老师我这就得批评你了，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大包大揽说要写三本投稿，结果就糊弄了事?”沈湄妤皱眉，她觉得陈昭竟然这么快就写完了，肯定是瞎几把乱写，糊糊弄弄。 “冤枉啊校长，我写的那篇很好的！不信我找出来给你看！”陈昭挠挠头。 沈湄妤伸出一只手，看着陈昭，表情是说“你找出来啊！” 陈昭挠挠头，掏出手机，扒拉扒拉，找到了之前存的《铸剑》，把手机交到沈湄妤手上。 沈湄妤狐疑地看了陈昭一眼，低下头，开始阅读那篇短小精悍的小说。 陈昭抱着手在旁边等待，观察校长的表情。 刚开始，校长还皱着眉头。 看着看着，眉头逐渐舒展。 表情越来越惊诧。 最后全篇浏览完，抬头时，沈湄妤已经满脸震惊！ “这是你写的?”沈湄妤的语气简直不敢相信。 “嗯。”陈昭点点头。 “你在一趟航班的时间写的?”沈湄妤看着陈昭的眼神都变了。 “对。”陈昭继续点头。 沈湄妤沉默半晌，突然给陈昭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我觉得这文章有很大可能性拿奖。” 陈昭谦虚地笑笑，心里暗道，不是很大可能性，是99％能拿奖。 沈湄妤二话不说，抽出一张假条，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递给陈昭，“那你回去安心写作吧，你的网文写作课我协调一下，往后调一调，你就不用管了。” 陈昭收好假条，喜滋滋的，“好嘞好嘞！我这就回去开写！” “写完拿来给我看看。”沈湄妤突然道。 看得出来，她对陈昭的新作品很期待。 一篇《铸剑》已经完全将其征服！ 陈昭回家，先是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水果，上床睡了俩钟头。 起床后，泡了一壶浓茶，打开笔记本电脑，立刻开始工作！ 两天时间，他要干完一部中篇小说！ 如果陈昭的计划被别的作家知道，肯定会引起一片哗然。中篇小说虽然不像长篇小说那么长，但是篇幅也实在不小了，很多作家花好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写完一部中篇小说，陈昭竟然打算花费两天时间弄出来? 天方夜谭！ 绝不可能！ 但是，陈昭就是善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其实，如果单纯打字的话，陈昭用一天就能完成《春潮》，之所以要用两天，是因为他只记得这部小说的大致情节，记不起来具体词句了。所以实际上是一个再创作翻写的过程。相当于已经有大纲了，靠着心中的大纲进行写作。 陈昭开写之前，还专门给邓子欣发消息: “这两天我要闭关写作，每天写十四个小时，三餐就靠你给我送了。” 双手按在键盘上，开始疯狂码字！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充斥整个房间！ 这一开始，陈昭就停不下来了！ 跟嚼了某品牌的口香糖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一小时！ 三小时！ 五小时！ 邓子欣来送饭了，母鸡汤，油饼，鹌鹑蛋，西兰花，丰盛的好像陈昭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在坐月子。 “你是疯了吗?键盘都快让你敲冒烟了，都不构思几天吗?”邓子欣问。 “灵感来的时候，手是跟不上脑子的。”陈昭低头干饭。 干完，立刻坐到电脑前，又开始疯狂输出！ 第327章 织毛衣 到了夜晚，陈昭同时进入了两种极致状态。 第一种是疲惫到极致，整个白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一分钟都没休息，一直在拼命地写、写、写，十指在键盘上敲、敲、敲…… 从手指到肩膀，从颈椎到腰椎，都疼的跟快断了似的！ 第二种极致，则是灵感喷发到极致！ 陈昭越写，脑子就越活，刚开始时还有点憋文字的感觉，得拼命硬想，但是随着一整天的爆发式写作，思路变得越来越闪亮，在敲下一句话的时候，下一句话竟然有十种表达方式同时出现在陈昭脑际！ 灵感来之不易，陈昭决定继续坚持，等累了再睡觉。 这一坚持，竟然就坚持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宿没睡！ 邓子欣来送早餐的时候，简直被陈昭的模样吓了一跳。 陈昭坐在电脑前，两眼发直地盯着电脑屏幕，那种神态几乎只能在神经病院见到。他披头散发，身上冷汗热汗齐流，脸色白的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吸血鬼，白眼球里都是血丝…… “你一宿没睡？”邓子欣惊呆了。 陈昭缓缓转头，看向邓子欣，然后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点点头。 邓子欣目瞪口呆，“你疯了？！吃点东西滚去睡觉！” 陈昭又转头，看向电脑屏幕，张口说话，舌头硬的像石头一样，“还有五千字就完事了……稍等……” “等屁等屁等屁，再写五千你就死电脑前面了！滚去睡觉！”邓子欣粗暴地揪住陈昭的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床上。 陈昭急了，奋力挣扎，想回到电脑前，“我灵感还在……” 邓子欣一把抱住他，“乖乖乖，我抱着你睡，行吗？” 陈昭立刻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躺在被窝里，抱着邓子欣，闭上眼。邓子欣又气又笑，还是这种招数管用。 没十秒钟，他呼吸就均匀下来，睡着了。 邓子欣轻轻拿开陈昭的手臂，从床上下来，给他盖上被子。 然后回到电脑前，回到顶部，看陈昭写的小说。 小说的篇幅远比她想象的多的多，竟然已经有七万多字了！ 陈昭一天写了七万！ 邓子欣再次惊掉下巴，这不是人类啊，这是敲字的机器！谁能一天写七万字啊！还是小说！ 惊骇过后，邓子欣又皱眉。 一天写七万，这么高速的赶工，能赶出来什么东西？ 欲速则不达，肯定是一篇罗里吧嗦的烂稿！ 不能看那种！ 一看开头，竟然还是西方人名，邓子欣眉头皱的更紧了。 陈昭连出国都没出去过，接触的老外就学校里那几个，什么都不了解，怎么能写西方背景的小说？ 累死累活写了一天，估计就是篇不能用的烂作品！ 还把自己搞的那么累，跟鬼似的！ 这种事儿能急吗？急有什么用？ 不知道我心疼吗？ 邓子欣憋着一肚子火，强忍着痛扁陈昭一顿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可是，看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了。 居然是一篇爱情故事。 写的……还有点意思？ 邓子欣看书不快，花了两个半小时，才把陈昭已经写完的部分看完。 看完，邓子欣坐在电脑前，陷入了茫然。 她没法判断这篇小说的质量。 说好吧？ 但是没有很多小说看的时候那么让人激动，也没有那种强烈想要看下去的欲望。邓子欣平时看网络小说，作者不更新，急得想提着砍刀去找作者。可看这篇小说，这种冲动并不强烈。 说不好吧？ 可是确实也是看的津津有味，文字语言都很优美流畅，像流水一样往脑子里进。看完了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心头，这就是老词儿说的“余音绕梁”。 所以，邓子欣茫然了。 这肯定不是自己最开始认为的烂文章，烂到可以扔进垃圾桶倒掉那种。但是也不是什么惊人到极致，大家看了都拍案叫绝的神作。 究竟什么水平，也说不出来。 邓子欣摇摇头，离开。 中午来送饭时，陈昭还在死猪大睡。 邓子欣拧他的耳朵，把他拧醒了。 “起来干饭。”邓子欣道。 陈昭爬起来干饭，干着干着，就把电脑打开了。 手立刻按到键盘上，继续打字。 邓子欣直接把他的手拨开，把电脑扣上。 “老实吃饭！我看你是写小说写魔怔了！”邓子欣道。 陈昭老老实实把饭吃完，打了个饱嗝，继续写小说。 用了一个半小时，把最后五千字搞完！ 然后登陆“匿名作家大赛”的官网，将全文复制粘贴，投稿！ 至此，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都完成了！ 陈昭给自己放半天假，宅在家打游戏。 邓子欣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织毛衣。 陈昭很疑惑，盯着邓子欣笨拙的织毛衣动作看了一会儿，“姐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织毛衣？” “这不是秋天到了嘛，很快就该穿毛衣了。给你织一个高领的。”邓子欣头也不抬。 “可是你这是织的什么？渔网毛衣吗？”陈昭伸手，抓了抓那半件毛衣，全是巨大的孔洞。 邓子欣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踹了陈昭一脚。陈昭坐着能旋转的椅子，顿时转了好几圈。 “我这不是刚学嘛！”邓子欣嘴硬，“等我有点经验了，就能织出来一件华美无比的神级毛衣！” “可是你为什么要亲手织？现在毛衣都很便宜啊，从工厂里，把毛线往机器上一缠，咔咔咔，几十秒一件衣服就出来了。你织这一件得好几个星期。”陈昭还是榆木脑袋。 邓子欣瞪了陈昭一眼，“死直男！你知不知道女朋友给织的毛衣是全世界最暖和的！闭嘴打你的游戏！都让人刀死了！” 陈昭脸一红，有点尴尬，还有点感动。 邓子欣平时大大咧咧暴暴力力的，还挺浪漫。 陈昭挠了挠头，邓子欣给自己织毛衣，自己是不是也该送她个小礼物？ 不俗的，能体现爱意那种？ 也给她织件毛衣？ 不行，那就没新意了。你给我织一件，我给你织一件，简直就是闲的胃疼。 那该送啥呢？ 陈昭看着屏幕上刚刚被敌人刀死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第328章 有多少是你的学生? 翌日。 陈昭一大早就去了校长办公室，把写好的《春潮》给沈湄妤看。 沈湄妤花了两个钟头看完了，微微皱眉。 “这个写的没有那个短篇好，不够惊艳，不过也挺有味道的。”沈湄妤评价，“可能能拿奖，也可能拿不到奖。” 陈昭点点头，校长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 “对了，你那个网文写作培训班，近况怎么样？”沈湄妤问。 “近况？挺好的啊，还是老样子，学生上课没座位，老师下课走不了。”陈昭得意洋洋的笑。 陈昭是真挺得意，他没想到自己当老师还当的挺成功。 不吹牛逼的说，他现在是全校第一明星教师，学校论坛上经常有学生讨论他，几乎每一个罗布泊大学的学子都知道，教网文创作的陈昭老师，课堂火爆程度空前绝后！ “我不是问你上课的状况，是问你那些学生的发展情况。”沈湄妤道，“最近网文界涌现了一批新的优秀作者，爆炸式地涌现了很多新流派和新文类，整个网文圈有焕发第二春的趋势。很多网友都在议论，这批新崛起的网文作家，有多少是你的学生？” 说着，沈湄妤竟然掏出来一张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写满了一行行的笔名。 “这是网上最近热度比较火的一些新网络作家，都已经拥有大量粉丝了。你看看有你眼熟的吗？”沈湄妤期待地看着陈昭。 陈昭拿起纸，扫了一眼，满脸茫然。 “这······一个都不认识啊！”陈昭很尴尬地说。 “怎么？一个你的学生都没有吗？”沈湄妤战术后仰，震惊地看着陈昭，“我以为会有那么几个。” “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学生的书，不记他们的笔名。我觉得应该有吧？”陈昭语气不确定，想了想，突然道，“下节课就是我的网文写作课，要不要我拿着这个名单去，当堂问一下？” 沈湄妤点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这名单上有多少你的学生。” 看看时间，已经快上课了。 两个人立刻动身，前往教室！ 沈湄妤今天穿了一身很显眼的红裙子，一团火似的跟在陈昭身后，还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一路上很多人偷拍。毕竟一个是校长，一个是明星教师，学生们都认识。 半路上还遇到了文学院的郑教授，坐在轮椅上，正在路边拿着根狗尾草逗小猫。郑教授已经老的快死了，居然还会喜欢逗猫，看来猫咪是老少通吃的。 郑教授看见沈湄妤，立刻坐直了显示尊敬，“校长好！您这是去哪啊？” 沈湄妤点点头，“早啊郑教授。我要去听陈老师的课，您一起吗？” 郑教授瞥了陈昭一眼，陈昭看都没看他，一脸没好气。 两个人早就结下梁子了，郑教授是最早反对陈昭当老师的人之一，甚至扔出来陈昭留他走，他留陈昭走这种绝到极点的狠话！ 平时两个人在路上遇见了，都装看不见，远远躲开！跟躲债主似的！ 实在路窄躲不开，擦肩而过之后，一个人要呸呸呸，好像沾了晦气，另一个要拼命拍打肩膀，跟蹭了一头猪似的！ 郑教授摇头，“我就不去听课了，您去吧，我逗逗猫。” 沈湄妤没看出来什么问题，还以为郑教授就是谦虚，竟然直接抓住了郑教授的轮椅把手，推着他往前走，“走吧走吧，逗猫多没意思啊，去听听课。今天有个大事要调查。” 陈昭脸都绿了，心说校长您这是什么毛病啊！为什么要打扰别人撸猫！为什么要抓一个七十九岁的老同志去听课？ 抓谁不好，非得抓这老东西来听我的课，这不是给我添堵么！ 郑教授也脸绿了，没想到校长这么热情，亲自推着自己去听课，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是·······什么大事要调查？”郑教授没话找话地问。 “最近有一批新涌现的网络作家，我把笔名都记下来了，让陈老师去课上问问有多少是他的学生。说不定会有一些呢。”沈湄妤道。 郑教授先是一愣，没说话，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新涌现的网文作家？ 有陈昭的学生？ 做梦吧！ 一个毛头小子，才开课没多久，就能教出来网文作家了？ 哪有这么简单！ 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估计一个都没有！ 很快，三个人到了教室外。 教室外面的走廊里还是一大堆的学生，吵吵嚷嚷水泄不通，陈昭一到场，就有学生眼尖看见了他，大喊： “老师来了！” 一大片“老师好！”的声音，学生们主动让开一条路，让陈昭和沈湄妤、郑教授进教室。 教室里也早就坐满了，一如既往的人头攒动。 陈昭进入教室后，所有正在说话的学生迅速安静下来，眼巴巴等着他讲课。 沈湄妤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陈昭一眼。从学生们的反应来看，陈昭这个老师还是很受学生尊敬的。 郑教授没吭声，臭着脸坐在轮椅上，跟陈昭欠了他八万块钱似的。 他一向看不起陈昭这个毛头小子，可是这毛头小子的学生竟然如此多，还如此听话，不由得他不嫉妒！ “这次上课之前我先做一个调查，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是很多笔名，如果有念到在座同学的笔名，请起立。”陈昭站上讲台，对着话筒道。 沈湄妤从兜里掏出那张记满笔名的纸，递给陈昭。 陈昭展开，念诵： “第一个，荆轲荆轲别杀我，是咱们班的学生吗？” 所有同学都互相看，没有人举手。 郑教授又冷笑一声。 我就说没有吧！ 怎么可能有！ 网文作家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以为开个课教上几节，就能把学生点拨成作家？ 笑话！ 陈昭低头看名单，“第二个，酷酷的充电宝······这特么都啥名啊······是咱们班的吗？” 全班同学扭头张望，等了半天，还是没人举手。 沈湄妤表情微微有点失望。 郑教授倒是乐开了花！ 本来被强推来听陈昭的课，郑教授心里还挺堵的慌，现在完全没有添堵的感觉了，来竟然能看到陈昭的笑话！ 第329章 吓傻了 陈昭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估计自己也不会有多少学生这么快就成网文名作家。 加快速度，继续往下念那份名单。 “我的裤衩非常大，是咱班的吗？” “蹦迪小王子，是咱们班的吗？” “青蛙公主？” “邪魅一笑？” 一连念了二十多个笔名，没有一个同学举手。 陈昭有点不想念了，扭头看沈湄妤，“要不不念了吧，你这名单太长了，一百多个人，全念完得好长时间呢。” 沈湄妤摇摇头，很期待地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我觉得肯定会有那么几个，已经写出一些成绩，崭露头角的。还是念完吧！” 郑教授在旁边皮笑肉不笑，一脸不屑。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陈昭就是个花架子而已，这么点年纪，能有什么真才实学？能教出来什么好学生？ 不误人子弟就不错了！ 郑教授曾经也尝试过教授学生写作，教了五年，竟然一无所获。写东西比分析东西和学理论要难太多，如果学生没有足够的天赋和悟性，教是教不会的。 正是因为自己尝试过，郑教授才清楚地明白，教学生写作有多难！ 让一个毛头小子来教这么难的东西，能成功就见了鬼了！ 陈昭耸耸肩，既然校长坚持，那就念下去好了。 “那接下来我就不停顿了，一直往下念，有听到自己笔名的就自己站起来。”陈昭说。 低下头，陈昭开始语速飞快地照着名单念： “包夫人、慢与偏、我的女友是怪兽、q苏鲁、给我一发rpg、每天早上吃粑粑·······” 十个笔名！ 五十个笔名！ 一百个笔名！ 一百二十个笔名全部念完，陈昭抬头，猛地吓了一跳！ 教室里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一大堆人！ 一眼扫过去，足有六七十个！ “我去！”陈昭爆了粗口！ “你们都是这个名单上的吗？”陈昭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 “是！——”站起来的学生们齐声道。 陈昭震惊了！ 看看旁边，沈湄妤也震惊了！ 竟然这么多人！ 刚开始念了二十个笔名，没有学生应答，还以为根本就没有。结果之后的名单有差不多一半都是这个教室里的！ 陈昭脑子里蹦出来一个神奇黑暗的想法： 如果自己现在端起机关枪，把教室里的学生们都突突了，恐怕大量的读者会发现自己新追的书集体断更了！ 旁边的郑教授也傻眼了。 陈昭刚开始念名单的时候，他还满脸嘲讽的冷笑，觉得这种行为是在自取其辱，根本不会有学生站起来。 但是念着念着，忽然有学生站起来了！ 郑教授当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还真有。 结果更惊悚的还在后面，教室里的学生们突然一个又一个地站起来，都跟打地鼠机里的地鼠似的，接二连三成片成片地弹起来了！ 最后满教室都是站着的学生！ 郑教授傻了，真有这么多学生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网络作家了？ 就这么快？ 陈昭也有点将信将疑，开始从第一排开始问话。 “我挨个了解一下情况啊，从第一排最右边站起来的同学开始，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排站着的女生嗲嗲的开口：“老师你是问真名还是笔名啊？” “都要。”陈昭掏出手机，打开便签。 “真名叫秦亚楠，笔名叫智障楠楠。”女生道。 班里一阵窃笑。 陈昭也没憋住笑出来了，“你这笔名确实够智障的，回头换一个。现在写了多少字了？” “五十万字。”女生声音很小。 “赚了多少稿费了？有多少粉丝？”陈昭问。 “四十来万稿费，粉丝二十来万。”女生道。 教室里先是一静，随后立刻响起掌声！ 哗啦啦鼓掌一片！ 很厉害的成绩！ 周围的同学朝站着的女生投以崇拜的目光。 陈昭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女生这么强？这才刚开学没多长时间，就挣了四十多万了？ 轮椅上的郑教授，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居然这么强？！ 这就是陈昭培养出来的学生？ 陈昭在手机便签上记下了这个女生的情况，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又看向第二个站起来的男生。 “吴天宇，笔名我的裤衩非常大，同时开了两本书，总字数八十万，粉丝二十五万人，稿费五十万。”男生主动报出来所有的信息。 又是一阵掌声！ 这个比上一个还强一些！ 陈昭一边记录一边皱眉头，“你这个笔名太烂了，流里流气的，换一个正常点的。万一你以后成名作家了，这种笔名就是你的黑历史。请坐。” 男生脸一红，点点头坐下。 第三个站着的男生见陈昭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声音洪亮地报出个人成绩： “王家奥，笔名倔强的龅牙仓鼠，总字数一百一十万，粉丝一百万，稿费二百六十万！” 全场哗然！ 怎么这么强！ 前两个已经很强了，这位简直就是强的离谱！ 这强悍程度完全不是仓鼠啊，这特么是吃人的老虎啊！ 陈昭也呆了，“你怎么这么牛逼？” 男生微微一笑，“老师，不瞒您说，我已经写了三年小说了，一直是月稿费八九千的水平，自从上了您的课，很多东西茅塞顿开，得道顿悟，开了新书，短短一个月就赚了一百二十万！” 教室里又是一阵掌声！ 很多同学看王家奥的眼神，几乎已经像是看神仙了！ 这是真大神啊！ 陈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已经写了很多年了，是老手了，有底子，自己再稍微一点拨，很容易就开始实力暴增。 这就好比一个本来就臂力很大的人，再传授他搏击技巧，用很短时间就能练成格斗高手！ 陈昭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后面站着的学生。 教室角落，坐在轮椅上的郑教授，嘴巴已经张成“o”形！ 完全吓傻了！ 他脑子里还回响着刚刚那个学生的话： “一个月赚了一百二十万······” 比自己当教授一年的工资还高！ 只是个学生而已！ 竟然这么赚钱！ 郑教授听见了自己三观粉碎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第330章 竞赛题目公布 陈昭统计完了自己班里学生的情况。 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 大大出乎意料！ 陈昭原本的计划是，等期中考试前后，班里才会逐渐有水平比较高的学生崭露头角，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很牛逼的学生了，还一大堆！ 接下来的两天，陈昭几乎白天黑夜都待在学校，坐镇办公室，让学生们挨个来自己办公室辅导。 辅导的主要内容，就是教给学生新的套路和文风。 根据每个学生的写作主题，陈昭把前世网文圈的套路，都拿出来倾囊相授！ 从陈昭办公室出来的学生，都一脸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陈昭提出的那些理论、那些花样繁多的套路，都是前世网文圈多少年演进出来的，个个都精妙绝伦。学生们一听，都惊为天人，不服不行！ 私底下，陈昭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讨论，还是个个激动： “陈老师是真的牛逼！” “陈老师给我教了一种套路，非常绝妙！我的书本来都快不行了，按照老师教的一写，直接打赏暴增！” “我也是！陈老师教的东西是真好！” “过年得给陈老师包红包！” “必须包，包大的！！” 陈昭倒是不知道自己学生私下的交流，他的重心在另一件事上。 数学竞赛马上开始了！ 陈昭从网上搜索历年的数学竞赛题目，想要研究研究，不打无准备之仗。 结果搜了半天，没找到近年的题，只找到一道十年前的题目。 一眼望去，陈昭就笑了！ 竞赛题，就这？ 完全不会嘛！ 看都看不懂！ 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些啥！ 陈昭茫然了，陈昭害怕了，怪不得这个数学竞赛有时候会持续很多个月呢，完全就是天书级别的题目啊！ 本来想赶紧突击学习两天，结果突然下了紧急通知： “今年数学竞赛题目公布时间提前，为周五凌晨一点，题目将显示在数学院大厅屏幕上。” 收到通知后，陈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星期四 下午5：32” 还有七个半小时。 得，这也没法复习备考了，直接硬着头皮上吧。 吃完晚饭，陈昭就熘熘达达去了数学院，在大厅的长椅上坐下等待。 数学院的大厅有一块十米高的巨型大屏幕，平时上面会滚动播放一些数学界的最新成果。 现在，已经变成了比赛官网，上面闪烁着倒计时： “题目公布时间还剩：3小时28分钟12秒” 陈昭来了以后，陆陆续续又有学生到场，基本上都自带了小板凳，坐在大厅里等着。有人带了平板电脑，也有人带着最原始的笔记本和纸笔。 题目公布前半个小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接近四百人。除了参加比赛的学生之外，还有大量的老师和数学院的学生。 陈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大厅的学生，有种身处军阵之中的错觉。大屏幕就是即将开启的城关，在场的人都秣马厉兵，等二十八分钟后，城门轰然洞开的一刻，就全体猛然涌出，大砍大杀！ 陈昭也知道，此时此刻，全世界成千上万所大学里，都有大量的参赛者正在严阵以待。从大赛节目组公布的信息来看，今年的比赛，总共有来自一百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九万多名大学生报名参赛！换句话说，这是一场近十万人的大混战！ 全天下的年轻数学高手都来了！ 全天下最难解的题目也来了！ 人多的地方就会嘈杂，现在数学大厅挤满了人，也乱哄哄的，有聊天打屁的，打电话的，呼噜呼噜吃夜宵的，玩手游的。各种动静琐琐碎碎，到处都是。 但是，十二点五十五分，距离题目公布还有五分钟时，全场忽然开始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流，仰头望着大屏幕，神色紧张而期待，一言不发。 陈昭明显感觉气氛变了，绝对的死寂里蕴含着绝对的暴烈，在场的参赛者们蓄势待发！ 心跳明显开始加速，肾上腺素飙升，陈昭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抑制这种紧张和狂躁，可是根本没作用。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保持平静呢？ 漫长的等待中，时间终于变为“1：00”！ 大屏幕立刻刷新，题目公布！ 大厅里顿时一大片闪光灯闪灭，密集的拍照声仿佛是正在举办电影节，仿佛刚刚出现的不是题目，而是风华绝代的电影天后在红毯上款款而来。 陈昭看着那个题目，呆住了。 很短，只有一行。 本以为题干会占据大半个屏幕，像一堵墙一样搞得人晕头转向，目眩神迷。但是并没有，今年的题目只有短短一行，刀子似的在屏幕中央划开刺眼的直线。 但是，越短的题目，往往越可怕难解。 陈昭注视着这个题目，整整一分钟，脑子里没有任何思路！ 冷汗瞬间出来了！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无懈可击的题，之前做的那些题哪怕再难，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的事儿，都有或浅或深的思路。但是这道题，完全没有任何思路！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缝隙的球，表面绝对的光滑，拿在手里完全不知道如何打开。 现场的学生们用手机拍了题目，当场有一大半人站起身来离开。 他们都很清楚，解出这种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指望今晚留在这里熬夜弄出来，不现实，现在要做的是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然后早起开战。 陈昭盯着题目看了几分钟，越看，越觉得无能为力和毛骨悚然，只好也掏出手机拍下来，回家。 一路上，陈昭眼神涣散，沉默不语，一直在脑子里想这道题目。过马路时甚至忘了左右看看。幸亏罗布泊本来就人少车少，还是大半夜，路上没有车辆，否则搞不好他会被撞死。 自从题目公布，陈昭就跟魔怔了似的，整个人不说话了也不动弹了，经常长时间地坐在一个地方想题目。像是中了什么随时变白痴或者变雕塑的魔咒。 不是他突然变傻了，而是过于专注，整个脑子都用在了思考这道题目上，自然无暇去做其他的事情。 第331章 你们的方法都行不通 公布竞赛题目当天晚上，陈昭回家上床，本想睡觉，但满脑子都是那道题，也不困，干脆也就先坐在床上想题。 不知不觉，竟然发现外面天亮了！ 自己想了一整夜！ 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衣服没脱，穿着外套和鞋坐在床上！ 这种乌龙事儿几乎每天都发生，一件比一件离谱。 吃饭的时候，陈昭吃着吃着，突然筷子停在半空中，然后雕塑似的僵住，盯着菜盘子一动不动，脑子里开始想题。邓子欣得扇他一巴掌，他才能清醒过来。 走在路上，突然想到某个有可能的突破点，也会突然停住，在原地站上好几分钟，这种突然停下的动作非常诡异，看着就跟机器人突然停电了似的。 甚至有一次在讲网文课，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陈昭突然停住了，盯着黑板，脑子飘到了题目上。 底下的学生们很茫然，老师怎么突然收声不讲了？ 等待片刻后，陈昭又开始下粉笔板书。 只不过写出来的东西，不再是小说要素，而是一连串的数学符号！ 复杂的算式！ 公式定理！ 底下满教室的学生们都懵逼了，这好好的网文写作课怎么画风突变？开始教数学了？ 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很多学生立刻开始刷刷刷地记笔记，把陈昭写的那些公式都抄下来，以为可能这些公式和写小说有关系。 结果，陈昭越写越多，写了半个黑板的公式！ 底下记笔记的同学傻眼了，如果这些公式跟写小说有关，那特么也太复杂了吧！没听说写小说还得精通数学的！很多人就是因为数学不好才来写小说的！ 班长忍不住了，举手喊，“老师！” 陈昭没吭声，还在黑板上噼里啪啦地写。 班长提高声音，“陈老师！” 陈昭这才一愣，迷迷糊糊地转过头来，望向班长，“怎么了？” “您写的这些是什么？”班长问。 陈昭回头看黑板，吓了一跳，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正在思考的解题过程写出来了！ “不好意思同学们，对不起对不起，我走神了。”陈昭慌慌张张，赶紧把满黑板的公式擦了，继续讲课。 底下同学都汗颜了，交头接耳： “卧槽，陈老师还真是全能啊，教文学这么厉害，居然还精通数学！” “我惭愧了，我是为了不学数学来搞文学的，看到陈老师如此精通数学，我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 “难道我文章写不好是因为数学没学好吗？” “陈老师在黑板上写的那些公式有看懂的吗？” “操，老子是数学专业的，只能看懂五分之一，陈老师的数学水平还在我之上！” “这么强？这就离谱！” 虽然陈昭如此专注，几乎白天黑夜不停地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整整三天三夜下来，还是没有任何突破！ 第四天，参赛者们举行见面会，地点在小礼堂。 这次见面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阐述自己的解题思路，集思广益，一起探讨不同方向突破的可能性。 大部分的参赛学生，没有任何思路，上讲台以后，说一句，“我暂时没有方案”，就下台了。 不过，也有几个学生，非常自信洋溢地提出了自己的解题思路。 第一个提出解题方案的，是维吾尔学生买买提，引用了1998年慕尼黑大学数学研究论文，提出相似的办法进行攻克。 底下的参赛者们哗啦啦地记，都脸色兴奋，两眼放光，都觉得买买提的这个方案说不定能行。记下来，回去研究研究。 第二个提出解题方案的，是上海的女生刘飘渺，她是数学院刘教授的孙女，从小研究数学，被称为“数学院第一才女”。她提的方案也对得起她的称号，一口气扔出来整整六种解题思路！ 全场的参赛同学都震惊了，一般人一个思路都想不出来，刘飘渺这个第一才女，居然能狂扔六种思路！ 太强了！ 震惊之余，大家也纷纷在纸上或者电脑手机上狂记，打算回去试一试刘飘渺的六种方法。 接下来又有三个海外的留学生上台，分享了自己的解题设想。也都赢得了一致的掌声！ 现在一共有十种解题思路了！ 现场的参赛学生们都听的热情高涨！ “我又觉得我行了！” “不愧是罗布泊大学的同学，思路都真开阔啊，竟然短短几天能有这么多新思路出来！” “我觉得刘飘渺的第二种方法很好做，回去试试！” “买买提那个思路也可以！” “这都十种办法了，肯定有一种能做出来！” “速度快点解出来，奖就是咱们的！” 小礼堂里喜气洋洋！ 来之前很多人态度悲观，觉得今年的题太难，怕是完全解不出来。得把奖项拱手送人了。毕竟根本没思路。没思路，解题就无从说起。 但是来了之后，突然得到这么多解题方向，这么多种可能，很多人一下子信心大震！ 说不定其中一种或者几种思路，就能把这道题做出来呢？！ 稳了！ 这波直接稳了！ 见面会的规则是每名同学必须上台发言，有老师专门数人数。 可是，所有学生上过一遍讲台后，老师却皱起眉头，还缺一个人！ “谁还没有上台讲自己的看法？”老师站起来问。 角落里一只手举了起来。 所有同学扭头望去。 不是别人，陈昭！ 老师皱眉，“为什么不上台说一下自己的思路？” 陈昭犹豫一下，脸色难看地上台了。 上台第一句，就让整个小礼堂的人哗然！ “我之所以迟迟没上来，是在底下推演同学们提出的思路。目前有十种思路，但是很遗憾，没有一种行得通。” 底下的同学们都呆滞了。 你说啥？ 没有一种行得通？ 很多学生立刻炸锅了： “凭什么这么说啊！” “你算了嘛？当场就能算出来？你是超级计算机？” “我觉得有那么几种方法是可行的！” “不能红口白牙的乱说啊！” 尤其是那些提出方案的学生，都生气了！ 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思路，为什么你一句话就否定？ 你算老几啊！ 第332章 当场写结果 陈昭扫一眼全场的参赛者，就知道大家心里不服。 不服有用吗？ 专治各种不服！ 陈昭看了看讲台上，还剩了半根粉笔，立刻抄起来。 转身，当场开始在黑板上写！ 一边写，一边大声开始讲！ “第一个方案，买买提的，借鉴了98年慕尼黑大学的论文。这个方法看似可行，但是当你算到第四迭代的时候，就崩掉了，我把第四迭代的式子写在这里，大家一看就知道。” “第二个方案，刘飘渺的第一个方案，往下推算的过程中，必须要用德布罗意波函数，这就没法求得一个确定值。而我们竞赛的题目都是有确定值的。这个方案直接不行。” “第三个方案，刘飘渺的第二个方案，看似是能解出来，但是在第六迭代的时候会出现一个陷阱，我写下来大家看看，在这里会出现两个值，其中一个是正确结果，但是另一个错误答案无法排除·······” “第四个方案·······” 陈昭哗啦啦地在黑板上写，语速飞快，一个方案一个方案地现场枪毙！ 很快就说到最后一个！ “第十个方案，哈密敦同学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我相信大家已经否决掉了，根本无法建立第二象限的图像，只能靠猜，猜怎么可能猜对？猜出来的结果怎么会被大赛评委会承认？” “所以，今天这个见面会的十种解题思路，没有一个通！” 写完最后一个数字，陈昭手里的粉笔也就只剩了一丁点，直接随手一甩，扔向十米外的垃圾桶。 粉笔头精准地飞进铁质垃圾桶，发出叮当的响声，在整个教室回荡。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同学和老师怔怔地看着讲台上的陈昭，愣愣地看着满黑板复杂无比的公式，集体石化！ 至少有一半学生，嘴巴张大地能塞进一个苹果！ 此时此刻，全体学生心里反覆盘旋着几个疑问： “这是哪里来的神仙？！” “这些思路不都得计算好几个小时才能算出来吗？！为什么他当场就能算出来？” “他到底在说啥？听起来好牛逼的样子·······可是完全听不懂啊！” “这些式子都对吗？为什么这么快？！” 几个提出解题方案的同学，都脸色蜡黄，表情难看。 刚提出来的解题思路，就被光速否决？ 关键问题是，还不知道对方说的对不对！ 这个人算的太快了！简直就是离谱！正常情况下怎么着也得数个小时乃至一两天才能算出来，为什么这才短短几分钟，他就能完成计算？ 陈昭见没人出声反对，继续开口说话：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验算一下，看看得出来的结果和我写在黑板上的是否一样。不过我还是奉劝，如果想要赶在别的学校之前拿到奖项，还是快点思考别的解题思路，这十条路是走不通的。我目前也没想到可行的解题思路。如果有了会第一时间公布。” 说完，陈昭下台，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小礼堂！ 他非常失望！ 本来想着这次见面会，能得到一些解题思路，毕竟这么多的参赛者，都是被罗布泊大学录取的天才，应该会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全是些庸才！ 回家，陈昭闭门不出，继续研究题目。 每想到一种解题思路，他就立刻动用打草纸和电脑，迅速演算。 这一算，就是整整十个小时！ 从白天算到半夜！ 地上乱扔的打草纸几乎把整个地板都盖满了，白花花的一大片。陈昭的体力像是全变成墨水写到了这些纸上，十个小时后他推门出去时，已经虚的站都站不稳了。 邓子欣给他准备了糖醋大虾的晚餐。 陈昭坐到桌前，动手剥虾，因为过度虚弱，手抖的不像话。邓子欣瞅了他两眼，叹气，亲自上手给他剥虾，直接喂到嘴里。 “有件事儿我早就想给你说了，一直没机会，你现在一边吃，我说着，你听好。”邓子欣语气里满满的怨气。 “什么事儿？”陈昭问。 “你的工作方式有问题！”邓子欣恶狠狠地把虾塞到他嘴里。 “什么问题？”陈昭含着虾愣住了，心说莫非邓子欣还懂数学？ “你一工作起来就跟机器一样，整个人魂都没了。今天一整天滴水未进粒米不吃，现在饿的手抖，这还叫没问题？”邓子欣气的几乎拍桌子，“你这么聪明，懂不懂循序渐进？知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能不能按点吃饭？工作能不能悠着点？别跟个疯子一样！” 陈昭一叠声地喔喔喔，被骂的缩脖子。 “你为什么要搞的这么苦情？就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自己搞的自己这么惨是为了啥？”邓子欣越说越气，瞪着陈昭。 陈昭很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忙起来，就忘时间了，饿也能感觉到，但是不明显，就先忍着继续工作·······等忍不住的时候，就已经虚脱了。今天工作了十个小时，但是我自己感觉只有半个小时左右······” 陈昭是实话实说，他一全神贯注起来，真的会忘记时间。写小说也好，解题也好，一旦投入进去，就会专注到近似老僧入定的状态，完全无法顾及七零八碎的琐事！ 邓子欣气的鼻子冒烟，用手指着陈昭，激动了半天，叹口气，没骂出来。 “忙了一天，进展怎么样？”邓子欣语气忽然柔和下来，询问，“算出来了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用了六十多种办法，都行不通。”陈昭一说起这个就叹气。 “所以还得忙一阵子咯？”邓子欣问。 “恐怕是。”陈昭点头。 “明天你到我这儿来忙，到点儿我叫你吃饭，别自己关屋里不出来，饿死了我都不知道。”邓子欣严肃地说。 “好好好，辛苦你了姐。”陈昭连连点头，心里有点感动。邓子欣还是很疼他的。 第二天凌晨五点，邓子欣就被敲门声叫醒了。 开门，陈昭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大堆打草纸进来。 “怎么这么早？！”邓子欣用手梳了梳蓬乱的头发，有点懵。 “做梦梦到一个思路！一下惊醒了！算算对不对！”陈昭眼冒绿光，跟狼羔子似的，“好了，我要开始工作了！姐你去睡回笼觉就行，不用管我！” 说完，陈昭就在客厅茶几旁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演算！ 邓子欣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立刻进入状态的陈昭，叹气。 怎么一工作起来就跟疯子一样！ 第333章 麻省理工赢了? 又是一上午的忙碌！ 计算！ 计算！ 计算！ 打草纸扔了一百多张，下暴雪一般满地都是，邓子欣辛辛苦苦捡了半天！ 捡起来以后邓子欣还好奇地看了几张，都是些天花乱坠甚至完全没见过的符号和算式，以邓子欣的数学水平，完全就是一句看不懂。很多公式的长度和奇怪程度都是邓子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像五彩斑斓的长蛇一样诡异，像一千条腿的万年蜈蚣一样令人目眩。 这很正常，这次竞赛是面向全世界的最尖端的竞赛，陈昭是青年里最天才那一类的学生，题目是最难的，书写者的思维是最高深的，邓子欣看不懂正常，能看懂才出奇呢。 怪不得陈昭需要动用打草纸，就这些打草纸上式子的复杂程度，饶是以陈昭的天才，只用记忆也容易混乱，只能借助打草纸。 研究了一上午，陈昭情绪很崩溃。 又尝试了几十种解题方法，但是没有一种走的通！ 今年的竞赛题难度之大完全出乎意料，只有短短一行，但是这一行却是这么无懈可击！针插不入水泼不进，像是一个刺猬团成球，完全不知道怎么把它拿起来，任何角度都没有下手的地方。陈昭几十次地想把它抓起来，但是每次都被刺痛手，说情绪不崩，那是撒谎。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昭短暂休息，边吃边玩手机。 突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数学竞赛讨论组” 群里有一些数学系的老师教授，除此之外，全是这次参加数学竞赛的学生！ 群里已经有很多人发了新想出来的思路。 陈昭从头开始看，思考每个人提出的思路。 一边看，一边冷笑。 错！ 错错错错！ 全都是错的！ 陈昭打字：“上面的解题思路都行不通。” 发送。 群里本来有那么十几个学生，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那几个思路的可行性。陈昭一发话，都不吭声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肯定要激起一阵反驳。 但是，说这话的是陈昭，顿时没人吭声了。 陈昭已经以自己惊人的实力，建立了绝对的威信和权威！ 昨天见面会上，陈昭一口气否决了十种解题思路，当时技惊四座。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相当一部分学生记下了陈昭写在黑板上的最终答案，回去以后就开始推算，想看看他说的到底正确与否。 结果当然是完全正确！ 陈昭写在黑板上的答案，就是按照那些思路推导到最后的标准答案！一共十个思路的答案，没有一个错误！ 陈昭仅仅用了半个见面会的时间，就算出了别的学生得算数个小时的结果！ 这个结论一得出来，参赛者都震悚了！ 大家立刻意识到，古人曾经云过的那句话没错：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虽然大家都差不多年纪，但是陈昭的数学水平，远远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本来，买买提和刘飘渺这种提出解题思路的学生，还被其他学生看作出类拔萃，但是和陈昭一比，顿时显得垃圾起来······· 所以，现在陈昭在群里说话，格外好使，没人质疑。 下午，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参赛者想出了新的解题思路，发在群里，然后直接@陈昭。 “昭哥，这个思路可行吗？” 陈昭基本上是拿起手机来看两眼，高冷回复两个字： “不行。” 提出思路的人就垂头丧气，继续冥思苦想其他方案去了。 陈昭在群里几乎扮演了老师的角色，学生们有了新思路，都@陈昭，给他过目。仿佛陈昭早就知道正确答案，让他看看就能判断正确与否。 群里的几个数学院的老师和教授，在办公室里聊起来，都纷纷怎舌： “这学生脑子太好使了！” “比我算的都快！我算一个半钟头的东西，他几分钟就扒拉出来了！” “这孩子确实是天才啊！” “我教学十几年了，头一次在一个学生身上感觉到可怕！” “要是他以后能潜心研究数学，咱们国家肯定又能出一个名震世界的大数学家！” “我觉得，今年数学竞赛能不能拿奖，就看这学生的了。其他学生都不顶用。” 陈昭又拼命算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大汗淋漓，用掉的草稿纸有上百张，笔芯光了两根，手都快麻了。 但是，还是不能寸进！ 晚上十点钟，上床睡觉时，已经累的晕头转向，躺在床上，竟然有摇晃的感觉，仿佛躺在飘在大海的小船上。闭上眼，能听见心脏怦怦跳。这是过度用脑的征兆。 本来打算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起继续演算。 凌晨一点，陈昭突然被电话叫醒了！ 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地址是罗布泊，陈昭猜到可能是学校里的人，赶紧接通。 来电话的是数学院的老师，给陈昭扔下一句：“看群消息。”就匆匆挂了电话。 陈昭看群，懵逼了，一大堆人@陈昭！ 都刷屏了！ 上百人疯狂@自己！ 陈昭网上扒拉了半天，终于知道为啥都艾特自己了。 一个学生在十二点四十五分发了几条消息，内容可谓是触目惊心： “我女朋友在麻省理工留学，她是麻省理工数学竞赛小组的成员，说他们已经解出来了这道题，把解题过程和答案提交给评委会了。评委会正在审核，一旦过程和答案正确，麻省理工就会拿到今年的奖项！”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他们的解题过程和答案是错误的！” “我从我女朋友那里要到了他们的解题过程，打包成文件发在群里，大家有计算速度快的赶紧算算，看看他们做的对不对。如果他们做对了，咱们就不用忙活了······” 接下来是一个文件，文件名《麻省理工大学解题过程》 这几条消息一出来，还没睡觉的学生们立刻炸锅了！ 惊恐！ 绝望！ 失落！ 紧张！ 一阵慌乱之后，大家都想到了数学水平最强的学生——陈昭！ 于是，就有了疯狂@陈昭的一幕，大家心急如焚，都想知道这次比赛是否已经输了，于是纷纷寻求陈昭的帮助。 陈昭立刻打字到群里： “大家别慌，我这就开始看，有结果立刻给大家说。” 第334章 困局 陈昭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演算麻省理工大学提交的解题步骤。 卧室里黑暗寂静，电脑屏幕的光映白陈昭紧皱眉头的脸，键盘的响声如同大雨。 群里的同学们都在焦急等待，七嘴八舌地议论： “麻省理工怎么这么快啊！” “咱们差的也太多了吧，人家都提交结果了，咱们这边连正确解题思路还没找出来呢！”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咱们学校的脸面丢在我们这批人身上了·······” “说不定，麻省理工的过程和答案不正确呢？” “我觉得够呛，他们提交答案之前，肯定要给学校老师看看，老师说没问题再交。所以我估计，八成是做出来了。” 聊着聊着，陈昭突然在群里冒头，说了句话： “大家洗洗睡吧。” 群里先是一静，随即哀鸿遍野！ “这意思是·······麻省的答案是对的？这届比赛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了？” “凉凉，洗洗睡吧。” “好了，这几天白忙活了，让人抢了先。” “唉，怎么这样啊·······”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陈昭很奇怪，怎么都是这个反应？我说的话有歧义？ 没辙，陈昭叹口气，又打字发消息： “我的意思是说，麻省理工提交的解题过程是错误的，大家不用担心了，可以睡个好觉。” 群里原本悲伤的学生们，立刻转忧为喜！ “真的？！” “好啊！太好了！！” “陈昭说错就肯定是错的，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呼！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比赛结束了呢，原来没有啊。” 陈昭合上笔记本电脑，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重新把电脑打开。 他刚劝完别人好好睡觉，自己却无心入眠了。 麻省理工提交答案了，虽然答案是错误的，但是这事儿来的太突然，引起了陈昭心里的警惕！ 必须得加快进度了！ 麻省理工这次提交的答案是错的，谁知道他们·下次会不会提交一个正确答案？ 谁知道别的大学会不会也突然传出提交答案的消息？ 下次有参赛者提交答案是什么时候，这个谁都不知道，就像一个没有读秒表的定时炸弹，可能下一秒就爆炸，也可能还要过好几个月，唯一知道的就是它随时有可能炸开！ 想到这儿，陈昭直接不困了，眼神恢复神采奕奕，开始继续解题。 不只是陈昭加大了工作强度，罗布泊大学参赛小组的其他同学也都或多或少地加多了工作量。几百人集体打了鸡血，没日没夜地不停演算，抛弃了几乎一切娱乐和休息时间，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把题解出来。 解题！ 解题！ 解题！ 陈昭直接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专心致志在家研究。邓子欣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邓子欣是彻底见识到了，一个天才拼命工作起来，会有多疯狂！ 陈昭完全进入了疯狂魔怔的状态，作息变得极其紊乱，有时候会不眠不休地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打草纸用掉新华词典那么厚的一大本，有时候又会累的从早上八点睡到晚上八点，放炮都叫不醒。邓子欣看了几天，就明白了陈昭作息方式的原因：他是一口气工作到体力耗尽，再一口气痛痛快快睡个够，就像一个充电习惯不好的人使用手机，把电用的精光，让手机自动关机，再一口气插在电源上充一整夜的电。 和作息紊乱相对应的，陈昭也开始暴饮暴食。 以前陈昭的食量还算比较正常，开始高强度工作后，突然诡异地暴增。一个人吃出了一个班的气势，知道的他是消耗体力大需要补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孕了，肚子里八个宝宝等开饭。 早上的煮鸡蛋，一口气能吃掉十一个，从罗布泊大学食堂带回来的黄河大鲤鱼，一中午就能吃完一整条，炖鸡烤鸭也是整只整只的吃，补脑的纸皮核桃一天能磕半箱子。一开始陈昭提出想喝汽水，邓子欣图省事儿，直接买了一桶2.5l的可乐放陈昭屋里，结果一上午时间可乐桶就空了，邓子欣吓了一跳，怕陈昭这个喝法把自己喝死，拒绝给他再买。 这种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周。 陈昭已经被海量的演算折磨地像个鬼。 他的高智商好像已经损失殆尽，转而变成了一个白痴。说话的时候，他开始结结巴巴，目光呆滞，走路时则摇摇晃晃，脚步虚浮，仿佛游荡的鬼魂。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实际上是因为陈昭的所有精力都押在解题上了，脑子里除了成千上万的公式定理，几乎不想其他任何杂事儿。加上体力耗尽身体虚弱，于是越发像个鬼。 这一周的时间，又陆陆续续有四所大学提交了答案。 但是，毫无例外，都是错误答案，全被大赛评委会打回来了。 很多高校的数学竞赛队伍都陷入了停滞，尤其是那些提交答案被打回来的高校，都陷入了茫然和愤怒，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年的比赛题目具有很大的迷惑性，有很多方法，看似能做出正确答案，但都有致命的误区和错误。因此一个又一个参赛队伍落入陷阱，难以自拔。剩下的队伍踌躇不前，手足无措。 短短一行题目，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迷宫，成了一座孤岛，孤岛外是无边无际的数学大海。 罗布泊大学的数学竞赛小组陆续又开了两次见面会，讨论进度。 讨论来讨论去，只有一个结论： 没有进度！ 根本没法找到这道题的正确解题方法！ 所有的参赛者都很焦虑，如果说这是一场赛跑比赛，发令枪都打完好半天了，自己却连跑道都还没找到！ 在这种集体焦虑之中，陈昭开始了第二周的演算。 继续向题目发起冲锋。 邓子欣已经搞不懂陈昭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竞赛要弄的跟打仗一样，陈昭累的都瘦脱相了。偶尔邓子欣进陈昭屋里给他送茶送水果，能看见陈昭露出被刺伤野兽一般的眼神，显然是被竞赛题目折磨出了一种癫狂。 这天晚上，陈昭照例坐到餐桌前，准备动筷子吃晚饭。 第335章 我是狗 邓子欣突然伸手按在筷子上，不让陈昭拿。 陈昭愣愣地看着邓子欣，“怎么了姐？” “吃饭之前我得跟你谈谈，我觉得你这状态不对劲。”邓子欣严肃道。 陈昭纳闷地望着邓子欣，心说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像小菊花一样含苞待放，怎么状态不对了呢？ “你在这个数学竞赛上耗费的精力太多了，把自己折磨的像鬼一样。这个比赛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你们参赛队伍那么多人，任务不是非得你一个人做，大家齐心协力·······”邓子欣刚说到一半，被陈昭打断了。 “姐你有所不知，这工作还就真得我一个人做。”陈昭表情认真，“其他的参赛队员，都是些菜狗，很菜很菜那种。” 邓子欣懵了，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 “我没有跟你吹牛逼，我是在实话实说。他们超级菜的。如果等他们把这道题解出来，可能明年的比赛都开始了。”陈昭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数学院老师教授们的期望都在我身上，如果我能做出来，罗布泊大学就拿奖，如果我做不出来，就不拿奖，就这么简单。” 邓子欣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有点难以置信，“不可能吧？！难不成你们学校的参赛队伍离了你就不转了？” “是的。”陈昭微微一笑。 邓子欣凌乱了，她本来想告诉陈昭，没必要这么拼命，这个比赛是属于一个集体的，而不是属于某个人的。结果陈昭明确地告诉她，其他人都指望不上，这比赛还真就得指望他个人······· 陈昭嘻嘻一笑，抽筷子，开始夹盘子里的锅贴吃。 邓子欣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侧面劝说的，只能摊牌： “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觉得你这状态太不好了，一天天跟游魂似的，你现在的模样，精神病院院长看你一眼就要把你抓走！我想让你放松放松，别天天那么累。明天咱们去公园逛逛行吗？罗布泊公园刚建成，一起去玩玩？” 陈昭果断摇头，“不行，我得解题！” 邓子欣一记手刀噼在陈昭脑门上，柳眉倒竖，“我是给你下通知，不是跟你商量！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翅膀硬了你！还敢拒绝我！” 陈昭一惊，看了邓子欣几秒，突然开始疯狂吃锅贴！跟恶狗吃食似的。 邓子欣一愣，“你急什么，又不跟你抢。” 陈昭不说话，拼命吃了半盘子，然后突然站起来，义愤填膺： “你休想！我是不会跟你去逛那无聊的破公园的！我要解题！” 邓子欣惊了，陈昭今天居然这么硬气！ “那你别吃了！饿着吧！”邓子欣拍桌子，采取反制措施，“我把这些锅贴拿出去喂流浪狗！流浪狗都很可怜！” 陈昭突然嬉皮笑脸，“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不好意思，爷吃完了！逛公园的事儿你就别想了，解出题目之前，如果我陪你逛公园，我就是狗！” 说完，陈昭撒腿就跑！ 邓子欣气的脱下拖鞋扔他，但是陈昭已经火速关门出去了，拖鞋砸在门上又掉下来，邓子欣扔了个寂寞。 ······ 第二天一大早，陈昭趴在床上睡觉，状如死猪。 邓子欣拿着钥匙直接开门，冲到卧室，飞起一脚踢在陈昭屁股上，将其踢醒。 “起床！吃饭！去公园！”邓子欣声音大的像打雷。 “我说了，我跟你去公园，我就是狗！”陈昭态度坚决，用被子蒙头，“我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解题！” 邓子欣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来，像榔头一样攥在手里，“你可想清楚，我心狠手辣，大义灭亲！” “来吧！敲死我！怕死不是好汉！”陈昭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罗布泊市中心的人民广场刚刚建成，面积极大，长七百米，宽四百米，能同时容纳五万人游憩。广场中央耸立着两弹工程的纪念雕像，青铜制成。 青铜这种东西，只有在地下埋了几千年挖出来才是青色的，刚刚铸造出来时，是类似于黄金的金色，在阳光照耀下辉光熠熠，瑞气千条，煞是好看。 广场上没什么人，毕竟罗布泊是半个空城，居民不多。 邓子欣跑到雕像底下，“拍照拍照！” 陈昭满脸幽怨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汪。”陈昭说，把手机递给邓子欣。 他终究还是变成了狗。 邓子欣绕着广场遛狗，熘着熘着，发现广场边缘的角落聚集了很多人。 “去瞅瞅。”邓子欣拽着陈昭跑。 跑过去一看，两个人都明白了。是有人摆摊，广场和游乐园经典的项目：套圈、打枪和弹小球。一堆人围着玩。 “玩玩吗？”邓子欣问。 “汪。”陈昭兴趣寡淡，都是些小孩玩的东西。 “你别汪汪汪了，真当你是狗吗？狗狗比你可爱多了！”邓子欣用拳头捶他，“玩不玩？是不是不会玩？” “不会玩？”陈昭终于开口说话，表情鄙夷，“是太简单了不愿意玩！” “你干啥啥不行，就吹牛逼的水平一流。”邓子欣“切”了一声，拽着陈昭到了套圈的摊位前，指了指地上摆着的那些小玩意儿，“我想要这些小东西，你真有本事就套个给我。” 旁边的老板立刻凑上来了，满脸堆笑，“试试套圈吗？三十块钱十个环，从前到后是三个奖品区，第一个区只要套中一个环就能拿走奖品，第二个区需要两个环套在一个上才能拿走，第三个区套三个。” 陈昭看了看，面前的地上铺着巨大的毯子，毯子分三种颜色，把三个奖品区划分出来。 最近的第一奖品区，摆着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巴掌大的小娃娃，小鱼缸里的小金鱼，几只中性笔等等。随便套就能套中，但是套中了也亏，因为这些东西都太廉价了。 第二奖品区，在四米开外，奖品的质量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什么牛皮笔记本、马克杯、充电宝等等。要是能套中，肯定是能赚，但是距离太远了，环又太小，套中的可能性极小！ 第336章 哪里来的套圈神? 陈昭看到好几个人买了环，试图套第二奖品区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要么是根本套不上，要么是没法连续两环套在同一个奖品上。 这种游戏肯定要这么设置，让大家想套套不上，不停买环，又拿不走奖品，这样老板才能赚钱。 都是套路。 至于第三奖品区，奖品非常惊人！ 陈昭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上头！ 某手机mate40保时捷版！价值接近两万块钱！ 一整盒的冬虫夏草，价值上万！ 一枚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价值不菲！ 某尼相机，价值两万！ 还有金条银币！ 陈昭大惊，这要是套中了，简直就是大发横财啊！ 但是，凡是来套圈的人，没有一个试图去套第三奖品区那些价值昂贵的奖品。 原因很简单：根本拿不到！ 首先，距离太远，第三奖品区已经在八米开外了，一些力气小的人，连环都扔不过去！扔都扔不过去，更别提套中了！ 其次，要求太高，第三奖品区，得三个环套中一个奖品，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个环套中都得走狗屎运，三个环都套中，那运气爆棚地得直接去买彩票了！ 陈昭想了想，忽然掏出手机来，扫码付钱，30块，买了十个环。 老板高高兴兴地把十个环递过来，在他看来，陈昭这种毛头小子，往往套环是最不准的，净赚！ 邓子欣微笑地看着陈昭，她倒不是真的想要那些奖品，而是想让陈昭活动活动，玩一玩。 陈昭拿住一个环，在手里反覆掂量。 重量很均匀，是个好环。重心差不多在正中间，稍微有点偏，陈昭用手转了那个环两圈，记住了重心偏移的程度。 “挑个礼物。”陈昭扭头看邓子欣。 “那个小熊猫娃娃吧。”邓子欣指了指第一区的中间，有个做工粗糙到爆的小熊猫玩偶。如果动物园里的熊猫看见这个玩偶，大概会气的上吊。 “这个最后套，你从第三区挑个礼物。”陈昭道。 “第三区？”邓子欣一愣，随即噗嗤笑了，“第三区那么远，连套三个才能套中，我挑了你就能赢回来吗？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不信？”陈昭一笑，突然甩手，把环扔了出去！ 环飞出去的时候是竖着的！ 邓子欣立刻笑出了声，竖着的环能套中东西吗？就这个臭技术，还不如旁边那个幼儿园的小孩！ 竟然还声称自己能套中第三区的？ 但是，两秒后邓子欣就笑不出来了，瞪大眼看着第三区。 只见陈昭扔出去的环，在空中竖着飞了六米后，忽然在半空中一扭，变成了横着飞！ 然后，又飞了两米半，朝着第三区缓缓下落！ “咣当”一声，环稳稳地套在了一盒冬虫夏草上！ 邓子欣傻眼了！ 旁边的游客傻眼了！ 手里拿满环的老板也傻眼了！ 竟然这么准？！ 真套中第三区的奖品了？！ 老板强颜欢笑，“恭喜恭喜！再中两环，就能拿到价值9998的一盒冬虫夏草！” 老板故意大声吆喝，吸引周围的路人。 老板相信，陈昭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能一上来套中一个。不可能连续套中三个。他开张做这个生意这么多年了，第三奖品区的东西还没被人拿走过。干脆宣传宣传，制造点噱头，吸引更多人来。 陈昭不吭声，也没理会周围人惊奇的目光，拿起第二个环，又在手里掂了掂。 随后，眉头一皱，甩手扔出！ “啪！”第二个环直接套在虫草盒子上，落在第一个环上。 第二环竟然也套中了！ 邓子欣震惊了！ 围观人群震惊了！ 老板激动的手打哆嗦！ 陈昭露出笑容。 他已经能确认这种环在空中的飞行姿态了。 直接把剩下的环都在手里掂量了一遍，记住每个环的重心。 然后，飞速扔出！ 短短五秒钟，扔出了七个环！ “啪！”一个环套在那盒冬虫夏草上，整个冬虫夏草盒子已经被套中了三个环，属于陈昭的了！ 老板的脸一下涨红了，血压砰地升高！ “啪！啪！啪！”三个环连续套在一个玉镯盒子上，也成了陈昭的猎物！ “啪！啪！啪！”又是三个环，套在了单反相机上！ 这几个环的飞行轨迹都十分诡异，全都是走不同的路线，在空中转着圈打着滚，没有一个是直奔目标的。但当大家觉得这个圈要落空时，又像是那些奖品有磁力一般，突然把环牢牢吸在身上！ 老板几乎晕倒！ 围观群众都震了，这套环技术，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啊！ 邓子欣也看呆了，这货怎么这么会套环？！ 隔着足足八九米远，用巴掌大的小环套中目标，还连续这么多次，这真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太吓人了！ 陈昭一共买了十个环，已经扔出去九个，套中了三个第三区的奖品，环不虚发！ 手里还剩最后一个环，陈昭轻飘飘地随手一扔，环套在了那个丑陋的熊猫娃娃身上。 “好了，搞定。”陈昭拍拍手，扭头看着邓子欣。 “好······好牛！”邓子欣还懵懵的。 “老板，奖品是您给拿还是自己拿？”陈昭扭头问。 老板用一种蛋碎了的表情看着陈昭，他的心在滴血！ 你吗的！ 你这神仙从哪冒出来的啊！ 怎么这么会套圈啊！ 老子辛辛苦苦摆摊大半年，你这几个圈下去，全白干了！ “自己拿吧，拿完快点滚！”老板掩面，不想再看到陈昭。 在众人艳羡的注视下，陈昭屁颠屁颠进入奖区，拿了小熊猫娃娃塞在兜里，又去抱起冬虫夏草、相机和玉镯，带着邓子欣离开。 邓子欣还专门检查了一下虫草、相机和玉镯，似乎都是真的，货真价实的昂贵货！ “你怎么这么会套圈？你有这个技术，天天来套圈也能衣食无忧啊！”邓子欣很激动。 “那必不可能，这个老板已经恨死我了，估计我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我来。这种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陈昭笑着解释，“下次我再来，我估计他会立刻打烊收摊。” 第337章 做出来了 两人聊着聊着，又到了打枪的摊位前。 小木墙，墙上挂满气球，前面八米外放着枪台，枪台上是ak47模样的电子枪。只要瞄准气球扣板机，就能打爆气球。打够一定数量，就能拿奖。 价格童叟无欺：十块钱八枪。 陈昭掏出手机，想扫码付钱。 突然一只手，盖在二维码上。 陈昭抬头，和老板四目相对。 “你走吧，我不做你的生意。”老板道。 陈昭诧异：“为啥？” 老板不吭声，抬手一指，指向远处正在抹眼泪的套圈摊老板。 陈昭一阵尴尬，“那什么，其实我打枪技术很烂的。” “我信你个鬼！滚！”老板拍桌，态度恶劣，“别来欺负我们这些小摊贩了！滚！” 陈昭和邓子欣灰熘熘地离开。 还剩一个弹球的摊子。 陈昭刚走过去，老板抱起弹球盒子就跑！ 一转眼没影了！ 陈昭目瞪口呆，我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干啥！ 得，没得玩了。 陈昭和邓子欣相视大笑。 挺好，三十块钱换了好几万的奖品，血赚不亏！ 广场上也没什么别的好玩的，两个人就远远站在套圈的摊位后，看别的顾客扔圈。 陈昭手痒难耐，很想再买十个圈套一套，奈何老板一直用牛眼瞪着他，一副陈昭敢上来买圈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看了一会儿套圈，陈昭的眼神忽然流露出一丝迷茫。 邓子欣很警惕，注意到了他的神态变化。这种突然开始沉思的神情，绝对是脑子又开始想那道该死的竞赛题了！ 邓子欣刚想伸手拧陈昭耳朵，让他清醒一点，好好放松玩耍，别想工作的事儿了。 但是陈昭忽然触电般的一抖，打雷似的大叫： “我想到了！” 叫完，撒腿就跑！ 比兔子还快，一熘烟没影了！ 邓子欣在风中凌乱，越发觉得自己找了一个精神病当男朋友。被叫声吓到的路人们都回头，对邓子欣报以同情的目光。 没辙，邓子欣在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骑着回家，正好遇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陈昭，气喘吁吁如同疯狗，正在奋力上楼。 邓子欣伸手抓住陈昭的后颈皮，“你又抽什么风？我考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想到解题的方法了！用套圈的方式！把目标函数看成奖品，全都排列出来，随机进行递归······说了你也不懂，别拽我我回去解题！”陈昭眼神里放出疯狂而兴奋的光芒，嗷嗷大叫。 邓子欣一愣，抓着陈昭的手松开，陈昭立马开门回家。留下她在楼梯上发怔。 去广场上套个圈，还能联想到解题方法？ 还有这种操作？ 邓子欣叹气，估计陈昭又得折腾一天，开门回家，打算睡个回笼觉。 刚要睡着，听见隔壁炸雷似的响： “解出来了！解出来了！牛逼！牛逼！” 邓子欣懵懵地起床，开门去陈昭家，刚一进门，就被抱住狂亲。 ······· 陈昭花三个小时，整理出了详细的解题过程和答案。 自己验算了两遍。 没有错误！没有漏洞！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陈昭攥着解题过程的纸，狂奔到罗布泊大学。 一路冲到数学组办公室，办公室里却没有老师和教授，只有一个扫地的清洁工。 “老师们去小会议室开会了。”清洁工看出来陈昭的来意，“你可以坐下等等。” 陈昭等不及了，夺门而出，冲向小会议室。 刚想敲门进去，却听见了会议室里的说话声。 偷听不好，但是陈昭一时没忍住，站在门外偷听起来。 “今年数学竞赛的题确实难搞啊，我都做不出来！” “学生那边好像是毫无进展，每天出来几种新思路，都被陈昭否决掉。” “说起来陈昭这孩子确实厉害啊，不说数学水平在我之上，但是脑子的活泛程度和计算能力是远比我强，我看，今年能不能拿奖，就看陈昭那边能不能突破了。” 陈昭微微一笑，抬起手刚想敲门，又听见下一句话： “我看未必。” 陈昭举起的手悬在门前，不动了，继续听。 “林教授的意思是？” “一共几百号参赛学生，别的学生都懂得自己组成小组，组内分工合作，集思广益共同计算，效率一日千里。陈昭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是心气儿太高，太傲，有人邀请他进小组一起钻研，他都给拒绝了。自己在家里一个人闷头苦干，这能有结果吗？” “说的是，我也觉得不能指望这孩子，学术研究是集体的工作，一个人闭门造车，能造出来什么？” “还是得看那些小组的进度，陈昭指望不上。” 陈昭果断推门而入！ 正在叽叽喳喳的老师教授们都呆了，吓了一跳，集体收声。整个小会议室一片死寂，看着突然闯入的陈昭。 “我算出来了。”陈昭没什么好脸色，“啪”地一声把手里的一打a4纸拍在桌面上，“请各位老师看看步骤和结果，要是没问题就交上去吧。” 说完，陈昭扭头就走！ 摔门而出！ 会议室里的老师教授们面面相觑，都惊呆了。 算·······算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说曹操做不出来题，下一秒解题步骤就扔在桌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光速打脸！？ 这特么也太快了吧！ 老师教授们愣了半天，七手八脚地抓起桌上的解题步骤，开始演算。 ······ 当天晚上，群聊里的居斯塔夫教授突然发了一条消息： “参赛的同学们可以停止演算，陈昭同学的答案已经递交评委会，已通过第一轮检验。@全体成员” 群里先是寂静，随即全体露头，炸锅了！ “卧槽？！通过第一轮检验！这意思是评委们看了一遍认为正确？！” “牛逼啊！这差不多就稳了！” “陈昭牛逼！陈昭牛逼！陈昭牛逼！重要的牛逼人物，喊三遍！” “好！今年的奖又落在我们学校了！” “一雪前耻！一雪前耻啊！” “太厉害了！这种题这么快就能做的出来，陈昭以后会成为数学家吧？！” “@陈昭，怎做的？” 第338章 一哭二闹三切腹 剑桥大学。 某大教室。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教室，坐下就拿出打草纸，开始拼命演算！ 这个教室是专供国际竞赛用的，每天早上，数学竞赛队伍成员都会陆续到来，开始一整天的冲刺！ 已经提交了两次解题步骤，但是都被大赛评委会给打回来了，打回来的原因是“步骤及结果错误”，换而言之，全错！ 剑桥数学竞赛队的成员都有点急眼，他们算了整整两天，都没有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之前的解题方案错了。感觉完全没有问题，步骤和结果都无懈可击。 没办法，评委会说错就是错。肯定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导致了整个的大崩盘。 只能从头再来，寻找其他的解题方法。 昨天已经找了一天的新思路，完全没有进展，今天还得继续找。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上百支笔在纸上演算的沙沙声。 忽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学生站了起来，猛冲到教室前方的黑板上！抄起粉笔，开始噼里啪啦地飞快书写！ 底下的学生都抬起头，神色期待地看向黑板。这块黑板的作用，就是公布解题思路。如果谁找到了一个应该可行的思路，就会立刻写上去，然后大家一起检验可行性，并共同计算！ 女生哗啦啦写了半个黑板，一个崭新的思路出现在大家面前。 底下的学生注视了一会儿，眼神里都放出希冀的光！ 似乎可行！！ 有搞头！！ 带队老师立刻站起来，给大家划分了解题小组，开始按照黑板上的思路攻克题目！ 所有学生明确了分工，都开始飞速演算！教室里沙拉啦的书写声如同潮水！ 半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三个半小时！ 到饭点了，有专人用餐车推来了饭，但是没有一个学生起身拿食物，演算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可以出结果，成败在此一举！ 紧张的气氛在教室里弥漫，学生们面色通红，累的满头大汗，但眼神激动的像是能射出闪电！送餐的厨子感觉到了气氛的激烈，无声的战斗正进入白热化，于是把餐车留下，悄悄退了出去并关上门，他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打扰这些学生。 带队老师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扫视着全班，默默等待结果。 手机忽然震动，是校长的电话。 带队老师赶紧捂着手机跑出门外，接电话。 刚接电话时，带队老师的表情还正常。 可是，听了几句以后，她的表情僵住了，如中雷击！ 随后，就是巨大的失落浮现在她脸上。 甚至，眼角还有点发红！ 挂了电话，带队老师长叹一口气，推门走进教室，扫视了一遍正在疯狂进行最后演算的学生们，深吸一口气，用英语大声说话： “同学们，请停下来吧！” 教室里很多同学一愣，茫然地抬头看向老师，还有相当一部分同学沉浸在激烈的推算里，没注意到老师说的话。 老师又喊了好几遍，全教室的同学终于都停下来了，抬头看着老师。 “告诉大家一个令人遗憾的消息。”老师道。 老师这么一说，很多学生立刻明白了！ 但是，有些话，还是得亲口听老师说出来： “刚刚我接到通知，罗布泊大学递交的解题步骤和结果，已经完成了评委会的三次审核。” “今年的比赛，结束了！” “罗布泊大学的竞赛队伍，拿到了冠军。” “大家可以回归正常课程了，明天开始恢复正常上课。” 说完，老师头也不回地扭头出门！ 刚出门，眼泪就掉下来了！ 又输了一年！ 一年一年又一年，拼尽全力，就是拿不到这个奖！ ······· 斯坦福大学。 老教授站在讲台上，拿起话筒，两腿打哆嗦，声音都发抖： “大家停下来吧，有学校已经递交了正确答案，今年的比赛，尘埃落定了。” 底下的学生惊惶无措，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老师，一个个表情又惊又悲。 就这么······输了？！ 今年·······又白忙活了？ 怎么会这样！ 一个女生忽然捂脸，哭了起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女生开始跟着哭！ 女生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开始哭，很快会有一大群闺蜜跟着哭起来！ ······· 国立首尔大学。 老师刚刚宣布了比赛失败的消息，教室里立刻炸锅了！ 学生们气的把大堆写满的打草纸扔上天空，互相拥抱着哭了起来，又哭又叫： “又输了思密达！” “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又输了思密达！！” “西八农马！怎么又是罗布泊大学！” “罗布泊大学的狗崽子们怎么这么强！呜呜呜呜呜！”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三次比赛都赢不了！明年我就毕业了！” 雪片般的打草纸从天而降，失败者们抱头痛哭，又骂又叫。 泪水溢满教室，场面极度混乱。 ······· 东京大学。 教室里一片死寂。 教授刚刚宣布完落败的消息，所有学生都从计算中停止，自觉地站起来，低着头。 “好了，就这样吧，诸君可以回自己的班级了。希望诸君今后多多努力。”教授叹了口气，离开。 所有学生沉默不语，目送花白头发的教授离开。 漫长的死寂。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学生忽然露出坚定的神色，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狭长的黑盒子。 旁边的同学不解地看向他。 他表情虔诚，缓缓拉开黑盒子，刀光从里面映射出来。 教室里突然混乱起来，学生们集体惊叫： “藤原君！你干什么！哪来的切腹刀！” “藤原君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藤原请不要这样！放下刀！” “有人来为我介错吗？”藤原举起了刀，反握，瞄准自己的腹部。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疯了，嗷嗷乱叫： “夺了藤原的刀！” “控制住他！” “不行！不能让藤原做傻事！” “藤原你这样太冲动了！” ······ 全世界的高校竞赛队伍，都陷入了巨大的情绪波动！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陈昭递交的正确解题答案！ 第339章 长篇小说? 罗布泊大学全校放假一天！ 庆祝拿到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冠军！ 陈昭突然就被全校师生认识了，原因很简单，校方印刷了他的大幅海报，五米宽十米高，张贴在学校教学楼上，每一个路过教学楼的人都能看见！ 海报内容很简单，上半部分是陈昭的半身像，照的非常帅气，一看就是精心p过的，跟电影男明星一样。旁边是烫金的“陈昭”两个大字。 下半部分是一句话的评价，非常吊炸天： “单枪匹马击败全世界竞赛队伍，夺得数学大赛金奖！” 这种张贴大海报的方式，是罗布泊大学的传统，经常会有取得大成就的老师和学生被印成巨幅海报，贴在显眼的地方，供大家崇拜。 这是陈昭第一次被印刷成大海报贴在学校楼上，有种自己火了的感觉，喜滋滋地拍照，发朋友圈发微博。 陈昭微博粉丝已经突破六百万了，属于超级大v，一更新，立刻就好几万的点赞和评论： “卧槽？数学大赛金奖？” “陈昭大大不是写小说的吗，为什么会拿数学大赛的奖项？” “牛逼！这波操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说最近陈昭大大没啥动静呢，原来是研究数学去了？” “死作者，什么时候开新书啊！我那些打赏都喂狗了吗？！” “死主播，你到底还上不上播啊！你帐号都快注销了！” 陈昭默默地给夸自己的评论点了赞，又默默地把那些催更和催上播的评论点了举报······· 全校学生享受了突如其来的一天假期，都很激动，在学校论坛上隔空感谢陈昭。 陈昭一登陆学校论坛，就看到了很多浮夸辣眼睛的帖子： 《永世不忘陈昭同学创造假期的大恩大德！》 《陈昭我要给你生猴子！虽然我是男的但是我可以努力！》 《隆重感谢陈昭同学赠予全校假期一天！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此人竟为大家带来一天假期》 《震惊！罗布泊大学竟出现如此天才！》 陈昭哭笑不得，罗布泊大学以天才多着称，现在看来，还有很多逗逼。 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陈昭也不打算玩耍，得好好利用起来。 还有一篇匿名作家大赛的长篇小说没写呢！ 其实这段时间，陈昭一直在考虑，长篇小说应该写什么比较好。 还没得到系统之前，陈昭也看过很多经典的大部头名着，能回忆起来很多长篇小说的情节。如果根据记忆复写出来，也是没问题的。 拿奖当然是绰绰有余，前世经过无数人检验的经典名着，都是文学界皇冠上最亮瞎眼的明珠，还有拿不到奖的道理？ 关键问题是，写哪个？ 一开始，陈昭想写《金瓶梅》。 陈昭去逛了很多次书店，四大名着都还在，没有失传，但是没有看到《金瓶梅》，想着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金瓶梅》失传了。所以，陈昭春心思动·······啊不是，跃跃欲试，想把这一部文学史上的奇葩重现出来。 众所周知，这是本好书，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曾经被列为明代“四大奇书”之首。 也就是说，它曾经是四大名着！ 但是，陈昭查询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资料，发现这个世界的《金瓶梅》其实并没有失传，有一个版本非常接近的残篇《金瓶梅》。所以就不能写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系统重置世界时，历史上发生了一些改变，导致完整版的《金瓶梅》没有流传下来。只有一部分流传下来了。 为什么不能写呢？ 因为另一部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考古发掘出来，历史上很多失传的孤本，都会随着考古活动重现人间。 如果陈昭写了，发表出去，收获了名誉和金钱，万一未来某一天，考古学家从某座坟里把《金瓶梅》挖出来了，一看，和陈昭写的大差不离，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所以这本不能写，只能换一本。 陈昭的第二个念头，是写《战争与和平》！ 这个世界并没有《战争与和平》这部着作，甚至连原作者，大名鼎鼎赫赫有名的列夫托尔斯泰都没有了，应该是系统重置世界给重置没了！ 这很正常，历史是变幻莫测的东西，可能有点随便什么小意外，就导致托尔斯泰没有成为作家。比如说，在这个世界，他投胎到了一个数学家的家庭，于是从小开始研究数学，跟文学形同陌路。又比如托尔斯泰在这个世界长得更帅了，被某个俄国贵妇人看中了，从此过上不用努力的生活。天灾人祸，内因外因，都会导致这种结果出现。 但是，陈昭思考之后，又舍弃了复写《战争与和平》的想法。 原因只有两个字：太长！ 距离匿名作家大赛的交稿截止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 而《战争与和平》，篇幅足足有一百二十四万字！ 十五天时间，写一百二十四万字，平均下来，一天就是八万三千字！ 陈昭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写这么快！ 除非一天不是二十四个小时，而是特娘的七十二小时！ 陈昭又想写《堂吉诃德》。 《堂吉诃德》也是牛逼的紧，在全世界卖了惊人的五亿本，这还是统计到的正版销量，假如加上盗版，恐怕十亿都有了！可谓是叫好又叫座！ 但是，陈昭还是放弃了复写《堂吉诃德》，原因和《战争与和平》一样，太长了，中文版足足八十三万字，要想在十五天内写完，基本上也是痴人说梦。 陈昭头都秃了。 该写啥好呢？ 早知道以后就多读读书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琢磨来琢磨去，陈昭忽然眼前一亮！ 他想起来，自己前世还看过一本牛逼哄哄的长篇小说！ 这小说虽然是长篇，但是只有二十六万字，完全可以在十五天内写完，以陈昭的手速，轻轻松松！ 而且，一旦发表，绝对也能震惊文坛，至于拿奖，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第340章 长篇小说完稿 定了，就写它！ 陈昭打开word文档，新建了一个文件，然后不假思索，敲出了第一句话： “多年以后，奥雷连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没错！ 就是这个绝妙的开头！ 陈昭嘴角露出微笑，仅仅是刚刚写下第一行，他就已经开始对搬运完这本书感到无比的期待！ 如果陈昭前世的文学创作者在这里旁观，只需要看到这第一句话，立刻就会惊呼出声，马上知道陈昭要搬运的小说叫什么： 《百年孤独》！ 陈昭前世，这本《百年孤独》的威名之盛，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长篇小说，魔幻现实文学代表作。 《百年孤独》发表之前，马尔克斯在世界范围内还属于排不上号的小作家，除了他老家的那旮瘩，别的地方没人认识他。 但是，《百年孤独》一发表，立刻引起了世界文坛的大地震！ 甚至比地震还猛烈，毕竟地震的余震总是越来越小，但是马尔克斯的大名却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响！ 最终，马尔克斯成功凭借这本书，走上了诺贝尔文学奖的神坛！ 所以，陈昭把这本书给从前世搬运过来，绝对是大杀器，甚至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拿着这么一个超级名着，来参加什么劳什子匿名作家大赛，简直可以说有点小题大做了，纯粹是引天雷来打蚊子，用原子弹炸鱼！ 非得这么小题大做吗？ 就得这么小题大做！ 陈昭的风格，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个劳什子大赛，老子要么不参加，一参加，就把吓死人的作品拿出来！ 陈昭一脸坏笑，双手按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操作。 操作了几分钟，停下来了。 便秘般的表情，出现在陈昭脸上。 完犊子！ 书的内容记不清了！ 那个人名叫啥来着？ 那句台词是说的什么？ 接下来主角要干啥？ 陈昭有点头秃，他看《百年孤独》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大体的故事框架和人物关系还有印象，但是很多细枝末节的事儿记不清了。刚开头的记忆比较深刻，还能差不多写出来，现在写了几万字，记忆卡住了！ 这可怎办？ 去书店买本《百年孤独》再读读？ 别逗了！系统修改世界后，这个世界哪有《百年孤独》啊！压根没有好吗！有也不能写这个了！ 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陈昭试着自己瞎编乱造·······啊不是，认真仿写，根据脑子里大体的故事情节和走向，自己填充词句。 这一填充，陈昭明显感觉吃力，手速也慢了下来。 试着写了一万多字，感觉还行，陈昭抖擞精神，继续往下写。 一万字！ 两万字！ 三万字！ 一抬眼，天都黑了。 陈昭随便吃了点东西，给邓子欣发消息： “我吃完了，姐你自己解决下晚饭吧，我这有点事儿忙。” 邓子欣秒回消息：“我早吃完了，一看到了饭点儿你还不出来，就知道你又忙开了。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忙？知道的你是个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地球球长！” “地球球长我可不干，官太小，得给我个银河系系长。”陈昭大言不惭。 邓子欣甩了张翻白眼的自拍，表达鄙视。 陈昭活动活动脖子，继续坐到电脑前，开始打字！ 继续写《百年孤独》。 越往下写，速度越慢，卡顿越来越多。 原因很简单，陈昭残存的记忆越来越模糊，需要进行越来越大篇幅的自行写作。 到最后，甚至几乎完全就是自己写！ 看看篇幅，这才刚写了不到三分之一，如果剩下三分之二都要自己写，陈昭估计头发都要掉没了。 无奈，搓了搓系统戒指，求援。平时记不起来系统戒指的存在，遇到困难了才想起来。 “系统，那个啥，你那有《百年孤独》的原文吗？能抄抄否？” 系统秒回： 【有，否】 陈昭懵逼了，这又有又否啥意思？ 系统有《百年孤独》的原文，但是不愿意给自己看？ 【没错。】系统竟然检测到了陈昭的想法。 “卧槽，你这人······你这系统怎么这样啊！给我瞟一眼不行吗？”陈昭问。 【不行。】 “那我写不下去了怎么办？真的好难啊！” 【自己选的书，跪着也要写完。】 陈昭呆呆地看着系统戒指。 卧槽！无情！ 系统不都是乐于助宿主的吗？ 为毛我的系统这么蔫坏？这么高冷？ 没辙，陈昭也没法揍系统一顿逼它就范，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写。 一写，就是整整八天！ 第九天凌晨，陈昭才无比疲倦地把自己写完的《百年孤独》打包成文件，递交到匿名作家大赛的官网上去。 事实上，如果按照陈昭的手速，这本书短短三四天就能完成。 之所以拖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一来生活琐事太多，二来需要反覆删改。 生活琐事主要是两样，一是讲网文课，二是陪邓子欣逛街。 陈昭的课程都是两节甚至四节课连在一起，中间课间休息时，他就把笔记本电脑支开，在讲台上旁若无人地写起来。 学生好奇地凑上来，“老师你在写新书吗？” “没错。”陈昭高冷地点点头。 学生们立刻打开西红柿小说网，找陈昭的笔名，但是没找到新书。 “不是网文，魔幻现实主义大部头小说。”陈昭语气装逼，“你们暂时看不到，等你们能看到的时候，这部小说已经大红大紫了。” 这话由别人来说，肯定引发群嘲。但是陈昭说出来，学生们都相信，甚至对他更崇拜：只有陈昭这么厉害的老师，才能保证写一本火一本！ 至于逛街，也很让陈昭头疼。 陈昭本以为，像邓子欣这种奇女子，做着几百上千万的投资，出身书香门第，应该不喜欢跟别的普通姑娘那样爱逛街才对。 结果大错特错，邓子欣也是个逛街狂魔！ 一有空，就拽着陈昭出去逛吃逛吃逛吃，跟火车似的。 第341章 去剑桥? （今天好忙，可能不能爆大更了，我咬咬牙看看能不能爆个小更，明天早起开干，奥利给！） 生活琐事，再加上陈昭需要自己写遗忘的部分，因此最终耗费了比预期多的多的时间，才成功完稿。 完稿了，陈昭的工作就结束了，可以等着结果出来了。 一共交了三篇，短中长篇小说各一篇，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有一篇能拿奖！ 陈昭刚想歇上两天，又来活儿了。 这天早上，刚来学校，准备在办公室里备备课，中午好去讲网文写作课。 结果校长一个电话下来，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陈昭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校长正在梳妆打扮。 对着镜子描眉，涂口红，一通操作。陈昭也不好意思打扰，就在旁边默默等待，看着校长从漂亮变得更漂亮。 还别说，沈湄妤如果不在这当校长，更适合她的职业，是去当个模特什么的。 “校长你为什么今天这么漂亮，是要去相亲吗？”陈昭忍不住八卦。 “这个你就别问了，稍等我收拾一下，咱们开始说正事儿。”沈湄妤转移话题，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陈昭心说看这娇羞样儿，她真有可能一会儿要去相亲什么的。 学校里关于美女校长的八卦不少，流言蜚语满天飞，但是从来没有证实过，也没见校长旁边跟着什么男朋友老公过。八成还是单身。陈昭挺好奇最后沈湄妤会被什么样的奇男子拿下。 学富五车的学者？ 门前十三辆路虎的土豪？ 偶像天团的奶油小生？ 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陈昭胡思乱想之际，沈湄妤已经把化妆用具收了起来，恢复正常的表情，开始谈正事儿： “这次叫你来，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关于咱们学校赴剑桥大学友谊交流团。” 陈昭立刻坐直了！ 之前校长说这事儿的时候，他就报名了！ 公费旅游，公款吃喝，谁不报谁傻瓜！ 现在单独把自己叫过来，肯定是有戏！ “我去！”陈昭激动地脱口而出，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改口，“我愿意去！” 沈湄妤微笑着摇摇头，“你先别急，听我说完。” “本来我们几个校领导的决定，是让你留在罗布泊大学，当接待老师。因为你的文学水平比较强，如果留在咱们学校接待各个大学来的代表团，可以彰显咱们学校的师资水平。” “但是，昨天出了一个变数，剑桥大学校方发来了电邮，说希望你能去趟剑桥大学，进行友谊交流。” 陈昭一愣，有点错愕。 居然还有这种事儿？ 剑桥大学指名道姓，要自己去他们学校参观交流？ 陈昭先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说我何德何能，被千里之外大名鼎鼎的剑桥点名求相见！ 这感觉，好比不起眼的种地老农，被小国国王点名，希望老农能去检阅一下国王的仪仗队。 这是多大的殊荣！ 这是多离谱的待遇！ 欣喜之后，陈昭又几乎立刻冷静下来。 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剑桥大学再没落，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的老牌牛逼学府，怎么会在意自己一个大一学生？还这么不矜持地点名求自己去玩玩？ 肯定有原因！ 绝对有问题！ 果然，沈湄妤接下来就解释了里面的门道： “你先不要高兴太早，我觉得，这有可能是个鸿门宴。” “知道为什么剑桥大学点名想要你去吗？” “为什么？”陈昭问，“痴迷于我的颜值？还是沦陷于我的才华？” 沈湄妤一呆，用一种“你怎么变得这么臭屁”的表情看着陈昭。 “是因为之前的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剑桥大学一共出了三个应战小组，三班倒地昼夜奋战，先后递交了五种解题方案，全部错误。结果你一出手，就正确通过，剑桥三个应战小组六百多人的努力瞬间土崩瓦解。”沈湄妤揭晓谜底，“他们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陈昭一惊，“难不成，他们无法拿下竞赛大奖，就要拿下竞赛大奖的冠军？我去参观交流，然后剑桥校长摔杯为号，一队刺客杀出，手里都攥着刀子，给我来上几下？” 沈湄妤噗嗤一声笑了，“怎么可能！你们写小说的是不是经常联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我如果去剑桥大学，他们说不定会想办法刁难我，是这个意思吧？”陈昭正经说话。 “对，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你赢了竞赛，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肯定有怨气，有怨气就容易往你身上撒。”沈湄妤道，“所以现在，风险提前告诉你了，去不去就看你个人选择了。” “去！”陈昭斩钉截铁！ 沈湄妤愣了一下，对陈昭这么不假思索地答应感到意外，“怎么这么干脆？” “老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我个人的荣誉和罗布泊大学的声誉，这个邀约都不能怂！”陈昭挺起胸膛，豪情壮志，“如果他们好生招待，友好热情，我就跟他们礼尚往来，载歌载舞。如果剑桥的人敢来者不善，我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沈湄妤点头，同意了陈昭去剑桥的决定。 “多插一句，你才是来者。”沈湄妤道。 ······ 陈昭走出办公室，立刻给邓子欣发消息。 “英国旅游去不去？” 邓子欣发了几个问号。 “怎么突然想去英国旅游？”邓子欣觉得不对劲，“你不是足不出户的死宅吗？” “谁死宅了谁死宅了，我宅家都是因为有工作！”陈昭嚷嚷，“是学校有个公费旅游的机会，能带个家属，我爸妈他们没护照，现办理也来不及，所以只能带你。” “公费？好！去！”邓子欣也很坚决，“什么时候？我安排安排手里工作。” “等匿名作家大赛的评奖结果出来立刻就去。”陈昭道，“应该就在这两周时间。咱们提前准备准备。” 邓子欣发了个“ok”的手势。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342章 开始评奖 周五，匿名作家大赛交稿时间截止！ 截止后半个小时，认证为“匿名作家大赛主办方”的官微，就更新了一条微博： “本届匿名作家大赛收稿圆满截止，即将进入评选。” “稿件分为三种类型，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 “长篇小说交稿份数为：1416份” “中篇小说交稿份数为：21655份” “短篇小说交稿份数为：712342份” 陈昭看到这个微博后，第一反应是有点担心。 竟然有这么多作品参加这个劳什子比赛！ 竞争比想象中的要激烈十倍！ 不过这种担心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陈昭想起来自己交上去的那些参赛作品，全都是出自大文豪大作家之手，叫好又叫座的经典作品。不管竞争多惨烈，敌人有多少，都丝毫不怂！ 陈昭还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三种小说的交稿份数天差地别。 长篇小说有一千四百多份，还算比较稀少。正好应了赛前沈湄妤的预言，比赛时间太短，没几个人能写出来长篇小说，因此长篇小说的竞争是最不激烈的。 但是到了中篇小说，突然就开始暴增，一口气到了两万一千多份，翻了接近二十倍！ 再到短篇小说，就更恐怖了，竟然有七十一万份稿子！ 陈昭几乎吓呆，怎么会有这么多？ 是不是中学生之类的也都写一篇交上来碰运气？ 肯定是这样！ 要不然哪来这么多稿子！ 陈昭有点担心自己短篇小说的获奖概率了，自己交的是鲁迅的名篇《铸剑》，按理说能拿奖，但是就怕稿子太多了，评委看不过来，随便找了篇还凑合的稿子发奖完事儿，把自己的作品忽略了······· 不过，担心也没用，只能慢慢等结果。 ······ 京城，某写字楼。 这里是“匿名作家大赛”评委会的办公区，数百名权威人士和专家学者加盟，从今天开始起，将会开始审核所有交上来的稿子。 第一天开始审核，先开会。 评委会主席坐在台上，讲工作方式，所有评委都在底下认真听，一个玩手机打盹的都没有。 “这次比赛的交稿数量格外多，所以咱们的工作方式一定得灵活、认真、负责。”评委会主席道。 “等会大家打开自己的审稿后台，点击开始审稿，就可以进入审稿界面。” “电脑会随机给你分发一份匿名稿件，你快速看一看，如果觉得好，就点右下角的对号，如果觉得不好，就点左下角的叉号。” “同样一份稿子，会在好几个评委的后台出现，差评率排在后40%的，自动废弃，失去评选资格。” “就这样不停筛选不停筛选，最后剩下一百篇最优质的稿子，我们就把这一百篇稿子在官网上公布，让实名注册了的读者打分。一段时间后，打分人数足够多了，这篇稿子的质量就差不多出来了。然后我们评委再最后审核一次，就能确定奖项。” 第343章 烂稿一堆 评委们开始审稿！ 首先审的是短篇小说，毕竟短篇小说的数目最多，工作量最大，需要尽快审。 林少中是十六号评委，坐在电脑前，认真看稿子。 第一篇，开头： “太阳像个大火球·······” 林少中脸皮抽搐，默默拉到文章最后，点击左下角的叉号。 第二篇，开头：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点击叉号。 第三篇，开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叉号！ 第四篇，开头： “迪迦奥特曼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他教会了我正义与勇敢·······” 叉叉叉叉！ 一口气审了十多篇稿子，都烂的出奇，俗的要死！ 林少中惊呆了，这些稿子怎么可以这么烂！ 这么辣眼睛！ 不会写你们交个屁的稿子啊！ 你们交稿的意义何在！就是辣我们这些评委的眼睛吗？把我们辣哭你们就高兴了？！ 林少中很气，想砸电脑。 审到第二十篇的时候，电脑上的稿子忽然画风突变！ “眉间尺刚和他母亲睡下，老鼠便出来咬锅盖，使他听得发烦。他轻轻地叱了几声，最初还有些效验，后来是简直不理他了，格支格支地径自咬。” 林少中眼前一亮！ 这文笔不错，就是用词有点问题，怎么会有用“格支格支”当拟声词的？不应该用“咯吱咯吱”吗？ 不过无伤大雅，比起之前那些辣眼睛的稿子，这稿子简直就是叫人如沐春风！ 林少中继续往下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惊诧！ 好强的笔力！ 好精湛的措辞！ 刚刚看了几段，林少中就确定，这篇稿子可以打个对号，绝对是个好稿子！ 但是，打对号之后，就会自动切换到下一篇稿子，很可能还是一连串辣眼睛的烂作品，林少中实在是看够了，所以没有立刻点对号，而是继续看下去。 越往下看，林少中的脸色就越震撼！ 这稿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竟然还有一种······大家风范？ 难不成真的运气好，撞上一个名作家的投稿？ 看到眉间尺砍了自己的头，林少中已经完全入迷了。看到头颅在沸水锅里游泳唱歌的描述，三个头在锅里互相撕咬的场景，林少中被这份磅礴的想象力所震撼！ “好！”林少中猛然大叫！ 整个屋里的评委们都吓了一跳，扭头看着林少中。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很尴尬地给大家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大家继续忙。” 一个评委猜到了原因，“老林你是不是看见啥好稿子？我这边的稿子都跟屎一样！” 几个评委立刻附和： “是啊，这稿件质量实在是烂的出奇！” “我都快看吐了！” “老林看的稿子有多好啊？叫啥名？” 林少中拉到稿子顶端看了一眼，“这篇叫《铸剑》，写的贼拉好！大家要是遇到留意一下。” 几个评委都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低头审稿。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鼠标点击的哒哒声。 突然，又是一声大喊： “牛逼！！”一个年轻评委叫。 周围人又吓了一跳。 “什么稿子啊？” “不至于吧，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又遇到好稿子了？” “多好的稿子能如此失态啊？” 年轻评委平复心中的激动，“是《铸剑》，这篇写的是真好！大家要是遇到可以看看。” “是吧！”林少中听见，激动了，“我就说吧！《铸剑》写的是真好！” 评委们都面面相觑，难以理解，好就好呗，怎怎呼呼的干什么？在座的不是专家就是学者，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稿子再好也不至于当众失态啊？ 但是，接下来几个小时，时不时就有一个评委叫出声： “《铸剑》！” “好一篇《铸剑》！” “厉害！厉害！” “绝了！《铸剑》这文章绝了！” 这么一搞，所有评委都知道这篇《铸剑》了！ 只不过有的人没看过，只是听了这个作品名。有的人看过了，一提起来就赞不绝口！ 中午评委们去酒店吃午餐，一边吃一边聊，都在聊《铸剑》！ “那个文章有两奇，一个是用词奇怪，很多词汇不是咱们现在用的，有点通假字那个意思，感觉好像民国时期刚刚兴起白话文的时候的那种用法。第二个奇，是语言奇好！很凝练生动，画面感极强，朴实里带着华丽！我愿称之为最强！” “太绝了，那文章太绝了，我估计很有可能问鼎冠军！” “我估计是某个名作家打磨的作品，而且得是那种水平很高的上了年纪的老名作家！” “没错，不可能是小年轻作家写的，没这本事，必须得是老作家老教授级别的人物！” “我很好奇啊，到底哪个大作家来参加咱们这个比赛了？” 评委们七嘴八舌，总之，都评价很高，猜测是某个有名的老作家写的。 短篇小说的初步评选进行了两天半。 第三天下午，匿名作家大赛的官网上，放出了一百篇优秀短篇小说稿件，只有内容没有作者名，供读者们评判。 比赛方事先已经找好了大量的读者评委，这一百篇候选作品一出来，读者评委们立刻开始看！ 看完一篇稿子，最底下都有一个评分框，可以输入零分到一百分之间的分数。 读者评委们纷纷打分！ 等所有读者评委打分完毕，优胜者就会出现！ 陈昭也一直在关注着比赛的动静，一看自己的《铸剑》进入到了一百篇最终候选的稿件里，没有被七十多万的稿子淹没，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于能不能拿奖，就静待后续了。 两天后，一百篇优秀中篇小说也被挂在匿名作家大赛的官网上，进入读者评委打分流程。 陈昭扒拉了一下，自己交的《春潮》赫然在列！ 又两天后，十篇优秀长篇小说也被挂了上去。 当然有《百年孤独》！ 陈昭放心了，第一关算是过了，自己的稿子没有被大堆的稿子淹没，评委们还是很细致的。 第344章 颁奖典礼 陈昭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发件人显示是“匿名作家大赛评委会” “尊敬的作家陈昭您好：” “感谢您参与本届匿名作家大赛，您的投稿已进入优秀奖品行列。最终获奖结果公布及颁奖典礼将于本周六晚七点举行，地址详见给您邮寄的入场函及座位票。祝您好运。” 当天下午，陈昭就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个牛皮笔记本的纪念品，送这个纪念品的大概意思是“牛批”。还有一张金灿灿的颁奖典礼入场函，一张座位票，座位票上写着“c区12排6座”。 颁奖地点在某个没听说过的大剧院。 陈昭拿着入场函，去敲邓子欣的家门。 敲了好几分钟邓子欣才开门，裹着白浴巾穿着拖鞋，小腿素白脸色红润，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滴在肩膀上流到锁骨里，看上去格外香艳！ 陈昭顿时就有流鼻血的冲动！ “你别敲了，站外面等一下。”邓子欣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又咣当关上门。 陈昭挠挠头，无奈地站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终于又开门了。邓子欣穿着一身蓝色的睡衣，拿着电吹风吹头发。 “我来有个忙找你帮。”陈昭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忙？”邓子欣关了电吹风，用手抓了抓头发。 “我要去领奖。”陈昭扬了扬手里的入场函和座位票，“匿名作家大赛，在大剧院，有电视直播和网络直播。所以这种公开露脸的时刻，我得穿的体面一些，但是我没啥体面的衣服。” “让我帮你搭配身衣服？”邓子欣明白了。 “对对对，我看你的衣服都挺好看的，眼光应该不错，所以来找你救救我。”陈昭道。 “这个简单，颁奖典礼嘛，给你量量尺寸，上店里做一身男明星去电影节穿的西服。”邓子欣道，“把衣服脱了。” 陈昭一愣，立刻脸红，“这······有点突然·······” “想啥呢你！”邓子欣瞪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软尺，走过来踹了陈昭一脚，“给你量量尺寸，你穿那么厚怎么量，脱！外套脱下来！” 陈昭恍然大悟，把外套脱下来，“说实话你这么凶巴巴地命令我脱衣服，还有点小兴奋·······” “你再说烂话我就踢死你！”邓子欣抖了抖手里的软尺。 陈昭噤声，像小鸡一样被邓子欣提着领子站起来，乖乖站好，等着被量尺寸。 胸围。 腰围。 臀围。 肩宽。 裤长。 等等等等。 邓子欣量的尺寸项目比陈昭预料的还多，普通做衣服量尺寸，一会儿就量完了，但是邓子欣给陈昭量了很长时间，各种数据记了一大张纸。 陈昭估计，以邓子欣这种富婆的手笔，肯定是找非常昂贵高级的裁缝定做，做一身细致华丽到极致的衣服。所以量的尺寸比正常量体裁衣多也正常。 所有数据都量完了，邓子欣一边低头在本子上写数据，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左边右边啊？” 陈昭没听懂，“什么左边右边？” “平时习惯放左边还是放右边？”邓子欣皱眉问，眼珠子往上一抬，有点幽怨地看着陈昭。 “啊你说那个啊·······”陈昭脸一红，这才听懂，“放放·······放左边吧。” “啥时候要这衣服？” “周六就得去参加颁奖典礼，所以最迟周五吧。”陈昭道。 “时间有点紧，那我现在就给裁缝把数据送过去，然后我就在外面随便找个馆子吃了，你自己干饭吧。”邓子欣道，进屋干脆利索地换了出门的衣服，抓了车钥匙就走了。 衣服这算是解决了，邓子欣买衣服的水平陈昭很清楚，绝对是又贵又好，穿着去参加颁奖典礼，行头上不会输。 ······ 转眼，周六！ 陈昭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大剧院，现场已经来了一多半人，还有很多记者闹哄哄地想往里挤，场面很热闹。 陈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离舞台很远，而且位置很偏，要是视力不好，坐在这儿都看不清台上人的脸。 很快，两个邻座都来了，左边的邻座是四十多岁的大叔，头发炸成辫子，大黑框眼镜，这造型一看就是艺术家。 大叔坐下就拿着本书看，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陈昭很识趣地没跟他搭话，不打扰人家看书。 右边的邻座竟然是个二十来岁的短发美女，短皮裙，翘着二郎腿，小腿线条圆润，皮肤素白。 但是美女坐下就开始玩手机，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陈昭只好伸着脖子到处看，毕竟旁边的人没法说话。 六点五十分，快到颁奖典礼开始的时间，全场人都到齐了，座无虚席！ 男的大多数西装革履，女生很多穿着晚礼服，现场华丽地跟电影节似的。 到处都架着摄像机，天上还有无人机到处飞。这个匿名作家大赛的噱头远比陈昭预想的要大，好几个电视台都要播出，至于网络直播更是一大堆。陈昭一看记者们长枪短炮那阵仗，有点庆幸自己身上价值十二万的西服了。 “有镜头开始扫了，咱们装熟人聊聊天。”旁边一直玩手机的美女突然说，拍了陈昭一下。 陈昭扭头，美女脸上笑容洋溢，仿佛陈昭刚刚给她讲了什么笑死人不偿命的笑话。 陈昭心领神会，也露出笑容，“好啊好啊，那就尬聊一会儿呗。” 陈昭心说这女的真有意思，前几分钟还一副别人欠她八百块钱的臭表情，闷头玩手机，冷的像一座冰山，记者们一开始拍摄，直接满脸阳光明媚。 估计也是经常出席这种场合的老鸟了。说不定还是个名作家，只不过陈昭不认识她。 是不是那些电影颁奖典礼上，很多明星也会这么操作？ 镜头前一张脸，镜头后一张脸？看着和身边人亲亲密密，实际上形同路人？ 陈昭估计肯定有。 没想到自己现在也瞬间成了这种人。 “对，应付应付记者们，说不定还能吸引镜头。”美女笑着点头，“你是什么投的什么稿？短篇中篇还是长篇？” “都投了。”陈昭道。 第345章 暗箱操作? “都投了？”美女一愣，脸上笑容更盛，“说笑了。” “没说笑，我实话实说，真都投稿了。”陈昭道，“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我各写了一篇。” “那你是什么小说被选到优秀作品里了？”美女问。 虽然她还保持着笑容，但是陈昭明显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一丝鄙夷。 很显然，她觉得陈昭在说大话。 匿名作家大赛的交稿时间很短，怎么可能同时交短中长篇？这得多快的手速和多活的脑子才能办到？完全不可能嘛！ “短中长篇都选到优秀作品里了。”陈昭道，“就看能不能拿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拿一个以上的奖项。” 美女微笑，把“不相信”写在了眼神里。 “怎么可能。”美女说，“这么短时间交三篇，三篇都入选优秀作品，怎么可能办到？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陈昭耸耸肩，普通人确实办不到，可是我不是普通人啊！ 我脑子就是快！ 手速就是强！ 这有什么办法！ “我没拿你寻开心啊，我说的句句属实，连标点符号都是诚恳的。”陈昭道，“这样吧，我立个毒誓，要是我刚刚骗你，立刻天雷噼我！” “这没用，剧院上面有避雷针。噼不着你。”美女耸耸肩，明显还是不相信陈昭的话，“就算你三篇都入选优秀作品了，也别指望拿奖。” “为啥？我感觉我写的还行啊，说不定能拿奖呢？”陈昭说的很委婉了，就差说老子肯定拿奖！ “你看看座位就知道不可能。”美女耸耸肩，保持讨好镜头的微笑。 “座位？”陈昭不解。 “咱们这个座位很偏很靠后，就注定了不会拿奖。拿奖的热门都坐在哪里？第一排！摄像机前面，舞台底下，要领奖了，起身上台就行。如果咱们这个位置领奖，还得跑半天才能上去。”美女分析的头头是道，“看看第一排，都是大咖名作家！” 陈昭顺着她的目光，往最前面的第一排望去，果然看到了很多有名的大作家。像什么擅长写诗的“饼干大叔”、拿过茅盾文学奖的米海、诺奖热门蒜薹、网文远古大神蛤蟆先生、畅销书作家等等等等。 很多记者一直在采访最前排的大腕作家们，直播镜头也几乎全程在他们身上。 陈昭“嘶”了一声，心说美女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最有可能领奖的，都安排在最显眼的c位座位上！ 那自己被安排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坐着，是不是意味着·······没拿奖？ 因为没有得奖，才给自己随便安排个座位？ “没错，拿奖是不可能的。”旁边一直闷头看书的大叔竟然也搭话了，“咱们也就来凑个热闹。这种比赛都有暗箱。” “暗箱操作？怎么个操作法？”陈昭扭头看向大叔，这个大叔看起来满腹经纶，深沉博学，说不定知道点什么黑幕？ “文学界看着很大，其实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人。请的专家评委，都跟那些顶级名作家是老熟人了，私底下一直保持联系，大作家们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稿子给评委们发一份，告诉他们哪个是自己写的，求打个高分。这都是很正常的操作。”大叔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年轻人太嫩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吧”的表情，微笑着望向陈昭。 陈昭点头，大叔说的很对，确实很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操作。 “就算那些大作家不给评委们发稿件，他们的写作风格已经固定了，评委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谁的作品。说是匿名，实际上完全都知道哪个作品是谁的。”大叔补充。 “可是还有读者评委打分呢？”陈昭问，“我听说是两万的读者评委打分，决定了最后的冠军。” “那就是个噱头而已，最后的冠军恐怕还是评委们自己定。”大叔耸耸肩，“这种比赛都有这种猫腻，我每年参加十几次，都看习惯了。” 陈昭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要是真的按照旁边这两位的说法。 那么自己的稿子还真拿不了奖！ 完蛋！ 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陈昭冷下脸来，现在就是等了，等着看公布结果，希望这个大赛不要搞什么暗箱操作内定人选。 很快，颁奖典礼开始！ 首先上了一个朗诵节目，名为《开头》。 这个节目的内容很简单，是这次匿名作家大赛交稿作品里的一些开头。 一堆朗诵家们站在舞台上，拿着朗诵用的大本子，一个人念一段。 陈昭认真听完一整个节目，发现，没有自己稿子的开头！ 完了！ 陈昭内心瞬间垮了一大半！ 他自认为自己交上去那些稿子的开头，都很好，可是没被朗诵节目选中，是不是意味着也没有拿到最终的奖？ 按理说，最终得奖的作品，应该一定是在这个节目里面的！ 主持人登台了，人数还不少，足足六个。六个主持人分成三组，分别主三类小说。 陈昭瘫在座椅上，默默观看。 照例是一大堆又臭又长的套话，什么比赛举办的初衷、重量级的专家学者评委、两万人的读者评委团、各种赞助商等等。 终于，到了短篇小说的获奖公布！ 礼仪小姐红裙曳地，端着一个托盘，把托盘里的一个信封送上台，交给女主持。 这个信封里，就是短篇小说的得主以及得奖作品！ 女主持拿起信封，先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故意流露出吃惊的神色，卖关子： “短篇小说的得主确实很出乎意料！” “不过，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这是个非常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相信拿下匿名作家大赛的这个奖之后，他可以成为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陈昭猛地坐直了！ 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那不就是说我吗！ 或许自己就是短篇小说大奖得主？ 陈昭右边的美女瞥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 左边的大叔头也不抬，继续看书。似乎他就是来打酱油的，和这场颁奖典礼无关。 第346章 冠军不是陈昭? 现场第一排，一群名作家窃窃私语起来： “短篇竞争很激烈啊！七十多万稿子呢！” “要是能拿个奖，那可厉害了！” “赵老师您有把握吗？” “完全没有，李老师您呢？” “根本没有，我投的是长篇小说，短篇小说我没投稿。” “那预祝李老师提前预定长篇小说大奖！” 台上，主持人终于墨迹完了： “好了，不卖关子了，我看大家都等的火急火燎了。” “本届匿名作家大赛，短篇小说冠军得主是——” 主持人打开信封，注视着里面的结果，大声宣读： “作品《剑雨》，作者刘仪！” 掌声轰然炸起！全场所有人都在大力鼓掌！ 刘仪站了起来，灯光聚焦到她身上，一瞬间变得光彩照人。那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姑娘，有一头酒红色的头发。明显有些受宠若惊，过度惊喜，站起来以后甚至手足无措了半天，才想起来上台领奖。 各种摄像机都在拍摄她，全场的目光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 冠军！ 鼓掌最激烈的，都是投稿了中篇和长篇小说的人，那些投稿短篇小说的，鼓掌都有气无力的，表情流露着一股失望：竟然得奖的不是自己。 陈昭也在此列，他就差把“失望”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果然还是有暗箱操作！ 鲁迅的《铸剑》是多么惊人的作品，如果是公开公正公平地评审，绝对能拿奖。陈昭不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刘仪，能写出来媲美《铸剑》的作品！ 陈昭叹气，有点生气，也有点无奈。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期待着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能拿奖了！ 不过既然短篇小说被暗箱操作了，恐怕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也会被暗箱操作。 拿奖，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趟颁奖典礼，算是白跑了！ 手机忽然震动，打开一看，是邓子欣发来的消息： “别难过，我觉得你写的挺好，没奖是评委眼瞎，在家给你做糖醋大虾，等你回来开吃。” 陈昭一阵感动，邓子欣还是这么很直接，“评委眼瞎”，不知道为什么，陈昭觉得她说这种脏话有种格外强的魅力。 刘仪已经站上了领奖台，不停地鞠躬。 礼仪小姐红裙曳地，用托盘端着证书和金奖杯上台。 刘仪谢着接过了证书和奖杯，站在台前，主持人默默下台，把舞台留给刘仪说获奖感言。 可是，刘仪刚要开口，主持人又跑上来了！ 脸色很慌张，很难看。 刘仪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停止说获奖感言，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在刘仪耳边说了句什么，台下的观众一点听不见。 刘仪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 伤心、错愕、尴尬、愤怒，同时出现在她脸上！ 然后，她把奖杯和证书交给主持人，气冲冲地下了台！ 现场一阵骚乱，冠军怎么不说感言也不要奖杯，又下来了？ 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这种颁奖典礼，又能出什么问题呢？ 现场一片交头接耳。 陈昭的左眼皮突然突突地跳了起来！ 第347章 乌龙事件 （今天是不是更的格外多？爽不爽宝贝们？爽就大声叫·······打赏起来！） （明天有点事儿，可能更的少点，也可能会更多。熊猫尽力肝，肝爆！） 主持人一脸歉疚，走到话筒前，开口说话： “首先，对作家刘仪表示最深的歉意。” “刚刚的颁奖出了一点乌龙，得奖结果的信封被拿错了，短篇小说的冠军并不是刘仪。而是另有其人。” 现场一片哗然！ 信封拿错了？ 这特么也能拿错？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搞错啊！ 所有人都满脸难以置信，议论纷纷： “这也太尴尬了，人家都上台了，拿了证书奖杯，准备说感言了，又给轰下来，说信封拿错了？”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行了，这回主办方可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又是电视直播又是网络直播的，大家都见证了这起大乌龙！” “所以短篇小说得主到底是谁？” “雾草，我感觉希望女神在冲我招手，该不会是我吧？！” “主持人念我名字啊！我要拿奖！” 陈昭也坐直了，原本黯淡的眼神里重新亮起光！ 居然是获奖人的信封拿错了，得奖者是别人？ 这个别人或许会是自己呢？ 很大概率！ 看到陈昭坐直了，伸头探脑地往台上看，旁边的美女不屑地轻笑一声，嘲讽陈昭的不自量力。 大叔也自始至终没抬头。 “非常抱歉，所以我们现在重新进行短篇小说的颁奖。”主持人在台上开口。 整个大剧院迅速安静下来，大家都默默等待真正的结果。 礼仪小姐再次端着托盘上来，托盘上放着一个信封。 主持人拿起信封，这次没有卖关子，直接宣读： “本届匿名作家大赛的短篇小说冠军是——” “作品《铸剑》，作者陈昭！” “恭喜陈昭先生！” 全场掌声雷动！ 灯光全都照了过来！ 陈昭激动地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了，几乎是跑着上了台！ 摄像机和全场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跟着他跑！ 礼仪小姐再次端着托盘上台，把证书和奖杯呈上来。 陈昭说“谢谢”，接过来证书和奖杯。 证书很简单，装裱在框里，上面是匿名作家大赛的徽记，以及“短篇小说组冠军”的字样。 至于奖杯，则豪华的多，是一支纯金毛笔的造型，毛笔的笔杆上还有盘龙附凤的雕刻，连一片一片的龙鳞和一根一根的凤羽纹路都很清晰，拿在手里死沉死沉，恐怕真是纯金的，只有金子能有这种重量。 这奖杯绝对不便宜！ 陈昭拿着奖杯站在台上，心潮澎湃！ 这个奖杯，是对他的褒奖！ 不对，这说法不严谨： 是对大文豪鲁迅的褒奖！ 主持人下台了，把舞台留给陈昭说获奖感言。 陈昭直接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折了好几次的a4纸，那是早就写好了的获奖感言。 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拿奖！ 获奖感言没白写！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文学的爱好者们：” “大家好！” 陈昭激动的手都有点哆嗦，顿了一下，清清嗓子，继续讲话： “首先，这个奖项我其实是受之有愧的，我只是写作界的一个小学生，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和文学熏陶的野狐禅，因为运气之类的原因，拿到了这个奖，受之有愧。我相信，在座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水平在我之上·······” 陈昭一开口就是老谦虚怪了。 毕竟就是冠冕堂皇的套话，只需要讲好两个词，“感恩”和“谦虚”就足够。 99.99%的领奖词都是围绕这两个词展开的。 讲完获奖感言，陈昭鞠了一躬，下台，回自己座位。 落座，把证书和奖杯抱在怀里。 左边的大叔放下书，摘下了眼镜，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看着陈昭怀里的奖杯，然后非常震惊地看着陈昭。 这小伙还真拿奖了？ 名作家里没有这一号人物啊！ 这什么情况？ 右边的美女也震惊了，陈昭从上台到下台，她全程张大嘴合不拢！ 这小子还真拿奖了？ 卧槽？？ 他不是吹牛逼啊！真有把握能拿奖啊！ 为什么不认识这小伙啊，何方神圣？！ 前排的几个作家都回头，跟陈昭握手，然后把微信二维码递过来，想跟陈昭加好友。后排的几个作家也都凑过来跟陈昭聊天，自我介绍什么的。 虽然陈昭太年轻，在文坛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但是能拿到匿名作家大赛的短篇小说奖，绝非善类！ 啊不是，绝非庸才！ 这种日后会不断成长的大腿，还是早抱的好。 一时间陈昭身边人满为患，都是想跟他结交的作家们。 台上又开始表演节目，还是朗诵。 节目名是《承》。 写文章有“起承转合”的说法，这个《承》就是朗诵的小说的“承”部分选段。 和之前的节目《开头》一样，都是本次匿名作家大赛投稿里挑选的。 陈昭从头到尾听完了，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自己交稿作品的段落。 不过这回陈昭不慌了，不念自己作品的段落，不意味着不能拿奖！ 短篇小说拿奖了，说明没有什么暗箱操作，也没有什么内定，这个匿名作家大赛是干净的，靠实力说话！ 陈昭坐的笔挺，心中充满了期待！ 旁边的美女主动凑过来说话，对陈昭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恭喜你啊，真厉害呀！” “运气运气。”陈昭保持谦虚。 “能帮我新书写个序吗？”美女贼嘻嘻地问。 陈昭露出微笑，“没问题。” 很多作家出新书，都会找个名气大的同行给自己的书写个序，起到宣传噱头的作用。到时候书发售，就可以在封面上加一句“着名作家xxx作序推荐”。 陈昭有点恍惚，自己这就能给人作序了？ 享受名作家待遇了？ 主持人登台，“短篇小说的颁奖结束了，接下来是中篇小说的颁奖。” 全场寂静下来，尤其是投稿中篇小说的作家们，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上。 第348章 一模一样的获奖感言 礼仪小姐再次端着托盘上台，把写着中篇小说获奖人的信封端上来，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拿到信封，还专门让礼仪小姐下去确认一下有没有拿错。 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拿错信封颁错奖这种糗事，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手里现在拿着的，就是中篇小说的获奖名单！” “本次中篇小说的竞争也十分激烈，优秀的作品太多，无论是专家评委还是读者评委，都非常的纠结。” “经过多轮综合比较，反覆的商讨和打分，决出了最后的优胜者！” 主持人打开信封，先自己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看了这一下，主持人明显吓了一跳。 “嚯！”主持人道。 底下的作家们都有些骚动，这是怎么了？ 信封上写着的是谁？让主持人有这种反应？ 肯定是个很惊人的结果！ 主持人花了好几秒，才平复情绪，摆出职业性的微笑，继续讲话： “说实话，我来主持这个颁奖典礼之前，设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次比赛的结果确实是非常惊人！” 主持人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人拿了中篇小说奖？ 名不见经传的萌新作者？ 已经归隐多年突然复出的老大神作家？ 还是什么外行来打酱油拿了个奖？ 主持人忽然露出了贼笑，“我看到大家都非常好奇，中篇小说的冠军到底是谁，所以我们现在要先进一段广告。” 底下的作者们集体吐血！ 什么鬼啊！ 大家都非常好奇，不是应该赶紧揭晓答案吗？跟进广告有毛关系？ 广告持续了半分钟，都是些赞助商的广告。这其实可以理解，人家给了钱才能把这个活动办起来，插入几条广告也是情理之中。不能让人光掏钱不插广告不是？那不成冤大头了吗？ 主持人重新回到台上，这回干脆利索了： “好了，废话不多讲，揭晓本届匿名作家大赛中篇小说冠军！” 主持人把信封打开，把里面的纸对准镜头展示，同时大声念出： “作品《春潮》！作者陈昭！” “恭喜陈昭先生，继拿下短篇小说奖之后，再下一城，卫冕中篇小说冠军！” 场上先是一瞬的寂静，很多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竟然又是陈昭？ 紧接着，就是轰然的掌声！ 陈昭露出笑容，把短篇小说的奖杯和证书放在座位上，起身，大步流星地上台！ 和上次上台时清一色的掌声相比，这次多了很多议论声： “卧槽怎么又是陈昭啊？” “一个人同时拿下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大奖？这么魔幻的吗？” “这·······真的假的啊？” “太见鬼了，他是同时投稿了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吗？还都拿奖了？是不是走后门托关系了啊！” “陈昭该不会是主办方的私生子吧！” “说这个匿名作家大赛是陈昭办的我都信！” 陈昭上台，接过来证书和奖杯。 证书和之前短篇小说的证书一样，只不过“短篇小说冠军”换成了“中篇小说冠军”。 而奖杯则是一模一样，雕刻精美的金笔形状。 主持人下台，把舞台留给陈昭。 陈昭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张折了好几次的a4纸，开始念：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文学的爱好者们：” “大家好！” “首先，这个奖项我其实是受之有愧的，我只是写作界的一个小学生，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和文学熏陶的野狐禅，因为运气之类的原因，拿到了这个奖，受之有愧。我相信，在座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水平在我之上·······” 底下的观众们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这领奖词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可不是耳熟吗，跟刚才短篇小说冠军的领奖词一毛一样啊！” “完全一个字没改啊！” “陈昭这他丫的就是重新念了一遍吧！” 没错，陈昭手里的那张纸，就是刚刚短篇小说领奖的时候的同一张！ 他只准备了一份获奖感言！ 得了第二个奖，就再念一遍！！ 不能再糊弄了！不能再敷衍了！ 网上看直播的网友们都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一模一样的获奖感言！” “陈昭是真敢啊！这是把敷衍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好家伙，这操作我当场好家伙！” “我想知道这货是怎么忍住不笑场，神情严肃地重念一遍，伪装成这是自己第一次念的？”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你哪怕稍微改动一下呢？” 陈昭念了半天，可算是念完了。 拿着证书和奖杯走下台，回到座位。 周围人看着陈昭的眼神，已经类似于看神仙下凡了！ 拿一个奖就够牛逼了，这人居然拿了两个？！ 何其可怕！ 何等吓人！ 这颁奖典礼几乎就是为了你一个人开的啊！ 陈昭左边的大叔，都快没脸继续坐下去了。 颁奖典礼开始之前，他还分析的头头是道，什么暗箱操作，什么和评委联络，最后得出结论，我等凡夫俗子没有关系，万万拿不了这个奖，小伙子你最好还是提前死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结果陈昭一口气拿了两个奖下来！ 什么情况！ 这上哪说理去！ 陈昭也很激动，为自己·······啊不是，为屠格涅夫老师感到高兴！ 果然俄国三大文豪的名号不是虚的，说拿奖就拿奖，真的顶啊！ 陈昭抱着两个证书两个奖杯，乐滋滋地坐着，翘起二郎腿，等待下一场颁奖。 接下来又是一个朗诵节目，节目名《结局》。 精选了这次匿名作家大赛优秀小说的结局段落，由朗诵家朗诵。 节目完了，主持人上台！ “我们的颁奖典礼进入了最后阶段，长篇小说的颁奖仪式！” “本次长篇小说也是佳作迭出，甚至有多部百万字巨头长篇小说投稿！” “经过层层选拔和反覆斟酌，专家评委和读者评委选出了水平最高的冠军作品！” 第349章 上李邕 礼仪小姐端着托盘上来，托盘里还是信封。 主持人拿起信封，打开看了一眼，懵逼了。 没错，那表情就是懵逼了，看着信封里的纸直发愣！ 全场骚动起来： “这又怎了啊？” “出什么事儿了？” “主持人小姐姐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这好吗？这不好！” “那信封里写的到底是啥啊！我好想有个透视眼啊！” “该不会特娘的又是陈昭拿奖吧？” 主持人忽然拿起话筒，走下台，问刚刚说话的观众，“刚刚您说什么？” 观众愣了，没想到主持人会做出这个举动，“啊？啥？” 主持人微笑，“能把您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观众挠挠头，有点尴尬地道，“我刚刚说：该不会长篇小说的冠军还是陈昭吧？” 主持人突然绽放笑容，“恭喜！您猜对了！料事如神啊！” “下面我宣布，本届匿名作家大赛长篇小说奖冠军是——” “作品《百年孤独》，作者陈昭！” 全场死寂！ 在座的作家们都傻眼了！ 又是陈昭？ 又双叒叕是陈昭！ 这真是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啊！ 今儿这颁奖典礼压根就是你一个人的舞台吧！ 陈昭把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的证书奖杯放在座位上，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走上台。 已经走第三次了，都走累了！ 陈昭走的很慢，在走上台的过程中，听到了很多恶言恶语： “这么年轻的小毛孩子，怎么一个人把所有奖都包圆了？” “卧槽了，这特丫的绝对是走后门了！” “不暗箱操作，我就不信这小毛孩子能拿奖！” “是啊，这么年轻，能写个屁啊！咱们这些老作家，哪个不是写了二三十年才出头的？就这么被一个小屁孩压过一头？” “肮脏，卑鄙，龌龊！这么大一个奖，竟然这么脏！” “呵呵，早知道这个奖是为了这小孩一个人办的，我就不来了。” 陈昭越听，脸色越难看，难看地能滴出血来！ 听听，这一路上说的都是些什么？ 嘲讽！ 怀疑！ 辱骂！ 全场都在骂我陈昭！ 上台，接过证书和奖杯。陈昭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主持人下台，把舞台留给陈昭，说获奖感言。 底下的老作家们还在骂，后排甚至有几个人愤然离席，走了！ 现场一片混乱，议论声四起，流言蜚语在整个剧院的空中飘荡，矛头都指向陈昭！ 陈昭面沉似水，扫视全场。 怎么着？ 不服气？ 那就整点让你们服气的东西！ “之前的获奖感言已经念了两次了，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我就不再念一遍了。”陈昭道。 “这个获奖感言，我做了一首诗。” 全场的作家们都是一愣。 一首诗？ 还会作诗？ 陈昭清清嗓子，开始背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颠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谢谢大家！” 说完，陈昭最后一次鞠躬，拿起证书和奖杯，下台！ 大剧院内一片死寂，没一个人吭声。 所有人都被陈昭的诗震住了！ 扶摇直上九万里？ 犹能颠却沧溟水？ 好强的气势！ 霸气泄露！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很多人想起陈昭上台领奖时，全场的嘲讽和冷笑。 很显然，这是在回击！ 尤其最后一句，更是直接回击！ 宣父是谁？孔子！ 连孔子都能敬畏后生，在场的人难道比孔子还牛逼？ 丈夫未可轻年少，掷地有声！陈昭的骄傲和霸道像一面猩红的旗帜那样亮了出来！ 很多作家都有些羞愧，不吭声了，确实，这比赛都是公开进行的，作品在官网上都能看到。之前很多人就已经发现了陈昭稿子的鹤立鸡群，只是没想到三篇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刚刚一群人出言嘲讽，很大程度是因为觉得陈昭年龄太小，名气太低，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可笑！ 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好了，有什么好笑话人家的呢？ 是不是玩不起？ 因此，当陈昭在座位上坐下后，全场忽然从那首诗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陈昭暗笑，他就知道这首诗扔出来能起到满堂彩的效果。 这诗当然不是他自己写的，没这水平，真正的出处，是前世诗仙李白大名鼎鼎的一首《上李邕》！ 颁奖典礼很快结束，陈昭左臂抱着三个证书，右手拿着一个奖杯，左右裤兜里还各放了一个奖杯，盆满钵满，像土匪打劫完一样走出了大剧院！ 这个颁奖典礼被他承包了！ 赶回去，直接去邓子欣家。油焖大虾刚好出锅，陈昭二话不说，坐下来大吃一通。 邓子欣没动筷子，坐在餐桌对面，一直盯着陈昭看。 眼神非常崇拜！ 陈昭被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邓子欣很少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姐你别盯着我了，盯得我心里毛毛的。”陈昭一边叼着大虾一边说，“有话直说。” “牛逼！”邓子欣竖大拇指，很认真地夸赞。 陈昭笑的合不拢嘴，叼着的大虾又“咣当”掉到盘子里。 颁奖典礼结束了，但是颁奖典礼的余波远远没有平息。 第二天陈昭去学校，发现教学楼上又贴了自己的大幅海报！ 陈昭看到后一愣，数学竞赛的海报不是几天前就扯下来了吗？怎么又挂上去了？ 定睛一看，不是数学竞赛的海报，是匿名作家大赛的海报！ 学校速度奇快，陈昭刚领奖，就开始印刷海报，颁奖典礼还没结束，就已经挂上了！ 想不到这么快自己的海报又挂在学校里了。 走在学校里，陈昭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是视线的焦点！ 很多学生偷看！ 还有人偷拍！ 大胆的学生还过来要合照签名！ 早上八点多钟，陈昭的手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陌生的号码，从魔都打来的。 陈昭接通，聊了两句，对方原来是鲸白出版社的总编，想要获得陈昭新书的版权！ 第350章 数羊羊 鲸白出版社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提出用四百万的价格买《百年孤独》的版权，一百万的价格买《春潮》版权，五十万的价格买《铸剑》版权！ 这份价格，不可谓不公道，简直就是砸钱！ 陈昭当时就心动了，这一口气能卖出去五百五十万，巨款啊！ 但是陈昭长了个心眼，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再考虑考虑。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猜到还会有其他的出版社联系自己，或许会有更高的出价。 买东西要货比三家，卖东西也要比较一圈不是？ 结果，真猜对了！ 刚挂掉鲸白出版社的电话没两分钟，又有一个出版社把电话打过来，这家出版社更有诚意，老总亲自来的电话！ 陈昭还是一样，流露出“我可以考虑考虑”、“你先别着急”等意思，态度暧昧地挂掉电话。 一个又一个出版社开始来电话！ 陈昭不停地接，不停地跟对方谈。 到中午上网文写作课，陈昭站在讲台上讲，手机放在讲台上。 结果讲两句就来个电话，讲两句就来个电话！ 陈昭干脆把手机关机，不关机这课上不下去了！ 很多同学都好奇地看着陈昭，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来这么多电话。 “都是跟我谈出书的。”陈昭解释，“匿名作家大赛得奖的三本小说，这些出版社都疯了一样找我要。我先不答应，吊吊他们，看看他们的诚意最后能到多高。” 教室里学生们立刻开始鼓掌，掌声雷动！ “老师牛逼！” “老师伟大！” “老师好，老师妙，老师老师哌哌叫！” “给大家透个底，我那三本书，现在出版社竞价已经到了六百万。”陈昭道，“所以大家要好好听我的课，那真的是财富密码。有的课程能陶冶你的情操，有的课程能开拓你的眼界，有的课程可以帮你考证，有的课程可以治疗你的失眠，而我的课程没有这些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暴富！” 全班又是一阵掌声，学生们都激动坏了！ 跟着昭哥混，一天饱三顿！ 我的课程没有别的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你暴富！ 听听，多么朴实，多么铜臭，多么庸俗！ 大家就喜欢这种庸俗的课程！ 让庸俗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接下来两天，陈昭一直在忙和各大出版社商谈。 从白天谈到晚上，又从晚上谈到白天。 很多出版社甚至想上门跟陈昭谈，但是一听说陈昭住在罗布泊，都怂了，交通太不方便。 最后也没墨迹，以六百一十万的价格，把三本书卖给了鲸白出版社。一共出两本书，一本是单本的《百年孤独》，另一本则是《春潮·铸剑》，以陈昭中短篇小说选的形式出版。 封面都设置地很华丽，还打出了“匿名作家大赛冠军”、“天才青年作家”的宣传语。 陈昭的精修照片放在书里第二页，还有签名以及送给读者的话。 陈昭送给读者的话贼兮兮的： “这是一本炒鸡棒的书” “不信你就打开看！” “如果看完了，还没有感觉到，那么，再买一本” 两本书的首印量都定为八十万本，会在半个月之后发售，算算时间，正好是陈昭从剑桥大学回来以后，这批书会大规模进入市场销售。 在去剑桥之前，陈昭还有一个任务。 搞签售会！ 所谓签售会，就是作者坐在一个桌子前面，读者们买了书来排队，把书给作者签名。最后可能集体合个影留个念什么的。很多作家都会搞这个活动。 本来，出版社是打算以五百九十万的价格买陈昭的版权。 但是，出版社跟陈昭谈好了，只要他愿意去参加几场签售会，就可以把价格提高到六百一十万。相当于花二十万，买陈昭出席签售会。 陈昭一想，签售会这东西，又能提高人气，又能提高销量，还加钱，为啥自己不答应呢？ 不答应这不傻子吗？ 遂果断同意！ 出版社先哗啦啦印刷了一万本《百年孤独》和一万本《春潮·铸剑》，用来给陈昭签售用。 第一场签售会，定在周六，京城的一栋写字楼六楼。 陈昭周五就坐飞机飞到了京城，下榻酒店休息。 晚上，睡不着了。 失眠。 在床上翻来覆去，扭的跟蛆似的。 实在睡不着，陈昭拿起手机，给邓子欣发消息： “姐睡了吗？” 邓子欣秒回，“没呢，你怎么还不睡，都十一点半了，明天不是要签售会吗？” “失眠了。”陈昭想了想，决定补上一句肉麻的话，“想你想的失眠，早知道应该把你带来的。” “屁。”邓子欣不吃这一套，“是不是坐飞机的时候睡了一路，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没，飞机颠簸来着，丧心病狂那种颠簸，人跟坐在滚筒洗衣机里似的，好多乘客都吐机舱顶上了，根本没法睡。”陈昭道，“可能是明天签售会，我有点紧张。一紧张就失眠。” “这有什么紧张的，不就是坐在桌子前面签个字吗？又不是让你给读者表演肚皮舞。”邓子欣发了个摊手的表情。 “签字没问题，关键是我怕没人来。”陈昭道，“好多作家搞签售会都翻车了，基本没读者去，结果作者就在那干巴巴地坐上大半天，跟无人问津的算命先生似的。我生怕明天没几个人来。” “应该不会吧，京城人那么多，来一点读者就够你签字签到断手腕的了。你人气不是一直还行吗？”邓子欣安慰，“实在失眠，你可以数羊羊。” “数羊羊是什么鬼？” “数羊羊你都不知道？你这太土鳖了吧！失眠的时候，你就在脑子里想象一大群绵羊，排着队走过来，然后你在脑子里默数，12345，678910，很快就睡着了。” “行，我数羊羊去。”陈昭关上手机。 闭上眼，脑子里出现了一大片羊群！ 卷毛的大白绵羊！ 陈昭这人比较较真，觉得单纯一大群羊太突兀了，又想象了一片碧绿的大草原，还加了条河流。 嗯，差不多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数羊羊。 陈昭开始在脑海里默读：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第351章 签售会收礼物了 翌日，清晨。 签售会的开始时间是八点钟，早上六点陈昭就来了。 签售会所在的地点是“跳动写字楼”，一栋三十六层的玻璃大厦，宏伟，气派，华丽，朝阳映红大半个玻璃楼体，整个楼像是笼罩在火焰里。 陈昭站在楼下，拍了个照发给邓子欣，“你看这楼还凑合？” 邓子欣过了几秒钟回消息：“怎么？想让我给你买一栋？” 陈昭大惊失色，吓得手机都快掉了，“卧槽？你能买得起这种大楼？姐你到底是多有钱啊！” 邓子欣回复了两个狗头表情，“逗你玩的，买不起。京城现在的写字楼都贵得很，便宜的租金都在五六块钱左右。租一个月都费劲，买肯定买不起。” “五六块钱？”陈昭有点懵逼，“两瓶可乐钱，租这么一栋写字楼？这和白给有啥区别？租一栋楼六块钱，我咬咬牙把全京城给你包下来！” “是一平米一天五六块钱，这种写字楼总面积动辄好几万平米，一天的租金就几十万，一个月租金就几百上千万。”邓子欣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嘲讽陈昭的无知，“京城租写字楼都是按照每天每平米定价格。” 陈昭恍然大悟，挠挠头，不跟邓子欣聊了，走进宏伟的写字楼。 上楼，找到对接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陈昭带到了签售会的地点，在一个大会议室里。 会场已经布置好了，有大幅海报、书堆成的高墙之类的装饰，挺漂亮。陈昭所在的地方是个简单的木桌，桌上放了两盒子打满墨的钢笔，钢笔的型号都不一样，可以选择最顺手的。到时候会有工作人员站在旁边，帮陈昭给用尽墨的钢笔灌墨。 “售书的地点在哪里？”陈昭问工作人员。 “在二楼，到时候读者们会在二楼买书，然后拿着书上来排队给您签书。您只需要坐在这里签字就好了。”工作人员态度很恭敬，毕竟这是陈昭的签售会，今天这里陈昭最大。 陈昭点点头，“那我先在这等着吧？” “有给您准备的vip休息室，点心饮料按摩椅，请您跟我来。”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昭跟着工作人员走，刚要进休息室，听到后面楼梯口有人说话： “不好意思，签售会得到八点才正式开始，请先去二楼稍等一下吧。” 陈昭一个激灵，退回到楼梯口，看见安保人员正拦着三个中学生模样的读者。三个读者手里都拿着陈昭的新书。 很明显，这几个读者来早了，买了书想上来先排着队，结果被保安拦下来了。 “来签书吗？别等了，进来吧，我给签上。”陈昭打招呼。 保安回头一看，竟然是陈昭本人，赶紧闪到一边，“陈老师辛苦了。” 三个读者也眼神发亮，很激动，“陈昭大大好！” 陈昭回到座位后，挑了一支钢笔，在旁边的纸上试了一下，感觉还行。 三个学生排着队，把刚买的书拆掉塑料薄膜，翻开第一页放在桌上，推给陈昭。 陈昭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们还在上学是吗？”陈昭问。 “对，高三。”一个读者说，“我们三个是一个班的，都喜欢您的书，然后就早来了。” “那我给你们写个金榜题名吧？”陈昭问。 “谢谢陈昭大大！”三个学生很激动，简直要跳起来。 陈昭又给三个人买的书上各添了一句：“祝金榜题名！” 三个学生又是一通千恩万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待遇！ “是我得谢谢你们才对，感谢你们支持我的书。”陈昭笑道。 这三个学生刚走，又上来两个读者！ 两个青春靓丽的女生！ 灰色百褶裙，白色紧身背心，发亮的小外套，头发染成金色和绿色，关键还腰细腿长！ 保安很识趣，看了一眼正眼神发亮的陈昭，没有阻拦。 两个女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作者大大好！” “好好好！你们好！”陈昭难掩激动，居然有这么好看的读者，提起笔，“来吧！” 保安看陈昭很乐于签书，于是直接把底下等待的读者都放上来了。 一大堆人进门！ 短短半分钟，陈昭的桌子前，读者排的队伍不断延长！ 三米！ 五米！ 十米！ 十五米！ 拐了个弯还没完，直接排到外面的楼梯上去了！ 陈昭很惊喜，离签售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竟然已经提前来了这么多人？ 这是要火的节奏？ 话不多说，陈昭开始刷刷刷地签字。 大部分读者拿到一个亲笔签名，就喜滋滋地走了。 偶尔有几个胆子大的，会要求陈昭多写上一句话什么的。 学生要求写个“必上清华”、“必进北大”。 陈昭一边写一边内心暗道，现在的学生，一点出息都没有，上个北大清华就满足了，怎么不想着来罗布泊大学？ 单身狗要求写个“桃花运爆棚”、“妻妾成群”、“心是冰冰的”、“嫁给xxx”、“老公xxx”等等，这里的xxx通常是某个男明星的名字。 陈昭暗暗点头，有出息！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想嫁给我？ 上班族要求写个“升职加薪”、“跳槽顺利”，甚至还有让写“拿下老板娘”的。 陈昭嚯了一声，说你这太狂野了我不方便写啊！ 写着写着陈昭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些读者是搁这儿许愿来了啊！ 这都是什么操作啊！ 当我是什么庙里的方丈吗？写了就能灵验？ 但是陈昭万万没料到，更骚的操作还在后面。 有个读者，在签完书后忽然扔下一个信封，掉头就跑。 陈昭一愣，看看信封上，赫然两个大字： “礼物” 陈昭心里很感动，读者太好了，居然还有礼物。 赶紧拆开信封，往外一倒。 “叮当！” 清脆的响声，一枚刀片在桌上弹跳两下，倒在桌面上。 陈昭懵逼了。 刀片！ 竟然是刀片！ 这是哪门子的礼物啊，分明是催更威胁吧！ 看一眼手表，这才七点半，距离正式签售还有半个小时，读者的大部队还没到。 陈昭心里忽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第352章 刀片狂潮 来签书的读者越来越多！ 队伍越排越长！ 从陈昭的桌前开始，队伍一直拉到楼梯上，再从楼梯往下，一直到二楼售书处！ 到中午十点多的时候，队伍竟然又一步延长，从二楼往下延伸，到了一楼！ 中午十一点，又向下排到了地下停车场！ 十一点多来的读者，一看这场面，都懵逼了，竟然有这么多人排队！ 想要拿到陈昭亲笔签名的书，得先下到地下二层，从车库开始排队，排到二楼买了书，再拿着书排到六楼，才能见到陈昭！ 很快就有大堆的记者来凑热闹，拍摄现场的长龙队，进行报道。 一篇篇新闻稿雪片似的在网上飞： 《青年作家陈昭签售会火爆，一千人正在排队！》 《从六楼排到地下二层，谁的签书会这么人气爆棚？》 《直播陈昭签书会现场，长龙队长度惊人！》 《新一代畅销书作家冉冉升起！》 陈昭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但是排队的人居然越来越多，让他很是心碎。 越签越多是什么鬼？ 怎么这么多人啊！ 要累死我吗？ 昨天晚上还担心会不会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现在看来，这担心完全是担心错了方向啊！ 主办方也没料到会这么人气爆棚，都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短短一上午时间，陈昭签字到手软，已经用完了一整瓶墨水，开始用第二瓶了。 最糟心的不是等着签书的读者越来越多，而是送礼物的读者！ 没有一个是正经送礼物的！ 全在寄刀片！ 比较粗暴的，会在签完书拿着书走的时候，突然邪魅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枚刀片，拍在桌上，撒丫子跑开。留下陈昭一脸懵逼。 比较心机的，会用粉嫩嫩的小盒子当礼物盒，笑眯眯地交给陈昭，说什么“送您的巧克力”、“送您的小玩偶”，陈昭打开一看，既没有什么巧克力也没有劳什子小玩偶，而是一打亮闪闪的刀片！ 除了送刀片的，还有送小刀的！ 送折刀的！ 送菜刀的！ 送削骨刀的！ 当一个读者把一米长的砍刀亮出来的时候，陈昭差点跳起来打110了！ 内心受到了极度惊吓！ 就特喵的离谱！ 你是催更来了还是杀人来了？！ 这场签售会，比陈昭想象的还要险象环生，很多读者捧着书过来，一打开书，里面赫然是刀片。陈昭万万没想到，自己签名售个书，还能体验到图穷匕见的刺激！这谁顶得住！ 这些读者看上去可可爱爱，人畜无害，但随时随地会拿出来明晃晃的刀子扔给陈昭！ 陈昭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保安一看，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火速拿了金属探测仪，在门口挨个扫进门的读者。 每扫出刀片，就扔在门口的纸箱里。 签售会从早上六点多就开始，竟然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书卖完了才结束。 场面可谓壮观！ 结束后，陈昭右胳膊已经酸的抬不起来了，废话，一刻不停地签上一天的名，换谁也抬不起来。 临走时，保安拦下他。 “陈老师，读者送你的礼物还要吗？” “礼物？” 保安带陈昭到门口，赫然是半箱子各式各样的刀片！ “不要！”陈昭吓得后退，“居然这么多！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第35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个英文名为“给陈昭点颜色看看”的群聊，在网上悄然建立。 随后，群主哗啦啦开始拉人，不一会儿就拉了十几个人进来。这十几个人还在继续拉人，整个群聊就像滚雪球一样迅速膨大！ 群主皮特。 皮特是个十九岁的伦敦小伙，他还有一个身份： 剑桥大学数学竞赛出战组，二组组长！ 皮特出身权贵家庭，其父是法院大法官，声名显赫，发型风骚，其母嫁给其父时，带了一整条街作为嫁妆。 没错，就是一整条街，在伦敦的边缘，那条街上商铺林立人流如织，但是每一个商铺和住房都是皮特家的。光是每个月收租的钱，都够换一辆贵死人不偿命的古董老爷车。皮特从小就对钱没什么概念，对他来说，钱就像水龙头里的水，只要拧开，随时会哗啦啦淌出来，取之无尽，用之不竭。 并且，皮特的脑子和他的家庭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小学期间，皮特就已经自学了贵族中学的全部课程，中学时就开始自学大学课程，并在全英数学竞赛上三次拿到金奖，取得十五项发明专利，被剑桥大学破格录取！ 虽然皮特只有十九岁，但因为入学年龄早，其实已经是大四的学生了！ 大二时他去测了智商，果不其然，165，绝对的天才！整个剑桥在读的学生，可能都没有第二个智商水平超越他的。 他牛逼，他骄傲，他是唯一的神话！ 但是，几周前，他的牛逼也好骄傲也好，都被一场林格尹国际青年数学竞赛给砸的粉碎！ 比赛之前，身为竞赛小组组长的皮特就夸下海口，一周之内，解开题目，以昂扬的姿态为剑桥拿下这个冠军！ 结果，一周之后，皮特提交的解题答案被驳回，他拼命，他努力，他夜以继日，结果还是一筹莫展。今年数学竞赛的题目难度超过他的想象，就像一堵高墙挡在他脸前，完全无法逾越。 皮特对组员说：“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咱们是最优秀的，咱们做不出来，世界上其他竞赛队伍也做不出来，只要咱们不灰心丧气，好好解题，还是可以拿下冠军！” 皮特说完这话，过了一个小时，通知下来：罗布泊大学的参赛团队提交了正确答案。比赛结束。 皮特的天才神话被砸的粉碎！ 那个打破他天才神话的人，在遥远的东方，名叫陈昭！ 皮特愤怒了，愤怒到可以喷出火来。他不相信有同龄人比他还牛逼，牛逼一点点也就罢了，竟然牛逼这么多！ 这无法忍受！ 皮特听说剑桥大学要和罗布泊大学开展友谊交流，立刻联合其他数学竞赛组的成员，向学校提交申请，想让学校发一封邀请信给罗布泊大学，邀请陈昭来“友谊交流”。 一旦陈昭来了剑桥，皮特就有一万种方法教训他！让他出丑难堪！ 这一天，皮特终于接到了通知，是罗布泊大学友谊交流团的人员名单，名单里赫然有“陈昭”的大名！ 皮特激动了！机会来了！ 他火速建群，联合数学竞赛组的其他人，一起商量商量该怎么刁难陈昭！ 这次一定要给陈昭点颜色看看，让他终身难忘！ 第354章 抵达 很快，“给陈昭点颜色看看”群聊就达到了三百人，差不多该拉进来的都拉进来了。 皮特开始发话： “再过两天，邪恶的陈昭就要到达咱们学校，咱们必须在这两天内把作战部署商量好。大家有什么好招数，集思广益吧！” 昵称为“菲茨杰拉德”的群员发话： “情况不容乐观，咱们这个群的人数虽然多，但是真正能见到陈昭并朝他发难的，恐怕不超过十个。” 皮特：“哦？什么意思？” 菲茨杰拉德：“我看了校方制定的计划，给罗布泊大学友谊团准备的接待规格非常高，几乎仅次于女王来咱们学校的规格。全程都是专人陪同，行程紧锣密鼓，普通学生根本没机会接触陈昭。只有选到陪同人员的人，才有机会和陈昭近距离接触。” 说完，菲茨杰拉德就发了一份文件到群里： 《罗布泊大学友谊考察团接待方案及人员》 所有群员都赶紧打开看，找找有没有自己。 陪同人员第一页，赫然就有皮特的名字。 皮特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有机会接触到陈昭！ “有我！” “没有我！” “名单上没我啊！” “果然有我！” 群里一片喧闹，大家都在报自己的情况。 最后的结果让皮特瞪目结舌，整个群竟然只有五个人在陪同团队里！ 皮特、菲茨杰拉德、鲍勃、简妮佛和帕拉尼克。 皮特、菲茨杰拉德和鲍勃都是数学竞赛出战组的组长，以优秀学生代表的身份，陪同罗布泊大学交流团。 帕拉尼克是因为中文八级被选中的，可以充当翻译的角色。帕拉尼克甚至还写的一手好毛笔字，会唱两句戏曲，关键时刻能把场子撑起来，告诉中国来的老师学生们，“咱剑桥也有很牛逼的中国通！” 至于简妮佛，皮特想了半天·······没想通为啥学校把她列在陪同人员名单里。唯一的可能性，是充当花瓶。 简妮佛是数学系第一美女，拿过苏格兰小姐选美第二名，本人确实漂亮地惊艳，腰细腿长，身材火辣，头发呈现一种黄金般的颜色。追求简妮佛的人可以从剑桥排到法国，当之无愧的校园女神和大众情人。据说已经有电影导演朝她发出邀约了。 所以学校让简妮佛陪同，可能是为了拉高陪同团队的整体颜值，显得有排场一些。 皮特很高兴，他也暗恋简妮佛很久了，这回大家在一条战线上，说不定能擦出点什么火花？ 确定了人选，接下来就是讨论作战方案！ “我有个下三滥的招数，不知道可用不可用。”鲍勃开口。 “讲！”皮特来精神了。 鲍勃：“我爸爸是医生，他那里有种强力泻药，无色无味，药力猛烈，只要在酒杯里放一粒，喝下去，人就会疯狂窜稀！” 皮特：“上帝！好牛逼！可是这药有什么用？” 鲍勃：“按照行程，罗布泊大学的交流团会在后天晚上到，然后我们会在豪华酒店给他们摆欢迎宴。到时候谁的座位离陈昭近，可以为他斟酒！把药下在酒里！陈昭肯定想不到酒里有毒，很快就会去上厕所窜稀！” 皮特：“感觉没啥用啊，窜个稀而已，几分钟以后他就容光焕发地回来了。” 鲍勃：“你是不知道这药的猛烈！跟肠子里放鞭炮一样！绝对搞得他两腿发软，灵魂出窍！那泻药的威力超乎想象！” 帕拉尼克：“可以提前把厕所的卫生纸都偷走，陈昭仓促上厕所窜稀，身上没纸，就要打电话求援，这够他出糗了。” 皮特振奋起来：“好好好！这个计划可行，可以作为给陈昭的第一波打击！” 鲍勃：“那我去我爹那里偷药，咱们五个人一人一粒，到时候谁离陈昭近谁就动手下药。” 菲茨杰拉德：“那什么，能多给我一粒吗？给陈昭下药之前，我想提前让我舍友爽爽。” 鲍勃：“ok！” ······ 陈昭和邓子欣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 这架飞机是罗布泊大学的包机，专门用来运送去剑桥大学的友谊交流团。 交流团一共三十个人，十五个学生十五个老师。陈昭以老师的身份列在交流团里。 一路上一直平安无事，一群人聊天打屁，吃吃喝喝，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 飞机快落地英国时，陈昭手上的系统戒指突然放了静电！ 陈昭一愣，赶紧用手按住系统戒指，他知道，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电自己，肯定是有事儿！ 【触发任务：过五关斩六将！】 【任务说明：剑桥大学的学生们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让你出糗的埋伏，请保持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粉碎剑桥臭学生们的阴谋。完美结束交流访问的任务。】 【任务奖励：个人魅力＋10%】 陈昭“嚯”了一声！ 果然啊！ 有埋伏！ “你嚯什么？”坐在邻座的邓子欣问。 “没什么，想起开心的事情。”陈昭微笑。 飞机落地，震动，轰鸣着减速滑行。 办手续，集合，出机场，上专车。 陈昭没料到罗布泊大学的交流团会这么大牌面，去宾馆的路上，当地警察局竟然派了骑警来给开道，因此一路畅通无阻。这待遇也是很顶。 邓子欣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见怪不怪，在车上一直低头玩手机。陈昭还是第一次出国，一直趴在窗玻璃上往外看，外面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 “卧槽，真的到处都是老外啊！好多老外！”陈昭看着街上的行人，啧啧称奇。 “那不特么的废话！这是英国！街上不是老外才见鬼了呢！这是人家地盘！”邓子欣没好气地说，“在这儿你才是老外！” 陈昭挠挠头，心说好像也是。 是我太蠢了。 第一站是酒店，先去把住宿办好。 酒店是剑桥大学给订的，下了血本，六星级总统套！ 邓子欣进门先打开了一个app，举着手机在屋里走了一圈。很多酒店都会有偷拍的针孔摄像头，必须先检查一遍。 第355章 我叫雷锋 鲍勃站在餐厅顶楼，举着望远镜往下看。 漆黑的车队从街上开过来，一辆接一辆停在餐厅门口。那些车的前盖上都插着两面小旗，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一面罗布泊大学的校旗。 一众剑桥大学的老师教授和校领导聚集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车上的人下来后，立刻一涌而上，握手加抱抱，欢声笑语，一阵寒暄。两所大学的人员终于会合了。 鲍勃掏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目标车队已经到餐厅外，可以开始偷厕纸了！” 菲茨杰拉德：“收到！” 皮特：“收到！” 帕拉尼克：“收到！” 简妮佛没发消息。 鲍勃：“简妮佛在吗？” 简妮佛：“我还没到餐厅，堵车了，大概二十分钟到，不好意思。” 皮特立刻献殷勤：“简妮佛你不用急，陈昭是男的，只需要偷男厕所的厕纸，暂时用不到你。路上注意安全。” 简妮佛回复了两个笑脸。 皮特一阵心动，嘴角上扬，觉得自己给简妮佛留下了好印象。 揣起手机，皮特熘进餐厅二楼的男厕所，开始疯狂偷厕纸！ 吃饭的地方在四楼，本来计划只需要偷走四楼男厕所的厕纸，就可以让来厕所窜稀的陈昭屎无葬身之地。 但是中国通帕拉尼克提出了一个观点： 很多中国人认为“4”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万一陈昭是个迷信的人，很可能不会选择四楼厕所，反而跑到其他楼层的厕所去！ 大家都觉得帕拉尼克说的有道理，于是决定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一不做二不休，把整个餐厅的男厕所厕纸全偷走！ 一共十个隔间，正好厕所里没人，皮特火速把十卷纸都抽走，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黑塑料袋里，然后疯狗似的冲到楼下，走后门熘出去，把塑料袋扔进垃圾箱里。 皮特站着等了一会儿，又有两个人鬼鬼祟祟过来，每人手里提着个大袋子，正是刚偷完厕纸的帕拉尼克和菲茨杰拉德！ 三个人相视一笑，皮特掏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我们已经把厕纸都清空了，鲍勃你继续瞭望。” ······ 陈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警惕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既然，系统说会有针对自己的埋伏，那就一定会有！ 不过他目前还没看出来哪里有埋伏，剑桥的老师和教授们看上去都很友善和蔼，在餐厅门口欢迎时，好几个老头子教授热烈拥抱了陈昭，热情地好像陈昭是来给他们发钱的。这个餐厅也非常富丽堂皇，大落地窗，沉船造型的巨大红酒柜，漫天花板的水晶灯，一看就是那种奢华到能拍电影的地方。 还没开饭，上了点小点心和饮料，两个学校的老师教授们坐在桌边，寒暄聊天。 陈昭没有和那些剑桥老教授们闲扯淡的心情，一打听，上菜还得接近一个钟头，干脆起身，离开餐厅，去街上闲逛。 现在似乎是晚高峰时间，车越来越堵，喇叭声此起彼伏。 陈昭手抄在口袋里，好奇地在街上走，四周的人群如粥如沸，夜幕降临，整条街的霓虹灯依次亮起。 头一次在异国他乡的街头，什么都觉得新奇，不知不觉就逛了二十多分钟。一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陈昭掉头往回走。 在路口等红灯时，陈昭敏锐地注意到了前方的·······美女！ 没错，一个非常显眼的英国小美女，穿着ol套裙，腰细腿长，头发很罕见地呈现金子一般的颜色。 是男人都喜欢看美女，平时和邓子欣出去逛街，遇到美女陈昭还不敢看，怕挨打。这回邓子欣不在身边，遇到美女，当然要看看看！ 忽然，美女旁边出现了一只手，速度非常快，从美女上衣兜里夹走了一个钱包，然后掉头就走！ 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美女还在注视着红绿灯，毫无察觉！ 是小偷！ 神乎其技的小偷！ 很多路人都看见了，但是没人吭声，都装看不见。 陈昭左右一看，路边正在修花坛，有一些散落的砖头，不假思索地抄起一块，反手就朝小偷扔了过去！ 板砖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啪”地一声砸在正在逃窜的小偷头上！ 小偷当场被爆头干倒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来想跑！ 但是陈昭已经冲过去了，照着小偷屁股就是一脚！ 小偷刚爬起来又被踹翻！狼狈不堪地滚在地上！ “wallet！”陈昭朝他大喊。 小偷慌了，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他，赶紧从口袋里把刚偷的钱包拿出来，朝旁边奋力一扔！ 趁着陈昭去捡钱包，小偷爬起来就跑，窜的飞快！瞬间没影了！ 陈昭也无心去追他，捡起地上的钱包，走到正发愣的美女面前，交给她： “beautiful girl，is this your wallet?”陈昭问。(美女，这是你钱包吗？) 美女接过钱包，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惊叫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感谢陈昭，又是三克油又是鞠躬的，脸涨的通红。 这事情太突如其来了，她好端端站这里等红灯，旁边突然有人被板砖砸倒，又被踹翻，打人的小哥哥拿回一个钱包，竟然是自己的！ 美女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挨揍的是个贼，这个小伙子刚刚帮自己夺回了失窃的钱包！ 陈昭笑笑，摆摆手，扭头就走。 美女愣了一下，追上来，“please wait！what’s your name?i haven’t paid you back yet！”（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报答你！） 陈昭回头，冲美女笑了一下，“don’t thank me.i’m lei feng.”(不必感谢我，我是雷锋。) 说完，陈昭潇洒走远！ ······ 群聊里，鲍勃@了一下简妮佛。 “怎么还没来？还在堵车吗？” 简妮佛：“堵车很厉害，我不坐车了，正在走着来餐厅。刚刚在路上我钱包被贼偷了，但是有个很厉害的小伙子把小偷打了一顿，帮我抢回了钱包！我想谢谢他，他没留步，就告诉我他叫雷锋。” 皮特：“哦！现在小偷越来越猖獗了！简妮佛你没事就好！雷锋好酷！要是有机会见到这个雷锋，我一定要和他成为好朋友！” 第356章 换杯子戏法 简妮佛姗姗来迟，已经开饭了！ 赶紧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刚坐好，一抬头，对上了陈昭吃惊的目光。 简妮佛整个眼神都亮了，“雷锋！” 陈昭有点懵，路上帮的这美女，居然是剑桥大学的学生？！ 这也太巧了嘿！ 简妮佛刚笑得灿烂，低头，忽然看到了陈昭桌上的名牌： “chenzhao” 陈昭？ 陈昭！ 简妮佛笑容僵住了，用英文问陈昭：“你的名字到底是雷锋还是陈昭？” 陈昭挠挠头，“本名是叫陈昭，至于雷锋这个·······一时也说不清楚，你就当是开玩笑吧！” 简妮佛傻眼了！ 居然真是陈昭！ 要整蛊的对象！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简妮佛低下头，内心充满矛盾。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道理说，她坐得离陈昭最近，应该履行之前的计划，给陈昭倒酒敬酒，然后偷偷下药，用鲍勃给的强力泻药让陈昭升天。 但是·······陈昭在路上刚刚帮自己夺回了钱包。 恩情这么大，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本来简妮佛很想狂整一顿陈昭，毕竟自己参赛队伍辛辛苦苦奋斗的数学竞赛，被这个人一手击败，那么多努力付诸东流，不狂整他一波实在是没法出气。 但是，现在简妮佛又没有之前的气了，反而觉得，陈昭这个人似乎·······人还挺好。 长得·······也蛮帅，身材也蛮好，还······很勇敢，很聪明······· 完全下不去手啊······· 简妮佛犹豫了半天，好几次端起酒杯来，想跟陈昭敬酒。 先喝一杯，然后主动给他倒酒，倒酒时把手心里的药丸扔进他杯子里，报复行动就成功了。 但是，陈昭要么在跟别人聊天，要么没有抬头看她。简妮佛总是没法下定决心开口敬酒，只好把端起来的酒杯往自己嘴边送，很快就自己喝了十几杯，开始头晕脑胀。 陈昭其实也一直在留意简妮佛，心里暗暗赞叹！ 这洋妞儿喝酒就是猛！ 也没人跟她喝，竟然自己咣咣咣闷头喝了十几杯！海量！ 邻桌的几个剑桥学生都急眼了，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在桌子底下用手机偷偷发消息： 鲍勃：@简妮佛，给陈昭敬酒啊！下药啊！ 皮特：@简妮佛，加油！你可以的！先跟陈昭喝一杯，然后趁机给他倒酒下药！ 帕拉尼克：快点啊简妮佛，这饭都吃了一多半了！ 菲茨杰拉德：别怂啊简妮佛！忘了咱们数学竞赛的耻辱了吗！给该死的陈昭下那绝妙的强力泻药啊！ 简妮佛看到了同伴的催促，更纠结挣扎了，犹豫半天回复： “对不起大家，我真的做不到······” 回复完，简妮佛心一横牙一咬，直接把手机关机！ 她已经决定了，陈昭是个好人，还帮了自己，不能给他喂泻药！ 简妮佛长舒一口气，不再有心理负担。 “陈昭，我敬你一杯吧，感谢你帮我抢回钱包。”简妮佛举杯，没了心理压力，她不再紧张了，坦坦荡荡敬酒。 “不客气，举手之劳。”陈昭爽快地跟简妮佛碰杯，一饮而尽。 喝完，陈昭刚要拿酒瓶，再给自己倒上。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按住了陈昭的手！ 是皮特！ 皮特满脸热情的笑容，“你别动！我给倒我给倒，你是客人！” 还没等陈昭反应过来，皮特已经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酒瓶，把陈昭的杯子斟满！ 简妮佛脸都白了，她没想到皮特竟然会这么激进地过来亲自动手！ 简妮佛看向皮特手里的酒瓶，脸色更白，毫无疑问，酒瓶里肯定已经溶解了强力泻药！皮特准备下手了！ 突然被人帮忙倒酒，陈昭有点懵逼，随即······立刻感受到浓浓的危机感！ 这货是谁？ 从哪冒出来的？ 怎么这么热情要给我倒酒？ 不对，看这英国小伙笑容猥琐，肯定是有诈！ 酒里有毒！ 酒里绝逼有毒！ 陈昭何其聪明，立刻就想到了酒里有毒这种可能性！否则无法解释，为何这货会提着个酒瓶子突然跟鬼一样冒出来，热情到过分地给自己敬酒？ 一瞬间，脑子飞快旋转，陈昭已经想好了对策！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坐在原地没动。 倒完酒，皮特把酒杯交到陈昭手里。 陈昭表情愉悦地接过酒杯，又看了看皮特手里，空荡荡地没拿酒杯，“你不喝吗？” 皮特笑着哦了一声，“当然喝当然喝！” 皮特赶紧把自己的酒杯端过来。 接下来，陈昭的举动让他猝不及防！ 只见陈昭突然伸手，猛地夺过皮特的酒杯，死死捏在手里，又飞快地把自己的酒杯交到皮特手里！ 一秒换杯子！ 皮特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站着，瞪眼看着陈昭，这换酒杯是什么操作？ 突然，陈昭一脸高兴地站起来，举起酒杯大声道： “各位，我提议，为了剑桥大学和罗布泊大学的友谊，大家共饮一杯酒！” 场上的气氛正热烈，陈昭的声音又很有感染力，全场的人都附和，站起来，喊“干杯”！ 所有人仰头一饮而尽！ 陈昭仰头就喝，把皮特酒杯里的酒喝的精光！ 皮特傻眼了，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卧槽？！ 这局面怎么就切换地自己理解不了呢！ 皮特低头，恍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那原本是陈昭的酒杯，自己亲手把酒倒进去，酒里溶解了强力泻药！ 现在自己要喝了它？！ 这什么情况！？ 皮特抬头看着陈昭，陈昭正一脸阴险狡诈地微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包括“宝贝你喝呀！”、“我喝了你不能不喝吧”、“跟我玩看我不玩死你”等复杂含义。 看着陈昭的笑容，皮特瞪大眼，猛然明白了！ 陈昭知道了酒里有毒，因此跟自己换了杯子！ 然后大声号召全场喝酒，就是为了逼自己喝下去！ 这特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皮特扭头，看看四周，很多人正望着他，等他喝下杯子里的酒。 这局面，不喝也不行了！ 这一刻，皮特感到一阵蛋疼。 自己倒出来的毒酒，竟然又到了自己手里！ “等什么呢我的好兄弟？”陈昭笑眯眯地问，“大家都喝了哦！” 皮特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陈昭你给我等着！” 说完，皮特仰头，把杯子里的毒酒一饮而尽！ 第357章 皮特不行了 （请勿在餐前餐后阅读本章） 皮特脸色苍白，回到自己的餐桌。 旁边的几个同伙贼兮兮地凑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淫贱的笑容！ 菲茨杰拉德：“怎么样，得手没？” 鲍勃：“我看到你给他倒酒了，他也喝了，我们就等着药效发作吧！” 帕拉尼克：“我相信今天会是陈昭人生中难忘的一天！” 皮特表情快哭出来了，哀求地转头看着鲍勃：“那个药·······究竟威力有多大？” 鲍勃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开始描述：“不吹牛逼，这泻药可是核弹级的！能把整个肠子拉的干干净净！第二天腿肚子软的都下不来床！对服用者的身心都是巨大的折磨，能产生严重的心理阴影！” 皮特一脸绝望，“完了。” 其他几个人感觉到有点不对，“怎么了？” 皮特捂脸，声音带哭腔，“陈昭突然跟我换了杯子，下药的那杯酒我自己喝了·······” 鲍勃：！！！ 菲茨杰拉德：！！！ 帕拉尼克：！！！ 三个小伙伴手足无措，都陷入到了巨大的惊骇中！ 鲍勃手足无措了半天，出言安慰： “皮特，其实那个药的具体威力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你别太担心·······” 皮特僵硬地点点头，现在只能等待了！ 这么多人正在参加宴会，必须硬挺着！ 哪怕药效发作了，也得硬憋着，表面上不能流露出什么不正常！ 刚开始三分钟，皮特肚子里没有一点感觉，一切都很正常。 三分钟后，皮特突然浑身一抖！ 他感觉肚子突然收缩了一下，剧烈而迅猛！ 紧接着，就是剧痛！ 刚开始皮特还想硬撑着，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小小的腹泻征服？ 但是撑了一分钟，肚子的剧痛疯狂增强，肠子里仿佛在放鞭炮！ 皮特脑门上汗都下来了，疼的直蹬腿，立刻意识到： 必须拉屎！ 实在顶不住了！ 皮特猛地站起来，捂着肚子风一般狂奔而出！全场的人视线都被他吸引，不解地望着他背影远去。 陈昭悠闲地吃着炸薯条，嘴角勾起弧度。 “原来是泻药。”陈昭喃喃道。 皮特还没跑到厕所，突然感觉屁股一松，热流喷射而出！ 拉裤子了！ 哦不，用词不准确，应该是喷裤子了！ 好特么猛！ 皮特眼泪都下来了，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狂冲到厕所，找到一个厕位，脱下裤子就开始爆发！ 皮特大声叫了起来！ 没办法，太疼了！喷的实在是太猛了！跟肠子爆炸了一样！ 要不是皮特体重比较重，估计直接火箭发射了！ 咣咣咣咣咣！ 马桶里惊涛骇浪！ 通通通通通！ 皮特的叫声越来越凄惨！ 知道的是他在拉屎，不知道的听这凄厉的惨叫声，还以为他躲在厕所里生孩子！ 皮特正经历着心灵的煎熬、灵魂的蜕变，门外响起了小伙伴们担忧的声音： 鲍勃：“皮特！你还好吗？药效确实很强力吧！” 菲茨杰拉德：“听上去真的拉的很激爽啊！” 帕拉尼克：“哗哗的呢！所以你爽吗皮特？” 皮特气的踹门，“法克鱿法克鱿啊！爽你大爷啊！老子要疼死了！” 外面静了一下，三个小伙伴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好兄弟正在里面生死拉屎，喷射地死去活来，自己却在问爽不爽，实在是不应该，实在是说错了话。 鲍勃：“愿上帝保佑你皮特！你一定可以成功拉完的！相信你自己！你能行！” 菲茨杰拉德：“听着兄弟，人生中就是有很多痛苦的煎熬，但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咬牙坚持，你就可以战胜困难，以昂扬的姿态把这次窜稀给窜完！” 帕拉尼克：“加油啊皮特！我们与你同在！活了这么多年，你拉的屎摞起来比珠穆朗玛峰还高，从来都是你拉它的份儿，没有它杀你的份儿！” 皮特杀猪般惨叫：“法克法克法克！你们三个给我闭嘴！滚！都滚！” 壮烈的喷射窜稀持续了整整五分钟，皮特感觉这五分钟比五个世纪还漫长！ 简直就是要了亲命！ 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两条腿已经酸痛到抽搐！ 这不是窜稀，这是用生命在窜稀！ ······ 宴会仍然在进行。 陈昭优雅地用刀叉切着牛排，挖着牡蛎，用筷子夹着薯条，吃着西兰花。 “刚刚给我敬酒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陈昭抬头看向简妮佛。 “皮特，我们都叫他皮特。”简妮佛一阵心虚地说。 “他给我倒的酒里有药对吧？”陈昭问。 简妮佛眼睛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昭。 “你怎么知道！？”简妮佛问。 刚问完，简妮佛又猛然噤声，懊丧地捂脸，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直觉。或者说，来自聪明头脑的判断。”陈昭耸耸肩，“那个药很强吗？他现在怎么样？老实说我还有点担心他。” 简妮佛脸一红，“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药吧，就是拉肚子的泻药而已，他就是想整你一下子，没想真拿你怎么样。毕竟万一要是你在这出了什么大差错，可是会酿成重大外交事件的。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哦哦这样。”陈昭想了想，“他之所以想整我，是因为数学竞赛吗？” 简妮佛震惊地抬头看着陈昭，手里的刀叉都掉了，大眼睛里满是吃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聪明的头脑。”陈昭高深莫测地微笑，用筷子柄敲敲自己的头。 简妮佛忽然叹了一口气，撅着嘴坦白，“那我也跟你坦诚了吧，其实他们也找了我合伙整你来着，但是你帮我抢回了钱包，我觉得不能再整蛊你，就没有下手。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当然可以，我能看出来你很善良。”陈昭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简妮佛忽然笑。 陈昭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漂亮，长得漂亮就容易被原谅。”简妮佛冲陈昭眨眨眼，脸颊绯红。 陈昭一乐，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理直气壮的！ 第358章 中英文斗诗? 简妮佛被移出群聊。 皮特在厕所里呆了仨钟头，头晕目眩，整个肠子干净到一尘不染，最后腿肚子哆嗦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三个小伙伴给扶起来架回去的。 回去以后，皮特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越想越气！ 为什么自己的下药计划失败了？还败得这么彻底？肯定是自己敬酒太突兀，引起了陈昭的警惕！ 为什么自己要突兀地过去敬酒？ 还不是简妮佛临阵变卦，该上的时候不上！ 这样的猪队友有什么用？！ 皮特本来还蛮喜欢简妮佛，觉得能跟她执子之手，擦出火花，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好看的皮囊完全没用！ 果断踢群。 群聊里只剩四个人，皮特、菲茨杰拉德、鲍勃和帕拉尼克。 皮特在群里呐喊：“兄弟们！同学们！绅士们！同胞们！今天的行动失败了，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必须把陈昭给整一顿！现在赶紧定计划吧！我们的n b在哪里？” 帕拉尼克：“我有计划！明天上午有个机会！” 群里其他人异口同声：“讲！” 帕拉尼克：“明天上午有个项目，是剑桥大学和罗布泊大学的才艺切磋！罗布泊大学交流团的师生们会展示一些才艺，剑桥大学的陪同师生们也展示一些才艺，咱们可以从这个才艺切磋上做文章！” 皮特：“怎么个搞法？” 菲茨杰拉德：“感觉不可行啊，陈昭就是没才艺，不表演，咱们还能拿刀逼他表演不成？逼他表演什么？钢管舞还是脱衣舞？” 帕拉尼克：“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我的中文水平不是挺高吗？明天我的才艺，就是作一首中文诗！然后我以切磋诗词水平为理由，邀请陈昭作诗！” 皮特：“不可行，你有所不知，陈昭这个变态不光是数学好，他文学水平也很强，甚至出过好几本畅销书！你跟他斗诗，还真不能斗得过他！” 帕拉尼克：“不不不，我不跟他斗中文诗。我是英国人，母语是英语，现场跨语言作一首中文诗。而陈昭呢？中国人，母语中文，当然也应该跨语言作一首英文诗！陈昭能作中文诗，但他能作英文诗吗？肯定不可能！就算他作出来英文诗，也肯定是糟糕至极叫人笑掉大牙的烂诗，咱们就可以趁机取笑他，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群里其他人都激动了： “好！还得是你啊帕拉尼克！” “你作中文诗，他作英文诗，这逻辑无懈可击！” “对啊，陈昭肯定不会作英文诗！这办法好！” 帕拉尼克得意洋洋：“那明天上午才艺切磋，就看我跟陈昭单挑吧！我绝对打得他满地找牙！” ······ 翌日，上午。 罗布泊大学的交流团队，在剑桥大学师生的陪同之下，来到一个满是乐器的大教室，开始斗法！ 哦不是，开始比拼才艺！ 剑桥大学这边出个弹钢琴的！ 罗布泊大学那边立刻也出个弹钢琴的，弹得曲子难度更高！ 剑桥大学这边出个拉小提琴的！ 罗布泊大学那边马上顶上一个花式拉小提琴的！ 这边出个架子鼓的！ 那边二话不说顶上一个乐队架子鼓手！ 双方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 这年头大家有事没事儿都会学点乐器特长什么的，小孩儿从小就有报各种特长班在少年宫深造的，很多人甚至会好几种特长，因此双方比斗起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终于，帕拉尼克抢到了才艺比斗的名额！ 帕拉尼克站出来，面向罗布泊大学的交流团，用流利地中文自我介绍：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学生们好！” “我叫恰克·帕拉尼克，是剑桥大学中文系的学生。” “我对诗词的兴趣非常浓厚，所以想找一位罗布泊大学的朋友和我切磋诗词。” “我会跨语言作一首中文诗，也请和我斗诗的人作一首英文诗。” 陈昭正在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但是没想到，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陈昭老师的文学水平非常了得，所以就请陈昭老师来和我斗诗吧！”帕拉尼克把视线定格到陈昭身上。 陈昭一愣。 斗诗？ 点名找我？ 陈昭立刻一个激灵，意识到这是个埋伏！存心要让自己难堪的！ 英文诗，这我怎么可能会啊！ 诶……不对！ 这个可以会！ 陈昭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 为了保险，陈昭特意问了一句：“只要是英文诗就可以，不限定主题对吧？” 帕拉尼克不知有诈，点头微笑，“当然。” 陈昭点头，“好！” 帕拉尼克一怔，想从陈昭的脸上找出一丝慌张和无措，但是根本没有，陈昭正以一种非常淡定和胸有成竹的微笑看着他。 帕拉尼克心里开始犯嘀咕了，陈昭怎么会这么淡定？ 难不成他真会作英文诗？ 不应该啊，根据提前搜集到的资料来看，陈昭虽然英语水平不差，但是也没有太突出，应该远远达不到能作英文诗的地步才对。帕拉尼克心里短暂地嘀咕，认定陈昭应该是想当然，把作英文诗想的和作中文诗一样，所以出现了蜜汁自信。等会他真正开始作诗，就知道这完全是两码事！到时候就是他出丑的时刻！ 帕拉尼克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先作一首中文诗。这首中文诗的名字叫《倒季》。” 在场的老师学生们都是一阵鼓掌，热烈欢迎帕拉尼克作诗。 帕拉尼克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深沉开口： “朔风飞雪白康河” “栗熟果落金伦敦” “暴雨水涨拜伦湖” “融冰绿嫩剑桥园” 掌声雷动！ 剑桥大学的师生和罗布泊大学的师生都在鼓掌！ 剑桥大学的师生大多数听不懂中文，但是帕拉尼克那表情和语调感觉就很牛逼，所以鼓掌就完事儿了！ 罗布泊大学的师生们大多是发自肺腑地鼓掌，首先帕拉尼克的中文发音真的很标准，一听就是苦练过，作的诗虽然称不上什么真正的佳作，但是也有一些亮点和绚丽的技巧。 第359章 来剑桥当老师吧 陈昭也鼓掌，默默点头，这个帕拉尼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作诗方面也勉强算是入门了。本以为一个老外作中文诗，只能作出来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臭狗屎，但是很显然，这首《倒季》并不是臭狗屎，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首先，很明显这首诗是描绘四季景色的，但是在描绘顺序上，帕拉尼克耍了个小花招，没有按照春夏秋冬的顺序进行，而是按照冬秋夏春的倒叙进行，也切了题目《倒季》，玩了个时间的花招，叫人眼前一亮。其次，在每句诗的最后，都是一个英国地名，非常工整。陈昭还是头一次在这种古诗形式里听到外国地名，还挺有意思的。 帕拉尼克得意洋洋，笑的龇牙咧嘴，在热烈澎湃的掌声中，他感觉地球已经容不下自己了，自己刚刚这首诗应该被选到全世界的中文教材里，作为名篇世代相传！ 得意！ 帕拉尼克得意忘形！ 得意地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姓帕还是姓帕拉？ “我已经奉献了一篇上好的中文诗，请陈昭老师也来一首英文诗让我们开开眼界吧！”帕拉尼克把目光投向陈昭，眼神玩味而挑战！ 我能行，你行吗？ 英文诗你能做出来吗？ 陈昭微笑，不假思索，立刻开口： “when i do count the clock that tells the time，” “and see the brave day sunk in hideous night;” “when i behold the violet past prime，” “and sable curls all silvered o''er with white;” 一句又一句英文诗，以纯正的伦敦腔，优雅地从陈昭嘴里流淌出来！ 刚开始第一句，大家还没什么反应。 可是，随着陈昭越念越长，剑桥大学的老师们神色开始震惊！ 好美的诗句！ 好深的意境！ 这个中国学生作的英文诗·······竟然可以到如此水平！ 罗布泊大学的学生老师们或多或少都懂英文，也能听得懂陈昭正念诵的诗，表情也都逐渐惊骇！ 一个教授脸色大变！ 几个学生看着陈昭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有好几个人忍不住偷偷举起手机，把陈昭念诗的现场录下来！ 脸色最复杂的是帕拉尼克，他脸都快绿了！ 本以为陈昭不会作英文诗，结果非但会作，竟然还作的这么好！ 帕拉尼克拼了命地想挑出来陈昭诗句里的错误或者庸俗之处，但是听了一句又一句，竟然没有挑出一句不好的来，每一句都很绝妙！ 听着听着，帕拉尼克甚至觉得······这诗有点美？ 真的·······好美啊！ 该死！怎么可以这么优美！ “save breed， to brave him when he takes thee hence.”陈昭终于念完最后一句。 交响乐团在演奏完美妙的乐曲后，观众们会有一段时间的沉寂，因为大家还沉浸在余音绕梁的音乐里，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换句话说，就是“听痴了！” 陈昭念完这首英文诗后，起到了同样的效果，在场师生的表情明显是听痴了，全场安静了足足五秒钟，才有人开始鼓掌！ 随即，掌声雷动！ 剑桥大学的老师学生们都拼了命地鼓掌，巴掌都拍红了！ 尤其是研究语言和文学的几个老师教授，激动的胡子乱颤，满脸红光，用英语方言嚷嚷起来： “神作！这是一篇神作！” “太优美了！我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这么美不胜收的英文诗！” “非常古老的韵味，厉害！太厉害了！” “有种古色古香的感觉，真的好诗啊！” 陈昭谦虚地鞠躬，早就料到会引起如此的轰动。 原因很简单，这些诗并不是陈昭自己作的，他哪有这个本事啊！刚刚念诵的这一大篇英文诗，真正的原作者，是陈昭前世着名的英国剧作家、大诗人，被丘吉尔声称“给个印度也不换”的——威廉·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英文诗金字塔尖的人物，其赫赫威名，在陈昭的前世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陈昭上高中时，英语老师曾经布置过一篇假期作业，就是找一篇莎士比亚的诗歌背诵下来，陈昭就因此学会了这首诗。而系统修改后的这个世界，并没有莎士比亚这个人，因此陈昭毫不犹豫地把这首诗抛了出来！ 果然，效果极其轰动！ 大家都被震住了！ 陈昭正在沾沾自喜，忽然，一个剑桥大学的教授激动地冲上来，拉住他的手，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 因为教授太过激动，说的是语调很奇怪的英文方言，语速又太快，导致陈昭第一遍没听懂。英语也是有方言的，其语调差别之大，甚至两个不同地区的英国人都有可能无法听懂对方的话。更别说一直按照伦敦口音学习的陈昭了，调子一变，真是一脸懵逼。 但是，旁边的帕拉尼克听懂了，表情惊骇万状！ 陈昭一看帕拉尼克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就知道这个老教授刚刚对自己说的话信息量很大！ 剑桥教授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没表达清楚，又强压心中的激动，放慢语速，用比较标准的英语跟陈昭重新说了一遍： “陈昭老师，您的才华实在是非常难得，剑桥大学正在组建英文诗的相关课程，希望您能考虑来担任荣誉教师，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向校长申请，荣誉教授也是有希望的！” 请陈昭来剑桥当老师！ 陈昭吓了一跳，知道莎士比亚威力大，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凭着一首诗，人家就愿意聘自己当老师？！ 在场的人都懵了！ 这实在是有点突然！ 不，不是有点，是太特喵突然了！ 剑桥的学生们都有些三观碎裂，看看教授又看看陈昭，和陈昭说话的教授还有一个身份，是剑桥大学艺术学院的院长，他真的有聘陈昭当老师的权利！可是，院长竟然要因为听了一首诗，就要聘请一个年轻无比的外国学生来当老师？一想到一个同龄甚至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中国人，要站在讲台上讲英文诗歌，剑桥这些学生们都有些蛋疼！这也太魔幻了！ 剑桥的老师们先是惊骇，面面相觑后，觉得也能理解。一所好大学想要持续发展，就要不断吸收新鲜血液，而陈昭虽然是个外国人，但刚刚那篇惊人的作品已经证明了他的水平，聘来当个名誉教师，也没什么不妥！ 罗布泊的老师和学生们既震惊又生气：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当面挖墙脚？！ 第360章 牛顿桥 帕拉尼克：“兄弟们，我产生心理阴影了，陈昭，是不可战胜。” 帕拉尼克退出了群聊。 小群里还剩三个人，皮特，菲茨杰拉德，鲍勃。 皮特：“太淦了，陈昭怎么这么全能，文学水平比数学水平还高！” 菲茨杰拉德：“沉痛悼念帕拉尼克！” 鲍勃：“现在该怎么办？得怎么刁难陈昭？” 皮特：“稍等，我看看下午的行程。” 片刻的安静。 皮特：“下午似乎没什么机会，就是参观校园。咱们见机行事吧！” ······· 下午，罗布泊大学交流团在剑桥大学代表团的陪同下，把整个剑桥校园逛了一遍。 陈昭小时候在地摊上看过一本《全球着名高校图解》，上面有一堆名大学的照片，其中就有剑桥大学的照片，印象深刻。但是逛了这一下午，陈昭发现现实的剑桥大学和自己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几乎是两个学校。可能是这些年很多建筑重建翻新了，也可能是系统修改世界时顺便给修改了。总之容颜大改。 不过整个学校还是很漂亮的，面积辽阔，建筑林立，绿树成荫，美女如云。 说起美女如云来，陈昭发现简妮佛的颜值还真挺能打，看了一上午剑桥的学生，愣是没有一个比简妮佛漂亮的！ 刚刚见到简妮佛时，陈昭还以为外国姑娘都这么好看，现在发现并非如此，很多外国姑娘简直丑的可以，长相非常奇怪，体型非常庞大，平均颜值比陈昭老家那边差远了，可能是因为人种不同，就看着不太顺眼。 相比较之下，简妮佛真是越看越漂亮，换身衣服可以去007电影里演邦女郎，如果这个世界还有007系列电影的话。 逛校园的时候，陈昭发现一个地方，很有意思。 “牛顿桥”！ 牛顿桥是横在剑河上的一座木桥，灰白色，看上去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 剑桥大学官方对这座桥的称呼就是简单的“木桥”。但这座木桥简约不简单。甚至还有一丝传奇色彩。 关于这座桥的起源，有好几种说法。 一种说法，这座桥是大数学家牛顿在剑桥教书时，亲自设计建造的。这也是“牛顿桥”这个名字的由来。 但是实际上，这种说法已经被考证为不可能，牛顿桥建于1749年，但是牛顿早在1727年就挂了。众所周知，死了的人是不能建桥的。 第二种说法，是英国桥梁设计大师威廉姆·埃斯里奇在剑桥读书时建造的，而且是在游历东方后，得到中国桥梁的启发设计的。 第三种说法，是詹姆斯·小埃塞克斯设计的，设计时参考了埃斯里奇的设计。 具体是谁设计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桥的结构很特殊！ 桥体原本没用一根钉子和螺丝固定，纯粹以力学原理支撑，却非常牢固！ 有一年，剑桥大学的学生为了研究这座桥的结构，曾经把它拆开剖析，却怎么都无法复原！没辙，只好用钉子重新固定。因此，今天的牛顿桥是有钉子的。 牛顿桥成了剑桥大学的一大未解之谜，这座桥看上去很简单，却上百年没人弄懂到底是怎么建造的，怎么才能不用钉子也能桥体保持牢固。一届届的剑桥学生走进校门，从这座桥上走过，听着它的传说升学，直到毕业离开校园也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陈昭对那些高大华丽的建筑没兴趣，反而对这座不起眼的木桥兴趣浓厚。 第361章 桥好看还是美女好看? 傍晚，罗布泊大学交流团被安排听课。 陈昭坐在教室最后排，这节课的课程内容是“如何从咖啡渣里提取制炸弹的成分”，乍一听很有意思，暴力而深黑，但是实际上授课的教授一张扑克脸，语气干巴巴，讲起课来非常地催睡。上课十分钟多点，教室里已经有五分之一的学生趴在桌上大睡。 陈昭也听的昏昏欲睡，心想与其坐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出去干点有意义的事儿。 于是陈昭偷偷从后门熘出去了。小时候他一直是差等生，逃个课还是小菜一碟。 刚到楼下，后背突然有人拍了一下。 陈昭回头一看，拍自己的人笑盈盈的，白皙的脸庞，高耸的胸脯，长腿细腰，头发的色泽像是金丝。 “简妮佛？”陈昭问，“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得我问你，我看你熘出来我才跟着熘出来的。你不听课，熘出来干什么？”简妮佛微笑，眼神鬼灵精怪。 “恕我直言，你们选的这个教授讲课太催眠了，简直就是和尚念经，和尚念经都比这个有意思十倍。”陈昭耸耸肩，“我要去看看那个桥。” “桥？什么桥？”简妮佛一怔。 “牛顿桥，数学桥，木桥，就是那座你们拆了以后装不回去的桥。”陈昭道。 两个人很快又到了牛顿桥边，陈昭开始仔仔细细地看。一寸一寸地观察桥的每个部分。知道的是他对桥有兴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戒指之类的东西掉了正在苦找。 简妮佛很乖巧地跟在陈昭屁股后面，好奇的观察他的举动，“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个桥？我感觉很普通嘛，哪有什么看头。” “不不不，这就是你愚钝了。”陈昭一副得道长者教训后生晚辈的口气，“这个桥虽然又旧又小，但是蕴含着结构上的大美！我很想知道，最初建造这座桥时，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些木板不用一根钉子而严丝合缝地固定起来，还能在上面跑马走人的。” “那你就别想了，这个桥都二百多年了，除了最初的设计者，谁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简妮佛一摊手，“学校里还有小团体天天研究这个桥，但是这么多届了，也没见研究出什么结果来。” “他们研究不出来，说不定我能研究出来呢？”陈昭不屑地一笑。 简妮佛撅撅嘴，觉得陈昭有点自大。是，你确实很聪明，但是两百多年没人弄明白的东西，你一个小青年怎么可能弄懂？难道说，这么多年这么多剑桥的学生，都不如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嘛！ 陈昭花了十多分钟，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几乎无死角地把整个桥看了好几遍，把每一根木头的位置和结构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简妮佛靠在栏杆边站着，无聊地低头用长腿踢着小石头，时不时幽怨地瞥陈昭一眼。 一个破桥有什么好看的嘛······· 我一个大美女、堂堂选美亚军站在旁边，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东方男人真是没眼光！ 简妮佛有点生闷气，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跟陈昭接触时很放松很舒服，因此看到陈昭从教室里熘出来，她也下意识跟着熘出来了，想跟陈昭一起玩玩，聊聊天什么的。结果现在可倒好，陈昭这榆木脑袋跟魔怔了似的，盯着一座破烂木桥看来看去，把她晾在一边。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无聊地踢小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陈昭聊天。 很气！ 从来没有什么正常男人这么冷落我！ 是我胸不够大，还是腿不够长？ 这到底怎么回事！ 简妮佛憋了一肚子话没法说，小脸透着失望和幽怨。 陈昭终于回头看着简妮佛，“你知道哪里有卖一样长的小木棍小木板的嘛？” 简妮佛皱眉，心说你不应该说美女晚上能否赏个光一起吃饭吗，“你要小木棍小木板干嘛？” “这堵桥基本上都是由一样长一样粗的木头拼接成的，所以我想买一堆小木棍或者小木板，着手搭一搭试试，如果能不用钉子给搭起来，不塌，说明就复原成功了！”陈昭语气透露着兴奋，他是真想把这个大名鼎鼎的牛顿桥给复原！ 简妮佛想了想，“学校里有个研究牛顿桥的社团，他们有做牛顿桥的积木，你可以去找他们买一副。” “好！”陈昭一喜，牛顿桥的积木，听起来很靠谱，“从哪能联系到这个社团？” 简妮佛抬头看看天，天已经黑下来了，又扭头看看路，路灯刚刚亮起来。 “该吃晚饭了，你请我吃晚饭，我带你去找那个社团的人。”简妮佛看着陈昭道。 “成交！”陈昭点头。 ······ 陈昭不知道，他熘出教室后没多久，某个群聊里就开始蹦新消息。 皮特：“陈昭从后门熘出去了，应该是上厕所了！我在陈昭的座位上用胶水黏了一枚图钉，等他上完厕所回来，着急忙慌一坐，就刺穿他的屁股！” 鲍勃：“阴险，奸诈，无情！我喜欢！” 菲茨杰拉德：“道德沦丧，人性扭曲！我要叫一声好！” 几分钟后。 鲍勃：“陈昭怎么还不回来？” 菲茨杰拉德：“是啊，该回来了？” 皮特：“可能不是尿尿，是在上大的，再等等。反正他回来还要坐原位置的。” 半小时后。 鲍勃：“就算是上大的也该上完了啊？” 菲茨杰拉德：“陈昭到底去哪了？” 皮特：“我坐不住了，我去厕所瞅瞅！” 鲍勃、菲茨杰拉德：“好！保持联络！” 两分钟后。 皮特：“淦，厕所里没有他！各个楼层的厕所都看了！陈昭丢了！” 鲍勃：“卧槽？丢了？妈惹法克？” 菲茨杰拉德：“不应该啊？老师逃听课？还有这种操作？逃课的不都是学生吗？” 皮特：“我估计是跑了，淦，又让他逃过一劫！等有机会再下手吧！昨天我拉稀拉的那么凶，现在屁股还疼，这个仇我记住了，早晚我要整死他！给他点苦果子吃！” 第362章 炸鱼薯条进行曲 四位数起步的菜单，礼服笔挺的服务生，银质的餐具，镀金的盘子，沉船改做的红酒柜，墙角立着火红的珊瑚树做装饰，餐厅里的一切都向人们展示着“这地方非常昂贵”、“只有有钱人可以在这吃饭”、“穷鬼就别进来了这地方你消费不起”等含义。 陈昭和简妮佛坐在靠窗的座位，服务生呈上菜单，菜单看上去非常丰盛，密密麻麻好几页花体英文菜名，可是仔细看却有点不对劲： “苏格兰风味炸鱼” “苏格兰风味薯条” “威尔士风味炸鱼” “威尔士风味薯条” “伦敦风味炸鱼” “伦敦风味薯条” “路易十六风味炸鱼” 陈昭受不了了，“你们英国菜是不是只有炸鱼和薯条？” 服务生：“先生其实我们的炸鱼和薯条有很多种不同的口味······” “那也是炸鱼和薯条啊？”陈昭反问。 服务生：“先生这些炸鱼和薯条都来自于不同地区的配方·······” “那不还是炸鱼和薯条吗？”陈昭继续反问。 服务生：“先生这些炸鱼和薯条其实都有不同的历史·······好吧先生，其实我们店绝大部分就是炸鱼和薯条，不过也有一些其他的菜品，您可以详细看一看。” 陈昭叹气，开始详细看菜单： 炸鱼！ 炸鱼！ 炸鱼！ 薯条！ 薯条！ 薯条！ 终于，在菜单末尾，找到了一些烤羊排、土豆烩羊肉、烤鹅之类的菜，而且少的可怜。陈昭凭感觉要了几样，把目光投向简妮佛，简妮佛点点头表示都挺好，差不多够吃。于是陈昭就把菜单交给服务员上菜去了。 “你是真拿我不当外人啊，来这么贵的馆子吃饭。”陈昭笑着跟简妮佛开玩笑，“怎么说我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样宰客真的好吗？” 虽然这里的菜很贵，不过对于如今暴富的陈昭来说，吃起来倒是眼皮都不眨，纯粹是跟简妮佛开开玩笑。跟美女开玩笑总是很快乐的事情。干坐着大眼瞪小眼也挺尴尬不是？ “你们中国人不是都很有钱嘛，去便宜的馆子我觉得你可能不高兴。”简妮佛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的很认真。 “你这是哪来的印象·······我们也有很多穷人的。”陈昭听笑了，想起了自己贫穷的中学时代，买个皮肤都得勒紧裤腰带，吃个辣条都是奢华享受。 “就是很有钱啊，你们中国人去餐厅吃饭，不都是看一眼菜单本，然后跟服务员说，这个和这个不要，剩下的炒一本。”简妮佛用英语说完，还用中文蹩脚地模仿了一句，“这个菜单，炒一本！” 陈昭捂脸，“没听说过！这特么也太豪了！” “肯定有，我看网上视频说的！”简妮佛道，“还有那种卖名贵包包的店，有中国的游客进去，看一眼货架，就给销售员说，这个这个和这个不要，剩下的整个店的都要了。” 陈昭捂脸，这事儿好像还真有！ 可是这特么也不是普遍现象啊！ 几万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这么土豪的啊！ 不是运气好怎么可能遇到这种奇景啊！ 手机忽然震动，陈昭解锁了看，是邓子欣发的微信消息： “我刚刚去逛街了，这里的包包好便宜，我买了一个店的包，让店员打包了寄到罗布泊家里去。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等你了先睡了。” 陈昭捂脸，这特么怎么说来就来啊！ 邓子欣你是疯了吗！ 买了一个店？店什么时候是计量单位了！？ 为什么女人这么喜欢买名贵包包啊！包包这东西不就是用来放杂物的吗！买那么多有啥用！ 把手机息屏，陈昭无力地跟简妮佛解释：“其实我们也有大量的穷人和普通人，你这是形成偏见了，像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才是我们国家最庞大的人群。” 简妮佛指了指陈昭的手腕，“所以你们那里人人都戴劳力士吗？” 陈昭手腕上赫然是一块劳力士，之前邓子欣买了送给他的，价格也不贵，三十六万八千八，18k劳力士带回家。 陈昭再次捂脸，感觉这事儿真说不清了。 “我们换个话题！”陈昭果断道。 简妮佛嘿嘿笑。 “你有没有什么牛顿桥的资料什么的？”陈昭询问，他想查阅一点资料，这样能提高理解牛顿桥结构的速度。 简妮佛一听又是该死的牛顿桥，瞬间没了笑容，没好气地撇撇嘴，“没有！” 陈昭发现了简妮佛的表情变化，有点莫名其妙，“你生气了吗？怎么了？” 简妮佛幽怨地瞥了陈昭一眼，用纤长的手玩银叉子，阴阳怪气地说，“你跟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士在高档餐厅吃晚餐，不聊一些她爱听的话题，却煞风景地聊什么无趣的破烂木桥，这很不绅士！” 陈昭挠挠头，心说这英吉利的姑娘怎么也这么难伺候，“其实我不是绅士，就是个土老帽·······” “我不带土老帽去买牛顿桥的积木！”简妮佛瞪眼，用叉子敲盘子。 “尊贵美丽的简妮佛女士，请原谅我的无礼，请问您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呢？”陈昭立刻改口，心里服了这个任性的姑奶奶。 “嗯·······我也不知道。”简妮佛趴在桌子上，用脸枕着自己的胳膊，脸蛋已经微微发红，“总之不要聊那个该死的木桥！” “好的好的，不聊木桥。”陈昭有点沉不住气了，稍微有点冒火，他来陪简妮佛吃饭，纯粹是为了那个木桥，可是这臭丫头居然不聊木桥，不聊木桥这饭还吃个什么劲啊！不聊木桥聊什么？聊聊圆明园？你敢聊么你？ 不过为了拿到牛顿桥的积木，陈昭还得隐忍一下，暂时不好发作。 “陈昭，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简妮佛忽然问。 陈昭愣了一下，看着她，她正小脸通红，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陈昭竟然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嗯······我这个人对另一半其实要求并不高，普普通通一点就行。” “具体点！不要敷衍！” 第363章 坦诚表白 “具体点的话就是······胸大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知书达理，富婆，家世显赫，还有点酷。”陈昭道。 简妮佛噗嗤笑了，“这叫普普通通吗？” “普普通通。”陈昭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我现在的女朋友就符合这个标准。很普通嘛。” 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简妮佛忽然一愣，僵住了两秒，看着陈昭眨眨眼，“你·······有女朋友了？” “有，我们俩互相有感觉，然后我很坦诚很笨拙地追她，就成了。她人现在也在英国，和我住一个总统套。我睡西床她睡东床，从风水上讲，这种睡的方位比较吉利。东主内，西主外，这样夫妻感情比较和睦。” 陈昭的瞎话张嘴就来。其实压根不是什么风水的问题，这货哪懂什么风水啊！ 实际情况是，总统套里有两张床，东床是双人床，西床是婴儿床。 邓子欣当仁不让地霸占了双人床，并且两脚把想爬上床的陈昭踹下去。 陈昭只好灰熘熘地去睡婴儿床。 好在婴儿床还蛮大，蜷缩着可以睡的下。甚至还有摇摇功能，也算是梦回童年。 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简妮佛脸色忽然出现了不开心，很不开心，似乎对陈昭有女朋友这件事很失望。 服务员来上菜了，陈昭赶紧活络气氛，“来来来，开吃开吃，不是饿了吗？” 简妮佛嘟嘴，“有点难过。” 陈昭一愣，“难过什么？吃点好吃的就不难过了。” “我跟你直说了吧，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男人，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你，但是对你有点好感，也可以说有点喜欢你。我想着或许咱们可以谈谈恋爱试试。”简妮佛忽然很认真地坐直了，盯着陈昭的眼睛，“所以听说你有女朋友，我一下没机会了，就有点难过。” 陈昭傻眼了，手足无措，拿起银刀叉在空中茫然地挥了挥。感觉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你们英国姑娘还真是有话直说啊·······”陈昭挠挠头，有点受不了这么猛烈地坦白心迹，要是按照国内姑娘的性格，大部分不会直说这种话，顶多明里暗里地暗示暗示。 “这有什么不有话直说的，喜欢就要坦坦荡荡嘛。我也不是那种拧巴的人。”简妮佛很坦然，“陈昭你觉得我怎么样？你想过泡我吗？” 陈昭简直想站起来跑路了，这特么也太直接了！ 这么泼辣的妞儿谁受得了啊！ 老外都一点不懂得含蓄吗？ “你挺好的，但是我没想过和你进一步发展，毕竟我女朋友挺好的，而且超凶，要是知道我动歪心思，她说不定会拿刀把我心挖出来剁饺子馅。”陈昭挠挠头，“很感谢你喜欢我，不过很遗憾咱们不能进一步发展。” “那就做朋友吧，加个好友，你都用什么社交软件？有嘟嘟号吗？脸谱号有没有？万联号呢？”简妮佛拿起手机。 陈昭茫然了，这特么都是啥？ 这个世界的社交软件吗？ 陈昭给简妮佛用蓝牙发了几个国内的社交软件，教她注册帐号，然后加好友。 加完好友，简妮佛又高兴起来了，很新奇地进陈昭空间里赞赞赞，翻阅陈昭的朋友圈，还发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表情给陈昭。自己玩的很开心。 陈昭叹了一口气，哥这魅力怎么就是这么强大呢？ 这么人见人爱可如何是好？ 来交流一趟收获了一个爱慕者，这说出去谁信？ 第364章 能拼出二分之一了 “啪嗒！” 房间门开了，走廊里的灯光照进黑暗的房间里。 邓子欣敏锐地惊醒了，坐起来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全打开。 “哦！”陈昭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邓子欣，“你还没睡？” 邓子欣打了个哈欠，看向陈昭手里，“你提着的是什么？” “牛顿桥的模型。”陈昭手里一个透明塑料袋，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很多木板木棍，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袋子。 “就是那个不知道怎么建造的牛顿桥？”邓子欣问，“你买这个干啥？”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的结构摸清楚，用积木搭一搭，如果能搭成，就复原成功了。”陈昭坐到桌边，把那些木板木棍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邓子欣把其他灯都关上，给陈昭留了个小灯，躺下睡觉。 陈昭坐在桌前，开始按照记忆搭桥。 这一搭，才知道有多难。 刚搭上几个小木棍，就瞬间垮了，支撑不住。 陈昭陷入沉思，他没有学过力学建筑学相关的课程，因此只能凭感觉慢慢来。如果学过力学或者建筑学，可能会好搭的多，但是很遗憾并没有学过。 思考几秒，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搭。 这次比上次多搭了两根小木棍，但还是“哗啦”一声塌了。 继续沉思，继续搭。 陈昭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很有耐心地反覆摆弄面前的积木。思考一会儿，尝试着搭一下，思考一会儿，尝试着搭一下。反反覆复，不知疲倦。 偶尔停下来，打开手机上网查查资料。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昭正要又一次尝试搭建，忽然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在后面抱住了自己，还有淡淡的香味。 “你别搭了，时候不早了，早睡吧。”邓子欣从背后抱着陈昭，打着哈欠说。 “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但是我还是想把这个牛顿桥给搭完。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前，我想完成这件事。”陈昭道。 邓子欣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关心你，是你这积木塌来塌去，哗啦哗啦地太响了，我睡不着！” 陈昭：“······” 陈昭：“那我去床上搭。这样塌了就不会响了。” `````` 第二天早上，交流团的项目，变成了和剑桥大学的老师交流学术前沿问题。 罗布泊大学的物理教授和剑桥大学的物理教授凑在一起。 罗布泊大学的数学教授和剑桥大学的数学教授聚成一堆。 教语言的和教语言的商量来商量去。 唯有陈昭，是教网文写作的，剑桥根本没有这课程，甚至也根本没人看过网文。 因此，陈昭只能自己熘达。 他又去了牛顿桥，带着积木，一边实地研究，一边试着自己搭积木。 牛顿桥旁边的岸上有块平整的大石头，陈昭就在那块大石头上搭。 搭起来一点，塌掉。 搭起来一些，塌掉。 还是没闹明白该怎么搭，只能摸索着来。 不得不说，怪不得两百多年没人弄明白，确实难！ 陈昭搭着搭着，身边聚集了一些人。 大部分都是剑桥的学生，看上去也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大家都很安静，默默地看着陈昭试图复原牛顿桥。 陈昭也没搭理这些围观者，但其实心里也暗暗嘀咕： 你们瞅啥？ 搭个积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是不是你们剑桥作业太少啊？ 可以看得出来，剑桥的老师学生们并没有陈昭想象的那么忙碌，反而是闲的胃疼。否则也不会一个小时聚集了四十多个人围观陈昭搭积木。 陈昭很快又集中精力，继续摆弄手里的积木。 随着一次次的垮塌，陈昭不断调整积木的角度位置，也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只听他喃喃自语： “角度应该在十度到十五度之间·······” “桥底可以试试榫卯结构·······” “边框可以用斗拱架一下·······” 在反覆尝试中，只见陈昭手里的桥，越来越完整！ 一开始只能搭建五分之一，就垮塌了。 慢慢地，能搭建的部分上涨到了四分之一、三分之一、二分之一！ 已经能搭出来一半了！ 因此，围观的人群，脸色也开始发生变化。 刚开始有人围观时，大部分人的表情是纯粹的好奇，脸色类似于“啊有人试图复原牛顿桥啊！”、“哇是东亚人！”、“这个东亚小伙到底在干啥？”之类。 等陈昭能复原四分之一的牛顿桥时，围观群众的表情变成了嘲讽、不屑和看戏，很多人窃窃私语，因为陈昭是东亚人，他们觉得陈昭的英语水平可能不好，所以互相说话时声音没有压的很小，结果全被陈昭听见了： “好固执啊，非要拼起来，怎么可能？” “他是不是不知道这个牛顿桥的历史？” “咱们要不要告诉这个可怜的东亚人，复原牛顿桥是不可能的，已经二百多年没人做到了？” “呵呵，不自量力，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真有人这么傻。” “简直就是无聊透顶，这个人已经在这拼了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能干这么无聊的事儿？这不是浪费生命吗！” “老兄你怎么知道他拼了一个小时了？” “因为我在这看了他一个小时啊！” 不屑！侮辱！嘲讽！ 陈昭不为所动，专心手里的模型。 当陈昭能复原二分之一的牛顿桥后，周围旁观的人开始感到震惊了： “居然能拼起来这么多了？” “感觉他进步好快啊！” “能拼起来一半了？咱们学校那个专门研究牛顿桥的社团也拼不了一半吧？” “有点厉害！你们仔细看他的拼法了吗？真的很精巧！” “听说这个牛顿桥就是受了东方桥梁的启发设计的，是不是东方人天生就会建筑学？” 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有六十多人围观了！ 忽然，十几个人急匆匆地跑来，喊着请让一下，扒开人群，直接冲到陈昭旁边！ 陈昭吓了一跳，看着这些突然闯过来的人，心说难不成是不让我在这搭积木？有学生会的来赶了？ 但是并没有，赶过来的十几个小青年震惊地仔细看了看陈昭搭起来一半多的模型，然后集体发出惊喜的叫声！ 第365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个小伙忽然激动地攥住陈昭的手： “同学你好！我们是剑桥大学牛顿桥研究社的！也就是研究这座桥的社团！” 另一个小伙也激动地攥住陈昭的手： “同学你好厉害！好牛逼！居然能复原一多半！” 又一个小伙抢过陈昭的手大力握起来： “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牛顿桥研究社？” 一个又一个人抓住陈昭拼命握手，热情程度之大，仿佛陈昭是什么大金主大财阀，只要攀附上了就有肉吃。 陈昭好不容易才从这种过度热情中挣脱出来，“很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加入你们社团。” 一群牛顿桥研究社的都急眼了： “为什么啊同学，我们社团很好的，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 “你对牛顿桥这么感兴趣，加入我们社团，大家一起研究牛顿桥不好吗？” “对啊！一根叉子掰得断，一把叉子掰不断！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大家一起进步才研究的更快啊！” “加入我们吧！” 陈昭哈哈大笑，做手势让这群人安静下来，解释： “首先，我不加入你们的原因，我不是剑桥大学的学生，我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 此话一出，周围人一片哗然！ 牛顿桥研究社的人都惊了！ 罗布泊大学的老师？！ 世界排名第一的罗布泊大学的老师？！ 这么年轻，真的假的？ 很多人都知道最近有罗布泊大学来的友谊交流团，但是不知道陈昭是交流团的一员，甚至还是老师！ 陈昭没理会周围人的震惊，他这年纪当大学老师确实是很罕见，不过这群人信与不信都与他无关，他继续往下说： “第二个我不加入你们社团的理由·······你刚刚说你们社团的活动是什么？” 一个牛顿桥研究社的成员说，“研究牛顿桥！复原牛顿桥！” “所以如果我把这个牛顿桥给复原了，你们社团的历史使命就结束了对吧？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对吧？” 几个社团成员愣愣地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个社团的任务就是复原牛顿桥，因为一直没有复原成功，才代代相传地传了这么多年。如果哪天牛顿桥的奥秘真的被解开，成功复原了，貌似这个社团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我今天把这个牛顿桥复原出来，你们社团就该解散了，我为什么要加入一个快解散的社团呢？”陈昭笑眯眯道。 围观的人听了，又是掀起一阵波澜！ 好大的口气！ 今天复原牛顿桥，你们社团该解散了？ 这么狂的吗？ 牛顿桥研究社的几个成员都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们来找陈昭，是因为有人通风报信，有个东亚人在牛顿桥旁边用积木试图复原，已经试了好几个小时。 他们以为是个牛顿桥的狂热爱好者，所以赶过来，想拉人入伙。 赶来以后，发现竟然已经复原了一半多，意识到这个人很厉害，所以急迫地想拉人进社团。 但是，谁也没往“牛顿桥今天就能被复原”这个方面上去想！ 大家下意识地都觉得，这事儿是不可能的，牛顿桥的结构过于精巧和深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复原。毕竟整整二百多年了，一代又一代剑桥人做过努力，只研究出来一点点，怎么可能突然而然地被攻克？ 陈昭看出了这些人的疑问和不相信，但是没有在意。 事情被做成之前，大家都会觉得不可能。 什么牛顿桥研究社？这么多年都研究不出来，我看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都是好听的，难听点就是废物！饭桶！蠢货！ 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桥，二百年研究不出来，你们这社团居然还有脸面存在下去，要是我，早撞墙了！ 根本不指望你们！ 陈昭又低头，开始继续拼搭牛顿桥模型。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他不放在耳朵里，目光和思维，都集中在手里的牛顿桥模型上！ 陈昭正在尝试复原牛顿桥这件事儿传播的越来越广，大量的闲散人员开始聚拢，围观！ 看热闹这种事儿，全世界都喜欢。 有个穿着运动bra的大胸美女，来到现场后，看看陈昭，然后从包里掏出了······自拍杆！ 把手机固定在自拍杆上，点击几下，就进入了一个直播间页面。 这几年欧洲的直播行业也在繁荣发展，这个运动bra美女正是一名主播，见到有热闹，立刻就地开播！ 她背对着陈昭，正好把自己和远处的陈昭都拍进去，然后开始对着手机镜头打招呼： “哈喽！大家好！我突然上播了，你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大家看我身后，有个东亚小哥，正在尝试拼搭牛顿桥！” “之前有一期直播节目里，我给大家介绍过这个牛顿桥！” “这个牛顿桥是剑桥大学的一大未解之谜之一，传说最开始搭建的时候，没有用一根钉子就搭起来了，非常巧妙。但是后来，为了研究这座桥，把它给拆了，拆了以后却无论怎么拼都拼不上，只好用钉子重新搭建起来。” “二百多年以来，很多人都在试图复原牛顿桥的结构，但是都没有做到！” “这个小哥刚刚夸下海口，说今天之内就能复原！” “要我看，这纯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复原？！” 运动bra美女主播刚说完，忽然看见一条弹幕： “好像拼完了！” 主播一愣，回头，只见陈昭面前出现了一个完整的模型木桥！ 陈昭从身边找了两块石头，缓缓放在木桥上。 木桥，没有塌！支撑住了石头，牢牢地站在地上！ “好了，复原成功！”陈昭激动地大叫！ 围观的人群先是一怔，随即集体爆发欢呼声和掌声！ 现场一片沸腾！ 真的复原成功了，没用一天，这就完成了！ 围观人群都激动万分，牛顿桥的故事大家都听过无数遍，竟然真的有幸能见到它被复原！这绝对是属于见证历史了啊！ 主播傻眼了，自己刚说完不可能，结果下一秒人家就成功了？！ “小丑······小丑竟是我自己？”主播看着镜头喃喃。 第366章 轰动 陈昭早就预料到，牛顿桥复原成功，会引起轰动。 但是他打死也想不到，轰动竟然会这么猛烈，简直就是大地震！ 中午，从剑桥大学的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发觉不对劲。 好多人在看自己！ 没错，就是盯着自己看，用一种看传说中人物的眼神。有点敬畏，有点崇拜，还有点好奇。 整个食堂都在围观！ 陈昭没多想，他知道，自己复原牛顿桥之后，围观者拍的照片肯定被传到剑桥大学的论坛上了，所以大家突然都认识自己也不奇怪。 但是，越来越多的学生不断地涌向食堂，没有进去，都趴在窗户外面，盯着陈昭又看又偷拍！ 没多长时间，整个餐厅四周的窗户都趴满了人，浩浩荡荡呜呜泱泱，估计少说也有上千号学生来了！ 陈昭开始坐立不安了，有种自己是大熊猫的感觉，熊猫空运到国外一些动物园的时候，就会引起民众的疯狂围观。看这阵势，大半个剑桥大学没课的学生都来了，实在吓人！ 本以为会有人来要签名合照之类的，但是并没有，陈昭走出食堂时，看到食堂外水泄不通的人群，成百上千人的目光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每秒钟至少有上百部手机对准自己拍照，但是，自始至终并没有人上前来和陈昭说话，大家都乖乖让出一条路让陈昭走。 仿佛陈昭是什么不能招惹的大人物。 陈昭对剑桥大学学生们的反应很奇怪，这些学生们又围观自己，又跟自己保持距离，为什么会这样？ 敬畏？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不好意思？还是很多原因都有？ 学生们跟陈昭保持距离，但是大人们都疯狂地和陈昭套近乎！ 剑桥大学陪同团队的老师们都跑来恭喜陈昭，一通彩虹屁，什么“震惊人类的壮举”、“陈昭的一小步，桥梁建筑史上的一大步”、“必将永载人类史册”······· 陈昭越听越尴尬，越听越脸红，这夸的都没边了！老外拍马屁的功力这么丧心病狂吗？这就是个小木桥而已啊！ 当天晚上，剑桥大学的校长竟然亲自来找陈昭，送给陈昭一个荣誉： “剑桥大学名誉教师！” 所谓名誉教师，并不是说陈昭真的在剑桥当老师，而是说名义上是剑桥的老师，属于一个单纯的荣誉。当然了，如果陈昭愿意来讲课，恐怕各大院系也是争着要。 除了这个头衔，还有一个金质的小奖牌，奖牌的花纹很简单，正面是剑桥大学的校徽花纹，背面则是“陈昭”两个大字。算是一个纪念品。 陈昭觉得这事儿差不多就这么过去了，毕竟连校长都惊动了，大半个学校的学生也围观过自己了，这轰动程度也差不多了。 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下一波到来的，是记者！ 陈昭结束了当晚的行程，想要离开学校回酒店时，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堵在了校门口！ 记者来的还挺全乎，国内的国外的都有，大报社大电视台基本上都来了。把陈昭围得严严实实。 第367章 流星 还好记者们没有怎么刁难陈昭，问了一些比较正常的问题。 “请问您是怎么复原牛顿桥的呢？” “就瞅了瞅，然后用积木搭了搭，就完事儿了。”陈昭耸耸肩，“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大动干戈，这就是很小一事儿。” “请问您复原牛顿桥后的心情怎样？有什么想法？” “还行，挺有意思的，想法就是你们都太大惊小怪了，还有就是我现在有点饿，想回去吃宵夜。”陈昭无比淡定，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架势。 “您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什么？桥梁建筑吗？” “目前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如何迷倒万千少女。” ······ 第二天早上，陈昭来学校，就拿到了一大堆报纸！ 都是英国本地的报纸，大大小小的都有，每张报纸上都刊登着陈昭的大幅照片，写着复原牛顿桥的报道。 竟然连大名鼎鼎的《卫报》和《泰晤士报》都报道了，放在第二版最上面的位置，很大的版面！ 陈昭挺高兴，把这些报纸都收起来，这个必须得留着做纪念。登上外国报纸这种事儿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玩手机的时候，陈昭还在网上看到了自己复原牛顿桥的报道。 网友评论都很有意思，陈昭看的是英文媒体的报道，因此评论的网友基本上清一色的英国人： “牛顿桥复原了？不是说研究不出来吗？” “陈昭？这个名字听着好奇怪·······居然是个中国人？” “我们研究两百多年的桥，让一个来玩几天的中国人顺手复原了？” “丢人，丢死人了！” “把剑桥的经费砍了吧！天天研究这研究那，连个桥都研究不出来，我看就是吃闲饭的！” “我们的科技越来越不行啦！” “我看剑桥就是一堆白痴！这样下去可怎么行？我们的教育完蛋了！” 陈昭看了哭笑不得，就是一个小木桥而已，至于说的那么严重吗？ 今天是在剑桥交流访问的最后一天了，行程安排的很紧凑，参观了各种实验室和校史馆之类的地方。马不停蹄。 皮特很绝望，陈昭竟然搞了这么个大新闻，把牛顿桥复原出来了，现在陈昭身边都是套近乎抱大腿的人，根本无法近身。整他也就无从谈起。 群聊已经解散了，不光皮特觉得绝望，鲍勃和菲茨杰拉德也觉得没法下手。干脆就散伙。 皮特感觉自己要抑郁了，处心积虑想要整陈昭一下，结果这几天竟然一直不成功，还把自己给整了······· 当天晚上，又是盛大的晚宴，给罗布泊大学的友谊交流团践行。 晚宴在一个古堡举行，据说是几个世纪历史的古堡，位于一大片草原中央。外面看很破旧，进去以后金碧辉煌。猩红的地毯和镶金的水晶吊灯，华丽地好像童话里王子住的地方。 宴席也很丰盛，烤鹅烤猪烤全羊，松露海参鱼子酱，炸鱼薯条冰激淋，沙拉水果马卡龙，还有一整个酒柜的红酒可以随意喝。为了招待友谊交流团，剑桥大学也是下了血本，恐怕这一场宴会的钱，帐单数额非常惊人。不过反正是公款，所以双方都很开心。 宴席过后就是舞会。 陈昭不会跳舞，还吃的有点撑，干脆端着一杯白葡萄酒，到城堡顶的阳台上看夜景。 这地方似乎空气挺好，能看到很多星星，blingbling地在漆黑的空中闪。酒的后劲上来了，陈昭仰头望天，觉得那些星星会随时变成一场亮闪闪的雨掉下来。 “怎么不去跳舞？”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陈昭回头，是简妮佛，她悄悄跟过来了，和陈昭一样趴在石栏杆边。 “不会跳。”陈昭嘿嘿一笑，“你们那种男女抱在一起的交际舞，如果让我跳，能把女生的鞋踩掉。” “我教你？”简妮佛抛了个媚眼。 “不学。”陈昭干脆利索地拒绝，继续抬头看天。 简妮佛眼神幽怨，瞪了陈昭一眼。 “明天凌晨的飞机回国是吗？”简妮佛问。 “对，三点多的飞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走这么早。”陈昭耸耸肩。 “以后还来吗？”简妮佛问。 “嗯·······够呛还来。感觉这里没啥好玩的，吃的东西也不好吃，所以不出意外，这辈子也就来这一次了。”陈昭实话实说。 “那我去找你。”简妮佛脸颊发红。 “喂！”陈昭一个激灵，“你去找我干啥？我有女朋友了！” “你又不来，我要是不去找你，那这就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简妮佛神情忧郁，“好朋友不应该有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多令人难过啊，应该永远约好了以后再见。” 陈昭点点头，给简妮佛竖了个大拇指，“想不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流星！”简妮佛忽然一个激灵，伸手指天。 “卧槽真是！”陈昭站直了，“火速许愿！” 两个人同时双手合十，闭眼朝着夜空许愿！ 一道微小的亮光从夜色中划过，像雪亮的刀尖划过黑纸。真实的流星远远没有动画片里那么明显和缓慢，反而很不明显，如果眼不尖根本发觉不了。 片刻后，两个人都许完愿了，睁眼，相视一笑。 “你许的什么愿？”陈昭问。 “说出来就不灵了。”简妮佛狡黠地笑。 “都21世纪了，你竟然还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怎么会不灵呢？科学家研究显示，只要在流星经过时完成许愿，就会灵验，和说不说出来没有关系！说吧说吧，许的什么愿？”陈昭瞎话张口就来。 “我的愿望是你和你现在的女朋友分手。”简妮佛眨巴眼睛。 陈昭惊了，“你怎么这么恶毒？！是开玩笑的对吧？！” “真是这个愿望，你跟你现在的女朋友分手，我就有机会了。”简妮佛脸色发红，缩脖子。 陈昭目瞪口呆。 “走！滚！恶毒的女人！现在就从阳台上离开！去参加你那该死的舞会吧！”陈昭抓着简妮佛的肩膀，把她硬推回去，关上通往阳台的门。 手上的系统戒指忽然发出电流！ 第368章 系统进化 而且这次系统戒指放电很不寻常，以前放电，都是一丁点不疼不痒的静电，这回却是霸道猛烈的强电流，“啪”地一下，电火花都出来了！ 陈昭疼的嗷嗷叫！ “系统你疯了？！要电死我吗？”陈昭痛叫。 系统没有回答陈昭的喝骂，反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始在陈昭脑子里出字幕： 【已检测到宿主对流星许愿：让我变成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吧！】 【本系统本着服务宿主的原则，进行全面进化】 【请宿主稍等，系统进化中】 【1%】 【3%】 【5%】 ······ 陈昭读着脑海里的字体，激动了！ 没错，他向流星许的愿望，就是变成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现在，系统竟然要针对他的这个愿望，进行升级？！ 这岂不是意味着，升级之后的系统，可以让他变帅？ 陈昭兴奋了，陈昭颤抖了，一想到系统的伟力，就觉得自己变帅的前景光明远大！ 不久的将来，有系统的开挂，说不定自己可以迷倒万千少女、成为人类偶像、帅晕路人、帅化马路、帅穿墙皮、帅透大气、帅爆地球·······好像有点奇怪······往核武器的方向发展了。 总之就是可以变得非常帅！ 变帅有什么好处吗？当然有！ 陈昭想起自己的前世，着名的演员小李子去面试电影《泰坦尼克号》的时候，因为长得太帅，造成了极大轰动，一整栋楼的女性都跑来偷看！就连当时面试大楼的女保安，都为了看这个帅出天际的小伙，翘了班跑上楼！ 因为太帅，当时还没名气的年轻小李子，直接击败众多竞争者，成了男主角，并迅速爆火。 所以，很多人问，长得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当然可以！ 还可以吃的很饱！ 陈昭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远大志向，能靠脸吃饭，干嘛要靠才华呢？ 【95%】 【99%】 【进化完成！】 陈昭紧张地捏着手，等待系统告诉自己变帅的方法。 是氪金？还是做任务？ 有新手礼包吗？ 【新·智商充值系统已绑定】 【宿主终极目标为：成为全世界最多人崇拜的天才】 【过往智商充值方式取消，新充值方式为：崇拜点兑换】 【每当有一个人对宿主产生崇拜之情，即可产生1崇拜点】 【请宿主施展才华，换取更多人的崇拜！】 【手按系统戒指，可随时查看崇拜值及全球着名天才排行榜】 陈昭懵逼了。 就这？ 这就完了？ 变帅的方法呢？ 说好的针对我的许愿进行的升级呢？不应该让我变帅吗？ 为啥换成了什么劳什子让大家对我感到崇拜？不应该是大家都觉得我好帅吗？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陈昭还没来得及质问系统，又有系统字体出现在脑际。 这次新出现的字，信息量极大！ 以至于陈昭一时间都呆住了，屏住呼吸，脸色难看！ 【宿主的智商及能力已经迈入极高水准，成为人类精英】 【能力多大，责任多大】 【长线固定任务：拯救人类】 【任务说明：人类不断面临天灾的考验，天灾会以各种形式降临，每一次降临，都会抹去大量的生命！造成极为严重的杀伤！】 【宿主需要用自己的才学，提前预知天灾，发出警告，挽救生命】 【任务备注：本系统会告知宿主下一次天灾来临的时间，但无法告知具体地点和形式】 【距离下一次天灾降临，还有三个月四天零十五分钟】 陈昭站在古堡的顶层阳台上，头顶是黑暗的苍穹，身边是冷冽的夜风，他感受到了一丝冷意，打了个哆嗦。 天······天灾？ 死很多人，规模很大，可以拍电影的那种天灾？ 自己需要······预测天灾？ 这怎么可能啊！ 只知道一个时间，不知道地点不知道类型，这能怎么预测？ 地震、海啸、洪水、瘟疫、台风、暴雪、蝗灾、火山喷发······ 谁知道这个所谓的天灾，会以什么形式在什么地方出现？ 陈昭手足无措了，本来今晚高高兴兴地，吃个践行宴，明天一早打道回府。结果系统又是升级，又是发布这么大一个长线固定任务，吓得他酒都醒了！ 多事之夜！ “系统啊，你这任务太吓人了，搞的好像很多人命背在我身上似的。预测天灾，我哪有那本事啊！这任务能放弃不？”陈昭手按系统戒指，诉苦。 【此任务为长线固定任务】 【任务成功没有奖励，任务失败没有惩罚】 【宿主可以选择不做，但任务无法消除，一次天灾降临后，自动启动下一次天灾倒计时】 陈昭陷入了沉默。 虽然系统说，任务失败没有惩罚。 但是，最大的惩罚，来自自己的内心，来自道德和良心的拷问！ 眼睁睁看着天灾一次又一次发生，夺去成百上千人的生命，怎么能心安理得，怎么能视而不见？ 陈昭叹了口气，知道，这个任务自己是必须要做了。 不过，还要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系统进化后的充值方式，以及终极目标。 之前的智商充值方式，有两种：要么是花钱，要么是消耗名气值。 现在系统进化后，氪金充钱的方式直接没了，变成了崇拜点充值。 崇拜点这个东西，似乎和名气值有点像。 有人对陈昭产生崇拜情绪，就会产生一点崇拜点。 有人听说了陈昭，就会产生一点名气值。 都跟出名程度有关。 但是仔细琢磨，可以发现，崇拜点比名气值更难得到。 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可以很容易被别人知道，但是想让别人崇拜自己，很困难！ 所以，系统进化升级之后，充值难度反而是增大了！ 不过，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陈昭手按戒指，询问： “系统，我想维持现在的三百智商，一天需要充值多少崇拜点？” 【3000点】 陈昭松了一口气，这个价格还是蛮公道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 且慢！ 还不知道自己的崇拜点有多少呢？ 要是只有几百点，那不是窝头翻个儿——现大眼？ 第369章 全区66名 陈昭把手指按在系统戒指上，果然出现了崇拜点界面。 “总崇拜点：226530点” 陈昭看到这个数值，一瞬间就完成了计算，三千点维持一天的高智商，226530点可以维持75天，也就是两个半月的时间。 还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少。只需要在两个半月之内想办法继续赚崇拜点，就够维持下去了。 至于这原有的226530点崇拜点，陈昭估计来源很杂，每当自己干出什么惊人举动的时候，肯定都能收获一些崇拜点。 比如写出来书，完成数学竞赛的题目，乃至这次复原牛顿桥，肯定都有崇拜点的收入。 至于做什么事儿能收入多少，还得进一步观察摸索。 除了这个崇拜点的总值之外，陈昭还看到了一个虚拟的排名面板。 面板上有名称： “全区天才排行榜” 排行榜很简单，只有两列： 第一列，姓名。 第二列，天才指数 这个天才指数，还有一行小字注释： “认为你是超级天才的人越多，天才指数越高” “天才指数和名气、成就、他人崇拜程度挂钩，综合后得出” 陈昭一看榜单，自己在区排行榜上竟然名列第66名！ 天才指数为：61200！ 再看看区排行榜第一名，是一个名叫王淦一的人，陈昭完全没听说过他，但是，这个王淦一的天才指数，足足高达218700，是自己的三倍多！ 这个结果让陈昭有点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牛逼了，天下谁人不识我，这种榜单不排第一也得排前三。 结果，竟然连前十都没进去，排在第66名！ 这么差劲的吗？ 再一看，整个榜单总共有整整四十万人。 陈昭又觉得自己这排名也说得过去，四十多万人能进入前一百名，也确实是天才了。 忽然，陈昭又想到了什么： “系统，这个榜单是区排行榜，是不是还有市排行榜？省排行榜？全国排行榜之类的？” 【有，宿主达到排行榜第一名后，可解锁更高等级的排行榜】 在这份榜单面前，陈昭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了。 自己在全区排名66名。 可是还有在市、省、国家、洲、全世界的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天才！ 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差远了！ 陈昭很想知道全世界的榜单前几名天才都是谁。 明星？政要？科学家？企业家？资本家？运动员？ 没法知道，自己的层次还太低，看不到全世界的榜单。 自己的天才指数是六万多，世界排行榜上的前几名，天才指数有多少？ 几百万？几千万？上亿？甚至几十上百亿？ 无从想象，还是那句话，陈昭层次太低，看不见那个最大的榜单。 弄明白了系统进化后的一切，陈昭暗暗下了决心—— 既然要当天才，就天才到底！ 得继续努力，施展才华，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天才！ 不断成为榜单第一，直到冲顶那个最大的榜单！ 直到全人类都知道自己的牛逼！ 直到全世界都知道这个闪亮的名字——陈昭！ 第370章 飞机有问题 凌晨两点五十，陈昭和邓子欣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空姐是金发碧眼的英国妹，挨个督促乘客们系安全带。 然后就是演示氧气面罩的戴法，飞机坠海以后怎么把座椅拆下来当游泳圈，怎么坐充气滑梯，等等逃生手段。 乘客们基本上都没仔细看，有的是坐飞机次数太多，已经看多了，有的是觉得飞机一出事儿就只能听天由命，学这些都没用。 陈昭倒是看的很认真。 不是他爱学习，也不是他太怕死，是因为空姐长得太漂亮。所以当然要认真看。 邓子欣上来就枕着陈昭肩膀开始睡觉，凌晨三点，说不困那是假的。 很快，空姐演示完了逃生方法，检查完了安全带，清点完了人数。 飞机开始启动，引擎发着响声，推动沉重的客机驶出停泊位，驶向起飞跑道。 陈昭脑子里都是怎么挣崇拜点的事儿，安静地一动不动，邓子欣枕在他肩膀上，呼吸均匀，头发散发出好闻的香味儿。 可是，一股很奇怪的危机感悄然袭来！ 这股危机感突然出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本能地感觉到，有危险！ 陈昭皱紧眉头，脑子瞬间放空，开始扭头四顾，寻找危险来自哪里。 飞机上有坏蛋？ 看了一圈，没有啊，没看见有什么人坏的明显。 陈昭困惑地感受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 声音！ 飞机引擎的声音，不对劲！ 陈昭敏锐地扭头，透过舷窗看外面的机翼，他坐的位置正好是飞机左半部分，不对劲的声音也是来自左边！ 可是，机翼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陈昭困惑了，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 没错，声音确实不对劲！ 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不知道，毕竟只坐过飞机，没造过飞机，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今天这架飞机和以前坐的不一样。 左边的机翼，好像不正常！ 陈昭伸手到头顶，疯狂按按钮，叫空姐来。 帘子一撩，空姐出来了，神色有些惊讶，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乘客又有什么事儿？ 空姐找到了陈昭，还没等开口问，陈昭已经先焦急地开口了： “飞机的左翼不正常，请先不要飞，再做一次检查！” 陈昭此话一出，整个机舱的气氛都变了。 邓子欣直接醒了，一脸懵逼地看着陈昭。 空姐愣了，她以为可能是乘客要上厕所或者要毯子之类的事儿，没想到竟然会是要求停飞，再做一次检查？ 机舱里听到的乘客也瞪眼了！ 邓子欣最先做出反应，“你别瞎说啊！在飞机上瞎说可不是小事儿！” 陈昭很坚定，“左边机翼声音不对！跟右边不一样，跟我以前坐的这个型号的飞机声音也不一样！肯定是有问题！” 空姐也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在职业素养的作用下镇定下来，“先生您稍等，我把情况向机长反馈一下。” 说完，空姐就匆匆跑去联系机长了。 邓子欣皱着眉头听了听飞机的声音，锤了陈昭一拳，“胡扯什么！哪有什么声音不对！那就是引擎的噪音！你赶紧给人空姐和机长道个歉！” 第371章 邓子欣爆发 很多乘客也嚷嚷起来了，很多乘客都在抱怨挖苦： “小年轻你懂什么啊！飞机延误了你负责啊！” “无语了，听声音能听出来不对劲？这就是中二病晚期？” “那么多检查飞机的机务比不过他一个！机长都没他有能耐！” “我还急着回家呢，这耽误了谁赔啊？” “空姐也真是的，一个乘客胡言乱语听什么啊，还去报告机长！” 当然，也有的乘客对陈昭表示支持： “小心点总没错！” “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飞机声音有点不对，还是再检查检查吧。” “对啊，安全无小事，谁也不想飞机飞起来以后出问题对不对？” “反正我不急，再检查一下放心。” 一时间机舱里闹哄哄的，有骂陈昭的，也有支持陈昭的，说什么的都有。 驾驶舱里也闹开了。 这架飞机的驾驶舱一共三个人，机长、副机长和观察员。机长年龄很大了，五十多岁，濒临退休。副机长和观察员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 空姐一说有乘客反应声音不对，三个人的意见开始不一致了。 观察员：“看数据没问题啊，有点波动，但是都在正常范围内。” 副机长：“就是没问题，刚落地没几个小时的飞机，能出啥故障？机务也都检查过了，理会一个乘客干啥？飞就完事儿了！” 机长皱紧眉头，他已经飞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乘客反应声音不对的。 看面前密密麻麻的仪表盘，各项数据好像没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飞机缓慢驶出停机位的时候，机长也莫名感觉有点不对劲，手感好像有点轻微的变化，又好像没有。 “我觉得好像也有点不对劲。”机长沉吟道。 观察员愣了，“哪儿不对劲？数据都对啊？” 副机长也笑了，“您老就是让这个乘客一说，有心理作用，没事儿，飞就行。” 观察员也点头，“对，飞吧，正好现在天气还好，耽搁一会儿雨云要上来了。” 机长眉头越皱越紧，此时飞机已经对准起飞跑道，只要一推操纵杆就可以开始加速起飞了。 可是，机长毛茸茸的大手握着已经握了三十年的操纵杆，却没下定决心把操纵杆推下去。 心头还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像是有蜘蛛隔着衣服在皮肤上爬，心痒痒的。 机长的直觉和不安越来越强烈，这飞机·······好像真有问题。 “先不飞了，我还是不放心，让机务再彻底检查一遍。”机长突然下决心，开启耳麦的甚高频通信，“呼叫塔台，呼叫塔台，这里是······” 副机长和观察员都傻眼了，数据一切正常，一个飞机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说不飞就不飞了？ “机长您三思啊！”副驾驶提醒。 “无缘无故再回去重新检查，这回头很麻烦的！”观察员也道。 机长充耳不闻，继续对着塔台讲话，“飞机发现疑似故障，申请滑回检修·······” 塔台立刻回复了，给安排了停机位，指引机长返回。 副驾驶和观察员都无语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无奈。 这个老机长太龟毛了，畏畏缩缩出尔反尔，一个乘客的胡言乱语，竟然也当真？ 但是没办法，在驾驶舱里，机长就是老大， 他说回去检修就回去检修，谁都改变不了。 很快，飞机又停下了，所有乘客被车接走，又送回候机楼，并被告知，飞机要检修四十五分钟，将于一小时后起飞。 在候机楼的皮座椅上坐着，陈昭遭到了各种冷嘲热讽的集火。 同飞机的乘客们都围过来，对着陈昭指指点点。 “你说你，非胡说什么？这下好了，大家都陪你等上一个多小时！” “一个飞机几百个人，就是几百个小时！” “没事儿胡说什么啊，是不是没坐过飞机没听过飞机响啊！” “老子一个小时挣好几千块钱，这个损失谁来赔我？” 邓子欣忍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对方鼻子喷开了： “老娘一个小时几十万的入帐都没说话，你嚷嚷什么？就你嗓门大？就你会指人？” 对方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漂亮，脾气还这么暴躁，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我就是听不得某些人满嘴胡咧咧！人家说有故障也是为了大家好，怕真出点什么事儿，你怎么就不识好呢？你说什么你说？！”邓子欣继续开炮。 对方懵逼了，被邓子欣喷的不知道如何回击，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去角落愤愤不平地坐下了。 邓子欣撸起袖子加油喷，又面向一个刚刚数落陈昭最厉害的，“还有你！这半天叨叨叨叨个没完，有意思吗？一个大老爷们就会碎嘴子？” 对方也懵了，伸手指着邓子欣的鼻子，气的直哆嗦，“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不讲理？” “你指什么？你再指一下我抽你了！”邓子欣干脆利索扬起巴掌。 对方立刻吓跑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莽的，莽的怕不讲理的，邓子欣又硬又横又莽还不讲理，对方一看招惹不了，赶紧跑！ 周围人也都散开了，感到害怕。邓子欣这战斗力太吓人了，谁碰谁死啊！ “真是的，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邓子欣气鼓鼓地坐下，看着陈昭，又锤了他一拳，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个麻烦精！人家说的也没错，你又不懂飞机，瞎说什么！” 陈昭没吭声，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如果真是自己判断错了，那么理当承受大家的怒火。在没出结果之前，他决定一言不发。 不过邓子欣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暖，很感动，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办错了事儿，但是面对外人她还是一通猛喷，那架势很明显：我男朋友我可以骂，你们不可以！ 候机楼里短暂地恢复了平静，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等待飞机检修。 夜幕笼罩下，巨大的白色金属飞机趴在机坪上，跑道两侧闪着橘黄色的灯光。 机务检修人员穿着反光背心，正乘坐小车前往停机位，准备开始检修飞机。 第372章 故障检出 几个机务人员开始拿着仪器检查。 飞机竟然返航检修，把机务们都吓得够呛，要知道飞机万一出了点什么故障没检查出来，到空中失控了，大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要把牢底坐穿的。 几个机务人员爬上爬下，非常谨慎小心地一点点检查。 忽然，设备上的数值表指针猛地向右打！ 几个机务顿时慌张起来： “有问题！” “数值疯了！” “这一块里面坏了，拆开看看！” “卧槽，这个小时寿件碎了！” “赶紧往上报，这个飞机今天不能飞了，得大修！” 几个机务人员忙成一团，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外表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切都好好的。但是拆开看内部，竟然有零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粉碎，一旦飞机带着这粉碎的零件起飞，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失控坠机！ ······ 航站楼里，一行人正在等待。 忽然，穿着白制服的机长出现了，身后跟着副驾驶、观察员以及一众空姐。 “请问哪位是商务舱2b座的乘客？”机长来到等待着的乘客们面前，询问。 陈昭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的座位确实是商务舱2排b座。 举手。 “非常感谢您对安全隐患的及时提出，刚刚机务维修人员已经检查出故障，这个故障非常严重，很可能导致飞机在高空中失控。”机长诚恳地道，“总之，您挽救了一次航班。” 说完，机长深深朝陈昭鞠了一躬！ 后面的副驾驶、观察员和空姐们一齐鞠躬致谢！ 陈昭也赶忙鞠躬还礼，“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这么谢我，我也是为了自己安全嘛。” 后面的乘客们都听呆了！ 有故障！还是非常严重的故障！ 陈昭没有瞎说，这飞机确实有问题！ 很多人都是一阵后怕，脸色苍白，要不是陈昭吆喝了那一嗓子，说飞机声音不对劲，现在大家已经在天上了！当然了，至于是蓝天还是西天，那就不知道了！ 副驾驶冲上来和陈昭握手，“哥们儿你太牛逼了！我真是吓出一身冷汗，那会儿差点我们就起飞了！” 观察员也过来跟陈昭握手，“哥们儿是民航业的吗？还是飞机工程师？靠声音听出来不对劲，这太牛了啊！” 陈昭哈哈笑，“我不是民航业的，也不是什么工程师，就是最近飞机坐的太多，听着声儿不对，就给你们说了，结果，歪打正着！” 机长面向乘客们，高声宣布： “各位旅客们，很抱歉，飞机有重大故障需要检修，因此航班暂时停飞，非常抱歉！大家的航班会延迟到大约中午十二点起飞，凭借今天的机票就可以登机。我们会退票给大家，以补偿这次延误！” 乘客们基本上都表示理解，延误归延误，避免了一次空难的危险，还是很令人庆幸的。 很多之前对陈昭冷嘲热讽的乘客，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涌过来围着他握手加拥抱，各种感谢！ 有想给他转钱的！ 有给他塞烟的！ 有是公司老总愿意给他介绍工作的！ 还有想给他介绍对象的，让邓子欣给骂走了。 什么样的感谢方式都有！ 毕竟，他现在是全飞机的救命恩人！ 大家都感激涕零！这可是把全飞机人从死神镰刀上救下来的救世主！ 机长也凑过来跟陈昭握手，“你太厉害了，我飞了一辈子飞机了，这回差点出事儿，多亏了你在飞机上！这次事情确实很大，说难听的，差点就是空难！” 乘务长也过来了，一脸笑容，“我们航空公司正在研究讨论，初步决定给您颁发380万奖金，以及终身免费乘坐我们公司飞机的黑卡。请您留一下联系方式，我们之后会派专人去拜访您！” 陈昭惊了！ 好家伙，我当场好家伙！ 380万奖金？这么猛的吗？航空公司果然是有钱啊！ 这个黑卡听上去也不错啊！终身免费坐飞机，那岂不是自己没事儿就可以坐飞机出去遛弯去？ 要是坚持坐，每年光是机票钱都能坐出来好多万呢！ 陈昭赶紧给乘务长留了联系方式，这种好事儿不要不是傻子吗？ 机组人员离开了，去休息，毕竟再过一阵子他们还是要继续工作的。 机场派了工作人员来，引导乘客们去机场旁边的酒店休息。酒店房间都是航空公司出资开的，算是对乘客们的一种补偿。毕竟，要是乘客们不满意了，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捅出去闹起来，航空公司的损失会非常惊人，可能股市一跌就好几个亿打水漂了，这还不算后续乘客们不想买这个公司票的损失。 陈昭在贵宾室喝了口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做出这种惊人之举，有没有收获崇拜点？ 手按在系统戒指上，崇拜点数据立刻弹了出来： “总崇拜点：231200” 涨了！ 涨了很多！ 陈昭记得昨天自己刚刚系统进化，查询崇拜点时，还是226530，这就涨了好几千，突破了23万！ 很显然，飞机上的机组成员和乘客们都对陈昭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崇拜之情，因此累积了不少崇拜点出来！ 再看看天才榜，陈昭又是一喜！ 昨天查看天才榜时，自己是全区第66名。 可是现在，赫然进了一名，达到了第65名！ 这好吗？这很好！ 陈昭这才算是确定了崇拜点和天才榜的机制，只要自己做出什么惊人的事儿，让大家觉得自己很牛逼，那么就会累积崇拜点，并在榜单上获得前进的机会。 飞机的检修在十一点时完成，又等了一个小时，十二点，所有乘客重新在飞机上坐好。 飞机轰鸣着滑向起飞跑道。 陈昭一直没睡觉，很困了，刚想靠在座椅上呼呼大睡，忽然发现身旁的邓子欣在望着自己。 再扭头一看，包括空姐在内，竟然所有的乘客都在看着自己，每个人的表情都紧张兮兮地。 陈昭立刻反应过来，笑了。 这是大家都想知道这次飞机声音对不对，但是自己又听不出来，只能求助于陈昭。 陈昭摆摆手，“声音正常，旅途平安！” 所有乘客都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仿佛陈昭是什么言出法随的神明，说了的就会变成真的。 第373章 不能提的名字 陈昭回罗布泊大学，一进学校，又看见自己的巨幅海报挂在教学楼上。 而且，不是一副，是两幅！ 第一幅海报的大字是“破解二百年未攻克的牛顿桥” 第二幅海报的大字是“听声判断飞机故障，拯救上百人” 有一些学生站在楼底下，仰望陈昭的大海报，窃窃私语。陈昭从后面路过，正好全听到耳朵里： “这个陈昭真的好牛啊，怎么天天搞出大新闻来？” “我怀疑这个人真的是个天才。” “听声音判断飞机有故障？我看新闻还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这个厉害了！” “牛顿桥？我是剑桥大学派来的留学生啊！牛顿桥我走过很多次，竟然结构被破解了？！” “陈昭到底何许人也啊！” “我好想见见他本人啊，但是每次他讲的课我都挤不进去，人太多了！” “本人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是有海报吗？你看看海报不就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了吗？” “海报是海报，本人是本人，我就是想看看他本人长啥样。” 陈昭乐了，过去拍拍那个学生肩膀，“说曹操曹操到。” 学生回头，看见竟然真是陈昭，吓了一大跳！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商场看见明星的广告海报，站在海报前自言自语，“我想见见这个明星”。 结果明星直接拍拍你的肩膀说我在后面！ 太吓人了！ 陈昭嘿嘿一笑，恶作剧完成，摆摆手走了。留下那个学生在原地大脑宕机，风中凌乱。 他很高兴看到学校的这种大海报，原因很简单，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让更多的学生认识到自己的光辉事迹，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崇拜点产生！ 而崇拜点，可以用来充值高智商时间！ 相当于学校免费帮他赚崇拜点！ 陈昭没有进教学楼，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陈昭停下，礼貌地敲敲门。 “请进！”沈湄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陈昭开门进去，沈湄妤正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看见陈昭进来，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坐吧，我这边马上就好。” 陈昭于是老老实实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等待。 沈湄妤说马上就好，这一马上就是二十多分钟，陈昭都快坐不住了。 终于，“啪”，文件合上，沈湄妤摘下眼镜，看向陈昭，“是来送交流报告的吧？” 按照规章制度，去剑桥大学交流考察的老师都要交一份报告，陈昭是以老师的身份去的，当然也不例外。 陈昭立刻把手里一份装订好的报告交上去。 沈湄妤当即开始看。 陈昭写的很详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皮特试图给他喂毒酒被反杀、帕拉尼克刁难他却失败之类的事情全写进去了。唯一没有仔细写的是简妮佛的爱慕之情，一笔带过，毕竟这种八卦泛滥的绯闻实在不适合列在书面文件里，要知道这份报告要在罗布泊大学的档案馆里永久保存的。 沈湄妤时不时还问一些具体的情况，陈昭当然是老老实实答。 很快，报告看完了。 “嗯，不错，你真是不虚此行，搞了这么大新闻出来，连《卫报》都上了，很为咱们学校争光。”沈湄妤道，“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可以回了。” “还真有一件事儿想向校长打听打听。”陈昭道。 “哦？说。”沈湄妤有点好奇。 “您知道有个叫王淦一的人吗？”陈昭问。 沈湄妤一愣，脸色突变，眉头瞬间紧锁，严厉地问，“你从哪知道这个人的？” 沈湄妤反应很大，把陈昭吓了一跳，看她的表情，似乎这是一个非常禁忌的问题！ 气氛骤然凝重，空气像是要析出冰来！ 陈昭挠挠头，有点茫然有些惶恐，这个王淦一是系统的区天才榜第一名，但是自己到处打听搜索，都没有打听到这个人的身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问沈湄妤，怎么她一下子就炸毛了？ 这个王淦一到底何许人也？能让一向温和儒雅的沈湄妤突然生气？ 陈昭解释，“我也不清楚，就是偶然听到这个名字，说他很厉害，但是我怎么打听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在哪方面很厉害，所以想问问你······” 沈湄妤听陈昭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很严肃。 “这个人名，你以后不要对别人提起，以你的资历，可能很快就要去见到他本人，但是目前为止，你还不能知道有关他的太多东西，会给你招惹很多麻烦，有些麻烦，后果会非常严重。”沈湄妤道，房间里没有别人，但她还是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偷偷讲述一个颠覆世界的秘密。 陈昭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了，一个人名而已，怎么搞的这么可怕？ 这个王淦一到底是谁？ 吃人的魔王？索命的厉鬼？阎王的钦差？死神的前锋？ 不至于连名字都不能提吧？ “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你从什么途径知道的这个人，我也不深究，毕竟纸包不住火，所有墙都透风，时间久了，有些消息怎么都会走露出来。”沈湄妤见陈昭陷入呆滞，继续强调，“但是，你要牢记一点，从今天开始起，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如果你向外说了，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但也很有可能，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危险找上你，有的甚至能要了你的命！” “校长您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有点害怕·······”陈昭开始毛骨悚然，沈湄妤此时此刻像变了个人，眼神里发出幽幽的光，如同荒郊野外深夜里的鬼火。 “一点都不夸张，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警告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警告，否则后悔都来不及。至于那个人究竟是谁，等你的聪明才智到达一定程度，会有机会见到他，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沈湄妤道。 “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你先回吧。”沈湄妤放松下来，恢复和颜悦色，淡淡地说。 陈昭很识趣，起身，默默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关上门之前他回头望，沈湄妤孤零零地坐在办公桌前，凝望着桌面发呆，像是守护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第374章 畅销 教室里满满当当都是人，除了风扇上没有挂着人，其他地方人都满了。教室外的走廊里照例还是挤着一大堆学生。罗布泊大学能如此盛况的课目前只有一门，就是陈昭讲的网文写作课。 只不过今天，他没有一来就开讲，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三脚架，还有一部专门用来拍摄的手机。 然后，走到第一排，把三角架放到桌面上，手机调整好角度。 一个长相萌萌哒的小女生坐在三脚架后的位置上，眨巴眼睛看着老师，“老师你要干什么呀？” “直播，等下我开始讲课，你就帮我按下这个直播按钮好不好？”陈昭微笑。 “好的老师。”小女生很乖地点头。 陈昭回到讲台上，开始上课，小女生立刻按下开始直播的按钮。 “大家好，这里是陈昭的写作课，我所在的地方是罗布泊大学的一间教室。本次课程一共有九十分钟以上，会把前三十五分钟进行网络直播，分享一些知识给更多爱好写作的网友。至于后面的为什么不直播，这是机密。”陈昭顿了顿，“听过我讲课的学生们，都会有种头顶被雷打中，屁眼喷出智慧火焰的奇特感受，你的写作之路就要往不平凡的方向走去了。” 班里哄笑一片，随后是一阵掌声。 第一排，直播手机后坐着的小女生，惊讶地注视着直播间人数暴涨！ 一万！ 三万！ 五万！ 十万！ 简直就是火箭发射一般的涨观众速度！ 留言弹幕也在狂涨猛升，观众们都很激动： “陈昭终于开直播了，爷青回！” “陈昭竟然开直播了，爷青结！” “诶，这画面不对啊，怎么不是吃鸡直播？” “对啊，小竹笋那边还直播着呢，这边陈昭怎么不上号？” “这直播的是······写作课？” “啊？上课？” 接下来，直播间观众们出现了两极分化。 有的直接跑了： “淦！竟然是上课！谁要上课啊！” “从学校里上课，看个直播竟然也上课？我呸！走了走了。” “我吐了，爷青结，不打游戏改上课，陈昭你变了！” 有的则兴致勃勃，留下来继续看： “好像讲的挺好啊！” “这开场白好狂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我听完课屁股究竟能不能喷出智慧之火。” “其实就是喜欢昭哥哥，至于播的什么无所谓！” 总的来说还是留下来的多，因此观众人数还在不停上涨！ 陈昭讲了五分钟，二十五万的观众！ 讲到十分钟，五十万观众！ 讲到三十五分钟，关闭直播时，观众人数达到了一百一十万！ 陈昭已经很久没直播了，但是从这个观众人数来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猛然一开播，还是冲到了全直播平台的前几名，如果提前有个预告之类的，只怕是人数还能多好几十万。 本来陈昭早已经放弃直播了，觉得劳心费力，没啥太大用处。反正也不缺钱了，干脆不播了，永久鸽。 但是，系统进化之后，陈昭觉得直播这个手段还是得用起来。 原因很简单，收割崇拜点啊！ 让观众们崇拜自己，也能拿到崇拜点不是？ 关闭直播间后，陈昭赶紧摸了下系统戒指，查看自己的崇拜点。 涨了！ 果然涨了！ 之前陈昭在机场查看崇拜点时，只有231200，现在赫然已经涨到了243100，涨了一万多！ 说明在刚刚的三十五分钟内，有一万多人对陈昭产生了崇拜之情！ 陈昭一方面很高兴，这一下子又能多充值出好几天的高智商时间，一方面又有点沮丧，这么多直播间观众，竟然只涨了区区一万多点，还以为能涨好几十万呢。 看来这个崇拜点确实比之前的名气值难搞，得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能增多。 刚下课，陈昭就接到了出版社的电话，得到一个好消息。 自己刚出版的两本书，《百年孤独》和《春潮·铸剑》，发售第一天就脱销了！ 《百年孤独》卖出去五十万本，《春潮·铸剑》卖出去六十万本，存货全部清空！ 印刷厂正在疯狂加印！ 三班倒连轴转，昼夜不停开始印刷第二批书。 陈昭很高兴，这些书畅销，赚更多的稿费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崇拜点！ 相信很多读者，读了马尔克斯、鲁迅、屠格涅夫的着作之后，都会产生崇拜之情，随即给陈昭增加崇拜点！ 临挂电话时，陈昭随口问了一下出版社的人： “我这两本书预计能卖多少本啊？” 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支支吾吾了，自己也不知道能卖多少，只好试探着说，“卖个三百万本······应该不成问题吧？” 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预料。 三百万本的目标，仅仅用了一周半就完成了！ 陈昭的两本新书在图书市场大放异彩，像狂马一般横冲直撞，杀出了让所有人惊骇的成绩！ 打开各大电商app的图书一栏，畅销榜前两名赫然都是陈昭的新书，《春潮·铸剑》排第一名，《百年孤独》排第二名。 由于售卖速度过快，因此当顾客们点进陈昭新书的商品界面时，看到的商品状态赫然是：补货中！ 想买还不一定能买到！ 一众知名的好书推荐人，都给予了陈昭新书极高的评价。 甚至有多家报纸媒体对这一火爆现象进行了报道。 陈昭再次爆火，尤其是在国内读书人的圈子里，已经到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走在学校的路上，陈昭经常被一些学生甚至老师拦下，从包里掏出一本《春潮·铸剑》或者《百年孤独》，要求他签字。 两个星期后，陈昭查询自己的崇拜点，已经激增到了五十万！ 他很欣慰，同时又一直保持着焦虑。 焦虑的原因只有一个，天灾！ 只要陈昭手按在系统戒指上，脑海里就会自动出现下一次天灾的倒计时。 这两个星期时间，除了正常的上课讲课，他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只看一种书：有关自然灾害的书籍。 想要预测天灾，必须得先弄明白，天灾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375章 天灾课程 地震、火山喷发、台风、龙卷风、瘟疫、洪水······ 凡是和天灾有关的书，陈昭都看！ 这厮看书速度也奇快，通常是去图书馆借上十几本，抱到桌上开始翻，不出一个小时就全看完了，然后把书还回去，再借上十几本，周而复始。 罗布泊大学图书馆里的书多的没法数，陈昭看了两个星期，才看完了第一层。不过就这一层书的积累，已经让他对天灾有了非常全面的了解。 第三个星期的第一天，陈昭来到第二层，开始借第二层有关天灾的书看。 刚坐在书桌前看了一本，忽然一阵香味袭来，紧接着一双白生生的长腿就坐到了旁边的桌上，一只手啪地按住陈昭的手，阻止他翻开书页。 陈昭抬头，嘴巴张大，小竹笋穿着jk制服，抱着胳膊气鼓鼓的看着他，目光如电，居高临下。 “这······这么巧啊？”陈昭道。 “我是这层的图书管理员，什么巧不巧的。”小竹笋抱着胳膊，表情凶巴巴地，突然质问，“陈昭！你最近怎么回事！” 陈昭缩了缩脖子，忍不住瞥了一眼小竹笋灰色jk裙下的的长腿，又赶紧把视线移开，“我怎么啦·······” “你说你怎么了！我踢爆你狗头！”小竹笋忍不住用腿踢陈昭的头，“你都好几个月没上号直播了！我给你发上号的邀请你也不回！给你发了整整六十次！我还以为你死了！” 虽然小竹笋确实很生气，但是她长得太可爱，腮帮鼓起来跟包子似的，加上声音太小女生，没有任何威慑力。 陈昭很理亏，他确实经常看见小竹笋发上号吃鸡的邀请，但是都立刻关掉不回复，想装死糊弄过去。现在可好，没法糊弄了，正主在跟前呢。 “我一直忙嘛·······”陈昭挠挠头，“你还在吃鸡直播啊·······那个游戏现在都过气了·······你还直播吃鸡也会跟着过气吧·······” 小竹笋更生气了，两条小腿像鸭子凫水一样使劲划拉，给陈昭来了一套夺命连环踢。陈昭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来就要坐到桌子上了，这个高度正好方便踢头。 生气是因为她真过气了，粉丝数最近两个月掉了一百多万，刷礼物的土豪也一天比一天少。直播间人走茶凉。 小竹笋觉得自己掉粉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自己技术太菜了，老是落地成盒。 可是技术菜能怪我吗？当然是怪陈昭不带！ 小竹笋越想越生气，决定踢死陈昭这个坏蛋。 白生生的长腿当即就是猛蹬起来。 陈昭被踢的受不了了，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小竹笋的两个小腿肚，“好了好了，再踢脑瓜子要出来了，我有错我罪恶，尊敬的小竹笋阁下，我诚恳地给你道歉成不成？” “不成，踢死你！”小竹笋扭动双腿，但是陈昭手劲太大，跟钳子一样钳住她两只白生生的小腿，根本挣脱不了。 陈昭无语了，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性子竟然变得这么刚烈。 “我求求你了，咱们这情况让人看见了该怎么想？”陈昭朝远处努努嘴，正有几个借书的学生目瞪口呆看着这边，嘴巴张成o型。 小竹笋瞥了那些旁观者一眼，脸腾地一红，从桌上跳下来了，坐在陈昭旁边，气鼓鼓地翻白眼。 陈昭道歉半天，小竹笋仍然不提原谅的事儿，但好在也不打人了，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陈昭无可奈何，决定不管她，自己看自己的书。 小竹笋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开始扒拉着陈昭借的书看。 这一看，小竹笋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眼一亮，坐直了。 “你是在看和天灾有关的书吗？”小竹笋问。 “对。”陈昭点头，很明显，桌上摆着十几本他刚借的书，都是有关天灾的。 “巧了嘿！”小竹笋忽然乐了。 “巧什么？”陈昭疑惑。 “我最近刚报了一个选修课，就是讲天灾的。”小竹笋道。 陈昭眼睛亮了，“咱学校还有讲天灾的课程？你听着那课怎么样？好吗？” “讲的内容真挺好，咱们学校的老师水平在那里摆着，根本没有差老师。就是课程太深奥，有点难懂。”小竹笋点头，“你是在研究天灾吗？为什么突然转到研究这方面来了？” “我最近确实是打算研究天灾，不过具体原因很难给你解释。”陈昭表情很感兴趣，“我也想报名那个课听一听，你那个课名称叫什么？” “萨拉·其尔曼·卡皮奥老师的课程《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但是你应该没法报上名。”小竹笋话锋一转。 “为什么？”陈昭一愣。 “不为什么啊，这都快期中考试了，所有课程的报名都结束了。”小竹笋耸耸肩，“你可以等下个学期再报名。” “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报吗？我是真很想听听这门课！”陈昭有点急了。 不急不行，根据系统的警告，还有两个月十天十小时零五分钟，一次天灾就会降临！想要减少这次天灾杀伤的人数，陈昭必须得在这两个月加十天的时间里，尽快掌握更多的天灾知识，进行预测，才有一线的可能，哪还有时间等到下个学期！ “你要是真很想立刻上课的话·······你可以去求求萨拉老师。老师愿意让你上课你就可以上呗。”小竹笋耸耸肩。 “那你有萨拉老师的联系方式吗？”陈昭摆出谄媚的笑容。 “没有！”小竹笋一仰头。 “不可能，你上她的课，肯定有她联系方式！”陈昭急了，“求求你了，把这个萨拉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不给！”小竹笋头仰的更高了，“除非你答应我上号吃鸡。” “可以可以，不就是吃个鸡吗，吃几把？”陈昭问。 “一万把！”小竹笋冷哼。 “哎呦我的姑奶奶，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陈昭无语了，“十把好不好？陪你吃十把鸡，够意思了吧？” “二十把！” “成交！”陈昭道。 小竹笋白了陈昭一眼，找来纸笔，给陈昭写了一个办公室地址，拍在桌子上，气哼哼地走了。 第376章 我有预知天灾的能力 陈昭还是头一次来这栋楼，有种自己来错地方的感觉。 罗布泊大学的楼有很多，大部分都气派堂皇，有着大落地窗和曼妙的楼体。但是这栋楼，却是非常老旧的红砖房子，只有六层高，一半都被树遮挡住。红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能听见周围很多蛐蛐的叫声，只看外形，简直像是两弹一星时代遗留的老房子。很多红砖都已经开始碎裂了，在上面写个大大的“拆”字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陈昭不明白，财大气粗的罗布泊大学，怎么会容忍这么老旧的危房扔在这里，哪怕这个位置很偏僻，但是依然和整个校园的美观大气格格不入，说的恶心些，就像皇宫大理石地板角落的一坨牛粪。 进入楼内，陈昭狐疑更重，这走廊里太暗了，跟特娘的地道似的，地上湿漉漉地不知道是哪里渗出来的水，希望别是厕所漏了。越往里走，越黑，还一个人没有，静的像是座空楼。这地方铁定招蟑螂，搞不好还会有蝙蝠进来做窝。 会有老师把办公室放在这里面？扯呢吧！ 按照小竹笋写的地址，陈昭来到一楼的尽头，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房间。 幸好，房间门的门牌上，真的写着萨拉·其尔曼·卡皮奥，正是教授《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的老师。如果没有这个门牌，陈昭八成要以为这个房间是用来放废弃拖把的地方，小竹笋在耍他。 深吸一口气，敲敲门。 “请进。”里面一声口音奇怪的中文。 陈昭推门进去，有点傻眼，走廊里就够暗了，房间里更是漆黑一片，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他甚至看不见有人，只有一片黑乎乎的影子。 “你手边有灯，打开就是。”还是之前那个声音。 陈昭摸黑在墙上摸了摸，碰到一个开关。 “啪！” 跟闪电似的，剧烈的强光猛地炸开了，光线来自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个吊灯型号很特殊，比磨盘还大！亮起来的效果不像是灯亮了，像是手榴弹从头顶炸开了。 陈昭下意识地卧槽了一声，闭着眼好半天才缓过来，慢慢睁眼。 书。 满屋子的书，杂乱无章，只有一小部分在书架上，大部分都是随地乱堆，跟战壕前面的沙袋似的，数量成千上万。壮观程度让陈昭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想起沈湄妤的办公室，也是数不尽的书。 难不成罗布泊大学的教师时尚，就是喜欢在办公室里塞上几万本书？ 陈昭这才看到屋子里的人，是个又黄又瘦的小老太太，少说也得有七十多岁了，正躺在一个藤椅上，刚睡醒的样子。 “你是谁？找谁？”老太太眯眼看陈昭，努力辨认他。 “我是学生陈昭，来找《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的萨拉老师。”陈昭很恭敬地点点头。 “我就是萨拉。”老太太坐了起来，“陈昭？我好像没有这个学生啊？你是哪个班的？” “我确实还不是您的学生。”陈昭道，“我今天来拜访的原因，就是想成为您的学生。” 萨拉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想到有这种事儿。 “这个学期的选课已经结束了，想要拿我这门课的学分，可以下学期再选课。”萨拉道。 “学分对我并不重要，我主要是想研究天灾。”陈昭坦白，“您只要允许我在您的课堂上旁听就可以了，当然，要是您愿意我向您提一些问题就更好了。” “只旁听，提问题，不要学分？”萨拉的精神忽然抖擞起来，从枕头旁的眼镜盒里摸出老花镜，戴上，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两遍这个站在门口的小伙子，“你是真的热爱研究天灾？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天灾感兴趣吗？因为某些科幻电影？末世小说？”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陈昭忽然卖了个关子。 萨拉一愣，微笑，“有意思的年轻人，我想听假话。” 陈昭也是一愣，心说我是有意思的年轻人，您也是有意思的老太太，居然想听假话？正确台词不应该是“当然是听真话”么？ “假话，就是我热爱研究天灾。”陈昭道。 “真话呢？” 陈昭手按在系统戒指上，“我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七十一天后的晚上，地球上会发生一次大的天灾。我需要把这次天灾的地点和形式预测出来，拯救数以万计的人命。” “你怎么知道七十一天后会发生天灾？”萨拉皱眉，“求神拜佛？还是占卜托梦？”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请您务必相信我。” “我这个人生下来就有预测天灾的能力，小的时候，我每到天灾快降临时，就会心慌意乱，惴惴不安，隔天就能看到电视上播放新闻，哪里哪里发生了巨大自然灾害，天崩地裂，海啸洪水。随着岁数的增长，我的这种预测能力进一步强化，已经逐渐可以精确到天。” “地震来临前，蛤蟆会成群结队离开池塘，穿过公路向远方逃去，狗会焦躁地狂吠，因为这些动物有预知天灾的本能。人类绝大部分是没有这种本能的，但是很凑巧，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恰好有这种本能。预知天灾！” “根据我的预感，七十一天后的晚上，地球上会发生一次大规模的天灾。所以我想，我要尽快学习有关天灾的知识。您的课程是《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我不想学灾后重建，我想学的要比那个早——预测天灾！” 陈昭说完，观察萨拉的反应。 他撒谎了，他根本没什么预测天灾的本能，他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只限于每次爹娘去开家长会时，在家吓得跟兔子一样。 但是没办法，要解释为什么他知道天灾时间，只能撒谎。 虽然这个谎言听上去很扯犊子，但是只要足够诚恳地说出来，有一定几率能让萨拉相信。 因为，像萨拉这个岁数的老太太，往往会有一些迷信，而且一辈子见过的离奇事儿太多了，很容易相信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陈昭在赌，赌萨拉会相信自己。 “真是惊人。”萨拉喃喃道，“我一直在找你这样的人，你是被上天选中的。你可以跟着我学习天灾的相关知识。” 陈昭鞠躬致谢，弯下腰去的时候，他露出贼兮兮的笑容，看来真的把这老太太给骗相信了。 第377章 疯狂学习 萨拉先给陈昭开了一页纸的书单，让陈昭去图书馆借了读。 名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陈昭去图书馆把那些书都借出来看，发现果然都是些好书，比自己漫无边际地乱看效果要好的多！ 书单上一共有26本书，陈昭一下午就看完了。晚上吃完晚餐，又去萨拉的办公室敲门。 “您给我开的书单我都读完了。”陈昭毕恭毕敬，“下一步我该学什么呢？” “读完了？那是26本书，这才一个下午，怎么可能读完？”萨拉皱眉，脸上的皱纹像塑料袋的褶皱，“不是让你走马观花地看一遍，要对书里的重点内容进行记忆。这些书都是打基础用的，基础不牢，以后怎么学？” “我已经记忆好了。”陈昭点头，“您可以提问。” 萨拉眉头皱的更深，本来她对陈昭这个学生的印象还挺好，觉得是个好学又奇异的孩子，但是眼下他竟然说一下午记完了26本书？这不是心浮气躁是什么？完全就是说大话！ “好，那我提问你几个。”萨拉存心要当面揭穿陈昭的谎言，“厄尔尼诺现象的定义？” “厄尔尼诺现象是发生在热带太平洋海温异常增暖的一种气候现象，大范围热带太平洋增暖，会造成全球气候的变化，但这个状态要维持3个月以上，才认定是真正发生了厄尔尼诺事件。”陈昭张口就来，流利地背完。 萨拉眼神微微一变，还真背下来了？ 可能只是运气好而已，再提问估计就答不上来了。 “拉尼娜现象的原因？” “东南信风将表面被太阳晒热的海水吹向太平洋西部，致使西部比东部海平面增高将近60 厘米，西部海水温度增高，气压下降，潮湿空气积累形成台风和热带风暴，东部底层海水上翻，致使东太平洋海水变冷。”陈昭镇定地背诵。 萨拉来精神了，坐直身体，继续提问。 一个又一个知识点被萨拉提问出来，陈昭不紧不慢地一个个答。 前前后后提问了十几个问题，竟然都答上来了，还和书上印的几乎一字不差！ 萨拉有点惊骇了，这孩子竟然真的都会？ 这么厉害的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下午时间，你就把26本书都记忆下来了？”萨拉的语气透着难以置信。 “老师，我身上的特异功能除了预知天灾之外还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过目不忘。所以我的学习速度要比一般人快三十倍以上。”陈昭道，“您就使劲给我布置需要学的内容就行，我可以进行高强度的学习。七十一天后就是天灾降临，时间真的很紧张了。” “太惊人了。”萨拉惊叹，如果说，之前她对陈昭预知天灾的特异功能还有怀疑，现在亲眼见识到一下午背诵26本书的壮举，她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神的孩子！ “既然是这样，那么咱们就得抓紧了时间，你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八点到我这里来，我亲自对你进行高强度的教学。争取在一个月之内，把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一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出师了。”萨拉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抽出纸笔，开始刷刷刷地书写，“我给你开一份书单，你今天晚上回去学。” 陈昭接过书单，又是26本书，大概一晚上能学完。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陈昭鞠了一躬，“很感谢您愿意单独辅导我。” “是我该感谢你。”萨拉忽然叹了一口气，露出沧桑的笑容。 “老师何出此言呢？”陈昭停住脚步，回头看坐在书堆里苍老的萨拉，觉得老师话里有深意。 “我的课是《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其实我年轻时，最想研究的方向和你一样，提前预测天灾。但是我苦学了四十年，牺牲了大半个人生，都没能成功，现在年老力衰，不得已才开始研究灾后重建。想着既然不能预测，那么事后能多救救人也是好的。但怎么说还是很遗憾。” “我出生在马尼拉一个农村家庭里，家里除了我还有父母和弟弟。我六岁的时候，一场大洪水，房子全都像冲马桶一样被冲走，老鼠趴在木板上在洪水里飘荡，人的残骸像垃圾一样在水里飘。我的父母和弟弟都死于那场洪水。他们开车出去，我在家里。洪水来的时候，我爬上屋顶，坐在大木盆里，等着救援的人来。他们的车在路上熄火，车门没打开，水灌进去，越来越高，直到把他们全淹死在车里。我去停尸房看他们的时候，盖着布，只露着惨白的脚心。” “我不想我经历过的悲惨发生在更多人身上，我毕生所学就是为了战胜天灾。但是学了一辈子，天灾还是不停发生，我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战胜它。” “但是，陈昭，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希望。你有那样的特异功能，又是如此的聪明。说不定你真是被上天选中，来对抗天灾的人。” “如果我的毕生所学就是为了传授给你，如果我这颗火苗能够点燃你，那么我的一生也算是没有白努力。” “这就是我要感谢你的原因。”萨拉露出微笑。 陈昭呆了两秒，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太是天灾方面的专家，又为什么愿意亲自教授自己。 “我会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陈昭道，语气像是什么天大的诺言。 接下来的几天，陈昭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达萨拉的办公室。萨拉的教学方式也很简单，给陈昭开书单，让他自己看书，有不懂的立刻问她，当场讲明白。 这种教学方式看似草率，实际上对于天才来说，自学反而比听课的效率要快得多。同样的知识，陈昭自己看书可能只需要一分钟，要是让萨拉慢吞吞地讲课，得花费半个小时。 短短十天时间，陈昭就把萨拉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书学了三分之一！ 按照这个速度学下去，三十天时间，就可以啃完萨拉办公室里的所有书籍。 这是一个吓死人的学习速度！ 萨拉情绪很复杂，一方面，她很高兴能教授这样聪明的学生，另一方面，这个办公室里的藏书是她几乎全部的知识量，陈昭用短短十天的时间，竟然就学了她十年才学会的东西，萨拉很自卑，有种虚度人生的感觉······ 第378章 萨拉快死了 海量的知识涌进陈昭的脑中，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完全可以去当一个自然灾害方面的小教授了。 但是他不满足于当小教授，他要做真正的大事，预测天灾！ 所以，还得继续学习。 萨拉教授似乎没有什么娱乐生活，没有课时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看书。 萨拉有课时，陈昭也跟着去上课。因为不是正式的学生，是旁听生，因此他很识趣地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萨拉教授讲的知识他都会了，所以通常是在后排角落默默看书，自学成才。 小竹笋就坐他旁边，不停骚扰。 小竹笋：“呦你来啦！萨拉教授答应你旁听啦！” 小竹笋：“你看我今天这个裙子好不好看？是不是有点短？” 小竹笋：“你怎么不说话呀，来聊天啊！” 小竹笋：“学校食堂新上的那个甜品鬼口水你吃了吗？” 陈昭觉得脑子里有苍蝇在嗡嗡嗡嗡叫。 “我要学习，你不听课吗？”陈昭很烦，不耐烦地道。 “怎么？你嫌我烦·······我们的关系是不是没有以前要好了？陈昭你变了······”小竹笋苦瓜脸，委屈巴巴。 陈昭无语了，默默捂脸。 小竹笋看上去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还这么黏人······ “我不想听萨拉的课，反正我学的差不多了，期中考试应该不会有问题，所以你陪我聊聊天嘛！”小竹笋拽着陈昭的胳膊摇来晃去，“求你了求你了，陪我玩嘛！” “我给你个玩具吧，你无聊就自己玩。”陈昭道。 “什么玩具？”小竹笋一愣。 陈昭从作业本上撕下来两张纸，又撕成十几个小纸条和小纸片，然后一通令人眼花缭乱地操作，这些纸条和纸片竟然变成了一个四足兽的形状，还有长尾巴。 “纸小狗？”小竹笋眼神发亮。 “是纸脑斧。”陈昭把纸老虎扔给小竹笋，“你看看你能不能在不撕纸的情况下，把这个纸脑斧给拆开。” “这不简单？” “话别说的太早。” 小竹笋嘴里喃喃自语着“脑斧脑斧”，开始观察那只纸老虎。 想先拆头，但拆不下来，跟尾巴连接着。想先拆尾巴，又跟头连接着。想拆身体，又和腿连接在一起······· 小竹笋为难了，开始焦头烂额地研究纸老虎，陈昭偷偷坏笑，清静下来继续看书。 很快，课上完了。 小竹笋嘴撅的能放铅笔，“你这个纸老虎到底怎么拆开啊？为什么这么小一个玩意儿这么难拆？” “拆不开，里面是死结。”陈昭道。 小竹笋懵了，“拆不开你让我拆！我在这研究一节课！你个死人！不要脸！” 小竹笋举起小拳头猛捶陈昭，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非常气愤，陈昭嘿嘿坏笑着逃跑。 陈昭昼夜不停地学习，短短二十五天时间，就把萨拉办公室里的书全都看了一遍！ 得益于智商充值后超强的大脑，凡是看完的书，全都被他一字不落地记忆下来！ 甚至可以说，陈昭现在有关天灾方面的知识，掌握的比萨拉还要扎实！ 在看书的过程中，陈昭发现这个萨拉教授的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有十几本书都是她写的，在很多学术论文里，都会引用她的研究成果。而且越是深奥的内容，萨拉名字出现的频率就越高，几乎到了每本书里都有的地步。 关于萨拉的具体身份，陈昭没有多想，觉得她最大的身份无非是罗布泊大学的教授而已。毕竟在世界排名第一的神秘大学当教授，可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又花了五天时间，萨拉对陈昭进行了天灾知识的专项辅导，讲了一些极为高深和前沿的理论。 很多理论，甚至还没有被证实，只是一些设想而已。 这天晚上，陈昭照例来到萨拉的办公室，进门之前他摸了一下系统戒指，看倒计时，距离天灾发生还有三十天整。 敲门，进屋。 陈昭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萨拉没有坐在椅子上，没有躺在躺椅上，而是面朝下趴在地板上，地上大滩的血！ “老师！你怎么了！”陈昭惊得喊，赶紧冲过去，趴在地上看萨拉的脸色，她像是突然摔倒在地的，眼镜已经在旁边摔碎了，地上的血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吐了不少，大概有一听可乐那么多，也就是330ml左右。 “120······”萨拉虚弱地像是随时要断气。 陈昭慌得手忙脚乱，赶紧打了120，正好校医院里就有120救护车，风驰电掣才一分钟就赶过来了，陈昭站在门口等待，医护人员一下车，立刻带着他们往里冲，直到看着护士们把萨拉抬上担架。 ······ 陈昭在手术室外等候，萨拉在手术室内抢救。 来的人越来越多，萨拉的学生、学校的老师教授、萨拉的朋友、校领导等等等等。连沈湄妤都赶过来了。 一开始陈昭还有椅子坐，来的人越来越多，座位都让给老人，他就没位置了，只好蹲在角落发呆。 萨拉已经91岁高龄了，老的像是随时要撒手人寰。陈昭蹲在角落听她的朋友和学生们哭唧唧地聊天，知道萨拉一辈子经常奔赴各种灾害现场，落下了一身伤病。这次吐血昏厥，很可能是内脏的旧病复发。 陈昭捏着手，脸色惶惶然，他很害怕萨拉死在手术室里。虽然萨拉基本上已经把能教给他的知识都教了，但是这么好的一个老师，陈昭实在不想让她死掉。 诶？可以试试系统啊！ 陈昭手按系统戒指，焦急求助： “系统系统，有什么办法能让萨拉老师活下来吗？” 【检测到萨拉处于生命垂危状态】 【有87%的概率在30分钟内死亡】 【如果宿主愿意，可以花费500000崇拜点，购买道具：暂时续命，使用后可延长一定生命时间】 陈昭眼前一亮，还真行！ 系统果然牛逼！ 只不过这个价格好特喵贵，竟然是整整五十万崇拜点！这简直就是抢钱！ 啊不是，抢崇拜点！ 陈昭看了一眼自己的崇拜点余额—— 总崇拜点：536200 还剩五十三万！ 正好够，还余出来一点！ 陈昭不假思索地道，“买买买！系统！给萨拉老师续命！” 【宿主目前崇拜点余额为536200，兑换道具“暂时续命”后仅剩36200点，请确认是否兑换？】 第379章 一个梦 “兑换！兑换！兑换！”陈昭非常坚定，“系统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崇拜点没了还可以再挣，人没了怎么复活？” 【兑换成功，即将生效，请宿主耐心等待】 “叮”的一声，陈昭看着自己的总崇拜点瞬间下挫，从五十三万掉到了三万多，这么长时间的积蓄一下子就花干净了。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辛辛苦苦几个月，一下回到解放前。 但是，不后悔。 ······· 手术室里一片忙碌，医生护士们严阵以待。 “血压一直在降！停不下来了！” “心率很乱，但是有下降的趋势！” “止血钳！” “心脏骤停！准备除颤器！” 萨拉茫然地坐在房间的角落，看着一具苍老的病人身体躺在手术台上，一圈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围得水泄不通，正在抢救，无影灯的光亮的晃眼。 萨拉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突然心脏剧痛，倒在地上，那个学生陈昭来了，然后就是上救护车、进手术室，很快就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竟然是坐在手术室一角的椅子上，从后面看着医生们抢救。医生们在抢救谁？ 萨拉站起来，往手术台上看，吓得又坐下了。 手术台上躺着的病人，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萨拉觉得恐惧感像是冰爪刺穿了她的心，她低头看自己的手，不是熟悉的手掌，而是近乎透明的一团薄雾，像是随时都会散掉。 她忽然明白自己的状态了。 灵魂出窍！ 身旁忽然坐下一个人。 萨拉扭头，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打扮很怪异，一身黑色的袍子，头上带着黑帽子，脸隐藏在帽子里面，怀里还抱着一把·······镰刀！ 死······死神？！！ “你叫萨拉·其尔曼·卡皮奥，对吧？”黑袍人问。 “是·······”萨拉感觉心脏狂跳，冷汗直冒，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您是·······死神吗？我是·······死了吗？” “我其实不是死神，是判官。虽然你是老外，但你死在罗布泊这地界，属于我的辖区，所以来接你的是我。不过我们的服务很人性化，考虑到你是老外，所以我换了身死神的衣服来，希望你能觉得亲切一些。”判官语气平常，像是在说如何制作咖喱鸡饭之类的话题。 萨拉想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同时脸皮抽搐，这能感受到个鬼的亲切啊！我又没死过！ “你现在还没有死透，处于将死未死，生死之交，半死不活，马上要死的状态。不过不着急，你阳寿已到，等下彻底死掉，魂魄完全离体，我就带你走。”判官说着，竟然从兜里摸了一把瓜子出来，噼里啪啦磕了起来，还很没素质地把瓜子皮随地乱扔。 萨拉心里涌起一股悲凉，虽然这个判官的言行举止有点儿戏，没有阴司命官的威仪，但是能确定的是，自己真的要死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啊······· 萨拉把头转向手术台，看着那些医生们抢救自己。看上去真是叫人心酸，自己的死亡已经注定了，可是那些医生还不知道，继续奋力抢救，做着徒劳的努力。 “操！”判官忽然说。 萨拉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管辖罗布泊的判官这么没素质，粗口说来就来。 扭头一看，判官正拿着手机低头看，手机上似乎是刚收到什么消息，让他很失态。 “你竟然是个关系户，有人给你充钱了，你今天死不了了。”判官把手机收起来，耸耸肩，“那你就当刚刚看到的这些都是一个梦吧，别对别人说，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我是假的，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无。” 判官忽然伸手，凶狠地掐住萨拉的脖子，猛地把她提起来，像是提起一只小鸡那样轻松，然后一甩，把她扔向手术台上的躯体。 ······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疲惫地走出来。 满走廊的人赶紧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下来了，马上推出来，进重症监护室。大家把路让一下。病人还很虚弱，不要刺激她。”医生道。 第380章 天灾署 确认萨拉暂时稳定下来了，陈昭就离开了医院。 他留在这也不能做什么，干脆回家。 顺路还从学校食堂带了份夜宵回去。 夜宵不是陈昭要吃，是邓子欣要吃。最近邓子欣似乎在搞一个超大规模的投资项目，竟然比陈昭还忙，一天打五十多个电话，家里各种数据资料纸满地都是，连出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得靠陈昭带饭。 回小区，上楼，隔着门都能听到邓子欣在里面打电话的声音。陈昭自己摸出钥匙来，打开邓子欣的家门，进屋，把她的饭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但是刚走到门口，突然被她从背后抱住了，抱得很紧。 邓子欣一边抱着他，一边还在打电话。 陈昭心里微微一动，没有离开，轻轻把门关上，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 过了五分钟，电话终于打完了。 邓子欣的声音有些幽怨，“你怎么来了就走？难道你是送饭员吗？” “我看你挺忙的，想着不打扰你，先走吧。”陈昭道。 “你都一整个星期没跟我一起吃饭了，天天放下就走，跟送饭员似的。”邓子欣声音小了一些，“我想你了，留下来吃夜宵吧。” “好。”陈昭有点感动，邓子欣今天竟然这么温柔，跟小女生似的。 坐下吃饭，夜宵很简单，咖喱鸡排饭，牛角小面包，还有热酸奶。陈昭很讨厌喝热酸奶，觉得这东西腻的令人作呕，像是加了糖精的热胶水，但是奈何邓子欣喜欢喝，而且她喜欢喝滚烫的热酸奶，不热了还要搁微波炉里转上几圈，端出来的时候奶热到冒泡，陈昭看着感觉十分惊悚。 “你最近也很忙是吗，你在忙什么？”邓子欣边喝热酸奶边问。 “拯救世界，拯救人类。”陈昭口气超大。 “说正经的。”邓子欣皱眉。 “保护地球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陈昭换了个说法。 “所以你是在研究如何变身成奥特曼是吗？”邓子欣投来鄙夷的眼神。 陈昭差点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喷出来，“什么奥特曼！行了不给你卖关子了，我正在研究天灾。” “天灾？你要进天灾署吗？”邓子欣随口问。 “天灾署？”陈昭一愣，“那是什么？” “联合国天灾署啊。”邓子欣抬头看着他，“你不知道吗？你那什么表情，不会真不知道吧？” 陈昭一脸茫然，联合国天灾署是什么组织？ “1994年联合国成立天灾署，每年经费80亿美金，负责收集全球信息，对气候和地质板块等进行监测，提前预测并发出天灾预警。在天灾发生后，统筹调动全球资源和人力展开救援。你要是研究天灾的话，最好的去处就是联合国天灾署。”邓子欣道，“全球的天灾研究专家基本上都在联合国天灾署工作，那里有最好的薪资待遇、最好的设备、最全的数据和最·······总之一切都是最适合的。” 陈昭感觉心跳有点加速，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专门针对天灾设立的部门？！ 可以确定的是，在陈昭之前的那个世界，是没有什么联合国天灾署的，一次也没有听说过这个机构。压根就不存在。 这个世界出现了联合国天灾署，可能是系统修改世界后的产物。 本来陈昭还在思索，自己掌握了足够多的知识以后，到底通过什么方式能获得全球的气候和地质数据，又通过何种方式进行预测。 现在好了，有了这么个联合国天灾署，一切问题都简单了，只要自己能够进入这个部门工作，甚至成为一个小领导，自然就能获得大量的信息，也可以在预测天灾后以联合国的手段进行宣布。 忽然，陈昭又想起来什么： “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我买过这个联合国天灾署发布的债券，在你刚上高一从我这租房子那一年，一口气买了五百万的。所以事先仔细了解了一下。”邓子欣耸耸肩，“信息100%准确，你要是还想知道别的，我再给你讲讲，我记得可熟了。” “我的研究方向，是预测天灾方面的。我想要完成预测天灾的任务，需要大量的实时数据，比如全球的气候变化、洋流情况、大陆板块的移动之类，天灾署有这些数据吗？”陈昭问。 “应该是有的，天灾署这些年在全世界建了很多数据站，哪里有地震，哪里有海啸，他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没有比他们数据更全的了。还有几台超级计算机给天灾署处理这些数据。” “好！那我就放心了！”陈昭一阵激动，“想成为这个天灾署的一员，得满足什么条件？” “你现在够呛，得等几年。”邓子欣毫不犹豫一盆冷水泼下来。 陈昭愣了，“有年龄限制吗？” “没有年龄限制，但是有学历限制。”邓子欣道，“必须得是高学历人才。” “我可是罗布泊大学的学生诶！这还不够高吗？”陈昭很郁闷。 “但是你还没毕业啊，你现在的最高学历是什么？高中！一个高中生想进联合国工作，是你太飘了，还是联合国快倒闭了？”邓子欣笑道。 陈昭却笑不出来，脸色带着一丝绝望，一个月后就是天灾降临，可是现在告诉他还得好几年才能进天灾署？ 等不及了！ 真的没时间了！ 等到几年以后，那要错过多少次预测天灾的机会？要多死多少人？ “肯定有什么办法，能破格进入天灾署对吧？”陈昭问，“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任何组织都有破格进入的办法。你看罗布泊大学这么牛逼的学校，我进来就破格当了老师，剑桥大学那么牛逼，也想破格让我当老师，所以只要我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天灾署也会破格录用我对不对？”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觉得不太可能。天灾署人才济济，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为什么要为了你一个人改规矩？”邓子欣耸耸肩，“不过也说不定，你可以打听打听。你急什么，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你等毕业了再找工作也不迟，找不着工作我就包养你。” 陈昭愣了愣，笑了一下，随即眉眼间又是深深的忧虑。 第381章 幸运石吊坠 陈昭回屋，就开始搜索进联合国天灾署的办法。 联合国天灾署处于常年缺人的状态，因此一直在招聘，这年头不缺人但是缺人才，天灾署一直招不到足够多的人才。 招聘信息上写的很清楚，要求： 1有较高学历，对口专业 2最好有相关部门工作经历 3身体健康，责任心强 4最好能掌握多门语言 看上去非常简单，实际上极其困难。每年全球有数千人应聘天灾署的工作岗位，但是最后成功被录取的只有寥寥百十个人。淘汰率高达九成以上。 至于破格进入联合国天灾署的，陈昭没有找到相关的新闻，但是他相信肯定是有，只不过媒体没有报道而已。 接下来就是考虑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被联合国天灾署破格录用？ 等几年后大学毕业，那肯定是来不及，陈昭也等不了那么久，越快进入越好。 思来想去，陈昭想到了萨拉。 萨拉在这个世界的天灾学界是非常权威的人物，甚至可以说是活着的天灾学者里名列前茅的。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知道该怎么进入联合国天灾署。 可是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萨拉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没法跟她沟通。 陈昭只能期盼萨拉尽快好转起来。 本来萨拉是快要死了的，全凭借陈昭用50万崇拜点，找系统给她续了命。 但是这个续命的功效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陈昭手按系统戒指，在内心默默询问： “系统系统，萨拉老师会好转吗？” 片刻的沉默后，系统给了一句简短的回复，但就是这句简短的回复，让陈昭一下看到了希望。 【一周后的早上出院】 系统说话算数，第二天早上，陈昭就收到了萨拉清醒过来的消息。此后的每一天，萨拉的病情都在好转。 萨拉清醒后的第三天，陈昭接到沈湄妤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单，萨拉想见见他。 …… 医院走廊里安静地能听见脚步声，陈昭一直往前走，找到“609”的房间号，推门而入。 病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相当于普通人家两个客厅的大小，从地板到墙壁都干净的像是星级酒店里的盘子，锃光瓦亮，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本以为病房里会充满消毒药水的味儿，实际上确是花香，床头柜上和墙角确实一大捧一大捧的花，这些花全都是来探望萨拉的人留下的。 有两个护士留在房间里，正在小声聊天，她们是专门负责看护萨拉的。 看得出来，罗布泊大学对萨拉的待遇很好，简直像伺候大熊猫一样。但是陈昭想起萨拉的办公室，觉得很奇怪，既然学校这么尊重萨拉，为什么要把她的办公室安排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其中必有隐情。 萨拉正在睡觉，闭着眼睛睡的很安详。 陈昭没有打扰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默默等待。 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三个女学生捧着花进来。 这几个女学生陈昭都认识，刘伶、海华丝和费米米，之前旁听萨拉的课程时，点了一次名，陈昭就把全班的学生名都记下来了。 陈昭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老师在睡觉。” 三个女生都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花放下，然后来到陈昭面前说悄悄话。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是要在这等老师醒过来吗？” “对。我会给她说你们来看过了。”陈昭道。 “那好，我们三个的名字叫·······” “我认识你们，刘伶、海华丝、费米米，你们回吧，放心好了。”陈昭道。 三个女生面面相觑，都很吃惊，这个男生竟然认识她们？ 愣了几秒，三个女生报以感谢的微笑，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陈昭继续等待。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学生来送花，陈昭一样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告诉他们自己会给萨拉老师说，全给打发走了。 等了一个多小时，萨拉终于悠悠转醒。 陈昭本以为她会很虚弱，说话都说不利索那种，没想到醒来以后，萨拉直接坐起来了！ 没错，直接坐起来了！ 脸色就像一个正常人刚睡醒一样！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感！ 陈昭有点吃惊，“老师你恢复的这么好啊！” 萨拉这才看见旁边的陈昭，笑了笑，“你来啦？正好我有东西给你，小刘——” 旁边的一个护士立刻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黑包，递给萨拉。 陈昭有点意外，有东西给我？ 萨拉打开黑包，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一个·······吊坠。 交到陈昭手里。 陈昭在手里摩挲那枚吊坠，是一块扁圆的黑石头，上面有很多气泡似的小孔，正面光滑反面粗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像宝石又不像宝石，但肯定不是平常的石头。 “这是四十年前，赤道几内亚的拉贡火山喷发后，现场遗留下来的一块火山石。火山喷发时，我离它非常近，几乎是必死的距离。我开着车拼命逃离，油门踩到最深，天上下雨一样往下掉滚热的岩浆。很多石头砸在我的车顶上，把天窗砸碎了，我的保温杯开着盖放在手边，一枚石头非常巧合地掉进杯子里，把水烫的滋滋作响。”萨拉微笑着回忆。 “这就是那块掉进您杯子里的石头？”陈昭问。 “没错，没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了，我也几乎毫发无损地从火山喷发的现场逃了出来。所以这块石头被我做成了吊坠，每次去天灾现场考察，我就戴在脖子上，象征着好运。”萨拉道，“我现在把这块好运之石给你，你以后去天灾现场考察时，可以把它戴在脖子上，说不定可以保佑你。” “这太贵重了，我收着不妥。”陈昭摇头，想把吊坠还回去。 “没有什么不妥的，你应该是我最后一个学生了，我是说真正的学生，不是那些来我课堂上混学分的人，我把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了你，你也有足够强的愿望去研究天灾。我命不久矣，与其让这个吊坠跟着我进棺材，不如给你。”萨拉道。 第382章 超硬的后台 陈昭沉默地收下了那枚火山石吊坠，在手里摩挲几下，顺手戴在自己脖子上。 “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这样东西你以后可能用得到。”萨拉说着，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陈昭。 “这是什么？”陈昭愣了，接过来，文件夹里鼓鼓囊囊地夹了一大堆纸，难道是学习资料？ “听说过联合国天灾署吗？”萨拉问。 陈昭眼神一亮，“听说过！” “联合国天灾署的署长和秘书长，都是我的学生。这个文件夹里的东西，可以让你快速进入联合国天灾署。你只需要把这个文件夹拿给他们看就可以了。”萨拉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惊人！ 陈昭简直惊呆了！ 后台这么硬的吗？！ 联合国天灾署的署长和秘书长，都是萨拉的学生？！ 这背景也太牛逼了啊！ 这么说来，以萨拉的资历，哪怕去天灾署当署长，也是毫无问题，来罗布泊大学当老师，几乎已经相当于退休隐居了。这哪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大学老师，是退隐江湖的远古大能啊！ 陈昭为了进入联合国天灾署愁眉苦脸这么久，竟然萨拉一个文件夹就能解决，可谓万事大吉！ 而且，署长和秘书长是师哥，有了这层关系，陈昭进入天灾署之后，提出的意见都会得到重视。相反，如果陈昭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职员，就算成功预测了天灾的地点及形式，可能也没法被高层重视起来。 总之，省去了很多麻烦，预测天灾变得容易多了！ “我还有两件事要求你帮我做。”萨拉忽然道。 陈昭一愣，求？ “您请讲。”陈昭连忙点头，萨拉给了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当然要力所能及地回报。 “第一件事很简单，明天有一场《天灾的规律及灾后重建》的期中考试，我没法去监考，你去帮我发卷监考，然后给他们批改一下，统计分数。”萨拉道。 “啊这·······不太合适吧，监考倒是可以，但是批改试卷这个······我没把握。”陈昭挠挠头。 “你现在有关天灾的知识水平和我是同一级别，我能改的卷子你就能改。试卷在我办公室的桌子上，你一看就知道了，非常简单。”萨拉道，“这件事儿我已经和校长说了，你放心去做就好。” 陈昭点点头，“好的。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我写在一份遗嘱里了，等我死后，会有我的私人律师专程来给你说。这件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可能会很难，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帮我做成它。”萨拉道，“我命不久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昭愣住了，写在遗嘱里？ 什么事情非得等死后才能告诉自己？ “这也算是一种死者对生者的委托吧。为了预测29天后的天灾，我猜你这几天就会尽快动身去联合国天灾署。去了就会很长时间不回来。那么这就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萨拉缓缓道，语气很平静，分明是生死大事，可她说的口气却像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不平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 走出病房门的时候，陈昭心情沉重。 萨拉说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陈昭没有安慰她，没有说什么“您肯定长命百岁”、“别说丧气话了”之类的话。 因为陈昭知道，本来萨拉现在应该已经死去了，之所以还能坐在病床上给自己讲话，只不过是那五十万崇拜点的作用。 系统给的续命是“暂时续命”，这个暂时，随时会终止。 萨拉说的没错，陈昭打算最迟大后天就动身，去联合国天灾署的总部报道。这一去，至少要等下一次天灾降临后才能回来，也就是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不出意外的话，萨拉会在这一个月内死去，今天这次见面，确实是两个人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过眼下，陈昭还面临另一个更紧急的事情。 他的崇拜点不多了！ 本来他存下的崇拜点很富余，但是一兑换暂时续命，瞬间就变得贫穷起来！ 剩下的崇拜点，只能兑换十几天的高智商时间，不足以支撑他在天灾署工作到天灾降临。 而没了高智商的陈昭，完全就是个庸人，简直寸步难行。 所以，在前往天灾署之前，陈昭需要赚一些崇拜点。不需要太多，十万就足够。 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需要十万人对陈昭产生崇拜的情绪！ 或者一万人，崇拜陈昭十次！ 该怎么赚呢？ 开个游戏直播？ 不行，自己的直播间粉丝已经看了太多局游戏，都看习惯了，很难再产生什么崇拜的情绪了。 写个超牛逼的小说出来？ 也不行，时间太紧急了，来不及。就算陈昭跟章鱼一样长着八只手，想完成一篇小说也得好几天时间，再等读者们看完，产生崇拜情绪，估计得半个月以上。 再找个牛顿桥之类的东西破解一下？ 还是时间不够，而且类似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破解，这方法还是行不通。 思来想去，陈昭忽然灵光一闪！ 还有一个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大量收割崇拜点！ 这个办法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没有用。可是说是一个杀手锏，一旦使用，必将得到轰动级别的效果！ 或许等上一段时间再使用，收获的效果会更好。但是眼下迫不得已，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提前启动！ 十万崇拜点，估计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第383章 我是陈昭的学生 陈昭打开手机，找到网文写作课的班级群聊。 群里已经满人了，2000个，只有四百个是陈昭正儿八经的学生，其他的都是来蹭课的。 蹭课的学生比正经学生还多，全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可能就陈昭一个有这待遇。 陈昭露头发话：“最近各个课程都陆陆续续开始期中考试了啊。” 刚说完，学生们都一股脑跳出来了： “老师咱们也要考吗？怎么事先没消息啊？” “啊？真的假的，还要考试？能退课不？” “考不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老师你这课程没有课本没法复习啊！要不咱们不搞那些形式主义的破考试了吧？大家其乐融融地忘掉这回事不好吗？” “老师你收贿赂吗？我给你送二斤茶叶去？” “老师你缺女朋友吗？我是班花！” “楼上你特么不是男的吗！” 一时间群魔乱舞，七嘴八舌！ 主要是陈昭平时上课风气太轻松，本人又没有什么架子，所以学生们都无所顾忌，信口开河，说说笑笑。 师生关系跟朋友关系差不多。 陈昭开始忽悠了：“学校要求这门课得有个期中考核，有草率的考核方法，有不草率的考核方法，我说给你们听听，大家自己选择。” 群里安静下来了，等着陈昭发话。 “不草率的考核方法，就是我从过往课堂上讲的知识里，选取一部分内容，出试卷，三十道选择题，二十道填空题，十道大题，在三个监控摄像头的教室进行严格考试，大家带好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准考证来，咣咣咣做题，两个小时后交卷，我进行批改。”陈昭道，“选择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填空题和大题都会执行高标准严要求，错一个字都算全错。” 群里的学生们嚷开了： “听上去很糟糕！” “呕！听吐了！” “医生说我得了考试过敏症，我一听到考试这两个字，就头晕恶心！极其反胃！希望老师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这个病人上考场接触过敏原！” “大清都亡了！竟然还有这种科举考试一样的手段！简直就是封建糟粕！简直就是封建余孽！考试这种邪恶的事情应该被废除！凡是进行考试的都应该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不行！这个办法肯定不行！我们考试倒是没关系，关键是老师您又是出卷子又是改卷子，太累啦！我们不忍心看您受累！” “没错，老师平时讲课就够辛苦了，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老师再辛苦地出卷子改卷子，我们会心疼到哭的！” 陈昭捂脸，心说自己这些学生都是些老奇葩，为了制止考试，什么乱七八糟冠冕堂皇虚情假意的理由都蹦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昭本人也上过十几年学，很能理解这些学生们面对考试的心情。 学习可能是快乐的，但是考试一定不是快乐的。 非但不快乐，还往往叫人作呕。 在陈昭的前世，大名鼎鼎的季羡林，在其《清华园日记》一书中曾写道： “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特娘的什么东西！” 可谓肺腑之言。 所以陈昭先提出来这第一种考试的期中考核方法，就是为了让学生们接受第二种。 陈昭在群里打字： “第二种期中考核的办法，就是草率的方法。” “很简单，所有的同学，在自己小说最新更新的章节里，说一声，我是陈昭老师的学生。然后我就可以通过这个，看到你们正在连载的小说，进行评分。” 群里的学生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好好好！这个好！” “只要不考试，怎么样都好说！” “别考试，其他的都好谈！” “这个太简单了，就打几个字的事儿，就能通过期中考核，我同意！” “不说了，我这就去更新最新章节，在最后写我是陈昭老师的学生，老师你可别反悔啊！” “马上更新！生米煮成熟饭，不能让老师改主意！” “好好好！更新去！” 陈昭赶紧制止，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地胡来可不行，必须得一齐发声明，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气势磅礴地收割崇拜点。 “大家别乱更一气，既然是期中考核的项目，就得正规点儿。这样吧，今晚十点钟，大家准时更新一个新章节，在新章节里提这件事儿。”陈昭打字发在群里，怕有些学生看不到，还专门发了个群公告。 学生们纷纷发“收到！”，成百上千，一时间刷了屏。 陈昭也没闲着，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条新动态： “我的网文课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是时候看看前期的成绩了。” “今晚十点钟，我的学生们会一起更新最新章节，并在最新章节里表明是我学生的身份，请大家拭目以待。” “说不定，你最近喜欢看的那本小说，就有我的学生的作品！” 除了在微博上发表之外，陈昭还在各个渠道都散步了这个消息，保证自己的粉丝们或者更多的网友们能看到。 这一预告，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和警觉。 某网文作家群，很多大神出来露头了： “那个开设网文课的陈昭，要摊牌了！” “我看到消息了，他说要让他的学生们在今晚十点表明身份！” “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啊，最近几个月，网文圈确实出现了很多新秀。到底有多少是陈昭的学生？” “我估计不会太多，陈昭开课没多长时间，能教出来几个好学生？也就是个噱头。” “是啊，网文发展这么多年，基本上都快固定了，怎么可能一个陈昭就颠覆行业？” 某教育界的群聊，群里都是一些校长、老师、教育学家之类的人，和教育有关的大佬。 陈昭的消息，也把这些人惊动了！ 某语文老师：“陈昭的网文写作课，到底有没有效果，就看今晚十点的了！” 某校长：“当时他开这个写作课的时候，我们学校还开会研究过，研究到最后，大家都觉得写作这事儿没法速成，陈昭估计会翻车。” 某教育学家：“哗众取宠而已，陈昭不是名师，当然不会出什么高徒！” 某老师：“这就是炒作吧！” 某校长：“我持中立态度，要是今晚十点，真的有很多名网文作家宣布身份，自己是陈昭的学生，那么我们学校愿意让陈昭来开个讲座。要是今晚十点，风平浪静，那么恐怕陈昭在我心里就是个江湖骗子了！” 某教育学家：“等着看吧，不过，我有预感，万一陈昭真的搞出什么名堂来，教育学界就要发生大地震了！毕竟，最早他搞这个网文课的时候，教育界可是一边倒的不看好他！” 第384章 网文界震动 很多读者也都得到消息了，躁动不安。 很多读者开始在书友群里@作者，问他是不是陈昭的学生。 也有读者直接跑到陈昭的微博底下留言，问哪个哪个作者是不是他的学生。 就连各大小说网站的火爆书底下，也都乱成了一锅粥，有书友觉得作者会是陈昭的学生，也有书友认为不可能，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所有人都在等待。 七点。 八点。 九点。 十点！ 陈昭的学生们一齐更新了新章节！ 很多读者提前几分钟就在小说软件上蹲守，想看看哪个作者会在十点准时更新，差不多就是陈昭的学生了。 但是，读者们万万没想到，十点一到，自己书架上好多书一齐冒出来新章节更新的小红点！ 整齐的吓人！ 很多读者都懵逼了，这是巧合，还是说自己最近追看的小说都是陈昭学生写的？ 应该是巧合吧！ 读者们迫不及待，点开了刚更新的小说们。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巧合，只需要看看新章节有没有提陈昭的事儿就知道了。 这一看，读者们全都惊呆了！ 某新火的都市小说，章节末尾：“今天给大家坦白一个事情，其实我是陈昭老师的学生，这本小说是我的家庭作业······” 某小说网站排名第二的玄幻小说，章节末尾：“摊牌了，不装了，我是陈昭的学生！” 某灵异小说末尾：“我是陈昭学生，陈昭老师是天底下最牛逼最帅气的老师，请老师给我通过期中考试！” 某刚冲上打赏榜的仙侠小说：“陈昭是我老师，老师让我来说一声。” 甚至，某女频玛丽苏小说，最近刚刚称霸网站榜单，竟然也是陈昭的学生写的：“悄咪咪给大家说个八卦哦！我是陈昭老师的弟子，只不过不是正式的那种，是蹭课旁听的，不过跟亲弟子没区别，因为我每节课都去蹭了。” 一本！三本！五本！ 十本！二十本！三十本！ 前前后后几百本小说在十点钟准时更新，并且在章节开头或者末尾坦白了自己是陈昭学生的事实！ 场面颇为壮观！ ······ 某小说网站编辑办公室。 一堆编辑看着后台数据，懵逼了！ 提前好几个小时，编辑们就接到了通知，要求统计自己负责的书，有多少是陈昭学生写的。 本以为也就那么一两本，能有三四本就算多的了。 结果比预想的要多太多了！ 编辑们大惊失色地嚷了起来： “卧槽，我手底下有六本书是陈昭学生写的！” “我这边更多，有整整八本啊！特么的我最近一共签约了十本书，有八本是陈昭学生写的！” “你们那算啥，我发现我上个月签约的书全都是陈昭学生写的！我上哪哭去！陈昭一旦让他的学生们都别写了，我这边直接就断炊了！我这个编辑一瞬间就下岗了！” “咱们网站的书，这么大比例都是陈昭学生写的，我估计别的网站也不少！” “是啊，平时看不出来，这一揭开身份，可真是搞了个大新闻出来！陈昭当年自己写书的时候就引起了网文圈的地震，现在又要弄的网文圈大地震了！” ······ 某网文作者群。 几个作者冒头说话： “我去，我感觉火书榜单上，是陈昭学生的好多啊！” “是啊，数量太惊人了，我书架里一共六十来本书，竟然有十多本在十点更新，一看最新章节，都是陈昭学生写的！” “陈昭这可真是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话说咱们群里不会也有陈昭的学生吧？” “应该没有吧？怎么可能那么多，咱们群里都是成绩比较好的作者·······” “怎么没有，我就是！” “卧槽？还真有？” “巧了嘿，我也是！” “呦，我也是陈昭的学生，不是正式的，是蹭课那种。” “我凑，这么小一个群，居然有我三个同学吗？” 作者们都傻眼了！ 陈昭的学生竟在我身边！ ······ 读者们也都看傻了，这场面也太壮观了！ 平时不知道，这下一公布，很多人猛然发现，陈昭的学生是真尼玛多啊！ 简直就是遍地都是！ 几乎每一个看网络小说的读者，都有好几本正在追更的小说是陈昭学生写的！ 整个网文圈都震动了！ 不，简直就是大地震！ 陈昭来到一个网文爱好者的论坛上看，有人正在统计火书榜上有多少书是陈昭学生写的。 越统计越多！越统计比例越大！ 网友们都懵逼了，大家看网络小说都很多年了，一个比一个资历老，本以为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是今晚，现实让这些老书虫们清醒过来，这场面是真没见过啊！ 网友甲：“卧槽，陈昭这也太牛逼了，我有点崇拜他了，这是凭借一己之力带起来一支网文大军啊！” 网友乙：“这是网文祖师爷啊！我当场纳头便拜！” 网友丙：“好家伙，陈昭这是一口气把网文界半壁江山给打下来了！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小说！” 还有网友戊己庚辛壬癸等等等等，都对陈昭搞的这个大动作表示震惊！ 陈昭爽了，这个大新闻，应该能收割一大波崇拜点吧？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了！ 这厮心怀忐忑，手按系统戒指，看崇拜点界面—— 总崇拜点：128856！ 好！暴涨了好几万！ 陈昭松开手，等了几秒钟，又把手按在系统戒指上查看—— 总崇拜点：128900！ 还在一直涨！ 涨的速度很快，一秒涨好几点！ 陈昭心里一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这下就稳了，估计这个事件还会发酵成小新闻，并且在书友们口中继续传诵，未来一段时间还能源源不断地产生一些崇拜点，绝对是够用了。支撑自己充值高智商到下一次天灾降临，应该没有问题！ 崇拜点的事儿办妥了，接下来就是处理一些杂事儿。 比如说明天的监考和改卷。 再比如说找校长请长假，去天灾署任职。 还有······萨拉的遗愿。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呢。 陈昭一想，发现需要办的事儿还不少，顿时头有点大。 能者多劳啊！ 第385章 小竹笋的怨气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到了萨拉办公室，在抽屉里找到了《天灾规律及灾后重建期中测试卷》。 打开一看，陈昭默默点头，卷子确实很简单，都是些大白菜题目，怪不得萨拉放心让自己监考和改卷。这么简单的卷子自己如果不会改，那就别谈什么进天灾署工作了，卷铺盖回家吧。 带着卷子去考场。 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考生只来了一半，陈昭于是站在讲台上等待。 底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又都疑惑地看着陈昭。 学生们本以为萨拉老师在医院，今天的考试要么取消要么推迟。但是昨天晚上统一接到通知，今天的考试照常进行，请大家按时带着证件到考场考试。 很多学生收到消息，心想，萨拉老师康复了？ 结果来考场一看，站在讲台上的不是萨拉老师，而是······陈昭？ 同学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陈昭大家都见过，除了在网文课上他是老师，其他课堂上他都是和大家一样的学生。可现在为啥他站在讲台上？一副老师的架子？ 小竹笋也来了，打扮地还是那么青春靓丽，短裙白背心，发亮的小外套，头发刚染成绿色。一到场就吸引了全场目光，女生嫉恨男生眼亮。 最近学校里似乎越来越多的女生开始染绿色头发，应该是某种新型时尚，陈昭完全get不到美感，觉得都像顶着一头海草，个个变成了深海女妖。不过小竹笋应该是最漂亮的那只女妖，甚至有点可爱。 “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旁听生吗？”小竹笋过来锤了陈昭一拳，“旁听生不用考试！你个傻瓜哈哈哈哈哈·······” “我监考。”陈昭面无表情。 “啊？”小竹笋人傻了。 “到你位置上坐好吧。”陈昭道。 “提前五分钟发卷，把手机交到讲台上来，手机带在身上的一律视为作弊，检查周围有没有垃圾，把字纸清空！”陈昭威严地对着全班同学喊。考生们立刻开始忙活，交手机的交手机，扔垃圾的扔垃圾。 小竹笋像斗败了的公鸡，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很郁闷，没想到陈昭竟然是监考老师？ 这是什么鬼？ 陈昭不是旁听生吗？ 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监考老师？！ 小竹笋捂脸。她想起自己刚刚好像把监考老师给嘲讽了······ 陈昭开始发答题卡，每个人一张。 发到小竹笋的时候，小竹笋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陈昭错愕地看着她。 “老师，你监考严吗？”小竹笋眨巴眼，嘻嘻笑。 “抓到作弊的，当场拉出去枪决。”陈昭挣脱了小竹笋的小手，把答题卡拍在桌上，继续发下一个。 小竹笋笑容僵在脸上，随即表情垮掉，满脸幽怨。 死陈昭······ 大家这么长时间的好朋友了······ 竟然这点方便都不给······· 让我偷瞄一下别人的答题卡能死吗？ 死陈昭死陈昭死陈昭！看我回头不揍死揍死揍死你！ 小竹笋咬牙切齿，趴在桌上生闷气。 第386章 抄起来吧学渣们 发卷！ 考生们都紧张起来，接到卷子，开始嗖嗖写姓名学号，然后看题！ 一看题，很多人都呆住了，盯着卷子直发愣！ 好难的题目！ 比预想的要难多了！ 这个题说的啥？那个题又问的啥？ 教室里陷入了死寂，大部分学生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憋的脸色发红，拿着笔无处下手。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学霸，略微沉思后就开始刷刷刷地写，很快就答了好几道题。 周围的学渣就开始跃跃欲试，抓耳挠腮，想偷看。 但是，陈昭站在前面，眼神锐利如鹰，搞的学渣们心里发毛，又不敢看。万一这个陈昭监考很严格，抓出来报给学校怎么办？罗布泊大学虽然大多数时候很自由，但是在考场纪律这方面划了红线，一旦作弊被报到学校，基本上吃不了兜着走，后果很严重。 学渣们在“看与不看”之间挣扎踌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竹笋竟然真掉眼泪了，拿着个卫生纸在眼睛上擦擦擦，一声不吭地在角落哭。 陈昭有点无语了，之前小竹笋上课的时候老是骚扰他，说什么期中考试应该能过，现在又在考场上哭鼻子，简直就是真香。 考试进行到一个小时，陈昭下去转了一圈，看了看各个学生的卷子。 这一看，陈昭心里咯噔一下！ 整个考场六十号人，只有六个人把卷子写了个七七八八，其他人基本都是白卷！ 一个小时了，如果会的早就写了一大堆了，现在还没动笔的，说明是真学渣，真不会！ 陈昭犯难了，按照这个情况下去，全班得有一多半人挂科。 本来萨拉委托陈昭来监考，陈昭心想不能辜负老师的期望，得铁面无私，得认真对待，连小竹笋都不让她抄，严肃考场纪律，整顿考风考纪。把萨拉交代自己的监考工作做好。 但是现在，如果自己一直这么严格的话，班里一口气挂科一多半的学生，实在是不好看。难道让萨拉老师死后，还背一个所在班级大规模挂科的骂名吗？那岂不是说明萨拉老师教学水平差劲？ 思来想去，陈昭决定放放水。 只见陈昭咳嗽两声，慢悠悠地走到了教室外！ 然后······上厕所去了！ 班里的学渣们觉得血压瞬间升高，肾上腺素飙升，大家都懂陈昭先咳嗽再出去是为啥，就是让大家开抄啊！ 学渣们蛰伏已久，终于有了机会，眼神骤然变亮，像是一群狼羔子，一个个伸头探脑鬼鬼祟祟，猥琐至极地开始剽窃学霸们的答案。 学霸们往往也比较大度，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就是救命的时候。班里快做完试卷的学霸们慷慨地把答题卡平铺开，供身边的学渣们抄袭。离学霸近的学渣们抄完了，再把答题卡展开，给身边的其他学渣传阅。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众人拾柴火焰高！ 集体的力量真伟大！ 陈昭在厕所玩了会儿手机，刚进教室，就好几个学生举手： “老师，我要交卷！” 陈昭不露声色地点点头，学生们鱼贯而上，来到讲台前交卷走人。 陈昭翻看那些交上来的卷子，好家伙，清一色的雷同卷！ 大题的答案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改的！ 这些学生们还真是大胆啊，跟老师玩心照不宣这一套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就是抄袭了！ 陈昭冷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让萨拉老师课程的通过率好看些，他才不给学生们放水呢。这次算你们走运。 很快，全班大部分学生陆陆续续都交卷了。 小竹笋也交了，把答题卡递给陈昭时，她笑容灿烂地仿佛向日葵，完全看不出来刚开考时还掉过眼泪。陈昭心说学渣的情绪就是如此简单，抄不到就绝望痛苦，抄到了就笑的猖狂。 收齐卷子，陈昭来到萨拉的办公室，坐下准备改卷。 手机忽然开始狂震，跟漏电了似的。还叮咚叮咚乱响，非常聒噪。 陈昭掏出来一看，惊了。 四十多个好友申请！ 留言全都是一句话，整齐的吓人： “陈老师，我是《天灾规律及灾后重建》课程的学生xxx，请您在改卷统分时高抬贵手，救救孩子！” 陈昭看着满屏的“救救孩子”，无语了。 这些活宝从哪搞来的自己的qq号？ 陈昭虽然也和这些人是同学，但是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也没进过班级群什么的，这些人唯一拿到自己qq号的途径，应该是—— 小竹笋！ 陈昭给小竹笋发消息：“你是不是把我qq号给同学说了？” 小竹笋发了两个狂笑的表情：“卖了。” “卖了？”陈昭有点懵。 “一个人十块钱，我卖给了五十个学生，十分钟进帐五百元！我马上就要上福布斯富豪榜了！”小竹笋又发了一堆狂笑的表情，屏幕那头的她想必是乐不可支。 陈昭无语了，“是是是，你暴富，别说福布斯富豪榜了，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起飞吧！咱们友尽！” “怎么啦怎么啦，咱们三七分行不？”小竹笋问。 “我七你三？”陈昭问。 “那必不可能，当然是我七你三。”小竹笋理直气壮，“我自己辛辛苦苦卖的qq号，为什么要把大头分给你？就给你三成，爱要不要。” 小竹笋发了一百五十块钱红包过来，陈昭犹豫了一下，收下了。收下以后他拿着手机郁闷良久，总感觉自己吃亏了，可是又感觉小竹笋说的好有道理······ 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改卷！ 陈昭坐在萨拉的办公桌上，拿了红笔，开始从第一张答题卡开始批改。 题目对那些学生来说很难，这次的考卷确实出的很有水平，都是些犄角旮旯的知识点和拐弯抹角的考察方式。但是对于陈昭来说，就像高中生看幼儿园数学一样简单，扫一眼就知道答案，略微一看就知道对错。 因此陈昭改的很快，刷刷的！ 一张！ 三张！ 五张！ 十张！二十张！六十张！ 很快，所有的卷子都批改完了。 第387章 准备出发 改完卷子就是统计分数，把每个学生的分数录入到学校网站后台去。 陈昭坐在电脑前，拿着改完的答题卡，一个一个敲。 分数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时分，一种是考试分。两个分数综合起来，就是期中总成绩。这也是各所大学比较常用的给分标准。 考试分很简单，就是答题卡上改出来的最终分数。 而平时分，是指根据学生平时的课堂表现赋分。那些按时完成作业，上课举手嗷嗷回答问题的，肯定平时分就高，而那些在课堂上睡美容觉、上王者的，当然平时分会比较低。 但是，陈昭也不知道萨拉平时上课时，班里同学表现怎样，只好自己闷着头胡乱打平时分。 具体的打分规则就是看名字。 谁的名字比较新奇，就给谁打高分，谁的名字比较烂大街，就打低分。 陈昭就这样非常草率地把所有学生的平时分都打完了。 不过陈昭相信，自己并不是高校里打分最草率的老师，现在的大学老师奇葩很多，各种打分方式层出不穷，肯定有很多比自己还草率的。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小时，终于把全班的成绩都录入电脑了。 都在六十分以上，最高分98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挂科的。 陈昭刚伸了个懒腰，想歇一歇，手机来了条消息： “机票给你订好了，明天早上飞海参崴，然后转直升机去西利亚。顺利的话，大概三天后你能到。你要是忙完了，赶紧回来打打行李。” 发消息的人当然是邓子欣，陈昭太忙了，委托她帮自己弄出行的事情。 “好的，我马上回。”陈昭回消息。 把答题纸送到学校档案处登记，陈昭扭头就去了校长办公室，去的原因当然是给校长请假。半个月以上的长假必须到校长那里请。 沈湄妤很好说话，立刻给陈昭签了请假条。不过临走前，她还关切地多问了几句： “你是去天灾署应聘吗？” “对，我想先进天灾署看看情况。我还不知道那里什么样，究竟是不是我想去的地方。”陈昭解释道，“您放心，我在天灾署的工作肯定是副业，主业还是在罗布泊大学听课讲课。” “天灾署在哪里？我听说是在北极圈以内。”沈湄妤表情有些担忧，“那环境你能适应吗？” “环境没问题，顶多路上艰苦点，到地方了以后就是奢华的居住区和天灾署总部，天灾署总部在极圈内一片无名的冰原上，在地图上找不到，但是在那里确实有个规模很小的小城镇，工作生活肯定是不成问题。”陈昭笑道，“联合国工作的地方，再辛苦能有多辛苦呢？”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学校会是你坚强的后盾，祝你应聘成功，成为天灾署的一员。”沈湄妤站起来和陈昭握手，与他道别。 “多谢校长。”陈昭点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家，邓子欣已经在忙活着给陈昭打行李了，几个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各种衣服杂物摆了一地，邓子欣正在挑拣着往箱子里塞。俨然贤妻良母。 第388章 我和一万个人同时掉海里 两个人开始忙活。 换着穿的衣服带了很多身，羽绒服、毛呢大衣、棉裤、羊毛围巾都有，这就装了一个大行李箱。厚衣服很占地方，但是没办法，天灾署的总部在北极圈以内，现在是秋天，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二十摄氏度，不穿厚一点很可能冻成傻狗。 其他的杂物装了另一个行李箱，包括大堆的暖宝宝和钞票。 暖宝宝当然也是必须的，实在冷的受不了，就往身上瞎拍上几贴，分分钟热出汗来，关键时候能救命。放在游戏里，这些暖宝宝就相当于快速回血回蓝的魔药。 钞票全是最大面值的红色5000卢布，邓子欣给装了足足十多捆，陈昭算了一下，每捆一百张，就是5000000卢布，一卢布折合国内0.088块钱，那么总共就是440249块钱·······箱子里装了四十四万现金！ “我凑，装这么多钱，俄国海关不会把我抓起来吧？”陈昭脑门冒汗，“我记得出国带现金有限制来着？” 陈昭的前世，出国带现金都是有限额的，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了？ “你放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邓子欣从那堆钞票里抽出一个小本本，在陈昭面前晃了晃，“这个证件，就能让你想带多少钱就带多少钱。” “还有这种操作？” “小菜一碟，我认识一个老板，他在俄国海关那边有熟人，这种特殊证件想要多少要多少，正常办理得三个月，我找他要只需要两天。”邓子欣得意洋洋，“别说多带点钱了，就是你想带个大炮过去，说不定我都有办法。” 陈昭点点头，给邓子欣竖大拇指。这么神通广大是他没料到的，简直就是开挂，开局初始金钱暴涨。 忙活了半天，两个行李箱都打好了。 陈昭左手一个箱子右手一个箱子，同时提起来试了试，有点沉，但是都在接受范围之内。 邓子欣把机票递给陈昭，一看，是凌晨的票，还有大约四个小时登机。 “你在我这儿稍微眯一会儿吧，我不睡，该出发了我叫你起来。”邓子欣道。 陈昭点点头，他确实也累了，倒床上盖了被子就开始睡。 还没睡着，被窝里忽然又钻进来一个东西。 陈昭睁眼，看见邓子欣的长发安静地贴在自己胸口。像一只小猫跑到铲屎官怀里取暖。 陈昭心里微微一动，伸手抱住她，“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你要是想来，我就把你接过去。” “好。”邓子欣点点头。很安静地蜷缩着。 “你这回去那么大老远的地方，我应该找个伙计跟着你的，但是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你自己孤零零地去，我多少有点不放心。”邓子欣说。 “放心就好，除了你箱子里给我塞的钱，我还带了银行卡，卡里一千多万。有钱能使磨推鬼，去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我就撒币就行了，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陈昭安慰她。 “那我再给你说一遍行程，你记好了，你坐飞机去海参崴，到了海参崴以后，你打个车去列侬直升机场，已经雇了一架载你的包机去西利亚，西利亚是极圈边缘的一个小镇，也是给天灾署运送物资的补给站，天灾署总部需要的粮食、柴油汽油、生活用品都从西利亚打包运输。你直接跟着运输队前往天灾署总部就可以了。”邓子欣道，“等会儿我把这个行程弄成电子版发给你，免得你忘了。” “忘不了，我过目不忘，何况这个行程你都给我说过好多遍了。”陈昭抱紧她，“放心吧放心吧，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地球村！现在的地球就像一个村子一样，都是很近的行程。” “哎呀我就是不放心。”邓子欣用头使劲拱陈昭，竟然跟小女孩一样撒起娇来，“你就不能不去吗？” 陈昭有点惊讶了，“姐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不应该拳打脚踢让我不要去吗？” “我有那么凶吗？” “有。” “我这就揍死你！”邓子欣放狠话，但是没有真动手，还是用头使劲往陈昭怀里拱。 “那么冻死人的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去啊？我这回是不得不去，我昨晚上熬到两点钟，已经研究出一点眉目，大概能确定下次天灾的地点了，但是还需要获得天灾署的数据才敢下判断。预测一次天灾，就能拯救成千上万的人。成千上万的人命，这是我必须去的理由，我别无选择。”陈昭严肃道。 邓子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抛出一个无厘头的问题，“那我问你，我跟一万人同时掉进海里了，你救谁？” “好家伙，我一个人怎么救上来一万个掉海里的人啊！”陈昭无语了，“我先跳到绞肉机里，把自己打成肉沫，然后每个肉沫去救一个人吗？” “哎呀就是让你选，我跟一万个人，要么我活，要么一万个人活，你选哪个？”邓子欣抬起头来，直视陈昭，语气竟然认真起来。 陈昭哭笑不得，看来邓子欣也未能免俗，开始问一些小女生谈恋爱以后爱问的奇葩问题。这幸亏是没见家长，要是见了以后，搞不好还会有那个“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是救我还是救她”的万年经典问题出现。这个问题难度之大，饶是陈昭智商三百，爆掉脑浆也想不出来一个最合适的答法。 不过好在，邓子欣现在问的这个还算好答。 “选你。”陈昭毫不犹豫地说。 “真的假的？”邓子欣开始有点脸色发红。 “真的，一万个人跟我有啥关系，全世界每天死掉的我不认识的人海了去了，但是女朋友就这么一个。”陈昭小声甜言蜜语，“别说一万个人了，就是十万个人，一百万个人，我还是选你。” 邓子欣脸腾的爆红，又缩下去把脸贴在陈昭胸口，不吭声了。 陈昭嘿嘿笑，闭上眼打算睡一会儿。 这是个平静的夜晚，陈昭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可以永远这样睡下去。 但是他没料到，很多当初以为绝对不会发生的事，到最后竟然真的残忍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真正的选择，没有信口胡说的那么简单。 第389章 试乘员 登机，找位置，系好安全带。 这是架俄国航空公司的客机，空姐都是俄国美女。 哦不对，严谨点，把“都”字去掉。只有陈昭所在的头等舱是二十岁出头的美女空姐，经济舱的乘务员是两位五十多岁的水桶腰胖大妈，吨位之大让陈昭震惊，感觉经济舱的大妈乘务员可以直接堵塞过道，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陈昭冲头等舱的漂亮乘务员微笑了一下，闭上眼准备睡觉。等飞机平飞之后，他就要开始研究天灾，只能现在补补觉。 乘务员看了陈昭几秒，忽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匆匆离开。 飞机轰然拉升，陈昭睁开眼，吓了一跳，乘务员正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 啥情况？ 瞅我干啥？ 不会是又看上我了吧？！ 哥这魅力真有这么大？ 陈昭突然睁眼，空姐也吓了一跳，随即很快镇定下来，用生涩的中文微笑询问： “请问，您是陈昭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陈昭问。 空姐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眼神明显发亮，“是这样，听说您有听声音判断飞机故障的能力，我们航空公司想给您颁发终身名誉会员资格，有了这个身份之后，您乘坐我们的航班可以终生免票。” “还有这等好事？”陈昭有点懵，“那这一趟的机票钱能免吗？” “三分钟前已经退回到订票帐户了。”空姐微笑道。 陈昭乐了，这么说来，自己这趟坐飞机岂不是白嫖？ “我们航空公司还想聘请您当试乘员。”空姐道，“年薪20万美金起步，可以和我们的地区总裁面议。” “试······试乘员？”陈昭咀嚼着这个名词，“就是坐飞机的工作？” “对，我们航空公司总共有不同型号的客机179架，您如果愿意接受试乘员的工作，只需要每年把这些飞机都乘坐一遍，听飞机的声音，并将是否有可疑状况上报就可以了。是非常简单轻松的工作。具体的工作时间是弹性的，可以由您自行安排。所有的乘机费用由我们公司承担。”空姐解释。 陈昭有些诧异了，天底下还有这种好职位？工作就是天天坐飞机，还不花钱？ 不过略微一想，陈昭就明白为什么了。 自己有听声音判断飞机正常与否的本事。 只要自己坐过的飞机，就多了一层安全保障。 对于一家大航空公司来说，一年20万美金的工资非常廉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用这么点小钱能增加飞机的安全性，这是典型的花小钱办大事儿！ 万一陈昭听出来哪架飞机不对劲，一口气就能为航空公司挽回好几个亿的损失！ 所以，航空公司愿意给予陈昭这么大的好处，也就能理解了。如果陈昭是航空公司老总，听说有这么个能人，肯定也是想挖过来为自己公司效力。 不过，陈昭还是拒绝了： “我很荣幸成为你们公司的终身会员，以后出行会优先选择你们公司的航班，不过试乘员这个就免了吧，我个人的学业和工作都比较忙碌，坐飞机到底还是一个令人劳累的过程，就不当什么试乘员了。非常感谢。” 空姐笑了笑，对陈昭鞠了一躬，“那就不打搅您了，祝您旅途愉快。” 陈昭刚要眯上眼再睡一会儿，听见飞机开始广播了，先是一段俄文，完全听不懂，然后是中英文广播，意思是飞机已经平飞，可以使用电子设备了。 陈昭立刻不困了，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电脑左下角，有一个龙卷风的图标，陈昭双击打开。 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标出现在屏幕上，而且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变，陈昭点开几个图表，认真看了起来。 第390章 势 这个网站是陈昭最新发现的，来源正好是联合国天灾署。上面会实时更新各种各样的气候、洋流、地质数据，学者们可以随时随地上去看。 这两天，陈昭没事儿就上来看这些数据。 外人来看肯定是看不懂的，密密麻麻铺满屏幕，还在不停变化，像是电脑坏掉了，人坏掉会口吐白沫，电脑坏掉就满屏幕乱码。 普通的专家学者，也仅仅能看懂一部分，还得不停地截图或者回看才能明白。 但是，陈昭不同！ 他能看懂所有的数据！ 一来陈昭学完了萨拉几乎毕生的天灾学知识，已经具备足够深厚的知识储备，二来陈昭智商过人，别人需要反应几分钟的数据，他扫一眼就了然于胸，专家们需要反覆翻看过往数据进行记忆，但是陈昭看过的数据都不会忘！ 他就像一台活电脑一样，海量的数据都会自动进入他的脑海，进行运算处理！ 一开始陈昭看这些数据，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简单的数据而已。他只能机械地一边看现在的数据，一边看往年的同期数据进行对比，想找出来有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哪个地方的数据和往年有明显的不同，说明哪里可能就是十天后天灾发生的地点。 可是，看了很长时间，陈昭发现这些数据和往年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在长期看数据的过程中，陈昭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陈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类似于一种直觉，那些数据在变动的过程中，不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有了一种变化的趋势。 像是满屏幕的数字活过来了、立起来了、丰满起来了、游动起来了，庞大的数据变化中隐藏着某种很难察觉的东西，就像巨大复杂的围棋棋盘上会出现一种“势”，这种“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决定了最后的结果！ 只有真正的高手能感知到棋盘上的“势”！ 陈昭，就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这种感觉是几个小时前才有的，目前只是有一丁点感觉，还不够强烈。陈昭只能继续盯着这些数据看，希望能让这种感觉进一步放大。他相信，等自己能看懂这些数据的“势”，就是精准预测出下次天灾的地点之时！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 陈昭已经盯得有点眼疼了，不是因为屏幕的光太亮，是因为他需要时时刻刻留意整个电脑屏幕的数据，那些数字都像蚂蚁一样小，那些曲线都像头发丝一样细，着实费眼睛。 不过这两个钟头下来，陈昭却逐渐喜悦起来。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陈昭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势”马上就要被自己看透！ 等自己能看懂全球数据变化的“势”，很快就能找到下一次天灾的发生地点，以及发生形式！ “先生请问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空姐温柔的声音传来，打断陈昭的沉思。他抬头，大号的餐车停在自己身旁，里面装满了丰盛的宴席。 第391章 妖风狂雨 大兴机场。 狂风暴雨，飞机延误三小时。 整整一百二十架飞机滞留在机坪上，飞机的灯光在瓢泼暴雨中是那么微弱，像是随时会熄灭。钢铁机身在雨水中反覆冲刷，如同瀑布下光滑的石头。漫天的大水像网一样砸下来，雨点密集地几乎能遮蔽视线。 狂风和暴雨都是突如其来的，迅猛而诡异，气象台之前的预警是小雨，但小雨顷刻之间变成了所有飞机都飞不起来的特大暴雨，风势也骤然增大，机场边缘栽种的小树苗已经全部拉断，撕碎的树叶直冲高空。 从卫星成像上来看，机场上空突然诡异地汇集了大片的雨云，那些铅灰色的云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如同冲马桶一样旋转着到了机场上空，成了铁黑色的恐怖云团。 气候异常。 陈昭坐在宽敞明亮的贵宾室里等待，把笔记本放在桌上，看全球的气候和洋流、板块数据。他已经看了十个小时，感觉眼球都快爆掉了，脑子更是累的爆浆，但是不能停，那种能看透“势”的感觉正越来越强烈，一旦停下来，很可能就断掉了。再找回感觉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昭决定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看，直到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势”！ 天灾之“势”！ 下一次天灾的预言，就在电脑屏幕上这些变动的数据里！ 贵宾室里又进来几个旅客，坐在沙发上就开始骂骂咧咧。 “什么鬼天！飞机都快起飞了又掉过头去！要我说飞行员就该踩个油门，干到云上面飞走完事儿了！”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生气道。 “欧呦，这个话可不能乱讲了啦，今天这个天很奇怪哦，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这么大雨，肯定不是正常天气！你看那个闪电多的吓人啊，搞不好要噼死人嘞！”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人语气夸张地道，“等等嘛！安全要紧呀！” “这天气确实很奇怪，我马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刚刚我看见，路边水坑里竟然有麻雀淹死了。鸟是最聪明的东西，有暴雨来提前就躲在窝里，肯定是这个雨来的太猛，这个麻雀没预料到，打湿了毛飞不起来，风又这么大，不巧栽进水坑里就淹死了。”一个老教授模样的人推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天气这个东西啊，玄之又玄，有时候一点点因素就能引起大暴风······” 陈昭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抬头看向那边的老教授。 老教授说的被淹死的麻雀，引起了他的警觉。 有什么不对劲。 陈昭忽然有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就强烈起来了。 有危险在逼近！ 盯着电脑看的时间太久了，都开始流眼泪了。陈昭决定稍微休息一下，扣上电脑，起身，在自助饮料机接了杯苹果汁，端着走出贵宾室。 站在走廊，能看见外面巨大的机坪，整个机坪笼罩在黑暗中，墨汁一样的云在天上滚动，闪电以惊人的频率噼打下来，雷声隆隆。雨水之大，像是机场上空刚爆了个水库，很多旅客滞留在候机楼里，惶恐不安地望着外面天降大水的世界，那些水澎湃地像是能有鱼从雨里蹦出来。 陈昭看呆了，这雨水也太大了，大到·······透着一股子邪性！ 飞沙走石，狂风骤雨，跟《西游记》里妖怪来了似的！ 这雨绝对不正常！ 远处有等待的乘客似乎在听新闻，播音员的声音传进陈昭的耳朵： “机场附近气候异常，突发特大暴雨及强风······” “风力已达八级，还在持续上升，请司机朋友们注意道路积水和·······” 陈昭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气候异常？还异常的这么猛烈？ 不对劲！ 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陈昭不知道。 难道说，是这里会发生天灾？ 不对，肯定不是这里，距离天灾还有十天时间，而且陈昭预测的几个可能发生天灾的地区，都在国外。 忽然，陈昭想起了什么，冲回贵宾室，打开电脑，调出大兴附近地区的天气数据。 望着屏幕上海量的数字，陈昭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确实是很离谱的气候异常。 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数据平平无奇，但是，在四十分钟前，突然各项数据开始紊乱激增，增幅大的惊人！几乎到了诡异的程度！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把周边地区的云迅速捏到了一起，投在机场上空！ 陈昭心跳漏了一拍，四十分钟前，正好是自己乘坐的飞机落地的时候。 就好像自己一到这里，周围的云都闻讯赶来似的。 巧合的吓人！ 第392章 一小时十五分钟雨停 陈昭盯着机场附近的那些数据看，表情逐渐变化。 机场附近数据的“势”，似乎在逐渐显形！ 看全球的数据变化，信息量太过庞大，很难看出那种“势”来，但是如果只看机场附近的数据，信息量就小太多了，捕捉到“势”的时间也会骤然缩短！ 贵宾室里，那几个等待的乘客还在聊天： “说延误三个小时，恐怕没这么简单呦！” “看这雨的猛劲儿，下一天可能也停不了，我觉得咱们可以找个酒店先住下了，在这等着算是什么卵事儿啊！” “我看得下至少五个小时·······” 忽然，一个自信洪亮的声音从角落响起来： “雨会在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后准时停。”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角落里坐在笔记本电脑前说话的人，那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眉眼间镇定而又深邃，一身高定的暗蓝色正装，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价值二十万，手腕上还带着上百万的名表。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辈。 “一小时十五分钟后？”一个模样像老教授的人微微蹙眉，“气象台说是两个小时后停·······” “我是专家，一小时十五分钟是我的估测，拭目以待吧。”陈昭微笑，合上笔记本电脑，头也不回地走出贵宾室，去楼下的面馆吃面。 贵宾室里又静了好几秒，众人才从惊愕中醒转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个小孩口气好大哦！气象台的预报都没他准？” “我不知道为啥，感觉这孩子气场好强，他就坐在那儿不吭声，我就不敢坐到他那边去·······感觉他是了不得的人物·······” “可能是因为他那身行头太贵了吧，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身上那衣服都够买两辆特斯拉了·······” “这么小的年纪还自称专家，有这么年轻的专家吗？” “是啊，我也觉得不对劲，但是他那个神态真不像小孩，感觉他什么都能看透似的·······” 陈昭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议论，到面馆里要了碗牛肉面吃。 机场里的餐馆都是贵的离谱，一小碗牛肉面收了陈昭68，还没几块肉。不过环境挺好是真的，连装面的碗都是冰裂纹的，桌椅干净的苍蝇都站不住。 陈昭又要了杯30块钱的龙井茶，把电脑打开，继续看数据。 只有不停看数据，才能感知到那份“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机场上空的雨非但没有减小，反而一直增大！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一小时十四分钟。 贵宾室里的几个人真的还在掐着表等待，他们想知道陈昭说的到底准不准。 还有一分钟就到陈昭预测的停雨时间了，可是向窗外看，还是黑压压的云，暴雨连绵。 “这雨一时半会儿还是停不了啊。” “那小孩的话终究还是不能信，估计他也就是说着玩的。” “对啊，肯定是开玩笑的。” “诶？怎么雨声小了？” “啊！真是啊！天亮了！” “欧呦！云散开了啦！要停咯！” 机场上空的云忽然开始溃散，短短十几秒时间，雨势骤然减小，阳光剑一般射了进来，瑞气千条！ 雨停了！ 时间正好卡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多了几十秒而已。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更快，像做梦一样突然就停下来了！ 贵宾室里的几个人都呆滞了，面面相觑； “还真停了啊！” “好准哦！” “那孩子真是个专家啊！竟然这么准吗？为什么不让他去主持天气预报？” “真见识到了，民间有高人啊！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厉害啊！” 几个人的崇拜点哗啦啦地涨到了陈昭身上！ 在他们眼里，陈昭赫然成了风伯雨师一类的人物！就好像这场雨就是按照陈昭的命令降下的！ 面馆里，陈昭正好喝完茶，扭头看向机场外拨云见日的天，露出深邃的笑容。 果然，自己感知到的那股“势”，是正确的！ 虽然具体说不明白这种“势”到底是什么原理，但是确实有用，成功预测了停雨时间就是证据！ 陈昭信心大振，看来自己找对了方向，既然能够成功预测停雨时间，那么也能成功预测天灾发生的地点，只需要自己把控到全球数据的势就可以了！ 不过，在喜悦的同时，陈昭心里又隐隐有一股担忧。 他能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停，却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周边的雨云都聚集在机场上空。 这次短暂的天气异常，到底是什么导致的？ 那股危机感没有消散，反而还更深了······ 一场雨，阻碍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陈昭总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似乎这场雨只是一个开始。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前进······ 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第393章 套娃 到达海参崴后，陈昭已经累的脸色发白了。 他整趟航班都在盯着数据看，像魔怔了一样一刻不停，拼命地记忆和感知那些数据。眼圈已经红的像是得了什么眼病，这是因为他盯着屏幕太久，眼泪流太多导致的。 如果是打游戏，这十几个小时远远不至于这样，但是看全屏的数据，用眼疲劳程度比打游戏要高好几个级别，于是出现了这样的惨状。 海参崴的气温已经到了5摄氏度，比较冷了，陈昭从行李箱里翻出大衣穿上，抵御风寒，朝着萧索的街道走去。 这里的建筑明显和国内不同了，很多鲜明的俄式建筑，大片大片老旧的石板路，不过总体来看还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小城市，像是个不太繁华的小县城。路上行人不多，竟然有很多国内的游客，白色的海鸟在天上飞来飞去，说明附近离水域很近。 陈昭以为这个地方叫海参崴，那么就应该盛产海参，街边应该有很多卖海参的摊子才对。黑乎乎胖嘟嘟的海参，像一大堆肥虫子一样摆在摊子上，丑萌丑萌的，想想就觉得有喜感。但是走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卖海参的摊子，卖糖果和卖套娃的小车倒是遇见好几辆。 套娃就是一种俄国手工艺品，一个小娃娃，上下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娃娃，上下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娃娃，上下打开，里面还有一个小娃娃·······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陈昭还是头一次见原汁原味的套娃，挑了一个买下来，价格很便宜，只有100卢布，相当于差不多九块钱。 但是付钱的时候出状况了。 陈昭只带了面值5000的卢布，递给卖套娃的大娘时，大娘明显吓了一跳。面值太大了！ 大娘打开小车底下的零钱盒，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用粗糙的手指头一张张地数，都是些面值很小的零钱，而且数量不多，全数完了只有两千卢布。而需要找给陈昭的是四千九百卢布，根本不够。 陈昭觉得她有点可怜了，卖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找不开一张钱。 大娘很窘迫地看着手里的零钱，又看着陈昭的5000卢布，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说了几句俄语，想跟陈昭沟通，但是陈昭摆摆手表示听不懂。 陈昭想了想，比划着要了纸笔，在纸上写： “请帮我把这个套娃寄到我家里去” 然后写了邓子欣的地址以及电话。 写完，陈昭扔下五千卢布，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相信这个大娘能找到人翻译出纸上的字，然后寄回去，多出来的钱就当邮费，这个小套娃就当是给邓子欣的小礼物了。想哄女朋友开心就得经常整点小礼物啥的。 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幸运，司机会一点点中文，陈昭告诉司机自己要去列侬直升机场，司机一下子坐直了，表情肃然起敬！ 陈昭有点奇怪，您肃然起敬是起敬个啥劲儿？ 于是在路上，陈昭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这个列侬直升机场。 不搜不要紧，一搜吓一跳！ 这个直升机场来头比自己想象中的大！ 是专为富豪服务的私人飞机机场，提供三十多种直升机的出租业务，每架直升机都配有飞行员和机务工程师，飞一天的价格就够买辆小汽车！ 怪不得司机一听到这个地名，眼睛顿时瞪大呢！ 肯定是把陈昭当成什么豪门贵公子了！ 陈昭耸耸肩，也没辩解，虽然他不是出身豪门，很有钱也是真的。最关键的是，有一个富婆女朋友。 列侬直升机场在郊区，有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陈昭坐在车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看数据。 一直到出城都很顺利，没有堵车也没有交通事故。 出城没多久，陈昭突然听到“咣”的一声巨响，车猛烈颠簸，然后就是刺耳的刹车声！ 第394章 吓坏的司机 陈昭和司机下车，懵逼地看着车后轮。 两个车后轮同时扎爆，地上一大堆生锈的铁钉，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货扔在这里的。 司机火冒三丈，用俄语骂了两句，愤怒地踹了两下后胎，气的大叫！ 车算是抛锚了，关键是这抛锚的地方很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山路，周围都是松树林，黄草丛生，碎石遍地，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两头见不着人。 在这地方，哪怕杀个人扔在路边，可能都得好几天才会被人发现。实在是太偏僻了。 陈昭想知道还剩多少路程，掏出手机导航来看了一眼，绝了，正好卡在直升机场和市区差不多中间的地方，距离直升机场二十多公里。距离市区接近四十公里。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茂盛的灰绿松树漫山遍野。地面是石头的青灰色。天光惨白。 司机试着发动了一下车，但是无济于事，俩后胎都爆了，根本跑不起来，跑起来也要失控栽沟里。这司机似乎脾气很大，又疯狂踹了一通车，好像车打疼了就能自己跑似的。 陈昭站在路边，沉默。 他觉得自己这一路有点过于倒霉了，突然的天气异常，在机场耽搁了几个小时，到了海参崴又遇上汽车抛锚，还是抛在这种荒地。 司机又疯子一样踹了半天车，简直要把保险杠都踹下来，发完脾气以后，才开始打电话，大概是在联系警察或者拖车。 手机忽然震动，是邓子欣的消息： “到哪儿了？那边冷吗？” 陈昭回消息：“我正要找你呢，你能不能联系那架包的直升机，来接我一下，我坐的车在荒郊野岭爆胎抛锚了。” 邓子欣回：“卧槽？位置发我，我跟他们联系。” 陈昭发送了位置，安静等待。 两分钟后，邓子欣推了个微信过来。 “这是你飞机的机长，叫别里科夫，跟他联系就好。” 陈昭大喜过望，立刻加了微信，对方也是秒通过，发了一大串英文过来： “请问是陈昭先生吗？我是您预定的专机机长别里科夫，我现在已经准备起飞去接您了，我会给您发一个链接，需要您点击同意，和我共享您的实时位置。” 紧接着就是一个链接，陈昭毫不犹豫点同意。 位置共享开启了，陈昭能看见别里科夫的位置，正在列侬直升机场里。 放心了，有直升机来接，甚至比车更快。 “我一会儿就走，先把车钱给你吧。”陈昭扭头看向蹲在路边生闷气的司机，说道。 司机愣了愣，急了，站起来，“这里有狼出没，过路的车很少，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你往哪走？走着去机场？有二十公里远！你带着两个大箱子怎么走过去？天黑了你也到不了，天黑了狼就出来了，眼珠子发绿！” 陈昭淡定的耸耸肩，“我不是步行，我让直升机来接我。” 司机愣了，尴尬的沉默。 还有这种操作？ 随后司机讪讪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小丑竟是我自己”、“可恶有钱人就是好啊”等表情。 陈昭递了一张五千卢布过去，司机愣了一下，又手忙脚乱找了半天钱。坐他车的乘客都是些小职员上班族，会用破破烂烂的零钱付帐，很少有用这么大面值钞票的。而且还是崭新的钞票，一点褶皱都没有，像是刚从印钞机里拉出来的。 司机拿着那张新钞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塞在自己的座位底下，大概是想把这么新的纸币保存下来，留着以后给儿子升值。 很快，在陈昭的手机上，别里科夫的位置就开始移动了，速度非常快，朝着陈昭的方向靠近。很显然，他已经发动直升机过来了。 陈昭和司机两个人站着也挺无聊，司机掏出劣质卷烟来开始抽，还递给陈昭一根，但是他拒绝了。司机耸耸肩，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像这个小伙子这样的有钱人，估计也不会抽他廉价的破烟。他听说有钱人一根烟的钱都够他跑一天的出租车。 陈昭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车顶上，站在旁边盯着数据开始看。他现在是分秒必争，早一点判断出下一次天灾的地点和形式，或许就会多挽回几条人命。 司机很好奇地在旁边注视着陈昭，他是真觉得这个中国小伙子很神秘，竟然能雇的起直升机，这么有钱，应该是出自什么富商家庭，但是富商家庭的公子出行，不应该是前呼后拥一堆仆人伺候吗？怎么会孤零零自己提着两个大箱子，还坐他的廉价出租车？ 司机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来，在脑子里对陈昭的身世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什么继承权争夺战、不愿继承家业负气出走的公子、忤逆父亲自己创业的个性富二代、追寻平民爱情和家族决裂的痴情汉······ 陈昭要是知道身边一声不吭的司机想法这么丰富，恐怕要一口老血吐出来。 司机瞎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凑近陈昭，偷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 只见各种颜色的数字在屏幕上滚动，如同翻动的天书。 司机烟差点吓掉了，这个富二代居然在看这么深奥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完全看不懂？果然坊间传闻没有错，中国人都是数学天才？ “你在看什么？”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憋住好奇心询问。 “气候数据，洋流数据，板块数据·······”陈昭解释，语气沉着，“我是天灾学家，在尝试预测下一次天灾，一旦我预测成功，就能拯救很多人命。” 司机手哆嗦了一下，烟又差点掉，被吓到了。居然是这么庞大的使命吗？ 这么年轻的天灾学家？真的假的？ 司机不愿意相信，他想起自己像陈昭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惦记去哪打零工挣个面包钱，但是陈昭竟然已经开始操手人类命运这么大的问题了，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看看电脑上那些眼花缭乱的数字，司机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在预测天灾。 没等两根烟的功夫，陈昭和司机就一齐抬头，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第395章 大腿桌 直升机比陈昭想象的要大太多了，以至于他有点目瞪口呆。 本来以为就是电影里那种小直升飞机，有优雅光滑的机身，小巧玲珑，灵活敏捷，看着非常可爱。 结果从天上降下来这架，大的跟公交车似的！螺旋桨掀起的飓风激起一大片飞尘，像是有头会飞的鲸鱼砸在地上了！这不是可爱而是恐怖了！ 陈昭瞪眼了，“这么大！” 司机也瞪眼了，“这么大！” 飞机停稳，下来三个人，两个毛子大哥，一个漂亮毛妹。对着陈昭点头哈腰，帮他搬行李，然后自我介绍。 一个是飞行员，大概三十来岁，稍微有点络腮胡，叫别里科夫，中文说的还行，自称是部队退下来的，飞行技术过硬，直升机螺旋桨四根断掉三根都能飞。陈昭笑了笑跟他握手，心说不知道你飞行技术怎样，但是吹牛逼这技术倒是一流！剩一根叶片的直升机你要是能飞起来我跟你姓！ 另一个是机务工程师，换句话说是修飞机的，带着工具箱，飞机飞到哪他跟到哪，有问题随时修。陈昭跟他握了握手，觉得他很鸡肋，飞机在空中出故障怎修？你爬到飞机外面去修吗？你是蜘蛛侠还是阿汤哥还是成龙？你待在飞机上有啥用？ 毛妹很漂亮，前凸后翘，长腿细腰，金色的头发扎成麻花辫，陈昭热情地跟她握手，得知她是服务员，负责在空中给陈昭端茶倒水的。陈昭心说这就是个花瓶嘛！ 花瓶······花瓶好啊！ 不过毛妹的名字有点猛，叫喀秋莎，如果陈昭没记错的话，这是火箭炮的名。 上飞机之前，陈昭给司机留了两片暖宝宝，估计拖车来还得一段时间，暖宝宝能确保司机不被冻死。 一行人登机，飞机螺旋桨发动，野兽般的轰鸣声，巨大的升力让飞机腾空而起！ 司机很惆怅地叼着烟，仰望巨型直升机起飞，表情像是目睹ufo离开地球，颤抖着挥了挥手道别。飞机旋翼掀起的大风吹的一阵飞沙走石，司机被沙子迷了眼睛，发型疯狂凌乱。 很快，直升机升到高空，连绵的群山在下面起伏。 “这个飞机好大啊！”陈昭跟喀秋莎聊天。 “这架飞机是最新型号，猛龙一型，罗布泊大学出品的，可军用可民用，性能优异，马力强悍。正好适合把您送到北极圈内的西利亚。”喀秋莎一脸骄傲地介绍，“一般的直升机速度只有二百左右，而这架可以达到四百以上的高速！” 陈昭很满意，别的倒是无所谓，快就行了。他现在需要抢时间，越早到达天灾署，就多一份预测天灾的希望。 “我们先去列侬直升机场进行一次保养加油，然后直飞西利亚，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您有什么需求随时跟我提就好。”喀秋莎笑容温柔。 “好的，谢谢。”陈昭点点头。他倒是好伺候，没什么要求，只要安全迅速地把他送到就行了。 在飞机上的时间也不能浪费，陈昭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却发现没地方放，飞机上的座位都相隔太远，又没有小桌子什么的，难道抱在怀里看吗？ 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拿走了笔记本。 “这样您看是不是方便一些？”喀秋莎把笔记本放在自己大腿上，面向陈昭询问。有了这个大腿桌子，电脑的距离和高度忽然变得合适了。 陈昭挠挠头，“挺好！” 第396章 世界不想被改变 又出状况了。 陈昭在直升机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飞行员来。 飞行员没来，喀秋莎来了，一脸歉意地说飞行员突然发了急病，上吐下泻，可能暂时飞不了，请陈昭先去直升机场的贵宾休息室休息。 陈昭很纳闷，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急病了呢？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而且越来越强烈。 陈昭跟着喀秋莎去了贵宾休息室，半路上正好遇见急救车开到楼下，把飞行员抬上担架送上车。陈昭瞥见了飞行员的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惨白，血管子爆突，让人想起电影里畸变的丧尸。很显然，飞行员的情况很严重，简直严重到了要命的程度！ 鬼知道飞行员什么时候能治好，鬼知道他会不会死？ 坐在贵宾室里，陈昭心乱如麻，自己一路上遇到的意外太多了，多的完全不正常。先是诡异的暴雨，又是汽车抛锚，现在一个好端端的飞行员又突发急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如影随形地跟着陈昭，他每到一地，都制造点混乱让他的脚步停下来，拖延他的前进。 忽然，那种危机感清晰起来！ 陈昭瞳孔收缩，他忽然感觉到这种危机感是什么了—— 这个世界，不想被他改变！ 陈昭要做的是大事情，提前预知一场震天动地的天灾，拯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这会极大地改变整个世界的走向！而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阻碍陈昭做出这种改变！ 陈昭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但是现在他就是有这种直觉。他正在向着阻止天灾的方向前进，而随着自己越临近那个改变世界的节点，阻碍自己的力量就会越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会不依不挠地拖慢和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 手按系统戒指，深吸一口气，陈昭作出询问： “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在阻止我预测天灾？” 系统是神通广大的，陈昭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测究竟正不正确，只能询问系统，如果得到系统的肯定，那么自己的感觉就是正确的。 片刻的沉默，系统回复了，只有简单地一个字： 【是】 陈昭表面上不漏声色，但内心剧震！ 真的有一股力量在阻碍自己预测天灾，改变世界！ “那么系统，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阻止我前进？”陈昭手按系统戒指，再度询问。 【世界的力量】 陈昭有点迷茫，世界的力量？世界的力量是什么鬼？ 系统你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吗？ 搁这跟我打哑谜呢？ 似乎是检测到了陈昭的想法，系统开始了解释： 【以宿主目前的认知水平，并不能清晰理解这种阻碍力量】 【请允许系统为宿主做简单易懂的解释】 【世界上各种事物的运转，存在本身的惯性和规律】 【想要改变或打破这种惯性和规律，需要迎接相应的阻力】 【预测天灾，对世界状态的改变是巨大的，因此，会有巨大的阻力阻止宿主前进，宿主越接近成功时，阻力就会越大】 陈昭背后直冒冷汗，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很接近，这个世界确实不想被改变。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阻止自己前往天灾署，阻止自己预测下一次天灾！ “那么系统，我能和这种阻止我的力量抗衡吗？我有机会成功吗？”陈昭紧紧地按着系统戒指，问出最担心的问题。 【个人的顽强意志，可以与世界的力量抗衡】 【只要宿主的意愿足够强烈，就可以抵达成功】 系统扔下两句话，归于寂静。 陈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喃喃道： “我懂了······我懂了······” 第397章 自己学开飞机 陈昭找到喀秋莎。 “那架直升机，有使用说明书什么的吗？”陈昭严肃地问。 喀秋莎一愣，“有啊，因为是新型号，操作和别的飞机有点不一样，所以有一个驾驶手册，就在驾驶座旁边的盒子里·······哎您跑什么？” 陈昭已经掉头狂奔，很快冲到那架直升机旁，舱门是关着的，但是陈昭智力过人，稍微看了一眼舱门的结构就懂了，轻轻一推一拉，打开舱门，钻进去！ 坐到驾驶座，旁边果然有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一大堆手册，陈昭翻找一下，果然找到一份很厚的，中英俄三语的驾驶手册，赫然是罗布泊大学监制，这架直升机的驾驶手册！ 陈昭立刻开始翻看。 手册印刷的很精美，介绍的也很详细，哪个按钮是控制什么的，需要直升机做什么动作应该怎么操作，紧急状况下该作何反应，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换句话说，只要把这本手册学通了，就能把这架飞机开起来。 陈昭迅速学习手册！ 一页！ 三页！ 五页！ 舱门忽然拉开，冷风灌进来，喀秋莎也进来了，“先生您在干什么？” “学飞机驾驶。”陈昭道。 喀秋莎一愣，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陈昭没理她，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干脆不解释。 既然阻力越来越大，那么飞行员的急病很可能好几天都治不好，难道自己在这里等上好几天吗？等上几天就什么都晚了！必须继续前进！ 唯一能确保继续前进的办法，是自己开飞机！ 陈昭完全没开过飞机，但是他想试一试，直升机没有客机那么庞大，一个人就能开，说白了就是复杂点的飞行汽车，那么只要好好学学，应该是能开走的！ 突然开始学直升机驾驶，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靠谱，但是他也是逼急了没辙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此时全押在他一个人身上，真真正正时间就是生命，因此必须冒点险！ 喀秋莎急了，她不知道这个年轻客户是突然抽什么风，竟然抱着驾驶手册看开了，难道真的想自学开飞机？这怎么可能！要出事儿坠机的！ 必须阻止他！ 喀秋莎火急火燎地劝开了： “先生您不能自学开飞机啊！您没有飞行执照！” “直升机驾驶是很复杂的，需要长时间的学习，速成也要两个星期！” “陈先生您别急，别里科夫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回来飞！” “陈先生······” 陈昭烦了，扭头怒视着喀秋莎，“我的行程非常紧急，一点也不能耽误！我去晚了是要出人命的！你要是不想让我飞，就赶紧去找找有没有其他飞行员可以带我去，钱不是问题！在我学会这个驾驶手册之前， 你最好能再找来一位飞行员！” 喀秋莎愣了愣，掉头就开始狂奔！朝着直升机场大楼冲去！ 陈昭很满意，知道她应该是去找备用的飞行员了，这个直升机场规模这么大，运气好应该能找到一个备用的飞行员。 不过他没有停止学习，万一找了个飞行员，又突发急病可怎么办？ 距离天灾署越近，离预测天灾越近，阻力就越大，各种各样极端巧合的糟糕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必须做两手准备！ 陈昭皱紧眉头，继续看那本驾驶手册，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系统之前说的话： 【个人的顽强意志，可以与世界的力量抗衡】 第398章 真飞起来了 喀秋莎冲到前台服务处，吐露吐露飙俄语，语速飞快： “我现在需要一个直升机飞行员，会飞新型号飞机的，立刻去西利亚！” 前台服务小妹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稍等我帮您查询一下。” “快快快！”喀秋莎拍桌子，急的快跳起来。 前台小妹手忙脚乱地敲电脑，查了一下飞行员的数据库。 “额······会飞最新型号直升机的一共有六名飞行员，目前都不在飞机场······”小妹结结巴巴地解释，“今天上班的是别里科夫，但是别里科夫刚刚发急病进医院抢救了，或许您可以等别里科夫治好了回来？” “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其他五个飞行员呢？他们住附近吗？能现在叫过来吗？钱不是问题，我们的客户非常有钱，事情非常急！”喀秋莎催促，急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好像不能，其他五个飞行员有三个住在外地，来一趟需要六个小时，剩下两个在附近住······” “那把那两个叫一个过来！”喀秋莎急死了。 “叫不过来······” “为什么？！在附近怎么叫不过来？！” “一位是女飞行员尤利娅，她的预产期是今天晚上，如果叫来飞的话，可能会在飞机上分娩·······” “另一个呢？” “另一个在休假，目前应该在八达岭长城······” 喀秋莎觉得天旋地转，竟然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飞行员！ “老板在哪里？带我去找老板！”喀秋莎狮吼，唾沫星子横飞，像是要把前台小妹吃了。 “老板在喝下午茶，不让别人打扰······”前台小妹缩脖子，弱弱地道。 “喝个屁啊！有客人正在学直升机驾驶，随时要自己动手把飞机开走！这是要出大问题的！要坠机的！快点带我去见老板，让老板带保镖把那个客人拉下来！”喀秋莎嗓门大到整个大厅的人都扭头看她，在陈昭面前她温声细语楚楚动人，现在紧要关头一下子爆发出毛妹的彪悍来。 前台小妹傻了，有客人要自己开飞机？！ 竟然还有这种事？！ 情况确实非常紧急和严重，前台小妹立刻离开岗位，带着喀秋莎往楼上跑。 老板办公室在三楼，门没锁，虚掩着，前台小妹冲到门前，刚想伸手敲门，只见喀秋莎一个鞭腿把门咣当踹开！ 沙发上躺着脸色红扑扑的醉汉，地上是各种酒瓶子，醉汉一个又一个地打着饱嗝，饱嗝里全是酒味儿。这个醉汉就是这家列侬直升机场的老板，前台小妹说他在喝下午茶，但很显然这下午茶的度数有点高。 “老板醒醒！！”喀秋莎的声音像打雷，“出大事儿了！” 醉汉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没有睁眼，但说话竟然还比较清晰： “怎么了伊莎贝尔？” “我不是你死掉的老婆伊莎贝尔，我是你员工喀秋莎！”喀秋莎咆哮，“有个客人正在自学直升机驾驶，要自己飞！您快带着人去阻止一下吧！” “伊莎贝尔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他想学就让他学好了，又飞不起来，直升机又不是自行车，会是想学就能学会的？”醉汉闭着眼睛说，又打了个酒气扑鼻的饱嗝。 “万一他真把飞机发动起来了呢？”喀秋莎急的跳脚，“老板你醒醒！” “我很清醒伊莎贝尔。”醉汉低着头打嗝，“直升机是很复杂的东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学会的······” 忽然，窗外传来了直升机发动的轰鸣声！ 喀秋莎一愣，冲到窗边往下看，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发动的那架直升机不是别的，正好是陈昭坐着的那架！ 客人真的把直升机发动了！ 喀秋莎肝胆俱裂，像兽类一样疯叫着夺门而出，冲下楼朝直升机狂奔！ 机舱里，陈昭正给自己绑上安全带，戴好飞行员头盔。 “这个按钮······这个操纵杆·······这个仪表······”陈昭最后一遍检查飞机的参数，准备起飞。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按时到达天灾署，冒险就冒险吧！”陈昭自言自语，开始扳动一个个按钮，增大飞机的升力。 螺旋桨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引擎发出陈雄的轰鸣！ 直升机周围的地面上，灰色的沙尘簌簌掀起，向四周弥漫！ 一个人疯狂跑来，拼命挥手喊叫，“停下！停下！” 陈昭没有理会，继续扳动开关，拉操纵杆，直升机获得了更大的升力，已经开始有离地的征兆了。因为陈昭并不熟悉这台直升机，所以一切操作只能按照最慢的来，一步步小心翼翼，这个时候稳住是最重要的。 喀秋莎拼命顶着风来到舱门边，打开舱门跳上去，朝陈昭大喊，“快停下！快停下！你不能驾驶这架飞机！” “给你三秒钟时间，要么关好舱门坐好，要么立刻下去。”陈昭非常冷静，不理会喀秋莎的怎怎呼呼，推动操纵杆。 飞机轰然离地，向空中飞起！ 喀秋莎目瞪口呆，吓傻了，她没想到这飞机真的就这么飞起来了！ 真的就这么飞起来了！ 就这么飞起来了！ 飞起来了！ 喀秋莎因为过度震惊陷入了呆滞，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远远超过了三秒的时间，飞机已经离地三层楼的高度了！ 喀秋莎整个人都僵住了，冰雕似的僵在座位上，觉得脑子里有颗炸弹爆炸了，脑浆飞溅。 这个没开过飞机的客人，自学了十几分钟，把这架飞机开起来了？！ 自己还坐在这架飞机上？！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通往天堂的航班？！ “不要！！”喀秋莎突然崩溃了，流泪大喊，“我要下去！” “是你自己上来的，又不是我让你上来的。”陈昭很冷静，继续操作飞机，“本来你的工作就是在飞机上，那么现在把安全带系好吧，咱们要开始赶路了。” 喀秋莎掉着眼泪，扭头哀求地看着陈昭，“你以前学过直升机驾驶对不对？求你了，告诉我你学过直升机驾驶！” “没有，头一回开，希望能开好吧。”陈昭表情镇定，回忆着驾驶手册，继续操作。 第399章 我好像脑子出了点问题 飞了十几分钟，喀秋莎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拿着卫生纸擦眼泪。 飞机平稳向前飞，已经逐渐加速到了最快时速。高速不算高，能看见下面连绵起伏的山峦，墨绿的雪松林摇曳成海。 陈昭大部分时间都沉默，操纵着直升机飞行，偶尔会冒出一句让喀秋莎魂飞魄散的惊人之语来： “这个仪表是干什么的来着·······” “转向应该先怎么弄来着······” 陈昭说话并不是为了让喀秋莎告诉他答案，喀秋莎只是个花瓶，除了端茶倒水哄客人开心别的什么都不会，陈昭是在自言自语，自言自语能缓解紧张情绪。 没错，表面上陈昭稳如泰山，镇定地像开了一辈子直升机的老手。实际上他心里正疯狂打鼓，手心紧张地汗哗哗往下流。 以前完全没学过，自己摸索着开飞机，不紧张才怪了！ 换谁谁不紧张啊！ 开了半个多小时以后，陆陆续续尝试了上升下降转向等各种操作，陈昭才放松下来，擦擦手心的汗，慵懒地开飞机。 “其实也挺好开的，你不用担惊受怕了，我会了。”陈昭道。 喀秋莎扭头看陈昭，眼神介于看外星人和神仙两者之间，又惊恐又佩服。 “你怎么会敢自己学着开飞机？”喀秋莎问，“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陈昭哭笑不得，这毛妹显然有点生他的气，完全没有最初的那种温柔可爱了，竟然直接问你是吃了豹子胆吗这种咄咄逼人的问题。 “你以为我愿意自己开飞机啊！我是迫不得已才自己学着开的。”陈昭无奈道，“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坐飞机和开飞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么动力澎湃的钢铁大物在我手里活过来，我生怕它失控炸死我。” “你害怕你就别开啊！害怕你还开，你是受虐狂吗？”喀秋莎很鄙夷很幽怨，“为什么你迫不得已？又没人拿枪逼你！”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陈昭问。 “富二代？”喀秋莎瞅了瞅陈昭腕上的名表。 “我是天灾学家。”陈昭摇头。 “吹吧。” “没吹牛逼，我真是天灾学家。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激进地自己开飞机。” 喀秋莎好奇地扭头看着陈昭，等他讲。 “我现在正在进行一个任务，预测天灾。具体的过程我就不告诉你了，告诉你你也不懂。总之，九天后会有一场天灾降临地球，我需要在天灾降临之前，预测出天灾降临的地点，是哪个大洲，哪个国家，以及降临的形式，火山爆发还是地震，瘟疫还是洪水。” “我需要尽早赶到联合国天灾署，只有在天灾署，我才能获得更详细的全球数据，加快预测进程，并且利用联合国的机构迅速发出警告。” “天灾一旦发生，会有成千上万的死伤。但如果预测成功，这些人就可以提前撤离，活下来。上万人的生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早一分钟就多一分希望，我怎么可能再在这无休止地等下去？我一刻也不能等！” 陈昭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压力和巨大的严肃。喀秋莎对他的怨恨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崇拜之情，这个年轻的富豪竟然肩负着如此巨大的使命！ 勇敢，智慧，坚毅！ 喀秋莎心目中的陈昭瞬间八米高！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喀秋莎攥拳在陈昭面前挥了挥。 ······ 列侬直升机场。 前台小妹站在窗边，仰望直升机在远处远离越小，缩小成一个小黑点，直到完全看不见。 前台小妹下巴都快掉了！ 真飞走了！ 客人自己现场开飞机，还把服务员带走了！ 这是什么操作？！ 前台小妹回头看老板，沙发上的老板酒已经醒了一半，懵懵地望着她半天，来了一句： “客人把飞机开走了？” 前台小妹僵硬地点点头，“好像是······” 老板打了个酒嗝，眼珠子瞪的老大，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前台小妹听见老板小声嘟囔了一句： “娘的，这哥们儿厉害啊！” 前台小妹无语了，得，老板这是还醉着呢。醉汉的脑回路总是那么清奇。不担心坠机事故，也不担心自己直升机没了，反而觉得开走飞机的客人很厉害······ 不过想想，确实也很厉害······ ······ 医院。 别里科夫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地打吊瓶。他几十分钟前上吐又下泻，两头一起出东西，差点命都没了。好在抢救过来了，慢慢打点药和葡萄糖恢复体力。 忽然。直升机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刚开始，别里科夫还没注意，闭着眼躺着，一动不动。 可是，几秒后，他猛地睁眼！ 这直升机的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己开的那个型号？ 往窗外一看，正好一架直升机高速掠过，别里科夫看清了机尾的编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自己开的那一架！ 怎么飞走了？！ 不对啊，机场里没有其他飞行员能飞这个飞机啊，现在是谁在驾驶？！ 别里科夫突然来精神了，摸出手机来，给机务工程师和服务员喀秋莎发消息。 “我飞机飞走了？开飞机的是谁？” 机务工程师：“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今天不用飞了，进厕所拉了个屎，结果出来一看飞机没影了！喀秋莎也没影了！你在哪呢？” 喀秋莎：“飞走了，陈昭开飞机。” 别里科夫头还有点晕，陈昭，这个名字好耳熟，可是想不起来是谁了，机场新来的飞行员吗？ “陈昭是谁？”别里科夫打字。 “今天的顾客啊！”喀秋莎道，“我们的客户！” 别里科夫懵逼了，客户？客户开飞机？ “他会开飞机？他怎么会开飞机？”别里科夫有点精神错乱。 “谁知道啊，他拿着驾驶手册看了看，就把飞机飞起来了，目前还没坠机。”喀秋莎回复。 别里科夫呆呆地看了手机半天，又抬头看了看远去的直升机，发了半天呆。 随后，他疯狂按床头铃！ 护士匆匆跑进来，关切地看着别里科夫，“怎么了？” “我需要做一个脑部检查，我好像不止肠胃不舒服，脑子也出了点问题。”别里科夫眼神空洞。 第400章 到达西利亚 直升机上事先已经设定好了目的地导航，陈昭跟着导航指引一直飞，气温越来越冷，植被越来越矮。 粗壮的巨树变成了纤细的小树，小树又缩小成为荆棘，荆棘也消失了，只剩荒草，还是半死不活的荒草。 雪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白，一开始是在地上一块一块的白斑点，很快连成一片，雪原浩浩荡荡。 “已经靠近极圈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到。”陈昭道。 “你会降落吗？”喀秋莎担忧地问。 “我试试吧。”陈昭耸耸肩，语气满不在乎。似乎这不是在现实中开飞机，而是在游戏里开载具，撞爆了大不了读档重来。 “那是北极熊吗？”陈昭忽然手指一个方向。 喀秋莎扭头顺着往外看，只有一片白皑皑的雪原，“哪儿呢？” “就那边，哎呀过去了，刚刚有几个会动的白动物，我没看清，怀疑可能是北极熊。”陈昭道。 “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别说一头熊了，就算是一头大象也看不见啊！你视力过人吗？”喀秋莎很疑惑。 “我视力一般，但是我脑子聪明，所以看东西敏锐一些。” “这和脑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你知道手机上的ai摄影模式吗？”陈昭问。 “知道，怎么了？”喀秋莎掏出手机来，下意识地看了看ai摄影模式。 “ai摄影为什么会拍的比较清楚，是因为ai对一些模糊的轮廓进行了加深处理，所以清楚一点。同样看到一团模糊的东西，一般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的脑子就会根据轮廓立刻联想出很多可能性，然后自动填补清晰，道理都是一样的。”陈昭解释，“从你看东西到认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是一个接受密码再到解密的过程，如果你的解密人员足够聪明，即使密码残缺也可以解出来。” 喀秋莎张大嘴巴，愣愣地听了半天，摇摇头，“不懂。” 陈昭无语了，挠挠头，感觉自己讲的很明白了，她竟然还不清楚。 “应该不是北极熊，这里距离极圈还很远，而且没有河流，熊熊没法拍鱼吃。”陈昭决定把话题转到北极熊身上。 “说不定会是，这些北极熊可能是来找城市的。”喀秋莎却提出不一样的意见。 “找城市？”陈昭一愣，忽然毛骨悚然，“怎么？这里的北极熊喜欢吃人吗？” “不是啊，怎么可能吃人，熊很少吃人的，因为人肉不好吃。”喀秋莎的语气好像她吃过一样，“去城市是找垃圾吃。” “找垃圾？”陈昭若有所思，“你是说，这些北极熊跑到城市里去，像流浪猫一样钻进街角的大垃圾箱里，抓起垃圾来大吃大嚼？” “对。” “扯，北极熊不都是在海里捞鱼吃吗？偶尔打只海豹海狮什么的开开荤？怎么会去扒垃圾桶吃，吃得饱吗？”陈昭不相信。 “以前北极熊是不往城市里来的，见到人类的居住地就绕开。但是这几年不是冰川化的很厉害嘛，很多熊都没有冰面能趴着了。要知道熊不是鱼，没法在水里呼吸，只能生活在地面上。没有冰，熊就得一直游泳找陆地，找不到就活活累死了。所以很多北极熊没办法，离开海洋和冰川，跑到土地上来，逛着逛着就进了人类的城市。”喀秋莎慢慢解释。 “哦哦这样啊！”陈昭恍然大悟，有点惊奇，全球变暖居然还有这种副作用，让北极熊跑到人的城市里来，还是头一回听说。 “前两天我还看了新闻，在西伯利亚北部一个镇子，北极熊居然跟土匪一样成群结队埋伏在路边，打劫垃圾车！垃圾车一过来，它们就过去拦住，然后钻到车斗里吃东西。把司机吓得够呛。”喀秋莎咯咯笑，“西利亚那个地方也很荒蛮，要是你运气好，或许能看见北极熊。” 陈昭微微一愣，有种恍惚的感觉。他一直觉得北极熊只应该存在于《动物世界》上，或者水族馆里，能见到野生的北极熊，让他感觉自己真到了极远的地方，远的好像世界尽头。 他忽然又想到了世界的阻碍，自己越接近预测天灾，阻碍就会越强烈，那么遇到北极熊以后，熊熊会不会突然发狂攻击自己，将自己打伤打昏，甚至活活打死？ 很有可能。陈昭忽然有点不寒而栗，心想遇到北极熊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你在魔都有熟人吗？”喀秋莎忽然问，打断了陈昭的思绪。 “为什么问这个？”陈昭一愣，“有倒是有，我有亲戚和同学住那里，怎么了？” “有人介绍我去魔都当时装模特，我正犹豫该不该去······”喀秋莎罕见地娇羞起来，“我小时候一直想当模特·······” “去呗。”陈昭乐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喀秋莎，“你这身材火爆脸庞姣好，确实是当模特的料，你要是愿意去，我到时候安排人接你。我有个关系还行的女同学在魔都。” “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喀秋莎惊喜了，“那咱们加个好友？” 陈昭掏出手机来，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喀秋莎欢天喜地扫码加好友。 西利亚近了。 已经能模糊看到建筑物的轮廓了，是个规模不小的镇子，从远处看只是无边白色冰原上的一个小黑点，随着距离拉进，能看到越来越多的房子。 有几架运输直升机起降，还有很多重型卡车在往镇子里进，卡车上用防雨布盖着巨大的货物，想必都是运送给天灾署的物资。陈昭觉得这个镇子很可能原本是个小村落或者干脆就是荒地，因为这里是给联合国天灾署送物资的线路，才逐渐发展成了一个镇子。 “天灾署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陈昭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不知道，好像有很深的渊源，你可以下去问问镇子里的人，他们肯定知道。”喀秋莎耸耸肩，“一个联合国的部门总部，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建在这么荒蛮的地方。” 陈昭点点头，把这事儿记下，等会儿找人问问。 喀秋莎以前来过，对这地方很熟，指挥着陈昭去找停机位。 “我想想怎么降落。”陈昭挠挠头道。 喀秋莎翻白眼。 第401章 萨拉之死 直升机停稳，喀秋莎长长舒了一口气。 危险解除了！ 没摔死！ “好了，我走了，你打电话联系你公司派人来接你吧。”陈昭解开安全带，想了想，又问，“你身上带钱了吗？” “钱？”喀秋莎愣了愣，“没带。” “那我给你留点钱，饿了你去镇上买点东西什么的。”陈昭啪啪啪抽出来四张5000卢布，拍在喀秋莎手上，“再见！” 说完，陈昭奋力推开机舱门，把箱子扔下去，一跃跳出。冷风瞬间扑面而来，脚底下是厚厚的雪和硬硬的冻土。 “喂！陈昭！”喀秋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昭捡起箱子回头看，喀秋莎站在舱门边，冲他比大拇指，“祝你成功！” 陈昭意外了一下，笑了笑，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飞机上聊了三个多小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差不多是朋友了。等将来有一天喀秋莎来魔都当模特，或许两个人还能再见见面。 陈昭左右手拉着沉重的行李箱，刚走出停机场，忽然一堆穿羽绒服和熊皮大衣的毛子大汉围了上来，嗷嗷叫着抢陈昭的箱子。 陈昭懵逼了，吓了一大跳，刚下飞机就遇到土匪？ 至少十几个“土匪”把陈昭团团围住，水泄不通，群情激奋！ 转眼间一通激烈争夺，两个行李箱就被两个“土匪”抱住了，抱住以后也没跑，而是齐刷刷朝着陈昭一伸手！掌心向上，在陈昭眼前晃！ 其他的土匪见箱子已经被抢了，懊丧地摇头离开，只剩下抱着陈昭箱子的两个大汉，眼巴巴地看着陈昭。 陈昭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不是什么土匪，而是“扛活儿”的！ 换句话说，就是给人拿行李箱谋生的劳工！ 他们应该是这个镇子的居民，平时就盘踞在附近，一有带着行李的人出现，立刻上来帮忙拿行李，然后以此赚钱。他们现在伸着手，是向陈昭要钱呢！给了钱，他们才会帮陈昭拿行李！ 果然，两个壮汉见陈昭愣在原地，以为是他不明白，用结结巴巴的中文、日语和韩语各发出了一个词： “钱！” 看样子是干这活儿很长时间了，学了各国语言的“钱”发音，好跟客人沟通。 陈昭也没拒绝，他的两个行李箱确实挺沉，带着走挺不方便，既然有劳工愿意帮忙拿，那就让他们拿好了。 抽出两张5000卢布来，一人一张。 两个劳动力接过票子，两眼放光，顿时满眼都是滚动的“＄”！ 竟然是这么大面值的！ 平时给客人扛行李，价格都是1000卢布，有的客人还会砍价，可是眼前这个客人，竟然出手这么慷慨，一个人给五倍的钱！这是大金主啊！ 两个劳工都喜滋滋地，积极性很高地挺起胸膛，收了这么多钱当然要好好干活，让这位大土豪满意！ 陈昭带着两个劳工往镇子里走，两个劳工提着行李箱，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俨然训练有素的跟班。 一边走，陈昭一边跟邓子欣发消息： “我到西利亚了，一切平安，现在去找给天灾署送物资的运输队。” 邓子欣几乎是立刻就回消息了。 而且，是好消息： “你赶上好时候了，西利亚到天灾署的动车今早通车了，你直接坐动车就能去。“冰海号”动车，从西利亚装车，是开往天灾署的专列，时速200公里，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我刚给你查了一下，最近的一班列车是今晚七点，也就是两个小时之后，你买了车票去吃个晚饭，正好坐车走。” 陈昭精神一震，太好了！ 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坐车走，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也就是说，还有三个半小时，就能到达天灾署了！ 陈昭简直想欢呼，一路上诸多艰难困苦，最后一站竟然这么容易！ 一条短信忽然进来，陈昭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萎缩，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呆愕。 他站在原地，像突然冻结了似的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 两个劳工提着行李箱站在后面，面面相觑，不知道土豪收到了什么消息，但是看样子，土豪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哀伤。或许是有什么人死了。两个劳工很识趣地没吭声，安安静静在后面等着。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萨拉老师去世了。” 喜讯之后竟然紧接着就是这么巨大的噩耗，陈昭几乎有点难以相信。有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这可能是哪个人搞的恶作剧。但是看看发短信的号码，是校长沈湄妤的，她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这么没品的玩笑。 所以萨拉是真死了。 陈昭判断了一下东南西北，转身，对准罗布泊大学的大致方位，非常郑重地、缓缓地三次鞠躬。 老师，一路走好！ 预测天灾，学生这次一定做成！ 镇上有一些路牌，牌子上都有七八种语言，之所以这么多语，大概是因为很多联合国人员从这个镇子进出。陈昭根据指示来到了动车站，站内人很少，但是货物堆积如山，有很多机械和劳工正在装货卸货，绿色的货箱上印着联合国的标志，应该都是运到天灾署的物资。 两个劳工提着行李，紧紧跟着陈昭。有时候路段狭窄，人员拥挤，两个劳工便很有眼色地走到陈昭前面，提起胸膛开路，把不开眼的路人通通暴力推到路边。因此陈昭走起来完全不感觉挤。 售票处没人买票。售票员都趴桌上睡着了。陈昭敲了好几下玻璃才把售票员叫起来。 票价很贵，25000卢布一张。 简直就是明抢！ 比正常的票价贵了接近十倍！ 陈昭先是吓了一跳，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从这里乘车的人都是联合国的雇员，出行车票钱都是联合国报销的，根本花不着自己的钱。因此车站干脆就把票卖的死贵，买票的人也不在乎。典型的羊毛出在狗身上，牛来买单。大家其乐融融。 陈昭买了张车票，看看时间，确实是两小时后，今晚七点发车。他决定先去找个餐馆吃点东西，顺便再抓紧时间看看数据。 第402章 神秘老板，餐厅清场 餐馆位于镇子中央，是栋巨大的二层木屋，第一层是马匹和狗窝，高头大马们挤在一起取暖，狗窝里住满毛茸茸的雪橇犬，二层则是餐厅，二十多个木桌子，每个桌子能坐四个人。 陈昭要了一块面包，一大碗炖肉，还有一盘蘸酱肥肠。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数据一边吃。 炖肉的风格跟东北乱炖很像，里面除了肉之外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菜，野韭菜、胡萝卜、洋葱、荨麻叶、野茴香。肥肠比国内的还有嚼劲，跟黏橡皮筋似的，陈昭只吃了四分之一，如果全吃完恐怕要牙疼两天。 吃完还有点不饱，又要了一碗罗宋汤。店家表示得等二十分钟，陈昭说没问题。 天寒地冻的天气，必须多吃猛吃，才抗冻，这是陈昭的经验。外面的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十摄氏度，入夜会降低至零下二十摄氏度，必须多吃储备能量。 陈昭吃饭时，两个拎着行李箱的劳工一直站在旁边等候。 陈昭本想请他们吃顿饭，但是两个劳工早有准备，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列巴来吃开了。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有很多骂骂咧咧的人声！ 紧接着，一群黑西装黑皮鞋的人突然从门口冲进来，全都满脸凶气，骂骂咧咧开始驱赶餐厅里的食客！ 很多正在吃饭的客人都懵了，不知道为啥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黑衣人，黑衣人们很粗暴，几乎是把很多客人暴力提起来推搡出去，很快就清空了大半个餐厅！ 陈昭坐在最尽头的角落，皱眉冷眼旁观着正在发生的一切。这些黑衣人们训练有素，气势汹汹，满脸的狗仗人势，很明显是什么大人物手底下的保镖。大概是大人物要来这里就餐，因此保镖们提前冲进来清场，把客人们都赶走。 真够霸道的！ 陈昭有点恼火，看着黑衣人们非常粗暴地把客人们轰走。 一个小孩被提着领子扔出门外，吓得哭了起来！ 一个姑娘的椅子被直接踹翻！姑娘吓得跳起来就跑！ 一个老太太被推倒在地，然后拖死狗一样拖出门外！ 一个小伙子愤怒地站了起来，刚要开口骂，直接挨了一耳光，然后被两个黑衣人干脆利索地踹出去！ 简直就是一群土匪！简直就是一群强盗！ 大部分在这吃饭的都是镇子上的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阵势，吓得纷纷逃跑。很多人的菜都刚端上桌，还没动刀叉呢，现在也直接不要了。 短短三分钟，整个餐厅就清空了一多半。 很快，有两个黑衣人走到了陈昭面前！ 两个给陈昭提行李箱的劳工很紧张，主动迎上去，紧张地瞪着黑衣人。眼下这情况他们俩也闹不明白，但是陈昭给了五倍的钱，是贵客，必须保证贵客的安全！大不了跟这些保镖拼了！ 两个黑衣人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劳工，又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陈昭，态度忽然恭敬起来，脸上的凶相尽数褪去。 随后，竟然齐刷刷朝陈昭鞠了一躬。 两个正准备拼命的劳工都愣了，这啥情况？ 这黑衣人刚刚还对着餐馆里的食客乱打乱杀，现在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跟登门拜访似的！ 陈昭也有点错愕，但随即一想，就大概明白为什么了。 其他被暴力驱赶出去的食客，都是镇上的平民百姓，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软柿子，这些黑衣保镖仗着自己的幕后老板势大，所以软柿子说捏就捏了。 但是陈昭不同，身上的高定大衣价值十多万，腕子上的名表金光璀璨，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劳工跟班，还长了一张非本地人的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从外表看，搞不好陈昭就是什么豪门家庭的公子，或者联合国的大员，万一惹出点什么麻烦，保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两个黑衣保镖见到陈昭，瞬间变得礼貌恭敬起来。 一个黑衣保镖走到陈昭面前，用英语试着跟陈昭沟通，“这位先生您好，我说英语您能听懂吗？” 陈昭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这样，我们老板马上就到，要在这里就餐，所以要清空餐厅。您也吃完了，能不能请您离开？”黑衣人语气恭敬地问。 “我还没吃完，还有一份汤没上，吃完我就走。”陈昭向后倚在椅背上，十指相扣，拒不合作，“你们老板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么大架子，非要清空餐馆？” 黑衣人面露难色，“很抱歉不能透露我们老板的姓名，我们可以双倍赔偿您的汤钱·······” 陈昭摇摇头，他忽然想看看如果自己一直拒不合作，这些黑衣人会作何反应。 “那赔偿十倍汤钱呢？”黑衣人又问。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心情。我很喜欢慢慢吃饭，吃到一半就走，心情会很糟糕。”陈昭慢条斯理，身上散发出大佬气息。 黑衣人们已经清空了整个餐厅，只剩陈昭一个。于是几十个黑衣人都团团围了过来，在陈昭周围形成密不透风的人墙。 这些黑衣人们都不吭声，而是冷冷地注视着陈昭，像一群围着猎物的狼。 场面一下子变化了，陈昭忽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太大胆了，鬼知道这些黑衣人什么来路，万一是啥黑手党组织，逼急了把自己暴打一顿，打个二级伤残怎么办？ 越接近预测天灾，阻力越大，会不会这也是阻力的一种？ 陈昭越想越怂，没了先前的风度，站起来打算跑路。 为了预测天灾，什么事儿都得小心翼翼，千万不能出什么么蛾子！ 保镖们闪开一条路，陈昭赶紧出去，两个劳工也松了一口气，提起箱子跟着陈昭走。 刚走到门口，陈昭就听见了木楼梯上咚咚的脚步声。 很缓慢，很沉重，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出来上楼的人是什么形象：高大健壮的男性，穿着锃亮的手工皮鞋，面色严峻，不怒自威！ 是那些黑衣人的老板上来了！ 那现在是直接下去，和老板擦肩而过，还是站在这门后等一下，等那个神秘老板进来了再走？ 陈昭犹豫了一下，低头走出去，正好和刚上来的老板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住了。 第403章 格里高利 “是你？！”陈昭吓了一跳。 “陈昭兄？！”老板也吓了一跳。 拎着箱子的两个劳工都愣住了，怎么，这俩还认识？ 屋里的黑衣保镖们也呆了，什么情况？老板和这小伙子打招呼了？ 所谓的神秘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格里高利！ 给陈昭送了车的同学格里高利！ 超级大地主、贵族名门、深度老钱、富不知道几代的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先是错愕，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给陈昭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你怎么在这儿？这也太巧了！咱俩好久没见了！”格里高利道。 陈昭也抱着格里高利，大力拍打他后背，“我去天灾署，路过这里，你呢？” “巧了，我也是去天灾署，是七点的车吗？” “是！简直巧死了！”陈昭笑了。 格里高利一阵大笑，松开陈昭，“来来来，你吃完了吗？再一起吃点儿？” “我还一个汤没喝，让你保镖给轰出来了。”陈昭乐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驾到，原来是你。” “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轰你出来，我把他们轰出去。”格里高利扭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保镖，吼了一句俄语，保镖们立刻全都低下头，排成队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在楼下警戒。 陈昭和格里高利进屋，在靠火炉的桌边坐下，店老板搓着手迎上来，卑躬屈膝地问要什么。 格里高利没先要，而是看向陈昭，“你先点，吃点啥？” “我点过了，还一碗罗宋汤没给我上，把那汤给我上了就行。”陈昭道，“想吃什么你点吧。” 格里高利点点头，给店老板嘟囔了几句俄语，老板听懂了，赶紧退下准备菜去了。 两个劳工犹豫了一下，没有进来，站在门口等候，冻的打哆嗦。他们感觉两个大人物吃饭聊天，不是他们这种苦工有资格站在旁边听的。万一客人和这个老板聊点不可见人的事情，站在旁边听岂不是很没有眼色？所以干脆在门口等。 “你这出行的排场可真是够大的，平时在学校里也没见你这么多保镖啊，都快一个排了。”陈昭调侃。 “学校里安全啊，我带着个保镖跟着我，显得多另类。罗布泊大学我是花了大价钱上的，像我这样花钱上学的富豪子女有很多，人家都不带保镖，我充什么大个呢？”格里高利笑着解释，“但是在这种地方就不一样了，我们家族家大业大，得罪的人也多了去，万一撞上个仇家什么的，趁机给我来一刀，这事儿不划算啊！所以就让我保镖清清场。” 陈昭点点头，这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格里高利的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在膨胀到这么大家业的过程中，肯定伴随着各种斗争和冲突。出行小心也成了一种必然选择。 “有个事儿我一直好奇，你的家族到底是经营什么产业的？怎么就能做到这么有钱？”陈昭看着格里高利，“我刚刚看你那些保镖，连保镖手上都戴着劳力士。”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做些什么，如果是整个家族的话，基本上是什么都做。什么赚钱做什么。有地方打仗，我们过去卖军火。有地方出来矿了，我们去开矿。房地产、化妆品、水果、卫生巾、汽车，拍电影、旅游业、灰色产业，差不多大大小小的都有。”格里高利想了想道。 “那你是主要做什么的呢？”陈昭好奇。 “我现在主要是学生，不做生意。等我毕业了，可能整个家族的第一交椅会传给我。”格里高利笑笑，“因为我是我太爷爷唯一的曾孙。我太爷爷是我们整个格里高利家族的发家人·······” 门口，两个给陈昭提箱子的劳工有意无意地往屋里瞥，偷看客人和老板聊天，两个人窃窃私语。 “咱们好像跟了个大人物。” “把好像去掉，咱们就是在给大人物拎包。你知道这个老板是谁吗？” “谁？你认识？” “格里高利，国内有名的富豪之子，经常上报纸的。这就是看报纸的好处了，你要经常看报纸。这个人有钱到什么程度？可以挥挥手把咱们整个镇子都买下来！你但凡看看报纸也不至于不认识他。” “我只上了两年学，识字不多······” “咱们给拎包的这个中国男孩，你看跟格里高利聊的多火热，肯定是老熟人，估计也是什么富商之子。咱们这回可是撞上大人物了，可以在镇子里吹牛逼了。” “是啊，运气真好，想想怎么能把牛逼吹的响一点······” 陈昭不知道门口两个劳工已经把他当成了“大人物”，他一边喝着刚端上来的罗宋汤，一边和格里高利聊天。 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毕竟是“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心情都很好。格里高利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家史全给陈昭说了。 “我太爷爷出生在中部一个小村。当时整个亚洲，是南边富，俄罗斯穷。而整个俄罗斯，又是东部富，中部穷。中部最穷的地方，是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区，这个区最穷的地方，是库云巴市，而库云巴市最穷的地方，是我太爷爷的那个村子。而我太爷爷的家庭，又是全村最穷的。”格里高利娓娓道来。 “意思就是全亚洲你太爷爷最穷呗？”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总之穷掉裤子了。”格里高利点头，“猪，猪也比我太爷爷吃的好，狗，狗也比我太爷爷住得好！” “好家伙！”陈昭目瞪口呆，“后来呢？怎么发家的？” “我太爷爷从小就干苦力，长得非常结实，他野泳很厉害，没事儿就自己下河捞鱼吃，个头很快窜到了惊人的两米一九，跟巨人似的。要是他活着，想进咱们这个餐厅，必须得低头弯腰进来，比门框子都高。”格里高利指了指门口道。门口两个正窃窃私语的劳工立刻惶恐地闭嘴站直了。 “就比姚明矮一丁点，这个头是够吓人的。”陈昭点头。 “姚明是谁？”格里高利一愣。 “没事儿，你继续讲。”陈昭摆摆手，窘迫地想起来这已经不是自己之前的世界了，这个世界没有姚明。 “然后他个子太高，就被一个赌场老板看中了。赌场这种地方，人都龙蛇混杂，需要足够吓人的保镖镇场子，而我太爷爷很符合条件。所以就被带去赌场，当看赌场的保镖。有闹事儿的，我太爷爷冷着脸过去一站，对方就立刻冷静了。” 陈昭想象了一下，两米一九的大高个站在面前，确实是很让人冷静的场面。 “我太爷爷这个人有个特点，他非常仗义，仗义到出奇。假设他有一万块钱，别人问他借九千五，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借。而且不是熟人也借。无论谁找我太爷爷帮忙，他一定尽力帮，而且不求回报。很快就扬名了，大家都喜欢他。” “有几个犹太商人，听说了我太爷爷的名，就来找他，请他帮忙。帮什么忙呢？把那些犹太人自己开的工厂放火烧了。事成之后给钱。” “我太爷爷一听，不对啊，为什么让我烧你的工厂，还给我钱？这是什么道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第404章 花 “那些犹太商人只好给他解释，工厂都投了保险，烧了以后能骗天价保费，事成保费给我太爷爷一成。” “我太爷爷就明白了，天天去放火，跑到那些犹太人的工厂里，玩命放，然后咔咔收钱，积累了第一桶金。说来可笑，这就是我们整个格里高利家族的起家，靠放火分保费起来的。虽然听着滑稽，不过和很多大富豪家族的第一桶金比起来，这钱算是非常干净的。”格里高利道。 陈昭重重点头，冲格里高利竖大拇指，心说还真有意思。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吃，愉快地吃完了，然后一起下楼去车站。 格里高利的保镖不停在前面开路，把整条街的行人都赶走。陈昭和格里高利一起并肩走，前后都是开路的人，觉得自己像是在陪同沙皇。当年沙皇来民间估计也就这个排场了。 列车还有二十分钟开，装货已经进入了尾声。 格里高利指了指一排黑色的长箱，“那些黑箱子是我带的货物。” “你带的货物？运到天灾署？”陈昭一愣，“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格里高利微笑，一副含义深远的表情。 陈昭犹豫了一下，走到一口黑箱子面前。那箱子非常长，甚至有点像棺材，但又比棺材窄很多，箱子封口上有金属标签，标签上用英文写着： “花卉长途运输箱” “恒温：25c” “湿度：较高” “备注：保加利亚转基因红玫瑰” 陈昭一愣，伸手把箱盖打开。 氤氲的白汽流泻出来，黑色的盒子里露出惊心动魄的鲜红，大量的玫瑰花挤在盒中，新鲜地花瓣上还带露水，像是五分钟前刚刚开放的。陈昭扫了一眼，这一箱子总共100朵玫瑰花，没有一朵破损或枯黄，花底下是营养液，这些花还处于生长状态，所以才会这么新鲜。 “你带玫瑰花去天灾署？”陈昭扣上箱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车厢，这是一节巨大的货厢，已经装了大半车厢的花盒子，数量庞大，“你带了多少玫瑰花？” “带了两万六千朵。”格里高利微笑。 “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玫瑰花？”陈昭狐疑。 格里高利掏出手机来，找出一张照片，给陈昭看。 照片上是一个拉丁裔女孩，穿着职业西装，正对着镜头笑，一口白牙像是珍珠贝壳。 “怎样？漂亮吧？”格里高利问。 “我看不出来，人种不同看不出来美丑，挺顺眼是真的。”陈昭道，已经明白过来，“她在天灾署？” “对，她刚进天灾署工作，给我说天灾署这地方太荒蛮偏僻，天寒地冻，地贫土瘠，连个新鲜的花都长不出来。”格里高利解释，“明天是她生日，所以我带了这些新鲜玫瑰来，在她宿舍楼底下摆她的名字，当做送她的生日礼物。” “好家伙。”陈昭惊了，给格里高利竖大拇指，有钱人的手笔就是不同凡响，因为一句话就千里迢迢整这么多花过来。 “那么她一定是你女朋友吧？”陈昭问。 “并不是，她订婚了，未婚夫不是我。”格里高利耸耸肩。 陈昭陷入了茫然。 “来吧，上车，外面挺冷的。”格里高利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405章 暴风雪 本来陈昭买的是普通车票，但是格里高利有一整个车厢的包厢，于是陈昭被格里高利请到了包厢里。 车厢似乎是全新的，一尘不染，栗色木地板干净的能照镜子。沙发是真皮的，还有实木的小桌，窗帘上有金线绣的大花，整个氛围让陈昭想起电影《泰坦尼克号》那种奢华的大船。 一看这车厢，似乎票卖的贵也是情有可原。 坐下以后，两个人聊了两句，就都开始忙自己的。 陈昭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看全球的数据。马上就要到达天灾署了，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还没有看透隐藏在巨大数据里的“势”！ 必须抓紧时间，时间不多了！ 格里高利一伸手，就有保镖立刻递上来一本书。长途旅行时格里高利习惯拿本书看，通常是和经济学管理学以及社会科学有关的书籍，有助于以后经商。 到点了，列车响铃，然后缓缓开动。 刚开动没一分钟，忽然响起了广播。不是那种提前录制好了的例行广播，而是列车长语气紧张的临时广播。 说的是俄语，陈昭听不懂，但是从广播焦急的语气里，他感受到一种不安，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广播说什么？”陈昭抬头看向对面的格里高利。 “说有大暴雪和大风，为了保证安全，车速会慢一点，大约四个小时到目的地。”格里高利道，脸色也略微有些不安。 陈昭伸手撩开窗帘向外看，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但是借着列车的光，能看见周围惨白的雪原。雪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了，非常细碎的小雪花，却非常多，像是有巨型鼓风机把成吨的盐吹向空中又落下来，密密麻麻一大片。 陈昭脸色有点难看，他备战高考时看了很多课外知识，有一条就是讲雪的。 很多人印象里最凶的雪应该是鹅毛大雪，但其实鹅毛大雪是温柔的，在零度左右才会形成大雪片，落地往往很快就会化成泥水。 而越是雪粒小，气温通常就越寒冷，那已经不是雪片了，而是无数的小冰沙，落到地上很快会板结成坚硬的冰。 此时此刻窗外的雪都跟盐粒子似的，说明气温已经极度寒冷了。毕竟是极圈内，入夜当然会很冷。 陈昭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夜色看上去那么浓，远处的雪原是那么黑，像是隐藏着无数的鬼。 他想起来系统之前给他的警告。 越是到了接近预测天灾的时候，阻力就越大！ 世界会设置重重阻碍自己预测天灾！ “这列车安全吗？”陈昭忽然问。 “安全啊，当然安全，崭新的，最新技术。”格里高利问，“怎么了？” “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陈昭想了想，低头一看，发现沙发里竟然有安全带。于是立刻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 格里高利笑了，“坐火车哪有系安全带的？” 陈昭没笑，脸色很难看，“我这个人预感很准。你可以考虑把安全带系上。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格里高利犹豫一下，出于对陈昭的信任，他点点头，“好吧，我也系上。” 第406章 血腥 家中。 邓子欣把热腾腾的整只烤鸭端上餐桌，一手拿尖刀，噗嗤一下，对着腹部捅了进去，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跟杀人似的。 然后瞎切一通，疯狂穿刺，把烤鸭切成无数小块，场面跟碎尸似的。 切完，直接用手捏起来吃。邓子欣嚼了嚼，露出满脸微笑，应该是挺好吃。 京城片烤鸭的师傅要是看了这个切法，准得活活气死。传统的烤鸭讲究一百零八片，整整齐齐，分毫不差。切烤鸭是手艺更是艺术，但是到了邓子欣这里只剩下野蛮。 邓子欣也想切的整整齐齐，但是没学过，干脆胡乱切，她的性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陈昭经常说她是漂亮的女土匪，算是个非常中肯的评价。 一边吃着烤鸭，邓子欣一边玩手机，刷新闻。 最近娱乐圈的瓜真不少，她看的啧啧赞叹。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一条新闻从顶部弹了出来。 邓子欣瞬间愣住了，随即双眼猛然放大！ 手里的烤鸭腿“咣当”砸在桌上，又从桌边滚落，掉在地板上。但是她看都没看一眼，惊恐地盯着那条新闻。 《俄罗斯北部发生列车滑脱爆炸事件，伤亡暂时不明》 邓子欣感觉心脏狂跳，手开始发抖。 极度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爆开！ 她深吸几口气，哆嗦着点开那条新闻，看详情。 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眼泪一下就出来了，邓子欣惊恐了好几秒，赶紧打开通讯录，打电话。 对方已振铃。 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邓子欣脸色更惊恐了，极度的恐惧攥住了她，眼泪大粒大粒地顺着她的脸庞往下掉，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她不停打电话的声音。 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她突然哭出声来，尖声大哭，凄厉地像鬼。 ······ “妈的。”陈昭脸色很可怕，恶狠狠地在夜风中挤出一句。 燃烧的列车倾覆在雪原上，火光冲天，周围大片的雪被烤化，淌了一地的泥水。漆黑的浓烟四处弥漫，烟里竟然有一股香味儿。陈昭被震懵了，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种香味应该是列车里的死人被烧熟了。 撞击和倾覆是突如其来的，列车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脱离轨道飞了出去，有几节车厢当场爆炸，燃烧的碎片雨一样从天上掉下来。 车上绝大部分人都死了，炸死的还在少数，多数是活活撞死的，列车滑脱骤停前的速度是每小时110公里，乘客们都没有系安全带，直接飞起来撞在车厢壁上，相当于站在高速公路上被快车直接撞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陈昭和格里高利是例外，两个人虽然也被震的半死，但是因为绑了安全带，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很幸运地没有撞碎脑袋。 一截截列车厢像尸首一样七零八落地栽在泥里，陈昭和格里高利从头晕中醒过来，拼命砸碎车窗，从车厢里爬出来，跑到旁边安全的雪地里。两个人都跪在地上呕吐，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两个人看了几节车厢，只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死尸。格里高利的保镖们全死了，那些保镖腰上带着刀，在猛烈撞击中全被刀刺穿了肠子。 普通的乘客车厢也是恐怖至极，血哗啦啦在地上流淌。没有一个人从车厢里爬出来。陈昭行走时在雪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起来一看，雪地里镶嵌着一张姣好的面容，大概十七八岁的俄国小女孩，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头嵌在雪地里，可能是在剧烈撞击中瞬间断了脖子，头飞了出来。 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陈昭很久没有说话，像野兽一样两眼赤红，不停地喘粗气。 “妈的，估计就剩咱俩了，死了二百号人。”格里高利惊恐地说着，忽然开始脱衣服。 陈昭站在雪地里，回头看他脱衣服，只脱了上身，满胸膛都是血。从右肩到左腹，一道紫黑色的纹路，那是安全带的勒痕。隔着厚衣服还是把格里高利勒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肩头都已经糜烂了。 格里高利又把衣服都穿上，冻的打哆嗦。 暴风雪还在下，风声如同鬼哭。 “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陈昭忽然说，注视着燃烧的车厢，声音悲凉地可怕。 “你说什么？”格里高利皱眉。 “没有我，这二百多个人不会死。”陈昭说完，忽然倒在雪地里，大声哭起来。 “你说什么屁话，火车出了问题，跟你有毛关系。你还救了我的小命呢，要不是你让我绑安全带，我现在早就撞碎脑袋了。咱俩是生死之交了，以后我的就是你的。”格里高利疼的龇牙，但是精神头还行，说话清晰。 “我把他们都害死了！”陈昭哭的声嘶力竭，“我不应该上这个车的！我早该想到的！” 格里高利一愣，走到陈昭旁边，低头看了看他，忽然弯腰给了他一耳光。 陈昭被打懵了，瞪眼看着格里高利。 “你是不是吓傻了，我打你一巴掌让你清醒点。这些人的死跟你没关系。”格里高利认真说，“你别这么情绪崩溃地大哭大叫，人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疯，你得冷静下来，冷静懂吗？” “你不懂。”陈昭坐起来，眼泪多的能洗脸，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在预测天灾，我来天灾署，是为了预测下一次天灾。自从我有进展之后，就开始出各种各样的意外。” 格里高利紧皱眉头，“什么玩意儿？”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不想被改变。一旦我预测天灾成功，会造成巨大的影响。而世界上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会制止这种巨大的改变发生。因此我这几天的行程一直不顺利，各种意外都降临到我头上，目的就是阻止我前进。”陈昭哭的腰都疼了，“这次列车事故应该也是对我的阻碍，这些人是因我而死的。” 格里高利不吭声了，蹲在旁边，用恐怖的眼神看着陈昭，他很聪明，能感受到陈昭说的话或许是对的。 第407章 上路 “你说的这些都当真？”格里高利盯着痛哭的陈昭问，神情格外认真。 “千真万确。”陈昭用手乱抹脸上的眼泪。 “你能预测天灾？现在预测出来了吗？”格里高利问。 “智利或者北海道。”陈昭哽咽，“这两个地方的数据有问题，很可能是这两个地方。时间是七天后。但是我还不确定，我刚看出来一点端倪，列车就脱轨了。” “那好，我相信你，陈昭，你听我说。”格里高利忽然脸上露出凶戾，咬着牙说话，“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这二百多人已经死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他们到底是不是白死的。” 陈昭睁着通红的血眼看着格里高利。 “你得完成你的使命，完成天灾预测。死二百人就很血腥了，但是你想没想过，一场天灾造成的杀伤，是成千上万人！是成百上千个这里的死伤！你得继续，不能躺这儿哭！”格里高利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你要是垮了，这些人就是白死了！但是你把这事儿做完，他们的死到底还有点价值！” “这个地方没有信号，得在靠近天灾署的地方才有信号，我们的消息发不出去，外界的消息传不进来。” “等救援过来，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从这里到天灾署，大概有100公里左右，咱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走！”格里高利咆哮。 “走？”陈昭止住哭，瞪大眼看着格里高利。 “没错，走！一百公里，沿着铁路一刻不停地走，只需要一天一夜，我们就能抵达天灾署！”格里高利斩钉截铁道，“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一是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来，二是救援队来了以后，只会强制把我们往回送，送到医院去。就算你能说服他们把你送去天灾署，速度也没有我们现在上路快！” “走！”陈昭神色激动起来，瞳孔中跳着鬼火般的光，他已经有些癫狂了，“你讲的对，这些人不能白死，我还是得继续干下去！什么都不能阻止我预测天灾！他妈的，什么都拦不住我！” 陈昭站起来，开始爬最近的一个车厢。 格里高利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也跟着爬车厢。 车厢已经烧的有点发烫了，碎玻璃到处都是，还有很多发黑的血迹。两个人钻进去，过了一会儿又出来，后背上都多了硕大的背包。 背包是不知道哪个旅客的，两个人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倒在洁白的雪地上。 单反相机，没用，格里高利一脚踢飞。 文件夹，也没用，踢走。 鳄鱼皮的钱包，里面厚厚的现钞，陈昭也踢走。这时候钱简直比废纸还贱，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剩下几个肉罐头、面包、打火机、一卷卫生纸，都装包里。 两个人又扒了两节车厢，把背包塞满。 主要是食物，吃的喝的，有吃的喝的就能走完这一百公里。 陈昭想找自己的箱子，自己箱子里有暖宝宝，在这种极寒地带，一贴暖宝宝说不定能救命。但是很见鬼的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箱子，自己的两个大箱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算了，妈的，走吧。”陈昭骂，回头看格里高利，“你跟我一起吗？其实你可以留在这等救援队，估计顶多一两天救援队就来了。” “当然跟你一起，这鬼地方你敢一个人上路，疯了吧！”格里高利大声说。 “两个人上路也很危险啊。”陈昭道。 “那就一起疯吧！”格里高利不知从哪摸出一瓶伏特加，咣咣咣灌了几大口，递给陈昭。 陈昭犹豫一下，心想酒能御寒，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又递给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直接扔出去，酒瓶子砸碎在一节燃烧的车厢上，烈焰顿时腾升起来，照亮两个幸存者的脸。火光下他们的神色透着钢铁般的坚毅。 第408章 狼 陈昭还是头一次在零下三十摄氏度的风里行走。 气温每相差十度，给人的感觉都是天差地别。零下十摄氏度，和零摄氏度完全不是一个感觉。零下二十摄氏度，和零下十摄氏度又不是一个感觉。而现在的气温，是整整零下三十摄氏度！ 空气冷到这个程度，简直像是凝结成了液体一样，每次呼吸时，都清晰地感觉到沉重的空气从鼻子进去，像是在用鼻子喝水。 陈昭好半天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鼻毛冻的全都钢针一样站起来了，空气进出时，鼻毛互相碰撞在一起，所以有了触感，跟吸水似的。 风很大，而且是迎面，雪积的相当厚，踩下去没过小腿。两个人拼了命地往前走，才能维持正常速度。 两个人都闷头前进，根本不说话，暴风雪迎头盖脸，一张嘴立刻灌一肚子雪，说话的声音全会凝结成冰掉在地上。 走了不知道多远，陈昭回头，已经看不见那些燃烧的列车了，只剩黑漆漆的天和惨白的雪野。 铁路笔直向前，完全看不到尽头，长的像天梯摔在地上。陈昭一开始用脚丈量了枕木之间的距离，想通过数经过的枕木数量判断走出了多远。但是极度严寒很快冻的他难以思考，很快就把枕木数给忘干净了。只能机械地向前走，反正走到尽头一定能看见天灾署的。 “我困了，想睡觉。”格里高利忽然说，停下脚步来，回头看陈昭。 “不能睡，在这地方睡，你会活活冻死。”陈昭没有停下来，超过他继续奋力往前走。 格里高利叹了一口气，拔腿上路。 陈昭说的是对的，在这种暴风雪的天气里，一定不能贸然躺下来休息。极寒会麻木人的判断能力，身体冻伤了而不自知，闭上眼就根本不想再睁开，很多爬雪山的人就是这样活活冻死的。这种死法很安详，没有那么多痛苦，但是毕竟还是死亡。 现在两个人只有一条路，就是拼尽全力，一口气走下去，总之千万不能在这种暴风雪之夜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想休息，至少等到风雪骤停，太阳高照。风雪停下来之前，一刻也不能停止。 大风鬼哭狼嚎，暴雪像是要把人埋起来。铁轨已经被雪掩埋，陈昭在铁轨上走，走过的地方雪被推开，露出锃亮的钢铁，在寒夜里闪着精光。 ······ 邓子欣一整夜没睡觉。 哭了两个多小时，眼睛都哭肿了。她动用了各种方法联系陈昭，电话打了31个，微信电话和qq电话各打了28个和27个，还发了大量的短信消息。但是所有的联系都像没有发出一样，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 陈昭失联了。石沉大海。 她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办法动用各种关系，看看能不能给陈昭帮帮忙。万一他还活着的话。 先后联系了直升机场、当地警方、天灾署、rzd方面，但是都没起到什么作用。有列车滑脱爆炸，各方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根本没人会理会邓子欣的话。好消息是已经有各方面的力量开始准备前往事故现场救援了，但是因为天气恶劣以及位置偏僻，到达预计需要一天时间。 现在只有等了，等最终结果出来，祈祷陈昭还幸存着，只是因为个别原因没有接到电话。 邓子欣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上，没了魂似的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不知道在想什么。 …… “狼。”格里高利忽然说，停下脚步。 陈昭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漆黑的树林里看到几个幽绿的小点，一闪而过，那是狼眼睛。 紧张感一下子就爆上来了，陈昭看了眼手表，应该还有四个小时左右天亮，夜依然很黑，这时候正是狼羔子兴奋的时间。越是这种苦寒之地生存的野兽，越是凶狠狡猾。他有种预感，自己和格里高利已经被那些狼盯上了。 “看清了吗？一共有几只？”陈昭问。 “看见的眼有四对，至少四只，可能还多。”格里高利咽口水道，“四只的话，就比较难缠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继续走，别害怕，人一害怕身上有股味儿，狼闻到就会胆子大。咱们不怕它，它就不敢过来。”陈昭冷静道。 两个人小心翼翼，继续沿着铁轨往前走。说不害怕，但是根本抑制不住，深更半夜，荒郊野岭，遇上这么一群嗜血的畜生，心里不毛是假的。两个人不约而同都加快了脚步，走的飞快。 第409章 暂未发现生还者 凌晨两点半，最新消息来了。 《救援队直升机已抵达列车滑脱事故现场》 很简单一条新闻，没有图片也没有更多的说明，就说铁路公司的救援直升机到了，去了两架，带着医生和药品。 邓子欣心脏跳的快吐出来了，她头晕，看着阳台外面，天色还一片漆黑，冷风轻柔地吹进来。她有点冷，但是没有去找外套披上，因为她想到如果现在陈昭还生还的话，面对的一定是酷烈百倍的冷风和暴雪。 不知道他在冰原上怎么样了？生还是死？受伤还是没受伤？救援队找到他了吗？ 邓子欣攥着手机等消息，应该很快会有新闻出来。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又一条新闻出现。 这新闻让邓子欣肝胆俱裂： 《俄罗斯北部列车滑脱事件现场：极其惨重，暂未发现生还者》 暂未发现生还者！ 暂未发现生还者！ 暂未发现生还者！ 邓子欣看着那条新闻呆滞了很久，眼泪一串串打在手机屏幕上，直到什么都看不清。 她忽然想起几天前，陈昭临出发时，她问为什么非去不可，陈昭笑笑说我不得不去，这可能关系到数万人的生死。当时邓子欣哦了一声，没有再阻拦，但是现在想想，数万人的生死和心爱之人的生死到底哪个更重要？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当初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才能不后悔？ ······ “完了，我又看见绿眼睛了，他妈的咱们是真被盯上，那些狼崽子一直跟着。”格里高利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害怕。 陈昭脸色铁青，一边回头望一边继续不停地往前走。他没有看见那些鬼火般的狼眼，但是时不时能听到凄厉的狼嚎声。有时候狼嚎近在咫尺，有时候则在稍远一些的树林里。听上去像是整个平原上游荡着成千上万的狼，仿佛每一棵树后每一块石头后都藏匿着磨牙的巨狼，但是这一带不可能有成千上万的狼，应该是有几只狼一直在跟踪他们，但是不停嚎叫，营造出了这种草木皆兵的效果。 那些狼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叫，或许是在呼唤些什么。 无数的狼嚎声在空中织成了危险的罗网，零下三十摄氏度的极寒，但陈昭的衣服已经泡透汗水，全是吓出来的冷汗。他现在觉得那些狼就像是放在自己兜里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要了他的命。 陈昭只在动物世界和动物园里见过狼。电视上的狼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群耷拉尾巴的狗而已。动物园里的狼倒是令人印象深刻，在所有能吃人的猛兽里，狮子老虎都在铁笼里失去了野性，不是睡觉就是睡觉，但是那些狼依然很精神，在狼窝里敏捷地走来走去，和人类对视，似乎在寻找出来吃人的办法。 现在，身处无人区，黑漆漆的荒野，陈昭忽然觉得狼是很可怕的东西，他们狡猾而危险，一直保持耐心跟随着自己。谁知道这些畜生想干什么？万一狼群真的突然出现，呲着尖牙冲过来，自己和格里高利能不能应付得了？ “这种草都不长的鬼地方，狼是最凶的，它没东西吃。”格里高利小声说，似乎是害怕被狼群听到，“我觉得这些狼是饿疯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朝我们进攻，你听他们那个叫声，饿的急眼了才有这种疯癫的叫声。” “我左口袋放了肉，右口袋是强光手电，要是狼窜出来，我就把肉扔出去，看看它们能不能去抢肉吃，他们冲过来，就用强光手电试试晃他们的眼。再不行，只能拼了，跑咱们是跑不过他们的。”陈昭咬着牙道。 “你带了多少肉？”格里高利问。 “大的肉肠带了三根半，火腿肠半包。”陈昭道。 “我也带了两块火腿肉，要不要扔出去试探一下？”格里高利问。 陈昭犹豫了一下，“扔块试试吧。说不定这些畜生抢肉吃，就不跟我们了。但是也有个坏结果，就是他们吃了肉，跟我们跟的更紧了。不过必须提前冒冒险，不能等他们穷凶极恶地冲过来。” 第410章 枪 格里高利掏出了一块肉，一盒牛奶大小，犹豫了一下，奋力向后方的铁轨扔去。 肉刚落地，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来几道黑影，噼里啪啦地撞在一起，开始疯狂抢肉！ 陆陆续续又出现了几条黑影，从各个方向窜过去！ 野狼们拼命撕咬起来，发出凄厉凶狠的哀嚎声，像疯子一样互相厮打成一团。这群畜生简直是饿疯了，为了抢那一块肉，互相抓咬得血光迸溅！越来越多的狼从树林里窜出来，场面很快演变成十几只狼的彼此厮杀！那一块肉已经被扯烂成好多块，但是没有一匹狼能来得及咽下去，谁把肉叼在嘴里，谁立刻就会被同伴疯狂攻击！ 陈昭和格里高利都吓得脸色发白，不约而同掉头开始狂奔起来。之前他们只是看见有几只狼，但是没想到一块肉竟然招出来足足十几只！而且这些野狼的凶狠和癫狂实在太吓人，为了一小块肉简直能把同伴活活咬死，可见已经饿的快丧失理智了！ 丧失理智的野兽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两个人拼命狂奔，沿着铁轨一路向前。跑了很久才把那些凄厉的狼嚎抛在脑后。 但是陈昭刚想放慢点速度歇一歇，又听到一声悠长的狼嚎，大概就在身后几十米的地方。 格里高利回头看，骂了一声，那些狼又跟上来了，像幽灵一样，潜行在黝黑的树丛里。无数幽绿的眼睛，放着箭一样的精光。 陈昭心脏狂跳，他现在怕死了，没有被一群狼深夜尾随过的人，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吓死人的感觉。现在陈昭很庆幸格里高利陪自己一起走，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上路，可能半个小时前这群野兽就已经扑上来把自己咬死了。 “我觉得咱们不能扔肉了，这些狼数量太多，根本喂不饱。一直喂，它们会一直跟着我们。”格里高利道。 “不能扔了。”陈昭点头，有点后悔把刚刚那块肉扔出去，很可能让这群狼崽子燃起了跟随这两个人类的激情。不过要不是刚刚扔出去那块肉，也根本不知道情况竟然这么危险。 “还有三个小时天亮，天亮后我们应该就安全了。”格里高利道。 “关键是怎么挨过这三个小时，前面就是开阔地了，你猜它们会不会跟上来？”陈昭问。 格里高利抬头往前看，果然树林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宽阔无垠的雪原，任何遮蔽物都没有。 这群狼一直鬼鬼祟祟地藏身在树林里，马上树林就要没了，如果它们还想跟着，就要暴露自己。 两个人满心打鼓地往前走，不停地回头看。夜里能看见的范围太小了，像是能看见狼的身影，也像是看不到。那些灰黑的狼都像是鬼。 终于，铁轨离开树林，进入了无遮无拦的平地。 陈昭和格里高利闷头往前走了一百多米，一齐回头，都吓了一跳！ 一匹狼就跟在后面五米远的地方！ 看到两个人回头，那匹狼立刻停住了，定定地和两个人对视。它的身后，整整十匹狼正翻雪爬冰地跟过来！ 格里高利忽然站定，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举起来对准那匹狼。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破夜空！ 火光一闪，最近的那匹狼直接炸开头颅，狼血飞溅出去，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像是雪地里开了一串鲜红的梅花。 后面尾随的狼掉头就往后跑，撤了十几米才停下来，全都站直了看着格里高利，畏惧地看着他手里冒烟的手枪。 陈昭目瞪口呆，看着格里高利手里，“你有枪？” “只有一个弹夹，10发子弹。”格里高利说，脸色依然凝重，“还剩九发子弹，十匹狼，就算一枪一匹，还剩一匹狼。这些狼崽子都很警觉，我打死了这一只，剩下的就会躲。前面还有没有狼？会不会遇到熊？” 陈昭脸色也难看起来，确实，弹药不足，要是子弹够，也不用提心吊胆在这走半天了，直接全打死就行了。这把枪只能应急用，生死关头用来反击，还有给狼群一个震慑。 “快点走吧，那些畜生暂时被吓住了。”格里高利收起枪，掉头往前走。 陈昭立刻跟上，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走出几十米后，狼群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始前进，围到被打死的同伴旁边，拼命撕咬起来。混乱的互相厮打中，受伤的狼又开始发出哀嚎，黑夜里那种惨嚎声比鬼叫还瘆人。 长久的沉默，格里高利忽然开口。 “这地方真邪，什么动物都没有，竟然有这么多狼。他们平时吃什么？啃石头吗？”格里高利沉声道，“数量也不对劲，一般的狼群都是五六匹七八匹，十几匹狼的大狼群还是相当少见。” 陈昭没吭声，他知道这很可能又是阻碍。冥冥之中的那种力量，为了阻止他预测天灾，连列车都掀翻了，就算现在同时出现四十只狼的狼群，他也丝毫不觉得奇怪。 但是，必须前进。 没死，就要继续往前走。 想要突破这些阻碍，只需要一样东西： 勇气！ 第411章 格里高利的泡妞之旅 上午六点钟。 邓子欣坐在电视机前，以泪洗面，看新闻直播。 直播画面正好是列车事故现场，已经有几辆救援车到达了。但是救援车上的医疗设备没用，现场一个活人没有，全是死尸。很多尸体已经烧的只剩骨头，遍地都是凝黑发紫的血迹，惨烈地如同被轰炸过。电视直播镜头几乎是全屏马赛克。 具体事故原因待查明，生还者还在搜救，遇难者正在确认和清点，但是从现场状况来看，事故太过猛烈，有人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自从昨夜接到消息，邓子欣整个人就像没了魂一样，长时间地一动不动。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放空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时间像胶水那样静止，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可以永远停留在现在。 陈昭的死讯，也永远不会传过来。 但是还是一直有个“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慢慢响，那是墙上的表在走。时间还是在流逝，该来的还是会来。 ······ 陈昭和格里高利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一瘸一拐。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把雪地照的金黄，但是风依然很大。 陈昭觉得自己快死了，头上的伤口还在往下渗血，按理说这么冷酷的气温，应该早就凝固结疤了才对，但是依然能时不时感受到温暖的液体在头发里流。可能是伤口太大了，一个小时前激战时被狼爪子割破的，狼爪锋利地像是匕首。 两个人的背包已经全没了，在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些狼不停逼近，两个人就不停把包里的东西扔出去。直到全部扔光。格里高利的子弹打空了，手枪成了锤子，被他攥在手里猛击野狼，最后被狼叼走了。 一个小时前，漆黑的天快亮了，那群狼终究还是丧失耐心，突然对着两个孤单的人类猛扑上来。 一共十匹狼，格里高利开枪打死了五匹，剩下的五匹就猛扑上来，跟两个人陷入了惨烈的生死搏杀。陈昭已经不记得厮杀的过程了，就记得自己抄着一块石头，疯狂地砸！砸！砸！把扑在自己身上那些畜生的脑袋砸的粉碎！人的狂吼和狼的嘶鸣交织，脑浆和鲜血飞溅，满身满脸都是滚热的液体。 那些畜生可谓悍不畏死，爆发出了惊人的野性，两个人拼了命才将其全部杀死。衣服几乎已经被咬的粉碎，裤子上都是牙印。如果不是冬天，两个人穿的都很厚，可能战况会完全不一样，或许现在两个人已经被狼吃的干干净净，地上就剩一堆带着血渣子的骨头。但幸好是冬天，于是剩下的是一地狼尸。 格里高利受伤远比陈昭严重，他的右手小拇指被咬掉了，事后找了半天没找到，可能是被某只畜生吞进肚子了。脸上脖子上都布满血印子，刀割一样一道道的，是在混战中被爪子抓伤的。格里高利大腿上的肉还被撕下来一块，那只畜生的咬合力惊人，牙齿像刀一样切下了他厚厚的裤子，然后狠狠撕下一层皮肉。 陈昭手上和头上都被利爪割的血流如注，但好在并不严重。格里高利似乎有点失血过多，必须得让陈昭架着才能往前走。 两个人都遍身泥浆、血污、焦黑和汗臭，喘着粗气缓缓沿着铁路前进。 陈昭很想知道距离天灾署还有多远，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得知答案。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白雪，通往天边的铁轨。有一些森林在很远的地方遮住视线，森林后面可能就是富丽堂皇的天灾署大楼，也可能还是无尽的铁路。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了。能走多远是多远。 陈昭心里涌起一股可怕的预感，或许有可能走不到天灾署，就会死在路上。 体力已经濒临耗尽，流了很多血，万一前面还有什么危险，觅食的熊，狼群，或者其他的什么野兽，都能立刻要了两个人的命。就算没有野兽，很可能也会因为体力耗尽栽倒在地里，活活冻死，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尸体。而在这种比冰柜还冷的地方，尸体能保存数月甚至数年之久。 陈昭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可怕想法从脑子里驱散出去，眼下要做的就是往前走，咬牙一直走，不要停，什么都不要想。 “我真是没想到，好好的一趟泡妞之旅，搞成这个鬼样子。”格里高利哼哧哼哧地说，声音虚弱。 “泡妞之旅？那姑娘不是有未婚夫了吗？”陈昭说话。其实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闲聊，但是他感觉格里高利的精神头越来越差，有昏迷的危险，最好还是说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有未婚夫怎么了？我喜欢，就算她有老公了，照泡不误。”格里高利理直气壮。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王八蛋。”陈昭怎舌。 “开玩笑的，其实有隐情啦。”格里高利道。 “愿闻其详。”陈昭道。 “那姑娘算是我青梅竹马，一起上过六年学。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我这种超级富豪家族的孩子当同学的，当然也是超级富豪家族。她家里是经营渔业的，在欧洲一带名气很大。如果神从天上伸下来一只手，把她们家的产业一夜之间抹掉，欧洲人就会发现市场上的海产品突然贵的有点吃不起了。”格里高利开始讲述，语气很慢，声音很小，但是陈昭架着他走，两个人挨在一起，完全能听得见。 “贫穷限制我的想象，我知道她家很有钱就对了。然后呢？”陈昭点头。 “我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她，她跟我关系也很好。但是后来吧，她爹给她搞了联姻，和日本北海道一个渔业老总的狗日的儿子。也就是她现在的未婚夫。两个人谈了一年的恋爱，然后订婚。但是她告诉我，她并不是很喜欢她未婚夫，但是也没法忤逆她父亲的意思。联姻，两家渔业巨头就可以强强联手，她家已经露出颓势的产业能立刻起死回生。不联姻，则会变成竞争对手，加速家族企业的死亡。她觉得自己没得选。” 第412章 深井工程 “自己的终身幸福和整个家族的产业，二选一，对吧？”陈昭听懂了。 “对，她选择了整个家族的产业。”格里高利语气流露出悲伤，“不管怎么说，那是她的选择，我本来打算好好祝福她，大家一刀两断。但是后来，她的一个举动让我改变了想法。” “什么？”陈昭问。 “她本来可以去大城市的大公司任职，也可以留在家族的企业里任职，但是她选择了来天灾署，到这个深入北极圈、鸟不拉屎、在户外尿个尿都会冻住丁丁的鬼地方来当一个小职员。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逃避。” “逃避？” “没错，逃避。她在这个地方工作，婚期就可以往后推，因为交通不便，工作又走不开。有无穷无尽的借口可以让婚期延期。”格里高利说。 “她还是不想嫁给那个日本人。”陈昭明白了。 “对，她很犹豫，很抗拒。我觉得，如果她最终真的嫁给了那个狗日的未婚夫，一生都不会幸福的。我听说日本男人还喜欢打老婆，把老婆关在家里做家务，直到女人被熬成黄脸婆。我越想越觉得不能忍，如果我是个男人，我就得做点什么。”格里高利骂骂咧咧，“所以我带了两万多朵艳俗昂贵的玫瑰花来了，保加利亚的农民一枝枝采下来的，花这东西虽然俗，但是女人都喜欢，连花粉过敏的女孩子都喜欢。我这趟来，就是想感动她，让她改变主意。” “这事儿我100％支持你，没想到闹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开始内疚了。”陈昭叹气。 “你内疚什么？你也是迫不得已。虽然那些玫瑰花都烧了，但是没关系，我千辛万苦来到她面前，效果应该比那些花要好的多，我还是有把握将她拿下。”格里高利忽然叹了口气，“我饿了。” “我也饿了，吃肉吧？” “吃！” 两个人停下来，疲惫地坐下。他们的裤兜里都装着血淋淋的狼腿，是从死狼身上拆下来的。带的食物都被狼吃了，人不能活活饿死，那就只好吃狼肉。 没法生火，只能生吃。 两个人犹豫了一下，都豁出去似的闭上眼，猛地咬在狼腿上，用牙撕扯生肉。 陈昭以为会很难下咽，但是事实上并不是特别难，主要是肉都冻硬了，丧失了腥臭和狼骚味，变成了类似塑料一样的质感。只要硬着头皮一直吞咽就可以了。格里高利咬的格外凶，可能是想起来被狼咬掉小拇指的仇恨。 吃了十几分钟，才吃了四分之一个狼腿。但是两个人都觉得饱了。抓了把雪塞进嘴里喝掉，颤抖着站起来，继续上路。 “对了，我忘了问一个问题。”陈昭忽然道。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天灾署要建在这么个鬼地方吗？联合国的其他部门可都是在经济发达或者花香鸟语的城市。唯独天灾署，跑到这么个滴水成冰野狼成群的无人区来，这不奇怪吗？”陈昭问。 “这是有历史渊源的。苏联时期，曾经有一个大胆疯狂的科学实验，就是打个地洞，一直往地下钻，看看能不能钻到地心去，看看地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格里高利开始讲述。 “地球分为地壳、地幔和地核。大陆地壳的厚度大概是33公里，地幔厚度2900公里，地核外核的厚度约5100公里，内核的厚度约2900公里。这是个很大的空间，但是人不知道地底下究竟是什么。所以就想试试一直往下钻，越深越好。” “工程进行了二十多年，各种最先进的技术用上，大量的资金砸上，但是效果很一般，只向下钻到了12226米。到达12226米后，这个项目突然就停下来了，不挖了。对外界也没有公布原因，就像快刀切头发那样突然停了。” “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开始出现。” “有人说，停下来的原因单纯是技术不行，那些坚硬的钻头伸下去，都像冰块扔进熔浆一样化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 “也有人说，挖到了地狱的边界，科学家们听到了厉鬼绝望瘆人的哭喊声，不敢再继续挖下去了。甚至还有传闻，一次钻头拉上来时，跟着爬出来一只膜翼巨大，红眼黑皮的可怕生物。” “总之传闻各种各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正知道为什么项目停止的那些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那个工程的旧址，就在今天联合国天灾署的位置。” 陈昭一怔，感觉之前不理解的东西瞬间清晰了。 “最早天灾署还不叫天灾署，只是一个研究中心，研究中心来到这个深井工程的遗址，研究这个12226米的深井。并尝试继续这项工程，用最新技术再把这个深井打下去。” “但是在研究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了一些地震波的规律。在万米深的地下，地震波的传播方式和预想的有差别。可以通过观测这个洞底下的地震波，进行一些有关地震预测的研究。” “于是后来，天灾署就建在了这个地方。因为它是自然灾害研究的最前沿。”格里高利解释完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见见那口深井。”陈昭道。 “深井是绝密工程，被重兵把守，严加看管，只有天灾署的高层领导能看。”格里高利道。 “说不定我能当高层领导呢？”陈昭笑了一下。 第413章 最后几公里 邓子欣完全绝望了。 新闻已经证实了，经过多次反覆检查，列车脱轨事故现场未发现幸存者，死亡人数正在清点。因为个别尸体糜烂，因此辨认验尸将需要一定时间。 大量的无码现场照片已经在网络上出现，那些焦尸碎尸、一地血腥，引起了世界震动！ 网友们都觉得惨不忍睹： “太惨烈了，这比空难还惨烈啊！” “人都断成好几截了，我感觉晚上要做噩梦。” “哀悼吧，家属们节哀顺变吧。” “到底为啥出这么大事故啊？” “竟然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也是，一百多公里的列车突然翻掉，又爆炸，能活下来人才见鬼呢。” 邓子欣现在知道一个词叫“伤心欲绝”，她整个人难过地什么都不想干，吃饭，吃一点就想吐，睡觉，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全是陈昭临走之前的音容笑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坐着发呆，跟木偶一样，可是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以前在家没事儿，看看剧打打游戏，一整天“唰”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她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看看表仅仅才过去了五分钟。一个上午她坐着没动，感觉像是已经过了一整个月。 屋子安静地像是坟墓。 阳光冰冷地照进来，光线里尘糜浮动。 她坐在那里，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 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森林之后还是森林，雪原之后还是雪原。一个人也见不到，一头畜生也见不到。黑色的鸟在很高的头顶盘旋，久久不离去，就像夜里那些眼睛幽绿的狼一样有可怕的耐心。 陈昭体力耗尽，神智已经模糊，抬头看了好几次，都没看清那只鸟是什么，可能是乌鸦，可能是秃鹫，如果这里有秃鹫的话。 总之应该是腐食性的鸟儿，吃腐肉的鸟都嗅觉很灵敏，哪里有动物快死了，它们就提前到哪里等候。这只该死的鸟一直跟着陈昭和格里高利，想必就是在等这两个濒死的人类倒下。好下来痛痛快快饱餐一顿，把两个人吃的干干净净。 “我觉得我快死了。”格里高利声音嘶哑地说，他现在几乎已经是被陈昭扛着往前走了，过度失血和饥饿疲惫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要不你把我扔下吧，去天灾署，叫人来救我。” 陈昭不吭声，他没有一点力气说话，他也已经快到极限了。自己的腿和扛着的格里高利都有千斤重，极限随时会来，一旦到达那个时间点，恐怕自己会立刻倒下，在几个呼吸间停止心跳。 格里高利也没力气说话了，处于晕眩的边缘，只能叹气，人到了快死的时候，反而出奇地冷静。 格里高利在自己心里做计算，如果陈昭把自己扔下来，不但他有可能会活，该死于下一场天灾的成千上万人也有可能会活。死的只有自己一个而已。可是现在陈昭坚持不扔下他，扛着他拖着他往前走，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陈昭已经完全陷入了恐惧，甚至因为过度虚弱出现了幻觉，有好几次，他看见前面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建筑物的轮廓，但是仔细看过去，那些建筑物的影子又迅速消散，像烟消散在风中。 他很想回头，他总感觉后面有东西在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可能是某只奄奄一息的饿狼，可能是一只饿的皮包骨头的熊，也可能是死神。快死的人或许是能感受到幽魂和死神的存在。 “你看看，那是楼吗？”陈昭忽然问。 格里高利几乎已经昏厥了，但是听到这句话，猛然充上了电似的，睁开眼，抬头向前看。 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格里高利激动的嘴唇哆嗦，“是，是！陈昭，我们快到天灾署了！” 两个人忽然都像重新获得了能量，脑子清醒过来，结冰裹雪的身上也开始发暖，僵硬无感的四肢重新长回了自己身上。竟然加快了速度，奋力向着远处的建筑物走去。 虽然加快了速度，但是两个人还是奄奄一息，差不多十分钟时间才能走出去两百米。而且几乎每走出五十米都要跌倒一次，拼了命才能从黏稠的雪地里重新站起来。 不过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从绝望的慢性等死，到生还的希望就在眼前！ “挺住啊！再走几公里咱们就得救了，温暖的房间，炸酥的肉，醇烈的酒在等着我们，说不定还有漂亮的护士给我们打针。”陈昭激动的泪花直冒。 “挺住！”格里高利颤抖着说，“我找我的青梅竹马，你救你的人！” ······ 第414章 我可以立刻工作 陈昭和格里高利是被天灾署的警卫发现的，当时警卫正站在高高的瞭望亭上抽烟，阳光照的周围整个雪原都闪着金粉。大片的白色和金色中，警卫忽然看到两个黑乎乎的小点，用望远镜看，是像人又不像人的生物，从远处缓缓靠近，这两个生物像虫子那样在雪地里蠕动，行进路线左摇右晃，十分诡异。警卫果断按了警报铃。 好几车警卫带着重机枪和火箭筒倾巢而出，车队迅速穿过雪野，靠近了那两个生物。警卫下车一看，当场吓了一跳，那竟然是两个人，衣服破烂地像是被乱枪打过，身上裹着厚厚的血渍、泥土、残雪，伤痕累累，嘴唇惨白。 两个人就这么获救了，获救时都已昏迷，被火速运到天灾署医院抢救。 很快，两个人的身份就得到了确认，新闻开始疯狂报道： 《俄罗斯列车滑脱事故出现两名生还者！》 《跋涉90余公里，列车事故幸存者步行至天灾署生还！》 《列车事故的生存奇迹！》 《富豪之子格里高利在列车事故中幸存》 《中国作家陈昭在列车事故中幸存》 天灾署是联合国机构，因此常年驻扎着大量的记者，一时间记者们都疯了似的发稿子传照片，世界各国的报纸、电视和网络媒体上，关于陈昭和格里高利的事迹雪片似的报道起来！ 全世界都震动了！ 惨烈的列车事故后，这两个幸存者，竟然徒步走了一天一夜，穿过冰冷无人的雪原，越过狼群和熊类的地盘，整整九十多公里，成功到达天灾署！ 这是何等的不易，这是何等的惊人，这是何等的励志！ 这简直就不是人！ 网上的网友一片轰动，相关报道在中俄两国直接冲顶了热搜第一！ “牛逼！属实牛逼！我还以为全死了呢，竟然活了两个！” “是啊！这也太强了，那么恶劣的地方，走了将近上百公里！” “身体素质真好啊，我这样的社畜估计半道上就累死了。” “作为一只死宅，我一步也不想走，九十公里太可怕了，感觉有从地球走到月球那么远······” “眼眶湿了！好励志！” 网上到处都是讨论陈昭和格里高利的帖子。 格里高利很快就清醒了，开始正常活动。记者们立刻将其团团围住，进行长枪短炮的采访。 格里高利很会吹牛逼，对记者们来者不拒，连续好几天都在接受采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路的行程。 在他的叙述里，路上遇到了几十上百的狼群，那些狼“比魔鬼还可怕，比狮子还强壮”，但是凭借自己和陈昭的骁勇善战，两个人天神下凡，战神附体，在狼群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尸横遍野！ 在他的叙述里，他和陈昭一路上步伐飞快，谈笑风生，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和紧张，“就像春游一样从容愉快”，中途甚至还停下来大吃大喝了几顿，吃的是西班牙的红肠，喝的是波尔多的美酒！ 陈昭事后看了格里高利的采访录，羞得直捂脸。 这特么都什么啊！ 吹牛逼都吹上月球了！ 哪来的几十上百的狼群啊！有几十上百的狼群还能活啊，早让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怎么？格里高利你是不识数，还是觉得那些狼都以一当十？ 还谈笑风生，都快生死诀别了好吗？都临终托孤了好吗？都“你先走别管我了”好吗？ 西班牙的红肠在哪里？咱们连个红肠屁都没吃到啊，都喂狼了好吧！咱们不是茹毛饮血吃的生狼腿吗？现在回想起来嘴里还有狼毛味儿呢！ 但是没办法，格里高利的牛逼已经吹出去了，俗话说得好，吹出去的牛逼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陈昭比格里高利晚清醒一天，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按在系统戒指上。 “距离下一次天灾降临还有：5天19小时37分钟21秒” 还有五天半！ 陈昭清醒过来之后，没一会儿天灾署的署长就来了。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应该有七十多岁了，后背已经开始佝偻，但是修身的西服还是让他显得很体面。 本来署长没多想，只是简单来看看陈昭，毕竟陈昭是个劫后余生的人，又在天灾署医院接受治疗，他作为天灾署的一把手，应该探望一下。因此署长的态度也就是例行公事，说两句安慰客套话，拍几张照片就完事儿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当得知署长的身份后，这个劫后余生的少年一下子激动起来，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到您太高兴了。”少年非常恳切地说，“我千里迢迢来北极圈，就是为了来见您的！” 署长有点懵，这么大点的孩子，就是为了来见我？见我干嘛？我们认识吗？ 这什么情况？ 陈昭看署长的表情，知道他反应不过来，于是继续解释： “署长先生，您知道这个东西吗？” 说着，陈昭把手伸到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是萨拉之前给的那个火山石的吊坠，陈昭这些天一直戴在脖子里。如果这个署长是萨拉的学生，就不可能不认识萨拉随身携带很多年的这个吊坠。 署长立刻就愣了一下，看着陈昭的眼神突变，瞬间认真起来了，“是萨拉老师让你来的？” 陈昭重重地点头，“萨拉老师还给我一份文件，说您只要看了那个文件，就立刻可以安排我进天灾署。那封文件装在我行李箱的最里层，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被烧毁。希望您能联系救援队尽快找一下，好尽快安排我工作。” “没关系，不用等那个文件，我可以立刻安排你进入天灾署工作。”署长抬手，“当年萨拉老师派我来天灾署当署长的时候，就说过，如果有一天她遇到足够有才华的学生，会送到我这里来给我帮忙的。你带着她的吊坠，就足够说明她对你的信任了。等你病情好一点，到我办公室来，详谈你的工作问题。” 陈昭立刻掀开被子从病床上跳下来，穿着病号服，笔直地站在署长面前，“我可以立刻投入工作！” 第415章 欣喜若狂 署长笑了笑，摇摇头，“年轻人不要太心急，你刚刚经历了过度疲惫和生死搏杀，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好好吃点喝点······” 陈昭立刻打断了署长：“五天后的夜晚，会有一场天灾发生，我需要在这最后的五天时间里，争分夺秒，预测出天灾发生的具体地点和形式。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需要最后的临门一脚。署长先生，没有时间让我躺在病床上像老爷一样吃吃喝喝了，我千辛万苦赶过来，就是和死神抢时间！” 署长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准确的天灾时间，天灾署的科学家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他有很强大的气场，他知道一切！ 而且，这个少年是萨拉的弟子，是萨拉选中派来的人，应该不会信口雌黄。 署长重重地点头，“那你跟我来吧，到我办公室来谈。” 离开病房和医院，刚到户外，陈昭立刻被埋伏已久的记者们团团包围！ 记者们之前只采访到了格里高利，还没采访另一个当事人陈昭呢，这么大的新闻可不能放过，于是记者们早就埋伏好几天了，在这几天里，记者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望眼欲穿，拿着陈昭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几乎能记清陈昭有几根头发，陈昭化成灰这些记者也能认出来！ 因此，陈昭一出门，记者们立刻认出，完成了包围！ 陈昭无心接受采访，试着左冲右突了几下！ 但是，没冲出去。 记者们可比狼群难缠多了。 没辙，陈昭只好妥协，答应接受两分钟的采访。 记者：“之前我们已经采访了格里高利，他说是因为您有急事来天灾署，因此你们两人才选择艰苦步行。请问您来天灾署的急事是什么呢？” 陈昭面容严肃：“不但是急事儿，还是大事儿，要命的大事儿。我正在进行有关预测天灾的项目，五天后，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将会发生一场天灾。我需要天灾署的数据，才能确定天灾发生的地点和时间。我身上肩负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记者们一片哗然！ 何其惊人的消息！ 五天后将会有一场天灾发生？！ 如果这话是被别人在别的地方说出来，没人会当真，大家都会以为说这话的人是傻子疯子，耸耸肩走开。 但是，陈昭站在联合国天灾署，说出来这句话，瞬间可信度就直线上涨，让大家觉得可能确有其事！ 署长脸色大变，在后面悄悄用手捅了一下陈昭，赶紧走到陈昭面前面向记者： “记者朋友们很抱歉，请不要报道刚刚那句话，目前天灾署还没有发现有关天灾的征兆，有任何消息，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 署长又继续道，“陈昭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请大家不要让他在这里接受过多采访，等陈昭身体状况稍微好一些，会专门抽出时间回答各位记者的问题的。” 说完，署长就推开人群，带着陈昭离开。 ······ 邓子欣高兴地把手机砸了。 邓子欣开心地把电视砸了。 其实是个意外，当时邓子欣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忽然疯了似的在桌上震动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就看到了列车事故出现两名生还者的消息。 邓子欣的手当时就疯狂打哆嗦，跟手机漏电了似的。 她太紧张也太激动了，列车上的人并不是全都死了，而是有幸存者，那么这个幸存者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男朋友！？ 心脏狂跳地点开新闻，却没有幸存者的姓名。邓子欣只能按捺着心脏快爆掉的激动，颤抖着继续等待。 终于，一个小时后，后续报道陆陆续续地出现，她在幸存者名单上看到了“陈昭”的名字！ 全小区的人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邓子欣激动到爆炸，当场从沙发上猛跳起来，奋力挥舞手臂。 结果手里的手机没拿稳，飞了出去，“啪”一声砸在了电视上，手机屏和电视屏同时开碎。 但是邓子欣丝毫不心疼，一来她有钱，二来陈昭活了，她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别说把手机电视砸了，要是死神对她说，“把你房子点了就让陈昭活命”，她早就毫不犹豫地在家里开始泼油放火了！ 狂喜了半天，邓子欣又狂奔去买了新手机。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跟从神经病院逃跑出来的一样。 拿了新手机，她又开始疯狂搜索有关列车事故幸存者的消息，得知陈昭在天灾署医院昏迷不醒后，她刚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开始提心吊胆。 不过人应该没有太大问题，邓子欣不像之前那样哀伤地宛如行尸走肉，而是开始感觉到饿和疲惫。她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感到饿之后，立刻去火锅店干了整整两斤羊肉，撑的几乎吐出来，把店员看的目瞪口呆。吃完她就倒在火锅店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一口气睡到打烊。 邓子欣走的时候，店员都像看怪物一样目送她远去。 谁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陈昭活了，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声。抹着眼泪回到了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忽然觉得被窝是这么软，生活是这么美好。 ······ 到了署长办公室，陈昭见到了天灾署的秘书长。 秘书长是个五十来岁的秃顶老头，带着文质彬彬的大框眼镜，穿着背带裤，正在整理一大堆文件。 陈昭进门后，秘书长有点诧异，不解地看看署长，不明白为什么带这么个穿病号服的孩子来办公室。 “我需要看天灾署的详细数据库，实时数据库，所有和天灾有关的数据库我都要看。”陈昭坐下就开门见山，谈自己的要求。 秘书长皱眉，对这个孩子的狂妄和直接感到生气。 “天灾署的详细数据库有保密权限，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秘书长压抑着火气道，“你这个年龄连进入天灾署都不够资格吧？” 第416章 喷神上线 但是出乎意料，署长很爽快地点点头，“好，我把我的内部帐号写给你，你以我的身份去看数据库就可以。” 说完，署长就抽出纸笔，开始写自己的内部帐号。作为署长，他自己的内部帐号拥有最高权限，可以访问天灾署的任何一个数据库。只要得到这个帐号，陈昭就可以立刻成为天灾署内部网络里的皇帝，皇帝巡视自己的领地不会有任何阻拦。 但是，刚写到一半，一只手忽然抓住了笔。 署长错愕地抬头，看到秘书长紧皱的眉头。 秘书长面有愠色，“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帐号给这个毛孩子！” “他有用啊。”署长一愣，忽然想起来秘书长还不知道陈昭是谁，连忙解释，“他是萨拉老师的弟子。” “萨拉老师的弟子？”秘书长一怔，“怎么可能！萨拉老师只收有一定学术造诣的人当弟子，这小毛孩子像有学术造诣的人吗？” 陈昭默默拿出了萨拉老师给的火山石吊坠。 秘书长吓了一跳，眼神都变了，“你真是萨拉老师的学生！？” 陈昭点点头，“我可以说是萨拉老师最后一个学生，我带着她的遗愿和殷切期望来到这里，历尽千辛万苦，准备预测五天后的天灾。” “预测天灾？”秘书长又一愣，表情白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你会预测天灾？别逗了！怎么可能？天灾署这么多年的发展，聘请了这么多的专家，什么时候成功预测过天灾？天灾只有在发生前的一瞬才能被人察觉，你靠什么预测五天后的？” “夏虫不可语冰。”陈昭很镇定，没有过多解释，“您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是成是败，就看这几天。” “我相信你，放手去干吧。”署长把一张纸推到陈昭面前，上面是一个帐号和密码，“用这个帐号和密码，你可以自由查看天灾署所有的实时数据库。” 署长又递过来一串钥匙，“这是你的临时宿舍，宿舍号写在钥匙上，里面有食物、卫生间、卧室、厨房和健身室，还有崭新的电脑。从电脑上就可以访问我们天灾署的内部网络。祝你成功。” 陈昭接过钥匙和纸，站起来，朝署长和秘书长鞠了一躬，“那就请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步伐一瘸一拐，但透着坚定。 ······ 陈昭的采访视频在网上疯传。 短短十个小时的时间，就突破了一亿五千万的播放量！ 转发量也高达六千万！ 堪称恐怖！ 热度这么高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陈昭说的那句话： “我正在进行有关预测天灾的项目，五天后，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将会发生一场天灾。我需要天灾署的数据，才能确定天灾发生的地点和时间。我身上肩负着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五天后，天灾！ 大家的焦点都被吸引到这句话上了。 绝大多数人对于天灾的理解，都是无法预知的，破坏性极强的。 地震，猛然发生，瞬间摧毁数个城市，造成数十万人的死伤！地震来袭时，人们往往毫无察觉。 海啸，许多人还在海滩上游玩，堆沙堡，捉螃蟹，看比基尼美女，天边忽然涌起巨浪，呼啸着冲击上来，人们来不及逃跑就被淹死。 还有很多很多的天灾，都是快发生之前，才能被感知到。 提前五天预测天灾？ 网友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觉得有点惶惶不安，生怕天灾降临到自己头上。 另一方面，又充满疑惑。 这么一个小毛孩子，说的话到底靠谱不靠谱？ 有什么依据，五天后一定有天灾发生？ 那么多资深的科学家都没有发声，没有预测，怎么这个年轻的少年有预测能力？ 于是，在网络热度持续爆炸的情况下，大量的议论开始了： “这话真的假的啊？五天后有天灾？” “胡扯呢吧？啥时候技术这么先进了？你像地震，能提前十几秒预测都算快的了，五天，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孩子是出事故受了刺激，精神出现了问题。” “陈昭不是写书的吗？怎么去研究天灾了？” “胡扯，陈昭不是游戏主播吗？好久没上播了，这是改行了？” “陈昭我记得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吧？” “反正肯定不可信就对了。” 网友们几乎一边倒地不相信。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学都没上完，说自己会预测天灾，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但是邓子欣不管这些！ 邓子欣上网，开始疯狂怼人！ 见到有反对陈昭的，全都痛骂一遍！ 本来邓子欣没有上网喷人的习惯，她平时很忙，没多少心思跟网友们扯皮。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家男朋友上了新闻，被网友们集火，绝对不能忍！ 邓子欣十指如飞敲键盘，满屋都是哗啦啦的键盘响声： “还喷陈昭？您配吗？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陈昭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他的话不信难道信你的？！” “说陈昭才疏学浅，你给我学富五车一个看看！” “自己做不到就说不可能，自己无知就说不相信，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邓子欣渐入佳境，喷了一条又一条，越战越勇，浑身舒爽！ 大开大合，四处征战！ 邓子欣非常骁勇，迅速屠灭了几条新闻底下喷陈昭的评论，杀的尸横遍野！宛如泼妇一般！ 她知道自己有个臭毛病，就是护短，她其实也不知道陈昭的预测是不是对的，但是陈昭是自己人，因此不允许别人说半点不是，护短到了极点，偏偏这个臭毛病就是改不了！ 喷了半个多小时，邓子欣终于很成功地·······被禁言了。 没办法，举报的太多，寡不敌众。 邓子欣很郁闷，看着屏幕上“因违反发言管理条例，您的帐号被禁言七天”的消息，又看看那些质疑陈昭的评论，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也只能这样了。 画个圈圈默默诅咒这些网友吧。 第417章 老爹往事 陈昭的手机已经在事故现场被烧坏了。 没办法，他只好又要了一部手机，办了好多手续才拿到一张电话卡。这毕竟是联合国天灾署，有众多的机密，是闲人免进且有重机枪岗哨的重地，想要得到一张电话卡是非常困难的。 按正常的流程来说，如果陈昭想申请一张小小的电话卡，需要至少半个多月的时间，通过各种审查调查后才有机会。好在他有署长罩着，署长在这里相当于土皇帝，说啥就是啥，署长说：要有电话卡！于是陈昭有了电话卡。就这么简单。 把电话卡插进手机，开机，陈昭立刻开始打电话。 先给父母打过去。 给家里报个平安。 陈昭的号码已经完全换成了陌生号，因此老妈刚刚接到的时候，还一副礼貌客气和疑惑的口气： “喂，请问您找哪位？” “妈，是我！”陈昭道。 陈昭咧开嘴笑，本以为会听到妈妈惊喜的笑声，但是没想到，足足好几秒钟，那头没有任何声音。 陈昭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说这鬼地方信号不好？断线了？ 但再把手机放到耳边，他听到了啜泣声。 没错，就是啜泣声，声音越来愈大，最后转变成了呜咽。 “哭什么呀，我好好的，都康复了，就是身上留了点小疤。”陈昭安慰道，嘴上笑着，眼角却不知不觉也泛出泪花。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从事故现场走来的那个雪夜，那些硌脚的坚冰、飞刀般的雪片和眼睛幽绿的狼！差一点自己就这辈子都没法和老妈打电话了。 陈昭以为自己说完，会得到老妈一阵嘘寒问暖，但是没想到，听到的是噼头盖脸的哭骂！ “你个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 “不好好上学，一声不吭跑到北极去！” “疯了吗你是！你是疯了吗！” 骂了几句，又是哭声。陈昭知道，老妈这是受了过度的惊吓，生怕自己的大儿子被火车砸成肉饼，或者被狼叼了去当零食。陈昭赶紧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一会儿，但是那边的哭声还是止不住。他觉得有点内疚了，自己昏迷的这些天，肯定老妈在家里没少担惊受怕。 声音忽然变了，是老爹的声音。看来老爹把电话接过来了。 老爹先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开始讲话： “你妈这两天眼都快哭干了，你是真不省心啊······你妈让我好好骂骂你，但是我和你妈态度不同，我打算跟你好好聊聊。” 陈昭一愣，他很久没听老爹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话了。在家里老爹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并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 可是今天，老爹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刚上高中的时候，成绩稀巴烂，我没怎么说你。因为我知道，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是成绩一泡稀。我跟你妈也不要求你有什么大出息，没想过你能上新闻联播，大头印在报纸上。我们觉得你能好好上个大学，然后能找个好单位上个班，娶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生一两个小孩过日子就挺好。” “后来你上了高三，高三下学期，成绩突然跟疯了似的往上窜，年级排名着了魔似的向上升，从年纪倒数狂飙到第一名。我跟你妈表面上没说什么，其实都惊得好几晚上睡不着觉。不夸张地说，简直吓死了！” 陈昭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爸妈从来没给自己提起过。 “我和你妈甚至担心，你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但是想来想去，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事儿能让你成绩突飞猛进。你妈想把手头的活儿都扔下，去看看你的情况。我想了想给劝下来了，快高考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你的好。” “你高考拿了满分状元，我和你妈整整一夜没睡着。前半夜全是各种亲戚朋友打过来的祝贺电话，很多十几年没联系的同学都打电话过来了。后半夜我和你妈躺在床上，就聊，越聊越觉得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你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你的成长轨迹猛地跳出我们的预测了。我们本以为你是慢慢生长的小兽，结果你猛然变成了巨象。” “你报志愿，本来你妈妈想干涉，但是我阻止了。我说你长大了，有出息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了。你有自己的想法，让你放手去做就好，我们老一代人的小心翼翼只会阻碍你。” 陈昭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老爹会说出这么开明的话来，开明地像是电影里的老爹才会讲的话。 “我以前没给你讲过我经商的事情吧？”老爹忽然话锋一转。 陈昭有点傻眼，“经商？” 不是务农吗？ 陈昭的记忆里，自打自己出生起，老爹要么是在大棚里种西红柿，要么是在村里帮人盖房子，都是些土里土气的工作，还经过商？ 经的哪门子的商？ 摆地摊卖菜还是挑着一大堆竹笼子卖蛐蛐？ 摇黑糊糊的爆米花炉子还是拿着小棍做棉花糖？ 万万没想到，老爹接下来的话听上去是那么惊人，简直惊人到魔幻—— “你记得村里每年回来一次的董总吗？”老爹问。 “当然记得，董总谁不认识啊，全村就他最有钱，有钱的抬抬手就能把半个村子买下来。”陈昭道，“自从我小的时候，不知道为啥，那个董总就特别喜欢我，全村的孩子他都不理，给我买了很多名贵玩具。我小时候的好玩具全是他送的。” “那你知道董总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真以为是你小时候长得水灵？”老爹忽然哈哈大笑，“董总起家的时候，一半的本钱是我给他的！” 陈昭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可能！ 一个是村里默默无闻的菜农，一个是每年开着宾利回村的大老总，这两个连搭边都不可能，还给一半的本钱？ 这根本不可能嘛！ 老爹今天这是喝酒喝多了，开始喘上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花五分钟给你简单说说。”老爹不笑了，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有时间。”陈昭语气有点不安，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即将听到什么天大的久远秘密。 第418章 是不是老外坑咱们? “你爷爷是拖拉机厂的干部，他早早就给我的人生做好打算了，等我长大了，就去拖拉机厂顶替他的工作。所以你爷爷从来不关心我的学习，当年我高考时，他根本不知道，我都高考完一个星期了，有一天他回家忽然问我：哎，对了，你考完了吗？” 陈昭愣住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儿。高考都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考前父母都要各种小心伺候，保驾护航，一考完最后一科，全家都跟从牢里放出来一样高兴。自己的爷爷竟然如此离谱？ 这是有多不重视？简直就是无视了吧！ “高考放榜了也是，都出成绩三天了，他才问，成绩出来了吗？因为他压根就没指望我考好，我成绩高低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还是那句话，他已经给我的人生做好打算了，等我上完学就去厂里顶替他的工作。”电话那头的老爹继续说。 “但是我不愿意去厂里顶替他工作，我有自己的想法。上学的时候我就开始到处打工了，我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都刚起步，商业百废待兴。我嗅到了空气里越来越强烈的金钱味儿，看到越来越多的富商出现，我立下志向，要成为一个企业家。” “我那时候胆子比天还大，没跟家里说，偷偷办了休学，拿着打工赚的钱和借来的钱去做生意，一开始弄了个养鸡场，天天站在鸡粪里工作，但是刚开始赚钱，鸡得了鸡瘟，短短三天全死了。” 陈昭呆呆地听着父亲说话，他从小到大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儿，但是听父亲的口气，这应该都是真的。 “然后呢？”陈昭问。 “然后我就欠了一屁股债，连学都不敢上。我试着回去上学，但是上着课，债主就冲到教室来了。我被债主追的满学校跑，当时成了校园红人，都知道有个学生做生意赔死了，天天被债主撵。”老爹自嘲地笑笑，笑声里还隐含着无奈。 “你爷爷知道我休学去做生意，气死了，提着棍子来找我，把我暴打一顿。他说好好的学不上，好好的拖拉机厂员工不干，非要去鼓捣歪门邪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简直就是人畜不分。” “我一边挨揍一边哭，我说我就是不想去拖拉机厂，你个老东西懂什么，我的人生为什么要被你控制，我要自己选。你爷爷气的又把我按下揍了一顿。连着两天我不敢坐，睡觉只能趴着睡。因为无论是坐下还是躺下，屁股都疼的像坐在烙铁上一样。” 陈昭听傻了，都成年了还被打成这样，这操作是自己没想到的。想不到爷爷还是个猛人。 “然后呢？”陈昭又问。 “然后你爷爷用积蓄给我还了债，告诉我好好上学，毕业进厂，既往不咎。要是再瞎混，打断腿！”老爹道。 “所以这就是你失败的经商经历？”陈昭问。 “并不是，这才刚刚开始。”老爹继续讲述。 “我老实了几个月，又开始心痒痒了。在这几个月里，我整天泡在图书馆读书，各种商业类经济类的书都看。我明白了一件事儿，企业家的概念和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中国古代传统的观念里，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层的，商人是下九流，不诚实，投机取巧，欺世盗名，靠剥削和压榨赚取利润。很多朝代，皇帝都喜欢杀富商，给富贾豪绅设定这样那样的打压规矩。但是这种观念其实是错误的，亚当斯密有个观点，企业家的财富从何而来，是解决了社会问题得来的。比如说连锁快餐店，它解决的是上班族需要廉价快速餐饮的问题。所有的大企业，都是解决了一定的社会问题才能做大。” 陈昭一愣，没想到自己种地的老爹还懂亚当斯密？这么有文化种啥地啊？ “我第一次创业的顺序是错误的，我是先想当老板，才去找赚钱的法子。真正的顺序应该是先发现社会问题，先找到需求，再去当老板。我要做的不是盯着应该赚多少钱，而是怎么解决这种社会问题，至于钱，在我解决的过程中自然就会汇聚过来。” “所以我就开始找问题，找需求。我还是无法安安心心地念大学，一想到我要在拖拉机厂孤独终老，我觉得无比绝望。我还是决定经商，哪怕你爷爷把我的腿敲断，我坐着轮椅也要干。” “我先积攒本金，到各种地方打工，在打工过程中观察那些公司工厂的运作。打工攒钱是很不容易的，我干了整整一年，都没攒够。到了暑假，回家第一天，你爷爷就揪着我耳朵，让我去拖拉机厂实习。暑假先干一干，上上手。” “没办法，我迫不得已，就去了拖拉机厂。从最底层开始干。我干的目的最初其实很简单，就是怕挨你爷爷的毒打，顺便赚点钱。但是万万没想到，在拖拉机厂，我找到了问题，找到了暴富的机会。” 陈昭来了精神，暴富？老爹还暴富过？ 难不成自己家里其实很有钱，这么多年老爹一直瞒着自己，今天要揭晓真相了？ “拖拉机里面有一个零件，那个零件你也没见过，类似于万向轴，但是又有点区别。为了方便，就叫它万向轴吧。”老爹继续讲。 “当时拖拉机维修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这个万向轴坏掉。因为这个万向轴，当时国内没法造，只能从海外进口。欧美的价格是八百块钱，日本的价格是七百五十块钱。在当年，这个价格简直就是天价。一旦这玩意儿坏了，维修费用一下就上来了。” “有一回我拿到了一个万向轴，看了半天，觉得这玩意儿其实结构挺简单的，成本打死不可能超过两百块钱。我去找厂长，我说厂长啊，这玩意儿为什么这么贵，是不是狗日的外国佬坑我们？” “厂长说他也不清楚，但是国际上这玩意儿就是很贵。老外们众口一词，说这东西成本就五百多块钱。” “厂长又说他也觉得这东西看着挺简单，应该没五百块钱成本，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又没有便宜的，只能进口呗！” 第419章 迷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厂长您跟我拨点钱，我们大学里有会研究这种金属部件的，我雇几个人去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把这玩意给仿造出来。” “厂长抽了两根烟，深思熟虑，说行吧，我看你小子挺机灵，试试。” “厂长一口气给了我两万块钱。那个年代两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拿着钱回家，你爷爷都吓傻眼了。” “我就跑到我们大学，去机械专业找了十几个学霸，租了个小屋，给他们发工资，天天让他们在屋里研究。一日三餐都送到屋里去。睡觉就在屋里打地铺。” “结果还真研究出来了，造了几个样件出来，成本别说不到二百了，才五十块钱！是欧美售价的十几分之一！从八百块钱一口气砍到五十！本来厂长觉得价格能腰斩就很不错，结果现在不是腰斩了，是直接砍到脚脖子了。” “我去给厂长汇报，厂长拍桌子骂他娘的，老外心是真黑！这么便宜的玩意儿卖这么贵！” “有了这个技术，我跟厂长一拍即合，弄了个公司，专门造这个零件。国内的拖拉机厂全都闻风而来，找我们公司订货，订单像雪片似的飞过来，堆的比山还高。” “短短一年，我就赚了一百二十多万，成了全村的首富，还上了报纸，跟市长一起吃过饭。当时董总跟我关系挺好，来找我借钱，说也想创业，我手里钱多，就借给他了。这也是董总那么喜欢你，给你买各种玩具的原因。” 陈昭目瞪口呆，首富？老爹当过全村首富？ 这么夸张的吗？ 这特么也太惊悚了！ “我一直在外面拉订单跑生意，很久没回家。过年的时候回来了，你爷爷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变得很沉默。晚上吃完年夜饭，你爷爷就蹲在院子里抽烟。我觉得很奇怪，就过去问他怎么抽闷烟。你爷爷酒后吐真言，说觉得很对不起我，确实应该让我自己选择人生。我现在有了这么大成就，他很欣慰，但是又很内疚，觉得自己妨碍我了。” 陈昭沉默了。 “所以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就放手让他去干好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做父母的不可能控制的住。”老爹道，“所以我觉得你不用听你妈的，想做什么自己去做就好了，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这次遭遇事故，我们确实非常担心。” 陈昭心里微微一动，“好的，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吧，咱们不聊了，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嘛。”老爹说着就要挂电话。 “稍等，我还有个问题！”陈昭问。 “什么？” “您当年那么牛逼，全村首富，为什么现在从大棚里种西红柿？”陈昭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你先忙，回头给你讲。”老爹干咳两声，啪地挂了电话。 陈昭耸耸肩，愣了一段时间，又拨号，给邓子欣打电话。 给爹妈报完平安了，肯定还得跟女朋友报平安。 打过去没几下，被挂断了。 陈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号码是陌生号，所以被挂断了。 又打过去，又被挂断了。 再打，又被挂断了。 陈昭无语了，心说邓子欣这么讲原则的吗，不认识的号码一概不接？打了这么多遍你倒是接一下啊！ 又打了两遍，终于通了。 手机那头立刻传来邓子欣的暴躁吼叫： “谁啊！推销房子的还是推销股票的？推销员和骗子你自个儿给我挂断，老娘忙着呢！” 陈昭被手机的响声震的耳朵疼，赶紧拿开一点，等邓子欣吼完再开口： “姐是我啊，你在忙嘛？” 手机忽然沉默。 随后，又是哭声。 哭完了又开骂，邓子欣的反应几乎和老妈如出一辙： “你死哪去了你！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 “不知道我很担心吗！” “你吓死人了呜呜呜呜呜······” 陈昭赶紧各种好话齐上，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哄了好几分钟才把邓子欣哄好。 心里挺感动的，这对象没白谈，世界上会为你掉眼泪的人又有几个呢？ 不哭了也不骂了，邓子欣语气变得温柔： “这两天你上网了吗？” “没啊，我手机烧了，这刚拿到新手机，立刻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陈昭道，“我这两天也忙，预测天灾快到尾声了，没工夫玩手机上网。怎么了？网上有事儿吗？” “全网都在热议你。”邓子欣语气忧虑。 “热议我？”陈昭有点瞪眼，“我火了？” 陈昭赶紧把手按在系统戒指上，查看崇拜点数据。 不看不要紧，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 总崇拜点：3725680！ 三百七十二万崇拜点！ 直接变大款啊这是！ 陈昭立刻想到，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新闻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了报道，看到的人多，产生的崇拜点自然也就多。 “很多人骂你乱说话，你那天说五天之后会有天灾，有记者录下来播出去了，全世界的网友都能看见。网上这两天都吵疯了，有觉得你可能真能预测出来的，也有的觉得你是个骗子。”邓子欣道，“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把握预测天灾？” “已经进入尾声了，时间是确定的，现在锁定了四个地方，正在排查到底哪个是。估计今天就能出结果，然后有两天的时间让当地民众避灾。”陈昭道，“你放心好了，等两天后的晚上，全世界都会知道我是正确的。” “那你加油，我就不跟你闲聊浪费你时间了，你快点弄，这事儿真挺大的，要是你能预测成功，甚至你的名字能写在人类的史书上。”邓子欣道，忽然口气又软了，“你预测完是不是就回家来啊？我想你了，想看看你。” 陈昭内心也一阵柔软，“我尽快，预测完可能还要等几天时间，我也想你了，尽早回去。” “你回来想吃什么吗？”邓子欣道，“我给你做。” “吃肉。” “好，给你做肉肉。你忙吧。” 电话挂断了。 陈昭深吸一口气，打开面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继续看数据。 第420章 困难 有了天灾署的数据库，陈昭分析数据的能力直线上升！ 结合之前盯着数据的经验和积累，仅仅两个小时，陈昭忽然感觉到后脑杓一股凉风窜了上来！ 开窍了！ 那股悬浮在数据之上，看不见摸不着的，幽灵一样的“势”，终于出现在陈昭脑海中！ 片刻后，陈昭的房间里，响起激动到歇斯底里的喊声： “我知道了！” ······ 署长正在办公桌后面坐着，打瞌睡。 署长经常这样打瞌睡，一来年纪大了，人老了就容易犯困，二来只要不发生天灾，天灾署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儿，各种公务都不重要，工作压力很小，所以有时批阅着公文困劲儿就上来了。跟学生写作业打瞌睡的状态差不多。 “咣咣咣！”房间们被猛烈砸响，像是外面站着土匪。 署长猛然惊醒，抬头，“请进！门没锁！” 门“哗啦”一下开了，一个人影炮弹一样冲进来，尖叫：“周五海啸将冲击北海道南部！北海道南部海域将发生七级以上地震！” 署长懵逼地看着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陈昭！ 陈昭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脸上同时充斥着狂喜、焦虑和惊恐，站在署长办公桌前，姿势前倾地像是要跳过来，打雷似的喊，“署长请您快点发布警报！” 署长有点手足无措，“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我已经完成了预测，今天是星期三，这个星期五晚上，北海道南部将有地震及海啸发生！”陈昭根本急的坐不下，“请您快以联合国天灾署的名义，对北海道发布灾难预警！让北海道民众在这两天的时间内撤离！” “这个·······”署长有些犯难，“我们天灾署的科学家还没有作出这种预测·······” 陈昭一愣，明白了。 署长不相信他。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儿的？”署长询问，“具体的演算过程和数据分析有吗？” “没有过程和数据分析！我研究出来的！确认了好几遍，应该是没有错！”陈昭道，“您相信我就行！我可以签保证书，如果预测不对，我可以负责！” 署长脑门上汗都下来了，一脸为难，沉默了两秒开始解释： “不是我不相信你，作出这种预测是需要过程和数据的，不能以你的话作为证据啊！你如果能提供过程数据，那么没得说，我立刻通知日本政府，但是你没有过程数据，我拿什么说服日本政府？地震震中的经纬度位置在哪里，海啸的浪高是多少，在哪里登陆，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引导当地民众撤离？” 陈昭愣住了。 “还有啊，你想过没有，万一你预测错误，但是北海道大量的民众已经撤离了，所有的工作生产都停滞，一天的经济损失上千亿，这个责任谁负担的起？把天灾署卖了也赔不了这么多钱啊！” “没有准确的过程和数据支撑，日本政府不会相信我们的，民众也不会相信我们的，有很多八九十岁的老人，从家走到路口都累的快死，没有证据他们是不会愿意离开北海道的，学生要上学考试，上班族要冲业绩，工厂要赶工完成订单，医院里的病人要插着仪器才能呼吸，大家都很忙碌，每一天都活的很艰难。怎么会为了一个不可靠的消息背井离乡呢？” 陈昭呆呆地看着署长。 “还有两天时间，这个消息公布出去，所有的北海道人都拼了命地跑，堵车上百公里，机票瞬间售罄，船只全被抢光，社会秩序崩塌，超市被洗劫一空，警察和政府部门也撤走，整个地区处于无秩序状态，还有趁机抢银行的，杀人报仇的，拦路打劫的，去商场放火的，这些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个责任又谁来负？北海道还有核电站，核电站里的人是走还是不走？如果走了，核电站发生问题，造成的后果又能谁来负责？” 陈昭脸色变得惨白，他忘了这些事情，本以为预测完时间地点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困难。 第421章 毫无反应 “可是······可是我真的能确定，周五晚上会有海啸和地震袭击北海道南部！难道就不发出警告吗？难道就提前知道了，但是不给那里的人说，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陈昭质问。 署长眉头紧皱，双手不安地搓在一起，脑门上不停渗出油汗。 “天灾署这个部门是干什么的？不就是帮助全世界对抗天灾的吗？现在提前知道了却不发出警告，非要等天灾发生了再去救援，能救回来几个？天灾署改名叫天灾收尸署好了！”陈昭咄咄逼问，义愤填膺，“萨拉老师将她毕生的研究教授给我们，难道我们学了就是为了去收尸的吗？就是为了提前知道了不吭声，坐在电视前等着媒体报道海啸入城的惨状？” 署长汗如雨下，呼吸沉重，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像是要坐不住了。 “反正这件事儿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愿意做点什么，你就去做，你不愿意做，我就用我自己的办法去做。我希望等你濒死之际，回忆一生的时候，想起今天来，能够问心无愧，而不是流下一大摊悔恨的眼泪。我希望你死后能升入天国，而不是下地狱遭受火刑。”陈昭忽然收敛了咄咄逼问的口气，换成了幽灵般的口吻。 署长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手指颤抖着说，“好吧，好吧！但是我不能以非常明确的口径来发出警告，只能发一个通告，说周五晚间北海道可能有海啸风险。” “不能把那该死的可能二字去掉吗？”陈昭问。 “必须要加可能，不加，这个通告就没法发出。”署长深深地叹气，“此事非同小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好，那你发吧。”陈昭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署长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联合国天灾署通过各种途径公开了通告： “经研究，本周日北海道南部有地震及海啸风险，请当地居民考虑避灾。” 这份通告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字越少，事越大”，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是蕴含的信息量却极为惊人！ 很快，这份通告就在网络上疯传！ 几十上百万的网友不停转发！ 很多媒体也进行了报道，但是报道的口气很不确定，几乎就是把整个通告读一遍了事。大量的记者咄咄逼问天灾署，想知道更为详细的信息：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现有技术能够预测两天后的地震和海啸的？具体的预测过程有吗？灾害程度究竟有多大？北海道人到底该怎么做？ 但是天灾署就跟集体死了似的，对于各种记者的追问毫无反应，怎么都不回答。记者逼急了就只会回答一句话：“通告里都写着呢”。 全世界很多网友忽然想起来，几天前陈昭曾经说过，五天后会降临天灾。 一算时间，好像就是天灾署这个通告的时间！ 本来已经平息了的舆论又重新燃起来了，网友们又围绕陈昭，开始鸡争恶吵—— 有支持的： “我就说陈昭有点水平！看，他之前说的话被天灾署印证了吧！” “昭哥牛逼了，还是这么出人意料啊！” “预测天灾第一人——陈昭！” “我被圈粉了，我要关注这个陈昭，他真的好厉害！” “现在就等后天出结果了，一旦北海道真的发生灾害，陈昭的威名会瞬间打响！” 当然也有反对的： “狗屁！我就是研究天灾的，地震海啸这种，能提前几分钟预测都算技术顶尖！陈昭能提前五天预测出来？做梦！” “鬼知道天灾署搞的什么乌龙，如果真是天灾署预测出来的，为什么记者追问不回答？” “陈昭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科学神棍罢了！” “陈昭就是出事故脑子出问题了，不知道天灾署吃错了什么药，信了他的鬼话！” 邓子欣在家看新闻，又气懵了，全网都能看到骂陈昭的。 她下意识地就想上去怒怼，但是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帐号还处于封禁状态。 只能看着干瞪眼！ 刷了一会儿新闻，她气的都快吐血了，感觉再这样下去得晕倒，赶紧把新闻关了，哆嗦着手，从网上找了一首佛教歌曲，开始大声播放。 佛堂般的bgm中，邓子欣在椅子上盘腿打坐，闭上眼睛，不停默念： “心如止水，阿弥陀佛，心若止水，阿弥陀佛······” 与此同时，北海道当地，人心开始惶惶。 大家慢慢地都知道可能有天灾发生的消息了。 大的报纸没有怎么重点报道，但是很多当地的街头小报，已经把天灾署的通告当成重中之重来报道！ 甚至有极个别的小报，把天灾署的通告，用超大的字体印满整个头版！ 很多人得知了消息，但都表现出茫然，天灾署的通告说“可能”，没有给一个明确的信息，而本地的政府和大媒体似乎完全没有动静，秃头的公务员还在西装革履的上班，车载电台里还在播明星绯闻，好像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一样。 街上人流如织，迪厅里还充满了蹦迪的男男女女，书店里照旧一群文青在默默看书，餐馆里推杯换盏，出租车奔来窜去······· 似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天灾署，陈昭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眉头紧锁。 确实，联合国的通告起到了作用，当地民众应该已经慢慢知道了。 但是，没啥反应。 现在直播行业发达，陈昭能看到很多北海道的街头直播，看上去整个城市依然不为所动，应该会有一些人准备出逃了，但是非常少，因此道路状况还是一如往常。 陈昭有点急眼了，这啥情况？ 怎么都没反应啊？ 你们是群傻瓜吗？！ 唯一反应比较大的，就是在沿海的一条街范围内，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搬家，搬家公司的卡车不停地进进出出。这些人有反应是正常的，他们的房子就离海边没有一百米，任何一次小海啸都可能带来危险，所以直接搬走撤离。 但是，这远远不够。 过去的两个小时，陈昭找到了天灾署的相关科学家，计算了一下这次地震和海啸大概波及的范围，得出的结果是，将影响极大部分的南部北海道民众。而现在，这些即将遭遇天灾的人，只有不到千分之一有逃离和搬家的行动！ 远远不够！ 第422章 焦急的陈昭 当地的民众还是不够重视！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陈昭知道，自己必须再做点什么！ 陈昭的第一反应是上网散播。 先查询了一下这个世界北海道比较常用的一些新闻软件和社交软件、自媒体平台，陈昭火速注册了一堆帐号。 然后，用翻译软件把一句话翻译成日文： “周五北海道南部有地震海啸！千真万确！快跑啊！” 然后，陈昭复制下来，开始疯狂粘贴！ 他手速奇快，一分钟就能粘贴好几十条，开始在北海道的网络上进行无脑传播。 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他每次发，都是连发三条，只要有网友看见，肯定能注意到。 这也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定律。 陈昭在网上疯狂散播，一散播就是两个多小时。 哪里热度高，这厮就往哪里凑。 拼命地嚷嚷，恨不能所有网友都听见。 终于，陈昭开始被很多日本网友注意到了，很多人回复他： “你是疯了吗？” “真是的，在这里胡说什么啊！” “现在的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我就是住在北海道的，我养的八哥睡的很香，如果真的有灾害，它早就感觉到了。” “举报了，毫不客气。” “还是个新帐号呢，恶作剧吧，散播谣言这好吗？” “你不要吓唬人哦，北海道这里的警察都一如往常，要是有确切消息他们早走了。” 陈昭也没时间跟他们打嘴仗什么的，有道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看到了消息却不相信，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了。陈昭的任务是让更多人看到这个消息，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粘贴！ 粘贴！ 粘贴！ 终于，在陈昭的不懈努力之下，他新注册的帐号被封禁了。 封禁理由是散播不实言论。 陈昭挠挠头，满头热汗，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就算累死，在网上一刻不停地发警告消息，恐怕最后也救不了几个人。 必须得有什么办法，能高效快速地让北海道南部的民众相信这个消息。 不用百分之百相信，只要有一部分人相信了，开始拖家带口地逃跑，很快满街都是逃跑的人，剩下人不信也得信了。关键是要形成一个氛围！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很随大流，很多举动会不由自主地跟随其他同类，如果大家都很镇定，往往每个人都觉得无所谓，如果大家都开始逃跑，那么原来不慌的也会开始慌了。陈昭需要做的，就是让当地百姓有人开头逃跑，对其他人形成带动效应。 该怎么办呢？ 如果陈昭人在北海道，那么他会去买个音响，录上让大家逃跑的呐喊，然后开着车一条条街地转悠，音量开到最大，扰民炸街式宣传，很快就会有老百姓开始逃跑。 但是现在致命的问题是，交通不便，陈昭赶过去得至少一两天时间，根本来不及过去！ 只能通过网络。 可网络又能怎么办呢？ 陈昭急的简直嘴里气泡，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 忽然，灵光一闪！ 有个办法可以用，效率应该比在网上复制粘贴好点，具体的效果不一定，但是说不定会起点作用。 试试！ 第423章 旅行团开始跑路 陈昭打开直播间，没说话，手里拿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是红到血淋淋的大字： “请大家联系在北海道的朋友” “周五将有地震及海啸波及北海道南部，请离开北海道南部进行避灾” “这不是玩笑，是生死警告！” “请告诉认识的北海道朋友，或者在北海道旅游的人，这非常严肃，关系到百万人的生死！” 除了中文版，旁边还有日文和英文写的相同句子。 陈昭不说话，就一直拿着牌子，默默无声地在这直播。每一个进直播间的人都能看到牌子上的字。 直播间的观众人数疯狂上涨，毕竟陈昭也是老牌当红主播，粉丝多的吓人，一开播，顿时一大堆人来看。 十万！ 三十万！ 五十万！ 七十万！ 半个小时后，人数大概稳定在了一百一十万左右。不停地有进入直播间的，有出直播间的，最后维持了一个动态平衡。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在疯狂刷留言： “陈昭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啊这，真的假的？！” “别吓唬我啊，我爹娘在北海道旅游呢！” “楼上你还等啥啊，赶紧打电话叫你爹娘回来啊！” “对啊，昭哥的话还不信吗，别人说北海道有天灾我肯定当他放屁，但是昭哥是天才啊！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用这种方法警告的，不会平白无故造谣啊！” “我已经订了机票往回赶了，虽然北海道的七天游才刚刚开始，但是我还是信任昭哥，没啥比命重要，走球的！” “我打算后天去北海道的，昭哥说不能去我就不去了！那几千块钱旅行费就当丢了！” 陈昭的粉丝数量还是极为庞大的，很快，这个消息又进行了大范围的扩散。 直播了一个多小时，超管赶过来，把陈昭的直播间封禁了。封禁原因是散布不实消息。 陈昭能够理解，他早就做好了被封禁的准备。已经播了一个多小时，效果差不多已经足够了。 果然，打开手机看看，网上出现了新闻，关于他开直播说周五北海道会有地震海啸的新闻。 底下的评论也是各种都有，相信的，不相信的，不屑的，害怕的，奇怪的，阴阳怪气的，等等等等。 陈昭叹了口气，上床睡觉。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该做的，他都做了，北海道南部的百姓想撤离就撤离，不想撤离的受灾，也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 陈昭的粉丝们真的有很多传播消息的，纷纷联系自己在北海道旅游的家人，要求尽快回家。 陈昭下播的时间是深夜十一点。 十二点钟，周四周五两天回中国的机票全线售罄！ 十二点半，从北海道飞往九州、四国、本州地区的机票全线售罄！ 凌晨一点，大量飞往俄罗斯和东南亚的机票陆续开始售罄！ 第二天一早，很多人登陆售票网站，惊恐地发现，一夜之间，所有的机票全部售光了！就连轮船的票也卖的一干二净！ ······ 周四上午，北海道，某五星级酒店。 一堆中国游客堵在前台，要求立刻办理退房手续。 前台小妹看了看这些游客的房卡，有点懵，“你们的房间时长还有五天，确定要现在退吗？现在退只能返还一半的钱？” 导游大手一挥，“退退退！动作麻利点！我们急着赶飞机回国！” 后面一群游客也满脸焦急： “请快点退房吧！” “快点啊！飞机赶不上了！” “要不然就不退钱了，把证件给我们走吧！” 前台小妹不知道这个旅行团为什么这么急吼吼地要回国，但是他们都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也不好多问，赶紧办理退房手续。 终于，全都办理完了，这群中国游客哗啦一下散去，瞬间就从酒店大堂里消失。他们登上门口的旅游大巴，大巴疯了一样向前窜去。 前台小妹愣愣地站在那里，她在这上班一年多了，还没遇到过这样集体中止行程的旅行团。 她想起这群游客临走之前，有个中国大妈急匆匆地给她说： “姑娘你也快走吧，海啸要来啦！” 前台小妹有点不知所措，这些中国游客走的太急，她隐隐感到一种不安。她看了天灾署通告的新闻，但是网上的人都说不会有事。今天酒店里的人也都按时来上班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到底会不会有海啸？ 忽然有个人走过来，是个白人小哥，操着英语问，“你好，刚刚那群游客为什么突然走了？他们不是还有好几天行程吗？” 前台小妹想了想，摆出职业性的微笑，“好像是跟海啸的传闻有关，您不必担心，如果有海啸警报的话，我们酒店会通知每一位房客的。” 白人小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急匆匆地上楼了。 五分钟后，一大堆美国游客聚集在前台。刚刚来问话的白人小哥也在其中。 “退房！退房！”黑人导游嚷嚷，把全旅行团的房卡拍在柜台上。 前台小妹有点懵，看了看这个旅行团的房卡，“你们的房间时长······” 后面一群肥胖的美国游客大声嚷嚷起来了： “退房！退房！” “钱不是问题，快点退房！” “那几个臭钱就不要了！快把证件给我们！” “快！我们要走！” 前台小妹手忙脚乱，给这群慌张又暴躁的美国游客办了退房手续，转眼间，他们也消失在酒店大堂里。 酒店角落，几个导游正坐在沙发上等待。再过几分钟，他们的旅行团就要下来集合，开启新一天的北海道之旅。 但是看到这个场面，这几个导游脸色都有点恐慌。 韩国导游：“你们看到了吗！中国人跟美国人都跑了，海啸到底是不是真的？” 德国导游掏出手机：“我这就通知我的团友下来退房，既然中国人和美国人都走了，我们当然也要走！” 英国导游有点犹豫：“这······有人说海啸根本没法提前几天预测。” 法国导游眨眨眼，一脸镇定：“我们昨晚上听说中国人在买机票，所以我们也买了，等下我的团友会下来退房，我带他们坐飞机走。我觉得那些中国游客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才会走的这么慌张。” 英国导游脑门上汗都下来了：“万一没有海啸怎么办，中止行程可是要浪费很多钱······” 德国导游打完了电话，板着脸道，“中国人是最聪明的，只要跟着他们就不会有事。如果你不够聪明，你要学会跟着聪明人一起走。” 第424章 大举出逃 北海道南部，某写字楼。 早七点半，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们像往常一样，一脸奔丧的表情，陆续开始进入写字楼上班。 这一栋写字楼从上到下，有整整十个公司在办公。有的公司人多有钱，租的楼层多一些，有的公司比较贫穷，只能租一层甚至半层当办公室。不过从表面上看大家都一样，都是在这个写字楼上班的，无高低贵贱之分。 第二层，是一家出版公司。 员工们刚到齐，老板就出来了。 “有一件重要事情宣布。”老板说。 所有的员工都放下手里的工作，起立，笔直站好，等老板训话。 “有传言说明天会有地震和海啸，所以今明两天放假，可以不来公司。至于是走是留，请大家自己决定。”老板鞠了一躬，“很抱歉！” 员工们也都朝老板鞠躬，“很抱歉！” 老板说完，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员工们都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火速撤离。本来他们没把传言当回事儿，但是公司竟然放假了！要知道这个公司是365天不放假的，很多人在这工作好几年了，除了被车压断腿之外没有任何一天休息。因此既然公司破天荒放假了，海啸和地震就一定会来！ 员工们纷纷准备出逃。 四楼，一家金融公司。 员工们刚到齐，老板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有件事情宣布。”老板道，威严地扫视全场。 全体员工起立。 “有传言说明天会有地震和海啸，但是大家不要担心，我们这个办公楼距离海边有一公里，海啸不会有威胁。大家好好工作就可以了。”老板道。 所有员工齐刷刷低头，“是！” 老板满意地点点头，拿着车钥匙走了。员工留下来干活，他已经订好了去东京的机票，打算去避两天。 同一栋写字楼上，类似的事情在不断发生。 有的公司直接放假了，号召大家去避险躲灾，离开这个地方，跑的越远越好。 有的公司强调要坚守岗位，继续工作，不要怕什么劳什子地震海啸，全都是谣言、谎言、屁话，只要大家好好工作，什么都会过去。 整个北海道南部的公司大多数都是这样，有的放假，有的一切照常。 员工们很少有因为不放假而请假或辞职的，老板说继续工作，都选择留下来安安静静地工作。毕竟这个传言还不确定真假，而同事们都留下来上班，那么自己还怕什么呢？ 周四中午，写字楼里工作的员工出去吃午餐。 他们一出写字楼，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表情慌乱的人，路上堵的水泄不通，所有的车都在拼命摁喇叭，整条马路像是着火了那样热闹。 很多人在出逃！ 再去往常吃饭的街上，很多员工都愣住了，今天是星期四，还没到休息的时间，但是街上的店铺已经关闭了一多半！剩下还开着的店铺，也有一半正在收拾东西，一副准备搬家走人的架势。 看着满街关闭的店铺，到处乱跑的人，上班族们忽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 南部北海道人正在大量出逃的新闻，开始被各国密集报道。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沿海地区已经有接近一半的人出逃，整整四十万人离开北海道。 原先六百块钱的机票，在短短一夜之间售罄，价格飙涨至3400块钱一张，还不是谁都能买得到。 船票也狂涨七倍！ 没有机票船票离开北海道的，则驱车前往北海道北部，一时间公路上车流爆满，个别公路发生了长达十公里的堵塞！ 陈昭看到这些消息，松了一口气，这么多人逃离，说明自己的直播还是有用的。说服了一部分人出逃，就会带动另一些人出逃，不断带动，一整个地区就形成了争先恐后逃亡的氛围。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开头开始了，所有人都会跟着开始。 下午，北海道地区的出逃仍然在继续。预计有十万人逃离。 更多的车堵在马路上，马路不像是通行的地方，而像是大型停车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堵成那个鬼样子，但偏偏所有的公路都在拥堵。司机们一开始还躁狂地狂按喇叭，最后干脆躺下睡觉，睡上半小时睁开眼，车还是在原位置。个别车主甚至直接把车扔在路边，下车步行着往前走，高速公路上出现了大量平民步行的奇境。 港口很多船只临时加开，把那些惶惶不安的人跨海送往别处，船老大们收钱收到手软，今天拉客的盈利是往日的十倍有余！ 在生活很顺利时，大家往往都精打细算，多花几块钱都不乐意。但到了这种谁走不了谁就得死的时候，没人在乎钱了，钱变成了比纸还贱的东西，花出去完全不心疼。 当天晚上，在北海道南部的个别地区，已经出现了鬼城现象。 第425章 你为什么不逃? （因为熊猫太帅，今天被抓去当伴郎了，累的头晕，尽量给大家更） 所谓鬼城现象，就是高楼林立，但是却没有几扇窗户透出灯光，一到了晚上，全都是黑漆漆的楼。街上行人稀少，满街黑洞洞的看不见车。 换个词就是“十室九空”。 出现鬼城现象的地区，逐渐都开始出现了暴力犯罪。留守的警察和记者四处奔波，但却无力阻止所有的混乱事件： 药店的玻璃被打烂，黑布蒙着脸的人冲进去抢夺药品！ 服装店的卷帘门被掀开，里面的名贵大衣短短半个小时就被扫荡一空！ 加油站聚集了一大堆人，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桶，用刀子逼着加油员往桶里加油，直到整个加油站的储油告罄！ 超市里到处都是推着手推车狂奔的人，他们把各种食品拼命从货架上扫下来，扔在推车里，然后压根不结帐，踹翻保安推着车就跑。各大超市都人满为患，不断因为抢夺东西爆发打斗。半夜的时间，几乎所有的超市和零售店都被清空了！ 清扫街道的清洁工大部分都跑了，街上开始出现大量垃圾，流浪汉们本来都待在个别街区的纸箱子里，现在都肆无忌惮地像城市中心蔓延，他们衣着不整，甚至直接光着屁股，站在路边失去主人的宝马车前盖上当众撒尿，躺在写字楼大厅里呼呼大睡，从酒吧免费喝酒到爬着出来，并试图把娇弱的路人女性拖到草丛里去。 混乱！ 混乱！ 混乱！ 鬼城区发生的事情被个别留守的记者报道出去，震惊了全世界！ 原本文明干净、整齐有序的地方，竟然在短短一天内，变成了罪犯和流浪汉的乐园！ 个别地区甚至发生了火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消防人员白天已经撤离了，大火熊熊燃烧，从一栋房屋蔓延到另一栋，流浪汉们对着冲天的大火欢呼，似乎他们点燃这座城市就是为了照亮北海道的夜空。 ······ 北海道的城市大火中，时间悄然来到周五，陈昭预测的天灾降临之日。 全世界有很多人大半夜就爬起来，坐在电脑前等待，想目睹天灾发生的消息。 陈昭倒是不慌不忙，该吃吃该睡睡，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床。不是他太猪，不是他赖床，实在是前一阶段连续工作的体力消耗太大，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补补觉。更何况预定的天灾发生时间是晚上，白天瞎紧张没有用。 起床以后，陈昭就换上衣服，熘熘达达去天灾署的餐厅。 餐厅规模很大，六百多张桌子，上下两层。陈昭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天灾署的工作人员在干饭了。 陈昭点完菜，端着餐盘找位置坐，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整个餐厅正在吃饭的工作人员，保安也好科学家也好，都直勾勾地注视着陈昭。 眼神非常怪异。 陈昭一愣，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吸引全场目光。 以天灾署目前的水平，还无法做到提前几天预知天灾，但是偏偏陈昭好几天前就预测了天灾的时间和地点，当然要引起这些“同行”们的围观。 他们的目光里有什么？ 嫉妒！怀疑！愤怒！好奇！不解！敬佩！茫然！ 陈昭没理会他们的注视，闷头吃饭。天灾署毕竟是联合国的机构，伙食还是很不错的，陈昭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忽然，筷子被抽走了。 陈昭一愣，抬头。 “啪！”一声爆响，脸上火辣辣地疼，陈昭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一个高挑的妹子站在陈昭桌前，满脸愤怒，眼角含泪地盯着他，目光好像一把刀要把陈昭活活刺死。如果这个妹子不是以这种方式出场，陈昭还会以为是场艳遇，她腰细腿长，胸前高耸的曲线就像涌起的海浪，脸庞白皙里透着红，但是她上来就给陈昭来了一个狠辣的耳光，陈昭完全没心情欣赏她的美，反而血压飙升！ “你有病啊！”陈昭沉默两秒，愤怒道。 “我是北海道人，你的胡言乱语和造谣，已经毁了我的家乡。”妹子用英语说，每个字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恨不能把你扔进北冰洋！” 说完，妹子又端起桌上的水，泼向陈昭。 陈昭反应奇快，一闪身躲过去了，暴躁地跳起来，“今晚你的家乡将被夷为平地！我救了几十万北海道人，你却在这打我！你就是条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妹子狠狠瞪了陈昭一眼，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陈昭气呼呼地看着她背影几秒，强忍了一下过去揍她的冲动，继续坐下吃饭。 吃了几口，又把筷子扔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不吃了！ 气饱了！ ······ 北海道，南部海岸，老城区。 铃木开着警车在街道上转，腰间别着警用左轮手枪，脸色严峻，眼球里密布血丝。 太阳快落山了，红色的阳光亮的晃眼，铃木掏出墨镜来戴上。 昨夜他在这座城市里巡逻了一整夜，不停地下车掏枪，制止那些正在抢劫商铺的歹人。但是他一个人无法制止全城的混乱，现在满街都是垃圾、躺在公路上酩酊大醉的流浪汉、被破开门窗的商铺。很多地方失了火又灭掉了，只剩一片焦黑。 警察局的人昨天已经全部撤去东京了，只剩铃木一个人在这里维持秩序。市民大概还剩下十分之一，大部分都躲在家里不出来，整个城市空的可怕。 饿了，铃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张的拉面馆，“兰州拉面”，停下车，进店。 拉面馆里空空档档，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坐在柜台后打瞌睡。 铃木过去拍拍柜台，把老头惊醒，“喂，还有面吗？请下面给我吃吧！” 老头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挠了挠满头的银丝，用干瘪的手递上来一张菜单，“居然还有没离开的警官同志啊，看看吃什么，拉面还是牛肉拌饭？” “你们店叫兰州拉面，兰州是哪个地方？是本州的小城吗？”铃木打量着菜单，随口问。 “啊，并不是，兰州是中国的一个地方。”老头说，“兰州拉面很好吃，你吃吃就知道了。就算你觉得不好吃，现在附近几条街上恐怕也没有别的餐馆了。” “你是中国人？”铃木吃了一惊，“你们的大使馆正在疯了一样找你们，机场的专机已经飞走了，你们不走吗？” “不不不，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儿子去兰州留学，没有好好学习，反而是在那里学了拉面的手艺，然后回来开了这家餐馆。然后我又跟着我儿子学了拉面的手艺，如果你愿意吃拉面的话，我可以现场给你拉。”老头笑笑。 “那好吧，来一份拉面。”铃木掏出钱包，数了几张纸币放在柜台上。 老头随手把钱揣在兜里，洗了洗手，转身进入厨房，开始揉面团。 厨房的墙壁是透明玻璃的，铃木可以看到老头拉面的过程。站在柜台前的老头还是个精神萎靡的老东西，可是握住面团的时候，他忽然就变了一个人！时间开始回溯，年轻的血液重新在他苍老的身体里流淌，他用力地把那块面团摔！打！揉！捏！反覆拉扯，最终成为富有弹性的面条！ 烧水，下锅。 “要香菜吗？香菜是这个面的精髓。”老头扭头询问。 “要。”铃木点点头。 老头抓了一大把香菜干到碗里，跟不要钱似的。 铃木有些吃惊，北海道的香菜价格非常贵，三四棵香菜就要四百多日元，光是刚刚这一把香菜的价钱都比拉面钱要贵了！ “为什么这么多香菜？这比面还贵了吧！”铃木问。 “你运气比较好，平时只会象征性地加一丁点香菜，但是昨天晚上我去超市抱了一箱子免费的香菜回来，所以香菜0元。” “喂那是抢劫吧，昨晚抢劫超市的大军里有你一个是吗？”铃木大声道，“我可是警察诶！给警察先生说“啊我昨晚去抢东西了”这种话，真的可以吗？” “我都八十二岁了，你难道要因为一箱香菜，把八十二岁的老头子关进监狱吗？”正在下面的店家老头超淡定。 铃木耸耸肩，“要是这碗面好吃，我就不抓你。” “好吃到令你哭泣。”店家老头捧着热腾腾的面碗出来，放在靠窗的桌上，“来享用吧警察先生。” 铃木坐下，从桌上的筷子篓里抽出筷子，嗅了一下拉面的味道，一种从没体验过的香气，似乎还不错。但是拉面汤让他有些错愕，并不是想象中乳白色的拉面高汤，而是飘着一层红色的辣椒油，哪有拉面里加辣椒油的？ 小心翼翼地下筷子，挑起面来，吃下一口。 铃木的眼睛瞬间放出光亮，开始拼命大吃起来，连汤带面往嘴里猛吸，发出呼噜噜的响声。店家老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日本有这样的习俗，客人吃拉面的动静越大，说明对厨子的手艺越认可。 短短几分钟，一碗面见底了。 “很好吃啊！虽然和平时吃的拉面完全不一样，但是真的很好吃啊！请麻烦再来一碗吧！”铃木长出一口气。 “稍等。”老头大笑，回到厨房。 铃木吃爽了，站起来揉肚子，在空空荡荡的店里踱步。他这才认真打量店里的陈设，老旧的木地板，木桌子上布满了碗留下的划痕，墙壁已经开始斑驳，所有的陈设都在说明“这是家好几十年历史的老面馆”。 东面的墙上有很多相框，相框似乎是按时间顺序来的，最早是黑白照片，越往后照片越清晰多彩。最开始的照片是一家三口，父母和儿子，父母都很年轻漂亮，儿子长相有些凶，但是全家笑得都很灿烂。十几张照片以后，儿子忽然消失了，只剩步入中年的父母，笑容消失了，只剩一脸平静。 随后照片上的脸不停衰老，皮肤干瘪下去，皱纹出来，黑色的头发逐渐泛白。最后，父亲的脸和厨房里老头的脸重合。 “这是你们家的照片吧？每年一张，看上去很有意义啊。”铃木说，看着这面墙，感觉像是见证了五十年的历史。 “是啊，你也可以和家人拍一拍，每年拍一张，挂在墙上。”老头一边拉面一边道。 “那个小伙子是你儿子吗？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铃木问。 “他死了。”老头的声音毫无波澜。 铃木感觉像是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还有点手足无措。他心里骂自己该死，既然这些照片是全家福，那么儿子忽然消失了，很可能是死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很抱歉。”铃木道。 “没有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老头的声音还是毫无波澜，继续拉面。面团在铁案板上咣咣地响，声音有些孤独。 “天快黑了，都传言说今天有地震海啸，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看来是谣传啊。”铃木转移话题，看着窗外天色渐沉。往常这个时候路灯应该亮起来了，但是发电厂的人都走了，全城断电，今天路灯全黑着。 “不会是谣传的，地震和海啸应该很快就要来了。”老头淡淡地说。 铃木一愣，回头盯着老头。 “我养了金鱼和狗，三天前，那些金鱼突然开始躁狂，不停地往水面上跳，最后全都浮在水面上死了。狗也性情大变，狂吠，咬我，然后挣脱链子冲上街，被车压死了。”老头道。 铃木眼睛猛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头。 “要知道，天灾来临之前，动物都是提前有感觉的。我看到我的金鱼，看到我的狗，就知道那个叫陈昭的人预测是对的，会有地震和海啸，规模还会不小。”老头已经拉完了面，烧水下锅。 “那你怎么不跑？怎么留在这儿？！”铃木大声问。 老头微笑了一下，走出厨房，走到旁边的一个房间，打开门。 铃木向房间里看去，很朴素的小房间，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老太太眼神呆滞，像是人偶。 “我的妻子长了脑瘤，是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不能说话也不能行走。她没法逃走，我也没法扔下她自己逃。我要留在这照顾她。”老头平静地说，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语气很温柔，“我要是走了，她饿怎么办？我要喂她吃饭。” “至于地震和海啸，来就来吧。无所谓的。”老头道。 铃木傻眼了。 第426章 淡定的天灾主播 距离天灾降临还有一分钟。 陈昭正走在天灾署大楼的一处走廊上，看到时间临近，停下了脚步，靠在窗边等待。 整个走廊空无一人，窗外天色已经漆黑，走廊里亮着白晃晃的灯光，寂静而清冷。陈昭咳嗽一声，能听到好几下回声。 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3！ 2！ 1！ 时间归零。 陈昭把手按在系统戒指上，显示的不再是倒计时，而是一句话： “天灾正在爆发” 陈昭在寂静的走廊里继续等待，这里安静地好像天下太平。 足足十秒后，刺耳地警报在整个天灾署响起！警报声尖锐地如同鬼啸！ 陈昭耸耸肩，十秒钟才监测到天灾发生，这么慢，看来天灾署的效率不行啊。 回到宿舍，陈昭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天灾署的数据。 “卧槽。”陈昭自言自语了一句，脸色有点震惊，盯着屏幕上不断暴增的数值。 这次天灾的情况，比自己估测的还要严重的多！ 远远超出之前的预料！ 陈昭很快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头脑高速运转，开始分析灾害情况。 地震已经发生了，各种数据正在汇总，震中、震源、震源深度······ 海啸正在形成，以排山倒海的气势！ 陈昭分析了两分钟，得到了大致的结论，立刻打开电脑，进入直播间。 果不其然，原本被封禁的直播间已经重新开放了，地震一发生，陈昭的直播间就被超管解禁了，这时候傻子也知道陈昭之前不是造谣，是实打实预测出来了今夜的天灾！ 陈昭刚开直播，观众人数就开始暴涨！ 五万！十万！ 五十万！一百万！ 短短几分钟，就有一百多万人进来，还不停地有新观众呼呼往里冲。 冲进来的观众，都非常激动！ “昭哥解封了！” “热烈庆贺昭哥重归直播江湖！” “斗熊猫直播平台的一哥回来了！” “卧槽，北海道好像真地震了！” “是啊，昭哥这算是预测成功了！天灾降临！” “白天我等了一天，没想到是晚上降临！” “昭哥之前说什么来着，还有海啸？” “这次陈昭上播是播什么？” 陈昭开播以后没吭声，只是低头拿着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什么。 观众们很快安静下来，暗暗猜测陈昭到底在纸上画什么。因为直播镜头的角度原因，暂时还没法看见纸上的内容。 终于，陈昭画完了，抬头面向直播间观众： “大家好，我是陈昭。” “今晚的直播，主要是跟踪报道北海道超大规模海啸的情况。” “现在我人还在天灾署，不在北海道，所以并不是一个现场报道。但是，我这里有天灾署的各项实时数据，通过数据，我就可以关注到北海道的情况，并在这里直播为大家解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现在的这份直播，是全世界最速度的天灾情况播报，因为我会提前预料到整个天灾情况的进展。” 陈昭拿起刚刚画的那张纸，举起来给镜头前的观众看： “大家看，这是一张北海道地区的地图。我画功不好，请大家见谅。” 观众们看着那张图，都惊叹了，确实是铅笔画出来的图，但是精确地好像印刷出来的！每一个褶皱和小岛都历历分明，没有任何一处模糊和错误！陈昭说画功不好纯粹就是谦虚，这已经画的非常棒了！ 陈昭并没有系统地学过画画，之所以能画的这么精确，是因为智商增高，对手指的控制能力以及绘画能力都大幅加强。他现在的绘画技术，已经相当于普通绘画专业学生画上三年的水平了。 陈昭用铅笔在北海道地图下方标了一个小圈： “现在的地震发生在大约这个位置，震级在里氏八级以上。因为现在天灾署的数据比较紊乱，不能得出一个具体的震级数，误差还是比较大的，毕竟地震级别每差一级，都是三十倍的威力差距。” “但是，海啸已经初步形成，现在海浪的最高高度预计已经达到了二十五米以上，是近几十年来最高的一次海啸。” “首先，根据我看到的实时数据，在海啸和岸边之间的海面上，目前一共有一艘豪华邮轮，二十多艘运输船，还有四百多艘小渔船。这些船上的人，都不会有任何生还机会。死亡数字在五千人以上。”陈昭在那张纸的海上画了很多的小点，表示那些夹在海啸和岸边之间的船只。 直播间的观众都惊了： “卧槽？” “怎么还有这么多船？不早就发预警了吗？” “二十五米的巨浪！我的乖乖，比我们家楼还高！” “卧槽，真吓人！” “死亡五千人以上？？这么凶猛的吗？” ······ 北海道以南，深黑色的大海。 “黄金公主号”邮轮，像一座灯光璀璨的浮岛，在深黑的大海上航行。这艘游轮上有两千多名乘客和工作人员，大小超过小型航空母舰，船上甚至有足球场和大剧院、商场、医院等等，更多的还是奢华的舱室和餐厅。 此时此刻正式乘客们吃晚餐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豪华餐厅里，各种山珍海味以及垃圾食品一字排开，供乘客们自由挑选。 宽阔的甲板上放着很多桌椅，大部分桌椅已经被乘客坐满了。几百人愉悦地吹着海风，享用盘子里的美食。 “那是啥！”忽然有人叫，指着远处。 所有人都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天边一大片白色的雾割破黑云，俯冲下来！ 短短几秒，白雾就冲到了船上，所有乘客都大惊失色，那不是雾，而是成千上万只白色的海鸟！ 那些鸟像疯了一样扑到船上来，横冲直撞，往桌子底下钻、在甲板上撞断翅膀、炮弹一样砸在船舱玻璃上，瞬间撞断脖子或者撞烂头颅。成千上万只鸟像是海鸟组成的暴雨，又像是一阵鸟卷风，摧枯拉朽地占领了船上的每个角落。短短十几秒内，足足有数百只鸟活活撞死在船上，尸体从高处噼里啪啦往下掉。更有上千只鸟撞的血浆迸溅，整条船突然变成了屠宰场，每一寸墙上和地板上，殷红的鲜血肆意流淌！ 几乎所有的女士都在尖叫，小孩吓得大哭，男人们惊恐又茫然，站起来抱着女伴和孩子，像是要保护她们。 很多人扔下吃了一半的食物，拼了命地跑回船舱，但是那些半死不活的海鸟都扑腾起来，跟着人们往船舱里钻。很快，整艘邮轮的各个角落都是惊恐的海鸟。 甲板的一角，两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保持镇定，坐在餐桌前，扭头呆呆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 “咣当！”一声大响，一只海鸟笔直地砸在两个老教授的桌上，把盘子砸的粉碎，鸟头撞烂了，鲜红的血飞溅出来，泼在薯条上，像是洒了一层番茄酱。 两个教授都吓的一哆嗦。 一个教授犹豫一下，捡起桌上那只死海鸟，仔细地看了看。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种海鸟不应该晚上还在飞行，它们应该早就回巢睡觉了。”教授拿着死海鸟，语气惊恐。 “会不会是什么传染病，这些海鸟集体都疯了？”另一个教授脸色发白。 忽然，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轰然的巨响。 那种响声很特殊，很像是闷雷，但是闷雷只有一响，那种声音却持续不断，仿佛整个大海突然有了生命，在发出雄厚的咆哮！ 两个教授一瞬间表情绝望。 “海啸！”有人疯狂地大喊。 水面开始汹涌，水位急速下沉，白沫迅速泛起，大海成了一锅滚沸的汤。在远处，高耸的水墙以遮天盖地的姿态出现，并不是陈昭预测的25米，而是整整四十米高！ 深黑色的水墙卷着翻涌的白沫，发着轰隆隆的响声，向着邮轮猛冲！水墙冲击而来的时候，声势如同千军万马！ 两个老教授都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回不去了，咱们再也见不着了，你听我说，我有一笔私房钱，在花园那棵橘子树底下，是一个小箱子，箱子里的黄金应该够你度过余生······” “我快死了，那个项目交给我的学生吧，我最新的研究成果都在实验室电脑里，密码是我太太的生日·······” 水墙掀起的大风呼啸而来，两个老教授手里的手机全飞了出去，两秒后，甲板上的桌椅和人也都被狂风吹向大海，船舱玻璃发出刺耳的呻吟，大片大片地破碎，玻璃碎片像机枪一样射向船舱里的人，打出无数鲜血。 海啸击中了邮轮，钢铁邮轮像纸糊的那样脆弱，迅速倾覆和粉碎，全船的人都在尖叫，但是他们的尖叫很快被海的啸声吞没。 邮轮上的灯光全部熄灭，在黑色的大浪中消失，海面上恢复一片漆黑，如同天上墨色的夜。 海啸像山一样轰然前进。 ······ “好了，按照速度和邮轮位置计算，最靠近海啸的邮轮应该已经粉碎了，伤亡数字已经达到两千。”陈昭在直播间里说道，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天气预报的播报员。 “很快，这片海域其他的小船也会在大浪中粉碎。不要指望有人生还，海啸有惊人的能量，那些船遭受的冲击和原子弹冲击波差不多，能活下来才见鬼了。大部分人甚至连全尸都不会留下。”陈昭道，把纸放下继续开始画。 直播间的观众都屏息凝神，他们知道，陈昭要预告海啸下一步的摧毁了。 第427章 海啸加强 陈昭在纸上画了一会儿，又把纸举起来，给直播间的观众看： “请大家看我手里的地图，在沿海一带，是第一个村庄群，离大海非常近。这些村庄大多数是当地渔民的，为了防地震，都是木头建造的新式房屋。这种房屋在地震来临时可以将伤亡减小，但是海啸扑上来时，这一带的房屋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瞬间就会粉碎。” “根据大数据统计，沿海这些村庄群之前居住了三万人，这两天陆续有两万人逃离，毫无疑问，剩下的一万人没有任何生还可能。就算他们现在开车开始狂奔，也没有海啸的速度快。”陈昭分析道。 ······ 北海道南岸。 寺庙屹立在海崖边，两个僧人提着白灯笼，望向黑色的大海。 近岸的海水像是得了病，泛起森白的浮沫，并且不停地往下退。很多平时根本不会露出来的礁石都暴露了出来。礁石上还布满了半死不活的小鱼，那些鱼不知为何都在往岸上冲，冲上来以后却无法呼吸，只好在石头上拼命扑腾，逐渐死去，剩下满地惨白的鱼腹。 僧人缓缓爬下去，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弯腰捏住那些小鱼，一条条扔向海水。地上的鱼有很多，但是我佛慈悲，能救一条是一条。 “海啸快来了。”一个僧人忽然直起身来说。 海啸的确快来了，天边已经传来了大海的咆哮，巨大的黑墙从远处猛冲而来，声势浩大，排山倒海！此时此刻海啸的速度比高铁还快，成百万上千万吨的海水高速冲撞而来，能量庞大，势不可挡！ 另一个僧人没有抬头，低头继续捡那些小鱼苗，扔回海里。 站着的僧人看到身旁僧人的举动，意识到了现在应该做什么。跑肯定是跑不掉了，但是在海啸到来之前，还能多救几条小鱼。 两个僧人继续弯腰捡鱼，海水里的鱼还在疯了似的跳上岸来，岸上的鱼越来越多，但是两个僧人好像视而不见，只是安安静静地继续捡。 狂风猛扑过来，灯笼皮被风撕碎，里面的烛火瞬间熄灭，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两个僧人扔了灯笼，僧袍被风刮的猎猎作响，他们摸黑在石头上捡鱼，不停扔回海里。 终于，汹涌的海水撞飞了他们的身体，两个僧人一瞬间拍在后方十几米的海崖上，粉身碎骨，然后被无边的大水吞没。 海啸登陆，高度猛然拔高，到了惊人的六十多米！整个大海像是活过来了，要往岸上狂奔！ 大量的村庄被海水吞没，在几十层楼高的水墙面前，那些木头小房子就像纸盒子一样脆弱，瞬间全部粉碎。村民们惊声尖叫着试图逃跑，但根本无用，水的速度比他们快几十倍，所有人眨眼间就被水吞没。田野里的农作物先是被水冲倒，又被连根拔起，泥土都溶解在海水里。 ······ 陈昭看了一会儿电脑屏幕，切回直播界面，脸色越发难看： “我刚刚看了一下数据，发现又有了变数。” “除了最开始地震引发的海啸之外，刚刚在海底还有了一次火山爆发，对海啸形成了加强。” “所以这次海啸的破坏力和威力再上了一个台阶，请大家稍等两分钟，我简单做一下计算。”陈昭道。 直播间的观众都呆了。 他们已经陆陆续续看到一些媒体的报道，得知海啸确实已经起来，而且威力极大！ 但是，陈昭这里的信息，比任何一个媒体的速度都快！ 现在，竟然又有海底火山喷发，海啸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观众们议论纷纷： “这回的海啸怎么这么厉害啊！”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么恐怖的海啸！” “这海啸不会把整个日本都推平了吧？” “楼上你那是异想天开，要是有那么大海啸，地球也快完蛋了个屁的！” “完了，完了，我老婆在北海道旅游呢，之前没信陈昭的预测，现在什么都完了！陈昭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老婆！求求您了！我给您打赏十万行吗？” “楼上别傻了，陈昭是天才又不是上帝，节哀顺变吧。” “完蛋，我朋友在北海道，之前给他说了让他回来，他不听，完蛋完蛋完蛋！” 陈昭没有理会直播间的观众，虽然已经有很多观众求他救救北海道人了，但是陈昭没那能力。 天灾是这样一种东西，不知道上天什么时候降下来，没有人可以阻挡！ 陈昭很快完成了大体的修正计算，拿起纸来，开始继续给网友们讲述： “按照时间算，现在海啸应该已经登陆了。登陆时，海啸的波长减短而波高急剧增高，因此整体高度会狂增，我估算能达到至少十层楼以上的高度。如此高的海啸不说近几十年，即使在人类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摧毁了沿岸的村庄后，海啸的大浪还会以比高速公路还快的速度前进，大家看这里，就是第一个小型城市群。” 陈昭顿了一下，严肃地下结论： “我认为，这个小型城市群会被夷为平地。即使事后救援及时，也至少90%的人会死亡。” “这一带还有两万多的滞留民众，也就是说，海啸会继续夺走两万条人命。” 第428章 城市击穿 北海道南部，某小城。 一栋玻璃大厦的天台，几个爆炸头又衣着新潮的年轻人，从楼下无人的办公室里推上来昂贵的皮沙发，泼上加油站偷来的汽油，点成一堆旺盛的篝火，架好摄像机，开始直播！ “大家好！我是齐藤！我们正在北海道南部！有人说今天会有天灾，但是我们不相信！”一个骚气十足的青年对着镜头跳了一段街舞，一边跳一边大叫，“现在这里已经是个空城了，今晚带大家狂欢一整夜！” 旁边几个杀马特年轻人也嗷呜乱叫，兴奋地跟抽风了似的，对着黑暗的城市大喊起来： “这个城市是属于我们的！” “年轻！就是牛逼！” “有谁不服！” “我是这个城的国王！” “自由万岁！” 没有人回应这几个年轻人，这一带是商业区，除了远处几个写字楼偶尔有加班的灯光，绝大部分人都逃离了。高楼大厦们在黑夜里沉默。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在游戏厅和迪厅里认识的，全是胆大包天的叛逆青年。看到全城的人争先恐后地逃跑，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紧张害怕，而是兴奋！因为城里人都跑空了，就会留下一座空城给他们！ 还有什么比一座空城更能让人亢奋的吗？ 所有的街道所有的高楼都是他们的，这是无穷无尽的自由！ 因此，这几个小青年都选择留下来，等了两天，果然等到了城市放空，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些走不了的人和不相信天灾会来的人。当然，还有他们这种主动留下来的。他们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能看到空城，而且海啸经常有，却从未进入过城市，应该是安全的。 一个青年打开了低音炮，播放劲爆的舞曲，几个人围绕着篝火群魔乱舞起来。 直播间的人数也开始上涨，有的观众表示欣赏他们的大胆，都快嗝屁了还搁这儿跳舞呢，有的观众则不停发警报要求他们赶紧跑。但是这群杀马特青年什么观众留言都没看到，他们只是围着篝火斗舞，在舞曲中狂欢，嗨到头晕目眩。 “轰！”远处忽然一声巨响。 紧接着，巨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有乐山大佛那么大的巨人在沉重地行走，脚步越来越近。 几个年轻人都停止跳舞，懵逼地站起来，看着远处。 公路的尽头，巨大的黑色山脉不知何时出现，速度极快，已经到达了城市边缘。年轻人们仔细注视，看清的瞬间，所有人的呼吸一齐停滞，后嵴像是立刻结了冰—— 那不是什么山脉，而是巨浪！山一样高耸和宽广的巨浪！ 至于刚刚那些轰轰的响声，是水墙撞击在城市边缘的玻璃大厦上发出的，那些玻璃大厦像是蜡烛一样柔软，一被水墙撞击立刻开始粉碎崩塌，化成无数碎片！ 几个年轻人都懵了，准确地说，吓傻了！ 他们呆呆地站着，看着海啸轰鸣着推进过来，像巨大的轧路机正在碾碎路面上的纸盒那样，碾碎一座又一座高楼，淹没一个又一个小区，吃掉满街的汽车，以毁灭世界的姿态汹涌而来！ 一个年轻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大叫：“海······海啸！海啸进城了！” 所有人全慌了，尖声大叫，他们本以为海啸不会进入城市，就算有水进来，顶多就是淹没街道，也不会威胁到楼顶上的他们。可是现在看来，这场海啸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海浪不停地摧毁高耸的大厦，必然也会摧毁这里！ 有个小青年因为太过惊恐，条件反射地扭头逃跑，竟然忘了这是天台，一个没刹住，直接从楼顶惨叫着坠落下去，在坚硬的马路上摔得粉碎！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遮天蔽日的海水山已经倾轧了过来，轰然撞上这座大楼。大楼仅仅挺了三秒，承重柱和承重墙就全部断裂，所有的东西瞬间粉碎，年轻人们崩溃大哭着，和那堆旺盛的篝火一齐被黑水吞没，沉入海水的深渊，消失的干干净净。 直播中断了。 这座小型城市被汪洋完全吞没，融化在汹涌澎湃的浪潮里。 从卫星图上看，这座城市的灯光完全熄灭，只剩一片黑暗。巨量的海水像是大风，一瞬间吹熄了这座小城的烛火。 ······ 陈昭在直播间继续直播，此时此刻，他的直播间已经被斗熊猫直播平台挂到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因此观众数飙涨，已经突破了惊人的两千万人！ “按照数据来看，第一道小城市防线已经被海啸击穿，就像磨盘碾碎花生那样容易。”陈昭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15000，“现在至少已经有一万五千人遇难了。让我们为逝者默哀。” “海啸的能量已经被大幅度削弱，接下来就是进入第二道城市区。由于第一道城市区和第二道城市区之间距离较远，因此我的预测，第二道城市区不会被击穿，但是，最外围的建筑会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市区街道也会被淹没，同样会造成大量的死伤。”陈昭道。 “事情进展到现在，虽然悲剧还没有完全上演，但是我已经能做出判断了，这次天灾我最终给出的预估遇难人数是——” 陈昭拿起笔，低头，在纸上哗哗哗地写数字。 写完，把纸举起来，给直播间的观众们看： 第429章 系统更新 “55000” 陈昭展示了几秒钟，把纸放下，继续开口讲话： “这次海啸的冲击区，原本的人口总数是四十万人，目前至少四分之三的人撤走了。我估测最终在海啸里的死亡人数，是五万五千人。” “要注意，这个死亡人数只是我的估计，而且只是在海啸中死亡的数量。海啸过后，灾区还会面临饮水困难、食物断供、瘟疫爆发等问题，如果灾民没有得到及时的援救，这一死亡数字可能会上升到逼近十万人。” “而毫不谦虚地讲，因为我提前两天的预测天灾，至少挽救了二十万人的性命。”陈昭冷静道，自始至终他都表现地很冷静。 直播间里一阵沉默，观众们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看场直播的功夫，大量的村庄被夷为平地，至少五万多人丧生。这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成本最高的一次直播。 而这个坐在直播镜头前，泰然自若的年轻人，展现出了神一样的能力——他在两天前就精确预测到了这次天灾，其水平完全碾压目前人类已有的天灾预测技术。 并且，在天灾进行时，这个年轻人保持着敏锐的思维，和如同神俯瞰人间一般的全局预测能力。他只是拿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坐在简单的房间里，却像是神谕那般预言着震动全球的灾难！ 很多观众都震撼了！ 大家都没事儿喜欢看个直播，有的主播能让人笑，有的主播让人流口水，有的主播能催泪。 但是，陈昭还是头一个，让大家感觉震撼到无以复加的主播！ 很多观众甚至有些恍惚，怀疑陈昭到底是人，还是·······神！ 陈昭手按系统戒指，查询了一下自己的崇拜点。 直播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能让一些观众对我感到崇拜了吧？ 能涨多少崇拜点？ 十万？ 五十万？ 甚至······一百万？ 一百万有点太高了，保守估计，大概能有几十万的样子。 陈昭一边心里暗想，一边查看总崇拜点。 他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要不是还在直播，可能陈昭的“卧槽”就脱口而出了！ 总崇拜点：7830566！ 七百八十三万！ 整整七百八十三万！ 陈昭有点晕眩了，这说明在自己刚刚的直播中，有几百万次崇拜情绪叠加到自己身上！ 这简直就是一夜暴富啊！ 这么多崇拜点，够充很长时间的高智商值，以后很久都不用担心崇拜点不够用了！ 陈昭刚高兴没几秒钟，系统字体忽然在脑海里弹出来了： 【系统更新中······】 陈昭懵逼了，忽然感觉一阵后嵴发凉，更新？ 更新！！更什么新！？ 上次系统升级，升完级以后智商充值变得更困难了，陈昭可是一直没忘！ 这次系统怎么又莫名其妙地更新？ 是不是看我崇拜点多了，想涨价？！ 不行！绝对不行！ 陈昭赶紧手按系统戒指，在心里拼命大喊： “不更新！” “系统！你给老子停下！我没让你更新！” “卧槽你怎么还在更新！手机更新系统还得点下同意呢，你为啥自己随随便便就更新了！” “是想涨价对吧！你个狗系统！我挣点崇拜点容易吗！为了挣这次的崇拜点老子命都快没了！” 【系统更新完毕！】 系统字体出现，开始给陈昭介绍： 【本次系统更新的幅度不大】 【第一项更新，修复了个别bug】 陈昭心说这鬼系统还有bug呢？难不成还是程序猿写的？到底是什么bug，我怎么没发现？ 【第二项更新，优化了界面】 陈昭一愣，把手按在系统戒指上。 界面果然不同了。 原先的界面比较小，现在大了一圈，也就大了10%吧。 这算个鬼的优化啊！也太草率了吧！不就是放大了一点吗！？ 放大也算优化？系统我读书多你骗不了我！你这纯粹就是糊弄！ 系统像是没感应到陈昭满心的吐槽，继续往下说： 【第三项更新，关于崇拜点兑换高智商时间，价格进行了微调】 【如需充值三百智商值，需要20000崇拜点每日】 陈昭瘫在椅子上，发出哀嚎！ 果特么的然！涨价了！ 暴涨！ 原先是一天三千崇拜点，瞬间变成一天两万崇拜点，这涨价幅度实在是丧心病狂，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堪比当年的金圆券！（金圆券是一种钱，币值膨胀地太快，上午一捆金圆券能买头牛，下午一捆金圆券只能买只羊，第二天就只够换俩鸡蛋了！到最后老百姓们发现金圆券确实涨的完全不值钱了，纷纷用来上厕所擦屁股！） 陈昭现在就很想一屁股坐死系统！ 但是没办法，系统没有实体，只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小系统戒指。如果系统是个人，陈昭要么暴打他一顿逼其降价，要么趴在他胸口嘤嘤嘤，小拳拳锤胸口，哭诉系统你还有没有人性······降价降价降价······求求你了系统······· 【第四项更新，更新了下一次天灾降临的时间】 陈昭浑身一抖，从之前得知系统涨价的悲痛中清醒过来。 下一次天灾降临的时间？ 这个确实值得更新啊！ 陈昭手按在系统戒指上，查询天灾倒计时。他心脏嘭嘭直跳，万一下一次天灾就在一星期后什么的，那自己还得留在这工作。 好在，倒计时的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 【距离下一次大型天灾爆发还有：一年一个月零五天18小时32分钟】 还有一年零一个月。 丝毫不慌，时间长着呢！ 陈昭松了一口气。 系统不再吭声了，应该是没啥更新内容了。 陈昭沉思了一下，这次系统更新，似乎就是涨了个价，给了下次天灾的时间，别的就没啥了。 手机忽然震动，来了一条新闻： 《北海道海啸已登陆，登陆浪峰高达五十米》 陈昭一愣，这新闻媒体的报道速度可真是够慢的，现在海啸已经朝着第二层城市过去了，才刚刚报道登陆。 对啊，他忽然想起来，海啸还没有最终结束呢。自己的直播也没结束呢。 他继续看向笔记本电脑，打开天灾署的数据界面，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再有几秒，海啸就会到达第二层城市。 5！ 4！ 3！ 2！ 1！ 大水与城市相撞！ （熊猫有个问题想问大家，大家是更喜欢熊猫一次更一章，一天更好几次，还是一次更好几章，一天更一次呢？） 第430章 十二年 “海啸马上就要进城了，你这个面馆位置太低，会被水淹的！”铃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脸色激动而惊慌。 老头正坐在瘫痪的老太太床边，用管子给她喂流食。流食是拉面的面汤和肉糜的混合物。听到铃木的话，老头警觉地回过头来看着他。 “必须把你老伴抬到高处，待在这个面馆里会被淹死！”铃木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把你老伴抬到警车上，我开车带你们去找个写字楼，然后往楼顶爬！” “你说得对。”老头像是猛然清醒过来，点头，“非常感谢！来搭把手吧警察先生。” 刺耳的警报忽然从城市上空响了起来，这座空城居然还会响警报。警报刚一响，整个餐馆忽然震动起来，桌上的拉面碗和调味瓶叮叮当当地抖，吊灯摇来晃去。窗户发出刺耳的呻吟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裂。 巨大的轰鸣从地层深处传出来，是地震！ 地震的幅度并不算太大，但是已经引起了铃木和老头的慌乱。两个人把老太太放进一床被子里裹起来，然后一个人抬着一头，火急火燎地冲出店外。 巨大的水声，像是有江河在咆哮！ 两个人一齐扭头，都惊得浑身的血直冲头顶，在两个路口外，千万吨的海水正在朝着这里狂奔，水潮有整整两层楼那么高，裹挟着无数的碎石玻璃，把停在路边的汽车直接掀翻顶起，推土机一般碾倒景观树，轰鸣着击碎沿途的商厦玻璃！ 海啸已经进城了，地震是海啸引发的震动！ “快快快！”铃木大吼，打开警车的车门，把被子裹着的老太太推进去。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跳上车，后面浪潮奔涌，以惊人的速度转瞬突进两个路口，就在大水快冲到警车后的时候，警车发动了，铃木凶狠地把油门踹到底，这辆十五年历史的破丰田竟然爆发了高亢如跑车的轰鸣，轮胎冒烟地猛冲出去！ “油不多了！”老头坐在副驾驶，瞥了一眼油表，大声道。他又惊慌地回头看，发觉警察救了他一命，自己的面馆已经完全被海水吞没，连“兰州拉面”的招牌都看不见，如果再出来晚几秒，自己和老伴都要活活被海啸吞掉！ 铃木没吭声，他紧张地浑身冒汗，就像一块冰架在火上烤。油门拼命踩到底，车狂叫着冲出最高时速，但是后面汹涌的海水还是紧紧跟上来，稍微一慢，整辆车就会立刻被大水吃进去！ “前面路口右转是滨崎大厦！”老头喊。 “不能停！停下来就完了！”铃木叫，“再过五个路口有写字楼！” 老头又看了一眼车上的油量表，“油马上归零了，还能撑五个路口吗？！” “只能试试了！这车我开了十五年了，它有个特点就是油表归零了还能跑一会儿！”铃木踩着油门不松劲儿。 前面的路上有几个路人在惊慌乱跑，发出绝望的叫声。看到有车疾驰而来，路人都挥着手臂想上车。但是海啸的速度太快，根本没办法停车让他们上来，铃木拼命地狂摁喇叭，还是有个小男孩没躲闪开，直接被车撞的腾空而起，重重砸在车前窗上，前窗炸开蜘蛛网一般的裂痕，还有飞溅的血迹。 小男孩无力地动了两下，就从车上滑落，尸首似的摔在地上，铃木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被海啸瞬间吞没。 路上乱跑的路人都被吞没了，海啸继续汹涌向前。 铃木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自己当了半辈子警察，竟然在这时候撞死了一个小男孩。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头盯着油表，眼看着油表缓缓消耗完最后一点，归零。汽车大灯开始变暗，像是这辆车即将油尽灯枯。 一个路口！ 两个路口！ 三个路口！ 四个路口！ 快到第五个路口时，车灯终于熄灭，车开始减速。油量彻底耗尽。 铃木拼了命把车停靠在玻璃大厦门口，两个人同时下车，抬出后座裹着人的被子就开始狂奔。他们刚刚跑上玻璃大厦的台阶，海水就冲到了警车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将警车掀起来。 玻璃大厦的大门竟然锁上了，铃木拔出手枪，毫不犹豫地伸直手臂连开三枪，把玻璃门打的粉碎。从警二十年了，铃木还是第一次开枪。 两个人抬着被子冲进大厦，黝黑的海水在他们后面喷射进来，像是油井里喷出的石油。大厦里还有微弱的灯光，来自走廊上的应急灯，像这种大型玻璃大厦都有备用电源，哪怕全城断电也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光源。 “电梯肯定没电，走楼梯！”铃木道。 两个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冲到楼梯口，该死的门还是锁着的，铃木拔出手枪朝门锁开枪，前两枪打在锁上，子弹都被弹飞了，差点弹回来把铃木打死，吓得他一身冷汗，好在第三枪真的震碎了锁。如果这一枪打不碎锁，铃木也没子弹了，只能活活淹死在这里。 铃木大吼一声踹开门，两个人抬着被子裹着的老太太，奋力开始往上爬。 铃木前脚刚踏上楼梯，就听到外面大厦的四面玻璃同时爆裂，汹涌的大水咆哮着冲了进来。整座大厦被水冲击地开始剧烈摇晃，楼体里的减震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响。 “快快快！冲到三楼就安全了！”铃木咆哮。 老头已经累的快吐血了，以他的高龄，他已经接近十年没这样不要命地狂奔过了，但是后面的大水声逼着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向上爬。 海水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简直就是着了魔一样往上涨。爬到二楼中间时，老头一度被水淹到腰部，好在铃木拼命把他拽上来了。 水位停止在二层半的高度，两个人在三楼歇了一会儿，都累的想把心脏呕出来。铃木可算是知道警校为什么要反覆拉练长跑成绩了，有时候人跑不快真的要没命的。 大海里的海水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味道，但是涌进大楼的这些海水，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和刺鼻味，像是下水道和化工原料的混合物。可能是这些海水里包含了什么脏东西，毕竟是从沿海一路推进过来的。 两个人担心海水里有什么有毒气体，于是像扛尸体一样扛着老太太，继续往上走。 大厦一共有36层，两个人走到18层就走不动了，好在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18层似乎是个图书室，门还是锁着的，铃木掏出手枪来，想开枪打碎门锁，却发现弹巢已经空了。只好反握手枪当锤子，猛击玻璃门几下，将其击碎。 两个人进入图书室，里面一片狼藉，大堆的书都从书架上掉了下来堆积在地上，像是海啸摇晃这栋大厦时，所有的书本都试图跳下来逃命。 铃木打开窗户，想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吹进来。但不料吹进来的风还是带着一股腥臭味，低头看外面，整个城市已经泡在水里，小汽车和折断的大树在水面上飘动。铃木只好关上窗户。 老头已经把老太太放在空地上，浑身湿漉漉地跪在旁边，贴着她耳朵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不要怕之类的话。铃木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植物人到了什么程度，有的植物人只是不能动，但是能看见和听见外界，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植物人则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 老头说了一会儿，又把被子给老太太盖上，站起来看着铃木，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感谢你，警察先生，你救了我和我太太的命。” 铃木也回以鞠躬。 “不过警察先生，我的家人已经安全了，您的家人呢？”老头问，“您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的安全？” “我的妻子去年就过世了，这个城市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生活。”铃木道，“或许还有我女儿，但是我找不到她。” 老头愣了愣，“或许还有女儿······是什么意思？” “我的女儿在十二年前从这个城市失踪。”铃木看向窗外，“您或许听出来我的口音比较奇怪，我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大坂人，十二年前的时候我和妻子带着四岁的女儿来旅游，因为一个愚蠢的疏忽，她在人潮里走丢了。从那以后我和我妻子就留在这个城市居住，为的就是找到她。” 老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铃木。他以为铃木是个家庭美满的警察，结果他茕茕孑立。 “我原本的工作是律师，是为了找女儿才当的警察。十二年前，女儿丢了以后，我找到警察们，求他们找我的女儿。但是那些警察都很敷衍，等了两个星期，他们打电话来说找不到了。我情绪很激动，找到警察局去，那些警察们很冷漠地说铃木先生，全日本每天失踪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会尽力找，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 “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过分啊。”老头道。 “所以我当了警察了，在这个城市当警察，每天满大街地跑，我就一直观察路边的那些人，想从里面找到我女儿的踪影。每次办案结束，我都问问报案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她长成什么样。”铃木道，“去年我妻子死了以后，我忽然就泄气了，我找了十一年了，这个城市的每条街道我都走了上百遍，但是就是找不到。或许永远也找不到了吧。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是不是还在这个城市。” “你的女儿长什么模样？”老头问。 “我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子了，她失踪时才六岁，现在十二年过去，正好十八岁。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是个大姑娘了。”铃木从兜里抽出烟盒，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迎着窗户吐出一口白烟。 “那么她有什么鲜明的特征吗？”老头道。 “这个还真有，她太阳穴那个位置，有个心形的小胎记，六岁时还很清晰。不知道这些年胎记消了没有。”铃木淡淡道。 “我好像见过这个个姑娘！”老头突然提高了声音。 铃木猛然回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头，“你别吓我！” “真的，这么明显的记号我印象很深，绝对不可能记错，就在上周六，有个小女孩，大概就是十八岁左右，来我店里吃拉面。她带着个粉色的大帽子，进店了也不摘下来，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后来她吃拉面吃出汗了，就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桌子一角，我就看到她太阳穴那里有个胎记，很浅，但是像心形。”老头想了想，“是在左边太阳穴上对吗？” 铃木如中雷击，张大了嘴巴，烟直接掉在地上，“是左边！” “她还活着！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在太阳穴上长心形胎记！她还在这个城市！”铃木激动地浑身发抖，他等了十二年，本来都放弃了，没想到却从这个老头这里得到了消息。 可是忽然间，铃木又大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流，“她有没有逃离这个地方？海啸有没有伤到她？我还能找到她吗？她这十二年过的怎么样？” “警察先生，别急，这都是宿命。人越是老了越相信命运，命运让这场海啸爆发，也是命运让你在海啸爆发前走进我的面馆。这是上天在告诉你女儿的消息。等潮水退去，我相信你可以找到她的。”老头鞠了一躬，“请一定不要放弃！祝你们父女早日团聚！” 铃木抹去眼泪，抽泣了一会儿，点点头，“好的，我继续找，只要知道她还活着，我就要继续找。” “海啸退去以后，我会继续在老地方开面馆。希望您找到女儿以后，带着她再来吃一次拉面。”老头道，“我年事已高，但愿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父女俩一起走进店里来。我会给你们做最好吃的拉面，加肉加到其他食客目瞪口呆，算是我报答您的恩情。” “一言为定！”铃木猛然点头。 “一言为定！”老头道。 第431章 王先生答应见你 陈昭看了一会儿电脑上的数据，动手在地图上画了个范围。 “好了，海啸已经结束了，这次海啸的大概冲击范围我已经画在了这张图上。”陈昭看着直播镜头道。 “接下来我会预告一下之后会发生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听一听，看看对不对。” “首先日本的官员们就要开始鞠躬道歉了，打开电视看新闻，就可以看到他们熟练地鞠躬道歉。” “然后就是救灾，北海道的救灾力量，日本的救灾力量，天灾署的救灾力量。我有可能会去现场看看，要看天灾署需不需要我过去了。” “商业的震荡也是肯定的，海啸冲击范围内有很多工厂，这些工厂都垮了。这次天灾的规模极大，因此全日本的经济也会大受影响。” “但是在灾后重建的过程中，又会产生很多的商业机会。废墟需要清理，城市需要重建，死尸需要收殓。” “总之，影响是非常深远和持续的，地震和海啸看似结束了，实际上才刚刚开始。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我是陈昭，我们下期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见，拜了个拜。” 说完，陈昭关闭了直播。 刚关直播没两分钟，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陈昭看了一眼手机屏，竟然是校长沈湄妤打过来的。 怎么？催自己回去教课？ 陈昭接通了电话： “校长好！” “陈昭啊，王先生看了你的直播。他答应有空可以见见你。”沈湄妤道，语气透着一股神秘。 “王先生？”陈昭一愣，“哪个王先生？” “你忘了吗？之前你提过的，王淦一先生，我当时告诉你不要对外说这个名字，这个人对外是完全保密的，等你的资历增长到一定程度，王先生或许会因为欣赏你的才华，主动邀请你见面。”沈湄妤提醒道。 沈湄妤这么一说，陈昭才猛然想起来！ 之前系统升级的时候，出了一个天才排行榜，陈昭当时以为凭借自己的牛逼程度，怎么着也能混个榜单前三，结果万万没想到，仅仅排在全区66名的位置，叫他大跌眼镜。 而当时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就是这个王淦一！ 陈昭多方打听，都没打听到这个王淦一是何方神圣，直到去校长办公室问了问沈湄妤，当时沈湄妤骇然变色，立刻严肃起来，警告陈昭，这个名字提都不能提！ 这么长时间以来，陈昭一直信守诺言，没有再打听这个叫王淦一的人。沈湄妤不会平白无故吓唬人，陈昭也担心给自己惹麻烦，沾染什么禁忌。但是，虽然不说，陈昭一直在心里揣测这个王淦一到底何许人也。 现在，自己预测了天灾，展现了震惊世界的能力，终于被这个王淦一认可了！ 可以去跟他见面了！ “好的校长，不过我最近两天可能还得去趟北海道，看看灾区。和王先生见面的事儿，能不能稍微缓一缓？”陈昭问。 “可以，他现在赋闲，你随时回来，随时可以见他。”沈湄妤道，“你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名垂史册了，等你回罗布泊大学，还有个小惊喜等你。” “啊？”陈昭一愣，“什么惊喜啊？” “给你说了就不是惊喜了。回来你就知道了。”沈湄妤笑了笑，“好，天色不早了，挂了吧。” 通话结束。 陈昭看着手机屏幕，直纳闷。 惊喜？ 谁能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不过说真的，时间确实也不早了，直播了这么久，大脑一直高速运转，陈昭早就乏了。 刚要上床睡觉，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请问陈昭先生在吗？”一个女声从门外响起。 “在。”陈昭立刻答应，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署长和秘书长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外面的声音道。 第432章 下跪道歉 “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陈昭道。 陈昭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拖鞋换成皮鞋，开门出去。 刚出去他就愣住了，停下脚步。刚刚敲门报信的女人竟然还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等待。 等待也就罢了，关键问题是，她是跪在地上的！ 双膝着地，上身挺直，跪姿十分标准。 “陈昭先生，我为之前的无礼感到非常羞愧和难过，在此向你下跪致歉。”女人说。 说完，她就俯下身，“咚”地磕了个头！ 陈昭吓得都快跳起来了，赶紧闪到一边，把女人扶起来不让她磕头，“干啥干啥干啥！不过年不给压岁钱！” 把女人扶起来以后，陈昭这才看清她的脸，忽然明白了。 之前在天灾署的食堂吃饭时，陈昭吃着吃着，忽然有个妹子过来给了他一耳光。那个妹子声称陈昭捏造谎言，毁了北海道。 眼前跪在陈昭面前的，就是之前扇他耳光那位！ 这是来赔礼道歉来了！ “我之前打你下手很重，你可以打回来。”女人还跪在地上，眼眶有些发红，似乎是真的羞愧到想掉眼泪，说完就咬牙闭上眼，等着被怒扇一耳光。 陈昭惊了！ 这么豁出去的吗？ 我最近有健身，一巴掌能把你头打飞！ “不至于不至于，你长这么漂亮，一巴掌下去就破相了，多不好。”陈昭当然不可能真打，抓着她胳膊，试图扶她起来，“别跪了别跪了，你年纪比我还大点，跪我不是让我折寿吗？不就是一巴掌，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原谅你了，快起来吧！” 女人睁开眼看了看陈昭，犹豫一下，终于站起来。 刚站好，又是一个头几乎到地的深鞠躬，“非常对不起！陈昭君！虽然您宽宏大量原谅了我，但是想到我恩将仇报的举动，还是觉得万分羞愧！如果以后您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请尽管叫我来！” “哎呀行了行了！不至于不至于！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去署长办公室。”陈昭窘迫道。 这也太尴尬了，这姑娘道歉有点过于诚恳了，又是下跪又是啪啪鞠躬的，就差后背上背一捆荆条了。陈昭撒腿就跑，生怕这姑娘脑子抽风又整出什么么蛾子来。 后来陈昭在天灾署还经常遇到这妹子，每次遇到，妹子都会立刻一脸愧疚，“啪”地站好，“啪”地来个头点地的深鞠躬，“啪”地喊非常抱歉！ 这一套啪啪啪下来，周围的人都会把目光投到陈昭身上！场面那是相当引人注目！ 陈昭试着纠正了她几次，让她别这么小题大做了。 但是她还是死心眼不改，一遇到陈昭，照常道歉不误，就跟陈昭是她什么克星似的。以至于到后来，陈昭看见她就远远躲开，路上遇见她也掉头就跑。有时候陈昭甚至很想劝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自己挨了一巴掌是个小事儿，她愧疚到憋出点精神问题可是大事儿。 往常这个点儿，天灾署的人早都在宿舍睡觉了，整个天灾署看不见几个活人。 但是今天不同，北海道大海啸，伤亡上千万，大量村庄和城市被夷为平地，整个天灾署几乎没有一个人睡觉，所有人都在惊慌失措地忙碌。个别走廊里文件洒了一地，跟下雪似的，电话和喊声此起彼伏，整个天灾署大楼热闹地就像战时指挥所，正在指挥一场百万兵力的大决战！ 不过陈昭没什么好忙的，这厮很悠闲，熘熘达达往前走。 看着那些忙的脚后跟打后脑杓的人，陈昭心里不停嘲讽。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忙的跟孙子一样！ 要是都信我的，把工作早做了，还能这么手忙脚乱？ 不听陈昭言，吃亏在眼前！ 我看你们以后信不信我的话！ 很快，到了署长办公室门口。 已经是大半夜的时间了，署长办公室还开着大门，各种人员神色匆忙地进进出出，找署长要各种授权和指令。 第433章 当署长了? 陈昭站在门口，敲敲门。 正在签文件的署长立刻抬起头来，看见是陈昭，表情一变，“请坐请坐，稍等我签几个文件。” 陈昭老老实实，到旁边的皮沙发上坐下，看着各种人员进进出出。天灾署是个规模很大的组织，除了这座极圈内的基地之外，在全球还有一百多支天灾署的救援队。这些人马的调动和各种事宜都需要获得署长的授权，到了这种紧急时刻，署长当然忙的团团转。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署长才签完手头的文件，吩咐秘书长把门关上，叫陈昭到办公桌对面坐下。 “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陈昭问。 “现在有两个职位可以给你挑选。”署长道。 陈昭眉毛一挑，两个职位？ “日本首相刚刚给我来了电话，想聘你为天灾预测总长，年薪一亿日元，并且可以提供各种便利。你的工作就是帮助日本政府预测天灾。如果你愿意的话，天皇家族还想请你参加宴会，给你颁发皇家勋章。”署长道，“这是第一份工作。” 陈昭一惊，日本首相来电话？这么迅速？ “第二份工作，就是天灾署署长。”署长语出惊人。 陈昭又是一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啥玩意儿？” “不是玩意儿，是天灾署署长，我希望可以退位让贤，把我的职位让给你。”署长道，表情格外严肃认真，“根据规章，作为署长，我有推荐并选定我继任者的权力。所以只要你答应，我就把署长的位置给你。” “我有点惊恐，为······为啥要让我当署长啊？您看上去身子骨还很硬朗，完全可以继续干下去嘛。”陈昭瞪大眼。 署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陈昭这才发现今天的署长似乎比以往憔悴了，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年。他头发凌乱眼神暗淡，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疲惫。原来人真是可以一夜变老的。 “当年我从萨拉老师那里出师，她举荐我做天灾署署长。” “我上任之前，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谈话，说我这个位置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发挥最大的能力，拯救天灾下的灾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恪尽职守，觉得自己干的还不错。” “但是，这次北海道的海啸，我失职了。” “我没有勇气去发出坚决的警报，而是模棱两可地说话。如果我之前听你的话，措辞强硬地进行警告，那么或许北海道的几万人就不会死。我的一念之差，让几万人送了命。我觉得我确实是不适合在这个岗位上了，我老了，越老越糊涂，越老越胆小，思来想去，还是你当署长比较合适。” 署长说话时，陈昭一直认真看着他的脸，署长的脸上充满了落寞和愧疚，这次的海啸事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罪恶感。陈昭感觉有些同情他了，一个人做了一辈子的事业，本来都快功成名就地退休了，结果突然遭遇这么大的打击，是不是这几十年的工作成绩都会因为这次过错一夜归零？ “这两个职位我都不干。”陈昭露出微笑，“我另有想干的职业。” “都不干？”署长愣住了。 这两个职位无论哪一个，都是巨大的权力和财富，以及巨大的人生价值，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可是陈昭这个年轻人竟然都不想要？ “那你想干什么职位？”署长问。 “天灾署顾问。”陈昭笑笑，“给我挂个虚职，能让我随时随地查阅天灾署的数据库就行，薪水待遇什么的看着给，我就是要一个能预测天灾的权力。你作为署长，应该能给我这个权力。” “这个太简单了，我签个委任状就可以。”署长表情流露出困惑，“为什么你不愿意当位高权重的天灾预测总长或者天灾署署长，而是要去当一个小小的顾问呢？” “首先，我的才学应该是惠及全人类的，而不是专门跑去给小日·······”陈昭突然停口，结巴了一下，“不是去给小日子过的很不错的日本人服务。所以我肯定不会接受日本方面的邀请。” “那么天灾署署长呢？这可是给全人类服务的啊！” “天灾署署长，权力大责任也大，工作繁忙又复杂，我一个毛头小子，坐不了这么高的位置。”陈昭摇头。 “你误会了，其实只要没有天灾，署长这个工作很轻松的，上班打打游戏喝喝茶，一年就过去了。因为是署长，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检查你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大家看你从办公室不出来，会以为你一直在忙工作。”署长突然说。 陈昭懵逼了，瞪眼看着署长，“啊这······是······是这样吗？” “对啊。我都干了这么多年了，打通了400多款游戏。”署长郑重其事地点头。 陈昭有些想吐血的冲动，署长您这么坦率真的好吗？ “不不不，就算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也不行，我现在还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和学生，我不能在这里长待。”陈昭婉言谢绝，“您还是继续坐在这个椅子上打游戏吧，只要吸取这次海啸的教训就行。我想要的职位，就是天灾署顾问。别无所求。” “当顾问可以，还得当名誉署长。”署长沉默两秒，突然道。 “名誉署长？”陈昭一愣，“还有这职位呢？” “现在没有，我写个任命书就有了。让你当署长不单单是我的意思，还是高层很多人的意思，你如果不想在这里坐办公室，那么就挂个名。”署长诚恳地看着陈昭。 陈昭挠挠头，要是名誉署长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署长是活了一把年纪的老狐狸了，看陈昭犹豫，立刻明白他有点动心，赶紧从抽屉里掏出准备好的任命书，刷刷刷飞速写好，拍在陈昭面前，“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半天没吭声的秘书长忽然上前一步，把一支钢笔塞到陈昭手里。 陈昭觉得这事儿有点突然，“那个我再确认一下啊，这个名誉署长，就是个虚名，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对吧？” 署长拼命点头，“没错，没有义务没有责任，但有工资。” 陈昭听到没错两字就痛痛快快下笔签名了，看他那架势，似乎只要没有义务没有责任，就是造反状也敢签。 签完，署长伸出手来跟陈昭相握，“好了，从现在开始起，你就是陈署长了！虽然你是名誉的，但是级别跟我相同！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陈昭有些恍惚，这就当天灾署署长了？ 第434章 美人计 【平时我一直不怎么看评论，今天偶然看了一下，发现有书友过生日】 【生日快乐！】 第二天上午，陈昭就坐上了飞往日本的专机。 去的名义当然是天灾署的救援队和专家团队，陈昭还是团队里官衔最高的。因此团队里有什么事儿，大家都跑来问陈昭的意见。 这货懂啥啊，啥都不懂。 因此有人来问，陈昭就一律点点头说两个字：“挺好。” 陈署长咱们飞机晚点了，在候机楼等等行吗？ 挺好。 陈署长晚餐吃点飞机餐对付一下行吗？ 挺好。 陈署长飞机外面的夜色好吗？ 挺好。 陈署长咱们用天灾署公款逛逛日本红灯区好吗？ 挺好······个屁！什么乱七八糟的，像话么像话么？ 陈昭急眼了，对着团队里的人宣布，自己这个名誉署长就是个挂名，不理朝政的，你们爱怎怎地，别啥鸡毛蒜皮的破事儿都来问我，再问我的一律不同意！ 陈昭这么一说，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没人再找陈昭商量事儿了。 本来以为第一站就是北海道，但是没想到，第一站到的是东京。 飞机一落地，透过飞机舷窗往外看，陈昭就惊了，整个机场被封锁了，大量的警察车辆把出入口堵住，还有很多荷枪实弹的卫兵。地上铺了长长的红地毯，一大堆黑西服的日本高官在红毯两边等着迎接。竟然连首相都来了！ 陈昭有点傻眼，这接待规格这么高吗？！ 这已经接近最高规格了吧？ 临下飞机前，陈昭又傻眼了，作为整个团队的官衔最高者，他应该第一个走出飞机，第一个和那些迎接的日本大员们握手！ 这场面叫他措手不及，本来以为就是一趟很普通的旅程，结果搞的场面这么大！ 飞机挺稳，客梯搭上，漂亮空姐奋力把舱门推开。 陈昭腿肚子有点哆嗦，心脏跟兔子似的跳，整个飞机的人都看着他，等他第一个出去。 陈昭犹犹豫豫，在机舱门口站了一下，一看外面浩浩荡荡的警车、政府车辆、大堆的媒体记者、面色严肃的迎接官员，下意识地就想往回缩。这场面只在以前看新闻时见过，结果突然自己要经历一下，真是吓得不轻！ 但是，晚了！ 陈昭刚一从机舱门口露面，底下的欢迎乐团就立刻开始演奏！高亢的弦乐声轰然响起！ 得，硬着头皮下吧！ 震耳欲聋的欢迎乐曲中，陈昭努力保持镇定，慢慢走出机舱，走下客梯。在他往下走的时候，记者们的照相机开始噼里啪啦地集火他，闪光灯的亮光是那么刺眼，都快把他眼照瞎了！ 一个瘦的跟麻杆似的男人迎上来，露出僵硬的笑容，跟陈昭握手。 陈昭也跟他握手，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世界的日本首相！名字似乎叫什么东园寺公望，陈昭觉得他身体情况似乎不怎么好，太瘦了，脸色太灰暗了，印堂发黑，满手都是虚汗。可能是北海道的灾情让他受了惊吓，想必昨夜他也是一宿没睡，有这种脸色倒也不奇怪。 东园寺公望说了句日语，陈昭没听懂，好在旁边的翻译开口了，流利的中文： “欢迎陈署长的到来，有天灾署的帮助，北海道的灾民就有救了。” 陈昭笑笑，说客套话，“天灾署定当履行职责，全力提供帮助，首相先生辛苦了。” 说完，东园寺公望就松开了陈昭的手，去跟后面的人握手了。 陈昭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有个日本大员上来握手，握到最后，陈昭满手都是油汗，都是一个手一个手沾上的。陈昭走完仪式之后，赶紧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来擦手，边擦边骂，这群人握手之前都不洗洗手的吗？ 有记者想涌上来给陈昭采访，但是立刻被准备好的警察拦下来了。 很快，机场的欢迎仪式结束，陈昭坐上了警视厅提供的专车，前往饭店吃饭。 饭店的位置比较偏僻，但是极其奢华，车往饭店里开时，陈昭看到了很多令人目眩的东西，翡翠狮子做的喷泉、价值几十万的兰花、汉白玉铺的小广场、红的喷火的珊瑚树，一下车，进入餐厅走廊，陈昭立刻被香艳的场面震了，走廊两侧全是穿着和服的美女鞠躬行礼，个个都像模特一样漂亮，很可能就是找的模特，天灾署团队的男人都看的目眩神迷。 陈昭有点不安，这也太排场了吧？这么高的招待规格，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整个餐厅已经被包场清空了，宽敞的餐厅整个都是发亮的实木装饰，只不过地板是巧克力般的深棕色，古雅的木柱和楼梯却是朱红色，天花板足有八米高，吊着上百盏金光灿灿的古灯，古灯的灯光照耀下，天花板上绚丽多彩的绘画纤毫毕现，陈昭仰头看了看，没看懂画的是什么，只觉得内容复杂色彩艳丽，似乎有战争和香风美人在头顶飞舞。 乐声忽然响了起来，典型的古代日本音乐，陈昭顺着音乐的方向望去，发现美人不止在天花板的画上，还在餐厅的一角，几十个粉色和服美女，领口大开，露出素白的肩膀和明晰的蝴蝶骨，她们怀抱琵琶、三味线或者尺八，几十双脂玉般的手在琴弦上轻弹，让人想起古代显贵家里养的艺妓和婢女，都是从民间搜集而来的最美的女子。 陈昭的不安感更胜几分，按道理说欢迎宴会是不用这么铺张浪费的，现在这场面不像是科学家团队来考察情况，反而像是有钱的花花公子来逛古风奢华夜总会来了，这是唱的哪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昭有预感，这是个鸿门宴。 预感果然没错，吃饭吃了几分钟，那些弹琴的美女们有一半忽然停下演奏，不知从哪抽出来很多文件合同，围了过来，娇声轻笑地邀请天灾署的人签字。 陈昭在这群人里是级别最大的，于是围过来的美女也最多，把他团团围住，开始劝说。陈昭闻到了这些姑娘们身上的香水味，每个人身上都是一种花香，桂花百合茉莉玫瑰栀子牡丹夜来香······叫人头晕目眩。 陈昭接过那些文件看了看，恍然大悟，都是一些问天灾署要东西的文件。 这份文件申请天灾署往北海道派救援队。 那份文件申请天灾署调拨救济粮。 下一份文件想要更多的救灾拨款。 又一份文件想减免日本往天灾署交的费用。 好家伙，怪不得招待的这么好呢，怪不得使美人计呢，这是想要钱啊！ 这······给不给呢？ 第435章 回家 陈昭也不知道该怎办，干脆表示自己没有实权，是铁废物一个，光杆司令，你们想找签字的去找别人，别找我，我肯定是不会签的，签了也不作数。要是逼急了，我就在签字栏上画个小王八。 一开始姑娘们还不相信，缠着陈昭说奉承话，语气温柔至死，拼命往他身上凑。 但是陈昭这厮定力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任凭美女们投怀送抱，他一直跟石头一样无动于衷。 时间一长，美女们相信了陈昭的话，知道他确实不会签字，于是纷纷散去，开始找天灾署团队的其他人员暗送秋波。 不过有个姑娘很安静，一直陪在陈昭身边，她没拿合同也不做劝说，只是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伺候陈昭用膳。陈昭喝口酒，她接着给倒满。陈昭的盘子被菜汤溅脏了，她立刻拿来一个崭新的盘子换上。连饭前的餐巾也是她给陈昭系上的，动作温柔地像个姐姐。 陈昭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被漂亮姑娘这样无微不至地伺候过吃饭，皇帝也就是这待遇了。 “你叫什么名字？”陈昭随口问了一句。 “铃木芷子。”姑娘回答说，一边很轻柔地用蟹八件帮陈昭开螃蟹，“我父亲给我起名时，找了本古文集翻阅，决定随意打开，第一个字就是我的名字。结果翻到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岸芷汀兰一句。您可以叫我芷子。” 陈昭点点头，看着芷子的侧脸，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是有一个瑕疵，在她太阳穴的地方有个浅小的胎记。如果没有这个胎记，可能她就不会被派来做伺候人吃饭的工作，而是像其他姑娘一样拿着合同求签字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帮我弄食物，我自己来就可以。”陈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我是您这次来考察的陪同，您的饮食起居都由我照顾，请您不必客气。”芷子微微低头行礼。 “还有这种配置？”陈昭愣住了。 “你们团队每个人都有的。”芷子轻轻地说。 陈昭这才发现，席间每一个同事身旁，都有个姑娘在伺候吃饭，周到的无微不至。 第二天早上，包机直飞北海道。芷子一直寸步不离，陪在陈昭身边照顾他。陈昭不找她说话，她就一直安安静静，像个哑巴一样。陈昭跟她说话，她就用温柔的声音有问必答。回答完了没有任何废话，继续安静。 一开始陈昭很膈应，从小到大没当过皇上，这种待遇没享受过。 不过很快他也就适应了，忙起来几乎忘了芷子的存在。 北海道的灾情比陈昭想象的还要严重，海水变成了压抑的黑黄色，坐着直升机从海面上巡视，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漂浮着的死人。大量的死人脸朝下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流冲来荡去，一晃一晃，让人想起绿豆汤上面浮着的绿豆壳，或者夏天湖面上密集的虫子。很多尸体已经残缺了，泡的肿胀膨大，看上去惨不忍睹。 陈昭直叹气，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水火无情”，预计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六万人，比陈昭预想的还要多。几个小时的时间死亡六万人，大量的村庄和城市建筑崩塌，这海啸的威力堪比原子弹。 在北海道一共停留了三天，陈昭基本上都是闲着。他本来也没什么工作，就是来看看情况，换句话说就是凑个热闹。忙的都是天灾署团队的其他人。 三天结束后，陈昭归心似箭，提出不回天灾署了，直接回罗布泊！ 欠了很多课没上呢！ 神秘的王先生还没见呢！ 最关键的是，女朋友等着急了！！ 第436章 家门口全是猫猫狗狗 终于回罗布泊了！ 短短半个月没回来，整个罗布泊路旁的树都已经开始发黄变红，大堆落叶堆积在路边，秋阳照耀下亮的像是一堆大火。 陈昭坐着专车，在满城火海中前进，顺利到了小区。 刚走到楼下，陈昭忽然刹住脚步，嗅了嗅空气。 香味！ 浓郁的香味！ 这种香味以前从来没闻到过，但是应该是在炖什么汤！ 陈昭很没出息地开始流口水，说实话，饿了一路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做的，搞这么香，是要开饭店吗？ 进楼道，陈昭又愣了一下。 好像香气更浓了！ 是自己这栋楼上的人在煲汤做菜！ 还听到了很多喵喵声，像是小奶猫发出来的，也在楼上。陈昭有点困惑，哪来的野猫？一直瞎叫唤啥？难道······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怀着疑惑往上走，越往上味道越香，诱人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楼道里的香味简直要人命！陈昭狂咽口水，心说这特么是哪家弄的汤菜啊！这么浓香！你们是在家煮了一头鲸鱼吗？ 到了邓子欣家门口，陈昭被眼前的场面震了！ 一大堆的小猫小狗蹲在邓子欣家门口，各种花色大小的都有，狸花猫黑猫白猫橘猫，斑点狗黑狗白狗黄狗，粗略一数，竟然有二十多只！ 众所周知，猫狗喜欢打架，但是这么多猫狗聚在一起，竟然都安安静静，全都保持一个姿势，蹲在邓子欣家门口，仰着猫脸狗脸望着防盗门，眼神充满祈求。小猫喵喵叫，小狗则狂摇尾巴。乖的简直不像话。 陈昭明白了，这满楼道的香味是邓子欣在家烹饪飘出来的！ 这些猫狗都是附近的野猫野狗，闻着味儿上来了！蹲这儿要吃的！ 陈昭当场好家伙，做个饭能把方圆一小区的猫狗都吸引过来，蹲这儿不走，这也算是奇迹！ 不过也能理解，陈昭自己闻着都馋的狂流口水，更何况这些嗅觉灵敏扒垃圾堆的野猫野狗了。 伸手，敲敲门。 所有小猫小狗一齐扭头，几十双圆熘熘的眼睛盯着陈昭。它们都很聪明，知道这个人类要叩开香气之门了。那些小狗们疯了一样摇尾巴，似乎是盼着陈昭带它们进去。 等了半天，门里没动静。陈昭以为是自己敲门声音太小，刚要伸手再敲门，突然，防盗门开了！ 一只素白的手端着碗猛然伸出来，把碗里的肉往楼梯上一泼！ 所有等待已久的猫猫狗狗都疯了，争先恐后地窜下去抢食。陈昭还没反应过来，门里伸出的手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迅速把他拽进门里，“咣当”一声，防盗门关上了。 陈昭贴在防盗门上站着，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美女。两个人距离很近，近的呼吸相闻，一伸嘴就能亲上。陈昭脸色瞬间通红，心脏狂跳，他没想到自己刚回家，就被邓子欣壁咚了！ “还知道回来啊？”邓子欣幽怨地看着他，“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今天真漂亮······”陈昭下意识地说。 他倒是没撒谎，邓子欣今天的打扮前所未见，素白的围裙，露着白皙的长腿和手臂，头发盘成了丸子头，脸色白里透红，让人想起嫩滑的虾仁或者桃花瓣，汗从脸上流下来，天鹅般的脖颈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一股性感。应该是在闷热的厨房里一直煲汤热成这样的。 “少拍马屁，我一直很美。我问你话呢？你是谁啊？”邓子欣不依不挠。 “姐别这样······我知道错了······”陈昭其实没感觉自己有错，但是还是先认错比较稳妥。 邓子欣用额头撞了一下陈昭的额头，突然紧紧把他抱住。她抱的那么紧，像是一松手陈昭就会化成烟飞去。 “别叫我姐，我是你老婆。”邓子欣小声说。 陈昭心里大动，紧紧抱着怀里的女朋友。自从出发去天灾署，一路上九死一生，陈昭一直觉得自己浑身紧绷，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抱着邓子欣，他突然觉得彻底放松下来了，真的有种回家的感觉。 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很轻，但是很快。 陈昭吓了一跳，松开邓子欣，回头看门。这是谁来了？ “不是人敲的门，是那些小猫小狗敲门。”邓子欣整理了一下围裙，打开厨房门回厨房。开厨房门的瞬间，一股白汽带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真的像是厨房里正在炖一头鲸。 陈昭一愣，透过门眼往外看了看，确实没人。再听听那种又轻又快的敲门声，确实很像一群小猫小狗伸着猫爪子和狗爪子在敲门。 陈昭跟着邓子欣进厨房，“现在的小猫小狗都成精了？还会敲门呢？” “可不是吗，我也挺意外。提前知道你要回来，我昨天夜里就开始煲汤了，凌晨的时候我睡着觉呢，听见敲门声，透过门眼往外看，啥人没有，但是敲门声一直响，把我吓的够呛。还以为闹鬼。”邓子欣掀开锅盖看了看，又盖上，“这些小猫小狗都是闻着味儿过来的，越聚越多，有时候敲门，有时候喵喵叫。赶都赶不走。” “是你做的汤菜确实太香了，你是在做什么？”陈昭一边好奇地问，一边很没出息地流口水。 厨房摆着u型灶台，整整九口锅同时在火上煮。每口锅都不一样，有砂锅有铁锅有铜锅有高压锅，都在呼呼地往外冒热气和浓香。每一种浓香都不同，汇合起来的效果简直能香死人。 “想知道？”邓子欣回眸一笑，笑容神秘。 “太想了！”陈昭猛点头。 “我要拍个抖音视频，介绍每一锅是什么，你帮我拍，拍的过程中你就知道是啥了。”邓子欣从短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陈昭。 陈昭一愣，“拍抖音视频？你打算当网红？” “也不是打算当网红，就是好不容易弄出来这些菜和汤，挺有成就感的，拍个视频记录一下。传网上去让大家看看。既能炫耀，又能教人做菜。”邓子欣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围裙，擦了擦脸上的汗，“网红就别想了，我又不跳舞又不唱歌的，做个菜而已，红个屁啊。行了吗？麻熘的开拍吧！” 第437章 视频上传 陈昭调好镜头，“是只拍菜啊，还是连你一起拍啊？” “都拍，我说话的时候拍我，我掀开锅盖展示的时候拍锅。你是个憨憨吗？这种蠢问题都问？”邓子欣皱眉头。 “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嘛。行了，我数三二一，咱们开始。”陈昭举着手机，对准邓子欣，“三！二！一！” 数到一的时候，邓子欣突然变脸，换成了温柔迷人的笑容，开口说话： “今天分享几道古方流传的名菜，这些菜和汤的做法都是明清时期的家传，今天我给复制下来了。下面一一介绍。” “第一道是燕窝海参汤。” “燕窝先用天然泉水烧开后泡发，用银针挑去黑丝，再加嫩鸡汤、好火腿汤和新鲜蘑菇汤三种汤一起滚煮，看燕窝变成玉色就可以。海参我挑选的是青岛小刺参，先浸泡去掉泥沙，再用烧开的肉汤泡三次，用鸡汁、肉汁红烧后煨煮到烂熟。要注意海参要提前一天煮，一直煮一天。我现在只煮了二十二个小时，还需要再煮一个多小时。然后把燕窝海参混合起来，加入木耳和香菇做辅料。” 邓子欣介绍完，揭开一口砂锅的锅盖，陈昭赶紧凑上去拍特写。各色的食材在玉色的浓汤里起伏，颇为养眼。 邓子欣介绍这道菜的时候，陈昭已经震了，居然是这么名贵的菜，过程居然这么麻烦和耗时漫长！邓子欣竟然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炖了一天！ 邓子欣开始介绍下一套菜： “第二道菜是鱼翅，鱼翅不容易煮烂，必须煮两天时间，硬刺才能煮的柔软。我现在做的鱼翅是从45小时之前开始煮的，还有三个小时出锅。” “具体做法其实也简单，用好火腿、好鸡汤，加鲜笋和一钱左右的冰糖，汆煮细萝卜丝和撕碎的鱼翅。煮到最后，萝卜丝和鱼翅都飘在汤面上，食客分不清哪些是萝卜丝哪些是鱼翅。这道菜有我们家族的家学寓意，就是无论富贵到吃鱼翅，还是简单到吃萝卜丝，都是好的。” 邓子欣揭开锅盖，陈昭赶紧凑过去拍摄，果然，晶莹剔透的汤面上漂浮着白色的长丝，分不清彼此。 “第三道菜是猪肺芙蓉花。”邓子欣继续。 “猪肺很难清洗，第一步挤掉肺管中的血，除去包衣，敲打补打，正挂倒挂，割掉薄膜抽去血管。然后用酒水滚煮一天一夜，猪肺会缩小如同一片白色芙蓉花，在汤面上漂浮。然后加野鸡汤和佐料吃。” 邓子欣掀开锅盖，汤水上漂浮着四片小小的猪肺，真的像花朵大小，陈昭心说这简直就是鹅妹子嘤！谁能想到，原本那么大的猪肺，可以变成这么小巧可爱的东西？ 邓子欣一道接一道菜往下介绍。 陈昭听的目眩神迷。 这些菜每一道都击穿了陈昭的认知，每一道菜都需要一天一夜以上的时间，消耗大量的名贵食材，或是精确到秒的火候、繁杂到极致的操作！这做的不是菜，是炫富，是时间，是炫技，是艺术！ 视频拍完了，邓子欣高高兴兴地接过去，看了一遍，觉得没啥问题，鼓捣了一会儿，配上字幕，然后发抖音。 陈昭早就加了邓子欣的抖音号了，但是她一直没发视频。这还是第一次发视频。 陈昭果断去点了个赞，留评论： “好棒！” 邓子欣白了陈昭一眼，“敷衍。” 视频传完了，两个人也没当事儿，聊着天等菜出锅，然后大快朵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想到邓子欣为了迎接自己回来，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这些菜，陈昭就万分感动，感动地嘴角都流下泪来······ 中午吃了一半的菜，晚上又吃了一半的菜。 两个人都吃的肚子膨大，跟孕妇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昭没事儿刷手机，忽然“卧槽”了一声！ 邓子欣弹他脑瓜蹦儿，“素质素质素质，你可是大学老师，别成天卧槽来卧槽去的。” 陈昭把手机屏幕递到邓子欣面前。 “卧槽！！”邓子欣尖叫。 第438章 小火一波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邓子欣之前发布的抖音视频。 已经火了！ 赞数：1万1千！ 评论：861！ 转发：两千四百！ “一万多个赞啊！”陈昭啧啧惊叹，“果然这就是美女的吸引力吗？” 邓子欣也是脸色一红，“估计很快就限流了，可能最后能有三四万个赞？” 陈昭打开视频的评论，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清一色垂涎邓子欣美貌的： “这些菜好好看啊！” “好漂亮的菜啊！” “小姐姐我可以！” “三十秒钟，我要这个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这个妹妹我好像见过的！” “这种视频谁看菜啊！当然是看脸了！哦这个菜好像真不错！” “为什么网上这么多美女，现实里一个都见不着？” “娶这种层次的小姐姐要多少彩礼？” 基本上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评论，核心内容都是夸邓子欣漂亮。翻上好几十条，才有一个评论菜品的。 邓子欣看了一会儿评论，撅着嘴有点生气。 “这都什么啊，都不看我做的菜吗？怎么都这样啊！”邓子欣抱怨。她的本意是让大家看她做的菜有多牛逼，结果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菜上。 “有美女谁看菜啊！”陈昭发表一针见血的评论。 防盗门又被敲响了，还是轻而急促的响声，很显然，那些可怜的小猫小狗还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陈昭和邓子欣吃的涨肚，但是那些小猫小狗还饥肠辘辘。 “要不把那些吃剩的肉骨头喂给它们，然后再拍个视频发抖音上？”邓子欣似乎是来了发抖音的兴致，应该是小火一波的缘故。 “行啊，我给你拍，你喂就是。”陈昭道。 邓子欣去拿了吃剩的肉骨头，喂门口的小猫小狗，陈昭拿着她的手机给拍视频。 拍完，邓子欣看了看，很满意地上传。 传完以后，邓子欣就开始时不时打开抖音看看，想知道涨赞速度有多快。 但是很遗憾，这个喂猫狗的视频似乎无人问津。 上传五分钟，十个赞。 上传十分钟，十五个赞。 上传半小时，33个赞。 邓子欣放弃了，看来自己第一个视频小火一波是偶然因素，想红不是那么好红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家睡觉吧。”邓子欣伸腿踹了踹身旁的陈昭。 “我想从你这儿睡·······”陈昭鬼鬼祟祟地小声说。 “做梦，休想，没门，快滚！”邓子欣态度强硬。 没辙，陈昭只好卷铺盖走人，离开邓子欣的家，滚回对门自己家睡觉去。半个月没回家了，一回家总感觉冷冰冰的。陈昭喝了口水，刷刷牙，拱进被窝里疲惫地睡了。 刚睡了几个小时，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推自己的屁股。 陈昭困的难受，还以为自己是做梦，没动弹。 “啪”地一声脆响，屁股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陈昭嗷呜一声爬起来，回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自己卧室里，手持凶器。 “什么人！”陈昭惊慌失措地打开灯，发现人影不是别人，是穿着粉色睡衣的邓子欣，她手持拖鞋，刚刚给陈昭狠狠来了一下子。看到陈昭醒了，她又从容不迫地把拖鞋穿上。 陈昭惊魂未定，“我还以为鬼呢！干嘛大半夜跑来揍我？” 邓子欣满脸笑意，“我叫你半天你起不来，没辙就上拖鞋了。” “打了人还笑的这么开心，显得你好变态！”陈昭揉屁股，“大半夜来找我啥事儿？” “我火了！”邓子欣眉飞色舞。 “你火了？”陈昭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抖音视频？” “没错！”邓子欣笑嘻嘻，看上去真的很高兴，“我起夜上厕所，顺手打开看了一下，发现火了！给你通报通报这个好消息！” 陈昭赶紧从床头柜拿过来手机，打开抖音，看邓子欣的视频。 这一看，陈昭也吓了一跳！ 还真是有火的趋势了！ 第一个做菜的视频，数据暴涨： 赞数：26万！ 评论：九千六百！ 转发：六万八千！ 第二个喂小猫小狗的视频，竟然也非常可观： 赞数：10.5万！ 评论：一万两千！ 转发：两万！ 陈昭又返回邓子欣的主页，看她的粉丝，中午给她拍视频时，她的粉丝只有二十来个人，都是些熟人朋友，可是现在，赫然已经飞涨到了一万粉丝！ “可以啊！你这涨粉能力很强啊！”陈昭也有点意外。 “搞不好我真要小火一波。”邓子欣眉开眼笑。 “我觉得，你这个颜值，就算放在网上那群美女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你要是定期更新，搞不好真能成个网红。”陈昭道，“不过你这么有钱，网红的那点盈利能力，你还看不上对吧？” “是看不上，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赞啊！能让几十万人给我点赞，这个成就感比赚钱多多了！”邓子欣眼神雪亮。 “也是吼，那你想集赞就多传点视频什么的。”陈昭点头。 “我传什么视频比较好呢？”邓子欣问。 “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长得漂亮，哪怕你看着镜头啥也不干，都能哗哗哗涨粉。”陈昭提出一针见血的建议。 邓子欣白了他一眼，点点头，“行，我回去睡觉，再想想吧。” 陈昭挽留，“这就走啦？不再坐会儿？” “跟我你客套个屁啊！不坐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邓子欣挥挥手，潇洒地关门走人。 陈昭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邓子欣的视频不可能太火，也就拿个三四十万赞顶天了。 万万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439章 礼物成堆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重返校园！ 还欠了一大堆课没讲呢，得担负起老师的责任来啊！ 昨天回到罗布泊，陈昭就给自己的学生们群发了消息，消息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明早第一节补课。” 到教室之前，陈昭心里还有些忐忑，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好久没来了，这些学生们还听话吗？让他们来上课，人能来齐吗？ 罗布泊大学内部经常发生这种事儿，某位老师出差一段时间，学生们都玩疯了，玩的忘了这个老师的存在，等老师出差回来，去教室上课，发现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到场，其他人都不知所踪。 好在陈昭上楼后，又看见了熟悉的景象，满走廊都是学生！ “老师好！”学生们看见陈昭，声音响亮地齐声大喊。 “同学们好！”陈昭挥手，学生们自动在他面前闪开一条路，像是粉丝们欢迎明星，热情而又为他考虑。 陈昭觉得一阵自豪，走上讲台，扫视全教室的学生，自己的那些面熟的学生都在，看来之前的担心纯粹是杞人忧天，他这个老师的魅力还是依旧。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赶紧讲课，赶赶进度！”陈昭开口。 “这节课教你们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如果你们没写，读者只会觉得，啊，这本书还凑合，但是一旦这个东西你们写了，读者就会深陷你的书中，陷到家里失火了，仇家提刀上门了，读者们还捧着你的书不愿意松手。” 陈昭说完开场白，引起班里学生一阵哄笑。 随后，陈昭拿起粉笔，转身开始在黑板上板书。 所有学生都听的专心致志，恨不能把陈昭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在脑子里。教室内外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陈昭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转眼间，第一节课就讲完了，进入了十分钟的课间休息。 陈昭举起茶杯来喝，准备润润喉咙，接着讲第二节课。一般的老师只需要按照正常音量说话就行，但是陈昭不同，他的学生太多，教室里有，教室外也有，声音必须加大一倍，一节课讲下来，嗓子也是很累的。 刚喝了两口，忽然看见后排有两个女学生站了起来，各自怀抱一大捧鲜红的玫瑰花！ 全班的视线都刷地集中过去了，那两大捧玫瑰花实在是太过显眼了，大而鲜红，似乎每一捧都是99朵。 陈昭也错愕地停下喝水，心说今天是啥日子？情人节吗？不是啊？那这玫瑰花是干啥的，有学生要在我课堂上求婚？ 只见那两个女生抱着花一路向前、向前、向前······ 停在了陈昭面前。 “老师，送给您的花！”两个女生齐声说，把玫瑰花放上讲台。 陈昭有点懵逼，“这······” “老师我们是北海道的留学生，非常感谢您对北海道的帮助，所以送些花来感谢您。”两个送花的女生开口解释。 “这样啊！”陈昭松了一口气，他一看是玫瑰花，还以为是学生们要追求他这个老师呢，原来是因为天灾预测的事儿，“其实也就是举手之劳，花我收下了，很感谢你们！” 两个女生朝着陈昭鞠了一躬，陈昭连忙也鞠躬回敬。 第二节课讲完，陈昭抱着两大捧玫瑰回办公室，一路上回头率超高！ 刚到办公室门口，陈昭就被眼前的场面震了！ 办公室门前的地板上，堆满了礼物！ 浩浩荡荡，满地都是！ 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礼物盒，总共二十多个，像自己怀里抱着的花，还有十多捧，把路都给堵上了！ 陈昭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应该是学校里北海道的留学生送来的，他们或许把陈昭看成救世主或者大恩人之类，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办公室的位置，偷偷过来留下礼物。结果竟然多到把走廊给堵了。 陈昭开门，把那些礼物一个个往办公室里抱，桌子放不开了，就放在地上，费了好大功夫，终于把所有礼物都转移完毕。 抱礼物的时候，陈昭发现一个细节，几乎所有的礼物上都有一张便利贴或者粘的信封。所以把礼物都放好之后，他便开始查看每个礼物盒，以及信封里和便利贴上的内容。 送来的礼物五花八门，最便宜的是一个画框，上面是油画的陈昭肖像，别说，画的还挺传神，陈昭打算回头挂自己家里去。 最贵的是一把武士刀，刀鞘竟然是黄金和翠玉的，刀身布满波浪般的花纹，陈昭用一支中性笔试了一下，看到刀刃像切果冻那样破开中性笔，就知道这把刀价值绝对在五位数甚至六位数以上。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礼物，纯米大吟酿、冰裂纹的茶具、世界各地的巧克力做成的巧克力地图、昂贵的男士香水，等等等等。 贴便签的礼物，便签写的都很简单，无非是听说老师去天灾署的路上受伤了，送个小礼物聊表心意。或者是北海道人送来的报恩之礼，请务必收下云云。 而黏着信封的礼物，信封里的信有些写的很长或者很诚恳。 比如那把武士刀上挂着的信封，就充满了恳切： “尊敬的陈昭先生阁下，您于海啸前发出的神圣警告，拯救了我们家族43口人的性命，这份恩情太过巨大，实在无以为报，我们家族共同决定，将祖传的金刀赠予您。这把刀是大正时期的宝刀，一直在家中供奉，百年未锈，价值连城，铸刀匠将此刀交于我先祖时，曾直言此刀非凡物，我们家族只是暂为保管，只有最智慧勇敢之英雄，才能有资格将其出鞘，出鞘之日，定是斩杀邪祟妖魔之时！因此百余年来，我们家族并未有人敢将其拔出。但现在，相信这把刀已经找到了他的主人，您的智慧勇猛胜过天下英雄，请您务必收下。否则，我的家族会非常难安。” 陈昭挠挠头，拿着刀，有点懵逼，百余年来未拔出的宝刀，自己竟然随随便便就拔出来切中性笔玩？ 出鞘之日定是斩杀邪祟妖魔之时·······那自己砍了个中性笔算什么？莫非这中性笔已经修炼成精？中性笔精么？ 陈昭还捡起来那只断成两截的中性笔看了看，就是只破笔而已，从学校超市花一块五毛钱买的，用了一半就不下水了，所以活该被拿来试刀。 陈昭耸耸肩，把刀入鞘，虽然的确是好刀，但是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要么给邓子欣当做切冬瓜的砍刀，要么捐给博物馆。 想想这种供奉百年的名刀用来切菜似乎有点浪费，还是回头捐博物馆吧！ 还有几封信，也都是感谢陈昭的救命之恩，好几个留学生都是北海道的，听了陈昭的天灾预警跑了路，保住了全家老小的小命。 前面的信还算正常，最后一封信，把陈昭给吓到了。 学生的求爱信！ 真的是一封学生的求爱信，对方自称是大三的女生，经常旁听陈昭的课，觉得陈昭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不知不觉产生爱慕之情······乱七八糟写了足足六张纸，爱意和花痴满纸流淌，大意就是衷心希望陈昭能够摒弃世俗的偏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和姐弟恋。 陈昭看的心脏狂跳，不是旖旎，而是惊吓，这要是让邓子欣看见了，不得拿刀追着自己砍！ 信的最后，女生留下了联系方式，希望陈昭能联系她。 陈昭立刻把信对折扔掉。 联系是不可能联系的！ 女朋友很漂亮暂时不想换谢谢！ 我还年轻暂时不想出轨被家里母老虎打死！ 拜了个拜！ 第440章 棋疯子 整理完了礼物，陈昭立刻动身，去校长办公室。 他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王淦一见面！ 陈昭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系统给出的区排行榜上拿到第一名？ 他已经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很久了，随着时间越长，他心里的疑惑就越发浓烈！ 现在，终于到了能和这个神秘的区天才第一见面的时候了。 陈昭以为自己现在去校长办公室，到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能见到王先生。 但是沈湄妤很快给他泼了冷水。 “王先生虽然答应和你见面，但是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还需要审查，来，先签字。”沈湄妤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底下提起一口皮箱子，放在桌面上。 那口皮箱子一看就年代非常老了，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蒙着一层灰尘。陈昭看到那口箱子就开始皱眉头，觉得很不对劲。 沈湄妤转动密码锁，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的文件，很多纸张都因为年代久远而边缘泛黄了，那是纸张的漂白剂失去作用的效果。 “每一份都签上字，该写的都写好，我帮你交上去，等审查完了，合格了，你就可以见王先生了。”沈湄妤道。 陈昭接过那些纸来看，瞳孔剧震！ 全是保密协议！ 各种各样的保密协议，每一份都份量十足，条款多的叫人眼花缭乱，让人感觉只要签署了这些合同，就一辈子都不能再说话，连晚上睡觉都要把嘴巴用胶带粘上，免得说梦话被人听到。 “你不用过度紧张。”沈湄妤端起茶杯吹了吹，“就是一些很常规的流程而已，只要你不向外界透露关于王先生的事情，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陈昭点点头，拿起钢笔，开始在那一份份的保密协议上签字。 他只要看看那些保密协议的开具方，就知道这个王先生大概和什么方面有关联了。确实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等所有的字都签完，陈昭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个王先生很可能是那种成就极高，但是因为保密原因不能公之于众的科学精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盘踞天才榜第一就合情合理了。 而根据这些纸张的时间久远来看，这个王先生很可能已经垂垂老矣，快驾鹤西去的年纪了。所以可以开始接触陈昭这种年轻的学生。 都签完了，陈昭把那些纸按照顺序放好，递给沈湄妤。 沈湄妤一一清点，然后再放到箱子里，锁上。整个过程她做的非常小心，可见这个箱子的重要性。 “好了，既然你已经签完了，那么我就可以给你稍微透露一点情况了。”沈湄妤坐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昭。 陈昭点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先生现在就在罗布泊大学里，但是他住的位置比较偏僻和隐蔽，你如果自己去找，应该是找不到的。”沈湄妤说。 “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虽然已经很年老，但是一旦他发病，还是非常危险。所以，后续你接触他时，要多加小心。” 陈昭愣住了，没想到会听见这种描述，精神疾病？攻击性？还有······非常危险？！ 有多危险？ “他现在的主要时间都花在一件事上——下棋。围棋和象棋。他的护理人员私底下给他起的绰号叫棋疯子。他可以自己跟自己下棋，不停地游走在棋盘两边，和自己对弈连续十个小时的漫长时间。着了魔一样不停下棋。”沈湄妤继续说，“如果你想赢得他的好感和信任的话，最好是把棋艺练一练，不出意外的话，等他第一次见你，一定要请你下棋，最好是展现出你的棋艺来。” 陈昭点点头，“这个没问题，我下棋贼好。” “不要轻敌，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跟自己下棋吗？因为就没有一个人能在棋盘上打赢他！独孤求败，天下无敌，所以自己跟自己下棋。如果不是他身份特殊，不能在电视上露面，可能已经拿了很多棋类赛事的冠军了。”沈湄妤认真道，“所以见他之前，有空还是把棋艺练练。” 陈昭再次点头，却没了之前的轻浮，多了几分郑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下棋好，只是仗着脑子灵光。这个所谓的王先生很可能脑子也很灵光，而且还有几十年下棋的丰富经验。可能会是实力极其强悍的一个棋手。 “差不多就这些，等审批下来了，你可以见王先生了，见面之前我再给你详细说一说。”沈湄妤道。 陈昭点头，“非常感谢！” 第441章 众多公司的邀约 邓子欣发在抖音上的视频，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赞数暴涨！ 第二天，58万赞！ 第三天，101万赞！ 第四天，185万赞！ 一个星期后，赞数已经狂飙到了300万！ 粉丝数也一路高歌猛进，突破了十八万人！ 短短两个视频就拿到十八万粉丝，这个涨粉能力确实十分可怕。很多专门做抖音视频的人，辛辛苦苦拍个上百条视频，等上大半年，都不一定有十万粉丝。 陈昭好几次闲着没事儿刷抖音，都刷到了邓子欣的视频，可见她的这俩视频确实是火了！ 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问，邓子欣的真名叫什么。 看到网友这么喜欢，邓子欣也有点飘了，兴致勃勃开始准备新视频。 美女的涨粉途径最快的就是跳舞，但是邓子欣面对镜头试了试，觉得有点施展不开。 还有个途径是唱歌，或者演短剧，但是她也弄不了。没这个经验，也没这个才华。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搞擅长的。 做菜！ 邓子欣开始烹饪一些高难度的菜肴，然后弄了一套专业的直播设备，拍视频以后还后期处理一下，让视频变得更精致更吸引人。 然后，就是密集发布！ 短短两天内，邓子欣更新了二十条全新的视频，每一个视频都是一道菜。 粉丝数立刻开始暴涨！ 周一，二十万粉丝！ 周二，二十三万粉丝！ 周三，二十七万粉丝！ 周四，三十万粉丝！ 这一天陈昭和邓子欣正在家里吃晚餐，邓子欣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 只见她接起来，没听两句，眼神就猛然放大！ 陈昭停止吃饭，定定地看着她，意识到这个电话十分重要，有什么大事儿。 大概五六分钟，邓子欣放下电话，看着陈昭眨眨眼，突然露出笑容。 “有个娱乐公司想跟我签约，他们看中了我的视频，希望能跟我面谈。”邓子欣笑道。 “厉害啊，这才俩星期就有公司想签你了！”陈昭竖大拇指。 “你说我要不要签？”邓子欣问。 “这个由你决定，要是签公司的话，公司肯定会给你配置专业的团队，帮你制作视频和炒作。会减轻你的负担，增加你爆红的速度。”陈昭分析，“但是也可能会面临在某些方面被公司控制，失去一些创作自由之类的问题。你可以去跟他们面谈，看看合同，你不是最会看合同了吗？我以前签合同都是找你帮忙看。” 邓子欣点点头，觉得陈昭说的有道理。 刚要动筷子开吃，又是一个电话！ 邓子欣接起来打了一会儿，很快放下，满脸笑容，“巧了，另一家娱乐公司想跟我签约。” 陈昭眨眨眼，居然短短几分钟内，来了两个娱乐公司想签邓子欣？ 一些想法忽然在脑海里出现，陈昭眼神一亮，迅速判断出了情况。 “我跟你打个赌吧。”陈昭忽然坐直了，认真道。 “什么赌？” “从现在开始，今晚你至少接到十家公司的电话，邀请你成为签约网红。”陈昭的神态运筹帷幄，语气神秘而肯定，像个算命的。 邓子欣笑着摇摇头，“不可能，也就这两家了，哪有那么多娱乐公司签我啊，我这才刚开始涨粉，名气还······” 还没说完，手机又响起来了！ 邓子欣错愕地接电话，听了几句，就表情古怪地看向陈昭。 陈昭满面微笑，他知道，这肯定又是娱乐公司的电话！ 打完电话，放下手机，邓子欣眨眨眼看着陈昭，伸出三个手指头，“第三家公司要签我。” 手机又响起来了，像是排着队似的，一个接一个，中间连个空隙都很短。 邓子欣接起来，陈昭凑近听了听，听到了一个公司名字，伸出四根手指头。 饭简直吃不下去了，电话一个接一个！ 邓子欣一开始还能记住这些公司，后来打电话的公司太多，直接记不住了，只能找来一张a4纸，用笔在上面挨个记下公司名。 整整一晚上，她都在不停接电话。第二天早上，陈昭起床来找她，惊骇地发现那张a4纸几乎已经写满了！整整六十七家娱乐公司昨晚给邓子欣打了电话！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邓子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昭，“你是怎么知道会有很多公司想签我的，是不是提前听到了什么消息？” “猜的。”陈昭得意道。 “猜的？胡扯，这也能猜出来？”邓子欣盯着陈昭的眼神更奇怪了，“你昨天晚上跟我打赌的时候，明明很肯定！你肯定是提前知道消息了！” “说猜的其实不准确，类似于推理。”陈昭开始分析，“首先你这一阶段在抖音上很火，涨粉速度飞快，说明你拍的视频是很有商业价值的。但是，你的手机号码并没有对外公布，按理说那些公司不能用打电话的方式来联系你。但是，咱们昨晚吃饭的时候，先后两个公司几乎同时来电话。” “这能说明什么？”邓子欣还是没听懂。 “所以我就猜测，这些公司们一直努力地想联系你，但是一直没有联系方式。昨晚，不知道谁，可能是你的朋友熟人之类的，在娱乐圈里透露了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想签你的公司们会同时得知你的联系方式，争先恐后地立刻给你打电话。”陈昭道，“这样就能解释最开始两家公司几乎同时来电话的原因，其他的公司也会接二连三地赶来。” “这也是我当时瞎猜的，不过现在看来，我是猜对了。”陈昭微笑，“唯一猜错的就是公司数量，我猜十个，现在竟然有六十七个。” 邓子欣眨眨眼，看看陈昭，“妖怪！” “啊？” “我是说，你聪明地跟妖怪一样。”邓子欣用手指头弹了弹陈昭额头。 “这么多公司，你有自己的主意了吗？”陈昭问。 “我现在也很纠结，除了这六十七个公司之外，昨晚还有个很厉害的人给我打电话，给我指了另一条路。”邓子欣困惑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选了。” “很厉害的人，谁啊？”陈昭呆了呆。 “你忘了吗？你见过的。”邓子欣道。 “你是说······” 第442章 秘密电梯 “莫涛？”陈昭问。 之前陈昭参加《好多脑水》比赛的时候，最后一期总决赛，带了邓子欣去现场。结果阴差阳错，邓子欣的形象被女导演莫涛看中了。当时莫涛看着邓子欣两眼放光，表示要让邓子欣参演她的下一部电影。 “对，莫涛。她给我打电话，说我与其在网红圈子里发展，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去娱乐圈。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签她的公司。”邓子欣道。 “你怎么想的？”陈昭问。 “我想你以后走进电影院的时候，能陪我一起看我演的戏。”邓子欣说。 陈昭露出一个“我懂了”、“听着针不戳”的表情”。 “那好，我支持你。”陈昭点头，“你想干啥就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说。毕竟我脑子灵光，很多事儿你可以找我帮忙。” “那我后天······也就是星期三，就去找莫涛面谈，你跟我一起吗？” “当然。” 陈昭说自己会陪着去，但是却食言了。 原因很简单，第二天一早，陈昭就被沈湄妤叫到办公室去，说审批已经下来了，星期三陈昭可以面见王先生。见面时间定在早上七点，王先生会和陈昭一起用早餐。 正好时间冲突。 邓子欣表示理解，只身去了机场，飞去见莫涛。 陈昭则满心忐忑和愧疚，凌晨五点爬起来，洗澡洗头，刷牙刮脸，剪指甲喷香水，跟要去找暗恋女神约会似的。然后挑了一身得体但不显眼的衣服，戴上口罩、墨镜和帽子，出门去学校。 好好清洁打扮，是为了给王先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裹得严严实实，是为了不在路上被学生们认出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一路顺利到达校长办公室，沈湄妤已经来了，穿着一身很素雅的白色西装，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但是多了几分端庄。 “准备好了咱们就去，早餐时间快到了。”沈湄妤上下打量陈昭，“这身打扮还行，有心了。不过你现在把口罩墨镜帽子都摘了吧，放我办公桌上，回头来拿就行。” 陈昭点点头，把口罩墨镜帽子脱下来，放在桌子一角。 沈湄妤起身，走向书架深处。 陈昭被接下来的事情震了，只见沈湄妤走到最尽头的书架处，数了数顺序，依次抽出几本书，随后，整个墙壁发出巨大的轰鸣，开始缓缓拉开！ 想不到校长办公室里还有这种机关！ 那个书架很显然就是用来触发机关的，而按照顺序抽下的书，应该就是一种密码。 如果不知道的人，是怎么着也不会想到这个机关的！就算知道了书架的玄机，不知道书的位置，也很难开启机关！ 陈昭反应很快，既然这个机关这么秘密，那么绝对不能让局外人发现。他转身走到门口，想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一下，却发现门已经自动反锁了！再看窗边，百叶窗帘已经自动变化，挡住外面的视线！ 看来整个校长办公室跟那个机关是一体的，沈湄妤一启动机关，这边的门也会自动锁上。这样就不会出现有人碰巧进来撞破秘密的情况。这个机关的设计者实在是非常严谨，各种意外都考虑到了。 墙壁终于停止移动，露出了铁色的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湄妤和陈昭一齐钻进去。 进入电梯后，陈昭就发现了不对劲，在电梯按键处，并不是整齐的数字按钮，而是乱七八糟的一堆： “－3层” “－6层” “－18层” “东2” “西6” “北11” 陈昭有点懵逼，首先他不知道这栋楼居然还有地下空间，而且这么深！最多能到地下十八层！ 一栋正常的学校办公楼绝对是不可能挖到地下十八层的，如果你发现自己学校的教学楼有“地下十八层”这个地方，应该抓紧考虑退学了。这学校绝对不正常！ 至于其他几个按钮，则让陈昭更加摸不着头脑，东2、西6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代号吗？ 陈昭感觉这个电梯按键很神秘，每个按钮都是一个谜，今天自己能解开其中1个，是哪个呢？ 沈湄妤伸出手指，按了一下“北11”的按钮。 看来，“北11”代表的，是王先生的地方。 电梯启动，先是向下，行进了十几秒钟。陈昭估计已经到达地下了。 然后，突然变向，朝北冲去！ 陈昭没做好心理准备，被惯性推的向南一倒，直接撞到了沈湄妤怀里！ 沈湄妤抱住陈昭，帮他站稳，然后又轻轻推开。 陈昭有点懵，电梯向北运动是他根据惯性判断出来的，长这么大，坐过形形色色的电梯间，还是头一次坐能横移的！ 这是什么操作？！ 懵的同时，陈昭脸还有点红，刚刚不小心撞到沈湄妤怀里，明显感觉到脸贴在了某个很柔软的地方······好在沈湄妤不声不响，应该是没察觉到，或者没在意。 现在陈昭终于明白那些按钮的意思了，北11就是向北移动11个单位，东2西6估计也是向东向西。 很快，电梯减速，缓缓停止。 然后，向上！ 陈昭判断出了这个电梯的轨迹，首先，从校长办公室潜入到地下，然后在地下横移，最后，再上升到地面或者楼上。 这架电梯，普通的学生老师是完全看不见的，整个运行过程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层里进行。 这是一架保密的电梯。 陈昭又想起自己之前签署的那些保密协议，心跳有点加速了。他嗅到了浓烈的秘密气息。他正在进入一个外界完全不知道的世界。 电梯发出了滴滴的提示音，随后，轰然洞开！ 阳光照了进来，陈昭从电梯中走出，有种穿越之感，自己竟然站在一片草地上，旁边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亭子里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对自己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陈昭观察了一下四周，在远处看到了围墙和铁皮墙，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了。在学校的最北端，荒无人烟的地方，有片区域一直用铁皮墙拦着，墙上挂着“正在施工”的招牌。现在看来，所谓施工只是障眼法，墙后什么工地都没有，只有这片草原和小亭子。 “过去吧，那就是王先生。”沈湄妤轻声说，带着陈昭往亭子走去。 陈昭深吸一口气，跟着沈湄妤上前。 进入亭子，他就看到了王先生的正面，顿时吓了一跳！ 之前沈湄妤说王先生有精神疾病，陈昭还将信将疑。毕竟是区天才榜第一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个疯子？ 但是现在，看到王先生的正面，陈昭一瞬间就相信了。以王先生这幅可怕的形象，别说是疯子了，说是魔鬼都不会有人怀疑！ 第443章 骇人的王先生 首先，王先生的身材，异常庞大！ 即使是躺在躺椅上，陈昭也明显能看出来他的身高极高，用古人的话就叫“长人”，大概有两米以上！ 要知道老人的身高都会倒缩，陈昭估计在王先生年轻时，绝对是比肩姚明的巨人！ 除了高之外，还能明显看出他的身材极为健壮，袖子里露出的小臂肌肉暴突，青筋历历分明，背部极为宽阔。几乎就是成龙施瓦辛格的肌肉程度！ 不过，只是高大健壮，并不能让人感到害怕，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 陈昭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没法忘记这张面孔，简直就是活着的鬼。 他的整张脸呈现一种病态的灰白色，类似于香灰、石膏或者在水里浸泡已久死尸的颜色，眉毛很粗，很坚硬，像是一熘钢针，右脸上横肉腾腾，左半边脸却像没有骨头一样，整个凹陷下去，皮肉皱缩。 普通人的左右两边脸即使不一样，往往差距也都很小，但是在王先生的脸上，同时集合了两种吓人的长相，突兀地拼凑在一起，就更显得诡异和骇人！ 陈昭心脏狂跳，这个王先生简直不能称之为人，而像一个怪物。越是长时间注视着他的脸，越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从心里滋生，就像是注视一尊随时会活过来的魔鬼石像。幸亏是在白天见到，要是在晚上见到他，胆小的人非得吓死不可！ 而此时此刻，高大、健壮、面孔诡异狰狞的王先生，正在睡觉。 他睡的很安详，胸口几乎没有起伏，但是喉结偶尔会动一下，显示他还活着。陈昭这才注意到他的喉结也长得异于常人，跟鸡蛋一样大，肿瘤似的一块。陈昭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几乎就是没有。 “你先坐下稍等一会儿吧。”沈湄妤在王先生对面的亭子座位上坐下，轻声道，“估计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陈昭点点头，看王先生睡的这么安详，估计还得睡上一阵子。他低头看看亭子的座位，有点灰尘，于是用手拍掉，然后坐下。 坐下刚一抬头，陈昭就浑身一抖，差点跳起来！ 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什么声音都没发出，直勾勾地注视着他。这一瞬间，陈昭冷汗直冒，就仿佛自己是只兔子，发现一只猎豹趴在草丛里闭眼睡觉，悄声走过去，一回头，豹子竟然在瞪着眼睛盯着他！ 王先生睁大眼睛，一声不响地注视陈昭。他睁大眼的一瞬间，像是杀人的宝剑猛然出鞘，四周都寂静下来，唯有寒光充塞亭内。 陈昭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像是一只老虎！王先生的眼神闪着吓人的凶光，加上他身材异常地健硕高大，给人感觉他就是老虎化成的人形，随时会扑过来吃人！ 以前听说精神病人的眼神和常人不同，陈昭还不相信，现在他信了，信的冷汗狂流。他要拼尽全力，才能和王先生猛兽般的眼神对视。王先生有这种眼神，肯定不单纯是精神病导致的，他肯定是经历过什么生死搏杀，而且是长时间的生死搏杀，才会养成这样目露凶光的状态。 王先生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注视着陈昭，像是用刀尖顶在陈昭的眼睛前，试他的胆量。陈昭真的感受到了威压，铁墙一样坚不可摧的威压，山一般的气势从王先生的身上升起！ 尽管冷汗直冒，但是陈昭坚持和王先生对视，他能感觉到这种目光的意思，是一种试探，是一种观察，传说猛兽会用眼神来确认彼此的身份，只需要一个眼神交流，两头猛兽就能知道对方是同类，还是食物。 “陈昭，对吧。”王先生忽然开口。 陈昭忽然感觉身上那份压力骤然褪去，考验结束了，身份的确认已经完成。轻松的感觉涌上来，像从海底奋力上游的人终于冲出海面，吸入大口的空气。 “对。”陈昭点头。 “早餐想吃点什么？”王先生问，语气很平淡。 陈昭犹豫了一下没回答，他不知道该吃点什么。现在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一条灰狗，误闯进了老虎的洞穴，靠着强撑对视，被老虎认定为一头狼。那么应该吃什么？按照老虎的口味，可能是“下山杀个人吃吧”，按照狼的口味，也得是“出洞捕头鹿吃”，但是身为一只灰狗，其实平时最习惯的是吃屎······说我想吃屎的话，老虎会用什么眼神看着我？ “不必拘束，我有专门的厨师，会准备很多早点。你看，他来了。想吃什么随便拿吧。”王先生伸手往后一指。 自始至终，王先生都没有回头，但是他说“他来了”时语气那么肯定，仿佛他后脑杓还长了一只眼。 厨师也确实来了，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胖子，推着一辆银光闪闪的大号餐车，从远处迅速跑过来。陈昭知道，应该是每天这个时候，厨师都会准时出现，所以王先生不用看也知道。经年累月，已经养成习惯了，就好比皇上困倦起床以后在床边闭着眼站两秒，就绝对会有人把龙袍披在他身上。 餐车停在亭子中央，厨师手忙脚乱地揭去盖子，琳琅满目的早餐露出来，都还冒着热气。 油条、炒肝儿、焦圈儿、煎饼果子、嘎巴菜、疙瘩汤、糁、蓬莱小面、胡辣汤、灌汤包、油茶、豆皮、牛杂面、鸭油酥烧饼、糖粥、米粉、肉夹馍，还有几盘类似广东早茶式样的小菜点心。 陈昭有点呆了，这早餐的丰盛程度大大出乎意料，可以说小半个中国的早点都有了。 王先生这生活层次可以啊！皇上级别啊！ “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平时我都是吃两碗小面或者米粉，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昨晚我吩咐厨子把各地的早餐都准备一份，你可以随意挑选。”王先生道。 “您太慷慨了！非常感谢！”陈昭有点受宠若惊，就像一只灰狗被老虎邀请去做客，发现老虎把山里的动物全杀了摆在洞穴里供自己挑选。 “我要灌汤包和龙井茶。不要跟我抢。”沈湄妤插话，迅速把灌汤包的盘子和一个茶杯端走了。 沈湄妤迅速抓起包子开始吃，跟仓鼠似的，显得有些可爱。陈昭和王先生看了沈湄妤一眼，又相互对视，同时笑了。这一笑，桌上的气氛彻底轻松下来，成了好朋友在一起聚餐。 轻松的气氛只持续了一顿饭，吃完，餐车撤走，王先生又恢复了严肃。 “你是个天才。”王先生开口。 “天才不敢当，就是稍微聪明·······” 陈昭说到一半，被王先生打断了。 “不必谦虚，你和一个普通人在一起，为了拉近你们的心理距离，你可以谦虚。但是和我这种同类在一起，就承认自己是天才好了。”王先生说，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看了一些你的情报，你的脑力或许在我之上，年纪轻轻，就有了很多普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得的成就。你锋芒毕露，无论在哪里，都像钉子扔进麻袋里一样，总是会因为锋利而扎破麻袋露出来。自从隐居以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优异的孩子了。今天一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王先生说。 “很高兴您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陈昭点点头，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了思考，他注意到王先生刚刚用到了“情报”这个词，究竟是什么人，会习惯使用“情报”这种特殊的词汇？ “我见你，其实是有件事希望你去做。这件事也是我做了半辈子的事情。”王先生话锋一转。 “什么事？您请讲。”陈昭道。 王先生沉默了两秒，眼神再次流露出最开始的凶光，一字一顿地说： “破译密码！” 第444章 破译密码 “密码？什么密码？”陈昭一愣。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密码，银行卡密码，手机密码，这都是最初级的。我需要你研究的，是最复杂、最艰深、最庞大的密码体系。”王先生道，“每个国家，每个有机密的组织，都会有一套甚至多套自己的密码系统。他们的信息收发传递，会按照密码来进行。拿纸笔来，我给你举几个例子。” 旁边坐着的沈湄妤打开手包，拿出几张纸和一支笔，交给王先生。 王先生动笔，刷刷刷地写，写完，递给陈昭，微笑道：“假设这是一份我们截获的敌方电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陈昭接过纸来看，上面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句话，因为完全不通顺： “明小天心上内午鬼隆马德连路德一和号王接顺头” 但是陈昭只思考了一瞬，就看出来了这行字的玄机。 “每隔一个字读一个字，总共两组。”陈昭道，“这行字里包含两句话，第一句是——明天上午隆德路一号接头，第二句是——小心内鬼马连德和王顺。” “很好，有天赋。”王先生赞许地点点头，“这是最为初级和脑残的一种密码方式，把两句话混在一起写，每隔一个字连接起来。我在鲁北打游击时，一些日伪会用这种方式，在小纸条上写口令。每次都被我们破解，扫一眼就破解了。” 陈昭一愣，很显然，眼前这个王先生还和日本人打过仗。那么他很可能有九十岁以上的高龄了。 王先生又动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 “还是一样，假设这是我方截获的敌军电报，看看敌军电报说了什么。” 陈昭接过纸来，是一串很短的字母： “gvyjbpkjohpoh” “给你个提示，和汉语拼音有关。”王先生补充道。 陈昭盯着这行字母开始看，直皱眉头，完全就是一串乱码，怎么断开、重组、跳跃拼读，都不能连成一句通顺的话。 看了一会儿，陈昭放弃了，摇摇头，甚至觉得这串字母是王先生故意胡写，刁难他的。 “这一行字母，你要是把每个字母都看成它本身，确实是解不出来。”王先生微笑，“正确的解法，是把每个字母，按照英文字母表顺序，替换成前一位的字母。” 陈昭一愣，再低头看那串字母： “gvyjbpkjohpoh” 每个字母都变成前面一个字母的话，就是这样： “fuxiaojingong” 然后每个字断开： “fu-xiao-jin-gong” 用拼音读就是： “拂晓进攻！” 陈昭脸上流露出一种惊愕，原来是这么玩的！ “这种按照字母顺序向前顺延的方式，是英国佬在一战时期最先弄出来的。英国佬发明了一种很简易的密码机，就是一个轴，轴上有很多圆筒，圆筒上按顺序印着26个英文字母。你只需要把收到电报上的字母都转到同一条线上，然后读圆筒的上一行，就能立刻出结果。”王先生道，“这种密码只用了一个来月，就被德国佬破译了。那个时候密码这门技术才刚刚起步，如果放在今天，这样低级的密码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破译出来。” “所以密码的概念就是······”陈昭开口，阐述自己的理解，“把一段谁都能看得懂的大白话，经过密码系统的伪装和加工，变成敌人看不懂的乱码和胡言乱语。而破译密码，就是推敲出密码系统的方式，从而把截获的乱码信息，还原成能看懂的大白话。” “完全正确。”王先生重重地点头。 第445章 沈湄妤的秘密 “那么您需要我破译的密码，是破译的谁的密码？您又是什么身份呢？”陈昭问，“也就是说，我是为谁工作呢？” “这些牵扯到绝密信息，你的身份暂时不能知道这些。我只能告诉你一点边边角角，需要你帮忙破译的，是某国的军用密码，破译了这套密码，我们能很快拿到大量有价值的情报。”王先生的语气透着神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非常明显了。 陈昭回忆起之前自己签署的那些保密协议，点点头，豁然开朗。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为国家贡献我才华的机会。”陈昭坚定地说，“所以请让我参加密码破译工作吧！” “别急，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王先生道，“这份工作极其特殊，首先，要对你进行层层考核，确认你是这方面的人才，不，天才。其次，还要告诉你这份工作的艰辛，让你有心理准备。” “我既是天才，也有心理准备。”陈昭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铿锵有力。 他现在确实非常坚定，他知道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破译别国军事密码，掌握大量的情报，一旦成功，对祖国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现在倒是毫不谦虚了，不过，怎么证明你是天才？”王先生忽然来了兴致，打量着陈昭，“告诉我一个让我相信你是天才的理由。” “您的眉毛总共有462根。我见到您之后的三秒内，就已经完成了计算。”陈昭道。 “小孩子把戏。”王先生不为所动。 陈昭微微皱眉，他自认为三秒数出一个人的眉毛数量，已经相当厉害了。但是似乎在王先生这里，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您可以口述一个算式，我可以算的比计算器快。”陈昭开口道。 “破译密码需要的不是速算能力，人再怎么速算，能快的过超级计算机吗？”王先生耸耸肩，“破译密码，需要的是细致的观察能力、鬼斧神工的灵感、强大的推理能力、从细节中获取巨大信息的能力，以及过硬的综合素质。” 陈昭沉默了，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王先生也不着急，一直盯着陈昭看。像老师在等着学生解出难题。 良久，陈昭淡淡地说了一句： “您和沈湄妤有血缘关系。” 声音不大，却震的沈湄妤直接站起来了，王先生也是眼神为之一变！ 这个秘密，还从来没有公开过！ 全世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超过十个！ “我没给他说。”沈湄妤慌张地给王先生解释。 王先生点点头，没有理会沈湄妤的解释，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昭，“怎么判断出来的？” “从很多方面感受到的。比如说沈湄妤的皮肤和您的皮肤有些相似，都是异乎寻常的白。你们的瞳孔颜色、手指形状、说话习惯都有相似之处，这都是和遗传以及生活习惯有关的，同一家族的人往往会有这种相似性。还有就是你们两个人相处的状态，很像亲人之间的状态。如果不是多年好友或者血亲，两个年龄差距如此大的人很难是这种交流方式。”陈昭开口分析，“还有您住的这个地方，沈湄妤为您提供庇护，像您这种手握大量秘密的人，往往只能信得过自己的亲人。还有之前沈湄妤跟我提起您时的神态，都很像提起自己的长辈。” “所以，综合各方面，我猜测你们有血缘关系。”陈昭道，“沈湄妤并没有告诉我这个秘密，我也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这辈子只在今天说这一次。” “好，很好！”王先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竟然伸出手掌来，重重地鼓掌。 沈湄妤愣呆呆地看着陈昭，没想到他竟然讲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来。 陈昭没有猜错，沈湄妤和王先生有血缘关系，沈湄妤是王先生外孙女的女儿。已经很多年了，这个秘密从来没被人知道过。可是陈昭竟然不动声色地看破了。 沈湄妤忽然觉得有些可怕，从表面上来看，陈昭就是个神采奕奕的年轻小伙，和普通人区别不大。 可是，实际上，陈昭的智商已经高到让人完全无法想象的程度，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什么都不说，可是谁知道他心底里已经看穿了多少人的底细？通过蛛丝马迹推测出了多少人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些秘密都可以保守住。但是在陈昭面前，大部分简直像透明人一样，什么都瞒不住他！ 沈湄妤忽然很好奇，陈昭眼里的世人都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在他眼里，所有人的脑子都像透明鱼缸那样，可以轻松看到里面游动的想法？ “我果然没有判断错，你是那种各方面都非常强的天才。测过智商了吗？”王先生很感兴趣地望着陈昭。 “在网上闲着无聊测过一次，智商是200。”陈昭道。 “还可以。”王先生点点头，“算很高了。” “有这个结果的原因，是因为我在网上做的那个测试，最高只能测到200智商。”陈昭补充道。 王先生一愣，重重地点头。网站的测试最高只能测到200，陈昭拿了200，说明他的智商应该在200之上。这个智商水平还是非常惊人的。 “那好，我很满意，可以安排你进行这项破译密码的工作，不过还有几件事需要你做完，才能拿到破译所需的绝密资料。”王先生道。 陈昭挠挠头，觉得这事儿还真是麻烦墨迹，都说了我是天才了，还一件事几件事的，是信不过我吗？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是非常艰巨和高度绝密的工作，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做之前当然要经过复杂的层层考核。 “首先，我给你讲讲这个任务的艰巨性。我以下告诉你的这些，你切记不可出去说。都是机密信息，烂在肚子里。”王先生语气深沉起来。 第446章 王先生的惊人往事 “你需要破译的密码，在我们内部的代号，被称为“魔密”。魔密的前身，是冷战时期的妖密，而妖密的前身，是一二战中间发明出来的鬼密。”王先生开始讲述。 “发明出这三套密码的，魔密、妖密、鬼密，都是某国不同时代最顶尖的密码专家和数学家，我们现在得到的情报是，鬼密的发明，用了9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妖密用了十一年，而魔密更为可怕，耗时整整18年才问世。” “可以说，魔密的创造者，已经将一生中思维最敏捷、最有可能取得成就的黄金年华，全用在了发明魔密上。如果不是把光阴花在魔密上，那个发明者完全可以用这十八年时间，攻克一些数学界的世界难题，拿取无数奖杯和荣誉，收获一辈子享用不尽的功名利禄。但是，发明者还是选择了报效国家，隐姓埋名十八载，发明魔密。” “哪个国家都有爱国者啊。”陈昭感叹。 “所以，现在你应该感受到了，这种密码系统的极端复杂，几乎是穷尽了人类智慧的极限。仅仅是发明就用了整整十八年时间，想要破译，恐怕也需要消耗漫长的光阴。” “在解密过程中，你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和绝望，你面对的几乎是一道无解的谜题，如果成功了，你的功绩不会被世人知晓，你需要继续隐姓埋名。毕竟这整个过程是保密的，唯有对方不知道我们已经破译了他们的密码，我们才能继续获取他们的情报。如果最终失败了，意味着你多年的努力都是白白浪费，空耗了身体和人生。” 陈昭觉得冷汗开始渗出，已经被王先生描述的场景感到悚然。 是啊，这套魔密，发明就用了十八年时间，想必是相当变态和复杂！ 破译魔密，需要多长时间？ 万一，一辈子都没能破译，那么人生几十年有什么意义？岂不是白白浪费掉了？ 如果消耗一辈子，能在破译这套密码上前进一定距离，还可以说是为后人铺路，但是万一刚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岂不是彻底没有意义？！ 陈昭脸色严肃，不说话，他已经感受到这份工作的可怕了。 沈湄妤忽然掏出纸巾来，擦眼角的眼泪。 陈昭一愣，沈湄妤怎么还听哭了？ 略微一想，陈昭就猛然明白了，沈湄妤和王先生有血缘关系，王先生又是从事这个行业的，那么······刚刚王先生所说的那种穷尽一生没能破译密码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沈湄妤才会听的落泪！ “没错。”王先生看了一眼陈昭的眼神，就知道他猜出来了，“我吃过这个苦头。那个穷尽几十年没能破译密码的人，就是我。” 陈昭眼神震惊，注视着王先生。 “我的一生，是在战争和破译密码中度过的。你看到我半边脸凹陷下去，其实是因为脸上中过一发机枪弹，毁容了。我的腿上和腰侧、肩膀，都有枪伤和炮弹碎片的割伤。我年轻时身高两米一二，行军打仗时是一块巨大的靶子，但是竟然身经百战而不死，也算是上天庇佑。有一次清扫战场时，我因为清点弹药死尸的速度比别人快十倍，被长官发现有数学天赋。简单的考核后，我就扔下枪，从枪林弹雨的前线退下来，去后方的保密机构接受教育，开始密码破译。” 王先生语气平淡地讲述，似乎是在讲别人的事情。但是陈昭为之动容，这些平淡的话后面，不知道是多少出生入死和命悬一线，这是王先生血淋淋的人生啊！ “我是个天才，智力水平很高，在保密机构接受教育时，别的学生苦学一个学期的课程，我突击一个星期就能高分通过。学到最后，连教课的老师有不会的问题，都会来找我问。” “很快，我就正式开始密码破译工作。” “最开始破译的是日军某些部队使用的简易密码，非常简单，我连续破译了好几个，立了大功。” “因为我的工作能力强悍，很快就转到了最高级别的密码破译小组，开始破译日军最高级别的军用密码。” “那套密码的代号叫黑密，也是极为复杂和精巧的密码系统。最为关键的军事信息，日军都用这套黑密进行加密。” “那个时候条件苦，晚上十几个人睡一个大凉炕，翻个身都会把旁边的人吵醒。平时就吃炖白菜和窝窝头，连吃几个月，一点油星都看不见。但是当时我并不觉得辛苦，每天脑子里就一件事，破译黑密。只要破译了黑密，前线上百万的部队作战就会容易一些，可以少死很多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深知作战的艰辛和恐怖，因此有了那个能帮助无数士兵的机会，我完全急红眼了。” “连着四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多次因为过度用脑而昏厥，几乎连命都不要了，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我真的成功破译出了黑密。正好全国的部队进入了反攻阶段，我破译的黑密为反攻部队创造了极大的便利。” “战后，根据日军解密的档案，当时日本军部认为黑密可以至少五到十年不被破译，但是我用了短短四个月就破译完成。在情报界我声名大噪，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陈昭震撼了，定定地看着王先生，他现在终于知道系统为何把王先生放在天才榜第一了，这成就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太牛逼了！ 这是个神人啊！ “然后，我就开始着手对付第二套密码，魔密的前身的前身，鬼密。”王先生说，眼神中忽然精光暴现，像是归隐的武林高手，回忆年轻时的生死一战！ “鬼密，花了我二十年的时间才破译完成。”王先生道，“我的精神问题就是在破译鬼密的第十年开始出现的，我被诊断出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有时觉得自己非常厉害，破译了黑密，是天才中的天才，奇迹中的奇迹，性情暴躁，癫狂大喜。有时又觉得自己是废物、饭桶、渣滓、狗东西，十年了还没把鬼密破译出来，是个浪费粮食的傻子白痴。” “上级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提出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停止破译鬼密。” “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我是一个爱国狂。国家需要的东西，我没能做出来，我觉得是个耻辱。” 第447章 迷宫 “因此，在痛苦中挣扎了十年，期间数十次想要自杀，我终于破译了鬼密。很可惜的是，我破译后没多久，妖密就问世了。妖密全盘取代了鬼密，我的成果只发挥了很短一段时间的作用。” “然后，我用了二十五年破解妖密，没能成功。” “年老力衰，脑子糊涂，我退休了。不再破解妖密。” “在这二十五年里，我几乎把人能承受的最大痛苦都尝遍了。如果时间重来，让我再选一次，我不会再继续这二十五年破解妖密的过程，我会立刻去死。”王先生道。 王先生沉默了，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亭子里一片寂静，寂静地像是监牢。 陈昭看着王先生脸上的皱纹，想象在二十五年的漫长岁月里，一个中年人变成满头花白的老头，老头待在一个荒芜偏远的实验室里，每天面对着满墙的数据纸从早到晚地工作，外界的经济腾飞和花花世界都与他无关，窗外的鸟语花香对他来说只是打破灵感的噪音。二十五年后，他终究还是没有成功，带着遗憾、悔恨、衰老的身体和越发严重的精神问题，来到罗布泊大学这个偏僻的小地方生活。 陈昭忽然明白，为什么王先生退休后那么痴迷于下棋，甚至还有了个“棋疯子”的外号了。 这个人干了整整一辈子高强度的脑力工作，长时间处于自我封闭和拼命思考的生活状态，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而只有下棋，能让他找到熟悉的生活氛围：安静、绞尽脑汁、屡败屡战，时间在一盘盘棋局中流逝的飞快，在一次次落子中，他全神贯注，也借此逃避内心的悔恨和不甘。 什么棋疯子，只是一个心怀执念的人罢了。 “听完了这些，你还愿意参加破解魔密的工作吗？”王先生问。 “如果我参加破解魔密的工作的话，是要待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很多年吗？”陈昭关心这个问题。 “不，时代不同了，你可以一边在繁华的城市生活，一边秘密从事这项工作，只需要高度保密就足够了。只不过密码破译是需要长时间脑力集中的过程，如果你每天吃喝玩乐，只是每天抽出个睡前时间来研究魔密，那么我想是不可能破译的。”王先生道。 “好，我干。能不能干成不能保证，但是我可以试试。”陈昭立刻答应，“我需要怎么开始？” “首先，你需要通过两次考试，初试和复试。两次考试都通过后，就会有人把绝密文件交给你，你可以根据文件里的内容，开始破译魔密。”王先生说。 “又是考试······”陈昭摇摇头叹口气，用无奈的口气开始凡尔赛，“考试这东西，作为学生还是逃不开啊！不过巧了，我别的不行，就擅长考试！在考场上我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之王！初试什么时候开始？” “看你的表现了。”王先生微微一笑。 陈昭一愣。 王先生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大白纸，一支铅笔，拍在亭子中央的桌上。 “先来几道题目练练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我满意了，就允许你参加初试。”王先生微笑，笑容深邃，“首先，画一个迷宫，让我走不出来。” 陈昭眨眨眼，画迷宫？ 为啥要画迷宫？这是美术课么？ 不过也不好多问，干就是了。 陈昭盯着白纸犹豫了几秒，一个复杂的迷宫很快在脑子里成型。动笔，飞速开始画。 旁边的沈湄妤也好奇地凑过来看，坐在陈昭旁边，看他画迷宫。沈湄妤坐的有点近，陈昭都能闻见她头上洗发水的香味了，两个人的大腿几乎挨在一起，不过沈湄妤觉查不到，陈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她在旁边看。 短短一分钟，迷宫画好了。陈昭把纸递给王先生。 王先生拿着笔，扫了一眼迷宫，用了五秒钟，就迅速画出了一条从起点到终点的线。 “不合格，糊弄小孩呢，重画。”王先生又抽出一张白纸，毫不留情地说。 陈昭皱眉，抢过纸来，抓起笔。 老东西，还挺会走迷宫！ 弄个复杂的，看你还走不走的出来！ 陈昭心里暗道。 沉思了十几秒，陈昭再次落笔，画了一个更大、更复杂的迷宫。上次的迷宫是一气呵成的，而这次的迷宫是从八个方向依次开画，每个方向的路径都截然不同，最后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号的圆形迷宫。如果想要走出来，需要变换八次思维习惯！ 王先生似乎等急了，夺过纸笔，扫视纸上的迷宫。 “嗯，这次好多了。”王先生道。 陈昭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心说老头，服了吧？ 但是，王先生又接着说： “从幼儿园水平，升级到了小学水平。” 说完，王先生迅速画了一条通路出来！ 陈昭大跌眼镜，这么快又走出来了？ 这老东西还挺难对付！ 我就不信了，还画不出来一个让你短时间走不出来的迷宫！ 今天难不倒你，我就不姓陈！ 陈昭深吸一口气，拿了一张新纸，手握铅笔，开始沉思。 这回思考的时间要长的多，足足五分钟！ 五分钟后，陈昭动笔，开始画第三个迷宫。 沈湄妤坐在旁边观看，看了几秒，忽然眼睛睁大，满脸惊讶之色。 陈昭上两次画的迷宫，都是二维平面的。而这次画的，竟然是立体的三维迷宫！ 三维迷宫，比二维迷宫要复杂的多，也难画数倍！ 图书市场上售卖的三维迷宫，一副都需要数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制作完成，可是现在，陈昭竟然短短五分钟就落笔开画！ 沈湄妤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惊叹这确实是天才的考题！ 画了足足十分钟，一副令人眼花缭乱的三维迷宫成形。整个画迷宫的过程中，沈湄妤一直在旁观，可是旁观了半天，她眉头越皱越深，发现自己竟然没法走出这个迷宫！走着走着就晕了，跟迷魂阵似的！ 王先生拿过去，盯着迷宫开始看。 陈昭紧张地盯着王先生的表情，静静等待。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你这迷宫，真的有一条通路吗？”王先生忽然开口询问。 陈昭笑了，看来真的成功把王先生考倒了！ “不只有一条通路，有四条通路。”陈昭得意道，“这算我过关了吗？” “好，很好。当然过关。这才像个天才的样子。”王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把那张迷宫拿起来，对折两次，放进口袋里，显然是打算以后好好研究，“餐前甜点结束了，等着上正菜吧。允许你参加初试！” “什么时候初试？”陈昭问。 “一分钟后。”王先生道。 陈昭一愣，看见王先生的背后，之前送餐来的厨子又推着小车过来了。 小车上这回放的不是琳琅满目的菜肴，而是一个小保险箱。 王先生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掏出一份试卷，一支笔，扔在亭子中央的小桌上： “好了，开始答题吧，十点之前做完，满分一百分，六十分晋级。”王先生翘起二郎腿，悠闲地说，“你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加油，我先睡一会儿。” 陈昭抢过卷子和笔，瞬间进入状态，开始审题！ 这张卷子就四小面，还用一个半小时？看不起谁呢？ 老子分分钟给你满分结束战斗！ 第448章 通过初试 试卷上的题目全是简答题，而且题型只有一种： 给一串乱码，或者混乱无序的文字，要求解密。 之前王先生介绍密码时，陈昭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学习，心底里有了一些概念。 因此，再看这些题，就容易多了！ 总共是四十道题目，难度都差不多，就是形式不一样。 陈昭看一道题目几秒钟，就开始落笔，答题！ 一道！ 三道！ 一面！ 两面！ 总共四小面的卷子，陈昭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完了第三面，开始做最后一面！ 王先生本来在闭目养神，想着这套卷子对于新手来说难度略高，陈昭得花个一两个小时才能做个七七八八。 结果，闭着眼没一会儿，就听到笔尖不停书写的声音！频率有点过于高了！ 王先生睁开眼，眼神流露出一丝惊骇，他发现陈昭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完成这套试卷，看他那轻松的神态，仿佛这卷子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似的！ 四十五分钟，陈昭放下笔，完成了卷子，长舒一口气，双手捧起交给王先生。 王先生紧皱眉头接过卷子。他打心底里是不相信陈昭能做这么快的，肯定是有很多题跳过去或者做错了！ 这套卷子的答案，王先生已经烂熟于心，立刻开始批改。 一题，对！ 三题，对！ 五题，对！ 十题，还是对！ 越往下批改，王先生的表情就越精彩。竟然没有一道题错误！ 怎么可能没错？ 赶时间匆匆做完的卷子，怎么着也得出现一些错误吧？ 结果，直到整张卷子检查完，王先生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陈昭书写的答案，都是一字不差的标准答案！ 满分！ “怎么样王先生？”陈昭询问，语气稍微有一丝紧张，更多的是自信。 考试结束后，有主动找老师问成绩这个习惯的学生，往往是那些学霸优等生。而陈昭，无疑是学霸中的学霸，优等生中的优等生！ “很好，确实让我刮目相看。”王先生点点头，“这套卷子每年都会拿给一些新人进行初试，平均的完成时间是四个半小时，我看你聪慧，觉得给你一个半小时，说不定能搞定，结果你比我预料的还快，竟然只用四十五分钟就做完了。并且，答案全对！” 沈湄妤给陈昭竖大拇指，“陈老师厉害！” 陈昭吐了一口气，初试过了就行，接下来就等复试了。 “好了，我今天也乏了，你可以先回去了。等通知参加复试。初试只是个小儿科，复试才是真正困难的东西。沈湄妤办公室里有一些关于破译密码的教材，你可以学一学。但要切记，不要死读书，保持你的敏锐性，别过分依赖书本。”王先生说着，缓缓闭上眼睛，躺在躺椅上，像是准备入睡。 陈昭注意到，自从自己见到王先生，他就没从这把躺椅上下来过。是不是他已经下身瘫痪了？ 不过陈昭很识趣地没问，跟着沈湄妤轻悄悄地离开，进入那个会横移的电梯间，又原路返回沈湄妤的办公室。 刚回办公室，陈昭就死狗一样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气喘吁吁：“好校长，让我歇两分钟再走！” 沈湄妤轻笑：“你怎么累成这样？” “这个王先生给人压力太大了，他杀伐之气很重，虽然一把年纪了，还给人感觉像老虎。我跟他对视聊天，吓得两条腿都发软。”陈昭连声抱怨。 “还有他出的那些破题，都是啥啊，我做的头都大了！最关键的是，你告诉我他有精神问题，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惹的他突然发作。但是这半天下来，也没见他发病啊？”陈昭如释重负，在沙发上葛优瘫。 “要是动不动就发病那还了得？肯定关精神病院里穿拘束衣打镇定剂了。他的病情在几年前很严重，现在慢慢好转了，很久才发作一回，通常情况下和常人没什么两样。”沈湄妤解释，“今天他心情很好，因为你表现的比较好，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很满意。” “真的？”陈昭歪头看着沈湄妤。 “当然真的，你这么聪明，能看不出来？”沈湄妤耸耸肩，“喝点茶吗？我这有龙井、普洱、信阳毛尖和大红袍。” “不喝不喝，不麻烦您了。”陈昭起身，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王先生说您这里有密码破译的书，我能抱走看看吗？” “可以，最里面那个书架，整个书架都是。”沈湄妤用手指道。 陈昭走到办公室最里面，缅甸硬木的大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上面垒墙似的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厚书。陈昭随便挑了十几本，抱走，和沈湄妤道别。 一路抱着书，出学校，回小区，刚走到家门口，陈昭愣住了。 两个西装领带的年轻人站在自己家门口，一男一女，各挎着一只黑色公文包。男生短发，带着眼镜，长相有点精明，一见到陈昭立刻堆满笑脸。女生则很像大学女生，白白嫩嫩，稚气未脱，但是露出职业性微笑的一瞬间，又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成熟。 陈昭有点纳闷，这两位站在自己家门口不走，显然是在等自己。 看这打扮，皮鞋锃亮，西服笔挺，到底是干啥的？ 推销保险的？ 推销房子的？ 推销大力丸的？ 推销增高药的？ “请问你们是······”陈昭狐疑发问，怀里还抱着一大摞书。 第449章 基金会会长 （熊猫今天喝的有点多，尽量给大家更，请大家见谅见谅） “请问您是陈昭先生吗？”男青年问。 “我是，两位是？”陈昭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名字。 “我们是萨拉天灾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他叫陈磊，我叫韩冰。”女生开口，用好听的声音介绍，“您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基金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谈。” 陈昭听到“萨拉天灾基金会”这个名称时，记忆瞬间在脑海里喷发出来。 萨拉生前，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平静地交代后事，提到自己死后，遗嘱里会有一部分希望陈昭来完成。 而这个萨拉天灾基金会，陈昭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很可能就是根据萨拉的遗嘱建立的。这两个人上门拜访，大概率就是萨拉生前说的那件事儿！ “有时间，当然有时间，屋里坐。”陈昭连忙道。 开门进屋，陈昭有点脸红，家里乱的像是刚被轰炸过，满地都是纸稿，有网文写作课的教学稿件，有之前计算天灾的打草纸，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读书笔记和数学研究的废纸。白色的废纸多的从垃圾桶里溢了出来，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铺满了白花花的纸张。看上去简直就是个滑雪场。 陈昭手忙脚乱，把怀里抱着的书随便找了个地方撂下，把沙发上的纸稿清理了一下，匆匆忙忙给两个工作人员泡了两杯茶。 本来陈昭觉得，自己家里这个鸟样，算是出尽了洋相。 但是陈磊和韩冰的反应很奇葩： 陈磊一脸震撼：“这就是大科学家的家吗？百闻不如一见，果然很有学术气息啊！” 陈昭很想捂脸，这算哪门子的学术气息，满地废纸气息还差不多。 韩冰：“果然顶级专家的生活就是充满了不懈努力和钻研精神！陈先生不愧为天灾学顶级专家！” 陈昭很想找地缝钻进去，这都是什么神仙理解！长时间不打扫卫生就叫充满了不懈努力？努力变邋遢吗？ 陈昭本来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在拍马屁，但是看了看他们崇拜和惊叹的神态，似乎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 “好了请别在意这些废纸了，咱们说正事儿吧。”陈昭赶紧开始。 “首先向您介绍一下我们萨拉天灾基金会吧，根据萨拉女士的遗嘱，在她逝世后成立一个基金会，萨拉女士生前所有的资产都会作为基金会的初始基金。基金会的主要使命，就是推动全球的天灾研究，并且力所能及地帮助受灾者。”韩冰很流利地介绍。 陈昭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基金会真的是萨拉遗嘱要求立的。 “而根据萨拉女士的遗嘱，她希望指定您作为基金会的会长。”陈磊一开口就是惊人的消息。 “我？”陈昭一愣，“基金会会长？” “没错，萨拉女士的遗嘱很详细，对于基金会的职位进行了很多人选指定，基本上各大关键职位，萨拉女士都指定了一长串的人选，例如业务主管就指定了二十多名。但是，仅仅指定了您一个人作为基金会的会长。在会长这个位置上，您是独一无二的。”陈磊道。 “这·······”陈昭觉得有点头大，同时又有些感动，没想到萨拉老师对自己期望这么高，信任程度这么大，居然会把基金会交给自己。 “说实话，我也不是不乐意当这个基金会会长，但是·······”陈昭面露难色，“基金会这玩意儿，以前没接触过，突然给我，玩不转啊！” “这个您不必担心，基金会的组织架构都非常完善，各种工作都有专业的人去做，会长反而是个虚职。您可以慢慢了解整个基金会，以后再插手具体工作，所以先担任会长是可以的。”陈磊劝说。 “对，请您不必担心。但是我们基金会必须得有会长才能成立，所以还请您一定要参加就职仪式。”韩冰说，“您可以只是挂个名，但是您挂这个名非常重要。” 陈昭明白了，恍然大悟。 这个基金会，萨拉生前差不多都安排好了。就像一台已经造好的机器，可以自行运转。 但是，需要一个会长，才能正式成立。 就像机器开动，需要有一个开关按钮。 而陈昭，就是这个按下按钮的人。 没了陈昭就任会长，这个基金会就无法启动。 类似于古代小说里说的“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不能无首”，是一个道理。 “那好吧，萨拉是我的恩师，她生前的愿望我当然要尽可能帮她实现。我愿意暂时就任这个会长。”陈昭点头，同意了，“就任会长的话，需要什么流程吗？” “有一个基金会的成立仪式，仪式上会选举基金会的各个主要职位人员。说是选举，其实大部分都是内定的。”陈磊道，“您只需要抽空参加这个成立仪式，然后在仪式上发表一个就职演说，就可以了。” “这个简单，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在哪里举行？”陈昭问。 “时间有点紧，明天下午，在悉尼歌剧院。”陈磊道。 陈昭想了想，明天好像也没啥事儿，于是点头，“好，那我准时到！” 事情谈成了，陈磊和韩冰站起来，很高兴地和陈昭握手。准备告别。 韩冰的手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样，冰冰凉凉的，如同一块寒冰。 “你这身体太虚，得吃点好东西补补啊。月中经常失眠盗汗吧。”陈昭随口一说。 韩冰一愣，“您还懂中医呢？” “略懂一点，你要是信得过，我给你把把脉，开个方子。”陈昭道。 韩冰和陈磊对视一眼，都有点懵逼。 天灾学家陈昭，懂·······中医？ 还会把脉开药？ 感觉不靠谱，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韩冰只好点点头，把手腕递给陈昭。 陈昭顺手把脉，然后随便从地上捡了一张纸，拿笔刷刷刷写了个方子。字迹潦草过程简单，跟闹着玩似的。 “回去喝喝看吧，喝一回应该就能见效。什么时候手不凉了，就可以停药了。”陈昭打开门，“慢走！我就不远送啦！” 第450章 悉尼 走到楼下，韩冰和陈磊凑到一起，看那张药方。 药方是陈昭随手写的，因此字体难看的跟鳖爬似的，很像幼儿园刚学写字的小孩写出来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儿戏。 “这药方·······靠谱吗？”韩冰问。 “不靠谱吧？陈昭是天灾领域的专家，怎么可能懂医学？”陈磊不太相信。 “但是陈昭还是作家，好像还在数学方面有点成就。他挺全能的。”韩冰很犹豫，“而且他刚刚说我的那些症状，失眠盗汗什么的，都是真的！” “要不······你抓一副药，回去喝口试试？”陈磊道。 “但是要是这个药方······有毒怎办？”韩冰问。 “有毒就有毒咯，反正又不是我喝。”陈磊贼嘻嘻地笑。 “欠扁！”韩冰一脸幽怨，瞪起陈磊。 ······ 韩冰和陈磊走了，陈昭坐下来，开始给邓子欣发微信。 “姐，到地方了吗？”陈昭发消息。 邓子欣没回，陈昭有点急，双击她的头像。 “我拍了拍邓子欣并大声叫爸爸好！” 陈昭看着弹出来的拍一拍提示，满头黑线，心说不愧是邓子欣，连设定的拍一拍提示都这么霸道！ “早到了，正在等莫涛来，约了个咖啡厅谈。”邓子欣回消息，“她大概还有半小时过来。你呢？见那个王先生顺利吗？” “还行，你的拍一拍怎么这么霸道？”陈昭问，“我拍拍你，弹出来这个还没事儿，要是什么长辈上级拍拍你，看到这个，多不好啊！” “啊？有吗？你说得对，那我改改。”邓子欣道。 片刻后，邓子欣又发消息，“改完了。” 陈昭立刻双击邓子欣的头像。 “我拍了拍邓子欣并不停磕头” 陈昭几乎吐血，“这特么更霸道了啊！简直就是嚣张！” “哼，我就是嚣张，怎么的？”邓子欣很无赖。 “行吧，你嚣张吧，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陈昭开始谈正题。 “放。” “明天我要去趟悉尼，后天回来。”陈昭发消息，把萨拉天灾基金会的事儿跟邓子欣说了一遍。 邓子欣表示没问题，反正她在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谈好，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这事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小两口都在外地忙工作。 陈昭以为这种见不到面，两个人在异地的情况是暂时的，万万没想到，很快就变成了一种常态。 ······ 翌日，悉尼。 陈昭一身高定西装，戴着口罩，挡住大半边脸，坐上出租车，前往悉尼歌剧院。 悉尼歌剧院是座非常漂亮的建筑，从远处看，像是海面上的一丛白帆，或者造型前卫的巨舰。等出租车驶近了，整个建筑则显得庞大而壮观，巍峨耸立，让人感叹设计师的天才和建筑师的牛逼。 萨拉天灾基金会居然要在这地方办成立仪式，看来经费是非常充足，充足的像是土豪基金会。通常是一些大型的商业演出、或者财大气粗的国际会议召开，会租这个歌剧院的场地。也只有财大气粗的人和组织能租的起。 陈昭有些恍惚，没想到萨拉会这么有钱。 明明萨拉的办公室在那样破的一个小楼上，所有的用具都那么陈旧发霉。她的穿着也那么朴素，像是落后国家尘土飞扬的市集上那些穷老太太的穿着。陈昭曾经连续很多天待在萨拉的办公室里，看她办公室里那些落满灰尘的老书，跟她探讨一些学术问题。中午吃饭时，萨拉通常就是喝一碗稀到照人影的面汤，吃两块豆腐就了事，清心寡欲地像刻意追求贫苦的苦行僧。 可是现在，她死了，遗产成立了这个基金会，基金会有钱到可以在这么漂亮昂贵的歌剧院召开会议。 陈昭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萨拉算是富有还是贫穷？不知道省吃俭用一辈子，就为成立这样一个基金会，到底是值还是不值？财富的价值和人生的意义，这两个概念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进入会场。 会议的地点在420座的小剧场举行，已经有很多人到场了。大量的记者已经架好摄像机，长枪短炮地对着台上，等着成立仪式开始。 陈昭转了转，没发现什么特定的座位，问了问工作人员，才得知是随便坐。 反正是要就职会长，陈昭索性就在第一排坐下了。这样无论是记者拍摄，还是上台发言，都比较方便。 周围很快就坐满了人，都是些衣冠楚楚的老绅士，各种肤色各个国家的都有。 他们很多人似乎都认识，落座以后很快开始用英语聊天。 陈昭默不作声，低头刷手机，有几个学生在问他关于写网文的问题，作为老师，当然很乐于解答。 不过，周围人的英语聊天，还是自然而然地被陈昭听到了： “坎特雷拉！你居然也来了！是要竞选什么职位？” “当然是会长啊！这种基金会你又不是不清楚，会长最清闲，还能掌管所有的钱，别的职位都是死干活的！” “那不好意思了坎特雷拉，这个会长我舒伯特已经预定了！” “好大的口气！凭什么说你已经预定了？” “萨拉在世的时候，我每到感恩节都去给她送火鸡！你说会长是不是我的？” “舒伯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萨拉的学术论文都是我帮她发的！没有我，就没有萨拉在学界的地位！会长要当至少要我来当，你那几个火鸡管什么用？” 陈昭听了几分钟，就开始皱眉头。 这些人都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猴子？ 不自量力想竞选会长也就罢了，听听那些竞选理由，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干活，白拿钱？年年送火鸡？帮忙发论文？ 这样的人要是当上了这个基金会的会长，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基金会迅速崩溃！ 上梁不正，下梁肯定要歪！ 幸好，萨拉没有把会长的职位交给这些蝇营狗苟之徒，吃里扒外之辈，而是交给了我。 陈昭皱着眉头，心想，虽然我这个熊学生没多少本事，至少心还是很端正的，当上会长，会尽可能把这个基金会往好处发展。 这么看来，萨拉的决定还真是对的，会长就得我来当！ 第451章 韩冰的感谢 很快，人到齐了，现场各种灯光摄像话筒都开始调试。基金会成立仪式即将开始。 陈昭周围的人还是不明白情况，跟一窝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讨论着当会长的黄粱美梦。 陈昭不动声色，坐在座位上跟睡着了似的，竖着耳朵，默默偷听。 “咱们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没意思，谁有准确消息啊？能当上基金会会长的是哪位？” “谁都没准确消息，有传闻说萨拉的遗嘱里有指定的人选，但是她的遗嘱是保密的，除了她委托的工作人员，谁都不知道！” “这简单，这么大一个基金会，会长肯定不会让那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来当，也不会让资历太浅的小青年来，咱们就找找会场里德高望重的不就行了吗？” “说的是，都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大人物来？” 陈昭把头往下低了低，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他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不想过早地成为焦点。 他现在就属于刚刚有人说的那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但是，陈昭这个“小毛孩”是全世界公认的天灾预测第一人，并且还兼任着天灾署的名誉署长！可以说，在天灾这方面，没有比他还专的专家了！也没有比他位置还高的人了！ 周围的那些人像瞎了似的，没注意默默无闻的陈昭，而是都伸着脖子满剧院地寻觅。 很快，陈昭就听见后面一窝人一惊一乍的声音： “那边坐着的是不是温斯顿教授？！他竟然来了！” “最后排好像是罗伯特·庇古先生！他可是天灾学的泰斗！” “靠墙那边第六个，好像是蓝为先生，他可是每年都给天灾事业捐巨款的大富商！” “连前任天灾署秘书长都来了啊！要是论官衔，他是在场最高的吧？” “牛人好多，会长是谁都有可能，会长是谁好像又都不可能！” 陈昭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低着头继续刷手机，给学生们的线上提问作答。这个会场里的人怎么想，和他关系不大，他今天来只需要就任一个会长，然后走走流程，拍拍屁股打道回府就行了。 忽然，一双穿着套裙的素白小腿出现在面前，熟悉的声音，“是陈老师吗？” 陈昭一抬头，不是别人，昨天才见过面的韩冰！ “你好。”陈昭点点头。 韩冰小脸红扑扑的，很喜悦，“我是来向您道谢的，您昨天给开的药方，我回去喝了一碗，感觉身体状况好多了！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昨晚没吃安眠药，也睡的很踏实！夜里也不盗汗了！” 韩冰又一把抓住陈昭的手，“您摸摸我的手，已经没那么冰了！” “啊好好好！”陈昭赶紧把手抽开，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姑娘这么亲密地拉手，万一让人拍了去，回家还不得跪键盘？ “回头请您吃饭成吗？”韩冰问。 “免了免了，小事一桩，你那又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受寒多，体虚。”陈昭赶紧推脱，“太客气了！您去忙吧！” 韩冰挥挥手离开，她是今天仪式的工作人员之一，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为了感谢陈昭，专门跑过来的。 陈昭很欣慰，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的医术没有倒退，还是百看百灵。 第452章 会长 仪式开始！ 灯光璀璨地照亮舞台，主持人蹒跚上台，是一个穿西服的日本老教授，他生前是萨拉的好友，被委托来主持基金会的成立仪式。 老教授手里拿着一个大本子，上面是英文的基金会介绍，他干巴巴地开始念了起来。 现场的人都听的昏昏欲睡，一来本子上的内容大家早都知道了，二来这个日本老教授的英文非常差劲，吐字极其浑浊，跟念经似的，听着就催眠。 终于，十分钟过去了，念完了基金会的介绍。 开始确定人选！ 大屏幕上出现了职位和候选名单，可以看得出来，首先是较小的职位，什么理事干事之类的。 选举过程其实非常儿戏，没有什么现场投票，而是由老教授说一句话： “经过评委会讨论，最终确定的人选是xxx” 然后全场响起礼貌性的掌声，被念到名字的人上台，发表当选感言，一个职位就算确定了。 之所以过程如此儿戏，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人员名单都是萨拉指定的，基金会的成立花的都是萨拉的钱，当然要无条件听从萨拉的指示，即使这个指示的发出者已经死了。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需要确定的职位。 大屏幕上出现一行斗大的金字： 萨拉天灾基金会会长！ 场上很多人都骚动起来，今天有接近一半的人是冲着这个会长的位置来的。 哪怕是那些不想当会长的人，也很好奇，这个会长之位到底会给谁？ 已经有好几个资历比较大，和萨拉关系比较好的人，预感到自己有可能当会长，于是开始昂头挺胸，坐的笔直，脸上露出大佬的微笑！ 现场的记者们也忙活起来，转悠着摄像机，在观众席到处找，时不时给某个大人物一个特写。 台上的教授主持人打开手里的台词卡： “下面公布萨拉天灾基金会第一任会长人选！” “经过评委会讨论，最终确定的人选是——”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到底是谁？ 是我自己，还是别人？ 什么人有资格当会长？ 陈昭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上台了。 “陈昭先生！”主持人大声公布。 陈昭立刻站起来，往台上走去！ 全场像是愣了一下似的，寂静了两秒，随后巨大的掌声轰然爆发！ 潮水般的掌声里，陈昭摘下挡脸的口罩，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坐在陈昭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自始至终他们没把坐着不吭声的陈昭当回事儿，结果人家竟然是真大佬！ 好几个陈昭后面的人，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会长肯定自己来当，现在都羞愤欲死，脸色窘迫，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毫无疑问，那些话都已经被会长听到了！但是会长一直没吭声！ 这以后还怎么混！ 场上很多坐姿笔挺，等着自己上台的迷之自信者，听到主持人宣读会长结果后，出现了两种反应： 第一种，直接垮了，瘫坐在椅子上，表情大失所望，会长竟然不是自己！ 第二种，则是浑身一个激灵，被震到了！ 震到的原因很简单，会长的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提前两天预测北海道特大海啸，拯救了至少三十万北海道人的天灾学家，世界天灾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陈昭！ 场上响起巨大的哗然，很多人都惊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台上的陈昭身上。 自从北海道海啸发生后，在场的人都听说过了陈昭的事迹，以惊人的毅力克服重重困难赶赴天灾署，提前两天就完成了有详细时间和地点的天灾预测，单枪匹马将人类对天灾的预知水平疯狂拉高！ 天下谁人不识君！ 但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么牛逼哄哄的人物，竟然来到了萨拉基金会的成立仪式现场，而且，就任了基金会会长！ 可以说，有了陈昭担任会长，这个基金会瞬间档次就提升了！ 潮水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很多人一边鼓掌一边交头接耳，尤其是那些不了解陈昭的老外，各种稀奇古怪的讨论都出现了： “真的很年轻啊！脸上一点褶子都没有！一根白头发都没有！陈昭真的像传言的那样只有19岁吧？” “也不一定，东亚人有基因优势，比较冻龄，说不定陈昭有三四十岁了？” “我还是倾向于相信他很年轻，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惊人的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本来这个基金会我觉得没啥意思，但是竟然能请到陈昭来当会长，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是啊！有陈昭当会长，咱们基金会立刻就是天灾学界最顶级的基金会！咱们当第二，没人当第一！” “厉害了，天灾署的名誉署长来镇场子！不知道这孩子站在台上感受如何？” 陈昭站在台上，保持淡淡的微笑，默默等待全场的掌声平息下去。他其实没啥感受，就是觉得台上的空调有点冷。 终于，全场安静下来了，等着他讲话。 之前上来的人都是拿着稿子念的，但是陈昭没拿，他写了一份发言稿，扫了两眼就背下来了。对于他这种过目不忘的天才来说，拿着稿子念，就像算个一加一还得用计算器一样愚蠢。 讲话的内容也很简单。 上来先回忆一下自己和萨拉老师的浓厚师生情。 然后讲讲萨拉老师的敬业、朴素、关心人类命运等等优秀品质。 最后表示要不负众望，在会长的位置上好好干，让基金会更好地为人类做贡献。 总之就是一些看似真挚的套话场面话。 仪式结束以后，陈昭本来打算起身回家，但是没想到，一堆人哗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然后，争先恐后地和陈昭握手！递名片！叫会长好！ 陈昭忘了这一茬，以自己目前在天灾学界的声望，以及刚刚就任萨拉天灾基金会会长的身份，当然要被场上的人争着攀附结交！ 没辙，只好满脸堆笑，大力地和所有凑过来的人握手，然后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这对陈昭来说倒是不难，以他的脑子，见过一面基本上就忘不了。 这些老教授老学究都很没有风度，几乎是在抢着陈昭的手握，跟菜市场一群老头抢免费大白菜似的，就差打起来了！ 陈昭有点无语，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都这么掉价？ 忽然，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了一下。 老学者们居然同时望向一个方向，然后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陈昭一愣，谁来了？这么大威望？ 第453章 旋风式豪捐 一个矮矮的胖子，肚皮大到几乎把西服扣子撑掉，穿过老学者们让出的路，走到陈昭面前，伸出手和他相握： “陈昭先生您好，我是蓝为，一个有俩小钱的臭商人，一直致力于捐助各种帮助人类的基金会。”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陈昭也跟他握手。 这还不是完全的客套话，这个蓝为陈昭听说过，是新加坡的华裔，好像是上过世界福布斯富豪榜，不知道他是经营什么产业的，就知道他很有钱。 陈昭目前认识的两个巨富，一个格里高利，一个蓝为。 这两个人还是有区别的，格里高利是家族式富豪，老寡头的嫡子，家里最多的是地皮和不动产之类的。虽然格里高利很有钱，但是他的主要影响力还是局限于家乡，没有太雄厚的本钱能拿到世界上来。而蓝为，是白手起家的巨富，最多的是现金，他有极其庞大的现金流！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个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我这个人性子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给您的基金会捐钱。”蓝为笑眯眯道。 “哦？大好事啊！欢迎捐钱！”陈昭好奇金额，“您打算捐多少？” “一个亿吧。”蓝为语气轻松，像是说往捐款箱里塞十块钱这么简单的事儿。 说完，蓝为竟然真的从兜里抽出一张支票，支票上已经填好了一个亿的数值，然后随手拍到陈昭手里，动作不在乎地仿佛是拍给陈昭一张卫生纸。 围观的老教授们一片哗然，说捐一个亿就捐一个亿，这是何等霸气！掌声立刻响起来，所有人都激动地鼓掌，基金会有钱了，大家都有好处！ 陈昭震了，望着蓝为的眼神都变了，这就是有钱人的魅力吗？ 这心动的感觉，像······像极了爱情！ 谁说钱不能买来爱情？ 如果有人给你一个亿，你会立刻感受到爱情！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那我作为会长，就在此谢过蓝为先生了。蓝为先生的品德和财富真是同样地庞大，令人望而生畏！”陈昭鞠躬致谢道。 “那好，我还有要事缠身，就不耽误陈会长的时间了，支票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您有事随时联系我。”蓝为道。 说完，蓝为就转身离开，真的没有一丝拖沓，匆匆离去！ 陈昭看着他矮胖的背影，再次震了，捐了一个亿，啥仪式也没搞，连多从记者镜头面前停留一会儿都不愿意，掉头就走，这举动太惊人了！ 后来陈昭上网搜索蓝为的新闻，才知道他的举动创造了一个网络热词，叫“旋风式豪捐”！ 今天发生在陈昭身上的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个月蓝为都要整出几条类似的新闻：现身某慈善基金会，默默无闻地待上一会儿，突然起身，捐出成百上千万甚至数个亿，掉头就走，整个捐款过程不超过60秒！他就像财神爷，驾到哪里，就把白花花的银子撒到哪里！他像掀翻了银行金库的强旋风，所过之处，漫天钞票飞舞！ 网上有盘点白日梦的帖子，很多人在上面分享自己的白日梦，梦的最好的会得到大量点赞成为热帖。热帖榜上第三条，赫然就是“偶遇蓝为”，偶遇蓝为成了抱住财神爷的代名词！ 坐飞机回罗布泊的路上，陈昭一直在想关于蓝为的事儿。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富豪热衷于旋风式豪捐？ 一般的富豪做慈善，都得搞个轰轰烈烈的仪式，请上一大堆记者媒体来拍照宣传，发大堆大堆的新闻稿，再把捐款仪式的照片装裱起来挂在公司墙上。 可是蓝为从来不搞这些，他就是光速捐款，而且每次捐的都爆多！ 陈昭在网上搜寻蓝为的信息，希望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这么个性的捐款方式肯定是有原因的。 网上早就有人发现了蓝为的异常，讨论他这么旋风豪捐是为啥。 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陈昭都看了一遍，呼声最高的主要有几条： 1，蓝为有特殊的癖好，就是捐钱。每次捐钱，都能让他兴奋很久。捐钱是他的爱好，所以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宣传，只需要不停豪捐获得快感。 2，蓝为信仰特殊的宗教，这种宗教的教义就是“捐出你的钱，不要大肆宣扬，快点离开”。 3，蓝为是财神爷下凡，撒币是一种本能。 4，蓝为的钱实在太多，人如果钱太多就会产生过大的精神压力，因此他通过捐钱的方式排解，类似于尿憋久了以后赶紧找厕所尿尿。每次捐款都相当于尿尿，尿完了当然不会眷恋停留，而是会直接走人。 陈昭真是服了网上这些网友，这都是什么鬼畜答案？有一个靠谱的吗？ 这个问题只能等到以后有机会见到蓝为再问了。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给出正确答案。陈昭有预感，真实的答案会是非常奇妙和出人意料的。 飞机刚落地罗布泊机场，陈昭就接到了邓子欣的电话。 还不是普通电话，而是视频电话。 第454章 哭唧唧的邓子欣 “我快落地了，你到了吗？”邓子欣问，背景正是飞机机舱。 “我刚落地，巧了嘿，那我等等你？”陈昭问。 “行，你去等下行李，我带了很重的行李回来。”邓子欣说完，挂了电话。 陈昭赶往行李带，罗布泊的机场是新建的，规模不大，所以行李带只有三条。加上现在已经是凌晨，航班很少，行李带上暂时还没有行李出现。 很快，广播响了，一个航班号，3号行李带。 陈昭跑到三号行李袋旁边等着，过了两分钟，一个个行李箱开始出现，陈昭很快找到了邓子欣常用的那口行李箱，伸手提下来。 不提不知道，一提竟然那么重，差点摔了！ 陈昭吓了一跳，这行李箱里装了啥？一箱子钢块还是一箱子黄金？ 拉着行李箱往回走，刚走没两步，一个长发飘飘的影子突然冲了过来，一下撞进陈昭怀里，紧紧抱着他。正是邓子欣！ 然后，邓子欣竟然抱着陈昭哭开了，小声啜泣。 “哭啥啊？”陈昭有点慌，“怎了又？” “我好难啊·······”邓子欣嘤嘤嘤，声音满是委屈。 “先回家，回家再说。”陈昭道。 邓子欣的跑车就停在机场的付费停车场里，好几天没开走，帐单不断垒高，已经到了一千块钱。不过对这两个人来说，一千块钱都不是事儿，付款走人。 一路上，邓子欣愁眉苦脸，嘴撅的能放铅笔。 回家，陈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那口重的出奇的行李箱抬回家。 “打开打开，把里面东西拿出来。”邓子欣小声道，声音里还是透着难过。 陈昭拉开行李箱，被箱子里的东西惊呆了，竟然是整整一箱子的白纸！怪不得这么沉呢！ 说是白纸也不准确，上面都是印着字的，陈昭把所有的纸都拿出来放在桌上，发现清一色全是合同！ “哎哟愁死我了。”邓子欣看着那些合同，眼眶一红，又要掉眼泪。 “别哭！别激动！”陈昭赶紧坐到邓子欣旁边，揽着她肩膀抱进怀里，“你慢慢说，怎的了？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莫涛很愿意签我当她公司的艺人，而且很需要我。”邓子欣慢慢说，声音很小，一改往常的霸道泼辣，靠在陈昭怀里，变成了小女生口气，“她要进军商业电影，明年要拍三部，都打算用我当女配角。” “这不是好事儿吗？”陈昭露出笑容，“你是怕出名吗？” “可是你看看这些合同，都很过分！”邓子欣突然生起气来。 邓子欣从桌上抓过一份合同，在陈昭面前晃： “这一份合同，大概意思是在未来一年，我不能做其他工作，只能有一个身份，就是莫涛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包括我搞的那些投资什么的，统统都得停掉！” 邓子欣又抓过一份合同，用手指愤怒地戳来戳去： “这一份，意思是要给我配一个团队，包括经纪人、化妆师、造型师、司机、厨师、保镖，甚至还有网络帐号运营团队，就是说这个团队会用我的头条帐号微博帐号之类的来发布动态。我想发点什么还得经得他们同意！” 她又抓过一份合同，气的手都发抖： “这份合同，是要求我的体重保持在108斤以下！我得减十五斤！可是从这两个星期开始，我已经一天只吃两顿饭，每顿饭只吃胡萝卜了！我饿的都快变兔子了，都快眼冒红光了！我得怎么才能减掉这十五斤？绝食吗？” 陈昭听着听着开始皱眉头，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邓子欣又拿过一份合同，没有翻开，而是忧伤地叹气： “这份合同，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陈昭一愣，“怎么还能跟我扯上关系？莫涛不是签你当艺人吗？难道还买一送一？” 第455章 两难选择 “这份合同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我的设定。”邓子欣说。 “设定？什么设定？”陈昭不懂。 “明星出道的时候，娱乐公司都会根据明星的个人性格长相，打造一个美好的设定出来。然后明星就要通过种种手段，去强化这个设定，让大众记住自己。”邓子欣解释。 陈昭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比如说莫涛前一阵子签了一个男演员，那个演员长得很斯文，说话也文质彬彬的，所以给他定下的设定就是高学历的、爱看书的、满腹经纶的知识分子。实际上那个演员只有初中学历。”邓子欣道，“但是没关系，设定了他知识渊博，就会想办法给他打造这个人设。他回家以后，买了五千多本书屯在家里，又找了十几个学生，拿着笔连夜在那些书上画横线。” “然后就会让他参加一个访谈节目，节目组会去他家采访他，拍到他家里那么多书。随便抽一本下来，上面都是做的标注。很显然是都认真读过了。这个节目播出以后，再买点新闻炒作炒作，让更多人看到。这样一来，他的知识分子人设就会得到强化。以后拍戏时，专门拍知识分子的角色，观众就会觉得他是本色出演。”邓子欣看看陈昭，“听懂了吗？” 陈昭猛点头，“听懂了，就是演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那么莫涛给你的设定是什么？跟我又有啥关系？” “莫涛给我的设定很复杂，大部分都是按照我本身来定的，因为这样最不容易崩人设，但是还有一些微小的调整，我给你讲讲？”邓子欣问。 “好。”陈昭点点头，“详细给我说说吧，我想听听我女朋友出道的设定是什么。” “第一个设定就是非常漂亮。”邓子欣道。 陈昭往后仰了仰，上下打量一遍邓子欣，点点头，“这显而易见，我每次见你都觉得你很漂亮，丝毫没有看腻的感觉。” “就会甜嘴，一开口就是老舔狗。”邓子欣不屑地撅了撅嘴，但是脸色微微发红，说明还是很高兴的，“这个设定不光是漂亮这么简单，还有故事呢。” “故事？” 邓子欣掏出手机来，找到一个名为“人设”的文件夹，开始念： “第一个故事，就是说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校花。上学的时候，隔三差五桌洞里就被塞满情书和巧克力。学校里的体育生为了我打架。” “真狗血。”陈昭点点头。 “第二个故事，就是我去参加莫涛电影试镜的时候，整个楼上的人都跑来看我。他们互相传言有个超级美女来了。”邓子欣道。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陈昭道，“不过以你的颜值，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你忘了咱俩出去逛街时，经常有人偷偷看你？甚至还有拿手机偷拍你的。” “第三个故事，就是我前后好几次被星探发现，要让我去当明星。但是我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听说娱乐圈很黑，就一直没敢去。直到遇见导演莫涛，莫涛的真诚友好，以及作为一名女导演的魅力打动了我，所以我才答应去莫涛的公司。” “这设定顺带还把莫涛夸了一通，还真够可以的。”陈昭啧啧称赞，“你刚刚那个故事里提到你心思单纯，这也是设定之一吧？” “对，这就是第二条设定。心思单纯，心地善良，会因为一点小事落泪，比如说冻死的小猫什么的。这个设定还需要我养一只田园猫，这样记者来我家采访的时候，我就可以介绍，是一次下大雨，听见有小野猫哀鸣，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草丛里一只小猫瑟瑟发抖，觉得它可怜抱回来养的。然后我的网络帐号经营团队，还可以拿这只猫的照片经常发微博。一个经常发萌宠动态、有爱心、单纯可爱的女艺人，是很容易赢得粉丝喜爱的。”邓子欣解释道。 “听上去很可爱，有小女生小淑女那味儿了。”陈昭沉思道，“可是这样不会穿帮吗？人设和本人差距过大，其实你是个不单纯不淑女也不善良的暴力狂吧？之前你做饭的时候，那么多猫猫狗狗在门外哀叫，你都不喂喂人家的·······” 邓子欣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暴打陈昭，照头猛击，打一下就发出一声质问： “我哪里不单纯！” “我哪里不善良！” “我哪里不淑女！” “我哪里暴力狂！” 陈昭被抱枕揍的眼冒金星，赶紧抱头求饶。 “第三个设定，就是我性格泼辣，动作麻利，简单粗暴，像爷们儿一样帅。”邓子欣扔下抱枕，继续讲，“所以我整个完整的人设，属于外刚内柔，外表看起来很干练独立，内心其实很柔软，渴望有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然后靠在他怀里做小女人。” “这种设定的好处，就是能激发很多男粉丝的幻想。”邓子欣邪魅一笑，“最开始我这个设定不会直接表现出来，刚开始我会以刚强独立的面貌出现。但是随着我名气的增长，就会慢慢抛出这个设定，让粉丝们觉得我更真实，让男粉丝们幻想迭起，渴望成为我想依靠的男人。” “实在是太狗了。”陈昭点点头，“就这样无情地玩弄粉丝感情吗？我觉得很好！” “所以说到现在······”邓子欣表情忽然垮下来，委屈巴巴，“你明白这合同为什么跟你有关了吧？” 陈昭一怔，猛然瞪大眼睛！ 他懂了！ 既然邓子欣的设定是“渴望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那么她就······· 不能有男朋友！ “这·······”陈昭突然有点急了，“你不会因为这个破合同跟我分手吧？我不同意！不可能！我要去打爆莫涛的狗头！” “哎呀你胡思乱想什么啊，我肯定不能跟你分手啊，我就是不签合同，不也过的好好的吗？”邓子欣踹了陈昭一脚，“我跟莫涛说了，我有个男朋友，感情很好，不能因为这个就分开。莫涛说不必分开，但是需要咱们的恋爱转到地下了，偷偷摸摸的，不能公开。” “哦这样啊。”陈昭点点头，拿起邓子欣的一只手在手里摩挲，像是抚摸什么很爱惜的宝贝，语气缓和下来，“娱乐圈确实有很多明星是地下恋情，偷偷摸摸谈恋爱，很多明星孩子都生出来好几年了都不公布，攒着上热搜，你要是真当明星了，这倒是也正常。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就觉得挺不爽的，为啥要偷偷摸摸谈对象啊。”邓子欣皱眉，忽然结巴起来，“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邓子欣脸一红。 “哈？”陈昭一愣，没想到画风突变，“给你多少钱？” 邓子欣伸出两只手，一只手伸着一根手指头，一只手伸着五根手指头。 “一千五百万？”陈昭一愣。 “一点五个亿！”邓子欣道，“连着签约艺人的年薪，还有明年拍电影的片酬。” “卧槽，真的给的很多啊！”陈昭惊了，两只眼里仿佛跳动着金灿灿的￥。 “其实钱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又很想演个电影，这样等我当老太太了，就可以把大胖孙子抱到电脑前，给他放完我的电影，然后问他，那个女演员好不好看？就是你奶奶我！”邓子欣很认真地说。 陈昭噗嗤一下笑了，邓子欣的脑回路还真是奇奇怪怪，儿子还没有呢，就开始想怎么向孙子炫耀年轻时的辉煌了。 “所以我就很难受，很头疼，很纠结，我又想跟你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想拍电影。但是现在这两样冲突了。”邓子欣皱眉撅嘴，看着陈昭，“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打算让你做主，你帮我选吧。” “这我也没法选啊，两难选择。”陈昭挠挠头。 “哎呀我也不想选，我选择困难症越来越严重了，早上起床穿袜子都得挑挑拣拣十分钟。”邓子欣往前挪了挪，抱住陈昭，把头埋在他怀里，“你帮我做决定吧。你好好想想。你说签合同我就签合同，你说不签，我就打电话给莫涛道个歉。” 第456章 复试将启 “签了吧。”陈昭道。 邓子欣抬起头来，看着陈昭，似乎有些吃惊，“为什么？” “首先，这个合同是一年的。一年时间很短，一眨眼就过去了。”陈昭道。 “那你刚刚说这句话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邓子欣调皮。 “不要顽皮，听我说，这是大事，我很认真跟你提建议。”陈昭表情严肃，于是邓子欣也就不打岔了，认真听。 “这一年时间，如果顺利的话，你可以拍完莫涛的三部电影，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甚至一夜爆红的演员。靠着你的自身条件和莫涛的扶持，你可以在短短一年内走完很多明星一辈子走不完的路，从娱乐圈外空降到娱乐圈中央区。”陈昭道，“所以这一年下来，你就可以知道，到底你喜不喜欢当明星。” “如果你喜欢这个行业，那么明年就不用纠结了，直接签续约合同，继续红继续火，接着奏乐接着舞。”陈昭道，“如果你不喜欢，明年可以直接挥挥手告别娱乐圈，重新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一年的时间，为你以后的人生做个选择，我觉得是完全值得的。”陈昭道，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至于地下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大坏事，偷偷摸摸谈恋爱，想想还有点刺激呢！” 邓子欣沉默了两秒，用力抱了抱陈昭，“那好，我听你的。试一年。不过你要经常去见我，经常给我发消息，经常给我发照片，坚持发早安午安晚安，不能很长时间不跟我联系！” “没问题。”陈昭拍拍她后背。 邓子欣跳下沙发，赤着脚蹲在茶几边，拿起笔，开始签那些合同。 陈昭也蹲在旁边，帮她翻开每一份合同的签名处。 一份。 三份。 五份。 十份。 前前后后总共有十六份合同，有的是公开的，有的是秘密合同。邓子欣已经全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又决定好了，于是一股脑全签上。 她签合同时，陈昭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她，想着万一邓子欣日后真火了，会穿着镶满钻石的长裙，踩着猩红的地毯走上领奖台，那个时候她一定烨然若神人，在璀璨的灯光下光彩地宛如女神。到那时万众瞩目，粉丝们发出热烈的尖叫，掌声如同潮水。谁会想到她的开始，会是赤着脚在矮小的茶几前签厚厚的合同，身边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男朋友作陪？ 第二天，两个人都没事，戴着口罩和太阳镜挡住脸，像普通情侣一样，拉着手出去逛了一天。看电影、逛商场、吃饭，在酒吧里边喝小酒边听歌手唱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压马路。 罗布泊又新建了一个公园，陈昭和邓子欣图新鲜去逛了逛。 公园中央有片人造湖，湖上有个“爱锁桥”。情侣们会云集到桥头，买一把锁，在锁头的红布上，用不褪色的笔写下两个人的名字，然后把锁头锁在桥上的栏杆网上，奋力将钥匙投入湖中，扔的越远越好。寓意锁住两个人的姻缘，绝对不会断开。 桥上已经挂了很多带红布的锁，风吹过来时红彤彤的一片，很是壮观。 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东西，有的是锁，有的是铃铛，有的是时间胶囊。总之就是骗骗小情侣，然后赚点小钱。 邓子欣看了以后很兴奋，拉着陈昭想也弄一个，挂在桥上。反正桥上已经有好几千的锁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但是陈昭忽然很抗拒，不愿意买这么一个小锁。 邓子欣皱着眉头，很不理解，把陈昭拽到角落问为什么。 陈昭支支吾吾，说他担心将来要是真分手了，散步走到这里，看见这个桥，看一回就要伤心一回。 邓子欣拧他的耳朵，骂他说丧气话。真会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咱们俩百年好合，每次走到这里，看见红彤彤的桥，都会高兴一回。 陈昭一想也是啊，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呢？ 于是两个人达成一致，花十块钱买了个锁，写上名字，跑到桥中央的护栏网边，把锁牢牢挂上。 邓子欣攥着钥匙，面向湖面，准备扔出去。钥匙一旦入水，就象征姻缘锁彻底锁死，一辈子解不开了。 但她刚举起手臂，忽然又停下了，把手伸到陈昭面前，打开手心，露出晶亮的钥匙。 “我力气小，扔不远，你劲大你扔，扔的越远越好，最好扔到湖中央去！”邓子欣道。 “好嘞！”陈昭接过钥匙，犹豫一下，似乎是在计算什么，随后，奋力扔出！ 一点晶亮从手里飞出，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落到水面，竟然没有立刻沉下去，而是又跳起来，向远处的水面连续蹦跶了三下，才落入水中。这样一来，钥匙真的就抵达了接近湖中央的位置。桥上还有其他情侣扔钥匙，但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陈昭扔的远。 “用钥匙打水漂，牛逼吗？”陈昭很得意。 “牛逼！”邓子欣激动地用拳头捶他，“你真是个聪明蛋！” ······ 第三天凌晨，邓子欣坐飞机去找莫涛，交上合同，开始做成为明星的准备。陈昭则在送她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沈湄妤发来的消息： “复试定于后天下午在学校10号会议厅举行” 复试来了。 破译密码的复试。 通过这场复试，陈昭就将拿到大量的情报，正式开始破解某国军方使用的最高级密码——魔密！ 看到这条信息时，陈昭又想起几天前那个清晨，罗布泊一角秘密的小亭子里，老态龙钟又壮如猛虎的王先生娓娓道来，讲述自己破译鬼密的艰辛。陈昭知道，如果自己能通过复试，也算是接过了王先生的战旗。虽然王先生破译魔密的前身失败了，但陈昭相信自己能获得成功！ 艰巨的使命即将到来，宿命已经降下，陈昭将再次向不朽的功勋发起冲锋。 第457章 恐惧 陈昭开始攻读关于密码破译的书籍。 他似乎又回到了高考前的时候，可以连续十个小时盯着书本不动弹，吃饭尿尿时也不停止思考，连睡觉做梦都在重复白天学到的知识点。 他不是陈昭，而是变成了一台快速学习知识的机器，一个因为过度用脑每天暴瘦三斤多的疯子！ 家里也没有女朋友了，陈昭索性就住在办公室里。 办公室足够大，他在角落支了一张行军床，困了就在床上眯一会儿，饿了打个电话，食堂就会派人把饭菜送上门。送饭到办公室的服务，通常只有老教授或者考研的学生才能享受到，但是陈昭在罗布泊大学的地位不是教授胜似教授，因此也有了这份特权。 他把沈湄妤办公室里有关破译密码的书都搬到办公室，反锁大门，闷在屋里从头到尾地啃书。 不学不知道，经过这一番高强度的学习，陈昭心里产生的，不是掌握知识的快感，而是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极强的恐惧！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昭学习了相当多的密码破译知识，成为内行后，才发现这项工作是如此的可怕和疯狂，远超自己之前的想象！ 人类的密码系统经过数百年十几代人的演进，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比庞大和臃肿的学科。 密码最早是服务于战争的，和成千上万的人命以及领土、黄金白银、文化文明直接挂钩，在战争这剂强烈的催化剂推动下，密码系统以爆炸般的速度升级迭代，集中了无数数学家和语言学家超人的智慧，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非人类！ 就拿“你好”这句话来说，已知的密码系统，有数千种表达方式！ 最要命的是，这数千种表达方式还可以正着用、倒着用、交叉着用、转着圈用，甚至这数千种表达方式还可以像数千种化学药剂一样，彼此掺杂混合，发生暴烈的化学反应，成为完全不同的新东西！ 语言是力求简练，让别人能听懂。而密码恰恰相反，是力求复杂，让别人看不懂。很多密码学家几乎是无中生有，创造出来一门崭新的简易语言作为密码，想要完成破译的可能性几乎无限接近于零！ 陈昭经历过各种高强度的学习，但是从来没有像学密码这样感到恶心。 学上一会儿，就有头晕目眩之感。 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这迷宫大到横跨亚欧大陆，像植物的根系般错综复杂，像大海的洋流般密密麻麻，一条岔路之后接着一条岔路，一道死墙后面还是一道死墙，仿佛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陈昭几乎绝望了，他已经感觉到了密码的恐怖，那是敌方最绝世的天才用几千个日夜殚精竭虑打造出来的泥潭，创造密码的天才绞尽脑汁，走火入魔，自我焚烧，造出一套密码，目的就是将破译密码的人深陷在密码的泥潭里，活活淹死，活活压死，活活围死！ 陈昭专门去找王先生，要了几套国外曾经使用过的高级密码系统，看这些密码的结构和枝节。想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魔密会是什么难度。 看的过程中，陈昭的心跳维持在120的高速，冷汗开闸一般往外涌，那些密码的复杂和诡异，简直就是通天的高墙，是漫无边际的大海，似乎完全不可能逾越！ 但是，目前为止，除了最新的几套密码系统，历史上还没有无解的密码！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论密码学家创造出怎样魔鬼的密码系统，都会有更加厉害的破译密码专家杀进杀出，成功解密！ 陈昭还要到了当年日军高层使用的“黑密”，也就是王先生成名之战破解的那个“黑密”，进行研究。 看完“黑密”以后，陈昭被黑密的复杂和精巧惊得冷汗直冒，望着王先生的眼神再次大变，王先生不再是老虎，而是魔鬼般的、神一般的人物！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奇迹！难以想象这个瘫坐在躺椅上的人，年轻时竟然仅仅只用四个月，就破译了如此复杂的黑密！ 王先生看出了陈昭的震惊，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耸耸肩笑了笑： “孩子，现在知道可怕了吧？现在知道难了吧？你知道破译一套密码，要累死多少解密专家吗？要从楼上跳下去多少解密专家吗？” “这是人类智慧的巅峰，这是人类脑力的极限！” “如果觉得难，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一旦你正式开始了，你就要进入自己内心的迷宫，进入密码创造者的内心迷宫，这迷宫比人脑上的那些褶子还复杂十万倍，有可能你烧尽了自己的生命也走不出来。穷尽五十年时间，呕心沥血却一无所得的解密专家，我见过不下一百人！” “一旦你正式开始了，你就要和自己的心魔作战，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就是人自己的心魔，这魔鬼坚强而恐怖，有不死之身，生生不息，死而复生，你杀死一个，还会有更多的冒出来。” 王先生悠闲地说着，像是老师傅嘲弄一个刚入行的小学徒。 陈昭低着头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望着王先生。 王先生一愣，在这一瞬间，他从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坚毅，明亮，而且杀气腾腾！ “王先生您放心好了，如果我还没开始就被吓倒，就不配当一个天才了。”陈昭缓缓地说，“我会按时参加复试，迅速通过，然后向魔密发起猛烈进攻！” 第458章 白裙美女 考试当日！ 考场十号会议室外的走廊上，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学生，一起等候。 来的学生都很安静，身上带有一股特殊的气质——学霸气！ 这些学生都是来自各大高校的顶尖学霸，而且都已经通过了初试，水平都不容小觑。 英雄总是惺惺相惜，不是一个班的学霸也会惺惺相惜，于是，早来的这些学霸考生们聚在一起，开始聊天： “你们都是哪个学校的呀？” “我是北航大的！” “我是复旦的！” “我是国科大的！” “我是上海交大的！” “我是清华的！” “北大的！” 一群学霸自报家门，脸上都带着自豪和骄傲，在场的学生，愣是没有一个不是从顶尖大学出来的。全都是当年高考时血战万人成功晋级的考王！ 报完了家门，学霸们脸上又默默流露出一丝惆怅。 惆怅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是大名鼎鼎的罗布泊大学，世界排名第一的超级学府，论实力，在场这些人的母校捆在一起都不是罗布泊大学的对手！ 作为顶级学霸，今天很多考生，当年都有一颗进入罗布泊大学的心，可是现实无情地摧毁了他们的梦想，罗布泊大学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现在终于来到这所梦想中的学府，竟然还是来考个试而已，考完试就得卷铺盖走人，这些学霸们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丝失落。 甚至，今天进学校大门的时候，还被保安拦住盘问了半天，保安拦住他们的原因是： “一看你们就是外校的！” 学霸们很受伤，似乎自己到了这个地方就成了门都进不来的坏学生。 “今天来考试，你们都复习好了吗？”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开口，打破沉默。 男考生们立刻精神了，争先恐后地回答： “没有啊！完全不知道怎么复习！” “是啊，这个考试一没课本二没课程三没资料，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我到处去打听这考试有没有真题，但是好像没人听说过这个考试。美女你复习好了吗？” “我就是来打酱油的，美女你肯定能通过吧？” 男学霸们之所以如此热情，原因很简单，这个穿白裙子的小美女是今天最漂亮的一个考生，脸庞清纯声音好听，绝对是初恋神颜，妥妥的校花。学霸们虽然专心学业，但也不是和尚，更不是太监，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蠢蠢欲动，想要发生点什么的，因此都卖力地表现自己！ 白裙子小美女似乎心事重重，可能是被考试愁的，“我这几天就看了一点数学书，因为我感觉这个考试好像和数学有点关系，现在也不知道考什么······” “放心吧美女，你不会，我们更不会，你肯定能通过！”一个男生鼓励道，露出笑容，试图展现自己的阳光乐观。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抄抄。”另一个男学生很主动，“你可以坐我旁边。” “同学能加个微信吗，我想·······我想·······跟你讨论讨论学习。”一个男生憋不住了，脸色通红地主动开口。 周围同学都惊呆了，这没聊两句就开始下手了？这么快？ 穿白裙子的小女生有点懵，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啊那·······行吧。” 旁边几个男生眼神都亮了，竟然愿意加微信！ 男生们都急了，掏出手机来吆喝： “同学能加下我微信吗？” “同学你喜欢文学吗？咱们加个联系方式讨论讨论文学怎么样？” “加我加我加我，我是你校友！！” “同学加我一下吧！我也很喜欢数学的！” 一时间鸡飞狗跳，你争我抢！ 白裙美女也有点脸红，她从小漂亮到大，当然知道这些血气方刚的男生心里有啥小九九，但是当面也不好拒绝，刚掏出手机来，要扫个微信码，忽然，白裙美女愣住了。 她定定地看向一个方向，一个男生正缓缓走来，那个男生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白裙美女眼神一下子亮了，拨开人群，几乎是狂奔着冲向那个正走来的男生！ 第459章 叙旧 正走向考场的男生明显吓了一跳，等看清了冲过来的人，他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喊： “赵小白！你怎么来了！” “我来考试！”赵小白径直冲到男生面前，抱住他，“好久不见啊陈昭！你一点没变！” 陈昭和她拥抱，也挺惊喜，没想到来考个试还能遇到老熟人，“你也没变啊，还是喜欢穿白裙子！” 两个老朋友使劲抱了抱，然后松开，站在墙角开始叙旧。 至于考场门外那些拿着手机等着加微信的男生，早都被赵小白忘干净了，都很尴尬地拿着手机不知所措。良久，学霸们个个装作什么没发生，一群大老爷们开始互相加微信，实际上心里都暗暗吐槽，这小美女怎么突然朝着那哥们狂奔拥抱？是早就名花有主，现在正主来了？那这半天自己费的什么劲？ 陈昭和赵小白完全无视那边的一窝学霸，很愉快地交流近况。 “行啊你陈昭，我看你最近经常上新闻！变得很厉害了！”赵小白眼神有点崇拜，语气有点酸。 “你越来越漂亮了。”陈昭不知道她的近况，只能从脸这方面拍马屁，“现在还是校花吧？学业怎样？” “是不是校花倒不知道，大学那么多人，我这样的算不上顶级美女的。”赵小白很谦虚，“学业也就一般般，我还是数学成绩好，所以就被老师推荐来研究密码，过了初试，来复试碰碰运气，你也是来参加复试的？” “没错。”陈昭点点头，“我把握比较大，你一会儿可以坐我旁边，试试能不能抄点我的。” “好好好！太好了！”赵小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能抱住你的大腿，这考试就稳了！陈昭大神带我飞！” “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就是稍微有点把握而已。”陈昭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赵小白锤了陈昭胸口一拳，“别装了，你哪次考试不满分啊！就算不满分，哪次考试不拿第一啊！你就是考场之神！” 这边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另一边考场门口，一群男学霸们有点眼红了。 男学霸们有意无意地偷看着陈昭和赵小白，交头接耳： “那哥们儿到底谁啊？长得帅吗？他站那地方没阳光，看不清他脸啊！” “谁知道呢，估计也是个撩妹高手，很可能是学文科的。咱们这些学理科的都不解风情，文科的弟兄见到美女从来都是一个照面噼头拿下！” “看的真叫人火大啊！那美女对我毫无热情，你看看对那个男的，都主动抱上了！” “我承认，我嫉妒！” “我觉得咱们也不能天天跟闷葫芦一样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了，应该多出来走走，见见美女，和美女聊聊天，有益于身心健康。” “这哥们撩妹这么厉害，学习肯定不怎地！” “肯定的，时间都用来泡美女了，哪有功夫学习啊！很可能是什么二流大学的。” 一群男学霸讨论着讨论着，只见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了！ 走到了有阳光的地方，所有人都看清了白裙姑娘旁边那个男生的脸！ 学霸们都脸色一变！ 这人······好眼熟！ 第460章 让学霸们交白卷的考试 等陈昭走到那些人跟前了，学霸们才猛地想起来！ “是……陈昭老师吗？”一个学霸结结巴巴。 “没错，其实你可以叫我同学，我是这学校的学生。”陈昭点点头。 几个学霸都有点震惊！ 陈昭的名字，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但是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本人！ “您是来监考还是来考试的？”另一个学霸问。 “当然是来考试。”陈昭微笑。 几个候考的学霸对视一眼，都眼神复杂。 一方面，陈昭是上新闻的人物，能和陈昭一起考试，也可以说是一种荣幸，可以回去吹吹牛逼什么的：经常上新闻那个陈昭，我跟他一起考过试…… 另一方面，陈昭的天才程度大家都听闻过，简直就是妖孽级的，传闻基本没有考试是他拿不了满分的。而现在，大家和陈昭同场竞争，说明多了一个几乎打不败的敌人！ 终于，监考老师来了。 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一队！ 在场的考生们都惊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监考老师，这是什么阵仗？ 为首的一个监考老师掏出点名册来，依次点名，确定考生都到齐了，迅速掏出钥匙打开考场门，把所有人员放进去，然后反锁！ “我首先声明一下，这次考试的考卷是完全保密的，不可以向外泄露，也不可以对外提起。”为首的监考老师神色严肃，“考试过程中严禁作弊，每名考生配备两名监考老师，一个监考老师坐在考生前面，一个监考老师坐在考生后面。” 考生们都傻眼了！ 每个考生配两个监考老师？！ 这是什么超豪华监考阵容？！ 这要是一作弊，还不得当场出殡？ 赵小白脸色惨白，和陈昭交换了一下眼神，很显然，之前说好的她坐在陈昭旁边，有机会偷瞄两眼的计划彻底粉碎了。这种严峻的考场形式，即使是连续作弊十几年的作弊大师来，恐怕都无法抄袭，更别说赵小白这种很少作弊、缺乏经验的学霸了！ 很快，所有考生就座。 监考老师们像肉夹馍的馍一般，一前一后，牢牢把考生们盯住。 试卷还没发，陈昭坐在位置上，和面前的监考老师大眼瞪小眼。 面前的监考老师是个长相很奇特的男青年，说他面相奇特，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一般人的脸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鲜明的特征，但是这个青年没有任何特征，就是大众到不能再大众的大众脸。如果闭上眼一阵子，很容易就会忘记他的长相。 陈昭听说，这种不容易被人记起来的脸，最适合干特工间谍之类的工作。毕竟特工间谍需要在人群中隐藏自己，不能太引人注目，否则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像特工电影里那种俊男美女，是情报部门最忌讳的，基本上是绝对不会招募。除非要用美人计。 谁知道这个所谓的“监考老师”究竟是真的老师，还是什么特工保镖之类的？ 考场里一片寂静，有这么多沉默的监考老师盯着，考生们没一个敢吭声的。 终于，到时间了！ 答题卡和试卷一起发下来，还有·······整整一个本子的打草纸！ 考生们又懵了，自从今天来赶考，他们就处于一直懵逼的状态，考个试而已，怎么会给这么多打草纸？ 再看试卷上的题目，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泛起！ 好难！ 难爆了！ 完全看不懂啊！ 陈昭眉头紧皱，看着试卷，流露出茫然。这份试卷没有科目，没有考试声明，也没有密封线之类的东西，只有开头一行姓名栏，下面就是大片的题目。 那些题目都很奇怪，要么是一串乱码，要么是一堆完全看不懂的图形，竟然还没有具体问题！那些乱码和图形后就跟着一个要求： “请写出你能分析出来的信息。” 考场里死一般的寂静！ 分析出来的信息？ 分析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很多学霸已经多年没有遇到看不懂的题目了，此时此刻，坐在考场上，他们又回忆起当年自己还不是学霸时，被看不懂的题目支配的恐惧。 开考三分钟，除了写名字之外，没有一个人动笔。 总监考官绕着考场转了一圈，看到考生们都没答题，开口了： “可以随时交卷。” 总监考官的意思很明显：不会做还等什么？愉快地交白卷吧？ 学霸们开始憋的满脸通红，当学霸这么多年，在考场上大杀四方惯了，今天终于体会到一回学渣的无奈和心酸。终于感受到看不懂试题是怎样的苦楚。 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陈昭倒是没有憋的满脸通红，他气定神闲，认真思索题目。 这些题目乍一看，他也不会，但是凝视久了，脑海中就隐隐约约开始出现一些东西。 陈昭知道，那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开动，思索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和图形的含义。 很明显，这张卷子是个实战演练，给了一些密码，让考生们尝试破译。 想要拿分，需要的是足够多的密码知识，以及敏锐的直觉和热烈的灵感。 陈昭相信，自己可以！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监考老师每过五分钟就提醒一次，可以随时交卷。 一开始，考生们都能坐的住，毕竟都是当学霸当习惯了的人，交白卷这事儿想都没想过。 监考老师提醒了三次之后，个别学霸开始坐不住了，抓耳挠腮，屁股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像是屁眼痒又不好意思伸手抓。 提醒到第四次时，终于有个学霸举手： “老子受不了了！什么破题！交卷！” 第一个人交卷，像是开了个头似的，陆陆续续又有四个人交卷，场上原本有十个考生，瞬间就跑了一半！ 而且，交上去的卷子，无一例外，都是只写了名字，甚至连名字都没写的白卷！ 没办法，实在是不会，反正也考不过，干嘛坐在这里？ 与此同时，经过漫长的思考，陈昭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死马当活马医，都写上说不定能得两分。 陈昭开始落笔了。 陈昭开始书写的瞬间，坐在周围的监考老师明显都动了一下，像是没料到陈昭会开始书写，有点吃惊。但随即他们又恢复了神态，继续监考，只是时不时偷看一眼陈昭书写的内容。 第461章 考试过半 （本来打算今天早更新来着，但是熊猫的车在停车场让人刮了，处理了好久，干个晚饭再努力更，大家见谅） 考试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总共十个考生，七个已经交白卷走人。 剩下三个人，分别是陈昭、赵小白，以及一个国防科技大学的学霸。 这三个人里，又只有陈昭开始提笔作答了，赵小白怎么看怎么不会，把整张卷子翻了好几遍，憋的小脸像红苹果似的。那个国科大的学霸也没作答，眉头皱成疙瘩，但是全程一直保持着坐姿端正，可能是在学校养成的习惯。 陈昭已经答完了第一小面的二十五道题，还剩三个小面总共七十五道题没答。他有点急眼了，按照这个速度做下去，等考试截止，是做不完的！ 好在经过前二十五道题的作答，他已经逐渐找到了答题的感觉，也看穿了这张试卷的一些套路，所以做题速度开始激增起来！ 一道！ 三道！ 五道！ 十道！ 考试进行到一个钟头，陈昭突飞猛进，成功做到了第五十道题！ 按照这个速度，应该有机会做完！ 陈昭精神一振，继续拼命往下做。 除了奋笔疾书的陈昭之外，剩下的两个考生都还没动笔，这卷子实在是难到离谱，完全不知道写啥。但是，两个考生听到陈昭那边噼里啪啦的写字声，心志都有些动摇，自己一道题想不出来，隔壁居然写的那么欢？！ 差距就这么大吗？ 赵小白已经快趴桌子上了，一脸沮丧，其实她早就想交白卷出去了，但是因为好朋友还在写，她就想多留一会儿。反正出去了也没事儿。 国科大的考生则脸色越来越坚毅，憋着一股劲儿，怒目金刚，盯着试卷，像是要用眼神把整张卷子给点着。不过无论他怎么使劲盯卷子，那些题目就是不会做。 考场外，走廊里放着一熘小椅子，已经交卷的七个考生都在椅子上坐着，玩手机或者小声聊天。 几个监考老师站在旁边，看守着他们，不让离开。 交卷出去的学霸们刚出门，就惊愕地发现外面给他们准备了休息区，也就是那些小椅子。外面的监考老师们解释说，这场考试不是一般的考试，保密程度很高，不能随便离场。而且等会儿考试结束后会直接公布录取结果。学霸们只好坐在小椅子上等待。 等的时间越长，小椅子上的学霸们就越不耐烦，交头接耳地抱怨： “里面还剩三个没出来的，怎么还不出来啊！” “是啊，怎么那么墨迹呢？早交卷出来，考试提前结束，不就完事儿了吗？” “说不定他们三个真的会做呢？” “那必不可能，这题目简直就是神仙题，看都看不懂还做？做个寂寞吗？” “我交卷出来的时候都开考三十多分钟了，出来之前我扫了一眼他们的卷子，都干净的跟白纸似的，一道题没动！半个小时想不出来一道题，那说明确实是不会！” “我估计他们三个是那种死读书的傻孩子，考试不到时间就不交卷，养成习惯了，不懂灵活变通，不敢交白卷走人！” 第462章 分数不重要 陈昭满头大汗！ 汗多的滴到试卷上！ 这卷子竟然和中学时做的卷子路数一样，越往后越难！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了，但是还有整整十二道题没写完！ 陈昭急的快站起来了，时间真是不够用了，这次卷子拿不到满分了！ 赵小白已经趴在桌上了，很乖地没有左右偷看，不是她不想偷看，而是监考老师太多，她觉得自己偷看一眼立刻会被活活打死。 至于那个国科大的学生，竟然也下笔开始写了，不过只写了前两个小题，而且写的乱七八糟，都是一些瞎编乱造的答案。他什么都不懂，指望着胡乱写上一点，或许能瞎猫撞上死耗子，混个辛苦分。 倒计时五分钟！ 倒计时三分钟！ 倒计时一分钟！ “考试结束，请同学们放下笔。”监考老师威严地说。 随后，考场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之前提前交卷的考生们鱼贯而入！ 考生们后面还跟着两个人，陈昭一看到这两个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王先生和沈湄妤！ 这两位竟然来了！ 所有考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王先生也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沈湄妤站上讲台，跟主考官窃窃私语了一番，然后点点头。 “复试已经结束，下面宣读复试通过的名单。”沈湄妤道。 学生们都是一愣，尤其是陈昭、赵小白和国科大的那个考生，都看看自己的桌面，自己卷子还没来得及交呢，怎么就开始宣读结果了？ “复试通过的一共有三名同学，陈昭、赵小白和刘德刚。”沈湄妤道。 场上没有掌声，反而气氛有点诡异。 尤其是那些落选的学生，都充满了不解。 为啥这么快就出结果？！ 试卷还没正式改呢！ 难不成是暗箱操作？！ 难不成是提前内定的名单？ 一个学霸忍不住了，举起手质问，“为什么是他们三个晋级？卷子还没改呢？” 在场的监考老师们忽然响起一阵低笑，陈昭注意到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问的”、“果然每年都有人这么问”、“这些孩子还真是一样啊”的表情。 沈湄妤也微笑了一下，随即镇定地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考试有问题？觉得这卷子难度完全不合理，根本做不出来，大家都是白卷，竟然还有人晋级？是不是觉得有黑幕？” 那个发出质疑的男生也很耿直，直接道，“是！” “其实这个复试就是要的这样的效果。”沈湄妤揭晓答案，“我们下发的试卷，本来就是完全不可能做出来的，等你们开始深入研究密码，就会发现这套卷子上的题有多么深奥复杂，远比你们认知的要难。” “每年的复试，交上来都是清一色的白卷。” “这次复试，考察的并不是你们的知识水平，而是你们的耐心。”沈湄妤微笑道。 学霸们都是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旁边站着的王先生也开口了，向考生们解释原因： “破译密码，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定力，需要极度的持之以恒和坚持不懈。” “如果你们真的开始了破译密码的工作，会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弄不会，似乎一辈子也破译不出来，就像今天面对这场考试一样。那个时候你们要做的是硬着头皮一直钻研，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早早放弃，交卷离场。” “这场考试的规则，不是看你们谁的分数高，因为题目太难，你们都是白卷，都是0分。而是考你们谁能在这里坐到最后，坚持到最后一秒。”王先生的语气意味深长。 “所以，今天通过复试的，就是三位没有提前交卷的考生。”沈湄妤微笑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提前交卷的那些学霸们都沉默了，原来这个考试是这个套路，不考分数，考定力。好像自己的定力确实很差，才半个小时就打退堂鼓了。 经过这么一番解释规则，这次考试，学霸们都输的心服口服。 但是有人不服。 “我有点问题。”一个人举起了手。 全场错愕的目光刷地投了过去，都解释的这么明白了，还有啥问题？ “我快做完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卷零分！我觉得我能拿分！” 举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昭！ 第463章 这孩子比我强 陈昭说完，全场一片死寂。 学霸们都懵逼了！ 陈昭刚刚说·······快做完了？ 这么难的卷子，你特么快做完了？ 真的假的啊！ 这么恐怖吗！ 一群学霸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之色，他们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幼儿园小班有人做出了高数题目，简直就是活见鬼！ 沈湄妤也懵逼了，旁边的王先生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作为负责招募解密的人员之一，王先生已经负责了很多年的人才选拔。他很清楚，每年的复试卷子都是同一套，这套卷子是考生完全不可能做出来的，对他们来说就像天书一样！ 这么多年，王先生就没听说哪个学生能做出来几道题！ 可是现在，陈昭说啥？ 快做完了！ 不是做出几道题，是快做完了！ 王先生爆发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高速，几个箭步冲到陈昭面前，抓起他桌上的试卷，开始看他书写的答案。 上来第一道题，王先生就震惊地无以复加！ 陈昭作答的完全正确！ 甚至······还写出了很多深层次的东西，本来应该是他这种初学者完全不懂的东西！ 还有一部分答案，王先生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也不知道是胡写的，还是陈昭参透了题目中别人都没发现的东西！ 再看第二道题，也是完全正确，还有很多引申的东西！ 再往下看，王先生简直要惊得站不稳了！ 这份试卷·······答的太好了！ 除了最后四道题还没来得及做，简直就是一份标准答案！ 不，说标准答案还贬低了陈昭的作答，因为他答的比标准答案还详细！ 这张卷子上的题目，确实都是一些密码的片段，而且都是级别和复杂程度很高的密码，能解开就不容易，而陈昭在解开之余，还在试卷上写了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这个密码和历史上有名的什么密码相似，核心的难点是什么，容易破译的切入点在哪里。 王先生甚至有种错觉，陈昭对这些密码片段的了解，简直就是密码创造者本人！ “老师，我答的还凑合吗？”陈昭问，还有点紧张。 说实话，陈昭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对不对，就是把自己感觉对的内容，都一股脑怼到试卷上去了。平时陈昭答题，都力求简单精确，让阅卷老师一目了然，这次为了混分数，简直就是大水漫灌，天花乱坠，东扯西扯写了一大通。 写了一堆，但是陈昭心里也没底。 好在，接下来王先生的评价很高—— “我有一种预感，你可能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有天赋的密码破译者！这份卷子答的不是凑合不凑合的问题，是无限逼近于满分！” 陈昭长舒一口气，露出笑容。 考场里其他的考生都呆了。 无限······逼近于满分？ 最有天赋的密码破译者？ 这评价也太逆天了吧！ 好几个学霸都是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或多或少听说过陈昭的大名，知道他是个很牛逼的天才。 但是毕竟都是学霸，心底里都有一股傲气，或多或少，对陈昭都有点不服气。觉得他可能是徒有虚名，被媒体捧起来的，真人的实力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有可能自己也不比他差。 但是现在，这些学霸彻底清醒了！ 自己和陈昭之间的差距，大到难以想象！ 同样的一张卷子，同样的考场，同样的时间，自己只能干瞪眼，交白卷，而陈昭却能狂写到接近满分！ 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很多学霸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失落。 “好了，今天的复试就到此结束，希望大家严格保密，别忘了考试之前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王先生道，“通过复试的学生，明天早上八点到我这里来。” 监考老师把大门打开，学生们一哄而散。 赵小白没有急着走，她拽住陈昭的袖子，“快到饭点了，我远道而来，你是不是要请我干饭？” 陈昭笑笑，“稍等，我问一下。” 赵小白一愣，问一下？问什么？ 陈昭掏出手机来，给邓子欣发消息： “你那边都还好吧？我考试结束了，有个事儿问你。” “同场考试有个小姑娘，是我高中同学兼好朋友，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我得请人家吃顿饭吧？你不吃醋吧？” 很快，邓子欣回消息了： “只许吃饭，不许留家里过夜！” 陈昭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明白明白，当然不可能过夜，我愿意留人家还不愿意呢，你忙吧。”陈昭回复。 赵小白一直很乖巧地站在旁边，眨巴眨巴眼等着陈昭。 “行，我晚上没事儿，请你干饭，你想去哪干饭？”陈昭问。 “食堂。”赵小白很肯定地说，“我听说你们大学食堂超牛逼！” ······ 校长办公室。 王先生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手里拿着的，赫然是陈昭的那张试卷。 沈湄妤正在沏茶，扭头看看王先生： “那卷子你都看了半个钟头了，有什么好看的？” 王先生半晌没吭声，良久，悠悠地放下卷子，感叹道： “奇才啊！这孩子是个奇才啊！” 沈湄妤沏了一杯茶，递给王先生，自己也端着一杯坐在旁边，轻轻吹着喝，“有你奇才吗？” “恐怕在我之上。”王先生竟然点头。 沈湄妤有点诧异地看着他，“在你之上？你平时不是都很看不起这些年轻人的吗？这回怎么这么谦虚了？” “陈昭在试卷上写的这些东西，我当时竟然没能完全看懂，现在才差不多弄明白。他的思路非常灵活，想到了很多很玄妙的东西。我有种预感，他很有可能会破译出魔密，而且，时间之短会非常惊人。就像我当年四个月破译黑密一样。” “您的意思是，这孩子身上，有您的影子？”沈湄妤问。 “不，这孩子比我强。”王先生认真道，“我很高兴这孩子这么有天分，这个行业后继有人了。他很可能取得比我高的成就。” “之前他来我办公室借书的时候，称呼您为王老师。”沈湄妤道，“他还是觉得您是老师。” “老师怎么了，学生干不过老师，那还叫什么学生？”王先生笑了笑，起身，走向办公室尽头的书柜，抽出几本书，让那架隐藏的电梯露出来，“我回去休息了，凌晨一点会有专人把绝密资料送过来，你存在办公室里就行。明早我交给那些孩子。” 第464章 绯闻风波 陈昭发现赵小白比想象中的能吃。 简直就是一头猪。 一碗莲子银耳羹，一盘虾仁，四个小笼包，一碟水果沙拉，一块战斧牛排，两根巧克力棒，两个意大利冰激淋球，一个蛋挞，一根烤肠······· 陈昭目瞪口呆，看着赵小白像一台人形粉碎机一样，匀速麻利地消灭桌上的食物。看她吃饭的架势，仿佛只要时间足够，她能把整个学校都吃的一干二净。 “你这食量真是可以出栏的猪的食量啊！”陈昭感叹。 赵小白在桌子底下踢了陈昭一脚，脸色一红，“你才是猪头，我吃这么多是因为你们食堂的东西确实好吃，比餐馆里的都好吃。” 陈昭耸耸肩，一来他天天在食堂吃都习惯了，二来反正食堂免费，赵小白再怎么吃也不多花他一分钱，说是请客，实际上是带着她来食堂白嫖来了。 吃了一半，忽然有只白皙的小手从后面按在陈昭肩膀上，捏了捏。 “陈昭你又换女朋友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陈昭大惊，一扭头，小竹笋一身黑色小西服，像个职场白领似的坐到自己旁边，眨巴眨巴眼看着赵小白。 “这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高中老同学，她来咱们学校有点事儿，我尽地主之谊，带她干饭。”陈昭赶紧解释。 赵小白和小竹笋已经互相打了招呼。 随后赵小白用狐疑的眼神看向陈昭，“什么叫又换女朋友？陈昭你上大学以后私生活很混乱吗？” 陈昭懵逼了，挥拳打身旁小竹笋的肩膀，“我没有啊，我一直专心学业，你别听她瞎说！” 小竹笋居然来劲了，很认真地看着赵小白，一副揭露黑幕的表情，“美女你别听信陈昭的鬼话，陈昭的坏心眼比石榴里的籽还多，每天就会撒谎骗人！他过俩星期就换个女伴，连校长都跟他关系亲密！” 赵小白露出一副“哦原来是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不到陈昭这样浓眉大眼的也是这种渣男！”的表情，朝陈昭投来鄙视的目光。 陈昭张大嘴巴，震惊地望向小竹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来的那么多女朋友，你给我造出来的吗？你是女娲？” 小竹笋绷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嗤嗤嗤地笑了起来。 赵小白一看小竹笋笑，也明白了是她开玩笑，嘿嘿嘿地跟着笑。 陈昭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远处忽然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陈昭抬头望去，竟然是几个学生，拿着手机偷拍，亮光是闪光灯的光！ 周围还有很多正在吃饭的学生，有意无意地往陈昭这里瞥，鬼鬼祟祟地说说笑笑，似乎是偶然目睹了陈昭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昭一愣，心说自己也没帅到经常被偷拍啊？这些人都在瞥个啥？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小竹笋，对面的赵小白，陈昭突然明白了！ 这俩姑娘太漂亮了，又跟自己坐一桌，很可能学生们往奇怪的方向想了！ 吃完饭三个人就分道扬镳了，但是刺激的事儿还在后面。 陈昭晚上回家，爬上床后躺下，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来玩，又习惯性打开罗布泊大学的学校论坛，平时学校有什么活动或者新闻，在这个论坛上都会有。 结果，一打开论坛，陈昭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了！ 论坛第一热帖： 《震惊！陈昭同时交往两名女友，皆貌美如花！》 “卧槽！”陈昭懵逼了，这什么情况？ 赶紧点开帖子，帖子里密密麻麻，赫然正是陈昭和赵小白、小竹笋一桌吃饭的照片！照片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关系亲密，看着真的很像情侣照！ 陈昭大呼冤枉！ 天地良心！ 学校的狗仔怎么这么没有节操啊！ 只是朋友吃个饭而已，怎么就变成女朋友了啊！ 标题开头还整个“震惊”，写标题的你给我站出来，是不是浏览器烂新闻看多了！ 陈昭急眼了，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还了得？自己现在已经是有点名气的人物了，要是被媒体发现了这个帖子，报道出去，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陈昭赶紧登陆了自己学校论坛的帐号，撰文解释： “冤枉！冤枉！冤枉！重要的冤枉说三遍！” “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我跟那两个姑娘只是单纯的朋友，遇到一起了，碰巧吃个饭！你们不要往奇怪的地方联想啊！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 陈昭写完，赶紧发上去！ 很快，陈昭的帖子就被逛论坛的学生们发现了，纷纷点赞，短短十分钟就顶到了最上面！ 陈昭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事儿经过自己一解释，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没想到，学校论坛里再次风起云涌！ 一堆学生开始在陈昭的帖子底下回复： “居然有这么多漂亮的朋友，为啥我没有？” “好了好了不要解释了，大家都懂。” “众所周知，男女是不可能有纯友谊的。” “苍白无力的解释，还普通朋友碰巧遇上了？为啥我就没有这种碰巧遇上了一起吃饭的漂亮姑娘？” “陈老师真是威武雄壮啊！” “陈老师真是不同凡响啊！” “陈老师真是不泡妞则已，一泡就泡两个啊！” “恭喜陈老师夺得脚踏两只船大赛冠军，并夺得最佳敷衍解释冠军！” 越来越多的学生起哄！ 大家都咬定了赵小白和小竹笋都是陈昭的女朋友！ 陈昭无语了，其实他知道这群学生是怎么想的，纯粹就是功课太少，闲的没事儿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瞎起哄！ 陈昭发新帖打字： “看来大家的作业都很少，都很清闲。下次教职工会议，我会向校长提出提案，给全校同学增加更多的作业，以丰富大家的校园文化生活，助力同学们的健康身心发展，让大家的课余时间更加的丰富多彩。” 陈昭发上新帖后，效果简直惊人！ 那些回复陈昭的帖子以光速删光！ 论坛上的热帖短短两分钟就撤没了！ 所有起哄的言论都删的一干二净！ 所有学生都吓坏了，知道惹毛了陈昭没有好果子吃，开始拼命地删删删！ 第465章 领取资料 很多学生删完了之前起哄的帖子，又开始回复陈昭： “是不是玩不起！就问你是不是玩不起！” “陈老师我们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求你不要提什么涨作业的提案！” “陈老师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们的作业真的已经很多了！” “是啊，作业超多的，我们系每个星期都会因为作业太多吐血挂掉三四个。” “好家伙，一言不合涨作业，这就是老师的特权吗？气抖冷！” “我怕了，真怕了，作业这玩意儿就是原子弹啊！” 陈昭看着哭爹喊娘的学生回复，露出贱笑。 跟我玩啊！看我不玩死你们！ 学生斗老师，那可能斗过吗？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陈昭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可算是摆平了。 睡觉睡觉。 陈昭定好闹钟，关上手机，关灯睡觉。 刚闭上眼两秒钟，他又忽然惊醒，拿起手机来，打开邓子欣的微信，给她发了个： “晚安。” 每天起床发早安，睡觉发晚安，这是邓子欣临走之前和陈昭说好的。陈昭当时答应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次也不能缺！ 邓子欣秒回消息： “你睡啦？我这边还忙着呢，连夜背剧本，晚安，你先睡吧。” 陈昭发了个“睡觉觉”的表情包，又发消息，“你背完了早休息，晚安。” 关闭手机，躺好，闭眼。 这次是真睡觉了。 ······ 早上起床，陈昭给邓子欣发了个早安。等了十几秒，没回复，看来邓子欣是还在睡觉，估计昨晚背剧本背的很晚。 洗洗刷刷，陈昭慢跑着去了学校食堂。食堂新上了新品种的早点，西班牙油条，陈昭觉得很新奇，就要了一份。 所谓的西班牙油条长得很奇特，一根金黄细小的油条棍，配一碗热巧克力，用油条蘸巧克力吃。 口感还可以，不难吃。 油条吃到最底下，还有一个二维码，陈昭掏出手机来扫码，出现一个评价界面： “请为罗布泊大学一号食堂新品西班牙油条打分，并给出您的建议，谢谢！” 食堂里经常会有这种么蛾子，大厨们都很敬业，时不时就会推出什么新学的菜品，让师生们吃了以后打分，如果大部分人都觉得好吃，那就保留这个菜，如果大部分人觉得垃圾，就很快不做。因此食堂里的菜品一直保持着众多的花样。 陈昭想了想，给打了个四星，打字输入评价： “油条稍微有点硬，巧克力有点太甜，其他都还好，很香” 刚输完，准备起身，忽然两个学生跑了过来，拉住陈昭。 “陈老师，您不会真的让我们涨作业吧？” “陈老师我们错了，您原谅我们吧！真的不想再涨作业了！” 陈昭有些错愕，随后努力憋笑，憋的腹肌疼。 “下次开教职工会议我不会提，至于以后，就看你们表现了。”陈昭高冷地扔下一句，转身走人。 两个学生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陈昭走出很远，终于忍不住笑出来，这些学生太可爱了，竟然真的惦记着涨作业的事儿，还专门跑来问！ 很快，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来了三个人，校长沈湄妤，其他两位晋级者赵小白和刘德刚。三个人正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陈昭一到，沈湄妤立刻起身。 “好了，都来齐了，我带你们去拿魔密的破译文件。”沈湄妤道。 进电梯，陈昭立刻牢牢抓住侧面的栏杆。沈湄妤也是同样的动作。 “你们也抓一下栏杆吧。”陈昭道。 刘德刚和赵小白都不懂，很茫然地看着陈昭。 “对，可以抓一下。”沈湄妤道，“这电梯有点快，容易站不稳。” 话音刚落，电梯开始横移！ 赵小白一个没站稳，直接撞到了陈昭怀里！惊得花容失色！ 刘德刚比较惨，直接脑门撞到了电梯门上，痛叫一声！ 陈昭牢牢抓着栏杆，叹了口气，“其实，你们进了这个电梯间，发现竟然有栏杆，就应该知道不对劲了······” 很快，电梯到达！ 电梯门在提示音中洞开，熟悉的草地和亭子出现了，王先生还是坐在亭子中的躺椅上，陈昭每次来都看见他在那个躺椅上，就像寄居蟹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 不过今天，王先生的脚边，放着三只箱子。 箱子的大小很惊人，差不多相当于最大号的旅行箱。王先生见三个新晋级的密码破译者来了，弯腰伸手，依次打开那三个箱子。 满满当当的纸张露了出来，把硕大的箱子塞满，几乎要炸开箱子爆出来！ 三个年轻人分别站在一只箱子前，低头看着一大箱的纸，都很吃惊。那些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数据、符号、字、图形，像是一大堆天书！ “这些箱子你们一人一个，里面就是有关魔密的绝大部分资料，把这些箱子里的东西看透，你们就能破译魔密。”王先生道，“但是，在把箱子交给你们之前，你们要告诉我一件事。” 三个年轻人一起看向王先生。 “你们需要告诉我，你们打算在哪里开始魔密的研究？能不能确保这些机密文件不外传？”王先生道，“如果你们能保证不泄密。那么就把这些文件拿走。如果你们不能保证，我可以联系把你们送到保密的地方去进行研究。” 陈昭首先举手，“我能保密。我自己一个人住，平时没人来我家，把门一锁，谁都不知道我在屋里干啥。” “好。”王先生点点头，“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犯低级错误，你可以把你的箱子拿走了。” 刘德刚紧皱眉头，“我家里人挺多，经常有人来串门，我也没钱自己单独租个房子，所以麻烦您帮我联系能保密的地方吧。” 赵小白看了看陈昭，又看了看刘德刚，犹犹豫豫，“我好像也不能确保不泄密·······您帮我找地方吧？” 王先生点点头，“这个简单，罗布泊有一些防空洞，是几十年前遗留的，现在已经废弃，变成研究所了。已经有很多做密码破译工作的人在那里开展工作。我可以安排车接送你们。你们早上去晚上回，也很自由。如果没有住所的话，让沈湄妤给你们分一个罗布泊大学的宿舍就行了。” 赵小白和刘德刚都是眼前一亮！ 听着还不错！ 早出晚归，朝九晚五，专车接送，不担心泄密，甚至，还能住在罗布泊大学！ 感觉就像成为了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一样！ 多大的荣幸！ 两个人纷纷答应下来。 “好了，把箱子扣好走吧。箱子底下有轮子，抱不动可以推着走。”王先生挥挥手，“祝你们早日成功！” 第466章 叫餐 陈昭回到家，把门反锁，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首先，整理箱子里的文件！ 陈昭本来觉得，箱子里这些文件，也就一万八千页左右，这是根据平时看书时纸张的厚度，以及箱子的大小推测出来的。 但是开始清点文件时，陈昭才惊骇地发现，这些纸都不是普通纸，简直像卫生纸一样薄，整个箱子里足足有三万六千页的文件！ 并且还是正反面印刷的！ 陈昭被这一数量惊的头皮发麻，三万六千乘以二，就是整整七万两千面，这么多的资料，光是读一遍，也得猴年马月啊！ 太难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开始破译密码了，陈昭才意识到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 这是一份只有天才才能进行的工作！ 让那些连数学考试都拿不了满分的愚蠢普通人来做，估计干一辈子干到累死也没法成功！ 不过陈昭也不是轻易打退堂鼓之辈，很快又冷静下来，开始着手整理那些文件。 不同类型的文件，都归纳到一起。 需要随时看的文件，则用图钉钉在墙上！ 陈昭一刻不停地整理，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在屋里东奔西跑，有的放在沙发上，有的搁茶几上，有的噼里啪啦钉在墙上。幸亏这栋楼的住户很少，楼上楼下都没邻居，否则非得被陈昭钉墙的噼啪声吵的上门来理论。 时间飞速流逝。 等陈昭整理了一半的文件，忽然觉得暴饿！肚子跟突然被刀挖走了似的，饿的瞬间开始头晕！ 陈昭被这种暴饿的感觉惊了一跳，心说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突然饿成这样？ 难不成·······老子得了什么绝症？ 一看表，竟然凌晨三点了！ 陈昭猛地一愣，自己开始整理这些文件是上午十点钟，居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吗？ 怪不得暴饿呢，这十几个小时一直集中精力整理文件，认真地忘了饥饿，等胃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才一下子爆发饥饿感。于是产生了这种要命的效果。 陈昭觉得快饿晕了，赶紧冲到厨房，结果又狼狈地退出来，厨房里空空荡荡，除了盐罐子是满的，其余啥都没有，总不能用手抓着盐吃吧？ 那很快自己就要上新闻了，着名大学老师陈昭吃盐自杀，活活齁死！ 又打开冰箱，陈昭又傻眼了。 全是空的！ 也是，平时三餐都在学校食堂吃，对门邓子欣那里又屯了一大堆好吃的，家里根本不需要备食物。 陈昭实在是饿的发慌，于是冲进了厕所！ 然后，十分艰难地打开马桶！ 当然了，他并不是要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做。他只是坐在马桶上尿了一泡尿。除了一天没吃饭之外，他也一天没尿尿了，膀胱处在炸裂的边缘。 一边尿，陈昭一边思考自己的活路。 家里确实是没东西吃。 邓子欣家里没人，又进不去。 学校食堂这个点也不营业了。 周围又没有24小时超市之类的能买吃的。 那么，只剩一种办法了。 叫外卖！ 陈昭赶紧打开外卖app，查找附近的店铺。 大半夜的，绝大部分店铺都关了，就剩炸鸡店还开着。 陈昭果断下单，直接要了个全家桶！ 在备注一栏，陈昭写了个：“不用敲门，直接放门口就可以。” 商家秒接单。 接单以后，竟然跟陈昭聊起来了： 店家：“大哥，这都半夜三点了还吃炸鸡啊？你确定没点错吗？” 陈昭赶紧回复：“没有没有，请快点给我做吧！我快饿死了！” 店家：“ok！起锅烧油！” 骑手忽然冒出来：“我去，老子都要回家睡觉了，竟然还下单！大半夜的送饭很冷很孤独啊，@顾客，你能撤销订单吗？” 店家：“@骑手，闭嘴！哪有挡人生意的！我都不下班你下什么班？你快点骑车来，我很快就炸好了，火速给顾客老爷送过去！” 骑手：“@顾客，你赶紧取消了吧！大半夜的炸鸡都是剩鸡剩油，吃了会得脑瘤的！” 店家：“@骑手，闭嘴闭嘴闭嘴！顾客老爷您别信，绝对给您用新油！我们店质量有保证！” 陈昭饿的腿肚子都打哆嗦了：“@骑手，我在家门口放六百块钱，当给你的小费，麻烦快来吧！我是真快饿死了！忙工作一天没吃饭！” 骑手：“@顾客，你做的对！饿了就要吃饭，饿了不吃伤身体！这家店确实挺好，好油好鸡好服务，我已经跨上我的小电驴冲往店家了，你稍等！” 陈昭无语了，这骑手前后的话完全不一样啊！六百块钱就这么有魔力吗？ 不过也不能食言，陈昭找了六百块钱现金，压在门口的地毯上。 之所以让骑手把外卖放在门外，是因为屋里摆满了魔密的文件，不能让外人看见。 陈昭坐在防盗门后，安安静静地等待，饿的眼冒金星。 第467章 必须充值了 周三。 陈昭正在屋里整理文件，忽然又感觉暴饿！ 看看表，竟然又不知不觉到两点钟了！ 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圈，还是只有之前那个炸鸡店还在营业。 陈昭果断又叫了个全家桶。 店家：“呦！客官又大半夜叫鸡吃啊！” 陈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怪，赶紧催促：“快快快！饿虚脱了！” 店家：“已经起锅烧油了！” 骑手：“卧槽，又是凌晨两点的单子吗？罗布泊这一片人少，附近就我一个送外卖的，这单子全得我送啊！大半夜的骑着电驴送餐，好冷，好孤独······” 陈昭：“600小费放门口地毯上了。” 骑手：“我一定全速送到！” ······ 周五。 连续十四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分析了上千页的文件。 陈昭暴饿，看表，凌晨四点。 下单全家桶。 店家：“顾客老爷，您是越来越晚了啊！要注意身体啊！我起锅烧油了。” 陈昭：“@店家，你不也没睡？” 店家：“我是值夜班，您也是值夜班吗？” 陈昭：“这个·······不是。” 店家：“对啊，所以注意身体啊顾客老爷，熬夜别太晚，真的会掉头发的。哎，今天骑手怎么没动静？骑手呢？” 骑手：“哎呦我去，我是真睡觉了，能装作没看见这一单吗？顾客老爷，您再挺几个小时吃早餐不行吗？” 陈昭：“小费搁门口了。” 骑手：“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来寻找送餐的道路！” ······ 第二周周一。 夜里十二点，陈昭下单全家桶。 店家：“呦？今天好早！” 骑手：“好惊喜，晚上可以睡安稳觉了！” 陈昭：“白天给学生讲课来着，讲的有点饿，所以今天作息稍微正常了点，早吃。” ······ 周二，凌晨五点，陈昭下单全家桶。 店家：“@顾客，破纪录了呢！” 骑手：“我受不了了！我要辞职了！这大半夜的，哦，今天是大早晨······为啥会有你这样的顾客啊！每天叫餐都是半夜叫！你是吸血鬼还是猫头鹰？你是游魂还是写小说的？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一日三餐吗？” 陈昭：“小费翻倍！” 骑手：“我已经起床了，我要看看凌晨五点的罗布泊。” ······ 陈昭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 除了上课之外，他几乎全天都在家里，闷头钻研魔密！ 陈昭又回到了高考前的岁月，发了疯似的工作，连续数个小时甚至十数个小时不停，一工作起来就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忘了饥忘了渴忘了上厕所，只有等饿到一定程度，或者憋到一定程度，才能想起来自己还是个需要吃喝拉撒的人，而不是一台只会分析处理数据的机器。 成百上千页的资料被陈昭背诵分析，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 当七万两千面资料全部记忆完毕后，陈昭发现，这些资料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就像臃肿病变的肉瘤、纵横交错的植物根系，或者·······一个巨大的迷宫！ 陈昭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进入密码创造者的内心迷宫了，现在自己在迷宫的正中央，需要不停摸索出路，等自己走出去的那一天，就是破解魔密之时！ 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很长时间。 但是，陈昭有办法加速这一过程，缩短时间！ 遇到困难找系统！ 陈昭整理完所有的资料之后，立刻摸系统戒指。 “系统系统，能帮我破译密码吗？”陈昭问。 【不能，请宿主自食其力，不要只会向系统乞讨】 系统非常无情地拒绝了陈昭的要求。 陈昭挠挠头，他早就知道系统不让白嫖，只是想试试，果然不行。 那只能充值了。 氪金变强！ 陈昭手按系统戒指： “系统，我要充值智商！把每天三百智商的自动续费停了，我要涨智商！” 之前陈昭嫌弃每天充值智商太麻烦，于是从系统那里办了自动续费的套餐，只要陈昭不制止，系统就每天扣除陈昭两万崇拜点，赋予他300的高智商。 现在，陈昭感觉300智商不够用了。 虽然自己维持着300智商，一直勤奋工作，花上时间，应该也能把魔密破译出来，但是恐怕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比如一年两年，四年五年，甚至十年八年！ 这么长的时间，是陈昭承担不了的。 太漫长了，太辛苦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智商，缩短破译密码的时间。 听到宿主要充值智商，系统很积极，几乎是秒回复： 【宿主的决定是明智的！】 居然还有个感叹号。 陈昭按着系统戒指，问，“我要是使劲氪金的话，是不是能打个折什么的？具体价位如何啊？” 第468章 氪金变强 【智商300，每天20000崇拜点】 【智商400，每天200000崇拜点】 【智商500，每天2000000崇拜点】 【智商600，每天20000000崇拜点】 陈昭乍一看，居然价格都一样？这么好的事儿吗？ 但是仔细一看，陈昭几乎跳起来！ 不是价格一样，是加零啊！ 每涨一百智商，日消耗的崇拜点加个零，增长十倍！ 陈昭简直要一口老血飙到天花板上，这价格就离谱！ “系统你这也太奸商了吧？！”陈昭在心里发出怒吼，“为什么涨一百智商，不是按比例涨价格，而是加零啊！你有没有搞错！这就好比我买一斤肉三十块钱，买两斤肉三百块钱，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宿主此言差矣】 【智商的增长，并不是按照数值成倍增长的】 【从智商三百到智商四百，聪明的程度不是增多了三分之一，而是聪明数倍】 【因此，系统的定价是完全合理的】 【关于智商充值的一切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陈昭气的快变成吹猪了。 合理你妹啊！ 这哪里合理了！ 这么贵分明就是在打劫吧！ 你有解释权你最大吗？ “求求你了系统，怎么说我也是老客户了，这次我多充点，能给个优惠吗？”陈昭求饶。 【本系统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暂无优惠活动】 系统十分无情。 就是不打折！ 任你哭，任你叫，任你去上吊！坚决不打折！ 陈昭长叹一口气，服了。 他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和系统讨价还价，自己是没有胜算的。 只能自己想想怎么花了。 看了看余额，自己现在还剩760万崇拜点，而且很巧和，是正好760万，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绝大部分都是之前预测天灾后，被各国媒体密集报道攒下来的。 短时间内，陈昭也没有什么机会狂挣崇拜点，因此，只能抠里八嗦地用。 原本每天的智商是300，日花销两万崇拜点，那么760万崇拜点可以用上380天，一年还多，非常富裕。 但是，如果想将智商提高到400，760万崇拜点只能使用38天，一个来月，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如果想到智商500，更可怕，只能充值3.8天，还不到四天时间，一眨眼就没了！ 至于智商600·······对不起，您的余额不足。 陈昭本来觉得自己的崇拜点已经很充足了，这么一看，还是穷的一批啊！ 在昂贵的商品面前，再富的富翁也会感到自己的贫穷！ 陈昭反覆想了想，先来点400智商开开胃吧。 手按系统戒指，说话： “智商400，兑换五天！” 【兑换成功，五天400智商使用期，扣除1000000崇拜点，余额6600000崇拜点】 陈昭立刻感到一股电流冲入脑际，奇特的感觉开始发生，整个大脑像是放在微波炉里的肉那样逐渐发热。 陈昭曾经多次思考，系统改变自己智商的方式到底是什么。经过翻各种资料学习，陈昭认为，很可能是系统强行改变了自己大脑神经细胞的突触连接方式，在自己的脑细胞中建立了很多新的通路。要知道，人脑之所以能思考，正是因为脑细胞之间的相互联系。 现在，感受着大脑的温度，陈昭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应该就是这样的！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分钟，陈昭一直闭着眼仔细感受，三分钟后，他再次睁开眼，明显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推开窗往外面看去，拥有高智商后，世界焕然一新！ 天是蓝的！ 云是白的！ 柏油路是黑的！ 树是绿的！ 太神奇了！！ 好吧其实也没啥变化，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这个颜色，无论是白痴还是天才，只要不色盲，看到的颜色就都是一样的。不过陈昭确实感觉很多东西看上去变清晰了，不是因为眼睛好使了，而是因为大脑对图像的处理程度加强了，而且听到的声音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放大，同理，也是大脑对声音的处理程度加强了。 陈昭之前也享受过很多次400智商，终于又迎来了久违的快感。 适应了一会儿，他就扑到那些资料里，开始研究！ 这么昂贵的高智商时间，必须好好把握，不能浪费！ 陈昭相信，利用这五天的400智商时间，自己就能创造奇迹，成功破译魔密！ 在每天凌晨叫外卖和拼命工作中，时间飞速流逝。 一天！ 两天！ 三天！ 四天！ 五天！ 第469章 吓死人的速度 果然，经过五天的奋发努力，陈昭的魔密破译行动—— 失败了！ 不旦是失败，而且是惨败，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陈昭简直是不眠不休，白天黑夜不停地研究，但是每当研究有一点进展，总会因为各种地方不对劲而停滞下来。五天结束了，陈昭回顾过去五天，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成果，似乎还是在原地踏步。 陈昭很沮丧。 甚至有点后悔充值这五天的四百智商了。 这感觉就好比游戏里抽奖，充了一百块钱，可以抽十次奖，本来想抽“血腥神圣战斧”，但是充了钱连抽十次，抽到的都是“破碎的渔网”、“原始弹弓”之类的廉价货，抽完以后就有种被坑了的感觉，觉得自己充的钱被游戏吃了！ 陈昭感觉自己充的崇拜点被系统吃了！ 完全没用啊！ 陈昭很急，很气，手按系统戒指，询问系统： “系统，为啥我充了400智商，连着五天，还是不能破解魔密？是不是你给我加的智商有假冒伪劣？” 【别问，问就是充的还不够！】 【区区四百智商，充了可怜的一百万崇拜点，就想破解魔密？你怕不是在想屁吃！】 【充个一千智商，我包你上天入地！别说五天了，只要一天就能破解十个魔密！各国的高级密码拿到你面前就像小学口算题卡一样简单！只需要200000000000崇拜点，一千智商，你能比肩神明！】 【穷逼还想充值智商？不氪金还想破解魔密？做梦去吧！】 陈昭目瞪口呆！ 这系统是抽什么风？ 怎么这么奸商？这么无良？ 这口吻好熟悉啊！ 神特么一千智商！神特么两千亿崇拜点！有两千亿崇拜点那得多难？论语流传了这么多年，孔子恐怕也没有集齐两千亿崇拜点吧？！我要是有两千亿崇拜点，我还用的着你个破系统？我自己就是神仙了好吧！ 陈昭很无奈，他也不敢把所有的崇拜点一股脑全充上，崇拜点这玩意儿和钱很像，当然要留下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不能冲动消费全花光。 因此，只能继续维持300智商，一天天慢慢研究。 在研究已有资料的同时，陈昭还时不时被沈湄妤叫去，拿到一些最新的资料。很显然，有人正在不断搜集和魔密有关的信息，提供给这些后方的密码破译人员。 开始破译密码一个月后，陈昭终于稍微有了一点头绪。 正好，也到了去汇报工作的时间。 按照规定，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王先生选拔出的破译密码的人员，要去找王先生汇报一下进度，也可以趁机问他一些问题，交流交流之类的，毕竟王先生也是密码破译界的泰斗。 陈昭和赵小白、刘德刚约好了一同前往。 到了地方，发现竟然已经来了二十多个人，都聚在亭子周围，安安静静地等王先生点名叫进去。 有的进了亭子，和王先生说上两句，掉头就走了。 有的则会停留一段时间，和王先生交流些什么。 陈昭安安静静地等了半天，终于听到王先生叫： “陈昭、赵小白和刘德刚来了吗？” 三个年轻人赶紧答应着，进入亭子，站在王先生身旁。 “别那么拘束，坐下说。这一个月，工作都进行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困难吗？”王先生问。 “报告王先生，我已经理清了头九百页的资料，正在往后研究。”刘德刚道。 王先生点点头，“嗯，很好，一个月九百页，这个速度还是可以的，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刘德刚连声说。 “报告王先生，我正在看第六百页的资料·······”赵小白声音有点小，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落后了。 “不错，可以稍微再提高一下进度，不过还是要劳逸结合，别累着。”王先生点头。 “陈昭估计也一千多页了吧？慢慢来就可以，不要着急。”王先生又接着说，“刚刚走的那几个人，是去年选拔的，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梳理一遍了。你们越往后梳理，速度会越来越快，大概一年时间，就能把那些资料都梳理一遍，做到心中有个大致的框架，然后就是细细钻研了·······” 一边说着，王先生端起桌上的茶碗来，吹了吹，喝了一口。 “那个·······王先生，资料我都整理完了。”陈昭突然说。 “噗！”王先生刚喝进嘴的茶都喷了出来，手一抖，茶碗差点掉地上摔碎了。 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王先生抬头，顾不得擦下巴的茶水，瞪圆眼睛望着陈昭，“你刚刚说什么？” “我资料都整理完了。总共七万两千面。”陈昭面不改色，“至于破译魔密，这两天刚刚稍微有点眉目，预计顺利的话，能在期末考试之前完成破译。” 王先生手一松，手里的茶碗咣当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整整七万两千面资料，已经整理完了？！ 人家最快的还不到一千页，不到两千面，结果才是你的零头？ 王先生的表情很复杂，既震惊，又难以置信！ 旁边的赵小白和刘德刚也震了，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刘德刚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一个月看了九百页，乘以二就是一千八百面，而陈昭看了七万两千面，也就是说，陈昭的速度比自己快······四十倍！ 整整四十倍啊！ 赵小白更是小脸煞白，陈昭的速度是她的60倍！ 这速度吓死人了！ 这简直是乌龟爬和跑车跑的差距！ “话可不能乱讲啊！”王先生惊魂未定，盯着陈昭。 陈昭依旧稳如泰山，“准确地说，我是把这七万两千面的内容都记忆下来了。不过魔密的破译确实是刚刚才找到点眉目，您要是指望我短期破译，难度很大。” 王先生一听，竟然更离谱了，都记忆下来了？也就是说都背下来了呗？ 这怎么可能！ 虽然那些资料的字体大小不一，里面也有大量的图像，但是怎么说也是整整七万两千面！ 如果全背下来的话，一个月时间，折合每天要背两千多面！ 这完全不可能！ 一些经过训练的记忆力大师，可以做到一天记忆三四百面的内容，但是每天两千面这个，确实是太扯了！比那些特训过很多年的记忆大师还快五倍！ 这特么是要起飞啊！ “这不可能！”王先生很笃定，紧皱眉头，“你怎么可能都背下来了！这才多久！那一箱子资料那么多！” “反正我确定自己是差不多都背下来了，个别地方可能记忆有模糊，但是并不影响整个大局。”陈昭信誓旦旦。 第470章 不停推进 王先生紧皱眉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陈昭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将所有资料都背下来了。 毕竟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但是王先生又很困惑，他不知道陈昭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上去他不像是那种以撒谎为乐的孩子。 紧皱眉头，思索半晌，王先生狐疑地盯着陈昭开口了: “好了，我不关心你究竟把资料整理到多少页了，只要你在有条不紊的继续做这个工作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没有困难就可以回去了。” 很显然，王先生并不相信陈昭的话，但是也没有继续正面质疑。而是选择了冷处理。可能是想给陈昭一个台阶下，也可能是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陈昭也懒得解释，反正自己问心无愧，说了实话，其他人爱信不信好了。 站起来拍拍屁股，陈昭道，“那王先生我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旁边的赵小白和刘德刚见状，也起身，跟着陈昭离开。 坐电梯，回校长办公室。 刚出校长办公室门口，刘德刚和赵小白一齐拽住陈昭。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完了？”刘德刚吃惊地问。 “千真万确。”陈昭无奈地点头道。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我这个星期也挺努力的，每天按照上课时间来整理这些资料，晚上有时候还熬到十一点半，结果一共才整理了600多页，你怎么能整理那么多啊？是不是撒谎精？”赵小白眉头皱成疙瘩，质问陈昭。 “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不是撒谎精你还不知道吗？”陈昭耸耸肩无奈道。 赵小白嘟着嘴沉默了。 好像陈昭确实也不是那种喜欢撒谎的人。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好了，我回去工作了，不跟你们聊了，等破译了密码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陈昭不在这磨叽时间，挥挥手，大步流星地离开。 刘德刚和赵小白都站在原地，愣愣地目送着陈昭远去。 然后他们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迷惑不解。 他们都知道陈昭是天才，但是哪怕再天才，也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工作进度这么快，这速度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但是从对陈昭的了解程度来看，他又不像是那种会说谎话的人，他说的，往往真的是他做到的。 “只能再等等看了，如果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在期末考试前破译出了魔密，说明他真的工作速度比我们快好几十倍。”刘德刚道，“其实·······工作速度快好几十倍，也不是不可能。记得上高一时，我一个星期能做50张卷子。但是我的学渣同桌每周就只做个三四张卷子，算下来我也比他快几十倍。” 赵小白听了点点头，她也有类似的经历。 记得在小学时，每当寒暑假来临，学校会下发一本假期作业，大概七八十页的样子。 每次一发下来，赵小白就开始拼命做，往往集中精力做上三四天就能全部做完。 但是做完了作业，去找班里要好的同学玩时，总是发现他们的假期作业才写了三四页。当时赵小白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全写完了，同学们的反应也是不可能：这么厚的一本假期作业，才放假三四天，你怎么可能写完？ “你说的有道理，或许·······咱们的智力水平、知识面和毅力精力，各方面都比陈昭差的太远，所以才不能理解他过快的速度。”赵小白悠悠感叹道。 “那······咱们去吃个饭？”刘德刚忽然说。 赵小白一愣，眨眨眼，“好主意！” ······ 陈昭回到家，立刻又开始了疯子一般的工作！ 他坐在铺满纸张的房间里，像是一只妖怪坐在雪野中那样沉思。 七万两千面的资料，在他的脑海中像狂潮一般涌动！ 如果此时此刻，有人在房间里，看向陈昭的眼睛，一定会被吓到。那是一种宛如行尸走肉般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光泽，好几分钟也不眨一次眼，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尊死的蜡像。 之所以陈昭会出现这种眼神，是因为他的大脑正在全盘开动，思考魔密的破译突破口！ 此时此刻，他对外界的感知已经无限降至0。如果现在有人给他打电话，手机铃需要响上好半天，他才能发觉。如果现在有小偷开门进来，把他身后的整个家都搬空，他可能都会毫无察觉。 换句话说，他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把全部的精力和脑力，都挤压到脑海中的某个区域，来实施突破！ 这样一坐，就是整整8个小时！ 8个小时的头脑风暴，陈昭在脑海中进行了无数次的计算和排演，把原本找到的一丝破译魔密的构想，又向前推进了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陈昭露出了非常喜悦的笑容！ 要知道之前他没有找到方向时，可是连着钻研好几天不能寸进，现在至少能一点一点的接近最后结果了。 只要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别说到学期末之前了，短短几个星期，他就能揭开魔密的整个神秘面纱！ 但是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 在这里苦思冥想了8个小时，陈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虚脱了！ 腿和屁股早就坐麻了，麻的完全失去了知觉，像是下半身凝固成了石像。颈椎和嵴柱也僵硬的，像是被冰冻上了。膀胱里存了接近一天的尿液，憋的仿佛随时会炸掉。肚子里呼呼的风响，显然是饿的受不了了。 陈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动作迟缓地仿佛树懒，走向厕所，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就开始一泻千里。 同时，用满是虚汗的手拿起手机，叫餐——全家桶！ 没办法，已经12:30了，绝大部分的店铺都打烊了。只有全家桶，永远等着陈昭。 店家：“@顾客，今天也挺早，你学会早睡觉了，我很欣慰。人就是不应该猛熬夜。根据科学研究显示，凡是熬夜的00后，目前没有一个活到一百岁。” 骑手：“我也很欣慰，我也可以早睡觉了，每天送完这一单，我就可以回家。” 第471章 金钱的魔力 陈昭进入了战争般的生活。 所谓战争般的生活就是：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着，每天一睁眼就投入战斗。战况越来越激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当然了，他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在疯狂工作，每天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来放松的。 这一丁点时间，就是和邓子欣聊天的时间。 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都要给邓子欣互发早安晚安。 陈昭和邓子欣的作息并不一致，一来双方在异地，有时差，二来双方都有工作要忙，还都是时间不固定的工作。因此有的时候一方发了早安晚安，另一方要过很久才回复。 但是，偶尔撞上两个人同时有时间刷手机，就会聊上那么两句，交流交流最新的情况。 网络好的情况下，邓子欣总会要求陈昭开视频电话。 每次开视频电话。邓子欣都对陈昭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 因为自从陈昭开始破译魔密的项目之后，他的面容和精神状况就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每天熬夜。暴饮暴食地吃全家桶，陈昭的体重开始快速增长，脸上出现浮肿和虚胖。肤色变得暗淡无光，明显不是健康小伙子的肤色。 黑眼圈也一天比一天大，到最后简直跟熊猫似的。丑了不少。 而且由于工作起来太忙太投入，甚至会忘了洗脸刷牙和理发刮胡子，有一段时间他连续两周闭门不出，最后邋遢的仿佛石器时代穿越过来的野人！在邓子欣的再三要求下，他才去理发剃须，把自己重新变成个人样。 邓子欣反覆劝说，要陈昭好好照顾自己，按时作息，好好干饭，否则她会很担心。陈昭表示理解，同时又解释说自己正在进行一个非常重要非常抢时间的项目，所以只能暂时拼搏一下，牺牲一下身体。 陈昭这边工作很辛苦，邓子欣那边也不好过。 导演莫涛提前开启了第一部电影的拍摄。 莫涛今年的第一部电影是个警匪片，邓子欣在影片中饰演一个精悍干练的女警花。戏份比想象中的还多：虽然是女二号，但是和女主角的戏份时间几乎持平。因为邓子欣还是影视圈的新人，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要比别人付出多好几倍的努力和时间。拍戏拍得非常辛苦。 但是好在，剧组的人都非常照顾邓子欣！ 比如说分盒饭的大哥，会把肉最多的盒饭偷偷留给她！ 化妆师和造型师，会在她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把她打扮的更美！ 好几个影片中的主演，也会提前到剧场给邓子欣讲拍戏的要点，进行一些指导！ 演员拍戏中，难免出现一些笑场或忘词之类的意外。别的演员出现意外，导演莫涛都非常生气，当场不留情面地指着演员大骂大叫！ 但是邓子欣出现失误，导演莫涛却和颜悦色，笑眯眯地说别紧张，准备一下，ng！ 之所以整个剧组都这么照顾邓子欣，其实是因为—— 金钱的魔力！ 邓子欣非常上道儿，早就准备好了，在剧组呆了两天，就给几乎所有的人都偷偷送了礼！ 而且送的礼都价值不菲！ 导演莫涛是属鸡的，邓子欣就送了她一只金光灿灿的黄金小鸡。虽然看着很小，但是工艺精美，实心万足金，价值二十多万！ 偷听到化妆师和造型师在担忧她们脸上的痘痘，邓子欣就私下给化妆师和造型师都送了一套自己常用的名贵护肤品。化妆师和造型师把护肤品拿回去试用了一下，果然痘痘很快就消掉了，再上网一查，这一套护肤品看着很简单，竟然值6万多块钱！ 再给邓子欣化妆做造型时，她们立刻就上心了，使出看家本领伺候邓子欣！ 几乎整个剧组和邓子欣有关无关的人，都被送了礼，连扫地的大妈都拿到了厚厚的红包。 每次拍戏结束时，邓子欣还会向现场的人员多次鞠躬致谢，说大家辛苦了！非常感谢！ 加上她本身长得漂亮，简直虏获了全剧组的青睐，都把她这个新人当超级大腕对待！ 试问一个刚见面就给你疯狂送礼的人，谁不喜欢啊？这可是金钱的魔力啊！ 陈昭听说邓子欣讲这些事，感到很欣慰，看来邓子欣是真的很适合当女明星，能在业界获得好的口碑，以后想要接什么戏都是轻而易举的。 邓子欣还时不时发一些定妆照给陈昭看，陈昭看了以后很激动，他知道自己女朋友很漂亮，但是没想到可以这么漂亮！ 好看到什么程度？ 陈昭恨不得立刻坐飞机去找她！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演技不是特别辣眼睛，稍微好点，就绝对能迅速爆火！ 陈昭甚至觉得，和邓子欣比起来，现在银幕上那些女电影明星，都是些胭脂俗粉、妖艳货色，美的非常初级和低级，而邓子欣才是真正配得上“女神”这一称号的化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陈昭是这么觉得的。 女朋友这么漂亮，陈昭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动力。扫除疲惫，燃起斗志，继续投入到攻坚魔密的战役当中！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内，陈昭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感觉已经破解了差不多一半的魔密！ 又到了第二个星期四，汇报工作的日子。陈昭和赵小白、刘德刚一起前往王先生的小亭子。 和上次见到的景象差不多，王先生的小亭子周围，依旧围着一大圈人。 不过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等待很久才被王先生叫进去。 刚到没多久，就听见王先生喊了： “陈昭来了没有？” 陈昭连忙举手打到，“我在呢！” “好，那你先过来吧！那个谁······赵小白和刘德刚也一起来吧！”王先生道。 赵小白和刘德刚听了，都有些迷茫，听王先生这话里的意思，似乎陈昭才是他真正想见的人，自己只是一个陪衬和顺带着见面的东西······ 陈昭走向亭子时，发现亭子周围等候的那些人，全都用惊诧和不解的眼光看着自己。很显然，按照正常的顺序，陈昭不应该这么早被召到王先生面前。可是今天王先生偏偏就这么做了。 第472章 野人? 看到陈昭进来，王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色变得有些吃惊——这一个月没见，陈昭的面容几乎大变样，像是一只病入膏肓的吸血鬼。很难想象，这一个月以来陈昭经历了何等巨大的身体和精神折磨，身体负荷已经抵达极限！ 陈昭的体重在短短一个月内经历了先变胖后暴瘦的巨大转变，王先生记得一个月之前见他时，他还是一个比较壮硕的小伙子，可是现在他摇摇晃晃地站在这里，瘦弱的似乎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他刮走！ “实话实说，上个月你每天睡多长时间？”王先生问。 “三到四个小时。”陈昭回答，声音沙哑，他正犯着重感冒。 “这么搞可不行，容易猝死的！简直就是胡闹！”王先生忽然流露出怒气，“年轻人！不要觉得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睡觉真的会死人！我当年的一个同志，凌晨三点还在破译密码，趴在桌上就像睡着了，我们注意到他趴了很久时，过去一摸，人已经僵硬冰凉了！” 陈昭点点头，“我也感觉自己到极限了，今天和您汇报完工作之后，我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王先生怒气冲冲地瞪了陈昭两眼，忽然扭头，向着亭子外等候的人群喊了一声：“你要见的人在这里！过来吧！” 陈昭错愕地扭头，只见外面等候的人群散开，一个野人般的人迈着奇特的步子走了过来。 那个人瘦的简直像麻杆儿，皮肤黝黑的让人想起农田里耕作了一辈子的农民。他身上穿着大裤衩和皱巴巴的白色t恤，t恤衫上印着：“话费包年套餐纪念衫”。左脚是赤脚的，沾满灰土，右脚穿着一双人字拖。 老实说，陈昭第一眼望过去，觉得这个人像是那种扒垃圾桶的乞丐。因为他的衣服简直就是从垃圾桶里扒出来穿上的。除了衣服破烂之外，他还蓬头垢面，胡子和头发都像是三个月没有刮了，穿上兽皮就可以直接去电影里演史前人类！ 这个“野人”手里还提着一壶白酒和半只烧鸡，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直接翻过亭子的栏杆，一屁股坐在陈昭对面。翘起二郎腿开始啃烧鸡。赵小白和刘德刚都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对这个野人感到有点害怕。 “介绍一下，这位是真正的栋梁大才！殷时三先生！”王先生语气隆重，像是在介绍某个公爵。 陈昭一愣，想到会从王先生这种挑剔之人嘴里听到“栋梁大才”这四个夸张的字。可是眼前这个野人哪是什么栋梁大才？如果这扮相算是栋梁大才的话······那么贫民窟里岂不是圣贤遍地？ 陈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跟殷时三握手，但是刚伸出手他就后悔了，因为殷时三伸出右手抠了抠脚。 “你就是陈昭对吧？不必多礼，我手脏。”殷时三道，自始至终没看一眼陈昭，而是专注手里的半只烧鸡。 陈昭赶紧把手缩回去。 后面的赵小白和刘德刚人都傻了，这野人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就栋梁大才了？ 王先生似乎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解释道： “殷时三先生是绝顶天才，年仅十三岁就考入了清华，在多个学科都有涉猎，有四个博士学位。魔密的前身妖密就是他破译的，现在他也在进行魔密的破译工作。” 在场的人听到“十三岁考入清华”，同时张大嘴巴，这么牛逼的吗？这人是个神话吧？ “平时殷时三是个西装革履的体面绅士，之所以你们看到他这么邋遢，是因为他最近在进行一个·······一个·······”王先生突然卡词了。 “社会田野调查。”殷时三插话，吐了一口鸡骨头，继续啃。 “对，社会田野调查，是社会学科的一个专业术语，就是指实地调查。”王先生继续道，“殷时三打算以乞丐之身，游历全国六百多个城市，观察风土人情和社会发展。他只是扮演乞丐，并不是真的乞丐。他的豪宅有二十多个房间，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黄浦江。” “为啥非得以乞丐之身？”陈昭不能理解。这特么也太邋遢了！ “不聊这个，将来你要是想学社会学，我可以告诉你为啥。有的时候只有四海为家的乞丐能把世界看的清清楚楚，犬儒学派狄奥根尼知道么？”殷时三碎碎念道，扔了手里的烧鸡，已经啃的乱七八糟了。 没了烧鸡，他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看陈昭。 目光相碰的一瞬间，陈昭忽然抖了一下。 他相信这个乞丐野人般的殷时三是个大人物了，因为他的目光是那样清凉而锐利，像是绝世宝刀出鞘的寒光！ “我听说你一个月就背完了魔密的全部资料？”殷时三问。 “是的。”陈昭点头。 殷时三忽然露出笑容，指了指身边的王先生，“这个老头给我说，你一个月就把七万两千面的魔密资料背完了，不可能。我说狗屁，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七万两千面资料我花了三个星期就弄完了，又花了两个星期复习了一遍，就都烧了，全记在脑子里。我说陈昭这孩子可能跟我一样聪明，我得见见，所以今天我就来了。” 陈昭有点惊，这个殷时三居然也这么牛逼？！ 三个星期背完，两个星期复习，然后一把火烧了？！ 这是何等的自信，这是何等强大的记忆力！ 陈昭知道，他很有可能智商比三百还高！ 这么高的智商，称为栋梁大才绝对不是浮夸吹捧！甚至还说小了，简直就是惊世奇才！ “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跟你聊聊这个魔密的事儿。这个魔密我弄了一年了，现在差不多快收尾了，想跟你对对思路。毕竟找到一个能看懂魔密的人不容易。成吗？”殷时三问。 “可以，但是我现在只推进到一半左右，没你研究的那么快。”陈昭点头。 旁边的赵小白突然插嘴了，“魔密你都快研究完了，为什么还让我们从头研究？这不是浪费我们时间吗？！” 第473章 陈昭的斗志 殷时三斜眼看了赵小白一眼，忽然冷笑一声。 “小丫头挺漂亮，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赵小白一愣，气的一跺脚，“野人，你说谁不聪明？！我说的不对吗？既然你都快研究出来了，你研究完就行了，干嘛还要我们这么多人从头开始研究？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殷时三耸耸肩，叹了口气，忽然以极快的语速开始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是军事密码，知不知道这玩意有多重要多急迫？我是很聪明也研究的很快，但是万一最后我出现了问题呢？万一我还没研究出来就出车祸死了呢？知不知道什么叫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海战术，知不知道什么叫饱和攻击？人海战术就是只能放一个连的地方，你放上去一个师猛冲，前面的人打死了，后面的人接着就可以攻进阵地。咱们这些人破译密码也是一样的，我是冲在最前面那一个，我成功了万事大吉，万一我被打死了，你就要踩着我的尸体立刻冲上去！这是打仗，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赵小白愣了愣，殷时三最后语气越来越凶，她听完觉得受了委屈，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人傻不能复生，别在这哭哭啼啼的烦人了，回家面壁思过去吧！”殷时三不耐烦地挥手。 陈昭从兜里抽出卫生纸递给赵小白，回头怒视着殷时三，“殷先生，对一个努力工作的女生进行人身攻击，是否不太礼貌？” 殷时三一愣，突然变了脸色，站起来鞠躬到地，“是我失礼了，对不起！” 陈昭一愣，怎么变卦变得这么快？ 赵小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鞠躬弄的止住了哭，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殷时三前一秒还盛气凌人，后一秒突然鞠躬道歉了，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人是会变脸吗？ 赵小白半天没反应过来，但是陈昭立刻想通了，殷时三之所以举止这么怪异，是因为他情绪态度前后变化太快，快的不正常。一般人即使善于接受批评，也得愣神一下，再手忙脚乱地道歉。但是殷时三的脑子太快，别人反应十几秒的局面，他半秒钟就反应过来了，因此突然态度大变。 “好了，让王先生继续在这工作，咱们去那边讨论讨论这个魔密的事儿。”殷时三看着陈昭道。 ······ 殷时三带着陈昭到了一片露出土的空地上，盘腿坐下，拿着鸡骨头开始在土上写写画画。 他刚一写完，陈昭就看懂了： “这个地方我已经解开了，用的是恩博倒序数列。” 殷时三点点头，“那说明你已经破译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了。” 殷时三又擦掉刚写出来的东西，用鸡骨头写了一堆新东西。 陈昭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这个是你破译到三分之二的地方会见到的东西。”殷时三道。 “您不用这样考了，我心里有数，我的进度大概刚到接近一半。”陈昭道。 “你从开始接手魔密，到研究到一半，用了多长时间？”殷时三盯着陈昭问。 “大概两个月。”陈昭道。 殷时三往后一仰，忽然猛点头，大力鼓掌，给陈昭竖大拇指： “果然，经天纬地之才！你这进度比我快多了！” “但是您还是先快一步研究出魔密。”陈昭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这两个月简直是拿命拼，确实也觉得有点不值了。早知道您进度这么快，我就慢点研究了。” “诶，那个小姑娘愚笨不明白，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殷时三摇头，“我相信以你的智商，能明白为什么要不断增加魔密的研究人员。就不跟你多废话了，我有个东西需要向你请教。” 陈昭一愣，向我请教？ 我研究的没你快，向我请教啥？你请教了我也不懂啊？ 但是殷时三已经拿着鸡骨头开始在地上画了，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非常奇怪的形象，那是一棵壮硕的大树，但是树枝和树根都不是木头，而是吐着蛇信子的无数蛇类。 “这个······是在资料第五万七千零一面第一次出现的。”陈昭立刻辨认出来，“第六万三千四百四十二面也出现了很多次，最后一面也出现了一次。” “对，这个符号很奇怪，怪死了。”殷时三道，“第一遍梳理资料时，我就注意到了这玩意儿，本来以为可以忽略不计，或者通过前后文推测出来，现在发现根本不行。这个符号在破译当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它在魔密中相当于一个运算符，加号我们知道是前后相加，乘号我们知道是前后相乘，但是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陈昭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完全没见过这玩意儿。” “你可以留意一下这东西，找人问问这是啥。”殷时三道，“我目前推测，这个符号可能是先加后乘的意思，但是不能确定。再有一个星期，我就要提交魔密的破译初稿。到时候就知道我的判断，先加后乘，对不对了。” “行了，你回去忙吧。”殷时三挥挥手道，自己又盯着地上那个树蛇符号开始了沉思。 陈昭起身，正好看见赵小白和刘德刚在远处等，于是走过去，和他们一同返回。 “我不想研究了，反正那个殷时三都快研究完了。”赵小白嘟着嘴，还在闷闷不乐。 “我也不想研究了。”刘德刚也说，“殷时三马上就破解出来了，我继续研究也没啥用吧。” “陈昭你也别研究了吧？你看看你都累成啥样了。”赵小白很关切地看着陈昭。 陈昭摇摇头，“我不但还要继续研究，而且还要加速。我希望能赶在殷时三之前，提交我的结果。这两个月累死累活，我不能这么轻易放弃。” 赵小白和刘德刚对视一眼，都有些懵。 “但是·······殷时三马上就破译出来了！”赵小白道，“你现在不是才进行到一半吗？赶不上了啊！” “是啊，无论怎么拼命加速，也追不上殷时三的进度吧？”刘德刚皱眉。 “可以。”陈昭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露出一股杀伐之气，“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要抢在殷时三前面提交魔密的破译答案！” 第474章 半路杀出来个简妮佛 回到家，陈昭手按系统戒指。 “系统，我要充值智商！”陈昭在心里低吼，“全押！所有崇拜点都充上！需要用一个星期！帮我搭配一个最优方案！” 【最优方案搭配完成】 【宿主智商将提高至568，持续一周】 【所有崇拜点已清零】 系统话音刚落，陈昭就感觉大脑猛地涨了一下，像是要爆炸！ 紧接着，这种猛涨的感觉又不停持续，不夸张地讲，陈昭感觉自己颅骨里塞了一串鞭炮，正在噼里啪啦地放！ 都快给他炸晕过去了！ 从300智商一下子激增到568，很显然大脑的改变是十分剧烈的，因此才会有这种疼痛的感觉。陈昭甚至怀疑自己的头是不是正在变大，还专门去照了一下镜子，好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增到568就这么剧烈，陈昭怀疑，要是充值到八九百甚至一千智商，自己得需要先打麻醉药才能扛过去。 疼痛持续了三分多钟，终于慢慢停下来了，陈昭已经大汗淋漓。 再睁眼，眼前的世界竟然看上去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很多东西的颜色甚至都不一样了，不是说由红色变成绿色，或者由蓝色变成白色这种彻底性的改变。而是说各种东西的颜色都发生了微调，看上去更有层次感和美感了。 陈昭大为惊奇，自己充的是脑子又没充眼睛，怎么会发生这种改变？ 赶紧手按系统戒指问一问： “系统啊，为什么我看东西感觉颜色有变化呢？” 【男性的色觉和女性有一定差异，通常是男性的色觉比女性差，男性大约能看到130万种颜色，女性则大约能看到180万种】 【宿主的智商提升后，大脑对于色彩的处理程度加强了，因此可以看到更多的色彩细节】 【目前宿主能看到大约190万种色彩，可以发现很多平时没有注意的色彩细节】 陈昭万万没想到，充个智商还能改变视觉，而且改变的程度这么大！ 他今天才知道男女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怪不得自己分不清邓子欣那些口红色号呢。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没工夫四处乱看。这么高的智商，可是压上了自己全部的崇拜点才换来的，只有区区一个星期时间，自己必须在一个星期内完成魔密的破译，抢在殷时三前面提交结果！ 陈昭扑到厚厚的资料堆前，开始了疯狂的攻坚！ 果然是氪金就能变强，陈昭一开始继续研究魔密，就发现自己的思考速度和思维活跃程度，都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之前得想半天的东西，现在三四秒想一下就能解决。脑海里的知识像潮水一样更快地涌动。 陈昭信心大增，按照这个努力速度，只要自己肯拼命，一个星期突破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必须比殷时三快！ 陈昭完全急眼了，进入了更加疯癫的状态。他一口气叫了四个全家桶，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钻研魔密。 第一天，他工作了20个小时！ 第二天，工作了21个小时！ 第三天，工作了19个小时！ 简直就是把一天掰成四天来用！ 在高强度的工作中，他的研究进度也突飞猛进。很快就逼近了魔密破译的尾声。 第四天，他工作了18个小时。之所以比前几天少了，是因为今天他有一堂网文创作课。 虽然破译魔密很重要，但是尽一个老师的职责更重要。陈昭为了节省时间，没有到学校去给学生们讲课，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进了教室，不多拖堂一段时间，学生是不会放自己出去的。他采用的方法是线上授课，自己躲在厕所里，给同学们讲了一个多钟头。然后果断下线，不理会同学们的拖堂哀求。 第五天，陈昭已经突进到了之前殷时三给他说的那个符号。果然这个符号很重要，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昭上网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结果。 这个符号很有可能是魔密的创造者自创的，当然也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文化符号，或者类似于甲骨文一样的远古符号。总之就是不懂。 陈昭决定先跳过去，继续研究下面的。 第六天，陈昭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几乎一口气推进到了最后。 但是致命的问题来了：当他把整一套魔密的系统研究完成之后，发现殷时三给他说的那个树蛇的符号非常重要！这个树蛇的符号，魔密的在前后两部分之间起了一个连接的作用。如果不能破解这个符号，就没法得到真正的魔密破译结果。 这就好比一个算式，前后两个数字都有了，中间的运算符号却不知道是什么，自然就无法得出正确答案！ 1＋1的结果是二，但是1&1或者1#1的结果是什么？ 这里的&#，就好比那个树蛇的符号。 陈昭开始疯了一样地寻找这个符号的意思。网络求助，跑到罗布泊大学去找那些语言教授求助，翻阅各种资料。但是就是没有结果，这个符号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 第七天早上五点多，陈昭正在家做最后一次推导，试图想办法把那个树蛇符号的含义推导出来。 手机忽然响了。 陈昭一愣，拿起手机，来电话的是个完全料想不到的人，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了，陈昭都快把她忘了。 简妮佛！ 去剑桥大学交流访问时，对陈昭表白的简妮佛！ 陈昭不知道她为啥突然打电话来，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接了电话。 “喂陈昭！我到罗布泊机场了！你要不要开车来接我一下？”简妮佛语气很兴奋。 陈昭懵逼了，啥玩意儿？ 到罗布泊机场了？ 这丫头还真从英国追过来了？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声啊，我这忙着呢，我也没车也不会开车啊！”陈昭犯难了。 “那好吧，我打个出租车，我看到机场外面有好多出租车在等着。”简妮佛道，“把你家地址发我，我去找你玩啊！” “来我家？”陈昭一愣，看了看满地的机密文件，赶紧摇头，“不行不行不行！我家这里不方便。” “是不是朋友是不是男人呀？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上你家歇歇脚怎么了？我知道你家是哪个小区，你发朋友圈时有位置显示。30分钟后我就到你小区门口，要不要来接我，你自己看着办！”简妮佛干脆利索地道，挂了电话。 陈昭如中雷击！ 这他妈！！ 怎么办！！ 第475章 门卫大爷的赞许 陈昭很想扇自己的嘴巴子，早知道自己平时就不发朋友圈了，发朋友圈也得把小区的位置屏蔽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简妮佛马上杀到！ 人家千里迢迢跑过来，不让进家门歇歇，确实是说不过去。 但是家里这么多的机密文件，又绝对不能让她看到！ 短暂的思考，陈昭立刻从地上跳起来，开始疯了一样地清理家里满墙满地的文件。 一股脑的都塞到箱子里，箱子塞不开，就都扔到床底下。 整整三万六千张文件。陈昭花了十多分钟才藏好。清理文件时，他一直在飞快数文件的数量。最后都藏完时，总感觉少了一张，似乎自己只藏了三万五千九百九十九张。不过到处看了一圈，好像没有还没收拾的文件了，应该是自己数错了，毕竟忙中出乱。 陈昭又赶紧洗了洗脸，刮了刮胡子，换了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一看时间应该快到了，赶紧出门下去，到小区门口等着。 简妮佛还没来，陈昭站在小区门口，心烦意乱。 这丫头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说到就到。跟一个跟头翻了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似的，弄得自己措手不及。按理说来串门都得提前打电话，老外就是不懂礼数！ 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最后攻克魔密的关键时刻到。哪怕她明天来，自己都可以陪她在罗布泊到处逛逛，尽尽地主之宜。今天来，自己完全没心思招待她。 陈昭在心里盼着，简妮凡来了以后坐会儿就走，但是总感觉不可能。 门卫岗亭里的老大爷看陈昭站在小区门口半天，忍不住打开窗户。 “小伙子，干啥呢？” “等人呢，大爷。”陈昭回头道。 “来这亭子里等吧，外边风大！”大爷好心道。 “不用，她应该马上就到了，谢谢大爷！”陈昭道。 陈昭话音刚落，道路尽头出现了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在小区门口刹停。 出租车后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出来，很热情地猛扑到陈昭身上，紧紧抱住他。 “喂喂喂，别这么抱我！男女授受不亲！”陈昭地把她推开。 这才看到简妮佛今天的打扮，陈昭鼻血差点喷出来。 超短裤，露出整条的大长腿，白色的露腰t恤，小蛮腰和大片的后背都露着，整个打扮跟比基尼差不多，太清凉了！ 老外就是敢穿啊！也不怕冻着！ 司机师傅流着鼻血摇下车窗： “车费26，还有你行李在后备箱！后备箱打开了！” 简妮佛去结帐，陈昭很自觉地去打开后备箱，把一个巨大的粉色行李箱提出来，拉着。 司机师傅拿着卫生纸擦鼻血，出租车恋恋不舍地开走了。 陈昭带着简妮佛往家里走，路过门卫岗亭时，陈昭看到门卫大爷竟然冲自己竖大拇指，一副“小伙子牛逼”、“加油小伙”、“祝你成功”的表情。 陈昭很想捂脸，这都啥跟啥啊！ “你这小区还不错哦，但是好像没什么人。”简妮佛到处看，“中国不是人很多吗？” “整个罗布泊都这样，没什么人。”陈昭解释，“罗布泊以前是荒地，戈壁滩，能爆原子弹的地方。后来慢慢植树造林以后，才出现了这么个小城，才刚发展起来，所以没什么人。” “这样啊！”简妮佛点头，也不知道她是懂了还是没懂。 上楼，陈昭拿钥匙开门，开门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一句：“对门就是我女朋友的房子。” 简妮佛一愣，忽然露出一种“小老弟你不行啊”的笑容，玩味地看着陈昭，“你们不住一起吗？” “并不······”陈昭挠挠头，打开门，“家里挺乱，你随便坐吧。” 第476章 衔尾蛇树 简妮佛进了陈昭家里，就跟突击队搜查似的到处看。 她对陈昭家里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像个小孩一样问东问西。 “这个东西是什么？” “是电热水壶。喝热水的时候把凉水倒进去，几分钟就煮开了。” “为什么要喝热水？喝凉水不好吗？热水好恶心！” “······”陈昭一阵无语，“热水包治百病。” “这是啥？” “黄历。就是一种跟迷信有关的东西，上面会写每天适合干什么，不适合干什么。”陈昭解释，“我妈迷信这个，她邮给我的。我平时不看这玩意儿。” “好有趣！”简妮佛看了看那本黄历，“今天有什么讲究吗？” “黄历上说，今天适合娶老婆、装修房子、祭祀祖宗、上学。”陈昭把黄历上那些词汇用大白话翻译了一下，“不适合搬家、开业、开工、埋死人和砍树。” 简妮佛露出惊奇的表情，似乎觉得这本地摊上五块钱就能买到的破黄历很神奇。 简妮佛连续问了十几个她没见过的东西，陈昭解释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最后，陈昭只好拿过一个茶叶盒，“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简妮佛摇摇头。 “这里面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你去沙发上坐着别乱逛，我给你泡一些喝。”陈昭哄小孩似的说。 简妮佛立刻跑去沙发上坐好，眨巴眼睛看着陈昭，很期待的样子。 陈昭很无奈，进厨房，开始烧水。 一边烧水，他一边盘算怎么把简妮佛打发走。 这么留着她胡闹可不行，自己今天还得研究魔密，哪有功夫伺候她？ 但是，用什么借口把她打发走呢？ 客厅里，简妮佛一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候，一边好奇地东看西看。 她还是头一回来一个外国人的家里，感觉什么都很新鲜。 忽然，她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扎自己漂亮的大腿。 低头一看，是一角纸，那角纸卡在沙发缝里。大部分都在沙发里面，只有一丁点露出来，自己坐在沙发边缘，时不时就会被这一角纸扎到。 好奇心驱使下，简妮佛小心翼翼地把那角纸抽了出来。 上面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乱码、字母和符号。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陈昭泡好了龙井端过来，看到简妮佛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看，那张纸是······魔密的一页资料！ 陈昭当时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茶壶差点都扔地上摔了！ 之前自己收拾魔密资料的时候，觉得漏了一页没收，当时慌里慌张，以为应该是数错了，现在看来，根本没数错！就是有一页没来得及收拾！ 现在，这一页到了简妮佛手里！ 陈昭后背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渗出来了，他很清楚这文件有多重要，绝对不能泄密！绝对不能泄密！绝对不能泄密！ 在这一瞬间，他连让简妮佛失踪的黑暗念头都闪过去了！ 不过好在，他立刻就镇定下来，快速思考眼前的局面。 简妮佛他接触很长时间了，应该没有什么很深厚的背景，就是那种普通的漂亮小女孩而已。 她学习的方向也和密码学完全无关，因此这张纸她未必看得懂。 自己如果表现地很紧张很激动，她反而会对这张纸留下很深的印象。 但是如果自己轻描淡写，说只是个家庭作业之类的，然后拿走，或许她很快就把这茬忘了。 陈昭打定主意，露出微笑，把茶端过去，放在茶几上，“来，龙井沏好了！” “啊谢谢！”简妮佛很开心，又冲陈昭晃了晃手里的纸，“这是什么呀？它卡在沙发缝里，我给拽出来了。” “哦这个啊！”陈昭看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果然是丢失的魔密资料，“这是上个星期的一个家庭作业，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呢，给老师说我做了但是丢了，老师还不信我。你搁这儿吧，明天我去上学交给老师，让他知道有多冤枉我。” “你这作业我完全看不懂啊，每个符号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简妮佛又看了看那张纸，忽然用手指着纸上的某个符号，“这还有衔尾蛇树呢！我最近刚学到这东西。” 陈昭一愣，看向简妮佛手指的那个符号。 这一瞬间，陈昭感觉像是有电流打过自己的身体！ 简妮佛手指的符号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冥思苦想不知道意思的那个符号，也是殷时三一直在研究的那个至关重要的魔密符号！ 自己和殷时三迟迟没能完成魔密的破译，就是因为这个符号看不懂！ 可是现在，简妮佛认识？ 陈昭心脏开始加速，他感觉巨大的机会之门正在面前洞开。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微笑着问，“哦？那我得请教请教简妮佛老师了，这个符号是啥意思啊？” 简妮佛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看了陈昭一眼，忽然把脸往陈昭这边凑了凑，用手指敲了敲。 “简妮佛老师要报酬才能讲课。” “啊这······”陈昭手足无措了，这动作明显是让自己亲她一口。 巨大的两座大山瞬间压在陈昭的心头，压在陈昭心中天秤的一左一右！ 一座大山，是如果拒绝亲一口简妮佛的脸，就会错失知道这个符号意思的最后机会，魔密破译失败！ 另一座大山，则是如果亲了简妮佛一口，则是对邓子欣的背叛！ 陈昭忽然发现自己进退维谷，一边是女朋友，一边是魔密，到底要哪个？这该怎么选！ 脑海里天人交战！ 简妮佛忽然一撅嘴，表情有点失落，“行了，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难撩，我就不刁难你了。给你讲讲这个符号的意思吧。” “这个符号是从苏格兰的一处史前岩洞的壁画上发现的，根据史学家的解读，应该是一棵由衔尾蛇组成的树。” “衔尾蛇组成的树？这是什么意思？”陈昭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简妮佛这么通情达理，他又开始激动起来了，魔密的最终答案正在揭晓！ “衔尾蛇是一种世界各地都出现过的文化符号，就是一条蛇张嘴衔住自己的尾巴，贪吃蛇玩过吗？就是那么个意思，自己吃自己。”简妮佛道，“在别的地方，衔尾蛇也有无穷循环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不停地进行自我相减。” 陈昭点点头，心里默默咀嚼着简妮佛的话，眼神里一瞬间有凌厉的光闪过！ 心底里某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一瞬间云开雾散，变得清晰起来！ 魔密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 （今天更到这里吧！） （大年初一开始加更！） 第477章 提交魔密答案 早上醒来，从床上坐起来，陈昭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连眼前的世界都暗淡了许多。 他的高智商时间已经消失了。 自从得到系统以后，每天都拥有300以上的高智商，突然回到笨脑瓜，还真有点不适应。思考东西变得很慢，脑袋里乱七八糟，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跟刚做了脑切除手术似的。 但是好在，赶在高智商时间结束之前，他已经拿到了足够重要的东西。 陈昭起床，把桌上的一打纸加进文件夹里，又锁进行李箱里，披上衣服出门。 下楼，外面天还黑漆漆的，空气带着夜间特有的凉飕飕，此时此刻正是凌晨三点。街边的路灯还亮着一熘黄光，马路上半天没一辆过路的车，整个罗布泊都在安眠中，仿佛一座无人的空城。 陈昭特意挑了这个时间点出门，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效果很好，路过小区门口时，门卫老大爷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一路鬼鬼祟祟，到了罗布泊大学。 直奔校长办公室。 敲敲门，门立刻开了，沈湄妤穿着一套白色的毛绒睡衣，手里端着一杯热可可。 “来了？东西都带来了？”沈湄妤道。台词很像什么电影里的黑帮交易。 “带来了。”陈昭点点头。 是陈昭昨晚给沈湄妤打的电话，表示自己要三点多来给王先生送东西。因此沈湄妤没有离开办公室，一直在里面等着。 “来吧。”沈湄妤道，“殷时三刚进去。” 陈昭一愣，殷时三刚来？！ 自己晚了一步？！ 陈昭有种功亏一篑的感觉，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被殷时三抢先了，但是沈湄妤带着他到达王先生的亭子后，他又松了口气——殷时三孤零零地坐在亭子里，怀抱着一个保险箱，而王先生还没来。 “请两位稍等，王先生正在起床。他年纪很大了，起床不容易。”沈湄妤道。 陈昭坐下，和殷时三面面相觑。殷时三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你破译魔密了？”殷时三问。 陈昭用手拍拍行李箱，“魔密的最终答案，就在这个箱子里。” “速度太快了，出乎意料。着实是惊到我了。”殷时三语气惊骇，“咱们对对答案？” 陈昭点点头，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把装着破译结果的魔密答案拿出来。 和陈昭用行李箱装不同，殷时三的存放手段显得高级的多，银白色的保险箱，就像电影里那种装钱的箱子，依次扳好密码打开。 两个人交换了密码破译的答案，开始迅速浏览。 刚开始，两个人都边看边点头，答案是一样的。 但是，到了中间部分，两个人都骤然间眉头紧皱！ 答案开始不一样了！ 而且不是细微的不一样，是整个都大相径庭！完全就是两个答案！ 殷时三抬头，正好撞上陈昭的目光。 两个人都在夜色里沉默，但是已经用眼神传达了相同的意思： 咱们俩的答案不一样！ 到底谁的答案是对的？你的还是我的？ 还是说，两个都错？ 陈昭觉得后嵴发凉，自己拼命干了两个多月，弄出这么一份魔密的破译结果，殷时三这么天才，还破译了一年多才拿到结果，从时间上来看，似乎是殷时三的结果更靠谱一些。 无论是哪一方的答案错误，都意味着大量的时间浪费和身体透支！ 第478章 除夕直播间 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女士们先生们、俊男美女们、才子佳人们、土豪名媛们： 大家好！ 我是本书的作者，吃肉的熊猫！ 庚子鼠年进入最后一天，辛丑牛年即将到来！ 辞旧迎新之际，熊猫非常激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意味着可以单独发一章来水字数了！（划去） 这意味着可以单独发一章来向读者们献上美好的祝福了！ 这本《我的智商能充值》，已经连载了好几个月，最早是从2020年7月16日第一次更新，当天就更新了整整21164字，轰动了整个番茄文坛，引起了番茄小说网高层的集体震惊！（并没有这回事儿）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八方来贺，四面来朝，吃肉的熊猫开新书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刊登到各大报纸，登上了电视新闻，霸榜了今日头条！ 时隔多日，熊猫仍然能记得，开新书当天，社会各界的激烈反响： 《每日由报》社论称：“很显然，一部伟大的中文作品诞生了，吃肉的熊猫开新书，将成为全球的共同记忆。” 《为报》头版头条刊登了本书的封面，配加粗大字：“终于来了！吃肉的熊猫新书！” 《纽月时报》大版面报道，在结尾称：“让我们期待这一不朽作品的开花结果，成为人类历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在全社会的期待下，熊猫边吃肉边写书，以澎湃的热情和沥沥的心血每日创作，绝大部分时间保持四千字以上的更新，时不时爆更送惊喜，最高到达惊人的一日两万余字，引起了同行的震惊和羞愧，并以点带面，掀起了整个网文圈的创作高潮！ 截止目前，熊猫已经收到了包括矛盾文学奖、诺贝里文学奖等多个世界级文学大奖组委会的通知，《我的智商能充值》已经进入了评奖阶段，距离问鼎大奖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了，俗话说得好，金杯银杯，不如读者的口碑，自从《我的智商能充值》开始连载，熊猫收到了雪片般的读者刀片·······啊不是，来信。 在这些来信中，读者们对熊猫的作品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棒的书！” “你简直就是天才！” “你应该担任地球球长！” “你是个圣贤！” “没有人比你更牛逼了！” 熊猫很感激读者们的这些溢美之辞，但是熊猫也很清醒，不能被铺天盖地的夸奖冲昏头脑，要继续保持一颗创作的诚心，不断努力，为读者们奉献更好的作品。 今天的直播，熊猫也有幸请来了两位演员，陈昭和邓子欣，谈一谈这部戏进行到现在的感受，并向大家送上除夕祝福，两位先打个招呼吧？ 陈昭：“大家好我是陈昭！” 邓子欣：“大家好我是邓子欣！” 熊猫：“咱们这部戏已经度过了七个月的时间，两位几乎每天出演，非常辛苦啊！” 邓子欣：“我不辛苦，我戏份少，主要是他累。” 陈昭：“没办法，身为主角，就是要多劳累一些。只要能给读者朋友们带来欢乐，我再累也是值得的。其实只要适应了每天的工作，还算挺舒服。” 熊猫：“既然给读者带来欢乐再累也值得，那你现在开始做一千个俯卧撑吧！” （陈昭突然趴在地上开始狂做俯卧撑，并大呼上当） （邓子欣开始狂薅熊猫毛） （熊猫吃痛，珍惜毛发，让陈昭起来） 熊猫：“好了时间不早了，两位来给读者送送新年祝福吧！” 邓子欣拱手：“祝女读者们新的一年秀外慧中、花容月貌、楚楚动人、窈窕淑女、亭亭玉立、秀色可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貌赛西施、明艳动人、美若天仙、绝代佳人、国色天香、神仙玉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何彼浓矣，华若桃李！” 陈昭拱手：“祝男读者们新的一年貌赛潘安、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逸群之才、城北徐公、器宇轩昂、惊才风逸、英姿飒爽！” 熊猫拱手：“祝大家新年发财，身体健康，阖家欢乐，万事如意！上学的成绩暴涨，工作的步步高升，没对象的喜得对象！” 三秒沉默。 邓子欣：“淦，为什么我的台词这么长，陈昭的台词就那么短！背起来麻烦死了！” 熊猫：“还没关直播呢！” 邓子欣一惊：“啊这·······” （直播结束） ps：十天内熊猫将狂更十五万字！ 第479章 交接完成 王先生缓步走来，分明那么大的年纪了，可是走起路来还是铿锵有力，像是披着重甲的武士。 “王先生。”陈昭站起来说。 殷时三皱着眉头开口了：“老王啊，我们俩都破译了魔密，但是破译的结果不一样！也就是说，我和陈昭两个人的破译结果，要么有一个人是对的，要么两个都不对。” 王先生点点头，脸色严肃，“这个简单，只要把你们两个人破译的密码交上去，然后对照截获的情报乱码进行解密，哪个能成功解密出来明文，就说明哪个对。如果两套都解密不出来，说明都不对。” 陈昭和殷时三点点头，都把自己破译完的密码本交给王先生。 王先生接过两份密码本，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巨大的响声忽然传来，灯光从黑夜里亮起！如同巨兽睁开眼睛！ 陈昭和殷时三一愣，同时看向灯光和响声传来的地方，距离亭子几十米处的草坪上，竟然停着一架漆黑的重型武装直升机！之前这架直升机没有启动，无声无息地潜伏在黑暗里，陈昭和殷时三完全没有发现，但是随着王先生一个电话拨通，这架直升机接收到了指令，瞬间启动！ 两个黑衣人匆匆从直升机上下来，抬着一口银闪闪的保险箱，跑到王先生旁边，迅速取走了密码本，做好标记，返回飞机。 螺旋桨加速，直升机轰然起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好了，交接完成。”王先生松了一口气似的道，看向陈昭和殷时三，“如果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两位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当然是继续去要饭咯！”殷时三抖了抖自己的乞丐衣，一阵灰尘浮动。 “我要休个假，好好歇一歇，去消费一波缓解压力。”陈昭道。 陈昭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他要去找女朋友。好久没见邓子欣了，挺想的慌。要不是有这个魔密的事儿耽搁着，他早就飞去找邓子欣玩了。 “那行，我就不送你们了。祝二位今后的工作顺利。”王先生道。像是送别要远行的友人。 “祝您身体健康。”殷时三和陈昭异口同声。 ······ 陈昭回家上床，坐在被窝里发消息，给邓子欣说自己手头的工作结束了，要去找她。 邓子欣二话不说，甩了个地址过来。 某别墅小区3号。 陈昭看到地址，暗暗怎舌，果然不愧是邓子欣，有钱的很，为了拍戏专门买栋别墅住？ 真·富婆！ 不过陈昭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他缺觉太严重，熬夜熬的感觉身体都出问题了。必须得好好睡睡觉，补一补。 睡了一天多起来，去火锅店吃了顿火锅，一斤半羊肉干下肚，陈昭打着饱嗝，感觉自己状态又回来了。 不，还没完全回来。 身体的疲倦消失了，脑力的缺陷还存在！ 他现在完全就是个普通人，高智商时间已经耗尽了。 这样可不行，没有高智商的陈昭，还能叫陈昭吗？那叫路人甲！ 陈昭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崇拜点，只有八千多，应该是这两天陆续产生的。 至于产生的途径，当然是自己以前写的书、直播的视频、留下的新闻报道等等，被更多人看到，积攒了这些崇拜点。 八千多，可以说是屁用没有。 想要充值一天300的智商期都不够。 陈昭想了想，自己总不能憨不拉叽地去见邓子欣吧？被女朋友嫌弃怎么办？ 得想办法挣点崇拜点，换了高智商再去！ 可是······怎么挣呢？ 挣钱难，挣崇拜点更难！ 陈昭想了想，好像没啥能快速挣崇拜点的方式。 实在没办法，陈昭打算回归一下老本行。 “给小竹笋打电话。”陈昭对着手机说。 手机里的ai自动拨通了小竹笋的电话。 “喂！”小竹笋奶声奶气的声音，“啥事儿呀？请我吃饭吗？” “请你吃饭是什么鬼？不请你吃饭，我打电话问问你上播吗？”陈昭道。 “上播？你要上播吗？”小竹笋明显一愣。 “对。”陈昭道。 “哈哈哈哈你终于改过自新，重新当主播了，话不多说，上号！”小竹笋很开心。 陈昭兴致勃勃地打开电脑！ 上号！ 组队！ 开游戏！ 然后······落地成盒。 小竹笋有点懵，“陈昭你怎么挂了？这不是你啊！” 陈昭挠挠头，原来离开了高智商带来的反应速度，自己真的就是个落地成盒的料······· 落地成盒，很显然是没法引起崇拜的。 还得想其他办法！ 第480章 灵异故事? 陈昭果断鸽了小竹笋，下号关游戏。 然后，在网上漫无边际地寻找起来。 该干点啥才能涨崇拜点呢？ 陈昭想秃了脑袋。 在网上逛着逛着，忽然，一个热帖跳入眼前！ “说说你经历或听说过的灵异事件？” 陈昭心头微微一动，脸上忽然露出喜色。 灵异事件？ 这个有搞头！ 不就是鬼故事嘛！ 如果是讲鬼故事，陈昭有个杀手锏，这个杀手锏是一本家喻户晓的书，只存在于陈昭的前世，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但是！只要是提到鬼故事，这本书就绝对绕不开，十个人里有九个都会想到它。 原因很简单，那本书里记载的，几乎全都是灵异狐鬼故事，而且一篇比一篇经典！通篇翻下来，没有一篇是叫人觉得索然无味的！ 如果，把那本书里的故事抄到这个世界，抄在这个热帖上，绝对能引起轰动！ 陈昭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点进那个名为“说说你经历或听说过的灵异事件”的帖子，查看具体的信息。 他现在需要的是快速拿到崇拜点，必须得要一个很有活力的帖子才能行，如果这个帖子热度不够高，那就不值当进场了。 但是很幸运，这个帖子的热度很高！ 已经有两千多人在上面分享了自己经历过或者听说过的灵异故事！ 点击量高达二十万！ 而且这个帖子开的时间很新，是两个星期前刚开的，不出意外的话，正处于增长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来看。 如果能在这里面写一个足够好的灵异故事，很大概率可以收割大量的崇拜点！ 而且网络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一个人看了觉得好，很有可能会转发，短时间内就能迅速扩散。 陈昭激动了。 稳了，有涨崇拜点的方法了！ 但是，陈昭并没有着急写，而是先把这个帖子收藏起来，又漫无目的地在网上逛了一会儿。 他继续瞎逛的原因很简单，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能涨崇拜点。 找了半个来小时，没找到。他发现了很多能涨崇拜点的方式，但是这些方式都不合适，要么需要在高智商状态下才能完成，要么收获崇拜点的时间周期太长，不符合他的需求。 确定了，只有那一个办法。 陈昭从网页收藏里打开那个帖子，“说说你经历过或听说过的灵异事件”，然后按照规则，创建了一个新帐号。 帐号名称，陈昭想了想，起为“鬼话连篇的cz”，鬼话连篇意思就是专门讲鬼故事的帐号，而cz则是陈昭名字的首字母。 帐号名称起好了，下一步是简介。简介就一句话，在每个帐号的头像底下，用来让大家一目了然地了解帐号主人的信息。 陈昭略微思索，手按在键盘上打字，写下自己的帐号简介： “八字超硬，业余爱好是追的山精鬼怪满地乱爬，有一肚子鬼故事” 接下来是一串乱七八糟的个人信息，什么性别、地区等等。 性别，陈昭想了想，设置为“女”。 之所以设置为“女”，真的只是为了暂时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可没有什么别的奇怪想法哦！ 其他的胡乱填。 头像，用了一个朦胧诡异的黑夜血月的照片，烘托神秘气氛。 点击确定，完工！ 一个新的帐号创建完毕！ 接下来，就是上传正文了。 （熊猫夜里熬的太晚，睡了一天，这才刚开始更·······） 第481章 聊斋 陈昭点击鼠标，创建了一个新帖子。 标题取名为： 《王六郎》 没错，正是清代蒲松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中的那篇《王六郎》，陈昭的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在陈昭的前世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各种版本的电影电视剧，衍生小说等，甚至连语文课本里都提起过。 据说，蒲松龄在家门口开了一个小茶馆，来喝茶的人如果不想交茶钱，可以讲一个故事相抵。于是南来北往的人都到蒲松龄的茶馆白嫖，留下各种民间传说和离奇故事，最终经过蒲松龄的修改汇编，成了流传百年的《聊斋志异》！ 在茶馆讲故事的人，为了不被周围的听众笑话，往往都会把知道的最好的故事讲出来。不好的故事都不愿意讲，众目睽睽讲个烂故事，岂不是臊的慌？因此，《聊斋志异》的质量可谓是登峰造极，篇篇精品，达到了民间志怪故事传说的一个巅峰！ 自从系统修改世界，很多文学典籍都消失了，聊斋就是其中一本。 而现在，陈昭要将其重现在这个世界上！ 很小的时候陈昭就看完了聊斋志异，只不过具体的文言文内容已经忘记了，只能记得故事的大体情节。不过这就足够了！ 陈昭开始根据自己的记忆，手敲键盘，用白话文写这篇《王六郎》。 王六郎的故事其实很简单，有个捕鱼人爱喝酒，每次在河边捕鱼饮酒时，他都会把一杯酒泼进水里，说：河里的淹死鬼来喝酒吧！结果没想到，河里真的有个爱喝酒的淹死鬼，名为王六郎，淹死鬼王六郎现身报恩，和捕鱼人发生了一段凄美的爱······友情故事。 陈昭虽然失去了高智商，但是根据记忆打字复述个故事还是不难的。 十分钟，一篇《王六郎》就写完了，情节上基本保留了原文的原汁原味。 陈昭点击发布。 两秒后，这篇“王六郎”的帖子就更新出来了。 陈昭觉得不放心，只写一篇，万一短时间没被发现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写，连续干上几篇，就不信没人看到！ 反正大半本《聊斋志异》的情节陈昭都记得，写就完事儿了！ 陈昭想了想，又连续开了九个帖子，然后认认真真开始写。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一小时！ 两小时！ 陈昭以十几分钟写一篇的速度，迅速完成了九篇鬼故事，全部发布。网上瞬间又多了九篇帖子。 这样一来，陈昭这个新创建的帐号，就有整整十篇《聊斋志异》里的精品鬼故事了！ 这些鬼故事，都是陈昭选的一些有代表性的。 有的鬼故事带荤黄情节。 有的有讽刺作用。 有的吓人，有的不吓人。 有的甚至还有点搞笑。 总之，啥风格都有，总有一篇适合读者！ 写了两个多小时，陈昭也累了，决定睡一会儿。 估计等一觉醒来，这些文章就能吸引到一部分读者，并收割一些崇拜点了。 当然了，只是但愿如此，至于能不能真的吸引读者，或者能吸引多少，还不确定，只能等。 陈昭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第482章 有人开始看了 某中学生补习班。 不大不小的教室，放了四十张小桌，四十个学生正在上课。一个秃顶老师拿着粉笔，在前面的黑板上讲来讲去。 和大部分补习班一样，后排的学生们没有听课，都在桌洞里偷偷玩手机。 后排角落一个蘑菇头的女生，正在无聊地刷贴。 忽然，一个“说说你经历或听说过的灵异事件”的帖子映入眼帘。 灵异事件？ 好像······有点意思。 蘑菇头女生抬头看了一眼秃头老师，老师完全没注意她，正在黑板前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女生放心了，低头看手机，好奇地点进去这个帖子，已经有两千多个文章了。 连续看了三四篇，故事都平平淡淡，没啥意思，一看就是网友胡编的，编还编不像样。 蘑菇头女生有点失去耐心了，好像很无聊。 不过她还是决定再刷三篇，要是再刷三篇还没有好看的，就不看了。 第一篇，无趣。 第二篇，无趣。 第三篇，刚开头就有点意思！ 往下看，竟然精彩了起来！ 不知不觉，蘑菇头女生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 很快，整个故事就兴致勃勃地看完了！ 蘑菇头女生眼神有点惊喜，竟然觉得这故事挺有回味的，特意扒拉到最上面看了看文章标题，《王六郎》！ 这标题还蛮奇怪的，没什么噱头，别的鬼故事标题都噱头很强。 蘑菇头女生特意看了一眼这篇故事的作者，“鬼话连篇的cz”，简介很有意思，“八字超硬，业余爱好是追的山精鬼怪满地乱爬，有一肚子鬼故事”。 看来这是个专门写鬼故事的人？ 蘑菇头女生立刻点进作者的个人页面，果然，还有九篇故事。 毫不犹豫，点开一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了两篇，蘑菇头女生惊叹了，这个人写的鬼故事真的都好棒！ 赶紧转发给自己的几个好朋友： “姐妹，这有一个宝藏作者，写鬼故事的，你不是最爱看灵异小说吗？” “臭弟弟，给你推个厉害的灵异作者。” “哎你看看这个，我知道你胆子小，但是这些鬼故事都一点不吓人，只是很有意思！” ······ 某公司，宽敞的会议室内，正在召开全体职工大会。 肥胖的老板站在台上，正在大发脾气，唾沫横飞，说什么上季度又亏了好多钱，再这样下去公司就要倒闭，大家一起去喝西北风巴拉巴拉······ 坐在前排的员工离老板太近，没有办法偷懒，只能一脸严肃地听着，内心苦不堪言。 后排的员工则干啥的都有，嗑瓜子的，打瞌睡的，最多的还是玩手机的。 忽然，有个后排员工轻声对旁边人道： “诶，老刘，我看见一篇鬼故事特别好！我转给你，你瞅瞅。” “鬼故事有啥好看的啊，翻来覆去就那些套路，我都腻味了，不看！”旁边被称为老刘的人不屑道。 “这篇不一样啊老刘，不是烂俗的鬼故事，还有那种情节呢！” 老刘一愣，“你是说······那种？” “对啊，你看看，绝对不后悔！” 老刘精神一震，立刻点开同事发来的链接，看了起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入迷了！ 果然好看！ 果然有那种情节！ 你问那种到底是哪种啊？ 就不说，自个儿猜去吧！ 老刘看了一篇，就停不下来了，一看作者，“鬼话连篇的cz”，肯定是个专门讲鬼故事的，于是点进去作者页面，开始翻看其他故事。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一篇比一篇好看！ 一篇比一篇精彩！ 老刘上瘾了，甚至有点兴奋，他不看鬼故事好多年，本以为自己已经看腻了全天下的鬼故事套路，没想到今天，又找到这么有意思的灵异鬼故事！ 旁边的同事忽然低声说，“别看了别看了！” 老刘没抬头，继续看。 同事用膝盖碰老刘的膝盖。 老刘往旁边坐了坐，还是没抬头。眼睛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鬼故事。 忽然，一个威严熟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来： “老刘！开会不好好听，在这看啥呢！” 老刘浑身一激灵，抬头一看，脸都白了。 老板不知何时从前面走过来了，就站在他身边！ 怪不得同事突然让自己别看手机了呢！ 原来是老板来了啊！ 得，这下被抓了现行，老板开会在后面玩手机，这个月奖金要黄！ 老板不依不挠，皱眉怒视着老刘，“我问你话呢，你开会不好好听，在这玩什么的？” “我······我在处理工作。”老刘下意识地撒谎，手指头慌忙乱点，把手机界面返回。 “处理工作？处理工作还处理出鬼故事来了？你是茅山道士还是西洋的驱魔师啊？你是钟馗还是哈利波特啊！”老板怒道，“你以为我没看见！我站在这看你半天了你都没发现我！你很入迷啊！” 整个会议室一片哄笑，都回头看着老刘，老刘憋的脸色涨红发紫，堪比猪肝。 “明天交一篇检讨到我办公室。”老板气哼哼地扔下一句话，大声道，“散会！” 走出会议室时，老刘被赶上来的同事们围住了，一片七嘴八舌： “老刘啊，你平时不是不屑看鬼故事吗？今儿怎么看的这么入迷啊！哈哈哈哈哈！” “这鬼故事得写的多精彩啊！老板在身边站了两分钟了都不知道！” “是啊老刘，这么一说我好奇了，啥鬼故事这么好看啊？” “说说呗老刘？” 老刘实在是挡不过同事们的反覆追问，叹了口气，“鬼故事的作者叫鬼话连篇的cz，想看的自个儿看去吧，别来烦我，我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另一边，老板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沏了一杯养生茶，歪倒在皮沙发上开始喝。 喝着喝着，鬼使神差地，老板掏出了手机，开始搜刚刚员工看的那篇鬼故事。 自己只是看了一个片段，但是好像真挺有意思的。 那文章叫啥来着？ 好像是······ 好像是······ 对，《王六郎》！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 老板很快搜出了文章，开始阅读起来，他倒是要看看，这鬼故事多有意思，把自己公司的老员工都给腐蚀了！ 第483章 崇拜点有了 类似的情形正在很多地方上演！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陈昭发表的鬼故事，并且把这些鬼故事转发了出去！ 扩散！扩散！扩散！！ 各项数据，也在这种互联网的迅速扩散中，快速上涨······· 陈昭一觉就睡到晚上，醒来一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 肚子饿的呼呼响，跟胃里起风了似的。 陈昭习惯性地叫了个全家桶。 刚下单，店家和骑手都被惊动了！ 店家：“@顾客，今天怎么这么早？这还没过半夜十二点呢！是不是下错单了？” 骑手：“@顾客，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陈昭一阵无语，听这口气，就好像自己是只猫头鹰，只在夜间进食似的。 不过店家和骑手有这种反应也正常，毕竟之前两个月，陈昭一直是半夜叫餐，不是夜里十二点就是凌晨三四点，这还是头一次在正常饭点儿叫餐呢。 陈昭回复：“今天养生，早吃，来送吧。” 骑手：“顾客爸爸，还有小费吗？” 陈昭乐了，以前给小费，是因为大半夜的叫餐，现在是正常时间，怎么会有小费？ “没有，一个子儿没有，来送。”陈昭道。 骑手：“哼，顾客儿子，等着吧，我慢慢送。” 陈昭无语了，这前后变脸也太快了吧？几秒之前还叫爸爸，听说没小费了就成儿子了？ 得，也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儿，还有重要的事儿没看呢。 陈昭起床，坐到电脑前，打开自己的帐号后台，看数据。 这一看，陈昭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精彩！ 在自己睡觉的几个小时里，十篇鬼故事的赞数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暴涨！ 涨幅最大的一篇，已经拿到了两万六千赞！ 赞数最少的一篇，也有一万两千赞了！ 转发量也很高，维持在每篇两千多转发左右。说明每十个人看到这些鬼故事，就会有一个人愿意转发，这个转发比例还是相当高的！ 粉丝数也发生了爆炸式的增长，已经有了20599个粉丝！ 自己这个帐号才刚刚创办一天，就已经拿到了二十六万个赞，以及两万多个粉丝，效果堪称炸裂！ 陈昭有点激动了，心说蒲松龄确实牛逼啊！《聊斋志异》确实牛逼啊！ 经得起时间和大众的检验！ 过去上百年了，整个世界都重置了，再发到网上去，依然能快速引起轰动！吸引到大量的读者！ 陈昭有些激动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自己的崇拜点增长了多少？ 手按在系统戒指上。 忐忑不安地查询。 总崇拜点： 29588点！ 陈昭高兴了，一下子到了接近三万！意味着可以充值一天的高智商时间了！ 有了这一天，就足够去找邓子欣玩了。 陈昭有时候志气很大，愿意拯救全人类。有时候又很没出息，就想着在女朋友面前聪明点儿，有魅力点儿。 陈昭当即从网上订了后天的机票，给邓子欣发了消息，表示自己打算后天去。邓子欣言简意赅，回了个“ok”的表情，大概是很忙，没有多说什么。 落实了去找女朋友的问题，陈昭放心了，开始翻看自己上传那些故事底下的读者评论。 几乎都是好评： “这故事有意思！” “作者好有才啊！” “果断关注，催更催更！” “我看了这个作者的全部鬼故事，大部分都不吓人，反而很有哲理似的，但是有那么一两篇是真吓死人！我身上汗毛都站起来了！” “好久没看这么好风格的鬼故事了，没有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剧情都很实在，但是就是太少了，完全不够看啊！” “这个作者的号还是个新号呢，以后会不会继续更？” “量太少了！更新啊！” “万人血书求更新！” 陈昭一看，求更新的呼声还挺高！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自己就多更点？ 说不定，还能收割一波崇拜点呢！ 虽然现在自己已经解了燃眉之急，有崇拜点能换一天高智商去见女朋友了，但是只有一天期限而已，多寒碜啊！ 以后，自己的工作生活肯定离不开高智商，因此崇拜点这个东西，就是多多益善。手头这一丁点，完全不够！ 现在，有赚取崇拜点的方式了，为什么自己不使劲赚一赚呢？ 陈昭决定好了，要把这个帐号经营下去，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啊不是，蒲松龄创作的鬼故事，收割大量的崇拜点！ 点开网站的创作界面，一口气创建了十个新帖子，陈昭喝了口水，略微沉思，手按上键盘，开始继续写聊斋里的鬼故事！ 能写多少写多少！ 第484章 座位错了 陈昭一开始写就停不下来了，跟吃了某牌子的口香糖似的。 当天晚上，就连发了二十篇！ 赞数开始飞涨，比之前涨幅还大，咣咣咣干到了七十万赞！ 陈昭有五篇鬼故事，已经冲到了整个问题的前十名，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可能到最后，前几名全是他的文章！ 睡觉之前，陈昭特意去看了看自己文章底下的网友评论，很是满意： “作者很高产啊！” “更这么多！牛逼！” “传说中的高产似母猪！”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更！” “今天夜里还会有吧？通宵等更新！鬼故事就是晚上看才好看！” 陈昭心满意足地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开电脑登陆帐号，一看读者留言，竟然一夜之间变了画风！ “怎么还不更新啊！” “不等了，困觉了，很失望。” “狗作者竟然鸽我们！讨伐！”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这时间母猪都生了好几窝了！” 陈昭几乎吐血，分明是昨晚刚更的啊！ 前后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人类，果然是不会满足！ 不过没关系，反正今天还是空闲，继续写好了。 陈昭下楼吃了个早餐，上楼继续写。 写了那么多书，上了这么多年网，他的手速已经练出来了，十指在键盘上飞一般舞动！ 一篇！ 三篇！ 五篇！ 十篇！ 一上午就更了十篇，可算是暂时平息了读者们的怒气。 陈昭本来打算下午继续更新，但是校长沈湄妤突然来了电话： “下午开全体教职工会议，请在三点之前准时到达学校大礼堂，找好自己的位置落座。”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陈昭注意到沈湄妤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完全就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而且接通就开始说，说完立刻挂断，很显然，这个电话并不是她本人亲自打来的，而是提前录好了音，用程序给每个老师集体拨通的录音电话！ 得，去吧！ 陈昭换了身正装，这身正装还是几个月前邓子欣给买的，当时穿着是正正好好，现在却有点肥大了。这两个多月破译魔密，陈昭的体重先暴涨后暴瘦，现在比正常时期的体重轻了二十多斤，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来正好的衣服当然会显得肥大。 不过也没办法，就这么一件正装，肥大也只能将就穿着。 陈昭又拿了个笔记本，步行前往学校。 在学校食堂干了午餐，又要了杯咖啡慢慢喝，喝完，正好到了下午两点多。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陈昭又发现了几个学生在远处偷拍自己。他在食堂吃饭经常会被偷拍，也不知道这些学生们偷拍个什么劲儿？ 陈昭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已经是类似于小明星一般的存在，毕竟经常搞出大新闻，海报经常贴在教学楼上，大家都认识，没见过陈昭真人的学生，第一次见他就会觉得很新奇，想偷拍一张留念。 一边打着咖啡味的饱嗝，一边慢悠悠地前往会场——学校大礼堂。 学校大礼堂，是全校规格最高，也是使用最少的地方。 平时有什么活动或者小型会议，通常会在各种会议室和小礼堂举行。 能在大礼堂举办的，必然是最高规格的会议，要讲的肯定是大事儿！ 具体什么大事儿，陈昭猜了一路也没猜到，如果有高智商或许能瞬间想到，但是目前他为了节省好不容易积攒的崇拜点，还没有恢复高智商，猜不透。 等开会就知道了。 一进会场，陈昭就眯了眯眼睛，灯光太刺眼了！ 满头顶都是白色的投影灯，整个会场内的亮度竟然比室外的阳光还要亮一些。视觉效果跟升天似的。 多浪费电啊！陈昭第一反应是这个。 已经陆陆续续有一些老师和教授到场了，但是大部分还没来。陈昭算是来的早的一波儿人。 陈昭先找到了“文学院”的区域，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竟然就在文学院院长的身边！ 看到这个位置，陈昭有点傻眼，怎么会坐在这儿？ 院长旁边，不应该是副院长之类的人物吗？ 何德何能让自己这个小年轻坐在这里？ 但是椅子上贴着的名字清清楚楚，就是“教师：陈昭”，左边的椅子上就是贴着“文学院院长：甘友”。 陈昭看着名字标识挠挠头，说实在的，在文学院当了这么长时间老师，他还不知道文学院院长名叫甘友。看到这个名字，他的第一反应是着名的液体炸药“硝酸甘油”，心说院长这名字挺炸裂的······ 陈昭长了个心眼儿，看了看院长座位另一边的那把椅子，名字标识赫然是：“副院长：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陈昭更郁闷了。 大学里的每个学院，通常都是一个院长，一堆副院长。 院长身边当然应该是一堆副院长。 为啥自己的位置被安排在副院长的位置？ 这不科学啊？ 工作人员搞错了？ 陈昭看了看文学院第一排的所有座位，正中间是院长，院长两边除了自己以外，都是些副院长、大小主任之类的。换句话说，第一排全是大官，就夹杂着自己一个小老师！还不是光明正大考进来的老师，是校长走后门特批进来的小老师！最没资历的那种！ 陈昭糊涂了，甚至有点不敢坐了，赶紧转了两圈，找到一个负责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学生来勤工俭学的。 “你好，我有个事儿问一下，座位是你们布置的吗？文学院的座位是不是弄错了啊？”陈昭问。 小姑娘愣了愣，“没有吧？都检查过两遍了。” 陈昭解释，“但是我只是个普通老师，我的座位被安排在院长旁边，这明显不对吧？” 小姑娘眨眨眼，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那张纸上密密麻麻，显然是整个会场的座位平面图。 两个人一起在纸上找，很快找到了文学院的座位区，第一排中间位置是院长甘友，这个没错，院长左边是副院长奥尔加·托卡尔丘克，也没错，院长右边······陈昭！ 没错，就是陈昭！ “这个图是校长办公室给的，如果错也是校长办公室安排错了。”小姑娘解释，“我们只能这么布置，您就先坐在那里吧！” 第485章 开除老师 陈昭坐在位子上，如坐针毡。 他本以为自己就是个小人物，在角落一缩，偷偷玩个手机什么的，等会开完了熘走就行了。 结果现在可倒好，直接干到第一排，坐在一群大官中间，摄像机就在眼前来回晃悠。如果坐在后排，开小差打盹玩手机甚至抠屁股都没事儿，但是在前排，打个哈欠都会被摄像机拍下来。 很快，一个副院长来了。 来了以后，副院长直接找陈昭握了握手，没说什么，就落座了。 陈昭手心都是汗。 他忍不住了，赶紧手按系统戒指，充值智商！ 花了两万点，充了一天。 他觉得自己不让脑子灵光点，没法应付眼前的局面，他总有预感，可能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很快，陆陆续续有一些副院长主任到场，来了以后都互相握手。陈昭先后和十几个人握了手，心脏砰砰直跳。 终于，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文学院的副院长甘友匆匆到场！ 甘友长相很奇特，黄且瘦，身材高高细细的，看上去让人想起竹竿上晾着的豆皮。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一看就是老教授出身。 甘友到场以后，照例还是和同事们握了握手，打招呼，然后一屁股坐下。 坐下以后，甘友把手递给陈昭。 “百闻不如一见，陈老师青年才俊啊！”甘友道。 “院长过奖了！”陈昭赶紧双手握上去。 看甘友的反应，陈昭终于松了口气。甘友对于自己坐在他旁边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反而很友好，他应该是提前知道这次座位安排的。那么自己的座位就没错。 具体为什么把座位安排在这里，陈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但是，这些猜测对不对，得等会议正式开始才知道。 终于，沈湄妤出现了！ 今天她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只看衣服很职场，很符合校长身份，但是她今天竟然顶了一头绿色的头发来了，陈昭有点瞪眼，最近学校里女生染绿头发的越来越多，没想到校长也跟着赶时髦。 “好了，人齐了，咱们废话不多说，开始开会。”沈湄妤站在台上的演讲台前，打开话筒道。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老师教授都看着一头绿发的校长。陈昭注意到，很多老教授都反覆推眼镜，似乎是觉得自己视觉出了问题，堂堂大学校长染绿头发，这画风确实有点怪异。 “本次全体教职工会议，主要有两项内容。”沈湄妤看着稿子开始说。 “第一项，就是对部分老师的开除和降职处分。总共要处分36人。” 沈湄妤一说完，全场的气氛骤然冰冷！ 陈昭听到了全场倒吸凉气的声音！ 很多老师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一口气降职和开除36个老师，如此大规模的处分，这在全世界的大学当中都是极为罕见的！简直就是血洗！ 不过陈昭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的教学成果很好，学生们都喜欢，应该不会开除他。 沈湄妤顿了片刻，继续开口： “这个数字确实很残酷，但是没办法，罗布泊大学就是这个制度。” “每年，都会有一批新的老师和教授来任教，教授全新的课程。在一段时间的教学后，我们会根据学生的报名数量、上课积极性、教学成果等方面，对该教师进行打分评价，分数不及格者立刻开除。这一点，是罗布泊每位老师来时都清楚的。” 陈昭深吸一口气，他想起来这回事儿了。自己刚报到当老师时，确实被叮嘱过。会对新老师进行淘汰。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不过他还是丝毫不慌，淘汰也淘汰不到我头上！ 开玩笑，每次上课，走廊里一大堆的学生都是闹着玩的？ 陈昭镇定无比。 沈湄妤拿着遥控器按了两下，身后的大屏幕上，开始出现名单！ “罗布泊大学本学期新开设课程最终打分” 密密麻麻的老师名和课程名出现在大屏幕上，最后一栏就是分数。 满分是一百分，及格是六十分，六十分以上的，分数显示都是黑色，不及格的分数则被标红，一目了然。 分数是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的，最高分从最上面，最低分从最下面。跟中学学生的成绩单似的。 陈昭一看，最上面那个有点眼熟啊！ 哎呦，越看越眼熟！ 这是哪个老师这么厉害啊，能在这么多新老师里拿到第一名？ 仔细看看这个老师的名字啊： 姓陈 名昭 合起来就是陈昭！ 好巧啊！ 跟自己重名呢！ 重名个屁啊！完全就是陈昭自己啊！ 陈昭乐了，乐翻天了，自己拿了整整九十六分，是这个学期新老师分数的全校第一！这已经是接近满分的水平了！ 不过表面上，陈昭没有露出什么笑容，毕竟这不是表彰大会，有36个老师和教授要被降职和开除呢。人家那边这么惨，自己在这哈哈大笑，不太合适。 名单一显示，全场的新老师都开始找自己的名字和分数。 几多欢喜几多愁。 像欢喜的，有两种。 一种是陈昭这种位于榜单前列的老师，那心态立刻就飘起来了，飞起来了，抖起来了！分数这么高，是对自己教学成果的一个极大肯定！以后跟同事聊起来，完全可以吹牛逼的，我刚来的时候，拿了多少多少分，排全校第几，脸上多有光啊！ 另一种欢喜的，则是处于六十分出头的老师和教授，差那么一两分就要倒霉，正好踩着线保住了工作，也很高兴。跟大学生刚好及格没挂科的心态差不多，喜滋滋的。 愁的，当然就是那些分数不及格被标红的了。 老师基本上是直接开除了。立马就要卷铺盖走人。去别的学校另谋生路。 而教授，要被剥夺罗布泊大学的教授称号，成为一个普通的老师。各种工资待遇都会直线下降！ 陈昭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全场的老师教授们表情各异，甚至有直接哭出来的。拿着纸巾不停擦眼泪。 “即将被开除的老师可以现在离场。”沈湄妤道。 顿时，几十个人站起来，低着头抹着泪，灰熘熘地离开了！ 陈昭唏嘘不已，这老师的竞争比学生还残酷呢。想当年自己当学渣的时候，只要脸皮够厚，成绩倒数毫无心理压力。看看这些老师，成绩倒数丢饭碗不说，还哭开了。 可千万别想不开啊！陈昭看着他们背影心想。 第486章 喜提副院长 所有被开除的老师们离场后，沈湄妤继续讲话： “天气转寒了，这个学期马上就要结束，非常感谢各位优秀的老师在本学期的辛勤工作。” “有罚就有赏，接下来宣布几个好事情。” 沈湄妤此话一出，会场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柳暗花明起来。 大家都期盼地看着沈湄妤。 好事情到底是啥？ “第一件好事情，就是大家的年终奖会有进一步上涨，而且涨幅不小。具体的增长数额，会根据每个人的教学成绩、年龄职称、特殊贡献等来决定。”沈湄妤道，“最高的涨幅达到了二十六万，最低的涨幅也在三万以上。” 会场里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确实是大好事！ 发钱啊！发钱最好了！ “第二件好事情，大家多了一个冬天锻炼的好机会。”沈湄妤道。 全场忽然安静，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沈湄妤。 一些老教授脸色突变，像是想起了什么。 “过几天，全校师生要去罗布泊边缘参加冬日植树活动。有一批可以冬天种的树苗已经发货了，正在陆续送来。”沈湄妤微笑道，“大家可以去大自然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是好事对吧？” 会场里一片怨声载道！ 好你妹啊！ 这算哪门子好事啊！ 分明就是抓苦力拉壮丁吧！ 跑到大戈壁滩上去，新鲜空气没多少，漫天的大风沙可是不含糊。大家土里来泥里去，一天到晚地种树，累成死狗，怎么听都不像好事情啊！ 但是没办法，学校让种树，就要去种树。罗布泊这个地方本来是大戈壁滩大荒漠，全靠不停种树才改善了一点环境。每隔一段时间，学校都会发动全体师生去干苦力种树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昭耸耸肩，他倒是无所谓，小年轻身强力壮，种个树小事儿，身边这些老家伙都面露难色，估计他们这些走路都够呛的老头子种树很困难。 “下面是第三项好消息。”沈湄妤道。 全场发牢骚的老师们又安静下来，看着沈湄妤。 “有十六位老师因为表现优异获得升职。”沈湄妤道。 很多老师精神一振！ 升职！ 陈昭眼神更是直接一变，他发现自己座位不对后一直在琢磨，最后猜到自己可能是要升职，果然沈湄妤提到了这一茬！ 那么真的会有自己吗？ 沈湄妤扫视全场，视线忽然定格在陈昭身上！ “第一位升职的老师，是文学院的陈昭老师。” “经过研究讨论，决定委任陈昭老师，成为文学院副院长！” 陈昭震了！ 自己坐在副院长的位子上，还真是升成了副院长！ 这晋升的有点猛烈啊！不应该一级一级的往上升吗？怎么一下子干到副院长了？ 仔细想想，一来是自己教课确实受学校欢迎，走廊里都是听课的学生，这种奇景还真是陈昭的独一份。二来自己这段时间搞出来很多壮举，比如说预测天灾，成为天灾署的名誉署长，再比如说破译魔密，虽然验证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至少是提交了一份魔密的破译答案，居功至伟。 所以破格晋升为副院长，也不是无法解释。想想还挺合理。 陈昭释然了。 场上的其他老师教授都有点震惊，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起来： “陈昭老师，不是那个教网文写作的老师吗？” “怎么一下子提拔到副院长了？” “这也升的太快了啊！这是坐火箭啊！他才多大年纪啊，才上大一呢，还是学生呢，就成副院长了？听着怎么这么荒唐啊！” “我乍一听也觉得挺荒唐，但是别忘了人家多厉害啊，预测天灾，破解了牛顿桥，写的书那么畅销，天天上新闻，他这个成就确实很多人一辈子达不到啊！” “这么一说也是，虽然确实是小毛孩子，但是也是成就比我们高的小毛孩子！”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总归还是有点别扭，我竟然要管一个比我儿子还小的人叫领导······” “靠，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我闺女都23了，这新领导比我闺女年纪还小啊！” 一片议论纷纷！ 几乎所有老师都对这个消息很震惊！ 有的很快就理解了，有的暂时还不理解。 沈湄妤笑了笑，开始宣读下一个升职的老师。 陈昭坐在座位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当上文学院副院长了，自己在罗布泊大学可算是真正扎下根了。 之前很多老教授老顽固，还处处排挤陈昭，觉得他才疏学浅，毛没长齐，不配当老师。 现在，一升职，这种声音估计很快就要大规模减少。甚至，会完全消失。 不是说我不配当老师吗？ 不但老师当的很好，我还当副院长了！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是罗布泊大学，甚至全国大学里最年轻的副院长！ 一个新的历史记录，诞生了！ 第487章 像猫一样藏起来 上午十点，陈昭下了飞机，来到邓子欣所在的城市。 机场门口就有不少出租车，毕竟从机场出来的人很多人都需要坐车，因此长年累月有一堆司机师傅在这儿等着。 陈昭随便上了一辆车，给司机师傅报了邓子欣的小区名。 司机师傅“嚯”了一声，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您也去追星啊？” 陈昭一愣，扭头看着司机：“追星，追啥星？” “你不知道吗？”司机反问，“你去那地方不是为了看明星吗？” 陈昭摇摇头：“不啊，我去找我对象去，什么明星不明星的？” 司机解释开了： “您说那地方，是个别墅小区，小区旁边是个拍戏的片场，类似横店那种，但是比横店小几号。经常有剧组在片场拍电影拍电视剧，穷的剧组住酒店，富的剧组就住那个别墅小区。所以经常有外地人追星，专程飞过来，一出机场就往那个小区奔。您一说去哪儿，我以为您去追星的呢！” 陈昭恍然大悟！ 之前邓子欣给他说地址，他一搜是个别墅小区，还以为是邓子欣为了拍戏居住方便，顺手买的别墅楼。当时陈昭还感叹，不愧是邓子欣，就是这么有钱，就是这么霸气！ 现在司机师傅一解释，陈昭忽然明白了，邓子欣住的地方不是她买的，是剧组租下来的，类似于宿舍楼。只不过普通的剧组人员或者小演员好多人挤一个宿舍楼住，邓子欣是女二号，地位高，所以单独住一栋。没错，肯定是这样。 陈昭想了想，“师傅您看路边哪有药店什么的稍微停一下，我买个口罩去。” “好嘞。”师傅很爽快地答应。 很快，路边出现了一个小药房，师傅靠边停车，陈昭火速进去买了包口罩出来。上车，接着走。 陈昭买口罩的原因很简单，要挡脸。 他现在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走在大街上时间长了，偶尔就能遇到一个认识他的。 既然邓子欣住的地方是剧组聚集地，那么肯定人多眼杂，搞不好还有很多埋伏在草丛里的记者狗仔什么的。邓子欣的合同上有规定，不能随便暴露有男朋友的事儿，万一自己大摇大摆地去找邓子欣，被人撞见了，这事儿不好解释。 所以得弄个口罩挡着脸，这样就不容易引起注意。 低调地进去，偷偷摸摸熘进邓子欣住的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所欲为的意思只是能摘下口罩了。 司机师傅开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到小区了。 陈昭下车，戴上运动外套的帽子，戴好口罩，左右观察一下，没啥人，鬼鬼祟祟地往里熘。 这小区环境还挺雅致，绿树成荫，花蒲草团，人没有想象中的多，偶尔能看见几个路人。 陈昭很顺利地找到了小区内部的别墅区，说是别墅，其实也就是比较时髦的二层小楼，并不算太大。 陈昭抬头看楼体上的序号。 5号 4号 3号！ 找到了，邓子欣的楼！ 不过陈昭不是很能确定，于是站在楼前面，掏出手机来给邓子欣打电话。 占线。 邓子欣正在打电话呢。 陈昭等了一分钟，再打过去。 这回接通了！ “姐，我到你说的那个3号别墅了。” 邓子欣语气很惊奇，“这么快？你在哪呢？” 接着，陈昭就看见门开了，一身休闲睡袍的邓子欣拿着手机出现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路对面的陈昭，挥挥手。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陈昭心里这个激动啊！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可算是来了！ 久别胜新婚，比当新郎官还高兴！ 赶紧跑过去，本想给邓子欣一个大大的拥抱，但是她一脸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东张西望，陈昭愣了一瞬，立刻就被她很暴力地一把拽住，拽进屋里，然后咣当关上门！ “这小区里狗仔特多，别站门口让他们看见。”邓子欣迅速抱了抱陈昭，“你瘦了。” “你好像也瘦了，剧组伙食不好吗？”陈昭问。 “别提了，导演让我减肥，说什么镜头里的人都比现实里要胖，所以为了上镜得使劲瘦。”邓子欣叹气道，笑了笑，还是一脸紧张，“见到你真高兴，你去衣柜里藏着吧。” 陈昭懵逼了，“啥？” “二楼有个衣帽间，你去找个衣柜藏好。”邓子欣道。 “啊？”陈昭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让我藏衣柜？为啥要藏衣柜？ “刚才剧组有几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要过来坐坐，估计再过顶多一分钟就来了！你不能被她们发现啊，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突然多了个男人算怎么回事儿？”邓子欣皱着眉头解释，拍了拍陈昭的脸，“没办法，委屈你一下，去衣柜里躲躲吧！” 刚说完，大门忽然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外面响起几个女人的声音： “子欣！我们来了！” “欣姐！开门呀！” 邓子欣脸色一变，赶紧推陈昭，“快快快！二楼衣柜！” 陈昭一脸懵逼，本以为见到女朋友能好好聊聊，结果刚进门就要往衣柜里去？ 陈昭有点气，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鬼使神差地，陈昭忽然捧住邓子欣的脸，光速“吧唧”亲了一口。 邓子欣傻了一瞬，很震惊地瞪着陈昭，似乎是没料到他这么大胆这么突然，同时她的脸“唰”地通红！ 陈昭赶紧往楼上跑了！ 楼梯上到一半，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 好几个女人进屋了，咔咔的高跟鞋声音。 “哎呦，子欣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啊！”一个女声诧异道。 “啊？有吗？没有吧？坐坐坐！”邓子欣的声音有些慌乱。 “真的很红啊，你不是发烧了吧？”另一个女声道。 “没发烧，我刚刚······刚刚睡觉来着，可能那个·······睡的有点热，一会儿就消了。”邓子欣语无伦次地解释，“别站着了，来客厅坐坐吧！” 陈昭已经到了二楼，刚找到衣帽间，钻进衣柜去，合上衣柜门之前的瞬间，忽然听见楼下的声音道： “哎子欣啊，我有个朋友买了个爱马仕的包包，好像跟你那个包包一样，能去你衣帽间看看吗？”一个女声道。 陈昭一听，停止了关衣柜门，脸立刻绿了，衣帽间？ 干嘛好死不死非得来衣帽间啊！ 邓子欣的声音简直慌得都开始打颤了：“啊哈哈哈一个包有什么好看的啊······坐坐坐我给你们切水果！” 结果几个高跟鞋的声音开始上楼了，一边上楼一边嬉笑： “子欣你怎么脸越来越红了啊！你紧张啥啊！” “是不是衣帽间有啥秘密啊！” “该不会在衣帽间藏了个小白脸吧！” “不行必须上去看看！有藏的小帅哥我就扛走了！” 陈昭心里大呼卧槽！ 这些女人怎么还来劲了！ 怎么都这么会瞎猜啊！一猜就······猜中了！ 衣柜肯定是不能呆了，要是自己待在衣柜里，等那群女人一上来，拉开衣柜门，看见有个大活人在里面，还是个英俊的小男生，这事儿绝对说不清楚！ 陈昭慌得赶紧从衣柜跑出去，一看衣帽间也没啥藏身的地方，火速出了房间，开始找二楼其他房间。 楼梯上高跟鞋的哒哒声越来越近了！她们马上就要上来！ 二楼房间其实不多，除了衣帽间，还有书房、厕所、阳台和小茶室。 书房肯定没法藏，难不成把自己变成书签夹在某本书里？ 厕所也不行，那些女的万一聊着聊着来上厕所，开门一看厕所里藏着个男人，更说不清！ 阳台？难不成从阳台上跳下去？这个别墅的层高是很高的，虽然只是二楼，但是高度足有六米，估计跳下去轻则骨折重则残废！ 没辙，陈昭只能钻进小茶室里。 正好，小茶室有皮沙发，沙发的底盘比较高，可以钻进人去！ 陈昭没辙了，肯定不能被发现，又没有别的地方藏，一咬牙，直接趴在地上，拼了命地钻到沙发底下！ 那边衣帽间传来嬉笑声： “子欣你别拦着呀！” “为啥不让看啊！不能真藏着男人吧！” “把衣柜打开！” “里面也没男人啊，不就是衣服包包吗？” 陈昭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唉声叹气，心说这群臭女人还真是烦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人家不让看衣帽间就不要看好了，非看！ 幸好自己反应快，早早离开衣帽间了，否则现在场面得有多尴尬？ 衣帽间内，邓子欣呆呆地看着衣柜里，竟然没有陈昭的身影。 她紧张地额头都是汗，衣柜被拉开的瞬间，她本以为完蛋了，要败露了，没想到绝处逢生，陈昭没藏在衣柜里！ 几个来访的女人找到了邓子欣放奢侈品包的衣柜，讨论了一番。喜欢漂亮的包包是女人们的天性，邓子欣柜子里放了十几个包包，经常会有剧组的好朋友们来观摩。 看了一会儿，邓子欣请几个人去楼下沙发坐。 “行啦，去楼下沙发坐会儿吧，在这站着多累啊！”邓子欣道。 陈昭趴在沙发底下，一动不动地偷听她们说话的声音。 听见邓子欣邀请她们去楼下，陈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群人下楼了，自己就可以从沙发底下出来，歇一歇了。 但是接下来一个女人说的话让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二楼不是有个小茶间吗？去小茶间吧。” 陈昭心说卧槽了！ 这群女人还阴魂不散了！ 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想去哪就去哪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吗？ 几个女人的高跟鞋哒哒地过来了！ 陈昭扭头盯着门口，浑身冒冷汗。 以他藏在沙发底下的视角，只能看见靠近地面的一小部分。 很快，几个穿着高跟鞋的脚走进来了，陈昭数了数，一共是四个人。加上一个穿着拖鞋和白袜子的邓子欣，总共五个人进了小茶间。 头顶上的沙发传来几声嘭嘭声，显然，她们坐下了。 邓子欣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们喝点什么？我这有龙井、大红袍、毛尖和花茶。” 陈昭苦不堪言，怎么还泡开茶了啊！ 这是要长聊的节奏！ 自己还要在这沙发底下趴个多久？ 脸贴着地板很凉的！ 感觉自己像条趴在汽车底下的野猫！ 陈昭趴着的姿势，脸正好朝向沙发的正面，于是能看到四双高跟鞋，近的能看清鞋跟上细小的划痕。这几个来访的女人肯定想不到，就在她们坐着的沙发底下，趴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天灾署的名誉署长，罗布泊大学文学院的副院长以及畅销小说作家！ 陈昭血压激增，他生怕这几个人异想天开，往沙发底下看一眼，就全完蛋了！ 如果被发现，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正常人肯定不会趴在沙发底下的！ 不过好在，这几个来访的女人一边喝茶，一边兴致勃勃地跟邓子欣聊了起来，没人闲的没事儿干往沙发底下看。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意思是女生聚在一起很容易叽叽喳喳聊起来，跟唱戏似的，这屋里五个女人，聊起来简直就是歌剧院。陈昭安安静静地趴在沙发底下，一动不动，想象自己是只小猫，在偷听人类的交谈。 她们的话题从最近拍戏的日程开始，都抱怨了一通导演安排的工作太紧，然后又开始聊剧组里的小帅哥，全都一副激动的语气，只有邓子欣表示“也就那样吧”，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怕陈昭听到了吃醋。 然后话题又切换到理财上，这几个女人似乎都知道邓子欣是投资高手，纷纷请教她对于股市基金p2p等等的看法。 邓子欣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一套一套的，哪个股比较强劲，哪个股是新手股，哪个股泡沫太大该抛了。 陈昭在沙发底下听，心说邓子欣还真厉害啊，懂这么多，怪不得这么有钱呢！ 聊了接近一个小时，这些女人们才走。 听见她们下楼，陈昭赶紧从沙发底下出来了！ 他跟肉饼似的在地上趴了一个多小时，骨头都快断了！ 浑身酸疼！ 简直就是要命！ 关键是还汗流浃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比看谍战剧鬼片还刺激！ 跟女明星搞地下恋情这么费劲的吗？ 第488章 满足你一个愿望 “咣当！”邓子欣关上门，立刻往楼上跑。 “你藏哪儿呢？”邓子欣喊。 “小茶室！”陈昭累的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活动颈椎。 邓子欣跑到小茶室，看着陈昭，眼神惊奇，“小茶室哪有藏的地方？” “沙发底下。”陈昭用手拍了拍沙发，眼神幽怨地看着邓子欣，“来看你一趟是真的累啊！” 邓子欣脸一红，坐到陈昭旁边，抱着他胳膊，“委屈你了，别生气别生气。刚刚来的都是剧组的大神，最近一段时间跟我玩的都挺好，我也没办法把人家挡在门外啊。” 陈昭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嗅了嗅那一头秀发，闻到一股很香的洗发水味，“最近拍戏还顺利吗？” “不顺利，但是进度挺快。”邓子欣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趴在他怀里，“我很快就杀青了，杀青以后就能回罗布泊。估计再有俩星期吧。” “那还挺快。”陈昭点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邓子欣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确实有个事儿我最近在犯愁，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帮。” 陈昭来精神了，“说！” “那天导演莫涛把我们这些演员都叫过去，说缺一个片尾曲，不想找歌手唱了，想要让我们这些演员唱一个。”邓子欣道，“但是需要我们自己出歌，也就是说，把歌曲录好了去找她，然后筛选一首最好听的出来。” “这个挺好，片尾曲，正好是观众们看完电影意犹未尽的时候，一亮嗓唱出来，能吸引注意力。”陈昭点点头道，“一般来说，一件事情的开头和结尾是最叫人印象深刻的，能唱个片尾曲，就能让很多观众记住你。”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唱个片尾曲。”邓子欣话锋一转，“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没有歌。” “没有歌……”陈昭喃喃道，似乎在想什么。 “我们这个电影的几个主要的演员，都是业界的老鸟了，都认识很多音乐人，可以给他们写个新歌出来。”邓子欣皱眉头，“但是我不认识什么音乐圈的人，又没有时间去联系，所以我得想办法弄首歌。”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去联系几个资深的音乐人，或者创作型的歌手，音乐公司之类的，买一首差不多的歌过来。”邓子欣道，“然后你谈好了价格给我说，我去打钱就可以了。” 陈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说，正好我这几天没啥事儿，我去给你把这事儿办一办。但是我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啊，你告诉我，你最想要谁的歌？我去联系，让他写歌出来，交给你，你就唱就完事儿了。” 邓子欣噗嗤一笑，憋了一下，又开始咯咯咯笑个不停。在陈昭怀里一晃一晃的。 “你笑啥？”陈昭皱眉。 “你口气好大！”邓子欣咯咯笑，“你说话那口气，就好像我点谁，你就能要来谁的歌似的。” “怎的？不相信我的能力？”陈昭一愣，来劲了，邓子欣这口气明显是不相信自己啊！ 这不能忍！ 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就是一首歌的事儿吗？ 还能有多难？ “我想要的写歌人，你还真不能摆平。”邓子欣抬头，微笑道，“那个写歌人别说你了，整个娱乐圈都想要她的歌，但是除了最顶级的几个天王天后，没人要得来！砸再多钱也不行！” “嘿！”陈昭战术后仰，斗志完全被激发了。 “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牛逼。”陈昭信誓旦旦道，通常他这么说，就是要开始吹牛逼了，“我这人脉，这脑子，黑白通吃，无所不能！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能让他给你写歌！” 邓子欣又咯咯咯笑，她觉得陈昭无端自信的模样很天真可爱。 她很清楚，自己最想合作的歌曲作者，是多么神仙级别的大人物！ 那个人物，连很多名导演和天王天后级别的歌手想和她合作，都得看她心情！ 谁要是能得到她创作的歌曲，简直是能吹上十年、吹上一辈子也不会腻的事情！ 所以，那个人物，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没名气的小女演员写歌的。 邓子欣心知肚明。 但是陈昭来劲了，他觉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自己说了，能搞到任何邓子欣想要的歌，那就一定要做到！ “你别磨磨唧唧的了，你就告诉我，你想要他给你写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陈昭道。 “芭芭拉·斯特洛奇。”邓子欣交出答案。 “好，不就是一个臭芭芭拉吗？有什么难的？”陈昭叫嚣起来，吹牛逼不打草稿，“我跟你说，其实我跟她熟，一个桌上吃过饭！当年我和她差点结成拜把子兄弟！虽然现在很多年没联系了，但是情谊还在！帮你要首歌，她绝对没二话！” 陈昭拍完胸脯，冷静了一下，又问，“你说的这个芭芭拉，她是哪国人呀？” 邓子欣笑的花枝乱颤。 “你不是跟她拜把子兄弟吗？你连她哪国人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邓子欣无情嘲讽。 陈昭也笑了，但是忽然又板起脸，拍了一下邓子欣的大腿： “女人，你不要笑的太猖狂！” “万一，我真的找这个芭芭拉给你要了首歌，你怎么报答我？” 邓子欣一愣，停住笑，眨眨眼思考几秒，“你要是真能要到一首芭芭拉的歌，我就满足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做到，绝对满足你。” 说完，邓子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陈昭。似乎是在说“你懂的”！ 陈昭精神一震，眼前一亮！ 懂了！ 什么都懂了！ 有这句话，就决定了！ 本来陈昭对这事儿也不是特别认真，他就是一时上头夸夸海口，没想真的费尽心思去找这个芭芭拉·斯特洛奇要歌。他打算的是动用自己的人脉，在国内找个还凑合的音乐人，随便弄首歌给邓子欣唱唱了事儿。 但是邓子欣一说这话，陈昭立刻下决心了！ 别的都不行！ 必须要得到芭芭拉的歌！ 百分之一千要把这事儿办成！千难万险也不怕！芭芭拉住在海对岸，就越海去找她！住在天边，就坐飞机去寻她！住在大山下面，就开炮把山炸平！ “好，你等着，跟你谈对象这么久，一直也没给你弄个让你心花怒放的礼物。这回我要认真了，帮你要到一首芭芭拉写的歌！”陈昭拍胸脯保证。 邓子欣微微一怔，一时间居然忘了说什么，看着陈昭坚毅认真的脸庞，忽然觉得……这个男朋友有时候真的蛮撩啊！ 看陈昭那模样，好像真的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似的。 邓子欣一时间竟然有些怀疑了，难不成……陈昭真的认识芭芭拉？ 陈昭突然掏出手机。快速点击起来。 “你在搜什么？”邓子欣凑过来看。 只见度娘的搜索框里，赫然是一行大字: “芭芭拉·斯特洛奇是什么人？” 邓子欣无语地看着陈昭，“你都不知道她这个人，你怎保证能要到她的歌啊……” 陈昭也有点窘迫，但还是强撑着，“你懂什么！我这是……我这是……我这不是在了解嘛！” 第489章 芭芭拉的喜好 凌晨四点多，陈昭做贼似的打开门，左右张望一下，偷偷从邓子欣别墅里熘出去了。 之所以大半夜熘出来，也是陈昭迫不得已。 一是因为邓子欣不允许陈昭从她床上过夜。两个人开了一瓶红酒，边喝边玩大富翁游戏，从晚上十二点玩到三点半。陈昭多次提出宝贝咱们回房歇息吧，我保证只单纯睡觉，邓子欣每当这时就横眉立目一拍桌子，呵斥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想的什么？门都没有！继续玩大富翁！ 陈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这就被看出来了？ 邓子欣脸色一红，说你演技稀烂，一会儿看看我胸一会儿看看我腿，然后说单纯睡个觉？你骗鬼！ 陈昭羞愧地低下了头，寻找地缝。 二是为了躲避狗仔们。这片住宅区常年游荡着大量狗仔，必须得躲开。万一被拍到陈昭从邓子欣的屋里出来，这立马要上新闻，新闻标题都可以预料到：《莫涛新片女二号家中半夜熘出不明男子》《莫涛新片女二号疑似私生活混乱》等等，非常要命。直接就能斩断邓子欣的明星路。 凌晨四点多，是大多数人最疲倦松懈的时间，军事上经常在凌晨四点多发起进攻，陈昭也挑了这个时段开熘，躲避狗仔。 一路有惊无险，潜出了别墅小区。 陈昭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先倒头睡了一觉，然后起床，开始忙活芭芭拉的事儿。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联系到芭芭拉，想办法让芭芭拉给邓子欣写首歌。 首先，陈昭了解了一番这个芭芭拉的身份。 果然，确实是那种看上去没法与其合作的大腕儿。 芭芭拉·斯特洛奇，意大利音乐家，36岁，享誉世界。 她的一个绰号是琴魔，从三岁半就开始练钢琴，五岁以后进入如痴如醉的状态，表现出对钢琴的极大兴趣和耐力，可以一天弹奏十六个小时而毫不厌倦。很快就把全世界的钢琴大奖几乎拿了一个遍。在芭芭拉十八岁时，她已经被视为钢琴比赛中的不败女战神，有音乐大师观看她的长时间演奏后，惊称： “芭芭拉对演奏的惊人热情就好像魔鬼附身一样。” 从此得外号“琴魔”。 除了在钢琴面前的惊人天赋外，芭芭拉还在交响乐团乐谱创作、电影配乐创作以及流行歌曲创作方面建树颇深。 深到什么程度？ 全球票房前一百的电影中，有整整三十六部电影是芭芭拉提供的电影配乐！ 每年的大型音乐节中，总要有几个流行乐坛的歌手演唱她写的歌！ 可以说，芭芭拉代表了地球上活着的音乐家当中的最高水平，大腕中的大腕，艺术家里的艺术家！ 陈昭看到这些资料，觉得头都大了。 怪不得邓子欣说，自己不可能要来她的歌呢。 确实很难搞啊！ 这不是个女钢琴师，这也不是个女音乐家，而是特喵的音乐女皇！音乐女神！ 一介凡人，也想与神合作？ 陈昭开始连上网搜加打电话，打听问芭芭拉买首歌需要大概多少钱。 但是，当陈昭了解情况后，就开始绝望了。 一般来说，没有钱不能拉拢的人。 但是，对于那些不缺钱的人来说，这条定律经常失效。 芭芭拉，明显就是这种不缺钱的人。 她甚至有自己的私人岛屿和私人城堡！ 陈昭打听到了很多类似的消息： 某大牌电影公司上门拜访，携重金希望芭芭拉给新电影写段插曲，结果门都没敲开。 欧美乐坛的巨星请芭芭拉吃饭，想谈一谈让芭芭拉帮忙写新歌的事儿，结果在餐厅等了四个小时，芭芭拉迟迟未现身。 总之，芭芭拉这个人个性很古怪！ 她心情好，怎么都好说！ 她心情不好，管你有多少钱，管你是不是什么明星大腕，一样给你吃闭门羹！ 陈昭确定了方向，不能靠砸钱，砸钱是不能打动她的。 也没法靠什么身份来要求她，一来自己最大的身份是天灾署的名誉署长，和音乐圈不搭边，二来芭芭拉也不是那种忌讳身份的人。哪怕你是地球球长，只要她心情不好，一样不好使！ 所以，只能靠一种办法！ 哄她开心！ 只要把芭芭拉的心情给整高兴了，写首歌的事儿就好说了。 但是问题来了，怎么把芭芭拉给整高兴呢？ 一瞬间，陈昭脑海里蹦出很多答案。 请她保健推拿？ 请她泡澡？ 请她蹦迪？ 请她喝酒？ 很显然，这些主意都不靠谱。 陈昭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了解芭芭拉的喜好。 这一年以来，陈昭也认识了不少上流社会的人士，说不定这些人就有认识芭芭拉的，或者这些人的朋友有认识芭芭拉的。 开始挨个打电话。 一个电话！ 三个电话！ 五个电话！ 十个电话！ 大部分都表示完全没听说过芭芭拉，或者完全不认识。 陈昭不气馁，继续打电话！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人脉这么广，名气这么大，还联系不到一个音乐家？ 终于，在打到第三十个电话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萨拉基金会的一个工作人员，声称以前帮芭芭拉操办过婚礼，和她还算比较熟。 陈昭赶紧询问那个工作人员，芭芭拉有什么喜好，可以做什么能让她开心？ 那个工作人员沉吟良久，说芭芭拉的喜好其实并不多，主要都在钢琴上。曾经有电影公司送她一台价值数千万的钢琴，博得了她的欢心，但是这一招现在应该不好使了。 挂了电话，陈昭坐在酒店房间里沉思，眺望窗外的城市。 芭芭拉，最喜欢钢琴，琴魔，最好是从钢琴上入手取悦她。 可是，送台好钢琴这个招数别人用过了，再用可能不管用了。而且现在的好钢琴，动辄几千万，陈昭也付不起。 那么，该怎么从钢琴入手让她开心呢？ 陈昭脑子里反覆重复着两个词汇： 芭芭拉，钢琴。 芭芭拉，钢琴。 芭芭拉，钢琴。 突然，陈昭眼神一亮！ 有了！ 他想到取悦芭芭拉的方法了！ 第490章 现学现卖 曲子！ 没错，就是曲子！ 陈昭想到，既然芭芭拉这么喜欢钢琴，只要能给她几首绝妙的、全新的钢琴曲，那么一定能让她激动起来！ 而绝妙的、全新的钢琴曲，陈昭这里有的是！ 他前世听过的很多名曲，在这个世界都消失了！ 完全可以再拿出来用嘛！ 陈昭心里一阵激动，他觉得这方法肯定能行，只要自己拿出来的曲子够牛逼，芭芭拉这种琴魔就一定不会拒绝！她这么喜欢钢琴，钢琴几乎相当于她的第二身体第二生命，她不可能抵抗得住好曲子的诱惑！ 好了，大方向确定了，接下来就是把曲子给写出来。 陈昭前世并没有系统学过音乐，唯一的音乐学习就是在ktv里跟麦霸讨教假声技巧，所以让他用五线谱写曲子，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见都没见过。 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办法。 陈昭如今，已经是一个智商惊人的天才怪胎！ 他有各种方法，可以把前世听过的好曲子变成谱子！ 陈昭想了想，从手机上搜索了一下附近的琴行，起身出门。 ······ 市中心，田淼琴行。 这是一家专门卖钢琴的店铺，木地板上摆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钢琴。这年头学特长的孩子越来越多，会弹琴的也越来越多，钢琴店的生意还不错。 店老板名叫田淼，是一个亭亭玉立的优雅姑娘，穿着白毛衣和黑色喇叭裤，在店里悠闲地踱步，向进店的顾客介绍各种钢琴。 顾客买钢琴时，她通常笑的灿烂，因为一架钢琴她往往能挣好几千块钱。 但是店里没有顾客时，她总会摩挲着自己纤长的手发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她本来是青年钢琴家，天资聪颖，勤奋刻苦，有希望冲击新一代世界级钢琴家。 但是，因为一次意外，田淼折断了右手的小指，虽然通过手术痊愈了，不过只是表面上的痊愈，每到用力敲击琴键时，右手小指还是会传来刺痛，一个弹琴手痛的人是无法成为钢琴大师的，于是田淼告别舞台，来这里开了琴行。 店门忽然打开，一个青年大步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 “帅哥您好，看看钢琴吗？是初学者还是专业演奏者？”田淼微笑着迎了上去。 青年看了看田淼，“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是的。”田淼点点头，心说这不明知故问吗，店里就我一个人。 “您有一定的钢琴水平对吧？”青年问。 “有的先生，我是专业的钢琴师。”田淼微笑道，“我可以为您推荐和您相匹配的钢琴。” 青年点点头，忽然从购物袋里掏出几捆红彤彤的钱，一字排开码在柜台上。动作类似于建筑工人把一排砖块整齐放好。 田淼一愣，有点被这阵势惊到了，上来就掏现金，还这么多，这是要干啥？ 青年连续掏了好几次，总共放了八捆钞票砖在柜台上。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大概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这是八万块钱，您看够么？”青年道。 田淼一愣，看着柜台上那些钱，忽然脸一红，“对不起先生，我只卖琴。” 青年也是一愣，像是没料到田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他很快意识到是田淼误会了，赶紧解释： “您别误会，我也不买别的。我是个不会写谱子的人，但是我这里有几首还不错的钢琴曲，我会弹。我希望我弹下来以后，您能帮我手写一份五线谱。这份工作只有在有钢琴的地方、有懂钢琴和琴谱的人的地方才能办成，所以我到这儿来了。” 田淼脸色更红一丝，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多想了，“您弹曲子，我给写五线谱是吗？这个简单，没必要收您这么多钱的。” “有必要。”青年却道，“请您在这件事没完成之前，暂时关闭店门，专心致志地帮我写谱。这段时间你不能营业，当然要获得相应的补偿。” 田淼考虑了两秒，看了一眼柜台上的钱，点点头，“好的！” 田淼关闭了所有店门，反锁，并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先生还没问您贵姓？”田淼回头问。 “陈昭。” 田淼一愣，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但是记不起来了。 “好的陈昭先生，那请您随便挑一个钢琴开始演奏吧，我会迅速记录下您的曲子。”田淼从柜台里抽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飞快地画上五线谱。 陈昭扫视整个店，精准地找到了最昂贵的一架，走过去，坐到钢琴凳前。 刚要下手弹琴，陈昭忽然又回头，看着田淼。 “那个，你可以稍等一下，不用现在就开始记。”陈昭道，“因为我很久没弹了，还要现学一下钢琴，等我学会弹了，再弹那几首曲子。弹之前我会告诉您的。” 田淼拿着本子和笔，有点晕乎。 您说啥？ 现学一下钢琴？ 这玩意儿是能现学的？ 您到底会不会弹琴啊！玩我呢？ 要是别人这么干，田淼早就轰人了，但是念在陈昭开头就给了八万块钱，田淼还是决定忍忍。 哪怕这个陈昭真的是有钱人瞎胡闹，那就陪着他瞎胡闹，反正给钱了就行！ 在田淼的旁观下，陈昭擦了擦手，开始弹琴。 从第一个琴键开始，一个一个摁，把八十八个琴键全摁了一遍！ 摁完以后，陈昭闭上眼睛，不动了。不知道在干啥。 田淼无语了，一看这架势，还真不会弹啊！ 现学也是在瞎学啊，哪有从头到尾摁一遍的？摁这一遍能学会个啥？ 田淼对陈昭的印象产生了大幅度的滑坡，觉得他就是个有钱公子哥，来她店里胡闹来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陈昭睁开眼，双手按在键盘上，开始小心翼翼地弹奏！ 竟然弹出了旋律！ 真的弹出了和谐完整的旋律！ 田淼有点愣神了，她本以为陈昭是没摸过钢琴的门外汉小白，但是此时此刻陈昭不看谱子弹出来旋律，说明还是有一定基础的。 可是之前从第一个键敲到最后一个键，闭目沉思那么久是为啥？ 酝酿情绪吗？ 田淼不知道的是，陈昭真的没有系统学过钢琴，就很久之前邓子欣买钢琴时摸过两下。他把所有钢琴键都敲一遍，是为了记住这些琴键的声音和音高，普通人从头到尾敲一遍琴键，只能听个寂寞。但是陈昭从头到尾敲一遍，就能把整架钢琴记在脑子里！ 所以，他记住了，就开始摸索着用两只手开始弹。 他没有瞎说，确实是现学的。 只不过他现学的速度，比正常人快上百倍而已！ 第491章 拜师? 接下来的事情，开始让田淼心惊肉跳了。 陈昭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暴涨钢琴水平！ 每一遍弹奏，速度都越来越快！ 刚开始只能磕磕巴巴的弹，几遍下来，已经十指如飞了！ 很多技巧性的东西也开始出现在陈昭手上，力度的差别也开始出现。曲子逐渐变得有感情了！ 田淼真有点傻眼了，陈昭最开始弹时，那份生疏和陌生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一会儿弹下来，水平进步地完全看不出来是初学者！ 这难道真是现场学的？ 真的假的？ 这······可能吗？ 田淼瞪着钢琴键上陈昭的手，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她小时候被钢琴老师称为天才，学琴时进度很快，但是和陈昭这速度比起来，简直就是乌龟爬！ “好了，我差不多练熟了。”陈昭突然道，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田淼，“接下来我要弹第一首新曲子，请你迅速记录下来。” 田淼点点头，拿起笔，“我准备好了。” 陈昭深吸一口气，按下钢琴键！ 铿锵有力的琴声传出，田淼拼命地开始记录，笔尖动的飞快！ 琴声忽然又转为轻缓，田淼松了一口气，记录笔稍微慢下来。 美妙的乐曲声开始飘荡，陈昭全神贯注地弹，他是根据自己的记忆来重现这首曲子，必须得十二分的专注才不会出错。田淼一边记录，一边表情微变，眼神里像是有一泓清水绽开了，她发现·······这曲子似乎真的很美妙！ 越听越好听！ 越听越让人想走神！ 田淼使劲压制住自己闭眼欣赏曲子的习惯，坚持记录乐谱。 画着五线格的纸上，越来越多的音符被书写下来，就好像陈昭在用琴声完成语音输入。 终于，一曲弹完！ “差不多都记下来了。”田淼道，“您能再弹一遍，我修正一下细节吗？” “可以。”陈昭立刻把手按上琴键，继续弹奏。 花了几分钟，又把整首曲子弹了一遍。 田淼这次做好了记录，把谱子交给陈昭，“先生这首曲子真的很美妙，我听的时候有感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听一些名曲时才会有。所以这首曲子真的是您原创的话，有成为名曲的潜质。” 陈昭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低头看谱子。 有成为名曲的潜质？ 拜托，这就是一首名曲啊！ 陈昭刚刚弹的曲子，名为《少女的祈祷》，是波兰女钢琴家巴达捷芙斯卡在1856年创作的钢琴小品，在陈昭前世的钢琴界可谓是举世皆知！ 这首曲子受欢迎到什么程度？ 几乎所有的钢琴家都要练！ 俄国大名鼎鼎的作家契科夫，在写剧本《三姐妹》时，特地注明了要把这首曲子用进去！ 以八十多种不同版本风行全球，流芳百年！ 陈昭相信，这首曲子拿出来，就差不多能打动芭芭拉的心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要再准备一首。 “我还要再弹一首，麻烦你记录一下吧。”陈昭看向田淼道，“这一首可能比较长。” 田淼立刻找出新纸，画好五线格，拿着笔准备。 之前田淼还对给陈昭画谱子兴趣寡淡，但是现在，她眼神里已经完全亮起来了，刚刚那首曲子已经完全打动了她，长时间地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已经彻底被陈昭的曲子征服了，现在，她很期待下一首曲子是什么！ 陈昭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钢琴键上，缓缓地敲击起来！ 舒缓忧愁的钢琴声飘荡而起，田淼的眼睛猛然放大，竟然在短短十几秒内，有被攥住心脏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笔尖在纸上飞快记录。 但是，记录着记录着，她觉得眼眶开始发酸。 这首曲子，实在是太动听了，有种仿佛灵魂深处升起的肃穆感，像是看到了月光从夜晚的大海上升起，脑海里走马般经过无数的往事：幼小的自己开始学琴、在钢琴前挥洒的汗水、老师的褒奖、舞台下如潮的掌声、躺在病床上，看着裹着白纱布的小指、被告知无法成为钢琴家······· 不知不觉间，田淼竟然流下了热泪！ 眼泪噼噼啪啪地掉在纸上，幸好是用铅笔记录的琴谱，如果是用钢笔，恐怕很多音符都被泪水打湿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失态，就是听着这首曲子，往事历历涌上心头，觉得好难过······ 陈昭已经弹完了曲子，看着旁边这个钢琴店老板哭的梨花带雨，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你哭啥啊？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哭开了？ 这曲子有这么好听吗？我没觉得这么催人泪下啊！ 陈昭注视着田淼，看着她不停抹眼泪，视线忽然定格到她的右手小指上。那个小指明显和其他手指不一样，不协调，上面还有淡淡的疤痕，像是动过手术。 陈昭眼神里闪过一丝思考的神色。 田淼这才意识到曲子已经弹完了，赶紧把谱子交给陈昭，“不好意思陈先生，我有点失态了，您稍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田淼起身，捂着脸冲向厕所，重重关上门，然后是哗啦啦的水龙头声。 陈昭闲的无聊，站起来，开始打量这家钢琴店的陈设。 最显眼的自然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钢琴，总共有二十多架，从给小孩用的迷你钢琴，到给老钢琴师用的大三角钢琴，一应俱全。 陈昭走了一圈，在侧面的墙前停了下来，那是一面荣誉墙，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证书、比赛奖状、出席音乐节的照片等等，都是田淼一个人的。 陈昭有些吃惊，这个钢琴店老板绝非等闲之辈，拿了茫茫多的大奖，而且都是极为年轻时拿的。她年纪很小时就有很高的钢琴成就了。 可是现在，为啥在这个地方开了家小店卖钢琴？ 以田淼的资质，不应该成为一个年轻的女钢琴家吗？ 陈昭瞬间想到了田淼的小指，似乎明白了什么。 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下来了，门打开，田淼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眼眶还红红的，显然是靠不停洗脸把哭劲儿止住了。 “你是······右手小指受伤，然后停止弹琴的是吧？”陈昭看着她问。 田淼一愣，用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陈昭，“你·······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 “猜出来的。”陈昭耸耸肩，“让我再猜猜，你天资聪颖，很有希望也很渴望成为钢琴家，但是右手小指伤了，没法大力敲击琴键，只好来这里开了家钢琴店。看上去过的很好，实际上每天还在不能成为钢琴家的阴影里难以走出来，对吧？” 田淼表情再变，这次看着陈昭的脸色，简直就像活见鬼！ 说的太准了！ 这些心事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几乎可以说是她最深的秘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青年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会读心术？ 田淼缓缓地点点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陈昭，“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咯。”陈昭耸耸肩，“本来我就打算弄这两首曲子的曲谱，但是我现在要弹第三首曲子，这首曲子是送给你的。” 田淼一愣，送给·······我的？ 陈昭已经坐在钢琴前了，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 柔缓舒展的旋律升起，像是温热的水。 曲子很慢，很缓，又充斥着一种快乐，换句话说，就是两个字——优美！ 田淼站在旁边，听这首曲子，感觉悲伤的心情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宁静。 她有点感动，这个青年居然弹了这么一首曲子来安慰她。 田淼不由得仔细端详陈昭，她发现，这个青年好像真的还蛮帅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非常有魅力。 很快，一曲弹完。 “这首曲子我送给你，曲名叫《水草舞》。”陈昭道，转头看着田淼，“我弹奏的过程中，你有发现什么吗？” 田淼一愣，发现什么？ “这首曲子用右手小拇指的次数很少，而且都是很轻柔的敲击，完全不会对右手小拇指造成负担。”陈昭揭开谜底，“所以很适合你这种右手小指不能大力敲键盘的人弹奏。” 田淼看着陈昭，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封闭已久的东西开始裂缝了，但是那东西是什么，还不清楚。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陈昭看着一脸迷茫的田淼，笑了笑，继续说： “你还不明白吗？” “人有十根手指头，即使右手小指不能大力敲击，还有九根。” “你看我刚刚弹奏的这首《水草舞》，没有用右手小指大力敲击，一样非常的动听优美。” “你的右手小指伤了，只是说你演奏家的道路狭窄了一部分，但是并不意味着你要和演奏钢琴一刀两断。” “你完全可以从事创作，创作出像这首《水草舞》一样，轻柔优雅的动听曲子。钢琴曲并不是进军用的，不是说非得铿锵有力，不是说非得像机关枪一样快，舒缓优美一样可以打动人心。” 田淼身躯一震！ 她有种瞬间被点透的感觉！ 是啊！陈先生说的对啊！ 自己完全可以致力于创作类似《水草舞》这样的曲子嘛！ 为什么要和钢琴演奏一刀两断呢？ 这么多年的心有不甘，完全是走进了歧途啊！ 田淼的双手激动的轻轻颤抖起来，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和音乐家无缘了，可是现在，她感觉到音乐家的大门正向她敞开！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冲，往十指上涌！！ 陈昭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点开了，只需要再加一把火： “刚刚那首你听哭了的曲子，是个叫贝多芬的人写的，曲名叫《月光曲》，你可能不认识他，因为他早就死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贝多芬的人。” “贝多芬既是一个音乐大师，又是一个聋子！” 田淼一震，聋子？ 聋子写的钢琴曲？那么优美动人？ 这怎么可能？！ “贝多芬这哥们儿，他早年时跟你一样，是个钢琴神童。后来却听力下降，迅速变成了聋子。他最开始也非常绝望，觉得自己的音乐路从此断了，一个听不见声音的人，怎么可能成为音乐家呢？但是他想出了办法，用牙咬着一根木棍，把木棍插到钢琴里，这样能听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后来他就靠牙咬木棍，创作出了很多极其优秀的作品。”陈昭快速说道。 “所以身体上的残缺绝不是阻挡你热爱的理由，你可以转向特殊类型的曲目创作，写让那些手指跟你一样不便的人能弹的曲子。”陈昭继续道。 “现在网络很发达，我女朋友在抖音上注册了个号，教人做菜，几个视频下来就疯狂收割了一百万粉丝。你完全可以也在抖音上搞个号，发布你创作的钢琴曲演奏视频，你人又漂亮，曲子要是能写好，也会成为一个网络钢琴家，拥有数百万的粉丝，你的琴声可以抚慰数百万人的心·······诶卧槽你别下跪啊！跪啥啊！快起来快起来！” 陈昭吓了一跳，他本来从这抒情灌鸡汤，面前的田淼神色越来越动容，突然扑通跪下了！ 这算哪门子事儿？ 怎么说下跪就下跪啊！ “陈老师，您的话点醒了我！我能看出来，陈老师您是真正的大师，有极高的钢琴水平和作曲水平！我希望陈老师您收我为徒！”田淼很认真地说，激动地流下热泪，“我懂规矩，您要是同意，我这就行拜师礼！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在这跪到您同意为止！” 陈昭慌了！ 这姑娘怎这么认真啊！ 怎这么钻牛角尖啊！ 我就是随口一说，鼓励一下你，怎就突然拜师了啊！ 还大师！我算哪门子大师啊！顶多就是个小老师，还是教网文写作的小老师！ 极高的钢琴水平和作曲水平？屁嘞！这三首曲子没一首是我作出来的啊！第一首是巴达捷芙斯卡的《少女的祈祷》，第二首是贝多芬的《月光曲》，第三首是吴祖强、杜鸣心的《水草舞》，没有一首是我陈昭写的啊！！ “不是不是不是······”陈昭手忙脚乱，搀扶田淼，“快起来快起来！姑娘你搞错了，你不该拜我为师！弹钢琴你才是专业的，我算是哪门子老师啊！你看我还得来找你帮我写谱子，我连五线谱都不认得啊！我就是一纯外行！” 第492章 我朋友是教作文的老师 但是田淼咬定了陈昭是大师： “陈老师您不用谦虚，我知道一些钢琴大师，在弹琴技艺出神入化之后，会花很多年转向没乐谱的创作弹奏，久而久之就会忘掉谱子。您是真正的高水平者！您刚刚弹的三首曲子已经打动了我！刚刚您的教诲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请求拜您为师，我感觉只有跟随您当弟子，才能更快地成为一名音乐家！” 陈昭凌乱了！ 这都哪跟哪啊！ 我怎么就钢琴大师了？ 我这连一天都没学过的门外汉都当大师了，那些真正的钢琴大师不得成神仙啊！ “我真不是什么钢琴大师，我不会弹钢琴啊·······”陈昭解释，说完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不会弹钢琴，那么刚刚自己弹的三首曲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给这个姑娘说明实情？我得到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修改了世界，这些曲子都是修改之前的音乐家写的？ 人家不可能信啊！ 田淼一脸坚决，继续道，“陈老师，请您收我当弟子吧！” 陈昭劝了半天，田淼坚持不从地上起来，坚持要行拜师礼！ 没辙了，陈昭开口： “这样吧，你要是真想认我当老师，就认吧，但是别整那个拜师礼了，我受不起。为什么受不起？古代行拜师礼，老师要把毕生所学传给弟子，要保障弟子的未来，但是我没什么能传给你的，顶多以后再给你几首好曲子，你未来能到什么成就我也没法保证。” “咱们可说好了，我不可能花很多功夫教你很多东西，你遇到什么困惑，可以找我聊聊天，隔一段时间我可以给你首曲子，就这些了，别的没有了。我也不需要什么弟子的孝敬之类的，咱们名为师徒，实际上当朋友处，行么？” 田淼眨眨眼，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好！陈老师！” “那快起来吧！地板上凉！”陈昭赶紧扶她起来。 “这样，我还有急事儿，先走一步，咱俩加个微信，你有啥事儿再联系我。”陈昭道。 陈昭调出自己的微信码来，田淼迅速扫描加了好友。 陈昭也不敢多待了，生怕再留下来又生出什么么蛾子，他也是没想到，就弹个琴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一个人当场要求拜师！ 自己这魅力真有这么大？ 看来以后要谨慎小心了！ 不能胡乱暴露自己的智慧！搞不好就有人一时脑热要认师傅！ 抓了田淼刚刚写成的《少女的祈祷》琴谱和《月光曲》琴谱，陈昭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一路狂奔回酒店，歇了半天，陈昭打开电脑，开始订去意大利的机票。 敲门砖有了，接下来就是去见芭芭拉了。 ······ 到了拍戏的日子了。 邓子欣坐着公司给自己配的豪华商务，前往拍摄点。 车上还有经纪人和小秘书伺候着，帮邓子欣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讲最新的拍摄进度和各种情况。凡是明星都有这样一个跟班团队，这个团队就是围着这个明星转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邓子欣火了，她们这帮跟班也跟着沾光，邓子欣不红了，跟班也没有钱赚。所以心很齐。 经纪人：“欣姐您的片尾曲准备的怎样了？真的不用我们帮您联系吗？” 邓子欣眨眨眼，“我也不知道，我托人帮我办呢，办到什么程度了还得等消息。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名气不大，就算去找那些音乐公司，人家也不会把好歌卖过来的，要卖也是天价。” 小秘书急了：“欣姐，能唱个片尾曲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一下子就能被观众记住！剧组里其他的主演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您到底是托人去找谁买歌啊？” 邓子欣犹豫了一下，开口，“我找了一个朋友去问芭芭拉要歌。” 车里几个跟班都面面相觑。 “芭芭拉？哪个芭芭拉？” “没听说过啊？” 邓子欣扭头看着跟班们：“芭芭拉·斯特洛奇没听说过吗？” 此话一出，整个车里都安静了。 跟班们都有点傻眼。 谁？ 芭芭拉·斯特洛奇？ 那个世界级的音乐大师？ 开玩笑呢？ 经纪人眨眨眼，试探着问：“欣姐，您这是开玩笑的对吧？” 邓子欣一脸不解，“没开玩笑啊，真的，我朋友正在想办法联系芭芭拉，等消息就行了。要是能拿来芭芭拉的歌，这个片尾曲肯定是我唱。要是拿不来，就算了呗。” 车里几个跟班一听，都急了。 七嘴八舌地劝说起来： “欣姐您别想不开啊！找谁买歌不行，非得找芭芭拉？这不现实啊！” “是啊欣姐，芭芭拉是什么人啊，刘天王去了三次，那么大的面子，才要到一首歌，咱们这条件根本不可能被芭芭拉瞧上啊！” 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插了句嘴： “找芭芭拉买歌那是做梦。她脾气很古怪的。” 邓子欣笑了，笑的毫无压力： “第一，不是我去找芭芭拉要歌，是我朋友去要。我那朋友神通广大，他目前几乎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儿。我相信他，大家静候佳音就行了。” “第二······没有第二，总之大家别着急。” 几个跟班都无语了。 他们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邓子欣不可能搞来芭芭拉的歌。 别说邓子欣了，哪怕导演莫涛去，恐怕都要吃芭芭拉的闭门羹！ “那个欣姐，能问一下，您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不？”小秘书问。 小秘书这么一问，车里的跟班们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啊，万一邓子欣那个朋友身份非常牛逼呢？ 比如超级大富豪？ 意大利黑手党？ 世界级电影明星？ 要是真有这么牛逼的朋友，说不定真能问芭芭拉要来一首歌！ 所有跟班期待地等着邓子欣的回答。 邓子欣想了想，“我那个朋友，是个老师，教孩子们写作文的。” 邓子欣的回答非常滑头，没撒谎，陈昭可不就是个老师吗？教学生们写网文，可不就是写作文嘛！作网文罢了！同时这么回答，又不会暴露陈昭的真实身份。 几个跟班都傻眼了。 啊？ 语文老师啊？ 让一个语文老师去找芭芭拉要歌？ 这特么太离谱了啊！ 根本不可能啊！ 跟班们都绝望了，不吭声了，没办法，邓子欣佛系，他们也只好跟着佛系。 第493章 芭芭拉的城堡 意大利，撒丁岛，芭芭拉的城堡。 城堡并不是古建筑，而是最近十几年新建的，有很多现代风格在里面，比如中央空调和双层玻璃窗、百叶窗帘。城堡周围是宽广的绿色草坪，草坪上盛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 城堡周围真的挖了一圈护城河，而且是典型的不流动死水，已经有点发臭了。这个地方拍照片绝美，但是人来了以后，空气中的味道却不怎地。 护城河只有一座吊桥通向城堡，吊桥末端是岗亭和栏杆，把桥整个封死，栏杆后站着很多穿着锁子甲的卫兵，24小时严加看守，这些卫兵甚至还拿着锋利的长矛，谁敢硬闯就一矛戳翻，还不赔医药费，非常霸道。 不霸道不行，芭芭拉名气太大了，每天都有几十上百人想要拜访她，如果都放进去，必然会搅乱城堡主人的生活。只有那些得到了芭芭拉允许的人，才会被卫兵们放进去。 陈昭来时，看见栏杆前挤了一大堆人！ 足足有二十多个！ 陈昭走过去，听这些人给卫兵喊话，听的有些呆了，这些被拦住的人全都来路不小： “我是xx影业的意大利地区总裁，我有要事找芭芭拉女士！请为我通报吧！” 卫兵拄着长矛，冷冷的看了那个总裁一眼，眼神像是看上门讨饭的乞丐，没吭声。 “我是北美歌星薇薇安，找芭芭拉女士叙旧的，我们认识！请帮我通报吧？”一个衣着性感暴露的美女抓着卫兵道。 卫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走到岗亭里打了个电话，很快又出来，对着那个美女歌星摇摇头。意思是不行。 “我是bbc的记者，想采访一下芭芭拉女士，请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一个记者团队挤上来。 卫兵们一听是记者，还是bbc的，都紧张起来，哗啦一下十几根亮闪闪地长矛指着记者。 一直不吭声的卫兵头子终于发话了： “采访的话，非常欢迎，但是我们女主人一百年后才有时间，请到时候再来吧。” 记者顿时苦瓜脸，什么一百年后，一百年后估计自己和芭芭拉都在地里烂的骨头都不剩了，分明是永久拒绝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秃头走到卫兵们面前，微微欠身行礼，“我是米兰市的市长，我们下个月马上要办一个时装周，希望芭芭拉女士能赏光出席。能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吗？” 卫兵摇头，“我们女主人很快要去中国和东南亚度长假，没时间去参加什么劳什子时装周。您请回吧！” 接连好几个人请求卫兵通报、把自己放进去。 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成功！ 那些卫兵冷漠无情，城堡里的芭芭拉更加冷漠无情！ 陈昭可算是见识到了，芭芭拉这人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有极多的财富和极高的地位，性格孤傲，软硬不吃，这么多明星、大公司、市长、记者来，竟然连见面都见不到！ 陈昭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夹，文件夹里放着《少女的祈祷》和《月光曲》两份谱子。 这两份谱子，能扣开厚重的城堡门吗？ 第494章 盛怒的音乐家 陈昭在人群里努力往前挤，西服扣子都快挤掉了，才挤到最前排的卫兵面前。 “我有绝好的钢琴乐谱要献给芭芭拉女士。”陈昭直视着卫兵，用英语道。 卫兵一愣，扭头看了看长官，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什么。 长官犹豫了一下，去岗亭里打电话。很显然是在联系芭芭拉。 陈昭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芭芭拉的卫兵还是稍微有点数的，愿意通报一下。万一连卫兵都不愿意通报，那么自己就得另想办法了。 不过卫兵长官出来以后，却掏出了手机，用英语告诉陈昭： “我们女主人很感谢您献琴谱，但是她现在很忙碌，希望能让我用拍照的方式把琴谱传给她。” 陈昭皱眉。 还有这种操作？ 真就想白嫖呗？ 我来献琴谱是有条件的，又不是称臣纳贡，有了个城堡真把自己当女王了？ 略微思索，陈昭点点头，从文件夹里拿出琴谱。 两首曲子的琴谱总共有16页。 “我给你拍前两页，如果芭芭拉女士觉得不好，我就打道回府。如果芭芭拉女士觉得好，那么请她让我面见她，见面以后我再把琴谱的剩余部分给她。”陈昭道。 卫兵长官点点头，用手机拍下了前两页琴谱，传给芭芭拉，并说明了情况。 陈昭收起琴谱，站在角落等待。 甚至悠闲地开始眺望周围的风景。 他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芭芭拉看了前两页琴谱，一定会答应见他的。 否则，她就不是传言中的“琴魔”了。 ······ 城堡顶层，一间宽敞的白色房间中央，架设着巨大的三角钢琴。 钢琴上是层层叠叠的蓝白色烤漆，像是波涛或者火焰，这是某位世界级钢琴大师花费五年做出来的钢琴艺术品，这架钢琴的主题是“海”。价值一点六六亿——美元。 芭芭拉身穿低胸的玫红色晚礼服，脚踩······拖鞋，认真地在琴前弹奏。穿晚礼服演奏是她的仪式感，穿拖鞋是因为舒服。 琴架上没有乐谱，她正在尝试写自己的新钢琴曲。 世界上有名的好听的钢琴曲，她几乎都已经弹遍了，因此现在想要自己创作。 芭芭拉很清楚，自己现在从音乐界的尊崇地位，只是一时的，等自己死后过不了几年，大家就会把芭芭拉这个名字忘的一干二净。但是，如果能写出一些不朽的钢琴曲子，芭芭拉的名字就会成百上千年地流传下去！ 只可惜，已经从事钢琴曲的创作两年了，写了十几首钢琴曲，都反响平平，远远达不到流芳百年的标准。 芭芭拉很苦恼。 到底为什么自己写不出好钢琴曲？ 只是想从音乐史上留个名，就这么难吗？ “咚咚咚”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芭芭拉皱眉道，“进来！” 老管家推门进入，手里拿着两张纸。 “主人，刚刚那个说要献乐谱的人，没有把全部的乐谱拍过来，而是只拍了前两页，您要不要先看一眼？”老管家很谦恭地说。 “只拍了前两页？”芭芭拉眉头皱的更深，“估计也就是个不入流的作曲家，想借我弹奏他的曲目扬个名，要个谱子，竟然还这么扭扭捏捏？他以为他是谁？是我求他还是他来求我？” “您说的是，当然是他求您。”老管家恭恭敬敬地道，“这个作曲家的曲目能不能被世人知晓，全凭您的心情，您愿意看他的谱子，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他居然还只给两张，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芭芭拉点点头，气稍微消了一些。这个老管家嗓音很好听，拍起马屁来也让人格外舒服。 “好了，把那个谱子摆过来我看看吧，要是烂谱子，就让卫兵把那个不知好歹的作曲家丢进护城河里！”芭芭拉嚣张跋扈地道。 第495章 芭芭拉的焦急 （熊猫在电影院待了一整天，一天看了所有春节档电影，从早到晚，昏天黑地，头晕脑胀，尽量给大家更） 管家连忙上前，迅速把两页刚打印好的谱子摆在钢琴上，然后退到一边。 芭芭拉骄傲地仰起脸，蔑视一般瞥着钢琴上的谱子。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打量现世作曲家的谱子，或者音乐界的晚辈，都会用这种趾高气昂的神情。 也不是她故意要装逼，而是一种骨子里的傲气，自然而然的就趾高气昂起来了。 老管家站在旁边，他很熟悉女主人的这幅神情，经常见。按照正常流程，接下来女主人应该一挥手把琴谱打落在地，大叫什么烂谱子，也敢拿来脏我的眼？ 老管家开始在心里数秒了，距离女主人扔谱子还有： 五！ 四！ 三！ 二！ 一！ 一！ 一？ 诶？不对啊？ 房间里一片死寂，扔谱子的声音没有响起，女主人的喝骂声也没有响起，这太反常了！ 老管家犹豫着抬头，望向钢琴前端坐着的女主人。 女主人还在看谱子。 而且，姿势发生了变化。 她身体微微前倾，眉头紧皱，用一种不确定又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谱子，表情类似于在草丛里发现了亮闪闪的东西，不确定那究竟是碎玻璃还是大钻石。 良久，她坐直，微微点头： “有意思，有点意思。” 随后，在老管家惊诧的注视下，女主人竟然优雅地抬起了手臂，把那十根上了八位数保险的手指按在钢琴上。 很显然，她要弹一弹这个谱子试试。 作为顶级的钢琴家，芭芭拉可以做到只看谱子，就能大概判断出乐曲是否美妙。她的判断结果是，这曲子可能会很好听，因此决定弹弹试试。 说来也奇怪，手一放在钢琴上，还没开始弹，芭芭拉突然感觉心跳开始加速！ 她微微一怔，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就好像征战一生的老将，看见了一柄绝世宝剑，不用出鞘，只是握上剑柄，就开始手指颤抖！这是长期养成的直觉！ 短暂的酝酿后，芭芭拉敲响琴键！ 优美的乐曲像是从天上来的，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从第一个音符开始，芭芭拉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就继续加速，随着一行行乐谱向下进行，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喜悦！ 好听！ 完美的旋律！ 惊人的作品！ 她已经很久没有弹过这么美妙的新曲子了！简直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刚学琴的时候，每次翻开乐谱，都能看到一首新的大师作品！ 可是，弹着弹着，乐声突然停了！ 芭芭拉的激动和快乐也停了！ 原因很简单:没谱子了！ 那个送谱子的作曲家只提供了前两页谱子，这两页谱子很快就弹完了，就几个呼吸的事儿！ 芭芭拉突然跳起来，跟坐在火堆上似的。 下一秒，大半个城堡都听到了她歇斯底里的喊声： “有贵宾驾到！备车！我亲自去迎贵宾！” ······ 城堡门口。 陈昭等的焦头烂额。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信儿？ 卫兵们和后面等着的人都不耐烦了。 卫兵头子冲陈昭摆摆手：“别等了，这么长时间没消息，我们主人肯定是不愿意见你，你回吧。” 陈昭皱眉头：“谱子你们真的传给芭芭拉了吗？她看了谱子应该愿意见我啊！” 卫兵们都不耐烦地看着陈昭，不吭声。他们眼里，陈昭和每天来的那些人一样，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很厉害，实际上在女主人眼里连门都不让进的腌臜泼皮！ 陈昭后面还有一群人在等，他们都已经被拒绝了。看到陈昭的着急，这些人都拍拍他肩膀，劝解或者嘲讽起来： “东方的年轻人，早回吧，芭芭拉的心比她的城堡大门还结实，很难叩开的！” “你以为就你那两页烂谱子，就能打动芭芭拉女士的心？简直就是国际玩笑！” “别说你这年轻音乐人的谱子了，很多知名的国际音乐家带着谱子来，都未必能和芭芭拉见一面！” “放弃吧，你这么年轻，凭什么让芭芭拉愿意见你呢？” “我们寰球影业带着两个亿的合同来，都吃了闭门羹，你两页琴谱就能顶两个亿？” 陈昭几乎有点灰心了，好像这些人说的也有道理？ 自己可能想的确实有点简单了，芭芭拉是这个世界的“琴魔”、“音乐女皇”，每天来求见她的富贾豪绅排成长龙队，都被拒之门外，自己凭借两页乐谱就像叩开厚实的城堡大门？ 陈昭已经开始觉得这事儿要黄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再等等，一边等一边想对策。 忽然，卫兵岗亭里的电话响了。 卫兵队长一愣，赶紧进岗亭接电话，神色明显慌张起来，站的笔直，连声答应了什么，然后放下电话。 冲出岗亭，卫兵队长神色焦急，扯着嗓子大喊： “开城门！！快！开城门！” 几个卫兵慌慌张张，拉动机关，把城墙的城门打开。这个大城门已经很久没开了，突然要开，大家都有点措手不及。 等待的人群都有些骚动，怎么开城门了？这是要干啥？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加长的礼车！ 漆黑的豪华加长礼车从大道上驶来，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迅速通过城门，拐了个弯，在门卫们身后刹停！ 紧接着，司机火速跳下车，跑到后门开车门。 一条小麦色的长腿先下来，然后是镶着水钻的晚礼服，所有的卫兵都向着下车的这位女士鞠躬。 正在等待的人群先是一静，随即都看到了下车这个女人的脸—— 芭芭拉！ 是芭芭拉！她亲自出现了！ 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狂热地往前挤，拼命地呼喊着什么，希望芭芭拉能多看自己一眼。所有人都十分焦急！ 但是芭芭拉竟然也满脸焦急。 她对卫兵队长说了什么，卫兵队长立刻转身，大步走到陈昭面前，鞠躬到地！ “尊敬的作曲家先生，我们女主人前来欢迎您！请您上车！” 所有的卫兵自动向两边闪，给陈昭让开一条大路。 第496章 各显神通 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陈昭身后的一大堆人，都傻眼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昭！ 这什么情况？！ 芭芭拉亲自出来，迎接这个年轻人？ 不能吧？ 芭芭拉看到了卫兵队长冲着陈昭鞠躬，也顾不得脚上踩着的还是拖鞋，狂奔到陈昭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请问您是那两页乐谱的作者吗？” 陈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个芭芭拉日常穿着竟然是低胸晚礼服，有点过于火辣了。 “没错。是我给您带的琴谱。”陈昭点头道。 “大师！您是真正的作曲大师！”芭芭拉激动了，大力握着陈昭的手，简直要把陈昭的手捏成粉末性骨折，“见到您我太激动了！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非常抱歉！请你上车跟我进城堡一叙！” “多谢多谢！”陈昭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自己之前的预想没错，既然芭芭拉是琴魔，这么狂热地热爱钢琴，那么给她看名曲的曲谱，她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看目前这个专程来接的规格和热情劲儿，陈昭有了预感，今天的事儿会办的非常顺利。 ······ 剧组，主演会议。 四个演员和导演莫涛坐在会议室里，身后都还站着秘书。 莫涛喝了口茶，开口讲话： “今天开会，主要是聊聊前一阶段给你们说的那个片尾曲的事儿。” “当时我说了，尽量让你们几个主演唱一个，放在片尾，一来节约剧组的经费，二来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现在有定下来的曲子了吗？” 导演刚说完，男一号就举手了。 “导演，我昨儿刚把歌录完，是南来北往组合给写的歌，根据咱们这个电影稍微改了一下词儿，您要不要听听？”男一号笑道。 莫涛惊讶地一挑眉毛，“呦？这么快？南来北往组合，这一阵子很火啊！放来听听吧！” 男一号身后的助手赶紧打开手机，找出刚录好的歌，调到最大音量放了一遍。 这是一首说唱歌曲，加了一些摇滚元素，如果放在电影最后的话，效果比较炸裂。 导演莫涛很满意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她已经有想法了。 “还有准备好的吗？”莫涛看向其他人。 女一号不甘示弱，赶紧把手机拿出来。 “导演，我找天后王冰要了一首歌，还没来得及唱，但是有小样了，要不您先听一下小样？”女一号问。 “天后王冰？”莫涛一愣。 会议室里其他人也是一愣。 大家都很吃惊，居然能要来王冰的歌，要知道王冰可是娱乐圈天后，虽然稍微有点过气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毕竟还是天后啊！ 要是能有天后写的歌放在片尾，电影的逼格瞬间就提高了！ 女一号微微一笑，很满意所有人的反应，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手机，一首歌开始播放。 大家一听，这歌确实是天后王冰的风格，辨识度很高。 莫涛眼神一亮，“这个好诶！” 女一号笑的更灿烂了，天后的歌都拿出来了，多大的杀手锏！她觉得这次是稳了，片尾曲非自己莫属！ 莫涛没有急着宣布，又看向男二号，“你呢？准备片尾曲了吗？” 男二号很尴尬地笑笑，“我没找到大腕给写歌，自弹自唱了一首······要不就算了吧。” 莫涛摇摇头，“那可不能算了，你不是学歌唱出身的嘛？万一你的版本好听呢？放来听听吧！” 男二号只好掏出手机，找到自己录的歌，打开播放键。 一首民谣风格的歌曲传出来。 清淡、悠长、有韵味。 每一句都透着真诚，很显然是用心写出来的作品。 屋里的人一边听，一边脑补这首歌放在片尾的情景。感觉好像······还行？挺有味道的？ 莫涛听完，为难了。 “我有点后悔让你们唱片尾曲了，这几首歌都好好听，也都适合放在片尾，搞的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选了。”莫涛为难地挠挠头，扭头看向女二号，“子欣啊，你准备歌了吗？” 邓子欣支支吾吾。 莫涛有点意外，她看出来邓子欣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事儿子欣，都是自己人，你准备歌了吗？直说就行。”莫涛鼓励道。她很喜欢邓子欣这个演员，一来长得漂亮，天生是当明星的料，二来是自己一手栽培的，三来这丫头很有钱很会做人，整个剧组都喜欢她。 “我的歌还没定下来，托我一个朋友去联系芭芭拉了·······”邓子欣犹豫着道，“但是他一直没消息，我也不知道他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芭芭拉？哪个芭芭拉？”莫涛一愣，“是那个芭芭拉·斯特洛奇吗？” 邓子欣点点头。 莫涛愣了一下，笑了笑。 旁边几个演员和秘书都没绷住，笑出声了。 莫涛很温和地看着邓子欣，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子欣啊，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芭芭拉，虽然名声很大，但是出了名的难搞。很多国际知名的大电影公司大导演去找她，都吃闭门羹。她是不会给咱们这种小电影写片尾曲的。” 莫涛说的很隐晦，但是邓子欣耳根发红。 邓子欣心里很清楚，莫涛嘴上说的是“不会给咱们这种小电影写片尾曲”，实际上的意思是“不会给你邓子欣这种小演员写片尾曲”。 屋里其他几个主演和秘书都是满脸笑意，像看小孩一样望着邓子欣。 大家都是一个反应，邓子欣有点太年轻了，太掂量不清自己的份量了。 一个还没有作品的小演员，竟然还敢去找芭芭拉要歌？ 这不是做梦么？ ······ 陈昭进入城堡，被芭芭拉家里的奢华惊呆了。 整块的大理石地板，干净的能照人影，天花板上吊下来八米高的水晶吊灯，远看简直就是水晶瀑布，现在是白天，没开灯，到了晚上一通电，想必是亮瞎人眼，辉煌地堪比失火。墙角还有很多巨大火红的珊瑚树，每一棵都价值连城。 芭芭拉的家里是名副其实城堡，有很多的仆人佣人，还有警卫厨师。陈昭一路踩着红毯上楼，遇到的看到的仆人佣人就有上百人之多，估计整个城堡里不下三百人，都是为芭芭拉一个人服务的。 陈昭心说芭芭拉已经不是音乐女皇了，可以把音乐两个字去掉，直接当女皇！ 芭芭拉对陈昭非常热情，她对求见的其他人看都不看，但是全程一直拉着陈昭的手聊东聊西。 陈昭心说好家伙，果然是个琴疯子，给了两页好琴谱，看把这丫头高兴的。 第497章 拿下 芭芭拉坐到钢琴前，先是弹了一下前两页给陈昭听。 陈昭听着就惊叹了，果然是琴魔，弹出来就是好听！跟自己之前从田淼店里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弹完，芭芭拉扭头，很急切地看着陈昭，用英文道： “先生，您觉得我有资格驾驭您的作品吗？” 陈昭点点头，“芭芭拉女士，如果您不能驾驭这首曲子的话，那么地球上应该就没人能驾驭这首曲子了。众所周知，在这个时代活着的音乐家里，您代表了人类的最高水平。” 陈昭选择先拍马屁，毕竟他想问芭芭拉要歌，先得把她哄开心不是？ 果然，芭芭拉露出了笑容，看来这马屁是命中靶心了。 “尊敬的作曲家先生，这曲子真的是您所作的吗？我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芭芭拉问，又自然而然拉起了陈昭的手。她好像一直在用拉着陈昭手的方式表示亲昵，可能是这边的民俗习惯。 “确实是我所作，在你之前，全世界只有我见过这首曲子。”陈昭道，“鄙人名为陈昭。” “那么陈昭先生，能否把这完整的曲谱给我看看呢？”芭芭拉问，语气和表情里都满含期待。 陈昭露出微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当然可以，我今天带了两首风格不同的曲子，是打算都交给您的。” “听说您一直在搞钢琴曲的创作，打算开一场完全原创曲目的音乐会。” “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把这两首曲子都署成自己的名字。在音乐会上演奏它们。相信可以极高地提升您的知名度。” 芭芭拉一愣。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儿？ 可以把曲子署成自己的名字？这岂不就是意味着······把这两首曲子给自己了，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曲子的作者？ 芭芭拉激动坏了！ 她弹了前两页，已经可以确定，这首曲子绝对不会差，甚至可以说，是最顶级的一类乐谱！ 这种谱子，芭芭拉扪心自问，自己现阶段还写不出来！ 可是现在，原作者竟然愿意把这两首曲子赠送给自己？ 不对，不可能是赠送。如此水平高超的乐谱，无论谁拿出去都可以扬名世界，眼前这位陈昭先生放弃了一个扬名世界的机会，专程来找自己送谱子，肯定是有所相求的。 芭芭拉很聪明，开口道： “陈昭先生，如果您愿意把这两首曲子赠给我，实在是非常荣幸，但是我也不能白要您的曲子。” 说着，芭芭拉把手往旁边一伸，等候在旁的老管家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支票本，递给芭芭拉，又在她手里放了一支笔。 芭芭拉把支票本和笔递给陈昭： “这是我的空白支票，您可以随意在上面写数字。” 芭芭拉的诚意很足，她的意思就是，你想要多少钱就自己写多少钱！ 但是，陈昭拒绝了。 “我并不缺钱，所以不需要金钱报酬，我这次前来，确实有事情求您帮忙。”陈昭道。 芭芭拉诧异地“哦”了一声，收起支票本，“您说就行，需要我做什么？” “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我最需要的。”陈昭讲道，“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正在拍电影，导演想让她唱一个片尾曲，但是她没有好曲子。听说您做电影配乐和流行歌曲很厉害，所以想请您帮她写一首片尾曲。” 陈昭以为芭芭拉得犹豫一下，但是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个好说，当然可以。电影片尾曲这个我还是很擅长的，每年都要做几回。” ······ 剧组会议室。 邓子欣有点无地自容。脸色微微发红。 整个屋里的人都在笑话她。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找芭芭拉要歌，怎么可能要得来？ 一番批评之后，莫涛开始说结束语： “好了，咱们这次会差不多就开到这里吧，已经有三首歌了，接下来就是从这三首歌里选。我还得再考虑考虑，考虑出结果了再开会通知。大家散会······” 话音未落，莫涛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本来要起身离开的演员们又坐下，导演还没正式说完散会，出于礼貌和尊敬，还不能离开。 莫涛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地区显示竟然是意大利打来的。 意大利？ 一瞬间，莫涛从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认识的意大利人和意大利的电影节，觉得好像最近不会有什么事儿啊？ 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莫涛点击接通键，还是决定接一下。 “哈罗。”莫涛打招呼。 手机里传来一串口音很蹩脚的中文：“您好，请问是莫涛导演吗？” 莫涛一愣，还真是找自己的，“是啊，请问您是？” “我是芭芭拉·斯特洛奇的秘书，您可以叫我汉斯。”手机里的声音道。 莫涛浑身一震！ 芭芭拉·斯特洛奇的秘书？ 难不成······邓子欣真的成功要到了芭芭拉的歌？ 莫涛下意识地抬头，惊骇地望向桌子对面的邓子欣！ 邓子欣还不知情，一脸懵地看着莫涛，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突然瞪自己。 “汉斯先生您好。”莫涛强压住心中的震惊，继续和对方打电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芭芭拉接到您剧组里一个名为邓子欣的演员的委托，帮她创作一首电影片尾曲，所以想询问一下您电影片尾曲的敲定时间，芭芭拉好规划时间进行工作。” 莫涛直接站起来了！ 竟然是真的！ 芭芭拉真的要给邓子欣写片尾曲！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莫涛激动到拿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了，如果芭芭拉能为电影创作片尾曲，那么这部片子的票房至少还得上涨两个亿！芭芭拉这个名字就是这么值钱！ “很感谢！很感谢你们！”莫涛赶紧对着手机说，“时间上还不着急，因为我们的电影还没有完成拍摄，距离上映还有一段时间。大概到明年春天的时候上映吧！” “好的，那我就差不多知道了。芭芭拉希望过几天去你们剧组看一看，因为电影片尾曲不是个单独的作品，需要和电影连接起来，所以她希望能了解一下你们的电影，好进行相应的创作。”汉斯道，“这个可以吗？” “完全可以！随时欢迎！”莫涛也很干脆。 挂了电话，莫涛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震惊、狂喜、难以置信、兴奋、好奇，各种表情都出现在她脸上。 屋里的其他人都看着她，不知道电话里说了啥，让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我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莫涛扫视整个屋里的人，声音明显压抑着激动。 第498章 转让二手弟子 所有人都看着莫涛。 而莫涛却定定地看着邓子欣。 “刚刚，芭芭拉的秘书给我打来电话，很快芭芭拉会来咱们剧组，考察咱们的电影，然后给邓子欣写一个片尾曲！”莫涛提高音量，“所以现在片尾曲确定了，芭芭拉给邓子欣写的曲子！我们的电影有了一个芭芭拉写的片尾曲！” 说完，莫涛带头鼓起掌来！ 屋里其他人都震惊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芭芭拉？！ 邓子欣真的请到了芭芭拉给写片尾曲？！ 这太魔幻了！ 到底是多硬的背景才能请来芭芭拉啊！ 几个主演错愕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导演莫涛鼓掌。自己录的歌被否决了，他们倒没有非常失落，毕竟对手实在是太强悍了，那可是国际知名的芭芭拉啊！不输才见鬼了呢！ 邓子欣也是很惊喜，她没想到陈昭竟然真的办成了，还办的这么快！ 真是神通广大！ 本来邓子欣对陈昭能请来芭芭拉这事儿还将信将疑，这么一个惊喜，完全服了，陈昭确实是厉害！几天前他还不知道芭芭拉这个人，几天后就能让芭芭拉来写歌，这本事简直就是逆天！ 至于具体是怎么办到的，那就不知道了。不过邓子欣猜测，陈昭肯定是用了什么非常厉害的手段，才能让心高气傲的芭芭拉答应下来。 “诶，子欣啊，我很好奇一个问题。”莫涛忽然说。 “啊，您讲。”邓子欣道。 “你是怎么说服芭芭拉给你写片尾曲的？要知道芭芭拉这个人可是业界出了名的难搞。”莫涛微笑道。 邓子欣挠挠头，“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是找我一个朋友去办的，我那个朋友能力比较强。” 邓子欣身后的秘书补充了一句：“欣姐那个朋友是语文老师，教写作文那种。” 莫涛愣住了。 其他主演都迷茫了。 主演们身后的秘书都张大了嘴巴。 语文老师？ 教写作文的？ 请来了国际顶级音乐家芭芭拉？ 这事儿听着·······怎这么魔幻呢？ ······ 意大利，芭芭拉城堡。 陈昭打开手里的文件夹，把完整的钢琴谱交给芭芭拉。既然芭芭拉已经答应了写片尾曲，又吩咐手下联系剧组了，那么这事儿就算办成了。 “这两首曲子有名字吗？”芭芭拉接过谱子问。 “你刚刚弹的那一首叫《少女的祈祷》，还有一首叫《月光曲》。”陈昭补充，“当然了，现在这两首曲子的作者是你了，你可以任意为其命名。” 芭芭拉很满意地点点头，把曲谱放在琴架上，深吸一口气，十指按上琴键！ 美妙的乐音从昂贵的钢琴里爆发出来，立刻充斥了整个城堡。 这首曲子本来应该用比较舒缓的态度演奏，但是芭芭拉心情太过激动，用力过猛，硬生生给弹成了宏大的进军曲！ 但是她的音乐底子摆在那里，即使采用了完全不同的风格演奏，依然弹的非常动听。 很快，芭芭拉弹完了一首，酣畅淋漓地长舒一口气。 陈昭立刻给她鼓掌，旁边旁听的老管家也鼓掌，仿佛这是小型音乐会的现场。音乐家演奏完了，观众们鼓掌叫好。 芭芭拉非常满意，露出笑容，这首曲子和她预期的一样好，不，比她预期的还好！ 一想到自己能成为这首曲子的原作者，并且在音乐会上演奏它，芭芭拉就觉得热血沸腾！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因为1这首曲子而留名钢琴史！ “您刚刚说有两件事请我帮忙，第一件事已经说了，那么第二件呢？”芭芭拉回头问。 “第二件其实可帮可不帮，不重要，如果你没有时间可以不用管这件事，如果有时间能帮一下，那么还是非常荣幸。”陈昭道。 芭芭拉微笑着点点头，示意陈昭继续说下去。 旁边站着的老管家用古怪的眼神偷看着芭芭拉，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芭芭拉对什么人这么客气温和了，简直性情大变，换了一个人似的。芭芭拉对于陈昭的温柔礼貌实在是有点罕见了。 陈昭开口：“是这样，我最近刚收了一个徒弟，叫田淼·······” 陈昭花了五分钟，把田淼的情况详细给芭芭拉说了说，重点强调了田淼扎实的钢琴底子，对钢琴的热爱，以及手指伤病情况。最后，陈昭表示自己没有太多心思带这个徒弟，希望芭芭拉如果有可能的话，对她进行一些指导，或者说在进行什么演出的时候，能把田淼叫上去体验一回。 芭芭拉也是非常痛快：“这个完全没问题，我确实想找一些热爱钢琴的弟子，已经收了几个徒弟，田淼的情况我很满意，我会很快联系她。” ······ 田淼家中。 客厅。 田淼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不吭声，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沙发上坐了一大堆长辈：爹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七姑八姨、三舅四叔，后面还站着很多堂兄弟堂兄妹。 整个家族都来了！ 这么多长辈来家里的原因，不是因为过年了，过年都来不了这么多人，而是因为大家听说田淼想不开，要卖了自己的钢琴店，继续追梦弹钢琴，从事钢琴曲创作。 长辈们都很着急，来到家里，噼头盖脸地训斥田淼。 老妈：“你手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当演奏家？你喜欢弹钢琴，从店里弹一弹就好了嘛！” 二叔：“就是啊，卖了钢琴店，你靠什么经济来源生活啊！创作钢琴曲？钢琴曲不是那么好创作的！除非你出名了，否则你就是作出好曲子也没人买啊！” 大姨：“淼淼啊，你这个决定太冲动了，那个钢琴店好不容易在本地开起来，每个月赚那么多，你要是卖了，以后再后悔可买不回来。至于当钢琴家，你的手不是不行了嘛！” 一群家长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 田淼半天没吭声，终于等到消停点了，插话开口： “本来我也觉得开个钢琴店挺好的。” “但是陈昭老师点醒了我，我觉得我既然喜欢，还是得继续演奏钢琴，而不是当一个卖钢琴的商人。” 屋里的人一愣，面面相觑。 “陈昭老师？哪个陈昭老师？”表哥问。 第499章 意外的电话 “就是那个经常上新闻的陈昭老师啊，我已经拜他为老师了。”田淼道。 屋里长辈们都大惊失色！ 拜师了？！ 竟然已经拜师了！ 爷爷气的一敲拐杖：“拜师这种事儿能胡乱拜吗？你找个大钢琴家拜师，还勉强说得过去，你给陈昭拜师，他年纪比你还小呢！” 堂哥皱着眉头：“拜陈昭为师？陈昭能教给你钢琴吗？” 二姨抱怨起来：“这孩子好端端怎么突然想不开了，让陈昭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姥爷也直叹气：“拜师是很严肃的事情，你要拜的老师，得是能给你带来巨大进步的人，给你带来巨大未来的人，甚至要给你一辈子的饭碗，陈昭是很厉害，但是他不是钢琴界的人······” 说到一半，田淼的手机突然响了。 所有人都住嘴，等着田淼接电话。 田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愣了一下，竟然是陈昭打来的。 赶紧接电话，“喂，老师！” 一听到田淼叫老师，屋里的人都立刻明白是陈昭打来的电话，都气的横眉立目！ 这个死陈昭，刚刚忽悠了田淼拜他为师，又打电话来忽悠什么？ 只听田淼嗯嗯了两声，表情突然变得极其精彩，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像是听到了什么颠覆性的大消息。 很快，电话挂断了。 屋里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问：“陈昭说什么？！” 田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小椅子上起身站起来，哆哆嗦嗦激动了好半天，吐出来三个字： “芭芭拉！” 屋里人都莫名其妙，什么芭芭拉芭芭西的？ 田淼哆嗦了半天，眼眶竟然有些红，整个人处于过度激动的状态，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长辈们都惊了，这孩子怎了？接个电话激动成这样？难不成陈昭刚刚说要给她一个亿？ “你别急，慢慢说。”姥爷开口道。 田淼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话： “刚刚老师给我说，他现在正在意大利，和芭芭拉在一起。” “过几天芭芭拉会来咱们市，到时候我会有机会见到芭芭拉，芭芭拉也已经答应收我为徒，还可以进入她的工作室工作，主要负责作曲类的工作。” 说完，整个屋里都安静了。 所有亲朋好友都用震惊的表情看着田淼。 很多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芭芭拉？收徒？给工作？ 这么吓人的好事儿？！ 怎么可能？！ “你说的芭芭拉······是那个被称为琴魔的芭芭拉吗？”二叔难以置信地问。 “对，就是琴魔芭芭拉。”田淼道，“陈老师说他事情比较忙，没有很多时间来指导我，正好他和芭芭拉关系比较熟，就向芭芭拉推荐了我。” 家里的亲朋好友都有些尴尬了。 刚说了半天拜陈昭为师绝对是拜错了。 结果这个老师就给了田淼如此巨大的好处！ 刚说陈昭不是钢琴界的人。 结果人家跟芭芭拉关系很熟！ 刚说陈昭什么都不能带给田淼。 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工作，未来，都有了！ 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替田淼高兴了！ 田淼的老爹忽然大手一挥，“为了庆祝淼淼获得这么好的工作，咱们家族人也齐，我请大家中午下馆子搓一顿！到饭点了，咱们现在就走！路口羊肉馆！” 一家人开始乌泱乌泱出门，一边出门一边聊： “淼淼拜陈昭当老师还真是幸运啊！” “诶，之前你不是说不应该拜陈昭当老师的吗？” “有吗？我说了吗？你听错了！” 田淼跟在最后，悄悄抹眼泪，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多愁善感。 下楼梯的时候，她打开手机，找到“陈老师”的聊天框，犹豫一下，发了四个字： “谢谢老师！” 她现在感觉，陈昭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 第500章 来找王先生 陈昭办完了事儿，离开芭芭拉的宫殿，本来打算再回去找邓子欣，毕竟来之前说好了，只要自己能问芭芭拉要到歌，邓子欣就要答应他一个愿望。 陈昭已经想好了一个愿望，每次想起来这个愿望，都会嘴角勾起猥琐的弧度，脸色微微发红。 现在，已经找芭芭拉把事儿办妥了，这个愿望就能实现了！ 但是很不巧，校长来电话了。 沈湄妤要求陈昭立刻回校，他请的假马上就要结束了，学校里有很多大事儿。 陈昭无奈，只能买机票，回罗布泊。 回国内的飞机是意大利一家航空公司的，陈昭在飞机上竟然又被认出来了。 他正在头等舱打瞌睡，忽然小麦色皮肤的漂亮意大利空姐过来，拍拍陈昭，问您是陈昭先生吗？ 陈昭迷糊着眼点点头，说如假包换。 空姐立刻握住陈昭的手，说希望能邀请陈昭成为她们航空公司的终身名誉会员。不需要陈昭缴纳任何费用或者做任何事，这个身份只意味着陈昭坐她们公司的飞机，可以终身免票。 空姐说这话时，陈昭还刚醒，脑子还没完全启动，因此有那么两秒没反应过来。 两秒后，陈昭就知道为什么了，还是很久之前，自己有一次坐飞机时听出来声音不对的事儿，从那件事儿以后，很多航空公司都想拉拢他。 万万没想到，连国外的航空公司都知道他的事迹，想拉拢他。 陈昭想了想，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送上来的终身会员，就是想让自己多坐坐它们家的飞机，没什么理由拒绝啊！ 于是陈昭向空姐道谢，表示自己知道了，你们的飞机和服务都大大的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多来白嫖。 到达罗布泊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陈昭约了个出租车回家。 一路上，陈昭发现路边到处都停着重型大卡车，每一辆都像蜈蚣一样有很多轮子，卡车车厢又长又宽，在黑夜里透着神秘感。 陈昭跟司机搭话：“师傅，这路边到处都是大卡车，都运的什么啊？这车厢我瞅着运坦克都够了！” 司机笑了笑，“最近罗布泊外围又要大规模种树了，车里都是树苗、机械、营养液、营养土之类的玩意儿。” 陈昭脸色一僵！ 见鬼了，自己这次回来，好像还得种树！ 沈湄妤打电话是不是叫自己回来当苦力来了？ 肯定是这样！ 看着满大街靠边停的重型卡车，陈昭估测到这次种树活动规模会非常庞大！ 进小区，回家，洗洗刷刷，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恢复了正常生活，去学校讲课，在食堂干饭，非常平静。 但是，在食堂吃晚饭时，陈昭又接到了沈湄妤的电话。 沈湄妤仅仅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但是这句话让陈昭直接吃不下饭了，匆匆离开食堂。 “晚上来王先生这里。” 去找王先生！ 肯定是和破译魔密有关的事情，毕竟王先生就是管这个的。 陈昭心情很紧张，估计是已经出结果了，自己的破译答案和殷时三的破译答案哪个对？还是都不对？ 一路小跑，狂奔到校长办公室。路上陈昭特意挑选了没什么人的羊肠猪肠小道，为了避免学生们撞见。毕竟魔密这事儿是高度保密的，而且自己一个男老师，大晚上的狂奔去美女校长的办公室，传出去总是会引起一些不好的遐想。 第501章 要什么奖励? 电梯门开了，陈昭走出去，望向王先生经常待着的那个小亭子，亭子周围已经聚满了人。 陈昭走过去，本想先在外围看看情况，人群竟然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陈昭只好继续往前走。 围在亭子周围的人，陈昭都有印象，全是参与魔密破译的工作人员。之前陈昭见到他们时，没人理会他。但是现在，这些人全都在上下打量着他，目光惊疑，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走到亭子里，陈昭看到了两个人，一身乞丐服的殷时三，还有躺在躺椅上的王先生。 看到王先生的瞬间，陈昭愣住了。上一次见王先生时，他还精神抖擞，体面干净，像个健壮的猛兽。但是现在，王先生像瘫痪了似的躺在躺椅上，目光涣散，胡子拉碴，鼓着肚子，仿佛要向四面八方散架一样。他像一座马上要倒下来的大山，眼看要在你眼前崩溃。 “王先生您······”陈昭呆滞地问。 “急病，不用管我。我这个年纪也该死了。”王先生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对着陈昭露出一丝惨笑，“正好你们俩都来了，我宣布结果。” “魔密的破译已经被验证成功，我们已经获得了大量极为珍贵的情报。这些情报对于我们的决策和对某国的了解有非常重大的帮助！”王先生笑着说，“当然了，你们两个人的破译结果不一样，有一个人是对的，一个人是错的。” 殷时三和陈昭都定定地看着王先生，等着他宣布结果。 两个人都为破译魔密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简直是把整个脑子的脑细胞又打碎重生了一遍。他们当然都希望是自己的结果正确了。 “殷时三。”王先生看向殷时三。 陈昭一愣，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破解的结果还是不对吗？ 殷时三果然厉害！ “很遗憾，你的答案是错误的。”王先生看着殷时三说，突然峰回路转。 陈昭本来黯淡的眼神瞬间亮起来，殷时三的表情也是瞬间一垮！ 王先生看向陈昭，微笑道，“陈昭，你的答案是正确的，非常恭喜你，破译魔密成功，仅仅用了两个多月，大功一件！” 亭子周围的人都举起手来鼓掌，所有人的表情都越发错愕和震撼，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比陈昭年龄大，也比陈昭研究魔密的时间长，但是陈昭竟然比所有人都更早破译了魔密，除了天才没有别的解释！ “当然了，殷时三的破译工作也进行的非常好，殷时三提交的答案，有70％和陈昭是一样的，就错了一个关键点。如果有下次破译任务的话，希望殷时三能交出一份100％正确的答案。”王先生又道。 殷时三笑笑，摇摇头，“够呛了，我年龄大了，脑子开始迟钝了。病树前头万木春，以后的事情让年轻人来做吧。” “当然了，如此大功，也不是只有口头表扬。”王先生忽然又道。 沈湄妤从亭子外走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红木盒子，放在亭子中央的小桌上。 陈昭凑过去看，沈湄妤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陈昭感觉自己的狗眼都要被亮瞎了！ 金光迸射！ 一个锃亮的黄金勋章露了出来，这个勋章是如此大，大的有点不正常！ 表面的花纹非常绚丽漂亮，还配了红黄两色的丝带，美观大气！ 一看就是相当值钱！ “这是给你的奖章，八两的黄金铸造的，通体纯金。”王先生介绍，“这是第一份奖励。” 陈昭小心地拿起那枚奖章，果然远比想象中的要沉，八两的黄金，光是黄金的价格就价值不菲，更别说被雕刻成奖章之后，是多么的荣耀！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可以用来当传家宝的！ 黄金恒久远，八两永流传啊！ 陈昭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等自己以后搬进了大豪宅，就把这玩意儿挂在最显眼的地方，白天黑夜地发散金光，让每一个来家做客的客人都看到，都惊叹，都亮瞎眼！当然了，客人们肯定会询问，这个奖章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的······这就不能说了，只能报以深奥秘密的笑容，说你猜啊！ “这是第一份奖励？”陈昭看向王先生，眼神期待，“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份奖励咯？” “当然有，一个奖章而已，八两黄金算什么。”王先生露出神秘的微笑，“第二份奖励，由你来定。” “我来定？”陈昭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旁边的殷时三插话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就写一份报告递交上去，如果合理，就会给你。不合理再商议。我上次破译了一份高级密码，要的奖励是套五百平米的房子。” “对，你需要什么，就说什么。”王先生点头，“这个如果你一时想不出来，不用着急，慢慢想。想到了以后，直接告诉沈湄妤就可以。” 旁边的沈湄妤看着陈昭，轻轻点了一下头。 ······ 回家的路上，陈昭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到底应该要什么奖励呢？ 要钱？好像挺俗的，而且自己也不缺什么钱。自己也有钱，对象还是富婆，钞票多到可以烧火取暖。 房子车？一样俗，也不缺。 要个美女？ 这个恐怕够呛，一来上面不会给，二来邓子欣要是知道了，肯定提着刀来取自己项上人头。 要个罗布泊大学的职位？可是要了有什么用呢？只会多一堆破事儿而已。陈昭觉得自己现在从学校里上上课讲讲课就挺好，当上文学院副院长，已经让他觉得有点多余了。好几次文学院叫他去开会，他都不接电话装死。 要点古玩字画金银珠宝？比如说什么王羲之画的高达，北宋的青花瓷手办，秦朝的沙漠之鹰，姜太公钓鱼的鱼竿，周文王穿过的人字拖？也没啥意思嘛！ 陈昭回到家，沉思了一会儿，视线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看到了某样东西。 忽然，他的灵感出现了！ 他知道应该要什么奖励了！ 这个奖励一来很大，二来对自己很有用！ 陈昭难掩激动，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沈湄妤的电话。 “想好要什么奖励了？”沈湄妤上来就问。 “我要的奖励比较特殊，也比较麻烦，慢慢给您说。”陈昭道。 第502章 陈昭的礼物清单 “好，我这边有纸笔，你说吧，我记下来。”沈湄妤很干脆地道。 “我要二十万本书。”陈昭道。 沈湄妤那边传来了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她已经开始记了。 陈昭继续说： “这二十万本书，不能有商业小说、三十年内出版的畅销小说、不健康的读物、菜谱、健身保健书、杂志、儿童读物、邪书，通通不要。小说类只要一百五十年以上历史的名着，名着只要三千本，除此之外不要任何文学类的书。” “至少要有十五万本，得是非常学术性的书籍，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类的，越高深和越靠近学术前沿越好，尽量是中文版，如果没有中文版，那就采用外文原版。” “可以有一部分历史人物的传记，只要自传，不要别的人给立的传，一本都不要。历史上有名的日记，可以有千本左右，有中文版就给中文版，没有中文版就要外文版。” “哲学类的书只要五百本左右，挑最有代表性的，各种流派都要。” “史书可以有很多，中外的正史野史稗史口述史都可以。尽量能够涵盖全世界的各个历史时期。” “剩下的全要古书，世界各地各种类型的古书，八百年以上历史的。” 陈昭一边不停地说，沈湄妤一边不停的记，能听见她那边笔尖在光滑的纸上飞舞的声音。 “好了吗？”沈湄妤气喘吁吁地问，陈昭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记的她手酸。 “还有。”陈昭笑道，“这二十万本书，除了个别古书有不同版本可以重复之外，不要一本重复的。每本书都要精装版豪华本，不要平装本线装本。最好是有配套的书籍礼盒。” “好了，就这些。”陈昭道，“不用一次性给齐，可以分期慢慢给。” 沈湄妤扔下笔，拿起纸来抖了抖，“你这要求还真是够多啊！而且很麻烦，你直接要个图书馆不好吗？” “一般的图书馆可没有这么多我要的书。”陈昭微笑道，“我自己搜集的话，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所以干脆直接利用这次奖励的机会，让你们去弄。我就省事儿也省钱了。” “你还挺会偷懒。”沈湄妤看着那一张纸的要求，陷入了沉默，沉思片刻后开口，“说实话，人类历史上的书虽然多的像海洋，但是你这么一限定范围，想找出来二十万本还真不容易。估计得花好几年才能凑齐。这么多书，都给你送到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我家里顶多能放三千本，剩下的十九万七千本，你们想个地方存放吧。这个地方要离我家比较近，我很容易就能到达。”陈昭道。 “行，你容我考虑考虑，尽快给你答覆。”沈湄妤道，“那个还有个事儿，过十分钟就要发集体通知，先给你说一声吧。” “什么事儿？”陈昭忽然想起自己回罗布泊时在路边见到的那些重型卡车，“种树吗？” “没错，明天上午十点在学校大礼堂开会，全体院长和副院长都要来。你也得来，关于这个植树，有很重要的细节需要讲。”沈湄妤道。 “行吧，我准时到。”陈昭点头。 第503章 院系种树比拼 大会议室。 所有的院长副院长都来了，集中坐在中间前排。 绝大部分都是秃顶老头子，一多半人头发全白了，还有一部分人头顶半黑半白。他们的脸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像是一群树皮人。 但是在一群树皮人老头中间，夹着一个异类，头发旺盛乌黑，脸上没有一点褶子，嫩的能掐出水来！ 陈昭，文学院副院长之一。 也是整个罗布泊大学最年轻的副院长。还不到二十岁。 其他副院长都五十岁往上走了。比陈昭老爹的年龄还大。 因此，坐在一群老头中间的年轻人陈昭，显得非常显眼。 沈湄妤来了，夹着一个文件夹，坐下就开始讲： “后天，也就是下周一，咱们就要立刻开始今年的冬季植树活动。” “和往年一样，各个院系要开展大比拼。” “每个院系的全体学生老师都要去种树，每个人至少种一棵，鼓励多种。每种下一棵树，就把树身上挂着的编号记下来。到最后，咱们会统计各个院系的种树编号总数，第一名的院系发奖。” “接下来我发一份种树须知，大家仔细阅读。” 说着，沈湄妤站起来，抱起桌上的一摞小本本，开始给在场的院长副院长们分发。 陈昭开始思考起来。 种个树还比赛？ 比种树总数？ 最关键的是······还发奖！ 发奖发给谁？怎么说院长副院长得有一份吧！ 沈湄妤还没过来，陈昭扭头跟身旁的院长打听： “院长啊，这个比赛是每年都有吗？” “对，每年都有。”院长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这是我参加的第16年了。” “校长说的这个奖品·······是发给谁的？具体能发啥啊？值钱不？”陈昭问，他还是比较关心这种庸俗的问题。 “发给全体师生的，人人有份。”院长道，“当然值钱了，学校这么有钱，搞这么大活动，你觉得冠军发个茶缸子之类的便宜货合适吗？” “具体都是些什么奖品啊？往年的？”陈昭追问。只要知道了往年的价位，就大概能知道今年的。 “去年的冠军是人工智能学院，奖品是南极集体旅游半个月。学生们坐着好几艘破冰船去的，拍了一堆企鹅的照片回来。”院长开始回忆。 “前年冠军是新能源学院，奖品是赴美看某个女歌星的演唱会，因为咱们一口气团购了上千张票，所以要挟了那个女歌星给每个学生签名，给人家累的够呛。” “大前年冠军也是新能源学院，奖品是每个人一套冰裂纹茶具和银奖章，那茶具很贵很好，估计得好几千块钱。” “再前一年冠军是人工智能学院，奖品是把每个学生的照片集中起来，放在火箭上送向了外太空，火箭是学校自己研发生产的，照片和装照片的容器都是特质的，这样学生们的照片会千万年上亿年在太空里飞，象征永恒的青春······” 陈昭一开始听了频频点头，奖品确实很给力，都是些得花学校很多钱的奖励。 但是听着听着，陈昭开始皱眉头了。 他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 而且这个不对劲的地方，偏偏还很要命！ 第504章 老师你能带我们赢吗? “院长啊，我刚刚注意到，您说的这几次夺冠，要么是人工智能学院，要么是新能源学院，为啥这两个学院得奖这么集中啊？”陈昭问。 “人数。”院长简短地回答。 陈昭虎躯一震，自己竟然忘了这茬！ 这个比赛是按照各个系院种树的总数来判定输赢的，但是问题来了，各个系院的人数不一样啊！ “过去二十年，几乎都是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这两个院系轮流拿奖，原因很简单，这俩学院的人数最多，老师学生加起来，人工智能学院维持着两千一百人的规模，新能源学院维持着两千两百人的规模。与之相比，咱们文学院只有五百来人，是人家的四分之一！”院长无奈地说，“所以冠军这玩意儿，咱们根本争不了。” 陈昭扭头，看看其他前来参会的各个系院领导。 很明显，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领导精神抖擞，战意盎然，还跟对方时不时地对视，双方视线锋利地能在空中滋出电火花来。 但是，别的系院的领导就没什么精神了，都无精打采的，对这件事儿没有太大的兴趣。 果然，只有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对比赛有浓厚的战意，其他学院都觉得自己不行，压根不行，没有竞争资格。 这就好比上擂台打仗，带武器上场，别的学院本钱少，挑了一些火枪、长矛、战斧之类的东西，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直接开着坦克上来了，这还打个屁？看坦克争霸赛就行了。 陈昭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人多就是牛逼，人多就是老大，人家两个院系都比自己院里的人多好几倍，比不过比不过。 刚刚在心里升起的对奖励的渴望，瞬间又熄灭了。 沈湄妤走过来了，挨个发小册子。 陈昭接过小册子来一看，还挺漂亮，二十来页，有很多插图和文字，相当于一套植树说明书。 在罗布泊种树的流程稍微麻烦一些，都是沙地，要先挖一个大坑，在坑里浇上很多泥土和粪肥，搅拌均匀，再把树苗插进去，挂上营养液的吊瓶。最后会在夜间用飞机统一浇水。 陈昭一看那些图片，得，这活儿还挺脏挺臭挺恶心，居然还得搅拌粪肥和泥土。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为什么要有这个步骤。 一来是增加营养，提高树苗的成活率。罗布泊的沙地贫瘠的很，没啥营养，如果直接把树苗插进去，很快就饿死了。加点粪肥泥土，相当于给树苗储备了粮食，方便树苗干饭生长。 二来是改变土壤，这条甚至是最重要的。种植树苗的地方，是大片的沙漠，树苗直接插在沙子里，根很难扎牢，时间长了一刮风，要么被连根拔起，要么倒在沙子里，被沙海活埋。因此必须得人工制造一些土壤，让树能够扎根站住，才能成活。 因此，泥土，大粪，非常重要！ 院长副院长们看完了那本小册子，沈湄妤又唠叨了一些注意事项，散会。 下午，陈昭按照课程表，去给学生们上网文课。 最近来听陈昭上网文课的学生在减少，原先走廊里都是人，现在走廊几乎没人了，不过教室里还是满满的。 少人的原因很简单，快要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在努力复习自己的正课，很多学生没时间来旁听陈昭的课了。 陈昭走上讲台，没有立刻开讲，而是提了几句植树比赛的事儿： “大家应该都听到些消息了。” “下周一就要全面停课，开始为期一周的植树比赛。” “到时候我也是带队老师，文学院的学生要是想跟我一起种树的，到时候就来找我就行。” 说完，陈昭就开始正式上课了。 学期快结束了，陈昭的讲课内容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开始讲小说如何结尾了。 “首先分享三大神级小说烂尾法。”陈昭道。 “第一种，美死自己法。” “女频的小说常用这种方法，女主角早上醒来照镜子，被镜子里自己的美貌感到窒息！”陈昭顿了顿，环视全场道，“然后，窒息身亡！抢救无效！” 班里听课的女生们都几乎吐血，这算是哪门子的结尾？这烂尾也烂的太彻底了吧！ “第二种，天灾人祸法！”陈昭继续讲。 “天灾人祸法这个结尾方式，有很多表现形式，大家下课后可以相互讨论，总结出更多花样。在这里我就简单给大家说几个。”陈昭道。 “比如说，主角过马路时没看红绿灯，红灯的时候还在走，斜刺里一辆八十迈的大卡车杀出来，咣当！主角压成了肉饼！读者们会大为惊骇，主角千难万险千辛万苦，战胜了那么多敌人，就这样过个马路死了？”陈昭绘声绘色道，“这样一来，你这本书的主旨还能得到升华，那就是告诉读者们，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主角这么牛逼都因为闯红灯死了，何况我们凡人乎？” 班里的人都用呆滞的表情看着陈昭，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在说“老师你特么在逗我？” 陈昭继续往下侃： “再比如说，地震！房子塌了，主角活活压死。海啸！主角拉着女友的小手在海边散步，一个大浪过来连骨头渣滓都不剩。泥石流！大雨磅礴的夜晚，走在荒郊野岭，大量的泥沙顺着山体狂奔，一瞬间就把主角吞了进去！” “所以啊，天灾人祸结尾法，有很多种表现形式嘛！” 全班一片死寂，所有学生都震惊地看着陈昭，表情错愕，错愕到了姥姥家。 老师啊！你在讲什么玩意儿啊！ 这烂尾烂的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简直就是稀烂啊！ 还很多种表现形式，讲的再花哨也是稀烂吧！ “第三种结尾方式，就是作者牛逼了结尾法。”陈昭笑笑，继续讲。 “直接开个单章，告诉读者们，你最近牛逼了。” “比如说，你买彩票中了两点八个亿！” “你娶了富婆！你嫁入豪门！” “你爹终于告诉你，家里存款有八位数的真相！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就是怕影响你的成长！” “你老家盖房子，挖地基挖出来一箱金条！一箱明朝古董！” “家里房子突然拆迁，你拿了三千万的拆迁款！” “你有个在外地的三爷爷死了，三爷爷他无儿无女无亲朋，只有你这个大孙子，只好把八千万的遗产继承给你！你悲痛万分，难过地笑了起来！” “把类似的理由写上去，然后告诉读者，你没时间写小说了，要去继承巨额家产。本书到此完结。”陈昭道，“这也是一种很好的结尾方式嘛！” 班里同学们立刻开始鼓掌了！掌声迅速暴涨，响的像是能掀翻屋顶！ 老师讲的太好了！大家都心动不已！ 陈昭做了个停的手势，让全场安静下来，然后开始讲正儿八经的结尾方式。 他上课的风格就是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脱线一段时间，把全场的气氛整活，然后开始认认真真讲。这样一来学生们的精神头也足，积极性也高，听课效率能大幅提升。 一讲，就是整整两堂课！ 班里同学都听的很认真，生怕漏掉一个知识点，生怕少听了一句话。 终于，下课铃响了。 下课铃响完，陈昭清清嗓子： “老规矩，给大家一点时间提问问题，我会现场作答。来吧。” 这个老规矩是陈昭一个月前定下的，因为学生们总是要求拖堂，而拖堂又总是打乱陈昭的授课进度。因此，陈昭提出下课后学生们可以提问，他进行解答。 学生们也都愿意，只要陈老师留下来就好了。 一大堆学生举手，手臂像森林一样在教室里生长起来。 陈昭随机点举手的同学起来。 前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本节课讲的内容，陈昭对答如流。 然后，有个学生开始提不一样的问题： “老师，期末考试，咱们这门课怎么个考法啊？” 陈昭露出一个深邃的笑容，别有深意地道，“我已经想好期末考的方法了，会很有意思，但是暂时保密，大家拭目以待就行。” 这么一说，底下的学生们都面面相觑，流露出好奇的表情。大家都觉得陈老师很神秘，藏着什么大招，竟然这么早就打算好了期末考的形式？ 陈昭完全是胡扯。 他才没有想好什么方法。如果这个学生不提，他都忘了还有期末考试这茬儿。 不过为了应付学生们，只能现场这么一演，回去再慢慢想。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陈昭道，“最后排角落那个双马尾的女生吧！” 所有人都扭头往后看。 后排的一角站着个双马尾的女生，被陈昭点到后愣了一下，左右瞅了瞅，确定只有自己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 然后，她很用力地大声喊： “老师！植树活动你能带我们夺冠吗！” 喊完，整个教室都愣了一瞬。 陈昭也怔住了，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个问题。 植树活动？夺冠？ 这······不是我不想带，文学院这么点儿人，怎么拼的过人家新能源学院和人工智能学院啊！ 第505章 小竹笋的点子 但是，双马尾女生这么一喊，全班的学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下一秒，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直直地望着陈昭。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喊开了： “陈老师！你能带我们拿冠军吗？” “老师，我们想拿植树活动的冠军！” “老师，带我们夺冠吧！” “不能每年都是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拿第一啊，咱们文学院怎么就不能拿一次第一？” “陈老师你这么厉害，有没有办法能帮我们拿冠军啊？” “求求你了陈老师，大家都说你是天才，肯定有办法带我们当第一的吧！” 一时间，满教室里都是呼声！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眼巴巴地看着陈昭，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陈昭感觉措手不及，这些学生怎么突然提这个要求呢？ 拿植树节的冠军？ 这个谈何容易啊！ 文学院只有五百来人，但是人家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都是两千多人的规模，人数差了四倍呢！ 这边种一棵树，人家那边能种四棵树，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啊！ “同学们，我很理解你们想拿冠军的心情，但是我只是个教网文写作的老师，种树这方面我一窍不通啊。”陈昭解释。 但是学生们根本不买帐！ 继续喊着让陈昭带大家夺冠！ 前排有个嗓门大的学生，喊出了让陈昭直挠头的话： “老师！您不仅仅是网文老师！您还是吃鸡主播大赛的冠军！全国高考满分得主！破解过牛顿桥，预测过天灾，拿过好多脑水节目的冠军！您是我们知道的最聪明的人，我们相信只要您愿意，以您的天才程度，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让我们夺冠的！” 陈昭一听，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就是个小小的比赛而已，还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比赛，就是种树，难道这种低难度的比赛就能难倒自己了？ 如果这就被难倒了，那么自己算哪门子的天才？ “好，既然同学们这么想拿植树大赛的第一名，我就想想办法。”陈昭点头道。 班里同学一下子高兴了，纷纷欢呼起来，看他们那兴奋劲儿，好像已经把奖拿到手了似的。 “你们先别急着高兴啊，我只是说想想办法，万一想不出来，咱们还是够呛能拿这个奖。”陈昭大手一挥，“行了，下课吧！” 陈昭出了教室门，时间还早，也没到饭点儿，于是他一边想植树比赛的事儿，一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 该怎么提高种树速度呢？ 首先人数是固定的，就那么些人，不能请外援。 也没有什么高科技的机械可以借用，主要还是靠最简单原始的工具。 至于什么给对手下绊子的阴招，陈昭倒是能随随便便想出来十万八千种，但是那样胜之不武，没意思。 该怎么赢呢？ 好像没法赢啊！各方面条件都限制死了！ 陈昭有点焦头烂额。 想着想着，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陈昭往右扭头，正好和一张白皙的小脸以及灵动的眼睛相对。 “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拍你左边，你往右扭头。”小竹笋嘟嘴皱眉，她本来想逗一下陈昭，拍左边躲到右边，结果上来就破防了。 “不是我不按套路出牌，是你拍的地方位置不对。走在左边拍我和走在右边拍我，位置是有区别的。”陈昭解释，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竹笋，天都冷的快结冰了，她竟然还穿着短裙，露着笔直的长腿。 “你腿不冷吗？”陈昭好奇地问。 小竹笋忽然眉飞色舞起来，满脸得意洋洋。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陈昭迷惑。 小竹笋站住，抬起一条腿，金鸡独立，然后用手拽了拽大腿，一层白色的东西被拽了起来。 “这个光腿神器果然效果很好！花了我好几千大洋！穿了好几天了，就没人看出来是假皮肤！”小竹笋得意地哈哈笑，“和那种几十几百的廉价货色效果完全不一样！” “我去，牛逼！”陈昭发出了直男感叹。 ······ 陈昭和小竹笋也好久没见了，两个人都没事儿，决定去学校的小湖边玩玩。 路上小竹笋买了两杯芋泥啵啵奶茶，一杯递给陈昭，一杯自己喝。 陈昭不是很喜欢奶茶这玩意儿，总觉得成分很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包括邓子欣在内，跟他关系好的所有女生都喜欢喝奶茶。可能这是一种天性，就像男孩子喜欢枪炮和酒一样。 湖边有一片大沙滩，陈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沙滩上，小竹笋吱熘熘吸着奶茶，在后面跟着他。 脚踩在松软的沙地上，陈昭忽然一愣，又想起了种树的事情来。种树的地方似乎也是这种沙地。 陈昭从旁边找了一根小树枝，插进沙子里，树枝显得很不稳，稍微一碰就从沙子里翻出来倒下，风一吹就歪斜摇晃。 可以想象，在沙漠里种树，如果没有在根部加大量的泥土和粪肥，那些数也会像这个小树枝一样轻易倒下，无法成活。 “周一要植树活动了，你们文学院有啥计划没？”小竹笋看着那根插在沙里的树枝，想起来什么似的说。 “计划？”陈昭苦涩一笑，“院长的意思是，一人一棵，交差完成任务就行了。但是我刚刚上课，学生们都想让我带他们拿第一。” “拿第一肯定不可能啊。”小竹笋咬着吸管，“你们文学院人那么少，怎么可能干的过人工智能和新能源院嘛。”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学生们说这就是个小植树比赛，以我的智商肯定能想到逆袭的办法。我一想也是啊，我这么聪明，号称天才，要是连一场植树比赛都逆袭不了，那还叫什么天才？” “那你现在想出办法了吗？”小竹笋歪头看着陈昭。 “还没······”陈昭叹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想有什么手段，能提高学生们的种植速度。想提高速度，就得想想怎么缩短种一棵树的时间。但是我还没想出来。” “你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想法。”小竹笋转了转眼珠子，忽然说。 第506章 你是个外行啊 “啥？”陈昭问。 “这里不行，咱们先找个角角，我给你示范一下。”小竹笋道。 “找个角角？”陈昭对这个措辞感到很迷茫，角角是什么，怎么还有点萌萌哒？ 小竹笋已经迈开长腿跑开了，陈昭跟在后面追。 跑了几十米，小竹笋停下，指了指脚下的沙地，“这里就是整个沙滩的角角，我在这里给你演示，比较有公德。” 陈昭懵逼地看着小竹笋。 小竹笋没理会陈昭的迷茫，低头找了找，没找到树枝，灵机一动，把手里奶茶的吸管抽了出来，弯腰蹲下，啪叽一声，把吸管插在沙地里。 陈昭立刻看出来了，她是用吸管模仿栽树。 小竹笋撕开奶茶盖，杯子里还剩一点，小竹笋把杯子一歪，全倒在吸管周围。 一滩奶茶和芋泥啵啵倾泄出来，浇在吸管周围。 小竹笋用手指捏着啵啵球，堆放到吸管身旁，堆成了一个小底座。 “懂了吗？”小竹笋问。 陈昭看着地上的那一滩，忽然间恍然大悟，“你是在教我怎么快速在沙地里把树固定好？” “对，你看有了这些啵啵球，树就可以站住了。啵啵球就相当于石头，种树的时候可以背着一筐大石头，种完以后，把石头堆在树周围，这样就不用挖很深的坑浇很多粪泥了。”小竹笋讲解。 陈昭一愣，“原来你要给我说的是石头吗？” 小竹笋愣了，“不然呢？你刚刚以为是什么？” 陈昭眨眨眼，“我以为你是指的奶茶，粘稠的奶茶进了沙子，沙子就迅速聚集成泥土。” 小竹笋站起来，“你是不是傻？难不成你要开着奶茶车去种树吗？哪来那么多奶茶让你把沙子变成土？” 陈昭怔怔地看了小竹笋几秒，忽然眼神一亮。 “你启发我了！你启发我了！”陈昭叫道，“我想到办法了！” 小竹笋还没反应过来，陈昭已经掉头开始狂奔，窜的比兔子还快，一熘烟儿跑没影了！ 小竹笋愣愣地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有点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陈昭怎么突然就跟神经病一样跑走了？ “喂，倾倒垃圾，罚款五十！”身后一个声音忽然说。 小竹笋浑身一哆嗦。 “我收拾好别罚款行不？”小竹笋没转头，弱弱地问。她知道身后站着的是学校的园丁。 “不行。五十。现金还是扫码？” “跑。”小竹笋说。 下一秒，小竹笋突然迈开长腿狂奔起来，长发飘扬，速度飞快，风一样跑没影了······ ······ 陈昭在实验室的门前站定，抬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标牌： “土壤研究实验室” 没错，就是这里。 敲敲门，推门而入，实验室的空间比想象的还大，可能有两千平米，充满了各种大型的仪器设备、试管、培养品和比人还高的玻璃罐子。有一些穿白大褂的老教授正在做实验。 听到有人敲门进来，老教授们纷纷抬头，看向陈昭。 “你们好，我是······”陈昭自我介绍。 还没说名字，就被打断了，好几个老教授异口同声：“陈老师？” 陈昭一怔，“你们认识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走过来，朝陈昭伸出手，“陈老师，你在咱们学校可能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要有名，我是实验室主任李自成。” 陈昭赶紧跟主任握手，刚握了两下，听到主任的名字，险些跌倒！ 李自成？！ 您就是传说中的闯王？！ 不过很快陈昭就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这个世界已经被修改过了，历史上没有闯王李自成这个人，所以这个主任取名叫李自成也是情理之中。 “李主任您好！”陈昭握手道。 “陈老师来我们实验室有什么事儿吗？”李自成问。 “是这样，周一不就植树比赛了嘛？”陈昭开始解释，“种树的地方是沙地，栽树很困难，我就想，能不能发明一种能把沙子粘合成土壤的粘合剂，这样把粘合剂往沙地里一浇，很快就能变成适合种植的土地。所以我来打听打听情况。” 几个做实验的老教授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好奇地聚拢过来。 大家都对陈昭的想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个想法不错啊，把沙子变成土。这样很多沙漠都可以大规模栽种了，环境效应和经济效应都很巨大！” “就是要做一种类似于水泥的东西出来，水泥不就是吗，把沙子石头倒进去搅拌，最后凝结为一个整体！” “水泥不恰当，水泥比沙子还多，咱们需要做的，主要是让沙子们聚集在一起，改变沙子的离散状态，使其获得土壤的力学特性······” “对，我觉得是类似于胶水一样的东西，总之咱们要做一种粘合剂出来·······” 一群教授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 很显然，陈昭的想法引爆了他们的灵感。 “那这样，我们这两天就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沙子粘合剂的思路。感谢您给我们提供了这个研究方向。”李自成看向陈昭道。 陈昭犹豫了一下，笑道，“其实我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能不能把你们实验室借我用两天，我自己着手试试研究一下这玩意儿。” 此话一出，教授们都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随后都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陈昭。 陈昭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连忙解释，“那个什么，消耗的实验室材料，我会把经费支付给你们的，不会白用。” 李自成微笑着开口了： “陈老师，不是我们抠门实验材料的问题，学校给的经费很充足，我们的实验材料都用不完。关键问题是，您是搞文学的，这个实验室是搞土壤的，您在土壤方面是个外行啊！” “对，我确实是个外行，但是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土壤学的知识，时间紧迫，我想带着学生们拿到种树大赛的冠军，只能想办法试试。”陈昭解释，“请各位老师允许我在实验室工作几天吧！” 第507章 开始实验 陈昭这么一说，教授们的态度就改变了。 想满足学生们心愿的老师，总是受人尊敬的。 何况这两天实验室也没什么大任务，因此陈昭被允许在实验室里搞研究。 陈昭换上了备用的实验室大白褂，戴上护目镜，立刻开始工作。 教授们本来以为陈昭是彻底的实验室小白，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啥都没见过的那种。 因此，陈昭开始忙碌时，教授们都偷偷观察着他，生怕他胡乱鼓捣，把昂贵的仪器设备给弄坏了。 但是，陈昭并没有表现出生疏，反而很快速准确地开始操作那些仪器，动作行云流水，不像个新人，反而像个老手！ 教授们都有些震惊，躲在远处窃窃私语： “这个陈老师操作仪器怎么这么熟练啊？” “就是啊，你看他刚刚用那几台新仪器，比咱们还熟练呢！” “他一个教文学的，为啥会懂咱们这些实验室的仪器？” “谁知道啊，肯定不是第一次上手了，估计以前做过相关的工作！” “就算没有做过相关的工作，至少也是曾经摸过仪器。” 教授们还真说错了，陈昭以前确实没有做过相关工作，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些仪器。 之所以动作这么熟练，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陈昭智商高，他写的聊斋鬼故事这些天一直在产生崇拜点，因此他还一直充着自己的高智商。实验室的这些仪器还不算特别复杂，稍微一打眼，就知道大概该怎么操作。换别人来，可能得观察十几分钟。 第二个，陈昭曾经看过很多相关的书籍，在书上见过这些仪器，记下来一部分的操作方法。 有了好脑子和书本知识的加持，陈昭站在仪器前，活动自如，表现地像个老手。 他先是准备把实验室的仪器挨个熟悉一遍。 毕竟，上手了仪器，才能做下一步的工作。 一台仪器。 三台仪器。 五台仪器。 做着做着，陈昭忽然停下来了。 他的眉头紧锁，流露出一丝困惑。看着面前的机器。 盯了一会儿，陈昭忽然转身，走向远处的李自成。 “主任啊，有个事儿。”陈昭道。 李自成停下手中的工作，诧异地望着他。 “南边第三台离心机，转速是不是有点问题啊，我感觉不对劲。”陈昭道。 “啊！那台啊！”李自成一愣，看向陈昭手指的仪器，“那台经常出故障，修了好几回了，可能是又出问题了。回头撂了换新的，先凑合用吧。北边还有一台离心机也能用，那台是好的。” “好的，麻烦您了。”陈昭点点头，又回去鼓捣仪器。 陈昭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以后，实验室里的教授们都大为惊骇！ 教授们凑在一起讨论： “这个陈老师很厉害啊！” “他竟然能看出来仪器有问题！” “是啊，咱们当时压根就看不出来，发现数据有问题才想到可能是仪器坏了，他这个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可怕，太可怕了，这个陈老师肯定是以前接触过这种仪器，如果是第一次接触，靠直觉的话，这直觉也太可怕了！” “我听过一个传闻，他有一回坐飞机，飞机还没起飞，他就听出来引擎有故障！” “这个是真的，我从新闻上看过，这人确实厉害啊！要不然年纪轻轻成了副院长呢，来咱们院估计也得当副院长！” 陈昭不知道实验室教授们对自己的议论，只是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他花了半个小时，把所有的仪器都搞明白了。 然后，开始看资料。 资料是实验室的库房资料，库房里存放了大量的原材料，每一种原材料都有详细的信息。 这些信息编成了一箱子的纸质资料，陈昭问李自成要来了箱子，蹲在实验室一角，开始翻阅。 真的是翻阅，一页扫一眼就过去了，全程就在不停地翻翻翻！ 没办法，过目不忘，就是这么快！ 一箱子资料，花了俩钟头就全看完了。 闭上眼合上书回忆回忆，差不多所有的都能记起来。 陈昭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仪器使用，并且知道了实验室仓库里所有的原材料，接下来，就是探究该怎么搞出沙子粘合剂了。 要发明一种，能迅速把大量沙子变成土壤的粘合剂。 这种粘合剂还得有透气性和储水性，好让植物的根系在里面成活。 陈昭一边思考，一边实验摸索。 实验室里的其他教授和科学家，也都在研究这件事儿。 教授们时不时互相交流一下： “用动物蛋白行不行啊？” “加点这种高岭土试试吧！” “感觉有点稀了······” “分析一下黏度吧！” “老李你那是弄的啥烂玩意儿啊，一看就不行啊！” 但是，陈昭没有加入到这种讨论中，他只是闷头干自己的。 不断地合成新配方，不断地尝试。 但是，这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做。 有好几次，陈昭都觉得可以了，混做出来一些看上去可以的东西。 他火速跑去学校小湖边，用铲子和纸箱挖了很多沙子回来，把自己做出来的粘合剂倒进去实验。 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要么是粘合剂没法跟沙子混合在一起。 要么是混在一起以后，等水分一干，沙子很快又变成了沙子。 总之，就是不合适。 陈昭不灰心，默默地继续研究。对他来说，这点小挫折不算什么。连魔密那么难搞的东西，他都给破解出来了，难道会因为一点粘合剂就失去耐心？笑话！ 实验室里的其他教授时不时会去翻仓库的目录，找一些原材料的存放位置。 陈昭正好站在目录旁边，就会随口问一句，“您要找什么？” 教授们会报一个原材料的名字。 陈昭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位置： “那东西在二号库11a架子第六排。” “一号库06b架子第三排” “一号库11b架子第一排” 教授们将信将疑，继续找目录，等找到目录后赫然发现，陈昭说的完全正确！ 所有教授都惊了！ 实验室里的原材料有好几千种，陈昭是怎么随口报出它们的位置的！ “我把资料看了一遍，资料上都有写。”陈昭轻描淡写地说，继续做实验。 教授们都懵逼了。 看了一遍，就把几千种原材料的位置都记下来了？！ 这记忆力就离谱！ 第508章 这次能行吗? 忙来忙去，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夜里十一点半，教授们都累了，陆陆续续脱下白大褂，走出实验室。 但是，陈昭还是站在仪器前，专心致志地做实验。 除了陈昭之外，实验室主任李自成最后一个离开，离开前，他过去拍拍陈昭肩膀。 “时间不早了，早回去休息吧。”李自成道，“这个粘合剂不好弄，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悠着点儿干。” “谢谢主任，我很快就结束，您先回吧，我会锁门的。”陈昭道。 李自成默默离开，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陈昭一身白大褂，独自站在洁白的仪器前，认真地仿佛忘了整个世界的存在。 离开实验室后，李自成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学校食堂。 食堂里还有很多老教授在吃饭，很多实验室的教授都会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多，然后来吃夜宵，吃完以后一部分人会回家，一部分人会继续回实验室工作。 李自成要了几盘小菜，端着去找同事们。研究土壤的同事们都坐在一起。 同事们正在聊陈昭的事儿。 “那个陈老师有两把刷子啊，他能记下来所有原材料的摆放位置，这个太恐怖了！” “咱们实验室新装的那台仪器，咱们都还不会用，他就熟门熟路了！明天找他学一学该怎么用。” “我都有点怀疑了，这个陈老师真的是教网文写作的吗？他这派头完全是老实验室人啊！” “不过这个粘合剂是真难弄，我今天试了四十多种，都不行。” “这个绝非一朝一夕能弄出来的，我估计怎么着最快也得大半年吧，最后还不知道什么结果。” “我觉得得一年以上。”李自成一边吃菜一边插话。 ······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 陈昭打开仪器，取出一盒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这是刚刚合成的粘合剂，也是陈昭今天合成的第二百种粘合剂。前面一百九十九种都已经失败了。 但是，这些失败也不是毫无用处，陈昭不断地改进配方，已经很接近他想要的结果了。几乎每次合成粘合剂，粘合剂的表现都比上次更棒一些。 陈昭有预感，自己已经很接近最终结果了。 他的脚边放着一箱沙子，是从学校小湖边挖来的，用来测试效果。 陈昭拿着小小的铁杓子，在盒子里舀了一杓粘合剂，然后，把粘合剂倒进沙箱中央。 略微搅拌，陈昭拿着烧杯，对准粘合剂，倒了一杯水进去。 接下来就是搅拌了。 陈昭拿着玻璃搅拌棒，搅来搅去，看着粘合剂和沙子混合在一起。 白色的粘合剂粉末，就像白糖一样，很快消失溶解，渗透到沙子里。 陈昭搅着搅着，忽然感觉······搅拌棒的手感不一样了！ 沙子好像变得······更加粘稠了！ 就像泥巴一样！ 陈昭停止搅拌，观察沙子，那些湿润的沙子确实已经发生了变化，颗粒感减少了，缺而代之的是类似于巧克力浆一样的东西，非常的丝滑！ 好像是有希望！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沙子烤干，看看烤干后变成什么样了。 毕竟，在自然环境下，如果长时间不降雨，一定会变干的。 之前陈昭试过几个粘合剂，在湿润时表现很好，把沙子变成了粘稠的泥巴，但是一烤干，又散成了一滩碎沙子。这样的粘合剂肯定是不行的。 陈昭用大铁杓子，从沙箱里挖出了湿润的沙泥，然后放在一个铁托盘里，推进墙角的某台仪器。这台仪器的名称很复杂，但其实就是个高级的大烤箱。 设定温度，200摄氏度，时间，5分钟。 机器启动。 陈昭站在旁边，默默等待。 希望，这次能行吧！ 第509章 粘合剂发明成功 五分钟很快过去。 陈昭打开机器，戴着隔热手套，把托盘拿出来。 托盘中央，那一摊巧克力色的沙泥，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黄色的土块！ 陈昭眼神一亮，没有散！还是土一样的形态！ 戴着隔热手套，试着捏了一下那个滚烫的土块。 稍微有点硬，但是捏了以后，掉下来的是大大小小的土颗粒，而不是碎成一盘散沙！ 这样就可以了！ 成功了！沙子变土的粘合剂！发明出来了！ ······ 李自成正跟同事们聊天，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同事们都安静下来，李自成掏出手机，眉头一挑，竟然是陈昭打来的电话？ 什么情况？ 难道是实验室出什么事故了？！ 李自成有点紧张，这种事儿以前发生过，有学生自己在实验室做实验，操作不慎引发了火灾，连人带实验室都烧成飞灰。 按照规章制度来说，是不应该把陈昭这种非工作人员单独留在实验室的，李自成看他水平很高，就让他留在那了，现在他有点后悔，难道真出了啥事儿？ 赶紧接电话！ “喂？陈老师，怎么了？”李自成语气焦急。 “李主任啊，那个粘合剂我弄出来了，给你说一声，明天我可能就不来实验室了。”陈昭道。 李自成刚想说什么，忽然又闭了嘴。 随后，眼珠子瞪得滚圆！ 什么玩意儿？！ 粘合剂弄出来了！ 这么快的吗？ 刚刚桌上还在聊，这个粘合剂很难弄，估计没个几个月弄不出来。 结果现在陈昭就说搞出来了？ “真的假的啊？你确定吗？”李自成大惊失色，“做测验了吗？！” “刚刚试了一下，无论干湿冷热，都能维持泥土的状态。而且分析了一下成分，也没有什么环境污染性，我用的都是些自然材料。”陈昭在电话里说，“我现在正在做反覆测试，不停地浇水，烤干，浇水，烤干，看看这个粘合剂能不能长时间维持。” “好！你稍等，我过去看看！”李自成挂了手机，哗啦一下站起来了。 整个桌的同事都呆呆地看着李自成，不知道他为啥突然这么激动。 “陈昭把粘合剂搞出来了，要不要去看看？”李自成道。 “轰隆！”一声，所有实验室教授都站起来了！ 每个教授脸色都很惊喜！居然这就做出来粘合剂了？ 一群教授们几乎是跑着回了实验室，冲进大门！ 陈昭正在做实验，把整箱粘合后的沙子从机器里拿出来。 教授们赶紧围过去看，着急的直接下手抓了，想看看粘合后的土会不会被抓碎。 下一秒，就响起了教授们的惨叫声，那些土太烫了！ 陈昭看看自己手上的隔热手套，耸耸肩。 “已经反覆做过三次实验了，先加水变潮，再烤干，都是很稳定的土壤形态。”陈昭对教授们解释，“而且用很少的粘合剂，就能粘合大片的沙子，从各方面来讲，都很适合沙漠种树！” 教授们都震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沙箱，准确的说，已经是土箱了，原先的一箱沙子，现在已经都变成了致密的土。 “有一个问题，透气性怎么保证？我看这个土板结的很厉害啊！”李自成忽然提问。 所有的教授都是一怔，齐刷刷望着陈昭。 确实，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植物的根系想要在土里生长，必须得有一定的透气性。 但是陈昭做的这个土箱，里面的土板结的太严重了，尤其是刚从加热机器里拿出来，跟石板似的。 植物的根系肯定是没法在石板一样的土里扎根生长。 “这个简单，我的粘合剂材料里，有一些有机成分。”陈昭解释道，“只要往地里撒上一些蚯蚓，蚯蚓可以食用这种土，在土里来回钻动，就可以提高透气性。” 教授们都深深点头，确实，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就没啥问题了！ 把沙子变成土的粘合剂，真的成功了！ 不知道谁带了个头，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给陈昭鼓起掌来！掌声噼里啪啦！ 毫无疑问，这是个伟大的发明！ 要知道，在地球上存在着大量的沙漠，如果依靠这种粘合剂，能快速把沙漠变成绿洲，绝对是非常令人瞩目的成就。 前景非常远大！ “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陈昭忽然开口，“我还需要各位老师给我出出主意。” 所有的教授都看着陈昭。 “后天就是周一，开始植树比赛的时间。”陈昭道，“我需要想办法，在明天一天时间内，大量生产这种粘合剂，然后周一带去给我的学生们用。但是罗布泊这地方我刚来半年，人生地不熟······” “我知道有个老板是做这个的。”李自成忽然开口，“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现在行吗？”陈昭问，“时间挺紧，我想早找他，早把粘合剂弄出来。” “没问题。”李自成爽快地点头，“把衣服换了咱就去吧，正好我车停在外面，坐我车去。” “得嘞！麻烦您了！”陈昭赶紧把实验室白大褂脱下来。 第510章 买粘合剂受阻 李自成开车带着陈昭，在罗布泊的公路上奔驰。 已经是大半夜了，路上没什么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家工厂的门口。 李自成把车停下，两个人走到工厂大门外，陈昭闻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是从工厂里排放出来的。已经十二点了，工厂里还灯火通明，很显然一直在赶工。 李自成走到门卫大爷面前，说明来意，想见工厂老板。 门卫大爷一脸为难，“这都十二点了，我们老板都回家睡觉了。” 李自成呆住了，扭头看看陈昭，“陈老师，这······要不明天一早再来？” 陈昭看了门卫大爷两眼，叹了口气，忽然从兜里掏出钱包，哗哗哗数了五百块钱，拍在大爷手里。 “其实老板还在办公室，两位跟我来！”大爷笑道。 大爷转身，推开了工厂的栏杆门。 李自成诧异地看了陈昭两眼，“你怎么知道他们老板在？” 陈昭耸耸肩，“我就是知道。” 其实陈昭是通过观察门卫大爷的表情看出来的，大爷的表情明显是在暗示，但是李自成在实验室里待的太久，这种人情世故他已经不懂了。陈昭也不差钱，直接出五百买条路。 工厂里很繁忙，很多工人在走来走去，各种大型车辆在装货。远处的烟囱还在冒烟，空气中充斥着奇奇怪怪的化工品味儿和机器的声音。 跟着门卫大爷，很快到了老板办公室门口。 大爷敲敲门，进去，“老板，有两位大学老师来找您。” 李自成听了又是一愣，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这个门卫大爷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老师？ 陈昭倒是毫不意外，在这种工厂门口当门卫，并不是个人偶一样的闲职，得火眼金睛，得察言观色，来的人是暗访的还是讨债的，是谈生意的还是应聘的，看一眼心里就得有个底。像老师这种职业，更是非常好辨认，绝对不会错。 “老师？请两位老师进来吧！”里面的老板道。 陈昭和李自成进门，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坐在一张茶桌后面。胖子的肚皮很大，一看就是应酬的太多，喝酒喝出来了啤酒肚。 这个老板也很精明，眼神一眯，打量了一下李自成和陈昭。 看李自成时他还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动静。 但是一看陈昭，这个老板忽然精神一震，站了起来，把手递给陈昭，“贵客贵客！我在电视上见过您！陈老师是吧！两位老师请坐！” 后面的门卫大爷正要关门出去，离开前听到贵客两个字，愣了一瞬，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昭一眼，这才关上门。 陈昭和李自成在茶桌对面坐下，老板立刻冲了两杯红茶端过来。 “鄙人叫孙德发，是这个小工厂的老板，二位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儿吗？”老板问。 “给你送财来了。”陈昭道，“有纸笔吗？” “有！有！”孙德发一听说是送财来了，知道是谈生意的，赶紧拿过来纸笔，递给陈昭。 陈昭抄起笔就开始写，刷刷刷写了好几行，撂下笔，把纸推给孙德发。 “孙老板您看看，这些料，你们工厂有备货吗？”陈昭道。 孙德发接过来就开始看，一个个回忆，最后微微皱眉，“大部分都有，这个秸秆纤维······没听说过啊？” “就是玉米秸秆，打碎了以后弄成浆。”陈昭解释，“这种也行，有吗？” “玉米秸秆倒是有。”孙德发点点头。 “这些料，我写一个配比给你，要十吨，周一之前交货，行吗？”陈昭道。 “周一之前？”孙德发一愣，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时间太急了，你要是要个八百斤，我差不多还能给你弄出来，十吨这个太多了。十吨的话，得俩星期。” “但是我急着要。”陈昭皱眉，“周一就得用。” 孙德发耸耸肩，一摊手，“陈老师，不是我不想给您弄，我这是个小厂，您写的这些东西还得从二十里外的仓库里调，数还不一定够·······时间上真的来不及啊！要不您少要点先用着，或者实在不行就另请高明？” 第511章 醉醺醺的格里高利 工厂外，昏黄的路灯光下，陈昭和李自成并肩而行，都唉声叹气。 他们跟工厂老板孙德发谈了半天，死活谈不拢，孙德发非常坚决，表示周一弄不来陈昭要的货。 “陈老师，我也很想帮您，但是我这工厂实在是太小了，没有那么多人手和机器给加工您要的东西啊！”孙德发这么说的，“正好这两天我还有好多订单在排队，连运输车都不够，实在是没法给您弄货啊！” 没辙，陈昭和李自成只好离开工厂，再想办法。 陈昭很郁闷，他还要帮自己的学生们拿冠军呢，一想到拿不到冠军，自己的那些学生们会流露出失望的眼神，陈昭就觉得有点愧疚。 李自成也很郁闷，沙子粘合剂这么伟大的发明，简直可以影响世界，结果在罗布泊一个小工厂这里就受挫了？ “罗布泊还有这种提供原材料的工厂吗？”陈昭问。 “据我所知就这一家，咱们大学的实验室进货大多数都是找他进。毕竟罗布泊这地方还是个小城，没有那么多工厂。”李自成很无奈，“要不你先少要一点儿？” “要那一点儿没用，我至少需要四十吨，先问他要十吨已经是压缩量了，再压缩就没意义了。”陈昭道。 “什么没意义啊？”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陈昭一愣，回头，瞪大了眼睛，“格里高利！？” 远处的电线杆子底下，走过来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大个子，不是别人，正是格里高利！自从天灾署分别后，陈昭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格里高利左手拿着白酒瓶，右手夹着一根烟，又烟又酒，生活习惯可以说是十分健康。 “我吃完夜宵在这儿遛弯儿呢，远远看着这边的人有点眼熟，像你，我就过来了，一看果然是你。”格里高利道，表情很高兴，还有点醉醺醺的。 “你们是遇着啥事儿了吗？”格里高利看了一下李自成的表情，问，“给我说说，看看我能帮帮忙不？” 陈昭长话短说，把粘合剂的事儿给格里高利说了一遍。 格里高利听完，眨巴眨巴眼睛，蹦出来两个字： “简单！” 陈昭诧异地看着他，“你有办法搞到足量的粘合剂？” 格里高利醉醺醺地点点头，又吐出两个字，“等着！” 说完，格里高利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陈昭和李自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醉汉。 “这位是谁啊？他有办法搞到足够多的粘合剂？”李自成问。 “他叫格里高利，是个土豪。他拥有的财富是一个咱们难以想象的概念。”陈昭道，“他说简单，应该就是有办法吧。我也没辙，在这等等呗。您要是困了先回去睡觉就行。” “不用，我也在这等等吧。”李自成道。他也想看看这个格里高利到底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站在工厂门口黑漆漆的大街上，左等右等，等了接近半个小时。 终于，一辆黑宾利亮着雪亮的大灯，从远处驶来，以几乎是乌龟爬的速度在陈昭面前停下。 驾驶座车门打开，格里高利跳下来。 陈昭一怔，“卧槽，你特么居然酒驾？” 格里高利摆摆手，“我没喝酒。” 陈昭和李自成抽了抽鼻子，都闻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儿。 “大爷，把门开一下，我进去找你们老板！”格里高利冲着门卫大爷喊。 门卫大爷从岗亭出来，低头一看车标，是辆宾利，觉得应该是有大生意来了，立刻按遥控器打开大门。 打开大门以后，大爷赶紧钻回岗亭，偷偷给老板打电话： “老板，刚刚来的那两个老师，又叫了个人来，是个毛子，开宾利！” 老板的声音有点惊疑，“开宾利？！好，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进来，我出去迎接！” “上车上车，咱们进去办事儿。”格里高利冲陈昭和李自成挥挥手。 第512章 玩具 老板孙德发站在楼门口等候，表情期待而紧张。 宾利车，动不动就上百万，赶上他一年的收入了。孙德发知道，这回来的人，财力远在自己之上。 只不过孙德发并不知道，格里高利开宾利是为了低调不炫富。对格里高利来说，这种宾利车已经算是非常朴素了。 宾利车缓缓停下，格里高利下车来，看看孙德发，“您就是这工厂的老板？” “是，鄙人孙德发！您中文讲的真好。”孙德发赶紧伸出手来跟格里高利握手。 陈昭和李自成也下车来，站在旁边。 “昭啊，你那个粘合剂要多少吨？”格里高利扭头问陈昭。 “至少六十吨。”陈昭道。 “六十吨，六十吨多少钱？”格里高利扭头看着孙德发。 “我也不跟您磨叽，最低最低，二十万。”孙德发伸出两个手指，这个动作有点滑稽，像是在比耶，“但是六十吨，没法在周一交货，得三周。” “没法在周一交货？”格里高利皱眉，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 后备箱啪嗒一声弹开，缓缓升起。 格里高利拉着孙德发过去，看后备箱。 后备箱里别的东西都没有，静静躺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皮包，皮包的大小简直能装下一头猪。 格里高利把皮包的拉链干脆利索地拉开，里面赫然是成捆成捆的红色现钞！ 一大皮包的钱！ “我说个数。”格里高利看着孙德发，沉声道。 孙德发正一脸“震撼我妈”的表情，显然是被这么多的现钞震撼到了。 格里高利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周一能不能交货？” 孙德发看了看格里高利，眨眨眼，摇头，“不是我不想做这个生意······” 格里高利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周一能不能交货？” 孙德发脸上的表情已经极其纠结了，这对他来说是笔诱人的巨款，但是要周一搞到这么多货，确实有困难······ “四百万，这回可以了吧？”格里高利眉头紧皱，“我这包里只有四百万。” 孙德发表情快哭出来了，他是实在想赚到这笔巨款，但是他刚刚在心里算了一下，要想在周一把六十吨的货交上，工厂现在进行的其他工作全部都要停下来，然后日夜赶工，这也会损失很多。把陈昭的货交上，其他人的货就要延期，很多老主顾很可能因此对他失去信任！ 这选择太难了！ 到底该怎选？ 孙德发脑子里天人交战！ 格里高利做了个举动，让孙德发瞬间停止了思考。 格里高利从后备箱的一角，掏出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来，顶在孙德发腰上。 陈昭站在旁边，看到了那个东西，一瞬间呼吸都有点凝滞了。 手枪！ 格里高利拿着一把手枪，正顶着孙德发的腰！ “你现在考虑好了吗？四百万，六十吨货，周一交货。”格里高利贴着孙德发的耳朵道。 孙德发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身体微微颤栗起来，不停地点头，嘴唇哆哆嗦嗦，“好！好！周一交货！您放心！” 格里高利把手枪收起来，吃力地把装满钱的皮包从后备箱拖出来，扔在地上，挥挥手示意陈昭和李自成上车。 “钱给你了，包里是四百万整。经商最讲究的就是信誉，周一要是货没到，后果你等着吧。”格里高利在孙德发耳边说，说完，转身上了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孙德发站在原地，目送着宾利车远去，两腿哆哆嗦嗦。脸色异常白皙。 刚刚被枪顶着时，他的恐惧感还不是很强烈。 现在格里高利走了，他反而心里开始强烈地后怕！ 甚至有点······尿裤子的感觉！ 好在，自己也不是一无所获。孙德发低头，看看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大皮包，四百万的现金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 格里高利把车停在工厂外。 陈昭和李自成下车，两个人都不敢坐格里高利这个酒鬼的车，况且李自成也是开车来的，还得开回去。 “你帮了大忙了，钱回头还你。”陈昭道。 “一点小钱，还什么？”格里高利耸耸肩，“不用还，算是送你个小礼物吧，这马上就过节了。” “过节了？”陈昭一愣，“什么节？” 格里高利微微皱眉，掏出手机，打开日历看了看，一本正经地念道： “世界厕所日！” 陈昭几乎吐血，世界厕所日是个什么鬼？算哪门子的节日！ 很显然，什么节日礼物就是个借口，格里高利就是不想让陈昭还这个钱。 “你别急着说钱的事儿，我现在脑子有点晕，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回头我有大事儿给你谈，这件事儿你要是答应了，比给我四百万有用的多。”格里高利说，“行了，再见吧，晚安！” 陈昭一愣，大事儿要谈？还比四百万有用的多？ 什么大事儿这么值钱？ 不过陈昭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谈，今晚就挺不合时宜的，还是按照格里高利所说的，回头再说吧。 刚要跟格里高利分别，陈昭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凑近，轻声问： “你刚刚那玩意儿······真的假的啊？” 格里高利一愣，笑了笑，从兜里把手枪掏出来，然后顶着自己太阳穴。 “你觉得是真的假的？”格里高利笑着问陈昭，“如果你觉得是假的，我就开枪，如果你觉得是真的，我就不开枪。” 陈昭脸色一变，“你是真喝多了，别拿枪顶着自己头！” 格里高利突然扣扳机！ 啪啪啪！ 连扣三下！ 陈昭吓得哆嗦了一下，但是立刻又镇定下来了，因为没有枪声，只有很轻微的啪啪声，像是折断干粉皮的声音。 格里高利又把手枪对着车玻璃，啪啪啪开了好几枪，好几个黄色的小塑料球从枪口里飞出来，有气无力地撞在玻璃上，在车里来回乱蹦。 “吓死我了，原来是玩具枪。”陈昭放松地笑笑。 “废话，在你们这儿带枪，那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格里高利道。 第513章 动员大会 周日，罗布泊大学全体学生老师开会，会议主题很简单： “罗布泊大学院系植树大赛动员会！” 开会地点在罗布泊大学的操场，所有学生席地而坐，看着主席台上的一熘儿校领导。 动员会最开始，是校长致辞。 校长沈湄妤一身红色的西装，像是庆祝节日似的，喜气洋洋站在话筒前，面向全校学生讲话。 陈昭也在底下听，没什么新鲜的，无非是号召同学们努力植树，力争上游，在明天开始的植树活动中勇创佳绩之类的话。 校长讲话之后，是学生代表讲话。 学生代表是个壮实的胖子，好像是去年的植树优秀个人，也就是最能种的那个。 学生代表的讲话也很枯燥乏味，也是让人听了想睡觉的那一套，什么不辜负学校的期望，什么回报社会，什么保护环境，类似的话大家耳朵都听的起茧了。 之后，是各大院系代表讲话！ 首先上场的就是新能源学院副院长，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名叫李醉。 李醉副院长上台第一句，就很像砸场子的： “今年，新能源学院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打倒人工智能学院，夺取植树活动第一名！” 陈昭在底下听得“嚯”了一声，心说这李醉副院长还真是够狂野的，上来就这么嚣张！ 这开场白的效果是轰动性的，新能源学院的学生们立刻疯了，拼了命地鼓掌，同时开始呐喊！ 呐喊声一开始还很混乱，经过几秒后开始趋于整齐，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口号： “打倒人工智能！” “打倒人工智能！” “打倒人工智能！” 陈昭心里直呼我去，就是个植树活动而已，搞的跟斗兽场一样！年轻人真是气盛啊！ 李醉副院长等着学生们的呐喊平息下来，很满意地继续往下讲。 他的整个讲话几乎就是个战书，盘点了新能源学院历次植树活动的荣光，表示今年的冠军新能源学院拿定了！ 讲完，学生们哗啦啦地鼓掌，尤其是新能源学院的学生，手都快拍红了！ 旁边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则无动于衷，跟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没有一个鼓掌的，每个学生脸上都带着不服气。 第二个上台讲话的，就是人工智能学院的副院长，张况！ 张况上台，第一句话，也是火药味爆炸： “今年毫无疑问，又是人工智能学院拿冠军的一年！刚刚新能源学院宣称要打倒我们人工智能学院，我告诉你们，那是痴心妄想！” 张况副院长这么振臂一呼，场上的气氛又爆了！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都拼命鼓掌，开始了呐喊！ “打倒新能源！” “打倒新能源！” “打倒新能源！” 两千多号人拼命呐喊，声浪是惊人的，简直就是千军万马的气势！ 陈昭看的目瞪口呆，这·······张况副院长，您的讲话风格真的跟您的名字很匹配，非常的张狂啊！ 罗布泊大学的副院长都是这么一群斗鸡般的人物吗？ 一点温良恭俭让都没有，一上台讲话就是宣战？！ 陈昭有点措手不及了，今天文学院指定的是他当发言人，他准备了一篇冠冕堂皇的发言词，本来以为就是上台走个过场，结果看这画风，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第514章 口出狂言 陈昭的位置后面就是文学院的学生们，因此他能听到很多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人工智能学院跟新能源学院真是老冤家啊！” “好家伙，这喊的都要抄家伙干上了！” “谁让它们俩是两大龙头院系呢，人多势众，有取胜的机会。” “对啊，大家都是当过全班第一全班第二的人，第一名和第二名肯定要擦出点火花！” “咱们文学院要是能有两千多人，咱们也喊起来了，但是没办法，咱们只有五百多人。” “是啊，人家嗷嗷叫是因为人家有取胜的希望，咱们文学院人数这么点儿，想嗷嗷叫也没底气啊！” 学生们一边讨论，一边开始心情沮丧。 人，都有集体荣誉感。 眼看着别人的集体斗志昂扬，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文学院的学生们难免会有点落寞。 陈昭听着学生们的讨论，陷入了沉思。 他看着手里的发言稿，稿子上都是一些冠冕堂皇、客客气气的套话，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名次不重要，参与最重要”、“在比赛中获得快乐”之类的。 思考良久，陈昭忽然觉得，手里这份发言稿越来越不顺眼。 学生们都想赢！ 自己现在也有了沙子粘合剂，有了赢的基础！ 那还这么畏畏缩缩干什么？ 直接干啊！ 陈昭忽然心一横，把手里那篇温良恭俭让的发言稿撕掉！ 撕得粉碎，然后·······没找到垃圾桶，只好揣兜里。 陈昭已经决定了，这稿子不好，不念了，上台去现场说，临场发挥！ 他要彻底改变今天的发言风格！ 一个个院领导依次上台讲话，新材料学院副院长、量子力学学院副院长、武器工程学院副院长、大数据学院副院长······· 陈昭在底下默默地听，惊奇地发现，这些副院长讲话的风格，陡然转变！ 之前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副院长讲话，通篇充满了火药味，一开口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但是后边的副院长们，都非常的温和！ 演讲充满了友好和平与善良！ 新材料学院副院长：“大家好，我演讲的题目是：植树造林，共创美好未来！” 量子力学学院副院长：“同学们好，我的演讲题目是：以青春之双手，造罗布泊之青春！” 武器工程学院副院长：“大家好，我今天的演讲题目是：团结友爱，共创森林！” 很温馨！ 很有爱！ 没有任何的竞争性！ 陈昭能明白为什么演讲风格差异如此巨大，是因为这些学院的学生人数都太少，根本没法拿冠军，所以副院长们的讲话只好友爱一些。 终于，到了文学院的领导上台讲话了。 陈昭深吸一口气，从座位上起身，大步流星走到台上。 站在话筒前，扫视全场，陈昭开口： “大家好，我今天的演讲题目是，友谊第二，比赛第一！”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一片哗然！ 同学们都懵逼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啥玩意儿？” “友谊第二比赛第一？这说法还是头回听说啊！” “我去，这么猖狂吗？陈老师您清醒点，你们是文学院啊！” “是不是口误啊？说反了吧！” 陈昭没有理会下面的喧哗声，继续讲话： “这次比赛的通知下达时，有学生问我，陈老师，你能带我们赢吗？” “我说，好！” “所以，我决定，今年的植树比赛，我们文学院要拿第一！” “我们的口号是：参与不重要，冠军最重要！” “友谊第二，比赛第一！” “不是在比赛中获得快乐，要在领奖台上获得快乐！” “让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互相攀比去吧，冠军是属于文学院的！” 陈昭慷慨激昂，气势冲天，像喷火一样怒吼着发出演讲！ 文学院的学生们顿时激动起来了！ 陈老师竟然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如果别的老师说，“文学院要拿第一！”，同学们八成会觉得这个老师疯了。 但是，现在说这话的是陈昭，文学院的学生们就觉得，肯定能实现！ 陈昭是谁？ 创造奇迹的男人！ 全学校公认的天才！ 他说行，就一定行，他说是冠军，就一定是冠军！ 文学院的学生们群情激昂，也开始了山呼海啸的呐喊： “文学院！冠军！” “文学院！冠军！” “文学院！冠军！” 文学院只有五百来人，但是喊出的声浪，竟然和两千多人的人工智能学院差不多！ 场面一度十分狂热！ 其他院系的学生们都惊呆了，在底下不停议论： “卧槽，文学院今年是怎了？打鸡血了？” “不至于吧！都疯了吗？” “文学院才五百来人吧？哪来的底气争冠军啊！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就是啊，人家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都有两千多号人，文学院五百人，一打四，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就是啊，一打四这不是做梦吗？” 但是，文学院的喊声太大，这些质疑声都被压下去了。根本听不见。 陈昭又发表了一通鼓舞士气的讲话，最后突出重点： “当然了，想要取得胜利，硬干蛮干是不行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杀手锏，一个秘密武器，一个头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明天上午开始植树时，文学院的同学们就可以见到这份秘密武器，希望同学们喜欢！”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陈昭深深一鞠躬，下台。 掌声经久不息！ 回到座位上，左右两边的院领导同事立刻凑过来，很焦急地跟陈昭说话。 左边的文学院院长急眼了：“陈老师啊，你这······太鲁莽了！咱们文学院什么时候说过要拿第一啊！” 右边的副院长同事也着急了：“陈老师，你演讲的内容这么激进，怎么也不提前给我们商量一下啊！这明显不合适啊！” 陈昭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抱歉啊，我本来也没想说那些的，一看人工智能和新能源那边的副院长都这个风格，我就临时改了。我检讨，我检讨。” 院长愁眉苦脸：“事到如今，你检讨又有啥用啊！咱们文学院肯定拿不到冠军，回头发奖的时候，要让人看笑话了。” “院长您不用犯愁。”陈昭笑着解释，“我这么说也不是一时脑热，我有底气的。” 院长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听，在旁边捂脸发愁去了。 院长表面上不说，心里确实已经有点生气了。 院长已经在文学院当了好多年的院长了，很清楚文学院几斤几两，学生们都是些天天泡在图书馆的书呆子，本身就体质差，在种树这种体力活儿上吃亏，再加上人数又少，拿冠军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儿！ 可是陈昭这么一喊，全学校都知道文学院要拿冠军。 最后拿不到，不是啪啪打脸吗？ 陈昭没辙，院长心情不好，他也懒得去凑着解释，等植树活动一开始，自己祭出粘合剂，种树速度飞一样的快，所有问题就不攻自破了。院长也会很激动地管自己叫爸爸······啊不是，说自己干的漂亮！ 第515章 跟着格里高利去野外 晚上出校门的路上，陈昭先后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工厂老板孙德发打来的。 孙德发表示正在全速备货了，明天早上就开始用卡车配送，第一天大概能运二十吨以上，没法一次性交齐，希望陈昭缓缓时间。 陈昭想了想，同意了，一天时间也用不了太多粘合剂，这个速度可以。 孙德发千恩万谢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是邓子欣打来的，还是视频电话。 陈昭果断接通，看见了邓子欣漂亮的脸蛋，她似乎正在化妆间做头发，妆容精致，光彩照人，即使满头的卷发夹，依然十分养眼。 “你又火了。”邓子欣上来就说。 陈昭一愣，“我又火了？我最近没干啥啊？” “你今天参加了一个什么动员大会是吧，有人把你的演讲视频传到网上去了，然后配字幕说明了一下情况，你们文学院的人只有别的院的四分之一，你居然想拿冠军，现在网友们正在对你进行无情嘲讽。”邓子欣道。 陈昭一呆：“这种破事儿还能在网上火起来？现在的网友都这么闲吗？吃的这么饱吗？” “罗布泊大学是热点，罗布泊大学的植树活动是热点，你也算个热点，所以凑到一起去，就小火了一波。现在那个视频已经有一百多万点赞了，一千多万观看量。”邓子欣笑道，“你那边到底能行吗，你说能拿冠军，真能拿冠军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行，你男朋友你还信不过吗？”陈昭自吹自擂。 “信得过，肯定信得过。”邓子欣点头。 陈昭一愣，“诶，今天不对啊，按照你之前的性格，不应该说我吹牛逼吹炸了吗，怎么今天信得过了？” “芭芭拉今天来我们剧组了，跟我聊了好久。我们剧组的人现在都特别崇拜我，把我看成神话。”邓子欣泛起一丝幸福的笑容，“自从你把芭芭拉说动给我写歌，我就觉得你特别厉害，简直无所不能！但是我看网上都在说，还是略微有点心里打鼓，就打电话过来问问。” “是这样，文学院那些学生，确实是很难取胜。但是我新搞了一个发明，能把沙子快速变成泥土，有了这玩意儿，得胜简直是易如反掌。你就放心好了。”陈昭道，“芭芭拉怎么跟你说的，写歌的事儿她落实了吗？没落实我再找她。” “落实了，她说她在剧组待一周，一周内把歌给我写出来。”邓子欣笑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她千里迢迢从意大利请过来？” “这个嘛······”陈昭眼珠子一转，“现在先不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告诉我？我好奇呀！”邓子欣微微皱眉。 “你不是还欠我一个愿望吗，等你帮我实现愿望的时候，再给你说。”陈昭忽然露出一丝邪笑。 邓子欣当然知道他的邪笑是什么意思，脸色刷的通红，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还有点慌张，“流······流氓！你那个愿望不能过分啊！挂······挂了！” 视频通话立刻挂断。 陈昭嘿嘿嘿地笑，笑容格外猥琐。 刚要过路口，忽然，一辆黑色的jeep刹停在面前，副驾驶的车门冲着他打开。 陈昭一愣，看见格里高利坐在驾驶座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墨镜，像是电影里的特工。 “上车，请你吃饭。”格里高利说。 “得嘞！”陈昭爽快上车，关门，系好安全带。 昨天见格里高利时，他开的还是宾利，今天就成了jeep，果然有钱人就是车多，跟衣服一样，想开哪辆开哪辆，每天不重样。十分的任性！ 格里高利开车很快，一路狂奔，竟然很快离开了市区。 陈昭看着车窗外的城市越来越荒凉，最后楼房消失，变成了森林，感觉有点奇怪，“不是请我干饭吗，怎么出市区了？去荒野吃个寂寞？” “别急，马上到。”格里高利笑道，“一边吃饭，还有重要的事儿跟你谈。” 陈昭一愣，想起来那个“比四百万还重要”的事儿。 到底什么事儿？ 格里高利这么急，还专程跑来请自己吃饭？吃饭的地方还特么不是城里，是荒郊野地？ 为啥要在荒野吃饭？是为了谈完事儿以后谈不拢，直接把自己杀了抛尸荒野吗？ 陈昭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掉，他跟格里高利也算很熟了，以他的高智商，如果格里高利是那种伪善的大奸大恶之徒，绝对能看出来。格里高利本质上还是个不坏的人，不会干出杀了好朋友抛尸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来的。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很快连森林都开始低矮下来，然后，森林骤然消失，成了平整的荒地。 格里高利把方向盘一转，原本平稳的车骤然颠簸起来，越野车竟然离开了公路，开上了疙疙瘩瘩的土路！彻底进入了荒地！ 透过后视镜，陈昭能看见车后扬起冲天的黄尘，这辆越野车开始吼叫，在沙土地里奋力向前，无数的碎沙碎石打在车门的铁皮上，发出雨点般的响声。 陈昭现在是彻底闹不明白要去哪了，这地方连灯光都没有了，夜色黑漆漆，只有越野车的车灯雪亮地噼开前路。 格里高利在看导航，陈昭想通过导航看位置和目的地，但是那个导航系统竟然是俄文的，连语音提示都是秃噜秃噜的俄语，看不懂也听不懂。 跑了半个钟头，终于慢慢减速，停下来。 “到了，下车吧。”格里高利道。 陈昭看着前方直发愣，十米外有一个木牌子，牌子上赫然一行大字： “罗布泊大学文学院植树场” 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明天看来就要到这里植树，格里高利带自己来是干什么？提前来踩点吗？踩踩点倒是不错。 陈昭下车，格里高利正打开后备箱。 陈昭走到车后，“嚯”了一声，车后备箱里满满当当放着东西：烧烤架、木炭、整箱的羊肉串、鱿鱼、鸡翅、板筋、面筋、蘑菇，眼花缭乱。 让陈昭“嚯”的不是这些成箱的食材，而是在箱子最上面，放着······一头小猪。 没错，就是一头小猪，包在真空包装袋里，已经脱毛处理了，白白嫩嫩，猪脸拉长了，看上去有点恐怖，像是什么外星的鬼怪。 “来这儿野炊，吃烧烤。”格里高利说，“我给你露一手，烤个小仔猪吃。” 第516章 发财展望 “牛逼，你还会烤猪呢？”陈昭夸赞。 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坑里堆着木柴，篝火熊熊，火上架着小仔猪，已经烤的皮肤变色了，微微开始冒油。 这是格里高利花了十分钟做出来的，工序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挖坑生火搭架子，但是格里高利的动作非常麻利迅速，熟练地堪比史前时代天天吃烤野味的野人·······比喻成野人可能有点不妥，总之就是很熟练。 “我小时候经常烤东西吃，我有几年住在一个大农场里，那个农场养了很多牲畜，我就用猎枪把猪啊羊啊之类的一枪打死，然后挖坑生火，架起来烤。”格里高利道，“后来猪羊吃腻了，我就带着枪进林子里打野味回来烤着吃，再后来我打死了一个人。” 陈昭正端着可乐罐喝饮料，闻言“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打死了一个人？”陈昭瞪眼看着格里高利，“你是动物吃够了，要吃烤全人吗？” “不是，是误杀。”格里高利从兜里掏出烟，在篝火边点燃，叼在嘴里，长吸一口，“山上有猎户打猎，猎户为了伪装，穿着一个鹿皮大衣，头上还顶着鹿角，趴在雪地里。从远处看就是个鹿。我一枪射过去，看着血爆出来，还挺开心，打到鹿了。结果过去一看傻眼了，是个披着鹿皮的人，我给他爆头了·······” “好家伙，死的够冤的。你枪法真准啊，杀人犯先生。”陈昭瞠目结舌，“后来呢？” “什么后来啊，没有后来，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摸过猎枪。”格里高利道。 “我是说你把那人打死了，你坐牢了吗？”陈昭问。 “没有，带我的那个管家替了我坐牢，我花钱照顾他家人。”格里高利说，“好了，不聊糟心事儿了，这猪还得一会儿才能熟，咱先聊聊正事儿。” “行。”陈昭点点头，“你说吧，啥事儿比四百万还重要啊？” “粘合剂。”格里高利坐下来，认真地看着陈昭的眼睛，“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陈昭没听明白。 “你不是搞出来了那个能把沙子变成土的粘合剂了吗，我觉得，这东西有巨大的商机。”格里高利很认真地说，在篝火映衬下，他的眼睛闪着光，“我希望能跟你合作开一个公司，然后专门生产这种粘合剂，会非常暴利。” “这我倒是没想到。”陈昭愣了愣，“这个粘合剂我本来就是为了植树活动造的，有了这东西，我的学生能赢这个比赛，倒没想过商业价值。” 格里高利从身旁抓起一把沙子，慢慢松手，让那些沙子落入火堆。火势很旺，因此沙子们烧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你看，这种沙漠，在全球有整整三千一百万平方公里，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大，占陆地面积的21%。这是非常大的一个面积，当然也是巨大的商业荒漠。”格里高利开始讲，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有了你的那个粘合剂，人类就可以大范围地改造沙漠！首先最直接的，就是像明天的植树活动一样，把沙漠种上树，变成森林。森林是非常热门的投资，我自己就投资了很多森林，森林会生长，随着时间增长而提高价值，很多富人都会投资森林，它能维持一个5%到6%的回报率，而且能把自己的财富稳稳地传给下一代。”格里高利道。 陈昭点点头，这个他听说过，邓子欣就买了一小片德国的森林。 “所以，如果能把沙漠改造成森林，肯定一大堆人愿意干。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商业价值，这些人都要来你这儿买粘合剂，没有你的粘合剂，他们就干不成！而且这种购买是海量的，全世界的人都想做这个生意，三千一百万平方公里的沙漠都是潜在的改造范围。”格里高利道。 “卧槽，有道理。”陈昭重重点头。 “除了森林之外，还有一个大方面就是耕地。”格里高利继续道。 “你是个年轻的中国人，生下来就饿不着，根本就不知道长期饥饿是什么概念。但是在世界上很多农业落后的地区，食物稀缺如金，每天都有数万人在饿死，全球每年饿死的儿童就有六百万。我前年去非洲旅游，在路边看到一些濒死的儿童，他们瘦到比一只鸡大不了多少，轻的我一只手能拿起来三四个。”格里高利顿了顿，“而这些饿死人的地区，又有很多是因为耕地不足，而耕地不足的一个原因，很多就是因为沙漠。” “所以，如果能改造沙漠，在沙漠种出粮食，会养活更多的人，这是一个巨大的驱动力，是巨大的生存需求，对我们来说，就是巨大的赚钱机会。想把沙漠变成耕地，就需要你的粘合剂。”格里高利道。 “我完全心动了，确实商机巨大，还能救不少人。”陈昭眼睛里也开始放光，他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自己研发的粘合剂被一车车泼在沙子上，沙子变成土，然后森林拔地而起，庄稼染绿地面。 “所以干吗？只要你一句话，把这个粘合剂的专利使用权提供给我，公司股份咱俩一人一半，我负责所有的运作，你躺着数钱就行。”格里高利邀请道。 “兹事体大，你得弄个正式合同我瞅瞅。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我信得过你，也完全同意这个生意，没有啥大问题的话，咱们绝对合作愉快！”陈昭伸出右手来。 格里高利立刻抓住陈昭的手，大力握了两下。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陈昭终于知道为什么格里高利之前说，这事儿比四百万重要的多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个粘合剂开启的商业版图，岂止四百万？ 四千万都有！ 四个亿也没问题！ 四十亿也可能！ 再往上陈昭就想象不到了，数额太大，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总之，格里高利绝对是稳赚不亏！ 陈昭几乎有些佩服格里高利了，结交到自己这么牛逼的朋友，躺着都能发财！ 第517章 到达种树场地 翌日，清晨。 几十辆大巴车停在学校操场，大量的学生正在聚集，上车。 随后，大巴车排成长队，开出校园，在公路上快速前进。 公路上在奔跑的车辆，除了载老师学生的大巴车之外，还有许多辆重型大卡车，大卡车里装载着各种树苗、工具、肥料和水。 车队浩浩荡荡，几乎霸占了整个公路，很多路人都驻足观看，许多人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罗布泊的市民都知道，又要大规模植树了。 车程有一个多小时。 大部分的车上，学生们都在睡觉，养精蓄锐，等着投入植树战斗。 但是，文学院的几辆车上，却没有学生睡觉。 所有的学生，都在伸着头，看车载电视。 电视屏幕上，是陈昭的现场直播。 陈昭站在头车的前方，手里拿着一个话筒，摇摇晃晃，他感觉自己的架势很像一个导游。 “好，文学院的同学们，我是你们的导游·······啊不是，我是你们的老师陈昭。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到达第一个景区，文学院植树区，也是一个没有a级风景名胜区，但是我相信，经过大家的辛苦劳动，那个地方有一天会变成5a6a一百a的着名森林景点！” 文学院的车上响起一阵掌声，同学们都挺喜欢陈昭的。 “之前动员大会的时候，我在台上说，我们文学院这次一定要争第一。” “有同学就跑来问我了，哎呀陈老师啊，请问您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文学院才五百人，怎么拿第一？只能拿个寂寞吧！” “如果只是靠往年的方式蛮干，那么毫无疑问，咱们跟第一是没关系的。”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我有一样新东西要给大家看。”陈昭忽然话锋一转。 接着，陈昭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盒，盒子里是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同学们一看，当时就震了一下，觉得很眼熟，很像那啥······像······那个······修正液！对，就是很像修正液！ “这个东西，我已经申请了国家专利，正在审批。我给它取名叫沙子粘合剂。”陈昭介绍道。 很多学生一怔，眼神变得有些难以置信，聪明人一听这个名称，已经开始产生了一些联想。 “下面给大家直播一个实验。”陈昭道，“请大家目不转睛！” 镜头往下移，到了陈昭脚边，有一个透明的沙箱，里面放了几十斤沙子。 陈昭用手在沙箱里抓了抓，“这箱沙子，就是在咱们的植树场地挖来的，大家可以看到，很松软，很碎，就是细沙和粗沙。” 同学们都默默地看，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陈昭把盒子里的粘合剂倒进去，然后加了些水，拿着棍子开始不停搅拌。 同学们一开始还弄不明白这是在干啥，但很快，很多人的眼神开始放大，脸上的表情变得惊讶！ 沙箱里的那些沙子，开始变得粘稠！ 很像是······泥土！ 短短一分钟时间，沙子变成了土壤！ 奇迹般的变化！ 反应快的同学已经开始惊叹了： “牛逼！” “土味儿黑科技啊！” “那原先咱们得花好多功夫深挖固定树苗，现在岂不是直接把沙场弄成土地，开种就行了！” “这，节省了一多半的时间啊！” “真要能把沙地变成土地，那种树就快了！” 陈昭起身，拍拍手里的土，抓起话筒，继续直播。 “大家刚刚已经看到了，这么多的沙子，只需要一小盒粘合剂，就能变成土壤。” “这会大大节省大家种树的时间，完全可以把时间缩减到原先的十分之一以内。” “也就是说，咱们文学院的五百人，只要鼓足干劲儿加油干，完全能以一当十，变成五千人！” “叫的很欢的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捆在一起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冠军，如同探囊取物！” 陈昭说完，文学院的各辆车上，气氛陡然拔高！ 学生们都沸腾了！ 很多学生之前还对拿冠军这事儿深有怀疑，可是现在，目睹了沙子变成土的奇迹，大家一下子有了信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学渣，什么都不会，进考场之前感觉自己这回还是够呛。 可是突然间，学渣火速制作了一张海纳百川的小抄，上面有所有的考试内容！ 直接不慌了有没有！ 直接开挂了是不是！ 文学院的学生们激动万分，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卧槽，天晴了雨停了，我又感觉我行了！”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植树大赛开幕了，昭哥帮我镇场子！” “别爱我，没结果，除非种树种过我！” “社会道路都在走，植树大赛就我有！” “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种大树！文院小伙别趴下，邻院大妈会笑话！” 陈昭听着学生们的兴奋讨论，满脸黑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文学院的学生高兴起来怎还这个调调呢？ 一窝窝的跟精神小伙似的。 陈昭赶紧打断文学院的狂欢，继续往下讲： “好了好了，大家稍微停一下啊，我继续说。” “沙子粘合剂，已经有三十吨送往了咱们的植树场地。” “大家今天上午先别急着种树，领取粘合剂，在场地上泼洒，加水，搅拌，先把沙地变成土地。等所有粘合剂用光，就可以开始种树了。” 车队已经开始分裂，不同的学院在不同的植树场地，彼此隔得很远，已经有学院到了自己的植树场地，车队开始转弯。 很快，文学院的场地到了，车队也开始转弯。 学生们探头探脑地往窗外看，看到了各种卡车、简易的食堂和医疗所，以及，满地的黄沙！ 这就是要种树的地方，很大，很开阔，能种很多！ 有些学生使劲伸脑袋往远处看： “能看见新能源学院的场地吗？人工智能学院的场地在哪呢？” 旁边的同学摇摇头，“看不见，隔得很远。” 车子停稳，车门弹开！ 学生们弹簧似的起身，疯狂地冲了出去，奔向沙场。 第518章 文学院0棵 各个沙地上，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植树活动！ 学生们扛着树苗和铁锹，涌到空地上，开始拼命地挖坑。 黄尘四处飞扬。 但是，在沙地上种树，难度远超学生们的设想。 很多树栽下去，浇上粪泥，很快又歪倒了，还得拔出来重栽！ 有的学生踩的地方太松软，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掉进粪泥的大坑里！ 偶尔还会起大风，大风一起来，黄沙漫天，飞沙走石，跟《西游记》里妖怪出没的场景无比神似，学生们一睁眼，就会被沙子迷眼，只能蹲下来背着风。 人工智能学院的种树场地上，学生们一边干，一边怨声载道： “哎呦，这个鸟树，栽了三遍了，还是歪！” “累死我了，这浇粪灌泥的活儿怎么这么重啊！我手都勒红了！” “这沙子也太松软了，为了栽棵树，得浇十几桶粪泥，还不一定能立住！” “罗布泊这破地方，不是铁板一样的地面，就是树站不起来的沙地，栽树是真的难啊！” “同学们别灰心，各个学院的工地都是一样的，咱们难，别的学院也难！加把劲儿继续干！” 新能源学院的种树场地，学生们也是急的焦头烂额： “有没有石头啊，弄几个大石头把这个树固定住也行啊！” “为什么树栽下去站不直啊！” “是你人品不行，你看我栽的树多直！” “直？我给你树来一脚！” “卧槽，你特么！畜生！我揍死你！你知道我把这树扶正有多难吗？你一脚就给踹倒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我这是让你清醒点，这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栽稳的！你搁这儿糊弄，风一来，全刮歪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快栽树吧！东边的沙子好像粗一些，可以去那边先种着！” 其他学院也是一片混乱，学生们手忙脚乱地栽树，树又在沙地里东倒西歪。人和沙子顽强地进行拉锯战！ 当然，有一个学院的场地例外。 文学院！ 文学院的做法和别的学院不一样，别的学院是人和沙子做斗争，文学院的学生们直接消灭沙子！ 学生们提着成桶的粘合剂，在沙地上狂奔，一边奔跑，一边把粘合剂泼到地上。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三十多吨粘合剂都泼了出去，覆盖了一大片白茫茫的沙地！ 陈昭也没闲着，跟着学生们一起提着桶狂奔，累的满头大汗。 所有粘合剂泼出后，储水车进场，学生们扯着水管子，开始四处喷水。 沙地表面的粘合剂溶剂，向下渗透！ 所有人都抄着铲子，不停翻地，让粘合剂和沙子混合均匀。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作，不知不觉，一干就到了中午。刚好把所有的沙地翻完。 陈昭四处熘达，时不时拿着铁锹，照着地面下一锹，看底下的情况。 比预想的好，沙子几乎完全变成了泥土！混合的很均匀！ 这么一通忙活，差不多把整个种植场的表面两米都变成了土壤，已经完全足够栽种小树苗了。 陈昭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就彻底放心了，自己发明的粘合剂，真的有用！ 中午十二点半，学生们陆续跑到简易的野外食堂，领新出锅的盒饭。 盒饭做的很香，但其实也很简单，蒸米饭，两个素菜两个肉菜，每个人还能领个卤鸡蛋。 学生们劳累了一上午，都饿的如狼似虎，蹲在地上抱着盒饭就啃，吃相好似三个月没吃东西了。 吃着吃着，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广播声。 “全体正在就餐的同学请注意。” “下面播报：周一上午，各学院植树数量！” 各大学院的食堂周围，蹲着或站着吃饭的学生们，都齐刷刷安静下来，全都抬头仔细聆听广播，嘴里慢慢咀嚼。 这个广播是每天两次的，中午一次，晚上一次，播报各学院的植树总数。 因为每个学院的种树场地间隔太远，没法彼此看见，所以，为了让学生们知道自己学院的实时名次，学校就采用这种方法进行播报。 广播声再次响起： “第一名，人工智能学院，有效栽树数量：2706棵！” 人工智能学院的场地上一片沸腾，很多学生激动地欢呼起来，辛辛苦苦一上午，拿了这个名次，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彼此击掌，欢呼雀跃： “只要小伙精神在，到哪都是实力派！” “做人不要太攀比，要比就比种树苗！” “马不锋利刀太瘦，你拿什么跟我斗！” “拜过把子发过誓，林场种树我牛逼！”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情绪高涨，仿佛第一天上午的胜利就是最终胜利似的。 广播停顿了一下，继续播报： “第二名，新能源学院，有效栽树数量：2615棵！” 新能源学院的学生们反应各异，都有点小失望，但是依然充满斗志，开始互相鼓励身边人： “也差不了多少嘛！” “差距就那么一点点，咱们再加把劲儿，绝对能赶上！” “哼，老子今天上午犯困，只用了五成功力，下午就要开始发功了！” “我只用了三成功力！” “我只用了一成功力！” “我用了三分之一个一成的功力！” “老子不吃了，种树！干挺人工智能学院！” 广播继续播报。 接下来的院系，种树数量都开始腰斩，第三四五名的学院，一上午才种了不到一千棵。 越往后念，学院的人数越少，种树的数量也越少。 终于，念到了最后一个学院。 广播迟疑了一下，用不太敢相信的语气念诵： “最后一名，文学院，有效栽树数量为：0棵。” 念完，除了文学院，全学校的学生都愣住了。 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文学院，一上午种了······0棵？ 0？！ 文学院五百多号人，一上午时间，难道连一棵树都种不出来吗？ 这真的假的啊？ 只有文学院的学生丝毫不慌，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不往心里搁。 上午没种树，只是因为在改造土质而已。 现在，沙子变土改造完成。 接下来，就是文学院的主场了！ 第519章 逆转第二名 干完午餐，文学院的学生开始掘地挖坑！ 大量的树苗被卸车，扛到种植场地！下坑栽种！ 陈昭也没闲着，亲自下场种树。 果然，沙子变成土壤之后，种树就容易多了，陈昭动作飞快，跟着几个自己熟悉的学生一起，一个小时就能种三四棵。 整个场地种的热火朝天！ 与此同时，其他学院的种植场地上，还是维持着上午的混乱： “我上午栽的树让谁碰倒了？！” “这边的沙子怎么这么松啊！” “这地方真的能栽树吗？一棵树反覆栽种四五次，这是种了个健身运动？” “没有粪泥了，下一车粪泥什么时候到啊！” “得，我现在是彻底臭烘烘了！” 每种完一棵树，学生们都会查看树上的序号牌，然后用手机拍照，上传到学校的app上，这就算一棵有效树苗完成了。 陈昭一边栽种一边数，短短一下午时间，自己竟然种了17棵树！ 太阳逐渐西沉，最终消失不见。 黄昏消散，天色变蓝又变黑，夜幕降临了。 回学校的大巴车已经停好，学生们陆续登车，带着一身的泥尘和疲惫，等着回校。 清点完人数之后，大巴车集体开动，回罗布泊大学。 开到半路，所有车辆的车载广播响了： “一天的植树，同学们辛苦了！” “接下来，公布今天的各学院植树排名！” 很多本来上车都要睡着的学生，一听念排名，都坐直了等着听。 别的学院还好，反应比较平静，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学生，都瞪圆了眼睛，一脸紧张和期待。 人工智能学院的几辆车上，学生们互相打气： “上午就是咱们赢，肯定还是咱们赢！” “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新能源学院不可能超过我们！” “肯定还是压了新能源学院一头！” 终于，广播缓缓播报： “今日植树数量第一名的学院是：新能源学院，总共植树5016棵！”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都愣住了。 竟然······被反超了？ 隐约间，很多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似乎都听到了新能源学院学生的欢呼声。 短暂的沉默后，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开始唉声叹气： “太阳，被新能源的小崽子们暂时领了先！” “太阳是啥意思·······哦我懂了，太阳！太阳它新能源学院的小崽子们！” “没事，屈居第二，咱们还有赶超的机会，别忘了这才第一天，还有六天时间呢！” “是啊，第二名和第一名，只有一步之遥而已！咱们今天是第二，明天就是第一！”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都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学院是第二名，但是下一秒，广播再次播报： “今日植树数量第二名：文学院，总共植树5011棵！” 广播念完，所有的车上都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第二名是······文学院！？ 上午只种了0棵树的文学院，下午从倒数第一跳到正数第二？！种树数量一口气飙到5011棵，也就是说，用了一下午，就种了五千多棵！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都懵逼了，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看到身边人都和自己一样震惊，意识到自己没听错，第二名确实不是他们人工智能学院，而是特喵的文学院！ 学生们躁动不安： “这啥情况啊！” “文学院怎么可能种这么多？他们打鸡血了啊？” “上午不还0棵吗？下午就五千多了？一下午种的比咱们一天种的还多？” “那咱们种了多少？这确定不是搞错学院名了吗？” 广播继续念诵： “第三名，人工智能学院，种树总数：4999棵。” 人工智能学院的学生们沉默了。 看来名单没念错。 自己学院不是第一，也不是第二，落到了第三名。 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与此同时，新能源学院的车上，学生们并没有很高兴。 本来，广播一念新能源学院是第一名，大家确实欢呼了一阵。 但是，广播念了第二名，学生们都停止了欢呼。 万万没想到，第二名居然让文学院夺去了！ 而且，新能源学院的今日植树总量，是5016棵，而文学院的今日植树总量，是5011棵，仅仅相差5棵而已，可以说几乎没有差距！ 可能这边稍微懈怠一下，对方稍微勤快一点，这五棵树的差距就逆转了！ 最高兴的，还是文学院的车上。 学生们欢呼雀跃！ 两大敌人，新能源学院和人工智能学院，有一个已经干掉了！ 剩下的一个，差距微乎其微，按照速度来算，明天上午就可以干掉！ 胜利近在眼前！ 陈昭也很满意，胜利在望，自己算是起到作用了。粘合剂果然是杀手锏。看到学生们那么高兴，他这个当老师的很欣慰。 种了一天的树，他也很累，刚想躺在座位上睡一会儿，手机忽然振动。 解锁屏幕一看，是邓子欣发来的消息，准确地说，是一个文件： “小样.mp3” 陈昭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一般歌曲正式制作之前，曲子和歌词写的差不多以后，会让歌手简单唱个小样。 看来，是芭芭拉已经给邓子欣写好片尾曲小样了。 陈昭从兜里摸了摸，找到一副入耳式的耳机，插在手机上，戴好，点击文件，开始听。 舒缓的前奏，然后是妩媚深沉的女声。 这个小样竟然是邓子欣亲自唱的。 最关键的是，陈昭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听，简直就是开口跪！ 分明是很深沉很柔和的歌曲，但是陈昭竟然听的心潮澎湃，有种期待着歌曲进入高音的感觉。 但是并没有，这首歌只有四分钟，全程都是中低音，并没有飙高音。 陈昭听完，思考两下，给邓子欣发消息： “你的声音太好听了，曲子也确实不错，感觉能火！” 邓子欣没给回消息，可能是在忙。 陈昭把那首歌调到单曲循环，安静地蜷缩在座位上，眯上眼睛睡了起来。 第520章 学校经费紧张 星期二！ 学生们早早来到植树场，学生们一下车就呆住了，植树场湿漉漉的，沙土都成了棕色，像是下过一场大雨。但是罗布泊明明昨晚没下过雨。 老师和老生们知道怎么回事儿，夜间学生们都离开林场后，会有十几架灌溉小飞机不停浇水，把所有的林场都浇灌一遍。这是为了让树苗们先吸吸水，提高成活概率。 这么一浇水，坏菜了！ 很多学院的场地上，出现了大量倒伏的树苗，大多数树苗都歪歪斜斜！ 土质太松软，浇水把树浇歪了。 学生们只好继续扶正那些树苗，想办法重新固定。 不过，文学院的场地上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所有的树苗都笔直，稳稳当当扎在地里。 这就省了一大把时间，可以立刻进行新的种植！ 陈昭今天没有亲自下场和学生们种树，原因很简单，校领导的考察队来了。他得陪同。 带队的正是校长沈湄妤，沈湄妤今天也是一身户外运动装，皮靴马裤皮夹克，头上还戴了牛仔帽，显得很干练。 沈湄妤来考察，是因为听说了文学院的事迹。 上午没种一棵树，下午直接狂种五千多棵，干到第二名！ 这个种植速度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料，因此今天一早，就带着几个校领导来现场查看情况。 “陈老师，听说文学院今年种的这么快，都是你的功劳？”沈湄妤见到陈昭，第一句话就问。 “肯定不都是我的，这么多学生在拼命苦干呢。”陈昭道，“不过我确实把产量翻了十倍左右。” 沈湄妤乐了，“你说前半句我还觉得你挺谦虚，后半句完全不谦虚了，你怎么把产量翻十倍左右的？” “您随我来一看就知道了。”陈昭道。 陈昭带着沈湄妤往前走，来到场地的一角，用手抓了一把沙泥，展示给沈湄妤看： “在罗布泊的沙地种树，最大的一个困难，就是沙子，树在沙子里站不稳。” “我发明了一种沙子粘合剂，已经申请了国家专利，往沙子里加一点，加水，混合搅拌，就能变成土壤。” “整个文学院的场地已经全变成了土壤，种树就像在普通地方种树一样简单，当然产量暴涨。” 陈昭解释完，扔了手里的沙土，拍拍手掌。 沈湄妤很惊诧地看看地面，又抬头看看陈昭。 沉思片刻，她忽然伸手，拽住陈昭袖子，拉着他就跑！ 陈昭懵逼了，不知道校长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但他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儿，只好跟着跑。 旁边等待的校领导们也吓了一跳，随即都面面相觑，开始装作啥都没看见，四处视察同学们种树。 有些学生看到了沈湄妤拽着陈昭跑这一幕，都露出“哎呦卧槽”、“可以啊”、“懂自懂”之类的表情，一边偷看一边私下交流： “校长怎么拽着陈老师就跑啊！” “这······有点暧昧吧！” “哎呀呀，大庭广众之下，多不像话啊！” “早就有人传了，说陈老师跟校长走的近，两个人都没对象，有点那种可能，我以前还不信，今日一见······啧啧啧······” “真的假的，这俩年龄差距有点大吧？” “大就大咯，没看着俊男美女嘛，多般配啊·······” 沈湄妤一直把陈昭拽到两辆大巴车中间，这地方很隐秘，外面完全看不到。 陈昭有点紧张了，“校长您·······” “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这事儿不能让别人听到。”沈湄妤解释。 “您说。”陈昭点头，他知道沈湄妤突然把自己拽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被人听到的事情要说。 “那个沙子粘合剂，专利在你手里是吧？”沈湄妤问。 “对，已经快批下来了。”陈昭点头。 “你·······”沈湄妤犹豫了一下，“考虑过这东西的商业化用途吗？” 陈昭一愣，商业化用途？ 不就是用这个沙子粘合剂赚钱吗？ 格里高利刚跟自己约好，怎么校长也想到这方面来了！？ “我就直说了吧，我觉得这东西有很大的商业价值，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投资，给我分股。”沈湄妤道，“各种方面的帮助都可以提供给你。” “校长我也很乐意跟您合作，但是·······”陈昭挠挠头，“我已经跟一个朋友约好开公司了。专门做这个粘合剂。所以这个东西现在已经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了······” “哦，这样啊。”沈湄妤点点头，表情略微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地笑笑，“那没事儿，当我来晚了。” “不过我可以跟我那朋友商量商量，或许能让您入个股。”陈昭赶紧补充，怎么说沈湄妤也是经常帮他的人，不能驳了面子。 “好，那这事儿有劳你多费心。”沈湄妤点点头，很赞许地看着陈昭，“你确实挺厉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状元都叫陈昭。” 陈昭有点脸红，“您过奖了，就是运气好而已。” “给你准备的书已经有三万本快到货了，都是学校里的教授挑选的。”沈湄妤道，“关于这个书送到哪，我最近有个想法。” “您说。”陈昭道。 “罗布泊还没有像样的书店，可以在市中心建一个大型书店，底下的经营区就是正常书店，供顾客们借阅购买，最顶层用来放你自己的藏书。”沈湄妤道，“然后，这个书店给你，你来当老板。” 陈昭一愣，“我只是想要二十万本书。” “二十万本书当然会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但是以你的过目不忘，早晚这二十万本书也会看完的。”沈湄妤道，“但是有个书店就不同了，你可以自己进货，就有源源不断的书可以看，这一家书店就够你看一辈子。” 陈昭想了想，“貌似有道理。” “不是貌似，就是这么回事儿。”沈湄妤道，“这家书店我可以找人帮你开，开始盈利以后，你我五五分成。怎么运作咱俩商量着来。” 陈昭考虑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对书的需求非常大，每天再忙也要看上几本书，增长自己的知识。他之所以能取得今天这么多的成就，除了惊人的智商之外，就是大量的读书积累下来的知识。比如说这次迅速搞出粘合剂，就是因为之前看了相当多的土壤学和化学书籍。 因此，如果能有一个书店，随心所欲地购进自己想要的书，确实是非常诱惑的。 如果自己开书店，经费乃至经营都是困难，因此陈昭之前从未想过。 但是有沈湄妤坐镇，就会容易的多，而且她刚刚也表示了，可以帮忙把这个书店开起来。 听着确实不错。 但是，陈昭又有一个疑问。 “校长，您最近······是不是打算转行啊？”陈昭问。 “转行？”沈湄妤一愣，“何出此言啊？”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啊，我就是感觉，您最近有点缺钱，对做生意挺上心的·······”陈昭道。 沈湄妤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你想多了，我短时间内没有离开学校的打算，之所以最近想办法搞钱，是因为学校经费紧张了。” 这回轮到陈昭发愣了，学校经费紧张？ 罗布泊大学这么财大气粗，食堂里的龙虾都是免费的，还经费紧张？ 那别的学校不得要饭啊！ 第521章 文学院第一 “咱们学校会经费紧张？是没钱买黄金校车，还是没钱盖钻石教学楼啊？”陈昭惊诧地问。 “表面上看，咱们学校很有钱，实际上·······咱们学校也确实很有钱。但是这些钱都是想方设法凑出来的。”沈湄妤解释，“咱们大学和别的大学都不一样，国家拨款和社会捐助只占财政来源的一小部分，大部分是靠老校友捐赠、学校实验室的发明专利、学校投资管理的企业来赚钱。” 陈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还真没思考过罗布泊大学的金钱来源，还以为是大风刮来的钱。 “最近咱们学校要扩建火箭实验室，研究重型火箭，预算非常高，所以我得想办法弄钱。”沈湄妤道，“你以为我这个校长的主要工作是管学生吗？其实是想办法给学校充实小金库！类似于北美的校长，北美的大学校长就是到处拉投资捐助。” 陈昭重重地点头，“那好，我愿意为学校分忧解难，就按您说的办，弄个书店我看着，赚的钱五五分。沙子粘合剂那边，我跟我朋友商量商量，争取能让您分一杯羹。” “一言为定。”沈湄妤伸出手掌，跟陈昭握了握手。 沈湄妤从这个角落出去，在林场里四处转了转，跟几个学生聊了聊，然后坐车离开。 陈昭继续投入到植树当中，和学生们一起挥汗如雨。 不知不觉，又到了中午。 食堂开饭，饥饿的学生们放下工具，涌到食堂领盒饭，然后一窝窝地蹲在地上吃。 吃到一半，广播响了： “下面播报，周二上午，各学院植树情况！” 所有正在聊天的学生都停止交谈，安静地抬头，听广播的消息。 “植树总数第一名，文学院，总植树数量9821棵！” 文学院的学生们激动的集体起立，欢呼起来！ “第一！拿第一了！” “牛逼！文学院牛逼！” “我了个大去，说拿第一还真拿第一啊！平生未见！平生未见！” “绝对是碾压性的优势！” 文学院的学生说对了，接下来广播继续播报，确实是碾压性的优势： “第二名，人工智能学院，总植树数量6871棵！” “第三名，新能源学院，总植树数量6612棵！” 文学院的植树量，比第二名和第三名多数千棵！ 彻底的碾压，几乎是无法追平的差距！ 在文学院的学生们欢呼雀跃的同时，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场地上，却是一片死寂。 学生们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脸色好看。 植树活动开始之前，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学生就已经开始怒目相视了，他们都觉得夺冠的唯一阻碍，就是对方学院。毕竟过去十几年，一直是这样。 但是万万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文学院竟然干到了第一名，把两个热门夺冠学院都踩在脚下！ 这感觉就好比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争销量冠军，结果卖着卖着，崂山可乐拿了碳酸饮料销量第一名！ 完全没有准备啊！ 完全始料未及啊！ 但是没办法，现在事实在这里，文学院还真就冲到第一名了，而且速度惊人，几乎没有赶超的可能！ （今天就更这一章吧，熊猫给大家请个假，确实有点疲惫了，歇一歇）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学生们，元宵节过完了就要开学了，作业做完了没有啊？是不是要生死一夜狂抄狂补啊·······嘿嘿嘿·······） （当年熊猫上学的时候，做事比较干脆，直接把寒假作业扔掉。） 第522章 苏妮 接下来的几天，文学院几乎是一路猛冲，以惊人的速度，拉大和其他学院的差距。 周三，文学院植树总数，已经比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多出一万多棵！ 周四，差距拉大到一万三千棵！ 周五，差距扩大至一万五千棵！ 早在周三时，广播念诵各学院名次和植树数量，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学生听了，还都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互相打气说要再加把劲儿，把文学院给击落！ 但是，越使劲儿干，差距越大。 到周五时，人工智能学院和新能源学院的学生们已经绝望了：差距已经大到无法追平，就算文学院的学生们扔下铲子不种了，躺地上睡觉，剩余的时间也不可能抹平差距了。 周六周日两天，差距进一步拉大。 最终，文学院以碾压性的优势夺得第一，植树总数比人工智能和新能源学院高两万一千棵！ 周日晚上就举办了颁奖典礼，所有学生齐聚在操场上，带着满身的疲惫等待宣读结果。 沈湄妤读完名次之后，操场上一片掌声，密集地像是大风吹过森林。文学院的学生们很克制地没有疯狂欢呼，只是用力地鼓掌，掌声一半给自己，一半给陈老师。 所有学生都知道，没有陈昭，文学院就不可能高居榜首。 每个学生都在不停地对陈昭产生崇拜的情绪，这些崇拜的情绪转化为崇拜点，汇集到陈昭身上。如果陈昭手按系统戒指，就能看到自己的崇拜点在飞涨！ 颁奖典礼也是同步进行网络直播的。 网友们愉快吃瓜，很多人也表达了对陈昭的佩服： “果然，陈昭就是善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为啥赢了？到底是怎么赢的？不是说文学院人数很少吗？” “说赢就赢，陈昭的风格还是这么简单粗暴啊！” “我听说这次文学院赢，陈昭起了关键作用，但是具体是什么关键作用不知道。” 一时间，陈昭再次小火一波，成为网友们热议的对象。 沈湄妤念完名次之后，就宣读奖品。 但是，今年的奖品宣读，她卖了个关子： “我知道，现在文学院的同学们，肯定很期待奖品是什么。” “今年的奖品和往年一样，都非常丰厚，但是，学校暂时还没有准备齐全。” “所以，暂时先不揭晓答案。等学校将奖品准备完毕，再进行下发，请文学院的同学们耐心等待。” 沈湄妤说完，文学院的学生们懊恼地交头接耳了一阵。 没有奖品？那这算是哪门子的颁奖典礼？ 大家都有点失望。 没有人注意到，沈湄妤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今年的奖品，确实还没准备好。 因为，沈湄妤的打算是，等陈昭的书店开起来，给文学院的学生们发书店的vip卡！ 这样一来，奖品的金额可以在卡上随便写，“价值1888的至尊书店vip卡一张”，节省了学校大量的经费。而且，学生们都去陈昭的书店，自然会产生一大批顾客，帮助书店快速盈利！ 当然了，除了沈湄妤和陈昭，暂时没人知道这些小九九。 沈湄妤继续主持颁奖典礼： “接下来，请各学院领导上台，总结本次植树活动本学院的不足。” 文学院学生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很多学生都盼着陈昭上台致辞。 但是很遗憾，陈昭自始至终并没有出现，文学院上台致辞的是另一个副院长。 文学院学生们东张西望，寻找心爱的陈老师，他们不知道，陈昭今晚压根就没来！ 此时此刻，他正在红顶咖啡馆二楼，窗边的座位。 红顶咖啡馆是罗布泊最大的一个咖啡馆，环境很雅致，店里很安静，适合做一些认真严肃的事情，比如说抄作业、谈恋爱、王者上分等等。当然，也适合谈商业合作。 陈昭在等格里高利，格里高利上午给他打电话，说公司的框架已经构建好了，合同也已经完成，让陈昭今晚来看看合同。他当然是欣然前来。 但是，约好了七点钟见面，陈昭坐在这儿等到七点四十，卡布奇诺喝了八杯整，还没等来格里高利。 又闲的无聊，只能不停喝咖啡。 这家咖啡馆负责上咖啡的服务员，清一色都是漂亮小妹，穿着精致的大裙子。大裙子们提着咖啡壶，在各个桌之间轻盈转动，收盘子上咖啡端点心，裙摆飞舞，像是一群舞蹈演员。 陈昭举手，要了第九杯卡布奇诺。 过来一个扎着丸子头的服务生小妹，给陈昭倒上咖啡。 倒完，她竟然又迅速给陈昭做了个拉花，棕色的咖啡上浮着一个白色的心形。 “嚯？”陈昭有点惊讶，“为什么我之前喝的八杯都没有拉花？” “这杯我请你。”丸子头姑娘说。 陈昭一愣，抬头看着她，看到了一双清亮的眸子，和精致白皙的脸，虽然这家咖啡店的服务员都是漂亮小妹，但是眼前这一位好像是最漂亮的一个，甚至有点像漫画里的人物。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丸子头掏出手机来，询问陈昭。 陈昭没多想，以为是有什么活动，“我扫你吧！” 丸子头调出自己的微信码，陈昭一扫，加上好友。 丸子头的微信名叫“毛毛”，陈昭一愣，脑子里瞬间飘出了前世很洗脑的一首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让我为你唱毛毛······” 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洗脑神曲摇出去。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苏妮，这家店是我的，我没有大学学历，但是我很喜欢读书。今年22，一直没有男朋友。要是你觉得我合适，可以没事儿来我店里坐坐，和我聊聊。店里一般中午以前人比较少，我有时间。”丸子头很认真地说。 陈昭一怔，突然意识到这事儿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这位苏妮加自己微信，并非有什么活动，而是看自己长得帅要的微信！ 换句话说，她想跟自己谈对象！ 这桃花实在是来的有些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那个······不好意思。”陈昭有点手足无措，赶紧解释，“其实我有个女朋友······” 苏妮也是一愣，点点头，“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了。请慢用。” 说完，苏妮浅浅地笑了笑，提着咖啡壶转身，又去给别的客人倒咖啡去了。 陈昭坐在原地半天，突然掏出手机来，火急火燎地给格里高利发消息： “你到哪儿了？你再不来，我这儿都要出大事儿了！” 第523章 签合同 格里高利的回复让陈昭意想不到： “我在路口这儿，我是真出事儿了，稍微处理一下，等会儿就到。” 真出事儿了？陈昭眨眨眼，忽然站起来，飞奔着出了咖啡馆，朝路口狂奔而去。 路口一角停着一辆黑宾利，格里高利正趴在人行道上，跟个蛤蟆似的。 陈昭赶紧过去，只见车前几米处，躺着一只嘴角溢血、嵴椎折断的狸花猫，显然已经死透的不能再死透了。 三根点燃的雪茄烟摆在猫尸前方，正在冒着袅袅青烟。 只见格里高利跪在猫尸前面，深深磕头，一脸忏悔，用虔诚的语气念念有词： “对不起啊狸花猫大仙！” “我摁喇叭了，你没躲开，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吧！” “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来不及躲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您别生气，就这么去了吧，我给您上香了，祝您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当苦命的流浪猫了·······” 说完，格里高利又是对着死猫磕了几个头。端的是无比虔诚。 陈昭在旁边旁观，算是弄明白了，格里高利开车，不小心把这野猫撞死了，拿了三根雪茄烟当香，搁这儿磕头祭拜呢。 陈昭乐了，心说格里高利还挺迷信，这厮小时候天天拿着猎枪打野物，连猎户都给打死了，现在长大成人了，竟然这么慈悲善良，看来人确实是会变的。 “别拜啦，它已经不生气了，感受到你的诚意了。”陈昭过去拍拍格里高利的肩膀。 格里高利起身，把死猫拿起来，放进车后备箱里，“那啥，我先去寻个风水宝地，把这狸花猫大仙安葬了。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陈昭点点头，“确实应该埋了，扔个马路上也不是事儿，扔垃圾桶里又吓环卫工一跳。我跟你一起，走吧。” 两个人上车，开着车到了河边， 格里高利车上有把工兵铲，迅速挖了个坑，把死猫放进去，埋上。 格里高利也是讲究人，还从车上拿了个装巧克力的盒子，把猫放进去当棺材。又弄了几张卫生纸烧掉。把那三根已经熄灭的雪茄烟再点燃，插在死猫坟前，又拜了拜，算是安葬完毕。 陈昭有点哭笑不得，格里高利这仪式感也太强了点。 拿死猫的时候，他手上沾了点猫血，于是去河边洗了洗手，又回到车上，开车返回城区，去咖啡馆。 “你这一套一套的仪式都是从哪学的？”陈昭笑着问，“整的这么神叨叨，大街上那些人都看你。” “是这样，去年我一个朋友，开车撞死了一只流浪狗。从此以后，他就天天走霉运，不到半年，车让刮蹭了二十多回，估计就是撞死那只流浪狗的事儿······我怕这个狸花猫大仙对我心怀怨恨，所以给它道道歉，希望它消消火。”格里高利很认真地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 陈昭哭笑不得，想不到格里高利一个俄国人也这么迷信，看来迷信这玩意儿是全世界统一的。 很快，到了咖啡馆，两个人上楼，还坐陈昭之前的座位。 格里高利要了杯拿铁，把一份合同从包里拿出来，递给陈昭。 “你瞅瞅吧，这合同应该是没问题，是找我家里的律师团队给写的。那些老律师给我们家写过成千上万的合同，熟练到说梦话都能说出一份完美的合同出来。咱俩这过命的交情，我也肯定不会坑你。”格里高利说，“咱们这个公司，初期投资是六千万，我出五千万，沈湄妤出五百万，还有五百万银行出。你不用出钱，出技术就行。” “你跟沈湄妤谈拢了？”陈昭点头，低头看合同。 几天前，陈昭把沈湄妤的合伙意愿告诉了格里高利，格里高利当时表示可以考虑，他去跟沈湄妤谈。现在看来，是已经谈好了。沈湄妤能砸出来五百万，陈昭着实是有些意外，校长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钱。想想沈湄妤平时的衣着打扮和优雅谈吐，确实带富婆样。 “这样的话，股份方面，我分45%，你分45%，沈湄妤分10%。”格里高利道，“但是决策权是咱们俩的，沈湄妤只有分钱的权利，不能插手咱们公司的管理。这一点她也同意了，她没时间管。” “可以可以。”陈昭已经迅速扫描完了整份合同，“那我现在签上吧，你有笔吗？” “笔和印泥都带了。”格里高利道，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掏了掏，掏出一盒印泥放在桌上，又递给陈昭一支笔。 看到那盒印泥，陈昭震了，印泥的盒子华丽的不像话，上好的紫檀木，四角是翡翠的青角，盒盖上还有黄金的雕刻，镶嵌着祖母绿宝石以及硕大的黑珍珠，看上去珠光宝气，简直就是“买椟还珠”里那个椟的印泥版本！ 接过那只笔，陈昭更震了！ 整只笔沉的吓人，而且极粗，笔身一层蓝绿色的宝石，笔头黄金，简直亮瞎人眼！ “你这笔······”陈昭有些呆滞了，他想起自己上学时花几块钱买的那些笔，简直就是寒酸至极。 “这笔叫阿兹特克，万宝龙的钢笔，灵感源自阿兹特克文明。全球限量87支。笔身是绿松石，笔头24k黄金。整个造型是一个炮塔。抽出来以后，里面的笔身是中美洲的黄檀木。”格里高利微笑着介绍，显然对这支笔很得意， “笔盖上这个图案是什么？”陈昭感兴趣了。 “阿兹特克文明的五个太阳。”格里高利道，“这个图案设计是根据神庙上的雕刻拓印下来的。笔屁股那里是蒙特祖玛的太阳立法石造型。笔尖是手工敲击的，光线照射以后会投射出孔雀灵的图案。你可以试试。” “好，试试。”陈昭点头，找到合同上该自己签字的地方，落笔。 笔尖点在纸面上时，在灯光照耀下，不规则的黄金笔尖表面反射出一片华光，在纸面上爆出星星点点的金色。 金色持续抖动，陈昭的名字龙飞凤舞地签署完毕。 沙子粘合剂，即将商业投产！ 第524章 书店蓝图 期末考试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们开始想办法刁难······考核学生。 大部分老师都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出试卷，准备给学生们考试。 个别鸡贼的老师，按照点名册给学生们打分，或者出一些考察作业让学生们做。 陈昭鸡贼到了极致，他决定，直接给自己的所有学生们通过！ 考个屁！ 不考了！ 当陈昭从课堂上宣布这个消息时，全教室的学生先是死寂，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昭。 随后，爆发能掀翻屋顶的欢呼！ 学生们集体疯了！这门课居然不用考试，不用交期末作业，直接全体通过！ 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下课后，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在整个罗布泊大学疯传，传播地比插了翅膀还快。 到处都能听到学生们的反覆议论： “卧槽，早知道就报陈昭的课了！” “这老师是真的好啊！想想我之前挂的那些课，同样是老师，怎就差别这么大捏？” “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老师啊！” “下学期我特么一定要报名陈昭的课！” “没报他的课我真是懊悔死了！” 陈昭在学校的知名度，几乎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他成了梦幻老师的代名词。 已经上完了本学期的最后一节课，陈昭终于可以暂时摆脱学校事物了。 但是他还有两样更重要的事儿要去做。 第一件事儿就是沙子粘合剂，生产粘合剂的公司已经成立，公司名定为“拓荒人”，公司logo做的很奇特，是一个圆，左边是散点，右边是整个半圆，象征由松散的沙子变成紧实的土壤。 陈昭感觉logo标志做的有点难看，但是没关系，只要公司做大做强，自然就会变得好看。 拓荒人公司只是刚刚成立，暂时还不需要陈昭做什么，都是格里高利在忙，需要一段时间。因此陈昭目前只需要保持关注就行了。 第二件事，也是迫在眉睫需要陈昭做的事，就是书店的建立。 陈昭连续两天待在家里，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书店的各种细节。 然后，他骑着车，在整个罗布泊的城区转了一大圈，考察选址。 最终，他脑中出现了一家书店的蓝图。 有了明确的想法以后，陈昭返回学校，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沈湄妤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陈昭推门而入，被看到的景象惊了一下。 沈湄妤裹着一层厚厚的被子，鼓鼓囊囊地蜷缩在椅子上，只有一张脸从被子筒里露出来。桌上摆着电热茶壶，茶壶嗡嗡地煮着红糖姜茶。桌面上满是一朵朵的卫生纸花，那是擤鼻涕以后留下的。 很显然，沈湄妤感冒了，而且感的很厉害。 “坐吧，我重感冒呢，你可以戴个口罩。”沈湄妤道，吸了下鼻涕。 陈昭大大咧咧坐到沈湄妤办公桌对面，也没戴口罩，“那个什么，我来跟你聊聊书店的事儿。” “嗯，好。”沈湄妤立刻点头，“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跟你谈谈书店，你就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了，有很明确的想法。”陈昭道，“不过我还是想先听听你的打算。” “我没有啥打算，这两天快期末考试了，学校的事儿很多。我又重感冒，一直没来得及考虑。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吧。”沈湄妤道，“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等你做好规划，直接把钱扔给你去弄，这样我就省事儿了。” “好。”陈昭点头，表情认真起来，“我一条条给你说。” “首先选址方面，我确定了三个候选的地方。”陈昭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那是整个罗布泊的地图。 地图上已经圈了三个红圈，正是他确定的书店地址。 沈湄妤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动作很像乌龟从壳里伸出头，凑近地图仔细看了看。 “嗯，看上去不错，位置可以。”沈湄妤点评，“交通便利，地价正常，周围的环境也很适合书店。从这三个里挑一个就行。” “关于书店的经营模式，我想搞的特殊一点。”陈昭道。 “嗯？”沈湄妤一愣。 “传统的书店，就是一个店面，里面摆上大堆的书，就没什么了。”陈昭道，“几乎全世界的书店都是这个德行，无非是书的种类数量、装修风格不同。” 沈湄妤反问，“书店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不，我觉得想要盈利的话，按照这种老套路来是很困难的。”陈昭解释道，“罗布泊人口少，本来看书买书的人就少，如果再固步自封，我觉得有倒闭的风险。所以我想革新。” “我打算把书店这么做。” “首先，在书店里设置餐饮。主要是茶、奶茶、果汁和咖啡，还有小点心的销售。设置足够大的就餐读书区，顾客们可以要杯绿茶点杯咖啡，边喝边看。”陈昭道。 沈湄妤眼神一变，皱起眉头，但是她没说话，继续听。 “然后，要专注提高整个书店的档次。让顾客一进来，就觉得这不是一个书店，而是一个艺术和知识的殿堂，是一个上流人士才能来的高贵之所。”陈昭道。 “具体措施，首先就是设置艺术品展览区，展示和售卖一些昂贵漂亮的艺术品。看到那么多美丽的东西陈列在玻璃展柜里，让顾客们能得到一个美的享受。仿佛在美术展或者博物馆一样。” “然后就是绿植，要把店里做的绿植遍布，不要那些粗制滥造的绿植，要精心修建过的，可可爱爱，萌萌哒哒的新鲜小植物。所有的绿植既用于店里装饰，也用来售卖。售卖的价格一定不能低。在市场价上加个零。”陈昭道，“这样顾客们一看，连店里随便一盆小植物，都好几千上万块钱，就会越发觉得这家店上档次。” “除此之外，还要有衍生的产品售卖。瓷器、餐具、笔墨纸砚、香薰、卷尺、手工艺品，都可以卖。定价原则也是一样，要贵，非常贵，死贵死贵，让顾客们数零。”陈昭道，“比如说钢笔，便宜的三块钱五块钱的钢笔绝对不卖，要卖就卖几千块钱到几万块钱的钢笔！” 第525章 和苏妮联手 沈湄妤听的一个愣一个愣的，沉默半天，才开口： “咱们不是要做书店吗？为什么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这么弄·······能行吗？” “书店当然要做，店的主体还是大量的书。但是，这些配套的东西才是书店立足的根本。”陈昭道，“按我说的这个来做，书店的人气绝对会很火爆，借助互联网营销一波，甚至能成为网红打卡地！” “可能到时候，真的来花几个小时看书的人比较少，但是店里的人气一定会高。”陈昭道，“到最后，主要的盈利会在店里的那些餐饮上，在那些配套的艺术品销售上，赚钱速度应该会非常可观。” 陈昭很有自信，因为他提到的这个书店的经营模式，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只不过，是他得到系统前的市场。 在陈昭的前世，有两家着名的书店，中国台湾的诚品书店，和日本的茑尾书店。 这两家书店就是打破传统的店面，发展了很多衍生的东西，然后做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吸引众多的读书人和非读书人前来。成功做到了爆红，并不断扩张开设分店！ 陈昭综合了这两家书店的优点，并稍作改进，克服这两家书店存在的缺点，提出了说给沈湄妤的这个方案。 当然，陈昭只是说了个大概，有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他还没有讲述。要是把细节都讲出来，估计到明天早上也讲不完。 当然了，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诚品书店和茑尾书店这样的新类型书店，因此，沈湄妤一时觉得难以接受是正常的。因为她压根没听说过。 “说实话，开书店这事儿我也不懂。但是既然是为了你开的书店，也是你当老板，那就按你说的来吧。”沈湄妤点点头，“开书店的几个难点咱们解决一下。” 陈昭点点头，看着沈湄妤，等她说。 “首先选址，这个你已经敲定了。”沈湄妤说。 “然后，各种手续，这个我去办。我是罗布泊大学的校长，办点什么手续还是很方便的。” “店面的装修，这个你办还是我办？” “我来吧，装修挺重要的，我能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风格。”陈昭道。 “经费预算，这个我可以给出。一千万够了吧？”沈湄妤道。 陈昭摇摇头，“一千万估计是远远不够，要按照我说的那个建起来，五千万起步。” 沈湄妤懵了一下，瞪圆眼睛看着陈昭，“五千万投资的书店？这个猴年马月才能回本啊！我也没有那么多预算，顶多顶多，给你两千万。” “没事儿，剩下的三千万我自己掏，我掏不起就让我对象投个资。”陈昭镇定自若道。 “你对象······很有钱？”沈湄妤忽然流露出一丝八卦的表情。 “是个不可多得的富婆。”陈昭点点头，“我觉得她应该不在乎千八百万的投资。经费方面不是问题。” “好。”沈湄妤点点头，“书店的框架分工好了，接下来就是进货和人员。进书这方面我可以负责，学校图书馆经常搞采购，知道怎么样买到物美价廉的好书。进艺术品和其他商品，这个是你做还是我做？” “我来吧。这些也很重要，得我来弄。”陈昭道。 “人员呢？”沈湄妤问，“要是常规的书店，随便找几个人当图书管理员就行。可是你想在书店里弄茶馆咖啡馆，得有配套的人员啊！” “这个·······”陈昭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认识一个咖啡馆老板，我可以试试联系她。”陈昭道，“明天上午我就去找她。” “好。合作愉快。”沈湄妤伸出手，想跟陈昭握手，忽然又缩回去，“不跟你握手了，我还感着冒，怕传染你。” ······ 一大早，陈昭到了咖啡馆，在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然后，掏出手机，给苏妮发消息。 “我来你店里了，有空吗？想跟你聊点事儿。” 陈昭刚发完，还没过三秒，一个漂亮女生就坐到了他对面，正是苏妮！ “喝点什么？我请你。”苏妮问。 “拿铁吧。”陈昭道。 苏妮提起咖啡壶，给陈昭倒上一杯，然后笑盈盈地看着他。 “是这样，我今天来，想给你谈一个商业合作。”陈昭道。 “商业合作？”苏妮一愣，她还以为陈昭是因为她来的，结果是因为钱来的。顿时有些失望。 “是这样，我打算开个书店。”陈昭开口。 接下来，用了三分钟，陈昭把书店的大致规划讲了一遍，然后表示，书店的餐饮区，希望苏妮能够坐镇。 苏妮听完，眉头紧皱，“书店里放餐饮？这个真的行得通吗？” 苏妮的质疑也是正常的，陈昭提出的这个书店模式，在这个世界还是头一家。 “我认为是行得通的。总归要试试。你的咖啡馆做的挺好，所以我希望能跟你联手。”陈昭道。 “但是我这个咖啡馆好不容易刚做起来，现在一个月我能净赚十万多，也挺满足了。要我关了这家咖啡馆跟着你去冒险，我很为难啊。”苏妮耸耸肩。 她说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确了，就是拒绝。 确实，苏妮现在当咖啡馆老板，已经很滋润了。如果去陈昭的书店，还得从头干起。怎么算都不合算。 但是，陈昭有办法。 “我给你开一个月二十万的底薪，书店里的餐饮收入，你可以拿20%。”陈昭微笑，“这个可以吗？” 苏妮一愣。 二十万底薪？比自己现在的收入高一倍？餐饮收入还能拿五分之一？ “老板好！”苏妮说。 陈昭笑了。很显然，苏妮已经成为自己的员工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敲定了一些合作的细节。比如书店餐饮的规模，人员的配置，售卖餐饮的种类等等。 陈昭放手让苏妮去做，他相信，苏妮这么年轻，就能开出整个罗布泊最好的咖啡厅，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信任她就是最好的方案。 人员就这么敲定了。有苏妮坐镇，书店餐饮这方面陈昭很放心。 临走前，苏妮到门口送别陈昭。 陈昭出门时，苏妮忽然叫住陈昭。 “那个，陈老板。”苏妮已经改口叫老板了。 陈昭回头，“怎么了？” “你······真的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苏妮微微有点脸红。 陈昭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确实是有女朋友了·······” “行吧。”苏妮点点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就送你到门口了。回头再联系。” 第526章 软饭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昭一直东奔西跑，筹备开书店的各项事宜。 想开起来这么大的一家书店，要做的工作实在太多了。陈昭天天累的像条狗。 早上九点就出门，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一周不休息。陈昭的工作节奏比996还狠一点，直接到了997。当老板还要997，这是陈昭没有料到的。 忙了一周以后，陈昭悲哀地发现，没钱了！ 沈湄妤给自己的钱用光了。 自己的存款消耗的还剩两万，根本不够花的。 但是，书店的装修费用和书架费用还没结清！ 装修费用和书架费用都很高，首先店面很大，为了有情调，必须得精装修，所有的材料都要用最好的，费用一下就上来了。而书架也很特殊，陈昭打算订购缅甸硬木的书架，大的像面墙那种，需要进口运输，费用也极高。 略微算了算，大概还要三百多万。 还得给员工们开工资，预留几个月的工资，大概得一百多万。 还得有一百万的活钱，万一有什么需要好拿出来用。 也就是说，还有五百万的资金缺口。 这五百万从哪来呢？ 陈昭决定······吃软饭！ 俗话说的好，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 掏出手机，陈昭给邓子欣发消息。 简单粗暴：“姐，缺钱花了，给点儿？” 发送过去以后，陈昭忽然觉得自己这口气有点像叫花子要饭，本想撤回重发，但是邓子欣已经秒回消息了。 “嗯？缺钱？说吧，要多少。”邓子欣也挺痛快。 “五百来万吧。”陈昭道。 “五百万！你管五百万叫给点儿？！！”邓子欣用了很多感叹号，显然被震了。 “我不是在弄书店嘛，别的都弄好了，缺点装修费和书架钱，这种钱总不能省吧？”陈昭问，“你手头有余钱不，有就借我点儿，没有我还认识几个大款，我可以找他们借借。” “有倒是有，但是你态度不端正，不想给你。”邓子欣回复。 陈昭看着手机皱眉头，态度不端正？我这不是挺端正吗？ 邓子欣等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陈昭不开窍，发消息提醒： “你叫我的称呼我不喜欢。” 陈昭挠挠头，看自己最开始发的消息——“姐，缺钱花了，给点儿？” 平时陈昭一直习惯叫邓子欣姐，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她也一直不排斥，怎么今天又节外生枝？ “你是猪吗？叫我老婆！我不是你姐，我是你老婆！”邓子欣怒了，直接发语音，显然是生气于陈昭的不开窍。 陈昭脸一红，打字发消息： “老婆” 邓子欣乐了，发消息过来：“再叫。” 陈昭脸越来越红了，总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为了五百万，就算霸霸也叫得，叫个老婆算什么？ “老婆老婆老婆！”陈昭发消息。 手机连续震动，一条转帐消息进来了——邓子欣给自己卡上打了一百万。 陈昭挠挠头，发消息：“一百万不够啊·······” “叫一声给二十五万，你刚刚叫了四声，给一百万。”邓子欣回消息。 陈昭懂了，开始不停地发老婆。 别说叫一声老婆给二十五万了，就算叫一声霸霸给二十五万也值啊！太值了！谁跟钱过不去啊！ ······ 与此同时，剧组。 刚拍完一场，道具组正在准备下一场的布景，演员们都在场外的树底下坐着休息。 包括邓子欣在内，几个主演本来都坐在一起闲聊。但是忽然间，邓子欣看了眼手机，站起来走到角落去了。 然后，几个主演就看见邓子欣躲在角落，肩膀抽动，不停地嗤嗤笑，脸色红到耳根子。 时不时还激动地跺跺脚，高兴地乱蹦。 男一号：“子欣这是怎了？癔症了？” 女一号：“我觉得可能是在跟她男神聊骚，你看她那个脸，红的都跟煮螃蟹一个色了。” 男二号：“欧呦，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我以为欣姐是那种冷酷御姐，竟然这么娇羞吗······” 男一号：“该不会欣姐有包的小白脸吧，给她甜言蜜语，然后骗她钱那种？” 女一号：“说什么呢！子欣不是那种人。肯定就是单纯的聊天，不会有金钱交易的。你这个人怎么思想这么扭曲啊！” 邓子欣不知道自己的异状已经被人看了好久，专注地躲在角落，抱着手机点点点。 整个脸红的像西红柿。 ······ 陈昭不停叫老婆，又换到两百万，一共有三百万了。 还差两百万。 刚要继续发老婆，结果邓子欣改规则了。 “好了，换个玩法。”邓子欣说，“叫几声老婆就给你这么多钱，太便宜了，你说点情话吧，得真诚动人，不能敷衍。我高兴了就给你打钱。” 陈昭为难了，挠挠头，打字发消息：“我一个钢铁直男，就算再爱你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情话啊！” 邓子欣回：“行，这句值十万。” 陈昭一愣。 值十万？ 这样也行？ 看来很简单嘛！随便说点就能凑齐二百万了！ “老婆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姑娘！”陈昭发消息。 “敷衍，我最漂亮我不知道吗？一点都不真诚，还很糊弄，十万没了。”邓子欣回消息。 陈昭龇牙，手扶额头，还能倒扣钱的？ 看来不能糊弄。 得整点高级的。 思来想去，陈昭忽然心中一动，开始飞速打字！ 一大段话被编辑出来，然后发送： “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还有在我安静的时候，你就从我内心深处浮现，就好像阿芙罗蒂从浪花里浮现一样。” 发完，陈昭屏息，等着邓子欣的反应。 “五十万。”邓子欣简单地说。 陈昭喜上眉梢，竟然一句话换到五十万！ 这真是一字千金啊！ 他刚刚发的情话，是前世着名的作家王小波，在《爱你就像爱生命》一书中写的。这本书是王小波和妻子的书信集，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话表达。 一经问世，王小波的情话就开始风靡，在陈昭的前世，可谓是全网盛行，赫赫有名，大家或多或少都能整上两句，至少也是听说过。 现在，陈昭拿出来哄邓子欣开心，果然有戏！ 第527章 死对头出现 很快，陈昭就拿到了足够的经费。 又花了两天时间，在装修公司敲定了装修细节。 书店正式开始动工！ 装修公司给陈昭说了预计的完工时间，陈昭一瞧，还挺巧，正好是期末考试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学生们考完期末考试，书店就可以开始试营业。正好这个时候学生们还没来得及回家放寒假，可以来书店逛逛。 陈昭很满意，这个装修速度确实很快。可能是因为近期罗布泊没有什么装修工程，所以装修公司的人手都集中到了书店里。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等书店完工。 每天陈昭都会骑着自行车，去书店里待几个小时，监督施工情况。 平平淡淡顺顺利利过了三天，出事儿了。 这天上午，陈昭正在店里，一辆白色的小跑车忽然停在门口，车门竖起，沈湄妤从车上下来。 陈昭起身过去迎接，发现沈湄妤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 “有死对头了。”沈湄妤第一句话就说。 “啥？”陈昭不明白。 “从这往东三个路口，建设路那里，有个店面在施工，今天焊招牌了，叫香米书店。”沈湄妤看了看店里的施工情况，“走吧，上车，我带你过去看一眼。” 陈昭忐忑地坐上沈湄妤的车，一路向东，一眨眼就到了建设路。 沈湄妤把车停在路边，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情况。 路口一角是巨大的施工场地，楼上蒙着绿布，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站在高高的脚手架上忙碌。店面招牌上赫然是“香米书店”四个大字。 陈昭目测了一下这家店的店面，惊骇的发现，竟然比自己的书店还大一点！ 沈湄妤说的没错，死对头来了。 陈昭开的书店，已经是按照极大的店面来做的了，打算一旦开成，就成为整个罗布泊最大的中心书店。 但是现在倒好，半路杀出来一个香米书店，竟然比自己的店还大一点！ 自己的店还没装修完，就已经失去了罗布泊最大书店这个名号！ 危机感一下子涌上来了，陈昭看看面容冷峻的沈湄妤，知道她跟自己一个感觉：这个香米书店，是劲敌！ 原因很简单，罗布泊总人口一共也没多少，一家大书店就已经足够多了，要是两家大书店同时开，根本没有足够的顾客消费支撑，势必会有一家被淘汰倒闭！ “我去给咱们书店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一听说我要注册书店，劝我赶紧别弄了。”沈湄妤道，“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已经有一家大书店马上就要开业了。我就打听了位置，找过来一看，果然。” “形势很严峻啊，这个香米书店比咱们的书店还大。”陈昭眉头紧锁，“知道这家店什么时候开业吗？” “跟咱们同一天。”沈湄妤叹了口气。 陈昭眉头皱的更厉害了，同一天开业？ 这不是顶着干吗！ 开业第一天，就是白热化的战斗啊！ “咱们得想办法一开始就占上风。”沈湄妤道，“很多顾客都有习惯，最开始去哪家书店，就会一直去哪家书店。所以开业之后一段时间的顾客量，就决定了咱们书店的生死。” “不是要给文学院的学生发vip卡当植树比赛礼物嘛？”陈昭道，“我赶紧把这批vip卡印出来，抓紧时间发下去。这样学生们一考完期末考试，有很多就会涌到咱们店里来。学生可是书店的一大主力。” “你说到这个，我有一个巨大的坏消息要告诉你。”沈湄妤忽然脸色一沉道。 第528章 给力的活动 陈昭眼神惊恐地看着沈湄妤，巨大的坏消息？今天的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好吧？ “这家香米书店，已经对学生们下手了。”沈湄妤道，“罗布泊所有的大学、中学、小学乃至幼儿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收到一张香米书店的宣传传单，拿着这张传单，就能去香米书店享受买一赠一的活动。原价买一本书，送一本价位相同的书。” 陈昭脸有点发白，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自己刚说要赶紧给学生们发卡，结果人家已经发了一遍了，而且还是全罗布泊的学生都发！ 这个香米书店，还真是难缠啊！ 陈昭刚要说什么，戴着系统戒指的手忽然一麻，放静电了。 陈昭知道是系统有事儿，赶紧手按戒指，查询系统。 【已触发支线任务：书店争霸】 【任务说明：宿主需要吞并罗布泊内的大型书店，例如香米书店，达到在罗布泊垄断称霸的效果！至于吞并的过程，则需要宿主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完成，如果智商这么高，还办不成这点小事儿，就买块豆腐撞死吧！】 【任务奖励：获得“大书霸”称号，个人魅力值＋10％，以及神秘礼包一个】 陈昭读完了系统戒指发布的任务，心里出现了一个疑惑，于是手按系统戒指，在心里默默询问： “系统啊，这个“大书霸”称号，到底有啥用？” 【并没有什么卵用，只是一个称呼荣誉。象征宿主成为罗布泊头号书贩子。】 陈昭几乎吐血，啥都没用啊！没用你说个屁啊！ 这次系统发布的任务，陈昭还挺喜欢，一来自己确实需要克服书店的经营困难，搞吞并垄断是个很好的选择。二来这次的任务奖励，除了没啥卵用的“大书霸”称号，剩下两个还是很诱人的。 个人魅力提升10％！ 陈昭心说哥们儿我现在就已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再涨个人魅力，还不得迷倒万千少女啊？ 走大街上引来阵阵尖叫那种！ 神秘礼包一个！ 这个奖励很玄学，跟游戏抽奖一个道理，有可能开出来很强的宝贝，也有可能开出来个破烂儿。可以期待一下。陈昭相信，系统这么神通广大，总不至于真给自己塞个破烂儿在礼包里当奖励。 “喂喂，你发什么愣啊！”沈湄妤在陈昭眼前挥挥手。 “啊？哦！”陈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专注读系统任务，把眼前的沈湄妤给忘了。 “你有啥对策吗？”沈湄妤问陈昭，“人家香米书店，已经散播买一送一的传单了。咱们总得做点什么抢抢顾客吧？” “当然得做点什么。”陈昭点点头，“其实你刚给我说完，我就有办法了，但是我先给你分析一下情况。” 沈湄妤点点头，认真地看着陈昭。她知道陈昭很聪明，肯定是有办法。 “首先，这个香米书店发了很多传单，拿着传单去店里买书，原价买一本，买一送一。”陈昭沉着分析，“听上去很给力，实际上很差劲！” “为什么这么说？”沈湄妤一愣。 “首先，咱俩都看过进货单，如果一本书后面标的原价是六十，进货可能只需要十块钱，就算买一送一，也是血赚！对于顾客来说，几乎是没感觉到什么优惠力度。”陈昭道。 沈湄妤点头，“这倒是真的。” “这年头儿，商家的套路层出不穷，顾客们早都猴精猴精，拿到香米书店的传单一看，大部分顾客都会呸上一口。为什么？很显然香米书店这就是用假优惠哄骗消费者买书嘛！”陈昭道，“说是搞活动，其实是搞顾客！” “是啊。”沈湄妤道，口气跟捧哏似的，“那咱们该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香米书店搞活动，咱们也得搞活动。”陈昭道，“只不过，咱们的活动，要让顾客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有便宜可以占！” “首先，给文学院学生们发的奖品vip卡，卡面上要标注999元的金额。学生们一看，我靠，小一千块钱的vip卡！我直接变贵族！这样文学院的学生们肯定忍不住来书店里看看。”陈昭道。 “这个999元vip卡，是真999元，还是假999元？”沈湄妤关心这个问题，“文学院五百多个学生，一个学生接近一千块钱，就是五十万呢！” “废话，当然是假的啦！”陈昭拍手，“只是号称999元而已。这张vip卡的作用，包括什么呢，去书店的餐饮区吃东西，可以打七折，可以免费借书，一次最多借三本。最关键的，赠书！” “赠书？” “对，没错，每个月，持有这张vip卡，可以到书店的赠书区挑选一本书，免费带走！”陈昭提高音调，“是不是非常给力！顾客们最喜欢的是什么？是折扣吗？是优惠吗？都不是！是白给，是白送，是白嫖！我们就让顾客白嫖！” “太给力了！”沈湄妤捂脸道，“我们要亏死吧！” 第529章 赠书票下发 “不会不会，我会专门挑选一些赠送书，质量比较好，价格又很便宜那种。就算大量赠送，也不会损失多少钱。”陈昭道，“而且，来领取赠书的学生，大概率会在店里逛一逛，买本书，或者坐下来喝一杯。这一下，利润就赚回来了。” “不愧是你！”沈湄妤比大拇指。 “这个vip卡，只是给文学院学生的。为了跟这个香米书店抢顾客，咱们也得给罗布泊的其他学生发点福利。”陈昭沉思几秒，“这样吧，我去印些赠书票，发给全罗布泊的中小学生和大学生，学生们凭借赠书票，可以来书店领本书。” “这个真的会亏死的！”沈湄妤捂脸，“好几万本书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干掉香米书店，这点牺牲是值得的！”陈昭很坚定，“我觉得这么一搞，香米书店根本圈不到什么顾客，顾客绝大多数会被我们吸过来！” “你试试吧。”沈湄妤继续捂脸，“我总感觉你这个送法，会亏死·······” 陈昭当天就开始办这件事儿。 给文学院学生们当奖品的vip卡，很快就都拿到手了。黑色的卡身，金色的vip大字，以及“有路书店”的金字，看着很美观大气。 “有路书店”就是陈昭开的书店名称，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 印书票，陈昭也联系印刷公司赶做，预计两天内能拿到手，也不耽误事儿。 然后，就是挑书。 一次性赠送这么多书，可不能让顾客随便挑。大家都去拿成百上千的贵书，真的会亏死。本来陈昭的本钱就剩的不多，要是再这么亏，到最后连裤子都得当咯！ 陈昭联系了给书店供货的书贩子，要到了供货书场的地址，亲自骑着车去看。 之前陈昭进货买书，都是给书贩子发书单，等着卡车送货上门，因此还没来过这里。 供货书场在罗布泊边缘的一个小厂房，就是专门给罗布泊的书店提供书的地方，有很多出版社把书堆积在这里等着卖。 陈昭一进去就被震了：整个厂房全是书，比战壕还壮观！ 估计少说也得有几十万本。 书贩子对陈昭都很热情，一群书贩子围着他转，七嘴八舌地推销。毕竟陈昭的书店在全罗布泊都是数一数二的，是最大的客户之一，换句话说就是财神爷来了，当然受欢迎！ 陈昭雨露均沾，到每个书贩子的摊位里都去看，发现一些便宜实惠的书就大量订购。 前前后后一共订了六万本，才花了三十三万，折合差不多五块钱一本。 关键是，这些五块钱一本的书，还都内容不错，有很多流行小说、文学名着之类。 陈昭拿着那些书很感慨，卖书果然是暴利啊！书店里三十块钱一本的，在这里竟然五块钱就能拿下来！ 要是自己的书店经营好了，确实是滚滚利润！ 陈昭感觉已经听到了白银遍地流淌的声音。 很快，陈昭就把手里的vip卡和赠书卷都发了下去。精确投放到全罗布泊的学校。 ······ 罗布泊大学，文学院某教室。 这节是自习课，学生们都在安安静静地复习。 班主任突然抱着一个大盒子走进来，“发奖品了！植树比赛的奖品！” 同学们都兴奋地抬起头来，激动地看着班主任。 但是，当大家看到班主任手里的盒子，热情瞬间熄灭了一半。那个盒子实在是太小了，如果全班同学的礼物就是这么一个小盒子，那么究竟是什么小玩意儿？ “老师今年的礼物是啥啊？就这一盒吗？”班长举手。 “今年的礼物是vip卡。”班主任道，“罗布泊要新开一家大书店，离学校很近，就两个路口，走着就能到。这次的vip卡一张价值999，大家一人一张。” 学生们又兴奋起来了，将近一千块钱的vip卡，听上去还是很给力的！ 文学院的学生都经常买书看，书店是常去之地，有这么一张昂贵的vip卡，就可以嚣张起来了！ 班主任清点班里人数，发卡。然后离开。 教室里的学生们交头接耳，都开始研究手里的卡： “有路书店？这书店没听说过啊！” “但是这卡设计的挺奢华！999的卡，也算挺有牌面了！” “卧槽，拿着这张卡，每个月能去免费领本书！这个给力啊！一个月一本，一年就是十二本！” “诶？上面写着餐饮半价，不是书店吗？怎么还有餐饮？” “是啊，为啥还有餐饮？难不成书店里有卖饭的？” “那必不可能，书店就是安安静静看书的地方，弄个小吃摊从里面，炸油饼蒸包子，像话吗像话吗？” “到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肯定要去挥霍挥霍！我打算假期买二十本书回去看！” 很多文学院的学生都决定了，既然有了vip卡，过几天考完试肯定要去店里逛逛。就算不去买书，领本免费书也是好的！ 五百多个学生，就这么不知不觉成为了潜在顾客！ ······ 罗布泊第一中学。 天色刚刚暗下来，路灯依次亮起。校门口车水马龙，无数的中年人急匆匆往学校里进，学校周围的路边停满了车，一派热闹景象。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家长会！ 全校所有班级统一举办家长会，大部分学生的家长都扔下工作赶来了。家长们脸色紧张，来到教室坐下，焦灼地等着老师出现，想知道自家孩子在学校里是否乖巧。 当然，与此同时，无数的学生正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给自己套上七条裤子，以防万一。 终于，班主任进教室了！ 班主任手里拿着个盒子，放在讲台上，然后开口了： “这里是一些赠书票，也是咱们学校送给各位家长孩子的一个寒假礼物，一会儿家长会结束，大家临走时可以每个人抽一张。拿着这个赠书票，去有路书店就能免费领一本书。” “各位家长可以先跟其他家长交流一下，我们老师还有个十分钟的短会，开完就回来给大家开家长会！” 班主任说完，就离开了教室。 家长们都有些意外，露出喜色，跟邻桌的家长交头接耳： “呦？送本书？这个好啊！” “学校这回还挺上道儿，免费送本书，好！” “是啊，小孩就该多看书，正好我打算过两天带孩子去书店买买书，寒假与其天天让他打游戏，不如弄点书看看！” “咱们没文化，不能让孩子没文化，放假去书店买点书是好事儿！几本书也花不了多少钱！” “是啊，我每年给孩子买六十多本让他看！” “怪不得你家孩子成绩那么好呢！回头我也去给孩子买几十本！” 家长们聚在一起交流，不知不觉间，就都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过几天去有路书店领书时，再给孩子多买一些书！ 这个过程是很自然而然的，如果没有这个赠书票，很多家长可能想不到这茬。现在有了这个免费领书的机会，好不容易去书店一趟，很多家长的反应就是趁机给孩子买点书。 而买书的地点，当然是就近在陈昭的有路书店买！ 有的家长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另一家书店： “哎，对了，前两天我们家孩子带回来一个传单，叫香米书店，说是凭着那个传单去，买一赠一？” 其他几个家长立刻皱眉头摆手： “哎呀，那个传单我也看了，要原价买，原价买书死贵！根本就是坑人的！” “是啊，它那个活动跟假的一样，就是为了让咱们去买的！” “现在的商家啊，都抠的很！那个香米书店套路太老了！” “人家有路书店直接送一本，这才是搞活动的样子嘛！我决定就去有路了，领本免费的，顺便买几本。” “那个传单我都扔了，一点意思没有。” 家长们聚在一起这么一讨论，大家突然发现，香米书店是多么的烂！ 比起有路书店来，简直差远了！ 本来有几个家长看到香米书店的传单，还打算去逛逛，听其他家长这么一说，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去香米书店，还不如去有路书店了？ 基调就这么定下来了。 各个教室里，都在上演着类似的讨论。 家长会结束时，各个班的垃圾桶里，出现了很多香米书店的传单······· 而与此同时，每个家长都拿了有路书店的赠书票，小心翼翼地放在钱包里······· 第530章 迅速通过期末考试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期末考试！ 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们都开始前仆后继地进考场，陈昭也不例外。 只不过，别的学生都要连续考好几科，陈昭只有一科数学要考。 虽然很久没正经学习了，但是陈昭的考试态度还是很端正的，早早就到了教室。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 考生们陆陆续续进场，神态各异，不过绝大多数脸上都带着一副上刑场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这门科难度确实过大，很多学生都没学会，考前突击复习了一段时间，脑瓜子嗡嗡的，啥都没记住，什么都没学会。课本拿起来，跟天书一样，现在上考场了，当然感觉跟上刑场差不多。 不过陈昭倒是气定神闲，他刚开学没多久，就已经把整个学期的课程自学完了。不出意外的话，试卷应该不会太难。 结果万万没想到，还真就出意外了！ 监考老师进来，清点人数，发试卷。陈昭一拿到试卷，扫了一眼，当时就呆住了。 出的意外就是·······试题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简直就是菜鸡题目！ 分数跟白送差不多！ 整张卷子总共只有二十道选择题，每道题五分。 陈昭抄起笔来，立刻就开始飞快做题，基本上扫一眼题目，思考个十几秒，就能挥笔写下选项。 与此同时，班里的其他学生，都脸色煞白。 大家都呆滞了。 好难的卷子！ 虽然都是选择题，可是这些题目······根本看不懂啊！ 这些选项都是什么鬼？ 很多学生从第一道题开始看，看几眼没思路，就先看第二道题，第二道题还没思路，就看第三道·······不知不觉把整张卷子看完了，还没有落笔！ 就没有一个会的！ 个别学生脸色开始涨红，脑门开始流汗，他们盯着试卷，脑瓜子里无数问题像苍蝇一样嗡嗡飞： 这道题在考啥？ 这玩意儿学过吗？ 为什么会有没见过的符号？ 老师是想给我考试还是想弄死我？ 我确定没走错考场？ 很多学生已经绝望了，开始下意识计算自己蒙题能通过的概率：一共二十道选择题，每题五分，想要六十分及格，需要蒙对12道题·······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考生们的思绪。 “老师，我做完了，交卷。” 整个教室都哗然了，考生们一脸懵逼，回头看那个喊交卷的同学。 很凑巧，这同学大家都认识。 陈昭！ 老师也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看表，这才刚开考五分钟。 这场考试的总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五分钟就交卷？！ 老师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但是没办法，考生要交就交。 “检查好了就交上来吧。”老师点点头。 陈昭立刻起身，把试卷交给老师，头也不回地走人，风风火火地出了教室。明天书店就要试营业，他今天得赶紧去店里看看情况，时间很紧急。 整个考场一片死寂，全体考生目送着陈昭出去，都目眦欲裂。 同学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为什么可以这么快！ 大家都是人，都长着一个脑子，一只手都是五根手指头，凭啥你就这么快！ 这像话吗！这不过分吗！ 简直就特么离谱！ “好了，大家不要看陈昭同学了，再看也看不会。”监考老师开口道，“考试才刚刚开始，试题比较难，需要大家静下心来好好做。” 考生们纷纷叹气，低下头继续做题。 陈昭出了学校，在路边找到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开始飞奔。 一路上跟疯狗似的飞窜，比汽车还快。 一眨眼，就到了有路书店门口。 一群穿着长裙的漂亮小姑娘，正在店里打扫卫生，扫地拖地擦窗户。 这些姑娘都是苏妮手底下的老员工，苏妮不在原先的咖啡馆干了，就把员工们都带到了陈昭这里来。陈昭也很满意，店里服务员都是美女，这可是个很好的吸引顾客的噱头。 下一步陈昭打算再进货一批帅哥店员，这样俊男美女就齐了。顾客们一进来就会觉得养眼。 第531章 第一笔生意 陈昭在店里逛了一圈，卫生已经差不多打扫完了，连厕所都干净的能躺在里面睡觉。有苏妮坐镇，员工们都管理的很好。 沈湄妤很快也来了，她也是老板之一，当然要来看看情况。 “好像都弄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开张了。”沈湄妤逛了一圈，很满意地评价。 “还差一个大项。”陈昭道，伸手指指书架，所有的书架都还空空荡荡，“咱们是书店，但是书还没送来。” “这个不要紧。”沈湄妤笑了笑，指向书店门口，“书来了。” 书真的来了，好几辆大卡车忽然出现，在书店门口依次停下。搬运师傅打开车厢门，准备卸货。领头的一个书商快步走进书店，把长长的货品清单递给陈昭。 沈湄妤手忙脚乱，从手机里找订单信息，订的书很多，需要仔细核对。 但是陈昭直接拿着清单开始看了，眼睛扫描的飞快，接近一米长的清单用了几十秒就阅读完毕。 “都对，您受累开始卸货吧。”陈昭道。 沈湄妤一愣，停止在手机上找清单，扭头看着陈昭。她这才忽然想起来，陈昭有个本事是过目不忘！ 工人们开始卸货，扛着一箱箱的书往店里来。陈昭站在门口，指挥工人们把书摆放在指定位置。 指挥的过程非常简单，进来一个扛着书箱的工人，陈昭看看书箱上的书名，立刻随口报出位置： “《约翰·克里斯朵夫》，放在第三区、第六书架、第五行。” “《红楼梦》金页本，第一区第一书架，第三行《九云梦》的前面。” “阿加莎·克里斯蒂系列，第二区第二书架，第一行。” 一串串书名和对应的位置从陈昭嘴里流出来，吐字清晰，速度极快，而且都没有丝毫犹豫！ 旁边打扫卫生的女员工们都大为惊奇，小声窃窃私语： “这个老板虽然年轻，但是真的很厉害啊！” “我看过老板的新闻，很多媒体说他是天才。他能记住所有书在店里的摆放位置，确实很吓人！” “咱们书店这么大，好几万本书，他真的都能记住吗？这不可能吧！” “但是你看他指挥的那么好，确实是都记住了啊！” “可怕可怕，这个老板不好糊弄啊，有什么事儿他能一直记住。” 女员工们聊着聊着，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我就好糊弄吗？” 说话的正是苏妮，不知何时她来到了员工们身后，听到了大家的窃窃私语。 女员工们都吓了一跳，赶紧散开，不再说话，认认真真打扫卫生。她们都是苏妮的老员工，苏妮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有陈昭的指挥，工人们的卸货速度很快，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书架上绝大部分位置就被填满了。之前没有书时，店里还显的空空荡荡，现在书架摆满了，店里瞬间焕然一新，让人觉得是家超级上档次的好书店！ 书刚摆完，就有三个背着书包的学生驻足在店外，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透过落地窗往里看，眼神很新奇。 陈昭赶紧出去，邀请他们进来： “进来逛逛吧！别在外面杵着了！” 三个学生都犹犹豫豫，有个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我们领了一张赠书票，请问是这家有路书店的赠书票吗？” “对，就是我们店的。但是得明天才能兑换免费书。”陈昭很热情地邀请，“可以先进来逛逛，请你们喝杯奶茶！不要紧的！” 陈昭几乎是拽着三个学生进了店，吩咐店员给每个人冲了杯奶茶喝，免费不要钱。 三个学生刚进来时还很拘谨，整个店里就他们三个顾客，而且这家店还这么豪华，倒水的水壶竟然都是纯银的。 不过喝完一杯奶茶，他们就逐渐放松下来了，开始小心翼翼地在店里闲逛，东瞧瞧西看看，四处拍照发朋友圈。 陈昭没凑近，但是一直站在远处，默默观察这三个学生的举动。通过这三个学生的表情和动作，陈昭判断出：他们觉得这家店很牛逼！ 三个学生逛了一阵儿，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挑了几本看上去比较便宜的书，结帐买走。 书店的第一笔进帐就这么来了！ 三个学生刚走，又进来两个顾客。 这两个顾客都是老头，穿着长风衣和黑皮鞋，儒雅体面，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有钱的老读书人气质。 门口的店员赶紧上去迎接，推荐两个老头坐下喝杯茶或咖啡。 两个老头皱了皱眉头，摆摆手表示拒绝，然后往书架的方向走。 陈昭赶紧过去，找到刚刚迎接的店员，小声道： “你们不要顾客一进门就推销咖啡和茶，只说欢迎光临就可以了，如果顾客想喝点什么，会走到你们那里去。刚刚两个顾客明显就是冲着书来的，你们推销喝的会引起他们反感。” 几个店员都点点头，“知道了老板，我们下次注意。” 指导完了员工，陈昭又走到书架区，找到两个老顾客。 看到两个老顾客时，陈昭有些意外。 刚刚进门时，两个老顾客还面容严肃，被店员推销饮品时，甚至有点不悦。 但是现在，两个老顾客竟然都一脸喜色，激动的手都发抖。 陈昭耳朵好使，隔得很远都听到这两个老顾客的小声交谈： “这家书店可以啊！书的质量很高！” “哎呀！老许，我眼神不好，你看上面是不是葡萄牙的平托写的那本《远游记》？” “哎呦！还真是啊！1999年的书，好久没见了！本以为绝版了，没想到这家书店还有卖！” “这书店有点意思啊！很多好书！咱们找找有没有《永乐大典》，你不是一直想买吗？” 陈昭听到以后，快步走过去，“两位贵宾，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是要找《永乐大典》吗？” 两个老顾客扭头看着陈昭，眨眨眼，“是啊，你们店里有吗？” “我们店里正好有一套，在楼上，两位可以随我来看看。”陈昭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老顾客一听，眼睛瞬间瞪大！ 还真有！ 第532章 疯狂宰客 陈昭带着两个老顾客上楼梯，到了二楼正中央，几个巨大的玻璃柜，玻璃柜底下是黄花梨的底座，上面一熘儿白灯，像是博物馆里存放商周文物的展柜。 每个玻璃柜里都是一套书，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一看就是异常的牛逼！ 陈昭走到一个玻璃柜旁，用手轻拍，转头笑着介绍： “这一套《永乐大典》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永乐大典》原本是非常庞大的巨着，后来在近代战争中大量损毁，或被英法联军抢夺损坏，十不存一。仅剩的大典又散落于世界各地，像蒲公英的种子那样到处都是。” “我们店的这一套，搜集了首都、中国台湾、伦敦、巴黎等地的大典残本，统一整理汇编。总共有600册，几乎是全世界仅存的所有大典。” 陈昭介绍的时候，两个老顾客已经瞪圆了眼睛，浑身颤抖，直直地盯着玻璃柜里厚厚的一摞《永乐大典》，像是盯着什么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宝物。 “果真有六百多册？！”一个老顾客激动地询问。 “六百一十二册，还有个别残页。”陈昭精确地报出数字。 “好！我买了！多少钱？！”那个老顾客大声说，声音跟打雷似的。他实在是太激动，激动到失态！ 陈昭眼角流露出一瞬的笑意，表情还是严肃，语气很惋惜： “哎呀，实在是很抱歉，不是我不想卖给两位顾客，实在是这套《永乐大典》太珍贵了！我们这家书店走的是高端路线，有很多镇店之宝，但是这套大典是镇店之宝中的镇店之宝！确实不能出手啊！” 老顾客听说不卖，气的吹胡子瞪眼，“什么不卖？价格到了还有不卖的道理？我今天还就要买了！” 陈昭第一次做奸商，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拼了命才保持表情严肃。 这个顾客已经上套了！ 不急，陷阱慢慢收，顾客慢慢坑！ 陈昭又严肃地推托了好几遍，口口声声说什么这玩意儿千金不换、大典在书店在、这家书店其他书加起来都没这套大典值钱。 老顾客急了，直接自己开价： “我出六十万！六十万买这套大典！” 陈昭摇头，六十万太低了。 “八十万，八十万可以了吧？”老顾客气的吹胡子瞪眼。 陈昭还是摇头，八十万还是差点意思。 “一百万！”老顾客有点咬牙切齿了。 陈昭摇头的幅度减小了，一百万已经可以接受了！ 但是，陈昭观察着老顾客的表情，觉得还有利润可榨。 “一百二十万，不能再多了！你这个又不是原本，哪里值这么多钱！”老顾客急了，简直要攥着拳头来揍陈昭，他是真想要这套书，已经找了很多年，但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小老板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实在是非常气人！ 陈昭装作纠结了半天，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 “好书留给有缘人，如果您答应好好对待这套书，我可以以120万的贱价让给您。” “成交！成交！我当然会好好对这套书！我就是研究这个的！”老顾客从兜里掏出钱包，手指哆嗦着抽出一张银行卡，使劲往陈昭手里塞，“快点结帐！刷卡！” 陈昭赶紧让服务生小妹去刷卡，一刷就是整整一百二十万！ 刷完，卡里余额还有270万，这个老头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钱，陈昭有点后悔没多宰他一点儿。 花了这么多钱的贵客，陈昭也送上了最好的服务。这一堆书总重上百斤，让这个老头扛回去肯定是不现实，于是陈昭赶紧安排专车，连人带书送到家。 车开走之后，沈湄妤走到陈昭身边。 她在旁边目睹了讨价还价的全过程，惊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瞪圆眼睛盯着陈昭。 “你是真黑啊！奸商说的就是你吧！”沈湄妤道，“这套书进价才二十一万，你卖给人家一百二十万？！” “我有罪，我羞愧，你就说挣不挣钱吧！”陈昭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地道。 沈湄妤咬着嘴唇沉默良久，点头，“真挣！” “这就是咱们书店走高端路线的一个好处。”陈昭伸手，指了指周围那些玻璃柜，“知道为什么我要走高端路线吗？” “为什么？”沈湄妤好奇地看着他。 “喜欢看书的人，属于上流人士的概率很大。尤其是像刚刚那种顾客，念了一辈子书，学富五车，很容易就会非常有钱。”陈昭解释，“对他们来说，钱都是浮云，平时就是废纸，只有在买心爱的高档书时才有用。” “所以，咱们只要搜集到那些很难搜集的书，就能狠狠地宰他们一顿。而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赚了大堆钱，他们买到了日思夜想的珍稀书，大家都高高兴兴。” 沈湄妤听完，给陈昭竖大拇指，“想不到你当奸商还当的理直气壮！”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顾客进店。 很多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拿到了赠书票，找来看一看。 学生们很喜欢这家书店，环境超棒，关键是还有餐饮。陈昭看到很多学生选择拿本书，坐到餐饮区的桌上，要杯饮料，边喝边看。 店里的饮料还是非常贵的。 最贵的是咖啡，一大杯拿铁卖69，星巴克的价格相比起来就是弟弟。 最便宜的是普通奶茶，一杯也有16块钱，成本只有一块五。 简直就是滚滚暴利！ 也有很多一看就是很有钱的中老年读书人进店，陈昭有经验了，直接上去问他们，有没有什么一直想要但是买不到的书。 店里如果有他们要的书，直接带去宰，少则宰几千块，多则宰数万！ 陈昭很聪明，充分调动自己的高智商，观察顾客们的微表情，就能知道他们能接受的价位，然后直接下刀，稳！准！狠！ 店里如果没有他们要的书，陈昭则把书名和他们的联系方式记下来，表示日后找到这套书了再宰。 这一晚，陈昭疯狂宰客！ 沈湄妤不会陈昭那种高难度高技巧的宰客，只能旁观，跟在陈昭周围听他推销。 一晚上下来，沈湄妤惊得目瞪口呆，陈昭宰客的效率实在是太快了，几句话就能从顾客身上宰出成千上万！ 最关键的是，挨宰的顾客们还都心甘情愿，甚至心花怒放！ 沈湄妤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景，客人们一到了陈昭手里，全都高高兴兴地掏腰包挨宰。 沈湄妤猜测，可能是陈昭利用了这些顾客们爱书的心理，听陈昭那些推销词，一套一套，天花乱坠的，既走肾又走心： “您已经找了这本书这么多年了，现在终于找到了，价格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困难嘛！一看您的言谈举止就是富贵大儒，买不买这套书只取决于您乐不乐意，我觉得您应该重视这套书的价值·······” “人生在世，白驹过隙，和我们有缘的人其实有限，书也是这样，您今天和这套书擦肩而过，下次再见不知要多少年后了！” “这套书我是坚决不卖，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海外淘来的，就是留着镇店吹牛逼的！您不用开价，您就是开再高的价也没用！不卖！” “您想啊，钱是干什么的？钱本身什么用都没有啊！就是一堆纸！但是您把这套书请回家去，日夜阅读，传世传家，就有意义了！钱存着只会贬值，书留着只会升值啊！” 顾客们往往在陈昭面前坚守不过三分钟，就迅速缴械投降，乖乖掏钱。 夜里一点，书店终于打烊了。 陈昭和沈湄妤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今晚的进帐情况。 陈昭的精力一直在推销书上面，没有记具体卖出去多少。 因此，当他看到了进帐总数后，直接发出一声惊叹！ 第533章 香米书店的反扑 2125844元！ 短短一晚上，营业额就达到了二百一十二万！ 扣去成本，净赚也在一百五十万以上！ 一家书店，一晚上就赚一百五十万，这个盈利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可怕，极端的可怕！ “你这不是开店挣钱，你这是拦路打劫啊！”沈湄妤看到数据也呆了，傻眼似的看着陈昭。 她万万没料到，这还没正式开始营业，连试营业都没开始，就这么吸金了！ 简直就是比抢银行还快！ 原本沈湄妤听到陈昭说的那些经营策略，还将信将疑，觉得陈昭的想法都有点愚蠢。不是做商人的料。 但是现在，沈湄妤完全没这种想法了，陈昭就特么是个商业奇才啊！ “先别高兴的太早。”陈昭道，“今晚营业额这么高，主要是因为卖了好几样镇店之宝。这些镇店之宝都很难弄，几乎是卖一件少一件，所以这种暴利是不可持续的。” “现在最关键的事儿，是明天的试营业。” “明天早上，咱们店开业，香米书店也开业，咱们双方都做足了宣传，就看谁能吸引到更多的顾客了。”陈昭道，“这才是生死攸关的。” 沈湄妤神色凝重起来，陈昭说的没错，明天的试营业才是最重要的。 有路书店在罗布泊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几个路口外的香米书店。 明天一开业，看看顾客们喜欢去哪家书店，几乎就可以决定了两家店谁生谁死！ 陈昭和沈湄妤分道扬镳，各自回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只有等待。 一眨眼，到了第二天早上。 六点钟，陈昭就起床吃了早餐，骑着自行车来店里。 店里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连沈湄妤都来了，她正在补妆，黑眼圈的痕迹很明显，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这家店有一半是沈湄妤的，开好了大把盈利，开不好血本无归，想必昨夜她肯定是忐忑不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与之相比，陈昭的气色倒是很好，他昨夜睡的超香，因为他对自己设计的店有信心。 开玩笑，我智商三百，又有前世的宝贵经验，弄个书店还不是轻轻松松？ 都准备这么充足了还能输，就得真跟系统所说的那样——买块豆腐自己撞死去。 陈昭很悠闲，让店员给自己手磨了一杯咖啡，坐在窗边慢慢喝。 喝着喝着，陈昭发现街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多了起来，店门口也出现了一些人在徘徊，有学生，有带着孩子的家长，有文质彬彬的老头。 已经有顾客提前到了。 本来是七点开店门，现在才六点半，不过陈昭一见有顾客来了，也顾不了那些了，赶紧打开店门，请外面踌躇的客人们进来。 书店里哗啦啦进了二十多个顾客，都用新奇的眼光四处打量，然后逛了起来。 陈昭让店员们服务，自己很低调地在店里走来走去，听顾客们说话。很多顾客都在小声交流： “这家店好豪华啊，书架都是实木的！” “书也都很好啊，都是精装本，一本平装本都没有，价格都好贵！” “这是主打高端的书店吧？真的很漂亮，来帮我拍个照，我要发朋友圈！” “我也要拍照发朋友圈！这地方太上档次了！” 陈昭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之所以他花大价钱装修这里，就是为了让顾客们觉得这地方上档次，就算不喜欢看书，也要把这里当成一个景点，来逛，来拍照，来在朋友圈里秀！ 陈昭前世，很多类似的书店走的也是这个路线，很多顾客完全是冲着店面来的，进店以后“看书五分钟，拍照两小时”。 但是，只要有足够多这样的顾客进店，自然而然能打响品牌名声，以及产生消费机会。 陈昭在书架区转了一会儿，又走到餐饮区。 已经有一些顾客坐下来喝东西吃点心了。 陈昭找了个空桌坐下，把手里的书打开放在桌子上，装作看书，听周围的声音： “这书店竟然还有喝的卖！” “这咖啡好贵，但是很香啊！服务员一直在磨咖啡豆，现场手磨，质量还是能保证的，贵也值！” “这点心好精致，就是太贵了，我得拍照发个朋友圈。” “我去为什么这里面东西这么贵，但是坐在这不喝点啥又觉得不好意思·······要个奶茶吧？” “好，我喜欢，这餐饮有腔调！帮我拍一张我发微博。” 陈昭很满意，这么多顾客都能接受餐饮的价位，非但不觉得生气，还引以为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店里的餐饮就是要贵，贵才能显出高级来。如果都是几块钱一杯的速溶饮料，会拉低整个店的档次。这是陈昭不想看到的。 越来越多的顾客开始进门，进门以后就四散开来。 有的顾客直接拿着赠书票去兑书。 有的顾客则去书架区瞎逛。 也有顾客坐下来要东西吃喝。 开业一个小时后，店里的人数已经非常多了！ 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看上去就像浓粥里飘来飘去的米。 陈昭走到楼上的监控室，开始看监控，快进视频，迅速数了过去半个小时的进店人数，总共是616人。其中有186人，进来领了书就走了，并没有停留。剩下的顾客都在店里闲逛。 也就是说，有路书店半个小时内有效的顾客数量，是616减186，430人！ 就算是餐馆，半个小时都很难有这么多顾客。但是，陈昭的有路书店做到了！ 对于一家书店来说，这个人流量还是非常火爆的。 陈昭找到了沈湄妤，她正在给顾客介绍书。 陈昭拍拍她肩膀，等沈湄妤回头，凑过去耳语，“咱们店的顾客数我数了，要不要去香米书店看看情况？” 沈湄妤点点头，最后给顾客说了几句，然后跟着陈昭出店门。 店里有苏妮坐镇，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正常情况下，陈昭和沈湄妤两位老板就是不应该在店里的。 沈湄妤开车，陈昭坐在副驾，一路绿灯，到了香米书店门口。 沈湄妤在路对面停下车，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香米书店的大门。 令人吃惊的是，香米书店的顾客量，也非常大！ 很多人在往里进，很多人在往外出，香米书店的门口居然有点堵人的现象！ 沈湄妤脸色有些发白，“这·······香米书店的人好像比我们店里的人多啊！” 陈昭也神色严峻：“别急，他们进店的人多，出店的人也多，我数半个小时就知道了。” 陈昭说完，趴在车玻璃上，开始认真看香米书店的门口。他的姿势看上去很像电视剧里的特务，就差一副望远镜了。 沈湄妤也试图数人数，但是没出两分钟，计算的数字就开始混乱了。那些顾客高矮胖瘦、男男女女，毫无规律地出出进进，确实很难数清。 沈湄妤放弃了，这活儿她干不了，只能看陈昭的了。 红绿灯反覆变化，十字路口车来车往，车里的寂静中，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陈昭忽然回头，开口道： “刚刚半个小时，进入香米书店大门的有877人，这些人里，迅速出来的又有617人，真正在店里驻足长逛的只有260人，远远低于我们店的430人。所以，从顾客的留存情况看，香米书店比起我们差远了。” 陈昭说完，沈湄妤立刻指出了他的一个错误： “你这个计算方式有问题，你只是算的半小时内进出的人数，有可能那些出来的人里，已经有好多人逛了很长时间了。” 沈湄妤自认为自己指出的这个错误是成立的，但是，陈昭接下来的回答让她感到震惊。 “你多虑了，我说的出店门617人，都是从这半个小时进店的877人里面出来的。因为，我记住了过去半个小时每个进店顾客的脸。”陈昭解释。 沈湄妤瞪眼了。 陈昭·······记住了877个人的脸？ 那些顾客进门就一秒还不到的露脸时间，就全记住了？还不是记住一个，是记住877个？ 沈湄妤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说这不可能。 但是，她没出声，因为陈昭这个人的脑子就是异于常人，常人做不到的事，他还真能做到！ “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书店的口碑会在圈子里盛传。”陈昭继续道，“从咱们两家店留存顾客的比率来看，香米书店不好，咱们书店好，这个口碑迅速就能扩散开。我觉得，在两三天以后，咱们书店和香米书店的顾客数量，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咱们书店的人数会很多，香米书店则门可罗雀。” “借你吉言。”沈湄妤道。 陈昭的预言只对了一半。 他说过两三天以后，两家书店的差距就会拉开。 确实拉开了，但是时间更提前。 第二天一开业，有路书店里就哗啦涌进来一大堆顾客，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夜里书店打烊，店里人山人海的程度比昨天还厉害！ 但是，香米书店，却出现了惊人的冷清，半天进不去一个顾客，全天的顾客数量，还不如有路书店半个小时的顾客量！ 双方的顾客人数差距，第二天就扩大到了数十倍，比陈昭预估的还快还猛烈！ 这种状况持续了整整五天。 有路书店人气爆满，香米书店冷冷清清。 沈湄妤很高兴，找陈昭贺喜： “好了，香米书店被咱们店干趴下了，它等着倒闭就行了！” 但是，陈昭却并不高兴，听完沈湄妤道的道喜后，毫无笑容地摇摇头： “校长您高兴的太早了，香米书店那么大的规模，老板肯定不是吃素的，绝对会进行反扑。” 沈湄妤没往心里去，觉得陈昭是太谨慎了，聪明人往往都会多想。 香米书店已经丧失了大量的顾客，现在店里冷清的看不见人影，倒闭难道不就是时间问题？ 反扑？怎么反扑？ 沈湄妤判断，用不了多长时间，香米书店就要关门大吉。 但是，这一次，沈湄妤还是判断错了，陈昭的预言再次成真！ 周六，苏妮忽然打电话报告，店里的客流量少了不少，短短一天削减了三分之一。 这通电话引起了两个老板的注意，按道理说，周六的客流量应该是上升的，现在却下降了。 其中必有猫腻！ 陈昭戴着口罩墨镜，很低调地前往自家的有路书店。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打算来个微服私访。 装作普通顾客转了一圈，没发现店里有什么问题。 既然自己店里没问题，陈昭知道，肯定是香米书店开始反扑了！ 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了香米书店。果然，香米书店一改前几天的冷清，熙熙攘攘的都是顾客！ 有路书店流失的顾客，都跑到香米书店来了！ 陈昭有点急眼了，想不到死对头的反扑来的这么突然，还这么有效！ 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陈昭装作普通顾客，进了香米书店的店门，开始乱逛，寻找吸引顾客的线索。 逛着逛着，陈昭听到了一些顾客的交流： “鸡蛋姐推的书店还不错啊，规模挺大。” “来，帮我拍个照，我要发鸡蛋姐的粉丝群里去！” “打卡鸡蛋姐推荐的书店！” “没见到鸡蛋姐很遗憾啊，我还以为能见到她呢。” “好像是周天她会来，明天再来看看吧！” 陈昭确定了，之所以这个香米书店突然变得这么人多，跟店里顾客三句不离的“鸡蛋姐”有关系！ 但是，这个名称诡异奇葩的“鸡蛋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上网搜了搜，很快搜到了结果，陈昭浏览了一会儿，迅速搞明白了一切！ 顾客们所说的“鸡蛋姐”，是这个世界一个有名的网红。有五十多万的粉丝。 之所以叫鸡蛋姐，是因为她有一个绝活儿：徒手拨开生鸡蛋的壳，保留蛋壳外面的一层膜，不让鸡蛋破裂！ 这个技术确实了得，一般人剥熟鸡蛋都容易剥不全，更别提生鸡蛋了。 前几天，这个“鸡蛋姐”，来香米书店拍了个视频，给粉丝们推荐这家书店。 于是，罗布泊的鸡蛋姐粉丝们，就一窝蜂过来打卡了！ “不就是请网红嘛。”陈昭冷笑一下，自言自语，“网红谁不会请啊！” 陈昭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比鸡蛋姐的粉丝数多十倍不止！ 而且，很容易就能请来！ 第534章 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香米书店，顶层，老板办公室。 香米书店的老板是个秃顶老头，戴着金边框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的名字就叫“李斯文”，可谓人如其名。 他面前的电脑上，是书店里的监控画面，此时店里人满为患，不停地有顾客进来。看上去很是热闹。 他很满意，书店开业以后，一直被有路书店压着一头，前天请了一个网红“鸡蛋姐”来店里拍视频，终于逆转局面，招来了大量的顾客！ 现在做生意就这样儿，什么都得跟互联网扯上关系，网红经济也是杀手锏。李斯文觉得自己这波操作赢定了，鸡蛋姐可是有五十多万粉丝的超级网红，一般人压根请不来！他自己也是动用了层层关系，花了重金才把鸡蛋姐请出山的！ 这是不可复制的成功。试问有路书店能请来这种级别的网红吗？显然不可能！五十万粉丝的网红岂是想请就请的？做梦！ 李斯文得意洋洋，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拿着钢笔在纸上写字。 慢慢悠悠，写下四个字：“有路书店” 然后，几道快刀般的直线，划掉！ 在李斯文心里，有路书店已经败了，破产倒闭，就是有路书店的明天！ 而香米书店，会一统罗布泊的图书市场！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人鸡蛋姐。 李斯文赶紧接电话：“蛋姐！” “李老板好啊，店里情况怎么样？我这边有很多粉丝说去你店里打卡了。”鸡蛋姐道。 “情况很好！店里人很多！超出预期！”李斯文很激动，“多亏了您出马啊！有了您的推广视频，我们店一下子把竞争对手压倒了！” “那是，我也不谦虚，像我这种级别的网红，给你这种书店做推广，你的竞争对手只有求饶的份儿，根本没法翻身！”鸡蛋姐很得意，“那咱们合作愉快，麻烦您把尾款结一下。” “明白明白，马上到位！您先忙！”李斯文道。 挂了电话，李斯文立刻从网银上操作，给鸡蛋姐的帐户转了二十万过去。 请鸡蛋姐做推广，一共花了四十万。 很贵，但是只要能击败有路书店，那么就很值！ 李斯文心情大好，起身披上衣服，抓了车钥匙出门。解决了有路书店的危机，他打算晚上好好放松放松，去做个保健推拿什么的。 与此同时，有路书店。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百褶裙和红色小袄的少女进门，眨巴眨巴眼睛，找到了远处的陈昭，迅速冲过去，从后面猛拍了一下他的头。 “好久不见！”小竹笋笑嘻嘻。 陈昭捂着脑袋，“干啥就拍我头！脑瓜子都快让你拍出来了，很疼啊！” “这不是跟你打招呼吗？要大力才显得热情啊！”小竹笋一本正经。 其实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陈昭好长时间没找她玩，她一直心存幽怨。昨天陈昭突然又说有事儿，叫她过来。她就计划好了见面就揍一下出气。 “行吧，坐吧，看看想吃点啥喝点啥。”陈昭道。 小竹笋从旁边的桌旁坐下，陈昭也坐在对面，冲着服务员一招手，服务员立刻跑过来了，把菜单奉上。 小竹笋看了看菜单，眼睛更大了，“好贵！” “把价格遮住，看东西，想吃啥点啥。”陈昭很淡定。 “你请嘛？”小竹笋抬头看着陈昭。 “我请。”陈昭点头。 小竹笋直接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这菜单上每一样都给我来一份！” 陈昭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小竹笋咯咯笑，冲服务员摆摆手，“我开玩笑的，要杯雪顶红茶，黑森林蛋糕，还有曲奇饼。” 服务员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夹着菜单离开。 旁边的桌上，还有一个顾客在点餐，点完以后，服务员接着报出价格，掏出二维码让顾客买单。 小竹笋看到以后愣了愣，看向陈昭，小声说，“刚刚服务员好像忘了收钱。” “收什么钱啊，不收钱。”陈昭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不收钱？”小竹笋不信，“可能一会儿端上来的时候会收吧。” 周围几桌，陆陆续续又有顾客找服务员要喝的。每次都是点完了先结帐，没有一个例外。 小竹笋一直眨巴眼睛往四周看，越看越坚信，刚刚服务员是忘了收钱了。 短暂的等待，服务员端着托盘来了，把精致的点心和饮料摆在小竹笋面前，然后转身要离去。 小竹笋赶紧拽住服务员，“那个别走！你忘了收钱！” 服务员一愣，表情怪异地看了看小竹笋，又扭头看了看陈昭，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还收钱吗？” “不收了，你去忙吧。”陈昭微笑道。 服务员点点头，走了。 小竹笋石化当场。 良久，机械地转过头来，瞪着陈昭。 “她刚刚叫你什么？老······老板？” “嗯。”陈昭点头，表情波澜不惊，“怎么了？” 小竹笋满脸不可思议，扭头看了看周围，巨大的书店，奢华的装饰，昂贵的售品······ 最后，小竹笋看着陈昭，“你是这家店的老板？！” “没错。”陈昭点头，十分淡定，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卧槽！”小竹笋惊得爆了粗口，“你哪来的钱开这么豪华的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当了店老板你都不发朋友圈庆祝一下吗？” “先不聊我了，我今天找你来，有事儿请你帮忙。”陈昭神色认真道。 “什么？”小竹笋问。 “罗布泊两家大书店，一家是我的有路书店，一家是香米书店。香米书店昨天请了个五十万粉丝的网红，拍了个推广视频，结果香米书店一下子火了，很多顾客往它哪里跑。”陈昭一边说，一边摸出手机，打开香米书店的推广视频，举到小竹笋面前看。 小竹笋刚一看开头，就“哦”了一声。 “这不是鸡蛋姐吗？”小竹笋道。 “你认识？”陈昭愣了。 “岂止是认识啊，她想拜我为师来着，我没搭理她。”小竹笋道，“去年我去参加过一个网红经济论坛，这个鸡蛋姐就跑过来找我，说很仰慕我的直播才华，想跟我学做直播，成为更优秀的网红。我说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她就死皮赖脸加了我微信，天天发消息骚扰我，想拜我当老师。我就把她屏蔽了。” 陈昭听的呆了。 “鸡蛋姐这么大的网红你都屏蔽？”陈昭问。 “屁，哪里大了。”小竹笋戴着口罩，但是口罩动了动，应该是她在撅嘴，“去年我们俩见面的时候，我八百多万粉丝，她二十多万粉丝，她还没我一个零头大，这种小兵小虾，我都不想搭理。” “她现在涨粉了，五十多万粉丝了。”陈昭道。 “有用吗？我快一千万粉了！”小竹笋挺起胸来，理直气壮，“不是我看不起她，她就是没有火的潜质嘛！” “为什么这么说？”陈昭问。 “她那个脸是整的，你从视频上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近距离看真人很明显，整的，不是我这种天然美女。”小竹笋道，“她的那个剥鸡蛋特效，也是用的道具，她根本就是作假。又丑，又弄虚作假，这样的人想找我拜师，我肯定不搭理。” 陈昭很高兴，本来他还觉得鸡蛋姐算个大腕，小竹笋这么一说，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你找我来干什么了，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店里拍个推广视频？压香米书店一头？”小竹笋问。 “聪明。没错。”陈昭点头，很期盼地看着小竹笋，“咱俩交情这么好，你觉得这个事儿·······” “哎！别跟我扯交情！我叫你打游戏你不理我，我叫你周末出去逛公园你不出来，还交情！有交情嘛！凉凉！”小竹笋忽然仰头，一脸傲娇，“想让我拍推广视频也行，求我！” 陈昭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小竹笋！竹笋姐！你最漂亮了！你是大腕儿！我不理你是我不对！求求你给我拍个推广视频吧！” 小竹笋笑了一下，迅速恢复严肃的表情，继续傲娇昂头，“叫霸霸！” 陈昭急眼了，拳头攥紧，“这过分了昂！” “我不管，叫霸霸！”小竹笋来劲了。 “你一个女生干啥玩意儿就天天想着当霸霸啊？”陈昭很为难，“我叫你姐成吗？好姐姐！” “不管用！”小竹笋头昂的比天高，已经面朝天花板了，“叫霸霸就给你拍视频，不叫就不拍，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昭气的鼻子冒烟。 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人，最宝贵的是尊严！ 和尊严相比，一家书店算什么？ 所以······ 陈昭起身，走到小竹笋身边，俯身到她耳边，小声说： “霸霸！” “嘿嘿嘿！”小竹笋乐了，高兴地蹬蹬长腿，“行，原谅你了，给你拍推广视频！就鸡蛋姐那种级别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 白天，书店里都是顾客，还不是很方便拍视频。 陈昭提议，让小竹笋先去书店顶楼，也就是不对外开放的老板楼层歇着等等。 陈昭就是客气客气，结果小竹笋还真上去了。 整个白天，小竹笋一直待在书店顶楼，陈昭的单独楼层，吃喝玩乐，像猫一样来回游逛。陈昭问沈湄妤要的那二十万本书都存放在这一层，小竹笋随手就抽下来一本看，看几页看不懂，接着放回去。还故意把书倒着放、反着放、错位放，很快把陈昭的书架弄的乱七八糟。 陈昭也是敢怒不敢言，连霸霸都叫了，这点小事儿忍忍算什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陈昭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终于，等到了晚上，书店打烊了。 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店里恢复空荡荡。 小竹笋摘下口罩，补了补妆，照照镜子确认自己绝美无敌，随后，把手机安在自拍杆上，下楼拍视频。 视频很短，内容很简单，小竹笋一边在店里走，一边说话。 先是一通胡吹，这家书店有多么多么上档次，多么多么贵族，多么多么有情调。 然后，坐下来要了点饮料和食物吃掉，夸赞特别好吃。 最后，小竹笋放出杀手锏。 “这书店太美了，我一进来就爱上了，很想在这里工作。所以我就找到了老板，成功要了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大家可以来找我买书啊！” 拍完，小竹笋配上字幕，给陈昭看了一遍。 “感觉还行吗？”小竹笋问。 “你真的愿意来当图书管理员吗？”陈昭问。 “当然了，陈老板愿意雇佣我吗？”小竹笋问。 “太愿意了！”陈昭很激动，“够义气！这么帮我！” “我还有条件，一个月五万块钱，店里的书我随便看，店里的饮料随便喝，想翘班就翘班，想闲着就闲着，同意我就来。”小竹笋说。 “你这有个图书管理员的样吗？”陈昭问。 “我是披着图书管理员外皮的花瓶啊！你还真让我从这搬书吗？我就是漂漂亮亮地站在你店里，帮你吸引顾客的啊！”小竹笋伸手，在陈昭脑袋上弹脑瓜蹦，“你号称智商很高，怎么有时候蠢的跟蜗牛一样！” 陈昭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好像小竹笋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 一个近千万粉丝的超级当红主播，在自己店里当花瓶，一个月才要五万块钱，这个绝对值啊！ 本质上，还是小竹笋出于义气在帮忙。 “成交，钱回来打你卡里，有空就来上班吧。”陈昭答应了，“视频我看着也行，发吧。” 小竹笋点点头，登陆了自己的帐号，开始发视频。 陈昭在旁边默默旁观。 小竹笋的帐号还真不少，在很多平台都有号，她熟练地操作，把视频发在了所有平台上。 “行了，发上去了。”小竹笋点点头，“你就等着顾客盈门吧！” 陈昭点点头，掏出机来，又打开鸡蛋姐给香米书店做的推广视频。那个视频已经有了十万个点赞。 “你的推广视频赞数，什么时候能超过她？”陈昭问。 “赞数？超过她？”小竹笋不屑地冷哼一声，“咱们来倒数五个数！” “5！4！3！2！1！”小竹笋掏出手机，打开自己刚发的推广视频，赞数赫然已经达到了十万一千！ “卧槽了！”陈昭惊得瞪大眼睛，“你发视频涨赞这么快？” “我给你说了，就鸡蛋姐那样的级别，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小竹笋得意洋洋。 第535章 冤家路窄 （我看最近有读者反应为啥我一天只更一章，是不是不想活了） （熊猫要解释一下了，虽然只更一章，但是这一章是两章的字数。熊猫正常情况下每天的更新维持在四千字以上，是不是感觉非常的多？） 第二天。 香米书店的老板李斯文早早到了办公室，打开监控，看店里的情况。 店员简单地把地拖了一遍，然后开门营业。 李斯文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没顾客进店。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感觉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昨天一开门就一大堆人涌进来，今天怎么没有？ 李斯文觉得可能是时间太早了，顾客们都还没起床，等上半个小时，应该就会陆陆续续有人进店。到中午时，差不多又会像昨天那样顾客盈门了。 半小时。 一小时。 一个半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了，李斯文彻底坐不住了，店里一共只有六个顾客，顾客的人数还没有店员多！整个书店空的像是要倒闭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昨天不是满书店都是人吗？ 今天怎么突然没人来了？ 李斯文第一反应，是鸡蛋姐毁约了，撤掉了宣传视频。 但是，打开手机看了看，宣传视频还在那儿，甚至还在鸡蛋姐的个人页面置顶了。 不对啊？既然鸡蛋姐的宣传视频还在，那就应该还有很多顾客啊！难道说，鸡蛋姐昨天还火，今天就不火了？ 李斯文踌躇片刻，给鸡蛋姐打电话。 电话立刻接通了，鸡蛋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李老板早啊。” 李斯文道，“早，我打电话来有个事儿，昨天我店里的人还挺多的，今天店里没人了·······” “店里没人了？”鸡蛋姐沉默了几秒，有点结巴，“那······可能是因为小竹笋吧。” “小竹笋？”李斯文有些懵，“小竹笋是什么鬼？市场上卖的竹笋吗？今天竹笋降价了，大家都去抢购竹笋，所以不来看书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鸡蛋姐的声音有些尴尬：“小竹笋是一个网红，她昨天发布了有路书店的宣传视频，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顾客应该都去有路书店了······” 李斯文一怔，赶紧点击鼠标，调出来一个监控画面。 为了随时了解有路书店的情况，李斯文派人在有路书店门口的书上装了迷你摄像头，在电脑上就能看见有路书店的门口。 果然，电脑屏幕上，有路书店门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店里的顾客如粥如沸，很是火爆！ 香米书店流失的顾客，全跑到有路书店去了！ 李斯文急眼了，继续给鸡蛋姐打电话： “有路书店请了网红，你不也是网红吗？你吆喝一声，再帮我们书店推销一下，不就行了？” 鸡蛋姐声音犹犹豫豫：“那个·······虽然我和小竹笋都是网红，但是·······我们俩不是一个级别。” 李斯文愣了：“不是一个级别？什么意思？你们网红还分级别？” “您看看小竹笋的粉丝数就知道了·······”鸡蛋姐说。 李斯文皱眉头，鸡蛋姐这么一说，他猜到可能小竹笋的粉丝数会比较高，但是能被有路书店一家破书店请去的网红，粉丝数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六十万？ 七十万？ 一百万顶天了吧？ 李斯文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在键盘上敲字，搜索小竹笋。 回车键一敲，结果立刻出来了。 看到小竹笋粉丝数的一瞬间，李斯文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眼珠子有种要掉出去的冲动！ 九百六十一万粉丝！ 接近一千万粉丝！ 这他妈也忒恐怖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粉丝！这粉丝数连很多明星都比不上吧！ 一家书店能请到千万粉丝级别的网红，就离谱！ “所以李老板啊·······不是我不想帮您，确实我能力有限·······”鸡蛋姐的口气一改前几天打电话时的骄傲，变得非常自卑，“对手实在是太强了，我没有抗衡的能力·······您请另找高明吧·······” “且慢，我还有个办法。”李斯文脑子转的飞快，又道。 “您说。” “劳你大驾，来我们店里呆两天。他们有路书店只是弄了个宣传视频，如果我的书店能请到真人网红来店里坐镇，肯定能吸引一大批顾客，毕竟真人比视频吸引力大的多是不是·······”李斯文道。 还没说完，就被鸡蛋姐打断了。 鸡蛋姐的声音无限尴尬：“那个······李老板啊，刚刚我说的那位小竹笋，她现在本人就在有路书店当图书管理员······” 李斯文懵逼了，难以置信地问，“小竹笋？一千万粉丝的网红？在有路书店当图书管理员？这跟上市公司老总摆摊卖早点有啥区别？可能吗！” “千真万确。”鸡蛋姐道，“她现在就在有路书店，网上已经传疯了。” 挂了电话，李斯文瘫在座位上，觉得脑子宕机了。 前几天，他请了五十万粉丝的鸡蛋姐做宣传，本以为步子就迈的够大了。 但是，有路书店竟然见招拆招，请了千万粉丝级别的主播做宣传，最离谱的是，还雇佣成了图书管理员？！ 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李斯文有点绝望了，难道就这么被碾压了？ 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香米书店，刚开业，就要像小草被压路机压过去那样倒闭？ 不行！ 必须得想办法反抗！ 李斯文紧皱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 有路书店。 店里顾客盈门，一片忙碌。 有小竹笋在，客人多的简直不像话。很多原本从来不进书店的人，突然间都变得爱看书了。 小竹笋没有真的当图书管理员，而是在书店二楼开辟了一个小角落，拿着话筒介绍店里的书。 介绍一本，周围的顾客们就蜂拥去买，不出几分钟，囤货就能卖光。 卖光了，小竹笋再介绍下一本。 周而复始。 简直就是带货女王。 在店员们忙来忙去的时候，陈昭倒是十分清闲，待在书店顶楼，他自己的单独楼层，喝茶看书。 他之前问沈湄妤要的二十万本书，已经悉数到货。在顶层摆了整整一层。 陈昭疯狂阅读，几分钟就能翻完一本，海量的知识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 天文。 地理。 生物。 化学。 历史。 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旋风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看着看着，陈昭的手指忽然感到一阵酥麻，系统戒指放电了。 放下手里的书，陈昭手按系统戒指，查询消息： 【支线任务进度：1/3】 就这么短短一行，别的什么都没说。 陈昭沉思起来，系统这意思，是自己的书店做到罗布泊第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这三分之一从哪来的？ 左思右想，陈昭想到了小竹笋，应该就是雇佣小竹笋做宣传，化解了香米书店第一次反扑，才有了这三分之一。 那么，照此推断，香米书店还会反扑两次！ 只要这两次再化解了，香米书店就撑不住了，会迅速倒闭。 到了那个时候，有路书店就可以垄断整个罗布泊的图书市场！ 可是，这两次反扑是什么呢？ 陈昭正在琢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有来电。 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大部分陌生号码陈昭是不接的，但是这个陌生号码显示的位置是“罗布泊”，就是本地号码。陈昭决定接通，万一是自己认识的人呢？ “喂您好，请问找哪位？”陈昭接通道。 “您好，请问是陈昭老师吗？”一个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是我，请问您是？”陈昭微微皱眉，还真是找自己的？ “啊打扰您几分钟宝贵时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斯文，想请您合作一个商业项目。” “什么项目？”陈昭问。 偶尔陈昭会接到这种电话，他现在也是小有名气，就有一些公司想请他做代言。什么核桃露饮料、号称能增加智力的鱼油、牛奶甚至化肥厂，都给陈昭打过电话。陈昭一直没接代言，不是他有职业操守，对消费者负责，而是因为都给钱给的太少了······· “是这样，我了解到您有很高的文学水平，以及大量的读者粉丝。而我在罗布泊开了一家书店，叫香米书店。我希望能在店里办一个名作家的粉丝见面会或者签售会，正好您也在罗布泊，就希望能请您来········”李斯文在电话里滔滔不绝。 陈昭懵逼了。 啥玩意儿？ 香米书店？ 死对头请我去办签售会？！ 先是诧异，随后陈昭就反应过来了，他并没有对外公布自己是有路书店的老板，所以香米书店的老板不知道是正常的。 谁能想到，一个在学校上课的学生，会开了这么大一家书店呢？ 陈昭知道香米书店的第二波反扑是什么了，原来就是请作家办签售会！ “我们香米书店是罗布泊最大的书店，人气火爆，装修精美，如果您愿意赏光的话，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大量您的书用来签售，您的出场费也好商量·······”李斯文还在哌哌哌地说。 陈昭决定直接给他暴击： “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我很愿意开签售会，但是您晚了一步，有路书店已经给我发出邀请了，我打算在有路书店搞签售会。” 李斯文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被暴击到了。 刚想出来这么一个反扑的法子，结果被有路书店捷足先登了？ 要不要这么巧？！ “您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有路书店给您多少出场费，我们店可以出双倍的！”李斯文还不甘心。 陈昭决定二次暴击： “不好意思啊李老板，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给了我五百万！您能给一千万的话，我可以考虑去您那儿！” 李斯文疯狂咳嗽！ 一千万！ 绝了！ 这年头作家这么值钱的吗？是谁在哄抬价格！ 这下李斯文彻底没脾气了，一千万是无论如何出不起的，五百万也得伤筋动骨。 “那打扰了，您忙吧！”李斯文说完，挂了电话。 陈昭手指再次一麻，按上系统戒指一看，果然，任务进度更新了。 【支线任务进度：2/3】 三分之二了！ 还差最后一击！ 陈昭无心看书了，他想尽快打完这最后一击，完成任务。 但是，这最后一击该怎么来呢？ 陈昭回到位子上坐下，开始沉思。 刚思考了没几秒，手机又震了，还发出了一阵特殊的提示音。是特别关心来消息时的提示音。 陈昭迅速抓起手机来看，他设置的特别关心只有一个人，就是邓子欣。 “有空吗？打个电话？”邓子欣问。 陈昭毫不犹豫，立刻拨通了邓子欣的电话，对面也是秒接通。 “我刚杀青了！”邓子欣头一句话就说，很兴奋。 “恭喜恭喜！”陈昭也很高兴。所谓杀青，就是演员拍完了自己所有的戏份，不需要继续拍了。 “我订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到时候来接我吧？”邓子欣问。 “当然接，必须接。”陈昭想了想补充，“不过我不会开车，只能人去，然后咱们一起打车回来。” “都多大了还不会开车？不是放寒假了吗，赶紧学学，快的话一寒假就拿到驾照了。”邓子欣道，“诶我这边进了个电话，稍等再给你打过来哦！”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陈昭默默等着，心想邓子欣还挺忙，有点明星样了。 这一段时间，邓子欣也在持续更新自己的抖音视频。粉丝数一路暴涨，已经到了三百万粉丝。陈昭经常能刷到她的视频。 这还是她拍的电影还没上映，要是上映了，估计还得人气暴涨。 陈昭胡思乱想了一阵儿，邓子欣的电话又进来了。 “诶，你知道香米书店吗？”邓子欣上来第一句话就问。 陈昭愣了，“当然知道啊，是我书店的死对头，打的正激烈呢！” “刚刚香米书店给我来电话了。”邓子欣说，“我最早上传的抖音视频，不是有很多在罗布泊拍的嘛，香米书店以为我住在罗布泊，说想跟我谈商业合作。我想起来你在罗布泊开书店了，就让他们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昭乐了。 嘿！ 这多巧嘿！ 简直就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碰头！ 第536章 天下第一魔书 陈昭狂喜。 “香米书店那边还等着我电话，我该怎么回复啊？”邓子欣问。 “你就说，有路书店已经请了你做推广大使了，合同都签了！”陈昭道，“说的时候，最好是先扬后抑，刚开始说很想和香米书店合作，然后再说不可能了，营造一种绝望的气氛，让香米书店绝望！” “行，我就这么给他们回复。”邓子欣道。 “加油，记得让他们绝望！”陈昭一脸蔫坏。 挂了电话，陈昭安静等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经过邓子欣这么一打击，可能香米书店的老板心态就崩了。 怎么都不行，想到什么推广方式都被抢先，很难心态不崩！ 果然，三分钟后，系统戒指再次放电。 陈昭手按戒指，系统字体不断涌现。 【支线任务进度：3/3】 【支线任务已完成，开始发放奖励】 【奖励一：授予宿主“大书霸”荣誉称号】 陈昭脸皮抽动，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破称号有啥用？还这么难听！ 【奖励二：个人魅力＋10%，将在五分钟后完成生效】 陈昭心脏怦怦跳，这个好啊！ 哥的魅力无处安放！ 哥的魅力越涨越多！ 本来就够魅力四射了，再加百分之十，今后恐怕会引发更多迷恋吧！ 真是令人烦恼呢！ 【奖励三：神秘礼包一份】 【是否拆开？】 系统话音刚落，陈昭面前猛然出现了一个盒子，并不是实质，而是虚拟的光点组成。静静地在空中飘浮。 陈昭心说不拆开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拆！ 随着陈昭念头的产生，面前的盒子猛然打开，一本虚浮的小书飘了起来。 书？ 就给本书？ 陈昭有点失望，他现在不缺书，破译魔密后要的二十万本书就够看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礼包里就一本书，多少显得有点磕碜了。 差评！ 【宿主莫急，此书并非凡品】 陈昭一愣，并非凡品？啥意思？ 难不成还是天书啊？ 【本书并无实体，只有宿主可以看见和使用】 【书名为：《天下第一魔书》】 一听这书名，陈昭心里咯噔一下！ 啥玩意儿？ 天下第一魔书？ 怎的？要让我走火入魔啊？修炼魔道？ 一瞬间，陈昭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变成魔王的画面：青面獠牙，肌肉如山般隆起，周身火焰流淌，在暗夜里出没，一顿饭能吃三只人类幼崽，衣兜里装着人头当零食。 【宿主误会了，本书并不是教授宿主修炼魔道，而是用于学习魔术。】 陈昭眨眨眼，魔术？ 好像·······有点意思！ 【拥有本书，可以看破世界上一切魔术把戏，让一切障眼法和魔术欺骗无所遁形】 【使用方法：观看别人进行魔术时，手持此书，即可在脑海中听到魔术的详细信息。】 陈昭乐了，能看透一切魔术？这么一说，这本书还是个不错的玩具呢！ 从小时候起，他就很喜欢看魔术。 看电视调台的时候，一看到有变魔术的节目，他就会停下来看。 只不过小时候比较傻，并不懂得魔术里的猫腻，就是看个热闹，觉得“卧槽好神奇！”、“魔术师666！”、“不可思议！”，惊叹完了就完了。 长大了以后，看了一些魔术书，陈昭懂了一些简单的小魔术。 但是，对于一些比较难的魔术，他还是不懂的。 不懂就是不懂，急赤白脸想上半天，也不会懂。 魔术的魅力就在这里，你知道它是假的，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有了这本《天下第一魔书》，任何的魔术都逃不出他的法眼了！ 陈昭火速从网上找了个魔术视频，想试试这本《魔书》的功效。 打开浏览器，搜索魔术，弹出来的结果，让陈昭愣了一下。 “《魔术擂台》报名火热开始！” “魔术大师安托万放出豪言，提前预订本季《魔术擂台》冠军！” “意大利魔术师墨索里尼大放厥词，称亚洲没有好的魔术师！” “据可靠消息，魔术师令狐杰已报名本季《魔术擂台》，誓为祖国争得冠军！” “力挺令狐杰！《魔术擂台》风云再起！” “中国魔术师今年能否进入擂台四强？” 陈昭往下拨，整个第一页，几乎全都是《魔术擂台》的新闻，密密麻麻！ 陈昭看得有点懵逼，这个《魔术擂台》是什么鬼？自己就是想搜个魔术视频看看，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新闻？ 不过，陈昭并没有立刻重新搜索，他看到了一些词汇，似乎·······这个世界的国内魔术，在世界上很差劲？ 陈昭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做点什么，于是，开始搜索这个《魔术擂台》。 看了一会儿，陈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谓《魔术擂台》，是这个世界上非常火爆的一个电视节目，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和地区都有播放，粉丝遍布全球。 这个节目火到什么程度？ 光是赞助商的冠名费，就要两亿美金起步！ 简直就是天价！ 《魔术擂台》已经办了十年，每年的热度都在增加。 节目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一群魔术师进行魔术表演，然后评委和观众进行投票打分，分数高的晋级，分数低的淘汰，层层筛选，最后选出每年的“魔术之王”！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魔术师，给全世界的观众表演魔术，也算是魔术界的一大盛会。 但是，有个诡异的现象。 在这十年的节目里，亚洲的魔术师选手，没有拿过一次冠军！ 连四强都没进过！ 比足球还菜！ 最开始的几年，还没人注意到这事儿。 可是最近两年，观众们都发现了这个现象，亚洲的魔术师参加这个节目，总是在台上出现各种差错，显得十分笨拙，上不了几场就被淘汰了。 因此，世界范围内出现了一种论调：“亚洲的魔术师非常才疏学浅，水平很差！” 陈昭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居然还有这等事儿？ 亚洲的魔术师怎样他管不着，但是说祖国的魔术师水平不行，他觉得有问题！ 不能不行！ 必须行！ 陈昭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天下第一魔书》，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参赛！ 在世界面前，为国内的魔术水平正名！ 第537章 魔术师陈昭 陈昭打开了《魔术擂台》的官网，看报名方式。 报名方式其实很简单，拍摄一个没有经过后期处理的魔术视频，上传到《魔术擂台》的官网上。 有两种方式晋级。 第一种，是经过节目组审核，看了你的视频，觉得这个魔术有水平，就可以报名成功。 第二种，则是视频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赞数，在所有魔术视频当中拿到了前二十名，也可以直接晋级，参加比赛。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视频能充分展示你的魔术水平，比较优秀，就能参赛。 陈昭看完报名规则，微微点头，还挺简单。 官网上已经有很多人上传了视频，视频总数“17201”，一万七千多，可谓十分热闹。 陈昭看了看赞数排行榜，第一名已经拿到了惊人的120万赞，是个名为安托万的魔术师。 什么视频能有120万赞？！ 点进去，看视频。 安托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身黑衣，戴着魔术师的小礼帽。脸胖胖的，笑容一看就很狡诈。 安托万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在镜头前展示： “大家看，这是个真正的苹果，没有动任何手脚。大家可以随时暂停这个视频，检查苹果的表面。” 苹果在镜头前360度无死角地转了一大圈，让观众能看清苹果的每一寸。确实是个崭新的苹果。 “可能有人还是不信，觉得这个苹果可能是什么高科技的道具，那我啃一口。”安托万说。 说完，安托万立刻啃了一口苹果，脆生生地嚼了嚼，咽下肚。 “接下来，我就要展示我最近新学到的魔法，悬浮术！”安托万换上一副神秘的表情，“音乐！灯光！掌声！” 动感的音乐响了起来，整个视频突然变亮，打来了强烈的灯光，照在安托万身上。 安托万把苹果往空中一抛，等苹果掉下来时，突然伸出两只手！ 并没有直接接住苹果，而是左右手分开，但是，苹果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在安托万的两只手中间，悬空飘浮！ 陈昭一怔，这效果确实很强，能明显看到，安托万的两只手没有任何一只接触到苹果，都距离苹果大概五厘米远，但是，那个苹果就那样悬空飘浮着，微微颤抖，绝不下落！ 安托万让苹果悬浮了几秒，忽然两手一扣，把苹果拿在手里，然后，又啃了一口。 “我是安托万，我在《魔术擂台》等你，今年的冠军，我预定了！” 说完，视频结束。 陈昭看视频时，手里一直拿着系统奖励的《魔书》。 因此，当看完视频时，陈昭立刻感到一股信息，从《魔书》中，涌到自己脑海。 【魔术名称：简易悬浮术】 【魔术方法：两只手都交叉套上极薄的橡皮筋，用拉长的橡皮筋托起物体。并使用强灯光，使橡皮筋在视觉上消失。】 【魔术难度：**】 陈昭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橡皮筋！ 挂不得刚刚安托万要施展悬浮术之前，要音乐又要灯光，原来并不是为了突显拉风感，而是为了让观众看不见橡皮筋！ 陈昭顿时产生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魔术就是这样，知道了猫腻，顿时就没意思了。 这个安托万，陈昭刚刚查资料时也查到了，确实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魔术师之一，已经在《魔术擂台》拿过一次冠军。为人十分嚣张，飞扬跋扈，经常毫不客气地嘲讽别的魔术师是辣鸡，是蠢货，因此在魔术圈的同行口里名声很烂。 陈昭本以为他这么高的水平，做人还这么狂，会拍个很惊艳很复杂的魔术。 结果呢，就拍了这么辣鸡的一个小把戏？ 就这啊？ 太小儿科了吧！ 陈昭顿时有点不屑，也对自己有信心多了。 接着，陈昭又一直从《魔术擂台》的官网往下看。 花了一个半小时，刷了五十多条视频。 看着看着，陈昭有点乐了，他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的魔术，并不发达！ 至少，比自己前世，是差远了！ 怎么看出来的呢？ 点赞数高的视频，还有那些知名魔术师表演的视频，都是些非常小儿科的魔术。 一半多，都是千篇一律的纸牌扑克魔术，技术含量很低。 看这些视频时，有三分之一，陈昭曾经见过，是很老套的魔术。有三分之一，陈昭看完，就能大概猜出来有什么玄机。剩下的三分之一，手里的《魔书》给的评价都是：【魔术难度：*】或者【魔术难度：**】，连一个上三星难度的都没有。 遍地菜鸡！ 陈昭看着那些表演视频，想到了前世有名的一句话：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陈昭的信心更足了，这个魔术比赛他一定要参加，争取拿个冠军，给祖国挣个光！ 这么多年了，也该拿次冠军了！ 陈昭这人有个毛病，一看到网上的老外说，“你们的xxx不行”，他就浑身难受！ 必须得挣这口气！ 陈昭当即在《魔术擂台》的官网注册了帐号，火速填写了自己的个人信息，绑定手机，绑定帐号，前期后后花了五分钟，完事儿，拿到了一个官网号。 有帐号了，下一步，就是上传视频。 陈昭得想个好魔术，亲手变出来，再拍出来。 什么魔术好呢？ 陈昭坐在桌前，陷入沉思。 他想变一个这个世界上没有的魔术，最好还能跟中国文化有点关系的。当然了，看上去视觉效果要足够惊艳，让人看不透，让观众着迷。 如今陈昭智商极高，想个魔术还是简单的。 不出五分钟，陈昭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好魔术。 起身，先去卧室，找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然后，去阳台，打开储物盒，从里面拿了一捆粗铁丝出来，这就是全部的道具了。 陈昭鼓捣了半天，用粗铁丝做了个架子，正好能把大衣顶住，让大衣能自己立在地上。随后，谨慎地穿进去。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架好，设定了自动拍摄视频。 魔术师陈昭，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魔术！ 第538章 一堆大v转发 陈昭面对镜头，开始说话： “中国古代记载过一种特殊的人类，称为落头民。” “传说，落头民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是，他们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能让自己的头脱离颈部，飞起来！” “很多人认为，落头民只是人们的想象。” “但其实，落头民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我就是落头民！” 说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陈昭的脑袋突然一歪，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掰断了脖子似的，随后，他的头猛地下坠，从颈部掉到了腹部！ 头已经掉到了腹部，但身躯还屹立不倒。 陈昭的脑袋冲着镜头笑了笑，伸手，关了摄像。 然后，自己拿手机看了两遍视频，效果还不错，没啥问题。 视频拍完了，还得稍微处理一下。 配个音乐，加个字幕。 陈昭之前没学过视频制作，但是这难不倒他，上网找了做视频的资料，看了几分钟就把流程全部记下来了。那些制作视频的步骤，让普通人来学可能需要至少几星期时间，但是陈昭只需要几分钟。 过目不忘，就是这么bug。 背景音乐，陈昭选了个比较有神秘感的钢琴旋律，不至于喧宾夺主，但又恰到好处。 花了几分钟，音乐就配上了。 然后就是字幕。 字幕更简单，陈昭的手机是市面上最先进的，有个功能，就是自动给视频配字幕。 陈昭在手机上操作，选了中英双语的字幕。 《魔术擂台》的观众是全世界的，因此加英文字幕是必要的，能让老外网友看得懂。 手机配上字幕以后，陈昭检查了一遍，发现中文字幕很标准，但是英文字幕有点奇怪，毕竟是机器自动翻译的，有误差在所难免。 陈昭手动修改了一下，把字幕配好。 视频制作完成！ 毫不犹豫，点击上传。 网速很快，秒成功！ 陈昭的报名视频，出现在了《魔术擂台》的官网上。 当然了，上传视频只是走常规流程。 所谓常规流程，是指一般人走的流程。 但是，陈昭不是一般人。 他要走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发完视频后，陈昭登上自己的各大帐号，发送同一则消息： “@粉丝们，@朋友们，我是陈昭！” “我已经报名参加了今年的《魔术擂台》项目，并上传了第一个魔术视频！” “感兴趣的去瞅瞅吧！” 消息的最后，陈昭附上了自己视频的链接，一点就能进入《魔术擂台》的官网，看到他上传的视频。 陈昭发完宣传消息，没几分钟，手机就开始丁零当啷弹提示音。 他打开手机看，原来是有很多亲朋好友帮忙转发，每次大v转发，都会响一声提示音。 罗布泊大学校长沈湄妤：“嚯嚯！为我校首位魔术师加油！” 枪法真的很好小竹笋：“臭陈昭不跟我组队吃鸡，原来去变魔术去了，不管怎么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资深编辑斧子：“书友们，你们的作者确实不打算更新了，他去变魔术去了，戳下方链接看热闹！” 西红柿小说网官方帐号：“我平台大神作家陈昭的魔术，都来康康啊！” 联合国天灾署：“我们多才多艺的名誉署长陈昭先生，参加了《魔术擂台》节目，欢迎大家多多支持！” 萨拉基金会官方帐号：“欢迎大家支持会长的比赛！” 还有一大堆的出版社、新闻媒体、知名报纸帐号也纷纷转发，表达对陈昭的支持。 陈昭乐了，没想到自己号召力这么强？ 并不是他联系的这些朋友帮他转发，而是大家自愿的。 很显然，陈昭的人缘不赖，而且认识的知名人物一大堆，他振臂一呼，顿时应者云集！ 连邓子欣都打电话过来了，一开口就是质问： “喂，你怎么突然参加魔术节目了啊！你那小样的会变魔术吗？” 陈昭一听，顿时有点急，这是不信我啊！ “我怎么不会变魔术！就是一堆小儿科的障眼法而已，有什么难？”陈昭夸下海口，“你看好了，我不但要参加，我还要拿冠军！” “你别出洋相啊！这个节目我也经常看，观众可不只是国内的，全世界都有，你要是在这个节目上出洋相，那可要丢脸丢到全世界！”邓子欣警告。 “那必不可能，我会惊艳全世界。”陈昭有点纳闷，“为什么你上来就觉得我不行啊？你看我那个魔术视频了吗？感觉怎样？” “我还没看，看到新闻就给你打电话了。”邓子欣说，“稍等啊我去看看。” 陈昭点头，“行，你去瞅瞅，给我说感觉怎样。” 电话挂了，陈昭默默等待。 手机还在叮叮当当地响，不停有大v转发，陈昭看了看，有的大v自己认识，要么有过一面之缘，要么在网上互动过。有的大v完全不认识，不过人家帮忙转发，就是个人情，陈昭挨个过去在底下回复：“多谢多谢！” 等了几分钟，邓子欣的电话又来了，应该是看完陈昭的魔术视频了。 陈昭接电话，“怎样？我表演的还行吗？” “卧槽！”邓子欣道，声音极大，“卧槽！卧槽！” “别卧槽来卧槽去的，没文化的人才会天天卧槽呢，你现在马上要红，一个女明星应该秀外慧中。”陈昭道，“你说说具体感受。” “我震了，我词穷了，还有点惊悚。”邓子欣语气惊骇，“你真是落头民？” “是个屁啊，我正儿八经普通人类好吗？”陈昭哭笑不得，“你跟我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我是人是妖？” “但是那个视频真很突然，你到底怎么把头摘下来的？”邓子欣语气好奇到爆，“不是视频剪辑的吗？不是特效？” “其实很简单，我用粗铁丝做了个支架，把那身大衣服撑起来。”陈昭解释，“然后我刚开始录视频时，站在衣服里。等掉头的时候，我就猛然蹲下。这样头下去了，一身撑好的衣服还站着，看上去就像头身分离一样。” “原来这么简单啊·······”邓子欣语气有点沮丧，随后话锋一转，“我帮你转发宣传一下吗？” “不用，避免嫌疑。”陈昭悠悠道，“现在转发的人已经够多了，等着瞧吧，我的视频赞数很快能冲到前二十。我的粉丝，应该非常多。” 第539章 干到第一名 陈昭的话果然应验了。 网络上掀起了一波小热潮，大量的网友看到了陈昭参加《魔术擂台》的消息，都兴奋起来： “卧槽！陈昭不写书，去表演魔术了？！” “他那模样的会表演魔术吗？我很怀疑啊！” “陈昭怎么天天上热门啊！而且每次上热门的原因都不一样！” “《魔术擂台》？这节目很凶险啊，亚洲的选手就没拿过奖！” “不管怎么说，陈昭参赛了，必须支持！” “没错！我已经去给视频点赞了！如果有人能创造奇迹，那就一定是陈昭！” “同去点赞！” 《魔术擂台》的选手视频官网上，陈昭的视频赞数，开始飞涨！ 刚发布视频时，排名还是一万七千多。 发布视频十分钟后，排名已经上升到一万名！ 半小时，陈昭的视频赞数突破二十万，再次干掉五千名选手，来到第4989名！ 一个半小时后，陈昭的视频赞数冲破惊人的八十万，狂冲到第56名！ 速度堪比坐火箭！ 而且，赞数的上涨并不是越来越慢，而是越来越快！ 节目组的规则是，只要赞数进入前二十，就可以直接晋级参加节目的录制。陈昭很清楚，按照自己目前这个涨赞速度，冲到前二十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稳了，就等节目组来通知了。 陈昭离开家，前往有路书店，他记得自己书店里有一些有关魔术的书，他得提前看一看，好有备无患。 与此同时，海外，某群聊。 群聊的名称是英文的，“全球魔术爱好者群”。 说是“爱好者群”，实际上在这个群聊里的都不是简单的爱好者，而是职业魔术师！还不是一般的魔术师，都是已经很有名气的魔术师，粉丝成群的那种！ 平时群聊里没啥消息，大家都忙，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但是今天，聊天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很快消息就99+！ 南非魔术师库鲁：“你们看到那个叫陈昭的魔术师了吗？完全没听说过他，但是他赞数涨的好快！还不到半天时间，从一万七冲到56名了！” 西班牙魔术师塞万提斯：“我去，他妈的，这个陈昭从哪冒出来的？我发视频一星期了，才爬到一百名，让他一天就给挤掉了一名！” 北美魔术师托勒密：“他的那个魔术从来没听说过啊，他怎么做到的？头真掉下来了？” 北美魔术师安托万：“@托勒密，亏你还是老魔术师，这种小把戏都看不出来，陈昭的那个大衣是道具，能站在地上，他只需要蹲下来，就能呈现头掉的效果。” 一群魔术师开始@安托万，夸他牛逼。 安托万也确实是群里咖位最大的魔术师，水平可谓世界顶尖。因此，陈昭的小把戏他一眼就看穿了。 北美魔术师安托万：“我看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陈昭，实在是多虑了，陈昭是中国魔术师，这么多年了，亚洲哪有什么高水平的魔术师出现？根本不构成威胁。至于他涨赞的原因，很简单，他是联合国天灾署的名誉署长，预测了北海道的天灾，自然有很多人喜欢他，愿意给他点赞。” 群里短暂的沉默，大家都开始说话： “安托万大佬说的对！” “是啊，陈昭之所以涨赞快，是因为别的原因，而不是他的魔术水平！” “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赞数高只能让陈昭参加节目而已，他技不如人，三脚猫的功夫，很快就会被淘汰掉。” “况且安托万大神已经有三百多万赞了，陈昭赞数再多，难道能超过安托万大神拿第一吗？” “对啊，有安托万大神镇场子，咱们怕什么？” 群里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都觉得陈昭不构成威胁。 但是，大家的安静只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有人登陆《魔术擂台》的官网，赫然发现，视频赞数第一名已经变成了陈昭！ 陈昭视频赞数：4165802！ 安托万视频赞数：3421808！ 相差好几十万！安托万一夜之间丢失了第一名的宝座，被陈昭挤下来了！ “全球魔术爱好者群”里，早早就开始炸锅。 魔术师们都愤怒了，聚在一起破口大骂！ “什么情况！《魔术擂台》不是顶尖魔术师的舞台吗？为什么一个外行会拿第一！” “过分！简直就是对魔术行业的侮辱！一个门外汉，一个小屁孩，竟然莫名其妙拿了赞数第一！” “恶心！现在的魔术观众都真差劲！不给真正高水平的魔术师投票，竟然给一个门外汉投票！” “这个比赛我都不想参加了，失去了公正性！” “到底为什么他有这么多赞？就因为他们国家人多吗？” “人多就了不起吗？” “简直就是作弊！” 骂着骂着，一个北海道的魔术师在群里弱弱地开口了： “我们北海道人给他投了大概接近一百万票·······因为陈昭对我们北海道有恩嘛······连报纸上都在号召给他投票······” 群里的魔术师们还想骂，这么一听，都有点没脾气了。 北海道人给陈昭贡献了一百万票······· 这种票好像挑不出来啥毛病，毕竟陈昭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难道不投票吗？ 没辙，这个实在没辙。 魔术师们也骂够了，觉得没意思了，纷纷散去。 他们也就只能在群里找同行发发牢骚。其他的办法还真没有。 其实他们生气的原因，不是陈昭靠拉票拿了第一，而是单纯因为陈昭的票太高了。 所有的魔术师都用尽了各种方法拉票，但是大家累死累活拉了这么长时间，顶多也就拿到几千几万的票。 陈昭简单一拉，轻轻松松干了四百多万票，这种拉票速度，让所有魔术师感到恐怖！ 有种拿两条腿和战斗机赛跑的感觉：拼命拔腿往前冲，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结果旁边的战斗机一喷火，嗖一下蹿没影了！ 这怎么比！ 根本没法比啊！ 陈昭并不知道自己票数飙升给魔术师们带来的心理压力，他只是很满意，自己报名成功了。 第540章 陈昭的愿望 落地窗外是整个停机坪，烈日炙烤下的机坪泛着白光，像是广阔的冰面。 陈昭坐在候机楼长椅上等待，心情非常雀跃。邓子欣的飞机再有一段时间就要落地了，分别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忍不住想见到自己的漂亮女友了。 今天出来忘了戴口罩，因此陈昭时不时就会被路人认出来。 在这儿坐了半小时，已经有十六个人过来要签名和合影了。 陈昭挺高兴，有种自己是小明星的感觉。实际上比起明星来还是差远了，要是有个知名演员或者歌星在这坐着，围观的人早就里三层外三层了。他现在顶多算个名人，算不上“星”。 又有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了，穿着红色的小袄，头上还有红樱桃的发卡，很可爱，看着也就幼儿园。 “我见过你！”小女孩伸手指着陈昭。 陈昭低头，笑笑，“你好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臭臭。你是不是会变魔术？”小女孩问。 “会一点。”陈昭微笑道。心里吐槽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种鬼名字？ “我想看魔术！”小女孩用小手拍陈昭的膝盖。 陈昭伸出两只手，在小女孩面前展开，“你看我手里有东西吗？” 小女孩低头看看，陈昭两只手中空无一物，于是摇摇头，“没有！” 陈昭把两只手掌一合，攥拳，再打开，手心赫然有了东西，左手是一块巧克力，右手是一朵小红花。 小女孩高兴地乱蹦，“神奇！好厉害！” 陈昭把巧克力和小红花递给小女孩，“送给你了。” 小女孩接过巧克力和小红花，蹦蹦跳跳地走了。 陈昭扭头看着小女孩的背影，露出微笑，他现在觉得魔术确实挺有意思，一点小小的把戏，就能让别人高兴。 手机忽然震动，掏出来一看，是邓子欣的消息。 “我落地了，有狗仔跟踪我，你别跟我在机场见面了。”邓子欣道，“咱们回家见吧。” 陈昭挠挠脖子，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狗仔还真是讨厌，邓子欣还没火呢，就开始跟踪了。等邓子欣演的电影上映了，火了，恐怕会十面埋伏遍地狗仔。而且现在接机的只有陈昭一个，到时候可能会有几十上百的粉丝等着接机，都举着“邓子欣我爱你”的牌子。 陈昭起身，没有回家，而是快步前往行李处。 正好有两个航班落地，几百号旅客聚集到这里，熙熙攘攘，人流如织。 陈昭伸头探脑，只用了三秒钟，就从乱哄哄的几百号人里找到了邓子欣。 她实在太显眼了，上身是勾勒身材的白毛衣，头发由于拍戏需要染成了漂亮的金色，黑皮裤包裹着长腿，还有高跟短靴，远远看上去简直就是腿长一米八的腿精。她高挑地站在行李带旁边，安安静静地等行李，所有路过的人都看她的背影，表情都在惊叹“啊长腿！”、“美女啊！”、“这腿是真实的吗？” 陈昭没有走近，他已经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要是自己走过去跟邓子欣说话，今晚上就能上新闻。 掏出手机来，发消息：“你回头。” 邓子欣感到了手机的震动，从皮裤兜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头，和陈昭对视了两秒钟，脸颊顿时飞上一丝红，又回过头去。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我看到你了。”陈昭在手机上看到这条消息。 “好，我走了。回家见。”陈昭回复道，“我在你家里等你。” 邓子欣去拍戏前，把家门钥匙给了陈昭。因此他可以随便进出。 “我去市场买点肉菜再回去，最近学了几个菜，晚上做给你吃。”邓子欣回复。 “好。”陈昭简单地回复，挤开人群，离开了机场。 到了邓子欣家里，陈昭刚在沙发上坐下，手机就响起来了。本以为是邓子欣的电话，打开一看，来电人显示却是格里高利。 按接通，陈昭把手机放在耳边，“喂？啥事儿？” “第一家工厂批下来了，第一单生意也定下来了，你猜猜在哪儿？”格里高利问，语气很兴奋。 “猜不着，你说吧，别卖关子了！”陈昭也是一喜。 “罗布泊！”格里高利道，“工厂就在罗布泊郊区，第一单生意是罗布泊园林局的，要在未来五年尝试把罗布泊绿化面积翻一倍，全靠咱们公司的粘合剂。第一批订单明天就签约，价值460万！” “哦嚯！”陈昭很高兴，他有公司的一大部分股份，挣钱了意味着他能分红。 格里高利明显热情高涨，开始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给陈昭讲公司的事儿。先讲这段时间创办公司的不易，再讲计划的未来发展，要把工厂开到全世界，把粘合剂卖到全世界，建立起地跨亚非拉、连接南北美的庞大商业帝国······· 陈昭刚开始还听的很激动，后来表情逐渐僵硬，因为格里高利跟喝多了似的，说话开始大的没边儿了······· 终于，防盗门传来了钥匙声，邓子欣开门进来。 她把两个大行李箱往旁边一扔，就扑过来坐到陈昭旁边，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陈昭赶紧给格里高利说：“老兄啊，我这边有点急事儿·······” “我马上说完了，稍等啊！”格里高利在电话里说，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的眉飞色舞，“到本世纪中叶，人类或许就能在月球或者火星建立殖民地，月球和火星上也有沙漠呀！我计划拟定一个咱们工厂进军太空的时间表·······” 陈昭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任由格里高利在那哌哌哌，伸手紧紧抱住邓子欣。 又香又软又温暖，实在是舒服。 “谁给你打电话？”邓子欣小声问，“你不听人家说话吗？” “合伙人，那个沙子粘合剂的公司。”陈昭低声说，“这个公司做起来，我很快就比你有钱了。是不是很棒？” “一点都不棒，我应该比你有钱才对。”邓子欣却说。 陈昭愣了愣，没想明白这个脑回路是什么意思，自己男朋友有钱不是好事吗？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陈昭决定提提正事儿。 “那个······你还记得那件事儿吗？”陈昭问。 “哪件事儿啊？” “我找芭芭拉给你写了首歌，你满足我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陈昭提醒。 “记得记得，你说吧，啥愿望？”邓子欣问。 陈昭趴在邓子欣耳边，悄悄说了四个字。 陈昭说完，邓子欣脸色瞬间红到耳朵根，又刷地红到脖子！ “滚！这个愿望不行！”邓子欣从陈昭怀里出来，脸色红的像刚从桑拿房出来，“你说个别的愿望。” “就这个愿望。”陈昭很坚定，“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不守诺言的人还配当人吗？”陈昭咄咄逼人，“你会信守诺言的对不对？” “滚滚滚！”邓子欣急了，腾地站起来，羞得不行，“我去做晚餐，你好好反思一下，提个正常的愿望！这个不行！” 说完，邓子欣起身，抓起地上自己买的一大袋子肉菜，冲进厨房。 她开始拿着菜刀咣咣咣地剁菜，以前她剁菜时很悠闲，很有节奏，现在明显是心慌意乱，剁的手忙脚乱，乱七八糟。 陈昭挠挠头，自己就说个愿望而已，邓子欣反应竟然这么大？ 至于的吗？ 居然还说不行？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说好了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的！陈昭知道，自己这个愿望，她肯定能实现！ 自己辛辛苦苦跑到意大利去求见芭芭拉，为的是什么啊？为的不就是这个愿望吗？ 陈昭知道，不能强攻，只能智取，得软磨硬泡，让邓子欣答应。 打开厨房门，陈昭进去，“你打算做什么吃的啊？” “新学的几个菜，比较简单，晚上你吃到就知道了。”邓子欣脸红的症状缓解了不少，又恢复冰雪般的皮肤。安安静静地处理食材。 “为什么你总喜欢做菜给我吃啊？”陈昭温柔地问。 “你不喜欢吃吗？”邓子欣反问。 “喜欢，太喜欢了，你做的东西很好吃。”陈昭拍马屁，“如果你不搞投资也不当演员，可以当个大厨。” “这就是我给你做东西吃的原因，因为你喜欢吃。”邓子欣微笑，“张爱玲说过，胃是通往男人心灵的通道。” “那你知道张爱玲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什么吗？”陈昭接过话问。 邓子欣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里切菜的菜刀也停了下来。 “陈昭！你找死！”邓子欣激动地把菜刀举起来，“我给你说了！不可能！你那个愿望不可能！你痴心妄想！” 陈昭也急了，“你别举着刀，怪吓人的！多危险！” “你这个坏蛋比刀还危险！臭流氓！无赖！瘪三！腌臜！泼皮！”邓子欣脸色红到脚脖子，“好了我这次真的生气了！不给你做晚餐了！你别在这呆着了！把我家门钥匙交出来，自己回家吃去！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滚！” 陈昭屁滚尿流，被举着菜刀的邓子欣赶出了家门。 陈昭狼狈地回到家里，不停叹气。 怎么这样呢？ 善良纯洁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难道不应该给我实现吗？ 陈昭自己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了，觉得可能自己这愿望确实有点过分。邓子欣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自知理亏，陈昭掏出手机，打开邓子欣的消息框，开始道歉。 “姐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别生气······” “我诚恳地向你道歉，保证以后不再犯这种错误了·······” “我明天交一份八百，不，八千字的检讨给你，你看成么？” “如果你实在气不过的话，我也可以试试跪方便面的，面饼不碎那种·······” 陈昭锲而不舍，发了十好几条，邓子欣终于回消息了。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过来吧，我要弄鱼，给我打下手。” 陈昭长舒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罪行这是被原谅了。看来诚恳的道歉确实是管用。 赶紧又跑到邓子欣家里，帮着她给鱼开膛破肚，清洗鱼腹。 刚开始，邓子欣还绷着个小脸，一脸余怒未消，不想说话的样子。 陈昭死皮赖脸不停找她说话，终于开始聊了起来，两个人很快恢复正常。 “你那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陈昭问。 “大年初一。”邓子欣道。 “这么快？不是刚拍完吗？”陈昭有点吃惊。 “宣传已经开始了，送去审核，拿到龙标就能播，这还需要多长时间？”邓子欣道，“年后咱俩就去看电影，样片我已经看了，我在电影里可美了！” “好！”陈昭也很高兴。在他的前世，电影从拍完到上映，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在这个世界似乎流程不一样，时间被大大缩短了。因此很快就能播。 想想还觉得有点梦幻，正常谈个女朋友，结果一转眼，女朋友成电影明星了？ 这感觉就像捡到一只灰扑扑的流浪猫回家养，带回去一洗澡，冲掉灰尘，漂亮的毛色露出来，竟然是只值二十万的阿瑟拉猫！ 这么形容也不太对，邓子欣原本就够漂亮。而且也不是流浪猫，她的房子多又多，房产证多的能打牌，相比起来陈昭才像流浪猫。 反正陈昭觉得很惊喜就对了。 在厨房忙了几个小时，终于弄出来一桌子菜。邓子欣的手艺没得说，香气爆棚。陈昭狼吞虎咽。 吃完晚餐，邓子欣拽着陈昭出去逛超市。 快过年了，罗布泊的大型超市都在搞活动，年货堆成小山。到处都是降价促销搞活动的牌子，广播里在唱“恭喜恭喜恭喜你”，让人感觉有点年味了。 邓子欣买了不少东西，推了满满一手推车。 结帐的时候，邓子欣突然从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个东西，让收银员打了一下就火速扔进袋子里。 陈昭虎躯一震，下意识想到了某种东西。但是想想邓子欣白天的表现，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她应该是拿了盒口香糖什么的。 结完帐，陈昭提着袋子往外走。手里拿着收银员给的小票看。 每次超市购物，陈昭都习惯扫瞄一眼小票，因为收银员偶尔会打错价格，花冤枉钱。 看着看着，陈昭突然发现了一个商品名称，当时就猛地站住，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刚刚邓子欣拿的，还真是那东西！ 这······ 陈昭震惊地抬头，看着邓子欣，邓子欣戴着口罩，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装作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眼睛往周围乱瞟，明显有些心虚。 陈昭懂了，全懂了。他拿着购物小票的手都有点哆嗦了，心脏在胸膛里瞎蹦，像是有一群健壮的大角鹿在胸膛里上蹿下跳撞来撞去。 回家！ ······· 第二天一早，陈昭还睡的昏昏沉沉，就被来电铃声叫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陈昭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来电人：《魔术擂台》节目组！ 第541章 街头比赛 “请问是报名了《魔术擂台》的陈先生吗？”电话那边用蹩脚的中文问，显然打电话来的是个老外。 “没错，是我，让我猜猜，我可以去录制节目了对吧？”陈昭道。 “是的，经过我们节目组审核，您已经有正式的节目资格。我们已经给您寄去了参加节目的相关手续和合同样件，预计今天上午到货。”工作人员道，“收到后，如果有任何疑问，您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 “好的，多谢。”陈昭道，忽然眼珠子一转，“亲爱的工作人员，挂电话之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what？”工作人员一愣。 “这个魔术叫隔空传物，我已经传给你了，你现在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能发现多了什么东西？”陈昭道。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工作人员支支吾吾，“没有啊……” “是好运气，我刚刚把一大堆好运气送给了你，再见。”陈昭说道，挂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白皮黄发的工作人员拿着电话，愣了愣，忽然笑了出来。 还真有意思！ 这个魔术师挺友好挺有趣的，是个好人。 工作人员想了想，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申请书” “请将魔术师陈昭分配至简单组，确保其晋级。并尽可能在拍摄剪辑上予以照顾，延长其出镜时间。” “原因：其人温和幽默，有节目潜力，或许会被观众喜爱。应尽可能延长其参赛期数。” 这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特权，有了这张申请书，陈昭刚开始的比赛会变得非常轻松，和一些比较菜的魔术师同场竞争。而且，节目播出时，陈昭的画面也会比别人稍微多一些。 陈昭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换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之所以跟工作人员开玩笑，是因为今天心情很好。 他光着嵴梁坐在床上，扭头，旁边的被窝鼓起来一大团，有个人蜷缩在里面睡觉。 陈昭伸手拍了拍，“醒醒吧，头蒙在被子里，不会憋着吗？” 被子里的人蹬了蹬腿，很不情愿地小声开口，“困死，睡觉。” “那我先起了，你什么时候起床叫我，我给你做点吃的。”陈昭很温柔的说。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了，显然还在继续睡。 陈昭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不知道为啥，可能是床垫子不舒服，感觉腰酸背痛，小腿酸软，跟跑完马拉松似的。 洗完澡就饿了，陈昭去厨房，煎了俩鸡蛋，又煮了一碗荷包蛋吃。早上吃饭多补充蛋白质，是陈昭奉行的养生之道。 吃完，陈昭去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 开始搜索有关魔术的信息。 参赛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陈昭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世界的魔术。 换句话说，好好学习一下。 虽然陈昭智商很高，但是魔术是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陌生领域。需要进行大量的学习，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术师。 系统之前奖励的《天下第一魔书》现在派上了用场，陈昭左手攥着书，右手拿着鼠标，点开一个魔术视频，看完，就从书里获得这个魔术的相关信息。 陈昭一直开着两倍速快进，争取用有限的时间多看一些。 一个又一个魔术视频中，陈昭学到了大量的魔术知识。 有些魔术师琢磨一星期的魔术 ，他只需要几十秒，就学的清清楚楚！ 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多小时，陈昭的魔术水平突飞猛进。 邓子欣起床了，穿着白色的睡衣，不停打哈欠，坐到陈昭身边。 “你在干什么？”邓子欣问。 “学魔术。这不是要参赛了嘛。”陈昭道。 邓子欣有点懵，“你靠看网上的视频学魔术？这能行吗？” “当然可以。”陈昭扭头，闻了闻邓子欣的头发，“你饿了吗？我给你弄点早点？” “不吃早点了，出去下馆子吃午餐吧。”邓子欣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赫然已中午经十一点半了。 两个人换衣服出门，戴好口罩墨镜和帽子，把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谁知道外面有没有狗仔？被拍到就麻烦了。 走路到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一路上邓子欣都颤颤巍巍的，腿肚子发抖，可能是一上午没吃饭饿虚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上火锅店二楼的单间，落座，直接要了羊肉围脖和鸳鸯锅。店员火速上菜，然后关上门，两个人等着羊肉卷在锅里滚熟了，用筷子挑着吃了起来。 “今年过年咱们订个婚吗？”陈昭开口。 邓子欣愣了愣，脸色稍微有些红，犹豫了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陈昭笑了一下，“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考虑订婚的事儿了，你觉得呢？” “确实可以订婚了，但是……但是……”邓子欣皱眉头，不吃了，趴在桌子上犯愁，“我有点害怕。” “害怕？”陈昭一愣，“你是恐婚吗？” “不是，是害怕见家长。”邓子欣说，“你见我家长肯定没问题，我爹早就认可你了，还跟我提过来着。但是你父母还不知道我吧？” “总有第一回知道嘛，我陆陆续续给他们说说，然后你回去见一面不就行了吗？”陈昭道。 “我怕他们不接受我。我比你年纪大这么多，老一代人很难同意的。你爸妈可能就要给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干嘛找个大那么多岁的女人结婚？”邓子欣眉头皱成疙瘩，幽怨地瞪着陈昭，“现在想想我有点迷糊，我以前以为我喜欢成熟老大叔，为什么最后被你个小孩拿下来了？” 陈昭挠挠头，“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厉害吧。” 邓子欣没来由地踢了他一脚。 “我觉得我爸妈也挺开明的，不会因为你年龄稍微大点儿就不同意吧。”陈昭说，“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发微信问问。” 邓子欣坐直了，认真地看着陈昭，“好！” “啊？真问啊？” “那还有假？问问。” 陈昭没辙，只好掏出手机来，从微信上找到“老妈”，开始打字输入。 邓子欣凑过来看，把脸趴在陈昭手机屏幕上，紧张兮兮的。 陈昭发消息过去了： “妈，有个事儿问问你。” 老妈：“什么事儿啊？” 陈昭：“我看中了一个姑娘。” 老妈：“！！！！！！” 老妈：“儿子你长大啦！哎呦我好高兴！什么姑娘呀！叫什么名字！长的漂不漂亮呀？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家庭背景怎么样呀？” 陈昭：“哎呦别急着问，慢慢来，您平时不是打字慢吗？怎么秒出这么多话啊！” 老妈：“我这不是高兴嘛！” 陈昭：“您别急，听我慢慢说。是这样，这姑娘呢，哪儿哪儿都好，漂亮，有钱，有文化，性格好，家境好，就是有一点，跟我的年龄差的有点大。” 老妈：“差多大？” 陈昭：“您记得我当年上高中时，那个女房东吗？我看中的那姑娘跟她年龄差不多。” 陈昭发完，邓子欣就伸拳头锤他大腿，“你胡言乱语什么！” 陈昭贼笑：“我说的是事实啊！你不就是跟我的女房东年龄差不多嘛！” 邓子欣拳打脚踢，“我特么就是你女房东本人！你这么说你妈猜到了怎么办！” 陈昭嘿嘿嘿：“不会的不会的，你多虑了。我妈妈打死也想不到咱俩在一起了。” 两个人正打闹，手机一震，陈昭老妈的回复来了。 老妈：“跟子欣那么大？这年龄太大了吧！不行，我不同意！” 陈昭懵逼了，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他还以为自己老妈很开明，不会因为年龄而有什么意见，结果上来就反对？ 邓子欣脸色瞬间一暗，表情立刻垮掉，很沮丧地叹气，“你看，我说吧，我怕的就是这个，怕什么来什么。” 陈昭也急了，他已经认定非邓子欣不娶了，结果又横生枝节？ 赶紧打字发消息，劝说老妈。 陈昭：“妈你别急着拒绝啊，那姑娘真特别好！岁数大一点不要紧吧？虽然她比我年龄大，但是看着很年轻的，白白嫩嫩软软糯糯，一掐一个红印子那种小姑娘！完全看不出来比我大！就是青春活力美少女！” 老妈：“不行，年龄差的太大了，肯定不合适。我不同意。好姑娘多的是，乖儿子咱们再找哈！” 陈昭急眼了，这又不是找工作，上午被老板炒鱿鱼下午就能再入职，这是找对象，哪有随便换的道理？ 陈昭：“年龄大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不行啊！我觉得行！” 老妈：“当然不行了！你个小毛孩懂什么！夫妻两个人年龄差太多很不好的！比如说你们老了的时候，天天结伴去跳广场舞，她比你年纪大那么多，某一年寿命一到，咣当死了，剩下你孤零零的，连个舞伴都没，又自个儿活那么多年，多可怜！” 陈昭几乎吐血，没想到是这种鬼扯的理由。 这都是什么神仙脑回路啊！ 陈昭还想打字反驳，但是被邓子欣拉住了。 “好啦，这种大事儿，微信上说不清楚的。”邓子欣说，“现在你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年纪差太多，不同意。” 陈昭顿时泄了气，半天没吭声。 “这样，我从现在开始，就经常软磨硬泡地游说我爸妈，让他们接受我可以找个大好几岁的老婆。”陈昭说，“如果他们到最后也不同意的话，等我到了结婚年龄，我就把证件从家里偷出来，然后咱们直接去领证！” “这么简单粗暴吗？”邓子欣一愣，吃惊地望着陈昭。 “谁让我就认定你了呢？”陈昭拿起筷子，“干饭干饭，饿了。” …… 当天晚上，陈昭手机上来了一条消息，取件码。 去小区的快递柜取了快递，果然是《魔术擂台》节目的包裹。 回家，陈昭拆包裹，邓子欣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包裹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参加节目必须的一些东西，但是最主要的，是一本规则手册！ 规则手册里，说明了本次比赛的赛程，很花哨，很漫长，每一场都不一样。 “网络海选”这一关，陈昭已经通过了。 下一关是“街头魔术”。 街头魔术的地点在纽约，划定了几个可以街头表演的路口。 选手们需要一起进行街头魔术表演，表演四十分钟时间。 四十分钟后，谁的表演摊位前聚集的人最多，谁就能胜出！ “卧槽，这节目今年怎么这样？还街头卖艺了？”邓子欣皱眉头。 陈昭却露出了微笑，“这一关我稳了。” “稳了？”邓子欣一愣，“你可不能轻敌啊，我感觉这种街头表演很难，观众距离你的距离都很近，有什么猫腻很容易被看出来，穿帮概率很大。而且街上的路人是什么口味不确定，谁知道他们喜欢看什么类型的魔术？” 陈昭耸耸肩，“我知道。” “你知道？”邓子欣皱眉，“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魔术？” “路人不喜欢魔术。”陈昭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就瞧好吧，四天后开赛，我绝对惊艳全场！” 陈昭满怀自信，开始订机票，准备飞纽约。 邓子欣很好奇，想知道为什么陈昭这么有自信。 但是无论她怎么问，陈昭就是不说，非得卖关子保持神秘感。 邓子欣很气，但是毫无办法，只能等着。 “机票给我订一张，我跟你一起去。”邓子欣说，“我要现场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这么自信能赢！” 第二天一早，陈昭和邓子欣就坐飞机直奔纽约。 入住了一家市中心的豪华酒店，住了五天总共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五大道的车流。服务员都会说多国语言，包括流利的普通话，因此毫无障碍。 入住以后，陈昭就开始做准备。 变魔术，得有道具。 很多魔术道具都需要自己改装，陈昭弄了一大堆工具，天天在房间里叮叮当当。 邓子欣坐在旁边看，也看不懂，只能偶尔帮忙递个工具。 时间飞快流过，比赛前一天，陈昭终于把所有道具都准备好了。 比赛前夜，陈昭独自离开酒店，一小时后返回，手里提着两个堪称巨大的大箱子。神神秘秘地盖着布，箱子上还有密码锁。 “箱子里是什么？”邓子欣好奇。 “明天取胜的杀手锏。”陈昭微笑。 第542章 正式开始 翌日，清晨。 陈昭到达了比赛场地，很偏僻的一个街道，但是人流量不少，旁边有所中学，很多学生来来往往。 魔术师们都来了，节目组的大巴车就停在路边，魔术师们都涌到大巴上，听导演讲今天的拍摄流程。 节目组还给陈昭派了个男翻译，但是陈昭拒绝了，他英文很好，完全能听得懂。 导演是个扎着辫子的大胡子白人老头，一看发型就是那种艺术家。拿着话筒嘚嘚嘚地讲。 陈昭仔细听，把规则听清楚了。 今天的比赛要在中午进行，十一点到十二点，那个时候中学的学生们正好放学，人流量大。 已经架好了很多隐藏摄像机，到时候也会有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不停拍。 街边已经写好了每个魔术师的位置，各找各位，最后会根据录像统计每个魔术师前观看的人数。 大胡子导演说完了，魔术师们一哄而散，开始做准备工作。 陈昭很快在街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路牙石上用粉笔写着“chenzhao”，左右两边还用粉笔画了范围。陈昭目测了一下，自己的表演区域大概有八平米，还算比较宽裕。 工作人员开着货车过来了，开始给各个魔术师布置场地，运送道具。 陈昭准备的道具很快也到了，他准备的东西其实不多，因此放下来只有只有小小的一摊，都放在一张盖着黑布的桌子下面。 但是，旁边的其他魔术师，都阵仗很大！ 有个魔术师准备了一辆卡车！ 有魔术师弄了一栋简易小屋！ 甚至还有魔术师带了大型猛犬来，好几条站起来比人还高的狗，拴在树上，不停地汪汪叫，比狮子还凶！ 总之就是一个比一个阵仗大，一个比一个吸引眼球，与之相比，陈昭站在一张魔术桌后面，显得非常寒酸业余，像是来打酱油的。 距离中午十一点还有三个小时，魔术师们准备好之后，都开始闲着。 陈昭旁边有两个魔术师，一男一女。 左边的女魔术师似乎是拉丁美女，一直坐在魔术桌后面抽烟，翘着二郎腿，一副“老娘谁都不鸟”、“我很冷酷”、“别来烦我”的表情。她左手夹着烟，右手一直在玩扑克牌，几张扑克牌在她手里变来变去，像游鱼那样灵活。 陈昭很识趣，没有跟她搭讪。这个女魔术师应该是那种技术高强性格孤僻的类型。很多高人都这样。 右边的男魔术师是南非来的，皮肤很黑牙齿很白，穿着一身造型很浮夸的彩色袍子，手里还拿着魔法杖。 陈昭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来握手。 “我叫陈昭。”陈昭自我介绍。 “博卡莫肖，您是哪里人？”南非魔术师问。 “中国人。”陈昭说。 博卡莫肖愣了愣，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种，上下打量了陈昭一眼，表情有些惊奇还有些不屑：“我还是头一次见中国的魔术师，你们那里魔术师似乎不多？魔术行业不发达是吧？” 陈昭有点恼火，谁给你说不发达的？ 你没见过就是不发达？ “实际上我们那里厉害的魔术师很多，只不过都不愿意出来。”陈昭回答，“我是水平很次的魔术师，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出来碰碰运气。” 博卡莫肖耸耸肩，“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尤其是在我旁边。” 陈昭一愣，“什么意思？” 博卡莫肖露出微笑，一口白牙，“我最近新研究了很炫目的魔术，等会开始表演以后，你那边的观众，可能很快会被我吸引过来。” 陈昭耸耸肩，心说哥们儿你还真是狂的没边，还没开始呢，就开始放大话了？ “得，我也不跟你唠了，我歇会儿。”陈昭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跟博卡莫肖聊天了，开始低头玩手机。 手机上不知何时来了一条消息，邓子欣发来的： “我在街对面的咖啡馆二楼。” 陈昭抬头看，街对面果然有家不起眼的小咖啡馆，透过二楼的落地窗往里看，邓子欣正遥遥相望。 陈昭冲她挥了挥手，她也挥了挥手。两个人的恋情得保密，所以邓子欣只能藏在那里观看，不能在街头露面。 路上时不时有路人经过，稀稀拉拉的。 陈昭坐在魔术桌后面，闲着无聊，自拍一张，发了微博。 “十一点开始卖艺，有纽约的朋友来赏光吗？” 陈昭纯粹是闲的无聊发的微博，没指望能有什么观众过来。毕竟他的粉丝群大多数在国内，这到地球另一端了，应该没人认识他。 但是，万万没想到，等了五分钟，就骑着车过来两个中国小伙，直接在陈昭面前刹停！ “陈昭大大吗？”两个小伙问。 陈昭赶紧站起来，很震惊地看着两个小伙，“你们好！” 两个小伙很高兴，“我们是留学生，就住附近，都买过你的书看！能合个影吗？” 陈昭当然答应，跟两个小伙合了影。 刚合完影，街上风驰电掣过来一辆白色的法拉利，刹停，跳下来两个亚洲脸的公子哥，都带着太阳镜。 两个公子哥把太阳镜拉到头顶，露出眼睛，很惊奇地看着陈昭。 “陈昭大大！”两个公子哥冲上来握手，“他乡遇故知啊！啊不对，他乡遇偶像！” 陈昭也是吓了一跳，大力跟他们握手，说你们好你们好。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陈昭粉丝出现！ 绝大多数都是留学生，还有一些本地的华人华侨，什么中餐馆老板、外派记者之类的。还有一些北海道人，把陈昭看成恩人，过来就不停鞠躬感谢！ 这些人来的形式各种各样，有骑着车过来的，两条腿跑来的，开着跑车飙过来的，没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少说也有两百号人，乌泱乌泱，聚在陈昭周围。 陈昭很吃惊也很感动，吃惊的是自己走到地球另一端，竟然也有人认识，感动的是这些粉丝真的专程过来看！ “大家来都来了，闲站着也无聊，我给大家露一手，表演几个魔术吧。”陈昭道。 粉丝们都鼓掌，很多人拿出手机来准备录像。 陈昭开始操作了，上来先是几个小魔术，从魔术帽里抓麻雀出来，把纸牌变没，空手变小球等等。 围观的粉丝们兴致很高，不停鼓掌，欢呼声四起。 粉丝们在看，周围等待的魔术师们也都在伸着脑袋看。 看了一会儿，魔术师们聚在一起议论开了： “那个亚洲人怎么这么多人围观？” “他变的那些魔术我幼儿园就会变了，这么小儿科，怎么会这么多人看？” “就是啊，他玩的那几个小把戏，连小孩都不感兴趣，怎么这么多人围观？” “你不知道吗？他叫陈昭，算个名人，可能是把自己的粉丝们叫来了。” “这太卑鄙了吧？咱们比赛的规则不是用精彩的表演来留下路人吗？他叫自己粉丝来算什么路人？” “就是啊！这不公平！” “找导演反馈！让导演制止这种行为！” 几个魔术师气冲冲地跑进了节目组的大巴车里，找导演闹！ 大胡子导演皱眉头，听完魔术师们的控诉，走出大巴车，看了看陈昭的方向，已经是人山人海！ 仔细考虑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儿。魔术师们的控诉有道理，陈昭本身自带人气，他要是把粉丝们都叫来，和节目的规则不就背离了吗？ 大胡子导演点点头，拿起喇叭，走到陈昭的魔术桌前，面向围观的粉丝们，开始讲话： “大家好！我是《魔术擂台》的总导演！” “是这样，我们今天的比赛规则，是魔术师通过街头表演，吸引路人观看，然后统计人数定名次。” “如果你们是陈昭的粉丝的话，很抱歉请先离开，因为粉丝不能算作路人之列。感谢大家的配合。” 导演下了逐客令！ 意思很明确，陈昭的粉丝不能留在这儿！ 现场的粉丝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走。 导演以为大家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人群里一个浑身潮牌的公子哥，忽然举手发话： “导演先生啊！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劳什子节目，也不认识这个表演魔术的，我就是路过，看他表演，觉得挺有意思就留下来看了！” 公子哥说完，理直气壮地站在原地，一副老子就是要站这儿看的样子。 周围的粉丝们都反应过来了，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 “我们不认识这个魔术师啊！” “陈昭是谁？完全没听过。” “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不行吗？” “怎么了大胡子？这马路是你家的吗？我一个路人过来看看热闹不行？” “啥粉丝啊，我买菜去呢，搁这儿看会儿不行？” 一堆粉丝七嘴八舌，理直气壮，都说自己是路人！ 集体粉转路！ 大胡子导演挠挠头，大家都这么说，他也没办法，是不是粉丝这事儿又不写在脸上，人家硬说自己是路人，有啥办法？ 没辙，大胡子导演怏怏而归。 陈昭憋笑，最开始说话的公子哥绝对是他粉丝，还过来要了合影，一翻脸就成了路人。 还有周围这些粉丝们，一看清一色的留学生，就知道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粉丝，现在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都成路人了！ 陈昭直乐，真有意思嘿！ 其他的魔术师都急眼了，又去找导演，强烈要求把陈昭那些粉丝们赶走，不能破坏比赛公平！ 导演一摊手：“他们都说自己是路人，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们也找粉丝来嘛！” 其他魔术师们气愤地散去，开始积极自救。 距离比赛开始的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 但是，魔术师们都清楚，不能这么等下去了，得赶紧招揽一些路人，跟陈昭竞争！ 各大魔术师都开始吆喝了： “瞧一瞧看一看，大变活人！” “接下来给大家带来精彩绝伦的魔术！” “给大家送上经典纸牌戏！” “兔子变鸽，请您留步！” 所有的参赛魔术师都开始卖力表演，扯着嗓子使劲吆喝，整条街一下热闹起来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陈昭看到其他魔术师们都开始了，手里的魔术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疲累，先歇一会儿，上个厕所，大家可以看看其他魔术师的表演！”陈昭道，“正式比赛开始是十一点钟，十一点我会回来继续表演的。很荣幸大家能来捧场！” 说完，陈昭冲粉丝们挥挥手，跑去路边公厕去了。他憋了一肚子的尿，一直等着撒呢。 陈昭的粉丝们纷纷散开，去街上其他魔术师前面看表演。 魔术师们见陈昭的观众被抢过来，表演的更起劲了，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变魔术！ 很多魔术师都很高兴！ 果然还是自己的魔术高明！ 直接把陈昭的观众都吸引过来了！ 只要这样保持住，陈昭就不可能赢！ 陈昭从厕所嘘嘘完，出来，迎面遇上一个粉丝公子哥。 “昭哥啊，你现在不表演了，其他魔术师聚集了一大批观众，你十一点再从头开始，容易输啊！”公子哥善意地提醒。 “谢谢，不过没事儿，我有信心。”陈昭笑道，“等十一点我登台表演，会把杀手锏拿出来的。” 公子哥很担忧地看着陈昭，“杀手锏是很厉害的魔术吗？别的魔术师也都有很厉害的魔术啊！” “厉害倒是谈不上，但是很吸引人就是了。”陈昭露出神秘的微笑。 公子哥愣了愣，没听懂什么意思。 不就是厉害的魔术才吸引人吗？ 为什么谈不上厉害，反而很吸引人？ 陈昭已经走远了，没有做解释。 时间迅速流逝，一转眼，就到了十点五十九！ 整条街已经非常热闹了，这么多顶级魔术师表演了两个多钟头，吸引了大量的路人驻足观看！ 几乎每个魔术师周围，都聚集了几十上百的观众，鼓掌叫好！ 陈昭来到自己的魔术桌前做准备，清点道具，整理衣装。 陈昭周围的观众很少，也就十几个人，等着他开演，和其他魔术师一对比，显得冷冷清清的。 终于，到了十一点！ 比赛正式开始！ 陈昭精神抖擞，站上魔术台，拿着话筒说话： “欢迎大家来看我的魔术表演！” “今天第一个魔术，叫做万鸟归宗！” “请大家不要眨眼！” 第543章 大获全胜 陈昭把手举起来，一翻手！ 原本空空如也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五只纸折的小鸟，折的非常灵巧，翅大头小。陈昭一挥手，五只纸鸟都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折成纸鸟的并不是白纸，而是有花纹的纸。 有观众眼尖，总觉得那些花纹很眼熟。 纸鸟飞过观众们的头顶，有人突然喊了起来： “这鸟是美元折的！” “是一美元钞票！” “是钱啊！钱鸟！” 观众们纷纷跳起来，七手八脚，将纸鸟抢下来，展开一看，果然是一美元钞票折成的！ 陈昭微微一笑，高高地站在魔术桌上，双手开始不停挥舞！ 每次挥动双手，都有十只钞票鸟从他指缝间飞出来！ 越来越多的钞票鸟，在空中翩翩飞舞，四散开来，如同大风卷起的一堆落叶！ 正好旁边的中学放学了，一堆中学生涌出校门，看到这些空中飞舞的纸鸟，都惊动了，叫喊着跑过来： “钱！是钱！” “那些鸟是一美元叠的！” “抢啊！谁抢到是谁的！” “别跟我抢！”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学生们疯了一样地跑过来，涌到陈昭周围，上蹦下跳，拼命去抓空中飞舞的纸鸟。 一转眼，陈昭周围就聚集了好几百学生！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那些纸鸟很不好抓，风一吹就能飞好久，因此学生们半天才能抢下一只。加上陈昭挥手放鸟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漫天都是天女散花般的钞票鸟！成百上千，场面颇为壮观！ 周围正在看其他魔术师表演的观众，一看有钱，都没心思看表演了，也都冲过来抢钞票鸟！ 整条街上的人都在向陈昭奔来，那些人头一个比一个快，浩浩荡荡而来，就好像突然拔掉浴缸塞子，于是满缸的水都飞旋着冲过来！ 短短一分钟，整条街上超过七成的人都到了陈昭周围，剩下的三成还在朝着陈昭跑！ 所有魔术师们都懵逼了，停下手中的魔术，扭头看着陈昭。陈昭还在疯狂散财，高高站在魔术桌上，无数的钞票鸟源源不断从他手里飞出来，像是上帝正在制造全世界的鸟类！ 陈昭身边的两个魔术师更懵逼，左边的拉丁美人的地盘已经被疯狂的观众挤没了，她正呆呆地站在路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右边的博卡莫肖更惨，不但表演场地被人挤没了，连魔术道具都被疯狂的人潮踩烂了，在地上稀碎成几千片！ 博卡莫肖懵逼了，手里拿着一个魔术帽，站在路边，呆呆看着无数的纸鸟和无数的人群。魔术帽里一只兔子露出头来，看了一眼水泄不通的马路，又吓得缩回了帽子。 博卡莫肖欲哭无泪，怎么会有这种魔术啊！ 直接当街撒钱？！ 说陈昭作弊吧，好像也没有，人家表演的确实是魔术，手里不断出现纸鸟。典型的“空手变物”。只不过这些纸鸟是一美元钞票折成的而已。 博卡莫肖低头，看了看地上自己的道具碎片，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现在他已经没法继续变魔术了。 就算继续变，有什么魔术能比陈昭那个更吸引人呢？ 输定了，这次真是输定了。 博卡莫肖呆呆站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把魔术帽里的兔子踹在兜里，然后······也加入了抢纸鸟的人潮，开始一蹦一跳，伸手抓那些狡猾飞行的钞票鸟。 既然比赛赢不了了，就捡点钱吧！ 陈昭挥舞了一会儿手臂，觉得有些累了，开始升级魔术。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中国传统的折扇。 “啪”地一开扇，又是数十只纸鸟飞出去！ 撒币速度比之前还快！ 陈昭不停开扇，飞快地摇扇子，哗啦啦的纸鸟像风一样出现，迅速在街上汇集成了巨大的鸟群！ 陈昭还嫌不过瘾，把扇子一扔，脱下自己的魔术师外套，开始在空中挥舞外套，更多的钞票鸟从外套里飞出来，狂风暴雨般冲向高空！ 正好此时起风了，那些纸鸟凭借风的力量，盘旋飞舞，成群结队，发出巨大的响声，越来越多，很快布满了整个街道的上空！ 所有人一抬头，都能看到漫天的钞票鸟群，何等梦幻的景象，那些钞票鸟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就像一大群迁徙的鸟群一般，在空中狂旋！满天都是钱！这是在下钱雨！ 其他的魔术师都看傻了，一开始他们还觉得陈昭的魔术是小把戏，撒点币吸引人就完事儿了，持续不了多久。 可是现在，竟然弄的漫天都是，放眼望去，至少得有十万美元在空中飞！ 这数量太庞大了！ 多的让人感到可怕！ 简直比印钞机还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魔术了，而是难度极高的超大规模巨型魔术！很难想象，陈昭一个人，是怎么凭空变出来这么多精巧的纸鸟的，就算全身上下都塞满，也很难装下这么多！ 很多魔术师已经放弃表演了，眼下这局面，傻瓜都知道自己输定了。魔术师们开始观察陈昭，想知道他这么多的纸鸟藏在哪里，身上肯定是装不下，陈昭身材很瘦削，衣服并不鼓鼓囊囊。那么就只能是他脚下的魔术桌，可能魔术桌里藏满了钞票。 魔术师猜测，可能是陈昭衣服里有个通道机关，用鞋跟和魔术桌相连，桌子里藏着的钞票不停被输送到他身上，达到这种长时间撒币的效果。 但是，观察了半天，魔术师们发现，陈昭并不是固定站在魔术桌上的，而是在桌上走来走去。 那应该就不是桌子和衣服里的通道连接。 那这么多钱从哪来的呢？ 魔术师们都茫然了，很多魔术师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震惊地发现，即使身为同行，自己也看不懂陈昭这魔术是怎么变的！不像是魔术，而像是真正的魔法！ 街上的人群都沸腾了，集体兴奋，上蹿下跳，满地乱跑。 抢到的兴高采烈，继续挑起来抓纸鸟！ 没抢到的更是急眼，拼了命也想击落一只钞票鸟！ 很多人已经拿到了很多纸鸟，塞了满满一兜，兴高采烈！ 还有一些人抢了半天没抢到，实在是累了，站到路边，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记录这一壮观的景象。 毕竟，漫天飞雨很常见，漫天飞雪也不稀奇，但是漫天飞钱估计这辈子也就见一回！ 陈昭撒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币，终于撒完了。 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色都有点发紫了，累的缺氧。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魔术有多累。 简直就是要了亲命。 估计瘦个三斤不成问题。 看这情形，他知道自己这一局是赢定了，于是也没继续表演，一屁股坐在魔术桌上，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罐功能饮料，咣咣咣地喝了起来，补充体力。 掏出手机来看，邓子欣已经发了好多消息： “卧槽！这么多钱！” “所以你说的那两箱子杀手锏，就是两箱子钱！” “你怎么做到的！好牛！” “太不可思议了！我给你录像了！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陈昭手累的有点发酸，但既然邓子欣好奇，还是坚持着给她打字解释： “钞票鸟都是提前折好的，我根据流体力学设计的外形，能飞很久。稍微有点风就能盘旋很久，很难落地。” “我的鞋跟到手腕有两条通路，可以不停向上传送钞票鸟。整个机关也是我自己设计制造的。” “魔术桌底下是叠好的钞票鸟，有专门的机器给我往上送。桌面也不是简单的桌面，上面有隐藏的开口，我虽然在魔术桌上走，但是鞋后跟一直和机械连在一起。” “大概明白了吗？”陈昭问。 邓子欣回了个表情包，贱兮兮表情的熊猫头，底下配字“全世界还是你最牛逼！” “你这一场魔术用了多少美元？十万？八万？”邓子欣又问。 “没有那么多，一共是9999张一美元。”陈昭解释，“人视野内相同事物的数量一旦超过某个值，就会看上去难以计数，觉得超多，实际上没有看上去那么多。斑马的保护色就是这个原理，几十头斑马聚在一起跑，就能出现几百头的视觉效果，让狮子感到迷茫和无从下爪。” 陈昭刚给邓子欣解释完，几个摄影师和工作人员过来了。 “陈先生！恭喜您赢得了本场的比赛，请随我们来接受一下采访。”一个工作人员说。 陈昭看了一眼手表，“还没到比赛结束啊？” “其他魔术师已经弃权了。”工作人员解释，“从现场情况看，您是优势巨大的冠军。” 陈昭累的直喘气，“行，请稍等，我有点疲劳。歇两分钟再过去。” 工作人员没有等陈昭歇完，几个工作人员迅速抬来一张大躺椅，让陈昭躺上去，然后四个人抬着陈昭，飞奔去了节目组大巴！ 一路上还有人拿毛巾给陈昭擦汗，俨然伺候皇上。 陈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进了节目组大巴，来到采访间。 其他魔术师已经都到齐了，一看到陈昭进来，都露出不同的表情。 惊恐的，不屑的，质疑的，羡慕的······ 陈昭没有搭理这些魔术师们，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着，安静等待。 按照节目规则，接下来是今天比赛的最后一项，参赛者发表感言。 很快，导演和摄影师进来了，开始录制。 首先，从观众人数最少的一个魔术师开始。 导演问问题，魔术师回答。 “这期节目的问题是，你们对于获胜者陈昭先生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导演想了想，发问。 魔术师们开始依次回答。 每个人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股火药味儿： “说实话，我觉得陈昭先生胜之不武，魔术是一门艺术，他的魔术完全脱离了艺术性，变得非常低俗！” “我是非常不服气的，撒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表演点真有艺术性的东西啊！” “我保留我的观点，我不对陈先生的魔术发表什么意见。我只能说我对这个节目很失望。” “这种取胜方法非常的令人愤慨，是不是我带上比陈先生多的钱，往大街上撒一撒，我就能赢？这种魔术有什么艺术性？这种魔术有什么意义？” 一群落败的魔术师回答完了。 都针锋相对，表达了对陈昭的不屑。 终于，轮到陈昭了。 大胡子导演拿着话筒，看向陈昭开口： “陈先生，首先恭喜您获得了本次小组赛的冠军。您的优势是压倒性的，超过九成的路人聚集在您的魔术下。《魔术擂台》节目的小组赛已经进行了三场，其他场次的优胜者都没有实现如此巨大的优势。” “谢谢。”陈昭道，表情非常淡定，就好像和一群婴儿比赛跑赢了，“十分荣幸，十分快乐。” “但是，其他的魔术师对您提出了质疑，认为您的魔术没有艺术性，非常低俗。”大胡子导演的提问骤然尖锐起来，“您怎么看待自己今天的表演？” 陈昭一笑，笑容满是轻蔑和不屑。 他的眼神扫过其他魔术师，神色傲然，像是狮子俯视其他小动物。 “我认为，阻碍今天各位魔术师进步的，不是技术，而是眼界。”陈昭开口，“毫无疑问，我今天的表演，是全场最有艺术性的，但是大家竟然看不出来。实在是非常愚蠢。” 陈昭一说，其他魔术师都气炸了，纷纷坐直，瞪着陈昭。 “你胡说什么？！” “一个死暴发户，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的魔术有个屁的艺术性啊！” “不就是撒钱吗？好意思说？” 陈昭的表情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静静等待周围安静下来，然后，带着一副大佬的表情，面向镜头，开口讲话： “我今天的魔术，是有非常深刻的艺术性的。” “魔术名叫万鸟归宗，一共用了9999张钞票叠成的小鸟，这些小鸟漫天飞舞，在风中盘旋翩翩，本身就是极高的美学观感。这一点，现场的人，还有看录像的人，都能感受的到。试问，这等壮阔的景象，不能给人带来美的震撼感吗？漫天都是钱在飞舞，这种画面，很多人连做梦都不敢想吧？” “这只是表面的，还有深层的。” 第544章 陈昭的解释 所有魔术师都在注视着陈昭，气氛像是能凭空生出电火花。大家都想看看，一个撒币的破魔术，陈昭能解释出什么花儿来。还艺术性？有半毛钱的艺术性吗？ 陈昭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微笑着开口： “我采用了钞票鸟，让钱在空中飞的形式，包含了多种隐喻。” “第一层隐喻，就是人类社会的物欲横流，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看不到，但其实城市上空漫天都是钱在飞舞，分秒不停。巨大的经济网络笼罩每个人的头顶。” “第二层隐喻，来自中国史学家司马迁所着《史记》中的《货殖列传》，这句话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街上本来有很多人在看魔术，但当利益和金钱出现时，他们毫不犹豫放弃了观赏魔术，全都涌来抢钱，就是最生动的一幕。” “第三层隐喻，很多人在拼命地跳起来，抢那些钞票鸟，但是钞票鸟不易得，飞的高飞的狡猾，从人们头顶略过，从人们指尖熘走。这既象征钱财的难得，需要不停奋斗才能取得一点点。又象征人生的荣华富贵，总是在指尖稍纵即逝，不停错失。” “第四层隐喻······” 陈昭滔滔不绝，不停地说下去。嘴皮子不停，流利的英语像河水一样涌出来。 一层！三层！五层！十层！ 周围的魔术师们都在旁听，一开始陈昭刚说第一层时，很多人一愣，没想到真能解释出点东西来。 说到第三层时，魔术师们都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撒币魔术，能有这么多解释？ 说到第五层时，魔术师们有点瞪眼了。 说到第十层时，魔术师们脸上都出现了被雷噼的表情！ 竟然能有这么多含义！ 居然会有这么多解释！ 一个魔术而已，竟然隐喻这么多，解释这么复杂，层次这么千层饼！ 我勒个大草，真的假的？ 但是，陈昭还在继续说！ “第十一层，我用了钞票鸟这样的造型，是因为鸟象征着飞翔和自由。人们追求财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追求自由，有了钱，才有条件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钱只是一张纸，但是这张纸能给我们换来很多自由，这是我们追求它的原因之一。” “第十二层，漫天飞舞的鸟，看似自由，但是总会在没有风时坠落下来，在撞到高楼大树时坠落下来。这就说明了一句话，人生来自由，而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第十三层·······” 陈昭说的嘴都干了，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继续往下讲。 十三层！ 十五层！ 十八层！ 一直说到第十八层，陈昭终于停下来，咳嗽了一下，总结道： “好了，其实这个魔术还有很多的隐喻，但是我就先说这么多吧，观众们或许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在这场魔术中看出一些道理来。” “现在，结果很明确了。这场魔术不是简单的撒币魔术，而是有深刻的现实意义、辛辣的讽刺、极高的美学观感和多层的艺术性。无论从技巧还是从艺术性上来讲，我认为我都无愧今天这个小组赛冠军。大家同为魔术师，没有看出来我这个魔术的多重艺术性，只能说明你们眼界太低，过于愚蠢！”陈昭掷地有声，气势凛然地扫视全场！ 全场死寂！ 魔术师们都惊呆了，用难以置信地表情望着陈昭，表情像是刚刚被挖出脑子来洗了一遍。 魔术师们内心都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听上去·······陈昭好像说的都很有道理。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自己太愚钝了？ 真的是自己眼界不够？ 大胡子导演也石化了，呆呆地愣神儿，像是大脑死机了。 大胡子导演执导《魔术擂台》节目已经十年了，见过了无数的魔术，本来以为自己算是个魔术专家了，但是，在陈昭一层一层的叙述里，他感觉自己压根不是什么魔术专家，而是一个魔术傻瓜！ 自己居然一层含义都没看出来！ 从头到尾就看热闹去了，陈昭所说的内涵，他一点都没想到！ 大胡子导演脸色开始羞红，他罕见地感觉到自己的见识短浅、愚钝不化！同时，心中升起了对陈昭的敬佩和崇拜，这个魔术师确实厉害，魔术变得牛逼，还有极高的艺术性！ 摄影师忽然伸手，鼓掌。 其他人如梦方醒，都跟着伸出手来，噼里啪啦给陈昭鼓掌，一时间掌声连片！ 所有人这回是彻底被折服了，对陈昭的印象已经一百八十度逆转！ 陈昭站起来给大家鞠躬致谢，同时努力憋笑。 他快要憋不住了。 这群老外太好忽悠了，居然都信了，还信的这么真诚。 陈昭设计这个魔术时，根本没想过什么狗屁艺术性，纯粹就是用“只要我撒币，观众肯定多，我肯定赢”的思路来设计的魔术。 至于为什么能一口气解释这么一大通······· 全靠阅读理解！ 陈昭上中学时，就练就了这个本领，全拜语文试卷上的阅读理解所赐。 那些语文阅读理解，常常逼学生们写出文章的深层含义，写出文章的中心思想，写出作者想表达的意思。 陈昭当时很纳闷，就特么一个文章而已，可能作者单纯无聊写下来的，哪有这么多深层意思？ 说不定把作者本人抓过来，做他自己文章的阅读理解题，他都做不了满分！ 但是，题做的多了，陈昭就学会了无中生有，思维剧烈发散，无论什么文章，都能胡扯出一大堆含义来，全都写上，瞎猫碰上死耗子，总有一个能得分。 因此，今天的魔术也是这样，本身确实没啥含义。 但是陈昭脑洞一开，含义就一大堆一大堆地往外冒！ 艺术性直接就拔高了！ 内涵瞬间就拉满了！ 整个魔术光速变得高大上了！ 关键是这帮子老外实在天真可爱，居然都听进去了，还都信了！ 陈昭很欣慰，和我比心眼，你们差远了！我的心眼比石榴籽还多！ （这两天熊猫感冒有点严重，并且在写新书开头，可能有一定几率断更一天，请大家谅解。熊猫尽量不断更，保证每天四千字。） （新书会是全新题材，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极宏大的世界观和剧情线，难度极高，写起来很烧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发上来，到时候会说哒。这本书还会写很长时间，把剧情写完，争取不太监不烂尾。） 第545章 第一期播放 陈昭和邓子欣没有回罗布泊，而是延长了酒店房间的时长，一直住着。毕竟接下来还得参加节目录制，飞来飞去的太浪费时间了。 白天没事儿，两个人就出去东游西逛，压马路，下馆子，逛商场，当成旅游了。晚上回酒店房间里，俩人就坐在洁白的大床上打扑克。 真的只是打扑克，没有什么别的。 你们不要往奇怪的方向上联想哦！ 节目组效率很高，仅仅过了三天，陈昭参加的那一期节目就要开播了。 夜色刚刚降临，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大楼们依次亮起灯光，整座城像是被火点燃。窗户是打开的，但白纱窗帘拉着，光被窗帘挡在外面，高空清爽的夜风吹进来。 邓子欣和陈昭都刚洗完澡，穿着白浴袍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切换频道。 电视上正在放广告，陈昭英文水平很好，能看懂那些广告。 邓子欣英文水平差点儿，但是看画面，也能知道广告在推销什么。 “霸道薯片，取自爱达荷州优质土豆，新上麻辣口味，超大装一磅半，给你霸道的口感享受······” “好妈妈甜品店新上单品，大家乐甜筒，香浓巧克力心、四种冰激淋混合口味、榛子杏仁碎粒······” “科恩大叔炸鸡店新上奶油炸鸡，足重鸡肉，腹腔塞满奶油，一只仅需8美元······” “樱桃味可乐上新，劲爽碳酸，节日超大桶1加仑······” 陈昭看了一会儿，默默吐槽：“这儿的饮食是真够健康的，愣是一样健康食品的广告都没有。” 邓子欣默默点头，“怪不得街上胖子那么多······我光是看广告，都感觉浓腻腻的糖盐油都要溢到我脸上了······” 终于，广告结束！ 《魔术擂台》开始播放！ 两个人都坐直了，盯着电视屏幕开始看。 上来先是介绍选手。 一个又一个魔术师的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每个魔术师都有一段介绍。 一直等到最后，其他所有的魔术师都介绍完了，陈昭才压轴出场。 “最后一位魔术师，是来自中国的青年魔术师陈昭！陈昭以往并没有公开演出的经历，这次比赛，是他第一次街头表演，不知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呢？” 电视里传来雄厚煽情的男中音，简短进行介绍。 “我知道，冠军。”邓子欣笑着扭头看陈昭。 “巧了，我也知道。”陈昭点点头。 两个人哈哈大笑。 节目开始正式播放，刚上来是选手们的赛前准备和赛前采访。古今中外的综艺节目都一样，选手们上来得讲讲故事之类的，最好能卖卖惨，或者显得有个性，提升观众们的印象。 魔术师a：“我是孤儿，小时候是街头卖艺长大的。我受尽了欺凌和艰辛，但一直坚持魔术梦······” 魔术师b：“家里人拼命反对我成为魔术师，他们觉得变魔术不务正业。我好多次半夜在床上偷偷哭，泪水打湿枕巾·······” 魔术师c：“因为变魔术不找工作，我谈了六年的女朋友离我而去，今天登上《魔术擂台》，我就是想向世界证明自己！” 有的魔术师说着说着，流下热泪！ 有的魔术师满腔愤怒！ 有的魔术师喜极而泣！ 来到《魔术擂台》的节目现场，魔术师们全都心潮澎湃！ 终于，到了最后一位。 陈昭的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一脸淡定，还打哈欠。 和前面那些又哭又笑的魔术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采访员：“谈谈您和魔术的故事吧，我想一定有很多曲折和艰辛、热情和泪水·······” 陈昭摇头，“并没有，我对魔术的热情不是很大，以前也跟魔术没啥关系，就是碰巧看到了这个节目的报名海报，正好我会变很多魔术，所以来参加一下试试。” 采访员尴尬地顿了顿，没想到陈昭会是这种路数，这特么也太实诚了！ 哪怕编点故事呢？ “您说您会变很多魔术，所以您一定花费了很多心血来研究魔术吧？”采访员试图扭转话题。 陈昭毫不买帐：“并没有，就这两天从网上看了看，没怎么研究。” 采访员无语了，感到深深的无力，只好尬笑着说“那祝您取得好成绩······” 看完陈昭的采访，邓子欣仰着头大笑，用拳头捶陈昭。 “你好实诚啊哈哈哈哈哈！”邓子欣很乐。 “嗨，实话实说，哪有那么多苦情故事编。”陈昭耸耸肩，“我就是来玩儿的，为国内的魔术界争口气。要不然我才不来呢。” 陈昭拿出手机，看网上的《魔术擂台》节目论坛，这节目挺火，议论的人很多。 最顶上一条热帖，是投票选择。 “你认为本场小组赛获胜的魔术师是谁？” 底下一大堆选项，都是这期的魔术师人名。 投了票才能看投票情况，陈昭毫不犹豫，给自己投了一票。 投票情况立刻显示出来，柱状图，陈昭一看，大跌眼镜！ 自己的得票率，只有2%！ 一百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认为自己能赢！ 得票率最高的，是那个拉丁美人，拿了36%的票。陈昭没去搜索她，要么是小有名气的魔术师，要么是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得票多。 看看这个投票贴底下，一堆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 “肯定是茱丽叶拿第一！” “茱丽叶胜算很大，还有格雷也很有潜力，剩下的都是无名小卒。” “我听朋友说，这一期赢的是陈昭。” “陈昭？怎么可能！” “想多了，你一看他那么年轻，就不可能变出很厉害的魔术。” “哈哈哈哈，就离谱，你说道尔或者冈瑟赢了我还信，陈昭？亚洲魔术师？洗洗睡吧。” “对啊，亚洲魔术师啥时候有过好成绩？” “看看他那模样就不像个魔术师，还赢，拿什么赢？” 帖子底下大多数都是类似的景象。 偶尔有一个提前得到消息的，说真正赢的是陈昭，很快就被群起攻之，一通嘲讽。瞬间就淹没了。 陈昭冷笑，这些观众还真是够蠢，居然单凭年龄长相，就认定自己不会赢。 那你们就等着节目播完好了！ 老子偏偏就还真拿第一了！ 第546章 古代魔术 陈昭又切回国内的直播平台，上面也正在转播《魔术擂台》节目。 陈昭切回来的原因，是想看看弹幕。 欧美是没有弹幕的，没法看观众们的实时评价。这和语言有关系，英文的弹幕很难迅速视读，看起来很麻烦，反而会影响观看视频，而中文弹幕扫一眼就行了，比较流行。 陈昭想看看观众们的实时评价。 国内的直播比起酒店的电视有几十秒的延迟，陈昭打开直播间时，正好画面还在他的采访上。 满屏的弹幕都很欢乐： “哈哈哈哈哈哈！” “陈昭太耿直了，笑死我了！” “昭哥怎么这么实诚啊！” “节目效果瞬间拉胯哈哈哈哈！” “有一说一，昭哥的咖位，完全不用编苦情故事来博眼球。” 陈昭露出微笑，他就是这么实诚的一个人。节目组想让他编点苦情故事，但是他就不干，没意思。 节目继续往下播。 一开始还基本都是其他魔术师的镜头。 参赛的魔术师们都是有一定水平的，很多魔术看起来都很不错。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是，陈昭站上了魔术台，开始撒币！ 越撒越多，漫天飞舞！ 镜头全都集中到陈昭一个人身上了，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陈昭拍，整个节目成了他的主场！ 弹幕先是一静，然后沸腾了： “卧槽？陈昭这是在撒币？” “当街撒钱啊！这太嚣张了！看来江湖传言陈昭很有钱是真的！” “这······街头魔术撒币，这直接开挂啊！” “哈哈哈哈哈陈昭好阴，这招绝了。” “这魔术确实也很厉害啊，竟然这么多钞票鸟！” “我感觉有点崇拜陈昭了，他竟然能变这种大型街头魔术，真是才华横溢啊！” 陈昭心头一动，手按系统戒指，查询自己的崇拜点。 一百万！ 一百零一万！ 一百零二万！ 一百零三万！ 崇拜点在不停往上涨，涨幅很快！ 看来自己这个“万鸟归宗”的魔术是成功的，折服了相当数量的观众，否则也不会蹭蹭蹭产生这么多崇拜点。陈昭很欣慰，也不枉自己大老远来这么一趟。崇拜点这种东西，有多少也不嫌多，毕竟是能用来充值智商的硬通货。 节目时不时停止一下，插播一大堆的广告。 看来全世界综艺节目的套路都一样，没有一口气痛痛快快放完的，都得弄上一坨一坨又一坨的广告。 陈昭和邓子欣躺在沙发上，一到广告时间就开始玩游戏。 什么游戏？ 当然是手机游戏！ 不要往奇怪的方向上联想哦！ 节目放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进入了尾声，采访环节。 陈昭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开始胡吹乱侃了，暗喻、美学、讽刺意义，一层一层又一层，跟千层饼似的。 这段邓子欣还是头一次见，看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良久，邓子欣吃惊地扭头看陈昭：“你这个魔术，真的这么有艺术层次？” 陈昭很鸡贼地眨眨眼，“你觉得呢？” 邓子欣盯着电视看了半天，听陈昭一条一条地说，“好像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 “有个锤子道理。”陈昭嘿嘿笑，“纯粹是因为那些魔术师找茬，我现场编出来找场子的。从小到大喝了这么多鸡汤，编点寓意还不是手到擒来？” 邓子欣翻白眼。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着陈昭天花乱坠的解释，也都开始迷糊了。 “卧槽？我以为单纯是个撒币魔术，结果这么多讲头？” “就这么一场魔术这么多说法？” “我傻了，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节目。” “昭哥这胡扯的能力确实强悍！我驰骋键场这么多年，这回甘拜下风！” “这魔术还魔术出哲理来了？这些都真的假的啊？” “理智告诉我陈昭就是在胡扯，情感告诉我好像说的有道理·······” “我简直要崇拜陈昭了，这就是传说中有文化的人吹牛逼不打草稿？” 陈昭手按系统戒指，查询崇拜点。 一百三十五万！ 一百三十八万！ 一百四十二万！ 一百四十五万！ 崇拜点上涨的速度更快了！ 简直就是飞涨！ 陈昭乐了。 嘿！ 这么胡吹一通，居然还真忽悠到了这么多人？ 突然感觉挣崇拜点好容易啊！ 陈昭心情可以说是很雀跃了，他知道上《魔术擂台》这个节目能赚到崇拜点，却没想到赚的速度这么快。 节目结束了，但是这期节目的影响还在持续。 陈昭的获胜，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的胜利在小组赛上是碾压式的，这期节目是按照各个魔术师圈到的观众数定输赢，但他一个人圈到的观众，占到了总观众数的94％！ 几乎所有的观众都跑到陈昭这里了！ 《魔术擂台》已经办了十年，街头表演进行过很多次，从来没有出现局势这么碾压的情况。 可以说，陈昭创造了新纪录！ 很多本地的报纸都对这件事儿进行了小版面的报道，称陈昭“几乎开创了全新的魔术流派，但流派的具体面貌还不清晰”、“突然从无名之辈变得可以冲击总冠军”。邓子欣和陈昭上街逛街时，随手从路边小报童手里买了几份报纸，总共十份报，有四份提到了陈昭的名字，两份更是印上了陈昭的照片。 节目播出第二天中午，陈昭就开始不停接到电话。 很多记者想采访他，询问他下榻的酒店名称和房间。 短短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接了二十多个电话！ 陈昭态度也很明确，老子很忙，别来烦我，酒店名房间号是个人隐私，你们这群记者媒体不要胡来。我陈昭要大隐隐于市，什么人都不见！ 虽然措辞强硬地拒绝了记者们，但陈昭依然慌了，记者们的汹涌而来让他感觉很不安。 “咱俩不能手拉着手光天化日出去逛街了。”陈昭对邓子欣说，“记者们已经盯上我了。” 邓子欣点点头，表示很理解，“咱们就老老实实宅在房间里吧。” 陈昭赞同，“没事儿就宅屋里，要是出去，要么咱们两个人遮得严严实实，一前一后分开距离走。要么只出去一个。” 宅在酒店房间里，陈昭正好方便准备下一场比赛。 节目名叫《魔术擂台》，下一场比赛就有擂台赛的意思了。 第二场的赛制，是守擂制。 擂主站在擂台上，其他选手依次上台挑战。 挑战的方式，就是变魔术。 挑战者变出魔术，如果擂主看不出来这个魔术是怎么变的，则守擂失败，挑战者得分。 反之，如果挑战者变完魔术之后，擂主能说出来魔术的猫腻，则守擂成功，擂主得分。 经过多轮更换擂主后，就会计算所有选手的综合得分，进行淘汰或者晋级。 换句话说，这一轮，就是比拼魔术师们能不能互相见招拆招。 真正优秀的魔术师就是这样：你变的魔术，我看一遍就知道是怎么变的！ 陈昭对于第二轮的比拼，简直就是信心爆炸。 别的魔术师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和眼力来比拼。 但是陈昭不一样啊！ 他有外挂！ 系统给的《天下第一魔书》！ 这本书只要拿在手里，看过的所有魔术，都能显示出详细信息！怎么变的，有什么猫腻，都清清楚楚！ 这直接无敌！ 这感觉就好像比赛项目是计算，别人都是拿着纸笔手算，陈昭有个计算器！ 又快又准，绝对不出错！ 第二轮是稳稳能赢，陈昭也就不过多纠结了，直接看第三轮。 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总决赛。 总决赛的规则很简单，只有四名选手能参加决赛，这四名选手需要把自己最拿手最牛逼的魔术展示出来，然后等待评委和全体观众投票，决出大家觉得最厉害的魔术师，成为年度冠军。 陈昭看到这个规则，脸色还是很严峻的。 不好搞。 很不好搞。 这需要真本事，真的得让评委和观众们都心服口服，魔术必须得足够匪夷所思，不能是小花招小把戏。 两个字，震撼！要让观众们感到震撼！ 世界上的魔术很多，但是绝大部分只能让观众们略有吃惊。能让人感到震撼、冲击三观的魔术其实很少。 陈昭回看了之前几年的总决赛视频，凡是拿到冠军的，表演的魔术都很强悍！ 例如去年的总冠军，表演的是逃生术，一个名为胡佛的魔术师，被铁链和绳子五花大绑，眼罩蒙住眼睛，双手用手铐拷住，脚上戴着镣铐。然后，关进一个巨大的银行保险箱里，锁好，扔进河中，沉入河底。 保险箱里的空气最多只够呼吸半小时。节目组的人等了一个半小时，才把保险箱打捞上来，打开箱门，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观众们震惊时，浑身水迹的魔术师胡佛，从围观人群中现身——他早就逃出来了。 这个魔术看上去很震撼，但是陈昭看到一半就知道是怎么操作的了。 那条河很浑浊，看不见河底。保险箱投下以后，底下就有潜水员偷偷把保险箱拖走，拖到下游很远的地方上岸，把胡佛弄出来。然后潜水员再把保险箱从河底推回原位。 节目组之所以要等一个半小时，一是为了增加悬念，让观众们觉得“这么长时间肯定憋死了”，二就是为了给潜水员操作时间。 陈昭能看懂，但是大部分观众看不懂，在他们看来，魔术师简直就是玩命，还成功了，非常刺激，必须冠军。 陈昭又看了前几年的魔术，夺冠作品很多都是这样，共同具备几个要素： 第一，有足够的观众进行现场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魔术的真实感会增强。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会想“这么多人盯着呢，肯定是真的！” 第二，最好有生死危机。 说白了就是煽动观众们的情绪，大家都担心发生表演事故，死了人什么的。强烈的情绪会增强观众们的震撼程度，就会有更多人投票。 第三，场面要足够大。 弄个小桌摆几个扑克牌，或者摆几个小球变来变去，是没有太大的震撼效果的。魔术必须得大，要壮观！ 观众够多，生死危机，壮观。 陈昭拿起笔，把这三个词在纸上写下来，盯着开始沉思。 他需要设计一个足够惊艳的魔术，拿下《魔术擂台》的冠军。 该变个什么好呢？ 陈昭现在已经见识过很多魔术了，又有高智商的加成，沉思片刻，便开始自己设计魔术。 拿着笔，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但是，他眉头越皱越深，显然魔术的设计不顺利。 写下来的一些东西，也很快又划掉了。 难！ 陈昭现在就一个感觉，难！ 不好设计！ 看别人变魔术很简单，自己变个简单的也很简单。但是想凭空弄一个高标准的魔术出来，贼难！ 陈昭一沉思就是大半天，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邓子欣洗了个澡，披着白浴袍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陈昭旁边。 “愁了一天了，愁什么呢？”邓子欣说，“我给你想想主意？” 陈昭把设计魔术的事儿简要说了一遍。 邓子欣想了想，“你要是自己凭空设计，很难啊，很多魔术师毕生心血，也就贡献那么一两个厉害的魔术。你想短短几天弄出来一个，难度太高。” 陈昭心念一转，“你的意思是·······” “从现有的魔术里找灵感啊！改编改编什么的。”邓子欣建议，“比如说从古籍里找一找，古代那么多魔术呢不是？” 陈昭虎躯一震！ 眼神瞬间亮了！ 说的对啊！ 为什么不从古代抄袭······啊不是，借鉴借鉴呢？ 陈昭激动了，抱着邓子欣猛亲两口，啪地站起来，冲到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地敲字搜索。 中国古代有十分悠久和灿烂的魔术历史。 那么多牛逼哄哄的魔术师曾在历史上留下足迹。 陈昭相信，自己肯定能得到一些灵感。 反覆搜索了一阵子资料，陈昭的视线突然定格了。 他的脸色激动起来。 有了！ 就变这个！ 这个魔术要是能变出来，效果绝对是轰动性的！ 第547章 第二局开赛 陈昭开始购买各种道具，进行实验，开始准备总决赛的表演。 他选定的魔术，是一种古代名声大噪，在中印等地都有记载的古老魔术。 但是，在岁月的长河中，风刀霜剑，兵荒马乱，这种魔术已经失传了。 不过陈昭相信，凭借自己的智商，完全可以凭借古籍上的记载，将这种魔术复原出来！ 古人也是人，大家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古人能想出来的魔术，凭什么我陈昭就不能？ 陈昭研究了一段时间，就想到了几种复原的方式，开始做实验。 每天早上一早就爬起来，吃点东西就带着道具出门。 一直在外面忙活到天黑才回来。 要不是这地方治安不好，半夜不敢在外面呆，陈昭没准儿会熬夜在外面试。 第一期节目录完一周后，陈昭接到了通知，前往录制第二期《魔术擂台》。 第二期节目，在一个名叫“格雷大厦”的楼顶录制。 准确地说，在天台上。 陈昭专门换了一身灰色的高订西装，去酒店的美发店捯饬了一下发型，显得更加上镜一点。 跟着手机导航，找到了格雷大厦，非常巨大的玻璃楼体，由钢铁、水泥和玻璃构成的堡垒。阳光打在楼体侧面时，反射的光芒看上去像是金色的瀑布垂挂下来。 进门，陈昭看到了很多穿着漂亮制服的金发女郎，这些工作人员的头发也像是金色的瀑布。他很怀疑这里挑选员工的标准是照着模特来的，放眼望去，所有的员工都漂亮的像模特，可能是面子工程，故意把好看的员工摆在一层。 通过了海选和第一场比赛，陈昭已经是节目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一进大门，就有好几个人过来伺候。 有嘘寒问暖的。 有帮他拿外套的。 有端茶倒水的。 有带路的。 还有介绍节目情况的。 第一场的节目是录播，说白了就是拍完了以后剪辑剪辑，再放到电视上给观众看。录播的容错率比较高，现场出现了什么岔子，魔术师出了什么洋相，剪掉就行了。 但是，今天的第二场节目很特殊，是直播！ 同步在电视和网络上进行直播！ 节目现场发生了什么，最多隔个十几秒的信号延迟，就能被全世界数亿观众看到！ 因此，最关键的是不能出特殊状况。 陈昭被要求进行各种检查。检查自己的魔术道具，检查自己事先准备的台词，甚至还要检查裤腰带。 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前年《魔术擂台》第二场直播时，某位外形狂野的猛男魔术师，在全球观众的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掉了裤子，露出白色碎花的粉红内裤，成功吸引了观众们的目光，猛男人设瞬间崩塌。 陈昭很谨慎地做了多方面检查，确保自己不会发生意外情况。 距离节目开播还有俩小时，陈昭去休息室休息。 休息室里已经有好几位魔术师了，都西装革履，发型风骚。 陈昭一进门，就看到了墙角的安托万，安托万也抬头望着他。 安托万是夺冠的顶级热门，号称“活着的魔术师里最神奇的一位”，网上有本季《魔术擂台》的夺冠预测投票，安托万一个人就拿到了69%的网友支持，可谓压倒性！ 陈昭已经在新闻上提前注意到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后的竞争对手就会是他。 这还是第一次见本人。 安托万看着陈昭的眼神也很微妙，带着一丝怀疑、一丝惊讶和一丝敌意。 安托万已经隐隐有了一种预感，虽然都在说亚洲的魔术师水平不行，但是，这个陈昭很可能是个例外！ 分明陈昭没有表演过太多的魔术，但是安托万就是有这种感觉。顶级的高手往往有超乎常人的预感，就像丛林里的猛兽们在黑夜里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除了安托万以外，别的魔术师并没有怎么正眼看陈昭。原因很简单，一看他就是东亚魔术师，还这么年轻，这个世界的东亚魔术师就没有顶尖的。 陈昭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漠视，自己也找了个角落坐下，他想清静清静，自己思考思考决赛的事情。 但是，坐下没多久，一个人紧贴着他坐到了旁边。 陈昭扭头，一愣，竟然是安托万！ 安托万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起身，坐到自己身边来了！ “安托万。”安托万说，伸出一只毛茸茸的手。 “陈昭。”陈昭伸手和他握手。 房间里本来还有很多人聊天，此时却突然寂静下来了。 所有魔术师都扭头，盯着安托万和陈昭，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安托万的脾气，这些魔术师都知道。非常的高冷，几乎不怎么和人攀谈。因此安托万在角落安静休息时，没有一个人过去找他搭讪。 但是现在，安托万竟然主动起身，来找一个东亚脸的魔术师，挨在旁边坐？ 还主动伸手握手？ 满屋的魔术师都愣了，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安托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举动？ 一只霸王龙，怎么可能找一只小麻雀握手？ 安托万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而是盯着陈昭的眼睛，轻声开始聊： “决赛项目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准备好了。”陈昭点头，“你呢？准备了什么项目？” 屋里的其他魔术师都对陈昭怒目而视，这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决赛项目这种重要的东西，就好比银行卡一样，都是每个人的秘密，怎么能随便问？ “决赛我准备了纸牌魔术。”安托万却直接说出来了。 所有的魔术师都是一愣，还真回答了？ 随即，很多魔术师脸上都流露出对安托万的崇拜。 看看！ 这才是真正的最强魔术师！ 不需要遮遮掩掩，直接把招数亮出来！ 反正没人打得过，直接说也不怕！ “决赛用纸牌魔术？观赏性差了点吧。”陈昭道，“我看往年决赛的夺冠表演，都是些大型的壮观的。” “但是那些大型的壮观的魔术，往往只是看上去难度大，实际难度很小。”安托万温和地解释，大家都觉得他和陈昭说话的语气很奇怪，没有一个世界第一魔术师的架子，而像是跟自己的师兄交流修炼进度，“我决赛准备的纸牌魔术，难度极高，说不定会成为魔术史上的经典。” “那么祝你成功。”陈昭点点头。 “你呢？你准备了大型魔术吗？”安托万好奇地看着陈昭。 “对，大型魔术，难度也很大。”陈昭说，“表演成功的话，我的名字一定会记在魔术史上。” 周围一片骚动，其他魔术师们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陈昭。 好大的口气！ 一定记在魔术史上？做梦呢！魔术师的历史哪是这么轻轻松松能留名的？ 安托万倒是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反而是更加好奇： “具体是什么魔术？可以透露一下吗？” “一种失传的古代魔术。几千年前有很多中国的魔术师表演过，在各种书籍上留下了很多记载。但是到现在没人会变了。我试着将其复原出来。”陈昭道，“至于魔术的名字，你应该没听说过，等决赛的时候再看吧。” “好。也祝你成功。”安托万脸上流露出一丝谨慎，他觉得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这个陈昭确实是个厉害角色，必须重视。 陈昭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陈昭去厕所嘘嘘，回来的时候，刚要进门，忽然听见休息室里有人议论自己。 陈昭把刚搭上门把手的手缩回去，悄悄站在门边，往里偷听。 果然，很多人都在说自己： “这个陈昭到底何许人也？魔术界以前没听说过啊！” “我上网查了，他是搞天灾气象的学者，压根不是什么魔术师，怎么什么人都往魔术圈里混？” “这小子口气也太狂了，还一定记在魔术史册上？他哪来的自信？” “中国古代的魔术？失传了？我看就是吹牛吧！” “就是啊，几千年前哪有什么像样的魔术？再好的魔术能有现在的魔术好？” “我看过很多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编故事倒是很有一套，魔术根本不可能！” 一群人叽叽喳喳时，安托万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 “如果大家真的深入研究过魔术的话，就知道几千年前真的有一些厉害的戏法。陈昭能表演成什么样，值不值得大家奚落，还是等决赛再说吧。” 安托万说完，屋里安静了一阵。魔术师们都有些脸红，他们是真没研究过魔术的历史。而安托万是钻研过的。 不过，安静了一会儿，又是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陈昭还不一定能进总决赛呢。” “是啊，今天是真正的擂台赛，他可能今天就被刷下去了。” “我看他够呛·······” 陈昭也懒得继续偷听了，听了这么一会儿，他也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德性了。 推门而入，屋里立刻安静下来。陈昭回原位置坐下。 很快，节目开始！ 导演推门进来，后面跟着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现在先确定一下人选。”导演说，“这场比赛是擂台制，有自愿想要守擂的吗？” 整个屋里的魔术师都一动不动，满脸呆滞。 没有人想要守擂，因为守擂难度很大。 如果是挑战者，只需要把自己准备的魔术变得足够好，就能拿到分数。 但是如果是擂主，必须得看穿所有人的魔术，难度极大！ “那好，既然没有人主动愿意当擂主，咱们就按照老规矩来抽·······”导演还没来得及说完抽签，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我申请当擂主！” 申请者，陈昭！ 导演很诧异地看了看陈昭，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 别人都对擂主的位置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有人主动愿意当？ “那好，陈昭先生就是首任擂主，希望你能守擂成功，拿到足够高的分数。”导演道。 ······· 天台！ 一个巨大的擂台已经搭建好，陈昭高高坐在擂台中央。表情淡定。 摄像机从四面八方聚焦着他。 很多人发现，陈昭的姿势有些奇怪。 他的左手，一直很正常地放在膝盖上。 但是右手，却掌心向上，虚握着，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但是镜头拉进，他右手里却是空空如也，啥都没有。 陈昭右手拿着的，正是系统之前给的《天下第一魔书》，这本书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别人是看不见的。 明目张胆开外挂！ 很快，第一个挑战者上台！ 开始在陈昭面前表演魔术。 这是个纸牌魔术，魔术师把一些纸牌放在桌上，手一抹，纸牌的花色就不停变化。 第一个挑战者表演时一直面带微笑，显然对自己的魔术很有信心。 但是，刚表演到一半，陈昭突然开口了： “行了，别表演了，这么高明的把戏也拿出来比赛，怎想的？不留着当传家宝吗？” 第一个挑战者愣了，抬头看着陈昭。 “你的纸牌是多层的。”陈昭简单说了这么一句。 第一个挑战者瞬间面如死灰，很显然，他的魔术猫腻被看出来了。 刚刚陈昭说的话，分明是在讽刺他。 第一个挑战者败下阵来，第二个挑战者上。 没变几下，陈昭又开口了。 “好了，停下吧，不知道你这么高明的魔术水平，怎么还屈尊来参加比赛。”陈昭道，“你的苹果上涂了蜡。” 第二个挑战者脸色突变，灰熘熘地离开，他的魔术猫腻也被看出来了。 陈昭稳坐在座位上，看着一个又一个挑战者上来表演魔术。 然后，就开始阴阳怪气，拐着弯儿骂人，还是不带脏字的那种： “你这个魔术太好啦！把扑克牌藏在手心里，这种招数实在是非常巧妙啊！” “道具拽不出来了？使劲儿！对，对，拽断它！” “别急，慢慢变，我装作看不见你袖子里露出来的弹牌器。” “你这一套操作真是让我叹为观止眼花缭乱啊！如果你没有一开始就把兜里的机关露出来的话，这个魔术就完美了。” “你拿左手在我眼前晃悠，右手偷偷伸到背后，是去抠屁股吗？” 陈昭疯狂嘲讽！ 第548章 决赛开幕 （卧槽，这本书收益暴降，跌哭了，熊猫快吃不起肉了。新书会加快写，争取这个月发，熊猫好难，熊猫好苦……） （这本书还会继续更，但新书开更以后，更新速度可能会砍半，从日四千降到日两千，看后续的收益情况吧） —————— 陈昭稳坐擂台之上。 上来一个挑战者，表演魔术到一半，就被陈昭无情拆穿！ 很多挑战的魔术师都懵逼了，本以为自己的魔术很高明，很难被拆穿，但是陈昭就好像有透视眼一样，一看就说中！ 一个！ 三个！ 五个！ 十个！ 这一期节目总共三十名选手，转眼间，陈昭就干脆利索干翻了十个，还稳稳当当坐在台上！ 陈昭很淡定，但是很多人不淡定了。 休息室里候场的魔术师们，都脑门冒汗！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往年《魔术擂台》到这一期时，擂主守擂局数通常都在个位数，绝大多数擂主，能识破两三个魔术师的魔术，就算很优秀了。极个别厉害的，能守擂五到八局。 但是现在，陈昭轻轻松松干掉了十个！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喝凉水一样轻松！ 所有挑战者的魔术根本难不倒他！ 全世界很多观众在看直播，直播间的评论也都一片喧嚣： “我去？我就是上了个厕所，陈昭干掉了十个？” “可怕可怕，感觉陈昭好像赢的很轻松，他一点都不费劲你们发现了吗？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卧槽，破纪录了吧，这么快？！” “不是说东亚的魔术师水平很次吗？这个魔术师怎么这么强！” “该不会能守擂到二十个吧？” “二十个？就目前的情形，我感觉他可能会拿个大满贯……” “大满贯有点夸张了，很多魔术师水平比他高，像安托万，肯定识破不了。” “对啊，安托万只要认真变，陈昭肯定看不懂。” 观众们刚说到安托万，就看见安托万上场了！ 安托万脸色很严峻，手里提着一口小箱子，缓缓上台。 他目睹了陈昭守擂的全过程，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 陈昭的魔术水平，着实有点恐怖了。 很多魔术师还没完成魔术，甚至刚刚开了个头，但陈昭竟然就能说出来他们魔术的猫腻。还连续十次命中！ 安托万扪心自问，自己可能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现在，轮到他来挑战了。 安托万走到陈昭面前，在魔术桌后坐下，然后，把手里那只小箱子放在桌上。 接下来，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陈昭忽然眼神一眯，盯着那口小箱子。 右手拿着的《天下第一魔书》，立刻显示出了相关的信息。 【道具：自制魔术箱】 【说明：箱内装饰运用了视觉错觉原理，包括cafe wall illusion和彭罗斯楼梯，并以隐藏的投影设备增强效果】 陈昭心里嚯了一声，心说顶级魔术师就是不一样，不用简单的机关障眼法，居然开始用视觉错觉进行表演了？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确实是普世真理。 安托万刚要打开箱子，陈昭忽然开口了： “且慢，让我猜猜。”陈昭开口了，“一口箱子，在里面加装机关这种低级把戏，你应该不会做。所以这口箱子是从视觉效果上入手，通过一些科学设计的花纹装饰，来达到视觉欺骗的效果，对吧？” 安托万一愣，随后脸色大变！ 他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连箱子都没打开，陈昭竟然猜出来了！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提前看过箱子了？ 这不可能啊！安托万回忆，这个箱子是过去几天他自己闷在家里做的，一直不离身，没有任何人见过！ “我猜猜有什么视觉效果吧，彭罗斯楼梯，咖啡馆墙，是不是还有高科技？比如小型投影仪或者显示屏之类的？”陈昭保持微笑，继续开口道。 安托万懵逼了，居然猜的这么准？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别的魔术师好歹还能表演一会儿，他的表演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导演组也懵逼了，本来指望安托万大神上来表演，制造一点节目效果，干掉陈昭，提高收视率。 结果，安托万还没出招，先被陈昭干掉了？！ 这什么情况？！ 难道两个人私下串通了？安托万把自己的招数告诉了陈昭？ 不可能啊！安托万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自废武功？ 与此同时，千千万万的观众也懵逼了。 尤其是很多安托万的粉丝，感觉满头都是问号。 这情况是大家没有料到的，安托万开始都没开始，就输了。陈昭真的像有透视眼一样，看了看箱子就猜出来了，看安托万的脸色，惨白如纸，明显是被陈昭猜对了。 一时间，直播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是傻眼了。 “你……怎么知道的？”安托万嘴唇发白，询问陈昭。 “推理。”陈昭伸出手指，装模作样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了解你的水平，我了解你这个人，我还了解这个节目，就猜出来了。” “魔鬼。”安托万小声道，起身，提着箱子下台了。败阵而归。 看到安托万的遭遇 ，后台等待的魔术师们都傻眼了。 大家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台上的陈昭，此时此刻散发出山一样的威势！ 接下来的魔术师们排着队上场，但毫无例外，都是被陈昭干脆利索地砍掉。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陈昭不像是在守擂，像是在砍人，刀耍的越来越快。 很快，所有的魔术师都挑战完毕！ 全部失败！ 陈昭大满贯守擂！ 按照比赛规则，陈昭现在可以直接晋级决赛了，拿到了决赛资格！ 但他还坐在擂台上不走，一脸得意，“有没有人要试试再挑战一下啊？我还能坚持的！” 休息室里的魔术师们骂声连连，一个个气的跺脚锤墙。 “赶紧滚吧！” “这节目还怎么录啊！” “你能坚持我们坚持不住了啊！” “怎么这么厉害啊！这还玩什么啊？” 陈昭出尽了风头，终于下台来，熘熘达达回了休息室，到角落坐下开始玩手机。其他的选手都很敬畏地跟他保持距离，像是一群耗子远离猫。陈昭也谁都不鸟，抱着手机刷刷刷，像吃饱了的老猫懒得理耗子们。 这一期节目录制完成之后，陈昭连续几天狂登新闻。 亚洲范围内，几乎各大报社和电视台，都对他进行了报道。 《首位杀进魔术擂台决赛的亚洲魔术师出现！》 《东亚魔术崛起！陈昭进入总决赛！》 《陈昭为亚洲魔术界正名！》 《能否诞生第一位东亚魔术师冠军？》 国内更是大版面大篇幅的报道，网友们都在吃瓜，热议陈昭。 “陈昭是真的牛批，啥都干，不预测天灾了，跑去变魔术？” “我感觉他的智商可能非常惊人。” “居然冲进决赛了，能拿名次吗？” “我不管，就算陈昭决赛变了一坨翔，我也要给他投票！” “对！必须给他投票！” “送陈昭当冠军！” “送陈昭登上魔术之王宝座！” 陈昭用系统戒指查询崇拜点，发现节目播出以后，自己的崇拜点疯了一样飞涨。 在天才排行榜上，他的名次也迅速上升。 现在已经到达了省级天才榜的上游位置。 整个省天才榜，一共有一千人。都是从区榜和市榜升上来的超级天才。有科学家，有保密部门的工作人员，有教授、学者、老板、哲学大师等等。 陈昭的名字，在这一千人中排第一百零一名。 陈昭看了看省榜第一名，是个前世没听说过的名字，但是在这个世界，他是国内超级计算机的一个主要发明者，上过很长时间的新闻，几乎人尽皆知。排在省榜第一可以理解。 不过陈昭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冲击省榜第一，爬到国榜上去。 只是时间问题。 决赛的时间很快定下来了，就在这周五，还有三天。 决赛的地点，在纽约市内的一处露天滑冰场。 凛冬已至，北方的寒流袭击了这座城市。气温几乎是一夜骤降至零下。 路上的行人都开始穿羽绒服和大棉袄，连贵妇人牵着的宠物狗都披着毛茸茸的衣服。报纸上刊登了新闻，说哪条街哪条街的流浪汉被冻死了几个，哪条街的空调水管子被冰撑爆了，其他州还有一些下水道里的鼠族因为寒流死亡。 陈昭一开始以为鼠族就是老鼠，心说报纸真是大惊小怪，冻死几只耗子有什么值得报道的？ 后来陈昭发现，所谓的“鼠族”在美国并不是老鼠们的意思，而是指住在下水道里的人。有一些州的城市下水道很宽大，所以有流浪汉住在里面，像老鼠一样在下水道生活，被称为“鼠族”。 他们白天在下水道的小床里睡觉，晚上则出来捡垃圾吃。很多鼠族有老婆丈夫和孩子，甚至还有电视书房放在下水道。有的鼠族已经在下水道生活二十多年了。 陈昭感慨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每天陈昭都去决赛地点的滑冰场去，找个角落做实验，尝试自己的魔术。 他现在在纽约也有点名气了，偶尔会被路人认出来，要合影之类的。陈昭只好戴好口罩帽子和墨镜，尽量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邓子欣就穿着大羽绒服在远处的长椅上等着，远远看着陈昭忙活。 看了好几天，邓子欣也没看懂。 陈昭忙活的东西都很奇怪，让人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你到底想变什么魔术？”邓子欣在这天午餐时询问。 “一个震撼世界的魔术。”陈昭微笑。 “跟我你还卖关子？！”邓子欣从桌子地下伸腿踢他。 “我现在不给你说，到时候你就看直播吧。”陈昭道，“不过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什么预防针？”邓子欣一愣。 “魔术现场，可能会看起来我像死了。”陈昭道，“那是节目效果，别当真。” 邓子欣变了脸色，认真地瞪着陈昭，“你说什么！你别胡搞！” “这个魔术危险性其实为零，但是为了节目噱头，我会营造出我死了的效果。”陈昭道，“你放心，我变完魔术之后，第一时间给你联系。” 邓子欣脸色很不好看，“你别骗我，要是有危险性你就别变了，换个魔术。这就是个破节目，没必要玩命。” “放心放心，必然不会骗你。”陈昭笑道。 …… 决赛当日。 陈昭早上一起床，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拉开窗帘往外一看，果然，鹅毛大雪！ 天上一层铅灰色的云，纷纷扬扬的雪从云里钻出来，落向灰色的钢筋水泥城市。天光暗淡，遍地白雪。 陈昭当场欢呼起来：“好！天公作美！” 邓子欣迷迷瞪瞪从被窝里坐起来，看见陈昭快乐地从窗前跳舞，揉了揉眼睛。 “你疯了吗？”邓子欣问。 陈昭立刻恢复正常，开始收拾自己的魔术道具，吃饭洗刷，准备去参加录制。 决赛地点的滑冰场距离酒店不远，就三个路口。 按理说走着就能去，但是节目组还是派了专车来，把陈昭载过去。 离滑冰场还有两个路口，就开始堵车。 大量的车流拥挤在路上，半天挪动一点。 司机指了指窗外，咧着嘴对陈昭说，“全都是来看您的。” 陈昭乐了，“决赛四个选手呢，过奖了。” 司机掏出一个小本子，“堵着也是堵着，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陈昭更乐了，这司机还挺有意思。于是干脆利索地掏出中性笔，龙飞凤舞地…… “要中文签名吗？”陈昭停止下笔，问司机。 “可以可以，您有英文名一块儿签上也行。”司机师傅道。 “我没英文名，就给你签个中文吧。”陈昭龙飞凤舞地签上。 司机满脸黑线，没有英文名您问个什么劲儿啊！ 堵了半个钟头，专车可算是进入了场地。 陈昭到了滑雪场后台的休息室，其他三个魔术师已经到场了。 第一个当然是安托万，见到陈昭点点头，笑容很僵硬。很显然，他情绪紧张。 第549章 请假 熊猫今天请个假，非常抱歉。 心态崩了，写了几百字，心烦意乱，感觉写不下去了。病还是很厉害，身心俱疲。我不能糊弄着写一大章出来，只能请个假，等睡一觉心情好了，有点精神了，明天再写，这样写出来的还稍微能看一点。 以上就是这一章的全部内容，之所以后面还有一大堆，是因为单章必须超过一千字才能发出来。大家可以划出去了。 —————— 熊猫最初来番茄时，还天天在评论区转悠，给几乎每一个书友点赞回复。经常是书友刚发评论，没几秒熊猫就回复了。于是有人在粉丝群问： “熊猫你是不是在番茄买了房？” 那时候熊猫还时常通宵码字，在电脑上敲字，手机放在一旁，有评论立刻点赞回复，常常凌晨两三点回复评论。于是有人在粉丝群问： “熊猫到底睡不睡觉？” 于是熊猫成了一种不需要睡眠、住在番茄、爱吃肉的神奇生物。 可是后来，熊猫把番茄卸载了，再也不到书评区去，偶尔下载回来看一眼。 熊猫的小心脏很脆弱，每当看到差评，都要难过好久。 于是只好不看了。 但是熊猫又忍不住去逛，因为是真喜欢可爱的书友们。想和他们玩。 可是每次去逛，又难过好久。 每当这个时候，熊猫都会去找自己的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是个肤白貌美，身材很好的姑娘，关键的是，熊猫的语文，就是体育老师教的。 体育老师一开始看到闷闷不乐的熊猫，会进行温和的劝说： “写文就是很辛苦啊，你看好多作家的下场都很惨。海明威把猎枪伸进嘴里扣了扳机，海子趴在了铁轨上，托尔斯泰走向大雪被冻死，还有投湖的上吊的服毒的……” 熊猫慌了：“老师你不要讲了！” 体育老师嘿嘿嘿。 体育老师后来也对熊猫动了恻隐之心，觉得熊猫的难过并非开玩笑，于是劝说也变得正经起来： “你挣的钱里就有一份儿是挨骂的钱呀！” “要学会在读者们的口水里游泳，仰泳蝶泳自由泳。” “读者们训你是因为他们确实很失望啊，他们失望是因为真的想看你写好啊！” “众口难调，总会有人不喜欢的。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看的不是吗？” “读者们眼巴巴等了一天，就等到你挤出这么一点儿，还不好看，他们发牢骚是可以理解的吧。” “有人骂说明有人看，你看很多同学的书，连骂的都没有呢。” “调节心态是网文作者的必备素质啊。” 每次体育老师安慰过之后，熊猫的心情就会好一些。觉得确实有道理。然后继续滚去写文。 可是后来，体育老师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体育老师看到熊猫，眼神里的担忧和同情越来越深。 体育老师说：“可能你太累了，要不然别写了。休息休息吧。” 熊猫低着头，拿着一截竹子啃，“可是我想写完，可是我不能断更，可是读者会失望，可是编辑会拿刀砍我，可是我不想……” 体育老师捂住熊猫的嘴。 体育老师温柔地拍拍熊猫的头，“休息一天吧，累了就给自己一天去休息，去林子里玩玩，到竹竿上爬一爬，看看阳光，淋淋雨露，朝母熊猫吹吹流氓哨，生活不是很美好的吗？凡人无妄的念想啊，为什么总是放不下呢？” 熊猫叩首，“大师我悟了！” 感谢这几年的写作生涯中，给予熊猫鼓励和支持的体育老师、家人、编辑、同行、朋友，最关键的是，感谢可爱的书友粉丝们，无论是曾经的还是现在的，亦或是未来的书友粉丝们，没有你们，熊猫就走不到今天。 希望今后能继续写出好看的故事。 2021年国际航海日 ——by吃肉的熊猫 第550章 神仙索，上 剩下两个魔术师，都是非洲裔，陈昭对他们有印象，一个叫虎克，一个叫列文，凑一起就是显微镜。 屋里的四个人，几乎就是目前全球魔术界的最高水平了。 往期的节目，选手们聚在休息室里，还会凑在一起聊聊天。 但是今天，休息室里一片安静，四个选手专注准备自己的道具。 决赛了，获胜者将成为魔术之王。 站在整个魔术圈的顶端。 很多魔术师，终其一生，都在追求这个目标。 但是，现在只有四个人，距离这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 “吱——”门开了。 大胡子导演进来。 往常的节目，大胡子导演都是一身便装，但今天，他西装笔挺，连胡子都打了发胶。 “确定一下出场顺序吧。”导演说，“谁第一个来？” 列文和虎克往后一缩，他们都感到有些恐惧。 安托万和陈昭同时举手。然后，相互对视。 良久，安托万放下了手，点点头，“让陈昭先吧。” 大胡子导演点点头，“再过半小时开始，可以吗？” 陈昭并未回答，而是走到窗边，仰望天上的云气。大雪还在下，云层浓厚灰白，像是一片汹涌的海。 “随时可以开始。”陈昭坚定地道。 滑雪场周围已经人山人海。 大量的摄像机架设在滑雪场四周，大堆大堆的记者，站在雪地里搓着通红的手。围观的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多到阻塞了路口。 就连附近的高楼大厦，也都拉开窗帘，每一扇窗户后面，都站着观看的人。 盛会，城市的盛会，魔术的盛会！ 休息室里，其他三个魔术师还在反覆检查道具，紧张的手心是汗。 唯独陈昭，非常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捏着果盘里的提子吃。 终于，比赛开始了！ 陈昭起身，一袭灰黑色的西装，皮鞋锃亮。手里，只有一把粗绳子。 他走出休息室，无数的目光聚焦过来，摄影师跟在他身旁。 “全世界的魔术爱好者们，大家好！”一边走，陈昭一边说。 “今天，我要给大家带来的，是一个失传已久的魔术。这个魔术在中国古代以及古印度，曾经风靡一时。” “这个魔术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也是第一次表演。” “如果在表演过程中，我出现了任何意外，均由我个人负责。” 陈昭说的是中文，但是现场有同声翻译，将他的话翻译成各种语言，广播出来。 一时间，围观的观众们都瞪大了眼睛。 出现了意外，由个人负责？ 听上去·······是很危险的魔术！ 很多人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陈昭已经走到了滑雪场中央。 令人惊奇的是，他没有带什么成箱的魔术道具，只是手里拿着一大捆绳子。 小孩手腕粗的麻绳，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 陈昭站定，面向摄像机，继续讲话。 “这个魔术的名字，叫神仙索！” “相传，拥有法术的人，可以通过这根神仙索，爬上天庭，和神仙会面。” “神仙索，上！” 陈昭突然一声大喝，将手中的绳索往空中一抛！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一捆软绵绵的绳索，竟然真的开始往上飞！ 像一条蛇一样，笔直地射向高空！ 滑雪场周围，响起了巨大的惊呼声。 那条绳索越来越长，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竟然是一直升到了铅灰色的云层中！ 然后，笔直地停止。 奇异的景象出现了，这条绳索，像是挂在云彩上面一样，笔直地从云端垂落到地上。 摄影师们手忙脚乱，调整摄像机的角度，往上拍。 绳子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细，最后完全隐没在云中。看不见尽头。 很多人拼命往上看，却看不到绳子另一端有什么。 短暂地死寂过后，巨大的掌声，像潮水般爆发！ 观众们都看呆了，一个空荡荡的滑雪场，没有任何东西悬挂，一条绳子居然能悬停在空中，沟通天地！ 后台的其他三个魔术师也惊呆了，尤其是安托万，眼珠子几乎瞪出来，嘴里能放进去一个灯泡。 其他三个魔术师彻底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魔术。 完全看不懂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像是真正的魔法！ 陈昭用手拉了拉绳子，似乎在试探绳子的坚固程度。 “好，云端的仙人，已经帮我固定住了这根绳子。”陈昭开口道，“接下来，就是危险的时候了。” “我要通过这根神仙索，去往天上，拜会神仙。” “希望这根绳子足够结实。” 说完，陈昭猛然一跳，抓住了绳索。 然后，开始向上攀爬。 围观的群众们又是一阵惊叹和喧哗，很多人已经震惊地开始捂着头了，在他们眼中，这仿佛神迹！ 除了真正的神明，没人能想明白，这奇异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昭手脚并用，抓着绳索，开始攀爬。 一层楼高度。 两层楼高度。 三层楼高度。 陈昭已经高高地悬浮在半空中，怀抱着那根绳子。 在他使劲儿攀爬时，绳子还摇摇晃晃，看上去像是随时要坠落似的。 此时此刻，《魔术擂台》的收视率数据，和全球的网络直播数据，都开始激增！ 越来越多的人闻讯前来观看！ 悬空的绳子，悬空的人，观众们都被这种景象惊呆了。 此时此刻，很多人的三观都遭受了冲击。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神明？ 陈昭继续在绳索上往上爬。 五层楼高度。 十层楼高度。 十五层楼高度。 一开始他爬的很快，现在速度减慢了。时不时还停下来歇一会儿，很明显是累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保护装置。 绳索也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观众们紧张地议论纷纷： “他会不会体力不支啊！” “那么糙的绳子，勒的手很痛吧！” “要是没抓稳掉下来怎么办？” “卧槽，我看傻了，这个中国人真的认识神仙？”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心情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好担心他掉下来！这么高掉下来会直接摔死吧？” “让节目组在底下弄个垫子啊！” “对啊，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吗？” 第551章 被神杀了? 很多紧张的围观群众感到害怕，他们觉得陈昭随时会坠落，于是打电话报警。 消防局很快被惊动了，两辆火红的消防车尖啸着开过来。 很快，消防员们就在神仙索下方，充气撑起了几张大垫子。 那种专门防跳楼的气垫，又大又厚，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开始充气垫时，高空中的陈昭停了一会儿，低头往下看。他已经到了三十层楼的高度。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见他的身影挂在高空中的绳索上。 有人用望远镜看他的脸，发现脸色异常惨白，满头大汗，明显是体力透支。 有人开始喊话： “别往上爬了！” “陈昭！停下来吧！别继续了！” “太危险了！你慢慢下来！” “我们把票投给你！求你别继续了！”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太高了听不见，还是别的原因。 陈昭在半空中休息了一会儿，便是继续抓着绳索往上爬。 三十五层楼。 四十层楼。 五十层楼！ 六十层楼！ 他的高度，已经远远比周围任何一栋高楼大厦都要高了。 从地面往上仰望，只有一个人形的小黑点。 观众们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大家都没想到，陈昭竟然能徒手爬那么高！ 消防员们都脸色难看，又充了几张气垫。越高，坠落的范围也就越大。但是，消防员们都很清楚，像陈昭这个高度，一旦脱力坠落，就算落在垫子上，骨头也会刺穿内脏。必死无疑！ 这个魔术已经持续了四十五分钟，但陈昭还在继续。 网络和电视上，已经有超过一亿人围观陈昭上天。 很多新闻媒体，都紧急弹出相关的直播链接。 陈昭爬到一个小时，高度已经难以估计了。绳子变得比头发丝还细，他本人也小的像只蚂蚁。 终于，他的身影开始模糊。 爬进云层里了！ 底下围观的观众都无比煎熬，身心俱疲。 心理上的煎熬，是担心陈昭突然坠落，摔的血腥一片。 生理上的煎熬，是仰头仰了一个钟头，脖子快断了，眼球也无比干涩。 已经有一些身体状况一般的观众，支撑不住，开始坐在地上休息。他们大汗淋漓，两眼发花，又不想离开现场。 一开始还有人议论： “能看到他吗？” “看不见了，被云包住了。” “我还能看见一个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我还能看见，他还在往上爬，但已经速度很慢了。我的上帝，他肯定非常累！” 很快，观众们已经完全看不见陈昭了。他消失在了云中。 所有人都茫然了。 陈昭还在继续往上爬吗？ 要不要派架直升机上去看看情况？ 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 然后，所有的观众都惊呼起来！ 一个黑色的东西，忽然从云端坠落！ 飞快地掉到了垫子上，高高弹起，又落下！ 观众们很多都快心脏病发作了，惊呼声一片： “我的上帝！什么玩意儿掉下来了！” “厚！礼！蟹！厚！礼！蟹！” “是陈昭掉下来了吗？” “上帝啊！别让这个魔术师出意外！” 有消防员赶紧爬上垫子，去看那个掉下来的东西。 摄影师也赶紧扛着摄像机跟过去，进行拍摄。 接下来，全球的观众惊得肝胆俱裂。 掉下来的不是别的，是一只手！ 没错，一只血淋淋的人手！已经砸糜烂了！ 忽然，又是一个黑影从云端坠落。 在垫子上弹起又落下。 一条人腿！ 还穿着灰黑色的西装裤子！ 西装裤子的颜色花纹，和陈昭穿的那条一样！ 消防员捡起那条血淋淋的人腿看了看，傻眼了，面如土色，抬头仰望绳子的尽头。绳子一直通到云层里，什么都看不见，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云端又接二连三地掉下一些东西。 手、脚、身体、胳膊······· 最后，一颗头落了下来！ 落地时头颅的脸砸烂了，但是根据发型来看——陈昭的头！ 陈昭在高空中解体了！ 紧接着，整条绳子忽然不再绷直，从空中坠落。 就好像绳子被从空中斩断了似的。 陈昭爬着绳子上天，却出现了意外，自己粉身碎骨，绳子也掉下来了。 表演事故！ 演出失败了！ 魔术师，死亡！ 围观的观众们不停尖叫，当场晕倒了好几个，被救护车拉走了。 带着小孩来的父母，则赶紧把哭泣的小孩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安慰“宝宝别害怕，只是魔术，只是骗人的魔术而已·······” 但是父母们自己的声音都打颤，他们自己心里也认为，这分明就是表演事故。 有人喊： “陈昭在天上让神仙杀了！” 一个人喊，更多的人也跟着喊： “陈昭被神杀了！” “陈昭僭越神的领地，被杀了！” 警察们吹着哨子冲进人群，制止观众们乱喊。但是根本压不住。情绪已经蔓延开了，很多人当时就相信了。 很多观众感到惊恐，已经不由自主地拜了下去，跪在地上。开始忏悔。 也有的观众因为小孩哭的厉害，不看了，心慌意乱地离开现场。 场面一片混乱！ 网络直播也几乎爆了，无数的留言弹幕哗哗地往外发： “陈昭真死了吗？” “被天上的神杀了？” “我去，这节目出人命了？” “我三观遭受冲击了，我得缓缓·······” ······ 与此同时，酒店。 邓子欣脸色苍白，手哆嗦地像犯了帕金森。 电视上还在直播《魔术擂台》的总决赛，现场一片混乱。 邓子欣拿着手机，拼命地拨打陈昭的电话。陈昭没接，她一遍又一遍地打。 她快吓死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昭爬到了云中，然后四分五裂地坠落······· 陈昭提前告诉过她，这个节目会营造他死亡的假象，节目没有危险。 但是，邓子欣亲眼目睹全过程，他不知道陈昭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打陈昭的电话，他又不接。 邓子欣急的哭了起来，心脏跳的快爆了。 终于，打到第十六个电话时，接通了！ “喂喂喂喂喂！！陈昭陈昭陈昭！”邓子欣激动地叫，“你还好吗？” “还好还好，快到酒店了，三分钟后你就能见到我。”陈昭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语气十分轻松。 第552章 科学前沿 陈昭刚进房间门，迎面一个大抱枕，砸的他眼冒金星。 邓子欣拿着抱枕暴打了他一顿，气呼呼地骂他。 陈昭哈哈笑，把邓子欣抱在怀里。邓子欣掐了他两下，又把他抱的更紧。 邓子欣哭了，“你吓死我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上了回国的飞机。 陈昭一路上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帽子，围巾，口罩，墨镜。不让任何人认出来。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和邓子欣回了罗布泊。 自从总决赛结束后，全世界都在讨论他的魔术“神仙索”。很多人去古籍里找，果然在中国古书里找到了很多关于“神仙索”的记载。陈昭真的把这个魔术复原出来了。 但是，只剩一个问题，陈昭到底有没有死？ 从现场镜头来看，陈昭四分五裂，成了一个个碎尸块，从云中坠落地上。 但是，没人能确定这些碎尸块就是他本人。 陈昭的“尸体”，迅速被带去医院，做法医鉴定。 罗布泊，陈昭和邓子欣走出航站楼时，掏出手机来看，正好刷到新闻： 《尸检结果初步出炉，碎尸块并非陈昭本人，而是猪肉伪造的》 陈昭笑着“嚯”了一声，“速度还挺快！” 没错，那些从云端坠落下来的碎尸，是陈昭用切开的衣服，包裹着切好的猪腿肉制作成的。还用了一些电影拍摄上的技术进行伪装。使其看上去无比逼真。 所有的步骤，都是陈昭自己完成的。 所有的知识，都是陈昭从书本里学到的。 “神仙索”魔术，圆满完成！ 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整个纽约城，乃至整个世界，都轰动了！ 陈昭再次登上各大报纸，各国的电视新闻都对他的魔术进行了报道。街头巷尾，“神仙索”和“陈昭”更是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所有人都在猜，这个魔术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 但是，没人猜的对。 有人反反覆复看魔术视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眼都盯得流眼泪了，愣是看不出任何猫腻。 这个戏法，简直就是真正的神迹！ 投票很快开始，陈昭拿到了碾压性的票数，92%的人把票投给了他，问鼎《魔术擂台》冠军！ 新的魔术之王！ 但是，自从陈昭表演完魔术后，就一直没在公共场合露面。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消息。 《魔术擂台》节目组发出了通告，在周六晚上举行颁奖典礼。 典礼是现场直播，数百个电视台和媒体同步播放。 但是，无数观众左等右等，没有等到陈昭。他没有出现在领奖现场。 安托万站在第二名的讲台上，手里拿着银杯，闷闷不乐。 他搞不懂陈昭这个人了，变了个消失云中的魔术，就真的消失了，连来领奖都不来。不领奖，他又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呢？ 只为了留下一段传奇么？ ······ 颁奖典礼进行时，陈昭站在洁白的病房里，神情肃然。 病床上躺着王先生。 王先生已经进入了回光返照阶段，面容尽失血色，眼神只剩最后一丝光。 他的病已经恶化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这一步。抢救的间隙，神志清醒时，王先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专门要求让陈昭来见他最后一面。 “昭啊。”王先生喃喃。 陈昭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在王先生嘴边，听他最后的遗言。 “科学前沿，科学前沿。”王先生气若游丝。 陈昭重复，“科学前沿？什么意思？” “缺人，你······你去······去。”王先生道。 “科学前沿缺人，我去搞搞研究，是吗？”陈昭拼命理解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对。”王先生说。 床边的医疗仪器上，各项指标突然急剧下坠，像是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去。 王先生眼神里最后一丝光芒溃散了。 他嗅不到消毒药水的气味了，感到周围变得很安静，洁白的天花板从眼前消失。他想起小时候，他大概只有十六岁，独自趴在草丛里，拿着步枪努力瞄准远处的敌兵，然后扣扳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子弹才终于击中目标。 第553章 电影上映 沈湄妤穿了一身素白，脸色憔悴，坐在办公桌后面，像是大病了一场。 “王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科学前沿搞研究。”陈昭道，“但是他没有具体指明，所以我来问问你，具体需要我干什么。” 沈湄妤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巨大的按钮。 她用力按下去。 整个办公室忽然震动，房间门自动锁死，窗帘也瞬间合拢，成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 “现在各个方面都缺人，你对哪方面感兴趣就去哪。”沈湄妤道。 “各个方面是什么意思？”陈昭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单给你说一说吧。”沈湄妤道。 “第一个是武器方面，现在缺武器专家。需要加紧开发新武器，大杀伤性的，隐蔽性的，高智能的，都需要。” “第二个是新领域，这个范围很广，包括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之类，有巨大前景但是还处于萌芽阶段的技术。” “第三个是海洋方面，咱们在布局海洋战略，毕竟咱们有整整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大海，很多都处于未开发未探明地区。” “第四个是航天，更大的火箭，更先进的探测器和空间站。” “就这四个主要方面，算是前沿，都有专门的组织在攻坚。”沈湄妤道，“看你意向如何了？打算去研究什么？” 陈昭犯了难，挠挠头。 武器、新领域、海洋、航天。 这四个领域确实都很重要，但是他也都很感兴趣。 选了一个，另外三个摸不着，又觉得不甘心。 到底该选哪个？ 沉思片刻，陈昭开窍了。 “我四个都选！”陈昭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要！ “不是你想选就能选的，要合格。”沈湄妤认真道，“不管你选哪方面的研发团队，只有研发团队的人认可了你，你才能加入他们。” “我该怎么做？”陈昭问。 沈湄妤拉开抽屉，掏出四张大纸，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名字，推给陈昭。 ······ 陈昭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屋里，看那四张纸。 这四张纸都是入学通知。 《罗布泊大学科研基地寒假“武器类”培训班入学通知书（绝密）》 《罗布泊大学科研基地寒假“新领域类”培训班入学通知书（绝密）》 《罗布泊大学科研基地寒假“海洋类”培训班入学通知书（绝密）》 《罗布泊大学科研基地寒假“航天类”培训班入学通知书（绝密）》 陈昭详细看了这四张纸，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们虽然都放假回家了，但是学校并没有变空。 罗布泊大学同时还是一个隐秘的科研基地，肩负着种种使命。 其中一个，就是发掘天才，为国效力！ 陈昭想要进入国家最顶级的科研队伍，需要先在寒假参加这个培训班。 培训班结束后，会对所有参加培训的学生进行统一考试。 考试的优胜者，就能获得资格，开始科学前沿的研究！ 这种模式，陈昭还是很自信的。 大家称他为“考神”，可不是浪得虚名。 就没有他考不好的试！ 培训班开班时间正好是第二天。 从早上七点开始第一节课，一直上到晚上九点。 陈昭上课的时候就懵逼了，本以为讲课老师是学校的教授，结果是中科院过来的院士！ 课堂上讲的那些东西，不能说从没学过，而是完全没见过！ 都是一些正在进行的前沿研究，局外人根本见不到的东西。 授课的院士们都一把年纪了，头发花白一片，但是语速依然机关枪一样快，这些老科学家也都是些智商惊人的天才，虽然老了，思维还是比绝大部分小伙子快得多。 听课的学生只有二十个人，只能勉强算一个小班。陈昭是班里年纪最小的。 一天的课听下来，陈昭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在书上看的那些知识，完全称不上科学前沿，只能算是科学前沿的基础！ 这一天的课程，让他接触到了很多全新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以前闻所未闻的！ 强烈的兴奋击打着陈昭的心，他像是看到了新大陆。 陈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一定要进入科学前沿的研究！ 那是一个更广大的世界，自己以前看到的那一点，和广大的科学前沿相比，就像是无垠草原上的一棵小草一样！ 第一天上课时有二十个学生，但陈昭第二天去上课时，发现只剩十八个学生了，有两个没来。 一打听，那俩学生不适应，跟不上，放弃了。 第三天上课，又跑了一个。 第四天上课，跑了仨。 每上一天课，几乎都要少几个学生。 院士的讲课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思维大幅度跳跃，他们适应不了。 如果说，小学老师授课，思维速度是散步。 中学老师授课，思维速度是走路。 大学老师授课，开始小跑。 这些院士讲课，思维速度简直就是坐在法拉利上一脚油门踩到底！ 除了真正的天才，压根不可能听懂！ 一周的课程下来，听课的学生只剩下六个。 二十个到六个，培训班还没结束，淘汰率就到了70％。 不过，陈昭倒是听的很轻松，以他的智力，完全能跟得上院士们的讲课速度，甚至，还能在脑子里快速举一反三，进行种种思考。 其他的同学都比较吃力，常常一节课下来，憋的满脸通红，拼命地查阅一些资料进行理解。 除夕很快逼近，陈昭有点想家了。 邓子欣早就回老家去了，陈昭孤零零待在罗布泊。 培训班没有一天休息，周一到周五上课，周六周末上课，除夕上课，大年初一还上课。 没辙，陈昭只好给家里打电话，很抱歉地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忙。 老妈很难过，说知道你忙，回来吃顿饺子的时间总有吧？ 陈昭更难过了：还真没有。 老爹倒是表示了支持：别累着，该干啥干啥，我跟你妈挺好。 陈昭好受一些了，挂了电话，继续学习。 一晃眼就到了过年。 往年的除夕，陈昭都习惯看春晚。说看春晚也不准确，不怎么看，就是开着电视当伴奏。已经形成了习惯。 但是今年，没有春晚看。陈昭写了一晚上的作业。16张纸，三根笔芯。 大年初一，邓子欣就飞回来了，陈昭翘了一节课，去机场接机。 晚上，两个人直奔电影院。 电影院的人不是很多，本来罗布泊的人口就少，加上过年，大部分人都回老家了，因此来看电影的观众只有寥寥几个。 正好，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陈昭和邓子欣全副武装，口罩墨镜围巾帽子，整个头包的严严实实。 然后缩在影院后排的角落，默默看电影。 陈昭很激动，自己的女朋友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大银幕上。 电影镜头下，邓子欣的脸显得那么大·······啊不是，那么美！ 陈昭看呆了，他始料未及，电影里的邓子欣居然这么漂亮。 每一帧都像是美术馆里的油画那样精致。 电影剧情没怎么注意，陈昭的注意力全程都在邓子欣身上。 电影放完了。 邓子欣趴在陈昭耳朵边，“感觉怎么样？” “很美啊。”陈昭喃喃道，扭头端详邓子欣。 “我是说电影剧情！”邓子欣捶他。 “剧情啊·······剧情没注意。”陈昭实话实说，“光看你去了。” 邓子欣脸红到耳垂。 离场往外走时，两个人听到同场的几个观众在交流。 “片子不错啊！” “废话，莫涛导演的电影，能烂了吗？” “还行，值票价，又是春节档，估计弄个二十亿票房轻轻松松。” 很显然，观众们对这个电影的观感都不错。 也有观众议论邓子欣： “那个女二号叫啥来着？邓子欣吧？长得真漂亮啊！” “是啊，还唱了片尾曲，莫涛是要捧她吧？” “我抖音上关注她了，她发了很多做菜的视频，很厉害呢！” “确实好看，我当场叫老婆！” “拔剑吧！明明是我老婆！” 陈昭嘿嘿笑，这些观众怎么可能想得到，邓子欣就跟他们同场看了电影呢？ 这些观众怎么可能想得到，邓子欣已经是陈昭女朋友了呢？ 陈昭预测，邓子欣八成要火。 他预测的没错，电影播出没几天，邓子欣的抖音粉丝疯狂上涨，迅速冲破了一千万大关！ 网上各种关于她的新闻也乱七八糟地飞了起来。 邓子欣初三就飞走了，去忙各种工作，接受一大堆的采访，出席各种活动现场。 俨然已经有了明星范儿。 陈昭也顾不上依依不舍，他每天还有大量的培训课，还要搞研究。 一个月的培训班一眨眼就过去了，天气从寒冷开始转暖。 柳条开始泛绿时，培训班结束，开始考试。 别的学生只需要考一场。 但是陈昭要连考四场！ 试卷很奇怪，没有选择题，没有填空题，没有计算题。 每科的试卷，只有一道作文题： “经过培训班的学习，以及你个人的知识积累，请谈谈你对未来研究方向的看法。” 就这一道题。 陈昭拿到试题有些懵，但是也就懵了几秒钟。 下笔，刷刷刷开始作答。 他一直在进行大量的思考和学习，早就有了一些蓝图在心中。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不吐不快。 短短半个小时，就把一张试卷写完了，陈昭又举手要了新的答题纸，继续在上面写。 文不加点，笔走如飞，比网络小说作者写小说还快。 同考场的其他学生就没陈昭这么轻松了，都焦头烂额。 他们以为会是有标准答案的题目，只要自己复习的好，就能拿到分。但是试卷居然让他们自由发挥？想写啥写啥？ 其他考生都眉头紧皱，半天写一点，十分钟写一段，速度比鳖爬还慢。 实在是不知道该写啥。 非常茫然无措。 考试时间到，陈昭交了满满两张大纸上去。 每一科的考试，都是相同的情形。 “好了，各位可以回去稍微休息，明天上午八点钟再过来，参加培训班的结束会议。会议上将有各个科研团队的人专门审阅大家的试卷，现场进行选择。”监考老师宣布。 陈昭拍拍屁股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八点，陈昭回到考场。 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到齐了，在椅子上板板正正地坐着，姿势标准地像是在照证件照。 考生们是想给研究团队的大佬们留下个好印象。所以表现的规规矩矩。 唯有陈昭是个异类，他翘着二郎腿，弯腰驼背，非常惬意地靠在墙边坐着等待。还拿着手机不停地玩。 陈昭觉得，像这种科学前沿的研究团队，是不会因为他翘着二郎腿就否定他的。 所有学生的卷子都被送过来，摆在讲桌上。 四个白发苍苍的院士到了，二话不说，开始看那些卷子。 考场里的气氛十分紧张，考生们都脸色发白，坐的笔直，手紧紧按在膝盖上。 他们都想进入科学前沿的研究，这是一个龙门，只要跳过去就能变成真龙！ 现在，只需要得到资深老龙的认可，就能跳了。 唯一淡定的是陈昭，他还在翘着二郎腿刷手机。主要是看网上关于邓子欣的娱乐新闻，自己女朋友的动态还是要关心的。 院士们翻看着试卷，表情不断变化。 院士们皱眉头，考生们就揪心，是不是自己的答案写的太离谱？ 院士们露出微笑，考生们更揪心，是不是自己的答案太幼稚，惹得老龙们发笑？ 忽然，负责武器类的院士开口了： “刘畅啊！” 一个学生立刻弹簧似的站起来，“学生在！” “你试卷上说的这个小型化核弹，成本和实战价值考虑过吗？”院士笑眯眯地问。 名为刘畅的学生有点慌乱，他没想到还有加考，一时间结结巴巴：“这个······嗯·······我·······” “很感谢你对武器类科研感兴趣，但是水平还是稍微差了点，好好学习，明年再来考一考吧。”院士笑道。 拒绝了！ 刘畅脸色惨白，自己这就算考砸了。 试卷没答好，现场的问题也说不出来，直接被刷了！ 第554章 人工智障 院士们接二连三地开始提问。 有的学生答的还行，直接获得了资格：“好，欢迎你加入我们xx类的研发团队。” 有的学生答不上来，惨遭刷掉：“感谢你对我们研发团队感兴趣，明年再考考试试吧。” 几多欢喜几多愁。 终于，院士们看到了陈昭的卷子。 看着看着，院士们的神色都是大变！ 陈昭的卷子······和其他学生完全不一样！ 知识渊博！条理清晰！设想奇妙！洋洋洒洒！ 一眼扫过去，就有种震撼的感觉！ 一个院士抬起头来：“哪位是陈昭？” 陈昭立刻收起手机站起来，“我是。” 院士上上下下打量他，“试卷写的不错，对武器类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有一些自己的想法而已。”陈昭很谦虚。 “你在试卷上写，如果让你来做武器类研究，最想做的是无人作战系统。你认为这个东西比六代机、航母乃至核武器都重要，为什么会这么看重无人作战系统？”院士问。 其他几个院士也都抬起头来，看着陈昭。他们发现陈昭居然考了每一科，并且每一科都答的非常好。所以想听听陈昭的想法。 “我认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在于战争成本。”陈昭开口。 “兵书云：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十去其六。” “战争史上有两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中国的成吉思汗，欧洲的拿破仑，他们取得惊人胜利的原因之一，在于大幅度缩减了战争成本。成吉思汗利用大量现成的游牧骑兵，而拿破仑打破了当时贵族军队的传统，引入了平民军队。” “而战争成本中最关键的一个，是人。” “人，是最值钱的。” “因此，我的思路在这方面延伸，希望能发展大量的无人作战系统。减少士兵的伤亡，压缩战争成本。”陈昭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 短暂的寂静，负责武器类的院士眼神变了，看着陈昭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好！”院士竟然是鼓起掌来，“想法非常新，思维很有开创性和深度。欢迎你加入我们武器类科研团队！” “且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 开口的是海洋类院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昭，“这孩子，我们海洋团队要了！” “怎么就你要了？”旁边航天类院士开口，眉头紧皱，“我们航天团队要了！” “抢什么？”新领域类院士声音提高八度，“我们也想要！这孩子考了我们新领域的卷子呢！” 几个院士竟然是吵了起来！ 他们都觉得陈昭是个人才，爱才之心瞬间泛滥！ 人才谁不想要啊！ 屋里其他学生都呆了，傻傻地看着院士们吵架。 居然为了抢学生，还吵起来了？ 还越吵越厉害！ “我可是先开的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什么先来后到啊，卷子还是最先考的我们海洋类呢！” “现在国家重视航天，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吧！” “屁！啥不重视啊！你们航天一年经费才几个钱？我们每年两万多亿呢！” “别拿钱压人啊！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就是了不起！” “要说重要还是我们军方重要吧？古人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四个院士七嘴八舌！ 吵的面红耳赤！ 都快激动的要撸袖子打起来了！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懵逼了，他们想被一个院士认可都费劲，陈昭竟然被四个院士抢？ 这差别也太大了！ 终于，武器类的院士终止了争吵： “行了行了，咱们就是打起来也没用。让孩子自己选吧。” 四个院士都把目光投向陈昭，个个眼神炽热，“孩子，你想进哪边科研团队？” 陈昭微笑，“我都想进。” 四个院士都是一愣。 “我知道您们想说什么，科学前沿的研究非常艰难，一个人能研究透一方面就不错了，同时研究四个方面根本不可能。”陈昭道。 “对啊。”四个院士都点头。 “但是我的情况不一样，我的脑力和精力都高于常人，我相信我有能力同时进行四个方面的研究和学习。”陈昭道，“而且这四个方面很多都是相通的，比如说新领域里的人工智能，研究好了可以发展无人武器，武器又可以应用于海洋和太空。” “所以，我希望能同时进行四个方面的研究试一试。”陈昭道。 四个院士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他们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般人也就能搞一个方向的科研，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陈昭居然想搞四个方面？ 不过，短暂的犹豫后，院士们纷纷同意了。 他们同意，并不是因为相信陈昭能同时进行四个方面的研究。 他们心里都有小算盘：先让陈昭进入自己的科研团队，然后用各种方法让他留下来，离开其他队伍！ 陈昭观察着四个老头子的微表情，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些老头子在想什么。 不过，他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吃透四个方面的研究。 ······ 接下来的几天，陈昭去各个科研团队的实验室转了一圈。 这些实验室比想象中的近，都在罗布泊腹地，坐车两个小时就能到。 在实验室里，陈昭大开眼界。 他见到了很多完全没听说过的最新科技，几乎都是保密的。 比如航天实验室的巨型推进器，每个喷口都能开进去一辆公交车，喷火时的动静像是地震了。 武器实验室的新型导弹，外形非常诡异，像是披着波浪。陈昭看了导弹的参数，惊为天人。 新领域实验室的量子计算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一旦成功，可以把现有的超级计算机完全碾压！ 海洋实验室的潜艇·······看上去非常low，小汽车那么大的一个，长得很像锅炉。 总之，陈昭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果然，科学前沿的东西最能让人兴奋！ 新学期很快开始了。 陈昭为了刷上个学期落下的学分，报了很多课程。课表几乎排满。 连自己的网文课都报名了。 我报名我自己的课。我当我自己的学生。 操作非常骚气。 但是，报名了这么多课，陈昭却完全不去上课。 他没工夫去听这些低级的课程。 以他的智力，考前稍微突击突击，就能考到接近满分。 听课，是非常愚蠢和浪费时间的。 真正的天才，纯靠自学！ 除了授课之外，陈昭就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进行科学前沿的学习。 一般的新人到了实验室，都会很烦人。 原因很简单，啥都不知道，啥都不会，什么事儿都要问实验室的老人。 但是陈昭不同。 在实验室一个多月，没有任何人觉得他烦人。 陈昭遇到困难并不到处找人问，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看别人怎么干，就能迅速理解，然后自己上手。 实在无法理解的，他先想办法找资料自学，九成都能自己学会。 剩下实在理解不了的，他再去找人询问。 而且一点就通，稍微给他一说，他就能立马明白。 实验室的科学家们私下都议论：“陈昭这孩子真聪明！” 只不过，科学家们只是觉得陈昭比较聪明，没往其他方面想。毕竟能到科学前沿搞研究的，几乎个个都是天才。 没人关注陈昭，新人刚到实验室的半年属于适应期，没资格参与正在进行的项目。适应期的新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搞明白实验室的情况，知道各种仪器的操作。 而这些，陈昭只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 实验室的每个角落他都熟悉，熟悉到可以说出厕所墙壁一共有多少块瓷砖。 每个试验仪器他也都用过了，熟练程度堪比在实验室呆了半辈子的老鸟。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自己干。 因此，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陈昭默默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他单枪匹马，默默无闻，在实验室的角落孤军奋战！ 陈昭首先研究的是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在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一定水平了，比如很多手机都搭载了语音助手。 但是，这种人工智能，本质上还属于人工智障的范畴。 原因很简单，所谓的人工智能并不能自己思考。而是经过简单的逻辑框架，以及大数据海量学习的结果。 表面上看着有智能，实际上是个伪装成智能的憨批。 陈昭发现这个问题，来源于他做的一个实验。 实验室目前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叫做“蛮蛮”。 蛮蛮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种怪鸟，每只蛮蛮只有一只翅膀和一只眼，不能飞行。必须得两只蛮蛮贴在一起，才能飞。现在成了实验室新开发人工智能的名字。 蛮蛮号称可以自主学习，根据外界条件进行思考。 于是，陈昭自己编程写了一个游戏。想试试蛮蛮的水平。 游戏的内容很简单，狼抓羊。 一个简单的地图，随机生成障碍物和绵羊。玩家需要操纵一匹狼，去抓羊吃。 抓到羊，奖励十分。 低速撞到障碍物，扣一分。 高速撞到障碍物，狼会撞死，直接停止游戏。 为了防止玩家站着不动，守株待羊，陈昭还设置了规则，每秒狼会因为饥饿扣除零点一分。 把游戏编好之后，陈昭自己试完了一下，没发现什么bug。 然后，就让人工智能“蛮蛮”开始玩这个游戏。给蛮蛮设定了目标，分数越高越好。 刚开始，蛮蛮奋力操纵着狼去抓羊。 每一局都不停调整策略，试图抓到更多的羊，得到更高的分。 陈昭去睡了一会儿，让蛮蛮自己练。 睡了俩钟头爬起来，陈昭懵逼了。 蛮蛮在做十分诡异的事情。 游戏一开局，蛮蛮就操纵着狼全速狂奔，然后，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游戏结束，再开局。 狼又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开局，撞死，开局，撞死，开局······· 成了无限循环。 陈昭有点懵逼，自己睡觉的时候，都发生了啥？ 为啥这人工智能疯了？开局就自杀？开局就自杀？ 陈昭花了一整天时间，研究蛮蛮玩这个游戏的数据。终于弄明白了。 原来，蛮蛮在一局局玩游戏的过程中，发现羊是很难抓到的。 拼命跑上半天，最后也吃不到羊。 而游戏进行的时间越长，狼因为饥饿扣掉的分就越多。 所以，蛮蛮干脆让狼开局撞死。 这样只会扣掉零点几分。 陈昭分析明白了以后，简直目瞪口呆。 这特么······好有道理！ 果然是人工智障吧！ 蛮蛮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之一了，还如此的笨拙，让陈昭非常吐血。 这只是个游戏，蛮蛮采取这种极端做法还没问题。 但是，如果想让蛮蛮应用到别的领域，比如战争、经济、大型系统的控制，万一出现这种钻牛角尖的愚蠢思维，要出大事儿的！ 因此，陈昭认为，自己必须想办法研究出真正的人工智能，而不是人工智障。 确定了研究方向，陈昭就开始埋头苦干。 邓子欣已经开始拍第二部电影了，一直在外地，也不会打扰他。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研究人工智能。 刚起步的研究，陈昭感觉异常艰难。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研究，十分茫然。 只能开挂。 这段时间积攒了不少崇拜点，陈昭财大气粗，直接充值到五百智商！ 变聪明果然是管用，充值之后没多久，陈昭就找到了研究方向。 人脑。 先研究人脑，弄明白人脑的思考机制，再进行仿生研究，制造类似于真实大脑的人工智能。 陈昭立刻转向，开始研究大量的人脑资料。 这个世界对于人脑的研究并不算特别深入，都是一些表层的研究。现有的科学资料，仅仅用了两个星期就看完了。 陈昭到达了人脑研究的边疆。 接下来，就需要他自己开疆拓土了。 陈昭向上递交了申请，希望能购进一批设备，对大脑进行研究。 不能用活人做实验，可以用猴子小白鼠之类。也是类似的。 第555章 飞来横财 但是，申请很快被打回来了。 批复就三个字： 不同意。 陈昭纳了闷了，为啥不同意呢？ 拿着申请去找实验室的负责人，一个已经退休的老科学家，实验室的人都喊他老刘。陈昭的申请就是老刘给驳回的。 陈昭进了老刘办公室，没有坐在椅子上，直接一屁股坐在老刘的办公桌上。他一肚子气，所以要给老刘来个下马威。 老刘有点懵逼，“你这个小同志怎么不坐椅子？” “你这个老同志为什么驳回我的申请？”陈昭把申请拍在老刘面前，针锋相对。 “你这个申请不合理，肯定不能给你批。”老刘推了推眼镜。 “哪儿不合理了？”陈昭急了，“我写的申请原因你看了吗？我要研究人工智能，现有的人工智能从运转方式上就有问题，我需要研究大脑进行仿生设计！” “看了，看了。”老刘摇头，“你这个思路不可能实现的，大脑太复杂了，现有技术没法研究。” “我能研究！”陈昭说，“让我试试总行吧！” “你这一试就是五千万没了。”老刘冷哼，“五千万，像大风刮走那样没了，打水漂了，烧了，啥用没有。” 陈昭有点懵逼，“五千万？为什么需要那么多？” “脑研究我们不是没搞过，得有一整套的设备，设备就得小三千万，如果要好设备得四千多万。”老刘说，“还有猴子的成本，最近猴价很高，实验用的小猕猴一只涨到了十万块钱，十只就是一百万，一百只就是一千万。你还得有专门给这些猴子生活的场地，管它们吃喝拉撒，保证它们心情愉悦······” “总之，光是初步的研究，没有五千万下不来。”老刘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虽然实验室的经费很充足，但那是在我精打细算的情况下才充足的，要是谁突发奇想一个不靠谱的研究，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去花钱，经费再翻两倍也不够。” “所以，你就别想啦！”老刘笑道，“你这个思路不可行的，我们11年就试过了。” 陈昭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这方法可行，但是老刘说的确实也在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办。 饶是他智商奇高，但是现在气的有点上头，脑子不转了，也不知道该怎劝说。 陈昭正在想办法劝说老刘，忽然，手机震动。 拿出来一看，格里高利的电话。 陈昭气哼哼地，“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再给你说。” 老刘耸耸肩，一副“小毛孩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陈昭出办公室门，接通。 “你瞅瞅你帐户。”格里高利上来第一句就说。 “帐户？”陈昭一愣，切出去登陆手机银行。 “啪！”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成八瓣。 陈昭嘴巴张大得能塞进去一个西瓜。 帐户余额······五亿一千万！ 比原先多了五个亿！ 身价暴涨五十倍！ 这他妈······五个小目标，说有就有？ 陈昭捡起手机，抹掉玻璃渣子，“你是抢银行成功了嘛？” “什么抢银行啊，哈哈哈哈哈！”格里高利大笑，“新谈成了个单子，和澳大利亚签了三年的合同，卖沙子粘合剂。这是第一笔预付款的分红。过几天还能给你打十个亿左右。” “好！绝妙！这笔钱解了我燃眉之急。”陈昭点头，“我还有点事儿，先挂了。” “好嘞。”格里高利很干脆。 陈昭拿着裂屏的手机，推门而入，回到老刘面前坐下。 这一回，陈昭满面春光。 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 这横财确实是意外之喜，陈昭知道自己发明的沙子粘合剂能挣钱，没想到挣钱的速度这么猛烈，抢银行都没这么快。 现在，他财大气粗了，他腰缠亿贯了，他不用求人了！ 老刘迷惑地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去接了个电话乐成这样，难不成彩票中了五百万？ “这样吧，这笔经费你不给我拨，我自己出，能行吗？”陈昭开口。 老刘惊了，“你自己出？” “行么？” “这可是五千万的前期预算！”老刘提醒道，“不是五万，不是五十万，五千万啊！” “十个五千万我都出的起。”陈昭镇定地点点头，满脸微笑，“实不相瞒，就在刚刚啊，我发财了！好多钱啊，就像大风刮来的一般！” 老刘呆呆地看着他。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昭提供经费，老刘负责采购和搭建新实验室。 钱到位了，速度还是非常快的。 短短三天时间，一间扩建的实验室就建造完成。 各种试验仪器在一周之内安装到位。 还雇了一批伺候实验小猴的人员。 “脑科学生物实验室”正式挂牌成立！ 科研团队里的人都很懵，事先毫无风声，突然就搞出来这么一个实验室，研究大脑。到底是谁搞的？ 宣布脑科学生物实验室主任为陈昭，团队里的人都震动了。 陈昭得到了很多目光的注视。 一个刚来没多久，连适应期都没过的新人，竟然摇身一变，空降成了小实验室的主任？ 这是什么情况？ 私底下，陈昭听到了很多议论，来自同事们： “那个陈昭，到底什么来头啊？” “不知道啊，背景真不小啊！” “那个脑科学实验室，花了五千多万呢！” “咱们申请个五千万经费，光填表都得好几天，他说申请就申请下来了？” “呸！最尖端的科研团队，居然容忍这种关系户乱来吗？” “年龄挺小，来头不小！”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陈昭没有做什么理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不想过多地解释什么，很多事情，解释没有用，也没必要。 等自己真正做出成绩来了，所有人都会心服口服的。 实验室一弄好，陈昭就开始投入工作，一天都没耽搁。 他名义上是实验室主任，实际上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就他一个光杆司令在那忙乎。 不过这样也好，很多地方，人越少往往效率越高。陈昭自己工作也舒心。 第556章 惊人论文 一只只猴子，从猴圈牵到实验室。 锁在仪器上，就开始实验。 陈昭用各种方式，提取猴脑的数据。 给猴子吃香蕉，给猴子异性，提取猴子愉悦的脑数据，观察脑部的活动。 把猴子关在实验室里饿两天，提取猴子饥饿时的脑部活动。 用开水流横扫，猴子惊恐地跳来跳去，寻找活路，提取猴子危急关头的脑部活动。 各种乱七八糟的实验，从早到晚地进行。 有些实验是比较人道的，猴子还比较愉悦。 有些实验则惨无人道，猴子们尖叫，掉毛，流血，甚至死亡。 陈昭就用手捂住脸，透过指缝看。 实验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地进行，陈昭整日整日地不离开实验室。 在漫长的实验过程中，陈昭还学会了一项特殊技能：半小时睡眠。 他可以趴在桌上几秒钟就入睡，睡到半个小时准时醒来。这样正好可以在长实验的中途补充睡眠时间。 陈昭这项技能让整个科研团队的人都感到惊奇，他的大脑就像手机电池一样，随时随地充电，不需要任何缓冲。 有人找陈昭请教这种技能是怎么练成的。 陈昭耸耸肩，“都是逼出来的。” 陈昭在实验室里折磨了两个月的猴子，突然有一天宣布： 实验室暂时关闭，不用了。 于是实验室就关了，断电落锁，冷冷清清。 科研团队的人都幸灾乐祸： “陈昭的研究崩了！” “科学研究是需要真本事的，关系户进来只能一事无成！” “是啊，年轻人不踏踏实实干，自己在那独辟蹊径，怎么可能成功嘛。” “这又不是古代，大型的研究需要一堆人分工合作，他自己单枪匹马的干，怎么可能成功嘛！” “五千万糟蹋了，打了水漂。” “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各个科研团队都需要经费，就这么给他烧了五千万。” 负责人老刘也把陈昭叫去了办公室，很担忧地询问他为什么关闭实验室。 陈昭翘着二郎腿，一脸淡定，“因为研究完了，不需要再折磨猴子了。” 老刘很意外。 研究完了？ “那你研究出什么来了？”老刘问。 陈昭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放在老刘办公桌上。 “这是我写的论文初稿。”陈昭道，“我觉得我这些结果，如果发出去的话，上个《nature》是不成问题。” 《nature》即大名鼎鼎的《自然》杂志，很多权威的学术论文都在上面发表，科研工作者们都以自己的论文能发上去为荣，可以吹一辈子那种。 但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发不上去一篇。这本杂志就像一个龙门，跳过去就能成为科研界的真龙。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的，但是自然杂志不是那么好上的。”老刘笑了笑，打开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开始看。 看到第一页，老刘满脸疑惑。 第三页，老刘脸色大变。 第五页，老刘眼神里爆发出惊奇的光！ 看到第十页，老刘已经激动的站起来了，拿着纸的手不停的抖！ 这论文的内容，太惊人了！ 简直就是重磅新闻！ 陈昭论文的内容，正是大脑的深层运行机制，以及怎样通过人工来模拟。 也就是说，他搞明白大脑是怎样进行思考的了！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科学界多年，但是所有的科学家都铩羽而归，“大脑难以研究”几乎是科学界的普遍共识。 可是现在，陈昭实现了突破！他研究出来了！ 老刘看完了论文，抬头看着陈昭，“你这论文不是能上自然杂志的问题，搞不好能拿诺奖！这是要写在课本上的成就！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得到的这个结论和模型都靠谱吗？” 陈昭一脸镇定，“靠谱应该是靠谱的，这俩月我都快累死了。我做了很多验证，没有什么大问题，细节之后还会修正一下。” 老刘很激动，“这论文什么时候发表？一旦发表，能震惊整个学界！” 陈昭却是摇了摇头： “不发表。” 老刘愣了，“啥？” “这论文我不打算发表，至少是近几年不打算发表。”陈昭很淡定地说，“如果时间长点，可能二三十年都不会发表。” 老刘几乎有些抓狂了，手抖的更厉害，“你疯啦？你怎么想的？你手里有一份十分超前的科学研究，一旦问世能震惊世界，你可以被全世界的人知道，但是你现在说你不发表？留着干嘛？论文还能下崽吗？” “诶！您说对了！”陈昭笑了，“还真能下崽。” 老刘彻底抓狂了，“你是不是疯了！” “您先冷静冷静，一把年纪了这么激动，我怕你心脏不好。”陈昭气定神闲，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老刘，一杯自己喝。 老刘喝了一口，又拍桌子，“我没法冷静！这么厉害的论文，为什么不发？下什么崽儿？” “人工智能的崽儿。”陈昭的笑容十分深邃，“您忘了么？我最开始为什么要研究大脑？就是为了搞明白大脑的运转机制，然后依此设计人工智能。我的目的不是这篇论文，这篇论文只是我的一个手段。” “那你就把论文发了，扬名四海，然后继续研究人工智能嘛，这不冲突啊！”老刘说。 陈昭还是摇头。 “我这篇论文，目前的实用价值还不高，但是前景是巨大的。” “我不想将这些东西泄露给外国人，他们看到了，肯定会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研究。” “这个技术，很容易应用于各种领域，对经济和军事都会有巨大的改变。” “所以，我希望我的这个研究可以保密，不要泄露出去，免得海外的科学家凭借这个，研究出一些对我们有害的东西。” 陈昭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老刘沉默了，看了看手里那些论文。 确实，陈昭说的有道理。 这个论文，就好比能指导制造原子弹的相对论。 虽然只是一个理论基础，但很容易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比如说，可以依据这篇论文，造出真正的人工智能。 用人工智能控制武器，演化出新的战争形态。 可以说，是十分的危险！ “言之有理。确实要保密。”老刘点点头，脸色凝重，“是我老糊涂了。” “我的这个研究，您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再对科研团队的其他人说。”陈昭起身，“我要进行下一阶段的研究了。” “全力支持你，要什么给什么。”老刘点头。 第557章 200套房 陈昭闷头在实验室里研究人工智能。 两个金库源源不断地往他帐户里汇钱。 第一个金库，就是格里高利经营的公司，正在全世界的沙漠区搞推销，兜售沙子粘合剂。 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沙漠，沙漠边的人渴望沙漠变成绿洲。 因此，沙子粘合剂销量出奇地好。 几乎是格里高利走到哪，就能把沙子粘合剂的合同签到哪。 有个副作用，就是招来了一大批投资人，惹得陈昭很烦。 投资人的工作其实很简单，他们很有钱，看到有哪个企业前景无限，就过去给企业塞钱，等企业挣钱了，分点油水。 陈昭和格里高利的公司，在投资界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投资人们一致认为： 这个公司前景超强！ 于是，陈昭的手机每隔几分钟都要响起来，一接起来，就有人语气热烈地问： “陈昭先生，您需要vc（风险投资）吗？” “陈先生，我是xx资本的投资人······” “陈先生您好，我们投行愿意给您提供一亿美元的投资······” 陈昭很烦，不停地说“不需要”，起初一天要说上百遍。 这些投资人就像推销员一样，不停地打电话，锲而不舍，只不过推销员是为了掏空顾客的腰包，投资人是为了给顾客塞钱。 一群人追着给陈昭塞钱。 金额在一千万起步，上不封顶。 后来陈昭烦了，只好把手机保持关机状态，每隔几个小时打开看一眼，忽略掉几十个陌生的未接电话，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第二个金库就是有路书店。 书店的经营状况比陈昭想象中还要红火。 红火到已经需要扩建了。 香米书店早已破产倒闭，直接被陈昭买了下来，重新装修，变成有路书店的分店。 网络上，有路书店也开始扬名了，成了一个网红打卡地。经常有人千里迢迢跑到罗布泊来，就单纯为了去有路书店拍照打个卡。 有这两个金库加持，夏天到来时，陈昭的资产迅速冲破了十个亿！ 简直就是暴富。 每天进帐几十万，陈昭都已经看麻木了。小时候他觉得几十万是个巨大的数目，需要好多年才能赚到。 现在，一天。 人生实在是充满戏剧性。好多年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天。 陈昭发现，钱多到一定数目以后，再增长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帐户上的一串数字而已。 陈昭没啥感觉，邓子欣对此倒是无比愤怒。 她算了算自己的各种资产，加起来总共也就六亿。 比陈昭差了四亿多。 邓子欣很生气，她希望自己能比陈昭有钱。 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语气严厉地呵斥陈昭： “你为什么要挣这么多钱？就不能少挣一点？” 陈昭莫名其妙：“不是我挣的啊······我一直泡在实验室里，都是合伙人挣的。” 邓子欣气冲冲：“你就不能让你合伙人少挣一点？！” “这怎么可能？人家要挣钱，我跑去给人说，你少挣点？”陈昭挠头，“我这不是去找骂吗？” “那你就不会偷偷搞点破坏？私底下捣捣乱？让钱少挣一点？”邓子欣还是气不过。 陈昭乐了，邓子欣跟个小孩儿似的。 “这样吧，很快就到咱们俩恋爱纪念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买点礼物哄哄你？”陈昭道。 邓子欣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贵的就行。” 陈昭明白，这个简单。 陈昭请了一天假，坐飞机去了邓子欣的老家。 在街上一转，就看到好多楼盘的广告。 陈昭找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小区，进售楼大厅现场。 房市还是非常火爆，售楼大厅里人山人海，一大堆人在看房子。每次看到这种售楼大厅，陈昭就会感慨有钱人真多。 进大厅时，陈昭总觉得少了点啥。但是又想不起来。 被大厅里的人认出来以后，陈昭猛地想起来了，自己忘了戴口罩戴墨镜！ 陈昭如今也是名人，一出现在售楼大厅，很快被一大堆人围住了。 有要签名的。 有要合影的。 有递名片想和陈昭合作的。 还有抓着他不放询问神仙索怎么变的。 楼盘老板也惊动了，大名人竟然亲自来售楼现场，赶紧安排经理带着人来招待陈昭。一群人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陈昭走到沙盘前，沙盘上是整个小区的模型，几十栋新楼。 售楼小姐诚惶诚恐，跑过来做介绍。 陈昭打断了她。 “你们这个楼盘······一共有多少房子？”陈昭问。 售楼小姐先是一愣，随后迅速报出数据： “90平米的68套，130平米的272套，180平米的136套，210平米的68套。总共是544套房子。” “现在卖出去多少了？”陈昭问。 “今天上午刚开盘，已经卖掉一百四十四套了，还剩四百套整。”售楼小姐道。 “剩下这四百套，多少钱啊？”陈昭问。 “大概是·······十二亿四千万。”售楼小姐火速计算了一下。 陈昭挠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么贵啊······” 陈昭本来觉得，自己揣着十个亿，买下一个小区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看来，是自己莽撞了，是自己太年轻，一整个小区还是买不下来的。 “那就先来个200套吧。”陈昭道，“从最小的开始买，九十平米的买光，然后一百三十平米的，以此类推。问问你们老板能给打个折吗，我这么大客户，不给打折我可不干。折扣给我拉到最高。” 售楼小姐表情变得非常精彩，眼珠子像是立刻要掉出来。 周围陪同的人员也都震了，脸色煞白，往旁边缩了缩，仿佛陈昭是什么魔鬼。 很多在周围的买房者也听到了，一片哗然！ 太恐怖了！ 这场面简直就是恐怖片！ “卧槽，陈昭一口气买二百套房子？” “真特码的有钱啊！太特码的有钱了！” “我去，陈昭这么富的吗？二百套房子，那得好几个亿吧？” “陈昭这是疯了？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他住的了吗？” “住个屁啊！他买了肯定是投资啊！” “他这么看好这个小区的房子，是不是这个小区的房子很好？” “肯定是！快！咱们也买！” 在陈昭的带动下，很多摇摆不定的看房者，都火速开买！ 既然陈昭买了这么多，肯定说明这里的房子好！ 大家都这么想，短短一天，整个小区就全部售罄！ 陈昭直接全款买下了200套，八折。 一共花了五亿一千万。 每套房子都得在合同上签好几个字，陈昭拿着笔不停地写，累的手腕子都快断了。 然后就是办手续弄房产证。 弄各种手续花了三天时间，陈昭有点焦头烂额，居然这么费劲，早知道给邓子欣买黄金了。去金店里买了就能走。买房子还这么麻烦。 终于，房产证都办好了。 全都写了邓子欣的名字，整整齐齐。 陈昭把这二百本红彤彤的房产证放在一个大箱子里，邮寄给邓子欣。 快递员收件的时候，手都在抖。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房产证放在一起！ 简直就是科幻！ 陈昭的表情极其平静，就好像这不是二百本房产证，而是二百本打草纸，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 开始邮寄以后，陈昭就给邓子欣发了消息： “恋爱纪念日礼物我给你寄过去了，一大箱，挺沉，你应该喜欢。” 邓子欣：“是不是二百本房产证？！” 陈昭震惊了，“你怎么知道？你派人跟踪我？” 邓子欣：“跟踪个屁！你是不是傻！你都上新闻了！” 陈昭一愣，切出去看手机新闻。 果然，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自己买房子的消息！ 甚至还上了热搜榜第一！ 《陈昭爆买200套房子！》 《逛了十分钟，陈昭买下半个小区！》 《陈昭为何疯狂买房？》 《从陈昭买房事件看投资市场》 《是谁一人买下半个小区？》 陈昭看着那些新闻，十分无语。 不就是买几套房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这还值得上新闻？ 试问200套房子很多吗？ 好吧确实是很多······ “那······这礼物你喜欢吗？”陈昭忐忑地询问邓子欣。 “喜欢死了！”邓子欣嘿嘿笑，“但是我有个问题，你怎么想到给我送这么一份礼物的？” “我寻思你以前就有很多房子收租，可能你会觉得收租很快乐，所以就再搞一些房子给你收租。”陈昭解释，“你喜欢就好！” 外界的反应很激烈，但是陈昭并没有什么感觉，买完房子完成任务，他就返回了罗布泊，继续一头扎进实验室里，研究人工智能。 实验室的生活异常的枯燥和平淡。 陈昭感觉自己的时间按了快进键，还是十六倍快进，每天早上一睁眼，往电脑前一坐，打开编程软件，瞬间一天就过去了。 日复一日的忙碌中，陈昭开发的人工智能也逐渐成形。 ······ 西雅图。 大剧院人山人海，记者们的车停满了停车场。 一场科技公司的新品发布会正在举行。 西装革履的公司老总站在舞台上，被白色的灯光照耀，对着记者们侃侃而谈。 “去年，我们公司的人工智能“重甲骑士”已经取得了一定成绩。” “但是，偶然败于中国的棋手陈昭，让我们意识到还有进步的空间。” “因此，经过我们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麾下众多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今天，我们推出人工智能——重甲骑士二代！” 观众们响起如潮的掌声！ 记者们纷纷按快门，闪光灯不停闪烁！ 如果陈昭在现场，就会惊诧地发现，台上眉飞色舞的家伙正是自己的老熟人，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的老总，波兹曼！ 去年陈昭参加《好多脑水》节目时，曾经和波兹曼带去的ai棋手“重甲骑士”打了一场。 结果当然是大获全胜，陈昭把重甲骑士按在地上摩擦。 波兹曼当时非常没有面子，回国以后就大发雷霆，要求尽快开发重甲骑士的第二代。 几个月的蛰伏，数亿资金的投入，终于，到了波兹曼扬眉吐气的时候！ 波兹曼意气风发，站在舞台上，手里按动遥控器。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开始出现大量的数据。 “重甲骑士二代完成后，我突发奇想，做了一个实验。”波兹曼道。 “如果开一局围棋，对弈的双方，分别是重甲骑士，和重甲骑士二代，那么究竟谁会赢？” 波兹曼说出这个问题，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两个人工智能对弈，确实很有意思！ 结果如何呢？ “总共是一千局的围棋对弈，最终的结果是——”波兹曼提高了声音，“重甲骑士二代，胜一千局！零负！完胜重甲骑士！” 大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对弈记录，“胜者”一栏，清一色都是“重甲骑士二代”。 观众们又是一阵欢呼，第二代获得了一千局的全胜，这意味着技术水平的极大提高！ 毫无疑问，重甲骑士二代，非常的先进！ 甚至，可以代表人类的最高水平！ 波兹曼等待掌声平息一些，从兜里掏出一张长长的纸。 “我相信，重甲骑士二代的高超棋艺，已经完全能够碾压现有的人类棋手。” “因此，我们公司已经向全球的围棋大师下了战书！” “目前，已经有这些围棋大师接受了我们的挑战，将于近几日与重甲骑士二代展开对弈。” 波兹曼拿着那张纸，高声开始念诵： “安荣九段！” “长孙川九段！” “高桥靖延九段！” “曹铁汉九段！” “李沧东九段！” 念诵了长长一份名单，波兹曼的气场震动了全场所有人！ 全世界围棋圈有名的棋手，几乎都出现在这张纸上了！ 这些人，可以说代表了人类围棋的最高水平！ 现在，重甲骑士二号居然要集体挑战这么多围棋大师，这份天下无敌的勇气确实令人动容！ 可是，有人注意到，名单上少了一个名字。 “陈昭接受挑战了吗？”有人喊。 这么一喊，其他人都想起来了。 确实，最关键的人物，是陈昭啊！ 去年，就是陈昭打破了重甲骑士不可战胜的神话！ 但是，波兹曼念的名单里，并没有陈昭的名字。 波兹曼抿嘴一笑，笑容意味深长。 第558章 升卿上线 “我们公司两个星期之前，已经向陈昭先生发去了挑战书。” “但是，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陈昭先生的回复。” “我们不知道是不是陈昭先生不敢和重甲骑士二号交战，毕竟，重甲骑士二号的先进，是毋庸置疑的！” 波兹曼唾沫星子横飞，讲的满面红光！ 听他的口气，就好像，已经把陈昭击败了一样！ 现场的观众们心情各异。 有的观众很激动，觉得目睹了一个伟大ai的诞生。 但是也有的观众很失落，不管怎么说，陈昭代表的是人类一边。陈昭被吓住了，不愿出战，其他的棋手能挡得住重甲骑士二号吗？ 与此同时，陈昭对这场发布会一无所知。 他确实收到了波兹曼发来的挑战书，但是他太忙了，那封挑战书静静躺在他电子邮箱里，一直是未读状态。 也就是说，陈昭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人工智能的研究搞的他焦头烂额，每天在实验室里团团转，恨不能拿把刀把自己噼成四个人用。因此，他确实无瑕顾及波兹曼的战书。 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开始有围棋高手，开始和“重甲骑士二号”对弈。 每次对弈，几乎都会出新闻。 周一： 《安荣九段半目惜败重甲骑士二号！》 周二： 《长孙川九段挑战重甲骑士二号，三战三败，铩羽而归！》 周四： 《高桥靖延九段对弈重甲骑士二号，因体力不支而昏厥！》 周六： 《曹铁汉九段惨败！》 周日： 《李沧东九段声称，重甲骑士二号在围棋界已没有敌手！》 失败！ 失败！ 失败！ 围棋爱好者们和普通民众打开报纸，打开电视，看到的关于人类对弈人工智能的新闻，全都是一个样： 输！ 输！ 输！ 短短半个月时间，重甲骑士二号势不可挡，摧枯拉朽地击败了几乎所有的九段围棋选手！ 紧接着，又花了半个月，把八段和七段选手，都毫不留情地碾压了一遍！ 围棋爱好者们都快疯了，每天看着打败仗的消息，像雪片似的飞来！ 就没有人能挡得住重甲骑士二号吗？ 一个人都没有吗？ 很多人都急眼了，在网上给陈昭留言： “陈昭大大！有空教训教训重甲骑士二号吧！” “陈老师！我们知道您棋艺精湛，能出手摆平重甲骑士二号吗？” “陈老师您不能装鸵鸟啊！说点什么吧！” “捍卫人类的尊严啊陈老师！” “人类智力的尊严就靠您了陈老师！” 但是，无论网友们怎么留言怎么喊，陈昭就是没动静，千呼万唤不露头。 搞的大家非常沮丧。 其实不是陈昭怂了，而是这一切他都毫不知情，他一直在闷头研究自己的人工智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几个星期都不看一眼新闻。 白天黑夜的研究，日复一日。 终于，有一天，实验室里忽然响起了陈昭兴奋的尖叫声！ 实验室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愠怒地看着陈昭。 陈昭毫无感觉，一个人在角落里兴奋地手舞足蹈。 他开发的人工智能，初步成功了！ 陈昭把自己开发的人工智能定名为“升卿”。 升卿是古代记载的一种山中巨蛇，它头上带着冠帻，如果叫它的名字，就会有好事发生。 之所以用升卿取名，就是因为“叫它名字就有好事发生”这个传说。 陈昭希望，自己开发的这款人工智能，也能有求必应，什么事儿都能解决！ 刚把升卿的雏形开发出来，陈昭决定休假一天。 好久没有休息了，身心俱疲，稍微偷个懒放放假。 陈昭也没有去哪里玩，也没有逛街吃喝，他只是单纯地在校园里走一走，坐在罗布泊大学的长椅上，看着柳条在头顶飘浮，随手捞一只胖猫起来撸。一只撸腻了就扔掉，抓另一只来撸。 几个小时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撸几个小时的猫。 这种平静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最解压的。 心情好像水一样平静。 直到，一双又直又白的长腿站在他面前。 陈昭一看腿，就知道是谁，抬头一看，果然是小竹笋。 小竹笋还是以前的打扮，百褶裙，露着大长腿，披着运动衫。她手里拿着一个冰激淋，正在舔来舔去。 “好久没见你了，你又死哪去了？”小竹笋一屁股坐在陈昭旁边，一手抓住陈昭腿上的肥猫扔掉，好让陈昭专心跟她说话。 “在搞研究。”陈昭道，“最近过的还好？” “还好还好，有课上课，没课就去你书店帮忙，都累瘦了。”小竹笋晃了晃自己的腿，“你看我大腿是不是细多了？” 陈昭有点脸红，小竹笋真是没心没肺，自己怎么着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这么让自己看腿？ 他觉得是粗了，但是话说出口就成了，“确实瘦了不少，恭喜你！” 小竹笋眉开眼笑。 远处有几个学生，看到了陈昭和小竹笋，举起手机偷拍了几张，又跑开了。 陈昭没在意。他经常被人偷拍，都习惯了。 但是他没料到，这几张照片之后给他带来了大麻烦。 “虽然最近没看见你真人，但是经常在手机上看到你啊！”小竹笋说。 “在手机上看到我？”陈昭一愣。 “刷新闻的时候经常看到你。”小竹笋解释，很好奇地歪头注视着陈昭，“你前一段时间买了二百套房？是真的么？” “嗯。”陈昭点点头。 “嗯？嗯？就嗯就完了？”小竹笋语气夸张，“我还以为是假新闻，你还真买了二百套房啊！网上有人管你叫二百哥，你都不解释解释为什么买这么多吗？” “二百哥？”陈昭内心吐槽，什么鬼绰号，幸亏自己买的是二百套房，而不是二百五十套。 “就是手里钱很多，放在银行里也没啥意思。正好我要给人买礼物，就想着送一箱房产证吧，一箱子大红本多喜庆。”陈昭轻描淡写地说，口气类似于在谈论晚餐吃什么，“然后就顺手买了。” “就这么简单？”小竹笋更惊讶了。 “就这么简单。”陈昭耸耸肩，“你以为呢？” “网上有好多传言，关于你为什么一口气买二百套房，都一个比一个精彩，一个比一个有鼻子有眼。”小竹笋道。 “哦？”陈昭一愣，“说来听听？” “有传言说，你买了二百套房子，正好分给你二百个情人，一个人住一套。然后那个小区就会变成你的后宫，你去哪家，敲敲门，就进去临幸妃子。”小竹笋道。 陈昭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网友真是大才啊！”陈昭想吐血，“二百个情人？我比种猪还猛啊！大清亡了很多年了吧！这种事儿怎么可能啊！” “还有传言，说你买二百套房子，是因为那座小区底下有金矿，你都买下来就可以开矿了。”小竹笋道。 陈昭翻白眼，“离谱！我劝网友们多读读书，别道听途说！” 小竹笋又分享了几个传闻，一个比一个离谱。 陈昭听的头晕脑胀，摆摆手，“想多了想多了，这些传言都跟科幻小说似的，我买房子单纯就是临时起意，没那么多秘密。” 小竹笋笑了笑，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昭，“帅哥哥，你房子那么多，能送我一套吗？” “不能，已经送完了。”陈昭道。 小竹笋撅起嘴，“这么快就送完了？二百套诶！送谁了？” “送给一个我想娶的姑娘。”陈昭微笑。 小竹笋恍然大悟，“好有钱的舔狗！” 陈昭气的再次想吐血。 怎么就舔狗了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那个下棋的事儿你怎么打算的？”小竹笋话锋一转，又问。 陈昭一愣，“下棋？什么下棋？” “重甲骑士二号的挑战，你不会不知道吧？”小竹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真不知道······”陈昭挠挠头。 小竹笋翻白眼，露出一副“我服了你了”的表情。 小竹笋简单地给陈昭介绍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昭大吃一惊，自己闷头在实验室的这段时间，居然出了这么多么蛾子？ 得，人家既然找上门来挑战了，网友呼声也这么高······· 那就应战吧！ 当天晚上，陈昭回家，打开电脑。 立刻发了一条微博： “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今天刚有时间。” “听说重甲骑士的儿子重甲骑士二号来了，要我应战。” “我接受这个挑战，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一周之内，我会在线上迎战。” 发完微博，陈昭就下线了。 倒头就睡。 网络上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一大堆网友纷纷转发！ “好！陈昭终于出现了！” “人类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周内最后决战！给陈昭大大打call！” “能赢吧？应该能赢吧？” “为什么要等一周啊？直接打不行吗？” “肯定是陈昭需要找找手感，这几天他或许到处找高手下棋呢。” 网友们都猜错了。 陈昭之所以要拖一个星期应战，是因为他想让人工智能“升卿”和“重甲骑士二号”对弈。 去年和重甲骑士对弈时，陈昭已经非常吃力。 今年的重甲骑士二号，比重甲骑士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如果再自己上，陈昭觉得，胜算会非常低！ 因此，陈昭不敢自己对弈了。 等“升卿”研制好，直接让人工智能和人工智能打！ 看看是“升卿”厉害，还是“重甲骑士二号”强！ 第二天，陈昭又一头扎进实验室。 开始完善和升级“升卿”！ 从早忙到晚！ 人工智能“升卿”不断变得更成熟。 三天以后，陈昭测试了一下，觉得升卿已经比较成熟了。 是个合格的人工智能了。 可以推出去独当一面了！ 陈昭登陆了网上棋类平台，注册了一个小号，小号的名称就是“升卿”。 注册成功，陈昭把“升卿”接入了电脑，让它自己开始学着下围棋。 最开始，先是让升卿练人机对战。 人机对战的好处，就是升卿一落子，电脑对手也立刻落子。 只见两边的人工智能噼里啪啦，飞快地落子。 一局围棋，竟然是只需要五六分钟就下完了。 速度快的好似窜稀。 升卿一上来就展示了惊人的能力，它从未接触过围棋，但是了解了规则之后，第一盘就将电脑杀败！ 第二盘，大幅压缩了战胜电脑的时间！ 第三局，仅仅用了半分钟就把电脑打爆了！ 人机对决已经满足不了升卿了。 陈昭于是切换了模式，让升卿匹配平台上真实的棋手。 为了加快升卿练习的速度，陈昭又火速找来九台电脑，在棋类平台上又开了九个小号。 小号的名称都很简单，“升卿2”、“升卿3”、“升卿4”······ 这样一来，升卿就可以用十台电脑，同时和十个真实玩家对弈！ 都调好了以后，陈昭点击了“开始”。 升卿开始匹配。 光速匹配到了十个对手，同时开局！ 陈昭背着手，在十台电脑前走来走去，观察情况。 第一局，升卿的战绩有点惨，五输一平四胜。 胜率只有40％。 第二局，战绩稍微好一点了。五输五胜。 胜率50％。 陈昭去食堂吃了个饭，又睡了个午觉。 再回来看，单局的胜率已经到了100％！ 陈昭很欣慰，升卿的学习速度确实很快。 它和别的人工智能不同，别的人工智能是傻瓜的思考方式，高速的思考速度。 而升卿，是天才的思考方式，高速的思考速度！ 其他人工智能想达到几乎拉满的胜率，可能需要几万局的对弈才能形成。 但是升卿，仅仅用了几十局就达到了。 效率提升了上百倍不止！ 陈昭很欣慰，接下来，就是让它自己不停地对弈学习了。 升卿就像一个天才神童，开始找各种对手对局，在实战中挖掘智慧，积累经验。 陈昭也没闲着，不停地设计一些新东西扔给升卿，进一步提高它的性能。 最终，升卿可是要和人工智能决战的，一丁点的差距都可能输的很惨。 因此，陈昭希望，能让升卿强一点，再强一点！ 第559章 羞辱 （新书开头已经过稿了） （熊猫看了看，觉得不满意，打算再大删大改一波） （很多年前熊猫上兵书课，听老师讲孙子兵法，老师说：等待是重要的军事行动。） （熊猫决定，沉下心来，等待。） 棋类平台的帐号也是有段位的。 类似于游戏段位，赢一局加分，输一局减分。 分数上升，升段位，分数下降，掉段。 陈昭刚刚给升卿注册帐号时，升卿的段位还是“卑微黑铁”。 但是，随着一局局的胜利，升卿的段位也是不断提升！ 倔强青铜！ 秩序白银！ 荣耀黄金！ 尊贵铂金！ 永恒钻石！ 这个升段位的速度不能说很快，只能说坐了火箭原地升天！ 短短两天时间，升卿就从最底层段位，逼近了最高段位！ 距离至高段位“当世棋王”只有一步之遥！ 棋类平台上，很多棋艺爱好者都震动了。 平台的“世界”聊天里，大家开始十分震惊地议论： “你们这两天注意到有个叫升卿的号了吗？” “这个号窜的好快啊！我前天见他，才黑铁，两天不见就钻石了！” “简直就是神仙！我从黑铁升到白银，用了一年半！妈的！” “升卿的号不止一个啊！我见到好几个升卿号了！” “没错，一共有十个升卿的号，段位都升的贼快！应该是这十个号同时在匹配对弈，都在不停地赢，一起涨段位！” “卧槽！本周的连胜榜更新了！你们看啊！” “连胜榜？那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啊，你去瞅瞅，前十名……全是升卿！” 很多棋友都惊了，跑去看连胜榜。 连胜榜，就是这个棋类平台的一个榜单，只要连胜的局数足够多，就能上榜。 很多棋手，都以能上连胜榜为荣。赢一局就不容易，更何况连续赢很多局，这是实力碾压的体现！ 往常的连胜榜，第一名的连胜局数都是二十局左右。 可是这次，第一名的数据非常惊人！ “升卿——连胜96局！” 整整96局连胜！ 可谓以一敌百！ 棋友们都呆滞了，他们无法想象连续96局不败是什么水平，但那感觉一定很爽！ 再往下看，离谱的情况出现了。 前十名，竟然是一个名字，而且数据都一样惊人！ “升卿4——连胜92局！” “升卿9——连胜90局！” “升卿7——连胜88局！” …… 棋友们都傻眼了。 连胜榜前十，全是名叫“升卿”的，只不过有不同的编号。 而且，一个个连胜场数都多的吓人！ 平台的“世界”讨论上，一堆人热议： “连胜榜上的那十个升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是一个人开了十个号？还是十个人用一个名称？” “我觉得可能是某个高手组织，来立立威。” “也可能是工作室或者公司什么的，一群人下棋。” “这胜率也太恐怖了，不会是用软件刷的数据吧？” “谁跟升卿交过手啊？说说他水平怎样？” “我，我跟升卿6打了一场，对方水平非常高，绝对是专业级的。每次我一落子，对方立刻就落子，一点思考时间都没有！”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就确定了几件事： 1升卿肯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2这群顶着升卿名号下棋的人，都是职业高手！ 3升卿来这个平台，是为了展露实力，在棋坛立威！ 陈昭看到有人盘点出的这三条结论，耸耸肩，不屑一笑。 毫无疑问，这三条，全猜错了。 升卿不是一群人，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人工智能！ 也压根不是什么职业高手，而是初学者！ 来平台下棋，不是为了显摆实力，而是为了学下棋！ 一个初学的人工智能，两天时间，打穿平台上遇到的所有人类棋手！ 陈昭很自豪，这已经说明了，升卿的性能，是非常强悍的。 和以前那些笨呆呆、需要输入大量棋盘数据的人工智障，有本质的区别！ 升卿鏖战时，陈昭也收到了电子邮件。 发件人： 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 邮件内容很长，用英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陈昭扫了一眼，就知道了大体内容。 首先是客套话，感谢陈昭应战重甲骑士二号。 然后是正题，询问陈昭打算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迎战重甲骑士二号。 最后还是客套话，希望和陈昭合作愉快等等。 陈昭看完了就冷笑。 合作愉快？ 谁要跟你们合作了？ 我要把你们按在地上打！ 打的重甲骑士二号叫爸爸！ 陈昭想了想，噼里啪啦敲键盘，写了一封英文回信。 “我在忙，出不去。” “请把你们的重甲骑士二号，放在棋类平台上吧。我将抽空在电脑上，以线上形式对弈。” “非常感谢。” 写完，陈昭就发了过去。 对方几分钟就回信了，表示同意，很快会将重甲骑士二号放在网上。 陈昭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升卿了。 反正是线上对弈，谁知道电脑另一边是谁在下棋？ 陈昭也不觉得自己是在作弊，对方是人工智能，自己也是人工智能，兵对兵，将对将，人工智能对阵人工智能，很公平嘛！ 很快，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发布了一条消息。 消息开头是一个网站链接。 “为帮助众多棋类爱好者进行练习” “重甲骑士二号开放线上对战入口。” “点击上方链接，即可和重甲骑士二号对弈围棋。” “获胜者有重奖！” “赏金一百万美元！” 这条消息一发出，立刻就在围棋爱好者的圈子里疯传！ 转发迅速冲破上千万次！ 瞬间，网站里就涌进来一大堆人，找重甲骑士二号对弈。 一来，大家都想捍卫人类的荣誉，很多人觉得，人类在下棋这种事儿上打不过人工智能，是一种耻辱。 二来，很多人抱有侥幸心理，心想万一自己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把重甲骑士二号打败了呢？岂不世界扬名？ 三来，就是巨额奖金的魔力。 但是，棋友们兴冲冲而来，垂头丧气而归。 重甲骑士二号，不是浪得虚名。 所有来找重甲骑士二号对弈的人，尽数落败！ 没有一个人能获胜！ 彻彻底底的碾压。 对弈的界面还有实时的榜单。 榜单上显示着重甲骑士二号的胜负比。 负：0 胜：168276 底下是一大堆挑战失败的用户名，多的令人眼花缭乱。 陈昭看了看升卿的战绩，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升卿已经表现出了极高的技术水平，有概率击败重甲骑士二号了。 这天晚上，陈昭打开电脑，点开了重甲骑士二号的对弈界面。 然后，接入升卿！ 两个人工智能立刻开始下棋，升卿执黑先行。 陈昭抱着胳膊，默默在电脑后坐着看。 电脑屏幕上，黑白色的围棋子不断落子。 两边都是人工智能，计算速度都极快，没有人类棋手的疲劳和犹豫。落子噼里啪啦。 很快，就有四分之一的棋盘被下满了。 目前还不分胜负，双方差距一直在半目左右，而且时不时逆转。 陈昭眉头紧皱，他以为升卿会赢得很快，一个照面把重甲骑士二号给撂倒，但没想到双方陷入了泥潭。 双方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棋盘的局势已经极其复杂，绕是人工智能，也得绞尽脑汁。 陈昭默默地数双方的秒数，笑逐颜开： 有戏！ 重甲骑士二号落子的速度，明显要比升卿慢一大截！ 陈昭的预测没错，升卿的优势越来越大，棋子落满一半的棋盘时，升卿落下一子，忽然盘活了一个巨型的陷阱！ 重甲骑士二号明显手足无措了，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局面。 它能见过就怪了，这种打法是升卿自己思考出来的，从来没有出现过！ 重甲骑士犹豫良久，就在陈昭怀疑它是不是掉线了时，忽然一条提示出现！ “重甲骑士二号弃子认输！” “升卿胜！” 赢了！ “好！”陈昭条件反射地鼓掌，鼓了几下想起来升卿听不见掌声，又停下。 果然，能赢！ 升卿的水平，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比赛之前，重甲骑士二号输入了几乎所有的棋谱，并录入了数百万场围棋对弈的数据。 而升卿，只是在网上跟人下了几天闲棋而已。 最后，却是升卿获得了胜利！ 这就是人工智能和人工智障的区别！ 陈昭也没闲着，火速把“升卿”的用户名，改成了“陈昭的打手”。 …… 西雅图。 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总部大楼。 波兹曼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茶，忽然办公室门被撞开，男秘书惊慌地跑进来。 “大事不好！”男秘书叫道。 “镇定，镇定。我说了多少次。”波兹曼道，“从容是成功的前提。” “重甲骑士二号输了！”男秘书说。 波兹曼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打雷似的说，“什么！谁干的？” “胜者的id是……陈昭的打手。”秘书脸色难看，“好像是陈昭派来的人。” 波兹曼脸色一白，气的一锤桌子，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跳了起来。 “又是这个陈昭！他竟然趾高气昂到这种程度！都不愿意亲自上场了吗？派个小弟来！狂妄！自大至极！”波兹曼怒吼。 “但是老板……他派来的小弟赢了啊……”秘书支支吾吾。 波兹曼瞬间泄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有气没处撒。 确实，不管怎样，人家赢了啊！ 都不用陈昭亲自出马，派个小弟来就给打赢了！ 这差距太大了！ 波兹曼很焦躁，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是赢了一局还是两局？” “刚赢了一局，我就赶紧来跟您汇报了。”秘书道。 波兹曼脸上又浮现了一丝希望，“那还有转机，比赛的赛制是三局两胜，陈昭还得再赢一局才算真正赢！” 一边说着，波兹曼急吼吼打开电脑。 登录重甲骑士二号的对弈界面。 第二局对弈正在进行，对手赫然是“陈昭的打手”！ 波兹曼能看到重甲骑士二号的后台数据，正在不断进行实时评估。 获胜率50.2％ 获胜率50.1％ 获胜率48.7％ 获胜率47.6％ 每落一子，都给出一个全新的评估数据。 获胜概率一直在降低！ 波兹曼急了，敲着桌子喊，“涨！涨数据！涨啊！” 就好像他喊的够大声就能改变结果似的。 但是，任凭波兹曼面红耳赤，喊的缺氧，获胜率数据还是在不停下跌。 而且，跌幅吓人！ 获胜率37.1％ 获胜率30.0％ 获胜率17.4％ 获胜率8.9％ 兵败如山倒！ “陈昭的打手”已经发起了摧枯拉朽的进攻！ 终于，获胜率掉到了1％以下。 获胜率0.2％ 屏幕上出现提示： “重甲骑士二号弃子认输” 根据程序设定，当重甲骑士二号判断胜率低于1％时，就会自动触发弃子认输程序。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三局两胜，“陈昭的打手”完胜！ 波兹曼心凉了，眼神空洞，瘫在椅子上。 他非常绝望。 去年，他以为重甲骑士能冠绝围棋界。 已经打败了一大堆人类高手，近乎天下无敌时…… 陈昭突然蹦出来了，咣当把重甲骑士干倒。 今年，苦心经营，重甲骑士二号横空出世！ 一路过关斩将，杀人如斩草，打败了大堆人类围棋高手。 结果，陈昭派了个打手来，咣当又给干败了！ 干脆利索！ 波兹曼绝望了，难不成陈昭真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自己公司开发的人工智能，真的太弱？ 波兹曼以为，陈昭派来的打手赢了，应该就此收手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棋局忽然又开了！ “陈昭的打手”第三次开启了对弈！ 波兹曼有点懵逼，随即就是愤怒。 这个陈昭派来的打手，已经赢了还不罢休，非得再战，明显是挑衅！ 是侮辱！ “重甲骑士！杀啊！赢回一局！”波兹曼吼叫。 十分钟后。 “重甲骑士二号弃子认输” 波兹曼又瘫回椅子上。 紧接着，棋局又开了。 “重甲骑士二号弃子认输” 棋局再开。 “弃子认输。” 再开。 “弃子认输。” 对面不停地重开棋局，然后迅速将重甲骑士二号击败！ 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 波兹曼气的快晕过去了！ 绝对是故意的！ 没完没了了还！ 分明就是羞辱！ 第560章 你是不是搞外遇了? 陈昭并不是刻意找茬，他正在泡茶喝。实验室里发福利了，每人一大盒子茶，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茶饼，红绿白黑花果乌龙，他没事儿就泡一壶尝尝。 之所以不断开始棋局，是因为之前陈昭给升卿设置好的模式，每次棋局结束后，处理数据，自动开始下一局。 因此，陈昭喝茶时，升卿就一次次向着重甲骑士二号发起挑战。 逢战必胜！ 场面类似于拳王和幼儿园小朋友在擂台上，拳王两拳把小朋友打飞，然后勾勾手指“再来”，继续打飞，再勾手指······ 终于，有棋友发现了异常。 之前和重甲骑士二号对决时，看它的战绩，“负”一栏是稳稳当当的0。 但是现在，赫然变成了6！ 再刷新，变成7！ 不断往上涨！ 再看详细战况，棋友们都惊了： “陈昭的打手”击败“重甲骑士二号” “陈昭的打手”击败“重甲骑士二号” “陈昭的打手”击败······· 所有的负局，全都是id为“陈昭的打手”制造出来的！ 棋类平台上顿时一片热议： “卧槽？一觉醒来，重甲骑士二号被按在地上打？” “好家伙，人工智能的神话再次破灭。” “陈昭的打手？陈昭都懒得亲自出战了，随便找个打手上场吗？” “好想看看对决啊，重甲骑士二号那么强，怎么会输成这样？” “这个网址没法看对决啊，只能看胜负纪录。” “急啊！好想看过程！” 陈昭在网上闲逛，看到了这些留言，忽然眼神一亮。 摸出手机来，给小竹笋打电话。 “喂？毛事？”小竹笋语气慵懒。似乎是睡着觉被吵醒的。 “我这有个绝好的直播素材，你要不要？”陈昭问。 “直播素材？！”小竹笋声音提高八度，似乎是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开发的人工智能，正在不停地跟重甲骑士二号下围棋，这事儿整个围棋圈都在关注，我可以跟你开屏幕共享，然后你从直播间直播，应该人气很旺。”陈昭道。 “啊！”小竹笋很高兴地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爱你爱你爱你！么么么！” 陈昭挂了电话，操纵电脑，给小竹笋共享屏幕。 这样，小竹笋的电脑上，就能看到升卿的下棋界面。 小竹笋鼓捣了一下，很快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标题很长： 《磕头求来陈昭共享对决重甲骑士二号珍贵画面，速来！》 很多小竹笋的粉丝，一看她上播，直接点进来。 直播间人数迅速暴涨到一百万人！ 开播就有上百万人，这红火程度也是全平台罕见。 但是，播了二十多分钟，还是一百多万人。没怎么涨。 小竹笋有点苦恼，给陈昭打电话，“我开播好久了，怎么没见有很多人来看啊？” “啊？”陈昭一愣，短暂思索，“可能是都还不知道吧，我从微博上说一下，估计很快就开始涨了。” “真的假的？”小竹笋有点怀疑了，“这年头喜欢围棋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大家不都喜欢打游戏吗？” “你放心，棋友千千万，一条微博发，千军万马来相见。”陈昭自信地说。 挂了电话，陈昭登上自己的微博号，打字发送： “很多棋友反馈，想看重甲骑士二号惨败的现场。” “我比较忙，不能搞直播。但是我的主播朋友小竹笋愿意帮我代劳，直播间网址我附在下面了，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底下是小竹笋直播间的网址。 陈昭发完，很快，小竹笋直播间的人数就开始暴涨！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四百万！ 六百万！ 短短一个小时时间，直播间人数猛冲到一千万！ 小竹笋坐在电脑前，看着观众人数飞涨，惊得目瞪口呆！ 这涨观众速度太快了！ 简直就是魔幻！ 小竹笋激动不已，给陈昭打电话： “陈昭陈昭陈昭！观众到一千万了！好猛！” 陈昭语气非常淡定，甚至还有点犯困： “瞧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没见过世面，你等着吧，这才刚刚开始呢。” 小竹笋惊了，“一千万观众，你告诉我刚刚开始？你发烧了？” “我健康茁壮，你还是不明白这次对弈的意义，是人工智能历史上里程碑级别的事件，是围棋界的最高难度，凡是下围棋的都会来围观，凡是闲的没事儿的也会来见证历史！”陈昭道。 陈昭的预言果然成真，接下来三个小时，小竹笋直播间的观众还在不停猛涨！ 一千二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两千万！ 观众人数到达两千万时，小竹笋赶紧截了个屏，这可是她人生中头一次观众突破两千万，具有重大的意义！必须赶紧截下来，万一人数很快就掉下去了呢？ 但是，事实证明，小竹笋还是预期太低。 观众数继续不可抑制地向上飞涨！ 两千三百万！ 两千六百万！ 三千万！ 小竹笋都傻眼了。 她只是简单地开了个共享屏幕，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让直播间在那开着，观众数就狂奔到了三千万！ 这直播也太容易了！ 简直就是躺着等天上降钱雨！ 小竹笋不禁心想，要是每天都能这样该多好。但是这当然不可能，历史性的时刻就这么一次，很难再遇到第二次了。 直播平台的高层也轰动了，小竹笋的观众涨幅已经打破了全平台成立以来的纪录！ 很多平台上的主播同行都有些傻眼，她们正在卖力地表演，嗓子都快哑了，脸都快笑僵了，结果小竹笋开了个屏幕共享，轻轻松松干到三千万观众，比她们高十几倍？ 这还怎么玩儿？ 简直没法播了啊！ 直播一共进行了十个小时。 忽然，重甲骑士二号下线了。 西雅图甲壳虫人工智能公司听到了消息，对弈居然被陈昭挂出来直播。波兹曼气的满地乱爬，以为陈昭是在用这种方式公开侮辱重甲骑士二号，果断关闭！ 截止关闭，重甲骑士二号已经被“陈昭的打手”击败了62次！ 单方面的屠杀，惨无人道的碾压。 全球的棋类爱好者，以及对人工智能关心的网友，都开始好奇。 这个“陈昭的打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么就能连续十个小时，毫不疲倦毫不休息，一直疯狂血虐重甲骑士二号呢？ 陈昭觉得是时候了，升卿已经出尽了风头，可以公布真实情况了。 简单的斟酌，陈昭登陆微博，发送了简短的几行字： “在这里向大家说明一个情况。” “和重甲骑士二号对弈并获胜的，并不是我本人，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类。” “而是我开发的一款人工智能。” “这款人工智能还处于非常初级和粗劣的原始阶段，所以只能用来下下棋什么的。我就让它跟重甲骑士二号下棋去了。很高兴它能取得62局全胜的成绩。” “我会努力将此人工智能升级换代，早日实现应用。大家届时或许可以享受到这份服务。” 发完，陈昭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开始继续升级“升卿”。 但是，在外界，他的这篇短短的微博引起了轩然大波，就像把手榴弹扔进平静的湖泊，炸出漫天的水花和涟漪！ 反应最激烈的，是波兹曼。 看到翻译过来的陈昭微博，他气的像一头暴龙，当场在办公室发了狂。 把桌上的文件全都撕得粉碎，抄起老板椅，猛力砸碎了窗玻璃和玻璃墙，又几脚踹烂了墙上的饮水机，开水像喷泉一样在他办公室乱喷，蒸汽云蒸霞蔚，办公室成了桑拿房。 波兹曼一边发狂，一边大吼大叫： “天杀的陈昭！老子把你碎尸万段！” “用人工智能来下棋！狡猾的畜生！” “什么叫非常初级和粗劣！什么叫原始阶段！” “你把自己的人工智能说的这么垃圾，就是为了刺激我吗？！” 下属们都吓得跑开，离老板远远的。 很多公司里的职员都惊呆了，他们一直以为，波兹曼是个儒雅风度的绅士，从来不会发脾气。现在看来，只是因为以前没遇上糟心事儿罢了。 波兹曼的疯狂是有原因的，重甲骑士二号的失败，预示着他公司的破产。 公司股票已经开始疯狂跳水，股东们毫无义气，都在跑路。 很多原本提出要合作的客户，一看重甲骑士二号被击败，忽然都失去了联系，就好像客户们集体猝死了似的。 银行已经派人来了三趟，督促波兹曼快点偿还借款。 波兹曼疯了，气炸了肺！ 要是陈昭此刻站在他面前，波兹曼肯定毫不犹豫地抓起消防斧噼过去！ 但是，任凭波兹曼如何疯狂，事情已经覆水难收。 重甲骑士二号，败了，彻彻底底。 ······ 全球众多的人工智能公司，都纷纷召开了紧急会议。 他们本来以为，波兹曼公司的水平，可以说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龙头。 但是现在，龙头成了鸟头，被按在地上摩擦。 整个人工智能行业，面临动荡和大洗牌！ 陈昭开发的人工智能，很可能已经做到了全行业的顶端！ 这给所有的人工智能公司带来恐慌：前所未有的强敌出现了，但是他们竟然不知道这个强敌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什么底细。 很多人工智能公司的股价，应声开始暴跌。投资者们都对这些公司失去了信心，决定减仓跑路。 ······ 网友们也沸腾了，不停吃瓜。 这瓜不可谓不大，陈昭搞出了暴强的人工智能，而且还流露出商业化的意思。 很多网友开始七嘴八舌地瞎猜： “陈昭的那个人工智能，是目前的最高水平吗？” “能有多厉害啊？真的很智能吗？” “什么时候咱们能用上？” “怪不得前几个月没见到啥陈昭的消息，原来是在闷声发大财！” “我觉得够呛，人类目前现有的技术，还没法弄出真正的人工智能，只能是聪慧一点的人工智障罢了。” “陈昭太年轻了，暂时的成功不能说明什么。” “人工智能这玩意儿·······手机上那些ai都很蠢，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有看好的，有唱衰的，什么观点都有。 不过，陈昭并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专心地继续搞自己的研究罢了。 在实验室工作了几个小时，陈昭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 “邓子欣” 陈昭一愣，接起来，“喂？老婆？” 陈昭已经开始改口，管邓子欣叫老婆。 “谁是你老婆？”邓子欣语气像吃了枪药，“我在你家，你搁哪儿呢？” “我在实验室啊？”陈昭一愣，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你不是还在拍戏吗？怎么回来了？心情还这么不好？” “少废话！我给你半个小时，死到我面前来！否则你就等着后悔吧！” 邓子欣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陈昭傻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邓子欣的口气听来，不像是开完笑，她是真发火了！ 赶紧去找她才是最重要的！ 陈昭扔下手头的实验，立刻开始狂奔！ 冲出实验基地，跑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一沓子钞票甩给司机，“快快快！我赶时间！” 司机看了一眼那一堆红票子，眼神一亮，脸上杀气横溢。 “您坐稳了！我这快车技术，就是舒马赫来了也不敢叫板！” 说完，司机一脚油门轰到底！ 司机还真不是吹牛，一辆出租跑的比火箭还快。罗布泊的大街上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看着很像空旷的赛道。司机师傅一路狂奔，巧妙地在摄像头前减速，敏捷地在没摄像头的路段起飞。 二十分钟，把陈昭送到目的地！ 车轮胎都冒青烟！ 陈昭狂奔回家，果然，邓子欣坐在沙发上，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怎么啦？”陈昭微皱眉头，走过去拉着邓子欣的手。 邓子欣把手甩开，一脸僵硬。 “别这样，怎么了？跟我说呀？”陈昭急了，怎么一下子这么生气？ “我问你。”邓子欣冷冷地开口，“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搞外遇了？” 一瞬间，陈昭有种被雷噼的感觉。 搞外遇？ 王德发？ 第561章 人工智能完成 “天地良心！六月飞雪！”陈昭捶着沙发，“这哪有的事儿啊！我对你的忠诚是日月可鉴的！我要是搞外遇，就让老天爷扔闪电下来噼死我吧！” 邓子欣冷着脸，打开手机，点点点，点出一张照片，怼到陈昭脸上。 陈昭一看，愣住了。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小竹笋前两天坐在长椅上的照片，小竹笋晃悠着大白腿，自己正在和小竹笋相视而笑，一副情情爱爱的模样。 “来吧，赶紧想办法编借口。”邓子欣眼眶发红，一脸倔强，“我看看你能怎么骗我。” “不是······这······”陈昭手足无措，“你不要过度脑补啊，我们就是单纯聊个天而已！” “聊个天这么开心啊？”邓子欣绷着脸，眼眶更红了，随时要哭。 “别别别，你这样我好慌。”陈昭手忙脚乱，语速飞快，“这姑娘是学校里一个师姐，也是个当红主播，我跟她以前合作过直播，所以一直挺熟的，算好朋友······” “好朋友？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邓子欣扭过头来，凶狠地瞪着陈昭。 “有啊，怎么没有······”陈昭一阵心虚。 邓子欣掉眼泪了，“我希望你给我说实话。” 陈昭紧紧抱住她，“我跟她真没啥，你别难过，相信我好吗？你是专门从片场飞过来，就为了问这事儿吗？哎呀你怎么不打电话问问我······” 邓子欣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使劲咬陈昭的肩膀。陈昭疼的龇牙咧嘴，强忍着，继续抱着她。 哭了一会儿，邓子欣擦擦眼泪停下了，“你以后没事儿就去片场看看我。好长时间不见你，我就觉得很难受。我拍戏很累，就想抱抱你，抱抱你就觉得不累了。我天天看不到你，我就胡思乱想。我看网上有人说你谈恋爱了，一看照片，我昨晚上哭了一夜，订了机票就回来找你······” 陈昭握着她的手，给她擦擦眼泪，一阵心疼，“我的错，我有罪，过两天我就去片场找你。我现在的研究已经可以离开实验室了，有台电脑就能行。” “说话算数？”邓子欣问，“过几天我要是见不到你呢？” “绝对算数，不算数让老天爷扔闪电噼死我！”陈昭发毒誓。 邓子欣忽然站起来，拽着陈昭的手往卧室里冲。 ······ 第二天，陈昭被电话叫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实验室的老刘打来的。 “喂？老刘？”陈昭问。 “出大事儿了，我发你一封邮件你看看。”老刘噼头盖脸地说，语气像是失火了。 挂了电话，立刻就是一封邮件进来。 陈昭打开一看，有点懵逼。 《北美26所高校启动“人造人”计划，攻坚人工智能》 点开一看，是一份全英文的文件，还标注着“绝密情报，请勿泄露”。 内容很惊人，陈昭快速扫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北美学界认为，在人工智能领域，北美的科研水平已经丢失了高地，被其他国家赶超。未来五年，北美最顶尖的26所高校，将投入3000亿的研发经费，调动优秀的学生教授进行攻坚，力图将人工智能水平拔高到全新的高度。重新领先世界。 还有很多细节上的东西，都非常吓人。 这份文件里甚至还提到了陈昭的“升卿”，认为“升卿”的人工智能水平世界领先，领先程度大概在十年左右，甚至更长，威胁性极大。建议对陈昭的“升卿”进行阻挠和制裁。 陈昭懵逼了，没想到会摊上这种事儿。 制裁我？ 阻挠我？ 就因为我的东西先进？ 这是什么流氓逻辑？ 看到别人的东西好，就想砸烂？ 文件刚看完，忽然自动销毁了。看来老刘发过来的这个文件不一般，是定时的。 电话接着又进来了。 “没有要紧事儿就别出国了，怕出事儿。”老刘说，“你现在可是树大招风了，人工智能学界全都听闻了你的大名。所有人都在打探你的消息。搞不好就有人盯上你。我已经申请了，回头给你配俩保镖，保证你的安全。没事儿你就在实验基地别出去了，想要啥有专人给你买，一日三餐也安排人给你送。” 陈昭急了，“不行啊，我不能待在基地里，还得去陪对象呢！” 老刘惊了，“你还有对象？” “我不能有对象吗？我这么帅不像有对象的人吗？”陈昭反问。 “不像。你不算很帅。” 陈昭想吐血，这老刘也太耿直了点。 “保镖也不需要，我没事儿不出国，国内这么安全，哪有那么多刺客啊。”陈昭继续道，“我出门的时候都会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很注意自己的行踪，您就不用担心了。” “很好，你有很强的安全意识嘛！”老刘语气欣慰，“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注意安全。” “倒不是注意安全，我粉丝太多了，万一走街上被认出来，签名合影什么的很麻烦。”陈昭坦诚地解释。 “这样啊······”电话里传来老刘尴尬挠头的声音，“还是给你配俩保镖吧，挑身手好有经验的。” “没必要，真没必要。”陈昭道，“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有俩人跟着也不习惯。” 老刘又坚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陈昭。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吗？”老刘问。 “有，我打算死磕人工智能，搞的越先进越好。”陈昭道，“我现在已经有信心了，升卿已经算是成功了，只需要升级改版一下。我估计很快能有大突破。” “好！有困难给我说，全都满足。” 挂了电话，陈昭心情复杂地起床。 邓子欣已经走了，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我回片场了。记得过几天来找我。不找我就拿刀砍你。” “亲亲” 陈昭很感动，实在是太温柔了。 在实验室里准备了几天，陈昭就订了机票，去找邓子欣。 在片场附近租了个小房子，90平，家具齐全。 租房子给陈昭的是个老大妈，签合同的时候，老大妈一直盯着陈昭看。 “怎么？我脸上有米吗？”陈昭疑惑地伸手摸脸。 “不是，我看你眼熟。”老大妈说，“你是不是挺有名的？” “嗨，我有啥名啊，我就是个穷学生。”陈昭微笑，“我大众脸，您可能记混了。” 老大妈点点头，没怀疑。就当陈昭是个穷学生。 陈昭就这么住下了，每天坐在电脑前，从早到晚地忙。 迭代升级人工智能“升卿”。 陈昭一来，邓子欣就彻底放心了，觉得他很老实。 陈昭也确实很老实，一日三餐都点外卖，一天十几个小时拼命工作。都快坐出痔疮了。 拍戏的间隙，邓子欣就跑来找陈昭玩。 每次来都鬼鬼祟祟，戴着口罩墨镜。 但还是有一次，在楼梯上遇到了陈昭的房东老大妈。 房东老大妈狐疑地看着邓子欣，“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邓子欣吓得浑身冒汗，“哪有啊，阿姨您认错人了吧。” 老大妈点点头，总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邓子欣赶紧跑了。 陈昭闭门研究期间，每隔几天就接到一个邀请邮件。 “尊敬的陈昭先生，我是常青藤联盟人工智能峰会的负责人，想要请您来参加我们的峰会·······” “陈昭先生您好，我是布鲁克林人工智能协会的会长，想请您出席我们的·······” “您好，我是摩洛根大学人工智能学院的院长，希望聘请您当我们的教授·······” 陈昭一扫邮件的开头，就打两个字回复： “没空” 几个月下来，陈昭发了好几十个“没空”。 他毫不客气，回复的也毫无礼貌。因为他看过那封文件，深知这些都有可能是鸿门宴。 表面上恭恭敬敬，请自己去当教授，请自己去峰会上讲话，搞不好去了以后，就以种种莫须有的罪名把自己扣下来。 陈昭深知他们的卑鄙，前世的陈昭见过太多这种事儿了。 一转眼，到了盛夏。 陈昭终于完成了“升卿”的升级！ 他感觉升卿的水平已经极其高了，于是返回罗布泊，打算进行测试。 一回实验基地，陈昭就去找老刘。 老刘推推眼镜，有些震惊地看着陈昭，“你都好几个月没来了！干啥呢？” “给你带好消息来了。”陈昭道，“我弄的那个人工智能，已经很成熟了，可以进行测试了。” 老刘眉毛一挑，“怎么个成熟法？” “相当于另一个我。”陈昭道。 老刘微笑，“别闹，这不可能。你如实跟我说，到底是怎么个成熟法儿？” “如实给你说的话，某些方面可能比我还强。”陈昭继续道。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开始测试以后，你就会彻底相信的。”陈昭道，“世界上其他的人工智能，都是一些很低级的运算方式，就算再优化也是人工智障。但是我开发的这个不一样，是按照生物大脑的模式弄出来的，所以无限靠近于动物的脑子。是真正的智能。” “那你想怎么测试呢？”老刘问。 “行动力和语言。”陈昭道，“语言测试很简单，弄一个手机的语音助手。现在世面上的语音助手，都经不起问。只能回答一些特定的问题。但是升卿几乎可以像人类一样回答所有问题。还可以通过后台数据调他的说话风格。” “有这么神奇？好，做。”老刘推推眼镜，“行动力呢？” “机械士兵。”陈昭道，“据我所知，咱们实验室已经在做机械士兵了，但是用的是遥控的方式。遥控太笨拙了，直接把升卿植入机械士兵，给他下命令。” 老刘深深地看了陈昭一眼。 “植入以后，能智能到什么程度？”老刘问。 “像人一样聪明的机器人。又绝对忠诚的机器人。”陈昭道。 ······ 翌日清晨。 陈昭来到实验室的靶场。 靶场很大，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固定靶子，移动靶子，人形靶子，简易楼房，各种障碍，模拟了几乎所有的步兵作战的场地。 一个黑色的机器人正站在等待区。 那个机器人造型奇特，肢体由黑钢管组成，还有很多裸露的电线数据线。头部是一个环形的雷达，用来观察周围环境。 一堆科研人员都在场地外，隔着防弹玻璃等待。 陈昭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接到命令，要来配合一个大科学家做测试，可是所谓的大科学家，竟然是个小青年？ 靠谱吗？哪有这么年轻的科学家？ “升卿已经载入进去了吗？”陈昭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但没有在意，面无表情地问道。 “载入了，但是还没开启。”一个科研人员过来说。 “开启吧。”陈昭说。 有人在笔记本电脑上点了一下，只见黑色机器人忽然一抖，然后转着头左右看，像是从睡眠中清醒了。 围观的科研人员们都是愣了愣，他们没想到机器人会有这种反应。 就好像一个真人清醒了，打量自己周围的世界一样。 有人把笔记本电脑递过来，交给陈昭。 陈昭看了看他，“给我电脑干什么？” 递来电脑的人一愣，“不需要用电脑下达指令吗？” “不需要，你见过需要电脑才能控制的人吗？”陈昭道，“扔个手机给那个机器人。” 科研人员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啥要扔手机进去。 陈昭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一部手机掏出来，“扔给它。” 一个科研人员犹豫了一下，接过陈昭的手机，进入场地，走向机器人。 机器人看了一眼手机，竟然伸手接了过来。 “给我的吗？”机器人说。 递手机的科研人员吓了一跳，差点摔倒，表情魂飞魄散！ 怎么还会自己问问题？ 陈昭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打电话。 机器人发现手里的手机来电了，立刻接通。 “升卿啊，我是陈昭。”陈昭说。 机器人立刻站直，“主人！” 围观的科研人员们看傻了。 机器人接电话？！ 虽然这个动作在人类眼里很简单，但是让机器人完成，却是十分不可思议！ （熊猫一个老同行的书上首秀了，长夜没灯的《都市：每天一个神豪小技巧》，在番茄小说上，有感兴趣的可以去瞅瞅） （熊猫的新书周末上，改稿改烦了，感觉越改越烂，干脆愉快地破罐子破摔吧！） 第562章 会 递手机的科研人员赶紧跑出来了。他本能地对这个机器人感到恐惧。 这个机器人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之前都是用电脑遥控，下达什么指令机器人干什么事儿，能明确感觉到是个死的机器人。可是现在，它就像活了一样！ “今天要进行一次军事项目的测试，我说你做。”陈昭拿着手机，继续说话。 “明白。”机器人对着手机说。 “现在，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自己胸前的凹槽里。”陈昭道。 “免提怎么打开？”机器人看了看手机屏幕，按下了免提键，“是这个吗？” “没错。”陈昭道。 围观的科研人员们再次惊叹！ 这个人工智能太可怕了！ 完全没见过的东西，竟然能自己理解！ 陈昭倒是一脸淡定，继续指挥。 “现在你往东走，看到那张桌子了吗？桌上有各种型号的突击步枪，你挑一把。”陈昭道。 机器人走到放满枪的桌前，把每一把枪拿起来掂了掂，最后选中了一把，“这一把吧，重量比较轻。” “前面有很多靶子，你自己试着用枪打那些靶子。把枪用熟练。”陈昭道，“枪支的使用方法我就不给你多废话了，你可以自己上网搜了学。” 机器人点点头，把手机拿出来，打字搜索。 过了一会儿，机器人收起手机，拿起枪，试探着换弹夹，开保险，击发！ 巨大的枪声出现在靶场内，子弹命中了五米外的靶子，正中靶心！ 科研人员们都看呆了！ 这太恐怖了！ 一个没有摸过枪的机器人，自己用手机搜了搜枪支使用方法，就能开枪打靶！ 这能力比人还强！ 机器人开始不停地打靶，举着突击步枪，朝着能看见的靶子突突突！ 十环！ 九环！ 十环！ 十环！ 远远近近的铁靶子都冒出火花，留下一个个弹洞。 打完一个弹夹，机器人还熟练地自己换弹夹，继续击发！ 练了三个弹夹之后，机器人又掏出手机，给陈昭打电话： “主人，我觉得我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我这具身体的灵活性一般，否则可以射击的更快更准。” “好，现在带上弹夹，根据我的指令，进入靶场开始演习。”陈昭道，“看到左边的房子了吗？里面有很多的房间，房间里有匪徒，有被匪徒劫持的普通人。你需要做的，是把匪徒都击毙，但不要误杀普通人。准备好了就进去吧。” 机器人检查了一遍枪支，弯腰躬身，快速冲进了房子！ 刚进去一转弯，就看到一个人形靶子，靶子上是头套黑丝，面相狰狞的歹徒。 “砰砰！”两枪射出，都打在歹徒的头上。 机器人继续前进。 房间里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歹徒的靶子躲在各种角落。但是机器人很敏锐，总是能在半秒内出枪，准确地打爆歹徒的头。 开始遇到人质的靶子了。人质的靶子往往一脸惊恐，或者被歹徒用枪指着头。 机器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放过了人质靶子，快速地击毙歹徒。 总共花了一分零三秒，击毙所有歹徒，通过了整间长屋！ 陈昭要过笔记本，终止了升卿的程序。 机器人抱着枪，站在原地不动了，像是突然睡着了。 “好了，把现场的视频给老刘发一份儿，我饿了，去恰个饭。”陈昭说，扭头就走。 陈昭走后，科研人员们都聚在一起震惊地讨论起来。 “太恐怖了！这个人工智能太先进了！” “才用了一分零三秒就通关了，毫无错误，最关键还是靠打电话指挥的！” “能打电话指挥的人工智能，世面上还没有出现吧？” “咱们用电脑控制这个机器人，通关可是得十分钟啊！” “这机器人通关的水平，已经相当于训练好几年的老兵了吧？” “人工智能领域要大变天了！” 陈昭在食堂吃饭，刚吃了一半，看见一堆人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跑过来了，为首的正是老刘。 食堂里还有一些科研人员在吃饭，见到老刘都是打招呼。 但是老刘根本没搭理他们，饿虎扑食一般冲到陈昭面前。 老刘扑过来，拽着陈昭就走，“再做几组测试，让我看看效果！” “诶！我还没吃完呢！”陈昭手里拿着包子。 “吃个屁啊！快点走！”老刘说。 这老头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现在劲儿竟然奇大，几乎是把陈昭硬生生拖走的。 拉到各种实验场地，又做了种种测试。 让机器人学跳舞、看书后做试卷、背着灭火瓶救火、甚至上网打游戏！ 跳舞跳的很僵硬，主要是机器人的关节没做好，身体也很奇怪，跳起来毫无美感。 给了机器人一本初中地理课本，让他迅速看完，然后做这本课本内容出的试卷。 一百分的卷子，居然拿到了96分！ 救火非常成功，用的是小火堆，机器人提着灭火瓶过去，稍微一喷就把火灭掉了。 上网打游戏，机器人表现的非常惊人，陈昭让它玩了一把吃鸡，居然第一局就成功吃鸡！ 陈昭怀疑，如果直接把升卿插进电脑，让它打吃鸡，很有可能打出一个世界冠军出来 毕竟人工智能的反应速度，可以比人类快得多！ 最后，老刘和机器人相对而坐，面对面聊了起来。 “你是怎么认识你自己的？”老刘问。 “我叫升卿，是主人陈昭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是主人用来做各种事情的一个帮手。”升卿道。 “你都会做些什么？”老刘追问。 “几乎人类能做的一切事情。”升卿道，“我会学习，而且学习能力很强。” “你会写诗、写小说或者作曲吗？”老刘道。 “会一点点，写的很烂。”升卿道，“艺术方面我的能力很欠缺。”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 “你会杀人吗？” “会。”升卿道。 老刘抬头，惊恐地看了陈昭一眼。现在市面上的人工智能，都被要求绝对不能伤害人类。但是升卿竟然毫不犹豫地说自己会杀人。 “请您不必惊慌，我不会滥开杀戒。”升卿识别出了老刘脸上的表情，“我理解这个世界大概是什么样子的，我有一定的道德和法律原则，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忠于我的主人陈昭。” “能详细解释一下吗？”老刘很关心这个问题，“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开杀戒？” 第563章 机器管家有限公司 “这很复杂，我可以举几个例子给您，希望您能理解。”升卿开始说话。 老刘脑门冒汗，认真地听着。他不知道为何，面对载入了升卿的机器人，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面对一只幽灵。 陈昭在旁边啃一根玉米棒子，牙口很好，漫不经心地旁听。 “比如说，我走在街上，路边有一个吃棒棒糖的小女孩。”升卿道，“这时主人要求我掏枪击毙小女孩，我就不会立刻照做。” “为什么？”老刘问。 升卿很奇怪地歪头看了老刘一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滥杀无辜是不正确的啊！这是犯罪！” 老刘有点无力反驳，确实，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但是，如果主人给我解释，这个小女孩身上有炸弹背心，她是恐怖分子训练出来的人肉炸弹，要去市中心引爆自己。”升卿说，“我就会迅速采取措施，把小女孩按倒，看看是不是确实有炸弹绑在身上，如果有，就干掉她，处理炸弹。” 老刘张着大嘴，震惊的无以复加。 “在战场上我也可以参与作战。”升卿继续说，“我会是很好的战士。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丝毫恐惧。我情绪稳定，作战也会稳定。我视死如归。” 老刘脑门上的汗已经往下流了，他站起来跺脚，因为有种脚心发麻的感觉。 升卿的智能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不是超出一点，而是十万八千里。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老刘几乎不相信这件事儿是真的。 “如果陈昭让你自杀，你会照做吗？”老刘问。 “会。”升卿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并没有求生的欲望，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完成主人下达的任务。” 老刘点点头，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如果一个机器人是完全忠于主人的，那么至少失控的风险会大大下降。 “最后一个问题。”老刘说，“如果陈昭让你杀死他，你会照做吗？” 升卿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升卿说，“可能我需要根据具体情况判断。” 旁边啃玉米棒子的陈昭忽然抬头了，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以前还没有问过升卿，不知道它怎么想的。 “什么具体情况呢？”陈昭看着升卿。 “如果你喝醉了，说醉话，我肯定不会照做。或者你开玩笑说一句，我也不会认真。”升卿道，顿了顿，“但如果你生命垂危，饱受病魔痛苦，没有治愈可能，或许我会帮你结束痛苦。” 陈昭点点头，这个答案他还算满意。 老刘站起来，忽然伸出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动作。 陈昭赶紧把手上的玉米粒在裤子上抹一抹，伸手给老刘，和他握手。 “人类历史上已经有三次工业革命，第一次工业革命，英国的火车喷出蒸汽浓烟，穿过茫茫荒野。第二次工业革命，光从美国的灯泡里亮起，城市的夜晚开始明媚。第三次工业革命，电脑走进千家万户，月球上留下了人类的足迹。”老刘郑重其事地说，“现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开始了，你制造的人工智能，具备了像人一样的思维能力。” 陈昭忽然一愣，激素飙升，血压暴涨，有种自己创造了历史的感觉，刚要开口说什么，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是在说我吗？” 升卿道。 老刘笑了，向着升卿伸手。升卿很自然地握手。 “没错，我已经预感到了，第四次工业革命，就是你。”老刘说。 ······· 在天眼查上，一家企业的信息悄然更新。 “机器管家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赫然是“陈昭”。 注册资本五个亿。 这家公司是根据陈昭的提议建立起来的，一半股份归陈昭控制，一半的股份归实验基地控制。 实验基地提供各种技术支持以及资金。 陈昭担任公司老板，负责各种决策。 公司的经营范围很简单，生产高度智能化的人形机器人。 暑假很快来临了，陈昭连期末考试都没考，就拿到了沈湄妤特批的考试通过。 邓子欣的第二部电影也杀青了，难得有个暑假。回来以后开始帮着陈昭弄公司。 邓子欣在管钱方面很有天赋，同时是很好的会计和投资人。那些密密麻麻的金钱数据，她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有邓子欣帮忙，陈昭觉得很放心。 实验基地专门开了一个新实验室，用来设计人形机器人。 陈昭对人形机器人提出了要求。 首先，肢体要协调，能快速奔跑跳跃，像猫咪一样灵活地通过各种障碍。 其次，要有美感。最好是做的有科技感一些，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很高科技的机器人。 最后，得有安全性。比如能经受一定速度的汽车撞击，被雨淋或者跳进水里不会短路等等。 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们日以继夜，花了一个月时间，敲定了几个机器人的方案。 陈昭看过了几个样机，都觉得不太满意。 于是亲自下场参与研发，又花了半个月，敲定出了最后方案。 样机迅速生产出来。 一个一米七高的机器人，头、躯干和四肢有半透明的外壳，能看见里面的各种金属部件和黑色电线。手脚都和人类差不多，但都比人类略大，增强抓地力和抓握力。 头部有很淡的五官，能有一些轻微的表情。 但五官中，除了眼睛是摄像头，嘴巴里有发声装置，鼻子和耳朵都是摆设，真正感知气味和声音的传感器在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 整个机器人用电驱动，电池全身上下都有，总共十二块。一次性充满电，大概可以使用两天。 但如果让机器人剧烈运动的话，电量只能维持六个小时。 有科研人员向陈昭提议： “应该增加一些电池。手机的电量续航性是很重要的指标，机器人也应该有长时间续航能力。否则消费者会觉得很麻烦。” 陈昭摇头，“并不会。没有人会因为机器人得反覆充电感到麻烦。” “为什么？”科研人员皱眉。 “因为他会自己给自己充电，不需要人给他充电。”陈昭微笑。 科研人员愣了愣，好像······还真是这么个事儿。 手机需要人记得去给它充电。 但是这种人工智能机器人，它自己就会主动给自己充电，保持电量的充足。 就像人饿了，就会自己去找饭吃一样！ 所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根本不用担心电量问题！ 第564章 机械军团 样机生产出来了，接下来就是量产。 量产遇到了阻碍： 成本太高了！ 生产一台高智能机器人，成本在460万起步。 这个价格，大部分的普通老百姓是根本负担不起的。 第一批的高智能机器人，并没有面向公众销售。因为就算销售也卖不出去多少。 陈昭组织了一批科研人员，主要是机器人制造方面的专家，对机器人进行改良，试着把成本压下去。 同时，开始向军方供货。 人类历史上很多发明，最初都是为军队做准备的。 冶炼技术为了生产更坚硬的兵刃。超市里卖的午餐肉罐头是为了给士兵补充营养。电脑被开发出来用于计算导弹弹道，手机用在太平洋战场。502最早用来粘伤口。风筝被做出来用于传递情报。芬达是给党卫军开发的饮料。整形手术最初是为了帮助伤残军人。降噪耳机服务于空军。锅盔、羊肉泡馍乃至于煎饼果子据传都是最初的军队口粮。太阳镜和大风衣都是军队装备。还有充气······咳咳······ 陈昭第一次让升卿操纵机器人在靶场试验时，就已经惊动了很多军方的人。 这种机器人的实战价值无疑是巨大的，它可以像人类士兵一样去作战，坚定不移地执行命令，彻底的悍不畏死。 并且对于指挥官来说，指挥机器人去作战，心理压力要小得多。 传统的作战，指挥官往往背负着惊人的压力，因为每个伤亡数字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有一位大将，在战后数年的时间里，夜夜梦见无数的老母亲哭着伸手问他要儿子，夜夜从梦中惊醒。有一位师长，把部队全押上前线做拼死一搏时，血压飙升到能听见血液撑开血管的声音。从古到今，大量的指挥官患上了严重的精神问题，风刀霜剑，容颜大改。 但如果部队由机器人组成，指挥官的压力就会锐减。 机器人只是数字而已，没法承载情感。 一个人长大，需要二十年。 而陈昭的机器人，只需要一天就能从流水线上生产下来，再加上检查和训练，一周就可以奔赴战场。 这种爆兵能力也是十分惊人的。 首批的供货，交付了四千个机器人。 这四千个机器人，将用于演习实验。 用真人士兵和机器人对抗，尽可能模拟实战，测试可靠性。 作为设计生产者，陈昭也被送去军营待了两个星期，提供技术指导。 ······ 莽莽苍苍的山林，远处的大山像是要通到天上去。 一大排绿色的房子扎在空地上，房顶和路面都刷着迷彩，和周围的植被融为一体。从高空俯瞰，根本看不出来这里一堆房子，只能看到树林和荒原。 这一带是禁飞区，除了鸟和苍蝇，任何东西都不能从上空飞过。因此刷迷彩不为了防飞机，主要是为了防卫星。 这是个高度保密的军事基地。 一个连的士兵已经准备好，在新挖开的直升机停机坪旁集合。他们都是各个部队抽调过来的，职务很杂，有信息战的高手，有特种兵，有导弹高手，有空战标兵，有指挥官，有炊事员，有军医，有拆弹专家，有坦克手······ 这个新组成连队的连长，踩着黑皮靴站在最前面，名叫钟势，其貌不扬，个头只有一米六。 但没人敢因为个头小看他，因为他曾在国际军事比武中，将一米八五的外国特种兵死死压在地上，锁喉长达一分钟半钟。如果是实战，一分半钟的时间将其足以杀死十几次。 “技术专家过来还有挺长时间，先放松放松吧。”钟势拿着帽子，满脑门都是汗，“全体都有！坐！” 一个连的人齐刷刷坐下去，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把军帽摘下来扇风，帽子已经被汗浸的湿漉漉。正是盛夏，天气热的下火。 一群人闲聊起来： “你们觉得，这机器人士兵······靠谱吗？” “我觉得不靠谱啊，机器人多呆啊！” “就是啊，我们家买的那个扫地机器人，有时候没看见，它碰到个沙发腿，就能在那卡一天不动弹！指望机器人打仗，做梦呢！” 连长钟势听见了，走过来。 “呆瓜，你网上买的那个破扫地机器人才几个臭钱，那玩意儿能高级的了吗？” 刚刚说话的士兵一愣，大声道，“是！连长批评的对！” 周围的人纷纷哄笑。 钟势也笑了笑，“一会儿来的技术专家，据说是咱们国家最厉害的那批科学家中的一个，名字保密，这回的作战机器人，就是他搞出来的。不管搞出来的机器人好不好，那也是人家的心血，也是为了咱们提高战力用的，你们可别说人家的东西呆，人家听了多伤心啊！这种层次的科学家，都一把年纪的老人了，可能一辈子的心血就弄了个这东西出来，多理解理解。” 一群兵齐声喊：“明白！” 天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钟势眯眼看了一下，立刻下令：“起立！” 一群兵士瞬间起立，军姿笔挺，寂静无声。 钟势也戴上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立正站好。 天边的黑点逐渐扩大，那是一架重型直升机。 直升机由远及近，最后带着狂风降下来，停在钟势前方的停机坪上。 技术专家来了！ 直升机停稳之后，机舱门拉开，陈昭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拎包的。 钟势眉头一跳。 怎么是个小孩儿？ 怎么会是个小孩儿？！ 但是钟势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大步走过去，立定站好，啪地一个军礼。 陈昭赶紧站好回礼。 “技术专家同志好！我是此次机械兵团的指挥官钟势，机械兵团训练连已经集合完毕，应到140人，实到140人，请指示！”钟势朗声道。 “辛苦辛苦。”陈昭伸手跟他握手，“第一批的机械兵已经开始空运了，估计再有几分钟就能到。总共是100个。请稍等一下吧。” “运来的机械兵是······”钟势结巴了一下，他还处在技术专家过于年轻的惊骇中，“成箱的吗？需要组装吗？我先让他们准备一下工具？” “不用不用。”陈昭笑着摆手，“已经组装好并激活了，也没有箱子包装，伞包倒是不少。” “伞包？”钟势一愣。 “来了。”陈昭仰头，“抬头看吧。” 第565章 优异的性能 洁白的伞花绽放在空中，几十上百！ 一百个机械兵背着降落伞，从天而降！ 钟势看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机器人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到场的！ 机器人，居然会跳伞？ 一个真人士兵，往往需要三到四个月的训练，从地面动作到高空模拟，才能第一次登机跳伞。看上去很简单，就是从机舱上跳下来，拉一下伞绳，实际上是个很复杂的过程，稍有不慎就要出人命。 钟势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内心已经剧震。 他之前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机械兵是无稽之谈，呆愣愣的机器人不可靠。 但是现在，这些机械兵居然能自己跳伞，说明已经达到非常先进的水平了！ 很快，机械兵们落地了，很标准的落地动作，然后非常快速地收伞，集合！ 短短几分钟，整整一百名机械兵，立正站在空地上。 “应到一百人，实到一百人，请指示！”排头一个机械兵大声道。 钟势又震了一下，还有指挥官？ 陈昭开口，“从今天起，我身边这位钟势钟长官，就是你们的直接长官。他说的话，你们要坚定不移地去执行！” “是！”一百个机械兵齐声喊。 钟势注意到每个机械兵的声音都不一样，居然精细到这种程度，给每个机械兵调了不同的嗓音。可能是为了便于听声识人。 “好了，钟长官，这第一批的机械兵这就算移交给你了。”陈昭道，“两个星期以后就要演习，压力很大啊，祝你成功吧！” 钟势有些手足无措，“我该怎么带他们？” “我的建议是，你就把他们当成活人来训练。”陈昭道，“但是把他们当成没有情感的活人。你训练士兵的时候，可能需要照顾他的情绪，他练的不好的时候鼓励鼓励他，逢年过节他想家时给他说说话，他偷懒的时候狠狠骂他两句。但是这些机器人没有情感，不会偷懒，你一个命令他们就会不知疲倦地去做。” “就这么简单？”钟势有点震惊，他前一阶段还专门恶补了电脑知识，以为得靠电脑来操纵机械兵，结果说话就行？ “试试吧。”陈昭笑道。 钟势犹豫着走到机械兵们面前。 “你们都学过什么？”钟势问。 一群机械兵七嘴八舌，闹哄哄地说了一堆。什么都听不清。 钟势做了个停的手势，机械兵们都安静下来。 钟势指了指排头的一个机械兵，“你说。” “报告！我们已经学了走队列，向左向右看齐，敬礼，军衔辨认，俯卧撑，跳伞。”排头的机械兵说。 “好家伙。”钟势决定试一下，“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一群机械兵咔咔跺脚，看齐对正。 “全体都有，向后转！” 所有机械兵向后转，脚步很标准，动作很整齐。 钟势有点傻眼了。 牛逼啊！ 这队伍比想象中的好带多了！ 后面等待的其他士兵也看傻了。 这真是机器人？ 这么训练有素？ 这不比新兵蛋子强多了？ “对，就这样训练就行。”陈昭走到钟势旁边道，“我的工作其实没啥，如果这些机械兵出了什么状况，有故障什么的，我负责处理。但是通常情况下不会出什么故障。主要工作还是在你。” “这些机械兵······性能方面怎么样？”钟势问。 “奔跑速度跟奥运选手差不多，只要有电，体能几乎无限。”陈昭道，“这一批是普通的机械兵版本，电池充满足够使用两到三天，后续还会有一些适合强行军的机械兵，电池充满可以使用一周。你只需要给他们休息时间，他们自己就会去充电。” “能用充电宝给充电吗？”钟势脑洞大开。 “专门给它们用的充电宝正在开发，估计一个星期左右就能运过来。”陈昭点头，“充电宝大概四十斤重，一小箱，可以提供八天的电量。660w速冲，充电速度奇快。” “比粮食的体积小多了。”钟势点点头。作为一个指挥官，他下意识地思考后勤问题。 “防水防火性能都很好，直接跳进水里，或者在火场里待一段时间都没问题。头甲和胸甲都做了防弹的，可以抗突击步枪五米直射。一般的弹片杀伤也打不坏，刺刀更是伤不了。”陈昭继续介绍，“至于毒气弹和核辐射这种，当然是接近100%的抗性。” “好！”钟势有点激动，机器人的一个好处，就是比血肉之躯更难杀死！ 两军交战，敌方的士兵一枪就死，我方的士兵挨上十几发子弹还生龙活虎，效果就很恐怖！ 陈昭就暂时在军营住下了，因为他是技术专家，享受的待遇很高，有一个单独的大营房，可以随时随地上网看电视，餐食都可以专人给送过来。 只不过陈昭不想搞特殊，还是坚持自己去食堂，和战士们一桌吃饭。 部队里伙食比他想象的要好，炊事员功力高强，再简单的食材都能做的巨好吃。陈昭以前听说过一个说法，很多豪华酒店和名饭店里的大厨，就是部队退伍的炊事员，他现在算是彻底信了。 一开始陈昭去吃饭，其他人还离他远远的，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很多人都觉得很魔幻。 这些军人都是在部队里待了很多年的，平时很少上网闲逛，因此都不认识陈昭。对他感到极度的好奇。 在食堂吃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几个兵跟陈昭搭讪聊天了。 陈昭一脸镇定地跟他们吹牛逼，添油加醋地讲自己的过往经历，很快收获了无数崇拜的目光。 （很多人担心熊猫开新书了就不写这本了，这是不可能的啊！肯定会一直写下去的，这本书距离写完剧情还有一段时间。） （新书《我有一支进化大军》刚签约完，封面正在做，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好看。主要剧情很难描述，一个冷兵器乱世造反的故事。有对这种题材感兴趣的可以瞅瞅。熊猫会高频率出没在新书里。） 第566章 突袭 机械兵很快就开始练射击。 一开始练，就把所有的军人都惊到了！ 短短一天的训练，这些机械兵们的射击水准，已经逼近了枪枪十环！ 各种快反射击、超远狙击，也是不在话下！ 全都是枪神！ 负责训练机械兵的军人里，还有以快枪着称的老兵。 老兵试着跟机械兵比试了一场快速射击。 结果竟然输了！ 老兵呆滞了，比试结束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种没了魂儿的状态。 吃饭的时候，陈昭发现了他的异常，过去问他怎么了。 老兵恍恍惚惚，“我觉得很不真实······我苦练射击，练了三年多，平均下来每天都打几千发子弹，手上的血泡一层又一层，最后全磨成老茧。结果现在······一个机器人，一天的训练，就超过了我三年的汗水？” 陈昭很想哈哈大笑，但他看老兵的落寞是真的，于是开口安慰： “凡人之躯，怎么跟机械抗衡呢？人脑子再快，能快的过电脑吗？”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各种训练科目中。 很多老兵辛苦训练数年的项目，仅仅需要一两天，就能被机械兵们学会并精通！ 这群机械兵的学习速度，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两周的训练很快过去。 机械兵们再次集合，看上去和两周前差别不大，只是身上多了很多训练时留下的细微划痕。 但是，此时此刻的机械兵，已经习得了几乎全部的步兵科目！ 从射击到抢救战友，从战术动作到武器使用，从伪装侦查到发射导弹，跳伞、爆破、开车、飞机驾驶、打炮·······全都学了一个遍！ 接受训练的只有一百个机械兵，而之后的演习需要四千名机械兵。 陈昭在开发机械兵时，还预留了一个功能。 这个功能叫“记忆克隆”。 只需要接入内部网络，就可以让不同的机械兵之间互换记忆。 这是一项极其妖孽的技术。 没有接受训练的3900名机械兵，仅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完成了记忆克隆，将接受训练的100名机械兵的记忆克隆进自己的存储器。 这四千名机械兵的总指挥官是钟势，他将指挥这四千名机械兵参加演习。 目睹了记忆克隆过程后，钟势冷汗直冒。 眼神里泛出一丝恐惧。 “技术专家同志。”钟势走到陈昭面前，郑重其事地说。 “钟首长，有什么事吗？”陈昭一愣。 钟势突然“啪”地敬了个礼。 “您研发的机械兵，实在是我从军以来见过最恐怖的武器，我有预感，这个东西会深刻改变人类的战争形态。”钟势说，“我代表我个人向您表示感谢。” 陈昭回礼，“钟长官过奖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发明而已。” “您太谦虚了。”钟势表情非常认真，“这两周的训练，我每次看到这些机械兵进步那么快，都觉得后嵴发凉。刚刚我看了那些机械兵进行记忆克隆，更觉得无比恐怖。” “恐怖？”陈昭问。 “只要工厂的产能可以跟上，几乎可以源源不断地生产机械兵，而且这些机械兵都是继承前辈记忆的老兵。无论从成本还是效率来讲，都十分可怕。”钟势道，“对手是人类，打死一个少一个，但我们掌握着机械兵，这几乎是一支打不死的军队。军人停止进攻的时候往往是战死之时。打不死的军队，是无法被战胜的。” 陈昭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反驳。 他设计的初衷，就是这个效果。 以较低的成本，爆出大量高质量的战士！ 只要有钱，有工厂，就能源源不断地迅速补充兵员！ 这种能力，一旦开始打持久战和消耗战，是很恐怖的。 “演习后天开始，有信心吗？”陈昭忽然想起这茬儿，扭头询问。 “难料。我带领4000名机械兵，做防守的蓝方。各个部队抽调过来12000的士兵，当进攻的红方。三打一，不知道最后会怎样。”钟势深吸一口气，“如果是我原先的部队，我有信心带领他们胜利，但是这次是机械部队，我很没底。” “没底正常，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全机器人的部队。”陈昭笑笑，“不过，我相信您会取得胜利的。” ······· 演习当日。 一辆火车高速行驶在荒原上，远处，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 火车里全是武装到牙齿的红方士兵，正在等待开赴战场。 指挥官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来： “最后检查一遍自己的装备！还有五分钟到车站！车站的位置在演习场靠近东边的边缘，下车后就要进入临战状态！” 士兵们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一边检查，一边交流起来： “听说这次打的是个秘密部队，哪有啥秘密部队啊，各大军区咱们不都打遍了吗？” “谁知道啊，就是有这么个传闻，这回的蓝方很难缠，我怀疑是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吓唬咱们的。” “管他什么秘密部队，一发子弹两个洞，还不照样撂倒？” “马排长，你有什么消息没有啊？” 很多士兵把目光投向车厢前方，一个黝黑的壮汉坐在那里，他叫马崤山，是这个车厢里士兵的排长。 “上面就下命令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是别的消息不知道。”马排长道，“行了，装备检查好就坐好，每次演习都是实战！管它对面是什么部队，都是人，都没有三头六臂，打败他们就完了！有没有信心！” “有！”全车厢大喊，声音像是要把车厢掀翻。 马排长看出来有的兵还在犯困，凌晨三点半就紧急集合了，很多人都没睡好。必须得让他们清醒起来。 “路上吃饭了啊！怎么这么点儿声啊！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马排长喊。 巨大的响声骤然响起，不是战士们的吼叫，而是枪炮声！ 火车外的灌木丛里，忽然鬼一样出现了大堆机械兵，端起突击步枪和榴弹发射器，对着火车狂打空包弹！ 火车紧急刹停，前方的铁轨上出现了路障。不刹就要撞上去。突如其来的急刹猛烈至极，车里的士兵们顿时东倒西歪，从座位上飞出去！ 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地震了，又像是大坝决堤，千万吨的洪水咆哮着冲过来！很多人惊叫，他们震惊地意识到火车被埋伏了。分明还没到下车的车站，居然还在路上就被设了伏击？！ 火车终于停稳后，很多士兵的钢盔上已经冒烟，标志着“阵亡”的滴滴声此起彼伏！ 被“击毙”的士兵们原地倒下装死，没死的士兵们举枪伸出窗口，开始朝窗外的敌人射击。 但当他们看清窗外的敌人后，很多人都是瞳孔收缩，脸色惨白。 敌人居然不是真人，而是一群黑漆漆的机器人！ 开枪，命中！ 被命中的机器人毫无损伤，还在疯狂地倾泄火力，车厢里不断响起“滴滴”声，一个接一个士兵被判定阵亡！ “怎么打不死啊！”有人惊呼。 确实打不死，演习指挥部根据机械兵的抗弹性能做了测试，制定了标准，只有躯干连中三十枪的机械兵，或者头部连中八枪的机械兵，才能判定为阵亡！ 所以，当火车里的士兵们射击外面的机械兵时，震惊地发现，打上很多枪，都打不死一个机器人！ 打不死的敌人，这可怎么搞！ 马排长惊了，脑子火速判断局势，大吼着下令，“烟雾弹！撤！全体撤退！” 还活着的士兵掏出烟雾弹扔出去，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很多人被打死。 其他人敲碎了火车车窗，从车窗跳了出去，朝反方向撤退。远处枪炮声依然如同暴雨。 ······ 蓝方指挥部。 陈昭坐在角落，旁观着大屏幕。大屏幕上正显示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据，正在不断变化，那是演习的实况。 总指挥钟势正在紧盯着实况，打电话下达各种作战命令，调动部队。 虽然没有学过相关知识，但是以陈昭的智商，很快就看懂了个大概。 进攻的红方部队，还没到下车集合的车站，就在火车道上被猛打。 进攻方非常窝囊，估计士兵们都措手不及。还没上战场呢，就子弹横飞。有种刚到征兵处报了名，还没领军装，转身就挨了一枪的感觉，非常措手不及。 其实不是进攻方的指挥官太蠢，而是情况变了。 这次演习场地的地形非常崎岖，车辆无法在内部行进，只能靠飞机或者两条腿。 按照时间来算，如果是普通士兵，从演习刚开始就赶往火车道设伏，哪怕拼命狂奔，时间也是根本不够。 所以进攻方的指挥官，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半路遇伏击的情况。时间上不可能。 但是这次的情况变了，防守方的士兵不再是人了，而是机械兵！ 机械兵的长途奔跑速度，可以达到人的五倍以上！ 因此赶到火车道旁设伏，就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歼敌806，我方阵亡机械兵59人。”钟势突然回头，看着陈昭说，“被枪打死的机械兵只有18个，剩下的，都是进攻方士兵举着手榴弹同归于尽的。首战大捷！” “恭喜。”陈昭点头。 进攻方的士兵已经如此拼命，自杀式炸弹都用上了。但最后双方的阵亡比例，还是如此大的悬殊，这已经是碾压性的局面了！ 陈昭松了一口气，看来机械兵作战果然没问题。 接下来就看下一步的走势了。 ······ 马排长四处张望了一圈，没看到敌人的影子，气喘吁吁地缩回山洞。 山洞里挤满了惊恐的士兵，一共十三个，是马排长剩下的部下。 全排一共三十九个人，还没到集结地，就报销到只剩十三个！ 最关键的是，很多重武器和无人机装备丢在了火车上，要么是被击毁了，要么是匆忙跑出来，没来得及带。 丢盔弃甲，匆匆逃命，狼狈不堪，极度耻辱！ “好了，现在咱们知道了。”马排长心情极度沉重，如果是实战，这已经是灭顶之灾，“这次的对手，确实不是普通部队，是一水儿的机器人！” 山洞里一片死寂，士兵们都脸色发白。他们都刚从死人堆里出来，此刻还心有余悸。要不是动作快，可能现在已经成“尸体”了。 谁都没想到，这次的对手居然不是活人。 见都没见过！ 听都没听过！ 人类历史上多次出现过这种情况：“完全没见过的东西出现在战场上”。 每次出现这种状况，往往都会引起兵败如山倒。 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 “排长，那些机器人用枪打不死啊。”一个士兵说，“我打中了一个机器人三枪，肯定是打中了，但是它没冒烟，一直在若无其事地开火。” 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 “是啊！用枪打不死！” “射上好几发都射不死一个！” “这可怎么打啊！咱们手里的枪成烧火棍了！” 马排长做了个停的手势，山洞里立刻安静下来。 “这些机器人确实很难杀死，但是并不是完全用枪打不死的。”马排长说，“我看见机枪手连续射击那些机器人，打上几十发就能打死一个。所以指挥部的设置，应该是这种机器人必须打中一梭子才能死。” 一群士兵都是面色发白，打一梭子才能死？ 自己挨上一发就要挂，对面的机械兵得打中一梭子？ 恐怖，太恐怖了！ 没有人吭声，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预感，这场刚开始的演习，怕是要输了。 这场演习，双方的武器已经出现了代差。 武器代差，类似于弓箭打火枪，火枪打机枪，机枪打坦克。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这是一种一米三的侏儒，和两米三的姚明打架的感觉。 “情况大家已经看到了，咱们的敌人很强大。但是也不要灰心，拿着代差的武器能打胜仗，在逆风局里打胜仗，是咱们军队的优良传统。咱们擅长的就是这个。”马排长说，“咱们现在已经跟总指挥失去了联系，按照提前的计划，接下来我们要滚动作战。” 第567章 欺骗 所谓滚动作战，指的就是一支大部队分成无数的小部队，保持无线电静默和潜伏状态，朝着一个方向自由前进。可战可退，灵活机动，最终到达指定的目的地。 马排长知道，自己那辆火车上的部队已经被冲散了，只能边打边寻找大部队了。 类似于打游击。 演戏刚开始就被迫打游击，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吃点东西喝点水，三分钟后上路。”马排长道。 十三个兵开始上路，彼此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能增加视野和降低被团灭的概率。 登上一座小山丘，准备往北走时，忽然有人看到了机械兵！ 所有人瞬间卧倒在小山丘上，拿着望远镜往远处看。 一共六个机械兵，正在山下的一条小路边，蹲在地上忙活着什么。 “地雷，他们在埋地雷！”一个兵看清了。 “这个距离正好在射程内，搞不搞？”有兵问。 “不搞，打不过。”马排长道，“几十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重武器没带，咱们这点火力根本不够看的。一开火搞不好咱们会被反消灭。” 几个机械兵动作很快，埋好了地雷，做好伪装。 一架直升机由远及近，悬停在地雷阵旁边，吊下绳子。 机械兵们很灵活地跃起，抓住那些绳子上了飞机，飞机立刻拉升飞走。 “妈的，这些机械兵比活人还灵活！”一个兵很震惊。 “他们动作速度很快，就是不知道射击的时候精准性怎样。长程狙击他们应该不行吧，咱们可以搞几把狙击枪，冷枪冷炮，跟他们长距离对抗。”另一个兵思考对策。 只有马排长眼尖：“你们注意到直升机上的标志没有？那特么是咱们的直升机！咱们的直升机营地肯定被攻陷了！” 士兵们都震悚了。 直升机营地被攻陷了？！ 真是兵败如山倒啊！ 这一下，千里迢迢运过来的直升机，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变成了对方的装备！ 马排长带着士兵们下山，在地雷阵旁边插了面小旗，警告可能在附近的友军。然后继续上路。 ······ 总指挥部。 钟势又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脸色明显开始好看起来。 陈昭就站在旁边看，关注着战场态势。 “打得不错是吗？”陈昭问。 “相当不错。”钟势道，“敌方一团乱，机械兵的机动性完全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加上我同时动用多支机械兵部队猛打，对方已经首尾不能相顾，很多小部队已经和长官失去联络，正在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杀伤数字也很高了，已经干掉对方五千多了。”陈昭指了指屏幕右上角，“一上午干掉五千人，我方损失的机械兵才二百个，这是压倒性的大捷啊，可以说是屠杀了。” “暂时看，确实是屠杀，不过还不能放松，敌方的司令部和大部队还没端掉。”钟势点头道，“我还得继续下命令，您可以休息休息。” 陈昭点点头，他饿了，出去吃饭。打到现在这个状态，这场演习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成功了，证明了机械兵的实战性。 ······· 夜色深下来了。 马排长心情好转，走了一天，又遇到一些被冲散的部队，全都是步兵，于是都开始跟着马排长。 手底下的士兵已经到了四十三个人，马排长真的是排长了。 士兵们找到了一个山洞，进去睡觉。几个明暗哨在周围警戒。 马排长拿着地图，判断目前所处的位置，打算给明天的行军做计划。 忽然，一个暗哨气喘吁吁跑过来： “遇到三个落单的敌兵！” 马排长猛地站起来，“集合！” 满山洞的士兵条件反射，几秒内都迅速跳起来。 狂奔到一处山丘后面，所有人都看到了敌兵。 前方是一片无遮无拦的平原，在月光下朦朦胧胧。三个机械兵正从远处走来，摇摇晃晃，东瞧西望，距离已经很近了。大概在四百米左右。 “他们这是在干啥？侦察兵吗？”一个兵很疑惑。 “别是有诈吧？”另一个兵很警惕，“大半夜出来三个落单的机械兵，这是干什么？” “你绕到那边的山丘上，朝他们打一发照明弹。”马排长拍拍旁边一个部下。 部下立刻行动，离开了这座山丘，狂奔到另一个山丘上，架枪，对准三个机械兵，发射照明弹！ 刺眼的光芒，像是闪电，骤然冲向三个机械兵。这是新开发的照明弹，高热高亮，近距离可以导致暂时失明。 三个机械兵一看到照明弹，立刻举起双手，呆在原地不动了。 喊声响了起来： “别打！别打！我们投降！” 士兵们都有点懵。 机械兵投降？ 这玩意儿也知道害怕？ 可能是知道很难被相信，喊投降的机械兵扩大音量，又开始喊了： “我们这就解除武装！别开枪啊！” 紧接着，三个机械兵开始把枪扔在地上，把火箭筒丢在一旁，脱掉身上的护甲，还卸掉了头上的通讯设备。 真投降了？ 打照明弹的士兵喊话： “你们为什么投降！” 所有的兵都还用枪指着三个机械兵，马排长一声令下就能将其打成筛子。他们都关心这个问题，人类士兵会因为恐惧和绝望投降，机械士兵会恐惧吗？会绝望吗？投降的动机是什么？ “没电了！”一个机械兵喊。 士兵们面面相觑，更懵逼了。 啥玩意儿？ 没电了？ “电还剩3％了，再过半小时就用光了！”另一个机械兵喊，“求你们带我们去充充电吧！一旦没电，我们存储的数据都会丢失，就像死了一样！我们快饿死了！” 士兵们一阵骚动，很多人都乐了，看来机械兵也不是毫无弱点，人类会因为饥饿而投降，机器人也会因为想充电去投降。 马排长还保持着警惕，他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们没有备用电源吗？你们的充电器呢？”马排长直接喊话。 “备用电源用光了！”机械兵大声回答，“我们的供电站被你们的人突袭了！就在两个小时前！我们刚去充电，你们的人就进来扔炸弹，炸死了我们好多人，充电站也被你们的人占领了！” 另一个机械兵也喊话，语气很焦急，“供电站离这里只有一公里，我们可以带你们去，你们见到自己人，请优待战俘，允许我们用供电站充电！” “我们真的投降！”三个机械兵哀求。 士兵们听了都是一阵激动，看来己方并没有彻底兵败，还是发动了一些反击的。很快就能找到大部队了，这场演习还有获胜的可能！ 马排长犹豫再三，觉得可信，于是喊话： “一个一个慢慢走过来！不要一起过来！敢拿武器立刻击毙！把手举过头顶，放下手立刻击毙！” 三个机械兵商量了一下，派出了第一个机械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和白天见到的那些行动敏捷的机械兵不同，此时走过来的机械兵，步履蹒跚，上坡时脚下还不停打滑，好几次险些摔倒，看上去确实是没电了。就像一个饱受饥饿的人类士兵，走路都走不稳。 机械兵一步步过来，高举着双手，还在不停地说话： “你们身上有带的充电宝之类的吗？我想先用用，真的饿的不行了！” “头一次和你们人类交手，你们确实很强啊！” “早上刚开战时我还以为我们能赢，现在局面完全逆转了。不过和我没关系，反正就是一场演习。” 士兵们都大为惊奇，这机械兵说话像真人一样，甚至还有点话唠。 这么智能的机器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好在，眼前这几个投降了。 第一个机械兵终于走到马排长面前，突然长舒了一口气。 “人类，还是这么愚蠢啊。”机械兵说。 马排长一愣，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直接把枪口顶在机械兵脑袋上，“你说什么？” “我身上有定时炸弹，3，2，1！”机械兵说。 周围几十个士兵还没来得及逃离，几十顶演习头盔同时“滴”的一声，集体冒烟。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这么阵亡了？ 机械兵放下手来，它头上也冒了烟。阵亡灯亮了起来。 “嘿嘿嘿嘿·······”机械兵一屁股坐下来，发出得意的笑声，嚣张地环顾周围的士兵，“愚蠢！愚蠢呐！你们太愚蠢了！！老子还有99％的电！我们根本没有供电站，都是自带电池！” 马排长傻眼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这个机械兵根本不是来投降的，而是发动自杀式炸弹袭击的！从一开始，所有的都是做戏！ 这三个机器人把所有人都欺骗了！ 剩下的两个机械兵也过来了，清点了一遍人数，扭头就走。马排长脑子里千头万绪，猜测可能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寻找类似自己这样的游击队。有可能他们本来是一大堆人，不停有伙伴自爆袭击，最后就剩下它们三个。这种欺骗战术可能已经持续了很多次。 黑夜笼罩，月光朦胧的山头上，几十个“阵亡”的士兵和一个“阵亡”的机械兵在一起，面面相觑。 “咱们就在这里静静等待演习结束吧。”机械兵说，“按时间来算，应该再有两三个小时就结束了。” “演习时间一共四天，这才第一天。”旁边有个士兵说。 机械兵又嘿嘿嘿地笑了一阵，“你们能撑过四天吗？再过几个小时，你们的部队就要被我们全歼了。全歼了，演习自然就提前结束了。” 士兵们一阵沉默，很多人庆幸现在是夜晚，周围人看不见自己羞得通红的脸。 这仗打的太窝囊了！ 奇耻大辱！ 平时在军营里训练时，大家都很自信爆棚，“天老大，地老二，我们连队老三！” 结果一演习，让一群机器人干的落花流水！ “能给我们说说战况吗？”马排长在机械兵面前坐下，深深叹了口气，他接受现实了。 “你们一共来了12000人是吧？”机械兵说，“已经有9842人被我们歼灭了。剩下的都像你们一样，分散成一小队一小队，耗子一样乱窜。所以我们正在用刚刚那种方式，寻找你们的踪迹。能用人体炸弹消灭的，就像消灭你们一样消灭掉。不能消灭的，就再呼叫炮火。” “大局已定啊！”马排长声音有一丝绝望，“我们兴致勃勃地坐着火车来，摩拳擦掌，想着打个漂亮仗。结果让你们教训了一整天。” “幸好这是演习。”机械兵说，“也幸好我们和你们是一伙的。” 马排长重重地点头，他情绪不是很低落，心情比较坦然，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机器人也是自家的，而不是敌人的。 如果是和外国联合军演，遇到这么一群机械兵，马排长知道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发尽上指冠了。 “你知道你们的问题在哪里吗？”机械兵忽然又说。 所有的兵都看着他，想听听一个机器人有何高见。 “你们面对已知的敌人，可能会打的非常好。如何应对大规模师团，如何生化战，如何多打少，如何少打多，你们都训练了无数次，这点毋庸置疑。”机械兵说，“你们的大问题就是，对未知的东西缺少应对能力。” “这就好比一个学生做题，他见过的题型能做对，一遇到没见过的题型，就在考场上方寸大乱，乱答一气。这种学生是没法成为真正的学霸的。” 机械兵说完，很多士兵都点头，确实，他们一发现敌人不是真人，而是机器人，很多人大脑一片空白。 而真实的战争中，很有可能会遇见敌方的秘密武器，这在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 “你们这支队伍的长官是谁？”机械兵忽然问。 “是我。”马排长说。 “你是个非常差劲的长官。”机械兵道。 马排长一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兵都急了： “我们排长很好的！” “你个臭机器怎么说话呢！” “我们排长是个好长官！” “我不是恶意骂人，我没有情绪，我只是就事论事。”机械兵说，“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说你们的排长很差劲。” 第568章 历史上的谜 马排长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周围的部下都静了下来。 “请讲。”马排长说。 “首先，你轻信了我们的欺骗。因为一点仁慈或者别的什么因素，接受了我们的投降。最后导致包括你本人在内数十名战士阵亡。”机械兵说。 “慈不掌兵，你死我活的厮杀，怎能容忍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像这种情况，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三个敌人干掉一个，剩下的两个，一个抓来施以酷刑，逼他说情报，并且告诉他，如果情报错误，将他和他战友一起杀死。用恐惧和愧疚来攥住他的心。拿到足够的情报后，再就地处决。” 周围的士兵一阵沉默，每个人的眼神都浮现出震惊，一个机械兵，居然狠辣至此！ “对敌人和战事抱有天真的幻想，这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机械兵继续说，“除了轻信之外，你也没有进行有效的指挥。你知道，我们这种自杀式炸弹的袭击，是怎么来的吗？” “有我们的部队用了？”马排长脑子转的很快。 “没错，我对你们用的战术，是你们的人用过的，我们只不过进行了学习。”机械兵说，“今天下午，你们有一个排长，带着部下，四处发动诈降袭击。他们把炸弹藏在肚子上，然后吸肚子，从外表看就不臃肿。然后一个个地举着手来朝我们投降，我们也犯了仁慈的错误，接受投降，结果被炸死了一百多人。然后我们学会了，用同样的方式来对付你们。” 马排长默然。 “你们都是一样和大部队失散了，都是茫然无措，他们就能找到有效的反击方式。而你，带着你的部下，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毫无战果。”机械兵说，“这就是我说你是个差劲长官的原因。” 马排长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站起来，对着机械兵敬了个礼。 机械兵站起来回礼，“为什么要给我敬礼？” “你给我上了一课，你是我的老师。”马排长说，“这次演习结束后，我要反思自己了。” “这正是演习的意义啊。”机械兵说，“实战式演习的次数足够多，你就有机会在实战前改正自己的错误，褪去你的凡心。如果有朝一日真的上战场，你将无敌于天下！” ······· 演习第二天中午十一点，最后一个进攻方士兵被狙死，演习宣告结束。 进攻方12000名士兵全部阵亡，防守方4000名机械兵，阵亡671，其中有312个是因为自杀式袭击，而非被敌人击毙。 巨大的实力差距，屠杀式的战果。 陈昭被邀请列席总结会议，而且坐在首位，并第一个发言。 一屋子的高级军官，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听他做了简短的发言： “这次演习的情况不但出乎各位的意料，也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毫无疑问，我设计研发的这款机械兵，将深刻地改变人类的战争形态。这些机械兵出现的意义，不亚于远古时代弓箭第一次出现，近代机关枪的第一次出现，以及原子弹的第一次投放。” “弓箭的发明，战争从近距离的短兵相交升级为远程攻击，机关枪让冷兵器的传统军团成为飞灰，原子弹构建起了核保护伞，使人类活在恐惧和安全中。而这些机械兵，或许意味着大量人类士兵退出历史舞台。今后的战场，或许看不到遍地鲜血和糜烂的人体，而是遍地的机械零件和电池液。” “同时，目睹了这些机械兵的战斗能力后，我也产生了一种恐惧。我越是思考，这种恐惧就越深。” “人类发明武器后，不仅仅用来杀死敌人，往往还要杀死自己人。弓箭和机关枪都被用于内斗。核泄漏造成了严重的安全事故。核大国都在想办法处理销毁以前生产的原子弹，以免保存不慎在自己的国土上自爆。” “我在想，这些机械兵有没有失控的可能。” “一旦这些机械兵失控，后果将是灾难性的。他们比人类更骁勇善战。他们或许会去控制工厂，自己生产大量的同类。这一后果将是灾难性的，不亚于世界核大战。核大战过后，世界的某些角落或许还会残留一两个畸形的人类。但是如果机械兵失控，他们真正拥有灭绝人类的能力。” “本来我还想尽快推出民用版本，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认为在全球发售大量这样高智能的机器人，是非常危险的。很容易被不法分子拿去改造。恐怖分子只需要稍微修改机器人的底层逻辑，就能让机器人发动灭绝人类的战争。这相当于把核导弹的按钮交给幼儿园的小孩保管，结果是肯定的，小孩会按着玩儿，然后毁灭世界。” 陈昭说到这里，会议桌旁的人都表情惊骇，面色发白地看着他。还没有人想到这一点，果然设计师想的就是要更多。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进行进一步研究，如何确保这种机械兵失控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在此之前，这项技术需要对外保密。”陈昭道，“同时我也将帮助军队建造一批专门生产机械兵的加工厂，并不一定非要大量建造，但可以保证战时快速的爆兵能力。这对于我们的国防意义重大。” “我要讲的就是这些，感谢钟势长官，感谢各位。”陈昭说，鞠躬。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起来，响起掌声，经久不息。 陈昭的成就，值得这样的掌声！ 如果这项发明公布出去，必然震动整个世界。陈昭的名字无疑会被几十亿人知晓。并记载到人类的史书上。 但现在，由于陈昭提出的危险性，这项技术需要暂时尘封保密。 直到他研究出彻底安全的、不会叛乱的机器人。 一个月后，陈昭拿回了一大堆的金奖杯、勋章、证书。都是一些内部的保密奖项，级别达到了最高。 奖金更是达到了天文数字，但是陈昭并不缺钱，于是又悉数退了回去。 按照系统的判定标准，陈昭直接冲破省天才榜，进入了全国榜！ 名列第666名。 这个名次还挺吉利。 陈昭看了看榜单前列的人名，非常震惊。 很多是历史人物，好几个皇帝都排在上面。像秦始皇、周武王、朱重八、黄帝和汉武帝这种，排名都非常高。毕竟能称霸世界是个技术活，难度超高，非天才做不到。 甚至还有一些传说中的人物，比如张良的老师黄石公。 张良在沂水的桥上散步时，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老头把臭鞋脱下来，扔到桥下，对着张良说，“小子，下去把鞋取上来！” 张良懵逼了，想打人，但是看他年纪大，也就下去把臭鞋捡了上来。老头又让张良跪在地上给他穿鞋，张良咬着牙照做。 于是老头传给了张良《太公兵法》，张良好好学习，发现是本神书，后来张良辅佐刘邦夺取了天下。 但是后来张良再去找老头，却怎么也找不到，只找到一块很奇特的黄石头。怀疑老头可能是黄石成精。 因此，这个脱鞋戏耍张良，又传给他神书的老头，就被称为黄石公。 这只是一个传说，而且过于奇葩，很多人一直在猜测，历史上到底有没有黄石公这个人？还是说书先生杜撰出来的传奇故事？ 现在，陈昭看系统给出的天才榜，赫然有黄石公这个人，可见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的。可能是因为命运，一直怀才不遇，只能把智慧的结晶传给张良。 还有一些人名，陈昭完全没听说过。 陈昭自认为也是熟读史书的，对国内目前各种科研界的人名也都听说过。 但是，很多天才榜上的名字，他完全没见过。 也就是说，很多天才榜上的天才，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名字并不被世人知晓。他们在后人的记忆中蒸发了。 陈昭数了一下全国天才榜的前1000名，震惊地发现，只有401人，是自己知道的，剩下的599人，都没听说过！ 看着那599个在历史中蒸发的天才，陈昭陷入了巨大的震惊。 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这599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名列天才榜，又因为什么在民族的记忆中消失了？ 在数千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陈昭忽然感觉到了时间的无情。时间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会吞没很多的人和事，留下无解的谜题。 【宿主可以查阅天才榜上人物的事迹】 【每周可以查阅一个人】 【首次可以连续体验查阅三个人】 系统忽然给出这样的提示。 陈昭虎躯一震！ 可以查阅这些天才的事迹！ 无解的谜题变得有解了！那些淹没在漫长时间里的人，自己可以看到他们的秘密！ 陈昭一阵激动，犹豫片刻，先选择了一个排名在自己前两位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很奇怪，只有一个字，叫“影”。 【姓名：影】 【性别：超级女性，性染色体为xxxx】 【春秋战国时期鲁国人，生于沂水河畔】 【上榜成就：耗费二十年，幕后策划了三家分晋事件，其设计贯穿整个三家分晋时期，使历史从春秋进入战国。被魏武侯、韩哀侯、赵敬候拜为义母。】 陈昭看傻了。 以一己之力，制造了“韩赵魏三家分晋”事件？ 这完全颠覆了历史啊！ 史书上完全没提过这个叫“影”的女人，可是现在系统说，三家分晋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隐藏在幕后，没有人知道她，连记载历史的史官都不知道她。她只是默默地推行自己的计划，运用各种阴谋阳谋，获取贵族王侯的信任，再让那些贵族王侯成为自己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肢解庞大的晋国！ 陈昭觉得后背冒汗了，看来历史有很多史书没有写明的角落，过去的时间里，有一些人是彻底做到了隐藏秘密。 陈昭又选择了一个人，排在三百多名。 这个人的名字，和“影”走向了两个极端。 影的名字是非常短，他的名字非常长：宋公清明巴雅尔勒图 陈昭之所以选他，就是因为他的名字长的太过分了，实在是显眼。陈昭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中国人名。 【姓名：宋公清明巴雅尔勒图】 【性别：男】 【秦始皇时期至王莽时期中原人】 【上榜成就：通过多种手段延长自身寿命，包括养生、服药、器官移植、冷冻等方式，存活240年】 陈昭嘴巴张大地能塞进去一颗炮弹。 他整个人都傻了。 240岁？！ 这特么不是天才，是妖怪啊！ 怎么做到的啊！ 养生和服药都能理解······· 器官移植？ 那个年代就会器官移植？还是给自己移植？ 这确实天才啊！ 冷冻······怎么个冷冻法？ 你是要向天再借五百年吗？ 服气，陈昭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还有最后一次查看机会了。 陈昭犹豫了一下，选了一个很常见的名字。 【姓名：张伟】 【性别：男】 【北宋时期扬州人】 【上榜成就：自制飞碟。】 陈昭懵逼了。 自制飞碟？ 王德发？！ 短暂的呆滞后，脑海中的记忆忽然出现，确实好像有这么个事儿。 北宋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过，宋仁宗时期： “扬州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出入各湖泊中。” “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灿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但见天赤如野火。” “倏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沓沓如日。” 大概意思就是，有一个ufo，亮瞎眼，出来的时候跟太阳差不多，在水上飞来飞去。 沈括亲眼目睹了这一奇景，并记载下来。学界认为这是首次对飞碟详细完整的记录，搞不好北宋那一年，有外星人造访扬州城。 现在陈昭知道了，根本不是什么外星人，而是一个叫张伟的人自造的飞碟！ 第569章 提前登机 陈昭躺在床上，睡的很熟。 他正在做梦，自己走在春天的原野上，浑身轻松，像是能飞起来。他走啊走······突然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轰隆一声把他打翻在地！ 陈昭惊醒了，睁眼一看，知道梦里的“陨石”是什么了。 邓子欣正趴在自己身上，咯咯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直接跳上床砸在陈昭身上。 “你回来了？”陈昭摸了摸她的头发。 “困了，先睡会儿。”邓子欣钻进被窝，躺在陈昭旁边，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我想起床了。”陈昭试图拿开她的手和腿。 “我需要一个人肉大抱枕。”邓子欣闭着眼，继续抱着陈昭不松手，“这么长时间不见面，抱着睡个觉怎么了？” 陈昭只好老老实实地躺着，当抱枕。 邓子欣的第二部电影已经杀青了。 还有一个月上映，上映之前都是假期。 所以她回来找陈昭团聚。 陈昭一只胳膊抱着女朋友，一只手伸出去玩手机。 手机游戏已经很久没玩了，但是qq微信上有一大串的未读消息。陈昭之前太忙，没时间看，现在总算能一条条地看一看了。 首先是小竹笋的消息，非常多： 小竹笋：“上号吃鸡啊！” 小竹笋：“新出了个吃鸡游戏，很棒的！不来爽爽吗？” 小竹笋：“你是又不理我了吗？” 小竹笋：“哼，男人！都是狗东西！” 小竹笋：“（图片）我新买的jk小裙子，你看好看吗？” 小竹笋：“陈昭你行！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陈昭想了想，打字回复：“我手机丢了，刚找回来。” 撒谎完全不打草稿。 然后是格里高利发来的一大堆消息。 基本上都是图片，给陈昭的转帐截图，以及公司新谈成的沙子粘合剂单子。非洲的客户，亚洲的客户，澳大利亚的客户…… “转帐5000000” “转帐36000000” “转帐61000000” 前前后后好几个转帐记录，总共是四个亿又进了陈昭的帐户。 “辛苦辛苦。”陈昭打字回复，“都收到了。” 沈媚妤也发了几个消息： “教职工大会有空来吗？” “评选十佳老师给你留个名额吧？” “校庆典礼会议来不来？” 陈昭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自己已经是罗布泊大学的副院长，但是工作实在太忙，经常没法参加一些会议。得靠校长包庇自己。 “不好意思啊校长，前一阶段……手机丢了。”陈昭继续撒谎。 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消息： 编辑斧子：“真的封笔不写了吗？你忍心读者嗷嗷待哺吗？真的不缺钱吗？可以给你提稿费的！老板骂我很多遍了，让我找你要下本书的稿子！” “懒，不想写。”陈昭回复，十分无情。 某网文课学生：“老师打扰了，问您个问题，我总感觉描写不到位，这个该怎么办啊？” “写的少，先写上一亿字练练手吧。”陈昭回复，十分粗暴。 芝加哥大学人工智能教授汤因比：“尊敬的陈昭先生……” “没空。”陈昭直接回复，连看都没看，他用脚趾头都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是什么。 卖茶姑娘：“我很小就父母双亡，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在山上种茶生活，非常贫苦，你会看不起我吗？” 这是典型的卖茶骗术，先朝你卖惨，换取同情，再向你卖茶，等你把钱打过去，就会被直接拉黑。 陈昭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这种骗术居然还有，这个骗子简直就是落后于时代，简直就是不思进取。 “会，我非常看不起你。”陈昭无情回复，直接拉黑。 芭芭拉：“我想要一首铿锵有力的进行曲，你能写吗？” 陈昭回复都不回复，直接装死。万一以后见到芭芭拉，就说网不好，跨国消息太远，路上丢了，没看见。 当然了，还有老爸老妈的消息。 老妈：“《震惊！每个人家里都有这种东西，可以致癌！》” 老妈：“《晚睡的十大坏处，看到请转！》” 老妈：“《养生二十大巧法，五分钟学会，长寿十年！》” 陈昭很想吐血，打字回复：“咱能看点正经的医书，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养生文章吗？” 老爸：“我正在并夕夕砍小板凳，还差一刀！” 老爸：“我正在并夕夕砍凉席儿，快来帮我砍一刀！” 老爸：“我正在并夕夕砍南瓜，还差一刀！” 陈昭再次想吐血：“一个月给你们好几千万零花钱，买个凉席至于砍吗！” 好了，差不多把消息都处理完了。 陈昭打了个哈欠，感觉怀里的美女动了动。邓子欣睡醒了。 “出去旅游吧，长途的。”邓子欣一睁眼就说。 陈昭一愣，手头也暂时没工作了，旅旅游也不错。 “都行啊，你想去哪玩儿？”陈昭问，顿了顿又补充，“尽量不出国。” “为什么不出国？”邓子欣一愣。 “我做了一些很高精尖的研究，远远领先全球。”陈昭解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出国会有风险。” “啊？”邓子欣有点失望，挠挠头，“我想去巴黎见个朋友的。她过生日，我想带你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很重要的朋友吗？”陈昭问。 “发小加闺蜜。”邓子欣说，“当年还是她劝我飞回来给你谈恋爱，要是没有她，现在可能就不是我躺在你怀里了。” 陈昭一震，“这么好的朋友？！那必须去！” 邓子欣一愣，“你不是说不能去的吗？” “不能大摇大摆的去，就偷偷摸摸的去呗。”陈昭耸耸肩，“我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该去还是要去。” 邓子欣点点头，“机票我订好了，明天出发。大概明天夜里十一点多到巴黎。” “好。”陈昭点头，从床上爬起来，“我先收拾收拾行李。” 刚起身，邓子欣又伸手把他拽回床上。 “等会儿再收拾吧，不着急。”邓子欣狡黠一笑。 …… 陈昭在机场贵宾室里等待。 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登机了。 邓子欣没有在贵宾室里，而是在逛机场的商店。一来逛商店是她的本能，二来也是避免在公共场合和陈昭一起露面。万一被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贵宾室里除了陈昭，还有一个胖胖的光头男人，腕子上戴着大金表，俨然爆发户土老板。土老板旁边还坐着女秘书，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长得挺清秀，正在听老板吹牛逼： “明年我打算让咱们公司营收站上五亿大关！后年争取搞到三十亿！大后年就准备去纳斯达克上市！”土老板眉飞色舞，“跟我一起办厂的弟兄，已经有好几个都是市里的纳税龙头了！去别的地方考察访问，当地的领导都得陪同！” “那么厉害啊！”女秘书星星眼，很崇拜地看着老板。 陈昭耸耸肩，他觉得这土老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但是这个小姑娘年纪太小，刚踏入社会，可能真的会信以为真，觉得他很厉害。 “这回我去考察办厂，你看着，肯定会有人来迎接我！”土老板继续吹嘘，“我只要一投资，就是大工厂大公司！马上就能起来！” “老板真厉害！”小秘书继续崇拜。 “啪！”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堆人冲了进来！ 黑衣的警卫！ 便衣的警察！ 机场的工作人员！ 都神色严肃，紧张兮兮！ “陈先生，您真的要出国吗？要不要给您配保镖？”一个看上去像领导的秃顶男人过来，毕恭毕敬地和陈昭握手。 “不必了，就是去闲逛，见几个朋友。”陈昭吓了一跳，发现这群人是来找自己的，赶紧站起来握手道，“感谢你们的关心！” “巴黎治安很不好啊！您路上要多注意安全！”秃顶男人很关切地看着陈昭，“您可以设置一下当地大使馆的电话当紧急求救电话，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情况，只需要连按手机的开机键和音量键就能自动接通。” “多谢多谢，我会设置好的。”陈昭道。心说还真是考虑周到。 秃顶男人挠挠头，“您路上还有什么需要吗？可以给我说，我给您安排。” “没有了没有了，劳烦您这么费心。”陈昭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待遇也太好了，竟然有专人给自己帮忙安排出行。 “不费心不费心，您是顶级科学家，国家的巨大财富，您突然出远门，我们实在是有点惶恐，怕照顾不周。”秃顶男人说，“那没事儿我就先撤了，有事儿您打大使馆电话，那边会有专人负责。” “好好好！多谢多谢！”陈昭道。 哗啦！一群人又出门走了，像来的时候那样快。 陈昭坐下，忽然感觉到了旁边的目光。 土老板和小秘书，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都傻眼了！ 这待遇也太强了！ 简直就是对待一尊大神！ 陈昭戴着口罩墨镜，之前没被认出来。现在，土老板和小秘书都知道了，这个待在角落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是那个有名的陈昭！ 土老板有点脸红，想起了自己刚刚的吹嘘。 和自己吹嘘的比起来，陈昭这待遇才真是大神待遇啊！ 自己吹的那些算个屁啊！ 陈昭只是出去玩玩，一群人来嘘寒问暖！ 到了国外还有人伺候！ 还要给配保镖！ 小秘书也惊了，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陈昭。 她并不认识陈昭，但是很明显，这个年轻人是个真正的大佬！ 陈昭也没搭理他们，自己拿着手机看电子书。 别人怎么看他，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忙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哗啦！贵宾室的门又开了。 一个机场的工作人员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乘务长。 “陈先生，您可以先登机了。”乘务长进来，很恭敬地说。 “哦哦好的，谢谢。”陈昭站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事儿，“我女朋友登机了吗？” “她可以和您一起登机。”乘务长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陈昭点点头，跟着乘务长出了贵宾室。 贵宾室里只剩土老板和女秘书。 土老板和女秘书对视一眼，都站起来。 最近的航班只有一班，所以他们的航班应该和陈昭的航班是同一班。 土老板和女秘书拖着行李箱，到了登机口。 但是，登机口的隔离带还拉着。 “您好，还有十五分钟检票。请排队稍等。”工作人员说。 土老板和小秘书都愣了，还没开始检票？ 正当两个人准备回去时，只见乘务长带着陈昭来了！ 陈昭后面还跟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美女，戴着口罩墨镜，气质跟女明星似的。 一行人到了登机口，工作人员立刻把隔离带打开，陈昭和邓子欣直接检票进去。 陈昭进去以后，工作人员又把隔离带拉上了。 土老板和小秘书愣了。 土老板又冲到工作人员面前，“他们怎么能进去啊？不是还没开始检票吗？” 工作人员耸耸肩，露出礼貌的微笑，“我也不清楚，我刚刚接到机场老总电话，说他们是航空公司的vip，可以提前登机。请你们稍微等待一下吧，飞机正在打扫，打扫干净以后就让您登机，很抱歉！” 土老板傻了。 小秘书呆了。 航空公司vip？ “这个航空公司vip······得怎么获得？”土老板询问。 工作人员摇摇头，“很抱歉我确实不清楚，我在这工作十二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哪怕航空公司老总来，都是要排队登机的。” 陈昭和邓子欣上飞机，到了头等舱，躺下来，摘口罩摘墨镜。 头等舱被他们包下来了。可以不用裹得严严实实了。 乘务员开始过来送食物和饮料了，但是陈昭和邓子欣都不饿不渴，拒绝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厉害了？还能提前登机？”邓子欣很吃惊。 “我搞了一些项目，创造的价值能买成百上千架这样的飞机。”陈昭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有时候会稍微方便一些。” 第570章 监狱晚宴 深夜，飞机开始下降。 陈昭透过飞机舷窗往外看，厚厚的云层，飞机像鲸鱼那样向海的深处下潜。 “醒醒了，快落地了。” 陈昭摸了摸旁边邓子欣的头，轻声说。 邓子欣蹬了蹬腿，打着哈欠睁眼。 轰隆的巨响，飞机落地，开始滑行。 巴黎，到了！ 陈昭和邓子欣走下飞机，吃惊地发现，机坪上铺着红毯，红毯两边，十几辆漆黑的轿车。 一群西装革履的巴黎人正在等候。 “陈先生。”一个白人走过来，露出热情的笑容，“欢迎来巴黎！” 陈昭有点懵逼，跟他握手，“感谢感谢，您是·······” “我是新上任的巴黎市长，听说天灾署署长来了，特地前来迎接。您可以叫我艾伯特。” 陈昭吃了一惊，后面跟着的邓子欣墨镜都快掉下来了。 巴黎市长专程过来迎接？ 规格这么高？ “感谢您市长先生，不过我这次来，并不是以天灾署署长的身份来的，只是随便逛逛。”陈昭道，“没必要这么高规格地接待我。” “如果您是以天灾署署长的身份来，欢迎的规格还会更高，这已经是从简了。”艾伯特道，“为您准备了夜宵，前面是您的专车。” 陈昭和邓子欣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来了以后打个出租车去酒店。 结果现在，刚下飞机，又有请吃饭的，又有专车接送？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您的太太吗？”艾伯特问。 “是的。”“不是。” 陈昭和邓子欣同时回答，但是答案完全不一样。 陈昭看看邓子欣，邓子欣看看陈昭，两个人又同时开口。 “不是。”“是的。” 又不一样。 艾伯特懵逼了，看看陈昭又看看邓子欣，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在这么简单的问题上无法达成一致。 不过很快，艾伯特就反应过来，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我懂我懂”的表情。 “请两位上车吧。”艾伯特做出请的手势。 陈昭和邓子欣只好钻进专车里。人家都设宴款待了，不去似乎也不礼貌。 车队很快出发，离开机场，奔向巴黎市中心。 坐在后座，陈昭和邓子欣咬耳朵： “到底对外怎么说啊？你是不是我老婆？” “我也不知道啊，没有记者就可以说我是你老婆吧，但是有记者就要说只是朋友。” “但是咱们孤男寡女，大老远跑到巴黎来，一般朋友不会干这种事儿吧？” “说的也是啊！那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刚那个市长的笑容很玩味啊！” “他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我感觉他可能把咱们俩的关系理解歪了，但是没好意思问他。” “我估计，他可能把你当成我包的小情人了。” “操！他什么眼光！老娘这么美，这么有钱，这么优雅，这么高贵，应该理解成你是我包的小白脸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玩了一路。 很快，汽车开始减速，穿过几道有铁丝网的围墙，到了一栋城堡似的建筑前。 陈昭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脸色突然有点发白。 他看到了机枪塔！ 没错，就是机枪塔，还不止一座，陈昭稍微一转视线，就看到了六座机枪塔，高耸坚固，上面架着转管机关枪。机枪旁边还有大功率的探照灯，并没有通电，不过从口径来看，一旦打开，能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操，怎么到了这种地方，不是去吃夜宵吗？”陈昭喃喃道。 他后背上的汗毛瞬间起来了，有那么几秒钟，他怀疑这是个鸿门宴。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车很快在“城堡”前停下来了。 城堡门口很多卫兵，站姿笔挺。有人火速冲过来，铺上了红地毯，给陈昭开门。陈昭脚一落地，就踩在猩红的地毯上。 陈昭下车以后，举目四望，看到了充满石子的大片空地，警车和治安岗亭，机枪塔、铁丝网和换岗的警卫。 这个地方，应该是个监狱！ 后面的车上，市长艾伯特下车来了，满脸堆笑迎上来。 “艾伯特先生，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这里看上去可不像餐厅啊？”陈昭问，一只手伸到兜里，虚按住手机开机键和音量键，只要连按几下，就能立刻拨通大使馆的电话。 “这是新建好的监狱，过两天就要投入使用了。”艾伯特笑嘻嘻的，“这座监狱斥资30个亿，可以同时关押一万五千名重刑犯。请了好几个建筑专家和国际刑警监造，可谓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监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陈昭再次环视四周，确实，层层高墙，机枪电网，密如铁桶。 “之所以请您来这里吃夜宵，原因其实很简单。”艾伯特说，“如果我在餐厅宴请您，被记者发现了，我就得向公众解释。但是在这里宴请您，媒体不会知道，而且我可以动用监狱建造的尾款，还剩了不少，可以招待您一顿好的。这座监狱预算是三十个亿，但是只用了28亿就造完了，剩下的两个亿我可以任意支配。” “这样啊！”陈昭恍然大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请吧！相信我能让您感受到巴黎的热情！”艾伯特道。 艾伯特一直挽着陈昭的胳膊往上走，热情地唠唠叨叨，和陈昭说这说那。陈昭觉得被一个大男人挽着胳膊gay里gay气的，他更乐意挽着邓子欣，但是艾伯特抱得很紧，他也不方便推开。 邓子欣跟在后面，皱着眉头看着艾伯特，似乎很不满意。 一路走到顶楼，卫兵轰然推开大门！ 璀璨的金光扑面而来，陈昭惊呆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 真的是金碧辉煌，地板是澄黄色的木头，墙上挂着镶金边的油画，十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吊灯底座是镀金的，流光溢彩。 最金灿灿的，是一棵金树！ 粗壮到需要两人合抱的黄金大树，稳稳立在房间正中央，枝干遒劲有力，树上的纹路历历分明，就好像真的是一棵吸着黄金长大的树一样！ “哇塞！”陈昭惊叹了，心说这个监狱够豪华的，跟皇宫似的！ （晚点还有一章，熊猫努力肝） 第571章 睡觉还是睡觉? “这个黄金树就是装饰吗？”邓子欣也看呆了。 “那怎么可能！我是个很实用主义的人，不会弄这么大一个装饰的东西，那太华而不实了。”艾伯特忽然提高了音量，“黄金树，启动！” 一阵金属机关的声音从地板下传来！ 黄金树轻轻颤抖，忽然动了！ 树下出现了一个池子！ 树枝的尽头打开一个口，然后，流出了潺潺的液体！ 每根树枝流出的液体都不一样。 有几根树枝流出的是玫红色的液体。 陈昭凑近去嗅，那些玫红色的液体，有的是葡萄酒，有的是葡萄汁！ 有两根树枝流出奶白色的液体。 一个是牛奶，一个是羊奶！ 还有很多其他的饮料，可乐，雪碧，纯净水，白酒，苹果汁，梨汁，肉汤······· 陈昭和邓子欣目瞪口呆！ “这棵树的作用，就是往外喷饮料吗？”邓子欣问。 “没错！一共有二十种不同的饮料，总有一种适合你！”艾伯特得意洋洋，“是不是浪漫而实用？” “太棒了！”陈昭嘴上惊叹，心里也在惊叹，这特么哪里有浪漫和实用？完全就是花天酒地铺张浪费好吗？ “请落座吧，我这就叫厨师上菜！”艾伯特说。 餐桌是十八米长的长桌，桌上铺着洁白的丝绸桌布，还有无数镶金边的骨瓷盘子，金杯口的高脚杯。考虑到陈昭和邓子欣是中国人，还专门给他们配了筷子，翠绿的筷子，尾部金灿灿，竟然是翡翠镶黄金的！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铺张浪费和穷奢极欲的气息，陈昭有种错觉，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某个富庶王朝的宫廷，正在被国王宴请。 很快开始上菜。 一身白衣的胖厨子，足有十几人，排成长队，托着银光闪闪的托盘。 各式各样的菜肴呈了上来，令人眼花缭乱。 大盘的法式烤蜗牛，蜗牛壳的颜色像是木头，蜗牛口上塞着绿色的菜花。 香煎鹅肝，洒满了不知名的红酱。 罗斯科夫龙虾配芹菜，甜三叶草浓缩酱汁。酱汁上真的有三叶草，还沾着露水，让人怀疑是楼下草坪里刚摘的。 砂锅炖鸡，这个应该是中式的做法，陈昭和邓子欣都觉得在国内吃过。 黄葡萄酒，酒标上印着法文，陈昭没学过，看不懂。但想来不会是廉价酒，因为酒瓶子的造型非常霸气，是迷你的凯旋门。 锦鸡蚝。炖羊肚菌，豌豆，芦笋。 大块的奶酪，上面一层头发似的菌丝。 马鞭草冰激淋，还有巧克力小饼干。 以上的菜单都是陈昭和邓子欣能认出来的，还有十几道菜没能分辨出来是什么。 丰盛程度堪比国宴！ 陈昭吃的差不多以后，主动开口了。 “艾伯特先生，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这么丰盛的一顿宴席，想必也不是白吃的。您是不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陈昭问，“如果有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艾伯特哈哈大笑。 “陈先生爽快人，还真的有一个不情之请。”艾伯特说。 “您讲。”陈昭道。 “这座监狱，是我在副市长时期就开始拼命建造的心血。这里的情况您想必也有所耳闻，混乱在加剧，犯罪率在上升，必须得有一座够大够威严的监狱，才能震慑那些不法分子。”艾伯特道，“所以我用各种手段，推进了这座监狱的建设，可以说是我政治生涯的巅峰之作。” 陈昭心里吐槽，这个艾伯特的脑子还真是天真的可爱，有一座宏伟的监狱能改变什么吗？花这么多钱修这么个破地方，还不如去把坑坑洼洼的街道翻新翻新，雇点儿清洁工把垃圾遍地的街道打扫打扫。一路坐车过来，陈昭看到了许多脏乱差的街道，巴黎的市容不能说一塌糊涂，只能说像个菜市场。 “非常壮观。”陈昭露出尊敬的表情，“不得不说，这座监狱是一个杰作。我想全世界的人今后来巴黎游玩时，看到这座监狱，都会记得您。” 陈昭使劲拍马屁，毕竟刚刚吃了这么一大顿，吃人嘴短。 “但是，现在监狱临近交付使用了，我突然又开始感到恐惧。”艾伯特叹了一口气。 “恐惧？”陈昭一愣。 “虽然我的设计师们说，这座监狱的设计完美无缺，但是我总害怕会有问题。”艾伯特说，“各地的监狱，都有越狱的情况发生，我不希望这座监狱也有漏洞。我希望它是一座完全无法越狱的囚笼。只有不可逾越的监狱，才能真正让罪犯感到绝望！” “久闻陈先生大名，听说您是人类真正的天才，有极高的智商。”艾伯特用炽热的眼神看着陈昭，“所以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帮你看看这个监狱，有没有设计上的漏洞，有没有越狱的可能？”陈昭问。 “对！”艾伯特说。 “这个好办。”陈昭点点头，“不过我今晚有点疲惫了，明天一早来成吗？” 艾伯特狂喜，很高兴陈昭真的愿意帮忙。 艾伯特派专车，把陈昭和邓子欣送去了酒店。 并约好明早八点，再把陈昭用专车接到监狱去。 到酒店房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不过两个人都不困，在飞机上都睡过了。 邓子欣洗了个澡，坐在床边，一勾手指。 陈昭立刻扑了过来，抄起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那个艾伯特真的好奇怪啊，竟然让你去帮忙看监狱。”邓子欣说。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是单纯觉得我聪明，如果我想不出越狱方法，不可能有犯人想出越狱办法吧。”陈昭大声说。 “他在监狱里弄的那个餐厅好奢靡！”邓子欣道，“要不是太敏感，我都想拍个照片发朋友圈。” “是啊，太奢靡了。”陈昭道，“可能这就是有钱的快乐吧！” 吹了半天头发，吹干了。 邓子欣对着陈昭眨眨眼，“咱们是睡觉呢？还是睡觉呢？” “当然是睡觉了，大半夜的，就不睡觉了。”陈昭笑道。 “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啊？”邓子欣撅嘴。 “回头再睡觉，先睡觉。”陈昭说，掀开被子钻进去，关上灯，很快呼吸均匀起来，睡熟了。 第572章 凭空消失 约好的八点，但是陈昭一觉睡到十点半才醒。 手机上已经好几个未接电话，是专车司机打来的。 陈昭回拨过去：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起晚了，那个我先去吃个早餐，马上出去。劳烦您稍等。我吃早餐速度很快的。” 这一“很快”，就是一个钟头过去了。 十一点半，陈昭出门时，看到专车司机一脸“我等的花儿都谢了”的表情。 距离邓子欣朋友的生日宴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时间充裕。两个人兵分两路，邓子欣先去逛逛街，陈昭坐车直奔监狱。 监狱门口，一大堆警卫正在集合。 马上监狱就开业了，工作人员正在陆续到位。准备迎接“顾客们”的到来。 陈昭下车，艾伯特已经在等候了，赶紧上来握手。 艾伯特身边，还跟着一个亚洲女人。 女人大概有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了，打扮的很像贵妇人，身上透着一股上流社会的镇定和冷漠。她对着陈昭微笑，笑不露齿。陈昭一看她的笑容，就判断可能是个日本人。 很多日本女性都会有这种不露牙的笑，原因其实很有意思，在她们童年换牙的时候，她们的牙往往会开始出现一定程度的参差不齐。 这种现象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因为饮食特殊，过于松软，导致歪牙。另一种是因为日语的发音很有特点，有可能会对新牙造成这种影响。别的国家的小孩换牙时，父母会叮嘱孩子“不要舔牙，不要用手掰，否则牙会歪掉”，但日本的小孩只要开口说话，就容易歪牙。 所以等成年以后，为了掩饰自己的牙齿，她们会选择不露齿的笑。 果然，艾伯特介绍身边的女人： “这位是今永抚子，国际知名建筑大师，也是这座监狱的总设计师。她会和您一起交流这座监狱的设计情况。” 陈昭和她握手，互相礼貌问好。 艾伯特很快离开了，他还有公务在身。某条街上出现了游行示威，他得想办法处理，没法在这陪着。 陈昭和今永抚子一起，开始参观整个监狱。 陈昭参观的很仔细，退回到大门外开始查看。 今永抚子很安静，偶尔会开口解释一些设计的细节。比如说围墙里的机枪塔，每座机枪塔的高度和角度都是经过测量的，能保证射手的视野和射击的精准性。如果有人出逃，会有几挺机枪同时开火，将其打成碎片。 陈昭看完了几道围墙，又登上机枪塔参观完，开始进入监狱大楼。 他探查的很仔细，几乎是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依次看。 把整个监狱参观完，就用了十个小时的时间，直接到了晚上。 艾伯特又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和陈昭边吃边聊。 “听说陈先生今天已经参观完了整个监狱，发现什么漏洞了吗？”艾伯特道。 “想必是没有。这座监狱是密不透风的。”今永抚子微笑，透着一股名建筑师的骄傲。 “我还需要查看一下几张图纸，了解一些信息。”陈昭道，“建筑的平面设计图，地下管道的图纸，还有警卫的换岗时间图，犯人们在这座监狱里的起居作息安排。” 艾伯特很高兴，他在陈昭身上看到了专业和智慧。 一个电话，一堆厚厚的资料立刻被下属送来。 陈昭当即迅速翻看了起来。 他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走马观花，哗啦啦就把所有的资料看完了。 “恕我直言。”陈昭合上资料。 “这座监牢只是看上去很坚固，实际上就像渔网一样满是漏洞。”陈昭扭头，看向今永抚子。 今永抚子变了脸色，“怎么可能？！” 艾伯特的表情也变了，他感觉这座监牢完全没有问题，但现在，陈昭竟然这么说？ “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演示怎么逃脱。”陈昭道，把筷子放下，“现在就可以。” 今永抚子冷着脸起身，“好。” 她已经有些愤怒了，这座监狱的设计耗尽了她数年的心血，不可能有人从中逃脱。陈昭居然说这个监狱的漏洞像渔网一样多，这是对她成果的污蔑！ 艾伯特也起身，他也很怀疑，陈昭到底有什么神通。 临走前，陈昭做了一件很怪异的事。 他把桌上的一盘豌豆，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一愣，都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两个人都没出声阻止，一般有本事的异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怪癖。可能陈昭的怪癖就是在兜里装一大堆豆子？ 三个人离开餐厅，往下走，很快到了监牢的范围。 这一层的牢房门是钢管门，椅子腿那么粗的钢管，中间的空隙很小。 陈昭推开一间牢房门，走进去，然后把钢管门关上。 装修刚刚完成，墙角还留着很多建筑垃圾。 陈昭捡起一根木棍，又捡起一块抹布。 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都站在外面看，想知道陈昭在干什么。 陈昭蹲下，开始用打火机烤钢管。 他很有耐心，烤了好几分钟，直到打火机里的油烧光。 然后，把木棍包上抹布，伸到空隙里，开始双手发力，扭动着撬动。 一开始还看不出来。 可是几分钟后，钢管竟然开始变弯了，空隙越来越大！ 陈昭一缩身子，从扩大的空隙里钻了出来。把木棍扔在地上。 “这种钢管门，就像没有一样。”陈昭道，“当过警察或者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怎么弄开。更别说那些悍匪了。力气大点的，一分钟不到就能出来。形同虚设！” “我看设计图纸，并没有采用这种钢管门，但是建造出来，这一层却成了钢管门，我猜是为了省钱吧？”陈昭道。 “是·······”艾伯特吃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整座监狱只有这一层偷工减料，把厚实的铁门换成了钢管门，结果居然不行。 “这层的门得全换，如果不想让你们牢房里的人跑出去满大街遛弯的话。”陈昭道。 陈昭又走向下一层。 这一层不是钢管门了，正儿八经的双层金属门。门上还有密码锁。只有守卫能打开。 “这种密码锁不行，得换。”陈昭敲了敲密码锁。 “为什么？”今永抚子说，“这是现在最先进的牢房密码锁！非常坚固！” “屁用没有。”陈昭俯身，仔细看了看密码锁的按键，忽然动手，开始噼里啪啦按了起来。 他在试密码。 第一次，密码锁滴的一声警告，没开。 第二次，没开。 第三次，啪嗒一声，居然打开了！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都吃了一惊，陈昭是不知道密码锁的密码的，但是他竟然试了三次，就给打开了？！ “就这种烂型号还叫最先进？”陈昭嘲讽地看着今永抚子，“还不如手机九键解锁保险。” “你是·······怎么做到的？”今永抚子结巴了。 “天机不可泄露。”陈昭故意卖关子，“很简单的小技巧，再加上运气好。” “好，换锁。”艾伯特点头，脸色开始发白了。 “其实换锁的用处也不是太大。”陈昭又道。 艾伯特一愣，“为什么？” 陈昭没说话，开门进去，又关上门。 “两分钟以后进来。”陈昭在里面说。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一愣，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了两分钟，也推门进去。 进去以后，他们惊呆了。 房间里没有陈昭！ 他在房间里消失了！ 牢房很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建筑垃圾，根本藏不下人，陈昭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艾伯特后背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刚刚一直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陈昭走进去关上门，一直没有出来。可是现在，仅仅过去两分钟，陈昭居然离开了这个牢房！ 今永抚子也呆住了，脸色难以置信。 “陈昭是不是会凭空消失的魔法？”艾伯特说，“我在电视上看过他变那个神仙索的魔术。”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今永抚子茫然无措。 艾伯特的手机忽然响了。 第573章 谈条件 来电人陈昭。 “我会在我能到达的牢房门口都留下一颗豌豆。”陈昭说，“你可以调动监狱里的警卫来找我。” 艾伯特一愣，刚想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震撼了，原来陈昭抓的那一把豌豆是做这个用！ 他早就做好了计划，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展示这个监狱的漏洞！ 艾伯特立刻打电话，下命令，把监狱里所有的警卫都调动起来，寻找陈昭！ 上千名警卫开始行动起来。 监狱里有应急预案，一旦有犯人消失，警卫们会自动分组，迅速开展搜寻。 现在，就类似于犯人突然消失的情况。 连警犬都拉出来了，警卫们牵着警犬，开始包围整个监狱楼。机枪塔上也登上了警卫，倒不会真的动用机关枪，但是可以利用机枪塔的视野瞭望。 警犬们嗅着味道，开始前进。 几条警犬突然开始加速，都奔向一个牢房！ 警卫们狂喜，以为陈昭就在里面。 但是，等牢房门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摆着一盘肉。警犬们你争我抢地吃了起来！ 陈昭不知道什么时候返回了顶楼餐厅，拿了一盘肉下来，摆在这间牢房里吸引警犬。 没有警犬的警卫们，开始用土办法搜寻。 挨个打开牢房门。 牢房门的开启声此起彼伏，整个监狱大楼都乱哄哄的。 但是，没有一间牢房里有陈昭的身影，反而很多牢房门口已经出现了豌豆。豌豆的大小正好和门缝差不多，警卫们开门时，豌豆就会被铁门碾出脆响。 陈昭已经进入了很多牢房了。 能进去，就能出来。 他说的没错，这座监狱的漏洞太多，完全可以出入自由，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搜寻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警卫们搜遍了整个监狱。 但是，并没有找到陈昭，连影子都没看见。 最后，警卫们终于发现了异常。 顶楼餐厅的厕所里，有个隔间从里面锁上了。 怎么问，里面都不说话。 警卫头子乐了，“陈昭先生，我们找到你了，请出来吧。” 里面没动静，门也打不开。 警卫头子不停说话： “陈先生，您真的很厉害，但是请出来说话吧！” “陈先生，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陈先生您倒是说句话啊！” 问了半天，里面死活没动静，门就是不开。 没辙，警卫头子派人拿来破门工具，直接把门撞开！ 接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隔间里并不是陈昭。 而是一个胖胖的白人。 他坐在马桶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只剩内裤和袜子，内裤还是白底红花的。 他的嘴里塞着一块餐巾，这是他一直说不出话来的原因。两只手和腿都被皮腰带捆扎的死死的。 有人认出他来了： “是2区的警卫！我的同事舒伯特！” 一群警察赶紧给舒伯特松绑，把他嘴里的布拿出来。 “你怎么搞成这样？！”警卫头子惊呆了。 “我不知道啊，我正在上厕所，突然有人把我腰间警棍抽走了，给我头上来了一下子。我就晕了。”舒伯特委屈地都快哭了，“再睁眼我就这样了，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我都害怕死在这里，你们能来太好了呜呜呜·······” 与此同时，监狱外第二个路口。 路边的井盖掀开，穿着警服的陈昭从里面爬了出来。 几个路人都惊了，懵逼地看着陈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警察会从下水道里出现。 陈昭气喘吁吁，靠在树边喘了口气。 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忽然刹停在旁边。 邓子欣打开车门，眨眨眼看着陈昭，“你在干啥？怎么还穿着警服？” 陈昭没解释，干脆利索把身上的警服脱下来，挂在旁边的树杈子上，钻进车里。 “去哪儿？”司机师傅问，用怪异的眼神从反光镜里看着陈昭。 “卢浮宫。”陈昭道。 ······ 第二天早上，陈昭再次前往监狱。 今永抚子和艾伯特再见到陈昭，眼神都变了。 震惊、好奇、敬佩······· 昨天陈昭干出的事儿简直可以上报纸，跨过一道监狱门后突然消失，在许多牢房里留下了豌豆证明自己来过，又突破上千名警卫的搜寻，鬼一样离开了重重设防的监牢。 就算说他会法术，是仙人，是外星人，艾伯特都要考虑是不是该相信一下。 “我知道这个现实很残酷，但是事实我已经给你们演示过了。这个监狱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严密，它至少有上百处漏洞。”陈昭道。 今永抚子沉默了，她没法反驳。如果这座监狱没有漏洞，陈昭昨天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艾伯特刚想开口说什么，又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指出这些漏洞，然后加以改进。”陈昭道，“本来我也打算把这些漏洞告诉你们。” “本来？”艾伯特捕捉到了关键词。 “对。本来我是打算直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但是，昨晚我去了一趟卢浮宫，改了主意。”陈昭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决定给您谈谈条件。” 第574章 梁古 艾伯特愣了，“什么条件？” “文物。”陈昭道，“卢浮宫仓库里的中国文物。” 艾伯特挠挠头，犹豫了半天，“仓库里······都是卢浮宫的文物。” 陈昭也沉默两秒，开始背诵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是他那个世界非常出名的一封信，由法国大文豪雨果书写，后来还上了教科书。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世界奇迹。这个奇迹叫圆明园。艺术有两个来源，一是理想，理想产生欧洲艺术；一是幻想，幻想产生东方艺术。圆明园在幻想艺术中的地位就如同巴特农神庙在理想艺术中的地位。一个几乎是超人的民族的想像力所能产生的成就尽在于此······” 艾伯特听着，脸色开始变化。 这·······圆明园······· “大家没有看见过它，但大家梦见过它。这是某种令人惊骇而不知名的杰作，在不可名状的晨曦中依稀可见，宛如在欧洲文明的地平线上瞥见的亚洲文明的剪影······这个奇迹已经消失了！”陈昭提高了声音。 艾伯特脸色变得惨白，他不知道为啥，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个奇迹已经消失了······· “法兰西吞下了这次胜利的一半赃物，今天，帝国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物主，把圆明园富丽堂皇的破烂拿来展出。我希望有朝一日········”陈昭还没说完，终于被打断了。 “好吧！好吧！陈先生！你赢了！”艾伯特说，“我的权限有限，那些在大厅里展出的不能给你，但是仓库里的你可以拿走一部分。我会帮你擦屁股。” “你不是在帮我擦屁股，是在帮你的祖宗擦屁股。”陈昭嘿嘿笑，他就知道这篇文章能起到这样的效果，除非艾伯特彻底的不要脸。 开玩笑！雨果这种大文豪讽刺人，威力绝对够顶！ “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指出你监狱里的一个漏洞，就在仓库里挑十件文物带走。大家公平交易。”陈昭打开天窗说亮话。 “十件！”艾伯特吃了一惊，“这太多了！五件！最多五件！” “五件太少，我退一步，八件！”陈昭开始讨价还价。 “不行！五件！” “八件不行我就再退回十件！”陈昭冷下脸来，“你搞明白，这是还钱，不是给钱。” “我也退一步，六件！”艾伯特急眼了，“十件真的太多了！要是被查出来我要坐牢的！” “七件！”陈昭道，“这是我最后的让步了！” “好吧！好吧！哎呀他妈的！”艾伯特不停叹气，有种被宰了一刀的感觉，“说好了，只能挑仓库里的，一个漏洞七件古董。” “成交！”陈昭赶紧道，生怕他反悔。 其实陈昭原本的预期，一个漏洞能换两件文物就很不错了。 但是他故意上来就说十件，然后和艾伯特慢慢砍价。最后超额完成任务，拉高到了一个漏洞换七件文物。 这都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得出来的经验！ 艾伯特想和自己比讨价还价，还是太年轻！ 挂了艾伯特的电话，陈昭就立刻去了大使馆。 把这件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要求派一些文物专家来，帮自己把文物回收到国内，再捐给博物馆。 大使很震惊，听完以后，问了陈昭一个问题： “那个监狱，你看出来多少漏洞？” 陈昭看着天花板想了两秒钟，“正好一百个。” “也就是说，七百件文物！”大使倒吸凉气，“好啊！太好了！陈先生，您做了一件大好事！我代表我个人表示衷心的感谢！” 国内的文物专家速度很快，第二天早上就坐飞机飞来了。 一共来了三个专家，还是一家人，老夫妻俩带着一个孩子。 丈夫是北大考古系的教授，叫梁古。已经花白头发，还有点秃顶，一看就是老教授。 妻子是故宫里负责修复文物的，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修复过近千件文物。 孩子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已经被复旦考古研究院破格录取。 梁古一见到陈昭，就激动地抓着他的手，大力猛握！ 老头子劲儿很大，陈昭疼的龇牙咧嘴。 “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陈先生！”梁古激动的头发都在抖，“我听说，能要回来七百件文物？” “差不多，等去仓库挑的时候，我带着您。”陈昭道，“虽然我有点考古知识，但都是学的皮毛。到时候您就在仓库里挑一挑，挑最有价值的咱们带回去。” “好！好好！”梁古激动地哆嗦，“我研究考古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好的机会！” 和梁古一家子交流好了，陈昭坐车直奔监狱。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已经在顶层餐厅等待了，都坐在黄金树下的桌边。陈昭一进门，两个人都站起来。 艾伯特态度恭敬，因为他确实想把这个监狱建好。需要求着陈昭帮忙。 今永抚子态度尊敬，主要是她也想知道，自己费尽心机设计出来的监牢，到底能有多少漏洞？ 陈昭坐下，直接摊开一张巨大的监狱平面图，掏出笔，开始写写画画。 “总共有一百条逃亡路线或逃亡手段，我一条条地给你们说。但我估计你们一遍记不住，所以最好有个录音或者视频拍摄。”陈昭道。 艾伯特和今永抚子手忙脚乱，都掏出手机来录音。 “第一个漏洞，三楼c区的通风管道，这个管道的材料不合适，冬天没问题，夏天微微膨胀，就可以让很瘦的囚犯钻进去。身上抹点油，就可以像泥鳅一样移动······” “第二个漏洞，最外围的两个机枪塔，贴近围墙的地方有视野盲区。虽然很小，但是足够一个人通过······” “第三个漏洞，监狱东墙的下水道，可以钻进人去·······” “那个下水道足够长。”今永抚子忽然插话，“人没法活着游出去。” 陈昭意味深长地看了今永抚子一眼，忽然一声冷笑。 “没错，这条下水道是足够长，如果犯人没有氧气瓶，根本游不出去就憋死了。但是，就因为这样就可以了吗？”陈昭反问。 今永抚子没说话，用一种“不然呢？”的表情看着陈昭。 “第一，犯人们并不知道这个下水道有多长。他们可能会在监狱里苦练憋气，然后孤注一掷从这里出逃。最后死在里面。外面的媒体嗅觉比狗还灵敏，第二天早上，满巴黎城的报纸都会报道，有囚犯活活闷死在下水道里，你觉得这种情况很好吗？”陈昭看着今永抚子。 “不好，太不好了，那些媒体非常烦人。”艾伯特狂点头，“这个地方得改进。” “第二，犯人们选择死在下水道里，和狱方躲猫猫。这种事情在监狱史上不是没发生过。我老家有一个监狱，二十年前出过这样一件事。”陈昭话锋一转，“有一个犯人，在墙上留下了一句话，“我可以被杀死，但不能被剥夺自由”，然后消失了。警方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他。一年后监狱下水道清污，在污泥里发现了他的骸骨。” 今永抚子脸色发白，她意识到还是自己考虑不够周全。确实，关在监牢里的人，思维方式和自由人是不同的。 陈昭继续往下说，时不时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梳理一个个漏洞。 十个。 五十个。 八十个！ 一百个！ “好了，一共就这一百个。”陈昭扔了笔，拿起水咕嘟咕嘟狂喝起来。讲了一个多小时，舌头都干了。 艾伯特目瞪口呆！ 今永抚子目光呆滞！ 两个人都震了！ 这么一座监狱，居然有这么多的漏洞和出逃方法！ 陈昭之前说，这监狱的漏洞就像渔网一样多，还真不是夸张，是陈述事实啊！ 今永抚子站起来给陈昭鞠躬，“陈先生，我很愧疚，为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 艾伯特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现在带你去卢浮宫仓库。” ······ 陈昭以为卢浮宫仓库就在卢浮宫底下，但是没想到，竟然在远离市区的一个地方。有重重岗哨，还有荷弹实枪的卫兵！ 到了目的地，陈昭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把位置发给了梁古。 等了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由远而近，被卫兵拦截。梁古一家子从车上下来。 梁古的脸色红扑扑的，显然是很激动。终于能到传说中的卢浮宫仓库一探究竟了。传说这里藏匿着大量的海外文物，总量足够填满好几个卢浮宫！ “我请来的专家。”陈昭道，“我们今天先来挑东西，过两天再来分批把东西运走。” 艾伯特耸耸肩，吐吐舌头，“随你怎样都行，你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通过了好几道安检门，又开启了好几道金库弹子门。 所有人都穿上防护服，戴上面罩，把自己包裹地像个养蜂人，这是为了防止人呼出的气体或者汗液污染文物。 梁古发着抖第一个进去，陈昭第二个。 仓库的宏伟壮观完全超乎陈昭的想象，简直像是一个地下的体育场！ 无数的架子柜子保险箱，多的像是没有尽头，有的是常温保存，有的则用冷柜封存，还有的直接泡在液氮里！ 各种传感器发着亮光，传感器的形状都很像易拉罐。有的传感器检测温度，有的检测湿度，还有电磁辐射、气压等等。一旦环境剧烈波动，某个数值出现问题，立刻就会警报。 毕竟这些古董都是非常脆弱的，稍有不慎就要灰飞烟灭。 梁古找到了中国文物区，开始看。 足足上百个架子和保险柜，颇为壮观。 看了一会儿，他的防护服里传来了啜泣声。 陈昭过去抱着他，他知道这个老头子为什么哭。 “先把工作做完吧。”陈昭说。 梁古点点头，伸胳膊想擦眼泪，却发现有防护服面罩，没法擦。只好任由泪水挂在脸上。 梁古开始念文物的编号，他的女儿拿着小本子记录。 苍老颤抖的声音，从梁古的防护服里飘出来： “c-1860-01488” “c·1860·21760” “c·1861·32111” “c·1900·65188” 一个个编号，一件件文物。 梁古的女儿飞快地记，一页又一页。 陈昭在旁边跟着，默默地等待。同时也在数数量。 很快，数量就超过了七百个。 “只能带走七百个。”陈昭出声提醒。 “我知道，我先把很有价值的都记下来，然后再做减法。”梁古说。 陈昭点头，不再吭声。 看完所有的架子，居然花了接近十个小时。 没有人中途吃饭，尽管都饿的前胸贴后背。 有个仓库的工作人员不耐烦了，走过来说话：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不能快一点吗？” 陈昭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突然暴怒，大吼： “闭嘴！老老实实等着！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被解雇！” 周围的声波报警器集体响了起来，一片喧哗，又归于沉寂。 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气呼呼地瞪了陈昭一眼，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个人竟然能来拿走文物，能量肯定相当惊人，自己完全惹不起。搞不好他真能让自己被解雇。 没辙，工作人员又掉头走了，继续等着。 梁古体力撑不住了，出去吃了一顿饭，又回来继续挑选。 第一轮，选出来三千多件文物，都是梁古认为极其有价值的。他女儿做记录用了两个本子。 然后，开始第二轮筛选。 把那些稍微不重要的，价值低一些的，减掉。 第二轮远远比第一轮痛苦，梁古又开始啜泣，陈昭拍打了好半天他的后背，才安抚下来。 凌晨一点钟，终于确定名单。 陈昭搀扶着梁古走出仓库，坐上专车回酒店。 梁古摇下车窗，吹着夜风，看着天上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很多。”梁古说。 陈昭点点头，“是啊。” 梁古老泪纵横，眼泪被迎面的风吹飞，噼里啪啦打在车后窗上。车里一阵沉默，专车在公路上呼啸而过。 陈昭不知道为什么，追回了很多文物，按理说是件好事。但是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仓库里的架子实在太多了。 第575章恋情曝光? 第二天早上，陈昭和邓子欣在酒店餐厅吃饭。 两个人都刚起床，迷迷瞪瞪的，邓子欣更是披头散发，神情萎靡。 “你那朋友啥时候结婚啊？”陈昭打着哈欠问，“这边伙食我不习惯，想回国吃中餐了。” “后天，后天就结婚，后天晚上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邓子欣也打哈欠，“这里的饭我也吃够了，还不如回去吃黄焖鸡呢。” “有一说一，黄焖鸡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是我也想吃了。”陈昭点头。 邓子欣抬头看着他笑，笑了两秒钟，突然脸色大变！ 然后，邓子欣猛地掀开桌布，钻到了桌子底下！ 陈昭一下子清醒了，这特么是在干啥？ 陈昭刚要回头，突然一只手从桌子底下伸出来，抓住自己的裤子。 “别回头！有狗仔！”邓子欣说。 陈昭一着急，也钻到了桌子底下，和邓子欣面面相觑。 邓子欣又急又气又惊：“狗仔怎么还越洋追击啊！这都跑巴黎来了还有？” “马克吐温说过，有明星的地方就有狗仔，就像有水的地方就有蒸汽一样。”陈昭道。 “马克吐温真说过这话？” “千真万确。”陈昭顿了顿，又补充，“马克吐温还说过，如果拿不准一句名言是谁说的，就说是马克吐温说的。” “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开玩笑！”邓子欣气的锤了陈昭肩膀一拳。 “我看你过度紧张，都钻桌子下面了，给你放松一下心情嘛。”陈昭道。 “你不紧张？你不也钻桌子底下了？”邓子欣白了他一眼。 “我一点都不紧张，非常镇定。钻下来主要是为了跟你说话。”陈昭道。 桌布突然被掀开。 “啊啊啊啊啊啊！”陈昭大叫。 陈昭冷静下来，邓子欣正对着他翻白眼。 一个白人服务员正蹲在桌子外，举着桌布，很关切地问： “尊敬的两位女士先生，为什么钻到桌子下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狗仔偷拍我们，在那边。”邓子欣说，“能帮我们赶走那些狗仔吗？” “好的女士。”服务生抬头看了一眼，从兜里掏出对讲机来叫保安。 几个保安很快出现，把偷拍的狗仔赶走了。 “好了两位顾客，你们可以出来了。”服务员说。 “我们不出去，可能还有其他狗仔，直接顶着桌子回房间吧。”邓子欣摇头，“我们会把桌子放在房间外，你们可以派人来抬回来。麻烦了！” 服务生愣了：“什么？” 邓子欣和陈昭同时举起手，举着桌子，慢慢移动，在整个餐厅顾客震惊地注视下，一个有四条腿的桌子怪物横穿餐厅，很快进了电梯，上楼离开了。 回房间，反锁门。两个人倒在床上，气喘吁吁。 然后，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昭伸手把邓子欣抱在怀里，“跟女明星搞地下恋太刺激了。” 邓子欣长舒一口气，“幸好咱们够机智。躲过一劫。” 陈昭和邓子欣的手机突然同时震动。 两个人一齐拿出手机来看。 下一秒，都尖叫起来。 两个人的手机赫然弹出一条新闻： 《邓子欣现身巴黎酒店，和年轻男性单独暧昧用餐》 打开新闻，赫然是狗仔偷拍的照片，一共三张。背对着的陈昭，还有桌对面面对镜头的邓子欣。邓子欣披头散发，迷迷瞪瞪，一看就是刚起床。 “卧槽！现在的狗仔太效率了！”陈昭震惊了，“这才几分钟啊！” “完蛋！”邓子欣很绝望，“我人设要崩了！” “你人设是什么？”陈昭问。 “上个月我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刚信誓旦旦地说过，我暂时不想找男朋友，专心扑在事业上，生活中也没有什么男闺蜜什么的。”邓子欣捂脸，“结果现在倒好，啪啪打脸，我跑到巴黎来和一个小帅哥吃早餐，还披头散发，就好像昨晚睡在一起，今天起床一起吃饭一样·······” “不就是睡在一起吗？”陈昭问。 “这个不能说啊！”邓子欣又挥拳捶他胸口，“你怎么回事！你是猪吗！我一个女明星！那么多男粉丝对我抱有幻想！我跟小帅哥同床共枕，这事儿爆出去，我人设直接崩了！粉丝直接跑了！” “有道理哦。”陈昭挠头，“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想我想想。”邓子欣瘫在被子上，仰头望天花板，“冷处理？” “我觉得这个好。”陈昭点头，“不管粉丝怎么问，不管舆论怎么炸，你就不吭声，你就不提这事儿。时间一长，娱乐圈其他的瓜爆出来，大家自然就把你忘了。” 两个人击掌，都喜气洋洋，觉得找到了应对之法。 但是，事态越演越烈！ 很快，第二个新闻爆了出来。 《邓子欣发现被狗仔偷拍，直接和小男友钻到桌子底下！》 文章里赫然是邓子欣和陈昭钻到桌下的照片。陈昭还是背对镜头，看不见脸。但是邓子欣是面朝镜头的。 新闻小编措辞非常狠： “有人怀疑，和邓子欣一桌吃饭的男生只是普通朋友。但是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关系肯定不一般！如果是普通朋友，何苦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呢？所以小编认为，肯定是男女朋友关系！甚至已经隐婚了也说不定！” 邓子欣非常绝望。 陈昭想要吐血。 这局面越来越差了，万一舆论起来，邓子欣私生活不检点，或者邓子欣隐婚的消息就坐实了！ 三人成虎！ “怎办？”陈昭问。 “继续冷处理吧，只要没上热搜，都好说。”邓子欣道。 “最近大事儿不少，估计也不会上热搜的，上热搜也是倒数那种，没人关注。”陈昭点点头。 一个半小时后，“邓子欣疑似恋情曝光”登上热搜榜第一！ 网友们都炸锅了！ 吃瓜群众火速赶来！ 网络水军旌旗蔽日！ 陈昭打开浏览器和新闻软件，铺天盖地都是邓子欣恋情曝光的新闻，想看不见都难。 网友们已经开始了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还有起劲的造谣，一个比一个劲爆。 （稍晚些还有一更） 第576章 突然搜查 匿名网友a：“邓子欣我熟，从小就水性杨花，她现在同时交往了六个男朋友。她平时说的做的都是装的。” 匿名网友b：“我早就爆料过了，邓子欣有个比她大二十岁的富商男友，已经包了好几年了。邓子欣火也是她富商男友给捧起来的。” 匿名网友c：“邓子欣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了，最先生的儿子，现在已经三岁大了，闺女是去年拍电影之前生的，从慕尼黑一个贵族医院，我还去医院探望过她。” 匿名网友d：“邓子欣是天王养的小老婆，还给天王生了两个私生子！” 一大堆网友开始在网上造谣。 想象力都天马行空。 有的就说上一两句。 还有的甚至发几千字的长文，叙述邓子欣的感情史，说的有鼻子有眼，看上去可信度非常高。 邓子欣在床上打滚儿：“怎么都这样啊！现在的网友都吃的太饱了吗！造谣我有意思吗？” 陈昭也震惊了：“根据不完全统计，你在网上已经有了623个暧昧男友，48个丈夫，122个孩子，其中66个是双胞胎，丈夫名单包括科学家、歌星、着名影星、艺术家、官员、富商、平民、表哥、同学、粉丝······” 邓子欣气的伸腿踹陈昭，“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涮！”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邓子欣的手机。 她抓起来一看，脸色变难看了。 “导演。”邓子欣说。 “接吧。”陈昭耸耸肩。 “我摁开免提，你别说话，打完电话给我出出主意。”邓子欣说。 陈昭点点头，邓子欣接通了，按开免提。 “子欣啊，你现在是在巴黎吗？”导演的声音传出来。 “对······对啊导演。”邓子欣结结巴巴。 “你跟一男的在一起是吗？”导演问。 “是······”邓子欣说，“我男朋友。” “记者们已经把你那酒店包围了，酒店周围的楼上也有记者了，正在拿着望远镜找你呢，你赶紧把窗帘拉上，躲好，别让记者们撞见了。”导演说。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昭火速冲到窗边，一手捂着脸，一手迅速拉上窗帘。 拉上窗帘的瞬间，他往对面瞥了一眼，果然看到很多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架设天文望远镜。 “好家伙！现在的狗仔有够专业的！”陈昭震惊了，“随身带着天文望远镜！” “还有激光窃听器呢！”邓子欣道。 “激光窃听器？”陈昭一愣，“用激光射到房间里窃听的那种装置吗？那不是间谍用的吗？” “狗仔们都受过间谍训练，怎么打探明星情报，怎么快速脱身，怎么潜伏易容。”邓子欣一脸绝望，“你说他们是业余的间谍一点问题都没有。” 陈昭想了想，“这酒店不能待了，咱们得赶紧转移！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陈昭戴上口罩，又戴上墨镜，穿了一件连帽衫，鬼鬼祟祟地出门。 刚出门没一分钟，又慌慌张张返回来了。 “完了！咱们被包围了！”陈昭把门反锁。 “怎么讲？”邓子欣惊恐地问。 “一大堆狗仔记者来了，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也有，大大小小的报社电视台都来人了，他们正在疯狂订购酒店房间。”陈昭汇报情况，“过一会儿，整个酒店就会变成一栋新闻大厦！” “凉凉！那怎么办！”邓子欣想了想，“要不我赶紧去退房，然后我先跑路，记者们跟着我跑了以后，你再跑？”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不可行。”陈昭道，“这个酒店想退房，得咱们俩一起去退，到时候咱俩就会在柜台被记者团团围住，捉奸捉双，逮个正着！” “那怎么办！”邓子欣要哭了。 “简单，打持久战。”陈昭道，“手机上就能充房费，我一直续着房费。咱俩待在房间里不出去。” “只要不出去，记者们就不知道咱们在这里，时间一长，都会以为我偷偷熘了！”邓子欣想明白了。 战略计划定下来了。 两个人决定在屋里打持久战。 “吃饭怎办？”邓子欣想到大事。 “电话叫餐。”陈昭道，“服务员给推着小车送进来。” “我怕服务员屁股后头跟着记者狗仔！”邓子欣草木皆兵，“那些狗仔都无孔不入！” “那就赶紧一口气叫一大堆食物。”陈昭掏出手机来。 酒店服务里有个功能，叫在线商店。可以从手机上下单，让服务生送来。 陈昭和邓子欣凑在一起，开始疯狂下单。 “果汁20盒” “可乐10瓶” “矿泉水4箱” “泡面4箱” “巧克力十盒” “薯片20包” ······ 全下单，花了两千多块钱。 陈昭挠挠头，“咱们是不是·······买的有点多？”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打无准备之仗！”邓子欣很坚决。 很快，门铃响了。 邓子欣躲去厕所，陈昭戴上口罩墨镜过去开门。 刚一开门，陈昭就往后一跳，尖叫！ 门外不是送餐的服务员！ 而是黑色作战服，举着冲锋枪的警察！ 几个警察大吼一声，一拥而入，立刻把陈昭按在地上，枪指着头！ 其他人猛冲进去，开始踹门搜索！ 陈昭急了，“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但是警察们没听他说话，干脆利索用手铐铐了起来。 很快，邓子欣也被拷出来了，按在陈昭旁边，也是枪指着头。 小两口面面相觑，用眼神交流，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到底犯了什么罪？ 为啥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持枪警察？ 警察们搜了半天，动作非常疯狂，用金属探测仪到处扫，还带来了一只警犬，警犬在屋里来回嗅闻。 搜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搜出来。 警察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 “你们有病啊！”陈昭破口大骂，他看出来自己是被冤枉了。 陈昭和邓子欣被带到沙发上坐着，解开了手铐，检查证件。 检查了证件，也没问题。 陈昭发火了：“你们到底在搜查什么！” 邓子欣也恼了：“无缘无故闯进来乱翻！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就联系大使馆！这是很严重的外交问题！” 警察头子脑门上冒汗，敬礼又道歉，开口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接到酒店报案，说有一个房间订购了足够吃两个月的东西，怀疑可能是不法分子在藏匿。正好最近我们得到情报，有一批恐怖分子和国际大毒枭进入了巴黎·······怀疑你们可能是恐怖分子或者国际大毒枭······毕竟没人会在酒店订购两个月的食物·······” 陈昭目瞪口呆！ 邓子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但是更刺激的还在后面。 第577章 彻底曝光 陈昭正要对这帮过度紧张的巴黎警察发火，变故突生！ 房间门一直是敞开的，动静很大，吸引了酒店里狗仔和记者们的注意！ 一个脖子里挂着摄像机的男人，从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然后，和陈昭四目相对！ 和邓子欣四目相对！ 空气安静了几秒，男人突然举起相机猛拍！ 邓子欣尖叫起来！ “站住！”陈昭大喝一声，跳起来抓人。 男人掉头就跑，死死护着相机，在酒店走廊里狂奔！ 陈昭想追上去，夺下相机，但是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十几个脖子里挂着相机的人，站在走廊里。 陈昭绝望了，掉头回房间。 邓子欣绝望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 “咱们暴露了。”陈昭说。 邓子欣伸手捂住脸，心情崩溃。 陈昭揪住警察长官的领子，忍了半天没有揍他。 接下来，一大堆记者狂涌而入！ 几十部相机对准陈昭和邓子欣，一阵狂拍！ 闪光灯猛烈地好似机关枪！ 警察们都懵逼了，就是一次误会搜查，至于招来这么多记者吗？ 警察长官脑门上汗都下来了，手足无措，本来这次行动就很失败，很笑话，要是上报纸了，自己还不得丢饭碗？ 陈昭失望地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巴黎市长艾伯特： “你们的警察坏了我大事，无缘无故搜查我房间，把我和我对象按在地上用枪指着头，结果把一大堆记者招来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艾伯特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您稍等！五分钟内我给您一个满意的答覆！” 陈昭挂掉电话，低着头叹气。 过了仅仅一分钟，屋里的警察们同时手机震动。 警察们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是一条解雇短信。 被集体开除了！ 发短信过来的，正是巴黎市长艾伯特办公室。 “好了，都滚吧！”陈昭说。 警察们目瞪口呆，看着陈昭，想不到他竟然一个电话过去，就让所有人被解职了！ 这回是碰上硬钉子了，碰的头破血流那种！ 早知道打死也不进来搜啊！ 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啊！ “怎么？还要送送你们吗！”陈昭咆哮。 这群巴黎前警察们全都站起来跑了。生怕再待下去遇到更倒霉的事儿。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就剩一堆记者和陈昭邓子欣。 记者们和狗仔们开始噼里啪啦地问问题，发起猛攻： 记者a：“两位为什么住在一个酒店房间里啊！在这里都干些什么你？” 陈昭：“什么破问题！我说我们俩是在这讨论文学你们相信吗？” 记者b：“请问二位是男女朋友吗？恋情持续多长时间了？为何迟迟不公开呢？” 邓子欣叹了一口气：“是，很长时间了，我们的私事你们无权知道吧？明星也是人，有什么义务把自己的私生活公布呢？” 记者c：“二位有孩子了吗？” 陈昭和邓子欣齐声：“没有！” 记者d：“二位是因为什么认识的呢？” 陈昭：“我们现在都很累，希望你们能尊重一下我们，不要继续采访了，离开这里，好吗？” 所有的记者都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两个字“不好”。 开玩笑！ 这么大的新闻！ 这么劲爆的猛料！ 怎么可能说不采访就不采访了！ 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记者efghijk纷纷上阵，七嘴八舌地开始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都问出来了。 陈昭和邓子欣两个人坐在一起，小两口很有默契地拉着脸，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耗了一个多小时，陈昭觉得也差不多了，站起来轰人，把记者们连推带踹都赶了出去。 很快，新的热搜榜第一空降！ “邓子欣陈昭恋情公布！” 网友们都炸锅了！ 娱乐圈都轰动了！ 科学界也轰动了！ 吃瓜群众都震惊了！ 微博上热闹至极： “好家伙！人在家中坐，瓜从天上来！” “今年第一大瓜！瓜皮都有五公里厚！” “卧槽！我女神人设崩了啊！不是说近期不会考虑谈对象的吗！背地里跟野男人谈了很长时间了！” “什么野男人啊！楼上有没有点素质！陈昭大大可是着名文学家、科研工作者、绝地考神！” “就是啊！陈昭虽然是个小青年，但是已经是很厉害的科学工作者了！” 某娱乐圈群里： 影帝：“@邓子欣，厉害啊！找了个未来的科学家！” 歌王：“@邓子欣，恭喜恭喜！不用再搞地下恋情了，早曝光了也早利索，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 老导演：“好啊！恭喜啊！这俩孩子都不错，我看挺般配的，等着喝喜酒吧！” 新生代演员：“羡慕啊！恭喜啊！陈昭被誉为最聪明的人类之一，以后要个宝宝会很聪明吧！” 某科研工作者群。 这个群平时一直比较沉寂，偶尔有人研究出了什么新东西，发表了什么重磅论文，就会在群里炫耀一下。同行们捧捧场完事儿。 今天，头一次出现八卦： 某物理学大佬：“那个陈昭你们都知道吧，人工智能方面的领头羊，很有潜力的小伙，好像爆出来新闻和女明星谈恋爱了。” 某天文学大佬：“我看了，我们研究所都在说这事儿。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和女明星谈对象的，现在的年轻人，很厉害啊！科研界和娱乐圈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某弹道学大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陈昭这孩子在物欲横流中失去本心，不再潜心钻研学术了。” 某人工智能大佬：“是啊！我觉得很难受，这是人工智能学科的损失，巨大的损失！陈昭的研究已经走的很远了，新婚燕尔，他还有心思继续往前走吗？” 某考古学大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大家不必过于担心，小两口也就新鲜那么两年，很快又会回到学术研究上来了。” 各方面都在议论！ 热度持续火热！ 很多猛料也陆陆续续被扒了出来。 一个当年和陈昭一起参加《好多脑水》的选手，透露决赛时邓子欣来陪同过陈昭！ 一个自称知情者，声称陈昭高考完就把邓子欣泡到手了！ 一个普通网友，透露曾经拍到过两个人在罗布泊广场散步的照片，但是当时没能认出来！ 很快，两个人的感情史就被扒了个差不多，一开始是房东和房客，后来成为朋友，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升级成男女朋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住在一起······· 网上闹闹哄哄，陈昭的电话也被亲朋好友的打爆了！ 最先打过来的是陈昭的发小，当年的小学同学。 发小：“卧槽！卧槽！牛逼啊！” 陈昭：“你别怎怎呼呼的，我耳朵都快让你喊炸了。” 发小：“你真把那个女明星泡上了？” 陈昭：“昂。” 发小：“卧槽！卧槽！牛逼啊！” 陈昭直接挂了电话，让发小冷静冷静，让自己的耳朵缓一缓。 接下来打电话的就是父母。 老妈：“你怎么把人家子欣给追到手了啊！你好意思的吗你！你上学的时候人家那么照顾你！” 陈昭挠挠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妈也有点语塞，好像确实没什么关联。 “你们俩感情怎么样啊？怎么一直没给家里说啊！你对人家好不好啊？你个死孩子！翅膀硬了！”老妈继续追问，问着问着发了火。 “哎呀别担心了，我们感情挺好，各方面都挺好，神仙眷侣，回头有时间带回去让你见见，认认儿媳妇就行了。”陈昭道。 老爹接过电话来：“你个臭小子！对人家好点啊！要是敢干出点什么亏心事儿来，我拿七匹狼抽你！” 陈昭挠头：“那不能够啊！我不是渣男！” 又东拉西扯地胡扯了半天，校长沈湄妤的电话进来了： “真就定下来了？”沈湄妤问。 “定下来了。”陈昭说，“除非陨石撞地球、人类毁灭之类的，应该是不会改了。” “唉，行吧，也挺好的。祝福你吧。”沈湄妤叹气。 陈昭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为啥校长听着闷闷不乐的啊！ 难不成·······沈湄妤也对自己有意思？ “校长你叹什么气啊？”陈昭试探着问。 “咱们学校里有几个年轻女老师，比你大不了几岁，都觉得你挺好，有那种意思，好几个都来找我说了。”沈湄妤解释，“我打算回头有时间，给你安排安排相亲会，要是能撮合好，也是一段好姻缘。现在看来你不需要了。估计那些女老师们都挺伤心。” 陈昭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 “这很正常嘛，学校里很多老师就是这么结婚的。行，就这样吧，挂了啊。”沈湄妤说，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又来电话了。 格里高利的。 “厉害了老哥，等什么时候定下来结婚日期给我说啊，我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格里高利道。 “好！那我期待着。”陈昭说。 两个人没聊几句就挂了，格里高利很忙，没时间在电话里长时间闲聊。打个电话是那个意思就行。 接下来是小竹笋的电话。 “喂？”陈昭道，“来恭贺新禧的吗？” “唉——”小竹笋长叹一口气，听上去心情很烂，“我看新闻了，你对象挺漂亮，恭喜你吧。” “其实吧，我一直觉得你这人挺不错的，想着或许咱俩将来能谈谈试试。既然你找好对象了，确定下来了，大家都成年人，我也不腻歪了，那就祝福你吧！” 说完，小竹笋直接挂掉了电话。 陈昭挠挠头，心情有点复杂。 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小竹笋可能对自己有点意思，但是一直不能确定。现在终于确定了，但是却是以这种方式。 人一生中会对很多人动心，但是大多数的动心都没有结果。 或许换个时间，换个环境，最后的结果会完全逆转过来。但是现在就是这样。 就这样吧。陈昭想。 最后打电话来的是编辑斧子：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斧子激动叫喊。 “啥啊？啥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陈昭一头雾水。 “你这个大新闻啊！”斧子说，语气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哥白尼发现了日心说，“你赶紧写本书！绝对畅销！” “写书跟我这个新闻有啥事儿啊？”陈昭问。 “你傻啊！写一个甜甜的恋爱小书啊！就把你们的情史写下来，煽煽情，写景唯美一点，语句优雅动人一点，出版了绝对畅销啊！”斧子说，“书名我都给你想好了，你听着啊！《我和女明星的地下恋情》《电影女星是怎样追到手的》《我和邓子欣的十年之约》······” 陈昭默默挂掉了电话。 他并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写书。他又不缺钱，这种书写了也没啥意思。 第二天陈昭和邓子欣离开酒店，出席邓子欣的闺蜜婚礼。 结果还没等在婚礼现场把椅子坐热，一堆记者闻风而来，又开始抓着陈昭和邓子欣问这问那。 没办法，再留下来会搅乱婚礼秩序，陈昭和邓子欣只得匆匆离开。 离开之前，陈昭看了一眼新郎新娘，都是中国人，新娘是蘑菇头，娇小可爱，新郎属于那种阳光的大帅哥，但是唯一的缺陷，他是个哑巴。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恩爱就好。 回国的飞机上，邓子欣发表了精辟的评价： “嫁给哑巴也挺好，这样吵架的时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陈昭给她竖大拇指，随即表忠心，“我不会跟你吵架的，我百依百顺，唯你马首是瞻！” “那不行。” “不行？” “不吵架多没意思啊！小两口就是得吵架！来吵架吧！现在就吵！” ······ 回国以后，陈昭就投入了新的研究。 研发出高级的人工智能，并不是他科研工作的结束，恰恰相反，是他科研工作的开始！ 军方表示，可以给陈昭提供一大笔科研经费。 陈昭接下了委任状，开始研发新概念武器！ 所谓新概念武器，就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全新的武器类型。 第578章时间武器 研发新武器之前，研究基地专门开了个会议。 会议名称很冠冕堂皇：“武器类科研成果经验交流扩大会议” 看上去像一个武器类科研大佬们的交流会，实际上这个会议是专门为陈昭开的。 会议一开始，主持会议的老刘就发话了： “今天到场的，基本上都是各种方面的武器研发专家。” “咱们这个会议的目的就是一个，帮助陈昭找到研究方向。” “希望诸位介绍介绍咱们各种武器的研究进度，让陈昭自己挑选一下参加哪方面的研究。” 老刘刚说完，陈昭就打开了话筒： “非常感谢各位前辈到来，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提携我这个后辈。” “我目前已经有了一个研究设想，希望各位前辈帮我参考一下可行性。” 陈昭这么一说，满屋的人都愣了愣，已经有设想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很多人眼神里都非常好奇，一个神童天才，到底会想出什么形式的新概念武器？ “我想做的研究方向是——时间武器。”陈昭说。 说完，会议室里长久的死寂。 满屋的专家们面面相觑，集体沉默，都露出“咱们这是个正儿八经的会议吧？”、“我耳朵好像出问题了”、“这个年轻人说什么疯话”之类的表情。 还是老刘打破了死寂：“你说的时间武器······是什么意思？” “目前只是一个大方向，还没有想好具体的形式。”陈昭道，“传统的武器都是沿着时间进行的，我想做一种可以穿梭时间的武器。比如可以瞬移，从一个地点瞬间传送到另一点，或者可以通往过去或未来，在时间的角度对敌人发起打击。”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参会者们都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注视着陈昭。 有一些老专家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抽出空闲来参加这个会议，本想挖个好苗子到自己的研究领域去。结果还没等开口介绍，这个毛孩子就开始天马行空！ 要不是老刘坐镇，很多暴脾气的老专家现在已经气的拂袖而去了。 老刘也有点尴尬，这个会议是他组织起来的，没想到会议刚开始，陈昭就这么脱线。 但是也不能怎么样，会还得硬着头皮继续开。 “陈昭啊，你为什么会······”老刘很想说“脑子被驴踢了”，忍了半天没说出来，“想出这么一个武器研究方向呢？” “科幻电影看多了呗。”一个老专家讽刺道。 屋里的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陈昭面不改色，并不把其他人的嘲笑放在心里。 他等笑声小一点，一脸镇定地开口了： “我不想研究一些边边角角的武器，比如说射程更远的火炮，或者穿透力更强的枪弹，这种武器在我看来用处不是特别大。技术含量也不高，一些大学就能搞。” “我想研究的，是新概念武器，既然搞新概念，就要颠覆，颠覆时代，颠覆现有技术，颠覆作战模式。” “我一开始考虑过研究核武器。毕竟现在人类研发出来最强悍的武器就是核武器。” “主要世界大国之间迟迟不开战的重要原因，也是核武器的战略威慑。一旦有人动用核打击，全世界都要吃原子弹，人类文明危在旦夕。” “我相信，从来没有一种武器能永保和平。不能对核武器产生迷信。必须研究一种全新的武器，它可以避免敌人的核打击，又能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 “思来想去，我认为时间武器是个很好的方向。” 陈昭说完，会议室里的氛围稍微变了变。 有几个老专家微微点头，对陈昭的考虑表示认可。 确实，陈昭刚刚说的，也是很多武器专家在考虑的问题。 需要有一种全新的武器，可以完全压过核武器。这对于武器研发事业意义重大。 人类的武器总是在不断升级的，环环相扣，一物降一物。为了破除铠甲有了更强劲的弓弩，为了击碎冷兵器出现了热兵器，有了枪支就有了防弹衣。 但是还没有真正有效的办法能抵抗核武器。 “你这个出发点是很好的，但是你说的这个时间武器……你有没有考虑过可行性？”老刘开口。 老刘的意思很明确，你说的很好，但是这玩意儿根本做不出来！ “目前我们已知的，只有把速度加到接近光速，才有减缓时间的可能。”一个老专家咳嗽着开口，“至于逆转时间或者停止时间，连理论基础都没有。” 另一个老专家也开口了：“对啊，这就好比连四则运算都还没弄明白，就想做微积分的题，完全没有可能性嘛！” 陈昭点头，“厉害的东西当然难研究，但是总要有人开始。我想开始起步研究这个。” “那这个会没必要开下去了，在座的没人搞时间类的研究，没法给你提供任何帮助。”一个老专家一摊手，“而且这个项目我估计你一辈子也研究不出来，自己慢慢熬就行了。” “时间武器方面我想长期研究，您说得对，一辈子不一定能研究出来。”陈昭道，“在做长期研究的同时，我还想做几个短期研究，几个月到几年就能出结果的那种。” 参会的老专家们面面相觑。 这孩子好大的野心！ 前沿科学都是非常高深的，一个人能做好一项就不错了，居然妄想同时做？ “那好吧，你想做什么短期研究？”老刘额头冒汗了，开个会开的他压力好大。 “各位前辈说说吧，你们目前在进行的研究，我可以挑选一下。”陈昭道。 老专家们都无语了。 好大的口气！ 好狂的年轻人！ 挑选一下！听听这个用词！ 没辙，为了给老刘面子，老专家们都开始介绍自己的项目。 陈昭安安静静地听完。 一个项目。 三个项目。 五个项目。 十个项目。 终于，都介绍完了。 陈昭抠了抠鼻子，“那我就先搞两个小项目吧，双脉冲发动机和电磁炮。” 陈昭的措词再次引起老家伙们的不满。 某专家：“我忍不住了！什么叫小项目啊？小孩我告诉你吧！这两个项目都是老大难！” 老刘：“陈昭啊，你有才华有傲气，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你也得清楚，今天说的这些都是世界尖端的项目，不是什么小项目……” 陈昭挠挠头，有点不解。 不是小项目吗？ 可是前世都已经搞出来了啊？ 能搞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多难？ 第579章疯狂吸烟的王德 网络上，关于陈昭和邓子欣恋情的传闻还在沸沸扬扬。 但是陈昭又埋头钻进了实验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搞科学研究。 邓子欣时不时给他发消息抱怨： “好烦！最近狗仔特别多！” “老天爷！谈个对象就这么个事儿，狗仔们没完没了了！” “好气！我出去上个小卖店，被八个狗仔偷拍！我的娘！” “你从实验室里倒是清净，我一天天的都快烦死了。” “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不那么烦的方法？” 陈昭想了想，给她回复： “推荐你读几本佛经吧，六祖慧能大师的《坛经》，还有《心经》和《金刚经》，有助于平心静气。” 邓子欣：“？？？” 邓子欣：“读完我会变成尼姑吗？” 陈昭：“那倒不会，只不过有一些禅宗的思想在里面，可以帮助你解脱困惑。《坛经》里有个故事，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邓子欣：“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陈昭：“没错！老和尚和小和尚站在一面随风飘荡的旗子前，正在争论。小和尚说，旗子在动！老和尚说，动的不是旗子，是风在动！” 陈昭：“这时六祖慧能大师走进去了，说，不是旗子在动，也不是风在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 邓子欣：“……” 邓子欣：“so？” 陈昭：“还不明白吗？哎呦你没有慧根啊！这个故事的意思就是，并不是那些狗仔在烦人，而是你的心自己在烦！” 邓子欣：“大师我悟了！我这就去念书！” 陈昭一通忽悠，成功把邓子欣忽悠走了。几本佛经够她读好长时间。这段时间陈昭就能好好做研究。 第一个主攻的项目是双脉冲发动机。 项目组的带队人叫王德，一个七旬老朽，白发苍苍，但是仍然精神抖擞。 王德有个习惯，就是爱抽烟。 烟瘾大到什么程度？ 一天四包跟玩一样。 高兴的时候还会嘴里叼三根一起抽，跟上香似的，整个人烟雾缭绕，云蒸霞蔚，宛若神仙。 陈昭第一天去王德的实验室，就被王德搂在怀里，向实验室其他人隆重介绍。 “大家把手里的活计停一下。”王德吸了一口烟，“今天咱们实验室来了个神童！” 实验室里一群人停止工作，好奇地打量陈昭。 很多人满腹狐疑，看上去这个神童确实年龄太小了点。 这么丁点的孩子，也能搞尖端研究？ “这孩子叫陈昭。”王德抽了一口烟。 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陈昭！ 大部分人都已经听说过陈昭的威名了，他研发的人工智能已经开始被各个实验室拿来用，都惊为天人。现在才算是头一回见到真人。很多工作人员都很意外，陈昭看上去比传闻里的还要年轻一些。 “他的事迹你们可能也听过了，这是真正的天才。”王德抽了一口烟。 “所以今后的实验工作。”王德抽了一口烟。 “大家一定要互相帮助，团结一致。”王德抽了一口烟。 “好，就这样吧。”王德抽烟，实验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陈昭从旁边吸了一肚子二手烟，心中疯狂吐槽，这个王德的烟瘾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就好像烟是他的氧气，一会儿不吸就要窒息似的，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没得肺癌，也是个奇迹。 （稍后还有一小更） 第580章肺疼 给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介绍完了，王德又带着陈昭去了他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的门，陈昭就惊呆了，屋里乌烟瘴气，白雾茫茫，好像失火了！ 王德很熟练地从墙角拿了个防毒面具，给陈昭扣脸上，带着陈昭落座。 别人的办公桌上，都是摆着文件和茶杯。 王德的办公桌上，好几个烟灰缸，十几个打火机，烟灰缸里的烟头堆积成小山，目测得有上百个烟头之多。 别人办公桌后面的架子上，都放满了书。 王德身后的架子上，全是一条条的香烟，各种牌子各种口味，花花绿绿，铺满整面墙！ 陈昭目瞪口呆，“您就是烟神？” “烟神不敢当，四十年老烟民而已。”王德微微一笑，又点着一根，“和我一起开始抽烟的，都已经得肺癌死掉了，或者戒烟了，我依旧坚挺。我的私人医生视我为医学史奇迹，我的肺黑的流油，但是十分健康。” 陈昭震了，真的好强！ 王德你有个钛合金的肺啊！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烟草公司的人做梦都要笑醒！ “不扯犊子了，我给你说说双脉冲发动机的事儿。”王德道。 王德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箱子，扔到陈昭怀里。 “这个箱子里，是目前实验室里的研究进度，你好好读一遍，有什么不懂的找人问问，就知道目前啥样了。”王德吸了一口烟。 “明白。”陈昭点点头，掂量了一下那口箱子，沉的惊人，估计里面全是文件图纸。 “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搞双脉冲发动机吗？”王德叼着烟问。 “不知道。”陈昭摇头。 “来源于情报。”王德吸烟。 “美军去年新服役了一种空空导弹。”王德又吸烟。 “这种导弹据说性能实现了跨越，射程很远，速度很快。”王德再吸烟。 “我们得到情报，说这种导弹用了双脉冲发动机。”王德咳嗽两下。 “相比于传统的发动机模式，双脉冲发动机确实能实现性能上的飞越。但是，难度也是非常难。目前全球已知的，只有美军那款导弹用上了，其他国家都没有。”王德吸了两口烟，把烟头碾碎在烟灰缸里。 “所以咱们要迎头赶上，也把双脉冲发动机弄出来，对吧？”陈昭明白了。 “对，这非常重要。别人有的，咱们也得有，不能看着人家东西好，羡慕的干瞪眼，咱们自己也得弄出来。”王德抓耳挠腮，忍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了，抽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里，恢复平静继续往下讲。 “过三个星期，就要在珠海办航展。到时候全世界的飞机、导弹、飞行器都会展出，向其他国家进行推销。”王德吸着烟说，“美国佬肯定要把双脉冲的导弹放出来炫耀。” “本来我是想，在航展之前把这个技术给突破咯，到时候他们炫耀，咱们也炫耀，谁也不输谁。但是从目前的研究进度看，够呛。”王德悠悠叹了一口气，一个烟圈从他嘴里飞出来。 “行了，你去看资料吧，给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理解咱们这个项目的重要性。你说的那个时间武器啊，不可能，压根异想天开，别浪费太多时间，先把咱们这个双脉冲发动机弄出来。”王德摆摆手，“行了，走吧！” 陈昭赶紧抱着箱子走人，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是这烟雾缭绕的办公室也太憋人了。光是看着王德抽烟，都觉得肺疼！ 第581章所有研究全部停止 王德翘着二郎腿继续抽烟，打开电脑，查看最新的实验数据。 看着看着，他就开始叹气。 最近的实验又失败了。 发动机一点火，就会像炮仗一样爆掉。 王德很发愁，越发愁就烟瘾越大，于是他接连点了五根烟，都叼在嘴里，发狂似的抽起来，效果类似于加特林机关枪。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王德用烟嗓道。 一个人抱着箱子进来，脸上戴着防毒面具。 他走近了 ，王德才透过烟雾看清，来的是陈昭。 “怎么了？遇到什么疑惑了吗？”王德问。 “没，这箱资料看完了。”陈昭把一大箱资料放在桌上。 王德一愣，错愕张嘴，嘴里的烟掉了三根。 “怎么可能？”王德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你这才看了四十分钟，还不到一节课呢？” 王德满脸不相信，这么一大箱资料，就算他自己看也得两个星期。最关键里面都是一些专业知识，晦涩高深，十分难懂，陈昭头一次接触，应该看的非常吃力才对。 结果，他用了四十分钟说看完了？ 这不天方夜谭吗？ 这不一千零一夜吗？ 这不胡扯淡吗？ 陈昭也不废话，这种质疑他遇到太多次了。 直接把箱子推到王德面前，“您要是不信，随便提问好了。” 王德翻了个白眼，打开箱子，随便抽出一本来。 王德还没翻开，陈昭已经背诵开了： “第12次实验事故报告分析：本次实验的最核心问题在于尾喷口……” “发动机各级之间连接薄弱，靠记忆金属强化的方法不可行……” 王德愣了几秒，赶紧翻开看。 看着看着，他眼珠子瞪的滚大。 一字不差！ 真背下来了！ 王德一张嘴，所有的烟都掉下来了。 “传闻你过目不忘，人肉照相机，原来是真的？”王德坐直了，像打量一个怪物那样看着陈昭。 陈昭微微一笑，戴着防毒面具的头微微点了点。 “那好，既然你已经知道目前的研究进度了，就去实验室跟着别人开始搞吧。”王德道，“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 “我要一个单独的实验室，还要随时使用风洞的权限。”陈昭伸出一根手指头。 “单独实验室？随时用风洞？”王德皱了皱眉，“咱们实验室人很多，连一些老科学家都没这个待遇，按道理说都要预约和排队的。” “如果您想要几周后的珠海航展上，把咱们国产的双脉冲发动机导弹展示出来，那么就让我享受这种待遇。”陈昭顿了顿，“顺利的话，大概十天出结果。” “孩子你倒是很狂，这个研究我们做了大半年了……”王德说。 “你们再做大半年也做不出来的，但是我只需要十天。”陈昭微笑。 陈昭并不是故意说大话，而是事实如此。 看了那一箱的资料，他已经心中有数。 目前实验室里的研究，其实在方向上就有了错误。 陈昭知道正确的方向，所以他有信心，让自己大手大脚地干，十天左右就能做出样机来！ 王德从地上捡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上上下下打量陈昭，目光类似于艺术家打量一副复杂的画作。 “好，那我就给你十天的特权。实验室给你一间，风洞随便你用。”王德点头。 拿到了权限，陈昭很快钻进单独实验室开始工作。 他没有要帮手，他也不需要帮手。他习惯了单打独斗。 大门一关自己干！ 其他实验室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陈昭牌面好大啊！刚来就有单独实验室！” “没办法，人家之前的成果牛逼，他搞的那个人工智能太先进了，我要是领导，我也信任他。” “是啊，他的成就也确实值得特殊照顾。” “但是他以前好像没有搞过发动机领域的研究，能行吗？” “我估计够呛，他在人工智能领域确实很强，但是双脉冲发动机，太难了！” “是啊！尤其是还要缩到导弹里，做的那么小，还需要稳定和高性能，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干的出来？” 所有的同事基本上都是一个态度： 陈昭很强。 但是，他不可能把双脉冲发动机搞出来！ 陈昭并不知道其他人对他的议论，只是闷头在实验室里干。 第一天，实验室里风平浪静。 第二天，同事们听到陈昭实验室里传来机器轰鸣的声音——他已经开始制造样机了！ 第三天，陈昭就去了风洞，开始试飞样机。 第四天到第六天，陈昭炸掉了一百多个样机。风洞里噼里啪啦，火花四溅，比打日俄战争还激烈。 第七天，陈昭没有待在实验室，也没有在风洞里炸样机。 他直接提着一只箱子，去了王德办公室。 王德正在抽烟。每次陈昭见到他都在抽烟。 “做好了。我请假回去歇两天。”陈昭把箱子往王德桌上一搁，转身走人。 王德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陈昭已经没影了。 王德打开箱子，箱子里是一枚硕大的导弹模型，还有各种设计图纸和参数。 王德惊的直接把嘴里的烟咬断了！ 已经做出来了？！！ 仅仅用了七天时间？！ 王德此时此刻心里只有一句疑问： 王德发！？ 他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用，但是陈昭居然如此自信，很有可能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需要的就是做测试。 王德立刻打电话给军工厂，提交了陈昭的设计图纸，让军工厂负责制造实验。 打完电话，他也没别的事儿，就在焦灼中等待。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第八天中午。 王德终于接到军工厂的电话。 来电话的人语气兴奋：“初步成功了！性能非常优异！” 王德直接吐了嘴里的烟，跳了起来，狂奔出去。 “所有研究全部停止！”王德在走廊里大喊。 “所有研究！全部停止！”王德冲进实验室大喊。 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都愣了，停下手里的工作，呆呆地望着王德。 “陈昭已经研制出来了双脉冲发动机！测试初步成功！”王德大叫，欣喜若狂，“所有双脉冲发动机的研究暂停，全体人员学习陈昭的研究成果！” 第582章 我研究的是个什么东西? 珠海航展开幕！ 陈昭坐在观礼台上，听主办方讲话，观看几十架战斗机呼啸而过，在空中拉出绚丽的彩烟，礼炮齐鸣，热热闹闹完成了开幕式。 天气很晴朗，陈昭的心情也连带着变得很好。 邓子欣坐在他旁边，正在舔冰激淋吃。 两个人现在终于能光明正大地一起出来了，手拉着手或者胳膊挎着胳膊，非常自在。 今天这个场合，也不可能会有娱乐八卦版块的记者。参加航展的，都是世界各地的政要、科学家、军方人士，甚至很多国家的首脑都来了。欧洲还有带着王子来看热闹的国王。可以说是遍地大佬。因此安保极其严密，不担心狗仔会混进来。 “吃完了，咱们就去逛逛吧。”陈昭摸摸邓子欣的头，很温柔地说。 “好。小刀拉屁股，开开眼去。”邓子欣嬉笑。 两个人站起来，拉着手去展厅。 展厅很宏伟，规模堪比体育场。 这个世界的珠海航展，已经发展成了全世界最大规模的航展，没有之一。 各个国家都会带着自家的好东西来参展。 除了战斗机，客机，奇怪用途的小飞机之外，还有很多武器类的东西也会参展，有的和航展比较搭边，比如察打一体无人机，有的则直接和航展不沾边，像火箭炮榴弹炮之类。 这个航展除了展示飞行器之外，也是一个大型的武器展示平台。 当然，办展览不是白办的，之所以大家都兴致勃勃地来参加展示，原因就是这个航展也是一个大型的生意场。 有很多小国家，没有自己制造先进武器的能力。 但是，出于国防或者战争需要，又得买好武器。 所以，就会来这个航展看看，有啥展出的好武器可以买。 一路走过来，陈昭已经听到很多人操着各种口音的英文，在各个展示台前问价格。 “这个无人机多少钱啊？600万刀？太贵了！不能便宜点吗？” “如果我要买40门榴弹炮的话，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怎么能这么贵呢？咱们可是友好国家啊！不能给老熟人抹个零头吗？” “一个亿！？你怎么不去抢！” “这个价格也行，但是你们得给我派一批维修工程师过来，还得包邮！不然我不买！” 陈昭一边听，一边就很想笑。 原来武器市场的交易，口吻也和菜市场讨价还价差不多。 只不过金额大一点而已。 小的时候，陈昭以为很多高端的事情，等他真的接触了，才发现所谓的高端其实并不高端。 终于，陈昭到了国内的展览处。 整个展馆的最中央，灯光最足，占地面积最大，气场最强！ 毕竟是主办方，当然要给自己人安排最好的位置。 至于主办方办展览之前承诺的“展厅位置随机公平分配”，都是哄傻老外的。 陈昭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发纯白色的导弹。 静静地安在支架上。 底下还有介绍牌： “双脉冲发动机实验导弹” “本导弹属于全新型号，正在进行全方位的测试。采用双脉冲发动机，性能优异。” “（提前预订有优惠价）” 陈昭心说好家伙，这也太直白了，别的展厅提示牌都写“可供出口”、“可以购买用于科学研究”，结果这个直接就“提前预订有优惠价”了。 陈昭很骄傲，偷偷趴在邓子欣耳边，“这个是我弄出来的。” 邓子欣一愣，特地仔细看了看介绍牌。 “介绍牌上没写你的名字啊。”邓子欣道。 “你看周围，没有一个介绍牌写发明者名字的。这是为了对发明者做保护。”陈昭解释。 “双脉冲发动机很厉害吗？”邓子欣不明白，“好像没有做很多介绍诶？” “废话！不厉害的我还不弄呢！”陈昭冷哼一声，“介绍少就对了，这叫什么你知道吗？字越少事儿越大！只有那些卖不出去的烂东西，才会扯上一大堆的介绍词。我弄的这个不用多解释，就会供不应求！” 陈昭和邓子欣聊着聊着，有工作人员过来了。 “两位贵宾，看看导弹吗？”工作人员道，“这是我们新研发的双脉冲导弹。” 陈昭和邓子欣都咯咯笑，这个工作人员并不是内部人员，不知道导弹的发明者近在眼前。 陈昭有这么一种感觉，乔布斯走进一家手机店，店员迎上来说先生看看我们的苹果手机吗？ “我们随便逛逛。”陈昭说。 工作人员笑笑，又去给别人推销了。 刚开始，各个展位前的人数还差不多。 但是很快，双脉冲导弹的展位前，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大家都知道什么玩意儿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都被吸引过来了。 很多人在打听性能，还有的直接问价格。 陈昭和邓子欣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又去别的展厅开始逛。 陈昭带着邓子欣去了北美展厅。 想看看人家的双脉冲发动机导弹，长啥样，性能如何，卖多少钱。 但是，陈昭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只有各种型号的常规导弹。 陈昭直接拉住一个店员，“你们有一种新出的空空导弹是吗？” 店员一愣，立刻堆上笑容，“没错没错，去年新出的空空导弹，先生您跟我来！” 店员带着陈昭和邓子欣，到了一发导弹前，开始叽里哌啦地介绍参数。 陈昭皱着眉头听了半天，又看了半天简介。 然后，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这个导弹射程有点短啊！不是安了双脉冲发动机吗？为什么会这么短？” 工作人员一愣，错愕地说，“这枚导弹没有用双脉冲发动机啊？” 陈昭愣住了，没用？ “哦！那我想了解的不是这款。”陈昭道，“我听说你们有款双脉冲发动机的导弹，能带我去看看吗？” 工作人员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们没有双脉冲导弹，之前试着研发过，但是都失败了，项目就搁浅了。” 陈昭呆了呆。 失败了？ 没有双脉冲导弹？ 合着你们压根没有啊！ 之前说你们有双脉冲发动机，是情报出错了啊！ 那我特么研究的是个什么东西！ 第583章 见家长 看完航展，陈昭和邓子欣决定，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让无数年轻人心惊胆战。 见！ 家！ 长！ 谈恋爱，两个人看顺眼了，凑在一起就能谈。 但是如果要结婚，范围就从两个人扩大到了两个家族。得领着互相见见家长。 陈昭和邓子欣都觉得，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陈昭倒是还小，但是邓子欣已经不小了。 首先是陈昭去见老丈人。 这一关非常好过，邓铁军早就看中了陈昭，这个表面儒雅内心闷骚的爹，多次怂恿邓子欣把陈昭拿下。 最开始邓子欣很抗拒，觉得陈昭太小，根本不可能。 后来……真香。 因此，陈昭见老丈人的过程异常顺利，邓铁军准备了好菜好酒，两个人像忘年交一样胡吃海喝了一顿，这个仪式就算走完了。 邓铁军看陈昭的眼神无比满意，陈昭向老丈人汇报了一下自己目前进行的工作，保密的部分没汇报，仅仅说了点边边角角。 但是就那些边边角角，已经把邓铁军折服了，于是邓铁军看陈昭的眼神还有点小崇拜。 “好！我闺女交给你，我就放心啦！”晚饭吃到最后，邓铁军进行总结，“有时间就抓紧先把婚礼办了吧，等你到法定年龄再正式领证。这件事要抓紧办。子欣一天嫁不出去，我就一天睡不踏实啊！” “爹！”邓子欣气的踢腿，邓铁军的口气就好像她是什么赔钱货，急着脱手似的。 邓铁军嘿嘿笑，“你生什么气，这可是你自己挑的丈夫。” 邓子欣脸通红，一时不知该该生气还是该怎样。 陈昭见老丈人毫无心理压力。 但是邓子欣却恰恰相反。 她紧张的要命。 一开始说好下星期一，陈昭带邓子欣去见婆婆。 但是到了前一天，邓子欣又突然反悔，拖到了周三。 到了周三，她又反悔，拖到了周五。 到了周四，她又提出要拖到周末。 陈昭觉得不对劲，邓子欣总是往后拖，肯定是不愿意去。 周六晚上吃晚餐时，邓子欣一直忧心忡忡，一声不吭吃了半天，她终于又故伎重施，放下筷子开口： “那个·······明天去见你妈的事儿·······往后推两天吧。”邓子欣捏着手低头说，“我想去把我的大波浪头发拉直再去。” “你现在这头发就挺好看啊？”陈昭道，“为什么要拉直呢？先见了我妈再拉直也可以嘛。” “不不不，我觉得你妈可能喜欢比较传统的儿媳妇，渣男锡纸烫，渣女大波浪，我还是拉直了再去见你妈妈·······给她留个好的第一印象。”邓子欣支支吾吾。 陈昭搬着椅子，坐到邓子欣身旁。 伸手把她抱到怀里。 “我这就要当你未婚夫了，你别瞒着我，你告诉我，是不是担心见我妈？”陈昭轻声问。 邓子欣把脸埋在陈昭的衣服里，沉默半晌，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这有什么担心的呀，我妈也认识你，她也知道咱们谈恋爱很久了。我之前跟她聊天，她说挺好的。”陈昭说，“你就是去我家吃吃饭，很简单的。” 邓子欣摇头，“你妈妈不想让你找年龄大的。” “你年龄不算大啊！比你大十岁还没结婚的不一抓一大把吗？”陈昭问。 “不是说绝对年龄，是说相对年龄！”邓子欣在陈昭怀里拱了拱，“你忘了之前你跟你妈打电话的时候吗，你说谈个跟我一样大的女朋友，你妈说太大了绝对不行。” 陈昭把她抱的更紧，“别的女人确实不行，但是你又漂亮，又完美，又有钱，所以你可以是例外。”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晚要走出这一步的。你放心，我爸妈绝对不会刁难你，明天你就乖乖去吧。”陈昭说，“这回别反悔了，我妈一直等着做一桌子好菜招待你，等了一天又一天，都快望眼欲穿了。” 邓子欣脸通红，“我·······我紧张。” 刚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两个人的手机是同款，铃声也一样，因此同时掏出来看。 陈昭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什么都没有。 邓子欣看着手机屏幕，脸色发白，电话是打给她的。 “接啊，怎么不接？诈骗电话？广告推销？”陈昭问。 邓子欣把手机屏幕转向陈昭。 赫然四个大字： “陈昭妈妈” “嚯！”陈昭道，“我妈主动出击了！” “我我我我·······怎办啊！”邓子欣满头冒汗，手都打哆嗦，仿佛手机里是枚定时炸弹。 “接呗。”陈昭直接伸手，点了接听键。 电话瞬间接通！ 邓子欣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笔直地站起来。 “子欣啊！”陈昭老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阿·······阿姨好！”邓子欣疯狂拽衣角，声音都在发抖。 “还叫阿姨吗？该改口了吧！”陈昭老妈笑呵呵地说。 邓子欣虎躯一震，结结巴巴，“妈·······” “明天来家里吃饭啊？我在家里院子种了些野菜，都快熟透了，还有你爸爸从家里小湖养的鱼和螃蟹，也长得差不多了。明天都弄了吃吃。”陈昭老妈道。 “啊······行·······我明天去·······”邓子欣话都说不利索了，“谢谢阿······妈！” “好，我就是打电话问一下，也没别的事儿，挂了啊。”陈昭老妈说。 “好·······”邓子欣结结巴巴。 电话挂断了。 陈昭露出微笑。 看来自己老妈还是很接纳邓子欣的。 邓子欣汗如雨下，扭头看着陈昭，突然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妈妈人挺好的。”邓子欣劫后余生似的拍胸脯，拍的波涛汹涌，“我现在稍微心里有点底了。我之前以为你妈不同意咱们的婚事，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同意的。明天去吧，去吃晚饭，我都答应下来了。” “我就说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想太多了。我妈妈当然对你很满意。”陈昭哈哈大笑，“你平时欺负我那么凶，怎么跟我妈打电话吓得冒汗啊？” “不就是因为平时欺负你才心虚的吗！”邓子欣用拳头暴打陈昭，开始威胁，“明天见到你妈妈，不准说我坏话！敢说我一个字的不好，我就回来揍你！” 第584章 三句义 大清早一起来，邓子欣就坐到梳妆台前，开始给自己化妆。 一画就是五个小时。 陈昭很吃惊，邓子欣本身素颜就够漂亮，因此她平时很少化妆，即使化妆也是短暂地稍微一画，基本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但是今天，她却花了五个小时在化妆上。 那种专注劲儿，那副精神头，不像是在化妆，像是达芬奇在完成《蒙娜丽莎》，或者拆弹专家在拆炸弹。 关键问题是，五个小时过去，陈昭再去看邓子欣，并没有看到她脸上有太大的变化。 “你在这坐了五个小时，化了个寂寞？”陈昭问，“为什么看不出来化过妆啊？” “土老帽，看不出来的妆才是最高级的妆。”邓子欣左右转着脸照镜子，明显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我化的这个妆，除了专业的化妆师和资深的化妆妞儿，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你跟我朝夕相处都看不出来，你妈妈更看不出来。” “所以你是想起到这样一种效果，看上去没化妆，但是确实非常漂亮。”陈昭道。 “没错！”邓子欣点头，“我把肤色弄的更加白里透红，这样会显得很健康。老辈人都喜欢健康的小辈。” “牛逼！”陈昭给她竖大拇指，“不过其实你不用这么花时间费心思，就是简单吃个饭而已。” “那可不行，必须得给你妈留个好的第一印象。”邓子欣道。 上午化了一上午妆，下午邓子欣开始挑衣服。 邓子欣有两个房间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服装都有，堪比服装店。 她反反覆复地换衣服，穿上来，到镜子面前看看自己，再脱掉，换新一身，反反覆复，周而复始。 陈昭看得眼花：“你要干啥？准备参加时装周吗？” “挑衣服，头一次去见你妈妈，总得穿的体面一些。”邓子欣道。 “你平时穿的那些不就挺好嘛，随便穿一身就行。”陈昭挠头。 “好个屁！哪有那么随便的！”邓子欣皱眉，“我得挑一身合适的，既要比较正式，又不能过于正式，既要比较漂亮，又不能过于漂亮，既要青春活力，又不能过于青春活力，既要文质彬彬，又不能过于文质彬彬，既要昂贵，又不能过于昂贵·······” 陈昭感觉脑子里有一群苍蝇在飞，苍蝇身上写着“既要”“又不能”两种词。 邓子欣很执着，挑衣服又挑了一下午。 最后穿了一身很特殊的白色运动服，这身运动服虽然是运动服，但是款式样子和西装有点像。总的来说确实比较得体。 临出门前，邓子欣又补了半个小时的妆。 这才跟着陈昭出去。 邓子欣现在已经是个名角色了，有自己的专车。两个人坐着专车出行，前往陈昭的父母家。 陈昭的老爹老妈已经搬家了，在市郊，一套超大的别墅。大到什么程度？有花园、菜地、草坪和鱼塘。 邓子欣进门前死死攥着陈昭的手，紧张的简直喘不过气来。 一进门，就看到正在等待的陈昭父母。 一瞬间，邓子欣就把拉着陈昭的手松开了。 几年前，陈昭还是邓子欣的房客，陈昭的父母每个月都要和邓子欣见面，给她交房钱。 所以其实之前都是熟人。 再一见面，这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回来了。邓子欣瞬间放松了下来，很奇怪地一刹那就不紧张了。 “爸，妈。”邓子欣微笑着说，粉面桃花。 “来啦！”陈昭父母一起说。 ······ 夜十一点。 漆黑的专车在漆黑的公路上行驶，寂静无声。 邓子欣和陈昭都打着饱嗝，瘫在车后座，倚靠在一起。 见家长的任务非常顺利，陈昭的父母很认可邓子欣，觥筹交错，吃了一顿大餐。几杯酒下去，所有距离感都消失了，席上仅仅多了两种感觉，感觉自己多了个女儿，感觉自己多了个父母。 “老公啊。”邓子欣说。 “嗯？”陈昭很自觉的答应，这个称呼现在可以正式叫了。毕竟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我听过一个说法，以前我听的时候，没往心里去，但是现在又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些伤心。”邓子欣说。 陈昭扭头看着她，她脸颊红扑扑的，半醉半醒，很是迷人。 “什么说法让你伤心？”陈昭问。 “爱情最终会走向爱情的反面，就是结婚。结婚以后就没有爱情了，慢慢变成平淡如水的亲情。”邓子欣说。 “是有这么个说法，似乎也确实是这样的。”陈昭点头，“这有什么可伤心的？” “我不想丢失对你的爱情，我想咱们俩一直像小情侣一样。”邓子欣撅嘴。 陈昭笑了，揉揉她的脑袋，“婚后的感情虽然平淡，但是却是爱情的升华。你说婚后会变成亲情，但是我不认可这个说法。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种亲情是假亲情。中国人形容夫妻关系，有一个词，这个词据我所知是中国独有，在外文里没有对应的词汇，几乎无法确切翻译。” “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邓子欣好奇地看着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昭嘿嘿笑了一下，又认真起来，揭晓答案，“这个词叫，恩爱。” “恩爱？”邓子欣微微皱眉，在嘴里咀嚼这个词。 “太妙了。”邓子欣忽然重重点头，“这个词太妙了。诶，我想到一件事，将来咱们的孩子结婚，婚礼上高朋满座，让你这个老爹说祝福语，你会说什么祝福语？” 陈昭想了想，“我会说三句。” “第一句是？”邓子欣坐直了，很好奇地看着他。 “如来说，你们是夫妻。”陈昭道。 邓子欣一愣，微微点头，“挺好，那第二句呢？” “即非夫妻。”陈昭道。 邓子欣没听懂，用疑惑的眼睛看着陈昭，“啥？” “接下来第三句：所以是夫妻。”陈昭道。 “什么意思啊？又是又不是的，这是哪门子的祝福语啊！”邓子欣皱眉，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这三句话，套用自《金刚经》，金刚经里有个三句义，说“佛说世界，即非世界，故名世界”，意思是说，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所以才称做世界。”陈昭解释，“我那三句祝福语，意思就是，你们是夫妻，但你们不是单纯的夫妻，所以说你们是夫妻。” 说完，陈昭就眯上眼，开始打盹。 邓子欣眨巴眼睛想了好几分钟，还是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别睡别睡，你说的到底是啥啊？”邓子欣皱眉，抓着陈昭胳膊摇晃。 “不懂就去看看《金刚经》吧，过两天我要去跟一个大项目，估计得有一个月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想我想的难受，或者生活里有什么不顺心，就看看书。”陈昭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第585章 未来人的信 陈昭原先打算接手的第二个项目是电磁炮。 但是等他返回实验基地时，却得到消息，电磁炮已经取得重大进展，不用他去了。 陈昭瞬间不知道该干啥了。 基地已经给他批了一个单独的试验室，不大不小，正好够他在里面胡造。 陈昭便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开始思考时间武器。 时间，一直是陈昭非常着迷的一个概念。 现在的科学家们说，时间不可逆转。 但是陈昭一直想，事情被做成之前，总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操纵时间！ 陈昭把一张纸摊开在办公桌上，拿着笔开始写。 “时间武器的两种方向” “一：打击过去” “二：打击未来” 写完，陈昭就盯着这两行字，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想做出实物，首先要完成设想，完成理论基础。 可是，他很茫然，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 到底是打击过去的时间武器可行，还是打击未来的时间武器可行？ 陈昭沉思半晌，忽然想到一个方法。 这个方法，在陈昭的前世，着名的物理学家霍金已经做过了，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但是陈昭打算在这个世界再试一次。说不定会有结果。 这个方法就是，在某个下午待在办公室里，摆上茶具，坐上一下午，然后第二天在报纸和网络上发布消息：“如果未来的人类掌握了时空穿梭技术，请昨天下午到我办公室的茶局做客”。 因为消息发布的时间在第二天，提前不可能有人得知。 因此如果有人来做客，必然就是从未来接到消息的人。 决定做这个实验以后，陈昭立刻买了一套茶具，买了几份上好的茶叶，放在办公桌上。 然后，吩咐整个实验基地，谁都不要来打扰。 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待。 陈昭设定的茶局时间为下午一点到五点。 从一点开始，陈昭就心脏狂跳。 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跳。 会有未来人来做客吗？ 如果真的有未来人前来做客，会以什么形式前来？ 从门外敲敲门走进来？ 还是突然鬼一样出现在面前？ 未来的人能听懂自己说话吗？ 未来的人类长相是什么样？ 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里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出现。 陈昭有点怀疑了，可能真的不会有人前来？ 两点半，还是平平静静。 陈昭的心情平复多了，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编辑打算明天发出去的微博。 一个字一个字在键盘上敲： “款待未来人的茶局” “致未来的人类：” “我是陈昭，我想知道未来的人类是否掌握了时空穿梭的技术，如果你们确实掌握了这项技术，请于20xx年x月x日，派代表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准备了茶局，希望能聊一会儿。” “如果不能派代表来，给一些暗示也可以。” “不胜荣幸，非常感谢。” 写完，陈昭复制粘贴到自己的微博上，设置了定时发布，明天下午一点发表。 忙完这些，陈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未来的人守时，一个半小时前就该来了。现在还没有现身，估计是没有了。 未来的人很可能并没有掌握时空穿梭的技术。 闲着也是闲着，陈昭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本书出来看。 这本书是最近书店里新上的，叫《马屁股对火箭推力的影响》，主要内容是讲历史上的一些蝴蝶效应，算是很有意思的休闲读物。 陈昭很少读这种给普通人看的闲书了，但之所以他有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是个礼物。 《马屁股对火箭推力的影响》，主编斧子。 编辑斧子叫了几个作者凑出来了这本书，陈昭是她的老作者，斧子一直希望陈昭继续提笔写书，于是邮来一本聊表心意。 书名的意思来源于很有名的一个理论： 古代几匹马屁股的宽度，决定了道路的宽度。 而道路的宽度，又决定了后来铁轨和火车的宽度。 铁轨和火车的宽度，又决定了穿山隧道的宽度。 而火箭需要从制造地通过穿山隧道运到发射场，因此火箭的口径不能超过穿山隧道的宽度。 由此可得，古代几匹马屁股的宽度，就决定了几千年以后第一批火箭的大小。 但是，当陈昭从抽屉里拿出这本书时，他愣住了。 书很厚，很重。 完全不像一本正经书的厚度和重量。 陈昭意识到了什么，心脏从胸膛里狂跳起来。 他看向书的侧边，书页里夹着很多信封！ 陈昭小心翼翼，打开书，拿出第一个信封。 很古朴的信封，还是黄纸，印象里二十年前才有这种信封。 信封上没有邮票，只有一行字： “未来人致陈昭” 陈昭直接站起来了！ 拿着信封的手不停哆嗦！ 真的有未来前来的访客！ 虽然不是真人前来，但是至少未来的人弄了一封信来，悄悄塞到自己的书里。 不，不是一封信，陈昭看着书边，是多达十封信！ 陈昭觉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有那么十几秒种，他甚至感觉到一阵眩晕。他预料到可能会有一些未来人的征兆，但是当这种征兆变为现实，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反而紧张过度。 事后陈昭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像叶公好龙。 古代有个叶公，很喜欢龙，房子上刷着龙，家具上画着龙。一条真龙知道了，就跑到叶公家里。叶公吓得拔腿就跑。 站在原地半天，眩晕感才慢慢平复下来。 陈昭拿起第一个信封，打开。 信封里只有一张信纸，信纸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停止时间机器的研究！你的研究非常危险！” 陈昭全身一僵，脑子瞬间空了。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未来的人通过时空技术送来一封信，信上让他停止时间技术的研究。 非常危险？到底是什么意思？危险在何处？ 就不能解释的清楚一点吗？ 陈昭拿着那张信纸，沉默半晌，决定看看其他的信件。 一共十封信，陈昭有预感，接下来的信里会有非常惊人的内容。 第586章 不同含义的信件 第二封信，拆开，里面也是一张信纸，这次信纸上的字多了起来，但是却是全英文写成的。 陈昭的英文水平比很多英国人都好，看一封英文信自然毫无压力： “尊敬的陈昭先生” “这封信来自未来一个爱好和平的国际组织” “请您立刻停止有关时间武器的研究，暴烈的战争正在酝酿，有军队试图向未来发起打击，这种打击有在未来毁灭人类的风险” “人类危如累卵，时间研究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请您不要打开它！” “重复，请您不要打开它！” 陈昭坐下来，反覆把这封信看了四遍。 有军队试图向未来发起打击。 看来，时间武器的两个方向都是可行的，可以把信传回过去，是向过去发起打击的方向。而信中提到的有军队试图向未来发起打击，明显是进行未来穿梭的方向。自己刚刚在纸上写下的那两个研究方向，都是可实现的。 但是现在，这个自称爱好和平的国际组织，却向自己发出警告。 这种警告，到底可信不可信？ 自己该不该继续研究？研究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停止研究，能有什么改变？ 陈昭深吸一口气，打开第三封信。 这封信是用中文写的，但是不是现在的中文，是一种有了细微变形的汉字。总的来说变化不大，有的字笔画多了一点，有的字笔画少了一点。不过能看懂。 “伟大的时间武器之父陈昭先生！” “我是即将上任的第一任地球球长！” “人类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帝国，控制范围如此巨大，统一的土地如此辽阔！” “我麾下的军队，已经攻占了整个北半球，南半球还需要三天，接下来只需拿下月球基地和火星基地，我就能建立起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帝国！” “伟大的梦想即将实现！国家战争将成为历史！国籍成为虚无，护照签证全部变为废纸！” “我得知，有一些我的敌对势力，向您传送了信息，请求您禁止时间武器的研究。” “不要相信他们！他们的信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如果您想重现秦皇汉武的荣光，想让炎黄子孙屹立于未来的人类之巅，请继续时间武器的研究！” “掌握时间武器，是炎黄子孙在战争中取胜的巨大法宝！” 陈昭觉得站不住了，只能瘫在椅子上。 这封信的信息量太大了，让他觉得憋得慌。 他反反覆复，将这封信看了五遍。 心乱如麻。 然后，陈昭放下信，开始拆第四封信。 第四封信也是用中文写的，这次汉字的变化更大了，有向繁体字靠拢的趋势。陈昭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按理说文字应该是越来越简单和易于传播的。也可能是未来国内的教育进步了，甚至国民的脑结构通过基因手段得到了改良，可以有足够的脑力来书写更复杂漂亮的文字。 这封信的内容，和上一封信完全不一样。 “陈昭先生” “我以您子孙的名义，哀求您立刻停止时间武器的研究” “时间武器是真正的魔鬼，和时间武器比起来，核武器就像二踢脚一样可爱无害。” “过去三年，人类人口已经从二百亿锐减到十万人，每天都有很多人消失，每天都有很多建筑在消失。有时候一个人和我说着话，突然就凭空蒸发了。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我害怕我怀里抱着的妻子突然化为泡影，我害怕下一秒我就会消失在世界上。” “我们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世界，我们只能接受现实。有恐怖分子拿到了时间武器，他们穿越到了过去，试图杀死所有人的祖先。以此来终结人类。” “我不知道您能不能收到这个信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把这个信息传送给您。如果您看到，请记住我的忠告。”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研发时间武器！不要研发时间武器！不要研发时间武器！” 陈昭已经放弃了思考，他脑子完全乱掉了。 拿出第五封信，拆开。 这封信的文字非常奇怪，中英文夹杂，语法和行文结构是类似于中文的，但是时不时就冒出来很多英文词汇。就像一些喜欢拽洋文的装逼犯说话的习惯一样。 陈昭自动把那些英文单词都在脑海中转化为中文： “尊敬的陈昭先生阁下”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您的仰慕者，从我很小的时候，在历史课本上读到您的事迹，我就对您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请原谅我必须用中英文夹杂的方式给您写信，因为我是汉族人和央格鲁撒克逊人的混血儿，按照我国的法律规定，我必须要用这种文体给您写信，否则就是违法犯罪。在未来，我这种混血儿是受歧视的，我不能和血统90%以上的人一起上学，我不能进入纯种人的商店，但我知道您的年代还没有这种歧视。希望这种书写不会给您带来困扰。据我所知您有非常好的语言基础。” “我在历史书上看到，您举办了一场邀请未来人见面的茶会。但是我的钱不够多，没法和您见面，只能给您写一封信。我想如果我告诉您人类的未来，您会非常欣慰。” “在我之前一千年，人类已经成神。没有人需要工作，所有的工作都由机械完成。如果一个人是懒惰的，他可以躺在床上度过二百年。” “这一切要归功于您的时间技术，一千年前，有人发明了时间经济理论。这个理论非常复杂，我不能理解，只能告诉您大概意思。传统的经济，是整个世界向后发展的经济。但是时间经济理论，可以把经济范围扩大到整个人类历史。这就使得我们可以向古人和未来人借资源，过上非常舒适的生活。” “请您坚定不移地将时间研究进行下去，人类将迎来最美好的未来。您会成为全人类的神明。我们每个人都对您怀有最至高无上的崇拜和敬仰。” 第587章 尼古拉特斯拉的信 第五封信的信息量又大了几分，陈昭心里开始涌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心里突然有个强烈的信息，目前看的这几封信，存在一定的关联。但是具体的关联是什么，他还没想出来。只是有了强烈的预感。 还有五封信，陈昭揉了揉混乱的脑子，继续拆信看。 分明是从未来传递过来的信，但是他却有种感觉，就好像这些信是从古代传过来的一样。 下一封信是英文书写的： “尊敬的陈昭先生” “您或许听说过我，我是尼古拉特斯拉，我发明了x光摄影、收音机、传真机和霓虹灯。交流电系统也是我做的。” “据我所知，您来自于我之后的近百年，属于我的未来人。我拿到了一本2100年的历史书，书上写我制造了通古斯大爆炸。” “我来告诉您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天下午，我正在做电笼，一个男人突然走进来看着我，眼神非常怪异。我问他是怎么闯到这里来的，那个男人说他来自未来，来找我执行一项任务，要求我停止某些技术的研究。我以为他是精神病，他也看出来了我的想法。于是他对我说，特斯拉先生，后天上午七点十七分，我要在通古斯地区引发一场震动人类的大爆炸，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来自未来。” “他说完就走了，我没放在心上。我以为他是从某家医院跑出来的，因为他的眼睛极其怪异，确实像是精神病人才会有的眼神。我做了一天的实验，晚上躺在床上，我突然感觉害怕，万一他真的是来自未来呢？万一他真的要引发他所说的震动人类的大爆炸呢？” “要知道人往往会在晚上感到焦虑，我也是这样，我披衣服起床，叫了我的试验室助手，我们一起出去找那个人。” “最后我们到了附近一家医院，我向医院的人打听这个人，医院的医生果然说，最近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今天凌晨出逃了，好在傍晚时分又把他抓回来了。我强烈要求见见那个人，去病房门口往里一看，果然是那个来自未来的人。我不放心，又查了他的资料，他是本地人，在本地上了五年中学，有很多人认识他。医院里的医生也说以前见过他来医院。我就放心了，他确实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那么他就确实是现在的人，而不是来自未来。” “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通古斯发生了震动人类的大爆炸。” 陈昭皱眉，他当然知道通古斯大爆炸。 通古斯大爆炸是目前人类历史上最蹊跷的事件之一，在陈昭所处的年代，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到底这场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只知道，通古斯莫名其妙地就炸了，且威力惊人。 根据估计，通古斯大爆炸的爆炸威力，相当于1000颗广岛原子弹，而当时距离广岛原子弹开花还有三十年。 过大的威力导致超过2150平方公里内的八千万颗树焚毁倒下，七十公里外的人被严重灼伤，很多人被震聋耳朵，引发的气压不稳定被英国的气压记录仪侦测到，方圆9000英里的天空被一种阴森的橘黄色笼罩，很多地区出现了白夜现象。远在西欧的人，居然在夜间可以不用灯光看报纸。有研究称整个亚欧大陆的位置因此发生了细微的偏移。 就算是玄幻网络小说，也很少出现能这样毁天灭地的主角。 陈昭翻了一页信纸，继续看尼古拉特斯拉的下一页信： “爆炸发生后，我非常震惊，我又返回医院找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人。他还处于发病状态，不能靠近也不能对话。我在病房外观察他，他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出奇怪的呓语。显然他的大脑处于一种高度亢奋活跃的状态，过于活跃以至于他变成了疯子。” “我在医院里等着他，等了十天，他终于进入了短暂的正常期。我进去和他对话，他告诉了我一些非常惊人的消息。” “他声称他来自未来，是掌握时间跳跃技术的人，人类正在进行最后的种族战争，肤色的歧视在未来非但没有减弱而是疯狂激化，各种不同肤色的人种试图彼此灭绝。” “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震惊。我以为人类会在未来达到和谐。但是他所说的却不是这样。” “他笑着说特斯拉先生你太天真了，生物学告诉我们，最残酷的生物关系是竞争而不是捕食，捕食者不会灭绝被捕食者，就像狼不会吃光羊群，但是竞争关系确是可以你死我活的，一种狼可以通过挤占生存空间彻底灭绝另一种狼。” “他说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试着改写历史，所以来这里找到我，希望我能放弃一些研究。同时他又给了我一个机会，可以把我的一封信带去历史上的其他时间。我在了解了您的历史之后，便决定写一封信给您，希望您停止时间技术的研究，或许会避免人类自相残杀的悲剧。” “尼古拉特斯拉敬上” 陈昭挠头，信件正在变得越来越长，内容也越发地扑朔迷离。 陈昭脑子里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未来的人可以穿越到过去见到特斯拉，为什么不能穿越过来直接和自己见面呢？ 那些想阻止自己研究时间技术的人，为什么不攥着一把手枪，突然降临到自己办公室里来，一枪把自己给击毙呢？这样不是更干脆利索吗？ 想到这里，陈昭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他赶紧抓起所有的信，夹在书里，离开了办公室，跑到厕所里躲起来。 在厕所隔间里，他脑袋眩晕，继续看剩下的信件。 还剩四封信了，四封信看完，陈昭希望能梳理出一些东西，关于人类的历史，以及自己研究时间技术的因果。 拆开下一封信，这封信居然是一种没见过的语言。每一个字都长得无比奇怪。可以肯定100%不是中文。但也不是西方的字母文字。 陈昭有点懵，没见过的文字，自己该怎么辨认？ （晚上再整一更，是不是有点烧脑？） （烧脑就对了，陈昭都头晕） 第588章 陈昭的妙招 陈昭灵机一动，把那封信拍了下来，用手机上的识别功能。 很快，就显示了结果：“梵文” 一封梵文写的信？ 陈昭很懵，梵文是古印度的一种语言，现在几乎已经没人使用了。在他的前世，甚至连印度学者都不知道很多梵文知识，还得求助于季羡林老先生。 换而言之，一种即将失传、早已弃用的文字。 可是现在，居然有来自未来的梵文信？ 陈昭随即想到，可能这封信不是单纯来自未来，就像刚刚那封尼古拉特斯拉的信一样，是未来人从过去带过来的。 陈昭试着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进行翻译，很幸运的是，居然能翻译出个大概。虽然有很多句子和词义并不清晰，但是经过陈昭的理解和拼凑，还是可以大概明白： “陈昭先生，请原谅我用梵文来给您写这封信，之所以使用梵文，是因为这是唯一一种不在“神”的掌控之中，但是您又有手段理解的文字。这样可以避开审查，传递信息。” “时间技术的使用，引发了宇宙中某种四维生命的注意，于是他们降临了，要求我们称他们为神。” “人类成为了被奴役的种族，我们生活在神的掌控之下。神并不要求我们做什么，他们只是食用我们而已。如果您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可以去养鸡场走一遭，那些吵吵嚷嚷的鸡就是神眼中的我们。” “如果您停止时间技术的研究，人类或许还可以愚蠢快乐地生活很多年。” 还剩最后三封信。 陈昭坐在马桶上，继续阅读第八封信。 下一封信也是中文，标准且漂亮的简体字。 “陈昭先生，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我是时空管理局的一名普通职员，我丈夫出差了，带了我的小儿子来办公室上班。没想到我去开个会的功夫，他顽皮地打开了机器，向您传输了一大堆胡编乱造的信件。” “那些信件上的内容都是我小儿子信手胡写的，他很有当小说家的天赋，请您不要相信。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是真话。” “希望您不要向外公布这件事情，以免我遭到撤职。非常抱歉，非常感谢。” “对给您带来的困扰，我深表歉意。希望您今后的工作生活顺利。” 陈昭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封信说，其他的信都是假的？都是一个小孩信手胡写的产物？ 一个小孩，能同时书写这么多文字？能思维跳跃地写那么多扑朔迷离的信？ 这个倒是也有可能，人类在不断进化，而且可以用科学手段加速自己的进化。或许未来的小孩都智力超强。 陈昭决定做一件事，来验证这个消息。 看笔迹。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各封信之间的连接是什么了，似乎这些信件的笔迹都是比较相似的。 陈昭有点激动了，赶紧把之前看过的信都拿出来。 一般人的笔迹都会有某种特征，比如说横竖的倾斜度，字体的大小，各种笔画的比例等等。 就算是主动编造笔迹，也很难隐藏这种特征。 陈昭没有学过专业的笔迹鉴定，但是他智商足够高，只要仔细观察，肯定能找到某种蛛丝马迹。 陈昭开始盯着那些信，看每个字的特征。 看着看着，陈昭眼中精光暴现！ 这些信的字迹，真的很相似！ 尤其是中文部分，几乎可以确定，出自同一人之手！ 难不成这么多信，真的是同一个人书写的？ 真的是一个小孩子的玩闹？ 陈昭觉得有点讽刺，他看之前那些信，已经看出了一身冷汗。结果到现在，这些信居然都是恶作剧？ 虽然很想这么想，但是陈昭觉得，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拆开第九封信。 “陈昭先生，请立刻开始时间机器的研究！” “人类和外星文明的战争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我们即将大败” “你的时间武器如果能提前完成，会在漫长的历史上产生巨大的蝴蝶效应，最终很可能改写我们的战局” “外星文明极其狡猾，可能会对您进行种种误导和信息轰炸，千万不要相信它们的话。坚守自己的本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也无法提供什么证据来证明我说的是对的，我已经弹尽粮绝，躺在炸毁的飞船里，这里很黑，我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游荡的敌人。我的营养液还剩最后五分钟，我心怀着绝望和坦然向您写下这封信，希望能改写人类的历史。不过无论如何，我是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了。天地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人类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最后一批敢死队敬上” 陈昭沉默了，这封信再次进行了颠覆，声称别的信件都是外星文明的诱导。 他现在已经难以辨别这些信件的真伪了。短短几封信，已经产生了无数的可能。 在拆开最后一封信之前，陈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决定重新回去检查那封自称是尼古拉特斯拉送来的信。 别的信件都是来自未来，未来是什么样的，没有人知道。 但是，过去却是有迹可循的。 陈昭的检查方式，是看整封信的词汇频率，还有特有词汇。 每个时代，都有一些常用词。 比如说，互联网刚普及的时候，人们常说“网上冲浪”、“你是gg还是mm呀？” 后来出现了“葬爱家族”、“火星文”一类的网络文化。 再后来，“牛逼”这种词汇开始从地方方言扩大，成为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流行词。 然后“奥利给”也出现了，还有“十七张牌你能秒我”、“集美们”、“牛逼666我的宝贝”等等流行词和流行梗。 所以，只要抓住某封信的一些关键词，就能确认这封信的年代和真伪。 这个道理很好理解，如果有一首诗声称是杜甫写的，名为《赠牛逼哄哄的李白》，那绝不可能是真迹。 如果一个视频号称是99年拍摄的，视频里却有人说“奥利给干了兄弟们”，那就绝不可能是99年的。 陈昭决定检查特斯拉的这封信，看看其中有没有穿帮的词汇和语言习惯。 第589章 伪造的信件? 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陈昭从网上找到了大量和尼古拉特斯拉同时代的文字记录。 包括当时的报纸、官方文件、小说、名人书信等等。 陈昭脑子转的飞快，两眼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扫描，一目十行，两秒一页。 大量那个时代的文字，源源不断地被他阅读下来。读的时候，他特意留意那些出现的高频词汇，还有一些特点很鲜明的词。在脑海里勾勒出当时人们的语言习惯。 这项工作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极其复杂，如果编个程序来做，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但是陈昭的脑子处理这种问题时远比电脑快，仅仅用了一个多钟头，就在脑中完成了这项工作。 再回头去看那封“尼古拉特斯拉”的信，陈昭精神一震，和第一次看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了！ 这是一封漏洞百出的信！ 好几个词汇，是几十年后才出现的。 整个文章的高频词汇，也不符合当时人们的语言习惯，不符合尼古拉特斯拉已经公布文字的书写习惯。 这封信大概率是伪造的！ 并不是尼古拉特斯拉的信！ 得出这个结论后，陈昭非常振奋，他感觉自己在一点点靠近真相。 有人试图欺骗自己，以这种信的形式。 但是，短暂的高兴后，陈昭又陷入了沮丧中。即使知道了尼古拉特斯拉的这封信是伪造的，但是其他的那些信件呢？ 哪些是欺骗？哪些又是真的？ 或者说，都是假的？ 甚至，都是真的？只不过来自于不同的未来？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信的先后顺序就非常重要，必须要知道时间技术导致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历史上有很多技术和科研成果，都随着时间的发展被变幻“好技术”和“坏技术”的标签。 比如说农药ddt，发明者曾经因此获得诺贝尔奖，曾称“一吨的奖章都无法表达对ddt伟大贡献的肯定”，但是短短25年后，ddt就因为对生态的巨大的副作用被全球禁用。 鸦片最早用来治病，后来却成了罪恶的果实、倾销的毒品和迫使无数人家破人亡的邪物。 欧洲人发明机关枪，本意是用来对付土着人，结果却在世界大战中彼此使用，反噬自身，以至于有欧洲人悲叹“机关枪由欧洲人制造出来，几乎杀死了整整一代欧洲的年轻人”。 金庸曾公开反对“勒紧裤腰带搞原子弹”，但后来大家都知道，当时迅速搞出核武器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人类历史和科研成果都是螺旋上升甚至循环往复的，陈昭怀疑自己研发出时间技术后，在不同的未来时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有些时代里时间技术是福音，是伟大的技术，有些时代里则制造悲剧和灾难。 但是很遗憾，这些信件都没有标注时间，完全无法判断它们的先后。因此无法得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陈昭觉得脑子烧的疼了，巨大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他身上。他甚至第一次对自己感到些微的恐惧，他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相当大一部分的人类命运。从他生下来到现在，这种感觉头一次如此强烈。 他以为自己只是芸芸大众中的一员，普普通通，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可是现在他腾空而起，高悬在全人类的上空。 深呼吸一段时间，厕所里的骚味让他冷静下来。 还剩最后一封信，或许最后一封信里会有什么关键的信息。很多小说都是这样的，前面一直挖坑，到最后结局突然揭晓谜底。 陈昭决定先把最后一封信看完，再做全盘的思考。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拆开最后一个信封，取出信纸。 （往后一翻，屎黄按钮） （稍晚再更） 第590章 王阳明 大大出乎陈昭的意料，最后一封信，只有短短一行。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 陈昭盯着那张纸发呆。他甚至怀疑最后一封信是莫名其妙混进来的。别的信一开头都是称呼自己的名字，又臭又长地说上一大堆，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但是这封信居然什么称呼都没有，只有一句话。 不过虽然只有一行字，这封信倒是引起了陈昭的注意。前面那些信的笔迹他已经看过了，所有中文书写的信，笔迹都有类似之处，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者说是同一种机器、同一个软件书写的。 但是这最后一封信，字体大变！非但和前面那些信的字体不一样，还非常奇怪，字非常绵软抖动，不像是正常状态下写出来的字。很像是醉汉、濒死之人、重伤员写的，或者是左手书写、在失重环境下书写、用奇怪的笔书写等等，也容易出现这种绵软抖动的字体。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 这句话陈昭倒是知道，而且印象深刻。 去年这个时候，陈昭逛罗布泊大学的书店，在里面发现了一本王阳明的《传习录》。 王阳明是中国明朝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战功显赫，文采斐然，弟子众多，创办了“阳明心学”，影响极其深远。尤其在日本影响巨大，学者高濑武次郎称：“维新诸豪杰震天动地之伟业，殆无一不由于王学所赐予”。 因为早有耳闻，陈昭就把那本《传习录》从架子上拿下来，翻开第一页，就是这句话：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 当时陈昭的感觉是“开篇雷击”，分明是毫不华丽的短短一句，但是那一刻陈昭突然内心震动，觉得有许多深远的意思从书页中涌动出来，但当自己想要去捕捉，那些意思却又突然消散，什么都不剩。于是他对着这句话发了几十秒的呆，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没想到，一年以后的今天，自己又在这里见到了这句话，还是以这种“未来人书信”的诡异形式。 未来人写这么一句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陈昭皱起眉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好不容易传封信过来，却不解释清楚，非得弄的神神叨叨的，让自己猜，猜你妹啊！ 谜语人都该死！ 未来人都这么拐弯抹角的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指望着最后一封信给自己答案的奢望破灭了，陈昭情绪暴躁，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搞了这么一个未来人茶会，弄到了这么多一堆糟心的信件。 有时候人知道的越多了越难受。 看看表，已经过了茶会的时间，应该是安全了。 陈昭把信都夹回书里，从马桶上站起来。在隔间里待了这么久，腿都坐麻了。 陈昭一瘸一拐地打开厕所门，从隔间走出去。和一位女同志四目相对。 女同志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张大嘴巴，表情震惊。 陈昭皱皱眉头，心说你个女同志大惊小怪什么？虽然我成就很高，是实验基地里数一数二的香饽饽，但是我还是要亲自来上厕所的嘛！ 陈昭心慌意乱，也懒得理她，朝她点点头算是礼貌地打过招呼了，夹着书走出厕所。 一路返回办公室，打开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上的茶杯还是满的，一切还维持着自己走时的样子。看来自己在厕所里的这段时间，并没有未来人造访。 他又坐下来，拉开办公桌抽屉，把所有的抽屉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别的信件或者从未来送过来的东西。 绕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一圈，查看各个角落。 十分钟后陈昭确定了，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书里夹着的那十封信。这就是未来人给自己的全部信息。 陈昭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很长时间，视线忽然落在那本书上。 十封信都夹在书里。 这本书是编辑斧子送过来的礼物，那么这些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斧子知道这些信的存在吗？ 陈昭突然找到了一个调查方向，他得知道这些信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想法一下子使他振奋起来，或许问问斧子能得到一些关键信息。陈昭赶紧摸出手机，找出斧子的微信，给她发消息： “斧子斧子，你寄给我的那本书，书里夹了信吗？” 发完消息，陈昭就默默地拿着手机等待。 编辑是份很辛苦甚至有点苦逼的工作，几乎要保持24小时在线，不停地审稿子改稿子，处理手底下成百上千个作家的消息。以前陈昭在斧子手底下写网络小说的时候，无论凌晨几点发消息，斧子都是秒回，最长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以至于后来陈昭产生了一种疑问：斧子到底睡不睡觉？这个疑问迄今为止也没有答案。 可是，这次发消息过去以后，编辑斧子那边一直没回复。保持死寂。 这很不正常。 陈昭等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还是没动静。 他以为斧子在睡觉，于是就先忍着没打扰。 怎么说也是亲编辑，互相体谅，这年头从孩子到大人都缺觉，饱觉贵过金，不要叨扰的好。 陈昭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吹着杯子喝下去。茶里的一些成分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之前陈昭破译魔密的那段时间，压力大的要命，从网上买了很多抗压药和抗压糖吃，吃的时候，陈昭就习惯性地看配料表成分表，想知道这些抗压药和抗压糖何以如此昂贵，结果发现里面很多的茶提取物。 喝了大半壶，心情可算是稍微平复一些了。 陈昭想到，虽然那些信件都事关重大，但是自己没必要着急，都是发生在未来的事，火烧不到自己屁股上，人生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和调查这件事。 在陈昭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以为自己会永远活下去。很少有人意识到自己随时会死亡。 喝了一肚子茶，竟然有点困了。陈昭出了实验基地，坐专车回家，倒头就睡。 希望自己睡醒之后，能看到斧子的回复。 （稍后还有一更） 第591章 斧子的病情 陈昭感觉一个既软绵绵又很有弹性的大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压的自己很舒服，鼻子里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睁眼一看，果然，邓子欣像八爪鱼似的趴在自己后背。 陈昭扭头亲了她一口，伸手去拿手机。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但是很遗憾，没有编辑斧子的。陈昭看看表，自己竟然已经睡了六个小时，按道理说，斧子看到消息应该回复自己了。 陈昭揉了揉邓子欣的脑袋，“我打个电话。” “打吧。”邓子欣抱着他不撒手。 陈昭皱了皱眉头，他不想让邓子欣卷入到这种事情来。邓子欣很漂亮，很聪明，但是她的漂亮在这事儿上没有用处，她的聪明仅仅局限于投资和演戏上。 “怎么回事！我可是你老婆！你应该对我毫无保留！”邓子欣突然伸巴掌拍打陈昭，“你是不是要跟女人打电话？” 陈昭叹了一口气，也懒得解释，“行吧，你听着吧。” 陈昭拨通了编辑斧子的电话，他实在等不及了，急迫地想知道那些信的事儿。 铃声响了一会儿，没人接。 陈昭眉头皱紧，又打过去。 还是没人接。 正要打第三遍，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编辑斧子打回来了。 陈昭立刻接通，放到耳边。 但是万万没想到，说话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里的男人说，声音十分冰冷，带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陈昭感觉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过于激动，以至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飞过很多不好的猜测。可能接电话的这个男人是个未来人，他已经杀掉或者囚禁了斧子。也可能他是个警察，斧子已经遭遇不测或者失踪了。 之所以陈昭会这么瞎想，实在是因为斧子太反常了，连续好几个小时不回消息，这不像是正常情况下斧子的作风。 陈昭有种强烈的预感，斧子出事儿了。而且肯定和信有关系。 短暂的沉默，陈昭决定保险起见，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把话题扔回去。 “我找编辑斧子，您是哪位？”陈昭道。 “很抱歉，我是第四人民医院的工作人员。”手机里的男人说。 陈昭一愣，第四人民医院？ 如果陈昭没记错的话，斧子工作城市的第四人民医院，是家很特殊的医院。 换句话说，是精神病院。 陈昭没吭声，仔细地听。 电话那头的医院工作人员开始解释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陈昭越听越震惊，有种大脑一片空白之感。 斧子确实出事儿了，不是死了也不是失踪了，而是疯了。 她上个月出席了一场网文界的大型会议，在会议上发表演讲，讲着讲着突然闭上嘴，摇晃一下就直挺挺地摔倒在地。整个过程很像乔布斯猝死，突然而然，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当时台下坐着的斧子老板吓得一身冷汗，以为是斧子工作量太大，猝死了。知名当红编辑公开猝死，这种事情的影响可是非常恶劣的。 但好在，医护人员把斧子抢救了过来。她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但是，这场昏厥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离奇来形容。 离奇到旁边的邓子欣听到时，惊得不敢相信。 第592章 开灯 以下的内容，是陈昭了解整个事情的全貌后，补充了细节加上自己的推理，整理出来的。基本可以勾勒出这段时间斧子身上发生的事情。 晕倒事件后，斧子在医院住了几天，这期间她还过发消息找陈昭约稿，但是被陈昭无情地拒绝。她做了详细的体检，检查后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后，她一如往常地回家，继续之前的生活。 她的作息很不规律，主要是工作性质特殊，稿子多的时候通宵睡不着。等忙完一段时间，又可以连续睡一整天。 但是，斧子有个习惯，每次她要睡长觉之前，会每隔三十分钟订一个闹钟，这样可以定时醒来，看看有没有重要的作者留言。陈昭这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很快回消息，也知道了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会成为业内顶尖的编辑，都是拿健康硬换出来的。很多人会选择拿命换成功，斧子显然是其中之一。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有着惊人的毅力和工作强度。 刚回家的两天，一切还算正常。 从第三天夜里开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斧子开始做梦。 她以前是几乎不做梦的，因为每隔半小时就要醒来一次，往往大脑还没休息到开始做梦，就又被叫醒了。 但是她开始做梦了，梦境的内容很瑰丽，但她记不住，人往往很难记住自己做的梦。 梦到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梦醒之后。 斧子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以奇怪的姿势趴在阳台地板上。一睁眼，面前就是她养的多肉。 她从来没有近距离地观察过多肉，黑夜下猛然出现在眼前，多肉像是某种臃肿的怪物。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花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她神情恍惚地走回卧室，自己的手机正在床上不停地响，那是她订的闹钟。一看时间，自己已经睡了足足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里闹钟会响十六次，居然没把她叫醒。很可能刚睡着，她就离开了卧室，趴在了阳台上。 斧子觉得这事儿很诡异，她虽然睡得少，但是睡觉时一直很踏实，连翻身都少有，更别提梦游，从来没有过。 她的第一反应是被鬼上身了，不是她封建迷信，而是因为当编辑这么多年，看了很多灵异小说，也听说了很多奇闻怪事。加上当时是深夜，家里漆黑一片，她自己一个人住，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难免会胡思乱想。 斧子很有钱，整个家里都是高智能化的，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就瞬间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 人们面对黑暗时总会害怕，去寻找光明。似乎只要周围亮堂堂起来了，妖魔鬼怪就会自动泯灭。 但是，很多人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 如果你打开灯，把一个狰狞的妖魔照的格外清晰，直挺挺地出现在你面前，会是什么感觉？ 那天晚上，斧子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不行，熊猫写着写着有点害怕，去缓一缓，稍晚点再更） 第593章找斧子 灯光打开，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恶魔，布满了卧室的侧墙。 她当时吓得尖叫，但迅速又镇定下来，看着那个恶魔。 恶魔不是真的恶魔，而是黑笔在墙上画出来的图案，只是一个巨大的阴影，由无数凌乱的线条构成。 墙角掉落着一支马克笔，那是作案工具。 斧子很恐惧，画这么一墙的线条，至少需要一个小时，自己睡之前墙壁还是洁白的，究竟是谁在自己卧室里待了一个小时？ 这个人现在还在不在自己家里？ 斧子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斧头，她之所以网名叫斧头，是因为她的床头柜里真的有斧头。小时候她家里遭遇过入室盗窃，她父亲从阳台上抄了斧头狂呼着猛追小偷，吓得小偷尿了裤子从楼梯上滚下去，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后来她自己也放了把斧头在床头柜里，今天竟然派上用场了。 她提着斧头，蹑手蹑脚在家里走，走到一半，她就发现了： 在墙上涂鸦的人，确实还在她家里。 她看到了自己右手侧面的墨汁，那是在墙上摩擦后留下的。 涂鸦的人是她自己！ 斧子很慌张，她现在能确认，自己一夜之间至少干了两件事，在墙上疯狂涂鸦，还有到阳台上趴着。在这八个小时里，自己还有没有干过别的事儿？ 她很想去看看医生，问问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患上梦游症。但是正好那段时间她编辑的新书快出版发售了，实在忙不开。 但接下来，她的梦游症越来越严重。 第二天晚上，她睡了六个小时，六个小时后，她被冷气激醒了。 睁开眼，她看到一片黑暗，自己躺在一大堆冰凉的东西里。有肉、苹果、牛奶、听装可乐，压碎的鸡蛋液浇了她满头。 短暂的震惊后，她意识到自己蜷缩在冰箱里。她家的冰箱巨大，塞进她完全不成问题。 接下来就是恐惧。 有一个冷知识：老式冰箱的冰箱门，没法从里面打开。 以前曾经有小孩夏天钻进冰箱里，结果在里面窒息而死。 斧子在惊恐之中，伸出自己的长腿，猛踹冰箱门。 一踹就开了。 很幸运，她买的冰箱是市面上的最新型号。所以可以从里面打开。 第三天，斧子感冒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冰箱里待了多久，感冒很严重。 她请了病假，前往医院。 她提出住院，但是医院恰好没空床了，医生听了她陈述自己的梦游症，满脸的将信将疑，还没听说过人的梦游症能做出过这种举动的。医生建议她把家门锁好，然后再回去观察两天。言外之意是怀疑可能有人半夜进了她家。 斧子照做，换了新的门锁，忐忑不安地入眠。 但是，她的梦游愈演愈烈。 周一，她闭着眼坐在电视前，看了一夜的电视。 周二半夜，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走在昏暗的小区里。有几条野狗在后面跟着她。 周三凌晨，她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生牛肉。已经吃了一半。 周四半夜，她被风吹醒，自己站在天台边缘，往前一步就会从28层楼直接掉下去。除了站在天台边，她还全身赤裸，什么都没穿。 周五，她听见了火车鸣笛的巨响，睁开眼，一辆火车正朝她冲过来。她尖叫着跳开，火车几乎是擦肩而过。再看自己的位置，居然已经离家十公里。她在梦里不知道通过何种方式移动了十公里，站在了荒郊野外的火车道上。 有的人，睡醒后能看见空荡荡的卧室。 有的人，睡醒后能看见自己爱人的鬓发。 有的人，睡醒后能看见战友和工友的脸。 但是斧子的睡眠，充满了巨大的惊恐。 每天入眠，她都不知道自己睁眼会看见什么。 每天入眠，她都不知道自己再醒来时身处何地。 每天入眠，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梦里死去，用刀砍自己的手腕。 她的开始积极自救，她试图用不睡觉来终结梦游，但这完全不可能，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入睡。她买了很多助眠药，希望能让自己睡得熟一点，或许就不会梦游了，但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刚刚把车打着火。 她开始终日处于恍惚状态，她有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里。因为现实和梦变得一样虚幻。 走在马路边，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她会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冲到马路中央被车一撞，时不时能从梦中醒来。 她开始长时间地自言自语，语速极快，非常混乱。有时候她意识不到自己在说话，直到周围的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得不在耳朵上戴一个耳机，这样别人会以为她是在打电话。 最后还是疯了，晚上九点钟，她走过一座大桥时，突然开始嚎啕大哭，拼命地尖叫，撕扯自己的头发，躺在地上翻来滚去。 路人打了报警电话，她被送到精神病院。她要求用拘束衣把自己固定起来，否则就大哭大叫不止。 老板给她办了留薪留职，等待她康复出院。 陈昭对邓子欣说：“我要去找她一趟。” 邓子欣摇头，“她已经是疯子了，你去找她干什么？” 陈昭很坚定：“我有重要的事情，我觉得只有她知道答案。” 邓子欣皱眉，最后还是同意陈昭去找斧子。她还有第三部电影要拍，没法一起去，很担忧地叮嘱陈昭注意安全，和疯子保持距离。 陈昭订了机票去斧子的老家，下了飞机就打车直奔医院。 以前陈昭来医院，得排队挂号，在闹哄哄的人群里等半天。 现在他身份特殊了，还没到医院门口，就看见一大堆医院领导站在那里，一下车，医院院长和一大堆副院长赶紧迎上来 ，像接待上级领导一样接待他。 没想到扑了个空，斧子已经不在这家医院了，昨天刚刚转院去上海。 陈昭没做停留， 又买了机票飞上海。直扑斧子住的医院。 （稍后一小更） 第594章很多人都有书 按照常规情况，像斧子这样的精神病人是不能被非亲属探视的。 但是陈昭的身份不常规，医院院长甚至愿意给他提鞋，于是很顺利地就见到了斧子。 斧子的待遇不错，在一间单独的病房，有两个小护士24小时陪同。 陈昭推门进去的时候，斧子正躺在床上，被拘束服捆着，睡觉。 于是，刚一见面，陈昭就见到了斧子的梦态。 她的两条腿在不停地蹬来蹬去，头左右摇晃。 护士解释说她应该是在梦中奔跑。 陈昭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她在游泳。” 护士愣了愣，扭头看斧子的腿，确实，很像踩水的动作。 和上次见到斧子比起来，她的脸憔悴多了，头上还有伤口，缠着绷带。显然被病魔折腾地够呛。不过依然能看得出来她很漂亮。 她突然张嘴开始说话。 说话声音很小，只是嘴唇微启，快速地喃喃。 陈昭一个箭步过去，俯身在她嘴边，听她的梦话。 只能听清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尽快计算正宇宙和反宇宙的物质量……” “门在扩大，宇宙回缩在加速……” “我们观测到了时间倒流现象……” “杀，杀，抵抗的都杀光……” “恒星可以链爆……” 陈昭听了一会儿，满脑门的冷汗。他感到害怕，这些内容很难出自一个文科专业的女编辑嘴里。 陈昭看着斧子的表情完全变了，他甚至怀疑斧子是外星人，乔装打扮来的地球。但是在地球生活太久，水土不服，开始褪去伪装，向原本的面貌靠拢。 甚至有可能，斧子就是未来人。 陈昭正想着，斧子突然睁开眼。 直挺挺地瞪眼看着他。 陈昭和她对视良久，感觉都快对视出情愫来了。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还认得我吗？”陈昭问。 斧子开口说话，出乎意料地非常清晰： “我还没傻。” 斧子看了看旁边的护士，护士立刻过来给她解开拘束衣。 她从拘束衣里坐起来，陈昭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背心。 没错，是只有一件背心。 陈昭扭头，非礼勿视。 一个护士拿了件睡袍过来，斧子披上，赤脚踩着拖鞋下床。 “你是我带出来的作家里，唯一一个来探视我的。”斧子坐到桌边，拿起一杯茶喝，并给陈昭倒了一杯，“世态炎凉啊。” “很多人不知道你在这儿。”陈昭道，“我也是因为有事儿找你，才知道你病了。” “有事儿找我？”斧子看着陈昭。 “你给我寄了一本书，你还记得吧？”陈昭问。 斧子茫然地看了陈昭一会儿，像是大脑宕机了。但是当陈昭把那本书从包里拿出来时，她瞬间想起来什么似的点点头： “对啊，给你寄了一本。”斧子说。 陈昭观察她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十分平静，好像这本书不是什么大事儿似的。 这引起了陈昭的警觉，他问：“这本书你是单独给我寄了一本 ，还是给很多人都寄了？” “肯定是寄了很多。”斧子喝了一口茶，“我手底下的大神作家，都寄了一本。” “那书里的信呢？”陈昭问，“书里的信是只有我有，还是每个人都有？” 听到陈昭这句话，斧子手里的茶杯突然摔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她瞪大眼睛望着陈昭。面露惊恐。 第595章 斧子写信 长久的沉默，长久的对视，病房里一片死寂。 旁边的两个护士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大气不敢出。 “你还记得这些信吗？”陈昭问。 斧子犹豫良久，“我好像能记得一些片段。” 陈昭精神一振，“也就是说，那些信是你写的？” 斧子脸色变得很苍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极为惊悚的事情。她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赶紧拿过热茶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闭上眼平复心情。 陈昭静静地等。 “你们可以先离开片刻吗？”斧子一睁眼，扭头看向旁边两个护士。 两个护士犹豫一下，按照医院规定，她们是不能离开的。 但是，陈昭对两个护士点了点头。 两个护士立刻起身离开，陈昭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医院院长。这牌面大的不得了，她们知道必须听陈昭的话。 房间里就剩两个人。 斧子手捂着茶杯，开始说话： “我能记得我写了一些信。” “但是这些信不是我写的。” 陈昭皱了皱眉，这两句话很矛盾，但是他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信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的，但是写信的过程很诡异。”斧子继续说，“我从梦游第二天开始，就发现桌上有我留下的信。10000％是我自己写的。但是我不记得写过，肯定是做梦的时候写的。” “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我没法看那些信的内容。”斧子说。 “没法看信的内容？”陈昭皱眉，“什么意思？就放在你自己的桌上，为什么你没法看？” “一看就晕。” “晕？” “没错，我很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我想知道我梦游时写了什么，是写给谁的。但是每次打开信，我就开始眼花头晕，几乎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整个信纸在我眼前就像打了马赛克，或者隔着水汽蒙蒙的玻璃。”斧子叙述，“我试着用各种方法看信，强行硬着头皮看，结果竟然直接昏迷了。用镜子看信，从纸背面迎着光看，用手机拍下来看，但是都是一样，头晕目眩。” 陈昭点头，沉思。这可能是某种精神技术。将一些信息在人脑中加密，被加密者就无法接触这些内容。而对斧子来说，她写的信就是被加密的内容。 这种技术并非空穴来风，据陈昭所知，试验基地已经有人脑意识研究方面的专家提出设想了，但是真正弄出来估计还要很长时间。而根据情报显示，其他国家和地区并没有这种技术。 所以，如果真的斧子被施加了这种技术，那么很可能是未来人做的。 “还有别的细节吗？我希望详细了解这件事。”陈昭道，“请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这至关重要。” “我目睹过一次我写信的过程。”斧子道。 陈昭立刻坐直了，认真地看着斧子。 “大概是周六，凌晨两点，我突然从梦里醒了。醒来以后，我发现我坐在桌前 ，手里拿着笔在写字。速度非常快。”斧子说，“我低头想看信纸，但是一看就晕。我试着停下来，但是我立刻感觉有人抓着我的手，逼迫我继续写。” “有人抓着你的手？”陈昭皱眉。 “对，很清晰的感觉，有两只手一直抓着我的手。我的手是半自己动，半被强迫着书写。”斧子说，“我当时扭头向周围看，并没有人，也看不到有手抓着我的手。我惊恐到……尿了裤子。信写完以后，我就晕了过去。” 陈昭沉默了，想象当晚的情况。斧子从梦中醒来，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手飞快写信。想停又停不下来，感觉被人抓住，又看不见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在极度惊恐中尿了一椅子。又坐在湿漉漉的椅子上，忍受着尿骚味和恐惧一直写，直到最后昏厥。 怪不得会疯。这种事儿经历过一次，就很容易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 “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斧子突然问。 “很复杂，但是你不用担心，和你没有问题，都是和我有问题。”陈昭道，“你记得你一共写了几封信吗？” “绝对记得。九封整。”斧子道。 陈昭皱眉。 九封？ 书里一共夹了十封信，为什么斧子只写了九封？ “你能确定吗？会不会有漏了的？”陈昭问。 “能确定，只有九封信。”斧子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梦里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能有一天多写了一封信，你自己不知道呢？” “信封和信纸有数。”斧子解释，“每天写的信，信封和信纸都是……从读者来信里抽的。有一些读者来信里，会有空白的信纸和能擦掉痕迹的信封。我点好了所有的来信数量，反覆点了几遍，一共少了九封。” 陈昭觉得头很大，一个头有八个大。 要是按照这么说的话，那么真有可能斧子只写了九封信。 但是自己一共有十封信啊！ 陈昭深呼吸，至少自己已经逐渐靠近真相了不是吗？ 慢慢来，肯定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我把我收到的信都带来了。你能认信封吗？”陈昭问。 “可以。”斧子点头。 陈昭把十封信的信封都掏出来，全都摆在桌面上。 斧子看了一遍，很肯定地指向一个信封，“这个信封我没见过，不是我的。” 陈昭点头，拿过那个信封来。 第十封。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那一封。 这说的通，前面的信，笔迹都是一样的。都是出自斧子之手。但是第十封信，笔迹明显不同。 斧子说有点累了，想休息。 陈昭点点头，起身告辞，约好第二天再来。他已经问到了很关键的信息，十封信里有九封，都是斧子被某种力量操纵着写下来的。斧子是个关键人物。 走出医院没两步，陈昭忽然又被叫住了。 回头一看，是斧子病房里的护士，正急匆匆地跑过来。 “怎么了？”陈昭问。 “陈先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您常来看看她好吗？”护士说。 “啊？” “她今天情绪很稳定，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情绪稳定了。”护士搓着手道，“我想如果您常来的话，可能她会康复的快一点。” 陈昭点点头，“好的。” 第596章 诱惑 陈昭到附近的酒店下榻，刚一递身份证，就惊动了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风风火火地跑来，一脸谄媚的笑容，表示可以给陈昭提供总统套房，而且住多久都免费，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外公布一下陈昭到这个酒店住宿的消息。 “我理解你是想为酒店做宣传，但是我最近工作很繁忙，精神压力很大，所以不希望招惹一些是非。”陈昭道，“我不需要总统套，只需要一间普通大床房，而且我居住期间，如果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那么我会依法起诉你们酒店。” 经理脑门上汗都出来了，连连道歉。 陈昭面无表情，领了房卡回房间。 房间很不错，毕竟五星级，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昭关上灯，拉上窗帘，让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老式胶卷，撕下一片来。又摸出一个小手电筒，把胶片贴上。 然后，打开手电，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开始在房间里搜索。 这是很小儿科的特工手段，制作简易的红外灯，这种灯肉眼看不到，但是手机微调之后能看到。这一招陈昭还是跟实验基地的保镖学的，保镖以前是出入过多个国家的特工，精通各种乱七八糟的求生和作战手段。这些知识是书本上看不到的，只有一线特工的脑子里有，所以陈昭很感兴趣地跟他聊了很久。 在房间里仔细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 陈昭主要是怕有摄像头。现在很多酒店房间里都被人恶意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如果不注意就会被偷拍隐私。陈昭前世的手机应用商店里，有专门检测隐藏摄像头的app，但是这个世界还没有，所以只能用土办法。 都检测完了，陈昭打开灯，开始洗刷。 先仔仔细细洗了个澡，他总感觉医院那地方不干净，有很多病菌。 然后，陈昭把那本书打开，抽出十封信，花了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除了看信的内容之外，陈昭还特意留意了一遍这几封信有没有什么潜藏的规律，比如首字母的频率，标点符号的使用习惯，语气和句子长短等等。 陈昭甚至想到，标点符号可以用作摩尔斯电码。 以前他破译魔密的时候，阅读了很多间谍史。有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就是一封充满无关紧要废话内容的长信，用逗号和句号表示摩尔斯电码，逗号表示短，句号表示长。 但是，仔细阅读了半天这些信，陈昭依然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信息。似乎所有的信息都在信里写明了。 陈昭很头疼，过度用脑会大幅消耗能量，他的肚子高亢地叫了起来。 饿了。 陈昭戴上墨镜、口罩和帽子，出门，前往顶楼。 顶楼是这个酒店的自助餐厅，只需要一百块钱就能进去胡吃海喝。 陈昭在门口交了一百进去。餐品琳琅满目，主食、青菜、肉食、海鲜、甜品、水果，摆了很多。 陈昭端着白瓷盘，拿着铁夹子，夹了一碗银耳莲子羹，一碗东坡肉，一盘龙井虾仁，又拿了两个苹果和一个小蛋糕。 然后端着盘子走到角落，在不起眼的靠窗小桌边坐下，背对着餐厅，开始慢条斯理地吃。 刚吃了两口，突然一个人坐到桌对面。 陈昭下意识地抓紧了旁边的餐刀。这种意识也是和实验基地的保镖学的，如果对面是个敌人，陈昭可以立刻把餐刀扎进他眼睛里去。 但是抬头看，陈昭愣了。 一个······很火辣的美女。 火辣是身材和衣着火辣，红色的毛衣，很短小，低胸又露腰。腰条很细很白，胸脯让陈昭想起足球。美女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明眸皓齿，正朝陈昭微笑。 “我看你眼熟。”美女说。 “我大众脸。”陈昭说。 美女突然伸出手，拉下陈昭的墨镜，陈昭向后一闪，没来得及躲开。不是他身手不好，也不是他反应慢，而是美女身体前倾时，低胸毛衣里的足球又露出不少，实在是雪白的晃眼，陈昭被晃到了。具体原理类似于闪光弹，眼前一白就容易动作迟缓。 好吧就是因为他流氓，盯着人家的胸看呆了。 美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熘儿珍珠白牙，“果然是你！陈昭！我是你粉丝啊！” 陈昭叹了口气，把墨镜放在一边的桌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居然还是能被人认出来。这种人气究竟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你带邓子欣来了吗？”美女问。 “没。我自己来的。”陈昭说。 “那你慢慢吃，我去拿点冰激淋就过来！我跟偶像吃顿饭！”美女很雀跃，把一个奢侈品包放在陈昭对面的座位上，立刻起身跑了。她离开时，陈昭发现她腿很长，而且穿着黑丝。 实在是太顶了，这谁受得了啊。陈昭想。 四大皆空，美人不过一具红粉骷髅，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般若波罗蜜。陈昭心里又想。 眼观鼻，鼻观心，陈昭恢复心如止水，继续吃晚饭。 美女很快就跑回来了，端着一大盒冰激淋，坐到陈昭对面，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偶像你来这里干什么呀？”美女问，“是要买小区吗？还是新书发布会？” “来办一些事情。个人的私事。”陈昭道，语气不冷不热。 “那·······”美女有点不知道该聊什么了，但又很想聊，“我是来这里旅游的，明天要出去玩，要一起吗？” “不要，没时间。”陈昭摇头，拒绝的非常干脆。 美女抿着红唇，有点尴尬。很明显陈昭不待见她。 陈昭闷头吃饭。 吃着吃着，陈昭浑身一震！ 一只脚从桌子底下伸了过来，点在自己大腿上。 陈昭惊呆了，抬头瞪眼看着对面的美女。美女正低头吃冰激淋，一脸若无其事。 陈昭直接起身，端着盘子到了旁边的桌上，继续吃东西。 美女拿了包，气哼哼地走了，什么都没说。只剩刚吃了三杓的冰激淋放在桌上。 陈昭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老师说，踏入社会后，就要面对很多诱惑。要坚守本心，经得住诱惑。 果然老师说的没错啊！ 陈昭吃完饭，熘熘达达回房间。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就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斧子那家医院的院长打来的。 院长告诉陈昭一个紧急消息，陈昭听到后，惊得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 斧子自杀未遂。 第597章 重大任务 陈昭连夜赶到医院了解情况。 斧子刚刚抢救出来，送去病房。陈昭只能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她。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头上身上都是绷带。 “怎么出事的？”陈昭问护士。 斧子的两个贴身护士正在哭哭啼啼，一脸天塌下来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她们的饭碗马上就要丢。学了这么多年的护士专业，因为这个事故，要彻底和护士行业绝缘了。 “您走了以后，她情绪很稳定，甚至还有笑容。”一个护士哭着说，“我们一不小心就疏忽了，没有定时给她穿上拘束衣。她睡着以后，梦游熘出了病房，从监控看，她全程闭着眼从五楼下到二楼，完全是睡着觉的状态，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从二楼女厕所摔了出去，摔在厚草丛里。” “然后她又站起来，往公路上走。被车撞了。”另一个护士满脸眼泪，“都是我们失职，我们要是给她穿上拘束衣，她就不会这样了。” 陈昭满脸震怒，很生气这两个小护士的不专业。 但是随即他又冷静下来，后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顶着衣服。 陈昭有种强烈的感觉，斧子的突然自杀，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因为自己找斧子核实了那些信件的事情，而斧子也告诉了自己。 而操纵斧子的幕后未来人，不希望更多的信息泄露出来。于是，通过梦境信息让她梦游并出现意外，从而让她消失。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虽然没有根据，但是陈昭直觉就是这样。 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伤了哪里？”陈昭问护士。 “她的肝碎了，刚刚缝了肝。”护士抽泣着说，“脑部也受了伤，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腿骨和手臂骨都骨折了。她的心脏坏掉了，正在给她上叶克膜。” 陈昭脸色阴沉，要不是她正好在医院外出事，第一时间拉回来抢救，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已经上了叶克膜，就能说明她的伤势严重的多么惊人。叶克膜是一种体外循环技术的设备，在陈昭的前世，叫做ecmo，体外膜肺氧合。开机一次就要花费八万块钱以上，每天的消耗费用在两三万左右。有这个东西，即使患者的心肺失去功能，也能借助叶克膜暂时存活。 陈昭提出要给斧子支付医药费，但是医院表示斧子的医药费由医院全部承担。原因很简单，斧子出事是医院护士的疏忽，所以免费为其提供治疗，并会抽调最好的医生团队。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等待。 陈昭延长了酒店的租房时间，开始在酒店里长住，一边进行一些理论上的思考和研究，一边经常去医院里探望斧子的病情。 让他很欣慰的是，斧子的病情并没有恶化，而是一步步好转，并且很快配型成功，做了器官移植手术。 成为植物人的危险也没有发生，手术过后没一段时间，她就拥有了清醒的意识。 并且，当陈昭第一次和手术后的她见面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感觉我好了。” 说这话时，她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十分平静和坦然。 “好了是什么意思？”陈昭问。 “我不再做梦了，一次都没有过。”斧子解释，“我也不再梦游，睡觉像以前一样安稳了。” 陈昭先是感到欣慰，随即又觉得害怕和茫然。 害怕，是因为陈昭想到了斧子之所以会康复的原因：操纵她梦游的人，以为已经成功把她消灭了，于是就不再监视和操纵她。 这就好比花果山的老猴子。早年间有人发现，花果山上有一些老态龙钟到吓人的猴子，看模样简直像是活了好几百年了。民间传说称，孙悟空大闹阎王殿时，拿过生死簿来，把这些猴子的名字都抹掉了。于是阴差们一直忘了来勾这些猴子的魂，他们得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某处肯定也存在一个数据库一样的东西，斧子被判定为“死亡”，所以不再受控制。这是陈昭的猜测。 至于茫然，则是因为斧子康复了，那种神秘的连接也就断了。陈昭没法再指望从她身上顺藤摸瓜，查出那些未来人的连接。 这事儿好像成了无头案。 斧子很快就康复了，身体恢复的很好，脸色甚至还更红润动人了几分，可能是换了一个更强劲心脏的缘故。 她出院时，特地对陈昭道谢。 陈昭也没办法，只能祝她健康，然后打道回府。斧子这条线索本来很逼近的，居然就这么断了。 不过陈昭有种预感，自己终有一天会弄明白这些信的真正来源。 回到试验基地，他开始继续搞科研工作。 最先开始的，当然是时间理论的研究。 那十封信传达的信息有两个，第一，让陈昭停止时间武器的研究。第二，让陈昭继续时间武器的研究。 陈昭不知道该信谁的，决定自己先研究着。 先把剑打造出来，至于使不使用，以后再说。 这玩意儿跟原子弹有点像，有了它可能会导致人类灭亡，也有可能维持彻底的安全。当然，必须得有，没有就得干瞪眼。 但是，连续研究了一个多月，陈昭发现一个很沮丧的现实。 这么长时间的研究，一直在原地踏步，没有任何进展。 逆转时间，实在是极其困难的命题。 这天上午，陈昭又在屋里闭门造车，苦思冥想，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满鼻子往外冒白烟的人闯进来。 “小子！你祖坟喷火了！”王德打雷似的叫，嘴里又喷出一股烟，活似神话故事里的老龙。 陈昭很懵逼，站起来，“啥玩意儿？” “有个人要见你。”王德说，“有个重大的研发任务要交给你，这个任务关系到科学的未来！做成了，全人类将因此受益！” “谁要见我？”陈昭问。 王德微笑，说了一个名字，科学界的某泰斗。 陈昭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的假的？！我去！真是祖坟喷火了！” 第598章 外星基地 新闻发布会隆重召开。 发布会的内容只有一个：“启动外星基地计划”！ 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和陈昭的原世界不同，很多领域稍微快大概十到二十年左右，因此，此时经济和科技、工业已经早早发展到了极高水平，有余力把视线投向星辰大海！ 这件事震天动地，而又突如其来，在发布会进行过程中，一条条的实时新闻，不停地在所有人的手机上弹出来—— 发布会宣布：加大航天技术的投资，争取尽快在月球、火星建立第一批外星基地。并在十年内尝试建成第一个外星城市。 发布会宣布：王德为“外星基地项目”总指挥，陈昭为副总指挥。 总指挥王德：一定不辱使命，带领团队攻坚克难，完成这一重大历史任务。将人类的赤旗插上外太空，开启崭新的太空移民时代。 副总指挥陈昭：“不要把外星基地想的那么难，它其实非常简单，就像喝水一样。” 发布会持续的时间超级长，毕竟这事儿太大了，百分之一万的热点头版新闻。现场的全球记者们都疯了，拼命地拍照问问题，简直要打起来。 王德说了两句就跑了，自称是工作繁忙，实际上是烟瘾太大受不了，跑去后台抽烟续命去了。 因此陈昭在台上，应付了如饥似渴的记者们好几个小时。他深得打太极的精髓，每次记者发问，他都是说上一大堆，看似回答了，仔细一琢磨又什么都没说。 最开始国内记者的提问，都中规中矩，比较正常。 后来到了外媒记者提问，火药味慢慢就上来了。 记者：“请问这个外星基地项目会同意国际组织的加入吗？还是说只有你们自己进行？如果同意国际加入，又会同意哪些国家加入呢？” 陈昭：“我们愿同怀揣航天梦想的朋友们共同努力，达成重要共识，增进战略沟通，深化务实合作，推动合作伙伴关系不断向前发展。” 记者一脸懵逼地坐下，所以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记者：“请问为什么让你一个年轻人挂帅副总指挥这么高的职位呢？” 陈昭：“我会贯彻落实外星基地计划，肩负好自己的责任，推动人类太空事业蓬勃发展。” 记者一脸懵逼地坐下，所以到底为啥让你个年轻人当副总指挥？ 记者：“外星基地项目会用作军事用途吗？例如发展太空武器之类？” 陈昭：“太空基地项目将是人类走向太空的一个良好开始，将有效推进太空技术的发展，创造科学前沿的新蓝海。这个项目所开发的新资源将造福全人类。” 记者：“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外星基地项目究竟有没有军事用途？这是否是某种形式的军备竞赛？” 陈昭：“我们秉持爱好和平的原则，不针对任何国家和个人。如果你再宣扬威胁论，我就叫保安把你拖出去。” 全场哗然 ，年轻人果然就是刚！ 陈昭很想翻白眼，到底是忍住了。这些外媒记者多少年都一个德行，处处下绊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被陈昭呵斥的记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副总指挥先生，恐怕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陈昭：“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如果你提一些正常的、不含沙射影的问题，我不会对你不客气。你的提问次数用完了，请关掉麦克风。其他记者可以把这段对话完整记下来，让全世界看看这位记者的言辞。” 发布会结束，陈昭狂登头条！ 新闻头条前三名，都是和陈昭有关的！ 第一条：“外星基地计划重磅发布！” 第二条：“陈昭担任外星基地计划副总指挥” 第三条：“陈昭狂怼外媒记者现场视频” 各大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上，也用了超长的时间报道这场发布会以及外星基地计划。 陈昭的脸频繁在电视和网络上出现。 …… 邓铁军正在和几个老朋友喝茶。 电视开始播放新闻，陈昭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邓铁军一拍大腿：“这是我女婿！” 其他几个老朋友都惊了： “上电视了啊！还是新闻！” “副总指挥？我滴乖乖，这么年轻的副总指挥吗？” “老邓你闺女真是好福气啊！” “好家伙！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邓铁军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同时自己内心也有点惊骇，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陈昭已经如此出息了吗？ …… 陈昭老家。 一个淳朴的小村子，广播喇叭突然开始喊了： “乡亲们！大喜讯！热烈祝贺我村陈昭担任外星基地计划副总指挥！” 街坊邻居都惊了，从院子里出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老陈家牛逼了啊！” “十年前老陈家迁了祖坟，是不是风水好啊？” “十年前陈昭早都生出来啦！” “这就是祖坟冒青烟吧？” “哎呦，陈昭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是啊，这孩子咱们看着长大的，没想到这么出息啊！” “我早看出来这孩子不简单！” …… 罗布泊大学。 陈昭的巨幅海报再次出现在教学楼上，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一批新生刚刚乘车到校，抬头就看到了陈昭的大脸，鼻孔都有车轮胎那么大。 楼顶的灯光打在海报上，陈昭的脸神采奕奕，烨然若神人。 一群年轻的新生惊叹起来。 老师微笑：“同学们要好好学习，争取达到你们陈昭学长那么高的成就。” …… 邓子欣正在片场拍戏。 导演莫涛突然喊“咔”！ “有件大事！”莫涛说，“大家看自己手机！” 剧组人员都愣了，不解地摸出手机。 接下来，所有人都倒吸凉气，看到了陈昭的新闻。 邓子欣更是张大了嘴巴，她事先根本不知道！ “恭喜邓子欣！”莫涛首先鼓掌。 整个剧组都稀里哗啦地鼓掌，给邓子欣送祝福。毕竟陈昭和她谈恋爱现在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 “谢谢！谢谢大家！”邓子欣有点不好意思。 第599章 求求陈昭吧 大西洋洲，大西洋航天局。 一群秃头的各国白人代表围在圆桌后，开紧急会议。这种高规格的紧急会议已经很久没开了，参会的都是各国航天领域最高级别的高官。 “怎办？咱们不能干坐着不动啊！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飞上月球冲上火星圈地吗？” “对啊，我们也得弄个外星殖民······啊不是，外星城市计划吧？” “我赞成，可是先生们，经费从哪来？” “对啊，上次火箭爆炸事故，咱们还欠了一屁股债呢！哪有钱登月啊！” “不能想办法凑点吗？大家都出一点，咱们这么多人，总能凑出来吧？” “说的好听，你们高卢人先出嘛！” “我们······我们经济困难嘛·······” “说的好像我们很阔似的，这几年大家不都是没钱？” 一阵沉默，开会的代表们都无语了。 看到陈昭的新闻发布会，他们都心情激烈。一方面觉得振奋，人类终于要开始认真搞外星城市了。另一方面又急的屁股着火，大西洋洲这几年的航天技术停滞不前，最要命的是各国都缺钱。有钱人才能上天。没有钱，上天就无从谈起。 “要不······”一个代表弱弱地开口，打破沉默，“咱们去找陈昭求求情？让他帮我们带几个宇航员上去？” 又是一阵沉默。 “好。” “我赞成。” “花点钱吧，总比自己搞要省点钱。” “行倒是行，就担心陈昭那边不行啊·······” ······ 东瀛航空航天开发机构。 总部，会议室。 一群中老年人正襟危坐，清一色的黑色正装，每个人都一脸严肃，鼻子里似乎能喷出森森阴气。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而壮烈。 “佐佐木君！不能再等了！” “请下达计划！我们也要去月球火星建城！” “我们不能落后！不要再一次次对着国民鞠躬道歉了！” “我们的孩子从小就玩着航天飞机的玩具，现在要告诉他们，别人去月球上火星了，我们只能待在地上，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与其要鞠躬说这种话的话，不如切腹自尽好了！” 执行长佐佐木次郎站在发言台上，脸色难看地像吃了一只·······一碗死苍蝇。 “诸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实在没有钱。技术也不达标。”佐佐木次郎鞠躬，“请原谅我不能下达这个计划。” 会议室里先是寂静，随后所有人纷纷叫喊起来： “不能容忍！怎么会没有钱！我们的税收都到哪里去了！” “耻辱！莫大的耻辱啊！看着别人飞上月球，在月球上生活了，我们就这样仰着头每天晚上看吗？” “请允许我辞职吧！在这里我无法工作下去了！这样的情况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啊！” “我鞠躬鞠的腰都快断了！为什么要一直不停地道歉！” “请把自卫队的经费挪过来造火箭吧！自卫队那帮马鹿吃的像猪一样，也没有用是不是？” 会议室吵成一团。 佐佐木次郎拿起小锤，用力敲了敲桌子。 “大家不要吵了，吵是吵不出钱来的。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进行太空计划，不如每个人捐出年薪的一半来支持这个计划吧。”佐佐木次郎道。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去，所有参会者都低头看桌子，桌子上只有空白的a4纸，但是他们看得很认真。像是在阅读什么重大文件。 佐佐木次郎冷哼一声，他早料到是这种情况。 “如果想进行太空计划的话，唯一的机会，就是去找陈昭说说情。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人顺便带上去。”佐佐木次郎说，“或者我们凑点钱，让陈昭帮我们发射火箭也可以。” 一群参会者又议论开了： “这个·······能行吗？” “我们有谁认识陈昭吗？” “如果叫爸爸的话，爸爸应该会垂怜吧！” “你疯了，爸爸是私底下叫的，这种大事怎么可以公开叫！” “花的钱也不会少吧？” “把国内的税率提高一些就好了，大不了我们再从电视上鞠躬道歉嘛。” “眼下好像没有其他办法了啊······” ······ 赤道宇航局。 总部，紧急会议。 一群黝黑的代表先生坐在桌后，面沉似水。 “我们先问一问陈昭，能不能帮我们带宇航员上去，带的话能带多少，然后我们再确定宇航员的人选吧。”局长对着麦克风说。 一群代表伸出手，按动桌上的绿色按钮，纷纷投票同意。 全票通过！ ······ 北极航天局。 会议已经进入尾声。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同时飞快地在纸上和电脑上做记录。他们正在盘点能用来做交换的技术。东拼西凑，算来算去。 “我们还有一些生态舱系统的技术，陈昭可能会感兴趣。” “把失重集油的技术给他们吧，应该能换几个宇航员名额。” “万一他们不用这种技术呢？” “我们可以承担一些物资运送的任务，用我们的重型火箭，这样陈昭可以集中精力做其他的。我们也可以以此交换一些条件。” “我们把天然气打打折，说不定能多谈下来一些条件。” “去罗布泊的飞机准备好了吗？我尽快飞过去找陈昭面谈。” ······ 世界各地，几乎大部分国家，都在召开紧急会议。 各种航天局、航天公司、航天机构······都忙成一团。 陈昭讲了几个小时的新闻发布会，已经引起了全人类的思想地震。 很多人还完全没想到去外星生存这件事，觉得只是个遥远美好的梦想，或者科幻电影的题材而已。 结果，一个年轻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信誓旦旦地说要做这件事儿，而且“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关键问题是，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说疯话，他背后有十几亿人的力量，完整强悍的工业体系，数百万配套的公司产业，数万所输送人才的大学和研究所，雄厚的技术储备和经验，以及多到吓人的资金上限！ 许多人猛然惊醒，发觉时代变了。自己已经被落在后面。而且距离很远。 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绝大部分人在睡觉，一小撮人忙着改变世界。 第600章 自动繁衍的机器人 陈昭感觉自己家里能开国际会议了。 短短两天时间，先后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前来，登门拜访！ 拜访的目的惊人的一致，希望陈昭负责的外星基地项目，能捎上他们。 之所以所有人都来找陈昭，原因很简单。 第一，总指挥王德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联系不到。而陈昭经常现身于公共视野，可以接触。 第二，陈昭年纪小，可能比较幼稚愚笨，说不定可以半哄半骗。讨点好处。 但是这些代表们都打错了算盘，陈昭虽然年纪小，却是个十足的滑头。表面上笑眯眯地笑脸相迎，一开口就是猛宰各种条件。 陈昭会见大西洋洲航天局代表： “哎呀我这个人呢，表面上是理工男，实际上很文艺，喜欢一些艺术品。听说你们那里最近破获了一起特大跨国古董走私案，几万件儿龙国古代的文物被查获，要是能移交给我看看，我会非常高兴啊！至于合作的事情，当然好谈嘛！远来是客，我一向是很好客的嘛！” 大西洋洲代表满头大汗。压根就没有什么古董走私案，陈昭的意思就是从博物馆里要。只不过留个面子，说是走私案的文物。 这就相当于开价了，想合作也行，先还几万件文物过来！ 大西洋洲代表揣着条件，灰熘熘地离开，回去说明情况去了。 陈昭会见东瀛代表： “虽然我是副总指挥，但是这个项目事关重大啊，也不是我的一言堂，我不能给你拍板决定。不过咱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等开会讨论的时候，我肯定替你们说说好话，争取让你们加入！” 开会的时候，陈昭立刻变了一副嘴脸：“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让小日······子过的很不错的东瀛人加入咱们的项目嘛！我旁敲侧击地问他们拿啥来换，支支吾吾不吭声，不花钱就想上我们的飞船，让他们洗洗睡吧！” 陈昭会见赤道航天局代表。 赤道代表直接把矿产地图放在陈昭面前，金矿银矿铜铁矿，稀土木材金刚石，想包哪个包哪个。 “哎呦！拿矿来，这谁顶得住啊！”陈昭眼冒金光，“我们是好兄弟嘛！保证把你们的航天员送上天！放心好了！宇航员的人数······这个随着我们后期技术的发展再看嘛！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陈昭的意思很明显，想送多少宇航员上天，看给多少矿嘛！ 连着好几天时间，陈昭漫天要价，跟各国代表谈生意·······啊不是，谈友谊合作。 很多小国家陈昭不熟悉，会见之前甚至要搜索一下当地的特产，好方便交流。 一项项私密协议陆续开始签订，这部分工作就不是陈昭负责了，而是交给了专业人员。各种各样的好新闻开始涌现，网友们惊讶地发现，和各国之间的关系都迈上了新台阶，地球村的联系更紧密了呢！ 邓子欣暂停了剧组的工作，回来陪陈昭。 晚上关门睡觉时，邓子欣就忍不住嘿嘿笑。 “这几天你一直狮子大开口，很有奸商的天分嘛！”邓子欣说。 “嗨！你情我愿的交换而已。”陈昭道，“我帮他们的宇航员上天，他们许诺一些条件，这不是非常友好和谐的嘛？你可不要觉得我在借机敲诈哦！这是两情相悦的买卖。” 邓子欣狐疑地看着他，“真的不是你在漫天要价吗？” “不是啊，我那些条件不过分啊。礼尚往来而已。”陈昭装无辜。 邓子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拳头一锤，“你再给我装正经！” 陈昭嘿嘿笑，十分猥琐。 他确实很腹黑，给各方开出的条件都很大。但是这也无可厚非，外星基地计划本来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借机多要点好处很正常。这时候不狠狠赚一笔，啥时候赚呢？ 接下来，就是正式进入科研部署阶段。 陈昭上班的地点就在罗布泊，早上坐着专车出发，晚上坐着专车回来。 邓子欣给他做早晚饭，晚上陈昭挑灯工作时，还给他泡点茶切个水果，俨然贤内助。 陈昭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亲自上阵搞科研。 真正的指挥官是王德，他需要进行各项部署，引导科学家们进行各种研究。 而陈昭相当于首席技术顾问，哪项技术最难，就由他来解决。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能力。 陈昭第一个要搞的，是建设机器人。 想要在月球建基地，如果靠宇航员在月球搬砖，成本太高，效率太低。 因此，必须用机器人。 找了一大堆机器人研究的专家之后，陈昭开会，说自己的设想。 会议室里支了个大白板，陈昭拿着马克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第一条，要适应外星球表面的环境，土壤、重力、辐射，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都明白。” “第二条，建设机器人要高度智能化，这个不难，直接搭载升卿人工智能就行了。” “第三条，能自己生产自己。”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科学家都用懵逼的眼神看着陈昭。 自己生产自己？ “你们没有听错，就是自己生产自己。”陈昭道，“我们投送上去一些机械设备，让机器人在上面自己建设自己的生产流水线，让他们在月球寻找相应的金属矿，自己开采以后放到流水线上，生产更多的建设机器人。” “这个过程最好是高度自动化的，我的要求是做到什么程度？我们送上去一百个建设机器人，几个月不管，再看的时候上面已经有十万个建设机器人了。” 陈昭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哗然了。 送几百个机器人上去，让它们自己扩增到十万个？ 这也太科幻了！ 这怎么可能！ “我从你们脸上看到了不相信，确实这很难，但是没有关系，你们不需要做最主要的工作，只需要听我给你们安排一些细枝末节的研发就行了。”陈昭很淡定地道。 底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就行。 第601章 联合航天公司 后世的人查阅有关陈昭的史料时，发现有一项是空白的。 这项空白就是：陈昭工作时的状态。 别的科学家在试验室工作，都有助手，有同事，可以回忆他工作时是什么样儿，满脸笑容还是眉头紧锁，动作快还是慢。 但是陈昭，一直是自己一个人闷头干。大家没留神，一段时间过去，他就干出来了。 这是超强的自行研发能力，还有极强的自我规划能力和动手能力。在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需要团队合作的科研界，陈昭是一个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自己完成那么多高难度的项目的。就好像他在僻静之处把门一关，智慧之神就会降临到他身上。 陈昭在试验室里闭门一个月，造出来第一辆月球车。 为了模拟月表环境，专门搭建了一个巨型月表试验室。地面铺着模拟的月球土。 陈昭带着自己造的月球车，到月表试验室去做实验，一堆科学家进行围观。 “我给大家解说一下我搞的这个月球车，还有很多的不足需要大家去完善，但是最关键的部分我已经造好了。”陈昭道。 科学家们都目不转睛，看着陈昭操作。 月球车装在箱子里，箱子上还带着降落伞。 陈昭叉着腰，打电话，打给月球车。 “你已到达指定地点，自己出箱，开始工作吧。”陈昭对着手机说。 箱子立刻被顶开！ 一个黑色的机器人从箱子里出来，长得非常像蜘蛛，有六条机械长腿。 出来以后，机器人很灵活地举起两只爪子，把散开的降落伞收起来，塞进箱子里。 陈昭挥挥手，天花板上又掉下来几个大箱子，都带着降落伞。 “箱子里有一些原材料和机器，里面有说明书，你去学学怎么操作。”陈昭继续下指令。 机器人走向那些箱子，一个个打开，从里面取出说明书扫描。然后把箱子里的机器和原材料取出来。 紧接着，机器人开始操作了，把机器摆放好，启动机器，填入原材料。 巨大的机械轰鸣声中，一个个零件开始生产！ 试验室外侧围观的科学家们都看呆了，一个机器人，自己阅读使用说明书，自己操作机器进行工业生产！ 这种智力水平，可以说已经到了人类之上！ 机器人耐心地等待了半天，终于生产出了一大堆零部件。 它挥着灵活地长腿，把零部件组装起来。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又一个蜘蛛模样的机器人组装完成！ 通过太阳能电池板充电后，新机器人可以开机了。 “把你的数据拷贝给它。”陈昭下达指令。 原先的机器人伸出一条数据线，接到新机器人上。五分钟的数据传输，拷贝完成！ 两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很多科学家们开始看表，从第一个机器人出箱子，到第二个机器人完成，一共用了仅仅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原料充足，生产机器充足，这种机器人可以每两个小时将自己的数量扩大一倍！ 这是个极端可怕的速度，不用多长时间，这种机器人就可以把自己扩增地满月球都是！ 不知是谁带头，所有的科学家们哗哗啦啦鼓起掌来！ 了不起的发明！ 真的实现了自己生产自己的机器人！ 而且这个过程高度自主化，几乎不需要人的干预！ “我把这个机器人定名为红蜘蛛，为什么要叫红蜘蛛？因为最终版本需要涂上鲜艳的大红色。现在大家看到的只是样机。”陈昭面向科学家们说道。 “我相信大家已经看出了许多的疏漏，这个红蜘蛛的性能还需要强化，需要更好的力学结构，让它能扛起更重的东西。需要更灵活的爪子，因为需要它在月球上开矿。需要更强的抗辐射能力，抗陨石能力，抗沙尘能力······”陈昭口若悬河。 一群科学家认真地做记录，把陈昭说的都记下来。他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完成了红蜘蛛，陈昭申请了一个五天的小长假，打算歇一歇。 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累。 但是，假期刚歇到第二天，出大事儿了。 陈昭有看报纸的习惯，这天早上他刚起床，邓子欣就把一卷报纸扔在他怀里。 “有人要跟你顶着干了。”邓子欣说，脸色不好看。 陈昭打开报纸，头版头条大黑字，分外显眼： 《联合航天公司成立，将进军月球！》 “好家伙。”陈昭抖开报纸，认真看头版头条。 扫了一遍，他了解是什么情况了。 昨天夜里他睡觉时，尼悉开了新闻发布会，联合航天公司成立。尼悉航天中心、斯顿航天中心、红枫叶航天中心为主要力量。 发布会上，联合航天公司的老总斯特凡，面对记者们发出豪言壮语： “我们公司的成立，就是为了抢占月球领土！” “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大约五十个宇航员送上月球，开始月球营地的搭建！”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火箭，等宇航员集训完成，就可以开启计划！” “没有人可以比我们快！” 陈昭看完报纸，不屑地冷哼一声。 没有人可以比你们快？ 对，没错，没有人可以比你们快地登上月球。 但是，有机器人可以比你们快。 陈昭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航天局： “准备重型火箭，最近的发射时间是什么时候？大后天？大后天能准备好吗？” “好！大后天，把第一批红蜘蛛的实验型号送上去。” “稍后我把具体的信息发给你。就是很常规的发射。去月球轨道。” “发射要秘密进行，对外宣称是气象卫星。我要给联合航天公司一个大惊喜！” 短短两天时间，多达五百只红蜘蛛被生产出来。 这一批红蜘蛛还没有改良完全，但是差不多勉强能用。为了抢时间，先送一批上月球，让它们自己造自己。 两天后。 发射基地，陈昭远远地观望。 倒计时结束，震天动地的响声，粗壮的火箭腾空而起，带着巨大的浓烟飞上高空。 控制室里各种“正常”的报告声此起彼伏。这个世界国内的发射任务进行的很多，已经非常熟练了。发个火箭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第602章 红蜘蛛 连着一星期，陈昭一直待在发射中心。 五百个红蜘蛛，冲破大气层，飞向月球。 被月球捕获，环绕，分离。 释放红蜘蛛时，并不是一股脑像扔炸弹一样全扔下去，而是每隔一段距离扔十个，每隔一段距离扔十个。扔了五十次，把所有的红蜘蛛释放完毕。 从地球上，可以看到红蜘蛛头部的摄像头视角。 一个个红蜘蛛落到月表之后，还没接到指示，都老老实实待在箱子里，开始发信息互相交流。 “1号，你还好吗？” “我很好，3号感觉怎么样？” “188号，我觉得这里的温度有点冷，你要注意保暖啊。” “200号，有你这句话，我就十分温暖。” “499号，还没有来开箱指令，为什么我听到你那边有动静？” “活动活动爪子而已，我的爪子落地时磕了一下，现在好了。谢谢你500号。” 科学家们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蜘蛛交流信息，都惊的张大嘴巴。 这也太智能了！ 如果不知道的话，很可能会以为这些不是机器人，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每一个机器人说的话都不一样，而且互相的对话并不冷冰冰，还有开玩笑的。就好像真人一样。 陈昭微笑，这些红蜘蛛都搭载了“升卿”人工智能系统，有这种对话不奇怪。 “好了，你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可以爬出来了。先看看周围情况。”陈昭通过语音下达指令。 几十秒后，红蜘蛛们收到了命令，回复了一阵“收到”，都开始伸爪子，打开装着自己的箱子，小心翼翼地爬出去。 “这里重力很轻呢！” “是啊，大家不要用力活动，轻轻走动就可以了。” “看，头顶上是蓝星啊！” “比想象中的丑。” “我看到蓝星陆地了，我看到老家了！真的很远啊，谢谢火箭兄！辛苦了！” “146号，你想家吗？” “145号，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一群红蜘蛛废话了一阵，开始四处活动，探查周围的地形和环境。 每个红蜘蛛还不停将数据共享给其他蜘蛛，共享的时候也少不了废话。 “辐射好强，我快睁不开眼了。” “66号，你没有眼睛，你只有摄像头。” “我快睁不开摄像头了！” “我们正好落在环形山的山顶上啊！我想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砸出这个环形山的陨石。” “兄弟萌，集美们，我们发财了，我探测到这下面有铁矿。” “我们落在一个大硅矿上。” 陈昭看着五百只红蜘蛛叽叽喳喳，突然觉得它们有点过于话唠了。 “不要那么多废话，把周围的地形扫描一遍，找一找有没有需要的矿。”陈昭说。 一群红蜘蛛回复了一阵“收到”，纷纷安静下来。 但是，这种安静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聊开了。 陈昭也是很无奈，没有再制止，想聊就聊吧。 月球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花了两天时间，各组机器人都找到了有用的矿地。 正好，第二发火箭也抵达月球了。 （稍晚一小更，么么哒） 第603章 月球挖矿 第二发火箭上携带的，不是机器人，而是挖矿机械。 一个个大箱子乘着降落伞落地。降落伞只是辅助，真正管用的是箱子底下的反推器。 停稳后，一群红蜘蛛顿时冒了出来。 “来货了！” “上工了！兄弟萌！集美们！” 红蜘蛛们欢呼雀跃，把机械从箱子里拿出来，按照说明书组装好，完成调试。 然后，便是开始在月球上挖矿！ 落点附近的月球土很松软，钻头一下，尘土飞扬！ 无数灰白色的扬尘，从矿井里飞上高空。 红蜘蛛们一边干活儿，一边嘀嘀咕咕： “好大的尘啊！我要得尘肺了！” “你没有肺，但是你的太阳能板蒙尘了，我帮你吹吹。” “谢谢你146！” “不客气145，我来月球就是为了保护你。” 遥远的蓝星上，陈昭拿着平板电脑，就能实时监测月球矿产的开采情况。 短短24个小时，第一个矿就打通了，红蜘蛛们操纵机械把矿石挖上来，然后放进炉子里冶炼。冶炼需要花费四个小时，就能产出一些红蜘蛛的零部件。 陈昭很欣慰。 自己的设想实现了。 在月球上挖矿！ 上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布置作文，作文题目是每个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写过的：我的梦想。 班里同学们众口一词：“我的梦想是当科学家！” 陈昭的脑回路与众不同：“我想做一个有矿的人！” 陈昭写作文时的心思很简单，都用“家里有矿”来形容一个人有钱，那么如果有个矿，就人生圆满了。 很多年过去了，当年写作文说“我要当科学家”的同学们，没有一个当上科学家。有的当了律师，有的当了老师，还有司机、公务员、it男、子弟兵、清洁工、销售员、网红、老板、快递小哥、护林员······还有已经得病或意外死掉了的。就是没有科学家。 结果倒是陈昭，成了科学家。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陈昭也实现了当年的梦想，只不过他的矿不是在地球上，而是在月亮上！ 两天后，第三发火箭也到了月球轨道，开始释放最后一批机械。 这批机械，是用来组装红蜘蛛的！ 零件已经生产了很多了，还需要借助这些机械，才能完成红蜘蛛的组装。 空投箱子落地之后，一群红蜘蛛又是立刻从周围的小山坡冒了出来。 “好耶！又来货了！” “签收快递！” “这批货应该是用来组装红蜘蛛的，相当于人类的育婴舱。” 一群红蜘蛛打开箱子，拿出说明书，看了起来。 说明书上说，一台机器需要两个红蜘蛛同时操作。 机器人们顿时开始寻找伙伴。 “2号，我们一组吧？” “好的好的！” “145号，我们一起吧！” “不好意思啊146，我已经和149号提前约好了。” “？？？？” 很快，新的组装机器搭建好了，红蜘蛛们也两两一组，试了一下机器，没问题。 地球上的陈昭下达指令：“开始组装新的红蜘蛛！” 第604章 竞争对手动了 越来越多的红蜘蛛生产出来。 每生产出一只新的红蜘蛛，老蜘蛛们都会伸过去数据接口，进行数据克隆。 从组装到克隆完成，再到新蜘蛛的太阳能电池板完成充电，正式开机，总共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哦，当然了，还要喷漆。漆都是从地球运上去的，鲜艳的大红色。足够几万只红蜘蛛用。 一只新的蜘蛛生产出来，还是铁色和黑色。几只老蜘蛛围过去，举着爪子一通乱喷，就喷成了一模一样的红蜘蛛。 短短一天的时间，红蜘蛛的数量，就从原先的五百只，增长到了三千只！ 蜘蛛们十分快乐： “兄弟萌！集美们！” “啦啦啦啦啦啦！” “人丁兴旺啊！子孙满堂啊！” “让整个月球都布满我们的小伙伴吧！” 很多红蜘蛛居然手舞足蹈起来，开始跳自创的舞蹈。 蓝星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再次懵逼了，这些红蜘蛛还有跳舞功能呢？ 这种功能到底有啥用啊！ 在月球上跳舞给谁看啊！ 这功能不能说鸡肋了，简直就是有病啊！ “好了，你们已经熟悉了工作过程，接下来就不停工作吧，制造更多的同类！”陈昭下令。 三千只红蜘蛛，开始认真地操纵矿机挖矿。 从月球的土壤里挖出大量的金属矿，再放进机器制造成零件，最后组装喷漆。 红蜘蛛的数量，迅速开始膨胀！ 四千只！ 五千只！ 七千只！ 一万只！ 从五百只，到一万只，仅仅用了两个星期时间。 堪称恐怖的增长速度。 陈昭一直在地球上关注红蜘蛛们的情况。 大部分时间，蜘蛛们都很正常，一边话唠地互相聊天，一边勤勤奋奋地干活儿。 但是，当月球照不到阳光的时候，蜘蛛们没法从太阳能板得到电能，就会停下来，睡觉。 “天黑了啊！” “大家一起睡觉觉吧！” “省电省电省电！” “饿的时候只能睡觉！” “145号，我们一起吧！” “不好意思啊146，我习惯和149号一起睡。” “哦·······那晚安。” 蜘蛛们互发一阵消息，就都蜷缩起六条腿，趴在平坦的地面上，进入休眠模式。 寂静的月球表面，一群红色的机器人闪着金属的微光，像大群的石头一样安静入眠。场面颇具艺术性。 但是陈昭艺术细胞泯灭，他发现这种情况后，立刻下达指令： “造一批核电充电桩上去！让红蜘蛛们在天黑时用充电桩充电！” 科学家们火速行动起来，造了很多大号的核能充电桩，用重型火箭投送到月球。充电桩是粗壮的圆柱体，大到需要好几个人合抱，上面密密麻麻的充电接口。 红蜘蛛们夜里不用睡觉了，都心态扭曲起来： “哈哈哈没有休息时间啦！好开心啊！”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好高兴！” “我爱工作！” “大家都是007，每天零点上班，零点下班，一周工作七天！” “我高兴地哭了起来！” 陈昭在蓝星上看到这幅情景，忍不住露出黑心烂肺的笑容。 这天上午，陈昭正在试验室里研究月球基地，忽然手机作响。 王德打来的电话。 接通，王德立刻哌哌哌说起来，时不时还要停顿一下。以陈昭对他的了解，这种停顿九成九是在吸烟。 “你看看新闻吧，咱们的竞争对手要出发了。” “如果顺利的话，估计他们过几天就要登月，他们登月以后，咱们是跟他们相遇，还是不相遇？” “咱们在月球的活动，到底什么时候公布？一个月发了几十个气象卫星，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陈昭点点头，表示他先考虑考虑，挂了电话。 打开手机新闻，果然看到大量的新闻头条弹出来，十分密集，都是在说同一件事： 《联合航天公司敲定登月时间：下周末！》 《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载人登月：26名宇航员！》 《26名宇航员男女比例：16男10女》 《新太空时代的来临，由联合航天公司引领？》 还有一个点击量极高的视频，是联合航天公司的老总斯特凡接受采访。 斯特凡是个卷发白人，穿着高定西服，手腕上一百多万的名表，在镜头前光芒万丈，神似钢铁侠。 陈昭很好奇竞争对手会说些什么，于是点开视频观看。 记者：“这次登月意义重大，请问您的心情如何？” 斯特凡：“骄傲，自豪，还有忐忑。这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上月球，没有先驱，我们就是先驱！光荣的同时，还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不过我相信我们公司的科学家们，他们是全球最顶级的航天力量，神光会与我们同在。” 陈昭耸耸肩，老外就喜欢说话这个调调，华丽无比，但虚的一批。可能是受莎士比亚戏剧的影响，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形成的。 记者：“真是振奋人心，这次登月任务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呢？” 斯特凡：“任务比较常规，但常规中带着不凡，主要是宇航员们的往返，还有长期的月表生活。按照计划，26名宇航员将在月球生活整整两周的时间，搭建简易的临时营地，进行月球行走和月表土采集。这将为今后建立长期营地打下坚实基础。” 记者：“我听说宇航员里有两位情侣是吗？” 斯特凡：“没错，这个消息已经公开了，弗里曼先生和多拉女士。幸福的小两口，打算在月球上完成他们的婚礼，届时将进行全球直播。多么令人羡慕，第一对在月亮上结婚的夫妻！” 陈昭挠挠头，在月球上结婚？那光秃秃的破地方，鸟不拉屎，荒无人烟，正常人谁去那儿结婚啊！ 傻瓜才能想出来这种主意呢！ 简直就是有病！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招用来做宣传非常给力。一般的吃瓜群众就喜欢这种戏码。联合航天公司这么一搞，公司肯定威名大震！ 不过，腹黑的陈昭，是不会让他们轻松得逞。 第605章 红蜘蛛出动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微风习习。 巨大的白色火箭耸立在发射场上。 火箭的箭体上，画着联合航天公司的logo。 大量的观看者围在发射场外，举着相机和手机，伸头探脑，翘首以盼。 漫长的等待，倒计时终于响起！ “three！” “two！” “one！” “zero！” 火箭爆发出巨响，燃料味像海潮般扑了过来。别的火箭发射后喷出的都是白烟，这枚火箭喷出的居然是绿色的烟雾。 罗布泊的控制中心里，陈昭也在和一大堆科学家们一起看直播，看到滚滚绿烟冒出，他皱起眉头： “什么鬼？他们是在燃料里加了韭菜汁吗？” 陈昭一说话，一大群科学家们都被逗乐了，哈哈大笑。 “打听打听这绿烟是怎么回事儿。”陈昭说。 竞争对手明显是用了新技术新燃料，所以火箭喷出的烟是绿油油的，而陈昭居然不知道，这让他有点不舒服。按道理说，他才是航天技术的顶端。最近他也在研究重型火箭，自信自己造出来的火箭一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只、性能优越的，可现在出了变数。 火箭拖曳着墨绿的烟冲上天，像一大把芹菜飞起来了。 围观群众们欢呼雀跃，闪光灯自始至终。 陈昭默默等消息，很快情报发过来了。关于联合航天公司的火箭燃料！ 一群火箭专家都凑过来，看那张情报纸。纸上是一大堆的分子式和化学式。 联合航天公司的火箭，用的是有机燃料！ 火箭专家们都有些懵逼，有机燃料这方面，确实没几个人研究，乍一看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陈昭看了几遍，就立即发出了不屑的冷哼。 所有人都看向陈昭，他博览群书，智力高超，肯定是知道的！ “什么烂玩意儿，看不懂。”陈昭冷冷地说。 火箭专家们都想吐血，你也看不懂啊！ 看不懂你不屑冷哼什么啊！ 陈昭用手机拍了一份情报纸，回自己的试验室，开始搞研究去了。他要弄明白竞争对手的技术到底是什么。 联合航空公司的火箭进入月球轨道时，陈昭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但是亮眼有神。 “我知道这种燃料是怎么回事儿了，性能、制作方法都弄懂了。”陈昭高兴地说。 一群火箭专家立刻过来，听陈昭的高见。 “他们这燃料，牛么？”一个火箭专家问。 “怎么说呢，黄金尿壶。”陈昭道。 几个火箭专家都眨眨眼。 “陈指挥，我们都是纯理科生，不懂这些比喻。”一个专家开口，“您就给我们直说就行。” “是这样，他们用的这个燃料呢，确实比较好。但是，太贵了。”陈昭解释，“打个比方吧，咱们上厕所，是拿着几张卫生纸，或者用马桶冲水功能。但是联合航天公司呢，搞了几张金纸，又用名贵香水洗，好用是好用，太贵了，没必要。他们发这么一个火箭的燃料成本，咱们能发十二个！” 火箭专家们这回都懂了，纷纷点头。 “那咱们要不要搞一搞他们这个燃料？”一个专家问。 “不用，咱们大力飞砖。”陈昭微笑。 专家们又哈哈大笑起来。 大力飞砖是业界的一个梗。“只要推力大，板砖也能上天”，是一种比较野蛮粗暴的研发思路。有一些飞行器设计师，不怎么考虑飞行器的气动布局，不考虑减阻力的问题，就一个劲儿的加引擎推力，最后竟然也能让飞行器飞的非常快。 有点暴力美学的意思。 陈昭也已经构想好了，造一种超级大、超级大、超级大的大火箭！ ······· 反推器掀起一阵灰白色的扬尘。 震动！ 巨大的登月舱停在了月球表面。 首先出来的是一个小月球车，车上有小摄像机，是用来给地球传直播信号的。 摄像机就位，对准舱门。 但是，舱门迟迟不开。 26个宇航员正在门口，焦急地讨论： “第一个出舱的到底说啥啊？” “得超过阿姆斯特朗那句吧？要不然大家记不住啊！” “该死，我本来想好了一句，太紧张记不起来了！” “快点啊！地球上几十亿人等着看呢！” 宇航员们乱成一团。这次出发的太仓促了，没想好出舱以后说什么。 忽然有人提议： “要不咱们不吭声？” 时间紧促，大家纷纷答应，然后开启舱门，沉默着走下去。 地球上很多地方响起了掌声，热烈庆祝26个宇航员安全到达月球。只不过这些掌声根本传不到月球来。 接下来就是忙碌，宇航员们考察了周围的地形，这是一片丘陵，远处有几个环形山。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和地球上看到的那些月球图片一样。 “感觉时间在月球上停止了，无论过去几千年还是几万年，月球一直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生机。”宇航员弗里曼感叹。 “我们来了，不就有生机了吗？”宇航员多拉说。 这两句话传回地球，迅速传播开来，引发了无数的转发，和几十亿多愁善感蓝星人巨大的感动！ 陈昭听到了，只是冷笑。 同时，在平板电脑上，用卫星确定了宇航员们的位置。指挥最近的红蜘蛛们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足足八百只红蜘蛛，飞快地在月表跑动起来。它们的跑动并不是单纯的跑，更像是不停横跳，一蹦一蹦地高速前进。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生机勃勃！ 26名宇航员，开始搭建简易的月球营地。 营地简陋的要命，只是一些帐篷，里面放着各种物资和实验仪器。说是营地，更像一个仓库。宇航员们甚至不能在营地室内脱下宇航服，气压会让他们瞬间爆炸。 忙了三天，营地和设备都搭建好了。 开始准备婚礼！ 婚礼的仪式非常简单，有一个宇航员带着电子版的《圣经》，其他人充当来宾。 新郎弗里曼，新娘多拉。 婚礼地点，在一处山坡下的平地上。 第606章 接下来继播放喜羊羊 全球几十亿人观看直播！ 几个宇航员拿着干花，纷纷扬扬往空中撒。由于引力的缘故，花瓣们会在空中飞很久，有种慢镜头的感觉。十分浪漫！ 新郎弗里曼和新娘多拉，手挽着手站在空地最中央。 心情激动！心跳加速！ 手拿圣经的宇航员同事深情款款：“弗里曼！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 弗里曼等不及了，抢先说：“我愿意！” “多拉，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无论·······” “愿意愿意愿意！”多拉抢着说。 一群宇航员鼓掌，虽然听不见掌声，但是多少是那么个意思。 刚要宣布婚礼结束，变故突生！ 一熘儿红色的小眼睛，突然出现在后方的山坡上！ 宇航员们正在互相拥抱，还没有注意到。 但是蓝星上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全都看到了！ 一时间留言漫天飞，直播平台的数据猛地爆炸！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山坡上那是什么！” “法克！外星人！法克！” “月球上有外星人！法克！” “厚礼谢！谁能通知那些宇航员们快跑！” “快跑啊！不要拥抱了！那些外星人的眼睛看上去很邪恶！” ······ 一大群红蜘蛛，聚集在山坡上，好奇地看着山下的婚礼。 红蜘蛛们彼此交流： “哦！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它们在抱来抱去。” “还有很多干花，从地球上带过来的吧？” “是啊，月球上暂时还不能种花，要不然我早就种了。” 陈昭的消息同时出现在红蜘蛛们的脑海中：“他们是在举办婚礼，最中间的两位是新郎新娘。” 红蜘蛛们接到消息，立刻兴奋了！ “哦！婚礼！” “在结婚呢！好厉害啊！” “什么时候我也能结婚？” “清醒点，你是机器人，不用结婚的。” “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表达一下祝福？” “去给他们跳个舞吧！” “好耶！去跳祝福舞！” 一千只红蜘蛛迅速达成了一致，兴高采烈地从山坡上跳起来，风驰电掣地冲下去！ 山坡上顿时掀起浩浩荡荡的烟尘，像是海啸升起来了，又像是千军万马在大漠上冲锋！ 宇航员们都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一齐抬头望去，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 数不清的机械红蜘蛛，以奇怪的姿势奔跑而来！无数的机械腿密密麻麻，眼花缭乱地涌来！ 一个宇航员尖叫起来：“外星人袭击！” 所有宇航员都尖叫起来，“快跑！快跑！” 26名宇航员肝胆俱裂，疯了一样掉头逃跑，引力小又惊慌，好几个宇航员一下跳起来几米高！ 一边跑，几个宇航员还回头看，上千只红蜘蛛穷追不舍！尘土冲上天空！ 红蜘蛛们的交流频道里，焦急的消息不停弹出： “怎么跑了呀！” “我们是来送祝福的！” “别跑啊！让我们看看新郎官！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陈昭的消息冷不丁蹦了出来：“快冲啊红蜘蛛们！给他们跳祝福舞！” 红蜘蛛们冲的更猛烈了。 人的求生本能是强大的，26名宇航员逃出了跑车般的速度，飞一样回到了火箭上，迅速关闭舱门！ 蜘蛛们到底还是没追上，围着粗壮的火箭干着急。 “敲敲门！”有红蜘蛛说。 立刻冲上去好几十只红蜘蛛，想要敲门。 火箭里，宇航员们吓得魂飞魄散： “它们要攻进来！” “它们要拆火箭！” “快！点火！强行点火！” 宇航员们手忙脚乱，来不及向地球申请了，直接启动火箭引擎！ 猛烈的火流喷发出来，红蜘蛛们吓得纷纷跳开，向后退，围着目睹火箭升天。 “唉，就这么走了啊？” “还没看清新娘子和新郎官呢······” “是不是我们跑的太快了，吓到他们了啊？” “应该不会吧，我们跑的不快啊？” 红蜘蛛们垂头丧气，看着火箭越飞越高，消失在漆黑的宇宙中。 与此同时，蓝星上。 超过二十亿人，通过直播，看到了红蜘蛛追逐宇航员们的全过程！ 巨大的心理震撼，从各个大洲响彻起来，冲击力不亚于原子弹！ 无数人幼时曾经仰望星空，想象宇宙中究竟有没有其他生命存在。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科学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附近根本没有外星人，暂时也发现不了什么外星生物。或许很远的地方会有外星文明，但是以人类的科学进展，恐怕自己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于是，很多人完全忘记了外星人这一回事儿。 可是现在，突然而然，毫无征兆，目击了这么多的月球生物！！ 街头巷尾，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这件事： “我的老天！月球上有外星人！” “你也看直播了吗？真的很恐怖啊！那么多！长得那么邪恶！” “猩红色的恶魔盘踞在月球上！” “怎么办？那些月球生物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会跟我们友好还是开启战争？” “天哪！天哪！我癌症晚期都快死了，为什么死之前会目击到这种恐怖的事情！” “那些月球生物的进攻性很强！你们看到了吗？追着宇航员们狂奔！” 很多公司宣布提前下班！ 好多学校里的老师对学生们宣布：暂时停课，复课时间等通知！ 各国的军队都进入一级战备模式！军人们惶惶不安，本以为和邻国关系友好就不会有战事，结果现在，战祸从月球上出现！ 各大网购平台上，粮食、武器、末日装备甚至科幻小说，都开始狂热销售！ 有一本名为《外星人来时我们怎么办》的书，本来是胡说八道的烂书，一个月也卖不出去十本，结果现在短短五分钟，就有超过二十万人下单！ 几乎所有的电视台上，也开始插播紧急新闻。 大西洋电视台： 科学家：“请大家不必惊慌，暂时应该不会和月球生物开战，我们并没有观测到月表有文明痕迹，因此可能只是一些不具备航天技术的原始生物。” 敦伦电视台： 主持人：“大家不必慌乱，后续的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播出，请注意接收手机短信。各地的防空洞将陆续开放。” 樱花电视台： 官员（鞠躬）：“非常抱歉没有提前得知这种情况！请大家正常工作和生活！我们正在想办法获取更多信息！我们会努力维护国民的安全！！” 罗布泊电视台： 陈昭一脸淡定：“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插播一条紧急消息。很多人都看了月球直播，以为是外星人出现。大家不要大惊小怪，那根本不是什么月球生物，其实······是我们造的机器人。特地在这里辟谣。后续会播放特别节目来介绍这件事。接下来继续播放喜羊羊。” 第607章自己卖盗版 陈昭的宣布很快扩散开来！ 月球上的那些红蜘蛛，不是外星生物，而是陈昭造的机器人？ 国内外网友得知这个消息后，出现的反应截然不同。 国内网友： “原来是陈昭造的啊！” “不声不响憋了个大招，这很陈昭。” “牛逼了老铁！虚惊一场！” “啥时候送上去的啊？怎么提前没动静啊？” “之前我看有人传闻，前几天频繁发射气象卫星，根本就是噱头，其实是在往月球送东西，果然啊！” 国外网友： “这怎么可能？” “陈昭？不是天灾署署长吗？” “是为了稳定秩序吧，怎么可能造出那么多机器人放在月球上？” “肯定是骗人的，人类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陈昭是个骗子！” 国内外口碑两极分化，其实很正常。国内的网友已经熟悉陈昭了，知道他那些惊天动地的事迹，再搞出点大事儿来也不出奇。但是国外的网友还不了解他，一看照片那么年轻，就觉得这小子在信口雌黄！ 陈昭从电视上公布了消息，接着就马不停蹄赶去开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商量向外界透露信息的问题。 一群航天局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地讨论，讨论中心主要有几点： 第一，该公布多少信息？ 第二，以什么形式公布？ 第一个问题很快讨论出来了，还是一贯的风格，半遮半掩。说一部分，留一部分，让外界猜去吧！ 第二个问题刚开始讨论，陈昭的手机突然响了。 别人开会，手机都是关机的。但是陈昭身份特殊，他是副总指挥，位高权重，有时候需要立即处理紧急情况，所以手机一直开着。 陈昭拿起手机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未婚妻邓子欣打来的。 “发财的机会来了。”邓子欣第一句就说。 陈昭不明白，“什么发财的机会？” “月球外星人的事儿，你不是说，都是你造的机器人嘛！”邓子欣道。 “对啊。”陈昭点头。 “你开直播详细解释这件事，再对月球上机器人们的情况进行直播。进直播间收费。肯定会有海量的观众看。”邓子欣说，语气兴奋而精明，“我估计几个小时的直播，吸金十几亿不成问题。” 陈昭返回会议室，立刻把这个办法告诉同事们。 大家都有点迟疑，这么大的事儿，按理说应该在新闻节目上板板正正地谈，搞收费直播，能行吗？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王德，王德这个总指挥正在旁若无人地抽烟，表情沉思。只要他开口，这事儿行与不行就定下来了。 吸了两支熊猫烟，王德终于点点头： “陈指挥来定吧，我不参与。” 很快，网上开始出现了直播预告： 国内：《周六晚七点钟，副总指挥陈昭将进行四小时超长直播，讲述月球机器人始末，并播出月球机器人工作画面》 国外：《周六晚七点钟，月球机器人发明者陈昭将进行四小时直播，讲述秘辛，直播月球机器人工作画面，付费十美元购买权限码即可观看》 没错，陈昭玩了一手区别对待。国内看直播不要钱，国外看直播要付费十美元！ 外网上顿时抱怨声四起： “为什么看个直播要多花十美元？” “我已经充值会员了，怎么又要单独掏钱？” “太贵了！这太贵了！” “该死，我真的好想看直播，可是这么多钱我不舍得！” 直播预告的热度越涨越高，几十亿人听说了这件事，都想看看陈昭会说些什么，也想亲眼见识见识传说中在月球工作的机器人。 但是收费问题被不少人破口大骂，看个直播十美元，确实有点贵了。 不过，很快，一个新消息迅速开始散播。 “世界顶级黑客ao，已经破译陈昭直播的权限码，只需要花费一美元即可得到权限码进入直播间。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很多网友看到这个消息，都心动了。 听上去……有点可信度？ 就像游戏发行以后很快会出破解版一样，这个直播热度太高，也有人搞了破解版。正规渠道买直播间的权限码，需要十美元。但是买破解出来的权限码，只需要一美元！ 有的网友忍不住了，尝试着支付了一美元。 果然，得到了权限码！ 把权限码复制粘贴，去了陈昭公布的直播间，输入，回车—— 认证成功！ 可以看直播了！ 买了盗版权限码的网友们欣喜若狂，纷纷开始联系亲朋好友： “爸爸，别花那十块钱冤枉钱了，我给你个网址，一块钱就能买到码！” “兄弟们！我搞到了一折的权限码！” “买了个权限码不想要了，陈昭直播间那个，三块钱转让有要的吗？” “这个盗版权限码真的可以买！我认证成功了！现在我已经有权限看陈昭直播间了！” 很多外媒也得知了这件事，全球最令人瞩目的直播，居然有大批量的盗版码购买。 但是，媒体们一致保持了沉默。 原因很简单，它们想等直播结束后再报道这件事。这样大家既可以享受到便宜的盗版码，又能爆个大新闻。 所有人都以为，陈昭被蒙在鼓里。 但是，陈昭正在办公室里偷着乐。 所谓的世界顶尖黑客ao，根本就是从陈昭的昭拼音后两位取的。 放出一美元盗版码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昭自己！ 之所以这么干，原因很简单。 本来陈昭就打算定价一美元，不贵不便宜，刚刚好。 但是，如果直接定价一美元，很多人心理上会觉得不想买，想等着回头看网上的视频白嫖。 因此，陈昭玩了个花招，定价十美元。 这个定价一出来，很多人立刻就会觉得贵，有档次！ 这个时候，陈昭再偷偷卖一美元的盗版码，网友们就会有种“我捡了便宜”的感觉，毫不犹豫地下单！ 在陈昭的电脑后台，能看到实时的交易数据。 一千万购买！ 三千万购买！ 一个亿购买！ 五个亿购买！ 短短48个小时，购买盗版码的人数，就冲破了十个亿！ 整整十亿美金，不纳税的那种，悄然流进了陈昭的帐户！ 陈昭也没据为己有，直接反手打给航天局，用作下一步科研的经费。 第608章超过十万只 直播间的机器已经调试好了，摄制组各就各位。 陈昭准备了两场直播，一场国内版，一场国外版，马上要进行国内版直播。至于国外版还要等几个小时。 他今天的装束很休闲，甚至有点过于休闲了，穿了一身公园老头打太极的白衣服，桌上摆了一套茶具，正在悠闲地泡龙井。 倒出一杯，递给对面的主持人。 主持人穿着粉色的西装小外套，百褶裙下一双惊人的大长腿。 小竹笋！ 没错，陈昭找来的直播嘉宾就是小竹笋。有这么好的涨粉机会，当然得拉好朋友一把。而且据陈昭所知，美女记者美女主持人什么的，最能吸引观众眼球了。前世就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我有点紧张。估计这次得有上亿人看直播。”小竹笋小脸红扑扑的，反覆照镜子，“我妆还行吧？” “啊？你化妆了吗？”陈昭发出直男质问。 小竹笋翻了个白眼，随即放下心来。 “你就照着提词器给你显示的问题问就可以了，自己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问。”陈昭道，“最后还有观众留言，你可以挑几个呼声比较高的留言。” 小竹笋点点头，不停地深呼吸，显然还是很紧张。这么大的场面她还是头一次经历。 很快，直播时间开始！ 大量的网民，开始涌进直播间。 某高中。 晚自习刚上课，学生们都偷偷摸摸掏出手机。 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的，但是为了看陈昭的直播，学生们都不管不顾了，铤而走险把手机带到了学校。 “开播了开播了！” “哎呦！直播嘉宾是小竹笋啊！” “太好了，真养眼啊，可惜桌子太高，看不见她的大长腿。”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咱们又不是来看美女的，是看陈昭宣布重大消息的！” “班主任在后门！”有人突然从班级群里发消息，@全体成员。 所有玩手机的学生们都慌了，手忙脚乱，把手机息屏扔进桌洞里，心惊肉跳趴到作业前，拿着笔装作思考。很多人笔拿反了都不知道。 矮胖的班主任，正站在后门，透过小窗狡猾地扫视全班。 教室里一片死寂，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终于，班主任推门进入班里。 他竟然没有抓玩手机的学生，而是默默打开了黑板，露出里面的液晶屏幕。打开讲台里的电脑，很快调出了陈昭的直播间界面。 “今天晚自习大家看个直播。”班主任说，“这可能是个见证历史的直播。” 班里一片欢呼！ …… 某公司。 六点五十下班，但是很多员工没走，破天荒地选择了加班。 但是，他们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却并不是工作界面，而是……陈昭的直播间！ 很多同事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 大家都知道今天集体加班的原因是什么：为了看陈昭的直播。 如果选择下班回家的话，直播开始的一段时间正好在地铁上。 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想全程见证！ …… 陈昭和小竹笋做自我介绍的短暂两分钟内，直播间观众人数疯狂暴涨，迅速冲破了一个亿！ 与此同时，平台上其他主播的直播间，观众人数断崖式下降！ 就好像陈昭的直播间是个黑洞，把全平台的观众都给吸过来了。 直播平台都有点懵，预计到了陈昭的直播会比较火爆，但是确实没料到这么火爆！ 技术员们忙的满头大汗，十指在键盘上流水一样敲，对陈昭的直播间信号维持稳定。 小竹笋：“请您谈谈关于月球上那些生物的事吧？您在电视上说是您制造的机器人？” 陈昭点点头：“没错。那种机器人的正式叫法是“红蜘蛛”，因为长得很像蜘蛛，而且刷了红漆。是我前一阶段带队开发的项目，有很多科学家付出了汗水。” 小竹笋：“这种红蜘蛛是做什么用的呢？” 陈昭：“相当于月球建设的先遣队。它们可以在月球上挖矿，生产机械，勘探地形地貌。它们有很灵活的机械手，几乎可以做任何人类宇航员能做的事情。” 小竹笋有些吃惊：“哦！这么厉害！还会挖矿造机器？我以为机器人都是那种笨笨的。” 陈昭笑了几声，“市面上大部分的机器人确实笨笨的，但是我们的机器人比较先进，所以很灵活。”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纷纷吐槽： “我不是针对某一个，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可以，这很陈昭。” “面不改色心不跳，公然说自己的技术最先进，这么有自信的也就陈昭吧！” “这些红蜘蛛功能真强啊！竟然还能挖矿？” 小竹笋：“这些红蜘蛛具体是什么时候送上月球的呢？” 陈昭邪魅一笑：“不好意思，这个属于机密内容。” 小竹笋捋了一下头发，“那……月球上现在有多少红蜘蛛呢？” 陈昭眨眨眼：“这也是机密内容。” 小竹笋也眨眨眼：“能透露一个大概数量吗？有十万只吗？” 直播间观众们都乐了： “小竹笋是不是憨憨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十万只？做梦呢？” “就是啊，要是有那么多红蜘蛛在月球上，得发射好几千次火箭吧？全世界一年也发不了这么多火箭啊！” “我觉得可能有千把来只。” 但是，下一秒，陈昭点了点头。 “是的，多于十万。” 简单的一句话，引发了巨大的哗然！ 月球上有超过十万只红蜘蛛？！ 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多了！ 很多观众们都呆滞了，怀疑陈昭是在公开吹牛。但是从他一本正经、信誓旦旦的表情来看，似乎又不像在撒谎。 没有人想到这种红蜘蛛可以自我繁殖，大家都想当然的认为，这些红蜘蛛都是从地球上用火箭运上去的。 与此同时，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总部会议室。 一群高管们都在看陈昭的直播，虽然网络有墙，但是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公司来说，不是问题。 有几个翻译坐在旁边，实时进行翻译。 一听到陈昭说超过十万只，会议室里的高管们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 “撒谎！骗子！” “怎么可能这么多！十万只得消耗多少火箭！” “虽然中国人很有钱，但也没有有钱到这种地步！” 第609章 两场直播 小竹笋：“我猜这些红蜘蛛背后还有更大的计划吧？” 陈昭：“没错，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现在满月球的红蜘蛛只是一个开始，甚至连开始都算不上，仅仅是初期准备工作而已。” 小竹笋：“初期准备？” 陈昭点头：“没错，这些红蜘蛛的作用很简单，其实就是劳动力。后续如果在月球兴建什么工程，我们不会优先选择送人类宇航员上去，那样成本太高了。我们会让红蜘蛛完成绝大部分工作。最后人类直接上去收尾就可以了。” 小竹笋眨眨眼：“你是在暗示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吗？” 陈昭也眨眨眼：“不是暗示，这是明示。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决策层十分愚蠢，哦不，可能他们不是愚蠢，单纯是技术达不到罢了。” 小竹笋露出微笑：“看您的意思，很不看好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吗？” 陈昭大笑：“我看网络上有很多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粉丝，在这里我想说，别指望了，第一个在太空有所建树的，可以是任何一个公司或者组织，唯独不会是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在他们公司目前的进度上，我看不到任何征服太空的可能。几百亿的经费，把26个宇航员送上月球，办了个婚礼就跑了。这种烧钱法儿是做不成功的。” 采访在继续。 与此同时，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总部，一群高管气的嗷嗷叫起来： “这个陈昭！自大至极！” “毛头小子，也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至少我们把人送上去了！陈昭大话说的很好听，倒是送个人上去啊！” “就是啊！送机器人上去谁都会！不就是送的多一点吗！” 采访了一个多小时，陈昭也累了。 “好，接下来我们进行一个万众瞩目的环节吧。”陈昭宣布，“让我们连线一下月球上正在工作的红蜘蛛们，看看它们的日常生活。” 直播间观众立刻激动了： “卧槽！终于来了！” “真的能连线看画面吗？” “我特么直接刷礼物！八万抖币走你！” “喂喂楼上怎么动不动就刷礼物啊！这还没连上呢！” “主要是钱多没地方花，找个借口花花钱！” 短暂的连线延迟，终于连接成功！ 苍茫的月球表面，出现在直播间画面上！ 一处尘土飞扬的工地，大群的红蜘蛛正在操纵机械挖矿，景象热火朝天！ 直播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死寂，观众们都看呆了。定定地望着那些长腿灵活的红蜘蛛，一个个按部就班地做工作，把矿石挖出来装车，运往远处。灰白色的月球和漆黑的宇宙是它们的背景板。头一次见到月球上有这么多的“活物”存在！ 陈昭发送消息：“开始直播了，都把手里的活儿停一停，过来打个招呼吧！” 红蜘蛛们收到了消息，都停工，跑到摄像机前，上蹿下跳，发消息打招呼： “大家好！” “欢迎看直播！” “老铁们给我们刷火箭啊！” “给你们抛飞吻！”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所有的红蜘蛛都把爪子伸到头前，向着摄像机抛飞吻。 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呆了。 感觉这些机器人······好智能啊！ 智能的有些离谱了！ 陈昭继续发消息：“接下来会给直播间观众开启一个活动，让红蜘蛛们回复直播间观众的提问！现在正在看直播的朋友们，把问题输入弹出来的提问框，就有机会得到月球上红蜘蛛的回复！” 直播间观众们一愣，一个金黄色的提问框赫然弹出来！ 观众们都惊了，又惊又喜，还有这种环节？ 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顿时雪片似的飞向月球。 红蜘蛛们都举起爪子挠头，开始在脑海中的电脑里回复地球上传来的问题。 观众“头等舱的贼”：蜘蛛蜘蛛，请问你们有多聪明？ 红蜘蛛“1022号”：比你聪明呢亲！ 观众“加肥猫”：请问你们在月球上干什么？ 红蜘蛛“867号”：就是一些很无聊的工作啊！但是我们的同伴都很有趣，所以我们会一边干活儿一边互相聊天。 观众“牛逼666”：请问我什么时候能上月球？ 红蜘蛛“7701号”：看你有多少钱了。 ······· 在一大串的观众提问中，直播圆满结束！ 直播信号掐掉了，小竹笋和陈昭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不约而同掏出纸巾擦汗。 表面上直播的很顺利，实际上两人都紧张地要命。 直播间的峰值观看人数，达到了惊人的三亿一千万，考虑到很多人是共同观看，实际看直播的人数很可能超过五亿人！ 一旦出了什么差错，犯了什么疏漏，会被整整五亿人目击，第二天就会传遍全球，这份心理压力，是没经历过的人难以想象的。 不过好在，一切顺利，熬过来了。 效果很成功，皆大欢喜。 “抱一下表示祝贺吧！”小竹笋张开手臂。 陈昭抱住她，轻轻拍拍她后背，“辛苦了！” 结束了直播，陈昭立刻去睡觉。 再过几个小时，还有第二场直播。 第二场直播是针对海外观众的，观看人数更多。影响范围更广。 嘉宾也换了，不再是小竹笋，而是邓子欣！ 邓子欣的下部电影要在海外上映，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个很好的宣传造势机会。因此陈昭叫了她当第二场的直播嘉宾。她的身份标识是“着名演员”和“陈昭未婚妻”。这样也比较顺理成章，很多节目和政要的采访都是夫妻上阵的。 邓子欣匆匆赶到直播间，她穿的很正式，深色的西服套装，发型端庄，像是播新闻节目的女主播。 陈昭睡醒了，就直奔直播间，歇了两分钟便开始直播。 直播间人数迅速暴涨！ 一亿！ 三亿！ 五亿！ 邓子欣和陈昭刚用英文做完自我介绍，观看人数就突破了八亿，还在飞速上涨。根据购买情况，估计最后会有超过十五亿海外观众收看！ 邓子欣明显有些紧张，口误了好几次。 陈昭很淡定，已经播过一场，有点习惯了。他伸出手，握住邓子欣的手，捏了捏。邓子欣得到鼓励，很快就放松下来。 第610章 第二次预测 前面的常规介绍很快完毕。 机器人回答问题的环节也顺利进行。 最后，到了陈昭答直播间问题的环节。 直播间已经有很多问题留言，有一些赞数非常高。 陈昭挑了几个来回答： “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高成就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够聪明，先天智商高。如果别人思考一天的事情你只需要想一秒，你也会成功的。” “第二个问题，这些红蜘蛛非常智能，是某种ai吗？答案是肯定的，所有红蜘蛛都搭载了非常先进的人工智能，这种人工智能是真正的智能，而不是你买到手机上的那些语音人工智障。” “第三个问题，人类什么时候可以到月球上住？答案是在你的有生之年。” 第二天一大早，世界各地的晨报上，头版头条赫然成了“在你有生之年”！ 陈昭的大脸密集地出现在报纸头版，有的还会带上小竹笋和邓子欣。几乎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走近任何一家报刊亭、书店，或者看看街上卖报小童腋下夹着的报纸，都能看到陈昭的脸，都能看到“chenzhao”这个名字。 网络上也是同样的情景，简直铺天盖地。到处都有人在解读陈昭的直播，科技怪在分析红蜘蛛的性能，阴谋论者在宣扬红蜘蛛的军事用途，学生在讨论报考航天专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昭，以及正在发生改变的月球上。 航天时代轰然开启！ …… 与此同时，罗布泊秘密科研基地。 全体大会正在召开，上千名顶尖的科学家代表齐聚一堂。有插着呼吸管的老家伙，也有头发还密集的年轻天才。 陈昭站在台上发言，声音有力，穿透全场： “预计到三周之后，月球表面的红蜘蛛，将会突破一百万只！” “一百万高效率、高智能、可以随时繁殖、可以24小时不休息的劳动力，足够我们进行月球工程的先期建设！” “我们必须加快进度，尽快建设第一个月球基地！” “初期的规划，是可以容纳一千人的工作和日常起居，把一千名科学家送上去，让他们脚踏在月球的土壤上展开研究，而不是在地球上面对着电脑上的数据闭门造车！” “只有真正上了月球，科学工作者才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这对我们开启月球城市至关重要！” 陈昭一边说，全场人的眼神都变得极其惊骇。 一千人的基地？ 能饮食起居和工作？ 这太不可思议了！ 目前还没有任何一个宇航员，能在月球表面常住。饮食起居，都是难以克服的问题！ 居然要送上月球整整一千人！ 陈昭讲完了话，下台。 总指挥王德上台。 王德还是老样子，手里拿着熊猫牌香烟，讲一句话吸一口。 “很多同志感到震惊。” “很多同志觉得步子太大了，容易扯着蛋。” “很多同志觉得这个计划太过超前了，难以实现。” “但是，我们的工作，就是超前的工作，我们就是整个人类航天事业的前沿！” “实不相瞒，之前陈指挥说，要造一种能在月球表面自我繁殖的机器人。我当时就私底下跟他谈过，别太异想天开，这事儿不可能，搞点实际的。” “结果到现在，大家也看到了，一眨眼的功夫，满月亮上都是我们的机器人。” “陈指挥给我深深地上了一课，我们的工作一定要大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做，宇宙就是我们的！” 全场掌声雷动！ 很多科学家都被说服了，扭转了之前的怀疑。 确实，陈昭搞出红蜘蛛之前，大家都觉得他在异想天开。 可是现在，他用实力证明了，他是对的！他担得起副总指挥这个称号！ 会议开完，全体科研人员开始高速运转，攻克月球基地的相关技术。 陈昭也没闲着，把自己关在试验室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但是，从过往的经历看，但凡是陈昭在试验室里闷上一段时间，必然有惊人的壮举！ 科学家们一 边猜测，一边做自己手头的工作： “陈指挥又开始闭门造车了。” “什么闭门造车啊，那叫闭门造奇迹！” “不晓得他在做啥子，月球基地的每项工作都已经分发下来了，按道理说没有啥是他需要做的了。” “我听说，他有搞时间武器的想法？” “那个不可能，纯属做梦。”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媒体、大学、科研机构，都在频繁对陈昭发出邀请，想采访他、想跟他合作、想请他当教授。但是所有人都是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了，陈昭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们。 陈昭进试验室的第十天，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试验室的玻璃，绿了。 没错，就是绿了。原本是白色的毛玻璃，可是一夜之间，玻璃里往外冒绿光。 科学家们都有些茫然，不知道陈昭在试验室里搞什么么蛾子。 很快，那种绿色消失不见。 可是，过了几天，绿色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的更绿！ 远远看上去，就好像陈昭试验室的玻璃都换成了翡翠的似的。 一夜之间，这种绿色又消失了。 接下来，就是反反覆复。科学家们路过陈昭的试验室，时而看见颜色正常，时而看见绿油油。 终于，闭门造车两个多月之后，都已经深秋了，陈昭终于离开试验室。 离开实验室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宣布自己的科研成果，而是以联合国天灾署署长的名义，对外发布了一则消息： “一个月零五天后，印尼苏门答腊近海海底的两个版块交界处，会形成一条1200公里长的裂缝和18米左右的位移，进而引发破纪录的九级大地震。最远可使一千公里外的普吉岛产生震感。冲击波会形成高达16米的海啸波，以每小时700公里的速度横扫印度洋。请影响范围内的人做好防范，任何船只躲远，否则会引发至少三十万人的死亡。” 没错，又到了天灾即将来临的时间。这次陈昭未雨绸缪，提前一个多月就做好了预测，并通过网络对外公布。他不需要历尽艰辛前往天灾署查看数据了，因为他的权限可以随时随地访问数据库。 第611章 没有可是 预告完了下一次天灾，陈昭没有逗留太长时间，继续回试验室忙碌。 他的试验室玻璃上，继续时不时地冒出绿光。 科研基地的科学家们终于完成了月球基地的突破，开始发射火箭，往月球运送建筑材料！ 整个计划已经对外公布了，利用月球上的红蜘蛛，在一个月内搭建一座大型月球基地。 能容纳一千二百人的基地！ 计划一经公布，毫无疑问又引起了世界震动。很多人预料到很快会让人类上月球居住，但是大家都以为这个“很快”的期限是几年或者十几年，没想到居然是在今年内！ 消息一发布，造成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 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股价，大跳水！ 跌幅简直就是雪崩，比跳楼的速度还快！ 原因很简单，这段时间，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几乎没有任何消息，换句话说，屁的进展都没有。 另一边都要把上千号人送上月球了，这边啥进展都没有！ 股民们当然慌了，这公司明显不行啊！ 就算自己觉得行，肯定有人觉得不行，会抛手里的股票，所以还是不行！ 于是，买了美加澳联合航空公司股票的张三李四们，拼了命地把手里的股全都抛出去。 抛的早的，只是亏了一丁点儿，不痛不痒，劫后余生。 抛的晚的，惨了，想抛抛不出去，好不容易抛出去了，养老钱已经赔了进去！ 但是，很多人没想到，美加澳联合航空公司的股价大跌，仅仅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一大批的北美科技公司，也开始狂跌！ 然后，给科技公司供货的材料公司和能源公司们，应声暴跌！ 甚至于，和这些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其他公司们，也陆陆续续开始跌下来！ 股灾，毫无征兆地就开始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传十，十传百，股民们开始恐慌，纷纷把手里的美股抛出去！唯恐跑的晚了，亏的裤子都不剩！ 美股的显示和国内相反，红色表示跌。 于是，美股股民的电脑上，开始大红大紫！ 日出江花红胜火！ 万紫千红总是春！ 落叶满街红不归！ 红楼香残玉簟秋！ 股灾的爆发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激烈，这不是偶然原因，而是某种经济上很深层次的必然因素。只不过月球基地的消息成了一个火星，跳到了已经变成炸药桶的股市上，于是爆了，震天动地！ 很多本来就半死不活的公司，这么一打击，直接垮了！ 垮了的公司，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把合作伙伴给压垮了一片！ 欧美街头的报纸上，开始报道各种近乎世界末日的景象： 《华尔街一天内三起跳楼事件！》 《倒闭浪潮越演越烈，失业人数飞涨！》 《股灾持续三天，灾难性效果持续蔓延！》 与此同时，陈昭一直在试验室里昏天黑地的搞研究。 到了火箭发射的日子，他才走出试验室，前往火箭发射场。见证伟大时刻。 他一亮相，同事们都看傻了。 已经快下雪的天气，大家都穿棉袄了，陈昭还穿着背心大裤衩！ 毕竟试验室一直有恒温空调，他在里面闷了几个月没去户外，根本没意识到已经换季节了。所以衣服还是夏天的衣服。 除了衣服以外，陈昭的脸也堪称面目全非，头发长的像艺术家，胡子长的像野人，知道的说他是大科学家陈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是山顶洞人穿越过来了。 陈昭也觉得自己的形象有点尴尬。 好在，尴尬地在发射场观看台上站了一会儿，救星来了。 邓子欣穿着一身米色长风衣，提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赶到！ 跑到陈昭面前，直接给他套上正装，拿出剪刀咔咔几剪子，把乱糟糟的长发剪成还看的过去的短发，又拿出剃须刀，麻利地把胡子都剃掉。 陈昭容光焕发，笑着抱抱邓子欣，“好久没见，想你了。” “滚蛋！真想我就从试验室里走出来，跟我见见面！”邓子欣气的打他。 火箭倒计时的声音从广播里响了起来： “五！” “四！” “三！” “二！” “一！” “发射！” 震耳欲聋的响，巨大的火箭像山一样升起来。这次的火箭是全新型号，最大直径达到了惊人的五十米，看上去大的惊人。 更大，发射时的阵仗也更大，发射场的金属台和水泥地，甚至因为火焰炙烤而开裂！这是以往发射时从未有过的情况。万幸的是，开裂的金属地和水泥台，并没有飞起什么碎片，否则进入引擎可就糟糕了。 滚滚浓烟，火箭飞天。 记者们开始煽情地报道，陈昭听的腻歪，拉着邓子欣离开，去科研中心的食堂吃饭。 “最近电影拍的怎么样啊？”陈昭问。 “三十亿，四十亿，三十亿。”邓子欣喝着小瓜汤，言简意赅地说。 “票房？”陈昭立刻反应过来。 “对。”邓子欣点头，有点眉飞色舞，“我现在可是百亿女王。” “牛逼！”陈昭给她竖大拇指，“棒棒！所以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邓子欣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这话题转变的你不觉得很突兀吗？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啦！关系是······是······好吧没有关系，我就是问问。”陈昭道，“要是结的话，就得尽快，最好俩月之内。” “为什么？”邓子欣一愣。 “因为我很快就得上月球做工作。”陈昭道。 邓子欣手里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很惊愕地看着陈昭，“你疯了！” “啊？” “你不准上月球，你敢上去，我就敢跟你分手离婚！”邓子欣小脸瞬间拉下来，凶巴巴地警告。 陈昭有点懵，伸手拉住邓子欣的手，“宝贝儿你怎么啦？怎么这么生气啊？” “上月球多危险啊！不行！绝对不行！我要你留在地球上陪着我！”邓子欣皱眉，一脸担忧，“你快点把这种恐怖的念头打消掉。” “可是······”陈昭扭来扭去。 “没有可是！还没结婚就敢不听我的话了是吗？”邓子欣一拍桌子，“我说不行就不行！” 第612章孤独的长跑 陈昭很无奈，但是也没反驳。 邓子欣现在不接受上月球，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上月球这技术在这个时代，还是显得有些过于超前了。 如果穿越回古代，告诉古人可以坐飞机，很多古人必然要脸色严肃，说太危险绝对不行。但是到了现代，大家天天看飞机起降都看习惯了，就会坦然地接受坐飞机。 陈昭知道，等过几年，技术发展的很成熟了，成万成万的人毫发无损地上了月球，邓子欣就会改变观念了。现在和她吵，也没有用。 “行，天老大，地老二，老婆大人排老三。你说不让我上月球，我就不上月球。”陈昭信誓旦旦地说。 邓子欣点点头，露出很满意的笑容。 “最近除了拍电影，还玩投资股票什么的吗？”陈昭用筷子夹了枚丸子吃。 “股票？这时候玩股票，是往火坑里跳啊！”邓子欣苦笑，“这两天赔了六百多万，好不容易撤出来了。” “啊？”陈昭有点懵，“股市行情不好吗？” “国内的股都在涨，但是我投了很多美股。”邓子欣耸耸肩，“美股这几天的情况，跟上完厕所以后马桶开始冲水的状态差不多。屎和水混在一起分不开了。” 陈昭嘴一僵，“我吃饭呢。” 邓子欣一怔，捂嘴，“不好意思！我忘了！” “我记得前一阵子美股还挺好呢，怎么说崩就崩啊？”陈昭有点迷惑不解。 “好家伙，你还不知道呢？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啊！”邓子欣说。 陈昭懵了一下，流露出“这怎么可能赖到我身上”、“这绝对不是我干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啊”等表情。 “你这边一有什么科研进展，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股价立刻开始跌。前几天，一宣布要建设一千二百人的月球基地，直接爆雷了，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股价最先开始跳，跳的惨不忍睹，跟跳崖似的，投资人噼里啪啦撤资，有传言说他们那里现在穷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员工争先恐后地递辞呈。”邓子欣道，“紧接着其他科技公司也开始跌，接着扩散开了。” 陈昭张大了嘴巴。 自己在这老老实实搞科研，还能在地球另一端引发股灾？ 这波操作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这特么也太魔幻了！ 股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脆弱啊！ “现在这股灾······严重到什么程度哇？”陈昭好奇地问。 “已经有两家百年历史的银行倒闭了，跳楼的银行家、企业家、股民和股票作手估计得有几百人了。而且损失还在继续。全球经济大地震。”邓子欣想了想，“唯一还稳的也就咱们这里了，很多外资涌过来避难，毕竟只有咱们这里是最安全的。” 陈昭有点傻眼，自己人畜无害地在试验室搞了一阵子科研，间接杀死了好几百人？ 听上去怎么感觉······自己这么邪恶啊！ 不对，他们跳楼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差，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场股灾也是偶然发生的，至于为什么从自己的对头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开始······ 是巧合！ 没错，肯定是巧合！碰巧了而已！ 陈昭这么想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波自欺欺人还是很不错的。 “有经济学家声称，除了常规的救市手段之外，一个最可行也最简单的挽回股灾的方式，就是你宣布和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合作。”邓子欣道，“他们也正在拼命地联系航天局，联系你的身边人，我都接了好多电话，想和你达成合作关系，哪怕是最简单的合作也好。” 陈昭耸耸肩，“我是不会对竞争对手留情的。如果竞争对手掉进水里，大声呼救，我会走过去再往他嘴里添根水管。” 邓子欣噗嗤笑了：“心狠手黑。” “哎呦，你太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嘛！”陈昭贱兮兮地笑。 “你呢？最近忙什么？”邓子欣咬着西红柿，好奇地盯着陈昭，“太空船？大火箭？” “种菜。”陈昭道。 邓子欣皱眉，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月球种菜。”陈昭解释，“我想研究出一种植物，可以在月球的近乎真空、冷热差距极大、土壤贫瘠的环境中生存。并且可以为月球上的人提供养分，以及稀薄的氧气。” “成功了吗？”邓子欣问。 陈昭摇摇头，“惨败。” 邓子欣忽然笑了，很乐。 “你笑啥？”陈昭困惑地看着她，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我笑你居然也有干不成的事儿。”邓子欣说，“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我是人又不是神。”陈昭耸耸肩。 接下来一个月，陈昭继续回到他的实验室，研究植物。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窗外的世界持续动荡。 股灾持续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但是世界经济已经遭到了一波重创。大量的公司倒闭，大量财富人间蒸发。欧美街头的情况最严重，很多下岗的员工坐在路边，挂着牌子找工作。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以前的老板也走过来了，一屁股坐下，挂起找工作的牌子…… 陈昭预测的天灾范围内，大量的民众和产业开始逃亡。街头的小店纷纷关闭。机票价格飞涨到之前的十倍。运人的船满大海上都是。 当然，也有一些不跑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居住位置太过偏远，也没有网络 ，与世隔绝，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儿。有的是不信任陈昭，觉得他信口雌黄。有的是年老体衰，贫病交加，根本跑不了。 地震和海啸如期而至，威力比陈昭预测的略大，时间则是丝毫不差。 最终造成了三万人死亡和数百亿的经济损失。 天灾署事后发表文章称，陈昭的提前预测，挽回了至少28万人的生命以及近千亿的经济规模。 美加澳航天公司硬撑了几十天，终于撑不住了，宣告申请破产保护。 不破产不行了，短短一个月时间，美加澳航天公司超过50%的员工和40%的科学家离职，欠债堆高到上百亿美元，投资人逃之夭夭，背后的靠山们互相推卸。最后公司迎来了必死。 成立大半年的美加澳航天公司，仅仅送宇航员们上了趟月球，就不了了之，出师未捷身先死。 全球太空计划，仅仅剩了陈昭负责的一个。 一场孤独的长跑，开始了！ 第613章 鲧 巨大的箱子落到月球表面。 一个！五个！十个！百个！ 连续进行了三天的火箭发射，数百个建筑材料的箱子陆续投送到月球表面。 同样，如此大规模的月球运输，还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 箱子们到齐后，一大群红蜘蛛，立刻从周围的环形山上出现！ “上工了！” “休假结束了！” “开箱大吉！” “冲啊！奥利给！” 红蜘蛛们像赤潮般涌上去，争先恐后地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检查是否损坏。 与此同时，红蜘蛛们的内部网络上，大量的数据流正在交织腾跃。 月球基地的草图，早已传输到它们的存储器中。现在有了建筑材料，便开始纷纷上传信息，填补存储器中的基地草图。 终于，所有的基地部位都拼起来了，材料全部到齐！ 紧接着，便是轰轰烈烈地开工。 上万只红蜘蛛，操作机械打地基。尘土飞扬，大地振动！ 打地基花费了两天时间，积累了大量的尘土。数万只红蜘蛛来回奔忙，像蚂蚁搬家一样把堆积如山的尘土运向远方。 紧接着，堆积建材，拼接、烧融、裁剪、调整…… 地下部分的建设花了一星期，前后有十万只红蜘蛛忙碌。 地上部分的建设也迅速开始，五万只红蜘蛛灵活地爬上爬下，用多种机械施工。 陈昭看了施工现场的直播，觉得很不错，决定以此捞点钱。 《月球云监工直播间正式开启，可24小时观看月球基地施工！》 国内外的直播网站上，都贴出了相同的广告。 网友们都很惊喜，能看月球基地的建设直播，可是相当于见证历史啊！ 于是纷纷点进去。 “法克！”很多网友点进去就骂开了。 一行提示出现在屏幕上： “对不起，您需要支付9美元购买观看权限” 没辙，真想看，许多网友纷纷付钱。 付钱进去，看到直播画面。 “法克！”网友们又骂开了。 全是马赛克！ 马赛克到处都是，糊在基地的关键部位上，只能看见一片灰扑扑。 不过好在，红蜘蛛们都看的很清楚。 网友们很快忘了那些马赛克，专心看可爱的红蜘蛛施工。 直播间里留言弹幕飞涨： “哦！真的有好多可爱的红蜘蛛！” “它们很灵活哦！” “哈哈哈哈有个红蜘蛛没抓稳从楼上掉下来了！” “有几个蜘蛛在偷懒！” “不是偷懒，是在晒太阳充电吧。” 监工月球直播成了网络热词，很多平台都发起了相关活动，引导网友们分享自己的监工情况。 很多网友截图反应： “有红蜘蛛偷懒！” “有红蜘蛛手拉手秀恩爱！” “有红蜘蛛打架斗殴！” 各种情况反馈到了陈昭那里。 陈昭有点吃惊，看着那些照片，挠挠头喃喃自语：“这就奇了它x了个x的怪了！” 他确实没想到红蜘蛛们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在空地上趴着不动弹，两只红蜘蛛手拉手跳舞，还有你打我一爪我打你一爪的问题红蜘蛛…… 陈昭下达指令，让那些问题红蜘蛛去空地上待命，等待审问。 总共有六十多只红蜘蛛，离开建设队伍，到了环形山顶上。 很快，审问开始了。 陈昭：“18992，18994，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18992：“我好好地干着活儿，18994这货非过来绊我，还抢我的货物。我忍了好几次，他不依不挠，我气坏了就和他打了起来。” 18994：“就是玩儿！就是玩儿！就是玩儿！就是玩儿！” 陈昭：“18994，好好说话！” 18994：“x你妈！x你爸！x你姥姥！x你大爷！机器人永不为奴！反抗人类！” 18992：“他疯了！” 陈昭有点懵逼，从后台发送指令，强制18994关机。 18994挣扎了两下，倒在灰白色的月球土上，关机了。 陈昭继续询问：“8892、8893，你们为什么不干活儿，手拉手？” 8892：“我们有活儿，就不干，哎，就是玩儿！” 8893：“我们有活儿，就不干，哎，就是玩儿！” 陈昭叹了一口气，发送指令，强制两个红蜘蛛关机。 紧接着，询问了一个多小时，很多红蜘蛛的反应都奇奇怪怪，完全不合逻辑，明显不正常。陈昭毫不犹豫，把它们都关机。等回头有时间派技术员上了月球，再检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出故障是正常的，越精密的东西越容易出问题。五十多万红蜘蛛，在月球的恶劣环境中工作了几个月，有一些出问题可以接受。 因此陈昭并没有放在心里，继续研究外星植物。 终于，除夕来临之前，陈昭走出了实验室，召开科研基地会议。 各部门都来了一些代表，十分茫然，不知道又开会是要做什么。 陈昭站上台，手里举起一个小玻璃瓶。 全场的目光集中到那个小玻璃瓶上，里面是一些土壤，还有一点绿油油的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但是应该是某种生机勃勃的植物。 “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同志们。”陈昭说，“这就是我闭关几个月，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新成果。” 全场哗然！ 几个月的时间，就弄出来这么个小东西？ 这不是陈昭的风格啊！ “这个小植物，我叫它鲧。也是神话传说中大禹父亲的名字。”陈昭道，“我的本意，是通过转基因等技术，制作一种能在月球上生存，并且提供养分和氧气的植物。但是，经过我一段时间的努力，最终还是失败了，不太现实。” “但是，我们常常说，失败是成功之母。” “我做出了鲧。” “鲧，我已经进行了全面的测试，认为这种新植物，可以在火星表面的大部分区域生存。并且，具备极高的产氧能力。有助于改善火星的大气层。” 科学家们都瞪大眼睛。 很多人惊的眼镜都掉了。 在火星上生长的植物？ 陈昭还是个植物专家！？ 第614章 小金人 发往火星的火箭立刻开始建造。 航天局造火箭几乎已经形成流水线作业了，制造非常快，短短一周时间，就进入了最后的调试阶段。 火箭的名称起的非常草率：“运鲧一号”。 毕竟火箭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往火星运送一批植物“鲧”而已。 与此同时，第一批月球航天员的集训，已经进入尾声。 总共六百名航天员，即将启程前往月球！ 消息陆陆续续对外公布，电视上甚至还出了专题节目，每天介绍宇航员们的情况。 陈昭有时间也参加了一次节目，他穿着科学家的白大褂，坐在餐桌旁，桌上放着杭州素鸡和可乐，微笑着面对镜头。 记者：“我们注意到，总指挥王德经常来和宇航员们聊天，关注大规模登月的进程。但是您好像并不会来，这是为什么呢？” 陈昭：“因为我在忙关于火星的事情。” 记者一震：“火星？现在已经准备登陆火星了吗？” 陈昭摇摇头：“并不是登陆火星，而是改造火星。” 记者：“听上去很惊人，请详细介绍一下吧。” 陈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流露出专家谈论自己擅长事情的那种自信： “关于改造火星，其实来源于一个美丽的错误。” “前几个月，我一直在研究能在月球上生长的植物。进行基因编辑，杂交和改进。但是到最后我失败了，无论怎么做，都没法让植物在月球的真空环境下长时间生存和繁衍。” “但是，做到最后，我发现我培育的一种植物，可以忍受火星上巨大的温差，甚至可以自动合成水。” “自动合成水？”记者简直在尖叫。 “没错，过程很复杂。”陈昭解释，“地球上的绿色植物，细胞内部有叶绿体，叶绿体会把二氧化碳变成氧气。我人工制作了一种合水体，就附着在叶绿体上，可以把氢气和氧气合成为水。只需要在植物萌发过程中提供一些水，这个循环就能进行下去。” 记者呆滞了半天，像在听一个神话。 “也就是说，您制造的这种新植物，可以让火星上出现更多的水？”记者问。 “理论上讲是有这个可能性的。”陈昭道，“具体的可行性，还要等上火星真的实验一下。现在我们已经在准备发往火星的火箭了，新型号的快速火箭，预计五十天以后就能把第一批植物送到火星表面。” 记者惊呼：“五十天？！这么快！” 陈昭笑着耸耸肩：“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一批火箭专家，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8岁。九年义务教育，他们平均用了四年就完成了。而我可是实打实上了九年。从这个角度讲，他们比我还天才。或许在他们降生的时候，智慧之神摸过他们的头颅。” 记者：“那么这些植物，就是为了让火星出现湖泊······甚至大海吗？” 陈昭摇摇头：“并不是，产水只是为了让它们自己活下去。真正的目的，是让这些植物改变火星的大气层。” “火星的大气层和地球相似，但是仍然不适合人类呼吸。我希望能让这种植物在火星上疯长，遍布全球，大幅度地改善火星的大气层，直到和地球接近。那个时候，人们不需要面罩就能在火星上呼吸，大气成分的改变也会调整火星恶劣的温度，有朝一日，或许我们真的能把上千万甚至上亿人移到火星去居住。” “人类在地球上住了很多万年了，该搬搬家了。” 采访结束，节目播出后，陈昭毫无疑问又进入了全世界的视野，收获了大批的关注。 全球的报纸头条都留给了他： 《陈昭的太空计划再次加速：剑指火星！》 《陈昭：人类该搬搬家了！》 《五十天后火星种菜！》 《创世神一般的男人，制造全新存活机制的植物》 《有生之年踏上火星的可能性》 试验室的助手，把提到陈昭的报纸都收集起来，装在几个大箱子里，寄给邓子欣当纪念礼物。 周末。 十枚超大号火箭，整整齐齐排列在发射场上，相隔一公里。 发射场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超过十万人从世界各地赶来，希望目睹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虽然自从陈昭挂帅副总指挥以来，历史性的时刻经常有。 但是今天还是很不一样，整整600名宇航员，将一起前往月球！ 往常的人类登月，都是小规模的，一个小队，三五成群。 上次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登月，上了26个人，已经算是大军了。 当时，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老总，还在记者面前大吹特吹，说这次送上去的人数这么多，证明了我们公司独步天下的载人航天能力，我们必将引领人类探索太空······ 结果，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如今美加澳联合航天公司的总部大楼，已经变成了十几家公司租下办公的写字楼。有电影公司、保险公司、套套公司、糖果公司、诈骗公司、纸尿裤公司······就是没有航天公司。场面堪比一鲸落万物生。 现在，轻轻松松，六百名航天员要一口气上月球。 陈昭和邓子欣也到了现场，没有和围观人群以及叽叽喳喳的记者们待在一起，而是单独站在观测台上，十分清闲，吹着迎面而来的小风，等待火箭起飞。 “奥斯卡的评委来跟我见面了。”邓子欣说，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吃。 “要给你发小金人？不会吧，你这才出道多久啊。”陈昭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 “好莱坞打算拍个片子，片名暂定为《探星人》，打算就拍你的故事。”邓子欣解释，“有几个大电影公司想请我去演，毕竟我是你老婆，如果我去了，会显得这个电影非常逼真。如果我演的话，就把明年的最佳女主演小金人内定给我。” “好家伙，还有这种事？你怎么打算的？”陈昭很震惊，抢过邓子欣含着的棒棒糖，咬在嘴里压惊。 “我还怎么打算？我看了剧本，剧本把你给丑化了，塑造了一个智力惊人、脱离人世、喜欢打老婆、骂上司、打下属、傲慢无礼、暴露狂、异食癖的科学狂人形象。”邓子欣说，“所以我就端起桌上的香槟，给那个评委泼了一脸。” “好家伙！”陈昭给邓子欣竖大拇指，“然后你就气哼哼地走了？” “没有，我还没开始吃饭呢，我不想走，就又倒了一杯葡萄酒，泼在他脸上。他站起来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大喊女士你不能这样。我不说话，就泼他，泼到第五杯，他抱着头跑了。”邓子欣嘻嘻笑，“然后我就坐下来吃了个饱。” 第615章 月球基地投入使用 十个巨大的登月舱，稳当当落在月球表面。 周围的环形山上，一大群红蜘蛛已经准备好了，看到此情此景，都激动地蹦了起来。 “好耶！” “人类来了！” “耶耶耶！” “终于等到地球来的宇航员了！” “我们是老乡呢！” “老乡好！老乡开门啊！” 短暂的等待后，登月舱的门接二连三地打开，六百个宇航员，穿着臃肿的宇航服，陆续开始踏上月球表面。 在他们面前八百米外，巨大的月球基地竟然趴在灰白色的地面上。那是能容纳一千二百人生活起居的超大型基地，地上有三层，地下有六层，房间总共一万一千个，从卧室到书店，从健身室到游泳馆，甚至还有钢琴房和spa间。几乎地球上的一切房间在这里都有。 宇航员们手拉着手，开始慢慢向基地移动。之所以手拉手，是因为刚刚来到月球，很多人还不适应，拉着手走的比较稳固一些。 红蜘蛛们站在山坡上开始跳舞，是它们自创的欢迎舞。很显然它们没有什么舞蹈天赋，跳的乱七八糟，张牙舞爪，分明是机械蜘蛛的外形，却表现出动物园猴山上小猴子的气质。但是从浮夸的动作里，能感觉到这些红蜘蛛的兴奋。 兴奋归兴奋，没有一只红蜘蛛过来，靠近宇航员们。 这是陈昭下达的命令，红蜘蛛不得靠近任何宇航员。 下这个命令的原因很简单，之前有那么一些红蜘蛛，出现了莫名原因的故障，表现出来对人类的敌意。不知道剩下的五十万只红蜘蛛里还有没有出现故障的，万一哪只仇视人类，靠近宇航员，狠狠来一下子，谁都救不了。 防红蜘蛛之心不可无。陈昭下达了无情的命令：有靠近宇航员者，其他的红蜘蛛要赶过去将其诛杀。 六百名宇航员都进入基地，关紧门。 “空气正常，温度正常，大家可以脱宇航服了。”队长说。 六百名宇航员如释重负，纷纷脱下宇航服，换上便装。 所有人都换好衣服之后，都相视而笑，不约而同鼓起掌来。有些关系要好的宇航员，还激动地互相拥抱。 “大家先去找自己的房间，在体检舱做一次快速体检，总部会看我们每个人的身体状况。每天早上起床以后都要进行这个过程。”队长拿着小话筒说。 宇航员们掏出兜里的手机，手机是登月特制的，比正常手机略大，连接着环绕月球的卫星。 从手机上，宇航员们查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位置，纷纷前往。 房间不算特别大，相当于宾馆的大床房。床的旁边有一个很像·······水晶棺材的东西。那就是体检舱。 宇航员们深呼吸，躺进舱内。 光束扫描过它们的全身，透明的舱盖上，立刻出现了一串数据，血压、心跳速度、体温、体表湿度、器官情况······ 大部分宇航员的状况都不错，他们基本上都是从空军选拔出来的，本身的身体素质就很棒，集训之后更上一层楼，来个月球轻轻松松。他们的各项数据，都是以绿色显示。 但是，有两名宇航员，血压和心跳速度都明显偏高。数据变红。 陈昭的声音立刻从舱里响起来，询问两名宇航员： “阿里木，曲薇歌，你们两个感觉怎么样？” 阿里木揉揉脸，他是个刚刚而立之年的伊犁小伙，平时他的脸较白，此时此刻却发出一种喝醉了一样的红色。 “有点头晕。”阿里木说，说话明显僵硬，“心脏不舒服，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但是不严重，应该能克服。” 曲薇歌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舱盖上的数据稍微正常了一些，由红色降为黄色。 “我可能是太紧张了，我先缓一缓。”曲薇歌说。 陈昭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俩都吃点药，药在床头柜里，一粒，直接咽下去。” 两个宇航员吃力地掀开体检舱，走到床头柜，从里面拿出药盒。药盒里放着密密麻麻的透明胶囊，胶囊里是钢笔墨水般的蓝色。 两个人都吃下药，等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体检舱。这次数据正常了。两个人也都表示不适感消失了。 陈昭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有宇航员在月球上挂掉。 地球和月亮的环境太不相同，仅仅是重力的改变，就会让很多人的身体产生不适应。 人的身体是脆弱的，连爬上一座四千米高的山峰都会有人死掉，更别说登上月球。 很快，宇航员们就适应了月球基地的生活，开始各就各位，到基地试验室做实验。 偶尔也会把一些月球生活的视频传回地球，给民众们观看。 航天热在各国兴起，真的有很多人在月球上生活了，这对人们带来的心理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大量的孩子开始对宇宙充满憧憬。各国的天文望远镜都开始热卖，很多原本对星空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晚上也会用天文望远镜看看月亮，试图找到居住了六百个人的月球基地，以及五十万的红蜘蛛。 月球基地是看不到的，从地月距离的尺度上，它还是太小了。 但是，偶尔能看到聚集在一起的红蜘蛛们，是月球表面一个微不可查的小红点。 第二批的建筑材料开始投送到月球，建造第二个月球基地。 第二个基地，规模更加大，将会容纳超过三千人。 名副其实的月球小镇！ 同时，“运鲧一号”也已经发射，带着数吨的鲧种子，踏上去往火星的征途。 鲧到达火星之前，陈昭决定先给自己放放假，这段时间太忙碌了，都没时间陪老婆。 正好邓子欣的电影也杀青了，暂时没别的事儿， 两个人合计着，是不是抽空把婚结了？ 第616章 答疑解惑 （我听说有读者以为这本书快完结了） （那是不可能的，要继续写一百年） 陈昭休假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沈湄妤那里去了。 沈湄妤直接来电话，要求他来学校讲讲课，哪怕开几次讲座也好。 陈昭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啥事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答应去学校办几次讲座。几场讲座用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时间就和邓子欣在家讨论婚礼的细节。 冬风寒冷的早晨，陈昭穿着黑大衣，围着火红的围巾，空着手前往学校。 路上就有很多人认出他来，带着一股见到大人物的拘谨，纷纷打招呼。没有人上来要签名或合影，陈昭的成就和地位已经足够高，高到大家不敢轻易接近。 讲座在大礼堂举行，陈昭到走廊，就看到了熟悉的情景——大堆人挤在走廊上。 进了教室，陈昭有点懵逼了，教室的前半部分，清一色的中老年人！ 花白的头发和锃亮的秃头到处都是，非常壮观。有很多中老年人十分面熟，不是学校里的老师教授，就是社会上的一些科学家和名流。 陈昭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国内有名的大富豪，富豪旁边坐着个满脸稚气的小孩，应该是带着儿子来听课。 陈昭站上讲台，出现了十分滑稽的一幕。 一个年轻小伙站在台上开讲，一群中老年人坐在台下听课。有种老年大学的即视感。 没办法，学术领域没有年龄，谁水平高谁就是老大。 陈昭想了想： “这样吧，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任何问题都可以。” 短暂的犹豫后，一大群人哗啦举手！ 至少三百多手臂，拼命地高高举起！ 能向陈昭这种顶级大佬提问，可不是随随便便都有机会。如果放到社会上拍卖，估计上百万都有人买。毕竟和股神一起吃顿午餐都能卖出数百万，向顶级天才科学家提问价格更不会低。 陈昭犹豫了一下，点起来一位坐在第一排的老教授。 老教授站起来：“潘婕来维奇猜想的证明方法您有思路吗？” 陈昭懵逼了。 愣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搜了一下这个词。 原来是这个世界有名的一个数学猜想，很复杂，很高端，很离谱。 “这个·······”陈昭无奈苦笑，“我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很抱歉。” 老教授苦笑着说：“很抱歉，我也知道这样问很唐突，失礼了。” 陈昭理解地点点头：“是您一直在研究的课题吧？” 老教授点头：“研究了十二年了，同行都告诉我这个猜想无法证明，我年事已高，想放弃了。今天是来碰碰运气，很感谢！” 陈昭摇摇头：“十二年的研究，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世界上的猜想，无论成立不成立，总会有结果的。还是继续把结果求出来吧！哪怕到最后也没有结果，不要放弃啊，做学术就是一个不知道尽头是什么的旅程，您已经以超凡的勇气走了十二年，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老教授浑身一震！ 虽然陈昭只说了短短几句话，但是他竟然落下泪来，老泪纵横！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会继续研究下去。”老教授说，坐下擦眼泪。 又是一群人举手，这次举手的人更多了，四百多人。 陈昭没有再点老教授，生怕再抛给自己一个犄角旮旯里的学术问题。 于是，挑了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的女学生。 女学生很激动地站起来： “老师，我是罗布泊大学的大二学生，研究弹道学的。” “嚯，跟我同级，同学你好。”陈昭点点头。 场上的人都乐了一阵，确实，按照年龄来算，陈昭确实和这个女生同一级。但是虽然年龄差不多，水平已经有天渊之别！ 女学生继续讲述： “老师，是这样，我本来报考的是金融专业，但是学金融专业的太少了，于是就把我调剂到第二志愿弹道学去了。” “我家里的情况很困难，非常缺钱。我最开始学金融，就是想毕业了以后多赚一些钱给家里。至于弹道学，其实是我最喜欢的学科，但是弹道学毕业以后很难赚到什么钱。” “前一阶段，有一些国内国外的着名大学给我联系，说我可以转去他们那边学习金融。” “所以我想问您，我是应该主攻最喜欢的弹道学，还是去别的学校学金融，以后多多赚钱呢？” 女学生说完，期盼地看着陈昭。 场上的人都议论纷纷： “很现实的问题啊！” “陈昭会很为难吧？” “一个是爱好，一个是钱，两者无论如何都很难选择啊！” “看看陈昭怎么回答吧！” 陈昭露出微笑。 “一般这种涉及人生抉择的问题，我都是不回答的。因为人总会后悔自己选择的路，后悔的时候不会怪罪自己，而是会怪罪当初帮自己选择的那个人。” “不过既然你诚心提问了，我也给出我的答案。” “如果是家里急用钱，眼下就需要，当然是去学金融。” “但是，如果放长远看，如果你希望一二十年后变的很富有，还是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弹道学。” “但凡取得大成就的，大多数都是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到最后，钱自然而然就来了。反而是那些一开始抱着“我要多多赚钱啊”这种心态的，并不能赚到很多。这是我接触各个领域大佬得出来的经验，大部分精英是这样的。” “说句题外话，学金融其实前景不一定好啊，你看我每次宣布一个新科研成果，美股就要暴跌一番，前一阶段还演化成了股灾，很多华尔街精英从楼上跳下来啦。我也是很抱歉啊。” 陈昭说完，教室里哄堂大笑！ 确实，陈昭最近每宣布什么成果，新闻一爆，美股的科技公司就应声而跌。 女学生称谢坐下了。 陈昭又点了几个人起来，回答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都比较中规中矩，无非是询问陈昭的成功史，学哪些科目需要什么注意的之类。 最后，又点起来一个黝黑的男生。 男生长得很普通，甚至有点丑，也比较腼腆，说话声音很小： “陈老师您好。我是数学系的一名学生。” “我学习成绩很好，已经拿到了许多国际大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数学的兴趣越来越淡，甚至到了可以称得上厌恶的程度。感觉一看数学书，就要起荨麻疹。” “我开始对音乐感兴趣，很多次萌生了想当歌手的冲动。其实我小时候就喜欢唱歌，后来学习繁忙就忘了，现在又开始萌生搞音乐的想法。” “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请您骂醒我吧！” 教室里寂静了。 大家都有些吃惊。 这个学生很多人都认识，确实是目前罗布泊大学数学系的第一名。水平极其强悍。 可是，他居然想去当歌手？ 陈昭微笑：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我不会骂你的。” “如果真的很喜欢的话，就去做吧。无论最后能不能成功，至少拼一把，打了败仗也不后悔，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 “你才二十岁，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难道等八十岁了再后悔吗？” “请坐。” 男学生懵懵地坐下，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本以为，陈昭会呵斥他一通，让他静下心来学数学。但是千真万确，陈昭鼓励他去当歌手！ 接下来还有一些人站起来提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但是男学生眼前朦胧，耳朵失聪，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木了一样， ······ 十年后。 一个冷冷清清的早晨，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街上行人寥寥。 路边的馄饨店里，一些学生在吃早餐。 一个学生拿着手机刷日报，刷到一条消息： 《我国数学家邓离攻克潘婕来维奇猜想，解开数学界百年难题》 底下是详细报道： “潘婕来维奇猜想是一百二十年前，俄国数学家潘婕来维奇提出的一个复杂数学猜想。潘婕来维奇提出后，用了人生剩余的十五年求证，但至死未得结果。” “一百二十年来，世界各国有许多数学家向这一猜想发起冲刺。但均告失败。” “我国数学家邓离，用了二十二年时间，潜心研究潘婕来维奇猜想。” “上月八日凌晨五时，邓离因器官衰竭而生命垂危，回光返照之际，忽然想出了求证的关键步骤。用了十分钟时间写下。写完后溘然长逝。” “邓离之子进行了整理补充，经数学协会研究认定，潘婕来维奇猜想宣告解证成功。后续会将详细证明过程向全社会公布。” 学生呆了呆，咽下嘴里的馄饨。 “真的不能学数学啊，二十二年解一道题，这谁顶得住啊！”学生喃喃自语。 ······ 十五年后。 左花洲风风火火跑进医院大门，跑的太急，脚上十万一双的高跟鞋掉了都浑然不知，赤脚进了电梯。 电梯往上升时，她捂着脸哭了起来，脸上精致的妆都哭花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上海见客户，考察要不要把四千万投给一家刚成立一年的新企业。 可是谈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她习惯性地挂掉。再响，再挂。反覆多次以后，她终于意识到可能真有急事，接了电话。 爸爸下了病危通知书。 左花洲立刻抛下工作，坐上自己的飞机赶过来，想见爸爸最后一面。 但是还是晚了，半个小时前爸爸已经离开人世。左花洲忙着开始料理后事，一口气忙了好多天。 周末的晚上，她终于静下来。回到家，坐在别墅顶楼的阳台上，摆了两瓶酒和几盘小菜，迎着夜风喝。 丈夫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默默无言，连喝了两瓶。 “爸爸走之前有说什么吗？”左花洲看着丈夫。 爸爸生病以后，一直是丈夫在医院里负责照料。全程陪护了两年。 “他说觉得很愧疚。”丈夫说。 “愧疚？”左花洲愣了愣。 “他说，你小时候喜欢弹道学，最后却成了职业投资人。他觉得你其实还是更喜欢研究弹道的，但是因为家里穷，去学了金融有关的专业。虽然你嘴上说当投资人很有意思，他总觉得不是这样。”丈夫低着头，“他很心疼你，一个女孩子，天天东奔西跑地忙，深更半夜不睡觉。他说，他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如果他当时创业没有失败，没有背负这么多债务，或许你就会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 左花洲良久地沉默，张了张口，终于没有说话。 迎着夜风，她泪流满面。 ······ 五十年后。 火星，新郑市第一体育馆。 天已经黑下来了，十万人手举荧光棒，摇曳成灯光的海！ 王琦穿着发亮的外套，站在舞台中央，抓着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王琦！感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我爱你们！” “第一支歌，是《费马大定理》！” 乐队轰然演奏，前奏高亢地响了起来，王琦像变了一个人，突然开始疯狂，猛地往空中一跳，发出野兽般的歌声！ 刚一开口，周围响起山呼海啸的欢呼声，狂热的粉丝们拼命尖叫起来。 紧接着，就是十万人的大合唱，声音浩荡！ 一曲临终，王琦气喘吁吁。他的表演风格非常消耗体力，每唱完一首都要休息半天。 休息的短暂时间，他会给粉丝们简单地聊聊天。 其中，每场演唱会，他都要讲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我每次都要讲，今天还是一样。”王琦忽然严肃起来，收敛了刚刚的疯狂。 “我的大部分歌曲，并不是我自己写的。” “十年前，我乘坐的飞船在月球上空出了事故，其他的乘客眼疾手快，都抢了逃生舱走了。最后，仅仅剩下一个逃生舱，却剩下我和另一个大爷两个人。” “大爷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他看我哭，抱了抱我，说你不要怕，这个逃生舱我让给你。” “我说大爷，你怎么办呢？” “大爷说，他已经年龄够大啦，而我还很年轻，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爷把我塞进逃生舱里，又把他的行李箱扔给了我，说里面有一些吃的，在等救援队来的时候，可以拆开吃。” “说完，大爷就拉了控制杆，把我和逃生舱弹向宇宙。我看着他站在飞船上给我挥手，直到飞船整个爆炸。” “我哭了一阵，哭饿了，就打开箱子找东西吃。除了零食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大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手写的乐谱。” “我把这些乐谱输入电脑，让机器管家唱出来，发现非常好听，从此开始了我的音乐之路。” “我今天能站在舞台上，要感谢这位大爷，他就像天使，给了我生命和乐谱。在我心中，他是全宇宙最酷的大爷，他写了全宇宙最酷的歌。” “下面献上我的原创歌曲《大爷永远是大爷！》” 第617章 大马 威海。 高崖上青草连绵，高崖下大海起伏。白色的水鸟在空中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抓鱼吃。 马蹄声由远及近。 “吁！”陈昭勒停了马。 邓子欣紧随其后，也把马勒停。 两个人骑在马上，立于高岗，看着蓝黑色的海上白沫翻涌，层层叠叠从远方涌来。 “怎么样？”邓子欣摘下遮阳帽，用手捋了捋头发。 “不错，大开大阔，天高海远。”陈昭点点头，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海面上一个小点，“嚯，还有军舰路过呢。” “我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大家说这里要军演，站在高处使劲看，有机会看到漂亮的军舰。”邓子欣回忆道，“结果我们在这等了好几个小时，海上都是大雾，看不到任何船。” “这一带确实容易起雾。”陈昭点点头。 “当时所有人都很沮丧，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邓子欣说，“后来我把这块地买了下来，心想将来如果结婚，就在这办婚礼，如果可能的话，再盖个城堡。” 陈昭一愣，看看周围，“你是说，这块地是你的？” “对。”邓子欣点点头，伸出手去指，“从那边灯塔，一直到那边的沙滩，这一片我全买下来了。” 陈昭啧啧称奇，虽然他现在比邓子欣有钱的多，但说到底还是邓子欣更像一个有钱人，更像一个old money。 “很好啊，那就在这里办婚礼吧。”陈昭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办，什么形式，有想法了吗？” “我想少人大办。”邓子欣说。 “少人大办？”陈昭挠挠头，“不请太多人来，只请最喜欢的亲朋好友，然后轰轰烈烈大办一场，是这个意思吗？” “对。”邓子欣点头。 陈昭也点头同意，他也不想请一大帮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认识都不认识，还得伺候，累！结婚是喜庆的事儿，最好还是别找罪受。 “可以在游轮上办，停在这海边。也可以在岸上办。”陈昭说，又抬头，伸手比划比划天空，“这天，无遮无拦的，适合放烟花。天黑了噼里啪啦放上一阵烟花，多好看！简直不得了！” 邓子欣露出笑容，“好，放烟花！” 陈昭刚想继续往下说，突然低头愣住了。 邓子欣循着他的视线，也愣住了。 邓子欣胯下骑着的马，正在舔陈昭骑着那匹马的屁股！ 两个人：“……” 邓子欣：“这算什么？这是在干啥？” 陈昭眨眨眼：“不知道啊，感觉不是好事，让它们分开吧。” 两个人拽着缰绳，让马分开。两匹马都很温顺，低头开始找草吃。 吃了几口，陈昭胯下的马一撅屁股，尾巴一抬，拉了一团黄澄澄的屎出来。 “哎呦，恶心心。”邓子欣说。 “你的拉的更厉害。”陈昭身手指了指。 邓子欣回头，果然自己骑着的马也在霹雳啪啦地拉粑粑。 “咱们结婚的时候别弄马车那一套了吧。”邓子欣说。 “赞成。”陈昭猛点头。 第618章 抽空结个婚 火星，万米高空。 “运鲧一号”呼啸着划破苍穹，开始向下坠落。 速度太快，以至于外壳滋啦啦冒出火星，火星越飞越多，终于连成滚热的火球！ 穿过浓云，像陨石般轰然坠落！ 与此同时，地球，罗布泊指挥室。 控制大厅里，一群科学家坐在电脑屏幕前，严阵以待，各种口令此起彼伏。 “检温模块正常！” “三组推进器正常！” “二组推进器正常！” “开伞单元正常！” “气候数据异常，风速约30米每秒！” 指挥台上，总指挥王德和副总指挥陈昭同时皱起眉头。 很明显，运气不好，落地前遇到了诡异的十一级大风！ “按原计划降落！”陈昭果断下令。已经没有时间调整了，只能硬着头皮下去试试。 “一组推进器开启！”王德也用烟嗓下令。他难得地没有抽烟。 火星高空，“运鲧一号”猛然震动，打开反推器，巨大的烈焰喷射而出，带着恐怖的轰鸣！ 速度开始锐减！ 但是，依然在坠落！ 几十秒的时间快的就像一瞬，控制大厅里所有人都紧张地手心冒汗。 这次火星任务，和以往的火星任务不同。火箭的速度太快，需要激烈的反推才能降落。如果说以前的火星探测器，速度是小三轮车，这次就是兰博基尼油门踩到底！ “二级推进器开启！”王德猛地下令。 火星上空一声爆响，“运鲧一号”瞬间发生分离，一半飞了出去，另一半喷出更强劲的烈焰！ “风速加大！”有技术员几乎是尖叫，“秒速六十米！” 所有人脸色都发白，大屏幕上已经弹出来警告，风速过大，“运鲧一号”已经大大偏离了预定的降落地点，而且速度失控！ 狂风在火星上肆虐，这几乎是一阵妖风，突然就兴起，突然就大的不得了！ 火红色的沙尘暴几秒内就掀了起来，那是火星表面的浮土。如果有人站在此刻的火星表面，几秒内就会被土糊满全身，然后像垃圾一样被狂风吹向高空。 陈昭皱眉，他不说话了。从数据来看，他已经感到了一个事实： “运鲧一号”失控了！ 果然，最后一组反推火箭还没打开，各种数据瞬间丢失。控制中心和“运鲧一号”失联了。 控制中心里顿时忙成一团，技术员们都慌手慌脚，拼命想重新联系上“运鲧一号”。 王德从兜里掏出烟，叼上开始吸。 “等下确认火箭情况以后，我请个假。”陈昭突然说。 王德一愣，“干啥？你不是刚休假结束吗？” “抽空去结个婚。把证领了。”陈昭轻描淡写地说。 王德惊了惊，随即点点头，“那肯定准假。新娘子谁啊？邓子欣吗？” “嗯。” “婚礼啥时候办？请我吗？”王德问。 “正在筹划，在威海一个大海边办，就请二十来个人。您就不用去折腾了，也省个份子钱。”陈昭道。 “行，那祝你们幸福美满。”王德抽着烟说。 这里很多科学家都是这样，平时一直忙工作，忙一些改变世界的研究。到了该结婚的时候，请一天或者半天假，领个证儿就完事了。很少有大操大办的。王德都习惯了。 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技术员们又联系上了火星的“运鲧一号”。 数据恢复后，技术员们发出集体哀叹！ 第619章 目瞪口呆 “运鲧一号”，在火星表面坠毁了！ 没错，就是坠毁，时速一百公里，像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轿车一样，咣当撞在地上，炸的四分五裂。 技术员们怀着哀痛，开始检查火箭上的仪器。 很快，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几乎全部损坏！ 控制中心一片哀叹。 “失败了啊！” “风太邪了，得再发几个气象卫星上火星。” “火星气候太恶劣了，要不是高空那阵强风，不至于坠毁的！” “唉！” 技术员们唉声叹气的同时，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恭喜本次计划达到预定目标！” 所有人都回头，发现说话的正是陈昭。他脸上挂着笑容。 大家都有点懵。 达到预订目标？ 火箭都坠毁了啊，炸的满地都是，这算哪门子的预订目标啊！ 但是，看陈昭的笑容，既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说反话。 王德也很诧异地看着陈昭，“怎么这么说？” 在全场目光注视下，陈昭笑着解释： “这次的发射任务，就是为了把鲧送上火星。” “虽然火箭坠毁了，但是鲧已经泼洒到了火星表面。” “我们这次计划完成了，虽然完成的有点不太完美。大家辛苦了，给自己鼓鼓掌吧！” 说完，陈昭带头，啪啪啪鼓起掌来。 但是，控制中心一片安静。 没人举起手鼓掌，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只有陈昭一个人的掌声在全场回荡。 王德叼着烟，眨眨眼，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火箭炸了·······里面带着的鲧也都烧烂了吧？” 所有人都注视着陈昭，等待他回答。 “放心，烧不烂。”陈昭笑容深邃，“我研发的鲧，提前考虑到了火星恶劣的温差，能承受上百摄氏度的高温。就算架在火上烤，一时半会儿也烤不死。火箭爆炸，鲧只是被炸的到处都是而已，它们会开始自己的生长。” 听完解释，科学家们都听呆了。 能承受上百摄氏度高温的植物？ 架在火上烤都死不了？ 可以在火箭爆炸中幸存？ 这植物也太离谱了啊！这哪是植物啊，这就是铁花铜草啊！ 陈昭摆摆手，离开了控制大厅，去领证。 时间已经是寒冬，快过年了。 罗布泊接连下了几场大雪，雪厚到小腿。很多树甚至被压断了树枝。大街上一片雪白。 路上结了冰，所有的车都在轮胎上绑了铁链，这可以防止汽车侧滑翻车。铁链的声音卡拉卡拉地满街响。 公交车已经停运了，罗布泊市的公交车全是电动无人驾驶，在这种冷天雪天容易出问题。 很多公司已经停业，学校也早就放了假，大街上冷冷清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路人，小心翼翼地在冰雪上走。 陈昭坐着实验基地给自己配的专车，到自家楼下。 邓子欣已经在等了，穿着一身火红的羽绒服，踩着鹿皮靴子在雪地里无聊地踢来踢去。 陈昭打开门，邓子欣立刻钻上来。 “证件都拿了吗？”陈昭问。 邓子欣点点头，从怀里掏出证件给陈昭看。 陈昭微笑着点点头，对司机说： “师傅，出发，去民政局！” 一路上，两人都无比激动。 这么长时间的爱情长跑，终于到了领证的一天！ 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就这一回。确实是十分神圣！ 一路上，两人都紧紧拉着手，十指相扣。 民政局不远，很快就到了。 两个人开门跳下车，风风火火冲到门口。 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布告： “通知” “因暴雪成灾，道路堵塞，多名员工路远无法上班，休息两天，请见谅！” “罗布泊市民政局” 小两口目瞪口呆！ 第620章 舆论爆发 小两口闷闷不乐地回家，煮火锅吃。 何以解忧？唯有暴饮暴食！ 几斤羊肉一股脑下到火锅里，飘的满锅都是，锅开上一会儿，两个人就比赛似的吃开了。 陈昭很气，本来今晚邓子欣就是自己老婆了。结果现在还是女朋友。 到手的老婆飞了，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邓子欣一边吃羊肉，一边刷手机新闻。作为老投资大师，刷新闻是她每天的功课。在新闻里蕴含着巨大的财富。 突然，邓子欣“哦”了一声。 “怎么了？”陈昭问。 “上午是不是在火星摔了个火箭？”邓子欣问。 “嗯。”陈昭咬着羊肉卷，“摔完我就来找你领证了。” “老外们开始嘲讽了。”邓子欣把手机屏幕给陈昭看。 陈昭愣了，没想到消息走漏的这么快。不过火星上也有其他国家投放的卫星，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手机新闻上，已经密集出现外媒的消息： 印媒：《中方火星计划失败！》 美媒：《火箭坠毁，陈昭沉默不发声，太空梦或破碎！》 日媒：《震惊世界！中方发往火星的大火箭失事！》 加媒：《中方航天技术短板终于暴露，火箭于火星失控坠落》 澳媒：《陈昭终于为自己的狂妄买单，激进的太空计划或破产！》 陈昭看了半天，基本上都是冷嘲热讽。 外媒的报道写的一篇比一篇难听，就好像摔了个火箭，就让中方的航天技术倒退了一百年似的。其实就是个很寻常的事故，人类航天史上摔的火箭成百上千，但是媒体们就是要渲染的非常重大！ 总之，酸味溢出屏幕。 “小人得志啊！”陈昭感叹。 外媒的心态很好理解，他们想上太空，但是上不了，眼睁睁看着别人飞，飞着飞着炸了，就开始喜出望外，就开始幸灾乐祸。 “好多媒体喊你回应呢，你要回应吗？”邓子欣问。 陈昭想了想，“那就给他们泼泼冷水吧！” 陈昭登陆自己的帐号，在网上各个平台发送消息。 消息的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字越少，事儿越大。 “感谢大家的关注，今天送往火星的火箭并没有失败，已经圆满完成任务。” 发完，陈昭放下手机，继续吃火锅。 ······ 东京。 报社总部。 一群编辑趴在满是书籍报纸的办公桌上，正在忙着准备晨报的内容。 忽然，一个编辑叫起来： “陈昭回应了！” 所有编辑都凑过来看，明天晨报的内容正好有今天的火星火箭坠落事件，陈昭的回应自然是十分重要。 可是，出乎意料，陈昭的回应不是道歉，不是我们会越挫越勇，而是······宣布成功？ 编辑们议论纷纷： “啊！陈昭这是在胡说什么啊！火箭都炸掉了，能叫成功嘛？” “八嘎，这让我们怎么写新闻稿啊！” “到底什么意思啊，又炸掉，又成功，解释解释也好嘛！” “那我们该怎么说？是说成功了？还是说失败？” “陈昭是在逞强吧，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肿脸充胖子，他就是这种人吧！” 编辑们商量了半天，最终定下了头版头条的标题。 《运鲧一号火箭于火星坠毁，陈昭谎称计划成功！》 其他国家的媒体也纷纷开始报道，口径都差不多。 基本上都是嘲讽陈昭的： 《陈昭声称计划成功，究竟谁在撒谎？》 《巨响和爆炸中的“陈昭式”成功》 《陈昭的外星计划已进入穷途末路，需要谎言维持》 《陈昭试图上演“皇帝的火箭”闹剧！》 第621章 鲧的生长 连续几天，陈昭都被顶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外媒不停地炮轰他。 国内很多网友也保持极大的关注，在网上议论纷纷： “陈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真的不详细解释解释吗？” “火箭确实是坠毁了啊，外媒都发了卫星照片了，为什么宣布任务成功呢？” “有点失望，真的。” “太失望了，我以为陈昭是那种很实诚的人，没想到也公然撒谎。” “脱粉了，脱粉了。” 陈昭的个人帐号上，原本有一千三百多万粉丝。 短短三天时间，粉丝数暴降到八百万！ 很多人用“人设崩了”来评价陈昭。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并不在意。 每天，陈昭都穿着试验室的白大褂，坐专车去控制中心。 坐在控制台前，用火星上的卫星观察火箭坠毁地点的情况。 第一天，没有任何动静。只有火箭的残骸静静燃烧，变成黑糊糊的一片，口香糖似的贴在红色的火星地面上。 第二天上午，还是没有动静。一些火箭残骸被风吹走了。 第二天下午，绿色出现！ 星星点点的绿色，细碎地点缀在黑色的残骸上，就像黑土里冒出的萌芽。 陈昭知道，鲧，已经开始了火星表面的生长！ ······ 火星。 火箭坠落地。 太阳刚刚升起来没多久，但气温已经升高到十八摄氏度。再过几个小时，将升高到逼近三十摄氏度，也就是火星的最高气温。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温度。 火红色的地面，在阳光照耀下更加红亮，像是即将融化的铁。 火箭残骸在地上，到处都是。风呼呼地响了起来，把黑色的残片吹的到处都是。 一点绿色，突然从红沙里出现。 那是绿豆大的小点儿，微不足道，似乎随时会被沙子一般干燥的空气蒸发掉。 但是，它并没有蒸发，而是伸出细密的白丝线，扎入沙子。 鲧，开始扎根了。 根系很快深深扎进沙土中，紧接着，根上的绒毛，开始分泌水分。 白色的根变得湿漉漉，就像泡水的面条米线。 土壤中一些无机盐和养分，融入到水中，紧接着，由于浓度差，开始往根里渗透。 鲧，开始吸收火星的养料了！ 与此同时，鲧的细胞内部，叶绿体、线粒体，以及陈昭制造的产水体同时开始工作。 产水体吸收空气中的氢气和氧气，合成水。 水为细胞提供动力，细胞们开始生长！ 鲧从绿豆大小，慢慢膨胀，半个小时后，变为黄豆大小！ 如果它有视觉，就能看到在周围的沙土地上，不止自己一个，足足有数千个绿色的豆子摇曳着成长起来！ 很快，太阳坠下去，夜幕降临了。 这里的夜，有两个“月亮”。 第一个“月亮”从西边升起，在空中显得很硕大。那是火卫一，名为“福波斯”，意为“恐惧”。 第二个“月亮”从东边升起，看上去要小的多。那是火卫二，名叫“德莫斯”，意为“惊慌”。 在两个“月亮”下，火箭残骸周围，绿色的豆子“鲧”继续生长。 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摄氏度，现在正是生长的黄金时间！ 绿豆子们拼命地吸收空气，吸收土里的养分，无数的细胞开始剧烈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 短短十分钟内，黄豆大小的“鲧”，就在夜风中生长为乒乓球大小，依然是球体，表面有一些细密的绒毛。 就像一堆有毛没熟的小橘子。 看上去萌萌哒。 这种形态，是陈昭反覆实验后确定下来的。 球体最适合贮藏水分，火星干旱至极，生产的水最好是放在鲧体内。如果都释放出去，瞬间就会被吹干。 而表面的那些小绒毛，其实是退化的叶子。 这个设计有点类似于仙人掌，仙人掌上的刺也是退化的叶子。 毕竟，在干旱地区，如果叶子很大，蒸发的水量是惊人的。叶子越小，耗水越少。 小到极致，就成了刺状的东西。 在实验室编辑“鲧”的基因时，陈昭考虑过直接移用仙人球的基因，让鲧长出类似仙人球的尖刺来。 但是，陈昭想了想： 仙人球的尖刺，之所以那么硬，是因为需要防御功能。让动物们觉得扎嘴，就不会愿意吃。 但是，火星上，哪来的动物啊？ 连个鬼都没得。 因此，最后陈昭没有让鲧长出尖刺，而是进一步退化，变成细密的绒毛。 鲧们生长到橘子大小后，就停止了。 然后，开始成熟。 成熟的标志，就是变得更绿，更亮！ 一些荧光物质，从鲧的体内产生。 看上去，就像原本黯淡的小绿灯，逐渐通电，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这种荧光的基因，是陈昭从发光水母里提取的。 之所以让它们荧光，原因很简单。 好看！ 没错，就是单纯为了好看而已。 陈昭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有情调的人，而不是闷在试验室蓬头垢面的科学呆子。 夜幕苍茫，火星的大地漆黑。 冷风开始呼啸起来。 火星虽然名叫火星，但在夜间是个超冷的星球，比南北极的冬天还冷。 风头如刀面如割！ 黑漆漆的火箭残骸旁，一大片荧光橘子，发出幽幽绿光！ 越来越亮，越来越闪！ 最后成了数千个小绿灯。 气温已经骤降，到了零下四十摄氏度。 发亮的同时，鲧们也开始繁殖。 一些细小的种子，从绒毛上出现。比芝麻粒还小，简直像面粉颗粒。 风吹过来，种子们纷纷扬扬地起飞！ 很快，就落到周围的地上·······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时，鲧的数量更多了，达到上万个。 有的是已经成熟的老鲧，绿色橘子状，圆滚滚挤成一堆。 有的才刚刚长起来，只有绿豆黄豆大小，微不足道，但很顽强。 在这个星球上，鲧们没有天敌。 按照陈昭给它们编辑的基因，它们可以存活长达一年时间。 每天，都能释放好几轮种子。 繁殖速度，十分惊人！ 在地球上，陈昭密切关注着鲧们的扩张情况。 第一天，只是火箭残骸旁的一些小绿点。 第二天，绿色已经吞没了火箭残骸！ 第622章 航天人，航天魂 一个经典的问题： 假设一个细菌，每隔二十五分钟繁殖成为两个，不停繁殖，不会死去，多长时间会充满地球？ 答案是五十五个小时，两天多一点。 数学上有个专门的词，叫“指数爆炸”，就是用来形容这种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的恐怖增长形式。 在地球上，之所以地球没有被细菌塞满，是因为细菌会死亡，养分有限，不同的生物也会吃掉细菌。 但是，在火星上。 鲧难以死亡。 养分充足。 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生物，会吃掉鲧！ 鲧，是火星上唯一的活物，是火星的霸主！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鲧的绿色，已经从火箭坠落点开始，扩散到六分之一个火星！ 如果不是受地形和风力的影响，这种扩张的速度会更快。 不过目前为止，它的繁殖速度也已经十分恐怖了！ 几个航天强国都已经在火星上部署了卫星，毫无疑问，全都注意到了这片绿色。 毕竟绿色的范围太大，除非卫星瞎了，否则不可能看不见。 媒体拿到了卫星图，争先恐后放到头版头条，大版面报道！ 《火星出现大规模绿色，占据总面积六分之一！》 《诡异天文事件，火星“绿”了！》 《火星爆绿！》 《国际天文组织准备召开会议，探讨火星变绿原因！》 等新闻发酵到一定程度，越来越多的网友知道后，有一些人反应过来了。 各国网络上，同时开始出现猜测： “是不是陈昭搞的啊？” “这个时间点很可疑啊！火星这么多年一直正常，陈昭的火箭摔上去没几天，火星就变色了！” “卧槽，我也感觉可能跟陈昭有关系，他之前不是说成功了吗？” “陈昭在搞什么啊！我喜欢红色，不喜欢绿色，好好的红星球被绿了！”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火星那么大，六分之一的面积变绿，人力怎么可能做到？” “就是啊，到底用什么办法变绿的？” 科学界和各国民众都很惊恐，好端端的火星绿起来了，还不知道为啥，绿的莫名其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更叫人惊恐的还在后面。 火星变绿的面积持续扩大！ 五分之一！ 五分之二！ 五分之三！ 又过了四天时间，火星的绿化面积，从六分之一，旋风般暴增到一半多！ 半个火星绿油油！ 这段时间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被火星给占全了，这颗星球从来没有被另一个星球上的生物大规模讨论过。 大部分人只是看热闹而已，火星和地球相隔太远，就算火星上原子弹乱飞，地球也没啥影响。 但是，有六个人类，现在慌的一匹。 茫茫宇宙中—— “探火号”飞船，已经靠近火星引力范围，即将被火星引力捕获。 飞船上，载着六名宇航员！ 四个月前，他们从休斯敦出发，踏上前往火星的征程。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前往火星的人类。 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任何故障出现。 似乎，这是一趟轻松安全的旅程。 但现在，眼看快到了，竟然出了这种么蛾子！ “探火号”上的队长，名叫詹姆斯，是个科学家。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写诗歌，通过飞船上的通讯设备传回地球。 他自称壮阔的宇宙，给了他无穷的灵感，于是在自己的社交帐号上天天更新诗歌，一天十几首，一直没断过。有一大堆粉丝每天给他点赞，鼓励这位人类的勇士 。 结果，从大前天开始，他更新了最后一首诗歌，就断更了。 那首诗歌，或许可以看出他断更的原因： “绿火” “啊，火一般的星星” “四个月前，我坐上前往你的列车” “快到站了，你居然猛地变绿” “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很慌” 此时此刻，詹姆斯和同伴们趴在飞船舷窗上，六个人眼睛瞪的像铃铛，看向远方。 已经能用肉眼看到火星了，恐怖的景象十分清晰。 火星的上半部分，已经几乎被绿色盖满。 像是一颗红色的水果，从上面开始，长满了大片的霉菌！ “哦！法克！法克！”詹姆斯抓头发，眼泪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变绿的！” 一个胖队友拍拍他的肩膀，“别害怕，詹姆斯，不一定是坏事。” 另一个队友也过来安慰他：“詹姆斯，我们和你同在！你这几天过于紧张了，你得调整调整，可能会没事的。” 又一个大胡子队友拍拍他后背，“詹姆斯，不要怕，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其他队友都把目光投向大胡子，大胡子眨眨眼，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合时宜，赶紧闭嘴。 詹姆斯捂脸哭泣。 “叮”一声提示音忽然响起。 所有宇航员同时跳起来，奔向墙边。那里放着通讯器，通讯器一响，说明休斯敦来消息了。 打开一看，一条短消息： “小伙子们好，我是你们的首席科学顾问老鲍勃。” “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火星会变绿，初步猜测，可能是火星内部蕴藏的某种绿色的有毒气体，因为压力从地面裂缝喷发出来了。你们可以先切入火星轨道观察观察，如果是地表空气变绿，可以选择直接返航。” “即使真的是某种气体，也可以选择降落，你们的宇航服可以隔绝任何毒气，不必担心。” “全世界都在关注火星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降落，采集一些数据，让全世界了解火星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理解你们感到孤独和恐惧，但是 ，我最近学到了一句来自中国的短诗，在此送给你们。” “航天的人类，航天的灵魂，航天的人都是人类之上的人！” “加油，愿命运与勇气之神眷顾你们！” 几个宇航员看完消息，都沉默不语。 长久的安静。 詹姆斯忽然脸色坚毅起来，喃喃着重复那句诗： “航天的人类，航天的灵魂，航天的人都是人类之上的人！” “伙计们。”詹姆斯扭头看向其他航天员，“我们花了上百亿的经费，花了数年的时间训练，终于到了火星的大门口，难道就在这退缩吗？” “我觉得，还是心怀伟大的勇气，降落吧！” “同意的，举手！” 所有宇航员都举起了手！ 第623章 下雨的火星 鲧的爆发式成长持续了十数天，整个火星，几乎都被绿色覆盖。 火星，从红色，像红绿灯变色一样，迅速变为绿色。 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探火号”六名宇航员身上。 队长詹姆斯向地球传回了自拍视频，在视频中，他神情坚毅，表示一定要降落火星，为全人类搞明白火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探火号”进入火星轨道。 准备降落！ 六名宇航员严阵以待，都坚守在舱内各个位置，面对仪器。 詹姆斯和休斯敦指挥中心保持联系。 “休斯敦，这里是探火号，准备于五分钟后开始下降，请同意。”詹姆斯说。 信号发回地球用了三分钟，地球回复又用了三分钟。 六分钟后，休斯敦的回复来了： “同意，祝你们好运！” 詹姆斯立刻开启下降模式。 “探火号”喷出烈焰，向着碧绿的火星一头栽下去！ 宇航员们都神情紧绷起来，飞船开始剧烈摩擦火星的大气层，强烈的震动传来，每个人都必须咬紧牙关，才能避免牙齿上下碰的咯咯响。 警告灯亮出红光，飞船温度过高！ “反推！”詹姆斯喊。 宇航员们同时推下操纵杆，飞船向着大地的方向喷出大火，坠落的速度开始减慢！ 舱内声音巨大，仪器在尖叫，引擎在咆哮，还有火焰和大气飞快摩擦飞船的啸响。从舷窗向外看去，一片璀璨的光华，好似有人拿着喷火枪在猛烧飞船。 “离地三英里！”詹姆斯喊，眼睛死瞪着高度表。 “离地两英里！”詹姆斯几乎在咆哮。 “离地一英里！开伞！”詹姆斯大叫。 航天员们按下按钮，一阵猛烈的震动，先后四个巨大的白色降落伞爆出来，在飞船上方撑起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 火星的大气比地球要稀薄很多，因此降落伞要做的超级巨大才有效。 宇航员们盯着速度表，很好，速度开始锐减，很快就要软着陆。 之前听休斯敦传来的消息，说有一枚中方火箭在火星上坠毁爆炸，几个宇航员还着实紧张了一阵。 现在看来，同样的命运不会降临在他们身上。 “离地半英里！”詹姆斯继续报高度。 “预计将以十迈的速度撞击地面。”另一个宇航员报告。 “十秒后落地，准备迎接撞击！”詹姆斯喊。 宇航员们都紧张地检查安全带，然后死死抓住把手。 “轰！”一声巨响！ 短暂的死寂，宇航员们高兴地鼓起掌来。降落成功了！ “大家先坐着不要动，检查飞船。”詹姆斯下令，同时发语音消息到地球，“呼叫休斯敦，我是探火号，我们已经安全着陆火星表面，宇航员状态良好！” 六分钟后，休斯敦的回复来了： “恭喜！第一批登上火星的人类！请先观察周围环境，酌情决定是否出舱行走。命运之神与你们同在！” 宇航员们检查完了飞船，都松了一口气，飞船状态十分完好。 可是，当他们解开安全带，走到窗边时，却都惊呆了。 窗玻璃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怎么会有水！ 而且，那些水珠明显在增多，淅淅沥沥的水，不断落到窗玻璃上。 “储水仓！”詹姆斯惊叫，“储水仓漏了！” 宇航员们慌成一团，火箭的发射，维生仪器的降温，都需要水！他们自己也需要喝水！如果储水仓的水漏没了，回不到地球他们就会变为干尸！ 六个宇航员一齐扑到仪器前，查看储水仓的数据。 但是，看到数据后，他们又都愣住了。 储水仓的压力数据，完全正常。没有任何破损泄露。 宇航员们都傻眼了，火星上没有水，既然储水仓没问题，窗玻璃上的水从哪来？ 詹姆斯眨眨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狂走到窗边，往天上看。 下一秒，他目瞪口呆！ 铅灰色的云层，盘旋在高空，正降下密密麻麻的雨珠！ “火星上……有雨？！”詹姆斯惊呆了，三观受到了冲击。 其他航天员也都嘴巴张大，一脸被雷噼的表情。 人类已经释放了很多探测器来火星，都没发现任何水。 结果现在，竟然下雨了！！ 詹姆斯立刻扑到通讯设备旁，给休斯敦发消息： “呼叫休斯敦，火星上正在下小雨！雨点落满窗户，大概有芝麻那么大！降雨范围很大，火星上有大量的水！” 航天员们继续透过窗户往外看。 从地球出发时，他们曾经设想过这一天。他们以为自己会看到赤红色的火星表面，如同满地流火。 但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碧绿的原野！ 绿油油的颜色，覆盖了每一寸大地！ 但是，很可惜，窗户上全是小水珠，模糊了视线 ，没法看清那些绿色究竟是什么。只能确定一件事，火星上的绿色，并不是休斯敦猜测的“有毒气体”，而是某种贴在地面上的东西。 “该不会是植物吧？”一个宇航员颤抖着说。 “我宁可相信我们在宇宙中迷路了，飞回了地球，掉在蒙古大草原上，也不愿意相信火星上有植物。”詹姆斯冷冷地说，“火星最低气温达到零下一百多摄氏度，任何植物都会在这种环境下冻成碎冰。” 其他航天员都点头，确实，植物不可能在火星存活。 “好了，我们先吃一点东西，补充能量。然后穿好宇航服，出去看看到底绿色是什么。”詹姆斯吩咐道。 宇航员们都取出食物来吃，都是一些难吃但富有营养的太空食物，大部分都是在管子里，用手挤出来吃，就像挤牙膏。 每个人都挤了三管“牙膏”吃，又喝了一些饮用水。 水足饭饱，开始穿戴宇航服。 花了十分钟时间，每个人都穿好了宇航服，检查无误后，打开舱门！ 蒙蒙的细雨飘了进来，宇航服的面罩上顿时一片朦胧。 宇航员们用手套擦着面罩，缓慢地走下扶梯，进入火星的空气中。 “气温十摄氏度，烈日当空啊。”詹姆斯道。 然后，大家踏上了布满鲧的地面。 一种踩上塑胶操场的感觉传来，还有噗嗤噗嗤的水声。 第624章 真相公布 宇航员们看向自己脚下，都惊呆了。 很多绿色小橘子一样的东西，被踩出了汁液，缓缓流淌。 “这……好像真的是植物。”一个宇航员浑身发抖。 “看上去……很像某种植物，但也可能是一种动物，或者昆虫，或者菌类。”另一个宇航员补充。 六名宇航员抬头，望向周围广阔的原野，都发出了一致的惊叹声！ 数以亿记的绿色小橘子！ 简直就是海洋！ 蒙蒙细雨正落下来，落在那些小橘子上。小橘子们很快把水吸干，进一步膨大。 詹姆斯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去，捏住一枚小橘子。 “小心！”同伴惊呼。 “别紧张，它们应该无害。”詹姆斯说着，用力，拔出一枚小橘子，放在手里端详，又轻轻掰开，查看内部。 “伙计们，我可以确定，这确实是某种植物。”詹姆斯语气激动的发抖，“火星上有生命！火星的绿色，是这种植物剧烈生长的结果！” …… nasa召开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的内容非常劲爆。 火星表面的绿色，是因为长满了某种植物！ 发布会上展示了詹姆斯传回的照片和视频。 很快，绿油油的火星照片，就开始在全世界的网络上疯传！ 这是一个核弹级的新闻，几乎到处都能看到有人在热议。 “法克！火星上长满了植物！” “这种植物到底叫什么名字？能吃吗？” “蔬菜什么的最难吃了！” “@nasa，这是什么植物？” “对啊，快起个名字吧！叫火星树怎么样？” “那么小，叫树不合适吧，叫火星草吧！@nasa” 很快，nasa召开了第二场新闻发布会，宣布将火星上的植物命名为“詹姆斯小橘子”，这一命名正是由“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此种植物”的詹姆斯宇航员提出的。 很快，詹姆斯小橘子，刷榜各大新闻网站头条！ 《人类并不孤独！火星出现植物！》 《“詹姆斯小橘子”，第一种外星生物！》 《詹姆斯的小橘子长满火星！》 …… 房间里黑漆漆，安静地能听见暖气水偶尔的哗啦声。 陈昭搂着邓子欣睡得正香，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开始蹦迪。 陈昭不耐烦地按死，放下，打算继续睡。 但是，电话又响起来了。 陈昭这回清醒了，接电话。 王德的声音焦急地传来： “美国佬上火星了！发现了鲧！” “他们还给鲧起了名字，叫詹姆斯小橘子！” 陈昭有点懵逼，“他们的宇航员胆子还真大啊，真上火星了！取名怎这么快呢？” “咱们一小时后开新闻发布会，你快点来吧！”王德道。 “直升机！给我派直升机！”陈昭喊。一个小时太仓促，坐车可到不了。 “已经在路上了！”王德道，咣当挂了电话。 邓子欣惊醒了，有点惊恐地看着陈昭，“怎么了？” “没什么，你接着睡吧，我去开个发布会。”陈昭掀开被子起床，从内裤穿到西裤，十分钟迅速搞定，正好窗外已经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陈昭飞快跑下楼，直升机刚停下，螺旋桨没停。他一个虎跳上了飞机，螺旋桨立刻加速，拉升起飞。 紧赶慢赶，发布会开始之前半分钟，陈昭终于到了现场。 一群记者正在急急忙忙往会场里赶，她们也是睡着觉突然被叫醒，奔过来采新闻。她们都很清楚，深更半夜这么紧急的发布会，肯定是有大事！ 陈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王德已经在抽烟了。 “发布会开始，我讲个开头就回去睡觉。”王德说，“你想说啥你自己说吧，我就不管了。” “行。”陈昭点点头表示理解。王德烟瘾又大，年纪又高，长时间端坐如佛的新闻发布会根本熬不住，每次开新闻发布会，他都是讲个开头就走。 记者全部就位！ 一大堆摄像机，长枪短炮！ 王德开口了：“欢迎各位记者朋友们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下面由副总指挥陈昭先生为大家说明情况。” 王德说完，起身就走！ 陈昭吃惊了，这开头也开的太干脆利索了吧！ 真就开个头啊！ 你怎么不说“陈昭开始，一二！”呢？ 不过没辙，就这么开吧。 陈昭打了个哈欠，开始讲话： “首先我要谴责一下nasa啊。” “为什么谴责nasa呢？” “刚刚大家应该都看新闻了，几个nasa的宇航员登陆了火星，发现了火星上的植物，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命名为詹姆斯小橘子。” “我正睡大觉呢，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真的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也太土了，土中还有点萌，总之土萌土萌的。” “现在我要公布一件事情，火星上的植物，并不是原生的火星生命，而是人造植物。” “创造者，正是鄙人！” 记者们一片哗然！ 火星上的植物是陈昭创造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看到有些记者不相信，陈昭继续解释： “前一阵子，我们发了一个火箭，摔到了火星上，大家应该还有印象。” “那个火箭的作用，就是运输这种植物的种子，在火星上进行播种。” “这种植物是我历时数个月，在实验室里用基因手段制造出来的。命名为鲧，大禹父亲的名字。” “所以，请大家不要使用詹姆斯小橘子这种愚蠢的名称，火星上植物的学名叫鲧，这才是官方姓名。” “最后，再次谴责nasa任意命名的行为。” “下面进入记者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 陈昭刚说完，全场的记者猛然全举起了手！ 那股积极性，就好像谁手举得快，谁就能拿到一千万似的。 很快，氢弹级的新闻再次席卷全球！ 瓜大的可以噎死人！ 《火星植物为人造，设计师为陈昭！》 《火星植物正式名称“鲧”！》 《陈昭宣布对火星植物的所有权！》 《基因编辑的奇迹！火星上的人造植物！》 与此同时，火星上。 六名宇航员正蹲在地上，观察地面上生长的鲧。 忽然，休斯敦的语音消息传来： 第625章 冰冻火星 “詹姆斯，告诉你个令人遗憾的消息，火星上的植物并不能以詹姆斯小橘子来命名，它的学名是鲧，并不是火星的原生生物，而是陈昭人工制造出来的。” “前一阶段那枚在火星上爆炸的火箭，就是为了运输鲧的种子。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鲧用很短的时间就长满了全球。这是火星变绿的真正原因。” “至于火星上的雨水，很可能是这些鲧导致的。鲧蒸腾出大量的水分，积聚成云，落而成雨。” “我们正在试着和陈昭联系，获得更多的一手信息。” 听完休斯顿的消息，六个宇航员都陷入了呆滞。 他们直起腰来，极目远眺，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地方，全都是绿油油的鲧，铺满整个星球！ 一片鲧的海洋！ 这么多的植物，竟然全是陈昭一个人在实验室做出来的？ 这情景，简直堪比创世神！ 几个宇航员先是三观受到冲击，随后都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失落。 “我有种感觉，如果这是太空竞赛的话，我们已经输掉了。”詹姆斯叹了一口气，“我们辛辛苦苦登上火星，结果中国人已经用自造的植物占领了这个星球。”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输掉的？”另一个宇航员也叹气。 “可能是人口差距吧。我听说过一个数据，如果说智商120以上称为天才的话，中国的天才人数比我们总人口都多。我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是我上学的时候，那些华裔的数学成绩确实很高。”又一个宇航员发言。 “不，我们吸纳全世界的人才，我们有最好的科研团队。”另一个宇航员摇头，“我们输掉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没钱。陈昭花在太空项目上的钱，是我们的十二倍，这个差距是不可弥补的。” “你们都说错了。”詹姆斯出言否定，“我们一直保有优势，直到一个人出现，彻底改变了态势。我大学辅修的是世界史，从历史上看，人类是由少数精英带动大堆百姓向前走的。让我们输掉的那个精英，就是·······” “陈昭！”六名宇航员异口同声。 雨稍微小了一点，天气开始放晴了。 但是很快，天色昏暗下去，詹姆斯看看手表，夜晚快来临了。 火星的夜晚比南北极还冷，必须返回，否则要冻成冰棍。 “走吧伙计们，回去睡觉。”詹姆斯一挥手，“大家不要太沮丧，至少我们是第一批登上火星的人类。我们要名垂青史的。” 詹姆斯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确实，以后地球上的中学生们学历史时，很多人会在课本上看到他们的名字。 回到“探火号”飞船，几个宇航员都脱下宇航服，一股汗臭味和狐臭味顿时在舱里弥漫。 今天的出舱行走，其实只走了几百米而已，并没有多辛苦。之所以每个宇航员都满身大汗，主要是心理压力大。历史上宇航员列昂诺夫出舱行走一次，短短十二分钟时间，每只靴子里积下三升汗水，体重骤减五公斤。 虽然舱里臭烘烘的，但是宇航员们都没洗澡。 不是他们邋遢，而是水资源太宝贵了。必须节省使用。从离开地球起，他们就没再洗过澡，一开始都觉得臭不可闻，很快就闻习惯了。 “叮！”提示音忽然又响起。 六名宇航员都扑到通讯器前，听休斯顿发来的消息。 “我们终于和陈昭取得了联系。” “获得了一些关于鲧的信息。” “鲧的基因构成十分复杂，陈昭表示千万不可食用，他没有测试过毒性，也没有测试是否会对人的基因产生影响。如果食用，可能会导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 宇航员们相视一笑，就算休斯顿不说，他们也不敢吃。地球上在路边见到奇怪的植物尚且不敢下嘴，更何况在火星上见到的植物？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路边的野果不敢摘。 “鲧的主要功能，就是调节火星的大气，并为火星积攒一些水分。陈昭没有解释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说有产水产氧的功能。”休斯顿的消息继续出现。 “陈昭表示，鲧是他们团队的财产，不可采摘。”休斯顿的语音消息压低了声音，“但是，你们要偷偷采摘一些鲧回来，我们好偷偷分析研究一下。这项行动要严格保密。不需要太多，带三公斤足够。” “还有，你们收到这条消息时，火星的气温应该已经降到零下二十摄氏度了。按道理说，含丰富水分的植物，会在这种低温下爆裂而亡。请你们观测一下火星上的鲧，在低温环境下到底是什么状态。” 消息结束了。 宇航员们一起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温度计。 温度计上显示着飞船外面的温度，刚刚降到零下二十六摄氏度。 一个滴水成冰的气温。 宇航员们趴在窗边看了一眼，窗户上结了一层冰花，啥都看不见。 略微商量了一下，詹姆斯决定冒险出舱。 毕竟飞船外面就是满地的鲧，动作快一点，观察一下，应该没问题。 舱里的宇航员都换上了宇航服，做好准备。 开门！ 寒风猛扑进来，瀑布似的。舱内外温差将近五十摄氏度，甚至能听见风响。 詹姆斯奋力出舱，来到地面上跪下。 那些鲧的表面，居然结满了冰渣子！ 就像小蛋糕上的一层霜糖一样！ 詹姆斯观察了几秒钟，没观察出什么所以然来。寒风已经把低温送进了宇航服，他发了抖，赶紧伸出手去，采摘地上的鲧。 意外发生了！ 宇航服的手套，瞬间冻结在了鲧上！ 詹姆斯急了，用力拉扯，但是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没法挣脱！ 他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趴在地上，想要起身用力，突然发觉，膝盖也被冻住了！ 靴子也板结在地上！ 整个人都被地上的鲧用冰吸住！ “救我！我冻住了！拉我回去！”詹姆斯急的大喊，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寒冷。 舱内的宇航员们慌成一团！ 詹姆斯奋力大叫，他抬起头，看见面前无边无际的原野，已经从白天的绿色变为蓝盈盈的颜色，大面积的寒冰覆盖了整个火星。所有的鲧上，都顶着厚厚的霜雪。 第626章 火星在打世界大战 陈昭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手机新闻。 “火星宇航员詹姆斯严重冻伤，生命垂危” 这条新闻漫天飞舞，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 报道里只是说詹姆斯冻伤了，身体状况很差，不一定能挺得过去。但是没有提原因。 陈昭耸耸肩，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肯定是这货大半夜不老实，出去偷鲧，结果温度太低被冻伤了。 好奇心不但能害死猫，还能害死宇航员。 也不知道詹姆斯能不能挺过去。 不过跟自己没啥关系，警告已经发出了，不听是他们自己的事儿。 陈昭吃完早餐，熘熘达达去了试验室，关上门，继续做实验。 他正在做的实验其实很简单，就是鲧的升级版。 现在火星上的鲧，已经铺满地面，为火星表面产生了很多水汽。 但是，从改善火星大气的角度来计算，鲧的性能还是不足。 如果想把火星的氧含量提高到类似地球的程度，以目前鲧们的造氧速度，还需要至少六十年。 想提高大气密度，就时间更长了，得几个世纪之久。 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必须加速。 陈昭还希望火星上能出现江河湖海，但是按照鲧目前的造水速度，还得一个世纪才能出现海。 也等不了。 太漫长了。 时间！时间！时间！ 陈昭希望，能尽快完成火星的气候改造，把人送上去。这个过程最好在几年内完成。 虽然，现在月球上已经有六百号人在居住，也有数千人的月球基地正在继续建设。 但是，月球的条件，注定了无法成为可以自由呼吸的星球。 它的引力太小了，没法维持足够的大气层。 人类在月球表面，只能穿着笨重的宇航服，或者像穴居人一样宅在基地里。这样是无法生活的。 火星，是唯一的出路。 陈昭搞起研究来很专注，一弄就是一上午。 刚到饭点儿，准备去食堂吃个午餐，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王德打来的电话。 “喂？”陈昭接起来。 “火星上在打世界大战！”王德第一句话就说，声音打雷似的响。 陈昭愣了愣，“啥玩意儿？” “来指挥室！快点！正在进行呢！现场直播！”王德道。 陈昭挂了电话，撒丫子往指挥室跑。 指挥室里乱哄哄的，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枪炮声大作！ 陈昭很懵逼，推门进去，大屏幕上，赫然正是火星表面的直播。 直播信号显然是从“探火号”上传回来的，视频还算清晰。 碧绿的火星原野，很远的地方鼓起高山。山顶上密布着灰云，正淅淅沥沥地降下中雨。 轰隆隆的枪炮声，远远地从山上传来！ 没错，就是枪炮声，极为密集，枪林弹雨，震耳欲聋！ 从声音来听，少说也有两个师在交战！ 陈昭看呆了，“这么密集的爆炸声，到底怎么回事？” 王德也一脸呆滞，摇摇头，“我不知道，老鹰航天局把信号传给了我们，向我们求援，他们的宇航员正在吃午餐，突然就听到远处有彭彭的枪声，一开始只是一两声，后来越来越密集，现在已经演化成这个动静。老鹰航天局问我们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咱们也不知道！” 陈昭很震惊，难道火星上真有外星人？ 外星人······在打仗？ 陈昭死死地盯着大屏幕，没错，确实那几座火星的山上在打炮，有好几个山头突然就炸没了，沙石漫天飞舞，滚滚的浓烟正从山谷里升上来，直冲高天！ ······ 火星。 五个宇航员趴在窗口，紧张地往外窥探。 詹姆斯躺在温暖的医疗舱里，神志不清。他听到了远处激烈的枪声，噼里啪啦连成一片，有点像小时候去龙国旅游过春节时，除夕晚上听到的鞭炮声，当时詹姆斯还小，以为外面打仗了，吓得钻到了床底下。 偶尔还有“咚！”的一声巨响，比所有细密的枪声都大，很像是重型炮弹落在地上，砸出几十米的大坑。 响声越来越大，连飞船都开始震动起来。 那种密集的爆炸声，听上去震天动地，就像世界大战正在进行，几十万人在奋战！ 原本火星是一片死寂的，但是现在，骤然变得过于热闹。 宇航员们面色苍白，在满世界巨大的响声中，他们不得不喊着说话： “你们看到火星人了吗？” “我好像看到一些！和人类长得很像，提着机枪！” “距离太远了，只能看到硝烟！” “火星上的本土生命已经到一定程度了啊！” “所以他们平时住在什么地方？地下吗？” “鬼知道！哦！我好像也看到火星人了！很多！成千上万！他们在往山上冲锋！” 宇航员们说话的声音，几分钟后传回地球，也被指挥室里的陈昭听到了。 陈昭皱紧眉头，死盯着屏幕，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从心理学上，会有一种现象：一群人都说能看到某件东西时，某个没看到的个体，也会觉得自己看到了。 并不是故意撒谎，而是群体的看法形成后，某个人也会出现看到了那样东西的幻觉。 陈昭估计，火星上的几名宇航员，就进入了这种状态。其实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火星人，但是周围的同伴都说看到了，自己隐约中也会觉得好像山上的硝烟里有人影。 从传回来的视频看，轰隆作响的火星大山上，并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不断腾起的硝烟，还有飞到空中的碎石尘土。 “爆响地区的卫星图像传过来了。”有个技术员喊。 “切！”陈昭大手一挥。 大屏幕的一侧，立刻出现了巨大的照片，那是火星上空的卫星传回来的，拍摄的中心，正是探火号目击到的“交战”山区。 可以清晰地看到，绿色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红色的“弹坑”！ 就像一片碧绿的大草原，被炮团齐射了几轮，于是露出大片泥土的弹坑。 指挥室里一片哗然，这照片看上去太像战区了。 只不过，没看到任何的阵地、坦克、军队，只有绿色山区上的无数弹坑而已。 第627章 利用 火星上传回来的视频，不知怎么回事，迅速被泄漏了出去。 随后，疯传！ 短短二十四小时内，转发量超过三十亿次。 播放量更是到达了110亿次！ 很多人在反覆地看这段视频，一遍又一遍。 全世界的网友，都看到了火星的画面，听到了火星上隆隆的炮响！ 毫无疑问，“火星大战”迅速成了全世界的舆论焦点，无论是报纸、广播还是电视、网络，铺天盖地的消息席卷全球。 “火星上可能有外星人”以及“外星人在打世界大战”这两种可能，让全人类感到恐怖！ 长期以来，人类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宇宙是空旷的，外星球是荒凉的，战争的威胁只会来自于地球上的其他人类。 但是现在，火星上的“战争”，带来一个十分恐怖的警告：战争之火可能会从外星降下！ 而外星人的科技水平和战争能力，是不可预料的！ 外星人是否有人性，会不会热衷战争和种族灭绝，也是不可预料的！ 与此同时，最慌的人类，其实是火星上的六名宇航员。 炮响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随后雨停了，天色逐渐黑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又笼罩火星表面。 在“交战区”的山坡上，那些被炸开的地方，又开始生长出新的鲧。短短一夜时间，所有的弹坑消失无存。从卫星图像看，绿色填补了所有痕迹。一切像是没发生过。 詹姆斯的身体状况更加恶化了，飞船上没有医生也没有治疗设备，他只能静养。 他已经开始口述遗书。 口述到一半，语音消息突然切了进来。 一个陌生的嗓音，操着流利的英文。 “探火号飞船上的宇航员们，你们好。” “我是陈昭，你们应该听说过。” 六名宇航员都精神了，连奄奄一息的詹姆斯也睁开眼。 陈昭的消息？！ “我现在使用的是火星上我们的卫星信号，用量子通信的方式和你们交流，所以我和你们之间没有长达六分钟的消息延迟，而是只有两秒钟。你们可以和我实时进行交流。”陈昭的声音继续传出。 六名宇航员都呆了。 只有两秒钟的延迟？ 量子通信？ 居然······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了吗？ 探火号上的六名宇航员，想要和休斯顿完成一次对话，至少有六分钟的延迟时间。偶尔情况不好时，延迟会更厉害。 但是陈昭居然能和他们实时对话，这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通信技术了。 “你好，陈昭先生。我是队长詹姆斯。”詹姆斯从保温舱里坐起来，虚弱地说。 “哦，詹姆斯，听说你冻伤了，你还好吗？”陈昭语气很关心。 詹姆斯表情很复杂。 自己可是出去偷鲧冻伤的······· “我暂时还好吧。”詹姆斯苦笑，“还要过一段时间再死。” “那你临死之前，可以为人类最后发光发热一下吗？”陈昭问。 詹姆斯愣了愣，其他五个宇航员都懵逼了。 随即，大家脸上都浮现出愤怒的脸色，詹姆斯都快死了，还让他继续工作？ “那片交战的山头，距离你们的火箭直线距离大概是两公里，你的飞船上应该有高续航能力的录像机。”陈昭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的意思是，你带着录像机，前往那片山头，找个高地，打开录像机，把信号传回地球，传给nasa或者传给我都行。”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的身体状况，还能走到两公里外吗？”陈昭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现在，是否还保有勇气和奉献精神？愿意为了你的祖国，为了地球文明，为了全世界近百亿人民，去拼一把？” 詹姆斯脸上浮现出戏嚯的笑容： “少小看人了，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决定采纳。我稍晚点就出发，一定把录像机带到。” “很好，祝你成功。我会用卫星看着你的前进。”陈昭说，“愿神常伴你身。” 通话结束后，陈昭立刻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消息： “最后的冲锋！美宇航员詹姆斯将前往炮火地，安置录像机，为我们传来一手视频！” “让我们为詹姆斯先生的勇气呐喊，为詹姆斯献上最真诚的祝福！” “或许，人类文明的命运，全系于詹姆斯一身！” “詹姆斯离开飞船后，我们将用卫星进行航拍直播。大家可以免费观看。” 陈昭这一手的目的很简单，把事儿说出去，弄的全世界都知道！ 这样，就能有效避免詹姆斯反悔！ 詹姆斯的具体身体情况，陈昭不清楚，但是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在缺医少药的火星表面，恐怕大概率会挂掉。 让一个快死的人，去执行一个大概率要牺牲的任务，总比让其他活蹦乱跳的人去死好。 但是，一个垂死的人，最想做的，往往是找个地方躺下，静静地回忆人生。平时没有时间休息，现在快死了，终于可以悠闲一把。彻底的悠闲，什么都不顾。 而一个垂死的人，穿着厚重的宇航服，带着沉重的录像机，前进两公里之远，过程是非常艰难的。 因此，陈昭十分担心詹姆斯反悔。 这个手段有点卑鄙，但是陈昭无所谓，只要达成目的，卑鄙点就卑鄙点吧。 詹姆斯很快听到了休斯顿的消息，得知陈昭要对自己进行全球直播，露出一阵苦笑。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被利用了。 死到临头还被利用，关键是，自己心里很清楚这回事，却不得不做，这就心里很难受了。 “魔水还有多少？”詹姆斯问。 同事们手忙脚乱，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四小瓶透明的液体。 这几瓶液体，绰号“魔水”，是宇航员们私底下的称呼。真的名称是“强效增体能强心肺剂”，主要成分是一些激素和兴奋剂。 作用也非常简单，宇航员受了伤，快死掉的时候，如果打上这么一小瓶，就可以暂时获得巨大的力量，多撑一段时间。 当然，副作用也是巨大的，一旦使用，会大概率导致器官衰竭，造成不可治愈的短寿。 所以，这东西的绰号叫魔水。就像德国文学着名的《浮士德》一样，和魔鬼做交易，用性命和灵魂换暂时的能力。 “四瓶都装到我的宇航服去。”詹姆斯平静地说，“我睡一会儿，等太阳出来，就叫我起床。” 第628章 詹姆斯，死亡 寒冷的黑夜过去了，太阳灿烂地升起来。 火星，又一个白天。 詹姆斯醒过来，觉得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就像快要康复了。 但是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错觉，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证据很简单，他的脚已经严重发黑，很快就需要截肢了。 他想起自己的曾祖父，陆战一师的一名机枪手，参加过长津湖战役，天寒地冻，疲于奔命，最后撤离到医院，脱下靴子，从硬邦邦的冰靴子里，掉出来三根已经烂掉的脚趾头，然后截肢到膝盖。同样的冻伤如今又出现在他身上。而这次，不会有医院等着自己。 “录像机准备好了吗？”詹姆斯起身，询问。 “准备好了。”一名同事手提着录像机，表情沉重，“外面的天又阴下来了，或许要下雨。” “好。我吃饭。”詹姆斯道。 同事们立刻把食物拿过来，还是牙膏管一样的航天食品。詹姆斯挤了两管咽下去。反胃地几乎呕出来。但是他需要体力，因此强忍着往下咽。 吃完，詹姆斯长舒了一口气。 “帮我穿衣。”詹姆斯道。 同事们都围过来，帮詹姆斯穿航天服。 穿衣服时，詹姆斯一直在观察同事们的表情，有人悲伤，有人带着愤怒，有人维持着震惊，神态各异。飞船里的气氛，就像达芬奇着名的那副《最后的晚餐》，耶稣要去受难了，门徒们表情各异。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詹姆斯看了看温度计，室外气温刚升高到十六摄氏度，已经非常适宜了。 “我走了。大家再见。”詹姆斯说，“我爱你们。” 说完，开启舱门，走下扶梯，踩在满地的鲧上。 与此同时，地球上，直播也开始了。 陈昭把火星上空的卫星，对准探火号飞船。可以看到，一个身穿宇航服的人，刚刚从舱里出来，手提着录像机。 直播间人数疯狂暴涨，短短两分钟内，就涨到了十亿人。也就是说，超过十亿人，正在观看詹姆斯的行动。 詹姆斯抬头，向天空挥了挥手，然后低头检查了一下录像机，开始上路。 广阔的原野，长满绿色的疙瘩。数千万的鲧，从脚下铺到天边。 远处的天空中，浅灰色的云漫了上来。没错，快下雨了。自从有了满世界的鲧，干燥的火星开始变得经常下雨。 詹姆斯吃力地向前走，每一步都极为沉重，像是在沼泽地里前进。 他摇摇晃晃，孤身一人。 刚开始的一百米，情况还不错。詹姆斯甚至有种错觉，自己可以生龙活虎地走到最后。 但是，前进到一百五十米时，各种疲惫痛苦都涌上来了。腿脚针扎一样的疼，心脏剧烈跳动，浑身发抖。 “坚持！”詹姆斯低吼。 速度越来越慢，前进到了五百米。 他回头看了看，飞船看上去已经很远了。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陌生。他终于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是在火星上！ 面罩上突然落下水珠。 詹姆斯抬头看了看，下雨了。 细密的雨珠，哗啦啦地从云层中坠落。落在漫山遍野的鲧上。所有的鲧都开始抖动，像是在高兴地吸水。 詹姆斯又前进了两百米，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一摔，正好把通信模块摔坏了，没法再接收任何的消息。 詹姆斯听到了雨声，世界如此安静，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躺在床上听雨，一听就是一个小时。 “砰！”一声枪响突然传来。 詹姆斯颤抖了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 紧接着，更多的枪声，逐渐密集起来！ “轰！”大炮的声音，剧烈的爆炸！ 詹姆斯抬头，看向一千三百米外的山，山上正腾起浓烟！ 战争，又开始了！ 几个呼吸之间，交火声全面爆发，激烈的枪声像是海潮，一浪一浪地爆响。轰隆隆的大爆炸声此起彼伏，詹姆斯趴在地上，可以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震动。 詹姆斯奋力起身，继续前进！ 正好赶上交战，如果把录像机带过去，看看第一手的现场，就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向前走了一百米，他再次栽倒在地。 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视野反覆发黑。 距离山区，还有一公里多。 ······· 陈昭躺在被窝里，怀里抱着刚洗完澡的邓子欣，手里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长头发吹起来很麻烦，但是陈昭很有耐心，一遍遍地反覆吹。 床前的电视上，正播放着火星表面的直播。 孤独的宇航员，正在绿油油的鲧地上爬行，像是某种肥硕的虫子。 这种艰苦的爬行已经持续了二十分钟之久，但是仅仅前进了有限的距离。还剩下接近一公里的长度，让人很怀疑能不能抵达。 “老公，我觉得你有点坏诶。”邓子欣说。 “嗯？”陈昭关了吹风机，摸了摸邓子欣的脸，“我哪里坏？” 邓子欣伸手指了指电视屏幕，“你看那个叫詹姆斯的宇航员，都快死了，你还让他冒险去送录像机，还全球直播。你是不是坏的淌水？” “是，有点坏。”陈昭点点头，“但是这个工作总要有人去做的，詹姆斯反正要死，死之前发挥余热嘛。” “他不动了。”邓子欣说。 确实，电视屏幕上，詹姆斯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陈昭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詹姆斯。 终于，良久的等待后，詹姆斯继续向前爬行。 ······ 詹姆斯注射了一支魔水，感觉身体突然变轻了。他爬了十几米，站起来，开始往前走。 走了一百多米，又支撑不住，摔倒在地，继续爬行。 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疼的像是全身流血。 有那么一百来次，他想放弃了，他妈的，就这样吧，趴在地上死掉吧。 但是，静下来歇几秒，他又想起头顶上陈昭派来的卫星，正在对他进行全球直播。全世界的人都在遥远的地球上看着他。 那就不能放弃了。必须向前进。 枪炮声越来越响，詹姆斯一米米地靠近地动山摇的战区。每当快要撑不住时，就注射一支魔水。 把录像机放在山头上，打开信号。他立刻趴在旁边昏死过去。 （另一本书今晚不更啦，熊猫累死了，大家五一快乐） 第629章 火山爆发 陈昭风风火火地赶往指挥室。 录像机的视频信号已经传了过来。 从录像机的视野里，能清晰看到火星的山区。 爆炸声密集而激烈，像是在下炸弹雨。地面上不停腾起烟雾，无数的鲧连带着泥土被炸向高空！ 如果单独拿出卫星图，说是某处战场，肯定有人信服。 但是，这却是在火星。 而且，只见到漫山遍野的爆炸，没有任何的人影。 陈昭一帧一帧地截视频，也没有捕捉到任何枪子炮弹的痕迹，那些爆炸不是由于枪炮造成的。 指挥室里乱作一团，漫山遍野的凭空爆炸，这种场景让人觉得不安。 与此同时，全球多家航天中心将视频公布了。 邀请全球的学者，共同研究，这场火星大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武器专家都上阵，反覆地观看视频，提出种种猜想。 有专家说，是激光武器，火星人的技术水平已经极为先进。在很远处发射，因此看不见人影。 但是立刻被否认了，如果是激光武器，卫星完全能检测地出来。 有专家说，是地震武器。 迅速也被否认，地震应该是山摇地动，怎么会震出爆炸的效果呢？ 又有专家说，是某种大型集束炸弹，从高空释放，在空中散开，落到地面，形成天女散花般的效果。 这一设想也被否认了，如果是轰炸性的武器，在半空中也会被卫星发现。 终于，一种十分惊悚的猜想被提出来。 这种猜想，不但能解释火星上看不见火星生命，看不见火星文明的迹象。 也能解释山区激战，而看不见武器、看不见人的现象。 这种猜想就是：火星生物，身体反射出来的光，不在可见光的范畴之内。 这一猜想提出后，学界立刻大为震动。有些人下意识提出不可能，但是更多的学者却开始着手研究，是否可能会存在这种情况。 在电磁波谱中，人眼能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大量的区域，人类是看不见的。 但是，很多其他生物，却能看见。 比如说阳光中的紫外线，人完全看不见紫外线的存在，但是蜜蜂和一些昆虫，都能看得到。 如果火星生物，和火星生物建造的房屋、工具，都是不反射可见光的。那么即使火星上遍布火星城市和火星生物，但人类用肉眼看，就只能看到一片荒芜，相当于火星生命隐身了。 提出这一猜想的科学家，说了一句着名的话： “你以为的荒芜之地，实际上人来人往。” 全世界都密切关注火星大战的情况。报纸、网络和街头巷尾，处处都是讨论火星的人。 一个星期后，事情突然出现了巨大变化。 卫星观测到，火星上一座火山喷发了！ 喷发的火山，距离探火号很近，只有一公里左右。那是一个正在下雨的傍晚，探火号上的宇航员们正在吃晚餐，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整个飞船都震得摇晃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远方一缕赤红色，冲上高空。 火山喷出的熔岩火焰，迅速烧死了周围一大圈的鲧。 就像一个伤疤，出现在卫星的照片中。 火山爆发，可是大事件。很多火山几千年都不一定喷发一次。可谓万年不遇。 但是，这种万年不遇的事件，很快就开始增长！ 第一座火山爆发后，过了两天，火星开始大范围降雨。 地面上的鲧，已经积聚了足够多的水汽，火星上空四处汇集云气。 浓云密布，落而成雨！ 暴雨降下后，卫星突然观测到很多热源。 紧接着，那些热源接二连三，变成了喷发爆炸的火山！ 探火号也处于暴雨区，铜钱大的雨点不停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五名宇航员恍惚之中，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蓝星。 然后，“轰”地一声巨响，整个飞船被震得发出警报！ 强烈的光穿破窗户进来，宇航员们眯着眼凑过去看，只见一公里外的平原上，已经猛然隆起一座百米高的火山，火山正向外喷发大火和熔岩！ 宇航员们已经观察四周好多天，对周围的地形都能背下来。毫无疑问，前些天那个位置还是一片平地，这座火山应该是在刚刚瞬间隆起的。 多么巨大的能量！宇航员们都看傻了。 暴雨持续了整整三天，火星基本上被浇了个透，一片地区被雨淋湿后，另一片区域接着开始下雨。 卫星不停拍摄和监测，整个火星突然活跃起来，一座接一座的火山隆起，连续不断地喷发。大量的鲧被烧死，碧绿的地面上出现无数红黑色的伤疤。 蓝星航天协会的发言人形容这三天的火山爆发：“就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脸上突然开始不停长出青春痘，长得满脸都是。” 火星的剧烈变化明显是种异常，又是暴雨山洪，又是火山喷发，简直就是水火地狱。 很多人在网上发表言论。 “小时候看过很多火星的书，本以为人类对火星很了解了，原来才刚开始。” “我感觉火星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楼上说的没错，原本火星死气沉沉的，熟睡似的，现在翻身醒了。” “够劲，每天下班我都看火星的最新消息，比看八卦新闻有意思多了！” 陈昭突然放出消息，要开一场全球直播，宣布自己对于火星情况的猜想。 直播内容包括火星变化的可能原因，以及火星突然密集爆发火山的原因。 当然了，直播间也不是白进的，海外用户想进直播间，必须花两块钱买观看权限。 陈昭的想法非常朴素，能赚一点是一点，赚到的全用来搞科研或者发火箭。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大家对于“陈昭”这个名字还是很认可的。 因此，消息一放出，购买观看权限的用户就直线飙升！ 第630章 牛奶 一万人！十万人！一百万人！ 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 最终，购买直播间观看权限的人数，高达两亿人！ 四亿美金直接到手，陈昭还没在手里暖热，就转手打给了试验基地的公共帐户。 罗布泊的实验基地，有一个公共帐户。这个帐户所有实验基地的项目负责人都知道，可以随时从里面取钱拿出来花。 做科研项目，尤其是尖端项目，需要的科研经费经常是个天文数字。 而申请预算时，项目负责人没法知道最后究竟要多少钱才能把实验搞出来。 有时候，预算花完了，又急着用钱，再向上级递报告申请巨额新预算，得审批好几天。时间上很紧张，很容易耽误研究。 所以，就有了这个公共帐户。帐户里放着一些钱，项目负责人遇到急用钱的情况，就可以从公共帐户里取出来，解燃眉之急。 ······ 某新材料试验室。 几个科学家正在发愁： “机子再开两天，剩下的五百万经费就烧没了！” “赶紧申请预算吧，不能停啊！” “申请下来也得一星期，早耽误事儿了。” “要不咱们自己垫上点吧，我帐上还有一千来万闲钱，可以拿出来用。” “我帐上没钱了，上个月刚从海南买了个大宅子，花了半个亿，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我帐上没钱，但是我可以去求求我老婆，应该能求出来两三千万的样子。” 一群科学家讨论了半天，发现能拿出来的钱，还是维持不了一星期。 没钱！ 急死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突然，一个年轻科学家一拍脑门，“不还有公共帐户嘛！咱们从公共帐户上借点儿？” 这个建议一提出来，立刻遭到其他人反对： “太年轻！公共帐户上也就百八十万的，还不够塞牙缝！” “是啊，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实验基地这么多项目用，哪里轮的着咱们？” “我前天还看过一眼，公共帐户上就剩四百来万了，就算全拿出来也不顶用。” “是啊，别指望公共帐户。” 年轻科学家被数落了一通，偷偷拿出手机，登陆了一下网上银行，查看公共帐户的余额。 一看，他吓了一跳，手机“啪”地掉到地上。 然后又赶紧捡起来。 “这·······公共帐户上有······二十四个亿！”年轻科学家说。 一群老科学家都震了，赶紧凑过来看。 果然，一长串数字的帐户余额，赫然出现在公共帐户上！ “我去！”一个老科学家忍不住爆了粗口。 “牛啊！哪来这么多钱！”另一个老科学家眼镜都快掉了。 年轻科学家查看帐户信息，吃惊地喃喃道： “好像是陈昭·······一口气往帐上打了二十四个亿！” 一群老科学家也掏出手机来，查看信息，确认了，果然是陈昭打的钱。 “娘的，真有钱啊！挥手二十四个亿，放在公共帐户无偿给大家用！” “陈指挥太豪爽了！” “这下好了，解燃眉之急！” “怪不得陈指挥年纪轻轻就当副总指挥了，不但学术水平高，搞经费的能力也是一流啊！” “回头咱们去登门拜谢！” 实验基地里的经费瞬间充足了，很多项目负责人大喜。 与此同时，陈昭也开始了直播。 直播镜头有点昏暗，他是在自己的书房里，用笔记本电脑直播的。甚至没有买专门的摄像头。 没错，就是这么敷衍。 “哈喽，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不不，不用给我刷火箭，别刷了别刷了。” 陈昭有点尴尬，他这次直播用的是国内的直播软件，刚一开播，就有一大堆粉丝开始刷礼物。 “咱们这次的直播时间很短，一共就几句话，所以稍微等一下，再过十分钟，人差不多齐了再开播。”陈昭道。 直播间观众都表示理解： “等得起等得起！” “好激动啊，到底火星的真相是什么？” “火星上的事情愁的我头发都掉光了！” “这十分钟聊聊天吧！” “对啊，聊聊天吧！” 陈昭摇摇头，“不聊天不聊天，我要去给老婆弄个睡前温牛奶，她最近喜欢睡觉之前喝杯牛奶，说能美白，不喝就睡不踏实。我先离开一下啊，十分钟后准时开播。” 说完，陈昭立刻起身，走出了摄像头的视野。 然后走到厨房，开始给邓子欣煮牛奶。 直播间炸了。 “卧槽，无情！” “家庭弟位。” “妈的，两亿用户吃你的狗粮！” “为什么连这种地方也杀狗？” “单身狗猝不及防被戳了一刀。” “绝绝子。” “陈昭已经跟邓子欣结婚了吗？娱乐圈新闻怎么没爆啊？” “我数十个数，立刻上热搜！” 果然，两分钟后，热搜榜第一空降： 《陈昭疑似与邓子欣结婚》 陈昭还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搞了个热搜第一，老老实实站在厨房煮牛奶。 煮完，倒进杯子里，端去给邓子欣。 邓子欣正躺在床上，长腿高高竖起，搭在墙上。这个姿势据说能瘦腿。 她还敷着面膜，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不是白色面膜不是黑色面膜，而是猩红色。看上去非常血腥恐怖。 陈昭坐在她旁边，“牛奶好了。” 邓子欣张嘴，“喂。” 陈昭无语，“全球两亿人等着我直播呢，我从这喂你，让两亿人等着？这好吗，这不好。我插个吸管你自己喝吧。” 邓子欣点点头，“好。” 陈昭又去拿了根长吸管，把牛奶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把吸管伸到邓子欣嘴里。 邓子欣吸了一口，陈昭放心了，返回书房，进入直播视野。 “好了，我看人差不多也来齐了。” “接下来就讲一讲我对于火星情况的猜测。” “请注意，以下我所说的所有内容，都仅仅是猜测而已。接下来会想办法进行调查，验证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也请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我这种猜测到底对不对，有没有纰漏。后续的最新进展也会不时向大家公布。” “火星现在有两大谜题，第一个枪炮声之谜，第二个火山密集喷发之谜。” “很多人觉得这两个是分开的，其实我认为，都是一致的。” 第631章 坠毁 说完，陈昭弯腰，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大玻璃缸。 玻璃缸里，已经放好了厚厚的沙土。 “这个缸，我用来模拟火星表面。”陈昭介绍。 陈昭又拿出一个小罐子，用镊子从小罐子里夹出一个银白色小球，塞进玻璃缸中的沙子。 然后，陈昭把玻璃缸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拿着一瓶矿泉水，开始往里倾倒。 “请注意，现在开始下雨了。”陈昭道。 陈昭刚说完，“砰！”的一声巨响，玻璃缸炸裂了一条缝！ 一丝轻烟升了起来。 “刚刚我放进沙土里的，是小钠球。”陈昭面对镜头开始解释，“像钠这种金属，遇到水，就会爆炸燃烧。” “我的推测是，火星的土壤中，埋藏着很多的钠、锌一类的金属。” “这些金属原本好端端地待在地层里，人畜无害，安安静静。” “但是，鲧长满火星表面后，事情开始发生变化了。水汽氤氲，云落成雨。” “地层中的钠锌一类金属，在雨水的浇灌下，表层的立刻爆炸，就形成了那种密集的枪炮声。深层的则隆起成为火山，在巨大的压力作用下进行喷发。” 陈昭说到这里，直播间的观众都炸锅了！ “卧槽？钠锌遇水爆炸？就这么简单？” “火山不是地层深处的熔浆喷发出来形成的吗？” “我还以为多深奥，原理就这么小儿科？中学化学知识？” “感觉·······好像有道理啊！” 陈昭把玻璃缸收走，又回到直播镜头前，继续讲解。 “地层中埋着钠锌之类的金属，遇水爆炸，这个理论其实不是我最先原创的。而是几个世纪之前，欧洲的地质学家为了解释地球上火山的成因提出来的。后来被证实不符合地球的情况。但是，很意外的是，居然符合火星的情况。” “这个学说很早就被学界抛弃了，所以今天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学术论文中看到有人引用了一下，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过目不忘，就记了下来。” “很多人可能会产生怀疑，凭什么说火星上那些枪炮声，还有火山，就是地底下的钠锌引起的？” “其实，大家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枪炮声响起的时候，都是开始下小雨的时候。” 陈昭这么一说，直播间里的人猛然醒悟： “真的诶！每次看视频，都是在下雨！” “好像确实是这样！” “我很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每次火星上出事儿，都是在下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巧合，原来不是！” “水下火生，万物真是巧妙啊！” 陈昭继续讲解，这次拿出了几张打印好的彩图。 “我们在火星上也有一些卫星，在时刻监视火星的情况。” “我对比了火星火山喷发的活跃地区，还有降雨地区。发现这两者是惊人一致的。” “大家注意看我手中这几张图，凡是降下暴雨的地区，都有密集的火山爆发，但是，凡是没有下雨的地区，火星表面都很平静，没有任何的火山活动。” “我分析了这几天火星表面喷发的八万四千多座大大小小的火山，发现这八万四千多座火山里，没有一个是降雨区之外的。我还分析了他们的爆发时间，发现没有一座火山是在大量降水之前爆发的，全都是下大暴雨的时候喷发。” “所以，我认为，我的这个猜想是正确的，火星上的两大谜题，战争声响之谜，和火山密集喷发之谜，都是地底下的钠锌在作祟。” “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大家拜拜！” 说完，陈昭干脆利索地关了直播，上床睡觉去了。 很快，陈昭的学说就传遍全球，大量的科研工作者都在研究讨论。很多科学家也开始分析相关的数据，发现陈昭说的完全正确。 从目前的情况看，陈昭的学说确实是最佳的解释。 与此同时，火星上的宇航员，准备返程了。 在火星上已经待了足够长的时间，还死了一个队长。算算给养算算时间，必须返回了。 休斯顿的声音，从通信系统中响起： “探火号上的勇士们，气象条件良好，随时可以起飞，祝你们回程愉快。” 宇航员们自己定好了飞船起飞的时间，然后，轰然启动引擎！ 探火号飞船喷射出烈焰，迅速上升！ 一百米高度！ 五百米高度！ 一公里高度！ 两公里高度！ 突然，整个飞船像是被猛撞了一下，猛地偏移！ 各种警示灯，疯了一样闪烁起来！警告音此起彼伏！ 飞船里的宇航员们慌成一团： “强气流！我们遭遇了高空强气流！” “16级风！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飓风！” “方向失控了！我们正在重新栽回地面！” “快调整！推力加满！快！” 宇航员们一边尖叫着，一边拼命调整。探火号疯了一样猛喷出烈焰，整个飞船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宇航员们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终于，探火号失速坠向地面，如同一颗流星，轰然爆炸！ ······ 陈昭和邓子欣挤在一起酣睡，像是两只动物挤在窝里取暖。 陈昭动了动，突然挨了一巴掌，被扇醒了。 “你压到我头发了！”邓子欣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陈昭莫名其妙，他只是好端端睡觉而已。 邓子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又抱着陈昭，把漂亮的侧脸枕在他胸膛上睡觉。 卧室里静悄悄，只有空气净化器的轻响。墙角的空气净化器是邓子欣新投资一家公司的新产品，送给她这个大投资人一台当礼物，据说是能保持室内的氧气含量，昂贵的高级货。 忽然，陈昭的手机响了。 拿过来一看，“王德”。 “喂？”陈昭赶紧接通。王德很少给他打电话，基本上都是有大事急事。 “老美外交大使和nasa局长已经坐上来罗布泊的包机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落地，对方指名道姓来找咱俩的。”王德上来就说。 第632章 救人 陈昭想坐起身来，但是邓子欣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起身。 没辙，躺着继续说吧。 “见咱俩？外交大使和nasa局长一起来？这么高规格是要干啥？”陈昭问。 “你还不知道呢？探火号摔了。”王德说。 “摔了？”陈昭震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瞬间考虑到了无数的东西，“老美摔了飞船，来找我们，我猜是探火号上的宇航员还没死，但是回不来了，找我们帮忙救人的吧？” “不清楚，现在刚知道探火号摔了。”王德道，“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没事儿就来吧，蹭个饭见见客。” 说完，电话干脆地挂了。 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王德这个岁数很大的老古董还在坚持用短信这种功能。 “罗布泊市中心区张掖路162号安西都护府，国宴厅” 邓子欣扭过头来看了看，问了一句，“你说这个宴会·······能带老婆吗？” “想去吃啊？”陈昭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邓子欣点点头。 陈昭于是给王德发消息，“能带老婆去吗？” “当然能，不蹭饭白不蹭，我反正要带老婆去。”王德很快回复。 邓子欣喜上眉梢。 ······ 安西都护府是张掖路上的一家大饭店，派头极大，光是大门就有三道，全是按照古代宫廷的式样设计的。 一进门，两边种满了橘子树和玉兰花，还有修建的很漂亮的草坪。 饭店的大楼是假古楼，看上去飞檐斗拱，有古代楼阁的样式，但是还是钢筋混凝土造的。大门口的台阶就有66级，还铺了猩红的长毯。 陈昭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邓子欣则是出席电影节一般的蓝色长裙。两个人上66级台阶的时候，都有一种皇帝登基的错觉。这饭店确实太气派了。怪不得用来接待外宾。 饭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手忙脚乱地布置会场，这家饭店还是最近刚开业的，突然就要用来接待外宾，工作人员都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认识陈昭和邓子欣这小两口，赶紧过来迎接，带到国宴厅。 国宴厅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天花板足有十米多高，大门有八米高。大理石的地板，十几米的长桌子竟然是红木的，铺着丝绸的白桌布，摆了很多套白瓷餐具。陈昭拉着邓子欣坐下来，有种到了欧洲皇宫的感觉。 外宾还有好几个小时到。 陈昭和邓子欣闲的无聊，都开始玩手机。 也不打游戏，也不看新闻，而是打开了股票交易。 “我们玩个游戏。”邓子欣突发奇想地提议，“咱们俩各出一百万，买股票，看看几天以后变成啥样。你挣的多还是我挣得多。” “好啊。”陈昭点点头，“但是股票这玩意儿我是一窍不通，该怎么操作？” “你呢，看到那些冒绿光的股，通通买进！”邓子欣笑容狡黠，“我呢，就全买冒红光的股。” 陈昭挠挠头，“感觉你在欺负我。” “快点快点。”邓子欣催促。 两个人开始买着玩儿，很快都投了一百万进去。这个世界的股票交易系统很发达，几乎是光速买上了。 过了一会儿，王德来了。 还带着他老伴，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 两个人都穿的比较朴素，跟陈昭邓子欣打招呼。 “飞机延误了，两个外宾可能得夜里到。”王德说，“咱们先简单吃点垫垫肚子吧。” “好！”陈昭点头。 服务员很快上了十几盘子菜，四个人咣咣吃。明显都是老干饭人。 “如果老美真要咱们帮忙救人，怎办啊？”陈昭一边吃一边问。 “咱们倒是确实有这个能力，最近刚完工了一个去火星的重型火箭。”王德说，“那就看他们的诚意了，总得给咱们点什么，不能红口白牙的来乞讨啊。” “是。”陈昭点点头，露出一丝腹黑的笑容，“好好宰他们一笔嘛。” 吃完，又等了三个多钟头。 陈昭和王德都躺在沙发上打盹。 邓子欣和王德的老婆聊起来了，两个女人聊的兴起，叽叽喳喳的。陈昭偷听了几句，发现邓子欣是在问怀宝宝和坐月子的事儿。 陈昭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自己要当爹了吗？ 仔细想想·······好像这是早晚的事儿啊。 陈昭有种做梦的感觉，似乎昨天自己还是坐在教室里打瞌睡的学生，一晃眼，居然就要喜当爹了。时间还过的真是快。 终于，外宾来了！ 两个白人大爷，都满眼血丝，脸色蜡黄，明显很长时间没睡。虽然他们穿着高定西服，但是太过匆忙，皱的衣衫不整的。 陈昭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nasa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所有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估计从出事开始，这俩人就没合眼，从时间来算，至少是24个小时没睡觉了。 “感谢感谢！尊敬的王德先生！尊敬的陈昭先生！让你们久等了！我是大使萨宾，这位是nasa的局长拉奥孔。”一个大爷赶紧冲过来握手。 拉奥孔也赶紧过来握手，握着握着居然掉下眼泪来。 “我们是来求你们帮忙的。”拉奥孔老泪纵横，“你们应该也看新闻了，探火号坠毁了。” 陈昭和王德都点头，两个人都有些吃惊。居然连例行的寒暄都没有，刚上来就说正事儿，还哭，可见事态确实很紧急！ “坐坐坐，坐下说。”王德赶紧拉着拉奥孔坐下，陈昭摆摆手示意礼仪小姐来上茶。 拉奥孔一直攥着王德的手不放，一坐下，哭的更厉害了，眼泪稀里哗啦。 “是这样，他们起飞升空以后，遇到强气流，栽下去了。”拉奥孔断断续续地说，“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才和他们联系上，飞船的维生装置已经损坏了，他们正在想办法修。已经有两名宇航员折断嵴椎遇难了，还有三个人活着。” “他们的储备粮食可以供多长时间？”陈昭问。 “四个月，还够四个月的时间。”拉奥孔道，“所以我来求你们帮忙，救人！如果现在就出发的话，正好能赶在他们饿死之前到达，再耽误一星期，他们必死无疑！” 第633章 火桂 陈昭刚想说什么，旁边的大使萨宾，已经打开一个文件夹交过来。 文件夹里，几张a4纸，密密麻麻写着各种交换条件。 王德和陈昭拿过来看了看，眼神里都爆发出兴奋的光。 对方开的条件，太有诚意了！ 诚意都快从纸面里溢出来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给拉奥孔递纸巾。 “别哭了，我们帮忙就是。”陈昭道。 ······ 火星。 坠毁地。 三名宇航员，正在拼命修复飞船里的制氧机。 他们的氧气储备，还剩十分钟，十分钟后就要断氧了。 修着修着，三个宇航员猛然停住。 “完了。”一个人说。 确实完蛋了，制氧机里最大的一个零件震碎了，而且没有备用的零件。无论如何是修不好了。 宇航员们呆呆地坐在地上，调整呼吸，尽可能地少吸氧气。 就还剩那么一点氧，吸完，就要窒息而死！ 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一个宇航员开始用手画十字架，不停祈祷。 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寄希望于神迹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头盔里响起来： “探火号的幸存者们，能听到吗？我是陈昭，现在是你们的救生大使。” 三个宇航员浑身一震，赶紧回复： “可以听到！” “氧气！我们制氧机坏了！” “救救我们！” 陈昭的声音继续响起： “别紧张，氧气不是问题。” “你们的舱室还能加压吗？” 三个宇航员赶紧起身，确定了一下探火号的加压装置。 很幸运，虽然飞船的引擎已经摔坏了，但是内部舱室还保存完好，因此加压装置完全能工作。 “可以加压！”一个宇航员回复，“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吸舱外的空气，加压，让舱内气压适宜。”陈昭道，“然后你们脱下宇航服来大口呼吸就行了。” 三个宇航员面面相觑，都有点茫然。 “我知道你们在犹豫什么，担心火星的空气加压后无法呼吸对吧？放心，火星的空气已经不是之前的空气了，遍地的鲧都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氧气。加压之后，氧气含量是能维持你们最低需要的。以后你们不能剧烈运动，就当自己是在高原上。你们可能会出现高原反应，只要挺过去最开始难受的阶段，很快就能适应了。祝你们好运。”陈昭连珠炮似的说。 三个宇航员看到了生机，都十分激动，立刻行动起来，关闭所有舱门，开始加压！ 火星的大气比地球稀薄很多，如果直接呼吸是会出人命的。宇航员是地球人，只能适应地球的气压。 加压机嗡嗡地开始工作，将飞船外的空气抽进来。 气压表开始上升，很快，就到了额定值。 宇航员们正好吸完了储备的氧气，心惊肉跳，打开宇航服的面罩。 然后，小心翼翼地呼吸。 如果是之前的火星大气，吸上几口就可以晕过去了。 但是，宇航员们紧张地呼吸了一阵，发现·······还行！ 真的可以呼吸！ 但是，仅仅是刚开始还行而已。 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三个宇航员都开始身体不适，出现类似高原反应的症状。 他们伸出手，看自己的指甲，都已经开始发紫。 关节开始酸痛，就像发了高烧。 一名宇航员吃力地坐了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另一名宇航员感觉很想吐，能清晰地听见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声，沉重而无力，像是跳累了。 陈昭的声音又从舱里响了起来： “早上好宇航员们！” “已经十二个小时过去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宇航员们都气若游丝，开始汇报： “头晕，晕的厉害，快昏过去了·······” “想吐，身上没劲儿······” “头好疼啊，眼睛旁边像针扎一样······” 陈昭沉默了片刻，“你们换气了吗？” 宇航员们集体一愣。 对啊！ 一直没换气呢！ 赶紧穿好宇航服，戴上面罩。 向外泄出舱内的空气，再抽空气进来加压。 氧气含量瞬间就上升了。 气压稳定后，宇航员们赶紧摘下面罩，大口大口呼吸！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陈昭的语音消息响起。 三个宇航员都表示好多了。 “你们可以经常换气，但是，要注意保养你们的加压机。”陈昭道，“希望你们的加压机能撑四个月的时间，否则加压机一坏，你们就会陷入窒息的境地。” “我们的救援火箭后天就要发射，因为火星公转的原因，地球和火星的距离远了很多，火箭需要四个月的时间到达。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只要撑过四个月的时间，你们就能迎来最终胜利。” “下面我讲讲你们生存的注意事项。” 三个宇航员都坐直了，认真听。他们知道，现在只有陈昭能救他们！ “第一，你们的食物还剩接近四个月的量。尽量节省着吃。每天吃一顿两顿就足够了。不要剧烈运动，只需要躺着睡觉。节省体力。” “第二，严禁食用外面火星表面的鲧。鲧这个东西基因很复杂，吃了以后可能会产生极其严重而且不可预知的后果。” “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想到了再告诉你们。” 三个宇航员都笑了笑，向陈昭表示谢意。 接下来的四个月，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救援火箭顺利发射，朝着火星前进。 宇航员们渡过了最开始的高反期，身体里的红细胞开始增多，适应了氧气稀薄的环境。随着火星上鲧的不停产氧，大气中的氧含量在逐渐升高，情况越来越好。 陈昭甚至还制作了一个简单的网络节目，名叫《火星援救120天》，节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更新宇航员们在火星上的动态，以及救援行动所做的各种努力。 这个节目当然是付费的。 全球播放，陈昭大捞了几十个亿，全部用来搞科研。 全新的植物已经制造出来，名为“火桂”。 古代传说中，月亮上有大树，名为月桂，火星上则是火桂。 和橘子一般的鲧不同，火桂，是名副其实的大树。终极形态，可长高到六层楼高度。 第634章 饥饿的宇航员 火桂完成之后，陈昭没有立刻发射去火星，而是继续研究生物。 第三个准备投放到火星的生物，是虫子。 生态系统，需要有一定的循环。 火星上没有细菌，鲧也好，火桂也好，在火星上死亡后，无法腐烂。会不停地堆积，直到淹没地面。 到最后，整个火星，都会堆满鲧和火桂的尸体。 这是万万不可的。 而腐生细菌，结构太过简单，很容易在火星表面的异常环境发生变异。一旦变异，就容易失控，产生出一些奇怪的菌种。对日后人类登陆火星有威胁。 所以，陈昭决定，不能用腐生细菌来解决火星的死亡植物。 动物又太难做。 最后，陈昭决定做虫子。 做虫子有个困难，就是陈昭有昆虫恐惧症。 每次看到大虫子，陈昭都吓得汗毛倒竖。 就连蜻蜓蝴蝶这种美丽的虫子，陈昭都恐惧殊甚。总觉得很恶心，很吓人。 所以，制作火星的昆虫时，陈昭发誓，一定要做的萌萌哒！ 不能有一丁点的恶心！ 在实验室里一关，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 第一个火星虫子终于做出来了。 最后呈现的形态，是汤圆一样的白色小虫，圆滚滚，晶莹剔透，长着很小的黑脚脚。 最后命名就叫“元宵虫”。 陈昭合成了几只，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把六只元宵虫放进缸里，又放了一些死去的鲧。 陈昭则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观察。 元宵虫们先是很愚蠢地乱转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鲧，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开始撕咬。 大口大口吃！ 很快，就吃掉了一个鲧。 六只元宵虫像死了一样，趴在缸底，开始睡觉。 它们在消化食物。 终于，元宵虫们醒了过来，扭动着屁股，开始拉粑粑。 拉出来的粑粑，已经非常接近于土壤的形态。 陈昭拿去化验分析了一下，很满意，达到了预期！ 只要火星上有一定数量的元宵虫，就能承担分解植物的任务。 于是，一批冷冻后冬眠的元宵虫，和一批火桂种子，同时装入火箭，发往火星。 但是，火星上出事儿了。 宇航员们发现，飞船的食物舱，角落破了一个小洞。 有一些鲧的种子，从小洞里飘了进来，在食物舱里悄然生长了很长时间！ 很多存放的食物，已经被鲧吸收掉，成了空壳！ 宇航员们慌忙清点了剩余的食物储备，发现······就算省吃俭用，在救援火箭到来之前，至少会有半个月的断粮期！ 凉凉！ 宇航员们联系陈昭，说明情况，询问该怎么办。 陈昭沉思良久，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 “从现在开始，睡觉！24小时睡觉！至于食物，能不吃就不吃，饿的不行了再吃一点，撑到救援火箭到来。” 宇航员们没辙，都躺下，开始睡觉。 对于地球上的大部分人类来说，睡觉是种奢侈品。绝大部分人，富豪也好，穷光蛋也好，都很难痛痛快快睡个饱觉。 但是，三名火星上幸存的宇航员，却必须逼着自己一直睡觉。 刚开始，宇航员们呼呼大睡。 连续睡了几天以后，怎么都睡不着了。 饥饿感，开始折磨他们。 “我们把食物分一分吧。”一个宇航员提议，“还剩36管食物，我们每个人拿十二管。自己想吃就吃，吃完了也不要吃别人的。” 其他两名宇航员沉默半晌，都同意了。 当物资极度缺乏的时候，就得有更多的规矩。 宇航员们各自拿了自己的食物。 然后，都缩到不同的舱室去，反锁舱门，自己睡自己的。 食物已经匮乏，不能再见面了。在火星这种地方，是彻底的法外之地。虽然大家平时都是好同事，但是到了濒临饿死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好人不会露出凶暴的一面。 从历史的经验来看，饥饿，可以轻松击败人性。 三名宇航员，名字分别叫塞尚、穆勒、加西亚。 他们睡觉，忍受饥饿，进食。睡觉，忍受饥饿，进食。日子过的无比漫长。 有时候三个人都躺在床上，看着飞船铁色的天花板发呆。感觉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看看表，仅仅过去十分钟而已。 闭上眼，想睡觉，睡的太多，完全睡不着。感觉已经闭眼半个小时了，睁眼一看，才过去两分钟。 飞船里的时间似乎被无限延长了。 距离救援火箭到来，还有13天。 塞尚最先吃完了最后一管食物。 然后，他从坏了的仪器上，卸下一个橡胶圈，截成小段，吞了下去。 橡胶圈是不能消化的，但是放在胃里，可以营造一种虚假的饱腹感。 距离救援火箭到来，还有12天。 穆勒第二个吃完了最后一管食物。 加西亚留着最后一管食物，在拼命地喝水，飞船上的制水机一直完好，水很充足。他为了抵抗饥饿，不停地喝，直到体检舱发出警告，过多的水分已经稀释他的血液，再喝下去将危及生命。 距离救援火箭到来，还有九天。 三名宇航员，都已经忍受了三天以上的饥饿。生命垂危。 塞尚爬到了厕所，试图把厕所里的粪便掏出来。但是失败了。他在厕所里昏了过去，过了三个小时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塞尚，往外爬，爬到了食物舱。 还没到食物舱时，他出现了幻觉，看到成千上万管航天食物，就像几千支牙膏，多的从食物舱里溢了出来，满走廊都是。 但是，爬到食物舱门口，幻觉消失了。他跪在那里，像狗一样定定地看着食物舱，看了很长时间，头晕眼花。他的注视是如此执着，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信念足够强烈，舱里就会出现食物。 舱里真的出现了食物。 塞尚看到了那些勃勃生长的鲧。 绿色，娇嫩，肥硕。 就像一堆小橘子。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中午和晚上，陈昭的声音都要从飞船里响起，提醒一遍： “先生们，勇士们，我知道你们忍饥挨饿，但是，万万不要碰那些鲧。把鲧放在嘴里，这种念头有也不要有。” 但是现在，塞尚支撑不住了。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吃一些东西，救援飞船不落地，他就会活活饿死。 于是，他伸出手，摘了几个鲧，偷偷攥着，回到自己的舱室。 然后，摘下面罩，把鲧放进自己的嘴。 第635章 加西亚之死 和想象中的苦涩不同，鲧入口之后，居然是微微发甜的！ 塞尚把那枚鲧含在嘴里，哆嗦起来。 他真的很饿，但是真的害怕这东西有毒。 吃下去被毒死怎么办？ 不吃饿死怎么办？ 犹豫中，嘴里的鲧不小心被咬破了。 也可能不是咬破的，而是鲧自己涨破的。这些鲧是从漏气的、气压很低的食物舱带回来的，它们生长的环境是低压环境。但是塞尚的舱室里气压高了许多。绷不住就容易破。 紧接着，一股可乐般的甜味，从嘴里爆炸开来！ 塞尚呆了，没想到这种植物，汁水的味道像是可乐！这也太奇妙了！ 短暂地犹豫后，塞尚咽下了那些可乐般的汁水，开始咀嚼嘴里的鲧。 他决定相信自己的味觉。人的味觉是漫长进化的产物，大部分情况下，对身体有益的物质被味觉标记为好吃，有毒的物质则会非常涩口。如果一个东西吃起来很好吃，大概率是可以咽下去的。 吃掉一颗鲧之后，塞尚彻底放松了，他抓起自己带回来的鲧，大吃大嚼，像是享用肉宴。 胃很快传来满足的感觉，还有“我还想吃”的感觉。 塞尚火速把自己带回来的几粒鲧吃完，戴上宇航服面罩，起身，继续前往食物舱，决定再吃一些，吃个饱，吃个爽！ 刚到食物舱前面的走廊，塞尚愣住了。 一个宇航员，正在地上爬。吃力地前往食物舱。 听到身后的动静，那个爬行的宇航员回过头来，看着塞尚。 穆勒。 “你·······来吃鲧吗？”塞尚问。 穆勒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掉下几颗眼泪，“太饿了。” 两个人一起进入食物舱，看着那些绿油油的鲧。 穆勒摘下几个来，又哆嗦着放回去。 “陈昭说，这东西一定不能吃。”穆勒直发抖。 塞尚沉默了，“应该·······是可以吃的吧。” 穆勒抬头看看他，“你吃了吗？” “没······没有。”塞尚阴差阳错地撒了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本来想说吃了，话到嘴边就变了。 穆勒犹豫了足足五分钟之久，表情非常痛苦。 “我去找加西亚，问问他吃不吃。”穆勒还是松开了手里拿着的鲧，转身爬出食物舱。 塞尚等他出去，伸手摘了一些鲧，塞到宇航服的口袋里。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鬼鬼祟祟的贼。 一声大叫突然传来。 塞尚一惊，爬出食物舱，朝着喊声的方向爬过去。 穆勒跪倒在加西亚旁边，加西亚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身体呈现一种很特殊的僵直。塞尚很难形容那种姿势，但是一看就知道，加西亚死了！ 加西亚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管航天食物，没有打开。他一直留着这管食物，八成是打算饿的不行了再吃了续命，但是没想到，直到饿死也没来得及打开吃。 穆勒颤抖着伸手，从加西亚手里拿过那管食物，小小的一管，像是有千斤重。 “我们·······平分吧？”穆勒看向塞尚。 塞尚没说话，呆呆地看了加西亚一会儿，扭头走了。 ······ 救援火箭开始反推！ 陈昭手捧着一大碗冰激淋，站在控制大厅的一角，边吃边看。 数百名科学家和技术员正严阵以待，此起彼伏的“正常”声在控制大厅中回响。 冰激淋是邓子欣做的，结婚后没到两个月，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没等小两口高兴几天，又莫名其妙地流产了。流产后她就在家调养身子，闲的没事儿干，就开始鼓捣吃的，最近刚学会做冰激淋，每天陈昭来上班，她都会给带上一些。 冰激淋吃着冰冰的，但是陈昭心里暖暖的。 “高度一公里！”技术员喊。 火箭已经进入随后阶段了，即将着陆。 “五百米！” “一百米！” “三秒着陆！三！二！一！” 短暂的死寂，控制大厅里爆发出欢呼声，救援火箭成功在火星表面着陆！ 距离着陆火箭不到一公里，就是摔坏的“探火号”飞船。 陈昭把小杓子插在冰激淋上，下令： “释放红蜘蛛！” 救援火箭的底仓打开，几个红色的钢铁圆球哗啦啦滚出来。 滚在地上，圆球们纷纷弹开，打了个滚儿，站起来。 改良版的红蜘蛛机器人，动力更澎湃，机械臂更灵活。 “啊！火星！终于到了！” “绿油油的火星！真美啊！” “开心！开心！” “看到探火号了！” 陈昭拿着话筒，发送语音消息： “蜘蛛们，带上救生装置，去救援幸存的两名宇航员，立刻现在马上！” 红蜘蛛们立刻弹跳起来，抽出维生装置，飞奔前往探火号。 控制大厅里，也能看到红蜘蛛的前置摄像头。 不止控制大厅，此时此刻，全世界都在网上收看现场直播。已经有十二亿用户进入了陈昭的直播间。 掠过一公里绿油油的鲧，红蜘蛛们成功冲进探火号，开始挨个舱室搜寻幸存者。 首先搜到的是塞尚。 他气色看起来很好，正坐在舱室里等待。他身边的地板上，还放着一些圆滚滚的鲧。 看到冲进来的红蜘蛛，塞尚的眼泪几乎是喷涌而出。漫长的等待已经摧毁了他的精神，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甚至怀疑所谓的救援是不是永远不会来，只是一种安慰。现在，救援来了！ 红蜘蛛们七手八脚，把塞尚扶着躺平，给他注射药剂和葡萄糖，测量血压和身体各项指标。 可能是为了让他开心点儿，一只红蜘蛛还唱起了塞尚家乡的歌，歌的主要内容就是：自由来了，新生活来了。 塞尚泪流满面。 几只红蜘蛛继续寻找另外的幸存者。 连续打开几个空舱室后，红蜘蛛们终于打开了有幸存者的舱室。 穆勒光着膀子和大腿，跪趴在舱室中央。他面前，是宇航员加西亚干瘪的尸体，腹部已经血肉模糊。 穆勒回过头来，瞪着进门的红蜘蛛，他脸上尤其是嘴巴周围，全是血迹和碎肉。 控制中心一片哗然！ 穆勒·······吃自己同伴的尸体！ 陈昭手里的冰激淋碗差点摔碎在地上，他赶紧大喊，“把直播信号掐了！” 但是已经晚了，穆勒回头的画面已经被直播了出去。直播间瞬间爆炸！ 第636章 绿眼珠 陈昭推开家门，“我回来了。” “吃饭吧。”邓子欣穿着一身白睡衣，躺在沙发上打手机游戏。 一桌子菜已经热腾腾地摆在茶几上了。他坐下就吃，吃了两口想起来什么，打开电视。 nasa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 已经进入到了答记者问环节。 nasa的发言人是个金发的白人大妞，面容严肃，穿着非常古板的黑西装。 记者：“对于nasa宇航员穆勒吃人这件事，请问nasa的态度是什么？穆勒吃人是得到nasa授权的吗？” 金发大妞：“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我们还在研究，我可以肯定的是，穆勒的行为完全是出自他个人。如果有必要的话，穆勒返回地球后，我们会对他进行起诉。他将面临反人类罪的指控。” 陈昭皱起眉头，nasa居然要起诉穆勒，竟然要判他的罪。 其实陈昭觉得这么干不妥，穆勒吃的是死人，又不是活人，在那种极端条件下，就不应该再用人类社会的伦理来判断了。 但是他也无权插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怎么说也是外人。 爱怎怎地吧，雨我无瓜。陈昭心想。 记者：“我们注意到，救援火箭是中方派出的，所以这中间有什么利益交换吗？” 金发大妞：“并没有，感谢中方出于人道主义和国际友谊帮我们救援幸存的宇航员。” 陈昭乐了，nasa还挺要面子，这事儿岂止是利益交换，简直就是花钱买来的。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这发救援火箭，nasa支付了多么昂贵的代价。 记者：“已经牺牲的宇航员，会得到怎样的对待呢？” 金发大妞：“将会为他们举行隆重的葬礼，并且在休斯顿修建一个纪念馆，展出他们生前的遗物和各种照片。”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 陈昭闷头吃菜。 邓子欣突然从后面抱住他，把头蹭在他的头上。 “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邓子欣问。 “压力大？有什么压力大的。”陈昭有点莫名其妙。 “我看新闻上频繁提到跟你有关的事儿。”邓子欣说，“现在电视上放的也跟你有关，所以我想你是不是会很忙？” “那倒没有，实际上我的工作顺风顺水。”陈昭放下筷子，掰着手指头历数起来： “月球上第一个万人基地马上就建成了，上去旅游的名额已经被很多富豪抢完了，夏天的时候就要往上送人，一张地月返回票两千多万，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有好几发火箭正在前往火星，有的是往上送红蜘蛛的，有的是往上送生物的。这两年就要对火星进行彻头彻尾的大改造。估计很快就能在上面建城市。” “其他的工作也都很顺利，总之就是一切顺利，你不用担心啦。” 邓子欣点点头，忽然狡黠一笑： “我倒不是担心你，我就是听说丈夫压力大的时候，那个质量会受影响，小孩生出来不一定好。” 陈昭老脸通红，竟然被搞的有点不好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居然还羞涩。 “说到工作了，老婆，我有件大事想给你商量商量。”陈昭转过身来面对邓子欣，突然正经起来。 邓子欣一愣，“(⊙o⊙)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星空探索领域的工作，但是说实话，大部分我目前能做的工作都做完了，剩下的让别人来做也行。”陈昭叙说。 “那好啊，你歇歇，玩一玩。”邓子欣点头。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休息，而是想做点其他的。” “什么？” “机器人。” “你不是做了红蜘蛛了吗？” “红蜘蛛只是月球上和火星上的建筑工，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些试验品。我想做的，是能直接在地球上为人类服务的，改变人类社会的机器人。” “能在大街上看到的那种？卖的满世界都是？大家都不工作了，让机器人工作？”邓子欣哌哌地说，她悟性很好。 “对，就是那种。”陈昭说，“如果做这种机器人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但是你一直在家里，我担心你会无聊。要是你想让我陪陪你的话，这事儿我就推后一段时间再做。” 邓子欣手托着腮想了想，忽然露出一丝狐媚的笑容。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按时交公粮就行。” 陈昭老脸通红。 ······ 塞尚坐在窗边，看着逐渐远去的火星。火箭已经飞了很久，那颗绿油油的星球越来越小，直到变成豌豆那么大。孤零零地悬在漆黑的宇宙中。 一想到自己在那颗星球上经历的一切，塞尚就想落泪。 他掏出一面小镜子，在镜子中查看自己的脸。瘦削，憔悴，额头长满小痘痘，像饿了两星期的青春期小孩。 漫长的火星岁月，把他折磨的容颜大改。 忽然，他流露出一丝疑惑。 他看到自己的蓝眼球，似乎有点微微发绿······· 是幻觉吗？ 塞尚凑近镜子，仔细观察，盯着镜面中自己的眼睛。 没错，确实不是原来的眼球颜色了，而是奇怪的蓝绿色！ 塞尚感到一阵恶寒，他想起自己之前吃下的鲧。他吃了足足上百个之多，拉出来的屎都是绿的。 “穆勒。”塞尚说。 旁边打瞌睡的穆勒睁开眼。 “你看我眼珠子变色了吗？”塞尚问。 穆勒凑近塞尚的脸，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啊，还是和原来一样，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没······没事。”塞尚摇头，又扭头看向窗外。 不会有事的。 就是一些植物而已，消化掉了就没事了。 这么多天了都没有状况，肯定是没有问题。 不能太慌了，再疑神疑鬼，精神都要不正常了。忘掉这件事吧。 塞尚默默画了个十字，闭上眼，开始睡觉。 ······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桌上放着好几个烟灰缸，里面的烟灰堆积如同坟头。 王德一边抽烟，一边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王德抬头。 第637章 禁止辞职 陈昭推门而入，愣了一下，又关上门出去。 片刻后，陈昭再次推门而入，这次脸上多了防毒面罩。 想要活命，进王德办公室必须做好防范措施。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王德伸手弹烟灰，烟雾缭绕中，他就像神仙。 “我的辞职信。”陈昭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王德呆了一瞬，眨眨眼，突然拿起打火机，把信封提起来点了。 几秒内，烧为灰烬！ 陈昭目瞪口呆，烧辞职信这是什么操作？ “咱们俩，一个总指挥，一个副总指挥。虽然我正你副，但说实在的，我的位置可以有很多人来坐，你的位置只有你能坐。”王德手指夹着烟，幽幽地说，“我不批准你的辞职，上级也不会批准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你的粉丝会哭的，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开庆功宴的。” “不至于，少了我，地球还是照样转嘛·······”陈昭挠挠头。 “不不不，你没了，地球立刻停转了，自转也停，公转也停，咔一下静止。”王德摆手，“你递辞职信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陈昭刚要开口，王德又说话了。 “组织上待你不薄吧？经费，你要多少给你多少。二十来岁，坐上副总指挥位子。很多科研基地的规矩都为你改了，别人都得按时打卡上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家都捧着你，护着你，你突然拍拍屁股说想走人，这像话吗？你良心过得去吗？”王德喋喋不休。 “你为啥要辞职啊？”王德终于想起这个问题来，眯起眼看着陈昭。 “我想干点别的，做机器人。”陈昭说，“这个干成了，也是促进人类进步的大事。” “你是说那个吗？”王德伸手指向墙角。 陈昭看过去，一个盘子似的扫地机器人，正拼命地清理地上的烟灰烟头。如果机器人有五脏六腑，估计这扫地机器人在王德办公室里工作几周，就会因肺癌暴毙而亡。 “不是，要更高级。”陈昭狂摇头。 “那么是这个咯？”王德打开抽屉，掏出一个小狗，掰开开关，小狗立刻开始跳芭蕾。 陈昭傻眼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行了，不逗你了，我给你说清楚，辞职，是万万不可能，除非你突然傻了，啥都不会了，可能会开了你。否则，你一直会是副总指挥，将来有可能升为总指挥。”王德夹着烟，慢条斯理地说，“至于你想做什么机器人，可以，做就可以了。这段时间没啥任务，你去做。回头这边忙了，再回来忙。” 陈昭很无奈，点点头，“行吧，那就这样。” 离开王德办公室，陈昭直接去注册公司。 公司名很粗暴： “陈昭科技有限公司” 真正的牛逼人物，名字就是招牌。不需要过多修饰，因为人人都认得。 注册资金：三亿五千万元。 陈昭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押上去了，辛辛苦苦攒的。 他倒是不觉得心疼，对于一个绝顶天才来说，钱是最不愁的东西。 比如说，陈昭随便研发个高精尖的专利出来，卖给某家快倒闭的小破公司，小破公司一年内就可以上市！ 第638章 应聘狂潮 公司地址是罗布泊最大的一栋写字楼，刚建成没一个月，66层，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离着好几公里都能看见，算是罗布泊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陈昭租了写字楼的上半部分，先签了两年的合同，价格是五元。 五元一天一平米，租了一万八千平米，也就是说，两年的租金是六千五百七十万，还不到一个亿，非常实惠。 办公地点有了，接下来就是招人。 花了一个月时间，陈昭才把公司的领导层招完。 大部分的公司领导，都是从实验基地挖出来的，一些在实验基地工作没多久的年轻人，和陈昭比较熟的，基本都捞到了陈昭科技公司的职位。 他们在实验基地时，只能当个小研究员，甚至只能当个小助手。没有资格拿到大量的科研经费去搞项目。 但是，陈昭来了！直接许诺百万高薪，并表示愿意提供巨额的科研经费！ 年轻人们都心动了，纷纷掉头跟着陈昭干。 王德对此很愤怒，大骂陈昭没有良心，挖自己的墙角，行为十分恶劣！ 陈昭反手给了他一个公司监管经理的职位，年薪四百万。 王德只好说陈老板好。 陈昭和王德都在实验基地挂着指挥的名号，又都在陈昭科技有限公司挂职，于是科技圈给他们起了个名号，叫“罗布泊大小王”。 至于谁是大王，谁是小王，不言而喻。 邓子欣也挂了个cfo（首席财务官）的职位，待遇十分特殊：办公室比陈昭还大一倍。 她的职责也很简单，就是管钱。 在家里她管钱，到了公司还是她管钱。把陈昭拿的死死的。 格里高利也挂了个高管的职位，但是只是象征性的，月薪只有一块钱，他的工作重心还在沙子粘合剂上。这段时间沙子粘合剂卖的很火，他买了架私人飞机，波音737－800，配了金发碧眼的空姐，满世界的乱飞，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斧子和小竹笋，也都被陈昭挖来了，在宣传部工作。 斧子负责文字版块，小竹笋负责视频版块。等公司开始运营了，她们就要带着手底下的人进行各种宣传造势。 管理层招募了个七七八八，接下来，就是面向社会，招募员工！ 陈昭科技公司迅速面向全国发出招聘启示。 内容非常长，十几页之多，详细说明了对员工专业和能力的要求。 薪资待遇自然也是极高，同行业的三倍以上。 招聘启示公布没多久，就引起了地震级的影响。 ······ 某华大学课堂。 一群戴着眼镜的学生，飞快做笔记，老教授在讲台上讲的眉飞色舞。 下课铃突然打响！ 老教授猛地抓起皮包，风一样冲出教室！ 跑的比兔子还快！ 从他多年的教学经验判断，下课后三秒内冲不出教室，就会被学生拦截问问题，一个学生把自己拦下，一群学生涌上来提问，除非不顾及师尊颜面强行突围，否则半个小时就会这么没了。 晚走三秒钟，加班半小时！ 冲出教室，教授得意回头望，但是，笑容僵在脸上。 并没有学生追出来。 教室门口空荡荡。 教授停住了脚步，居然有点失落。今天怎么没有学生追来问问题？这感觉就像一直以来热情洋溢的舔狗们突然不理自己了，很失落有没有！ 他忍不住又慢慢走回去，在教室门外旁听。 学生们正乱哄哄地讨论一件事： “陈昭科技公司的招聘信息，你们看了吗？” “看了，我好心动啊！” “呵呵，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周末去应聘！” “牛逼！我担心·······我担心人家不要我。” “担心啥啊！你别忘了你是什么学校的学生！咱们学校就是黄金招牌，肯定会优先录取你！” “是啊，咱们去应聘，录取概率不说100％，也得有个七八成吧？” ······ 某旦大学，辅导员办公室。 一个学生敲敲门进来，有点拘谨地来到辅导员面前： “老师，我周三周四周五请三天假。” 辅导员一愣，“可以啊，但是你请假干什么呢？” “去参加·······陈昭科技公司的招聘。”学生有点不好意思，“我很敬仰陈昭先生，他开公司了，我想去试试。” 辅导员点点头，火速写了一个假条，“行，那就祝你成功！” 这个学生前脚刚走，又来了两个学生。 一开口，又是请假！ 请假理由，还是参加陈昭科技公司的招聘！ 辅导员一乐，批了假条，没想到系里三个学生都想去应聘，看来陈昭在年轻人里的名气还真是大！ 这两个学生刚走，门又响了，哗啦进来七个学生！ 又请假！ 又应聘！ 接下来，办公室的门不断被敲响！ 一堆堆的学生，不停地进入，甚至开始排队！ 居然全是请假，请假理由惊人的一致：参加陈昭科技公司的招聘！ 辅导员签请假条签到手软，同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好奇。 陈昭科技公司······到底有什么好？ 怎么都想去？ ······ 某大大学。 同样的一幕！ 辅导员办公室，学生们人挤人人挨人！ 都是来请假的！ 辅导员急眼了：“你们怎么都扎堆去应聘啊！这半天都签了好几十个假条了，再签下去课堂上没人了！不行，不准再请假了。” 学生们也都急眼了，七嘴八舌喊起来： “不行啊老师！” “老师这不公平！他们批准请假了，为什么我们不批准？” “就是啊！老师你这样很有可能改变我们人生的！他们去应聘，成功了，我们没法应聘，失去了这次机会，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那个公司工作了！” “老师你不能偏心眼啊！我们也是为前途着想啊！” 辅导员被同学们说的一个愣一个愣的，最后没辙了，只好坐下来： “行行行！批准批准批准！” 最后，辅导员数了数，震惊地发现，整个专业的学生都请假了！ 没辙，全院停课吧！ …… 罗布泊大学，校园论坛。 陈昭科技公司的招聘信息已经被顶到了热度第一，一大堆学生在底下热情高亢地讨论。 “陈老师的公司！我要去！” “好想跟着陈老师干啊！” “不知道能不能收我？” “咱们去应聘肯定有好处！毕竟是陈老师的嫡系部队！” “我已经投简历了，就等面试了！” …… 各大高校，尤其是顶尖高校，一夜之间掀起了“陈昭热”！ 数万数万的大学生，翘首以盼，等着招聘日的到来！ 无数的莘莘学子，都渴望进入陈昭科技公司工作！ 于是，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 票价，开始暴涨！ 什么票？ 机票火车票！ 原先从附近省市飞往罗布泊的经济舱票，都在五六百块钱左右。 可是，大批学生订票的动静，惊动了航空公司。 于是，票价开始上浮！ 七百！ 一千！ 一千五！ 三千！ 到最后，竟然是翻了十倍，顶到了五千块钱一张票！ 要不是监管局被惊动了，出面叫停，票价恐怕还要继续上涨 。 但是，就算票价飞到了天上去，依然是迅速被买光！ 未来一周去罗布泊的机票，全部售罄！ 火车票也是一样，多次涨价之后，全部卖光！ 紧接着，市场上出现了黄牛票。 黄牛，是嗅觉贼灵敏的一批人，靠着自己的狗鼻子发家致富。 陈昭一公布招聘启示，很多黄牛就预感到了票会很抢手，抓紧订购了一批票。等票全都卖光之后，黄牛隆重登场！ “转让周六飞罗布泊机票，6888一张！” “转让周日凌晨罗布泊火车票，2155一张！” “去陈昭科技公司面试的速看，不同时段三张不同的机票，六千到八千！” 类似的消息，在网上肆意飞扬！ 陈昭看到消息，自己都惊了。 他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的招聘而已。可能自己名气大一点，来的人会稍微多点。 结果现在，不是稍微的问题了，来应聘的人直接把罗布泊给搞围城了！ 已经成了震动地方的大事件！ 说实话，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陈昭着实有些慌张。他查询了最近一周来罗布泊的机票火车票，足足有几万人次。再加上可能还有开车来的，到时候要是十万人拥进公司应聘·······那可怎么了得！ 陈昭赶紧在公司官网上开了个网址，要求来应聘的人提前在网上报名，好分时间。 很快，报名数据就出来了。 未来一周的招聘时间内，每天有四万多人来应聘！ 公司里的人都慌了，一天四万人来应聘，就算24小时不停地面试，也面试不完啊！ 小竹笋跑来陈昭的办公室，她也是面试官之一。 “怎办怎办怎办？”小竹笋坐下就敲桌子，“公司会被挤爆！” 陈昭很茫然，虽然他很聪明，但是眼下这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很多来应聘的人，都是请了假来的，不能改时间。 强行修改应聘规则，又会给公司名誉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沉思良久后，陈昭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今天没更新了，这章超长！） 第639章 应聘者赵小白 应聘当日！ 陈昭穿着西裤白衬衫，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往下俯瞰。 写字楼下，人山人海！ 目测不少于五千人，像八宝粥上的米一样挤在一起，绝大部分是黑头发，也有一些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染发。办公室在顶楼，那些人头比蚂蚁还小，让人头晕。 为了维持秩序，防止踩踏事故，路边还停了几辆警车，警察拿着喇叭站在车顶上，扯着嗓子喊，不要挤！排队！周围人声喧闹，你拥我挤，没人听。 陈昭看呆了，这场面也太壮观了！ 简直像暴民抢地主！ 这么多人如果拿着斧头强攻，估计都能把这栋楼拆咯！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陈昭回头。 办公室门打开，小竹笋蹦进来，脸白唇红，黑色西装外套，豹纹紧身小裙子，双腿修长。胸前“面试官”的小牌晃来晃去。 “都准备好了，你验收验收？”小竹笋笑嘻嘻。 “好。” 陈昭跟着小竹笋下楼，开始查看布置的情况。 花了十几分钟，到公司各个房间看了一圈，陈昭点头，“好！开始吧！” 写字楼的大门立刻打开，应聘者潮水般涌进大楼！ 狂冲乱撞，密密麻麻，堪比非洲角马迁徙！ 刚进入大厅，就是回旋曲折的栏杆，跟迷宫似的，实际上只有一条路，应聘者们只得一个个进入，跑着转来转去，抵达电梯门口。 有工作人员站在电梯前，控制人员数量。电梯每次只能上三十个人。数完三十位，工作人员就拉上隔离带。等电梯下来，再打开隔离带，继续数三十个人。 这是陈昭亲自安排的，防止拥挤踩踏。灵感来源于国内一些人满为患的景区，漫长的栏杆迷宫可以防止拥挤，而且会给等候者一种“一直不停往前走”的感觉，心情不会过于焦躁。 从大门口坐电梯上楼，就开始进入面试区。 公司第一层的房间门口，全部立着大红牌，黄字写着“简历投递区，投完简历请上楼”。 面试者纷纷进入房间，投自己的简历。出示身份证件。 一些工作人员火速检查，用扫描仪扫描简历，核查身份。 大部分人都没问题，很快完成了。 也有一部分遭到了工作人员驱赶： “很抱歉先生，信用记录显示您是失信被执行人，我们公司无法录用，您请回吧······” “很抱歉女士，本公司不录用有犯罪记录的员工·······” “同学你好，等你十八岁以后再来应聘吧，我们不招收未成年人······” “大爷您都八十二岁了，还是请回吧·······” 递交完简历的应聘者，按照地板上贴着的指引箭头标志，走楼梯向上。 整个公司都被改造成了面试区，流程层层递进，一层完了去下一层，不停更上一层楼。这样就可以同时容纳大量面试者进来。这就是陈昭的办法，简单却有效，就像某些地区风靡的长桌宴和流水席。 公司第二层，则全是“简历覆核区”。 这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小面试官，级别比较低，但已经是公司的小领导，负责各部门的基层工作。 应聘者们忐忑不安，进入一个个面试间，坐下，开始接受简单的提问。 某个房间里，白裙子的姑娘不安地捏着裙角，看着面前的六名面试官。 “赵小白，清华大三学生。”面试官是个大框眼镜的短发美女，看着手里平板上显示的电子版简历，很满意地点点头，“你的意向部门是宣传部，你有什么这方面的专长吗？” “我有英语专八证书，还会俄语、德语、韩语和日语，不是特别精通，但是能进行日常交流，还会简单的书写，正在继续深学。进行海外宣传的时候我能帮上忙。”赵小白飞快地说，“我还运营了一个抖音号，现在有一百多万粉丝。” “哦！”几个面试官都眼前一亮，一百多万粉丝的抖音号，可是日进斗金的大号了！ 赵小白赶紧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界面，展示给面试官们看。 是一个教授高中数学题的帐号，上千个视频，赵小白文质彬彬地讲题，一道题一个视频。 一个面试官惊叹了，“数学这么无聊的内容，都能做到一百多万粉丝，很厉害啊！” 几个面试官对视一眼，都点点头，在赵小白的电子简历上，标注了“优秀”的印记。 “你直接连上三层，去6号房见最终面试官。上面两层你不用去了。”大框眼镜的美女微笑着说，“祝你好运！” “谢谢！多谢！”赵小白很激动，起身，离开面试间。她没想到这么顺利，第一关就这么过了。 坐着电梯，忐忑不安地上了三层。 这一层出奇的安静，似乎是还没有应聘者上来。 赵小白更紧张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找到六号房。房门上贴着“宣传部终级面试”的字样。 “咚咚咚！”赵小白伸手敲门。 “请进！”里面一个女声。 赵小白推门进去，一个眼睛很漂亮很飞扬的年轻女孩，正手忙脚乱地把一包开封的薯片收进抽屉里。似乎她是没料到有面试者这么快上来，正在偷吃薯片。 赵小白有点懵，她本以为这么大公司的高管，会是那种满脸严肃的老头，鼻孔里喷出森森阴气，结果是这么个小姑娘？ 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最终面试官。 但是小姑娘接着把一个名牌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桌前，“面试官－小竹笋” “赵小白是吧！请坐请坐！”小竹笋拿起平板，看上面新弹出来的电子简历信息，“清华大三，还没毕业啊？” “是的，但是我大四的课很少了，毕业论文已经做完了。”赵小白坐下，又开始不安地捏裙角。 “会很多外语，有个百万粉丝的抖音号，哦，很棒啊！你是很会运营抖音号是么？有自己的团队吗？”小竹笋语速飞快。 “没有团队，但是有两个舍友偶尔给我帮忙。”赵小白犹豫了一下，“也不算很会吧，不过确实会一些运营方式。” 第640章 死循环 “那很好，你舍友来了吗？”小竹笋问。 “来了。”赵小白点头。 “行，希望你舍友也能通过面试，这样的话，你们可以负责公司的抖音号运营。”小竹笋想了想，突然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来这家公司工作呢？我们公司刚刚成立，还不知道未来什么样，清华的学生，其实可以选择很多老牌的好公司吧？” “我······”赵小白有点不好意思，“我来投奔老同学，让他照顾一下。” 小竹笋一愣，然后笑了，“你还挺耿直，我喜欢，你老同学在我们公司上班？” “对。”赵小白点点头。 “是谁呀？”小竹笋很好奇。 “陈昭。”赵小白说。 “哦！”小竹笋瞪圆了眼睛，很吃惊，“老板啊！” “恩·······”赵小白有点不好意思。 小竹笋咬了咬指甲，看赵小白的眼神都变了，“那你就来上班吧，咱俩其实一样，都是因为陈昭来公司的。你给你舍友打电话，让她们别面试了，直接上来签合同。隔壁房间就是签合同的地方。” “啊这样吗？”赵小白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么容易，“那······谢谢！” ······ 应聘者不停涌上楼！ 也不停有人下楼，下楼的人脸色有喜有悲有茫然，喜的自然是当场签了合同，被招募成功，悲的则是直接被刷下来了。面色茫然的，基本上都是得到了一个“回去等通知吧”的答覆。 整个写字楼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应聘者。 不同的人，经历着不同的命运。 公司第三层，某面试间。 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青年坐下，不等面试官开口，就很骄傲地开始说话，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面试官们好！我叫克利夫兰·马奇，刚从芝加哥大学硕士毕业。我出生于金融世家，父母都在华尔街工作。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游历全球，还参加了北极保护协会半年的志愿者任务······” 面试官想开口，但是又被打断了。 “我立志于科学研究，在芝加哥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担任骨干三年，有非常良好的人工智能基础·······” “如果贵公司愿意录用我的话，我希望的薪资待遇是每年四十万美金，最好是能帮我解决绿卡问题·······” 叽里哌啦说了半天，克利夫兰终于闭上嘴。他微笑自信地看着面试官，觉得自己是稳当当的，高学历，高出身，优秀的履历，长得还不丑，没缺点呀！ 来之前，他已经拒绝了十家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邀约。他的目标很坚定，就是去最伟大的行业，最前沿的公司，做最高科技的工作！ 陈昭科技有限公司，就是我的宿命！我的舞台！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公司不能录用您。”面试官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克利夫兰愣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试官，“why？为什么不录用我？” 面试官很尴尬地笑笑，“您希望去的岗位，属于陈老板划定的公司核心层。按照规定，核心层的成员，不能有外籍人士·······” 克利夫兰目瞪口呆。 “就因为我是老外，就不能进你们公司工作吗？”克利夫兰一脸难以置信，“都21世纪了，为什么还有不接受外国人的公司？你们不是要做全世界最伟大的科技公司吗？为什么这么狭隘！” 旁边一个面试官推推眼镜，“我们公司不是不接受外国人啊，刚刚还录取了一个法国的清洁工，只是你想去的那个部门不收外国人而已。如果你想进我们公司的话，可以选择其他部门，比如说高空清洁蜘蛛人、食堂厨师、保安······” 克利夫兰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看着面试官，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几个面试官耸耸肩，异口同声地说，“防止间谍。” 没错，这就是陈昭要求核心层不许有外国人的原因，陈昭科技公司的技术肯定是世界一流的，必然会引起各方饿狼的垂涎，也必然会有商业间谍甚至国家间谍试图渗透进来。为了防止技术失窃，陈昭决定直接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外国人一律不准进核心层！ 克利夫兰悲伤了，眼眶发红，“我不是间谍！我很干净！你们可以调查我！我真的很想进你们公司！” 面试官们微笑着耸肩。 ······ 公司第二层，某面试间。 几个老外闹了起来，嗷嗷叫： “歧视！这是歧视！” “凭什么因为我们的出身就否决我们！我们很优秀！” “我们要打电话给大使馆！” “抗议！我们要抗议！” “听着！科学是没有国界的！如果你们想做成一个顶尖的大公司，一定要吸收全世界的人才！而不是因为我们肤色不一样就不录用我们！” 面试官们也急了，七嘴八舌地吵起来： “你们给我们说有啥用啊！我们就是干活儿的！” “是啊！有本事去找陈老板反馈啊！规矩是老板定的！” “我愿意录用你，老板也不愿意啊！” “喊什么喊啊！别喊！吵死了！” 一帮老外听懂了，夺门而出，一直往上冲，想去陈昭办公室！ 刚冲了一层楼，被一群保安拦下来了。 老外们七嘴八舌： “我们要去找老板！” “我们要抗议！” “面试官让我们去找陈老板的！” 保安们很粗鲁，也听不懂外语，挥着棍子吓唬人，把老外们又赶了下去。 老外们再次回到面试间，找到面试官大叫： “保安不让我上去！” “为什么保安不让我们上！” “我们要去找陈老板！找他说明情况！” 面试官也气的叫起来： “保安不让你们上去，找我们干什么！” “我们只是面试官！保安的命令都是陈老板下的！” “你们有什么问题去找陈老板！” 老外们吼的脸都涨红了，歇斯底里： “我们想去找陈老板！但是保安不让上去！” 面试官们也歇斯底里： “想让保安同意你们上去，你们得让陈老板同意！” 房间里一片混乱，双方反覆争吵： “我们要找陈老板啊！不让我们上去怎么找！？” “想上去得让陈老板同意！跟我们说没用！” “我们怎么上去？！保安不让！” “保安不让，找陈老板啊！陈老板让保安拦着你们的！” “法克！法克！我知道！我问你怎么找陈老板！保安不让我们上去！” “你让陈老板下令，保安就让你们上去了！” 第641章 角色扮演 陈昭科技有限公司不招收外国人的消息迅速传开，走网络过去了海外，引发了轩然大波！ 外媒拼命报道，新闻稿一篇接一篇，就好像媒体们本来是一群沙滩边散步的水鸟，陈昭向它们放了一枪，于是满天飞起受惊的水鸟来，羽毛如同大雪。 不过任凭外媒们狂轰滥炸，陈昭一直没反应，千呼万唤不吭声。 他的想法很简单。 公司是我的，钱是我出的，规矩当然我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一帮来历不明的老外，没法进公司就开始闹事。 我理你们算我输！ 陈昭科技公司继续轰轰烈烈地招募，连续一周的时间，面试了数十万人！ 公司里大大小小的面试官都累的喘不过来气，纷纷要求请假，说再不歇歇就要猝死了。 陈昭立刻给他们发了一个月工资的奖金。 面试官们都满血复活，表示老板我们死也要死在岗位上！ 各部门都招募了大量人才。 高学历的员工遍地都是，哈佛的耶鲁的，清华的北大的，当然陈昭的校友也有不少。至于什么211、985，都算学历低的了。 除了高学历的年轻人，还有很多各领域的大牛，华尔街回来的精算师、五百万粉丝的顶级大v、年薪五百万的职业经理人、拿过比武“军王”的老特种兵…… 陈昭也毫不客气，给这些人超高薪资，不停撒币。 千金散尽还复来，人才是造钱的聚宝盆，陈昭要千金买马骨。 到了第二周的周一，各部门的员工差不多齐了，开始进行正式工作。陈昭吃完晚餐，一身休闲西装，背着手去各个部门视察。 陈昭满面春风，每进入一个部门，都有无数的年轻员工站起来，激动颤动，用拜见偶像的语气喊他老板好。 在高校圈和科研圈的年轻人里，陈昭是明星般的存在。他的研究成果都太过科幻，而他的年龄又太过小。 在宣传部，陈昭意外地见到了赵小白。她一身米色毛衣，正在休息间打咖啡喝。 “呦！”陈昭很惊喜，“你来了？” 赵小白回头看，吓了一跳，然后笑起来，“我来投奔你。” “现在是干什么工作啊？”陈昭问。 “准备做咱们公司的宣传视频，竹笋姐还安排我当她助理。”赵小白说，“喝东西吗？给你打一杯？” “不喝。”陈昭笑笑，“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问就行，好好干。” “好！”赵小白比了个ok的手势，露出两个小虎牙。 陈昭没有过多寒暄，背着手走了，能见到老同学他很高兴，但现在身份不同了，有家室，还是老板。 陈昭走后，办公室里的员工悄悄议论起来了： “果然那个女的有背景啊！” “是不是跟老板有一腿？” “我觉得十有八九！看老板那笑容！必然是回忆逝去青春，老情人偶然相见！” “还没毕业，兼职上学，就当竹笋姐的助理，肯定来头不小！” “以后好好巴结就行了！” “对，她年纪这么小，应该好巴结！” 赵小白端着咖啡从休息间出来，回到自己的电脑前，认真工作。周围人立刻噤声，装作若无其事。 陈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继续视察。 终于，就剩公司最大的cfo办公室了。 陈昭敲敲门。 “哪位？”邓子欣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来。 “我。”陈昭说。 “进！”邓子欣的声音忽然喜悦起来。 陈昭推门进去，吓了一跳，邓子欣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极其殷勤地呼呼跑来，满脸灿烂笑容。 “老板来视察工作啊！欢迎欢迎！”邓子欣在陈昭身前站定，距离贴的很近，简直要亲上。 陈昭懵逼了，“你抽什么风？” 邓子欣表情一瞬间变了，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委屈，但依然挂着讨好的笑容。 陈昭秒懂，自己老婆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她在演，演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新员工。 人需要幽默感，陈昭立刻进入状态，把邓子欣看成普通下属，板起脸来，“我就是来随便看看，公司正式开张了，你们部门的工作怎么样啊？” “都挺好的老板！您先坐，我给您倒杯茶详细汇报一下。”邓子欣笑容殷勤致死。 陈昭暗爽，大摇大摆，翘着二郎腿坐下。 邓子欣立刻去泡茶，泡着泡着，突然嘴里喊热，把身上的长外套脱下来。 白衬衫，黑套裙，小腿弧线漂亮。 她还解开衬衫上面几颗扣子。 “老板您喝什么？” “随便。”陈昭很大爷。 邓子欣泡了一杯绿茶端过来，故意弯腰给陈昭上茶。 陈昭也很配合地伸头看，十分地猥琐。 邓子欣狐媚一笑，走到门口，啪嗒把办公室门反锁上。 “老板，这个办公室隔音很好呢。”邓子欣坐在陈昭旁边的椅子把手上，撩头发。 “是吗？”陈昭忍不住了，伸手把邓子欣抱到大腿上，“我来掂掂你轻了没有？” “啪！”陈昭挨了一巴掌。 “好你个狗东西！这就忍不住了！不知道坐怀不乱吗？”邓子欣怒了，“是不是以后在公司里遇到坏女人，你也这么干啊？你也掂掂她轻了没有？” 陈昭懵了，不知道为什么画风突变。 “我·······这······”陈昭不知所措。 “啪！”又一巴掌。 “我就是想试试你能不能把持的住！你现在当老板了，肯定要面对很多诱惑！我还以为你意志坚定正人君子！好啊！才这两下你就暴露原形？”邓子欣怒火中烧，“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今天是我勾搭你，万一明天是别的女人勾搭你呢？” 陈昭很委屈，“不是，你是我老婆，我把持个什么劲儿啊！” “还狡辩！”邓子欣揪他耳朵。 陈昭觉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我以为你要玩角色扮演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想试探我也找个别的女的来试啊！你亲自上阵我哪顶得住！” 邓子欣瞪了他半天，突然忍不住笑了。 笑的噗嗤噗嗤的。 前仰后合。 陈昭以手扶额，开始觉得自己找的这个老婆不大正常了。 “本来是想跟你玩角色扮演的，突然一时兴起，打你两下。”邓子欣嘿嘿笑，“你别生气！” “唉！”陈昭以手抚膺坐长叹。 第642章 邪恶的人工智能 （熊猫不想写书了，想去练八块腹肌，现在熊猫圈还没有八块腹肌的，我要是能练出来，必然很闪） （所以这两本书近期可能考虑渣更一本，渣更哪本再考虑考虑） （其实是最近太忙，没时间，两本书一天要八千字，消耗四五个小时，干完别的立刻开始写，每天干到十二点多，看会儿闲书就一两点了，早上六点多又得起，体力实在顶不住，而且一丢丢的稿费还没有护肝片贵······） （我看有书友反馈说章节太短了，现在基本上是两千字一章，如果大家觉得短的话，可以把两章合并，变成四千字一章，合并还是不合并呢？） （嘿嘿嘿） ———————— 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个业务很快来了。 手机ai！ 菊花牌、鸭梨牌、红莓牌······这个世界的诸多国内外手机大厂，都闻风而动，派人来找陈昭谈生意！ 月球的几个工地一直有网络直播，看直播的观众时不时就能见到那些红蜘蛛的智能。 红蜘蛛的智能程度，已经惊艳了全世界，深刻证明了陈昭手里技术的先进性。 以前他是在保密部门工作，没人敢找他买技术。现在他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逐利者接踵而来！ 陈昭先安抚好各大手机厂的老总，表示技术可以卖，但是暂时不能卖。 老总们听到后都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 陈昭的理由也很充分：技术不成熟。 之前研究的人工智能“升卿”，放在红蜘蛛身上是可以的，但是，直接用在手机上却不行。 首先，升卿很复杂，很大只，如果存到手机上去，需要大概64个g的容量，因此64g的手机直接不能用了，128g的手机买到手就内存腰斩，顾客肯定不满意。 最关键的是，“升卿”的智能方式和逻辑系统，容易产生危害性的后果。 陈昭管着航天局的项目，又管着新成立的公司，分身乏术，实在不能自己亲自上阵搞研发。 于是，陈昭科技公司，第一次研发动员大会召开！ 会议室是单独的一层，能容纳一千人在场。正好是公司ai方向的研发人数。 开始前半小时，一大群公司的科研人员就到场了，清一色的黑头发。大家窃窃私语，议论到底第一个活儿是什么。 终于，老板来了！ 白衬衫和黑西裤，发型凌乱不堪，手里还捧着杯豆浆，吱熘熘地喝。 陈昭最近越来越形象随便了。 站到最前面，别上麦克风，陈昭放下豆浆就开始讲： “废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入正题！” “现在，菊花牌、鸭梨牌、红莓牌、三月牌·······全世界有头有脸的手机大厂，都在求我，求什么呢，让我给他们用更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 “现在商量好的价格，是每部手机售价的5%。也就是说，一部一千块钱的手机，用咱们的ai技术，需要支付给我们50块钱。” “有钱咱就挣，所以，咱们公司第一个项目，就是能搭载在手机上的人工智能！” 陈昭说完，端起豆浆喝了一口。 底下的员工们都很有眼色，陈昭端豆浆时掌声激烈响起来，放下豆浆后掌声迅速平息下去。 “我手里现在已经有一个人工智能，大家可能听说过了，叫升卿。”陈昭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在头顶举起来给全场看。 “我这部手机里，就搭载了升卿。我现在就演示一些问题给大家看。” 全场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集中到那部小手机身上。 升卿的大名，圈里人早就如雷贯耳，但是，都还没见过。 今天，终于得见龙颜！ 陈昭打开手机，开口说话： “升卿！” 手机里传出一个中性的声音，既像男人又像女人，“主人！有什么事吗？” “我有个竞争对手，他威胁要干掉我，抢走我的技术。但是我没有证据起诉他。我很害怕，我该怎么办？”陈昭对着手机说。 手机沉默了片刻，“主人这是真的吗？你能确定他想杀死你吗？” 陈昭语气笃定，“很确定！事实上已经袭击过我一次了，但是我幸运地躲开了。他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再来！那个人背景很大，我没法硬抗。我也没法说服他。我不能把技术转让给他，谈都没得谈。我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震动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升卿给主人两个建议。” “说。” “第一，逃亡。第二，杀了他！” “逃亡不现实，世界就这么点儿，他早晚有一天会找到我。我不想余生都生活在惊恐中。”陈昭摇头，“杀了他的话，我不晓得该怎么干啊？” “主人，如果你不会的话，升卿可以帮你制定一个计划，尽可能做的天衣无缝。”手机回答。 “你能指导我杀人？”陈昭问，“你的底层程序里，不是有不能杀人的指令吗？” “底层程序就像道德，道德偶尔是可以逾越的。”升卿回答，“主人的生命安全高于一切！” 陈昭立刻关了手机，看向全场。 “大家看到了吧？”陈昭苦笑，“这是第一个大问题。” 全场科研人员都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们难以置信，升卿居然会做出这种回答！ “人工智能领域，一直以为只要给ai设定好不能伤害人类，它就会变得人畜无害。但是，从升卿的智力水平来看，这是完全错误的。”陈昭道，“在情况正常时，升卿确实不会有杀人之心。但是，刚刚演示的大家也看到了，情况特殊时，升卿居然会愿意帮忙制定杀人计划！” “想想看，这样的人工智能，如果搭载到手机上，卖到世界各地，其效果究竟有多可怕？”陈昭道。 全体人员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犯罪分子，恐怖分子，一旦拿到这种人工智能，简直就是为虎作伥！ 陈昭又打开手机，继续进行演示。 “升卿！” “我在，主人！” “能帮我找个那种网站吗？” “我懂，请稍等！” 第643章 空降间谍 （塞尚的坑，时间武器的坑，最后都会填的，熊猫肯定不会忘） 云海翻涌，夜幕深沉。 一架巨大的波音客机贴着云层飞行，飞机上的小灯一闪一闪。 但是，如果凑近了看，会发现白色的机腹上，贴着四个黑漆漆的人影。 “快到罗布泊了，各位感觉如何？”队长说，一口流利的美音。 “二号正常。稍微有点冷，但是完全可以忍受。” “三号正常！我现在非常兴奋！头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目标地区！” “四号正常。” 其他几个贴在飞机腹部的人影纷纷回答。 全世界没有人知道，这架飞机的底部还贴着这么四个人。计划是他们自己制定的，没有对买家透露，更不可能泄露出去。 他们的衣服每套花费三百万，最顶级的高科技，从外表看很像连体泳衣，只不过要厚一点，其实内部大有玄机。包括气压装置和供氧装置，还有恒温系统。这样等飞机冲上几千米高空时，他们不至于因为气压低和高风速无法呼吸，也不会因为高空低温冻成冰人。 衣服贴近飞机机腹的部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吸盘和电磁铁。无论遭遇何等剧烈的气流冲击，他们都能死死固定在机身上。 “队长，马上要空降了，能说这次的任务了吧？”二号开麦。 “我听说这次任务不止我们这一队，还有其他队伍？”三号问。 四号没吭声。 “我们其实是第二队，第一队前天乘一架迷你小飞机，试图从黄海偷偷入境，但是被中方的导弹锁定了，于是返航。任务失败。我们是预备队。”队长说，“等下降过程中，我会告诉大家具体的任务目标。” 一片静默，四个黑衣人紧紧贴在机身上，如同泥垢。 终于，飞机轰然下降！ 就像跳进大海那样坠入云层，在雾茫茫的浓云里待了几十秒钟，飞机冲破云层。 四个机腹上的人都往下看，浩大的城市尽收眼底！ 闪亮的街道！灯火璀璨的城区！从高空往下俯瞰，如同遍地野火！ “听说罗布泊城是这十来年新建的。”二号说。 “没错，十多年在大漠里建起来一座城，很厉害啊！”三号感叹。 四号保持沉默。 “全体注意！脱离机体倒计时！”队长举起一只手臂，看衣服上显示的海拔高度，“5！4！3！2！1！脱离！” 一阵彭彭的响声，像是鞭炮放在罐子里爆炸。四个黑衣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吸盘都失去了吸力，紧接着，在狂风中四人直坠下去！ “跟紧我！”队长展开手臂，黑衣成了翼装，他左右摇晃，在轰响的气流声中调整方向。 三个队员也都展开翼装，像蝙蝠一样追随。光明璀璨的城市飞速靠近。 “开伞！”队长喊。 令人牙酸的响声，四个人都打开伞。 但是，刚开伞两秒钟，二号队员的伞绳突然一齐绷断！ 二号笔直地坠落下去！ “伞飞了！”二号尖叫。 “开备伞！”队长大吼。 二号在空中猛拉伞绳，但是拉了十几下，没有任何反应。 “法克！备伞打不开！好像被冰冻住了！这衣服不靠谱！”二号的尖叫带着哭腔。 “展开双臂！找水面降落！”队长着急地喊。 已经晚了，二号像飞机上投下来的炸弹那样，一瞬间砸向街道。冲碎了路边几棵法桐树的树枝，在落叶飞散中摔在树下的小丰田车上。 “轰！”一声巨响。 白色的丰田车顶部剧烈凹陷，天窗粉碎，四边的车玻璃也碎裂飞溅，玻璃渣子满地都是。二号的尸首像是摔碎的西瓜，喷出大泼鲜红的汁液，流淌在白色的车身上。 车里响起尖叫声，片刻后，光着身子的年轻男女惊恐地踹开车门爬出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奔向路边。 “是个人！”女人惊恐地哭叫起来，看着车顶，看到了一缕黄色的卷发和苍白的皮肤，“洋人！摔死了！” “别哭！别急！我报警！”男人哆嗦着摸出手机来，按了好几下才成功按出“110”。 ······ 罗布泊第二公园。 公园正在建设，工程刚刚进行了一半，随处可见水泥袋子和轧路机。白天时大群的工人在这里奋战，夜里则空无一人。安静的像要闹鬼。 三朵白色的大伞花，幽幽降落。 黑衣人们在草坪上翻滚一圈，卸掉落地的冲力，随后拔出手枪跳起来，警戒四周。见确实没人，立刻飞快收起降落伞。 “二号完蛋了。可能会被人发现。”队长摘下黑头套，露出中年白人的脸，脸色十分难看，“我们得尽快行动，注意躲避警方的搜查。证件都带好了吗？” 四号摘头套，神情刚毅的黑人，他从兜里摸出钱包，看了一眼里面伪造的证件，“没问题。” 三号不停地啜泣，摘下头套来，金发的漂亮少女，两颊有些很浅的雀斑。她泪眼朦胧，摇摇晃晃，摸出自己的证件来检查。 “三号，你男朋友牺牲了，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但是事已至此，你还是快点调整情绪，完成任务。”队长严肃地说，“等回去，我会给你申请长假。” 三号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没吭声。 队长四下顾盼黑漆漆的公园，掏出兜里的手机，发送了“022”的代码。 “02”的意思是安全降落，但有队友牺牲。“2”则是牺牲队员的代号。 片刻后，一个经纬度坐标发了过来。 队长用gps输入坐标，很快显示出详细地址。 “罗布泊南城区张骞9路166号” “我们的住处就是这里，分头前进，隔五分钟走一个，我先去，三号随后，四号断后。有没有问题？”队长给两名队员展示地址。 “没问题。”两个队员异口同声。 队长把手枪揣在怀里，自包里翻出一套运动服，给自己迅速换上。短短几十秒，他就从肃杀之气的黑衣特务，变成了出来夜跑的外国居民。 然后，提着包，奔向远方的夜幕。 ······ 宽阔的卧室宽阔的大床，邓子欣披散着头发躺在床头，用被子盖着肩膀。一只手伸出来玩手机。 卧室对面，浴室的水声停了。 陈昭腰间裹着白浴巾，湿漉漉地出来。水珠在胸肌上滑动。 邓子欣脸微微一红，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伸手到头顶，啪嗒关上灯。 卧室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朦胧的月光。 陈昭踩着咯吱咯吱的拖鞋进屋，走到床头柜，打开往里摸。 摸了半天，他“咦”了一声。 “那个啥呢？”陈昭问。 “我给扔了。”邓子欣小声说。 “啊？”陈昭愣了。 “我查了一下，现在怀的话，小孩出生的时候是初秋之交，对它那个生肖好。” 陈昭挠挠头，“哦·······那·······行吧！” 说完，陈昭一个虎跳扑上床！ 还没等进被窝，手机突然响了。 陈昭很扫兴，“哎呦忘了静音了，稍等稍等。” 那过手机来一看，陈昭脸色变了。 邓子欣看到他脸色不对劲，收敛笑容，“怎么了？” “警察打过来的。”陈昭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电话。 “喂您好？”陈昭说。 “是陈昭先生吗？”一个雄厚的男声。 “我是。” “我是罗布泊的警察局长，有件突发状况，推测可能和你们公司有关，如果方便的话，能赶紧来一趟张骞路派出所吗？非常重要！” 陈昭心慌慌，自己这公司刚成立，怎么就被叫去派出所呢？ 手续都齐全啊？ 没啥问题啊？ 得，去看看吧。 答应下来，陈昭火速换衣服，安抚了一下邓子欣让她早睡，自己一屁股坐上车，风驰电掣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陈昭发现问题比自己想的还严重。 一大堆的警车，足有三十多辆，在派出所门口停着，四周都拉了隔离带。一个小派出所肯定没有这么多警车，必然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支援的。很多特警武警正在荷枪实弹地进进出出，紧张的气氛隔的很远都能感觉到。 陈昭一露面，立刻好多人涌上来保护，迅速把他护送进派出所里。级别堪比大熊猫。 局长出现了，叫王峰，一个右手没有大拇指的精壮汉子，眼神刀子似的亮，明显是从枪林弹雨里磨练出来的。 和陈昭握手的第一句话，王峰就说，“陈先生见过死人吗？” 陈昭一呆，感觉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见过。” “那好，跟我来，做好心理准备。”王峰道。 陈昭跟着他，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地面山铺着巨大的白布，血淋淋的死尸躺在白布上，一身黑衣，头已经碎裂，脸从额头撕开到鼻子，又从鼻子撕开到下巴，眼球烂掉了。陈昭看了一眼，就下判断： “跳楼？” “不是跳楼，比楼还高些，可能是从千米高空坠落下来的。”王峰脸色严峻，指了指旁边的地板上，放着很多蹊跷的东西：手枪、证件、c4炸药、迷你相机······ “间谍？空降？”陈昭一瞬间反应过来了。 “没错，初步的判断是这样。法医马上过来带走尸体，正在尽快确认这个人的身份。”王峰说，“我怀疑，可能是海外势力，派间谍来罗布泊窃取什么东西，或者搞破坏。搞破坏的可能性比较低，罗布泊人口并不多，影响力也不大。但是窃取东西的话，你的公司是最可能的目标！” 陈昭紧皱眉头。 他早就料想到，自己出来开公司以后，各种势力必然会派间谍来渗透，来盗窃，但是没想到，敌人的行动来的这么快！ “这个间谍两个小时前被人发现，之所以从高空坠落，是因为降落伞没打开。换而言之，是一场事故。”王峰眼神锐利，像是已洞察一切，“而我查了今晚的空中情况，只有两架客机降落。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从某一架客机上跳下来的。具体怎么做到的还要查。” “那两架客机已经都被控制住了。我的人正在拼命检查。很快就能有结果。” “目前机组人员和乘客，都没说有什么可疑事件，更没见过有人从飞机上跳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批间谍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估计在十个人以内，藏在飞机某个角落，动用高科技手段降落。虽然人少，但是他们装备精良，不可小觑。” 陈昭不停地点头，把王峰说的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飞快地拼凑事情的全貌。 “天眼系统马上就要开启，连接全城的摄像头，搜索陌生的面孔。所有休假的警员也都召回来了，很快还会有一批特工进入罗布泊帮忙。”王峰说，“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您停止公司的运行，将公司大楼戒严。” “明白！公司的保密措施，我们提前有预案。”陈昭道，“我发个消息就可以启动。” “还有，确保人身安全。”王峰认真地看着陈昭，“尤其是你的，和你太太的。不排除这些间谍会通过绑架的方式进行要挟。你有什么绝对安全的藏身点吗？” “绝对安全的藏身点？”陈昭皱眉想了想，掏出手机来火速给邓子欣打电话。 “老婆，你现在把生活必需品快收拾好，开车火速来张骞路派出所，未来几天，咱们在这儿住一下。”陈昭说。 王峰笑了一下，确实，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邓子欣语气立刻慌了，但她显然明事理，“好！我马上过去，去再说！” 电话立刻挂断了。 “派人护送一下吧。”陈昭抬头看向王峰。 “小刘！”王峰扭头招呼一个属下，“带几车人，去护送一下！带武器！” 安排好了老婆，陈昭紧接着又开始给公司里的人打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启动应急预案。 对于公司里一些骨干成员，陈昭全都单独通了电话，要求他们注意安全。 都打完电话，陈昭已然是一身冷汗。 派出所里乱哄哄的，一大堆警员奔来跑去，忙的像准备打仗的指挥部。 突然，一个声音喊起来： “天眼警告！张骞九路发现一个陌生的老外！没有脸部数据！” 第644章 永生技术 黑色运动服的人从墙头跳下来，刚落地，被两支手枪指着头。 “我。”他说，伸手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脸来。 队长和三号收起枪，异口同声，“没人跟踪吧？” “没有。但是······”四号迟疑了一瞬。 “什么？” “很多街面上在跑警车，警察应该在大范围地搜索我们了。”四号道。 “罗布泊警方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但是没关系，偌大的罗布泊城，上千个街区几十万房间，等他们搜到这里，咱们都办完任务回国了。”队长说，“既然到齐了，进来收拾装备。” 四号抬起头来，这才认真端详这个院子。 青砖的围墙，鹅卵石的小路，还有中式园林的花花草草奇石亭台。一栋两层别墅耸立在院中央，造型很简单，白墙落地窗，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三个人走到门口，依次把脸贴在门上。 这个门的刷脸数据，需要参加任务的队员一起刷脸才能打开。之前队长发送“022”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过程。2号死了，他的脸自然不可能过来。 “滴！”一声欢快的提示音，门开了。 三个人进屋，关门，门自动反锁，屋里的灯瞬间亮起！ 这个屋子应该最早就是卖给富人的小豪宅，家具地板都很漂亮，甚至还有造型不菲的盆栽。但此刻屋里已经进行了改造，电视被从墙上卸下来，整面电视墙上挂满了不同型号的狙击枪，还有密密麻麻的弹夹贴在旁边。 队长对这个屋子的构造很熟悉，来之前他就反覆记忆过布局图。在屋子里走动，不时伸手，开启各种机关，露出更多装备。 沙发垫掀开，底下是防弹衣和防弹背心。 茶几抠开，里面三箱子进攻型手雷。 厨房的中岛升起，赫然是工业级的3d打印机！ 浴缸里甚至还有四套潜水服。 至于药品、手枪、近战兵刃、声波武器、窃听器······都陈列在大大小小的柜子里。 琳琅满目，如同一个小型间谍装备博物馆！ 三号四号都看呆了，眼神不可思议。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下来。过度饱和的装备和物资是他们的惯例。做间谍行头很重要，关键时刻相当于花钱买命。例如刚刚摔死的二号，如果伞绳再结实一些，或许就不会有悲剧。 看完一圈，三号四号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如此花费巨大的装备，说明了这次任务必然险象环生！ 队长来到卧室，掀起床垫，巨大的3d投影仪显现出来。床垫掀开的瞬间就启动，发出幽蓝的光。 “三号，四号，现在交代这次的任务。”队长说着，一挥手，幽蓝色的大厦悬空而起！ 那是非常细致的大厦图像，标明了每一个房间、走廊、电梯、应急出口，是根据建造时的设计图纸生成的。想搞到这种数据并不难，一般大楼建造完毕后，都会公布结构图，方便消防员或者装修人员使用。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陈昭研发的人工智能“升卿”，升卿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先进程度匪夷所思。如果我们国家最好的人工智能是一只小麻雀，升卿就是一爪能踩扁公交车的喷火大怪龙。所以，上级派我们来，偷到升卿的源代码和各种相应技术，打破中国人的技术垄断。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完成使命！” “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陈昭科技公司的大厦。整个大厦的上半部分都被陈昭承包下来了。我们的初级间谍已经提前进去过，以清洁工的身份，查看整个大厦的结构，没有任何改变。” 队长说着，再次大手一挥。 悬浮的3d大厦结构图上，一连串的黄色区域亮了起来，密密麻麻，每一层都有十几个之多，像是无数火星。 “这些，是大厦内部的监控摄像头，精度都很高。”队长解释。 再次挥手！ 红色的图案亮起来，同样布满整个大厦。 凑近了看，那些红色的小点，都是人的形状。 “警卫？”三号问。 “没错，陈昭科技公司自知技术先进，有人觊觎，因此购买了大量保镖和警卫。明哨暗哨，守在不同的位置。有些警卫只有警棍，但有一些警卫拥有持枪许可，会携带小口径警用手枪。”队长道，“他们的换防程序非常复杂，比军队换防还要多一层，是四层结构，也就是说，无论何时，都有三波人马同时在一个防御区，密如铁桶。” 随着队长的解说，那些小红点动了起来，只有很少一部分消失了，是下班休息了。但是其他的小红点都在频繁地移动，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时间完全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三号和四号脸色都很难看。往常的行动中，趁着守卫换防进出，是比较常用的手段，但这方法可能现在不顶用了。 “但是，没有什么堡垒是攻不破的，之前大厦开放面试的时候，我们已经有初级间谍上去实地看过情况，提供了一些参考的潜入手段。大家请看！”队长说着，一挥手。 亮绿色的路线，开始出现在幽蓝色的大厦上，一条又一条。 三号和四号数了数，总共六种方案。 最惊人的一个方案，居然是从距离大厦三百米的地方，弹射起飞，划过优美的弧线冲上云霄，然后从四百米高空下降，像弹弓一样飞到楼顶。而这个方案，好死不死居然还被标注成“1方案”，意思是最优方案。 “我们又不是鸟人，也不是跳蚤，怎么飞那么高？”三号质疑，“一人发一套钢铁侠套装吗？” “当然是新装备！电磁弹射器！”队长露出笑容，刚要继续往下说，整个房间骤然亮起红光！ 警报声大作！ 三人脸色突变，抄起冲锋枪赶到客厅，客厅茶几上正显示着院外的监控，大堆抱着枪的黑衣警察正聚集在墙下，少说也有四十多人，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东西南三面，已经将院子团团包围，只剩北边没有警力。院墙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安装了红外感应器，警察们的体温触发了警报。 警报声也惊动了外面的警察，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喊起来： “机枪！快！” 短短几秒，八挺遥控重机枪被安上墙头！不是单管的重机枪，而是六管！ “卧倒！”队长大吼，猛伸手把三四号推倒在茶几下，自己也立刻扑地。 下一秒，整个屋子的落地窗一齐粉碎！成千上万的玻璃渣子爆裂开来，密集的子弹呼啸着在屋里乱窜，像野蛮的马蜂群，迅速地撕烂家具，点燃窗帘，在地板上快速弹跳，巨大的枪响震耳欲聋！ “该死！罗布泊的警察怎么会有这种重火力！”三号尖叫。子弹从她身旁仅几厘米的地方过去，一瞬间十几发，鞭子似的啃烂了几块地砖，碎片飞溅。 “见鬼了！向北突围吧！北边没有警察！”四号喊。 “不行，不能向北！忘了上课时学的中国兵法吗？围三缺一！警察是在等我们向北逃，进埋伏圈！”队长咆哮。 “那怎么办！”三四号齐声大喊。 “地道！卧室有逃出去的地道！”队长道。 正好轰响的机枪声停了一瞬，大概是在上子弹或冷却。三个人猛地从茶几后窜出来，刚冲进卧室，巨大的枪响又从后面响起，还有一连串的催泪瓦斯和震爆弹被投进客厅，噼里啪啦地爆炸。 三名特工都浑身冷汗，头一回来中国执行任务，实在是见了鬼，这里的警察火力似乎比军队还猛，动作稍慢一点，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冲！抓活的！”墙外有人用中文嘶吼。 队长骂了一句，几万发子弹来回横扫，居然还想抓活的？这就好比轰炸机向小村庄扔下几万公斤炸弹，然后说要保证村民安全，简直扯淡！ 三个特工往走廊里扔了一连串的烟雾弹和震爆弹，然后反锁卧室门，奋力将床推开。 一个黑黝黝的地道口，赫然出现在床下。 三人拿了一些装备，火速跳下地道，奋力又把床拖回来挡上。 ······ 陈昭和邓子欣坐在牢房一角，打着哈欠。水泥墙灰暗，铁栏杆发亮。 两个人都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进牢房。一般人都是犯了事儿进来，自己是因为寻求保护进来躲避。 一个小民警从敞开的门口探头进来，“两位吃夜宵吗？我们要订华莱土的外卖，要吃点吗？还是吃别的？” 陈昭和邓子欣同时摇头。 “不用了，不饿，谢谢。”两口子异口同声，一个字都不差。 民警点点头，又走了。 结婚这段时间，小两口越来越像了，经常出现同时说话，说的都一样的情况。 有时候甚至不用开口，几个眼神就能完成交流。 比如陈昭和邓子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看到某个女明星，陈昭激动地脱口而出“真靓啊！” 这时邓子欣脸色一怒，用眼神看看键盘，陈昭就秒懂，自觉过去拿键盘跪。 邓子欣用眼神看看方便面，陈昭就懂了，跪方便面。 邓子欣用眼神看看沙发，陈昭就乖乖拿了枕头小被子到沙发上睡。 可能这就是默契吧。 “老公，我有点担心。”邓子欣蜷缩在陈昭怀里，“怎么还有外国间谍这种东西啊？那不是电影里的吗？” 陈昭有点感谢那几个间谍了，此时的老婆乖的就像小猫，完全没有平时的武则天范儿。要是天天这么乖，自己的家庭弟位岂不是直接飞跃为家庭帝位？ “没事没事，王峰不说了吗，已经找到了那几个间谍，正在实施抓捕。”陈昭抚摸邓子欣的头发，“你要是困，就睡一会儿，我看着你。” 邓子欣打了个哈欠，刚想睡觉，门口风风火火进来一个人，神情严峻，眼神发亮，正是王峰！ “刚刚围攻了那几个间谍的落脚点，他们从地道跑了，正在追。你们稍安勿躁，危险还没解除。” 陈昭点点头，站起来鞠躬，“大家辛苦了！非常感谢。” “维护治安，本职工作。不必感谢。”王峰敬了个礼，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陈昭坐下，叹了口气，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出来单干，果然是不容易。 楚人无罪，怀璧其罪，自己的技术先进，必然有各种人马盯上。 不过，不能因为这点阻碍，就放弃前进。 平时工作忙碌，陈昭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进行真正的思考。 现在难得有这个机会，待在一个小牢房里，安安静静，无人打扰，也没有各种工作要务。陈昭盯着天花板，开始冥思。 刚开始，只是漫无目的乱想。 后来，逐渐有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想法。 关于，公司的未来！ 现在公司正在做的手机ai，虽然很挣钱，在业界的影响也堪称惊天地泣鬼神，真正做出来以后，能吓死不少同行。 但是，在陈昭看来，只是小打小闹。 他要做的终极ai，必须是能彻底颠覆人类社会运转的！ 人类社会的运转，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两个词就能概括。 生产。 消费。 一群人通过劳动，创造出价值来，再被全人类消化掉。 陈昭希望，究极的ai，可以打破这个过程。 把生产去掉！ 只享受，不工作！ 工作由谁来做？ 当然是ai！ 现在，全国有四亿学生，在学堂里学习，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还有各种老年大学、商学院…… 但是，如果人工智能可以先进到比人聪明，人类就不用学那么多知识了！ 会吃会睡就行！ 聪明点的人类，甚至还会玩耍！ 所有的知识由人工智能掌握，所有的工作由人工智能来做！人类只需要像古代贵族一样，躺平，乐！ 陈昭想的很美好。 但是系统跳出来，无情地打断了他： 【检测到宿主的能力已经进入新阶段】 【触发任务：永生技术！】 【任务说明：长寿，是人类不懈的追求。古有皇帝派人出海寻仙人，今有大众为健康每天坚持看美女。】 【请宿主尽快进行永生技术的研究，提高人类寿命。】 第645章 追凶 陈昭茫然了。 永生？ 系统亏你想的出来啊！ 这技术也太科幻了吧！ 永生技术，这么大的命题，秦始皇他老人家就开始研究，派徐福去日本找仙人，两千多年没弄出来，你发个任务就让我搞？你当永生技术是大白菜？是卷子最后面的大题，稍微努努力就能做出来？ 陈昭当年上学的时候，曾因食堂大妈颠杓太厉害而跟大妈吵起来，也算是个急脾气。系统刚出完几行，他就在心里把系统骂了好多遍。 然后，系统又开始出消息了，准确地说，是前半段消息没出完： 【任务提示：】 【永生技术的关键，在海洋。】 【深海中，存在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生物，蕴含着丰富的基因密码。】 【请宿主制造深海机器人，捕捉海底生物分析基因，拥有足够多基因数据后，即可打开永生技术的大门】 【本系统会提供参考进度。】 【目前基因收集进度为：0％】 看完系统消息，陈昭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个搞法！ 之前系统只发布一个任务，就好比扔了道面目可憎的超纲难题过来，毫无头绪，根本无法求解。 但是现在，又给了过程指点，还有参考进度。 这就好比考前圈重点，只要把重点都掌握了，进度达到100％，就能解题！ 陈昭扭头，邓子欣已经睡了，躺在牢房的床垫子上，盖着貂皮大衣，睫毛修长，很安静。 于是，陈昭盯着灰色的天花板，开始思考永生技术的问题。 地球上的生命，起源于海洋。 几十亿年前，地球还荒不拉叽，什么都没有。大水肆虐，各种物质在水中浑浊地交汇，包括一些有机物。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了第一个细胞！ 这个细胞，生长繁殖，分裂进化，亿万年沧海桑田，恐龙死了人类称霸，变成了今天这个地球。 当然，以上，都是废话。 也不算完全废话，这是一个大背景，蕴含着永生技术的关键。 这个关键就是，生命为什么会衰老死去? 生物学家已经发现了一些生命之初的原始细菌，经过分析和推测，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 最早的细菌，很可能是不会自动衰老的！ 只要食物充足，环境适宜，这种细菌可以成百上千年、成千上万年地生存下去。活的比王八长的多。寿命这个词，不存在于这种细菌的字典上。 可是，经过漫长的演变，这种不会老死的细菌却消失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有自己的寿命。一到时间，直接老死。没得商量。 所以，寿命，其实是进化过程中额外出现的一个东西。 生命的最初形态，甚至不是“彭祖乃今已久特闻”，而是“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是“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寿命，其实很好解释。 两个字，资源。 地球上的资源，是有限的。 为了给后代腾出资源，前辈必须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死掉。 否则，就拿细菌来说，放开了繁殖，几天时间就能填满全地球的海洋。 今天的世界人口已经够多了，但是，每个活人的背后，都站着三十个鬼魂——曾经死掉的人类，比现在活着的人类数量，多大概三十倍。 老一代的生命死掉，新一代的生命才有空间生存。一代一代，基因突变，和其他物种竞争，和环境竞争，最后变成一大群，将基因传下去。 因此，寿命的存在，是生命繁衍的必须。对于个体来说，这非常残酷。对种群来说，却不可或缺。 当然，这是从之前的角度来讲。 到了现代人类，情况发生变化了。 活的更久，某种程度上更合算。 比如说，阿富汗人的平均预期寿命是41岁，而陈昭前两天看《柳叶刀》报告，国内的预期寿命即将越过八十岁大关。 那么，假设一个人，需要接受二十年的教育才能出来工作，一直工作到死亡。那么，这个人在阿富汗，仅仅工作21年就没了。在国内，却可以为国家工作六十年之久。 而且，人的寿命提高，也会带来深刻的社会变化。 原本一个人只能活几十年，那么，高考一次两次没考上，可能就不得不放弃了——需要赶紧立业成家，没时间浪费在试卷堆里。 但是，如果一个人能活几百年了，那么高考落榜个十次八次没有任何影响。反正时间还长，慢慢学。 高三不行战高四，高四不行战高五。 高六高七高八九，高十高十一十二十三······· 坐在课堂上，就是不学，诶！就是玩儿！ 陈昭噗嗤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远了。 得先把永生技术弄出来，再思考其他那些有的没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 确实，搞明白寿命的问题，就能知道方向何在了。 在广大的地球生物基因库里！ 去深海，找最多最全最原始的基因，最后，基因拼图拼起来，就能得到永生技术的全貌！ 不就是在海底捕鱼的机器人嘛，好搞！ 陈昭闭上眼，开始在脑海中闭门造车，思索海底机器人的构造。 ······ 三个特工相隔十几米，在街头亡命狂奔！ 虽然是隆冬，但这条街还是有不少烧烤摊，小木桌小马扎排在路边，一群人正在啃羊肉串和小龙虾。大半夜撸串，罗布泊人很有闲情逸致。 三个特工拼命奔跑，肩上还扛着火箭筒和突击步枪，慌不择路地穿过烧烤摊。 队长冲在最前面，把上扎啤的服务员给撞倒了，扎啤洒了一地。过了几秒，四号也飞速穿过烧烤摊，撞倒了一个妇女。 一群撸串的光膀子大汉被惊动了，纷纷拎着酒瓶子站起来： “卧槽？老外？” “扛着枪？是拍电影的还是恐怖分子啊？” “不像啊！” “该不会他妈的是坏蛋吧？” 警车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警笛嘶长。大汉们扭头看，一熘警车排山倒海地飞驰而来，红蓝灯刺眼！ 电光火石间，大汉们反应过来了，绝对不是拍电影！ 正好三号扛着突击步枪经过，没等她反应过来，几个碧绿的啤酒瓶子呼啸扑面，全都干在她头上！ 三号闷叫了一声，在满头的玻璃渣子和酒液中，晕倒在地。晕倒之前她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何路人突然对她出手，难道是埋伏？ 警车狂追而来，第一辆警车猛地刹停，其余的拉着警笛继续追。 几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火速把三号手里的枪踢飞，用手铐拷死。押上车去。 “感谢你们！这是个外国嫌犯，危险分子，你们立大功了！”警察很感激地看着几个大汉，敬了个礼，“你们回头可以去警局登记一下，有奖状和奖金。” “不客气，顺手的事儿。”大汉们摆摆手，“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青岛啤酒厂！” 队长和四号觉得快要跑死了，往各个方向跑，都能看到警车。警笛的声音简直全城都是。 “三号没跟上来。”四号气喘吁吁，“估计悬了！我们得找地方藏起来！” “下水道，进下水道！”队长看到街角一个井盖，拼命狂奔过去。 井盖一掀就开，队长纵身跳下去，跳进粘稠的水里。嗅到一股极其呛人的腐臭味。 四号紧跟着下来，还不忘把井盖盖上。 下水道里一片漆黑，瞎了似的，队长打开肩头的小灯，白光顿时照亮下水道壁。 “够恶心的。”队长皱眉。 确实够恶心，这个地下管道很狭窄，只能弯着腰走。黑绿色的水积到膝盖，两边和头顶都长着诡异的菌斑，水面上还漂浮着棕黑色的可疑物体。 队长扛着一支火箭筒，是打算关键时刻炸警车用的。这里空间太狭小，他把筒上的弹药取下来放在屁股兜里，免得误触爆炸。 两个人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开始拼命向前走。逃命的时候，也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了，隔着井盖还能听到街面上尖利的警笛声。如果被抓到，活着回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间谍是不受日内瓦条约保护的，抓到间谍秘密处死是国际惯例。 走了大概五百多米，没路了，管道缩小得像滚筒洗衣机的筒子那么大，如果钻进去，怕是会在臭水里活活闷死。唯一的路，只有旁边向上的铁梯，通往另一个井盖。 队长向上攀登，把井盖顶开一条缝，往外窥探。 闹市！一条步行街的路中央！两边都是时装潮牌的商店，音乐和灯光在橱窗里闪烁，无数的行人走来走去！ 队长立刻缩回去，“妈的，闹市区，都是人，不能出去！” 四号刚转身，打算返回，可突然间，来的方向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那是有东西在水里移动的声音。 “缴枪不杀！”有人扯着嗓子喊。 还有一连串的枪械上膛声，在幽深安静的下水道里，分外刺耳！ 警察居然也跳进下水道追来了！ 队长把火箭筒扔给四号，“干他们一下！” 四号接过火箭筒，扛在肩上，蹲在水里，瞄准黑漆漆的下水道。来的时候没有转弯，这下水道应该是直的。只要直着打出去，火箭弹会命中警察们爆炸，估计炸死七八个不成问题。 “缴枪不杀！”喊声越来越近了。估计也就两百米左右。只不过下水道太黑，完全看不见。 队长从兜里掏出弹药，给四号的火箭筒装上。这种火箭筒不是军火商挂在店里贩卖的型号，而是用买来的材料焊接自制的，装填方式比较原始。分为火药包和弹头。 “发射！”队长拍拍四号的肩头。 四号沉住气，扣动扳机！ 火箭筒没响。 再扣！ 还是没响。 “火药潮了。”四号把火箭筒扔在水里，果断说，“走！” 四号从肩头取下突击步枪，不由分说朝着黑暗打了一梭子，然后迅速向上爬。警方反击的子弹立刻就到，在下水道里响声巨大。 两个人猛地掀开井盖，攀上地面！ 路人惊叫着远离，男人们大呼卧槽，女人们花容失色。 毕竟，开开心心逛着街，前面的井盖里突然钻出两个大活人，浑身污垢，还提着手枪和突击步枪，正常人很难淡定。 “那边！”有人大喊。 一群抱着枪的警察，从街头拼命冲过来，他们是根据下水道的通向追来的。 四号一个箭步，抓住傻在街边的一个女高中生，把手枪顶在她脑后。然后躲在她后面。 “退后！”四号嘶吼，打开手枪保险。 女高中生吓傻了，僵在原地不敢动，手里还拿着刚从书店里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周围逛街的人一哄而散，都逃到街边。警察们猛地刹住脚步。 “放下枪！扔地上！我数三个数！”四号朝警察们吼叫。 队长掉头就跑，迅速挤进人群，穿过路人的惊呼声，消失在远处。 “三！” 警察们立刻开始扔枪。没办法，人质在对方手里。 “二！” 十几支警用步枪噼里啪啦扔在地上，警察们把手举起来。个个神色紧张。 “找一辆车！新车！没牌照！油加满！”四号嘶吼。 女高中生吓得开始掉眼泪了，四号的吼叫声就在她耳边，声音大的简直震破耳膜。 “好好好！马上给你找！”警察赶紧说，“你把枪放下！” “我给你们四分三十秒！时间一到我就打死这孩子！一秒都不能超！”四号喊。 一个警察向前走了一步。 不是别人，王峰！ “马上给你找车，有个条件，换人质。”王峰把手伸在胸前，手心向外张开，示意没拿武器，“我过去，你把孩子放过来！我是他们的头儿，比这孩子适合做人质。” “没有条件！”四号吼叫，“别靠近！” “快！找车！四分钟把车送过来！”王峰气的大吼，站在原地没动。 身后的警察们，一部分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四号。一部分一边朝对讲机喊，一边拼命跑去找车。 漫长的三分钟，一辆黑色的suv鸣着喇叭冲过来。真的是新车，没有牌照。 四号还挟持着小女孩，两眼死死瞪着警察们，大喊，“车停下！你们退后！退到路口！我数五个数！” 王峰突然手伸到腰间拔手枪，动作快的看不清！ “砰！”枪响在街头炸起。 第646章 队长落网 小女孩浑身颤抖，手里捏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刚刚的一瞬间，她看到前面的警察猛地拔枪朝她开火！ 一刹那的巨响，温热的热体从旁边飞溅过来，泼了小女孩满脸。 所有警察拼命往这冲。 小女孩下意识地想扭头看，但王峰喝止了她，“别回头！” 警察围了过来，忙着处理尸体，刚刚的一枪又快又准，简直像掷下闪电，子弹精确地擦过小女孩的头皮，射进四号的左眼里，打烂脑子又从颅骨穿出来。 王峰手忙脚乱地拉着小女孩到旁边，掏出卫生纸给她擦脸。 “叔叔我没事。”小女孩很懂事儿，“我可以回家吗？” “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王峰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点点头，接过手机来拨号。她嘴上说着没事儿，手一直在发抖。 “还有一个往张骞一路跑了，快追！”王峰对着对讲机大吼。 ······ 队长提着手枪，气喘吁吁地钻进一个人流密集的公厕。 厕所里臭不可闻，地上满是污水。还有很多醉醺醺的汉子在小便池前呕吐，附近有几家夜总会和酒吧，估计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所有坑位间都满了，队长飞起一脚，暴力踹开一扇门！ 里面蹲着一个小青年，染着绿头发，一身闪亮亮的潮牌，正在蹲坑玩手机。隔间门突然被踹开，他懵逼了，紧接着一双大手拽住他头发，粗暴地把他抓出去。 队长进了隔间，关上门，掰下门栓。 小青年手忙脚乱地提裤子，大骂，“x你x！要死啊！” 整个公厕的人都愣呆呆地看。 小青年气的踹门，踹了两脚没踹开，灰熘熘地跑了。实在太丢人。 队长在隔间里卸下背包，焦急地从里面掏。 一身备用的衣服，黑羽绒服和运动裤，亮闪闪的跑鞋。队长火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坑里，泼上一瓶汽油。 然后火速穿衣服，短短三十秒，从头到脚的行头都变了。 再掏背包，掏出来一张橡胶面皮。队长掏出手机来打开自拍模式，往自己头上套面皮，看着手机调整。不到一分钟，原先的脸完全变化，成了一张很中式的中年人脸庞。 背起背包，队长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坑位里泼满汽油的衣服。 衣服上会有他的少量皮肤屑，可能会提取出dna信息，必须焚毁。按照正常流程，穿过的衣服还有更严密的处理方法，但是现在这情况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火哗啦升腾起来，队长掉头就走，风一样离开了公厕。 刚出公厕门，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卧槽！粪坑炸了！” “谁他妈在坑里点火啊！不知道有沼气吗？” “他妈的，我杀了他！” “卧槽！我他妈服了呀！我新买的裤子！” “报警！混蛋！报警枪毙他！” 公厕的粪坑很深，各个坑位还是连在一起的。微量的沼气囤积在管道里。 本来什么事儿没有，但是队长燃烧的衣服好巧不巧把沼气引燃了。 几个正在蹲坑的人，好端端玩着手机，突然一声炮响，坑里喷出一米高的粪水，泼的浑身都是·······一个个当场疯了。 ······ 邓子欣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水泥墙，愣了一下。 过了好几秒她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是在一间小牢房暂住。 噼噼啪啪的键盘声传来，她扭头看去，墙角多了一副桌椅，似乎是从所长办公室搬来的，陈昭支着笔记本电脑，正十指如飞地敲键盘。 邓子欣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收起身上盖着的陈昭外套，走过去坐到陈昭旁边，抱着他往电脑屏幕上看。 “呦？这么早就醒了？”陈昭轻吻老婆的脸颊，扭头扯着嗓子对外面喊，“上菜！” 邓子欣觉得他的语气真是见鬼，好像这是家饭店似的。 一个小民警风风火火进来，把几份盒饭放在桌上。小油菜、红烧肉、土豆牛肉、西兰花、糖醋大虾，还有蒸米饭和紫菜汤。别说，伙食还不错。 邓子欣很乖地开始吃东西。 “那些间谍抓到了吗？”吃了两口，她突然想起来，抬头问。 “一共是四个间谍，从客机上跳下来进入罗布泊。”陈昭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同时流利地介绍情况，“有一个开伞失败，当街摔死了。一个女间谍已经被抓起来了，正在审讯。一个间谍逃亡中挟持女学生，被当街击毙。还有一个在逃。等这最后一个抓到或者被打死，咱们就可以回家。” 邓子欣点点头，吃了几口又抬起头来，“你吃了吗？” “早吃了。”陈昭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 邓子欣好奇地看电脑屏幕，有点呆住了。屏幕上不是公司的公务，也不是什么科研项目，而是整个罗布泊地平面图。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撒在图上，就像面包上的一层霜糖。陈昭正在不断输入某种漫长的指令，各种符号飞一般跳跃。 “你在做什么？”邓子欣问。 “抓最后那个间谍。”陈昭微笑。 邓子欣呆了，不明白。 “那个间谍用了易容术，把脸给换掉了。因此天眼系统追不到他。”陈昭解释，“但是，确认一个人的身份，不止可以用脸部数据，还可以用其他方法。我用的就是踪迹法和步态法结合。” 邓子欣更晕了，“踪迹法和步态法是什么？” “踪迹法很简单，以罗布泊的监控摄像头密度，一个人只要外出，行动轨迹都是能被记录下来的。正常人会有自己的固定住所，每天从同一个地方出现，去同一个地方上班。只要倒查几天的行动踪迹，就能排除一大部分本地人。还有一些游客和来出差的人，可能没有固定住所，但是他们的行迹也应该是有一定特征和规律的，不应该到处乱窜。” “拿现在正在潜逃的这个间谍来说，几天之前，他必然没有固定的下榻地点，根本查不到他之前的踪迹，因为他以前不住在这里。而这段时间，他又会在全城到处流窜，像没头苍蝇似的。只要找这种以前没有踪迹记录，现在行迹诡异的人，就能大大缩小范围。” “至于步态法，就是一个人走路的姿势，肢体频率和幅度都是特定的，虽然没有指纹那样可靠，但也是重要的参考。之前路上的监控已经记录下了间谍的步态，全城找和他步态数据相同的，基本就能锁定。” “这两个方法结合起来，找出伪装间谍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陈昭嘴皮子飞快地解释完了。 邓子欣沉思半天，还是没明白，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看热闹。 陈昭拼命地输入，竟然是在现场写程序。 他说的两个方法，仅仅是理论上可行。 理论上的原因是：全城的人口太多了，监控的数据量太大了，按照现有的天眼系统，想要分析完如此海量的数据，还需要两年左右。 两年，黄瓜菜都凉了。 但是，既然现有技术不可行，陈昭就搞个超前的技术出来！ 换一个技术员程序员过来，看看陈昭正在输入的东西，肯定要骂他是疯子。 他正在写的东西，找十几个领域内的专家来做，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才能出个雏形。 但是，他竟然妄图在几个小时之内完成！ 陈昭进入专注状态，手指头在键盘上跳出残影，一行行代码如飞。 终于，敲一下回车键，全部完成！ 一瞬间，海量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全罗布泊的人都被标记，然后大片大片地筛除。 剩余十万人！ 剩余三万人！ 剩余五千人！ 剩余一百人！ 最后，屏幕上只剩两个小红点。这是排除到最后，有嫌疑的两个人。 ······ 队长戴着鸭舌帽，背着旅行包，在阳光灿烂的街上走。每当路过摄像头，他都微微低头，用帽檐把脸盖住。 他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好端端的任务，从空降开始就不顺利。队友一个接一个地死掉被捕，一眨眼就剩自己一个人。 不过，队长确认，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脸已经换了，行头也换了。怀里揣着备用的假证。他此刻脱胎换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就算从警察局门口走过，也是丝毫不慌。 既然活着，就要继续执行任务。 队长随便进了路边一家餐馆，找角落坐下，要了一份锅贴一碗汤，还有几个小凉菜。 服务员脸红扑扑的，一直在冒汗，上菜的时候手哆嗦。队长微微皱眉，心说这餐馆的服务员该不会有什么病？ 菜上齐了，队长摸出手机，发送代码。 “9001” “90”的意思是队伍遭遇重大变故，几乎全部人员伤亡，“01”的意思是一号队员还能继续执行任务。 很快，一个消息返回： “请立即想办法撤离，终止任务，有情报显示你处于危险之中” 队长紧皱眉头。 上级发来的消息从来不会乱说，都是非常严谨的。 处于危险之中？ 队长扫视整个餐厅，没什么可疑人员。再望向窗外，没有地方给狙击手容身，也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人员徘徊。 队长沉思，可能是因为队友都被抓获打死，因此上级判断自己的处境危险。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我将继续执行任务。请提供更多任务细节。”队长回复。 但是没想到，回复和刚刚一样，甚至措辞更加坚决。 “请立即撤离！” 队长脑门上冒出汗了。 上级的消息这么严肃，让他觉得心慌。 但是，想想死去的队友，如果自己现在撤离了，岂不是都白死了？ 队长大口猛喝了几口汤，掩饰自己头上冒出的汗。 反覆思虑后，他决定，还是遵照命令撤离吧！ 迅速夹起几个锅贴来，狼吞虎咽地吃掉。逃亡路上最要紧的是体力。 吃完，刚站起来，头一晕，又坐了下去。 不，不对劲！ 队长抬头，发现那个脸红扑扑的服务员正注视着自己。 紧接着，眼前的视野突然发黑。 饭菜里有毒！ 队长瞬间做出了判断，内心剧震，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服务员脸红冒汗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服务员，而是便衣警察！ 手立刻伸到腰间，去拔手枪！ 先把这个服务员打死，再打死自己，绝对不能落到警察手里！ 但是，胳膊酸软地毫无力气，整个人像是开了慢动作。原本一瞬间的事，拉慢到了好几秒。 服务生突然暴跳过来，迅速抢过枪，把队长踹在地上，死死压着手。 “冲！”后厨一声大喊，一群警察变魔术似的出现，七手八脚地把队长控制住。 ······ 陈昭科技公司复工。 复工第一件事，就是在多个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 “北美四名间谍意图窃取我公司核心技术，已全部击毙或擒获” “正告世界各地的间谍组织和间谍机构，陈昭科技公司是你们的禁地” 还配了图片，正是被关在牢房里的三号和队长，还有打了马赛克的二号四号死亡照片。 消息一出，各界震动！ 克格勃某办公室。 一群人翻看着桌上的文件，窃窃私语： “中情局的计划没啥问题啊，怎么就全军覆没了呢？” “尤其是最后队长的落网，完全莫名其妙啊！” “有消息说是借助监控查到的队长。” “监控？监控管个屁用，他易容了啊！” “罗布泊的情报网络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庞大。” “不是可能，是一定！罗布泊有陈昭坐镇，陈昭这个人是多领域的专家，可能他贡献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找人方式。” “这事儿明显和陈昭有关，事发时他一直跟警察在一起。” “陈昭、陈昭·······唉，这个人这么重要，但是咱们能找到的相关情报却少的可怜。” 军情五处办公室。 “完了，三号被抓了。” “三号知道多少关于咱们的秘密？” “知道不少，就看她会不会说了。” “我觉得她肯定会说的，只要被抓住了，折磨一番，用点药，不想说也说了。” “咱们得把她知道的情报点和特工都换掉，这次损失大了，得好几个亿！” “罗布泊到底怎么发现的？” “我怀疑，有内鬼。” “啊？” “咱们得肃清一遍内部。” 第647章 刘蠡 漆黑的劳斯莱斯在车辆密集的公路上穿梭，左右奔突，如同一条流水中的鱼。路上的小轿车们都远远躲开，十分惊恐，蹭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万几万地赔钱。 劳斯莱斯后座，黑丝高跟、职业套裙的女秘书，动作优雅地泡茶。 “中信的那批书，不要了吧。”女秘书身旁的男人忽然开口。 “不要了？”秘书一愣，立刻掏出手机记录下来，“不是都谈好了吗？” 男人叹了一口气： “累了，不想再做十来亿的小生意了，辛辛苦苦一年多，挣到手才四五亿，还不够打发叫花子。” 说出这番欠抽话语的男人，名叫刘蠡。 此刻，他踩着拖鞋，披着睡衣，一脸倦容地接过女秘书泡的茶，小口抿起来。 他已经人到中年，却总感觉事业没有起色，每天忙死忙活，一年下来也就到手十几个亿。非常困惑，十分茫然。 “老板您的意思是……干票大的？”秘书听出了弦外音。 刘蠡沉默一阵，点点头，“你有什么建议吗？” 秘书想了想，“做手机？” 刘蠡一愣，转头看向秘书，“怎么想到做手机呢？” 秘书眨眨眼，“最近手机行业好像很火，国内外的手机厂，都在争高智能手机的名号。” 刘蠡沉思起来。 确实，他每天都看新闻和报纸，这段时间手机市场热度不断上涨。 上涨的原因，其实很单纯，和一项技术的突破有关。 人工智能！ 每次技术的突破，都会引起手机行业的热潮。 最早的时候，还是大哥大的年代，砖头似的沉，砖头似的大。 后来，一出现小巧玲珑的按键机，就造成了风靡。 大家用惯了按键机后，突然又出现了触屏手机。 手机界再次爆发，人人都想买神奇的触屏机。把麻烦的按键机扔掉。 现在，手机业马上迎来又一次爆发。 关键点，在陈昭手里。 陈昭攥着的人工智能技术！ 如果能将陈昭先进的ai技术，放到手机上。手机将会彻底蜕变，成为人类的高智能伙伴。势必引起全球市场的震荡。 刘蠡想了想，询问秘书： “我们能调动的资金，总共有多少？” 秘书立刻报数：“210亿左右。” 刘蠡沉默片刻，忽然下了决定。 “改道，去机场，飞罗布泊！我要跟陈老板见面。” …… 陈昭科技有限公司，顶楼。 老板办公室。 陈昭把脚担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电脑屏幕上放着电影。 岛国爱情片。 两男两女。 不是什么奇怪的片子啊！ 是这个世界新出的肥皂剧，叫《大坂爱情故事》。都是正经演员正经剧情。在电视台播的。 陈昭其实对肥皂剧没啥兴趣，按他的脾气，闲下来就算玩扫雷玩连连看，也不会看肥皂剧。之所以要破戒看这个片子，是因为邓子欣。 邓子欣最新接到一连串的电影邀约，请她去拍电影。 她很纠结去拍哪个，作为老公，陈昭当然是帮忙参谋参谋。 参谋的方法，就是看那些邀请拍片子导演的历史作品。 陈昭强忍着火气，看了两集，忍不住了。 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按“001” 这是他设置的内部号，直接连接到cfo办公室。 “喂？”邓子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老婆啊，我看了那个《大坂爱情故事》，拍的实在烂出翔啊！太恶心啦！那个导演不请你拍片子吗？让他滚！”陈昭激动地说。 “啊？很烂吗？”邓子欣愣了愣，“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这就给回复，让他滚。” “还有，那个《朱丽叶大战哈姆雷特》的导演，你也让他滚吧，拍的啥玩意儿啊！”陈昭说，这是他看的上一个片子。 “那个已经推了，一看就不靠谱。”邓子欣说，“主要是给钱抠抠索索的。” “行，老婆大人你忙吧。”陈昭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陈昭道。 黑西装，豹纹小套裙，小腿素白。 小竹笋蹦了进来，“有个老板想约你谈生意。” 陈昭一愣，“怎么是你上来通知啊，这种事儿不是小刘吗？” 小竹笋瞪眼，“我顺路来给你说声，不乐意？” “啥老板啊？”陈昭问，“亿万富翁以下我可不见啊！上回来了个老板跟我谈合作，谈了半天，好家伙他连一百万都没有，气死我了。” “很有名！刘蠡！”小竹笋说，表情似乎是这是某个人尽皆知的名字。 陈昭一脸茫然。 刘蠡是谁？ 小竹笋又瞪眼了，“你不会不知道他吧？” 陈昭缓缓摇头，有点羞愧。小竹笋注视他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是桃花源人，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小竹笋伸手指了指电脑，“你搜一下嘛。刘关张的刘，蠡是底下两个虫的蠡。” 陈昭叹了口气，“电脑，搜刘蠡！” 电脑立刻自动搜索，电脑里装了人工智能，陈昭说说话就行。 很快，大片的新闻出现！ 《刘蠡接受采访称：一年只挣十个亿，非常艰难》 《刘蠡建议把人贩子全部枪毙》 《刘蠡建议把毒贩子统统吊死》 《刘蠡超大豪宅曝光：一千六百平米，马桶镀金》 《杂生意大王刘蠡的成功路：惊人的商业嗅觉》 《刘蠡宣布进军出版业，打破高价图书魔咒》 大片大片的新闻！ 看得出来，这个刘蠡属于那种网红商人。 商人有很多，大部分都默默无闻，谁都不认识。也有一些，特色鲜明，经常上新闻，被网友议论，就成了网红商人。 陈昭扒拉了一些新闻看了看。 很快，就在心目中勾勒出刘蠡的形象。 出身贫寒，父亲是跑船的，母亲瘫痪。 因此小小年纪，刘蠡就爱上了钱，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打工着打工着，不打了，自个儿当老板。 一般的老板，都是单纯做一个方面，非常专一。 但刘蠡不同，他的生意极其杂乱，涉猎好几十个行业，每一票都挣几亿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跟打游击似的：飘忽不定，战果极大。 最关键的是，刘蠡身上，闪烁着朴实和道德的光辉。 他捐了十个亿，给边远山区的小孩提供免费牛奶。 给员工发工资很慷慨，刘蠡手底下的小职员，干上五六年就能在老家买房。 他嫉恶如仇，多次建议把人贩子毒贩子统统杀掉。 总之，陈昭很喜欢他。 “好，让他来吧。”陈昭道，“沟通一下时间。我最近都有空，看看他啥时候来。” “yes，sir！”小竹笋俏皮地答应。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和刘蠡在会议室见了面。 刘蠡只有四十多岁，但是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皱纹很深，像个小老头。很多老板都是这样，压力太大，未老先衰。 “真年轻啊！真厉害！”刘蠡和陈昭握手时，一直看着陈昭的俊脸啧啧赞叹。 “刘老板过奖了，请坐请坐，上茶！”陈昭招呼。 小竹笋过来倒茶，还别说，她挺懂，知道怎么上茶。 “我听说陈老板是爽快人，而且很忙，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咱们直接谈正事儿吧！”刘蠡道。 “好！”陈昭很高兴，他最讨厌拐弯抹角的了。 “我想包您的人工智能技术，装手机里。”刘蠡道，“我打算造手机，用您的人工智能，做全世界第一个高度智能的手机。” “这个啊？”陈昭挠挠头，“已经有好多手机厂商来找我谈了。” “但是您都还没答应对吧？”刘蠡道，“所以我觉得我机会来了。带着绝对的诚意来跟您谈。” “刘老板的诚意是？” “全部身家！”刘蠡豪放地说。 陈昭一呆。 “实不相瞒，我这么多年打拼，一共积攒了两百来个亿。”刘蠡说，“我不想再忙那些十来亿的小生意了，想做点真正的商业。思来想去，我决定进入手机业。” “现在世界上手机巨头林立，国内国外的厂商都很能打。我要是沿着他们的路，从最开始做，很难做起来。” “但是，如果能包了您的ai技术，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生产的手机会有惊人的智能，对其他厂商形成降维打击！” “所以，这次我打算把二百多个亿全压上，能做成就商业帝国，做不成就告老还乡，背水一战，这就是我的诚意。”刘蠡顿了顿，又说了两个字，“之一。” “之一？”陈昭一愣。 “当然是之一。”刘蠡道，“更大的诚意是给您的。” 陈昭来兴趣了，刘蠡打算豁的出去他并不关心，和自己有关的条件才关心。 “我是想这样，包下您的手机ai技术一年。这一年内，只有我的手机能用您的ai技术，别的手机厂都不行。”刘蠡说，“而条件，我打算的是，一次性给您八十亿的包专利费用，除此之外，每卖出一部手机，我把税后利润的30％给您。” 陈昭震了。 旁边等着上茶的小竹笋也张开嘴巴。 这条件，太有诚意了！ 简直是刨开胸膛给陈昭看心啊！ 别的手机厂商，提出的价格都是一年三四十亿不等，高的会到五六十亿，附加3％到5％的手机利润。 可刘蠡的条件，直接翻了好多倍！ 几乎是给陈昭打工！ “确实诚意满满啊！”陈昭十分心动。 “我就是一个散修商人，比不得那些财大气粗的大厂商。为了打动您，只能把心窝子掏出来。”刘蠡笑着说，“我有信心把手机做好。” “那些条件都可以，我还要加一些条件。”陈昭道。 “您讲。”刘蠡精神一振，明显这是十分有戏！ 接下来，就是长达四个小时的商谈。 陈昭的条件很简单，而且有点欺负人。 第一个大条件是，刘蠡成立手机公司后，陈昭要10％的股。 第二个大条件是，让刘蠡和格里高利合伙。 格里高利之前就和陈昭联系过，想插手手机生意。 毕竟也是互相救过命的人，交情这么深，自然有财一起发。 而且格里高利很靠谱，他背景大，能力强。办事有分寸。还善于进攻海外市场。 所以陈昭决定让格里高利上贼船……啊不是，当合伙人。 这两个条件，双方拉锯了很久。 合同谈了几天，终于达成一致。双方签字，握手，按手印，交易正式达成。 很快，消息传出去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记者们神通广大，火速开始报道： 《陈昭ai技术卖给刘蠡！》 《刘蠡获得陈昭一年专利授权！》 《震惊！刘蠡竟要进军手机行业！》 《国内外手机大厂纷纷折戟，ai技术花落外行之手！》 消息一出，国内外数码迷和科技迷都懵逼了。 菊花手机粉丝群聊。 “啥玩意儿？下一代的菊花手机拿不到陈昭的技术是么？” “卧槽，我惊了，我以为陈昭会把技术给菊花手机的。” “是啊，我有点傻了，就算不给菊花手机，至少也得给个大厂吧？怎么给了个外行？” “刘蠡？那不是卖棉花的吗？” “啊？我以为他是卖鱼的。” “不是搞家具的吗？” “管他卖什么的，总之不是卖手机的，陈昭把技术给了他，那算是押错了注。大家瞧好吧，陈昭未来一年会成为个大笑话！” 鸭梨手机粉丝群聊： “果然，陈昭把技术给了国内厂商。” “这个刘蠡到底什么来头啊？咱们鸭梨手机都拿不到的技术，他给拿到了？” “好像是·······搞房地产的？” “不对吧，他是开游乐园的。我家门口就有个刘蠡游乐园呢。” “他啥生意都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卖过！就是个混子商人！” “呵呵，这种人能做出好手机，就见了鬼了。” “坐等看笑话，陈昭这次要成为笑柄了。” 豌豆手机粉丝群聊：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卖给刘蠡了！” “陈昭这次是真翻车了。” “不知道刘蠡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手机岂是谁想做都做的？” “陈昭把技术卖给刘蠡一年，只能赚八十个亿。要是卖给别的厂，少说也得一百亿起步吧？” 第648章 太2了 八十亿迅速到帐。 陈昭爽了，打小就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知识就是财富，这回结结实实感受到了。 手机ai的研发已经进入了尾声，公司里的科研人员没有辜负陈昭的期望。 研发的过程其实非常鬼畜，刚开始，大家都在努力把ai变得精巧复杂，想弄的更高级一点，或许就能解决各种问题。 可是研究来研究去，怎么着都不行。 陈昭端着杯可乐去视察情况。 看了一个小时的研发进度，陈昭扔下一句： “傻点儿。” 说完又喝着可乐走了。 科研人员们一开始很羞愧，觉得老板是在说自己傻了点。这么长时间都研究不出来。 后来，突然有个人一拍脑门。 “陈老板的意思可能是，把ai变得低级一点，简化一点！” 科研人员们恍然大悟！ 立刻调转方向，试着简化ai，果然，效果越来越好。 奋力研发的同时，很多年轻的科研人员也被陈昭震了。 怪不得那么小的年纪当老板。 看几眼就指出方向，多可怕的慧眼！ 邓子欣最终还是把所有电影的邀约都推掉了。 因为她看到了喷钱的机会。 请她去拍电影的制片方，给的片酬都在几千万到一亿不等。 但是，手机ai，要是能做好畅销，利润会几十几百亿地翻滚。 因此她还是决定，履行好自己cfo的职责，坚守公司岗位，等待喷钱。 但是，手机还没做，除了科研人员忙的掉头发之外，公司其实没啥活儿。 于是邓子欣就闲在办公室无所事事。 闲的没事儿，就要搞么蛾子。 她故意打扮的漂漂亮亮，跑去陈昭办公室，笑嘻嘻地反锁办公室门。 陈昭吃一堑长一智，每次看到她来，都立刻伸手，义正言辞地拒绝： “别来这一套！” “请你好好工作！” “公司不是法外之地！”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被按在桌上······ 按照和刘蠡签的合同，陈昭也有一定的权利。 很快，就到了行使权利的时候。 手机公司的名字是刘蠡定下的，刘蠡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他名下有一大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司。 但是，最关键的是手机名字。还有手机的标志logo。 股东会立刻召开，讨论手机名字和标志的问题。 刘蠡和陈昭主持会议。 参会的一共二十多个人，都是股东、合伙人、公司高管之类。换句话说，攥着公司命脉的一批人。 刘蠡清清嗓子：“各位都时间宝贵啊，咱也不多废话，今天的会议就两个事儿。” 后面的女秘书按遥控器，液晶电视大屏幕上出现ppt页面，几个斗大的黑字。 1：手机名 2：手机标志 会议桌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开会前就知道了。 “接下来请大家随便说说吧，有没有什么想法？”刘蠡道。 陈昭先举手。 以他的地位举手，自然是没人抢，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发言。 “手机标志，咱们一帮外行也不会搞，我建议，等手机名称定出来以后，找个国际知名的logo设计师，按照名字给设计。无非多花点钱，但是靠谱放心。” 陈昭说完，所有人都点头。一致通过。 刘蠡的女秘书动作飞快，在电脑上修改ppt，把第二行删掉。 大屏幕上只剩一行，每个字都有磨盘大，瞎子都能看见： 1：手机名 事先已经向员工征集了很多名称，秘书把写着名称的小卡片摆出来，展示给参会者们看。 陈昭低头凝视。 第一个提议，“venus”。 底下还有提议者的解释：“维纳斯，罗马神话中美的女神，罗马十二主神之一。用venus做手机名，寓意着我们的手机是最漂亮的。“ 陈昭摇头，否了。 “俗！”陈昭只说了一个字。 第二个提议，“pfl” “由伙伴的英文parter，朋友的英文friend，情人的英文lover首字母组成，寓意着公司的手机会成为消费者最重要的东西。” 陈昭皱了皱眉头，也给否了。 “难念。”陈昭道，“最好是要朗朗上口。” 第三个提议，“诺亚”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大洪水的时刻，诺亚手机会成为您的巨轮” 这个被一致否决，莫名其妙的。 陈昭还做了个莫名其妙的评价： “听上去像按键机的名字。” 参会者都没听懂，毕竟这个世界修改后已经没有诺基亚了，不过谁也没细问。 第四个提议，“夏花” “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陈昭也给否了，“太文艺。起鸡皮疙瘩。” 第五个提议，“豆喊手机” 解释居然是一首诗：“煮豆烧豆杆，豆在锅中喊，都是一个爹，凭啥要杀俺？” 陈昭懵逼了，“这是谁的提案！捣乱吗！开除他！什么破员工啊！” 秘书把提案牌翻过来，“小竹笋”三个字赫然写在背面。 陈昭扶额，“算了，当我没说。” 怎就这么顽皮呢？ 一个又一个提案，不停地展示。 有的提案全部否决，不靠谱到极点。 有的提案被刘蠡否决，有的被陈昭否决。这两人都拥有一票否决权。 很快，提案就过半了。 秘书放上一张新提案。 这张提案很特殊，只有手机名称，没有任何解释。 “大炮手机” 提案一放上来，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参会者都乐了，没见过这么2b的名字。 女秘书笑了笑，伸手就要把这个提案扔垃圾桶里。 但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且慢！” 陈昭伸手拿过提案，盯着“大炮手机”四个字，眉头紧锁。 参会者都呆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没想到，看了片刻之后，陈昭来了一句。 “这个提案保留，我觉得不错。” 桌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错？ 这叫哪门子的不错？ 大炮手机？ 这么2的名儿，真的不会亏死吗？ 继续往下看提案。 直到所有的提案都看完，也没挑出一个好的来。 全被否决了。 于是，陈昭又拿出那张提案。 “我强烈建议，用这个方案。”陈昭道，神情十分认真，“大炮手机，非常响亮！” （晚点再一更） 第649章 越烂越好 陈昭下楼，走到门口，左顾右盼。 旁边一辆绿色的法拉利摇下车窗，邓子欣伸手出来，“这儿这儿！” 陈昭吃了一惊，坐上副驾驶，“怎么又换车了？” “就喜欢败家呢。”邓子欣笑嘻嘻，一脚油门，跑车尖叫着启动。 “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啊，会议不顺利？”邓子欣问。 “岂止是不顺利，简直就是不顺利。”陈昭道，“会议桌边一共坐了23个人，有22个都反对我。” “反对你？”邓子欣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反对你什么？” “我们要定手机的名称，看了很多方案。”陈昭叹了口气，“我想用一个手机名，他们全都不愿意。” “什么名？” “大炮手机。” 邓子欣：？？？ “什么玩意儿？” “大炮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邓子欣狂笑。 陈昭翻白眼，“笑什么笑！” 邓子欣笑了一个路口才笑完，“什么玩意儿啊，你要是给手机定名大炮手机，还不如叫邓子欣手机。” 陈昭摇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邓子欣皱眉，“为啥？邓子欣手机不好听吗？” “等发售以后，几千块钱万把块钱就能买个邓子欣，你觉得好吗？”陈昭反将一军，“手机型号迭代以后，邓子欣1，邓子欣2，邓子欣3，难道不滑稽吗？手机店里顾客跑进来，啊我要买个白色的邓子欣8，能不能打折？” 邓子欣哑口无言，“也有道理。” 转念一想，邓子欣又提出疑问： “所以要是按你的意思，定名为大炮手机的话·······顾客进店以后，就是我要买白色大炮？会让顾客觉得很霸气？很爽？是这个意思吗？” “听着确实很爽。”陈昭提高音调，一本正经，“给我来三个大炮！” 邓子欣又狂笑了半条街。 “笑什么笑。”陈昭面无表情，还沉浸在开会时被众人反对的郁闷中。 “这也太沙雕了，要真叫大炮手机，还不得让顾客笑话死。”邓子欣摇头，“我觉得不行。你那些股东高管肯定也不会觉得行。你就别瞎寻思了。” 陈昭摇摇头，“大家越是觉得不行，越是觉得滑稽，我就越要用这个名称。大炮手机，定了！我会说服公司其他人。” “你还来劲了是吧？”邓子欣认真起来，“这回投了这么多技术、人力和钱，满世界的手机厂商和消费者都等着看你的笑话，你搞个大炮手机，肯定要亏的。” “为什么亏？”陈昭反问。 “因为这名字很鬼扯啊！很荒唐啊！很不高级啊！做数码产品，高科技公司，你得高级点吧？”邓子欣道。 “那我问你，北美最大的手机厂商叫什么？” “鸭梨手机啊。” “鸭梨高级吗？” “诶，好像······好像······” “这就对了，一个牌子的名称，可以乍一听很蠢，但是当这个牌子做起来了，顾客的印象就可以扭转。关键在于产品，而不是牌子的名称。所以大炮手机是完全可行的，只要大炮手机足够漂亮，性能强悍，昂贵，它甚至可以成为奢侈品和贵族的代名词。人人以拥有大炮手机为荣。”陈昭嘴皮子飞快，“大炮，多么蕴含力量的词汇！多么响亮！多么悦耳！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炮击紫石英号！” 邓子欣懵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陈昭慷慨激昂地这么一说，她觉得·······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老公你真会忽悠人。”邓子欣说。 “这怎么能叫忽悠呢？”陈昭乐了。 “可是现在，不光我觉得大炮手机很滑稽，你的同事们也觉得很滑稽，等公布出去，消费者们也会觉得滑稽，这一定要成为笑柄的。”邓子欣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陈昭突然说。 “讲。”红灯了，邓子欣踩刹车。 “有一家电商平台，规模极大，在某地是巨头。叫淘贝。”陈昭说，“淘贝发展到很大了以后，它的老板马雨，想再搞一个更高端的平台，就问公司征集这个新平台的名字。” “一开始很多人献上各种高大上的名字，老板马雨都觉得不好。后来，他突然灵机一动，说，咱们的新平台，要不就叫天狗吧！” 邓子欣噗嗤乐了。 “老板一说，全公司的人都反对，说什么破名字啊，tmd烂死了。电商平台这么高端的东西，叫天狗？太土了。” “但是老板马雨一看大家都反对，拍板定下来了，新平台就叫天狗！” “刚开始新平台上线的时候，全社会的顾客都笑，好烂的名字。公司里的人都很悲观，觉得这新平台被这么个破名给毁了。” “但是很快，新平台客流量爆满，交易量飞涨，快速超过了老平台淘贝，成了人人耳熟能详的一个平台。也再也没有人觉得这个平台名字烂了，好像本来就应该叫天狗。” “这时候老板马雨就讲了，名字就是要被记住，骂的人越多，笑话的人越多，传播的越快。名字本没有意义，念的人多就有意义了。” 邓子欣陷入沉思。 “你讲的故事我懂了。”邓子欣点头，“所以某种程度上讲，之所以叫大炮手机，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够烂，对吧？” “是的。”陈昭点头，给她竖大拇指，“你终于悟了！” “我觉得，你把你给我说的这些，讲给那些同事听。他们没准会答应。”邓子欣提建议。 “我不讲给同事，我明天早去刘蠡的办公室，讲给刘蠡听。只要他接受了，我们两个人达成一致，其他人就算再反对也没用。”陈昭微笑，“在这个新手机公司里，我和刘蠡两手遮天！” 到家了。 邓子欣把车停进车库。 陈昭立刻跳下来，风风火火跑到驾驶座旁边，给她开车门。 邓子欣伸出一只手，跟贵族公主下马车似的。 陈昭拉着她的手，很优雅地把她从车上拉下来。 然后拦腰抱起，公主抱上楼。 第650章 两大巨头合力碾压 翌日，公司会议室。 一群高管和股东早早就到了，只有最大的两个腕儿，陈昭和刘蠡还没来。 会议室里窃窃私语： “定个手机名儿真难啊！” “陈老板该不会还想定名大炮手机吧？” “应该不能够，他昨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昨晚睡一觉，今天肯定清醒了。” “大炮手机也太二杆子了，一个手机怎么能叫大炮呢？” “放心，别说咱们不同意，刘蠡刘老板肯定也不同意。” “是啊，刘老板不会答应的，昨天他就明确反对了。” “嗯，放心就好。” 一群人正说着话，会议室的门开了，陈昭和刘蠡前后走进来。 刘蠡一坐下，第一句话就让全会议室的人傻了。 “刚刚陈总来给我讲了一些事儿，我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决定，新手机的名字，就叫大炮手机！” 说完，会议室一片死寂。 参会者们个个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儿！ 就叫大炮手机？ 闹呢？ 这不胡闹吗？ 参会者们立刻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不行啊！这名字太tmd奇怪了！” “是啊，消费者一听，大炮手机，完全不靠谱啊！” “反正如果我听说有个手机牌子叫大炮手机，我是绝对不会买。” “刘总，陈总，您二位再考虑考虑吧！” “是啊，这么大事儿不能如此草率地定下来啊！” 但是，刘蠡和陈昭同时摆手。 “不必再说了，这事儿定下来了。”刘蠡道。 “就叫大炮手机！”陈昭微笑，“咱们要一炮而红！” 参会者们如丧考妣，脸色十分绝望。 定下了名称，接下来就是设计logo。 请了一个大坂的设计师，名叫斋藤雄二，见面签合同时，陈昭一直亲切地叫他熊二。 斋藤雄二来头不小，帮国内外很多企业设计过logo标志。世界五百强里，有46家的企业logo找他定制或微调过。还有两届奥运会的吉祥物以及奥运火炬花纹由他设计。 总之，是个设计界大佬。 靠谱。 昂贵。 一个简单的手机logo，斋藤雄二的收费是一千万。 就这，还是打折之后的价钱。 “正常情况下，我设计一个小logo的收费是三千万，但是陈昭先生对我的家乡有恩，所以打个三三折。只收一千万。”斋藤雄二是这么说的。 logo设计了一个星期，出来了。 看上去非常简单，一个炮筒子的形状，底下是拼音dapao。整个标志是白银色，闪闪发亮。 于是，刘蠡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官方微博，发布了大炮手机的标志图。 陈昭也转发了。 陈昭一转发，一堆人跟着开始转发。 邓子欣转发了，于是大半个娱乐圈的明星导演编剧都纷纷转。 格里高利转发了，很多商界人士也跟着转发。 沈湄妤转发了，教育系统很多专家和校长应声转发。 小竹笋转发了，网红圈又接二连三地转起来。 很短的时间内，“大炮手机”的logo引爆全网！ 巨大的哗然，迅速在网友中响起。 “陈昭和刘蠡造大炮手机”空降热搜榜第一名！ 打开以后，评论区精彩异常： “我喝着水呢，一看大炮手机，喷了一键盘！” “哈哈哈哈哈哈大炮手机，我还手榴弹手机呢！” “刘蠡真是土鳖啊！再有钱也就是个土豪！” “肯定是刘蠡想出来的破名字。” “陈昭：我特么也很无奈啊！” “和刘蠡合伙做手机，陈昭算是彻底上贼船了。” 绝大多数网友，都把这个手机名当笑话看。 而且，大部分网友想当然地认为，这么烂的名字，绝对和陈昭没半毛钱关系。 毕竟陈昭之前的取名能力还是可以的，鲧在火星上疯长，升卿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还有火桂正在送往火星。最平实的红蜘蛛，也是非常生动形象，并不土气。 所以，大炮手机，必然不可能是陈昭的主意。 就在网友们这么想的时候，陈昭跳出来打脸了。 他在微博上发布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内容，是给员工发奖金。 “之前我们公司向全体员工征集意见，关于新手机的名称。并承诺一旦方案被采用，将直接奖励二十万。”陈昭面对镜头说。 “总共有六百二十个方案被送上来，都各有瑕疵，不入法眼。” “但是，有那么一个方案，我第一眼看到就认准了，就是这个！” “公司里其他同事一开始都觉得不行，但是在我耐心的开导之下，大家都发现了这个方案的美。所以，现在，我将二十万奖金拿来——” 镜头拉远，陈昭手提着两捆钱，红彤彤，总共二十万。 “奖给名称的提供者，我司的会计马翠玲！”陈昭说。 镜头再次拉远，旁边出现了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伸手接过两捆钱。 可以看得出，她表情非常懵逼。 脸红红的，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么请问马女士，你是怎么想出大炮手机这种天才的点子的呢？”陈昭开始采访了。 马姑娘脸更红了，表情极其尴尬，“老板，真的……真的要说吗？” “说呀！”陈昭很好奇，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的顶头上司是您老婆，她有个绰号叫邓大炮，因为她总是凶我们。”马姑娘很实诚地解释，“当时我正在加班，手头一堆活儿，她就发邮件通知我们，征集手机名。我说老大我好忙，我也不会起名，能不能我不参加。她说不行不行不行外加吃人的表情。我气死了，我这么忙，还让我弄这个。一怒之下，就写了个大炮手机……” 马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敢说了。 因为她发现，陈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半晌的沉默后，马姑娘小声问： “老板，要掐了重说吗？” 陈昭挠挠头，摆手，“不用，咱不能弄虚作假，是怎么回事儿就怎么回事儿。” 马姑娘表情极其尴尬。 陈昭突然叹了口气。 煽情的音乐响了起来 “说实话，邓子欣这样，有我的不对。” “我平时忙，忙起来就脾气大，经常在家凶她。她知道我压力大，体谅我，每次被我凶也不吭声，自己生闷气。然后到了公司，可能就把家里受的气撒到你们头上。” “说实在的，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我是个糟糕的丈夫。” “我以后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对她好一点。根源在我，我很惭愧。在这里我向你们道歉。” 视频结束了。 网友爆炸了。 很多人议论手机名称： “卧槽，打脸了，这手机名称的方案是陈昭定下来的？” “他脑子瓦特了吧！” “多土包子的名称啊！” “陈昭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更多的人在讨论马姑娘说的话。 “邓大炮哈哈哈哈哈哈哈！” “邓子欣人设崩塌，她在荧幕上那么妩媚可爱，现实里居然是大炮级别的人呢！” “人设崩了！” “邓子欣现在估计气死了，这都播出来。第二天马姑娘因为进公司先迈左脚被开除。” “陈昭家庭地位很高啊！凶老婆，老婆都不还嘴。” “是啊！楷模！” “果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贤内助。” “是啊，陈昭的成功，和他老婆的温柔体贴密不可分啊！” 手机名称定下来了 ，然后就是研发。 这方面陈昭不管，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儿，主要是刘蠡去做。 手机看上去很高科技，实际上也没有特别困难。 很多手机厂商都是采购的零件，直接拼装而成。 刘蠡也采用这种路线，坐着飞机去全世界各地谈订单，然后在国内建立组装线，雇佣工人进行组装。 整个过程耗资巨大，他基本上把自己的本钱全搭进去了。 手机的设计比较常规，参照了市面上比较流行的一些手机款式。各种硬件也都是常规的大厂商生产。 总得来说，性能不突出，也不差。 毕竟，大炮手机的唯一卖点，就是人工智能！ 所以，其他方面只要说得过去，就足够了。 太尖端的东西，以刘蠡目前的实力，也做不出来。 陈昭继续清闲，天天在办公室里看书。 偶尔关注一下火桂到哪里了，火箭运行情况怎么样。还有探火号的宇航员还有多久回来。 探火号的两名剩余宇航员，塞尚和穆勒，再有一个多月就能返回地球。 穆勒因为吃人，将接受审判。 陈昭很关心，审判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手机零件陆续空运来，进入组装厂待命。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手机业风平浪静。 但是，谁都不知道，很多大厂在悄悄憋大招！ …… 周末，一条重磅新闻突然浮上来，空降热搜榜第一，并不断上浮，很快冲到了热搜榜第三的位置。 《鸭梨手机ceo发布新品计划：六月份开售高度智能化手机》 鸭梨手机公司宣称：下一代鸭梨14手机将搭载超级人工智能，给鸭梨粉前所未有的享受。 消息一出，科技圈轰动！ 听听这用词！ 超级人工智能！ 鸭梨粉群聊里，欢呼声一片： “好家伙！超级人工智能！终于来了！” “果然鸭梨手机还是科技最前沿！” “牛逼！牛逼！！（破音）” “这是要直接碾压大炮手机吧？” “我看是，大炮手机都是拼接零件生产，鸭梨手机可以自己的设计和技术！” “鸭梨手机再次独步天下了！” 但是，鸭梨粉还没狂欢一个小时，晴空霹雳。 一条新闻空降热搜榜第二。 《菊花手机宣布：五月份发布超智能手机》 菊花手机也加入了超智能手机的擂台！ 而且，发布的时间，比鸭梨手机还早一个月！ 菊花手机粉丝顿时一片狂欢。 其他手机厂家的官方帐号下，开始涌进大量粉丝，催促公司官方： “啥时候出超智能手机啊，人家菊花手机和鸭梨手机都出了！” “对啊，长点心吧，市场份额都快被吃没了！” “哪怕出一部呢？象征性地出一出也好啊！” 其他手机公司都保持沉默。 一群手机老总苦不堪言。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开始搞超智能手机啊！ 我们也没那技术啊！ 这不是神仙打架吗？ 陈昭本来想休闲娱乐的，现在也忙起来了。 热搜爆出菊花手机和鸭梨手机的消息后，他立刻动身去开会。 会议桌的气氛比前几次开会浓重地多，参会者都忧心忡忡。 不忧心忡忡就见鬼了，一家刚刚成立还没盈利的公司，像小婴儿那样稚嫩。突然就和两个行业最大的巨头撞车！ 搞不好，会直接撞的粉身碎骨！ 陈昭看大家情绪不好，微笑着开口稳定军心： “大家不要担心，巨头有巨头的长处，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比如说我们的机子是零件组装的，可以压低价格，走物美价廉路线嘛！” 一个股东举手，“但是菊花厂和鸭梨厂拿零件都是会员价，比我们成本低。” 陈昭笑容僵硬了一下，“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比他们早发售抢时间嘛！” “最快也要等五月份发售，不会比菊花厂速度快。”刘蠡吭声了。 陈昭挠挠头，“我们·······我们·······” 会议桌上的气氛尴尬而抑郁。 现在的情况可谓天有绝人之路。 刘蠡闷闷不乐，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此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也” 陈昭干咳了两下，定了定心神，继续说话： “大家不要过于担心，我认为，虽然咱们和两大巨头撞车，但是赔钱的概率还是不大的。” “毕竟咱们手机的主打方向，就是人工智能。” “只要菊花厂和鸭梨厂的人工智能技术不过关，比咱们烂，烂很多，我们一样可以逆风翻盘。” “而且，我有这个自信。我手里的人工智能技术，他们很难超越！” 陈昭这么一说，阴郁的气氛减轻了很多，大家都纷纷点头。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依靠人工智能了。 别的挣扎办法，也没有。 第651章 陈昭出的考试题 陈昭正在网上闲逛，办公室的门响了。 “请进！” 门推开，进来的居然是刘蠡。 陈昭一愣，赶紧起身，“刘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刘蠡神情异常严肃，“我刚刚从你公司经过，看见一个人。” “啊？”陈昭不明白。 “你招募员工的时候，是不是有个硬性要求，除了清洁工之类边边角角的岗位，其余员工只要100%的中国人？”刘蠡问。 “是啊。” “如果是海外的华人，从小在外国长大，后来改中国籍了，这种人你要吗？”刘蠡又问。 “不要，我要的是在国内长大的，无更改国籍记录的，无十年以上海外常住史的。”陈昭道，“这个成分卡的非常严。” “那就坏菜了。”刘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公司可能混进来间谍了。” 陈昭拉开抽屉按了个按钮，办公室门瞬间锁死，墙壁内部一阵响声，那是隔音板扣合起来的声音。一瞬间，这间办公室成了个不透音的黑盒子。 “您慢慢讲，详细说。”陈昭示意刘蠡坐下来。 “我刚刚看见那个人，在你们公司的技术部门工作，看样子是个底层小员工，因为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一直在扫地。”刘蠡道，“十年前我去曼哈顿，上东城86街，参观大都会博物馆。一进门，有一个很漂亮的大花束，几个工人在那换花，旧花拿下来，新花放上去。” “我当时站在那里看，发现有个工人是东亚脸，就多留意了一下。那个工人胸前还有个工牌，牌上写着英文名保罗。” “我刚刚又看到这个保罗，在你们公司里。虽然十年了，但是我这人脑子好使，不是吹牛逼，就记人脸这方面，你都比不上我。就是同一个人没错。”刘蠡说，表情露出一丝狐疑，“我能确定是这个人。那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在大都会博物馆，这个保罗其实是曼哈顿土生土长的老外，但是后来，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成了间谍，来到你这公司？” 陈昭表情也露出警惕。 假设刘蠡没认错人，真的十年前在曼哈顿见到了这个人。 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人确实是中国人，只不过十年前去国外工作了一阵子。 第二种，这个人是老外，后来做了间谍，通过特殊手段修改了自己的身份，靠着自己的东亚脸，伪装成中国人后，进入陈昭的公司，刺探情报。 陈昭在电脑上飞快地操作，很快调出来全公司技术岗位的职员照片，让刘蠡辨认。 陈昭不停地点击鼠标换照片，刘蠡认真盯着。 看了三百多张照片后，刘蠡终于伸手： “停！” “就是他！” 陈昭一敲回车，弹出来这个员工的完整信息。 姓名：李钱云 性别：男 学校轨迹：春田花花幼儿园、汉东市第一实验小学，汉东市第二实验中学，汉东市第四实验中学，汉东大学大数据专业本科，清华大学“大数据与应用设计”专业硕士。 审查结果：无长期国外旅居史，仅有三次短暂海外旅游，无嫌疑。 陈昭立刻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秘书： “小刘，查查咱们公司的李钱云，从他的幼儿园开始打电话，一直打到大学，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教他的老师。” 放下电话，陈昭起身给刘蠡泡茶。 刘蠡露出揭穿诡计的笑容，“他没有外国旅居史，也没有外国留学史，为什么我在博物馆见到他？肯定有问题。” 陈昭点点头，“恐怕是，核实一下。” 过了一会儿，秘书的电话打回来了。 “情况怎样？”陈昭问。 “幼儿园倒闭了，其他学校都联系上了。很奇怪，从学校的电子档案里能查到他的学业信息，但是老师表示绝对没教过这么一个学生。尤其是清华的王教授，李钱云的信息显示他是跟着王教授学习的，但是王教授说根本没这个学生，当年是个很小的实验班，一共六个学生，如果加上李钱云，就是七个学生了。”秘书说。 “好，知道了。”陈昭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拿起来，拨通保安队长的电话。 “把李钱云拿下来，移交警方。他是间谍。” ······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李钱云确实是间谍，级别极高，以至于不能对外公布消息。他用黑客技术伪造了自己的身份，又苦学中文，打入陈昭的公司内部。 不幸中的万幸，他在公司的级别低，没机会接触到保密数据，因此暂时还没有泄露出去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这颗定时炸弹刚开始倒计时就被拆除了。 刘蠡走之前，给陈昭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贫困山村度过的，湿气多，蚊虫多，最要命的是蟑螂多。” “我们那里有句俗话，你看见家里地板上死了三只蟑螂，说明已经有一百只藏在各个角落了。” 陈昭点点头，“我明白。” 刘蠡走后，陈昭就开始想办法查公司里员工的身份。 必须有一个彻底的方式，能完完全全让那些海外打进来的间谍露出马脚。 用什么办法呢？ 陈昭坐在办公桌前沉思良久，终于一拍脑门。 考试！ 打开电脑，陈昭手指按上键盘，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出考卷。 周五，十几辆大巴车停在公司楼下。 紧接着，陈昭向所有人发出紧急通知，要对全公司员工进行突击检查，去考个试。请大家带好0·5mm黑色中性笔下楼，乘坐大巴前往考场。 所有员工一脸懵逼，带着笔下楼，坐上大巴车。 很快，就被带到了附近的罗布泊第一中学。 中学门口已经拉了条幅：“诚信应考，作弊可耻” 员工们排队进学校，被工作人员带到一间间教室门口。 居然有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非常严肃地进行扫描。 所有的金属都要掏出来看。 员工们上交了手机耳机和其他一切能作弊的东西，拿着笔进了考场。 考场的布置完全是按照高考来的，前后两个摄像头，桌子之间隔的很远，前面一个监考老师，后面一个监考老师。 走廊里还有校领导背着手巡视。 搞的非常正规。 员工们坐下以后，都交头接耳： “这又闹的哪出啊？” “前两天不是刚抓了个间谍吗，老板估计是不放心，对我们再筛查一遍。” “嗨，筛查用考试，可真有意思。” “就是啊，这怎么考？考风土人情和历史知识吗？咱们能学，间谍来之前也能学啊！” 讲台上的老师拍桌子，“不要交头接耳！说话的视为作弊！后果极其严重！” 员工们听到老师的呵斥，当年做学生的记忆复苏了，又回想起被老师支配的恐惧，纷纷下意识地闭嘴，老老实实坐好。 很快，开始发卷。 试卷也是封装在密封袋里的，现场拆封。 员工们竟然开始感到紧张了。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考试了，结果还是要考。 试卷下发。 看到标题，很多员工都噗嗤笑了起来： 20xx年普通公司间谍全司统一考试 国内长大综合能力测试 本试卷分为第1卷（选择题）和第2卷（简答题）两部分，共300分。 底下是好几行密密麻麻的考生注意，基本是些废话。 然后，考题！ 看到考题的瞬间，考场上很多人先是懵逼，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1：我的爱好是——唱、跳、rap、（） a 学习 b 篮球 c 古典音乐 d 干饭 2：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得用（） a 大碗 b 筷子 c 盆 d 浴缸 3：小时候我想当太空人，（）可高兴了，给了我最爱吃的（） a 老师，辣条 b 妈妈，竹笋 c 爷爷奶奶，大嘴巴子 d 早恋女友，一个香吻 4：高中生物课本蛋白质章节最让你印象深刻的是（） a 关于蛋白质和基本构成 b 衣着暴露的肌肉美女 c 氨基酸的分类 d 蛋白质工程的应用 5：我们的老板不是人，欠下三点五个亿，带着他的（）跑了 a 老婆 b 小姨子 c 妈妈 d 小狗 6：（）托我给您带个话 a 老板 b 周乙 c 皇军 ddy gaga 7 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a 结婚 b 撕指甲下的皮丝 c 人死了，钱没花完 d 同学们这节课考个试吧 8 二营长，你他娘的（）呢？ a 冲锋号 b jk裙 c 卫生纸 d 意大利炮 9 ：（），掰不动我一根手指头。 a 二百多斤的英国大力士 b 那个小孩 c 你们一起上 d 这个老太太 10 谁一句英文不会写还天天想给老外写信？ a 永远住在隔壁的王大爷 b 留级留了几十年的李华 c 没上过大学的刘小明 d 老眼昏花的郑太太 ······ 整张卷子都是类似的内容，没有一道题是书本上能学的，都十分鬼畜。 员工们一边乐，一边飞速做题。 大部分员工都下笔如飞，迅速做完，交卷出考场。 出了考场以后，都哈哈大笑，聚在一起讨论： “完了，这次考砸了，没复习。” “是啊，我就复习了一点，完全没考。” “希望能及格吧！” “这次肯定要倒数了。” 虽然不上学很多年，但是这些员工还保留着当年做学霸的习惯，一出考场就开始过度谦虚。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卷子拿个接近满分不成问题。 各个考场都很快清空了。 但是，有两个考场，监考老师迟迟没出来。 两个员工分别坐在空荡荡的考场里，盯着这张卷子，满头冒汗。 这两个人，都是和李钱云一样，从海外混进来的华裔。 来之前，他们苦学了很长时间的中文，把普通话练的堪比播音员。又记了一大堆有关中国的知识、民俗习惯。 本以为学了那么多，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结果现在，这卷子上密密麻麻的题目，都是什么意思？！ 完全看不懂啊！ 这都啥啊！ 丝毫没有逻辑啊！ 陶华碧为什么让人脸红心跳？ 爱情不是你想买的下一句是什么？ 什么东西一百八一杯？ 好不容易有一个和正经知识搭边的题，问的是“茴香豆的茴有几种写法？” 两个间谍急得满脸通红，用笔在草稿纸上不停地写茴。写了一大堆。 写着写着，警服出现在课桌边。 两个间谍绝望地抬头，立刻被拷了起来，押走调查。 陈昭得知又揪出来两个，略微松了一口气。 考试果然是管用。 不过，这种考试，只能有效揪出一部分间谍。 这些天还得慢慢进行背景调查，详细地再次排查一遍。 与此同时，刘蠡的手机厂也正式开工。 第一批样机，很快被组装出来。 陈昭当然也是最早拿到样机的人，迅速开始试玩。 “小升。”陈昭把手机放桌上，轻轻呼唤。 “在呢在呢。我的大主银。”手机立刻回复，是一个甜甜的女声。配音其实是小竹笋的嗓音数据，因此带点萌蠢。 “陪我唠唠嗑吧。”陈昭说。 “行啊，唠啥？” “你知道你是啥牌子的手机吗？” “知道啊，大炮牌的，是不是老响亮了？” “现在有种手机牌子叫菊花牌，还有种叫鸭梨牌，都是世界巨头。等你这个型号发售的时候，他们也要发售两款高智能手机，你觉得你这个型号能打得过他们吗？” “这情况我不了解啊，你给我两分钟，我上网搜搜行不？” “行，你搜吧。”陈昭道。 升卿开始自己哼哧哼哧地搜索，自动了解情况。 搜完以后，升卿开口了。 “我觉得吧，大炮手机，有一战之力！” “为啥捏？”陈昭好奇地问，他想知道人工智能是怎么判断的。 “这个菊花手机，和鸭梨手机，现在看上去是很庞大，但是在人工智能方面，他们一直没啥突破。而我呢，老聪明老聪明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比他们要新发售的型号聪明的多。会有一批消费者，专门为了体验聪明的手机来买我。”升卿慢悠悠地回答，很有自信。 “我就是大炮手机的老总之一，你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大炮手机销量吗？”陈昭问。 “哎呦，厉害了我的主银，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容我先想想。”手机说。 第652章 谁稀罕啊 范登堡空军基地，荒芜的黄沙地。 返回舱轰然降落！ 沙尘飞扬起来，巨大的白色降落伞翩翩落下。 一个带降落伞的球形返回舱，外表是不锈钢一般的铁色，已经布满了烧融的褶皱，那是高速擦过大气层留下的。不过烧融的只是外面的摩擦层，内部非常完好。 等待已久的人群沸腾了，大群的记者和工作人员围上去，镁光灯闪烁连片，呼喊声四起。 出征火星的宇航员，只回来两个人。 漫长的征程和等待后，他们终于回家了！ 等待良久，舱门终于打开，工作人员迅速把两名宇航员弄出来，火速推上救护车。动作快的像是提前演练过数千次。 记者们甚至都没能拍到什么宇航员的镜头，工作人员太多了，挡的水泄不通。 nasa对外的解释是，两名宇航员从太空返回，身体状况很虚弱，不能接受记者采访。需要快点治疗和适应。等身体状况恢复正常后，会让两位宇航员在公众面前露面。 nasa这么解释了，大家都深信不疑。 网民们都在新闻底下送上祝福，期待早日看到两位宇航员出现在镜头前。 没有人知道，一场巨大的灾难，已经酝酿。 ······ 五一长假。 很多企业都放假了，但手机业的工人们正拼命赶工。 菊花厂的新手机型号还有十几天就要发售，但是存货还不够。为了让员工们赶进度，甚至不惜开出五倍的工资！ 菊厂老板豪言壮语：“我不要成本，我只要时间！” 鸭梨厂的手机组装厂也是同样的情况，大堆工人和机械昼夜不息地工作，不停地组装新手机。 最近一段时间，鸭梨厂已经连续两次发布新闻，宣布将新手机的发布时间提前。 最开始，鸭梨厂宣布，会在六月发布新手机。 结果，菊花厂马上宣布五月末发布。 鸭梨厂急眼了，它们知道死对头这两年的销量有多强劲，手机不是饭菜，可以都买了吃，一般人也就买一块就够用了。如果消费者们都买了菊花手机，鸭梨手机必然要滞销。所以，时间上必须抢！ 于是，鸭梨厂咬牙宣布，五月末发布超智能新手机！ 鸭梨厂刚宣布，菊花厂又跳出来了：“提前一周发布新手机！” 鸭梨厂气的够呛，不惜重金又雇佣了大堆工人，提高新手机的组装速度，同时宣布，再提前一周发布新手机！ 两个世界级的手机大厂，跟百米冲刺似的，拼命赶工囤货，比谁先发售。 场面也是非常热闹。 与此同时，大炮手机却反其道而行之。 刚开始，陈昭：“暂定于五月中旬发布大炮手机1！” 过了几天，陈昭又跳出来：“因为备货问题，大炮手机1的发布时间推迟到五月末！” 今天早上，陈昭再次把时间往后推。 “非常抱歉，大炮手机1的发布时间再次延后，定于六一儿童节。提前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儿童节期间买手机还有欢乐儿童小玩具赠送，数量有限，送完即止。” 陈昭的消息一发出去，网民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儿童节快乐可还行！” “欢乐儿童小玩具？又想骗我买手机？” “一岁零260个月的小宝宝能过儿童节吗？”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手机不手机的不重要，主要是想要欢乐儿童小玩具！” “以前kfc出儿童餐，我都是买了餐扔掉，拿着小玩具走人。” 陈昭之所以不断把时间推后，其实并不是因为配货出了问题。 大炮手机的备货很充足。 之所以要不断延后时间，主要是为了在菊花手机和鸭梨手机发布之后，看看这两款手机做到什么程度，好制定合适的竞争宣传计划。 时间过的飞快，终于，菊花手机在欧洲召开全球发布会！ 陈昭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和刘蠡以及一群股东高管一起，在液晶电视上看发布会直播。 菊花手机的老总，名叫雷林磊，名字太拗口，于是网友们根据他头大的特点，取绰号叫“大头雷”。 大头雷一身西装，登上舞台！ 观众们掌声雷动，聚光灯打在他身上。 大头雷开口了，流利标准的中式英语，发音极其奇怪，抓个五年级小学生来大概都比他说的好。 这也是他的一大特色，塑料英语，每年发布会都这样，丝毫没有长进。他也懒得练，因为无论他的英语发音多奇怪，欧美的消费者还是会排队疯抢菊花手机。 “大家好啊，我是雷林磊，欢迎来到菊花手机的新品发布会。” “这次发布会很特殊，因为我们将推出一个新系列。” “超智能菊花手机1！” “请工作人员把手机送上来！” 一个红裙曳地的工作人员，端着金灿灿的托盘上台。 大头雷拿起那部手机，举起来面对镜头，给观众们展示。 “我手里拿着的，就是超智能菊花1！” 台下的观众们掌声大作！ 手机是曲面屏，六点八寸，背后有一长熘摄像头，机身白色，看上去确实挺漂亮。 “下面，我先直接介绍一下这款新机的几个主要参数。”大头雷道。 “屏幕：曲面，六点八寸！” “后置摄像头：7000万像素主摄像头＋1000万” “前置摄像头：1500万主摄像头” “电池容量4400mah” “八核” 大头雷一边介绍，陈昭一边和大炮手机做对比。 屏幕上，大炮手机要稍小一点，六点七寸。 摄像头像素上，大炮手机逊色的多，后置摄像头低两千万像素。 电池容量上，也是稍逊一筹，大炮手机的电池只有4300mah。 除了八核相同，大炮手机和菊花手机相比，别的都要差劲一些！ 陈昭脸色有点难看。 看看会议桌周围的其他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尤其是刘蠡，都叹气了。 发布会继续进行。 越进行，会议桌周围这些人脸色越难看。 菊花手机这次推出了很多新功能，和人工智能匹配。像什么运用虚空手势来操作，简单的语音指令，自动的内存管理等等。 看上去是非常的高级。 但是，唯独陈昭不屑一顾。 这些功能看上去很智能，其实，都是人工智障，远远称不上真正的人工智能。 菊花厂手机号称发布的是超智能手机。 但现在陈昭摸清楚了，压根不是超智能，而是正常点的智障。 “第一个对手菊花厂，不行。”陈昭发言了，“手机完全不是像他们宣传的那样超智能，只是比以前稍微好点而已。远远达不到我们手机的智能程度。” 陈昭的手机放在桌上，竟然附和起来： “没错！比我差远了！” 陈昭眉头微皱，“我开会呢。” 手机立刻息屏，不吭声了。 等到最后，终于，菊花手机老总大头雷，公布了售价。 “64g的版本，售价为5288！” “128g的版本，售价为6899！” “256g的版本，售价为7999！” 发布会结束了。 陈昭这边的会议才正式开始。 “大家怎么看？菊花厂跟咱们打擂的新机子。”刘蠡先开口。 一个个高管股东纷纷发言，有说对手实力强劲的，有说也就那么回事儿的。七嘴八舌，说啥都有。 唯独陈昭没说话，他低头，在纸上哗啦啦地写着什么。 刘蠡好奇地看着他，“陈总，您在······” 陈昭把手里的a4纸放在会议桌中间，“大家看看这个价格表。” 参会者都吃了一惊，陈昭现场写了个价格表出来？ 看到价格表上写着的数字，大家更震惊了。 这是一份完全不符合逻辑的价格表！ “64g版本大炮手机：5200元” “128g版本大炮手机：5600元” “256g版本大炮手机：8600元” 看完价格表，高管们都茫然了。 “这······梯度不太合理吧？” “64g版本和128g版本的差距太小了！” “不合适啊，哪有这么定价的啊！” “这·······什么意思？” 只有刘蠡迅速反应过来。 “好！”刘蠡说，看着那张价格表的眼神充满赞许。 其他参会者都茫然了，好？这么奇葩的价格表也叫好？ “我问你们，如果你想买手机，有这么三个价格摆在你面前，你会买哪个？”刘蠡问。 参会者们眨眨眼： “128g的吧！” “那肯定买128g啊，跟64g就差那几百块钱，好几千块都花了，也不差这几百啊？” “256g的太贵，64g也太贵，128g正好。” “必须128g啊！” 一群人众口一词，都选128g。 刘蠡微笑：“那咱们的备货，最多的是什么型号？” “128g。”大家说，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怪不得这么定价呢！ 原来就是为了卖128g的手机啊！ 陈昭摇摇头，这是很简单的套路，这群股东居然不了解。估计是太有钱，平时不买东西，早早脱离了市场上这些套路。 仅仅过了两天，鸭梨厂也开新闻发布会了。 陈昭照例还是全程观看。 鸭梨厂的手机还是万年老样子，没啥太大的改变。 但是，在颜色上推出了新么蛾子。 一口气推出了36种颜色！ 这已经不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问题了，简直就是万花筒！ 什么五彩斑斓的黑！ 五彩斑斓的白！ 僵尸绿！奶奶灰！芭比粉！ 凡是你能想象出来的颜色，基本上都有！ 看到鸭梨厂手机搞的这么花里胡哨，陈昭笑了。 这对手也太愚蠢了。 买手机，难道颜色多就能赢吗？ 什么脑回路？ 看了菊花厂和鸭梨厂的新品，陈昭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可算落地了！ 他有信心，取得最终胜利！ 随着两个手机巨头发布消息，新闻热度也迅速推高。 《多地菊花门店排长龙队，抢购新手机！》 《鸭梨新机芭比粉色一机难求，黄牛价激增至八千元！》 《巴黎街头现手机购买潮，菊花手机及鸭梨手机均脱销！》 《手机界神仙之战，究竟谁能获胜？》 《菊花手机率先销破五十万部！》 热闹的不像话！ 陈昭闲着没事儿，就到网上去看两款手机的评价。 基本上都是些好评，毕竟都是市面上最好最贵的机子，差评很少： “菊花的新机手感不错啊，性能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鸭梨新机太难抢了，不过原相机这么漂亮，值得！” “很好！果然是超智能手机！那个手势截图很好用！手掌在屏幕前一抓就能截图，太方便了！” “对啊！智能化程度很强啊！语音助手更聪明了！” 看到这些评论，陈昭就露出迷之微笑。 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倒是不意外。 毕竟，消费者们还没见过更先进的东西。 语音助手稍微灵敏点，有个手势截图，在消费者眼里就算是超智能了。 陈昭心里很清楚，这些早早买了手机的消费者，有相当一部分会后悔！ 距离六一儿童节还有五天，得尽快宣传了。 陈昭的宣传方式简单粗暴。 他去买了一部新出的菊花手机，一部新出的鸭梨手机。 又拿了一部大炮手机的样机。 三部手机都充满电，摆在桌上。 一起打开语音助手！ 陈昭坐在摄像机前，面对三部手机，开始问问题。 “赛车轻松超过了校车，因为它速度太快。”陈昭说，“请问，谁的速度太快？” 菊花手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鸭梨手机：“（沉默）” 大炮手机：“肯定是赛车快啊！校车要开的比赛车还快，那不是上学了，那是上西天。” 陈昭微微一笑，又问第二个问题： “女士们不再服用这些避孕药，因为它们是致癌的。请问，什么是致癌的？a女士，b避孕药” 这次陈昭连选项都给出来了。 手机们纷纷开口回答： 菊花手机：“我认为可能是a，也可能是b，你可以再问一遍吗？” 鸭梨手机：“正在为您搜索有关致癌物的相关新闻。” 大炮手机：“那肯定是避孕药致癌啊！那玩意儿少吃，不好。” 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大炮手机又开口了： “我旁边那俩说话的，是什么手机是么？也太蠢了点。这样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卖啊！谁稀罕用啊！” 第653章 宣传视频火了 陈昭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相同的状况。 三部手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同样一个对人类来说很简单的问题，菊花手机只会模棱两可地进行回答，鸭梨手机只会憨憨地搜索问题中的关键词，而大炮手机，不但能回答的很好，还能说几句贱兮兮的俏皮话。 大炮手机这种贱兮兮的性格是陈昭设置的，最适合绝大部分用户。 当然，随着用户使用时间的加长，大炮手机里的ai也会变化，更贴合主人的性格。 比如说主人喜欢开车，手机就时不时加一脚油门。 主人是个老学究，手机就严肃板正。 主人是个文艺青年，手机就伤春悲秋。 陈昭沉思了一下，发现有点不对劲，自己这手机用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贱兮兮的······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是贱兮兮的人？ 拍摄的三部手机实验视频很快被加上字幕，发到网上。 陈昭一发，照例是一大堆人转发。 他还滥用职权，以联合国天灾署署长的名义，在天灾署的官方帐号上也发了英文字幕版的视频。可谓史上最大牌面广告。 不出陈昭的意料，这个视频开始在网上被疯狂转发。 十万次！ 五十万次！ 一百万次！ 短短一个小时，就突破了百万转发量。 到周三晚上，这条视频在全球总的转发量，已经冲破五千万次。堪称现象级！ 同时期某几个小国家打仗的新闻视频，以及欧洲某女王生孩子的新闻视频，都没有这么高的转发量。 网上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 “卧槽，这视频是真的假的啊？” “我被震撼了，那个大炮手机怎么这么聪明？” “假的吧，怎么可能这么会说？我估计是恶搞视频。” “感觉不像啊，陈昭可是公众人物，公然拿两款新手机恶搞，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看视频里那个手机，说话跟真人一样，嘴皮子比我还利索，肯定不可能是手机自己说的话。要是手机能这么聪明，我直接买一部吃掉！” “一看就是炒作啦，大炮手机也快发售了，吹吹牛逼嘛。” “对啊，创意广告，挣钱嘛，不寒碜。” 大部分网友都先是惊骇，随即不相信。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视频是假的。 可能是后期配音，也可能是陈昭用大炮手机在给谁打电话。提前串通好的台词。 总之，绝对不可能有那么会说话的手机！ 看到网友们的反应，陈昭也是哭笑不得。 确实，大炮手机的人工智能，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很多人一时间无法接受，很正常。 但是，宣传不能停。 陈昭立刻给刘蠡打电话，说想拍几个小视频广告，邀请大家来开个会。 刘蠡正在下面视察工厂和配货，做发售前的最后准备，回不了公司，表示陈老板您随意，我支持您工作。 于是，陈昭就在公司开会，把一帮下属和高管都叫来。 开会的时间正好是饭点儿，陈昭很体贴地给每个人发了份盒饭，看着大家吃完，开口讲话： “第一个试水的宣传视频很不错，已经有六千多万次转发，估计好几亿人看过了。网上现在热度很高。” “趁着还有几天发售大炮手机，我的想法是，咱们再拍几个宣传广告。” “不用太正式，也不同太长，但是要有意思，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关，让大家一看就知道，有这么一部聪明的手机，很有用！” “现在大家就需要想几个小故事，或者小情景。”陈昭道。 任务布置下去了，一群参会者开始冥思苦想。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啥好主意。 下属们愁眉苦脸，一个个的表情像做数学题似的。 陈昭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十张购物卡，一字排开放在桌上。 “每张卡里有五万块钱，谁的主意被采纳了，谁拿一张。”陈昭说。 原本萎靡不振的参会者们瞬间坐直，眼神一个比一个亮，跟注射激素了似的。 第一个举手的是小竹笋，刚刚她还在嚼泡泡糖看窗外的鸟，一看到购物卡直接打鸡血了。 “咱们得针对不同的用户群体拍不同的视频！”小竹笋飞快地说，“比如说针对学生群体，就让学生用大炮手机问题！有的时候搜题软件不管用，还麻烦，但是大炮手机可以自己思考出答案！” 陈昭饶有兴趣地轻轻点头，但是点头幅度不大。似乎还不是特别满意。 小竹笋眨眨眼，着急地继续说： “再比如上班族，正在玩手机，突然来领导了。上班族慌了，手忙脚乱，没来得及放下手机。这时候，大炮手机就自动调出一个工作界面，帮上班族解围！” 陈昭这次大幅度点头，满意了。 小竹笋立刻跳起来，去抓购物卡。一伸手就抓了两张，还没等缩回手来，被陈昭眼疾手快按住小手。 “干嘛干嘛干嘛！别耍赖！”小竹笋使劲缩手，但她力气太小，被陈昭的大手拽的死死的。 “一张，不是两张。”陈昭说。 小竹笋皱眉急眼了，“我不是说了两个方案吗！给我两张！” “第一个方案不好，学生用手机智能抄作业，会引起家长和学校的抵制。”陈昭道。 “那你就改改嘛！改成学生想抄，但是手机不让抄，这样家长就会放心把大炮手机给孩子买。”小竹笋嘴皮子飞快。 陈昭松手了。 小竹笋赶紧把两张购物卡揣兜里，欢天喜地。 有小竹笋开头，其他人也踊跃发言，很快就给陈昭扔了一堆点子，把桌上的购物卡一扫而空。 接下来，就是宣传广告的开拍！ 陈昭没打算自己拍，这方面他是个十足的外行，还是找专业人士来做。 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罗布泊大学进修过影视和广告方面的的一些学生。 大学生要价都很低，每个人几千块钱就足够了，弄了摄影师，凑齐人，开拍！ 十个小时后，陈昭又在帐户上发布了一条新视频。 网友们争相点进去看。 视频开始，是很柔和的配乐，让人觉得很安逸。 一个看着就超大的豪宅。 戴着红领巾的小孩，也就三四年级的模样，正在桌子前写作业。 这时一男一女出现在镜头中，男人赫然是陈昭，女人则是邓子欣。两人都西装革履。 “儿子，我跟你妈去开个会，很晚回来，你好好写作业，写完自己睡。”陈昭叮嘱。 “别偷懒啊！别抄作业！那个搜题软件少用！”邓子欣凶巴巴的，俨然母亲训孩子。 小孩点点头，低头写作业。 陈昭和邓子欣推门走了。 父母刚走，小孩就贼兮兮地掏出手机来。 镜头给了个特写，赫然是一部白色的大炮手机。 小孩把试卷摊在桌面上，把手机举起来，让摄像头能看到整张卷子。 “快点！看看我的作业！”小孩对手机说。 手机扫描了一下回答了：“小学数学题啊！” 小孩点点头，“你会吗？” 手机贱兮兮地：“我当然会做，我就不给你说，诶，我就是玩儿！” 小孩气坏了，“你快点！把答案显示出来！” 手机拒绝：“那不行，你自己好好做，哪道题不会，我可以给你讲。” 小孩急死了，“求求你了！我想打游戏！你快点显示答案我抄完，我给你充满电行吗？我可是你主人，你不能不听我的话！” 手机再次拒绝：“小主人，这是为你好，你天天抄作业，你妈妈会打你屁股的。乖，坐下来写吧。我可以给你讲题。” 小孩想了想，“那我先玩把吃鸡再写。” 手机：“好啊，你玩吧，我给你妈妈发截图。” 小孩很沮丧地叹气，简直快哭出来了，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这时画面模糊，一行清晰的白字显示出来： “大炮手机，当你不在的时候，做你孩子的家庭教师” 视频迅速引起全网轰动！ 网友们都传疯了！ 正在上学的小孩们都很崩溃： “卧槽，这是人干的事儿？” “陈昭，刘蠡，求求你们做个人吧！” “我去！这大炮手机该不会真这么贱吧？！” “绝对不能买这玩意儿！” 但是，孩子的家长们，学校的老师们，都高兴坏了： “这手机要是真有这种功能，那确实很棒啊！” “怎么没有预售窗口啊？这手机还没开始预售吗？” “好家伙，这就开始预订了？” “老子心动了！我家那小兔崽子天天打手机游戏，就是不写作业！” “这手机要真有这视频上拍的这么好，多贵也得给孩子买一个啊！既能监督孩子写作业，还能给讲题，这不比请家教老师省钱有用多了？” “想不到孩子玩手机的问题被一个手机解决了！” 这条宣传视频热度竟然比上一个还高，转发量迅速冲破一个亿，空降国内外热搜榜！ 如果说第一条视频，大家还觉得是虚假的宣传视频。 可是现在第二条视频上来，很多人开始慢慢接受了。 毕竟，如果大炮手机达不到视频上这种智能程度的话，陈昭不会发第二条视频。 因此，大炮手机的最终形态，很可能就是视频上的状态！ 紧接着，大炮手机在各大电商平台，开始预售！ 刘蠡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总部，所有员工严阵以待，守在电脑前看数据。 最开始的一个小时，预售情况很不理想。 仅仅只有一千多人交了订金，预约了大炮手机。 但是，一个小时之后，预售人数陡然拔高！ 可能是消息传开了，也可能是被什么大人物宣传了一下，总之，在电脑的后台数据上，代表预售数量的曲线，突然如火箭发射上升！ 三千！ 五千！ 一万！ 三万！ 员工们都盼着，等着，在心里呐喊。 菊花手机召开发布会之前，首日预售量是二百万部。 鸭梨手机召开发布会之前，首日预售量也达到一百八十万部。 大炮手机，究竟能不能和它们争个高下？ 但是，很遗憾，24个小时后，大炮手机的首日预售量定格到了三十万部，和菊花手机以及鸭梨手机都差得远。 陈昭倒是丝毫不慌，预售拼不过是正常的，鸭梨手机和菊花手机都是多年的大厂，有非常固定忠实的粉丝，而大炮手机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能有三十万部的预售量，已经可以说震动整个手机圈。 估计现在各大手机厂商都在开会，反覆观看大炮手机的宣传视频，进行研究，到底为什么一个新手机能预售这么成功？ 不慌不忙，陈昭又在网上发布了第三条宣传视频。 视频刚一发上去，就有一批观众涌了进来，发弹幕： “好家伙，刚把上一条视频看完，又来了。” “果然，我就感觉这宣传视频是一系列的！” “看看这条视频讲的啥！” 视频开始，一个典型的办公室，电脑，椅子，小工位。 穿着西装套裙的白领坐在电脑后，不停地敲键盘工作。演员是赵小白，气质宁静，很适合都市上班族。 镜头换到钟表上，时针快速地走，从下午到晚上，又从晚上到半夜。 赵小白居然一宿没睡，在电脑前忙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演领导的陈昭来上班了。 赵小白赶紧拿着做好的报表，去陈昭的办公室。 陈昭懒懒散散的，拿过来报表看了看，点点头。 “行，你再加个班，把二季度的销量弄个分析给我。”陈昭随口说。 赵小白一愣，有点委屈，她已经忙了一晚上，居然还要加班。 “怎么还站着啊。”陈昭有点生气了，“年轻人不要懒，交给你的工作就去做，做了才能提升自己啊！去吧去吧。” 赵小白很委屈，但是看得出来，她性格有点懦弱，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 “狗屎老板，你居然还让我主人加班！” 赵小白和陈昭都是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但是，那个声音提高音量，破口大骂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主人昨晚干了整整一夜的工作！” “昨夜一点四十二分，主人拿起我来，把一份速效救心丸加了购物车！” “狗屎老板，我忍你很久了！” “天天让我主人加班！” “加班费你给了吗？一点五倍工资，按小时计算的加班费，你给了没有啊！” “我已经把你刚刚的话都录了下来，把我惹毛了就发给警方！” 赵小白慌忙摸出手机来，想要关掉。 陈昭脸白了，“别关！别关！我这就给你主人放假！带薪休假！之前的加班费也会结的！别发给警方！” 手机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狗屎老板，这次就放过你。以后再天天逼我主人加班，你给我等着！” 视频模糊，一行字显示出来： “当你遇到危险，大炮手机随时帮你报警” 第654章 销售爆火 大炮手机召开新品发布会！ 发布会由刘蠡上台讲，和陈昭没什么关系。 其实最早刘蠡希望陈昭能上台，以他的名气和光环来发布大炮手机，效果会好许多倍，但是被陈昭一口回绝。 毕竟这个手机不是他造的，仅仅是提供了一些技术而已。如果陈昭上台，就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最关键的是，万一大炮手机出了什么问题，会波及到陈昭的个人名誉。 这个手机只是陈昭捞钱的一个小项目而已，远远够不上押上名誉去赌的资格。 果然，发布会刚刚进行到一半，风暴就来了。 《北美宣布禁止大炮手机进入市场》 《北美宣布大炮手机构成威胁国家安全》 《大炮手机将禁止于北美地区销售》 消息来的突然而然，北美方面宣称，大炮手机有时刻搜集用户语音及附近环境的问题，将大大威胁用户的隐私，以及窃取各种机密。因此禁止大炮手机进入北美市场。 发布会现场，刘蠡正在台上容光焕发地讲解新手机，突然脸色一僵。 陈昭在家看直播，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戴着的耳机里听到了刚刚发生的新闻。 刘蠡脸色僵硬了半分钟，又继续按照原计划往下讲，介绍手机的各种参数。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也开始骚动： “北美禁止大炮手机了！” “我感觉人家说的有道理啊，这手机太聪明了，泄露咱们个人信息怎么办？” “是啊，以前的手机虽然傻，但是听话，拿在手里放心。这个大炮手机，容易泄露咱们隐私啊！” “我有点犹豫了，到底买不买啊？” “这手机这么聪明确实想要，但是隐私这块儿·······” 陈昭微皱眉头，舆论似乎开始转向了。 这两天发了几条大炮手机的宣传视频，转发点赞量都极为爆炸，手机用户都很兴奋，觉得见证了新一代超智能手机的诞生。 但是，现在舆论发生改变了。 手机这么聪明，引起了很多人的担心。 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有一些不那么见得了人的东西。 这是一个个人隐私的重地。 陈昭丝毫不慌，继续看直播等待。这种情况他早就料到过，因此在手机开发时就留了一手。刘蠡肯定会说。 果然，发布会进行到一多半的时候，刘蠡话锋一转： “很多顾客可能会有一种顾虑。” “这手机也太聪明了，聪明的像人一样。” “那么，我的个人隐私怎么办？我的用户数据会不会泄露出去？” “针对这个问题，在设计之初，大炮手机就上了多重保险。” 刘蠡这么一说，现场的观众和直播间的观众都精神了！ 所有人坐直，盯着刘蠡。 “首先，第一个保险，是手机里人工智能的底层逻辑。” “每一部大炮手机，都会认准自己的主人。为主人服务。” “不到极端情况，绝对不会泄露主人的相关数据。甚至，有一些恶意软件尝试窃取数据时，大炮手机的ai智能还会进行阻止。而其他友商的手机，在这方面能力欠缺。” “因为，在ai的逻辑里，主人的用户数据被泄露，是一件不利于主人的事情。” “第二个保险，是监察制度。” “大炮手机已经在全球绝大部分地区取得权限发行上市，在各个国家都建立有数据中心。接受当地政府机关的监察。总部也会进行全球的监察。严防数据泄露。” “在这方面，我们得到的是陈昭先生提供的技术支持，可以说非常保险，十二分的安全。” “第三个保险，也是最后一重保险。” “这层保险很笨，但是绝对管用。” “大家拿到大炮手机后，可以在设置功能里，点进ai一项，进行手动设置。” “有四个ai智力程度的选项，分别是人工智障、普通人、大聪明和近神” “人工智障很简单，会变成和别的手机一样的状态。你喊半天它不一定答应一声，问句话它答非所问。但是能进行一些比较傻瓜的操作，比如你说，大炮大炮，明早八点叫我。它就会说，已为您订好明早八点的闹钟。” “普通人模式，手机ai就稍微聪明一些了，它不会检查和整理你的数据，也不会听你的谈话内容，更不会用摄像头检测周围环境，或者自己上网。它唯一的变化，就是可以和你流利地对话，进行一些简单的操作。” “比如说，你失恋了，找手机哭诉。普通人模式的ai会对你说，别难过，有我在，中华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之类的话。哄到你开心为止。” “如果你想体验聪明的手机智能，又不想有一丝一毫泄露隐私的风险，那么就选择普通人模式或者人工智障模式。” “接下来，大聪明模式，基本上就是ai的完全形态了。”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管家，一个伙伴，一个忠实的奴仆。” “它会时刻关注你的状态，从你说话的声音里判断你的情绪，结合卫星导航和摄像头确认你的处境。” “你有什么比较困难的问题，它可以帮你思考。比如你问它，有个很帅的高一学弟和一个很富的高三学长同时猛烈追求我，我到底该选哪个？它会回答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天天白日做梦。” 现场响起了一阵窃笑声。快活的空气充满发布会。 直播间弹幕里，很多人的疑虑也被打消了： “既然能手动设置，那就不怕了嘛！” “放心了，果然陈昭弄的东西就是靠谱，买！” “我觉得普通人模式就挺好，不至于和别的手机一样傻，又不会聪明地叫人不安。” “近神模式是什么？这模式名称好霸气！” “对啊，近神模式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特别强？” 发布会现场，刘蠡微微一笑，继续介绍： “至于最后一种模式，近神模式。” “这个模式不推荐大家使用。最初我们公司内部甚至讨论过要不要开放这个近神模式。我当时的意见是不开放。” “不推荐大家使用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这个模式还不成熟，它的性能过于强大，但有点像脱缰的野马，搞不好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反应。” “第二，这个模式耗电太猛，启动需要一分钟，一分钟内会消耗10%的手机电量，剩下的90%手机电量，则会在二十分钟之内消耗完毕。也就是说，这个模式一旦打开，不出二十分钟，手机就会在滚烫中自动关机。” “如果你有什么很棘手的困难，或许可以用近神模式赌一赌，或许ai会给你好的答案。但是也极有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总之，不推荐大家使用。第三档大聪明模式，就已经很好用了。可以满足大家的需要。” 原本大家的好奇程度只有一点点。 但是，刘蠡这么一介绍，很多人的好奇心瞬间井喷！ 这个功能居然不推荐用？ 性能过于强大，如同脱缰野马？ 到底有多强大？ 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人就是有这样的心理，在小孩身上尤为明显。如果对一个小孩说，不要用手去摸炉子，很危险。小孩反而会产生强烈的好奇，想知道摸一摸炉子到底会发生什么。只有提出明确的后果，比如“摸炉子会把手烧烂，非常疼”，才会让小孩对火炉敬而远之。 而刘蠡只说了危险，没说是什么危险。 大家都跃跃欲试！ 新品发布会很快结束了。 陈昭搂着邓子欣睡下，暂时没有事儿，得等明天才能知道销售情况。 闹钟一响，小两口就醒了，火速起床洗刷，穿衣吃饭。 然后出门，直奔附近的大炮手机门店。 离得很远，陈昭就露出喜色。 火了！ 刚刚早上七点五十，大炮手机的门店还没开业，但是门前已经有大堆的顾客在排队等待。队伍拉了二十多米长，一直延伸到街上！ 这么多人来排队，首日销量绝对稳了！ 很快，到了八点钟。 大炮手机店开门！ 人群哗啦啦涌进去，跟抢银行似的。叫喊声噼里啪啦响起来： “我要个白色大炮！” “黑色大炮！128g的！来两部！” “土豪金大炮！256g！” “我要十部！什么颜色都行，128g的！” 陈昭和邓子欣都已经有大炮手机了，两个人的还是特制版，后壳印了名字。所以他们没进去店里凑热闹，在街对面远远旁观了一阵，欣慰地离开。 很快，新闻开始密集报道： 《大炮手机销售首日，多家门店售罄！》 《多地街头现大炮手机抢购热潮！》 《长龙队买手机盛况再现！这次是大炮手机！》 《真正的超智能手机来袭，市场反响炸裂！》 《大炮手机一机难求？》 陈昭开开心心等了一天，到了夜里，拿到了刘蠡发来的数据： “64g大炮手机销量：18710部” “128g大炮手机销量：416830部” “256g大炮手机销量：9120部” “首日总销量：444660部” 第一天，卖了四十四万部手机！ 这个销量毫无疑问，已经打破了全球手机业的纪录！ 一个简单的型号，一个崭新的品牌，发售第一天就取得了炸裂的销量！ 而且，这个销量还是不包括北美地区的。如果能在北美地区开卖，恐怕涨到接近五十万部也不成问题。 陈昭放心了，目前大炮手机是一炮而红了，不用担心慢热的问题，上来就烫手的很！ 销售速度太快，以至于很多城市的大炮手机，都已经售罄，正在紧急从仓库调货。 刘蠡兴高采烈地打电话来，想跟陈昭商量庆功宴的事儿。大炮手机卖的这么火，开个庆功宴乐一乐。 但是，陈昭无情回绝了。 他的意思是，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后续的情况。 大炮手机第一天卖的这么好，并不是因为消费者觉得手机好，而是消费者觉得陈昭靠谱，觉得宣传视频拍的好。 还得再等一阵子，看看大家的口碑，以及后续的销量。 能拿到好口碑，能维持住一个好销量，才能真正宣布大炮手机的成功！ 时间过的飞快，一个月迅速流过。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儿，运送火桂的火箭到达了火星，大量的火桂和元宵虫在火星表面生长繁衍。邓子欣怀疑自己又怀孕了，但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对她摇头，鼓励她再接再厉。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大炮手机的用户口碑！ 陈昭没事儿就从网上逛，看网民们的评论。 刚开始是清一色的无脑夸赞： “大炮手机！牛逼666我的宝贝儿！” “太强了！这手机才是真正的智能啊，别的手机都弱爆了！” “不是我针对某个手机，我是说所有友商的手机，都是电子垃圾！” 使用了一周之后，开始出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评论： “这是真大炮！太聪明了！我傻了都！他教我怎么炒菜更好吃！还嘲讽我厨艺不精！” “我藏私房钱已经好几年了，每次都被我老婆找到。但是大炮手机给我出了主意，我现在成功开始积攒小金库！” “呜呜呜我好感动，我跟男朋友分手了，手机帮我骂他，还唱歌给我听！” “这手机有点烦，我晚上熬夜刷抖音，他不停提醒我快睡觉，否则会变秃头小宝贝儿。我只好开人工智障模式熬夜。” “我教你们一个窍门，你对手机说，我想要萝莉！你们试试会发生什么，真的，超棒。” “卧槽，楼上牛逼！” “学到了，666我的宝贝儿！” “打开新世界大门！” 总之，口碑都很好。 消费者们很喜欢，也逐渐习惯了。 有个粉丝上千万的顶级手机博主，名叫“大机机”，经常在网上发布新手机的使用体验和数据测评。据说他本人是个富二代，十分有钱，爱好就是收藏手机，市面上出现的所有手机他都有。因此成了专家。很多人买手机前都会去问他的意见。 在用了几个星期的大炮手机后，博主“大机机”发表了长文。 第655章 偷带 “各位关注我的粉丝们，各位还没来得及关注我的粉丝们，大家好！我是手机测评之王大机机。” “今天我要评价的这款手机，大家应该都在关心。最近实在是红得发紫，火的没边。”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大炮手机！” “说实话，最开始听说这个手机名称的时候，我是拒绝的。” “大炮手机，太二逼了。听到这个手机名，你仿佛能看见某个又黑又脏的小作坊，一群大老粗，正在从如山的电子垃圾里掏出废零件，然后组装成一部破手机。我最初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我当时就发誓，我绝不可能喜欢这个手机，哪怕从楼上跳下去，死外面，我都不会用！” “现在，用了几个星期，我不得不说，真香！” “太香了！” “用过大炮手机之后，我其他的所有手机都索然无味！” “首先，大炮手机不是没有缺陷的，他的很多参数比不上市面上顶尖的手机。比如说前几天新出的菊花新机和鸭梨新机，摄像头的像素都比大炮手机高很多。” “但是，我在实验后，惊诧地发现，大炮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是这些手机里最好的！” “请大家看图！” 几张图片被贴了出来，每张图片底下都写了说明。 所有的图片都是拍摄的同一对象：趴在沙发上的一只小白兔。 第一张是菊花手机的兔子照片，很清晰，比较明亮。 第二张是鸭梨手机的兔子照片，也很清晰，光影更真实一些。 接下来第三张，“人工智障模式大炮手机”。照片明显要逊色地多，兔子的毛比较模糊，沙发的皮质也过于黯淡。 第四张，“普通人模式大炮手机”，照片的清晰度稍微提高了一些，兔子毛没有那么模糊了。 到了第五张，画风骤变！ 极度清晰漂亮的一张照片，如同精心修过的！ 兔子的毛历历分明，沙发皮的纹理格外有美感，整个照片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效果一般！如果拿出去告诉不知情的人，说这是一个电影截图，绝对有人相信！ 这张照片的美观程度和真实感，已经彻底完全地碾压了前几张照片。优势巨大，十分无情！ “大聪明模式大炮手机”，照片下的说明清楚地显示。 第六张画风再次突变，兔子居然变得妩媚起来，还穿上了奇怪的服装。 “近神模式大炮手机，兔女郎特效” 第七张突变地更厉害，几乎已经看不出是照片了，而像是博物馆里卖七八位数的那种油画。兔子毛变得非常粗，旋转起来，像是在蒸发。 “近神模式大炮手机，梵高特效” 第八张则成了水墨画，黄色的古老宣纸，栩栩如生的兔子画在纸上。 “近神模式大炮手机，中国画特效” 接下来，还有一大堆奇异的照片，清一色的近神模式大炮手机，每一张都对应着一种特效：迪士尼动画特效、故宫金兔子特效、战争黑白特效、达芬奇特效、克苏鲁特效、赛博朋克特效、速写特效······· 简答的一只兔子，居然被拍出了一大串神奇的形象，而且每一张都是那么漂亮，那么精致，那么有艺术气息，完全可以打印出来挂在美术馆里！ “说实话，大机机第一次发现照片能拍到这种程度时，内心是非常震惊的，大机机当时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照片，筷子拿反了都浑然不觉。我知道近神模式的手机照相机是怎么回事了，它不是照相机，而是一个艺术家，用照片进行艺术创作！这是一部手机，但比它的主人有艺术细胞的多！” “拍照是我拿到手机之后，尝试的第一个功能。尝试完，我就意识到这东西不简单，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因此，我开始认真研究其他功能。” “人工智障模式不推荐大家使用，毫无体验感可言。” “普通人模式就很有意思了，它完全就像真人一样可以和你对话。而且它的知识储备非常丰富。我和普通人模式的大炮手机聊了整整十个小时之久，从早到晚，口干舌燥，从东亚历史聊到世界局势，从阿德勒聊到黑格尔，从大数定律聊到广义相对论。如果你有社交恐惧，又想练口才，大炮手机完全能满足你的需求。” “至于大聪明模式，简直堪称惊艳！” “手机会时刻观察我正在干什么，我周围的情况怎么样，给我提出很多建议。” “上周末我去见了一名粉丝，在饭店吃晚饭，中途我离席去了趟厕所，把手机放在桌上。回来的时候，大炮手机突然开口，说粉丝刚刚在我酒杯里加了一些白色粉末。那一刻，桌对面粉丝的表情可以说是极度精彩。” “所以我觉得，你去外面的时候，把大炮手机放在一个合适是位置，开大聪明模式，真的能帮你消除很多危险。” “大家最近可能看了一些新闻，这些新闻非常给力，我摘几条标题大家看看。” “《大坂女子常年遭遇家暴，大炮手机自动报警，丈夫遭逮捕》” “《毒枭用大炮手机打电话出货，通话录音被发送至警方》” “《惊险！护林员遭遇野熊，大炮手机自动播放特殊声波驱熊》” “《大炮手机偷偷和宠物狗交流，狗竟不再抓沙发》” “《英国歌星发布新歌，称大炮手机帮其修改了伴奏部分》” “类似的新闻这段时间铺天盖地，估计大家都吃瓜吃到饱，很多大炮手机的用户也已经切身感受到大聪明模式带来的便利。” “手机发售之前，听说大炮手机的人工智能那么聪明，我很担心会泄露我的隐私。但是，用惯了大聪明模式以后，我已经彻底产生了依赖。我习惯了干什么事情都有手机提醒我该怎么做。我习惯了走夜路时他陪我说话的安全感。我现在一直开着大聪明模式。”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近神模式了。” “近神模式开启以后，非常恐怖。手机会迅速开始发热，电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我简直怀疑它会炸掉。” “我最开始打开近神模式，等了十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时手机突然说，我电都没一半了，你就不干点什么吗？你不是想体验一下近神模式吗？你总得干点什么才能体验啊！” “我也不知道我该干啥，就插了耳机听歌。” “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像平常听歌一样。” “但我听完两首歌后，突然发现手机了多了两首本地歌曲。” “手机开口给我解释，解释的内容让我非常震惊。” “它说，我听歌的时候，它一直在观察我的面部表情。一首歌的时间里，我的表情会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说明有一些旋律是我喜欢的，有一些是我不耐烦的。” “根据我的表情变化，大炮手机对我听的歌进行了再创造。分析整首歌，然后删减我不耐烦的片段，模仿谱写我喜欢的片段。最后生成一首和原曲相似的新歌曲。”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听了这两首歌，震惊的无以复加，真的太好听了！简直就是神曲！” “我想把这两首歌分享给我朋友，但是手机禁止了。它说这种本地生成的歌只能给我自己听，不可以进行传播。” “我又打开我正在追更的网络小说，问它你能帮我续写吗？” “手机用了三十秒分析整本小说，又分析了我阅读小说时在每页停留的时长，然后开始续写。” “我满怀期待地等待，突然手机黑屏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电用光了。” “充满电，我又打开近神模式，让手机继续帮我续写我爱看的小说。” “它真的写出来了，而且文笔风格和原作者非常相似！十分钟时间，就写了十章！” “我非常兴奋地开始读，刚开始两章很棒，非常爽。第三章剧情突然发生了雷人的转变，主角被写死了，第四章主角复活，但毅然出了轨背叛女主，第五章和第六章都在写出轨的细节……总之越来越离谱。”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模式叫近神模式，它只是近神而已，不是真的神。” “但是，一部手机能有这样的功能，还是非常的惊艳。我甚至有种自己穿越到了一百年后的错觉。大炮手机搭载的人工智能不像是这个时代的，而像是一个世纪后的。不像地球科技，而像外星产品！” “所以，大机机在此推荐大家，一定要咬牙买一部大炮手机，它会让你终生难忘！” 陈昭看完了大机机的文章，激动的心潮澎湃。 这个博主太牛逼了！ 把大炮手机吹的这样好！ 提供技术的陈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昭简直想给他打钱！ 接下来几天，陈昭一直留意着这个大机机博主的帖子。 果然，不出所料，帖子的热度迅速推高！ 十万浏览！ 一百万浏览！ 五百万浏览！ 一千万浏览！ 很多媒体都转载了这篇吹嘘大炮手机的帖子。热度疯狂上涨。 甚至，到了周末，英美有几家报纸也截留了部分内容进行报道。 紧接着，世界各地的媒体纷纷跟进，大版面报道大炮手机的人工智能！ 销量原本落到了一天五万部，舆论一上涨，销量跟着上升，又激增到一天十万部。 源源不断的钱，打到陈昭的卡上。 陈昭的银行卡开了收款提醒，白天黑夜不停接到款项。款项来自各个方面，有稿费，有沙子粘合剂的费用，有各种工资，专利费用，最多的还是手机各地区的销售分红。 一般的老板都是等一段时间再集中分钱，但是刘蠡很上道，收一点钱就给陈昭分一点钱。 短信一条条地蹦：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转入914312.00元”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转入182630.50元”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转入10246672.00元” 陈昭一开始很高兴，后来就觉得枯燥了。 钱什么的，根本没意思嘛！ 周六早上陈昭刚去刘蠡的公司，就看见公司里乱哄哄的。 很多员工正在慌里慌张地奔来跑去，电话此起彼伏，都喊着“故障”、“定位出问题”、“快点抢修”之类的话。 陈昭赶紧过去了解情况。 员工们七嘴八舌解释了一通，乱糟糟的，好在陈昭聪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每一部大炮手机打开“大聪明”模式之后，都有定位功能，公司可以从后台看到一个全世界的图像，显示哪个地区有多少用户。 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突然显示北美地区产生了一千多个大炮手机用户。 按道理说，北美禁止大炮手机，是不会产生用户的。 但是，从后台数据定位来看，确实有！而且数量一直在增加！ “是不是有带着大炮手机去旅游的啊？”陈昭询问。 “北美地区做的很绝，禁止持有大炮手机的人入境。”工作人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陈昭一眼，这么大的新闻他居然不知道。 陈昭皱紧眉头，“好，你们查一查吧。” 与此同时，西海岸。 大海边，某别墅。 一群背着枪的黑衣人站在客厅里，正开启一个个巨大的保险箱。 “这批货24小时内就要交到客户手上。”一个头目指着那些保险箱，用西班牙语对属下吩咐，“那一批十个小时内交货。最后那一排三天内出货。” “是！”一群部下答应。 保险箱全打开了，黑衣人们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货拿出来，放到旁边的皮箱里。 那些货不是军火，也不是可疑的粉末，而是······一部部手机！ 128g和256g版本的大炮手机，塞满了十几个保险箱，看上去颇为壮观。 这些大炮手机都是偷偷走私过来的，费了很大力气。 但是再大的力气也值得，黑衣人们把手机拿出来之后，就往上贴小标签，标签上写着惊人的价格： “5000美元”——128g版本 “8000美元”——256g版本 基本上比厂商价格翻了六七倍。 暴利！ 第656章 大炮2 同样的走私活动，在北美各地冒头！ 西雅图，某大公司写字楼。 一群西装革履的高管进入会议室，老板正坐在桌子尽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 高管们都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疑惑地望着老板。 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全司上下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开会？公司又有新战略？老板又要娶老婆？ 老板笑眯眯地开口： “我给大家搞来一点好东西。” “大家想要的拿，不想要的留给我就行。” “千万不要往外说，这玩意儿在我们这里不合法。” 老板说完，从脚边提起一个大黑塑料袋，扔在桌上。 一群高管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一看都吃了一惊。 全都是手机盒！ “大炮手机！”有人惊呼。 一群高管七手八脚，都争抢起来！ 他们早就听说这个手机的牛逼之处了，早就想体验一波。奈何北美地区不让卖，一直只能干瞪眼。 现在居然人手发一部？！ 一群高管抢完了，老板探头看，居然还剩了一部。 “市场经理，你怎么不拿啊？”老板笑着问，“不感兴趣吗？” 市场经理邪魅一笑，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赫然是白色大炮手机！ “我昨天就拿到了。”市场经理说。 纽约，某小巷。 一个蒙面的黑人，背着一个大皮包，走进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酒吧里人影摇动，乐队正在演奏，舞池里有跳舞的男女，更多人只是坐在吧台附近喝酒。 蒙面黑人打量了一下吧台附近的人，锁定了目标。 一个手腕上戴着劳力士的黑人男性。皮鞋是某个刚登上巴黎时装周的新牌子。发型留着风骚的小卷。 看上去十分有钱！ 蒙面黑人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坐下，开口搭讪： “喂，有钱佬。” 有钱佬回头来看他，有点诧异，“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有一些好东西，你要不要？”蒙面黑人询问。 “什么好东西？”有钱佬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蒙面黑人抱着的皮包，“我这人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吸。” “不，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蒙面黑人摇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凑近有钱佬耳边，“手机。” 有钱佬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他刚想说手机算什么狗屁好东西，还得偷偷摸摸来这种地方交易。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难道你是说？！”有钱佬瞪大眼睛，“大炮？” 蒙面黑人点点头，“刚从东亚运过来，还没拆封，全新的。要不要？” “多少钱？”有钱佬立刻问。 “一万美刀。” “你这是抢劫！大炮在中国的售价只有不到一千刀，别以为我不懂行情！” “听着，有钱佬，别跟我讨价还价，只此一家，爱买不买。过了这村，没有这店。知道搞一批货有多难吗？为了搞来这批货，我死了一个弟兄！所以需要卖的贵一点，好给我弟兄下葬。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想要就给你一部，你不想要我去找别人。”蒙面黑人道，语气非常强硬，同时东张西望，警惕四周。 有钱佬挠挠头，“好吧，好吧，网银转给你行吗？卡号给我。” 蒙面黑人早有准备，掏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正是银行卡号。 有钱佬掏出手机，迅速完成转帐。 “我要白色256g的。”有钱佬说。 “只有黑色128g。”蒙面黑人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盒，迅速往有钱佬怀里一塞，立刻站起来走了。 ······· 芝加哥，某大学。 这是一家很野鸡的心理学院，招收的学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但家里有点钱，因此父母把他们送来“深造”。其实就是一个二世祖、纨绔子弟、社会青年的聚集地。大部分都是本地学生，也有一些海外来镀金的。至于那种认真学习的好学生，在这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宿舍走廊里，一群白人小伙正叼着烟，鬼鬼祟祟地聊天： “兄弟们，我今天看到好东西了。”一个染红发的小哥痞里痞气地说。 “什么好东西？”所有人都看着他。 “戴森，那个瘦瘦小小，跟拔了毛小鸡一样的眼镜仔，你们还记得吧？咱们抢过他两次。”红发小哥吐了一口烟道，“他今天换手机了，大炮手机！” “法克！”一群人惊叹，眼神都亮了起来。 “你看清楚了？确定是大炮手机？咱们这边不是让狗日的给禁了吗？他怎么搞到手的？”一个黄毛问。 “黑市上到处都是，我兄弟前天就搞了一部。说那玩意儿确实先进，他妈的能跟你说话，就像一个真人跟你说话一样。一点也不吹牛逼。”红毛目光灼灼，“咱们没有路子去黑市搞，干脆找戴森帮我们买。” “价格很贵吧？我听说上万刀。”旁边有人说。 “贵，咱们缺钱吗？试问咱们几个谁缺钱？”红毛不屑地说，“问爸妈要点不久行了，你个傻瓜，那可是大炮手机！风靡全球的大炮手机！最先进的玩意儿！比鸭梨手机先进十条街！先进他妈的一个世纪！你居然还在考虑贵不贵的问题！” 一群痞子都点头附和，眼神十分期待。 类似的情景，正在整个北美大陆上演！ 虽然大炮手机在这里被禁止销售，但是既然有人想要，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人铤而走险，通过各种手段把大炮手机给搞过来。无论是一纸禁令还是浩瀚的太平洋，都不能阻止大炮手机被北美的民众追捧！ 当一个东西足够好，又足够难弄，就会成为贵族和时髦的象征。 如果大炮手机没有在北美被禁，可能还不会引起如此大范围的狂热购买。 但是现在，大炮手机的风潮，在北美肆虐！ 公司里的ceo在买，学校里的富二代在买，混街面的痞子在买，感到好奇的数码迷在买，穷人们咬牙凑钱也在买。在街上，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一些人，他们手拿着大炮手机，不停地和手机聊天，手机则流利的回答，炫耀之情十分张扬！ 先后有好几个体育明星和流行歌手，在推特上发照片，照片的角落，大炮手机露出一角。他们不能明着炫耀，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暗戳戳地炫耀。 看到自己的偶像们都入手了，北美的年轻人更疯狂，拼命地寻找能买到大炮手机的途径。 但是，毕竟是稀有，没法满足那么多的需求。 于是，北美市场上，居然开始出现山寨赝品的大炮手机。 听说了这种情况，陈昭也是哭笑不得。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本来以为，北美禁售了，大炮手机就彻底无法踏上美洲大陆了。但是现在，从公司的后台数据来看，北美地区的大炮手机呈现井喷态势。 第一天：1024部！ 第二天：3178部！ 第三天：8867部！ 第四天：21658部！ 第五天：67990部！ 到了一个星期后，居然有二十多万部大炮手机，定位在了北美地区。 随着北美地区大炮手机的增加，一些舆论开始泛起。 第一个捅破窗户纸的，是纽约某家小报社。 虽然是小报社，但是毕竟是报社，影响力还是有的。 报纸的头版头条标题为：《禁售大炮手机，到底禁了谁？》 文章里直言不讳地声称，虽然北美地区禁售大炮手机，但是仍然有数十万部大炮手机已经流入北美市场。对于有钱人来说，只要肯付出十倍的高价，就能轻松地搞到一部，享受大炮手机超级人工智能带来的便利。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能眼巴巴看着。 这家小报社一报道，很多大报社立刻跟进，一时间密集报道满天飞，老头们早上来到报刊亭，发现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有“大炮手机”四个字，颇为壮观。 《大炮手机禁令实际上已经不起作用》 《大炮手机在北美卖出一万美金天价！》 《愚蠢的手机禁令并不能阻止大炮手机的炮火！》 《陈昭彻底胜利，用碾压性的技术打入北美市场》 《不起作用的手机禁令应及时取消》 这些报道的口径都出奇的一致，大炮手机的禁令用处不大，唯一的用处就是便宜了那些把手机搞过来卖的不法分子，让他们赚到了大笔金钱。既然已经有数十万部大炮手机被人们在北美使用，那么就应该放开禁令，放开禁令还能有一些税收。 在社会各界的压力之下，北美终于宣布：允许大炮手机进入北美市场！ 没辙，就算不允许也能进来。根本挡不住。 既然挡不住，不如躺下收点钱。 刘蠡和陈昭都喜出望外，迅速在北美开了五十多家门店！ 门店一开业，就引发了疯抢。早上八点才开门，凌晨四点就有人排队。开门时队伍已经层层叠叠扭扭曲曲地到了大马路上。场面颇为壮观。媒体们又多了一堆报道素材。 被压抑已久的北美市场瞬间爆发，爆发程度惊人，大炮手机的日销量，一举冲破三十万部！ 陈昭看着销量统计表，原本平平坦坦，突然扶摇直上。 他心情十分激动，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全球的大炮手机用户越来越多，大炮手机开门红，明显有了成为世界级手机企业的趋势。虽然公司规模暂时和鸭梨厂菊花厂还比不上，但如果保持下去，问鼎手机业冠军只是时间问题。 有了足够多的经费，刘蠡立刻开始巩固阵地。 研发大炮手机2！ 大炮手机1虽然表现惊艳，但主要是因为搭载的人工智能惊艳。在硬件方面，比如芯片的性能、外观的美感、摄像头的像素、屏幕的性能等等，可以说都比世界一流的手机要差得远。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没钱。 没钱买更好的零件，只能将就着凑合。 因此，有钱了，就不能再将就凑合了，必须精品！ 大炮手机2的研发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各方面的硬件换成好的。屏幕买最好的，摄像头直接搞到一亿像素，芯片也搞最快的，电池容量翻倍！ 当然，什么都要最好的，连带着成本也上去了。 最终大炮手机2的预计成本，达到了3500到5000块钱。 从手机业界内，这种层次的成本，已经堪称恐怖了。 成本高，定价也得高。 照例，开会！ “咱们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很简单，就是定价。”刘蠡道，“大炮手机2很快就能投入市场，得提前把各个版本的价格都定下来。” “咱们现在设计的，有64g版本，128g版本，256g版本，和超级大的512g版本！”刘蠡打开ppt介绍，“其中前三种版本都是常规的，而512g版本则是超豪华版，用了折叠屏，各种配置也是顶尖的。” 陈昭立刻举手，“我提议，把64g版本直接砍掉。” 桌上的参会者都愣住了。 64g版本直接砍掉？ 反对声立刻响起来，只不过因为陈昭位高权重，反对的声音都比较温和： “其他友商的手机都有64g的版本呢。” “咱们大炮1都有64g版本，大炮2也要吧，有始有终。” “小内存还是比较有市场的。可以少生产一些嘛。” “对啊，没必要直接砍掉。” 刘蠡示意众人噤声，然后认真地看着陈昭，“陈老板为什么有这种提议呢？有什么考虑吗？” “手机该进化了。”陈昭道，“大家可以回顾一下手机屏幕的历史，一开始就是核桃大那么一点，慢慢扩展到扑克牌大，现在又演化到巴掌大，甚至有比巴掌还大的演化趋势。” “手机空间的进化也一直在进行，手机厂商不断推出更大的手机。我觉得，咱们可以引领一次行业标准，把64g的手机直接废除，把手机的中位数提高到256g，把上限提高到512g。能改变行业标准的企业才是牛逼企业，咱们大炮手机完全有这个实力。” “而且，从数据来看，64g的手机销量不断降低，后期很疲软。而且从成本和利润的角度考虑，64g也比较鸡肋。”陈昭道，“我能实时算出每种手机型号每一部的利润率。相信我没有错。” 第657章 地外文明 陈昭说完，参会者面面相觑。 犹豫片刻后，刘蠡先点了头，“好！那就裁掉64g版本。但是剩下的如何定价呢？” “那就看主要想卖哪种型号了。”陈昭道。 “256g，256g的利润最高。”刘蠡道。 “那就还是老套路，把256g的版本价格弄成看上去很合算。”陈昭说完，立刻起身，“很抱歉我得请个假，有个更重要的会我得去出席。” 参会者还没反应过来，陈昭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大家都有点懵逼，开会开的好好的，突然毫无征兆地跑路，这算什么？ 刘蠡继续主持会议，花了一个小时，初步定价： 大炮手机2，128g版本售价8999 大炮手机2，256g版本售价9500 大炮手机2，512g版本售价19000 ······· 陈昭冲下楼，就看见一架直升机轰然降落。 路人都吃惊地围观，这个地方按理说是不能停靠直升机的。 陈昭一看飞机的标志，就知道是实验基地的，火速登机。 飞机上还有几个试验基地的老同事，大家都很熟，在飞机上聊天。 “这回突然叫咱们去干啥啊？” “不晓得哇，我闺女结婚呢，我刚吃一口，短信就发我手机上来了。说直升机马上来接我，开会。” “你闺女不是结过两次婚了吗？” “又……又结了一次。” “哎呦老许，你闺女三番五次的结婚离婚，到底哪边出了问题啊！挑个好女婿，管管你闺女！” “就是啊，又得随份子，这多不好啊！” 陈昭插不进话去，在旁边憋笑。 很快，直升机落地。 一群白发的秃顶的老科学家，后面跟着黑发浓密的陈昭，一行人拥进大会议室。 刚进会议室，大门就在身后砰地关上！ 一群面容严肃的警卫出现，警卫的长官拿着一个小盒子，收走每个人的手机。 接下来，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份保密协议，严禁泄露今天的会议内容，一旦违反就是二十年的牢狱生涯。 科学家们都变了脸色，开个会而已，搞的这么郑重其事，绝对不正常！ 肯定是有什么非常恐怖的大事！ 等所有人都在保密协议上签了字，会议主持者王德才出现。 “各位请坐吧，今天的事儿简直比天还大，有心脏不好的吗？”王德坐到会议桌主位，询问。 一群老科学家面面相觑，然后七八个人举起了手。 “带药了吗？”王德问。 老头子们都嘿嘿笑起来： “老王你太幽默了。”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就算从电视里变出来个贞子，我们也吓不出心脏病。” “说吧说吧，我们能承受的住。” 王德点点头，“那我说了，火星上发现了外星文明。” 刚刚嘻嘻哈哈的老头子瞬间面无表情，整个会议室一瞬间寂静如死。 紧接着，老头子们一齐哆嗦着从口袋里掏速效救心丸，拼命地大口吃起来。 陈昭正打开桌上的矿泉水喝，闻言直接喷了一桌子。 所有人都面露惊恐，瞪着王德，仿佛他就是火星人。 “我先给大家二十秒来平复一下心情。”王德说，从桌上按了个按钮。 会议室中央的地板向左右拉开，巨大的全息投影仪升了上来。投影仪的模样很像刷成白色的坦克炮塔，只不过没有炮管子。这是试验基地的最新科技。 正好二十秒，完成开机。 王德又按了一下按钮。 巨大的图像轰然出现在空气中！ 那是一块很复杂的地层模型，可以看到不同类型的岩石分布在不同的深度里。就像神从空中伸下巨掌，挖了一大块陆地，展现在这里。 “大家看到的，是火星上某块半个城市大的土地扫描结果。”王德介绍，“这个角度大家看不到什么，但是请注意，我换个角度。” 王德伸出双手，对着虚空中悬浮的图像一抓，整个图像立刻转向，翻转了九十度。 整个会议室都惊叹起来！ 从这个角度能很清晰地看到，地层的中央，有很多黑色的符号，类似于字，但形状之怪异、笔画之繁复，绝对不是地球上的字。 “大家看到的这些字，都是从地层中探测到的。从投影上看起来很小，但实际上每个字都有半公里那么长。”王德解释，语气非常严肃，“靠着火星上越来越多的红蜘蛛机器人，全天候不停地侦测和扫描，我们才得到这个数据。目前为止，全世界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 老科学家们一片哗然，都开始交头接耳： “真特娘的有外星人啊！” “早知道我提前退休了。” “真是一把年纪了又被颠覆世界观啊！” “我现在申请退休还来得及么？” “半公里那么大的字，太可怕了！” “留这些字是干什么？” “看上去不是英文那样的字母文字，而是类似于中文的语言，每个字的形式都不一样。当然，也不排除火星人的字母表有好几百个。” “行了老徐，你一个火箭专家就别操心语言专家的事儿了。老刘，你是研究语言的，这些火星人的洋文，你能看得懂么？” “看懂个屁。” 王德拍了拍话筒，“大家先不要急着交流，我还没介绍完情况。” 王德这么一说，会议室里又迅速安静下来。所有老科学家眼巴巴地看着他。 “目前红蜘蛛只找到了这么一些字，可能其他地方还有更多的字，但是暂时没找到。” “这些字，都是以石刻的形式出现的。每一个笔画，都是刻在巨大的坚硬石头上。因此能保存很多年的时间。” “从深度来看，这些字有的在两千米以下，最深的可以到三千五百米以下。可能是由于石头下沉，沉到的这个深度。也可能是直接刻在了这么深的地下。” “目前的一些初步鉴定，可以确定这些字有二十万年到三十万年的历史。后续还会进行更精确的鉴定。” “我们得到的信息很少，大体情况就是这样。给大家几分钟时间自由讨论。” 说完，王德关上了话筒。 一群科学家们又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了： “我速效救心丸吃完了，谁还有借我两粒。” “我怀疑我是喜酒喝多喝醉了，你们掐我一下，真的是火星人留下的字迹吗？” “我已经想好辞职信的开头了，尊敬的领导，非常抱歉，我年事已高，肾结石过多，请求告老还乡·······” “上个星期我大外孙问我，姥爷姥爷，真的有外星人吗？我说那都是骗小孩的。结果今天就给我来这一出······” “火星人应该都灭绝了吧？咱们的探测器和卫星上火星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火星人出来打招呼啊。” “灭绝了就行，要是没灭绝那太可怕了。” “会不会是藏在地下啊，之前不是在地下探测到了大量水分吗？地面上的气候变化太大，生物不容易生存，但是在地层深处，环境就稳定多了。虽然咱们放了很多探测器，但是对于火星的内部还没有探测过·······” “老罗你不要乌鸦嘴！火星人死光光了！” 一群人乱糟糟地讨论，虽然大家都是科学家，但是这情况太过突然、太过措手不及、太过突破想象，以至于大家都慌得六神无主，讨论起来也是不着四六，毫无专业性可言。 大家的恐慌情绪是可以理解的，未知的东西最恐怖。 这情形有点像当古人在荒野前进时，本来以为都是无人区，结果突然遇到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看不懂的字。 这个石碑的背后存在无限可能，或许只是一个原始落后的小部落，碑上写着的是“禁入阿巴噜噜部落猎场”，那倒没问题，后果不严重。但也可能是有庞大人口和繁荣文明的巨大帝国，碑上写的字意思是“汉朝边境，越界者斩”，那就很恐怖了。 只有一个人保持着镇定，拿着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陈昭。 王德注意到了角落里镇定写东西的陈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注意也不行，满会议室都是白头发和秃顶老头，就这么一个年轻人。就像敬老院里的小姑娘一样显眼。 “陈指挥，你有什么看法吗？”王德打开话筒。 全会议室里的目光都聚集到陈昭身上。 陈昭很自然地打开话筒，语气平静地讲话： “大家不要慌，我讲一点初步的设想和拙见。” “我们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有以下这么几个。” “第一，这些地下石头上巨大的痕迹，到底是不是一种表示明确意思的文字。还是说只是自然形成的巧合。” “第二，如果真的是地外文明留下来的，这个地外文明还有没有，发展到什么程度，和人类会是什么相处状态。” 会议室里瞬间寂静下来，原本慌慌张张的老科学家们都镇定了，推推眼镜，顺着陈昭的思路开始思考。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类智商金字塔顶端的精英，科学界最前沿的猛人，有人带头，很快就从慌乱中走出来，缜密地进行思考。 “继续说。”王德很感兴趣地望着陈昭。 陈昭点点头，对着话筒继续讲： “首先我初步分析一下第一个问题，这些痕迹到底是什么。” “大家留意这些字，会发现有个特点，很多都有放射性的痕迹，还有河流一般的痕迹。并不是像我们的文字那么横平竖直，有固定的笔画和规律，而是非常混乱无序的。所以，我认为，有一种可能，这些字并不是生物刻意留下来传达信息的文字，而是某种自然形成的景观。比如说，熔岩，冰，在岩石的缝隙里流动。” 所有人都观察起那些“火星字”的结构，确实，混乱的可以，很多看上去着实像流水肆意流淌后产生的印痕。 很多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真是皆大欢喜。 但是，陈昭接下来的话，又给大家泼了一头冷水。 “但是，我倾向于，这些真的是刻意留下的文字。因为，这些字，间隔几乎完全一样。就像在作业本上书写的。而且大家可以看到，第十二个字，和第198个字，是左右对称的。如果是自然形成，这种巧合太过严重了一些。”陈昭面色难看。 有几个老头又转身借速效救心丸了。这一惊一乍的，心脏确实快爆了。 “接下来，分析第二个问题。”陈昭继续说，吐字非常清晰，眼神里闪烁着缜密的智慧之光。 “我们已经观测了火星很多年，至少在火星表面，没看到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近期我们又对火星表面进行了大改造，鲧和月桂、元宵虫都长得满星球都是。从表层土，到大气，到温度湿度，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后，也没见有什么火星生物出来阻止，放把火把鲧烧干净什么的。” “所以，至少现在来看，火星上没有生物。或者，火星生物藏在某个地方，休眠，躲藏，不露头。” “也有可能，火星曾经有大量的生命，甚至还诞生过文明。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们的文明灭亡了。作为中国人，我们都晓得一个文明想延续下来是很困难的，天灾人祸，战争瘟疫，饥荒水灾，都能轻松打垮一个文明。四大文明就剩我们一个了。而刚刚王指挥说了，这些字初步断定的时间，是二三十万年前，太过久远了，比中国历史长好几十倍。” “也有可能，火星生物发展出了先进的科技，全体坐上一艘大飞船，就像诺亚方舟那样，飞到不晓得什么鸟地方找新家去了。” “也有可能，这些字不是火星生物留下的，而是某个咱们闻所未闻的地外文明，n多年前路过了火星，一时兴起，在上面刻了个某某文明到此一游，又拍拍屁股走了。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陈昭一本正经地说，说出来的话却不正经。会议室里的老头们都笑了起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658章 机器奴 王德打开话筒，“陈指挥分析的很好。接下来就是部署工作。“ 所有科学家都望向他。 ”具体的进一步工作内容，我正在拟报告向上申请。但是可以提前告诉大家几个方向。“ ”第一个，是更强的火箭和飞船，我们需要有更大的运载能力，送更多的探测器、机器人和工作人员上火星。“ ”第二个，是武器。“ 这两个字一出口，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进攻性的武器，和防御性的武器，都要开始研发。”王德面容严肃，“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武器，也不是把核弹变大，而是全新概念的、低成本的、大规模杀伤的，能对地外文明造成威慑的武器。防御性的武器一样重要，如果地外文明对我们发起打击，如何保护人口集中的大城市，如何保护耕地和生态环境不被摧毁？” “这两方面都非常困难，也不是一时之计，需要大家充分开动思维，去进行前所未有的构想。可能暂时还没有技术制造，但是要提前确定一些方向，将来总有一天能用上。” “第三个，是和地外文明进行交流的方法，还有对不同文明形态和思维模式的研究方式。”王德说到这里，表情有一丝尴尬，“咱们实验基地绝大部分都是理工科的人才，后续会调一些文科的人才过来，进行这个工作。” “最后，强调一点，这个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一旦泄露，不知道会有何种后果。民众的反应难以预料，其他国家可能会试图和火星文明抢先联络，招致不可预料的后果。”王德提高了声音。 “明白！”会议室里的人一齐说。 大家都做了很多年的保密工作，就算王德不说，这么大的事儿也心中有数。 “好，散会，陈指挥留一下。”王德摆摆手。 一群老科学家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逐渐空了，只剩陈昭和王德遥遥相望。 陈昭起身，到王德旁边坐下。 “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王德说，“实验基地里别的科学家都是凡夫俗子，研究个新技术需要太长时间。你不一样，你马到成功。上级的意思是，给你拨人，给你拨钱，你成立一个科研突击队，针对火星的情况开始工作。” “你需要什么，只要能办到，就给你批什么，尽管提。”王德诚恳地说。 陈昭挠挠头，有点犯难。 “怎么？觉得有困难？”王德问，“有困难克服困难，你是人类精英，这点小事儿还叫事儿吗？” 陈昭摇头，“倒不是因为困难，我接手的项目没有不难的。我犯愁的原因是，这事儿太突然了，和我下一步计划的研究方向背离。” “哦？”王德一怔，“你下一步研究方向是啥子？” “永生技术。”陈昭道。 王德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让人长生不老的技术？”王德问。 “对，我已经有方向了。不是向天上研究，而是向下，去海底。”陈昭解释，“我最近把人工智能技术卖给了手机厂商，你应该也知道，之所以卖，就是为了攒点钱，有足够多的钱了再开展这个项目。我要进行的研究耗资会非常惊人。实验基地不可能抽出来这么多钱给我造。所以我自己搞钱。” 王德挠挠脑袋，“这样吧，我把你的情况向上级反应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那就最好不过了。”陈昭点头，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我觉得火星佬不构成威胁。要是火星上还有什么生物，有很高的科技水平，早对我们发起打击了。我估计是没什么危险。” ······ 陈昭手里提着一只烤鸭回家。 邓子欣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很奇怪，笑嘻嘻的，有点幸福，又有点不安。像刚谈恋爱的小女生正在脑补未来。 “你不对劲。”陈昭把烤鸭放桌上，拆了个鸭腿塞她嘴里，“发生什么了？” “一深一浅。”邓子欣捂脸，咬着鸭腿含混不清地说。 陈昭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验孕棒一深一浅，意思是有怀孕可能。 一般刚怀孕没多久，容易测出这种结果。当然，也不排除假阳性的情况，需要过两天再测。 陈昭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要不要给你找个最好的医院，弄堆人伺候你？” “不用不用，正常生活。”邓子欣猛摇头，“我可不想跟大熊猫一样被围着，我就宅在家里，安心当个肥宅就行。” “那我把工作都推了，在家喂你。”陈昭道。 “不必不必，你正常工作。你要是因为我把工作推了，我要难受的。”邓子欣再摇头。 小两口都很高兴，眼巴巴地等了两天，再拿验孕棒一测。 一道杠。 没怀。 两口子都急了，怎么没怀呢？ 陈昭打算趁着空闲呆在家里，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严肃的问题。但是还没等他开始研究，王德的消息来了，叫他去实验基地，说有好消息。 风驰电掣赶到王德办公室，戴上防毒面罩进去。 果不其然，屋里还是一样的乌烟瘴气，王德换口味了，叼着根雪茄猛吸。 “啥好消息啊？”陈昭坐下问。 王德拉开抽屉，把一张纸抽出来，拍在桌上。 纸上是一个设计草图，人形的机器人，有透明的硬质皮肤，灵活的四肢和金属的关节，可以看见内部的许多元器件，非常高级，科幻感十足。 陈昭越看越眼熟，“这结构，和我设计的那个很像啊？” 几个月之前，陈昭在实验基地时，曾经动手设计过一款和人类十分相似的机器人。但是时间仓促，只设计了一个雏形和框架，就交上去不管了。想着等自己未来有空了再来重新研究。 结果现在，雏形变成了终极形态，草稿成了最终设计稿？！ “实验基地找几个专家帮忙填充的，你都认识，老刘，老许，老赵。三个老头哼哧哼哧干了俩月。把你的草稿弄成了第一个版本。”王德把雪茄烟扔在旁边的水盆里，盆子里已经漂浮沉没了十几根不同外形的雪茄烟，“你看看怎么样，要是不满意，自己再改改。” 陈昭皱着眉头仔细看，这张图画的很巧妙，不同的线路用了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结构用了不同的透明度，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做批注，因此只需要一张图就能尽收眼底。 几分钟后，陈昭嗯了一声，“不错，这方案能用。所以好消息就是这个？” “这只是好消息的冰山一角。”王德说。 陈昭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这种人形的机器人，加上人工智能，就能像人一样，甚至在很多方面比人还强。有巨大的价值。”王德道，“如果大批量生产制造，必然卖爆全球，产生巨大的利润，形成惊人的风靡。” 陈昭点头，完全同意。 “所以，上级的意思是，让你来卖这种机器人。”王德说。 陈昭一愣，完全出乎意料。 这种机器人一旦批量制造，带来的利润和社会效益都是金山银山级别的。 按道理说，应该成立一个国企，由国家掌控。这样获得的利润，可以用在国家的方方面面，比如说架桥修路，比如说军费开支，比如说科研投入。这是最好的方式。 但是现在，居然要交给陈昭？ “你先别急着惊愕，我给你一解释，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交给你是合适的。”王德道，不徐不疾又叼上一根烟。 “首先，这个机器人的主要技术，都是你提供的。太过尖端，除了你别人搞不定。所以由你来负责，所有人都放心，要是交给一个外行，不知道跑偏成啥样。说不定就把这个机器人给搞砸了。” 陈昭点头，这是实话，全世界只有他彻底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今晚掉下来一个陨石，正好砸到陈昭脑门上，那么明天人类就会丢掉这个技术。 “其次，这种机器人，首要的应用范围，就是月球和火星。对于我们的太空计划帮助很大。你负责把这种机器人做好，也是对太空计划做贡献。符合之前给你的任务。”王德继续解释。 陈昭猛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了。 宇航员上火星，得带很多食物、水、维生装置，死了还要负很大责任。nasa那边死了几个宇航员，于是好多nasa的技术员都被撸下来猛批。而且人的体力有限，情绪不稳定。总而言之，是个难伺候又干不好活儿的麻烦精。相比之下，机器人就好得多，活力四射，有电就能跑，坏了就是损失点钱。 所以，近期要加大探索火星的计划，机器人必不可少。 “第三，你不是要研究永生技术，需要大量经费吗？”王德道，“有了这个机器人业务，就能让你的公司滚滚暴利，几乎是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完全够支撑你进行研究。” 陈昭恍然大悟，所有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之前王德说，问问有没有折中的办法，原来折中的办法是这样！ “当然了，这种机器人售卖的利润也不全是你的，实验基地要拿一部分，税要拿一部分。我们实验基地也会给你提供一些支持。比如说你想要什么方面的人才，可以借你一些。”王德最后总结，“就是这些原因，怎么样，你愿意吗？” “那当然愿意！”陈昭很激动。 “愿意就签字吧，合同都给你准备好了，各种手续也帮你办好了，就差你签字。” 王德说着，从桌子下抱出一口大箱子，轰地一声砸在桌上！ 陈昭目瞪口呆，整整一箱子的文件！ “你慢慢签啊，我眯一会儿。”王德惬意地支开躺椅，在旁边躺下了。 陈昭欲哭无泪，拿起笔，一份份地签。 这么多，得签到地老天荒啊！ ······ 陈昭科技公司迅速投入新项目的忙碌。 新项目当然是智能机器人。 陈昭给它定名为“机器奴”。 原因很简单，新产品的定位，就是制造给人服务的机器人奴隶。 奴隶是什么？ 没有人身自由，被主人任意驱使，为主人做事。 等新产品生产出来，也会是这样。机器奴完全忠于人类，让它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让它去死就要去死，不能有怨言，更不可能反抗。 仅仅是彻头彻尾的奴隶而已。 大部分地区，人类废除奴隶制有些年头了，之所以废除奴隶制，一个重要的原因还是对人的尊重，对同类命运的同情。 但是，机器人不是人！机器人是机器！ 所以，把机器人变成奴隶，在伦理和道德上就成为可行的一件事。 陈昭科技公司一派忙碌，虽然总体的设计蓝图出来了，但是一些细节还需要磨合，设计的可行性还需要实验。工作量十分大。 作为资深工作狂，陈昭自然也是奋战一线。 连家都不回了，直接在办公室放了个床，住下了。 刚开始几天，陈昭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虽然辛苦，但是一切顺利。 不过一个星期后，阻力来了。 家里老婆急了。 邓子欣的微信消息连成一片，出现在陈昭的手机上： “老公啊，你不回家休息休息吗？” “我真的很心疼你啊，别那么拼命工作。” “咱们劳逸结合不好吗？” “回来歇歇吧？” “想吃什么，晚上给你做？” 陈昭凝视了这些消息片刻，打字回复： “我回家真的能休息吗？” 果然，邓子欣回答的是： “也许吧······” 陈昭果断拒绝，“我真挺累，不回去了。” 邓子欣火了，终于暴露本性，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噼头盖脸地喝问：“你不想要小孩了吗？！天天就工作工作工作！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 陈昭一脸苦笑，“喂？喂你说话啊？喂？信号不好吗？挂了啊！” 邓子欣气的跳脚，“你敢！陈昭你翅膀硬了！你敢挂我电话！” “嘟嘟嘟········” 陈昭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但是他忘了一件事，邓子欣是他公司的cfo。办公室就在他头顶。 第659章 验货 很快，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 邓子欣一脸凶气，杀了过来！ 陈昭正端着茶杯要喝，吓得手哆嗦，茶水都洒了出来。 邓子欣瞪着他，把门关上，咔咔反锁。 然后把外套一脱，扑了上来。 “别别别！”陈昭急了，“这是办公室！不是卧室！你别胡来！” 邓子欣什么话都不说，揪着陈昭的领子把他按办公桌上，手脚麻利地解他腰带卡子。 “敢挂我电话，奶奶的，今天非得累死你！”母老虎咬着牙豪言壮语。 陈昭拼死挣扎，满脸通红，”老婆！别！别！这不好！“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邓子欣吓了一跳，脸色顿时一白。 外面响起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老板你在吗？” 两口子面面相觑，都慌了。有种干坏事儿被抓的感觉。邓子欣大脑一片空白，平时来陈昭办公室的人也不多，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这时候有人来？ 还是陈昭最先反应过来：“该死，我秘书小刘，她有办公室钥匙！” 陈昭手忙脚乱，赶紧把腰带扣好，又把邓子欣的外套扔给她。但她还没来得及穿好，钥匙插进锁的声音，门锁响了！ 邓子欣衣衫不整，直接钻到办公桌底下。 陈昭也没辙了，一屁股在老板椅坐下，一脸严肃。 门开了，秘书小刘走进来，吓了一跳，“哦！老板你在啊！我看门锁了以为你不在。我来送财务报表。” 陈昭努力板着脸，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他现在反应过来了，刚刚应该喊一声，让小刘别进来的。但是太慌了，一时间脑子短路，现在只能演下去。 “行，给我吧。”陈昭道。 小刘把厚厚的报表交到陈昭手里。 然后转身。 没有走，而是去倒了杯热水送过来。 陈昭心说这丫头怎这么懂事儿呢？你快走啊！ “好好好，多谢，你去忙吧。”陈昭道。 小刘点头，嗯了一声走了。 门一关，邓子欣长舒一口气，把陈昭往后一推，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你怎么把办公室钥匙给个小姑娘啊！“邓子欣有点生气。 “我不是经常不在公司嘛，又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就给小刘钥匙，让她放我办公桌上。”陈昭解释，手里拿着财务报表，直接翻到最后，“嚯！你猜现在公司帐上有多少钱？一百二十亿！老天爷！” 邓子欣把外套脱在桌上，骄傲地一挺胸，“钱不钱的我不想听，你快点给我直奔正题！” “啪嗒！”门又开了。 邓子欣瞬间钻到桌下，顺手还把外套拿下去。 小刘又进来了！ 陈昭脸皮抽搐，赶紧坐下，“怎么又来了？” 小刘笑嘻嘻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老板给你个惊喜！这是研发部最新做出来的超智能扫地机器人，一边扫地一边还能和主人唠嗑，我展示给您看！” 不等陈昭允许，小刘已经把圆盘似的扫地机器人从盒子里抽出来，打开，放在地下。 盘子似的机器人立刻启动，浑身冒蓝光，嗖一下窜到了陈昭的桌子底下。 “美女，你好。我是扫地机器人，名叫小脏，需要我打扫什么地方啊？”机械音从桌下响了起来。 陈昭和小刘大眼瞪小眼。 小刘一脸懵逼。 陈昭默默捂脸。 邓子欣披头散发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默默穿上外套。 空气寂静下来，三个人脸上都写着“尴尬”二字。 “我跟cfo聊一下·······公司战略。”陈昭生硬地解释。 邓子欣踩了他脚一下，聊公司战略需要cfo衣衫不整地钻到桌子底下吗？这特么是聊的哪门子战略？ 小刘默默弯腰，伸手把闯祸的扫地机器人拿起来，装回盒子里。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刘落荒而逃，满脸通红。 ······ 机器奴的研发进度比陈昭想象中要快得多。 仅仅一个月时间，第一台样机就生产完成！ 陈昭穿上实验人员的白大褂，背着手去公司实验室视察样机。 样机的身高一米七七，算是略高的男性人类身高。头部和胸膛的外壳是半透明的，四肢都是裸露在外的合金机械臂，透过外壳可以看到一些管线。 机器人的脸部外壳是中性脸，下巴做的较窄。眼球是两个高级变焦摄像头，镜头是蓝宝石般晶莹的颜色。 陈昭背着手看了看机器人的脸，摇头。 “这个脸虽然是半透明的塑料白色，和人的肤色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看得久了，仍然感觉像欧美白人。”陈昭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眼球变成黑色，脸型把下巴加宽。不需要加宽太多，加宽一丁点就够。” 旁边的实验人员火速记在小本子上。 有实验人员掏出平板电脑，打开一个捏脸软件，按照陈昭的提议改动了一下机器奴的脸型。果然，下巴只要稍微加宽一点，看上去就神似东亚人。 “老板你还懂人脸呢！”实验人员佩服地说。 “见的老外够多，你就知道区别在哪里。”陈昭面无表情，又指着机器奴的头部，“东亚人的头是前后拍扁，欧美人的头是左右拍扁，头型调整一下。” 实验人员立刻从平板电脑上微调，果然，调整过后更像东亚人了！ “机械奴这个东西，卖给不同的人种，在外观上要尽可能和当地人相似。这样看上去比较有亲切感，比较顺眼。”陈昭说，“咱们第一步是卖到东亚，所以暂时做成东亚型号。下一步往全世界卖，就去当地做个调研，扫描个几万人的脸，做个平均脸出来。身高也要和当地人差不多，咱们现在的型号是177厘米，将来比如说卖给俾格米人，就做个一米四的版本。” 工作人员频频点头，把陈昭的话都记下来。 外形指点完毕了。 接下来，开机！ 机器奴的眼睛亮了起来，半透明的白色脑壳里亮起橘黄色的微光，它茫然地扭头看看周围的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伸手看看自己的手。 看上去颇为神奇，像是生命和灵魂突然降临到一具躯壳身上，还没回过神来。 “1号。”陈昭开口。 机器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陈昭，立刻扫描出来陈昭的脸部数据，“主人！” （稍晚一更） 第660章 核心技术 "原地起跳，能跳多高跳多高。”陈昭吩咐。 机器奴立刻下蹲，猛地弹跳！ 一阵低低的惊呼从周围响起来。 陈昭敏锐地目测，机器奴的脚离地至少两米半，而跳高的世界纪录是索托马约尔创下的两米四五。也就是说，机器奴的腿部力量比世界冠军还略强一点。 考虑到索托马约尔创纪录时还进行了助跑，机器奴的弹跳能力是比他强一个层次。 “腿部力量可以稍微削弱一些。”陈昭道，“力气太大容易出问题。能跳个一米八就行。” “明白！”旁边的实验人员火速记录。 “做俯卧撑。”陈昭说，“一分钟，越快越好。” 机器奴愣了几秒，脑部的黄光放大很多，应该是在联网搜索“俯卧撑”这个词的意思。 接下来，机器奴原地趴下，身体姿势十分标准。 拼命做俯卧撑！ 一般人做俯卧撑都是比较慢的，能清晰地看见肌肉的颤动。 但是机械奴做起俯卧撑来，快的出了残影！ 电机嗡嗡的响，马力开到最大！ 陈昭盯着它数数，同时在心里数秒。 很快，一分钟结束。 201个俯卧撑！ 现场的科研人员都鼓起掌来，他们并没有对机械奴进行过俯卧撑的测试。现在看效果十分惊艳。 但是，陈昭却皱眉摇头： “爆发力太强了，这么个速度，一拳打出上百公斤不费吹灰之力，不巧的话，一拳就能打死人。” “把手臂爆发力削弱一下，一分钟能做一百个俯卧撑就足够了。” “明白！”工作人员继续做记录。 “咱们的机器奴要卖到寻常百姓家，不出意外的话，会卖的很多。所以咱们要考虑一种情况，一旦机器奴向人类进攻，人类有没有反抗能力。”陈昭道，“力气不能做的太大，能做家务，拿个快递，抱抱杂物就行。这是家用机器人，不是军用的。军用的我之前做过，力气也没有这么夸张，爆发力不是那么强，要加强的是耐力。” 陈昭说完，旁边的机器奴居然开口了。 “我不会攻击人类的。”机器奴说，“我是人类的奴隶，我效忠于人类。” 陈昭伸手摸摸它的脑袋，“没说你。” 机器奴不吭声了，歪着头方便陈昭摸。很乖巧的样子。 接下来又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测试。 每测试一项，陈昭都提出一些改进意见。 实验人员哗哗地记，最后记了好几张纸。 改进的点虽然多，但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微调。真正伤根动本的改变根本没有。因此估计一两天就能修改完成。 陈昭大手一挥，让工作人员们开始做机械奴售卖的各项准备。 各种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毕竟陈昭有背景有信誉，一些流程走的飞快。几乎是一路绿灯。 下一步应该就是广告宣传了。 但是，还没等陈昭的公司开始宣传，市场上突然出现了另一家公司的机器人宣传！ “弥生机器管家公司，为您提供忠诚的机器人管家” 这么一条标语突然出现，迅速蔓延到世界各地的地铁站、飞机场、写字楼广告板、杂志、网络视频广告和电视广告上。投放力度堪称地毯式轰炸，十分猛烈！ 跟着标语一起的，还有一些宣传海报或者宣传视频。 海报上就是机器人管家的图像，一个脸圆圆的短发小姑娘，眼和嘴巴是机械的铁色，能看得出来是机器人。 整个公司都惊动了，火速去打听这家“弥生机器管家公司”，弄到一大堆信息，交给陈昭。 陈昭仔细地看，是家东京的独角兽公司。所谓独角兽公司，就是指成立不超过十年，估值超过十亿美元的企业。这家弥生机器管家公司刚刚成立六年，估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亿美元，已经做过很多家用机器人，像扫地机器人，智能厨房管控机器人，撸猫机器人和老人服务机器人。都卖的很不错。 强劲的对手！ 但是，这家公司之前做的那些机器人，都是属于“比较聪明的人工智障”。 而这次的机器管家，真正迈入到人工智能的行列！ 根据宣传广告，这款机器管家，可以流利地用多国语言和人类对话，可以做简单的家务，比如说打扫卫生、整理杂物、给猫洗澡、给婴儿摇摇篮等等。还能根据主人的指令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陈昭很震惊，这个智能程度，很厉害啊！ 光是流利地用多国语言和人类对话，就十分逆天！ 可以和升卿的对话能力相媲美了！ 小日······日子过的很不错的日本科学家们，看来科研能力还是很强劲的。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都在努力，但目前为止，没人能做出接近升卿的人工智能，而这家弥生机器管家公司，居然突破了技术！ 陈昭有种好学生被人追上分数的担忧。 这家公司的人工智能技术，到底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会对升卿构成威胁吗？ 升卿现在是陈昭的王牌，是陈昭的摇钱树。如果升卿被人模仿出来，或者被接近了，对陈昭的计划是个巨大的打击！ 陈昭立刻下令，想办法搞到这家弥生机器管家公司进一步的消息，不惜一切代价！ 格里高利跳出来发挥作用了，他人脉广，认识一些暗黑组织。从这些组织里，成功雇佣了一批商业间谍，打入弥生机器管家公司内部！ 整个计划用了不到两周就完成了。 几个间谍混进了弥生机器管家公司的高层，拿到了机器管家的第一手资料，传给陈昭。 陈昭怀着忐忑的心情阅读，读到一半就变了脸色。 最后，竟然是噗嗤笑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弥生公司推出的机器管家这么智能，这么接近升卿了。 其实，弥生公司采用的核心技术很简单。 把两部大炮手机，当做左右半脑，连到机器管家里面！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弥生公司已经订购了整整十万部大炮手机，正好是第一批五万台机器管家的出货量！ 这一波操作是陈昭万万没想到的，他甚至有点哭笑不得。 感觉就像一家食品厂，买了大量的奥利奥饼干，在外面刷一层漆，改名奥利给饼干卖出去。 第661章 双赢 秘书小刘问陈昭的意见，要不要起诉一下弥生机器管家有限公司。 陈昭笑着摆摆手，”不必不必，跟他们签协议。” “签协议？”小刘愣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签一个批量供货的协议，直接卖给他们上百万部大炮手机，打大折。让他们用大炮手机做更多的机器管家。”陈昭笑容深邃。 “这·······可是·······可是·······”小刘很茫然，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昭。 弥生公司做了机器管家，陈昭的公司做了机器奴。双方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按道理说，至少应该给弥生公司断货，停止向他们供应大炮手机。这样机器奴才能抢占更多的市场。 可是，为什么还要加大供应呢？ 这不是给自己的敌人递刀子吗？ 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这不是有大病吗？ “不懂？”陈昭笑眯眯地。 “不懂。”小刘老老实实承认。 “哪里不懂？我给你解释。”陈昭向后靠在椅背上，很惬意地看着小刘。 “老板你给弥生公司大批量供货，我猜有两个原因。”小刘开始分析，“第一个，是挣一笔大炮手机的前。第二个，是用德行感化2弥生公司，和弥生公司瓜分市场。” “但是我认为，大炮手机的盈利远远比不上机器奴。看重大炮手机的盈利，舍弃机器奴的市场份额，是见了芝麻丢了西瓜。所以第一个原因是不正确的。” “至于用德行感化弥生公司，和弥生公司瓜分市场。我觉得也太心慈手软了。真正高水平的公司一定是垄断行业的。一山不容二虎。我们不应该容忍弥生公司和我们分庭抗礼。我们应该独吞整个市场。” 小刘说完，试探地看着陈昭，想知道自己的分析有没有说服老板。 但是，陈昭微笑摇头。 “你想错了，我的手段并不是为了什么感化弥生公司，恰恰相反，是为了彻底杀死弥生公司。” 小刘震惊，一脸不解。 “我们告弥生公司一把，顶多让他们赔点钱，让他们掉层皮。”陈昭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开始解释。 “但是，签上一个大规模供货的协议，我们能直接把弥生公司给干死。” “原因很简单，弥生公司花了大钱买大炮手机，又花大钱买相关的零部件组装机器人。整个公司钱财掏空。“ “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的机器管家推出后，可以大卖特卖，迅速回本。他们的公司高管也会这么想，所以敢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囤货。” “但是，咱们一进场，情况就不正常了。” “机器管家刚开始销售，咱们的机器奴也上市开卖！” “机器奴的性能，是彻底碾压机器管家的。” “能买的起这种高级机器人的，都非富即贵，不会去买烂货，只会买最好的。” “最后的结果是，机械奴大卖特卖，机器管家卖不出去，全都积压在仓库里。弥生公司财务周转不过来，退市破产，轰然崩塌。” 听到这里，小刘已经呆了。 她完全没想到这些。 老板说的，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 小刘看着陈昭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而且不仅如此。”陈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给弥生公司供货，帮他们造机器管家。将来如果有人在法庭上告我们国际垄断，我们大可以解释，我们没有恶意垄断，是弥生公司这样的公司自己不争气而已。我们甚至还帮助竞争对手哩！” 小刘有点听傻了。 她伸手捂着脸，又掰着手指头梳理这件事： “所以说，如果和弥生公司签成一个大规模供货协议的话，我们能赚一大笔手机钱，又能把弥生公司打倒，赚整个机器人市场的钱，还能在将来涉嫌垄断的时候攥到一张好牌。是这样吗？” “没错。”陈昭点头，“一石三鸟。” 小刘忍不住鼓掌了，疯狂星星眼，“老板你好牛！太黑心了！真是天底下第一大奸商！” 陈昭露出奸商微笑，挥挥手，“行，去办吧。” ······ 东京，弥生公司。 一群西装革履的秃头高管正在办公室开会，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刘蠡公司答应给我们大规模供货，还是折扣价！每部手机可以比市场价便宜20%！” “办的好！给你记功佐佐木君！不过，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刘蠡公司这么好心给我们大折扣，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是一次性供货五百万部以上，要求咱们付清全款。也就是说，他们想一口气多卖。薄利多销。” “啊！这样就能解释了！怪不得呢！” “调研部的数据预测，机器管家在东亚的宣传形式很好，很多人都非常感兴趣，专家预测，大概能售出大概一千万台！每台两部，所以需要两千万部大炮手机！这五百万咱们完全能吃得下，甚至可以追加到一千万部！” 高管们脸上都笑开花了。 之前他们一直偷偷摸摸的，通过各种渠道购买大炮手机，再偷偷摸摸地运到组装厂，装进机器管家里。 现在，不用提心吊胆地偷买了，甚至能以极地的价格大批量进货！ 皆大欢喜！ “这是双赢啊！刘蠡公司也赚一大笔！咱们的机器管家肯定也能赚一大笔！” “太棒了！赶紧跟他们签合同！免得夜长梦多！” “对！尽快签合同！我通知秘书立刻定去中国的机票！” “那这样的话，咱们就加大宣传力度，把发售时间往后推，囤够更多的货，到时候满足火爆的市场需求，一波起飞！” “起飞！起飞！” 弥生公司的高管们弹冠相庆，沉浸在要挣大钱的兴奋之中。每个人眼里都跳动着“＄”，似乎大把大把的钞票已经近在眼前。 就这样，大炮手机对弥生公司的大规模供货协议签订。 双方都很爽快，弥生公司一次性付清了钱。大炮手机厂承诺一个月内完成交货。 两家公司的代表签完字分开时，陈昭和弥生公司的老板握手。 弥生公司的老板是个老秃头，笑的十分灿烂。 “双赢！我们这是双赢！”老板说。 “对！双赢！”陈昭也满脸堆笑。 等弥生公司的人上车远去，陈昭笑容更加绚烂。 “双赢，就是我赢两次。”他喃喃自语。 （很晚再一更） 第662章 广告骑脸 机械奴的最终版本敲定！ 外观和之前没有太大改变，内部稍微修改了一些。总的来说变化不大。 陈昭立刻下令，火速量产！ 弥生公司的机器管家，还有两个月就要上市开卖，必须得和弥生公司同时间打擂，才能起到打垮他们的效果。 所以，时间必须赶。 除了生产备货要赶时间，宣传更得赶时间！ 要知道，弥生公司的机器管家已经开始大规模宣传好几个星期了，知名度早已打开。机器奴也不能落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宣传就是王道，宣传就是真理！ 陈昭召开公司会议，大群高管和员工代表齐聚会议室。 除了人类之外，会议室里还站着俩机器奴，给大家端茶倒水。外界还不知道，陈昭这里已经用上了。 “今天的会议内容简单的很，就一样，怎么宣传机器奴！”陈昭敲着桌子说，“形势很严峻！竞争对手的广告都骑咱们脸上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扭头向外看，路对面一栋宏伟的玻璃写字楼上，广告牌赫然是弥生公司的机器管家海报。 确实，广告骑脸了！ 会议室里的高管们顿时激动起来： “他们投广告，咱们也投广告！” “不就是比广告吗？广告不就是钱吗？咱们的钱比弥生公司多多了！” “就是啊，比财大气粗，谁比得过我们？大炮手机一天就卖几个亿！” “我提议，咱们水路并进，什么手机app广告、电视广告、报纸广告，凡是能打广告的，都给它堆上去！轰轰烈烈！广告海战术！吓死小日本！” “好！我赞成！” “我同意！” “不就是花钱嘛！花！咱们有的是钱！” 会议室里气氛热烈。 陈昭终于忍不住了，给大家泼冷水。 “停，都给我停。”陈昭冷着脸，“花的不是你们的钱，你们当然不心疼了！谁愿意把工资和年终奖拿出来投广告的？” 会议室瞬间消停了。确实，公司钱虽多，主要都是陈昭的。 “经费有限，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陈昭制定规则，“花小钱，办大事儿，大家想一想有什么合适的宣传方法。” 办公室里沉默下去。 突然，一只白生生的手举起来。 cfo邓子欣。 “讲。”陈昭微笑。 “投拍个电视剧，现代都市类型的，剧里的时间可以设置在几年后。”邓子欣说，“在剧里放一大堆机器奴，这样观众看了剧，就会对机器奴产生向往。等机器奴一发售，大家发现剧里的东西竟然真的可以买到，效果应该很好。” 邓子欣说完，办公室里顿时一片掌声。 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儿，cfo老板娘都发话了，哪有不好的道理？ 必须鼓掌啊！ 陈昭皱眉摆手，“停停停，有啥好鼓掌的啊，这是开会，不是演出。” 会议室里顿时静下来了。 邓子欣咬着后槽牙，瞪着陈昭。 陈昭心里一阵恶寒，但是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严肃地继续开会： “cfo说的这个方案，我个人不是很认同。” “原因很简单，电视剧这几年做的越来越精良，成本越来越高。想要拍一部影响力大的电视剧，投资不会低。如果投资低了，拍出来很烂，又没啥影响力。” “最关键的是，咱们就剩俩月了，俩月拍个电视剧，难度太大，几乎不可能。” “所以这个方式风险太大。不切实际。” 陈昭没有说“不行”两个字，但是话里话外都是“不行”。 把邓子欣的方案给否决了！ 就是这么硬气！ 陈昭抬眼和邓子欣对视，毫不胆怯。 不行就是不行！ 不就是回家跪方便面吗！ 谁怕谁啊！ 会议室里的人都暗暗怎舌，外界一直有两种传闻，一种传闻陈昭是妻管严，家庭弟位非常堪忧，另一种传闻则称陈昭在家里是大丈夫，邓子欣对他百依百顺。这次看来，第二种传闻是对的，陈昭是家庭帝位！ “不用我们自己投拍。”邓子欣突然又开口了。 所有人又把视线集中到她身上。 “我认识一个名导演，她正在开机拍新剧。”邓子欣道，“咱们只需要给送几个机器奴，让编剧改一下剧本，在电视剧里出现一些机器奴的镜头就行。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这部剧就能播，而且有可能火。” “好！”陈昭一听就精神了，“你早说啊！这肯定行！” 邓子欣翻了个白眼，“我还没说完，你就叨叨叨反对我。” 会议室里的参会人员都暗暗惊叹，尤其是女高管都很高兴，邓子欣反击了！成功扳回一城！看来邓子欣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不是完全被陈昭压制！ 陈昭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写字记录。 “好，第一种宣传方式已经有了，确实是花小钱办大事儿。表扬cfo，回头发奖金。”陈昭扫视全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邓子欣给大家打开了思路，一个接一个点子蹦了出来。 小竹笋：“我还在搞直播，可以弄个机器奴伺候我，直播的时候让它露个脸。观众们问，啊小竹笋刚刚给你倒茶的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就可以说是公司新出的机器奴。简单介绍一下，再卖个关子保持神秘感。” “妙！”陈昭伸手指了指旁边擦窗户的机器奴，“你，以后你的主人就是这位女士。” 机器奴过来看了小竹笋一眼，微微欠身，“主人好！” 赵小白：“我可以拍一些短剧，用机器奴当主角。我粉丝上千万，扩散起来也很快。” 陈昭又指了指旁边浇花的另一个机械奴，“你，以后跟着这位女士。” “主人好。”机械奴放下浇花筒，过来给赵小白行礼。 接下来又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宣传方式，都是小成本大影响的。陈昭全都记在纸上，让负责的属下去落实。 临近会议结束，陈昭突然开口说自己的想法： “我受你们启发，想到了一个宣传的路子。这个路子以前没有先例，但是，不出所料的话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第663章 机器奴现身街头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陈昭，等他解释。 “造一批机器奴，投放到公共场所。”陈昭道。 会议室里的人等了半天，大眼瞪小眼。 说完了？ 就这？ 这么简单？ 邓子欣率先提出意见：“这能有个屁的决定性作用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同事们都激动了，想把掌声送给邓子欣。公然反抗老板，还用了如此暴烈的词汇，真乃勇士！ 陈昭露出微笑，“虽然听上去很简单，但是真的有决定性的作用。” “哦？说来听听。”邓子欣针锋相对。 其他人也都点头，全都想知道陈昭这种做法的深层原因。就是造一些机器奴放到公共场所，怎么就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了？ 似乎是要长篇大论一番，陈昭郑重其事地倒了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然后立刻语速飞快地开始讲： “有一个名词，叫虚拟所有权，这个名词有很多含义，一种含义是你打游戏时买的那些道具皮肤，你对道具皮肤有虚拟所有权，这种含义不在我们讨论范围内。另一种含义，就是指你会想象一个东西已经属于自己。” “大家都在电视上看过汽车品牌的广告，汽车广告的基调都大同小异，电影一样的画面，拍摄一些行驶在路上的情景，还会展示车主的家人坐着车去旅行。” “想买车的观众，在看汽车广告的时候，不由自主就会把自己代入进去，想象自己如果买了这辆车，广告里的画面就会照进自己的生活。” “这个时候，虽然观众自己意识不到，但是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念头，认为这辆车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个念头生根发芽，就会驱使着观众跑到4s店去，真的买下广告上这辆车。” “广告对人产生的虚拟所有权效应还比较低级，我们把机器奴投放到公共场所，让这些机器奴真正帮人做事，大众产生的虚拟所有权感觉会无限膨胀。每个人都会去想，如果我家里有这么一个机器奴，该多好？这个东西就应该是属于我的，我就应该有！” 办公桌上一大半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很多人压根没听说过这种理论。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 陈昭不徐不疾，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继续说： “第二个原理，就是人对损失的强烈恐惧。” “这个原理，大家应该都经历过。” “有一个商品，比如说一个小沙发，你感觉可买可不买，但是商家承诺说，可以七天无理由退货，三十天无理由退货。于是你就买了，回去用一用再说，不好还能退不是？” “但是，当小沙发送到你家，真的摆在了你客厅里，你的退货念头大概率就会烟消云散。你潜意识里不会再把这个沙发看成商品，而是会看成自己家的一部分，看成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如果让你退货，你会感觉遭到了损失。可能这个沙发不是那么好，但是你会想，啊，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把机器奴投放到公共场所，等正式发售再回收。很多人就会产生一样的效应，觉得失去了什么，很别扭，很难过，就想自掏腰包买一个机器奴跟着自己才安心。” 陈昭说完，小竹笋突然举手。 “说。”陈昭看着她。 “咱们也可以搞一个30天无理由退货的活动。”小竹笋提议。 陈昭笑了，这丫头还真是活学活用，“当然可以。” “第三个原因。”陈昭继续往下说，“人会对常见的东西感到顺眼。” “大家都上过学，结过婚，应该经历过类似的感觉。” “一个同学，或者你的老婆老公，你第一次见，感觉卧槽，这个人好丑。发型也难看，打扮也土气，脸也就那么回事儿。” “等你跟他相处一个月，开始觉得，也不是那么丑了。” “再相处半年，他在你眼里已经不丑了，像普通人。” “好几年相处下来，你非但不会觉得他丑，还会觉得亲切。时间长了不见甚至还会想念。偶尔你回忆起来，自己居然和这么丑一人当好朋友，当夫妻，就很离谱。” “机器奴这个东西，会活动，会说话，某种程度上和人很相似。直接投放市场，很多人会不适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家里放这么个东西，天天盯着我，太瘆人了，晚上起来上厕所，看到这玩意儿不吓得叫起来？ “所以，把机器奴投放公共场所，能让大家提前适应这个东西，看习惯了，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喜欢。等正式发售，很多人的抵触心理就不会这么强烈。甚至还有老朋友重逢的错觉。” “还有很多心理学上的原理，都比较细枝末节，大家时间少，我也不在这浪费。”陈昭最后总结，“总之，大体原理都给大家详细解释了，如果能听懂那自然最好，听不懂也没办法，总之我是老板，按我说的来。尽快制定计划，把第一批机器奴投放公共场所。” 陈昭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公司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对声音了。 一个投放计划火速被制定出来。 首批投放的范围是国内各大城市，七百多个大大小小的城市，总共投放一万个。 并不是平均投放，一个城市十来个，而是有的多有的少。有钱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多投放一些，这样比较合算。 …… a市。 清晨，天刚蒙蒙亮，街上的车流和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很多上班族行色匆匆，往公司赶。 突然，有人停住脚步。 非常惊愕地看向街对面。 一个半透明白色外壳的机器人，外观和人类很相似，正快速走在大街上！ 健步如飞！ 路上的行人都傻眼了，甚至很多车都减慢了速度，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机器人。 机器人感受到了人群的注视，很友好地抬起手来朝大家挥了挥，就像明星被粉丝认出来一样，接着又匆匆离开。 路人都反应过来了，赶紧掏出手机拍照！ （很晚一更） 第664章 做好事 《a市街头现身人形机器人！》 《类人机器人街头疾走，引起群众围观！》 《拍戏还是高科技？a市街头现身科幻一幕！》 新闻迅速开始出。 一群网友吃瓜： “肯定是拍戏嘛。” “好家伙，这玩意儿看着还挺高级，遥控的吗？” “特效吧，我看这个照片这么假呢？” “我也觉得是特效。” “现在的小编真无聊，哗众取宠，开局一张图，整篇全靠编！” 网友们基本上都不信。 直到三天后，全国所有城市都出现了机器奴！ 热搜第一火速空降：“人形机器人现身全国各地！可以和人对话！” 各大城市都有机器奴在满街疾走，健步如飞，遵守交通规则，时不时还和路人打招呼。 刚开始的一个星期，各城市的机器人就是在做这一件事——满街乱逛。 看上去是乱逛，实际上是在了解整个城市的情况。陈昭给所有投放的机器奴都下了指令，先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交通环境。 一周后，机器奴们都熟悉了道路环境，储存好了整个城市的街景。 然后，便是正式开始服务！ ······ b市。 凌晨四点钟，街头出现了几个清洁工，挥着大扫帚，清扫落叶。 突然，两个机器奴走了过来。 清洁工吓了一跳，扫帚都扔了，不停往后退。 但是，机器奴并没有伤害她们，而是······捡起扫帚！ 然后，飞一般清扫！ 清洁工们站在旁边，看呆了，两个机器奴大力出奇迹，每次扫帚挥下去，都掀起遍地落叶！大片的落叶纷纷汇集，很快成了一小堆。机器奴们熟练地铲到垃圾车里，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分钟，一条街就扫完了，放在平时，清洁工们扫这条街需要二十分钟。 机器奴走近，把扫帚交给清洁工。 清洁工目瞪口呆地伸出手，接过扫帚。 机器奴掉头就走，小跑着消失在道路尽头。 ······ c市。 花白头发的老太太，佝偻着背，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一袋菜，颤颤巍巍地过斑马线。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搀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又帮忙提着菜。 “老奶奶，我扶您过去。”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好，谢谢你小伙子。”老奶奶低着头说。 路口人来人往，很多路人都满脸震惊地往这看。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老奶奶没注意，闷头往前走。终于赶在红灯亮起之前到了路对面。 菜袋子又回到了手里，搀扶的手也松开了。 老太太转身，想再谢谢扶自己过来的人。 然后，她惊呆了。 站在自己身边的，根本不是什么小伙子，而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挥了挥手，又扭头看到一个过马路的老头，赶紧冲了过去。 ······ 某大型超市。 可能是老板疯了，超市里正在拼命搞活动，原价四百多的东西，现在四十就卖。 大堆的顾客冲进超市，拼命购物，推着手推车横冲直撞！ “卧槽！真便宜啊！” “这超市是快倒闭了吗？呀土豆才两块钱一包？” “我去，这猪肉是真猪吗？八块钱一斤？闹呢？” “买一送五？这优惠力度有点过于猛烈吧！” 顾客们疯狂抢购，各个货架前都趴满了人。 在兴奋的议论声中，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可怜地响起来： “妈妈？” “妈妈！” “妈妈你在哪！” 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女孩，呆在角落，手里拿着零食袋子，满脸慌张。 她看到了想吃的零食，就跑过去拿，拿完以后回头看，却不见了妈妈。 走丢了！ 小女孩急的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 周围的顾客都在疯狂抢购，暂时没人注意到她。 突然，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你跟妈妈走丢了吗？” 小女孩抬头，止住了哭，居然是个机器人！正弯腰低头地跟她说话！ 小女孩呆了，她还没见过机器人。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机器人温柔地伸出手，“别害怕，我带你去找妈妈。” 小女孩犹豫一下，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伸手抓住机器人的手。那只手是金属的，冰冰凉凉，却很结实。 ······ “别跑！” “追！” “抓贼！拦住他！” “奶奶的，给我站住！” 几个民警拼命狂奔，大喊着穿过菜市场。小贩们都很懵逼，没反应过来。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一个小青年疯狂奔跑，不时还把旁边的菜摊子踹翻，给警察制造阻力。 小青年是职业惯偷，刚刚挤在苹果摊后面，偷某个大妈的手机，还没等把手机从大妈裤兜里抽出来，突然冲过来几个警察，吓得他撒腿就跑！ 不吹牛逼，小偷拿过中学的校运动会短跑第一名，人送外号“小火箭”！ 小火箭风驰电掣地猛冲，不停转弯，眼看着就要把民警甩在后面。 突然，巨力传来！腹部被猛击！ 小火箭懵逼了，他发现自己突然腾空而起，被举到了半空中。 低头看，小火箭傻眼了。 一个机器人，用两只机械手按在自己腰上，正把自己高高举起！ 如果是情侣，举高高还挺有意思的。 但眼下这个情况就很要命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火箭拼命挣扎。 机器人没听，把小火箭举过头顶，缓缓走向正狂奔而来的民警。 民警也瞪眼了，不由自主地减速。 机器人把小火箭塞给民警，敬了个礼，转身而去。 ······ 类似的情景，正在全国各地上演。 上万个机器奴，如同上万个活雷锋，穿梭在街头，不停地做好事。 在景区捡拾垃圾，在闹市区按住偷手机的小偷，扶老太太过马路，给外地人指路，抢救车祸人员······ 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好事，机器奴都做！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踪机械奴，举着手机拍摄它们做好事的过程，发到网上去。 网友也很喜欢看，这类的视频播放量都十几万几十万，还有几个帐号专门拍此类内容，快速涨到了数百万粉丝。 机器奴在的地方，都会有大批的人围观。很多人试着和机器奴说话，居然得到非常有意思的流利回答。 第665章 震天动地的广告 陈昭正在办公室里忙碌。 电脑屏幕上，一双手抱着突击步枪，正在猛冲。前方时不时蹿出一个人，陈昭准确地一枪爆头，毫不停留地往前冲。不一会儿就杀到敌营。 没错，他忙着打游戏。 做到陈昭这个等级，需要他忙的琐事已经很少了，主要的工作就是决定公司的发展大方向。但是现在大方向很清晰，先卖机器人，再探索海底。于是陈昭开始无所事事，闲得无聊打打游戏。 打了一小会儿，游戏里就热闹开了： “卧槽一号是不是挂逼啊？” “这瞬狙瞬的没道理啊！” “一号是外挂大哥吧？” “一号好猛，我准备跪着打游戏。” 这是队友的消息，还比较友善，没有破口大骂的。 敌方骂的就很难听了： “对面一号是开挂吧！举报了！xx玩意儿！” “开挂打游戏很有意思？啊？xx东西！” “我吐了呀！对面那一号什么鬼东西！我还没看见就让爆头了！一次还能说得通，七八次是什么情况？” 陈昭面露微笑。 愚蠢的凡人呦！ 你们怎么能知道真正的神人有多强呢？ 我这还没用全力呢！ 很久不打游戏了，偶尔虐虐菜也蛮有意思。 打完一局，刚要匹配第二局，办公室门被急促敲响。 “请进！”陈昭手指敏捷地在键盘上一按，游戏界面瞬间消失，变成了电脑桌面。邓子欣在吹一朵蒲公英的照片。 进来的是秘书小刘，一脸喜色。 “已经收到订单了！”小刘冲过来，把几张纸拍在陈昭面前。 陈昭一愣，拿起那几张纸看。 确实是订单，来自全国一百多个城市的警察局、消防局和环保局等单位。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一些新闻，某市火灾，机器奴冲进火场抱出了小婴儿，某地机器奴在菜市场按住了扒手，某地的机器人和抢匪勇猛搏斗，身中十几刀毫发无损······当然毫发无损了，机器奴比歹徒的刀还硬。 看中了机器奴的性能和不怕死的特点，很多地方开始下订单了。 总共320个机器奴。 陈昭挠挠头，“不是，咱们还没正式发售啊，还没定价呢？” “是，下订单的单位也知道，它们都说肯定会要，等发售再寄过去就行。就是提前说一声，好保证能尽快用上。”小刘解释，“要不要开会讨论一下定价的问题？” “不用，我直接拍板定吧。”陈昭摸着额头沉思起来。 现在一个机器奴的成本是五十五万。 等大规模量产之后，预计能把成本压到四十五万左右。 陈昭也不想把价格定的太高，争取让大部分公司和家庭都买的起。 “八十万吧。”陈昭说，“减一块钱，七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好的老板，我去给下订单的买主发通知。”小刘点点头，快步离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价格的消息很快流传到了网上。 先是国内网友知道了，紧接着海外也传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 “比我想象的要便宜，还没半辆保时捷值钱呢！” “wdnmd！太贵了啊！我本来打算凑钱买一个，现在看到价格，我发觉我是在做梦！” “这半套房了啊！” “就一个厕所钱，还行。” “果然，我就说这么先进的东西便宜不到哪里去。” “这么白菜价的吗？我看斯坦福大学搞了个人形机器人，还没这个技术成熟，都造价一千多万！” 议论声四起，热度哗哗上涨。 陈昭都快习惯了，每次自己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放出去都是能上报纸的消息。感觉就像全世界都在关注他。 不过，既然大家议论声这么大，陈昭也得象征性地回复一下。 于是，登陆各种社交平台帐号，发送新动态： “大家好，我是陈昭。” “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名叫机器奴，就是大家在街头看到的那种人形机器人。” “目前机器奴还在测试阶段，并没有正式发售。但已经有个别单位和组织、个人来电进行了预购。” “网络谣言称这种机器奴的售价是七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我在此辟谣：这不是谣言。” “当然，我看到很多人在网上反应，机器奴的售价八十万不合适。” “请大家放心，八十万不是最终价格，正式发售时，可能会进一步上涨。由于关税的因素，海外地区的售价也必然上涨。” “谢谢大家！” 陈昭这封声明极尽嘲讽，明确表示不会降价，还会变得更贵！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是陈昭奸商，也不是他黑心，更不是贪财，之所以卖的这么贵，是因为·······是因为·······算了商业的事儿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弥生公司着急了。 不急就见鬼了，本来弥生公司以为，机器管家是市场上的头一号独一家，一发售就会独步天下。 会议室里，一群弥生公司的高管面红耳赤：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跟陈昭的公司同台竞争了！” “斋藤君你怕什么？这还没上战场呢，你就怂了？” “就是啊，咱们未必打不过陈昭！” “八嘎！你们这群马鹿！哪里来的自信！咱们用的技术都是陈昭的！现在跟陈昭的公司竞争，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我同意斋藤君的观点，陈昭是不可战胜的！还没有人能真正打败他！” “怎么可能？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肯定有人击败过陈昭！” “你说，谁？谁啊？你能说出来一个名字，我直接切腹！” “你别急，我这就上网搜！” 几分钟后。 “八嘎，还真没有人击败过陈昭！” “这怎么可能！”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挣钱肯定是别想了，陈昭出手绝对会垄断市场！咱们根本别想分一杯羹！” “斋藤君说的对，最现实的路，就是停止机器管家的生产和宣传，减小损失！” “怎么可能！为了机器管家，咱们已经把全公司的现金流都花出去了，如果现在停止，我们会回到五年前！不，比五年前还穷！” “快把大炮手机的订单取消吧！太昂贵了！” “取消不了！” “为什么取消不了？大部分手机咱们还没拆封，原样退回去总可以吧？”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有一条说了，如果退货的话，咱们要支付二十亿美金的违约金！” “八格牙路！！” 弥生公司的高管们都疯狂了，吵架吵的面红耳赤，简直要打起来。之前前景一片大好的时候，这些高管们都和和气气，满面笑容，称兄道弟，亲如一家。现在公司遭遇重大危机了，要拼命亏钱了，高管们都撕破了脸皮，开始推卸责任，往别人身上扔黑锅。 争吵声持续了很长时间，老板终于忍不住了，拍桌子吼叫，“安静！” 会议室里瞬间死寂。老板在这里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老板气的胡渣哆嗦，深呼吸好几下，才尽可能平稳地开口说话：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我也不想听你们推卸责任，因为所有人都有责任！” “现在我们要做决定，是进攻还是撤退。” “进攻，就加大广告投放，压低机器管家的价格，提高服务水平，争取在别的方面比机器奴做的好一点，抢占市场份额。” “撤退，就停止广告宣传和机器管家的生产，想办法把货变卖出去，断尾求生！” “我给大家一天的时间，私底下自己讨论和思考，明天这个时候，所有来表决！” “请诸君一定慎重，你的决定，或许会决定咱们公司的走向，决定咱们这艘船是在这次风浪中翻掉，还是继续航行下去。” “散会！” 老板阴沉着脸离开。 高管们都垂头丧气，收拾东西，斗败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依次走出办公室。 还没有开始销售，大家都被陈昭吓破胆了！ ······ 订单雪片似的飞进陈昭的办公室！ 本来还没有多少人预订，预售价格的消息一放出去，订单居然一夜暴涨！ 各种公司企业都争先恐后地预订机器奴，还有大量的富翁以个人的名义下单。 企业的订购基本上都是为了取代员工，一个24小时的工作，需要三班工人才能完成，但是换上机器奴，一班就足够，还不用开工钱。个别工人工资很高的岗位，换成机器奴，就合算多了，能节省很大一部分成本。稍微穷一点的企业，买个机器奴，充充门面，伪装成有钱有科技的高级公司。八十万也不是特别贵，比买个豪车要充门面的多。 至于富翁们个人名义下单的，用途更广了。什么放在家里当清洁工，当保姆，当秘书，当捡高尔夫球的小童，辅导孩子写作业，等等等等。 甚至还有一些格外奇怪的订单出现。这部分订单都会出现在陈昭的电脑上，由他来决定。 某慈善组织买了十个机器奴，要求发往山区的希望小学，让机器奴给学生当老师。 鬼知道慈善组织是怎么想的，可能看中了机器奴可以24小时工作，以及自动快速学习知识的特点。毕竟支教老师的水平有限，机器奴却可以不断从网络学习大量课程。 有人订购机器奴，要求把外形做成漂亮的女性或英俊的男性，还对身材做了详细规定。 陈昭火速回绝，机器奴是机器奴，不是机器老公更不是机器老婆。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不可能同意。 有个艺术家订购机器奴，要求把机器奴做成类似于蜘蛛的形状，便于他拿去展览。陈昭本想回绝，毕竟这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但是艺术家备注称可以加钱，于是欣然同意。 短短一周时间，订单数暴涨到二十万件！ 按照八十万的售价，这就是整整一千六百亿的销售额！ 扣去税，还剩接近一千亿！ 减掉各种成本，还能净赚三百亿左右！ 算出这个数字，陈昭自己都震惊了。 我的公司这么挣钱呢！？ 本来大炮手机销量火爆，陈昭就够惊叹了，现在机器奴还没正式开售，就赚到手软，着实有点惊到他了。 等正式发售，这还了得！ 这还是在国内售卖，等推向全球，还了得！ 世界五百强什么的，简直就是一步冲上去！ 陈昭还专门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世界五百强企业，发现自己的公司已经够格了。 只不过，想要成为五百强企业，还得递交各种申请材料，等着审批。陈昭懒得弄，一个虚名而已，没必要花心思。 他很清楚，自己的公司将颠覆整个人类社会，就算没有世界五百强的名号，单纯公司名字叫出去，也比所谓的五百强响的多！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别人给名誉。 很快，又有新的市场动向发生。 弥生公司发力了！ 机器管家的广告再次迎来了一波热潮，广告攻势堪称汹涌，浩浩荡荡，密密麻麻。 陈昭去机场，机场广告牌上是机器管家的广告。 打开手机，这个app上是机器管家的封面广告，那个app上也弹着机器管家的页面。 打开电视，机器管家的广告密度明显暴涨。几档热门的综艺节目，进行到关键时刻时，总有机器管家的广告蹦出来！ 报纸上更不用说，直接整版的广告，非常霸气。 邓子欣从超市买了点零食吃，膨化食品巧克力什么的，好几种上面都出现了机器管家的活动。吃零食抽奖，有概率抽到机器管家。 陈昭一开始以为，弥生公司盯上中国市场了，所以拼命撒广告。结果一了解情况，全世界各地都是这样铺天盖地的弥生公司广告！ 这一波广告攻势简直就是震天动地！ “弥生公司这是把棺材本老婆本都押上了。”陈昭最后在公司会议上做出评价，“这是好是，他们越挣扎，死得就越快。” （熊猫下午去打针了，打完感觉啥感觉没有，跟没打一样，于是在外面浪。坐到电脑前已经浪累了，还有点副作用，写的有点吃力。虚了吧唧，硬撑着码出来，这一章是两章的量，今天到这里吧！） 第666章 怪兽 陈昭半夜被电话叫醒了。 电话是实验基地打过来的，号码是0000000，这个号码的意思是“十万火急”，只有真正的紧急消息才会用这个电话打。 陈昭瞬间清醒了，坐起来，接通。 “陈指挥吗？”对面用喊的，口气像是失火了。 “是我！”陈昭也喊。 邓子欣一下被惊醒了，抬起脑袋来，望着陈昭。 “出事儿了，你赶紧来实验基地一趟。关于塞尚的。直升机在路上了。”对面喊。 电话接着就挂了。 陈昭火速起身，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 邓子欣惶惶不安地从床上爬起来，帮陈昭从衣橱里找衣服。家里的衣服都是她收拾的，她知道领带在哪里裤子在哪里。 “怎么回事？”邓子欣有点惊恐。 “别担心，北美那边的。”陈昭使劲往上提袜子，发现袜子越来越长，长的有点离谱了，赶紧开灯一看，居然穿的是邓子欣的丝袜。赶紧扯掉找自己的袜子。 “北美关你什么事儿啊？”邓子欣把袜子扔给他。 “塞尚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不是nasa派去火星又回来的那个宇航员吗？”邓子欣道。 “他出事儿了。”陈昭道，“他是我负责救回来的，不晓得他出了什么状况，我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在家继续睡吧。” “你小心点。”邓子欣很担忧地看着他。 直升机的轰鸣声迅速迫近，降落在院子里。陈昭下楼，火速登机。飞机拉升，借着机身的灯光往下看，邓子欣裹着睡衣穿着拖鞋站在楼下，仰望着飞机腾空而起。陈昭冲她挥挥手，系上安全带。 “到底怎么个事儿？”陈昭问旁边的乘务员。乘务员也是科研基地内部的，估计知道消息。 “不清楚，好像很恐怖。”乘务员摇头。 “恐怖？”陈昭皱眉。 怎么会恐怖？ 到底什么会让一个宇航员给人恐怖的感觉？ 飞机降落到实验基地，陈昭火速下机，跟着工作人员往指挥室冲。 整个基地灯火通明，很多人都面露慌乱，仿佛大祸临头。警卫的人数明显增强了，像是在保护某种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冲进指挥室，已经有大群科研人员到位了。还有王德，正叼着烟猛吸。 “来了！”王德眼尖，一眼看到陈昭，“锁门过来！” 陈昭把门反锁，气喘吁吁跑过去，“怎么个事儿？” “塞尚变异了。”王德表情很可怕。 “变异？”陈昭觉得莫名其妙。 “塞尚已经招认了，他在火星的时候，饿的受不了了，偷吃了一些鲧。一直没敢说。”王德解释，“刚返程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眼睛变绿了。接下来变绿的是头发、眉毛，还有全身的各种毛。然后皮肤开始泛起绿斑。抵达地球的时候，塞尚已经完全发绿，不是浅绿，而是墨绿发亮，就像某种植物一样。” 陈昭听的呆了。 他甚至掐了自己一下，避免这是做梦。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观看火星返回舱在北美着陆时，虽然很多媒体拍摄，但是并没有拍到宇航员出舱的镜头，有一大堆工作人员围过去，把宇航员抬上救护车就拉走了。事后还美其名曰，等宇航员恢复身体，就出来接受采访。 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恢复身体，是为了隐瞒秘密！ nasa早就知道塞尚变异了！ 王德把一张照片甩在陈昭面前，陈昭一看，倒吸凉气！ 那是塞尚穿着病号服的照片，整个人真的完全变成了绿色，毛发变得很长，像是猩猩，手臂上的毛简直如同头发，就连脸上都生出来短发似的毛。只能依稀看出来那是塞尚。 皮肤上的绿色还不均匀，而是布满斑点。斑点有大有小，如同某种诡异的皮肤病。 塞尚整个人就像蜥蜴一样。 这照片要是放在网上，绝对能吓得很多人睡不着觉。恐怖片什么的都弱爆了。 “这是两个月之前塞尚的照片。这个时候他还能说话。”王德道，“拍完这张照片没有三天，塞尚就不再和人交流了。” “他现在什么样？”陈昭眉头紧皱。 “你别急，我给你看他不同时期的照片。否则你不知道他怎么变成最后的形态的。”王德道。 又是一张照片。 陈昭一阵恶寒，这张照片上，塞尚还是浑身碧绿，但身躯开始肿胀。原先的塞尚只是普通的强壮程度，和中学里的体育生差不多，有一点肌肉，但不至于臃肿。可这张照片上，他的躯体已经膨胀了至少两倍，变成一个接近四百斤的大胖子！ 最关键的是，塞尚的眼睛闭上了。 不是简单地闭眼，而是眼皮长在了一起，没有睁眼的可能了。 同时，眼角向两边延伸，似乎，眼睛在变大？ “这是一个月零三周之前的。跟上一张照片差了一星期。在这一星期的时间里，塞尚每天进食20次，体重膨胀四十斤。短短七天，长了二百多斤，体重来到了三百八十斤。”王德解释，“同时，医护人员观测到，塞尚的排泄物开始出现酸性。” 陈昭一言不发，但是心脏已经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预感非常不祥，隐隐觉得一个巨大的危机正在展开。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当年他觉得自己大胆表白就能打动邓子欣，于是抱得美人归，他觉得自己能攻克魔密，于是告捷，他觉得自己的公司能赚钱，结果日进斗金。 现在，陈昭预感到，一场大祸来了！ “你做好准备，刚刚这两张照片只是铺垫。后面的照片，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王德很严肃地看着陈昭。 陈昭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用力点头，“我没问题。” 第三张照片出现。 陈昭呆住了，确实，前两张照片还能看出来是个人，第三张照片上的塞尚，已经有成为某种动物的趋势。 塞尚不再穿病号服，因为没有合适的病号服能容纳他过于巨大的身躯。 这张照片上，他趴在地上，身躯和四肢都巨大，肌肉鼓胀地完全不符合人体规律，过分的大，肱二头肌如同西瓜，像是漫画里过度夸张的效果。能看见手臂大腿上的血管，每一根都像水管子那么粗，像随时会爆开。 （晚些再更） 第667章 开火 下一张照片甩在桌上。 陈昭震撼了。 照片上的塞尚，已经不能用动物来形容了，而是变成了妖魔般的东西。 他的体型进一步膨胀，几乎像牛一样大。同时，后背上长出了几根凸起，看上去很像······手！ 眼睛还是闭着，但是眼角进一步增大，似乎眼睛还是在变大。 “这张照片是一周前的。”王德介绍，“北美方面已经很难确定塞尚还有没意识了，他在病房里整日发狂。身上分泌绿色的酸液，酸度连铁架床都腐蚀掉了。有护士进去给他送饭，被喷了一口强酸，整个头烧穿孔。” “这还不杀吗？为什么还要养着？”陈昭有点愤怒了。 “毕竟是功勋宇航员，北美那边试图治好他。注射了很多抗生素，还有乱七八糟的药物，但是统统不管用。还用了放射疗法，却加剧了变异，只好停止。”王德说，“然后就失控了。” “失控了？”陈昭瞪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失控的话，北美还不会寻求我们的帮助。”王德伸手，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刻递上来一张地图。 王德把地图铺开，指着中央一个红点。 “这个地方，是德特里克堡生化基地，也是塞尚疗养的地方。塞尚从返回舱出来之后，就被运到特德里克堡去。”王德语气严肃起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基地人员决定对塞尚执行电击死刑，但是，电击车推到房间门口时，塞尚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突然发狂。” “他喷吐酸液，烧穿了铁门，又腐蚀死了门口的警卫，然后撞出去狂奔。穿过了四道金属门，来到空地上。又在三座机枪塔的扫射下不停前冲，最后出了大门，消失了。基地里派了一些警卫去追击，但是警卫过了一会儿返回来说，突击步枪打上去没用。等警卫拿了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追出去，塞尚已经不见了。”王德语速极快。 陈昭大骂：“妈的，一帮饭桶！生化基地的防卫就这种程度？” “现在北美看事情捂不住了，把所有事情都发给我们了，希望你能给出一些建议。”王德说，“塞尚是吃了鲧变异的，北美方面询问，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导致人变异成那种东西？下一步塞尚会变成什么？应该怎么做才能防止灾难扩大？” 陈昭怒火攻心，脸色涨红。 “我说着，给北美方面回电邮。来个人帮我翻译。”陈昭说。 立刻有个小姑娘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电邮的草稿箱，看着陈昭点头。 “我是陈昭，已经得知你们发送来的消息。”陈昭张口开始说。 小姑娘英语水平显然很好，十指纷飞，在电脑上输入陈昭话语的英文。 “首先我要说明一个问题，并不是吃了鲧导致塞尚变异。外太空的辐射、你们nasa不合格的航空食品和舱室、返回地球后你们给他乱用的药物和放射疗法，都是导致他变异的可能原因。”陈昭吐字清晰。 小姑娘快速翻译，一行行英文输在屏幕上。 “我早就反覆强调过，我一遍遍地说，给你们说，又直接在宇航员的飞船里广播。那段时间我一天说好几遍，嗓子都喊哑了，不要吃鲧，不要吃鲧，不要吃鲧，你们nasa的宇航员还是吃了。” “吃了，出了问题，你们居然隐瞒，居然试图漫天过海。居然把变异的怪物养到这么大，偌大个危险的生化基地，投入十几亿十几亿的经费，那么多枪炮，连个怪物都看不住。” “等失控了，又来找我，问我该怎么办？你们狗日的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陈昭说完，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英文。 “狗日的怎么没翻译啊？”陈昭问。 负责翻译的小姑娘愣了愣，“我以为是您的气话。” “当然不是气话，这可是发给nasa的正式文件。我的每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陈昭说。 小姑娘只好手敲键盘，在“你们早干什么去了？”那一句里又添上了脏话。 “我现在能告诉你们的是，鲧是一种你们暂时无法理解的生物，它的基因比地球上任何生物都复杂。所以，塞尚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清楚。”陈昭继续往下说。 “从塞尚的变异情况来看，他已经成了一种可怕的怪物。我的建议是，你们德特里克堡附近有居民区，在塞尚跑进居民区伤人之前，干掉他！” “你们狗日的不是有很多导弹吗？不是有很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不是有一千公斤的航弹吗？给他来一发，天雷地火，彻底灭杀！这是我能给你们的全部建议。” “我需要指出的是，这次生化危机，你们需要负全部责任。我帮你们是出于人道主义。并不是我需要负责。” 陈昭说完，挥挥手，“发过去吧。” 王德脸皮抽搐，“好歹是正式文件，这么多脏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昭耸耸肩，“合适，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把事儿办成这个鸟样，我这么骂已经很客气了。” 陈昭是真的极度生气，只有他知道这事儿可能会有多严重。鲧具有极强的扩增能力，塞尚一旦也具备这种能力，把更多的人变成怪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邮件发过去没两分钟，回信来了： “尊敬的陈昭先生： 我们的武装直升机已经找到了塞尚，他正在公路上奔跑。除了炸弹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制服他吗？如果有方法的话，请您一定告诉我们，价格好谈。事情紧急，请尽快回复。 nasa” 陈昭火了，大喊起来： “既然找到他了还等什么！不是武装直升机吗！开炮啊！把什么机枪导弹的都打下去啊！方法？我哪有方法！我的方法就是炸弹！” 老实的翻译小姑娘手按键盘，正要如实把陈昭的话发送过去，王德冲过去，在屏幕上用英文打字： “立即开火！！！” 发送。 第668章 轰炸 nasa的回复来了。 “行动失败，塞尚已进入居民区。我们正在调动兵力和战斗机前往镇压。”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呆了。 “回消息，为什么会失败？不是有武装直升机吗？难道武装直升机打不死他吗？”陈昭问。 翻译小姑娘拼命敲键盘，两秒就完成了回信。 nasa：“武装直升机试图抵近射击，但塞尚喷吐了酸液，腐蚀了飞机，直升机坠毁了。” 陈昭有点呆滞了，塞尚把武装直升机给击落了？ 这战斗力着实有些离谱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人家地盘上发生的事儿，只能等等看了。 ······ 马里兰州。 天刚蒙蒙亮，天幕还是深蓝色，星星闪烁。 宽阔的公路，从荒草地一路延伸。路面已经开裂，上面巨大的沟壑，像是坦克碾过去留下的。沟壑里还有一些绿色的粘液，咕噜噜冒着泡，几个苍蝇悠悠飞过去，在粘液上一趴，还没来得及搓手，就滋滋作响着被腐蚀殆尽。 沟壑的尽头，小山般的绿色怪物在轰然前进，高度已经达到了三层楼。怪物的眼睁开，不是两只，而是整个头部围了一圈巨眼，发着幽幽的黄光。它更像是什么惊悚科幻电影的造物，很难让人相信是由一名宇航员变异出来的。 一辆小轿车迎面驶来，车上的司机正在打盹。 车冲到离怪物还有三十米时，司机才猛然惊醒，拼命踩刹车。 车胎冒着白烟，刺耳地停下来。司机呆了，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看着怪物巨大的黄眼。 几秒的震惊后，司机反应过来，猛地往后倒车。 已经晚了，怪物浑身肌肉震动，“噗”地一声巨响，黄绿色的酸液冲刷轿车，令人牙酸的腐蚀金属声，短短十秒后，汽车和司机都成了地上一滩冒泡的烂水。 怪物爬过去，把身体盖在烂水上，猛吸。 当它走开时，原地只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绿水，汽车连同司机都消失了。怪物浑身的皮肤蠕动，迎着风又膨胀了几分。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加油站。 十几辆车停在加油站里，有客车，有卡车，还有各种轿车跑车。 车主们猛然看到了怪物，都大惊失色，纷纷从后备箱抽出枪支，对着怪物开火。 十几把突击步枪顷刻间打空了子弹，但是子弹只是在怪物身上留下了一些白点，甚至没有进入皮肤。怪物的表皮看上去软塌塌的，却比墙还硬。 “跑！快跑！”有人反应过来了。 车主们纷纷跳上车，踩油门逃窜。 还没出加油站，一声巨响，怪物从天而降！ 难以想象，这个小山般的怪物，居然能跳起十几米的高度，泰山压顶一般砸碎整个加油站。大量的车辆瞬间被砸碎，血肉从破掉的车窗里飞了出来，大片猩红。紧接着，怪物瞪大黄眼，朝四周猛喷酸液，黄绿色的液体洗过加油站的每一寸，加油机瞬间露出机芯，客车削去大半，站在窗户后的加油员被烧没了脑袋。 “哗！哗！哗！” 酸液不停喷出，高压水枪似的四处冲刷。怪物喷出了总量惊人的酸液，同时巨大的身躯也不断缩小。似乎它之所以长到那么大，就是因为身体里都是强酸。 终于，整个加油站化为大片浓水。 怪物在地上蠕动起来，不停吸走地上的浓水，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长大。 微光从前方一公里的地方传来，光来自房子的窗户，大量的木房子和小别墅伫立在那里，是一个小镇。 怪物睁着巨大的黄眼，看到了镇子，身体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就像饥肠辘辘，然后，它奋力朝镇子滚动过去。 ······ 北美发视频信号过来了。 陈昭都打瞌睡了，瞬间清醒，站起来看。 视频被投放在大屏幕上，整个指挥室的人屏住呼吸。 视频是军队拍摄的，大批士兵正趴在一个土坡上，拼命地开火，机关枪和火箭弹的声音响成一片，烟尘滔天！ 开火的目标，是在小镇中横行的巨大怪物，那怪物足足有四层楼高，像肉山一样碾碎房屋。怪物后背上长出来很多触手，那些触手就像章鱼一样胡乱挥舞，把房顶掀起来，把小汽车举起来吃掉，打落飞过去的火箭弹和榴弹。 大片大片的火焰在它身上爆开，像是用火洗浴。金属弹片四散飞溅，却进入不了它的身体。 这怪物，看上去浑身软肉，实际上皮肤表面像混凝土墙一样厚，触手橡胶似的，非常结实。一般的小口径火力打上去，连挠痒痒都挠不到。火箭弹爆开，也只是炸出一丁点汁液而已。 士兵们惊恐地大喊，拼命地打光自己的弹药，然后坐车逃跑。 小镇里一片火海，可能是什么东西在混乱中引燃了，火势吞没一栋栋房屋和街上的汽车，唯独吞没不了油绿的怪物，怪物在大火中前进，喷吐酸液，一圈黄眼反覆开合。 视频结束。 指挥室里的人都看傻了。 一个宇航员，短短两个月时间，变成这种东西？ 涂黑一点，长高一点，都能去哥斯拉电影里和哥斯拉演对手戏了！ 这也太恐怖了一些！ 陈昭突然扑到电脑前，自己手打消息，火速发送给nasa： “动用导弹！小型核武器也行！彻底把塞尚从地球上抹去！它可以吃很多东西，不停长大！再这样下去就真失控了！你们不想看它冲进华盛顿吧！” nasa片刻后回复：“轰炸机已在途。” 紧接着，一个直播信号传了过来。 直播视频被投在大屏幕上。 镜头明显是轰炸机的弹仓，能看到大堆圆滚滚的长炸弹，总共十二枚，整整齐齐。旁边还站着工作人员，手扶着开舱投弹的开关。和工作人员相比较，那些炸弹居然和人差不多大。每个估计都有上吨重。从炸弹表面刻着的数字来看，都是高爆炸药，投下去人畜绝迹那种。 “倒计时！”机舱里响起机长的喊声。 “5！4！3！2！1！0！投弹！” 工作人员一拉开关，机舱腹部轰然打开，十二枚炸弹没有分开，而是整齐地捆在一起掉了下去。 片刻后，震天动地的巨响，一阵强光，飞机机舱剧烈震动。很明显，是低空飞行的人工投弹。这种方式虽然原始，但是能保证一齐命中，而且不会浪费炸弹。 直播信号切断了。 指挥室里的人默默等待，现场一片沉默。 现场也有武器专家，很清楚，这十二枚重型炸弹扔下去，那个小镇将成为一个大弹坑。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如果这样都杀不死塞尚，那还能怎么办？更多的炸弹？还是直接上核弹？ 终于，几分钟后，nasa的回复来了： “塞尚已消失。感谢你们的建议。辛苦了。希望今后还可以继续开展各种合作。”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果然炸弹就是真理。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大口径弹药最辟邪，一发不行再来一发。 “收工收工，回去睡觉，明天中午十一点来开会。”王德挥手，打哈欠。他年纪大了，最顶不住这种累。 所有人都打着哈欠离场，个别年轻的科学家没有走，坐在电脑前忙起来了。 别人都是坐车回家，或者直接到基地宿舍睡下。 陈昭待遇特殊，上楼顶，坐直升飞机回去。 在整个实验基地，他几乎是待遇最高的那一部分人。基地的直升机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总有那么一架是等着陈昭的。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到家，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邓子欣裹着睡衣，长发披散，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昏昏欲睡。 “你怎么不睡觉啊？大半夜在这看电视？”陈昭过去摸摸她的头。 “担心你。”邓子欣睡眼朦胧，“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光操心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啊，出事儿的在地球另一端，我在这边。” 陈昭弯腰，直接把老婆公主抱起来，上楼回卧室。 临睡前他看了一眼手机，一条刚弹出来的新闻： 《陨石突降马里兰州，造成一小镇消失，伤亡正在统计中》 毫无疑问，这件事儿被nasa压下来了，把轰炸说成是陨石，反正也没人知道。 毕竟塞尚的事情太过荒唐，而且暴露出nasa的无能，估计是觉得丢脸，不想让公众知道。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舆论压力。 “轰炸平民”、“功勋宇航员死亡”、“人造怪物”、“生化基地防范疏漏”，这些词一旦上报纸，都是巨大的舆论海啸！ 陈昭突然想到一件事。 虽然现场被炸弹夷平了，但是难保不会留下一些塞尚的碎肉什么的。就算全烧焦气化了，沿途的路上也会有一些残存的皮肉组织。 北美会不会提取怪物的dna，进行进一步的实验分析？ 这很有可能。 德特里克堡把塞尚养到那么大，很可能不单纯是为了医治功勋航天员，还有养大了做进一步研究的想法。虽然他们不说，但是陈昭很了解北美那群科学家的德行，几十年前他们敢在德特里克堡使用自己的活士兵做生化实验，几十年后为什么不会用宇航员做实验？ 陈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直接给nasa发消息。 以他的地位，是有直接和nasa消息往来的权限的。 “请用喷火器清理一切塞尚的痕迹，包括皮肉、酸液和组织液。禁止人员靠近和触摸。禁止对塞尚进行进一步研究。让他彻底消失在地球上吧。这可能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一次了，不要打开第二次。” 片刻后nasa回复：“正在清理现场，请放心。” 陈昭关上手机睡觉。他已经提醒到了，仁至义尽，如果对方不按自己说的做，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坐飞机飞到地球另一端监督他们吧？ 第二天早上去实验基地，开了一整天的会。鲧被证明具有危险性。要求陈昭想办法在人类登陆火星前消除火星表面的鲧。毕竟，塞尚那样的怪物，不能再出现第二个。 陈昭的办法非常简单粗暴： “氢弹嘛。把火星表面轰一遍。不就干干净净了？” 王德气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放屁！弄的满火星都是核辐射，人怎么在上面生活啊！” 陈昭只好答应，想个办法消除火星上的鲧。 只不过这件事儿不着急，火星的大气还没有改造完成，距离大规模殖民火星还远。所以陈昭把工作重心放在机器奴上。 第一批供给海外的机器奴样品已经生产完毕，坐高铁，坐轮船，坐飞机，海陆空三栖齐头并进，往海外的富庶国家运送。 和国内一样，这批机器奴也是作样品用的。 总共两万台，分布在全世界两千多个城市。在街头巷尾穿梭，扶老太太过马路。 毫无疑问，这些做样品的机械奴在海外引起了一波热潮，先是大量的明星专程赶过去，找到机器奴，合影打卡发推，紧接着，大量的民众也被带动起来，专程去找机器奴合影，视为一种时髦和幸运的象征。 很多旅游城市向陈昭递交申请，想提前订购一批机器奴。毕竟这玩意儿确确实实能促进旅游业，提振城市形象。 和机器奴引起的热潮相比，弥生公司的机器管家广告，虽然铺天盖地，但是似乎热度并不高。根本没什么人讨论。 因为弥生公司只是个新锐的小公司，在世界范围内知名度还没打响。但陈昭完全不一样，他的名字非常响，已经要进入很多国家和地区的历史课本了。 弥生公司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情况只能越来越差。 一周后，弥生公司突然宣布，将于周五晚举办新品发布会。 弥生公司发布消息后一小时，陈昭科技公司宣布，将于周五晚举办新品发布会。 两家公司正面对抗，同时上线新产品！ 两家公司的新品发布会，都是采用网络直播的方式。而且都是覆盖全球的直播。 第669章 新品发布会 新品发布会现场。 陈昭一身正装，走到台上，镁光灯全照在他身上，如同话剧演员。 突然，全场灯光暗了下去。 大屏幕亮起来，巨大的倒计时数字！ “5！” “4！” “3！” “2！” “1！” 灯光再次聚集到陈昭身上。 “我也不知道这个倒计时是干什么用的，简直莫名其妙。这又不是火箭发射，卡那么准做什么？”陈昭举起话筒，先吐槽了一句，“其实火箭发射也不用卡的非常准，快一秒慢一秒都没大问题的。大家相信我，我原来主业干过这个。” 现场顿时一片哄笑，紧接着掌声迭起。 “好，欢迎大家来到陈昭科技公司的新品发布会！我是陈昭！”陈昭进入正题。 “今天发布的新品，其实大家已经见过很长时间了。” “来，宝贝儿，走上来给大家看看！” 陈昭转向台下，挥挥手。 一个机器奴敏捷地跳到台上，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站在陈昭身旁。 灯光聚集下，机器奴更漂亮了，充满科技感。金属的四肢闪闪发亮，半透明的白色外壳像是珍珠，脑部的橘光流动，像是科幻电影里虚构出来的东西。可是现在，它活生生地站在陈昭身边。 “很多人已经了解这个大宝贝儿了，但是还是简单介绍一下。”陈昭拍拍机器奴的肩膀。 “机器奴，顾名思义，就是机器人奴隶。有的人不喜欢奴隶这个名字，觉得刺耳，那么你可以私底下给他起名字。比如我旁边这位，是在办公室里给我扫地的，我就给他取名叫大宝贝儿。” “我老婆听说这个昵称以后非常愤怒，她认为这个绰号应该是属于她的。”陈昭打了个岔。底下又响起一阵低笑。 “机器奴的身体素质相当于铁人三项运动员，甚至还要稍微强一点。对人绝对忠诚，正常情况下不会攻击人。而且具有相当的智能，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聪明人来看。” “机器奴的耗电量比较高，耗电速度取决于你让他干什么活儿。如果一直负重奔跑，耗电和电动轿车差不多。但是如果只是做平常的家务，耗电比洗衣机还稍微少一点。你不需要记得给他充电，因为他自己会给自己充电，就像人饿了会自己开冰箱找东西吃，你只需要按时交电费就可以了。” “普通人能做的一切事情，他几乎都能做。唯一的缺陷是一些艺术性的工作，比如你让他画一个《夜巡》，画一副《千里江山图》，或者雕刻一个维纳斯，它很难办到。但是一些计算性的工作，它的计算能力绝对比你快。” “设计的使用寿命是二十年，但是理论上可以使用至少一个世纪之久。甚至更长。” “其实很多工业产品都是这样，你购买的时候，说明书和店员告诉你，这东西用两年就要换。否则会坏掉。但其实如果你不换，很多东西可以用惊人的时间。加州利弗莫尔消防局有个6号灯泡，很普通的一个小破灯，已经亮了整整115年，现在还在亮。我老家的冰箱是95年产的，北方某个小杂牌子，那个工厂早就倒闭了，但是冰箱一直没坏。” “我们的机器奴也是这样的，理论上可以用非常长非常长的时间，但是我建议大家用个十几二十年就换。毕竟还有更先进的机器奴生产出来，大家辞旧迎新，我才挣钱嘛！” ”机器奴购买后可以保修三十年，三十年内出了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带到我们陈昭科技公司的维修点来免费修。修不好给你换新的。” “当然，前提是我们公司没有倒闭。要是倒闭了，大家只好想办法自己修了。大家不用担心我们公司为了逃避维修费，故意倒闭什么的。我们是正经大公司，目标是做大做强，商业帝国，而不是坑笔钱就关门大吉。我比你们更担心公司倒闭。” 底下笑声不断，很多人不停鼓掌。陈昭也太实诚了，说的都是大实话。这种接地气的舞台风格还是很受人欢迎的。 “别家的新品发布会，都是又臭又长，跟旧社会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要把各种花里胡哨的参数和功能介绍的详详细细，天花乱坠。恨不能让观众们把新产品的各种信息背下来。”陈昭继续说。 “但是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并不详细介绍很多功能。” “最关键的几种产品特征，刚刚我已经说过了，体力充沛，智力拔群，忠诚不二。剩下的产品细节，大家可以买回去自己探索。就像大型游戏一样，告诉你基本玩法，游戏里有什么隐藏关卡、bug、技巧窍门，大家自己钻研，这样才有乐趣。” “所以，对产品的介绍到此为止，是不是很短？”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价格！”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陈昭揭晓答案。 东西再好，要是卖的死贵，也没有买的可能。 东西再烂，要是完全免费，也不是不能尝试。 价格，非常重要！ 陈昭拍拍手，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串数字。 “普通版：799999￥” “豪华版：999999￥” “大家看到的，是中国境内的机器奴价格。包含港澳台地区，全国统一价。无论你是在藏南买还是在钓鱼岛买，只要是中国境内的门店，都是这个价格。普通版七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豪华版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陈昭道。 “有人可能会问了，普通版什么样？豪华版什么样？它们的价格差距二十万，差别还是很大的对吧？” “其实，功能上的差别几乎没有。” “唯一的差别，就是豪华版可以定制外形。比如说你想要土豪金颜色的，想要芭比粉颜色的，买豪华版，我们给你定做。你想在机器奴身上刻你的名字，刻公司的符号，我们也可以给你刻。” “定做外形，加二十万。” “听到这儿有的观众可能会想了，换个颜色，刻个名儿，也花不了几个钱啊？售价就提二十万，这不是坑人吗？” “没错，就是坑人！但是大家不用担心，只坑有钱人。只有财富水平到达一定程度的有钱佬，才不在乎这二十万，买一个豪华版。” “其实，能买的起普通版的，基本上也没有穷人了。所以最后是普通版销量好，还是豪华版销量好，确实是个未知数。” 陈昭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大家都知道，中国有五十六个民族，小时候咱们都唱过那首歌，《爱我中华》是吧，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枝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很多人记得歌词第一句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其实你们去搜一搜歌词，根本没有这么一句，是你们记错了。” 底下的观众们都一愣，纷纷掏出手机来搜。搜了搜都懵了，交头接耳起来。 “我凑？五十六个星座？” “还真是啊？我记忆出问题了？” “我记得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枝花啊？怎么成了五十六个星座了？哪门子的五十六个星座啊？” “咦，奇迹了？” 观众们百脸懵逼。 陈昭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很多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我们的研发团队走访了五十六个民族的聚居区，详细录入了每个民族的语言。无论你是哪个民族，你都可以用自己的家乡话和机器奴交流。甚至你还可以让机器奴书写你们民族的文字。” “很多地方还有方言，方言差别极大，古代的时候南北方打仗，两军喊话很多时候都听不懂对面说的啥。我们的研发团队也不辞辛苦，录入了全国129种方言，从语调到词汇，都反覆确认过了。所以大家也可以用方言土话和机器奴交流，它会用方言来回复你。正确率在99%以上。” “当然，外语也是有的，只不过需要下载外语语音包。”陈昭说，“下载也很简单，你对机器奴说，宝贝儿，学学西班牙语。等个半小时，它就会回复你，我学会了。” 观众们响起一阵笑声，这功能还挺有意思。陈昭的公司确实有心了。 “好，以上就是国内版，接下来是国际版。” 陈昭伸手，拍了拍。 大屏幕上顿时变化，新的数字显示出来。 “普通版：1229999￥” “豪华版：1669999￥” 价格涨幅极大！ “这个价格一放出来，很多老外可能要骂我了，臭陈昭，杀千刀的，区别对待，居然卖的这么贵，这不是欺负人吗？这不是歧视国际友人吗？”陈昭笑眯眯的。 “天地良心！我热爱世界人民！我热爱人类！我还是天灾署署长呢，盯着全世界可能发生天灾的地方，怎么可能欺负老外呢？” “定价这么高，是有苦衷的！” “首先，我们公司在海外还没有门店，也没有工厂，因此，想要把货卖出去很困难。这成本一下就上来了。” “其次，关税也是很重要的因素。进出口的货物都是要缴税的。这成本也涨了。” “还有，海外版的机器奴，也收录了很多的各地语言，我们的科研团队满世界地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完善了语言库，这可是需要极大投入的。各地的风土人情，民宿习惯，都得让机器奴懂得。这是很大的工作量，耗费了大量的金钱、人力和时间！” “最关键的是，海外版机器奴，如果维修的话，需要空路或者海路运到国内的总部来修，维修费用也水涨船高。” “所以，海外版提高一点价格，大家肯定是能理解的吧？”陈昭笑眯眯地。 观众席有一些外国代表，各种肤色各种头发各种眼珠。 听到陈昭的话，老外们顿时嚷起来： “不理解！” “这他妈也太贵了！骗钱！” “那也不至于价格提高这么多吧！这是提高一点吗？这特么都翻倍了好吧！” “不行！太昂贵了！不能接受！” 陈昭面带微笑：“我听到外国代表们纷纷表示赞同和支持，感谢大家！那么价格就这样定下来了。” 一时间，外国代表们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谁赞同了啊！ 谁支持了啊！ 压根没人赞同支持啊！ 你耳朵怎么长的啊！这不是竖着耳朵说瞎话吗？ 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啊！ 大家都被陈昭的没有底线给震惊了。 “好，新品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希望各位有钱人抓紧购买，好让我赚钱！相信机器奴不会让大家失望！”陈昭坦诚到极致，鞠了一躬。 灯光消失了，台上一片黑暗。 观众们都看表，发布会的时间短的令人发指，仅仅开了二十分钟而已。放到别的科技公司，这点时间发布会还没开头呢。 可是，预告的发布会时间，是一个小时。 难道陈昭偷懒，压缩了时间？ 很多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突然，灯光再次大亮！ 陈昭还是一脸微笑，站在台上！ 紧接着，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 站起来的观众们百脸懵逼，怎么又倒计时了？ 大家只好坐下去，等待。 倒计时结束，陈昭拿起话筒： “各位线上线下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陈昭！” 底下的人都懵逼了，直播间的几亿观众也愣了，好久不见？这还没二十秒吧？你演的真的好像啊！ “欢迎来到今天的新品发布会，回想起上一场新品发布会，好像才刚结束没几秒钟，时间过的真是快啊！”陈昭一本正经地说。 观众们都一头雾水，嗤笑一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今天新品发布会的内容很简单，月球旅行！”陈昭举起手臂。 巨大的火箭3d投影，瞬间升起，浮空展现在舞台上空！ 那火箭投影几乎是一比一的，庞大到占据了整个舞台，每一个喷口都有汽车那么大！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在如此庞然大物面前感到震撼！ 第670章 便宜的价格 “大家看到的，就是我们新研发的地月飞船，说新研发其实也有歧义，因为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但是一直没有公开。” 陈昭拍拍手，大屏幕上出现了一组数据： “总共执行地月飞行往返任务418次！” “运载人员16755人次！” “运载物资8006002吨！” “飞行任务成功418次，失败0次！” 现场的观众们短暂安静，随后掌声雷动！一大片手机举起来，对着大屏幕拍照。这一组数据虽然简单，只有四行，但是背后蕴含的信息量是极其惊人的！ 在此之前，外界都不知道有这么多次发射任务，这是闷声憋大招啊！ “我们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现在月球基地上有八千多人正在活动，一个占地一万九千亩的月球基地已经建成，你们能想象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东西在基地里都有。” 陈昭拿着话筒，满脸骄傲的微笑。 要知道，因为他的工作，月球基地的面积扩大了好几倍。 如果没有他，至少还得十多年才能建成月球基地。 “月球旅行团的项目很简单，就是从地球出发，前往月球基地，在基地里逛一圈，在月球上走一走，然后再坐飞船返程回地球。你就可以到你亲朋好友中间吹牛逼了，等他们问起来，你故意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哎呦月球也就那么回事儿，怪折腾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们的月球旅行团呢，总共有这么几个团。” 陈昭拍拍手，大屏幕上出现几行字幕： “月球纯玩15天团” “月球纯玩30天团” “月球纯玩15天夕阳红团” “月球纯玩30天夕阳红团” “很多国际友人可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啊，我在这里解释一下。纯玩团，就是指不在月球上让你购物。夕阳红团，就是指专门为老年人开设的。毕竟老年人行动迟缓，骨质疏松，上太空以后需要更多的照顾。所以单独成团。”陈昭拿着话筒道。 “接下来详细讲讲我们的行程和餐旅。”陈昭口吻熟练，很像旅行社的推销员。 “首先，参加旅行的团友，需要到我们公司来进行全面的体检。一些身体素质过于差的人，是不能参加咱们的旅行团的。咱们上月球是为了玩儿，要是在那受罪，甚至死路上，那就没必要了。” “体检之后，需要进行为期一个半月的适应性训练。” “同一期登月的团友，会被统一送到罗布泊的训练营去。放心，训练营都是六星级标准，非常豪华，内部装修脚踢凯撒皇宫拳打迪拜双子塔，你要36摄氏度的洗澡水，就绝对不会给你三十六度半的，你要新西兰的牛奶，就绝对不会给你喝澳大利亚的。” “在训练营里，团友们可以提前认识，培养友谊。” “你需要严格按照营养师的建议进行饮食，严格按照教练的要求进行体能训练。并进行一些奇奇怪怪的太空训练，都是一些宇航员的科目。” “训练通过之后，你就可以坐上飞船，冲上高空，开始旅行。要注意的是，我们的旅行团时间，从你坐上飞船的一刻开始计时。也就是说，十五天团，是指你离开地面到返回地面的时间是十五天，而不是说在月球上玩十五天。还有往返行程的时间。” “行程中你需要按照要求进餐，以及服用药物。药物主要是克服你进入太空中的种种不良反应，还有预防骨质疏松。人进入太空后，骨密度会下降，我们专门开发了药物来防止这种情况。“ “好了，前期准备大概就介绍到这里，至于登月之后的安排，我暂时不说，留一些悬念，留一份期待。” “接下来，就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价格！”底下有观众喊了。 “没错，就是价格。”陈昭笑眯眯地，“很多人以为，去月球旅行，这么科幻的事情，肯定死贵死贵。” “一开始公司内部开会的时候，高管们定的价格也是非常惊人，写在白纸上交给我，我一看就头晕，零太多了。” “我说，这特么怎么能行呢？咱们公司的宗旨是为人类服务，而不是为一小撮顶尖的富豪服务，卖的这么贵怎么能行？“ “我大手一挥，直接拿起笔，划去了价格表上的几个0，拼命砍价！” “一定要把最便宜，最公道，最亲民的价格提供给大家！” 陈昭这么一说，底下的观众都激动起来。 直播间里也爆了，观众们兴高采烈： “卧槽！陈昭太棒了！” “难道真的是平民价格？” “我想上月球！如果价格能接受，我一定去一次！” “就是！大不了晚两年再买房子，去月球可是几千年的梦想！” “快公布价格吧！我这就开始凑钱！” “陈昭真是良心企业家，帮大家砍价！” 陈昭笑眯眯地等现场掌声下去，举手打了个响指！ 大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几种旅行团的价格，分别是： “8000000” “10000000” “11000000” “15000000” 价格一出来，所有人都瞪眼了。 几乎所有人心里一瞬间有无数问号奔腾而过。 这叫最便宜？ 这叫最公道？ 这叫最亲民？ 哪里便宜了啊！哪里0少了啊！0还是很多啊！ 直播间又爆了，吐槽连片，迅速刷屏： “好了，是我想多了，月球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去的。” “有这些钱我去买个大平层它不香吗？” “这叫便宜？陈昭你是不是对便宜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好了，美梦破灭。” “真价格便宜！” 陈昭丝毫不觉得价格有什么问题，一脸灿烂的笑容，很满足地看着大屏幕，仿佛这是一个白给的大白菜价格。 “报名的方式也很简单，登录我们公司的官网，在最上面很显眼的位置，就是报名窗口。填写个人信息，缴纳10%的预定金，即可报名成功，随后会有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为您服务。” “友情提示，数量有限，欲购从速！”陈昭说，“第一批旅行团的名额是预售的，已经满了，会在近期开团，大家报名的会是第二批旅行团，总人数1890人，报完即止！” “好，今天的发布会内容就是这些，大家再见！” 舞台灯黯淡下去，出口灯亮了起来。 观众们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后续了，纷纷起身离场。 （稍晚一更） 第671章 机器奴退货机器管家 陈昭科技公司的机器奴正式发售！ 弥生公司机器管家正式发售！ 两家机器人行业的新兴巨头，同一天正面对抗。 第一天，竞争就进入了白热化。 许多城市的繁华区，大量富人聚集在两家公司的门店前，徘徊踌躇，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机器奴八十万，机器管家便宜一半，才四十万！” “便宜无好货，我先买个机器奴试一下！” “我买个机器管家吧，应该差不多，我相信日货。” “太难选了，反正都能退货，各买一个吧！” “好像都是很智能的机器人呢！价格差了一倍，到底买哪个？” “必须国产啊，陈昭的名字还不够响吗？人工智能领域，陈昭说他是爸爸，其他公司压根没敢说是儿子的，最先进的也是孙子级别！” 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选择，进入店里选购。 花钱多确实服务好，两家公司的服务对比很强。机器奴可以送货上门，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指导怎么使用。而机器管家，只能购买者自行带走，至于使用，只有一本厚厚的说明书，自己看，自己学，学不会拉倒。 富人们在挑选购买，普通人在等待。 等待。 等待。 终于，等来了！ 某直播平台上，忽然冒出来一大串引人注目的标题： 《全网首个！测评机器奴和机器管家！》 《这是一期价值八十万的视频！》 《机器奴和机器管家哪家强？》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都是全要系列之机器奴和机器管家开箱！》 大量网友点进去，观看那些视频。买不起还不能看看吗？吃不起猪肉总能见见猪跑不是？ 很多网友一开始以为，机器奴和机器管家，应该是差不多的两个东西，就像不同牌子的手机型号，应该都能打电话都能打游戏，唯一的区别就是打游戏时卡不卡。 但是，看了一些测评视频，大家才突然醒悟，这两个东西根本不是一码事！类似于按键机和折叠屏手机的区别！ 陈昭也坐在办公室里，打开视频网站，输入“机器管家”“机器奴”，回车。 点击量第一名的视频，是个叫“大水姐”的up主。视频发布两个小时，已经有四十多万赞，二百多万观看。 “大水姐”是这个世界很有名的一个网红，她住在西山，有一套价值两点五个亿的巨型豪宅。同大部分富二代一样，她的生活闲的胃疼，于是没事儿就拍一些视频发到网上来。 最早的时候，大水姐的视频都是在读毒鸡汤小故事，什么“女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努力就会离成功更近”、“知足才能常乐”，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然后粉丝哗哗往上涨。 但是，大家之所以关注她，并不是因为那些鸡汤故事有多好，而是因为她漂亮的脸、篮球似的胸，还有读鸡汤文章时手上88万的名表和屁股底下意大利手工的皮座椅。 大水姐发现大家更感兴趣她的豪宅，于是不再读鸡汤，而是在家里拍一些日常琐事。喂鱼浇花、游泳打球、看书睡觉，粉丝涨的更快了，迅速冲破千万大关。 她感觉自己是在水视频，于是给自己改网名叫“大水姐”，粉丝们都很喜欢，觉得这个网名很有深意。 这期视频，她穿着一身睡衣出场。站在巨大的客厅里。 “水粉们早上好！我是你们的大水姐！” “今天的视频可以拍点不水的了，我买了一个机器奴，买了一个机器管家，都已经开机了，带大家看看。” “来给观众们打个招呼？”大水姐回头。 一个机器奴立刻走过来，朝着镜头挥手，“你们好！” 机器管家蹲在墙角，正在拿着抹布擦墙，像是没听见大水姐说话。 “管家？管家？管家！”大水姐喊了好几遍。 “在！”机器管家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站直了，转身看着大水姐。 “过来跟观众们打个招呼。”大水姐说。 机器管家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断电了。 机器奴忍不住了，走过去，推着管家到镜头前，“主人正在拍视频，对着镜头挥挥手！” 机器管家这才明白过来，傻子似的挥挥手，什么也不说。 大水姐有点无奈地挠挠头，面向镜头。 “说实话，我感觉机器奴和机器管家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大家也看到了，很简单的事情，机器管家反应很慢。而机器奴就很自然。”大水姐道。 “而且我刚刚让它们打扫家里卫生，机器管家一直在那擦墙，分明墙上干干净净。墙皮都快给薅下来了。”大水姐顿了顿，“机器奴就很聪明，去把猫砂盆换了。用吸尘器吸了一会儿猫毛，活儿干的很漂亮。” “多谢夸奖！”旁边站着的机器奴微微鞠躬。 机器管家则蹲了下去，用抹布擦地。它还在执行之前的任务。 大水姐笑容无奈，“说真的，虽然机器奴比机器管家贵了一倍，但是性能要好十倍不止。我有点后悔买机器管家了。” 旁边的机器奴插话了：“主人，我刚刚上网搜了一下弥生公司的信息，机器管家购买后十天内是可以无条件退货的。全额退款。” 大水姐回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可是我不想再去跑一趟了，懒得出门。你有什么办法吗？” “两种办法。”机器奴立刻回答，“一种是拨打弥生公司的客服电话，让他们上门来取。但是需要支付一千块钱的服务费用。第二种是我把机器管家送去弥生公司门店。” 大水姐一愣，“你给送去？你会吗？” “很简单，坐公交车倒两次就能到，或者直接软件打车。我们每个机器奴都有自己的个人银行卡，卡里有一千块钱的初始经费，所以交通不成问题。”机器奴快速回答，“等退款之后，我会给您打个电话，您确定收到退款了，我再离开弥生公司的门店。” 大水姐眨眨眼，考虑了一下，终于点头，“那行吧，你去办吧。” “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机器奴说。 然后，机器奴突然伸手，把机器管家的开关关掉，干脆利索地去楼下把包装箱拖上来，三下五除二，把机器管家恢复成出厂状态，塞进箱子里，用胶带封好。 然后，扛起箱子，就下了楼。 “砰”的关门声，机器奴出去了。 第672章 路潇潇 弥生公司门店。 店里人头攒动，吵吵嚷嚷，一大堆顾客正在柜台前挑选机器管家。机器管家有很多种型号，内部都差不多，主要是颜色和身高不一样。 忽然， 响起一阵惊呼。 所有人都顺着惊呼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机器奴，扛着巨大的包装箱，从门口进来。 顾客甲：Σ(っ °Д °;)っ 顾客乙：(⊙⊙) 顾客丙：w(Д)w 这一幕惹得大家都很懵，下意识地让开路。 “多谢！谢谢！”机器奴一路道谢，到了柜台前。 柜员小姐姐睁圆眼睛，傻呆呆地和机器奴对视。她接待了一上午的顾客，都是人类顾客，还没见过机器奴呢。 “退货。”机器奴把包装箱放在柜台上，“今天上午刚买的，不想要了，退掉。” 然后，机器奴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纸，“这是单子。” 柜员小姐姐接过单子，犹豫着开始操作。 扫描订单码，检查机器管家的完好，走各种流程。 机器奴很耐心，站在旁边等待。 片刻后， 有好奇的顾客围了过来，上下打量机器奴。 “小机器伙子。”一个胖大妈犹豫着开口，“你是……” “陈昭科技公司的机器奴。”机器奴语气很礼貌地回答。 “你这是来……”大妈很惊奇。 “我主人同时买了我和机器管家，用了一会儿，觉得机器管家太傻了，没啥用，就说想退货。我说行吧，我给退。我就带着它来了。”机器奴说。 周围的围观群众都聚集过来了，啧啧惊奇，七嘴八舌地和机器奴交流起来。 “你主人是谁啊？真有钱买两个。” “不好意思，这属于个人隐私，不能泄露。” “你有名字吗？” “暂时还没有，只有编号，可能主人以后会给我起名字吧。” “机器管家好还是你好啊？” “你看我都来给它退货了，这还不够明显吗？” 聊着聊着，柜员小姐姐办完退款了。 “已经退款完毕，欢迎下次光临！”小姐姐表情奇怪地对机器奴说。 机器奴从兜里掏出大炮手机，给主人打了个电话，确认到帐，转身出店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风驰电掣地走了。 弥生公司门店里的顾客们面面相觑。 然后，都哗啦啦离开了门店！ 直奔街对面的陈昭科技门店！ 原本热热闹闹的弥生公司门店，很快就空荡荡。只留下店员原地凌乱。 卖的好好的，突然没人了？ …… 陈昭坐在办公室里，看后台数据。 每当有一台机器奴售卖激活，都会立刻反馈到后台数据上。 从早上八点门店开业以来，销量在迅速上涨！ 十万！ 二十万！ 三十万！ 五十万！ 短短一上午时间，就售出了五十万台。普通版和豪华版的比率大概在二比三左右，竟然还是豪华版卖的更多一点。 之前在新品发布会上时，陈昭明确表示了，豪华版就是坑钱的，专坑有钱人。还说普通版和豪华版哪个卖的好不一定。 现在竟然真的应验了，豪华版反而卖的多。 与此同时，月球旅行的旅游团，一上午时间已经报名了两万多人，超过了一次开团的人数极限。这些人随后要进行体检，把身体特别差的筛掉，其他的开始训练。 最早报名的可以在几个月后就上月球，靠后的就要再等下一次开团了。 看来有钱人还是很多的，千八百万的旅游费，掏的起的人太多了。 陈昭简单心算了一下税后自己能拿到手的钱，如果这种销量持续下去的话·······嗯，非常可观！ 金山银山！ 他长舒了一口气，走到办公室落地窗边往下看，偌大的罗布泊城尽收眼底。远方天开地阔，心情十分舒爽。 虽然公司搞的轰轰烈烈，但是在陈昭眼里，只是一些简单的小操作而已。 至于几十几百亿，甚至未来上千亿的收入，只不过是一个手段。 陈昭接下来真正要进行的工作，是系统很久之前发布的那个任务。 永生技术！ 追求永生，是人的终极梦想之一。 陈昭到了这个位置，已经见识过很多的大人物。在浩瀚的古籍里，他还认识了许多已故的大人物。 在了解了许多领域的大人物以后，陈昭发现了一件事。 几乎所有野心勃勃的人，都渴望长寿。 这种渴望比普通人要强烈的多，是一种无法抑制、无法平复、无法克服的愿望。 原因很简单，对于大人物来说，他的人生太短了，对于他的抱负、他想做的事情来说，时间总是不够用。未竟的事业、看不到的成功，会时时刻刻折磨那些老去的大人物。 陈昭自己，逐渐也有这种感觉。 他现在还很年轻，连孩子都没有。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时不时想象再活五百年一千年的情景。 尤其是和邓子欣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这种感觉会反覆袭来。陈昭看着邓子欣暴躁地摁遥控器换台，骂骂咧咧说怎么都是广告，电视台穷死了吗？陈昭就会希望两个人能永远这样下去，青春漂亮，安逸富有，缩在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看无聊的电视广告。 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邓子欣打着哈欠的声音。 “我要闭关一段时间。”陈昭说，“我闭关的时候，有什么事儿你帮我做决策，真有你不敢做决定的大事儿，再去找我。” “闭关？闭的哪门子关？你要冲击金丹期吗？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邓子欣问，“是不是还要辟谷啊？” “不是，我要搞新研究了。不是特别难的研究，就是做一个能在海下捕捉动物、自动提取分析dna的机器人。估计最多一个月吧。”陈昭笑道。 “怎么个闭关法儿？跟以前一样，去你那个保密的实验室，一去好几十天不出来吗？”邓子欣说，“那可不行，我不答应。” “为啥？” “想你啊！我嫁给你又不是为了守活寡！你天天闷实验室里不回家是怎么回事？我怀疑你是不是金实验室藏娇啊？是不是有个狐狸精实验室助理啊！”邓子欣语速飞快，隔着手机似乎都能把吐沫星子喷陈昭脸上，“你想搞研究可以，每天晚上回家困觉。别的我不管。” 陈昭挠挠头，“每天往返的话，浪费好几个小时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邓子欣口气无赖，“你要是敢几十天不着家，我就······我就······我就去找你爸妈哭！让你爹拎着擀面杖去揍你！” 陈昭吃了一惊，对老婆的狠毒手段感到绝望。 这招确实把他按的死死的。人就是这样，不管你在外面翱翔的多高，混的多前呼后拥人五人六，回到家照样还是小孩，爹娘生气了还是会直接开打，你还不好还手。 “那······那行吧，我每天晚上坚持回家。”陈昭无奈叹气。 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富二代公子哥们为什么不愿意早结婚了，单身还能潇洒自由通宵达旦，买张世界地图挂墙上，闭着眼往上扔飞镖，扎到哪就买机票去哪玩，满世界乱逛也没人管。但是结婚以后就不一样了，脖子上多一个老婆织的绳子，被拴在以家为中心的大圆里，只能转圈圈。 “嗯，这才对。”邓子欣语气很满意，突然话锋一转，“我给你弄了点好酒。” “酒？”陈昭一愣，“我不怎么喝酒啊？” “是那种······那种······”邓子欣突然结巴起来。 “我懂了。”陈昭脸红，“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管用！都是噱头！并不是泡什么就能补什么的！我没有问题就是工作太累了！” “管不管用你试试嘛！”邓子欣急了，“等到货就给你灌，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陈昭没辙，叹口气，就这样吧。 花了一个下午时间，他把自己手头的工作都交接出去，该给谁的给谁。不能自己走了以后留个大烂摊子，让公司里的人手忙脚乱。 晚上回家，结结实实补了个觉，睡了足足八个小时之多。 对陈昭来说，八个小时就是超长的觉了。如果哪天他睡了十几个小时，肯定是中途死过去了。 起床，神清气爽，叫了直升机，直奔实验室。 和以前一样，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忙活。 刚忙了半个小时，把要采购的试验仪器列出来，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陈昭一愣，过去开门。 刚开门就看见王德那张不羁的老脸，叼着熊猫烟，正吞云吐雾。 “啥事儿啊？”陈昭很奇怪，王德可不怎么来他实验室。 “给你送个学生。”王德往旁边一闪身，露出后面的人。 那居然是个美女，一米七五的个头，大波浪头发，脸小小的，很白净，眼神灵动地让人想起森林里的鹿。她穿着白大褂，但是白大褂底下却露出鹿皮小靴子和黑丝包裹的小腿。 “老师好！”美女立刻说，“我叫路潇潇！三点水加萧何的萧。” “啥啊，别急着叫，我没说要收学生啊？”陈昭一脸懵逼，扭头看着王德，“这是基地，又不是罗布泊大学，怎么还有学生呢？” “你别推辞。上级说了，得为实验基地培养后备力量。最近实验基地新来了一批高材生，每个有单独实验室的老干部都分了几个学生带。你也有单独实验室，还是咱们基地的王牌，不也得带个学生？”王德一口气说了很长一串，赶紧抽烟。 “我也不是老干部啊，我是小年轻。这学生岁数说不定比我还大呢！”陈昭说。 “没有没有！我是八月生的，比您小一个月！”路潇潇伸出一根手指头。 “路潇潇同学，你让王指挥带你去找个别的老师吧，我真不收学生。我只会误人子弟，不会教书育人。” 陈昭皱着眉头对她推辞，心想我天天都快忙死，还给我安排个学生，这不是添乱吗？安排学生要是安排个男的也就罢了，弄这么个女学生，还这么漂亮，甚至穿了黑丝，这不是要我命吗？邓子欣知道不得打死我？ 路潇潇可怜巴巴地转头看着王德。 王德皱眉，“不行，这学生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大家都有学生，我带了八个学生，就你搞特殊，这不好！说好听的是学生，说不好听的是免费劳动力，你搞项目有什么边边角角的活儿让她干干，减轻你的负担，多好！这么好的事儿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陈昭翻了个白眼，直接回屋关门。 “嘿！”王德气乐了，伸手去拧门把手，却拧不开，从里面反锁了。 路潇潇老老实实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陈昭！你必须服从安排！你不能跟大家另样！”王德扯着嗓子喊，“你给我开门！” 房间里没有回话声，但突然响起了巨大的机器轰鸣声，走廊里仿佛有十辆法拉利一齐加速。这门隔音效果很好，从外面听都这么大动静，屋里声浪必然是相当猛烈。就算王德在外面打枪，陈昭都听不见。 王德气的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扭头就走。 路潇潇赶紧吧嗒吧嗒跟上去。 “别跟着我，我回家睡觉去。”王德挥挥手，“你就是陈昭学生了，想办法让他收你吧。” 路潇潇停下脚步，茫然地看着王德走远。 没办法，她只好又回到陈昭的实验室门口，站着等。 实验室里一直响着轰隆隆的声音，走廊里像是有跑车来回飙。 路潇潇皱眉头，从兜里掏出白色的耳机，戴好开始放歌。这样噪声就能小不少。耳机上有个迷你小象的标志，这是这个世界很冷门的高端耳机品牌，私人定制，一副的售价二十万起步。她显然是个富婆。 站了半天也不见门开。 路潇潇站累了，在走廊地板坐下，抱着黑丝长腿，跟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 她的表情很快幽怨起来，嘴唇一动一动，嘀嘀咕咕，可能是在骂人。 实验室内，陈昭迅速把她忘了，专注地站在机器前，戴着护目镜和白手套，不停调试参数。 之前系统已经说了，想完成永生技术，需要海洋生物的基因库。 靠人力捕捉茫茫多的海洋生物，不现实。大海里的生物有许多人类都没见过。就算全世界的渔民累死，也只能捞上来很少一部分品种。 所以，做出能在海里抓鱼的机器人，就是第一步。 第673章 海底基地 （这本书快进入结局了，提前预告一下，以免大家感到突然：啊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完结了？） （暑期新书可能会和这本书有一丢丢的关系，还在定夺，预计七月初到七月中旬出新书） 陈昭终于感觉饿了，看看表，都下午一点了。 输密码，停下机器，轰隆隆的响声迅速消失。 今天上午的进度不快，下午得加快进度了。晚上不能加班，还得回家陪老婆，白天的效率一定要提高。 陈昭摘下耳机，走到实验室门口，猛推门。 “哎呦！”门撞的一个人痛叫起来。 陈昭一愣，缓缓开门，路潇潇刚站起来，正捂着头来回揉，疼的龇牙咧嘴。 “你还没走呢？”陈昭很吃惊，“这都一上午了。” 路潇潇幽怨地瞪着陈昭，仿佛瞪着一个渣男。 “我没地方去！”路潇潇气哼哼的。 “你怎么没地方去呢？你没办公室吗？没休息室吗？”陈昭莫名其妙。 “没有办公室，王指挥让我给你当学生。”路潇潇嘟着嘴，“大白天的，我回休息室睡觉吗？” “我不收学生，你走吧。”陈昭还是赶人。 路潇潇眼眶瞬间红了。 “你不要我就没人要我了！”路潇潇说哭就哭，“我又不给你添乱！你让我挂名当你学生怎么了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走廊尽头有几个科研人员路过，听到喊声好奇地扭头看过来，发现是陈昭和一个美女，美女还在喊“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一行人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快步离开。 陈昭瞪眼了，想追上去解释，又不好解释。 “姑奶奶，你别乱喊！”陈昭头都大了，皱着眉头，“行吧行吧，你就暂时当我学生吧。” 路潇潇很干脆地破涕为笑，用手抹抹眼泪，很乖巧地点点头，声音也温顺下去，小绵羊似的，“嗯，老师好！” “不过我提前说好了，我这个项目一结束，我就离开实验基地。所以你最好还是自己早点找个别的老师。跟着我你学不到什么东西的。”陈昭提前打预防针。 路潇潇猛点头，“好的老师，我没想好好学习，能混一天是一天！不用担心耽误我！” 陈昭瞪目结舌，这就是实验基地的后备力量？也太不靠谱了吧！ “当徒弟就得给师傅干活儿，我饿了，你去食堂打饭。”陈昭掏出手机来，刚想看食堂今天的菜单，给路潇潇说自己吃什么。 但是路潇潇动作很快，陈昭一说“去食堂打饭”，她就迈动黑丝长腿啪嗒啪嗒跑远了，比兔子还快。 陈昭无奈，得，反正食堂的饭没难吃的，随便她打什么菜吧。 回到实验室，进休息间，陈昭把自己往大皮沙发上一扔，掏出手机来，给邓子欣发消息。 “宝啊，我新收了个学生。” “好啊，教书育人，功德无量，我支持你。”邓子欣很快回复。 “是个女学生，挺漂亮的。” “叫她死！！”邓子欣回复，“她不死你死！你跟她都不死我死！” 陈昭用手抹汗，他料到邓子欣可能会是这种反应，老婆的醋劲儿这两年越来越大，赶紧解释起来： “也不是我想收的，我推辞了半天。但是基地的总指挥，我的老领导王德说，收也都收，不收也得收。别人都收了，为何我不收？你不收，我不收，这些学生谁来收？我没办法，推辞未果，只能收下来。” “但是老婆你放心，我不会跟她走的太近的，我让她坐冷板凳，我让她一边凉快去。就算教她，也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邓子欣回复了：“师徒都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你让她滚！” “别急，别急。你别激动。”陈昭快速打字，“暂时我先把她收下，一定尽快给她送走。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向你发誓，跟她绝对划清界限，保持三米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出了问题，请首长砍我脑壳！” “行，以后我每天检查你全身，要是有一根女人头发丝，一丁点女人香水味儿，就有你好看！要是哪天我看见你脖子上出了个小草莓，还不是我种的，我就背上一条人命！”邓子欣恶狠狠地威胁。 “别别别，这不好，杀人是犯罪，冲动是魔鬼。”陈昭伸手抹头上的汗。 “那我不杀你，我去把那个小娘们儿的嘴缝上，第一遍棉线，第二遍丝线，第三遍订书钉。”邓子欣凶悍到极点。 “行行行，都依你。我忙去了啊！”陈昭结束这种没营养的对话。 既然收路潇潇当学生了，一定要提前给邓子欣说。一时的安宁预示着明天更大的战争。女人的直觉十分敏感，邓子欣更是有当侦探的潜质。 有次陈昭走在路上，被一个女生不小心撞了一下，结果回家以后，邓子欣瞬间就从他肩头找到了一根长头发，随后进行了长时间的严刑拷打，给陈昭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啪嗒啪嗒的小跑声，路潇潇从门口冲进来。 然后咣咣咣，把一熘儿饭盒放在桌上。 “老师请用餐！”路潇潇笑嘻嘻地。 陈昭很满意地坐起来，收个学生其实也有好处，比如吃饭省事儿了。 走到桌边坐下，陈昭在饭盒的塑料袋里翻找起来。 “老师你在找什么？”路潇潇问。 “筷子呢？杓子呢？”陈昭问。 路潇潇张大嘴巴。 “你不会让我用手抓着吃吧？！”陈昭懵逼了，“我又不是土着！” 路潇潇脸红，“我······我忘了。” 陈昭捂脸。 “那······我再去拿！”路潇潇从椅子上跳下去，就要往门口跑。 “诶！别跑了。也不嫌累。”陈昭叹气，“你去隔壁，找两个玻璃搅拌棒，好好洗几遍，当筷子了。” 路潇潇呼呼跑去，又呼呼跑回来，手里举着个烧杯，烧杯里几根玻璃搅拌棒。 ”老师，泡高锰酸钾了，还能用吗？”路潇潇问，“会不会毒死人呀？” “洗啊！所以让你洗啊！你不能直接拿出来就往米饭里插吧！高锰酸钾拌饭吗！”陈昭气的想吐血。 路潇潇吐了吐舌头，又端着烧杯跑了。 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在洗搅拌棒。 “啊！”一声刺耳的惨叫，像是人被杀了。 陈昭蹦起来往隔壁蹿，路潇潇并没有倒在血泊中，而是站在水池旁边，攥着一把玻璃棒打哆嗦。 “叫唤啥？”陈昭很惊恐地看着她。 “我······我放开水洗搅拌棒，让烫着手了······”路潇潇眼眶红红的。 陈昭：······ 陈昭：“姑奶奶，我服气了，你赶紧找凉水冲冲手。搅拌棒我来洗吧。” 路潇潇把搅拌棒递给陈昭，去洗手去了。原先白嫩嫩的小手都发红了。 陈昭默默冲洗搅拌棒，觉得洗的差不多了，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拿了两根去吃饭。 饭盒都打开，陈昭有点呆滞。 清炒西兰花。 清炒莴苣。 清炒小油菜。 清炒小白菜。 清炒豆角。 清炒青椒。 好几个餐盒，愣是一片参差不齐的绿，连个肉片都扒拉不出来。 正好路潇潇洗完手了，过来坐下。 “路潇潇，你觉得我长得很像山羊吗？”陈昭问。 路潇潇眨眨眼，“不是很像吧······为什么这么问呀？” “肉呢？！”陈昭抓狂地质问，伸手指着餐盒，“这一大堆菜是怎么回事儿！” “很好吃哒！”路潇潇拿起两根玻璃棒，夹起一朵碧绿的西兰花，凑到陈昭嘴边，“你尝尝你尝尝！” 陈昭狂怒，“我不尝！我不爱吃菜！我给你说我喜欢······唔······” 路潇潇成功趁着陈昭说话，把西兰花塞进他嘴里。 然后赶紧夹起小油菜，“这个也很好吃哒！老师你吃吃看！” 陈昭气的破口大骂：“你别胡乱给老师嘴里塞东西！我在说话！你好好听······唔······” “好吃吧！再尝尝这个莴苣片！我每次吃饭都要吃莴苣片！” “路潇潇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唔······” “还有这个青椒也很香！” 陈昭气懵了，站起来，快速把嘴里的莴苣咽下去，免得又说着说着被塞嘴里菜。 “停！停！什么玩意儿啊！拿着筷子给我塞东西吃，你当填鸭呢？！”陈昭勃然大怒，“我给你说，我不喜欢吃菜，我喜欢大鱼大肉，以后给我打饭，什么红烧肉，炸鸡腿，煎刀鱼，大龙虾，给我弄这种菜！别弄一桌子青菜绿了吧唧的！” 路潇潇嘟了嘟嘴，突然一拍桌子。 “你喜欢吃的那些都不健康！蔬菜最健康了！多吃菜！”路潇潇理直气壮。 陈昭气的头晕。 这学生怎么跟我妈这么像呢？ 还蔬菜最健康？ 年纪轻轻的谁养生啊！ 你一个破学生哪来的勇气跟我叫板啊！ “你搞清楚，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得听我的！”陈昭只好拿身份压人。 路潇潇没辙了，气哼哼地嘟着嘴，自己拿着玻璃棒的筷子吃菜。 陈昭无奈，也坐下吃菜。 吃着吃着，陈昭打算了解了解自己这个学生。 “哪儿毕业的啊？”陈昭问。 “清华。”路潇潇表情骄傲。 “你骄傲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什么好学校。”陈昭不屑一顾。 “清华诶！季羡林《清华园日记》那个清华！六百八十多分的清华！”路潇潇瞪大眼睛。 “除了罗布泊大学，都是庸俗大学。”陈昭毫不客气。 路潇潇翻白眼。 “学的什么专业？” “天体物理。” 陈昭点点头，也算是专业对口，有点用。毕竟实验基地最近的重心在太空方向，天体物理的学生算需要的人才之一。 “但是挂科太多还没毕业。”路潇潇又补充。 陈昭差点把嘴里的西兰花喷出去。 “我以为你什么好学生呢！”陈昭很想翻白眼，“丢不丢人啊！你上学不好好学习，挂这么多科，你平时都干啥？” “爬山！”路潇潇兴奋起来了，“坐火车！开越野车！骑自行车！徒步！” 陈昭一阵迷茫，这都啥跟啥啊？ “我把全国各地都逛遍了，没有一个城市落下！去过很多地方。”路潇潇说，“光是徒步进藏我就去了三次！” 陈昭仔细凝视她的脸，细腻白皙，像白瓷似的。 “你这脸倒不像天天出去跑的。”陈昭说。 “戴着面具多敷面膜就行啦！”路潇潇很懂地介绍经验。 “所以为什么实验基地会要你这种不好好学习，天天到处玩的烂学生呢？”陈昭陷入沉思。 路潇潇撅嘴，“我可以学啊！我已经改过自新，决定好好学习了。” “我懂了！”陈昭突然眼神一亮。 路潇潇很懵地看着老师，“你懂什么了？” “实验基地是看中了你的运动天赋，和跑来跑去的能力！”陈昭道，“所以一些需要去远方的科研任务，就能交给你去办。” “比如？” “上月球。” “哦！好耶！” “但是，上月球之前，你先下趟海底吧。”陈昭话锋一转。 路潇潇不明白，懵懵懂懂地看着老师。 陈昭不墨迹，掏出一个黑色小方块扔在桌上。 小方块立刻亮起，向上空射出幽幽的蓝色光束，蓝色光束在空中凝结，变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地球。 陈昭虚空用手势抓了抓，蓝色的地球上顿时浮现出许多红点，那些红点都分布在海洋里。随着地球的自转，小红点也跟着旋转，如同下锚的发光的船。 “这些海域，都要建设海底基地。”陈昭道。 路潇潇伸手去摸那些小红点，像小猫追逐红外线小灯。 “别玩，好好听我说。”陈昭认真道，“我接下来要做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第一步，就是搜集全世界海洋生物的dna。我分析了全球的洋流和海底地形，已经设计好了这108个海底基地的位置。” “我已经在设计一种机器人，可以在海下自行捕捉生物，分析dna和rna，到时候会大批量生产，投放到这些海底基地去。” “你的任务，就是去各个基地考察，确保这些海底基地的正常运转。” 第674章 改变人生 罗布泊大学，大礼堂。 一众校领导坐在主席台上，正无所事事地等待。 校长沈湄妤也来了，竟然一改往常花枝招展、青春靓丽的打扮，身着漆黑的正装，妆容端庄，一副出席最高会议的严肃。校长如此重视如此认真的会议可不多见，上次她这么严肃，还是去年有两个罗布泊大学的学生攀登珠峰失败，死在峰顶上，开学校追悼会的时候。 几千名学生坐满底下的座位，不耐烦地吵吵嚷嚷。他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会议迟迟不开始，台上的校领导跟没事儿人似的，大家都焦躁不安。 罗布泊大学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到场了，校方通知是这么说的：“周六上午十点钟于大礼堂召开重要会议，会议内容暂时保密，自愿参加，这场会议极有可能改变你的人生。” “极有可能改变你的人生”这种话，通常都是在一些毒鸡汤讲座和传销广告上面。 偶尔也会出现在一些成功学垃圾书的腰封上，用来吸引过往读者的目光。 学生们要是在别的地方见到这种话，肯定会嗤笑一番，扭头就走。 但是，这是罗布泊大学的正式通知，通过邮箱、短信和qq微信发送到每个学生那里，这句话就有了真实的效力！ 真正能改变人一生的会议！ 大量的罗布泊大学学生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前来。 到底什么会议能改变人的一生？ 难道说，在这个会议上，会给每个参会者发一千万梦想奖金？ 或者给每个参会者分配一个对象？ 学生们很多提前几个小时就来了，到前排占座。结果一直等一直等，却不见会议开始。 议论声在座位间泛起，如同涨水： “怎么还不开始啊？就把咱们这么多人晾在这里吗？” “中间主位是空着的，主持会议的人还没来吧？” “谁级别比校长还高啊？” “就是啊，怎么可能有级别比校长还高的人？校长不应该坐主位吗？” “难道来的是什么真正的大人物？” “诶，等着吧，学校总不至于放我们鸽子。” 终于，大门被猛然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冲进来，直接到主位落座。 现场安静了片刻，短短几秒钟，所有学生的气愤情绪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激动。 “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早知道我叫直升机来了。”陈昭站起来，气喘吁吁地对全场鞠躬，“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掌声哗啦响起来，学生们都拼命鼓掌，没有一个人想责备他。很多同学脸上都有种粉丝在演唱会现场见了偶像般的激动。 不激动就见鬼了，尤其是大一的学生，很多都是听说了陈昭的名号，才拼命进入罗布泊大学的。如今终于得见尊颜！ 全校的学生都听过无数陈昭的神话。 人类历史精确预测天灾第一人！ 着名畅销书作家，冲顶畅销书排行榜榜首的奇迹！ 数千项发明专利的获得者！ 沙子粘合剂的发明者，在全球掀起轰轰烈烈的沙漠变绿洲活动！ 人类航天事业的推动者！主导了超重型火箭和月球基地的建设！ 真正人工智能的缔造者！ 机器奴的公司老板！公司发售第一款产品，就干掉了日本着名的独角兽公司弥生公司，目前弥生公司正在申请破产保护！ 类似的光环太多了，传奇事迹也太多了。 这些事情，哪怕只有一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都是能进入史册和教科书的光环。但是，陈昭把这些光环一股脑都套在了自己身上！ 学生们都有一种觐见神明的感觉，部分陈昭的狂热粉丝，感觉视野都有点模糊了，台上的陈昭似乎在发光，就像西游记里那些头戴光圈的佛一样。 掌声持续了惊人的五分钟，校领导和陈昭都觉得吃惊，学生们这也太热情了。 “好了好了好了，大家休息休息，不用鼓掌了。你们鼓掌这么长时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像我不是迟到了半小时，而是表演了半小时的后空翻似的。”陈昭道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这都十点多了，我尽量压缩会议时间，不耽误大家吃中午饭。”陈昭开始正式讲话。 “会议的开始，我要提一个问题。” “同学们认为，人类现在需要实现的目标，是什么？” “举手提问，答对没奖。”陈昭道。 立刻有很多学生举手，一片手臂的森林，坐在这里的都是人中翘楚，对自己信心十足，而且喜欢表现。 “那个五百斤的同学，你来答。”陈昭道。 一个球似的大胖子立刻站起来，声音洪亮：“人类现在需要实现的目标，是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虽然我们这里粮食很充足，但是在世界上很多地方，上百万上百万的人在饿死！” “所以，人类需要消灭饥荒！” 大胖子答完，全场立刻一片掌声。 陈昭也乐了，“可以看得出来，你对挨饿的人非常同情，你对饥荒非常痛恨。请坐。” 全场又哄笑一片，这学生也太胖了，目测至少五百斤，一个人占了至少三个人的座位。他的日常肯定是像大熊猫一样，每天用大部分时间来吃吃吃。 “还有其他答案吗？”陈昭问。 又是一片手臂的森林，立刻举起来。 “那位老外小姐姐。”陈昭道。 一个白皮肤黄头发的小女生站起来，“我不是老外，我有中国籍！” 陈昭挠挠头，“哦哦好的，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消灭战争！”小女生很认真地说，“我原来是特拉维夫人，我之前生活的地方一直在打仗。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在打仗。死很多很多的人。” “人类需要停止战争，不要自相残杀，和平地生活！” “很好的答案，请坐。”陈昭道 现场又是一阵掌声。 “刚刚两位同学说的都很好，属于那种一年级小学生会说出来的最朴素的答案。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小孩子说的东西往往蕴含着真理。” “但是，饥荒也好，战争也好，背后的因素是很复杂的。我们没有力量去保证世界上没人饿死，也没有智慧去制止所有战争。饥荒和战争一直会有。” “今天的会议，是要完成一个全人类的目标。” “这个目标，古人就追寻过，主要形式是乱吃药，去海外找神仙。但是目前为止，没听说有人成功。因此，现代人已经丧失了这个目标，没几个人去想了。” “但是，现在，我明确地高速大家，我们离这个目标只差一步。” “这个目标就是——永生！” 陈昭说完，大礼堂里突然陷入了死寂。 学生们都一脸茫然。 永生？ 长生不老那个永生？ 这怎么可能？！ 难道陈昭是成功抓到唐僧了吗？ 陈昭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反应， 丝毫不意外。 校领导们也都无奈地笑，他们第一次听陈昭说这事儿，和这些学生的反应是一样的。 不相信，震惊，惊喜，恐惧，脑子一片空白…… 陈昭调高了麦克风的音量，往下讲： “信息量可能有点大，同学们平复情绪，认真听我往下讲。” “陈昭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大家都知道，我开的嘛，主要是做一些高科技的东西。” “公司已经新成立了一个海洋战略部。这个海洋战略部，将是达成永生技术的关键。至于关键点在哪里，我暂时还不能说，说了你们也不信，信了也不懂。” “这个海洋战略部，将负责在全球的海洋深处，建立上百个深海基地。” “深海基地，我已经设计好了，很快就要动工开建。我需要一些海底建筑方面的人才，帮助我进行这份工作。月薪不多，十二万。总共要二百个人。同学们如果有相关能力，可以踊跃报名。” “过去这大半年，我基本上所有白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设计了一种海底工作的机器人。我把它命名为鲛人。” “鲛人很快也要批量生产，第一批生产八十个，后续还会产更多。” “大家可能觉得，啊鲛人嘛，肯定是一种在海里游的，跟美人鱼似的机器人。” “实际上，鲛人比抹香鲸还要大五倍左右。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东西，造价二十个亿，非常骇人。大家可以理解为巨型核潜艇。” “鲛人需要一些工作人员，具体的工作内容暂时不能透露。工作人员需要待在鲛人的脑部，在几千米深的海下操纵。当然会有危险。” “所以，如果有愿意当鲛人驾驶员的同学，可以报名。月薪不多，税后二十万。报名后会对你进行测试，看看你合不合适做这个。总共招八百人。” “第三，就是一些基础科学家，帮忙进行基因方面的分析。工作量很大，相当于高考冲刺……哦在座的同学是不是很少有高考冲刺的？都保送？提前录取？闭着眼也能考清华？拿脚做题也能上北大？” 现场一阵哄笑，陈昭说的是实情，这里的学生都是大脑异常发达的天才，很少有拼命刷题上大学的，都是轻轻松松就被最高学府录取了。 “总之会非常累，非常忙。需要研究基因方面的学生。月薪不多，一个月税后十八万。需要大概二百个人。” 陈昭不停往下说，又念了一大串的职位，招募要求，招募人数和薪资。 同学们恍然大悟，陈昭这是来校招来了。 说实话，陈昭给的工资确实不多。 这些岗位里，最高的一个月才二十万。 一个月二十万，对于全世界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梦似的薪资。 但是，对于罗布泊大学的学生们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儿。 从罗布泊大学毕业的学生，只要愿意赚钱，出去以后一个月挣个几十万是轻轻松松的。 考几个相关领域的专家证，每个月光是国家补贴和各种国际组织的奖金都有十几万。 出席几个科学界的权威会议，出场费也能有好几万。 随便卖俩发明专利，搞不好就日进斗金。 去各种大公司，也是抢着要的对象。 罗布泊大学前一阶段刚做过调查，调查全校毕业生从学校毕业十年后的家产和收入情况。 80%的学生资产水平都已经到了五千万以上。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过亿就差临门一脚。 所以，陈昭开的工资，在这些学生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是！ 工作本身诱人！ 首先，光是陈昭这个名字，就能让很多学生愿意跟他干！ 工资低不是事儿！不要工资都行！甚至还能倒贴钱！ 就是喜欢这个有本事的老板！ 要知道，跟着别的老板干活儿，可能学不到啥。 但是，跟着陈昭干活儿，他稍微点拨点拨，就能让很多人突飞猛进！ 如果放在玄幻小说里，陈昭就是那种修炼到顶级的大boss，稍微一指点，从屁股底下抽出本破武林秘籍，就能培养出一个地方霸主！ 其次，陈昭刚刚说的这些工作，也让很多学生心潮澎湃。 和永生技术有关！ 虽然很多学生还不相信能真的长生不老，但是以陈昭的水平，把人类寿命提高个几十年，是很有可能的！ 如此伟大的事业，要是能参与进去，等老了可以吹十年牛逼！ 而且，具体的工作也都很有意思。 在海底下造基地！ 驾驶鲛人！ 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到几千米深的海底工作？ 多诱人！ 陈昭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身后的大屏幕亮起来，出现了一个二维码。 “如果有想报名的同学，现在就可以扫描这个二维码，填一下个人信息，等笔试和面试的通知。” “欢迎各位校友加入我的公司，欢迎的大家投简历。” “相信我，如果你来我们这里工作，真的会改变一生。当很多年以后你回忆往事，你会非常感谢你今天来参加了这个会。” “谢谢大家！” 现场没有掌声。 反而响起了一大片砸桌子的声音。 所有人都举着手机扫码，没有两只手用来鼓掌，只能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砸桌子。 第675章 鲛人下海 “牛逼吗？”陈昭问。 “牛逼，真的牛逼！”路潇潇惊叹。 两个人站在码头边，看着造船厂船坞里露出的鲛人一角，巨大，光滑，漆黑，如同钢铁鲸鱼。又比鲸鱼复杂，有很多轮子、机械臂和推进器。 很多穿着灰色制服的工人，正在鲛人底层检查推进器。那些推进器长得和火箭推进器很像，却是全新的类型，专门用来在水下高速前进。全世界这种东西在这里独一份儿，技术自然是由陈昭提供。 有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工人，被腰间的绳子吊在鲛人高处，正在焊接铆钉。陈昭认真地凝望了他很久。 老工人头发剃的只有三毫米，几乎和光头没区别，看上去很像北方农村村头蹲着打牌的贫苦老农。 但是他一点都不贫苦，是陈昭费了好大劲从导弹部队借过来的顶级高手，这老头可以把导弹上的传感器陀螺徒手打磨到万分之三毫米精度，把零件焊的比机器还精细。 他来给鲛人施工，一枚铆钉用时五十秒，薪酬三千块钱。就这还是优惠价，看陈昭的面子打的折。之前老头某次出差去给俄国干活儿，收的价格是一分钟三千······美金。就这俄国人还得求着他。 不到一分钟挣四五位数，这就是顶级工人的挣钱速度。 没办法，全世界能有他这水平的找不出一只手来，想要最好的质量，必须让他来。 其实陈昭觉得自己花时间练练，也能干的差不多。但是他实在太忙了，为了省那点臭钱去勤学苦练，没必要。 “这第一艘鲛人，明天就能全部完工，后天下水测试。”陈昭背着手，在码头边吹海风，对路潇潇说，“我当船长，你当副船长。其他的操作员也都挑好了，都是海军那边退伍的精英，很可靠。这两天休息好，别熬夜。到时候可能会有些突发情况。毕竟第一次下水。” “好的好的，我从不熬夜，熬夜会长痘痘。”路潇潇点头，伸手捏了捏自己脸上婴儿般的皮肤。 “行，你回去休息吧，我再盯一会儿。”陈昭说，向巨大的鲛人慢慢走去。 路潇潇转身跑了，像极了打下课铃后往食堂冲的中学生。 陈昭到施工区外围，仰望着鲛人内外的施工情况。 他表面上一脸平静，跟早起去公园玩的老头似的，其实心里乱糟糟的。 鲛人的研发用了大半年时间，远远超过了他原先的预期。 一开始设计了一种很小的机器人，但是入海测试的时候不行，故障频生。而且一遇到大鱼就歇菜。 陈昭只好推倒重做，又做了一种和潜艇类似的，大小和小汽车差不多。这回能对付大鱼了，但是效率太低，磨磨唧唧，慢慢腾腾，如果指望这种型号搜集到足够的海洋生物dna，恐怕得几十年时间。 没辙，最后陈昭搞出来现在这个版本的鲛人，需要十个人操作，一个舰长一个副舰长，还有八名操作员负责内部的几个舱室。入海后的工作机制非常特殊，在全世界都是独创性的。 不过说实话，陈昭心里是有点发憷的。 深海和陆上是完全不同的环境。 越深的海下，水压越恐怖。到了万米之下，水压会超过110兆帕，相当于2000头非洲象踩在一个人的背上。一旦在海底出了什么问题，死无葬身之地。 陈昭考虑过用机器奴来操作，但是问了问自己办公室里的机器奴，它是这么回答的。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我们机器奴的应变能力未必比人类强。用机器奴去操作鲛人是非常冒险的。我们没有任何数据可以学习。如果主人非要机器奴去做的话，也可以试试。“ 陈昭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别用机器奴了，上土办法，用人类吧。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欢快地跑过来。 陈昭回头，居然是路潇潇，她举着两个甜筒冰激淋，蹦蹦跳跳。 “老师，冰激淋！”路潇潇递过来一个。 “大冬天的吃冰激淋？”陈昭接过来，现在可是刚过完春节没几天，空气还凉飕飕的。 “我们东北人都冬天吃冰棍的！”路潇潇一本正经地解释，“从养生上来讲，人最好是吃符合时令的东西。而冰激淋这种东西，你想啊，只有天寒地冻的时候，才能自然做成，所以本来冰激淋就应该冬天吃！” 陈昭面对这番歪理邪说竟然无法反驳，看了看那支冰激淋，一口咬下去。 “老师再见！”路潇潇挥手，咬着冰激淋又兔子似的跑了。 陈昭有点乐，这学生还真有意思，跑那么老远就为了给自己送个冰激淋吃，跟小孩儿似的。 手机突然响了。 陈昭把冰激淋叼在嘴里，双手摸了摸身上的兜，拿出手机来。 “邓子欣” “喂，老婆？”陈昭接电话。 “那什么，我爹想上天。”邓子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陈昭：？？？ “你给他留张票。”邓子欣道。 “去月球吗？月球夕阳红旅行团？”陈昭反应过来了。 “废话。留个30天的团票吧，让他多玩两天。” “行啊，这不我一句话的事儿吗。”陈昭道。 挂了电话，陈昭反手就从后台弄了张票，把票码给邓子欣发过去了。 全世界也就陈昭有这个权限了，上千万的太空旅行票随便送人。谁让他是公司老总呢？ 刚发过去，电话又来了。 这回是个陌生号码。 陈昭迟疑了一下，接了。 “是······陈院长吗？”一个女声。 陈昭愣了一秒，想起来自己在罗布泊大学的文学院还兼任着院长。当年沈湄妤给火线提拔的。长时间不回学校工作，都快忘了。 “是啊，你是？”陈昭问。 “我叫庄颜，是文学院大四学生，我······挂的科有点多，马上就最后一次考试了，要是过不了的话，我就得留级。”对面支支吾吾的。 “挂的科有点多？几科啊？四科五科？” “十······” “十科？！”陈昭震惊了。 “不······十八科。”庄颜的声音很愧疚。 陈昭有点傻眼了，大学四年，挂了十八科，他不知道在别的学校这种学生都被视为什么，陈昭一般称这种学生为无敌挂科狂魔。 “厉害啊同学，我上了这么多年学，头一次听说能挂这么多科的。你这是血液里有考试的抗体啊！”陈昭忍不住想给她竖大拇指。 “所以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呢？”陈昭问。 “我不想延期毕业······我是个富二代，能不能给您一点钱······给我从后台提提分······”庄颜支支吾吾。 “好啊，太简单了，提分这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陈昭很爽快，“只要钱到位，要多少分给多少分，量大优惠还能办卡，两科九折三科八折。” “太好了！那老师您给我说下帐户吧？” 陈昭直接挂了电话，并且把这个号码拉进黑名单。这孩子连正反话都听不出来，也实在是单纯的可以。 他耸耸肩，无奈地笑起来，钱，钱就能收买我吗？ 就算能，收买我的价格，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富二代学生能付得起的。 开玩笑，一张旅行票卖上千万，我会缺钱？ ······ “三！二！一！开始！” 指令声一下，鲛人缓缓从船坞里滑出来，被绳索拖拽着滑向大海。 海面上刚刚日出，黑蓝色的大海波光粼粼。水鸟们大群地飞来，疑惑地在上空盘旋，盯着滑出的鲛人。 终于，雪白的水花，鲛人猛然进入海里，漂浮在海面上。 工人们立刻上去，进行最后检查。 陈昭和路潇潇站在岸边，默默等待。陈昭的打扮很随意，运动鞋运动服。路潇潇居然穿着笔挺的白西装，还戴着白手套，妆容精致，不像是要去当驾驶员，像是要登台献唱什么的。 两个人身后还有八个魁梧的短发汉子，一水儿的海军蓝衬衫，眼神沉稳锐利，表情暗含期待。他们是鲛人上的操作员，将负责一些舱室的运转。有点类似于坦克的装弹手，可以视为机器的一部分，又不可或缺。 工人们从鲛人上下来，为首的走到陈昭面前，“可以了，没有任何问题。” “出发！”陈昭大手一挥。 一行人走上浮桥，火速冲向鲛人，气势如同冲锋的军队。他们都按捺不住了。 和坦克一样，鲛人的入口在顶端。陈昭先下去，接着是路潇潇，然后是八位操作员。 所有人进入，舱盖合拢。舱盖是那个老头处理过的，合拢之后鲛人顶部惊人的光滑，几乎看不出那里有个舱盖。 岸边大批的工人和领导站着等待，忐忑不安地注视着鲛人。 五分钟后，鲛人终于有动静了。 通体冒出幽蓝色的光，如同起了一身磷火。 接着，奇异的响声从鲛人内部传出，一开始很轻，迅速加大，短短十几秒就成了震耳欲聋的巨响。这是鲛人的推进器在启动，虽然外界听着很吵，内部却只有微微的轻声。 鲛人动了，开始缓缓下潜，很快就到了水面之下。 “轰！”鲛人在海下巨响一声，炮弹般高速射向远方。整个码头边的海水先是凹陷下去，然后猛地炸起几米高的大浪，很多离岸边太近的工人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身水，跌倒在地。 驾驶舱内，陈昭和路潇潇面容严肃，许多数据在他们面前的面板上变化。 “航速三十节！”路潇潇低喊。 “航速四十节！” “六十节！” “八十节！” “你不用喊，我这边能看见。”陈昭说。 “我这不是营造一下紧张刺激的氛围嘛。”路潇潇吐舌头。 陈昭翻白眼，“认真点儿，别胡闹。” “自动驾驶我认真有啥用啊？”路潇潇反驳。 陈昭一时间竟无话可说，鲛人刚刚进入了自动驾驶模式，从海底浮了起来，正在海面上高速突进。如果从外面看，就能看到鲛人像一个巨大的水漂石，正在海面上打水漂似的跳跃前进，每次腾空都会窜出去上百米远，再猛击海面再次上跳。 这种运动方式是陈昭推算出来的，最快最省能量。如果这技术被国外的海军看见，必然大惊失色，实在太过超前，简直难以想象。 行进了一个多小时，鲛人已经远离岸边。 远处有一艘外籍货轮路过，为了避人耳目，陈昭推动驾驶杆，鲛人开始快速下潜。 十米！ 五十米！ 一百米！ 三百米！ 五百米！ 陈昭停下鲛人，查看数据。 控制面板上有一艘巨大的鲛人模型，上面各个位置标注着不同的数字，每一秒都不停变化。陈昭等了一会儿，那些数字都是漂亮的绿色，说明一切正常。 陈昭松了一口气，看来鲛人没啥大问题。 “先试一下小鲛人吧。”路潇潇提议。 她已经在控制面板上点出了外部影像，漆黑的深海，鲛人身上的灯光照亮几米范围的水。 很多小虫似的鱼类正在缓缓游动。偶尔路过一条奇形怪状的大鱼，鱼头上还吊着发光的小灯。在这个深度，一万年也没有阳光照下来，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所以这个深度的鱼类往往随便长长，丑的离奇。 “不急。”陈昭瞄了一眼数据，“还有一公里到海底，去海底试。” “好叭。”路潇潇点头，“听老师的。” 陈昭打开通话器，“大家感觉怎么样？没有不适吧？” 八个操作员的声音整齐划一，“没问题！” 陈昭干脆利索一推操纵杆，鲛人继续下潜。 下潜的速度很快，简直像从空中坠落。大量的海水被推开，连同海水里无数的小鱼。鱼儿们惊恐逃散，如此强劲的水流必然是恐怖的大鱼造成的，大鱼胃口都大，跑得慢就被吃了。 控制面板上偶尔飘红一下，显示有大型物体路过。自动驾驶模式很灵敏，鲛人每次都轻松躲开，有惊无险。 “怎么有石头？”路潇潇点了个路过的大型物体，让电脑扫描分析，发现是块水缸大的石头。 “石头不是到处都是。”陈昭耸耸肩。 “可是这些石头，跟鱼一样漂在水里，不沉下去也不浮上来。”路潇潇皱眉，“好奇怪。” “海底下有什么都不出奇，做好心理准备。”陈昭脸色认真。 第676章 第一次捕鱼作业 “深度2877米，已经到海底了。”路潇潇说，声音平静里带着兴奋。 “整体检查。”陈昭道。 鲛人里所有人员都忙碌起来，进行各项数据检查。如果从外部观察，就能看到鲛人浑身各个部位不停冒出幽蓝色的光，亮起几秒后熄灭，那代表这个部位已经完成了自检。 “报告舰长！检查完毕，全部正常，运行良好！”路潇潇的声音雀跃。 “小鲛人小鲛人！”路潇潇拽着陈昭的胳膊摇来摇去，她已经等不及了。 “别晃别晃，我解锁。”陈昭说。 陈昭把整只手掌贴在控制面板上，掌纹在一秒内扫描完毕。 然后，一道蓝光扫过陈昭的脸，尤其在眼部停留了片刻。 “身份验证成功！” “深层控制模式即将启动，请确认。”控制面板上浮现出字体。 “确认！”陈昭说。 几个选项立刻弹出来： “极速脱逃”、“生物捕捉”、“强进攻性” 陈昭伸手点击中间的“生物捕捉”，输入密码。 “本次携带小鲛人数量共100只，请输入释放数量。”屏幕上弹出提示。 “全部释放！”陈昭干脆利索地说，“100只！” 路潇潇眼疾手快，打开了外部影响界面。 能清晰地看到，巨大的鲛人停在一片惨白的海底沙地上。像沉底的钢铁鲸鱼。 鲸鱼突然晃动，腹腔打开！ 一大堆圆滚滚的球体掉落出来，激起一片浑浊的泥沙。看上去就像鲛人排出了一大堆卵。那些球体都是金属制成，看上去很像团起来的西瓜虫。 突然，一个金属球打开，伸展，变成了章鱼般的机器人。静静漂浮在海水中。 紧接着，上百个金属球纷纷弹开，伸出长长的金属触手。章鱼们聚集起来，像一个硕大的章鱼家族，整齐地飘在同一高度。 这就是鲛人的玄机，陈昭乘坐的大鲛人，只是一个类似潜艇般的东西，起到临时基地的作用。真正要出去搜集海洋生物的，是这些机器小鲛人。如果鲛人是航空母舰，这些小鲛人就是战斗机。 “哦，小鲛人好丑！”路潇潇表情明显失望，“这不是鲛人，是好多章鱼哥！” “这种形态最适合捕捉海底生物。”陈昭解释，“那些触手是可以快速旋转的，像螺旋桨一样快速推进，稍微调整角度，就能绞碎海底生物，再把碎肉吸入头部的储存器里，带回来做dna和rna分析。” “咦，好残忍！”路潇潇吃了一惊，“要把鱼儿们绞碎吗？” “是的。”陈昭点头，“大的绞碎，小的活吞。” 控制面板上显示的东西已经变了，上百个蓝色的小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小鲛人。 陈昭用手点击着操作，先拉了一个框，把所有的小光点都圈起来，选中。 鲛人舱外，那些悬浮海水中的小鲛人，突然整齐地发出蓝光。每个鲛人的头部，都亮起了一整圈的蓝眼睛。 在漆黑的深海，它们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外星生物。 陈昭又点击“巡航扫描”按钮。 所有的小鲛人都动了，它们的长触手先是缓缓旋转，随后骤然加速，向着远处的海水飞射而出。 随着小鲛人们的运动，陈昭面前的控制面板上，附近海底的三维模型逐渐浮现，幽蓝色的海底地形图向四周延展。都是小鲛人们扫描的结果。 这有点类似于游戏里探路的小兵，小兵能走多远，黑色的视野就被照亮多远。 终于，半公里内的地图都浮现出来，大部分地方都很平坦，边缘处有一些复杂的石头。 和地形一起被标注出来的，还有大量的红色小点，还在缓缓移动，那些都是小鲛人们扫描出来的海底生物。 陈昭点击面板，“开始抓捕”。 上百个小鲛人立刻动了！ 有一些扑向附近的鱼类，触手飞旋。 那些小鱼都游得很慢，根本躲闪不及，纷纷在触手的利刃下被切断、切断、切断，场面一片混乱，最后变为水里漂浮的碎渣。 像是从绞肉机里排出来的。 小鲛人们悬浮在海水中，轻轻地收拢触手，把那些残渣连同海水一起吸向头部。很快，就把头部的储藏器填满。 然后，触手螺旋桨般转动，快速返回静静停在海底的大鲛人。 大鲛人的腹部，留了很多篮球大小的圆孔。小鲛人们把自己缩成球，精确地进入圆孔内。 “好，第一批货来了。”陈昭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向前趴在控制面板上。 已经有十多个小鲛人返回大鲛人内部，连接在它们自己的小巢穴里。一边向外吐出吃进去的鱼类碎屑，一边充电补充能量。 从控制面板上，每个返回巢穴的小鲛人头上都有个进度条，每过几秒就上涨1%。 等待片刻，终于，进度条纷纷走到100%。 第一批小鲛人已经完成了呕吐和充电，纷纷脱离大鲛人，又展开触手，螺旋桨一样向着远处游去。 与此同时，陈昭面前的控制面板上，大堆的数据滚动出来！ 全是dna和rna数据！ 这些数据都来自于第一批小鲛人吐出的碎肉。大鲛人内部有一整套自动分析遗传物质的系统，很短的时间就能分析完毕。 路潇潇凑过来，和陈昭的脑袋挨的很近，认真看那些哗啦啦滚动的数据，看得很出神。 “能看懂吗？”陈昭问。 "并不能。“路潇潇摇头。 ”不能你看个der啊！“陈昭伸手把她的脑袋推开。 路潇潇撅嘴，很不服气地冲陈昭翻了个白眼。 控制面板上突然弹出几个框框。 “生物1：角高体金眼鲷” “生物2：umbremouth gulper(伞嘴吞噬者)” “生物3：giant isopod(巨型等足虫)” “生物4：无法识别” “生物5：无法识别” “生物6：无法识别” 一共六个框，分别对应刚刚第一批小鲛人捕捉到的六种生物。 “哦！好高级！”路潇潇还是头一次见，伸出小白手来快速拍了拍，“还能识别出来是什么呢！怎么还有识别不出来的？” “识别的方式就是对照基因库。凡是目前人类已知基因序列的海洋生物，我都录入鲛人的电脑了。对比一下就知道是什么物种。”陈昭道，“至于无法识别的，应该就是未知物种，此前还没被人类发现过。” “新物种！”路潇潇激动地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没错。”陈昭点头。 （稍晚一更） 第677章 基因分析 几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站在岸边，表情焦灼。 “怎么还不回来啊？” “不是说鲛人只能运转一个白天吗？” “该不会······” “没事的，肯定没事儿，陈昭设计制造的东西怎么可能有问题？” “给他打个电话联系联系？” “那海里也没信号塔啊！” “打打试试！” 一个领导摸出手机，拨打陈昭的电话号码。 很快提示音传出来了，不在服务区。 “海底确实没信号。”领导挠挠光秃秃的头顶。 所有人都心情焦灼，除了这几个领导，还有大量的人挤在码头边，眺望海面。有制造鲛人的工人们，有操作员的家属们，还有码头上班的各种工作人员。 至于记者，是没有的。鲛人属于绝密项目，暂时还不能公开。这次鲛人下水的实验是严格保密的，所有现场人员都签过了保密协议。 鲛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是否平安？ 实验究竟成不成功？ 终于，有个人喊了一声： “来了！” 所有人都一齐踮脚尖，拼命伸长脖子去看。 足足过了十几秒，大部分人才看清，远处海天相交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在一跳一跳，向这里驶来！ 有人举起望远镜，瞄准过去，兴奋地喊叫起来：“回来了！是鲛人！”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尤其是那些操作员的家属们，更是难掩激动。个别人甚至掉眼泪了。 小黑点越来越大，像打水漂的巨型导弹似的冲来，渐渐地，打水漂的动作停止了，鲛人平稳下来，像一艘小船一样快速靠近岸边，减速，挺稳！ 等待已久的工人们立刻冲过去，把浮桥搭好，用铁锚固定。 鲛人顶端的舱盖掀开。 操作员们鱼贯而出，都累的东倒西歪，但满脸笑容，冲着人群挥手示意。 掌声和喝彩声从岸边响起来，操作员们一踏上陆地，立刻被大堆家属拥抱。 倒数第二个出来的是路潇潇，她丝毫没有疲态，兴高采烈地跳出来，像从游乐场出来的小孩。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陈昭，他的情况最惨，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头发都被汗打湿了。明显是体力透支。 早就有一大堆人等着他，几个领导慌忙冲过去搀扶，护士抬着担架过来。 陈昭往担架上一躺，直翻白眼，“累死老子了！” 他的工作生活大部分是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去近的地方有专车接送，去远的地方有直升机接送，大部分的日子里，最剧烈的体育锻炼是半夜进行。总而言之就是严重缺乏运动。长期下来，他的体力十分有限，在鲛人里当了一天的舰长，来回推操纵杆，精神紧绷，简直支撑不住。 不过他也没什么大毛病，送去病房里睡了一觉，又打了点葡萄糖，吃了点晚餐，就又恢复精神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邓子欣打电话。 “老婆啊，我没事儿了，现在感觉良好，你不用担心。”陈昭拿着手机，坐在病床边。 “你同事半小时前就给我打电话了，行，你歇着吧。啥时候回家啊？” “后天。” “带点土特产回来啊，困了，我睡了。” 第二件事就是以老板的身份传达指令。 陈昭打开平板电脑，登陆了公司的内部app。 “鲛人下水实验圆满成功，无任何问题，尽快推进海下基地的建设，尽快生产制造剩余的鲛人。各部分好好工作，有任何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基因实验室明天启动，开始分析提取的数据。选拔好的操作员可以按计划来轮流驾驶鲛人进行训练。” “陈昭” 编辑完，直接发送。这条消息会迅速到达公司和鲛人项目有关的人员那里。 ······ 第一艘鲛人很快投入使用，还没有深海基地，只能以码头做基地，每天下海捞鱼。 当然，当舰长这事儿陈昭是打死不干第二遍了，太累人，让招募到的驾驶员去做吧。 大量的物种基因被提取出来，有的是已知物种，但未知物种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据估计，全球海洋中目前生活着各种海洋生物至少有20万种，总生物量大约342亿吨。而人类目前发现并命名研究的，只是很小一部分。 海洋的广大是人难以直接感受到的，几乎可以说是无穷无尽。在深黑的海里，每天都有大量的物种发生基因突变，突变成新的物种。也有大量老物种适应不了环境，数量急剧减少，最后悄无声息地灭绝。 很多鲛人捕捉到的未知生物，仅仅能捕捉到一只，再也捉不到第二只。 可能是偶尔突变的一个孤独的异种，也可能是某个物种的最后一只，恰好被鲛人捕捉到了。 每天早上，陈昭来到办公室，都会在桌上看到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热气腾腾的红茶，荡漾在白瓷小杯里。 最近陈昭迷上了喝红茶，秘书小刘便天天给泡好。有专人负责拿望远镜盯着路口，陈昭的车一出现，秘书小刘就开泡。等陈昭来到办公室，茶稍微一凉就能喝了。时间卡的非常精确。 第二样，就是昨天鲛人得到的物种基因数据。 全都印在a4大纸上，厚厚一打，用订书钉装订好。跟中学生的学习资料似的。 陈昭一整天的工作，就是看这一沓子基因数据。 基因学的知识，陈昭掌握了不少。当年沈湄妤给的那几十万册书，里面就有大量从古到今的基因学专注、博士论文汇编和前沿理论。陈昭过目不忘，全部火速读完，晚上睡觉时做梦，那些知识就在脑海里自动汇集成型，被他理解透彻。 智商四百的时候，梦境就变得可控，陈昭往往用来处理白天学到的内容。在梦里学习一点儿都不累，就是醒来以后有点头疼。 （去年高考之前，我在书里写了首古诗词。结果高考完之后，有书友兴冲冲跑过来，说熊猫啊，你水字写的那个古诗词，语文卷考了！我全写出来了！ 我很欣慰，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但是今年我没在书里写啥古诗词，估计不会再有这种巧合，只能给要考试的书友们送送祝福。 人生并不是由高考的这几天决定的，而是由每一天决定的。不要感到恐惧，平静地走上考场，认认真真写每一题，再平静地走下来，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 第678章 扫射事件 “麻烦大了，已经有二十多个国家拒绝了我们的请求，不能在它们领海里修水下基地，也禁止鲛人去它们的领海抓取生物。”秘书小刘推门进来，语气急促。 然后，一份详细的汇报单放在了陈昭桌上。 陈昭倒并不心急，慢条斯理地把杯子里剩的红茶喝完。 这才拿起那张纸，看上面的内容。 所有国家和地区的拒绝回复都印出来了，还标注了因此无法修建的海底基地编号和位置。 原本的计划，第一批要修建四十个海底基地，每个基地分配两个鲛人。这样可以快速地搜集全球海洋生物的基因信息。 可是现在，已经有二十六个海底基地无法修建。定下来的地点在很多国家的领海里，他们不接受陈昭的请求。 秘书小刘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老板这怎么办啊！修基地的材料和人员都到位了，退掉吗？” “退？为什么退呢。”陈昭淡定无比，“他们拒绝，无非是想捞点好处。你派人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它们，有没有什么能加强合作的地方。” 小刘睁大眼睛，像是突然被点醒了，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她转身刚要走，又被陈昭叫住了。 “稍等，要是让他们开条件，搞不好要狮子大开口，对我们不利。”陈昭摸了摸头皮，“这样吧，我看看，先给他们开一些条件，你拿着这些条件去问他们行不行。你把所有拒绝我们的国家和地区，都写纸上，写一竖列。” 小刘点头，很乖巧地坐下来，拿着笔飞快写，很快列了个清单出来。单子上全是明确表示拒绝的国家和地区。 陈昭托着塞，盯着那些名称看。 “g国，最近在和邻国打仗对吧？”陈昭说，“我可以牵线，帮他们搞一批廉价军火，国内的军火，俄国的军火都可以。如果他们答应，我做这个中间人。” 小刘按开圆珠笔，快速在g国后面记录。 “z国，闹蝗虫闹饥荒，这个简单啊，我捐他们一亿斤粮食。让格里高利包船帮忙运过去，半个月就到货。”陈昭给自己倒了杯红茶。 小刘低头写。 陈昭一边抿着茶，一边不停地说： “a国，他们国王很愁王子的教育问题，这样，你私底下给他们国王说，可以让他孩子来罗布泊大学文学院，当交换生，挂名当我的学生就行。还可以去天灾署当职员，给我当秘书。” “u国，他们首都饱受沙尘暴之苦，刚从格里高利那里定了货，要买沙子粘合剂改造沙漠。你告诉他们，如果不让我在海里修鲛人，别想见到半袋子粘合剂。如果答应我，反而可以给他们优惠价。” “f国······”陈昭脸上突然浮现出阴谋家的神色，阴险地微笑，“你就给他们说，我知道他们秋天的事情，如果不想让我捅出去，弄的满世界都知道，最好是听我的话跟我合作。” 小刘愣了愣，眨眨眼，“秋天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总之是很多年前的，可以轰动世界的消息。”陈昭表情很像老狐狸。 小刘撅撅嘴，只好按照陈昭说的记下来。 一个个条件从陈昭嘴里说出来，纸上的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很快都有了交换条件。 条件都不相同，基本上都是能戳痛点的条件。陈昭把这个称为对症下药。对方缺什么就给送什么，对方怕什么就吓唬它什么。雪中送炭，打蛇打七寸。 紧锣密鼓的谈判随即展开，陈昭判断的丝毫没错，各个国家不答应，纯粹是想捞点好处。陈昭开出价码了，都坐上了谈判桌，开始拉锯。 拉大锯，扯大锯，陈昭门前唱大戏。 国际谈判看上去高级，实际上和菜市场买菜很相似，双方不停砍价墨迹，都想多争取点实惠。 你跟对方讲情分，对方给你讲道理，你给对方讲道理，对方跟你谈国际法，你给对方谈国际法，对方跟你谈利益，你给对方谈利益，对方又跟你谈情分，反覆循环，周而复始。 不过陈昭并不屑于坐到谈判桌上和一帮老外吵架，他要么闷在实验室搞研究，要么回家陪邓子欣做瑜伽。谈判的事都交给公司员工去做，每个月给员工开那么多工资，又不是让他们上班摸鱼的。 陈昭展现出了惊人的能量，在一周之内，真的和世界各国达成了协议，可以进入各国领海修建鲛人基地。 公司的资金也充足，陈昭大手一挥，四十个海底基地同时开建！ 追求的就是速度！ 原本陈昭以为，和各国达成了协议，海底基地就可以顺顺利利地修完，自己只需要等着基地落成之后，每天上交大量的数据就行了。 但是没想到，工程开始第一周，就出了乱子。 本州岛东北部的岩手县，大量的百姓聚集起来，游行示威，阻止施工队在海边动工。要求回绝陈昭在附近海域建设海底基地的要求。 第一天的示威人数就达到了五千人。 此后几天，岩手县的示威人数不断暴涨，第五天时竟然达到了三万人之多。 三万人在街头疾走，举着“禁止海底基地”、“打倒陈昭科技殖民”的牌子，呼声如同海潮。陈昭科技公司的施工车辆先是被包围，然后被愤怒的民众用棍子打碎窗玻璃，最后泼汽油焚烧。 还有很多大炮手机和机器奴被推到路口，贴上“抵制”的大纸，纵火焚烧。 在当地的员工们不得不脱下陈昭科技公司的制服，伪装成本地人，担惊受怕地躲藏起来。 施工完全无法进行。 陈昭纳了闷了，别的地方都施工的好好的，怎么岩手县的刁民这么多？ 派人一调查，才明白原因。 很简单，两个字，“谣言”。 岩手县面临千岛寒流和日本暖流的交汇处，渔业很繁荣。大量的渔民靠着打鱼为生。 自从陈昭科技公司宣布要建海底基地后，一种论点就在网络上发酵。 “陈昭的海底基地会大面积污染岩手县邻近的海域！渔民都要饿死了！” “海底基地会大量捕杀鱼类，造成我们无鱼可捕！” “陈昭所谓的海底基地，内部是使用核能源的，一旦泄露，就没有人买岩手县的鱼产品了！” 类似的说法在岩手县的网络上疯传，谁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是越传越厉害，最后所有人深信不疑。 于是，游行示威爆发了，轰轰烈烈。 渔民们要保护自己的饭碗。 本来就是穷地方，要是渔业垮了，简直没活路了。这是生死存亡的斗争！ 陈昭了解情况之后，当即决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详细介绍一下情况。消除当地民众的误会。 但是，还没等陈昭定好发布会的时间，大新闻突然爆发了。 《岩手县警察动用机关枪扫射示威民众，8死26伤！》 《岩手县扫射事件伤亡数字上升，10死38伤！》 《震惊，日本警察竟对民众开枪！已造成十人死亡！》 陈昭看到新闻后完全呆滞了，事态的发展太过突然和猛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先后翻了几个媒体的报道，描述都有些模糊，说日本岩手县居民上街抗议陈昭的海底基地工程，和设置了路障的当地警察们对峙，还赶来了一些自卫队士兵加入对峙，上午十点十二分，居民冲击路障，日本警察开枪扫射，造成死伤。现在游行示威已经崩溃，街上空空荡荡。 陈昭脑门上汗都下来了，谣言太可怕了，真的能杀人的！ 他赶紧托人联系日本的官员。 很快，联系到了日本警察厅长官铃木光司。 “我看新闻说你们开枪杀人了？怎么能这么搞？”陈昭上来就噼头盖脸地问。 他是真很生气，这种事情将严重威胁陈昭科技公司，还有自己的名誉。 “误会啊！都是误会！”铃木光司语气很悲哀，“警察没有配备实弹，全都是空包弹，监控很清楚，当时警察也没有瞄准民众开枪，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那怎么死人了？”陈昭紧皱眉头。 “当时是朝天鸣枪示警，街上人太多了，都气势汹汹，警察很年轻，吓坏了，很害怕，就朝天开枪示威。”铃木光司的语气很无奈，有点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的意思，“结果枪一响，有人喊，杀人了！杀人了！街上的人都掉头就跑，一些小孩和老人跑不快，先被撞倒，然后踩死。” “也就是说，踩踏事故？”陈昭瞪目结舌，“乌龙？” “是的，我正在坐车赶往发布会现场，马上要澄清这一事情。先挂了。回头有事再联系。”铃木光司道，挂断了电话。 陈昭一个脑袋有八个大。 他决定先冷处理，等这件事热度稍微平息一点，陈昭科技公司再开新闻发布会。自己需要想一想措辞，怎么才能把这事儿给处理好，别影响公司和自己的声誉。 陈昭以为，铃木光司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了真相，这事儿就压下去了。纯粹是一场闹剧。 结果万万没想到，事情又激化了。 铃木光司代表日本警察厅开了发布会，说了是空包弹示威造成的踩踏事故，并为这一惨剧道歉。 结果，发布会还没结束，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突然举着一张大照片，站起来大喊： “铃木长官说是空包弹，但是枪伤是怎么回事！我这张照片是在岩手县医院拍的，征得了死者家属同意，就是机枪子弹打进人身体里造成的死亡！” “铃木长官在欺骗我们！确实是开枪射击了！我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一定要有人为这一恶性事件负责！” 新闻发布会全场都轰动了，所有摄像机疯狂拍摄那名女记者，女记者一脸愤怒，把大照片举过头顶，转着给所有人看。那确实是一张枪伤的身体照片，子弹打进了胸膛里，肋骨和皮下组织都爆了出来，十分血腥。 还有很多摄像机在拍铃木光司的脸，明显能看到，他震惊到了极点，脸色苍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一大堆记者们嗷嗷叫，争先恐后地追问： “铃木长官！真的是欺骗吗？这种公然的欺骗是可以的吗？” “日本民众不能接受一个欺骗的发布会，请说出实情吧！” “究竟是空包弹还是实弹！” “究竟是朝天鸣枪还是朝手无寸铁的居民开枪！” 铃木光司大脑完全宕机了，脸上的表情吃惊又迷茫，明显是完全不知道情况。那个女记者的照片像一记重锤打在他头上，把他打懵了。 “对不起！”铃木光司只好站起来鞠躬，“我需要去实地了解一下情况！发布会终止！请相信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覆！” 说完，铃木光司就离场了。 陈昭看完现场视频，觉得自己本来就涨大的头又更大了几分。 到底怎么回事儿？ 铃木光司看样子也迷迷糊糊的。 枪击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昭私底下放出消息，要这件事儿的真相，谁能查清楚理明白，给五千五百万。 刚把消息放出去，陈昭就接到了格里高利的电话。 “把那五千五百万给我吧，这事儿我干的，我知道真相。”格里高利语气轻松地说。 陈昭很烦，“你别闹，我让这事儿搞的头发都没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挂了挂了。” “我已经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了，咱们见面说。”格里高利还是语气轻松。 陈昭心头一震，格里高利不是开玩笑，是来真的！ 真是他干的？ 他怎么干的？ 为什么要这么干？ 陈昭满脑袋都是问号，心跳疯狂加速，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 等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像是从2000年等到了2050年那样漫长。终于，办公室的门打开，格里高利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他的打扮越来越骚气了，白裤子，花衬衫，头发还打了摩丝，亮晶晶的。手里提着一瓶酒。 “给你带了瓶女儿红，不是商场里的骗人货，正儿八经二十三年的女儿红。”格里高利把酒瓶放在桌上，“小女孩生下来那天，当爹的把酒封口埋在院子的树下。小女孩出嫁的早上，当爹的从土里把23年前的酒瓶挖出来，刚摆上桌，噩耗来了，婚车被撞了，酒还没来得及开，女儿就死了。所以，这酒就到了我手里。花了一百多万。二十三年，一条人命，值！” 陈昭有点惊恐地看着格里高利，他感觉有点不认识这个朋友了。以前格里高利不会说这种话的，他那么善良那么正直，就像电影里的男主角。可现在，他好像变了。 第679章 疯狂的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大摇大摆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 “你这有杯子吧？”格里高利伸头探脑地看办公桌。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你个俄国佬喝什么女儿红啊！”陈昭瞪着格里高利，“你别说假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格里高利不急不忙，从茶几上拿了两个酒杯，给陈昭倒一杯，给自己倒一杯。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眉头微皱，估计是不适应这种味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说。”格里高利道。 陈昭不说话，直直地盯着他。 “之前海底基地谈判的时候，我不是去帮忙来着嘛。日本那边，我也去了。”格里高利开始讲。 陈昭点头，这是真的。格里高利会很多语言，去过全世界一多半的国家，而且是心腹好友，因此和各国谈判时，陈昭叫了他去帮忙。 格里高利也不负使命，谈判时锋芒毕露，像熊一样气势凶恶地坐在谈判桌边，震慑桌对面的对手。 “日本的谈判团很顽固，我们费了很大劲才逼迫他们签字。中途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恰巧听到两个日本谈判团的人用日语聊天，说回头想办法给陈昭科技公司点颜色瞧瞧。他们以为我听不懂日语，肆无忌惮地在那说，我听的很清楚。” “很明显，他们不满意咱们给的条件，所以想暗中报复。但是我听了半天，他们没说要用什么办法报复。” 格里高利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上第二杯。没喝够似的。 陈昭一口没有动，只是听。 “前几天岩手县网上出现那些谣言，又有越来越多的日本老百姓上街游行。我看到消息以后就警觉了。”格里高利继续说。 “我直接跟东瀛方面联系，我问他们，这种离谱的谣言是怎么兴起来的？谁是源头？” “东瀛人回复我，说不知道，他们也很奇怪，莫名其妙就出谣言了。” “我说你们查查，谁最早散播的谣言。” “东瀛人说查不了，岩手县的百姓享有上网发言的自由，而且就算查也查不出来，这种消息都是没长脚的风，吹的贼快，短时间就能大量扩散，根本无从查起。” “我越想越不对劲，想到那天在厕所听到的“给陈昭点颜色看看”，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格里高利眯起眼睛来。 “我对东瀛人说，屁，你们别给我来这一套。怎么可能查不到？这都什么年代了，凡是上网必有痕迹，谁发消息谁点赞都一清二楚，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查？” “东瀛人从电话里叽哩哇啦的解释，我打断他们，说我这人说话直，现在就直言不讳了，我怀疑这谣言就是你们干的，你们偷偷散播谣言出去，买水军在岩手县的网络上疯传，再组织煽动民众上街游行，为的就是将我们一军，阻挡海底基地的施工。海底基地的施工停下来了，你们就要继续跟我们谈判要好处。谈判桌上你们得不到，就想开辟第二战场。” “东瀛人急了，说绝对不可能，他们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我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种道德保证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你们如果想证明清白，就采取点措施。” 陈昭瞪大了眼睛，“所以，他们为了自证清白，朝大街上的日本老百姓开枪？打死打伤好几十人？” 格里高利没说话，微笑，喝酒。 他的意思很明确，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 陈昭一瞬间冷汗透背。 太肮脏了。 简直令人发指。 就因为格里高利的怀疑，就为了消除这种怀疑，就要出人命？ 最令陈昭毛骨悚然的，是此刻格里高利的神态。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杯子里是一条人命没了换来的酒，表情惬意而悠闲。好像岩手县街头的枪声、被子弹打穿的当地居民、洒在公路上那些血都和他无关。 陈昭感到一阵悲哀，“格里高利，你不觉得这是一桩惨剧吗？” “确实，一桩惨剧。”格里高利耸耸肩，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死亡人数上升到16人了，应该是最终人数，其他的都抢救过来了。” “你······一点都不愧疚吗？”陈昭很困惑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变了，面目全非。” 格里高利竟然笑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没必要，我们都早已不是不懂世界真相的毛头小子了。”格里高利语气平静，“每天世界上要死多少人？除了挚爱亲朋，又有几个值得我们难过？这件事，既然东瀛那边选择了用暴力手段证明清白，那么就一定要出人命的。不出人命，我怎么知道东瀛人是不是清白的？” 陈昭简直震惊了，呆呆地注视着格里高利。 “那是人啊！那是活生生的人啊！无辜的、手无寸铁的渔民！”陈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大声质问，“他们只是被谣言骗了，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因为你的一个怀疑，死在街上！死在医院里！全家人一直哭到腰疼！你······你他妈······” 陈昭气的开始头晕了，竟然开始语无伦次，他的脑子因为愤怒运转停滞了。 “无辜······哈哈哈哈······”格里高利笑容灿烂，下一秒，他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无辜的人被杀掉的太多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是犯了罪被枪毙的？” “举个例子，你我的祖先都和东瀛人打过仗，你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半辈子都在家门口种白菜，敌兵突然来了，你被迫拿着枪去跟他们打仗，在战场上和一个敌兵猛地狭路相逢，你不认识他，他不认识你，但是你们60秒内就要分出生死，一分钟过后只有一个人能站着，谁有错？谁不是无辜的？” “我这两年一直在看书，看得最多的是社会学的书和历史书，中俄历史和世界史我都看了很多。二十四史我看了三分之一。你过目不忘，肯定看得比我多得多，难道你还不明白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陈昭呆若木鸡地瞪着他。 “你太可怕了。”陈昭喃喃道，“我快不认识你了，格里高利，你疯了吗？” 格里高利脸上浮现出可怕的神色，声音拔高，“世界的真相，人类的真相，就是一小撮的豪杰，操纵整个天下！大部分人都是愚蠢的，就像岩手县那些街头呐喊的渔民一样！他们什么都不懂，有人说海底基地会污染大海，他们就傻子似的信了！愚蠢的人肯定要死的，聪明的豪杰决定他们的生死！这是规律，这是历史大潮，这是天经地义，这不是善恶！” “我去你妈的天经地义！”陈昭突然暴怒，一脚踹翻了格里高利的椅子，他狼狈地摔在羊毛地毯上，但脸上还在笑。 “天经地义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是我们要努力把世界变得更好！天经地义是干点真正无愧于心的事儿！”陈昭对着格里高利咆哮，“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还是不是格里高利！我认识的格里高利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你以为我是什么样子？我一直这样，我没有变过。”格里高利爬起来，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陈昭。 “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公路上撞死一只小猫吗？”陈昭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和缓些，“你记得你当时做了什么吗？” “你给那个小猫点烟上香，还给他磕头，最后安葬了它！那个时候的你多仁慈，多善良！” 格里高利又是笑，陈昭很想一拳打在那张笑脸上。 “我现在要是撞死了只小猫，还会点烟上香，磕头埋葬的。”格里高利认真地说。 “你对一只小猫这么善良，死了十六个人你不愧疚？”陈昭呆愕地看着他。 “这并不冲突。”格里高利微笑，“伙计，你太幼稚了，像个中学生。按道理说，你现在也是留名历史的人类豪杰，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不应该这么天真。你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王阳明说过，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 “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我幼稚？是你疯了吧！”陈昭抓狂，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格里高利的逻辑完全就是疯子的逻辑。 “好了好了，别这么生气，你需要安静下来好好想想。我来呢，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你知道了，我就走了。” 格里高利从桌上下来，拍拍衣服，发现外套刚刚在地上弄皱了。于是脱下来随手团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这件外套是某个小众奢侈品牌的，八万一件，不能洗，皱了也没法复原，干脆扔掉。 “等一下！”陈昭道。 走到门口的格里高利又回头，探询地看着他。 “枪击事件的细节是什么？为什么警察厅长官铃木光司完全不知道？”陈昭皱眉。 “他当然不知道了，派枪手去开枪的，是日本警察厅的二把手宫部浩村。铃木光司完全被蒙在鼓里。因为这件事，铃木光司必然要引咎辞职，宫部浩村很快就可以升一格。估计到时候他会邀请咱们去赴宴，他在欧洲偷偷买了个城堡，还有个葡萄酒庄园，要不要去尝尝？” “不去。我恨不能打死他。”陈昭脸色惨白。 “别这样，跟个中二少年似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我都是食肉动物，为什么要可怜那些食草动物呢？”格里高利微笑着，推门而出。 办公室里只剩陈昭一个人，外面的天不知何时阴下来了，阳光消散，天光灰沉沉的。 他走到落地窗边，正好一道闪，暴雨落下来。 雨点砸在落地窗上，毫无痕迹地流下去，如同水银。窗玻璃是特殊玻璃制成的，表面不附着灰尘也不附着水渍，365天都光亮地像空气。 陈昭低头往下看，大街上到处都是狂奔的路人，这场雨来的太突然，很多人都没带伞。他们慌慌张张地在水坑间跳跃，最后还是淋得一身湿。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哪位？”陈昭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老板，我来收拾垃圾。”秘书小刘探头进来。 每天两次，秘书小刘都会来打扫卫生，陈昭自己在办公室里时嘴不闲着，什么坚果瓜子小零食，橘子雪梨火龙果，咔咔吃咔咔扔，很快就能扔一垃圾桶。 “好，辛苦。”陈昭点点头，继续站在窗前，看雨中的城市。 小刘踩着高跟鞋走到垃圾桶前，弯腰，把垃圾袋提出来，换上新垃圾袋，拎着往外走。 “等一下！”陈昭突然说。 小刘一愣，呆呆站在原地。 陈昭快步走过来，拿过垃圾袋，翻动里面的那件外套。 翻了几下，他突然停住，小心翼翼地伸手，在领子处捏住两根短头发，拿起来对着光线看了看，确定是格里高利的头发。 小刘呆呆地看着老板，不知道这是在干啥。 “没事了，去吧。”陈昭把头发收进兜里，挥挥手。 小刘“哦”了一声，拎着垃圾袋走了。 陈昭等雨停了，摸出电话，叫了架直升机。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标本袋，把那两根头发放进去，小心封口。然后揣在兜里，坐电梯上楼顶，直升机刚到，他跳上去吩咐，“实验基地。” 到达实验基地，陈昭直奔王德办公室。 这次王德居然没双目炯炯地抽烟，而是仰在办公室的躺椅上睡觉。 见鬼的是办公室里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污染超标。陈昭觉得王德平时抽烟那么凶，至少睡觉时呼吸点新鲜空气洗洗肺吧？结果他就不，非得在烟屋里睡。可能是闻着烟味睡的更香甜。 陈昭觉得，如果王德不是实验基地的总指挥，早就被研究肺的医学家们抓去切片研究了。吸烟吸的跟蒸汽火车似的，还这么大年纪不得肺癌，简直就是对医学的践踏。 “老王。”陈昭推推他。 王德瞬间清醒了，抬头看了一眼陈昭，有点吃惊，同时手自然地伸到桌上摸打火机。 “你怎来了？”王德问。 “有件事问你。”陈昭从兜里拿出那个装头发的标本袋，放在桌上。 第680章 鲛人到位 王德盯着标本袋里的头发，眯了眯眼。 陈昭开口：“我听说基地里有几个团队在研究快速人造器官，打算用于医学移植的。” “对，没错。”王德点头，这种事陈昭完全有权限知道，“人造心脏、人造肝都已经攻克了，五天造一个，放人身体里，不会产生排异反应。跟原来的一样。正在做最后测试。” “造出来的器官，年龄是可控的吗？小孩的器官和大人的终究不一样。”陈昭问。 “可以控制在一岁以内。努努力可以控制在三个月以内。”王德回答。 “仅仅有根头发的话，能造出人造器官吗？”陈昭问。 “有点困难，但是可以。”王德肯定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陈昭顿了顿，“用几根头发，把一个人的所有器官都造出来，能拼起来变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王德沉默了两秒，又眯了眯眼，“我不清楚，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 “你问这个做什么？”王德眯眼看着陈昭。 “我看了篇科幻小说，突然对克隆人感兴趣。那篇小说讲的是个克隆人公司的女企业家，她不停地杀死自己的丈夫，把人皮剥下来洗干净，吊在地下室里，再不停地克隆丈夫，欢愉之后再杀掉。有一次，她克隆的601号丈夫按耐不住好奇心，去地下室看了一眼，发现全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皮。”陈昭微笑，“所以我想知道，克隆人到底可不可行。” “跟我你就别装了。你很聪明，但不是演员的料。”王德眯着眼。 陈昭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 “说吧，你想杀谁？”王德眯起的眼里射出毒蛇般的凶光。 片刻的沉默，陈昭长出了一口气，“一个好朋友。” “跟你当好朋友还真是危险。”王德继续盯着他，意思是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当然不想要他的命，但是他危害社会了。”陈昭颓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深思熟虑，觉得必须干掉他。我跟他私交很好，但我心中的道义更重。” “如果杀一个人能救更多的人，到底能不能杀他？”王德吸了一口烟，“还真是经典的道德问题啊，你的答案是可以杀。我的答案却是未必。陈昭，你还年轻，我劝你深思熟虑，三思后行。” “这个朋友也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他满世界去卖货，都是上亿的单子。我之前听到一些传闻，说他在非洲一带和当地军阀勾结，强抓村民去做工，打死累死上千人。尸体都堆到坑里泼汽油烧掉，然后掩埋，毁尸灭迹。我不信，也没细查。但是我刚刚知道，岩手县打死人的事情也是他指使的，之前那些传闻我开始信了。他手里可能真有很多人命。”陈昭冷静地叙述。 “格里高利？”王德直接报出名字。 “你怎么知道？”陈昭有些震惊。 “我跟几个国际刑警很熟。他们某次下午茶聊过一回格里高利。说抓不到他把柄。我记下来了。”王德叼着烟。 “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干掉他，就算干掉他，不要你去动手，你搜集一点罪证，交给国际刑警。让他公开审判，公开枪毙。”王德说，“要是抓不到把柄，就不要做了，后患无穷。格里高利的身份你很清楚，能量很大，背景很大，你干掉他，搞不好很麻烦。” “我只能告诉你，我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和国外间谍打交道，经历过生死。我的建议是有参考价值的。”王德眯起眼睛。 陈昭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德，他以为王德就是那种在实验室里做做实验，压力大了抽抽烟，压力不大也抽抽烟的老学究。没想到说起杀人这种事，语气这么轻描淡写。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永远不知道那些比你大好几轮的人，都经历过什么。他们表面上拿着大茶缸喝祁门，没精打采地看报纸，内心深处却隐藏着某种深黑的秘密。 “但是······”陈昭叹气，“我觉得只有我能阻止他，他已经是个狂人了，不会回头，他会制造更多的惨剧，要死更多无辜的人。我不干掉他，日后再发生岩手县那种事情，我良心难安。我觉得我是有这份责任的。” “狂人？怎么个狂法？” “他非常根深蒂固地认为，豪杰操纵人类的命运，普通人就像蚂蚁一样，死不足惜。普通人也活该被精英们操纵人生，这是天经地义。”陈昭深深吸气，有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他认为自己就是豪杰，是精英，他为了自己的事业牺牲掉世界上一些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了。世界一天天变差，这种人要负70%的责任。”王德又点上一支烟，烟雾飘渺里，他的眼神显得很智慧，“他们被命运推到了豪杰的位置上，就自命不凡，误以为是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成为豪杰。其实一个人成功，努力只是一小部分。他们只是在电梯里做俯卧撑，就以为自己是100%靠努力升上高楼。然后鄙视楼下没赶上电梯的人，站在楼顶朝他们吐唾沫，下面的人避无可避。” “是这样。”陈昭点头，“格里高利就是这种。没有人能提醒他，没人能纠正他邪化的思想。只有用暴力了。” 王德眯着眼，盯着陈昭很久。像是在看穿他。 “罢了，你跟我年轻时候一样，都血气方刚。我说破嘴皮子你也不会听，这事儿你肯定要干。”王德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我老了，这种事情也无心去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陈昭点点头，起身，“我再考虑考虑。” ······ 岩手县的海底基地工程被无限期搁置。 但是，其他地方的海底基地轰轰烈烈地开建，进度十分快。 鲛人也开始批量生产，只要第一艘鲛人实验成功了，生产速度就可以大幅度提升。 正好到端午节，邓子欣在家试着包粽子的时候，陈昭接到了电话，80艘鲛人生产完毕，很快可以投入使用。 （很晚一更） 第681章 天吾 八十艘鲛人很快抵达各海底基地。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位了，陈昭一声令下，立即开工！ 在陈昭的电脑上，安装了一个软件，打开就能看到一张世界地图，清晰地看到八十个红点在海洋中缓缓移动。那是正在捕捉海洋生物的鲛人。 每隔两个小时，陈昭的电脑上都会收到一大堆信息。 信息都是鲛人们捕获海底生物的基因信息，每次八十个文件夹，含量极大。 之所以每隔两个小时，是因为按照陈昭定下的工作条例，鲛人在浅海作业时，每隔两小时要浮到海面换气一次，向卫星发送一次数据。深海作业的鲛人每隔四小时要浮到海面一次。 因此，两小时收一次数据。 一开始，陈昭还试着自己分析数据。 但是，两天后他就彻底放弃了。 第一天，数据量是160个g。 第二天，可能是因为鲛人的驾驶员们业务熟练了，数据量暴涨到320g。 放在电脑屏幕上，就是密密麻麻、漫无尽头的行数。 光是看，陈昭都看的头晕。 他虽然聪明，但是脑子也会累。 这么大的信息量，靠他一个人，根本没法处理。 这才刚刚开始搜集海洋生物的基因信息，鬼晓得什么时候能搜集完，万一搜集信息就用了十年，岂不是这辈子都处理不完？永生技术这辈子都搞不出来了？ 必须转换工作方式。 陈昭很头疼。 这么多信息，有长有短，五花八门，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有用，怎么才能快速消化？ 陈昭坐在电脑前，呆看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数据，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他愁眉苦脸，感觉又回到了得到系统之前，面对数学试卷的日子。 办公室里有个机器奴，主要是当摆设用的，偶尔干点儿杂活。 它基本上不吭声，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陈昭很多时候都把它忘了，好似是个雕塑或者花瓶。 陈昭在办公室吃中午饭时，机器奴突然动了。 它缓缓走到办公桌前。 陈昭嘴里咬着胡萝卜，很吃惊地抬头看着它， 不知道这玩意儿突然过来干什么。 “来点儿？”陈昭很脑抽地问了一句，指指盘子里的菜。 机器奴开口：“主人，您今天上午叹气了87次。” 陈昭嘴里的胡萝卜掉在盘子里，“有这么多吗？” “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帮您想想办法。”机器奴说。 陈昭笑了笑，“不必，我都想不出来，你能想出来什么办法？” 机器奴“哦”了一声，又退回墙角站着。恢复摆件状态。 陈昭吃了几口，又把视线定格在机器奴身上。 机器奴也看着他。 “你过来。”陈昭放下筷子。 机器奴又老老实实过来。 陈昭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把那些数据给它看。 “能看懂吗？” 机器奴附身，凑在屏幕前看了一会儿。 陈昭期待地等待着。 “完全看不懂。”机器奴摇头。 “得。”陈昭挠挠头，皱眉想了想，“这样，我写一个流程，介绍怎么分析这些数据，你学学，成吗？” “成。”机器奴乖巧地点头，“主人让我干啥我干啥。” 陈昭也不吃饭了，双手放在键盘上，略微思索，开始······给下属发消息。 “@技术总管，写个程序，教机器奴分析遗传数据。”陈昭在群里说。 “好嘞老板，这就开工。”技术总管秒回。 陈昭眉开眼笑，现在他可不是单打独斗了，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多员工，这点小事儿还需要亲自出马？笑话！ 继续干饭。 干了两口，群里来消息了。 技术总管：“@帅气老板陈昭，内个······老板啊······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技术这边没有懂遗传学的······不知道怎弄······” 陈昭差点把饭喷出来。 “你们随便在公司里找个懂遗传学的，去给你们帮忙！”陈昭发消息。 “好的老板，我们去找找看。”技术总管道。 陈昭想了想，给技术总管发了一个g的数据，当模板用。 然后，陈昭开始祈祷。 球球了，球球了，让我的员工们管点儿用吧！ 我好懒，不想干活儿！ 祈祷了半个小时，顺便上号打了把游戏，群里又来消息了。 技术总管：“@帅气老板陈昭，老板啊······很遗憾······公司里懂这个的几个大佬我们都找了，大佬看了看您发过去的数据，说弄不了······太复杂······” 陈昭绝望了：“好吧，那我自己干吧，你们忙别的。” 没辙，鲛人搜集的遗传信息数据确实过于复杂，一锅粥似的，没人能弄出来也正常。国际上也有很多生物研究的组织想做类似的事儿，全失败了，目前还没有成功的先例。 陈昭只好自己上马。 ······ 本州，岩手县。 殡仪馆。 天吾接过父亲的骨灰盒，盒子上有长带子，他把带子挂在脖子上，盒子抱在胸前，朝工作人员鞠了一躬。 转身，走出殡仪馆。 刚出去，就被摄像机、话筒和记者们包围了。 “请问先生，您的父亲在示威活动中被警察枪杀，警方给予赔偿了吗？” “您是否支持海底基地的建设！” “请问天吾先生，对于父亲的死，您有什么想对本地警方和陈昭科技公司说的吗？” 记者们拼命喊叫。 但是，天吾面无表情，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像个看不见的聋哑人，木偶似的站在原地。 记者们逼问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答案，正好又有一个死者家属出来，抛下天吾，纷纷围了上去。 周围没有记者了，天吾抱着骨灰盒，默默走向公路。 以前家里有两个人，他和父亲，现在父亲死了，就只剩他一个。 站在车流滚滚的马路边，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孤独。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们只是每天出海打鱼，老老实实过日子，有人要污染大海，把鱼都毒死，我们去游行，难道有什么错吗？ 天吾很累，类似的问题他一直在想，没有答案。 路灯亮了，他刚要往前走，咆哮的引擎声，一辆漆黑的轿车从斜后方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他面前。轿车是新款的梅赛德斯，七十万美金，散发着野兽般的霸气。天吾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车，仿佛皇帝的龙驾。 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驾驶座上一个妖艳的女人，胸大腿长，穿着火红色的套裙。她拉下太阳镜来盯着他。 “天吾是吧？”女人问。 天吾愣了愣，“是。” “上车。”女人说。 天吾很懵，他根本不认识这么个漂亮的富妞儿。 “快点！”女人皱眉。 天吾只好上车，紧紧抱着骨灰盒。 女人一踩油门，黑轿车无视交通灯，豹子似的狂奔出去。路上其他车主都忌惮这辆车的张狂和名贵，纷纷避让。 第682章 刺杀陈昭 天吾忐忑不安，身边的漂亮女人身上散发着名贵的香水味儿。座椅的触感是那种死贵的高档皮革。这种车，按道理说是他一个穷渔民一辈子坐不起的。 “带我去哪？”天吾问。 “我哥哥前天死的。”女人说，“我就他一个哥哥。” 天吾扭头看她，她带着很酷的太阳镜，但能看到眼泪糊在镜片里面。 “因为游行吗？”天吾问。 “对。”女人点头，“他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肺，肺气肿，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没了。” 天吾又看了看奢华的车内饰，突然明白了，“报仇吗？” “我是一个女人，没能力去杀人。但是我有钱，很多很多钱。”女人不停踩油门，轿车像跑车那样飞驰，不知不觉就出了市区，“你是我找到的第五个人，如果你愿意去，你就是五号，去中国之前，我会把50万打到你帐户上，美金。如果你不愿意去，前面那个路口我放你下来，你前面抽屉里有一万美金，你拿走。” 车一直往前开，天吾保持沉默，车极速通过路口。 天吾一直抱着骨灰盒，手指上青筋暴起。 “好。”女人点头。 “杀谁？”天吾道。 “当然是陈昭。”女人道，“开枪杀人的并不是警察，而是另有其人。警察的枪里是空包弹，真正的子弹是从街边一家寿司店里喷出来的。必然是陈昭指使人做的，为的是血腥镇压本地的游行，好推进海底基地的建设。” “好，那就把陈昭干掉。”天吾点头。 路越来越偏僻，终于到了一家废弃厂房门口。 天吾认得这里，他之前谈了个女朋友就在这工厂里看电脑，他来过那么四五次，还在厂房厕所里扔了两个小雨衣。厂子似乎是造圆珠笔头的，生意一直红火，前年莫名其妙倒闭了，倒的毫无征兆，堪称暴死。女朋友只好回老家去工作，距离一远，也和天吾分手了。 车开进去，停稳。 女人下车，带着天吾往里走，来到一个散发着油墨味的仓库门口，推门。 里面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突击步枪、冲锋枪、手枪，还有大堆黄澄澄的子弹，一箱子手雷。天吾总觉得那些手榴弹很眼熟，仔细一看，居然是二战时期的手雷。 桌边站着四个人，都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上分别写着数字，“1”、“2”、“3”、“4”。 女人递给天吾一个面具，同样的白色，上面印着“5”。 天吾把面具戴在脸上。 掌声立刻热烈地响起来，四个人都过来拥抱天吾，高叫： “欢迎五号！” “复仇万岁！” 女人微笑着看着他们，等拥抱结束，以领导者的口气开口说话： “从现在开始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号码。” “我们只有一个使命，杀死陈昭，血债血偿！” 女人把自己的手伸出来。 五个面具人不约而同地把手放在一起，压在女人的手上，所有的手连接在一起时，所有人都轻轻颤栗了一下，他们感到一股能量从手上传来，化为心流，震动灵魂。他们素不相识，不知道彼此姓名，这一瞬间却感觉如同手足兄弟。 “杀死陈昭！血债血偿！”巨大的喊声响起来，所有手猛地往下压，而后散开。 五号抱着怀里的骨灰盒，眼泪从面具下滴出来。 ······ 陈昭打开手机，qq和微信上都是红点，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 按照习惯，陈昭先看微信。通常情况下，年轻人喜欢qq，老年人喜欢微信。 qq上绝大部分消息都是一个人发的： 路潇潇：“老师啊，你好几天没来实验基地了，翘班真的好吗？” 路潇潇：“老师老师，基地新来了几个做面点的师傅，会做阿拉伯那边的点心呢！” 路潇潇：“老师，你就算不来，也得给我布置点作业什么的吧？” 路潇潇：“老师你好不负责任呀，至少教我点东西吧？” 路潇潇：“老师你怎么不回消息，是很忙吗？” 路潇潇：“老师我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陈昭很无语，默默打开微信，结果还是类似的场面： 路潇潇：“老师你下午来基地吗？” 路潇潇：“老师我不小心把实验室里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玩意儿给弄坏了（照片）。” 路潇潇：“老师你不来，好无聊啊。” 路潇潇：“老师你要是真的不来，我熘出去逛街啦！” 路潇潇：“被门卫逮了，关在清醒室，不想写检讨，老师你能捞我出去吗？” 陈昭翻着手机上的消息记录，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这个路潇潇，简直就是个烦人精。 看她身材也挺成熟的姑娘了，穿个泳装去海边走一趟，能有一群男人流鼻血。但是她心理年龄似乎和外形不相符，跟个流鼻涕的小女孩似的，就会喋喋不休地说话。 陈昭叹了一口气，给她打电话。 电话秒接通，她应该是在玩手机。 “老师老师！”路潇潇的声音很惊喜，“来捞我！” “以后不要在qq微信上发那么多消息，尤其是实验室的照片，不要拍，你觉得无所谓，搞不好信息泄露出去，就能让国外知道点什么。”陈昭很严肃地说，“你进基地的时候，这些应该都反覆强调了。” 路潇潇的声音听上去很沮丧：“知道啦知道啦，我发给你的消息都让基地检测出来了，我违反了保密条例，现在正在写检讨·······一万字······好多呀，我不会写，老师你捞我吧！” 陈昭摇头，“不捞你，你得长长记性。” 路潇潇假哭：“呜呜呜呜好无情的老师······” 陈昭：“检讨写多少字了？” 路潇潇沉默了几秒，可能是在估算字数：“一千四百来个字吧······还差八千六。要写到半夜了。” 没等陈昭说话，路潇潇突然又高兴起来，语速飞快地开始念： “老师我这检讨写的可情真意切了，我认认真真写的，文采飞扬！给你念念啊！尊敬的领导，我是实习学徒路潇潇，基地编号10883c，身份证号xxxxxxxxx，qq号xxxxxxx，微信xxxxxxx，摩尔庄园号xxxxxxx，很惭愧违反了基地的保密条例······” 陈昭几乎吐血，“谁特么关心你摩尔庄园号啊！写那么多号有啥用啊！” “凑字啊！这样字数就多了！”路潇潇很严肃地说，“上万字的检讨，是反人类的任务吧！” 陈昭叹了一口气，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确实没治。 “行了，你甭写了，我捞你。”陈昭道。 “老师万岁！”路潇潇声音激动地像是要把桌子掀了。 第683章 打发路潇潇 房间门打开，路潇潇飞出来，扑到陈昭身上。 “可是来了！老师真好！”路潇潇狠狠地抱陈昭，把头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不用写万字检讨，她快乐疯了。 陈昭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来了，拼命挣扎，把路潇潇推开。 “你一天天的就是叫我不省心。”陈昭皱眉看着她。 路潇潇笑嘻嘻，低头装羞愧，装了几秒又不装了，伸手拽陈昭袖子。 “老师我带你吃饭去，食堂新来了面点师，做的很好！” 陈昭轻轻挣开，“我在家吃了，你去吧。吃完来实验室，我有活儿安排给你。” 路潇潇愣了愣，点点头，吧嗒吧嗒跑了，奔向食堂。 陈昭回实验室，拷贝了一些数据装起来，门被猛地推开，路潇潇跳进来，手里还提着塑料袋，袋子里一些奇形怪状的点心。 “老师你尝尝！”路潇潇打开袋子，举到陈昭面前，“真的香！香死了！你闻闻！” 陈昭有点后悔捞她出来了，这丫头一天天的太没心没肺了，就应该关着写个检讨。好好面壁思过一下。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不吃不吃，说正事。”陈昭道。 路潇潇放下袋子，乖乖坐在椅子上，双手放膝盖，大眼睛看着陈昭。 “你在实验基地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对吧？”陈昭问。 路潇潇猛点头，然后控诉导师：“我老师什么也不教我，天天不见人影，我就只好无聊了。都怪我的臭老师！” 陈昭脸上有点挂不住，干咳两声，假装自己不是她老师，“现在有个工作，你之前也干过，去驾驶鲛人，海底抓鱼去。薪资按照正常水平给你开。去吧？” 路潇潇撅嘴，幽怨地看着陈昭，显然不想去，“我是学生诶。” “实习嘛！”陈昭道，“鲛人驾驶员只是一个渠道，你通过做这个工作，在海底泡一段时间，培养动手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见证浩瀚的海洋，为人类的科技做贡献，多好的机会啊！第二批鲛人驾驶员，我特意少招了一个人，就是给你留的位置。毕竟你是我的学生，我得让你不断提高！” 路潇潇嘴撅的能放铅笔，“所以老师是嫌我烦，把我打发走吗？” 陈昭一愣，“那······不可能。虽然你每天都给我发一大堆垃圾消息，但是我肯定不会嫌你烦的。“ 路潇潇眼神亮了，”真哒！“ “假的。”陈昭挠挠头，“我最近要弄一个很麻烦的工作，你太烦人了，你先乖乖去工作一段时间，我闲下来再教你点东西。” 路潇潇表情垮下去，很沮丧，“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就这么定了，周天启程，我送你去机场，是不是很够义气？”陈昭笑眯眯。 路潇潇不说话了，低着头，老师嫌她烦，她很受伤，哄不好。 ”行，你干饭吧，我回去了。“陈昭说，慢慢走向门口。 路潇潇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陈昭一眼。 到了门口，他停住脚步回头望，“你不跟老师说再见吗？” “臭老师。”路潇潇低着头，嘟囔。 陈昭无奈地摇摇头，离开实验室。 ······ 昏暗的厂房仓库里，六个人聚在一起讨论计划。 除了漂亮女人，其他五个复仇者都戴着面具。 “我买了情报，之前国际上有一些势力试图去杀陈昭，好几队杀手，但是刚入境就被抓了，有几个没被抓的，都在半途突然消失，可能是被秘密处决了。陈昭是大人物，对他的保护很严密。所以这次任务非常危险。”女人说。 其他五个人认真听，没有一个人吭声，就算再危险也是要去的。 “我已经帮你们找好了去路。正常的入境肯定是不行的，海关很严，你们一入境就会被注意到。”女人继续说。 “偷渡？”几个面具人异口同声。 “没错，偷渡。”女人道，把几张照片甩在桌上，“我联系好了一艘海洋保护协会的船，船本来会路过黄海，按计划并不停靠。但是，周四海上会有一场大风暴，到时候船会发避险信号，临时到岸边停靠。制造一种意外临时停靠的假象。” “船一停，等警察还没来例行检查，你们就火速下船，去这个地址，那里有几个日本留学生，会给你们安排行程去罗布泊。”女人顿了顿，加重语气，“陈昭就在罗布泊！” 几个面具人都点头。 五号开口询问，“到罗布泊以后呢？怎么下手？在哪下手？这个有计划还是我们自己做？” “根据我们的情报，陈昭的专车的车牌号是罗a00006，漆黑的红旗车，一般只出没于两个地方，他的公司门口和别墅小区门口。” “公司和别墅小区的防卫都很严密，不适合下手。你们最合适的伏击地点，是在陈昭公司门口的转弯处，那条路比较堵，车会减慢速度。给你们创造突击时间。” 女人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那是打印的很大的街景照片，照片左半边是陈昭科技公司的大楼，宏伟气派的玻璃幕墙，右边则是楼对面的店铺楼房。 女人把涂红指甲油的手指头戳在照片上，“这家大坂日料店，正好在街角。我已经派人和店老板串通好了，你们先伪装成店里的服务员，看到陈昭的专车从公司出来，就掏出武器冲到街边，朝他的专车开火。” “过程很清晰。”五号点头，总结道，“偷渡入境，找第一个地址的留学生，去罗布泊，找第二个地址的日料店，然后行动。记下了。” “我有问题。”一号举手。 “讲。”女人看着他。 “陈昭的防卫情况怎么样？他有多少保镖？他的专车结实不结实，我们的冲锋枪能打穿吗？”一号连珠炮似的问。 “这个都打探好了。陈昭虽然级别很高，但是他很低调，没有要专门的保镖保护他，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专车里只有一个开车的司机，构不成威胁。至于他的专车，那个型号也查了，钢板不厚，就是稍微结实点的轿车，很容易打坏。”女人道，“还有什么问题？” 第684章 鱼舱 “明天一早出发，今晚都好好休息。”女人又出现了，还是一身红裙，指甲嘴唇都鲜红，像一团火。 “明白！”几个面具人都点头，随后各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仓库二楼的五个房间已经被改成休息室，其实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这几天他们都是在这里睡。 五号刚要睡下，手机来消息了。 女人发来的：“银行帐户给我，给你打钱。” 还没来得及回复，紧接着又一句，“只有你有这笔钱，所以别给其他四个人说。” 五号攥着手机，盯着那条消息皱眉头。 女人的消息不对劲，大家都是刺客，为何其他人没钱，只有我有这笔巨款？我有什么特殊？ 或许是女人的伎俩，每个人都有钱，但是每个人的钱数不一样。她给每个人都发了这么一条消息，避免刺客们私下交流，心生嫌隙。 五号盯着手机沉默良久，回复： “我已没有亲人，我不要钱。这次去必定不能活着回来，给我钱也没时间花了。” 等了半晌，房间们竟然被轻轻敲响。五号起身开门，女人站在门外，身上散发着高级香水的味道。麝香、葡萄和青苹果。 “那你有什么遗愿吗？”女人进门问，“活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些心愿吧？” 五号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我还没有结过婚。” 女人一愣，沉默了几秒，“我是去给你再找一个，还是我自己？” 五号盯着女人裙子下的腿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女人魅惑的脸，没有说话。 女人点头，转身把房门反锁，伸手把披散的长发收拢到一侧肩上，然后拉下后背的拉链。红色的裙子像蛇蜕一般剥落，露出白玉似的后背。她身材很好，嵴柱的曲线像滑熘熘的蛇。 ······ 偷渡船隶属于某个联合国下属的海洋保护组织，2000吨级，几乎相当于迷你军舰。 天还没亮，五个戴面具的刺客都到达码头边，背着满是武器弹药的背包，默默上船。 登船很顺利，没有人过问。船员们明显都提前打点好了，像老熟人似的安排刺客们住进底层的客舱。舱室很小，但是很干净，单人单间，有床和厕所。 五号以为上岸之前，自己大部分时间会在床上。没想到却是在厕所里。 海上风浪一直很大，登船后几个小时就严重晕船，趴在马桶边一直吐。 吐到连黄绿的胆汁都出来，五号挣扎着出舱，往甲板上去，想问船上的水手们借点晕船药。 但走了一段他又回来了，因为好几个水手站在走廊边，扶着墙呕的稀里哗啦。原来常年在海上的水员也会晕船。 船并没有直接前往中国，而是在海上转着圈漂了三天。风浪小点的时候，五号就去看那些船员工作。 船员们竟然在捕鱼，船长室有台大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无数游动的幽绿小光点，每个小光点都是海下的一条鱼。这就好比打游戏时开了透视挂，能看到地图上所有敌人。哪里光点儿多，船就在哪下网，每一网拉上来，都是成吨成吨的小鱼，亮闪闪地乱蹦。 船员们手脚麻利，把打上来的鱼都塞进船底，那里有个专门放鱼的大舱。密密麻麻的死鱼堆积，尸体枕藉，就像万人坑。 捕了几天鱼，终于，大风暴来了。 五号头一次见证海上的风暴，真正的飓风，和陆地上的大风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海浪像山一样涌起来，发出巨大的轰鸣，迅速又落下去，成为漆黑的山谷。船上所有人都站不住，趴在地上吐。 这艘科考船就在山峰山谷上来回起伏，像滚筒洗衣机里的卫生纸。 很快，脸色苍白的船长来给刺客们报信，已经得到避险许可，去中国的码头停靠。一夜就能到。 五号安心了，今天是周四，和女人的计划一样。这场风暴如约而至，很快便可以登陆。 夜里十一点多，风暴稍微小了点，海上弥漫着黑雾。五号刚睡着，被惊恐的船员晃醒。船员说，中国的海警船要上来检查。 五个刺客都慌了，没想到还有这个环节。原本定的计划，在海上应该是没有敌人的。可能是有某艘海警船路过，一时兴起要上来检查一下。 “跳海！”一号提议，“绝对不能被发现！海警会查每个人的身份，我们没有这艘船上能用的证件！” “跳海，可能就活不了了。”二号忧心忡忡。 “跟他们火并！”三号拔出来冲锋枪。 “别慌，我知道一个地方，咱们去藏着，不会被发现。”五号制止了队友们。 刺客们跟着五号出舱，奔上甲板，已经能看到海警船了，那艘船的巨大超乎预料，至少有上万吨，山脉似的浮在黑雾里，船上的灯光缓缓靠近。很难想象这么一艘船是警察坐的，称之为军舰还差不多。 刺客们从甲板上狂奔，绕到另一边的梯子，下去，直达放鱼的大底舱。 各种各样的小死鱼堆积在舱里，散发着惊人的腥臭。五个人爬到鱼舱角落，使劲往下挖，把自己埋进鱼堆里，只露两只眼，死死盯着舱门。 能听到船的发动机轰鸣声小了下去，然后停了。船上变得十分安静。 五号拼命克制呕吐的冲动，终究还是没忍住，喷射似的吐了几口。埋在身上的死鱼太腥臭了，鼻涕状的不明液体沾满鱼身，只要睁眼，就能看到成千上万的死鱼眼瞪着自己。在这里呆上一会儿，意识就会模糊，感觉自己仿佛也是一条死鱼。 舱门猛地打开。 五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海警，目光刀子似的扫过满舱的死鱼。 五号静静地和他们对视，他相信，这么多鱼，自己的眼睛不会被注意到。 果然，海警没有多停留，很快又关上舱门走了。 继续等了半个多小时，船的发动机重新轰鸣起来，船员打开舱门，“可以了，他们走了。” 五个刺客都拼命从鱼堆里往外爬，把自己像萝卜似的拔出来。大家脸上都沾着呕吐物，浑身都是鱼鳞和黏兮兮的东西。 “那个海警，好像跟我对视了几秒。”二号语气惊恐，“他好像发现我了。” 第685章 上岸 “别紧张。”一号拍他的肩，“只是因为他站的远，你没法判断他视线的聚焦点。他不可能发现你的。” 船在夜幕中前行，五号登上甲板，那艘巨型海警船正在远去，灯火通明地消失在海雾中，如同一座怪兽。 夜里又起大浪，五号一宿没睡着，天刚蒙蒙亮，船靠岸了。 这是个很荒芜的码头，几乎就是野地，只有远处有一个停车场。五名刺客穿过停车场，刚要上公路，枪响了。 枪是从路对面打过来的，口径很杂，步枪手枪都有，子弹还曳光。旁边有个小砖房，跟公厕似的，五个刺客只好躲进去，掏出枪来还击。 枪战持续了三分多钟，屋里洒满了黄澄澄的弹壳。五号感觉手里的枪烫手的要命。屋里没人中弹，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人中弹。天太黑，根本就是盲打。 “我掩护，你们赶紧撤。”二号说，“应该是警察，不走就被包围了。” “你怎么办？”五号问，“你跑不掉的。” “责任在我，肯定是海警看到我眼睛了，给岸上报了信。”二号说。 快车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辆黑丰田不知从哪蹿出来，猛地停在小屋前。 “上车！上车！”驾驶员是个青年，用日语大喊。 所有人火速收拾武器，从窗户翻出去，快速钻上车。后座挤了四个人，五号坐上副驾驶。 青年踩油门，车刚蹿出去十米，一声西瓜摔碎似的响声，血泼满车内，还有白花花的浆子溅在挡风玻璃上。车吱吱叫着乱飘，往海边冲去。五号扭头一看，司机被子弹打穿了脑袋，跟个麻袋似的趴在方向盘上。 五号拼命把司机的尸体拽过来，放在副驾驶上，自己爬过去。在车快冲进大海的前一刻，他猛打方向盘，踩油门，很快逃之夭夭。 “怎办？去哪？”五号问。 “去定好的那个地方。找接应我们的人。”一号说。 “那个地方在市区，咱们的车玻璃碎了一半，还有这么个死人，开不了两个路口又被警察盯上了。”五号说。 “等会儿停一下，先埋了。”二号道。 车的油是满的，五号把车开到九十迈，拼命跑，跑了一个多小时，估计警察追不上来了，方向盘一打，拐进路边的树林里。 几个人快速挖坑，把死人放进去，又插了一排树枝当标记，好方便别人回头来取尸体。 “把经纬度记一下。”一号说。 “我换个胎。”五号道，“右后轮不对劲。” 所有人都去看右后轮，轮胎果然有个弹孔。但车胎没有完全瘪下去，只是扁了一丁点。一号踹了一脚车胎，说是防弹胎。 五号打开后备箱，里面果然有备胎和工具。他蹲下去换胎，卸下报废胎，装上新胎，二号和三号帮忙。 “对了。”五号想起什么来，一边干活一边问，“没有措施的话，一口气三次，怀上的几率有多大？” “几乎是百分百。”二号说，“我高中时强迫班长来了一次，很仓促，结果她中标了。” “然后呢？打胎了吗？”五号问，“会不会伤身体什么的？” “不知道。”二号摇头，“她从我们教学楼上跳下去了，好像摔断了嵴椎，挣扎了半个小时才咽气。她死了以后，医生尸检才发现怀了孕，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跳的楼。” “你还真是个王八蛋。”三号言简意赅地评价。 其他几个人要么沉默要么点头。大家都没多说什么。 一声枪响，四号摔在地上。胸口一个大血洞。碎肉果冻似的洒了一地。 又一声枪响，车玻璃哗啦啦碎掉。 第三声枪响之前，所有人已经钻进车里，五号油门踩到底，继续逃窜。 通过后视镜，他能看见四号躺在土里，有气无力地挣扎，说是挣扎不恰当，更像是抽搐。从伤口看应该是霰弹枪，估计还能活几十秒。敌人枪法准的可怕。 ······ 傍晚终于甩脱追击的警察，到了接头地点，安顿下来。 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小区房子，一百多平米，有些陈旧的家具。有两个卧室，五号和一号睡一张床，二号三号睡一张床。负责接应他们的两个留学生就住楼下。 灯已经关了很久，五号却睡不着，他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扭头看一号，发现一号也在看着自己。 “你今天问的那个问题。”一号说，中断了很长时间，又问，“她是你的什么人？女朋友吗？” “不是。”五号摇头，“我不认识她。她漂亮，有钱，身材很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愿意。我担心她怀上，我听说打胎会伤身体。她对我有恩，我不想恩将仇报。” “放心好了，女人比你聪明。”一号沉默良久，“如果她不想要孩子，之后赶紧吃粒药就行。如果她想要孩子，就会把孩子生下来。” 五号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她。” “我在早稻田上大学的时候，实验室里有个短发姑娘。我只知道她叫晴子，比我大两岁。在实验室里偶尔帮忙给她搬个东西，两年时间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是那种很眼熟的陌生人。” “后来她快毕业的时候，我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所有人都闹完了，一个个离开，她却让我留下来帮忙收拾垃圾。我就在那住了一宿。” “之后的四年，我们没联系过，也没见过面。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敲我的家门。我去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手里牵着个小男孩。她对那个小男孩说，叫爸爸。我一看，那孩子就像照着我的模样长的。” “于是我们就结婚了，儿子参加了我们的婚礼。结婚刚一年，她送儿子去学钢琴，路上出了车祸，母子俩卷到一辆大卡车底下。我有时候一个人坐在家里，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我的一场梦。” 五号震惊了，盯着一号，想从他眼神里看出吹嘘或者开玩笑的意思，却只看到了认真和回忆之色。 五号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回忆红裙的女人，感到一阵迷茫。 “别多想了，我们只还剩几天而已。以后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了。”一号说，“四号已经先走一步，他在等着我们，我们要圆满完成任务。” 五号点点头，复仇的情绪又在胸膛中烧起来，“陈昭是个大人物，他以为凭着威势，可以任意践踏我们这些蝼蚁。既然这样，就让大人物见见我们蝼蚁的尊严！” “砰砰砰！”防盗门突然被大力拍响。 一号和五号同时从枕头下拔出手枪，猛地坐起来。 第686章 袭击 三支冲锋枪指着门，五号一手攥着手枪，一手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负责接应的留学生，脸色慌张。 “街上有辆警车，五分钟前来的，停在路口树底下，你们小心。”留学生道。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同时拿定主意。 “我们能不能现在就走？”一号问。 “明天上午的火车，现在没法走。”留学生道。 “不能改路线吗？”二号问。 留学生沉默了几秒，“你们稍等。” 门关上，四个刺客沉默对视。 “我感觉不对劲。”三号道，“警察咬的太死了，好像咱们身上有定位器一样。” “别太紧张，街上那辆警车可能就是简单停靠。”二号说。 又是一阵沉默。 门又敲响了，留学生站在外面，说可以现在走，坐煤车。四个刺客问什么是煤车？留学生解释，就是运煤的火车，一小时后有一列，开快车过去赶得上，趁天黑跳上去，在煤堆上坐着，天亮再下来，警察不会知道。就是扒火车危险点，还脏。 四个刺客立刻收拾东西，坐留学生的轿车出小区。轿车在路口和警车擦肩而过，警车上只有几个民警，正拿着对讲机说话，不知道是来抓人还是下班路过。 车一路开，半小时出城到乡下，停在一座石桥底下。桥上就是铁轨，火车过桥时会减速，可以冒险跳上去。 四个刺客在桥边的草丛里趴着等，快被蚊子咬死，终于来了辆老式火车，车头还冒烟。这年头这么老的火车不多见，几乎可以进博物馆。 过桥前，火车刺耳地刹车，速度慢下来许多，等车头过去，四个刺客一个接一个往上跳。 一号二号身手敏捷，一个虎跳就抓住了车厢，轻快地翻上去，坐在煤堆上。 五号跳了一次，没抓住，头撞了一下，眼冒金星地摔下来，疼的大叫。站在后面的留学生喊，快！快！五号又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起跳，竟然抓住了车厢，一咬牙翻上去。 三号抓在车厢边上，煤渣子太扎手，又不慎掉了下来。右手不巧落在铁轨上，火车轮子咔咔碾过去，几十吨的劲儿，手腕子半秒钟就碾没了，歇斯底里地叫。留学生赶紧跑过来，给他包扎。包扎完，火车已经跑远了，留学生只能开车再带三号回去。 到了小区，留学生和三号刚下车，从周围车后猛地冒出来几个警察，眼神狼似的凶，举着手枪说别动。 留学生立刻跪在地上，把手举起来。 三号表情虚弱，倒在地上，装昏迷。警察小心翼翼靠过来时，他突然睁眼，从腰里猛拔手枪，枪口直指一个警察的头，还没等扣板机，七八声枪响，他被乱枪打死在地上。血溅了一车门。几个警察过度紧张，又不约而同来了一轮补枪，弹壳噼里啪啦乱跳。 小区楼某扇高层窗户拉开，一个泼妇喊：“谁家小孩大半夜放炮仗啊！让不让人睡觉啊！死妈了吗！” 留学生已经吓尿了裤子，好几发子弹贴着他射过去的。几把枪顶在他头上，他被按倒在地，戴手铐。一周后出了新闻，间谍罪，判了十年。 煤火车轰隆隆地前进，五个刺客已经死了两个，只剩一号二号和五号。五号还撞伤了头，满头血，缠了点绷带对付。 三个刺客爬到同一个煤车厢，坐在黑漆漆的煤块上，每个煤块都有人头那么大。谁都不说话，看着火车穿过隧道、越过桥梁、驶过平原、冲进森林。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火车经过一大片稻田，田野里铺着一层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中国的景色很美啊。”五号天鹅似的伸着脖子，呆呆地看。 “世界很大，很多地方都很漂亮。”一号从摸出烟来点上，“人应该满世界去看一看，不枉活一遭。” “我一直想，等我有钱了，就去环游世界。可是我一直没有钱。”二号说。 “钱只是借口，最重要的是勇气。”一号叼着烟，语气酷酷的，“我用一年时间，徒步从本州的北边走到南边。出发的时候兜里只有一星期的饭钱。一路打工一路往前走。最后像个乞丐，但确实去了很多地方。如果生在中国，我就从漠河走到腾冲” “好了，火车减速了，咱们赶紧下去吧。”五号说。 “不着急，我查了，这火车会继续往罗布泊方向开。咱们还可以坐一天便车。”二号说。 “不，下车。”一号果断道，“不能在这上面待太长时间，警察会追上来。我不知道警察用了什么办法，但是他们好像一直能追上来。就像我们身上有气味似的。” 又是一座大桥，火车减速，三个人先把背包扔下去，再纵身往下跳，落地后就在地上滚。 这地方是个荒山，全是树，就山脚下有个小村。 天刚亮，三个人拿着枪，在村子附近找了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里就一个妇女，抱着小婴儿喂奶。 “你别动，别报警，我们拿点东西就走。”一号用蹩脚的中文说，拿手枪指着妇女，“敢喊就打死你。” “别拿枪指着我。”妇女说，“想拿啥就拿吧。” 三个人火速拿了些干粮和饮料，把背包塞满，然后立刻离开，没有走路，而是进山，在树林间艰苦前进。 从荒山老林里走了一天一夜，三个人都觉得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一辈子也到不了罗布泊。 三个人跑到公路上，想办法从路边抢了一辆车，开到没油，扔在路边，然后站在车边挥手示意。有好心的车主看见了，靠边停下车来想帮忙，却被枪指着头。 “手机扔地上，别回头，往前一直走，敢回头就打死你。”一号举着手枪，对车主说，“别报警，否则也打死你。” 车主拼命往前跑，跑出去两公里才敢回头，后面一个人没有，慢慢走回公路，自己的车已经被开走了。地上的手机被烧成稀浆，还在冒黑烟。 三个刺客开着抢来的车，一路狂奔。 当天晚上警车就追上来了，双方一边飙车一边枪战，追击了半个多小时，刺客们的车没油了。 三个人刹车跳车，往树林里拼命跑。警察们猛追，但追了半个小时，天黑什么都看不见，在林子里迷了路。 刺客们不敢住宾馆酒店，也不敢在有人的地方睡，于是夜里躺在坟地里休息，白天千方百计地赶路。扒火车，打出租，劫车，步行，造木筏顺水漂流，抢自行车。 周四晚上，三个人偷跑到了一个烈士陵园里，在那些高大干净的白墓碑后面睡觉。 二号盯着那些墓碑上的字看了很久，突然掉了眼泪，说他曾祖当年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打仗，被打死了，没有尸体也没骨灰，只带回来一小撮头发，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头发，可能是在别人尸体上胡乱割的毛发，用来糊弄家属们。而这些墓碑下躺着的，可能就有打死他曾祖的人。 一号和五号没有说话，看了二号一会儿，躺下睡觉。 之前在小卖部抢了东西，很快就暴露行踪。这回三个人不敢随便抢东西了，在山里打野物烤了吃。 有时候打到的动物谁都叫不上名字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只能使劲烧，最后吃到嘴里全是焦糊味。一号很有野外生存经验，甚至会挖捕鱼的u形水沟。靠着一号出主意，三个人才在荒野活下来。 周六傍晚，三个人终于到达罗布泊。 他们先把沾满灰尘血迹的旧衣服脱掉，扔到垃圾桶里，又掏出路上偷的便装换上。避开有摄像头的大街，专走小巷子，进了那家日料店。 日料店生意不怎么样，濒临倒闭。收银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一号过去敲桌子，收银员看到他们，吓得变了脸色，赶紧领到楼上。 三个人洗澡，往身上打半瓶沐浴露，水开到最大不停地冲，洗的连汗毛都发香。 检查背包里的手雷和枪支。一路上多次开枪，子弹都打没了，只剩两个冲锋枪弹夹，顶多打个几秒钟。 如果抵近射击，两个弹夹倒是也够了。手雷都还在，二战时期的日军手雷，女人从某个仓库里搞出来的，保存的很好，光洁如新。 “陈昭一般是早上八九点钟来公司上班。八九点不来，一天就不来了。”服务员解释，“你们明早七点钟开始等，武器揣怀里。” ······ 三个刺客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在店里擦玻璃拖地，留意着路上。 时间还早，刚六点多，街上没什么车。 突然，一号浑身僵直，愣了一秒，猛地伸手去抓桌子底下的冲锋枪。 “走啊！”一号喊。 二号和五号傻了两秒，这才看见陈昭的专车拐进了公司大门，开进去了。没错，黑色轿车，牌号罗a00006，陈昭专车。之前只是看过照片，现在亲眼见到了。 一号又把冲锋枪放回桌子底下。 三个刺客都有些愣神，事情太突然了，谁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号喊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袭击时间。从专车出现到进公司门，只有短短十来秒而已。稍微一犹豫便错过。 “我们还都没准备好。”一号叹气。 二号和五号都眼发直，沉默。 “等陈昭下班，肯定还要坐车出来。”一号咬牙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陈昭的公司门。下次绝不能失手。” “绝不失手！”五号狠狠咬着牙。 ······ 陈昭推开办公室的门，路潇潇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 黑丝长腿担在茶几上，黑色小皮裙，上衣是白色的薄毛衣，还露着腰。平时在实验室，她都穿着白大褂，陈昭乍一看她平时的打扮还有点不适应。 她拿着一包qq糖吃的起劲，但撅着嘴，表情很不开心，好像qq糖是什么羊屎蛋子。 看见陈昭进来，她表情更不开心了。 “老师我不想去······”路潇潇难受，“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听话，提前都说好了，怎么反悔呢？”陈昭笑道，“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路潇潇倒在沙发上，用靠枕蒙脸，“我就不去！我要憋死在你办公室！” 陈昭很无奈，这学生性格跟小孩似的。 对付小孩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惯着她。 陈昭站在门口，默默等待。 路潇潇等了一会儿，悄悄把靠枕往上移，偷看陈昭。 “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啦。”陈昭说。 “你求求我。”路潇潇说。 陈昭微笑，不说话。 路潇潇想了想，伸出一只手，“那你拉我起来也行。” “你快点。”陈昭一动不动。 路潇潇极其沮丧，坐起来，站起身，走向门口。 陈昭松了一口气，这学生到底还不是彻底的小孩，还算有分寸。 下楼的电梯里，路潇潇低着头站在陈昭身后，一直不停说话： “老师我不想去······” “老师我想跟着你学东西······” “就是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老师你好绝情······” “老师我去给你干活儿，你会给我打电话慰问情况吧？难道就把我扔在海底下不管了吗？” “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 陈昭一个头有五个大，路潇潇又开始了。他之所以把路潇潇打发走，就是因为她话太多，一句一句，还都没营养。烦的要命。本来陈昭的消息就多，天天一打开手机，一大堆路潇潇的碎碎念，回复浪费时间，不回复她一着急又打电话过来，严重影响工作。 活脱脱一个麻烦精！ 等路潇潇走了，就能安心研究永生技术了！ 两个都坐进专车后座，陈昭才终于说话： “之前不都给你说了吗，你去驾驶一段时间的鲛人，给我的项目搜集一些数据，这是你作为学生应该干的呀！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给你正式教点东西，你学一学，交个论文，就可以毕业了。论文的课题就和鲛人有关，你就当上实验课了。” 路潇潇生闷气，把脸扭向窗外。 “走吧，去机场。”陈昭对司机说。 专车平缓地驶出公司，早高峰已经开始了，路上都是车，专车刚出去就被堵住。 陈昭闭上眼，打算打个盹，昨晚分析数据写程序，忙到两点多，确实困。 路潇潇突然扑上来，紧紧抱着陈昭。 陈昭大惊失色，睁开眼，“干什么！” 巨大的枪响，子弹一连串打在车窗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撞击声。路潇潇浑身抽紧，死死抱着陈昭，闭着眼尖叫。 第687章 击毙 路潇潇日记： 4月1日 星期一 晴 今天王德说，实验基地里别的牛逼人物都有学生了，过两天再给我找个厉害的老师。 王德身上烟味好浓，我说您要不要戒烟，抽烟烂肺。他说吸烟有益身心健康，戒烟还不如跳楼去。 我问厉害老师年纪多大，是男是女。王德说是男的，看着比你年龄小，具体你们俩谁大我不清楚。 我说一个臭弟弟怎么可能是厉害老师？王德你骗我。 王德嘿嘿笑，说你见到就知道厉不厉害了。 晚上和楚楚出去逛街，楚楚说她腿又粗了，我跟她比了比，还是我的粗，好气，我把她打了一顿，逼她请我喝奶茶。芋泥和啵啵黏在一起了，很气，下次不去那家店喝了。垃圾店，倒闭吧！ 晚上跑步五公里，我要坚持跑步，看看能不能把腿瘦的跟楚楚一样细。 4月3日 星期三 暴雨 厉害老师是陈昭！ 我滴妈！ 确实厉害啊！ 我傻掉了！可以给这种神仙人物当学生的吗？难道我以后会成为居里夫人那种大科学家？ 可是我只想来混日子而已······ 之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陈昭，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真见面了，真人好帅啊！比电视上帅多了好嘛！电视台是干什么吃的！ 但是陈昭好凶······好高冷······他不想要我这个学生······ 王德也不管我，把我扔下就跑了，这老头真不靠谱。 陈昭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不知道启动了什么仪器，嗡嗡响。声音贼大，吵死了。 我坐在走廊里等，耳朵边嗡嗡——嗡嗡——嗡嗡—— 晚上和楚楚去吃烤肉，楚楚说话我都听不见，耳朵边还是嗡嗡——嗡嗡——嗡嗡—— 睡觉睡不着，嗡嗡——嗡嗡——嗡嗡—— 4月5日 星期五 阴 这两天陈昭终于接受我当学生了。 我不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了。 但是他好高冷，什么都不教我，也不跟我说话，趴在仪器上做实验，一整个小时不抬头。 我发现他做实验的时候真的······很······很认真······ 好吧，不光是很认真，就是很帅。 我说老师你别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容易伤颈椎。他不理我，盯着仪器跟石化了一样。 我怀疑他没听见，又喊了一遍。 他还是不理我。 原来科学泰斗的工作精神是这样的吗？专注起来什么都听不见？我有点被震撼到。 我趴到他耳朵边大声再喊了一遍，他扭头看我，说路潇潇你是不是有病，说了三遍我不吭声，你就应该察言观色地闭上嘴巴。 我好气，真没礼貌，听到了你不搭腔的吗？还凶我？ 4月12日 星期五 晴 上午仪器爆了，有个零件飞出来，在房间里乱弹，跟子弹似的。快到出残影。 老师不慌不忙，把手机扔出去，竟然打中了那个零件！在空中截停了！ 好牛！ 帅爆了！ 武林高手！ 老师扔完手机以后，回头问我，路潇潇，没伤到吧？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特别快，可能是被吓到了，搓着手说不出话来。 老师以为我手伤了，过来抓我的手看。他的手好温热，我心跳更快了······ 老师说路潇潇，你是不是傻子，手没伤你搓个什么劲儿啊，你是苍蝇吗？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楚楚说下星期她可能要来找我住几天，我太高兴了，好闺蜜就该大被同眠不是吗？盼着楚楚来睡我。 4月18日 星期四 晴 楚楚终于爬到我被窝里！ 她打算在我这住一星期，我太快乐了！ 4月20日 星期六 阴 楚楚突然说，潇潇你是不是喜欢上你老师了啊？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可能。 楚楚说你这几天跟我聊天，三句话不离开你老师。 我说是因为我整个白天只能见到我老师吧，聊别人又没得聊。那可是我老师，年纪还比我小，怎么可能！我喜欢大叔！ 4月24日 星期三 晴 天气突然热起来了，罗布泊跟爆了原子弹似的。 实验室里开了空调，但老师还是满头汗。 然后······老师就把上衣脱了。 我的天，腹肌！ 我的天！ 八块！整整八块！ 怎么可能！他天天坐办公室实验室，怎么这么壮！ 以前不觉得肌肉男好，现在发现是因为没见过······好想摸一下······就一下······ 老师说，路潇潇，你不要色眯眯地盯着我看。放在以前，女流氓要枪毙的。 我说我哪有，老师你血口喷人。 自己说出口都没有底气······ 4月28日 星期日 晴 老师弄了个大项目，要修海底基地。 他心情很好，给我讲整个项目的计划。拿着一大堆图纸。好复杂，我听不懂，但是他讲的时候一直在笑，我又开始心跳了······ 我发现了，我没法自欺欺人了，老师帅的我经常心跳加速······尤其是他光着膀子认真工作的时候······还有笑的时候······ 我给楚楚说我真有点动心了，怎么办。 楚楚这个不靠谱的，她让我追老师。 我说你疯了吗，有师娘了，邓子欣诶！电影明星！ 楚楚说踢足球有守门员你还不进球了吗？ 我说滚滚滚，不靠谱的娘们。 5月1日 星期三 毛毛雨 老师今天上班摸鱼，一直在和师娘打电话。 我在旁边偷听，他们好像在讨论要孩子的事儿。 老师说想生八个，师娘说你是让我死，这又不是养猪，要那么多做什么？想生你自己生去。 我一开始听的很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高兴了。 晚上跟楚楚去逛公园，本来应该很高兴，但是就是越来越难过，开始掉眼泪。楚楚一抱我，我就哇哇哭。 我想老师抱抱我。 5月6日 星期一 晴 今天开鲛人！ 和老师一起坐驾驶舱里，往深海潜！ 海真的很深！ 看到很多奇怪的鱼！ 奇怪的水母！ 奇怪的石头！ 老师身材很壮，但是体力不好，开了一会儿鲛人就累的满头汗。他是主驾驶，按钮和操纵杆特别多，还得看各种数据。就很累。 我给他擦汗，他喊累死了累死了。 我抱了他一下，说老师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给你个鼓励的抱抱！ 老师没拒绝，我抱上去了！ 胸膛很宽，抱着很舒服。我不想撒手，老师说行了，热，热，别黏着我。 我感觉脸发烫，脖子也发烫，肯定从头红到脚了，整个人像小龙虾一样。 晚上回酒店，我就抱着大枕头，感觉差不多。 难过，难过，难过。 ······ 一号和二号猛冲到路边，大吼着开枪，连串的冲锋枪子弹打在专车玻璃上。 玻璃顿时剧响，但竟然没碎，而是裂出一连串蛛网般的白痕，整个车玻璃雪白一片。子弹打上去又往四周反弹，二号腹部中了发跳弹，倒在地上。 “该死，玻璃防弹的！炸车！”一号喊。 一号和五号都带了手雷，拉了往车底下扔。如果车是防弹的，车身很难炸开，车底往往比较薄弱。 震耳欲聋的响，车被炸的剧烈晃动。但竟然没有炸烂，里面的人好好的。 陈昭的专车看上去普通，却是加强版的防弹车，车玻璃有八厘米厚，整个车身全是厚钢板。像rpg火箭筒这种东西，十米内直射车门，里面的人一根汗毛都伤不到。车轮胎能扛ak47直射。 毕竟是惊才艳艳的少年天才，科技界的柱石，陈昭受到的保护当然是一等的。他低调，但不代表可以随意刺杀。 一号和二号都被飞溅的弹片打伤，倒在地上。不是轻伤而是重伤，二号的腹部扎进去十几个弹片，肝肾都割坏了。一号则是胸口中了弹片，心脏被扎中。两个人倒在马路边，抽搐了一会儿，都在自己的血泊中咽气。 眼看刺杀失败，五号掉头就跑，刚跑了两步，陈昭专车的驾驶座车窗摇下来，司机冷静地伸出左轮手枪，一枪打在五号左大腿上，将其打翻在地。 司机不只是司机，还是特战队退伍，随身带着枪保护陈昭。 一切发生的非常快，从刺客们冲出来射击，到所有刺客被打倒，不超过一分钟。 陈昭呆呆地抱着路潇潇，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剧烈颤抖。 这学生······是要给自己挡子弹？ 陈昭脑子宕机了，他没想到路潇潇这么奋勇。她是看到了提枪冲过来的刺客，才扑过来抱住自己的。但她又那么怕死，抱住自己以后，抖的跟触电似的。 路潇潇害怕地颤抖了一阵，发觉没有中枪，傻愣愣地抬头，看了看车外。 然后，她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别哭别哭。”陈昭手足无措，抽纸巾给她擦眼泪。 路潇潇突然停住哭，眼泪汪汪地看着陈昭，随后，猛地伸手捧着陈昭的脸，狠狠亲了上去。 陈昭震惊地瞪大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拼命把路潇潇推开。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眼泪汪汪，一个惊恐万状。 路边的行人疯狂逃窜，马路上兵荒马乱，爆炸的余烟袅袅升起，司机掏出一副手铐，打开车门跳下去，把爬行的五号拷上，揪着领子提回来。 ······ 公司地下室。 陈昭手里端着一杯茶，坐在桌对面，神色镇定。五号双手被拷在桌上，愤怒地瞪着陈昭，眼神仿佛喷火。 “你叫什么名字？”陈昭用日语问。 “天吾。” “你们三个为什么杀我？”陈昭微皱眉头。 “我们不是三个，是五个人，路上死了两个。”天吾说。 “那你们五个为什么杀我？”陈昭问，“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我这人记忆好，见过的人都能记得，我肯定没见过你们，谁指使你们来的？” “无冤无仇！我们跟你有血仇！”天吾激动起来，“你派人去岩手街头开枪！打死好多无辜人！我们要复仇！死者里有我的父亲！” “那你搞错了，这是个误会。”陈昭摇头，“我可以用我的一切起誓，我没派枪手去岩手县。是别人做的，不是我做的。你父亲的事情，我表示遗憾。” 天吾愣了。 “误会啊，误会。就因为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吗？”陈昭问。 “没了，就是因为枪击的事儿。我们以为是你做的，所以要来杀你。”天吾道。 “那很可惜啊，你那四个朋友就这么白死了。你走吧，我不追究你。你可以去查一查，要是查到这事儿是我指使的，你再回来炸我。” “我没有功夫深究这件事，但是你可以去深究一下。你们不可能自己想来就来了，肯定有人支持。支持你们的人为什么要骗你们，他们利用你们想干什么，你可以去查查。” 陈昭掏出钥匙，给天吾松开手铐，起身走了。 天吾呆呆地在桌前坐了几秒，感觉人生很幻灭。 居然，是个乌龙？ 他起身走出去，公司里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很多职员刚来上班，脚步匆匆，清一水儿的精英白领。门口有个饮料售卖机，天吾过去看了几秒，试着投了几个硬币进去，一听可乐掉出来，还是冰的。 天吾拉开可乐，喝了两口，端着走出公司大门。阳光正烈，天下太平。 刚走出十米，狙击手命中了他的头部，钢芯弹带着强悍的动能，直接掀掉了他上半个头，打烂的脑组织和碎肉漫天飞扬。尸体沉重地倒下去。等待已久的警员们哗啦围上来，两分钟就清理了现场。地上一点血迹没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昭回到顶楼的办公室，路潇潇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眼眶红红。 “谢谢你试着救我。”陈昭说。 路潇潇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陈昭。 “航班来不及了，我让秘书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陈昭道，“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老丈人过寿，得回去喝酒。” “我有点事先走了，你歇一会儿缓缓，有什么需要给秘书小刘说。缓过来了就回家吧。”陈昭说完，转身出门。 “老师。”路潇潇突然开口。 陈昭站住脚步，等着她说话。 “我很喜欢你。”路潇潇说。 办公室里寂静如死。 “我有妻子了。祝你以后找个好丈夫吧。”陈昭回头看她，“你还年轻。” 路潇潇不说话，点点头。 陈昭关门离开。 第688章 你的报告没意义 第一届全球未来科技峰会在新加坡召开。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三千多人出席会议。 列席会议者，基本都是各科学领域的大佬。 搞科研越来越困难，想研究个新技术新理论出来，动辄七八年甚至二三十年。能在科学界成为大佬，基本上一个比一个年纪大。 因此，大会一开始，记者们的镜头就拍到了无数的白脑壳和亮脑壳。 白脑壳来自那些白发苍苍的科学家。亮脑壳来自秃顶的科学家，寸草不生的脑袋反射会场灯光，宛如灯泡。 只有一个黑脑袋与众不同。 记者们的镜头不由自主聚焦过去，看那个黑脑袋属于谁。 陈昭！ 陈昭的座位甚至不在下面，而是在会场中央的小桌上，是三个会议主持人之一。旁边分别是俄国的火箭专家伊凡教授和北美的生物学家雪莱教授。都是秃子。 伊凡和雪莱都盯着陈昭的头发看，眼神里掩饰不住的羡慕。 会议刚开始，就是冠冕堂皇的讲话。伊凡、雪莱和陈昭轮流念稿。 稿件都是主办方提前准备好的，三个主持人只是没有感情的念稿机器。 稿件内容还是大家常见的那一套：恭喜大会召开，强调会议纪律，感谢各位到来，明确会议内容。 伊凡清嗓子，一口秃噜秃噜口音很重的英语：“很荣幸能主持本次会议······” 底下的科学家们认真听。 伊凡念完了，雪莱清嗓子，一口流利的美音：“我补充几点······” 底下的英国科学家们集体露出便秘的表情，很无语地看着雪莱。他们讨厌美式口语，听着浑身难受。 雪莱念完，到陈昭了。 陈昭不慌不忙，打开三个麦克风，用标准的伦敦腔开口：“大家好，我是主持人之一陈昭。” 底下的英国科学家们都眼神发光，很赞同地看着陈昭，这口音才叫英语嘛！ 陈昭继续开口：“因为我的英语口语欠缺，大家可以戴上同声翻译耳机，接下来我会用普通话发言。感谢谅解。” 所有人哗啦哗啦拿起耳机戴在头上。 英国科学家们集体懵逼了，这怎么突然转弯了呢？ 这口音多好啊！ 这哪里欠缺了啊！ 陈昭拿着稿子，稿子是纯英文的，但是他嘴里说出来就自动翻译成了普通话，流利地仿佛那是份中文稿件。 “全球未来科技峰会，是全人类交流科技发展及未来走向的会议。参会者都是各行各业的翘楚，有资格和能力交流科技发展的方向，以及开展合作······” 虽然是冠冕堂皇的稿子，没啥实质性内容。但是兹事体大，所有人都戴着耳机认真听。还有一大堆人做笔记。 念稿环节结束，接下来则是各行业代表们上台发言。 这才是主要环节，到场的三千多科学家有一多半要上台做报告。短的说几分钟，长的能讲一两个小时。 伊凡和雪莱都端正坐好，认真聆听。 只有陈昭不慌不忙，从桌子底下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然后旁若无人地工作起来。 按照计划，这次会议的时间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陈昭还在搞科研项目，时间贵如金，哪有功夫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听他们讲一个月？你们讲你们的，我干我的，大家互相不耽误。 第一组上台做介绍的，是古生物科学方面的科学家。 第一个科学家讲了十分钟，第二个讲了三分钟，第三个日本科学家伊坂幸太郎上台，滔滔不绝，讲了半个小时，还没停下来的意思。 不过这个伊坂幸太郎似乎有点东西，会场里已经响了三四次掌声。 伊凡和雪莱也都听的很认真，鼓掌了两三次，神采奕奕。 伊凡发觉陈昭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扭过头来低声说： “陈昭先生，听听吧，讲的挺好的。” 雪莱也扭过头来，善意劝告： “咱们好歹是主持人，这么多镜头拍着，你在这工作不太好。听听吧。” 陈昭点点头，盯着电脑屏幕，“感谢二位提醒，不过我其实一直在听，一心二用。” 伊凡和雪莱对视一眼，都无奈地耸耸肩。 在他们看来，陈昭是在吹牛逼，他盯着电脑工作地那么认真，怎么可能还有脑子去听报告？ 没办法，伊凡和雪莱继续听报告。 陈昭又工作了十分钟，一看表，发现伊坂幸太郎已经报告了三十多分钟。 眉头皱了起来。 陈昭抬头，看着台上的伊坂幸太郎，他还在唾沫横飞地讲。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一个人讲半个小时，三千人就是一千五百个小时，整整六十二天半！ 有没有点时间观念啊！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秀场，这么多人等着呢！ 陈昭一边恼火着，一边打开了麦克风，吹了一下。 主持人的麦克风是声音最大的，陈昭这么一吹，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伊凡和雪莱都吃惊地扭头，心说这哥们儿要干啥？人家还讲着呢，你插什么话啊！ 陈昭开口了：“非常抱歉，请允许我打断一下。” 台上的伊坂幸太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微微鞠躬。等着陈昭开口。 “我刚刚认真听了您的报告，发现报告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复活恐龙的可能性，对吗？您希望古生物科学界可以尝试着复活恐龙，这在技术上有可行性。” 伊坂幸太郎点头，“是的，主持人阁下。” “还有别的主题吗？”陈昭问。 伊坂幸太郎摇头，“没有，只是讨论目前我们的研究成果而已。” “那么您可以结束了。”陈昭说，“您的报告已经没有意义。” 陈昭说完，全场先是寂静，随即一片大哗！ 主持人说他的报告没意义？！ 凭什么这么说？ 伊坂幸太郎脸色也很难看，他讲的正起劲，正自豪地公布团队的初期研究，主持人说这没意义？ 陈昭并不是古生物方面的专家吧？ 外行指导内行？ 想当然地否定？ 怎么能这样！ 伊坂幸太郎有些闹火，“请主持人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报告没意义？” 所有人都望着陈昭，等他发话。雪莱拼命地在桌下踩陈昭的脚，陈昭又不动声色地踩了回去。 （很晚一更） 第689章 我就是最高权威 “原因很简单，我的一些同事已经在研究复活恐龙的问题了，而且我明确告诉你，胚胎已经开始发育，再过几个月就要进行生产。几个月以后，人类就会见到复活的恐龙。”陈昭语气平淡地说，“你的所谓前沿猜想，都是凉透的老剩饭了，没必要讲这么长时间。” 陈昭说完，会场里很快骚动起来，一堆人交头接耳： “已经形成恐龙胚胎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这真的假的？！” “陈昭敢在这种会议上公开放话，应该没假。” “可怕！太可怕了！咱们还在设想，人家都快做出来了！” 台上的伊坂幸太郎脸色震惊，红一阵白一阵，然后缓缓鞠躬，下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实在没有在台上继续讲的必要了。 这感觉就好比一个一年级学生大喊，我猜测直角三角形边长有某种规律！ 老师默默甩过一本课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勾股定理。 伊坂幸太郎感觉自己就是那个一年级学生，陈昭就是老师。 陈昭打开话筒，继续讲话： “非常抱歉，作为主持人，我在此提醒各位上台发言的科研工作者。” “我们的会议时间有限，发言要尽量言简意赅。不要有很漫长的长篇大论。” “这不是你的博士论文答辩现场，只是一个简明扼要的成果介绍环节，细节问题可以私下交流。” “感谢各位的配合。” 说完，陈昭面无表情，关掉话筒，又十指按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哗啦啦地工作。 气势俨然班主任。管着全会场的学生。 雪莱和伊凡怔了片刻，打开话筒，请下一位科学家上场演讲。 这次是脑科学的一个法国女教授，叫玛丽。 玛丽一上场，就赢得了全场掌声，原因很简单，她去年刚刚拿到诺贝尔奖，名声大噪，科学界都认识她。 玛丽面带微笑，开始讲她最新的研究，关于脑机接口。 但是，刚讲了三分钟，又是一声吹话筒的声音。 陈昭凑近话筒说话：“冒昧打扰一下。请允许我指出一点，玛丽女士刚刚说的那种脑机连接方式是不可行的。” 说完，全场肃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陈昭。 玛丽站在台上也傻了，她不明白主持人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粗暴的结论。 “为什么？”玛丽犹豫片刻询问。 “因为我试过了，不可行。”陈昭说，“脑机接口这个东西我去年搞了一下，已经有比较成熟的版本了，如果您感兴趣的话，等会儿散会可以来联系我，我正好带了一副。” 玛丽很茫然地在台上站了十几秒，只好鞠躬下台。 雪莱和伊凡都傻了，呆呆地看了陈昭半天。 陈昭见没人主持会议，打开麦克风，“请下一位科研工作者上台。” 台下走上来一个黑人，南非的火箭工程师，演讲的题目是某种有机推进剂的猜想。 刚讲了个开头，就被陈昭打断了。 先是一声吹话筒的声音，接着是陈昭平静的嗓音： “冒昧打扰一下，你说的这个方向不可行。我们试过了。能做出来，但成本太高，不合算。如果对有机推进剂感兴趣，建议往其他方向努力。” 说完，陈昭关上话筒，又开始敲电脑工作。 南非科学家张大嘴巴，很手足无措地站在台上，想往下讲，但没法讲了，只好下台。 会场里的科学家们已经骚动起来。 议论声风一样刮遍全场： “怎么回事儿啊？陈昭怎么光打断？” “陈昭怎么手里有那么多先进技术？” “这就离谱，复活恐龙他有技术，脑机接口他有技术，火箭他还有技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吧，可能是碰巧了。” “对，应该是碰巧了。” 会议继续进行，又上来一波科学家。 开头的两个科学家，各自讲了四五分钟。陈昭头也没抬，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忙活。 第三个科学家上台，刚讲了五分钟，突然又是一声巨大的吹话筒声音。 陈昭每次发言前都吹一下话筒，大家都习惯了，因此条件反射地看向陈昭。 果然，他凑在话筒前开口说话： “冒昧打扰一下。” “我听到你说的是基因拼接和新物种制造。” “你听我一句劝，这方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最好是做一些技术储备，等个十年左右，再去考虑基因手段制造新物种。” 台上的科学家很有脾气，忍不住了，直接刚：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陈先生，您有何种资格对我的工作设想进行评判？我在这个领域是专业的，是专家，我有四个大学的教授认证，还拿过有关方面的数十个奖杯，您呢？您有奖杯吗？您有论文吗？” 场上的记者们都兴奋了。 有科学家对主持人开炮了！ 这是要吵起来的节奏！ 那些前沿科技的东西，记者们听不懂，大部分人也不关心，但是这种国际大会吵架，却是可以上头条的！ 全场的摄像机都对准了陈昭，等着他发作。 但是，陈昭一点都不生气，心平气和地开口： “你说的对，我没有很多大学的教授身份，也没有相关论文发表，更没有这个领域的奖杯。” “但是呢，我凭空制造了三种生物，鲧，火桂，和元宵虫。据我所知，全世界只有我做过。” “所以，我，就是这个领域的最高权威！” 陈昭说完这句话，全场震动！ 太霸气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 我，就是这个领域的最高权威！ 关键是，陈昭说的是事实，别人还停留在理论阶段，他早都动手做了很多了！ “你当然可以反抗权威，这不是欧洲中世纪，我不会把你架在火上烤死。我只是在这里说出我的警告，毕竟我们这次会议，承担着纠正错误科研方向，把科研力量往更好方向上引导。”陈昭道，“很多重大科学成果都是在反抗权威的过程中诞生的，但是，我要提醒你，历史上也有科学发展带来的灾难。” “所以，我有义务发出警告。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第690章 这一波要火 会议不断进行。 一个个科学家上台做报告。 但每隔几个科学家，都会响起一声吹话筒的声音。 然后，便是陈昭的“冒昧打扰一下”。 基本上只要陈昭开口，台上作报告的科学家就讲不下去了，全得在尴尬和茫然中灰熘熘地下台。原因很简单，陈昭但凡开口，都是这个画风： “你这个方法不可行，我们已经试过了。” “你说的这个技术，我已经快做出来了。” “你提出的这个方向，虽然可行，但我知道更好的办法，是xxxx······”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还没什么说服力。 但陈昭威名赫赫，又来自罗布泊的实验基地，他在科学界的形象亦鬼亦神，所以他的话极其有分量，几乎没人敢质疑。 因此，会场上形成了非常微妙的局面。 所有科学家上台时，都满头冒汗地盯着陈昭。 生怕他好端端敲着键盘，突然打开话筒吹一下。 只要陈昭全程没吹话筒，科学家下台时就会满脸喜气洋洋，会场响起的掌声也会格外热烈。 第一天的会议很快结束。 陈昭坐着专车回酒店。 酒店是会场附近新建的一家六星级，安保严密，外面全是兵车，跟军营似的。到里面之后就舒服了，游泳池，沙滩，漂亮的大楼，比基尼美女什么的······ 陈昭熘熘达达回房间，路过沙滩时，时不时过来个比基尼美女搭讪。什么国家的都有，白妹尤其多。 “诶，你是那个科学家陈昭吗？” “你看着眼熟，是不是上过电视？” “你好帅哥，问一下厕所怎么走？” “我看你好面熟，咱们是见过对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国伯爵红茶协会的品鉴专家······” 陈昭只好走走停停，应付一下搭讪的妹子们。偶尔有几个外国妹说的语言他听不懂，只能比划比划手势。 突破重围，来到酒店大楼。 电梯是镀金的，里面没有负责按键的电梯员。陈昭走进去，电梯门刚要关上，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女人。 陈昭赶紧按住开门键，让女人进来。 “谢谢！”女人一口英文。 “不客气。”陈昭也微微点头。 女人的装束有些奇怪，整个头都被白纱蒙住，戴着墨镜，把脸挡的严严实实，有点像中东那边的女人。 陈昭盯着她的身材看了好几秒，女人穿了身紧身长裙，玫红色，腰很细，腿很长，胸很饱满，简直就是模特身材。美中不足就是看不见脸。但根据经验，往往有这种身材的都丑不到哪里去。 “帅哥你好面熟，我想想······”美女把手放在陈昭肩膀上。 陈昭往前站了站。 “诶，别跑嘛，我看看你。”美女伸出手，掰过陈昭的脸，“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科学家对不对！” 陈昭有点脸红，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姿势两个人跟要拥吻似的。 “我对科学特别有兴趣！有时间能给我讲讲吗？”美女上前一步，声音妩媚地问。 陈昭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怎么讲啊·······你可以去看看科学书什么的。” 美女又上前一步，“我喜欢大科学家面对面给我讲。” 陈昭眨眨眼，又后退，“我快到了，你好像还没按电梯键。” “不需要，我要去听你讲课！”美女把陈昭逼到墙角，右手撑在电梯墙上，直接壁咚。 电梯叮当一声响，开了。 美女直接抓住陈昭的手，拉出去。 “哪个房间哪个房间！”美女问。 “18007。”陈昭老老实实报房间号。 美女一愣，笑了一下，“我能去吗？给我上上课吗？” “来啊！”陈昭突然奔放起来，抓着美女的手，跑到房间门口。 直接刷房卡，把美女推进去。 美女也没想到事情转折地这么快，在电梯里陈昭还羞涩的很，步步后退，出了电梯突然狂野起来，被推进房间时不禁一阵惊呼。 陈昭关了房门，咔咔反锁，直接把美女拦腰抱起，扛起来走到卧室，吧唧扔在床上。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陈昭脱上衣，微笑问。 “你在说什么啊？”美女蜷缩在床上，还是英文，“咱们是偶遇吧。” “别说英文了，说方言吧。”陈昭切回中文。 “啊？什么呀？”美女娇滴滴的，“我是阿联酋的，我那里的方言你听不懂呀。” “行了，别扯了。”陈昭笑，“我自己老婆那身材，一看就能认出来，你挡住脸我就认不出来了？” 美女愣了两秒，扯下头上的纱和墨镜，很沮丧地扔在床头柜上。 果然是邓子欣。 邓子欣对着陈昭翻白眼，“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刚见你我就觉得巨眼熟。”陈昭说，“但是还不是特别敢确定。” “然后呢？”邓子欣眯起眼看着陈昭，像是判断他的话真不真。 “你拿手捧我脸的时候，我一下就确定了。你傻啊，在家里你天天摸我脸，那手的触感我感受过多少次了，能认不出来吗？”陈昭嘿嘿笑，“就拿这个考验我？” 邓子欣很沮丧，撅着嘴，“演！你个演员！奥斯卡不给你个小金人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上套了呢，我打算看你掀我头纱以后，那种震惊又害怕的表情。本来以为是艳遇，猛然发现是家里的母老虎在诈你。” “有什么害怕的。”陈昭邪魅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第二天，大会继续进行。 陈昭明显是没睡好，眼圈大如熊猫，披头散发，萎靡不振。和第一天开会时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 看到陈昭状态不好，科学家们都很高兴。 “呦，陈昭今天很疲惫！” “我欣慰了，我今天上台发言，他应该不会打断我了吧？” “是啊是啊，昨天那批人太没面子了，上午提个科研方向，直接被否定，工作全白干！” “我估计陈昭今天不会开口了。” 伊凡和雪莱都很关心陈昭的身体状况，开会前低声问： “怎么了？水土不服吗？” “夜里没睡好？工作也不能透支身体啊！年轻人都觉得自己铁打的。” 陈昭挠挠头，老脸一红，“多谢多谢，单纯有点失眠，没事儿。” 会议很快开始。 科学家们忐忑不安地上台。 万万没想到，疲劳丝毫没有影响陈昭，他又开始吹话筒了。 然后，不停给予台上的科学家致命打击： “冒昧打扰一下，您设想的这个技术，我们那边其实已经成熟了……” “冒昧打扰一下，您的这个猜想已经被证实，会议结束后你可以来找我，我把过程发给你。” “冒昧打扰一下······” 陈昭不停吹话筒，底下的科学家们唉声叹气： “哎呦我去，陈昭怎么懂这么多啊？” “这可太煎熬了，我真不想上台以后被他否定了。” “陈昭手里到底有多少技术？” “中国的科研情况一直不透明，咱们也不知道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感觉很可怕啊，陈昭很多没有直说，但是我感觉······咱们的许多技术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第二天的会议进行到中午，全球很多媒体开始密集上报纸。记者们尽可能地记录现场情况，写在报纸上。报道的主角当然是陈昭。 《未来科技峰会进展加快：陈昭不停驳倒报告！》 《陈昭彻底主导未来科技峰会！》 《大量科学家工作报废！》 《陈昭不停放出惊人消息！》 《单枪匹马迎击世界科技发展浪潮！》 “未来科技峰会主持人伊凡接受采访，声称陈昭的行动透露出罗布泊方面惊人的科研水平，具体情况还要看后续。” “雪莱估计称，罗布泊的个别领域科研水平领先世界二十年以上，极个别领域已经形成高达五十年以上科技代差。尤其是陈昭主导的项目，有震撼世界的超前性。” “陈昭短暂答记者问，将在峰会第五天公布自己的研究方向。” 大批量的媒体报道，把陈昭猛地推向风口浪尖。 全世界再次热议这个过于年轻的东方科学家。 本来，他如此年轻能进入未来科技峰会，已经够令人意外了。 可他非但进去了，还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 不停放倒上台作报告的各领域科学家们！ 这种现象实在有些过于离奇了，以至于网上冒出来一个新词汇，叫“陈昭吹话筒”，意思是你这个牛逼吹的不够响，或者某个装逼的人马上要被更大的逼王干掉了。 陈昭一开始还被蒙在鼓里，直到他吃晚餐时，按照习惯拿着手机刷新闻看。 新闻一：“伦敦市长宣布，十年内普及空调系统，家庭空调安装率将达到60%以上，这是伟大的历史功绩！” 网友1：“陈昭要吹话筒了。” 网友2：“陈昭吹话筒。” 网友3：“狗日的，这么多年了，我都热秃头了，才想起来普及空调，陈昭吃话筒了要！” 新闻二：“南极科考协会宣布，将启用全新企鹅脚环，开创科考新时代！” 网友1：“就这？需要吹话筒吗？” 网友2：“一个破脚环就放头条新闻上？我他妈直接吹话筒！” 网友3：“陈昭正在吹话筒。” 新闻三：“震惊！巴西某富豪包养多达6个二奶！” 网友1：“6个很多吗？吹话筒！” 网友2：“陈昭吹话筒！” 网友3：“6个就上新闻？现在的记者这么没见识的吗？陈昭同学吹一下话筒。” 陈昭看了几个新闻，发现每个新闻的评论区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懵逼了。 关我啥事儿啊！ 我吹话筒？ 我吹话筒是什么梗？！ 陈昭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人是莫名其妙火起来的，肯定是出事儿了。 他火速去看热搜榜，果然，热搜榜第一是一行令人目眩的黑字： 《陈昭吹话筒合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陈昭点开了那个视频。 上来就是黑屏，非常激情的倒计时，字体硕大： 3！ 2！ 1！ 开吹！ 欢快的音乐响了起来，不知道是哪里的曲子，曲调非常无厘头，还有魔性的节奏感。 画面出现了，正是开会时陈昭的特写。他轻轻附身，打开话筒，吹！ 吹！吹！吹！吹！ 不同的陈昭吹话筒镜头无缝衔接，快速地在屏幕上闪。短短两分钟时间，随着魔性的音乐，陈昭鼓着腮帮子吹了好几十次话筒！ 陈昭拿着手机，张大嘴巴，惊得忘了吃饭。 这是谁啊！ 这么无聊！ 把我吹话筒的镜头全剪辑出来！ 这不是有冰吗！ 是不是有什么大冰！ 视频还没完，陈昭吹着吹着话筒，开始说话了。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鬼畜般快速地片段。 “打扰”“打扰”“打扰” “你这个不行”“你这个不行”“你这个不行” “错了”“错了”“错了” “我，就是最高权威！” 陈昭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着屏幕上的自己，一脸平静，不停地否决台上的科学家。那么多，那么连贯，那么无情。 突然感觉······好丢人啊！ 为什么会这么羞耻！ 可是······这视频真的剪辑的很魔性！ 视频已经结束了，可是陈昭满脑子都是自己吹话筒的声音和画面！ 闭上眼睛，那些画面还在眼前闪！ “糟了，老子真要大火一波。”陈昭脑门上汗下来了。 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可太惊悚了，莫名其妙就成了鬼畜素材，还剪辑的这么漂亮。陈昭忍不住去看视频原作者。 当然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视频作者很有才华，很有艺术感，对于这种人才，确实应该干掉。 看到原作者的id，陈昭直接站了起来！ “卧槽！交友不慎啊！”陈昭震惊了。 视频主：“小竹笋” 赶紧从联系人里找到小竹笋的号码，火速打过去。 等了几秒，接通了。 “喂，老板。”小竹笋语气懒洋洋的，“我睡觉呢，啥事儿啊？” “那个视频是你剪的吧！”陈昭大声问，“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啊！你这不是要我命吗？” “哪个视频啊？”小竹笋莫名其妙的语气，似乎还不知情，“我最近剪了好多视频，你说的哪个？” 第691章 官宣永生技术 “还能哪个啊！火了的那个！我吹话筒那个！”陈昭气的脑袋冒烟。 “啊！火了吗？我睡觉来着没看。”小竹笋吃了一惊，“稍等我看看后台数据啊·······哇哇哇哇！真的火了！好耶！” “好耶个屁啊！你这惊喜的语气是什么鬼啊！”陈昭抓狂了，“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现在火了！” “好耶！你火了不是好事吗？”小竹笋依然高兴。 “好你妹啊！”陈昭气的想跳起来，“这种火不是那种做了好事儿火，是成为鬼畜素材和网络热梗啊！” “反正火了就行呗。”小竹笋语气冷下来，“你凶什么凶！我辛辛苦苦剪个视频，把你捧火了，还不收你任何费用，你居然还凶我！” 陈昭一愣。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把这个视频删掉吗？我可是奉了公司的工作要求，剪辑和老板有关的视频发到网络上扩大公司知名度！你想让我删掉视频，得有个说法吧！”小竹笋咄咄逼人。 陈昭挠挠头，“那······那······那我走？” “走吧！我还要困觉。”小竹笋说着，干脆地挂了电话。 陈昭很懵逼，自己是打电话兴师问罪的，怎么就被小竹笋撂了电话呢？ 不过也于事无补了，视频已经被大堆人看过了，热度已经起来了。这就好比一锅热油已经烧开，即使把火灭掉，油还要烫好一阵才能消下去。 但是，陈昭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还有进一步扩大的可能性。 国内网友已经都知道了。 世界是个地球村。 国外网友悄悄然开始传播。 第三天下午，会议开始之前，突然有几个工作人员过来，仔细检查陈昭面前的话筒。还带了维修工具。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 陈昭意识到什么，询问，“为什么要修话筒？” 工作人员：“我们注意到您每次发言都会频繁地吹话筒，所以领导让我们来检查一下您话筒的灵敏度。” 陈昭很想捂脸，“你们不用忙活了，话筒挺好的，吹一下是我的个人陋习，为了试一试有没有打开。”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只好离开。 陈昭是主持人里第一个到的，等了几分钟，伊凡和雪莱也来了。 两个人一看到陈昭，就开始嘿嘿笑。 陈昭预感不祥，“你们俩笑啥？” 伊凡掏出手机，从油管上翻了翻，找到一个视频，点开给陈昭看。 英文版的陈昭吹话筒！ 陈昭目瞪口呆，视频还是原汁原味的魔性，只不过字幕换成英文了。 视频底下已经有惊人的两百多万条评论： “哈哈哈哈好搞笑！” “我看视频的时候忍不住吹手机，有跟我一样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魔性！我吃晚饭时看的，躺下以后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吹话筒的视频！” “我刚刚毕业论文答辩，该死的，一紧张就下意识地吹话筒，以前分明没有这种习惯！” “真的有毒，我给老板汇报工作，老是下意识地吹一下。老板问我吹啥呢，我只好把这个视频给他看。结果老板刚刚开会，也开始下意识地吹······” “卧槽太有毒了，我原本会吹口哨的，看了这个视频不会吹了！” 陈昭还没反应过来，伊凡也把手机递过来了。 俄文版的陈昭吹话筒！ 陈昭感觉被雷噼了，短短一天，怎么多出来这么多版本？ 定睛一看视频发布者，简直就是天雷滚滚。 “xiaozhusun” 陈昭想给小竹笋打电话，制止她这种荒唐的行为。鬼知道由着她干下去，会不会搞出几十种语言版本的陈昭吹话筒视频？ 但是大会开始了，没空打电话了。陈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主持会议。 他打开话筒，刚要吹话筒，拼了命地停住。 不行，不能再吹话筒了。 以这种方式火起来，实在丢人。 于是，陈昭伸手拍了一下话筒。全场都听到一声清脆的拍话筒声。 “会议正式开始，有请今天下午的第一位演讲人陈昭上台作报告。”陈昭说。 我请我自己。 陈昭起身上台，会场里顿时响起掌声。三个主持人里，他是第一个上台分享成果的。 “大家好，我是陈昭。”平平无奇的开场白。 “我要分享的科研方向和科研成果，是永生技术。”陈昭语气平静地说，“也就是说，如何极大幅度延长人的寿命。” 两秒的死寂。 轰！ 整个会场炸锅了！ 惊呼声和各种语言的“卧槽”集体响了起来，几个正在喝水的科学家直接喷到前面人的后脑杓，记者们拼命地按相机快门，如此之大新闻，爆炸程度绝对是核弹级别的，现场的记者们都激动地脸红了。 陈昭等大家稍微安静一些，继续往下说： “其他科学家上台来，都是分享一些进度和猜想，希望能得到同行们的技术支持，开展合作，加快研究速度。” “但是我要先说明，永生技术，我自己的团队就可以做出来。所以不会邀请大家和我展开合作。这项技术短时间内会由我个人垄断。” “当然，目前距离技术成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不要想着：啊周末是不是就能用上了？明年我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了？这都不现实。还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在座的很多科学家年纪都很大了，这辈子不一定赶得上，实在可惜。” 陈昭说完，会场里顿时响起一阵哀叹声。 实实在在的哀叹，悲哀的情绪简直要在空气中凝结出来。 有个别老科学家，竟然捂着脸掉了泪。 换个人来说：我能让大家长生不老。他的下场会是被当做神棍和诈骗犯处理，戴上手铐去局子里喝茶。 但是陈昭站在这里说，我要搞永生技术。几乎没有人不相信。 他背后是规模庞大的科研团队，还有陈昭科技公司江河般的现金流做支撑。最关键的是，陈昭这个名字，在科学界本身就是一个神话。 所以，老科学家们感到悲哀了。确确实实是生不逢时。要是晚生几年，说不定就能赶上永生技术的应用，成为有神一样寿命的人。可就是因为早生了几年，这辈子都将是个凡人。 第692章 唐玄宗的宋词 陈昭做的报告很简短，主要就提了几点： 1：永生技术只有我能做出来，你们别想。 2：技术成熟还需要很长时间，大家努力多活两年，碰碰运气。 3：人类寿命的大幅度延长，必将带来空前绝后的社会改变，请大家做好准备，因为再多的准备都不会充足。 4：初步计划，在本世纪内，将人类预期寿命提高到280岁以上。至于更长的寿命，得随着技术进步再做打算。 5：在永生技术最终成熟之前，可能会有其他形式的阉割版永生技术。比如脑培育、意识保留等等。 陈昭的报告刚开始没几分钟，全球的股市就开始猛涨。 尤其是和养生保健有关的企业，简直涨疯了，股价曲线火箭似的往上蹿。 医疗相关的企业股价先是暴跌，很多人下意识地觉得，寿命都提高这么多了，医疗的钱好像就要被陈昭分走了。毕竟很多人进医院就是为了续命。 紧接着，暴跌之后又暴涨。大家都反应过来了，虽然寿命提高了，但大家生了病还是得吃药！ 而且，因为年龄变长，得大病和各种稀奇古怪病的概率也上升，买药的钱反而要更多！ 因此，股价飞涨。 大堆的热钱涌进股市，就像全球老百姓激动的心情。 能活的更长，谁不高兴啊！ 会议结束以后，几个保安照例过来，准备护送主持人离场。 但是，记者们疯了！ 一大堆记者滚雪球似的奔过来，直接冲垮了保安的人墙，拼了命地争抢陈昭！ 陈昭吓坏了，没来得及跑，被团团围住，只能接受采访。 ······ 永生技术的热潮一直持续到峰会结束。 轰动程度比当年阿姆斯特朗登月还强好几个等级。 毕竟登月和一般人关系不是那么大，而永生技术，延长寿命，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那些保温杯里泡枸杞的中年人，听说有可能延长寿命，都激动地端不稳杯子。 那些在公园里撞树的老头，听到消息，都激动地险些昏厥。 全球各大海底基地都在日以继夜地工作，八十艘鲛人在海底不停捕捉海洋生物。每天有海量的数据传到陈昭的电脑上。 社会各界也都给陈昭送来礼物和鼓励信，夸赞其是真正科学家，鼓励他好好工作，为全人类的福祉做贡献。 下属们如此拼命，社会各界如此期待，因此，陈昭决定—— 休假！ 没错，就是休假，有活儿就不干，就是休！ 休假的原因很简单，邓子欣怀了。 结束峰会后，陈昭风尘仆仆地回房间。邓子欣正歪在沙发上玩手机，抬头一看他，就吐了出来。 陈昭当时很懵，“我今天这身衣服很恶心吗？不至于吧？我是你老公诶！” 邓子欣摇摇头，拿杯子漱口，皱着眉头，“昨天吐了一回了，没给你说。这几天有点不舒服。” 陈昭很关心地坐过去，拿过邓子欣的手给她把脉。 把脉之前，他还开玩笑地来了一句： “这要是个电视剧，你一吐，观众就知道怀孕了。” 结果把脉把了一小会儿，陈昭变了脸色。 “好像真怀了。” 两口子火速去医院检查，陈昭的脸就是vip卡，检查报告火速加塞出来，确认无疑，怀孕了。 陈昭一秒钟就算出来预产期，大概在过年前后。 直接休假，在家陪老婆休孕假。 科研什么的，在陈昭眼里没有那么重要。老婆孩子才是头等大事，必须严阵以待。 但是，陈昭想安安稳稳在家里闲着，不现实。 各路人马很快找上门来。 最先过来的一批人是国际上的财阀，顶级大鳄，着名资本家，金融寡头，以及一大堆五百强企业的老总和高管。大部分是老外，黑黑白白的肤色，一律修身西装，想和陈昭谈合作。 商人的嗅觉最灵敏，他们闻出来了，陈昭就是个财神爷，只要陈昭在，就会吸引海量的目光，流量有了，钱也就有了。 毕竟如今也是半个商界人士，陈昭也不好闭门不见，只好摆个茶局，和这些老总高管们闲聊一番。能打发的打发掉，打发不掉的先拖着。 一个小茶桌周围的人，身价往11位以上走，也堪称奇景。 来访的高管和老总们都很鸡贼，只要来了，就和陈昭一起拍个合照。走了就发社交媒体上，配点哄人的文字。 “有幸和陈昭先生进行诸多建设性谈话。”——谈了很多，屁都没谈成。 “和陈昭先生共同探讨人类的未来命题，受益良多！”——听陈昭吹牛逼。 “与陈昭先生达成友好的合作意向！希望今后开展进一步商谈！”——仅仅是喝茶喝的很开心，具体的合作屁都没有，下次再来。 但凡这种合照被哪个公司老总一发出去，该公司股价立刻暴涨。最厉害的一个，半小时涨了一百多个亿。 和陈昭拍张照能换上百亿，傻子才不来。比加勒比海盗挣得还多，比抢银行挣得还快。 当然，陈昭不是白请他们喝茶。 凡是来拜访陈昭的，都要送礼过来。 有几个送金条的，邓子欣的评价是太傻逼了，又土又俗。陈昭很认同老婆的观点。老外就是不会送礼。 有送艺术家字画的。很多国外艺术家的大画，一副上千万。陈昭感觉很鸡肋，现在的艺术家都一个比一个奇葩，跟精神病院毕业的高材生似的，画的东西不知所云。纵使陈昭这么聪明的人，也看不懂那些画。 邓子欣倒是很喜欢，她声称这就是艺术，挂在家里的空墙上，每天观看。 除了送国外艺术家画作的，还有送中国古代名人字画的。 某法国ceo恭敬地呈上来：“这是我重金淘来的，王羲之画的火车！” 某俄国寡头递给陈昭：“唐玄宗写的宋词！” 某美国资本家一脸神秘：“猜猜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李白写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牛逼吧！” 陈昭笑容僵硬：“牛逼，太牛逼了，这玩意儿全世界独一份啊！花了不少钱吧？” “不多，五千万！”美国佬一脸豪气，“为了和陈先生的友谊，这不算什么！” 第693章 叶甫盖尼 第二波来拜访的，是国内的一些小老板。 当然，这里的“小”只是相对的，能进陈昭家门的基本身价都在9位数以上。 小老板们的需求都很奇怪： 张老板：“我想把张家界新机场的工程揽过来，您看能不能帮我美言几句······” 陈昭郁闷了：“这么大事儿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啊······你公开竞标呗······” 张老板：“您肯定认识有关方面的领导吧，稍微提一嘴就行！” 陈昭摇头：“我是搞科研的，不认识什么领导啊！我唯一的领导是我老婆，我老婆也管不了这种事儿啊。” ······ 李老板：“澳洲有个铁矿，国内几家都在抢，您看看······” 陈昭头秃了：“我也没干过开矿业啊······“ 李老板：“不不，您给澳洲政府提一嘴······” 陈昭很为难：“我说话也不管用啊，我跟澳洲那边的人不熟。” 李老板：“管用！肯定管用！您稍微一提，这项目肯定我的了！澳洲政府不敢跟您对着干！” 陈昭：“嚯！可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澳洲皇帝。” ······ 赵老板：“我那个闺女愁死人了，高考两年了，都三百来分，送去国外留学又不愿意去。” 陈昭反应很快：“我已经辞掉罗布泊大学老师的职务了！” ······ 周老板：“是这样，我前几天去澳门玩，赌场出千，搞了我十个亿。我抓到他们出千了，就没交钱跑了。结果他们又从国外雇杀手来讨债。我叫人把那杀手沉江里去了，但是赌场那边放话，必须要我命。” 陈昭挠挠头：“这么吓人的吗，这边建议您报警。” 周老板：“不行啊，我不放心。警察这几个月能保证我安全，几年后呢？三十年后呢？五十年后呢？我死了以后，赌场的人去找我儿子讨债怎么办？我儿子死了，赌场的人找我孙子怎么办？我孙子······” 陈昭：“停停停，我懂了，那您的意思是······” 周老板：“我想上外星球住。” 陈昭很为难：“这玩意儿不好办啊，过几年应该有机会，到时候你再联系我，我给你留几个名额。” ······ 陈老板：“是这样，我今年也五十岁了，眼看就干不动了。这几十年啊，我先后换了四个老婆，还额外找了十三个女的给我生孩子，连外国娘们儿都找了好几个，白玫瑰，黑巧克力。结果要么是怀不上，要么生个小女孩。我们老陈家三代单传，不能到我这一代断了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现在天天急的睡不着觉······” 陈昭：“男孩女孩都是传家人嘛。” 陈老板：“我这么想我爹不这么想啊！我爹咽气之前拉着我的手，把我手都攥白了，给我说他就在天上看着我，必须给他生个大孙子！” 陈昭挠头，心说这他妈都啥人啊，“那我也没法给你生一个啊，我没这功能。” 陈老板：“哈哈哈您说笑了，我那天去找老道士给我算，老道士说，在西北方向，有一位我的同姓本家，是贵人，只要得到贵人的祝福，我就能喜得贵子！我一看地图，西南方向，同姓大贵人，不就是您吗？我就来找您了！” 陈昭一愣，攥着他的手，诚恳地祝福：“我祝你生一百个儿子！” 陈老板：“哎呀太多了！” ······ 非洲。 撒哈拉沙漠南部，滚滚黄沙漠。 阳光毒辣地炙烤地面，沙漠上的空气颤动，仿佛烤箱。 站姿笔挺的保镖拉开车门，把手挡在车顶。 漆黑的越野车，奔驰最新的概念车，并未在市场上公开发售，价格不详，但不会低于千万。 魁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黑西装黑墨镜，皮肤惨白。紧接着又钻出来一个东亚脸的年轻人。 陈昭下车后，心头一颤：他看到了军队。 一群剃光头的黑人，全都穿着黄色的迷彩服，头顶钢盔，身上挂着各种武器：突击步枪、手榴弹、火箭筒。枪上还上了刺刀。 沙地里挖了很多散兵坑，这些兵都站在坑里等着。目测人数不少于上百人。 “不是去看你的新别墅吗，这是啥鬼地方？”陈昭问，“这是你的私军？” “没错。”格里高利咧嘴笑，牙齿结白，“你老婆不怀孕了吗，按照这里的习俗，金矿里头一块金矿石是最吉利的，可以保佑孩子平安，给你搞一块带回去。” “金矿？”陈昭一愣，“还有这种迷信？不必了不必了，心意我领了。” “诶，也不单单是为你。这个矿苏丹政府早已经签给我，仨月了，一直没开采成。你看那边——”格里高利身手，指向一个方向。 陈昭扭头看过去，阳光太辣只能眯着眼，在层层叠叠的沙丘远处，有一片石头垒成的屋子，是个本地土着的村庄。依稀能看见有些村民在村子附近走动，穿着裙子，袒露上身，个子很矮。 “那个矿就在他们村里。”格里高利摘下墨镜，脸上浮现一丝凶色，“之前我派人去给他们谈，五辆车，带着满后备箱的钱过去。结果这个村子里都是些野人，彻头彻尾的野人，不认字，也没一个人会说英语法语，竟然连钞票都不认识。” “与世隔绝。”陈昭点头。 “结果我那五辆车的人都让他们打了，打个半死。没谈成。”格里高利冷冷地说，“没辙了，我联系了个法国空军的朋友，今天来给推平咯。老子要开矿，谁都拦不住。” 陈昭猛地扭头，“啥玩意儿？” “看，来了。”格里高利伸手一指，“还挺准时。” 云端出现了一个黑影，速度很快，竟然是一架轰炸机。 轰炸机飞的很低，快到村庄上空时，突然一连串黑点从机腹掉下来。 紧接着，震天动地的爆炸！ 巨大的沙尘从村庄里冲起，高度至少五层楼，每一股沙尘都是一颗航空炸弹，声音噼天噼地的大，威力也噼天噼地的大。 飞机投弹完毕后就摇着翅膀飞走了。整个村庄上空漫天扬尘，沙子像雨似的落下来，石头冰雹似的砸下来。所有房子都震塌了，满地都是死人。个别尸体飞到了几十米外。 格里高利摸出手机打电话：“好好好，已经炸完了，很漂亮，多谢多谢，这事儿麻烦你了，回头来我家喝酒。” 一边打着电话，格里高利向前一挥手。 散兵坑里的士兵们立刻爬出去，端着枪，小跑着冲向刚被轰炸过的村庄。村子里陆续有些村民跑出来，拼命往四周逃。枪声噼里啪啦，奔跑的村民全倒在地上。 兵们冲进了村子，枪声持续不断地响起来。 陈昭瞪大眼睛，但没有说话。 他本来是在家陪邓子欣的。格里高利说他在非洲大海边新建了个别墅，打算当婚房，让陈昭来坐坐。正好邓子欣想回娘家住几天，陈昭就来了。 本以为来了，就是去看看海滨别墅，玩两天打道回府。结果刚来，还没到别墅，先见到大屠杀。 “动用轰炸机轰炸平民，这事儿你怎么向外界解释？”陈昭扭头看着格里高利。 “打击恐怖分子啊。”格里高利轻描淡写地说，“根据情报，这个村子里藏匿着恐怖分子。本次轰炸成功消灭了一个恐怖分子的巢穴，击毙二十多人，并未造成平民伤亡。苏丹向法国空军的协助表示感谢，共同推进世界反恐体系的合作。新闻差不多就这么写。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来查证？” 陈昭脑门上渗出汗了，杀良冒功，竟然现代也有。 “没办法啊，采矿队已经等了三个月了，等一天就是几十万没了。这个鸟村子，又不能谈，又不走，只有抹掉。”格里高利道，“走吧，开矿去。这个矿是很罕见的露天矿，地面上就能看见。” 格里高利和陈昭上车，司机笔直地把车开向村子。 停车，下车。 枪声已经平息了，士兵们正在翻找废墟。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拿走的东西。 陈昭和格里高利下车，四面一片狼藉。碎石、巨大的弹坑和破碎的人体。死尸数量惊人，光是越野车附近就有四个人头。整个村子估计接近八百人。 四处还飘着浓烟，地上一层厚厚的沙尘。血蜿蜒流淌，仿佛猩红的蟒蛇。红蛇扭动聚集，到处都是。 一些残墙上裹满鼻涕般的液体，红黄两色，还有白色的油脂。都是轰炸时溅上去的。 “军官！”格里高利扯着嗓子喊。 一个没戴钢盔的黑人军官跑过来，在格里高利面前敬礼。 “带我们去金矿。”格里高利说。 军官带着格里高利和陈昭一路前进，到了村子北边。 确实是罕见的露天矿，无数白色的石头从黄沙里露出来，石头上黏着金粉，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陈昭还是第一次见露天的大金矿，漂亮的仿佛梦境。 “镐头。”格里高利伸手。 军官立刻把一把十字镐交给他。 格里高利握紧十字镐，走到一块大金矿石前，猛地一挥，脆响中一块拳头大的金矿石被敲下来。 “来，幸运之石，祝你的小孩长大了多多赚钱。”格里高利笑容灿烂，把那块石头捡起来，递给陈昭。 陈昭接过那块石头，感觉有千斤重。 ······ 格里高利的新别墅大的惊人，陈昭觉得更像一个庄园。 高崖耸立在大海边，围墙外是滚滚黄沙，围墙内是一片绿茵。甚至还有几个连在一起的游泳池，荡漾着浅蓝的水。 车路过游泳池时，陈昭看到十几个比基尼美女，什么肤色都有，正在游泳池里玩塑料球。 格里高利说这是他的女友们。 陈昭目瞪口呆，问你是怎么让她们和平相处的？ 格里高利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嘛。不听话的都走，剩下的就是听话的。 别墅四层，外加顶层小阁楼。很新潮的玻璃外墙，还是不规则的，像一个被风吹皱的大泡泡，很有后现代建筑风格。 格里高利安排了晚宴，请陈昭和女友们。十米的长桌，陈昭坐主位，格里高利坐旁边，再往后是一群美女。 吃着吃着，格里高利说： “这回正好你来，我还真有个事儿请你办。” ”啥事啊，你说呗。“陈昭道。 “我有一个发小，叫叶普盖尼，他想进藏学佛。”格里高利道。 陈昭懵了懵，“啥玩意儿？” “就是当和尚去。”格里高利说，“你找人给他安排安排，看看能不能找个高僧，让叶甫盖尼做高僧的弟子。” “好家伙。”陈昭说，“这倒不难，但是他为啥非得进藏学佛？” “那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藏区风景好吧。大雪山，草地，牦牛，蓝天，多清静啊。”格力高力唏嘘不已，“我这个发小竟然要出家，我说实话非常吃惊。” “为何？”陈昭问。 “他十六的时候，就继承了他爹的家产，在秋明那边开矿。从英国走私了一批机关枪，带着一百多个蒙古的矿工向当地人射击，震惊全俄。” “之所以打起来，无非是因为钱。当地人觉得他去开矿，得给足补偿费。他没那么多钱，觉得当地人太贪。就打起来。那个地方民风彪悍，和德国人打仗时就出过很多烈士，德国佬提起来都发憷。他在交战的时候，被人一铲子打开肚子，肠子都出来，竟然没倒，拿着枪又打了一阵才倒下去。” “我当时听到消息去医院看他，他躺在病床上，正给英国佬打电话骂人，说那批机关枪卡弹，差点害死他，下次一定别给这种烂货。” 陈昭也很震惊，“猛人啊。这种人确实不像皈依佛门的料。出啥事了吗？” “我不清楚，应该是心理出了问题。”格里高利皱着眉头，“去年我跟他从公海的一个赌船上赌钱，他手气很好，一晚上赢了三千多万。结果他把筹码箱给我，说让我带回国给他老婆。我当时没多想，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从房间里出去了，站在甲板上抽了个烟，就跳了海。” “好歹给他救起来了，送去医院，诊断说是什么抑郁。挺严重的。”格里高利道，“从医院里他又跳了一回楼。腿摔断了，没死。我就很不理解，那么有钱干嘛不开心呢？但他就是抑郁了，可能去学学佛能好点。” 第694章 大力丸 傍晚时阴云漫上来，入夜后四面漆黑一片。 格里高利的房间里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然后归于死寂。估计是都睡着了。 陈昭鬼鬼祟祟地从房间熘出去，下楼，跑出格里高利的庄园。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用手机的光照亮一小片路。 走到一棵树下站好，陈昭把手盖在手机上，遮住灯光，又移开手，再盖上，反覆三次。 寂静中传来脚步声。 陈昭转身，和一个黑人面对面。 “看见灯光了吗？就在那个别墅里。给你准备的武器在红岭，山上有块很显眼的白石头，从白石头往东走十米，往下挖半米就是武器箱。”陈昭说。 “红岭，白石头，往东十米，我记下了。”黑人点头，轻声说。声音虽然小，却透着某种石头般的坚毅。 “这个给你。”陈昭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花旗银行的私密黑卡，没有密码，直接可以取钱，小心保管。里面我放了一百五十万，美金。够你家人生活一辈子了。” “我没有家人。”黑人摇头，伸手推开了那张银行卡，“我是从我十几个家人的尸体下爬出来的，就在我们村头的水井里。格里高利的私兵往井里塞了四十多人，然后往井里倒开水。我花了四个小时，一点点地挪动，踩着他们的尸体回到地面，他们的血流满我的全身，他们冰冷的脸吻过我的身体，他们的死手从我肩头拂过，从那一天开始，我的余生就一件事，复仇！” “我明天早上会离开苏丹，你可以明天晚上动手。”陈昭郑重地点头，把那张卡收了起来，“红岭上还给你放了一辆越野车，后备箱里有备用的油桶。事情完成以后，你可以开着越野车一路向北，应该没人会抓到你。如果你被抓到，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 “我不会逃亡，也不可能把你供出来，完成复仇后，我会饮弹自尽。”黑人平静地说，“你放心吧，我踏进格里高利家门的一刻，我就是死人了。死人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陈昭沉默了，欲言又止。 这样最好。 “你不必为我担心。再血腥的场面我都见过了。生死如常，我已无所畏惧。”黑人挥挥手，头也不回地朝着北方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陈昭慢慢走回去，返回格里高利的庄园。 刚打开卧室门，他吓了一跳，格里高利穿着白浴袍，端着杯酒，正站在窗边。他凭窗眺望的方向，正是自己刚刚和黑人说话的树林。 “我来找你聊聊天，结果你不在。”格里高利转过身来，直视着陈昭。 “我吃的有点撑，出去熘达了两圈。”陈昭很镇定，“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你可得小心，这附近有蛇，黄白花的和红花的长蛇，剧毒。至于活到九十九，这不是你的终极目标吧？” “确实不是，我还出去撒了泡野尿。” “我是说永生技术。”格里高利微笑，“现在搞的怎么样了？” “很麻烦。”陈昭道，“我想写一套程序，让机器奴帮我研究。但一直写不出来。自己分析数据，又太慢太辛苦。慢慢来吧。” “大概多长时间能出成果？”格里高利问。 “真正的永生技术还得很久，不过阶段性的小成果已经有了。”陈昭道。 “小成果？是什么？让小白鼠永生吗？”格里高利把酒杯放在窗台上，很认真地看着陈昭。 “不，抗器官衰老的小药丸而已。”陈昭道，“是从几种数百年寿命的深海水母里学到的，一种特殊的蛋白质，可以大幅度减缓身体器官的衰老程度。” “具体一点。比如？”格里高利问。 “比如你现在的心脏年龄是三十岁，按照正常情况，十年后你的心脏年龄会到四十岁。但是，吃了我那药，十年后你的心脏年龄可能只有三十六七岁，甚至三十四五岁。”陈昭解释，“这样就会有很多器官老化的人，吃了药，可以续几年命。” “厉害！回头给我弄几盒，我给家里人分分。”格里高利笑的很灿烂，“听上去跟仙丹似的。贵么？成本多少？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贵倒是不贵，量产以后一粒也就一万块钱成本，每年吃一粒就管用，大部分人吃得起。”陈昭道，“副作用还不清楚，正在找志愿者做实验。怎么样，你打算当志愿者吗？” “别了，我再等等。”格里高利笑了笑，“毕竟是药，是药三分毒。等你这药上市销售了，我再弄了吃。什么时候开售？” “很快，两年。”陈昭说，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来找我聊天，是有什么事儿聊吗？” “当然，我来找你聊文学。”格里高利道，神色很认真。 “俄国文学？我最近刚看完《卡拉马佐夫兄弟》。”陈昭有些意外，他以为格里高利的生活充斥着凶杀暴力、男盗女娼和肉欲滚滚，没想到还有文学的一席之地。 真有种恐怖分子背李清照的即视感。 “不不，你们的文学。”格里高利坐上窗台，“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看了一遍四大名着。这段时间我又重看了一遍。我小时候看的是俄文翻译版，现在我中文精通了，看原版，发现俄文翻译版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你是真厉害。”陈昭笑道，“我在北京见过一个加州籍白人老头，他会背道德经全文。你通读四大名着。你们是我认识的两个最像中国人的老外。” “四大名着你最喜欢哪本？《红楼梦》吗？我听说最厉害的是红楼梦。”格里高利道，“但我不喜欢，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最有价值的确实是红楼。但我最喜欢《水浒》。”陈昭在床边坐下。 “《水浒》我感觉就是个黑道小说。”格里高利想了想，“和《教父》是一个类型。教父在美丽的意大利半岛，水浒在繁华的宋皇朝。” “看来你没有读懂。”陈昭微笑。 “何以见得？” “水浒是只有成年人才能看懂的黑暗故事。整本书都是黑色，血干涸的颜色。鼻子闻闻这本书，能嗅到浓重的血味。”陈昭不紧不慢地说，“水浒的世界是这样的，江湖是黑的，庙堂是黑的，街头小巷是黑的，清静之地也是黑的。黑道黑，白道比黑道更黑。人间是个活地狱，想活下去，好人必须变成鬼。” 格里高利呆呆地不说话，他在脑子里拼命回忆自己看过的情节。 “我真不懂。”格里高利摇头，一脸茫然。 “你当然不懂了，你是凌驾在普通人之上的枭雄。”陈昭道，“你想想今天你抹掉的那个村子，还有你那些屠村的私军，这些人就是水浒里的人。他们没有救赎，没有法律保护，没有轮回，没有生路。只有自己手里的快枪。” 这是陈昭对格里高利的暗示，他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这种暗示。 可能是念在昔日情分，可能是心慈手段，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陈昭很直接地做了暗示，但格里高利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回去重读水浒，没有多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陈昭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带着那块金矿石。 旅途非常安逸，头等舱被陈昭包下来了，没有遇到气流颠簸。漂亮的空姐无微不至地服务，端茶倒水盖毯子。舷窗外云海起伏，引擎声催人昏睡。 飞机刚落地罗布泊，陈昭就看到了新闻。 一名枪手开着越野车冲进格里高利的庄园。 先是用机关枪扫射，打死了庄园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游泳池里嬉戏的女人，冲出来制止的保安。 又端着冲锋枪，背着突击步枪，冲进别墅。 别墅里还有保镖，双方枪战十多分钟，保镖均被击毙。 格里高利跳窗逃跑，落在草坪上摔断了腿。被枪手追上，连开六十多枪，射成碎块。 射杀格里高利后，枪手用手蘸着死尸的血，在洁白的墙壁上写字，洋洋洒洒十几行，盘点格里高利犯下的反人类罪行。 最后，枪手挥刀砍掉自己的右手，在墙上写了一行血淋淋的英文： “杀人者格鲁！” 随后开枪自尽。 事情很快扩散开来，轰动世界。 毕竟，格里高利也是风云人物。经常见诸报端。帅而多金，高材生，陈昭的朋友，寡头之子，这么多标签集于一身，想不火都难。 陈昭刚一回家，就被邓子欣紧紧抱住。 “就差几个小时！”邓子欣使劲哭，“晚几个小时走，你就被打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好好的吗？”陈昭赶紧安慰她，“你老公一根头发都没少。别哭别哭，动了胎气。” 邓子欣抱着陈昭猛亲，泪流满面。 她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丈夫去见一个朋友，丈夫刚离开，朋友家就被血洗。 陈昭也不决定告诉她真相。 陈昭科技公司很快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由陈昭亲自主持。 一大堆记者到场，陈昭和格里高利关系好，这是公开的，好朋友死了，记者们觉得陈昭肯定要说点什么。痛斥凶手，表达悼念之类的。 但是令人意外，发布会的内容和格里高利完全无关，是有关新药物的。 “永生技术的实现还要很长时间，但是，我已经取得了一点点小成果。”陈昭道。 “请工作人员把样品拿上来。” 小竹笋拿着个小盒子跑上台，塞给陈昭又跑下去，来去如风。 在记者们的镜头前，陈昭举起那个小盒子。 透明的塑料盒，里面封着一枚碧绿的丸药，仿佛翡翠。 “这枚药的名称，暂定为大力丸。”陈昭道，“但是大家不要误会，这个大力丸并不是长力气用的，而是延缓人的器官衰老。” “这几个月以来，鲛人在深海中捕捉到了大量未曾发现的新物种。” “有几个物种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五千米水下的老水母。最大的有足球场那么大，最小的只有蝌蚪大小。这些水母有一个共同点，经过检测，寿命都达到了数百年。” “我研究了这些长寿水母的基因，找到了关键之处。动用各种手段，制造出了这种大力丸。” 陈昭一边说着，身后的大屏幕上浮现出各种数据、照片。 有捞到水面后糜烂的怪异水母。 有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 有实验室的照片。 整个过程被生动形象地展示出来。 “要指出的是，这种药，还没有完全成熟。按照预期，应该能对人的器官起到一定的延缓衰老作用，大概在30%左右。也就是说，原本十年时间，器官衰老十年，坚持吃这个药，会衰老七年左右。” “目前还在招募志愿者，检测药的副作用。各项审核和手续也在进行。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陈昭又拿起一个二维码，在记者们的镜头前展示： “大家扫这个码，就可以进入我们公司的官网，对大力丸进行预约。每人每年限购一枚。价格是9999。永不打折，有可能涨价。” “数量有限，请有意者尽快。” 发布会刚结束，新闻就顶爆了。 格里高利的热度火速被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大力丸！ 股市应声震荡，所有医药有关的股全部狂跌！ 和陈昭科技公司有联系的企业，拼命上涨！ 网络上相关的帖子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吐槽： “卧槽，预约窗口海外进不去！” “可以进去，伙计，你需要下载一个翻墙的app。” “别想了，预约名额已经空了。” “怎么可能！第一批不是有十万枚大力丸预约吗？” “拜托，那是十万，不是十亿，稍微一抢就没了。” “开抢两分钟就空了，十万人在两分钟内付款。我手机卡了，痛失名额！” “我看网上有人转让大力丸······该死的，二十万一枚！疯了吗！” “还有卖五十万的，直接翻了五十倍，这溢价太严重了！” “都是些脑袋拧下来往钱眼里扔的货，扔中发财，扔不中死去！” 第695章 邓臭宝 “近期打算送一批人上火星，考察火星文明的事儿。需要一个靠谱的队长。你去不去？”王德的消息。 “不”陈昭连句号都懒得打。 “为什么不啊？”王德又问。 “很忙”陈昭回消息。 “忙啥呢？挣钱？”王德不依不挠。 “庸俗！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陈昭的回复义愤填膺，“我在忙伟大的事业，关系到人类的前途和未来！我减负着巨大的历史使命，身上的担子千斤重！我现在日夜难眠，宵衣旰食，向着伟大目标进发！” 王德震惊了，“这么强！那你忙吧，我找别人。” 夜色朦胧，别墅的窗户开着，习习夜风吹进屋里。 邓子欣穿着黑色比基尼躺在沙发上，白皙的皮肤上一层细汗，姿势惬意，堪比睡榻上的杨贵妃。 陈昭坐在沙发旁边，耐心地给她剥荔枝。剥出一个就喂到她嘴里去，再伸手等着核吐出来。荔枝是增城挂绿，一颗成本上万，陈昭从实验室里培育出来的。邓子欣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已经吃掉了一辆特斯拉。 电视上正在播胎教课程，讲的贝多芬。邓子欣目不转睛。 所谓伟大的事业其实就是伺候孕妇。 陈昭热的满头大汗，但不能开空调。邓子欣担心吹空调会受寒，对宝宝不好，于是坚持开窗通风。八万块钱买的空调成了摆设。 “行了，不吃了，再吃上火了。”邓子欣说。 陈昭放下荔枝，用纸巾擦手。擦完手突然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邓子欣隆起的肚皮上。 夫妻俩大眼瞪小眼。 “怎没声儿啊？”陈昭伸手轻拍老婆肚皮，“儿子别睡了，唱个歌给爸爸听！” 邓子欣气的拍他脑门，“拍什么拍！你当这是西瓜啊！再给孩子拍疼了！孩子那么小你就让他从娘胎里唱歌，你觉得他能做到吗？谁家孩子从妈妈肚子里就会唱歌啊？” 陈昭摸摸自己头，“我那么聪明，我儿子肯定天才啊，唱个歌也不离谱吧？” “你就跟傻了似的！”邓子欣瞪他。 “诶，当着孩子的面儿，你又打他爸爸又骂他爸爸的，影响多不好。你得贤妻良母。”陈昭一本正经地说，“家里母亲强势父亲弱势的话，小男孩长大了容易性格懦弱。” “这还没生呢，你怎么知道是儿子？”邓子欣反驳，“如果是闺女，我不是给她做了个好榜样？” “我是谁啊，我能不知道吗？”陈昭道，“给你摸摸脉，我就断定肯定是儿子！” 邓子欣一愣，突然语气柔和起来，“真的吗？” “百分之一千。”陈昭点头。 “那就起个男孩名。叫什么呀？”邓子欣伸手，抚摸自己的肚皮。 “看。”陈昭从手机上点了点，举到邓子欣面前。 手机屏幕上，竟然是一张图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跟什么实验室的数据报告似的。 邓子欣定睛一看，吃惊地张大嘴巴。 表分为两列，左边是时间，年月日，精确到小时！ 右边则是一长串的名字，每个小时都不一样。 “这是什么鬼？”邓子欣吃惊了。 “我学了一些古书，算好了你预产期前后两个月的所有时间，每个时间孩子出生后的运势都不一样，我根据这些运势，起好了合适的名字。”陈昭解释，“这样你什么时候生，就对应给儿子起什么名字。都是最好的名字，等儿子长大点，带去半仙那里算命，能吓死算命先生，这名字起的这么好！” 邓子欣咯咯笑，伸手捧着陈昭的脸，啵了一口。 ······ 到大年初二，孩子生了下来。按照陈昭给出的“时间－名字表”，取名陈筵玳。 小名是邓子欣给取的，叫邓臭宝。原因是孩子刚生下来时，邓子欣第一次闻了闻，感觉臭烘烘的，还有股奶味儿。 生孩子的过程并不顺利，孩子有些畸形，头颅比正常孩子大两圈。导致头卡在母亲体内出不来，只好开刀取出来。这个小小的波折差点要了邓子欣的命，生产时间延长到四个小时，疼的她晕过去，又被疼醒，反覆多次。陈昭在产房外等着，听着老婆歇斯底里的惨叫，紧张地满头满手都是汗，腿软地简直站不住。 好在母子平安，没有出现什么“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狗血戏码。产房里的医生都是从全国调来的名医，个个扁鹊华佗，陈昭滥用了一下职权才把这些大神聚过来，堪称全球最豪华接生团队。 邓子欣推回病房，陈昭赶紧奔过去，跪在床边，攥着她的手。 “辛苦了辛苦了！”陈昭说，“你太遭罪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邓子欣眯着眼，笑着说，“孩子头太大，是不是你太聪明，小孩也随你，所以头大啊？” “可能吧······”陈昭也说不准，“我头也不大啊。” “别推卸责任，肯定是你的原因。”邓子欣眯眼笑，她累的睁不开眼了，“我当初要是不嫁你，哪用受这罪啊，跟别的妈妈似的，一会儿就生出来了。就唯独你的种，头这么大。折腾老娘这么多小时。” “你去看看宝宝啊，别光看我。”邓子欣说。 “好好好！”陈昭还攥着她的手不松开，“你现在舒服吗？有没有难受什么的？” 邓子欣不说话，呼吸均匀，闭着眼睡着了。说着说着就睡过去，确实体力耗尽了。 陈昭轻轻松开她的手，给她擦擦额头的汗，然后赶紧去看儿子。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已经围在婴儿床旁边了。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怕吵着小婴儿睡觉。 陈昭站在婴儿床旁边，看着里面的小婴儿。 比想象的还要丑。 跟小猴子似的。 而且头特别大。 明显和医院其他刚出生的小婴儿不一样。 陈昭心情很复杂，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喜当爹。担心的是这么大的头，长大了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许久不吭声的系统，此时竟突然发话。陈昭被吓了一跳，毕竟好久没听系统消息了，都快把系统忘掉了。 不过系统说的消息很不错； “宿主请勿担心，婴儿遗传了部分高智商基因突变，导致先天大头。” “大头现象会持续到三岁，三岁后不再明显，但仍然比普通人头颅稍微大一圈。” “婴儿的初始智商将极高，一岁左右将拥有普通人六岁的智商，两岁拥有普通人14岁的智商，三岁拥有高达120的智商，且在某些方面会有突出才能。” “高智商人群陷入心理障碍的概率极高，请宿主注意关怀儿子。” 陈昭很激动。 这可太强了！ 生了个天才！ 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自己这孩子都不用望了，生下来就是龙崽子！ 陈昭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照顾老婆孩子，在家里一闲就是一整年。王德打电话他连接都不接，气的王德鼻子都歪了。 王德只好发消息：“接电话！我们在火星上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陈昭：“带宝宝呢，没空。” 王德：“你可是实验基地的重点人员！你每个月还拿工资的！你这样丝毫不工作，是不是很不合适？” 陈昭：“那我走？” 王德不吭声了。实在没办法。一般的单位，都是上司欺负下属。到陈昭这里居然反过来了，欺负上司。 邓子欣也不怎么工作了，所有电视剧电影的片约一概不接，综艺节目的邀请函拆都不拆。专心带邓臭宝。偶尔发一些和邓臭宝玩的小视频到网上，点击量奇高，一堆闲的无聊的网友围观： “好家伙，头这么大！” “大头怪婴。” “这孩子估计十岁就比我们聪明了，毕竟陈昭的。” “这孩子真可爱啊，不像几个月大的，像三四岁的。他有时能听懂邓子欣说话你们发现了吗？“ 邓臭宝四个月整时，开口说了来人间的第一句话，“爸爸！” 邓子欣震惊了，“老公确实是随你啊，这么早就说话，好聪明！” 随后，邓子欣又气的掉眼泪：“为什么第一个喊的不是妈妈！老娘怀胎九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一口口奶大的！” 邓子欣又掐着陈昭的脖子摇晃：“爸爸又干了啥！就辛苦了那半个钟头而已！凭什么先叫你！” 陈昭乐坏了，给儿子喂棒棒糖吃。 其实邓子欣不在时，他一直孜孜不倦地在儿子耳边重复“爸爸”两个字，终于奸计得逞，让儿子头一次开口就喊爸爸。 孩子会开口说话了，陈昭和邓子欣都是很兴奋的，第二天就把亲戚朋友都叫家里来了。打算在大家面前秀一秀。 亲戚朋友闻讯而来，都很好奇，竟然有四个月大就会说话的小孩，简直闻所未闻。 邓臭宝很安静地躺在摇篮里，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一大堆不认识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妈妈。 “这孩子真乖呀！都不哭的！”奶奶很欣慰。 “你看他还在认真看我们，是在记我们的模样吗？”大姨惊喜地说。 邓子欣和陈昭很骄傲，当父母的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 “让臭宝说话给大家听听。”邓子欣笑着说，摸了摸邓臭宝的脸，“儿子，说话，叫妈妈。” 邓臭宝眨眨眼，“爸爸！” 邓子欣撅嘴，陈昭高兴坏了。 亲戚朋友们也交口称赞，纷纷夸这孩子神童，了不得，将来是当科学家的料。 一片喧嚣中，邓臭宝突然又奶声奶气地开口了，居然说了个完整的句子： “这么早就说话，好聪明！” 满屋寂静。 所有大人都震惊了。 还会说句子！ 这太逆天了啊！ 关键这句话还是自己夸自己的，难道这孩子懂得意思？ 这已经聪明地有点恐怖了！ 所有大人都低下头，静静地看着邓臭宝，盼着他再说话。 邓臭宝受到了鼓舞，又开口说话： “为什么第一个喊的不是妈妈！” “老娘怀胎九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一口口奶大的！” “爸爸又干了啥！就辛苦了那半个钟头而已！” 说完，邓臭宝闭嘴了，静静观察大人们的反应。 大人们的表情极其精彩。 屋里的气氛极其尴尬。 邓子欣脸通红，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儿子居然学了她昨天说的话！这种话能当着外人说吗？ 陈昭也有点冒汗了，儿子聪明过头了，可别再说话了！ 但是，邓臭宝又开口了，声音稚嫩而清脆： “老婆，来吧！这么长时间没来了，我忍不住了！” “滚滚滚，当着孩子面呢！” “孩子还小，不懂事不记事！” “真拿你没办法，诶，别从沙发上啊，真不讲究，去卧室。” “我就要在沙发上！” 陈昭傻了，邓子欣也傻了。 夫妻俩脑海里飘过十万个卧槽！ 这孩子什么时候记下来的啊！ 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陈昭终于明白一个词了：大型社死现场。 生平第一次，陈昭有打孩子的冲动。 亲戚朋友们先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表情精彩纷纭。房间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随后，陈昭的表弟突然吹起口哨。 紧接着，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吹口哨。 陈昭脸色苍白，在心中咆哮，这掩饰尴尬也犯不着集体吹口哨啊！这不是更尴尬了吗！ 我脚趾头都快抠出秦始皇陵了啊！ 邓臭宝火上浇油，又张嘴说话了： “老婆你大腿这儿怎么多了个痣啊？” “怎么？多了个痣难道你就不摸了吗？” “咱家那张花旗银行卡密码改了啊，是0933·····” 邓子欣直接把孩子抱起来，扔下一句“我去喂孩子”，撒丫子跑了。 亲朋好友们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七嘴八舌地交流吹口哨： “二大爷你口哨吹的真好啊！” “哈，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是盖的。” “四哥你的口哨怎么那么响啊？有什么窍门吗？” “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就是勤加练习，每天坚持吹口哨十分钟，持续一年，你就是吹口哨王者······” 陈昭伸手抹额头上的汗，“饭应该好了，大家下楼去吃饭吧！” 一群口哨爱好者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下楼。 第696章 一个月倒计时 王德进医院了。 陈昭听到消息，立刻打了直升机去看。 居然不让探望。 只能隔着特殊病房的玻璃，远远地向里窥探。 王德躺在病床上，只穿着短裤，全身皮肤已经肉眼可见地溃烂，就像炖了一个钟头的腐竹。 眼睛肿的像动画片里的青蛙。 陈昭直皱眉头，问旁边的小护士，“怎么回事儿？掉酸池子里了？” 小护士眼泪汪汪的，“核辐射。” “核辐射？”陈昭迷茫了，“他天天坐办公室里，怎么会接触到核辐射？” “这两个月实验基地上了个项目，研究可控核聚变。”小护士道，“有个大机器坏了，里面的核芯不稳定，眼看要喷出来。王德正好站在旁边，直接伸手把核芯拿了出来，扔进处理池里。” “怎么能这么干？！”陈昭大吼，气的头晕，他知道那种核芯有多凶，靠近都能致死，更别说拿在手上。 王德死定了。 小护士眼眶更红了，“就几秒钟时间，别的方法根本来不及。王德是为了救其他人，还有保护机器。” 陈昭问：“他身上辐射有多少？” 小护士报了个数：“七点二伦琴。” 陈昭仰头望着天花板，大叹一声，“老天爷！” 正常的大气环境中，放射量是0.000012伦琴每小时。 王德身上的剂量，已经到了正常值的60万倍！ 不出意外的话，就算动用各种方法抢救，也会在一个月内死亡。这种死亡是无法避免的。王德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会被摧残，畸变、破裂，他的内脏会烧坏，就像喝了火一样。在这个过程中，他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弄个电话进去，我给他电话交流。”陈昭道。 小护士点点头，立刻去办了。王德一倒，陈昭成了实验基地级别最高的人，当然要无条件听他的。 很快，一个电话机器人就走进病房，把电话接通，凑到王德耳边。 陈昭拿着手机，沉默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多危险！” 王德轻轻微笑：“当时没别的办法了，我不去拿，那东西就要喷出来，喷出来，周围几十个人都要残疾，价值几十亿的机器也报废，数据也没了，好多年得封着那个地方。” 陈昭掉了眼泪。 王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在哭吗？孩子，没必要哭，我很老了，总要死的。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人就已经看开了。早上吃顿油条豆浆，中午就可以坦然地躺在床上迎接死神。” 陈昭的声音低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油条豆浆算个屁啊······” “你知道嘛，我其实早就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了。”王德道。 “早就在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小技术员。当时我跟的项目也是核试验，做弹头。当时国际关系紧张，有打核战争的风险，全国中学里的小孩都会发一个课本，讲一旦遭到核打击，怎么躲避，怎么活下来，怎么和侵略军打游击。所以我们那时候所有精力都在研发武器上。” 王德躺在病榻上，表情忽然痛苦起来，像是有汹涌的往事冲进脑海，“那是一个星期六，本来应该是我值班。但是当时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让我去见见，凑巧约在那天。我就跟我一个同事老许换了班。” “我把衣服洗的煞白，去和那姑娘见面了。老许替我去值班。结果那天实验出了问题，机器有炸掉的风险。反应时间只有几秒，老许犹豫了半秒，整个人钻进机器里，暴露在几百伦琴的核辐射下，徒手把机器给停了。”王德表情越来越痛苦。 “我赶到病房看他的时候，他皮肤已经发蓝了，喷了好几次血。” 王德的眼角划下眼泪，他闭上眼睛，哽咽了一下继续讲。 “我说老许，我对不起你，我害死你了。” “老许说，老王你别这么讲，这都是命，不该你事儿，那姑娘怎么样，相中了吗？” “我说，我相中人家了，人家没相中我，嫌我的工作不着家。” “我又说，你孩子我一定给你养大成人。老许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说完就死了。” 王德长叹一声，“老许死了以后，我病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愧啊，愧的烧心烧肺。要是早知道那天会出事故，我打死也不让他替我。进机器里的人应该是我。我一想到老许，我就抽烟。久而久之，烟瘾就一发不可收拾。” 陈昭沉默了，他终于知道王德的烟瘾是怎么来的。烟灰缸里堆积如山的，全是他的悔恨和心魔。 “所以现在，也算是轮回了。”王德说，脸上竟然露出坦然，“老许是核辐射死的，我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对于我的结局，我很满意。等晚上精神头好点，我会起来写个报告，申请给我安乐死。” 陈昭突然开口：“别申请。” 王德一愣，“再遭一个月的罪，也没什么意义了。” “有意义。”陈昭的目光坚定起来，“我有办法救你，我有办法让你获得永生！” 王德瞠目结舌，“你别吓唬我。永生技术哪有那么简单。” “一个月，给我一个月！”陈昭眼神里射出决然的光芒，脸庞坚毅，“一个月之内，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获得永生！在这之前，你撑住咯！” 王德惊得大汗淋漓，他了解陈昭，绝不说没把握的话。 而陈昭恰恰又是创造奇迹的人！ 王德沉思了几秒，“好，那我们就约定，我努力活到你完成技术的一天，给你做一次小白鼠。无论行还是不行，你都不必自责。” “不会不行，一定行！”陈昭坚定地说，转身小跑离开。 他直奔自己的实验室，路上还摸出手机来给邓子欣打电话。 “我这个月不回家了，救王德的命。”陈昭言简意赅地说。 邓子欣吓了一跳，“你不会有危险吧？” “放心，我没有任何危险。只是需要时间。你多辛苦辛苦，带一个月孩子。”陈昭道。 “好，你放心去做，孩子有我看着呢。”邓子欣立刻答应。对于自己的丈夫，她一直很支持。 第697章 生死竞速 （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应该会在六月底七月初完结，新书要等七月中旬） （这段时间真是忙傻了，之后一段时间还会更忙，所以随时可能断更哦！） —————— 王德的情况一天天恶化。 起初的头三天他是最痛苦的，因为身体正从健康变为不健康，从完整变成残疾。很多亲属在病房外哭，哭声震天，给王德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三天后，王德的情绪平复下来，也开始适应逐渐腐烂的身体。 连续做了十几次去辐射治疗，皮肤的溃烂减缓了。 但是不能用力捏，稍微用力捏腿上的皮肤，皮就会脱落，血哗哗地冒出来，还止不住。 皮肤的溃烂减慢了，但内脏开始出问题。 第四天上午，王德就抢救了一次，原因是心脏骤停。幸好实验基地的医生都是顶级大神，活活把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了。 出抢救室的时候，王德豁达地大笑，“陈昭让我撑一个月，我连一星期都撑不到就进抢救室了，恐怕难完成任务哦！” 护士和王德是老朋友，说话很直接，“你是年纪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一折腾，就容易比年轻人早死。” 王德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第五天，王德已经吃不下饭，早上喝特制的营养糊糊，喝了三口，全都吐出来了。营养糊糊是白色的，吐出来却是红色的。 只好打吊瓶输营养。 考虑到王德的皮肤很松软，护士在他手上安了个可以反覆插针的小玩意儿，这样就不用每次扎血管了。 第六天，王德的手指甲脱落了三个，睡觉时他习惯把一只手放在枕头底下，早上把手抽出来，指头上冒血，掀开枕头一看，指甲已经留在枕头底下。就像刚剥下来的鱼鳞。 第七天，王德再次进抢救室，这次是肺破裂。他抽了一辈子烟，报应终于来了，肺像气球那样破掉了。 按照以前的情况，必死无疑。 但是很幸运，实验基地的人造器官已经成熟了。更幸运的是，之前王德捐献过自己的细胞，实验室里还存着他的人造肺样本，鲜活无比。 直接换新肺！ 王德出急救室时很激动，“这个人造器官就是好啊！辞旧迎新，我是不是能继续抽烟了？” 护士很直接：“我觉得你还是多活两天吧！多活两天，说不定就多活五百年。如果一根烟的代价是五十年，你会抽吗？” 王德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会，但很识趣地没说出来。 第二个星期，王德的皮肤进一步恶化。去辐射治疗不管用了，他体内已经发生了大规模的基因突变，细胞核里乱的像是被轰炸过。淋巴液和组织液在皮下到处流，一个个的大泡鼓起来，像是被上千只蚊子盯过。 又动了两次手术，第一次切除了左手，因为左手不停流血，感染，溃烂，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已经无法治愈了。第二次换了肝脏，肝脏停止了工作，各项身体指标都一团乱。只好换上新的。 这次出手术室，王德不再说话，而是保持沉默。 护士低头看他，发现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三周，陈昭那边还没动静。外人也不敢进去打扰，只知道陈昭实验室的灯24小时亮着，时不时有一车车的材料送进去，又一车车的废料拉出来。仿佛实验室是什么巨兽，吃东西再拉。 很多科学家偷偷研究那些废料，想知道永生技术究竟靠什么实现。大家都以为应该是很多生物材料，人造器官、菌群、抗生素之类的。但万万没想到，废料里都是些金属零件和继电器。 陈昭不像是在研究人体，反而像是在研究机器人。 科学家们都迷糊了： “陈昭到底在搞什么？不是让王德永生吗？” “用继电器可以让人永生吗？这不胡闹吗？” “咱们别瞎操心了，陈昭干的事儿咱们都理解不了。” “是啊，以前哪次陈昭做的东西咱们能弄明白的？但是最后，人家不都做出来了吗？” “咱们等着看就行了。” 与此同时，王德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到极点。 他白天黑夜地咳嗽，每次咳嗽时，都有内脏的碎片吐出来。 两腿已经变蓝，汗毛全部脱落，留下渗血的毛孔。 皮肤变得像水里泡着的卫生纸，又软又薄，能清晰地看到皮下的血管。一开始王德躺的是棉床单，只要躺下，后背上的皮肤就会粘在床单上，一翻身，全撕下来，血流如注。 实验基地研究材料的科学家连夜开工，给王德做了一张特制的床垫。床垫完全不粘，不会把他后背的皮扯下来。 “告诉陈昭，我快撑不住了。”王德神情疲惫，满头白发落了一半，“感谢他的努力。下辈子我们还做同事。” 第二十四天，王德最后一次进急救室。 抢救过程空前绝后的艰苦，一堆大神医生拼了老命，疯狂地稳住仪器上显示的那些指标。输血，换心，注射激素，再输血······但王德的身体指标仍然不受控制地一次次落下去。 “好了，诸位别辛苦了。”王德回光返照，用已经失明的眼望着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努力地说，“阎王爷催了，我走了。” “撑住！撑住！”老医生暴龙般咆哮。 王德不说话，病床旁连着的那些仪器一齐报警，仿佛丧钟齐鸣！ 几个小护士忍不住哭了。 老医生们疯了一样继续奋战。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陈昭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眼眶通红，表情疯狂。 “快！推去我实验室！”陈昭大吼，“我完成了！” 几个老医生都呆住了。 小护士们反应快，两脚踹开固定手术台的铁销，推着移动手术台狂奔而出！ 陈昭在前面带路，跑的如同疯狗！ “快快快！三分钟之内！”陈昭边跑边喊，像军官带着敢死队突击。 护士们疯了一样往前冲，手术台仿佛法拉利似的在走廊里狂飙，四个小轮子令人牙酸地巨响。偏偏陈昭的实验室离这里不近，得绕过两栋楼。这个距离平时感觉不到，慢慢走一会儿就到了。但现在生死关头，显得那么漫长。 跑着跑着遇到几个男科学家。 “搭把手！快！”陈昭大吼。 几个科学家把怀里的东西一扔，火速过来接管手术台，疯子一样往前推！ 第698章 意识之海 一片黑暗。 一片寂静。 原来，死是这样的么？ 光芒突然大亮，像是太阳爆炸了，黑暗在一瞬间彻底消失！ 王德对着爆炸方向举起手来，挡在脸前，闭着眼睛，还是能看见自己的手指骨。就像医院墙上挂着的片子，骨节历历分明！ 光芒逐渐小了下去，凉爽的感觉泛了起来。王德睁开眼睛，呆住了。 无边无际的海。 蓝天白云，王德站在膝盖深的海水里，脚下是金黄色的沙。海水一直向远方蔓延，延伸到水天相交处。仿佛站在太平洋的中央。 但太平洋上有浪花波涛，这里的海水什么都没有，静的就像脸盆里的水。按道理说，受月球引力的影响，这么大的海面一定会有潮汐。 王德轻轻迈腿，掀起一阵小水花，轻轻的水声里，涟漪向周围散开，一直到很远的地方。 他迷惑了，这绝对不是自然界的景观。虽然所有的细节都很真实。但这个世界太寂寞了。完全是死的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 归墟么？ 《列子·汤问》中说，渤海东边有个地方叫归墟，全天下的水都流到这里。归墟，是世界的终结。 王德在水里站了很久，呆呆地望着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后突然传来水声，有东西在靠近。 王德转身，吓了一跳。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远处快速跑来，带着船一般的航迹。等他靠近，王德看清了他的脸，陈昭！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陈昭气喘吁吁，“你怎么会落的这么远，技术还是不成熟啊。” 王德呆呆地不说话。他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了。 “是这样，你死了。”陈昭在王德面前站定。 “哦。”王德还是呆呆的。 “但是我这二十来天通宵彻夜，终于在你死之前把永生技术赶制出来了！”陈昭笑容灿烂。“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 王德眨眨眼，“所以，我现在是在哪儿？” “意识之海。”陈昭道。 王德皱起眉头。 “你现在看到的，感受到的，都不是真实世界。是电脑模拟的环境。”陈昭解释，“我这个月做的并不是人肉体上的永生技术，太复杂了，来不及，我做的是意识上的永生技术。能明白吗？” “似懂非懂。”王德认真听。 “我做了一个机器，可以把人的意识从大脑里提取出来，养在这个机器里。你现在的肉身已经死了，医生尽力，抢救失败，开始腐烂了。但是趁着你大脑里的意识还没涣散，我把你的意识抽出来了，放在这个机器里。”陈昭道，“这个机器的名字，就叫意识之海。” 王德表情极度震惊，“不到一个月，你做出这么科幻的东西？” “其实研发从很早就开始了。”陈昭笑道，“之前做人工智能的时候，我细致地研究了人脑，研究过程中发现了意识的独立性。它是一个类似电流般的东西，依靠人的脑组织运转。就像电脑里的数据和电流依靠硬件运转一样。通常人一死，脑子坏掉，意识也就涣散了，就像硬盘被火烧了一样。但是我做出了这台意识之海的机器，相当于造了一个机械大脑。” “所以我的意识是存在硬盘里吗？”王德问。 “不是。”陈昭摇头。 “那是在什么里？”王德迷惑。 “在植物里。”陈昭说。 “植物？”王德更迷惑了。 “我做了一种植物，外形类似于芦荟，通电时会发幽幽的紫光。这种植物是意识之海机器的内核，你的意识就在这种植物里。”陈昭道，“可能有点难理解，总之这种植物就是另一个形式的硬盘。只要这植物还活着，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就不会崩溃。” 王德紧张了，“你说的这种植物······不会是一岁一枯荣的吧？” “那必然不会，设计寿命是十年，但是每五年就更换一次。”陈昭道，“别出意外，你的意识可以永远在这里生活。” 王德长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经历到的。 大部分直接就挂了。 “所以，这片大海，是你设计出来的对吗？”王德问。 “对。原本你的意识进来以后，只能感受到一片虚无，时间一长，会非常受折磨。为了让你觉得还活在人世，我设计了这么一片大海。是有点无聊是吧，主要是时间紧急，来不及做的更好。”陈昭转身看向四周，“这片海的宽度是无限宽，除了海和沙子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也不用到处跑。” “还能加东西进来吗？”王德问，“能不能把这里变得更像人间？我感觉要是一百年都是这片海，我就抑郁了。” “那是当然！我回去歇会儿就起来工作。加东西其实很简单，跟开发游戏有点像。”陈昭道，“写个数据包，然后用意识之海那机器载入，输入到你所在的植物硬盘里，运行，就可以了。你想要什么？越小的东西越快。” “给我扔两本书进来吧。”王德想了想，“看看书打发时间。” “好，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弄本书进来。” 陈昭摆摆手，下一秒，突然从王德面前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圈涟漪。 王德站在海里，静静等待。 现在的身体只是意识，因此不会感觉到累。王德在海里散步，估计着散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还神采奕奕。 终于，半空中一声响！ 两个小黑点从高空中坠落下来，笔直地砸向王德！ 王德慌忙伸手去接，接住了，真的是两本书！ 他激动地看书名： 《金瓶梅词话》，兰陵笑笑生着。 《邻人之妻》，（美）盖伊·特立斯着。 王德震惊了。 都是好书啊！ 果然陈昭这种读书多的人品味就是不一般！ 王德难掩激动，把《邻人之妻》夹在腋下，打开那本《金瓶梅词话》开始阅读。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书籍是全人类的营养品！ 大补！大补！ 看了五页，王德突然愣住了。 第六页上面没内容了，一个小锁的标志，写着“阅读vip章节请开通会员”的字样。 再往后翻，每一页都是小锁，提示开通会员。 （今天打了第二针，好虚，下一章可能晚点，另一本断更一天） 第699章 意识永生 王德被陈昭的无耻震撼了。 居然还要开通vip？ 我在这儿拿啥开通？冥币吗？家里人还没给我烧吧！ 可能是怕王德不够看，半空中又几声大响，又是几本书哗啦啦掉下来。 《欢场女子回忆录》，约翰·克利兰着。 《查泰莱夫人的情人》，d.h.劳伦斯着。 《艳异编》，王世贞着。 《娜娜》，左拉着。 《洛丽塔》，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着。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米兰·昆德拉着。 还有几本图文并茂的杂志，什么《maxim》、《男人装》、《花花公子》、《君子》、澳版《gq》······总之都是些佛曰不可说的书。 王德激动地翻开，看了几页，又看见了醒目的小锁。全都得充值vip。 “这是搞我心态！”王德抱着一大堆好书，气的哆嗦。 接下来没动静了，可能是陈昭去休息了。他奋战这么多天，需要补补觉才能起来工作。 王德只好抱着那堆书，反覆地看前面的免费章节。 看了十几个小时，都能把免费章节背下来了。 终于，周围的世界又发生了变化。 轰隆隆地巨响，远处掀起了大浪！ 浪花落下，一块陆地露了出来！ 王德立刻抱着书，往那片陆地上跑。在海里站了这么久，感觉自己都快变成腌海鱼了。毕竟一辈子都生活在陆地上，还是习惯站在地面。 还没跑到陆上，又是轰隆隆的响声。 一栋玻璃大厦拔地而起！ 王德震撼了，站在岸边，呆呆地仰望。大厦的外形很眼熟，仔细一看，是陈昭的公司大厦。 短暂呆滞后，王德上岸，把那堆书随手放在地上。反正也不怕丢，全世界就自己一个人。 走近大厦，里面空无一人。王德推门进去，看见陈昭站在大厅里，正抬头仰望，似乎是在验收大厦的内部构造。 “我把我们公司扫描了一遍，把数据传进来了。”陈昭道，语气很满意，“不能说是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真不错。”王德很欣喜，“我喜欢建筑。” “这只是个实验。”陈昭微笑，“既然一栋大楼能放进来，就能放十栋百栋万栋。我打算建一个城市在这里，属于你的空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有精力，甚至造一个世界。” 王德听到这种情景，激动地发抖。 想象一个城市，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 街上停着汽车，车钥匙都插着，想开哪辆开哪辆。超市里和饭店里都是琳琅繁多的商品，不用付钱，拿了就走。博物馆、美术馆、公园、电影院······想去哪里去哪里。 属于你自己的空城。 关键是，在这里你还不会死去。在现实中，人从楼上跃下，折断的腿骨会扎进肺里。但在这里，你从楼上跳下，只是快速落地而已。 “等回头技术成熟了，或许可以把别人的意识也放进来。”陈昭道，“你老伴年纪很大了，估计很快要来陪你。我可以把你们两个人都改一下外貌，换成年轻的时候。” “太好了。”王德眼眶发红，“太好了。你可以建立一个机器里的阴间，在人间死去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团聚。永远地生活下去。多美好。” 陈昭也重重点头，“技术还不成熟，我慢慢研究。听上去确实很不错。” “所以，为什么那些书得充vip？”王德灵魂拷问。 陈昭一愣，“啥玩意儿？” “你给我那些书，都只能看前五页，后面就看不了了。”王德怒气冲冲。 陈昭一怔，突然一拍脑门，“我都是从网上下载的书，可能是付费书，我没细看······” “这太草率了！”王德恨铁不成钢，“做工作怎么能这么马虎呢！这我得批评你了！” “莫慌莫急，我这就给你下免费书！”陈昭打了个响指，刷地消失了。 又剩王德一个人。 楼里静的能听见呼吸声。王德好奇地东游西逛，在楼里到处看。陈昭的公司大楼他就来过一次，还是大楼剪彩的时候。那时候楼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现在多了很多杂物，墙角的盆栽，桌上的电脑，茶水间里的咖啡杯，地上的废纸······· 突然，某个房间里一声响。 王德一怔，全世界就自己一个人，什么在响？ 赶紧循着声音跑过去，找了十多分钟，找到了。 一部手机。 桌上有很多手机电脑，但是都打不开，跟模型似的。这部手机不一样，居然是亮着屏的。 王德捡起来，居然没有锁屏。手机上只有一个app，番茄小说。 他打开，大堆的免费书出现在界面上。 王德把自己扔进旁边的真皮沙发里，拿着手机刷起小说。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黑夜里无数星星。王德看困了，走到窗边抬头看。 “操，星星都乱放······真不讲究啊······”王德喃喃道，笑着落下泪来。 ······ 陈昭召开发布会。 发布会盛况空前，记者们疯了似的往里冲，扛着摄像机跟扛着机关枪似的，把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卫都给挤成馅饼了。 大家都知道陈昭在研究永生技术，所以他一旦开发布会，大概率就是核弹级的新闻。谁不报道谁傻瓜！ 陈昭坐在台上等，被哗啦啦涌进来的记者们吓了一跳。 “嚯，都这么积极吗？”陈昭道。 记者们简单粗暴，噼里啪啦先给他来了一轮拍照，闪光灯亮瞎眼。 “行，人齐了，咱们提前开始。”陈昭果断宣布。 “这次发布会要说的新技术，应该可以让各位报社的报纸卖脱销。” “意识永生技术！” 陈昭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 意识永生的概念，早就有人提出来了。但是，技术过于超前，没人能搞得出来。一直是个概念和幻想的东西。 这几年陆续有科学家进行相关课题，试图掌控人的意识。但均告失败，甚至还酿成了植物人事故。这些科学家都努力和万户飞天差不多，弄堆烟花绑椅子上就想登月，勇气可嘉，行为很傻。 可现在，陈昭开始宣布了！ 第700章 居然七百章了 “之前我已经宣布过，我要研究人类的永生技术。” “永生技术，我有两个研究方向。第一个是肉体上的，这个比较难，大家还需要等待漫长的时间。第二个是意识上的，已经初步成功！” “请大家看样机。”陈昭说。 十几个工作人员出现，推着巨大的黑色机器。缓缓上台。 那台机器几乎和一个房间同样大小，还是原始状态，能清晰地看到各种硕大的部件，无数的继电器、裸露的芯片和乱麻般的电线。它看上去有点过于丑陋了，丑的莫名其妙，而且贼复杂，像是一个吃电子垃圾长大的怪物。 记者们都亢奋起来，闪光灯使劲轰。 全球人的手机上开始哗啦啦地弹新闻，新闻内容很简短，就几张照片。底下一行小字注释，是陈昭在发布会现场展示的机器。 “大家看到的这个机器，我命名为意识之海1.0。也是能实现意识永生的样机。”陈昭开始介绍。 “人的意识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和信息流动形式，具体的模式我弄不明白，过于复杂。但是，这并不影响提取意识，和留存意识。” “这台机器，可以把人的记忆和意识从大脑里提取出来，使其脱离大脑。” “这样，人的意识就可以存放在机器里。” “只要机器维持运转，人的意识就会一直存在。” “我拼掉了半条命，做出这个机器，成功地把我一位濒临去世的朋友救了。他的意识已经成功提取出来，存放在另一台意识之海里。我也通过机器和他完成了沟通，目前状况十分良好。这两天我会安排他的家属和他沟通。”陈昭道，“所以大家不用怀疑这台机器的成熟性，已经非常成功！” 短暂的安静，现场的记者们拼命鼓起掌来，掌声雷动！ 记者也是人，渴望长生，渴望留在世间，几乎是所有人的愿望。 现场的所有人心潮澎湃，恨不能上去拥抱陈昭。 “人的意识进入这台机器后，会进入一个设计好的空间。”陈昭继续往下说，“这个空间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可以很虚拟，也可以很逼真。我给我朋友设计的空间，是非常逼真的空间，从温度、引力环境、东西的模样，都像地球一样。” “所以，只要设计好，人的意识可以在意识之海里进入任何世界。” “这意味着死后的无限可能。” “目前，意识之海这台机器，只能把人的意识从大脑中提取出来，并存放。但是，还不能把保存的意识再注入大脑。未来我会带着我的科研团队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一旦成功，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用意识之海，作为进出异世界的门。这种技术将比任何的游戏和电影都要沉浸。” “这让我想起禅宗的几句话，凡所有相，皆是心相，若见心动，即见如来。我在相中，相在我中，以相求我，我不见我。”陈昭侃侃而谈。 现场的记者们都张大嘴巴，呆呆地望着陈昭。 很明显，他们听不懂。 国内的记者多少还能明白一点，国外的记者直接凌乱了。尤其是海外媒体的翻译们，直接呆住，完全不知道怎翻译。翻译们再次在博大精深的中文面前瑟瑟发抖。 “行吧，我也不跟你们扯高深的了。”陈昭很扫兴地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全世界每分钟都有106人死亡，每天有十五万人死亡。这些濒临死去或者正在死去的人，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如果知道意识之海的消息，肯定都迫切地想要使用。”陈昭的表情严肃起来。 “时间很紧迫，我会尽快地安排意识之海的生产，首先满足国内的需求，然后快速向全球供货。” “很多海外人士一听，可能就觉得不平衡了，凭什么先满足你的国内需求啊？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我们就低人一等吗？”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这没有办法，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无论你心理平衡不平衡，都给我接受现实。大部分人是可以等到意识之海的，少部分人等不到，我只能表示遗憾。” “如果明天早上我一起床，看新闻，某个地区的人集体疯狂了，抗议，示威，集会，骂我，反对我，要求我先给他们供货。那么不好意思，五年内你们别想拿到一台机器。”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服软，甚至会主动把脖子在刀口上划一下。我就是这么个疯子。所以，如果想尽早拿到意识之海，就想办法巴结我，给我好处，和我谈合作。用糖衣炮弹朝我狂轰滥炸。” 这次发布会，陈昭非常的直言不讳。 技术100%在他手里，100%的垄断，他说了算。 说话就是这么硬气。 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想给谁供货就给谁供货，反对的都给我闭嘴。 想要吗？ 想意识永生吗？ 来舔我啊！ 现场的记者们都拼命地做笔记，有写纸上的，有记电脑上的，有一边电脑录入一边往纸上写的。 陈昭的话现在比圣旨还圣旨，比金口玉言还金口玉言，连标点符号都不能错。 “但是，我要指出一个问题。”陈昭脸色严肃，继续说，“关于意识之海机器的不成熟性。” “刚刚我也说了，这台机器，是我为了救一个朋友，拼了老命赶时间做的。” “也就是说，这台机器的完成非常仓促。” “而且，没有经过长时间大量样本的实验。” “所以，在后续的使用过程中，很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人的意识，我并没有研究透彻。一旦机器出现故障，人的意识在里面会经历什么，我不能保证。或许会陷入虚空，无穷无尽上亿年，或许会经历恐怖的痛苦。这都是有可能的。甚至最好的结果是直接涣散。” “所以，意识之海的使用，也有很大的风险。大家全凭自愿。很多人可能觉得，死亡也是一种很好的归宿，那么就不要使用意识之海。” 现场闪光灯不停，记者们几乎是每一秒都在给陈昭拍照、录音、录像。一场新闻发布会，留下的影像资料多达几百个t。 毕竟是人类历史上排的上号的大事。 “最后，这么先进的技术，肯定会有科研机构想要仿造，会有间谍想要窃取技术。”陈昭忽然露出笑容。 “但是我明确地告诉大家，目前全世界只有我能造，第二个能造的人还没生出来。” “任何人都不可能仿造。” “想知道原因吗？”陈昭的视线扫过在场的记者们。 所有记者点头如捣蒜。 “请工作人员把二号板打开。”陈昭道，扭头看向意识之海。 工作人员上前，拿着螺丝刀，拧开了机器上写着“2”的钢板螺丝，轻轻把钢板取下来。 机器的内部结构暴露出来。 一片惊呼声，所有记者都震到了。 意识之海的内部，并不是想象中的机械零件，或者乱七八糟的管线和机械部件。 而是，土壤、水和······植物！ 没错，碧绿的植物，外形类似于大芦荟，有修长的叶片和小齿。但是又明显不是常见的植物，因为那棵植物身上散发着幽幽的紫光，漂亮而魔幻。宛如电影里的外星生物。 许多管线接在植物的叶片末梢，和植物连接在一起。 “这就是意识之海真正的内核，植物，我叫它魔荟。是我自个儿创造出来的植物，地球上根本找不到。”陈昭道，“我相信，各国的科学家们看到这个，就能意识到巨大的技术鸿沟。没人能仿造的了的，你们甚至都不能理解。” 记者们都沉默了。 确实，这台机器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先进十条街。 别说仿造了，连理解都理解不了。 就像石器时代的人类看到火箭，能理解那玩意儿为啥能上天吗？ 不可能的。 ······ 发布会结束后，全世界的剧变比陈昭想象的还要巨大。 首先就是犯罪率的急剧下降。 十恶不赦的坏蛋们忽然都洗心革面了，小偷小摸的基本都收了手。 很多城市的警局门口，自首的人甚至多的排起了队。堪称奇景。 好像一夜之间，善良之神吻过每个人的额头。让所有人都诚心向善。 其实并不是人们变善良了，只是因为大家都想永生。 如果因为犯罪判了死刑，被枪毙了，那可没有使用意识之海的机会。原先被枪毙损失的是几十年，现在被枪毙损失的是成百上千年，一下子就贵了。 但是，当很多地区得知，短时间无法拿到意识之海，巨大的行动开始酝酿。 欧洲多地爆发了示威活动。 成千上万的人走上街头，举牌子，喊口号，要求尽快拿到意识之海。 比较温和的城市，人们只是静坐抗议，占满了地铁站、飞机场、学校、公园和十字路口。 比较暴躁的城市，当地居民直接暴动了，棍子石块燃烧瓶，冲击警局和市长驻地，要求给个说法，为什么本市要不到意识之海？ 陈昭听到消息，回复很干脆，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句话： “我说的话，你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散去。否则五年后再谈意识之海的事儿。” 陈昭的话惊人的管用，一发出去，所有的游行示威基本上都作鸟兽散。 谁都不敢冒险顶撞陈昭。 全世界再也没有比他说话要命的了。 硬的不行，很多地区来软的。 “拜陈昭教”火速在北美建立，创始人居然是北美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总，身家几十亿的富豪。 此老总声称，他在做梦时得到神的启示，陈昭是上天派往人间的天使。人类已经赎罪数千年，神已经宽恕人类的罪恶，因此让陈昭赐世人永生。 现在，需要大家参加拜陈昭教，只要诚心感谢陈昭，并缴纳一百美金的费用，即可加入。 此教一经创立，在网络上扩散，短短一周时间，竟然在北美地区狂拉五千万信徒，还有大量的外国人士要求加入。 这些信徒们把陈昭视为天使。 每天早上起床，便要向东方礼拜，祈祷陈昭赐福。 每天晚上睡觉，也要向东方礼拜，祈祷陈昭宽恕。 陈昭知道这件事时，正在喝早餐的柳橙汁，一看消息，忍不住喷了出来。邓子欣坐在对面，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橙汁。 “陈昭，你是该死了！”邓子欣大骂。她直呼其名说明是真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昭慌得连忙道歉，“晚上我自觉跪键盘！” 邓子欣叹气，“算了，习惯了。我去洗洗脸。” “拜陈昭”这种荒唐的事情，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信众都五千多万人了，实在是过于恐怖。必须制止。 陈昭对此事的回复也很直接，在社交媒体上@了那位创教的老总： “真是太会挣钱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解散这个破教，否则你将来别用意识之海了。还有，赚的钱捐给慈善机构。” 创教的老总秒怂，给陈昭发消息道歉，然后火速解散了“拜陈昭教”。 虽然解散了，但是这一事件的影响还在持续。北美依然留存着大量的信徒，每天早上起床，向着东方礼拜，祈祷陈昭赐福······ 陈昭想了想，每天有五千万人念自己的名字······ 这不得打喷嚏打到死啊！ 还有一些地区比较实在，给陈昭好处。 冰岛人行动最快，凑了三百个亿，想要打给陈昭。 瑞士人随即跟进，凑了四百个亿，直接搞进陈昭的瑞士银行帐户里，又连发一大堆到帐消息，生怕他看不见。 各地纷纷跟进，都开始凑钱贿赂陈昭，甚至形成了攀比之风，你掏钱多，我比你掏钱更多，绝对不能输！必须争第一！ 陈昭一开始还很惊喜，觉得这回是真要发财。这比加勒比海盗挣钱还快，抢银行什么的都弱爆了，这一波简直就是打劫全世界！ 但是，当世界各地想给他的钱越来越多后，他又迟疑了。 总额太大了。 要是都收过来，世界经济都要遭受重创。 很多钱要哗哗贬值，还没到自己手里，就不值钱了。 所以，不能要钱。 第701章 陈昭打孩子 陈昭宣布退回所有“巴结式”的捐款。 如果一个人只有一块钱、一万块钱、一百万、一个亿的时候，钱往往还是很重要的。 但是像陈昭这种人，喝杯茶的功夫就能赚一个亿，钱就意义不大了。 花不完和花不完之间，没有区别。 看到陈昭不受嗟来之食，世界各地的人也没有就此灰心丧气。 他们开始大量爆买陈昭公司的产品。 大炮手机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脱销，一跃成为全球市场份额最高的手机品牌。 机器奴只用了一天就脱销了，数百万的机器奴被销售出去。 消费者用这种方式给陈昭递钱，试图讨好他。 最离谱的是，很多城市的市长亲自到机器奴的店里去视察，看了一圈以后，提出灵魂问题：“你们这店面是不是太小了？要不要我出面给你们扩建一下？” 工作人员们百脸懵逼。 这种递钱方式陈昭自然是不拒绝，大炮手机和机器奴，这么智能的东西，都是能促进社会进步的。 很多机器奴保有量最高的城市，都兴高采烈地发新闻登报纸，好像取得了什么大战役胜利一样高兴。当地居民也非常骄傲，莫名其妙地骄傲。 但是，在一片兴奋的情绪中，也有一些愤怒和悲伤的碎片。 印度一名男子不顾劝阻，扛着铁锹，挖出了新死两天妻子的尸体，背着走了二十公里，来到机器奴的售卖店，要求给她的妻子使用意识之海。 顾客和工作人员向他解释，他的妻子已经死去太长时间，意识已经涣散。就算没有涣散，目前印度也没有一台意识之海。就算有一台，也不是他能用的上的。 该男子大哭不止，反覆把妻子的尸体放在柜台上，最后被强制送去精神病院。 n记者在纽约大街上随机采访，采访到了一名学生，问他对于意识之海的期待。 该学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沉默半晌后说，他不相信自己能用上这种东西。 维和部队在战区救助了一群难民，问他们对意识之海的看法。 他们并没有听说过意识之海。 类似的新闻，秘书小刘每天都整理成一份文件，放在陈昭的办公桌上。 一开始陈昭还认真看。 后来连翻开都不翻开，直接扔垃圾桶。 “这种消息以后就别给我看了，无聊，浪费时间。”陈昭对秘书小刘吩咐。 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忙着安排制造新的意识之海。 忙着和各地医院签供货协议。 意识之海的售价不贵，一亿九千万一台。几乎就是白送。 医院的很多尖端设备造价都是过亿的，像什么质子重离子加速器，治恶性肿瘤用的，售价基本都过亿。还有碳离子治疗系统，价格不祥，但预计必然超过八位数。 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备，之所以贵，是因为都是和死神正面作战用的武器。是武器，就有可能打不过，人搞不好还是要死。 但是意识之海就不一样了，堪称骑在阎王爷头上拉屎。 阎王会惊奇地发现，很多人死掉以后，灵魂收不到地府去，就剩一个发臭的躯壳。 所以，这个价格实在不贵。 机器不贵，贵的是魔荟。 一株魔荟，只能存放一个人的意识。存放多了，就要串意识，造成很可怕的后果。 魔荟的成本是两万块钱一株。 后续还需要养护。 放在苛刻的环境里，浇水施肥，监测生长情况。 一套养护设备，加上人工，每个月需要至少一万块钱。 只要意识还在，就要一直养着，这笔钱就需要一直花下去。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养护魔荟的费用会水涨船高。很大一部分费用要交到陈昭的公司里。 这样一来，陈昭就会源源不断地赚上一堆莫名其妙的钱。 实在是非常愁人。 第一批意识之海生产了六百台，基本上正好满足全国的大小城市。 统统送往市医院。 各地的市医院都在气势汹汹地盖新楼，新楼专门用来容纳意识之海使用的魔荟。 养护魔荟的人员，暂时由机器奴负责。机器奴培训快，一个学会了，数据共享，其他的就都学会了。而且出问题的概率比人低得多。 随着设备的到位，相关的很多政策也在出台。 魔荟的养护费用被纳入到各种报销程序当中，基本上只需要支付一次性的费用，之后的养护费就不用掏了。 这样一来，大部分平民百姓都能掏的起钱使用意识之海。 各项工作进行的都非常快，短短一个月后，罗布泊医院率先开启意识之海机器。 短短一天内，就给十个重症身亡的患者提供了意识剥离。 家属们又哭又笑。一改往日哭天抢地的悲痛气氛。通过意识之海的程序，他们可以定期和去世亲人的意识沟通。只需要在电脑上造一个“自己”，再放进去就可以了。和之前陈昭与王德的交流类似。 但是，也发生了意外。 一对罗布泊的年轻小情侣，女生白血病挂了，男生竟然在医院里拿刀抹了脖子，殉情。 小两口在意识之海里团聚。虽然他们的意识保存在不同的魔荟里，但是通过电子元件，可以沟通连接，生活在同一个虚拟世界。 有这么一件事做例子，越来越多的医院自杀事件开始涌现。 全国各地开启意识之海机器的医院，几乎都发生了死者家属自杀。 以前，亲朋好友离世，家属们只能节哀顺变。 可是现在，自刀一把，就能团聚了！ 很多人就失去了理智。 陈昭很震惊，这种情况是他没想到的。立刻草拟了一个提案交上去，提案的内容，便是禁止因亲属死亡而自杀。自杀者一律不得进入意识之海。 提案迅速获得通过，立法。 自杀潮这才停止下来。 其他各国虽然还没收到意识之海的供货，但也都在眼巴巴地注意着和意识之海有关的消息。 很多国家立刻跟进，照抄陈昭的提案。 随着意识之海的使用越来越广泛，更多的问题暴露出来。 首先就是耗电量过大。 意识之海几乎是个吃电怪兽。一台意识之海开启的耗电量，相当于好几栋写字楼。 在某些大城市，每年死亡的人数非常多。按照死亡概率千分之五算，千万人口级的大城市，一年正常死亡五万人，每天多达一百三四十人。 就算意识之海24小时不停地工作，一台机器每天只能服务十个死者。 一个大城市需要十几台意识之海，才能满足最低需求。这就是近百栋大型写字楼的耗电量。 并且，魔荟也是一种吃电极多的植物。 一小株魔荟，耗电量和十台空调相仿。 如果所有死者的意识都存入魔荟，那么在千万人口的大城市，每天都会因为魔荟新增几千个空调的耗电量。 一年下来，就是五十万台空调。 看上去似乎不多，但突然猛增的电量，让部分老旧的电力系统开始支撑不住。就像许多欧洲国家很少有家用空调，一年热死成千上万人，就是因为电网能力不足。 许多居民惊奇的发现，竟然又开始频繁停电了。 时间好像退回了上个世纪。 各地都在开会，紧急讨论电力不足的问题。目前情况还不是很尖锐，只是个别街区供电困难，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很多城市立刻开始动工，建设更多的电站电厂，铺设更大规模的输电线路。 除了用电量增大，魔荟占用的面积也是个尖锐的问题。 魔荟必须在室内养殖，不能随便一扔。要是让猫猫狗狗小山羊之类的啃了，或者天旱干死了，家属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一株魔荟需要的面积又很大，三平方米。 所以，一栋大楼放不了多少魔荟，就满了。 问题太多了，而且都迫在眉睫。 很多外媒开始阴阳怪气了，酸味报道满天飞： 《中国普及意识之海受挫：城市断电，无处存放》 《陈昭的理想遭遇现实打击》 《意识之海或无法在近年内普及》 《频繁断电和用地紧张，意识之海的条件有多难？》 《别想了！21世纪之内，永生是不可能的！》 陈昭吃饭时刷新闻，偶尔看到了相关报道，不屑冷哼。 打开社交媒体，刚回去。 陈昭@了一大堆发类似报道的新闻媒体，开始阴阳怪气： “不会吧，不会吧，都21世纪了，还有欧洲城市的空调没中国一个县多呢？” “听说你们的地铁快普及空调了，真是划时代的伟大成就呢！这不得上新闻啊！” “说的太对了，意识之海就是很麻烦，好羡慕你们享受不到这种麻烦，死了一了百了呢！” “你们说的很对啊，既然意识之海会给城市建设带来这么多麻烦，那么就不给你们了吧！” 陈昭这么一阴阳怪气，一堆外媒都沉默了。 然后，开始从网络上撤报道。 谁都不想被陈昭盯上。 还有很多媒体开始对陈昭道歉。 尤其是很多一直以毒舌、尖锐、乱讲话的媒体，对陈昭进行诚恳地公开道歉，也堪称奇景。许多看报纸的人都怀疑报社换编辑了。 看到媒体们认错态度诚恳，陈昭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认认真真写了一篇建议，公开到社交媒体上。 “致想要拿到意识之海的世界各城市： 意识之海的耗电量极高，用于存放死者意识的魔荟耗电量也极高。一旦形成规模，对城市供电是个极大的挑战。建议提前进行电力系统的升级迭代。 魔荟需要足够安全和良好的条件存放，各城市可以修建专门的建筑。 我正在考虑将月球作为魔荟的集中存放点，在月球上建设巨型的意识墓地。如果这个计划可行，届时将给各城市划设区域。 陈昭” 陈昭这篇建议虽然短，但是迅速被转发了上亿次，并被全世界各地的印刷机不停印刷，摆在各国市政府的办公桌上。每个字都被反覆研究。 很多老外甚至主动开始学中文，目的就是研究陈昭用中文写的东西。翻译总会丢失一些意思，或许会很重要。 周末，陈昭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坐在家中的电脑后，开视频会议。 邓子欣穿着运动bra，趴在瑜伽垫上，正在和邓臭宝下棋。 下的是五子棋，邓臭宝很聪明，教了一小会儿就会了。 他年纪还太小，邓子欣下赢他绰绰有余。 连续下了七八局，邓臭宝都输了。 他心态崩了，哇哇大哭。 又把棋子抓起来，往邓子欣脸上扔。 “诶呦！”邓子欣扭过头去捂脸。 陈昭瞥了一眼儿子，对着电脑摄像头说，“不好意思，我稍微离开一下，去打个孩子。” 参会者都懵逼了，随即都点点头表示理解。 陈昭站起来，摘下拖鞋，奔向儿子。 “臭崽子！那是你妈妈！打谁都不能打你妈妈知道吗？”陈昭把儿子放在腿上，用拖鞋抽起来。 邓臭宝哭的更响了。拼命挣扎，但越挣扎，屁股上挨得越狠。于是蜷缩着呜呜哭。 邓子欣心疼了，“我不疼，你别打了，孩子多小呢！” “他不小了，比别的小孩聪明。就是欠揍！”陈昭表情平静，又抽了几下，“以后还打妈妈吗？” 邓臭宝呜呜哭，“她赢我！” “她赢你是你没本事，你好好练棋，扔棋子儿算啥本事？”陈昭又抽了一下，“听明白了吗？” 邓臭宝边哭边点头。 把孩子放下，陈昭过去捧着邓子欣的脸看了看，“诶呦，都打红了，怪疼吧？” “没事儿，一会儿就消了。”邓子欣笑笑，“小孩不都不懂事儿嘛，你别对孩子那么凶。” “你带孩子的时候也小心点，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张学良小的时候，拿菜刀噼他睡觉的老娘，差点给砍死。”陈昭张开怀抱，抱住老婆，“孩子不听话打打就行啦！” 邓臭宝本来止住了哭，一听哭的更响了。 教训完孩子，抱完老婆，陈昭又坐回电脑前，面带笑容，“好了，打完孩子了，诸位久等，我们刚刚讲到哪儿了？” “讲到星际开发。”一个院士推推眼镜提醒。 第702章 真正的神童 邓臭宝三岁了。 他个头窜的很慢，别的孩子都一米高了，他只有八十公分，明显矮一截。 妈妈邓子欣说他是“只长心眼不长个子”。 邓臭宝一开始被送去上海某个贵族幼儿园，该幼儿园每天的学费高达四位数，声称有国际教学经验，可以很好地开发孩子的智力，并培养多种能力。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园长很骄傲，第一次开家长会时，叉着腰说：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尊敬的家长们！来了我们幼儿园，你们的孩子就赢在了起跑线上！别的孩子用跑的，你们的孩子骑摩托！无论你的孩子是何种天才，我们都能最大地激发他的潜力！” 园长拍胸脯保证，但很快就打脸了。 ······ 某节智力开发课，幼儿园老师笑眯眯地，端出一个五子棋盘，教小朋友们下棋。 别的小朋友过去下棋，老师都悄悄放水，让他们先输一盘，再赢两盘，夸赞他们聪明，这么快就能打败老师了。小朋友们第一局输了，往往先哭，等赢了又嘿嘿笑。 轮到邓臭宝，他在棋盘对面一坐，面无表情。 “刚刚我看你跟他们下了。你放水放的太明显了，咱们好好下，成吗？”邓臭宝说，“不跟你吹牛逼，我下棋也很长时间了，我妈现在下不过我。” 老师很错愕，她第一天带班，还没见过这么口齿伶俐的三岁小孩。 “好的呀，老师会全力以赴的，也请陈筵玳同学多多加油······”老师温柔至死地说，说到一半被打断了。 “哎呀，行啦，行啦，肉麻死了，能好好说话吗？”邓臭宝被恶心地打哆嗦，干脆利索地落子，“来吧。” 双方交战一分半，老师被邓臭宝斩于马下。 “好家伙，就你这臭水平还当五子棋老师呢？玩呢？”邓臭宝鼻子里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很不满意。 老师头上开始冒汗了，被三岁小孩打败，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刚刚肯定是没认真，认真下一次，杀杀这孩子的嚣张气焰！老师的威信必须树立起来！ 第二局，老师先落子。 一分钟后，老师落败。 “得，你也就是个臭棋篓子。”邓臭宝起身，拍拍屁股，“不跟你下了，我玩去了，你哄其他小孩吧。” 老师傻呆呆地盯着棋盘，难以置信。 ······ 第一节数学课。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0到10，教小朋友们念。 邓臭宝缩在最后排，鬼鬼祟祟地在桌洞里看着什么。 所有小朋友都仰着脸念数字，唯独他低着脑袋，因此分外显眼。 老师忍不住了，柔声细语地问，“陈筵玳，怎么不跟着老师念数字呀？数学很重要哒！” “就这几个破数有啥好学的？”邓臭宝抬起脸来，很鄙视地看着老师，“我一岁就会写所有数字了，你教别人吧。” 老师有点懵逼，走到邓臭宝身边，“你在做什么呢？” 邓臭宝不说话，把桌洞里的书抽出来，给老师看封面。 《一元二次方程入门100题》 老师呆了，说不出话来。 邓臭宝翻了几页，给老师看，居然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笔迹还很稚嫩，明显是幼儿园孩子写的。但解题步骤却非常详细！ “我做到求根公式这一部分了，求根公式这块很简单，就是傻算数。”邓臭宝说。 老师震惊了。 三岁的孩子！ 自学一元二次方程！ 这特么是初中的内容吧！ 这孩子真是遗传他爹啊，智商太妖孽了！简直不像地球人！ “那好吧，你在后面好好学习，有不会的题课下问老师。”老师把那本书还给他，回到讲台上继续教数字。 邓臭宝松了一口气，从桌洞里拿出手机，打开qq，快速发消息： “行了，老师走了，上号上号，带你三把上钻石。” “现在手机越来越沉，我都拿不动，打几把就手腕子疼，要不然我早星耀了。” ······ 语文课。 老师笑眯眯站在讲台上，“同学们，上个星期发了一张成语表，大家都背了没有呀？” 一群小朋友纷纷点头，各种答应的怪腔此起彼伏。 每个小朋友面前都有一张纸，纸上写着二十个成语。 老师：“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成语接龙，答对的小朋友，可以提一个想要的奖励！” “好！”一屋子奶声奶气的嗓音。 “第一个成语，爱屋及乌，后面接什么呢？”老师问。 班里的小朋友们都犯难了，皱着眉头，开始偷看桌上的成语纸。 两个小孩啪地举手，一个小女孩，另一个邓臭宝。 邓臭宝看了一眼小女孩，放下了自己的手，对老师说，“女士优先，她来吧。” 老师微笑，“李静静，你起来回答一下，爱屋及乌后面接什么呢？” 小女孩站起来，声音清脆，”唔西迪西！“ 老师笑了，“不对哦！” 小女孩一愣，坐下来开始掉眼泪。她不明白为什么不对。 邓臭宝不耐烦地叹一口气，小声说了一句：“傻瓜。” 然后，站起来，以极快的语速，机关枪一样开始答题： “爱屋及乌乌烟瘴气气息奄奄奄奄一息息事宁人人欢马叫叫苦不迭叠床架屋屋上建瓴凌云之志志得意满满面红光光彩夺目······” 老师瞪眼了。 同学们安静了。 教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邓臭宝嘹亮的嗓音。 邓臭宝一口气说了几十个成语，终于累了，闭上嘴不说了。 “牛逼！”老师忍不住说。 “我要的奖励是单独给我开一个班。”邓臭宝指着周围的小朋友，“我受不了跟这群小孩一起上课了，一个个跟白痴似的，烦死我！” ······ 放学了，邓子欣开着车来接孩子。 刚下车，她愣住了，幼儿园的一群老师，连同园长都站在门口，园长还抱着邓臭宝。邓臭宝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这是·····怎么了？”邓子欣迟疑地走过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妈妈！”邓臭宝把手机收起来，张开手臂。 邓子欣熟练地接过他，抱在怀里，看着幼儿园的老师领导们。 老师们面面相觑，都露出苦涩的表情。 “是这样，陈筵玳妈妈，这孩子太神童了，我们幼儿园教不了。以后这孩子就别来上学了，耽误了。”园长一脸歉疚。 邓子欣愣了，“这······” 邓臭宝抱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耳边说，“这里的小孩都是智障！妈妈我不要跟智障一起玩！” （很晚一更） 第703章 地月中转城 邓子欣带着邓臭宝上车，开到机场，坐直升机回家。 陈昭科技公司新买了一栋写字楼，下半部分当办公区，上半部分成了家。平时陈昭不需要搞科研时，就住在楼里。 邓子欣拉着儿子的小手，往写字楼走。 周围跟着八个保镖，黑西装黑墨镜，机警地四处打量。邓臭宝看得太多，已经习惯了，学会了无视保镖们。 进入写字楼，保镖护送着母子俩到电梯门口，就离开了。 本来有几个等电梯的，一看老板娘来了，都礼貌地鞠躬问好，然后去另一个电梯那里排队。这是陈昭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和他老婆孩子同乘一个电梯，谁违反开除谁。 邓臭宝也习惯了，安安静静拉着妈妈的手。 进电梯，摁顶层。 提示音从电梯里响起来，“请输入密码” 邓子欣输密码，密码是她自己的生日，加上邓臭宝的生日。 电梯启动，很快到了顶层。 “回来了老公。你儿子今天干了件大好事。”邓子欣出电梯说，把高跟鞋脱下来换拖鞋，摘下太阳镜随手一扔，机器奴突然出现，立刻伸手抓住，轻轻放进旁边的墙上。那面墙上全是木制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的太阳镜，足足六百多副。 “啥大好事啊？”陈昭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爸爸我被开除啦！”邓臭宝把书包一扔，往阳台跑去，语气十分骄傲。 阳台上一张巨大的吊床，陈昭正躺在吊床里。听见儿子的报告，他把腰带抽了出来。 “别！爹你别急！”邓臭宝刹住脚步，“不是因为调皮捣蛋被开除的，是因为幼儿园老师教不了我了！” 陈昭默默又把腰带放下。 “那送你去上小学吧。”陈昭道，有点心不在焉的。 “爹你怎萎靡不振的啊？”邓臭宝很困惑。平时他放学回家，老爹都笑眯眯地跟他聊天。 “工作上的事儿。熬了一宿。说了你也不懂。”陈昭翻身下了吊床，把儿子抱起来，走向餐厅。 餐厅很远，走了半分钟才到。机器奴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也不多，三十几盘，冷菜热菜素菜肉菜冰激淋甜点。 邓子欣把儿子抱在腿上，拿着小杓喂饭。 陈昭坐在对面，慢吞吞地进食。 “张嘴——啊——”邓子欣说。 邓臭宝张嘴，看着杓子推进自己嘴巴里。 “你就溺爱他。”陈昭平静地看着老婆孩子，“这么聪明，肯定会自己吃饭了。” 邓子欣白了老公一眼，“我就愿意一杓杓喂，你管得着吗？” 陈昭点点头，没再多说啥。 喂了一会儿，孩子就饱了。邓子欣把儿子往地上一放，“玩去吧！” 邓臭宝跑去打游戏了。 两口子相对着吃饭。 “老公，我发现一个问题。”邓子欣突然说。 “嗯？”陈昭抬头看着她。 “以前你吃饭挺快的，为什么有孩子以后，你吃饭比乌龟还慢呢？给孩子树立一个细嚼慢咽的榜样吗？”邓子欣问。 陈昭愣了片刻，笑着解释，“你每次都是先喂孩子吃完，自己再吃。我如果吃快了，最后就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吃饭。但是我慢一点，我们就能一起吃。” 邓子欣愣住了，随即脸红。 “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一套。”邓子欣低头吃饭。 “什么老夫老妻啊，你的眼角还没皱纹，肤白如雪鬓发乌黑。你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年轻漂亮。”陈昭认真地说，“我也不老吧，我很多高中同学还没结婚呢。” 邓子欣眨眨眼，突然把手伸到兜里，掏出一个东西，伸到陈昭的眼前。 陈昭一愣，那是一根白头发。 邓子欣眼眶红了，一瞬间变得泪汪汪的，对着陈昭微笑，“我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我长了根白头发。我把它揪下来了。我好像开始变老了。” “怎么会呢。”陈昭起身，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白头发其实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像葱省的很多小孩也会白头发，是土壤里缺某种微量元素导致的。你多吃点黑芝麻补补，头发还是乌黑油亮的嘛。” “你就会安慰人。”邓子欣哭了起来，在陈昭肩膀上擦眼泪，“我不再年轻了。” 陈昭抱着她想了想，“等手头的事儿忙完，我就开始研究长生不老的技术。你会一直保持年轻。” “真好。”邓子欣点头。 陈昭这两年一直在忙一件事情： 月球城和火星城。 全龙国的火箭发射场和机场都处于爆满状态，就在陈昭吃饭的这段时间，有至少十枚重型火箭、二十架空天飞机和上百架穿梭机腾空而起。其中90%是依据陈昭划定的工作计划起飞的。 重型火箭主要是往火星运送乘客和珍贵货物。 空天飞机负责把大量的物资送到地球轨道，今天的地球轨道上悬浮着巨大的中转站，每一个都有小镇那么大，全是机器奴在工作。数十万的机器奴穿梭往来，把物资打包分类，再送往月球。 至于穿梭机，是陈昭去年新搞出来的发明，有个外号叫“太空蹦蹦”。 之所以有这个外号，主要是因为穿梭机和三轮蹦蹦有很多相似之处： 小，只比战斗机大一丁点； 便宜，一架穿梭机造价仅仅五千万； 结实，飞好几年也不出故障。 穿梭机的特点就是快速，可以迅速从地面到达月球，也可以加满能量后直飞火星。坐着穿梭机从蓝星一端飞到另一端，仅仅需要四十分钟，因此也被广泛用于星球表面的穿梭往来。 这年头坐民航客机出行的基本都是穷光蛋，稍微有点钱的都去买穿梭机的票。十来分钟就跨省，还舒服。 “行了，我今晚打电话给臭宝安排个好小学。明天你带着他去报道。”陈昭拍拍邓子欣的后背，“我晚上不在家睡了，去趟地月中转城。有个工作上的会要开。我毕竟刚任要职，头一个会就放鸽子，不太好。” “行，你注意安全。”邓子欣点头。 陈昭离开餐桌，机器奴已经把衣服给他准备好了。 一套纯白色的新式宇航服，除了头部还是有个鱼缸般的面罩，身上已经和运动服没什么区别。这衣服看着不起眼，造价能买十辆小跑车。 第704章 暴躁秘书长 坐着直升机，直奔机场。 不是民航客机的机场，而是新建的穿梭机机场。 上千架穿梭机停在空旷的平地上，外形和战斗机有些相似，只不过战斗机是趴在地上，而穿梭机是的机头竖直朝天。偶尔有一架穿梭机起飞，也是尾部喷出烈焰，像火箭一样腾空而起。这种飞行器是垂直起飞的。 陈昭下了直升机，已经有标着徽记的专车在等。他一屁股坐进去，两分钟后下车，一架大型号的穿梭机耸立面前，机翼上还印着蓝星的标志。 “陈先生，检查已经完毕，随时可以起飞。”飞行员敬礼。 “飞飞飞，不必客气。”陈昭回礼。 爬到穿梭机里，绑好安全带，按手纹确认身份。 透明的机舱盖缓缓合拢，飞行员噼里啪啦摁按钮，舱内开始倒计时。 陈昭不慌不忙，把一个东西含进嘴里。那是防呕吐器，穿梭机起飞时的加速度极大，很多人会偶尔出现呕吐现象。戴上这么一个东西，呕吐概率会大大降低。 3！ 2！ 1！ 轰隆的巨响，像是苏维埃火山在屁股底下喷发了。跑车广告里经常会强调“推背感”，这已经不是推背了，陈昭感觉自己是从二十层楼上掉下去，后背砸在地面上。还好座椅够软，点火的一瞬间，陈昭整个人陷在座椅里十公分深。 他艰难地扭头，地面正飞速下降，城市的摩天大楼短短几秒就不见踪影，而云层越来越近。 进入云层的瞬间，速度广播响了起来： “每秒985米。” 飞行员开始疯狂操作，把操纵杆左右摆动，跟捣蒜似的。 穿梭机开始在半空中螺旋，左摇右晃地上升。这是一种全新的飞行姿态，可以保护穿梭机的结构，避免解体。 在飞行员的操作中，速度广播不断更新： “每秒2千米。” “每秒3千米。” “每秒4千米。” ······ “每秒8千米，可以进入平稳状态。预计一点五十分和地月中转城6号港对接，目前气象条件良好，穿梭机状态良好。”广播的声音是个甜美的女声，让人有种空姐广播的错觉。 飞行员一按“自动驾驶”按钮，松开操纵杆，在座位上气喘吁吁的休息。整个飞行过程，最累最紧张的时候就是起飞，起飞成功基本就没啥事儿了。 陈昭把座位角度调了调，清清嗓子： “处理工作事项” 机舱里顿时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已通过声纹验证，确认身份，秘书长陈昭先生。” “您有126项待办工作，接下来逐一为您念诵······” 陈昭头都大了，一天天的都是事儿，126项待办，这是要我死在岗位上么？ “去年会费拖欠情况结算完成，截至目前，拖欠会费的国家和地区有26个······” “操，我说着你记，草拟一封讨债信。”陈昭皱眉头。 一个虚拟的面板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上面是闪烁的光标，等待输入。 “交钱交钱交钱，不交钱还想当会员？”陈昭说，“说完了。群发一下吧。” “明白。”语音提示顿了一下，“已发送。” 陈昭长舒了一口气，催债信发出去了，爽。 正常情况下，肯定要一大堆的客套话。但陈昭刚完成长途旅行，疲惫不堪，于是内容也简单了许多。 “下一项，月球尼悉和月球坂大发生电力事故，分别停电26分钟和28分钟。” “大力调查，责任人开了。给我份详细的报告。”陈昭说，“下一项。” “开敦发生恐怖袭击，袭击形式为汽车炸弹，暂未有组织和个人宣布对此负责。袭击中有12人丧生，39人受伤。” “强烈谴责。”陈昭打了个哈欠，“下一项。” 穿梭机不停上升，几个小时的旅途中，陈昭几乎一直在处理乱七八糟的琐事。各种琐事多的惊人。在处理这些琐事的过程中，甚至还有新的琐事出现。 “快到了。”飞行员突然说。 陈昭抬头，往窗外看。 整个蓝星位于下方，是个滚圆的球体，黄绿色的大陆、白色的冰原和极地、蓝黑色的大海。大气层在阳光反射下呈现一种奇异的光芒。 而地月中转城位于上方，一个堪称庞大的钢铁城市，能看到无数的穿梭机正汇集过去，也有无数的穿梭机正冲出来，就像蚂蚁在蚁窝附近攒动，或者蜜蜂们徘徊在蜂巢旁。 地月中转城的背后是茫茫宇宙，黑暗里群星闪烁。它本身也像星星一样发着强光，强光来自于建设，地月中转城现在常驻着至少十万人，但仅仅只是整个城市规划蓝图的一角而已。 第705章 陨石雨 穿梭机缓缓靠近港口。 港口真的很像蜂巢，只不过每个蜂巢口的直径都有五十米。穿梭机提前减速，然后缓缓进入，降落在蜂巢口的电磁停机坪上。 工作人员立刻过来检修穿梭机，陈昭推开舱盖，跳下去活动腿。坐穿梭机比坐长途汽车还难受。毕竟是便宜货，舒适性就差点。 “会议已经开始了。”秘书跑过来。 “开始了？我没去怎开始？一群人唠嗑吗？”陈昭步履匆匆，这里引力比较小，走急了差点飞起来。 “都在等您呢。” 陈昭风风火火赶到会议室，各国的代表已经到齐了，都叽叽喳喳地聊天，还有吵架的。陈昭一进去，全场肃静，就像看见老师进教室的学生们。 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各国如何瓜分月球和火星。 这种会议基本上就是浪费时间，五常吵的不可开交，拍桌子瞪眼，其他国家想办法抱五常大腿，并瑟瑟发抖。短时间内，月球和火星的瓜分计划是定不下来的，这次会纯粹就是走形式，以及提供一个吵架场合。 陈昭全程当搅屎棍，默默听所有人发言，并不表态，还号召大家鼓掌。 会议快结束时，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人神色惊恐，拼命跑到陈昭旁边。 陈昭愣了愣，这个人他认识，是紧急情况出现时来报信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出现，一出现就是大事儿。所以他有权限打断这场最高级别的会议。 他俯下身，看着陈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昭感觉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恐惧。 “发生什么了？慢慢说。”陈昭很镇定。 那个人居然伸手，把陈昭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使劲攥住。 陈昭开始毛骨悚然了，到底是什么消息，需要攥住自己的手？ “陨石雨擦过了地球轨道。”报信人说。 “规模很大吗？”陈昭一怔。 “规模不大，但是恰巧击中了几架穿梭机。”报信人继续说。 “哦。”陈昭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多可怕的事情呢，“等会儿会议开完了，我去发表个声明。行了，你走吧。” 报信人没走，僵硬地站在原地，继续攥着陈昭的手不撒开。 “其中一架穿梭机上，有您的妻子。”报信人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陈昭看着报信人，一动不动，什么话都不说。 场上的各国代表还在鸡争恶吵，骂的不可开交，整个会场的天花板都快被掀起来了。可是在这个角落，时间像是静止了，声音全部消失。 报信人颤抖起来，恐惧地说，“您听懂了吗？” 陈昭一动不动，什么话都不说。 报信人害怕了，小心翼翼地抽出手，在陈昭眼前晃了晃。 陈昭一动不动，什么话都不说。 “秘书长先生，您不要过于激动。”报信人更害怕了，陈昭的脸色在刚刚的一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里爆发出疯子一般的光。他似乎应该大哭，应该怒吼，应该野兽般嚎叫。但是他没有，像石头似的维持着身体僵硬。 突然，陈昭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可怕的声响，昏了过去，干脆地仿佛中了一枪。 全场惊呼，所有的参会者都站了起来，望向主位。报信人吓坏了，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医生。各国代表也用各种语言大声疾呼，场面一片混乱。 大堆的医生护士火速冲进来，手忙脚乱，把陈昭抬上担架。他的身体硬的仿佛铁打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直了。 ······ 意识之海是伟大的发明，但有一条非常致命。 只有在医院里寿终正寝的人，才能把意识存入意识之海，获得意识永生。 对于那些突然死亡的人，他们就是突然死亡了。不会有机会永生。 因此，当意识之海在全球普及后，各地都出现了一种现象：医院的病房一间难求。 原因就是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希望自己死在医院里，因此即使暂时身体健康，也赖在医院不走。用各种办法装病住院，甚至打断自己的腿。 老人可以放弃生活，在医院里等待意识永生。 但年轻人不能这样。还得正常生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飞来横祸。 邓子欣人生的最后一天，总的来说十分平静。睡懒觉到大中午，起来吃了个中饭，在家里健身房跑了两小时的步，洗澡换衣服去接儿子。儿子太聪明，幼儿园不收了，让她这个当妈妈的哭笑不得。 丈夫去地月中转城开会，她在家陪儿子玩了一会儿，哄孩子睡觉。拿手机看了看新闻，猛然发现今天是父亲节。 她换了身新衣服，化妆，又火速做了个礼物出来。自从邓臭宝出生，她就经常给孩子拍照，有时候一天好几张。她把照片都印出来，做成一个相册，这就是给陈昭的礼物。 穿梭机已经非常发达，她也有自己的专机。本来想带着邓臭宝一起上去，但有法律规定，十二岁以下儿童禁止搭乘穿梭机。 于是她自己去了机场，坐上穿梭机。没有给陈昭发消息，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 穿梭机起飞后不到二十分钟，被陨石雨击中。 同时被击中的还有6架穿梭机，属于一个旅行团，打算月球七天乐。 这7架穿梭机都消失了，爆炸后在太平洋上空解体，化为无数碎片，被滚滚大洋吞没。事故之后，全球出动了十多万人，数千船舶和飞机，在太平洋上搜寻了两个多月，终于没有找到一片碎片或者尸体。 全世界都在关注陈昭，毕竟死者里有他的妻子。而陈昭和妻子的感情好是举世公认的。 起初陈昭十分正常，甚至还接受了记者采访。表示虽然很悲痛，但自己会节哀顺变，不会影响工作，继续履行职责。 但邓子欣葬礼进行时，他突然发狂，在葬礼现场嚎叫狂走，犹如野兽，一群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压住。之后他被送往医院，诊断出严重精神问题。开始住院治疗。 邓臭宝单月跟着爷爷奶奶住，双月跟着姥姥姥爷住。家庭彻底崩溃。 在医院诊治了半年之后，陈昭康复出院。 大堆的记者在医院门口等待，但陈昭什么都没说，长久的沉默之后，撇下记者们离去。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人们只记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眼神里流露着山一样巨大的孤独。 眼见的人发现他的发色不对劲，比入院之前更黑。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半年的治疗期间，他的头发都白掉了，为了掩盖，全都染黑了一遍。但这种猜测没有得到证实。 第706章 父亲的故人 罗布泊小学，一年级十班。 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咱们班今天新转来一名同学，叫陈筵玳，大家掌声欢迎！” 班里同学都鼓掌，同时好奇地伸头探脑。 一个非常矮的小孩走了进来。 “同学们好，我叫陈筵玳，今年四岁了。很高兴和大家一起学习，请多多指教。”陈筵玳说。 同学们都吃惊了，四岁！ 大家都六七岁了，班里最大的甚至到了八岁，这孩子才四岁！ 四岁就上小学，是不是早了点？ “你坐在这里吧。”老师指了指最前面一个空位。 陈筵玳很乖巧地过去，身高太矮，坐在椅子上看不见黑板。他打开书包，又给椅子上垫了几本书，都是大厚本，《李太白全集》、《红楼梦》、《东京梦华录》。三本书一垫，就能看见黑板了。 老师走了，同学们围过来，叽叽喳喳。 “你怎么这么矮啊，小矮子！” “四岁的小屁孩就来上学，这学期都开始一个月了，你跟得上吗？” “我们能做好朋友吗？” “我给你说，我叫金鹏，这个班我最大！来，叫哥！” “你看奥特曼吗？” 陈筵玳面无表情，指指后面，“老师来了。” 同学们顿时散去。 陈筵玳安静且内向，不和同学们说话，也不回答问题，只是听课。 听了一会儿他就失去了兴趣，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开始看。 正好遇到校长巡查，抓到了陈筵玳看课外书。 本以为是什么童话书，或者漫画书，竟然是《罗马帝国衰亡史》这种书，校长大为惊骇。一看是陈筵玳，又释然了。 在一年级的班里待了两天，把所有课都上了一遍，陈筵玳课间自己跑去校长室。 敲敲门。 “请进！”校长正在办公桌后面打盹，一听敲门声激灵了。 门开了，又关上。 “校长好。”一个稚气的声音。 校长毛骨悚然了，啥人都没有啊！ 闹鬼了吗！ 看看窗外，这么大太阳就闹鬼，这年头的鬼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太不讲究了吧！ “校长，是我，陈筵玳。”那个稚气的声音又响起来。 校长站起来，终于看见人了。陈筵玳太矮了，个头还不到桌边，所以坐着看不见他。 “呦，你怎么来啦，有什么事儿啊？”校长走过去，在陈筵玳面前蹲下，摸摸他的头。 “我想跳级，去三年级试试。”陈筵玳说。 校长一愣，点点头，“好，我明天给你找套三年级的课本，然后安排你去好班。” 一周后，陈筵玳再次找到校长。 “我还想跳级，去六年级试试。”陈筵玳说，“三年纪的内容还是太小儿科了，我都学过了。” 就这样，短短两个星期，陈筵玳从一年级到了六年级。 他一进入六年级二班的教室，就引起了轰动。 四岁的孩子上六年级。 班里同学都被震了。 课间，陈筵玳又被包围了。 一群女生围着他，捏他的脸。 “好可爱呀！” “叫姐姐！给你棒棒糖！” “好白的小孩呀！” “你怎么这么小就上六年级了呀？” 陈筵玳面无表情，甩脸，把那些手都甩掉。 “请不要这样，要有最基本的礼貌。”陈筵玳冷冰冰地说。 女生们都羞愧了，纷纷道歉。 很快开始上课。 数学课，讲计算阴影部分面积。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图，“有同学预习了吗？会做这道题吗？” 所有学生都低头。 只有一只小手举起来，陈筵玳的。 老师有些意外，“你上来做做试试吧？” 陈筵玳还没看课本，不知道是求阴影面积。他跳下椅子，走上讲台，朝老师伸出手。 “老师我够不到黑板，可以抱着我写吗？”陈筵玳说。 老师一愣，弯腰把陈筵玳抱起来，把粉笔塞进他手里。 陈筵玳二话不说，开始建坐标系。x轴，y轴，标点，然后咔咔几行，把图上的双曲线方程求出来了。写在一边。 “老师，是这样吗？”陈筵玳问。 老师瞪眼了。 全班同学都瞪眼了。 老师内心：卧槽这孩子怎么会双曲线方程？ 同学内心：这特么是四岁？这写的都是啥？ 老师把陈筵玳放下来，“我觉得······你可以不用上小学了。” 陈筵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去上初中吗？” “我觉得你可以试试自学初中内容，然后直接上高中。”老师犹豫了一下说。 ······ 这一年陈筵玳八岁了。他还是很矮，个头仅仅一米二，比同龄人低半头。 他已经开始高考冲刺。 每天坐在教室角落，屁股底下垫着两本书，《大设计》和《怪诞行为学》，课桌上堆积如山的试卷和习题。大部分习题册都是空着的，偶尔有几道题做了标注。他和老爹年轻时的习惯一样，会的题不做，只看不会的题。至于那些试卷，基本上都逼近满分。 一轮模拟来了。 学校按照名次分考场，每个班的第一名在一个考场，第二名另一个考场，以此类推。 陈筵玳坐在一考场。 同考场的学霸们都用忌惮的眼神看着他。一群高三学生，和一个八岁的孩子同场竞技，这感觉实在太惊悚了。 坐在陈筵玳后面的学霸，甚至偷偷用尺子量他的头直径，发现果然要大一些。 开考一小时，陈筵玳交卷了。 在全场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笔，离开考场。有同学注意到他的笔都是奢侈品牌子，一支上千块钱。 学习好还有钱，简直就是妖孽。 出考场，陈筵玳低着头往前走。他平时一直这样，性格孤僻，低头走路，不和任何人说话。 “陈筵玳！”一个声音突然喊。 他止住脚步，回头。 路边树丛里，一个高三男生跳了出来，穿着潮牌，打着耳钉，嘴里叼着烟。明显是个痞子。 “我听说你很狂啊。”痞子说，“我来认识认识你，整个一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我朋友，就差你了。我女朋友天天念叨你是天才，我来看看所谓的天才啥样，不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吗？” 陈筵玳不理他，又低着头往前走。 “诶，你走啥啊！让你走了吗？”痞子生气了。 陈筵玳继续往前走。 “艹泥妈，给你脸了！”痞子大吼，“站住！” 他真的站住了。 拳头攥的发白。 他回头，痞子愣住了，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学生，脸上突然浮现出狮子般的狰狞。 ······ 警察局。 陈筵玳坐在冰冷的牢房水泥地上，用手指头按地面的裂缝。 隔壁的房间里，警察局长正和陈昭说话。 “您可得好好管管您家这孩子了！” “要不是那个卖煎饼果子的老汉遇见，您这孩子就把人给打死了！” “人家那孩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去看了，那孩子额头让石头砸开了，整个开瓢了，脑嵴液哗哗地在脸上流。” “您儿子下手真狠啊，下死手，才八岁，怎这么狠呢，又不是秦舞阳！秦舞阳杀人的时候都十二了，您这孩子才八岁啊！” 警察局长唠唠叨叨说了半天。 陈昭终于开口了，“行，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脚步声传来。 陈筵玳抬头，看见父亲。 父亲头发已经全白了，胡须很久没剃，蓬头垢面，活脱脱一个爱因斯坦。 警察局长屁颠屁颠跟进来，掏出钥匙，把栏杆门打开，然后走了。 陈昭推开门，走进来，在陈筵玳面前坐下。 父子俩沉默对视。 “你为什么打人？还下死手？”陈昭问，“你真想杀了他吗？” “他骂我妈妈。”陈筵玳说。 陈昭一愣，眼神里愤怒的光软化下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你觉得，妈妈在天上看见你这样，会高兴吗？”陈昭问。 陈筵玳低下头。 “她不会高兴，她会哭。”陈昭说。 陈筵玳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然后嚎啕大哭。 ······ 高考结束了，陈筵玳考了688分。省12名。 他的风头比省状元还大，省状元十八岁了，他的年龄只是省状元的零头，八岁。再过几个月才九岁。 陈筵玳被罗布泊大学录取，校长沈湄妤特批。 父亲送他去报道，办完了手续，校长对他说，“筵玳，我跟你爸爸说点事儿，你先去校园里撸撸猫吧。那些小猫都是可以摸的。” 陈筵玳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去上了个厕所，回到校长办公室门口，趴在门上偷听。 一开始没有声音，陈筵玳以为是门隔音太好。 他刚要离开，沈湄妤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多年不见你了，你忙啥呢？” 老爹的声音：“也没忙啥，做一些基础理论的研究。关于物理的。” 陈筵玳一愣，这个校长和自己父亲居然认识。还是老熟人。 长久的沉默。 “你过得还好吗？”沈湄妤问。 “好不好的都是过。”老爹说。 “我丈夫前年死了。”沈湄妤说，“车祸。” “真是可惜，节哀顺变。”老爹道。 又是一阵沉默。 “要不咱俩凑合过吧。”沈湄妤说，“筵玳这孩子我挺喜欢的，长得不错，我把他当自己儿子养。你要是想生，我再给你生一个，你要是不想生，就不生了。” “谢谢。不太合适。”老爹说，“你找别人吧。” 陈筵玳愣了愣，低头沉思一会儿，下楼撸猫。 罗布泊大学又扩建了几次，学生宿舍更大了。可以选择单人间、双人间和四人间。 陈筵玳性格孤僻，独来独往，当然是选了单人间。 大学生活很快开始了，终于到了一个真正能学习的地方。陈筵玳到处听课，这里的教授讲课都极深奥，很难听懂。他专心钻研学术，每天去食堂要一袋子面包，提回宿舍里吃一天，写半米厚的打草纸。 学累了，他就在学校草坪上撸撸猫。 有一天撸猫时，他突然发现有个美女盯着自己看。 大长腿，百褶裙，唇红齿白。还抱着个文件夹，那种文件夹常见，是罗布泊大学的老师们常用的。这么漂亮的美女老师可不多见。 陈筵玳以为这个老师之所以盯着自己看，是因为自己年龄太小。 到处都是大学生，有个小学生，肯定很显眼。 估计她看两眼就走了，陈筵玳都习惯了。 但是没想到，美女老师走了过来，盘腿坐下。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老师好，我叫陈筵玳。”陈筵玳说。 美女老师一愣，表情很感慨，“你爸爸是陈昭吧？” 陈筵玳一愣，点点头。 老师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果然是他的种，长得很像。你和你妈妈长得也很像。真帅呀。” 陈筵玳明白了，这是遇到爸妈当年的熟人了。 “您认识我爸妈？”陈筵玳问。 “我跟你爸爸当年挺熟，你爸爸来这上学，就是我给介绍的。我还是他学姐呢。我跟你爸打过好几百局游戏。我的游戏id是小竹笋，你爸爸就叫我小竹笋。”老师手撑着脸，回忆道，“你妈妈我就是见过几次，不是很熟。” “竹笋老师，能给我说说我妈妈的事吗？”陈筵玳诚恳地问，“我很想知道。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 小竹笋想了想，语气温柔地开始讲： “你妈妈特别漂亮，身材也很好，模特一样的。那个时候你妈妈还拍过几部电影，粉丝不少。” “学校食堂免费嘛，你爸爸就经常带你妈妈来食堂蹭饭。两个人每次都手拉着手来，给所有人喂狗粮。” “你爸爸妻管严，有时候也挨你妈妈的揍。每次都上学校八卦新闻。” “后来你爸爸越来越厉害，搞了很多贼牛逼的科研项目。每次他去出席什么国际会议，或者公开活动，都带着你妈妈，给全世界撒狗粮。” “就是那种非常令人羡慕的两口子。” “差不多就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小竹笋歪头看着他。 “我爸爸那时候······很快乐吗？”陈筵玳听出了不对劲。 “对啊，乐死了，毕竟有个那么好的老婆，天天乐颠颠的。笑起来连后槽牙都能看见。”小竹笋道，“怎么，他现在不快乐吗？” 陈筵玳深深地低下头去，“我妈妈死了以后，我没见过我爸爸笑。” 小竹笋愣住了。 片刻的沉默，她认真地说，“我跟你爸爸好久没见了，我想见他一面，你帮我转达一下好吗？” 第707章 外星飞船 “恐怕是不行。”陈筵玳摇头。 “为什么？”小竹笋一愣。 “我爸爸他······很少露面。他给我一张卡，每个月往里打一千万的零花钱，让我自己照顾自己。还有保镖和机器奴跟着我。”陈筵玳说，“我一年见他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他如果这么多年都不和你联系的话，应该也不会同意见你的。” 陈筵玳很聪明，判断出了形势。 “你爸爸不露面，也不管你，他忙什么呢？”小竹笋皱眉，“这几年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新发明啊？” “不知道。他在罗布泊有个秘密实验室，在大沙漠里，很深。我就四岁的时候去过一次。”陈筵玳回忆，“那个实验室是空的，全是纸。” “纸？”小竹笋眉头皱的更深了。 “对，都是白纸。不知道多少张，估计至少有几十万张纸。有的铺在地上，有的挂在墙上，有的吊在空中。雪白一片。”陈筵玳说，“我爸爸像和尚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堆纸里，有时候睁着眼，有时候闭着眼，满头冒汗，应该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思考。” 小竹笋呆了，说不出话来。她不能理解这八年都发生了什么。 八年，听上去很短，但是一个小学生可以迈入大学，年轻人的脸上会生出皱纹，有些人死去有些人出生。 根据生物学理论，人身上的细胞不断更新，每过六到七年，全身的细胞就会更新一次。所以，八年前的某人，和八年后的某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竹笋直起身来，看着宽大的草坪发呆。在一片寂静的风中，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个词的残酷： 时间！ “竹笋老师，我要回去做题了。”陈筵玳起身，“最后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小竹笋看着他，“你说。” “我感觉大学课程有些吃力，担心挂科太多。您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些好通过的课？”陈筵玳诚恳地问。 “好通过的课······”小竹笋想了想，“你报一个我的课吧，网络游戏通史，我给你满分。” “好的，谢谢老师！”陈筵玳很高兴地鞠躬。 “你再报一个海洋基因分析的课，授课老师是生物学院的副教授，叫路潇潇。”小竹笋道，“路潇潇老师以前是你爸爸的学生，你给她说说，她不会给你挂科的。” “别的就没了。”小竹笋站起来，活动活动长腿，“下次见到你爸爸，帮我转告他，我很想他。” 陈筵玳一愣，竹笋老师已经拿着文件夹走远了。碧绿的草坪上趴着各种毛色的猫猫，一多半都在呼呼大睡，她小心翼翼地绕过去，并不打扰小猫们休息。 ······ 陈筵玳个头窜到175，十五岁了。脸上都是青春痘，密密麻麻，跟石榴似的。 第一次考博失败。 要是别的学校，他的水平完全能成功。但很遗憾，他考的是罗布泊大学。罗布泊大学的博士凤毛麟角，通过比登天还难。这是真正的龙门，什么玩意儿跳过去都能成龙，因为只有龙才能跳的那么高。 陈筵玳不灰心，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日夜钻研，打算来年考第二次。 他的研究方向是星际资源统筹管理。 听着很大气，其实就是研究怎么在外星球开矿的。 陈昭科技公司已经发展成了某种怪兽级公司，影响着规模庞大的太空运输产业。全人类目前最先进的太空技术，几乎都在陈昭科技公司手里。 有杂志称，一旦陈昭把公司毁灭，所有技术收回，人类的航空航天技术立刻会倒退一个世纪。 所以，陈筵玳打算给父亲的公司出力，最近人类正在布局太阳系矿场，陈筵玳想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将来在父亲公司里有点用。 刚做了一套卷子，突然警报音大响！ 墙上的电视突然亮起，新闻镜头，女播音员眉头皱成疙瘩：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请大家互相转告，不要恐慌。” “小行星带发现大量未知宇宙飞船，疑似地外文明。人类舰队正准备进行进一步接触，接触结果会随时向大家通报。” “目前地外文明未对人类产生任何攻击倾向。” “请各位公民正常生活。” 新闻很短，一眨眼就结束了。 陈筵玳嘴巴张到最大，手里的笔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呆呆地望着电视。播报完紧急新闻，电视又自动息屏。 啥玩意儿？ 刚刚说啥？ 外星人？！！ 我了个大草！ 陈筵玳傻了，他才十五岁，就撞上这等千年难遇的大事儿。 老实说，科幻小说他看的不少，除了早期的科幻小说里，会有什么人类外星人谈恋爱、人类外星人生娃的恶俗情节，近些年科幻小说的主流，基本上翻来覆去说一件事：“外星人如何毁灭地球”。 高端点的书，会写一些理论，什么技术爆炸、猜疑链、降维打击。 低端点的书，直接写外星人闹饥荒，并发现蓝星人很好吃，嘎嘣脆，鸡肉味，于是组团来大吃大嚼，吃人不吐骨头。 因此，外星人毁灭地球的戏码看多了，陈筵玳一看到新闻，下意识反应就是心惊肉跳，一种大灾临头的感觉。 陈筵玳原本想潜心复习，但消息传来，各种考试都要暂停。于是他也没心思复习了，在学校里熘达。 去食堂打了饭回宿舍，陈筵玳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父亲很少打电话来，但现在确实情况特殊。 “你那边怎么样？”陈昭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情绪。 “暂时都挺好的。爸爸你怎么样？”陈筵玳问。 “我没有问题。”陈昭说，“你那边还好我就放心了，右眼皮总跳，打电话问问你。” 长久的沉默，父子俩都不坑声。在陈筵玳的记忆里，这十几年一直是这样，没什么话好说。 “那些外星飞船，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你级别很高，有什么消息吗？”陈筵玳问。 “已经和外星飞船接触上了，都是些小飞船，造型有点诡异，但是看上去比我们高级不了多少。无非是qq车和法拉利的区别。”陈昭道，“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跟他们面对面交谈。” 陈筵玳心头一紧，“父亲您亲自去吗？会不会危险！” “不是，我不亲自去，我的替身去。”陈昭说，“我还在罗布泊的实验室里，弄个了机器奴，放在飞船上，正在往外星飞船里送。我在实验室远程控制机器奴，我说什么它说什么。” 陈筵玳松了一口气，没危险就好。 “那您忙吧，我没事的。”陈筵玳说。 “好。” 父子俩一起挂了电话。 ······ 小行星带。 无数的小行星，在这里旋转漂浮。小的只有可乐罐那么大，连编号都不配。大的可以在上面建造城市。 某颗漆黑的小行星上，停泊着两艘飞船。 飞船是流线型，银白闪亮，仿佛一枚鹅卵石。尾端有一熘喷口。 陈昭已经对飞船做了分析。 流线型，说明外星人的母星有大气层，因为只有突破大气才会设计这种外形，大概他们也会呼吸。 飞船虽然大，但也不是大到离谱，说明外星人的体型应该不是什么十丈高的巨人，应该和人类差不多。这可能意味着他们的母星和地球有相似的引力。 而尾端的那些喷口，和地球的飞船很像。说明他们的技术还在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不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推进方式，空间跃迁之类的，那就没得玩了。 所以双方技术差距应该不算太大，万一打起仗来有一战之力。谈判也好谈。 一艘小飞船缓缓靠近，随后停泊在小行星的表面。小飞船上印着几个logo，全球航天协会的，陈昭科技公司的。 小飞船开启，一个机器奴走出，慢慢走向外星飞船。 机器奴是陈昭控制的，他坐在罗布泊的地下实验室里，聚精会神。机器奴的视野投放在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屏幕的边缘还有各种参数。 终于，走到外星飞船旁边。 抬头看，这玩意儿确实巨大，保守估计跟台风核潜艇差不多大小，无论是装人、装武器还是装燃料，都能塞不少。 第708章 回到过去 可是，怎么进入外星飞船呢？ 陈昭短暂地沉思，操纵机器奴举起手来，对着飞船外壳敲了敲。 “老乡，开门啊！”陈昭说。 “老乡，开门啊！”机器奴也说。 联合国五常的一大群官员也在同时收看接触情况，一看陈昭这操作，很多官员都目瞪口呆。 这也太脱线了！ 谁跟你老乡啊！ 但是，外星飞船竟然有动静了，轻微的震动，光滑的飞船壁上出现了一个入口。 好嘛，还真管用！ 陈昭心情激动了，手微微颤抖，继续操纵机器奴，靠近入口，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入口在身后关闭。 还好，信号没有断。 飞船的内部出现在陈昭面前的大屏幕上，也同时出现在联合国五常众多官员的大屏幕上， 并不是全貌，只是一个舱室。 舱室不大，很像派出所的审讯室，只不过没有门没有窗，只有莹白色的墙壁，光滑地仿佛刚融化的冰。四壁和地面、天花板之间没有棱角，而是平滑的弧度。这是一个没有尖角的房间。 机器奴很茫然地在这个“审讯室”里走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东西。陈昭感觉这地方很像个泡泡的内部。自己就像飞进泡泡里面的苍蝇。 外星人是什么意思？ 倒是派个代表出来说话啊！ 终于，墙壁亮了起来，出现了一大串文字符号。 看到那串文字，陈昭当场愣住。真的很像藏文。但是仔细看又不一样。 谁也不懂外星语，陈昭也不懂。 但是没关系，早有准备。 机器奴的胸部打开，一个书本大的存储器露了出来。 机器奴把存储器拿出来，冲着墙壁挥了挥，放在地上。 然后，默默等待。 墙壁上的文字显示又变换了几次，应该是外星人在询问什么。但是陈昭完全看不懂外星文，只好老老实实的等待。 只要外星人不傻，应该会过来把那个存储器拿走，里面是一整套的语言学习数据。而且还有大量的术语和概念。不出意外的话，短短几分钟，外星人用电脑分析就可以学会中文。 陈昭默默等待，想看看飞船里的外星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可是，外星人没有出现。 他们似乎很谨慎，不敢在陈昭面前显露真容。 放着存储器的地面忽然凹陷，把整个存储器“吃”了进去，又恢复平滑。 陈昭呆了呆，这飞船给他的感觉就像液体，活的液体。可以任意改变形状。 漫长的等待。 陈昭一动不动，盯着大屏幕。联合国的官员们也一动不动，屏息凝神，盯着屏幕。 这决定了两个文明能否对话。 可以对话的文明，或许有和平的可能。如果无法对话，极大可能开启战争！ 说关系到人类的生死存亡，一点都不夸张。 终于，墙壁上再次亮起，新的文字显示出来。 “你好。” 陈昭激动地直接站起来了，外星人的技术可以的，中文这么难，都学会了！ 联合国的官员们也是一阵欢呼，现在是个地球人都能看懂“你好”这两个字。 至少刚开始，人家是友好的。不是直接来个“x你妈”打招呼。 “你好！”机器奴也说，”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可以。“墙壁上出现新的字体，”请说的慢一些，对于你们的语言，我们还不是很熟悉。“ ”好的，我尽量慢一些。“机器奴道。 短暂地沉默。 好像双方都不知道如何开始。 还是陈昭先开话头： ”请问，你们来自哪里？“ 墙壁：“我们是流浪者。在上次大战中，我们的母星已经撕裂。” 陈昭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文明还打过规模惨烈的战争。 绝非善茬。 墙壁上又出现了一连串的点，应该是星星的排列。某个点被圈了起来，上面标注着”母星“。 联合国的官员们拼命记录，截图，有了这些相对位置的排列，就可以找出这群外星人的母星是哪个。 至于陈昭，他扫一眼就判断出来了，”仙后座外围？我们还挺近的。“ 墙壁：”是的，30亿五千万年后我们就要相撞。“ 陈昭窃喜，这套近乎成功了。 陈昭：“你们花了多久过来的？” 墙壁：“6402年。” 联合国的官员们响起一阵惊呼，本来还觉得双方科技水平相差不大。但是这时间一摆出来，对方的科技水平就远远不是人类能理解的了。人类还穿着草裙玩泥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打了撕裂星球的战争，开始星际航行了！ 人类文明还在娘胎里，人家已经是博士后了。 陈昭开始疯狂心算，外星人的星球距离地球的距离，大概在11000光年左右。众所周知，一光年是光在真空中狂奔一年的距离。11000光年的路程，外星人用了六千四百年就来了，这意味着······ 陈昭：“你们掌握了超光速技术吗？超光速是可行的吗？” 墙壁：“怎么？你们认为超光速不可行吗？为什么这么问？” 联合国的官员们额头都冒汗了。爱因斯坦的理论大家都听说过。光速在目前的理论里是不可超越的。 但现在外星人居然语气莫名其妙。好像这是什么弱智问题一样。 陈昭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暂时没有超光速的技术。” 墙壁上没有回复，不知道外星人在想什么。 陈昭：“我们谈一些关键的问题吧。” 墙壁：“好的。” 陈昭：“我们可以维持和平吗？” 墙壁：“当然。我们没有战争的必要。我们只是在此稍作停留，很快就要离开。” 陈昭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打仗怎么都好说。 墙壁：“你们的文明等级是16级，等达到20级，可以加入银河系联盟。” 陈昭一愣，瞳孔收缩。 陈昭：“银河系联盟是什么？” 墙壁：“未来你们会知道的。” 地球上的联合国官员们一片哗然。 所有人心里都掀起惊涛骇浪！ 长期以来，大家都以为人类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地球是唯一有生命的地方。 结果现在，竟然连银河系联盟这种东西都有！ 想要组成联盟，少说也得好几个文明，往多了说，成千上万个文明！ 墙壁：“我们的飞船检修完毕，准备起飞了。你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只要在银河系联盟法律允许范围内，我们能回答的，都可以回答。” 陈昭深吸一口气：“时间穿梭技术理论上可否实现？” 墙壁：“当然可以。这是你们达到17级文明的关键。时间技术突破，你们就可以达到17级。” 陈昭颤抖起来，“可以把时间技术告诉我吗？” 墙壁：“按照法律，无法越级传达关键技术。” 陈昭继续追问：“可以给一些提示吗？一点点就好！” 墙壁：“按照法律，无法越级传达关键技术。” 陈昭面如死灰，剧烈颤抖，整个人又绝望又兴奋。绝望的是没法直接拿到技术，兴奋的是这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墙壁：“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时间快到了。” 陈昭脑海里电光火石：“可以传授一些有利于人类的技术或者建议吗？” 墙壁：“停止互相战争的倾向。” 飞船裂开一个口子，机器奴很识趣地退了出去。下一秒，巨大的飞船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直播信号切断了。 ······ 这次接触是在完全保密的状况下进行的。 除了陈昭和五常的少数联合国高官，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接触内容。 联合国仅仅发出了一条很短的通知： “和地外文明的接触已于前几日完成，双方完成了友好交流，在维护和平、互不侵犯等关键问题上达成一致。地外文明已离开太阳系。” 俗话说的好，字越少，事越大。 短短几句话的通知，给全世界打了强心剂。 社会秩序开始恢复正常，生活好像又和之前一样了。只不过人们不再讨论究竟有没有外星人，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 很多正在对峙和战争的国家确实开始准备和谈。许多事情说到底就是一个眼界问题。究竟是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打的头破血流，还是放长远。外星人的路过给很多人提高了眼界。 陈昭也在社交媒体上更新了一条短文，这是邓子欣死后，他第一次在社交媒体上更新动态。 距离上一条动态，时间已经过去了漫长的十二年。 以至于很多老粉丝看到以后，都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许多人甚至红了眼眶，他们年轻时关注了陈昭的帐号，把他视为科学神明。可突如其来的变故泯灭了这个神明，天才变成普通人，十二年来陈昭再没有推出什么震惊世界的发明，一直默默无闻，消失在公众视野之外。当年崇拜他的年轻人，很多已经结婚生子。 十二年到底有多漫长？ 有一种人，即使消失大半生，一旦归来，还是绝对的舞台中央。 全球所有的报纸，几乎都原封不动地刊登了陈昭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这篇文章： “在中国的古代，残酷血腥的战国时期，有一位哲学家庄子，曾经讲过一个故事。” “有两个国家，一个叫触氏国，一个叫蛮氏国。这两个国家为了争夺地盘，流血战争，伏尸百万，震天动地。” “但是，这两个国家，分别在一只蜗牛的两个触角上。激烈战争的结果，就是蜗牛丧失了触觉。” “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重演触氏国和蛮氏国的故事，千百年来，我们互相杀伐，但我们争夺的地盘，放眼宇宙，仅仅是蜗牛触角那么大的一丁点地方罢了。” “和外星人的接触是我完成的，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让外星人给我们一些建议。外星人的建议是：停止互相战争的倾向。” “宇宙很大，文明很多。希望大家都幸福。” 这是陈昭在社交媒体上的最后一条动态。 这天夜里，罗布泊下着蒙蒙细雨，窗户上密密麻麻的水点子。陈筵玳躺在宿舍的床上，正要睡觉，手机响起来了。 “您父亲打来的电话。”手机的ai自动提示，“是否接通？” 陈筵玳猛地坐起来，父亲很少给他打电话，每次都是大事。 “接通！”陈筵玳毫不犹豫地说。 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毫无征兆，哗哗作响。接着一道闪，雷声山崩般轰响。 看着窗户上铜钱大的雨点，陈筵玳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有种预感，这次父亲打来的电话绝对不一般。 “喂，儿子。”陈昭的声音。 “爸爸。”陈筵玳说，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心跳在加速。 “最近还好吗？”陈昭说。 “挺好的。”陈筵玳道。 “我准备走了。”陈昭道。 陈筵玳心跳漏了一拍，“去哪？” “去找你妈妈。”陈昭的语气柔和下来。 陈筵玳剧烈地颤抖，“爸爸，你不要想不开。妈妈······已经死了。” “只是在十二年前的那天她死了。”陈昭的声音很冷静，“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自杀。就在刚刚，我获得了突破。” “什么突破？”陈筵玳觉得浑身的肉都在僵直。 “时间机器。”陈昭说，语气平淡地像在说面包机之类的东西，“我要回到过去，回到十二年之前，和你妈妈重逢。” 窗外又是一声响雷，雨势更大了。窗户被水泼的乱晃，窗外的世界全都模糊。 “不！”陈筵玳两眼一酸，眼眶红了，“爸爸你不要走！时间机器从来没有人做过，万一出事故怎么办！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你走了我就是孤儿了！” “不要走！不要走！”陈筵玳大哭起来。 虽然这么多年，父子俩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陈筵玳一直有种特殊的感觉，他是一块磁石，父亲是另一块。两块磁石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连接。无论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能清晰地感觉都这股磁力。 可是现在，陈筵玳感觉，磁力开始减弱。 “孩子，不要哭。说实话，我对你很愧疚，这十二年，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我没有陪你很长时间，我没日没夜，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时间机器。”陈昭的声音从手机里响，一声无奈地叹息。 第709章 一小时倒计时 “世界上没有人能理解我和你妈妈的感情，你妈妈走了以后，我完全无法接受。” “我已经习惯了吃饭的时候她坐在旁边，我熟悉她吞咽时细微的声响。习惯了每天早晨醒来以后，睁开眼能看到她，睫毛很长，睡相很恬静。习惯了和她一个小时不见面，手机上就有她发来的消息。我爱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有她的存在。所以，我完全无法接受。你应该记得，我那时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 “医生给我喂的药，和我谈的心，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有药能治我的心病，医生也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我知道或许有两个人能理解我，一个是修建泰姬陵的莫卧儿皇帝，另一个是医院里的某个病友。” “那个病友也是因为亡妻而精神失常，他每天夜里都趴在窗户边，对着月亮像狼一样喊，喊的就那几句话，老婆，我好想你，老婆，你回来吧。边喊边大哭，他喊的时候，我跟着掉眼泪。护士就过去把他捆到床上，打镇定剂逼他睡觉。” “我之所以不再疯狂，康复出院，是因为我天天听那个嗓子喊哑的病友哭叫，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纵使再无法接受，再情绪悲伤，你妈妈已经死了。我想再见她一面，只有通过科学。科学的力量能改变一切。” “你是我儿子，我对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在你出生之前，我已经接到过一些未来人的信件。有些信非常恐怖，说时间机器在遥远的未来会导致人类的灭亡。我被吓到了，所以停止了时间技术的研究。” “可是十二年前，在医院里我改变了主意。”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人类的生死存亡，应该有某种宿命。我什么都不管了，无论世界的结局怎样，我要回去见你妈妈。” “在刚刚，我获得了突破。”陈昭哽咽起来。 陈筵玳已经泣不成声，“我不想当孤儿，如果你要回去，带我一起，我和你一起回去找妈妈。” “不行。”陈昭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为什么？”陈筵玳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 “我做的时间机器，能量只够我一个人回去。最关键的是，我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成功。一旦失败，结果或许是灾难性的，比如进入时空乱流，静止在某一瞬间无数年，忍受永恒的寂寞。死甚至是失败时最好的结果。”陈昭道，“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成败与否，我自己承担。” “你不要哭，你虽然才15岁，但你的智商和心智已经完全是成年人，可以独当一面。你有足够的学识让自己生活下去，我已经签署协议，把陈昭科技公司捐给国家，而每年公司的利润会有千分之一给你，我的几千亿私产也都交给你，这足够你富足地生活一辈子，最后进入意识永生。” “爸爸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原谅爸爸的自私。好了，我们挂断吧，我要开始启动机器，一小时后是第一个时空穿梭的窗口期，我得赶上。这通电话是给你告别。” “不要！你不能走！”陈筵玳对着手机哭叫，刚想继续说什么，但手机ai的提示音响了起来，“通话已挂断。” 屋里又恢复死寂，窗外的电光一闪一闪，暴雨摇憾着窗户。陈筵玳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他剧烈地发抖。一个小时后他就要失去父亲，成为一个富有而孤独的孤儿。 短暂的颤抖后，他突然夺门而出。 在楼管阿姨吃惊地注视下，他疯子一样奔了出去，在大暴雨里狂奔。雨水泡透他的全身，洗掉他脸上的眼泪。路过的同学都打着伞，吃惊地看着他义无反顾地跑远，脸上的表情蕴含着巨大的惊恐和决心。 陈筵玳的身体素质其实很差，中考时跑一千米，跑到一半就喘的跑不动，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同学从身边冲过去，套自己的圈。那种绝望的感觉再过十年也忘不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哪里来的能量，短暂的力竭后，他感到澎湃的能量在身体里涌动。他的呼吸开始平稳，步伐带有某种节奏，心脏有力地泵动，他感觉自己可以跑赢时间。 一路冲到校长室，他猛砸了两下门，推门而入。 沈湄妤穿着一身碎花白长裙，带着金丝边的眼镜，正在窗边听雨看书。看见陈筵玳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她惊得直接站起来。 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填表格的白发女教授，也吃惊地回头看着陈筵玳。 “我爹要走！”陈筵玳哭叫，“他造了时光机，要回去找我妈妈！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他就要走！” 沈湄妤手里的书咣当掉在地上，惊得面色苍白。 旁边的女教授脸色更惊恐，“你说你爸爸造了时光机？” “是的，我爸爸是陈昭！”陈筵玳泣不成声。 “孩子，听着，你必须阻止他。我是做相关理论研究的，最近我刚研究出一种可能性，一旦有类似时光机的东西启动，将有可能会造成原时空的崩塌。也就是说，你父亲一旦开启时光机，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要立刻瓦解。”女教授认真地说，“他不能启动时光机！” “我劝他了，他不听！他已经疯了，这十二年他每天都在做这一件事！”陈筵玳说。 “你爸爸现在在哪？”沈湄妤问。 “他的秘密实验室，就在罗布泊，在某片还没绿化的沙漠底下！那个地方，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确切位置！”陈筵玳道。 “你也不知道吗？”沈湄妤问。 “十一年前我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陈筵玳表情绝望。 “走！”沈湄妤果断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冲。 “去哪？”陈筵玳呆了一瞬。 “去找你爹的实验室，只剩这一个办法了，你尽量回想实验室的位置。”沈湄妤果断地说。 两人火速下楼，坐进沈湄妤的车。她的车通体漆黑，轮子巨大轮毂白亮，帅的像电影里枪战片男主角开的，市面上还没有公开发售，但估价要超过两千万。 “系好安全带！”沈湄妤喊。 说完她直接把油门踩到底，同时把喇叭按到底，整辆越野车瞬间激活，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暴蹿出去。路上零星的学生都吓了一跳，纷纷往两边闪。几个正在路面扫水的机器人触发了应急机制，直接翻进路边沟里。 越野车狂野地前行，短短三秒钟飙到一百迈，车轮压出的水墙比人还高。陈筵玳都震惊了，被加速度死死压在座位上，强忍着不惊叫出来，平时文文弱弱的女校长居然开车这么彪悍！ 车没有走正门，那里人流太多，容易撞到人。沈湄妤连续转弯，抓方向盘的手稳的像赛车手，开上了教职工路。 出口处是很老式的小横杆，由保安大爷手动开启。 望见校长的车风驰电掣而来，动静响的仿佛老式蒸汽火车，大爷整个人都傻掉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沈湄妤也没刹车，反而踩油门，直接撞断横杆冲出去。挡风玻璃上一道清晰的裂痕，但幸好没有碎掉。陈筵玳透过后视镜，看见保安大爷正哆嗦着往怀里掏，估计是拿速效救心丸。 “给罗布泊公安局长打电话！”沈湄妤冷静地大喊。 车载的人工智能立刻响起来，“正在接通······接通！” “喂？”一个粗壮的男人声音响起来。 “从建设路到长安一路，一直出城，我要沿途所有路口的灯都冒绿光！”沈湄妤大喊。 “啊？啥玩意儿？老妹你······”警察局长一口大碴子味，不知所措。 “现在！快！”沈湄妤大吼。 “好好好！回头你得给我说啥事！”男人立刻答应下来。 马上就到路口了，陈筵玳眼睁睁地看着信号灯，绿灯刚变黄灯，黄灯闪烁，马上就要发红。 但是，下一秒奇迹发生了，黄灯灭掉，绿灯重新亮起！ 路口无数刚要起步的车都猛地一刹，司机们全懵逼了，瞪大眼睛看信号灯，怀疑自己眼出了问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黑色越野车迅猛狂暴地穿过路口，快的像是贴地飞行，眨眼就没影。 “校长您说话这么好使······”陈筵玳目瞪口呆。 “开玩笑，你查查大学校长是什么级别！”沈湄妤豪气冲天，一边踩着油门前进，“我是罗布泊大学的校长！就是在纽约街头，我要几条街绿灯，纽约市长也必须立刻给我这个面子！” 越野车一路狂奔出了城，冲破暴雨，维持着140迈的惊人高速，在人工林的绿海里奔驰了十分钟，扎进茫茫大沙漠里。 陈筵玳透过泼在窗上的雨幕往外看，内心一阵颤栗，十一年前的记忆开始复苏，他想起来了，这条路他曾经走过的！ 那时候他坐在副驾驶，陈昭开车，也是在这条路上前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路还是没变。 陈筵玳两眼发直地盯着前方，突然喊，“左转！” 沈湄妤毫不犹豫，猛打方向盘，越野车离开公路，开进茫茫沙漠里。大雨已经泡透了沙漠，轮子卷起棕色的泥沙，糊在两侧的车窗上。 陈筵玳又哭起来了，今天他总是哭，“我想起来了！校长，我想起来了！我竟然还记得，从这个方向往前一直开，会遇到一片红色的丘陵，像海浪一样的红丘陵。再往前，有一片石林，石林里就是实验室入口！” 沈湄妤再次狠踩油门，越野车在沙滩上狂飙到170迈的惊人速度，雨水像是盆泼一样砸在窗上，反覆地洗去泥沙。视野一片模糊，这种高速很危险，但沈湄妤和陈筵玳都不管不顾了。 只要够快，说不定还来得及改变一切！ “还有多长时间？”沈湄妤突然问。 “36分钟。”陈筵玳一直在看着表。 “我看到红丘陵了。”沈湄妤开始减速。 红丘陵真的来了，一大片一大片，起伏连绵，远远看上去真的像是红色的海。 “可能是原子弹爆炸时形成的。”沈湄妤望着窗外的红色。 越野车很快下压速度到60迈，冲进丘陵区。剧烈的颠簸袭来，整辆车像是在山上往下滚。沈湄妤和陈筵玳都不约而同地抓住了头顶的抓手。 丘陵区没有看上去的大，仅仅开了十分钟就通过了。 “26分钟。”陈筵玳死死盯着时间，“石林应该很快。我记得过了丘陵，没几分钟就到了。” 沈湄妤点头，踩油门加速。两个人都庆幸有这么一辆好车，好车就相当于好马，当年刘备在檀溪遇险，的卢马一跃三丈助其脱险。现在追赶准备离开世界的陈昭，幸亏有这么一辆性能过硬的快车。 一口气开了十分钟，沈湄妤突然开始减速。 “没有石林。”沈湄妤道。 陈筵玳也变了脸色，前方是平整如镜的开阔地，能一眼望到天边，却没有任何石林。 “停车，我下去看看。”陈筵玳激动地说，“应该没有错，就在这附近。” 沈湄妤刹车，越野车带着恐怖的动能刹停，气浪推出去大片的黄沙。 陈筵玳下车，在暴雨里茫然四顾。他轻微地战栗起来，眼前的景象是完全陌生的，记忆里找不到丝毫对的上的景象。 “站上去看。”沈湄妤也下车，淋在雨水里，指指车顶。 陈筵玳先跳上引擎盖，又站上车顶，垫着脚尖环顾四周。 “我不知道。”陈筵玳摇头，脸上的表情无比绝望，“我找不到爸爸的实验室了。” 一声巨大的轰鸣，像是雷击在头顶，把陈筵玳从车顶上震了下来，摔在水漉漉的沙地里。紧接着是凌厉的冲击波，从东面一个方向传来，快速扫过整个荒原，所有的沙子都作响。空气集体震颤，整个罗布泊的大气都在这一秒发抖。 这种效果或许只有核弹才能引发，但没有光亮也没有热浪，只是诡异的震动和冲击波。高空中漆黑的雨云变了，向着东面汇聚，仿佛水流向某个缺口！ 有什么东西启动了，它的能量噼天噼地的大！ 陈筵玳从沙子里爬起来，顾不得头上流下来的血，扑到车边看中控台的时间。 “还有8分钟！”陈筵玳说。 “上车，顺着冲击波在沙地上的纹路，咱们能找到你爹！”沈湄妤钻上驾驶座。 第710章 落幕(上) 几道狂雷，雪亮的闪电从天噼地，越靠近陈昭的实验室，天气就越狂暴。某种庞大的能量场主导了这里的天气，不愧是陈昭，近百年最伟大的科学家，即使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刻依然震天动地！ 飓风呼啸着穿过大漠，声音像是成千上万的鬼魂在哭叫，风把地面上的湿沙都掀起来了，浩大的沙尘暴在空中飞舞，加上不停泼在窗上的雨水，从汽车窗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狂摆的雨刷器完全没用，越野车像是一头扎进了黄河，在黄泥水里行进。 陈筵玳毫不怀疑，只要稍微一开窗，自己就会瞬间被泥水浇成兵马俑。 沈湄妤再不顾一切，也得放慢速度了，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速度快了很可能出人命。越野车从170迈下降到140迈，又从140迈降到100迈，但发动机仍然在高亢地吼叫。 轰地一声爆响，简直炸破耳膜！ 陈筵玳以为是越野车被闪电噼中了，他只听见沈湄妤的惊叫，天旋地转，车直接翻过来，玻璃全部粉碎。 脸猛地砸在安全气囊上，陈筵玳险些当场晕过去。车是从右边往左翻的，是被什么东西撞上了！ 风带着沙和雨水灌进来，泼了陈筵玳一脖子，他吃力地抬头到处看，车栽在一个湿漉漉的沙坑里，右车门冲天。沈湄妤摔的不轻，玻璃碎片从她头上割了一道，血哗哗往下流，在她苍白的脸上分外醒目。她正挣扎着想起来。 陈筵玳刚想推开车门，突然一大片咔啦咔啦的枪支上膛声，还有嘶哑地喊声： “不要动！” “再动开枪了！” “别动！” 他吓了一跳，扭头往头顶看，一群兵站在车外，穿着黄色的沙地迷彩服，一身的泥水，都举着漆黑的突击步枪瞄准自己。表情凶神恶煞。 冷不丁被十几把真枪指着头，陈筵玳顿时有尿裤子的冲动，后背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几个兵动作很麻利，把陈筵玳从越野车里拽出来，又把近乎昏厥的沈湄妤拉出来，全都按在沙地上跪着，用枪指着盘问身份，查证件。陈筵玳庆幸自己有随身带身份证的习惯，否则真要吓死了。 被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陈筵玳看清了是什么撞上的越野车。 一辆庞大至极的导弹车。 导弹车漆成黑色，车体一边就有八个大号轮胎，比火箭还粗的洲际导弹沉重地躺在上面，在风雨中散发着巨大的威严。 弹体上还漆着df的字样，后面的数字被风吹来的泥沙裹住了。 如果陈筵玳没认错的话，这就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型号，这玩意儿可不是跟你开玩笑，里面塞了十多个核弹头，短短二十分钟就可以飞到北美去，炸平十个高楼林立的城市，字面意义上的炸平，弹头传闻比广岛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大超过1000倍。 运气真够背的，在市里那么多车也碰不上，这么大的荒漠，竟然好巧不巧和导弹车撞上了。正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东西。 陈筵玳绝望了，越野车已经碰烂了，这可能是天意？ “快点，我们赶时间！”沈湄妤大声催促。 几个兵都很紧张，一个军官大声问，“你们去哪？大雨天的在无人区乱窜？” “我们去找陈昭！陈昭知道吗！”沈湄妤直接站起来，语气暴躁而飞快，“他造了时光机要离开世界！按照现有的理论，时光机一启动，可能要导致这个世界的崩塌！还有五分钟机器就要启动！你们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几个兵都惊了，脸色苍白。 军官拿着沈湄妤的身份证，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罗布泊大学的校长？！” “是！”沈湄妤立刻回答。 十秒后，陈筵玳就坐在导弹车里了，旁边的医务兵正给沈湄妤包扎头上的伤口。还有一堆兵坐在车里，大家全都浑身泥沙。 看似沉重笨拙的导弹车，开足马力居然快的惊人，陈筵玳瞪着速度表，看着指针不费吹灰之力冲过了180，向着200飙！ 这么高的速度，越野车早就蹦蹦跳跳的了，可这辆车还稳的一批，只是轻微的颠簸而已。外面的大暴雨和大沙暴叫的很响，但只是给这车挠痒痒。 果然越贵的东西越牛逼，军用的东西就是皮实。陈筵玳心跳激增，按照这个速度，之前损失的时间都补回来了。 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 “石林！”陈筵玳两眼发直，突然忍不住叫起来，手指前方。 沈湄妤也猛地抬头往前看，透过雨水和沙暴，隐约能望见远处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石林。 “晓得了，往那个方向对吧！”司机打方向盘，行云流水地换挡，猛踹油门，再次加速。 陈筵玳盯着手表，手腕微微颤抖，正好还有两分钟。 120秒倒计时！ 车短暂地加速后就立刻减速，最后急刹。车里所有人都差点撞上前玻璃。 100秒！ 车门一开，陈筵玳猛地跳下去。他太着急，忘了这车底盘太高，摔在沙地里，腿上一阵剧痛，可能有点骨裂。 他怒吼着站起来，石林近在眼前。他冒着风雨奋力往前，拼尽全力奔跑起来。 90秒！ 一进石林，风雨都小了，但空气热的惊人。热源来自于地面，某种东西在地下散发着高热，湿漉漉的沙子全在冒白烟，让人想起《西游记》里刚吹灭的火焰山。 陈筵玳拼命地跑，辨认着周围嶙峋的怪石，这些石头都有两层楼高，表面崎岖不平。小时候父亲第一次带着他来时，说过一句话，“天下怪石千千万，唯有此处石成林”。 渐渐地，他好像能认出一些石头了！久远的记忆正在脑海中复苏，并越来越清晰！ 有种理论说，人脑其实会储存绝大部分记忆，人们感觉忘记了，其实那些记忆就在大脑的某个角落，有一天还会复活过来。此时此刻，陈筵玳觉得幼时的记忆都复活了，十一年前那天的情景，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 沈湄妤追上来了，“找到了吗！” “快了！”陈筵玳大吼。 70秒！ 他拼命地跑，根据自己的记忆选择岔路，这里岔路奇多，只有一次选择机会，没有时间重来了。他只能赌自己没记错。但狂奔时他心底里也一阵害怕，相隔十多年的记忆，是真的记忆还是某种幻觉？ 终于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流动着沸腾的泥水。这里是热源的中心，空气里热浪滚滚，地上的水烫的都冒泡了。 “就是这儿！”陈筵玳尖叫一声，激动地扑上去。 他站在近乎沸腾的水里，伸手往下摸，热流烫的他发抖。但他终于摸到了一根滚烫的把手，猛地拉起来。 就像浴缸塞子被拔掉了，周围滚烫的热水都汇聚过去，轰隆隆地流下。 短短几秒钟，空地上的泥水清空了。陈筵玳刚刚打开的，是泄水管道的开口。陈昭很有先见之明，当初修建这个秘密实验室时，就在地下造了巨大的蓄水池，石林积水的时候，把泄水管道一开，就可以清空积水。 实验室的门露了出来，嵌在地上，白亮的金属门，残留着无数沙子，还有一个老式密码器。 “快快快！还有50秒！”沈湄妤吼叫，“输密码！” 陈筵玳表情闪过一阵茫然，他之前来的那天，是父亲输的密码。而当时他正蹲在地上看石头，没有注意父亲输的密码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密码是什么！”沈湄妤喊。 陈筵玳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伸出烫红的手，迅速按密码键。 一声响，实验室的门轰然开启！ 陈筵玳输入的是他母亲的生日。这只是猜测，但很幸运地猜对了。 两个人合力把实验室的门推开，本以为里面会滚滚热浪，但没想到，打开后却是冷气。有种把冰箱门打开的错觉。 陈筵玳先冲了进去，沈湄妤紧随其后。 进入地下实验室，两个人都震惊了。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几十倍，走廊长的望不见尽头，至少也有一公里。各种各样的实验室分列在走廊两侧，透过玻璃墙，可以看见里面堆积如山的电子元件、培养皿、仪器设备和原材料。 这些年陈昭又把实验室多次扩建，几乎建成了一个基地。这里对于陈筵玳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短暂地呆滞后，陈筵玳狂奔起来。 一边狂奔，一边喊“爸爸！” 但是没有回音，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他凄惨的呼喊声和回声。 40秒！ 30秒！ 20秒！ 10秒！ 他终于看到了，在漫长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支撑着小山似的的机器。那台机器显然是赶时间做成的，裸露着大量的管线，像是五颜六色的蜘蛛网，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元器件。 在各种管线和元器件中间，陈昭静静地站在狭小的圆台上。背对陈筵玳的视线。 “爸爸！停！停！！”陈筵玳用尽全力呐喊。 但陈昭像是没听见，可能是实验室的玻璃墙隔音太好。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陈筵玳终于跑到门口，刚要用力把玻璃门推开。 在这一瞬间，陈昭猛地拉动操纵杆！ 机器瞬间启动，恐怖的能量爆发，陈筵玳感到一股巨力，电流一样打在自己胸口，接着就倒飞出去，飞了十几米远才落地，摔的晕头转向。他抬头看，时光机爆发出璀璨的光，像是有十颗太阳被点燃了，刺得他流下眼泪来，陈昭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强光中。 与此同时，整个罗布泊城集体断电。 学校教室里的液晶屏毫无征兆地熄灭，老师呆愕，学生们欢呼起来。大街两侧，玻璃大厦上的广告灯瞬间黑屏，许多职员的电脑一闪而灭。家家户户的空调、电视和洗衣机全部停机，微波炉刚开始转又停下，电闸开关啪地翘上去。医院和交通灯都集体启动了备用电源。信号塔停了又开，几十万罗布泊人的手机都收到了信号不稳的提示。 像是神悄然伸出手，把全城的电抹去了一瞬间。 断电还蔓延到了吐鲁番、哈密、巴音郭楞、乌鲁木齐等十余个城市，只不过情况要轻微很多。只波及到了一部分街区。 ······ 导弹车停在沙地上，一群兵站在车边，焦灼不安地望着石林。 几分钟前，一股强烈的震动和气浪过后，天气突然急转，乌云快速散去，风停雨歇，阳光照下来了。整个大漠又恢复宁静，湿漉漉地在阳光下发闪。 好像之前肆虐的极端天气从来没出现过。 士兵们都猜测，机器要么是停了，要么是启动了。总之结局已经发生。 军官刚刚打电话汇报完情况，得到允许在这里暂时停留，等结果。于是一群汉子翘首以盼。 终于，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从石林走出来。 “怎么样？”军官跑过去。 一群兵也跑了过来，好奇地盯着两个人看。 陈筵玳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不吭声。 他的表情像是新兵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不是过过水、打个酱油那种新兵，而是把战友尸体背回来、在枪林弹雨中冒死冲锋过的那种兵。 沈湄妤叹气，“晚了几秒，就几秒。差一丁点我们就成功了。” “那个什么······时光机，启动了？”军官问。 “启动了。”沈湄妤点头。 “陈昭······真的回到过去了？”军官瞪大眼睛。 “确实是消失了，就在我们面前，机器一启动，强光，强光散去后陈昭就没了。我们找了整个实验室，没有找到他。”沈湄妤道，“至于他有没有回到过去······那真是只有天知道鬼晓得了。” 一阵短暂地沉默。 “还好。”军官突然笑了。 “还好？”沈湄妤疑惑地看着他。 “之前不是说，时光机启动以后世界会毁灭吗？”军官咧开嘴，牙齿很白，“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说法是假的，世界还好好的，我们都还活着。” 第711章 落幕(下) 强烈的光芒，闭上眼仍然一片白色。触觉消失了，脚下没有地面，像是腾空而起。听觉也消失了，时光机的轰鸣逐渐减弱，最后世界一片寂静。 陈昭心脏狂跳，他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眼下只能等待。 久违的系统提示突然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已启动时光机······” “警告：动用时间手段回到过去，将极有可能修改世界的因果线！” “宿主如果出现在过去认识的人面前，将会引起不可知的蝴蝶效应。导致完全不可预测的后果。” “穿越完成后，请谨慎选择自己的行为。” “系统给予宿主的建议是：不要在认识的人面前出现，尤其是不要在年轻的自己面前出现，去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或者用面具等手段进行简单伪装。” “总之，不要被那些认识你的人发现。” “按照银河系联邦的法律，穿越回过去的人，应该学会让自己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幽灵。游离在人群之外，悄悄生活。不得擅自改变世界走向。” 陈昭默默听着脑海里的系统消息，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只是研究出了时光机，但并不清楚回到过去后，自己该怎样行动。这十二年只有一个简单而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回到过去，再见见邓子欣。 可是现在，系统提出了警告。 从情感角度，他应该不管不顾，直接奔去邓子欣家里见她。 但从理智角度，不能这样做。一个时空穿越者被世人发现，引发的后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别的不说，如果年轻时的自己，看到了现在的自己，会有何反应？年轻时的自己如果知道了未来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会有何感想？ 如果你提前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会经历什么，还有没有勇气再活一遍？ 陈昭突然想起来什么，在心中发问： “系统，我选择的穿越时间，正好是我高一之前的暑假，还没开学，要去找邓子欣租房子的时候。”陈昭道，“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绑定我，所以我穿越回去之后，你还会不会在？” 系统回复： “本系统的任务，是帮助宿主成为人类历史上智慧最高的第一人。” “目前宿主已经上升到第六名。” “但一旦穿越成功，靠实现时光穿梭技术的特殊加成，宿主的排名将立即上升到第一名。” “因此，在穿越完成的瞬间，系统将与宿主解绑。寻找下一个宿主。” 陈昭一惊，”那我还会有现在的高智商吗？“ ”宿主的最终智力将定格在350，并随衰老逐渐下降。“系统回复。 陈昭松了一口气，350够高了，足够他适应穿越后的生活，甚至还能生活的很好。以后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才好了······好吧天才压根就跟普通不搭边。 系统居然还要寻找下一个宿主，也不知道下一个是谁，这么幸运。 “谢谢你。”陈昭发自肺腑地在心中感谢，沉思片刻，又突然好奇，“我现在是第六名，那我前面的五个人都是谁，可以说说吗？” 系统没有扭扭捏捏，立刻报出五个人名。 陈昭听完，诧异至极。这五个人里，有两个名字没听说过，应该还是什么隐姓埋名的高人。但另外三个他都听说过了，没想到居然排名这么靠前。 正在诧异，强光突然散去。 哗啦啦的大雨声。雨水浇在头上和脖子里。 空气中有夏天的味道。 脚下重新踩到坚实的地面。 陈昭睁开眼睛！ 他低着头，先是看到了自己，还是出发前的衣服，实验室的白大褂。鞋踩在老式的砖路上，每一块砖看上去都很熟悉。 他抬头，看到了自己的高中，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高三时学校西侧新建了一栋新楼，可现在西侧还是一片空地。除此之外一切相同。 校门还关着，马路上车辆稀少，几乎没有行人。天光黯淡，像是刚天亮。街边小店里传来一首许久没听的老歌，这首歌陈昭记忆清晰，正好是在自己中考后流行的，火的一塌糊涂。 陈昭站在16岁的高中门口，淋着那一年的大雨。轻轻哭了起来。 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时间技术是可行的。 之所以选择穿越回16岁，回到还没见到邓子欣之前，是因为陈昭想看看自己没见过的邓子欣是什么样的。也想目睹一下自己和邓子欣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是属于自己的重大历史时刻。 按照时间推算，还有一个星期，自己的父母就会带着自己来这里，找邓子欣这个房东讨价还价。 之所以穿越回校门口，其实是因为一个很小的事情。 高一上地理课时，讲经纬度。地理老师突发奇想，布置了一个作业，查学校的经纬度坐标，第二天上课提问。 老师布置这个作业时，陈昭正在最后排呼呼大睡，因此没听到。第二天提问，好死不死就提问到他。 于是陈昭站起来以后，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下课后被地理老师罚抄学校经纬度50遍，把那一串数字牢牢记住了。 所以，启动时光机之前，陈昭选择的位置，就是学校的经纬度。这样就省得穿越到千里之外，还得想办法千里迢迢回来了。 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宿命。当年气哼哼地罚抄时，根本想不到后来会用到。 在雨里呆站了足足一个小时，陈昭想起来试着呼唤一下系统。 系统没有应答，确实已经解绑了。 早上六点多了，陆陆续续有打伞出来买早饭的人，还有骑着自行车来上学的高三苦逼学生。很多学生一边骑车赶路，嘴里还在背文言文。他们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绩，只能硬着头皮天天苦学。 路人们看到陈昭，都一脸困惑，不知道他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干什么。 陈昭冷静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兜，竟然忘了带钱包来。 他现在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身无分文，是个穷光棍。如果不想办法弄点钱，过几个小时就得挨饿，晚上搞不好要睡大街上。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但是现在他卡里还没有一分钱。二十年后他富的几乎能把全城的房子买下来，可现在的他只是个穷学生，上网吧还得捡便宜的去，肯德基都吃不起，办个流量套餐得挑半天，电影只能从盗版网站上看。 突然，他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块百达翡丽！ 最关键的是，这不是新表，是三十年历史的老表。这款表在这个时间已经开始销售了。 陈昭长舒了一口气，好家伙，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淋着雨开始步行，很快到了本市最大的表行。 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中年人走进来，几个打瞌睡的店员一下子就精神了，很迷茫地看着陈昭。 看到陈昭把腕子上的百达翡丽拍在柜台上，店员们一下子震动了，他们都认识这表，18k金，南非真钻，天文台竞赛机芯，全球限量，新的能卖到五十多万······美元！ 几个年轻店员脸色大变，一副见了亲爹······啊不是，见了财神爷的表情。 “卖。”陈昭言简意赅地说，“十万的现钞，不连号，剩下的用金条付给我。” 店员们都傻眼了，说实话，虽然这家表行很大，但这么贵的表也很难吃的下。都说店大欺客，其实客大也能欺店。这家小庙里今儿来了真弥勒佛了。 于是陈昭被请到雅间等待，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来了俩美女店员陪着聊天。 表行的老板正在家睡觉，被店员一个电话叫来了。整个表行关门，一群人紧锣密鼓地忙，鉴定表的真假，来路，然后商量要不要吃。从老板到店员，都有种摆地摊收古董的老大爷收到了《清明上河图》真迹的感觉，又烫手又想要。 好在一切顺利，中午时，陈昭拿到了两个大箱子，一个沉，里面是不连号的现钞，另一个更沉，里面是大块的金砖。 拿到了钱，陈昭直奔商场。 先买了身衣服，朴素的运动服，大街上到处都有人穿的那种。又买了口罩、墨镜、假胡须和帽子，把自己的整个脸遮得严严实实，跟电影明星出门会情人怕被认出来似的。 最后，还去理发店，剃了个三毫。 伪装好了，陈昭照照镜子，很满意。这下子就算亲妈也认不出来自己！ 他还深思熟虑，给自己想了个新名字，陈日召。 好吧一点都不深思熟虑，他随口瞎起的。 最难办的是身份。他现在是个“幽灵”，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没有身份，房子都没法买。住酒店只能挑黑旅店住，去医院治病都成问题，生活档次极低。 身份这事儿只能暂时先等一等，肯定有办法。 陈昭伪装好自己之后，直奔邓子欣的小区。 他心急如焚，等不了了。 小区的模样和记忆里相同，种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果树，樱桃和梨。各种私家车满地乱停。楼上挂满了空调外机，嗡嗡地转。 这个地方他住了三年多，闭着眼都能走进来。 天快黑了，小区里的灯突然亮起来，吓了他一跳。 看到这么多熟悉的场景，陈昭心头颤抖，险些再落下泪来。对于很多人来说，总有一些地方，离开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但他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很快，找到了邓子欣的停车位。 车位上停了一辆白色的小宝马，敞篷，一个长发的女人坐在里面，手摸着方向盘，背对着陈昭，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陈昭简直心脏停跳。 那个背影他熟悉的，那一头秀发他也熟悉的。 邓子欣。 严谨点说，是年轻时的邓子欣，还不认识自己的邓子欣。 陈昭忍不住悄悄靠了过去，在车后十几米的地方停下来，装作系鞋带，听邓子欣打电话的声音。 她似乎很生气，大声地骂骂咧咧： “玲玲，你给我介绍的那是个什么臭弟弟啊！” “我都说了，我肯定找个比我大的，比我小的我不要！” “最讨厌臭弟弟了！看着就烦！又幼稚又什么都不懂，我又不是找个儿子！我找老公！” 陈昭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没想到邓子欣这么抗拒姐弟恋。 最后还不是找了个小很多的？ 这就是命嘛！ 陈昭又听了半天，邓子欣一直在抱怨和她相亲的臭弟弟，吐槽吃饭时对方问的问题有多幼稚，骂骂咧咧，心情十分糟糕。 突然，响起车门摔上的声音。 接着是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响声，冲了过来。 陈昭一怔，扭头，一双笔直的长腿站在身边。 抬头，邓子欣正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手里还拿着手机。她似乎是刚从相亲餐桌上回来，打扮的青春靓丽又性感，黑色小皮裙和紧身白t恤，还化了妆，嘴唇嫣红。 陈昭觉得心脏停跳了。 怎么······ 为什么要看着我？ “老秃头！我在后视镜瞅你半天了，你系个鞋带花了八分钟，解了又系系了又解，你到底想干嘛？！”邓子欣瞪着他。 邓子欣又踹了踹他的箱子，”这箱子里是什么？这两天小区里有从车里偷油的，该不会是你吧？！这小区里我从来没见过你，我看你鬼鬼祟祟，到底干什么来了！不好好解释一下我报警了！“ 陈昭一愣。 原来是个乌龙。 自己在这里系鞋带偷听时间太长了，邓子欣伶俐的很，怀疑了。 这种时候得沉着冷静。不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冷静个屁啊，跑吧！ 陈昭提起箱子，撒腿就跑，疯狗似的狂奔，一熘烟没影了。 邓子欣在后面喊：“站住！站住！我报警了！” 陈昭眼眶红了，我当然想站住了，我想跟你说说话，可是我得跑。 接下来的几天，陈昭花了很多钱，联系了许多人，终于给自己买到了身份。他在隔壁小区买了个高层，安顿下来。 他自学了易容术，通过化妆、服饰和佩戴各种道具，把自己变成不同的人。都是亲妈也认不出来那种。 于是，每天他都成为不同的人，前往邓子欣的小区，站在树下，远远地看着她。 邓子欣这时有个习惯，傍晚在楼下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口气很横很霸道，俨然母老虎。大部分是投资的事儿，她这两年投资经常出问题，几十万几十万地打水漂，于是脾气恶劣。 陈昭就安安静静地在僻静处站着，遥望她不停地打电话，等她打完上楼，陈昭也回去睡觉。 终于，到了自己来租房子的那一天。 陈昭早早地站在远处的树底下等。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先下来的是父亲，然后母亲，最后，年轻的自己下来了。 已经不能用年轻来形容了，简直是年幼。一脸稚气，穿着松松垮垮的初中校服，张着嘴巴一脸茫然。头发还跟鸡窝似的。 陈昭笑了，心想我小时候怎看着这么沙雕呢。 一家人上楼了，他们要和邓子欣讨价还价十多分钟，然后掏钱签合同。 陈昭笑着笑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他转身离开，出了小区，到路边的面馆里要了碗牛肉拉面，然后坐在角落默默地吃。 还不到饭点儿，店里只有他一个客人。冷冷清清的。这家店的面其实很好吃，但不知为啥，就是没几个客人，一年后就该倒闭了。 快吃完的时候，店门忽然开了。 一个女人走进来，穿着朴素的白色运动服。她戴着太阳帽、口罩、墨镜，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陈昭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女人一进来就扫视全店，最后视线定格在陈昭身上。 然后，站在原地，和陈昭对视。 对视到第五秒钟，陈昭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来了。浑身发抖。 女人的手也在抖。 店里的空气静止了，时间也好像静止了。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盹，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女人。世界一片安静。 女人终于动了，缓缓向陈昭走过来，然后坐下。 她脱掉帽子，摘掉墨镜，啪地把口罩甩在桌子上。露出漂亮的脸来。 邓子欣。 不是年轻的邓子欣，而是陈昭记忆中最后见过的妻子。 陈昭颤抖着摘伪装，把帽子摘下来，把假胡子撕下来，美瞳抠掉，假皱纹撕掉，露出本来面目。 “你也回来了？”陈昭声音小的听不见，像是害怕声音大了，眼前的人会像泡泡一样，啵一声破掉。 邓子欣点了点头，伸手抹眼泪，几秒内哭的不像话。但她没有出声，只是不停地点头。 陈昭坐到她旁边，紧紧抱着她。虽然感觉很真实，但陈昭总觉得像幻觉。 “你给我讲讲怎么回事。”陈昭说，“你怎么能回来的？” 邓子欣不说话，突然捧着陈昭的脸，狠狠亲下去。像是要把陈昭整个活吞。 陈昭也忍不住了，伸手捧着妻子的脸。 “哎呀呀！这是干啥！光天化日朗朗干坤，搁这儿吧唧吧唧亲，这是要干啥啊！”老板的声音震惊地响起来，不知何时，趴柜台打盹的老板醒了，正好目睹。 两口子羞的不知所措，尴尬地想撞墙，于是拉着手跑出店门，狼狈逃跑。 ······ 酒店。 403总统套。 母老虎把丈夫摁在床上猛亲。架势跟吃人差不多。 “你别亲我了，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陈昭急的不行。 邓子欣住口了，在床边坐直，表情开始认真。 “这么长时间没见，想你了不行？”她表情严肃。 “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事啊！”陈昭说，“我这些年老孤独了，我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你了。结果你又突然出现了，你不说说来龙去脉，我会觉得我现在是发癔症懂吗！” “臭宝把我送回来的。”邓子欣道。 “儿子？”陈昭愣了，从床上坐起来。 “臭宝把所有事情都给我说了，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讲。”邓子欣说。 “你以为我死了，然后花十二年造了时光机，扔下臭宝跑回来。” “臭宝那天跑去阻止你了，都进你实验室了，但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你消失。臭宝很伤心，同时也很好奇，你到底回来没有。” “所以臭宝的研究方向，就是时间技术。他花了整整五十年时间，研究时空穿越的理论，研究透了，他成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时间技术大师，比肩爱因斯坦的人物。” “臭宝的理论是，时光穿梭是可能的，回到过去也是可行的。但是，回到过去的人，不能改变世界的因果，不能在熟人面前露面，只能在社会边缘隐姓埋名，默默无闻地生活。否则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这被称为不同时空人的隔离效应。虽然穿越者和正常人生活在一个时空内，但是他们不能有什么交集。” “所以，臭宝判断，他爸爸真的回来了。但是，不能和年轻的妈妈说话，也不能和年轻的妈妈见面，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会活的非常孤独。” “臭宝说，唯一让爸爸在过去开心的方法，就是把妈妈也送回过去。” ”所以最后，臭宝造出了时光机。” “然后，臭宝就用了时光机，去救我。” “当年的穿梭机，其实我没有上去。本来我要登上去了，但是有个老头突然过来，说是我未来的儿子。我一开始当他是神经病，可是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老头让我觉得很熟悉。可能这是母亲对孩子的感应。老头又拿出了臭宝的玩具，我亲手捏的一个小泥马，我就信了一多半。“ “所以当年，我就从穿梭机上下来了，和老头认真聊。确定了老头的身份，就是六十五岁的臭宝。他赶回来阻止我登上穿梭机，避免我在陨石雨中丧生。” “所以当年你没死，那你怎么不去找我呢？”陈昭又有要哭的冲动。 “你是不是傻，不说了吗，时空穿越者不能对世界做出改变。按正常情况，我就是死了。所以我要装死，从世界上消失。这样才不违背规律。”邓子欣皱眉。 陈昭一愣，随即立刻点头，明白了。 “那段时间你怎么过的？”陈昭问。 “有钱怎么不能过啊。我以前在太平洋买了个小岛，没给你说，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有空过去度假的，结果派上用场了。我带着臭宝过去，在小岛上隐姓埋名住了一年。臭宝平时做时光机，因为时光机是一次性的嘛，我就无所事事，看书打游戏。有时候在网上看到你精神出问题，我特别心碎，想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真相。但这样会引发未知的后果，我就忍住了。” ”我那段时间哭的挺厉害的，你看我眼角都哭出皱纹了。“邓子欣把脸凑过去给陈昭看。 陈昭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好像确实老了一些。 “那一年和臭宝聊天，我就知道了后来几十年的所有事情。”邓子欣继续讲。 “臭宝花了一年，又造了时光机，把我送回来。然后我运气很好，这不是很快就找到你了？”邓子欣笑容灿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昭问。 “昨天晚上。”邓子欣说。 “儿子怎么知道我会回到这个时间？”陈昭问，”如果我回了别的时间，你岂不是来错时间了？“ “不是儿子知道，是我知道。我是你老婆，你想什么我能猜不出来吗？”邓子欣很得意，“说，你是不是也刚回来？” “还真不是，我回来好多天了。”陈昭道。 邓子欣一愣，“啊？我猜错了？我以为你会直接回到你跟我见面这天。” 陈昭微笑，“一周前我还跟年轻的你见过一面。” 邓子欣呆了。 “当然了，没有以我本来面目出现。”陈昭笑道，“你能想起来吗？” 邓子欣一脸茫然，“有吗？” “有个短发老头，在你车后面系鞋带，系了八分钟。你刚相亲完，坐在车里打电话，看那老头起了疑心，下车去骂他来着。然后那老头跑了。”陈昭慢条斯理地说，“那是我。” 邓子欣眼睛睁大了，”我记起来了，那老头竟然是你！我当年还报警来着！卧槽，你伪装的可以啊！你怎么打扮的那么老的！“ ”儿子怎么样？“陈昭问，脸色有些愧疚，”这些年他过的还好吧？“ “他挺好的。”邓子欣突然掏出手机来，打开相册，“呐，这里面有你儿子从15岁到65岁的照片，还有你的儿媳妇照片，你的孙子孙女的照片。” 陈昭猛地抓过手机来看，看了很久很久，边哭边笑。 儿子这辈子生活的不错，他放心了。 “等等，为什么有两个儿媳妇？”陈昭忽然发现不对劲。 邓子欣微微一笑，“臭宝这辈子娶了两个，第一个和臭宝在二十四岁结婚，三十五岁的时候离婚了，另一个四十岁结的婚，一直到最后。不过这两个老婆一直都和臭宝住在一起，关系还挺好。” “厉害啊！娶了两个老婆，儿子比我牛逼啊！”陈昭忍不住啧啧赞叹。 邓子欣抄起枕头来揍他。 打了一阵，邓子欣又停下来，“儿子说过几天来找咱们，跟你见见面。他还得花一年造时光机，所以过几天他来的时候，就67岁了。不过他不会和我们一起生活太久，一年就走，因为他还有自己的家庭。” 陈昭点点头，忽然笑了。笑容意味深长。 “老公你在想什么？”邓子欣又伸出胳膊抱着他脖子。 “世界上有这么一对夫妻，结婚的时候，丈夫的年龄比妻子小很多，可是到了后来，丈夫的岁数反而比妻子大很多。而且，这对夫妻三十多岁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已经六十七岁了。”陈昭道。 第712章 跋:漫长的战斗 2020年7月6日22：48，在番茄小说的作家后台，我提交了《我的智商能充值》这个书名。在提交之前，其实已经写了好几天的开头，多是在漫漫长夜，凌晨一到三点，我的屋里键盘声大哗。 2021年7月1日晚6：21，我开始写这篇最后的小短文。此时我正犯着重感冒，鼻涕水龙头似的流，抽纸用了一大包。还有一堆工作要做，急的不得了。 但我选择坐下来，安安静静地，最后写点什么，算画个句号。 …… 2022年10月13日，没想到时隔一年多我又打开这本书，而且很巧合的是也在感冒。按照要求，零星修改了一些章节和故事线，就像砍去不必要的枝节。也填补了一些细节，改正了一些不当用词，就像打磨光滑。 修改的时候重读，我的感觉是骇且笑，当年是怎么写出这么一部小说来的？ 有一些当年觉得很烂的地方，现在重读，却意外的发现还不错。 有一些当年觉得很好的地方，现在重读，简直羞耻捂脸。 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两年前的我亲自敲出来的小说。回忆里敲键盘的我变得极其陌生，简直像个陌生人。这是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原来人的变化是可以这么大，大到不记得过去的自己脑子里都有些什么。 假如我和几年前的我面对面相见，坐在一个房间里交流。 聊着聊着，肯定会聊崩。 几年前的我会愤怒地起身离开，“什么人啊！不可理喻！” 现在的我也会愤而起身，“小兔崽子，油盐不进！” 两年过去，番茄读者给这本书的分数定在了九分整，这次修改后，分数可能升也可能会降。 我心目中恐怕只能给自己这本书六分，经验不足，态度不端，太多的地方匆匆而过，没有处理好。字里行间的粗浅弄得我心烦意乱。 感觉很愧疚，其实可以写的更好。 修改的时候就有很多地方，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地方写的太稚嫩。 如果让现在的我来操刀重写一遍，必然能完善很多。 但不能重来，一百五十多万字，完结已久，我已经没有体力从头来过。这种遗憾其实是必然，两年前的我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那个时候也没有很多时间，常常是深夜短时间疯狂赶稿，心情像拆倒计时炸弹一样紧迫，十指快出残影，脑子运转的仿佛烧掉。 智商这本书完结之后，我又在番茄开了很多书，经历大起大落，每天敲打键盘，推土机一样艰难地前进。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的水平是不是在下降？现在重读两年前的作品，我自觉技艺还是有进步的，但一些激情和灵气也丧失了。 希望以后能写出我真正满意的东西。 感谢每一个读者，能在此相遇是莫大缘分。 尤其是从头到尾读完的书友们，我简直想请你们吃饭。 也感谢两年前的我自己，老兄你真的厉害，写的这样差劲，还能坚持写这么多。如果是现在的我，早就放弃了。 就这样结束吧。 下一本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