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2号小礼堂。
说是“小”礼堂，可是陈昭一点没看出小来，反而大的吓人。座位差不多能容纳三千人，乍一看跟大剧院似的。座椅都是白桦木的，洁白的天花板上布满圆灯，巨大的竖窗照进金色的阳光，也照亮礼堂里一大堆学生的头发。
礼堂里竟然已经有七八百个学生了，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
陈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往礼堂舞台上看去，已经摆了几张桌椅，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着字幕:
“居斯塔夫教授尖端数学课程面试”
陈昭有点懵，面试?
早知道是面试，自己就穿的板板正正地来了！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面试?
陈昭挠挠头，打开手机上的“罗布泊大学新生管家”app，试探着打字询问:
“今天下午在2号小礼堂的面试是做什么的?”
这个app应该是人工智能控制的，陈昭刚发问，就给了答案:
“同学您好，今天下午2点在2号小礼堂举行的是居斯塔夫教授尖端数学课程面试，居斯塔夫教授开设的尖端数学课，只有二百个人的人数额度，但是网上报名的学生已经超过了一千二百人，因此需要举行面试筛选。”
陈昭秒懂。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居斯塔夫教授新学期的课太火爆，想抢的学生太多，没办法，只能面试筛人。
可是······自己并没有报名啊！
陈昭估计，是居斯塔夫教授看中了自己的才华，想要把自己收为学生。
毕竟，短短三天时间，就完成了两道居斯塔夫亲自布置的难题，这份实力不是谁都有的。很多高年级的学生还得花费数个月，作为一名还没正式入学的新生，这种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
礼堂里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最后来的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人头攒动！
陈昭很吃惊，居斯塔夫教授在学校里竟然这么受欢迎啊！这么多人报他的课！
很快，陈昭旁边的座位也都被坐满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说话，全被陈昭听了去:
“这次面试会怎么面试啊?”
“去年是口算提问，几十万乘以几十万，能十秒内口算出来就通过。”
“卧槽，这个我不行啊！几何方面我擅长，口算我就是白痴！”
“前年的面试内容是讲对于数学前沿发展的了解，两分钟，居斯塔夫教授戴着翻译耳机听，觉得你说得好就留下，说的不好就落选。”
“卧槽，这个我也不行啊！数学前沿发展成什么样我哪知道啊！那不是数学家关心的事儿吗?”
陈昭耸了耸肩，他其实对居斯塔夫教授的数学课不是很感兴趣，他还没想好自己该选什么课呢。罗布泊大学的课程制度很宽松，想学啥学啥。但是要不要学数学，陈昭还没想好。
这次来纯粹是赶鸭子上架，面试能过就过，不能过也不可惜。
总之，陈昭很佛系。
骚乱的小礼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居斯塔夫教授拄着拐杖进来了，打扮还是一样的雷人，白色兔兔图案的睡衣，简直就是萌萌哒。天晓得身为一个教授为什么总是喜欢穿萌萌哒睡衣出现在公共场合，难道是异装癖?
教授背后跟着十几个学生，每个学生抱着一大摞纸。
抱着纸的学生一进来，就开始迅速分发，给在场的学生人手发一份。
那不是白纸，是试卷！
上面印满了题目！
所谓的面试，竟然上来就是考试！
陈昭拿到了试卷，写上名字学号，就开始看题。
题目难度适中。一共二十道题。
陈昭一边答题，一边听着周围学生交头接耳:
“卧槽，这考试搞得我猝不及防啊！”
“这题看不懂啊！”
“你能看懂题目吗?”
“谁能看得懂啊！这题目完全没学过啊！”
陈昭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已经做到第五题了，周围人竟然连题目都看不懂。
一群辣鸡！
礼堂里的学生们逐渐骚动，开始交头接耳，伸脖缩颈，因为大家都不会，只能试图抄袭，但是问了一圈又没人会做·······
居斯塔夫教授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台上打瞌睡。
瞌睡着瞌睡着，居斯塔夫突然猛地惊醒，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随后，他招招手，叫上来一名自己带来的学生，说了句什么。
那个学生立刻打开麦克风，声音通过扩音器洪亮地传向全场:
“陈昭同学来了吗?请陈昭同学上台来！”
陈昭懵了，点我名?
全场的学生也都抬起头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专门找一个学生上台去?
陈昭一站起来，全场上千人的目光刷地集中过来了！
大家都好奇，被教授点名叫上台的是何方神圣?
陈昭有点拘谨地走上台，坐在居斯塔夫教授面前，满脸茫然。
居斯塔夫本来还昏昏欲睡，见到陈昭突然不困了！
开始两眼放光！
神采奕奕地盯着陈昭，像是盯着一个绝世美女！
陈昭更加坐立不安了，后面是上千名等待面试的考生注视，前面是一个异装癖数学教授兴奋的注视，总感觉哪里哪里都不对劲。
“你好，我是居斯塔夫教授的弟子兼翻译，史狄。”居斯塔夫旁边坐着清朗的男生，伸手跟陈昭握手。
居斯塔夫教授搓着手，笑容满面地飙了一大串德语。
史狄立刻翻译:“陈昭同学，你的数学水平和聪明头脑非常适合成为一名数学家，我相信以你的天资，如果潜心到数学界做学问，一定会迅速前进到数学前沿，创造出璀璨的成就。我现在正在面试的这门课程，就是普及数学前沿发展情况的，希望你能选择这门课，并且找到适合自己的研究方向。”
陈昭一阵恍然，这是直接把选课名额给自己了。后面上千名学生还需要面试，但是自己已经直接拿到了选课资格！
居斯塔夫教授亲自给自己走后门！
天选之子！
幸亏台上离底下的学生距离比较远，否则如果这些话被别人听到了，肯定又是一大堆人大呼卧槽！
但是，陈昭有点犹豫。
自己的学习方向，到底要不要往数学上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