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艳:······
可能,猜到了一点点吧。
你猜你炸了两次谢府的屋顶,谢府为什么没人追究?
不都被她暗中压了下去嘛。
这小家伙,还真是。
可爱至极。
钟有艳没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小公主,让他们起来吧,乔大人是我的姐夫。”
当初,若不是姐姐跟着乔知书私奔。
与谢家四爷定亲的事情,也不会落到她身上。
还好姐姐没看错人,这乔知书最后奋发向上,考取了功名,最后担任了何州的父母官。
乔家什么都好,就是姐姐的公婆。
似乎有些纵容下人了。
她微微皱眉,看向了乔管家和乔天赐。
明明是个管家,却跟着乔家姓乔,对外头说是乔管家跟随乔老爷多年,当作一家人的姓氏。可钟有艳总觉得这乔管家不像下人。
反倒像主子。
“看在钟姐姐的面上,你起来吧。”夏晚晚摆摆手,让乔知书起来了。
果真,长得还算俊朗,身上也有些书卷气。
钟家长女能看上他,不顾家里的富贵与他私奔,看来眼前的人确实有点东西。
“多谢公主。”乔知书带着所有人起身。
他半步向前,恭敬道,“熹明公主远道而来,不如先去下官府上休整一番,下官也好为您接风洗尘。”
“不必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也知道,准备人手和炸药给我,这就上山!”
夏晚晚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来的。
一来,要渡塔里无数女婴魂转世投胎,摧毁锁魂阵,叫那些父母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丢弃孩子。
二来,拿到魔神留下的罗盘,找到剩下的三个孩子,送去给千云真人保护培养。
她怕拖下去,会有变数。
可乔知书却面露为难之色。
“这···这件事不急,公主,不如先到府上一叙,后续的事情,我们再慢慢商谈······”
他眼睛四处打量,压低声音,似乎是很害怕这里的百姓。
百姓们也用敢怒不敢言的反对目光看着夏晚晚。
气氛怪异又压抑。
夏晚晚自然是察觉到了的,但她又不怕。
钟有艳见此,也开口劝道,“你尝过何州的猪蹄吗?最好的厨子在乔府,他们做是酸辣味的,外焦里嫩,脆滑爽口。”
夏晚晚:“去去去,我去行了吧!”
怎么她爱吃猪蹄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呢!
真是可恶。
又在用骚蹄,勾引她!!
几人往乔府去了。
人一走,百姓堆里爆发出了强烈的不满,纷纷朝着他们的背影大骂。
“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一来到何州就要炸塔,她知不知道那塔是我们百姓捐钱建的!”
“是啊,我媳妇这一胎已经大了,若到时候生出个女儿,该丢到哪去?”
“当初,我们还花了不少钱,请高人设下锁魂阵,没了弃婴塔,死去的这些女婴怨气,不还得找上我们吗?”
“高高在上的公主,懂什么民间疾苦,我们要是像他们一样有钱有势,女儿也养啊!”
“就是,养不起女儿,只能留儿子,反倒是我们的错了!”
百姓们的骂声很愤怒,很难听。
何州建城以来,多年的传统便是靠着儿子传宗接代。
丢弃女婴,大家心中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忽然来了一个小女娃,说要炸掉那座弃婴塔。
这谁能接受得了?
“乔管家,这修建弃婴塔你们家乔老爷可是出了不少钱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弃婴塔被一个外地来的人给炸了吧?”一个男百姓,拉住要走的乔管家问道。
“是啊,当年您为了弃婴塔的锁魂阵能成,还将你一岁的女儿送进去祭塔了,这才得了个天赐的儿子,你总不会坐视不管吧。”
百姓们很快就将乔管家围住了。
乔管家将方才伪善的笑容收了回去,他对百姓们道,
“你们放心吧,这件事我和我家老爷,都出了不少力的,乔大人也不敢忤逆他的父亲,至于那个公主,怎么来的,她就得怎么滚出何州城!”
乔管家抽搐着嘴角,目光狠毒。
别以为是个公主,他就动不了她了!
他家天赐,又不是不配做驸马!
再说了,对于何州城来说,做他家天赐的童养媳,那也算是她的福气!
在一旁茶肆中坐着的一男一女,周身气质卓越矜贵。
他们放下手中的茶盏,闻言皆相视一眼,目光中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意。
“不来不知道,此事竟如此难办。”夏司珩面色越发冷冽。
“难做的,是人心,重男轻女的思想千百年来根深蒂固,便当是给晚晚的一个挑战吧!”
刘婉即使将惟帽纱帘拉下,也隐约可见面色的愁容和担心。
“夫人莫要忧心,有挑战才有成长,晚晚的本事,你我无需忧心,万不得已之时,我会出手护她周全。”
夏司珩眼中冷意散去不少,他握住刘婉的手,安抚道。
“话是这样说,但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孩子的,哪怕她是天神下凡,也免不了我一丝的记挂。”
刘婉回握他的手,忽然看向了远处。
她尚且知道,虎毒不食子。
怀胎十月能生出如此好的女儿,便是上天厚爱的福分,孩子出一趟远门,她便担心记挂,夜不能寐。
也不知,这何州城的百姓,是如何做到这般铁石心肠,要将自己的骨肉,溺死丢弃。
魂魄还被封在弃婴塔,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既然如此厚爱男婴,上天就应该让这里的百姓,永远生出儿子。
而不是去祸害无辜的小生命。
她们投胎之前,一定在天上吃了很多苦,才能选择自己心仪的娘亲。
她们都是小天使,吃尽轮回的苦,来到凡间却被如此对待。
想到这里,刘婉的心沉沉的,她的孩子也差点被调包丢弃,她此刻心疼极了那些小女婴的遭遇。
“夫人心善,为夫自也心疼你,这一切交给晚晚吧。方才,那个管家似乎来者不善呐”
夏司珩见她目露忧心,便转移话题。
果然,刘婉听及此,也转头看向了夏司珩,“是,这人不是什么好人,拿自己一岁的孩子祭塔,也肯定在打晚晚的主意!”
“夫君,我们跟去看看?”刘婉不放心问道。
夏司珩勾起唇角,目光阴冷,
“夫人,为夫带你去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