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拒绝和BOSS恋爱》 第1页 《打工人拒绝和boss恋爱》作者：迪克羊仔【完结+番外】 文案 心机温柔总裁攻x养成系元气助理受 —— 曲子越从万千管培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apor集团的总助 他发誓不辜负自己的努力一定要成为最好的助理 但是总裁他……好像不太满意曲子越 曲子越给他买的咖啡，只喝一口 曲子越帮他定的餐厅，只吃一筷 曲子越奉命帮他安排的相亲，一个都不见 嫌他ppt花哨，嫌他毕业论文不严谨，但还给他涨薪 最近总裁为分公司的事烦的夜不能寐 所以他决定，为总裁分忧 —————— 萧承32岁，apor集团总裁，是圈内着名钻石王老五 最近他有些不开心，因为看到他助理提交了异地转岗申请书 他不懂，自己秉持着不打击职场新人的想法一忍再忍，喝了从来不喝的美式，吃了从来不吃的刺身，帮他改论文，还给他加薪 好不容易手把手的把菜鸟带成金牌助理 他居然要申请离开他去两千里外的分公司工作 萧承：「现在小孩都这么难撩吗？还想要我怎样？」 好友：「萧叔叔，你算过人家一天工作几个小时吗？拿什么时间跟你谈恋爱。」 阅读指南： 1v1，he，年上，差10岁 内容标籤： 都市情缘 职场 业界精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承，曲子越 ┃ 配角： ┃ 其它：养成，互宠 一句话简介：拒绝了一秒钟 立意：面包和爱情都会有的 第1章 周一，早上七点半。 曲子越在熟悉的闹钟声中爬起来，坐在床上清醒片刻，呼噜一把自己的脑袋，挣扎着出了卧室想去洗漱，却发现卫生间里有人。 只好先去把衣服换好。 直到听到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曲子越忙凑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看到室友回了房间才赶紧冲进去。 此时隔壁的一个女室友房间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嘆气。 曲子越懂，是只恨自己晚开门三秒钟，错失了优先卫生间使用权的哀嘆。 只用五分钟，曲子越走出卫生间，回房间涂个水乳防晒，背上书包冲出家门，不坐电梯，直接走安全通道，6楼，只需一分三十秒。 今天是他正式到总裁办报导的第一天。 在经过长达8个月的管培生活后，曲子越参加了第一届「崑崙计划」，一共13个高管助理重点培养岗位，他在近上千名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拿下了apor总裁助理。 刚出地铁站就看到路边发生了车祸，看起来不是很严重，没看到车冒烟什么的，但是这一段路也因此已经堵上了。 曲子越没有时间看热闹，看了下手机，还有二十分钟，走路需要三十分钟，骑单车只需要十分钟。没意外的话，可以提前十分钟到达总裁办，给前辈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地铁口停了四辆共享单车，他快步走过去打开手机扫码。 【滴，扫码故障。】 曲子越听到了一前一后两声相同的机械故障提醒。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成套西装，戴着墨镜，梳着大背头的精英男也刚从一辆共享单车旁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去扫里面的那一辆。 此时一个小姑娘骑着一辆单车在他俩中间的车位停下，锁车后匆匆奔向地铁站。 曲子越热得鼻头冒汗，加快速度继续扫下一辆。 【滴，扫码故障。】 又是一前一后的两声。 曲子越站直，再次和对面那个精英大叔对上眼神，他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眼神，一边脚下挪动脚步。 他敢肯定，此时此刻对方的想法应该和他差不多。 那辆共享单车的使用权将属于最先跑过去的那个，曲子越不是不尊老爱幼的人，他冲过去的时候不停告诉自己，三十多岁根本，不老。 一分钟后。 萧承看着那个猛踩单车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扯了一下自己的高定西装外套。 「小子，动作挺快。」 已经没有时间了，九点半准时开第二季度复盘股东大会。 他不是什么玛丽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每天吃吃喝喝谈恋爱就可以市值暴涨。维持着偌大一家公司靠的是拼命的工作，镇住那一帮老油条股东，靠的是以身作则。 非不可控的客观原因，他从不会在会议上迟到，这是总裁的自我修养。 萧承扶了扶他带度数的厚重墨镜。如果现在开始跑，他有信心能赶上。 ———— 「这就是你的工位了，从今天开始我的内线你都可以接听，我接电话的时候你也拿起来听，看我是怎么处理的。」maggie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曲子越工位旁：「三天后萧总办公室出来的电话你来处理，一周后所有内线都会交给你，两周后会议安排、对外接待、业务数据也交接给你，一个月后我开始休产假。」 「明白！」曲子越抱着刚从行政那里领的新笔记本电脑，乖乖应下。 这是他面试总助的最后一轮面试官，尽管maggie挺着个大肚子，但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一个没意义的问题都没问，每个问题都一针见血。 maggie现在开始对这个还没毕业的毛头小子不太放心了，来总裁办上班，居然穿t恤牛仔裤。 第2页 虽然公司没有要求着装，但是总裁办和商务类岗位都是默认着正装，至少衣服要是衬衫。 maggie没有展现跟这个想法有关的表情，继续交待。 「我的工位在外面一点，你旁边还有个位置是alex的，他是私人助理，负责萧总衣食住行和外出应酬，跟你工作不重合，唯一要注意的是时间安排，不要做那种高管会议和政务饭局约在同一个时间的傻事，懂吗？」 曲子越站得笔直：「懂的，maggie姐。」 maggie刚吩咐完就接到电话，嘴里应着嗯嗯就冲进总裁办公室，几分钟后抱着笔记本电脑和一大叠资料快步离开。 顿时办公室外间只剩下了曲子越，他坐下来开始按照岗位须知里的流程给自己开通总裁办的权限，看总裁办的各种制度。 等忙完这些已经是中午了，maggie还是没有回来，曲子越正在犹豫要不要不等她了自己去吃饭的时候，有个身材高挑，穿着设计感很强的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是曲子越？」他问。 曲子越忙站起来：「我是，那个，总裁不在里面。」 那人轻声笑了下：「我找你，不找萧总，我叫张景逸，在总裁办任职pr。」 「哦，你好，我叫曲子越，是刚上岗的总助。」曲子越不自觉微微点头。 张景逸又靠近了些，曲子越才发现他是化了妆的，眼妆相当明显。 他邀请曲子越一起去吃饭，说他们部门有个规矩，新入职的员工要多关照，第一天入职的要一起吃饭，请喝咖啡，不准玩职场压力那套。 「那总裁人还挺贴心的，」曲子越说完往嘴里送了一筷子芦笋。 张景逸吃饭很斯文，一口饭都要嚼很久，他微微偏头朝曲子越使了个眼色，有些俏皮的说：「因为萧总本人就很难搞，同事再不给点关怀的话都跑光咯。」 说完自顾自的捂嘴笑，曲子越也跟着笑了一会。 他觉得工作就是工作，不是来交朋友的，交得到朋友是幸运，交不到是正常。 「你见过alex了吗？」张景逸问。 曲子越说还没有，张景逸又凑近了一点，悄悄的，兴高采烈的说：「那你应该也不知道alex要离职的原因吧？」 「alex要离职？！」 曲子越对这个消息很惊讶，但是他对八卦没什么兴趣，更何况是离职这种八卦，无非就是对公司的抱怨。 员工往往对这种话题甘之如饴，是除了高管花边新闻外最有讨论度的问题，而曲子越对apor的感情和普通员工不一样，他不止是把这份工作当成赚钱的途径的。 「apor有几个部门是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尤其是总裁办和财务，但是alex这小子居然泡总裁……」 好傢伙，高管花边新闻和离职搅在一起了。 「alex是……女孩子吗？」曲子越认真的问。 张景逸噗呲一声笑了，撑着下巴看曲子越：「不是，算了，就是随便说说，不要在总裁面前说这个事哦，他说不定会发火。」 吃完了午饭，张景逸请曲子越喝了杯咖啡。 曲子越回到办公室，总裁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以为总裁已经回来，他安分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那杯冰摩卡就放在一旁，怕喝了睡不着午觉。 刚坐下看了一会手机，maggie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文件夹。 「吃饭了吗？」maggie问。 曲子越忙站起来：「吃过了，maggie姐吃了吗？」 maggie耸耸肩膀，拍拍手里的文件夹：「萧总那边会议不太顺利，我帮他整理一下下午要用的资料送过去。」 曲子越看她大着个肚子，有些担心：「maggie姐，要不要我帮你去送，你休息一会。」 maggie忙了一早上，现在小腿浮肿的厉害，只是送个资料而已：「在18层大会议室，送完资料就回来，我吃完饭过去。」 曲子越接过文件，想了想还是开口问：「总裁吃饭了吗？」 「嗯，去吧。」 正是午休时间，电梯里，走廊里都没什么人，曲子越抱着资料找到了大会议室，但是里面却没有人，他把东西放在长桌尽头的位置上，用笔记本电脑压住，轻手轻脚的出门。 曲子越猫着腰关好门后转身要走。 却严严实实的撞到了一个胸膛上。 「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曲子越匆匆瞟了一眼脚底抹油的熘了。 「哪儿来的咋呼小孩。」萧承拍拍自己衣服。 跟在他身后的年长女性说：「我好像见过，上周『崑崙计划』他也在里面，各项分数都挺高呢。」 萧承推开门：「老师，这『崑崙计划』真的有必要吗？招个实习生来当助理不是给自己添堵。」 年长女性是公司的cfo，jenny，算是萧承在总裁这个岗位上的老师。 「未必有你想的这么差，又不是让他们独挑大樑，跟着老助理学呗，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个o来呢。体验一下养成的快乐。」 「什么是养成的快乐？」 jenny：「就是我现在的快乐，24岁是吧，你接任总裁的时候，说那时候的你什么都不懂是个菜鸟你没意见吧。」 萧承笑：「那我算是已经被养成了吗？」 jenny：「很成啊，早上你和股东互喷的时候挺成的。」 「行，」萧承的哈哈一笑：「那我也养一个。」 第3页 曲子越在办公室看了一下午的数据，临下班的时候，萧承终于迈着长腿走进了总裁办公室，似乎是被一整天的股东大会磨得没了精气神，一边脱外套一边从曲子越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给我叫个饭。」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不是说好先婚后甩的吗》求收藏呀~ 文案如下 ———— 闻远： 我结婚了，对象是我高中同学，现在是个演员，拿了好几个影帝 没想到今年再遇到，我俩就因为喝醉那个被狗仔拍到了不得不结婚 我不爱他，但是感情可以培养的嘛 他就是脾气有点怪，有天晚上，我看到他在地下酒窖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大木桶骂我没良心 有时候真不明白，到底我有病还是他有病 ———— 周迦南： 我结婚了，跟一个欺骗过我感情的人 他是个软陶师，会捏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但是他生病了，我只好把他带在身边，不过我绝对不会爱上他的 我要给他设置一个温柔陷阱，等他深陷其中的时候再狠狠甩了他 ———— 剧组： 道哥：影帝结婚了，但他说只是玩玩而已，影帝好渣，他爱人好可怜 化妆师：小远好像身体不好，总是睡着，化妆的时候他趴在迦南哥腿上，迦南哥说我敢把小远吵醒就开了我呜呜 导演：天天威胁我不把空调管给他老婆就罢演 助理：我是个帮凶，是周迦南让我找狗仔拍他俩喝醉了去酒店的视频的qwq ps：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想要绝地反击报复老婆但是最后深陷其中真香了的故事 1、1v1，he，先婚后爱小甜饼，15w字 2、同性可婚背景，全员助攻 3、含少量高中时期的狗血回忆（不虐） 第2章 曲子越本还没注意到面前有人走过，腾的站起来：「好的！」 萧承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不是alex，是个有些眼熟的小孩。 但他现在也没心情为了个新来的小孩驻足，还是走进了办公室。 曲子越莫名接下了一个极私人的活儿，这总裁爱吃什么呢？maggie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他想起下午maggie把他拉进了助理群，于是去找了那个备註是alex的微信，单独加了他。 alex：？ 曲子越：你好，我是新来的总助曲子越，总裁让我给他点个饭，想问一下你总裁喜欢吃什么呢？ alex：…… alex：楼下有家粤菜，随便点个套餐就行。 曲子越道了谢，跟maggie说自己下去买饭，maggie随口嗯了一声，又马上回过神来：「alex抽屉里有张卡，给萧总用的就拿那张卡去刷。」 「哦……好的。」 曲子越对总裁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他上岗之前在论坛上搜了很多相关的话题来看，好多都反馈说经常要垫钱什么的，吓得曲子越还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托这八个月的管培工资的福，他还有五千多块钱的存款，想着要是真的要垫钱应该也能撑个几天。 可是都不用诶，总裁看着一点都不难搞啊。 下午五点多，餐厅里没什么食客，很快就把曲子越点的套餐打包好了，他急忙的跑回去。 「maggie姐，饭打包回来了。」曲子越一路跑得太快，额头上是细密的汗水，傻乎乎的跟maggie汇报。 maggie头也不抬：「哦，送进去吧。」 「好的。」 自己送啊，曲子越都还没正式跟总裁打过个招呼，有些胆怯。 但是这个岗位是自己突破重围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手的，总裁助理是离公司核心业务最近的地方，是能快速学到东西最快的位置，不能因为这一开始的胆怯生疏的退缩，要大大方方的，让总裁知道自己是个有能力有眼色的助理。 轻轻扣了一下玻璃门。 「进。」 曲子越推门走进去，萧承从桌面上两块巨大的电脑显示屏里抬起头来。 两人对视，萧承很快撤下眼神，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无框眼镜，下巴一抬：「放那个桌子上吧，帮我沖杯咖啡来。」 曲子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人不就是早上跟自己抢共享单车没抢到的人吗？他是apor的总裁？！！ 但是他好像没认出自己，可能是早上他带着墨镜？不过总裁为什么要在路边扫共享单车啊？他最后是怎么来公司的？ 曲子越肚子里一堆问题，张嘴却只有两个字。 「好的！」 萧承呆滞片刻，摸了摸鼻尖，这不就是早上跟自己抢单车的小孩吗？在会议室门口撞自己的好像也是他。 突然有点不想养了。 曲子越在茶水间里碰到了张景逸。 「干嘛？」他问，嘴角依然是轻佻的笑。 曲子越：「总裁让我给他沖杯咖啡。」 「嗯，」张景逸抬手从储物柜里拿出印有公司logo的一次性咖啡杯，接完自己的顺手就把一次性咖啡杯放上去，「好了直接拿过去就行。」 曲子越道了谢，在咖啡机面前等着，这个咖啡机和别的楼层的不一样，看着高档很多，等了两分钟才好，冰箱里有鲜奶，他沖好，又加了一包糖，准备把咖啡送进去。 第4页 想着要不要加点冰块？但已经快晚餐的时间了，办公室里冷气也很足，喝凉的可能不太好，于是作罢。 路过自己工位的时候，刚好电话响了，曲子越看看电话，又看看maggie。 maggie点头，示意他接起来听着。 「萧总。」 「maggie，门口的这个小孩是送上来的管培生？怎么没先让我见见？怎么也得让我挑个合眼缘的吧。还有a为什么一整天都没见到alex，要走了就可以随便旷工吗？」 一口气接到这么多质问，maggie司空见惯，依然冷静自如：「萧总，这是『崑崙计划』选上来的，alex今天请假，明天回来，是8天stday，目前还没有合适的backup。」 萧承用嘴撕开一次性筷子：「哦，赶紧招人，今天早上就是因为没有司机开车我打车过来，出了车祸还扫不到共享单车才那么急急忙忙的去开会。」 「是，萧总。」 「行了，你下班吧，不是说了你五点就可以走吗？」 面对这样的霸总关怀，maggie还是冷淡如水：「好的萧总。」 曲子越：…… 原来总裁是因为这个才在路边跟自己抢共享单车，不过看今天早上maggie接到电话去送资料的时间来看，应该是没有迟到的。 总裁记得没扫到共享单车的事儿，那刚刚看到自己没反应，应该就是当时没记住自己吧，曲子越自我安慰。 挂了电话，曲子越还记着咖啡没送进去，忙去敲门。 「进。」 曲子越进去，萧承已经坐在旁边的茶几旁吃饭了，见他进来便伸手：「给我吧。」 「好的总裁。」 萧承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上下打量了一遍曲子越。 「崑崙计划的管培生？叫什么？」 曲子越站得笔直：「是的，总裁好，我叫曲子越，是f大大四在读生，已经在apor实习轮岗了8个月。」 「嗯，出去忙吧。」 就这样吗？曲子越乖乖出去。 萧承忙了一天，早上卡点进入会议室，开了一早上的会，被几个股东气得头疼，中午埋头在会议室重新拉数据，分析，下午又连续开了三个小时，此时累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嚼个饭都累。 吃饭的间隙收到人力资源部发来的数据，是上季度的各部门入离职数据分析。 萧承接手公司的前三年整个公司都很动荡，他大刀阔斧的改革，开发新业务，动了许多老员工的奶酪，也因为工作量太大导致了短时间内的大量员工。 就那两年的时间，魔都人才市场上到处都是从apor出去的员工，很多工作时间都不超过三个月。 就连猎头公司提起apor，都是先皱眉然后缓缓摇头：「给再多猎头费也不想接了，这真的是浪费手里的资源，根本撑不过试用期拿不到钱。」 萧承不是那种会说能赚钱就行了，这些不重要的老闆。 一个公司的口碑有多重要很多企业家都懂，但是除了对外宣传之外通过人才流动人传人的口碑也很重要这件事，就不是每个企业家都重视了。 他每个季度都会看各部门的入离职数据，数据异常的不是业务出了问题就是管理者的问题。 上个季度，总裁办离职率排名全公司第七。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脸疼。 管培计划是一直都有的，但是往年都是借着管培的名义招实习生，真正能留任核心岗位的管培生少之又少。 主要是apor的节奏太快，刚出校园的小孩根本撑不住。 去年新招了个cho，花了两个月时间摸清楚情况，新官上任三把火，次月启动的管培计划是真的花心思在培养管理者了，还提出了这个培养真正的管理者的『崑崙计划』，每个o级别及以上的高管身边都配一个。 而萧承身边的，则是maggie从几十个突出重围的学生里挑出来的曲子越。 萧承吃着饭，忽然想起自己应该是看过曲子越的简历的，从和maggie的聊天记录里找出来。 顶流985，一堆校内奖项，在apor之前几乎每个暑期都在实习，岗位类型很多，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在魔都乃至在中国都有名有姓的企业。 脑子还是很清楚嘛。 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尤其是他这种比较边缘的专业，不做专业性很强的工作的话，找实习第一重要的就是平台。 简历上的曲子越微笑看向镜头，五官清秀，看着是个偏可爱的类型，感觉说两句重话就能把他气哭。 「难吶，这个让实习生来当自己助理的想法看来是想把总裁办的离职率推上公司前五。」萧承摇着头喝了口咖啡，「咖啡沖得也一般。」 但是这件事萧承是放在心里的，自己向cho保证会配合他的工作，那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到时候再把小孩吓跑了可不好。 但是maggie的工作量之大，内容之重，这个没毕业的学生能接的住吗？ 萧承不禁开始考虑除了张景逸调过来顶半年，再招个人，等maggie休产假回来就好了。 考虑了一会，萧承突然想到jenny说的话，做项目的时候那么多困难也没有这么悲观过。 如今只是带个小小实习生就退缩了，他既然能从这么多人里面选出来，必然是有他闪光的地方，自己何必用那种心态来打击职场新人。 「算了，先试试，自己接管apor的时候也不过24岁，当时也一堆人唱衰。」萧承划拉着，开始扒饭。 第5页 第3章 曲子越正埋头在看刚出炉的第二季度各种业务数据，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那个，」萧承刚刚忙着看简历上的照片，突然脑子宕机忘了新来的助理叫什么名字了，按以往直接吩咐也行，但那条被加粗标红的离职排名在脑海里闪回。 「小孩，帮我去18楼大会议室把桌子上的资料都收回来，然后把会议室退了。」萧承一口气说完。 曲子越捏着拳头集中注意力，确保自己听清了每一个指令：「好的总裁！」 萧承默默吞了口口水，这小孩怎么跟军训似的，自己看着像铁血教官嘛。 曲子越关上电脑，从23楼坐电梯下去，找到大会议室，门口的小屏幕上显示着使用中。 他走进去，长桌上果然还留着许多资料，他粗略的叠好，操作小屏幕退了会议室，匆匆赶回23楼。 敲门的时候萧承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声进。 曲子越进去，看到萧承正在打电话，招手示意他过去。 「嗯，我知道，但这不是华南第二季度全国排名第六的理由，环比增长？你既然要提环比增长我就给你说说全国的环比，」萧承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稍稍捂住话筒朝曲子越说：「第二季度零售数据报表第11页给我。」 曲子越麻利的在一叠a4中找到他要的那一张，无声的递过去。 萧承接过，在手中轻轻一抖：「听着，华北区域环比增长31%，华中区域……就连西南都增长12%，现在能解释一下你们业绩稀烂的原因了吗？！」 安静的办公室里都是萧承最后一句话重重的回音，他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曲子越心里虽然有点慌张，但手里却在不停的根据标题和页码把混乱的数据表按顺序整理好。 萧承有些来气，脚下不自觉开始踱步，转身的瞬间才发现曲子越还在办公室里，缩着个肩膀。 他捂紧话筒，「出去，到点儿就下班吧。」 曲子越想说自己不着急，有需要他可以加班的，但总裁似乎没有时间听自己说这些，只好把资料整齐码放在桌子上后轻声离去。 又在电话里争论了十几分钟，萧承不得不继续拿详实数据打那个老油条的脸，到办公桌旁的时候微微愣住了。 原本被他胡乱放在会议室里的资料，刚刚抱进来时也乱糟糟的资料，此时整齐的、分类的摆在桌子上。 萧承拿起其中一叠，快速翻到第三页，继续和电话里的人摆数据讲道理。 等终于结束那个又臭又长的电话时，已经是八点多了，萧承一边揉捏着眉心一边推开门走出来，想去茶水间续点咖啡。 曲子越从电脑前站起来：「总裁。」 「你怎么还没下班？」萧承刚刚以为外面没人了，此时穿着拖鞋，衬衫扣子解了两颗，头发也微微乱了。 曲子越规矩的站着：「我想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的话到时候您有什么需要找不到人，我也顺便看看业务报表，熟悉一下。」 萧承极少以这样的面貌面见员工，除了maggie和自己的私人助理。 此时倒是有些侷促。 这个小孩早上见证了自己扫码失败，抢不到共享单车，又看到自己和区域总唇枪舌战，如今还看到了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 「老天保佑，这孩子可以在总裁办干久一点，就算要走，也不要带着怨气离开。」萧承心中默念。 想到这里，他就想起了alex，没想到他萧承居然也有被助理爱慕的那一天。 还是个男的。 萧承自然的把一只手插进裤兜：「不用，这个是alex的活儿，下班吧。」 「哦，好的。」曲子越答应，手里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报表。 萧承正要走，却看到曲子越低着头时两边脸颊鼓鼓的，像动漫里生气的小孩。 算了，职场新人不容易：「那个，辛苦了。」 说完抬腿就走，本想留下利落潇洒的背影，可惜脚下的拖鞋啪嗒啪嗒的响声没给他机会。 曲子越看着总裁略有些凌乱却挺拔的背影，望着这空空荡荡的23层总裁办，默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肯定很累吧。」 想起自己拿到f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一定会留在魔都，在这栋楼里工作，成为一个知恩图报，一个可以回报社会的人。 走到这一步，是比他预想的要好了很多很多。 曲子越背上书包，在手机上打卡下班。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又听到了总裁说话的声音。 他一边操作咖啡机，一边拿着电话，衬衫袖口挽到胳膊肘。 曲子越呆呆看了一会，悄然离去。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钟，曲子越打开从地铁口买回来的炒面慢慢的吃，手里在划拉着手机。 妈妈说今年的油菜籽价格不错，存了一笔钱，说留着给他以后还助学贷款。 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 「妈，我现在调到老闆身边工作了，我一定努力争取毕业留任。」 母亲那边一听开心得大笑：「哎哟，我们小越真有出息，你们老闆人好吗？他知道萧夫人资助过你吗？」 曲子越想了想，按下语音键：「不知道，也不用他知道，我现在是人家的员工，好好工作就行了。」 两人腻歪的聊了好久，互相劝对方去睡觉。 第6页 第二天一早，曲子越照常地铁转共享单车去公司，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又在茶水间给自己沖了杯咖啡。 maggie几乎是踩点进的办公室，随后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看到曲子越已经到了，走过来说：「alex，这是曲子越，以后要顶我的岗的。」 「嗯。」 曲子越说了句你好，有些尴尬，对方似乎不怎么想搭理他。 三个人都还没坐下的时候，内线电话响了。 曲子越看看maggie，立马接起来。 同时接起电话的还有alex。 「小孩，帮我买个三明治，要是自己没吃也给自己买一个，maggie来了吗？帮她也买一个。」 alex捏着电话，听到曲子越乖巧的应下，紧握电话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曲子越挂了电话就要往外走，想起没拿卡又转身不好意思的说：「那个，alex，卡能给我一下吗？」 alex往后退了一点，示意他自己开抽屉拿。 曲子越走后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maggie想了一下：「萧总还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上班。」 「我不是来上班的，我是来办离职的。」 maggie一听有些不开心了，「说好下stday的。」 「那我要休年假，我已经提前一个月递交申请，刚好还剩7天年假，休完总可以吧，反正这里也不需要我了。」 「alex，」maggie扶了一下腰：「是你自己违反了规则，总裁还给你机会调到运营，没必要这么大怨气，好聚好散。」 对方没什么反应，只是坐下来摆弄电脑。 「这边还没有招到合适的人，」maggie说到这里，看着alex的表情，突然没有了劝说的欲望：「ok，那你今天内把需要交接的东西整理出来。」 曲子越回来的时候办公室气氛已经要结冰，一开始还有些讪讪，但一想到自己只是在完成工作，又没做错什么，便也坦荡。 他敲门进去，萧承正在写邮件，今天他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领带一丝不苟，发型往后梳好，清爽刚毅。 「给我，maggie来了吗？让她来找我一下。」 「好的。」 整个过程萧承就只抬了一下头。 曲子越正要出去的时候，萧承突然又叫了他一下：「曲子越。」 「嗯？」曲子越忙回头站好，总裁叫他名字了，没有叫他小孩。 「会开车吗？」 曲子越：「会的，但是没怎么开过。」 萧承消化了一下这句『没怎么开过』，想着小心点就是了，打车真的很不方便。 「11点钟送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让曲子越出去了，中午要跟基金会的负责人吃个饭。 apor有个自己的基金会，主要是助学和青年创业两个项目。 助学项目是母亲着手成立的，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历史，青年创业项目是他接管公司的第三年成立的，今年是第五年了。 刚准备打开三明治吃，maggie进来了，手里抱着早上送上来需要萧承签的文件。 萧承：「运营三部，招商一部两个总监的任命今天之内发出来，下午通知华东大区a3级以上的高管就今年一二季度的零售、电商的业绩做好分析，周五下午3点我要亲自视讯会议，各大区区总连线旁听。」 「明白。」maggie在手机备忘录上记下。 「私人助理有合适的人选吗？」说到这个萧承一个嘆气靠在了椅背上。 maggie：「我正想跟你说这个，这两天我复试了几个，都不合适，alex早上来了，要休满年假，我让他今天之内把所有的要交接的文件理出来，暂时由我接着，然后让人力资源部加快速度。」 萧承点点头，思考片刻：「新来的那小孩帮你分担一部分，沟通你来做，要出去，跑腿的事儿他来，我家里……我自己来吧，拖个地洗个衣服我也会。」 maggie嘆气。 总裁不喜欢陌生人进自己家，自家里的阿姨告老还乡之后，就是私人助理帮他处理家里的卫生。 曲子越上午处理了几个内线，本来还好脾气的跟alex说话，后来觉得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一到十一点，萧承准时出来，手里拿着西装外套，已经换上了隐形眼睛。 「走吧。」 曲子越和alex同时站了起来。 alex完全是条件反射，总裁要出门他都是要陪着的，开车，应酬，甚至逛商场买东西也陪着。 萧承已经听maggie说了alex早上的所作所为，倒也松一口气，对方不顾及三年的上下级感情，自己也无需假客气。 这尴尬的场面，当然是。 「记得带上驾驶证，曲子越。」 第4章 alex被气得嘴歪。 曲子越第一次和萧承走在一起。 他好高啊，至少一米八五了吧，肩膀也宽。 曲子越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他自小家里条件不好，能吃饱，但是营养就谈不上了，高中的时候还不到一米七，高二那年，有个企业家来到他们县里，给他们资助了营养餐。 凭着那两年，曲子越才窜到一米七二，大学又慢慢长了一点，现在差不多一米七八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身高天花板了，他想，大学靠着勤工俭学和奖学金可以吃得很不错了，但是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从不锻鍊。 第7页 除了因为遗传屁股翘点儿，其余部分就是白斩鸡一个。 「拿驾照多少年了？」萧承突然问。 曲子越：「快三年了，大二暑假考的。」 这个时间段的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出了电梯他就在想总裁的车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酷炫的超跑？要从国外订货的那种。 曲子越按了一下遥控，一辆漆黑的suv亮了起来，奔驰g7，挺低调的款式。 还好还好，超跑没开过。 萧承熟练的坐进后座，繫上安全带，手里在划拉着ipad，但是眼神一直在瞟驾驶座的曲子越。 曲子越先是大致的扫了一眼，通过标识和英文确认各个按钮的功能，调整了一下座位。 alex比他高一点，位置的高度不适合他。 手感不错，曲子越沉着的启动车子，左右看着反光镜退出停车位，稳当的起步往停车场出口驶去。 萧承视线放回ipad上，安心的翘起二郎腿看报告。 按着导航来到饭店，曲子越微微向后靠，想问他在这里下还是去停车场，但是后视镜里总裁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滑落在总裁大腿边的ipad还亮着。 约的吃饭时间是12点，曲子越看了下时间，11：41。 于是把车开进了停车场，找到一个靠近电梯的车位，安稳停好，可以再让总裁睡十分钟。 昨晚自己走的时候总裁还没走，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总裁已经来了。 总裁不用睡觉的吗？ 曲子越等总裁睡醒的时间里拿出手机来，登陆oa看了一下今年基金会的发文，每年都在扩大资助的范围，今年还成立了一个山区女孩爱心基金会，不算是助学，是给一些买不起女性日用品的山区女孩提供物资帮助的。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曲子越脱了安全带，侧身往后看去，想温柔一点叫醒他。 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总裁微微仰着头，喉结很明显，鬍子颳得很干净，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 「睫毛好长啊。」曲子越自言自语。 他伸手轻轻拍了总裁膝盖一下，总裁立刻惊醒过来，愣住一秒。 「几点了？」 曲子越把手机亮给他看：「11：:50，还有十分钟，我们就在电梯旁，可以直接坐上去。」 「好，」萧承应到，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自己出去找地方吃饭。」 「哦……」曲子越有些失落，不带自己吗？ 萧承把ipad放好，已经感受到了曲子越突然消失的热情，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外出商业饭局要穿正装。 但他只是被自己临时拉来开车的，本来也没打算带他去，何况他还一副懵懂的样子，带进去只怕是像亲戚家小孩。 让他买套正装吧，万一哪天真的要应急。 算了，一套衣服也不便宜，实习生能有几个钱，再说。 于是匆匆下车，离开了曲子越的视线。 外面不好停车，曲子越想了想，还是下车去坐电梯，坐到一楼大厅后又走出去。 这附近是商圈，还有几个看着就很贵的酒店，没来过这里，不知道哪里有吃的，所见之处都是高楼。 倒是有午休吃饭的白领成群结队的往一个方向走，应该是有食堂，但是曲子越担心距离太远，或者总裁有急事找自己回不来，还是就近钻进了一家喜士多。 便利店里也很多人，就餐位上已经有人了，曲子越挑了个盒饭，买了瓶矿泉水去排队结帐，前面有个带着鸭舌帽的女孩因为平时抽的烟没货了在纠结买什么。 「不好意思啊，你先。」女孩让出个位置。 曲子越点头道谢，去结了帐，19块钱。结完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见那个女孩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先。」 曲子越觉得好笑，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上视线。 「曲子越？！」那女孩轻声喊他，摘下帽子。 「唐莉莉！」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吃盒饭，唐莉莉最终也没选出想抽的烟。 两人是高中同学，毕业后考上了不同的学校，记忆里唐莉莉的大学不在上海，没想到机缘巧合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我是全职过来实习的，反正是个末流二本，我跟导员说了，我对专业相关的工作不感兴趣，现在在大公司实习，是我能抓住的最好的机会了。」 曲子越：「她就答应了？」 「嗯，」唐莉莉喝了口水：「没理由不答应啊，反正大四又没几节课。」 两人交换了一些在上海实习的信息，留了电话号码，约好有时间就一起出来玩。 在曲子越就读的那个县城高中，考上大学就算是好的，就算是曲子越就读的重点班，本科率也只有60%多，这是教育资源不平等带来的落差。 而曲子越当年考上f大的时候，更是全校光荣的事，写着他名字的横幅在学校公告栏挂了一个夏天。 唐莉莉还要回去午休，曲子越也要回去等着总裁。 两人告别，太阳很大，两人对对方都笑了笑。 「咱们以后都会过得很好的。」唐莉莉说。 「一定会的。」 曲子越回到车里，距离总裁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他把座椅靠背放下来，定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准备睡一会。 闹钟响的时候曲子越眼睛没睁开就摸出手机熟练按下停止。 第8页 「困死了……」 「回去可以允许你休息一会。」 ！！！曲子越弹坐起来，尴尬的看着后座的萧承，他正拿着ipad看报告，抬眼看了一下曲子越。 你后脑勺的呆毛立起来了，萧承想说，但还是算了，不要打击职场新人，外貌打击也是打击。 「走吧，回公司，我3点还有会。」他淡淡道。 「好的总裁。」 虽然总裁说了回去可以允许曲子越休息一会，但一个刚入职两天的新人怎么敢真的回到公司就呼呼大睡。 总裁已经和maggie去开会了，只有alex和曲子越在办公室。 二十三层真的好安静啊。 曲子越手里在改个ppt，刚刚maggie交给他的。 说是总裁昨天开完会写的，周五下午跟华东大区开会要用，需要他核对一下数据，再稍稍调整一下页面就可以。 「你还没毕业？」 曲子越转头，对alex突然跟他说话感到意外。 「是，大四。」 alex狠狠敲了两下enter键：「公司现在也是够大胆的，没毕业就可以安排来这么核心的岗位。」 这阴阳怪气的两句，曲子越也差不多知道对方不是想来闲聊的了。 曲子越回头，继续做他的ppt，眼神都没再给一个，淡淡道：「值得培养就好啊，自己培养起来的总比外面招的放心些，」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沖alex笑了一下：「你说是吧。」 alex『哈』的一声，整个人被呛到，双手抱着胸：「小朋友，可能你刚出来工作不太懂，打工就是打工，老闆永远不会把你当自己人的，又不是吃老闆的米长大的，别天真。」 「嗯，谢谢你提醒。」曲子越扯出一个微笑，两眼弯弯的样子，看得alex莫名来气。 曲子越才不觉得被讽刺了呢，他确实是吃老闆家的米长大的。 而且吃了长得还不错。 alex深呼一口气，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片刻后轻哼了一声，开始着手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下班的时间到了，总裁和maggie都还没有回来。 alex啪的一声关上笔电，起身要走。 「再见，alex，祝你一切顺利。」 曲子越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只相处过一天的人，只三言两语，就算话不投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何必在意呢。 如果一句话可以淡化一点怨气，曲子越不介意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再说，他并不知道alex离职的全部原因及其中细节。 alex本来嚣张的气焰灭下去一点，不自觉的在笔电上摸了两下。 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那个，曲子越……」 此时萧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额前一缕头发耷拉下来，看着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萧总，我要走了。」alex加大声音，表情却是侷促的，即使在maggie和曲子越面前趾高气昂，面对萧承他永远是仰望的那个。 萧承嗯了一声：「嗯，一切顺利。」 alex闻言看了看曲子越，居然连告别都说一样的话，只是他没有跟自己说再见。 「曲子越，跟我进来。」萧承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先是逾越又没能好聚好散的员工，留下一句话就走进来自己办公室。 曲子越匆忙拿了个本子和笔跟进去。 alex放在笔记本电脑上的手轻飘飘缩回。 「ok，那这个小礼物就送给你们。」他耸耸肩，和maggie打招呼后去人力资源部签字离开。 第5章 曲子越按萧承的指示记下未来两天的会议安排。 完事儿后萧承放松肩颈，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十根修长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那个……」 「？」曲子越捏着笔，随时准备记录下萧承的要求。 萧承：「你近视吗？」 曲子越有点意外，不知总裁是何用意，乖乖回答：「不近视。」 「嗯，没事，就是有个小事要交给你，」萧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体：「帮我找找这是个什么牌子，按盒子上的度数帮我买一点。」 曲子越接过来，应该是个隐形眼镜的盒子，上面都是日文，自己也看不懂，不过找个隐形眼镜而已，他欣然接下。 「好的。」 「要美瞳。」萧承正色道。 曲子越脖子微微前倾：「美瞳？带颜色的那种吗？」 萧承点头。 「要什么颜色的？」 「都可以，自然一点。」 曲子越盯着萧承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萧承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今天戴的是透明的。」 曲子越想问他为什么今天戴是透明的，但是一想自己只是个助理，不要过问总裁的私事，干活就行。 难得早点下班，曲子越买了点菜回家想做个饭，结果到家发现室友带了朋友回来，正一窝蜂的挤在厨房炒小龙虾，只好默默的把买的菜放进冰箱，回房间点了个外卖。 「什么时候才能自己住啊，有个小厨房，卫生间就好了。」曲子越瘫在床上，等着卫生间里花洒的声音停下。 趁着等外卖和卫生间的时间，曲子越在淘宝上识图找总裁要的美瞳。 日系的美瞳包装都差不多，搜出来的却没有总裁给的这个。 第9页 而另一边，某高档小区二楼，萧承盘腿坐在地毯上，茶几上摆着一面带灯的化妆镜，萧承左手食指和拇指稳稳的扒拉开自己的上下眼皮，表情狰狞的用右手在摘隐形眼镜。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萧承左眼的隐形一直取不下来，眼球已经因为多次刺激通红。 「他妈的。」萧承声音颤抖。 三十二岁的萧承，坐拥全国市值第二的电子产品帝国，身高186cm，圈内着名钻石王老五，此刻因为取不出隐形眼镜气得哽咽。 大平层空空荡荡，家里喘气的东西除了萧承就是一直浑身漆黑的猫。 但是猫并不搭理萧承，它总是高傲的坐在吧檯上，和旁边一个黑色的长方体花瓶融为一体。 如果花不新鲜了，它就会把掉落的花扒拉到地上。 见萧承崩溃的在地毯上打滚骂街，它也只是轻轻的喵一声，示意他小声点。 「少给我大小声！！」萧承指着猫咪说。 「喵！！」 萧承绝望的瘫在地毯上，纯棉睡衣因为他胡乱打滚卷到胸前，精緻的六块腹肌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质感十足。 此时手机铃声想起来，萧承坐起来看手机，是萧北碚，他亲姐。 「姐。」 「在干嘛？月底我回国，帮我定一下春风斋和ofture的晚餐，除了30号那天都可以。」 萧承对老姐这个从不寒暄开口就是吩咐事情的作风已经习惯，闷着声音说：「知道了，simon回来吗？」 「不回，」萧北碚那边已经是深夜，孩子已经睡着了，听到萧承有气无力的声音问：「你怎么了，没吃饭啊。」 「我拿不出隐形眼镜。」萧承绝望。 「你助理呢？」 老姐这么一问他又觉得索然无味，他开始戴隐形眼镜是一年以前，正是和alex磨合得最好的时候，他也没想到alex对他抱着那种心思，还觉得这助理除了自己吩咐的事情还知道主动为总裁改善形象，贴心。 「不说了，具体哪天回？」 「待会把机票发给你，到时候叫人来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萧北碚和萧承的成长环境一点都不一样，萧父萧母秉持着穷养儿富养女的理念养孩子，萧北碚从小是被众星捧月的长大的，不止是物质上的，精神上也是支持女儿所有想法，喜欢音乐，就送到墨尔本去深造，在墨尔本呆了两年，说想在那边开个农场，父母二话不说就整了一个。 毕业后结婚，生小孩，离婚，如今带着6岁的儿子在墨尔本逍遥的生活。 而萧承则是从小被萧父培养着当接班人，跟着他们出入各种商业场合，高中的时候萧北碚出国，他突然就叛逆了起来，说自己也要追求想要的生活，不要被安排人生。 萧父萧母骂了几顿后，想了一整夜，告诉他，可以。 赚的钱也够多了，要是姐弟俩都不想接手公司，就给他们留够钱，等他们也干不动了就卖了股权潇洒养老去，一家四口快活着也好。 萧北碚这两年回国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萧承心里想着她是不是过得不太开心，不开心就回来，他可以一辈子养着她。 但是成年人总是要点体面，看起来潇洒肆意的萧家长女，她不说的话，是该所有人都给面子来维护她表面的风光的。 互道晚安后挂了电话，萧承继续折腾左眼。 曲子越开着空调窝在被子里，在美妆论坛潜水半小时后，他慎重的按版规发了个帖子。 【求助】这个美瞳是什么牌子？哪里可以买到呢？ 正文：以按版规搜索，没有找到555，救救孩子吧。 曲子越来回看了好几遍，觉得自己措辞语气看起来是个友好可爱的男孩子，符合论坛的基调后点击发表。 刷新了好几遍，终于刷出两条评论。 【不知道哪里有卖，但是翻译过来是xxxx，你搜搜看能不能搜到？】 【直接问日本瞳代试试？】 曲子越先给一楼的表示感谢，再小心翼翼的问二楼：小姐姐有靠谱的瞳代推荐吗？ 再过几分钟后刷新，自己回二楼的那一条跟了几条回帖。 —————— 【没有瞳代的来问一个这么小众的美瞳。。。】 【还叫小姐姐，感觉这不是个姐妹】 【楼上+1】 曲子越咬着嘴唇，他知道会有wsn跑到这种论坛里钓鱼，大一的时候他室友就乐忠于干这种事，最后被同校的学姐收拾了一顿，挂在学校论坛上半年才老实一点。 可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曲子越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回了一条帖子。 【我不是姐妹，是个男孩子啦，这是老闆的要求，我找了好久没找到才跟着网页过来求助的】 焦虑得上了个卫生间，回来一刷新，松了口气，大家都没有恶意猜想，那个二楼还私信给他推了两个瞳代。 甚至还有调侃着问他总裁是男的还是女的，曲子越加了瞳代感谢封楼后就匿了。 曲子越非常能够理解现在的网络大环境下女孩子戒备心强的现象，不只是女孩子，就是当初看到室友的所作所为他都觉得噁心。 加了瞳代的微信后等待通过的时间里，曲子越就困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得格外的早，曲子越躺在床上刷了会儿手机，昨晚加的代购还没有通过。 第10页 短暂放空了一会，趁着室友还没有起床先去洗漱了。 从地铁站出来骑上共享单车的时候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路上的上班族还不是那么多。 曲子越今天穿了一件印着卡通骷髅头的白色t恤，一条深色牛仔裤和帆布鞋，骑着单车穿梭而过的样子让人误以为回到了学生时代，正走在校园梧桐树下。 刚刷了卡进电梯，曲子越就看到正在电梯前打哈欠的萧承。 「早上好，总裁。」 「嗯，早上好。」萧承把第二个哈欠憋回去，「怎么来这么早？」 曲子越说醒得早，没事干就先过来了，萧承嗯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没在办公室里，也许是总裁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衫，还没有抓头发，额前散落这柔软的发丝，挡住了他浓烈刚毅的眉毛，还戴着黑框眼镜，也许…… 好吧，曲子越就是想和总裁熟络一点。 他说：「你呢？」 电梯到达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电梯的墙面倒映处两人的身影，曲子越背着书包，看着青涩无比。 而萧承就算此刻形象温柔居家了许多，但是在apor摸爬滚打了八年锻鍊出来的老练气质还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曲子越后悔了，什么『你呢』『我呢』的，哪有这样跟老闆说话的？！ 「我怕堵车，八点后西峙南路就堵得一动不动，坐在车里都烦躁，这交通真是头疼。」萧承说着，对着反光的墙壁抬手顺了一下刘海。 倒影里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孩，表情讪讪。 怎么就开始跟新来的小孩抱怨了，散播负面情绪，也是对职场新人的一种打击。 萧承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张apor集团第二季度离职率红榜。 「我的意思是，把时间浪费在堵车上很不值得，不如来早一点，可以去健身区运动运动什么的，也不失为美好一天的开始。」 曲子越听完，抬头灿烂的对萧承笑了一下：「嗯！」 太好了，总裁话好多！看来总裁是喜欢跟自己聊天的。 说不定，总裁也很寂寞的，大部分时候员工需要他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要钱，二是没赚到钱。 曲子越站得笔直，双手抓着书包带，偷偷从墙壁倒影里观察萧承的表情，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应该是没休息好。 总裁说要去健身房运动，好自律哦，自己要向总裁学习。 电梯停在二十三楼，两人走进办公室区域，萧承甩下一句「没有太重要的事不要找我，电话也别接进来。」就走进了办公室。 然后脱了皮鞋，戴上眼罩往真皮沙发上一躺。 开始睡回笼觉。 第6章 天真的曲子越在工位上期待：总裁什么时候去健身房呢？ 曲子越在oa上浏览了一遍近一个月的所有发文，又下载了几份总裁办出的发文留着做模板，等maggie休产假以后这些事情就要由自己来负责了。 而总裁办公室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maggie今天姗姗来迟，似乎是走得太快了，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 孕妇本身体温就比较高，正是盛夏，每天暴露在外的这十几分钟路程对maggie来说是不小的折磨。 曲子越忙给她接了杯水。 maggie打开电脑，拿着纸巾轻轻按压脸上的汗水，确保不会弄花妆容。 「子越，你上午看一下alex留下的交接文件，按是否需要体力劳动分成两大部分，你和我一起分着做。」 曲子越点头：「好的maggie姐，你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办公室一时无言，maggie嗯了一声。 见曲子越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要深些，接近黑色，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带有强烈的纯真感，像一只忠心的狗狗。 「那……」maggie为了抚平曲子越的眉间皱纹，只得说道：「帮我去9楼视讯会议室拿一下我的外套吗？昨天忘了带回来。」 曲子越脱口答应，又往萧承办公室看了一眼。 maggie轻声一笑：「没事，我在这儿呢。」 小孩是个负责的，还有爱心，面试的时候没判断错，只是面试的时候他说的对apor特殊的感情这件事，她还没有问出来。 那时候曲子越一句话让maggie决定录用他。 他说：对企业抱有感情，对工作公事公办，这样才能在工作中保持一个好的心态做好工作。 曲子越从9楼回来的时候萧承已经带着maggie去开会了，他只好守在办公室，接听电话做记录，并且研究一下alex留下来的交接资料。 「个人生活习惯。」曲子越喃喃念道。 这正是他觉得私人助理工作里最难的板块，立马点开浏览一番。 alex还很细心的把不同版块的内容放在了不同的文件夹，曲子越找到饮食习惯，双击点开。 萧总日常饮料：冰美式、芋泥波波奶茶加波波（xx牌）、鲜橙汁、西瓜汁。 萧总口味：日常偏重口，但是为了皮肤状态会忌口，一般每周放纵一次；喜欢日料，常点的菜品有三文鱼、甜虾、鲷鱼等刺身。不挑食。 萧总早餐：偏西式。 下面还列举了一些萧承日常应酬会带出去的酒，目前在哪些会所、酒吧有存酒。 以及一大串的餐厅名字，地址。 第11页 事无巨细，连订餐电话都留下了，曲子越不禁感嘆，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alex曾是个很不错的私人助理这件事是肯定的。 粗略的翻了一下其他的部分，连平时穿的内裤品牌和款式都有，曲子越看着word里插着的款式闷骚的内裤，一手操作着触控板，另一只手不自觉捂住了嘴巴。 其实不用曲子越去一一整理对萧承和对外的资料，alex给的这份就已经分得很清楚了，他把萧总平时的关系网和政要对接的部分发给maggie，然后把其他部分导进了自己的手机备忘录。 临近中午的时候曲子越收到了瞳代的好友通过回复，把外壳发给对方之后对方说是有这个品牌，但目前没有存货了，下周会有一批货进来，不过量也不多。 「这个颜色的有多少？」 对方回覆：「定了300盒，但是你这个左右眼度数不一样，这两个度数的货加起来就一共就20盒吧，每盒6片哈。」 曲子越算了算，也够用两个月的了，忙给跟对方说全都要了。 这要给代购转帐，没办法用信用卡了，他只好自己垫钱，这个品牌价格不便宜，20盒花了他2500+ 搞定了一件事，曲子越开始琢磨中午给总裁买点什么吃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会议，正浏览外卖的时候接了个内线，是人力资源部来的。 「maggie，这边有两个萧总助理的人选，我都已经聊过了，你看什么时候……」 「不好意思，maggie姐和总裁开会去了。」曲子越轻声打断，「但是事情我可以传达。」 对方是个干练的女人，说了句没事，「那maggie回来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就好，你就是曲子越吧。」 曲子越回答是。 「我叫安雅，是招聘部的总监，也是总裁办的bp，以后多关照啦。」 「您好，我还是个新手，可能需要您关照多一些。」曲子越谦虚礼貌回应。 挂了电话，曲子越把事情写在本子上。 周五视讯会议需要的ppt已经整理好，apor的模板十分简洁，萧承给的内容就是每页一小段话，有些地方就直接写『2017年电商部gmv增长曲线图』、『第一第二季度异业合作汇总及最终业绩』之类的，他一页的内容足够曲子越扩展成三页。 曲子越自认ppt一直做得不错，是大学时期可以做兼职单的水平。 他想着要不要把页面优化一下，插点图，做点动画特效之类的，但想着还没摸清总裁的喜好，还是先以简洁实用为主。 十二点，maggie回来了。 「子越，萧总下午有个局，他已经出发了，」maggie话音未落，萧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maggie接下。 「叫曲子越接电话。」 曲子越接过来：「总裁。」 「我需要你去我家里拿一下我的高尔夫设备，衣服在卧室……算了，你去衣帽间拿一套新的来，应该在抽屉里，你翻翻，球桿在健身房里面的一个小隔间，拿第二根。」萧承已经在网约车上，一边交待事情一边单手拧开了矿泉水，说完灌了一口。 行程临时有变，说是某主席突然手痒想打高尔夫，搞得萧承措手不及。 曲子越一一记下，挂了电话跟maggie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记下萧承的电话号码，拿着车钥匙就往萧承家里赶。 导航出萧承的地址的时候，曲子越不禁嚯了一声，住得好远，还几乎每天都来得比员工早，这六点多就要出门了吧。 曲子越再次怀疑，总裁不用睡觉的吗？ 萧承住在一个近郊公园旁边的高档小区，是魔都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有森林的地方，这里空气清新，安静，整个小区只有3栋楼，离得都很远，小区的绿化乍一看很原始，细看都是精心打理过的。 曲子越开车顺利进入地下车库，车位很好，是靠近电梯的位置。 二楼，一层两户，a户，密码090822，嘀的一声，门打开。 「喵~」 曲子越赶紧关上门蹲下，「猫咪，你好啊。」 黑猫围着曲子越转了一圈，似乎在确认些什么，曲子越乖乖蹲着，也没有伸手去摸它，等猫咪转完，看着软乎乎但是很有力的尾巴在他裸露的胳膊上轻扫。 确认猫咪应该对他没有恶意之后，曲子越脱了鞋就往里走。 健身房在露台左边，曲子越推门进去，找到小隔间，顺利看到一排高尔夫球棒。 「第二支，」曲子越喃喃，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找到对应的盒子放进去。 「卧室……」曲子越嘴里念叨着要去给萧承拿衣服，但是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总裁是让他去衣帽间。 此刻突然回想当时萧承说的话，总裁是……不想让自己进他卧室吗？ ——被嫌弃了，这是曲子越的第一个反应。 ——也很正常，这是曲子越的最终结论。 他放下装球棒的盒子，推开那个独立的衣帽间的门，说是衣帽间，不如说是个储存室，因为里面大量看着根本没用过，没穿过的东西，有些礼盒都没拆。 没有时间看别的，曲子越挨个拉开抽屉快速的翻找衣服，他印象中对的高尔夫着装应该是比较宽松的，白色的，polo衫。 曲子越又找了双鞋子和一顶帽子，用纸袋装好之后离开。 好在高尔夫球场不是在这个位于上海邻郊的高档小区的对立面，只需沿着换成高架开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第12页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曲子越突然意识到，今天总裁是穿着成套西装出去的，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那这意味着他的袜子肯定也是同色系的。 而高尔夫的服装整体是白色，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和总裁约定的时间去掉路上的路程还有些空闲，这里是xx高架，前面一个出口下去就是xx商场。 曲子越毫不犹豫的在下个路口拐出高架，冲进商场随便找了家不认识的看着蛮高档的男装店进去买了双袜子。 「您好，一共238元。」 「什么？」曲子越真的不想显得这么没见识，但是一双袜子238块钱真的太夸张了。 店员微笑：「先生，您一共消费238元哦。」 曲子越扯出一个微笑，拿出总裁专用的卡递给她。 拎着那个精緻的小纸袋继续往总裁的方向奔去。 快到高尔夫球场的时候曲子越给萧承打电话。 「总裁，我还有5分钟左右到，您在哪里？」 萧承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有些烦躁：「就在高尔夫球场门口，我在路边等你。」 按萧承的指示，曲子越到了地方就打开车窗四处张望，高尔夫球场附近除了两个看起来很高档的私人会所就没有别的建筑物了。 龟速行驶的曲子越终于看到了总裁，那个躲在一颗大树下遮阳，只露出半个肩膀的高挑男人，应该就是他那被行程改变弄得措手不及的总裁了。 「总裁！——」曲子越半颗头伸出车窗。 第7章 萧承转身看到是自家的车，忙伸出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喊那么大声生怕没有人知道路边躲着一个因为没有球服没带装备，被晒得满脸是汗后背濡湿的总裁吗。 只见萧承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之后快速走到这边，拉开后座的门钻进去，「空调给我打足，热死我了。」 曲子越管好车窗，调整空调，把放在副驾驶的东西都往后递：「总裁，这是衣服鞋子，球桿放在后备箱了。」 「好。」萧承这边迅速把外套脱了，接过东西。 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萧承自如的在suv后座换衣服。 先把衣服脱了，套上米白色的polo衫，再咔哒一声解开皮带。 「总裁你要不要……对不起总裁！」曲子越慌不择乱的捂住双眼，手里的一包湿纸巾掉落在主驾驶座和副驾之间的储物盒上。 「……」 说实话，萧承以往对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一点都不敏感，都是男的，你有我也有，而且我肯定比你大，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小助理这好像闯入男生更衣室的懵懂少女反应让他脱裤子的动作僵在原地。 此时萧承的西装裤刚脱到膝盖，自身的体量让这个宽敞的后座显得有些逼仄，而自己那个小助理缩在驾驶座，右手紧紧的捏住换挡杆，指节发白。 「谢谢，湿纸巾。」萧承调整情绪继续换裤子，但是稍稍往驾驶座后面挪了一点。 总裁好像没有生气，曲子越松了一口气。 alex离职的原因一定给总裁造成了一定的阴影，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做这种逾矩的事情，看到总裁裸体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以的。 不对，总裁还穿着内裤呢。 总裁内裤真的好……骚包啊。 还挺大的感觉。 这个os从脑海里飞过的时候，曲子越仿佛被雷电噼中，身体不由得轻微一震。 不不不，一个助理怎么能对总裁的身材评头论足呢？得喝口水冷静一下。 「走吧，进去。」萧承已经从头到脚都换好了，对曲子越还知道带袜子这件事甚感幸慰，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往前抬头的时候，看到曲子越刚放到矿泉水的手快速弹开，稳稳的放在了方向盘上。 萧承不禁好笑：「渴了就喝，这一分钟喝水的时间我还能不给你吗？」 「我不渴了总裁。」 开进停车场的时候萧承的眉头微微一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喜欢的东西。 曲子越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总裁，怎么了？」 「喏，前面那个人，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竹竿，叫张永成，他老丈人是xx联的主席,一个老色批 。」 曲子越：「您不喜欢他吗？」 萧承啧地一声：「你喜欢老色批啊？！」 「不喜欢，」曲子越也觉得自己这话傻得可以，本来是想在那个人旁边的车位停的，但是总裁不喜欢他，再找个别的车位好了：「那我们停在别的地方，不停他旁边。」 「没事，他早就看到我们的车了，等我呢。」 suv稳稳倒车入库，萧承长嘆一口气，振作精神一鼓作气推开门：「张总，诶好久不见。」 对方很明显就是在等萧承的，立马上前打招呼，极官方的握了个手。 张永成嘴里跟萧承寒暄着，眼睛却一直往驾驶座瞟，直到曲子越下车，绕到后备箱把球桿拿出来走到萧承身边。 「这是您助理？怎么瞧着是个新面孔吶。」 「嗯，」萧承给了曲子越一个眼神示意他往自己后面一点站着，「您也是刚到吗？」 张永成：「是啊，这不是刚刚在门口看到萧总的车了，想打声招呼，但是看您车子好像在干什么大事，不好打扰，就先进来了。」 第13页 萧承没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转眼看到他看曲子越的那个猥琐眼神立刻就悟了。 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 刚刚在车上换衣服的动作挺大，车子是有小幅度的晃动，合着这货觉得刚刚自己和曲子越在车里干那事呢。 真想一拳给他那小身板打飞……不对，那自己这么快就进来他不会就以为我真有那么快吧，萧承暗想，开始担心萧承五分钟车震的传闻马上开始在魔都圈子里流传。 「小越，先把球桿拿进去，在球车上等我。」萧承觉得这厮肯定会再说出不入耳的骯脏话，想着先把曲子越支开先，本来就是兼职私人助理的工作，还一上来就碰见级别这么高的，被吓跑了那不行。 曲子越听到总裁叫他小越，突然的亲昵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乖乖的嗯了一声就往高尔夫球车那边走。 「诶一起走呗，萧总，边走边聊。」张永成立马拉上萧承跟上，曲子越见状只好放慢脚步，让他们俩先走在前头。 萧承不接他的话茬，一直跟他聊工作上的事儿，话里话外都是让张永成那里多多在主席面前说点好话，听得张永成一阵烦。 他这个草包在那个精明能干的老丈人面前能得什么好脸色，每次不得已应下这种请求都是趁着老婆把老丈人哄开心了才厚着脸皮在吹牛中提一提。 萧承这么说，他也有些没兴致了，寡着一张脸往车上一坐，招呼球童走。 曲子越坐在萧承身边，看着萧承略有些得意的神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总裁开心他也开心，不知不觉就盯着萧承看了好一会。 「看着我干嘛？」萧承自信的扶了下帽檐。 心想刚刚自己英雄救……小孩的行为肯定让曲子越崇拜自己了，在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中，辗转腾挪，把张永成噎得哑口无言，简直是总裁中的战斗机。 这是曲子越第一次来这种场合，乖乖的跟在萧承身后，在场的应该都是大佬，总裁不吩咐自己就安静得的跟着就行。 这种商政结合的局本身就是来应酬的，萧承本身也不爱打高尔夫，半天才打一个球，有什么好玩儿的。 萧承像以往那样跟着聊天，偶尔发表一下相关话题的见解，在别人虚伪的夸赞他年纪轻轻就掌握apor这么大的集团公司的时候谦虚应答。 在大家的话题起飞到两年之后的峰会时，萧承终于忍不住开点小差，撇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拿着自己的手机和水瓶的曲子越身上。 这些个人物常聚在一起，久而久之，很多陪同的助理也面熟，时不时也交谈两句，只有曲子越一言不发的站在那儿，在萧承往那边看去的时候立马抬手朝他小幅度挥舞，露出灿烂的笑容。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没那么烈了，曲子越穿着t恤牛仔裤朝他挥手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十足的青春朝气。 这两个小时他就一直那么看着自己吗？ 应该快无聊死了吧，说不定在腹诽这一群老男人玩的什么运动，两个小时拢共打了三个球，还一个没进。 他朝曲子越挥挥手，曲子越很听话的马上过来，轻声问他：「总裁。怎么了？」 「你无聊就四处转转，把手机给我，结束了我打你电话。」萧承说。 曲子越立刻站得笔直：「没有，我不无聊，我就在这儿等着。」 别人的助理不也在这儿等着，自己可不能抛下自家总裁，而且别人讲悄悄话他也没有。 萧承无奈，别的助理在social，你在发呆，不如就自己玩玩。 但是不好打击他，现在让他去social也不现实，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能聊什么不能聊，又不能现教，只好扯出个微笑，说好。 刚想回头继续投身尬聊，张永成那厮又来了。 「萧总，刚刚那球打得不错啊。」 萧承转了转手里的球桿：「张总取笑了，我就是个二把刀。」 张永成哈哈一笑，马上把话题转向他的目的，「小助理等着呢，叫什么名字？」 「嗯，」萧承恨不得翻白眼，真是贼心不死：「小越，跟张总打招呼。」 曲子越腼腆微笑：「张总好。」 「好好好，」张永成的胸前因为出汗显出一条汗渍，那因为纵慾而乌黑的嘴唇一张：「叫小越是吧，这么年轻，几岁啦？」 「22岁了，张总。」 萧承脸色有些不痛快了，垮着个脸。 张永成却得寸进尺：「你们萧总应该对你很好吧，我要是有个这么帅的助理都开心死了，跟小年轻在一起心态都年轻了哈哈。」 曲子越丝毫不觉其中的暗示，还笑得眼睛弯弯。 「萧总过两天忙完了带小越一起出来玩呗，就上次那个会所，说是过两天从澳洲运了那个什么虾，萧总上次不是说那个好吃吗？我做东。」 萧承微微歪头：「小孩上完班还得忙学校的事儿，下次。」 张永成听完眼睛一亮：「哟，没毕业呢？哎呀，我们小越还是个男大学生，萧总真是好福气啊。」 萧承看了曲子越一眼，脸色阴沉，曲子越以为是自己呆呆的没有应张永成的话让总裁不开心了，忙摆手回应：「没有没有，能跟着总裁是我的福气。」 「哈哈哈哈哈，」张永成脸上的猥琐都快冲破脑门滋出来了。 第14页 他往前一步，轻轻搭了一下萧承的肩膀：「萧总，有福气就分享分享嘛。」 说完又盯着曲子越看，曲子越被晒了一下午，没有帽子遮阳，现在脸蛋有些被晒伤了，红扑扑的。 他看向萧承，可是对方没有给他眼神，只是半睁眼睛看着张永成。 但是面对着张永成直接的眼神，他不敢不回应，便笑了笑。 张永成立马像懂了什么一样，要开口说话，话音未出，就先被萧承打断：「曲子越，张总渴了，这么热的天，给张总买瓶冰的饮料，降火的那种。」 「哦，好的。」曲子越看总裁不高兴，得到吩咐马上去办。 萧承不是不能吃亏的人，但是张永成这主意打到自己助理身上，这不就是踩他脸呢么。 「小孩还小，不懂事，张总别介意。」他伸手摘掉了自己的帽子，不得不说，萧承的脸是有攻击性的。 张永成还不清楚萧承的态度，但是看他上个助理那样，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吧，于是腆着个大脸说：「诶，不重要，小有小的好，乖啊，您说是不是？」 「他小，我可不小了，张总这也成家立业了，咱们还是以事业和家庭为重心的好，听说贵夫人下个月就回国了是吧，正好我姐也要回来，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萧承语气平淡，一双狭长的眼却死死的盯着张永成。 曲子越回来的时候张永成已经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了，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过的绿茶。 「总裁，饮料。」 萧承虽是刚了回去，但还是有些不得劲，看见曲子越这幅傻白甜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你觉得我还喝得下去吗？回车上等我。」 曲子越一脸懵，总裁怎么突然生气了。 第8章 萧承本来都要转身走了，又停下来，回头说：「曲子越，你是真傻还是怕给我得罪人？」 「啊？」曲子越云里雾里，「总裁，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肯定是太热了，萧承想，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么冒火。 「没听出来他是想玩儿你吗？还跟人家笑呢。」 「玩我？」 「是啊！」 「怎么玩？我不会打高尔夫的。」 萧承被气得头疼，「那种玩儿，要跟你上床的那种玩儿，懂了吗？！」 曲子越被总裁吓到了：「懂了。」 萧承胸口也疼，他根本没懂。 「有时间再说，今天你就记住，张永成他不是个好人，见着就躲，纠缠你就告诉我，行了，去车上等我。」 曲子越讪讪，只得离开。 原本是说好萧承晚上的饭局曲子越也跟着去的，但是高尔夫球局一结束，萧承就让他走人了。 「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明天下午视讯会议要用的ppt给我，顺便把华南区域经理及以上的简历给我找出来，列印成纸质的。」 曲子越看着萧承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车，目送车里离去，有些落寞的捏了捏手中的球桿。 萧承的西装还胡乱的扔在后座，曲子越爬过去把衣服一一叠好，装进纸袋里。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曲子越终于忍不住脱力瘫坐在后座位置上。 总裁不开心肯定是因为刚刚说错什么话了，是不是自己太木讷了，不会来事儿，不会应酬，这种场面不应该还让总裁来应付。 让总裁为难了，可能还因此让总裁得罪了人。 回到公司的时候maggie正准备下班，看到曲子越耷拉着一张脸，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 曲子越把车钥匙和卡放进抽屉里，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maggie：「maggie姐，私人助理是不是要很会应酬，很会说话才行？」 maggie点头。 「那alex他，做得很好是不是？」 maggie想了想，「平心而论，确实是，在人际来往这块，他做得非常好，怎么了？碰到什么事儿了吗？」 曲子越摇摇头，现下他有些丧失了斗志。 maggie有事，着急下班便也没有追问，只剩曲子越在办公室外呆坐。 想到总裁的交待，还是打开电脑，继续完善明天要用的ppt，怕人力资源部下班了，又赶紧去联繫安雅，让安雅帮忙把简历调出来。 忙完这一切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ppt做完，他发给maggie请她帮忙看下有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 曲子越肚子在叫，他饿了，中午没有吃饭，晚上也没有吃饭，收拾了办公桌，把笔电装进书包准备下班。 从公司楼下走到地铁口需要二十分钟，已经过了公司班车运营时间，也没有共享单车。 apor大楼紧邻着黄浦江，越过黄浦江看过去，对面是繁华的东方明珠，后滩公园里还有在散步的人。 他开始在想，如果要做一个优秀的助理需要有这些技能的话，自己是不是需要去适应，要从现在就做好准备，哪天总裁真的需要自己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而不是需要总裁为自己擦屁股。 走了两分钟，曲子越的手机响了。 是萧承。 「总裁。」 「你是萧承助理是吧，」对面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我是萧承的朋友，叫李逍遥，他喝多了，我也喝了酒，你开车过来把他送回家去。」 曲子越把手机拿下来又看了一遍，确实是总裁，马上对着话筒说：「好的，麻烦您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开车过去。」 第15页 曲子越转身就往公司跑，拿了钥匙按照李逍遥给的地址设置导航。 到达指定地点后曲子越马上给总裁的手机打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曲子越站在大厅急得乱转。 服务员又说不能透露客人的位置，曲子越只好一间一间的去找。 推开第一间的门，里面是正在高□□歌的几个大哥，身边都坐着长腿美女。 第二间，三个男人对着笔记本电脑在讨论什么，看曲子越推开门立刻警戒的关上电脑，看他穿着不是会所的服务员马上骂了一句干嘛呢。 曲子越弯腰道歉，说走错房间了，在对方凶恶又疑惑的眼神中脚底抹油的熘了。 手里还在不断的拨打萧承的电话。 第三间门刚推开，门口就站着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猛男。 曲子越扫了一眼，没有总裁，还没等到他开口道歉就被猛男一把子拎了出来。 「小子，干什么？」 曲子越的t恤后领被揪着，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个人，不是故意打搅的。」 西装猛男看他一副菜鸡模样，完全没放在眼里，借着这个事儿还能在走廊上透口气，便像玩儿似的将他往墙上推：「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啊？小朋友？」 曲子越脸部缺氧，憋得通红，想大声呼救都做不到，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想着不至于被勒死在这里吧的时候禁锢在自己后脖颈的手松开了，西装猛男踉跄往右边倒下，身上压着一个人。 「总裁！」曲子越来不及旅顺自己的呼吸就连忙扑上去拉。 那穿着米白色polo衫的男人不是总裁是谁。 萧承已经喝得耳尖通红，脑袋已经没那么清楚了，随着曲子越的一声呼喊终于有服务员跑了过来，随之而来的也有包间里的人和李逍遥。 然而大家的速度都赶不上西装猛男，萧承的脸上已经挨了一拳。 「你他妈的……啊！操！」 在曲子越挨揍之前服务员和李逍遥已经上来把人都拉开了，西装猛男胳膊上是一个几乎见血的牙印，以及曲子越的口水，曲子越情急之下狠狠咬了他一口。 曲子越把萧承扶着靠坐在墙边，一言不发的盯着被按住的西装猛男。 「总裁，你没事吧？」曲子越的手在萧承脸边徘徊，想摸又不敢摸，烫手一般。 李逍遥过来：「你是萧承助理？」 曲子越：「是的。」 「走吧，先扶下去。」李逍遥架起萧承，曲子越搭着另一边。 「狗东西！」萧承冲着西装猛男的方向狠狠蹬了一脚。 两人齐力把萧承塞进后座之后，李逍遥给自己叫了个代驾，在路边点了根烟等着。 曲子越把萧承摆放好，出来对李逍遥说了声谢谢。 「老萧为什么不带你出来？」李逍遥边说边把烟盒打开第向曲子越，「来吗？」 曲子越忙摆手说自己不抽菸。 「可能是我做得不好，我还不太会应酬这些。」他实话实说。 李逍遥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曲子越：「你多大？刚毕业吗？」 下一句刚想说没有社会经历确实有点难应付这种场面的时候曲子越说：「我还没有毕业。」 李逍遥：「……」 怎么找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当助理。 「不过我今天有在思考，我身为总裁的助理是不是应该尽快掌握这些技能，现在这个工作是我在做着，如果因为我导致总裁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为难，那就是工作的失职，您说是不是？」曲子越觉得李逍遥很随和，自己也确实心中烦闷，一股脑就说出来了。 李逍遥刚想说他能这么想确实是个有潜力的助理。 「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我为总裁，为公司做点什么，我一定咬紧牙关挺身而出。」 李逍遥：「……」 「不是，小孩，你们萧总他，不是那种人。」 「不不不，」曲子越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就是……」 他也说不明白，挠了挠头。 「行了，老萧不需要做到『献身』那种地步，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学这些人情往来，回去吧，记得帮老萧把隐形眼镜拿出来。」李逍遥烟也抽完了，弯腰踩灭，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垃圾桶，便朝身后的门童招了招手，从钱包里抽出张百元钞，让门童帮忙扔了。 曲子越向李逍遥告别，载着喝懵了的萧承回家。 把一米八几的萧承扶到家里对曲子越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上了电梯后萧承自己抓住了电梯里的扶手，他嘴角有点刺痛，努力聚焦瞳孔从电梯倒映里看了下自己脸上的伤。 「几点了？」 曲子越扶着他，低头看看手錶：「11：13了总裁，你还好吗？」 「嗯。」 说话间二楼就到了，曲子越开门，萧承双手撑在玄关柜上，一进家门他就有点软了，可以休息了，他想。 曲子越把自己鞋子踢掉，蹲下来帮萧承拖鞋，萧承背对着曲子越，低头的时候只看到他两截细白的手腕，手指灵活的在给自己拆鞋带。 玄关昏暗的灯光衬的曲子越的手格外的白嫩，纤细，晃得萧承眼晕，以至于倒在沙发上后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第16页 曲子越去卫生间弄了块热毛巾，温柔的给萧承擦脸，擦到嘴角的瘀伤时他睫毛动了动。 他还记得李逍遥的嘱咐，但是自己没有戴过隐形眼镜，只好先上网搜索攻略，准备的期间想找个盆给总裁洗脚。 可是这么大一个房子，竟然一个盆都找不到，曲子越没办法，只好拿热毛巾给他擦，来回擦了好几遍才放心的他脚放回沙发上。 最重要的取隐形眼镜环节，曲子越甚至是看了两个视频才敢下手，他想左手轻轻扒开萧承的眼皮扒不开。 曲子越吞了口口水，用力扒开了萧承的眼皮。 「颜色好浅。」曲子越自言自语。 萧承的瞳孔比常人要浅一些，平日里不注意看不出来，现在凑近了看很明显，但是总裁眉毛和睫毛都很浓，曲子越看着看着，觉得总裁的脸还挺混血的。 头也好大，曲子越稍往后退了一点，自己的手都盖不住总裁半张脸。 曲子越视线下移，「鼻子好挺哦，嘴唇有点薄。」 「喵！~」 小黑猫的出现打断了曲子越不务正业的念头，继续给萧扬摘隐形眼镜。 比曲子越想像的要顺利多了，右眼第二次就捏出来了，扔进垃圾桶之后开始摘左眼，可是左眼试了好几次，都捏了个寂寞。 就在曲子越开始担心会不会把总裁戳瞎的时候，萧承睁开了双眼。 「很痛啊。」 第9章 曲子越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们俩此刻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那个，总裁，你眼睛红了。」 萧承嘆口气，似乎是累极了，「我知道，它总是这样。」 曲子越：「那您再忍一下，我尽快。」 「嗯，但是你能不能别趴在我身上。」萧承垂眼。 我没有啊，这是曲子越想的。 救命啊！这是曲子越低头看过之后的念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姿势从跪坐在沙发边变成了半个身子都趴在萧承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曲子越道歉。 又折腾了十分钟，终于把萧承左眼的隐形眼镜拿出来了，扶着萧承进了卧室，萧承把polo衫脱了随手一扔，又艰难的扶着床沿脱了裤子钻进被窝里。 曲子越站在他身后，抿着嘴唇，眼睛望着天花板。 老闆家的灯真好看。 曲子越上前去问要不要帮他把灯关了，萧承微微睁眼说大灯关了，曲子越看到萧承的眼部通红，又去弄了个热毛巾来：「总裁，给你热敷一下眼睛哦，被我弄红了。」 萧承又晕又困，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有些微烫的毛巾盖在疲劳的眼睛上，舒服得萧承深呼吸了一下。 曲子越就蹲在床头看着萧承，等着毛巾不热之后拿走。 过了几分钟，曲子越伸手试了一下，差不多了，便轻轻拿起来。 萧承感受到脸上的重量消失，嗓子里发出个不知名的单音节，微微睁开双眼。 刚刚已经睡着了，此时看到曲子越才马上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他把胳膊伸到额头上，闭上眼睛：「谢谢，辛苦了。」 曲子越看他这个姿势，以为他不舒服，轻声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萧承几乎要昏睡过去了。 「嗯，我好累啊。」 曲子越呼吸停滞两秒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出了小区后打车打了二十多分钟才打到，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多，已经没有时间再回想被各种思绪困扰的一天，累得埋头就睡。 第二天曲子越险些迟到，到公司的时候发现maggie和总裁都已经到了。 maggie尚不知昨天发生了什么，只当是正常的一个工作日，下午还有个和华南区域的视讯会议，她把昨晚曲子越给的ppt稍作修改之后发给他。 「做得挺好的，只是有些数据还是不严谨，但是第一次做已经算做得很好了。」 曲子越跟她说了谢谢，抬头看的时候发现maggie的黑眼圈比往常严重许多，问她是不是没休息好。 maggie微微抿嘴唇，笑了下：「孕晚期了，有时候睡得不是太好。」 曲子越也没有多问，把ppt传到u盘后，带着昨天萧承让他准备的简历去敲他的门。 「进来。」 曲子越发现总裁在打电话，他轻声说了句下午会议的材料。 「放那儿吧，先出去。」萧承语气冷冰冰的。 「好的。」 曲子越出去后，他继续手里头的电话：「你干嘛把手机放回我身上啊，我都那样了还能想着接电话不成。」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还没起床，声音有些闷：「我不是怕你待会迷路了什么的，至少能有个可以联繫的东西，那你又不让我陪你去上厕所。」 「行了行了，昨晚那个房间里的是谁记得帮我调查一下，别真的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萧承单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早上醒得很早，年纪上来了之后宿醉能抽空他的身体。 李逍遥嗯了一声，思索了两秒，还是决定开口说：「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虽然我听着像个笑话。」 「说呗。」 「昨晚那小孩，就是你助理，跟我说觉得自己做私人助理做得不好，说要快点成长，还说出来如果有需要他会挺身而出，上床也行，大概是那意思吧。」 第17页 李逍遥这话说完，萧承这边久久没有回应。 「老萧？」 萧承应了一声：「没事儿，我知道了，还有他不是我私人助理，是顶maggie的人，在本职位置上做得是很好的。」 李逍遥大笑：「你跟我解释干什么，你大概知道就行了，别到时候闹得跟alex那事儿似的，噁心都噁心死了。」 「行了哈，」萧承不自觉的捏紧了座椅扶手：「他都还没毕业，你当我apor是什么公司啊尽招那些人。」 两人又掰扯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李逍遥是萧承的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两人家里都有钱，但李逍遥是北京人，真要盘算起来，李逍遥家的底子比萧承还要厚上不少。 这两人的人生轨迹在毕业之前是出奇的像，都是家中次子，都是穷养，直到大三两人才知道，对方也是个富二代。 原本后面的人生轨迹应该也会大差不差，但是毕业后的第一年，两人都在自家公司里冒充无名职场新人工作的时候，一场意外带走了萧家父母，萧承就那样顶上去。 24岁，说实话，实在是太年轻了，apor作为集团制的企业，各方股东势力都虎视眈眈，每每萧承想起自己24岁到28岁的那几年，简直是人间炼狱。 他无数次想过，要不就那样吧，把股份转了，把总裁的位置让出去。 萧承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maggie接进来一个电话。 「萧总，昨天安雅送来两份总助简历，我已经电话聊过，约了十一点一个，十一点半一个。」 「好。」萧承应下，maggie对他的时间掌控的熟练度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这一个早上，他是空闲的。 现在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萧承想了想，再次从电脑里调出曲子越的简历认真看了一遍。 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岗位，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在尚未认清自己的职业规划的时候把他推上这种位置，他之所以愿意做，是因为他还太小，把这个机会看得太重，太……太天真太听话了。 这个圈子有多复杂，这个工作有多少骚操作，等他去试了，明白过来之后，说不定会讨厌这份工作，连带着讨厌自己和apor。 萧承心里默默做了决定，在关上曲子越的简历之前，突然注意到他的籍贯那一栏。 临川。萧承对这个地方印象很深刻，那是apor基金会重点扶持的地方，他初中的时候还跟着老妈去过一次呢。 在大城市长大的萧承第一次去到那个县城的时候都傻眼了，呆得说不出话，他们考察的那个学校是一所小学，那厕所，萧承都不敢回想，愣是憋着回到了入住的宾馆才上的。 除此之外，也是萧家父母出事的地方，教学楼坍塌，埋了近一百人，17人遇难，其中一个正是肖父，而萧母也在两个月后伤心过度，抢救无效撒手人寰。 萧承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一股脑的想起这些想起来就难受的事情，关上曲子越的简历后才重新调整心情，把曲子越拿来的u盘插好，跟着ppt顺一遍。 十一点整，曲子越打电话进来，说面试私人助理的候选人已经到了。 萧承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今天没有戴隐形眼镜，昨晚真的被曲子越给弄疼了，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时候，萧承脑子里没来由的想起昨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凑在自己脸上的曲子越的脸。 太近了吧，不礼貌，萧承想，如果不是因为帮他取隐形眼镜，是可以被他一拳打飞的程度。 想着，萧承又朝镜子凑近了一点，微微抬起下巴：「这个角度看，也还是那么的帅。」 曲子越拿着安雅给的简历在萧承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等到萧承出来。 「简历，总裁。」 萧承接过，问：「哪个房间，带我去。」 曲子越一听，赶紧走在萧承前面，加快步伐确保能配合到总裁的大长腿。 走到小会议室的门口时，萧承问他maggie呢？ 曲子越也不清楚，就说不知道。这两天maggie似乎常不在工位上，总一个电话打很长的时间，整个人状态也不太好，但是觉得这么跟总裁说有点像打小报告。 「好，」萧承说完便走进了会议室，在门自动关上之前还能听到萧承跟对方还算亲和的打了个招呼。 曲子越在门口站了一会，回自己位置开始审核各部门交上来的第三季度规划。 萧承坐在位置上，忍住跷二郎腿的冲动，在听对面的候选人做自我介绍。 对面是个28岁的男人，一开始是做销售的，是个相对传统的零售公司，后来去做了销售部门总经理的助理，长得端正，但是言语间难掩在传统销售制公司销售岗位上磨练出来的圆滑和……油腻。 外出应酬是需要圆滑，但是油腻，萧承有点不喜欢。 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上的应酬，真诚永远是最重要的，再者说了，这毕竟是apor，不是到哪里都要看人眼色卑躬屈膝的，自信一些更好。 聊了近二十分钟，萧承心里还是没有最后的决定，这个人对业务的了解程度很深，也是个有生活经验的人，外出应酬和处理萧承的日常生活所需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谈吐油腻，作风比萧承还要老派。 萧承突然想起什么，问他：「如果有个应酬的局从品茶会临时改成了高尔夫球局，此时我还穿着成套的西装，且没有带司机，在外面等着助理过来接应，你会怎么准备？」 第18页 「首先我会了解一下高尔夫球场在哪里，我需要多久的时间赶过去来决定我该去哪里准备相应的服装。」 「你对高尔夫了解吗？」萧承问。 对方故作谦虚的笑笑：「大致的规则和该注意的点还是很清晰的，但是球技就不怎么样了。」 萧承：「那现在的情况是我需要你去我家拿我的装备，装备包括哪些？」 对方侃侃而谈，甚至想连在场的都是什么人，需要拿什么级别的球桿都想到了，是相对完整且细节的答案。 但是萧承心里默默下了结论，他居然没想到给我拿双同色系的袜子。 第10章 曲子越送走了这个候选人，萧承只是跟他摆摆手说：「不行，跟安雅说一下，不要这种油腻的，要不卑不亢，配得上我们apor的脸面的。」 曲子越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私人助理要不卑不亢，要配得上apor的气质。 第二个候选人也很快就来了，外企出身，气质很好，就是有点装x，讲话的时候中英夹杂，听得萧承头疼，但是整体的理念和萧承是贴的。 快要结束的时候，萧承照例问了一下他那个高尔夫球局的问题，对方回答得不错，还补充了一下自己会在公司同时准备外出应酬的时候需要穿的服装，以便不时之需。 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给他换双袜子。 面试结束，萧承走回办公室，曲子越送走了候选人。 刚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萧承让他接一下安雅。 「萧总。」 「那两个人都不太行，稍后我会在后台填写面试评价，还有别的候选人吗？」 安雅心中直呼shit，但是嘴上还是温柔应答：「下周一这边会有几个人让maggie初试。」 「好，尽快。」 下午的会议maggie和曲子越都参与了，坐在萧承旁边，但是不入镜也不参与会议讨论。 和分公司的会议向来是个扯皮的过程，山高皇帝远的，对方找个什么藉口在搪塞问题萧承也不知道细节，只能一点点的追问细节来判断对方是否有撒谎的嫌疑。 说到当地的物流成本比别的地区高那么多，已经超过西南大区，直逼西北大区的时候。 萧承用滑鼠在ppt上用红色画了个圈：「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华南是没有通路还是给货买了头等舱才把物流成本搞这么高的。」 那边区域总马上回答：「萧总，事情是这样的，上个季度我们按总部的指令新开了两个大仓来扩大自有品牌的储货量，那个物流园是当地新开的，各种周边设施不完善，前两个月的时间里都在修路，禁止大卡车通行，所以入库的时候用的小型车，路费和人工费用都大涨。」 解释了一堆，萧承点点头，继续下一个话题。 曲子越听到这里微微皱眉，他隐约记得在核对数据和信息的时候查过一点那个物流园的信息，确实是新开的，但是有个电商巨头比apor更早入驻，关于修路的问题在apor入驻之前就已经解决好了，这件事甚至还上了当地新闻。 为了确认信息，曲子越打开网页搜索了一下，新闻写得比较夸张，说什么xx电商企业与当地政府闹翻之类的，他不放心，跟maggie打了个招呼偷偷摸出去打电话。 萧承看到曲子越出去，朝maggie使了个眼神，大意：他干嘛去？ maggie伸出右手，在耳边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五分钟后，曲子越回来，编辑了栏位发给maggie。 maggie仔细看了，她坐得离萧承很近，轻声说了下：「萧总，有个事情要你看一下。」 萧承知道maggie不会再这种时候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打断他，这时候找他肯定有急事，于是中断会议，休息十分钟。 「什么事？」萧承坐过来。 「你来说，」maggie想站起来让出离萧承近的这个位置。 萧承忙说不用，自己往后绕到曲子越身边。maggie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若不是总裁办现在人丁凋零，他会提前给maggie放产假。 「总裁，」曲子越把笔电往他面前挪过去：「刚刚区域总那边说的物流园的问题，我之前做这个ppt的时候特地去核对了一下，刚刚也打电话跟物流园确认了，物流园的主路确实是在五月才开通的，但是在此之前，3月初的时候他们就因为xx公司的强硬交涉向当地政府申请了在旁边一条国道上开了个口子，暂用国道通行直到五月份。」 萧承手里在滑动触控板，看曲子越找的相关新闻。 「所以，我们是在四月初入驻的，那时候就已经在用国道，不存在大货车无法通行的问题。」 「知道了，」萧承看完往椅子后背靠去：「做得很好。」 被夸奖了，如果有尾巴，曲子越现在尾巴已经翘起来，但是转头看总裁的时候，却发现他脸色阴沉。 萧承坐着想了一会，快要到10分钟的界限时才站起来，嘴里碎碎念道：「一群老狐狸。」 会议比预期的延长了很多。 开完会后萧承嗓子已经有点不舒服，脸色也不是很好，去上了个卫生间沖了个脸才回办公室。 曲子越收拾完东西才发现maggie的脸色更不好，嘴唇干涩发白。 「maggie姐，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去医院看看？」 maggie深呼吸一下：「没事，我回去喝点热水。」 第19页 曲子越扶着maggie回了办公室，给她接了一杯温水。 另一边萧承已经在烦恼，这么明显的数据问题他们都敢造假，那日常工作中交上来的各种数据、报表不知道还有多少是假的。 在办公室里看今年的项目汇总看到七点多，萧北碚给他打了个电话才注意到时间。 一周后萧北碚回上海，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闲聊两句，挂了电话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 曲子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总裁，这是今天收上来的文件，周一早上要的，给您签字。」 「好，」萧承让他放桌子上，待会签，又想起还没有帮萧北碚定餐厅，犹豫要不要让曲子越去定，但是已经决定不让曲子越做私人助理的活儿了。 但是，他自己真的没有餐厅经理的电话。 「待会我给你发两个餐厅的名字，你帮我定一下一周后，十天内随便哪两个晚上的位置，四人位。」萧承说完，又问他：「maggie下班了吗？」 曲子越说是，斟酌了一下，说：「maggie姐这两天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她说是因为孕晚期，但是我觉得她好像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我要不要……」 「不用，maggie自己心里有数，你抓紧时间把她的工作全部接过来，让她早点回去休假。」 「好的，总裁你要吃晚饭吗？」 萧承和李逍遥约了吃饭，便说不用，让他忙完就下班。 「对了，今天表现不错，周末好好休息。」 曲子越嘴角上扬，「谢谢总裁！您也好好休息，周末愉快！」 说完脚步轻快的走了。 夸一句而已，这么开心吗？萧承心想，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周六曲子越睡了一天，只中午爬起来吃了个外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夕阳从窗帘缝里打进房间里，让人只想放空。 挣扎着爬起来，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想做个饭吃，打开冰箱一看，前两天买的菜已经焉儿了，想用软体买点菜，又觉得在家闷了一天出去走走也好，于是换了衣服裤子，吸着拖鞋去超市。 逛超市的时候收到微信，唐莉莉问他明天要不要出来玩，有个很有意思的展览，同事送了她两张票。 想着也没有什么事，曲子越就答应了。 曲子越正悠哉的在超市生鲜区试吃的时候，萧承正对着皱成一团的衬衫懊恼。 「难道连衬衫也要拿去干洗店吗？」萧承想起自己学生时代，也是把衣服胡乱丢进投币洗衣机里，似乎没有这些问题啊。 他没有意识到的是，曾经的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衣服皱不皱这个问题。 完蛋了，这个美好的周六，萧承彻底失败。 洗个衣服，因为忘了把口袋里的纸掏出来洗得所有衣服都是纸巾碎屑； 开个猫罐头，用力过度滋了自己一身汁水； 换个床单，长宽边搞错返工好几次； 想给家里的花瓶换个鲜花，随便外卖叫了一个，送过来的是一大捧包装鲜花，拆了老半天； 想出门吃个饭，不会开车又打不到车，只能在家里煮泡面吃。 不行，忍不了了，必须赶紧找个私人助理。 「喂，安雅，抱歉周末打扰你，关于周五总助面试的事，就录用第二个吧，那个柳什么的。」 安雅那边对这个周末电话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谢天谢地，总裁办的人一个赛一个的难招，如果是通知面试通过的电话，凌晨三点她也愿意接。 也不能说人家装x吧，那是人家的工作环境导致的，过来适应适应应该就改过来了，萧承安慰自己。 次日，某展览馆。 曲子越看着那个人体马头的雕塑，忍不住摸下巴：「你说，这是什么艺术呢？」 唐莉莉：「你搞错了，这个展叫反艺术。」 「反的什么艺术。」 「人头马？」 曲子越：「人头马不是酒的品牌吗？」 唐莉莉：「……别问了，看吧。」 曲子越闭嘴。 转了一圈，两人在休息区打算喝一杯「反艺术咖啡」，看看咖啡要怎么反，会不会直接装一杯豆浆进去，曲子越去排队点餐，前面是一男一女，女孩挽着男人的手臂，很亲密的样子。 「宝贝，你上次说你老婆在apor工作是吧，我有个朋友最近也在面试apor呢，她说好难进，你老婆真厉害，不像我，只能进小公司。」 「别这么说，」男人搂住女孩儿的腰：「她是刚毕业的时候凑巧，他们公司新总裁上任，挺年轻的，就想找个漂亮的吧，总助不就是总裁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技术含量的。」 曲子越：！！！ 第11章 曲子越的眼神一直跟着前面的男女，他们点了单，一杯「反艺术焦糖玛奇朵」，一份「反艺术千层」，在角落里一个小圆桌坐下。 「不行，我必须把这两个人拍下来，这个男的不会真的就是maggie老公吧，maggie这两天心事重重憔悴的样子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那maggie知道……」 「先生，先生？」 「啊？」曲子越思绪被打断，慌乱的去看菜单，「那个，要两杯咖啡，拿铁，谢谢。」 曲子越付了钱，在候餐区等待，手里拿着手机，想偷偷打开相机拍一下。 人也太多了……曲子越左右寻找角度，但总是被人挡到。 第20页 直到一个穿着火辣，画着欧美妆的酷飒女孩出现在镜头里，死死的盯着他。 「你在干嘛？」 「我……」曲子越欲哭无泪，被当成偷拍的猥琐男了吗？ 不过确实是在偷拍，好在服务员做好咖啡的呼唤救了他一命，他连说两声对不起拿了咖啡就跑。 「给，」曲子越把咖啡递给唐莉莉。 唐莉莉接过：「我们去那边展区看一下吧。」 「不行，莉莉，我有大事要做。」曲子越找了个位置坐下，唐莉莉不解的坐在她对面，正好背对着那对男女。 曲子越想举起手机拍照，但是有点被刚刚的误会弄得有点怂。 「你要干嘛？」唐莉莉问她。 曲子越灵机一动：「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唐莉莉听完很是开心，她刚刚看展的时候就想拍了，但是不好意思让曲子越帮忙，赶紧拿起咖啡摆在脸旁：「拍吧。」 曲子越举起手机，放大镜头，在排队的人群缝隙中艰难抓拍到那对男女清晰的脸。 正觉得大功告成，要鸣金收兵的时候发现唐莉莉还摆着僵硬的笑容在等他，忙偏转镜头咔咔咔连拍几张。 「好了，回去我发给你。」曲子越笑，很真诚。 晚上，曲子越刚给总裁要求的餐厅打完电话定好位置，给他发信息说已经定好了，并把时间给他发过去。 【很好，辛苦了。】 曲子越抱着手机，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 最后还是编辑了信息发过去：【总裁，你见过maggie姐的老公吗？】 萧承秒回：【见过，怎么了？】 话到这里，曲子越又在犹豫该不该让总裁知道这件事，这些事被总裁知道了会不会对maggie姐的事业有影响。 还没纠结出个接过，萧承一个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总裁……」 萧承那边也很安静，应该是在家里，嗓音很低哑，感觉像是一整天都没有说过话，嗓子没打开，很慵懒的感觉。 「怎么会突然提到他老公，是maggie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果然，总裁还是很敏锐的。 曲子越快速分析了一下总裁和maggie的关系，maggie和总裁是很互补的，她冷静，果断，有条理，虽然两人总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是maggie姐跟了总裁那么多年，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肯定深到不需要日常的表面话来体现。 而且总裁不止一次的说过，让maggie不要加班，多休息，让曲子越快点把事情接过来，让maggie休产假。 他和maggie都应该相信总裁。 「我今天和朋友去看展，然后在展览上听到一对男女，就是很亲密的情侣关系，他们在讨论男方的老婆，说他老婆是apor总裁的助理，还是跟了很多年的那种，我看那男的年纪和maggie姐差不多大，再联繫到maggie姐这两天状态不是很好，就有点怀疑……」 「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萧承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曲子越调出照片给萧承发过去，「我还偷偷拍了照片呢，您看是不是他。」 那边一分钟都没有回应，那张照片拍得没有全部正脸，萧承上一次见他还是maggie刚怀孕的时候萧承请总裁办的人吃饭，她老公也来了，半年多过去，萧承有点记不清，但是大致样子是感觉差不多的。 「这件事你先别说，我来想想怎么办。」 曲子越：「您想怎么办啊？我都要急死了。」 萧承听到曲子越这有点撒娇意味的话，不禁嘶了一声：「我得想想！我是搞企业做电子产品生态的，又不是居委会大妈。」 「也是。」曲子越声音耷拉下去。 也是？萧承从沙发上坐起来，这小孩今天怎么跟自己说话像在村头聊八卦一下，根本没有一点对总裁的尊敬。 曲子越侧躺着，半颗头都埋在枕头里，手机就那么放在另一边脸上，被包裹的安全感让他变得懒洋洋的。 「要不咱请个私家侦探吧，去跟踪他老公看怎么回事。」 咱？萧承脚从沙发上滑下来，踩在地毯上，不自觉的正襟坐直。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曲子越嘆气，「好吧。」 好吧？萧承从果盘里拿了颗绿油油的李子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清脆酸爽，「明天再说，挂了！」 曲子越挂了电话，烦恼得四肢瘫软，刚刚给总裁发照片的时候看到相册里还有好几张唐莉莉的照片，赶紧给她发过去。 都是果子手机原生相机拍的。 两分钟后，曲子越收到唐莉莉的回覆。 唐莉莉：【？？？】 曲子越：[可爱][可爱][可爱] 另一边的豪宅里，萧承穿着纯棉睡衣盘着腿，猫咪大发慈悲的坐在他腿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这铲屎官怎么回事？今天插的花丑得要死，还忘记铲屎。 萧承在脑海中pass了好几个方案，最终还是选择给李逍遥打电话。 「李逍遥，你认不认识搞私家侦探的？」 ———— 次日一早，maggie看着两眼乌青的萧承和曲子越，「你俩昨晚干什么去了？」 萧承带着无框眼镜，手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看了旁边的曲子越一眼：「我俩？注意措辞。」 「注意措辞。」曲子越跟茬。 第21页 说罢两人施施然去坐电梯，到18楼去开会。 电梯里。 萧承把手机亮出来：「你联繫一下这个人，我让他调查maggie老公的事，出现有价值的消息的时候就告诉我。」 曲子越：「好的总裁，这个人是？」 萧承：「狗仔。」 「狗仔？」 「嗯。」 萧承想起昨晚被李逍遥嘲笑：「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上哪儿给你找侦探去啊，找个狗仔不就行了。」 曲子越存好狗仔的电话，跟着萧承一起出了电梯。 会议一个小时后结束，曲子越会议前已经加了狗仔的微信，把会议记录保存好之后他拿出手机。 魔都卓伟：[图片][图片] 曲子越点开，一张男人在麦当劳买早餐，一张男人在写字楼下抽菸。 曲子越：大哥，这又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魔都卓伟：有啊，薛强会吃早餐，薛强抽菸，这不是信息吗？ 曲子越忍不住跨起个脸，随手拍了一下正站在旁边单手叉腰喝水的总裁：那你告诉我这张照片有什么信息？ 魔都卓伟：男人在喝水，瓶装，看和手的比例应该是怡宝330ml。 曲子越龇牙：那你再告诉我，这个男人有没有出轨？出轨对象是谁？ 「狗仔有消息了吗？」 曲子越慌忙抬头：「暂时没有，但是应该快有了。」 萧承干了半瓶水，差点打嗝，好不容易忍住后说：「什么叫快有了？」 「他已经在跟着那个男的了，那个男的叫薛强。」曲子越拿着手机示意：「没有意外的话下班就可以拍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意思就是现在拍到了无用信息是吧，给我看看。」萧承伸手。 曲子越：「就是薛强买早餐和抽菸的照片啦总裁。」 曲子越乖巧。 萧承皱眉，感觉有什么不对，「给我看看。」 「好的。」曲子越恭敬递上。 萧承接过，发现没解锁，又递过去：「解锁。」 接手机的时候，曲子越的手轻轻贴住了萧承的手，好烫啊。 「你手怎么这么凉？」萧承随口一问。 曲子越解锁，递过去：「不知道，一直这样子。」 萧承：「今年做体检了吗？」 别到时候身体有毛病了自己都不知道，还傻憨憨的卖力工作。 「做了！」曲子越警戒：「入职的时候做了，今年二月份公司组织的体检也去了的，非常健康，绝不会有什么病，不会影响工作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健康就好。」萧承拿着手机翻看他和狗仔的对话，还没翻到狗仔拍的照片呢，先翻到了自家内部狗仔拍的。 他本来也是经常做採访，被拍照也很习惯，但是这张。 ——单手叉着腰，这姿势也太娘了吧。 ——张着嘴啜着矿泉水瓶，未免有点猥琐。 ——这仰拍的角度，显得屁股好翘。 这一切一切，和他高冷霸总的形象实在是，大相迳庭。 「曲子越，」萧承低头看他。 曲子越心虚，也开始意识到总裁算是个公众人物，还上过很多财经杂志的，不应该把他的照片碎片发给别人，而那个人还是个狗仔。 「你能不能把我拍得好看一点？」萧承把手机屏幕对着他：「我怎么也是个青年才俊，钻石王老五，这也太猥琐太丑了。」 曲子越马上站起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萧承：「你的意思是，这张张照片真的很丑吗？」 「没有！」曲子越站得笔直，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总裁一直很帅的！」 他的大眼睛滴熘熘的来回去看萧承的反应，总裁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低头继续看聊天记录。 如果曲子越长得再高一点，就不会被萧承宽大的肩背挡住视线，就能看到萧承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了。 第12章 回到办公室，maggie说安雅来过了，私人助理的offer已经谈好，对方正好有三个月内的体检报告，可以尽快入职。 「我定了周三过来入职，刚好周四您有个和星玥娱乐的酒会要参加，熟悉一天，跟着您去。」maggie扶着腰，站在前台后面。 萧承点头，说可以。 曲子越现在看maggie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同情，搞得maggie浑身发毛。 「小越，你这两天怎么怪怪的？」 「啊？」曲子越挠头，「我是觉得，你肚子好大哦，一定很辛苦吧。」 maggie笑笑，眼神中难掩的苦涩：「当妈妈哪有容易的，在你桌子上放了文件，你审完拿给萧总签，以后的文件，不是紧急的都是中午十二点递送的当天下午四点前签完，下午递送的和第二天早上的一起送进去签。」 曲子越应下，问她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帮她去买。 maggie依旧说自己带了饭，「如果你下楼的话，帮我买瓶酸奶吧。」 曲子越中午在餐厅里等打包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打开微信问狗仔：「薛强带饭上班了吗？」 魔都卓伟：没有，现在正在园区食堂吃饭，很开心的看手机。 为什么maggie带饭，薛强却不带饭呢？这个饭是谁做的？不会要maggie自己早上还起来做饭吧。 曲子越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头绪，也只能等着狗仔的消息。 第22页 回到办公室，准备去给萧承送饭，却听到里面有两个人的交谈声，时不时穿了两声轻笑。 总裁在会客吗？ 曲子越把饭放在工位上，打开自己的那份开始吃，他点的是那家店里最便宜的套餐，而最便宜的也要42块钱。 曲子越想，下次去给总裁买饭的时候要先去便利店或者别的小店买好自己的，其实员工食堂也不贵，但是食堂不能外带，又很多人，自己吃完再去给总裁买回来就快一点了。 吃了一半，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萧承探出半个身子：「饭呢？」 曲子越忙站起来，拿起给总裁买的豪华和牛盖饭套餐。 「拿进来，饿死了。」 「好的。」曲子越擦擦嘴，拿着盒饭进去，进去后才知道来客是李逍遥，那晚在会所见过一面的。 曲子越把盒饭放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有两个便当盒，已经吃了一大半，装饭的那个盒子四周被挖空，只剩中间那个心形鸡蛋覆盖的部分。 哇，爱心便当诶，曲子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小朋友，我的便当怎么样？」李逍遥抬眉，轻佻的看着曲子越笑。 曲子越弯腰，一边帮总裁打开便当盒一边认真评论：「看起来就很好吃，荤素搭配，还有个爱心，一定是很用心准备的。」 「有眼光，」李逍遥转头冲着萧承那边看去：「听见了没？好吃，有爱心。」 曲子越不知道两人上一个话题是什么，也不便插嘴，开完饭盒，又倒了两杯水后出去了。 萧承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从电脑桌边走过来，草草看了一眼自己的午餐：「我的也不错啊，这牛肉看着多嫩，这芦笋看着多嫩。」 「你这小助理看着也挺嫩的。」李逍遥打趣，然后往前凑近看了看萧承的豪华午餐，突然大笑：「巴巴等了二十分钟，结果人家没送进来，送进来了，仔细一看，上面洒满了胡椒粉哈哈哈，萧叔叔，没教好啊。」 萧承也凑近一看，咬着后槽牙。 「他本来就不是私人助理，刚来，不知道这个很正常。」 萧承虽不挑食，但是不喜欢胡椒粉的味道，也不喜欢芹菜。 「我的新助理后天就入职。」萧承说完伸着手在李逍遥的爱心鸡蛋上狠狠挖了一大勺。 李逍遥：「萧承你大爷！」 周四上午九点，新任助理姗姗来迟。 等新助理签完合同录好资料到总裁办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安雅领着他总裁办。 「maggie，这是你们的新同事，柳一枫allen。」 maggie：「好的，辛苦啦。」 说完和柳一枫打了个招呼，朝曲子越招手让他过来。 「现在私人助理的部分工作是小越在负责，一部分是我在负责，你首要的任务是把小越的事情接过来。」 「好的好的，」柳一枫抱着电脑，穿着得体的轻奢品牌衬衫，头发一丝不苟，坐在曲子越身边的时候，几乎完全掩盖了曲子越的光芒。 他穿着白色的体恤，因为身板并不是很大，t恤松松垮垮的，头发软绵绵的样子，如果是在校园里，是符合学生审美的小帅哥一枚。 曲子越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23层每个地方的功能，然后把alex留下的资料给了他一份。 柳一枫点开几份看了看：「曲子越，这几份papers信息有些破碎哦，能否把商务关系这个板块做成思维导图呢？最好用xmind哦。」 「最好用xmind哦~」曲子越在心里贱兮兮的学了一句。 「曲子越！」萧承从办公室里探出个头，「进来。」 「好的！」曲子越说完沖柳一枫一笑：「你先自己看看吧，中午一起去吃饭。」 刚进总裁办公室曲子越就不禁打了个冷战，这空调打得也太足了。 「总裁，什么事？」 萧承正背对着曲子越在吨吨灌水，一大口下去后转身说：「帮我做一份星玥娱乐近三年的财务调研，不用特别细緻，就那种公布的信息就可以，然后登陆我的oa搜一下星玥的关键词，可以找到过去的几次合作，重点是营销数据，下班一小时前给我。」 「好的，」曲子越在笔记本上快速记下：「需要做酒会嘉宾名单吗？」 「来一份，」萧扬没想到曲子越能想到这一步，对助理好感度+1 。 曲子越顺便把今天的文件给他。 临走前，萧承补充：「报表做完也给新来的那个助理一份，让他好好看看，晚上他和我一起去。」 曲子越埋头做报表做了一下午，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终于做好，准备给总裁email的时候突然想起还要给柳一枫一份。 又花了二十多分钟，在网上找了今晚酒会嘉宾的照片插到名单里。 他不是担心总裁不认识，是担心柳一枫不认识人，到时候耽误了事儿。 五点整，萧承准时从会议室里出来，头发已经整理好，也换上了熨烫平整的西装，左胸口袋里塞的是粗条纹款式的丝巾，戴上了隐形眼镜。 「走吧，柳……」萧承又不记得新助理的名字，而以柳一枫的年纪来看，也不能随口喊他小孩了。 柳一枫倒是自如应答：「好的萧总，叫我allen就好，已经准备好了。」 曲子越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出去后开始整理今天收到的文件以及oa审批，maggie坐在柳一枫的位置上，给他讲什么oa他可以代批，什么不可以。 第23页 「人事类的审批除了a8及以上的需要他审批，其他你都可以代替，异动类都可以批，因为异动oa出来前都是跟他过过的，」maggie认真的在自己oa上给他展示举例：「还有你看，这个资金类的审批，这个就简单一点，看金额。」 讲完这个部分，maggie嘴唇上已经干得爆皮，曲子越看着吓了一跳，也没有讲多久，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 maggie接过温水，笑了一下：「小越，你知道孕妇的体温有多高吗？」 曲子越摇头。 「我恨不得一天吃八根雪糕，人一多我觉得空气都是烫的，情绪一激动就浑身燥热，好像身体里的血多了一倍。」maggie说完自己也笑了笑，小口的喝了一点曲子越倒的温水，「你会不会觉得萧总办公室的空调有点冷？」 曲子越点头。 maggie：「我觉得刚好。」 「那总裁为什么那么热？」曲子越脱口而出，下一句差点就是总裁是怀孕了吗？ 「血气方刚。」maggie沖他眨眨眼。 两人聊了一会，曲子越照着maggie交待的，当着她的面把萧承今天的oa处理了，得到maggie的夸奖。 下班时间到，曲子越催着maggie下班，maggie正要起身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曲子越桌面上的微信狂弹消息。 曲子越习惯性的点开。 「啪！」曲子越眼急手快的关了电脑。 maggie：「怎么？」 「没事，」曲子越死死按住了。 maggie走了，曲子越再三确认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后缓缓打开电脑。 魔都卓伟：[视频] 魔都卓伟：薛强下班了，和一个在隔壁办公楼的女孩会面，看身材和侧脸应该就是你们提供的照片上的人。 魔都卓伟：这女孩还没毕业，在这边一个金融公司实习。 魔都卓伟：天呢，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狂野的吗？实习不好好实习搞破鞋，我也带过实习生，说实话，实习生真的不行，就是在花钱受罪。 还没来得及用相对礼貌的措辞反击对方以偏概全的言论，萧承的电话打过来了。 「餵？总裁。」 萧承那边有风吹的杂音，好像是车开着窗在高速行驶中。 「下班了吗？」 曲子越听不太清，只好加大声音：「总裁，我听不清你说什么！你把车窗关了吧！！」 「关什么车窗！！」萧承怒吼：「我现在被扔在大街上，快来接我！」 第13章 曲子越一时没反应过来，总裁怎么会被扔在大街上？难道是又出车祸了？ 在呼哧呼哧的风声中，曲子越终于算是听明白了一个信息，就是，柳一枫跑了，就那样把总裁和车丢在路边跑了，然后车因为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交警正在处理。 而总裁，被留在下班高峰期的路边，连计程车都打不到。 曲子越在抽屉里找到备用车的钥匙，把电脑装进书包沖向地下停车场。 不知道车在哪里，一出安全通道曲子越就开始按钥匙。 「哔！」 曲子越喃喃：「这么近。」 和另外一辆车的车位是相邻的，这栋楼的黄金车位都被总裁占了，曲子越想完，又觉得自己蠢，这栋楼都是apor的他要两个黄金停车位怎么了！？ 一辆黑色的红标本田，车身上落了些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开过了。 曲子越启动，试功能，都没问题，就是里面气味不太好闻。 担心待会总裁受不了车里的气味，曲子越是一路开车窗过去的，接近总裁的定位之后才关上车窗提前把空调打开。 这段路还是很堵，上海的下班高峰期不是五六点，而是晚上七点到十点。 这段路是两个很大的科技园区的交叉路口，而园区门口没有通地铁，所以开车和坐公交是唯二的选择。 曲子越心里也急躁，在还没有知道柳一枫突然跑掉的原因是什么时候就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上海道路千万条，为何选择这一条。 就算从外环绕半圈过去也比这个快啊。 在这条路上龟速挪了半个小时后，曲子越终于看见了在路边打电话的总裁，还偏偏站在不能临时上下车的区域，曲子越开了副驾那侧的窗。 「总裁！！萧总！」曲子越一边看路一边大喊。 可是萧承一点反应都没有，曲子越想按一下喇叭，又不清楚这里是不是禁止鸣喇叭的区域。 播他电话，显示通话中。 曲子越急得要死，马上就要开过去了。 前面是个公交站台，曲子越在站前十米停车，冲下车，努力往回跑。 萧承电话里正说到下半年的加盟店开发计划时，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转身。 曲子越奔跑的时候t恤被风吹进衣服里，鼓起一个大包，像魔女宅急便。 他想问曲子越车呢。 「走！！」曲子越一把拉住总裁的手腕就往车的位置跑，多停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风险，这段路的交警密集程度堪比上海的7-11 。 萧承差点就以为有人要暗杀他了，他的助理正带着他逃命，直到看到不远处路边那辆熟悉的本田才意识到怎么回事，于是脚下迈大步子，加快频率。 最后曲子越被总裁反拉着塞进驾驶座的时候，喘气喘得喉咙疼，这么热的天，这样的速度跑完二百米，和体测800米一个感觉。 第24页 「快走。」萧承还算体面，就是头发微微乱。 曲子越启动车子，缓缓插入车流，额角有汗：「我腿有点软，总裁。」 萧承正拿着纸巾贴在脸上擦汗，虽然没有曲子越狼狈，但也还是出了很多汗，车里空调很足，冷热的突然交替让他耳边有些回响，没听清曲子越在说什么。 十五分钟后，车子开出了这段堵得毫无人道的路，拐上了一条单行道。 曲子越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显示屏上的地图，在规划怎么走最方便。 往前再开五六公里就到他学校的地界了，那边倒是不怎么堵车。 「这附近有商场吗？」萧承往前，在曲子越耳边说。 「有的，前面f大旁边有个万达。」 萧承：「去商场里买点东西。」 很幸运的占到一个路边临时停车点，曲子越跟着萧承下了车去商场。 「总裁，咱们要买什么？」 「给你买身衣服。」萧承道。 曲子越低头一看，意识过来，自己每天上班都穿着t恤牛仔裤，而总裁的外出商务应酬大多都是需要着正装的，至少……不是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和牛仔裤。 那去快消品牌买一身吧。 曲子越对这个万达了如指掌，大一的时候在里面做过兼职。 「总裁，这边。」曲子越指着通往二楼的扶梯入口。 萧承左右看了一下：「你想买哪家的？」 曲子越说了。 萧承：「不去，去axxxxx。」 说完便右转，往奢侈品店走去。 曲子越硬着头皮跟上去，不知道自己卡里的余额够不够买一套的，花呗还有两万的额度，实在不行就先用花呗吧。 不对，奢侈品店可以用花呗吗？ 曲子越心虚的跟着萧承，人生第一次走进来奢侈品店。 刚走进去，sales就热情的上前招呼。 一眼认出这是个大客户，他身上穿的就是春季新款，而胸前的丝巾正是给vip用户的特别赠礼。 「麻烦帮他选一套合适的衣服，要去晚宴酒会的。」萧承一边说着一边把曲子越推到面前来，「鞋子也要。」 「好的，您请这边休息，需要咖啡吗？」 萧承随口嗯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一双长腿翘起，开始回复手机上的消息。 sales带着曲子越来到商务服装区域，给他推荐了一件外套。 「这件是稍微带有设计感的，不会那么死板，是现在年轻顾客里你家受欢迎的款式哦。」 曲子越看了看，自己这学生仔气质肯定hold不住：「我就要普通一点款式就好。」 「为什么啊？」sales有些夸张的瞪大双眼：「你长得这么好看，稍稍打扮一下完全就是一个小爱豆啊。」 「不不不，」曲子越忙摆手，说不过就抬脚走向别的款式。 sales一脸遗憾的样子，真的很合适啊！ 「小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杯水：「那件挺好的，就那件吧。」 他随手拿下那件西装外套，自顾自的往衬衫区域，快刀斩乱麻的挑了，最后鞋子更是直接拿了当季最新款。 刷卡：49200元。 「先生，这是您换下来的衣服，已经打包好了。」 sales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对旁边的同事说：「诶，suger daddy诶。」 「daddy？……顶多算suger uncle吧。」 夜幕降临，曲子越驾驶这车子开进停车场，从电梯上到39层，有个很低调的签到处，萧承刚走过去对方就已经迎上来。 「萧总，好久没见。」 萧承点头，「你们邱总到了吗？」 曲子越脑海中在回忆今天的宴客名单里哪位姓邱，直到对方说邱总和夫人已经到了一会了，曲子越才想起来，正是今天的东道主，星玥娱乐的老总。 星玥娱乐和apor是多年的合作对象，一是gg往来，二是apor旗下有个影视投资的项目和星玥深度合作，这些年断断续续也捧起来过几部剧。 而深挖一下星玥娱乐旗下艺人，还有两个和萧承有过绯闻。 「这是个重要的人。」曲子越下了定论。 今天这个酒会形式相对简单，主要目的是为了下半年的几个大ip造势，拉投资。 而apor无疑是今晚的大金主。 萧承进场的时候自带光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曲子越无端生出婚礼现场走红毯的错觉，有点害臊。 「哎呀，萧总，来晚了哈。」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走过来，和萧承单手抱了下。 萧承脸上的笑容完美，从曲子越的角度看过去刚好是完美的下颌线。 「给邱总打招呼。」萧承微微侧脸，和曲子越对视。 曲子越双手相握乖巧：「邱总好。」 「你好你好，萧总这是……？」 萧承和曲子越立马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 「我的助理。」 「我是助理。」 此话一出，邱家夫妇两人更加惊讶了，萧总要是交个小男朋友他们也能理解，毕竟萧总这么多年没交女朋友。 但是一个助理，穿的axxxx春夏新款，打招呼还要萧总自己开头。 这助理，颇得恩宠。 邱夫人是演员出身，是公认的大美女，看曲子越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啊？跟着你们萧总多久了？」 第25页 「一周了。」曲子越依旧乖巧。 萧承扶额，也不用这么实诚吧，知道你刚来一个星期谁把你放在眼里啊。 无奈，只好给他找补：「小越在apor做了很久了，因为格外优秀才调上来的。对了，听说迅姐的电影提名了金鸡奖，恭喜啊。」 邱夫人名叫乔迅，退居幕后很多年，如今是业内很有名气的投资人。 乔迅嗨呀一声，「运气好，正好今年市场流行大女主的题材，赶上了。」 「哪有，」曲子越见乔迅一直看着自己，只好给她接话：「那是因为《天真的企业家》的核心把握得很好，没有拍着拍着就变成狗血恋爱剧，让奔着大女主事业线去的观众都看得很痛快，核心价值观非常贴合现代职业女性，超好看的。」 在场其他三个人都纷纷大笑，乔迅更是笑得松开了邱总的胳膊，在曲子越肩膀上拍了两下。 曲子越这番发言，简直是天真的助理。 从关键点夸了乔迅的剧，专业，同时还踩了别的同类型剧，天真。 也就是他旁边站的是萧承，加上一副纯真的面孔，才让人觉得是憨实率真。 马上又有许多人过来打招呼寒暄，萧承和邱总自如的谈笑风生，掌控着话题。 曲子越往嘴里塞了一口马卡龙：「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他在问乔迅。 乔迅在拿牙籤扎无骨鸡爪吃：「没事啊，他们这些老男人整天聊什么股票基金，三年包围全国五年征服世界的，好无聊。」 曲子越假笑点头，心想总裁可不是这样的。 吃了一会，乔迅也不得不开始应酬了，酒会来了许多明星，见了乔迅是要毕恭毕敬的。 在曲子越第四次被认成星玥签约的新人之后，收到了萧承的微信消息。 总裁-萧承：藉口有急事要处理，把我支开。 曲子越往总裁那边看去，他左右已经各站了两个美艷女明星，曲子越认得脸，但是一时间叫不上名字。 「迅姐，我过去一下。」他轻声说。 乔迅：「去呗，自己去玩儿吧。」 回头就和别的嘉宾调侃：「这小孩，挺有意思的。」 曲子越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唐莉莉打了个电话，确保不会被人发现那种假装打电话但是手机一亮是桌面的低端错误。 一切就绪，曲子越小跑过去，从身后拍了拍萧承的肩膀。 萧承回头，旁边一众人也跟着回头。 曲子越：「总裁，有个紧急电话要你处理一下。」 「好，」萧承接过电话，往后撤退两步，离开了女明星的夹击范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两人并肩穿过主宴会厅，来到一个阳台上。 「做得很好。」 「总裁你饿吗？我给你带了无骨鸡爪。」曲子越从身后拿出个小餐盘。 萧承：…… 吃完无骨鸡爪，曲子越奉上纸巾。 萧承擦擦嘴：「半天不进入正题，我说这些搞娱乐产业的人真是爱聊。」 「聊什么啦总裁。」曲子越问，手里拿着餐盘，餐盘上放着萧承擦过嘴的纸巾。 「说出来你都觉得无聊，」萧承双手撑在栏杆上，嘆口气：「聊了这一个小时就知道8个明星是gay，2个歌手婚内出轨，6部电影没有通过审查。」 曲子越抬头：「真的吗？都是谁啊？！」 说完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又讪讪说了一句：「是挺无聊的，哈哈。」 想拿出手机看看出来多久了，突然发现唐莉莉的电话还没挂，忙对着话筒说先挂了。 唐莉莉在下班的路上哭着咆哮：「到底是谁啊！！！我快好奇死了！」 第14章 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已经准备要吃饭了，萧承自然是和邱总以及几个合作商老闆坐一桌，曲子越则是被塞进了一个星玥旗下艺人的桌子。 是曲子越自己选的，因为那个位置离总裁近点。 这桌大约都是星玥后面要捧的新人，看着曲子越穿着，以为他也是，但是平时在公司没有见过，都拘谨着不敢打招呼。 个个埋头干饭。 曲子越前面吃了太多甜点小食，现在有点吃不下了，小口小口的吃着免得显得太过不合群。 手机在震动，曲子越埋头偷偷看了一眼。 是狗仔发来的消息，说薛强和小三在外面吃了饭之后又回公司加了一个小时的班，现在已经下班了。 后面是小三的个人资料。 「天吶，」曲子越不禁轻声低呼：「怎么跟我是一个学校的。」 不但一个学校，甚至还是同级，隔壁财会学院的。 曲子越回头想看一眼萧承，恰好对上了视线。 萧承已经回头看了曲子越好几次，这小孩就知道埋头吃饭，好不容易看了自己一次，还一脸吃屎了的表情。 乔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以为是萧承想他助理了，立马起身过来找曲子越：「小越，来这边陪我说说话。」 说罢挽着曲子越的胳膊，让服务员在她旁边加了个位置。 桌上马上有人打趣：「迅姐，这是你要捧的紫微星啊？」 乔迅大笑：「看吧，我们萧总随便找个助理，就是紫微星的级别。」 萧承：「别打趣我了，他自己工作都还没做出东西呢。」 第26页 「那萧总要是这么说，就把小越给我吧，一年后我保证小越能红到给你们apor代言。」乔迅一句玩笑话，把曲子越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曲子越挺直肩背狂摆手：「我不会唱跳也不会演戏，只会做ppt。」 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几个老总调笑：「本来还觉得小迅吹牛，现在觉得小迅眼光不错，不愧是金牌投资人啊。」 话题就这样转移到乔迅那里，开始聊星玥下半年的几个大ip。 这是曲子越完全不懂的领域，只好继续假装干饭。 晚上十点，曲子越扶着微醺的萧承进了电梯。 「总裁，狗仔给我发消息了，确认薛强出轨，出轨对象你猜是谁？居然是我同校同学！说不定还见过面呢。」 「嗯。」 「还有就是那个柳一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半路把你扔在那里，你们起冲突了吗？」 「没。」 「然后我刚刚跟迅姐在旁边吃东西的时候她跟我说……」 萧承：「闭嘴，我头疼死了。」 曲子越马上闭嘴，偷偷看了总裁一眼，今晚看总裁喝了红的又喝了白的，现在脖颈有点泛红。 上车，回家，萧承踢掉鞋子倒在沙发上的时候，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曲子越给他倒了杯温水。 萧承喝了半杯。 「我要洗个澡。」萧承说。 「哦……好的。」曲子越跪坐在地毯上，战战兢兢的伸手要去脱萧承的外套。 萧承半睁着眼仰视曲子越，无奈开口嗓音沙哑：「小孩，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下班吧。」 曲子越的手尴尬的停在萧承肩膀上，沮丧的哦了一声。 缓缓起身，朝萧承鞠了个躬要说再见。 「停！」萧承原地弹起：「我没死呢，哭丧着脸沖我鞠什么躬？」 曲子越立马站直，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总裁，对不起，我今晚是不是表现得很糟糕，既没有帮你应酬，也没有帮你挡酒。」 「你开车挡什么酒。」萧承说完，意识到曲子越现在情绪有些低落，自己似乎语气有点不太好。 但是这真的是因为太累了，有点烦躁。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盘着腿：「你应酬得很好。」 「没有，我知道的，别的助理都有在聊天，我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你没有在助理之间社交，你升级了，你搞定了邱总的夫人，商业社交里这叫夫人社交，今晚乔迅很开心。」 「真的吗？」曲子越的表情瞬间明朗起来：「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回去了，总裁晚安！」 萧承：「把车开走吧。」 曲子越：「谢谢，总裁再见！」 萧承看着曲子越脚步轻快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养成什么的好像没感觉，怎么有点养小狗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曲子越琢磨着刚刚总裁说的话，夫人社交？可是我不是总裁夫人啊。 是因为总裁没有夫人，所以我暂时顶替一下吧！ 不知道总裁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之前有看到过总裁的绯闻，好像是喜欢高冷欧美范儿的。 曲子越回家，把这价值五万的西装挂好，鞋子也用纸巾仔细的擦干净。 「这算是公物吗？」曲子越喃喃，套上家居服去卫生间沖澡。 周五，路上的车又多了许多，有很多上海周边的人工作日租住在上海，地铁上下班，周五就会把车开上，下班了直奔家中，和家人团圆。 曲子越一大早赶到萧承的小区门外时，那里还停了一辆车。 他想给总裁打个电话，但是一看时间才八点钟，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也许还没到总裁出门的时间。 萧承走出小区看到那辆熟悉的宝马时，脚下的步伐顿了一下。 「总裁！」曲子越降下车窗，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萧承沖他招了下手，往曲子越旁边的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我是尾号9888的客户，不好意思，临时不用车了，我会在平台取消，然后这是耽误您时间的赔偿。」 萧承给了他三百块，是这一趟路程的三倍。 网约车司机乐呵呵的走了。 「我昨晚让你来接我了吗？」萧承是单纯的以为自己昨晚喝多了说的。 曲子越以为总裁对自己擅自来接人的行为不满意，心虚的解释：「没有，我是怕您再像上次那样坐网约车出车祸，耽误上班。」 哦，原来你记得且知道那天抢单车的缘由啊。萧承心里暗笑，没有说什么，让他开车。 周五果然堵得人神共愤，两人卡点走进公司，曲子越匆匆打卡。 萧承注意到他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回了办公室，给人力资源部发了个邮件，让他们将曲子越的考勤管理调整成和他一样的。 曲子越收到人力资源部的邮件时，开心得对着电脑傻笑，光是这两个星期他就要提交7次未打卡的申请。 十点钟，maggie踏进办公室，脸色依然憔悴，但是精神看着振奋了许多。 她直接走向曲子越：「萧总来了吗？」 「已经到了，在办公室。」 maggie敲门，走进去，十分钟后，萧承办公室的内线出来，叫曲子越进去。 「总裁，什么事……情，maggie姐，你怎么了？」曲子越看到maggie眼睛红肿，脸上是已经干了的泪痕。 第27页 萧承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曲子越，maggie因为家里出了一些事，需要提前请假回去处理，调养身体，所以总助的工作要提前全部交到你手上。」 办公室里一时只有萧承的声音和空调口轻微的出风声音。 萧承停顿的间隙，自己也有些犹豫是否要将事情全盘托出，并给予maggie帮助，maggie一向如此好强，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她。 直到和曲子越对视上，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萧承，眉心皱起，似乎在控诉：你怎么能这样？ 「ok，maggie，有些事我要向你坦白。」 maggie状况外，自己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萧承这语气仿佛有更糟糕的消息。 萧承：「上周末，曲子越意外发现你老公和一个女孩举止亲密，经过我确认之后发现确实是你老公，然后我们就，」萧承咳嗽了一声，掩盖这个行为的尴尬：「我们找了个狗仔去调查你老公，他确实出轨了，出轨对象是……」 「是个大四女学生，和你老公在一个园区实习，而且还是和我同校的同学。」曲子越补充。 「这是我们知道的全部，刚刚你说你发现的，和我们内容不重合，但是结论一样，而你想要孕期离婚的事情，我想全力帮助你。」萧承语气坚定。 曲子越坐到maggie身边：「maggie姐，我们怕你觉得这些事情丢脸，不愿意说出来，但是你说出来了，我们一定全力帮助你。」 「maggie，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的付出，也感谢你愿意向我说明难处，说明我还是个不那么坏的老闆。」 萧承这话说完，一向冷静果断的maggie第二次留下眼泪。 第一次是委屈，第二次是感动。 都是因为萧承表现出来的巨大安全感。 maggie情绪发泄完后尽力的平稳自己的嗓音，「做错的人不是我，该觉得丢脸的是他，我现在只想把孩子和财产都握在自己手里。」 萧承习惯性双手叉腰来回踱步，想了想后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好好休息，你说已经把他赶出去，那家里还需要一个人，这个你自己衡量叫谁来照顾你。我今天就会让律师联繫你，你配合他把离婚和财产处理了，其他私事后面慢慢算帐。」 说完初步的计划，maggie有些无奈地说：「私人助理这边，又要抓紧时间重新招聘了。」 萧承：「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一句话没有就把自家老闆丢在路边？」 第15章 「他女朋友意外流产。」maggie说完，轻微的干呕了一下，这个话题现在对她来说太过敏感。 「叫安雅来跟我说。」萧承让maggie先回去，把交接的东西弄好，弄完就回家。 办公室里只剩萧承和曲子越，他才意识到刚刚这一番安排安全没有问过曲子越的意见。 这两个工作中的任何一个，对现在的曲子越来说都不轻松。才两个星期不到，小孩黑眼圈已经出来了。 萧承脑袋里又闪过那张红字加粗的离职率排行榜。 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可别把小朋友吓跑了。 「通知下去，下午五点开个总裁办的内部小会，在那之前你把你的工作和私人助理的工作大致理一下。」萧承说。 下午三点一过，曲子越拿着整理好的资料走进了萧承的房间。 萧承大致翻了一遍。 「曲子越，私人助理已经被我开除，maggie回家休养，现在只有你在负责我的助理工作，我知道这个两个岗位的工作量不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我会把部分工作分给总裁办其他员工，我们现在要分一下，哪些工作你来做。」 曲子越点点头，拖了个椅子坐在萧承身边。 「代批权限这个必须你来。」 曲子越：「好的。」 「月度大会你得跟着。」 曲子越：「嗯嗯。」 「业绩分析可以交给别人，但是你要检查一遍。」 曲子越：「明白。」 萧承的视线停留在商务应酬和日常生活管理的这一页，思虑许久，直到曲子越叫了他一声，「总裁。」 「嗯？」萧承抬头，两人的脸只有30cm左右的距离，曲子越唇边几个小小的、呼之欲出的痘，还有明显到让人难以忽略的黑眼圈就那么怼在他的眼前。 曲子越说：「没有合适的人的话，我来。」 萧承：「……给你请个司机吧，那个，我的意思是给我请个专门的司机，你不用开车也不用来接我了。」 说到这里，曲子越开始奇怪：「总裁，你为什么没有司机呢？」 萧承面露尴尬，磕磕绊绊的说：「本来有的，后来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就没有再请了。」 至于是什么事情，萧承没有说，曲子越也只是点头没再问。 而真正原因说起来也是相当狗血。 某个加班到12点的深夜，回家的路上，萧承在车后座昏昏欲睡，最后在一个转弯后倒了下来，萧承惊醒，坐起来后发现肩膀处沾上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 他开了灯仔细看了，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当场抓狂，把司机轰走了。 那辆车，至今没有再用过。 「那商务应酬这块，你还是先顶一段时间。」 曲子越应下，又继续说了一会，人力资源部的电话进来了，三分钟后，安雅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 第28页 「总裁，关于柳一枫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萧承：「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安雅看着面前挨着坐在一起的总裁和他的助理，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放在萧承面前。 「嗯，说。」萧承把笔记本电脑往曲子越的面前推了推。 又是一个渣男大乌龙，萧承听完开始怀疑apor是什么吸渣体质吗？ 原来柳一枫有个女朋友，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想要，想让她打了，女孩子不愿意，两人冷战中。 这个时候柳一枫到apor来面试，为了增加自己的入选率，撒谎说自己单身，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谁知道第一天上班，女朋友因为情绪不佳，精神恍惚在路上晕倒流产。 柳一枫慌忙赶过去，这就是萧承那天被扔在街上的原因。 曲子越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他女朋友没事吧。」 「说是没事」安雅说，「已经跟他协商，自愿离职。」 曲子越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萧承问。 曲子越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是这种紧急的情况离岗也可以理解的吧。」 「你搞错重点了，」萧承往后靠在椅背上：「开除他的原因，一是他在面试的时候说谎，而且是在我们并没有要求要单身的情况下；二是不负责任，对女朋友不负责任，对工作也不负责任，还妄图掩盖事实，这种人我们apor不需要。」 曲子越仔细琢磨了一下：「说得对！」 安雅：到底谁是老闆啊？ 此事告一段落。 萧承让安雅抓紧时间招个靠谱的司机。 萧承接了个电话。 曲子越就在旁边翻看这些已经分配好职能的资料，日常生活这块还没有归属，等萧承挂了电话，他问：「总裁，这些怎么办？」 萧承按了下眉心，嘆气：「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话音未落，萧承手机又响了起来。 「餵？」 「萧先生您好，我是靠杉物业的经理，上季度的物业费您还没缴纳呢，已经逾期半个月了，麻烦您这边尽快哦。」 萧承：…… 最后萧承在物业经理和曲子越的指导下，找到了微信小程序，找回密码后成功缴纳了上季度的物业费。 曲子越把手机还给萧承：「总裁，要记得交哦，不然会停你水电的。」 萧承撇他一眼：「一个季度两万的物业费还好意思停我水电？房子我都买得起物业我还付不起了吗？」 「这么贵？这个小区一平米多少钱啊？」曲子越问。 「我当时买的时候是……」萧承忽然转头：「问这么多干嘛，查户口啊。」 曲子越：「关心关心嘛，想以后买了房子可以接妈妈来住。」 萧承本想说你买不起的，听他这么说，就放缓了语气：「等你缴满了社保，我可以拖朋友帮你看楼盘。」 说完萧承都觉得这话简直妙啊，缴满五年社保帮他这个忙，那意思就是他要在apor干至少五年。 「谢谢总裁！」曲子越鞠了个躬，欢快的出去了。 萧承忍不住笑，小孩也太容易满足了吧，正一脸姨母笑转笔的时候，曲子越拉开一个门缝：「总裁，五点的会议马上开始。」 「咳！」萧承垮下脸：「知道了，下次记得敲门。」 曲子越道歉后立刻熘了。 刚坐下，内线就响了。 「餵？总裁。」 「下班陪我去吃个饭。」 曲子越心想完蛋，没带西装，怎么不提前说啊。 「好的总裁，可是我没有带西装。」 萧承：「跟李逍遥吃，他找了个律师，以后你帮我对接这个律师，有需要maggie配合的你去找她。」 「好的！」 总裁效率太高了，早上的事情，下午就把律师找好了，还特地找的外面的律师，曲子越也担心过，要是让公司的合作律所处理的话，会不会有泄露消息的风险，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关于maggie姐的风言风语。 开完会，曲子越还没走到办公室就看到张景逸背着包要下班了。 「bye。」 曲子越：「拜拜。」 张景逸走过去又返回来：「小子越，我最近有收到一些关于总裁和maggie的八卦绯闻，虽然还没有发酵，但是有风险哦，要是真的有什么，记得及时告诉我哦。」 「总裁和maggie？」曲子越不解。 张景逸双臂交叉在胸前：「嗯。」 曲子越心想，要死。 这都能八卦？什么八卦？不会传maggie肚子里的孩子是总裁的吧。 「可以跟我说下是什么传闻吗？在哪里传播的。」 张景逸：「一会我发你手机上。」 忙着赶去赴和李逍遥的约，曲子越和张景逸告别。 餐厅是李逍遥那边定的，是个隐藏在巷子里的私房菜。 「老闆是个地道的云南人，来上海四年，我就吃了四年，萧承来过几次是吧。」李逍遥连菜单都不看，直接跟服务员说了和以前一样。 这是来自老顾客的莫名优越感。 律师是个女性，看着不到三十岁，穿着很职业的套装，刚坐下就拿出了笔电。 「不着急，先吃饭。」萧扬说。 第29页 李逍遥这才想起还没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江婉玉，这是委託人的朋友，萧承和曲子越。」 「你师姐？」萧承笑：「我没记错的话咱俩是大学室友来着。」 曲子越第一次知道这个信息，看了一眼萧承又看了一眼李逍遥。 江婉玉笑着解释：「我是李玩师姐。」 「我老婆师姐不就是我师姐。」李逍遥不要脸的沖萧承眨了个眼。 曲子越瞳孔地震，李玩？是那个李玩吗！！？ 但是又不敢开口问，只好埋头喝水。 李逍遥看曲子越好奇死了又不敢问的样子，憋不住笑：「就是那个李玩，大影后李玩，没想到吧。」 是没想到，真的也是不敢想，只能在大荧幕上看到的大明星居然是总裁的朋友的老婆，李玩也一直没有公开过感情状况，平时也是冷酷低调的样子。 没想到她老公居然是这个型的。 「嘚瑟什么？」萧承往椅背一靠：「人家答应你了吗？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踹了，追她的人从这里排到珠穆朗玛峰顶，随便挑两个不比你成熟稳重帅气逼人啊。」 单相思！！曲子越更不敢说话了。 「小越，那你说，你觉得我和小丸子配吗？」李逍遥问。 曲子越嘴角抽搐，那么冷艷的影后，你管人家叫小丸子。 「挺配的。」 「展开讲讲，哪里配了？」 曲子越：「……就是，那个……反差萌，对，现在特别流行反差萌，王子配灰姑娘，沙雕配高岭之花。」 这下江婉玉也忍不住笑了，再多说一句恐怕就是鲜花配牛粪了。 李逍遥嘁了一声：「萧承你找助理的本事真是强，一个比一个能说，不但能说，还说得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无法反驳的原因是说得太对了，连你也觉得说得好说得对。」萧承大笑。 曲子越也跟着傻笑，觉得总裁和李逍遥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放松，两个人斗嘴简直欢乐无穷。 边吃饭边初步敲定了maggie离婚案件的步骤，各种证据齐全，maggie是本地人，有房有车，父母健在，收入也比薛强高上一倍，孩子的抚养权是肯定能争取到的，问题在怎么能在孕期这个背景下快速把手续办完。 熟人局没有人提喝酒，平时喝得够多了，曲子越时刻注意着萧承杯子里的水还有没有。 饭局进入尾声，李逍遥接了个电话，报了包间的房号。 五分钟后，门被敲响，李逍遥随意的说：「有个紧急合同要我签一下。」 曲子越忙起身去开门。 「你……」 「你好，」唐莉莉率先开口：「我找李逍遥李总。」 第16章 曲子越磕磕绊绊的哦了几声，让唐莉莉进来。 李逍遥看到是唐莉莉来，微微皱了下眉：「怎么是你来？」 「经理有事先回家了，我正好下班路过这里，就让我我来送了。」唐莉莉从包里掏出笔，把文件夹摊开让李逍遥签字。 曲子越坐着不敢说话，唐莉莉居然是在李逍遥的公司上班，还装作不认识他。 可是有什么好假装的呢，认识就认识呗。 唐莉莉签完合同就匆匆撤退了，屋内继续讨论关于maggie的案子。 曲子越一边听江婉玉说着maggie的那些情况是优势，哪些情况是弱势，一边在想唐莉莉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 吃到近十点，饭局才散，李逍遥打包了好多菜要带走。 说是要去给女朋友探班送宵夜。 回程的路上，曲子越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萧承在在做什么，他好像就是靠着座椅，闭目养神，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开到哪里了。 「你老看我干嘛？」萧承依旧闭着眼。 「我没有啊，我在开车呢总裁。」 萧承睁开眼，盯着后视镜：「能看见后视镜的不止你一个好吗。」 曲子越大囧。 车里沉默了一会，曲子越握紧方向盘：「总裁，其实我和唐莉莉是认识的。」 「唐莉莉是谁？」 曲子越忙解释说今晚来送文件的小姑娘。 「嗯，」萧承其实刚刚就看出来了，这俩小年轻那眉来眼去的样子，活像在老师眼皮底下找刺激的中学生。他把车窗稍稍降下来一点，说：「她是你小女朋友？」 曲子越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不是的！」 萧承暗笑，没有说话。 「我们是老乡，初中高中都在一起读书，我也是最近才和她联繫上的，发现maggie老公那次就是跟她一起。」曲子越解释。 萧承：「约会？」 曲子越着急得想回头：「没有……」 「那你喜欢她啊？」萧承又问，这小孩炸毛的样子有点好玩。 「没有！！！」曲子越欲哭无泪，「总裁，我们就是老乡，我们那个小地方能到上海来的不多，遇到了就比较珍惜。」 萧承看他真急了，就没再开玩笑，随口问了一句他们老家是哪里的。 「临川。」曲子越说，然后再次从后视镜的看萧承的表情。 萧承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声念了句：「临川……临川我是去过的。」 那是萧父出意外的地方，萧承除了去把父亲遗体接回来就没再去过，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第30页 已经忘了是什么样子，只记得那时候是冬天，很湿，很冷，有很多人来送父亲，那天下着小雨，大家都冻得鼻子通红 还没等曲子越接话问他什么时候去过，萧承就先岔开了话题：「以后不要叫那个傻逼maggie的老公，叫名字。」 「好的，总裁。」 「叫渣男也可以。」 「明白！总裁。」 把萧承送回家后，曲子越一路听着歌回家，洗了澡吹了头发，准备迎来一个美妙的周末。 周六早晨，曲子越被憋醒，上卫生间的时候掏出手机来看，班级群里一片哀嚎。 夏导：【由于某着名公众人物的事件影响，今年学校的查重要求又严格了许多，且所有专业施行全查，不再允许任何院系施行抽查，咱们院各专业的要求自己进连结去看。所以今年要求提前半个月给我，正式答辩是24号，最晚15号给我。】 曲子越脚麻地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内心的哀嚎比马桶抽水的声音还大，心里的痛比腿还痛。 曲子越默默计算着自己那个进度只有50％的论文能否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并且查重率在12％以下。 再想想自己的工作强度。 这个时候请假也不现实，这个时候请假那总裁不是成了空巢老人。 总裁只有我了！ 在危难关头离开，说不定转正都转不了。 但是如果自己能保持在9点下班，10点到家，11点开始写，写到凌晨2点，睡到6点起来写2个小时，中午不午睡了写一个小时。 那每天就有6个小时的时间，这6个小时中至少有2个小时是无从下笔脑袋空空的状态，那4个小时乘以十天，40个小时。 曲子越觉得，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质量可能不会那么高。 说罢曲子越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每天只睡4小时可以吗？ 「不会死就行。」曲子越看完关掉网页，打开word，登陆知网。 周日晚上12点，曲子越看着进度为70％但是随便看两段都觉得丢f大的脸的论文，实在是没忍住，打开微博，看到那位公众人物的微博底下有留言：今天是xxxx年x月x日凌晨一点，我在改论文，您呢？ 发布不过2分钟，收到了同在受此折磨的网友们23个贊。 曲子越默默点了个贊，揉揉眼睛继续肝。 这时微信有人发来消息。 曲子越点开，是maggie的消息：小越，华南区域的新开旗舰店周二开业，我这边收到消息，说报上来的数据有假，我把资料发给你，你衡量一下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曲子越应下，劝maggie赶紧睡觉。 看完了材料后曲子越又看了一遍华南地区的架构，发现这个华南的区域总和上次华南物流园事件的二级区域总曾经是同级，当初华南区域总的竞聘两人分别是第一和第二。 整理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想着已经一点了，总裁会不会已经睡觉，但还是尝试着给萧承发了条消息：［可爱］ 萧承秒回：？ 曲子越：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总裁？ 萧承躺在床上，握着手机舔舔嘴唇，不是吧，这大半夜的小孩用这种语气跟我发消息，还要打电话？不会又是一个被我的魅力迷倒的助理吧。 可万一小孩真的是有什么事情求助，或者想倾诉什么的，自己拒绝可能会伤害到对方，职场新人都很敏感，又玻璃心。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击新人的好。 萧承：可以。 曲子越这才打电话过去，萧承清咳两声接起来：「嗯，怎么了？」 「总裁，我这边通过收到的一些信息和过往的几次数据汇报总结出，华南地区深圳新开旗舰店和dis商场可能存在一些进度和数据造假，我觉得，需要派人过去看看。」 萧承：「……哦，我知道了，我想想叫谁去。」 曲子越：「后天开业，最好明天一早就出发，提前去。」 萧承想了想，自从李振忠上任华南区域总之后，看着业绩的同比增长很不错，但是却大小问题不断。 「我亲自去，帮我订一下机票，明天十点之后，下午两点之前的时间。」说完想了想，自己一个老闆孤零零的出差多少有点没面子，但是又找不出可以一起去的人，这么临时的出差。 要不叫张景逸？ 但是，算了，萧承对着手机说：「你和我一起去。」 曲子越眼睛一亮，「好的！！」 第17章 曲子越赶紧登陆oa找出差相关的文件，要管理序列3级以上的才能定头等舱和商务座，曲子越还只是个小小的没有级别的实习生，只能定经济舱。 刚定好了位置，微博就推送了一条热门：在川航吃飞机餐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曲子越只坐过两次飞机，还是在看到火车票和飞机票一个价的情况下买的，都是廉航，飞机餐是两个小面包。 津津有味的看完热门微博的评论，曲子越开始期待明天的飞机餐。 次日，曲子越6点醒来，花了十分钟准备出差要用的东西，一套换洗的衣服还有身份证，没了。 然后坐在桌子面前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 这是他的计划，只要没有意外，他都要完成。 八点钟，准时开车出门去公司，到的时候总裁的办公室没有人，曲子越就在位置上整理一些可能用得到的资料，一併打包进u盘。 第31页 萧承卡点到公司，把周一到周三的外出安排全都推了，会议延期，去财务部调了资料就和曲子越赶去机场。 候机的时候萧承让曲子越去买点早餐。 「好的，总裁。」曲子越放下书包，拿着手机出去了。他看着备忘录里关于总裁的饮食口味，先是到某咖啡连锁买了一杯美式：「多冰，加一个shot，谢谢。」 然后又要了一个三明治，一个新款欧包。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个大肉包子，边啃边回去。 「为什么你吃包子我吃三明治？」萧承扒开纸袋。 曲子越坐下，包子已经啃到一半：「三明治太贵了，我得省着点花。您简单吃点喝点，听说川航的餐食特别好，咱们可以在飞机上吃。」 「飞机上能有什么好吃的，」萧承看着冰冷的三明治和冰冰冷的冰美式，心中怨气从嘴里冒了出来。 「我看网上都说有酸辣粉，辣子鸡，玉米烙什么的，很多四川的特色菜，看着就很好吃。」曲子越情绪有点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出差。 萧承不再说话，扒开三明治咬了一口，干巴死了。 「总裁，你怎么不喝咖啡，冰都化了。」曲子越说。 萧承放下ipad，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起来喝了一口。 天爷，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我活了32年，这是除了茴香酒之外最难喝的东西。 但是不喝……算了，为了降低离职率。 萧承就这样端着冰美式走了一路，排队安检的时候，曲子越又说：「总裁，你怎么不喝咖啡？到前面就要扔掉了。」 这小孩是什么冰美式推广大使吗？！ 萧承假装玩手机，正好排队排到了萧承，不能带饮料进去，他毫不犹豫的将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扔进垃圾桶里，发出哐当一声响，这个响声听起来不是很开心。 不知道是总裁不开心，还是咖啡不开心。 上了飞机，萧承通过vip身份提前过去，工作人员验完票：「萧先生，欢迎再次乘坐四川航空。」 「谢谢，」萧承走进去，身后却响起陌生乘客的声音，回头一看，曲子越不在自己后面。 看了又看，那小子在经济舱乘客的队伍里，欢乐的沖自己招手打招呼。 萧承放好东西，坐下之后给曲子越发微信：为什么跑去经济舱队伍里排队。 曲子越：因为我买的就是经济舱的票啊。 萧承：为什么要买经济舱的票？ 曲子越：因为公司行政相关规定，只有管理序列3级以上的员工才可以乘坐头等舱，我还是实习生，没有定级呢。 萧承扶额，懒得再回。 这小孩怎么这么怂？难道他不知道总助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吗？我多大脸他就多大脸，坐个头等舱有什么大不了的，两个行程一起报过去行政还敢驳回吗？ 气的萧承跷二郎腿。 这时经济舱的乘客也开始上来了，萧承双臂交叉闭上眼睛养神。 曲子越背着书包路过的时候，发现总裁在睡了，就悄摸摸的走过去，找了自己的位置，由于买票时间比较晚，在线值机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位置可选了，他选到了一个被靠窗和过道位夹着的中间位置。 左边是个爷爷，右边是个青春靓丽美少女。 曲子越缩手缩脚的，生怕挤到爷爷或者让美少女不舒服。 一切正常，曲子越从书包里掏出早上用公司印表机列印了2份在知网下载的论文，拿着铅笔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刚开始要看第二份的时候，飞机上开始派发餐食。 曲子越把论文和笔记本装好，放下小桌板，乖巧等待投喂，等着优雅的空姐拿着老干妈问他：「请问需要辣酱吗？」 另一边萧承的飞机餐已经在桌上摆好。 原本萧承是不怎么吃飞机餐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上了飞机就睡，今天却没有拒绝，他打量着空姐放下的餐食。 辣子鸡，麻婆豆腐，茄子豆角，居然还有土豆丝饼。 好像是还不错，菜都是辣口的，饮料配了茉莉花茶，还有小甜点。 「祝您用餐愉快，有需要随时叫我。」空姐放下纸巾，送上标准的职业微笑。 「那个……」萧承突然开口：「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今天经济舱的餐食是什么可以吗？」 空姐明显是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嫌弃头等舱的餐食吗？ 「今天是拌面套餐和扬州炒饭套餐呢。」 萧承点了下头，看看自己的餐食，「现在还可以升舱吗？」 「啊？」空姐尴尬的笑道：「这，先生，这是本次航班最好的舱位了呢。」 萧承马上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给，给员工升个舱。」 空姐如释重负，「可以的，先生，升到您旁边可以吗？」 「可以，我不清楚他目前的座位号，名字叫曲子越，戏曲的曲，超越的越。」 几分钟后，原本在等待空姐投餵的曲子越被带到了萧承身边，面前的桌子上是种类丰富的餐食。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前面已经拿到餐食的经济舱乘客，是一小盒主食和酸奶小面包。 「总裁。」 萧承故作轻松：「坐吧，刚刚空姐说我vip帐号里免费升舱的券要过期了，得赶紧用掉。」 第32页 空姐：…… 「真的吗！谢谢总裁！」曲子越开心死了，第一次坐头等舱，放好了书包就开始吃饭。 萧承面对着窗子笑笑，跟空姐说：「麻烦帮我倒杯可乐。」 曲子越抬头：「我也要！」 吃饱喝足，曲子越又拿出论文和笔记来看，看得很慢，尤其是看到实验数据那里的时候，翻出自己的笔记本比对了很久。 「在干嘛？」萧承问。 曲子越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论文，这个月就要交了，我还没写完，而且从目前来看查重率过高，估计后面要改很多，唉。」 曲子越烦透了心。 「你的选题是什么？」 曲子越把笔记本亮给他看：基于管理心理学探究企业内部控制的相关问题。 萧承点点头，转头继续看窗外，心中腹诽着过了这么多年，管理类的专业写毕业论文还是如此的扯淡，一群都没在企业里混过的学生在探究企业内部控制的问题。 想当初自己那个工商管理的万精油专业，写的论文，也是和企业管理有关的，在答辩里拿了全专业第二的分，老爸看了却笑掉大牙。 萧承忍不住笑了下，现在也会觉得那篇论文通篇幻想，落地就是灾难。 而自己距离大学毕业，已经过去八年多，八年，好长啊，比前24年感觉长多了。 曲子越本来就挺显学生气的，现在看论文做笔记的样子，更无法想像他居然是自己助理，apor集团总裁的助理，换岗半个月，竟然也前前后后帮自己解决了那么多问题，业务上的，生活上的。 还这么年轻，居然能抗住这样的工作压力，一个人扛起了两个人的活。 这样的助理，那肯定要留住，不能让他离职。萧承想。 升舱，小事情，以后本总裁大把大把的金钱砸过去，小助理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萧承在狂想中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把自己椅子靠背往下调了调，他动动肩膀，放心的睡过去。 第18章 下午一点，落地深圳宝安机场，打车去预定好的酒店。 按行政规定，o级别以上的出差住宿标准是四星级酒店，曲子越想着自己总不能换个酒店住，也硬着头皮定了两件相邻的，好在总裁也没说什么。 「总裁，我定了酒店的午餐，待会会送到您房间休息一下，下午三点准时出发去商场探探情况。」曲子越说完，轻轻关上总裁的门，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这次的新店开业比较特殊的是，新店所在的商场也是个新商场，而商场的开发商也属于apor旗下，但是房地产板块是由萧承的叔叔萧飞白在全权打理，萧承只占股投资。 曲子越昨晚上网搜的时候，在附近大学生的论坛里看到一条帖子，说那个商场外面这么豪华，里面装修稀烂，一装就装这么多年，公交车还要绕路。 而区域总汇报里可是说硬装早已换成，只剩部分软装。 两个房间都是一样的，很大，看着就很豪华，曲子越看着梳妆檯上全新的电动牙刷感慨：「住个酒店送二百多的电动牙刷太夸张了吧。」 随后他想想这一晚的价格，又觉得得送两个才行。 曲子越正在研究房间小冰箱的饮料是不是收费的时候，听到隔壁门铃想了，服务员来送午餐。 他立刻冲出去，正好萧承打开门，下半身围着个浴巾，上半身批了个浴巾。 曲子越往嘴里送了一块牛排，「总裁，先吃吧，待会该凉透了。」 萧承还在卫生间刮鬍子，没应他。刚刚打开门的时候他确实是肌肉一紧，他还没有做好裸体面对助理的准备。 他为什么要定个双人餐啊？萧承套上新的t恤，出去吃饭。 曲子越看总裁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饭不好吃吗？点餐的时候确实觉得单人套餐比较好一点，但是算下来两个单人餐比双人餐贵400块，他们还刚刚在飞机上吃过，没必要。 但是总裁不开心。 曲子越给萧承倒了一杯橙汁：「总裁，是不喜欢菜吗？」 「不是，我还不太饿。」萧承说完，熟练的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怎么是半生的……萧承抬眼看了下曲子越盘子里的，明明至少有七分熟啊，虽然很多有钱人热衷于吃熟度低的牛排来显示牛肉质量的好，但是萧承的中国胃只爱熟食，牛肉，最好大火青椒爆炒或者直接铁板。 曲子越有点不放心，悄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当时从alex的交接文件里记下来的备忘录。 牛排：喜欢三分熟，胡椒少量或者不要。 没错啊，可能是太累了没胃口。 吃完饭，曲子越查好了路线，戴上鸭舌帽，两人打车去商场。 没有想像中的那种腐败气息啊，下车的时候曲子越看着着充满设计感的门，绿化很好的广场。 但是空气似乎不怎么样，太阳一照，能看到过量的粉尘，走进的时候也能看到，绿植上也铺满的灰尘。 萧承带着曲子越走进商场，一楼的商家指引只有4层的，apor的店在一楼，位置不错，但是还是用幕布遮着。 「商场官方数据是有多少层？」萧承问。 曲子越说是6层。 抬头看去，第五层用黑色的布整个盖住，然后挂满了小灯，打开时的样子倒是蛮漂亮，像漫天的星星。 第33页 转了一圈从后面走过去，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是个饭店在重装。 但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这块地皮买下来，是包括这件饭店的，而至今并没有收到小叔叔或者区域总这边提过任何一次饭店重装的消息。 一个这么大的饭店，整体重装，不是几十一百万能搞定的，这钱从哪里来？ 下午三点多的太阳晒得人几乎融化，萧承平时体温就不低，今天还穿了件浅蓝色的长袖的衬衫，除了被墨镜遮住的双眼其他地方都汗水直流。 没过一会儿前胸后背都印出汗渍。 曲子越背着书包跟在萧承身后，他在跟在场的建筑工人打听消息，手里一瓶矿泉水已经喝得见底。 他自己带了个鸭舌帽，可总裁什么都没戴。 「总裁，我去买把阳伞。」 「好，去吧，我快被晒死了。」萧承说，在场的建筑工人不知道萧承是谁，也不敢随意说话，挺客套的，但有个事情却是豪无遮拦的说了出来：「快三个月没发工资了，一个月就给一千五吃饭。」 曲子越听到这里赶忙跑到路边找便利店，可是这附近除了这个豪华的商场，只有两个报停式便利店，没有阳伞卖。 他左右看了看，有一排卖糖水的。 那伞，看着不错。 十分钟后，曲子越扛着糖水摊阿姨的大伞和十份糖水回来了。 萧承：…… 曲子越：「老乡，请你们吃糖水，这么热的天，解解渴。」 工人一开始还拒绝，架不住曲子越嘴巴甜，手里拿着往他们手里一塞，也就顺着人情收下了。 场面莫名变成了一群工人坐在路边太阳下吃糖水，曲子越扶着一把摆摊用的大伞，下面蹲着萧承，他不肯坐，但是糖水吃得很快乐。 「你这大伞哪儿弄的？」 曲子越：「我跟糖水摊儿的阿姨借的，反正她摊位上也没有人，我买了十份糖水，给她50块钱，又交了点押金。」 萧承抬头一看，还是觉得有点太夸张，刚刚邀请工人一起在伞下乘凉吃，都被拒绝了。 大男人，实在没必要。萧承也这么想。 曲子越却说：「什么大男人小女人的，打伞遮太阳还性别歧视吗？」 萧承觉得他说得对。 吃人嘴短，工人吃着吃着也开始愿意跟萧承聊天。 说是商场五六两层是很突然的停工的，本来已经在装五楼的电玩城和ktv了，突然就不做了，把人全都撤了，后面又叫回来几个装酒店。 「那这四层商场是什么时候开业的呢？」 「就停工后一个月吧，开得很快，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几家店嘞，是两个多月前才来这些店的，有些店还是换过的，」一个穿着背心的大哥说，说完把糖水包装随便往地上一扔：「这位老闆，你是明星吗？看着眼熟哦。」 「对对对，是像明星。」其他人也附和。 萧承知道自己从小一直长得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那以前也是走在街上会被星探要电话的。 曲子越弯腰看萧承，觉得很帅，但是不像哪个明星啊，于是问：「像谁啊？」 大哥挠头：「就那个……那个诱惑啊，回家的诱惑！里面那个男的，很像啊。」 萧承：…… 曲子越：大哥，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总裁最恨渣男了，那洪世贤还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哪里像啦！」曲子越反驳，一激动手里的大伞没扶稳，倾斜了一下：「我们总……他嘴巴很薄，洪世贤嘴巴是嘟嘟唇好不好！」 萧承：…… 大哥大笑，解释道：「不是世贤啦，是那个，那个宝莲的老公，头很大的那个。」 萧承：也没有觉得更开心。 曲子越想了想，那不是，雷佳音吗。 「他的头不大好不好！看这头身比，这头，这头……」 好像是不小。 曲子越越着急，萧承越无奈，工地大哥们越开心。 回去的路上，萧承想起上次物流园的事情，心中确实有些失落，他接管apor已经有八年，不说有多厉害，至少是稳住了apor在市场上的位置，从父亲去世时市值大幅下降，到慢慢回升，这三年更是因为坚定的做智能家电系统，公司每年的同比增长都是很可观的，海外市场也发展得很好。 他已经够努力了，萧承有的时候在想，除非有一天他体内突然有什么经商天赋之类的东西爆发，否则这可能已经是他能做得最好的程度。 他几乎全年无休，以身作则，积极试探新的风口，也算有所成。 可是着偌大的apor依然很多人没把这个继承老爹集团的32岁年轻总裁放在眼里。 一个区域总监敢做得这么大胆，就因为山高皇帝远如此的放肆。 曲子越看总裁一脸悲怆的看着窗外，估计是被刚刚的工地大叔刺激到了，总裁平时这么注重外表。 忙安慰，「总裁，你的头一点都不大。」 第19章 萧承接过水，突然问他：「你知道这个商场的开发商是谁吗？」 「知道，是apor集团旗下未城房地产，目前由您的叔叔萧飞白管理。」曲子越说。 「这件事跟我叔叔有关系，甚至可能是他的手笔，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我该继续尊重他吗？」 第34页 曲子越没想到总裁会问他这么私密又深刻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半响，萧承都要说算了的时候。 曲子越突然说：「我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尊重不是天生的，不能说你做了人家的儿子，侄子，就可以天然的获得人家的尊重，还是要每天每天，不懈怠的做一些事情来赚取人家的尊重。」 曲子越看总裁的表情没有变化，就那么看着自己，他被晒了一下午，嘴唇有些干裂，曲子越又说：「所以，您感受不到尊重的时候，一定是因为对方不想再给了。」 「说得很好。」萧承突然笑，不自觉的抬起手。 自然的抓住了后座车顶的安全把手。 要死，差点把手放人家头上去。 「子越，回去帮我下个通知，晚上八点，叫上jenny和罗非的部门总监及以上的员工开会，同时下通知，这个店按时开业，明天我要去深圳分公司视察。」萧承安排。 jenny是公司的cfo，年轻的时候在四大创下名气，又放下一切跑到华尔街呆了几年，功成名就回国后挂名几家创业公司，上市率高达60％，后来被萧承三顾茅庐请到apor，一待就是六年，是萧承在管理企业上的老师。 罗非则是公司的老员工，从一个一线的门店运营一步步走到coo的位置，如果没有他，萧承能也许顶不住前三年的压力坐稳总裁的位置，而曲子越在来到总裁办之前，就是在罗非手底下工作了四个月。 运营部门就是围绕着数据打转，曲子越因此也锻鍊了对数据的敏感度。 「好的。」 曲子越看着萧承的侧脸，他眉眼间难掩的疲惫，眼神确实明亮的，闪着光的，他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每天每天，都在努力的赚取员工的尊重。 他是个好总裁，好人，跟萧老先生和萧老夫人一样。 随便在酒店附近吃了顿饭就回房间准备晚上开会用的材料。 视讯刚连起来，jenny就点进主题：「西南大区几个分公司的全年以及今年第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已经整理出来，数据现在先发给你，让你的人看一下。」 「ok，材料对接曲子越，我先跟大家说一下这次出差确定的一些问题。」萧承抹去脸上的疲惫，把刚刚整理的资料共享到视讯频幕里去。 曲子越没有时间再做会议记录，手机上开了录音，开始看财务发过来的数据。 粗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各个项目的周期，营业额都很正常。 结合今天下午跟商场旁边工人所说的时间点，曲子越把各项费用一一筛选出来比对，发现第一批费用消耗的时间很快，第二批的费用审批和第一批的时间又很接近，说是前期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也可以理解。 但是，在四月的时候，有一笔费用，明细上是大量单价低而数量高的产品，像是在抵帐。 这个时间点，还有另外一件敛财的事发生，西南大区物流园的事。 曲子越并非财务类专业，因财务的部门的保密性也没有机会轮岗，很多地方他也看不太懂，只是凭着对业务方面的相关数据去做判断。 在粗略的看过其他部分的时候，萧承这边的会议已经进入尾声，jenny手下的财务总监正在跟他分析这些异常数据可能是因为哪些情况引起的。 萧承手里也拿着ipad和笔记录着关键词。 说完之后，萧承思索片刻，做出自己的决定：「未城这几年看似一直在和我们的电子产品联动，实际上已经脱离管理很久，甚至已经不参加年终盘点，送上来的数据也相对敷衍。现在，我想开始对未城做一个全面的调查，会启动第三方，需要老师和罗非配合，今天的会议内容全面保密，希望大家支持。」 此时罗非发言：「萧总，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和jenny确认。」 萧承明白他的意思，让其他人先回去了，曲子越这时也很识趣的关上自己的电脑轻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非：「萧飞白手中有18.8％的股权，未城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如果此事深入后有不好的消息，对apor和未城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再者，他与你是血亲，我必须向你确认，能否承担此事的后果。」 「可以。老师，非哥，这八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们也清楚，18％确实很多，但没有到顶不住的地步，我和和老师一起把这部分的事情处理好，你放手去做。」 萧承说完，沉默了一会，嘴角突然冒出一点向上的弧度：「今天有个人跟我说，要维持关系，得到尊重得到爱是需要不断努力的，不是因为我是谁的侄子，谁的亲人我就永远无条件尊重他。而且，我作为一个老闆，也应该对一线的员工负责不是吗？这些下落不明的款项，最终会成为员工，成为农民工手里的一张欠条。」 「谁跟你说的？」jenny语气有些八卦。 萧承一时结巴：「是……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应该是李安导演的影迷。」jenny说。 萧承：「嗯？」 jenny：「这个原话应该是李安说的，原句说的是家庭关系，『我做了父亲，做了人家先生，并不代表说我可以自然的得到他们的尊敬，我还死要每天来来赚他们的尊敬，要达到某一个标准，这是让我不懈怠的一个原因。』」 萧承打哈哈跳过这个话题，很快挂断了会议。 第35页 萧承心想这小孩还文艺兮兮的，而萧承现在的工作时间就决定了他与业余生活，与文艺爱好绝缘了，想当初，也是个徒步川藏线的文艺青年呢。 萧承把曲子越叫过来，收拾了东西让他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去分公司转一圈，顺便给新店剪个彩。 曲子越白天给萧承举伞太久，现在胳膊酸疼，胡乱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有吹干就躺在床上。 这个环境太陌生了，太大太豪华，曲子越困得要死但是又睡不着。 但凡是换个小宾馆或者七天如家什么的，他都能倒头就睡。 横竖睡不着，曲子越靠着床头拿出晚上的回忆录音来听，还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准备整理一下。 十分钟后，曲子越缩成一团，挤在床头睡着了，电脑屏保还散发着幽幽蓝光。 还有什么比开会更催眠的呢？ 凌晨两点曲子越被走廊走动的声音吵醒，发现电脑还在身边，赶紧关了想放到床头柜去，但是脖子……怎么动不了？ 正呆坐着想是不是落枕了，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一个开门的声音，好像就是隔壁的总裁的房间。 曲子越歪着脑袋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下，总裁正插着裤兜，头发乱成鸟窝且脸色不是很好的站在门口。 他赶紧开门。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怎么了？」 「空调坏了。」 「我落枕了。」 原来是萧承半夜被热醒，发现空调坏了，深圳的夏天热得他发疯，只好打电话跟前台说，前台说马上叫人来修，可是看了半天，也没修好。 这时候前台打电话来，说这一层的房间都订满或者有明早的预定了，只能去下面的楼层，房间会稍稍小一点。 曲子越听到，忙说：「不用啊总裁，你睡我房间吧，我换一间或者睡沙发。」 「那沙发也很大的。」曲子越补充。 萧承看他歪着个脖子，一头的呆毛，眼袋都出来了。 「算了，我睡沙发。」萧承也不是什么对这些很挑剔的霸总，睡个沙发而已，他也经常睡办公室的沙发。 曲子越惊呼万万不可，可是萧承已经自顾自的走进了曲子越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曲子越歪着脑袋走过去：「总裁，你睡床吧，我个子小，这沙发对我来说就是张床了。」 「你……」萧承看他歪着个头，还穿着松松垮垮的旧t恤当睡衣，还是光着脚的。 这小可怜。 萧承：「坐下。」 「啊？」曲子越看着萧承，随后哦了一声乖乖坐下，应该是答应让自己睡床了吧。让总裁睡沙发自己睡床什么的，也太没有助理的自我修养了。 「转过去。」萧承说。 曲子越转过去，随手一双温热的大手贴在了曲子越后脖颈，紧张得他猛地一缩。 「啊……」曲子越眼底痛呼。 「放轻松，别缩，给你按按，一会就好了。」萧承轻抚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然后灵活的在他肩颈上轻按，挤压。 曲子越一开始觉得好痒，过了一会就开始觉得有点痛，但是很舒服，总裁的手好大啊，还很热，每次都能按到酸疼的那一点，疼完就觉得肌肉放松了。 按了一会，萧承试着双手固定他的脑袋，让他把脖子直起来，「疼吗？」 「一点点。」 「自己稍微动一动，」萧承说完起身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拿着一块热毛巾出来，坐回原来的位置。 怕曲子越又紧张，他轻声的说：「热毛巾敷一下，这个最舒服了。」 啊，总裁好温柔啊，好像以前生病的时候，妈妈总是有些办法让他更舒服一点，温柔的，坚定的，『哄小孩』一样的让他听话，让他乖。 温热的毛巾贴在后脖颈，不一会，曲子越舒服得深呼一口气。 「舒服吧。」萧承笑着说。 「嗯。」 毛巾很快就凉了，萧承拿下来，往前凑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曲子越还是不敢大幅度地扭动脖子，斜着眼睛看萧承：「还可以再敷一块吗？」 萧承无奈，抿嘴笑了下：「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标题党ovo 第20章 最后还是曲子越睡床，萧承睡了沙发。 萧承本来是打算稍微睡一下，天一亮就换个房间的，谁知道睡到了酒店员工过来送早餐。 坐起来一看曲子越还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酒店的窗帘厚厚两层，只从缝隙里透出一线阳光。 还没等萧承去开门，曲子越就被酒店员工的门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来啦」。 然后掀开被子，歪歪扭扭的摸着强往门口走。 昨晚因为有点认床加上落枕折腾了好久才睡着，现在脑子晕乎乎的，已经忘了总裁还在自己沙发上这件事。 也忘了自己昨天半夜睡着睡着把裤子脱了这件事。 看着那两条白花花的小细腿晃悠着走到门边，毫无戒备的准备开门。 萧承：…… 「曲子越！」 曲子越吓得原地蹦起贴在墙边，「总裁……」 「回来，」萧承起身，往门口走来，顺手把灯打开：「把裤子穿上。」 第36页 曲子越往下一看，脸蛋和脖子肉眼可见的瞬间通红，像夸张的动漫人物，恨不得两边耳朵开始喷气。 已经忘了是怎么用那么快的速度钻回被子里了，只记得总裁开门后酒店员工推着小车进来送餐时那嘴角一抹八卦的笑容。 吃早餐的时候区域总李振忠就打来电话，说收到通知总裁要为新店开业剪彩，他人已经到新店了，随时恭候萧总。 萧承挂了电话，慢悠悠的继续吃早餐。 等到达店里的时候刚好是十点，原本围着店的布都扯下来了，整整一千平米的店几乎占了商场一楼的一半。 萧承穿着衬衫，随意的开了两个扣子，休闲裤和板鞋，一副『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的样子。 「萧总，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招待不周啊，请萧总见谅。」李振忠穿着全套商务装，身后的员工都排排站着。 萧承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说没事，就是出来办事顺便来看看。 「让员工该忙就忙去吧，我随便看看。」 曲子越跟在萧承身边，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店里的员工，店内的各品牌陈列都显得有些仓促，apor的自有品牌一眼看过去就看得出来，当季的几个新款都没摆上去。 「这商场的顶挺好看的，」萧承说。 李振忠诶诶应下：「是，但是是个临时的顶，五六层还没开放营业。」 「哦？」萧承装作不知道：「怎么还没开放？这一到四层看着都营业挺长时间了。」 「这不清楚了，我们也只是对接一楼的店面事宜。」李振忠毕竟也是个在职场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人，没傻到去隐瞒这个事实。 萧承也没多问，像以往他并不过问未城相关的事情一样。 中午十二点，准时开业，萧承戴上墨镜在门口等着店长说完致辞，感谢完送了花篮的各个单位。 「让我们有请apor总裁萧总来为我们xx新店剪彩！」 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有来蹭开业优惠券的，有商场的员工，也有路过看热闹的很多学生。 萧承简单说了两句，剪了之后退场，说去分公司转转。 「总裁，就这样吗？」曲子越在萧承肩头轻声问。 「嗯，」萧承眼睛还是看着开业主持人的方向，「这老狐狸明显有所准备，说不定昨天一夜没睡的弄，走个过场吧，等罗非那边的消息。」 和李振忠，店长一起吃了个午饭后，曲子越和萧承就打车去分公司。 昨晚两人都没睡好，上车就昏昏欲睡，曲子越拍了拍自己的脸，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写论文。 键盘噼里啪啦的，萧承也清醒了。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总裁。」曲子越小心翼翼的问。 萧承打了个哈欠：「没有，你写你的，什么时候答辩？」 曲子越说了时间，萧承嗯了一声，又说：「来得及吗？」 「啊？」 萧承朝他电脑努努嘴：「我看你还在写初稿，后面还要改，要查重。」 差点就要说后面找时间请两天假认真的搞完。 「来得及，」曲子越忙说：「我们的查重要求不严格的，课题也不难，实验数据和问卷调查也早就做好了。」 可不能让总裁觉得自己会耽误工作。 还好总裁听完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深圳分公司的规模很大，同时也是华南区域的总部，李振忠带着逛了一遍，然后安排各部门做个简单的汇报。 进会议室前，萧承附身跟曲子越说：「你不用去了，找个小会议室该干嘛干嘛，写论文也行。」 「不好吧，」曲子越抬头，有些不敢相信：「你开会我怎么能不跟着，要做会议记录呢。」 「这个会就是做做样子，去吧。」萧承自然的把手放在曲子越的后背，轻轻往前一推，把他推离了大会议室门口。 曲子越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萧承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喃喃：「这也太瘦了。」 他又不禁想起今天早上，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那两条又白又细的腿。 曲子越找前台说了一些，进了个小会议室，继续埋头写他的论文。 但是，一个小时过去，曲子越文档上的新增字数，800不到，真的没感觉，写了删，删了写，越写越觉得狗屎。 递上去会被导师勒令退学的那种。 又过了两个小时，曲子越已经放弃写论文了，随手点开一个桌面弹出来的gg，津津有味的看着深圳景点攻略。 一边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甘之如饴。 所以萧承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心虚得像个在课堂上开小差被老师抓住的学生，站得笔直。 「写得怎么样了？走吧。」萧承只是随口关心一下他的论文进度，然后随意的往他电脑桌面上看了一眼。 看攻略？想出去玩儿？ 回酒店的路上，萧承在电脑上处理了一些工作，完事儿之后关上电脑，看着窗外。 曲子越心想：完了，摸鱼被被总裁抓包。 「咳咳……」萧承把手肘搭在窗边：「我明天去见个朋友，给你放一天假，晚上回来就行，后天一早回上海。」 曲子越泪目：完蛋，总裁真的有意见了，都不带自己出去了。 回了酒店，两人一起吃了个饭，曲子越收到安雅的通知说司机招到了，曲子越跟萧承说，萧承只是嗯的一声，一边看手机一边吃饭。 第37页 曲子越发现总裁吃饭的时候也不认真，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打电话，他自己是吃饭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吃饭，吃得很快，而总裁总是慢悠悠的。 「明天自己安排，有事再找我。」说完萧承回了自己房间。 曲子越：「好。」 深夜，曲子越躺在床上，旁边放着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刚刚硬着头皮写完的论文粗稿，还需要再精修排版。 总裁也没有再找他，写完论文已经耗费了曲子越90％的力气，此时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好贵啊……」曲子越喃喃，景点几乎都要门票。 这么热的天气去逛公园什么的也不现实，曲子越从小就怕热怕冷，光是想到要被太阳暴晒就没兴趣了，而且攻略里都说景区的食物都挺贵。 这么犹豫着，慢慢趴在床上睡过去了。 次日一觉睡到中午11点，曲子越叫了个酒店的午餐送过来，服务员听完说：「先生，是单人餐吗？」 「嗯，单人餐。」曲子越说。 服务员挂了电话，疑惑的看了一眼刚刚记下的这两个点餐，打电话给厨房下单：「厨房，8011和8012各要一份中式烤鸭套餐，8012单点一份水果拼盘。」 这两个房间前两天都是一起吃饭的呢，服务员挠头。 吃了午饭，曲子越开始改论文，扎进电脑里就没再抬头，直到下午六点多，天边已经挂上粉色的晚霞，曲子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论文而已，小意思。」于是给导师邮件发过去。 在酒店呆了一天，头昏脑胀的，曲子越打算出门吃个饭，昨天看到酒店门口有个装修很有意思的面馆，面应该不会贵到哪里去吧，他想。 洗把脸，随便套件衣服，出门。 「我知道了，真的不用，姐……」萧承捂住电话话筒，尬在原地：「你回来啦。」 曲子越扯出个尴尬的笑：「嗯，您也回来啦。」 社死现场。 萧承对着电话说了句晚点给你回电话就把手机踹进了大裤衩的裤兜，他脚上的一次性酒店拖鞋有些短，微微露出脚后跟。 「昂，准备去吃晚饭。」 「我也是。」曲子越理了理自己在床上滚了一天滚出来的炸毛头。 「一起。」 第21章 「好啊，谢谢总裁。」曲子越干笑，偷偷的上下打量萧承。 为什么他也一副看起来在酒店躺了一天的样子。 酒店的位置不错，楼下就有商场，往前走一点是一片城中村，说是城中村，里面的房子基本都被改成了很有特色的小店，是年轻人爱来的地方。 曲子越从没看到总裁穿这么休闲过，戴着黑框眼镜，穿着t恤大裤衩，加上刚刚回去换了的板鞋，头发柔顺的垂在额前，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有点像他们学校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马哲老师。 「有想吃的吗？」萧承问。 曲子越想到刚刚想去吃的面馆，但是觉得总裁怎么可以吃这么随便的晚餐，于是说了句：「都可以。」 萧承轻不可闻的深吸一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都可以」，「随便」。 他本来打算去酒店的餐厅随便吃点的，结果和曲子越撞上了。 拐进一条巷子里，里面好像火锅一条街，各式各样的火锅。 「这个吧。」萧承指着一家潮汕牛肉火锅说。 曲子越看了一下，门口至少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估计要等个半小时才能有位子，不是，曲子越突然意识到，总裁是不是不知道排号这种事？毕竟出去吃饭要不是助理定位要么就是别人的饭局。 萧承看曲子越一脸的纠结：「不喜欢就换一家。」 「不不不，我喜欢。」 「嗯，」萧承应声，迈开长腿上前：「你好，两个人。」 「两人位前面还有4桌哦。」服务员同时打出一张单子。 萧承接过就要往里走。 「先生！」 「总裁！」 萧承在两个声音中最终选择了曲子越，回头看他，曲子越小跑过来，拢着手要跟他说悄悄话。 可是身高差太多，垫着脚尖也费劲。 萧承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要等4桌才能进去。」曲子越说。 萧承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站直身体把手踹进裤兜，「我知道，」然后转身问服务员：「上个卫生间可以吗？」 「可以的～」服务员给他指路。 但是刚刚那一句总裁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是哪家霸总下凡体验生活来了吗，瞧这小助理那望夫石一般的眼神。 萧承忍住尴尬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了。 巷子尽头的小酒馆在放着伍佰的夏夜晚风，随着咸湿的海味清风吹到萧承去曲子越身旁。 好安静，好尴尬，曲子越侷促又端正的坐在萧承身边。 「总裁，今天见朋友见得怎么样？」 萧承双手撑在膝盖上，说：「嗯。」 嗯，嗯是好还是不好，曲子越觉得今晚总裁有点奇怪，难道是因为自己昨天上班摸鱼写论文的事还在生气吗？ 「你呢？」萧承突然问。 曲子越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就是……有点热。」 萧承：「嗯。」 火锅很好吃，两人都是在酒店窝了一天，一个写论文，一个打了一天的电话，晚上这顿忍不住多吃了些。 第38页 双双打着嗝从店里走出来。 默契的沿着街巷乱走，因为附近有个大学城，晚上四处都是手挽着手的情侣和小姐妹，曲子越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住了，偶尔回去也只是把事情处理完了就赶回来上班。 现在走在这种小巷里，觉得很亲切，他大一的时候还在学校门口的甜品店打过工。 萧承发现曲子越已经往那家粉红色调的甜品店看了三次。 事不过三，要是他再看一次……ok。 萧承：「请你吃甜点。」 曲子越的我好撑还没说出口，萧承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 曲子越忙跟进去，看萧承在看菜单，他就往旁边橱窗里的甜品看了看。 哇，这个霜糖撒太多了吧，看着就好腻，这个千层看着已经硬邦邦的了，颜色这么鲜艷得用多少色素啊。 不过造型是都挺好看的，店里也有很多人在拍照片。 服务员小姐姐在给萧承推荐店里的主打和套餐。 萧承嗯嗯应着，眼角瞥到脸快贴到橱窗玻璃上的曲子越。 「里面的，一样来一份。」 服务员扯出一个微笑：「先生，里面一共六款，两个人恐怕吃不完哦。」 萧承又看了曲子越一眼，从他微张的嘴唇，发亮的眼神，打定主意。 「都要，吃不完打包。」 三分钟后。 曲子越看着桌上的六块蛋糕，其中一个还有一份是六寸的岩溶巧克力，曲子越不禁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不得一个小时。 「我帮你。」萧承把手伸过去。 「啊？」曲子越虽然不知道总裁是什么意思，但是手里却乖乖的把手机递给了他。 萧承打开相机，对着曲子越。唉，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喜欢到处拍照打卡。 曲子越这下算是知道了，总裁是以为自己拿手机是想拍照片吗？ 「可以把蛋糕拿起来，放在脸边。」萧承指挥，「笑一下。」 曲子越笑。 周围已经有人在看他们俩了，为什么总裁可以这么自然的在别人的注目下拍照片啊，难道以前做过淘宝模特？ 晚上在床上翻看照片的时候，曲子越越发肯定总裁有过相关工作经历，各种角度，神情都抓拍得相当不错。 只是，为什么照片里自己的姿势这么的……娇俏呢？ 曲子越思索再三，应该是只拍过女模特。 「啊……」母胎solo的曲子越突然意识到，也许是帮女朋友拍练出来的，这比做淘宝可能性更大。 总裁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也许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道明寺和杉菜之类的，也或许是青梅竹马的豪门千金。 曲子越无法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最快主动代入这样的身份，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王子和公主分开，让道明寺和杉菜决裂，让青梅竹马的千金分道扬镳。 哦，不是，青梅竹马的千金被好兄弟李逍遥抢走了。 曲子越不禁被自己的无厘头想法逗笑。 摸到充电线插好手机，闭上眼睛，准备明天一大早就赶回上海去。 次日一早，曲子越和萧承正在候机，曲子越收到一个添加好友的请求，上面留言：f大校友。 曲子越没有多想就点了通过，他以前在社团的时候挺活跃的，时常会有一些学弟学妹加他。 通过之后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登机的时间到了，两人双双踏上飞机，离开了深圳。 出差三天囤积的工作不少，曲子越挑了紧急的整理好，拿去给萧承签字，又把本来在周一到周三的会议插到后面两天去。 忙完刚好是下班的点，出差三天，他和萧承都有点熬不住了，正好新司机上岗，萧承卡着点把签好的文件给曲子越，拎着外套下班了。 曲子越检查后把文件交给前台姐姐，自己也托着疲惫的身体坐电梯下去，挤下班的高峰地铁回家。 电梯正缓缓下降的时候，曲子越收到一条微信：有时间吗？有点事想找你。 正是早上备註f大校友的人。 曲子越回覆说自己不在学校，问她是谁。 【我在你公司楼下，全家门口。】 曲子越皱眉，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朋友圈设置了不能看，头像看着是个女孩子。曲子越开始怀疑，是不是桃花要来了。 可是这么直接的女孩子，也受不住啊，要不回一句不在公司然后从侧门熘了？ 为桃花烦恼的曲子越也没看到电梯在9楼打的时候在走廊里冲着他抬了抬手的总裁。 怂如曲子越，根本不敢拒绝也不敢撒谎，出门的时候的确在便利店门口看到了一个女孩子。 ——不是桃花。 是把你脸抓花。 女孩正是和薛强婚外恋的女孩，倒也确实是校友。 曲子越走过去，「你好，你找我吗？」 那女孩转过身来，并不是什么好脸色，曲子越抿嘴，有些侷促。 「你认识我吧，我叫夏露露。」 曲子越点头。 夏露露拿着手机点开和薛强的聊天记录，「是你们要弄薛强是吧，要让他净身出户？他明明都跟他老婆说好了生完孩子就和平离婚的！」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曲子越压低声音：「他从没有跟他老婆说过离婚的事，是被发现的。」 第39页 「你们当然要这么说了，这么说就分不到财产了是吧！」夏露露情绪逐渐激动。 曲子越不想在下班的人群中跟她争执，轻声道：「同学，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快速离开这个渣男，插足别人婚姻是不对的。」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插足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夏露露一听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干你什么事？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要不是你们插手，找什么律师，还跟踪我们，怎么那么下贱啊！」 她声音很大，引得无聊的下班人故意放慢了脚步，偷偷在听。 「同学，」曲子越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人，这话不单骂了自己，还骂了总裁李逍遥江婉玉和魔都卓伟。 「请你及时止损，错了就是错了，薛强能在妻子孕期出轨，说明这个人道德底线很低，这能这样做一次就会有第二……啊！」曲子越双手迅速护住头。 然而渣男出轨有一就有二的道理换成暴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也成立。 女孩的包包也太重太硬了，尽管他已经算是灵活的后退闪躲，还是被砸了好几下，下颌骨的地方一阵刺痛，像是被划伤了。 路过的员工想要上前帮忙，但是看这气势不知道谁对谁错，犹犹豫豫的围着他俩转圈。 就在曲子越决定奋起反抗一举夺下她的包包时，一个男人从人群里挤进来，长手一伸，从夏露露后面拉住她的包带。 夏露露及时松开了包包，差点踉跄倒地。 「谁啊！」 第22章 「总裁，」曲子越看到萧承，顿时有种天神降临的安全感。 萧承把那皮包随地一扔，冲着围观的群众说：「都很闲吗！？不想下班就回去加班。」 人群轰然散去。 原本嚣张的夏露露立马认出来萧承，气势削弱，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 「谁欺负谁？」萧承脾气上来，撸起袖子：「麻烦你自重，先不论你个人做了什么，也不评判你私人感情，但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再来闹我会走法律程序，这么多个摄像头，不想吃官司就请，滚开。」 夏露露沉默几秒，喘着粗气捡起自己的包：「走着瞧。」 曲子越松了一口气。 「你是猪吗？」萧承质问。 「啊？」 萧承恨铁不成钢但是又觉得小孩现在可怜兮兮的，从裤兜里掏出张纸巾：「擦擦。」 曲子越一脸茫然。 「你脸都破了！」 曲子越抬手摸了摸刚刚刺痛的右下颌骨，一手的血，低头一看，肩膀上已经滴了两滴，忙接过纸巾按住伤口。 「总裁，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萧承：「要不是被jenny拉住说事情，我也没机会听到员工说我的助理在楼下被人揍成个猪头。」 曲子越低头不说话，书包的一根肩带滑落在手肘。 「被人骑到头上了也不知道打回去。」萧承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满腔的怒气，曲子越被打比自己被打还难受。 曲子越：「不能打女孩子吧……」 「还敢顶嘴？」萧承一激动就双手叉腰：「我的意思是让你揍她吗？我的意思是被骂了就要还回去，动手了就叫保安，你在这儿当什么冤大头？！以后业务部门的人骑到你头上你怎么搞？」 「对不起……」曲子越还是不太明白总裁发这么大火的原因。 萧承转头，深呼吸一口气：「行了，回家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公司大楼，坐电梯下停车场。 曲子越呆滞的站在地铁角落，看着导师发过来的消息，深深的嘆了口气。 工作也做不好，论文还被评：给你过会违背我的工作原则。 后天周五还要回学校处理一点事情，被特别点名让他去找导师。 可是夏露露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总裁呢？她说走着瞧是什么意思？薛强这个渣男真的该去死！不知道maggie姐这两天怎么样了。 浑浑噩噩的回家吃饭洗漱睡觉。 早上刷牙的时候看着自己下颌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还挺长一条的，不过这么浅应该不会留疤吧。 想着昨天惹总裁生气，今天曲子越要早点去上班，帮总裁准备好早餐，周五要请假回学校，要提前把周五的经销商大会发言稿准备好。 曲子越买的美式冰块已经化完了，总裁也没来上班。曲子越心情低落的写完发言稿，整理了当天的各种报表，旁听了一个项目复盘会议，提交好请假的oa，垂头丧气的背上书包卡点下班了。 从apor到f大需要倒三趟地铁，单程就一个半小时。 从走进校门开始，曲子越就觉得总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很正常啊，也没有什么脏污的地方。 顺路去食堂想打包一份炒面回宿舍去吃，结果在门口碰到了室友。 「小越！出大事儿了！」王大步上前勾住曲子越肩膀。 曲子越焉头焉脑的问他怎么了。 王大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曲子越摇头。 「那你跟萧承的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 曲子越猛地转头，磕到了王大步的肩膀：「萧总？我老闆怎么了？」 第40页 王大步看着他，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在校内论坛上调出一个帖子。 【社政学院曲子越包养上位，卖身求职，有锤】 曲子越当下的感觉就是觉得好离谱，卖身求职什么的，他接过手机往帖子下面翻了翻，他卖身的对象居然是总裁。上面的照片是那天总裁带他去买西装的场景，刚好捕捉到他换好衣服的时候总裁看着他说了句不错。 萧承的脸是被打了码的，但是曲子越的脸却被单独放大p在旁边，摆明了是挑软的捏。 更离谱的是几个小时前总裁给他递纸巾擦血的照片也更新上去了。 「怎么回事啊？」王大步问，说着就把曲子越手里的面接过来自己拎着。 曲子越都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这确实是我和老闆，但是也就是老闆啊。」 王大步：「上面还说你挤走了孕期女员工。」 曲子越：「……」 他没有太放在心上，隐约猜到应该是和夏露露有关，想着明天让她把帖子删了就行了。 但是此事发酵的速度比曲子越想像的快太多，一觉醒来的时候帖子已经上了热门，还有别的平台搬运。 甚至导师也知道了这件事。 「曲子越，努力了四年，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到你优秀毕业生的奖项，怎么会惹上这么难听的事。」 刚刚才按导师的要求小修了论文跑偏的方向，曲子越脑袋也是累的很。 导师追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曲子越想到昨晚被萧承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总裁说的其实是对的，对方已经骑到自己头上了，不必这么委曲求全。 「这中间的事说起来还挺复杂。」 跟导师讲明了事情经过，导师眉头皱成一团，「你这是上的什么班？不干点正经事儿。」 曲子越大囧，只得憨笑装傻。 好在导师还是喜欢曲子越的，怕这件事影响到他毕业，说帮他找一下相关人员干涉一些论坛的谈论。 校论坛的帖子很快就被删了，但是为时已晚，这个帖子已经被搬运出去很多，甚至还有源源不断的消息被爆出来。 连着曲子越狠拒学妹、萧承和新晋小花共进晚餐等鸡毛蒜皮的陈年小事都被拿出来，在一众明星八卦中顶上了热搜。 周一，曲子越按时来到工作岗位上，萧承却再次迟到了。 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楼下大厅的前台说有个叫薛强的，说是总助家属，来帮她拿东西。 曲子越犹豫不决，想让薛强接一下电话，而电话那头突然一阵骚动，前台哥哥捂着话筒说了一句「总裁刚进门被那男的拦住了。」就挂了。 曲子越赶忙挂了电话往楼下去，前两天自己刚被夏露露打了，不会今天总裁要被薛强打吧。 然而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曲子越只看见总裁双手插兜，一脸悠哉的在等电梯，见曲子越着急忙慌的冲出来，立刻敛起神色。 「干什么。」 曲子越走出来，左右看了看：「我刚刚听人说你被薛强堵住了。」 「就他？」萧承嗤笑。 虽然萧承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但是下一秒曲子越便知道了结果。 薛强被保安拖出门后还不死心的想冲进来，嘴里骂着萧承是个装逼犯，多管闲事，又悽惨的喊叫让萧承放过他。 电梯门要关了，萧承按了一下上键，看曲子越还在盯着大堂门口的薛强看，眉头紧锁。 「萧承！！你仗势欺人！你潜规则下……」 「报警！！」萧承吼了一声，拎着曲子越的胳膊进了电梯。 曲子越呼吸都不敢大声，微微低着头，时不时抬眼从电梯墙壁上的倒影观察萧承的表情。 他想起那个已经四处传播的帖子，有些心虚的开口：「总裁，那个，这两天网上关于你的八卦新闻，是夏露露传播的。」 「天真，」萧承说。 曲子越抬头：「真的，导师帮我找人查ip了，是夏露露。」 电梯到达二十三层，前台姐姐礼貌问好，职业素养让她完美的掩饰了周末看到的瓜。 「沖杯咖啡来。」萧承说。 五分钟后，曲子越端着冰美式进去，放在萧承办公桌上。 「总裁，我会去找夏露露谈，把这件事解决的。」 萧承把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曲子越脸上，伸手端咖啡想喝一口。 又是美式，这小孩是不是故意的。 「你觉得网民会这么关心我一个普通企业家的八卦吗？还冲到热搜前三。」 曲子越想了想：「会吧，我看评论里好多人说在磕cp，现在很流行磕男男cp，您和我长得都不错，所以……」 萧承耳尖微微发烫，不得已喝口冰美式压一压。 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的说出这句话的？ 「不是，那明星不好磕吗？非得磕我俩，我俩这年龄差都快叔侄辈了。」 曲子越：「他们说晋江文学走进现实，说明现在应该有很多这种年龄差设定的文学作品，他们接受度也比较高，再说了年龄不是问题，真爱才是真理，但是我觉得主要原因还是您长得帅，又有钱。」 「闭嘴，」萧承嘴里苦，心里也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种八卦根本就不可能上热搜，这是别人买的热搜，而热搜前三非常贵，那什么露露，甚至是薛强都买不起。」 第41页 萧承放下手里的冰美式，被子里的冰块碰撞，是很清凉的声音。 曲子越恍然大悟：「有人在买热搜？可是你又不是明星。」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apor的老闆，以后他们走在街上，看到apor的东西就会想起这么一出噁心的新闻来。」 萧承转动椅子，正面对着曲子越：「这是对apor品牌形象有影响，所以八/九不离十，就是陆城那老傢伙干的。」 曲子越马上反应过来，陆城是apor竞对，也是目前国内电子产品领域上市值第一的公司，两家不光产品、市场半斤八两，连老闆名字都差不多。 明争暗斗多年，也是行业内一个饭后谈资。 「可是这样发人家八卦的通稿也太low了吧。」曲子越嘟囔。 萧承仿佛被噎到，顿了半晌：「这有什么，商人之战，各凭本事啊。」 这种事他干得不比陆城少，要不总裁办招一个pr干什么。 曲子越脚下腾挪，移到萧承办公桌旁边，两指抵着桌沿。 犹豫的，不敢相信的，幻想破灭般的说：「这就是商战啊？……」 萧承：「你以为呢，现实中商战就是买对家黑稿，买通保安去拉对家电闸，冒充快递员混进办公室偷公章。」 一口气说完，萧承痛快好多。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天真的小助理。 第23章 曲子越被卷进了商战漩涡，最近几天走在公司里总感觉别人在偷偷看自己，虽然张景逸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把热搜撤了下来，但架不住已经有了传播度。 这件事是个乌龙，但是曲子越觉得还是挺影响工作的。 周四下午，曲子越去研发部送报表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李逍遥。 「李老闆！」曲子越还蛮喜欢李逍遥的，觉得他很幽默，又没有老闆的架子。 「这怎么听着怪怪的，」李逍遥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要不你叫我逍遥……叔叔吧。」 李逍遥比萧承还要大上一岁，但是平日李保养健身得勤快，穿得跟年轻爱豆似的，曲子越实在是叫不出口。 支支吾吾间，已经到了二十三层。 李逍遥问：「在里边儿吧？」 曲子越忙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李逍遥轻轻敲门，听到萧承说进之后推开门。 「萧叔叔！happy birthday！欢迎加入老男人俱乐部哈哈！」 曲子越望着慢慢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今天是总裁生日吗？ 所以总裁的姐姐才在今天回来吧。 继续忙了一会，曲子越收拾东西出发去机场，本来说好让司机去接的，不巧今天司机孩子生病请假，只好由曲子越去。 浦东国际机场离得挺远，曲子越也只去过一次，路上开着导航放着歌。 等了不到一个小时，曲子越就听到了航班到达的广播，他站在出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举个牌子什么的。 但是现在走开去写牌子万一总裁姐姐出来了没人怎么办，只好一边看手机一边盯着出口。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举牌子，连电话都不用打，因为萧北碚和萧承长得实在太像了，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得也不夸张。 萧北碚一身黑色裙装，长发红唇，穿上高跟鞋比曲子越还高半个指节。 「萧姐姐！」曲子越沖她挥手。 原本一脸高冷得萧北碚听到这一声萧姐姐不由得噗嗤一笑，迈着长腿走过来，「你就是小助理呀？」 曲子越点头，问她累不累。 「没事，我都习惯了，走，去拿行李。」 曲子越心里得石头落下来了，总裁姐姐好随和。 「你是新来的助理？看着年纪好小。」萧北碚没有坐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一边拿着粉饼补妆一边问。 曲子越说自己还没有毕业，还是实习生。 「哦，这样。」 曲子越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萧北碚，这是第一个在知道他还是哥实习生就当总助的事情之后如此淡定的。 「萧姐姐，总裁说直接去吃饭的地方，他们会提前过去等着。」 「我都快四十了，还小姐姐呢，我听着都害臊。」 曲子越干笑一下，欲言又止，「是萧姐姐，不是小姐姐。」 萧北碚后知后觉，大笑起来。 这次吃饭的地方又是一个私房菜，曲子越不由得想，现在有钱人都不去高档饭店，反而喜欢小饭馆吗？ 然而走进去之后才知道，这小门脸里面大有干坤，像是把苏式园林给搬了一个过来。 他帮萧北碚拎着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在饭店服务员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达到包厢地点。 「哎呀！好久不见呀迅姐，小玩。」萧北碚一推门便和在场的两位女性来了个拥抱。 曲子越以为只有总裁和李逍遥，结果还有上次见过面的星玥老闆娘乔迅，还有大明星李玩。 「北碚姐就当我是透明了，亏得我一直在念叨着呢。」李逍遥耍了个贫嘴。 曲子越拎着礼盒，耳朵里是大家热闹的寒暄声，眼睛却钉在萧承身上挪不开，他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oa，眉头紧锁，似乎是看到了不太满意的消息，迟迟没有在通过上点击。 「阿承，寿星公怎么还在工作，来来来，小助理赶紧把电脑抱走。」萧北碚接过曲子越手中的礼袋。 第42页 曲子越忙点头上前，但也只是站在萧承身边，没有说话。 谁是老闆他还是知道的。 乔迅还记得他，走过来跟他聊了两句，问他留不留下来吃饭。 曲子越忙摆手：「我已经吃过了，谢谢迅姐。」 咕噜噜…… 旁边萧承肩膀抖动，转头看他：「坐下吧，私人局，不用那么拘束。」 乔迅便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萧承旁边的位置上。 萧承也忙把手头的电脑关上，放到身后的小桌子上。 「老规矩哈，礼物先拿出来。」 萧承说着收手叩了下桌子：「快点快点。」 曲子越埋着头，抿住嘴唇，浑身上下除了手机，就能从兜里掏出一包用了一半的纸巾。 在座的人都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萧北碚是在场年纪最大的，刚刚拎着的礼盒份量不小，她拿出来。 「生日快乐，阿承。」 是两张包装精美的黑胶唱片，封面上的爆炸头黑人歌手曲子越并不认识，只是从那微微褪色的包装上能猜出来，应该是很难找到的老唱片。 萧承开心得叫了服务员去找了台黑胶唱片机来，大家都笑他比高中生买球鞋还开心。 其他人的礼物不是投萧承所好旧识价值不菲，影后李玩送了块手錶，那个牌子曲子越终于认识了，是她代言的高奢品牌。 曲子越缩着肩膀坐在萧承身边，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家的话题大多围绕着以前的萧承来进行，曲子越插不上话。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闯进梦游仙境的脏兔子。 饭菜上来，三个女性欢呼着好吃好吃。 萧北碚突然问起：「你原来那个助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张景逸他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我，要我自己来问你。」 「没什么，」萧承像是倒胃口一般，刚夹起的一筷子菜没送进嘴里，直接放碗里了。 萧北碚不同于其他人，跟萧承说话还要看点脸色，她一看萧承一脸便秘的样子更来劲了，追着问：「说说嘛，我记得上次回来你还说他好呢，怎么，他在外面传你私事啦？不会是被陆诚那傢伙挖了吧。」 「噗……」李玩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阿承，你姐快好气死了，我也快被憋死了，我看你小助理瞪着个大眼睛，就算是给新助理上堂课我也要说了。」 「快快快。」萧北碚催促。 曲子越抬头看萧承，一脸担忧。 萧承生无可恋，和曲子越对视一眼靠在椅背上，显然已经躺平任嘲了。 李玩：「事情呢是这样的，萧总和他的助理原本如胶似漆，」 萧承：「什么如胶似漆，注意措辞！」 「好好好，和助理呢搭档默契，直到有天他听到消息，说他助理跟一个生意上的伙伴睡了！还不止一个，萧总呢想第二天找助理谈谈，结果助理喝大了自己跑到萧总家里真情告白，说自己喜欢萧总，想让萧总办事更顺畅，一切都是为了萧总才做的。」 李玩说到这里，弯着眼睛看了李逍遥一眼：「可是咱萧总暂时没那癖好，当场吓得叫保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人都大笑。 曲子越瞄了萧承一眼。 萧承：「差不多得了哈，哪儿来狗血版本。」 然后看到曲子越埋着头，肩膀一抖一抖，「曲子越！」 「在。」曲子越坐直，脸蛋憋笑憋得通红，还和对面的李逍遥等人来回传递眼神。 萧承刚刚也喝了些酒，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谁给你发工资的。 「你今晚来生日宴，礼物呢？」他朝曲子越摊开右手。 「我……」曲子越这下真笑不出来了，朝刚刚笑得最大声的李逍遥眼神求助，对方却在抱着影后的胳膊贴贴。 「我……」 曲子越从裤兜里掏出半包心相印绿茶味纸巾。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承开始开始觉得养成什么的，都是扯淡。 从这里开始曲子越慢慢加入了聊天，可心里还是惦记着总裁的生日礼物，但是现在已经快十点钟，哪里还可以买到礼物呢？ 淡淡的忧愁瀰漫在曲子越的心头，直到把萧北碚送到酒店，车里只剩一身酒气的萧承。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后座，开了半个窗子，沿途的晚风都成了微醺。 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曲子越看到路边有个花店还开着门，一对夫妻正在收拾今天剪出来的枝桠。 曲子越停了车，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几分钟后又回来。 到萧承小区停车场时，已经快要零点。 「总裁，到家了。」曲子越打开后座的门，拍拍萧承的肩膀。 萧承醒来，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几点了？」 「11：52.」 曲子越发现，总裁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几点了，好像总是怕睡过头，怕错过了正事。 「嗯，回家吧，开车回去，明天也不用来接我。」萧承活动一下脖子，准备下车。 「总裁，」曲子越从身后拿出一把康乃馨。 萧承：「……」 「生日快乐。」 除了毕业的那天收到老爸老妈送的花，这是人生第二次。还是一把康乃馨。 「怎么是康乃馨？」 第43页 曲子越不好意思的挠头：「太晚了，店里只有这个了。」 萧承脑子里再次冒出『养成』这个词，养成是不是除了教东西，还得当爹当妈，好了，在三十二岁的最后一天，收到个小孩送的康乃馨。 无痛当妈。 「谢谢。」萧承接下，长腿迈出车门，确认了手机在口袋里后往电梯走去，按下上行键等电梯的时候，又回过头。 「花挺香的。」 曲子越站在车边，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标准笑容，沖萧承挥挥手：「晚安，总裁。」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萧总为何觉得自己是妈？ 第24章 过了几天，收到maggie的消息，说马上要开庭了，预产期也将近。 曲子越约定周末去看她，想问问总裁去不去，但是因为萧北碚的回国，萧承最近空余时间都和姐姐在一起。 周五晚上，曲子越在公司改论文改到十一点多，走廊的灯都已经关了，只剩总裁办的几个区域灯开着，曲子越桌旁盖着泡面，按照导师的要求修改。 下周二就要回学校答辩，曲子越作为院优秀毕业生的候选，论文答辩也是要计入考核。 做注的时候想要翻一下参考书，手边的基本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想要的那一本，正懊恼的在书包里掏的时候，办公室外传来皮鞋踏地的声音。 ……曲子越情不自禁的抱紧了手里的书包。 这大晚上的，本来就认定凋零的二十三层怎么会有人。 「曲子越？」萧承道。 曲子越松了口气，「总裁，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下午总裁就出去了，还交待了没有紧急的事不要找他。 曲子越知道他是和萧北碚去给萧老先生扫墓。 萧承走进来，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似乎是一下午都在外奔波，额头微微出油，头发也乱了。 「怎么还不回去？」他问完并没有驻足聊天的打算，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笔电出来。 「我在改论文。」曲子越小声地说。 萧承才意识到，又到一年毕业季了，「嗯，你刚刚在找什么？」 曲子越：「找书，《psychology and life》，刚刚还看见来着。」 萧承走过来，撸起袖子左右看了看，指着泡面说：「那不是吗？」 曲子越啊的一声，原来拿来盖泡面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沖萧承笑了一下。 「写得怎么样了？选题是什么？」萧承虽高考成绩一般，但大三之后意识到当个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也不错之后开始奋发图强好好念书，也是毕业生代表，论文还刊登上报了。 曲子越说了自己课题。 「嚯，给我看看。」 曲子越哪儿敢让总裁给自己看论文啊，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手指在触摸板上滑来滑去，「我写得不好，都被导师骂过好几次了。」 怎么还骂人，萧承眉头动了下。 「写得不好才需要指导，来。」萧承说着就拉了把椅子，在曲子越身边坐下。 曲子越不敢反抗，把笔电往萧承面前推了推。 萧承也不是闲的发慌，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毕业那年，抱着笔记本电脑跑来公司找老爸帮忙。 「你也别闲着，去给我泡碗泡面。」 曲子越站起来，「要什么口味的？」 萧承抬头：「当然是老坛酸菜。」 论文有小一万字，两人泡面都吃完了萧承也没看完，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种文献类的东西了，专业也不符，但是关于企业管理的内容他还是能提一些意见的。 萧承让曲子越列印一份出来，拿着铅笔勾画了几处，说他可以调那些数据来参考，指出一些理论与实操相悖的地方。 熬到凌晨一点，两人下楼打车。 园区都是办公楼，到了晚上便人去楼空，只有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门，售货员正在整理前一天没卖完的食物。 曲子越改论文改得脑仁疼，被夜风吹得舒服，便愣着发呆。 萧承突然问：「你学校里没什么影响吧。」 「嗯？」曲子越一开始没意识过来，想了一下才明白萧承问的应该是夏露露发帖子的事件。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都没有回学校，室友也没找我。」曲子越自己倒是没有特地再去学校论坛上看了，白天工作，晚上写论文的节奏已经占用了他所有时间，最近基本都是倒床就睡。 萧承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张景逸早上刚来找过他，这件事虽然处理得及时，但校园和职场不一样，校园是个小社会，还是那种又闲又八卦的人最多。 论坛和相关帐号还在不间断的发酵这件事，不敢写萧承，就那曲子越在做文章，越编越离谱，甚至说到曲子越整个大学时代的奖项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然而墨菲效应很快就出现，就在曲子越埋头改了两天的论文，终于通过导师那关，稍微放松了些的曲子越周一刚到公司。 就接到了系主任的电话，要他回学校一趟。 「主任，可以问问是什么事情吗？我好向公司请假。」曲子越在茶水间里，说话的声音回响。 「关于优秀毕业生的事，回来交点材料，最近关于你的负面话题很多。」 第44页 曲子越有不好的预感，试探的问了一句：「是要取消吗？」 主任：「你先回学校，来找我。」 挂了电话，曲子越落寞的站在咖啡机前，被子里的冰块开始化了，他失魂落魄的把手放在杯子上，冰得手发白。 优秀毕业生代表有一笔奖金，曲子越打算拿来还贷款的。 要是真的取消了，那这笔贷款还不上，就要让妈妈拿她今年卖油菜籽的钱来贴，自己存的几千块钱也将一毛不剩。 咖啡机工作的声音响起，萧承才轻步从茶水间门口离开。 曲子越向萧承请假的时候，萧承嗯了一声，说自己有事要去一趟大学城。 「哦，那……」他不太明白萧承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开车。」萧承说。 曲子越：「您几点出发？」 萧承哏住了，「呃，两点。」 曲子越：「好的，我是下午三点，正好把您送到地方之后再回学校，对了，您去哪个学校？」 「z大。」萧承脱口而出。 在曲子越出门后，萧承在联繫列表里找到师兄的联繫方式。 「干嘛？大忙人还会给我打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萧承：「李大炮，在学校吧，下午去找你玩儿。」 李选刚下课，下午没课了，正准备骑着小电驴回家打游戏去，「现在在，下午就不在了，你很闲吗？」 唧唧歪歪半晌，最终以萧承答应帮他弄张话剧内场的门票才同意。 曲子越抓紧时间处理完今天的事情，给自己和萧承叫了外卖，把萧承的那份给他送进去，还附带一杯冰美式。 萧承刺啦一声撕开筷子的包装：「曲子越，」 曲子越回过头来，萧承却不想说了，想着小孩现在心里肯定难受得很，莫名其妙卷进八卦里还影响到毕业。 尴尬的说了声没事，还拿起美式喝了一口。 曲子越：「好喝吗？老闆说是新引进的云南咖啡豆。」 萧承扶了下眼镜：「知道了。」 话说这小孩是怎么就每次都买美式，而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次就直接告诉他自己不爱喝美式，喜欢喝甜甜的焦糖玛奇朵。 一点钟，萧承准时从办公室里出来，换了一身休闲的着装。 萧承刚开始也有点为难，这一身会不会太装嫩了点。 曲子越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被萧承捕捉到。 「干什么，很奇怪吗？」 曲子越微微震惊，「没有啊，很帅，像大学里的学长，我们校草都没有你帅。」 应该没有吧，曲子越想，校草长什么样来着？是应化系的周……算了，想不起来。 z大和f大分别在大学城东西两端，都是在上海排名前五的学校，占地面积也最 大，中间隔着个体育类院校，盛产帅哥，和两头关系都好，是大学城里的交际花。 曲子越把萧承送到z大门口。 「总裁，真的不用送你进去吗？这里面很大的。」 萧承戴上墨镜腿开车门，「不用，有人来接我。」 曲子越心想果然是总裁，到哪儿都是有人接送的，来z大是谈项目吗？还是基金会的事呢？ 「阿承！」 有人大声的喊，曲子越看着路边那个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不确定一般地降下车窗。 怎么是电动车啊！！还是那种小小的，可爱的，嫩黄色的，台湾偶像剧女主角喜欢的款式。 萧承也是一愣，干咳两声跟曲子越说了句待会来接我。 「哦，好的……要不我还是送您进去吧。」 话音刚落，那男人就扭动油门骑到了他们身边。 萧承透过墨镜瞪了李选一眼，对方毫不知觉，还乐呵呵的问：「这是你司机啊？司机都长这么帅呢，跟选秀的小爱豆一样。」 曲子越想看看萧承眼神，可惜对方戴了墨镜，他笑着说：「您好，我是总裁的助理，叫曲子越。」 「你好你好，」李选也只是寒暄一下，并不在意这些，拍拍车后座：「走吧，带你去我实验室坐坐，然后去打打球。」 「嗯。」萧承抬手示意曲子越可以走了，迈开长腿跨上车。 曲子越看着一个体重160+的和一个身高180+挤在一辆小电动上，电动车后脚踏没放下了，萧承的长腿无处安放，放下了就会拖地，只能微微曲着。 只见那辆嫩黄色的小电动钻进z大，迅速消失在一篇绿茵之中。 曲子越赶到学校时已经接近和主任约定好的时间， 本想把车停在校外的，但是时间来不及，只好开到系门口停下，萧承的车外观算比较低调，但是对车有研究的都能看得出来是经典款中的顶配。 今天开的这辆是进口红标本田，曲子越背着书包就往办公室沖。 「来啦，」主任见他站在门口准备敲门，让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学生先回去，「子越，坐。」 曲子越脖间有细密的汗水。 「主任。」曲子越坐下，办公里的空调不是很足，无法短时间内消散他这一小段路积攒的闷热。 主任喝了口茶：「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谁了？」 曲子越想了想：「没有啊，怎么了主任？」 「论坛的那件事我从头到尾看了看，也找夏露露谈了，各个帖子的ip也查了，后面发酵的这些确实不是她做的，我想，是有人在操作这件事，而且是两拨人。」 第45页 曲子越想到总裁和陆城，心里有了点底，还在想怎么和主任解释的时候，主任先开口了：「现在已经变成有人在攻击咱们院系，甚至是学校。其实主要不是你这边，是夏露露个人生活确实触犯了道德底线，只是她也不清楚背后是谁在操作，只能通过你这边来问问。」 没想到企业相争的事情会干扰到学校，曲子越早上还以为是要取消他的优秀毕业生名额，还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事能不能告诉学校，只说自己会去问问。 「优秀毕业生的事，其实是你们张导给你保下来的，这本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这个你不用担心。」临走前主任说道。 已经四点多了，曲子越在学校小超市门口吃雪糕，等着萧承的消息。 无聊时刷着手机在看学校的论坛。 【开着豪车来学校哦，这是直接承认的意思吗？】 主楼正是他从红标本田上下来的照片。 曲子越哀嚎这些人怎么这么八卦啊，这车一看就不可能是自己的啊。但转念一想，正是因为不可能是自己的才更引人遐想吧。 往下面刷了几页，有人在科普这辆车多贵多难买，有人在酸他不要脸，有人……有人发了一张萧承在校门口喝可乐的照片。 总裁怎么会在校门口啊！ 曲子越忙走回系门口把车开出来，到校门口的主路时看到萧承指着两个女孩骂。 「拍什么拍！？再拍等着收律师函！」 「总裁，」曲子越降下车窗伸出头，对不远处在拍照的人大声说：「干什么！不要拍！」 萧承赶紧拉开车门上了车。 摘了墨镜：「你那么大声干什么？还觉得闲话不够多啊。」 「他们说我闲话那是他们不对，我为什么要畏畏缩缩。」曲子越突然倔强。 明明自己没有做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躲着，越躲着那些人就越喜欢借题发挥。 萧承无奈，曲子越说的是有道理，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人根本不关心事实是怎么样，巴不得生活中多电狗血八卦来润滑无聊的生活。 「这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你的学业。」 曲子越不说话，默默开着车，心中还是不认同萧承的做法。 「听到没有？」萧承往前凑到曲子越座位后面。 「知道了。」 车子驶出大学城的范围，萧承让曲子越送他去个饭店，正是曲子越帮他定的那一家，想着应该是总裁的私约。 到了地方，曲子越问：「我什么时候来接您？」 「不用，我今晚不回去。」 曲子越：「不回家你去哪儿？」 萧承：「……」 说话间，旁边停下一辆车，曲子越一看，居然是总裁的车之一，萧北碚从车上下来，对司机说十点左右过来接她。 那司机正是前几天给萧承招的司机，原来是被萧北碚徵用了。 萧北碚也认出了萧承的车，走过来摘下墨镜。 曲子越忙降下车窗：「您好。」 「你好啊，」打完招呼伸头进来看后座的萧承：「你怎么穿成这样？」 萧承抻抻自己的t恤，「这样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 萧北碚想伸手打他，无奈够不着：「相亲你穿成这样？平时还穿得像个人样，今天故意的吧，打我脸呢？」 曲子越一惊，原来总裁今晚要相亲！！ 第25章 不过总裁也老大不小了，每天埋头工作，总裁办还一窝男的，本来还有个maggie，现在maggie休产假，彻底变成和尚窝了。 总裁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呢？曲子越想。 「我都说了我伺候不来千金小姐，你老给我介绍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是觉得我工作还不够累啊。」萧承顶嘴道。 萧北碚气得拉开后座车门，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萧承死忍着不出声。 萧承：「你打我也没用啊，反正吃完饭也不会有什么后续，你何必。」 「今天这个不一样，这是我大学的学妹，虽然家里也是有钱的，但是不是那种只会吃喝玩乐的大小姐。」萧北碚说。 萧承下了车，胳膊上一点紫红：「那她会什么？会做ppt吗？懂业务数据吗？会看股票大盘吗？」 「嘿，」萧北碚给气笑了，「你找女朋友还是找员工啊，那这些你助理都会，你跟他搭伙过日子啊？」 曲子越一讪，傻傻的咧嘴笑。 萧承双手插兜，今天的这身一副仿佛给他带回了二十几岁时的叛逆和不羁，萧承微微抬起下巴，靠在副驾驶门边。 「过呗。」 曲子越：「我不会看大盘啦……」 萧承撇他一眼，心想有你什么事儿。 萧北碚拉着萧承走了。曲子越启动车子把车开回公司，刚走出没多远就收到萧承的消息。 【半小时后来救我】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半小时后来接我】 曲子越找了个路口拐弯，回到饭店附近找好位置停下来。 想来是总裁和相亲对象不来电，觉得尴尬吧。 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曲子越还没有吃晚饭，便下车找了个便利店买个车仔面吃，但是便利店里的位置都有人，只好打包回车上。 这一来一回就花了快二十分钟，曲子越看着手机掐着点，突然来了个陌生电话。 第46页 曲子越接下电话。 「您好，请问是曲子越先生吗？」 曲子越说是。 「我们这边xx娱乐周刊的记者，能否问您几个问题？或者您愿意接受我们的採访吗？」 曲子越皱起眉头，问她：「你是怎么拿到我的电话的？」 对方避而不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掰扯了几句后对方直接抛出问题：「听说你们已经对传闻默认，并且公开出行了是吗？」 「你……能不能稍微用脑子想一想，我是助理，助理不跟着老闆跟着谁？跟着你吗？」曲子越有些不耐烦。 记者梗住，又问：「那请问您跟夏露露是什么关系呢？这四角关系是否是因为你和夏露露……」 曲子越啪地挂了电话，这绯闻都传成什么样子了都。 狂躁地打开网页搜索相关新闻，发现自己和夏露露以及渣男都深陷其中，只偶有几条提到了maggie，对总裁则是用某老闆这三个字来代替。 公关的事情是张景逸在处理，有关总裁地他肯定是严格把控着的，maggie是总裁一开始就下令说无论如何把maggie藏好，不能影响她孕期的情绪。 而曲子越，只是小小实习生，是谁都可以拿来开涮的小角色。 等曲子越再次注意到时间，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赶紧给萧承发信息，说自己就在饭店门口。 等了又等，萧承一直没有回覆消息。 不会是被控制了吧？曲子越不禁开始幻想总裁被萧北碚按着脖子吃饭的画面，又或者是两个女孩坐在萧承对面，萧北碚一脸的杀气。 思虑再三，曲子越实在是没办法了。 下车进去找他。 好在当时预定位置的时候用的就是曲子越的手机号，服务员领着曲子越走到包厢门口。 「谢谢，我自己进去就好了。」曲子越沖服务员姐姐说。 曲子越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清清嗓子，敲门，拉开。 萧承不在里面。 「小越？」萧北碚转过身：「你怎么回来了？」 曲子越目光在包间内一扫，看到萧承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有个急事要请教一下总裁，他……」 另一个女孩说：「他去卫生间了，你先进来坐，别傻站着，来。」 说罢又按铃叫来服务员，给曲子越加了碗筷，又点了几个菜，松了口气，特别亲和的对曲子越笑，「够不够呀？要不要再点点？」 曲子越忙摆手，侷促的笑笑，也没动手。 倒是旁边的萧北碚傻眼了，这neko和萧承两个见面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地下，拿脚挖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现在是怎么个意思，无心插柳柳成荫？陪朋友参加选秀朋友没选上自己倒是被看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neko突然问。 曲子越坐直，「我叫曲子越，是萧总的助理。」 说完还看了看萧北碚得反应，活像家里来了亲戚怕乱说话妈妈生气。 萧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neko看着曲子越一脸姨母笑，曲子越侷促得像丑媳妇见公婆，萧北碚无语到嘴角抽搐。 「你来干嘛？」萧承再曲子越身旁坐下。 「我……」曲子越语塞，已经忘了进来的时候想好的接口，支支吾吾的说：「那个，公司……是那个物业打电话说今晚小区停水，让您赶紧回去洗澡。」 …… neko：「噗哈哈哈哈。」 曲子越看向萧承，一脸我对不起你的表情。 萧承倒是轻咳一声，自然道：「什么破物业，一年交那么多钱还停水。」 说罢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么热的天晚上没水洗澡可不行。」 「走吧。」萧承对曲子越说。 曲子越的手悬在半空中，手中的筷子夹着的一块牛肉啪嗒掉在桌上。 「哎呀，让人家先吃饭嘛，这接接送送的，饭都还没吃。」neko忙挥手让萧承坐好，又给曲子越夹了一块牛肉。 曲子越扯了张纸把刚刚掉的牛肉包起来放在托盘里，「不用不用，我吃了车仔面。」 萧北碚瞪了萧承一眼，萧承只好坐下，「吃，多吃点。」 曲子越：「真不用，我吃了的总裁。」 「啧，别搞得好像我是个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给的吸血资本家，快吃！」萧承说完恶狠狠的给曲子越夹了个虾。 萧北碚：「你不就是！现在都晚上九点了。」 曲子越拿起筷子，想夹牛肉吃，刚夹起又放下了，先吃总裁夹给他的虾。 就这样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曲子越终于吃饱了，本想快速吃一点的，但是架不住neko后面加了太多菜，而剩下的三个人没有一个要吃的意思。 「饱了？」萧承无聊得在转手机。 曲子越擦嘴，「饱了，嗝。」 结帐，出门，上车。 萧承使劲嗅了下，「还真吃了车仔面？」 曲子越才想起刚刚吃到一半得车仔面还放在车里没有扔，赶紧拿出去扔了。 「以后因为我的事情在外面吃饭就刷我的卡。」萧承说。 怎么可怜兮兮的吃便利店6块钱一碗的车仔面啊。 「哦，嗝。」 曲子越其实好想问问总裁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就让自己来接他，但是又不敢，今晚好像又做错事了。 第47页 「总裁，您家里其实没有停水。」 萧承降下车窗透气：「我知道，这么烂的藉口谁会信吶。」 曲子越闭嘴。 萧承手肘搭在车窗上，晚上的风还算凉快，萧承心情好了一些，看着认真开车的曲子越又开始思考那个问题。 招个助理怎么那么难，总裁办三个编制的助理岗位，现在居然只有一个实习生在顶着。 但是想想，这小孩儿虽然很多事情不懂，但是大事没又出过错，业务上也能说得上一些观点。 而且，讨人喜欢。 萧承盯着曲子越的侧脸，他身材很瘦，但是脸颊是有点肉乎乎的，是属于少年才有的胶原蛋白感。 是因为长得不错所以招人喜欢吗？但要说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曲子越也没有说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曲子越眼睛一瞟后视镜，发现总裁在盯着自己看，又看了几眼，他还在看。 难道是嘴没擦干净？ 曲子越默默伸手扯了一张纸，用力的擦嘴。 萧承看到，不由得嘴角上扬。 是不是因为呆啊？会有人因为一个人呆而喜欢他吗？ 「总裁？」 「嗯。」萧承应，还是笑着的。 曲子越：「明天要来接你吗？」 话音刚落，曲子越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下，又是一家八卦杂志，曲子越挂了电话，对方继续打，曲子越单手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萧承问。 曲子越说：「从晚上开始，就一直有娱乐记者打我电话，就是之前那些事。」 萧承：「把电话给张景逸，让他去处理，另外你要不换个手机号，号码已经暴露了。」 开到萧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萧承走后曲子越打算把车开回公司，拿了电脑再回家。 刚开出去没有十分钟，萧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的猫不见了，回来帮我找找！」 电话那头有风的声音，想必是萧承正着急的在小区里找。 曲子越马上掉头回去，和萧承在花园里汇合。 「怎么会不见？从阳台跑的吗？纱窗有没有破？」曲子越打开手机的电筒，四处照了照。 萧承家在二楼，如果纱窗破了很容易跑出去。 「没有，」萧承单手叉着腰，手里在拨电话，「今天让物业来修了一下地漏。」 他正在给物业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最大的可能就是物业开门进来的时候猫咪跑出去了，萧承家里装修是深色调，一只黑猫熘出去确实也不容易发觉。 需要看一下监控。 曲子越看萧承急得原地打转，忙说：「我们先在小区里找一圈，猫猫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小黑猫是萧承几年前出差捡回来的，那时候阿姨还在，就由阿姨照顾着，没有取名字，就叫它猫猫或者咪咪。 曲子越抿嘴，「好吧。」 说罢沿着小路往假山里面走：「咪咪~你在哪儿~」 萧承这边终于拨通了电话，说明事由，物业先是表示进门的时候家里没猫，也及时关门了，生怕要担责。 这些有钱人的宠物比人还金贵。 「曲子越！」萧承往假山的方向喊了一声，让他一起去看监控。 喊了几次都没有回应，大晚上的，萧承也不好太大声扰民，只好往假山的位置走了走。 「曲子越？」萧承走进去，「小越你在吗？」 着假山区域晚上只有昏暗的地灯，莫名的阴森，萧承加快脚步往里走了一会，终于听到了曲子越的回应。 「我在这儿！」曲子越正蹲在一条人造小溪边，小溪对面黢黑的草丛里有两只发光的圆眼睛。 他不敢起身离开，也不敢做大动作，怕惊扰了猫猫。 有棵很粗的树干横亘在小溪上，但很明显这不是用来通行的，要到消息对面只能绕一个圈从桥上过。 曲子越轻轻的喵了一声，对面的眼睛眨了一下。 应该是总裁的猫猫吧。 第26章 曲子越轻轻跪下，伸手按了一下面前的树干，确认它足够结实，然后往前爬了一点。 「喵喵，过来呀。」曲子越一边缓慢往前爬，一边朝猫猫招手。 猫咪好像听懂了一样，从草丛中走出，喵了一声，抬起优雅的猫步走上树干。曲子越笑，真的是，没有丢。 可是猫咪走上来就不动了。 「过来呀，我是……我是小越。」虽然猫咪肯定不知道谁是小越，曲子越又往前爬了一点，猫咪也走一点。 合着它是在学曲子越。 萧承在假山里饶了好一会，终于从石缝里看到了以糟糕的姿势跪爬在树干上的曲子越，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曲子越的臀部。 「你在干嘛？」萧承朝曲子越的方向问。 曲子越原本已经快要捞到猫咪了，萧承这一句吓得猫咪转身就走。 树干是原汁原味的老树干，运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树皮，这两年风吹雨淋的树皮早已经松动，猫咪轻轻一踩就连树皮带猫一整块脱落下去。 曲子越猛地伸手捞住，却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人一猫双双跌进小溪里。 萧承过来的时候曲子越已经爬起来了，全身湿透，一手抱着猫咪一只手在流血，站在半人深的小溪里。 第48页 见萧承过来，曲子越喊了一声总裁。 萧承忙跑到溪边蹲下，「怎么会摔进去！给我。」 曲子越想把猫递过去。 「你手给我！」萧承说完，借着假山里昏黄的灯光看到他手在流血，「你手怎么回事。」 「好像是刚刚掉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划了……」 语音未落，萧承噗通踩进小溪，凑近看他左手上的伤口，很长，好在不深，皮肉伤。 他想说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想说命重要还是猫重要。但最后还是把冻得发抖的猫接过来，把曲子越拉上岸。 「那我，就先回去了。」曲子越抖抖身上的水。 萧承脱了衣服包住猫，肌肉线条隐隐约约：「去我家洗澡换衣服。」 曲子越感受到总裁不开心了，心想是不是总裁误会是自己把猫弄进水里的？出电梯的时候，曲子越轻轻地说：「猫咪踩到干树皮了，滑下去的。」 「那你呢？」萧承转身，两人面对面站在走廊上。」 曲子越低着头，「我想伸手捞它来着，我也不想猫咪掉进水里的，对不起。」 萧承偏头，无奈的嘆口气：「那我就想你掉进去了吗？不能从岸边下去吗？这是条小溪，要是很深的河呢？是悬崖峭壁呢？」 曲子越偷偷抬头看了萧承一眼，又低下头，走廊上已经积了一滩水，左手腕处的伤口有点疼。 心想这又不是，我知道这是一条很浅的小溪。 萧承看他嘴巴紧紧抿着，死活不看自己，忍不住说：「你是不是不服？」 「我没有。」 萧承：「你是不是觉得我上纲上线的，不就是一条小溪是吗？我说的是一条小溪的事吗？这反应出你很蠢知道吗？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为什么要轻视生命！」 曲子越抬头看萧承，因为刚刚浸水眼眶有点红，一脸的倔强。 「……」萧承把话吞回肚子里，沉默半晌。 怎么就哭了呢？ 萧承一时慌了，心里软成一团棉花，犹豫着上前一步把手放在曲子越肩膀上，「我不是想骂你，我……」 隔壁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拉开一条门缝，本来是想劝架的，结果看萧承赤/裸着上半身又有点害羞，欲言又止几次，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个，不要这样骂小孩哦，小孩子其实很敏感的……啊！你的手！」 曲子越软下神情，笑笑说自己没事。 萧承按下指纹锁，拉开门，「进去。」 曲子越乖乖进去，萧承还抱着猫咪，正想上前解释不是她想的那回事，至少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曲子越他爸或者叔叔什么的。 砰！门关上了，狠狠地。 萧承笑笑，掩饰尴尬，推门进家。 曲子越就直直的站在门后，萧承差点撞上，「干什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 说完抱着猫咪就往浴室走。 萧承家里虽然有三个浴室，但是常年自己住，只有一个浴室是在正常使用的。曲子越紧跟着萧承进去。 浴室很宽，淋浴区和洗脸区隔开的。萧承找出猫咪洗澡专用沐浴露，放在洗手池里开始放温水。 曲子越干站着，他左手除了那个伤口，胳膊肘也磕肿了，抬不起手，没办法脱衣服。 萧承转头看他，「手疼吗？」 曲子越点头。 萧承看看猫，又看看曲子越：「它还小，你等我一会。」 虽然曲子越没有想跟猫咪争总裁的意思，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禁笑了出来，总裁自己下半身也湿透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光着上半身在给猫咪搓泡泡。 猫咪显然是被吓到了，现在乖得很，只偶尔萧承力气大了才轻轻的叫一声。 废了十分钟，终于把猫咪沖干净，准备拿去烘干箱。 抬头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后盯着他看的曲子越，莫名把包着猫咪的浴巾往自己身上遮了一点。 「我马上回来。」 曲子越让出路：「嗯。」 萧承回来的时候套上了一件t恤，曲子越正开着水龙头沖自己血迹凝固的左手腕。 「已经在结痂了。」他说。 「疼不疼？」萧承问，把他扳着面向自己，「抬手。」 曲子越说有点，抬起右手。 萧承撩着他的衣服右边把右边脱下来，曲子越白嫩细腻的皮肤裸露，带着少年独有的纤细却不瘦弱的美感。 「左边可以抬吗？」萧承轻卷领口，从曲子越下巴往上脱出。 没等曲子越回答，萧承已经无师自通的蹦大曲子越的袖口，顺利脱下曲子越的上衣。 「好了，洗澡吧。」萧承突然觉得好渴。 萧承走了，曲子越看看自己的左手，想着用什么包一下好呢，环顾浴室，似乎没有合适的东西，便想待会举着手洗好了。 缓慢的单手解开裤子后，顺利的脱掉，正□□的时候，萧承推门进来。 「总裁。」曲子越笔直的站好，默默把刚刚扒到一半的内裤拉好。 「我，」萧承摸了摸鼻子，举着保鲜膜说：「那个，给你把伤口包一下。」 两人面对面站着，曲子越抬起左手，让萧承帮他一卷一卷的把伤口包住。 萧承本来装得很好的，直到曲子越发梢的一滴水打在他的虎口处。 第49页 他竟然被一滴水打得手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曲子越忙伸手在萧承手背轻轻擦去水痕。 萧承嗯了一声，撕断保鲜膜离开。 曲子越走进淋浴间艰难的洗了头，沖了澡，出来想起自己衣服裤子全湿了。 要叫总裁吗？今晚总裁有点怪怪的，还有点凶，有点怕。 轻轻拉开浴室的门时，门口放着一张椅子，上面放了一套睡衣。 萧承身板比曲子越高大许多，他的睡衣在曲子越身上大得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而且，因为没有换洗的内裤，他现在挂着空档。 走到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萧承从次卧出来。 「给伤口消个毒，然后你睡这间。」萧承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说完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各自睡。」 那套睡衣是自己最小的一套了，怎么套在他身上这么，奇怪。 萧承只能用奇怪这个字眼来形容他的感受，他竟然觉得家里有个人这样穿着自己的睡衣晃悠，有种莫名的色情，和温馨。 「哦……」曲子越应。 要在总裁家睡吗？ 萧承让他自己先休息，拿着换洗的衣服冲进洗手间，又拿着吹风机冲出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曲子越说：「头发……」 「我自己吹。」曲子越忙说。 萧承：「好的。」 萧承松了一口气，今晚曲子越显得特别奇怪，让人觉得不自在，有种莫名尴尬的氛围。还有点热。 萧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曲子越站在书柜前。 「不睡吗？」 曲子越往后退一步，「我，」 「看照片？」萧承走过去，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这是我爸，认识吗？」 萧承指着全家福上那个站在家人身后笑着的中年男人。 曲子越当然是认识的，apor的创始人，若说萧承是个靠父亲的富二代，那萧老先生就是真正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优秀企业家。 旁边还有一张萧承毕业的照片，他抱着一捧花，旁边是父亲，两人站在学校门口两人都笑得灿烂。 「我毕业的时候，我妈妈和姐姐去老家照顾生病的外婆去了。我爸说忙死了，不来，本以为毕业典礼没有家人会来，结果他还是来了。」 曲子越看得入迷，他对父亲已经完全没有印象，自记事起，就是和妈妈一起生活，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早逝。 「萧老先生是个好人。」 萧承笑：「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个好人了？」 曲子越：「他事业有成，提供了这么多的工作岗位，纳税，还热心公益，亲历亲为。」 曲子越在想，要不要把自己就是当年萧老先生资助的学生之一的事告诉萧承。 「我有时候，宁愿他不做个这么好的人。」萧承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当年没有去临川就好了。」 说完便转身往卧室走去，只留下一句早点睡。 是啊，要是萧老先生没有来临川，没有来学校慰问学生，就不会因为暴雨滞留临川，也不会被坍塌的豆腐渣工程掩埋。 曲子越默默对着照片里的人说了声对不起。 曲子越不是个爱睡懒觉的人，这天却睡到了早上八点钟还没醒。 萧承洗漱完了次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想着先给猫咪铲屎加粮，却发现猫也不见了。 他走到次卧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好像是还在睡觉。 「喵~」 没有反应，萧承伸手想敲门，谁知道门没拉紧，刚第一下门就慢慢往里打开了。 窗帘缝隙透进来一线阳光，米白色的床品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 第27章 萧承自认为很少被日常生活中的哪些片段打动了，但是看到这一幕萧承心里还是隐隐触动。 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有个家好像也不错。 床上的猫咪醒了，一脚踩在曲子越脸上，他嗷的一声缩进被子里。 萧承慌忙逃离现场，随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离谱，怎么会在看到自己助理和自己猫咪睡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冒出这个想法？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让曲子越留宿了，他想。 曲子越一看手机，已经八点钟，吓得原地起床，想赶紧换衣服，却想起自己衣服还扔在总裁家卫生间里。 穿着宽大的睡衣磨蹭出去，萧承正在沙发上坐着拿着ipad看早间新闻。 「总裁，我……」 萧承转身。 「我没衣服穿。」曲子越说。 萧承只好放下ipad起身，「走，我给你找衣服。」 萧承是在父母去世后才搬到这里住的，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些日常穿用，现在衣橱里都是后面慢慢添置的。 翻了好一会，都是尺码不合适的衣服，萧承大学时期就长到186cm这么高了。 两人站在衣橱前挠头。 曲子越开始不好意思，感觉又给总裁添了麻烦。 「有了。」萧承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储物间走去，「我高中暑假常在外婆家过，后来外婆去世，舅舅收拾东西找到好多我的东西，都打包寄了过来。」 曲子越跟在萧承身后，看着他从衣柜顶层拿下来一个大纸箱子。 「我记得有衣服的。」萧承把面上的一些书啊玩具什么的拿出来。 第50页 一把自制的小弹弓落在曲子越脚边，上面还用小刀划了一个小小的q字母。 曲子越捡起来，拇指在那个字母上磨砂了几下。 「这里，」萧承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几件夏天的衣裤，当年的萧家小少爷穿的衣服也是价值不菲，质量很好，一直包着放得好好的，除了上面深深的摺痕之外丝毫看不出这是十几年前的衣服。 曲子越蹲下，一手接过衣服一手放下弹弓。 萧承眼神一晃，看到那把弹弓，便拿起来看了看，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一下。 「你自己做的吗？」曲子越明知故问。 「不是，」萧承说着手里开始把玩那把弹弓：「我高二还是高一的时候，跟我爸妈去了一个地方做公益，在一个小学门口有个小男孩儿，我请他吃了根冰棍，他送我的。」 曲子越看萧承挺开心，才放下心来，开心地说：「您还留着呢。」 「嗯，」萧承随便捡了个小东西，拉开皮筋：「做完公益我就去外婆家了，这小孩子的东西我又不喜欢玩儿，后来都忘了。」 啪！皮筋上的小东西飞射出去，打中中间桌子上的一个礼盒，又弹落在地。 曲子越哦了一声，回房间去换衣服。 曲子越就要请假回学校答辩，筹备毕业典礼，今天要提前把手头紧急的工作交接给张景逸。 前些天跟张景逸协商了许久，他死活不肯接私人助理的活儿，不愿意出去应酬，萧承也拿他没办法。 张景逸一毕业就进的apor，原先是进的gr（政府关系），一年后调任总裁办的pr岗位，一直做到现在。 平日里作风散漫，但是依然是总裁办的核心员工之一，只因他手里有老妈留下来的股权。 「你怎么干着干着成了私人助理了？」张景逸敲着二郎腿坐在曲子越旁边。 曲子越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认真的看着张景逸：「没有啊。」 「不是吗？」张景逸笑：「你们整天成双入队的。」 说完张景逸打量了一下曲子越的衣服，logo很低调，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品牌，倒是这个款式没见过，是新款吗？ 「怎么了？」曲子越扯扯自己的衣服，以为被人看出来穿的是总裁的衣服。 两人对接完工作，曲子越提交了请假的oa。 五分钟后，内线响起。 「进来。」萧承说完便挂了电话。 曲子越敲门进去。 萧承：「你要请8天的假？」 「是，」曲子越站直：「因为我还要参与学校的一些活动，学生会还让我去拍个招生视频什么的，还要把宿舍的东西都收拾打包好，把各种卡啊会员什么的都给退了。」 曲子越事无巨细说出来。 萧承走出位置，自己接了杯水：「退那些东西干嘛，扔了不就行了。」 曲子越低头，手指交缠：「因为那个，退卡可以把办卡的钱退回来，有些还有押金，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几百块钱呢。」 「哦，那是不少。」萧承说。 曲子越本来还担心总裁会觉得他抠抠搜搜的，这点小钱都不放过。 听他这么说，顿时放松了不少，走上前去顺手的帮萧承整理办工桌，「对啊，而且好多卡里都还有钱没花完，我还有好多书想拿去跳蚤市场里卖。」 「跳蚤市场？」萧承突然感兴趣。 曲子越抽出两张纸：「是啊，」 他没有看到萧承的表情，听语气还以为他不知道跳蚤市场是什么，又解释：「跳蚤市场就是二手地摊市场的意思啦。」 萧承无语，叉着腰：「我当然知道跳蚤市场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久远了，富裕如萧家，萧承大学毕业的时候也和李逍遥去摆摊，联名款篮球，价值上万的吉他，各种书和游戏机，还有少量珍藏光碟都被买空。 因为光碟有些见不得人，他和李逍遥就拆了好多英语辅导书里的cd壳子拿来套，结果教导主任来替自家马上上大学的孩子买点学习资料，把光碟买走了。 萧承和李逍遥哭着收了5块钱，心想还好已经毕业了。 「什么时候开？」 「什么？」曲子越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承：「跳蚤市场。」 「周六周六上午10点开始，持续两天。」曲子越答。 「那我到时候过去看看。」萧承说，莫名其妙的，最近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想干点小年轻的的事情。 曲子越手上动作一滞，「总裁，真的吗？」 萧承：「嗯。」 曲子越：「摆地摊哦。」 萧承：「嗯。」 好吧，曲子越不懂总裁为什么突然想去摆摊，只能告诉自己有钱人有时候也想接地气一点，感受一下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吧。 可是说起来，总裁也挺普通的，他不挑食，没有两米大长腿，也不会说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除了格外有钱这件事不够普通。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曲子越擦完桌子，把纸巾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 「不用，」萧承坐回位置上，「有司机，你忘啦。」 「对哦，」曲子越憨笑，看这老闆椅里高贵的总裁，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真的要来吗？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学生哦。」 第51页 萧承啧地一声，「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曲子越：「绝对不是！我到时候给你准备椅子。」 那还差不多，萧承让曲子越出去了，点开oa后台，驳回了曲子越的请假申请。 曲子越刚坐下就看到申请被驳回，一脸不解地看着电脑屏幕，从不可置信到委屈，瘪着个嘴，心想刚刚才说要来跳蚤市场玩儿，反手就驳回申请。 又是哪里做错了嘛。 [你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总裁-萧承：不用请假了。 曲子越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想问问总裁什么意思，但是驳回不就是不同意地意思嘛，措辞不好又显得像质问。 总裁-萧承：直接回去吧。 曲子越回了个谢谢，但还是不明白总裁此举意欲为何。 萧承刷新了一下页面，确认已经把流程退了回去。 本来就没几个钱，请8天假扣那么多工资喝西北风去啊。还好早就把他的考勤调成了无需打卡模式，也不用拉考勤什么的。 由于还要赶回学校去，曲子越到点就走了，辗转三趟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钟，宿舍里只有王大步在，其他人都有约在外面吃饭喝酒。 曲子越给王大步带了杯奶茶。 「小越~你可算回来了呜呜救救我。」王大步近一米九的肌肉男搂住曲子越的脖子，噼着叉挂在曲子越身上。 曲子越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干嘛？你先下来，热死啦。」 王大步闪开，拿起吸管往奶茶里一扎，「我的论文又被班导打回来了，救救我。」 「后天就要答辩了你论文还没过？」曲子越惊讶。 「倒也不是没过，说这样也行，但是说我很多地方在说车轱辘话，让我精简一下。」王大步说着说着就把曲子越按在了桌子上：「我把电脑拿过来。」 曲子越的桌子上方贴了一张照片，照片很旧了，但是塑封一看就是这两年才加上去的。 照片上是一个吃冰棍的小男孩，剃着寸头，穿一件洗得发白、领口变形的白色t恤，裤兜里还插着一把弹弓。因为太过害羞，肢体僵硬的冲着镜头笑。 冰棒是绿豆味儿的，曲子越记得。 那年夏天，学校里搞活动，小伙伴们都去买雪糕吃，他没有钱，站在小卖部门口等小伙伴出来，有个大哥哥买可乐出来，看他可怜兮兮的，给他五块钱。 曲子越摇头，说不要。 太阳很烈，大哥哥热得不耐烦：「又不要你还，拿去买雪糕吃。」 曲子越很想很想吃雪糕，太热了呀。 但还是摇头说，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行，爱吃不吃，热死你。」大哥哥转身就要走。 他以为小孩肯定马上后悔，可是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小孩蹲在街边，后脖颈被晒得黑红，开始玩一把破弹弓。 「小孩，」 曲子越抬头。 「认识小卖部老闆吧。」 曲子越点头。 「那他拿我的钱，你拿他的雪糕，没毛病吧。」 第28章 曲子越在小冰柜里挑了一根绿豆味的冰棍，五毛钱。 萧承掏出一块钱，懒得让老闆找那么小的票，自己也拿了一只，是冒牌的绿色心情。 「这个送你。」曲子越把被他把玩得光滑得木制弹弓递上去。 「我不要。」 曲子越送到嘴边的雪糕顿住，缓缓放下，大有要把这支已经拆封的雪糕还给萧承的意思。 「那好吧。」萧承接过，两人在梧桐树下花坛边坐着。 萧承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是期末考试前进一名妈妈给的奖励。 他嘴里叼着雪糕，手里在摆弄相机，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用，乱调焦距，变换滤镜。 「哥哥，这是什么？」曲子越抱着膝盖轻声问。 与其同时，萧承取景框里的世界突然清晰起来，他对着街对面的西瓜摊拍了一张，低头看成果，觉得还不错，这才对小孩说：「站起来，我给你拍照片。」 曲子越听话站起来，呆呆的看着萧承，咔嚓一声就结束了，耗时不过一分钟。 萧承走了，走之前说到时候照片洗出来给他寄一张，给他寄到学校。 可是他连曲子越叫什么都没问。 高三毕业那年暑假，老师让他帮忙来整理学校的档案室，曲子越在一堆尘封的旧信件里找到了这封信。 绿豆小孩收。署名是萧承哥哥。 他才想起来，才知道，那个人是萧承，是资助他念书的萧老先生的孩子。 帮王大步改论文改到深夜，室友都醉醺醺的回来，回来一看曲子越回来了，又嚷嚷着要请他吃宵夜。 大学四年，几个爱玩爱闹的室友都在学习上受过曲子越不少帮助，他脾气也好，大家知道曲子越家里情况不好，便在用钱的地方处处包揽，最夸张的时候曲子越考驾照交完报名费的那个月，他都没有自己花钱吃过饭。 虽然很困了，但是架不住几个大男孩一手一只胳膊把他架到肩膀上拖了出去。 校门已经关了，大家来到足球场旁边的铁栅栏边坐下，开始点外卖。 烧烤啤酒很快送到，曲子越喝完一罐就有点脸烫烫的。 枕在王大步腿上看星空时，有人问他是不是确定留在上海了。 第52页 「嗯，非常确定。」 「可是那个公司那么累，看你天天都在加班，」王大步拎起他一只胳膊：「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更瘦了，你们老闆忒不是人。」 「没有！」曲子越弹坐起来，挪挪屁股离王大步半米远：「他人挺好的，对我也很好。」 「哪里好？」 哪里好，哪里好，曲子越想了想，自己好像总是惹总裁生气，还总是被他骂。虽然身为职场菜鸟被骂这件事对曲子越来说没有什么。 但，谁都想要获得认可吧。 想要得到家人的认可，想要得到老师的认可，想要得到总裁的认可。 曲子越肩膀耷拉下来，望着足球场远处手拉手散步的情侣，突然开口说：「他不好吗？他可努力了，每天起很早，睡很晚，大事小情都要管，早上会看财经新闻，开会从不迟到。」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室友喝多了，打着嗝打断他。 当今社会年轻人早就不吃这种洗脑包了，不跟自己利益相关的懒得搭理。 「有啊，」曲子越看他：「因为他这么努力，公司才可以经营得很好，提供很多就业岗位，赚很多钱，会给员工交商业险，买补充公积金，会做公益……」 「小越，醒醒。」王大步捧住曲子越得脸，脸颊处是浅浅的红晕。 室友都坚定的认为曲子越被那什么萧承pua了，这绝对是职场pua，小越这么单纯善良的孩子根本不是那种社会老油条的对手。 虽然曲子越说的这些也有一定道理啦。 但是！曲子越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太不对劲了，王大步：「小越，你们总裁是不是跟你什么公司就是你的家，不认真工作就时浪费自己生命，还给你画饼要给你分期权，三万块钱分五年拿的那种。」 「你在说什么啊……」曲子越从盘子里捡了颗圣女果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apor早就上市了，哪里来的期权。」 众室友：…… 五个小伙子在草坪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喝到凌晨三点，次日早上醒来都难受得没有食慾。 曲子越说自己饭卡还剩了钱，请大家吃点清淡的。 于是大家随便洗了把脸，带着微微宿醉的气息出门了，在学校里的小吃街吃了早点，勾肩搭背的往学校走，路过小超市，曲子越又说自己超市卡还剩钱，要请大家喝酸奶。 于是五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一人两瓶酸奶，早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打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 等哌噪的蝉再叫个几天，大家就真的都各奔东西了。 「等我回去把我家的厂做大做强，你们来给我打工。」室友小杰说。 王大步接话，问他一个月能给多少。 小杰歪着脖子认真道：「你们三千，小越五千。」 众室友立马动手开始殴打小杰。 曲子越在旁边乐呵呵的看，突然看到旁边有闪光灯闪了一下。 他转头看，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正贴着另外两人的耳朵说着悄悄话，曲子越表情木然。 又在偷拍。 他真的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不把注意力放到对自己有意义的事情上，就算只是在路上走着，也可以晒晒太阳锻鍊身体呢，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一些毫无根据的八卦，为什么就让他们这么兴奋呢？ 如果这世界真的是善恶有时不分，正邪偶尔不辨。 那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在人群中保持所谓的善良和正义？ 「干嘛呢！！」 曲子越尚在恍惚中，王大步已经抡起拳头朝那两个男的扑过去。 「你他妈说什么呢？！」 「说你了吗！」 王大步是一个在南方长大的东北人，体格健壮，热爱健身，对面两个男的才堪堪接住他的招，另外两个室友看王大步被揣了一下腰，忙上去搭把手。 曲子越问身边这个没动手的：「他说什么？」 室友：「他说你是个卖屁股的，大步说他卖都没人要，他说王大步是卖屁股的，大步说我卖你妈，他说什么妈教出什么儿子你们妈都是卖的。然后。」 「他骂我妈？」 室友点头。 「我妈说该出手时就出手！！」曲子越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衣袖，冲上去把刚才拿包砸王大步的女孩的包抢过来，狠狠往地上一摔。 那女孩尖叫：「你干嘛！！」 「我伸张正义！」曲子越挺胸。 女孩大喊：「我*你妈！！」 曲子越：「反弹！」 …… 究竟是因为什么发展到报警的，曲子越已经无心关心，学校的老师正在和民警交涉，曲子越和四个室友被关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另外的两男两女被关在另外一个地方。 大家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曲子越更是嘴角淤青左手无名指骨折，民警简单的固定了一下，他翘着个兰花指举着。 王大步伤得最少，虽然场面上看起来他打得最凶，但是整体状态最好，他总结为自己比较抗揍。 「小越，对不起啊，我就是看那男的指指点点的，忍不住了当时。」 曲子越看看着一屋子伤员：「不怪你，你不上我也要上的。」 王大步搂着曲子越肩膀：「我当时看你表情焉了都，真他妈的笼子里的鹦鹉，多嘴多舌，也不知道一年花那老多学费上学来干嘛来了。」 第53页 「那男的又不缺钱。」室友补充道。 王大步问是谁，室友说：「就那个说你卖屁股的那个，那个中分发型，穿个小花衬衫，还挺帅那个。」 「啧，」王大步不乐意了：「你有没有志气啊，都被人打了还说人家帅，是不是，小越。」 王大步低头看曲子越。 「是是是，」 曲子越话音刚落，候审室的门被推开，民警说：「你们老师来了。」 五个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辅导员走了进来。 辅导员是个刚毕业几年的年轻女老师，叫李玉，边弯腰边跟民警说对不起走进了候审室。 「现在低着头有什么用？」李玉忍不住伸手在王大步的头上敲了一下，王大步旁边就是曲子越，差点没收住手：「曲子越你又是怎么回事？他们闹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闹？」 曲子越抬头，「老师，你别这样说，这事儿是因我而起，当时……」 「我都知道了，但是不要打架，还在学校里打，还被围观的人报了警，还有两个星期就毕业了，现在怎么办！」 王大步：「就打个架，至于嘛，还能毕不了业了？」 李玉快速撇了曲子越一眼，对王大步说：「是你们先动的手，现在人家不同意和解，要告你们，你们联繫家长吧。」 曲子越面露难色，微微张嘴，欲言又止。 他去哪里叫家长，妈妈在老家，一辈子都没出省过几次，而第一次来儿子的学校，居然是因为惹了祸事，他要怎么跟妈妈开这个口。 「是不是刚刚那逼，听说他家里有钱是吧？是不是他要搞我们？」王大步情绪有些激动。 李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对方的律师已经来了，马上带去医院验伤。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因为那人确实是被揍得挺惨的，主要是他嘴最臭。但是谁也没想到打个架会闹到请律师，打官司的地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大家纷纷开始联繫亲人，辅导员说要出去和对方的辅导员再谈谈，曲子越拿着手机，再三犹豫，还是按下了母亲的电话号码。 可是拨打了两次都无人接听，这个时间点，妈妈应该在地里劳作。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总裁。 「曲子越。」萧承声音冷冰冰的。 曲子越莫名的羞愧，讪讪道：「怎么了？总裁。」 萧承那边沉默几秒，低沉却掷地有声地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第29章 「我……」曲子越有不妙的感觉。 萧承刚从远程会议上下来，就看到李选和张景逸都发来消息，曲子越跟人打群架进局子了，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没有收到任何曲子越的信息。 着张景逸去打听，好巧不巧，他揍的那个人家里有点背景。 事情的狗血走向让萧承心火四起，一是这些个人真闲得慌，二是赵诚这老傢伙真不是东西，三是曲子越真的是个木头，大木头！这么严重的事情不知道跟自己说吗？ 他还以为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多多少少算得上是可以依赖对方的关系了。 萧承看着电脑桌面上那个张景逸做得稀烂的ppt，心想，至少自己是有一点了。 再说了，这件事情发酵至今，是他和赵诚拉扯斗争导致的。 不管是maggie的事情，还是他和赵诚的斗争，曲子越都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萧承听曲子越支支吾吾不敢说，又想起李选说打得很厉害，想必小孩现在也不好受得很，嘆口气，软着声音问：「是不是进警察局了？还有人要告你们，对不对？」 总裁突然温柔，曲子越心底得委屈涌上来一点，闷闷的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萧承突然梗住：「别哭，我不是在这儿呢嘛。」 曲子越：「我没哭。」 萧承：「行行行，没哭，那你说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已经让张景逸去联繫律师了。」 曲子越心里感动得不行，刚要说谢谢，就听见王大步那边打电话打得腰都弯了，挂了电话的样子像丢了半条命，尝试着跟萧承说：「总裁，我们辅导员要请家长……」 萧承：「要把你爸爸妈妈接过来吗？也挺好的，还可以顺便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不是，」曲子越声音放低：「我不想妈妈知道这件事，她会难过的。」 「那爸爸呢？」萧承想都没想就问出口，他也是儿子，有些事情确实是跟爸爸说好说话一点。 曲子越说：「我爸爸不在了，所以……」 「哦，知道了，」萧承这时候就嘴笨了，想了好一会才说：「那我冒充你家长？」 刚说完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是无稽之谈，现在f大的人应该都知道他是谁了，赶忙补充道：「我找个人去，先把你弄出来。」 曲子越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张景逸网约车都打到了，突然接到萧承的电话，说要一起去。 萧承上车之后就开始问那个男学生家里什么态度。 张景逸：「没谈到那个份上呢，不过问了两个人，都说对方是混文艺届的，倒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 「不是？那还不和解，要打官司？」 张景逸解释：「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喊喊疼哭哭痛哪个老人家受得了？」 第54页 萧承不服的坐直，「那我们曲子越不会哭不会喊就白受欺负是吧？」 「你讲讲道理吧萧总，」张景逸也提高了音量：「你的小助理都把人打到够刑事验伤标准了。」 萧承不说话了。 张景逸又问：「你跟着去干嘛？」 「张景逸！」萧承摆起架子：「我是你老闆！讲话给我注意点。」 「是，老闆，你要去干什么呢？片区派出所的空调可没有公司这么足哦。」 萧承：「你管我。」 张景逸腹诽了一句幼稚鬼。 然后转念一想，这萧总什么时候又变回幼稚鬼了？刚刚那句你管我，他差点以为是在高中篮球场上。 萧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其实自己去不去都是一样的，他又不懂法律，除非对方律师想跟他对喷。 曲子越一干人等在会议室里坐得无聊，骨折的手指开始痛，又不敢碰，只能忍着。 叫家长的环节结束之后大家都焉巴了，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 「曲子越！」 门突然被推开，民警在几个人里大量了一下：「谁是曲子越？」 曲子越缓缓站起来：「我是。」 民警：「你的律师和担保人来了，跟我……」 「总裁！」曲子越看到民警身后的人，瞬间换脸，眼里闪着光。 「嗯，」萧承和张景逸都是一身得体的西装，举止头足之间展现着精英气息：「出来吧。」 曲子越转头看看身后四个命苦的室友，用嘴型说「我会回来救你们的。」 说罢对着民警说了句谢谢就侧身从民警旁边熘了出去。 民警无语：到底谁是警察。 曲子越一身的小伤口，还翘着手指，快步走到萧承身边，歪着头对张景逸说了声嗨。 张景逸挥手，曲子越也挥手。 萧承猛的出手抓住曲子越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有点骨折。」曲子越答。 萧承：「骨折了不去医院吗？」 曲子越理所当然道：「可是还要做笔录，还要等老师过来。」 「受伤了不去医院还在这里干坐着？」萧承心头的火蹭的一下起来了，转身对身后的民警说：「为什么不让去医院？对面可以去鉴伤我们就得在这儿关着？我要申请去鉴伤！」 民警：「他这个达不到鉴伤标准啊。」 萧承：「哪里达不到了！手指头都断了！」 眼看着萧承逐渐抓狂，曲子越想说话又不敢开口，情急之下伸出另一只手覆在萧承手背，萧承的手顿时又抓紧了一些。 「疼……」曲子越轻呼。 萧承回头看了一眼，松开了一点：「听到没？疼啊！」 曲子越委屈巴巴：「总裁，你抓着我好疼。」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抓狂的萧承被所长狠狠的教育了一顿，曲子越也没有去鉴伤。 几个小伙子又丧又饿的被民警放出来，顶着烈日站在派出所门口等还在签字的李玉。 曲子越眼睛滴熘熘的观察室友们的表情，昨晚喝酒的时候他们还在疯狂吐槽萧承是个吸血资本家，pua高手，今天就被萧承保出来了。 王大步吊儿郎当的，「小越，你老闆其实也还不错。」 曲子越笑笑，心想那就好。 王大步又接着说：「就是看着有点凶，不过他一个大老闆居然亲自过来捞你一个小助理，对你真好。」 对啊，总裁为什么亲自过来了？他不是说会让人找律师过来吗？ 这时萧承和张景逸迈着长腿出来，萧承本就不愉快的心情看到车没来，眉头蹙得更紧了，沖张景逸说：「车呢？这么大太阳让小孩儿们站着晒？」 室友们：哇哦，好霸道。 张景逸无奈：「我马上联繫人问一下。」 萧承手抽解了两颗扣子，拿着刚刚民警给的宣传页扇风。 「总裁，」曲子越想问他是不是很热，要不要先进派出所等。 萧承看他，额前都是汗水，很自然的把宣传页递给他：「嗯。」 曲子越拿着宣传页，呆呆的看着总裁。 萧承跟他对视两秒，认栽一般的又把宣传页拿回来，一手叉腰一手给曲子越扇风。心里还美滋滋的嘆口气，果然受伤了就是会脆弱，爱撒娇。 室友们：哇哦，好贴心。 曲子越惶恐，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萧承看着他骨折的手说：「再忍忍，车马上来了。」 车果然马上就来了，两辆。 萧承对几个小鬼说：「都去医院检查一下。」 「哦，好的。」 大家都很乖。 四个室友坐一辆，曲子越和总裁他们坐一辆，张景逸很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 路上张景逸和曲子越闲聊，问他是是怎么打起来的，曲子越说得眉飞色舞，重点突出了自己和那个女孩对喷的环节。 张景逸哈哈大笑，末了又补一句：「你那个高个室友，长得还挺帅的。」 曲子越：「是吧，我也觉得他很帅，很有man，又有点傻傻的很可爱。」 「人家也是考上985的人诶，你居然说他傻傻的。」张景逸打趣。 曲子越也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啦，这么说是觉得他可爱，没有说他脑子不好的意思，而且他平时超级热心的，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 第55页 「吵死了。」萧承闭着眼睛，薄唇轻启，眼皮底下的眼珠在很不服气的乱动。 曲子越马上闭嘴，像在课堂上说话被老师点名的调皮学生，沖回头看他的张景逸做了个在嘴唇上拉拉链的动作。 曲子越的手指骨折不严重，也没有拉伤韧带，医生做了个简单的小夹板固定，让他好好休息就可以。 从医院出来之后，萧承又带几个小孩去吃饭。 因为不想来回商量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就找了家海鲜自助餐厅。 王大步昨晚骂萧承骂得最狠，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蹭到曲子越身边说悄悄话：「其实你老闆看起来也还可以。」 「当然。」曲子越脸上的骄傲小表情快要飞起来。 王大步把环着曲子越的肩膀，凑到耳朵边说：「另外一个男的，他是不是gay啊？」 曲子越飞他一个眼刀：「不要八卦人家。」 王大步便贱兮兮的笑，他觉得张景逸长得还蛮好看的，皮肤看起来好好。 「小越，过来。」萧承停下来，脸色不是很好的看着曲子越。 曲子越立马掀开王大步的胳膊小跑过去：「怎么啦。」 萧承只是有点不爽他和王大步勾肩搭背的，说个话都快亲到脸上来了，两个男的像什么样子！ 「抽个下午的时间我们去看maggie。」萧承说。 曲子越应下，说要不要买点礼物过去，就贴着萧承左边一边走一边问买这个好不好，买那个好不好。 时不时因为走路的步伐不一致两条胳膊撞在一起。 萧承嘴里「嗯」「都行」「也好」的应着，缺不自觉的抬头挺胸，一副爽到了的表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萧总，关于王大步，还够你喝几壶的 第30章 萧承端着盘子跟在几个叽叽喳喳的男孩儿身后，听他们哇来哇去，自助餐厅有澳龙很奇怪吗？ 手里的盘子只放了几个芦笋和几块鱼肉，萧承不爱吃海鲜，不是觉得不好吃，是觉得太麻烦了，很多品种都需要剥壳。 曲子越是在西南地区长大的，又是小地方，家里条件不好很少有机会吃到海鲜，逢年过节会买一点常见的虾或者是花蛤之类的。 但是澳洲大龙虾，帝王蟹，东星斑这种价格比较高是没有机会吃的，他一边往自己盘子里夹海参一边看店里的装璜，应该挺贵的吧。 室友都涌向了烧烤区，曲子越今天不太想吃油腻的东西就没去，回头找总裁的身影，发现他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服务员在上饮料，他挑了一杯西瓜汁。 盘子里却只有一点点东西，难道是刚刚自选区的东西不和胃口吗？ 曲子越看了下就餐指引，发现上面有海鲜刺身，在店里转了一下，看到有师傅在现切金枪鱼。 好大半条，排队的人也多，曲子越忙站过去排队。 当曲子越端着一盘新鲜的刺身拼盘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大家已经坐齐了，只剩下萧承旁边还有个位置，曲子越只好坐到萧承身边，把刺身放在萧承面前。 萧承：？ 曲子越：「好新鲜，我排了好久才排到的。」 总裁肯定喜欢，曲子越想。 他手里剥着虾，眼睛期待的看着萧承，期待他夸一句刺身好吃。 他太喜欢被萧承夸奖的感觉了，比被老师表扬喜欢，比上台领奖喜欢。 可是萧承不说话，默默地吃着他的东西，时不时喝两口椰子汁，但是那盘刺身一个都没动。曲子越掏出手机看备忘录，是喜欢吃刺身没错啊。 难道是觉得自助餐厅的食材不够高档吗？ 然后，在曲子越仿佛在说话一样的眼神中，萧承轻轻夹起一块金枪鱼，什么也没蘸，直接送进了嘴里。 曲子越面露满意的笑容，开始专心吃东西。 「你也吃。」萧承说。 曲子越像得到奖励的小狗，开心的夹起。 都是大小伙，吃的挺久，个个打着嗝摸着肚子出来，萧承早早吃完在旁边处理了一会公务，准备安排人送他们回学校自己就回公司了。 坐电梯下停车场的时候，王大步突然卧槽了一声。 众人都回头看他，除了萧承。 「学校这是什么意思？这他妈的就发通报了也不提前跟小越说一声？」王大步挤到曲子越身边：「你们看学院公众号。」 「我看看。」萧承从曲子越身后伸出长手，把王大步的手机拿过来。 上面是他们学院出的一则通报，曲子越因为恶劣斗殴，取消院优秀毕业生资格，扣5个学分。 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移到曲子越身上的时候，他正在翻看微信消息。 曲子越说：「跟我说了，半小时前，是我自己没看到。」 他虽这么客观的说着，但失落的情绪烙在吐出的每个字里。 最终还是失去了优秀毕业生的资格，以这样一个不太好的方式，且无法反驳，是他自己参与了打架。 室友都嘁嘁，不敢说话。 虽然曲子越平时总是阳光积极的样子，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的人，他大学时期参加的那么多活动，那么认真的学习，是为了拿奖学金，为了让自己的在校经历精彩，为以后求职奠定基础。 萧承把手机还给王大步，在曲子越肩膀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第56页 安静的电梯里终于响起到达负二层的提示音，曲子越才惊觉自己刚刚表现得太过明显，忙开口打哈哈：「哎呀没事，比我优秀的学生多了去了，我自己犯错能怪谁嘛对不对。」 室友都配合的笑笑。 还是按原计划让人送几个小孩回学校，萧承和张景逸赶回公司。 「景逸，我记得基金会有扶持大学生创业板块是吧。」萧承问。 张景逸：「有的，需要的话我回去整理名单给你。」 萧承：「不用，f大在其中吗？」 张景逸给予肯定回答，不但如此，apor还是f大的名誉合作伙伴，历年的校招都合作得很好。 萧承想了想：「好，我要去你办一件事。」 曲子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被取消名额且通报得事情不是很在意，但心里还是很难受，原定为校招生宣传片拍摄的任务也取消了，突然就空出一点悠闲的时间。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原本打算要去做的事情也提不起力气，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 答辩顺利结束，曲子越评分很高。 回宿舍收拾了在图书馆借的书，准备拿回去还，然后去註销图书馆的借阅卡。 远远的看到图书馆门口有两个女生坐在台阶上，稍稍走近一点曲子越认出来了，其中一个是夏露露。 曲子越不想碰到她，赶紧从往回走打算从后门进。 「曲子越！」 身后尖锐的声音让曲子越定在原地。 太阳很大，阳光射得曲子越睁不开眼睛，鼻头开始冒汗。 夏露露跑过来，仍然是盛气凌人得样子，只是眼睛红肿，看起来像刚哭过。 「你真噁心，自己被通报，取消资格就来搞我是吧，我告诉你，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曝光！」 曲子越：？ 夏露露：「个人恩怨个人解决，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曲子越：？你在说什么。 夏露露：「就算我离开上海，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以为让我离开，薛强就会回到那个臭女人身边吗？做梦！」 「你有病吗你在说什么啊？」曲子越问，很认真的。 原本觉得自己占上风的夏露露被这一句噎住了，「难道不是你和那个老闆，你们找律师来威胁我，让我一毕业就滚出上海，否则就让我毕不了业吗？」 曲子越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但隐约觉得可能是总裁做的，深深吐了一口气，觉得心头的郁结似乎消失了一点。 原来有仇报仇，不做包子是没有愧疚感的，反而觉得很爽。 「不清楚啊。」 夏露露：「你装什么傻？呵，你不是被扣了5分，是不是自己毕不了业把气撒到我身上。」 「不会啊，」曲子越一脸的轻松，「我这四年拿了好多奖，加了好多学分呢，扣5分没什么的。」 夏露露被气得剧烈喘气，情急之下想拿手里的书砸曲子越。 曲子越灵活闪开，两本书啪的掉在地上。 他指着图书馆门口的摄像头说：「这里有摄像头哦，小心我告你故意伤害，给你行政警告，会留案底的哦。」 「你！……」夏露露气得回头看了一眼朋友，期待她会上来帮忙，可对方立刻低下头看手机。 曲子越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了书，註销了借阅卡，曲子越买了跟雪糕边吃边往回走，路过政务大楼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是总裁司机最近在开的一辆suv，司机在不远处的垃圾桶旁边抽菸。 总裁来学校了吗？ 曲子越想过去问，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难道堂堂一个总裁还有必要向一个还没转正的助理汇报行程吗？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去问了，转身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又回头看。 看到张景逸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和学校里一个领导走出来，在门口握了个手，张景逸独自走下阶梯，钻进车里，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总裁没来，张景逸自己来的。 曲子越也搞不懂，舔舔雪糕棒，把雪糕棒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去食堂吃晚饭。 正在吃面的窗口排队的时候，接到了萧承的电话。 曲子越：「餵？总裁。」 萧承：「在做什么？有个事情要你做一下。」 曲子越肯定应下，答辩已经结束，除了明后两天的跳蚤市场，下周一的喊家长和毕业典礼就没有别的事了。 萧承让他帮忙去买点猫粮，去他家里餵猫，自己在郊区谈事情暂时回不去。 曲子越打车去搜索到的宠物店，买了萧承指定的猫粮和一些罐头零食。 到萧承家里的时候正好是日落时分，从萧承的大露台看出去，是绚烂的晚霞，曲子越不由得看呆了。想起了家乡和妈妈，家里的晚霞也很漂亮，只要不下雨，每天都是这么好看。 妈妈一直觉得自己是乖孩子的。 曲子越给猫咪清洁了小碗，放上猫粮，蹲着看它吃了一会。 萧承又发来简讯：帮我去储物间里找一件衬衫，白色的，xx牌的，叫闪送给我送到公司。 曲子越进了储物间，按他说的去找那个牌子的衬衫，找到两件，都还用礼袋好好的新衬衫，拍给萧承问他是哪个。 【右边的。】 曲子越把另外一件重新叠好放进礼袋里，收到了萧承的第二条讯息。 第57页 【左边的那件买小的，送你穿。】 曲子越下意识的哇了一声，拿起那件衬衫对着镜子再身上比划了一下，看起来正是自己的码数。 他给萧承回了谢谢，说正好毕业典礼可以穿。 一切就绪，曲子越要离开的时候又接到辅导员的电话，问他家人什么时候来。 曲子越支支吾吾的，说快了，自己家离上海有点远。 挂了电话坐在地毯上烦恼，猫咪蹭过来，窝在他的腿边趴下。 突然，门口传来按电子锁按键的声音，曲子越看向大门，有点慌张。 总裁不是去教区谈事情了吗？难道提前回来了？ 一只精緻的尖头高跟鞋踩进屋里。 曲子越忙站起来：「萧姐姐。」 萧北碚手里拿着一把花，拎了一个很大的超市购物袋，曲子越一出声她吓得扔下购物袋差点要缩回去拉上门，认出曲子越后不住地轻抚胸口：「吓死我了你。」 曲子越忙过去帮她把超市购物袋拎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往外滕东西。 「你怎么在这儿呀。」萧北碚换了拖鞋，也过来一起整理。 曲子越还在想着请家长的事，一时走神没听清，啊？了一声。 「我说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曲子越忙说没有。 但萧北碚不是随便应付的，她知道那些传得不成样子的八卦，对这个小孩挺有兴趣，自己刚好很闲，来回的旁敲侧击几次，曲子越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萧北碚听完眼睛一亮：「我替你妈妈去吧！儿子太懂事了我还没被学校传唤过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存稿箱设置时间错了qwq（虽然存稿也不富裕了就是 还有谢谢北鼻们的投雷和营养液，吨吨吨之后努力码字，啾咪 第31章 「这……不太好吧。」曲子越觉得这事儿也太诡异了：「老师知道我家是小镇上的，您看着一点都不像。」 萧北碚绕过流理台，凑到曲子越身边：「不说是你妈妈，就说是你小姨，说我因为嫁了个有钱人所以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平时没什么联繫，这次你妈妈有事才拜託我来的。」 曲子越抠手指不说话。 半响，萧北碚又说：「这完全可以嘛，或者说我年轻的时候跟男人私奔了，没跟家里联繫过，如今衣锦还乡。」 这是看了多少狗血小说，曲子越无奈的看着萧北碚，「那我跟总裁说一下？」 萧北碚：「跟他说干嘛？这是我和你的私事。」 要是跟萧承说了肯定不同意，至于为什么，萧北碚暗暗一笑，心里有数。 「好吧。」曲子越不敢拒绝她，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萧北碚欣慰点头，记下了时间和地点，还有曲子越的基本情况。 说到曲子越老家的时候，萧北碚有些惊讶：「你是临川人啊。」 「嗯。」曲子越明白这个地方对萧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萧北碚手里在拆花束，笑着说：「挺漂亮的地方。」 第二天九点半，曲子越在校门口等萧北碚过来，没成想萧北碚没等到，却等来了李选，他还是骑着那两嫩黄色的电动车。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他说。 曲子越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电话。 「不好意思，刚刚没看手机。」 李选拍拍后座：「没事，走吧。」 「去哪？」曲子越问。 李选：「冒充你小叔叔啊，我要跟你们老师唇枪舌战一番，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曲子越更懵了，一脸的不解。 「萧承没跟你说吗？」李选扶了下反光镜：「不是你不敢让爸妈知道惹祸了，要找人冒充吗？他就让我来。」 原来是这样，曲子越一听有点高兴，回头一想那萧北碚怎么办？ 还没来得及解释，萧北碚的车就到了，司机跟曲子越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地方停车。 萧北碚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连衣裙，手里的包包看起来价值不菲，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她拉下墨镜：「李选？你怎么在这儿。」 李选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忙摸出一张纸巾擦汗：「我来帮萧承办点事儿，你呢？」 「我来帮小越办点事儿。」萧北碚答。 完蛋了，曲子越想。 曲子越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两人的对话打断，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在萧北碚还记着这事儿，朝李选挥挥手便抬腿要走。 「萧姐姐，那个，李老师是总裁找来冒充我叔叔的。」 萧北碚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 曲子越点头，李选狂冒汗。 在萧北碚眼里，李选是萧承的朋友中最内向的一个，小时候就说不利索，一跟他说话就脸红，支支吾吾的，这傢伙能当大学老师估计是家里关系够硬。 三个人就这么开始往曲子越的学院走。 萧北碚一身贵妇打扮吸引了一路的目光，她毫不在意，依旧和亢奋的和曲子越说着她的计划。 「李选，待会你就别说话了，我来就行。」 李选嗯嗯点头。 曲子越奇怪，之前见李老师他不是这个样子啊，明明和萧承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得不亦乐乎。 第58页 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办公室里已经坐了两排人，分别是敌方傲慢嚣张的家长和我方一脸心虚的父母，还有一个头两个大的辅导员李玉。 在萧北碚踏进办公室的瞬间，所有人都闭嘴了。 「这就是李老师吧，你好你好。」萧北碚立刻礼貌的带着笑过去握手：「我是小越的小姨啊，哎，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早早出去打工，后来又出了国嫁人，刚回国没多久，跟小越好多年没见过了，也没有机会来拜访老师。」 李玉憨憨握手：「你好你好，请坐。」 「哎呀，李老师，事情我都听小越说了，这事儿吧确实是有些难处理。」 萧北碚坐下，又拉着曲子越和李选坐在身边。 室友都在给眼神，问他怎么回事，曲子越只痛苦的摇摇头，示意不要问。 萧北碚一直是笑眯眯的，李玉都不好打断她说话。 「我们小越一直是好学生的，相信老师您也知道，我们也不想临毕业了出这种事，还是希望能好好协商解决的。」萧北碚说着，往敌方家长看了一眼。 这一看，才发现有个中年男人在盯着萧北碚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萧北碚大方的一笑：「您说是吧。」 那男人低头，是是是的说着。 「是什么是！」他旁边的女人开口了：「也不看看我儿子伤得多重？！」 萧北碚笑：「多重啊？陪多少钱合适呢？」 萧北碚突然切入主题，打得对方措手不及，看着女人的样子，之前说好要拿的钱估计还算少了，一时语塞，互相看着眼色。 那不如就多要点：「这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因为这事儿耽误毕业了找工作，怎么也得给个300万。」 「好啊。」萧北碚说。 办公室里的其他顿时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等着听下一句。 萧北碚换了只腿翘起来：「那我们也得算算我们这边的损失，您儿子多次在网络上散播关与小越和他公司的不实负面消息，我们那里都有备案的，我们因此被追责，险些丢了这么好的工作，apor那边半个月内因为这些不实报导的影响股票都下跌了，我粗略算算大概几个亿吧，具体还得找机构评估一下。 「另外我们几个小孩也吓得不轻，也受了伤，就算你5000块，合理吧。」 「你说什么！」那女的激动得差点站起来。 李玉忙出来打和场：「咱们好好说，别这样，能协商解决是最好的。」 曲子越都懵了，坐在李选旁边不敢说话，转头看李选的反应时，却发现对方眼里都时崇拜，像少女漫里的花痴女主角，虽然胖胖的，眼镜像啤酒瓶底那么厚。 萧北碚的气势摆在那里，两人又唇枪舌战了一番，最后她优雅的坐在板凳上：「我们反正都可以的咯，要赔钱就赔嘛，我们赔，你们也赔。」 「你掉钱眼里了吧，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想讹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恶不噁心？」那女的说道。 萧北碚收了脸上的笑，浓烈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冷艷无比：「那你恶不噁心？你们在外面这么丢谢老的脸他知不知道？你儿子这些年闯了多少祸，你们俩坑了老人家多少钱，家底败光了就出来干这种下贱的事。」 萧北碚冷哼一声，凑到那女人身边轻声说：「还想让谢老体面的养老，想让你儿子毕业就赶紧滚回去，别说300万，你敢要老娘3块钱老娘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不认识萧北碚，可是搬出谢老来他们就心虚了，万一对方真的知道点什么真的是得不偿失。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几个学生记过，顺利毕业，双方去派出所销案。 室友的父母们来了一趟，啥也没干又买车票回家了。 曲子越还是很懵，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北碚在前面走着，李选看曲子越眉头都成川字了，悄悄跟他说：「北碚姐肯定一早就调查过了，这对夫妻的父母是沪圈里有名的艺术家，这一家三口都不成器，给老人家惹了不少麻烦，有些事要是真的去调查，说不定出大事。」 送别两人，曲子越晕晕乎乎的回了宿舍，被室友们压在床上叠罗汉。 「行啊曲子越，没想要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小姨。」 曲子越被压得想吐，一脚踢开，苦笑着说：「是挺厉害的。」 想到明天总裁要来跳蚤市场玩，曲子越就跟室友们说了一下，几个男孩都有点怕萧承，你看我我看你的。 王大步突然说：「那明天把我的电竞椅搬过去给他坐。」 「我去抢个好点的摊位。」 「那我还能卖我的小黄书吗？」 曲子越通通说好。 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总裁了的感觉，但是仔细算是也就三四天的时间，这三四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啊。 周六一大早，寝室就空无一人了，去吃早餐然后占摊位，搬东西。 守到十点钟，大家问曲子越：「到哪儿了？」 曲子越的聊天界面上没有任何回复，他有些着急，便说自己去校门口等。 「去吧，可能找不到地方呢。」室友说。 曲子越还没走到校门口，就收到了萧承的信息：抱歉，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你们玩。 「好的。」曲子越发送消息，还是忍不住嘆口气。 第59页 回到跳蚤市场的时候王大步正在跟两个学弟说话。 「椅子不卖哈。」 对方说不卖摆个电竞座椅在这儿干嘛。 王大步：「坐啊。」 那两人暗骂王大步神经病。 「总裁临时有事，不能来了，我们自己卖吧。」曲子越边说边做下，手上不自觉一次又一次解锁手机，期待着能有新的回覆。 「诶诶！同学！」王大步反应过来忙追过去：「电竞座椅又卖啦！便宜卖！」 热热闹闹的搞到下午，几个人东西没卖出多少，倒是在各种摊位上吃了个饱。 回程的路上，曲子越接到校学生办的电话。 「曲子越同学，你今天有时间吗？有个事情要跟你沟通一下。」对方是个声音优雅的女老师。 曲子越以为又有什么么蛾子，有些心虚的说：「有时间的，老师，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 女老师：「今年学校设立了一个社会实践评优的奖项，我们收到了很多学生的工作单位发来的推荐信，其中有apor的，经过评估，你入围了此奖项。」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越一定要拿奖！ 第32章 「社会实践评优？」曲子越对大学各种奖项了熟于心，大半自己都拿过，还真没有听过相关的奖项。 「是的，」对方好脾气的解释：「这是上海大学生创业基金会设立的奖项。」 曲子越忙收拾东西，赶去见老师。 在填表格的时候老师被电话叫出去，曲子越自己在办公室里填完，看着上面的奖励金额傻眼了。 10万块。 他大学所有的奖金加起来恐怕也没有那么多。 填完了表格，正等老师回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叠文件夹，最上面的那个封面贴着标籤条：apor集团推荐-曲子越。 好想看看啊，是谁写的呢？总裁肯定是不会动手写这种东西了。 老师很快回来，收了材料就下班了，曲子越晃悠着回去，心情大好，在宿舍楼下买了一个大西瓜，带回去请室友吃。 萧承深夜赶回公司和jenny罗非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眉眼间尽是疲惫。这次对未城的调查仿佛捅了白蚁窝，白蚁已经四散开去，遍布未城每个角落，也在腐蚀apor的根基。 「你和萧飞白之间还有谈判的余地吗？这些事公布出来对apor的影响太大，就算捨弃未城，apor也不见得可以安稳度过。」jenny的妆容已经没有那么完美，纵然是在职场的漩涡里趟过来的，面对这样的事情也觉得棘手。 萧承捏住眉间的软肉，闭着眼睛：「容我想想。」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父亲跟他说过的一些话，想着着八年来和萧飞白的每一次见面，原来对方早就布好了网，等着哪天萧承忍不住出手了，让他自己先深陷其中。 四年前未城引入的合作商贝利，并没有知会萧承以及apor任何高管，锁定了贝利之后又与贝利的两个合伙人进行绑定，一旦萧飞白被免职，就以1.9倍的价格回购48亿的可回转债。 且规定如果萧飞白离职，只要在银行出现1亿的不良贷款，贝利就会直接获得那48亿。 这意味着，现在萧飞白决定着整个未城的生死，且关联到母公司apor，算上未城手里的项目，待开发楼盘，旗下员工的安顿，是接近300亿的数目。 零售本来就依赖现金流，这300亿，会拖垮apor，甚至可能会导致萧承入狱。 光是违规贷款这个罪名，就够萧承蹲几年的。 因为未城的法人一直是萧承。 见萧承状态不好，罗非提出先回去休息。 jenny：「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至少目前萧飞白还没有警惕性，我们还可以从中做一些周转，先回去休息吧。」 萧承说好，却没有起身。 jenny原本没有把握的，但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学生看起来快垮了，想了想，还是说：「下周我引荐一个人给你，或许他有办法，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当初我进apor的时候，他是反对的，我们因此有些年头不联络了。」 「是葛老？」萧承问。 jenny点头。 萧承燃起一点希望，又马上被浇灭，不禁后悔当时年轻气盛，大放厥词，已经把葛老从头到脚得罪了。 想起第二天还有诸多事情要去处理，也只好回家先睡觉，也不是真的走到绝路了。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才有时间回复微信消息，张景逸早些时候发来的消息，说基金会那边已经对接好了f大，曲子越已经签了文件。 萧承回了一个好。 谁知道凌晨一点张景逸秒回信息。 【f大那边会做一个颁奖典礼，想邀请基金会的人出席，你要不要去？另外捐赠实验室的事情校方也想亲自向你表达一下感谢。】 萧承：不去，给母校捐都没捐过这么贵的，低调点，两个学校离得那么近，到时候肯定被以前的老师骂。 虽然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但是至少等曲子越毕业一段时间了好些。 这次联繫f大设立社会实践评优奖实在是太过突然，双方僵持了一天，张景逸提出捐一个实验室后才同意的，而着急设立奖项的理由是为了下半年的秋招，以此吸引更多f大的学生。 无聊得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往下刷了好久，看到曲子越发了一条：晕乎乎，感觉被镶金的馅儿饼砸到了。 第60页 配图是一张可爱的表情包。 萧承忍不住嘴角上扬，顺手评论了一句：拿奖就那么开心吗？ 发完才意识到曲子越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是萧承在操纵的，这么说搞得有点邀功的嫌疑。 我一个总裁，向助理邀功，像什么话。 这次他是被连累的，自己补偿一下也是应该的，小钱而已。 曲子越等着毕业典礼结束就回公司，宿舍里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寄回家就寄回家，渐渐有些空了，曲子越站在书桌前，小心翼翼的把贴在墙上的照片撕下来，刮去胶水痕迹，夹到一本书里。 两天后，毕业店里如期举行，曲子越穿着学士服被拉着拍照，有不真实的恍惚感，他觉得自己好像早就毕业了，又好像还不应该毕业。 下午在礼堂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看到了他，朝他打招呼。 「neko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是萧承的相亲对象。neko保养得当，今天又穿得很学生气，抱着一捧花站在一众大学生里几乎要融入其中。 两人往路边树下走过去，neko说：「我来参加妹妹的毕业典礼，没想到你也是f大的学生啊，毕业快乐。」 此时的气氛neko不把手里的花送过去都显得不太合理，但是花是待会要给妹妹的，neko干笑两下，转移话题，「有家人来参加的你的毕业典礼吗？」 曲子越说没有。 好像更尴尬了。 neko灵机一动：「我和你们萧总以前就认识，他有跟你说吗？」 「没有。」曲子越答，又怕场面继续尴尬，便打蛇顺竿爬的问：「怎么认识的呢？」 「初中同学，那时候萧承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至少有一个连的女孩子喜欢他。」 曲子越心想不会是什么学生时代的暗恋然后相亲相到白月光的故事吧。 neko还没说就觉得好笑，说：「那时候我发小在一个连的女孩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萧承的小女朋友，本以为是梦想成真，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后都觉得对方货不对板，除了长相般配其他都合不来，又好面子不肯主动说分手，就那么尴尬的处着。知道有次期中考，这两个人啊，座位排到前后桌了。 「我发小物理很烂，考物理的时候想让萧承给她抄一点，结果萧承拒绝了，还说她不学好，把她给气的，当天就在qq空间宣布分手了。」 「噗……」曲子越没忍住，「这是总裁的初恋吗？」 neko抿嘴，纠结道：「不知道欸，他好像幼儿园就在交女朋友了。从小桃花就旺，不知道现在怎么就成了圈子里的钻石王老五，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弯了。」 曲子越梗住，挠头：「应该没有吧。」 总裁好像恐同呢，直到现在提起alex还是烦躁得很。 谈话间，有个穿着学士服的女孩子跑过来，给了neko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聊着花好不好看，手挽着手走了。 曲子越在原地等室友过来。 「欸，听说没，apor特地搞了个奖项，就是为了颁给他，10万块钱呢！」 「这是apor贊助的？有钱真是好哈。」 「是，我听学生会的人说的，不过哪有老闆这么关心员工的，我看之前的八卦都是真的，走后门。」 曲子越顺着声音看过去，几个人围在公告栏边说话，语气里都是不屑和酸熘熘的柠檬气味。大家都穿着学士服，没有人注意到曲子越就站在旁边。 他们走了，曲子越走过去，公告栏上写的是社会实践评优的获奖名单，鼓励大家在学习之余积极参加实习，积累社会经验。 总共五个人，曲子越是第一个，一等奖。 是apor贊助的吗？可是老师说是大学生创业基金会创立的，签字的时候看到署名也是基金会。 基金会？！ 曲子越突然想起，apor的基金会下设多个板块，其中一个就是大学生创业，还是总裁亲自提出的。 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基金会的信息，都说基金会是独立运营的，并不属于哪个企业，但是从历年基金会扶持的项目70%最后不是被apor收购了，就是项目停了之后项目负责人进了apor工作。 没跑了。 那自己这是靠总裁拿的奖吗？因为我没有钱，还丢了优秀毕业生，总裁觉得很可怜，所以安排了这个奖项来安慰自己。 他们都说曲子越是走后门。 曲子越眼眶一红，泪花闪闪。 ——总裁真的是太好了！ 毕竟能走apor『后门』的人肯定不简单，至少是得到认可了，再说了，这个奖他觉得自己拿问心无愧。 曲子越找到总裁的头像点进去，编辑消息：总裁，谢谢你！你太好啦！ 萧承在去送萧北碚去机场的路上，萧承笑，双手捧着手机：谢什么？ 曲子越：嘿嘿，谢谢你奖励努力工作的大学生。 萧承没回，心想他已经知道了，看着挺开心的，一开始还担心曲子越知道了会觉得自卑，觉得自己在可怜他。但是这小孩永远都会往好的地方想。 这多好啊，天上掉钱了，差不多是他一年的薪资。 曲子越又发来消息：毕业典礼结束后就颁奖，我想在台上感谢你，可以吗？ 「笑什么？笑那么猥琐。」萧北碚嫌弃的说。 萧承说少管我。 对着手机屏幕想了一会，看着时间，回复他：不可以。 第61页 曲子越说哦，没关系，那就不说了。 萧承送萧北碚过了安检，回到车里对司机说：去f大。 不可以，因为我要在台上给你颁奖。 第33章 曲子越的学院在f大里是相对比较边缘的专业，人数也不多，平时有什么活动他们总是被排在最后一个。 这次也不例外，王大步已经来回上了两次厕所了，还是没轮到他们。 要不是后面还有颁奖合照，估计很多学生都走了。 曲子越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看着台上领证书的人，突然看到了neko，她冲到台边，给妹妹送上了一捧花。 那花还挺好看的。 曲子越在小地方长大，不管什么节日都没有送花的习惯，大家都不能保证能吃得饱，怎么会想要送花呢？ 坐在最边上的李玉提醒大家，下一个就是咱们专业了。 女孩子纷纷拿出气垫补妆，男孩子理理刘海。 「罗小晓，卢周月，王大步，曲子越，请四位同学依次上台。」主持的学姐念到名字，曲子越和王大步从舞台侧面准备上台去。 舞台侧面连接后台，用厚重的蓝色幕布挡着，时不时有工作人员出入，层层叠叠的幕布晃荡着，在灯光的闪耀下，像日出时海面上的波光。 王大步已经上去了，曲子越迈着步子跟着。 突然，好像踩到了谁的脚，他忙低头查看连连道歉，只是那人和他隔着一层幕布，也没有回应曲子越的道歉。 「实在抱歉，我要上台了，待会下来一定再诚恳的道歉，好吗？」曲子越着急上去，转身就要走。 「曲子越。」 幕布后深处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曲子越胳膊，稍稍用力将他拉进了幕布后：「给你。」 曲子越激动得差点抱上去，微微张开的双手被塞进一捧向日葵，他抱住花束抬头看着萧承的眼睛。 「谢谢你，总裁，你怎么来了？你专门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 「当然不是。」萧承被对方□□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微微偏头把手插进裤兜里。 外面的主持人又报了一声曲子越。 曲子越却像听不见一样，还追着问萧承过来干嘛来了？待会能不能一起合照？ 萧承一手轻轻掀开幕布，一手把曲子越转个方向，手掌覆在他的后背轻轻一推。曲子越回到了舞台侧面，他看着幕布，里面传来一声「一会再说」。 曲子越上了台，从校长手中接过证书，笑着拍了照片。 没有人知道他手中的花束是哪里来的。 之后是一个人数更少的学院，很快结束了颁发证书的环节，进入颁奖阶段。 对f大的学子来说最有含金量的奖就是优秀毕业生，但是今年一切都不一样了，横空跑出一个社会实践评优，最高一等奖10万块。 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宣布要颁这个奖的时候，台下的学生已经开始躁动了。 「来了来了。」 「听说这个曲子越丢了优秀毕业生才拿这个奖的。」 「你怎么知道他本来拿优秀毕业生的？」 后排的男孩解释：「学生会的人说的啊。」 「啊？…那传言就是真的咯，不然怎么会突然搞一个这种奖。」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个奖的背景，感谢了基金会，然后开始开始念获奖人实习单位的推荐词。 曲子越听到台下的悉悉索索的讨论声音，脑子里嗡嗡的，只听到主持人说到了「9个月」「兢兢业业」等词彙，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王大步提醒他马上要上台了。 「希望能够鼓励到同学们，我们不会永远留在校园里，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基金会代表萧承先生为获奖学生颁发奖项！」 萧先生？ 在热烈的鼓掌声中，曲子越真的看到萧承穿着白衬衫西装裤，迈着优雅又从容的步伐走上了礼堂舞台。 「我靠，好帅啊！」 「这不就是apor的总裁？萧承对吧，我查过，他就长这样！」 「同学们好，」萧承微微弯腰将就话筒：「今天代表大学生创业基金会来到f大，一方面是为了颁奖，一方面也是为了……」 「曲子越！！」台下突然有人大声接茬。 场面立刻一发不可收拾的躁动起来，好多人转身看曲子越专业的方向。 曲子越看着台上的萧承，有些紧张。公司的公关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一直在模糊萧承的身份，他们也没有正面回应过，而萧承突然跑到f大来，这要怎么解释。 「也可以这么说。」萧承笑着回应，丝毫不怯这个场面。 「这段时间有许多的误会在网络上传播，但实在是太过离谱我觉得没有回应的必要，除了基金会代表之外我也是apor的老闆，曲子越是我的员工，员工因为公司陷入了某些奇怪的谣言，其实身为老闆，出面维护员工正当权益是应当的。」 「我的意思是，只要是apor的员工，我都会这么做。」萧承说完，站直了身体扫视台下的学生们：「而作为高校学生，作为这个社会未来的栋樑，我相信有更多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值得大家去做。」 他的自信和从容仿佛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谈吐间身学生们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的商业帝国冉冉升起，如果是apor总裁来说这些话，信服力是100%的。 第62页 「好！」 曲子越被王大步的喊声吓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 在场的学生也有在apor工作的，此时的自豪感油然而出，开始带头鼓掌。 掌声热烈。 萧承：「ok，很抱歉在这里耽误了一些时间，来颁奖吧。」 曲子越看着台上，他翻开手里的证书，沉着道：「第一届启明星奖，社会实践评优一等奖，社政学院，应用心理学专业，曲子越同学，恭喜你。」 曲子越抱着刚刚萧承送的花束走到半路，被旁边的一个女孩拉住了学士服衣角。 「同学，你的花。」 「哦……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曲子越忙跑回去把话扔给王大步。 他本来是一步一步的下台阶的，走着走着就小跑了起来。 少年衣角随着步伐翻飞，学士帽的流苏前后晃荡，像一只小燕子从人群小路中飞到萧承身边。 「咳咳。」萧承握拳挡在嘴边清咳两下。 曲子越轻微喘着气，抬头望着萧承。 萧承：「我……你……」 「好的！」旁边的主持人看这气氛奇奇怪怪，赶紧上前cue流程，「请萧先生为曲子越同学念致辞。」 萧承往后退了一步，张开手里的卡片，开始念给曲子越的致辞，虽然面向着台下的学生，但他依然感受得到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 证书递过来的时候，曲子越轻声问：「可以拥抱吗？」 萧承：…… 曲子越：「总裁，你会来我真的好开心。」 他好真诚，萧承想，然后他张开了双手。 「哇……」台下一阵唏嘘。 曲子越瞬间绽放灿烂的笑容，踮起脚尖，礼貌地、有礼节地得到了给他买雪糕、资助他上学、给他一份工作的萧承的拥抱。 「毕业快乐，小孩。」 萧承轻声在曲子越耳边说，拍了他的背：「下次再见面，你就是一个全新的……」 「打工人，」曲子越笑：「我会做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一个很好的助理。」 两人分开，萧承回归基金会代表的身份，送上官方祝福，继续为下一个同学颁奖。 曲子越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心跳还是好快，他能感受到周围人的眼光都变了，不管那些不堪的传闻是真是假，此刻对曲子越的羡慕是真实的。 谁不希望有一个这样为自己出头的人呢？还是以这么体面的方式。 颁奖结束之后，大家有序退场，萧承作为嘉宾提前从后台出去了，曲子越和室友们出来之后到处都是穿着学士服再拍照片的学生，根本找不到萧承的身影。 「不是说有10万块奖金吗？钱呢？」王大步蹲在花坛边看曲子越的获奖证书。 曲子越在看手机，说：「打银行卡里啊。」 室友揶揄王大步：「一看就是没有经验。」 王大步：「你有？」 室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说罢两人开始扭打在一起，曲子越刷新聊天界面，没有什么消息。 曲子越还不知道萧承已经身陷囫囵，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晚上还要和jenny去拜访葛老。 车上，张景逸还在萧承耳边碎碎念：「非得来干什么呢？这样陆诚那边不知道又要找人写什么了，撤热搜要花很多钱的好不好，再说了，」 「好了，」萧承声音很冷漠：「现在没有心情跟那老傢伙斗。」 「不跟他斗你跟谁斗！」张景逸也还不知道未城的事情。 萧承还也没打算现在跟张景逸透露，毕竟他手里有股权，还不少，此事一但暴露，apor内部必然开始站队，他还不能确认张景逸的想法，虽然大概率是懒得管这些破事，甚至可能转手就卖了离职。 萧承嘴角勾出一个假笑：「等他死了就好了。」 张景逸无言。 曲子越要去一趟学生会，于是让王大步帮忙把学士服和其他东西带回宿舍，往政务大楼走去。 一边走一边翻看着刚刚王大步发给他的视频，录的是萧承给他颁奖的那段，还有搞得主持人不得不出来救场的那段谜之对视。 「同学！」一个女生叫住他：「可以帮我拍张照片吗？」 曲子越抬头，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眼熟。 啊！是neko的妹妹！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刚刚在台上领奖的那个，之前还看到neko姐姐跟他讲话。 可是neko不在，她旁边是个爷爷，个子很高，头发染得黑漆漆的，顶在他已经衰老的面庞上看起来还有些奇怪。 曲子越忙说可以。 老爷爷看着很严肃，眉间的川字纹已经深深的刻在脸上。曲子越接过那个女孩的手机，让他们站在学院门口，确保能够取到学院招牌的景。 「三、二、一！好啦，我拍了好多张，你看看。」 女孩儿过来翻看，凑到爷爷身边哈哈笑：「爷爷！你看你，怎么都不笑，笑笑嘛。」 曲子越自觉地接过手机，重新拍。 老爷爷架不住孙女撒娇，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直到女孩忍不住把花束放在身后台阶上，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时，那笑容才显得自然点。 女孩很满意，对曲子越说了好几声谢谢：「你是叫曲子越是吧，我叫葛清远，这是我爷爷。」 第63页 曲子越微微鞠躬：「爷爷好。」 葛老爷爷傲慢的嗯了一声，就催促孙女：「走了走了，带你去吃春风斋。」 「可是jenny阿姨说今晚来拜访你欸。」葛清远说。 葛老爷爷：「不见不见，烦死了。」 说罢再次催孙女走，葛清远没办法，跟曲子越加了微信，朝曲子越告别：「谢谢你啦，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存稿见底，加入裸奔大军qwq 第34章 萧承和jenny在下午五点抵达葛老位于郊区的别墅，家里的阿姨认识jenny，先把他们迎进了家里，好生上了茶水招待着，但问到葛老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阿姨也说不清楚。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jenny才说：「这个点还没回来，估计是带孙女吃饭去了。」 萧承点头，对孙女什么的不感兴趣。 「说起来老师孙女你见过的，你高中的那会，我常带着她来你家找你母亲，后来我出国，也很少再跟她见面，昨天还邀请我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萧承：「毕业典礼？」 jenny：「嗯，再f大念设计呢，说以后要做设计师。」 萧承突然意识过来：「那意思就是葛老今天也在f大吗？」 「应该是的吧。「jenny说。 萧承默默把手伸到眉眼间，痛苦的捂住了双眼。 那自己今天在礼堂里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意味着葛老全都看到了，那些话唬唬大学生还可以，在真正的企业家眼里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不务正业。 整个流程在葛老的眼里应该是这样的。 jenny说想带个人来拜访葛老，葛老知道是萧承并且隐约知道萧承陷入了苦局，葛老拒绝了；然后葛老去参加心爱的孙女的毕业典礼，看到那个深陷苦局的萧承意气风发的来给自己员工撑腰并且进行一些中二的发言。 最终葛老就会认为萧承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虽然两人意识到今天应该见不到葛老了，但还是等到了将近九点钟才走。 回去的路上萧承感到胸腔郁结，十分不舒服，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回到家洗漱完之后又看了一遍年底新品的研发进程，试了一下样机。 apor目前主营的是3c和彩电，其他家电也有，但是始终做不过陆诚，这个板块萧承一直都没有放弃，一方面是市场很大，总会等到一个机会让apor冲上这条赛道。 二是萧父一直有做家居的想法，当初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就在盘算着做家居市场，但是意外来临，萧承硬着头皮接手公司，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管那个刚萌芽的项目。 网际网路发展到今天，再去做传统家居已经没有搞头。 萧承想的是通过apor旗下所有的产品来打造一个智能电子生态链，当产品足够多，能够渗透到每个产品上的时候，属于apor的产品生态链就成型了，再通过在家居产品上增加一些智能功能，和其他电子产品联动起来。 所以尽管在家电板块没有优势，萧承也在坚持着。 次日一早，萧承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茶水间出来。 「曲子越。」 曲子越回头，看到是总裁，忙走过去狗腿的帮他提着电脑包。 「早上好啊，总裁，早餐已经放在你的办公室啦。」 「嗯。」萧承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忍不住上扬。 下一秒，曲子越抬头看向他的时候又立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曲子越：「我刚刚整理邮箱和oa，有几条需要您这边过一下，还有几个大区交上来的报表有几个明显的错误，我都给打回去了。」 「知道了，中午不要叫外卖，我们去看maggie。」萧承说。 曲子越都快忘了这茬了，也不知道maggie的离婚案怎么样了，后面几天好像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夏露露，甚至是毕业典礼都没有，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想起在图书馆门口，夏露露说有人威胁她，不离开上海的话会让她毕不了业。 是总裁做的吗？ 「在想什么？」萧承在吃曲子越准备的三明治和冰美式。 经过这两个月的荼毒，萧承开始觉得冰美式也蛮好的了，主要是喝完一上午都不会犯困，精神抖擞。 曲子越手里拿着抹布：「前几天在学校里碰到夏露露，就是薛强的小三，她说有人威胁她让她离开上海，否则让她毕不了业。」 萧承：「昂，怎么了。」 曲子越：「就是在想是不是您做的。」 萧承：「昂，怎么了。」 倒也不是萧承亲自做的，他当时和张景逸的对话是这样的。 萧承：「那小丫头片子没完了是吧，把她给我弄走。」 张景逸：「好的。」 「这样啊，好像真的没看见她俩参加毕业典礼。」曲子越喃喃。 萧承以为他觉得萧承这么做太狠了，会不会有损自己是个乐善好施的企业家形象。 曲子越拿起萧承的无线滑鼠擦了擦：「搞不懂为什么她每次看到我都凶巴巴的，我都好声好气跟她讲话，她动不动就要打我。」 萧承：「还不是应该你看起来太好捏了。」 「啊？」曲子越看向萧承，两只眼睛灵动纯真。 第64页 萧承有些不自在，扯过一张纸，「我的意思是你是个软柿子，随便拿捏。」 「也没有吧，我有时候也很凶的，我前两天还跟别人打架，早上也非常严肃的把不合格的报表退回去让他们重做。」 萧承忍不住笑了下，小猫咪龇牙凶了别人一下，觉得自己是猛狮了。 「那你手指头怎么还被人打骨折了。」 曲子越抬起自己左手，小夹板早就拆掉了，除了用力碰还有点疼之外已经没有大碍，只得嘿嘿傻笑。 总裁办又热闹了起来，总能听到萧承在办公室里喊「曲子越」「子越」「进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曲子越收到人力资源部的邮件，要跟他洽谈转正事宜。 但是马上要出发去看maggie，只好回覆说下午再去找他。 萧北碚走后司机回归岗位，曲子越不用开车了。 但是这小子直接坐进了副驾驶是怎么回事？ 萧承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曲子越。 他开着手机导航，跟司机沟通去商场的路。 到了地方之后曲子越自顾自的下车要去买点进口水果和补品。 直接把萧承撂在了车里。 萧承深呼吸一口气，无端冲着司机说：「就完全不需要我的意见是吗？」 司机一脸懵，皮笑肉不笑的说：「是是，哦不是不是。」 牛头不对马嘴。 二十分钟后，曲子越推着小推车下来，但是出了停车场的电梯就有护栏挡着，不能用小推车了，曲子越只好先把自己的包背好，搬着一箱晴王葡萄往车那边走。 萧承看似在看ipad，实际却忍不住一直往电梯的方向看。 终于看到曲子越搬着一箱水果走过来，走着走着斜挎包滑倒了胳膊肘上，不得不放下水果把包弄好。 搬那么小一箱就费劲成这样，真是个小鸡崽。 萧承降下车窗，又看看在发呆的司机，气不打一处来。 「去帮忙啊！发什么呆。」 「哦哦，不好意思没看到，这就去。」司机晃神归来，忙推开车门想下车，又背安全带扯回来，手忙脚乱的摘了安全带跑过去。 萧承扶额，apor的员工这都是怎么了？ 那两人来回搬了两趟才搬完。 因为后备箱还放着一箱水和高尔夫的装备，两箱水果没地方放。 曲子越从车窗外伸进来个头，鼻尖有细密的汗水，喘着气问：「总裁，可以放你旁边的位置吗？」 曲子越说完觉得嘴巴喘气喘得好干，便吞了口口水，然后看到总裁也吞了口口水，盯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因为后备箱还放着……」曲子越犹豫两秒，眨巴双眼，不对，总裁得脸色不对劲，他眯眼笑：「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把那两箱水果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还贴心的繫上了安全带。 他又把头伸进去：「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萧承嘆气，放下那个已经在一页ppt停留了十几分钟的ipad：「当然，不坐这里你坐哪里？坐车顶啊。」 曲子越笑，「好哒！」 说完拉开门坐上来，身上带着热气。 曲子越今天穿了衬衫，还是长袖的，现在浑身冒汗热得要死，一边把自己背包拿下来一边解开了两颗扣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电风扇就开始吹。 「把空调打低一点。」萧承说。 司机马上就操作了，实际上，他自己也热得要死。 曲子越转头跟萧承说谢谢，萧承眼睛一瞥，从他大开的领口里看到一粒小红豆。 萧承：…… 「怎么了？」曲子越看到萧承猛地把头转过去，忙凑上去问。 他看到总裁又吞了下口水。 曲子越懂了，总裁肯定是渴了。 于是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十分男友力的扭开，递给他：「总裁，喝水。」 「嗯。」萧承接过来，还是不看曲子越，吨吨吨干了一瓶380ml的矿泉水。 喝完便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喝空的水瓶捏在手里，自然捶在腿间。 「给我吧，」曲子越伸手去拿空水瓶，不小心滑过萧承强健的大腿肌，隔着布料上乘的西装裤，觉得表面软软滑滑的，但里面是硬硬的。 他的手不好意思的往回缩了一下。 萧承赶紧把水瓶扔给他。悄悄併拢双腿，不再保持大开的霸气坐姿，觉得自己还算悠哉的靠在车门上继续看他的ppt。 曲子越扯开自己领口，拿小风扇往里吹。 「啊……好舒服。」 萧承：…… 咬牙切齿：「闭嘴。」 第35章 曲子越闭上了嘴，只剩小电风扇还在呼呼的转。 按护士提供的房间号找到maggie的房间时，竟在电梯转角看到了薛强。 「萧总！萧总，你来了，你放过我们吧。」薛强疯了一样冲上来抓住萧承的胳膊。 萧承嫌脏一般将他甩开。 「我放过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薛强似乎是常在医院蹲守，路过的两个护士窃窃私语说他又来发疯了。 maggie那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动，但是医院的保安护士都不准他进maggie的房间，于是他便常来楼层出入口守着，把maggie爸爸妈妈烦得不行。 但是又不好再麻烦萧总，每次见了就远远跑开。 第65页 曲子越跟在萧承身后，在萧承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薛强一眼，和他对视了一秒钟。 薛强突然大声喊：「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既然你们这么不仁义别怪我噁心你们！我就拖着！拖到她生完小孩！拖得她噁心得吃不下饭！」 萧承脚下一顿，猛地转身欺身过去。 薛强吓得往后退到墙边。 「你也知道自己噁心吗？」萧承足足比薛强高了一个头，外型压制到位，「你觉得我怕你那些小伎俩吗？既然你要比谁更噁心，就来试试看，我能把那个小三弄走，也能把你弄走，把你全家弄走，你信不信？」 「你……」薛强眼睛发红：「这就是成功人士的作风吗？有点钱有点权力就为所欲为了？！堂堂apor的总裁不过如此！」 萧承看了一眼身旁的曲子越，淡淡道：「等你坐到我的位置，再来评价我的为人。」 高级月子中心的走廊里人并不多，不远处有人在看着，许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有保安和护士一直守在走廊尽头，以防有冲突发生。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继续纠缠，就不止是丢了工作这么简单。」 曲子越这才知道，萧承默默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跟在萧承身后穿过沉默的走廊时，看着那个宽阔的肩膀，跟随着他坚定的步伐，觉得有担当的男人特别帅。 maggie的情绪不是很好，但为了不让萧承担心，见他们来时还是撑着挂出笑脸。 她的父母已经在医院守了一个月的时间，一边照顾女儿一边还要受薛强的骚扰，看起来也是特别疲惫。 曲子越陪着maggie说话，跟她聊了最近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还跟她讲了毕业这段时间的种种。 而萧承和maggie父母在门口说maggie的情况。 「真是没想到，」maggie母亲刚说了没几句，就忍不住落泪：「当初结婚的时候看着哪儿哪儿都好，谁能想到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我们老来得女，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女儿长得自强自立，比多少男人还强，摊上这么个老公。」 萧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说：「薛强那边我来解决。」 maggie看着曲子越，「小越，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多了。」 曲子越笑，又嘆口气：「maggie姐，可是我觉得你不开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不用，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曲子越：「是担心薛强一直骚扰你吗？」 「不是，」maggie吃了一颗曲子越洗好的葡萄：「我，我怕我会不爱自己的小孩，特别害怕。」 曲子越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对于曲子越来说拥有母亲的爱是天然的，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他内容永远是富足的，因为妈妈爱他。 「也许等你和他见一面就有结果了。」 「见一面？」 曲子越：「嗯，见一面，我妈妈常跟我说，不管在外面有多累，回家见到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我也是，有时候受了委屈，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我也没哭，一见到妈妈就忍不住了，我妈说，这是从肚皮里带出来的。 「很多话说不清楚，见一面就好了。」 maggie若有所思。 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她对孩子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孩子事无辜的，但又总忍不住去想这个孩子的爸爸是薛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而薛强，令她作呕。 「不想了，你想想，小孩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是窗外摇晃的树影，是美丽的日出，还有两百块一斤的葡萄。」曲子越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偏题了，又补充：「多想想这些美好的。」 「两百块一斤的葡萄可不美好。」maggie笑。 曲子越：「但是总裁的信用卡很美好。」 maggie被曲子越逗得发笑，托着肚子避免压到。 曲子越问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maggie说还有8天，看曲子越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便问他：「要听听吗？可以听到声音。」 曲子越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贴上去，听到咕噜咕噜的水声。 萧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小孩像个好奇宝宝一惊一乍的说自己听到了什么。 萧承便问：「听到什么了？」 「她说萧叔叔你好帅。」曲子越认真的说。 萧承和maggie父母都大笑，又陪着maggie说了一会话，两人赶回公司去。 路上曲子越收到一条消息，是葛清远，说自己在apor隔壁的一栋楼面试，问他待会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他转头看萧承。 「干嘛？」萧承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有回头。 曲子越：「我想下班了跟朋友吃个饭，可以吗？」 萧承按灭手机：「下班了想干嘛干嘛，你又不是我的贴身女僕。」 「好的，谢谢总裁。」说完，曲子越回复葛清远说可以。 萧承随便撇了一眼曲子越的手机，没看清聊天记录，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头像是个女孩子。 莫名的心揪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回到公司，依然是安静的二十三层，萧承在办公室里看未城的财报，曲子越在外面看下个季度的新品推广计划。 到了下班时间，曲子越收拾东西下楼。 葛清远一身长袖长裤，戴着渔夫帽，物理防晒做到了极致，看到曲子越欢快的挥手。 第66页 曲子越跑过去，「不好意思，让你等我了。」 「没事，我也是刚刚才下来。」葛清远说。她还背着一个好大的书包，里面是放着她作品集的电脑和ipad，曲子越就问要不要帮她背。 葛清远也没有客气，实在是有点重。 她拿出手机，给他看团购的界面，问吃这个好不好。 曲子越说都可以。他有点好奇葛清远为什么会想跟自己吃饭，难道真的就因为自己帮她拍了几张照片吗？ 但是自己和她说话相处又觉得好自然，而且对方长得漂亮，落落大方的。 两人正往地铁的方向走的时候，葛清远突然被叫住。 葛清远回头，很开心的跑过去：「jenny阿姨！」 曲子越愣在原地，jenny总和葛清远认识？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jenny很宠溺的摸摸葛清远的头，问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葛清远招手让曲子越过来，给她介绍：「这是我朋友，我来找他一起吃饭，他就在apor工作哦。」 「jenny总好。」曲子越道。 「去吃什么？」jenny说话间不得不把葛清远稍稍推开一点，她贴得实在是太近了：「葛老最近好吗？」 葛清远：「好着呢，早睡早起下象棋。」 话没有再多说两句，jenny就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的往公司走去。 葛清远望着jenny的背影，脸上不复刚刚的活泼可爱，一副忧郁失落的样子。 曲子越等了一会，葛清远回过头来，扯出一个笑：「你觉得jenny漂亮吗？」 「嗯，漂亮。」曲子越如实说，四十岁的jenny依然保持着较好的身材，光滑的皮肤。 「她身上总是香香的。」葛清远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jenny走进萧承办公室，「你的小助理和葛老的孙女在一起。」 「什么？！」萧承腾的抬起头，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真谈恋爱了？」 说完看着jenny一脸shit的表情，才收敛一下情绪：「葛老的孙女？」 「嗯，说是朋友，你的小助理帮她背着电脑包，两个人凑在一起看美食攻略。」jenny语气里没来由的不爽。 办公室里气氛一时瀰漫着尴尬的气息，两个平时见面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的工作狂此时因为两个小孩乱了阵脚。 「周五晚上葛老会去参加拍卖会，结束之后有晚宴。」jenny生硬的来了一句。 萧承明白她的意思，应了声好。 相顾无言，萧承抿嘴，开口：「吃晚饭了吗？」 jenny没说话，撸了一下衬衫衣袖，过了一会：「你那个小助理是个正经人吗？」 「当然，」萧承回答。 「不是，凭什么这么问，你当初还说这小孩不错，你问他正不正经，我还问你那女孩靠不靠谱呢！」 jenny：「小远多乖啊，你又不是没见过。」 萧承：「那小越就不乖了 ？」 jenny：「谁知道呢。」 萧承：「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jenny总是高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慌乱。 两人都觉得两人现在争锋相对的话题太过离谱，但是谁也不想主动找个新的话题结束。 僵持半晌，还是萧承先开了口：「周五的拍卖会你去吗？」 jenny：「去。」 「不知道那个女的会不会去。」萧承自言自语，想到那个女孩，萧承心里就莫名的不爽，他想这应该是因为她是葛老的孙女的关系，毕竟他和葛老之间不算愉快。 jenny听到『那女的』这三个字，觉得萧承此刻变得讨厌死了。 「你们小越去她就会去咯。」 气死你，还想老牛吃嫩草的臭男人。 第36章 曲子越和葛清远吃完饭，两人压马路聊天，葛清远喜欢听曲子越聊公司的事情，说自己还没有上过班，对上班的生活很好奇。 陪葛清远去等地铁的时候，曲子越收到萧承的消息，给他发了个电话号码，让他明天找时间联繫这个人，要三个拍卖会的名额，自己，曲子越和jenny。 曲子越回覆说好，嘴里喃喃道：「jenny总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遥。」葛清远说：「拍卖会吗？」 「嗯。」曲子越说。 地铁来了，葛清远跟曲子越挥手拜拜：「周五见。」 曲子越也说：「周五见。」 地铁开走了，曲子越才想，周五见是什么意思？ 曲子越换反方向，去等自己回家的地铁。 回程的路上在租房网站上看房源，现在毕业了，应该会涨一点工资吧，换个离公司近一点的地方，这样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在通勤上面了。 可是apor位于cbd，附近的房源都不便宜，看来看去还是放弃公司周围的房源，转而去看可以地铁直达的地方。 「好贵啊。」 曲子越在浏览了几个一室一厅的房源之后感嘆，果然在上海想要自己住是一个幻想。 次日一早，曲子越照例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出发去坐地铁，换乘一次，再扫共享单车，在九点半到达公司楼下。 总裁还没有来，曲子越在位置上啃在便利店买的包子。 萧承下了车，上电梯的时候翻看邮件，看到人力资源部发来的定薪审批。 这一批全都是管培生转正的定薪，萧承快速的扫过往下滑，终于找到曲子越，他的薪资和其他管培生一样，6800元整。 第67页 萧承眉头皱起。 安雅正在工位上嗦粉，突然接到来自总裁的语音电话。 「来我办公室一趟。」 安雅暗骂一声shit，因为总裁找她，绝对没有好事。 一般正经大事他会直接找cho，只有一些执行上做错了的事才会找她。 匆匆擦了嘴上的油，补口红，上二十三层。 看到曲子越在门口的工位上，便说总裁叫她。 曲子越拨了内线进去，萧承只说：「让她进来。」 挂了电话，讪讪的看安雅一眼。 安雅：「怎么了？说什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好像我马上要遭殃了。」 曲子越苦笑：「让你进去。」 安雅身后的门刚关上，萧承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你们的定薪标准是什么？」 「萧总，定薪一般是根据不同岗位最终的面试结果来评估……」 「管培生就是一模一样的薪资，不管在什么岗位上吗？」萧承抬头，靠在椅背上。 安雅不禁背冒冷汗，「公司的规定的是管培生转正定岗后会有半年的观察期，在观察期后会根据各自的工作能力再进行调薪。」 萧承：「我觉得不妥。」 安雅：「我会向薪酬组反馈这个问题，本周内给您一个管培生的定薪方案。」 「可以，不过总裁办这边的定薪要先过我这边。」 安雅：「？」 萧承：「我的意思是曲子越的薪资我来定。」 他说出了一个数字，安雅总也不能说不，应下之后就脚底抹油的跑了，路过曲子越工位的时候还羡慕的看了一眼。 小子，真是有两把刷子，再过2年比我这个总监都要高了。 下午，曲子越正在看周五拍卖会的资料，收到人力资源部的电话，要他去洽谈转正适宜。 他来到办公室。 对面的hr小姐姐笑：「子越，之前我们已经确认过转正定岗的意向，今天主要是跟你沟通一下薪资，你自己觉得，」 hr说到这里，也不想再按流程去问什么期望薪资了。 「你最终的定岗是在总裁办，岗位是总裁助理，级别i6，月薪12800，年底三薪。」 「12800！！」曲子越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姐姐：「是，12800。」 曲子越飘乎乎的从二十楼回来，看着邮箱里的邮件，还是觉得对于一个非研发类的应届生来说，12800有点太高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萧承风风火火的出来，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曲子越自己下班。 「帮我约一下明天上午和研发的会，中午我要出去吃饭，别太晚。」 「好的，总裁。」 曲子越手里还在整理今天收上来的文件，还没来得及送进去给萧承签字。 好像过了刚来的那个月之后，就没有那么忙了，曲子越已经能够理顺手头的工作，部分工作也分给了张景逸，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忙。 回到出租小屋的时候，天还没黑，能从小窗子看到天边楼宇缝隙间橙红色的晚霞，点点霓虹灯闪烁，曲子越觉得上海也挺美好的。 突然想要自己做饭吃，在超市买菜的时候又觉得只要做超过一道菜，肯定会剩，但是明天有没有机会这么早回来吃晚饭就不一定了。 那不如就带饭去上班呀，之前maggie姐也是自己带午饭的，就算在冰箱里放了大半天，看着也还是比外卖好吃。 曲子越立刻行动起来，去餐具区域买了饭盒。 他的厨艺有限，会的种类不多，但是有几个菜是很拿手的，小时候常吃的茄子豆角，尖椒炒蛋，还尝试做了红烧排骨。 曲子越老家是很少吃甜口的，但是他自己对红烧口味很爱。 这样三个菜做下来，成本和点一顿外卖差不多，就是花的时间有点长，做完已经九点半了。 然而还没开始吃饭，就收到了总裁的电话。 「曲子越，你们萧总又喝多了。」李逍遥说道，能感觉出来他自己也没少喝。 曲子越一边问在哪里，一边换衣服穿鞋就匆匆出门了。 赶到地方的时候司机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赶紧拉着他去会所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布满浪漫的灯光，萧承四仰八叉的靠在藤椅上睡觉，李逍遥也在，情况比萧承好一点，而且他旁边还有李玩。 李玩正在接电话，似乎是甩下了工作跑过来的，经纪人那边正在跟她说这样的后果。 「李总，你好好吗？」曲子越先是跟李逍遥打了个招呼，忙搂住萧承的头扶正。 总裁酒味很重，他怕万一总裁想吐这个仰头的姿势会呛到自己。 「嗯……」萧承感受到有人在碰他，努力挣开眼，只能看到一个印在t恤上的图案。 ——一个卡通萌版钢铁侠。 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一颗大头靠在那人怀中。 「石大哥，来帮我。」曲子越根本扶不动萧承，只好叫司机一起。 司机犹犹豫豫的，垮着个脸说：「刚刚扶总裁，被他锤了一拳。」 说罢双手捂住自己的左边肋骨。 曲子越低头看萧承，睡得好香，应该不会再醒来打人吧。 「没事，我拉着他的双手。」 于是司机只好在萧承旁边半蹲下。 曲子越俯身在萧承耳边说：「我们背你去车上哦。」 第68页 然后轻轻牵住萧承的手。 萧承马上握紧，嗯了一声。 曲子越正想回头和李逍遥还有影后告别的时候，发现李逍遥正搂着影后的腰，把头埋在人家肩膀撒娇说今晚想去你家睡嘛。 曲子越：…… 萧承：「可以。」 曲子越抬头，对上萧承雾蒙蒙的双眼，萧承说：「那你睡客卧吧。」 「那是李逍遥总说的。」曲子越解释。 萧承呆呆的看着他，很久之后才眨眼，甩开曲子越的手，紧紧楼住高大强壮的司机。 司机苦不堪言，却不敢说一句话。就算自己是个退伍军人身强体壮，但是背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还是有点吃力的，结果对方还勒得好紧。 「小越……小越把总裁手拿开。」司机脸色涨红。 曲子越忙去扒萧承的手：「总裁，你不要勒石大哥的脖子啦，他要窒息了。」 萧承不为所动，甚至隐约听他他哼了一声。 「放开，」曲子越掰不动，温柔在他耳边哄劝：「我们送你回家好吗？回家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咯。」 萧承不动。 司机：「救命……」 曲子越越看越着急，跟着司机的脚步小跑，情急之下顺手在萧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清脆的一声「啪」在幽静的后花园小路上回荡。 曲子越的手掌微麻，心脏全麻。 我在干什么啊啊啊！！ 萧承原本朝着曲子越的脸默默换了个方向，也松开了勒着脖子的手。 好像小时候调皮了被妈妈收拾一顿之后收敛了。 曲子越战战兢兢的跟着，开始祈祷明天酒醒了之后总裁什么都不记得。 回去的路上萧承缩在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但是酒后坐车有点难受，快到家的时候醒来降下车窗，把下巴垫在窗边吹风。 曲子越凑过去，给他开了一瓶水：「总裁，你难受吗？」 萧承没有说话，在想晚上的饭局上有人恭喜他。 未城在c城的两次地皮拍卖会上连续得手。 但这这意味着短期内会有大笔的支出，就会理所当然的向银行贷款，再操作一下，出现个什么重大失误，就可以出现不良负债，激活和贝利的对赌，资金鍊断裂。 到时候apor不把空缺补上，他这个法人可能就会锒铛入狱。 吹了晚风，萧承稍好了一点，脚底虽然还在踩棉花，脑子却清醒了大半。 扶着墙回了家，踢掉皮鞋倒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 「喝一口嘛……」 曲子越端着一杯温水，蹲在沙发前，用手背贴住萧承的额头。 萧承抬眼，曲子越红润软嫩的嘴唇离他只有5cm，他舔了下嘴唇。 曲子越把手里的杯子抬起来：「渴了吗？我扶您起来喝口水。」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萧承觉得曲子越冰凉的手背像闷热夏日里的一股冷泉水，沖开了心头的烦闷，那双干净的双眼，怎么看都不够。 曲子越被萧承看得不自在，犹豫着要把手拿开。 萧承下意识的伸手去追逐那一抹清凉。 被萧承捉住的瞬间曲子越左手抖了一下，想缩回来又不敢。 萧承：「你刚刚，打我屁股？」 -------------------- 作者有话要说： q：请问打萧总屁股是什么感受？ 曲子越：泻药，很弹捏（搓搓手回味 第37章 「我没有啊。」曲子越说。 萧承笑笑，闭上眼，说:「你打我，我是不是也要打回去？」 曲子越吓得大腿肌一紧，萧承单手垫在脑袋后面，忽然睁开眼盯着他看，虽然是从下至上的视线，但曲子越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如果他说不，那这将是他第一次拒绝总裁的要求。 「好叭……」曲子越转身，背对着萧承。 他像小时候犯错了要被妈妈打一样，等着那一巴掌打下来，心跳越来越快，可是迟迟没有。 曲子越认命一般，委委屈屈的说：「总裁，我好了。」 没有动静，曲子越回头，萧承已经睡着，呼吸平稳。 曲子越蹲下，把他的眼镜拿开，想去给他拿毛巾擦擦脸，可是想了好久，还是坐在地毯上，痴痴的看着萧承的脸。 总裁真的蛮帅的，他三十二岁了，和平时在大街上会被吸引目光的张扬款帅哥不一样，他的轮廓好像不是天生就长这样的，时间一定在他脸上做了什么，曲子越想。 不然怎么会这么适合他。 听到萧承这两个字就可以想到他长这样，看到这张脸，就会知道，他就是apor的总裁。 总裁好像好累，自己也好累，曲子越决定陪总裁睡一会。 于是他往后一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秒睡。 黑猫踩着优雅的步伐过来巡视一圈后决定再忍忍，开罐头什么的也不急于这一会儿。 曲子越梦到自己在一条街上走着，下着小雨，很冷，前面路口闹哄哄的，有人在吹唢吶，好像是有白事，但是又没有看到什么白事的装饰。 一亮黑色的车从人群中缓慢驶出，曲子越盯着那辆车看。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少年时期的萧承一身黑衣和曲子越对视上。 「大哥哥……」曲子越喃喃。 萧承脚步一顿，盯着怀里的曲子越皱眉，他在叫谁？老子现在可是喝醉了还要抱你伺候你去睡觉。 第69页 萧承醒来的时候一看手錶，已经凌晨一点，头有点疼。 强撑着坐起来的时候看到曲子越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只好抱他去客卧睡觉。 曲子越看着车子越开越远，他用力的推着身边拥挤的人群，但是都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视线中。 萧承坐在床边，忍不住伸手抚平曲子越紧锁的眉头。 「梦到什么了？这么伤心？」 萧承无从得知曲子越梦的内容，安静的看了他一会，起身去洗漱睡觉。 曲子越从萧承家客卧醒来的时候，看着旁边睡得咕噜噜叫的黑猫，认命般的呼噜一把脑袋，只记得自己昨晚有点累想躺一会。 时间还早，曲子越垫着脚尖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除了矿泉水和几个鸡蛋什么都没有，然后在储物柜里翻出几包泡面。 环顾整个家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家电别的都没有，除了一台黑胶唱片机和半个墙的书柜，没有任何体现个人爱好的东西。 薄毯被胡乱的扔在地毯上，电视柜上有一层灰。 这是多久没有打扫过了，是不是每天就把家里当酒店，进了门，沙发躺一会，洗澡，回卧室睡觉。 既然没有食材可以做早餐，曲子越就找了抹布，开始干保洁。 擦桌子，拖地，整理沙发，再把日期是一个星期以前取回来的干洗店的包装袋打开，挂好。 眼看快要八点钟了，还是没看到萧承起床。 曲子越走到萧承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要是叫总裁起床会不会不太好，比你高人家是老闆，爱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 可是总裁一向是按时上班的，而且上午还有和研发的会。 曲子越纠结了好久，终于听到里面有动静了，总裁应该是拉开了衣柜门。 曲子越忙跑回客厅，在沙发上假装看手机。 萧承笑，衣着整齐的关上衣柜，书桌上的ipad正在记录着客厅的一举一动。 那是萧承买来监视猫猫的，上次猫咪跑出去之后怕再出什么事，也好有个记录。 谁知道早上刚醒过来，坐在床上回神的时候瞥了一眼，看到曲子越猫着脚步在偷听他房间里的动静。 为了不让小孩尴尬，故意弄出了点声音，让他先从门口离开。 司机看到萧承和曲子越走过来的时候，多多少少有点惊讶。 毕竟昨晚喝醉的只有萧总，而且传闻萧总很讨厌别人在自己家。 曲子越明显昨晚就睡在这儿的。 曲子越拎着萧承的电脑包，自然的要拉开副驾驶的门。 「嘭！」 萧承给推了回去，拉开后座的门：「坐后面。」 「哦，好。」曲子越看看萧承，钻了进去。 司机大为震惊。 快要上中环高架的时候，曲子越往研发的群里丢了一个会议提醒。 刚锁屏，就想起来一个事儿。 「我电脑还在家！」 萧承把早间财经新闻声音调小，跟司机说：「去他家。」 曲子越忙摆手：「不用，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这个时间点这个位置，你怎么打车。」萧承又补了一句：「你家在哪？」 曲子越想想也是，便跟司机报了位置。 在车流中穿梭了快20分钟在到曲子越租房的小区，在小区门口临时停好车，曲子越跑回去拿电脑。 萧承降下车窗环顾四周，怎么看怎么破旧，而且这是哪个旮旯？绿化也不是很好，还有楼盘在施工。 「这里离公司多远？」萧承问。 司机看了下定位，给他报了位置和大概路程，并说：「您放心，一定可以在十点钟赶到公司的。」 他以为总裁担心迟到。 萧承皱眉，嫌弃一般的坐回位置上，关上车窗：「住这么远干嘛，给那么多钱还不够吗？」 司机：？ 曲子越背着书包下来，风风火火的钻进车里。 「走吧。」 他气喘吁吁，随手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喝完发现总裁在看着他，财经新闻都不看了。 「我……回头还你一瓶？」曲子越心虚的说。 萧承：「你住这儿多少钱一个月？」 曲子越说：「两千多点。」 萧承：「你不觉得太远了吗？」 「远啊！」说到这个，曲子越就来劲了，「不但远，水电还是按照商业用电的费用来收，有个室友还不太注意卫生老不丢垃圾，每天早上被隔壁施工地吵醒……」 萧承打断他：「那为什么不换？」 是我给的钱还不够吗！ 曲子越泄气，嘆气：「唉，我其实在看房子了，公司附近的都好贵，合租都要四千，要是想租个自己的小房子更贵了，一间小小的公寓都七八千。」 「这么贵吗？」萧承皱眉，若有所思。 曲子越苦笑，心想您是没有经历过租房的苦。 安雅那边刚到公司，气儿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收到萧承的信息。 【把曲子越的薪资调到18800。】 安雅嘴角抽搐，恨不得把手机捏碎，以前也没见萧总整天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啊，难不成那个助理真的给萧总下了什么迷魂汤。 第70页 她反手把这件事告诉薪酬组，对方回覆：我要离职，总监。 上午开完了会，曲子越莫名其妙又被叫过去，签了一张薪资确认单，工资涨了6000块。 可以在公司附近租房了。 曲子越不得不开始怀疑，是因为早上跟总裁说了租房子很贵。 下班时间一到，萧承的电话就打了出来：「有文件要签吗？」 曲子越奇怪，上午刚签完，下午的一般第二天早上一起签，怎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带着文件进去了。 萧承就那么坐在位置上，似乎在等曲子越进来，刷刷刷的签完。 「好了，下班吧。」 「可是待会7点不是有个视讯会议吗？我要做会议记录的。」 萧承：「不用，你去看房子吧。」 曲子越瞬间被击中，果然是总裁给他加工资，为了让他能住到公司附近来，他感动得眼眶湿润，手指攀上萧承的桌沿。 「总裁，谢……」 萧承：「住得近方便加班。」 连续三天，曲子越都准时甚至提前下班，去看房源，顺利租到一个一室一厅，旁边有商场，还有个大学的老校区，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公司。 曲子越满意得不得了，准备周末就搬家。 周五下午4点，曲子越、萧承和jenny准时出发去拍卖会，jenny自己开车。 曲子越换上了萧承送他的那件白衬衫，多了一分正式，拎着电脑包跟在萧承身后，萧承穿着黑色衬衫，西装裤，还戴上了墨镜。 两人像古早港剧里要去干大事的大哥和小弟的组合。 电梯中途停下来，抱着文件夹的员工看到电梯里的两人，默默把毫无动静的手机贴到耳边，边说边熘了：「啊好的好的，这就来。」 萧承：「我很吓人吗？」 曲子越：「没有，但是您看着腰上别着一把枪。」 萧承笑，藏在墨镜下面的眼神没人能看到，他盯着电梯倒影里的那个人看了很久。 涨工资就这么开心吗？这两天走路都是蹦跶着的，也敢跟自己闲聊开玩笑了。看来还是要努力赚钱啊。 到了拍卖会现场，刚落座曲子越就看到了从身边路过的葛清远，她还是跟爷爷在一起，挽着她爷爷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 曲子越站起来打招呼：「小远！」 葛清远回头，看到是曲子越，开心的跨出一大步跟他击了个掌。 他们身后的两个男人脸色都不太好。 「你们也来啦！爷爷好！」然后指着萧承说：「这是我老闆，我是陪老闆来的。」 说完才发现萧承有些尴尬。 萧承摸摸鼻头：「葛老，好久不见。」 曲子越：「？」 葛老翻个白眼，「臭小子，把我徒弟挖去给你打工还不够，现在还叫你的马仔来勾引我孙女是吧？你们apor的人整天就知道靠着点小姿色到处晃悠，没你老爸半点魄力，哼。」 萧承来这个拍卖会本来是决定要拉下面子的，但是这臭老头嘴里是真没有一句好听的话，说自己也就算了，曲子越和老爸都要被嘴。 他忍得卧蚕都在跳，最终还是没忍住。 「谢谢葛老夸奖，我们确实都长得不错。」 第38章 话音刚落，jenny姗姗来迟，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老师。 葛清远立马上前挽她胳膊，说你也来啦。 葛老却不领情。 他对萧承一向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抱着偏见，他开口怼自己并不稀奇。倒是他身边这个小孩，好像跟自己孙女很熟的样子，于是心里起了主意。 葛老和葛清远的位置离他们有点远，拍卖会现场的人来来往往，不少人都认识葛老，他也不好在这里僵持着，拉着葛清远走了。 jenny看看萧承：「你又气他？」 萧承耸肩：「他骂我。」 jenny：「骂你怎么了？你也没少被骂。」 萧承：「他还骂小越。」 jenny：「骂他怎么了？」 曲子越：？ jenny恨铁不成钢，微信还一直弹出消息，葛清远问她结束后晚宴她在不在？待会可不可以一起吃宵夜？又说自己找工作不顺利，长这么大了还是个笨蛋小孩。 「我过去一下。」jenny说完往侧门走出去，马上后面就飞奔出一个葛清远。 曲子越对今天的局面一头雾水。 总裁和葛清远爷爷有什么过节吗？葛清远和jenny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了？」萧承看曲子越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了。 曲子越知道不该太过好奇总裁的私人关系，摇摇头说没什么。 萧承沉默一会，开口道：「jenny是葛老的学生，学生时代教她知识，毕业了跟着葛老工作，后来葛老退休，又支持她出国，回国后经手的几家公司也都有葛老引荐，就是当时我请她过来的时候葛老是反对的。」 「为什么？」 「因为我和葛老有些，过节。」 「过节？」曲子越说着，往萧承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怕听不清似的。 回想起当年自己和葛老隔空对战，萧承也觉得自己稍有些过分了。 起因是apor的创业基金会投资了一个项目，同时另一边葛老在某峰会上发言不看好这个风口，说是昙花一现。其实当时葛老只是说自己的看法，并没有针对apor的意思，可是萧承年轻气盛，那是他接手apor以来最看好的一个项目，便在採访的时候内涵葛老太过古板，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 第71页 葛老纵横名利场多年，有不少的支持者，当即许多人发声唱衰萧承接手apor，萧承句句回击，不让半步，那个项目也在短短一年内估值暴涨，萧承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赢了。 谁知道葛老公开点评，说萧承毫无当家气质，萧老先生多年基业烂了。 此事闹了一年的时间才停歇，半年后jenny入职apor，葛老彻底把萧承拉近黑名单。 后来那个市值暴涨的项目因国家的一些政策管控而陷入困境，不但没上市，还亏了不少，烂在手里。只是这时候已经没人记得当年葛老对这个项目的客观评估，白白受了许多气。 曲子越听完，托着下巴思考一会。 说：「好乱哦。」 「不乱的，」萧承解释：「其实当初我也并非对那个项目有十足的信心，只是那时候要面子，又碰巧前期发展得好，逮着机会要证明自己可以。这本应该是资本市场里的一个相互探讨，是我当时冲动了。」 「可是葛老也很过分啊，他们抱团欺负你。」曲子越理所当然的站在萧承这边，像听闺蜜诉苦时的无条件站队。 萧承笑笑，在曲子越肩膀上轻拍：「没有谁能真正的预测下一个真正的风口是什么，业界里的传奇大多是勤奋的人运气好，大把摸爬滚打多年后只得到一身泥泞的，成功的经验也许能够在混乱的市场里找到秩序。 「嗯……」萧承看曲子越似懂非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说，想了想：「就好比星座，这世界有几十亿人，但是却只有十二个星座，当研究星座的人把一些并不真正属于谁的特质归类好了之后，不管说什么都会有一部分人能对上，那一部分人就会觉得星座是准的。」 曲子越笑，get到了萧承的意思：「是『车轱辘话』。」 「对，」萧承突然觉得成就感爆棚，原来这就是养成的快乐吗？ 「所以，葛老当时就是那个研究星座的人，而我，是被选中的人而已。」 拍卖会要开始了，拍卖师开始介绍今天拍卖品的背景，曲子越不自觉降低了声音，萧承只好低头凑到他嘴边配合他。 曲子越眼神明亮，充满了崇拜：「您太厉害了，懂得好多。」 他虽然成绩好，但只是从小埋头努力的应试教育成果，和萧承受教育的背景，成长的环境不同，知识量相差悬殊，尽管在一年的工作之后他知道了什么是gmv、什么是增速，什么是环比，但脱离apor，他对市场仍然是一知半解。 小孩那样炽热、明目张胆的崇拜让萧承心跳加速，一时不知道该说句调皮话过渡还是保持一个上级对下级的教说。 拍卖师的介绍说完，转场过渡时间，现场一篇寂静。 萧承招招手，让曲子越把耳朵凑过来。 他说：「我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而已，你看，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萧承温热的气息喷洒再曲子越的脖颈间，痒得他不自觉后退一点，耳尖发红。甚至还有些莫名眼眶发热，最近频繁的感受到萧承的温柔，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多为萧承做点什么。 只是现场并没有可以让他发挥的地方。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两个男人凑这么紧肯定会很热，曲子越想，不然总裁为什么又吞口水了，热，就容易渴。 曲子越挪动屁股，端正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给萧承开了瓶水。 「总裁，喝水。」 萧承接过，却不喝，眼神闪躲，突然又补了一句：「闻道有先后，如是而已。」 然而拽诗词并不能缓解他此时的不自然。 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毛病，不然看到曲子越羞红的耳朵时为什么会心跳加速，浑身燥热 。 「哇，好漂亮啊。」曲子越惊嘆。 萧承抬头看台上：「钧瓷。」 第一件拍卖品的上场为两人创造了新的话题。 但是萧承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拍东西的，大家热烈举牌的时候他正拿着手机和李逍遥聊天。 曲子越被台上的东西吸引，对每件东西都感到好奇，萧承时不时的跟他讲解一些这些东西的知识。 萧承：你当时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李玩的？ 李逍遥：我是颜狗，她好漂亮。 萧承：好看的人那么多，你偏偏喜欢她这么多年。 李逍遥：都没有她漂亮。 萧承气急，跟这个舔狗真的无话可说，他根本不懂爱情！ 至于萧承为什么开始聊爱情，他想，可能这是他人生里经验最空缺的板块，如果哪天有人需要自己告诉他该怎么谈恋爱的时候，他依然可以侃侃而谈。 「哇……」曲子越情不自禁惊呼，身体都微微前倾。 萧承抬头看过去，是一个汉白玉笔筒，简单，素雅，造型圆润可爱。 倒是挺像曲子越的。 竞拍持续进行中，曲子越的眼神始终没有从台上移开过。 手机上李逍遥发来一张图片，是一条项鍊，李逍遥问：「我奶送了我一块蓝宝石，你说我把这条项鍊中间这块挖出来，把蓝宝镶进去怎么样？」 萧承：「这事儿你奶知道吗？」 李逍遥：「等它戴在我老婆身上她就知道了。」 萧承突然想问问李逍遥送过最贵重的礼物是什么？ 但是又觉得李逍遥送礼物就像吃饭一样频繁，小时候出去玩，看到可爱的小玩意会买下来，精心包装好，打上蝴蝶结送给李玩；大学异国，每周固定寄出一个；现在手里有什么好东西，想法设法改造好，去剧组接李玩下班时送给他。 第72页 贵重的，倒是真没想起什么，珠宝首饰李玩又不缺。 倒是李玩送过李逍遥一辆劳斯莱斯，还买了个岛。 「十一万零八千一次！」拍卖师高亢的声音响起。 萧承从思绪中被拉出来，缓缓举起手中的牌：「十二万。」 两轮加价，最终以十三万五千的价格拿下那个汉白玉笔筒。 前排的葛老冷笑：「嘁，冤大头一个。」 葛清远尴尬笑笑：「爷爷，别老这么说人家啦。」 「怎么，现在就开始维护了，生怕我跟萧承干起来连累你那个『同学』是吧。」葛老嘴上阴阳怪气，眼神却是在看好戏。 葛清远马上意识到爷爷误会了，「不是，我跟他完全不是那个关系。」 葛老没说话，拍卖会开始前，他眼睁睁看着自家孙女又被自己徒弟拐出去了。 当初发现苗头的时候葛清远还是个高中生，自己那几张卷子还没弄明白呢，整天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小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吗？ 后来jenny出国，孙女没哭也没闹，好好学习，上了大学，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又重新联繫起来，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如果非要选，那不如选那个小男孩。 曲子越乐呵呵的在夸那个笔筒漂亮，说总裁真有眼光，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业界大佬选中，成了人家孙女婿人选。 拍卖会结束，葛老如愿以偿的拿到那个盘子，本想参加晚宴和几个古玩大师聊聊，但是想到萧承和jenny，还是决定回家算了。 这葛清远可不能答应，撒着娇不让走。 jenny和萧承走过来。 「老师，您拍下的那个东西的主人，是我朋友，你要不要见见？」 「不去，」葛老干脆利落。 葛清远慌了，直给jenny使眼色，jenny假装看不见，她自觉自己有些事做得离谱，是不敢忤逆老师的。 「小越，」葛清远另闢蹊径，托着葛老的胳膊说：「我和小越约好了晚宴过后去吃宵夜。」 萧承、jenny、曲子越：？！？ 第39章 曲子越差点脱口而出我们什么时候约好的，却被jenny扯了下衣角。 心想可能是jenny和葛清远想见面，忙转口：「对啊，我们说好去上次那家吃烧烤。」 萧承：？ 葛老还是答应了。 这次的拍卖会是沪圈内的小会，晚宴来的大多是些古玩界的专家和像葛老这种爱好古玩的有钱人，萧承这种不是很懂行的年轻企业家很少，也没什么人找他搭话。 萧承很久没有在宴会上这么轻松自如了，在桌边吃东西的时候看着跟在葛老身后的曲子越，心里不是很得劲。 曲子越被葛清远拉着跟在爷爷身后，听葛老和专家门聊最近要从海外回国的一批文物。 「我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葛清远转头看身后的jenny，jenny摇摇头。 「等爷爷聊完。」 「可是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们，待会总裁该生我气了。」曲子越有些为难。 葛清远：「不会啦，我看他吃东西吃得很开心。」 曲子越看过去，总裁在一盘沙拉里挑黄瓜吃，好像不是很开心。 「对啊，我孙女。」葛老跟人介绍葛清远：「是不是很漂亮？」 对方连连说是，又问旁边的这个男孩是谁。 葛老欲盖弥彰的笑：「孙女的朋友，同学。」 晚宴的氛围很特别，以往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的萧承和jenny成了边缘透明人，无人问津，倒是曲子越跟着葛清远被人介绍了一大圈。 终于得空，葛老身边的人散了，只有一个多年好友在一起闲聊，再次问起曲子越，葛老介绍，末了又加了一句：「在apor上班。」 「哦？」对方一听来了兴趣，因为他就是当年和葛老站边和萧承对呛的人之一。 「那小朋友认识你们总裁吗？」 曲子越说认识，隐隐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好意。 「当年我们跟你们总裁可是有过轰轰烈烈的一仗呢。」那人开始说刚刚萧承跟他说过的那些事，不过添油加醋，把萧承塑造成了嘴脸丑恶的小丑。 就连葛老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也没必要这么跟他说，你这是将当年的怨施加在子越身上，为老不尊吶你。」 「哈哈哈哈，说中了。」那人倒也不否认，喝了口酒，问曲子越：「小朋友，那你怎么看那件事？你觉得谁做错啦？」 葛老眉头皱起，觉得这厮是在打自己的脸，明明看着他是孙女的朋友又是apor的员工，还问这种问题。 正要截胡话题，听到曲子越开口：「大家只是站在各自的角度看事情嘛，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一场情绪比较激动的关于资本市场的探讨，有人是研究市场的人，有人是被市场选中的人，本应该合作的。」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个小孩能说出这么有大局观的话，有些震惊的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然后哈哈大笑，欣慰的拍曲子越的肩膀。 这时萧承和jenny走过来，主动和那人打了个招呼。 「赵总。」 赵礼没参加拍卖会，就是专程来晚宴唠嗑的，没想到萧承也在。 他已经退休多年，和萧承很久没有碰过面了，如今再见看他沉稳了许多，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浮躁的气息。 第73页 刚刚曲子越的表现让他刮目相看，apor这几年也是蒸蒸日上，有点当年萧老在位时的势头，见到他也没有阴阳怪气。 只笑了笑，看葛老的反应。 曲子越轻声喊了一声总裁，从葛老身边撤离，挪到萧承身边乖巧站好。 赵礼是个专业的经理人，曾在国内三家着名房地产公司任职总经理，人脉很广，而葛老则先是在零售行业任职，后转向网际网路创业，两人在不同领域都是很有成就的人。 萧承看看jenny，深吸一口气，笑道：「许多年没有和赵总碰面了，别来无恙。」 刚刚jenny拿西餐刀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他，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就等着收自己的辞职申请书吧。 虽然jenny的话是玩笑话，但萧承也不得不去正视，自己费劲巴拉的到这里来「偶遇」葛老是为了什么，又好运气的碰到赵礼，不能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然而今天的话题显然不在生意上，两个老人逮着曲子越和葛清远问东问西，一边觉得曲子越外表乖巧，内心睿智；一边又觉得他是萧承助理这件事有些遗憾。 晚宴接近尾声，萧承终于在一个房地产相关的话题插进去两句。 赵礼说到现在公寓式建筑的市场时提到了半个月前未城拍下的其中一块地，「除非打造连锁品牌，否则商用公寓的长期盈利还是堪忧。」 说到这里看了萧承一眼，萧承点头认可：「未城一直以来是以高端住宅为主，这次是想要进入年轻市场，不止是想做公寓，还会附带商场的属于年轻人的小型生活圈。」 「嗯，」赵礼若有所思，高端住宅区的品牌树立本身就不容易，自降level其实算不得一个好的尝试。 「同时也是想把智能家居的市场占下来，这块业务很难依託高端住宅。」萧承解释。 赵礼立刻就理解了，毕竟apor还是以电子产品线下零售为主，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你是临川的？」话题被葛老的惊讶打断。 曲子越点头，好像这个圈子里每个人听到他时临川人，都会有很大的反应。 葛老想起了当年萧家两口的意外去世，难免有些伤感，他和萧老先生虽曾是竞争对手，来往很少，但真的是惺惺相惜，和如今萧承和赵诚不是一个调子。 「临川哪里的？在哪个学校读书？」 曲子越犹豫着看向萧承，对方并不明白他略带愧疚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爷爷！我去上个厕所！」葛清远甩下一句话就从侧门跑了出去。 旁边的jenny熄灭手机屏幕，几次想要开口说自己出去一下，都被葛老的眼神制止了。 话题又转向了葛清远毕业后找工作的趣事上，她不愿靠爷爷的关系找工作，自己又是个自由散漫的性格，一心想要靠画画养活自己。 葛老突然说：「唉，孩子长大了，管不动啦。嘴巴又甜，现在她一瘪嘴，我就什么都答应了，一句都捨不得反驳。」 众人大笑。 曲子越也笑，抬头看萧承的时候发现对方也在低头看自己，便耸肩俏皮，矇混过关。 「你有想做的事吗？」萧承轻声问。 曲子越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我就想当你的助理。」 萧承笑，虽然不信，但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晚上9点，葛老的司机按时来接他回家，而葛清远上个厕所上了快半个小时都还没回来，只打电话说自己待会要去吃宵夜，让他自己先走。 葛老跟曲子越说要安全的把葛清远送回家。 曲子越答应了。 送走葛老，jenny就消失不见。 曲子越拎着电脑包呆在原地：「不是说好一起吃宵夜的吗？」 萧承单手松了松领带：「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跟你吃宵夜？」 「嗯……她说自己没有上过班，说喜欢听我聊上班的生活。」曲子越说的时候自己也开始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 萧承笑笑，不说话，往出口走。 曲子越追上去：「您笑什么？」 萧承伸手在他脑袋瓜上敲了一下：「笑你傻。」 曲子越挠头：「那是为什么？」 说完回想了一下葛清远的一举一动，又想到葛老和赵礼今晚对他的过度关心，已经把自己家户口给问遍了。 他不敢相信、磕磕绊绊的问：「她喜欢……我？」 「哎呀，」萧承撸起袖子，看着拍卖会会场门口的来往的车流伸了个懒腰：「我们家小越是真的没谈过恋爱呀，小心以后被女人耍着玩哦。」 今晚的进展萧承很满意，因为赵礼离开前提醒了萧承一句。 虽然是句略有些阴阳怪气的玩笑话，但萧承很清楚，那是赵礼在提醒他，说明他对当年的事是已经释怀了的。 他说：「萧总如今家底怕是是比八年前还厚了哦，一个月就拿下那么大的两个项目。」 萧承说谢谢，对方只说不敢当，跟着葛老走了。 曲子越最近很少看到萧承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脑袋里回荡着萧承的那句「我们家小越」这五个字，四肢也不自觉轻盈了起来，蹦跶到萧承前面，歪着头问他：「那总裁谈过恋爱吗？」 萧承顿住，干咳一声说：「当然，我都多少岁了，能和你这小屁孩一样吗？」 「什么时候谈的？是幼儿园时期的海王还是初中那个？」曲子越说着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第74页 萧承表情瞬间垮掉：「你怎么知道的？」 曲子越做作的捂嘴：「是真的啊？那因为不给人家抄卷子被单方面宣布分手也是真的咯？」 萧承：「……」 曲子越不怕死的接着说：「还是说，您真的弯啦？」 本以为会被萧承收拾一顿的曲子越拉紧书包背带随时准备逃跑，可是他那个动不动就喜欢教育自己的总裁此刻竟然脸色胀红，眼神四处闪躲。 不对劲，这不对劲。 曲子越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刚刚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裹挟着对这个群体的不友好。 「总裁……我没有对同性恋有偏见的意思，每个人都有选择喜欢谁的权力，爱都是平等的，对自己诚实是最勇敢的事，不管您……」 「闭嘴。」萧承冷声道。 曲子越慌乱的样子让萧承心烦，他嘴上说着理解、平等，可是表现出来的却不是应有的表现，如果真的理解、接受，不应该是很平静的，像听到张景逸今天又迟到了一样淡定吗？ 马路边的黑色suv喇叭响了一下，萧承头也不回的上车。 曲子越不明所以的站在马路边，手里还拎着萧承的电脑。 总裁这是怎么了呢？ 有点委屈。 萧承在车里等了一会，还没见曲子越上来，司机又像个呆子一样坐着不动，萧承只好降下车窗，对在边垮着脸的曲子越说：「还不快上来！」 曲子越立刻笑着跑过去，钻进后座，两只湿漉漉大眼睛看着萧承笑，像只黏人又忠诚的小金毛。 萧承嘆气，小孩懂什么呢？小孩只是想跟你玩，只是怕你生气不理他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张景逸：你礼貌吗？？ 第40章 曲子越虽然上了车，萧承也让司机先送他回家，但是他还是不知道刚刚总裁为什么会生气。 萧承闭着眼睛养神，在想未城的事情，萧飞白想把自己搞死然后自己来坐apor的位置吗？可是很明显，就算萧承下去了，能坐这个位置的第一顺位并不是他，甚至第二位也不是。 而且让apor陷入苦局，再来接这个烂摊子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是他要捞一笔大的，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难看吧，单是把他在apor得股份转让，都能让他奢靡得过完下半辈子。 车开到曲子越得小区门口时，萧承开口问：「这周有什么安排吗？」 曲子越打开手机备忘录，把两个大的会议时间和内容说了一下，另外就是两个比较私人的活动：「星玥的『星辰大海』计划开幕晚宴，这个是需要您出面的，xx联主席也会来，是政娱合作的项目，另外就是您侄女的婚礼。」 「婚礼……」萧承捏住眉心肉，已经把这件事忘了，萧飞白的女儿周六结婚。 曲子越已经自觉进入了半私人助理的角色，默认这些活动他都要陪同，本周基本所有的时间都被占满，而现在这个房子的租期商量好了就到本周五。 看了看安排，曲子越只得请假。 「总裁，我明天上午想请个假，搬家。」曲子越小心翼翼道。 萧承：「嗯，打包好了吗？」 曲子越根本没时间打包，而且东西也不多，待会回家包个两小时就差不多了。 还没等他回答，萧承又说：「搬家公司效率会高点。」 「我今晚收拾一下就可以了，明天叫个货拉拉。」曲子越说。 「那叫司机来帮你。」萧承说。 司机应下，曲子越说不用，他东西真的很少。 萧承没有跟他继续争执，马着脸走了。 曲子越熬夜收拾东西到凌晨两点多，因为怕撕拉胶带的声音吵到室友，没敢封箱，第二天一早又爬起来继续收尾工作。 顶着黑眼圈把东西搬下楼。 货拉拉还没有来，倒是司机石大哥来了。 「我反正早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帮你搬吧。」说完就跟着曲子越一趟一趟的运东西。 搬完的时候两人都累得叉腰喘气，曲子越本想跟司机一起坐车的，但是自己汗津津的，衣服也蹭得很脏，要是把总裁的车弄得臭烘烘的就不好了。 于是跟着货拉拉走了。 萧承早上就一个简单的会议，临近中午的时候打开软体点外卖，好久没有吃一些美味的不健康食品了。 点了一碗麻辣烫，一杯奶茶，全糖，加脆啵啵。 中午，外卖打来电话，要他下去拿外卖。 萧承：「麻烦送到二十三楼谢谢。」 外卖小哥：「你们公司不准上去啊，只能在一楼，萧先生快点下来吧，我下一个单子快超时了。」 「谁说不能上来的？」萧承皱眉，之前都是助理帮忙拿。 外卖小哥：「那肯定是老闆不让啊，难道还是你不让的啊。」 小哥在门口急得跺脚。 萧承嘆气，起身换鞋下楼，刚到楼下拿完外卖，就看到曲子越一边揉捏着脖子一边走进来。 「你怎么了？」 曲子越吓一跳，看到总裁一身正装拎着麻辣烫出现在大厅，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刚刚搬东西，好像有点拉伤。」 萧承嗯了一声，在员工们拙劣的假装没认出那是总裁的演技中坦然自若的去等电梯，中午下来拿外卖的人很多，电梯都要排队，但是现在大家都不敢过去，磨磨蹭蹭的假装用手机回消息。 第75页 只有曲子越跟在他身后，微微歪着脖子。 进了电梯，门关上。 曲子越看看总裁手里的两个外卖，忍不住问：「您中午就吃这个啊？」 萧承：「嗯。」 曲子越：「可是这个不健康。」 萧承：「我知道。」 「好叭。」曲子越道。 萧承不自在的干咳两声，莫名开始有节奏的点脚尖，好像在听音乐，曲子越从电梯倒影里看到，默默低下了头。 感觉总裁心情还不错呢，要不要跟他闲聊一下？可是刚刚的闲聊似乎不太成功。 萧承偷偷从电梯倒影里观察曲子越，他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关心一下？毕竟前两天也忙坏了，早上还自己搬家。 可是刚刚的话题似乎没有接好，小孩埋着头，感觉受挫了。 「你……」 叮！17楼。 萧承到嘴边的话立马收住，淡淡地看着电梯门外的员工。 员工马上掏出手机贴在耳边：「诶诶好，知道了，会议室c是吧……」 慌乱到忘记自己耳朵上戴着耳机。 曲子越探头看一眼，对方好像又不上电梯了，关上了门。 「你吃了吗？」萧承问。 曲子越说吃了，「跟石大哥一起吃了肉夹馍。」 好，跟司机吃的，很好。 萧承不说话，电梯陷入沉默。 走到工作区域，曲子越坐进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萧承在他位置前脚步放慢，想跟他说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可是曲子越注意到萧承在看他的时候，急吼吼的站起来，露出标准的笑容：「还有什么事吗？总裁。」 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话了吗？昨天还黏糊糊的，今天就公事公办了是吧。 是不是每次都要生气了他才会可爱一点，才会软着语气，两只眼睛黏糊糊的看着自己。 萧承开始在想，最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身为一个总裁丝毫没有威严，还上赶着送他回家，叫人帮他搬家，还想给他放假。他可是一个月18800诶。 要使唤他，对。 曲子越刚在和张景逸正在过下季度的厂家名单，抬头问张景逸的意见时，脖子咯噔一声，钝痛蔓延。 「啊……我不行了，脖子……」 张景逸赶忙绕到他身后，让他别动：「这儿？这儿啊，别缩，我给你按按。」 曲子越痛得流眼泪，哎呀呀乱叫。 「小越……」萧承推开门打算叫曲子越去通知行政一点事，就看到曲子越靠在张景逸怀里，一边呻/吟着痛啊痒啊，又哭又笑的。 曲子越吸一下鼻子：「总裁。」 「你们在干嘛？」小城侧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张景逸松开放在曲子越肩膀的手，做双手投降状：「他脖子扭了。」 萧承眼睛微微眯起来，按摩是吧，让张景逸给你按？ 他对张景逸说：「你去通知一下行政，开放电梯，货梯也行，在每个楼层放个架子，让外卖可以送上来。」 「好的，总裁。」张景逸抱着电脑走了。 「你进来。」萧承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曲子越歪着脖子跟上，左右动了一下，好像稍稍好了一点。 萧承办公室飘荡着麻辣烫浓郁的香味，曲子越进门后自觉的打开了空调换气的功能。 「总裁，有什么事吗？」 萧承刚刚想使唤的事情已经使唤张景逸去做了，把曲子越喊进来好像是下意识的举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有红花油。」 「啊？」曲子越瞪大眼睛：「哦，那……那您能借我用一下吗？」 萧承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用了一半的红花油，边走向曲子越边扭开盖子倒在手心，娴熟的搓热手掌：「坐那儿去。」 曲子越坐到沙发上，看着萧承走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个淡蓝色的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没有打领带，开了两颗扣子，稍显宽松，不是那么正式的款式，质量上乘，很贴萧承的气质。 很有钱但是不显摆的气质。 他自觉的左左边转去，把后背留给萧承。 萧承心想，还挺自觉，一只手附上去的时候，曲子越舒服得深舒了一口气，想起上次出差自己落枕，总裁也是给自己按了好久。 宽大温热的手掌贴在僵硬的脖子上，轻轻按压。可是曲子越今天的衣服领口很小，就只萧承一只手就占满了裸露的部分，另外一只手根本没地方放。 曲子越意识到了，轻声问他：「要不我把衣服脱了？」 「不行。」萧承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曲子越扒拉着自己衣领子问。 萧承喉结上下滚动：「这里是办公室，不雅。」 曲子越嘟囔：「虽然我身材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到不雅的地步叭。」 「这是身材的问题吗？那我身材好是不是就能在办公室里跳脱衣舞，裸/奔甚至是……」 萧承哽住。 曲子越的衣领蹭满了红色的精油，被按的昏昏欲睡，原本僵硬的脖子现在酸酸涨涨，已经可以转圈活动了。 「总裁，你好专业。」 「嗯，」萧承心想那当然了，「我小时候经常给我爸妈按摩捶腿换零花钱。」 曲子越：「一次多少？」 第76页 萧承：「5块到20块不等。」 穷养儿，萧家老两口是认真的。 曲子越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萧承发了个红包，两给萧承看：「转过去啦。」 萧承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谢谢~那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满意的话麻烦给个好评哦。」 「还行叭。」曲子越说，毕竟这位技师把他的衣领弄脏了。 「……」萧承把手拿开：「曲子越，你玩得很开心嘛。」 曲子越坐直，偷偷看萧承一眼：「我以为是您想玩呢。」 老闆想玩，那我这个助理不得陪着吗？刚刚还给了最高档的20块钱呢。 曲子越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萧承，脖子被他揉得泛红，他低着头手指交缠，好像有些不服气。 萧承嘴角偷偷地上扬，逗小孩还挺有意思，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手上残留的红花油，恶作剧凑到曲子越耳边。 「我想玩儿的，你敢陪吗？」 第41章 「玩什么？」曲子越回头，发挥出人生22年里的最佳演技，装听不懂，眨着纯良的大眼睛看萧承，不躲闪，不脸红。 萧承只是想逗逗他，如果曲子越脸红炸毛的跑开，那应该会很好玩。 可现在曲子越认认真真的问他想玩什么。 本来也没想玩什么，现在被盯着，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种自己是个lsp玷污了纯良祖国花朵的感觉，臊得慌。 「玩个金钱游戏。」萧承说。 曲子越：「金钱游戏？」 我可不赌博。 萧承坐到沙发边上：「嗯，你在这里磨蹭一分钟，扣一千块钱工资。」 「！！」曲子越捂着脖子跑了。 还没走到工位上，曲子越紧捏着的拳头就开始微微颤抖，肉眼可见的脖子开始充血，在十秒钟内蔓延到全脸。 「呼——」曲子越松开拳头，拍拍自己胸口安慰自己：「表现得很好，很好。」 已经有了alex得前车之鑑，自己应该把握住和总裁的界限，总裁刚刚可能是吃饭吃撑了，嗓子有点哑，不是故意那么撩的在自己耳边说话的。 「你敢陪吗？」 萧承的这句话一直在曲子越耳边回荡，两页ppt写了删，删了写，加起来都没有写出100个字。 该死，总裁想玩的到底是什么啊！！ 萧承在沙发上坐了良久，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双手撑在膝盖上缓解这种感觉，过了一会，又推推眼镜，开始收拾中午吃的外卖包装和红花油。 垃圾收拾好了，想让曲子越拿去扔一下，想了想要不自己扔吧，可是出去还要路过曲子越的工位。 最终还是放在了茶几上。 「工作吧，一个公司几万个人，都得发工资。」萧承碎碎念着坐回电脑前，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对着一页ppt看了两小时。 开厂家的线上会议时，萧承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好在曲子越在旁边疯狂的做会议记录。 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医生说自己长了个肿瘤，以为自己要死了。 欸，曲子越嘴角怎么长了颗小痘痘？ 萧承时不时看过去，这痘痘一看就是上火型，正在内部酝酿，至少得一天才能熟。 他嘴唇好红啊，还舔？不要舔，容易得唇炎。 …… 一场会议结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萧承大步走进自己会议室，还有工作没做完，但他拎着个健身包就出来了。 曲子越忙站起来：「总裁，您去哪儿？」 萧承：「健身。」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冷冰冰，补了一句：「没事儿就下班。」 这句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还是急吼吼的走了。 曲子越嘆气，「哪里没有事，事情可太多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明天要发的会议记录，今天下午因为时时走神，打字速度也跟不上，只能偷偷打开录音录下来，回来再整理。 还有周五星玥的晚宴，得提前准备一下。 忙到快九点钟，曲子越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路过pr的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张景逸居然还在工作，以往他可是到点就走从不加班。 曲子越叫了一声。 张景逸抬起头来，看到是曲子越，笑了下，说让曲子越等他。然后迅速关了电脑，拿着包包走过来：「你又加班啦。」 曲子越说白天没做完。 「我看萧总很早就走了，没想到你还在，对了，周末飞白总女儿的婚礼，我去，你不用去了。」张景逸说道。 「为什么？」曲子越脱口而出，张景逸不是说打死不陪同萧承出席宴会和饭局吗？ 电梯下行，张景逸只笑了笑：「因为这次需要我。」 眼看着曲子越马上就要追问下一句，张景逸先开口：「是萧总的意思。」 「哦，好的……」 曲子越在一楼出了电梯，张景逸下停车场，就此分别。 新的家就在距离apor一公里多的地方，一个单身公寓，曲子越沿着马路慢慢的走，此时正是附近网际网路公司下班的时间点，路上行人众多，还有许多骑着电动车上人行道的。 曲子越因为在忧愁刚刚张景逸说的事，没有注意到后面有电动车冲过来。 胳膊被对方的后视镜撞了下，他差点踉跄倒地，对方没有控制好车冲上了小花坛。 第77页 「干嘛呢！」那是一对情侣，爬起来就冲着曲子越喊。 胳膊没有很疼，但是对方骑电动车上人行道本来就不对，还不让行人，撞了人还理直气壮地骂。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很努力地工作啊，交代我办的事情也都办得很好，去宴会，去跟葛老套近乎，不是都说我做得好吗？ 为什么不带我。 对方还在大声的训斥曲子越走路不看路，曲子越一时间被委屈的情绪笼罩，竟然干站着眼泪就开始流。 路过的一个女孩看曲子越都哭了，实在没忍住，挡到曲子越面前指着那男人的鼻子就开始骂：「你有完没完了？！是你骑电动车上人行道的，谁有义务让你！人家没骂你就不错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还真是拿口罩当内裤，真他妈臭不要脸。」 曲子越听完差点没笑出来，吸吸鼻子往前一步：「对啊，你们当我好欺负吗？」 围观的人又多了几个，有些挡到路了，纷纷指责那对情侣，他们本也不占理，现在来了个火力全开的也招架不住，扶起车子就跑了。 那女孩转身看曲子越，眼睛都肿了。 而且居然是个小帅哥，长得也太嫩了！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赶忙从兜里掏了张纸递给他：「好了，不哭了，昂。」 曲子越接过，说谢谢，想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路边一辆跑车停下，萧承推开副驾驶的们走出来。 「怎么回事？」 曲子越转头，愣住了。 女孩本来还在想着桃花要来了，萧承横空而出，语气还冲得要死，自己也没好气。 「你谁啊！」 萧承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看起来是刚刚从健身房回来。 「你又是谁？」 曲子越忙解释：「这是我老闆，这是……」 「就是她欺负你？」萧承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女孩。 「我……」 女孩突然结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倒是旁边的一个阿姨给他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 「女孩帮他来着。」阿姨说，语气里隐约透露着对萧承的埋怨。 萧承低头拉曲子越的胳膊：「伤到哪儿了？」 说完又抬头找监控。 「我没事。」曲子越嘟囔。 萧承：「没事你哭什么哭？」 曲子越一听脸就垮了，歪着头不看萧承。 萧承：「打电话报警，还有没有王法了。」 曲子越突然硬气：「不要，我要回家。」 「回家继续哭吗？」萧承恨铁不成钢地说，掰着曲子越肩膀让他看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被欺负了就要打回去。 「就不！」曲子越脾气也上来了，抬头跟萧承对视：「我想哭就哭！还不能哭了吗？」 女孩见此场景，觉得自己好像误入情侣吵架现场，尴尬得挠头，捏着手里得纸巾熘了。 几个围观的人也都散了。 萧承气得叉腰：「不准哭。」 曲子越眼泪刷的下来，倔强的抿着嘴，控制不住眼泪只能控制自己不哭出声。 「我让你不要哭！」 「老萧，干嘛呢这是。」原本在车里的李逍遥看情况不对，赶紧出来劝一下：「受委屈了哭一下怎么了，你不安慰还骂人家。」 萧承平复一下心情，想着先看下有没有受伤，便伸手去抓曲子越的手腕。 「我要回家了。」曲子越侧身躲避萧承，气呼呼的走了。 萧承也气得要死，不去追，在原地来回踱步。 给李逍遥看笑了：「你干嘛呢。」 「有什么好哭的？怕什么？」萧承问。 李逍遥：「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刚，这么有权有势，谁撞了你谁倒大霉。」 「那我是干嘛用的？」萧承质问李逍遥：「我这么个大活人他不会仗我的势吗？他要是跟我说有人撞了他还骂他我会不给他解决吗？」 「萧承，你疯了吧？」李逍遥皱眉，往后一步靠在自己的跑车上。 路上依然有来来往往下班的人，甚至还偶尔能看到apor的熟面孔，萧承烦躁的撸一把自己的头发，看着车流，觉得自己是有点疯了。 李逍遥：「他只是你的助理，你给人当爸呢。」 萧承：「我没有！」 李逍遥：「那你这是干什么？保护欲？占有欲？别说你喜欢他哈。」 「没有。」萧承心烦意乱，拉开车门上车。 李逍遥也绕到驾驶位上车，不想再触霉头，开始说正事：「收购贝利或者占股贝利的难度都很大，况且谁也不知道，贝利和萧飞白之间是不是那么简单的对赌关系。」 萧承头疼得很，他想了很久，无法从未城下手，那就试试从贝利下手，正好李逍遥的公司和贝利有过合作，找他聊一聊。 「再说吧。」萧承看着窗外。 已经十点钟了，曲子越怎么这么晚才下班，他新家又在哪里？走路回去吗？也不知道胳膊伤得重不重。 哭成那样，应该很重吧。 萧承想了想，还是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很快就接了：「总裁。」 但是想到李逍遥还在旁边，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说「……我给你发简讯。」 「哦……」司机一脸懵，他钥匙都从抽屉里拿出来准备穿鞋出门了，难道不是要用车？ 第78页 『把曲子越现在的地址给我。』 曲子越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眼泪已经被风干了，脑袋瓜子很疼，什么也思考不了，一下子觉得总裁不信任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刚刚不该那样跟总裁说话，一边又觉得总裁骂他好难过。 「小越！！」灌木丛里冒出来一个人，长手长脚的从后面抱起曲子越就开始轮圈：「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 曲子越知道是王大步来了，前两天就跟他说过自己租新房子了，让他来找自己玩。 但是现在没力气跟他打闹，任他来回的轮自己。 王大步看曲子越没兴致，放下他弯腰对上他的脸：「你怎么哭啦？」 曲子越的眼睛属于一哭就特备明显的类型，又红又肿，红血丝也很明显，睫毛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风太大了。」 「哪有风？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谁欺负你了吗？」王大步说着说着语气越发愤愤：「我就知道，那些老员工就会欺负应届生！是谁？告诉你们总裁去。」 说到总裁，曲子越眼睛迅速又红了起来，濡湿了下睫毛。 「还真是啊？好了不哭不哭。」王大步大手一捞，把曲子越按进自己怀里，做作的摸他脑袋，还拍背。 曲子越挣脱不得，力气不是王大步的对手，只好踩他脚：「你烦死了。」 「哈哈哈哈，不要哭了嘛，男子汉顶天立地，走，哥请你吃雪糕。」王大步是故意的，因为每次曲子越心情不好或者自己做蠢事了就会找曲子越贴贴，曲子越就会觉得好噁心，然后骂他，然后他再哈哈一笑，就好了。 马路对面正在等红绿灯准备掉头的跑车内气氛有些奇怪。 李逍遥甚至胡乱说出一句：「应该是哥们儿吧。」 事后又觉得这句话的语境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好像陪萧承来找女朋友然后撞到女朋友和别人在一起了的狗血捉姦在床戏码。 萧承阖下眼眸，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回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越：他只是我的兄弟 第42章 曲子越和王大步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往家里走。 「小越，你怎么了嘛。」王大步看曲子越情绪还是很低落，忍不住一再追问。 曲子越也在想，自己是怎么了。 「我觉得……好像把控不好工作和生活的界限了。」 王大步茫然，「什么意思。」 曲子越没有再说话。 不管自己和萧家有什么样的过往，现在的自己就是apor的员工而已，总裁是自己的上级，除了好好工作，不应该有那些莫须有的情绪才对。 而且张景逸在apor这么多年,他懂的肯定比自己多,他更合适的场面很多,只是平时不愿意出席而已,怎么着都比自己强吧. 曲子越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纾解，直到躺到了床上。 王大步间断的在旁边说着上班的一些事情，说喜欢部门的一个女孩子。 「你说她生日我送她皮肤怎么样？她也玩英雄联盟。」 「很好。」曲子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洗漱。 王大步上班的时间比曲子越晚，便说要送他去上班。 「不用啦，你要不再睡会，我又不是小孩还要送着去上学。」曲子越一边穿鞋一边制止也要过来穿鞋的王大步。 王大步坚持：「我不想自己在家呆着，我陪你走走。」 曲子越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但是和王大步一起往公司走去，还在路边买了鸡蛋灌饼啃着的时候，还是觉得好开心。 有人陪着真的太好了。 萧承从二十三楼往下看了很久，路上的行人如蚂蚁，根本看不清脸。 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那两个远远就打闹着走到公司楼下的两人，高个的人走之前还抬起曲子越的胳膊查看一下，挥挥手，看穿白色衬衫的曲子越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公司大楼。 心情这么好？ 曲子越收拾好心情，在楼下的早餐店给萧承买了三明治和美式，上电梯，回到二十三层，放下自己的书包，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总……总裁早上好。」 他没想到萧承已经来了，距离上班还有将近半个小时，按理说总裁不会来这么早的。 想起昨晚的种种，曲子越下定决心搬深鞠一躬：「对不起！昨晚是我做得不对，不应该跟您发小脾气的，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没有划清工作和生活的界限，以后一定不会再冒犯您，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消化掉。」 「……」萧承满怀期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慢慢冷淡下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嗯，知道了。」 曲子越硬扯出一个微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恭敬的微微鞠躬，出去了。 萧承盯着早餐沉默半晌，突然眼神一冽，起身拿着那杯冰美式，扔进了垃圾桶里。 曲子越按部就班的做着日常的工作，整理会议需求、送文件给萧承签字、审核各部门送上来的资料。 如此两天，两人都相安无事，做着各自的事，除了必要的工作对话没有多余的，工作效率高得离谱，都是一到时间就下班。 直到周五晚上，两人要赴星玥的晚宴。 今晚的主题是青年演员和弘扬正能量相关，来的人不是当红的实力派就是政府相关机构人员，相对正式很多。 第79页 曲子越换上了上次萧承给他买的西装，一整套，除了内裤每一个地方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萧承则是款式低调的一套定制。 路上，萧承突然开口：「去商场。」 「好的。」司机立刻重新规划路线。 曲子越不说话，在电脑上处理萧承的oa，到了商场，萧承说：「去买套衣服。」 曲子越关上电脑：「好的。」 于是下车，等萧承。 不见萧承下来，他附身敲车窗：「总裁，您不去吗？我不知道您的尺寸。」 萧承：「给你自己买。」 曲子越低头看看自己，不解道：「我穿的是上次你给我买的，还很新呢。」 「今天乔迅他们都在，看你就这么一套衣服来回穿。」 曲子越明白了，总裁是嫌自己太寒酸，丢脸。 反正可以拿总裁的卡刷，那就买吧。 曲子越走进了一家看不懂品牌名字，装修灰黑调的店，里面的款式相对来说比较职场。 sales一看曲子越穿着全套奢侈品牌，很热情的上前招呼。 「我想买一套可以出席晚宴的衣服，」曲子越四处看了下：「要和我这个不一样的，不要太……潮。」 sales迅速给他找搭配，曲子越就随便拿了一件衬衫在自己身上比划一下，然后习惯性的看了下价格。 9998元。 曲子越深吸一口气，抢钱吗！！一件衬衫一万块钱！ 要不现在熘了吧。 「先生，我们为你搭配了两套，您可以试一下哪套更喜欢。」sales带着可掬的笑容，就那么把曲子越请进了试衣间。 萧承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曲子越回来，拿起手机看了好几次。 「我出去一下。」 萧承在一楼几家奢侈品品牌店走了一圈，没有看到曲子越的身影，忍不住要打电话的时候，看到曲子越在一家高端设计师品牌店里，被几个sales围着，侷促的挠头。 走近的时候才听得清，几个人都在吹曲子越的彩虹屁，说他穿得很好看，很适合他的气质，身上这套是当季新款云云。 「曲子越。」萧承跨进店里，引得sales纷纷注目。 曲子越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跑过来，站在萧承旁边解释：「我在买衣服。」 然后用低得只有萧承能听清的气声说：「太贵啦，这个牌子都没听说过。」 萧承的手从身后绕过去，在曲子越的肩膀上拍了拍，很随意的对sales说：「麻烦包起来吧，谢谢。」 sales：「好的~请问要哪套呢？」 萧承：「都要。」 曲子越大惊，忍不住翘起屁股撞萧承：「超级贵，比之前的那套还贵。」 萧承挪步，和曲子越隔出一点距离：「买不起吗？」 「我……」曲子越语塞，他只是觉得这样很浪费而已，一套就穿一两次，平时上班又不穿，买这么贵的干什么呢？ 总裁肯定又嫌自己扣扣搜搜了，曲子越想着，也闭嘴不再说话。 刚到宴会场所，就看到了个眼熟的人，张永成。 上次见是在高尔夫球场，不是很愉快，主要是萧承不太愉快，他向来看不上张永成，但碍于他岳父的关系又只能应付着。 「萧总！哎呀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张永成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本就不高不瘦的身材更加圆润了。 萧承微笑，和他握手：「好久不见，张总最近在忙什么？」 「嗨，就是做点小项目，」说着眼神就往曲子越身上瞟：「小越也来啦，今天穿得真好看。」 曲子越知道萧承不喜欢这个人，便礼貌的说谢谢，没再说其他。 但是张永成像块膏药一样贴着萧承聊天，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几个人拿着酒杯三三两两围在一起闲聊。 萧承死死的把曲子越挡在身后，谈笑风生间张永成的岳父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个政府的高层，星玥的邱总过来叫萧承。 「萧总，来，去那边聊两句。」 「在这里等我。」萧承回头对曲子越说了一句，匆匆走了。 曲子越点头，手里还端着高脚杯，晃了下，没有喝。 独自在宴会厅里吃了吃东西，喝了杯气泡水，今晚在场的大多是演员和歌手，没有爱豆，也没有看到乔迅。 「hello，你是萧总的助理吗？」 曲子越回头，是一个穿着精緻粉色小礼服的女孩子，长得很可爱。 「我是，你好。」 对方伸手跟曲子越握手：「我叫田小小。」 田小小知道曲子越是萧承的助理，自己却没有说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她似乎不是有什么目的，只是跟曲子越闲聊。 「好无聊啊，这种宴会……」田小小说着眼神往不远处几个面熟的人身上看去：「走，我带你去那边玩。」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曲子越要走。 「我不去，」曲子越礼貌的甩开，双手背在身后：「我不去了谢谢。」 因为总裁让他在这里等。 田小小浅浅一笑，「那好吧，待会再来找你玩。」 好无聊啊，曲子越坐在沙发上，酒也不敢喝，时不时刷一下手机。 过了好久，萧承都没有回来，曲子越正想着要不要找找他的时候，看到张永成略显着急的跑过来了。 第80页 「小越啊，你们萧总喝醉了，去接一下他吧。」 「喝醉了！在哪里？」曲子越站起来，差点碰倒桌上的酒杯。 张永成：「上面的包间。」 曲子越跟着张永成绕过大宴会厅，宴会厅的舞台上有歌手在唱歌，曲子越匆匆一撇便跟着张永成走了。 不过总裁一般不会就地喝醉啊，前几次喝醉都是知道自己要醉了，就赶紧走，或者是李逍遥就在他身边。 带着慌乱和疑虑，曲子越和张永成进了二楼的包间。 「总裁呢？」 酒桌杂乱，看起来确实是喝了很久的样子，但是里面只有两个喝醉了的人，并没有看到萧承的身影。 张永成坐下：「去卫生间了吧，来，坐下等等。」 曲子越犹豫着坐下，张永成推过来一杯酒：「刚刚你们萧总把我们几个都灌了，自己最后一杯没喝，来，你替他喝了吧。」 「我不喝酒，谢谢。」曲子越果断拒绝，总裁说过，张永成不是什么好人。 张永成：「一杯而已，这酒桌的规矩你们不能不遵守吧。」 曲子越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后退着要站起来：「不，谢谢，我去看看总裁。」 包间的卫生间确实是亮着灯的，但是里面没有动静，曲子越把耳朵凑到门上，轻声的叫：「总裁？你在里面吗？还好吗？」 突然，身后被一块大肉板子撞上来，曲子越受力撞上卫生间的门，鼻头钝痛，感觉鼻腔里有水流过。 「你干嘛！」 「没干嘛，请你喝酒。」张永成一手按住曲子越肩膀，一手拿着酒杯往他嘴里灌，一时间鼻血混着酒水湿了一身。 曲子越的身板根本不是张永成的对手，胳膊被扭着，情急之下只能头部用力往后敲。 「我擦……」张永成被撞得鼻子发酸，开始流鼻血。 「妈的来人！」 话音刚落，两个人上前按住曲子越，曲子越下巴被捏住，嘴巴不受控的张开，强行灌了一杯酒下去。 「我不！……总裁……」曲子越四肢越来越软，眼前的景象都开始重影，恍惚间听到张永成说拉到客房里去。 萧承好不容易脱身，赶忙回来找曲子越，整个大厅找遍了也没看到人，电话也不接。 「萧总哥哥，」田小小又蹦跶着出现了。 萧承嗯了一声，问她怎么有时间来玩。 田小小说：「放暑假，我无聊嘛，你在找小越吗？」 「你知道？」萧承焦急的问。 田小小笑，很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啊，刚刚我们还一起聊天，他跟张总走啦。」 「张总？」 「对啊，张总，主席爷爷的女婿，有点胖胖的那个。」 萧承问了方向转身就走，进楼梯的时候突然有点呼吸不过来，用力扯了扯领带：「我c他妈。」 --------------------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把下一章一起更了，下一章会很甜甜 （最近天气不好，大家出行注意安全呀~~ 第43章 曲子越四肢无力的被抗走，不知道电梯上升了几楼，肚子被硌得难受。 出电梯的时候曲子越努力双手扒住电梯门，试图让抗着他的人停下，但是酒里的药校发挥得实在是太快了，不到三秒钟就脱力。 「张总，张总你不能这样……萧总会生气的。」曲子越眼睁睁的看着张永成打开了酒店房门。 张永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不会生气的，一个小助理而已，反正之前那个也是这样，他都习惯了。」 曲子越绝望的挣扎：「你骗人！」 随即被扔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曲子越看到床头柜上有遥控器，抓了两个就朝张永成扔过去。 张永成愣了一下，耐心消耗殆尽，开始解皮带。 「安分点就少吃点苦，懂吗？也就五分钟的事儿。」 房间的灯很亮，晃得曲子越睁不开眼睛，眼看张永成就要扑过来，曲子越环顾整个房间的布局，左边是茶几和沙发，右边是衣柜，中间一张很大的床，卫生间在进门左手边。 如果能够在三秒之内冲到门口，就有机会跑出去。 可是现在浑身燥热，四肢无力，甚至视线都是模糊的。 三秒钟，可以做到吗？ 曲子越脑子还在犹豫着，身体已经慢慢挪到了床的左边，果不其然，张永成从床位绕到了茶几旁边，想要去捉曲子越。 三、二、一！ 曲子越一个翻滚，滚到床的右边，下床冲到门口。 ——门被反锁了，而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给曲子越研究往哪边扭可以解锁，张永勇已经气急败坏的走过来。 情急之下侧身进了浴室，迅速关门反锁，背靠着门顶住，脱力缓缓下滑。 好热啊…… 门外的张永成还在骂骂咧咧的让曲子越开门，曲子越觉得自己身体快要烧起来了，只能脱了外套，爬起来打开花洒噼头盖脸的就开始沖。 太冷了，曲子越的衬衫已经湿透，黏在皮肤上很难受，可是他不敢脱，脱了万一张永成真的冲进来怎么办？ 手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是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会有人来找我吗？曲子越被冷水沖得清醒一点之后开始想，他想如果是王大步的话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如果是司机石大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绑架到酒店去。 第81页 如果是总裁…… 总裁会来找我吗？如果没有来，真的发生了什么总裁会觉得噁心吗？觉得自己是像alex一样的人。 如果自己要告张永成，总裁会帮自己请律师吗？ 曲子越越想越越难受，坐在马桶上思绪混乱。 「出来！！再不出来我砸门了！」张永成在门外大喊，砰砰砰的敲门。 曲子越忙坐回门边，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门。 突然门板一震，曲子越意识到应该是张永成找东西来砸门了。好在这个酒店的门不是玻璃门，否则可能挡不了多久。 顶了很久，花洒还在喷洒着，曲子越不敢放松但是身体越来越没力气，觉得好空虚，那里也奇奇怪怪的。 精神涣散了一会，突然咔嚓一声，门锁动了，曲子越一惊。 「谁啊！」张永成快要把门砸开了，突然有人狂敲房门。 「开门！！」 身后的酒店经理被萧承吓了一大跳，整个走廊都回荡着萧承的怒吼，他好想提醒一下萧承小点声，吵到别的客人就不好了。 但是他不敢，可能说完这句话就会被手臂青筋暴起的萧承捶晕。 张永成听出了萧承的声音，一时间不敢说话，猫在门口装死。 三十秒后，门外没有动静，张永成刚打算从猫眼看一下外面还有没有人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踢开，他被撞翻在地。 萧承迈着长腿走进来，手上的西装外套随地一扔，边往里走边说：「把人给我看好了，警察来了直接交给警察。」 床上没人，沙发没人，萧承甚至蹲下看了床底。 「小越！」 曲子越听到有人叫他，声音好熟悉，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只瘫软着身体想要敲门。 还没来得及敲响，就听到一声清晰的：「是我，小越，你在里面吗？」 是总裁。 「我在，我在。」 曲子越挣扎着爬起来，刚往后退了一点，萧承就推开门进来一把捞住要往下倒的他。 「总裁……」 萧承抱住曲子越，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都出去。」 人很快就都走了，空荡的酒店房间里只剩下曲子越的喘息，萧承一手抱着腰，一手托住曲子越大腿把他抱到床边。 「我热……」曲子越两条细胳膊搂着萧承的脖子。 萧承深呼吸一口，我当然知道，你不但很热，还很硬。 曲子越的那个尴尬的抵着萧承的腰部，随着走路时的动作摩擦，萧承后背汗湿，前面被曲子越蹭湿。 我也很热。 「小越？小越，不着急，看着我。」萧承掰着曲子越肩膀，轻声细语的跟他说话：「你现在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呢，衣服湿了，会感冒的，把衣服脱了好吗？」 曲子越听到脱衣服，一下子想起刚刚张永成猥琐可憎的样子，以为张永成又回来了。 「我不，你休想，总裁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萧承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破裂了，曲子越滚烫的体温随着裂缝渗透进去，酸酸麻麻的。 「小越，我就是萧承。」 曲子越停止挣扎，瞳孔有些涣散，眼睛里雾蒙蒙的，头发软软的贴在额头，看起来可怜死了。 他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萧承后，嘴角向下瘪起嘴巴，委屈巴巴的扑进萧承怀里。 「总裁……我好难受，我唧唧好痛啊……」 萧承：「……」 「我知道，别着急，先把湿衣服脱了好吗？我给你拿浴袍。」 萧承快速起身从衣柜里拿了浴袍，回来放在曲子越身边，问他自己脱可以吗？ 曲子越说可以，萧承松了一口气。 曲子越：「那你转过去，不许看。」 「好。」萧承忍不住笑了，转过身去，背对着曲子越。 听着曲子越脱衣服的动静，湿掉的裤子被扔在地板上的声音，萧承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我好啦。」曲子越说。 萧承转身：「我c。」 衣服是脱光了，浴袍却只是要穿不穿的盖在身上。 曲子越不解，喘着粗气哼唧。 萧承：「包好，系上腰带，听话。」 曲子越：「哦。」 片刻后，萧承转身，又去卫生间拿了浴巾给曲子越擦头发，刚刚在卫生间淋了那么久的水，现在发梢还在滴水。 擦头发的时候曲子越拽着床单，努力的憋着，直到浴巾从他头上拿来。那匹浴巾就像一阵飓风，把轻飘飘的曲子越带得倒向萧承。 他额头抵着萧承的肩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气味，迷恋的深呼吸，像见到了猫薄荷的猫。 「难受吗？」萧承轻轻地把手放在曲子越后脖颈。 曲子越仿佛感受到某种召唤，整个人都扑上去，甚至搂住了萧承的脖子。 好香好香，想要肉贴着肉。 「……」 萧承下半身往后撤了一点，有点手足无措。 「我难受，总裁……」 「哪里难受？」 「下面难受。」 曲子越觉得自己快被烧死了，萧承身上又香又凉快，忍不住的继续往上贴，接着轻微的晃动身体摩擦，嘴里浅浅呻/吟。 「唔……我出不来，好痛。」 第82页 萧承脑袋里也是浆糊一团，像个大木头桩子被发情的小泰迪蹭了。 他只是喝了点东西，他不想这样的，现在已经j虫上脑，是不带有任何感情的，所以自己应该很客观的，像一个医生一样的为他解决一下困难。 是的，就是这样。 萧承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吞了口口水，问他：「小越，要我帮你吗？」 「要，」曲子越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萧承：「我要。」 「ok，不舒服的话告诉我。」萧承又往后退了一点，坐到床沿，想要公事公办的给他撸出来。 可是曲子越立马又扑过来，甚至更过分的把头埋在萧承脖颈间，湿润的嘴唇时不时和敏感的脖颈皮肤摩擦，惹得萧承一阵战慄。 抱着就抱着吧，萧承想，抱着更有感觉，很快就能结束了。 他在曲子越后背上轻抚两下，一手贴在他腰间，一手沿着浴袍下摆伸了进去。 …… 曲子越醒来的时候是在萧承家里，客卧，他之前睡过的那个房间，黑猫窝在床脚，打着圈捲成一团。 头很痛，很没力气，捏拳头都不能捏紧。 然后，他慢慢回想自己是怎么跑到萧承家里来的，他和萧承前几天的别扭和不愉快，宴会上彼此赌气，张永成的谎言，那杯带着药物的烈酒，卫生间冰凉的水。 还有……帮他打飞机的萧承。 曲子越想起了全部，猛地翻身用被子盖住自己：「啊——」 辞职吧，曲子越想，马上就去公司收拾东西。 要不就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 「曲子越，」门外是萧承的声音，他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醒了吗？」 他肯定听到刚刚自己那声尖叫了，这下想要装什么都不记得都不行了。 不管脑袋里多慌乱，他还是掀开被子准备去给萧承开门，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穿的睡衣，是上次萧承给他穿过的那套，裤脚盖过脚背。 但是是挂空挡的。 也是，总裁应该没有这个尺寸的内裤。 开门，然后自以为云淡风轻地笑着说：「早上好，总裁。」 萧承看着曲子越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禁笑了一下，径直走进房间，下巴一点：「过来，坐。」 完了，要算帐了。 曲子越坐在床边，非常板正的。 萧承在他面前蹲在，非常冷静的说：「小越，昨晚是张永成给你灌酒下药了，我已经报警，有酒店的监控，酒杯上有药物残留和你们两个的指纹。」 曲子越不明白萧承是什么意思。 「于公，」萧承盯着曲子越的眼睛，说：「会有警方去惩罚他，于私，我会跟他算一笔帐，为你报仇。」 萧承看曲子越呆呆的，又笑了下，想着这样看起来温柔些：「你是不是担心因为昨晚你胡乱蹭我，还让我帮你撸我会生气？」 曲子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停止的背稍稍放松了些。 萧承：「不用担心，你就当自己生病了，我照顾你一下而已，好吗？」 「好。」曲子越说。 说完又觉得总裁说了这么多，自己就回一个好显得很不礼貌，又补了一句：「那下次你生病了我照顾你。」 第44章 「好，那你好好努力，等我七老八十了，你给我推轮椅。」萧承笑道。 曲子越想了想，认真说：「您八十岁，我就七十岁了，恐怕推不动了。」 「开玩笑呢，」萧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曲子越的头：「你还真打算给我打工到老啊。」 曲子越不明白总裁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难道不可以吗？ 萧承被他的天真打败：「七十岁你已经退休了。」 「可以返聘啊。」曲子越说。 萧承：「我也退休了，你要我干到八十岁啊。」 曲子越：「对哦，到时候应该是你的小孩在管公司了。」 萧承表情突然变得苦涩，抿了下嘴唇，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曲子越微微向前倾：「那让我的小孩去给你的小孩打工，好不好？」 「没出息。」萧承笑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曲子越笑，自己确实是没什么出息，但是总裁有出息呀，总裁努力赚钱，自己努力工作，然后总裁给自己加工资。 萧承从床头抓了遥控器，把窗帘打开，猫咪被阳光照射，骂骂咧咧的踱步走出去了。 「你在家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告诉司机，让他给你买过来。」 在家，休息。 曲子越默默低下头，总裁这么说好像自己是他的家人哦。 萧承走了，曲子越在床上坐了会，起身去洗漱的时候路过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早餐，是粥和小笼包，用透明的玻璃罩盖着。 萧承这边刚到公司，jenny就着急忙慌的推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怎么了？」 jenny往沙发上一坐：「你门人力资源部怎么回事？把小远招进来干嘛？」 「小远？」萧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说完又想起，小远就是葛清远，葛老的孙女。 他往舒服的人体工学办公椅后一靠，悠哉道：「入职那当然是投简历面试咯，什么怎么回事？」 「招她干嘛？那可是葛老的孙女，现在在apor运营中心当个直播运营助理！」 第83页 jenny早上在楼下看到葛清远的时候，还以为她是过来找自己或者是曲子越的，谁知道看她拿出工牌，滴的一声刷开了大堂的门禁。 萧承鲜少看到jenny这么慌乱的样子，就算是知道萧承可能要被计算到入狱也只是淡淡的说「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老师，你这意思是觉得她不配还是apor不配啊？」 jenny看出萧承这是拿她消遣了，白他一眼。 「她不应该上班。」 「这是什么话，就算葛老钱多得八辈子都花不完，也不用这么堕落吧。」萧承说。 jeeny：「我的意思是，她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应该去做自己喜欢且擅长的事情，她以后是要成为艺术家的，你少拿金钱荼毒她。」 两人掰扯半天，萧承说那把她开了，jenny又不让，说人家也是正正噹噹的面试进来干得好好的凭什么开除；萧承说那就让她做，说不定过几天就受不了自己走了，jenny又说这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而且自己也没办法安心工作。 最后也没商量出个办法来，倒是说着说着说到了未城的事情。 她喝罗非找的第三方机构无所不用其极的把未城的帐务查透了，手脚做得确实不少，如果拿着那些证据在董事会上battle，那也是萧飞白没理，免职不在话下。 头疼的是和贝利的未城的对赌合约。 萧承不想因为未城的事情影响到apor，上万名员工的饭碗都摆在那里，而且一旦处理得不好，对家肯定藉此把apor打压到死。 不是没有可能的。 jenny想了想：「既然从未城不好下手，那就从贝利下手。」 萧承之前就已经想过：「怎么下手，把它买了？」 jenny皱眉：「你当总裁是拿屁股当的吗？有个狼还不够，还招个狈过来，让他们俩狼狈为奸啊。」 后面又说到葛老那边，没有什么头绪，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想让他来掺这种浑水，除非是在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临走前，jenny突然问：「你助理呢？」 萧承抬头：「今天周六。」 「哟，大老闆今天这么有良心吶，小助理终于可以过周末了。」 萧承无语，身为cfo的jenny就在站在他面前，周六，加班。 而有周末的曲子越吃了早餐，在家里躺了一上午，觉得越躺越昏，一开始以为是昨天的药效还有残留，后来发现，可能真的是睡得太多了。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曲子越盘腿坐在沙发上，对面黑漆漆的大电视倒映出他无精打采的模样。 环顾了一下整个房子，乍一看挺整洁的，细看却是哪儿哪儿都不到位。 曲子越振作精神，去储物间找了个毛巾，开始到处擦灰、吸地板、规整一些小物件。 花瓶里的花早已经枯萎，猫咪不再神气的坐在花瓶旁边，曲子越便想着去买点花回来，可是这里距离商圈有一定距离。 想着总裁有那么多车，应该有放在家里的吧。 于是在入门的置物柜抽屉里找了找，找到三个钥匙。 他挑了一辆奔驰，并不知道是什么款式，拍了张照片发给萧承，问：我可以开吗？想出去买点花。 萧承正在听新品的汇报，本来是没怎么看手机的，但曲子越发来消息的瞬间他莫名拿起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小孩给他发消息了，他回：可以。 放下手机，听产品总监说到音响的人工智慧系统新增了定制化词库，又拿出手机：不舒服的话不要开车。 曲子越回：已经好啦 总裁没有再回消息，曲子越就准备出门，但是低头一看，该死，穿的还是总裁的睡衣。 于是再次进入储物间，想看看上次总裁翻出来的高中的衣服还在不在，打开衣柜的时候，看到挂了一排，有新的有旧的，款式都是适合他这个年龄段的。 他又拍了张照片：总裁，可以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吗？ 萧承回：可以。 那是他某天休息，突然无聊，把之前买的一些码数小的衣服拿了出来，挂好。 还真是很无聊呢。 曲子越换了衣服，去地下车库。 运气不是很好，这辆车的款式一点都不低调，是刷成了蓝色的敞篷，车是很干净的，定期有人来护理，但是看它停的位置，估计是很多年没有开过了。 从小区出去，盘旋一小段山路，进入主道，再开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小商圈，曲子越停车后沿着街走，找到了花店， 店里似乎是有插花活动，或者是课程什么的，一楼的透明玻璃房里几个人穿着围裙在听老师讲色彩的搭配。 见曲子越进来，在前台后的小姐姐问他要买什么花？ 曲子越左右看了看，他也不清楚要买什么，这种小资情调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小姐姐见他没主意，便问：「是送人还是放自己家里呢？」 「放家里……」曲子越挠头：「不，是放别人家里。」 「哦……」小姐姐大概理解了一下，应该是送人，然后希望那人带回家后插起来也很好看的意思吧。 「那家里是什么装修风格呢？深色还是浅色？」 曲子越回想一下：「神色调，大理石桌面，然后有只黑色的猫猫。」 曲子越发散的描述也让店员小姐姐摸不着头脑，索性再问：「那她喜欢什么颜色？或者是什么性格的人？」 第84页 「性格，很……很好。」 「……」 眼看小姐姐就要崩溃，曲子越干笑一下，说：「我自己挑吧。」 说完慢慢的在店里转了一圈，不认识花就指着说要这个，那个。 最后店员再给他搭配了一点配花，简单的用牛皮纸包好。 「还挺好看的。」曲子越说。 花束的主色调是橙色，点缀白色的多头和绿叶，和牛皮纸很搭。 抱着花回到车里的时候，曲子越看看这辆炫酷的敞篷跑车，觉得选出来的好像是自己喜欢的，热烈又浓郁的橙色。 回去的路上又顺路去干洗店把萧承的衣服取了，再小区超市採购了一箱矿泉水，路过生鲜区的时候，想着总裁在家什么吃的都没有，又不会做饭，又买了点自热火锅和即食米饭。 把冰箱装了个半满。 家里也清爽感觉，通风系统发出轻微的响声，猫咪神气的坐在花瓶旁边。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曲子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过了一会，收到萧承的消息：饿了吗？我让司机来接你出来吃饭。 曲子越看着消息，又看向厨房，回覆：总裁，您想在家里吃顿饭吗？我会烧菜。 萧承手指停顿在手机键盘上，看着那一行字脑海里幻想曲子越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自己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等吃的画面。 好爽。 果断把刚打完的『然后送你回家』删了，回：好。 曲子越收到回复立刻跳起来，光着脚丫跑进厨房先查看了一下家里有没有调料。 一样都没有，连盐巴都没有一包。 超市里人并不多，本就是高档小区，来超市买东西的多是家里的阿姨或者全职主妇，曲子越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穿梭。 在海鲜区看着要买什么鱼的时候，旁边有个虽然带着口罩穿着大t恤大裤衩但依然能感觉得出来是个超级大美女的女性。 曲子越觉得有种熟悉感，但又完全想不起来。 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对方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他，然后曲子越就看到她眼睛笑得弯弯，朝曲子越招手。 曲子越受蛊一般走过去，呆呆的。 对方看了下附近，没什么人，便拉下口罩叫他：「小助理。」 啊，是影后，李玩。 李逍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原来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啊。 「影后，您好。」曲子越极力淡定，掩饰自己的激动。 李玩歪头看看他的购物车：「给你们萧总做饭吗？」 曲子越：「是的。」 「你们萧总家里终于要开火啦，恭喜，要做什么菜？」李玩说着，推着购物车往前走，曲子越也跟上。 「打算做个酸汤鱼，然后黄焖排骨，肉末茄子，炒个油麦菜，拌个黄瓜，再做个冬瓜蛤蜊汤，我在想总裁吃不吃皮蛋，我拌皮蛋超好吃的。」曲子越说着说着兴奋起来。 「嘶——」李玩突然露出嫌弃的表情，捂住耳朵。 曲子越警惕。 然后李玩就从耳朵上摘下蓝牙耳机，示意自己还在通电话，想了想，把耳机递给曲子越。 影后的耳机欸，曲子越恭敬的接过来，塞进耳朵里，李逍遥的声音超大：「我吃我吃！他不吃我吃！你大胆的拌，今晚我们来你们家吃饭！」 「哦……」曲子越应道，抬眼和李玩对视。 你们，你们家。 曲子越飘飘然，开心又担心。 李玩笑，大概知道这个小助理在担心什么，便跟他说：「你问问你们萧总。」 曲子越如释重负，给萧承发消息：总裁，李逍遥总说今晚要来我们[删除]你家吃饭，可以吗？ 不可以，萧承秒回。 曲子越面露难色，正在想怎么办。 「给我，」李玩说，伸手朝他要手机。 曲子越递过去，李玩拿过来打开相机，从购物车里抽出一根两指粗的大葱走到曲子越身后。 ——劫持了他，用一根大葱。 拍照，发给萧承。 几秒钟后，李玩把手机还给曲子越，照片上曲子越委屈兮兮的看着镜头，李玩露出杀手錶情。 萧承：葱下留人。 萧承：来吃。 第45章 「走吧！」李玩突然俏皮的歪了下头，看得曲子越都呆了。 好漂亮啊。 瞬间化身小助理跟在李玩身后，李玩的车里东西不多，大多是蔬菜和水果，还有一包番茄味的薯片。 想来应该是经常吃沙拉保持身材，然后又嘴馋想吃点小零食。 好可爱呢，曲子越继续花痴。 李玩弯腰看水缸里的鱼，研究了一下，突然拍一下曲子越：「这条怎么样？」 曲子越看鱼缸，她指的是最大的那条。 他当然是说好了，虽然可能会因为太多吃不完，但是他永远不会拒绝影后的要求。 除非总裁说不行。 但是总裁又不在。 「好啊！」 两人花了小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东西买好，整整一大车，李玩还拿了两箱精酿，大有一副今晚要吃喝够本的架势。 出了超市，要还购物车了。 曲子越说：「我来！」 李玩笑：「好，你来。」 曲子越看着两大袋食材，两箱啤酒挠头，想了想，说：「我先搬一半，然后再回来拿另一半。」 第85页 「不嫌累啊，小助理，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去吃饭了。」说完李玩就拎起两大袋食材。 曲子越忙搬上两箱啤酒跟上。 刚刚他试过那两袋东西，很重，不比两箱啤酒轻，可是影后拎起来也没有很吃力的样子，曲子越也强撑着，假装搬啤酒很轻松。 回了家，在厨房归置东西，李玩问他：「萧承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清楚。」曲子越答。 「那我让李逍遥下班了顺路去把他接回来，我们做饭他还想加班，搞什么飞机。」 曲子越：「哈哈。」 影后很豪爽的样子。 鱼是在超市的时候就处理好的，曲子越拿出酸菜清洗一下，准备切碎，李玩则在一旁择菜，她自己厨艺不佳，没有上来添乱，默默的做着自己能做的。 忙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快七点钟，曲子越在做最后的两道菜。 萧承和李逍遥终于到了车库，下车，李逍遥手捧着一束花，和萧承肩并肩走进电梯。 「今天什么日子？」萧承问。 李逍遥：「不是什么日子啊。」 萧承：「买花干嘛？」 李逍遥：「送给李玩啊。」 萧承无语，真是闲得慌。没事送花干嘛，但是又觉得有些别扭，李逍遥给李玩带了花，自己却没有带什么回来给曲子越。 有种输了的感觉。 「等你谈恋爱你就知道了。」出了电梯，李逍遥对着电梯门整理一下刘海。 萧承停下脚步：「知道什么？」 李逍遥：「有了喜欢的人，看到什么都觉得想买给她，这个好可爱，她会喜欢，天气真好，给她分享一下，这样。」 「有病，上一天班都累死了。」萧承嘴硬。 为自己刚刚因为没有给曲子越带礼物而感觉愧疚的想法烦恼。 怎么会把曲子越放在那个位置呢？ 哪有总裁回家还给助理带礼物的？ 按下密码，推门进去，换鞋，前方开放式厨房流理台后的两个人听到开门的动静，不约而同看过来。 「回来啦！」 李逍遥嗷呜呜的跑过去和李玩亲亲抱抱彩虹屁。 萧承和曲子越对视一眼，嗯了一声，很快转过头去，一边解领带一边往卧室走：「我去换一下衣服。」 站在厨房里，手里还拿着锅铲的曲子越看起来也太可人了， 全职太太。 萧承忍不住这么想了一秒钟。 曲子越看萧承回来了，赶紧加快速度把菜都弄好，李逍遥上菜，李玩就在旁边洗菜板之类的，配合得很好。 「小越，你真有两把刷子啊。」李逍遥捧着那一盆酸菜鱼惊嘆。 曲子越挤洗手液洗手：「还好啦。」 其实他也不常做饭，但是从小看妈妈做饭流程都知道，又奇妙的拥有一点点天赋，基本没有翻过车。 刚说完，萧承就穿着t恤运动裤出来了，吸着拖鞋，但是头发还是精緻的背头。 曲子越忙叫他：「总裁，来洗手咯~」 「哦，」萧承双手插进兜里，假装兜里有什么东西一样乱掏。 洗手就洗手，洗手咯是什么意思？哄小孩吗？ 萧承走到洗手台边，曲子越也不让开，拿着洗手液要给他挤。 「萧承，你残废啦？」李逍遥靠在流理台对面，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萧承懒得理他。 「没有啊。」曲子越说。 李逍遥笑，小孩挺认真：「没残废怎么洗手液都不能自己挤了，要不要人家帮你洗啊？小手包大手，搓一搓，贴一贴。」 曲子越才知道李逍遥什么意思，忙放下洗手液闪一边去了，把刚刚拍的黄瓜从冰箱里拿出来，要端出去。 李玩正在冰箱旁边的小柜子里挑酒杯，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了曲子越一脚。 「对不起。」曲子越下意识道。 其余三个人哭笑不得。 萧承举着两只沾满泡沫的手转身：「你干嘛？」 李玩憋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对不起，你家小助理真的太有意思了。」 曲子越不好意思，他真的只是下意识的。 「不过很有礼貌，真的。」李玩说，捧着四个酒杯拿到餐桌上去。 萧承走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花换了，橙黄色的，和这个家里的色调看起来不是很搭。 然后曲子越把拍黄瓜和米饭放上了桌子，拉开椅子坐下。 嗯……又搭了。 李玩刚拍完一个戏，会休息大概两个月的时间，休息的时间里除了必须要出席的代言活动，其它的一概不去，已经好几年没有上过综艺了。 休息的时间基本就在家看看书，出去看看演出，李逍遥有空了两人就出国旅游几天。 餐桌上李玩和李逍遥在讨论下个月初的时候去纳米比亚自驾怎么样，曲子越默默给萧承舀了一碗冬瓜蛤蜊汤。 然后又开始剥虾，番茄虾是刚刚李玩点的，点了自己却没吃几个。 李逍遥在和萧承取经自驾游的经验，眼角瞥到曲子越往萧承碗里放了一只肥美的黑虎虾。 「诶，看。」他朝李玩使眼色。 「干嘛。」萧承说。 李逍遥：「没干嘛，李小丸子，还不快给爷剥个虾。」 第86页 李玩立刻装腔：「好的呢，李总，稍等哦。」 曲子越：…… 擦擦手自己夹菜吃。 「别理他们，」萧承在曲子越旁边说：「闲的。」 曲子越往嘴里送了快排骨，腮帮子鼓鼓的，睁着大眼看萧承：「他们在笑什么？」 李玩：「笑你像个小媳妇。」 曲子越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嘴里的排骨还没啃出来。 「我哪有……」 「小越，你觉得你们萧总怎么样？」李逍遥问。 曲子越扯一张纸巾，拿到嘴边接吐出来的骨头，说：「很好。」 萧承本来还期待着曲子越中肯的评价，结果就等来两个字。就这么贫瘠吗？就不能说一下很帅，工作很努力，对他也还不错之类的。 李玩：「具体说说。」 萧承右手手肘撑在餐桌上，托住下巴，一副等着看看你怎么说的样子。 「总裁，他，那个……」 萧承嘴角的弧度逐渐向下，有那么难吗？！！ 曲子越被三个人的视线吓到了，不自觉的放下筷子，挺直腰板：「总裁给我加工资，还送我衣服，我被欺负了总裁还来救我，真的很好。」 「你被谁欺负了？」李逍遥问。 「够了。」萧承忙打断话题，再问下去可能连被灌药自己帮他纾解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一想到这个，萧承就有点热。 曲子越以为自己说错话，讪讪的看向萧承。 李逍遥观察了一下两个人，觉得大有问题，不怕死的接着问：「有故事，难道是什么参加活动有没眼色的人看不起我们小越，然后萧总自带背光潇洒的出现，然后说一句『我的人你也敢惹』之类的吗？」 李玩在憋笑。 已经喝了一点酒，她是一喝酒就上脸的类型，现在整张脸涨红，歪七倒八的靠在李逍遥肩膀上。 「你少看点小说。」 萧承桌底下的脚晃呀晃，拿起酒杯：「李逍遥？来。」 「来！」 两人喝着玩着，李逍遥的椅子就挪到了萧承身边，挤得萧承往曲子越的方向挪了一点。 曲子越自觉的想要起身拖椅子到李逍遥的位置上去。 萧承玩游戏向来玩不过李逍遥，被他灌了好多酒，精酿的度数比普通啤酒要高点，喝得萧承有点晕乎乎的，半靠在曲子越身上。 当他感受到曲子越要走的时候，很自然的一只手搭在了曲子越大腿上。 ！！ 曲子越顿时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萧承发热的大手隔着自己面料轻薄的裤子贴在大腿上，身体仿佛有记忆一样的抖了一下。 他一直不敢去回想昨晚在酒店发生的事。 昨晚自己难受但是又出不来的时候，抱着总裁蹭，总裁一只手在帮自己，另一只手也游移下来，在腰部和大腿根的敏感部门轻抚。 还压低着声音问他：「这样有好一点吗？」 萧承感觉到他的反应，转过头来，两个人的脸只有5cm的距离。 萧承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曲子越侧脸，他不敢低头，轻声问：「你醉了吗？总裁。」 「有点。」萧承说，然后把手从曲子越大腿上拿开。 曲子越就那么坐着，萧承和李逍遥玩游戏激动时会往后倒，靠在曲子越身上，曲子越就努力的坐稳，让他靠着。 本以为就是简单的吃个晚饭，结果喝到了凌晨李逍遥和李玩才走。 出门的时候李逍遥搭在李玩肩膀上，问今晚能不能睡她家。 「那我今晚要回家吗？」曲子越送走李逍遥李玩之后，关上门转身问萧承。 萧承：「你问我？」 那不然嘞？曲子越理所当然的：「嗯。」 酒精叫嚣着冲上萧承的大脑，他半靠在墙上，醉得眼睛不能全部睁开，沙哑着声音问：「你想回吗？」 第46章 「我……想吗？」曲子越好像被萧承的酒意感染，晕乎乎的。 萧承笑，往前倾斜上半身，「不想。」 曲子越也说：「不想。」 但是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不逗他了。 萧承靠回墙壁，说：「你喝了酒，司机也不在，你怎么回？」 「喵！」猫咪也在不远处回应，表示贊同。 半夜，萧承突然从梦中惊醒，他很少做梦，偶尔做梦也只是一两个意味不明的片段，醒来之后连梦到的是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这次却清晰的梦到了自己出现在法院里，座位上的人很多，交头接耳着，萧承还没搞清楚情况双手就被拷上。 「喵！！」 门外的猫似乎听到了萧承坐起来的声音，开始叫唤。 猫咪一直很安静的，萧承坐在床上清醒片刻，掀开薄被下床去打开门。 以往很少主动亲近萧承的猫瞬间爬上萧承的大腿，叫得更大声了。 「怎么了？」萧承不解，想伸手去把猫咪捞起来抱抱，猫咪却灵活跳下去，快步朝客卧走去。 萧承眉头微微蹙起眉头，跟着猫过去。 客卧的门半开着，黑漆漆的，看着没什么异样。 萧承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进去了：「睡了吗？」 没有回应。 萧承轻声开灯，曲子越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 第87页 萧承忙走过去，叫了一声小越，曲子越昏睡着，呼吸有些急促，但是没有醒来，萧承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好烫。 萧承一时间有些慌乱，掀开被子想要抱着他去医院，还没抱起来就想起来自己是有私人医生的。 虽然这些年萧承身体健康，大病没有，小病吃点药就过去，除了每半年例行的体检，和私人医生几乎没有碰面。 但他的的确确在给这样一个角色发工资。 好在对方还算敬业，就算是凌晨三点，还是接了电话说马上赶过来。 萧承找了湿毛巾给曲子越物理降温，过了一会，呼吸稍微平稳了一点。 很快，医生赶到，萧承去给他开门。 曲子越缓缓睁开眼睛，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睁眼看到灯开着，黑猫端坐在床头柜上，没有看到人，只隐约听到客厅传来交谈的声音。 他想说话，但是只发出了一个浅浅的单音节就半睡过去。 医生跟着萧承进了客卧，用消毒喷雾给手消毒：「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萧承说：「就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做饭了，晚上喝了一点酒。」 「什么酒？」医生开始给曲子越量血压。 萧承想了想，曲子越应该是只喝了一瓶精酿。 过了一会，血压、心率等简单的指标测量结束，医生说：「室温没有问题，心率过快，血压高，按您这么说没着凉没受累，发烧原因不明确，我先给他打退烧针，建议明天醒来之后去医院查一下，很有可能是过敏引起的发烧。」 「过敏？」萧承想会不会是前天晚上被张永成下药的原因，但是昨天一天都没有事啊？但是事关曲子越的身体健康，他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但是没有说被人下药，一笔带过说是吃过，这件事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起，就连警察和酒店经理他都派律师去协商签署保密协议了。 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扩散出去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物？」医生惊讶，但马上又平复，淡定的问：「那方便给我看一下是什么药物吗？查一下药物成分。」 萧承从手机里翻出昨天律师发给他的报告里的照片，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医生放大，还是看不太清上面的字，「药瓶还在吗？」 萧承说：「扔了。」 医生：「扔了？全用完了？」 要命。 萧承只好继续扯谎：「没有，不好用。」 医生视线下移，然后逐渐放到曲子越的脸上，心想发烧的真正原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过度吧，这些有钱人玩起来真的不把人当人。 不过萧总这些年洁身自好得很，怎么会这样。 「是因为这个吗？」萧承脸色严肃，他不喜欢为他工作的人八卦自己的生活。 就算是真的，也麻烦按合约闭上嘴，好好做事。 医生看出萧承的情绪，立刻收敛多余的表情，拿出手机说自己查一下。 过了一会，医生将手机递给萧承，上面是是他工作的医院发来的相关文档，药物中确实有和酒精相冲的成分，原本好好清淡饮食，会慢慢稀释排出，但曲子越短时间内又饮酒，吃得也油腻，这才大半夜的发烧了。 「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我明天会开一点清热解毒的药过来，饮食方面明天会让营养师给一份食谱，明天就能退烧，但是建议一个月内都遵医嘱调养。」 医生说得好像是小病，不怎么严重。 可是曲子越都昏迷了。 萧承有些不悦：「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昏迷了，难道不需要打个点滴什么的吗？」 「呃……萧总，」医生趴在床边写报告，抬头无奈地说：「准确来说不算是昏迷，他只是现在比较虚弱，没有睁开眼说话而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拍一下他的手或者大声叫两声，他就会醒来。」 医生用毛巾和冰块制作了一个效果更加强劲地退烧工具后就走了，约定明天早上8点会再过来。 萧承回到房间，想着刚刚医生说的话，便坐在床边盯着曲子越的脸看了一会。 说实话，曲子越长得非常好看，单看五官的话其实都没有特别惊艷，但是组合到一起就很和谐，眼睛是不太标准的杏眼，圆的，但是眼睑比常人要下扩一些，两只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纯真又可怜，像小狗狗。 鼻子嘴巴都很秀气。 嘴唇有点肉。 正当萧承在研究曲子越五官的时候，曲子越嘴角一动，睁开了眼睛。 「医生走了吗？」 「你知道他来过啊？」萧承的屁股往后挪了一点。 「嗯，」曲子越轻轻嘆口气：「太累了，睁不开眼睛。」 萧承：「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头疼，腰疼。」曲子越说。 腰怎么会疼？ 萧承心里想着却没有问出口，转移话题：「今晚不应该喝酒的。」 「对不起……」 萧承笑，伸手去帮他拨正毛巾的位置：「我对不起你，你跟着我，我没看好你。」 曲子越想问为什么我总是出事情呢？ 是因为我能力不够吗？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仇家不少，眼红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一点点小错都会被捕风捉影的放大。当然，我也有一点点钱和权，如果我想，绝大部分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88页 萧承补充道。 曲子越想说点什么有深度的来接萧承的话，可是自己现在脑袋昏沉，像生了锈了齿轮，完全转不动了，只能简单的嗯一声。 「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有些需要你为我处理，有些甚至会波及到你。」萧承说完，顿了一下，看着被套上素雅的条纹突然，半晌又抬头看曲子越：「你怕吗？」 「不怕。」 曲子越忙摇头，包着冰块的厚毛巾从额角滑落，他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抓住毛巾放回额头。 「对不起啊，总裁。」 「怎么又说对不起？」 曲子越：「前几天我有点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是您的助理，一切工作应该以你为中心，你安排的事情应该用心去做，而不是吃一些莫须有的醋。」 「吃醋？」萧承更不懂的，他跟个和尚似的身边一个姑娘都没有，有什么好吃醋的？ 曲子越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您不是明天要去参加侄女的婚礼嘛，我碰到景逸哥，他说你说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萧承嘴角上扬，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得眼睛弯了，温柔的问：「就因为这个吗？因为这个你那几天像个ai一样对我，还在路边沖我发脾气？」 说到这里，萧承想起在曲子越公寓外看到他和王大步亲密无间的画面，顿时又有些不爽。 「嗯，因为我不懂得应酬，做得不好，所以你带景逸哥去，这是应该的嘛，我还吃醋了。」 虽然萧承明白了曲子越嘴里的吃醋不是那种吃醋，可是看到小孩这么在乎他，还在心里想这么多搞得自己压力山大，心情又稍微好了点。 萧承：「张景逸手里有股权，自然而然地能融进萧家和apor董事会的圈子里，我有事情需要他去办，至于你，本来要安排你帮我盯个加盟的会，没有我的人在我不放心。」 我的人。 曲子越偷偷抬眼看萧承，但是没敢跟他对视，视线只移到萧承脖子就停住了，看到萧承的喉结随着他讲话的声音滑动，有点像催眠的钟摆。 「但是你现在都这样了，就算了吧，我在总裁办找个人去就行。」萧承说完，看曲子越半睁着眼睛，以为他累了。 「累了？」 「不累！」曲子越振作精神。 萧承伸手，用手背在曲子越的脸颊感受温度：「是没有刚刚烫了，退烧针打完应该很快就好，睡吧。」 「好，总裁晚安。」 「嗯，」萧承起身，嘱咐他冰块化了就连毛巾一起放在旁边的托盘里，不舒服就给自己打电话，他拿着手机展示给曲子越看：「我手机会开着声音。」 曲子越笑着，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笑眯眯的眼睛，说：「谢谢，晚安。」 不是说过一次晚安了，怎么又说一遍？ 好吧。 萧承关门之前，对着屋内说：「晚安。」 第47章 曲子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房间的窗帘拉得很严，不看手机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的程度。 家里很安静，曲子越出来看的时候也没有人，他以为萧承已经走了。 只有茶几上放着医生带过来的药和一张营养餐的菜单。 曲子越想了想，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去，也不好一直在总裁家里住着，都快把总裁使唤成自己助理了。 洗脸刷牙，换上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曲子越想了想，又给猫咪开了个罐头，背上书包准备出门。 突然书房的门打开。 萧承带着眼镜，上半身穿着正装，下半身是纯棉的深蓝色睡裤，问他：「去哪儿？」 「我，回家。」曲子越答，又赶紧补充：「我以为您出门了。」 萧承出来，「我不在家你就想熘了吗？」 曲子越：「不是，我……」 「我下午才出门，待会会有人上门来做饭。」萧承说，言下之意就是不准走。 他往曲子越的方向靠近，大有要是敢走现在就把你按下的意思。 曲子越忙说好，把书包从肩上拿下来，拎在手里。 「您在开会吗？」他指指萧承的上半身。 「咳，嗯，一个视频会议。」萧承有些不自在起来，昨晚三点多才睡，他没想到曲子越会这么早就起来，早知道就把正常裤子换上了。 「饿不饿？」 曲子越感受了一下，点头，昨夜的高烧好像抽走了他的精气神，现在有点虚弱。 半小时后，有人上门做饭，自带食材，昨晚摆上桌后又匆匆离去。 曲子越坐在餐桌前，想着要不要叫总裁出来吃饭，他应该也没有吃，但是没出来说明会议还没有结束。 考虑了一下，曲子越拿了一个盘子，把各式早点都匀一点出来，再盛一碗粥，垫着脚尖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和储物间靠近，储物间的门没有关，曲子越路过的时候瞟了一眼，看到中间的大桌子上有好几个纸袋子，像是刚放进去的，旁边还有一个挺大的医疗箱。 为了避免敲门声音被收进会议里，曲子越没有敲门，而是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只一条缝，办公桌正对着门口，萧承戴着耳机，没能第一时间听到开门的轻微声响。 曲子越看到萧承眉头皱成一团，好像很烦的样子。 第89页 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吗？曲子越从来没有看到萧承表情这么苦恼过。 推开门，萧承终于注意到了曲子越，他在电脑上操作关了自己的麦，「你先吃。」 话音刚落，就看到曲子越正要迈出的脚一顿，往后缩去，猫着腰要走。 「算了，拿过来，我饿了。」 曲子越立马卸去小心翼翼的神情，端着餐盘进来，不敢走到电脑屏幕前，只在办公桌侧面站着，把吃食放好。 「那我先走了。」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萧承无奈，伸手把笔记本的屏幕方向调转向曲子越：「已经关了，现在在和jenny罗非语音。」 在说未城的事。 曲子越站好，可是自己在这也没有什么用啊，难道要做会议记录吗？ 萧承拿下蓝牙耳机，曲子越忙拿起手边的耳机盒，把耳机装进去。 罗非的声音响起，「那jenny这边尽快联繫律师对接，美国那边的事情也要安排好，下周五开始法人变更。」 曲子越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不敢问，就在旁边站着。 书房里只有一把椅子，萧承坐着。 他没有动手吃早餐，跟曲子越说了等一下。 两分钟后，会议挂断，萧承起身端着餐盘说：「走，去吃早餐。」 萧承还回房间换上了家居服才回来坐下，确实是有些饿了，两口喝完了一碗稀饭。 曲子越小口的吃着牛油果沙拉，刚刚还觉得很饿，但是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没什么胃口。、 萧承喝着牛奶，偷偷抬眼看曲子越。 怎么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早餐蛮好吃的啊，而且医生说了清淡饮食。 今天把他放在家里能行吗？要不找个人过来看着他。 要不带他一起去？ 不行，这个场合可不是一般吃吃喝喝的婚礼，自己也还有正事，没办法一直看着他。 真想把他变成一只小玩偶拴在裤腰带上。 曲子越还在烦恼要是吃不完剩很多吃的会不会不太好，并不知道他的老闆想把他变成玩偶的想法。 萧承拿着手机，找到一个既认识曲子越，又很闲的人，两人来回几句。 虽然觉得对方的行程也是无聊得很。 但还是抬头问了一下：「你想去电影试看会吗？」 曲子越消化了一下什么是试看会，想着应该就是提前看还没上映的电影吧！ 「想！」 萧承：…… 又继续低下头，给李玩回消息。 「那你今天跟李玩去玩吧。」萧承语气中淡淡的失落，好像自家小孩都觉得别人家比较香。 曲子越一听是跟影后去玩，立刻振奋起来，甚至忍不住耶了一下。 而且可以提前看电影诶，邀请影后去的应该是那种大导演的大制作吧，或者是那种要拿来沖奖项的文艺片。 吃完饭曲子越就去换衣服，他的衣服还是那天晚宴的那套，穿得蛮正式。 萧承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周末综艺。 看着曲子越进进出出洗手间，特地洗澡吹头，还拿着萧承的隔离他能不能用。 一个小时后，李玩登门。 她还是一身的素衣，一件质感很好的t恤加牛仔裤，脚底下踩着人字拖，头顶是渔夫帽。 「你要去走红毯吗？」李玩调笑。 曲子越尴尬的挠头，「我以为是很正式的场合呢。」 李玩上下打量了一下，「挺帅，但是今天是非公开场合，不用这么穿，热死了，去换一套吧。」 可是曲子越也没有别的衣服了呀，萧承之前准备的也都是比较正式的衣服。 「储物间里有。」在沙发上的萧承淡淡说道。 曲子越去换衣服，桌子上的几个纸袋子，曲子越拿了一个打开看，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t恤牛仔裤，甚至还有家居服。 这是一大早叫人买过来的吗？曲子越有些受宠若惊，总裁对自己也太好了。 李玩背着帆布包瘫进沙发里。 「那我待会是送他回来还是？」 「那不然呢？」萧承理所应当道。 「我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来，你门看完电影带他去吃个饭什么的，不要吃重口味的，要清淡，素食为主，但是也不要全是绿叶子菜，要有点萝蔔、豆制品，最最重要的是……」 「阿承，你怎么了？」李玩不解的看向萧承：「这是你的助理，助理你知道是干嘛的吗？这些话如果是他嘱咐我还正常。」 萧承眼神闪躲：「什么正不正常，他是因为我才弄得身体不舒服的。」 李玩：「所以呢？」 萧承：「什么所以呢。」 「要这么说，当初alex也是为了你啊，你怎么把人给轰走了。」李玩微微侧身：「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说完又觉得措辞有些不准确，「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人家？你喜欢男的。」 「开什么玩笑！」萧承故作镇定，乱按遥控器，电视调到电影频带，在放一个黏糊的爱情片。 一时沉默，萧承也头疼不已，自己怎么会这样？ 就算给自己做了再多，大不了多给点钱就行了，为什么现在一副老父亲的心态。 「总之就是不要乱吃东西，尤其不能喝酒。」 李玩嘆气：「行。」 第90页 李影后带着孩子出门了，萧承看着曲子越背着书包离开，重重嘆了口气。 然后慢慢踱步到露台，看着小区大门的方向，几分钟后李玩的保姆车驶出大门，消失在盘山公路的绿荫下。 送走了曲子越，萧承开始准备下午婚礼的事情。 张景逸会先到婚礼现场，做出一副和萧承关系早已不对头的架势，降低萧飞白的警惕性。张景逸一直是董事会里的奇葩，他手里的股份是董事会中排名第二的，仅次于萧承，因此一直是各个心怀不轨之人的巴结对象。 而他本人又咸鱼得可以，只在总裁办任职一个专门处理萧承个人事务的pr，还公开性取向，这意味着他手里的股份不存在传给下一代之说。 为了保证萧承的安全，jenny罗非提出先将未城的法人身份由萧承变更成jenny，一是jenny本身不是中国籍，如果真的出事，仍有转圜的余地，二是萧飞白对jenny还是有些敬畏之心的。 倒不是说对jenny敬畏，是对她身后的葛老一众势力敬畏。 同是房地产的圈子，要是和jenny闹翻，萧飞白也不好过。 曲子越坐在李玩的保姆车里，助理开车，他和李玩坐后排。 有些侷促。 一时兴奋答应了，但是现在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助理，李玩是萧承的朋友，还是个大明星，自己怎么有胆子跟她去看电影啊！ 「小越有对象吗？」李玩突然问，然后给他递了瓶苏打水。 曲子越说还没有。 李玩：「以前有过吗？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有不少人追你吧。」 有是有，但是…… 「常常都是来往一段时间之后就变成朋友了。」 「那你觉得萧承对你怎么样？」李玩说。 怎么话题突然转变这么快，曲子越好像频繁的被人问总裁对自己怎么样，他不自在的摸摸脖子：「很好，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有老闆，不知道别的老闆对助理怎么样。」 李玩懂了，迟钝。 曲子越的判断正确了，今天的试看片果然是个新锐导演的文艺片，要拿去国外沖电影节的，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是个同性题材电影。 第48章 工作人员在每个位置上都放了一瓶水，曲子越左边是李玩，右边是个带着鸭舌帽的男演员，看不出来是谁。 导演上台讲了两句，很朴素，大约是说没有机会在国内公映，想想办法卖国外去，让大家看看值多少钱。 现场捧场大笑。 关灯，荧幕亮起。 曲子越还在想导演好幽默，荧幕上的画面像洪水猛兽一样冲击力他的视觉。 两个赤／裸的男人正在车里拥吻，画面虽然没有拍到下半身，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在做什么。 曲子越不禁捏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脸蛋爆红，热得口渴。 画面一转，是肃杀的秋日东北小城，清晨宽阔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风有点大，个子稍矮些的男人拢了拢牛仔夹克，说：「来北京了找我。」 「行。」另外一个男人应道。 随即目送对方走进了机场。 曲子越没看出来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随着矮个子男人的视角，他来到了车水马龙的北京，上班，下班，也跟别的男人睡。 一年后，他独自回家过春节。 同学聚会上他四处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但是却没见人。 终于在喝多了之后有人提起，魏言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他问。 「魏言啊，就是高中咱们班那个不爱说话的那个，半年多前吧，跟人打架，把人捅了，就进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样啊。」他说，没再追问什么。 日子还是照常过，春节里没有一天不是喝醉的。 曲子越不解，对故事的走向完全没有想法，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李玩侧身轻声问他无聊吗？ 曲子越摇头，他甚至没看明白。 终于在返回北京的最后一晚，他去了一家酒吧，很顺利的找到今晚的对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酒吧。 在巷子口的烤冷面摊子上看到了魏言。 魏言也看到了他，但是看他身旁的男伴，没有说话，继续等他的烤冷面。 「你怎么没来北京找我。」他上前去问，男伴就在旁边看着，多少有点不爽。 「没时间。」魏言说。 「我明天就走了。」 「行。」 画面一转，又是一年春节，照例同学聚会，已经没有人提到魏言了，聚会玩到早上七点，众人走出ktv。 他打算去医院看一下住院的外婆，却在医院一楼取药处看到了魏言。 暴瘦，憔悴。 肺癌。 李玩再转头看曲子越的时候，他已经看得入迷，眉头微微皱起，在荧幕光线的照射下两只眼睛水汪汪的。 电影开始穿插两个男主人公的高中往事，男主角在挣扎着性向的时候意外和魏言走得很近，他认为自己是个怪物，喜欢男人，魏言是个少言寡语的学渣，长得也不帅，没有朋友。 一次喝醉，两人差点发生关系，男主角仓皇逃离，并且第一次勇敢的走进了gay吧。 还是那样相处着，只是男主角逐渐把课余时间留给了别的男人，他认为自己和那些人才是同类，同类就应该在一起。 第91页 直到听说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确诊爱滋。 男主角吓得把自己关在家里，魏言来找他，带他去医院。 没事，魏言说：「你别找他们睡了。」 男主角以为他觉得同性恋脏。 魏言：「不行你跟我睡，我很健康。」 两人也曾像在一起过，男主角也不再常出去喝酒，继续认真学习。 一个很普通的晚上，魏言在男主角家里做作业，男主妈妈在客厅看电视剧，被剧情气得大骂里面的渣男贱女。 男主角问：「你以后会结婚吗？」 魏言：「会。」 毕业，聚会完男主喝得烂醉，魏言送他回家，问他要不要煮解酒汤。 男主角说：「不要，你的解酒汤太有效果了。」 魏言还是煮了，餐桌上的汤还冒着热气，空荡的卧室里男主角蜷缩着，压抑的哭声回荡。 最后魏言还是死了，画面的最后是男主角回家过年，同学聚会，突然有人提起，最近新闻报导，之前判魏言入狱的那个案子的法官进去了，因为受贿判假案，就是魏言那一起。 「欸？那魏言现在干嘛呢？」 「不知道，不过他当初怎么半年就出来了？」 ktv门口，男主角拢了拢羽绒服，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看着后座的男人哭得不像话，默默关了车里的灯，电台节目放到伍佰的《心爱的再会啦》。 电影结束，曲子越眼睛上盖着两片卫生纸。 李玩觉得好可爱，逗他：「这么感动？」 曲子越狂点头，真的哭了。 「我觉得应该能卖，已经把男孩子看哭了。」导演说。 附近的座位的人也偷偷看他，看李影后手忙脚乱的给他递纸。 官方完之后大家各自讨论着，导演拿着一杯矿泉水过来找李玩说话，问他怎么样。 李玩：「还成吧。」 导演哈哈大笑，又问曲子越怎么样。 「嗯……我不太明白，他们彼此喜欢为什么没在一起？」曲子越眼睛还微微肿着。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这样的，那你为什么没跟李玩在一起？」导演故意一副严肃的样子。 「啧，」李玩作势要打导演：「你能不能别那么缺德。」 导演看曲子越：「那你觉得喜欢就要在一起吗？」 曲子越：「嗯，要在一起。」 「对方是个直男也在一起？性格不合也在一起？没出息也在一起？」 曲子越：「嗯。」 完全没细品那句『对方是个直男也在一起』。 「那对方比你大十岁也在一起？对方是个罪犯也在一起？得绝症也在一起？」导演发出了真爱三千问。 曲子越毫不犹豫：「在一起。」 嚯，李玩不由得眯起双眼。 年轻真好。 但是曲子越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没在一起，甚至最后男主角把魏言接到北京去治疗，照顾他，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中间男主角还断断续续的有男朋友。 萧承在婚礼晚宴门口上了李玩的保姆车的时候，看到他的助理正在伤神。 他冲着李玩说：「他怎么了？」 「问我干嘛？难不成还是我弄的。」李玩无辜，耳机里的李逍遥正在大吼萧承少趁着我不在欺负我老婆。 曲子越解释：「我们去看电影了。」 萧承今晚也喝了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混着婚礼现场蹭到的玫瑰花香，说：「我知道。」 「总裁，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会不惜一切跟她在一起吗？」曲子越问。 萧承：「如果他也喜欢我的话。」 曲子越：「比你大十岁也在一起？是个罪犯也在一起？得绝症也在一起？」 「大十岁要考虑一下，毕竟我也三十多了。」萧承认真回答，脑海中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形象，脸部逐渐清晰，居然是公司里那个从一线网际网路大厂里挖来的半秃cto。 没办法，接触得最多的四十多岁男人只有他。 曲子越看总裁的表情突然嫌弃，换了个说法：「那要是小十岁呢？」 「那感情好啊，」李玩从后座探头上前：「小十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妹』子。」 她故意加强了『妹』字的音调。 萧承没有再回应，曲子越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不行，比我小十岁的话就是犯罪了。」 曲子越跟着萧承回了家，他自如的按电梯，输入开门密码，从鞋架上抽出自己和萧承的拖鞋。 两人换上。 曲子越脱了书包，把带出去的保温杯拿出来拿去厨房沖洗，擦干净溅到洗手台边的水，去检查猫咪的饮水机，给她加猫粮。 萧承看着曲子越忙碌的背影在这个原本很冷清的房子里转悠，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也被填满了。 「我要开个会。」他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向曲子越汇报自己的工作安排，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出口。 曲子越停下在铲猫砂的手，想起今天电影里的解酒汤，看下效果是不是真的那么好。 「好，要不要吃宵夜？我看冰箱里有食材了！做个解酒汤好吗？」 「好。」 萧承一边解领带一边往书房走，心脏怦怦跳。 救命，为什么这么贤妻良母啊！？ 第92页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 第49章 醒酒汤很简单，主要原料就是西红柿，曲子越煮了满满一锅，双手套着隔热手套端上了餐桌。 萧承：…… 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你尝尝，」曲子越舀了一碗，放在嘴边吹吹给萧承递过去：「听说这个很有效果，还养胃。」 萧承：「听谁说的？」 曲子越：「今天看电影的时候，里面的男主角说的。」 「嗯。」萧承用勺子喝了一口。 嘶！好烫！ 但是还是强壮镇定，缩着被烫麻的舌头，感受那一口热汤从喉咙滑进胃里。 「今天看什么电影了？」萧承喝着汤，但是曲子越又不喝，托着腮看他，像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曲子越换了只手托腮：「看了个文艺片，好像是说不能在国内上映。」 「为什么？」萧承问。 「尺度太大吧，开头就放床戏，我当时都不好意思了。」曲子越说着，手就乖巧的放到膝盖上去，坐直了。 萧承心想小孩还是没见过世面，该不会连片子都没看过吧，上次在酒店帮他纾解的时候，看那样子估计连自己玩都很少。 该不会根本不玩儿吧？ 「我本来还以为后面还会有这种片段，心里还挺紧张的，但是后面就没有了，他喜欢的人生病了。」曲子越继续絮叨电影的事情。 萧承碗里的汤空了，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沖淡嘴里浓郁的西红柿味道。 「好可怜啊，到后面他喜欢的人瘦得只剩骨头，一点都不帅了，有个画面是两个人去天台看日出，看完的时候他直接累得站不住，直直的超前倒下去，鼻子嘴都磕破了，」曲子越指着自己的鼻子：「流了好多鼻血。」 「对方都那样了，男主角还问他要不要做……」 「咳咳……」萧承被水呛着了。 曲子越忙给他扯纸巾：「没事吧？」 萧承：「没事，后来呢？」 曲子越嘆口气：「当然是不行了，他根本硬不起来了嘛。」 萧承开始迷糊，什么硬不起来？又要那个又硬不起来，搞什么鬼。 「我当时还紧张来着，怕他们做到一半魏言累死了。」 ……这什么狗血电影。 萧承无意再听这个破文艺片的内容，李玩都带曲子越去看了什么东西啊！ 但是看曲子越一副难过又失望的样子，没看到床戏很遗憾吗？虽然自己这两年看得也少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存货的。 看看也好，不然连怎么自己解决都不会，只会抱着别人蹭。 「那个，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给你点资源，网站什么的。」 养成什么的，还真是什么都得教啊。 「啊？您还看这个啊？」曲子越大惊。 看这个怎么了？自己怎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自己解决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萧承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嗯，你不看吗？」 「我没看过这种的……」 「这种？是哪种？」萧承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曲子越不好意思和萧承对视，垂眼看着大理石桌面：「男的和男的啊。」 「咳咳！咳咳咳……」 曲子越见状赶紧绕过餐桌去给萧承拍背：「没事儿吧，怎么今晚老呛着？」 萧承捂住嘴巴：「……我没事！」 「哦，好吧。」曲子越顺势在萧承旁边的位置坐下：「不过男生和男生的话好像也还可以，我看的时候也觉得有点激动来着。」 曲子越说这话的时候，和萧承贴得很近，膝盖会时不时的撞到萧承的腿，语气还有些雀跃。 萧承往旁边退了一点，和曲子越隔开一点距离。 「我去洗个澡。」萧承起身，换洗的睡衣都忘了拿就冲进了洗手间。 冷水澡确实不怎么舒服，萧承想。 而且也没有什么用。 反锁卧室的门之后，萧承架好梯／子登陆p站，看着首页按以往的喜好推荐的视频却提不起兴趣，往下划了好久。 最后切换了频道。 欧美的叫声太难听了，日本的做作身材又难看，而且看到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演员就不爽，终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找到了本土演员的视频。 不露脸，很好。 曲子越睡意来临，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又一个。 大半夜的，是谁在想我，曲子越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很快睡了过去。 周日下午，曲子越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去了，明天就要开始正常上班，整天在家里吃喝玩乐，人都快废了。 洗漱用品要带走吗？曲子越看着卫生间里两人份的牙刷毛巾烦恼。 家里已经有了，带回去也用不到，可是放在这里有点不好，毕竟是总裁独居的房子，打扰这几天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但是扔掉也太浪费了吧。 曲子越想了想自己来总裁家里的频率，喝醉了要来，总裁太忙了不能餵猫也要来。于是曲子越把东西都放进了洗手台下面的储物柜里。 萧承正在客厅抱着电脑工作，看曲子越前前后后的擦桌子归置东西，还趴在茶几上写便利贴。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背上自己的书包：「总裁，那我先回去了，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我都预处理过的，你要是想自己做饭开火下油炒就行了，我在冰箱门上贴了可以做的菜，然后猫咪的罐头快递早上也到了，就在那个柜子里，猫砂也换过了。」 第93页 曲子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萧承却根本没听进去，盯着电脑上蓝色的ppt页面晃神。 「拜拜！」曲子越挥手。 这么正式，搞得萧承不得不把手从键盘上移开，举到耳边：「嗯，拜。」 曲子越走了，要走去坐公交车回家。 萧承站在露台上，看着那个背着书包，步伐轻盈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尽头。 然后萧承开始在家里转悠，看曲子越刚刚忙前忙后收拾过的地方，看着餐桌上的向日葵，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了花，又换上。 走进卫生间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条浴巾，一个牙杯。 镜子被擦得很干净，萧承清晰的看到自己脸上有淡淡的失落。 他拉开洗手台下的储物柜，刚刚听到曲子越在卫生间里关柜子的声音了，他看着里面寂寞的牙刷。 「下面太潮湿了。」 然后把它们都拿出来，再次摆在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旁边。 萧承在家里暗自忧郁一会，打开电脑开始和jenny罗非视频会议，借着张景逸在萧飞白女儿婚礼上探出的口风，罗非开始配合专业的团队干预未城的股价，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最小的代价兑现未城和贝利的对赌。 事后再将那几块烫手的地皮出让，不至于损失太严重。 「不过萧总，张景逸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和未城高层交换信息，您不会怀疑什么吗?都是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一个对方站队的人。」罗非还是提出了质疑。 萧承：「他不是我的队伍里的人，你和jenny才是。」 说完又觉得罗非下一句肯定就是不是自己人为什么还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便继续解释道：「他只是个怕麻烦的人，要是我出了事，他会被烦死。」 「就这样？」 「就这样。」 周一上午，曲子越早早就来了公司，把积攒的一些事情处理掉，负责各个事业部的助理见曲子越来了，纷纷带着各种文件和报表来找，一整个早上曲子越都没闲下来过。 加上昨晚回家睡得不太好，午休时间困得要死。 曲子越本想去给萧承买个午饭，问他想吃什么的时候，萧承却说不用去：「这个月都会有人每天送饭过来，除了早餐。」 「是周末来家里做饭的那两个人吗？」曲子越问，那个营养餐可真是不怎么好吃。 萧承还在处理公务，简单的嗯了一声。 「好的，那我……┗｀o′┛嗷~~……对不起，我。」曲子越捂住嘴巴，把还没打完的哈欠憋回去。 萧承被这声嗷呜可爱得笑到肩膀抖，好在桌前得两面显示屏够大，不至于让曲子越看到他这副样子。 曲子越得道歉没有回应，越发不好意思了，小心翼翼地解释：「昨晚没太睡好，那个，那我回去工作了，饭到了我拿进来。」 「不用。」萧承平复笑意，从屏幕右边探出个脑袋来：「午休时间工作什么，睡觉吧，整天打瞌睡。」 曲子越羞愧地低下头，回了声好的就要往门外走。 「在这儿睡。」萧承整个人又被显示屏挡住，曲子越只能看到一个头顶。 「啊？」 萧承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趴着睡对嵴椎不好，你就在沙发上睡吧，免得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 萧承说完，自觉自己地语气似乎有嫌弃和责备之意，也不动自己为什么关心体贴之后非要说点什么来掩盖自己就是个体贴有爱地大老闆。 怕他恃宠而骄吧，可能。 历史上因为权利者的宠爱而迷失自我祸害江山的人可不在少数，萧承如此想着。 曲子越抱着自己的小靠枕进来，犹豫地坐在沙发上，用手在沙发上按了两下。 沙发挺大的，两个曲子越睡上去都不成问题，他对着显示屏后面的那个头顶说：「那我真的睡咯？」 「嗯。」 曲子越：「那待会你想睡了睡哪儿？」 萧承的办公室没有设单独的休息区域，这是当初装修的时候萧承要求的，他希望自己在公司就办公，需要休息就回家，不要把工作和生活全部杂糅在一起。 萧承回：「我不睡。」 曲子越又说：「可是中午不休息的话下午会没精神的。」 萧承说：「我不会。」 曲子越：「我觉得。」 「一二三，睡！」萧承坐直身体，露出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上半张脸，监督曲子越睡觉。 曲子越马上躺直，闭上双眼。 二十分钟后，迟迟打不通曲子越电话的前台小姐姐冒死来敲萧承的门，萧承立刻站起来走过拉开一条缝，压着声音说：「什么事。」 前台小姐姐也不自觉的压低声音：「您的私人营养师来了，说是送饭，但是小越不在所以我……」 她从门缝里看到沙发上躺着的熟悉的身影，那件熟悉的白衬衫和熟悉的靠枕。 「我来问下您什么时候吃午饭。」 萧承抬手看了下手錶：「一点二十再过来。」 前台，正在吃外卖的前台姐姐忍不住问旁边的同伴：「萧总平时中午睡觉吗？」 对方：「睡啊，我好几次看见萧总在他的沙发上睡。」 「那如果沙发被占了呢？」 对方：「别整这些没意义的话题，谁占？你占啊？」 第94页 前台姐姐摇摇头，痛心疾首道：「呵，你，还是太浅薄了，咱们主推的智能家居的slogan是什么？ 「推开家门，仍有千万种可能。」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 第50章 「神神叨叨的。」对方嗤笑一声，埋头吃外卖，懒得搭理她了。 曲子越睡到一点半，意识模糊的醒来，办公室里没有人，落地的百叶窗还全拉上了，光线很暗，怪不得睡得那么熟。 他快速坐起来，清醒片刻走后出去。 「小越，你醒啦，你的午饭放在茶水间里哦。」前台小姐姐坐在曲子越工位旁边，好像是在替他守着门口。 曲子越说了谢谢，问她：「总裁去哪儿了？」 对方说是jenny总来找他，两人一起下去了。 整个下午萧承都没有回来，曲子越照常处理着公务，下季度的新品测试一直问题不断，至今还没有下厂生产，曲子越盯着这个项目，自然就和cto的接触多了起来。 会议上前端负责人在投影上演示着几个收集的常见bug，曲子越一一的记下来，会后又交代产品去做近一年的竞品针对性报告。 这几个月来，曲子越已经能够比较顺利的跟进项目，知道这些问题应该从哪些口去突破，去寻找原因，去做各部门间的润滑剂，去做总裁的监控摄像头。 走在公司里也会有人跟他打招呼，亲切的喊他小越，但依然很尊重的微微点头，他不再是那个谁都能指挥去跑个腿，收个尾的实习生了。 他总是穿着得体的衬衫，去哪里都抱着笔电。 问他什么问题都能够给点方向，或者回答自己会向总裁反应。 等到下班时间，曲子越才收到萧承的一条信息，说自己出差了，下周回来。 曲子越回答：好的。 想着也许是私人的行程，不然不会这么突然的。 工作还是继续，曲子越有时会打电话问萧承事情能否这样那样处理，一开始萧承还会接电话，后来都不接了，只让他每天把需要他决策的事情汇总，emile给他，晚上会回复。 周五深夜，曲子越刚从研发部门的述职会出来。 apor有自己的研究院，里面都是从各个大公司或者研究所挖来的高级it人才，每半年会有一次述职会，萧承往年都是会参加的。 整理好述职会的内容打包发给萧承，然后趴在办公桌上盯着收件箱，这几天萧承大多在晚上10点-12点回邮件，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萧承走后的第二天，张景逸也走了，罗非也总是不在公司。 「明天就是周末了。」曲子越喃喃，总裁什么时候回来呢？ 随手翻了翻司机石大哥这几天发来的照顾猫咪的视频，他自己没有时间每天去，只好拜託石大哥。 明天去总裁家里看看猫咪吧。 冰箱里的食材估计都怪掉了，要去收拾一下。 家里要是太冷清的话回来看着都不开心的。 收拾了电脑，装好之后回家。路上收到唐莉莉的消息，问他明天要不要去看展，她在公众号抽奖中了两张。 曲子越也蛮喜欢看展览的，觉得很有意思，他以前就特别爱逛博物馆科技馆这种地方。 但是权衡了明天要去总裁家里当男保姆和看展哪个更重要之后，他回覆：明天要加班哦。 唐莉莉回：我们李总快一周都没有回来了，听说是在打官司，但是公司李不准讨论。 曲子越：打官司？ 唐莉莉：贝利你知道吗？刚合作和一个月的公司，不知道怎么了合作项目全线停滞，公司好像还要开始裁员。 曲子越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最近总裁和jenny总罗非总的话题也总是说到什么法人、控股、赔偿之类的字眼。 带着心里的疑问，曲子越一回到家就拿出电脑开搜索贝利集团。 贝利主要的业务有两块，一个是物流，一个是建筑钢材，早些年的时候凭藉碳素技术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后来被一个主营环保节能的新兴企业掌握了最新技术，逐渐落寞。 稍微看看新闻，就能找到贝利和未城的合作。 「跟未城有合作，又跟李逍遥总有合作。」曲子越没太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而且网络上完全找不到贝利跟李逍遥公司合作的信息。 琢磨到深夜，正准备关上电脑去沖澡，电脑提示邮箱有新的消息。 曲子越赶紧点击取消关机，打开邮箱，这个时间点回邮件的一定是总裁。 邮件里有萧承为研究院述职做的简单评价，以及下季度的重点项目调整计划，交代他让薪酬出个涨薪方案，就再也没有多的一句了。 【收到。】 曲子越郑重的敲下这两个字，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总裁注意身体，晚安。】 本以为萧承不会回复消息的，因为这样的邮件没有必要回复。 但是不到2分钟，萧承的邮件又回了过来。 【晚安。】 萧承捏住眉心肉，闭着眼睛养神，先前聘请的第三方调查机构监控到未城开始向美国的银行贷款，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笔贷款成功的概率不到50%，甚至只要萧承稍微查收就可以制止，但是这个举动已经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 如果这个时候apor出手，业内都会知道未城出问题了。 第95页 连续几天的会议和睡眠不足让萧承此刻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每天晚上处理曲子越的邮件反而成了每天最放松的时候。 凌晨四点整，律师团和投资经理的团队叫萧承去开会，最近在监控未城的股票，包括萧飞白个人的团队动向，期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牵制萧飞白的证据。 「目前来看情况不是很乐观，不管从哪个方向突破都会波及到apor和您。」律师给出了最终结果。 「如果能够找个办法拖延未城贷款的进度，在这期间完成未城的法人更换，至少可以保证您的安全。」 「好。」 萧承散了会议，周末不开盘，萧承想了想，下楼打车回家。 再不好好睡一觉人可能真的要废了。 周六早上9：00，曲子越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来到萧承小区，小区的保安已经认识曲子越了，特别热心的用巡逻车帮他把东西运到楼下。 「谢谢您啊叔叔。」 「应该的应该的。」保安大哥心想这一号楼2a的萧先生一个星期都没回来，今天天刚亮回来，没几个小时这小男孩就拎着东西来了，这俩兄弟感情是真好。 曲子越输入密码，摸摸听到声音跑过来的猫咪的头，把几袋东西都拿进来，关上门换鞋。 落地窗的窗帘关得死死的，几乎不透光，家里黑漆漆，曲子越就着玄关昏暗的灯光准备去拉窗帘。 路过沙发的时候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音。 …… 曲子越心里毛毛的，好在猫咪也跟着曲子越走过来了，脚步轻盈的跳上茶几，面对着沙发坐着。 沙发上，有……有人？ 曲子越后退，从电视柜上拿了个钢制的摆件，脱掉拖鞋垫着脚尖往沙发走过去。 虽然玄关微弱的灯光不足以让曲子越辨认出那是谁，但随着呼吸轻微祈福的肩膀却让曲子越莫名的安心。 手里的摆件不再举着。 他轻声叫了一句：「总裁？」 没有回应，直到他走近蹲在沙发前，看着萧承疲惫的面容，轻轻嘆气。 萧承连鞋子都没有脱，只有一根领带被甩在地毯上，他身上的衬衫也皱了，也许是已经穿了两三天，没有换。 皮肤看着也粗糙了很多，下巴上是青黑的鬍渣。 这是去哪里了？累成这样。 曲子越看萧承睡得很熟，便想帮他把鞋子脱下来，这样能舒服点。 可是刚一上手解他皮鞋的鞋带，萧承的腿就动了一下，曲子越大气不敢出，手僵在半空中，等了一会没动静了，他继续上手脱鞋子。 曲子越轻轻握住萧承的脚踝，右手比划着名角度，准备一口气脱下来。 「小越……」 曲子越抬头，萧承醒了，他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 「是我，总裁，我帮你脱鞋。」 「嗯……」 原本在睡梦中还带着一点焦虑和警惕性的萧承看到曲子越之后，终于放松下来，彻底进入了深度睡眠。 曲子越愣了半秒，继续默默的给萧承脱鞋，放回鞋柜去，又拿来拖鞋摆好。 本来来计划要做的事情现在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坐在地毯上盯着萧承看了好久。 为了能够让萧承醒来有好吃好喝的，家里干干净净的，曲子越还是起身还是收拾买回来的东西。 冰箱里留的食材都快烂了，拿出来，清理消毒，然后把新买的放进去，开始做饭，切水果，还煮了一壶暖呼呼的红茶。 萧承醒过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光纤很暗，曲子越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盯着他。 见他醒来，就笑。 「干嘛……」萧承睡了半天，声音沙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来挡住自己眼睛。 现在的模样肯定算不上好看。 曲子越压低声音说：「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承说大概六点。 「嗯。」曲子越也没话说了，突然有些鼻头发酸，从来没有见萧承这样狼狈过。 「几点了？」 曲子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二点半了，饿不饿？起来吃饭？」 「好，」萧承闭上眼睛梳理一下睡意，准备起来，但是睁眼发现曲子越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好像是怕自己就这么睡着睡着就死了，不由得笑一下：「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曲子越笑笑，伸出手，指着萧承的下巴说：「你长鬍子了。」 萧承几乎没力气笑了，「不长鬍子才不正常吧，我是个男人。」 「是哦。」曲子越憨憨的笑，摸了摸自己下巴。 然后拿来拖鞋：「总裁，来，穿鞋鞋。」 萧承穿上：「曲子越，你今天是扮演幼儿园老师吗？」 曲子越：「不，是佣人玛丽。」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 第51章 「好的，佣人玛丽，请问今天中午吃什么呢？我可是饿坏了。」萧承起身，穿上拖鞋。 曲子越：「 今天有西红柿炒鸡蛋、可乐鸡翅和麻婆豆腐哦，这边请~」 「好，」萧承笑着，一边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一边说：「不玩了，我先洗个澡，臭死了。」 吃饭的时候，萧承先是快速的吃完了一碗饭，五分饱之后开始慢条斯理的吃。 「待会要去公司一趟，你跟我一起。」 第96页 「好的，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曲子越回答。 萧承：「把一年内各部门提报的家居类项目都找出来，要大型的项目，能和未城做联动的那种。」 曲子越想了想，说：「我好像看到过一个项目，之前maggie姐为了让我了解项目类型让我梳理过一遍，是年轻化商圈公寓定制，把apor的智能家居产品线扩大，做全屋智能。」 「多大？」 「很大，看预算都是好多个零，但具体我也记不清了。」曲子越说。 好好的周末两人又出现在公司，二十三楼几乎看不到人，只有总裁办里还有两个助理在值班。 曲子越把项目找出来，萧承认真的看了一遍。 「这几个地方把数值扩大，结合未城手头有的未开发地皮重新写。」萧承把写满了备註的纸质企划案给曲子越。 「什么时候可以做完？」 曲子越认真的饿看了一下萧承标註的地方，有很多需要调取的数据，估算一下时间：「明天下午6点之前给您。」 「好，」萧承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六点钟了，想着周末加班就算了，还熬夜做东西，要不要请他吃点好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萧北碚。 「餵？」萧承接下电话，然后抬手示意曲子越先出去。 「阿承，听人说萧飞白那老东西又想作妖了是吗？」萧北碚那边似乎是刚知道，一口气都还没消下去就给萧承打电话了。 萧承简单的跟萧北碚说了一下情况，自动忽略了一些危险的点，他不想让姐姐担心。 「这事儿你别管了。」 「行吧，」萧北碚喝口水：「对了，我上周给你推的那个女孩微信你加了吗？怎么两边都没消息，我真觉得你们挺合适的，人家高材生，家里独女，现在也在管公司，不正好符合你想要一个事业型老婆的需求吗？」 萧承：「我什么时候说我要事业型老婆了？」 萧北碚：「你不是说要会做ppt，要有头脑。」 萧承：「行了哈，我哪儿有时间相亲，微信我就不加了，加了不说话更尴尬。」 萧北碚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一会，萧承都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只得暂时放弃。但是又觉得有点奇怪，以前也不是没给他安排过相亲，怎么现在这么抗拒了？ 难不成是有喜欢的人了？ 周日早上，曲子越早早的来了公司，虽然工作在家里也能做，但是在家里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摸鱼，一下干那个，一下干这个，还是来公司效率高点。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曲子越把企划案修改完毕，检查了好几次后发给萧承。 「这么快？」萧承回消息。 曲子越：也不快啦，做了一天，您吃饭了吗？ 萧承：没有，才五点不到。 曲子越摸摸自己肚子，改企划案太投入了，感觉消耗得很快，现在就很饿了。 他回：也是，那有什么要改得地方您跟我说，我去吃饭啦~ 曲子越电脑还没装好就收到了萧承的电话。 「在家里吗？」 曲子越：「还在公司，吃完饭就回家。」 怎么还跑去公司了？萧承从一栋大楼里出来，今天出来见赵礼，赵礼目前在一家房地产top5当ceo，不过他和萧承不一样，萧承那是自己的公司，而赵礼是个职业经理人。 萧承上了车，想了想，说：「那你在公司等我，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曲子越立马开心：「好啊！」 然后就收拾了东西下楼，虽然他不知道总裁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过来要多久，但是一刻也呆不住了，飞奔着冲进电梯，在楼下便利店里买了根雪糕，坐在面对着门口下车点的位置等着。 「去公司。」萧承对司机说，然后开始看曲子越改的企划案。 改得很好，也许自己来改也不会这么细緻，甚至是曾经得alex也做不到，论对业务得敏感度，alex是远不如曲子越的。 司机还以为那通电话是什么好朋友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温柔，还亲自去接。 直到看到曲子越看到车停的瞬间从便利店里飞奔出来，熟练的钻上后座，没记错的话，最开始曲子越都是坐副驾驶的。 「我们去哪里吃饭？还是回家自己做？」曲子越跑过来的，说话的时候还微微喘气，书包都没来的拿下来。 萧承觉得曲子越这样子可爱死了，青春活泼充满朝气。 「今天不做了，累了一天了都，你想吃什么？」萧承问他，手里的ipad自然的塞进副驾驶后面的储物袋。 曲子越摘下书包，放在脚下，转头看萧承：「我想吃烧烤！火锅！」 萧承说不可以，然后眼神被他嘴角的一点巧克力酱吸引。 司机启动汽车，缓慢的开出去。 「为……」曲子越不敢再说话了，因为萧承的手在自己脸上，手掌轻轻包着自己脸颊，拇指在嘴角一擦。 萧承意识到曲子越的尴尬之后瞬间顿住。 我在干什么啊！ 但是还是不能显露出来，只是泰然自若的扯了张纸擦手：「你嘴角有东西。」 曲子越：「哦……」 然后脸迅速的红了。 「那个，医生说你这个月要吃清淡点。」萧承解释。 司机已经被两人的对话整懵了，这真的是一个总裁和他的助理的对话吗？为什么小越会看医生？为什么总裁会知道医生的建议？ 第97页 石大哥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不解的司机生涯。 最后去吃了粤菜，餐厅装修得像高档西餐厅。 两个服务员迎着两人一起往包间里走的时候，曲子越还是觉得有些侷促，怯怯的走在萧承斜后方。 靠近包厢的时候，经理走了过来。 「萧先生好久没来了，给您留了之前常用的那个房间。」 「谢谢，」萧承回头致谢，看到曲子越因为经理的身位被往后挤了一点，亦步亦趋的样子，估计经理以为是什么小助理。 不过也确实是助理。 经理还在叭叭的说着今天有那些好食材，给他推荐菜。 「来，」萧承放慢脚步，胳膊往后圈住曲子越后背把他捞到自己身边：「想吃什么？这家的味道还不错。」 「都可以。」曲子越抬头笑，总裁好像故意宣誓一样的，不理会经理的话。 进了包厢，萧承坐下，又抬下巴示意曲子越坐对面。 「我存的食材还有哪些？」萧承问。 这家是萧北碚的挚爱之一，也是会员制，像酒吧可以存酒一样，它这里可以存一些高端食材，萧北碚虽然人不常在国内，却还是会关注店里来上的东西，见到好的就买了存起来。 经理拿ipad查了一下，报出他们存的食材。 曲子越听着听着不由得坐直了，每一个都是听起来可以濒死回血的样子。 「做个佛跳墙，存的食材药材你们看着加，在来个茶田鸭，时蔬，还有你刚刚推荐的那两个。」 萧承菜单都没有看。 「好的，两位先喝茶，菜会尽快上。」经理这下看出了这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不是什么小跟班了，十分殷勤的给他倒上茶水。 萧承今天和赵礼谈了个大事，如果未城最终的结果是走向资金鍊断裂，赵礼会向自己公司的董事会提出入股未城。 但是最终的价格没有谈好。 未城虽说规模不大，但是也是国内排名很靠前的高端住宅品牌，规模不大，质量却很高的，品牌价值不言而喻。 「小越，你知道我上周为什么一周都没有来公司吗？知不知道我昨天让你整理那个企划案的原因？」萧承突然问。 曲子越完全没有准备，捧着杯子问：「为什么？」 「公司出了一点问题。」萧承笑着说的，没有很严肃，他不想把这个晚餐变成一个工作会议。 简单的跟曲子越讲了未城的事，跟他讲了萧飞白这些年来的各种跃跃欲试。 曲子越听完，之前许多不理解的地方顿时明亮起来。 去拍卖会，去会葛老，常常和李逍遥通电话，莫名其妙的消失几天都有了原因。 「可是目前做的这些，是不是都不能保证未城能够安全渡过这次危机，也不能把萧飞白从未城总经理的位置上踢下去，也不能保证您不会被波及。」 萧承忍不住笑了，喝口水压一压。 「你总结的还挺准，是这样，但也还好，仍有转圜的余地。」 这句话是jenny和李逍遥拿来安慰他，现在他用来安慰曲子越。 你来我往的聊了近一个小时菜才上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单是那一锅佛跳墙两个人都不一定能吃完。 曲子越看着这一桌，头一次感受到了总裁身为一个有钱人贴近了霸总小说。 「吃啊，补补身体。」萧承说着，拿起自己的汤碗开始舀汤。 曲子越嘴里说着好，也拿起了自己的汤碗，准备学总裁先喝汤，可是萧承舀好了之后自然的把那碗放到曲子越身前，然后拿走曲子越手里的碗，给自己舀了一碗。 曲子越：「谢谢。」 萧承喝了一口：「别用那种看天神一样的眼神看我。」 「给我发工资的就是我的天神，是财神。嘿嘿。」 萧承无奈的笑，「你是在暗示我给你加工资吗？」 曲子越振奋：「可以吗？」 「要是最近表现得好就给你加。」萧承说，反正是小事。 曲子越故作委屈，微微撅嘴：「我表现不好嘛。」 「好，很好，对了，明天早上联繫未城，召开项目会议，时间就周二吧，然后周一先立项。」 曲子越：「收到！」 司机石大哥送曲子越回家，然后又送萧承回家，自己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想，当年追自己老婆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要送她回家。 周一早上，曲子越拎着给萧承买的早餐走到工位上，放下书包敲门，萧承还没来，曲子越就先进去，拉开百叶窗，顺手收拾了一下稍有些混乱的桌面，给他换了新的抽纸。 这些工作已经越来越顺手了。 卡着上班的点，萧承来公司了，还是一身得体的衬衫西裤，头发也像以前那样利落的梳好。 曲子越放下手里的大肉包，跟萧承打招呼：「总裁，早啊！」 「早。」萧承看曲子越在吃大包子，想着今天早餐应该是香喷喷的大包子了吧，然后怡然的走进办公室。 冰美式，三明治。 一如所有平常的工作日，两人配合着处理工作，曲子越有条不紊的安排会议，分配工作给其他助理，然后通知了未城明天的项目会议。 正准备去跟萧承商量明天的项目会议需要通知哪些高管到场的时候，前台姐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第98页 「小越！！不好了！警察来了！」 她刚刚收到楼下同事的消息，说看到几个警察上了二十三楼。 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曲子越就看到前台的方向走来四个警察，跟在另外一个前台姐姐的身后走过来。 「你好，请问萧承在吗？」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曲子越被吓呆了，强撑着说：「在的。」 警察环视一圈，往萧承的办公室走去，象徵性的敲了两下门之后进去。 萧承正在签文件，看到警察进来的瞬间惊讶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起身询问警察有什么事。 警察：「你好，我们是浦东新区公安局，近日收到举报你名下的未来城市地产有限公司涉嫌违规贷款、操纵股市等罪名，现根据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决定并批准逮捕，请您配合。」 「总裁……」曲子越站在警察身后慌神，显然已经吓坏了。 「能跟我的助理说两句话吗？」萧承镇定下来，礼貌的询问。 两个带头的民警对视一眼，点了头。 曲子越忙走到他身边，萧承看他急得快哭了，抬手轻抚他的后脑勺：「别哭，好吗？去找jenny和罗非，我相信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好。」曲子越深呼吸，忍住眼泪：「您连早餐都还没吃。」 他指的是萧承办公桌上的冰美式和三明治。 「我不喜欢喝冰美式，也不怎么爱三明治，我喜欢吃豆浆油条大包子，以后给我买早餐的时候就买和你一样的，好吗？」 曲子越恨不得扑进萧承怀里哭。 警察提醒让他快点。 萧承没有时间再多说点什么来安慰此刻乱了阵脚的曲子越，只能匆匆交待：「公司的大小事务由你和jenny做主，没有的我消息不要理会董事会的要求。还有，我不想让员工看到我被带走。」 「好，好，我马上去办。」曲子越紧紧抓着萧承的袖口，说着马上去办，但是眼睛一直黏着萧承。 前台两个姐姐还在门口焦急的等着，见曲子越出来立刻上前问怎么回事，曲子越没有解释，条理清晰的安排：「安排行政通知各楼层保安清空电梯，封锁电梯口，再封锁一楼到负一楼的安全通道，等我通知再开放。」 十分钟后，萧承被四个警察围着走出来，从曲子越面前路过时对他说了一句：「不要慌，还有那么多事要你去做。」 「好。」 萧承：「等我回来就给你加工资。」 「好。」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呜呜呜阿巴 第52章 萧承被带走了，前台姐姐看着呆站在电梯口的曲子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安静的陪着，总裁办其他员工时不时从办公位上探头，谁也不敢先说话。 不知道站了多久，曲子越咬咬牙，在总裁办的群里发通知开会，并安排行政放行电梯，大家正常工作。 曲子越并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委，本来还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就被带走了。 向总裁办的员工传达了萧承的意思之后，曲子越郑重的对几个助理和pr的员工说：「这对我们而言是个挑战，但并非无法克服，我们应该相信总裁，相信法律会给一个公正的裁决，我们要先稳住，好吗？」 半晌无人说话，曲子越对总裁办而言仍是个新人，大家平时配合得很好，但他还是太年轻了，由他来统筹这么大一个公司的事情靠谱吗？ 直到前台姐姐率先说了一句：「好。」 他们别无选择，萧承离开之前确实交代，由他和cfo来主持公司。 会议刚散，jenny就上来了，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萧承会这么突然的被带走，刚刚来的路上她找人打听了一下消息。 「萧飞白那个狗东西不但和贝利对赌，还和几个供应商有很大金额的未结款，他把未城资金鍊出问题的消息散布出去，立刻就有人开始调查未城了。」 「那……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曲子越实在是无法发表任何见解，这些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jenny也有些焦头烂额，只能等萧承的律师过来。 罗非出差，人在外地，得知消息后立刻暂缓手中的事情要赶回来。 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要想从此事中脱身，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责任和矛头推向未城以及萧飞白，甚至在毁掉未城的前提下。 视讯准备结束，曲子越突然说：「总裁跟我说他周末有去见赵礼，罗总，jenny总你们知道这个事情吗？」 他们都表示不知道。 但是他们谈话的过程和细节曲子越也不知道，只大概知道有这么件事，而且最后没办成。 「想办法见赵礼，套一下话。」 曲子越想了想，说：「总裁曾跟我说说，赵总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而且过了想要积攒人脉的时期，在他本身就是人脉资源的情况下他需要的是利益，更大的利益。」 「你的意思是，萧总没谈拢的事，我们再去把他谈拢？」罗非说。 「是的。」 jenny：「但是此情此景，难保他不会提什么过分的需求，赵礼这个人和萧总本身就有过节。」 曲子越和jenny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葛老。 可是几番向葛老试探，他都表示不会出手。 第99页 「要不要赵葛清远帮个忙，葛老很疼爱她，如果她愿意的话……」 jenny立刻打断：「不行。」 「可是她现在还在apor上班呢，我在公司见过她，要是萧总出事了apor肯定会乱，公司一乱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曲子越说。 jenny心想就算全世界的公司都倒闭了葛清远也是葛老的孙女，是自己的『侄女』，永远不会缺她吃喝。 犯得着吊在apor这棵树上嘛。 无解，三人散会，jenny去对接各高管，曲子越操作暂时关闭一些审批口，弄完之后感嘆，这个公司没了萧承似乎无法运转了。 他就这么一直手把手的带领着apor。 快到下班的时间的时候，葛清远突然给曲子越发了消息，约曲子越一起吃饭。 曲子越是没什么心情，光是担心萧承被羁押之后在哪里呆着，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的喝的就已经很是头疼。 但是葛清远坚持要他出来，说就吃吃个饭的时间，不会耽误事的。 曲子越只好去赴约，出了盛情难却之外，曲子越也带了点私心，想要试探一些葛清远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向她开口，她会愿意帮忙吗？ 带着一丝忐忑，曲子越再公司楼下见到了葛清远，她还是那个样子，一身的棉麻制衣服，像个吃不饱的艺术家。 「你想吃什么？」葛清远切入主题，但是根本没给曲子越回答的时间就接着说：「吃粤菜吧。」 曲子越才刚吃过，但是也说好，他现在并没有什么胃口。 计程车上，葛清远问他：「你知道我喜欢jenny吗？」 曲子越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算是知道吗？萧承暗示过他，算是知道吧，但是葛清远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尴尬的是他还误会过葛清远喜欢自己。 「我小时候常常见到她，我爸妈很早就去世，除了爷爷只有她最关心我，喜欢我，一直鼓励我。」 葛清远自顾自的说：「后来我知道了我对她的喜欢不是对长辈的喜欢，那时候我高中了，我觉得我清楚自己的感情了，我就跟她说我喜欢她。可是她很生气，说我还小，不动什么是喜欢，后来她就出国了，再回来我已经大学快毕业。」 「这样啊……」曲子越不知道葛清远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自己和jenny的感情，尴尬的应和着。 「高中的时候我觉得是我配不上她，理所应当嘛，她那么漂亮、成功，我只是各小屁孩，她看不上我很正常，我就想着等我长大了就好了！」 葛清远嘆口气：「可是我现在长大了，你也看到，我并没有离她更近一些，她是apor的cfo，我是apor的一个助理级别，慢慢的我又想，那又怎么样呢？差距大就不可以了吗？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你说对不对？」 曲子越认真消化了葛清远的话，想着萧承，堂堂上市龙头企业的总裁，他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可是有什么关……不对，不对。 曲子越摇摇头，怎么就代入了自己各萧承？ 「我本来还觉得自己除了爷爷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我又想明白了，我是爷爷的孙女这件事本身就是超□□的啊！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了呢，所以遇到事情了找爷爷帮忙也正常啊。」 葛清远终于说完，转头和曲子越说：「我把爷爷骗出来了。」 「啊？」 「嗯！」 很巧的是，葛清远带曲子越来的这家餐馆，正是一天前萧承带他来的那家，连包厢都是同一间，只是里面的人不再有萧承。 「你小子，果然啊。」葛老见了曲子越，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曲子越恭敬的说：「葛爷爷，晚上好。」 葛清远和曲子越再葛老对面坐下。 「萧承进去了？」葛老明知故问。 曲子越说：「是，但是一定安全回来的。」 声音不大，但是底蕴是坚定的。 葛老倒也没有嘲笑，反而认真的分析起来：「这事儿其实要解决也不难，就是得掉层皮，你们萧总捨得吗？」 曲子越不知道葛老意图所指，但他回答：「我相信总裁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就一蹶不振，只要人还在，一切都可以再有转圜的余地。」 「哈哈哈哈，你跟谁学的，这一套一套的，你们萧承总的嘴巴可没这么油。」葛老显然是被逗乐了，这些空泛的大道理从曲子越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小孩子说自己梦想是太空人科学家一样可爱。 服务员上菜，话题暂停了几分钟，等服务员离开之后葛老又不说话了，只说快点吃饭，食不言。 曲子越一顿饭吃得未如嚼蜡，期间葛清远几次踢他腿，让他开口求爷爷帮忙把萧承捞出来。 但是曲子越没有理会，他觉得葛老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饭毕，葛老先开了口：「这件事我和赵礼可以解决。」 曲子越：「您有办法吗？」 「当然有，」葛老舒服的往椅背靠：「贝利本身也是各错漏百出的公司，里面都烂了，搞未城会伤到apor和萧承，把贝利搞没了，对赌失效，你而们萧总到底有没有操控股价你不是应该清楚吗？」 「当然没有！」曲子越急忙解释。 葛老轻蔑一笑：「所以违规贷款可以通过贝利解决，操纵股价你说没有，那还急什么？难道他真的再操纵股价，要做空中国的a股市场？」 第100页 曲子越虽然知道那是葛老的调侃话，但还是忍不住护着萧承的名声：「总裁他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一个总裁还能把什么事都告诉你这个小孩吗？」 「我……」曲子越语塞，确实是不会，就连未城的这件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葛清远看曲子越被噎，欲言又止，想为曲子越说话。 还没开口就被葛老打断。 「贝利我来搞，代价是我要收购未城，不是部分收购，而是100%控股并且私有化，意味着以后未城和apor，和萧承都不再有关系。」 就算曲子越没有那么多上层的商业知识，也听明白了这句话，这不是他可以做决定的范围。 「我，我可能没办法现在就给答覆，我会回去问一下jenny总和罗总。」 「问她没有用，她也不能做主，你去问问萧北碚。」 曲子越几乎忘了萧家还有萧北碚的存在，虽然她人不在国内工作，但是萧家旗下的产业样样都有她的持股。 也是萧承的亲姐姐。 司机把葛老先接回去了，曲子越再次承诺会把葛清远送回家。 压马路的时候曲子越艰难开口：「小远，你爷爷是不是以为咱们俩……在……」 「恋爱？」葛清远接话。 「嗯。」曲子越担忧的问。 葛清远：「没有，我跟他说我们只是朋友了。」 曲子越想到刚刚葛清远跟自己刨析自己喜欢jenny的新路历程，心想那葛清远会不会已经跟葛老坦白了？ 「那你爷爷知道……」 「知道，但是他会回避我，所以我知道，他也知道，但是我们从未就这件事讨论过什么。」葛清远似乎是走累了，往路边长椅上一坐：「所以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跟谁说，爷爷不听，jenny也逃避我，我好闷哦，只是喜欢一个人，好像是天大的错一样。」 「对啊，为什么是错呢？」曲子越也感嘆。 葛清远笑：「你这么伤感是为什么？你也喜欢比你大十几二十岁的同性了？」 曲子越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不见星河的天空。 「我不知道，我只是……小远，你说总裁可以平安回来吗？没有他根本不行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本章含百合量略高，介意的可以等下一章哦，下一章我们萧总就肥来啦~~然后就甜甜告白强制爱（bushi）阿巴阿巴 第53章 「当然啦，」葛清远看曲子越焉了吧唧的，想跟他开个玩笑：「最多也就五年就出来了嘛。」 曲子越坐直，幽怨的看着葛清远。 …… 「我开玩笑的，好啦，对不起嘛。」葛清远哭笑不得。 夏末的晚风吹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温柔得带不走任何情绪。 曲子越偷偷看了葛清远一眼，突然觉得这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是很勇敢的。他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萧承离开前对他说的话，温柔得像海洋。 第二天一早，jenny叫曲子越去见他，郑重的跟他说了葛老答应出手了，条件和昨晚葛老和他说的一样。 曲子越才知道，jenny这边一直在说服葛老答应和萧承的合作。 曲子越联繫到萧北碚的时候她已经在准备回来了，虽然还不知道萧承被带走，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次的事没有萧承说的那么轻松。 在等待萧北碚回来的这两天，曲子越无数次想办法要去见萧承。 甚至去公安局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值班民警。 兜里的电话还一直在震动，从昨天开始就有记者陆续在打曲子越的电话，上次电话被这样打爆还是因为捲入maggie前夫出轨的事情里。 可是他现在不敢换电话号码，万一总裁有机会联繫人，打他电话了怎么办。 「小兄弟，回去吧，你在这儿也没用啊。」值班的民警好心的劝他。 曲子越知道没有用，但不做点什么就心里很慌，他再一次向民警询问知不知道萧承这个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民警嘆口气，一方面他是个公职人员，是不能透露任何消息的，另一方面又觉得曲子越实在是让人觉得态度好又可怜。 「我们无法透露任何消息，你回去吧，今天律师已经来过了。」 曲子越立刻明白了警察的暗示，一是对方知道萧承是谁，二是有律师周旋，萧承不会过得太差。 次日早上，曲子越刚到公司，就被其他通知董事会要求总裁办组织会议解释萧承被捕的相关细节，并推选临时的主事人。 曲子越想了想：「回复他们，公司前三大股东缺席，拒绝召开会议，一切等通知。」 助理们也不想参加这种会议，无非就是趁萧承不在想揽权。 但是这个事情要是以曲子越得身份下发，肯定没有人放在眼里。而董事会召开的发文只有总裁办有权限，不开他们不一定会怎么施压。 硬着头皮驳回了建议，不到中午，几个持股的高层都到二十三层来了，甚至还包括一个驻华北的大股东。 曲子越守在自己工位，按下遥控将萧承办公室锁好，强作镇定。 「很抱歉，萧总有指示，没有他的消息不能召开董事会。」 「他要是一直没有消息呢？apor就不运转了吗？」有个男性高管说。 第101页 曲子越解释：「萧总并非定罪入狱，只是拘捕调查，希望大家不要妄加揣测自乱阵脚，总裁办也在尽力维持各项目的进展，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出了这么大的事开个董事会商量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萧总走之前到底说了什么我们又没有听见，只听你一面之词也难以服众。」 「怎么一个小助理这么大的威风？」 「再不给个决策就完了！！」 几个助理和前台姐姐默不作声的走到曲子越身后，为他撑腰，曲子越咬着后槽牙，一步也不退让：「抱歉，总裁办由总裁直接管理，总裁不开口我们无法决定。」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谁的酒？」一个沉稳优雅的女声从电梯口传来，大家不约而同的转身去看，萧北碚踩着高跟鞋笑盈盈的走过来：「吃酒吗？谁死啦？你？还是你？」 萧北碚阴阳怪气两句，那几个被点到的高管敢怒不敢言。 曲子越忙迎上去，轻轻叫了声萧姐姐。 萧北碚沖他一笑：「我来解决。」 借着把手提包往曲子越桌子上一甩，bang的一声，传递出她现在不是很开心也不是很想礼貌的情绪，「怎么，萧承不在，我不在，连张景逸罗非都不在，你们攒在一起是要占山为王吗？」 「萧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有人说。 一但有人开口服软，其他人也都硬气不起来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萧北碚。 「那是几个意思，冲到总裁办来，要揍萧承的助理一顿，然后抢走公章，在你们的任免文件上盖章吗？要是那样，我可以给你盖呀。」 萧北碚气焰嚣张到爆表，就算是萧承也从没有噼头盖脸的这么羞辱过他们。 一时鸦雀无声，眼看萧北碚就要启动下一轮攻击，曲子越忙接话给他们台阶下：「请大家先回去，如有需要，总裁办会通知各位。」 人都走了，几个助理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萧承办公室门口只剩下曲子越和萧北碚。 「妈的，一群老狐狸。」萧北碚咬牙切齿道，随手拎起自己的包要推开萧承办公室的门进去。 却推不开。 「对不起，我锁了。」曲子越忙拿起遥控解锁，跟着萧北碚进去。 萧承坐在沙发上喘了几口气，她并不懂商场上的人情往来，刚刚就是把那群人当作合伙欺负自己儿子的坏小孩教训的。 现在想来心中也是戚戚。 那毕竟都是手里实实在在握有apor股权的，还有董事会成员。 「待会陪我去公安局，我要见萧承，律师怎么说？」萧北碚问。 曲子越给她开了一瓶水：「以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可以定罪，但是其中人物链过于复杂，要想扯皮可以扯各一年半载的。」 路上曲子越跟萧北碚细说了葛老的事情，萧北碚立刻决定见完萧承就去找葛老和赵礼，并且和曲子越说了张景逸已经出国避风头，否则他也有可能被拘捕。 值班警察刚准备换班，又看见曲子越来了，还带着一个冷艷美女和萧承的律师。 萧北碚和律师交待了许多，律师进去见萧承的时候曲子越和萧北碚坐在大厅的排椅上，焦急的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律师出来，传达萧承的意思。 得到允许，萧北碚立刻去见葛老和赵礼，然后回公司坐镇，而实际上他对apor的事务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道萧承电脑的开机密码，只是在里面坐着。 曲子越进去问她晚上要吃什么。 萧北碚：「阿承平时喜欢吃什么？嗯……他平时每天是怎么度过的？几点起床，几点下班，几点睡觉。」 「总裁，大概七点起床，九点多到公司，有时会开早会，开到十一点左右，吃午饭，我给他点什么就吃什么，晚上九十点左右下班，回到家十一点，会再手机上处理一点公务，然后睡觉。」 曲子越努力回想着，也忍不住问。 「他喜欢吃什么呢？」 「对啊，他喜欢吃什么。」萧北碚喃喃。 alex留下来的交接内容里有这一项，但是其中许多经过他篡改，想故意整曲子越和萧承。 而曲子越就这样给萧承喝了这么久的冰咖啡，点了这么多萧承也许并不是很喜欢的菜。 他……不挑食的。 但总有比较喜欢的吧，曲子越想，除了麻辣烫奶茶，一定还有什么。 等总裁回来了，一定好好问问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平时照顾他还满意吗？还是只是觉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懒得说，懒得批评。 临下班前，jenny从葛老那里回来，罗非也赶回了公司，私底下开了个高管会议，主要是巩固几个得力部下，不要被董事会那帮人扰乱了节奏。 六天后，贝利老闆被拘捕，证据确凿，关联萧飞白，停职候审。 公安局外，萧北碚、曲子越和李逍遥在车边等着律师将萧承保释出来，后续会再参与未城与贝利的违规对赌，贝利的税务造假、资金诈骗等案件调查。 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曲子越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书包，担心里面的东西被压坏。 萧承从公安局里出来的时候，觉得外面的阳光有些过于耀眼了。 说实话在里面没有受什么苦，挺正常的，除了失眠睡不着觉其它都蛮好。 第102页 但是在外面等他的三个人可就不那么觉得了。 只见萧承头发坍塌在额前，不是以往洗完澡吹完头发时柔顺，而是有些微微的凌乱，鬍子也没认真刮，下巴有青涩的鬍渣，脸色也暗淡许多。 「瘦了。」曲子越说。 李逍遥挂着笑脸，眼神已经盯着走过来的萧承：「不至于吧，我看还行。」 曲子越：「脸色好憔悴。」 李逍遥张开双臂，示意萧承来个兄弟之间爱的抱抱，但嘴里在说：「又不是去旅游，难免的。」 「你有心吗李逍遥？」萧北碚作势要揍他。 萧承终于走到了跟前，律师交待自己会时刻跟进案件便自觉退了。 「干嘛，不至于吧，说两句话。」萧承故作轻松说了一句。 李逍遥上前：「没事了，都过去了。」 萧北碚也忙安慰，说公司都没事，说葛老那边解决得很顺利。 七嘴八舌的，只有曲子越在一旁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承，好像要把这几天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萧承侧身，微微歪头和曲子越对视，伸出手：「渴了，有水吗？」 「有。」曲子越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苏打水，拧开，递给萧承。 「哇，萧承，你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孩子吗？还要曲子越给你开瓶盖。」李逍遥打趣，萧北碚听了也哈哈大笑。 「我还给你带了早餐，包子和豆浆。」 萧北碚和李逍遥持续大笑。 萧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事情解决和见到了大家，见到了曲子越实在是心情大好，不想让曲子越难堪和不高兴。 于是俯身在他耳边说：「回去再吃，听话。」 伸手轻拍了一下曲子越的胳膊，往车那边走去，司机打开后座的门。 萧承本来要坐进去了，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三个人。 「逍遥，你先。」 「行。」李逍遥完全没想到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坐进去了。 随后曲子越立刻很有眼色的要钻进去，毕竟后座中间的位置坐起来不是很舒服，当然只有他来坐最合适了。 但是还没等钻进去，曲子越的后衣领就被萧承抓住往后拉，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进来。」 「哦，好的。」曲子越坐进去，有点不安。 曲子越还不明白萧承此举何意，但李逍遥很快就明白了，这不就和以前他们出去玩，挤一辆车的时候他都会坐中间，把李玩和别的男孩隔开一个意思嘛。 不妙，大大的不妙。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妙啊 第54章 「挤不挤？」李逍遥问。 萧承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当然挤，我说你们来接人不知道多开一辆车啊。」 曲子越：「来的时候刚好。」 萧承：「……」 「真挤啊？」李逍遥又问，得到萧承一记眼刀，于是他贱兮兮的说：「那不如让小助理坐你腿上，这样就宽了。」 曲子越吓一跳，第一反应是看向副驾驶的萧北碚，她正拿着手机在处理消息，没怎么注意后座两个男人的打闹。 「不不不，我往这边缩一点。」 然后曲子越就使劲的往车门位置缩，想着给萧承空出舒适的空间来。 萧承却不是很高兴，情绪平淡下来，拿着手机充电看消息。 就这么嫌弃我吗？坐我腿上会要了你的命还是怎样，恨不得从车窗里钻出去。 老男人的自尊心受挫，自己的心里斗争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这几天有没有人为难你？」 为难？曲子越想了想：「董事会的王将、陆晓风……这些人曾到总裁办逼我召开董事会，有两个a级项目的流程卡在供应链那边四天……」 曲子越事无巨细的把这几天试图『造反』的人列举出来。 这可都是他们的罪证！ 萧承听完情不自禁抖抖腿，又立马克制的停下。 终于学会告状了，现在知道受委屈了要找老闆给自己出气了，不失为一种成长。 晚上匆匆吃了一顿饭。 因为萧北碚这次回归太过突然，没有太好的安顿好儿子，今天一早保姆打电话过来说孩子下午在院子里玩，被蛇咬了之后送医，晚上突然发高烧。 连忙买了最近时间的机票赶回去。 司机先把李逍遥送回家，送到半路他接到李玩的电话，便要转头去萧承的小区，因为李玩和萧承同个小区不同的楼。 而此时汽车已经离曲子越家里越来越远了。 「要不先把小越送回去？」李逍遥提议。 萧承不说话，侧身看曲子越，他和萧承都坐在后座，两个人坐很宽敞，隔了至少半米的距离。 最合理的是曲子越现在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去，其次就是先送萧承和李逍遥回家，再由司机送自己回去，最差的是绕路先送曲子越回去。 「我……都可以，但是总裁应该累了，先送他回家休息。。」曲子越说。 决策权就抛到了萧承这里，萧承很淡定，开口说：「那就先送我们俩回去。」 到了地方，李逍遥头也不回的奔向李玩家里。 曲子越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跟萧承说再见。 第103页 「总裁，晚安。」 萧承沉默三秒，还是说了一声：「嗯，晚安。」 看着车子开走，萧承真心觉得司机很碍事，最碍事的是他和曲子越关系好像还不错，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小助理似乎是跟谁都关系很不错。 好啊，社交达人团宠万人迷是吧。 萧承转身，面前是由着名设计师操刀的城中野景，原始得像是从神农架搬了一块过来的。 想到上次曲子越为了抓猫在这里落水。 猫咪？ 很好。 曲子越和司机刚下山，就接到了萧承的电话。 「这几天是谁在餵猫？猫呢！！」萧承用力的调动情绪，让他的声音中愤怒带着担忧和委屈。 曲子越心跳都漏了一拍。 「是我和石大哥在喂，每天都有去的，早上还跟它说拜拜了呢。」 「它不见了，回来找。」 萧承说完这句，挂了电话，对被他关进笼子里的猫咪say sorry。 估算着时间，萧承把猫咪送进自己的房间，并给它开了个罐头。 一般情况下，曲子越没有自己的允许是不会随便进卧室的。 一分钟后，曲子越按下萧承的门铃，萧承志在必得的开门。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两个人。 「快找找。」曲子越说完就着急的从萧承左肩挤了进去。 司机石大哥想要紧跟其后进去，却被萧承有力的胳膊拦住：「你去楼下找。」 「可是，要不……」石大哥用他大大的脑袋高速转动了一会，悻悻往后退了一步：「好的总裁。」 曲子越看了储物间，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出门往左一拐推开了萧承卧室的门。 「你！！」萧承这边刚把司机忽悠走，一转身看到那个很尊重自己隐私从不随便进自己卧室的助理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总裁……」曲子越手还放在门把上，看着萧承说：「猫咪在这儿，在吃罐头呢！」 随机他意识到不对：「为什么它会有罐头吃？我们都不在家啊刚刚。」 萧承：「对啊！怎么回事？」 从总裁到影帝，只差一次社死。 「有监控，你上次不是说有监控的吗？我们看看监控，要是真的有人闯进家里来了怎么办？」曲子越飞快冲到客厅沙发上，拿起萧承的ipad，熟练的输入密码之后就要打开监控记录软体。 萧承不想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忙跑过去抢下来。 「看监控。」曲子越双手空空，认真的看着萧承。 萧承也乱了，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后得出最佳理由：「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用我的ipad。」 「我……」曲子越低头，有些害怕，但又不服气，不是他自己说可以玩的嘛。 那次曲子越半夜发烧后在萧承家里住着，萧承自己让他用的。 看曲子越这副样子，萧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只好拉下面子坐到曲子越旁边，萧承的重量压在柔软的沙发上，曲子越受沙发垫的倾斜往萧承的方向靠去，和萧承的肩臂相贴。 萧承微微低头看着曲子越，近到可以看清他下巴上的青涩鬍渣。 曲子越马上挪开，右肩似乎是被点了火，嚣张的蔓延到全身。 「找到了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曲子越站起来，从地毯上抓起自己的书包，「明天见！晚安！」 曲子越走了，萧承坐在沙发上，右手绕过胸前，轻轻贴在左边胳膊上磨砂片刻。 觉得自己好像个变态。 深呼一口气后瘫躺在沙发上，猫咪吃饱喝足走出来，高傲的坐在茶几上看着萧承。 「我是怎么了？」 「喵！」 萧承摘了眼镜，视线模糊的看着家里的一切，和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餐桌上的花也是新鲜的。 因为曲子越的到来，萧承觉得自己的生活确确实实改变了什么。 但是要想数出点一二三来，似乎又和以前任何一个助理差不多。 萧承不得不承认，助理没有问题，是自己有问题。 回想alex向他告白，以深情又可悲的语气诉说着自己这两年来对萧承的喜欢，说着他为萧承做的每件事都带着怎样的感情。 萧承忍不住来了句脏话，真的是不能想，一想就噁心。 但是与曲子越左边胳膊碰撞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 但是性向的不确定，十岁的年龄差，差距巨大的职业横在眼前，让萧承不得不去面对，去思考。 「如果，如果真的有机会，他会对我有感觉的话，其他都不是问题，你说对不对？」 「喵！」 萧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轻松了许多，突发父爱的伸手去摸猫咪的头：「要是你有喜欢的猫了，告诉我，我帮你。」 次日早上，司机按时在楼下等萧承。 车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司机就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两眼，今天的萧总，略有些……骚包。 丝质衬衫和韩式中分头是什么鬼啦！！ 除了外表之外，萧承一切举动和往常无异，上车就拿着ipad看新闻，处理公务，时不时抬头看看车开到哪里了。 曲子越今天穿了新衣服，是在淘宝买的118包邮棉质衬衫，左胸的口袋上有一只刺绣的仙鹤，从口袋里飞出来。 第104页 但是刺绣工艺并不便宜，这件118的衬衫上的刺绣略显粗糙，说是只肥鹅也没人反对。 去买了早餐，考虑到总裁的饭量，给自己买了三个，给萧承买了五个，还有现榨豆浆。 回想alex留下来的笔记，好多私人习惯都是错的，甚至是反着来，曲子越心里恨恨的诅咒alex吃泡面没有料包坐地铁永远没有坐上厕所手机掉坑里。 到总裁办的时候萧承办公室的灯已经亮了，几个业务助理也已经在工作，唯独张景逸还没有回来。 曲子越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去给萧承送早餐。 曲子越站在萧承门口，深呼吸一口气。 万幸啊，一切又和以前一样了，总裁没事，真的很好。 敲门，进去。 「总裁，早上好！……」 哇，总裁今天打扮得好……英俊啊！好像韩剧男主角啊！ 萧承自信一笑，从办公桌后走过来：「早，早餐放那儿吧，给我来一杯冰美式。」 冰美式？总裁不是不爱喝那玩意儿吗？难道是被投餵几个月已经爱上了？ 「叫前台去买。」萧承补充，坐在茶几上的时候突然发现曲子越衣服上的刺绣，肩膀略有些不自然的向上抬了一下。 「以后这些琐碎的事情你都安排下去，不要那么累。」 曲子越放下早餐就要出去吩咐事情，却被萧承叫住：「在这儿一起吃。」 「好的。」曲子越有些迟疑，但还是坐下了，端正的。 然后打开外卖盒，再给豆浆插上吸管递给萧承：「这是你的。」 萧承：「你的呢？」 曲子越从外卖袋里又拿出一盒打开，里面是三个大包子。 「小越，你觉得我一早上能吃五个大包子吗？」萧承举着一次性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摆了半个桌子的包子喝豆浆。 曲子越自信道：「嗯，我都能吃三个呢！多吃饭身体好~」 萧承：「好，好。」 在曲子越的陪伴下，萧承干掉了五个肉包，再曲子越关上门出去得瞬间，立刻吧皮带松了两个扣。 一整天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萧承用自己的邮箱召开会议，将那天到总裁办闹事的人降薪降职，该处分的处分，该开除开除，甚至在会议上阴阳怪气的骂了几句。 会议结束的时候，曲子越在收拾材料，刚刚萧承冲着零售业务部的总监摔文件，对他说「你搞清楚，总裁办的人麻烦你他当作我，再有一次别他妈的干了！」的时候，真的很帅很坏。 而且总裁说的是「他」，这个「他」指的应该是自己吧。 「就那么开心吗？」萧承翘着二郎腿转笔，嘴角上扬。 「开心！你刚刚好帅好威风啊，他屁都不敢放一个，那天来总裁办的时候都凶得要揍我了。」曲子越手舞足蹈道。 萧承表情垮下来：「打你？」 曲子越看萧承认真了，赶紧解释自己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萧承又把嘴角提上来：「这次做得很好，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曲子越想了想这几天的日程安排，实在是没有时间，但是直接说自己不能去总裁会不开心，于是卖了个俏皮。 「不要，我要加薪，你答应我的。」 撒娇，这肯定是撒娇了，萧承想。 「好，这个月就加。」 出会议室的时候正好碰到jenny，打了招呼就要走，jenny突然欸了一声：「你俩这衣服？」 曲子越看看自己的，再看看萧承的，没问题啊。 「情侣装啊？」jenny指着萧承的后背，故意调侃。 曲子越这才注意到萧承的背后也是刺绣，一只仙气飘飘的仙鹤，振翅飞向萧承的肩头。 曲子越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胸口那只小肥鹤：「不是！」 然后抬头看萧承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高兴，完了完了，总裁最噁心男人对他有意思了，虽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 「我这是只鹅！」 「行了，走吧。」萧承铁着脸往前走，狠狠的按下向上电梯键。 电梯上行中，曲子越偷偷打量萧承，果然生气了。 萧承心里懊悔，为什么又冷脸，为什么又生气，为什么不能再温柔一点。 纠结片刻，萧承想到一个主意，他穿这个应该是喜欢的，那不如去买几件这种元素的衣服送给他。 送礼物嘛，总不会错的。 「小越，你喜欢这个图案的东西吗？」萧承往曲子越这边靠了一点，电梯墙壁倒映出两人的身影，萧承觉得很配。 曲子越再次捂住图案：「不喜欢！这是……这是王大步买了穿不下给我的，我就勉强穿穿哈哈。」 萧承往右挪回刚刚的位置，甚至更远了一些。 配个屁！不送了！ 电梯门开，萧承先走出去，曲子越看着萧承宽厚的肩背，他衣服上精緻的刺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果然，仙鹤就是仙鹤，自己只能是肥鹅。 以后要更加注意，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定要避开这些，总裁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努力工作，和他人好。 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越界，不能重蹈alex的覆辙。 回到二十三层，两人继续工作，快刀斩乱麻，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当天下午处罚通知任免通知就全发下去了。 第105页 曲子越的脑子高速运转了一整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又带着其他助理一起审项目，等回过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许多办公区的同事都走光了。 「明天再跟财务中心过一遍预算，a类项目下半年只能再批两个，让财务出个报告。」曲子越抱着电脑，在电梯口和其他人告别，疲惫的回到工位上，猛灌了一杯水。 本以为总裁不在公司了，但整理材料的时候突然听到办公室里发出一阵笑声，听着有点像李逍遥。 曲子越手里正好有几份文件着急让萧承签，今晚签了就可以把流程走完，明天就不用那么赶了。 抱着几个文件夹走到萧承门口的时候李逍遥在说着什么，声音很小，听不太清楚，曲子越不好突兀的打断两人的聊天，只好在门口稍等一下，等对话空隙再敲门。 李逍遥话刚结束，就听到了总裁的声音。 「我已经够明显了好吗？是他自己不开窍。」 「欸~不能这么说，曲子越才二十出头，能懂什么啊？」李逍遥说。 萧承：「有什么不懂，男人爱上女人，女人爱上女人，男人爱上男人，就是这么简单。」 ！！！ 曲子越眼神里的慌乱呼之欲出。 总裁是看出什么来了吗？他的意思是曲子越越界了，像alex一样。 曲子越紧张得吞了口口水，转身放下文件背起书包就向像电梯。 电梯门关上，曲子越看着倒影里的自己。 「打工人就好好打工，从明天起，做个更努力的打工人，不要再慌乱，不要再脸红，不要再在他靠近的时候低头。 「要磊落的，大方的，反正他听不到我加速的心跳。」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好肥的一章阿巴 第55章 「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alex的了？小孩子嘛难免会担心步他的后尘，谁能想到你几个月前还恐同，现在就来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李逍遥心里乐死了，没想到萧承也有这一天。 萧承嘆气：「那怎么办，我现在觉得我像个变态，对一个小孩有非分之想。」 「试探啊，」李逍遥来劲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壁咚强吻送豪宅，全部来一套还不行就开除吧。」 「滚吧你。」 萧承瘫倒在沙发里。 李逍遥来找萧承主要是为了来通知他和李玩要结婚了。 「长跑33年，我终于娶到她了，我好幸运」李逍遥做作的捂着嘴。 萧承：「哪里来的长跑31年？你们不是高中才在一起的。」 「我生下来的那天就爱上她的，据我妈说，李玩前一秒刚生出来，我就哌哌坠地，就是为了来追她。」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快十二点，李逍遥实在是熬不住的，说赶紧回家吧。 萧承看了眼时间，心想曲子越怎么还没下班。 等他推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空无一人，曲子越桌前的电脑也不在了，这意味着他已经走了。 但是，以前他下班肯定会来跟自己说的。 曲子越回到租的小公寓里，天气已经不再闷热，但还是打开了两扇窗才觉得能喘口气。 窗前的书桌上还摆着那张萧承为他拍的照片。 是他寄回来的吗？那他知不知道这张照片里的小男孩叫曲子越吗？ 曲子越回想过很多次，自己到底有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但没有搜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洗完澡穿着小裤衩坐在桌前，准备打开电脑把明天上午要用的材料过一遍，突然收到了唐莉莉的信息。 唐莉莉：我离职了。 曲子越：为什么？怎么突然离职？ 唐莉莉：我找到了一个工资更高的工作。 曲子越点头表示理解。 唐莉莉：我们老闆要结婚了。 曲子越：哇，恭喜他！ 消息刚发过去，曲子越就想起来唐莉莉的老闆不就是李逍遥嘛！ 李逍遥要结婚，那就是李逍遥和李玩要结婚了！ 曲子越立刻打开微博准备看热搜，但是微博上一点相关信息都没有，应该还没有公布或者不打算公布了。 两人身份比较特殊，尤其是李玩，她要是公布结婚应该会在热搜挂个三天三夜吧，到时候李逍遥肯定被扒得裤子都不剩一条。 好惨哦，本来那么美好，应该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的事情，却只能默默地发生。 「唉……」曲子越泄气趴在书桌上，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可怜别人呢？自己那点小心思，连一个可以说的人都没有。 怎么说啊，说「我喜欢上一个和我差距特别大的人」，「我好像喜欢男人」，「我喜欢一个男人可是他恐同。」 还是直接说「我喜欢我老闆」。 唐莉莉：可是我喜欢我老闆。 曲子越腾地坐直了：什么？？？ 唐莉莉：是的，我喜欢李总，偷偷的仰慕他，远远的看着，不敢说一句话。 唐莉莉：我好噁心对不对，明知道对方有女朋友 唐莉莉：人家是精英，是老闆，我只是个刚转正的小运营 唐莉莉：我好不自量力啊 不自量力。 是啊，曲子越的心情随着唐莉莉一句比一句卑微的话跌到谷底。 第106页 自己比唐莉莉还不自量力呢。 唐莉莉：但是我有时候想，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没有爱着别人，我还真的很想很想不自量力地去试一试呢 唐莉莉：可是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碰巧，爱情就是分先来后到 唐莉莉：我要去杭州了小越，生活很残忍，今天是我stday，他没有来公司，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曲子越看着唐莉莉的消息一条又一条的跳出来，脑子里想的都是萧承。 萧承对他很好，工作认真负责，不挑食，不会三天两头提一些无理的要求，还会很温柔的照顾因故生病的自己。 真的很好，所以大家都爱他。 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也不能倖免。 曲子越有生以来头一次为爱情烦恼，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险些迟到。 这次的危机让萧承开始思考，是否因为自己事事亲为，导致公司的运转过分依赖自己，而许多埋藏在apor心怀不轨之人也因此无处发挥，这么多年没有露出马脚。 是时候放点权了。 下午和jenny罗非开了个会，从现有的高管中提拔一部分，成立大型项目组。 「云南的那块地皮我觉得还是做高端住宅比较好，甚至是别墅区，未城虽然卖了，但是再做一个高端住宅品牌对于我们来说也不难，玉溪这块地就是很好的开始。」 罗非但也算是看着未城成长起来的，现在看未城易主，心里还有有些遗憾。 萧承也不想放低房地产，毕竟手里的资源还在，而未城之后的路线也会大改。当初母亲的愿望就是想依託未城来做传达家的概念。 「好，我想想，那这个项目，你来跟。」 罗非当然说好，高兴得说自己马上开始挑项目组成员，还扬言要把当年留在未城的统统老部下挖过来。 萧承心里还是有些顾虑，如果真的要开始做，前期得政府沟通，团队搭建都是个大功夫，而罗非要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出去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么重要的一个板块，接替他的人并不好选。 皱着眉头回到二十三层，看到曲子越趴在工位上睡觉，营养师在外面沙发区等着。 「怎么没吃饭？」萧承问。 营养师说：「曲先生说等你回来再吃。」 萧承心底一软，吩咐营养师把菜热好拿去自己的办公室，悄悄走到曲子越身后想叫醒他。 可是曲子越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肩背实在是太可爱了，头顶的呆毛一晃一晃，让人不忍心。 曲子越是自己醒过来的，手臂麻了。 他缓缓坐直，脖子酸疼，于是眼睛都没睁开就往后一躺。 apor的办公椅都是人体工学办公椅，可以调谐倾斜度，曲子越常常往后调很多，可以半躺上去。 「醒了？」 曲子越睁开眼睛，不相信一般伸手揉眼镜。 「总裁……」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糟糕了。 ——曲子越半躺着，萧承双手扶着两边扶手弯腰俯视他，一上一下，充满了压迫力。 萧承看曲子越涨红的脸，不忍心再逗他，忙站直让到一边：「吃完饭再睡。」 营养师可没把饭菜装成两个便当盒，曲子越只好进去和萧承一起吃。 萧承只是安静的吃着饭，没有再多说什么，面前还摆着ipad看资料。 曲子越吃饭比萧承快很多，吃饱了就坐在一旁看着萧承，只见他隔几分钟就皱一下眉，时不时上滑翻看前面看过的内容。 「怎么啦？」身为助理，曲子越还是要关注总裁的情绪，随时随地挺身而出为总裁排忧解难。 「没什么，」萧承看曲子越已经吃饱了，也加快速度吃好让他在这里睡午觉：「就是好几年前在云南拍的一块地皮，要重新启动了，准备在云南开个分公司，项目很重，但是搭一个能做的团队不简单。」 曲子越听了默默点头。 等萧承吃饱，曲子越主动收拾餐盒，萧承却让他坐着别动，然后推开门叫营养师和他的助理进来收拾。 麻利的收拾好餐盒就走了，桌面被擦得可以反光。 「好了，睡吧。」萧承松了下自己的领带往办公桌走。 曲子越没反应过来：「啊？」 萧承：「在这儿午睡，趴着睡颈椎会不舒服。」 「这样太打扰你工作了，我……」 萧承：「把你的小抱枕拿进来。」 ……曲子越心里激动得在放烟花，脸上还是淡定的哦了一声，出去把抱枕拿进来。 进来的时候萧承已经坐回办公桌了，超大的显示屏挡住了他的脸，曲子越也放松了好多，缓缓躺下之后想着要不要说一下自己要睡了。 没来得及说出口，萧承就用遥控降下百叶窗，灯也关了。 「睡吧。」 曲子越紧紧的闭着眼睛，鼻头酸酸的。 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一定不能让总裁发现，不能让他噁心自己。 被手机闹钟吵醒，办公室里光线还是很暗，曲子越坐起来，发现萧承的工位上没有人。 他开了灯和百叶窗，办公室又恢复窗明几净的状态。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听到萧承的声音。 「不行！他能力不够，而且，据我所知他个人情绪化特别严重，这种人当不了高管，玉溪的项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再找几个靠谱的。」 第107页 似乎在为云南公司的事情烦恼。 曲子越悄悄的回到工位上，继续手里头的工作。 「首先要信得过的，山高皇帝远的，不能出岔子，尤其是前一个月！」 电话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萧承否决了对方的至少五个提案。 回过头时发现曲子越已经睡醒回来了。 「睡得还好吗？」萧承站到曲子越工位前。 曲子越说很好。 看着萧承有些疲惫的脸，他问：「云南那边的负责人，需要什么样的呢？」 萧承想了下：「我信得过，对apor的项目流程、财务流程了如指掌，最好跟罗非熟悉，性格要好，新团队不好带，大部分还是从上海这边派过去的。抗压能力也要好，总之不好这个人不好找。」 「那需要有很强的能力吗？」曲子越问。 「不一定，」萧承认真的回答曲子越的问题：「毕竟不是主负责人，公司还是罗非来带，只是前一个月需要他打好当地关系，后面能跟罗非配合得好就可以。」 曲子越：「这样啊。」 曲子越：「要去多久呢？」 「少则一年，多则五年吧。」萧承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萧承接下电话，用手在自己头顶指了一下，示意曲子越看自己头发。 曲子越打开相机。 「哇……」 果然躺着睡头发会睡得乱七八糟。 曲子越一边处理着手头得工作，一边在回想着萧承说得哪个人选需要得能力和特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很合适。 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年纪尚轻，管理上难以服众。 还有就是，要离开萧承。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想去的原因也是因为想离开萧承。 他根本做不到心动不脸红，也许是太年轻，这副年轻的躯体根本挡不住任何情绪。 再这样下去，要怎么藏？ 萧承是十点才走的，走的时候曲子越还说有工作没完成，要再加会班，萧承怎么说都不管用，只好告诉他明天太累可以休息。 「好，总裁晚安。」曲子越笑着说。 萧承：「我还没睡呢，说什么晚安。」 说罢抬起左手看看时间：「我大约12点睡觉，记得再说一次。」 「好，好的……」 曲子越拽着衣角。为什么笑得那么温柔啊！嘴里说着那么撩的话却笑得那么温柔。 萧承走了，曲子越继续在ppt上奋笔疾书。 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将两个方案打包进邮件，编辑正文：总裁，您好。关于云南要成立新公司的需求我想要自荐一下，针对您对此岗位的要求我逐条分析后认为我还算是个合适的人选，首先，我就是云南人，会说云南话，可以顺畅的和当地人沟通打交道，二是我绝对忠诚于你…… 洋洋洒洒，五百多字。 好了，曲子越，生活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跨越性别跨越阶级的爱情故事，及时止损是你最好的选择。 去云南，既可以为总裁分忧，又可以让自己有时间冷静下来。 按下enter键，曲子越对着电脑屏幕说：「晚安。」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萧总你再不上老婆可真就跑了 第56章 萧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眯着眼睛醒来，抓着手机看消息，没有曲子越的。 可能是太累了忘了吧。 次日一早照常在车上处理公务的时候，在邮箱里看到一封来自曲子越的异地转岗申请书。 来回确认几次那个邮箱，没有错，是曲子越。 发送时间是昨天凌晨。 萧承一时间仿佛血压上来，呼吸变得急促，不得不转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平复一下心情。 点开邮件，曲子越陈恳的几百字申请书印入眼帘。还有两个ppt，是两个不同的入驻云南的策略方案。 读完的第一时间，萧承心情复杂，他说得没错，是很合适。 到公司的时候曲子越还没来，心想昨晚可能累坏了。 没想到曲子越还是准点来了，还买了早餐。 看到曲子越拎着个小纸袋进来，穿着白色衬衫，萧承没有说话，只是从显示屏后面默默的看着他。 刚来的时候他还不懂商务穿搭，每天穿着卡通联名的t恤，做的ppt花哨得很，还给自己买不喜欢吃的东西，总是一惊一乍，跟别的部门对接的时候也没有气势。 现在知道什么样的领带配什么样的衬衫了，也不会再大早上给自己来一杯冰得牙疼的美式，ppt做得堪称完美，敢和公司高管对峙。 小菜鸟现在是个金牌助理。 「您看了吗？」曲子越把餐食放好，试探的问。 萧承：「看了。」 曲子越：「那您觉得我的自荐可以吗？」 萧承从显示屏后站起来，往曲子越走去，站在他面前一米远：「小越。」 「嗯……？」 「除了觉得合适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吗？你想去的理由。」 曲子越心里有准备，认真道：「这也是一个锻鍊自己的机会，虽然从实习到现在跟过很多项目了，但是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前段时间调查未城的时候我也把未城做高端住宅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萧承居高临下的看着曲子越说。 第108页 「好的。」 曲子越回到工位上，看着精緻的早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总裁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有可能了。 环顾自己的办公区域，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年。 「吃吧，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曲子越自顾自的说话。 萧承看着摆好的几样早餐，兴致寥寥。 小孩是有上进心的，有上进心是好事，而且他确实很有潜力，再做个几年独立带项目都没有问题。 总裁办再好，也只能给他打下手。 手里的权利再大，也是个助理，如果未来有一天曲子越需要跳槽，一个项目总监的头衔不比总经理助理好多了。 忙到下班的点，手机突然来了个电话，是李逍遥。 「在吗在吗！！要死了，我姥知道我要结婚，送了我一颗23克的粉钻！！无暇！！阿承！！c1无暇啊啊啊！」 「你电视推销呢，别吼了，吵得耳朵疼。」 李逍遥：「你在哪儿？在公司吗？我这就带过来给你看看，我姥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我都不知道！」 萧承：「让你知道了还能留到现在吗？」 半小时后，李逍遥拎着一个大袋子来到了apor二十三层，看到曲子越埋头在工作，忍不住想上前去炫耀一下。 「小助理，看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李逍遥把大袋子放在曲子越桌子上。 曲子越看了看，这方方正正的：「蛋糕！」 李逍遥啧地一声：「什么蛋糕，再想。」 「嗯……钻戒！」曲子越说。 李逍遥：「这么快就猜出来啦？难道是我这颗顶级粉钻的光芒连保险箱也盖不住了？」 「哈哈……」曲子越尴尬一笑：「您不是要结婚了嘛。」 「你怎么知道？你们萧总给你说的？」李逍遥边说边把保险箱掏出来，按下密码打开：「来，看看，啧啧啧，知道多重嘛？」 纵使曲子越并不懂珠宝，但是这颗纯净的散发着光芒的粉色钻石还是让他发出了赞嘆：「好漂亮啊！」 「23.5克！这么大，能把我老婆的手指头戴累了哈哈哈哈。」李逍遥毫不吝啬的夸赞着他从姥姥那里薅来的传家宝。 「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好看，喜欢。」曲子越目不转睛的看着。 「喜欢让你们萧总给你买一个，虽然这种成色的难，但是次一点还是可以的，整个蓝的。」 曲子越心里嘆气，买钻戒怎么可能。 萧承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曲子越和李逍遥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头发都贴着头发了。 「干嘛呢。」 曲子越忙站直：「李总找您。」 萧承没说话，转身回了办公室，李逍遥抱上他的保险箱跟进去。 曲子越不自觉咬了下嘴唇，心里空落落的，只能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李逍遥：「快来看看爷的大钻石！！你说设计个什么款式好呢？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妮的设计师嘛，介绍一下。」 「破石头随便弄一个就好了。」萧承心里阴阳怪气道。 李逍遥：「怎么了你？这他妈可是23.5克的c1级别粉钻！！」 「曲子越申请调去云南开荒。」 「哈？开什么荒？」 萧承简单的跟李逍遥说了这件事。 「我就搞不懂了，我秉持着不打击职场新人的想法一忍再忍，喝了从来不喝的美式，吃了从来不吃的刺身，帮他改论文，还给他加薪。好不容易手把手的把菜鸟带成金牌助理，他居然要申请离开他去两千里外的分公司工作？！」 萧承一口气说的口干舌燥。 「按他说的是很有道理啊，他适合去做这个项目。」李逍遥不露声色的再火上加一滴油。 「那我呢？！」萧承喝了口水：「我怎么办？我这边他就不管了吗？」 李逍遥看萧承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劝导：「讲实在的，没有他你也能正常工作，助理大不了再招，况且maggie应该也快回来了。你是想要人家给你当助理还是想跟人家谈恋爱？」 气氛突然冷静下来。 萧承挣扎了片刻，认命般地说：「都要，不行吗？」 李逍遥：「那你告诉他啊。」 萧承：「怎么告诉？说曲子越，我喜欢你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这不是职场性骚扰是什么？」 「你撩他啊，撩了不就知道他对你有没有意思了。」 萧承：「怎么撩啊！我带他去吃饭，生病了照顾他，让他在我办公室午睡，工资都涨到两万八了。越对他好他越退缩，现在地小孩这么难撩吗？ 「难道我真的要壁咚然后扛到床上去强上啊。」 「啧，棘手哈。」李逍遥道：「不过你也不看看人家一天工作多少个小时，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他当初和李玩那是死缠烂打然后水到渠成，活了33年就一次恋爱经历，青梅竹马走到婚姻殿堂，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萧承嘆气。 「不过我觉得，坦诚是最好的，没必要搞那么多花花肠子，一不小心真成了职场性骚扰，说清楚了，如果不喜欢，可以调任，这么大个公司也不回常碰到。」 李逍遥说。 粉色的钻石被男人的恋爱烦恼抢走了关注度，静静躺在一旁。 第109页 李逍遥看了看时间，已经下班了，于是拍了下萧承的肩：「好了，先别想了，怎么着，哥们儿陪你出去喝两杯？」 路上，李逍遥突然问：「要不去gay吧？」 萧承：「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好傢伙，看来自己这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真的是陷入爱情里了。 去了一个常去的清吧，靠着吧檯随意一坐，叫人拿出自己存的酒。 李逍遥喝了一口，斯哈斯哈吐舌头：「这什么酒啊？烟燻味太重了吧。」 「两位有女伴吗？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萧承身边冒出一个穿着酒红色丝质吊带裙的浓颜美女，单手托着下巴，妩媚至极。 「不好意思哈，我是gay。」萧承淡淡道。 李逍遥笑得被酒呛到，补上一句：「我不是gay，但是我要结婚啦！我老婆超漂亮……」 美女无语的走了。 说是来陪萧承喝酒，萧承一直在想事情，没喝几口，李逍遥倒是因为要结婚了开心的喝了个大醉，最后还是李玩的助理把他接走的。 快十点钟了，萧承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流，上海的市中心亮得像白天，此刻没有人直到站在路边发呆的人是apor的总裁。 是个刚下班的中层领导，或者是个在律所、证券公司上班的普通职员。 是个普通人，可能是碰到了什么感情上的烦心事，一直在手机上写写删删。 最后，他拦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离开。 曲子越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把共享单车放在路边，上锁，低头操作手机付款。 「小越。」 曲子越听到熟悉的声音。 「总裁，你怎么来了。」 曲子越脚步不自觉停下，不敢再上前一步。 「才下班吗？太晚了，以后不要这么晚下班。」萧承主动走过来：「我来找你是有话想跟你说。」 「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曲子越心跳得好快，快要跳出胸膛冲上云霄。 「可能你听完会觉得害怕，觉得不舒服，但是没关系，小越，我尊重你的一切反应，并且愿意配合你的任何决定。」 「好。」 砰砰，砰砰。 「我喜欢你，是真的，我为此烦恼了很久，试探过，失眠过，难受过，但这确实是事实。想了很久，做再多的试探不如直接跟你说清楚，毕竟我们关系是从上下级开始的，我不想自己的一些举动让你觉得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想再去刨析为什么，之所以下定决心来找你告白是因为看到了你的转岗申请。一方面我很不想跟你分开，一方面又觉得该让你去历练，我很纠结，甚至觉得自己没办法平衡好工作和自己的私人感情。 「我知道我比你大很多，大到可以当你叔叔了，应该会比你先死好几年，但是你不用担心，我所有的都是你的，我名下有房产，还有两个酒庄，应该再过个五年就能盈利了，公司有影视、房地产还有apor，我不在了你也可以靠这些过得很好。 「来你家楼下等你，是希望你不要顾虑我是你老闆的身份，做你最真实的决定。 「我也不算太老，有一些还算优点的地方，所以，小越，如果不反感的话，你愿意跟我试试看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哈哈哈哈阿巴阿巴 第57章 「ok，ok……没事没事，我刚刚说的全都作数，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小越别哭好吗？」萧承看着曲子越从眼眶泛红到两颗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不自觉举起双手投降。 曲子越看萧承这次没有呵斥让自己不要哭，更加放肆地哭着说：「你不是恐同嘛！！」 萧承往前一步：「谁说的？」 「他们都说你噁心同性恋，alex喜欢你你把他开除了。」曲子越越发放肆地哭，引得旁边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店员往外面张望。 「好啦，不哭了好吗？」萧承俯身歪头和曲子越对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抱一下。」 曲子越低着头往前一步，撞进萧承怀里，满脸的泪水蹭到萧承名贵的衬衫上，还不知足地左右转脸以确保蹭干净了。 「那我要去云南的事……」 「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萧承抱着曲子越，下巴抵着曲子越头顶，温柔地给他拍背：「你有这么大的进步我很开心，我们小越短短半年就成了这么优秀的人了。」 曲子越本来想说的是不去了，他想去云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怕萧承知道自己喜欢他而反感。 可是萧承说他有进步了。 「所以，总裁心里其实一直是对我有期待，希望我能成长的，而不是一直做他的附属品。」曲子越心想，更爱萧承了。 萧承得偿所愿，怀里抱着喜欢的人，心中又甜又酸。 刚在一起就要异地吗？ 可是要是说不让他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只关心情情爱爱，没有成熟男人的风范。况且这对于曲子越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总裁，您想去我家坐坐吗？」 曲子越自然的搂着萧承的腰，抬头问他。原本不敢肖想的肢体接触现在确实自然无比，也许是以前多多少少也抱过几次了。 正在盘算着买私人飞机的萧承被曲子越的问题打断。 第110页 「什么？」萧承声音都快噼叉了。 曲子越：「去我家坐坐。」 曲子越现在立刻就想把那张照片给萧承看看，告诉他我们小时候就见过。 「太快了，下次。」萧承完全想歪，哭笑不得：「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饿，刚才在公司得时候吃了泡面，你饿吗？」曲子越问，丝毫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在公寓门口搂着腰互相问饿不饿有什么不正常。 抱抱太舒服啦！想永远抱在一起。 萧承其实是饿的，晚饭都还没有吃，但是这么晚了，应该让曲子越早点回去休息。 「不饿。」 咕噜噜……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想掩饰都没有机会。 「你饿啊？」曲子越两只大眼睛盯着萧承，随后挽着萧承的胳膊就往公寓里走：「走，我给你煮面吃。」 萧承嘴里说着太晚了，不用了，但是曲子越轻轻一拉，他就像饿了三天一样没力气的顺着走了。 「总裁，这是你第一次来我家，还好我昨天晚上收拾了一下，现在十分干净整洁。」曲子越和萧承在等电梯。 「我待会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萧承附和的问，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曲子越往萧承的位置靠了靠，拿脑袋蹭他肩膀：「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 萧承忍不住笑开来：「这么开心吗？」 曲子越：「开心！你也喜欢我，我特别开心！」 萧承老脸一红，正准备摸摸他的头，电梯门打开了。 两人刷的一下分开。 电梯里穿着睡裙的女孩吓得手抖：「总……总裁好。」 说完看着曲子越：「小越好。」 曲子越当场石化，和总裁恋爱的第一个小时，被公司员工发现，还是公司别的楼层的前台。 萧承嗯了一声，让出位置。 对方立刻脚底抹油的熘了。 要命啊，怎么回事啊？总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助理为什么靠在总裁身上？自己为什么大半夜的非要下来买冰可乐？！ 「吓死我了……」曲子越按了楼层，捂住胸口还没缓过来。 萧承：「没事，我来解决。不过，早晚都会知道的，其实也没什么。」 「可是你是总裁欸，」曲子越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两个人谈恋爱，肯定会背后八卦，说不定会骂我。」 萧承：「为什么会骂你？」 曲子越：「骂我不自量力，骂我攀高枝，说我配不上你。」 萧承眉头皱了起来，转生双手搭在曲子越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小越，不准你这么说，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但是恋爱……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而且你作为我的助理已经很优秀，你这样说自己我会很难受。」 曲子越垂下眼眸，可是不管实情怎样，别人还是会这样说。 「要是我说自己老牛吃嫩草，我潜规则你，老男人勾引小年轻，你能接受吗？」 曲子越猛摇头：「不要。」 萧承笑，小越好乖。 「那以后不准这么说自己，别人说是别人的事，说得过分了我来解决，好吗？」 曲子越得情绪好像过山车，萧承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不管说什么都好有道理，只想让他嗯嗯嗯好好好。 公寓中间是很长很长的一道走廊，两边都有房间，显得有些压抑，曲子越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萧承看着这几乎家家门口都放着两袋垃圾的逼仄走廊，觉得曲子越好可怜。 「到啦！」曲子越按下密码锁：「我的密码是091212.」 「咳咳，好。」萧承干咳掩饰惊讶，确定关系的第一个小时，小男友邀请他去家里，还把密码告诉了自己。 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 三分钟后，萧承确定，曲子越不是那个意思，因为他一头钻进小厨房就开始煮面切菜。 萧承坐在曲子越的床边，房间里只有一个懒人沙发，被坐得很瘪了。 两万八只能租一个这样的房间吗？看来要继续加工资了。 床头放着一个相框，是曲子越得毕业照片，抱着画站在学校门口，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萧承想起那天自己在台上给曲子越颁奖，以及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是曲子越主动的。 萧承就那么干坐着，头一回在坐下没有事情的时候没有打开手机，静静的环视着整个房间。 干净、整洁，东西不多，基本都是必需品，还能看到他昨天穿的衣服晾在窗前，很勤快，那么晚下班还把当天的衣服洗了。 「总裁~做好啦。」曲子越在厨房喊。 萧承走过去，靠在厨房门边：「这是什么？」 曲子越：「辣糟炒肉末，拿来拌面条特别好吃，辣糟是妈妈寄过来的。」 说完把刚煎好的鸡蛋盖在大碗的面条上：「走。」 曲子越一手拿着大碗，一手拿着个小碗走出去，萧承跟上。 地毯上有个小茶几，是曲子越平时吃饭的地方。 两人面对面坐下，萧承面前放的是大碗，面条、青菜、西红柿和煎蛋，很丰盛的一碗。 曲子越的是一个小碗，只有面条和两根青菜。 「我不饿，我陪着你吃。」他解释。 萧承说好，拿起筷子开始拌面。 第111页 「我妈妈也这样，有时候我贪玩回家晚了或者没在饭点饿了，妈妈给我做饭吃，就会自己也吃一点陪着我，说这样吃饭才香。」曲子越说。 「很好吃。」 萧承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本来很完美幸福的生活戛然而止，对当时的姐姐和自己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曲子越也吃了两口，双手托腮看着萧承。 「看不够吗？」萧承笑，很快就把那一碗面全吃光了，看曲子越的碗里还剩一点：「吃不下了？」 曲子越说有点。 萧承顺手把他的碗拿过来，一筷子全挑起来送进了嘴里。 曲子越吓了一跳，但完全来不及阻止。 这可是总裁啊！怎么能让总裁吃自己吃剩下的。 但是总裁很自然的样子，他只好收拾碗筷拿去洗。 很快就洗好，回来的时候萧承坐在原地，看他床头放的几本书。 曲子越去窗前的书桌拿了照片，藏在身后走过来坐在床边：「总裁，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萧承也起身坐到床边，两个人挨得很近。 曲子越拿出相框。 萧承看着照片里的男孩，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曲子越小时候的照片。 「是你，很可爱，你小时候好像有点黑。」 「嗯，再看看，还能看出什么吗？」 萧承把照片接过来，更仔细的看了一会。 「这是临川县小学门口吗？」 「嗯！还有呢？」 萧承又仔细看了两遍，终于注意到小男孩手里的东西，一把自制的弹弓。 和前不久给曲子越找衣服穿的时候在储物间里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记忆里的碎片很快拼凑起来，那个闷热的夏天，在临川小学门口那个没有钱买雪糕吃的小男孩，自己手里的新相机。 曲子越看萧承的表情，知道他想起来了，靠在他肩膀上说：「是我，没想到吧~」 萧承转头看他，情绪有些被拉扯到父母在临川做公益的那几年，又想到一场暴雨塌方带走了他们，有些感慨：「长这么大了。」 「嗯，长大了。小时候你请我吃雪糕，读书了你爸爸妈妈资助我上学，毕业了你给我发工资。」 曲子越说着说着，开始感动得鼻头发酸：「我是被你家养大的小孩。」 曲子越紧紧的贴着萧承，像只粘人的小狗，搞得萧承浑身燥热呼吸加快。 他不得不往后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养得真好，又好看又聪明，他们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 「真的吗？」 萧承笑：「真的，我从不骗你。」 时间很晚了，萧承提出自己该回家了。 曲子越看看时间：「太晚了，又没有司机，要不你在我家睡吧。」 「不行。」萧承果断拒绝。 曲子越：「你睡床，我睡地上。」 萧承：「我不是那个意思。」 曲子越：「那一起睡，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别人都说我睡觉很安静。」 「别人？」萧承质问。 「啊……我的意思是说以前和室友睡过，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没有喜欢男的，偶尔会一起睡觉，但都是各睡各的！我发誓！」曲子越伸出四个手指头。 萧承故作吃醋：「是王大步？」 曲子越的四个手指头弯了：「你怎么知道……」 「好了，开玩笑的。」萧承宠溺的摸摸曲子越的后脑勺：「一般情侣呢都是循序渐进的，我们也慢慢来好吗？」 主要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曲子越留不住人，只好送萧承出门，但是萧承拒绝自己送他到楼下打车，只在曲子越家门口告别。 「说晚安。」萧承说。 他站在这个空间略显逼仄的走廊里，像一株长在戈壁滩上的玫瑰。 曲子越乖乖的说晚安。 萧承张开双臂：「再抱一下。」 曲子越乖乖的走进他怀里，着迷的呼吸萧承身上淡淡的香水气味。 「这么乖？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听啊？曲子越同学。」萧承越看越觉得曲子越可爱。 曲子越回答：「是的萧老师。」 「那亲一下？」萧承开玩笑道。 「好啊！」 下一秒，萧承的脖子被紧紧搂住，湿润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轻轻地，蜻蜓点水般地在自己嘴唇上停留一下。 曲子越亲完站好，认真回味了一下：「好软啊，凉凉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直球诱受yyds！ 第58章 见萧承没说话，曲子越又问：「是不是？」 「太快了，没感觉出来。」萧承说，嘴角挂着笑。 「那再来一次？」 「好。」 曲子越不知道原来接吻有那么多花样，还可以伸舌头，只能热情又笨拙的去迎合，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想要除了嘴唇之外更多的接触。 「用鼻子呼吸，换气。」热吻间隙萧承低哑的声音在曲子越耳边回荡。 曲子越嗯嗯啊啊的，大脑缺氧，听归听，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甜腻地缩在萧承怀里。 在身体反馈出不一样的感觉之后，萧承终于轻轻推开了曲子越。 第112页 两人都有点呼吸不过来，抱着缓解刚刚亲吻留存的热烈。 「还凉吗？」萧承笑问。 曲子越嗯了一声，又轻轻摇头，显然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恋爱的第二个小时，热吻达成。 回家的路上，萧承不顾现在已经是凌晨，肆无忌惮的给李逍遥发消息。 今晚天气真好啊 要出来飙车吗？随便你开多快 反正都没有我的心跳快 谈恋爱原来这么快乐 好想同居啊，你和李玩为什么不同居？ 这么早就睡了？ 你们是已经没有激情了吗？ 也是 对着你能有什么激情 李逍遥：在做/爱，勿扰。 萧承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美滋滋的哼着歌看窗外的夜景。 「师傅，今晚的天气真好啊。」 师傅一脚油门冲过绿灯，心想今晚这个客人真奇怪，看着人模狗样的精英装扮，怎么一脸猥琐的笑。 这大晚上的天气有什么好的。 「师傅，你看今晚的月亮弯弯的，好可爱。」 「师傅，你……」 师傅忍无可忍，打开了电台，林子祥清亮又带着沧桑的歌声伴着简单的吉他伴奏充满整个车厢。 「愿我会扎火箭，带你到天空去……」 「扮靓d皆因你，癫癫地皆因你，为你甘心做傻事……」 曲子越干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好热，空调已经开到20度，还是燥热不已，在手机上翻了又翻，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然而不管晚上睡得怎么样，第二天依然要做个合格的打工人， 曲子越挂着黑眼圈晃悠到公司楼下，还想着去给萧承买早餐，没成想就那么巧的在便利店碰到昨晚那个前台姐姐。 「早啊。」 「早。」 对方也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在精緻的妆容下也能依稀看见一点青黑，她昨晚先是分析了总裁和曲子越的关系，又开始担忧自己会不会因为撞破了惊天大秘密而失去工作。 毕竟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 「原来你也住那里啊。」曲子越排在她后面一位，等着拿三明治去结帐。 「昂，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搬走。」 曲子越：「？」 萧承提前到了办公室，还没等曲子越来，罗非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曲子越什么时候过去？行政说场地找好了，现成的，你说巧不巧，我们只需要搞点办公设备就能直接入住办公。」 萧承：…… 罗非：「我仔细想了想，曲子越是真合适，你怎么想到让他去的，平时看着一小孩，没想到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了，真不错这孩子。」 萧承：…… 罗非：「要不就这周末去吧，人力行政的外派人选已经选好，跟着一起去，开始招人。」 「不行。」萧承忍无可忍，开口制止了罗非：「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萧总啊，迫在眉睫啊，越拖事情越多，本来葛老就对那块地皮虎视眈眈的，再不动手他说不定就来找你要了。」罗非急得原地转圈。 萧承仰头长嘆：「我还没准备好，没有助理我怎么办？」 罗非不敢相信自家总裁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一个助理而已，除了曲子越总裁办还有六个事务助理，随便挑一个上来用半个月maggie不就不回来了吗。 但是看萧承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也闭嘴了。 「那行，你说要多久嘛。」 话音刚落，曲子越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早餐来咯~」 罗非双手插兜站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承立刻起身亲自去开门。 不是，这说一声进不就完事儿了吗？ 曲子越穿着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v领毛衣，学院风十足。 他还不知道罗非就在办公室里，还撒娇着说：「今天有点冷呢。」 「昨晚后半夜下了雨，秋天要来了。」萧承接话，和他一起往茶几走过去。 曲子越看萧承还只穿着意见衬衫，挺薄的，又开着空调，问他怎么穿这么少，要感冒的。 「我记得你的储物间里有一个柜子是专门放秋装的，要不要我拿去干洗店先洗一遍？放了一年……罗总……」 曲子越楞在原地。 「哈哈，早，吃了吗？」 罗非说完，尴尬的搓手：「还没吃呢，我先走了，记得安排好工作然后赶紧去云南哈，我这个月还去不了，没人主持大局。」 「好的好的。」曲子越应下。 按他的计划确实是这周末就出发去云南，也催促人事部安排外派支援人手了。 可是事情发生了180度大转弯，他恋爱了。 曲子越失落的看着萧承。 「没关系，想晚点去的话我可以安排。」萧承安慰，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老闆，这点事他不松口罗非也不敢说什么。 「还是算了吧，是我自己写的计划书，而且晚一天去都是很大的成本损失，你赚钱也也不容易。」 曲子越还反过来安慰萧承。 萧承明白曲子越是懂事的人，虽然他也不捨得曲子越离开，但除了恋人的身份之外，萧承很清楚自己还是一个领导，是一个在职场上打拼多年，能够在曲子越年轻的时候给予一点建议的人。 第113页 把他捆绑在自己身边，绝对不是个好事。 「我会去看你的。」 曲子越给橙汁插好吸管：「真的吗？」 萧承：「当然，一周一次够不够？」 本来是为了哄小男友开心的话，曲子越却认真思考了起来：「一周一次，恐怕很难哦，你那么忙，一个月都没有一次双休的，到云南还要坐飞机，大半天都在飞机上了，会很累的。」 萧承抿嘴，看着他的小男友。 怎么会这么懂事呢？ 两人自然的一起吃完早餐，又各自投入工作，曲子越要交接手里头的工作，把几个正在立项的项目分出去。 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曲子越想，工作的时候萧承和以往差不多，没有因为两人的恋爱关系表现出什么不同。 除了午睡之前萧承要求曲子越过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公司的各个会议室两人依然是成双成对的出入，只是以往曲子越是跟在萧承身后，现在成了两人并排走着。 「今天不要加班。」萧承说。 曲子越盘算了一下手里的工作：「可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是有什么事吗？要公出？」 「不是。」 电梯门关上，萧承伸手把曲子越怀里抱着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叠资料拿过来。 「去约会。」 本来还想把东西抢回来拿着的曲子越：「约会？」 萧承：「对啊，约会。」 「哇，真的吗？」曲子越高兴得往萧承身上贴，囫囵把抱着电脑的萧承抱住。 萧承笑：「真的，开心吗？」 「开心！」曲子越忍不住原地蹦了一下，电梯微微颤抖，曲子越倒吸一口气不敢再蹦。 「那我们去吃饭看电影压马路！」 …… 「好。」 回了办公室，萧承默默的把音乐剧和邮轮的形成取消，在吃饭的附近找了家电影院。 看着热映影片，萧承不禁邪魅一笑。 《寂静之地》，恐怖片，很好。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 第59章 天不遂人愿，临下班的点，有个项目交接出了问题，曲子越不得不亲自带着其它几个助理去处理。 萧承在办公室里等着，眼看预约的餐厅已经过了时间点，两次延后都没有回来。 餐厅的位子无法再预留，萧承想了片刻，问李逍遥要了个别的餐厅的电话。 九点钟，曲子越终于结束会议，匆匆赶回总裁办，有些担心自己把约会搞砸了萧承会不开心，小心翼翼的敲敲萧承办公室。 没有人回应。 「难道走了吗？」曲子越喃喃道，又稍微加大声音喊了一声：「总裁？你还在吗？」 依然没有回应，曲子越嘆口气，沮丧的低着头，顿时没了力气。 该死的工作，为什么工作这么多，连约会都搞砸了，为什么自己交接的时候没有注意好细节，导致在这种时候出问题。 正要转身离开给萧承打电话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 「小越。」 曲子越转头，看到萧承精神奕奕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捧玫瑰花。 曲子越第一眼就能肯定的是萧承没有生气，没有怪他。 「忙完了吗？曲子越助理，要注意劳逸结合按时吃饭哦。」萧承把花递给曲子越，抬起自己的左边胳膊：「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好……」曲子越机械地接过玫瑰花，双手抱着低头看，看了很久才伸出手挽住萧承的胳膊。 萧承本来想给小男友一个惊喜，怎么也没想到把小男友弄哭了。 嘴笨的哄了一会，曲子越才又哭又笑的说：「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会生你气？」萧承弯腰，手背在曲子越脸上轻轻擦去眼泪。 曲子越：「因为我工作不仔细，把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搞砸了。」 萧承：「没有搞砸啊，哪里搞砸了。」 「不是说好去吃饭看电影的嘛，可是我耽误到这么晚，对不起……」 「没有啊，我们依然可以吃饭看电影压马路，」萧承楼住曲子越肩膀，把他带进办公室里：「你看，我们可以吃大餐，然后去看晚场的电影，很完美。」 曲子越看着萧承办公室里的一切，呆住了。 落地窗边的摆设和茶几都被搬走了，中间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精緻的餐具，连鲜花都有，桌角都用白色的花束装扮着，两把椅子简洁高级，窗帘全部拉开，外面是上海璀璨的夜景。 乍一看这里就是高档西餐厅的靠窗预定位。 「今晚吃西餐，这家的厨师非常厉害哦。」萧承把曲子越带到桌边，绅士的替他拉开椅子：「请坐。」 曲子越嘴角向下，又感动又愧疚。 「我们本来应该在高级餐厅吃大餐的。」曲子越说。 萧承：「谁说一定要去高级餐厅？办公室一样可以吃大餐。」 说完萧承给手机上的联繫人发了个消息，徵用二十三层茶水间的厨师团队马上开始准备前菜。 曲子越惊讶的看着萧承：「你把厨师请过来啦？」 萧承轻松地嗯哼一声，希望能减轻曲子越现在愧疚的情绪。 他不在乎，不在乎在哪里吃，不在乎吃的是什么，他只想和他的小越一起吃。 第114页 「辛苦啦，我的小助理。」萧承侵身越过桌面，在曲子越头上轻抚两下。 曲子越眼里还噙着泪，却忍不住开心得笑出声来，他悄悄的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萧承以为他饿了，说：「很快。」 曲子越看一眼办公室的门，没有动静，于是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飞快的在萧承脸颊落下一个吻。 然后迅速坐回位置上。 「我太爱你啦！」曲子越激动地说。 萧承老脸微红，想保持一个成熟男人地淡定却做不到，情不自禁抓过曲子越的手，在手里轻抚，轻轻挠他手心。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曲子越歪着头深思片刻：「我一定努力工作，云南公司的前期筹备我会尽全力去做，让apor的房地产板块再此成为市场上数一数二……」 「好了。」萧承哭笑不得，「吃饭时间，我们不谈工作好吗？」 曲子越：「哦，好吧，对了总裁，刚刚碰到jenny总她说……」 萧承：「我刚刚说了什么？」 曲子越捂住嘴偷笑：「对不起。」 「还有，以后不是工作场合，不用叫我总裁了。」萧承的脚在桌子地下碰到了曲子越的，于是轻轻的把它门夹在中间，以示警告。 「那我叫你什么呢？」曲子越烦恼，想到曾误入同志论坛时里面是怎么称呼自己男朋友的。 「叫哥哥？老……老公？」 「咳咳咳……」萧承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曲子越尴尬挠头：「哈哈，是有点肉麻。」 「叫我阿承吧，朋友家人都这么叫我。」萧承说。 曲子越大惊，心理建设片刻，张着嘴阿了半天，还是喊不出口。 萧承：「怎么了？」 曲子越：「这样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尊重你。」 萧承手掌撑在额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也是，让他直呼一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的乳名确实有点心理负担，何况他的小男友是那么懂礼貌的人。 可是，身为他的男朋友，竟然让他有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罪过。 「我叫你承哥吧，很亲密，又不会不尊重你。」曲子越觉得这个决定很不错，一副邀功的语气。 萧承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好。 服务员很快敲响办公室的门，两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极有职业素养地端着圆盘一前一后走进来，把餐前面包放在桌子上。 随后在餐桌上放上几个香薰蜡烛，点燃后关了办公室的主光源，只剩下两个局部灯。 「先是，请问现在需要酒吗？」 「可以。」萧承回答。 服务员带着手套，用方巾优雅的抱住萧北碚私藏 romanee conti分别给萧承和曲子越倒好。 曲子越好奇的看着酒倒进高脚杯里，等服务员撤下。 「这酒度数高吗？」 萧承笑：「不高，烛光晚餐嘛，我们喝点意思意思。」 萧北碚那边刚把小孩从朋友家接回来，一打开手机就收到消息，自己存在餐厅 romanee conti被取出来了，取出人：萧承。 「萧承我杀了你！！！！」萧北碚怒火中烧马上给萧承打跨洋电话。 曲子越往嘴里送了半根鲜嫩的芦笋，抬抬下巴提醒萧承：「总……承哥，你手机响了。」 萧承看了一眼，撤出机械微笑：「不重要。」 随机快速按掉。 「是萧姐姐欸，万一有急事呢？」曲子越说。 萧承再次微笑：「小事。」 —— 两人赶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放映厅里灯已经关了，黑漆漆一篇，屏幕上也是漆黑一片。 萧承在黑暗中捉住曲子越的手，猫着腰带他往上走，在倒数第二排坐下。 曲子越抱着一大桶爆米花，摸黑半天终于坐下。 其实他们都吃得很饱了，但是萧承取票的时候在取票机上看到套餐gg，只因上面写着「情侣套餐，赠送卡套」几个字就无脑下单。 「这是哪个啊？复联吗？王大步说《幕后玩家》也好看。」 因为在电影院，曲子越不得不凑到萧承耳边，确保他听得见。 曲子越说完，萧承又转头用手拢在曲子越耳边悄悄地说：「是恐怖片，《寂静之地》。」 「哇！恐怖片！好耶！」 曲子越打小就爱看恐怖片，尤其时血/腥暴/力类型的，大学时期还曾扮演过鬼屋npc。 「不知道总裁会不会害怕，如果总裁害怕的话自己就特别man的美救英雄，把总裁搂进怀里，给他顺毛呼呼。 萧承从屏幕淡淡地反光中看清了曲子越振奋的表情。 他好像，很兴奋。 算了，兴奋也好，至少不会让他觉得无聊。 但是拉拉小手然后害怕得扑进自己怀里的场面估计是没有了。 正遗憾时，萧承的手被一直干爽凉快的手抓住，引着他去抓爆米花。 曲子越又凑过来：「吃哦，好大一桶，不要浪费。」 电影……很无聊。 堪称时预告片诈骗犯，刺激的点全放在预告片里了，正片根本不恐怖，倒是经常突然有大声响把观众吓得一跳。 萧承无味的嚼着爆米花，开始在心里痛斥烂电影，痛斥情侣套餐太大份。 爆米花桶突然歪了一下，萧承扶住，转头一看，曲子越歪着脑袋睡着了。 第115页 萧承心里一酸。 累坏了吧，这么累还被自己拉来约会。 曲子越正梦到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坐电梯，突然一声巨响电梯事故剧烈晃动，自己嘴角流血，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搂进一个温柔可靠的怀里。 有人在轻轻地擦去他嘴角地鲜血。 他迷迷糊糊地砸吧一下嘴唇，觉得这血有点凉凉的，马上有睡过去了。 萧承手里拿着给曲子越擦过口水的纸，左右看着没地方扔，又不敢动，只好揣进了自己胸前的衬衫口袋里。 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靠在他肩头睡觉的小男友。 片尾字幕开始放映的时候，曲子越很自觉地醒了。 发现自己靠在萧承肩膀，萧承正在回复手机消息，他坐直起来，随便往萧承肩膀看了一眼。 ！！！ 萧承手指还在手机上飞舞，转头故意问他：「电影好看吗？」 不等曲子越回答，他坏笑着垂眸看向自己肩头的一块濡湿，笑他：「不好看，但是还算有点用，看我们小越睡得多香。」 曲子越试图用自己衣袖去擦擦补救一下，很显然，没有什么用。 「那……我帮你洗了吧。」 「好啊。」萧承放下手机，双手交叉在胸前。 曲子越：「那你把衣服给我……」 萧承：「给你了我穿什么？」 曲子越：「对哦，那你回家换了拿给我洗。」 萧承：「我明天就想穿这件。」 曲子越这才察觉萧承突然无赖的原因。 他心里有些激动，试探着问：「那我跟你回家然后把他洗了烘干。」 萧承：「那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萧总不要脸 第60章 曲子越不知道萧承什么时候联繫了司机，两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司机石大哥就在商场出口等着。 「石大哥！晚上好啊！」曲子越走到车窗边打招呼。 司机没想到曲子越也在，楞楞的说晚上好。 萧承拉开车门：「上车。」 曲子越说好，然后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自己钻上了车，独留想要展示绅士风度的萧承尴尬站在原地。 「先送小越回家。」萧承说。 「好的萧总。」 车子掉头往曲子越家里开。 曲子越用手肘碰萧承：「不是说好去你家吗？」 萧承：「累了一天了，今晚先好好休息。」 啊……曲子越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些失望，垂着脑袋想了一会。 「那明天晚上去。」 萧承舔舔嘴唇，装作满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看电影的地方离公司很近，离曲子越家也很近，没多久就开到了。 碍于司机在场，曲子越只能客客气气的跟萧承告别，垮着脸，背起书包推门要下车。 萧承暗笑一下，对司机说：「你下去帮我买瓶水。」 司机立马拆了安全带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这里有，萧总。」 …… 萧承：「不想喝这个，我要喝可乐。」 司机应下，心想总裁们多少还是有些难搞的，以前也没见喝，大半夜的突然要喝可乐。 「萧总，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萧承咬着后槽牙：「冰的。」 司机走了，曲子越一双大眼滴熘熘的看着司机往公寓门口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去，然后转身就关上车门，像只小狗一样蹭到萧承怀里。 「晚安！」曲子越蹭完想跑，却被萧承拉了回来。 萧承没用什么力气，但是车内空间不大，曲子越扑到在萧承身上带来的惯性让萧承撞在车门上，痛得闷哼一声。 曲子越慌得想赶紧坐起来。 「没事，」萧承没放开曲子越，张开怀抱说：「趁司机还没回来，抱一会。」 「哦……好啊。」 曲子越感受得到萧承的提问比他高上好多，这样压在他的身上才感觉得出来萧承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 于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腹肌。 「干嘛？」萧承笑，引得腹腔震动，腹肌更明显了。 曲子越：「你有腹肌诶。」 「很幸苦的练的。」萧承说，但是把曲子越推开了一点。 曲子越以为自己太黏糊了萧承不喜欢，自己也往后退了一些，半坐着说：「我就没有，那我以后也练练。」 萧承脑袋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曲子越浑身肌肉，小麦色的油亮肌肤，给他摆了个健美姿势，不由得冷颤一下。 「好，我带你去。」 「还有三天我就要去云南了。」曲子越又趴到萧承身上。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不去了？」萧承故意说道。 曲子越：「那也不行，是我自己说要去的。」 萧承：「那我陪你去？」 曲子越：「算了吧，你还要工作。」 萧承活了三十二年，在如何应对小男友不自知的撒娇上像个哄小孩的爹地，又不想离开他，又觉得小孩需要成长。 溺爱了怕他学坏，冷落了怕没老婆。 但他也明白，曲子越从来没有独自负责过这么重要的事情，除了捨不得自己，还有对只身去云南的不安。 「小越。」 曲子越声音闷闷的：「嗯？」 第116页 萧承：「一年的时间，一点都不长的，你想想，你在apor实习都有一年的时间了，你来到我身边也很快就半年。」 道理曲子越都明白，可是他有点害怕，害怕工作做不好了给萧承丢脸，害怕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 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大家都说异地会影响感情，何况是他们这样的情况。 萧承身边的追求者不断，想要巴结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还有来自萧姐姐的压力，他毕竟已经到了要成家的年龄。 「你会来看我吗？」曲子越轻声问，声音黏糊糊的。 萧承对他而言意味着安全感，意味着可靠，他像一块铁想要贴近吸铁石一样想牢牢的巴在一起。 萧承歪头和曲子越对视，认真的想了一会。 「会，但是也许计划会被工作搁置，也许会被天气干扰，但是我答应你，一个月至少见一次，好不好？」 这是他认真思考后给出的承诺，不是为了哄他开心。 曲子越说：「好，那如果你太忙来不了，我就回来找你，我下班了坐飞机回来，天亮了坐飞机回去上班。」 萧承笑，除了被下药生病那次，曲子越从没有这么黏人过。 这样明目张胆的表达喜欢和依赖，他很喜欢。 顺着想法萧承又情不自禁的想起曲子越那晚的情景，想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和眼睛，想到他缠在自己身上洁白细嫩的四肢，瞬间就热了起来。 「只要你想我了，我一定来。」 萧承饱含深情的说完这句话，想借着气氛刚好来一个吻。 曲子越看着萧承逐渐凑过来的脸，突然不想回家了，三天，只有三天时间，他想每时每刻都和萧承在一起。 「萧总……」司机毫无预兆的拉开门：「可乐买回来了，欸小越，你还没回去啊。」 曲子越现在完全不累了，甚至是精神有些亢奋。 在没有和萧承说好的情况下，对司机说：「我有东西落在萧总家里了，要去拿一下。」 萧承：？ 曲子越：「很重要的东西，石大哥你把我一起送过去吧。」 司机两眼一黑，这来回一送，自己得多开一个小时的车。 曲子越的心跳的好快，也不敢去拉萧承的手，两个人就那么规规矩矩的坐着。萧承看着窗外，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看消息。 曲子越缩到旁边，为了平复心情带上耳机准备听点音乐。 萧承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伸手从曲子越耳边摘了一只，塞进自己耳朵里。 曲子越沖萧承放电眨眼，然后放了一首《浪漫手机》。 接着低头开始用手机搜索：两个男性需要准备什么？ …… 清洁？？ 曲子越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继续去搜索如何清洁，看完菊花一紧，他知道是用哪里，但没想到这么麻烦还要搞这些。 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但是，可是。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的，曲子越给自己鼓劲，顺着搜索到的信息误入同志论坛，里面各种讨论。 看到一个帖子在问有没有xxx的资源，曲子越心想什么资源？好奇地点进去，下面各种同求，往下滑了一会，终于看到一条连结。 看看。 点进去是个四十多秒地视频，封面是可爱的叮噹猫。 看看。 「……」耳机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萧承猛的转头。 曲子越当场石化，连关视频都忘了，被露骨的小视频羞得七窍喷火。 「你……」萧承欲言又止。 曲子越回过神来，立马把自己耳朵上的耳机摘下。 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才想起萧承耳朵上还带着一只，忙伸手去摘。 该死的蓝牙耳机，总是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我……不小心点开了垃圾弹窗。」 萧承抿嘴，点头。心想当自己没看过gv还是没上过网，哪个网页弹窗弹出来的是男男激战小视频。 萧承不顾司机的存在，去拉曲子越的手，侧身凑到他耳边说：「你什么东西落我家了？」 气氛如此，曲子越也不想要别扭，他就是想试试，就是想做一些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他屏住呼吸：「我，我落在你家了。」 感性大过理性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还要准备什么东西。 从玄关一路到了沙发上 。 …… 曲子越是被憋醒的，想要坐起来的时候身边的萧承动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枕在萧承胳膊上。 清晨微弱的光线从窗帘透出来一些，可以看得到萧承安稳的睡脸，曲子越又轻轻躺下，静静地看着萧承。 两分钟后，萧承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要把我的看穿吗？」 曲子越还有些害羞，往后退了一点：「你醒啦。」 萧承感嘆一声，用力抬起自己垫在曲子越脖子下酸麻的手臂坐起来。 看着自己肩膀的两个牙印。 「嗯，被咬得睡不着。」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洋的水，我的泪，审核的小美女，放过我吧，祝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第61章 临走前一天，萧承想带曲子越和李逍遥李玩一起吃个饭，再过一个月李玩要去云南拍电影取景，于是提出要给曲子越践行。 第117页 可是曲子越说自己要搬家。 「搬家？为什么要搬家？」萧承不解。 曲子越：「现在租的这个房子有点贵，但是离公司很近我就租了，那这一年都不在上海，我就换了个远一些的房子，可以放我的东西就可以，可以省钱嘛。」 萧承第一反应是没什么必要，第二反应是曲子越很缺钱吗？ 但是萧承没有立刻问出口，而是问他：「那你找好新的房子了吗？」 「嗯嗯，跟王大步合租的室友上个月刚好搬走了，我就把他隔壁的房间租了下来，只要1400哦。」曲子越得意道。 「搬去我那吧。」 曲子越：「啊？」 萧承：「搬去我家，我家很空啊，可以装很多东西。而且，你打算以后每次回来就去跟王大步一起住，把我抛弃在家里吗？」 「没有！可是，这样不就成同居了吗？」曲子越犹豫道。 萧承看了一下那边总裁办其他员工陆续在下班了，时不时会往这边看一眼，表情不是很好看，心想这帮人最近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八卦倒是关心得很。 「来办公室说。」 曲子越心里唉声片片，明明是私事，怎么好像是工作上出了问题要被训了，而且明天中午就要走了，怎么今天还在因为这些小事闹不愉快。 惴惴不安的跟着萧承进了会议室，想说要不吃完饭再去搬家好了，反正东西也不多。 「小越。」萧承微微弯腰，和曲子越平视。 「嗯？」 「你理解的恋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曲子越一头雾水：「是什么样的？」 「嗯，」萧承缓和了刚刚不悦的情绪，温柔地说：「是空闲时在一起吃饭逛街，无聊时插科打诨，还是偶尔在一起睡个觉呢？」 「不是，恋人……恋人应该是很亲密的，会成为家人。」曲子越嘴笨，说不出什么有大道理的话。 萧承继续引导：「那你和家人之间相处是怎么相处的呢？你有困难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想起家人，开心的时候也不会和家人分享吗？」 「有些话我不能和妈妈说的，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曲子越低下头：「我妈妈身体不好，肝病，不能心情不好。」 「所以你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吗？」萧承有些心疼，伸手把曲子越揽进怀里。 「但是我身体很好，很强壮，有钱还爱你，不管什么困难我都会陪着你去解决的。」 「但是我也不能事事都依赖你，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你裤腰带上的。」曲子越说。 萧承：「那你觉得只有你依赖我吗？」 曲子越仔细想了一下这句话，萧承是在说他也依赖自己的意思吗？ 依赖自己什么呢？ 「要建分公司的事，本不应该在你的职责范围内的，但是我想了又想，找了又找，你是最合适的。」萧承手掌上移，轻轻地给曲子越按摩僵硬的肩颈。 「不管是家人也好，恋人也罢，在一起生活就要互相信任，互相依赖，互相扶持，是不是？」 曲子越觉得很有道理，但一时间又没办法全部接受，毕竟他一直是这样生活的。 而且萧承最近跟自己讲大道理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知道了……我会慢慢习惯的。」曲子越小声地说，在萧承怀里摇摇晃晃。 小孩儿晃动的样子好像是撒娇，又好像是不服气。萧承担心自己说得太多曲子越不开心，只好问：「不开心了吗？因为我总是训你。」 曲子越摇头。 「我……」萧承想跟他解释，但觉得有些话需要严肃一些才好。他按着曲子越肩膀把他从怀里拉出来：「我也不想整个像个老妈子一样跟你说这么多，但是，但是我真的很不安心，你明白吗？小越。」 「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两个月后罗非总也来，云南那边一定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萧承打断了他：「工作我虽然也有，但我更不放心你，你还这么小，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你的选择都很多，有无限可能，如果……」 「你怕我会喜欢上别人吗？」曲子越不可思议地问。 萧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许直白粗糙一点来说，确实是那样的。 而且，他无法允许自己强制把曲子越身边，感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我永远不会。」 萧承笑，不是嘲笑，也不是相信这句话的开心笑。 是觉得小男朋友很可爱。 到他这个年龄，已经很少会再做出这种主观性很大的承诺了。 萧承：「好，我相信你。那你可以把东西搬到我家来吗？不要搬到王大步那里去，我会不开心，会吃醋。」 曲子越小脸一红，磕磕绊绊的答应了。 最后商量打定曲子越就轻松的走，萧承会安排好这边的事。 「毕竟我知道你家密码，我可以去帮你收拾搬家。」萧承打趣道。 曲子越嘿嘿笑，想起了什么：「要不要叫大步来帮忙，他也有我家密码。」 …… 曲子越：「好的我回去就改。」 还是按萧承的安排去跟李逍遥李玩吃晚餐了，这次没有去私房菜馆，而是高档的西餐厅。 是高层窗边的位置，萧承和曲子越先到的。 第118页 萧承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是陌生电话，萧承都没有接。 最后还是曲子越说要不接一下吧。 萧承现在全无处理工作的心情，生怕接到一个工作的电话。 「哪位？」 「萧总，是我，徐律师。」 萧承瞬间把手机贴紧在耳边，对曲子越说了句等我一下就离开了位置。 曲子越有些懵，萧承已经好久没有打电话避着自己了。 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事？ 「小越！」 听到有人喊，曲子越转头，看到服务员带着李逍遥和李玩进来了。 李逍遥：「你们萧总呢？」 曲子越说去接电话去了，但是有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人的着装看。 怎么看，这都像一套出席婚礼的衣服。 李玩看曲子越呆呆的，故意逗他：「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小越。」 「啊？结婚？今天吗？」 「对啊。」 正说话，萧承回来了，边走过来边说：「你俩穿这样是要去旅拍婚纱吗？」 李逍遥：「哈哈哈哈，我们今天去试婚纱来着，她看上了这套，说简单方便又好看，但是我丈母娘不准，她就非要穿着出来吃饭。」 修成正果的李逍遥和李玩毫不吝啬的分享着甜蜜，李玩从挑选婚纱说到婚戒定制，结婚旅行的路线定了无数条，一年都回不来的感觉。 「浪费时间。」萧承翻白眼。 李逍遥：「你懂什么，这是浪漫。」 萧承：「尼泊尔这点地方玩2个月，哪里浪漫了？」 「浪漫，就是浪费时间慢慢吃饭，浪费时间慢慢走，浪费时间慢慢说很多没有意义的话，浪费时间一起慢慢变老。」李逍遥说完转头看着李玩：「浪不浪慢？」 李玩眼眶发红，又哭又笑地说：「很浪漫。」 曲子越托着腮听得入迷，嚮往的神情都快溢出眼眶了。 「你俩这刚在一起就要异地，不害怕啊？」李逍遥突然问。 曲子越手里的餐刀一抖，往萧承看去。 萧承已经跟李逍遥说了？他们都知道了吗？ 萧承很自然的说：「那李玩出去拍电影你们不是异地啊？你敢跟她说你别上班了回来天天陪着我啊？」 「哪儿有你这么比喻的？」李逍遥反抗。 萧承：「哪儿不对了？」 李逍遥：「那我的李玩公主能有你小助理听话嘛。」 毫不意外的李逍遥遭到一记重锤。 「小越怎么不说话？」同样没有参与两个大男人吹牛环节的李玩看曲子越只埋头吃饭，开始cue曲子越。 「啊？我在吃饭。」曲子越说。而实际上他是不知道怎么参与他们的话题，他们好像天然觉得曲子越已经属于他们朋友圈里的人了，可是曲子越还没有习惯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因为自己的角色是助理的时候一切都很自然，但是变成男朋友之后反而拘束了很多。 曲子越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已经都写在脸上，直到回到家里萧承问他：「怎么了？你今晚不开心。」 「有吗？」曲子越扯出笑容。 萧承左右仔细看了下：「嗯，有。」 曲子越装傻不成，转而蹭着萧承的胳膊撒娇，像头憨实的小马。 「我总觉得我当你助理的时候才是最自然的。」 萧承心想果然，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当初自己带曲子越那几个室友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完全说不到一起。 曲子越去洗漱出来，看到萧承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摆了好几份合同一样的东西。 「过来。」 曲子越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走过去扯了个抱枕坐在地毯上。 「这是什么？」 萧承也从沙发上滑下来，和曲子越挨着坐在一起，把合同摊开。 「这是在云南买的房子，就在云南分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区，去年刚交房，精装修，给你短暂落脚，你先看看，明天过去了休息休息就去把合同签了。」 「我签？」 萧承理所当然：「嗯，给你的，你签啊。」 曲子越翻了一页就知道这个房子应该不便宜，180平米，开发商也是国内的top3 。 「我不能要。」曲子越把合同放回茶几上，抬头看萧承。 「为什么？」 曲子越：「太贵重了，这可是一个房子，我租房子住吧。或者，你实在不放心就你买了它，我住在里面，好不好？」 「不好。」萧承拒绝，然后拿起另外两份合同：「这是车，这是融资计划书和期权分配的初步规划，你把他们都签了。」 那辆车的价格不比房子便宜多少，而期权，曲子越的比罗非的还多。 「你干嘛啊……你好像要拿钱把我砸晕之后甩了我。」曲子越想离萧承远一点，好跟他讲道理，却被萧承反手一拉躺到了他的大腿上。 萧承：「我不能在你身边，只好多花点钱了，我以前也没少给你花钱啊。买衣服，吃好吃的，涨工资，不都是吗？」 「那是我好好工作，你奖励我的。」曲子越嘴硬，但是想起这些心情已经好了起来，拿半干的头发蹭萧承的衣服。 萧承低头在他额头啵了一口。 「现在你还是我男朋友了，你就当你做男朋友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奖励给你的。」 第119页 「那我也觉得你做得很好，我也很满意，拿我要怎么奖励你？」曲子越反问。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送你豪车房子。」 萧承指指自己的脸颊，笑着说：「一次十万，改不讲价~」 --------------------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勇敢羊羊不怕困难(??w??)? 第62章 「你会每天想我吗？」 萧承：「会，吃饭想你，洗澡想你，睡觉想你。」 「那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萧承：「每天都打，好不好？」 「可以视频吗？」 萧承：「可以，给你看吃播，看洗澡播，看睡觉播。」 曲子越拱进萧承怀里，傻呵呵的笑。 萧承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总是醒来，确认曲子越还躺在他的身边，睡颜乖巧安静，柔软的头发贴在自己手臂或者脖颈。 以至于早上精神状态不太好，看曲子越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呆呆的跟在他身后。 「走吧。」曲子越说。 去机场的路程并不算快，可是曲子越却觉得这是人生中除了高考时间过得最快的一次。 「起飞的时候要跟我说，下了飞机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知道了吗？」萧承拉着曲子越的手，因为不是周末，安检口的人没有往常那么夸张。 昨晚还格外黏人的曲子越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这是去工作的，是正经事。 现实不是童话，大家都在为柴米油盐奔波，在为一份工作努力，在各种阻碍中艰难的维持爱情，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 曲子越不敢在公共场合太亲密，机场广播在催促着航班乘客尽快安检。 「机票是商务舱，这次不要傻乎乎的跑去排队了。」 「那边司机的电话存好了吗？起飞前记得在跟他说一下落地时间。」 「今晚先住酒店，明天去去新房子里，找阿姨收拾一下。」 曲子越哭笑不得，萧承比他妈妈还能啰嗦，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只能一一乖乖应下。 没有离别的亲吻，萧承搂过曲子越抱了一下，看着他的小男友背着书包往安检口走去，看他递上身份证和机票，看他微微点头对安检地勤说谢谢，看他最后一次回头朝自己挥手拜拜。 曲子越一口气快步地走到登机口，脱了书包抱在怀里。 看着机场里的人，有人在玩手机，有人在用笔电办公，有人在看书有人在睡觉。 曲子越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时候萧承应该差不多回到车上开始他的线上会议了。 他甚至有点期待萧承会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我不开会了，我陪你去云南。 登机，起飞。 萧承收到曲子越的信息，说他已经起飞，匆匆回了个好的就继续投入会议中。 曲子越回到故乡的土地，先是跟妈妈和萧承报了平安，妈妈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说自己过几天就来看他。 但是萧承却一直没回消息，曲子越回想了一下他今天的日程安排，这个时候也许已经到赵礼的公司了。 司机是那边的行政安排好的，曲子越坐上后座的时候司机体贴的给他递了一瓶水，询问他是否需要先找个地方吃饭。 曲子越说先回酒店。 看着车外匆匆而过的景色，听着司机跟他说新公司所在的园区现在有多少厉害的公司在里面。 曲子越不禁感嘆角色的调转，半年前他还是个给萧承开车的小助理，转眼间已经成了分公司的负责人之一。 —— 原本说好要来看曲子越的妈妈没能如约而来，说是家里有事，过一阵再去。 曲子越一开始没有想多，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忙到和萧承约定的每天视频电话都没能如约做到。 一天晨会时，曲子越收到一条简讯，来自老家市人民医院的一笔扣款。 那张卡是曲子越毕业的时候那个奖给的10万块，拿出了一些去换之前欠亲戚的，这几个月曲子越的工资也都会打一万进去，给妈妈存着急用。 扣款的数目不大不小，如果是小病开点药花不了这么多，而且小病妈妈一般也在县里的医院看。 结合妈妈说家里有事来不了，还跑去了市人民医院，曲子越有些担心。 会议结束曲子越立马给妈妈打了电话，问她没来看自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妈一开始还嘴硬不承认，她并不知道银行卡还绑定着曲子越的手机号。 直到曲子越跟她说自己已经看到简讯了，妈妈才心虚的开始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过来检查了一下。 曲子越自然是不信，如果只是小病妈妈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立马启程回家看看情况。 回去了才庆幸自己把这件事放心上了，曲子越妈妈的肝一直不好，但是平时调理得还不错，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代谢越来越慢，现在已经出现了肝硬化的症状。 医生建议住院，好在发现得早，还没有大碍。 曲子越和医生聊完回到病房，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妈妈有些心酸，工作以后对妈妈的关心没有以前频繁，而妈妈也知道曲子越工作忙，很少主动联繫他，只是会常发微信让他注意休息，好好吃饭。 在病房陪着妈妈的时候曲子越还是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时，妈妈劝他回去，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第120页 工作确实也不能耽误，曲子越想了一下午，决定转院到省会去，这样自己可以上班还能照顾妈妈。 傍晚等约的车过来的时间里，曲子越陪着妈妈吃吃水果，萧承的电话打过来了。 「今天是不是很忙？」萧承那边也刚结束一个会议，晚上准备去个饭局，休整的时间里准备和曲子越聊聊天。 曲子越看了妈妈一眼，捂着手机说自己去接个电话。 萧承听曲子越的声音压得很低，怕他在工作。 「如果在忙的话我晚点再找你？」 「没有没有，」曲子越说完又立马捂着手机，怕他听到医院里的动静：「我这里有点吵，我出去跟你说。」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呼叫铃响了，吓得曲子越赶紧冲进了安全通道。 顾不得安全通道里的台阶不干净，曲子越一屁股坐下来，这一整天，确实是太累了，本来还紧绷着没感觉，听到萧承的声音就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今天下雨了，有点冷呢。」曲子越说。 萧承开着公放，一边看文件一边说：「是吗，上海这两天还是有些热，你都没有带冬天的衣服过去吧，我给你买了寄过去？」 曲子越笑：「不用啦，我又不是什么住寄宿高中的弟弟，我自己去买就好啦。」 萧承也笑，感觉得到曲子越现在语气放松了很多，「好，那等我月底来再陪你去买一些。」 两人聊着一些无聊的小事，声音不大，偶有医院里的员工路过，也很体贴的快速走过去。 「我哪里来那么多钱！！！」下层的楼道里突然有个女声激动的大喊：「她不是你妈吗？我求求你了想办法找点钱，已经预约到手术了……」 曲子越忙着听内容，一时间忘了捂住手机话筒。 萧承听到电话那头内容不清的争吵，眉头不自觉紧蹙，那不像是在公司里会发生的对话。 「有人叫我一起吃饭，我要过去了，爱你，拜拜！」 曲子越匆忙挂了电话，下面的女生情绪很激动，哭喊着说自己也一起去死好了。 他担心出什么事，往下走了一点从楼梯间缝隙里看，还好很快有路过的护士安慰她，把她拉走了。 曲子越松了口气，站在空荡的安全通道里缓神很久。 萧承被挂了电话丝毫不恼，他能想像得到曲子越有多累，罗非还没过去，他一个人主持公司。 但是想到刚刚接电话的种种异常。 萧承拿起手机打开天气，曲子越所在的城市现在是他天气的第一页。 天气晴，气温27度。 根本没有雨。 那曲子越不在公司在哪里？刚刚奇怪的呼叫铃声音，遮遮掩掩的讲电话。 萧承马上叫助理联繫了云南那边的人，很快得到消息，曲副总今天请假了。 曲子越带着妈妈赶回到昆明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办理转院手续，把人安顿好之后原本打算在医院里睡的，但是妈妈不准，手里头确实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只好先回去。 回公司把工作处理好之后已经是凌晨，曲子越单手按摩着僵硬的脖子从办公楼里出来，手里还提着电脑。 下来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只能在路边拦车回了住的地方。 小区比较新，位置又位于开发区，住户多是在附近上班的年轻人，凌晨回家的人也不在少数，还有些趁着深夜人少出来遛狗的。 曲子越觉得有点饿，去便利店买了两个三明治。 上楼，出电梯的瞬间曲子越被吓了一跳。 「你……」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满脸的疲惫，脸色不是很好看，撑着有些发麻的腿站起来。 「你去哪里了。」 曲子越惊喜地上去抱住萧承：「你怎么来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去哪里了。」萧承继续问。 曲子越也感觉出来萧承语气里的怒气，「我……我刚从公司回来。」 他举起手中的电脑示意。 萧承爽约了饭局，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过来，是因为曲子越手下的本地员工说曲子越让他帮忙联繫了市人民医院。 联想下午他说话的不自然，匆匆挂断电话，他以为是曲子越生病了。 一下飞机就直奔市医，但是问遍了也没有找到有曲子越这个病人，电话又打不通，只好回住所这里等着。 「你从公司回来？」萧承以为曲子越还想继续撒谎，语气越发冷峻。 曲子越说：「是啊，真的。」 曲子越在想要不要把妈妈生病的事情告诉萧承，一开始是觉得这是家里的事，自己也可以解决，而且萧承远在上海只会让他干担心。 「你累不累？先进去休息吧。」曲子越挽着萧承的胳膊，企图矇混过关。 「曲子越！」萧承抓住曲子越的胳膊，突然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隐约可见里面是一些速食。 「你还不说实话，你去医院干什么？」 眼见萧承已经知道了，他低头蹭过去拉萧承的手：「对不起啦，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萧承又气又心疼：「那你还这么晚都不休息？还吃这些垃圾食品当饭，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啊？」曲子越有点没明白萧承在说什么。 第121页 萧承按耐住崩溃的心情，捧起曲子越的脸：「都瘦了，脸色也不好，所以是哪里不舒服了？跟我说好吗？」 …… 曲子越总算知道了，萧承这是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小男朋友长期在外工作又苦又累生病了但还是选择瞒着自己独自去医院』的苦情戏码。 「是……我妈妈生病了。」曲子越憋着笑。 「什么？！」萧承觉得这不比曲子越生病了让人担心：「什么病？住院了吗？」 曲子越拉着萧承进门，体贴地从鞋柜里拿出早就给他准备后的拖鞋，跟他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萧承听完就开始盘算着找医生，问要不要换到上海去，上海的医疗资源更好一点，又嘱咐曲子越一定要请看护，这样自己放心妈妈的心里负担也小一些。 像个操心的大家长。 「我也生病了。」曲子越不得不钻进萧承怀里撒娇，躺在他的大腿上：「你快问我生的什么病。」 「那你生的什么病？」萧承被曲子越的狗勾行为弄得骨头都酥了。 曲子越本来想说相思病，但是又觉得会把萧承土到。 「一种肚子咕噜咕噜叫的病，萧医生，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萧承笑，呼噜一下他的脑袋。 「那我给你下面吃？我刚刚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大箱泡面，总比这快要过期的冷三明治要好。」 「好啊，冰箱里有蔬菜和鸡蛋。」 曲子越放松的伸了个懒腰，一整天的疲惫此时开始消散，他勾住萧承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给了一个轻轻的吻。 「谢谢哥哥。」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还有一章就要完结啦～ 第63章 意料之外的相聚本应该热烈又缱绻，但是连轴转了一整天的曲子越和连夜赶来云南的萧承都累得只想睡觉。 两人抱在一起睡觉的时候，都强撑着打架的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捨不得睡觉，睡醒了，两人都要回归自己的工作。 曲子越快撑不住的时候，把想了一晚上的话问了出来：「你想去见见我妈妈吗？」 萧承：「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曲子越抬头，稍稍往外撤了一点身体。 萧承又把他搂过来：「你妈妈知道你是同性恋吗？知道自己的独生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能接受以后断了香火吗？」 曲子越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年纪还小，也从来没有听妈妈催过他谈恋爱，抱孙子这种话更是没有讨论过。 说得最多的是等曲子越赚钱了，带她去哪里哪里玩。 「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曲子越一一回答。 萧承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自己老光棍一个没人管得动了，香火不香火的他没所谓，萧北碚也已经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如果侄子对这些没兴趣，就卖了，捐点，再找个舒服的地方养老去。 可是曲子越正年轻。 他有时候甚至害怕曲子越是因为太年轻了，根本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是因为自己就在他身边，时时在一起，把对自己的崇拜和欣赏当成了喜欢。 不过萧承不愿放弃和曲子越在一起的可能，而曲子越正好也愿意试一试。 能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是很顺利，萧承突然有些畏缩，如果他妈妈完全不能接受怎么办？ 「不过……」曲子越搭在萧承腰上的手抽了出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握住萧承的手：「我相信妈妈会喜欢你的，就算她不喜欢你，她也喜欢我，如果我不能幸福妈妈也会难过。」 「所以，我妈妈喜欢我，我喜欢你，就等于我妈妈喜欢你。」曲子越总结道。 萧承笑，但还是说：「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多数家长还是不太能接受的，但凡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之间……」 「不会！」曲子越忙截下萧承的话。 萧承考虑得总是多一些，但是小男友似乎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这个横亘在亲情与爱情之间的难题。 「好，那我相信你。不过，明天去看阿姨的时候，你先介绍我是你同事就好。」 曲子越不太开心。 「那你已经跟你的朋友公开了，我都没有跟谁说过。」 「那你也找个朋友说一说？阿姨现在住院，身体不好，万一她不能接受呢，受了刺激就不好了，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再正式的去徵求她的同意和祝福好不好？」 曲子越思考半响，觉得很有道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在列表里找到了王大步。 发了个：在吗？ 王那个大步：在，怎么？想我了？ 萧承：…… 曲子越：我谈恋爱了，和我们总裁。 下一秒王大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你说什么？！！」 曲子越缩在萧承怀里嘿嘿笑：「我和我们总裁在一起啦，怎么样，惊喜吗？我们两个配不配？」 「配你个头啊！！」王大步摔了滑鼠弃游戏里的队友于不顾：「你们两个男的在一起？」 曲子越知道王大步就是这么咋咋呼呼的人，完全没有觉得被冒犯。但是萧承就不一样了，王大步从头到尾每个语气都在激怒着他。 萧承忍不住说道：「两个男的怎么了？」 第122页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有那头游戏里的队友在问候王大步的祖宗们。 「啊那个，我的意思是，那个，萧总，祝你们幸福。」王大步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两人相顾无言，原本困得要死的两个人都逐渐精神了。 曲子越抿着嘴：「时间不早了，晚安。」 然后闭上眼开始装睡。 次日一早，曲子越醒来发现萧承不在，出了卧室发现萧承正在往桌子上摆外卖叫来的早餐。 曲子越穿着睡衣走过去从后面抱住。 「一醒来就有早餐吃，真好。」 「外卖叫的。」萧承笑着说，手里把最后的两颗茶叶蛋放进小碗里。 曲子越：「都好，好久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吃早餐了。」 萧承：「这么容易满足吗？一般不都是要亲自下厨才有诚意吗。」 曲子越咯咯笑，说你最近是不是看了很多霸总电视剧。 曲子越去洗漱，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两天没有收拾的卫生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昨晚洗澡换下的内裤晾在阳台。 这已经是现在的萧承能做到的最好的了吧，曲子越想。 去医院的路上，萧承不停的张望车外的风景，曲子越说话他也要反应一会才能回答，多到后备箱已经装不下的礼物堆在副驾驶。 「你很紧张吗？」曲子越问。 萧承：「没有啊，哪有，你说这么早花店会不会没有开门啊？」 曲子越嘆气，萧承刚刚冲进商场想给曲子越妈妈买礼物，无奈都没有开门，只好去超市挑了一些，还坚持要去买一束花带过去。 好在花店是开着门的，店主夫妻正在拆今天新到的花，修剪花枝准备今天的订单，见萧承和曲子越进来，问了一句是不是预约的客户。 萧承僵硬地问：「不预约可以买吗？」 店主被他问得一愣：「可以啊，哈哈哈，不过一般大清早的不会有客人来，我以为是预定过的客户，预定过的昨天就包好了的。」 曲子越看了下店里，有个角落放着几束包装好的花。 问情送花的场景之后，店主给他们搭配了一束，忙活了小半个小时才包好，萧承让曲子越抱着花，自己拎着大包小包的一起往住院部走。 曲子越妈妈一向起得早，已经习惯了，正在病房里对着窗外活动四肢，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一看，发现身后还跟着个人。 想起昨天儿子说的现在有司机有助理了，以为是其中一个，不过这个男人看着比曲子越有气势多了，不像个助理，而且还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决定八成是司机。 「来啦，吃早饭了吗？」曲妈妈和蔼的走过去，想帮萧承接点东西：「辛苦了辛苦了，这么大清早的送小越过来。」 萧承拎满了东西的双手微微颤抖。 心想他妈妈真的好和蔼好善良啊，看着就很好相处。 曲妈妈：「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还要麻烦人家司机先生。」 萧承：…… 曲子越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解释：「妈，这是我……我同事，来看看你。」 曲妈妈大囧，连连道歉，邀请萧承进房间里做，看着桌子都摆不下的礼物和手里的花，大半辈子都在小镇上辛苦劳作的曲妈妈线下不自在了起来。 「谢谢你来看我，真是麻烦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曲妈妈拉着萧承在沙发坐下。 曲子越在一旁归置带过来的东西，竖着耳朵听沙发那边的对话。 萧承按捺住心里的焦灼，尽量看着温和的回答：「我叫萧承，阿姨。」 「啊……」 曲妈妈转头看曲子越，用眼神在问什么。 曲子越微微点头，眼神有些闪躲。 「原来是您来了，小越常跟我提起您，多谢您照顾我们小越了，当年……」曲妈妈说到这里，犹豫着断了话，担心说起往事伤了萧承的心。 萧承根本不知道曲妈妈还知道他，听她话里的意思，她也认识自己的父母，且一直挂在心上的。 他笑着轻拍了曲妈妈的手。 曲子越和妈妈长得挺像的，性格也像，曲妈妈话语间对萧承带着崇拜和感激，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和萧承说话。 后来萧承和她聊了些曲子越在公司工作有趣的事儿，把她乐得哈哈大笑。 曲子越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发现萧承已经和妈妈亲昵多了。 心里不免冒出和妈妈坦白的想法。 「阿承，那你这次来云南也是来工作的吗？」曲妈妈问：「你平时应该也很忙的，还能来看看我，阿姨特别开心。」 「妈。」曲子越站到沙发边。 「嗯，怎么了？」 曲子越：「其实我和总裁……」 「我们都是来工作的，我就出差两天，听说您生病了，来看看，小越平时工作那么忙也有我的原因，理应来看看您。」 萧承立刻岔开了话题。 曲子越没再说话，闷闷地在萧承旁边坐下，想偷偷拉萧承的手被他避开了，只好兀自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曲妈妈移开目光，回到萧承身上，依旧笑着和萧承说话。 昨天的工作耽误了许多，曲子越说还要赶回去处理工作，萧承也一道离开了。 萧承也不能在这边耽搁太久，送曲子越到楼下之后说待会就回上海，曲子越忍着心里的不舍说好。 第123页 「要不我送你去机场吧。」 创业园区的早上十点钟，楼下只有零散几个抽菸的人，无人在意这对即将分别的情侣。 秋风吹过，带着凉意扫过曲子越的手，体质本就偏冷的他手更凉了。 萧承捏着曲子越的手揉搓：「那么远，跑一趟多累，我自己打个车去就好了。」 曲子越不说话。 「手怎么这么冰？捂都捂不热。」萧承说，弯腰去看曲子越低着的脸庞。 「我觉得还是应该和妈妈坦白，我们又没有杀人放火犯罪，有什么的。」曲子越说着说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萧承紧紧的捏着。 萧承何尝不想。 「慢慢来，好不好？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以后我每次来到去拜访阿姨，天天在她面前刷好感，一定把她攻略下来。」 萧承看曲子越还是不开心，也开始有些没辙了，但他不想冒险，他不想伤害到曲妈妈。 场面正纠结的时候，曲子越电话响了。 是曲妈妈。 「妈，怎么了？」 曲妈妈：「他走了吗？」 曲子越看一眼萧承，说：「走了。」 曲妈妈：「小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人家萧总有什么想法？」 曲子越心一横：「嗯。」 「妈刚刚看你那样子，唉，小越，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不要做错事，而且你怎么会……」对于一个对同性恋群体没什么了解的曲妈妈来说，对于说出那种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曲子越心都凉了，沉默半响，试探着问：「那我要是真的那样呢。」 曲妈妈那头也在不断跟自己斗争，她不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小地方也很多这种人的。 「唉，妈妈虽然还不能理解，但是又不是杀人放火犯罪，也没什么的。但是你要想想清楚，人家那么有钱那么优秀，还比你大那么多，你小心……而且这以后说闲话的可不少……唉，算了，你工作吧，妈自己再想想。」 「阿姨，」萧承接过曲子越的电话：「我是萧承。」 「啊……你好你好。」曲子越妈妈大囧，不是说已经走了吗？ 萧承情不自禁抓着曲子越的手腕。 「我们已经确认关系了，是我先主动的，很抱歉今天没有向您坦白，是担心您不能接受，影响了心情。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们两个很悬殊，但是我向您保证，小越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他差远了，我的房子、公司、钱、股票基金都会分给小越一半，我比他大十岁，如果我先走了也不会让他……」 「好了妈，先挂了！」曲子越抢下电话。 曲子越着急得跺脚：「你说这些干什么嘛。」 萧承笑，不顾还在公共场合搂过曲子越抱住，把曲子越整个人包在双臂里，埋头在他耳边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妈妈说的这些我也想过无数次。」 萧承：「小越，我好爱你，我比谁都怕你不幸福，现在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我，我好怕自己做得不好。」 曲子越听到萧承哽咽的声音，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放在卑微的那个位置。 明明应该更甜蜜的。 曲子越稍稍用力推开萧承，抬头和他对视，夸张的做委屈脸：「那你还只给我分一半。」 萧承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曲子越在打趣他刚刚跟曲妈妈做的承诺，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明天就出公告，曲子越任职apor总经理。」 —— 原本还有些闷热的上海在一夜之间降温，萧承下飞机的时候有种自己刚在云南下飞机的恍惚感，马上要去排队打车去找他的小男友。 轻轻拢了下风衣外套，兜里的手机震动。 来自小越。 一张和曲妈妈的聊天记录截图。 『下次你男朋友来，带他去家里吃饭吧，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曲子越：撒贝宁吸氧笑.jpg --------------------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惹！！！爱你萌！！ 宝子们要不要戳专栏看一下我的预收《不是说好先婚后甩的吗》呀，很快就开啦～ 后面还有3个番外哟 【1】关于圣诞节萧总收到一个活体礼物时拳头和**都硬了的故事 【2】关于萧总再次陷入与当红女星的绯闻后如何哄男友以及暗戳戳秀恩爱的故事 【3】三年后的一些小事 第64章 番外一 萧承最近常常跟李逍遥讨论一些如何保持恋爱新鲜感和持久度的秘诀，而李逍遥作为李玩的一号「舔狗」给出的答案永远是黏着她，送她礼物，在他身边晃悠，在她亲朋好友身边晃悠。 这些萧承几乎都做不到。 曲子越已经因为工作太忙无数次爽约每天的视频电话时间，一边想他想得心痒痒，一边心疼他忙得不见人影。 原本约好圣诞节去看他，两个人一起过节，但是萧承这边突然受邀参加某政府组织得会议，作为上海市优秀企业家上台讲话。 思考再三，还是无法推辞，就这么爽了曲子越的约。 上海的洋节向来都是过得很有气氛的，结束会议之后已经事晚上将近十一点，萧承回家的路上看着街边氛围感满满的装饰，一对又一对的小情侣，翻开和曲子越的聊天记录。 第124页 最后一条来自曲子越三个小时前的回覆：会议结束后联繫你，啵啵。 萧承搞不懂罗非那个神经病为什么非要在平安夜晚上开会，他自己万年单身狗还不准别人过节了吗？ 「萧总，导航显示前面堵车得厉害，我要掉头绕远路，可能会顺畅一点。」司机嘴里在徵求萧承的意见，车子已经驶入掉头车道。 「随便。」 反正也没什么差，回家也是独守空房。 「能绕多久？」曲子越在手机上打字。 「预计能多出半小时时间，再远我怕被开除。」司机回复。 曲子越打的车停在萧承家小区门口，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匆匆刷脸进去，甚至没顾上回复门卫哥哥友好的招呼。 上楼，开门，冲进次卧。 曲子越很久没有回来了，有时候他也搞不懂怎么会那么忙，自己管一个小小的初创公司比管理着那么大个集团的萧承还要忙。 看了一下时间，曲子越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和送礼装备。 「这……怎么是这样的？」 曲子越看着刚从包装袋里拆出来的圣诞老人服装不敢相信，忙打开淘宝看自己的订单，确实是下单的男款啊。 找到客服问了一下是不是发错了。 客服让他拍张照片发过去，曲子越摊开衣服，这下更仔细的看清楚了这件衣服的款式，更加确信发错了。 因为圣诞老人不可能穿超短裙吧！ 吊带和小披风又是什么鬼，曲子越生无可恋的把照片发给客服，客服道歉说给他换货。 可是今晚就是平安夜了，换货不换货的已经没有意义，曲子越只是想在今晚给萧承送个惊喜。 因为不久前两人决定圣诞节见面的时候，两人说到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圣诞老人的话题。 曲子越：「没有吧，至少农村没有。」 萧承说：「有，爱你的人就是你的圣诞老人。」 面对比自己大十岁的成熟男友说出这句话，曲子越只能认为是对方在暗示自己，爱他，就当他的圣诞老人。 于是深夜网购圣诞老人的衣服，为礼物准备好一个方形礼盒，打上优雅又可爱的红色丝绒蝴蝶结。 在得知男友无法赶来找自己的时候，紧急买了机票赶过来。 算了吧，曲子越回复客服。 组装好圣诞树搬进主卧，把礼物放在mini圣诞树下，曲子越看着那件看着不是很正经也不是很温馨的圣诞树犯难。 穿还是不穿呢？ 这是什么码？能穿得下吗？ 「应该穿不下吧……」 曲子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那件丝绒质地有着白色毛绒镶边的吊带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 好像可以。 家里的空调已经起作用，房间里暖融融的，曲子越抿嘴挣扎片刻。 反正还有披风，曲子越这样安慰自己。 等待几分钟后，司机发来消息，说萧总已经下车上楼。 萧承靠在电梯墙壁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上的聊天页面，曲子越最后的一条消息还是会议结束找你。 进门，开灯，换鞋。 萧承脱了大衣搭在衣帽架上，瘫倒在沙发。 按理说内容再复杂的会议也不会开到深夜吧，可是曲子越没有找自己，难道是回家太累睡着了吗？ 萧承试探着给曲子越发了一条消息。 嗡嗡…… 曲子越吓得忙按住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躲在萧承卧室的门后听他的动静。 听到了猫咪叫的声音，听到开罐头的声音，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和从露台踱步回客厅的声音。 好安静啊，曲子越想。 无数个这样的夜晚，萧承就这样独自在家里等着自己给他回消息打电话吗？ 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也是很忙碌的，总是很多饭局，很多工作。 也许他现在也还是很忙碌，很多工作，只是每一个时间的缝隙里都充满了曲子越，如果他现在打开电脑，依然有排着队要他去处理的工作，只是他选择用这个时间来思念恋人。 等萧承回房间给他惊喜的时间里，曲子越靠在门口晕乎乎的睡着了。 萧承躺在沙发上等了很久，累得不小心睡着一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钟，手机仍然没有曲子越的任何消息。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生气了，明明约好一起过节的。 但是又觉得曲子越太累睡过去的可能性更大，收拾心情去洗漱，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卧室睡觉。手机上还在浏览着机票信息，上午的事情结束后应该可以脱身了，萧承准备去找曲子越。 看机票的时候，萧承又在考虑要不要买辆私人飞机，但是又觉得买私人飞机这种事就很不符合apor的作风，感觉会梦到老爸老妈骂他铺张浪费不环保。 推门。 ？？ 萧承的手颤抖了一下，怎么门后好像有东西顶着，他又试着推了一下，这个回弹力感觉非常像……活物。 大冬天的，窗外还偶尔有劲风路过，黑猫高傲的坐在茶几上。 萧承回身在桌子上抽了一个花瓶，一手紧紧握着瓶颈，甚至忘了此时应该报警或者联繫物业，一手搭上门把，想了想还是后退一步，抬起长腿。 ——一脚揣上去！ 第125页 「啊！……」 萧承举着花瓶底气十足的走进去，看着地上那一坨蜷缩在地上的红色不明物体，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 「小越？」萧承伸手开灯。 「啊……」曲子越松开抱住脑袋的胳膊，背部的钝痛让他直不起腰。 萧承吓得不轻，放下花瓶扑到地上，扶起曲子越，他还用红色的布把自己裹起来了，萧承想查看伤势都找不到可以解开披风的地方。 着急之下只好先囫囵抱起来放到床上。 「还好吗？怎么回来了不告诉我？在里面呆了多久了？你穿的是什么啊？」 萧承急得要死但是又不敢动曲子越。 曲子越很呼吸几口气，钝痛过去之后好了很多，想到好好的节日被男朋友踹了一脚就觉得心里好委屈。 「干嘛打我……」曲子越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以为是家里进贼了，」萧承跪在床边，双手还是有些慌乱，试图想扒开曲子越的披风看他有没有受伤。 「哪里疼？我看看，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让我看看。」 曲子越看萧承这副样子顿时心软，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想扒衣服，那可不行。 曲子越拢住披风：「疼……」 萧承：「对不起……我看看哪里伤了？叫医生过来吗？」 曲子越眼看萧承要扒衣服了，赶紧转移话题：「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 「先看看哪里伤了啊。」萧承急得声音都哽咽了，看曲子越还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一横把他两只手拉出来单手按在头顶枕头上。 曲子越的双臂被制住，原本裹在身上的披风也散开了。 他清晰的看到了萧承的喉结上下滚动的弧度。 「我……」 「你……」 「这一定是最好的礼物。」萧承虽然觉得现在小男友很可能不太舒服，这样做有点不是人，但还是忍不住先吻了上去。 …… 「我真的给你带了礼物。」 曲子越浑身瘫软，只有嘴巴眼睛还能动一动了。 萧承特别不要脸的借着帮曲子越按摩的理由还在某些手感不错的地方回味刚才两个小时的美好。 「嗯，我很喜欢。」 曲子越气得张嘴在萧承肩膀咬了一口，「真的。」 萧承抬起下巴露出大片脖颈，说：「咬这儿，明天我要穿深v去上班。」 「你干嘛呀，」曲子越哭笑不得，觉得萧承今晚格外的黏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年下小狼狗。 萧承沉默了片刻。 「我太想你了。」 曲子越：「我也想你，所以我回来找你了。」 两人赤/裸的窝在同一个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许多无意义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沉沉睡去。 上海的平安夜有人狂欢，有些热恋，有人寂寞。 曲子越和萧承在黑暗中享受着短暂的相聚。 次日曲子越还在呼呼大睡，萧承就拿着曲子越的手机按掉了不断打进来的各个电话，轻步下床离开卧室。 在次卧找到曲子越的行李箱，拿出他的电脑登录了apor自己的工作软体，弹出来的消息少说也有二十条。 萧承咬咬下唇。 「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老婆累成这样的。」 云南的同事们不知道自家副总怎么了，平时都是温和讲理的曲副总今天格外暴躁，一些小小的错误都被对方发了三百字骂一顿。 不但如此，还列了许多规矩，说以后碰到问题要先这样那样，不要什么事都来找他。 「他是副总经理！不是你们部门主管。」 员工心里嘀咕：他？ —— 曲子越醒来，发现萧承不再身边，自己已经被套上了睡衣，忍着身体的酸疼出去找萧承。 在书房找到萧承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曲子越进来，萧承啪的一声关上电脑。 萧承起身过去抱住曲子越，曲子越伸手勾住萧承的脖子，顺从的让萧承把他抱到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萧承身上。 「你在干嘛？」曲子越问。 萧承往客厅走，「在给曲副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小事，然后等曲副总起床了给他做早餐。」 曲子越：「你做？」 萧承：「是的。」 「那奖励你一个亲亲。」 萧承转身把曲子越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曲子越，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谢谢曲总。」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完番外就会完结入v哦宝子们，快看~ 第65章 番外二 「是呀，我助理要回来了。」萧承嘴角带着笑和乔迅轻碰了一下杯子。 乔迅看破不说破，只是打趣他：「现在还叫人家助理呢？难道回来了还真的继续给你当助理吗？」 一年时间过去，现在房地产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apor萧总的助理临危受命曲云南接了个大任务，项目进展顺利的同事还併购了当地两家颇有分量的两家公司，在当地，除了全国范围的地产top3，也就是apor这家最有名气。 而距离当初约定好的一年时间只剩下一个星期。 萧承来参加乔迅办的酒会，忍不住跟乔迅暗示曲子越要回来了，毕竟乔迅蛮喜欢曲子越的，当初那些网上的风言风语也托乔迅找公关公司曲处理了。 第126页 算是在和娱乐圈沾边的人里除了李玩最熟悉曲子越的人。 除了李逍遥和李玩，萧承无处炫耀他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光，只能在乔迅这类暗爽一下。 「小越回来继续呆在apor零售吗？」乔迅见萧承意犹未尽，继续铺开话题。 萧承说：「不知道，看他自己吧，先休息一段时间，估计累坏了。」 乔迅笑：「这么心疼人家呢？不过也是，这项目做得这么成功，换哪个老闆都喜欢。」 这话萧承听着受用，但又有点不舒服，哪来的其它老闆，曲子越这辈子只能有他一个老闆。 酒会到尾声的时候，萧承有点喝多了，今天心情好，谁来萧承都陪着喝两杯，知道的明白他是因为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了什么情伤在借酒浇愁。 「萧总？不舒服吗？」 萧承抬头，是个有点眼熟的女人，反应了一会，想起这是apor新签约的耳机线代言人，他曾在报表里匆匆看过一眼。 「没事，谢谢。」 女明星看萧承坐在沙发上有些难受的样子，也没有拒绝自己，便大着胆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瓶苏打水打开递过去。 「萧总，喝口水吧，要不要我叫人准备点醒酒汤？」 萧承伸手推开：「不用，谢谢。」 然后马上接到了司机的电话，说他到了。 萧承起身，礼貌的说了句再见。 女明星本就存心想故意接近，这还没说三句话萧承就要走，心里一急，伸脚用力把面前的矮桌往前一推。 萧承小腿猛然撞上桌角，本来已经喝多了有点晕乎，这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前踉跄倒去。 「萧总！！」 女明星装模做样过去扶起来：「没事儿吧，您要去哪儿？我送您过去。」 「嘶……不用。」萧承再次用手臂将女明星挡开，忍着小腿的钝痛尽量不瘸地往外走。 但是女明星还是跟上来了，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在萧承差点被旋转门撞上地时候拉了他一把。 萧承搞不懂这女明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他在这方面吃过地亏实在是太多了，出了门之后还是迅速地钻上了车。 路上，和曲子越电话。 「宝宝，我回家了。」 曲子越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又喝多啦？」 因为每次萧承喝多了就会喊他老婆或者宝宝，多次在清醒时讲清楚后萧承一喝醉还是这么喊，曲子越也懒得再纠正了。 「唔……你吃饭了吗？下班了没有？我一会到家就跟你视频。」萧承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曲子越一一回答：「吃过了，宵夜也吃了，已经下班了，在家审几个方案。」 萧承：「什么方案？」 曲子越：「就是上次跟你说地和旅游局合作的那个。」 「哦，那个啊，我记得……」 司机石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萧承，刚上车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呢，现在就马上变身萧总开始讲工作。 这一对工作狂夫夫，怎么维持感情啊。 第二天，曲子越刚和几个高管开完会，一边和助理说着下午的安排，一边在收拾自己的电脑。 罗非突然说：「欸，看新闻了吗？」 曲子越抬头：「新闻？哦你说的是绿桂园物业的那个吗？」 「不是，是你们萧总的那个。」罗非的笑容多多少少有点意味不明了。 曲子越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让助理先回去，自己打开手机准备搜一下，而手机一解锁就发现根本不用搜，微博已经给他推送过来了。 【apor总裁萧承与新晋小花互动亲密，一前一后乘车离开，疑似地下恋情曝光】 曲子越：…… 火速查了一下这个新晋小花，发现对方还是apor的产品线代言人，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说一点都不难受是假的。 从和萧承在一起后，曲子越也偶尔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一是萧承本身条件那么好，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就没有断过。 二是两人都是男性，虽说现在社会的包容度已经比较高，但是以萧承的身份恐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公开关系的。 就算萧承愿意，曲子越也不想，这对两个人的生活和工作带来的困扰会非常大。 后脚收到萧承的消息问他回来之后自驾去新疆怎么样？ 萧承自从考到驾照之后一直盘算着要出去自驾游，曲子越本来也很期待的，就算不去新疆，随便去个景区都很兴奋。 曲子越回：你有时间吗？ 带着情绪回的。 —— 距离曲子越回上海还有一天，萧承看着自己和曲子越这几天的聊天记录，感受到了曲子越的冷淡。 虽然他的说辞是交接工作，太忙了。 但是哪有忙到一条消息都没办法回呢？萧承作为全年无休扑在工作上的人，就算是在最忙的时候都没有说到连亲人的消息都不回的地步。 如果没有回，那就是不想回。 maggie抱着文件进来让萧承签字，看他愁眉不展的看着手机，问他：「怎么了萧总？」 「没事，」萧承放下手机，拿着maggie递过来的文件翻看签字。 maggie：「对了萧总，绯闻那边已经让对方公司出声明公开了。」 萧承：「嗯，好。」 第127页 不对，绯闻？声明？ 萧承突然顿悟，明白了曲子越这几天的冷淡和躲避是因为什么。 虽然以前也偶尔会有这些乱贴上来的八卦绯闻，萧承也承认，也有那么一两个自己是想要接触看看的，但最后都是见了一两面就无疾而终。 但是和曲子越在一起之后他比以前更注意这方面了，整整一年多都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 「maggie，安排pr那边也出个声明。」 「声明？」 萧承：「嗯，以apor的名义，各大杂志自媒体都上。」 maggie：「没必要吧，萧总，以前这种事也有过，以公司的名义出这种声明会不会太……掉档次了。」 萧承想了想，确实是，堂堂apor总裁，亲自澄清这种八卦小绯闻。 「没事，出。」 掉档次不重要，重要的是曲子越现在没有安全感了，并且不打算跟自己坦白心里的感受，自己在那边生闷气。 次日下午，萧承拿着花在机场等曲子越，旁边还有个带着摄像机的人。 maggie捏着手机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心想爱情真是让人疯狂，他们做事从来谨慎的萧总，现在因为一则八卦小报要跑来作秀安抚男朋友。 曲子越刚落地打开手机，就收到萧承的信息，说自己在出口等着，要他落地了告诉他。 曲子越背着书包，托着个登机箱，只随身带了电脑和一些日用品，其余的后面再寄过来。 给萧承打了电话，一边走着一边调整心情。 「喂，我到了，现在走出来。」 萧承对着反光玻璃整理自己的头发，今天特意穿得比较休闲，叠穿了衬衫和风衣，头发也特地打理了。 「我就在外面，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曲子越摘了左边的耳机，脚下不自觉的走得更快了一点。 救命，怎么拿着花啊。 曲子越远远看到萧承拿着花束站在外面接机人群里最前面，身上好像有磁场一样，让旁边的人不敢推攘。 「小越！」萧承看到曲子越了，朝他招手。 周围的人也顺着他的视线朝曲子越看去。 曲子越今天穿得很休闲，卫衣搭牛仔裤，像个刚从学校放假的学生，他低着头匆匆往外走。 萧承跟了上来，曲子越怕被人打量，抓着萧承袖口就要走。 「送你花。」萧承说。 曲子越接过来：「谢谢，我们快走吧，这里好多人……」 萧承说：「怕什么，我来接自己男朋友还不行了吗？」 曲子越往四周扫了一眼。 ！！ 「你拍什么呢！！」 曲子越指着不远处一个带着鸭舌帽举着相机的男人喊。 本来注意他们的人也不多，这一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拍照片的大哥顿时手足无措的看着萧承。 萧承权衡利弊，上前几步：「对啊，你拍什么拍？哪家的？信不信我告你！？」 大哥：「……我。」 「快走快走。」萧承压低声音给雇来的狗仔发信号。 然后大哥就在众目睽睽之后毫无预兆的跑了，曲子越抱着花拖着行李箱想上去追，无奈对方是专业吃这碗饭的，迅速地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 曲子越懊恼：「真是的，这有什么好拍的，这些狗仔真烦！祝他们报社明天就黄！」 萧承接过曲子越的行李箱：「就是！走，带你去吃饭。」 这么一出搞下来，曲子越倒是有点忘了萧承的绯闻的事儿了，乐呵呵的跟他一起上车，去吃晚饭。 「李玩怀孕了，过两天请我们吃饭庆祝一下。」萧承捏着曲子越的手掌，一下一下的，像是按摩，又像是挑逗。 曲子越好久没有见过李玩和李逍遥了，大半年前，李玩去云南拍电影，他还抽时间去探了个班。 「怀孕了？这么快？」 「不快啊，」萧承很随意的分析道：「他来跟我一个年纪，三十好几了，也该要个小孩了。」 「嗯……」 曲子越应声，没有再继续说话。 三十好几了，也该要个小孩了。 反正我是男的又生不了小孩，所以你要找人生小孩呗。 「哼。」曲子越抽回自己的手揣进卫衣上的大口袋里。 萧承：……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萧承贴上来问。 曲子越：「没事，累了，眯一会。」 萧承：「靠在我身上，来。」 曲子越：「不要，不舒服。」 萧承泪目，完全没有思路，活像个孩子一直乖巧听话但是突然叛逆期了手无对策的爸爸。 下车的时候曲子越动作更快，故意没等萧承，顾自往酒店大堂走进去，侍应生热情的将曲子越迎来进去。 如今的曲子越不再是那个初入高端场所会怯生生的男大学生了，他经手过上百亿的项目，管理过上千人的公司，和各种高官政要都打过交道。 就算是穿着一身休闲装，也让人不敢轻视。 「先生，请问几位呢？预定的联繫人是？」侍应生注意到了他身后跟上来的男人，赶紧问了曲子越。 曲子越停下脚步，回头看萧承，也不说话。 萧承无奈，走上前来：「两位，预定人是maggie。」 侍应生都不用去确认，maggie这个名字是店里每个人都知道的，店里的高级vip，逢年过节要寄礼物送祝福的那种。 第128页 侍应生再前面带着路，萧承嘆气，主动上前去牵曲子越的手。 「怎么了？跟我说说。」 曲子越挣扎了一下无果，就任它牵着，就那样进了临江的包间。 本来两人吃饭都是习惯面对面坐的，但是这次萧承直接挤到他身边坐下了。 「你不要不跟我说话好吗？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不要憋在心里，什么事都可以沟通好不好？」 「我没有。」曲子越嘴硬。 萧承嘶地一声，这不是个好习惯，他想。 本来两人之间就有许多『不合适』的地方，如果像这样有事不说出来，总是憋在心里，然后自己再敷衍的哄哄和好，以后必定还会有许许多多的误会出现。 萧承也不再追问，晚点再引导引导，于是问他吃完饭想不想去哪里转转。 「随便你咯。」曲子越说，高傲的抿了一口水。 萧承：「那就直接回家做/爱。」 曲子越抬眼看萧承，假笑：「您高兴就好。」 萧承本意不是想跟曲子越对着干，但是这个『您』字直接给萧承搞冒火了：「你到底什么毛病？有话不能说出来吗？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了，」曲子越抬起下巴，加高音调：「你要做就做啊，不做拉倒。」 萧承：「是我不想做吗？明明是你不想做！」 曲子越：「我哪句话说不想做了！」 萧承：「你那语气不就是不想做！」 …… 门外。 侍应生a：「你先进去。」 侍应生b：「不，还是你先吧，刚刚你带进来的。」 侍应生a：「我害怕……」 侍应生b：「我紧张……」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 第66章 番外二 曲子越胳膊抱在胸前，看萧承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爽，哼，堂堂总裁，不过如此。 「你说不说。」萧承坐到对面，平复一点情绪后，下了最后通牒。 曲子越：「说什么。」 萧承：「你说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 萧承气得牙痒痒，突然有点难过，他想过自己和曲子越之间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没想到自己在应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居然毫无办法，只能咬着腮帮子闭上眼睛。 看到萧承这幅模样，曲子越从一开始的得意洋洋开始变得有点心虚。 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不管事情是真是假，你自己在外面惹出的新闻不该自己来解释吗？那他不解释的原因是觉得没必要还是自己根本不清白。 「小越，」萧承突然看他：「你有想过我们会因为什么原因分开吗？」 曲子越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 「一个人在生另一个人的气，那个人肯定是能感受到的，你靠在火旁边你没有感觉吗？我不想因为一些本来三言两语的事情造成误会，堆积在心里某个角落，等到某一天这些误会、失望塞满了，就会分开。 「每个人界定世界和事情的标准不一样，我觉得没关系没必要说的也许你会很在意，你觉得很可有可无的我也许会特别执着，所以，我们有什么话就说好不好？」 「对不起……」 萧承松了口气。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不开心的原因了吗？」 曲子越：「因为看到你和女艺人的绯闻。」 萧承：「你觉得是真的？」 曲子越忙否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是完全的信任萧承。 「嗯？」萧承微微偏头。 「我错了，我不该背地里吃醋，不相信你，也不该对你发脾气。」曲子越不再置气，立刻认错。 见萧承不说话，曲子越想起身坐到他身边去，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您好，菜到了。」 两个侍应生端着餐盘进来，刚刚在门口跟着他们一起经历了这场感情小分岔路口的争执与和解。 现在脸上带着姨母笑为萧承和曲子越上好了菜，欣慰离开。 「我其实特别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曲子越服软后立刻发动直球攻击。 萧承对小男友直白的情话永远没有抵抗力，原本冷着的脸马上开心起来，还故意逗他：「这就是你昨天晚上单曲循环《离人》43遍的原因吗？」 曲子越：…… 就不该把自己的帐号告诉他！ 萧承忍不住笑出声，伸手越过长桌轻轻捏了一下曲子越的脸蛋。 「吃饭。」 萧承给曲子越剥虾，眼神拉丝看着曲子越。 「那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挽着你啊？一前一后的离开是去哪里了。」曲子越问。 萧承第一时间觉得刚刚说的那些奏效了，又有种白说了的感觉。 「我被桌子绊倒，她扶了一下，然后我走了，我不知道她也走了，而且我一上车就给你打电话了，还记得吗？」 曲子越回想一下：「好像是哦。」 萧承拿腔拿调道：「好像四哦~　」 「我当时怒火攻心，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所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嘿嘿。」 萧承把虾放进曲子越碗里：「以后不会了。」 曲子越：「我也不会了！」 第129页 吃完了饭，两人走出饭店的时候萧承又问：「要不要走走，消消食。」 「不要，」曲子越觉得有点累，只想回家，对萧承说：「回家吧，我们急需一些亲密的活动来巩固一下感情。」 —— 曲子越回上海后连续休息了几天，每天就窝在家里睡觉，偶尔打开工作软体也没什么人找他，因为萧总下了命令曲副总卸任休假，不准打扰。 而萧承也过上了朝九晚六的生活，不加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曲子越会在家做好饭等他回去吃。 这天，曲子越听李玩说要去参加颁奖晚会，他爱了很多年的歌手也会出席并且献唱。 高压工作一年，曲子越也想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开心事情，于是和李玩一起去了。 如愿以偿的和偶像合影并拿到了签名之后曲子越在一旁开心的边吃果盘边发朋友圈。 李玩回来刚在他旁边坐下，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玩姐，好久不见呀，刚刚看到你在忙就没有过去打招呼。」 曲子越抬头，是个女明星，而且是个相当眼熟的女明星。没错，就是不久前和萧承炒绯闻的那位。 李玩礼貌一笑：「你好。」 她其实跟这位不熟，在心里反覆确认她是叫陆宁还是吕宁。 吕灵装作熟络的在李玩旁边坐下，看到旁边还有个曲子越，便也热情的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吕灵，你是玩姐公司的新人吗？」 「啊，那个，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叫曲子越。」曲子越尴尬的笑。 吕灵也微笑回应，想要继续和李玩搭话，没成想被曲子越打断了：「你是不是那个apor耳机的代言人啊？」 李玩眼神一瞥，开始看戏。 「对呀，你看到过gg了吗？也感谢萧总给我这个机会，这个代言我自己也很喜欢。」吕灵还没有放弃和萧承搭上关系。 曲子越眯眼一笑：「一般这种配饰线的代言人根本不需要过总裁啦，除非是手机相机这种的才会看一眼。」 吕灵的笑容僵在嘴角，拿捏不准这个曲子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选代言人这种事还是很重要的吧。」 「姐姐可能没有上过班不太懂，这种小事一般就是由部门那边选好然后把方案递上来，然后萧总助理看一眼，点个已阅就好啦。」 曲子越说完，还往嘴里送了颗葡萄。 李玩在一旁发挥演技保持淡定。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了？」吕灵确认了曲子越是在槓她。 曲子越：「知道啊，因为我就是萧总的助理。」 吕灵：「你的意思是方案是你过的？」 「那倒不是，」曲子越莞尔：「最近一年我去外地带新公司去了。」 曲子越嘴角不再上扬，直勾勾的看着吕灵的眼睛，语气淡淡道：「不过，如果是我过这个方案，我会直接驳回，让营销部擦亮眼睛再好好选一个。」 吕灵被羞辱，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曲子越说。 「你……」 李玩见局势不对，好歹是和晚会，吵起来略微有点难看，赶紧结束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小越，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说完挽着曲子越的胳膊走了。 上了李玩的保姆车，曲子越脱下羽绒服放在膝盖上，心里美滋滋的看着窗外哼歌。 「这么开心吶。」李玩问。 曲子越：「嗯吶。」 李玩：「那下次再带你来。」 曲子越：「不来了，玩宫斗真费脑子。」 李玩笑。 另一边萧承正在家里等曲子越回来，顺便再书房里看交上来的几个项目，开始盘算着大做智能家居线了。 翻看邮件的时候看到一个公关部的邮件，是最新的几个杂志邀约。 萧承鲜少接受杂志的採访和封面邀约，一是现在纸媒的没落已经没什么人看杂志了，电子刊上线后萧承已经没什么必要通过杂志来给apor背书了。 但是这次却打开了那封邮件。 如果不方便公开和曲子越恋人的关系，那作为老闆和老闆的得力助手一起出现在商业类杂志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挑了一个合作过的给公关部的人回了过去。 曲子越这几天心情格外的好，原来不工作是这么的安逸，但是一边享受着无所事事的生活，一边又担心休息太久了会失去工作的状态。 晚饭的时候，曲子越问萧承：「最近在忙什么？」 萧承笑：「你这样好像家庭主妇，突然关心丈夫的事业。」 「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家庭主妇，怎么也算是个豪门阔太……哦不豪门阔夫。」 曲子越自己说完也惊讶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怎么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萧承知道曲子越大概是休息够了，自己也已经准备好，说：「我挑了几个项目，待会吃完饭你看看，想做哪个。」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在看项目资料，黑猫最近也不在桌上高傲的坐着了，蜷缩在两人旁边睡得香。 「智能家居，要分出去做吗？」 萧承捏捏曲子越肩膀：「嗯。」 曲子越：「那我要做这个。」 曲子越记得萧承跟他说过，这是他一直在铺的线，也是萧妈妈生前一直想做的事情。 第130页 「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回来上班？」 曲子越：「就这么答应啦，不怕我做不好吗？」 萧承：「就是为你准备的，你只管去做，我给你撑腰。」 曲子越痒得一缩：撑腰就撑腰，干什么捏腰间的痒痒肉啊！ 关于突然要去拍杂志封面这件事，曲子越觉得很离谱，但又很兴奋。 「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啊。」曲子越躺在萧承办公室的沙发上，悠哉的看拍摄组发来的行程安排。 萧承笑：「哪里招摇了，我带着自己的金牌员工加核心项目的负责人上杂志，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 杂志主编是第二次和萧承合作了，上一次还是四年前，也是萧承最后一次接受杂志採访，对这次的合作充满了期待。 导演拿着萧承那边审阅拿回来的採访题，眉头紧蹙，拉着灯光师忍不住问：「你说这萧总，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怎么说？」 「四年前那次採访，他们把所有感情相关的问题都拿掉了，连父母相关的问题都不准问，这次可是保留这些拿去採访明星八卦都会被驳回修改的问题。」 灯光师正在调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谈恋爱了呢？」 导演觉得他想像力不错。 而灯光师嘴角神秘一笑，不说一言。而他如此笃定的原因就是不久前被萧承僱佣去机场拍摄接机的狗仔，是他表弟。 曲子越和萧承到达拍摄地点的时候距离开始拍摄还有将近半小时的时间，萧承和曲子越穿着同系列的大衣，意气风发的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中走进去。 导演带着摄影师过来打招呼。 「萧总，好久不见了。」 「谢老师，确实好久不见了。」萧承和导演摄影师握手，然后巧妙的后退半步，把曲子越让出来。 对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和曲子越打招呼。 商业主题的杂志拍摄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衣服也都是正装，内页也许会有休闲一点的衣服。 曲子越坐在一旁喝水，觉得造型师给他弄的这个刘海有点挡眼睛，但是又不敢乱弄，怕破坏了造型。 眼看这萧承都换到第二套衣服了，还没有到曲子越part，萧承开始觉得不对劲，招呼导演过来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拍双人的。」 「是这样的萧总，」导演赶紧解释道：「内页的拍摄一般放在后面拍。」 萧承：「内页？」 导演觉得应该是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出来，内页啊，哪里有问题？ 「我特地让人来沟通过，这次要双人封面，我，和曲子越。」萧承脸上有点不悦。 导演立刻着人去问怎么回事，当时对接萧承这边的员工这几天请年假了，一时没联繫上，但是萧承那边发来的邮件里的确写明了接受採访的前提是要双人封面。 节奏被打乱，工作室的员工一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等着导演发话。 「这样吧，除了封面其它的都按照你们原有的计划来，文字採访也依然只有我一个，封面我提个意见。」萧承说。 导演当然只能说好，这个时候没甩脸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在一旁翻开刚刚偷拍的萧承的照片的曲子越突然被拉过去，塞进服装间换衣服。导演无比庆幸当时借衣服的时候顺手给曲子越也多拿了几套。 曲子越换上黑色西装，走动的时候能在灯光下看到衣服的布料是夹杂着少量金色丝线的材质。 而两人的领带是同款不同色。 「小越，过来。」萧承朝他招手。 曲子越看过去，刚刚的沙发道具已经变成了一张由apor研发的人体工学办公桌，可升降调节高度，本来是打算放内页的。 桌子后面只有一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台工作人员的电脑当道具。 陆续从工作室的办公区搬来笔筒、檯灯、座机等萧承的桌面上也有的东西，一一摆上了桌。 摄影师从镜头后伸出头来：「曲先生自然一点哈，萧总麻烦挺直肩背，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就可以，对对对……」 曲子越微微埋头，镜头里只能看得到他的眼睛，下半部分被电脑屏幕遮挡。 刚刚摄影师跟他们沟通了想要拍出来的效果，曲子越坐着办公，萧承在他身后站着，从椅背后露出上半身，通过灯光的调整把周围的办公环境弱化，强调正中间的两个人，表情可以多拍几个版本，后面再选。 「我坐着不太好吧。」曲子越说，虽在在家里可以随便坐，坐萧承头上都可以，但是在外面他也只是apor一个员工，这样好像太抢老闆的风头了。 萧承保持着严峻的表情，说：「我觉得很好。」 「好！道具，上去调整一下檯灯的位置。」摄影师大声说。 顿时摄影棚里忙碌起来，道具调整位置，灯光在调参数，导演凑在摄影师旁边看刚刚的照片。 趁着这无人关注的时刻，萧承双手搭上曲子越肩膀俯身到曲子越耳边。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萧承，是曲子越背后的男人，各种意义上的。」 --------------------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o′┛ 嗷~~ 第67章 番外三 曲子越被告白了，对方是萧承外甥simon的同学，一个身高192cm的肌肉男，在某次曲子越请simon和他同学吃饭的时候认识的。 第131页 因为对方说正在找实习，曲子越便让他给公司的hr发了简历，成为了设计部的一名实习生。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电话里的低音炮男音传遍了整个卧室，不难听出来对方已经有点醉了。 萧承单手撑在床上，笑得很诡异。 曲子越回：「我想你误会了，李源，我……」 「我没有，」李源声音更大了一点：「我能感受得到，你和我是同一个群体，虽然我知道我们身份地位悬殊，但是我会努力，会……」 在被萧承握住命根子之前，曲子越忙对着电话说：「挂了！」 还是免不了一顿『爱的惩罚』。 第二天一早，曲子越手机上有一条来自李源的简讯，为他昨晚的冒失道歉，也告诉曲子越自己昨晚说的是真的。 曲子越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小鲜肉实习生爱上自己这件事，唯一能做的竟然是躲他，公司没有apor那么大，总共就一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得曲子越一个老闆在公司里东躲西藏，像个商业间谍。 「曲总，simon过来了。」前台给曲子越打电话。 曲子越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整个公司更像个初创网际网路公司，曲子越的工位就在办公区的一角，常年由两块巨大的显示屏遮挡住，让员工搞不清楚老闆在还是不在。 曲子越很随意的说了句让他过来就继续投入工作。 simon是年初来上海的，申请了一年的交换生，长大后的simon对整天板着脸的萧承有点怕，倒是很喜欢曲子越这个『小舅妈』，隔三差五的跑过来找他。 「舅……舅。」simon及时把舅妈改口成舅舅，自己拉了个椅子在曲子越身边坐下：「在忙什么？」 曲子越正在过下季度的新品设计图，和某个高奢品牌的合作款，看着看着觉得和品牌那边传达的调性差点意思，而且明明说好给3个版本的，邮件里却只有两个。 跟simon说了句：「你先自己玩一会，我弄完了带你去吃饭。」 正想让人帮忙叫一下项目负责人，发现助理不在工位。 simon说他去叫。 然后李源就跟着simon回来了，说总监在和厂家的人开会，他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曲总，第三个方案在这里。」 曲子越尽量淡定：「给我吧。」 意思就是东西给完就可以走了，可是对方以为还需要留下来回答他一些问题，干巴巴的在旁边站着。 「先回去吧，你们总监回来了让他来找我一下。」曲子越说。 「李源，待会舅舅要带我去吃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simon说。 倒霉孩子。 曲子越扯出苦涩的笑，和李源对视了一眼。 李源说好的。 曲子越在心里大喊救命，今晚萧承也在，要怎么跟simon说不要叫李源过去呢，可是都已经邀请了，而且怎么跟simon解释自己不是不喜欢他的同学，而是发生了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 「小越舅舅，我和李源感情超级亲密，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很照顾我。」simon在旁边玩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曲子越嗯了一声，关系再好也不能对自己朋友的舅舅的老婆有非分之想啊。 simon接着说：「我一开始还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来着，我可是纯纯直男，休想爆我菊花。」 曲子越抬头看了下四周，「小声一点。」 怎么在公司里讨论什么爆菊不爆菊的啊！！ simon继续：「好，对了，舅舅你知道李源是gay吗？你自己也是，应该不会介意员工是吧。」 曲子越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当然不介意。」 可是我很介意他对我有意思。 「他真的还蛮帅的。」 「是蛮帅的。」 「人也很温柔啊，外表是个肌肉男，实际是个小暖男。」 「你连暖男这种词都会用了？」 「嗯啊，我还会集美、铁子和伞兵。」 曲子越：…… 曲子越不懂怎么会变成这种局面的，萧承双手抱胸看似悠闲其实紧绷的看着对面两个小孩。 simon说：「这是我舅舅。」 李源：「舅舅好。」 「嗯，叫什么名字？」萧承扯了扯衬衫微皱的袖口。 李源挺起胸膛：「我叫李源，是simon的同学，现在是曲总公司的设计部实习，画画图噹噹模特之类的。」 「李源？」萧承尾音上扬，颇有点踏破铁鞋无觅处，想泡我老婆信不信把你打到吐的感觉。 李源还不知道萧承和曲子越是那种那关系，以为一个是大舅一个二舅。 「是的。」 萧承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接着问：「哪里人？几岁了？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曲子越偷偷拉萧承衣角，咬牙切齿道：「干嘛呀。」 「成都人，21岁，f大新闻学院，怎么了？」李源自认为自己的硬性条件还是不错的，年轻帅气，前途一片光明。 一句『怎么了』让场面陷入尴尬，曲子越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在场只有萧承是西装革履的，其余人都穿得比较随意，李源那句反问把话题转移到萧承那里。 萧承哪里知道怎么了，他就是不爽。 不爽对方爱慕曲子越，不爽他是曲子越的实习生，不爽他正当年少清澈纯真。 第132页 「没怎么，挺好的。」萧承道，刚刚那股嫉妒的火焰突然消失，他又变成了那个云淡风轻的萧总。 见萧承这个反应，曲子越反而觉得不安了起来。 饭菜上桌，萧承没什么胃口，两个小孩吃得很开心，李源总是看着曲子越真诚的笑，只要曲子越说话他必然接茬吹捧。 好像当初的曲子越和萧承。 餐厅生意不错，几乎每天只靠预定单就能满座，服务员往来匆匆的上菜换盘，萧承最先吃饱，偶尔和曲子越闲聊两句工作上的事。 没有发生什么很狗血的修罗场画面，毕竟萧承不是个冲动的人，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在对方没有无礼行为的时候说太过冒犯的话，李源只是爱慕曲子越，明白可以追求，不能强求，更何况曲子越是他老闆。 在餐馆门口告别之后，萧承和曲子越率先离开，曲子越牵住了萧承的手，小巷子里灯光昏暗，但曲子越觉得李源一定能看到。 但是感情稳固的恋人之间还有出现了一点微妙的结界，两个人都明白是因为什么。 两年的时候不足以让曲子越成为一个运营感情的高手，但他记得，萧承曾经教他，要说出口，要沟通，要互相理解。 「小伙子是蛮帅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回家的路上萧承突然来了一句。 曲子越则在埋头玩手机。 曲子越心想，当初说我把事情都埋在心里，如今风水轮流转，到他自个儿身上怎么不说了，不对，说是说了，就是有点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还行吧。」曲子越回，依旧在玩手机。 车里小声的放着音乐电台，低沉深情的男生在钢琴声里唱「形影匆匆这些年，期望从未破灭」。 萧承莫名心理有点委屈。 好像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自己反而成了在感情上更脆弱的一方。 曲子越偷偷瞥一眼萧承，看他垂着眼眸落寞的样子，有点明白了当初萧承的心态。他稍微往萧承的方向挪了一点，把下巴靠在萧承的肩膀上。 「怎么了？不开心吗？」 萧承温柔的笑了一下：「没有。」 「吶。」曲子越把手机递到萧承的面前，上面是和simon的聊天记录。 曲子越请simon以朋友的身份向李源透露了曲子越和萧承是一对，而且是感情很好的一对。 「我想他不是个听不懂暗示，看不懂事实的孩子。」 萧承胸口郁结的一口气散去，欣慰的伸手楼住曲子越，不管不顾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小越长大了。」 司机早已见怪不怪，稳当的开着车驶入主道路。 轿车行驶在落满梧桐树叶的马路上，偶有秋风吹过，掉落一两片温柔的砸在车顶。 曲子越靠在萧承怀里看着窗外：「秋天了。」 萧承捏捏他的手心：「是啊，又到秋天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曲子越说。 萧承：「还有17天，就是第四年了。」 曲子越笑：「你还记得呢。」 萧承不说话，片刻后问他：「我们结婚怎么样？」 曲子越先是笑了一下，随即鼻头无可抑制的发酸，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掉落，转身扑到萧承怀里。 「好啊。」 萧承抱住他，轻轻抚摸曲子越柔软的头发，像三年前告白的那天一样，红了眼眶。 秋风从半开的副驾驶车窗涌进来，凉爽惬意，夹杂着电台里的歌声、裹挟着爱情的甜蜜再次回到初秋的街道上。 ——「你说最好的人会到身边，此刻我也这样想。」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全文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