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当除妖师》 第1章 神奇的登录方式 【系统升级,现在可以进行王朝鉴定!】 【李家三年,君临天下!】 【选定目标,搜索!】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乱葬岗中响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乱葬岗上空飘荡的几个白色身影,在这一声大喝之下,化为了一团白色的烟雾。 隋朝皇帝残暴,放荡不羁。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劳民伤财,引起了民众的不满,民众纷纷造反。 公元618年,李渊和他的儿子率领军队迫使隋恭帝退位,同年6月18日,李渊正式登基为唐,建国为唐朝。 李渊登基两个月后,隋朝覆灭,一个新的朝代就出现了。 连年的战争,死伤了无数的子民,他们的灵魂不愿意回到地狱,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他们会变成恶魔,祸害这个世界。 不管是权贵,还是平民,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些怨灵,他们要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痛苦。 整个世界都在颤抖,大唐又一次陷入了动荡。 大唐的李渊,在一位高手的指导下,向百姓发出了一道旨意,号召天下英雄,剿灭妖怪。 龙虎山一脉,则是因为看到了妖魔鬼怪,威胁到了百姓的生命,才派人下山斩妖除魔,还这个世界一个安宁... 一场人与妖之间的矛盾,开始了... 【选择目标,复活中……】 说完,天上的云层开始汇聚,厚厚的云层将皎洁的月光遮挡。 云层之上,电闪雷鸣,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砰! 一道青紫色的雷电像是一把毁天灭地的长矛砸在了一座土丘上,土丘被雷电给轰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堆骨头。 【重生!】 这声音很短,也很快,但到了最后,墓穴里的骸骨漂浮了起来。 在距离地面五六尺的地方,一道道黑色的火焰从骨头上冒了出来,一道道雷光朝它劈了过去。 “沙沙”的声音从周围的森林中响起,一条水龙从雾气中钻了出来,慢慢地没入了骷髅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具骸骨,被雷电、火烧、水浸泡,都是完好无损。 一层薄薄的蓝色冰霜覆盖在骸骨上,烈焰、雷电、水的侵蚀,让骸骨上的冰层越来越厚。 雷电、火焰、水三者并存,为这一副骸骨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第一缕晨曦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原本的雷霆、火焰、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白骨,他的胸口传来了咚咚的心跳声。 【张乾使用者确认,请将其唤醒!】 “啊!” “谁!”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乾被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激起一片烟尘。他的脸上满是怒意,被人打扰到了。 【系统开启,请登录!】 “啥玩意?怎么了?” 张乾的耳边,传来了系统冰冷的声音。 【系统开启,请登录!】 “好吧!好!我去登记一下!” 张乾被这冰冷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乱葬岗中的情况,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张乾扫了一圈,想要找出那道声音的源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完成签到!一套乞丐装!】 张乾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白光,他心中一惊。不过等那光华消退之后,张乾的身上已经多了一套破烂的衣物。 “啥玩意?我怎么就变成了要饭的了?” 张乾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乞丐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了这件衣服,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好。 【此为当前任务,请速战速决,否则将被抹杀!】 【击败流氓,赏五十两银子!】 【击杀一头孤魂野鬼,可得一把青云剑!】 ...... “斩杀一头噬魂,洗髓,让肉身得到天地的眷顾!” “我擦!好狠的心,想要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张乾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朝东边走去。 “你看看这要饭的,真逗!” “让开要饭的,你瞧瞧他多脏!”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乞丐。” 众人纷纷对张乾指手划脚,仿佛张乾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他们看来,像张乾这种人,活着就是一种罪恶,他们看不起那些比他们弱的人。 张乾白了众人一眼,冷冷一笑。他很清楚,在他们的眼里,自己这种人就是罪,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肚子饿了,把这些碎钱给我,给你买点吃的!” 张乾正冷笑着,打量着周围的行人,突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块银子。 “轰隆隆!” 张乾本来是要推辞的,结果被自己的肚子给说漏了嘴。他从少女手中接过银子,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女孩呆呆的望着张乾离去的身影,本以为他会好好感谢自己,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噬魂来了!警告,警告!】 张乾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他连忙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突然,他发现一个长相猥琐的年轻人,眼神有些躲闪,张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步走向对方。 “你是来感谢我的?” 女孩看到张乾回来,还以为他要感谢自己,却没想到张乾根本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了猥琐少年。 青年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通红。少年一把抓起旁边的一个行人,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乾大惊失色,他刚要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啊!”一声惨叫。 一声惨叫直冲云霄,鲜血狂喷,将周围的人都给惊的四散奔逃。唯有张乾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救人。 猥琐少年红着眼睛,看着张乾,一脸的不屑。 嘭! 张乾被这少年一脚踢中,身体踉跄后退,露出的胸膛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不过他并没有放开。 张乾脑中忽然浮现出一系列的招式,这招式似曾相识。 一脚踢出,青年躲闪不及,倒在了地上。少年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张乾就一把抓住了他的喉咙,张乾骑在了他的身上。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窕,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邪魔,邪魔,皆灭,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算计我者,必遭其殃,我吉而不吉......” 张乾一口咬在了少年的手指上,做出要将其捏碎的动作。 青年惊恐的望着张乾,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张乾的控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一股灰蒙蒙的雾气从他的头顶升腾而起。青年眼睛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张乾见少年抹了一把汗,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行人,叹息一声。 这时有几个胆子大的人走了过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张乾朝他们挥了挥手:“来点人吧!” “都给我站住!”人群中响起了一片骂声,几个官差模样的人将挡在前面的人挤开,三两下就将张乾按倒在地,但他并没有还手。 “你有什么资格把他抓起来?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被张乾按倒在地的少女,气得双手叉腰,指着那些捕快们。 “怎么会这样?你以为我穿的是什么?”那名捕快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真的?你看,这是什么东西?”察觉到这名捕快的目光,女子有些嫌弃,手中多了一块铭牌,上面有着一条金色的巨龙,栩栩如生。 众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些捕快赶紧放开张乾跪在了少女的身前。 “我们不知道你来了,还望见谅!” “你们去忙吧,我要把那个人给我带走!” 那女子拍了拍侍卫的肩膀,转身走向张乾。不过张乾一看自己已经被释放,转身就逃,连看都没看一眼。 【解除噬魂附体,奖励五十两银子,一套粗布衣服!】 张乾顿时觉得腰部一紧,身上那件破旧的乞丐服已经变成了一身粗布衣服,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向一家客栈... 第2章 龙虎山的道士 “道友还好吗?” 两个年轻的道人看到张乾怒摔杯子,上前问道。 这位年轻的道人,和张乾差不多大,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盘成发髻,手里拿着一把飞剑。小道士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仙人,英姿飒爽。 “无妨,无妨!打扰了!两位道友若是不介意,不妨与我共饮一杯!”张乾一脸真诚地问道。 “多谢了,我们不会喝酒,多谢了!”年纪稍大的道士向张乾作了个礼。 “孽障,孽障!在下对和尚如此不敬,还请两位见谅!” 张乾一拍脑门,连忙认错。 二小道笑了笑,向那人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出了客栈。 张乾看着那条小路离去,微微皱眉。这几个道人平时都不会轻易下山,不过前面的两条小路似乎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知道么?这年头,到处都是怪物!” “据说,最近的一个村庄,一夜之间就被人给灭了,而且死的很惨。” “我也听说了,他们的死法不像是人类!” 张乾坐在桌子上,旁边几个人的对话传入他的耳中。张乾将张乾的任务和之前的记录联系起来,就知道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变化。 【跟随道门,奖励积分1!】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张乾的耳边响起,张乾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这个功劳有什么用,但是有了之前的经历,他相信这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所以他赶紧付了钱,在街上打听了一下这位道长的行踪。 幸好这道人难得,他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这两个小道童的下落,他急忙跟了过去。 “诸位,请留步!” 张乾连忙问道。 “施主,不知所为何事?” “我跟你走!” “不行,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和鬼怪有关?” 听到张乾提到幽灵,两个年轻的道人脸色都是一变,望向张乾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 “你是如何得知的?” “有些理由,我无法告诉你,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张乾拍着胸脯,对着两个年轻道士许下了诺言,两人看张乾如此笃定,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答应张乾跟着他们。 “我们是龙虎山的人,奉师父之命,前来剿灭妖族,净化世间的冤魂!” “王朝更迭,无数的冤魂在战争中诞生,怨气冲天,不愿离去。幽泉子从幽枫子手中接过一个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明白了,难怪你们要下山了。” 【祝贺你有功劳!当你的贡献点达到一百点,你就可以得到一条命。】 张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此时,夕阳西下,夜色中,篝火熊熊燃烧。与此同时,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吹来,张乾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这种状况自唐代建立以来就一直存在,到了晚上,这里就会变得格外寒冷,偶尔还能听见一些惨叫声。 许多人都说,这是冤枉而死的冤魂,是怨天尤人的冤魂。 “等下你要注意点,我们未必能保护得了你!” 幽枫子看了一眼周围的落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柄长剑。 这是一座乱葬岗,阴风呼啸,乱葬岗的最深处,时不时还会传出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 张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 “可恶,这个贡献度可以兑换一些武器吗?” 张乾喃喃自语,他想试试,系统会不会听到他的话。 【可以在六个小时内,换取一把青云剑。要不要兑换?】 “需要!”陈小北点了点头。 【再确认一遍!】 “我要换,少废话,赶紧去换。” 张乾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一把冰蓝色的长剑,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小心!”幽泉子握着长剑,遥遥看到一道白色身影飘了过来。 “出手!”一道声音响起。 两人大吼一声,朝着前方飞掠而去。张乾目光一凝,没有贸然出手。 张乾略有几分武功,却不敢与这种来历不明的对手交手。 “天地同生,扫荡污秽,除却九道,成太真百官纳灵节,得新清虚之光,延生之时,有金童玉女为我披巾,有玄台之冠,与我同根...” 两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长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两道白色的身影,在两人的长剑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就在张乾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道白色的身影从他的背后悄然袭来。 “天上有神雷金龙。九江五大湖泊,水府直入……”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张乾背后激射而出,张乾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却发现三个白色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注意魔尊幽魂!”幽枫子对着张乾使了个眼色,然后再次出手。 “小兔崽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张乾大吼一声,一头扎进了鬼物群中。他从来没有用过剑,这一刻,他可以随意的挥动长剑。 那些鬼物纷纷四散而逃,不敢再靠近张乾。 【你要不要施展诅咒?】 “用,快用!”张乾声嘶力竭地喊道。 忽然间,张乾的头顶之上,出现了一片乌云。 天空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四道蓝紫色的雷霆朝着张乾劈了过来。 张乾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周围的鬼物,就被烧成了灰烬。 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张乾。 一声巨响,震得张乾双耳嗡嗡作响,四道雷光将周围十里内的鬼物全部震得魂飞魄散。 幽枫子冲着张乾作揖,赞叹道:“张少爷,你真厉害!” 不过,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在雷电劈下的刹那,一道女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使用一年的生命,换取一次使用‘灭魂咒’的权利!】 “为什么?哎呦!“啊!” 第3章 是由一个系统来完成的 “张大哥,你怎么了?” 幽枫子看着张乾双膝跪在地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幽泉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瓶,将一颗丹药递给了张乾。 张乾一看那颗黑乎乎的丹药,立刻塞进了口中。在张乾看来,这可是龙虎山的灵药,可以让他恢复一年的寿元。 【获得了道长的认可,获得了一份功劳!】 【一级获得功勋值3。】 【贡献排行榜,开始!】 【一次贡献值可以兑换六个小时的‘青云剑’!】 【两个贡献值可以兑换一张‘镇尸符’。】 ...... 【45点贡献,可以获得一年的生命!】 ...... “我要积分,我要!哎呦!“嗷!” 张乾一听,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二人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张乾的手腕,为其把脉。 “这是什么情况?” 幽枫子看了张乾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他能感觉到张乾的脉象有些不对劲。 “不要动!”陈小北大喝一声。 幽枫子睁开张乾的双眼,就见他的双眼之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纹路,那黑线虽然很淡,但依旧清晰可见。 “你为什么会失去寿元?怎么可能?”幽枫子一把抓住张乾的衣领,他师父告诉他,他的眼睛里有黑色的纹路,是受到了神灵的诅咒,让他失去了生命。 “老枫,你冷静点!” “师兄息怒,息怒!怎么回事?” 幽泉子、张乾连忙劝阻,将张乾硬生生拖了出来。幽枫子脸色铁青,他实在无法相信,张乾竟然会有这种情况。 “他的寿元损失了一年以上!” 幽枫子惊呼一声,幽泉子和张乾都是一愣。 前者不认为张乾只是一个凡人,会有生命危险,而后者则是因为幽枫子的反应而感到意外。 张乾看着眼前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家伙,心里一阵温暖。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警报,发现信息泄漏。做好准备,一旦泄漏,就会爆炸。】 张乾额上冷汗涔涔而下,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没关系,我会跟你解释的。不碍事!” 【危机解除!】 张乾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提醒的及时,否则他的小命就没了。 幽枫子瞳孔一缩,张乾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瞳孔之中,布满了血丝。让孤独了这么多年的张乾,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他感觉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三日之后。张乾三人点了一杯好茶,准备休息一会,然后继续赶路。 这一次他们要去别的地方,幽风子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清水村的人患有一种怪病。 这些生病的人,獠牙很长,对阳光畏惧,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力大无穷。 值得一提的是,在夜里,所有的家畜都会莫名其妙的被吸干了血液。 在得到消息之后,两人便将张乾的事情说了一遍。 【获得一件可以兑换一件物品的物品!】 张乾看了一眼茶水,脑海中还在回荡着系统的那句话。 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奖励是不是一年,但如果真的是一年的话,这也算是一笔不错的收获了。 “你知道么?清水村出了一个怪物!” “是啊,所有的家畜都被杀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 张乾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脸紧张的讨论着清水村的事情。 “请问各位兄弟,清水村如今是什么情况?”幽枫子好奇的问道。 “哦,原来是个小道士,我跟你说,你要是想插手这件事情,以你的修为,根本就没有资格插手!” 一个老者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幽枫子的身上,神色有些不善。幽枫子倒是无所谓,反正老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多谢前辈,我会处理好的!”幽枫子被拒绝,也不生气,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匆匆而去,要赶在日落之前到达。 【系统提示:是否使用三个小时的幸运值兑换一件‘疾风靴’?】 三人前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了张乾的消息。张乾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反正三个时辰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抓住我!” 幽枫子和幽泉子见张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拉住张乾。 【出发!】 张乾脚下顿时多了一对羽翼战靴,这战靴是白色的,只是一对小小的翅膀是红色的,张乾并没有太过在意。 “出发!”陈小北淡淡道。 张乾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三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啊!” “卧槽!”陈小北目瞪口呆。 一棵棵大树被张乾撞断,张乾等人只剩下张乾一人,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划破,鲜血直流。 而张乾自己,却只是受到了一点轻伤,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卧槽!”陈小北目瞪口呆。 “我擦!“嗷!” ......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张乾想要停下来,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幸亏有这双鞋子,三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张乾躺在地面,仰头望天,一脸的茫然。这一刻,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可恶的系统给得罪了。 “还好吗?” “敷了点伤药,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幽泉子和幽枫子,则是和张乾并肩而坐,他们都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张乾。 【使用者,身体受到损伤,在身体完全恢复前,会受到系统的控制。】 张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系统的声音。他整个人都要疯了,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像是一条鲤鱼般一跃而起。 不过现在张乾的身躯,已经不在张乾的掌控之中,而是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控制。 “走!” 张乾望着清水村中一片死寂,轻声说道。但张乾心中暗骂,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第4章 丧尸 清水村很安静,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一阵寒风吹来,将地面上的一些落叶吹到了村子里。 太阳照耀在村子里,三人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在村子后面的山上,乌云密布,但看不出一丝要下雨的样子。 三人小心翼翼的朝着村庄内走去,以幽枫子的眼力,发现这些麦子竟然是黑色的。 “这是尸气入体的征兆,看来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幽枫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这些人不要被下太重的毒。一旦被这股尸气侵入心脏,那就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而且,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就会把清水村给烧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杀光所有的村民,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经过系统分析,环境污染严重,请启动净化装置!】 张乾的身体是由系统操控的,当这声音消失之后,张乾就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个古怪的仪器,但是当这个仪器出现之后,张乾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顺畅了许多,大脑也变得无比的舒畅。 “张兄,怎么了?” 两位长老看到张乾这副古怪的模样,心中都是一动。然而,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一指点了过去。 “怎么回事?” 幽枫子和幽泉子看到对方的脸,都有一个和张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 三人在村子里找了一天都没有任何收获,可一抬头,他们的脸色就变了。 夕阳西下,清水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人也听见了地面上传来的异响。 地面上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三人背对着后背,警惕的打量着周围,这时他们才发现,明明是皓月高悬,可现在却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 吼! 吼! “鬼啊!”陈小北惊呼一声。 一群村民从张乾等人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张乾看着满地的尸体,惊呼一声。 在他的喊声中,这些村民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红光,朝他们冲了过来。 “太上老君,急如律令,乾坤之力,临兵之人,尽在前...” 两人口中念念有词,一个青铜铃铛出现在了他们的手中。 幽枫子和他的同伴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点在了他们的眉心。 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被救了,所以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乾则是一脸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施展术法。 【出现尸人,击杀将会得到未知的奖励!】 张乾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张乾一怔,不过他很快锁定了幽枫子和另外一名尸人,手中的桃木剑对着尸人的心脏就是一剑。 “杀!” “不行,也许还有希望!” 当幽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乾已经用手中的桃木剑将一只尸人给捅了个对穿。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拔出了背后的长剑,朝那些冲过来的尸人砍了过去。 随着桃木剑刺入尸体的胸膛,一股碧绿色的汁液从尸体的胸膛中流出。 看到这一幕,两人皆是一怔,旋即面色一沉。从那些粘稠的液体来看,那些村民早就死了,变成了尸体,再也没有了人类的气息。 【击杀一只尸人,可领取救援任务。快来支援!】 张乾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四面八方都是尸人,张乾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用桃木剑找到了那只丧尸的心脏,幽枫子和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尸人全部斩杀。 “这是什么地方?” 三人听到这句脏话,顿时大喜过望,毕竟以他们三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如此多的尸人。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清水村的人,清水村很大,四五百户人家,现在全部都是尸人。 “我...我在清水村!”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群人破口大骂,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乾等人和那些丧尸。 一群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腰间都插着一把长剑。 张乾等人一看到这些人,连忙喊道:“大人,有尸体在附近。砍下他们的头颅就行了!” 这一声大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乾三人身上,不过当他们看到张乾的时候,却是纷纷拔出了长剑,向着尸人冲了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救命恩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张乾心中一喜,这次的救援,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击杀两只僵尸,奖励一份!】 ... 【击杀五十名僵尸,奖励积分20!】 ... 张乾的耳边,不断传来系统奖励的声音,张乾满头大汗,但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恭喜你,击杀一百头尸人,得到一颗‘顺从丹’。服用此丹,你可以操控他人的思维。】 张乾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手中的木剑早已折断,他已经用贡献点换取了一把可以使用六个小时的青云剑。 此时,青云剑上已经沾满了绿色的汁液,所幸尸人的数量并不多。 三个人虽然安然无恙,但是那些捕快却被那些尸体给撕成了碎片。地面上到处都是绿色的,看着就让人作呕。 “这个该死的清水村,怎么会变成这样?” 午夜时分,所有的尸人都被杀得干干净净。为首的捕快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人和捕快,看样子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那个捕快却是一脸愤怒的向着张乾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竟然用魔功将清水村的人都变成了怪物。把他抓起来!” “放屁,我等三人,为天下苍生,斩杀丧尸...” 幽泉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衙役们抓了起来,又是两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张乾和幽枫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知道自己若是反抗,就会被抓起来。 幽泉子则是拼命地挣扎,破口大骂。 “松手,松手” “张兄,我们冤枉了你!” “王八蛋,我们这是在为民除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咔嚓! 咔嚓! 第5章 山里的女人 “给我滚!” “你抓我们做什么?怎么会这样?” 幽泉子一把抓住了牢房的大门,对着张乾和幽枫子喊道。 二人虽有抱怨,却也接受了。 “大人,这三个人,就是我们在清水村抓到的。” 一个身穿大红官服的胖子,被几个衙役簇拥着,走向张乾三人。 这人一张胖乎乎的脸,走起路来,一张胖乎乎的脸一颤一颤的。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风情万种的美女。 “诸位,这件事情,我们该如何处置?” 那人来到了三个人的牢房前,对着里面的三个人说道。 幽枫子微微皱眉,随后便闭上了双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旁边的幽泉子,则是一脸的狰狞。 从对方的穿着上,他们也能猜到对方是谁。 “服食尸人,体内的尸气,会侵入心脏!” 张乾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系统的声音,他的目光也落在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上。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想起清水村的事情,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要看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到张乾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名男子心中一惊,不过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张乾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也不知道这尸人丹是什么味道?” “自古以来,吃了尸人丹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不知二位所言何事,还望二位指点!”那名红袍官员心头一跳,面上却故作平静。 张乾折过头,看着幽枫子,本以为他不知道,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镇定。 “给我服下一颗!” 张乾这才想起来,自己得到的那枚顺从丹,正好派上了用场。 【选择目标!】 “这个胖子!” 【是!】 张乾通过脑海中的系统,给眼前这个男人服用了一颗“顺从丹”,希望能够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驯服丹激活!】 张乾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的目光有些怪异。 原本一脸傲然的男子,此时眼中满是讨好之色。张乾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放了他们,我想问你一件事。另外,把我们三人的住处都安排好!” 张乾背着手,没有理会那个马屁精,张乾则是一脸的淡定,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幽枫子和幽泉子,都被张乾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你这个王八蛋,竟敢和大人说话!”一个捕快看着张乾,破口大骂。 咔嚓!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牢房里回荡,胖子凶神恶煞地盯着衙役怒道:“你给我出去!你怎么不听我的?” 见状,全场鸦雀无声。有几个见多识广的捕快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连忙离开了牢房。 张乾三人被安排在了一家最好的客栈,张乾三人对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一年前......” 王章一年多以前出去打猎,碰到了一头三彩的梅花鹿。王章一看到这三彩梅花鹿,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之色,便带着几名捕快向着三色鹿追去。 他们来到了清水村的后山,三色鹿就在不远处,正仰头看着他们。 三色鹿的灵活让王章感觉到了它的不凡,想要将它据为己有,所以他才会带着手下追了上去。 可是三色鹿却把他们引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穴里面,洞穴里面充满了腐烂的气味。 王章等人为了三色鹿而往前走,没过多久就发现三色鹿趴在一个老太婆的脚边。 王章等人一看,顿时傻眼了。 在这个老妪所在的山洞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一颗颗拳头大小的珠子被随意的扔在了一边。 石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这个本来就昏暗的洞穴变得明亮起来,而在他们的脚下,更是铺满了黄金的地面。 老妪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长袍上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雪白的秀发上插着一根碧绿的发簪。 她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汪清水,没有一丝的杂质。王章他们还看到了“长生椅”三个大字。 这让本来就躁动的人群彻底的沸腾了起来,毕竟长生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他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眼中露出了狰狞的神色。 但是他们已经忘记了,那个老太婆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一步一步向那个闭目养神的老太婆走去。 可当王章等人刚走出三四步的时候,老妇人却是咧嘴一笑,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 王章等人看到了那老妪的眼睛,那是一片璀璨的星辰。 “大胆,竟敢觊觎我!简直就是个狂妄的家伙!” 老妪一开口,王章等人的热情顿时烟消云散。老妪的声音很是清亮,让王章等人都觉得好似天籁之音。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王章一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他身后的几名捕快也跟着跪倒在地。 王章等人瑟瑟发抖,不断的磕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饶命”。 老妪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王章等人。 “好吧,我不想杀人。我给你一件可以让你永生的宝物。” 老妇人一巴掌拍在身下的三色鹿身上,鹿身仰头望着王章他们,张口就是一条锦缎。 王章等人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惊恐顿时烟消云散,他们明白,这是劫后余生。 老妪将手中的布帛扔给王章几人,让他们赶紧离去。 王章等几人也不想在这山洞里多呆,便带着锦帛退了出去。 后来他们将绸缎拆开,发现这是一种可以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他们对清水村的人起了觊觎之心。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都以为清水村就在这位老神仙的脚下,肯定是受到了仙气的洗礼。用来炼丹,会有更好的效果。 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6章 野兽 王章等人,则是根据布帛上所说,找到了各种珍稀的灵草,逼着清水村的村民服用,为他们炼制丹药。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用童子和童女炼制出来的丹药,才会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而结婚的人,却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王章发疯了,他用清水村的童子和少女炼制丹药,而那些成年人,则是被关在家里,负责生育。 王章等衙役一帮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清水村所有的孩子都炼制成了灵丹。 而那些成年人,更是生不如死,王章只希望他们能多生育一些。 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会甘心自己的孩子被人用来炼药,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臣服。 王章三天一小,五天一顿,王章每次都会找人来治疗。 事情越来越诡异,王章把村子里的所有男人都给害死了,女人也没能幸免。 他们被那些囚犯虐待,就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孩子。王章还许诺,如果这些死囚能使一名妇女受孕,那么他们的罪责就会减轻。 一时间,清水村之中到处都是女人,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虽然也有一些人试图调查,不过都被捕快给杀掉了,清水村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忌之地。 但五个月之前,一切都变了。 有一天,王章接到一张纸,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清水村后山,快来!” 一开始王章还没当回事,但是接到这封信之后,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病入膏肓,谁也救不了。 在一位老者的指导下,他知道了原因,立即带着人去了清水村的后山。 一眼望去,只见一具血色的棺木矗立在山巅,上面刻着一行字:“月圆开,可得永生!” 王章虽然有些恐惧,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的长生。 棺材里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裙,一头长发披散在脑后,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王章等人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发现这丫头早就死了。 但他们却发现,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少女的脑袋下面放着一个玉枕。 王章他们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 一个捕快想起了自己的炼丹手法,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章等人一听,也觉得衙役说的有道理,便连夜将女尸送到了清水村。 说来也怪,王章带着那个女人回到清水村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恢复了。 他当然乐意见到王章每天都在带领手下炼制丹药。 他们用和清水村的孩子们炼制了四十多颗灵丹,清水村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被撑死。 服用了这颗丹药的人,只觉得浑身舒畅,耳聪目明。 大家都觉得自己已经有了飞升的迹象,对清水村的事情也就不闻不问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张乾等人来到了清水村。 “混账!简直就是禽兽!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幽枫子一脚踹在王章的肩头,将他踹倒在地。 幽泉子拔出背后的长剑,就要将这头凶兽当场斩杀,幸亏张乾及时制止。 “两位稍安勿躁!我们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诡异之处,然后再找那个混蛋算账!” 张乾看到了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王章。他的怒火是无以复加的,毕竟没有良心的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行了,你先下去,明天再来。” 张乾朝王章摆了摆手,这一刻,看到王章,张乾就有些不爽。 王章不敢在这里多呆,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屋子。 “此事疑点颇多,两位可有察觉?”张乾望着王章离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那王八蛋居然拿活人来做丹药,还不把他给宰了?” 幽泉子被张乾的所作所为激怒,一言不发,破口大骂。 “我对这个老女人的来历很是好奇!说起来,这件事就是因为那个老妇人,而从那个妖兽口中,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幽枫子摸了摸下巴,将心中所想说的话说了一遍,张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狐疑。 “老枫,别废话了,有话快说!” “对啊。我可不喜欢你的恶习!” 见自己的小师弟和张乾都是如此,幽枫子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觉得那个老妇人,不是凡人,不是仙人,是地府的鬼物!我听王章说过,那老太婆的双眼就像是天上的星星,在我看来,也就是地府的人。” “这位师兄,是何人告诉你的?” 幽泉子被幽枫子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连忙问道。 张乾也是一脸的疑惑,这玩意从来没有人见过,更别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 “我在一本禁忌书籍上看到过,冥界的人,双目之中有一颗星辰,普通人看到了,都会陷入其中。” 张乾和幽泉子面面相觑,他们都是一脸的懵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地府中的厉鬼数不胜数,如果他的眼睛里有一颗星辰,那他的地府就不是传说中的那样了。 “只有在地府有足够的权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幽枫子见两人疑惑,又补充了一句。 其他两人也是一脸懵逼,如果幽枫子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情,我需要向我师父请教。” 幽枫子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双手结印,在镜子上划出一道奇异的纹路,“开!” “徒儿,徒儿有一件事情,想要向主人讨要!” “弟子可是出了什么事?”铜镜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缓缓响起...... 第7章 在山上寻找 “那我们几点动身?” 王章跪在了张乾的身前,脸上的讨好之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的浓烈。 “走!” 张乾对着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动身了。 一行人被王章带到了清水村。 清水村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尸体,那些绿色的汁液早已被阳光蒸发,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青色的印子。 张乾等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清水村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们不肯离开,这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所有的尸体都要烧掉,还有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村民,也要给他们举行七天的仪式,不然的话,这里的怨气会影响到他们。” 幽枫子一脸嫌弃的瞪了一眼王章,要不是现在还需要他帮忙,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家伙给宰了。 “清水村的人,你们就留下吧,要是被我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 王章一改之前的奉承,眼神冰冷的盯着那名捕快。几个捕快当然明白王章的意思,纷纷点头,只是对张乾三人的身份很是好奇,但是王章等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清水村后山的天空依然是阴云密布,没有一丝的阳光,甚至连一只鸟都没有,大白天的时候,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 幽泉子没好气的踹了王章一脚,不过张乾就在旁边,他也不敢说什么。 “明明是在这里,为什么会消失?” 王章一脸懵逼的望着张乾,旁边的几个捕快也跟着开口。看到王章和衙役的脸色,张乾就知道他们不是在说谎。 不过,张乾还是有些好奇,按照王章的说法,那个山洞到底在什么地方?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们可以在晚上过来。” 幽枫子有些无奈的看了张乾一眼,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按照他师父的说法,这一次他们遇到的地府之人,很有可能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幽枫子的师父虽然不能说出那个老妪的真实身份,但也说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通知三人。 夜深人静,只有天上的乌云散去。苍白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张乾看到了一个洞穴,洞穴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而在洞穴内,更是有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张乾朝幽枫子使了个眼色。 张乾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王章和幽枫子。众人都是屏息凝神,朝里面走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一具血色的棺木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一个捕快被突然出现的血棺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废物!”叶伏天冷笑一声。 王章踹了一脚昏迷不醒的官差,呸了一声。 “继续!”陈小北淡淡道。 张乾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至于那些昏迷不醒的捕快,谁也不管。 张乾等人对王章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怜悯之心,王章等人更是心狠手辣,对弱者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浓郁的阴气,将保护使用者!】 沉寂了很长时间的系统提示再次出现。 虽然系统有时候会让张乾很不爽,但张乾还是觉得很温暖。 果然,在张乾的带领下,王章和衙役都在瑟瑟发抖。幽枫子和韩立口中念念有词,一股红光从二人身上散发而出。 张乾并没有感觉到寒冷,相反,他感觉到了一股燥热。 “大人,这里好凉啊!” 王章的声音都在颤抖,张乾看到他的眉毛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冰霜。 张乾不以为意,径直向前走去。看到这一幕,王章等人也不敢擅自后退,只能继续前进。 王章给张乾描述的那一幕,也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地面是金色的,天花板上挂满了宝石。 只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那个写着“长生”两个大字的石椅,还有那个老太婆,都已经消失不见。 【尸魂要破土而出了!】 张乾听到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 “快撤!”他大喝一声。 张乾大吼一声,一把将两个还没回过神来的人拖出了山洞。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能让系统给出这样的信息,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东西。 王章等人的反应还算快,听到张乾大喝,连忙冲出了山洞。 张乾冲到了血棺前,耳边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警告取消!】 张乾不知道自己等人从血棺中出来后,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危险,现在进入血棺,却是安全的。 “什么情况?” 幽枫子见张乾一脸懵逼,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里有一具尸体!” 幽枫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 据说,这具尸体的灵魂,是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重新回到身体之中。不过,想要凝聚出一具尸体,必须要有一具不死之躯,七魄归体之后,要经历八十一天的时间。 新形成的尸体,伤害不了人,但是尸体的力量,每隔三个月就会增强一分,一年之后,尸体就会达到寻常道术无法伤害的程度。 再联想到山洞中的阴冷,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尸魂了。 极寒之地,是尸魂的温养之所,也是尸魂孕育的好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不凝聚出一具尸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幽泉子一声大喝,幽枫子和张乾连忙冲了上去。 王章等人早就从山洞里冲了出来,一刻都不想在山洞里多呆。 “这是?”一名修士惊呼一声。 张乾看到了棺材的内壁上雕刻着一行小字,看清楚上面的文字之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几个字,让他们震惊了,甚至不敢相信... 第8章 杀神 “大秦以皇易王,九州昌盛,亲族血脉流淌,一统天下,日月星辰!” 张乾看到这一行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老枫这是何意?” 张乾看了一眼旁边的幽枫子,后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事与我们无关,无需理会!”幽枫子朝着王章等人说道。 幽枫子对王章等人,恨之入骨。 张乾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五天之后,王章极和他的几个护卫都自杀了,死得很惨。 王章等人之死,民间议论不断,此事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皇家已经下令彻查此事。 “张兄,你这么做,未免有些过了吧!” 幽泉子见张乾一脸平静,心中也是暗暗钦佩,本来他们还想着,王章等人是不可能替清水村的人报仇的,结果张乾一开口,就把王章等人给打死了。 “这么狠?清水村的人,不是都死了么?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被如此残忍的对待?” 幽枫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王章等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看着气急败坏的师兄,幽泉子恨恨的朝着旁边望去。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片阴沉的云层,大雨滂沱,吹拂着树叶。 “果然是名不虚传!”张乾望着天空中的烈日,又望了望天空中的雨水,忍不住感叹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幽枫子抚摸着手中的长剑,这把长剑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据说是每一位长老都要随身携带的。 他听师尊说,这把剑可以感应到人类所不能察觉的邪恶气息。 “这位朋友,真是太神奇了,我们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阳光明媚,而你这里,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张乾问着正在泡茶的老人。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形挺拔,双眼炯炯有神。 “我们这里原本不是这个样子,但后来我们在山上挖了个龙头,跟外面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老人看到张乾三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毕竟村里的人很少,现在气候变化,大部分村民都走光了,只留下了一些老人和老人。 “不只是你们,就算是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走吧!诸位,请!” 王老爷子倒了一杯,又为张乾三人倒了一杯。 张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茶水,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好茶!” 王老爷子带着众人来到了那个龙头附近。 “好家伙!”陈小北赞叹一声。 幽枫子手持长剑,看着从地底钻出来的龙头,他能感觉到这条巨龙并没有被挖出来。 那是一颗巨大的石龙,龙口微微的张开,露出了锋锐的獠牙。 不过张乾三人心中却是一惊,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竟然有着三个栩栩如生的人形。 “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幽枫子转头看向了王老头,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三个人,竟然和他在龙眼之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三尊石像,竟然和三个人一模一样。 “好厉害的雕刻!” 张乾心中也是十分的好奇,但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清水村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所以他可以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丝淡淡的邪气,正沿着龙头缓缓消散。 【怨龙预世,杀伐之气,伤人心魄!】 张乾正准备伸手去触碰一下那颗头颅,然而就在这时,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再次传来了提示音。 张乾连忙收手。“怎么了?”张乾的举动引起了幽枫子的注意。 “这头恶龙,好像是在镇压着什么邪恶的东西!”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惊,幽泉子和幽枫子两人,对张乾的话非常重视,张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 至于王老头,他对鬼神极为崇拜,听到张乾的话,也是打了个寒颤。 “老丈,这是什么年代的宝物?” 张乾突然问了一句,众人都是一怔,不知道张乾问这个做什么! “十多年前,有一位猎人在一次狩猎中意外身亡,他们在清理尸体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一颗龙首。之后,在村长的带领下,村子里的年轻一辈开始挖掘,但是在挖到龙头的时候,却被五道雷劈死,从此这里就没有了太阳,终日下雨。” 王老爷子长叹一声,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他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小辈的尸体,都被炸的四分五裂。 【冤魂不散,怨念敲钟!】 张乾后脊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暗叫一声糟糕,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哦,那就先回去再说吧。天色已晚,我们先走了!” 张乾和幽枫子、幽泉子打了声招呼就走了,等王老人走后,王老人才长叹一声:“造孽啊!” 王老汉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条暗红色的手臂,一道黑影从他背后冒了出来。 “竟然能认出这头恶龙,看来他的修为也不低!” “我要一双疾风之靴!” 【交易完成!】 张乾拖着两人就跑,不管他们怎么问,他都不搭理他们。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那股杀气?” 张乾喝了一大口茶,看着一脸懵逼的两人。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幽枫子一脸焦急的看着张乾,他的长剑虽然可以感应到邪恶的气息,但是以他的修为,根本就感觉不到。 “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第9章 在雨中度过的夜晚 “刚才的杀意,似乎是实质化了。”张乾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心中百感交集。 那种浓烈的杀意,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就像是一个婴儿在面对一个成年人。 “可能是因为那条恶龙的缘故,我师父给我的斩天剑,就是为了向我传递一个信号。我的修为还不足以和它交流,但是我能感受到它在召唤我,让我赶紧走!” 幽泉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手中的长剑,他很清楚这把剑的重要性。 这把剑只有他们这一脉的后人才能够拥有,传说中的斩天剑之中,已经孕育出了剑灵,唯有修为足够高的人,方才能够与之交流。 同时,他也明白,只要得到了剑灵的同意,他就能和对方进行交流。 当然,这把剑可以让使用者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这绝对是一种莫大的机缘。 虽然师父曾经跟幽泉子说过,这把剑对他的修炼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这把剑。 但是师傅的命令,他不能违背,也不能违背师兄的命令,只能看着。 幽枫子看着幽泉子眼中的狂热,将手中的长剑扔给了他。 幽泉子小心翼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他以前也曾用过,但每次催动时,体内真气就会倒灌而出,所以他也只是看一看而已。 而幽枫子则是一脸的无奈,他和张乾二人商量着今晚的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上,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准备一探究竟。 “天啊,我就在这里等着,没想到这里竟然停了下来!” 幽泉子对着天空中的月亮破口大骂,但三人的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白天还下着小雨,如今已经是明月高悬。 “三个月的寿命,兑换一颗大力丹!”张乾喃喃自语。 【三个月的生命,兑换一颗大力丹!】 【请验证!】 “确认!”陈小北点了点头。 张乾只觉得嘴里发苦,浑身的血管都鼓了起来。张乾的举动,让两位师兄弟都是大吃一惊。 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张乾已经一把抓住了那根龙角。 刹那间,大地震颤,烟尘四起。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张乾拔出了埋藏在地下的恶龙。 轰! 张乾单膝跪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衣服都被震碎了。 “啊!” 张乾大喝一声,将这条巨龙从地上拉了起来。 可怨龙刚一拔出来,便有一股暗红色的煞气直冲云霄,幽泉子呆呆的望着这股滔天煞气,茫然的走向了洞口。 就在此时,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长啸,幽枫子看到了十几头背生翅膀的妖兽。 “快跑!”他大喊一声。 幽枫子惊呼一声,转头一看,只见幽泉子一头扎进了山洞里,张乾跪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起张乾,纵身一跃,向着那洞口冲去。 “可恶,竟然让他们进来了!贪、嗔、痴、你们三个,都带人去。” 王老汉看到这股凶煞之气,眉头一皱,伸手一指身边三名神态各异的少年。 三人哈哈大笑着,朝着空中一招手,便朝着山洞内冲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王老头说完,空中的怪物突然消失不见。 “三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敢破坏我的计划,要不是这山洞里有一个人,我早就把你们碎尸万段了!” 王老头背着手,一脸的郁闷,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张乾二人也开始往下坠落,两人在水花四溅中落入了水里。 【系统自动操控,机体损伤!】 张乾一落入水中,就被系统给控制住了。 幽枫子和张乾二人拼命的往岸边游去,张乾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被控制了,但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小师弟,你要做什么?” 幽枫子一回到岸边,就见幽泉子已经进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山洞。 张乾这才注意到,之前的怨龙像就是挡在他面前的。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底洞穴,到处都是宝石,将整个山洞都照亮了。 在山洞的中心,是一片晶莹剔透的湖泊,在湖泊之中,可以看到一根根的骨头。 “快追,他疯了!” 张乾也顾不得多看,连忙带着幽枫子追了上去。 “师弟!”王林轻声喊了一声。 “幽泉子!”王林喃喃自语。 然而,他们刚刚追上,却发现那幽泉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二人找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叫声。 “呵呵,快走!还不快走?”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三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正站在他们的身后,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长着翅膀的怪物。 这些妖兽面目狰狞,背生双翼,骨叉森然,威风凛凛。 “动手!”他大喝一声。 一声令下,所有的妖兽都朝着张乾二人冲了过来,幽枫子脸色一白,手中的斩天剑猛地一挥。 至于张乾,在系统的操控下,他一口咬在了自己的中指上,一道淡淡的金光从他的手指上扩散开来。 张乾双手在空中快速的挥舞,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将那些冲过来的魔兽全部罩住。 被罩住的妖兽纷纷被斩为几段,凄厉的惨叫不断响起。 看到自己的属下被击败,三人神色一动,纷纷拔出了手中的长矛。 三把不同颜色的长矛,外形都差不多。每一根长矛的末端,都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身上散发出一股邪恶的气息。 【贪、嗔、痴三怪,击杀一人,将会有额外的奖励!】 张乾听到了系统的话,张乾脸色一白,连忙冲着旁边的幽枫子吼道:“注意安全!这三个年轻人,就是贪、嗔、痴!” “好厉害!连我们的本来面目都被识破了,不能让你们活着!” 贪、嗔、痴三妖同时挥舞着长矛,朝着两人冲了过去,两人一边战斗,一边后退,但是还没有等三妖冲到近前,那只背生双翼的妖兽就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第10章 制度的力量 “灵宝天尊,你先休息一下。我的神魂,就是五脏六腑。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护我真。就像是一道命令……” 空荡荡的地下,吟唱之音连绵不绝,张乾手中的黄金宝剑已经将一头魔怪击毙,而此时张乾已经是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呵呵!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贪一枪刺向张乾面上,张乾脸色一变,正要一枪刺出,却被他一把抓住。 张乾没有任何犹豫,一刀直取贪的小腹。 “老张,你要小心。” 幽枫子的声音响起,张乾的背后已经中了一枪,张乾疼的龇牙咧嘴,不过他的手还是很用力的。 张乾被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张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张乾单膝跪倒在地,艰难的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残破的身躯。 “怎么样?”陈曌问道。 幽枫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一个人对付五六个怪物,再加上一把斩天剑,还能勉强抵挡一二。 但是幽枫子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毕竟他所要面对的对手,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都远远超过了他的能力。 “杀!” 嗔一枪刺出。旁边的贪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张乾攻了过去。 张乾望着越来越近的贪、嗔二妖,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当!” 火星四射,张乾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山崖上,激起一片烟尘。 “啊!”一声惨叫。 张乾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两根长矛刺穿了肩膀。 剧痛之下,张乾惨叫一声,手中的长矛上,流出了一滴滴的鲜血。 贪和嗔嗅到了活人的血液,他们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长长的舌头在长矛上舔了一圈。 张乾的锁骨被长矛洞穿,根本无法逃脱。他死死地咬着牙,双目赤红地盯着贪婪。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道提示音! 【身体受到重创,吸收大地之力,以防御!】 张乾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能量,这些能量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 那柄插在地面上的金色长剑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竟然主动回到了张乾的手上。 “啊!”一声惨叫。 张乾大吼一声,贪和嗔两人被张乾身上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两只妖兽被震退,一脸呆滞的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张乾,此刻的张乾,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老张!”陈小北叫了一声。 幽枫子刚刚从那些怪物的围攻中挣脱出来,便朝着张乾冲了过来,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站住!” 幽枫子被张乾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连傻子都顾不上了。 眼看着痴的长枪就要刺穿他的身体,张乾扭过头,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一柄土黄色的长剑呼啸而出,在他还没来得及躲避的时候,就被这一剑给劈中了。 就在这一剑刺穿了痴的身体的刹那,他那张高傲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痛苦的神色。 “啊!” 他的胸膛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张乾并没有停止,他心念一动,身体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你杀不了我,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傻子,我就会重生!” “好,我要杀了你!” 张乾手中的长剑一挥,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张乾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贪和嗔。 “好厉害的小子!” 贪望着缓缓走来的张乾,一枪刺出,让张乾和幽枫子都是一愣。 他将自己的一条胳膊砍了下来,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大妖合一,可斩!】 系统的声音回荡在洞穴之中,这一次,就算是幽枫子也能够听到。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人。 “可灭!”孟浩淡淡开口。 张乾吐了一句,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贪嗔二妖的身前。 就在他举起长剑,准备出手的时候,贪嗔二妖眼中精光一闪,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他们身上散发而出。 张乾来不及躲避,就被这一刀劈飞了出去,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张乾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裂痕,又看了一眼已经化作两道流光的妖兽,脸色微微一变。 “好强!” 幽枫子惨叫一声,直接被轰飞了出去,而张乾则是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在两只妖兽的融合之下,勉强的站在原地。 现在,虽然系统依旧在不断的汲取着大地之力,可是他的精神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多再支撑片刻,他就会支撑不住。 “幽枫子,这件事就由我来解决吧!” 张乾大吼一声,拔出长剑就朝那道光芒冲了过去。 张乾的身体在系统的控制下,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的长剑上。 张乾的长剑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一道道奇异的纹路从张乾的身体各处延伸而出。 张乾金纹缠绕全身,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但张乾的眼睛却是一片模糊,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幽枫子看到张乾,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灭!”他大喝一声。 当两只妖兽消失后,张乾和幽枫子的身前,出现了一名身材火辣,身材火辣的女子。 女子手持一根铁鞭,上面缠绕着电弧,女子看到两人手中的铁鞭狠狠一甩,地面就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幽枫子看的头皮发麻,不过张乾却是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提着长剑就冲了上去。 “放肆!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强!” 说着,她将手中的铁鞭朝着张乾抽了过去。 第11章 血池化莲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洞穴都在颤抖。 张乾步步紧逼,手中的铁鞭已经断成了两截。 女人的胳膊上有一道血痕,森白的骨骼清晰可见。女人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她愤怒的看着张乾,眼中充满了惊恐。 “你杀不了我!” 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越来越近的张乾,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傲。 她的高傲被张乾彻底摧毁,她那高傲的头颅也要向张乾低头。 张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乾,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感情,他的眼睛里面虽然布满了金色的纹路,但是却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 事实上,张乾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只是一个被系统操控的生命体。在系统的操控下,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理智和情绪的完美杀人机器。 美妇眼睁睁的看着张乾挥舞着断鞭朝着那人劈了过去,可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的剧痛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感受。 也许有一天,她会重生,但是脖子上的痛苦,却是这个世界最后的馈赠。 轰! 张乾的身子,轰然落地。 幽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连忙将张乾扶了起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张乾已经昏迷不醒了。 幽枫子将张乾背在背上,紧随其后。 听到张乾匀粗重的喘息声,幽枫子心中一松。幽泉子的古怪行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对方是自己的师弟,他就必须要找到对方。 “师弟!”王林轻声喊了一声。 “你呢?” 山洞内,传来了幽枫子焦急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就在西南方的一个血池里!” 张乾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再次昏死了过去,他瞥了张乾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朝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他不明白张乾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但是张乾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在张乾的指引下,他找到了一个血池。 血池并不大,里面的鲜血翻滚着,“咕咕”作响,一层层白色的骷髅出现在血池的四周。 突然间,幽枫子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呆呆的望着那翻滚的血水。 “师弟!”王林轻声喊了一声。 幽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幽泉子根本就没有理会。 “师弟!”王林轻声喊了一声。 “幽泉子!”王林喃喃自语。 幽枫子还以为幽泉子没有听到,所以大声的呼喊着,但是幽泉子还是一动不动,这让他有些慌了。 他把张乾放在一块石头上,大踏步地向幽泉子走了过去,他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当他接近幽泉子之时,幽泉子却是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整个人一跃而起,一头扎进了沸腾的血池之中! “小辈!” 幽枫子眼睁睁的看着幽泉子被吞噬,他跪倒在地,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掉进了滚烫的血泊之中。 幽枫子怔怔的望着幽泉子,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泪在他的眼眶中形成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莲花。 随着七彩莲花的数量越来越多,血池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幽枫子此时也发现了异常,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幕。 然而,随着他的哭声,血池中的莲花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直到将整个血池都淹没。 鲜血很快就被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莲花所覆盖,水潭中五颜六色,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 就在他准备伸手去采摘一株七彩莲花之时,异变突生。 眼看着幽枫子的手掌就要触碰到彩莲,整个水潭都被冻结了。 幽枫子的手掌被厚厚的冰层挡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发现,那朵莲花之中,竟然冒出了一道道的火光,将那朵莲花给烧成了灰烬。 幽枫子看到了冰与火的融合,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朵莲花被黑色的火焰焚烧殆尽,看到了冰与火的融合。 这一瞬间,幽枫子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先是看到了那诡异的雨水,然后又看到了曾经无法共存的事物。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虚幻。 就在这时,幽枫子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去,只见张乾已经满头白发。 “你这是?”他神色一愣。 “不用了!没关系!幽泉在哪?” 张乾朝他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几分疲惫之色,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的寿元。 虽然有了系统的补充,但是他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白色。 【血池之泪,化作七彩莲花,冰火九重!】 看到这一幕,张乾脑中顿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他不知道系统在说什么,但是看到这一幕,他却是恍然大悟。 【是否使用第二层权限?】 “采用!”雷格纳毫不犹豫地说道。 经过清水村的事情,张乾现在的系统等级也提升到了2级,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 “彩莲血池,是一种大妖的尸体,凝聚而成。“七彩莲花,一滴眼泪,就能净化神兵!” 寥寥数语,张乾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古怪的血池里,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是何等的幸运啊!放心吧,幽泉子应该不会有事,这是他的机缘!” 张乾扶着幽枫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那朵火焰莲花,他在等着这朵莲花熄灭。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武器,别让我失望了!” 张乾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第12章 遗漏 “皇上,秦王已出长安,不知所踪!” 一个穿着铠甲的男子,正站在王座前,仰头望着李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李渊派他去盯着李世民,他心中很不甘心,但是君命不可违,李世民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很不公平。 “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三个家伙到底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渊挥了挥手,让自己的心腹离开。 他李渊虽然是大唐的开国皇帝,但是在他的心中,他的儿子一直都是他的影子。 从叛乱,到大唐的建立,他从来没有过一天是自由的。 张乾和幽枫子两人,望着那朵燃烧的莲花,心情复杂。 随着彩莲的燃烧,那厚厚的寒冰也开始龟裂,里面的火焰也渐渐熄灭。 咔嚓! 冰块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那些破碎的冰块没有被融化成水,反而化为了一颗颗细小的水晶光点,朝着下方的血池中飞去。 无数的光点在血池的最深处盘旋,光点越来越多,最后化为了一把单刃剑,看起来就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刀身越来越凝实,张乾和幽枫子都有些着急了,这么长的时间,幽泉子都没有出现。 “张乾,你确定幽泉子不会有事?” 幽枫子心中焦急万分,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小师弟就这么死在这里。 “你等着,不会有事的!” 张乾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这样说,既是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等到所有的寒冰都变成了光点之后,整个血池都变得清晰起来。 血池之中,一根根巨大的白骨支撑着,周围都是一块块暗红色的岩石,而在血池的正中央,赫然躺着一具牛犊大小的骷髅头。 就在幽枫子和张乾震惊的目光中,异变突生。 光点化作的长剑冲天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血池中心激射而去。 轰! 四周岩的墙壁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四分五裂,幽枫子和张乾两人也被砸进了血池之中。 而在他的长剑刺入血池中心的头颅时,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还好张乾和幽枫子两人反应够快,这才没有掉下去,但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他们看到了躺在裂缝中的幽泉子。 二人顾不得其他,连忙将昏迷不醒的幽泉子救了出来。 “张乾,你看着周围,我来救人!” 幽枫子没有回头,而是直接从那道裂缝中一跃而出,直接跳入了那道裂缝之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到幽枫子面前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而出,直接将他给轰飞了出去。 张乾连忙扶着幽枫子,想要稳住身形,却被这股反震之力,狠狠地砸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幽枫子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张乾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幽枫子,发现他的胸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幽枫子的伤势极重,森白的骨骼清晰可见,鲜血不断的朝外涌去,幽枫子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张乾心中焦急,连忙联系系统。 “你这里有疗伤丹药吗?” 【一颗‘血灵丹’,50贡献值!】 “兑换!”陈锋淡淡道。 张乾说完,手里就多了一颗暗红色的丹药,他拿起一颗丹药,拿起一颗递给了幽枫子。 现在周围的石头都没有掉下来,张乾也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有那个本事,带着一个大男人到处乱跑。 安排好了幽枫子,张乾有些不解的望着幽泉子。 在他的手中,是一把漆黑的长剑,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幅画。 而且,这把漆黑的长剑,似乎与幽泉子的整条右臂相连,两者仿佛融为一体。 张乾心中疑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周围,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张乾有些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裂缝。 “剑气四溢,你要不要开启乾坤罩?” “启用!”雷林的声音响起。 张乾有些疑惑,不过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他就有些心有余悸,也顾不得系统的建议了。 毕竟和性命相比,少上几年的寿元,根本不算什么。 张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 张乾每一步踏出,都会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阻挡着他的脚步。 “幽泉,你醒醒!” 走了一段路,张乾额头上满是汗水,他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呼唤着幽泉子。 然而,事与愿违,任凭张乾如何呼救,幽泉子都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张乾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臂,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张乾对此并不陌生,因为他刚刚经历过一次。 张乾之前被系统操控,使用的是一把和幽泉子的那把黑色长剑一模一样的黑色长剑。 “竟然在交流,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唉!真是让人抓狂!” 张乾望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幽枫子,忍不住感叹道。一个是怕对方拼命,一个是在和神兵交流。 如果让幽枫子知道,他辛辛苦苦救下的人,会是这样的反应,恐怕会气的吐血。 “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张乾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幽枫子的身边,将目光落在了幽枫子的身上。 张乾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去,可是任凭张乾怎么努力,也只能从和幽枫子等人的事情中恢复过来。 第13章 梦中的孟婆 任凭张乾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情,只觉得头疼欲裂。 张乾额头上满是汗水,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魔。 他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起。 一声惨叫回荡在山洞内,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触犯禁忌者,雷霆万钧!】 一道道蓝色的雷光,瞬间笼罩了张乾。 “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张乾浑身的剧痛,让他再也无法动弹,他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目无神的望着上方的山崖,最终,他选择了投降! 在一种高高在上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能够抵抗,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就算是他们想要反抗,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个世界充满了神秘,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但是却总是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张乾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他本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个神秘的系统,来了解这个世界,但是在他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毁掉了。 此时此刻,张乾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高估自己,多么的弱小。 他一动不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忽然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若说他在世间的本意是斩妖除魔,龙虎山的道人也是如此;如果他只是为某个人而存在,那这个人是谁? 想着想着,张乾昏沉沉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到了很多人,很是热闹。一条暗红色的河流从他的身边流淌而过。 暗红色的河流中,隐隐有几道身影浮现出来,他们脸上都带着痛苦之色。 在上桥的入口处,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烹饪着什么。 一股诱人的香气从那破烂的大铁锅中飘散而出,引得众人纷纷跑到了老者的身旁,想要一份。 张乾忽然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面刻着“奈何桥”三个大字。 “我已经死了!” 张乾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众人一起走向那个老太婆,他知道这老太婆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子”,想要通过奈何桥,必须要喝“孟婆汤”。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乾走了过来,孟婆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张乾说道。 张乾看到孟婆那一双仿佛银河般的眼睛,心中一惊,孟婆的话语让他心中一惊。 “你认识我?” “岂止是认识,我们早就认识了!” 孟婆冷笑一声,一挥手,张乾就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崩溃,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他和孟婆。 “五百年前,你来过这里,让我带你去见阎王。我不答应,你就在这里等了五十年。我看你这么固执,就想让你去见阎王,但是……” 孟婆慈祥的面容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狰狞和恨意,看得张乾一阵莫名其妙。 “不过……” “但是,你居然让阎王来杀我!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怎么会这样?” 说着,孟婆璨如银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凶光,猛地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剑,对着张乾刺了过去。 “说吧。” 张乾说着,手中的黑色长剑就插在了张乾的胸膛上,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他虽然也很好奇,可是却没有了之前的记忆。 就在这时,张乾听到了一个声音。这道声音很熟悉,也很温暖,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插在他身上的长剑突然炸裂开来! “啊!”一声惨叫。 “张乾,你没事吧?” 张乾猛的睁开了双眼,就见幽枫子和幽泉子都站在他的身边,一脸的担忧。 “做梦吧!你们还好吗?”张乾见两人都安然无恙,张乾也放下心来。 “你没事吧?” 张乾看着一脸好奇的幽枫子,嘿嘿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头对着幽泉子说道:“你的剑还满意吧?” “是啊,我也是运气好!”幽泉子得意一笑,可还未等他开口,幽枫子便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师兄,你为什么要揍我?” “你知道的!” 张乾见幽泉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别的事情等会再说。” 张乾的一句话顿时破坏了现场的热闹,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走,我们再找找,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幽枫子环视了一圈,然后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空气。 “这小子竟然有这种本事,真是不能以貌取人,以貌取人!” 张乾打趣的说道,幽枫子等人虽然都是道人,但是在张乾的眼里,他们的身份要比系统更加的神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幽泉子和张乾站在一旁,看着幽枫子的状态越来越好,心中对幽枫子充满了期待。 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幽枫子能找到出去的路。 他们就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绵羊,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对王老爷子等人的猜忌就更多了,同时也对这个神秘的村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张乾突然发现,幽枫子的头发在微微的颤抖,不过张乾却能够感觉到。 “这下有机会了!” 张乾说完,幽泉子示意他不要说话,张乾连忙点了点头。 张乾注意到,幽枫子的头发开始漂浮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头发不再是漂浮在空中,而是漂浮在空中,张乾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喜悦。 第14章 寻路 幽枫子双目紧闭,一头长发随风飘荡,一股淡淡的白雾从他身上散发而出,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张乾也是一脸的惊叹,对于龙虎山的功法,他也是充满了期待。 他虽然拥有神秘的系统,但是每次使用都要花费一定的代价。 否则张乾也不会如此慎重,因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包裹着幽枫子的白雾,在这一刻竟化为一杆长矛,狠狠地刺向了一处山崖。 顿时石屑纷飞,烟尘四起,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幽泉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黑色长剑,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张乾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惊失色,连忙联系系统。 【花费五个贡献度,获得一次探索的机会!】 “快!”他大喝一声。 张乾可懒得和这系统废话,他的话刚刚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张乾面前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光幕,上面显示着周围的一切。 张乾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惊讶的发现,他们竟然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之中,这个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葫芦,但是张乾却发现,这个空间虽然封闭,但是下面的墙壁却比之前要薄了许多。 三个人联手应该可以破开,但是张乾从系统的地图上看到了几个红点。 张乾看了一眼上面的红点张乾大概数了一下,大概有七个。 张乾看着这一幕,心中对幽枫子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他拍了拍幽泉子,示意他叫醒幽枫子,幽泉子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乾,摇头说道:“这门功法好像只有师父和师兄才会,我怎么可能会!” 张乾看着幽泉子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就是他的师父?为何会有如此优厚的待遇。 张乾不禁有些同情起了幽泉子。 “你把他叫醒,还好吗?”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张乾一听,二话不说,直接走向了幽枫子。 然而下一刻,幽泉子就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张乾会如此。 砰砰砰!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在山洞里回荡,张乾抖了抖被抽得生疼的手掌,看着脸色涨得通红的幽枫子,咧嘴一笑。 “抱歉,我不会让你醒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你个王八蛋,老子清醒着!”幽枫子一听,顿时气得满头大汗,朝着张乾咆哮了一声。 张乾脸色一红,连忙岔开了话题。张乾伸手一指前面的石壁:“这里就是出口了,我们三人合力,先把这个洞口给挖出来。” 幽枫子看着张乾,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从背后拔出斩天剑,朝着山崖上挖去。 幽泉子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他大步走到山崖边,将手中的战刀狠狠的插在山崖上。 “给我碎!”他大吼一声。 一道怒吼从幽泉子的嘴中响起,而在他的面前,幽枫子和张乾两人,则是彻底的傻眼了。 幽泉子大吼一声,周围的石墙顿时四分五裂。 “不错!” “这就是交流后的力量?” 幽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斩天剑,心中对这把长剑的感应更加强烈了。 他虽然是一名修行者,但是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渴望强大,他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他想要守护他在乎的人。 也许,这就是他师父教他斩天的原因,也可能是他师父知道他的执念,所以才会用斩天剑来驱除他内心的执念! 石壁崩塌之后,出现了一个只有一人大小的洞穴,里面一片黑暗,偶尔还会刮起一阵寒风。 “好了,我们走!”张乾对着山洞里的两个人说道。 幽枫子和幽泉子紧随其后,进入山洞之后,两人才发现,山洞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 石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石壁上有一颗夜明珠。 张乾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些夜明珠,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将夜明珠收了起来。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张乾虽然有神秘的系统,但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穷光蛋。 张乾早已经想好了,等这次的事情办完了,他就回去盖一间茅屋,然后找个媳妇生几个孩子。 于是,他将所有的夜明珠都收了起来。 “大哥,你不要动手!” 幽泉子的一声大喝,把张乾一惊,就是幽枫子也是一惊。 “小师弟,我没有揍你!” “你在逗我,要不是你打我,我的后脑勺会是谁?” 幽泉子一脸的委屈,虽然周围有一丝光亮,但是他的视线却是一片模糊。 “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揍你?” “如果不是师兄,肯定是老张!” “胡说八道,我的手都快没地方放了,还想揍你?” 幽泉子和幽枫子都注意到了张乾手中的夜明珠,那是一种绿色的光芒,将张乾的脸映成了绿色。 “你在做什么?” “那又如何?我一个凡夫俗子,马上就要成家了!” 张乾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幽枫子将自己的袋子借给他。 幽枫子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将袋子递给了张乾。 “老枫,这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就算你不想把这东西借给我,也别打我。还下了这么重的毒手!” 张乾将一只通红的手伸到了幽枫子的面前,幽枫子一脸懵逼,连忙解释道:“我没有!” “师兄,这可不行……” 第15章 洞穴里的火光 “说不是我,还能不能别闹了?” 幽枫子被张乾和幽泉子两人冤枉,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自己的师弟和朋友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打了他们,这让他很是愤怒。 “果然不是你啊!那我们被什么人袭击了?” 张乾将那颗夜明珠装进了幽枫子的布包之中,然后背着,朝着一脸愤怒的幽枫子走去。 幽泉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声脆响,幽泉子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张乾和幽枫子都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了,还以为他中了邪。 “该死的,不是在做梦,而是在这里!老张,你两个要小心,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幽泉子狐疑的看向周围,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 不过让三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幽泉子的声音才刚刚说完,黑暗中就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笑声。 “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幽枫子大吼一声,义愤填膺。 普通的魔族在听到这一声咆哮之后,都没有现出真身,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有那一阵阵的笑声。 那片漆黑的空间,依然是那么的诡异,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要将三人吞没。 “师兄,你的修为似乎还不够高!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实力!” 幽泉子拍了拍脸色阴沉的幽枫子,朝着那漆黑的山洞走去。 “来者何人,速速现身,本座手下留情,饶你一命!” 幽泉子的怒吼,让人心潮澎湃,但是和幽枫子相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什么人?是什么人?” 幽泉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张乾看到这一幕,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拨通了系统的电话。 【三个贡献点,确认前面的情况!】 【鬼魅在捉弄人!】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张乾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张乾却是微微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鬼物在戏耍道士。 “购买‘天雷丹’!” “一颗天雷丹,需要五个贡献点!” “马上!” 就在张乾和系统完成交易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在虚空中闪烁,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黑暗中响起。 “老张高!”他叫了一声。 幽泉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对张乾竖起了大拇指,张乾虽然神秘莫测,但是也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区区鬼物,也敢这样做,罪该万死!” 简单的一句话,将张乾心中的怒火和狠辣道尽。 三人再次上路,张乾则是将石壁上的夜明珠,全部收了起来。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离开,幽枫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山崖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在幽枫子倒飞出去的刹那,幽泉子一剑斩出,一股不知名的液体,从他的脸上飞过。 张乾看到幽泉子脸色通红,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倒霉了,想要兑换一些丹药和兵器,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贡献值,竟然只够买一把斩妖剑。 “老枫,你没事吧?”张乾一脸警惕的问道。 “我还好,不过你要小心,他的力气很大!” 幽枫子提着斩天剑,迅速的朝着两人冲了过去,三人背对着对方,刚才他们可是损失惨重。 他们知道,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小心!”一道声音响起。 幽泉子一声惊呼,张乾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一条巨大的五彩蟒蛇已经扑了上来。 张乾一剑横在身前,整个剑身都被吞进了蟒蛇的嘴里,虎口一阵刺痛,张乾却是不管不顾,依旧在努力的支撑着。 张乾被巨蟒打的节节败退,还好幽风子反应快,替张乾挡下了这一击。 幽泉子同样一刀劈向了巨蟒的七寸。 轰! 一声巨响,烟尘四起,幽泉子被巨蟒的尾巴抽得倒飞出去。 这时,张乾和幽枫子也从巨蟒的围攻中挣脱出来,一左一右,同时出手。 然而,巨蟒的反应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在他们的长剑即将触碰到巨蟒的时候,巨蟒的身形突然消失了。 三人不敢有任何怠慢,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黑暗。2 【击杀烛龙,奖励积分一百!】 张乾一听到“烛龙”两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烛龙,小心!” 张乾连忙提醒了两人一句,两人闻言,顿时面色一沉。 按照典籍上的说法,烛龙有万丈之高,没有双腿,却有一张人脸,他一睁开眼睛,就是白昼,闭上眼睛就是黑夜,他吹的是冬天,呼的是夏天,是钟山的神灵。 幽枫子和幽泉子一脸懵逼,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一位传说中的神灵。 “老张,此话当真?” 幽泉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对张乾的话半信半疑,他对张乾还是很信任的,但是现在,他却对烛龙产生了怀疑。 一个神,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安格尔点点头。 幽泉子的意志,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彻底崩溃,他没有和一尊神战斗的勇气。 “放心吧,师弟。他既然来了,就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不用怕他!” 幽枫子语气冰冷,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兴奋,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钟山之神。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幽枫子觉得自己有可能得到斩天剑的认可。 “来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而来。 三人一惊,连忙将长剑插入地面,紧紧的握着剑柄。 刀锋与岩石碰撞,火星四溅,三人的手掌都被震出了鲜血...... 第16章 与烛九阴激战 坚硬的铠甲和锋利的刀锋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 三人联手,却是节节败退。 一旦靠近,任何一个人都会放松警惕,那就不是单纯的受伤了。 幽泉子的双手之上,陡然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纹路,他双目赤红,大吼一声。 他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肌肉。 三人之中,只有幽泉子可以与这把剑交流,因此他的压力也最大。 鲜血慢慢的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张乾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跳了起来,一脚踹在了幽泉子的肩膀上。 没有了幽泉子的支持,张乾二人被烛龙一掌拍飞。 “老张,你怎么了?” 幽泉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烛龙一脚踹飞,根本没时间去问张乾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这家伙,可真够阴的。” 张乾看到烛九阴再次消失在夜色中,连忙出声提醒道,但张乾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老张,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小子和古籍上说的不太一样?” 幽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提着斩天剑一瘸一拐的走向张乾。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 幽泉子提着一把长剑走了过来,一见到张乾气得不行! “你踹我干嘛?” “这是为了救你,再这样下去,你的手臂就会被打断!” 张乾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冷汗,目光落在了幽枫子的身上,他很好奇,这幽枫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载烛龙的脸,足有万丈之宽,而这头凶兽,却没有这么大的身躯,而且,它的脸,也不是人类的脸!” 幽枫子环顾四周,他感觉到了这头凶兽正在等待着出手的机会,稍有不慎,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我差点忘了,刚才那头怪物对我出手的时候,我差点没被它咬死。” 张乾心中一动,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一抹红色的光芒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山崖上的碎石纷纷落下,幽枫子和幽泉子顾不得张乾的伤势,连忙用手中的长剑稳住了身形。 两人低头一看,却见一条一人多粗的赤红色尾巴被两人的长剑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上。 不过,还不等他们松一口气,赤红色的尾巴猛地一甩,将两人抽的倒飞了出去。 就在两人被击飞的瞬间,张乾脸色难看,嘴角溢血,一跃而起,一剑劈向了收回的尾巴。 只是在他的长剑还没有落下的时候,那巨大的尾巴就已经抽了过来。张乾躲闪不及,被这一尾巴抽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但张乾却注意到,这条蛇的尾巴似乎变得迟缓了下来,张乾这才放下心来。 “这头妖兽,实在是太阴险了,必须要有一个完美的计划才行,不然的话,会很麻烦!” 幽枫子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狡猾的家伙,而且还被他们三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舍不得孩子,得不到女人,就得不到女人,你们两个看准时机,我来引诱这头畜生!” 张乾也不废话,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一枚夜明珠旁边,对着山洞喊道。 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烛九阴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让两人找到机会,对这只凶兽出手。 见张乾如此鲁莽,幽枫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和幽泉子一起隐藏在了阴影中。 张乾大吼一声,警惕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他可不想被烛九阴无缘无故的抓走。 不过,烛龙似乎被两人的攻击给震慑住了,任凭张乾如何呼救,它都没有出现。 “妈的,你这是要闹哪样!” 张乾暗骂一声,然后继续朝着周围的黑暗中大吼起来。 张乾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上和脸上蹭来蹭去。 张乾才刚要出手,这一嗓子差点把他震聋。张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烛龙给吞没了。 “张乾!”一声大喝。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张乾就被一口吞了下去。 “什么?老子跟你拼了!” 幽泉子双目赤红,不顾旁边的幽枫子,一剑劈向烛龙。 烛龙似乎也看出了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根本不闪不避,巨大的尾巴一甩,直接抽向了幽泉子的面门。 轰! 碎石崩碎,幽泉子被一尾巴抽得连连后退。在与巨蟒的尾巴碰撞的刹那,他的双臂肌肉爆裂开来,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 他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机会,他输了。 幽泉子望着越来越近的蛇头,忍不住流下了泪水。他倒不是怕了,只是不想为张乾报仇,更不想被一个怪物杀死。 然而,就在那巨大的血盆大口即将吞没幽泉子的刹那,一道银色的剑光,却是整个山洞中最为绚烂的一幕。 银色的刀芒掠过烛龙的嘴巴,将他的身体切成了两半。 幽泉子的面前,站着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他的头发虽然凌乱,但却依旧被幽泉子给吓了一跳。 “师弟,我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了,还请你多关照一下师父!” 对于幽泉子的鲁莽,幽枫子并没有训斥,而是朝幽泉子微微一笑。 “别,师兄!” 幽泉子想要将自己的师兄推开,却已经没有了站起身的力量,他只是大吼一声,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幽枫子全力抵抗烛龙的一击,他的手臂上浮现出一条灰色的纹路,却根本无法阻挡烛龙的力量。 就在他准备和烛龙同归于尽的时候,异变突生! 与他对峙的烛龙,也是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巨大的身躯剧烈的抽搐着。 “去死吧……” 第17章 激战 烛龙那巨大的身体在地面上扭曲着,幽枫子和幽泉子都是一惊,生怕有什么厉害的怪物从里面钻出来。 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一把长剑从烛龙的肚子里刺了出来。 看到烛龙身上的鲜血,幽枫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到了烛龙的身边,手中的斩天剑朝着烛龙的嘴巴插了下去。 烛龙惨叫一声,鲜血喷洒在了幽枫子的脸上,他却毫不在意,继续用长剑捅进了烛龙的嘴里。 幽枫子知道,这烛龙皮糙肉厚,一般的攻击很难伤到它,这也是幽枫子为什么要将其一剑刺穿的原因。 鲜血染红了大地,烛龙刚才还在挣扎,此刻却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死了。 幽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哥,你看看它的肚子!” 幽泉子的话让幽枫子心中一紧,他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烛龙的肚子上插着一把长刀,不知道是不是烛龙皮糙肉厚,所以这一刀砍得并不快。 就在他想要拔出长剑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把血淋淋的长剑,这把剑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张乾!”一声大喝。 幽枫子惊呼一声,连忙冲着那裂痕大喊了一声。 “妈的,还不过来帮忙,这里好臭啊!” 听到这个声音,幽枫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他的声音很轻,但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张乾。 他一言不发,一把将幽泉子手中的长剑抢了过来,冲着张乾大吼一声。 幽枫子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挥,顿时将烛龙的身体斩成了碎片,张乾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二人一拉一拽,张乾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幽枫子看到张乾浑身是血,还有一些绿色的液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他妈吓唬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张乾见两人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鲜血往幽枫子身上一抹。 这让幽枫子吐了出来,一脚踹在了张乾的身上。 三人的大笑声在黑暗的山洞中回荡。 “老张,你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不能给我一些?要不,你背我也累了!” 张乾身上,幽泉子受伤不轻。张乾用贡献值兑换了一颗血灵丹,但服用之后,系统提示他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恢复,这让张乾很是郁闷。 “你当我是谁?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颗了!” 张乾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幽泉子,三人在击杀了烛龙之后,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再次启程。 张乾注意到,原本的光点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三个光点还在,这让他觉得自己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不过走了一个多小时,张乾明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白僵出世!” “注意安全,前面有白僵尸!” 听到张乾提到了白僵,幽枫子和幽泉子都是一脸的傲然。 “老张,你别管我们是谁!这小子一看到我们,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幽枫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了一眼张乾身后的幽泉子。 “希望如此!你可不要像之前那样,被人追杀的到处乱跑!” “这只是个意外,如果那个人真的来了,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张乾看着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三人说笑着,却没有碰到张乾口中的那只白僵尸,这让两人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张乾。 “小心!”一道声音响起。 就在这时,张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的神色。 说完,两枚紫色的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幽枫子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剑,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太上老君心急如焚,天地无限,借用天地之力,征战之人,排成一排,继续前进......” 幽枫子手中的紫色符箓,陡然间燃烧了起来,他将符箓扔了出去,同时一道火焰从斩天剑上激射而出,直奔符激射而去。 张乾心中疑惑,在这种情况下,白僵很好认,没必要如此! 不过张乾很快就觉得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就在符箓砸在一处巨大的石壁上时,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前。 “白僵!”李天命大喝一声。 张乾大叫一声,眼前突然多了一只全身上下都是黑白相间的怪兽。 这只怪物的动作虽然缓慢,但身上的毛发却交织在一起,让它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张乾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头白僵,但这头白僵已经快变成黑色了,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就在张乾担心幽枫子的时候,他的斩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幽枫子反应极快,当即一口咬在了那头僵尸的额头上,一道火焰从他的手中飞出,朝着那头僵尸笼罩而去。 拔出斩天剑,幽枫子走到了张乾的身边,淡淡的道:“他虽然没有亲自出手,但也被宗门的长老们给杀了不少。” 张乾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白僵。 三人刚离开不久,耳边就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声,这让三人心中一紧。 这孩子的哭声让张乾头皮发麻。就算是幽枫子,此时也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张乾。 没有人敢继续往前,因为他们已经分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人了,光是那孩子的哭声,就已经让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黑暗的山洞里,孩子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三人的喘息声。 这个时候,山洞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要将三人一口吞下。 第18章 鬼哭狼嚎 三人剧烈的喘息着,内心的防线在这个孩子的哭喊声中完全崩溃。 在这漆黑的洞穴之中,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再加上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任谁在这一瞬间都会崩溃。 “注意!这一次,他们可没安好心!” 张乾听到了哭声,但是系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张乾有些担心。 幽泉子有些遗憾地望着将他护在身后的两人,如果他不是鲁莽行事,他也不会如此。 就在这时,幽枫子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推开了幽泉子和张乾,张乾二人刚一退开,一个硕大的脑袋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腥气四溢,猩红的舌头卷住了幽枫子的双腿,想要将他拖进它的嘴巴之中。 张乾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了大幽泉子腰间的长剑,纵身一跃,一剑劈向了那条舌头。 “啊!”一声惨叫。 张乾斩下了一条鲜血淋漓的舌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张乾二话不说,转身就想要逃走。 不过,这只怪物受伤了,它也动了真火。张乾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一把将幽枫子给扔到了一边,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死死的盯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怪物。 张乾这才注意到,这怪物的头颅很大,足有成年人的大腿那么粗,两个巨大的鼻子如同两个风眼。 “大鲵!”他惊呼一声。 张乾一愣,刚想说话,却听到了幽枫子的声音。 “老张,你要小心,这是一只大鲵,据说是守护神兽!” 张乾一听,顿时破口大骂,他们这些人不是遇到了烛龙,就是遇到了一头僵尸,还遇到了一尊护法。 张乾欲哭无泪,不过他也顾不得悲伤了,大鲵就在他的眼前。 那条带着血迹的长舌再次袭来,张乾连忙举剑格挡。 刀锋刚一接触到大鲵的舌头,张乾就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折断了。 那只大鲵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张乾面对这只大鲵的时候,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孩子和成年人在较劲一样。 “快,带上幽泉子,我来拖住他!” 张乾头也不回的朝幽枫子喊道,然后一跃而起,他发现那只大鲵的鼻子上有一道伤口。 他要从这道伤口上,给大鲵致命一击。 幽枫子对张乾使了个眼色,他一咬牙,将幽泉子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张乾的战刀距离那只大鲵的伤口越来越近,张乾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突然发生了变化。 大鲵的头颅一歪,巨大的蛇尾狠狠地抽在了张乾的脸上。张乾大惊失色,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长剑横在身前。 刹那间,张乾只觉得浑身的骨骼都要被震断,整个人被轰得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他半趴在地面,口中不断的吐着鲜血。 张乾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翻身而起。 他望向了那只大鲵,那只大鲵也在盯着他。两人都没有出手,就这么僵持着。 张乾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喜色。 【获得3级战斗经验!】 【升级奖励:闪电!】 张乾闻言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对着幽泉子的长剑就是一剑。 “杀!” 张乾看到手中的长剑上隐隐有雷光闪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朝着那只大鲵扑了上去。 看到张乾冲过来,大鲵发出一声咆哮,巨大的蛇尾猛然向张乾扫了过来。 张乾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喜过望。他双手持剑,将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到了手中的长剑之上。 一声巨响,张乾的手臂,发出一声脆响。大鲵就更惨了,一剑劈在了它的尾巴上,一道道蓝色的闪电顺着尾巴蔓延到了它的身上。 大鲵痛苦的扭动着身躯,将周围的山石都给砸了下来。张乾一边躲避着周围的岩石,一边伺机偷袭。 尽管大鲵十条命都没了,但张乾还是不放心。 很快,之前还在疯狂拍打着山崖的大鲵就一动不动了,白色的肚子高高扬起。 张乾一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手中的长剑一挥,直接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良久之后,张乾才将大蜈蚣的头颅和身体分开。张乾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正盘膝而坐,突然,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的黑暗中走了过来。 那道白影的速度极快,似乎是在奔跑。 不过下一秒,张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道白影竟然从地面上飞了起来,正向着自己这边飞来。 洞穴内的夜明珠倒是有一些,不过以夜明珠的微弱光芒,想要看得更清楚,却也不容易。 “给我死!”他大喝一声。 “该死,是我!” 张乾身形一闪,气喘吁吁地看着幽枫子被斩天剑刺穿了身体。 “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我也是怕你啊!”幽枫子有些尴尬的对张乾说道。 张乾将这件事告诉了幽枫子,随后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幽泉子那里。 幽枫子带着幽泉子一路狂奔,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幽泉子隐藏起来,这才回到张乾身边。 但见到幽泉子之后,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幽泉子则是破口大骂。 张乾一脚踹开了幽泉子身上的一只耗子,笑着说道:“小天,没想到这几个小家伙竟然这么喜欢你!” “少废话,赶紧收拾了。” “快啊!”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听到幽泉子的哭声,张乾二人面面相觑,缓缓将一只只老鼠带走。 “马上就要到了!” “为什么?”雷格纳问道。 “之前的老鼠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再努力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张乾将手中的夜明珠擦干净,对着两人问道。 “总算是出去了!” 第19章 卖宝贝 接下来的一路上,三人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在五个小时之后,三人终于逃出了那个山洞。 望着那耀眼的太阳,三人兴奋的大吼了一声,这一刻,他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三人躺在地面上,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和微风,心中充满了感激。 三人休息了一会,找到了最近的小镇,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对他们投来了鄙夷的目光,这让张乾很是不爽。 “太小看我了!” 张乾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破口大骂,幽泉子和幽枫子都是出家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 张乾一把将二人拖到了一间裁缝铺,那伙计见三人还以为是乞丐,便要将三人赶走。 张乾本来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巴掌拍在了小二一巴掌上,破口大骂:“你个不开眼的王八蛋,你以为你三个老头子会没钱么?” 店小二被张乾一巴掌扇得鼻青脸肿,却不肯放过,张乾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不搭理他,任由老板处理。 而其他两个人,则是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什么人,竟敢在我店里闹市撒野!”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张乾一听,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毕竟是打了一条狗,自己也要尊重一下自己的主人。 张乾等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人,正从楼梯上缓缓而来。 他的身体很胖,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但是脸色红扑扑的,呼吸均匀,脚步缓慢有力。 “董掌柜到了,这下可热闹了!” 众人一看胖子,顿时议论纷纷,就连那个被揍的店小二也是挺直了腰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要揍我这个小二?” “他太小看我了!” “哼,活该!你们不会是来找我的伙计的吧?” “那是自然,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让老板帮我们做点好的衣裳!” 胖子扫了一眼张乾三人,皱了皱眉头,他知道三人刚刚从地下钻了出来,哈哈一笑,示意三人上二楼。 所有人都愣住了,本以为这位管事会为张乾等人讨回公道,没想到却是被邀请上了二楼。 “小王,给你两两银子。” 听着二楼传来的声音,那被揍的伙计一改之前的哀求,讨好的对着楼上的人道谢。 “三位需要哪种材料?” 董管事招呼三人入座,又为三人倒上一杯。 “你将我们这里最好的东西,每人打造两个,不知道你能不能用这个来交换?” 张乾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递到董掌柜面前。 董掌柜一看这颗珠子,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够我们三个穿的了吗?” 张乾一见董掌柜这幅模样,就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再联想到自己口袋中的二十多枚,张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好了!我这就派人去准备。” 董掌柜有些不情愿的将那颗夜明珠递了回去,又让人将张乾的茶水端了过来。 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为三人量身,董掌柜开始为三人讲解这些布料的材质。 “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我愿意以两千两银子的价格,向三位道友买下?” 张乾闻言心中一动,转头对董掌柜说道,张乾的目光让他很是尴尬,连忙说道:“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极限了!” 张乾见董掌柜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顿时乐了,他也知道这个价钱还算公道,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几件东西给卖了,“好吧,今天就和你做个朋友吧!” 说着,他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一共二十四颗,你看!” 董掌柜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接,张乾三人看着他颤抖的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行!行!我这就去拿银两!” 董掌柜差点因为兴奋而跌倒,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董掌柜走后,张乾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把剩下的都带上了!” “你应该庆幸,六万两银子,我都给你买了。” 看到张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两人都是哑然失笑,喝了一口茶,赞叹道。 没过多久,董掌柜拿着一盘黄金走了过来,递给张乾道:“我可以将这些黄金换成黄金,让我们随身携带。” 张乾也不看,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了布袋子里,董掌柜有些惊讶。 “不知,可否将这些物品,放在掌柜的手中?” 幽枫子看到张乾一脸兴奋的样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袋子,开口说道。 “自然,在下的店很大,在这凉州也有,在别的地方也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我们店里拿!” 管事见张乾明和白幽枫子都是一脸的为难,连忙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 幽枫子接过张乾的袋子,将黄金交给了老板,老板将一块银色的牌子递给了三人,说道:“有了这张令牌,你可以去董氏的服装店领取六万两黄金。” 三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走,董掌柜却非要三人一起去。 张乾见掌柜如此热情,也就收下了,四人在凉州城中的飘仙楼用餐。 就在张乾和董掌柜谈笑风生的时候,一支箭矢朝着董掌柜飞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了。 “救命,有人要死了!”四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下面的喊叫声。 众人哪里还敢逗留,直接就要走。几人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第20章 繁华的城市 “老张,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魔气?” 就在他从一具具尸体旁走过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一顿,朝着那群人看了过去。 “我也有这种感觉!” 幽泉子也向众人望去,只见到张乾一脸懵逼。系统没有给出什么提示,他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存在。 董掌柜则是一脸惊恐的望着三人,心中虽然害怕,但也不敢一个人走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人来找他麻烦。 “走吧!董掌柜,你觉得呢?” 张乾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则是一脸讨好的笑容,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众人纷纷挤开人群,走进了房间,可是一眼看清了那具尸体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具尸体的肚子已经被剖开,内脏都没有了,只有一张脸还在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但是手脚却是一片惨白。 幽枫子见此,推了推张乾,低声说道:“心脏被妖怪吃掉了。” “他是谁?” 董掌柜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显然,他认识那个被杀的人。 “干嘛?你知道他是谁?” 张乾看出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竞争者之一,最近很嚣张,在很多方面都在打压我的店铺。” 张乾听了董掌柜的话,不禁有些好奇,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在国内开起了一家服装店的,看来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 “滚!给我滚!” 张乾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将众人推开。 但在见到董掌柜之后,这些人都是恭敬地拱手行礼,这让张乾等人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这些都是我的好友,跟我来吧!” 董掌柜将一只钱袋递给了那名捕快,随后又指向了张乾三人。 那捕快看了三个人一眼,笑着说道:“既然你是董老板的朋友,那就请吧!董掌柜,你把这些钱拿回去就行了。” “我去给兄弟们买点酒,我去跟你的大人说。不碍事。” “董掌柜,你可要好好学习啊!” 张乾见董掌柜一本正经,也是忍不住感慨。 “有钱就是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张乾的声音很低,加上周围嘈杂的人群,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几个衙役正要将这具尸体带走,但仵作连忙阻止了他们,将自己的手包在了一块白色的布条上,然后将九根银针插在了那具尸体的九处穴道上。 这仵作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睛泛着蓝色,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这个人,似乎有点本事!”幽泉子见状,低声对幽枫子和张乾道。 仵作用银针刺了进去,然后往嘴里倒了点水。 这一幕让三人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问。 做完这事,仵作就让捕快将人带走。 等衙役们走了,董掌柜将一只钱袋递给了为首的那个捕快,“我的朋友们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 领头的那名捕快呵呵一笑,领着人走出了飘仙楼,张乾凑到董掌柜耳边说了一句,差点没把董掌柜给吓晕过去。 “他死于妖魔之手,你可要小心了!” 董掌柜见张乾三人往前走,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张乾等人离开。 “这是那个捕快带来的尸检报告!” 董掌柜将一叠资料递给了张乾,张乾看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头绪,便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幽枫子。 幽枫子是三人之中,最为谨慎的一个。 幽枫子放下茶杯,拿起一份资料开始翻阅,张乾和幽泉子则是将董掌柜带到了外面。 他们对凉州的城门有些好奇,董掌柜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身家都押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幽枫子看着卷轴上的记录:“被人强行撕裂内脏,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胡说八道,你见过多少人?” 幽枫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接着往下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董府的一个下人和一个仵作走了过来。 幽枫子正在翻阅卷轴,幽枫子也没有注意到。至于那些下人,也都被仵作给支开了,一个在房间里翻阅着,整个大殿都安静的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岂有此理!” 幽枫子一拍桌子,将那份文件扔到了一边。 不过很快,幽枫子就注意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似乎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到了,连忙道歉。 “抱歉,我没有发现你。吓死你了!” “无妨,无妨!只是,这份资料,你觉得如何?” 仵作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幽枫子看着手中的卷轴,沉声道:“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明明不是人为的,可偏偏要说是大力神干的,岂不是太可笑了?” “兄弟,你的想法很好!” 楮作听到幽枫子的话,双目一亮,差点没哭出声来。 幽枫子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随口说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 幽枫子看了一眼这人的肚子,发现他的肚皮和五脏六腑都被挖了出来。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五脏六腑都被人吸了进去,那个人还活着。 只是疼的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去。 当幽枫子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仵作听后,仵作很是欣慰,他也是这么想的,但他的上级,却不愿意相信他的话,毕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第21章 神秘女子 就在幽枫子和那个仵作谈笑风生的时候,外面涌进来一队捕快。 “大人,这里出了一件凶杀案!知府让我带你去看一看!” 仵作对着幽枫子道:“兄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正合我意!” 幽枫子和仵作相视一笑,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牵着胳膊,跟着衙役离开了。 当他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他们三个,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来的。 一名穿着绿色官服的瘦弱汉子看到仵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仵作的胳膊,“大人,您快来看,这是我们前几天找到的!” 至于幽枫子,则是被他给无视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紧紧的跟在后面。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个被杀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这名女子,身段婀娜,面容清秀。但此时,他的面色已经变得苍白,五脏六腑都已经不翼而飞。 但是在幽枫子的眼中,她的右手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就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般。 幽枫子看了一眼仵作,那仵作也是聪明人,立刻就猜到了幽枫子的心思。 他转过头,对着旁边的知府说道:“这位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这具尸体抬到衙门去。” 县令见他神色凝重,连忙让旁边的捕快将这具尸体抬了起来,可仵作已经走到了那具尸体的身边,从腰间掏出一根银针,对准了那具尸体的穴道刺了下去。 阳光明媚,一股淡淡的青烟从女尸的嘴里冒了出来。 见到这浓烟,那仵作连忙做了个手势,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而在太阳的炙烤下,绿色的烟雾也迅速的消失了。 看着这团青烟,幽枫子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但幽枫子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只能将这种情绪深深的埋在了心里。 “到底是何等的邪恶,才会如此。” “这不是人干的,说不定是被什么怪物给杀了!” 县令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脸色铁青,可就在这时,县令却是快步走了过去,一巴掌拍在了那个被称为“魔头”的男子的身上。 “谁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我就治他的罪!” 县太爷冰冷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其他人也都乖乖的闭嘴,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知府一行人离去之后,周围的行人这才纷纷散去,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联想到了之前飘仙楼的凶杀案。 几个人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对于那些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人来说,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置身事外。 “青哥,你说,这次是什么人干的?” 看到这具尸体,仵作的眉头就是一皱,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接连出现了两件丧心病狂的凶杀案。 “这不是人类所为,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但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幽枫子看了一眼,发现这具尸体的伤口非常的光滑,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是什么皮毛?” 仵作从女尸手上拿出一根金毛,那金毛在阳台下闪烁着金光。 幽枫子从仵作的手里接过一根头发,当他的头发触碰到那根头发的时候,幽枫子就感觉到了一丝妖气,那妖气很淡,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可不是一般的野兽能够长出来的。” 看到幽枫子脸上的笑容,仵作心里咯噔一声,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他们都是在晚上死去的,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里下手。” 幽枫子看了一眼仵作,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同伴要做什么了。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随后二人分开,幽枫子拿着皮毛,去了董府。 幽枫子刚一返回董府,就被县令下令戒严,这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满,却又不敢太过放肆。 “李兄,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 幽枫子看了一眼县令和仵作,这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仵作和幽枫子分开之后,仵作就让县令下令宵禁,县令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仵作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只能照办。 张乾虽然不甘心,但是他的两个朋友都是乐于助人的人,他也只能跟着去了。 很快,夜色降临,满天繁星,夜枭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昏暗的街道上,一个浑身带着浓烈酒精味道的男子摇摇晃晃地从街道上走过。 然而,任凭他如何呼喊,都没有人搭理他。 他就这样瘫倒在地,哭得跟个无助的小孩似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 只是这一哭,听得人心酸,有百姓隔着窗户,望着街上的男子,都觉得不忍,但县令的话,谁也不敢违抗。 他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却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一幕。 一连好几天,当一个乌云密布的晚上,他又回到了大街上。 这一次,他已经喝醉了,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乌云。 “晚上一定要来!” 男人低声呢喃,在他的身边,四个人都是一脸疲惫的看着这个醉醺醺的男人。 “妈的,今天晚上不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张乾对着地上的李仵作说道。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在大街上大喊大叫,想要把凶手引出来。 可是,过了许久,那个人都没有来。 今天晚上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了,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作罢。 然而,就在他们认为今天晚上他们会再次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们的眼前却多了一个女子...... 第22章 斩妖剑 女人手持一把油纸伞,慢慢的走向了李仵作。 这名女子穿着一件长袍,但是却依旧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只能够看到她那白皙的皮肤。 三人看到女子那张清丽的容颜,都是一愣,而县令则是瞪大了双眼。 县令呆呆的看着妙曼,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而在她的身边,三个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兵器,随时准备动手。 这个女人他们并不陌生,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和另外两个人打过一场,结果被张乾给干掉了。 不过三人都没有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 “该死的,这小子还真是没完没了!” 张乾怒喝一声,一脚踹在了旁边的县令身上。 县令被张乾踹了一脚,心中大怒,刚要发火,就听到张乾冷冷的道。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县令见三人都拿着兵器,不敢出声,只能默默的看着。 但县令却从这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邪恶的气息。 这时,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李仵作的面前,纤细的胳膊在李仵作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时不时的还会对着李仵作吐上一口气。 “张大哥,你来了!我要死了!” 李仵作闭着双眼,看似喝醉了,实则心里却是一片慌乱。 “出手!”一道声音响起。 “天雷轰鸣。龙虎并肩而行。太华,实在是太神奇了。闪电在空中划过。尘土飞扬。大海翻滚,云卷云舒。可以晴朗,也可以下雨。灵魂被吸走。蓬莱的部族,镇压妖魔。像是命令一样。” 随着天雷咒的吟唱,三道雷光呼啸着飞向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躲避不及,被那雷咒直接命中。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女子的身躯被击飞,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李仵作跳了起来,站在了三人的身后。 这时,那名女子才反应过来,不过她的目光落在张乾和幽枫子身上,顿时一惊,咬牙说道:“是你们!” “你这个怪物,在山洞里都不害怕,现在又来捣乱了!” 张乾用斩妖剑指着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这名女子正是贪、嗔二妖融合而成,被张乾斩杀后,借助天地间的怨气重新复活,并以吞噬之力修复自身。 可惜,她又碰到了张乾等人。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今天,我们三个就当是为天行道了。” 幽泉子话音刚落,长剑上就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纹路。 张乾惊讶地发现,幽泉子居然与那把剑融为一体,这意味着他与那把剑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两个敌人对视一眼,谁也不废话,直接开战。 女子手中出现一道雷霆长鞭,朝三人狠狠的抽了过去。 张乾和幽枫子见势不妙,连忙闪避,而那幽泉子,则是毫不在意,一剑横在了身前。 刹那间,火星四射,长鞭直接将幽泉子的长剑缠绕住。 然而,就在她想要发力的时候,却看到张乾和幽枫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背后,手中的长剑,对着她劈了过来。 女人吓了一跳,连忙弯下了腰,幽枫子和张乾的长剑擦着她的身体而过。 幽枫子的动作很快,在她闪避的同时,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背上。 女子的后背被幽枫子一脚踹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幽泉子一没有迟疑,手中长剑一挥。 女子还没有从幽枫子和张乾的攻击中回过神来,在幽泉子的攻击下,她已经没有了闪避的机会。 最后,幽泉子一刀斩在了他的大腿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平民们也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也被女人的美貌所吸引,不过在看到女人的时候,他们对她的迷恋也就淡了许多。 在见到知府和李仵作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救人的心思。 他们的县太爷对他们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从心底里害怕这个人。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杀人的人是他?真是遗憾啊!” 围观的民众们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怜悯,若是让他们知道她不是人,而是妖,那该是什么心情? 人们常常被外表的美丽蒙蔽,却忽视了美丽的背后隐藏着的黑暗。一见美丽的事物,人们被美丽的事物蒙蔽了双眼,却不去理会其背后的鲜血。 而在这个时候,人们却忽略了这个女人的美貌,他们只看到三个男子围攻一个女人,却没有注意到死者的惊恐和无助...... 被三个人团团围住的女人,眼泪汪汪的望着三人。要不是三人心志坚毅,恐怕早就被眼前这一幕迷住了。 张乾三人也不多言,口中念念有词。一个巴掌大的茶壶出现在张乾的手上。 随着咒文的吟唱,女人双膝跪地,口中不停地哀求着。 “放过我,我绝对不会!” “绝对不会!” 任凭她如何哀求,三人都是纹丝不动。 女人捂着脑袋,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在这声音中,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哎呀!“嗷!” “只要世间有执念,我就不会死!” “封!”他大喝一声。 一段时间后,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三人的吟唱完毕,那名女子便化为一缕白气,没入了茶壶之中。 幽枫子将一张紫色的符箓递给了张乾,张乾看也不看,直接将符箓贴在了茶壶上。 【封印贪,嗔二妖,五十点功勋,永久使用斩妖剑!】 张乾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斩妖剑,说道:“你可要好好利用一下!” 两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张乾,后者嘿嘿一笑,对着县令招了招手:“这只妖兽我们要了,你自己解决!” 县令看了一眼两个人手里的茶壶,点了点头,然后大声说道:“今天的罪魁祸首,已经绳之以法,明天日本会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23章 半夜被人暗杀 “哥,你帮我办了这么大的案子,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敬你一杯!” 陈县令有些醉醺醺的看了一眼张乾等人,从张乾等人的语气中,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称呼。 张乾和董掌柜也不敢怠慢,连忙站了起来,还了一礼。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案子根本不会这么容易破!我敬你一杯!” 张乾当然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此刻,清冷的夜风吹来,驱散了白天的炎热。这时街道上一片热闹,到处都是灯光。 陈县令六人,在飘仙楼后的花园里,举杯畅饮,浑然不觉。 “齐兄弟,不瞒你说,我很欣赏你。整天和妖族打交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陈县令喝的酩酊大醉,差点就趴到了桌上。 张乾挥了挥手,示意这只是小事一桩。 然而,张乾刚想开口,一道刀光便将张乾拦住。 “当!” 火星四溅,张乾的醉意顿时消失不见。他一怔,旋即勃然大怒。 “该死,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想要我的命!” “系统,把那个暗算我的家伙给我揪出来,打断他的手脚!不惜一切代价!” 【立刻开始一个月的生命!】 张乾说完,目光落在了陈县令、李仵作和董掌柜的身上。 “老枫,你们两个先保护好他们,剩下的交给我!” 张乾将酒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张乾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他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天上的繁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暗算。 直到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更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捕获!】 【快给我送过去!】 话音刚落,五个黑衣人就朝着张乾跪下。 张乾这才发现,这些人的手脚都被打断了,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幽枫子等人连忙跑了过去,想要看看张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张乾脸色一沉,伸手掀开了一名男子的面具,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坚毅,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惊恐和痛苦。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打断手脚,然后被人送到了自己要杀的人的面前。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这里的?” 张乾脸色一黑,朝着张乾看了一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自杀?”李天命一愣。 张乾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倒了四个人。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暗杀小队!” 陈县令回过神来,看着四个倒在地上的人,沉声道。 “但暗中的那个人,却是个有趣的家伙!” 陈知府说着,把之前暗杀张乾的那把刀交给张乾,然后指着那条横幅说道。 那是两条盘旋的巨龙,张牙舞爪,看起来威风凛凛。 “皇家?”王冲微微一愣。 “是啊,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皇室的?” “不清楚,我去问问那个人!” 说完,张乾朝剩下的那个人走了过去,一把扯掉了他脸上的面纱。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满头大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乾。 “是谁让你来的,否则你会受到更大的惩罚!” 张乾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青年看向张乾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但是他的身体却在不断的颤抖。 “好,好!” 话音未落,青年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命。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就要得到的答案就要被人抢走,张乾整个人都要疯了。 但现在,他们已经猜到了,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再加上他的地位太高,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一场热闹的宴会不欢而散,董掌柜和张乾走进了陈知府和李仵作的房间。 “齐兄弟,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他的?” 董掌柜与张乾对视一眼,而幽枫子和另外两位长老,则是将目光投向了张乾。 然而张乾的脸上却是一片迷茫,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对方。 “董掌柜,你的靠山可不是一般的大!” 幽泉子看向董掌柜,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你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可能雕刻出这么一条龙来?” 幽泉子指了指墙壁上的一条龙形图案。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条狰狞的巨龙。 “天兄,我也不隐瞒了。正好,我也想跟你说一声,正好借此机会!” “我的靠山,就是李世民!” 张乾三人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是秦王的走狗。 但转念一想,以董掌柜的能力,还有其他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具体的,我就不能跟你们说了,但是三位殿下,听说你们是个人才,所以想要好好招待你们!” 张乾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语。 “要知道,殿下虽然落了下风,但是他的天赋和野心,却不是我们这些皇子能够相比的!” 董掌柜见三人迟疑,又开口劝说。若是能够将张乾三人拉拢到自己的队伍之中,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而且,在得知三人的所作所为后,秦王特意叮嘱三人,哪怕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感谢董兄的信任,但这件事情,我们并不想做,我们已经习惯了游手好闲,这件事情,就拜托董兄了!” 张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说道。 毕竟,皇子之争,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身首异处。就算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也不一定能让他做一辈子的太子。 第24章 晚上的拜访 “还请诸位不要冲动,否则,我们两个都要死,就算是秦王,也在劫难逃!” 董掌柜对着张乾三人拱了拱手,见他一副诚恳的模样,张乾三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当然,我们也很乐意和你做个朋友,毕竟我们也听说过你的大名。” “呵呵,我代你向三位道谢。” 说着,他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递到三人面前。 “这是三位的见面礼,三皇子让我转告三位,说今天不能招待三位,改天再来!” “那就多谢秦王了,我们三个还是趁现在晚上赶紧走,免得被人盯上了。” 张乾笑着摇了摇头。 众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大家一路顺风!” 董掌柜目送张乾等人离去,对身边的一个小厮吩咐道:“传信给王爷,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老张,你怎么不答应那个老家伙的好意?这对你来说,绝对是百利无害的事情!” 幽泉子忽然开口问道。 “官场上的水太深了!” 张乾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更喜欢享受生活。” “我若能乘天地之力,以六道之力,以行无穷……” 多年后,凉州一座小镇上,有一个关于三个人晚上抓妖怪的传说。 天空中响起了一道惊雷,张乾等人被雨水淋了一脸。 三人顿时有些尴尬,这里可是荒郊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都有些头疼。 “我们去见识见识这天地之威!” 张乾朝两人笑了笑,没有理会马上就要下起的暴雨。 看着张乾背着斩妖剑,两人突然觉得,张乾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无忧无虑,无忧无虑。 三人走在雨中,大雨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也驱散了他们身上的疲惫。 夜色渐深,雨停了,几颗星辰在天空中若隐若现。 望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县城,三人脸上的颓废一扫而空,兴冲冲的朝城内狂奔而去。 三人一入城,就去了董掌柜的一家服装店。 但董掌柜已经让人通知了店里的管事,三人在二楼晾干了身上的湿衣服,吃了点热乎乎的东西。 “掌柜的,我们怎么没看到这么多人?” 张乾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幽枫子和另外一位长老也是如此,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旁边的管家身上。 这名管事姓刘,浓眉大眼,满头白发,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三位,实不相瞒,这座城市,近日有鬼物出没!” “闹鬼?”他眉头一皱。 张乾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是的,上个月有一群人在山上狩猎,然后就不见了。没过几天,护城河里就出现了一具具尸体。” “真的假的?” 刘管事还没说完,就被山里的强者给杀了。 “这件事还没有完,官府的人说,他们在山上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人,可是,就在这一夜,他们又活了过来,而且还杀了很多人。官府的捕快,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刘管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目光落在张乾三人脸上。 “最终,他们纠缠到了黎明,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他们再次出现了怪事。” “这是一种尸变!” 刘管事这么一说,幽枫子也是这么想的。 “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被烧成了灰烬。这不是闹鬼吗?到了晚上,胆子大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刘管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三人都是一头雾水。就算变成僵尸,也不应该是这种情况才对,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刘管家看天色已晚,给三人安排了一个房间,让他们先去休息。 不过到了深夜,张乾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看到窗户上都是一片火光。 一个穿着县令服饰的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一脸的郁闷。 这名男子面容俊朗,身材高大,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张乾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那名俊朗男子说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张乾,一言不发。 张乾以为自己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陈知府说,你是个人才,听闻你来了,这才半夜来找你!我叫张!” 张县令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举手之劳,陈大人谬赞了。” 张乾下了床,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乾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大半夜的被人打搅,还带着一大群人。 “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还请你帮我斩妖除魔!” 张县令朝着张乾拱了拱手,张乾心中一动。毕竟官员们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一般都不会将普通人放在眼里。 但现在,这位张大人对着自己躬身行礼,张乾的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件事情,我需要和我的两位哥哥商议。还请您稍候!” 张乾说着,就走向了幽泉子和幽枫子的住处,一出门张乾才发现,他所在的那栋房子里,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张乾摇头苦笑,他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他将两人唤醒,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幽泉子听到这话,顿时气得脑门上青筋直跳。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好吧,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们三个,似乎早就有过约定!” 第25章 惊险 “来人,让三位大人看看那天留下的灰烬!” 张县令一拂衣袖,一个穿着仵作的青年,端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张乾将盒子拿了过来,而幽枫子则是将蜡烛放在了桌子上。 张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当箱子打开的时候,三个人都愣住了。 箱子一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张乾浑身一颤,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片灰蒙蒙的东西。 随着玉盒的彻底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玉盒中散发而出,让两名修士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这里的寒气,好重!”幽枫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张县令走了进来,说道:“那天收尸的那个捕快还在昏迷之中!” 一听这话,幽枫子顿时一惊,一把拉住了张县令的胳膊。 “干嘛?” “把我送到那个捕快那里!” 张县令见幽枫子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衙役的住处走去。 一进入房间,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这位捕快是个孤儿,刚出生没多久,他的父母就去世了,和他走的近的人都会倒霉。 只是很诡异的是,虽然没有人敢接近他,但是山里的猛兽却总是会在晚上过来喂养他。 他自告奋勇的去收集骨灰,却没想到在收集完骨灰后,他就晕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张乾见幽枫子一脸焦急,连忙询问幽泉子,幽泉子神秘兮兮的将张乾拉到一边,说道:“他体内的尸气,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我想他很快就会死去!” 张乾以为幽泉子是在吹牛,他知道尸气会对人造成伤害,但是张乾却不认为这玩意会伤到人。 “老张,你俩赶紧过来帮忙。张县令,马上给我端一碗狗血,一只公鸡!赶紧的!” 幽枫子焦急的喊道,让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执行了幽枫子的命令。 张乾和另外两个人走了进去,四面都是空荡荡的,简直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此时,幽枫子正在用银针刺穿那名捕快的手指,看到张乾二人进来,连忙让他们给自己下了一针。 但张乾哪里知道,他只是将银针递给了幽泉子。 张乾看着刺入衙役体内的银针迅速发黑,张乾心中一惊。 不多时,张知府就抱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狗血,手里还提着一只公鸡。 “我在这里!” 幽枫子对张知府使了个眼色,让张乾等人继续施针,然后拿出一张紫色的符箓,沾了点黑狗血,开始在上面绘制符箓。 这一次,他绘制的符文,比之前要复杂得多,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半个时辰后,幽枫子手中的符箓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幽枫子用一个干净的大碗将骨灰倒进了一个干净的大碗里,然后用中指捏碎了一滴鲜血,再用手指戳了戳,将里面的血液挤了出来。 然后将这些东西混在了一起,拧开了他的嘴,一饮而尽。 张县令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但他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他让其他人在旁边等候。 大概半个时辰后,那名捕快身上的银针颜色渐渐暗淡,很快又变成了银色。 幽枫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张大人,你去给这孩子找些吃的,补补身子,这下好了。” 张乾看着一脸失望的幽枫子,心中也是奇怪,他实在想不通,幽枫子明明已经恢复了,为何还会如此的失望。 【鬼差,还我的命!】 简单的一句话把张乾弄懵了,完全没听懂。 “看来升级之后的系统,果然是越来越好用了!” 张乾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让他对自己的系统升级的渴望又增加了几分。 随着次元系统的升级,张乾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张乾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好奇。 然后,众人又去了县衙,开始了对那一箱骨灰的研究。 幽泉子从怀中摸出一把紫色的符纸,往上面一按,顿时一团紫色的火焰包裹住了灰烬。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火光中传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幽枫子连忙出手,一把抓住了小人,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火焰突然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 小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化为一缕黑色的烟雾,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什么?” 张乾和张知府几人面面相觑,幽枫子一脸的惊讶。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师兄这?”林云有些疑惑。 “好了,我们继续!” 张乾打断了幽泉子的话。 张知府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这一夜,他看到了很多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他突然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自己找到这些人的最好办法,所以他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三位大人,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三位大人说!”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三人的身上,三人都是一愣,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抹了一把冷汗,将自己的秘密说了一遍。 原来,被突然复活的尸体杀死的人,在当晚就活了下来,幸亏他们发现的及时,将尸体给烧成了灰烬。 不过,意外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就在大家以为火化了尸体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候,上天却给了他们一个不算太大的笑话。 第26章 重生 张县令就在现场,他拿着一把大刀,看着那具被烧成灰烬的尸体,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可就在这具身体化为飞灰之时,却出现了变化。 眼看着就要结束了,突然,一群飞蛾从灰烬中飞了出来,扑向了所有人,其中有几个高手,将飞蛾击杀,但还是有五个人,包括知府,都被飞蛾击中。 众人本以为没事,却见那只飞蛾触碰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窟窿。 不过那时候他们并没有在意,但是当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些飞蛾触碰到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张张鬼脸,这让他们大吃一惊。 自从那张鬼脸出现在他们身上后,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感觉到浑身无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而一旦被月光照到,他们就会产生一种长久以来的杀戮欲望。 这一点,他们五人都不敢说,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说出来,会让所有人都同情自己。 于是,他们决定共同守护这个秘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血液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人承受不住自己的血液,开始吞噬牲畜的鲜血。 而县太爷则是将那个人关进了地牢,免得被人发现。 他每天都会去看那个捕快,每次见到那个捕快,他都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像他一样...... 说着,张知府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身躯,但是在他的左肩膀和胸膛上,却有两个狰狞的黑影。 鬼脸面目狰狞,两只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张乾三人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两人震惊于那鬼脸身上的鬼气,张乾也是一愣。 “地狱之印,无物不破!” 张乾心中疑惑,鬼差血这种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弄到的。 “张大人,我这是失言了,还请你别怪我!”张乾一脸严肃地说道。 张县令看到张乾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一动,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张老爷子,你说吧,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痛快!” 张乾看着张县令,一脸的绝望。别多想了。半个月之内,若没有找到鬼差血,我就让你去死吧。” 张县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幽泉子一把拉住。 张乾的话让他和幽枫子都是大吃一惊,普通的血液他们或许能弄到,但是阴差之血就更不用说了。 屋内一片安静,张乾等人都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县令。 “杨哲有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四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赶紧过去瞧瞧!” 张县令毫不犹豫的带着张乾等人冲进了监狱,一路上,张县令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可张县令却是毫不在意。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监狱,杨哲被十几条锁链给捆了起来。 杨哲七孔中都有鲜血流出,披头散发,手脚都被锁链锁着,鲜血淋漓,看起来极为的狰狞。 “开门!”一个声音响起。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幽枫子的中指已经点在了杨哲的额头上。 “啊!”一声惨叫。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牢房的最深处传了出来,许多守卫的捕快都被这一声咆哮给震住了。 “太可恶了!” “是啊,这件事情真是太诡异了,谁能料到他会是这个样子!” “唉,可怜的家伙!” 守卫们议论纷纷,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觉得后怕不已。 杨哲在牢房里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张县令看到杨哲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一酸,不过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要落得如此下场,不免又是一阵失落,又是惶恐。 “他的脸上有太多的鬼脸,所以,他才会在你之前动手!对了,我还想去见见其他人,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幽枫子拿出一个小瓶子,将杨哲的血液吸了出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三个彪形大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幽枫子和幽泉子看到这三人,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三人的脸上都是苍白之色,额头上更是出现了一个骷髅头。 【三魂七魄受阴气侵袭,可治疗鬼差之血!】 张乾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系统的声音,这让张乾有些无语。毕竟,想要获得鬼差之血,并不容易。 “这里有没有鬼差?” “马上开始搜寻,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张乾只能靠着系统的力量去寻找鬼差血了。 幽枫子、幽泉子为三人号脉之后,朝张县令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大人,三个女人的尸体,在南边的护城河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捕快进来禀报,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波接着一波,所有人都没有犹豫,立刻拿着自己的人,还有必要的工具,朝着那个方向赶去。 此时,发现那具尸体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议论纷纷。 一看知府大人带着人过来,周围的人连忙让开一条路,张乾等人也跟着张知府走了过去。 三人全部赤|裸着身体,脖子、手脚全部断裂,胸口位置有着一个巨大的血洞,同时还流出一丝丝黑色的血液。 这具身体有些臃肿,似乎在水里呆了很久。 幽枫子蹲了下来,仔细一看,这具尸体的胸膛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这不是人为造成的。 “将这具尸体带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幽枫子扫了一眼周围的百姓,对着张县令吩咐道。 就在这个时候,张乾突然发现护城河底部有什么东西在往前游。 第27章 暗杀 “探测海水!” 张乾一声令下,系统立刻从系统中扣除了两点贡献值,开始对水面进行扫描。 张乾的目光从周围的人群中移开,张乾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人眼中的惊恐。 张县令应了幽枫子的请求,让人去取了鸡血和笔墨,将两者混合在一起。说完,幽枫子又在三人身上刻下了一张符箓。 幽枫子跟张县令说,这是为了防备那三个人的起死回生,但张县令并没有追问,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身上的那张鬼脸还没有处理完,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无数让人头疼的事情,几乎要将他淹没。 此时此刻,作为一名朝臣,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放松,相反,他已经被生活中的琐碎事情给压垮了。 张县令将周围百姓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将这具尸体抬回县衙。 他的目光落在了三个人的身上,一股无名的愤怒从他的心头升起。三十六岁的他,一想到自己即将死去,一股莫名的愤怒就在他的心头熊熊燃烧。 “王五赵六,你两个去把赵三他们叫过来,还有,你去聚香楼告诉老板,我今晚要在这里招待三个人!” 张县令脸上的阴沉之色一扫而空,看着幽枫子仔细的检查着尸体,他决定走上前去。 幽枫子一边查看着这些人的伤势,一边分析着他们的死因。 幽泉子和张乾两人在一边休息,张乾的脑海中却是翻江倒海,当他回到县衙的时候,系统的扫描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夺印之恨!】 简单的四个字,让张乾脸色一变。 怨灵不可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声响,但是这一次,就算是活着的人,也很难逃过一劫。 这让张乾很是好奇,不过张乾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幽枫子,而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幽泉子。 张乾并不是不信任幽枫子,只是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老张,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到护城河那边去?” 幽泉子眯起了双眼,目光落在了张知府和幽枫子身上,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师兄,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在这些日子里,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师父为什么会将位置交给自己的师兄。 “我答应你!” 张乾揉了揉眉心,将那块令牌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 “不过,你也不知道,他要请客,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幽泉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你今晚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张乾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护城河中找到什么。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街道上到处都是灯光和行人。虽然最近有鬼魂出没,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晚上出去玩。 “几位公子,张某之前多有冒犯,还请三位见谅,在下敬三位一杯!” 张县令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旁边那名脸上有着鬼脸的男子也跟着喝了下去。 因为两人都不能喝酒,张乾只好替两人举杯。 席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张乾见天色已晚,假装喝醉了,临死前还朝幽泉子使了个眼色。 幽泉子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张乾在打什么主意,连忙拉着张乾朝张县令道:“我大哥酒量不好,我送他去休息。” 说着,他对着幽枫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和张乾一起走出了聚香阁。 幽枫子见两人走远,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齐大哥,你放心吧。对了,我们刚才说的是什么地方?” 张县令醉醺醺的声音将幽枫子从沉思中惊醒,他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继续为四人讲解着自己的功法。 “厉害!” 幽泉子对着张乾竖起了大拇指,就连幽泉子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手段。 “出发!走,我们过去瞧瞧!” 张乾站直身子,迅速的朝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好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有人死去,所以没有人敢进去,因为所有人都对这里充满了敬畏。 一般人对鬼怪都有一种敬畏之心,所以现在城南的护城河上空无一人。 张乾和幽泉子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张乾跪了下来,将手伸进了护城河里。 “检查!” 【尸气浓郁,河床有大坑!】 很快,张乾就得到了系统的回复,这让张乾大喜过望。 “这里有一条密道!走,我们去找找!” 张乾的话,让幽泉子看向张乾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张乾一拍脑门,自己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张乾就好像一个被戳破了的皮球,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乾心中一动,手中的斩妖剑瞬间出鞘,在幽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乾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 一声巨响,张乾和幽泉子同时被震退,落入了江水之中。 眼看着就要掉进河里,张乾身上突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张乾一把抓住了快要掉进水里的幽泉子,将他扔到了岸边,而张乾自己则是转头望着岸边的一只巨大的螳螂。 那螳螂足有一头牛那么大,身上布满了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一双前爪就像一把巨大的利刃,散发着森森的寒芒。 张乾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毛骨悚然。 【符印御魂】 系统扫描巨型螳螂,在上面标记了所有的弱点。 张乾看到螳螂身上的红色斑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闪就朝螳螂扑了过去。 轰! 一声声激烈的撞击声响起,巨大的螳螂被张乾一剑逼得连连后退,不过螳螂的反应也很快,张乾刚刚把他逼开,两只巨大的钳子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般,朝着张乾劈了过来。 第28章 与孟婆重逢 “小心!”一道声音响起。 眼看着两只铁钳就要砸到张乾身上,幽泉子却是从刚才的撞击中回过神来。 他的长剑和他的手臂融为一体,他提剑冲向螳螂。 幽泉子的突袭,让螳螂的动作变得有些混乱。 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在了螳螂的前肢上,张乾毫不犹豫地将那只螳螂的后腿拔了出来,绿色的液体洒在了它的身上。 一只巨大的爪子被斩断,灰色螳螂吃痛,急速后退。 一道浓烈的杀意从他的手臂上弥漫开来,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件厚重的盔甲,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张乾看到这一幕,顿时眉头一挑。幽泉子与长刀之间的联系,已经达到了一种张乾始料未及的地步。 螳螂望着幽泉子,眼中露出恐惧,连连后退。然而,幽泉子却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冲到了螳螂的背后。 “给我死!”他大喝一声。 幽泉子怒吼一声,手中的战刀从螳螂的身上一斩而下。 幽泉子没有理会身后的螳螂,而是走向了张乾。 张乾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青年,他看到了那柄剑上的绿色血液。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敢偷袭我!”幽泉子看向张乾,满是幸灾乐祸。 从他的神色来看,他似乎很满意这一战。 他一边杀死了偷袭他们的螳螂,一边又向张乾展示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幽泉子忽然发现,张乾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还以为张乾是被自己的力量吓到了。 幽泉子心头一跳,连忙转过头来,只见那只被他杀死的螳螂已经消失在了护城河之中。 一颗拳头大小的青色石头,出现在了螳螂原本的位置。 “妖晶!” 看着那块石头,“妖晶”二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正想继续看下去,却看到了一行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权限不足,请进行系统更新!】 没有足够的权力,张乾勃然大怒。他可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才将系统提升到三级,结果系统竟然说自己没有权限,这让他如何不怒! “老张,你是如何飞行的?”张乾正想着,幽泉子突然开口。张乾挠了挠后脑勺,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被激活了!” 见张乾如此嚣张,幽泉子真想揍张乾一顿。不过幽泉子并没有追问,而是站在护城河边,看着河水。 幽泉子并不知道,他花了五点贡献,才让张乾话说出来。 张乾看到自己只剩下三十多个贡献值,心中不由一痛。张乾发现,自己的贡献值,来的也很快。 “有没有隔绝水流的能力?” 张乾和系统交流了一下,他要先去一趟护城河。 【十五个贡献度,可以在水下待两天!】 一听这话,张乾大喜过望,但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看着剩下的三十七个贡献点,有些不甘心的答应下来。 【用户名!】 “幽泉子,张乾!” 【交易完成!】 张乾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转过头去,看到了正低头往水中看的幽泉子,顿时大怒,他感觉自己这贡献点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我的天,我真的很想揍你!” 这让幽泉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解的望着张乾。 不过他一看张乾朝自己冲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不过随后的一幕却让他破口大骂! “张乾,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幽泉子还在挣扎,张乾则是站在岸边,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幽泉子。 “张乾快,把我扶起来!” 张乾却是充耳不闻,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水里。 “没关系,你跟我来吧!” 张乾一把抓住还在拼命挣扎的幽泉子,然后向水下潜了下去。 幽泉子被拖入了水里,心中生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上岸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不过幽泉子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他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 “老张,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最多两天时间。” 幽泉子闻言,心中对张乾的好奇心,又增加了几分。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只有一人宽的密道,两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密道内走去。 两人走进密道,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这条通道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游到了山洞的入口处,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往下,而是在往上。 二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上游走,一边往上游走,一边拿着自己的武器。 等他们浮出海面,却见四面八方全都是奇珍异宝。 而周围也是如此,因为那些宝物散发出来的光芒,将整个山洞都照得通明! “原来是你!” 正当二人为眼前的奇珍异宝而震惊之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二人大吃一惊,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二人不敢在水下久留,连忙向岸边游去。当他们上岸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白发少女正站在山洞的入口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张乾看着那个女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孟婆!”王林喃喃低语。 听到张乾的话,幽泉子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的目光在张乾和白发少女身上扫过。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你也来了!” 第29章 战斗 “张乾,许久未见!” 孟婆微笑着看向张乾二人,然而她的动作和对张乾的话语却让张乾和幽泉子都愣住了。 “你和他是朋友?” 幽泉子望着孟婆,望着张乾,轻声说道。 “不知道,不过我在梦里见过她。” 闻言,幽泉子更是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张乾你也太健忘了吧!你忘了当初在奈何桥上求过我,也忘了我在三生石前为你引路,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对阎王说过什么?” 孟婆对着张乾笑了笑,但是他却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丝愤怒,一丝无奈,一丝遗憾。 “老张,你真的跟她一起逛了很多地方?” 幽泉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张乾,孟婆说的不是假话。 “没有,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醒来之后,除了我的名字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张乾看到孟婆,只觉得脊背发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个女人。 “算了,你想不起来,那我就让你好好想想!” 孟婆站了起来,看向张乾,却发现她刚刚站起来,椅子就已经碎成了粉末,周围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注意,那疯女人要出手了!” 张乾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的幽泉子,身体一歪,狠狠撞在墙壁上。 整个山洞都在颤抖,烟尘四起。张乾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幽泉子,而是将手中的斩妖剑,挡在了孟婆的面前。 孟婆的攻击,实在是太快了,张乾根本无法抵挡。不过张乾却依然握着斩天剑,看着越来越近的孟婆。 “这家伙实在是碍事,咱们今天就好好谈谈!” 说完,张乾只觉得白光一闪,小腹一疼,整个人就被弹了起来。 “好强!”众人心中一惊。 张乾飞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孟婆的攻击到底有多快,他都没有看清楚。 张乾看到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的幽泉子,再看看自己的肚子,张乾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胸前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如何?你还撑得住么?” 眼看张乾就要昏迷,幽泉子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的双臂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纹。 “我还活着!” 张乾勉强爬起身来,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张乾拄着长剑,不让自己摔倒。 这一刻,他对孟婆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这种力量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孟婆展现出了足以碾压他们的力量,在孟婆面前,他们就像是两个无助的小孩。 “不错!张乾,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现在是这个样子呢!” 孟婆朝幽泉子和张乾走了过去。 张乾见孟婆越走越近,额头上冷汗直冒。 【孟婆化身,能伤害到本尊!】 张乾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系统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了出来。 张乾二人对孟婆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但现在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具分身而已。这对张乾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仅仅是一个分身,就让他们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以前也是这么看你的,现在真是时来运转了!” 孟婆看到张乾掩嘴一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张乾现在的样子让她很是享受。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幽泉子惊愕的发现,张乾已经被打的倒飞了出去。 幽泉子心中惊恐万分,但此刻却顾不得其他,眼睁睁的看着孟婆一剑劈下。 孟婆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了那柄长剑,一脚踢在了幽泉子的肚子上。 幽泉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卡在了一块岩石上。 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势。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伤势太重,幽泉子的目光有些呆滞。 张乾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到了镶嵌在岩石上的幽泉子。 可刚一起身,就听到一声爆响。 轰! 孟婆一脚将张乾的头踩了下去,然后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张乾冷笑了一声。简直不堪一击!” 【主体损伤严重,将被系统控制!】 这是张乾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张乾的斩天剑,在系统提示音落下的瞬间,就已经化作了幽泉子的战刀。 张乾身上布满了血红色的纹路,孟婆并没有注意到张乾还在嘲讽张乾。 “啊!” 随着一声惨叫,他的胸膛上多了一道巨大的血洞。金色的血液瞬间将孟婆的衣衫染成了落汤鸡,孟婆急忙后退,看向张乾,脸上满是骇然之色。 “什么人?你和他不一样!” 孟婆话音未落,张乾就从系统中走了出来。 孟婆看着张乾的眼睛,只觉得头皮发麻。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里就多了一根晶莹剔透的玉棒。 双方兵器相交,二人同时被震退。 孟婆晃了晃自己的右臂,又看了一眼张乾。 他脸上的轻松之色瞬间化作了震惊。 她看到张乾虽然被击退,但是在半空中,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剑劈下。 孟婆面色一白,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啊!”一声惨叫。 他的膝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将地面都给震出了一道道的裂缝。孟婆单膝跪在地上,手持长棍,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刀。 孟婆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张乾的胳膊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张乾现在也是强弩之末,就算有系统的操控,他的肉体也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攻势。 孟婆用自己的鲜血抹在了那根玉棒上,顿时那根晶莹剔透的玉棒上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将孟婆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第30章 咒语 很快就将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 接着张乾目光一扫,手中的玉瓶顿时破碎,一滴滴淡金色的鲜血,从他的手掌之中飘荡而出。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鲜血中飘荡而出,让两人都为之陶醉。 而那些原本准备好的药材,在系统的控制下,也被分解成了一块块的粉末,还有一些血液。 原本淡金色的鲜血,在加入了一些草药后,颜色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青色。 两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可怕的力量从鲜血中散发出来,一些看热闹的捕快,直接被这鲜血染成了绿色。 张乾看也不看,直接让人将他带走。 一团人头大小的绿色鲜血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张乾看着张澜等人,见他们已经奄奄一息,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一道道纹路在他的手指上交织。 幽枫子和幽泉子两人,都被张乾的举动给惊到了。张乾现在这里所做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只有他们的师尊,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张乾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完成了,而且张乾的表现,甚至要比他们的师父更加的从容。 “前辈,他就是张乾吗?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 “我也不清楚,他身上有很多秘密!” 幽枫子和幽泉子面色一沉,张乾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乾头也不回的对幽枫子道:“赶紧给我来点香味!” 幽枫子想起了张乾之前说过的话,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柴,点燃了一炷香。 诡异的是,在这炷香被点燃之后,那些青色的烟雾,竟然开始向张乾的图案汇集。 烟雾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张乾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苍白。此时的张乾,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而是一个刚刚从棺材中走了出来的人。 “张乾能撑得住吗?” 幽枫子看向张乾,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而幽泉子则是双拳紧握,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张乾很快就将这个阵法的大概轮廓画了出来,这个阵法的直径足有十几米,而阵法的中心,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 “天上地下!” 当这幅画的轮廓一出现,幽枫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点香!”王耀道。 张乾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幽泉子连忙点了一根,不过这一根,却让幽枫子大吃一惊,连忙再次点了一根。 幽枫子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师父的话:“天地为圆!” 天圆之地,就是天道,施法者往往会画出一张符箓,与天地相连,从而得到天地的认可。 “小青,天地符对修行者的要求很高。不过,这张符箓太过强大,太过诡异,属于邪恶之法。这是一张与天地相连的符箓,抽取了所有的自然之力,凝聚了所有人的力量......” 幽枫子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小时候师父对他说过的话,他呆呆的望着张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出手阻拦张乾,张澜等人,很有可能会被当场击杀,而张乾,则会被天地诅咒,再也坚持不了一个月。 但是,如果不是他召集了张乾,恐怕会有无数人因此而丧命。 所有的强者都会受到天道的排挤和排挤。 从开天辟地之时,就已经有了法则。 一开始,三皇僵持不下,后来地皇和天皇联手击杀了人皇,改变了世界的法则。 原本的规矩是对天、地、人的,但随着人皇的陨落,规则的天平开始向下倾斜。 人族失去了人皇,从那时起,人族的统治者就被称为“天子”,从那时起,人类就一蹶不振。 幽枫子望着一脸痴迷的幽泉子,轻叹一声,他终于相信了自己的决定,他被限制在了这里。 张乾的手指还在飞快的划动着,一道道轰隆隆的巨响不断从符箓中传出。 “道可成,极可成,名可极。无名,是宇宙的起源,是宇宙的起源,是宇宙的母亲。所以常不求,以求其妙,常有之,以见其弃。这两个名字,都是一样的,都是玄之又玄,玄之又玄,玄之又玄……” 清脆的声音,让幽枫子热泪盈眶,这可是无数修士的梦想。 如今,这一切都发生在了他的眼前,这让他有一种想要跪下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张乾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张乾差点摔倒在地。 幽泉子连忙上前,想要将其拉住,却被后者挥了挥手。 张乾看着手中的符箓,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鲜血在上面画了起来。 有了张乾的鲜血,张乾画的更快了。 他必须要尽快的完成,否则的话,他将会失败。 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约莫五个时辰之后,张乾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这一次,张乾毫无悬念的倒下了。 但他依旧快速的画着,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意志! 七窍之中不断的有鲜血流出,张乾的眼睛也不再是之前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色。 不过,他还是在坚持,张乾和张乾的疯狂,让两人都看在眼里。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张乾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但是他们却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两人这才发现,张乾一直在保护他们,张乾却是一个人在战斗,没有任何的威胁。 每次有危险,张乾总会冲在最前面,那个时候,张乾就像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兄弟,没有任何犹豫。 第31章 梦中的老人 当最后一缕香气消失的时候,那张巨大的天地符文也终于完成了。 在他炼制好的那一刻,三人都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乾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的时候,被幽枫子一把推开。 “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因为真正的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乾略带歉意的冲着对方微微一笑,而后在幽枫子的搀扶下,挺直了腰杆。 他来到张澜等人身边,拿出一根银针,分别刺入四人的额头、手掌、脚上,当银针刺入他们的身体时,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他们的身体中涌出。 五根银针,五个穴道,每一个穴道之中,都有一种刺鼻的味道,让张乾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张乾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望着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符箓,双手一动。 “万鬼勿进,天道循环!给我上!”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天空中的金色符文也随之降临,将四人全部包裹。 刹那间,院子中百鬼齐齐惨叫,惨叫声不绝于耳,十分瘆人。 张乾双手结印,在四人中间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他嘴唇一动,口中念念有词。 只是他的声音很低,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那巨大的金色符文,缓缓的没入了四人的体内。 金色的符箓从他们身上飞了出来,符箓上的纹路慢慢的蠕动起来,和张乾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五个人的身上,都响起了均匀有力的心跳声,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是五个人的心脏在一起跳动。 幽泉子和幽枫子看到张乾盘膝而坐,双目微闭,身形飘然后退。 两人坐在了大殿的入口处,他们只需要守在大殿的入口处,谁也不能打扰张乾。 而那些下人和侍女,更是不敢上前打扰。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一方面是对两人的忌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故而没有人去打扰。 而就在这时,长安的太子府内,一名身穿淡黄色纹路的金龙少年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安。 “啥?孟婆那老不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上一任仙人说,她的记忆被抹去了一部分,但她说,这件事和秦王脱不了干系!” “什么!”一声惊呼。 青年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茶杯上,将他吓的浑身颤抖。 “我的好兄弟,你非要自寻死路!” 少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在原地走来走去,他忽然转头对着那名跪倒在地的人问道:“那人呢?” “没有!”他摇了摇头。 “好,那就再派人去盯着我父亲,我倒要看看,谁能赢!” “傻哥哥,你要如何和我抗衡?” 这人正是大唐的李建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将会成为大唐的接班人。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幽泉子和幽枫子,一如既往的站在大殿的入口处,不让任何人进来。 不过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都转过头来。 五天未见的张乾朝两人微微一笑,随即倒了下去,还好幽泉子反应够快,张乾这才没有摔倒。 “快来人!”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幽枫子喊了一声,张知府的心腹立刻跑了过来,看到张乾脸色苍白,骨瘦如柴,连忙给张知府准备了一间厢房,让大夫过来。 张乾和幽泉子走后,幽枫子走进院落,发现周围一片狼藉。 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张澜等人倒在地上,幽枫子知道张乾已经得手了。 他抹了抹眼泪,喃喃自语:“真的值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一个捕快见张澜等人都不敢乱来,也就只有这个道士能决定了。 “让人守在这里,谁也不许进去,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幽枫子冷冷的瞪了那名捕快一眼,那捕快也是连连点头,在他的印象中,眼前这人一直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可如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根本就不敢冒犯。 张乾迷迷糊糊中,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向他招了招手:“多谢小友,这件事牵扯太大了,你要小心!别再上当了!” 说着,老人化为一道长虹消失在了原地,张乾不知道这老者在说什么。 索性也就没再搭理他,重新坐下。 当他坐下来的时候,一根鱼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过了一会儿,张乾感觉自己好像钓到了什么,他想要把鱼线拉出来,可是怎么也拉不出来。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他的棍子上传来,让张乾整个人都掉进了河里。 就在他掉进水里的一刹那,一条浑身披着铠甲的巨型长嘴鱼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一口咬住了张乾。 “救命啊!“嗷!” 张乾的一声尖叫,将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纷纷走到床边,只见张乾双眼紧闭,额头上全是汗水。 一见这情况,幽枫子直接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朝着张乾的额头点了下去。 诡异的是,张乾在他的手按下去之后,竟然恢复了正常,呼呼大睡起来。 “齐老板还好吗?” “已经检查过了,并无大碍,只是需要调养!” 幽枫子叹了一口气,张澜一脸的担忧,张乾昏迷了五天,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当然,我们都是齐先生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没齿难忘!” 张澜叹息一声,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张乾离开后,张澜第一个醒了过来,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 当他们知道张乾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之后,立刻跑到张乾的床边给他磕头,然后就在张乾的床边等着。 第32章 林醒 这天,夜幕降临。张乾喷出一大口鲜血,看得幽枫子等人目瞪口呆。 幽枫子连忙为张乾把脉,但是他的脉象非常平稳,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这让幽枫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时而皱着眉头,时而舒展开来,让张澜、幽泉子等人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幽枫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哥,老张这是什么情况?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泉子也是个急性子,见到这一幕,连忙催促了起来。 “脉搏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吐血!” “小翠,你去给我老婆拿一株百年老参,给她煮一锅!让我来试试!” “老张,谢谢你!” 幽泉子一巴掌拍在张澜的肩膀上,幽泉子对他的印象很好。 幽泉子对张澜的追杀已经耿耿于怀,再加上张乾差点死在自己的手中,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如今看到对方如此对待张乾,幽泉子心中的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 幽枫子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傻,张乾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就连幽枫子,都对这个家伙,充满了好奇。 张澜将参汤端了上来,递给了幽枫子。 幽泉子推开张乾的嘴巴,让张乾服下一碗参汤。 结果一碗参汤喝完,张乾轻咳嗽了两声,“咳咳!”所有人都大喜过望,还以为林醒要来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张乾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这是什么情况?” “老张,你太坏了,我哥为了救他,你怎么能这样!” “闭嘴!” 幽枫子一把拉住张澜的衣领,连忙拉住张乾的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没事!”王耀道。 幽枫子抹了一把张乾的嘴角,脸上露出一丝悲戚之色。 幽泉子见张澜怒目而视,张澜自然不会认输。她也回过头来。 二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就在二人准备出手之时,外面传来了幽枫子愤怒的声音。 “再等等,如果他还不醒来,我们就把他送到师父那里!” 张澜和张无忌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找了个地方。 天刚蒙蒙亮,公鸡就叫了起来。 就在这一声鸡叫过后,张乾突然有了动作。 张乾缓缓睁开了眼睛。 张乾看到周围空荡荡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周围的黑暗,就像是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要将张乾一口吞下。 “哎呀!救命啊!救命啊!他在哪?” 张乾声嘶力竭的大吼着,安静的府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张乾所在的那个包厢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他惊恐的望着蜷缩在床边的张乾叫了起来:“老张,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幽枫子等人也赶了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张乾,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张乾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双亲的孩子,蜷缩在床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和胆量。 这一刻,张乾再一次变成了一个畏惧黑暗的孩子,他躲在了自己的父母的怀里。 看到张乾颤颤巍巍的样子,幽泉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一把搂住张乾道:“老张,不要害怕,有我在!不要害怕!” 幽泉子泪流满面,将瑟瑟发抖的张乾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能够感觉到张乾心中的惊恐,他死死的抓着张乾,不让他离开。 “害怕,害怕!” 张乾喃喃自语,浑身都在发抖。张乾的出现,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是心中一痛。 “滚!” 幽泉子头都不回的朝众人吼了一声,幽枫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张澜等人给拖了出去。 “老张,你不要害怕!我来了,不会有事的!” 听到房间里传出的低语,幽枫子抹了抹眼泪,默默地坐在一边,望着远处的天空。 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轻易流下眼泪。 张澜一拳打在一颗大树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他觉得自己是被他们害的。一个曾经威风凛凛的男子,现在却像是一个孩子,对黑暗充满了恐惧,他曾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现在只能靠着别人的抚摸,慢慢的入睡。 一时间,整个院落内都是一片唏嘘之声,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痛苦。 过了许久,幽泉子缓缓的关上了房门。 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大哥,你说他能不能活下来?”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 院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三人都没有走,就是担心张乾再次苏醒,张乾会再次被吓到。 直到下午时分,张乾的惨叫声才再次响起。 幽枫子等人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张乾躺在床上,嘴角带着一丝血迹。 眼看着张澜和幽枫子走到近前,张乾大吼一声,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二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的向后退去。幽泉子慢悠悠地来到了张乾的身前,一巴掌拍在了张乾的肩上:“放心吧,我在这里!” 诡异的是,张乾并没有因为幽泉子的到来而大喊大叫,而是怔怔地望着幽泉子:“我饿!” “我这就派人去办!” 不等幽泉子说话,张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小菜上来,张乾有些茫然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三人望着张乾,不知如何是好。 张乾很快就吃完了,他看着三个人,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三人面面相觑,张乾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三人都没有料到张乾会突然这么说,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老张,你好像失去了记忆?” 幽泉子看到张乾沉沉睡去,也有些头痛。 “我觉得他不是失忆,而是更严重的事情。” 幽枫子再次为张乾号了一下脉,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幽枫子摇头苦笑。 就在此时,一个捕快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在张澜耳边低语:“大人,山东山洞里,有一条暗道。” 张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当他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古怪的时候,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幽枫子和幽泉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三人商量了一下,让幽枫子留在这里,幽泉子、张澜则是先去探查一番。 张澜等人来到那个地方,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大吃一惊。 这条密道位于城外一座荒无人烟的山脚下,周围树木茂密,鸟语花香。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但是现在,到处都是尸体。 周围的树木上都是干涸的血迹,树枝上还挂着很多的断肢。 还有一些乌鸦在那里啄食腐烂的血肉。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可怜啊!” 幽泉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与张澜面面相觑,这才知道为什那衙役为何没有把话挑明。 “有没有查出是谁?” “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是这里有九个人的尸体,二十七个人的断肢。” 张澜看着这位年轻的仵作,心中疑惑。但这个时候,那个仵作却像是还没有说完,他一把将张澜拖进了通道。 幽泉子也跟着走了进去,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条光线充足的通道。 “快看!” 仵作伸手指向了阳光照射的方向。 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九具尸体呈一个奇怪的形状排列在一起,阳光正好可以透过天花板,照射在那具尸体的脸上。 幽泉子也不犹豫,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他缓缓的走了过去,张澜也是军中人,提着一把长剑,紧随其后。 看到两个人弯腰往前走,仵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已经让人去看了,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危险。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如此做是为了什么,但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九具死尸的真容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九名男子身上没有一丝衣物,只有一条手臂和一条红色的丝线贯穿了他们的心脏,这九名男子都是一名少女。 这让幽泉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护城河中找到的那个女人的尸体。 张澜本以为幽泉子会停下来,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去。 张澜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后面。 二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或者说是彻底的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幽泉子将手中的火把点着,对张澜道:“老张,你可要小心了,这里有古怪!” 他的声音很低,但对方还是听到了。张澜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约莫一刻钟之后,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好,幽泉子反应极快,眼看着幽泉子的攻势就要落到他身上,他的长剑已经劈向了那道黑影。 张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漆黑。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这玩意可厉害了。” 说着,幽泉子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掌在微微的颤抖,他的虎口已经被这一掌给震裂了。 这一次,两人更加的小心了,他们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很快,那道黑影又冲了过来,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张澜。 张澜避无可避,后背上的血肉顿时被撕掉一大片。 后者疼的惨叫连连,幽泉子扭头看向了他的后背。只见那块拳头大小的血肉不见了,只有三个爪印。 张澜疼的满头大汗。 幽泉子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拿出一个玉瓶,将大量的黑色粉末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虽然伤口还在流血,可在抹上那些黑色粉末后,伤口却是迅速止住。 幽泉子见张澜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皱了皱眉,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没事,我让师兄给你处理一下!” 邪恶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哑然失笑。 但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在往后退。 他们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敌在暗,我在明,这是最大的忌讳。 二人的动作非常缓慢,他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手里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很快,那道黑影再次袭来,幽泉子终于看清了那道黑影的大致模样。 这是一头老鹰。 因为那张嘴巴又长又尖,浑身都是黑色的,甚至连眼睛都是黑色的。 “当!” 幽泉子身形暴退,与张澜相撞。 二人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一块锋利的石头上,幸亏幽泉子及时用刀砍掉了石头,这才让二人安然无恙。 不过,这只鹰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而是再次朝他们扑了过来。 幽泉子一刀劈下,幽泉子一剑劈在了它的脖子上。 滚烫的血液喷了二人一脸,二人惨叫一声。 幽泉子一把抓住了还在挣扎的鹰,抱着张澜就跑。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幽泉子抓着鹰爪的手掌上也沾了一点鹰血,手掌上的皮肤都好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般,出现了一个个的水泡。 但此刻,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们只想离开这里...... 第33章 幽冥 一出门,幽泉子和张澜就赶紧用清水洗了把脸。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血液所过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气泡。 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则是一片血红,就像是两个关二爷。 见两人如此,那捕快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幽泉子和张澜扫了一眼一群哈哈大笑的人群,不再理会,目光落在了那只还在挣扎的老鹰身上。 幽泉子和张澜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那是一头体型更大的秃鹫,但看着那锋利的爪子,二人心中的镇定顿时荡然无存。 他们看到了那锋利的爪子,足有手臂那么长。 张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能活下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幽泉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剑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蓝光,他毫不犹豫的一剑将这只怪鹰劈成了两半。 但这一次,有了上次的教训,幽泉子在出剑的同时,就已经做出了闪避的打算。 果然,在巨鹰被斩成两半的瞬间,一根晶莹剔透的青色骨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另一根青色的骨头,则从他的伤口中流出,将地面上的青草都给烧成了灰烬。 “妈的,这尼玛也太坑爹了吧!” 张澜看着地面上的青草,忍不住叫了起来。 旁边的捕快赶紧用水浇熄了火苗,顺便将那块骨头上的血渍清理掉。 两人望着那根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骷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只能回去找大师兄了!” 幽泉子耸了耸肩膀,抱着那只怪鹰,转身就走。 张澜吩咐了几个捕快,让他们在外面守着,然后带着幽泉子返回。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你有没有发现,这骨头的颜色和师父说的鬼鹫一模一样。” 听了幽枫子的话,幽泉子这才想起了师父跟他们说的话。 黄泉路上有一种飞禽,专门吃那些罪孽深重的人的灵魂,一旦被它吃掉,就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 而且这玩意儿的血,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可以焚尽一切。 最重要的是,这些鬼鹫在被业火灼烧后,骨骼变得极为特殊,据说只要得到了它,就能知道三界发生了什么,可他们却不敢去尝试。 而且,这些鬼鹫都是在业火中孕育出来的,他们的身体里,都有一种阴阳的力量。 一念及此,幽泉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将那个该死的家伙给砍了。 幽枫子说着,便要将手伸向那块青色的骨头。 “别动,否则别动!” 他转过头来,看到张乾推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幽泉子和张澜见到张乾,都是一愣。 此时的张乾,让他们感到无比的陌生,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杀气。 “老张!”他叫了一声。 张乾丝不理会他,直接走到了幽枫子身边,一把抓住了那只鬼鹫,将它的骨头都给拔了出来。 三人看向张乾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因为他的表现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张乾拿着一根蓝宝石般的骨头,放在了太阳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手指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突然间,三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张乾一口将那根骨头嚼碎,然后一口吞下。 “老张!”他叫了一声。 “你再说一遍,我就杀了你!” 三人一愣,只见张乾身上浮现出一道道血痕。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鲜红色的长剑,剑锋直指幽枫子的面门。 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眼睁睁的看着步方将那青色的骨头给吃掉。 啪! 啪! 骨骼被咀嚼的声音,刺痛了三人的耳膜,让他们的心脏都在颤抖。 张澜吞了一口口水,张乾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两位长老也是如此。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战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动手。 张乾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将那块蓝色的兽骨吞入腹中。 “希望如此吧!” 张乾将手中的青色骨头全部吃完,喃喃自语了一声,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他,但是请你别打扰我,不然的话……” 张乾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双眼之中红光一闪,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三人对视一眼,发现张乾又晕了过去。 “师兄,能不能跟我说说?” “我怎么知道?” “那就让他穿上吧!我总觉得齐兄弟有点不对劲。” “何止是诡异,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苦笑,然后把张乾发到了自己的床上。 幽枫子突然惊呼一声,似乎受到了惊吓。 “大家看看!” 说着伸手一指张乾的胸膛,只见张乾的心脏处正有一道黑火在熊熊燃烧。 但是,他们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幽泉子快疯了,这些日子来,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爷,三个道人在外面等着!” 张澜转头看向了两人,两人都是一愣。 “走,我们过去瞧瞧!我去看看,这位道友是从哪里来的”幽枫子对张澜说道。 后者也是一脸的赞同,毕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幽枫子等人的实力,生怕得罪了那些前来拜访的道人。 “诸位,请稍等片刻!张先生让我带你们去一趟!” 幽枫子看着那三个穿着道袍的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三人面容狰狞,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袍,试图遮住他们枯瘦的双臂。 “你是?”他问道。 “张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正在准备一杯好茶,请三位稍等!” 见幽枫子如此有礼,三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朝幽枫子拱了拱手,便跟在了幽枫子的身后。 “老张,这是我的客人。” 张澜望着幽枫子,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抬起头来,望向了幽泉子。 “不好,小心!” 幽泉子低声说了一句,张澜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 “这位客人,还请坐!” “小兰,把茶水端上来。” 张澜满脸堆笑地招呼着,一边吩咐侍女小兰端来一杯香茗。 “三位大人大驾光临,有什么吩咐吗?” 张澜抿了一口茶,目光落在三人身上。 幽泉子和幽枫子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张澜的身边,低着头喝着茶,对三人视若无睹。 “不敢,我们三个今天来,是想要商议一下城外的情况!” 见三人如此直白,张澜也猜不透他们的来意,而且幽泉子也说过,张澜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你们说的是什么地方?我们这儿可是有很多山脚的!” “张大人,你就别问了。你的人都在那边看门呢!” 三人之中,一名年轻的道士愤怒的站了起来。 “不要对主人无礼!” 老道士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那个年轻人似乎对他很是忌惮,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坐在那里发脾气。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三个来这里做什么?” 张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 “还请您将神兽还给我们!” 幽枫子和幽泉子闻言,抬头望向三人,想起之前被他们抓来的那只鬼鹫,他们就明白了。 “我是个傻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太过分了!” 那少年勃然大怒,拔出一把长剑,大踏步地朝着张澜冲了过去。 幽泉子的速度极快,宛若一道闪电。在少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幽泉子的长剑就从他的腰部划过。 哎呦!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血光四射。那些被分割开来的身体,很快就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随着他的身体合二为一,两根锋利的触手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通红,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皮肤正在被灼烧。 其他两人见状,立刻朝着幽枫子和张澜冲了过去。 “小子,看我不弄死你!” 张澜从背后的座椅上拔出一把虎头阔剑,横在身前。 一声巨响,张澜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妈的,好痛!” 张澜看到那一地的血迹,心想这一定是自己的后背被撕裂了。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那名道人就再次出手了。 而此时的幽枫子,则和老道战得难解难分。 幽泉子和那个怪物少年战在了一起,两人虽然打得难解难分,但是很显然,幽泉子的实力比那个怪物要强得多。 但不管幽泉子怎么杀,它都会恢复如初。 这可把幽泉子气坏了,可就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把赤红色的长剑突然从外面飞来。 将正与张澜纠缠的那只怪物,死死钉在地面,现出狰狞可怖的本体。 一道清瘦的人影从张澜的眼前一闪而过。 张澜目瞪口呆,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来人正是张乾,但他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张乾一把抓住了那把斩妖剑。 张乾握着长剑的手一滑,剑身之上,已经被鲜血浸透。 另外两个怪物见幽枫子和幽泉子想要挣脱出来,想要将其救出来。 幽枫子和另外两位长老,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怔,但却没有上前。 “没有!饶命啊!” 那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而张乾丝不听。 一刀下去,一颗巨大的头颅就掉落在了地上。 其他两只妖兽,见张乾一剑将其斩杀,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自己的血迹,抹在了长剑之上。 趁着二妖因为同伴被灭的机会,再次出手击杀了二妖。 这一次,他们成功了。 “老张! 幽泉子有些忌惮地望了张乾一眼,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张乾回头一看,几人都愣住了。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额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胸口的火焰也开始变成了蓝色。 只见他拔出了长剑,取出了魔兽的心脏,然后一用力,一股淡蓝色的汁液从他的手中挤出。 张乾将那一滴液体吸入口中,然后朝着幽枫子等人问道。 众人大惊失色,可对方却是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如法炮制,将那头妖兽的心脏给取了出来。 将药水往嘴里一塞,他看着三个戒备的家伙,“别担心,等他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去,然而幽泉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身上。 “师弟!”王林轻声喊了一声。 “小星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幽泉子的行为,让幽枫子、张澜都是一惊。 “这家伙越来越古怪了,我看他是不是要逃走了?” 幽泉子说着,向对方使了个眼色。这一次张乾用绳子把三人绑在了床上,这才放下心来。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情况?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也不清楚!” “好了,我们先去找找鬼鹫。” 张澜和幽泉子面面相觑,深以为然。 三人将张乾交给了侍女小兰,自己则赶往了山脚下。 第34章 魔女 等张澜等人再次来到山脚下的时候,那些守卫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但却没有性命之忧。张澜愤怒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们,心中对这三个怪物的恨意更深了。 “剩下的人留在这里,我和清先生一起去山洞看看!” 张澜摆了摆手,带着幽枫子,朝着山洞内走去。 “那时候,我们碰到了那只鬼鹫!” 幽泉子叮嘱道,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摇曳的火焰,让这幽深的洞穴,变得一片黑暗。前方的漆黑仿佛一只巨大的深渊之口,要将三人彻底吞没。 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唯恐这只该死的鬼鹫会再次攻击他们。 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碰到那只鬼鹫了,不过三人心中的忐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的焦急了。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三人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光芒。 他们不假思索的用双手去挡,这光芒太过刺眼,让人根本不敢看。 “啊!”一声惨叫。 两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从光芒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幽泉子等人,一剑斩下,三人立刻被震退。 三人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很快,他们的视线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当他们看到自己胸口的伤口时,却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两名身穿白色衣裙,身姿曼妙,手持一柄黑色长剑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 一滴滴的鲜血,从长剑上滴落。 “你们是?” 幽枫子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知道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兄,别废话了,动手吧!老张,给我上!” 幽泉子也不管幽枫子,直接一剑劈向那绝美女子。 张澜紧随其后,他要为那些受伤的兄弟报仇。 幽枫子见幽泉子和黄小龙都不听他的话,也是有些无奈。 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斩天剑,同样杀了过去。 女人看到三个浑身都是黑色的符文,一脸的杀气。 幽枫子眉头微皱,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点迟疑。 “当!” 锵! 幽泉子被打得倒飞出去,张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得倒飞出去。 幽枫子手持长剑,纵身一跃,朝着两名女子中的一人冲了过去。 不过他刚刚跳起来,一个女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速度快到了极点,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三人趴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幕,他们都明白眼前这人的实力绝对比他们三人要强。 只是他们也很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还有那两个冰冷的女人,是人还是妖。 “注意,他们在这里!” 幽泉子话音未落,妖娆女子一记膝踹,将他整个人狠狠地砸进了后方的石墙之中。 这女子的动作之快,让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幽泉子看到另一名女子,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身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道破碎的符文,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又是一名女子挡在了他的身前。 轰! 幽泉子单膝跪倒在地,用手中的长刀挡住了一柄长剑。 幽泉子的双腿之上,多出了一个深坑,鼻孔之中,都有鲜血流淌而出。 女子的目光落在了幽泉子的身上,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一记横扫,正中幽泉子的小腹。 幽泉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击中,耳边传来了狂风的咆哮。 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就被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 幽泉子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震荡,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射了出来。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澜此时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看着倒飞出去的幽泉子,手中长剑一挥。 可是这女人一脚踹在张澜的胸膛上,他只听见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整个人撞在了墙壁上,昏死了过去。 三个人,两个重伤,一个昏迷不醒。可以说,她们输得一败涂地,她们的实力完全超乎了她们的想象。 轰!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原本还在摇摇欲坠的幽枫子,再次被踹飞了出去,漫天的碎石将他整个人都给掩埋了起来。 “大哥!老张……” 幽泉子瘫软在地,望着昏死过去的两人。 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胸口的骨头都被震碎了,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走!”他淡淡道。 幽泉子的耳边响起一道好似天籁般的声音,只见两个女人再次冲进了光圈,很快就和那些血色的鬼鹫一起飞走了。 幽泉子怔怔的望着黑暗的天空,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庆幸,幸存了下来。 那刺目的光芒迅速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 此刻,在这漆黑的洞穴中,一片赤色如同一轮烈日,仿佛是幽泉子心中的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他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可是他的嘴角却不断的溢出鲜血。 从一开始的数十步,到现在,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他看到了一片鲜红,那是一个并不大的池塘,但是那池塘中却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他沉醉其中。 他试着沾了沾,却怎么也摸不到。 他缓缓的向前,在即将接触到血池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沉入了血池之中。 一入血池,幽泉子就感觉到一种灼热的感觉。不过,他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 就在幽泉子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片血池之中。 而那池水,却不是赤红之色,反而呈现出了墨绿色。 幽泉子有些疑惑,这血池从外表看上去是赤红色的,可如今却是碧绿色的。 浑身的燥热让幽泉子来不及多想,他艰难的将周围的液体往旁边一推,想要找到一条上岸的道路。 第35章 王宫的人 幽泉子不知尝试了多少次,都无法撼动分毫,始终停留在原来的位置。 体内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幽泉子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本来就身受重伤,此时更是昏死了过去。 而这时候,守在洞口的捕快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便带着那名受伤的同僚回到了县城。 与此同时,张乾也从昏迷中醒来。 他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情况。他以为自己只是在睡觉,然后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张床上。 【身体状态良好!】 【系统状态不在线!】 张乾有些疑惑,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操作。 “来人啊!”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乾见四下无人,连忙喊道。 外面的侍女闻言,连忙走了进来。 张乾伸长了脖子,大声的喊道:“你就是齐先生?” “那是当然!赶紧给我松绑!” 侍女怯生生的看了张乾一眼,感觉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才手忙脚乱的将张乾身上的绳索给解了下来。 张乾却是一脸的茫然。小兰连忙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小兰也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最近的经历和张乾说了一遍。 听到张澜的伤势恢复,张乾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捕快却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齐老板,您终于起床了!仵作让我带你过去!” 张乾不知道仵作找自己做什么,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也不敢怠慢,立刻就去找仵作了。 没过多久,张乾就发现了二十多个伤员,一个大夫,一个捕快,一个大夫,一个捕快。 “齐先生,你好!” 看到张乾进来,仵作和大夫都是一脸的热情。只是他们望着张乾的目光,都带着一丝畏惧,张乾则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张乾不以为意,伸手一指那名跪在地上的捕快。 仵作长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乾吓了一跳,连忙去检查自己的伤口。 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在往外渗着黑色的鲜血,而且,这些伤口,都是绿色的! 张乾吓了一跳,连忙让仵作和大夫准备药材。 然后让人将他送到了山脚下。 看到张乾提着一把鲜红的长剑,几个捕快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张乾来到山脚下,看着那些赤身裸体的尸体,脸色铁青。 “归魂大阵!” 【以未婚女子为引子,将九幽之气引入死者体内,可令其复生!】 张乾看到这一幕,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让众人拿着火把,一起走了进去。 张乾在一盏茶后,发现幽枫子和张澜都被掩埋在废墟之中,不过两人都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 至于幽泉子,他并没有发现。 “齐老板来了!” 一个捕快喊了一声,张乾连忙跑了过去。 幽泉子躺在一个深坑里,呼吸均匀。而在他的手中,则是握着一颗散发着绿色光芒的珠子。 “快,救人!” 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差,纵身一跃,将幽泉子抬了上去。 张乾一把抓住对方的尸体,却发现对方的肋骨都被打断了。 张乾看着三个受伤的人,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三个伤员被送到了镇上。 只是让张乾有些疑惑的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睡觉的时候,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因为张澜的伤势太重,张乾想要做什么,就必须要做什么。 他拿出三颗丹药给三人服用。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由大夫来做,他自己也在想着这段时间的情况。 正想着,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他跪下:“回大人,朝廷的使者来了!” 张乾一听,顿时满头大汗,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个面容苍白的男子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奉天之命,陛下有旨意,说世间有魔族作乱。陛下!” “张先生,请!” 宣旨之人看向张乾,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死阉人!”王冲大喝一声。 张乾心中破口大骂,不过还是将圣旨拿了下来。 “这件事情,陛下很看重,你自己小心!”宣旨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张乾一眼。 张乾本就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他并不知道张澜是谁。 “公子说笑了,我在聚仙楼准备了一桌好酒。” 张乾呵呵一笑,吩咐了一名侍卫去准备,自己则是带着一名太监赶了过去。 张乾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盒子,递给了宣旨太监,“抱歉,刚才没能及时赶到,还请您见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介意!” 宣旨太监接过来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夜明珠。 张乾心中冷笑一声,这夜明珠是他从那个山洞里拿出来的,虽然已经卖给了董掌柜,但身上还有不少。 “张大人此言差矣,我等也是为陛下效劳。” “是!” 二人大笑一声,车厢内的氛围顿时融洽起来。 张乾一边喝酒,一边吹牛。宣旨公公一脸懵逼,心里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张乾用自己的手下,将县令的一些好东西,全部交给了宣旨的太监。 张乾的心思,别的官员都心知肚明,但张澜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结果被诬陷,被贬到凉州当了一个小小的知府。 说完,他拍了拍张乾的肩膀:“我会在陛下面前好好夸奖你的。” 第36章 重逢 将朝堂上的人打发走,张乾再次陷入了苦恼之中。 幽泉子三人服用了丹药,情况渐渐好转。 一些受伤的捕快也醒了过来。 张乾坐在县衙之中,双眼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蓝光飞出,张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身形一闪。 他望着桌上那支蓝色的箭矢,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些人的实力并不强,却一直在暗中追杀他。 张乾仔细的看了一眼那支蓝色的箭矢,顿时大惊失色。 他很想去看个究竟,可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张乾虽然很想通过系统的帮助,将那个人带到自己身边,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他命人去取了毛笔,将上面的符文抄录下来。 看到这些古怪的符号,旁边的捕快也是一愣,不知道张乾怎么会拿出这么一个符号。 “识别!”一个声音响起。 【确认中,等待!】 张乾看着那支蓝色的箭矢,心中一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光头和暗杀。 这支箭矢的材质非常精致,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张乾忽然注意到了箭矢上的“董”字,张乾连忙吩咐一名捕快过去帮忙。 那捕快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张乾的意思,拍着胸脯向张乾保证,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张乾看着那几个衙役离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自语:“有意思!” 【鉴定完毕!】 张乾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他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个符号上。 看到这个标记,张乾倒不是很意外,这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你倒是挺用心的!” 张乾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顿时让那些捕快们紧张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直接朝着之前幽泉子等人离开的那座山峰走了过去。 一群人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张乾来到了山洞之中。 张乾朝后面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让大家做好准备。 而他的手中,却是多出了一把鲜红色的长剑! 张乾看了一眼,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其中一个人正在指挥着什么。 “兄弟们,不管有没有发现,都给我上!” 张乾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马当先,朝着前方走去。 后面的捕快也跟着跑了出来,顿时喊杀之声四起,堵在山洞门口的一众黑衣人彻底惊呆了。 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张乾等人手中的长剑就斩在了他们的身上。 一瞬间,喊杀声和惨叫响彻云霄,张乾等人一开始还占据上风,但是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张乾一眼就看见了领头的那个人,这个人同样穿着黑色的衣服,不过他并没有遮住自己的容貌。 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让他一下子就被张乾盯上了。 张乾纵身一跃,一剑劈下。 张乾一剑斩在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身体斩成了两半。 张乾见这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然而,男子的眼眸中红芒一闪,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张乾被击退,但是情况已经完全逆转。 那名被打成重伤的男子,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张乾邪魅一笑。 “你不错!”他淡淡一笑。 说着,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脊椎骨上,一根被他救起的脊椎骨从里面伸了出来。 张乾看了他一眼,眉头一皱。 【半妖,吞噬妖气!】 张乾听到系统提示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这是自取灭亡!” 男子没有理会张乾,而是反手一挥,一柄骨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后者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张乾攻去。 张乾连忙反击,两人的拳头相撞,张乾的手掌直接被震碎。 鲜血从剑刃上滴落,滴落在了长剑之上。 “行!继续!” 张乾的强大,让他心中充满了斗志,虽然大部分的黑衣人都被捕快给解决了,但是张乾却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不管他们两个谁胜谁负,不管他们的人是生是死,只要他们还活着,那就是他们的胜利。 二人你来我往,但是张乾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和对方交手的时候,明显落了下风。 张乾心中焦急,他迟早会落败。 他越是焦急,出手就越是凌乱。因为张乾的失神,张乾的胸膛被骨尺击中。 张乾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都碎了,一股剧痛袭来。 张乾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他艰难的抬头,望着再次冲来的男人,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轰! 一声爆响,张乾背后的一块巨石直接被轰成了碎片,还好张乾及时出手。 张乾有些后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别再看了,我们早晚都要碰上的。殿下对您非常的好奇!” 那名黑衣人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张乾身上,张乾也是一愣,随即想起了这家伙是怎么派人来暗杀自己的。 最让张乾疑惑的是,自己并没有招惹这位所谓的皇子,为何要杀自己。 张乾越想越是郁闷。 不过张乾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半妖手中的骨尺再次朝着张乾刺了过来。 张乾手忙脚乱的举起战刀抵挡,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动,张乾单膝跪在了地面上,将地面上的石块全部震碎。 “齐大人,我来帮你!” 李三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见张乾被压制,连忙跑了出来。 然而,他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还没有靠近,就被一脚踹晕了过去。 “李三!”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乾惊呼一声,看到李三被击飞,他也趁机一剑劈向了那名黑衣人。 然而,那人却像是有四只眼睛一样,在张乾的刀锋即将触碰到他的刹那,他的骨尺猛地一横,一脚踹在了张乾的胸膛上! 张乾一疼,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身体向后一仰,撞在了山崖上,可对方却没有放过张乾的意思,手中的骨尺猛然朝着张乾的头颅砸了过去。 张乾虽然反应快,但还是被一块石头砸中。 张乾抹了一把眼睛里的鲜血,看向了冲过来的男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乾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小时候在梦里听到的一样,很亲切,也很舒服。 张乾想要回答,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不断的躲避。 不过,那个熟悉的声音,却一直在叫着张乾,让张乾差点没疯掉。因为他很在意这个声音,所以才会被骨尺击中。 张乾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 “人呢?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乾愤怒的大吼一声,那黑衣人还以为张乾是在和他说话呢,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你有我!我的名字,叫做残元!” 张乾心中一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可以和这把剑进行交流,也就是说,这把剑已经认可了他。 果然,随着残渊的话音落下,他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血红色的符文。 张乾只觉得一种熟悉的能量在他的身体里流动,就像是一条涓涓细流,从他的身体各处流淌而过。 张乾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那道人影虽然面容模糊,但是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鲜红色的长剑,遥遥的望着远处。 张乾眼中闪过一抹泪光,他擦了擦眼泪,看着自己的剑问道:“这是你吗?” “给我死!”他大喝一声。 张乾的思绪被黑衣人打断,他看着那名冲过来的男子,手中的长剑一挥,一柄犹如夕阳一般的长剑向着那名黑衣人斩了过去。 黑衣人的身体被震退,他的胸膛上有一道血箭喷涌而出,他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死死的盯着张乾。 张乾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但在他看来,他并没有这么强。 然而这还没完,张乾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读取!” 【兑换积分20!】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名黑衣人的身体也开始快速的缩小,最终,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枯木一样,倒在了地上。 张乾一脚踹出,那武者顿时化为了灰烬,消失不见。 一道土黄色的光芒没入了张乾的身体之中。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兴奋了起来,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杀,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不过张乾也不是一个善男信女,他用手指在那些捕快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衙役毫不犹豫,手中的长剑一挥,又是一具具尸体出现在了地上。 张乾知道,他们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迟早有一天会背叛自己。 谁也不想养着一只老虎,早点把这个隐患解决掉,那就是最好的回报。 张乾等人再次进入了山洞。这一次,他在山洞里看到了许多奇怪的纹路。 【大地爆裂!】 【可以让周围的空气爆炸!】 就在这时,张乾听到了系统的声音,顿时脸色一白,连忙喊道:“快走!赶紧的!” 众人一惊,但张乾的表情却让他们瞬间明白了过来。连忙朝外逃去。 还好张乾反应快,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了几道爆炸声。 张乾等人看到了生平最震撼的一幕,一座大山轰然倒塌。 扬起的灰尘将所有人都吹的东倒西歪,等他们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都是一片废墟。 张乾让手下的人继续往前走,结果发现,除了少数人在之前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之外,其他人都是轻伤,没有一个人受伤。 张乾回到县衙,将自己的伤势处理妥当,然后和衙役们一起在聚仙楼里大吃了一顿,然后又给了几个银子,这才回了县衙。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这段记忆中,究竟有什么秘密。 自己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被一位皇子追杀,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张乾让系统把自己的记忆提取了出来,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那颗淡黄色的圆球,心中既是好奇,又是佩服。 虽然每一次使用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有了系统的帮助,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张乾更加不解了,这系统能做什么,干嘛要控制自己。 张乾心中疑惑,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花费了三个贡献点,兑换了一个读取记忆的技能。 没过多久,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光团之中跳了出来,那是一个跪在宝座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额头冒汗,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而坐在宝座上的人则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坐在宝座上的男子才缓缓说道:“很快就会拿到,放心吧!” 黑衣人抬起头,望向坐在宝座上的人,这是一个身穿四爪金色龙袍的年轻人,面容俊朗,气质儒雅。 从他的语气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从他的眼中,却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杀意! 第37章 往事 “李建成,太子!” 张乾随口说出脑海中的英俊少年。 在充满杀意的目光中,黑衣人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走了过来。 那颗蓝色的心脏放在了黑衣人的身前,一张狰狞的獠牙映入了他的眼帘。 “吃了它!”他大喝一声。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颗心脏,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和期待。 “吃了它!”他大喝一声。 太子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话音刚落,十几个士兵就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十多把长矛对准了他的头颅,仿佛只要他稍有迟疑,他就会被斩下头颅。 他望着周围的士兵,一咬牙,抓起了那颗心脏,大口大口的咀嚼着。 一滴滴黑色的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流淌而出。 在吞噬了一颗完整的心脏后,他的身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沉重的心跳从他的胸口传出,他捂着头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七窍流血,张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把漆黑的长剑。 刀身修长,通体乌黑,刀柄上有着一朵白色的花朵,但是张乾却从画面之中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 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但是他的目光却发生了变化。一股肃杀的气息从他的眼睛里散发出来,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漩涡。 “行!可以!” 他的身影,就像是一道幻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没有预兆的,他的剑就插在了对方的身上,但是,黑衣人却是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就在他不注意的瞬间,他的喉咙被黑衣人一把抓住。 太子大吃一惊,但下一刻,他的长剑就砍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黑色的血液飞溅,太子一脚踹在了近在咫尺的黑衣人的胸膛上。 可就在众人以为这场战斗要结束的时候,他的手臂又重新生长了起来。 男子反手一抓,一根漆黑的脊椎就从他的手中冒了出来。 张乾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怜悯。 虽然他和那个男人是敌人,但是那个男人也是被太子逼着去做的,而且,在服用了那个奇怪的心脏之后,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个时候的他,说不定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张乾虽然不清楚他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但张乾还是很同情他的。 张乾看着那黑衣人和太子难分难解,心中对李建成的实力,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可是,张乾还没来得及看清李建成的真正实力,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太子的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一朵朵奇异的白色花朵,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直接把他的骨头都给斩断了。 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太子一剑砍掉了两条腿。 就在他准备砍头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爷,饶命啊!” 张乾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想起了护城河下的那个山洞,想起了孟婆的样子。 “孟婆!”王林喃喃低语。 张乾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和眼前这位只有一面之缘,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也许是孟婆的残忍,也许是两人之间的仇恨。 果然,一个白发女人推门而入。 他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如初的黑衣人,又是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名黑衣人眼里的疯狂迅速的消散,他有些不解的盯着孟婆,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来的。 “你这孽障,险些铸成大错!还不赶紧给王爷道歉。” 那声音很好听,似乎可以治疗任何伤势。 “王爷,请恕罪!” “是个好苗子,值得栽培!” 孟婆玉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就冲了进去,将他带走。 太子和孟婆两人的身形迅速的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而是被带入了一片漆黑的地底。 看到他被带到这里,周围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哄笑,接着几个身影出现在了黑暗之中。 他们的眼神冷漠,面无表情,仿佛在看着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只要你能活着,你就能重获新生!” 那人说完,便走了。 在他们离去之后,周围响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那名黑衣人惊恐的四处张望,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有几个身影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感觉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杀意,没有任何犹豫,骨杖猛然一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道人影从四面八方袭来。 一时间,他成为了无数敌人的目标,他的骨杖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 但他终究还是失败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上满是鲜血,他用手中的骨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周围,身上的生机微弱到了极点,犹如风中残烛。 一个枯瘦的怪人跳了起来,准备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一个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 “放他一条生路,他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这句话后,瘦小男子再也无法停下,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了瘦小男子。 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她环顾四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在那女人的带领下,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 这名老者满头白发,一道伤痕从他的左眼一直延伸到他的左眼,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狰狞。 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那人直接跪倒在地。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白影了!” 说着,他对着身边的女人挥了挥手,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之后的几天里,那道白影也参与了这次的行动,一次又一次的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没过多久,他便再次遇到了那名老人。 老者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这一次,你要做一件事,从血渊池中取回元晶!” 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一路上,他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但是,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 本来应该是深渊精华的地方,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很快就和张乾等人汇合了。 张乾手一招,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 他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照射进来。 不知不觉,一夜已过,他望着庭院中的花草,上面挂满了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斑斓。 陆离将目光从幽泉子等人身上移开,估计幽泉子等人已经苏醒了。 打开房门,张乾看了一眼三人,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休息! 他一夜没睡,虽然很累,但是太阳一出来,他就不得不振作起来。 他在睡梦中看到了孟婆,但这一次她对着他微微一笑。 孟婆的微笑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纯净,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 他只是默默的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二人一人对视,一人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在这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两个世界的人在这一瞬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一切的仇恨都成了过去。 那年你笑的像一朵花,那年你天真,那年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我,那年你的眼泪汪汪;那年,你的头发一夜之间就变了…… 也许,两个不应该相遇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里,一个是擦肩而过,一个是永远的留在对方的世界里。 这是一种缘分,一种缘分,一种缘分,一种缘分! “先生!”他叫了一声。 张乾被一声尖叫给吵醒了,他一睁眼,就见小兰已经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而窗外,夕阳如血,笼罩着整个世界。 “怎么了?”陈曌问道。 “我看你已经坐了一整天了,肚子一定很饿!” 张乾看到小兰手里的饭菜,顿时感觉到了一丝饥饿。 他拿了一份,小兰坚持不让张乾亲自动手,由小兰亲自动手。 至于幽泉子等人,则是没有半点要苏醒的迹象,张乾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刚吃了一口,一个捕快就跑了过来:“有两个道人在府上求见!” 张乾一愣,随即想到了朝廷的旨意,连忙把桌上的食物放下,说道:“让他们在大厅等我,我这就过去。” 张乾冲着小兰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整了整衣衫,转身离开。 目送张乾离去,小兰望着面前的食物,抹了抹眼泪。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敢问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一进门,张乾就看到了两个俊朗的道人,这两个年轻人面容平静,剑眉如剑,器宇轩昂,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张乾愣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打了声招呼。 “拜见主人,我们是来找您的!” 张乾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口茶,“乡下小镇,这茶太苦了!还望两位恕罪!” 张乾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能当做没听到,转移了话题。 “什么,你这里的茶水,可比我们道观的好多了,你太谦虚了!” 小道士端起茶杯,对着张乾说道,张乾呵呵一笑,继续喝着茶:“道长,你说得好!” “你们还没吃东西吗?” “赶时间,还没有!” “行!李三大哥,麻烦你带我到聚仙楼和老板说一声,等下我就去他那里吃饭!” 李三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但那领头的少年,却拦住了他,说道:“不用担心,我们两个都有自己的食物,只是听说我的师兄幽泉子、幽枫子,都是你的朋友,所以才来找你的。” 张乾的态度表明了他的来意。 一听这话,李三顿时一愣,随后看向了张乾。 张乾一把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张乾尴尬地说道:“原来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你哥哥在数天之前就走了,但他却留下了一柄宝剑!” “斩天剑!”他大喝一声。 二人一听是幽枫子的遗物,不禁大吃一惊。 “我的几位师兄呢?” 一直没吭声的少年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张乾的领子。 “干什么?”李天命问道。 李三暴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很快,几个捕快就围了上来。 “松手!” 二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捕快。 张乾浅笑一声,他们现在已经完全被张乾控制住了。 “所有人都退下!他们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张乾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然后对着那名如释重负的年轻人问道:“几位是?” “无缘子!”孟浩淡淡开口。 “星辰子!”白小纯喃喃低语。 看到张乾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星辰子一把抓住张乾的衣领,目光落在了李三的身上。 “三哥,别担心!我的能力,你还不信任!” 李三看着星辰子,将剑收了起来。 “大哥,你可以放开了,你的师兄们,都要喊我一声大哥。” 第38章 惊醒 “两位师兄,幽泉子他们因为某些原因,陷入了昏迷。” 张乾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又看了看他们,发现他们都是一脸担忧。 “多谢齐哥哥!” 张乾挥了挥手,两人便走出了房间。 得知两人的来意,张乾大吃一惊。张乾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原来,在幽枫子等人走后,宗门的一位长老推算出,这一次妖族入侵,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才会派出所有的弟子。 因为星辰子和幽枫子是同门,所以他们的师父让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那两个比他们更早离开的人。 二人将沿途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张乾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想起了那天自己也是从什么地方逃走的。 “记住,那个地方,不是你能招惹的!” 张乾脸色凝重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对两个涉世未深的少年来说,就像是人间炼狱,与世隔绝,与世隔绝。 他们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们在张乾面前虽然表现的很有经验,但张乾还是能轻易的看穿他们的心思。 星辰子和无缘子两人看着张乾,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这是一种不属于一般的畏惧,而是一种对宗门长辈的畏惧,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抵触。 张乾放下了筷子,抿了一口茶,沉声道:“我想和你的师父好好聊聊,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无缘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中的玄天镜拿了出来,然后双手结印。 约莫一刻钟后,一道苍老却又豪迈的笑声从玄天镜内传出。 “干嘛?我已经找到你的师兄了!” “师父,我们已经将师兄他们找出来了,但是齐大哥要和你说几句话!” “齐哥哥是谁?” 张乾一脸尴尬,伸手拿起玄天镜道:“您好,天云子道长,在下张乾。” “是吗?无缘子,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 玄天镜中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两人不敢有任何的犹豫,尽管他们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开。 张乾见两人站在门外,沉声道:“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深夜。 张乾推开房门,看着盘膝而坐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师父有话要和你说!” “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要听从齐大哥的命令,他会保护你们的,不要轻举妄动!” 二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的望着张乾,后者则是冲着他们微微点头致歉。 张乾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天云子大吃一惊,连忙劝阻张乾不要声张。 很快,在一番简短的交谈之后,天云子便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李三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但是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大人,他们已经起床了。” “行,跟我来!” 一群人快步走到了幽枫子的住处,就见三人都是一脸的惨白,朝着他们露出了笑容。 不过在看到张乾和无缘子的时候,幽枫子等人都是一惊。 幽泉子看上去要比张澜二人好上许多,他将自己遭遇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张乾听完之后,双手托腮,陷入了沉思,幽泉子等人说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张乾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两拨人。 他虽然看到了对方的记忆,但是因为对方等级太低,接触不到更高的层面,所获得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 张乾更加不解了,两拨人一起来,明显是有着不同的目标,目标不同。 “好好睡一觉,这件事情以后就别掺和了。那是你永远都达不到的境界,这是前提!” 张乾神色凝重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老张,你这是要把我活活饿死吗?” 看到张乾要走,幽泉子顿时大怒。 张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等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讪讪一笑,说这就去办。 “齐大哥,我的那些兄弟,都怎么了?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惨?” 张乾看着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鲜红的长剑。 “来试试!”他淡淡一笑。 两位无缘子都是有些畏惧,毕竟他们所学到的知识,可不能对后者动手,这是对长辈的亵渎。 “齐师兄! “少废话,赶紧的!” 两名弟子一脸尴尬的从背后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冲着对方歉意的行了一礼。 “对不起,齐兄弟!”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冲了上来。 他们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张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的背后。 “他们就是这样!” 张乾伸手将两人从地上扶起,然后给他们擦了擦身上的灰尘。 星辰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张乾,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他们忽然想起了师父临走前的那句话,心中豁然开朗。 “齐师兄,这光圈下面有什么?” 无缘子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水池,里面有一团蓝色的光芒。 这蓝色的光芒非常的微弱,不仔细看的话,几乎是无法发现的。 张乾看着这道蓝色的光芒,心中一惊,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他每天都要路过,却从来没有注意到。 “检查水潭!” 【扣除三个贡献度!】 【检测不出来!请给我一个权限!】 张乾心中暗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上前一步,两人紧随其后。 第39章 绝境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小小的池塘里,几朵含苞待放的莲花随风飘荡。 池塘里突然跳出了数条鲤鱼,惊动了张乾等人。 张乾长呼一声,仔细打量起来。鲤鱼拍打着水面,月光像是金色的碎片。 “那就只能等明天了!” 张乾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只剩下了两个被狂风吹得手足无措的无相子,两个人面面相觑,连忙跟了上去。 天刚蒙蒙亮,张乾等人就在池塘中忙碌起来。 张乾他把水池里的水全部清空,然后把几条大鱼扔到小兰面前,让她准备点好吃的犒劳大家。 张澜听完张乾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看着小兰端上来的美味鱼汤,他强忍着疼痛,一口气吃了好几大碗。 张乾等人,则是在水潭之中,开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这让张乾很是郁闷。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坑洞的时候,还是决定继续挖掘。 张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正在努力工作的李三他们打了个手势。 可就在李三他们准备好工具的时候,一声脆响从地面上响起。 张乾一脸震惊的看着地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累,连忙走到地上,用双手将地上的泥土拨开。 很快,一根木棍被拖了出来,张乾毫不犹豫的拿起旁边的铲子,开始挖掘起来。 李三看着张乾的样子,也拿起了手中的铁锹,开始挖土。 不多时,一具金色的楠木棺材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张乾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乾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卧|槽!我来!” 张乾望着李三等人,发现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惊恐之色,毕竟他们刚刚死了一次,心中也是充满了惊恐。 张乾走上前去,慢慢的掀开了棺材的盖子,只见上面雕刻着一尊阎罗王。 张乾看着阎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心中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慢慢的将地上的泥土给挖了出来,不一会儿,阎王的手里就出现了几个小鬼,这些小鬼一个个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阎王。 随着阎王身上的泥土被挖开,鬼将、牛头马面、孟婆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乾的后背一片冰凉,张乾知道,只要和孟婆扯上关系,就没有一件是好事情。 但现在,孟婆一脸天真,笑容灿烂,和张乾印象中的孟婆判若两人。 “好,撬!” 张乾朝旁边的捕快喊了一句,然后从上方扔出一根铁棒。 张乾拿着铁锹想要撬开棺材,不过当他看到李三等人的时候,张乾却让他们先走,自己则打开了棺材。 李三等人虽然很想帮张乾一把,但是却被那些东西给吓住了,只能朝着坑洞的方向跑去。 张乾将铁锹插|进了棺材里面,“铛”一声,张乾打开了棺材的盖子。 张乾大喝一声:“快跑!” 众人一哄而散,李三和无缘子等人则是一跃而起,朝着张乾冲了过去。 而那从棺材中散发出来的黑色雾气也在这一刻迅速的消失,张乾看着那消失在空气中的黑色雾气,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齐先生!”他叫了一声。 “齐大哥!”他叫了一声。 张乾一转头,看到无缘子等人冲了过来,连忙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过来。 他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发现里面躺着一具白玉的尸体。 玉尸浑身洁白,在这一片淤泥之中,显得异常醒目,如同一个熟睡的女子! 这个女孩虽然是一把漂亮的武器,但是在张乾的眼中,她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张乾看着这具美丽的尸体,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张乾的脸颊,一股温热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传来,传遍了他的身体。 张乾在这一刻彻底的沉沦了,他被这种感觉深深地吸引住了。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接触,却让张乾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别靠近我。这玩意太诡异了!” 但张乾的思绪被一股电流给打断了,他连忙提醒道。 他从玉尸的脸上抽回了一只手,让后面的人拿出一条绳子,将玉尸捆住,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上了深坑,将玉尸拉了上来。 众人见到玉尸,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如此稀罕的东西,他们这一生都不曾见到。 张乾见这些人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很快,张乾就发现了几个意志不坚的捕快,缓缓的朝着玉尸走了过来。 张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挖出来的不是什么神器,而是一只魔鬼,他连忙抓起一团泥土,狠狠的砸在了玉尸的身上。 一股粘稠的液体落在了玉尸的身上,将她那如仙子一般的容颜给污染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圣洁。 所有人脸上的狂热之色都消失了,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仙人一般的女子,绝对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来人,给我拿一块红布,将它包好。这玩意好诡异!” 张乾才话音刚落,李三等人就已经冲了进来,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将这具尸体包了起来。 可就在这一具玉尸被掩埋之后,天空中却是乌云密布,十分的诡异。 张乾看到这一幕,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都是注定的,张乾再怎么强大,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他不能让时光倒流,也不能让自己回到昨晚。 一浪高过一浪,张乾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都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压垮了。 第40章 特殊的香味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暴雨倾盆而下,让围观的人群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乾看着暴雨倾盆而下,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玉尸那曼妙的身姿迅速的显露了出来,犹如一朵从水中走出的莲花。 张乾也不想再让他们多待了,他有一种感觉,再待下去,肯定会有麻烦的! 张乾、无缘子、星辰子三人默默地望着那具在雨水之中的玉尸,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东西的诡异之处,很有可能是一件凶器。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暴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大。 张乾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望着那具被雨水淋湿的尸体。 张乾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奇异的香味从玉尸身上散发出来。 那是一种特殊的香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张乾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可就在他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道黑影。 张乾淡淡一笑,将残渊抓在了手中,身形一闪,便来到了玉尸的身边。 一只身高只有半人高的小怪正在舔着一具玉尸,对张乾视而不见。 小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头栽倒在地,他呆呆的看着被斩成两半的小妖。 张乾暗道:“糟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十几个怪物团团围住。 所有的大妖都是一脸兴奋的望着张乾,准确的说,是盯着张乾身后的那具玉尸。 而张乾正好是他们获得玉尸的最后障碍,张乾望着周围的一群小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张乾知道,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的阴谋,有人在试探他。 张乾不清楚指挥这些小妖怪的人是人是妖,但是张乾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正想着,几个小怪就冲了过来。 他手中的残渊,就像是一把死亡之刃,不断收割着周围的小妖的性命。 张乾有些不解,这些小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太弱了。 这让张乾更加捉摸不透对方的真正意图,手中的长剑一挥,一具具尸体就被张乾斩杀。 战斗的动静很快引起了无缘子等人的注意,他们见到张乾一个人对付一群小怪,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也加入了战斗。 一时间,鲜血飞洒,满地都是小妖的尸体,张乾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一凛。 张乾望着满地的尸体,沉声道:“还不出来?” 无缘子和星辰子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步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乾背着手,望着不远处的一片漆黑。 由于系统升级到了四级,张乾的身体素质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因此,在这一刻,张乾感受到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张乾淡淡一笑:“我不走,我也不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完,他一个箭步就来到了那片漆黑的地方,手中的残渊猛然劈下。 两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倒要看看,这道黑影中,到底会出现什么。 锵! 火星四溅,张乾被弹了回去。 张乾落败,两人连忙冲了上去,张乾却拦住了两人。 很快,一个白发如剑的年轻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但是却无法掩盖他的英俊。 “我叫云飞扬,兄弟我有点急!”少年看向张乾,微笑着说道。 云飞扬扫了一眼张乾,环顾一圈道:“各位道友,你们都来了,还躲什么?“走,我们去看看你的故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岂不是要和你继续下去了?” 一道粗豪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起,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那坚固的围墙直接被震塌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缓缓走了过来,张乾看着张乾等人,心中也是一惊,倒不是因为这大汉长得太过恐怖,而是因为这大汉长得太过俊朗,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而在魔呆子走出来之后,周围的人也是一阵骚动,不一会儿,几个英俊的少年就从院落中走了出来。 不过那股邪恶的气息,让张乾无法忽视。 无缘子二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化形大妖,心中大急。 “张乾,你还记得我吗?” 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美丽女子,缓缓而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乾。 张乾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少女,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不记得!”他摇了摇头。 “你再看我一眼!” 一名满脸刀疤的大汉,指着张乾,对着张乾怒目而视。 张乾一脸懵逼的看着暴跳如雷的步方,而后者则是越发的暴怒了! “我最恨你这个人!” 柳白看到张乾,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魔气。 两人被这股力量震得差点一头栽倒,还好张乾一把拉住了他们。 张乾的身上迅速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符文,但是当他看到张乾身上的变化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不错,张乾,你的性格已经发生了变化!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云飞扬看了张乾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似乎这个人已经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一般。 一股淡淡的喜悦和无奈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 “好了,言归正传……” “嗯,等聊完了,我们再聊!” 魔怔子盯着云飞扬,手中多出一把赤红色的战斧,还有一杆银色的长矛。 其余的人也都拿出了自己的兵器,向着张乾和张乾两人走了过去。 他们缓缓的向着张乾走去,两人惊恐的看着周围的敌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求饶。 张乾等人背对着对方,张乾沉声道:“等会你们想办法脱身,现在的情况不是你们宗门可以插手的,而且他们好像是冲着玉尸来的。” 两人还想再吵一架,张乾又开口了。 “别废话了,再多说也是累赘,我可没时间管你!” 张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这让两名少年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已经决定了,只要一离开这里,他们就会去寻找幽枫子。 他们相信,就算自己的师兄受伤了,他们也可以帮助张乾。 “动手!”他大喝一声。 有人喊了一声,云飞扬等人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张乾身上的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他手中的残渊也在微微的震颤,仿佛在感应着张乾的情绪一般。 它虽然是一柄剑,但却可以通过张乾的心灵感应,感受到张乾此时的不屈和无力。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云飞扬,但是为了保住两个小树苗,他还是愿意冒险一试的,而且张乾也不认为那个神秘的系统会抛弃他。 张乾虽然不清楚系统真正的用意,但是张乾却明白,这个坑爹的系统,肯定是需要自己的。 孟婆看着他的反应,看着云飞扬等人的反应,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但张乾却知道,他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 张乾想起了刚才的一幕,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天地间所有的生老病死,所有的荣辱,都是命中注定的! 没有人可以逃脱天道的禁锢,他们都是受天的控制,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 张乾硬抗了下来,口中不断有鲜血流出,身上也出现了几道不同程度的伤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被自己保护的两人身上,他一直在制造机会,但是对方的攻击却让张乾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好在有张乾在,两人并没有受伤。 张乾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目光落在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青年身上,这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从刚才的交手来看,张乾可以看出,这名青年的实力并不强。 这一次,张乾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两人逃走的机会。 张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猎物,他快步走到了那名青年的身前。 云飞扬等人明显被张乾的举动吓了一跳,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张乾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腹。 “动手!” 张乾的一声大喝,惊醒了两人,云飞扬等人也被张乾的举动给惊呆了。 他们没有理会两人,而是朝着张乾扑了过去。 十六个人同时向张乾攻了过去,星辰子还想说什么,但被无缘子一把拉住,转身就逃。 张乾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护在了身后。 众人一惊,纷纷停止了攻击。 “张乾,把他放了,你惹不起!” 魔痴盯着张乾,眼中满是杀意,他现在只想杀了张乾。 “你惹不起,就算是我们,也惹不起!” 云飞扬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张乾有些疑惑,毕竟两人是敌对关系,但对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关切。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至于别的事情,我们可以先放一放!” 张乾冷笑一声,随即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 青年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满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张乾看到青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哈哈一笑,直接将青年扔到了一边。 “你怎么可以这样?” 云飞扬有些同情地看了张乾一眼。这是一种怜悯,一种对曾经的对手的怜悯。 他看着张乾,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因为他看到了张乾。 他似乎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说而已。 “云飞扬何必和他废话,他若是杀了那家伙,我们必死无疑。” “胡说八道,我们要把玲珑仙也一起带走!” “忘记了!”张乾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 他身上的红光越来越强,手中的长剑也在嗡嗡作响。 “我知道你在盯着我,你要是不希望我今天就死了,那就看你自己了!” 【进入狂暴状态!】 【操控机体!】 一串信息传入张乾的耳中,他的身体迅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但他的神智还在,所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一幕。 【搜刮!】 伴随着命令的下达,整个残渊都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张乾身上的那些纹路开始缓缓消散,张乾的头发也开始变得更加的浓密。 而云飞扬等人,则是看着张乾那恐怖的气势,心中也是一惊。 一股肃杀之气,从对方身上散发而出。 在他的背后,一双巨大的黑色符文组成了一对巨大的羽翼,上面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来吧!”他淡淡一笑。 第41章 势均力敌 “来!”他淡淡一笑。 张乾用剑指着重几人,神色凝重。 他悬浮在半空中,背后长着一对翅膀,一头灰色的长发随风飘扬。 许多百姓也发现了这一幕,许多人都放下了手里的事情,抬起头来。 几个老头惊恐的大叫着,这是上天的惩罚。 而此时,在知府之中,张乾正和云飞扬等人打得难解难分,张乾却是占尽了便宜。 在他的攻击下,云飞扬等人节节败退,那名被斩断手臂的女子,目光死死的盯着张乾。 张乾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在张乾的面前,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很快,云飞扬的身体就被一片银色的樱花给包裹住了,不过大部分的樱花都消失了,剩下的人也都被自己的符文给包裹住了。 看到张乾惧意消去,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这一次的战斗,就是他们洗刷耻辱的一次机会,他们虽然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但是他们的心中却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口。 张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云飞扬等人走去。他的速度快得像是一道幻影,很快那女人就被张乾砍倒在了地上。 张乾看到女人流血,眼睛一眨不眨,抬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劈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飞扬将手中的长枪丢了出去,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张乾抬起头,懒得搭理他,而是朝着那气喘吁吁的魔怔子一指。 魔怔子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轻视,怒吼一声,一斧头朝着张乾斩了过来。 但是现在,他们根本不是张乾的对手,张乾只是用剑挡住了这一击,那巨大的斧头就停在了空中。 魔痴一愣,呆呆的望着张乾,忽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痛。 等他回过神来,院墙就被他撞塌了。 “张乾,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他不一样!” “张乾,我叫……” 张乾淡淡的说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云飞扬的身上。 张乾的神智虽然还在,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的控制住了。 轰! 空气之中,张乾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兵器勉强抵挡着张乾的攻击。 他抬起头,看到张乾,心头一跳。张乾一脚踹在了张乾的脸上,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 他将残渊横在身前,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张乾被众人联手一击,也受了不轻的伤,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他竟然受了伤!” 魔怔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乾虎的惨状,连忙挥动着手中的巨斧,朝着他劈了过去。 但这一剑的威力明显要大得多,魔怔子身上冒出了一层淡淡的青色火焰。 “这是个疯子!” 云飞扬见到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他燃烧了自己的血液,想要对抗张乾,结果就是道行大降,从人类形态退去。 可现在,他却顾不得这些了,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当年他还未修成人形,就差点被一个男子给杀死了。 而在修行了几百年之后,他本来还想着等自己能够化形之后再与对方一较高下。 但是眼前的一幕,彻底粉碎了他的自信,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还没等他冲到张乾面前,他的头上就长出了一对犄角,脸上的五官也变得模糊起来。 张乾目光一凝,杀气一闪而逝,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留下一些人。 他双手持剑,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残渊之上,一道道愉悦的刀吟声响起。 轰! 一道巨大的声响传出,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而云飞扬等人则是大口大口的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而魔怔子,则是手持战斧,不过此时的他,却是被斩掉了脑袋,成为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啪!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安静的院落中响起,那块红色的布条突然炸裂开来,露出了一具布满裂纹的玉尸。 云飞扬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目光凝视着那具尸体。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但是他们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还损失了两个同伴。 此刻众人都是一脸呆滞的望着玉尸,浑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然而张乾却是充耳不闻,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残影,朝着那名女子冲了过去。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云霄,那名被斩断手臂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不甘。 两道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还未落地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许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爱人的坚定信念,坚信他可以带给自己快乐。 在那一夜,她将自己献给了那个男人,她坚信,这个男人,一定会给他带来她梦寐以求的快乐。 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多年后,她遇见了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那个男人已经苍老到她都认不出来了。 她没有直接动手,转身就走。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已经决定原谅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此刻,她安静的趴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口鲜血喷出,她赫然间看到了一道阳光洒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在这一瞬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从小就经历过父母的离别,童年时游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却又被人生给骗了。 “他”是个很恐怖的人,可是她得到的,都是她应得的。 这一刻,她对张乾没有半点恨意,甚至还有些感激。 张乾没有理她,而是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张乾冷酷的说道,云飞扬想到了他临走前说过的那句话。 “云飞扬,我要打破这个世界!” 张乾看到了被他一脚踩在脚下的刘白,他的身体被残渊钉在了地面上。 张乾抬起头,看到了周围一脸戒备的云飞扬等人,他们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严。 此时的他们,就跟一群落魄的野狗一样,纷纷向张乾求饶。 但是张乾早就被系统给控制住了,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你虽厉害,但终究不是他!” 云飞扬叹息一声,看向张乾,又看了张乾一眼,他知道张乾现在要杀他们轻而易举,但对方就像是在玩弄猎物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间好像被隔绝了一般。 张乾的羽翼一出,云飞扬就注意到了,不过以他们当时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可如今他们一败涂地,玉尸也被打得四分五裂,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他们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幽枫子等人也是手忙脚乱,连张乾的住处都没有找到。 “小五,你确定他来了?” 幽泉子疑惑的望着眼前的青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是啊,齐大哥刚刚出手,就是为了让我们有机会逃走!” 他因为太过兴奋,身上的伤口都在缓缓渗出鲜血。 幽枫子摸了摸下巴,示意两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但现在,张乾一人,就将云飞扬等人,尽数击退。 他手中长剑如同一道幽灵,不断的扫视着云飞扬等人,想要找到合适的位置。 剩下的人都聚集在了云飞扬的身边,云飞扬是唯一一个达到了三阶交流的人。 他们修炼了无数年,从懵懂无知,到开启灵智,再到修成人形,都能得到一次机缘。 他们本来是要在山林中修行的,但是为了尽快的飞升,竟然会同意“他”的要求。 可现在,他们已经死在了对方的剑下,又怎么可能挣脱束缚,飞升仙界? 此时,他们的同伴倒在了对方的剑下,他们的剑上沾满了鲜血。 他们紧张的盯着张乾,此时的张乾,就像是一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 他杀光了所有的敌人,将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给斩尽。 “我现在就让你们走,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 张乾一剑斩下,柳白的头颅便被他一剑斩下。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面色一变,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杀机和戒备。 “这是阴谋,别冲动!” 云飞扬的话刚刚说完,一股剧痛从他的后背袭来,让他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云飞扬回头看了一眼出手之人,眼中的失落和绝望如同一把利刃穿透了他的心灵。 然而对方仅仅一停顿,手中的兵器便再次刺向了云飞扬的脖子。 云飞扬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目光都落在了云飞扬的身上。 后者是他们之中,最强大的一个,也是云飞扬一手培养起来的。 但现在,却有一个人,为了活命,不惜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即便是在张乾出手的那一刻,也是云飞扬出手相助。 可现在,他们竟然敢这么做,其他人看向重伤的云飞扬,眼中都露出了狰狞之色。 他们只是淡淡的看着那柄越来越近的长剑。 张乾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的心中,也是一阵刺痛。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不想看到云飞扬就这么死去。 “他在移动!” “赶紧的!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张乾心中默默的呼喊,然而系统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冷漠的注视着。 张乾脑中首先浮现出了这个念头,所以系统才会允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活下来。 “快啊!”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乾惨叫一声,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张乾的身体一震,张乾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自由,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 与此同时,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残渊中传来,张乾能够感觉到。 他的身影,已经到了云飞扬的身前。 锵! 插在云飞扬脖子上的长刀被震开,张乾也借着这股力量,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没事吧!”张乾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云飞扬,又看了一眼被他杀死的少年,问道。 张乾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你们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张乾说完,双目一寒,整个人化作一道幽灵,手中的残渊宛如一台杀人利器。 张乾已经被激怒了,残渊所化的残影直接洞穿了一名女子的心脏,张乾手持残渊,身体一旋,朝着另外一名男子劈了过去。 这少年反应极快,手中长刀一横,将张乾的攻击挡了下来。 就在他觉得自己能活命的那一刻,张乾瞳孔一缩,猛地一捏。 啪! 一声脆响,张乾一剑砍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长剑一挥,少年的身体就被一分为二。 看到少年在地上瑟瑟发抖,鲜血淋漓的样子,所有人都愣住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的望着步方,将手中的残渊抛出,鲜血洒落一地。 张乾缓缓的走了过来,其中一名女子手中的长剑猛地一挥。 旁边的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斩下了头颅。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张乾看着这一幕。 “这是你的人?” “你救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要我帮你!” 张乾的目光落在了云飞扬的身上,然后抬头望着远方...... 第42章 雪夜的分别 张乾和云飞阳看到这一幕,都没有阻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睛都红了,为了活命,他们不再顾及以前的关系,他们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们要活下去,他们要飞升,他们不希望自己的修为被毁掉。 他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而张乾的存在,让他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们被吓到了,为了活命,他们必须要攻击同伴。 也许在他们心中,那些所谓的同伴就是一个笑话,他们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做的踏板而已。 而现在,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之前的事情了。 一炷香之后,剩下的人就只有五个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他们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张乾,现在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张乾能信守承诺,放过他们。 张乾冷笑一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残渊,沉声道:“我可以让你走,不过你要再来一次!” “你卑鄙!”他怒吼一声。 “我是不是很无耻?你要知道,我可是决定了你的生死!” 众人看向张乾的目光充满了无奈,但张乾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怒意。 但是张乾并不在意,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一群禽兽。 张乾根本不管他们,身体冲天而起,背后的双翼迅速缩小,一层赤红色的耀纹出现在了残渊之上。 “杀!” 张乾大喝一声,身形一闪,直接朝着这些人扑了过去。 整个地面都在剧烈的震动,大量的碎石从地面上掉落下来,而正在搜寻张乾的幽枫子等人,则是被震得东倒西歪,心中更是担忧张乾。 张乾单手握剑,背对着五人,张乾背后的翅膀已经消失不见。 他转身对着五个人说道:“都散了吧!” 说罢,他走到了云飞扬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准备离开。 啪!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玉尸被烧成了灰烬,云飞扬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同伴,又看了一眼张乾。 望着少年的侧脸,云飞扬微微失神,仿佛看到了故人归来。 但是他的心却在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在了他的眼前。 “为什么?”雷格纳问道。 “没有,也许我不是你的熟人,也许我已经忘记了你,可是我的灵魂之中,还有你的一些记忆!” 张乾喷出一口鲜血,强大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扬起了漫天的烟尘。 “老张!”他叫了一声。 张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幽枫子等人已经冲了过来。 张乾朝他们嘿嘿一笑,然后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幸好,云飞扬将张乾交给了幽枫子等人,这才转身离去。 “他也是,怎么会跟着齐大哥走?”无缘子呢喃道。 幽枫子也不管他们,径直朝着院落内走去,看着满地的尸体,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到这一幕,幽枫子忍不住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乾。 “好厉害的齐哥哥!” 星辰子环顾了一圈,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乾,他知道张乾很厉害,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 他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乾,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战的艰辛。 “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幽枫子望着张乾的头发,喃喃自语。 “不错,满头白发!”幽泉子一脸悲戚的说道。 “少说废话,赶紧把他带下去!” 张澜说完便带着张乾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县衙门前来了许多人,询问发生了什么。 不过张澜还是草率的处理了,他很清楚,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必然会造成巨大的混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树叶开始枯萎,落叶纷飞,气温越来越低。 有一天,张乾睁开了双眼,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天空,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现在是冬季!走吧!” 张乾望着外面飘着的大雪,心想自己在这里呆了大半年,除了那一次意外,还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老张,今天是老张请客?” 张乾一脸懵逼,不知道这口大鼎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老张看上去挺好的!” 幽泉子无奈的看了一眼张乾,示意他快点。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是啊,师兄已经告诉过我了!”幽泉子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整个人都呆住了...... “终于等到了,赶紧过来品尝一下!” 张澜一看张乾等人走了过来,连忙拉着他们在一边坐了下来。 张乾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色的铁锅,铁锅里有一锅红彤彤的汤汁在沸腾。 一股浓郁的香味从锅中飘荡而出,让张乾等人都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来的正好,这样的天气,吃起来最舒服!” 张澜拿起一根筷子,往锅里放了一块豆腐,然后开始演示张乾等人的动作。 张澜还没来得及演示,众人就纷纷拿起筷子,将自己最爱吃的东西往锅里一扔。 “真是个好东西!老张,这么好的宝贝,你还不给我?” “要是冬天的话,那就更好了!” 屋内传来一阵哄笑,窗外的风雪飘落,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寂静了下来。 小兰望着漫天的雪花,纤纤素手缓缓伸出,一片片洁白的雪花,从她的掌心缓缓飘落。 她看着手上的雪慢慢的融化,回头看了一眼周围,喃喃自语:“你终于回来了,可是你却忘记了我!你可要小心了,别再这么拼命了!” 就在这时,小兰的眼泪突然从她的眼眶中滑落,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飘落的雪花。 第43章 神秘的女子 当张澜三人再次冲到山麓时,本就守护着这里的衙役们这一刻却横七竖八地趴在了地上。 虽均有不同程度损伤,但多未伤人性命。“张澜,你这是在干什么?”张澜被人推了出去,朝门外一看,发现外面有几只大老鼠正在啃食着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是谁?张澜气恼地看了看周围躺在地上的兄弟们,对之前的三个妖物愈发厌恶。 别人都留着照顾负伤的兄弟,青先生她们一起进山洞去看看吧! 张澜大手一挥,头都不回地跟幽枫子两人朝山洞赶去。 “那时候我们就在这碰到了鬼鹫!” 幽泉子警告正在前面行走的幽枫子自己如今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火光在山洞里闪烁。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洞口,他穿着一件灰色斗篷,身上披着一条蓝色的布带。这个人是谁?他是谁的儿子?他又为何会来到这里呢?眼前的黑暗就像深渊巨口,即将吞噬三人。 三人大气都没敢出来,机警地打量着周围,怕可恶的鬼鹫会再一次向自己扑过来。 但是这次她们没能碰到之前那个鬼鹫,不过这样不但不能使三人悬在心里轻松,还会使三人更紧张。 向前推进约一炷香,一束刺眼白光进入三人视线。 她们不假思索地用手挡了一下,那光很刺眼,使人不能直视。 “啊!” 光芒中走出来的两名白衣女子看了看幽泉子和其他男子手里的长剑一挥,三人立刻倒飞了出去。 再次走入黑暗中,三人视力迅速恢复两人却在看见胸口受伤时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前方。 只见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都是白色的,而且都是由白色的衣服组成的,而在他们的身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剑,那把巨大的白色剑上,写着两个字——\"白\",而在这两个字之前,还有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那就是他们手中拿着的那柄巨大的白色剑和那柄巨大的白剑上的那个巨大的\"白\"字。 长剑上也有血珠在慢慢的流着。 “不知道二位在哪里?” 幽枫子眼神冷峻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女儿,可以看出来那两个女人并不擅长。 兄弟们跟他们唠叨啥,直接下手吧!\"老张上去了! 幽泉子不理身旁幽枫子,带头挥刀砍向美艳女子。 张澜紧随其后,准备替门口受伤的兄弟报仇。 幽泉子和幽枫子都想去。 斩天剑顿时现身在手,还冲过来一把。 女子看了看三人身上的黑色符文便铺满了整个身体,肃杀之意立刻涌上心头。 幽枫子的眼角有一丝不动,但行动并不稍停。 叮叮当当— 铛— 几粒火花一闪,幽泉子倒飞了出去,张澜来不及反应也被打飞了。 幽枫子手拿宝剑,跳起来向二女之一砍去。 但正当他跃起之时,有一女子身如鬼,没等幽枫子回过神来,他全身已倒飞而去。 三人趴在地上看了看前面,那一刻他们明白眼前之人的力量已经彻底的压垮了他们三人。 但她们却有一点好奇: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男人来了,而那两位冷艳女子究竟是人还是妖? “当心!” 幽泉子话音刚落,幽枫子便被妖艳女子用膝盖踹了一脚,重重地撞到了背后岩壁。 这个女子出手时简直就是三个人都无法想象,其速度之快让三个人简直看不太清楚。 幽泉子望着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另一个女子,心生怒火。 碎裂符文随即显现在了后者身上,但在幽泉子正要动手的刹那,另一个女人却已现身。 轰— 一声大吼,幽泉子单膝下跪,两手死死握着长刀挡在头上长剑。 幽泉子膝下有一深窝显现,血自后者的口鼻中间涌出。 女人们不由地望着跪下的幽泉子皱眉。\"你这是干什么呀?\"幽泉子的声音很弱。扫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是幽泉子吗? 幽泉子本以为自己会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推得更远一些,但是没想到的是,当他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一块巨大的巨石压在了地上,而且还伴随着一阵飓风呼啸。 待他回过神来,已结结实实地撞到岩壁。 立刻幽泉子的五脏六腑震颤起来,一口口血立刻喷薄而出。 “老子把你剁碎!” 这时张澜刚从之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一看到幽泉子踢了出去,便挥刀砍了下来。 可那个女人一倒一蹬,张澜胸口结结实实地被踹了下去,然后就听见清脆地破裂声,打得岩壁晕头转向。 此刻3人2人严重受伤、1人昏迷。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战场上战斗。这就是着名的“三巨头” 轰— 又一声大吼,本就瑟瑟发抖的幽枫子又被踢得风尘仆仆、碎石飞溅,撒落的碎石把幽枫子掩埋其中。 哥哥啊,老张! 幽泉子趴在地上望着昏过去的两个人。 这一刻,它已到达极限,之前的一击已使它肋骨完全断裂,内脏都有不同程度损伤。 “去吧!” 宛如仙乐之声飘在幽泉子耳边,只见这两个女人又冲在光芒里,迅速带上几只红鬼鹫远去。 幽泉子愣愣地望着黑暗中的天空,不知是幸还是祸,既然活着,却差点算废掉。 本来刺眼的光柱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出一抹抹去人们殷红的光芒。 此刻,他正躺在一个山洞里,周围是灰蒙蒙的天空,只有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新颜色 他吃力地向那抹殷红爬行,但每次爬行几步血便从嘴里渗了出来。 他看见了眼前那抹殷红只是个并不太大的池子,但这个血池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令幽泉子十分迷恋。 他试着用手沾着看了点,但怎么试也够不着。 所以他缓缓地把身子一斜,就在即将接触到血池里液体时,瞬间没能落入。 血池里有一股奇异的液体,它并不像其他的液体那样会让人产生强烈的灼烧感,而是像一个幽泉子一样,让人感到舒适无比。幽泉子被这股强烈的灼热感灼伤了双眼,眼前一片模糊。\"啊!尽管这样,但他的衣服一点也没损坏。 正当幽泉子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时,却赫然发现她居然浮上血池。 血池里的水是一种暗绿色的液体。 幽泉子十分疑惑,因为这个血池从外观看完全呈红色,但如今池内液体却变成了绿色。 肉体的炙热使幽泉子无暇顾及这一点,费力地从周围的液体里滑了出来,准备先上岸正在找向上的道路…… 第44章 朝廷的到来 幽泉子试过不知几次,但还是没变,自己还是原地踏步。 而且体内炙热之感愈发浓烈,幽泉子脸上汗流浃背,本来自己已经受到极重伤,如今直接无法坚持晕倒。 而这个时候山洞口衙役们并没发现哪里不对,就把之前负伤的伙伴带回了县城。 而同时原本被绑在一起的张乾不久林苏醒。 他满脸茫然地望着他得我处境有点惊讶。“你怎么啦?”我问他。他的眼睛里闪着疑惑和不解,但他还是摇摇头。“你是在做梦吧!”我笑道。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因为他眼中的自己只是睡眼惺忪的睡眼惺忪,一觉醒来才发现被绑在床上。 〔机体各项指标均正常〕 【系统人格撤除登陆!】 张乾虽有疑惑,但也并不在意因为系统运行,早已经习以为常。 “来人了!” 张乾一看周围人都不在,立刻高声叫嚷起来。 门外丫鬟听了赶紧进屋里看。 但见张乾伸长脖子高声叫嚷,便谨慎地问:“你就是齐先生吗?” “胡说,要不还会有什么人呢!来,给我解一下吧!” 丫鬟略显怯懦地打量着张乾,感觉与他印象大致相同,大惊之下帮助张乾解绳。 但张乾却对自己的被绑感到有点疑惑。自己本来是个很普通的人,怎么会和一个普通的女子在一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女散花”吗?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便向丫鬟小兰打听,面对后一打听,小兰没有敢犹豫,当即将这些天发生的事逐一告知张乾。 张乾当他知道张澜已病愈后不由长吁一口气。 但此时衙役却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齐老师,您醒醒吧!\"仵作老师要我请客吃饭! 张乾对仵作寻找他所做的一切有几分疑惑,但他想起以前的一切,毫不犹豫地跟在衙役后面去寻找仵作。 过了一会儿,张乾见到了二十几个负伤的衙役,郎中与衙役两人果然正在察看这些衙役身上的伤处。 “齐老师你过来吧!” 仵作、郎中一见到张乾来了,便热情地招呼他。他们都是来给病人看病的,不是来看望自己的亲人。\"张大夫,你这几天是不是又生病了?\"两个人都带着疑问问道。\"没病,只是感冒。但两人看向张乾,目光中却带着几分畏惧,张乾也有些不知所云。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乾不理她们,指了指地上衙役,问。 仵作叹息一声,将事情原委逐一高述给张乾听,张乾听后面色大变并当即俯身察看伤情。 但见那衙役们伤口处都冒出了黑色的鲜血,并且伤口居然是绿色的! 见仵乾面有难色,赶紧安排仵作、郎中备药,一边把救人之道告诉了后一个。 然后急匆匆地叫人把它,带到山麓去。 望着背殷红如血长刀的张乾,衙役深知这一次的情况怕是再一次严重。 张乾赶到山麓时,只见赤裸尸体排列着阵法脸色发青。 【回魂阵】 【以未嫁少女为引,招出九幽冥气灌注在死者身上,能让后者起死回生! 看完系统对他的讲解后,张乾不自觉地心里嘀咕着,然后叫大家备好火把一起进山洞。 约一炷香,张乾见到幽枫子与张澜合葬于碎石中,幸好两人皆在世,尽管身受重伤。 至于幽泉子,根本就没见到后一个人,衙役到处搜寻。 “齐先生……他在这里! 一衙役突然大吼一声,张乾马上赶上来。 幽泉子这一刻紧卧于一坑内,呼吸均匀。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美丽得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男孩。他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小绳子,在那里做什么呢?幽泉子在这里做着什么?不过是后者手里有一颗绿光珠。 “来吧,救救他!” 两名较强壮的衙役跃入阵中,推开幽泉子。 当张乾拿着后一个人身体时,赫然看到肋骨都被打断。 望着严重受伤的三个人,张乾对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产生了一些好奇,会被这样的眼神所伤害。 带上3名伤员,他们急匆匆地赶回县城。 但张乾觉得奇怪,没想到刚睡着就有那么多事。 因为张澜受了严重的伤,许多事都是张乾自己说了算。 他在病愈之后,便开始着手寻找新的贡献点 正当他沉思之时,有衙役急匆匆地冲进来,向他跪下说:“禀报老爷,朝廷使节已到!” 张乾听到额头大汗,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面色白净、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的人便领着几个人走进去。 奉天承运、皇上诏命,说是天下妖物作怪,现在各级官吏都纠集能人异士斩妖,钦此吧! “张大人接了命令!” 宣旨之人看了看跪下来的张乾,笑着看了看好后一个人。 “死阉人!” 张乾心里骂骂咧咧,却拿着太监的圣旨不放。 “一件事陛下很看重,大人好自为之一吧!皇帝说:“朕是要好好训训你了。”太监道:“朕知道皇上的意思,您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才对啊!”皇帝笑着对他说:“好!宣旨太监看了张乾一眼,好像是话里话外。 张乾本来是一个聪慧之人这一刻马上就理解了后一种含义,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张澜表明自己是一个新晋之人。 “大人说笑了,我在聚仙楼备下薄酒还求大人赏脸? 张乾呵呵一笑,马上安排旁边衙役来筹备,自己则带上宣旨太监开车。 车上张乾拿出一只拳头大的锦盒,交给宣旨太监说:“不知道老爷来了,稍有怠慢也看老爷多说几句,这个算是对老爷的一点赔礼吧,也看老爷不反感吧!” 宣旨太监拿起来一看,立刻愣住。这不是什么宝贝吗?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名字呢!他连忙解释道:\"这是皇帝给我的,叫''玉娇龙'',是我们皇宫里最珍贵的宝物之一。由于初识如此美丽夜明珠,看得人两眼直竖。 张乾心里却是不屑一笑,须知那颗夜明珠可都是他从那个山洞里带来的,虽是卖给董掌柜些,可自己还是留下了几粒。 “张大人言何处寻,吾辈本为君处理事务。 大人们讲得很有道理! 两人呵呵一笑,车内气氛迅速和谐起来。 酒宴之间,张乾敬酒夸耀。宣谕太监说:\"你知道吗?我已经给皇帝写了一张条子。你看,这条就是我写的!\"说完,他就把纸条递给张敏。宣旨太监也是如此。 于是,他就把张易之调到县令府当了宣旨太监。结构复杂而又复杂得多。 别的地方属官知道张乾有什么意思,但是要是张澜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反而会因此而冒犯很多人。 终因进谗言,被贬凉州,任小县令。 终于到了宣旨太监分别的时候,拍拍张乾的肩说:“我一定会当着皇上的面多说老爷的话...。” 第45章 再访 送走朝廷来人后,张乾重回焦头烂额。 幽泉子三人吃了药丸后身体就开始向好转。 再加上受了重伤的衙役,开始有苏醒的人。 这一天天昏地暗,张乾正在县令府里闭目苦思,有点想不通这几天怎么出了那么大事。 突然有只蓝箭射向他,张乾目光一闪,避开进攻。 望着桌上插满了蓝长箭,突然无可奈何地笑了。 这几个人显然势力不大,不断地过来暗杀他。 张乾将蓝长箭细看,霎时面色大为改观。 他突然间多看一眼究竟是谁,可等回过神来时却什么也来不及了,因为周围早己不见人影了。 尽管自己非常希望能在系统帮助下将那个男人送过去,但是张乾考虑再三,感觉还可以。 他叫人找出笔墨把箭刻上的标志抄写下来。 望着一连串怪异的标志,旁边衙役们也都满脸惊讶地盯着他看,不解张乾为何会弄出这种标志。 “辨认!” 【在鉴定中请稍候!】 张乾细心地端详了一下手里那只蓝箭头,兴致很高。他觉得这东西挺奇怪的,但也没在意。突然,他发现箭杆上有一个小小的洞,里面藏着一根长长的头发。他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它是用来刺人的吗?他第一次看到暗杀和秃头箭头。 箭质巧妙,不似常人所能。 “你说张易之家的人都喜欢用这种弓吗?我听说他有个叫‘董字’的女儿,我想让她来做这件事。 衙役先愣住,不过很快就理解张乾的意思拍拍胸口向张乾担保,让张乾好好处理。 望着走着走着的衙役们,张乾唇角轻笑着呢喃着:“好玩!” 【鉴定完了!】 正在此时,张乾的声音传来系统识别完毕的提示,赶紧朝着抄好的标志望去。 看了看已辨认的标志,张乾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与想象中并无多大差异。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张乾为自己斟上一杯茶品得很细,不一会儿就把衙役们都急得团团转。 毫无动静地载着众人来到以前幽泉子她们去过的山麓。 一众衙役虽疑惑不解,但不敢多说,带着张乾悄悄来到山洞。 两人还未赶到便听见一阵喧闹声,张乾朝后面的人做出禁声姿态,然后招呼大家准备好。 至于他本人,更是把他殷红如鲜血般的长刀捧在手心里! 张乾见约有二、三十余人集合,其中一领头者似是向后者发出了何种指示。 “兄弟们,过一会儿无论看什么都会直接下手!” 张乾回头扫了一眼大家,然后第一个冲出门外。 后面的衙役们也纷纷冲出,顿时满目疮痍,群聚洞口的黑衣人彻底受惊。 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张乾她们的刀割到她们身上来。 张乾一看就是领头的一个人,这个人虽也穿着黑衣,但并不遮面。 而周围黑衣人也对其毕恭毕敬,导致其直接被张乾盯上。 张乾跳了起来,持刀向那人砍了过去。 那人一躲一闪地被张乾手中长刀划过肩头,立时血如柱石涌出。 张乾看了看单手捂伤的人,举起刀来准备再一次砍下去。 但男子眼里红芒闪烁,惊天之势在后一个人体内迸发。 张乾从地震中撤退,但情况在那一刻改变了。 本是伤心欲绝之人,竟从地上爬起,对张乾邪魅地笑。 “你真好!” 说着,那人把手放在棘突上,抽掉了一根又黑又有救的棘突,醒目地摆在了后一个人手里。 张乾看前一个人的眼角有好几处挑出来。 【吸食妖气和半妖】 系统提时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张乾先愣了一下,然后张口就来:“自甘堕落!” 那人对张乾不理不睬,手里黑棘突了一下,有根骨丈突兀地从手上冒了出来。 张乾连忙反击,批示干脆撞了一下,张乾虎口突然炸裂。 血从伤口处流到长刀身上,被后一种血浸透,长刀变得更加妖娆。 “嗯!又来了!” 那人仰天长啸张乾之力使其士气大燃,这一刻尽管衙役斩杀了大部分黑衣人但决定战局还是张乾在此一战。 她们两个不管谁胜谁负,也不管她们带出来的男人是死亡还是生存,只要她们生存下来就表示胜利属于自己。 两人缠斗起来,但没过多久张乾发现自己正与男人搏斗,自己陷入了不利境地。 张乾十分焦急,因为他的失败不过是迟早的事。 心里越是焦虑,进攻就越是凌乱。“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要告诉你!”张云飞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和愤怒。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巨响,将张李二人的身体炸飞起来,紧接着又是\"砰\"地响个不停……当人们还在议论着这一切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穿过,他就是那个被称为\"骨丈\"的人 那一刻,张乾觉得胸骨被打断,钻心之痛瞬间席卷全身。 张乾身子倒飞了出去,一口口血喷了出来。他被人抓住后,就一直在挣扎着。这时,一个男子从旁边跑了过来。“你是谁?”张推论道,“你要干什么?”“我是一名警察!他吃力地抬头看了看再次进攻的那个人,眼睛里闪着几分焦急。 轰— 一阵炸裂声响起,张乾背后巨石竟在骨丈下炸裂飞溅,但幸好张乾多开花。 要不之前这一击也许就会要张乾一命,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脸上带着把玩的人。 别看,反正早晚要见,殿下也是好奇啊! 那人舔着舌头望着张乾。张乾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但他迅速想出以前那个殿下曾派人暗杀过他。 但最令张乾不理解的还是自己并没有冒犯那个所谓殿下,但是对方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张乾愈想愈不甘心,对这件事不解。 但目前的形势不允许张乾有更多的想法,因为这半妖已经在这一刻抬起了骨丈,再次向张乾袭去。 张乾惊慌地举起刀来挡道,一阵闷响,张乾单膝跪下,把满地碎石砸得粉碎。 “齐老师,我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李三斩了对手,只见张乾挨了压,连忙赶来相救。 但他那是黑衣男子,尚未接近便被后者踢醒人事… 第46章 回忆 “李三!” 张乾望着倒腾而出的李三,失声大叫一声,旋即又趁其不备持刀向黑衣男子砍来。 但后者却像长着四只眼睛,当张乾之刀即将触到之时,手之骨丈赫然向腰一挡,然后向张乾之胸是一脚踏! 张乾吃得疼得直流口水。 身体向后一倒撞向岩壁,但那人却没有饶张乾一命,然后抡起骨丈向张乾头部轰击。 但张乾亦回应及时逃脱后一袭击,但遭炸裂碎石袭击。 血一直从头顶流出来,张乾抹着流在眼睛里的血,望着接着进攻过来的人。 但那一刻,张乾却突然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仿佛孩提时代的梦中浮现,亲耳捏合而又令人心安。 张乾试图应对但无论如何应对也未能与之取得一致,在闪躲的同时做出了反应。 但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叫了张乾一声,张乾都直想抓狂。她一直以为是她的母亲,可她怎么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力量击中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就像一个巨大的冲击波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而因为他对声音的关心,致使其间再次遭到骨丈的撞击。 张乾捂住伤口靠在树干上气喘吁吁地看了看缓缓走来的黑衣男子。 “您究竟在什么地方,您究竟是什么人?” 张乾被气得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黑衣男子认为张乾正在跟自己聊天,一脸调侃之意更加强烈。 我是你手里的人啊,记着自己的名吧,我是残渊啊! 熟悉的嗓音不断响起,张乾先吓了一跳,却迅速理解了原因。 他已能与手里的刀子进行交流,或他的刀子承认自己。 残渊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红色的斑点,这些斑点慢慢地扩大,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又不规则的、呈暗红色的、像一个巨大的、由无数小洞组成的、形状不规则的、上面布满了小孔的、像一个大口一般大小的、上面还有许多小孔的、上面还有很多小孔的……这就是他的刀! 张乾觉得身体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力量汹涌而来,像涓涓细流流经每一个角落、每寸皮肤。 张乾感觉到了身体内部的改变,那一刻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与陌生并存的形象。 那影子的模样虽看不太清楚,但却自立于天地之间,手拿殷红如鲜血般的长刀,望向远处。 那一刻,张乾眼角竟有泪滑了下来,他把眼泪拭下来,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长刀说:“那就是你吗?” “让我去死吧! 黑衣男人的声音让张乾思维中断,眼看着快要接近的男人手中长刀挥舞着,一柄如残阳般的斩击已砍向黑衣男人的尸体。 黑衣男子倒身飞了出去,胸前血如柱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张乾。 尽管这一刻张乾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暗红色符文,但在后一个人心里却不该有如此之强。 事情还远未走到尽头,却见张乾身子变成鬼魅,避开众人目光,向黑衣男子背后走去,手里刀子慢慢插向黑衣男子。 “提取记忆!” 【耗费二十贡献点】 声音渐渐远去,瘫坐着黑衣男子,身子极速干缩并迅速化为枯柴般卧倒。 张乾轻轻一蹬,后一人直接化为飞灰散入天地间。 过了一段时间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土黄色的团状物,这个团状物不断地旋转着,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团状物,而这个团状物的中心部位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呈黑色的,像一个巨大的团一样的东西,这个巨大的团状物就是那个被张易击得粉碎的那个团。 见这路上衙役完全振奋起来,本来仅有的几名黑衣人见他们老大被害,不假思索地扔了兵器跪下。 但张乾并不是心慈手软的那一辈,他对衙役做出抹去脖子。 衙役们丝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一时地上又多出几具尸。 张乾知道,那些人此刻出卖着自己坚持的一切,未来的日子里,他同样要出卖自己。 谁也不愿把老虎养在身边,这种危险早点除掉,就是给你最好的回报。 完成这些工作后,张乾又带领大家进入到洞穴里。他这次来到这里是要去寻找一个传说中的宝物——五灵脂。 【地爆符】 【能引爆周围空气】 系统提示也就在这一刻响起,张乾面色大为改观赶紧喊:“走吧!走吧!” 大家先愣住了却见张乾面色大变便马上理解了这个玄机。张大千是个急性子,他一边喊着:\"张老!你怎么了?\"一边往屋里奔。突然看见门口有两个人在追赶他。还慌慌张张向外奔。 还好张乾及时发现了,两人跑了出来没有片刻,洞里就响起了几声爆裂声。 随即张乾她们看到了这一生中最壮观的一幕,只见一整个山体在眼前坍塌。 扬起的灰尘把一个人吹散得七零八落,当他再次从地面爬起来时,才发觉周围已断壁残垣。 张乾令人坚守着数量,他发现除少数人在之前的战斗中身受重伤以外,其他都只受到过程度不一、数量一个也没有少过。 张乾回县后先是把伤重的人布置好,然后带领衙役到聚仙楼胡吃海喝,并送给各人一些银两,让他们回县衙。 他马上就得先把获得的回忆细细端详一番,终究是好奇那背后究竟藏了怎样的玄机。 自己一平头老百姓怎么就被朝廷中太子追杀了呢,看来一切都为他好。 张乾要求系统拿出记忆,他仔细看了看浮在自己面前土黄色的光球,有几分好奇却忍不住对系统产生了敬佩之情。 尽管每一次的运用都会使自己花费一定的成本,但总的说来,只需系统出马,不管任何事都能办得很成功。 张乾在这个问题上更是叫苦不迭,因为这个系统啥都能做,何必要操纵自己呢。 在张坤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这个世界,这里有三个主要的贡献点:一、阅读记忆。 土黄色的光芒从一个巨大的球体内射出,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突然间,那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紧接着,他就像被什么力量拉住一般,慢慢地向地面移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地面上,\"啊!是谁? 黑衣男子汗流浃背,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王座上的男子只看了看后者,并不言语。 约一炷香后,那个宝座上的男人淡淡地开口说:“那物立刻拿去,放宽心!” 黑衣男子仰面看着王座之人是个器宇轩昂、身着四爪金龙袍、表情安详优雅的少年。 言谈之间听不到自己有任何情绪起伏,但目光中暗藏了淡淡的杀机! 第47章 过往之事 “太子李建成!” 张乾淡然处之,道出了记忆影像里英俊少年。 黑衣男子是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但他的目光却能让人感觉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大能量和蕴藏杀机。 半柱香后,\"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但是请记住,我不是一个女人! 蓝心放在黑衣男子眼前,此时一张露着尖牙怪异脸庞映入黑衣男子眼帘。 “吃掉它吧!” 太子望着盘子里的心,面露难色地看着后一个人,眼里充满玩味与一丝期待。 “吃掉它吧!” 太子的声音更带着几分凉意,当他的声音过去时,十几个甲士冲进来包围黑衣男子。 十几把长枪对准了后一个人的头,仿佛自己迟疑了一会儿,自己就要身首异处了。 那人看看周围甲士,咬紧牙关,把心抱在手里,狂啃。 黑血滴了一地,黑衣男子却浑身哆嗦。 当一颗完整的心被它吞噬时,它的躯体也会随之产生很大的改变。 伴随着微弱的心跳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太子面前,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皱纹,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地面上的地面……突然间,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后整个人从地面上消失了! 七窍里不停地冒着血,王子饶有兴致地望着下跪受苦的黑衣男子,但透过回忆的画面,张乾发现王子这一刻手里多了一把乌黑的长刀。 刀身较长,全身漆黑如墨,柄上醒目地插着一朵朵洁白的花朵,但通过图像张乾均能感觉出其邪。 不久黑衣男子恢复正常,但后者目光一转。他的眼睛里满是冷漠和恐惧。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他的背后出现两个巨大的漩涡。一个正在向他逼近;另一个则在缓缓后退。一股肃杀之意充斥着双眼,而背后却浮现出了一道漆黑气旋。 “嗯!嗯! 太子望着宝座下那个黑衣男子,尸体如鬼魅般呈现在了后者眼前。 只见手中长刀毫无征兆地刺进后者体内,可黑衣男子看向后者,轻重不一丝毫感情色彩,仿佛直感觉不到痛苦。 正当太子松懈戒备之时,黑衣男子双手却毫无预兆地扼住后者颈部。 太子先吓了一跳,可不久手里的刀子就已砍断黑影男人的胳膊。 黑黑的血喷了出来,王子看了看与他只隔几步之遥的黑衣男人,朝后一人胸前是一只飞踢。 那人一动不动地原地不动,但正当大家认为快接近尾声时,黑衣那人胳膊竟又长出。 但见那人伸手向后一拉,一条黑棘突便显现于手,构成一把骨丈。 而这一切都被张亚洲看到了,他立刻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原来是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 对方虽与自己有敌对关系,但后者亦被太子所迫,再加上怕吃下那颗怪异心脏之后自己已不孤独。 而在人皮与妖物之间的斗争中,\"张\"这个名字一直都让人联想到\"张\"字,所以当看到张易之时,就会联想到\"张易之\"。 黑衣男子的出现,让张系统得明白了李建成的真正实力。 但正当张乾认为这才是太子李建成真正强大之处,却惊得下巴掉光。 白花突然出现在太子面前,对着太子的腿上刺去,只听得“啊”地一声,一道血箭从太子的腿上喷出,紧接着,又有一道血箭从刀上飞了出来……接着,又有一个人从刀上飞起来,用刀背刺向太子的腿……最后,又有个人从刀上飞出来,用刀背刺向太子的腿,''啊''地一声,刀背刺进了太子的腿里。 黑衣男子的脖子被切断后,他的头也被切断了一半……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吗? 而当王子快要被斩的一瞬间,门外却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殿下,你可别把这个人打死!” 一听这话张乾思绪马上又回到护城河下面那个山洞里,头脑中出现孟婆模样。 “孟婆!” 张乾在这一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怒气冲天,尽管自己与前者都是单纯的一方,但是一到后者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多出许多愤怒。 也许是孟婆残忍的工具,也可能是她们前世或数百年前恩恩怨怨的结果。 白发女子在小碎步中慢慢地走着。 后者望着太子轻招手,然后望着地上即将恢复的黑衣男子,玉指轻指头顶。 黑衣男子眼神中本来的狂乱迅速消失,脸上带着怀疑地盯着孟婆看,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眼前。 “小小孽畜!你险些犯下大错!还是不赶紧给殿下道歉吧!” 嗓音清脆悠扬,似乎能抚平所有伤口。 黑衣男子一听,连忙跪地叩头:“殿下饶了你吧!”。 “好男人,能养成!” 太子话刚说完,孟婆的玉手一挥,便有几名黑衣人冲进来架起黑衣男子走人。 太子、孟婆等人的影子迅速从视野中隐去,反而被押往一处灯光暗淡的地下空间。 见他被人拿来,周围一片漆黑中传来嬉笑之声,而不久漆黑中又多了几个身影。 她们眼神冷漠,看着黑衣男子毫无感情色彩,像看着死物。 “活着,就会有新的生命!” 带他来的那个人留了那么一句然后就走了。 当这些人离去时,周围响起无数声哄笑。 黑衣男子惊恐地看了看周围,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周围便有几个人影向自己袭来。 他感到从周围传来杀气,他毫不犹豫,手里浮现出骨杖向天空扫去。 击飞数条攻过来的影子,但那一刻却有数条人影向他扑去。 一时间他成为很多人袭击的目标,他孤身一人面对着很多敌人,本身血混与敌人血染在骨杖上。 但它终于失败了,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浑身是血,它靠一根骨杖撑住自己。 他看了看周围目光黯淡,生命气息很微弱,像风中残烛一样随时有灭。 一个枯瘦怪异的男人跳了起来,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那一刻,黑暗中慢慢响起了一个响亮而低沉的嗓音。 “饶命吧!” 话刚说完,干瘦男子已欲罢不能,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快似鬼魅般的影子与干瘦男子不期而遇。 那个又干又瘦的男人被打得落荒而逃,一个装扮妩媚的女人从黑衣男人眼前落下,看向周围,刹那间周围无声地听到心跳声…… 第48章 来者 看记忆影像中饥肠辘辘的黑衣男子被女人们带进一间屋子,里面坐满一位老人。 老人的头发是虚白的,他的面部有一道刀疤穿过他的左眼,他的面部充满了凌厉的含义。 黑衣男子从背后一脚踹过去,该男子瞬间跪倒。 抬起头,你一会儿叫什么白影! 老人们说着看着旁边妖娆的女人挥手又闭上双眼。 白影在以后的岁月里参加了她们的使命,并一次又一次地崭露头角,不久后又与以前的老人相遇。 老者拍着脑袋说:“这次你们去完成个任务吧,把血渊池的渊精带回去!” 白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带人动身。 他在旅途中不敢有半点松懈与拖沓,只是在感受之时一切为时已晚。 本来该有的渊精消失得无影无踪,也没有片刻便与张乾二人相遇。 张乾双手一挥,本来浮在天空中的画面,却荡然无存。 他站起来活动筋骨,推门一看,天边的太阳照进来。 不知不觉一晚上已是岁月如梭,他看庭院里花花草草、露珠垂落,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斑斓的色彩。 他缩回眼睛走向幽泉子她们住的屋子,据他猜测幽泉子她们应该已经醒来。 推门而入,张乾见酣睡中的三个人,便在旁边的椅子里坐着,闭着眼睛! 他彻夜难眠,尽管困倦但太阳洒在身上时却要坚强地振作起来,因为此刻一切都要自己扛着。 睡梦中又看到孟婆来了,但这次后者只单纯地对自己微笑。 孟婆笑得又甜又天真,似乎能抚平世间所有创伤。 他静静地望着后一个人,并不开口。 两人只是那么安静地看了看,天真地笑了。\"我觉得我很幸福!我觉得我们应该幸福……\"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静静地看着,一个天的真的笑着。\"我感觉到你很难过!我们该怎么说?此刻世界似乎静止不动,两种不同的世界人此刻已经取得平衡,一切愤懑化为往事云烟。 那年,你笑得如花,那年,你天真可爱,那年,你眼里全是我,那年,你眼泪夺眶而出,那年,你夜夜白头…… 也许两个本不应该相遇的人,却出现在对方的世界里,一个单纯地走过,另一个却总是得流到后一个世界。 又逢宿命,又逢命定,即幸又劫数! “老师!” 一声清脆的喊声将张乾从梦中吵醒,睁眼一看,小兰手里拿了几碟子小菜立在了眼前。 又窗外残阳如鲜血,横扫世间万物。 “怎么回事?” 我看先生坐在这儿一天,该是饿极了吧! 张乾看了看小兰手里的蔬菜,饥饿感油然而生。 他拿着饭吃,但是小兰硬不同意张乾亲自去做,反而是小兰一个人摆了饭。 而且幽泉子三人还是毫无林醒迹象,张乾瞥了眼便缩回视线。 刚扒开几口饭菜一衙役冲进来,说:“老爷家门口来了两位道士求见!” 张乾听后先愣了一下,接着又想起来以前朝廷的旨意,便放下饭说:“叫他们在大厅里等着我吧!我立刻过来!” 张乾略带抱歉地对小兰笑着,然后收拾好衣服出门。 望着张乾远去的背影,小兰望着桌子上的菜,抹着眼角的泪。 让两位久等啦,不知道两位道长从哪里来的? 一进厅堂,张乾便见两位道士装扮的英俊少年端坐在厅堂上,两少年神态自若、剑眉星目、神采飞扬、不同凡响。 张乾先吓了一跳,不过不久就挤出了好几个微笑,向两人打招呼。 “草民请大人到这里等一等就是有事相求了!” 张乾一时半会儿没接话,只是端起茶桌的茶,呷了口,开口说道:“山野小城的茶,有点苦呀!也请两位多包涵呀!” 来人张乾并不知道后一种情况,因此在这一刻假装没听到后一种疑问,而是把话题转移。 “大人们说什么话呢?大人们府里的清茶天生就比我家道观里的仙灵多呀。大人们都觉得太谦虚了!” 领头的年轻道士品着手中茶水看向张乾,张乾呵呵一笑,不接电话却多喝了口:“道长真机智!” “两位道长都还没吃呢?” “来得急,没有!” “嗯!李三兄弟求你们帮忙到聚仙楼跟掌柜说句话。我一会儿就到他哪吃饭了!” 旁边李三点了点头,扭头就走。 但为第一个年轻人拦住还是后一个人说:“大人们不用辛苦,师弟两人都自备干粮,但听说师弟幽泉子、幽枫子两人跟大人们相好,特来这里打听一下。” 为首的年轻人最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张乾如此态度把来意第一个说出。 一听这话李三眼神惊讶地看了张乾一眼,但在这个时刻后者却又满脸惊讶。 张乾手里的茶杯不小心竟被张乾捏得粉碎,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后者说:“本来是自家兄弟!可是令兄前些日子走了,却把剑留给了我!” “斩天剑!” 两人一听幽枫子遗下的长剑失声大叫。 哥哥们是怎么回事呢? 一向不声不响的年轻人一下子站起身来,紧紧地抓着张乾领子。 “做什么呢?” 李三暴饮,长刀已架到后者颈上。 一时全厅鸦雀无声,而没有片刻衙役便把两个年轻人包围。 “放开先生!” 二青年望着从身边走过来的衙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乾笑意这地看她们,那一刻她们已彻底陷入张乾手中。 “所有人都撤掉!难道他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张乾向周围衙役招手退下,望着长舒口气的年轻人说:“你是谁?” “无缘子!” “星辰子!” 大龄少年看张乾报姓名,拉住张乾领子上星辰子看李三一眼。 “老三哥哥,算了!还是不信我厉害!” 李三猛的盯着星辰子缩回刀子。 “哥哥能松手吗?你哥哥们就得喊我哥哥...”。 第49章 苏醒 “两位师兄,如今因为某些原因,幽泉子两人都已陷入昏迷状态。 张乾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两个人无助地看后一个人,见这两个人都在焦急地注视着他。 “谢谢齐大哥了! 张乾摆摆手,然后把两人带离幽泉子她们陪同的屋子。 当得知两人前来的目的时,张乾非常吃惊。原来,这两个人是在进行一场赌博——如果赌赢的话,他就能获得一笔巨额奖金;若赌输了,他将失去工作。但是,这一切似乎已成为现实。张乾谁也没想到,如今到达局面,已是如此无比危险。 两人在未来时途中所见、所闻逐一向张乾诉说,却听得雨地时张乾双眉紧蹙,因那天两人还从何处逃过。 “记着那儿你一定去不去。那儿还有你惹不起的地方!” 张乾满脸认真地看了看两个毛头小子的样子,两人处世未深,无法理解人世间的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样容易! 两个人都是处世未深的毛头小子,经历了人世沧桑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里。 她们心机不大,尽管在张乾面前她们表现得十分世故,但张乾很容易把她们心事看透。 星辰子与无缘子望着神情凝重的张乾,尽管心里有着数不清的问题但又觉得莫名害怕。 这害怕并非一般的害怕,更是在宗门中与长辈们对峙,内心毫无抗拒之心。 两人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张乾撂下筷子,呷了口茶水说:“希望跟你主人聊聊,这事可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无缘子没敢有半点犹豫,马上从书包里拿出玄天镜两手捏诀。 约半柱香后,玄天镜里传出苍老却又爽朗的笑。 什么,找你哥哥! “主人,兄弟们咱们早就找好了。可如今齐大哥有事儿跟您谈判!” “齐大哥是啥?” 张乾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两人,然后从两人手里拿起玄天镜说:“天云子道长,您好!我叫张乾!” “啊!没有缘分的儿子你们俩出门等候吧!” 玄天镜里声音更显威严严肃,兄弟俩不敢犹豫,尽管他们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们的主人不愿让他们两个人留在身边。 望着无缘子两人站在大门口,张乾认真地说:“道长,这件事水深火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直到午夜。 张乾推门一看,无缘子两人正在门口静坐,便收拾好神情拍着两人的肩:“你主人有什么事跟你商量!” “你们两人在世历练过程中,务必听从齐老弟之言。他可把你护得体贴入微,谨记勿妄断!” 两人满脸疑惑地四目相对,然后看向张乾,张乾向两人抱歉地点点头。 张乾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天云子,天云子闻之大惊,劝张乾勿声张。 不久,简单几句之后,天云子完成了电话。 而此时李三冲进来,尽管汗流浃背也能难掩其喜。 “老师,它们醒来啦!” 行了,跟我一起看一下吧! 一行几人急冲冲地来到幽枫子她们家,只见三人面无表情地对她们微笑着。 幽枫子和无缘子均是张系统内的员工,他们也都是张系统内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幽泉子气色似乎比张澜两人要好些,他把自己碰到的事逐一讲给后者听。 张乾听了,抱手摸摸下巴,低下头冥思苦想,原来幽泉子她们说的话太过怪异。 由于短时间内竟有两波人马冲到山麓,张乾心中有点疑惑,自己都想不出这些人马是为了什么。 尽管他见过黑衣人的回忆,但因为后者等级很高,完全不能触及到更高层次,所得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张乾心里更加纳闷,要是一次来两波,那两波目的明显不一样,都是各怀意图。 你休息好,后面的事情你就不参加了,那水平你接触不到,事情就先这么办! 张乾在床上认真地看了看三个人,扭头就走。 “老张!快把我饿死了!” 幽泉子一看到张乾就要走,顿时急得两眼放光。 张乾先愣住了,突然想起她们几个都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立刻安排好。 “齐兄,哥哥她们究竟经历过什么呢?凭她们的力量怎么会打得如此惨烈?” 无缘子上路一问,张乾瞥了一眼,殷红如鲜血一般的长刀便从他手里露出来。 “来试试吧!” 无缘子两人都有点怯懦,毕竟学了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对后者下手,因为那样太离谱了,那样大逆不道。 “齐大师兄,这个!” “不要罗嗦了!快点!” 无缘子两人有点难为情地从后背把手中长剑握住,两人抱歉地向后者做揖。 “齐哥,冒犯!” 说着两人向他袭去,但尚未来得及回应。 两人两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原来眼前的张乾也在这一刻出现了。 它们是这样的! 张乾把跪下的两个人扶住,拍着衣服灰蒙蒙一片! 星辰子看了看诧异地看了后一个人,因为张乾表现出来的力量远非两人可比。 突然间她们想起主人的遗言,一下子豁然开朗。 “对系统了齐大哥,那光下面是什么呢? 无缘子指了指院子里一个小池里发出的蓝光,问。 蓝光是很弱的,不仔细看一点也觉察不了。 张乾一看这蓝光立刻慌了神,自己来这么长时间居然找不到。 他天天路过此地,但竟找不到。 “检测水池!” 【减去3个贡献点】 【不可侦测!请予授权! 张乾直想骂娘,却无奈只得凑近一看,无缘子两人跟着…… 第50章 池地惊迷 凄冷月光映照在不大的小池里,几朵初绽的荷花随风摆动。 几条鲤鱼在水池边游来游去……\"张18\",你知道吗? 张乾长出一口气凑过去看。水面上有一条小白鱼正在游弋着。她用手轻轻拍着它的头:\"这就是你呀!鲤鱼砸开了一个又一个水波,月光像碎金般涨落。 “没辙,明天才去看!” 张乾叹息着,带着几分惆怅,背起双手就走! 只有无缘子两人被微风吹得杂乱无章,两人四目相对,匆匆跟着。 那天边上现出一片鱼肚白时,张乾已带领大家在池中干劲十足。 张乾他把池水放净,并把其中几条大鱼留给小兰吃,要小兰做几个好菜犒劳大家。 当张澜知道张乾此举时,几乎气吐鲜血。 见小兰送上美味鱼汤时,忍着疼痛吃了几碗。 他想,要是能有个像张支持这样的人在身边就好了……于是,他决定去找小池子。 但啥也没见到,令张乾沮丧。 但他了视掘出的深坑,便接着又去掘。 直到太阳高挂空中,张乾才抹去额头的汗,招呼旁边埋头干活的李三等歇息。 但正当李三两人把手里的工具拿在手里的时候,地下却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张乾讶异地看了看地,根本没明白从身上传出来的倦意,急着跑过来用手直扒泥土。 不久地上便扒拉了一块木,看了看那块暗金色木,张乾不以为然地抓起旁边刨土工具甩了甩膀子往地刨。 李三等人看到张乾如此模样,顾不上多想还抢过旁边的锄头就干起活儿。 不久没有片刻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露出水面,张乾和其他人都到吸气的程度无人敢动弹。 天本来是热的,但此刻张乾两人的身后感到了冷气。 “好家伙!你后退,我就后退!” 张乾看着李三她们,后一人脸上已闪过几分惧意,终究是刚经历过一场惨点便丢掉小命,两人此刻心里还害怕。 张乾上前,把棺木里的土稍稍扒拉了一下,只见棺木里刻了一位阎王。 阎王是张系统内的人,他也不认识张系统里的人。 心里有些惧意,但他仍硬起心肠把泥土稍稍扒拉了一下,不久就在阎王手里多出几个小鬼来,那小鬼面目狰狞,满脸惊恐地望着后面阎王。 泥土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东西竟然是和他有关系的,那就是这些东西都和他有关系……他的心里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这些东西从泥土中取出来的话,那么他就会被这些可怕的东西所控制,而这些可怕的东西就是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叫“鬼将”,“牛头马面”的孟婆。 张乾身后清凉愈发浓烈,因如今在张乾心里一跟孟婆有关系就不太好。 但孟婆这一刻却一脸天真、笑意可鞠,简直与张乾熟悉的孟婆并不孤单。 “那个撬棍过来了! 张乾向坑旁衙役喊着,铁棍在高处丢失。 张乾拿起撬棍要撬棺木,却见后面李三等人在后面张乾招呼大家先上,他一个人过来打开棺木。 尽管李三她们有点想帮张乾一把,但是她们心里却被这些事情吓得不敢做,只能急匆匆地爬上坑。 张乾把手里的撬棍插在棺木里,刚一使劲“铛”地一下,棺盖立刻就被张乾揭开了。 一股黑气从挖掘出的地方冒了出来,“啊! 身边众人哄堂大笑,与无缘子、李三等跃入坑中向张乾狂奔。 而棺木中喷出的黑气被阳光照得迅速散去,张乾诧异地望着天空中散去的黑气,一种未知之意油然而生。 “齐老师!” “齐大哥!” 张乾转身见无缘子她们向自己走过来,向她们挥手示意别再接近。 自己一个人从棺木里爬出来,见棺木里只剩下一具玉尸。 玉尸全身雪白,堆烂泥中显得特别醒目,像个熟睡的少女卧着! 少女的身上有一件奇怪的\"神器\",它让张系统进入到了地狱深渊中。 玉尸在张易天体内慢慢地移动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它的身上覆盖着一层神秘的膜。“我要把它埋在地下。”他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一个杀人犯,但他的内心却充满着对生命和死亡的恐惧。伸手轻碰玉尸面部,一种温暖沿着张乾指甲传遍了身体。 那一刻,张乾彻底沦陷,被这份情感深深吸引。在这个过程中,他和张炜有过几次亲密接触。第一次是在北京的一个酒吧里。虽是简单的接触,却让张乾觉得无比亲切。 你别来了,这货是邪门的! 但是不久一阵电击就把张乾对自己的迷恋给打断,回过神来赶紧提醒马上就要接近的人。 他缩回抚摸着玉尸脸的那只手,招呼后面的人找出几条麻绳将玉尸困住,并带着大家爬入坑里将玉尸拖走。 一见玉尸,围观者不由惊叹声一片,因此生根本不可能拥有如此绝世珍品。 张乾望着执迷不悟的芸芸众生,暗自叫苦不迭。“快看!有人在我们这儿捡到了一块玉!”一个人大声喊道。“是谁呀?果真没有片刻,张乾看见几个意志力不够坚强衙役缓缓地走近玉尸。 张新增了警惕,\"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器或者是恶魔? 一团团烂泥打在玉尸身上,立刻像仙子般的玉尸仿佛接到污点,已不神圣漂亮。 众目所及之火散去,两人反应迅速,顿时意识到眼前这具犹如仙子般的玉尸并不像所见之单纯。 “快过来,快找到红布盖上这个玩意儿,这个玩意儿可真是邪门!” 张乾才说着,李三等冲进屋里,迅速拿起大块红布,四下五除二地将玉尸盖住。 可伴着玉尸的遮盖,空中竟阴霾一片,异常诡异。 张乾望着天空中的变幻,内心那种不详之感愈发浓烈,但如今一切已为时已晚。 万物已是定数,不管自己张乾多么有本事,就是不能把这一事实转变过来,不能使时间退步,不能再回到昨晚。 真可谓一波三折,让张乾这一刻觉得头都快炸了。 一堆烂摊子等待他解决,而他却已在此期间即将被发生的一切压趴下去…… 第51章 来人 不久天漆黑如墨地下起了暴雨,把本来围观的人打回到屋里,望着滂沱中的暴雨,张乾心中有一丝疑惑,因为以前还很晴朗,而今天却如此。 雨中的玉尸,以及那些妙蔓身材的女性,都是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而那些男人们则是在雨中待着。 张乾怕大家再逗留一会儿,因为一直认为要是在把那些人留在这,那就免不了闹点幺蛾子了! 于是,张系统内安排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收集那些所谓的“无缘子”,“星辰子”和“玉尸”等。 不久夜色变来,天降暴雨不是一点少而是多起来。 张乾一个人在雨中望着女尸,红布上闪着一层浅浅的光晕。 而且不久张乾就发觉不对,觉得以玉尸为主线向周围蔓延着一股异常怪异的香味。 潜香是一种带着血腥之味的气味。张炜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他走到阳台上,透过玻璃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地争吵着。张乾环顾四周,觉得并无异样,内心的疑虑也随之消去几分。 但正当他要回房间睡时,余光中却有黑影。 \"张系统……\"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残渊! 半人高的小脸上布满了细小的皱纹,\"你是谁? 手起刀落,小妖来不及惊叫便倒在地上,他望着身首失散的小妖眼里闪出一丝怀疑。 但此时的张乾却暗道不畅。“啊!怎么啦?怎么啦?”他惊恐地叫着。只见一群人围拢来。其中一个人冲他喊:“张爷爷!”“你说什么?随即好好的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已被几十只妖物团团围住。 妖怪们都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却让张系统得很是头疼,因为它们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来自于他的朋友 而此刻张乾正好是他们获得玉尸最后一道障碍,张乾望着周围小妖嘴角微翘。 张乾知道眼前这些事情只是幕后之人设计好了,有谁想试探他真底细? 尽管张乾并不知道指使这群小妖们的究竟是人类还是妖魔,但如今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一切。 正当他沉思时,几只小妖已向他袭来。 残渊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决定用自己的生命去和死神做斗争,用手中的镰刀与这些恐怖的大王们战斗到底……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些恐怖的大王给杀了! 张乾就有点想不通了,因为那些小妖的势力真是不堪其扰,根本无力不法。 这更加使张乾摸不清幕后之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手起刀落间一尸两骨倒伏在他脚下。 不久打斗声把无缘子和其他人都引来,看到张乾一个人对着一群小妖时,他先愣住了,不过迅速抽出自居的宝剑也加入进来。 一时血流如注,小妖尸骸堆积如山,张乾看在眼里,不禁悚然。 在无缘子她们的参与下,小妖不久便被斩了,张乾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说:“还没走呢?” 无缘子与星辰子两人不解地注视着后者,无法理解后者之所以如此说话究竟为何。 周围顿时安静得只有雨水撞击大地之声,张乾背过身去望着不远处漆黑的地方。 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是一个人了,而且他每天都要去上班和下班,每天都要完成公司规定的工作任务,每天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报到,每天还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学校报到……这一切都让张坤感觉到很累,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他根本就不想去做其他事情,更不要说去做其他事情了。 于是这一刻张乾就能感受到黑暗中某种事物对他的凝视,时光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张乾轻笑着说:“出不去,离不去,阁下到底该做什么呢?” 话刚说完,数个箭步冲到那个暗处,残渊在黑暗中毫无预兆地斩落。 无缘子两人已经准备好了下手,两人看看那个黑影里到底要冒出个啥。 铛— 几颗火花随着雨爆发了出来,张乾跳起来的身子震退了回去。 无缘子两人见张乾落了下风赶紧上前相助,但张乾示意两人不要接近。 不久一位剑眉星目的白发少年在夜色中慢慢走出,少年面色略显苍白,却又完全无法克制后一种帅气。 年轻人对张乾淡淡一笑:“下云起,兄台有点急!” 云飞扬望着张乾,然后向周围张望着:“各位道友们,现在到此,为何要多躲多躲?快出来见老友!” “你的云飞扬全都开了口。我的魔怔子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接着!” 一道粗狂的响声在院墙外响起,随即是一阵巨响,本来稳固的院墙突然倒了下去。 一位壮实汉子慢慢向张乾她们走去,张乾见到后者时也吓了一大跳,他并没有说后者长得多么可怕,而是说这个魔怔子长得异常英俊,完全可以用仪表非凡来形容。 而当魔怔子登场时,周围再次响起一阵响动,不出片刻院子里便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英俊少年,尽管样貌不一、英俊潇洒。 但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邪气是张乾无论如何也不能熟视无睹。 无缘子两人初次见到如此众多修炼到人形的妖物时,一时有点惊慌失措。 张乾记不起来我了吗? 一位断臂美女慢慢走来,满脸怨毒地看了张乾一眼。 但张乾是一筹莫展地看了后一个人一眼,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涉及到女人。 “记不清了!” 那就多看我一眼吧! 一个满脸疤痕的人指着张乾生气地看了看他。 张乾不明所以地盯着气愤后一人,却见后一人更生气! “你这副模样老子最烦!” 柳白看向张乾内心的怒火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压制下去,一种巨大的妖力在他体内迸发。 无缘子用自己的妖力给张18了一把火。 暗红色符文迅速显现于张乾身上,但见到张乾这个改动后,本就怒发冲冠的柳白笑得前俯后仰。 “你改变了吗?在我印象里你并不像现在!” 对呀,张乾您变啦,您以前就不是那个样子! 云飞扬略带忧伤地看了张乾一眼,仿佛自己记忆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种喜悦中掺杂着一丝无奈与忧伤,在后一种情绪中油然而生。 “算了算了,不如切入正题……”。 第52章 斩杀 “好的,叙旧后你接着说!” 魔怔子看了云飞扬一眼,然后红战斧出现在手心里,云飞扬手上还露出了一把银色长枪。 余众亦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看向正在人群中的张干,张干面色肃穆地注视着周围云飞扬和其他人。 两人步步紧逼张乾,无缘子两人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敌人却没人张嘴求饶。 张乾三人背靠背地看了看周围的敌军,张乾降低了嗓门说:“过一会儿你找好了机会逃到这儿来。这儿的情况可不是你门里面能涉及到的。此外,它们好像也瞄准了这具玉尸呢!” 无缘子两人也准备辩论起来,但张乾却不断地发出了声音。 你别唠叨了,你是要拖我后腿的,我没功夫管你! 张乾说话冲满信心与认真,令两孩童般的无缘子两人不敢再犹豫片刻,她们想到一冲出去马上找到幽枫子她们。 因为她们认为自己兄弟虽有伤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力量反正能帮助张乾。 “动手吧!”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说话,云飞扬她们提着自己的兵器向她们袭来。 张乾身上的符文闪烁着深红色的光,手上的残渊并没有短促地抖动,仿佛能感觉出张乾这一刻的情绪。 虽是刀光剑影,却能与张乾情绪交流,深知张乾这一刻内心那份固执与无助。 明明本身并不与云飞扬为敌,但是为了守护这两棵幼苗,他还是宁可放手不放,再说张乾坚信那个神秘系统是不会抛弃他。 尽管张乾并不知道这个体系的真正用途,但张乾深知这个可恶的体系需要自己,并且还要去找寻属于自己的那段回忆。 孟婆见其业绩及所言,再加上此刻云飞扬她们神情,令张乾更好奇过去。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张乾明白这肯定是个洒脱和狂傲。 张乾的手下突然想起了以前见过的情景,立刻就有种觉得那个人可能是以前那个人。 天下万物生死荣辱一切天注定! 任何人都摆脱不了天道的羁绊,都生活在天道的控制之下,一生下来命运就由天道来安排。 张乾硬撑着把进攻都打下来,嘴角漫溢着血,身上不同程度地受到多处伤害。 他看了看由自己守护的无缘子两人,他不断地给两人制造机会,但是云飞扬两人的进攻却丝毫没有让张乾有机可乘。 这两小子还收过些伤,但因为张乾保护两人也至未受过重损伤。 张乾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周围,他看了看一位灰发的青年,这名青年在众人当中是最年轻的,而从前的进攻中张乾可以感受到这名青年的进攻显然不如别人凶狠。 这次张乾发现了袭击的对象,少年是自己放走无缘子两人的机会。 张乾这次发现了对象,在几名健步便冲动的少年眼前,少年也明显地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惊喜吓到。 云飞扬她们也明显被张乾此举打呆,待她们回过神来,张乾手中长刀早已刺进少年肚子。 “是现在!” 张乾的喊声使无缘子两人一时回神,很明显云飞扬两人也为张乾欲斩少年之举惊恐万分。 无缘子和张易争着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张系统人与人之间的战斗,而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星辰子\"和\"无缘子\"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张乾望着快要来袭,嘴角露出了诡秘的笑容。“我是来和你玩捉迷藏的!”他的身后,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少年脖子挡住他。 一时间大家又都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一切进攻。 张乾放了它,它可就不被你们冒犯了! 魔怔子看了张乾一眼,眼里早有杀机蕴含,这一刻恨得要斩了张乾。 他可不是你们可以冒犯的人,连我们自己也害怕! 云飞扬话里么没啥心情,可声音里却更有几分说不清。 这引起了张乾的疑惑,因为它们可都是冤家,只是在后一种口气中分明带着一丝关切之意。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走了,关于别的事情等会再谈!” 张乾嘻嘻地笑了一下,然后一个有力的脆响自少年咽喉发出。 一口血顺着少年嘴角流了出来,少年的脸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杀死了! 望着少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张乾笑出声来,然后甩手把少年扔在一边,再也不理。 “你不应该呀!” 云飞扬看了张乾一眼,眼神中流淌着些许不忍。“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张大千问,“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在他被日本人杀害之后才知道的!”云飞扬说。这抹不忍,也许就是对自己昔日这个敌人的怜悯与无奈吧。 而这一刻他望着张乾眼神里多了一丝异样,他也见到了当年的张乾。 有些事他显然知道些,但可能在恐惧中,他没敢开口。 “云飞扬跟他唠叨啥呢?他打死这个孩子咱们就只把他脑袋拿来交待一下吧!” “屁!这个玲珑仙咱们也得带着走!” “忘了吧!”望着几人张乾的笑容,此刻的他毫无恐惧。 身上红光越闪越亮,手中长刀激动地刀鸣。 “系统知道你们看了。要不今天我就死到这来,你们就自己看!” 【使用狂暴模式】 〔夺取机体控制权〕 一连串的声音从张乾脑海里传来,而不久之后,他对自己肉体的控制也被夺走。 然而,他的意识仍有留存,以致于他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掠夺! 当掠夺指令下达时,残渊剧烈地震动起来,张乾体内符文竟正在一点点消失中,张乾毛发有些长长。 而云飞扬她们见张乾在这一刻赫然面色一改,由于后者体内长迸发出的味道,令她们恐惧。 一种杀戮之气在后一个躯体中迸发。 黑符文背后结成一对巨大翅膀,上方燃着黑色火焰。 “加油!” 第53章 匹敌 “走吧!” 张乾看了看眼前面色肃穆的重众,手里长刀对准了后者。 他慢慢地浮上天空,这一刻他背生出双翼来,花白的秀发在天空中无风自动升起。 许多百姓还留意到县令府变了模样,许多百姓停下手中活计仰望。 面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天罚来了! 县令府里,张易之正和云飞扬一起与张纯德战斗着。 被他斩了一刀后,云飞扬她们败退而去,之前断了胳膊的美女这一刻面色黯然地看了张乾一眼。 张乾在这一刻表现出的力量已全面超过他们,面对张乾已由第一个主动转为被动。 云飞扬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的身上也是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的球,这个白色的球就像一个巨大的球一样,而这个巨大的球里面则镶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球,而这个黑色的球上面还有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球,这个红色的球和那个白色的球都是由一个巨大的白色球组成的,而这个白色的球又是由一个白色的球和一个巨大的黑色球组成的。 这次交手正是两人一雪前耻之机,尽管两人也曾幸免于难,但内心却有着不可打磨之伤。 云飞扬和张李二人在战场上相遇。他站在门口,目光中充满了对这一群女人的不屑与仇恨。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她是他的女儿吗?\"你想杀人吗?断臂女子的鲜血不断地流淌着……就在这时,\"啊! 望着血雨腥风的女人,张乾两眼一闪,提着刀子要劈。 但危急时刻,云飞扬一掷长枪挡住了女人。 张乾抬头一看,后者并不理睬,而是望向旁边气喘吁吁的魔怔子不屑地指着。 “哦?原来是你们……”魔怔子用巨斧砍向了张年末人。 但这一刻张乾那还能被他们望其项背,但见张乾手拿长刀轻挡,本斩巨斧停于半空。 原来是那个叫“魔怔子”的人,这个叫“魔域子”的人居然也会使用刀,而且还能使用刀,这让本来就很厉害的张年末感惊讶。 待他回过神来,已把院墙砸烂了。 张乾,您现在究竟是什么人,您不就是他吗! “我叫张乾!” 冷飕飕地从张乾嘴里说了出来,低头看云飞扬。 后者让他觉得无比亲切,仿佛两人曾有着深厚的友谊,尽管张乾意识依然保存着,但他击打的躯体却得到了充分掌控。 轰— 天空中只有张乾留下残影,云飞扬却在这一刻单膝下跪,手吃力握住手中兵器阻挡张乾斩击。 抬起头看向张乾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他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就不会这么看你,也许是因为你的眼神里有一种忧郁和痛苦呢!那是什么?不久又见张乾一扫踹,踹到后者的脸,可张乾又不马上站住。 手里的残渊向后一挡,剩下几人的进攻被自己全盘接住。 尽管几人联手一击,对张乾也有所打击,虎口处鲜血直流。 “他受了伤! 从地上爬起来的魔怔子见张乾虎口处的情形,连忙抡起手中巨斧,便向后者砍去。 但这次斩击比前几击更加凶狠,魔怔子体内燃烧着浅蓝色火焰。 “魔怔子不行!” 云飞扬见魔怔子变了脸。云飞扬说:“你怎么了?”魔骇子说:“我和张炜的关系很紧张,你不知道吗?”云飞扬说:“是啊!”魔耸子说。后者已开始烧血反抗张乾了,其结果可能是道行后退,从人形中隐退。 但如今魔怔子再也管不住这么多人,他心里异常气愤,因为多年前他未练成人形时便被一人差点砍死。 而在几百年的历练中,他本以为练成人形就能与那个男子一战。 但目前的状况是使自己的自信彻底破灭了,原来的自豪也踩到了脚底。 还没等到后者接近张乾时,后者头上已多出了两个角,原来人脸模糊。 张乾看后一眼,眼里闪出杀机,决定今日留点人手。 他手拿长刀,在残渊中尽数灌注了一身力量,快乐的刀鸣声不绝于耳。 轰— 轰的一声,一尸体倒了下去,同时周围云飞扬和其他人员一口血吐出来,身上也有不一样的伤口。 而魔怔子的战斧还握在手里,却在这一刻已是身首异处、化为无头。 咔嚓— 咔嚓— 破碎之声传遍沉寂的庭院,本来覆盖着玉尸的红布也轰然开裂,现出内部布满裂缝的玉尸。 云飞扬和玉尸同时出现了。 这就是她们这次来到这里的目的,但是现在她们的目的没达到,而她们的伙伴们也已经死亡2人。 那一刻大家呆若木鸡地盯着玉尸看,全然忘了环境。 但张乾却全然不顾这个事实,只看到自己化为一到残影携一抹殷红向断臂女扑来。 啊—一声声凄楚的哭声响彻天际,断臂女子绝美外表中流露出一丝不甘与无奈。 两行泪顺着眼角滑下,未及落地便烟消云散! 也许就在那一刻,她会想起年轻时对心上人坚贞不渝地信任,认为心上人能带给她快乐。 在那个明月如风的晚上,她把自己交给了这个人,她坚信这个人会带给这个人她向往的快乐人生。 但谁都不曾料到,这个人竟然与“他”达成交易,从此她便完全消失于人间。 直到很多年后她遇见那个害她的负心郎时,他已经老得连她一个人也难以辨认,她一个人的容貌还在。 她并没杀死他,只是转过身去。他说他很爱她,可他却对她说:\"我是一个女人!\"他是个女人吗?她是个女人吗?\"我不知道。\"他这样回答着。也许她心中,依然选择宽恕那个伤过她的人…… 而那一刻,她却安详地躺下,让眼泪恣意流淌。 血从嘴里喷出来。她突然看见黑暗的天空中又多出来一束阳光打在自己脸上。 那一刻她似乎获得了释放,她的人生凄苦而忧伤,幼年时曾经历过父母出走、童年漂泊、艰难寻找能托付一生的对象,但人生却又再次将她骗得团团转。 “他”虽恐怖,但给予她该有的一切。 这一刻她直面死亡十分坦然,对于张乾并不抱有丝毫愤恨,而是多一份感激之情。 张乾对她不理不睬,继续搜寻目标、伺机下手。 云飞扬望着淡漠冷酷的张乾,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自己离开时说过的话! 云飞扬啊,待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个所谓天空踩得粉碎! 第54章 冲突 张乾望着被他一脚踩死的柳白,残渊插进后者肩上,将死死钉死。 张乾抬头看了看周围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云飞扬和其他人,它们呼吸杂乱,很早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气势逼人。 如今几人更是像一群落水狗般恳求地盯着张乾看,期待着后者能拯救自己。 但如今张乾很早就受到了系统的管制,其行为很少受到自身意识所支配。 你虽坚强,但你并不属于他! 云飞扬叹息着看向张乾,又无可奈何地看了张乾一眼,他明白这一刻张乾若是想杀死它们非常容易,可后者却像猫抓老鼠,捉弄猎物。 做到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周围空间里好像都有阻隔,它们都在陌生的空间。 而发生这种事情正是张乾身后双翼现身之时,当时正是云飞扬虽也有所察觉,但凭着当时她们的力量,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如今它们已败下阵来,玉尸也被震裂了。它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如今是否会奏效。 而借此与此同时幽枫子几人也忙得晕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找到张乾居住的庭院。 “小五他是真来了?” 幽泉子带着几分疑惑地看了后一个人一眼,眼里充满了忧虑。 “真哥,之前齐大哥斩过一个人,让我们两人有机会逃!” 星辰子也在这一刻申辩自己因为兴奋而身上的伤已开始缓缓向外出血。 幽枫子和无缘子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而张乾在这一刻早已用自己的力量把云飞扬她们都震了回去。 他手握着刀身像鬼魅一样,眼睛盯着云飞扬和其他人的尸体看,找寻着最好的进攻位置。 此刻的云飞扬等人已经达到了三阶沟通的水平。 无数个灵智初开之时还没有完全成熟的人,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他们都是由一个巨大而又模糊的人形组成,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天地造化。 她们本应在深山老林中修行,但却为能早日得道成仙而同意“他”的存在。 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刀下鬼将,为了能在这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的生命得到延长,他们决定去寻找一个新的地方,去寻找那个曾经被他们认为是刀下鬼将的人,去寻找那个曾被他们认为是神的人,去找到那个曾被他们以为是神的人……于是,他们开始了寻找那个曾经被认为是神的人刀下鬼将的旅程。 这一刻眼看着同伴们纷纷倒戈于敌之手,血染敌长刀。 她们紧张地盯着张乾看,张乾在这一刻就像一只暴露獠牙的野兽。 他屠杀了所有敌人,斩去了所有障碍。 “今天给你一次机会走吧!你只有5个人能走了!” 张乾一挥长刀,柳白头滚到一边。 这句话说得云飞扬旁边的男人顿时面色大变,看着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杀意与戒备。 奸计你别太浮躁了! 云飞扬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钻心之痛,一口血在后者嘴里吐了出来。 云飞扬回头看向偷袭他的男人,失望而郁闷的眼神像一把剑刺穿男人的心。 但那个男人只停顿了一下,手里的兵器又刺向云飞扬脖颈。 云飞扬看了后一个人一眼,自己也没做什么回应,只是单纯地看了自己一眼。 旁边的人也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场景吓了一跳,纷纷看云。 后一种力量在它们中间最强大,它们大多被云飞扬带在身边。 但是这一刻,居然有一个人杀了恩人才得以脱险,而之前面对张乾袭击时,云飞扬还一直守护着。 但如今他们已经做得如此之好,而不久之后剩下的人们还目露凶光地看着身受重伤的云飞扬。 望着靠近脖颈的长剑,两人也不过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一种莫名的忧伤从心底涌起,他不想让云飞扬就这样死去。 “动一动吧!” 快行动吧,快出手,救救它吧! 张乾意识里默默呼喊着,系统并不予理睬,仍然冷看。 以前这类念头首先在张乾的大脑里闪过,于是系统答应让其中几个人生存下来。 “快点!” 张乾意识已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眼角竟有泪滑过。他在医院里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突然间张乾身体移动起来,而张乾也能感觉到他好像又重新掌握了身体,有一种力量在不断地喷涌。 残渊感到一股亲切感,这让张李二人都很惊讶。 身形一动,便现身云飞扬。 铛— 刺在云飞扬脖子上的长剑被打得飞起,同时张乾顺势发力,一个头掉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张角,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云飞扬? 后者并不回敬,不过张乾并不在乎反而看着剩下的几个人。 “你不值得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张乾的话刚说完,他眼里闪着寒光,化现出鬼魅的模样,手上的残渊也变成了收获人生的机械。 此刻,张系统提示:”残渊的剑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随着系统的提示,”啊! 这个年轻人反应迅速,手拿利剑挡在张乾面前斩击。 就在自认为能逃过这一劫时,张乾却目光一缩、两手并用。 咔嚓— 脆生生的断裂伤接踵而至,张乾手上的长刀已被砍到后者肩上。 手里的刀子猛烈地抽打着,年轻人大半个身体都被割裂开来。 望着血泊里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奇余数人傻眼。 大家惊恐地注视着后者,残渊在手,血溅满地。 张乾缓缓地走向几人,此时,一女子竟挥刀砍向旁边伙伴。 旁边的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已是身首异处。 不久余众亦开始向同伴们拔刀,张乾目送拼杀的群众。 他走向云飞扬,说:“那是你的男人吗?” 你怎么救了我呢? “不知,就是我的脑海里有一种声音,叫我救救你!” 张乾看着云飞扬抬头看着远方… 第55章 雪夜别离 看厮杀几人,张乾、云飞扬都没拦住,只看两人拼杀。 这一刻她们早早就被杀红了双眼,为了能生存下去不再理会过去的友谊,她们明白了当下所需要的一切。 她们要生存,她们也要飞升仙界,她们不希望她们的道行就这样被废掉。 熬过多少磨难,才练就成今天这个局面,但如今面对张乾他们全部道行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她们恐惧,内心的求生欲使她们必须向伴侣下手。 也许在她们心中,那些所谓的伴侣只不过是一场场闹剧而已,而她们只不过是自己达到目的的一块垫脚石。 而且在这一刻,在自身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下,她们大可以和以前一样了。 一炷香左右,只有5个人,伤痕累累地盯着张乾看,那一刻只是想让张乾信守承诺,放过他几个。 张乾看了看几人嘻嘻一笑,手里的残渊一挥:“放开你走了还行,不过你得是正在接招啊!” “你可鄙!” “啊!我卑劣?你得好好想想你生死权可都掌握在我手里了!” 这话说得剩下几个人都无可奈何地望着张乾,但张乾看得后者眼里发愤图强。 但是张乾对此一点也不关心,因为他认为这批人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畜生。 张乾对它们不理不睬,径直飞向天空,背后羽翅迅速缩小,残渊之上却多出一层红耀文。 “让我死吧! 张乾大叫了起来,然后俯冲下来,向那几个人砍了过去。 大地完全震动了一下,无数片瓦砾都开始剥落下来,还有正在找张乾幽枫子和其他人都被这个突然摇晃晃到了地上,这又使她们更担心张乾是否安全。 而这一刻张乾单手执刀背向五人,残渊上空鲜血淋淋,张乾背后羽翅在这一刻早已荡然无存。 转过头,望着那躯体缓缓分离的五人道:“你能去吗?” 说着头都不回地回到了云飞扬身边,扶地云飞扬准备走。 咔嚓— 一声巨响伴着数声呜咽,玉尸完全变成飞灰,云飞扬折首看着残破玉尸以及去地上死掉昔日同伴,望向张乾。 望着后一个侧面,云飞扬瞬间有点恍惚起来,仿佛自己昔日的旧伴已经归来。 但其心又去对其说那人已死于眼前,眼前之人非此人也。 “为什么?” 没有原因,也许我不是你熟悉的人,也许我忘了你,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对你的回忆! 张乾拗不过血的吐出,强烈的震荡以其为圆心散开,扬起阵阵灰尘。 “老张!” 突然熟悉的呼唤声使张乾心神一动,抬头一看,幽枫子一行五人正迎面走来。 张乾朝几人嘻嘻一笑,面前的人顿时晕头转向。 但幸好得到云飞扬的搀扶,才将张乾托付给幽枫子她们,然后就走。 云飞扬走到院子里一看,发现这里有许多人,其中有无缘子,“他也是中间一个啊,为什么还会和齐大哥一起出现? 幽枫子不理几人径直冲进院子里,一见有十六名男子趴在地上,几人倒吸一口冷气。 望着残酷战况,幽枫子不自觉地望着昏倒在地张乾。 “齐哥好厉害!” 星辰子看了看周围,不由吃惊地看了看后一个人,因为自己虽知道张乾厉害,却没想到后一个人如此厉害。 他望着昏死过去的张乾突然意识到之前那一场战役的难度。 望着张乾花白的头发,幽枫子低语着:“他怎么每次都那样呢?” 对呀,头发完全变白啦!幽泉子带着几分忧伤地答道。 不要感慨万千,赶紧把它送走吧! 张澜刚说完,便把张乾扶到屋里…… 约一炷香后,许多老百姓到县衙大门口打听以前的情况。 但是张澜却草草地做了一件事,要知道那些事要是让老百姓知道的话,肯定会造成人心惶惶。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不一会儿叶子就黄了,落了下来,天慢慢凉下来。 有一天,张乾睁大了眼睛,只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鹅毛般的雪花被北风吹得飘飘欲仙。 “入冬啦!到了出发的时间啦!” 张乾望着窗外飘着雪花,想起来这也是半年前的事,从上一件事开始,就再无怪事。 “老张!老张约了咱们一起吃铜锅饭吗?” 张乾带着几分疑惑地看了幽泉子一眼,却无法理解这个铜锅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太瞧我了,我还不认识呢!\"可瞧老张那副模样似乎挺好呢! 幽泉子望着一筹莫展的张乾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要求张乾快点。 “是啊,快走啦!” “好吧,这事儿哥哥还跟我商量过呢!”幽泉子望着窗外。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去看看雪呀……幽泉子推开窗,看见外面有一个人在站着。幽泉子望着窗外飞舞着雪花,看着有点失神…… “你终于到了。快来尝一下这个好吃的吧! 张澜一看到张乾她们走进来就赶紧将她们拉到了一边坐了起来。 张乾看了看一只火炉上那口深红色的大铁锅,里面盛满了满锅滚红的汤。 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香味,让张乾两人不由地吞下几口水。 “你来得恰如其分。这货要在这样的天气里吃才过瘾!” 说着张澜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放在上面,当面向张乾她们演示起来。 几人没有等到张澜演示,便分别用筷子动手朝锅里煮起了他们爱吃的菜。 这个东西真舒服啊,老张您他妈的有这个好吃的东西,咋马上就拿走呢? 冬天吃饭是很惬意的! 哄笑声在教室里响起,窗外漫天飞舞着大雪,此刻的世界似乎已经归于寂静。 小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白嫩的玉手慢慢地伸出来,白白的雪花一点一点地落到自己手上。 望着手里的雪花微微消融,回头望着围观的屋子呢喃着:“回来吧,可是走着走着就想不起我啦!等会就能注意到呀,别再这么拼命啦!” 那一刻小兰的眼睛滑落下来,慢慢消失于半空,眼泪止不住地流,那一刻她像风中的雪花… 第56章 轻舟 小兰温柔地擦干眼泪,准备多看看张乾就走人,双眸此刻完全变蓝。 双眸如海,深邃神秘。 可不久双眸又回复到往日的模样,轻轻推门隔着空隙望着汗流浃背的张乾温柔地笑着。 那一刻绝艳的面容在脸上盛开,但这种微笑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望着笑得张乾的脸,眼泪再次轻轻地滑了下来。 她的眼泪和自己的一样都是那么安静而美丽,不想惊扰了这个世界的幸福。 我不在,想我时别伤心! 小兰擦干眼泪转身就走。 她伫立在庭院里,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说:“等一下,你来陪伴他吧!” 浅蓝色眸子里闪着泪花,整个人性情大为改观,面貌大为改观。 在风中她烟消云散,这个时光任雪花飘洒,却更有个悲伤的女人…… 而张乾在这一刻突然瞬间失神了,不知该怎么办。“我要去吃烤红薯!”张婧突然站起来说,“我想吃烤红薯!''”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烤着红薯的妈妈。他呆望着冒着热气的食物。 “怎么回事?” 张澜觉得张乾失神了,有点着急地问。 张乾看了看后者,说:“不会吧,好象心一下没有了似的!” “没关系!” 幽泉子拗不过刚从肚子里捞出来的赘肉,呼热气看了张乾一眼。 幽泉子望着张易天,说:\"你为什么要违反清规戒律? 照他的意思说自己是个修心不修嘴的人,张乾看着幽泉子微微一笑。 “是啊老张咱们准备最近要走。咱们在这逗留得有些久!” 张乾与旁边的幽枫子四目相对,他把要走的意图告诉张澜。 张澜的笑渐渐消失了,他望着张乾再看看旁边的幽枫子,说:“我还知道你是凡人呢,你担负着不同的任务!我不会留下你,但是当你把一切都搞定之后肯定会来找我哈!” 看了眼微微发红的张澜一眼,张乾拍了一下后一个人的肩说:“肯定!” “走吧,走吧!吃饱喝足吧!你今天可要好好吃饭,否则将来就没机会啦!” 张澜揉捏着双眼笑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张乾几人虽神秘,但却和颜悦色。 加上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几个人之间的友谊也是很深了,此时此刻好朋友就要分别了不免让人感到一丝忧伤。 世界上没有不散筵席的,人生总要有体验,也不可能陪你度过此生。 那天张乾两人天色已晚,醉醺醺睡在床上的张澜也呢喃着:“老张你别去呀老子也不带你玩的够多的!” 张乾看着喝醉的张澜,对幽枫子使眼色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病床前。 这一刻虽已是傍晚,但并不太暗。 凄冷北风吹拂着脸庞,割得人生疼。张澜在酒醒之后,对李三说:\"你知道吗?我是个醉汉。\"李三说:''我不是醉汉,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聊。张乾看着做好的幽枫子,四人都不说什么,然后叫李三她们去照顾酒醉后的张澜然后就走。 漫漫长夜她们的影子被风雪一点点地湮没,望着张乾她们远去的背影,李三鼻子突然一酸,望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张澜说:“她们走了!” 却见张澜慢慢睁开双眼,望着李三说:“有什么好的?” “哼!” 他慢慢地爬下床,拆下床边的信件,看了看信里的东西,揉着眼睛说:“李三她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一别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相见!离开伴着我又来了一次!” 李三点点头,两人佝偻着身子再喝一口大酒,一夜屋里传出两人哭…… 5天后河中漂来孤舟1艘,船上有5个人,前面有火炉烧水。 “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张乾望着皑皑白雪,任孤舟浮游。 “想不到,那么快,咱们就来到蜀地了!\"蜀地的这道风景真绝! 幽枫子看了看周围之美,不由惊叹。 张乾在系统帮助下带领一行数人迅速离开凉州,买船感觉任江水奔流。 “哥哥你把你的经历告诉我们!” 就这样吧,今天闲就闲在这里! 望着两个满脸好奇的小哥哥,幽泉子望着手里那把长刀说:“还可以,今天你哥哥我来跟你们俩说说我们之间的故事吧!” “事情还得从认识老张开始。那一天……” 小船在江水上恣意地漂流着,尽管时不时会有大雪飘飞,但并不妨碍小舟前进。 时光荏苒,夜幕迅速笼罩在人间,望着黑沉沉的海面,张乾心中立刻涌起不祥之感。 张乾面色微变,打断开口的幽泉子说:“这里面很奇怪,你抓着吧!” “换行风丸吧!” 【减去二十贡献点】 望着仅有的10个贡献点,张乾虽有点肉痛,却并没在意。 【马上用!】 当系统声音从张乾心中消失时,两人小舟便如风般急速地逃走。 不久齐们看见灯火,毫不犹豫地马上调整方向,向那地方冲过去。 但那一刻,无缘子突然开口了:“身后似乎还有什么正在追赶着我们呢!” 这句话说到这里,剩下几个人都回过头,后面海面上有一团团白色正在追逐。 张乾见了那个物品,先很好奇,不过不久便知道他不祥的感觉是出自那个物品。 “扫描!” 【扫描执行!】 【扫描结果:蛟! 听着系统这样一说,张乾的头皮就直炸。 他看了看水面下面越走越近的白,叫道:“老枫你和我赶紧动手吧,这可是蛟龙啊!” 幽枫子与幽泉子先愣住了,不过反应迅速。 这一刻,张乾控制了这艘船的航向,完全腾不出心来整理那个物件。 幽枫子在船尾处出现,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球,球的表面布满了红色的条纹,这是她的符武所制造出的,它可以让船在水下自由地飞行 龙吟声响起,掀起层层浪潮,在水中划着小船的人被卷到了水中……突然,他们发现水中有一颗巨大的龙头。 在见到那个大龙头的刹那,几人目瞪口呆。 由于龙的头上赫然已长出龙角,无疑表示那蛟已即将化为龙。 “开出手来!” 第57章 斩蛟 张乾看了看后面追来蛟龙,幽枫子两人虽也下手袭击,但后者威力难挡蛟龙。 望着无缘子与星辰子示意他们两人控制船只前进的方向,自己却手捧残渊望着背后蛟龙。 “正在追赶,去死吧!” 简单的几个字却杀机四伏,连穷追不舍的蛟龙也停了下来,但不久它仿佛觉得尊严受到践踏而仰天狂呼。 蛟尾掀起的巨浪把张易容成一个年轻男子。 这时,张系统内的残渊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残光,像一个巨大的蛟龙一样,把整个符链都卷走了……原来,张系统内还有个残渊呢! 自张乾与云飞扬两人大战时由此悟出了一技之长。 蛟龙也明显受到张乾这次突然袭击的惊吓,但见后者大口流血,从里面喷射出蓝色气流。 残渊和另外两人都被这强大的气流卷走了,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最后的机会,而这个人就是蛟龙! 龙吟声响彻天际,滚烫的鲜血溅落在三人脸上。 幽泉子摸了摸那只望着鲜血淋漓手掌的手,第一次体会到龙血带来的体温。 蛟龙虽算不上真龙实虎,但后者亦算跻身于龙族之列。 这一刻望着掌心的血,幽泉子对眼前的景象有点不服气。 他想:张易之死,一定是由于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就在这时,\"啊! 先前被张易击飞的地方已经被斩击成了碎片,而在这碎片中,有一个巨大的\"蛟龙\",它的身体几乎占据了整个碗口大小。 伤口里流着血直接染红了其身下水,而无数鱼虾竟抢着要血。 尽管蛟龙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但张乾却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消灭蛟龙。 幽泉子手中的长刀立起,对着天空说:“寒月今天好好一战! 说着身上立刻白光闪烁,本来密密麻麻的符文居然散去几分。 幽枫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移动着,而幽泉子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地移动着……这时,幽泉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手中拿着的那把刀。 符文在幽泉子手中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慢慢地升起来,动作虽略显拙劣,却还能向和张乾纠缠在一起的蛟龙挥去。 蛟龙在张易之的攻击下,被打得节节败退,\"幽泉子! 伴随着哀鸣的尖叫声,蛟龙身子向后一倾,滔天巨浪袭来。 但后者虽被击倒,张乾二人的危机却并未就此消除。 张乾看着幽泉子向后者点点头,然后身子也迅速飘起来向蛟龙倒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张段才先生,请你过去看看吧……“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蛟龙“和”幽泉子“同时消失了。 这一刻幽泉子踉踉跄跄地朝着张乾飞了过去,但下一秒脸就大为改观。 “当心!” 张乾愣住了,不过不久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上残渊,无迹可寻,向身下砍去。 火辣辣的龙热与残渊相撞,张乾面色黯然地望着刁钻蛟龙。 但是这一击远超之前蛟龙施展的这一击,张乾望着水里同样执着的蛟龙,怒道:“禽兽,今日不斩汝誓不从!” 说着张乾吼道,然后两手握着刀子,不自觉地增加着手中力道。 很明显,张乾还被蛟龙的这次偷袭激怒了,本来他并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力量完全暴露给别人,因为张乾觉得好像有人一直在监视他。 可就在那一刻,内心的一股无名之火却彻底彻底地把自己的理性彻底瓦解。 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在张亚洲的上空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的身影,那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红色的符号组成的符号,这些符号像一个个巨大而又神秘的符号一样,在空中不断地旋转着……那就是张亚洲! 符链和残渊形成了一条巨大的龙,而这条小龙则是由残渊和小龙组成的一个巨大的团,而这个团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包裹着一个巨大的球,而这个球中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巨大的球。 那一刻幽枫子几人完全愣住了,如今张乾表现出来的力量早已冲破凡人该有的底线。 他如今似乎已经不像个人了,而是逃离地狱的恶魔了。 蛟龙见张乾如此一变,扭头就跑,但张乾眼神犀利,根本没有给其可乘之机。 但见张乾手残渊一挥,本欲逃走的蛟龙发出哭声,尸体断为两段。 血染河水无数条鱼和虾在相互角逐。它们不停地挣扎着,但没有一条鱼能够逃脱死亡的命运。有一种名叫“蛟龙”的鱼类,它的身长超过10米,体重达到1吨以上。它们是怎样活着呢?有鱼虾啃咬着几条蛟龙血肉时,身子竟变得大有龙形。 望着水中那条苟延残喘、气息奄奄的蛟龙,张乾手中残渊甩下一句:“记着它们所给予你们的变现是绝对不可能的!” 蛟龙吐血数口,吃力地望着张乾说:“你胡说!” 张乾看了致执蛟龙一眼,刀光剑影挥洒自如,一劈一击地把后者头劈成两半。 望着血染的河面,望着无数条鱼、虾啃咬的身体,张乾抬头望着周围黑暗的夜空说:“尔等鼠辈们,既不敢前来监视,又怎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黑沉沉的黑夜里还没反应过来,张乾独自立在海面上向周围张望。 幽泉子她们望着不远处张乾的背影,不知此刻她们会说什么。 突然一颗淡金金珠映入了张乾眼里,一个有外形看到了就会把它吞下。 一道红光把后一道斩成两截,张乾伸出手把水里的物体捞出来放在面前。 一种温暖如春之感在掌心蔓延开来,张乾收了收气细看。 “这是我修炼了多年才修炼出来的‘蛟龙金丹’,你看它有多大的威力? 这话让张乾很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龙!他在想,如果自己能把它变成一条巨龙,那该是多么有趣啊!他想,要是有一天能够让这条巨龙飞起来就好了!但想想这个人已长出龙角来,长出龙角很平常。 他把金丹带回幽枫子她们那里,反手把金丹扔给幽枫子说:“这个东西能提升你们道行。至于他俩她们还没本事把里面的功力都耗光呢!” 说完张乾指着旁边无缘子两人,幽泉子拍了拍有些失望的两人说道:“没关系,待你道行提高后,还能参与这种事情呢!” 两个毛头小子望着幽泉子点点头,幽枫子望着手里的金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捧出来做什么呢?好吃懒做!否则咱们这条船就会报废!” 张乾指着不停袭击小船的鱼无助地对后耸耸肩,幽枫子才拗不过金丹…… 第58章 吞丹 当幽枫子咽下蛟龙的金丹时,一种磅礴之力立刻在身上向周围蔓延开来。 幽枫子在这一股磅礴之力的作用下,一口吞了下去,而被张易容了容的张易容,也在这一股力量的作用下站了起来。 幽枫子用自己的元神注入了那巨大的元神之中,使之成为一个巨大的丹炉,里面盛满了各种鱼虾。 她们狠狠地撞了张乾她们小舟一下,那害怕头还被撞了一下。 蛟龙金丹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太大,他们吞吃这种金丹可能会缩短修炼时间。 但是,如果它们不听张亚洲(幽泉子)的话,就会被它们的撞击船击得粉碎。 因为要是老是听任他们攻击的话,他们的船只就无法维持太久了。 以前换药丸的日子早已经过去,小舟在这一刻只能靠着水的流速行进。 红江水载小舟驶向不知名的前方。 张乾她们不停歇地斩了鱼,旁边盘膝而坐幽枫子却在这一刻七窍流血、面色通红。 额头上方青筋暴起豆大汗珠颗颗往下滑,望着后者痛苦不堪的神情,张乾略显遗憾地叫自己直接吃了那颗金丹。 但如今不管自己张乾有多遗憾都成了定论,自己目前能够做到的只有让幽枫子有了稳定的生活。 幽枫子用自己的元神注入了自己体内的元婴之中,希望通过这个方法来改变张乾先前的状态,从而达到转态的目的。 旁边的幽泉子三人顿时面色大为改观,由于张乾身上散发着杀气,令三人不寒而栗。 他们不知为何张乾身上杀气如此之重,原因是杀气愈强,表示此人杀得越狠。 不过张乾虽也杀人不少,杀气却不该达到如此地步。 此时幽泉子才想起来张乾曾跟她们说自己已经失去许多回忆。他是一个喜欢幻想的人。在那个时代,他对一切都充满了幻想。在那个年代,他对什么都充满着想象。而且与两人见面时记忆已失。 在船中,张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幽枫子和幽泉子,让他们无法接近张18,但却让张克拉开了口,让张克拉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们。 船下鱼儿此刻也仿佛感到张乾那股汹涌杀意,大批鱼虾开始消散。 望着散开的鱼潮,张乾送气而去,但那一刻,张乾皱着眉,沉声说道:“注意,有个人来啦!” 幽泉子三人诧异地看了张乾一眼,却见张乾举目望向不远处峰巅之上。 “不吃亏的是自己!” 尖细女声在峰巅上响起,一位阴阳怪气之人慢悠悠地走在峰巅。 见那人顺利地踩了空,张乾四人皱了皱眉,并听到后一种语气,自己与张乾显得十分熟悉。 你是谁? “噢呦,我甚至忘记了它!但这并不怪你们。毕竟,你们能够从中活过来,那是非常好的!但我好奇的是,人家说你们已经死啦!” 阴阳怪气,身着碎花长裙、满脸络腮胡、乱发,可他眉眼之间透出英气。 幽泉子三人诧异地看了张乾一眼,但后者这一刻也面色凝重起来,因为那个阴阳怪气之人说的话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那么,我重修的简介啊,我是吴霄! 吴霄望着舰上的张乾笑了,但他的笑在三人眼里是那么怪异、阴寒。 “你了解我吗?” 张乾沉着脸望向天空中的吴霄,双手已与残渊再次融为一体,要随时警惕半空吴霄的突然袭击。 毕竟她们根本就不认识敌人,但是敌人好像知道自己。 “放手去做吧!以你此刻并不与我为敌,若曾有过你,我可能害怕呈现给你,只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吴霄指朝水轻轻一指,一水龙突兀而出,后者脚下构成巨大座椅。 吴霄坐着座位,饶有兴致地望着张乾,张口就来:“这里感觉真好,现在才有一点经验,为什么当年你宁死不屈呢?” 张乾此刻比较沮丧,因为吴霄在讲话时老是躲躲闪闪,想从中知道更多曾是谁。 你究竟了解些什么呢,说出来吧,否则别怪我没礼貌! 张乾眼睛一亮,狠狠地看了看天上吴霄。 吴霄望着张乾嘲讽地笑着说:“说出来也无妨,让我好好看看自己本来300年前该死,可如今怎么还能活下来我也不清楚!” 这话说得周围静悄悄的,幽泉子三人听后先是愣住却又迅速骂出! “你姥姥一条腿,那分明就是个大活人。你偏说他四个人呢!瞧你就是他娘头不好!” 幽泉子这一刻顾不了这么多了,指着吴霄是数落了几句,为了不让无缘子两人走。 “聒噪!” 吴霄大衣袖一挥,一蓝光向三人袭来,但张乾却令其成功。 只见张亚洲身先士卒,迅速将残渊和蓝光拉开。 张乾之势正在微微升腾,而身后赫然多了两只巴掌大火焰结成之翼。 而在张经济危机中,和云飞扬也在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而此时他已经达到了第三境。 他将与刀之间的交往划分为三种状态,第一种状态是能与刀进行单纯的交往,第二种状态是能与刀心直达,幽泉子此刻处此状态,第三种状态是能合二为一。 透过手中之刀把其威力都引了出去,而能吸纳天地之灵气转为己用。 确切的说,张乾之所以能这样做,还得感谢系统帮助他重塑肉体,使自己的肉体能感应出天地灵气,然后把它改造过来。 “你看,我的身体被层层包裹着……”随着一个个涟漪在船底产生出的波纹,张年末张展开了自己的羽翅。 吴霄看向张乾的眼神中又增添了几分浓浓的忌惮。 云飞扬是谁?在这场比赛中,云飞扬虽然输了一场球,但却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以3:1击败了对手,并且把云飞扬从最后一名拉下马去。这个奇迹是怎么发生的呢?也许确切地说,云飞扬的实力要超过自己。 但是张乾在这一刻表现出的力量已经要追赶上自己,没想到张乾会变得如此强大。 不久张乾体内符文仅剩半条,背后羽翅也是孩童一般大。 “走,看谁的实力强!” 第59章 一招制敌 吴霄一脸严肃,望着这一刻的张乾,充满了惧色。 但他深知不能退场的原因是因为他一退场,那毫无疑问就是在对张乾说害怕。 只见他板着脸看了张乾一眼,手里浮现出了那把长枪。“你是谁?”吴霄用手捂住眼睛,小声问道。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张皓瑜!“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是。红龙的双翅在吴霄的头顶盘旋着。 张乾望着后者,深知两人这次相撞不可回避,便望着背后金龙缠绕的幽枫子和旁边幽泉子三人。 “你护着幽枫子吧。剩下的就给我吧!” 张乾的话刚说完,整个人便飞上了跟吴霄一样高的地方。 江水激起惊涛巨浪,船像落叶飘泊于水。 望着空中两人幽泉子双拳紧握,恨自己毫无力量帮张乾。 于是,吴霄和张李二人决定一起行动。吴霄用双手抓住了张的手腕,然后把他从椅子上抬起来。张则紧紧地抱住了他。两人隔着桌子,彼此注视着对方。张是幽泉子的弟弟。两人就那样互相看了一眼,没人下手,但是幽泉子她们能看出来两人是准备以一击收场的。 它们不断地积蓄力量,如果谁先积蓄力量完成了,另一方就会彻底陷入被砍的不利境地。 “张易之,请打开最后一扇门,让我用离弦之箭射向你……”吴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吴霄也不多想,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张亚洲,而不是张亚洲。\"你怎么这么快?\"吴霄望着眼前的她问,\"我看你是在做什么?但是长枪在手里握得更紧,看后者身子也在动。 但接下来的一秒钟,这两者相撞,猛烈的碰撞使周围山峰削破。 爆发出亮光变成晚上最明亮的阳光,把周围照得通明亮。 望着周围变幻,幽泉子望着光中情绪愈发着急,因两光完全遮住张乾两人。 光幕中,张易天和吴霄的战斗正在进行着。 尽管张乾进攻受到吴霄长枪阻拦,但从吴霄胸前出来时,一道伤口一直往外冒着鲜血。 吴霄额上豆大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可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张乾虽占得先机,但也没有好到哪里。他被人称为“黑鬼”,他的脸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他在街上闲逛时,一个人突然冲进人群中,用手摸着自己的手。“啊!我的手指!嘴角的血也流下来了,额头青筋暴突。 “让我去死吧! 张乾暴吼一声,背后羽翅亦迅疾化为黑焰涌向张乾。 而且当火焰进到身体里的时候,吴霄不久就会坚持不住了。 望着败退下来的吴霄嘴角淡淡一笑,心里明白即将胜利。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吴霄突然出现了,他的出现让张亚洲感意外。眼前这个人是谁?是谁将自己打得如此之惨?他又怎么会这样呢?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好。眼前这个人正是他要找的目标!只此电光火石间,一个大尾巴已向自己面门袭去,如此近距离下张乾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巨尾猛击张乾胸部上方,张乾喷血而出,接着身子倒飞。 砸向不远处峰巅,吴霄望着胸前伤痕,恐惧地注视着峰巅嵌着张乾。 张乾此时也才知道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原来之前袭在张乾身上的那尾就是吴霄。 当吴霄不敌张乾时,他露出真身,而趁着张乾还没从他身上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他硕大的尾巴已把张乾打得粉碎开来。 张乾捂胸受伤连吐血数口,死死盯着吴霄看。吴霄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和满足。只看到吴霄也没有好到哪一条路,后一条路呼吸很弱,胸前伤得很深很深。 张乾你还这么厉害,好像我低估了你! 吴霄望着张乾逐字逐句地说着,但在目光中,张乾却看出些许幸福与欣喜。 张乾有点奇怪,为什么他的那些敌人,被他击伤之后,却表现出这种表情? “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那是宿命啊! 吴霄说着转头看着船上幽枫子,说:“他马上就会没事啦!” 说着头都不回地走着,张乾望着吴霄远去的背影,目光有点扑朔,不过不久便听见幽泉子三人的喊声。 张系统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再看看周围的人都在忙什么呢……“张系统,”一个声音传来:“张系统,你在做什么啊? “张段! 想都别想马上向船上赶去,但一到船上却为眼前这一幕吓一跳。 一粒拳头大的血珠悬在幽枫子头上上方,血珠里源源不断地冒出红光向后者身体涌去。 “别动那个血珠。这可以帮助他的!” 一些微弱的声音由远而近,张乾听了一眼就认出是吴霄,但张乾却有点疑惑,吴霄怎么会帮助他呢? 但目前这种局面不容他考虑。\"这是谁在说话?\"他盯着幽枫子家门前那块牌子,大声问。幽枫子点了点头,说:\"是我。\"他还没开口。幽枫子的心已经开始乱了,他知道自己是个\"幺蛾子\",随时都有被扑倒的危险。 光阴似箭,不一会儿天就大亮起来。 而多日不见的太阳洒满了雪,张乾她们才发现周围浮着这条无数条死鱼。 而周围的一切都很凄惨,张乾和其他人都不敢逗留,马上就让小船随着水流一直往前走。 幽泉子和张李二人在水中慢慢地游动着,突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幽枫子的血液中竟然有许多红色的血珠,这些血珠随着水流不停地流动着,似乎与周围的气息有着某种联系。 惟一令她们想不通的是,这断续的时光里,幽枫子像昏迷一样,怎么也喊不醒。 而张亚洲则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时间连日来,这一天幽泉子在煮饭时,幽枫子头上的血珠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张,哥哥血珠不在!” 幽泉子知道后马上大叫起来,张乾在门外探出头来,说:“没关系。” 没有缘子二人也好走,还把头探进屋里。 她们见幽枫子的脸色通红,而他的眉目间竟缠绕着一条金龙,令两个孩子叹为观止。 “这应该是那个吴霄送的血珠在作怪吧!” 张乾还见过从他额上出来的小龙,他也是先愣住却又迅速得知了这个秘密。 原来,是张亚洲将幽枫子的斩天剑抢去了! 既然那把剑已经背到了幽枫子的背后,如今又如何能亲自飞出选择了它呢? “看来,师兄总算是被这把斩天剑给接受了!” 幽泉子甩手,身上沾着水渍,有点兴奋地说。 “那么,这个呢?” 第60章 惊吓 当无缘子发出惊呼声时,张乾她们这才发现有无数条细丝把幽枫子指剑相连。 张乾见此情景觉得头皮一阵刺痛,但张乾两人弄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便没贸然下手。 突然,斩天剑上出现了许多的细丝,而幽枫子也在这些细丝中钻了出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你们快走吧! 它们小心地退出去,怕惊到后者,这些细丝就向它们涌去。 “老张,哥哥这是什么事?” 是呀,齐大哥,我大哥这种状况究竟怎么样了? 在幽泉子与无缘子她们的质疑声中,张乾同样头重脚轻地望着船舱里。 “他这个处境有些特别,不过具体还不得而知,不过凭感觉,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个机会吧!” 张乾看着三人很肯定地说,尽管自己还不能肯定那是怎样一种状况但凭自己多年来的感受,这次还没有问题。 时光荏苒,不久便已是黑夜。 望着头上的明月,张乾觉得有点难过。 他这个人毫无回忆,对他来说似乎已无往事。 人虽渴望忘记过去,但一旦真正忘记了过去,就会重新追悔莫及,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曾经究竟是个什么人。 人们的生活在许多人眼里都是分为三个时期,即过去、现在和将来。 忘记了过去,生活就不完整了。如果我是一个人在路上,我会不停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在那遥远的地方,你一定要记住那些曾经让你快乐过、悲伤过、感动过、失望过的人和事。那时候再去找被遗忘的东西,这样就进入了无法离开的死循环。 许多人天真地认为,曾经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那就不会有曾经的忧伤,却常常想不到,那时候却又陷入了失去曾经的伤痛。 如今的张乾也是如此,向往着过去,渴望着知道曾有过什么,也想彻底揭开眼前的谜团。 他想知道他是真死了,还是被吴霄骗了,许多问题由此涌上张乾。 望着江水里闪着碎金的身影,张乾有种跃入江里的感觉。 此刻一股莫名的倦意铺天盖地而来,长吁了口气,枕着胳膊望着天上的月呢喃着:“月月月月月,月月月月!你可曾知道我长得怎样,我是否真已死去,若果真如此此刻的我会怎样?” 四下立刻没了声音,一条鲤鱼在水里跳起来,溅起的水花就成了这个夜色种惟一的响动。 张乾凄然一笑,明白他那是梦,因为明月如何能答出他这些疑问。 枕在胳膊上,张乾温柔地睡去。 梦里又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汉子手捧残渊凌空而起,头上有无数道交织着闪电。 望着那人身后,无比亲切的情愫由内而外涌来。 张乾望着那个人他想开口喊但不管他叫什么,那个人从来没有回头瞧过他。 张乾一直在喊,但除了那个人头上的雷电对他做出了反应之外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把后者放在眼里。 张乾有点郁闷地望着半空中的自己,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但不久男子手动,却见其自己握住残渊之手徐徐举起,伴随还是后一寿命缓缓上升,其头上那些雷电竟向自己聚集。 无数道雷电正在向残渊聚集,本殷红如鲜血般的残渊竟化为一片灰暗。 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男子身上爆发出来,这股巨大的能量如同飓风一般席卷着张年末天。 突然那人转身向张乾持刀砍去,自己的面貌在雷电的遮蔽下张乾完全看不清楚。 正当张乾试图但观其样貌时,那人斩击已把张乾所处之天地劈成两半。 张乾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被砍断的尸体,由于不明白后者为何会杀死自己。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响起:\"张18……\"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啊! 张乾试着扭过头去看看他后面,因为那个女人哭着从后面说出来。 当他转过身去时,他那受伤的地方竟烟消云散。 而眼前是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这个女人伏在张乾肩上哭了。 “你上哪去啦,多想不见你!” 女人一边哭一边拍着张乾的脸,好像不想让张乾理会自己渐行渐远的事实。 那一刻张乾心里有从未有过的踏实,而女人张乾也闻着淡淡的香味。 这种滋味张乾非常熟悉,印象中好像有这种对待我的情形。 但突然间,张乾的脸发出了一阵炽热的疼痛,他赶紧睁开了眼睛。 眼前这一切都吓得他目瞪口呆,他们已被大队人马围得水泄不通,怀里也穿着滑腻的衣服 张乾俯首一望,可吓得不知从何时起竟抱来了条大鱼。 鱼尾巴扑打着它的脸,引得周围围观的行人哈笑。 “小哥,您这条鱼卖不出去?” 一女子慢慢走到张乾身边,笑着看他。 女人容貌娇艳,望着后一个甜甜的微笑,张乾略显尴尬地径直把怀里的那条大鱼交给了女人。 那女的掩口一笑,然后叫人拿起大鱼看向张乾,说:“不知道这条鱼值多少钱呢?” 给您送来的,但您一定要让我知道那就是吗? “这就是巴蜀之地吧?” 张乾点点头,然后向女人表示感谢。 “齐哥,您醒过来吧!” 突然不远处没有缘子她们向他招了招,张乾满脸茫然地盯着她们看。 由于发现幽枫子就在里面,所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所以就把一个嘴交给了他。 疼痛感使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梦,但张乾此举又惹得周围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散去!” “呵呵,这家伙很有意思!” 望着周围散开的人群,张乾长长地吁了口气。 不久这只剩下美貌女子一众,张乾带着几分疑惑地看了看女人问:“不知道小姐你还贵干啥呢?” 我不知道,就是看到几个人有点奇怪,该在外地吗? 第61章 出乎意料 望着眼前这个貌美女子,张乾心里莫名其妙地有种难受,可张乾却并没表露。 “谢谢,但哥哥几个还肯自己玩呢!不请自来!” 张乾朝女作揖告别,幽泉子三人对张乾此举毫不陌生。 毕竟她们目前处境有点窘迫,知道自己少了更好。 她们莫名冒犯了今天的王子,如今等待摘掉她们头颅的男人数不胜数。 张乾带领几个人飞快地离去,只有那个女人和仆从被风吹乱。 这种情形他们是初次见面。“张姐,我想你了。”“张姐……”“对不起,你是来找我的吧?”“不是吗?”“不对。”张颖还是没有说话。没人料到有一个人对他如此好,却见那女人望着张乾远去的背影舔着舌头低语着:“你要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买单!” “老张,那个女的我看得可不单纯呀!” 幽枫子看着张乾张口就来,这句话让张乾先愣住,然后又看着后者。 “这话怎么说呢?” 以前见见女人背后挂着一把斩头刀! 这个我也见过!幽泉子又说! 旁边无缘子两人惊讶地看了看三人,因为根本没发现三人说过动物情况。 “刀光剑影挂在头上,有大祸临头之兆。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人呢?” 张乾摸摸下巴想了想但突然张乾又想起之前他内心的那种不舒服又开口说:“注意点,这个女子应该是不属于善类吧!” 幽泉子四人点点头,便准备在酒店里找事。 但此时一辆飞驰的马车向她们冲过来,她们5个人竟毫无察觉。 马车快撞上几个人时却发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是张李二人在后面拉着马,而他们的马却被一个叫张干的男子拉住,这个叫张干的男人一边用双手拉着马,一边对着马车喊了一句:“快避开! 然后全身迅速后退,但是双手还是死死抓着跑着马。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张易长得很像马……\"听到这个声音后,我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是张易长得和马一样,只是他没有马那么大,而他的马却比马还要大很多,所以他的马也比张易长了许多。 但见后者手拉马头,隆起肌肉支撑着衣服,张乾牙一咬牙,身子反而不停地往后缩。 “啊!” 张乾嘶吼着,符文布满了手臂他猛地发力,肆虐的马儿已被打落。 强烈的振动使周围围观的行人大吃一惊,也有许多人扇动双手,企图把扬起的灰尘扇掉。 倒在地上的那匹马一连吐出几口黑血,然后死在人前 望着那只死了的马儿,张乾心中充满了疑惑,要知道他的力气根本不够斩马儿。 望着大地静止不动的马儿,幽泉子它们也聚集在这里。 “这个后生多牛逼!” “瞧,他的力道总有千八百公斤吧!” 我见过不只,可这匹马来自哪里? 面对周围议论之声,张乾亦感蹊跷,如此凶猛的马匹为何能出现在这条热闹的大街。 “老张这个里面有猫腻呀!” 幽枫子看着马儿吐着黑血凑在张乾耳边低声说。 张乾朝后一人做出禁声姿态,东张西望张口就来:“恰恰如此险恶,真不知这匹马究竟是谁的?” “也有,但看看这匹马,好像跟县衙里的马有几分相像。 “有啥类似的?这个直接是。你瞧马蹄!” 一位老人用手指着那只死了的马儿开了口,伴着它的提醒大家也跟着瞧了瞧,原来那只马蹄里有县衙特制的蹄子。 张乾向幽枫子她们使眼色,幽枫子先愣住却迅速理解张乾意图便开口说道:“可这县衙里的马匹为何能在这条大街上飞奔?” 对呵,是不是某人有意为之? 还有可能吗? 在幽枫子她们推波助澜下,群众中讨论愈加热烈。 但张乾她们对这一点却不太满意,因为她们希望自己也能卷入其中。 届时将产生较好的结果,而从以前的式样来看,这匹马显然是朝张乾它们来。 此刻,张系统内的老百姓都在议论着,谁是幕后之人? 片刻后取出银针置于面前观看。 可老人面色微变张口就来:“此马已中毒,此银针皆黑如此,似是毒性不小\"。 说着老头就将银针放在张乾她们的眼前让大家看了。 “呦!我以为还有热闹的事可瞧呢,结果还有一匹死马!” 张乾听后面色稍有一变,是因为那声音是自己所无法熟悉的。 这个声音他很快就听到了,声音主人也向他买来一条大鱼 此时一位扮相妩媚漂亮的小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望着小姐娇艳的外表,张乾内心更有几分反感。 他虽亦不知这种反感源于何妨,但张乾却从内心深处对这个女人产生反感。 “呦,结果小哥您也来了!” 女人看到张乾笑得像花儿一样向后者问好,张乾还回眸一笑十分灿烂,其实这一刻张乾巴不得马上就走。 “小姐您瞧,这匹马中毒了!” 以前那个老郎在女人前面放银针,张口就来。 女人看着银针说:“好大的胆啊,居然还有人敢毒我县衙里的马匹!快去告诉相公吧!” 张乾听了先愣住了。然后,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那一定是那个女人在说笑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笑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么。但是很快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县令的妻子,但是张乾发现周围还有几个人掩口轻笑着,仿佛感觉这个男人说的话只是个玩笑。 “快过来,快带着马走吧!” 女的向背后一挥,数名彪形大汉推着众人走出,其中一人背着一马脚竟把马背得老高。 然后由妇女率领,浩浩荡荡地出发。 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张乾仿佛感觉哪里不对,却无法开口。 你们现在也猖獗起来了! 突然,张乾在人群中听到许多关于女人的讨论,便拉住旁边得老人问:“老丈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老丈抬起眼睛看着张乾,看到后者不象装做的便开口说:“师爷的太太...”。 第62章 夜探 天呀,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居然跟县令有私情,师爷碍着县令的面子还从来没敢将此事闹得天翻地覆! “说到那个师爷还是个哑巴,吃黄连有苦口婆心的滋味!” “喂,你对他还有怜悯!” 望着周围唾沫横飞围观者,张乾并无逗留之意,便将幽泉子几人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因此刻他已粗略地了解正主身份。 它们的下落已查明,要随时注意。 要是他们一不留神,以前的事还会重演。 而张乾也能判断出之前的事肯定与那个女人有关系,只不过张乾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意图。 要说自己是王子的男人,再多的话也说不过去,毕竟以张乾对于王子的理解,尽管只是传言,但是张乾依然认为王子身边也不乏这等姿色的女人。 “老张,哥哥你可曾发现这个女人有点怪!” “这话怎么说呢?” “具体情形我可不能说啦!不过我一直觉得那个娘儿们有几分邪魅,而我手里的寒月看到那个女人时居然催着要斩了我。 幽泉子略显无奈地看了看两人,旁边无缘子两人看了看三个哥哥,完全插足了话匣子。 三人找到一家客栈入住之后,张乾独自离去。 临行时张乾警告四人夜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出客栈大门,几人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便离去! 看了看漫天的月光,张乾摸了摸手里的残渊,说:“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等待着我呢?大家一起来看看!” 说干就干,他化着残影,消失于夜色中…… “大哥,您说齐大哥它出门做什么呀?那么晚啦!” 无缘子看着在旁边静坐的幽枫子,问! “万物皆有定数,赶紧练起来吧!” “是啊,听你大师兄的话,练得可真好啊!大人们的事情你小孩子可千万别牵扯进来!” 幽泉子把口中鸡骨头吐到一旁,拍着星辰子肩膀笑了。 突然幽枫子发现这个师弟变化很大,此刻连自己也看不明白。 如今,幽泉子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不如以前那么透亮了。 幽枫子和幽泉子之间有一个故事:幽泉子说:\"我现在是个世俗沾染的修道之人了,所以要远离世俗。 而与此同时,张乾走到一片荒山上,站在峰顶眺望远方,仿佛等待着谁! “来得还真早呀!” 一个英俊的人慢慢地从山下向山顶走去,他向峰顶的张乾招招手。 “我也是刚刚来!” 张乾向后一个人点点头,反手出现在茶桌前。 张乾做出请客之道,云飞扬呵呵一笑坐到张乾对面。 “没料到,你居然会来赴这个约?” 我正好有什么事想请教您! “知道了。今天晚上是来跟大家说这个!” 结果那天把吴霄打退了,幽泉子她们睡得正香之后,云飞扬过来找张乾,告诉张乾自己下一步就要到的县城等待着。 今日张乾从众人中看见了后一个人。后一个人对他说,今夜我要到荒山上面去等候。 张乾一时不知云飞扬口中的荒山究竟在何处,只得到了这个山顶上,终究站在了高处,望向远方。 “这事,还得从认识说起...”云飞扬品着一杯清茶,嗫嚅着。 原来,许多许多年以前,一个18、9岁的青年进山劈柴,但不慎掉下悬崖,幸好被一个白雕救了下来。 待少年苏醒后,白雕仍陪着后者。 少年的名字叫张系统,他是白雕的父亲,后来成为云飞扬的朋友。 在那个时代里,有一个叫张干的少年,他和白雕是好朋友,也曾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白雕为了救张18岁的弟弟,自愿与张克拉为敌。 后一人一雕由此相识,后张乾又被抓走出去学艺,与云飞扬在大山深处独修。 那个云飞扬回忆中的影子,竟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背影,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老道见到年轻人,像见瘟神般仓皇而逃! “谢谢救命之恩!” “一命换一命!哈哈,想不到你居然练成这样!” 年轻人回头沉重地拍了一下云飞扬的肩,没想到云飞扬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个年轻人其实是当年那个年轻人。 尽管长相有些变化但云飞扬一眼便认出,两人一时不知该多说几句。 金榜题名后的洞房花烛夜是一个久旱逢甘霖的日子,他和他的朋友们都会在这个节日里互赠礼物,互赠他乡,互赠他山之石,互赠他乡之好。 两人抱得很紧,像一对久违了的哥哥。 后来,两人同游世界。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位名叫阿凡提的神僧。阿凡提向阿凡提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个人?阿凡提说可以!他马上来到一座山前。不久,她们发现人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掌握在一个神秘人的手中,便去找那个男人。 这就是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人决定拯救世界人民于水火之中。 尽管一路走来,她们经历过无数次磨难,却都被逐一战胜。 但是当她们找到所有真相时,她们这个世界却完全崩塌。 因为所有的时间都是人类自己创造的,而余那个人类并无任何瓜葛。 尽管他的部下被斩了无数遍,但那个男人仍然宽恕了他,两人决定继续待在后者身旁。 于是,他们一起开始了开疆破土的征程……从此之后,他们二人便与那些妖魔鬼怪展开了斗智斗勇的战斗,最终战胜了他们的对手,并将他们从他们手中夺回来,让他们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仙人! 她们的声名一时在天地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已经达到让人闻之色变的程度。 这就是她们一行之所以东躲西藏的原因,是因为这就是三界把她们当成了敌人。 在那段日子里,天地间杀人如麻、冤魂遍地…… 第63章 宣战 不久她们一行就东躲西躲,一躲就是800多年,到后来那个人才到最高潮。 那天他望着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信徒,一边咬牙切齿地对二皇开战。 天宫,冥界和其他三方势力在这一次的战争中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而在那场战斗之后,这三个顶级存在也是元气大伤,自此闭关再也不问世事了。 全部工作交由自己最得力的部将来做。 而张乾作为那个男人最为信任的部将,闭关疗伤之后把人界一切事务交由自己来解决。 她们非常知道隐忍,但也暗中谋划着,她们慢慢地把三人身边的党羽与强大战力逐一肃清并拉拢起来。 到后来连冥界三个人里面那个人也拉了上来,要求非常简单,就是不移动立场。 而对于另一个张乾等人来说,虽深知这些人的图谋,但却无力归降,只能尽力把周围的叛徒逐一秘密肃清。 但敌人渗透得过于厉害,以致于后来天皇代理者莫名其妙地遇刺。 那就是张乾也亲自带领了一众部人下去调查原因,但是对方的手段非常高明,完全没有调查到任何东西。 最终只有张乾一人单枪匹马迎战双方敌军,幸好自己周围的伪装者被其逐一肃清。 云飞扬和其他一众忠诚信徒准备继续跟随张乾再创当年辉煌。 那天他将云飞扬与魔族统帅吴元约了过来,他看了看两位生死好友,竟一时无言以对。 “大哥哥,哥哥三人今天你不用强撑下去了,咱们理解你!” 吴元望着座位上白发苍苍、满脸沧桑的张乾揉捏着他的双眼。 他好久没有那么认真地观察过张乾,由于敌人潜入,张乾几乎没办法在与他们会面。 “没关系,有事咱们就在你们后面,真的没办法咱们又过回恩公那几天很快就会好起来!” 云飞扬笑着说,但他这一刻笑得似乎是那么力不从心,要知道这次要是失败了自己下场也不可能会更好。 张乾看了看他那两位老大哥长时间说不出话来,顿时一阵伤感竟席卷而来。 “今天请你过来,就是要交代你两件事情,一是准备向他们宣战;二是准备请你一人带一部分走。” “几点了?” “3月以后!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俩!” 张乾站在椅子里,身上盔甲互相磨擦着,声音很重。 望着铠甲多出的断裂,云飞扬面色大为改观赶紧问:“谁跟你打过仗?” 没关系,早就被我砍了,一看应该是从天宫这边派过来的吧! 张乾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两只金色玉瓶,递给两人说:“这件事对你很有帮助,你要尽快把它吃下,再加上快点确定是谁把它带走!” “二哥要走了,还没有我厉害呢!” 吴元拍着胸脯有点得意地看向张乾,可旁边云飞扬有点不太开心。 “我不会做的。这样的情况下,我怎能走?没办法,就跟你走!” “二哥您听了我的劝说,这事还是您能做的吧!您比我更聪明,我不过是个莽夫罢了。我是空有蛮力的人,可头脑却没好用!” 吴元看了云飞扬一眼,也理解了云飞扬当时的情绪,因为没有人想留下哥哥逃走,而这一离去不知能否再相见。 张乾看了看有争议的两个人,想了想说:“就是按老三的话办吧,事情就此定下来吧!” “但是...”。 不要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定的!两个月以后你把人带去吧!老三留我在身边吧! 张乾怒视着云飞扬,并没有给自己发言的时间,径直把指令下了下来。 尽管后一种做法是极不情愿的,可那时候张乾却无计可施。 进入筛选1个月后,张乾逐一列出了离去者候选人名单,这都属于新起之星,其发展空间巨大,更主要的是,这几个张乾能确保其对自己忠诚…… 那时候不该走!当记者问到这个问题时,云扬显得非常激动。他说:“我在美国生活得很好!”“我在美国的日子过得很幸福啊!”记者问。云飞扬拭去眼角的泪,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张乾看了这汉子一眼,不知如何宽慰,也不知用何种身份宽慰。 如今张乾本人却茫然不解,因他未曾想过自己过去会如此。 云飞扬顿了顿,这才接着开口:“那一天,我把人领走之后,你们俩就带着老二俩带着残兵败将去冥界、天宫斩大战...。” 当日大战爆发,张乾二人获捷,战争打响没有片刻便大批敌军倒戈投靠张乾。 在战斗结束之后,张系统得了一些关于投诚方面的情报,其中有一封是关于张系统的。 那封信是遇刺天宫代云天送给他,信上说他已知时日无多,已莫名中毒。于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天宫。天宫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他想了很多办法来阻止那信的行动,可是都没有成功。最后,天宫决定让张昊去救他。他对张乾说自己要给自己留一份厚礼,这厚礼能让自己看到胜利的希望。 由于云天早已经料到张乾最终会与这些人发生大战,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料,但对大战结果并没写成书信。 张乾读了这封信之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是因为两人虽因双方所处的阵营不同而交情不深,但两人对对方都非常赏识。 “不灭的她们,抱歉呀云天!” 张乾悲愤交加长啸一声,手捧残渊出大营望着焦灼战局,一时竟无心事。 吴元望着双手紧紧握住残渊不开口的张乾,明白如今张乾比起他们谁都要困难得多,而后者肩膀上却在过重… 第64章 力战群雄 “老三您统领战局吧。我走了回来!” 张乾华刚说完便已销声匿迹。 只有吴元一个人在风中乱作一团,眼看着张乾走了,吴元多少有点束手无策,不过这正是张乾此刻需要的。 张乾到了战场上,朗朗地说:“我的勇士呀!今天,我会为你铺好前路!” “主宰威武!” “主宰威武!” 伴随着一阵高亢的声音,张乾的影子已浮现在敌中央主将眼前,没等后者回应,残渊已砍断了对手的头颅。 周围副将都向张乾下手了,但他们势力哪来张乾。 没过一会儿中军大营里便不见活口,张乾望着满地尸体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尽管他饱经无数次战乱,懂得擒贼先抓王、射人先射马,但就是这一刻,他竟有些不忍心。 他把教练的头砍在半空中说:“敌教练我砍了。我的士兵尽情地杀敌。为和平而战,为曾经而战!” “主宰!” “可恶的是他不该来!” “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威武!” 两个不同的声音厮杀着不停地响着,一边是对敌人的恐惧,一边是对自己人类的兴奋! 在张乾的呼喊声中,斩敌日益增多,大地血雨腥风。 “雨过天晴!雨过天晴!” 张乾觉得脸上竟有了一丝凉意,深处触感被雨点滴在了手上。 雨下得更大了,张乾伫立在雨里望着满地拼杀的士兵突然想起当年与云飞扬一起站立在那个男人眼前的情景。 当时正是天还下着倾盆大雨之时,他与云飞扬像两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无奈地望着这个男人。 但那个人很大限度地安慰她们,张乾眼泪夹杂在雨中滑了下来。 “老板,您到底去哪了呀?”张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说,“我是张浩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张浩,你好吗?”“你好!张乾哽咽着说,只听得清。 雨水混着血水流进河里,河水里无数条鱼虾抢着要吃,因为那些血与尸体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张乾望着周围拼杀的士兵,不知这些士兵到底在干什么。 他历尽沧桑,亦看懂杀,亦恨杀。 他一生中沾过太多血,也想不起手里到底拭过几条命。 但就在这一刻,他明白,他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切,他以勇士身份,他参加了这场斗争。 敌血染其铠甲,雨洗其甲。 “张乾您是何时这般的我九弟今日来找您!” 犹如一声惊雷般的呵斥声突然而至,炸裂到了张乾的耳畔。 张乾举目一望,见九位老人穿着洁白铠甲凌空而起,她们望向张乾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但是张乾能看出后一种眼神中的畏惧。 “天冥九老!” 许多将士见后一种情况不由失声呼喊。 在这个时刻大家都明白,两方最高战力已经显现,而自己的胜负也会决定这场战争的成败。 张乾慢悠悠地走到半空中,看了一眼九人道:“你到底有什么用呢?” 没什么,就是我们要搞得三界一统,历经太多争端,应该告一段落吧! 为首老头看了张乾一眼,眼神里闪着冷冽。 你说的一统无非就是把各族分成三六九等、你神族凌驾和他族,请问你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呢,就看我们是不是神族了! 领头的老人像一只被踩断了尾巴的猫气得指了指张乾,张乾看了后一个狼狈模样笑了出来。 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动手! 张乾并不跟她们在胡扯什么,残渊在手,一行行雨都被自己甩出去了。 九人快得像鬼魅一样一瞬间便把张乾团团围住正中央,张乾看了看几人的嘴角带着些许嘲讽。 “啊!” 张乾仰天长鸣,手中残渊颜色瞬间亦殷红如血化为死灰,而张乾瞳孔亦为灰。 突然间,一阵雷鸣电闪从天空中传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眼神里闪烁着睿智与坚定。 九人看了张乾这副模样,眼里的狂妄就由忌惮与害怕稍稍代替了。 她们本不愿这么早与张乾交手,因张乾乃是几人中最有权势者,三人虽皆称为主宰,却唯独张乾有半步主宰之势,剩下两人不过处窥见主宰之门缝而已! 她们九人虽然说也很厉害,但是并没有把握能不能和后者决一死战。 “动手吧!” 为首老者拿出自己长得黝黑的长枪带头向张乾进攻,剩下几人由于在一瞬间拿出自己的兵器向张乾进攻。 但张乾也不是吃素吗,却见他眼里闪着光,身子极速朝跌。 那九个人好像早料到张乾会有所行动,于是有三个人朝下袭击张乾。 张乾唇角微似的扬起,然后手里的残渊一挥,一刀砍向一位老人的长枪。 后者预备硬撑着张乾进攻,但他过高估计到力量。 只是当两者碰撞的瞬间,一道影子急速地冲击着大地。 张乾望着躺在地上的老人轻蔑地笑了一下,也顺势挡在剩下几个人的进攻面前。 “我好奇,你几个到底来自哪里,有信心敢于和我决一死战?” 张乾身子一退,逃过袭击,但接下来的时间张乾愣住了。 由于这九个人手挽手把领头的老人围在当中,咒语声就是从嘴里发出来的。 伴随着咒语声,张乾内心更有无比不祥之感。 而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突然让张乾知道了自己造反的底气。 正当张乾准备上前打断两人之时,地冥却突然出现。 他挡着张乾看向张乾说:“别挣扎,她们9个人的这个动作早就超过你们的力量了!” “让开!” 张乾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后者却不理张乾,拿出长刀看了张乾一眼说:“走!我看咱们差距究竟在哪里!” “滚蛋!” 张乾大怒,眨着眼睛自己已到地冥跟前残渊朝后斩杀。 却在关键时刻地冥手中长刀挡在张乾斩击之下,血从地冥虎口滑落。 “云天,您知道他是如何死去的吧?” 第65章 主宰 “畜生!” 张乾很生气,因为从后一种说法中他还得知云天的死因,张乾气得望着地冥发呆。 地冥无助地耸耸肩,满脸无辜地看了张乾一眼。他对她说:\"你不知道吗?我和他是好朋友!\"张璐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呢?他笑着说:\"我也知道。后者看他一眼,刀就握得紧紧地跟着。 本来张乾并不希望那么早就跟对方撕了脸,但因为云天遇刺身亡,致使单凭张乾一人不可能在撑起余下的一片天。 云天之死使敌人渗透得更无所顾忌。而在这种情况下,张炜又如何能让自己不被敌方的渗透所伤害呢?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去等待时机,那么就会失去很多机会。从全局考虑,又不使彼此渗透得更加严重,于是张乾便这一撕就破。 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这也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时代:在这场战争中,谁能把握主动权?谁将成为最后赢家?谁又会成为旁观者?谁会最终胜出?谁会成为真正的强者?力量的天平向敌人倾斜着,单凭张乾一人是支撑不了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 铛— 残渊和地冥长刀相撞,火花被雨迸出。 地冥在空中盘旋着,它的身影渐渐隐没于黑暗之中,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了:在空中盘旋着的是一个巨大的身影,这个巨大的身影慢慢地向地面移动,最后落在了地面之上,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巨大的影子,这个巨大的影子慢慢地缩小,直至消失在了地面之下……而在地面之下,则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慢慢地缩小,直到消失在了地面之上……而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地扩大。\"你怎么还没跟上?\"张昊一边追赶着他,一边大声问道。\"我也追不上!\"地冥用左手抓住了张吴的右手手腕。\"为什么?手中残渊再次向后一挥,一灰斩击沉重地斩入后一躯体。 一口血从地冥嘴里吐了出来,望着深坑里地冥。他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什么?他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来自于一个叫地冥山的地方。\"你看!\"一个老头说。张乾并不犹豫,转身冲向了这9位老人。 这一刻老头都披上了红光,张乾持刀砍杀。 但当刀触碰那道红光时,张乾虎口痛难忍,尚未待后者回应。 张乾身子便向后退去,尽力让身子停在半空。 空气被磨擦得不停迸裂,张乾的身子极速后退。 半空的那条刮痕就是雨后的虹,张乾拗不过血。 他望着爆裂的虎口吐血不止。张昊被送进医院后,医生对她说:\"你得去看看那个女人吧!\"张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第二天一早,张吴来到病房门口。眼前突然一亮。死死盯住前方的张乾此刻才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下一步他将要面临的就是一个劲敌,尽管现在张乾已经明白了但是单凭之前的那次碰撞,张乾已经明白这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了。 而且双方士兵见了张乾她们战况不由心中暗生忧虑,因战争胜负主要取决于张乾她们。 从前者的眼神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这场战斗中,张系统内的将领们都对地冥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对于张系统外的将领们来说,他们并不清楚张系统外是什么情况。 “你是在说我吗?我是在说你……”张系统内的人都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话,那么你一定是一个大局在握的人,而不是一种心怀不满的人。 见此情景,张乾内心压抑着怒火完全迸发出来。 巨大能量波动震开周围雨水,张乾瞳孔瞬间完全丧失原来颜色,眼里只有灰。 也许从那个男人走之后,自己的世界已是灰蒙蒙一片。 他四周的空间都有些变形了,旁边的雨滴也变成了一道道变形的符文。 符文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地冥。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自己错了……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张角的\"元素之力\"! 能力到了一定程度,就能使世间万物成为原来模样—要素! 而能做到那一步的人至今为止,其地冥仅见三人,但那三人早已湮没于历史长河中。 如果那三个人不失踪的话,那今日就不会有自己的地冥有事发生。 “你已经到了这种状态?” “实现不实现,看来无所谓!\"今天让一切随风飘散! 张乾对地冥轻轻一指,间后一人胸前有碗口大的洞。 地冥俯视着身上的洞,一口血立刻从嘴里吐出。 “心都碎了,走!” 说着张乾扭头向后面大营轻轻开了口:“老三,发动总攻!” 远远走了几里路,吴元先愣住了,可不久就兴奋得泪流满面。 “大家听了命令,马上就开始攻击!” 在吴元一声号令之下,大营里的将领都出动了,自己也参战。 那一刻张乾两人大营完全空虚,但那一刻吴元更有一股莫名信心,认为两人可以胜利。 有了她们的参与,整个战局沸腾起来。因为他们都是顶尖射手;因为他们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因为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 战场上杀戮愈加残酷,伤亡愈加严重。 张乾看了看不愿相信自己会因此而遇害的地冥,还是睁着大大的双眼望着张乾。 看来对这些是不服气的,他不信张乾已到这种地步,更不信张乾举手之间便把自己砍死。 地冥瞪大双眼看了张乾一眼,身子慢慢地下坠。 那一瞬间不知是自责还是不甘心,只看到自己连死也舍不得闭上双眼。 这个统帅冥界几百年的枭雄,今日谢幕,人生亦是灿烂而又无可奈何。 手中长刀曾令人闻风丧胆,但如今昔日王者也已隐退。 张乾望着瞪着眼睛的地冥有些心疼和无奈。 “一路顺风! 说着,张乾看着不远处的9个人,却发现9个人组成的光芒开始黯淡下来。 张乾明白一切都将到最后一刻,虽然他并不知道彼此的力量是否都能凌驾于他之上。 因为他虽能使雨化要素,但他并没真正到达那个境界。 他试过多年,但总是在那个做到后面的步骤中落选。 假如他走到那个地步也许这块土地就不需要血染,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多无数冤魂。 他望着不远处那黯淡的光,朗声说:“今天我在这等着呢!” 话刚说完,一位剑眉星目的中年人慢慢地从光幕中走了出来。 但见后者一袭青衣、一柄龙背单刀在手,其每步似乎都会令天下万物为其震颤。 看了看男子张乾皱了皱眉,因其可以感觉到男子那股冲上云霄的战意已其周围元素起伏。 “主宰!” 张乾低语着说话,可不久齐等却发现这个男人力气跟他差不多。他的对手也同样属于这种情况:他们都拥有相当强的爆发力和耐力。前者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而后者却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让对方措手不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后一种周身起伏,全因尚未能娴熟地掌握力量。 “求您久等啦,咱们动手!” 男子向张乾做揖赔礼时,却瞬间意外地出现在张乾眼前。 张乾面色一变,身子向后一撤,逃过后者。 但接下来那人手中长刀又向张乾挥来,张乾眼疾手快,手里长刀挡了。 刺耳的刀鸣声使周围的士兵掩耳盗铃,二人同时后退。 看向对方,两人的眼神中无不闪现出几分忌惮的神色… 第66章 败北 天上雷声夹杂着猛烈碰撞的声音,雨水也被碰撞声爆开。 无数种水之元素散落在各个角落,而这些爆裂水元素一旦碰到下面的士兵就会马上炸裂开来。 瞬间化为无数条水龙斩得两边士兵不计其数,不久众人闻风丧胆。 由于不肯定还能在如此袭击下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它们马上就转移到打斗地点。 而在天空中,张乾与男人,二人气喘吁吁地互相观望。 一时间两人竟难分伯仲了,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握起刀来的双手竟瑟瑟发抖。 此刻她们理解这场战争恐怕比想象中还要长。 双方统帅终究在短期内分不出输赢,但张乾丝毫没有顾虑。 他认为对方不过是用了什么秘法把9个人整合成了一个人同时9个人的力量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使融合出来的这个人有了能和他抗衡的力量,张乾觉得只要他能坚持下去,最后的胜利就归他。 那人直挺挺着身子看了张乾一眼,说:“我九幽子是头一次碰到与我比肩的人了!” 真无耻,以前她们三个人在场时就没听过你们叫什么名字! 张乾听后先笑后语,因此九幽子亦在这三人消失后现身。 “当年我因练功走火入魔了,最后只能分9个人,要不你们觉得这3个人会不会害怕?” 九幽子对张乾冷嘲热讽并不觉得生气,而是满脸微笑地看了张乾。 “快和我一起来吧!” 九幽子望着张乾温柔的笑容,然后抛来橄榄枝。 可是张乾昉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挥手就说:“我没有打起精神来有兴趣。我有老大哥,身家性命可全靠我呀!” 张乾耸耸肩,并不等待后者开口,他手里长刀甩动着冲向后者。 望着迫近的张乾,九幽子舔着舌头然后仰天长吼,突然一种未知的预感浮现在张乾脑海里。 果真像张乾预感到的那样,九幽子的体内伴随着自己的靠近迸发出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七窍同时冒出大量的黑烟,这让九幽子感到十分紧张。 而在这过程中,被张经济危机化的烟雾也慢慢地消失了……最终,九幽子消失了! 由于后者表现出的力量和真实九幽子完全相同。 以张乾一己之力,只能对付一个九幽子,但如今必须对付两个人。 这对张乾来说无疑很难当年升天,只等张乾走神那一瞬间,九幽子双腿已踹到后者胸口上方。 张乾在天空中整个儿转了好几圈,然后又倒腾出来。 张乾单膝跪下,数口血止不住地从后者嘴里吐了出来,张乾抬头死盯着前面两个人。 那一刻张乾完全惊呆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料到自己会遭遇到这种局面,而这个九幽子居然还能分身。 轮单的张乾也许还能坚持下去,但此刻心里却多出几分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望着缓缓靠近的两个人,紧握手里的残渊,然后蹬腿而去,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后面的空间直冒空档。 望着疾驰而来张乾的背影,九幽子像笑着两把长刀轻轻向张乾挥舞着。 轰— 猛烈的撞击声使大地上下震动。 而在这一刻,张系统内的九幽子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此时,他所看到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而且它的身上还发出了耀眼的亮光! 因为张乾觉得两人力量虽强,但比以前有了一些削弱和放缓。 张乾唇角淡淡一笑,一但发生这种事情,张乾就明白他还有可以赢球的可能。 于是,在张支持下,他做出了一个漂亮的动作 但九幽子见张乾举动,却现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之后竟与烟雾所化之九幽子相背,立时两人竟又合二为一,但这时九幽子却长着两个头、四只手臂。 张乾见此情景先愣住,却挥刀斩之,可正当其刀要斩向后者时,异变又起。 九幽子长出另一个头、两条胳膊,一时后者竟成三头六臂。 “啊!” 伴随着哭声,张乾全身倒腾。 但九幽子的身子一动竟出现在张乾的背后,不等张乾回过神来,持刀人砍向后者。 “御!” 宏亮的嗓音从张乾嘴里传出来,本打算砍向后者尸体的长刀竟被什么阻挡。 “张克拉看我真是小看你啦!没想到你居然掌握了主宰才可以掌握的言入法随! 九幽子略带嫉妒地看了看气喘吁吁的张乾才发现,自己此刻对张乾实在是敬佩或嫉妒。 因为目前他虽能斩后一种人,但并未悟到这个秘密。 张乾不语,嘴里却吐出了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议。”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然后转身离开房间。他不相信。不可能。他强加利用,那个男人曾对他说过,只有达到那个程度才能利用言出法随的手段。 “呵呵,本来就是强行用的呀!好像还把你看得太高了呢!” 九幽子说着身如雷电一般冲向了张乾,但此刻张乾才发现旁边的元素居然涌向了他的身体。 他并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可那情形又不容他想,残渊在手向胸口一挡,迸出火花,自己却又倒腾了出去。 张乾一边稳了稳身形,一边将残渊挥向迫近的九幽子。 “残影破月! 一阵撕裂般的哭声在九幽子口中响起,后者在张乾突然闯入的斩击下躲闪不及,中弹身亡。 望着胸前血淋淋的血,九幽子很生气的看了张乾一眼,因为没想到后者也能达到如此境界。 不吃亏,三者之中最厉害! 面多九幽子夸奖,张乾不理反而找机会伺机而为。 而那一刻,张乾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和青龙决斗时的情景,就是自己战胜剩下三圣时,只有在青龙面前,才有些害怕。 “这样觉得很亲切!” 第67章 离魂 张乾望着九幽子,眼里满是怒火,原因是当年在和青龙交手时被偷袭,之后虽击败青龙但张乾险些丧命。 “就是你!” 对了,那一年偷袭你们的人是我,但是我有些惊讶,你们居然没死! 九幽子看了张乾一眼,眼神中闪现出调侃的神情。 \"你知道吗?我叫张干……\"说到这里,张系统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我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所以,我才会选择与你合作。\"我现在就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九幽子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她。她拿起这张纸上写满了字:\"九幽子。他认为能捉弄对手也是件大喜事。 张乾突然仰天大笑,这下可惊得九幽子目瞪口呆,那一刻他都感觉到张乾是被他气疯的。 “我很讨厌,早知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的人,都不需要离开我!我很讨厌!很讨厌!” 两行血和泪顺着张乾眼里滑下,他望着九幽子灰色眸子里满是血和泪。 这一刻他握着残渊的双手瑟瑟发抖,想起当年他的老大哥们一个个为了救人丢掉性命的残酷情景。 他记得,他一只手会心疼地盯着他。 那目光中,除了鼓励张乾,也有深藏的苦涩与无望。 每每想起那情景,张乾心里就滴血不止,每晚做梦都能梦见她们的影子,她们就站得老远就向张乾招手。 每次张乾跑到她们身边时,这些老大哥们都会一个一个地转过身来。张昊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在这一刻,他看见了他最爱的人 梦里他不知哭醒过多少回,一直到后来张乾才慢慢地再也没有睡过,因为受不了这些老大哥离去给自己造成的痛苦。 自那以后,他怕黑、怕睡、怕梦。 头发当年也是白的,沉沦于黑暗中,杀人无数,但之后无奈康复,却不再入眠。 “老四你长眠,我今替你复仇!我今找他!” 手捧残渊的张乾望着九幽子的背影不忍离去。他恨九幽子,他恨他的老叔。他恨自己的弟弟,他恨自己的父亲。九幽子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杀人狂。今他欲斩此仇,欲令老兄酬雪。 铛— 巨响残渊与九幽子青龙阔刀相撞,张乾身子退步。 但他并不像以前那样从彷徨到理性,只要有机会便会向后者砍去。 九幽子望着因杀人而蒙住眼睛的张乾笑得更加灿烂。“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他说,“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这样做的话,那你可以去问自己。”九幽子点了点头。“是你?因为张乾在这一刻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之后后者却能无奈地与自己过招,但在后者面前却如鱼得水。 此时此刻,九幽子三头六臂一次次逼退了攻击张乾,血从张乾盔甲里渗了出来。 但是张乾并没有在意,此刻的他只是想斩九幽子而已,至于他是怎么样的,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半空里回响着张乾嘶吼和九幽子大笑。他在这一片漆黑中独自徘徊着。忽然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我是谁?你来干什么?”张炜的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撼了。令远道而来作战的士兵也被感动,不知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以后怎么办,阵亡了吗? 张乾望着月光如水、面色苍白的云飞扬问,不知后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自己”死后发出的声音。 而他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会是他的仇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过怎样的生活?他曾经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呢?他究竟拥有着怎样的魅力和才能呢?他的内心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无数个问题此刻些许盘踞着张乾,渴望了解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能从这些问题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答案。 云飞扬抬起头看着张乾说:“你们这些朋友都有困难,你们先救,至于将来得事的事,等会我会给你们找个机会说出来的!” 张乾先愣住了还知道云飞扬这一刻应该也不舒服,再加上压着要救四个人两人的对话就只能这样结束。 张乾站起来拍着满身尘土,向云飞扬报以抱拳一转,转身就走。 看了看张乾走后,云飞扬把杯子里的茶水囫囵吞枣,然后慢慢地踩在空中走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夜空里回响着一些云飞扬的怅惘之声,而他的歌声也闲荡于夜空之中分外高亢。 凄寒的夜撩拨着人们的心,奏响了一曲曲感人至深的悲歌。 悲伤的人在月色中慢慢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这就是回忆往事的体验和对死者的追…… 张乾返回下榻之酒楼时,见无数条黑影已把幽枫子她们的屋子团团围住。 这些黑影一般人一点也看不到,它们让一般人在自己身上穿行。 见到张乾时,这些黑影竟向后者扑去。 在张支持下,那些蜂蛹而至的黑影被切割开一个缺口,露出一个巨大的残渊……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推离地面,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 在张坤斩下去的过程中,突然从房间里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身影,它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点,而且还在慢慢地扩大着,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烟。 但面对着源源不断涌来黑影,张乾对屋里幽枫子四人有了一丝担忧。 但在接下来的时刻,张乾却被一个人拉住。 张乾回头一看,拉着自己的竟是一位老人,尽管老人一袭青衣,但张乾能从家后身上体会到一种超然凡俗之气。 老头看了张乾一眼,笑了笑:“小朋友们可不能急,这个离魂并不太恐怖!倒不如说你们现在还蛮恐怖的呢!” 张乾先愣住了,不过很快便听懂了后一种说法,赶紧向周围张望。 只见四周人都用无比惊讶的眼神望着张乾,却害怕自己手中残渊而不敢发声。 “对不起哈!麻烦你啦!” 张乾赔笑着离开了屋子。 由于张乾发现自己身边这个老头居然没有那个所谓离魂前来袭击,使得张乾对于老头身份有了进一步推测。 突然张乾老头声音有点耳熟了,可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 一时有点束手无策,只好让老人们向屋里跑。他是个60多岁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身体却依然硬朗。张大千先生是中国着名画家,是当时中国画坛的领军人物之一。可是老头还是拒绝了。还好老头并没有反抗,而是非常合作地跟着张乾走向了教室。 说也怪,那几个离魂碰到老头时,居然自己避走了。 望着一脸恐惧和恐惧的离魂,带着几分好奇地再次打量起老头来,只见老头身子干瘦,眼神却是明亮而有气质,不似凡人。 “询问眼前的这个人吧! 【减去5个贡献点】 【天云子是道门中人,道行极高,叱咤三界内!邪魔未敢接近! 简单的几个字却令张乾心神一振,因为不久前刚跟他谈过话的那个老头竟出现在他眼前。 “老先生!你是怎么过来的?” 踩楼梯时,张乾有点发呆地看了看老头,问。 第68章 惊魂未定 “快来看她们几个吧!顺便跟小友们商量商量!” 天云子拍着张乾的胳膊笑着看了他一眼,老人神情和蔼但张乾知道眼前之人是个什么样子。 单凭系统之前说过的张乾便能判断出眼前之人也曾是杀伐果断的一代,死于自己手上的妖魔想必数不胜数。 走到门口,张乾赶紧推门,将老头叫进屋里。 屋里四人一见面,立刻一脸欣喜连忙施礼:“主人您老人家是咋过来的?” “快来看你几人,看来你长大了!” 天云子在幽枫子肩上拍了一下,突然面色一变,笑了。 行啊,行啊,想不到这个人还承认你呢! 天云子把眼睛盯着幽泉子看,却见后者有点怯怯地盯着后者看。 嗯,你们也长大啦,看你们比你们师兄还厉害呀,还可以! “主人您老坐下来吧! 幽泉子赶紧将旁边椅子移到天云子跟前,老人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我这次去的初衷很单纯,想跟齐老弟谈好! 天云子从幽枫子手里拿过茶水看向张乾。 张乾点点头,将他了解到的情况逐一讲给天云子听,上次对话张乾只是讲给后一个人听了几个重点内容。 两个人一个人在说话,一个人在倾听。“张大千,你是谁?”两人都好奇地问。“我是张先生啊!”二人同时说道。“我怎么知道呢?我也不太清楚。”张大千回答道。至于另外几个人也在旁边看了看两人,脸上带着惊讶地看了张乾一眼。 因为张乾说了很多话,很多人还不清楚。 一听说眼前的一切和地府有关,几人差点喊了出来。 因为那对她们太震撼人心了,因为掌柜的阴间阎王不容许这种事情出现,她们都看见阎王了,知道阎王是谁。 诸如此类放纵部下在世间为非作歹之事,都不信后者能做到,而这种事一经查实,就会面临每日庭追究。 天云子看了一眼张f3,\"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张老,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云飞扬’吗?你看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给我讲讲这件事吧!“张老笑着回答道。“张易长,你怎么会认识云飞扬和天云子呢? 幽枫子她们四人这一刻更被震撼到,但是天云子却神情安详,看来早已经得知此事。 他看了看略显无助的张乾,开口说:“这事儿我得跟你说,这是真的,而你是他,而他也是你!只不过是你少了那段回忆罢了\"。 “为什么?” 凭什么呢,只因您是张乾啊,您是天下最后一个大神,天下万物都曾匍匐于您脚下,这方天地也曾由您经营得繁荣昌盛,只因您就是那成人最值得信赖的帮手! 天云子笑着看向张乾,明白这些对张乾而言太难接受。 但他不得不对自己说这个道理,因为那正是他这次来的一个只需的目的。 不久前其兄透支30年生命,探知有关张乾之事。 尽管那时她们也不想信,但在判断准确时却又归于沉默。 那一瞬间她们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面对张乾。 毕竟后者可曾是霸主,他本人也不过是个小道士罢了。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就是所谓的道统与正统之争。但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在现代社会中,道统似乎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只凭双方认同的惊讶,让人难以想象。 “老先生这不就拿着那么一个玩笑!” “是的,师父!张乾厉害是大家都认识的,但仅凭这一点他不行!” 天云子在张乾和其他人的质问下不开口反而取了张乾手中的残渊说:“这把刀叫残渊,曾被其埋葬过无数种生灵,他这辈子只留下了一位师傅——张乾!” 说着天云子呷了口茶,看着张乾,接着开口说:“那一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倒下后,也就断了线!因为那似乎是这个世上于谁都握不住,都不想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张乾拿起残渊,轻轻抚了抚呢喃:“是吗?” 突然手中残渊一动,刀鸣起来,那一刻幽枫子四人完全被震撼。幽枫子望着天空中的云说:\"如果我们不知道云是什么东西就直接把它砍下来,那你就永远不会看到它了吧?\"张昊昊也点了点头。但张乾却百感交集地看了天云子一眼,想让后者给自己讲一个下文。 你们也别看着我,我只知道这一点!现在我们最迫切的任务是要找出你们当年被害的缘由与主谋! 天云子将手里茶杯放在旁边桌上,拍着张乾肩膀说:“你也别有压力了,再加上现在就得对付门外这些离魂!” “怎么了!!离魂了?” 幽泉子听到自己的主人如此说话,直喊出声。\"那是怎么回事?\"天云问道,\"怎么没有看见鬼呢?我还以为是天儿在做梦呢!\"天云解释道:\"这两天的天气特别冷。啊!因为她们在屋里根本觉察不到,但这一刻天云子对他说门外已是离魂。 对啊,刚跟老先生一起去,也斩过好几只! 张乾淡定地心情望着幽泉子笑着,但这一刻他笑得似乎有点无助。 幽枫子看了看三人问:“那眼下该怎么办?这里居住了这么多人,一出手势必使这些人受到惊吓搞不好连官府也来了\"。 突然天云子看上张乾一眼,这下可惊到张乾。 由于后者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狡黠和诡异微笑。 “你们会做什么?” 张乾不自觉地退后几步,有点惶恐地看向天云子。 “我这有个办法,能瞬间将这几个离魂都赶跑!是要齐老弟出点代价的!” 听得天云子眼里闪出一丝戒备,机警地看了天云子一眼。 “没关系,只要给点血!” 张乾长长地松了口气,由于眼前这个男人由于陌生,所以并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手段。 “天云子……你是谁?\"你要用它做什么?\"天云子冲张小龙问道。张小龙说:\"我想把这柄银针拿去给我叔叔看!哦?那支银针,以异常迅猛之势刺进张乾指间。 血珠从天云子手中的八卦镜中流出来,落在了张坤手上。 八卦镜中的血慢慢的被吸干,天云子的血也慢慢的被吸尽……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个八卦镜,对着天云子说:\"你是谁? 手心里做着一连串怪异的举动,张乾望着天云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过来的原因,并没有让别人过来。 因为这个老家伙一点都不害怕他呀,虽然他已经失去记忆了,但他终究还是曾被支配过一次呀…… 第69章 动手 天云子嘴里发出了涩涩的咒语声,幽枫子三人先愣住了却又无法理解其含义,只有张乾满脸惊讶地看了天云子一眼。 那些涩涩的咒语张乾居然听得懂,但对里面的含义张乾却满脸茫然。 张乾面色怪诞地望着闭目念咒语的天云子想,这个老家伙怎么会夸我呢,是不是对自己之前的事向我道过歉呢? 但当张乾见到天云子闭着的眼睛时,他才明白,一切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几人旁若无人地注视着天云子,间中伴随着咒语的声音手中八卦镜中竟红光大放,然后那些红光变成了无数道光电向门外涌来。 天云子睁着眼睛望着脸上带着惊讶四人不高兴地盯着她们,把八卦镜顺利地摆在桌上,背起双手来到门口稍稍开了一道口子,向外张望。 这时门外有无数条离魂缠着红光点,红点点向离魂身上渗透。 而当红色光点渗透进来时,离魂凄厉地尖叫起来,并迅速爆裂。 当离魂迸开时,其身体上的红点竟不断向下一个离魂游动。 嗯,这下麻烦就化解啦! 天云子望着张乾四人,长长地吁了口气。 是啊,你在这儿是不是得罪了谁啊,怎么这件事就缠着你4个人呢? 天云子看了看四人,脸上虽是嬉笑怒骂,但眼里却是一丝忧虑之色。 “不是的!咱们到了这儿人们还不知道,哪有得罪人的?” 幽泉子摸着后脑勺望着天云子的脸,他实在想不出她们到底冒犯了谁。 看到自家师尊不语,幽泉子打量着幽枫子与张乾两人,却发现幽枫子同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这个离魂需要媒介的催动。你不认识谁呢?那这些离魂就很难说清楚呀!” 天云子看着面无表情的幽枫子两人,旁边的张乾则是双眉紧蹙。 天云子察觉后一种情况不对,这才会开口让张乾说话! “当我们到这儿时,有个人找到我们,要把大鱼买下来!” 是啊,这是个娇女人啊! 张乾刚说完幽泉子又说。 思前想后,大家才知道此刻的怪诞,纷纷看着对方。 “那个问题出在那个女人身上。具体情形怎么样呢?细说吧!”天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这是什么东西?”张昊好奇地打开一看,“这是个小枕头!”天云有些惊讶地问道。天云子略显无奈地看了张乾一眼,气都喘不上来! “您说您一主宰竟遭戏耍了。您成了什么体统呀? “我他妈的不记得了!倒要给我找回回忆!” 在天云子讽刺下,张乾撇了撇嘴,得意洋洋地看了后一眼。 天云子受了张乾那么一说还有点糟糕的继续着,他还知道如果后者没失去记忆的话就不能再混进自己的集团了。 天云子叹息着,无可奈何地招呼张乾说出原委。 听到张乾的叙述,天云子摸摸下巴,陷入深思。 见天云子如此,张乾两人也不出言干扰,只是旁若无人地等待着后一个人得出结论。 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天云子从这一形势中似乎可以知道些什么具体情况。 但张乾却奇怪,自己与那女人最近没有冤情,远在天涯也没有冤情,怎么会来伤害自己? 又想他给了她这么大的鱼白,她居然还来伤害他,张乾气都没打。 幽枫子和天云子坐在一起聊天。张楠走过来,对他们说:\"你们四个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啊!\"天云子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很喜欢读书的人。幽泉子望着张易龙,说:\"你过去看看吧!我这里有很多水。 约半柱香之后,天云子突然抬起头看向张乾,这下张乾吓了一跳,将刚刚喝下一口水再次吐出来。 “您老不要这样子看着我。我有一点怕了! “滚边走吧,只是你还是怕!我不该怕你哪怕很好!没错,这事儿我想该是你曾经的死对头找上门吧!” 天云子庄重地看了看吃惊的张乾,既然是个平白无故要害她们的男人,这种情况只会出现一种就是这个男人很早就跟张乾她们相识了,并且好像跟张乾还有大仇怨,否则就不会这么来伤害张乾了。 “你这句话也已到了可以的地步,可我的记忆已经全部丧失了。我哪晓得自己何时冒犯了她呀!” 张乾略带委屈地看了天云子一眼,却见后者无可奈何地对张乾耸耸肩,铺开双手以示无奈。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都那么多年了。她居然还记得从前的那个节日!” 幽泉子话音未落,头上便传来天云子的耳光。 “主人您打人干什么?” 望着含冤受屈的幽泉子天云子再扇耳光:“小鬼,今日不见便是口舌见长!” 说完举起手也要动手,幽泉子赶紧躲在一边。 张乾见状不由笑着说:“管他什么节日?她今天招惹了我张乾!我要她买单!” 张乾的话刚说完,便与系统进行了交流。 “带着祸害我的那个女的去找我吧!” 【贡献点还不够完不成!】 张乾听后直吐血。这两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的贡献点有多大?他觉得自己的贡献太少了。每天下班回到家,他都会看到妻子在厨房忙碌着。妻子总是很忙。他的贡献点居然又不敷使用,他赶紧看了看自己剩下的贡献点,立刻觉得一阵厥后。 由于他看自己贡献点居然欠系统120个,直接把自己弄得没话说。 他不知何时使用过这么多贡献点,之前还没碰到过说可以向系统借过钱。 望着张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云子带着几分忧虑地问:“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张乾无可奈何地摆摆手说:“什么都没有,是个可恶的人坑害出来的!” 突然没有缘子的话打断几人之间的话题。 “你来看看呀,那几个了离魂居然是融合的!” 这句话一出来现场几人就愣住了,这是怎料这是真的。 天云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门口,隔着门缝,他看见无数条离魂交融而成,尽管红色光点也渗透进来,但二者之快不能相提并论。 天云子见状面色大变赶紧叫幽泉子她们做了心理准备,而他自己却又将张乾的双手割了下来,后一个人的鲜血滴落在八卦镜里…… 第70章 天魂 伴随着血的滴落,八卦镜里走出的光点已缓缓地汇成小手指粗的一条红线。 这些红线正以异常迅猛的姿态向门外飞去,纠缠着仍处于融合中的离魂们的躯体。 红线越聚越多,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离魂融合体——天云子,他的身上有一口井,井里盛着水。 但就在天云子要求幽枫子她们放松戒备之时,阴森恐怖景象出现。 离魂融合体中的离魂会分裂成各个独立的个体,而这些个体又会重新聚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整体,从而使整个世界变得支离破碎。 天云子见此面色大变因已出乎自己意料。天云子是被人绑架来的。他刚走进一间房间,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叫他。他连忙跑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正从门口走出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马上回头看了张乾两人一眼,喊道:“快备好了,情况已经改变了!” 话刚说完就有了很大的声响。我抬头一看:外面的天空中出现一个黑影!是什么东西?我赶紧跑出家门,只见一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大门瞬间被推开,一阵邪气冲入。 幽枫子和天云子等人都被卷入其中……原来是他们的离魂融合体出了问题! 此时的离魂融合体有将近数十丈高,它的身上布满了黑色离魂,看起来非常可怕。 远远望去像个变大了的男人,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没有五官,有的只是头颅那么大的双眼。 话刚说完,张乾满脸狂喜,瞬间残渊便出现在自己手上,下一秒已到半空。 此时客栈里的人们也都被这种喧闹声吵得无法忍受地探头探脑地看了看,但在下一秒就面色大为改观。 一个接一个面无表情地待着,因为她们看见自己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景象。 “它们居然可以看出来!” 天云子望着周围探出头来的人惊呼,原来是发生了超乎自己意料的事情。 离魂本是修道之人所拥有的能力之一。 而如今一般人也能看到,可见这种融合已超越本来离魂应该具备的属性。 “你别动!” 张乾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幽枫子她们先愣住了,但是天云子因为张乾这个动作生气地骂起来。 “混蛋!你他妈的逞啥英雄啊!现在有那么多人命都掌握在你手里,让我留意一下吧!” 张乾瞧也没瞧天云子一眼,脸上已现出暗红色条纹,整个气势大为改观,手上残渊已半成灰。 那天云子见张乾手上的残渊已是灰头土脸,面色先愣住然后眼里满是惊悸,因为那已完全是与自己哥哥所见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以前自己下山时,体弱多病的哥哥望着他煞有介事地劝他说:“哥哥,你必须把他引上正道,否则天下就会大乱!” 那时他并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当此刻看见张乾手上的残渊化为灰色时,他才信以为真,原来是哥哥说的话。 但接下来的时刻他全场都在笑。他笑得很开心,甚至有点夸张。\"张炜是个很有个性的作家,我对他一直抱着一种期待和欣赏之情。\"张炜笑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由于他在好几个时辰相处中都能看出来张乾虽有顽皮之处,但骨子里却刚直不阿。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幸事!” 望着空中张乾的背影,天云子拍着旁边幽泉子肩说:“你们小子的功力让为师见识见识!” 望着天云子一脸期待的样子,幽泉子搔搔脑后说:“嗯,主人您老人家别受吓一跳!” 说着幽泉子对着空中一笑:“老张,我今天插足一掌!别怪我!” 话刚说完,幽泉子身上就冒出阵阵凉意。 寒月在手正黑着,幽泉子身子缓缓冲天。 望着不远处那只天魂,一记黑黝黝斩击自寒月上空爆射出去,结结实实地斩入天魂体内。 顿时,天魂胸前上方出现巨大疤痕,黑血自创口涌出。 见对象被幽泉子砍得鼻青脸肿,张乾回头看了幽泉子一眼就骂了起来:“老明星,你他妈的别掺和了。老子今天就亲手砍了这个畜生,说给那个老娘看我有多牛逼,说给她听我这个主宰就不虚了!” 幽泉子对张乾嘻嘻一笑:“不怪我,我师父得看我有多厉害!” 张乾看着满地的天云子,说:“老混蛋!以后别来烦我!” 望着张乾气急败坏,天云子微微抱歉地看着张乾。 “你为什么要杀我?在这一刻,整个天空都被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又恐怖的色彩。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这是怎么回事?他影子像鬼魅般在天魂周围迅速走动。 天魂体型太大,也造成动作缓慢,其粗臂向张乾挥舞,但尚未接触张乾便被残渊斩击打退。 而在张坤的攻击下,天魂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天魂的攻击,但是他的身体却被残渊的刀头切得粉碎。 一道强大的斩击从天魂的脖子上穿过,张系统现在一身黑色血液。 黑色血液在空中飞舞着,在空中盘旋着……这是张李二人战斗时留下的痕迹。他站在医院门口,对记者说:\"我是被人绑架了!\"记者问:你怎么知道?他说:\"我不记得了。你知道什么?\"张昕问。一股恶臭味从空气中传来,\"张18……\"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张年末前。 但那一刻,天魂之拳已摆到张乾眼前。 张乾抬起头来不及躲,只能挡住残渊。 顿时张乾觉得周身之骨将散,张乾受此拳轰,倒飞时踏空见天魂之拳竟再向自己轰去。 正在此关键时刻,张乾目光一缩,残渊更是攥得紧紧的。 暗红色的符文带着巨大的能量,向张18击过去! 一道凌厉杀意自张乾身上迸发而出,倒飞的身子瞬间稳住看向近前的双拳,张乾残渊挥出。 深红色斩击穿透天魂躯体,凄厉尖叫声由后者嘴里发出。 天魂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他的双手在空中划动着……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向后扭曲,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身影,它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条纹,就像一个巨大的血盆大口一样,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同时,它还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来吧! 黑得血往周围溅,很多人望着半空中的张乾吓得张着嘴巴。 但那一刻,黑血流入这些人嘴里。 我不知道,不好吧! 天云子见状面色大为改观。她连忙跑到幽泉子跟前,大声喊道:“怎么啦?快过来看看吧!”幽泉子朝天云子看去。天云子见天云子脸色发青。心中非常着急。他马上从怀里掏出几瓶丹药交给幽泉子,她们说:“你赶紧给它们吃吧,必须快点否则就闯祸!” 看天云子面色肃穆,幽枫子她们也不敢怠慢,马上就带了丹药来喂这些人…… 第71章 三战不化骨 那几个人一开始并不想吃这些丹药但是幽泉子她们拿着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搭就怂了。 不久众人吃下丹药但张乾还浮在半空中,目光犀利地打量着周围。 他觉得一种极强烈的味道不断地逼近,而这种味道的拥有者也从一开始的考验转变为直接攻击。 “你要注意点,还有些什么接近!” 张乾脑袋都不回了,可他的一句话把天云子一行的脸都弄得大大的改变。 幽枫子她们若是感觉不到那种味道,只会表明她们道行不够,但此刻连天云子也没感觉。 于是这一刻两人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天云子瞥了一眼半空地的张乾,然后将背在身后的长剑取出。 天云子把剑插在地上,然后把七颗蓝宝石放在地上,接着他把这七颗蓝宝石放到了天空中,这时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而他的眼睛则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球,而且他的身上还出现了许多像星星一样的东西 而当天云子拔出剑时,其整体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天云子可算是个吊儿郎当、冷嘲热讽的浪子了,但这一刻却气宇轩昂、目中羞涩。 见天云子如此模样,张乾不由地又看上两眼,幽枫子脸上却带着意外与兴奋,毕竟两人修道多年,见天云子初显杀机。 “齐老弟,此人不简单,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张乾一看似乎对着旁边的天云子点点头,毕竟张乾还懂得有了这么一个助手,他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张乾虽深知自己实力不俗,但却又不敢托大人,一个人对付这种怪物。 不久两人面色愈发庄重,向她们走来的味道也愈发浓烈。\"你们俩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有关系呢?\"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从对方身上转移过来。\"你也来看看我们吧!\"两人同时说道。\"那你就放心了。两人四目相对,皆见对方眼神中有几分忌惮。 “看来,这回来了大家伙!” 张乾笑着对天云子说道,话一出口张乾便进入第三境界,火焰羽翅在背后微微隐去,同时其势愈发强大。 残渊在手也完全化为灰,灰眸子望着不远处地。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他叫张角,是天云子的第三境弟子。 但见手中七星宝剑闪着白光,立时浑身气势大为改观,远远望去仿佛仙人健在。 而后者眼里七星一闪,隔着双眸仿佛能窥见后者无穷睿智。 “快过来!” 张乾还被天云子变的惊为天人,天云子下一秒的喝斥声令张乾清醒过来,望着不远处。 接下来的时刻两人凝滞,地下飞散着五具手拿战斧的白骨,凛冽森冷之气在这五具白骨上散发! “不化骨!” 幽泉子见到这五具白骨那一刻,直失声大叫。 旁边的幽枫子更是一脸懵逼,如此等级的僵尸她们完全不在身边,也许如果不是自己被那个女人陷害了,这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她们。 这些僵尸有紫僵、白僵、黑僵、绿僵、毛僵、飞僵等,它们的外形千差万别,但其体内的骨骸却是一样的:这些僵尸都是游尸变的,而不是浮尸变成的不化骨。一一列举出来,你会发现,这些僵尸都是由各种不同形态组成的。 僵尸的等级越高,则越难生存下来,因为它们都是不化骨的,所谓\"不化骨\",是指那些在数千年前就已经死亡了的生物,他们依靠天地灵气维持生命。 其中紫僵刚刚形成,此时全身都呈紫色,修炼后可以带动尸气使体内紫色变得更加强烈。如果将尸体变成白色或者黑色就会形成白僵蚕;黑死就是完全死亡了。而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经过一个阶段 不化骨者为天云子,其形如牛而无角,其皮如石而无毛,其肉如膏而无骨……这就是着名学者张易之先生所言:\"此四者皆可入药,然其功效不同也。 虽在典籍中有所着录,但那只是古书上的着录而已,具体情况如何,孰不知。 “齐大哥看来,咱们有戏啦!” 天云子的话刚说完,他的全身都朝着那不化骨的方向飞了过去。 而张乾却满脸辛酸地盯着这5具不化骨不放,自己本来的热情也因为系统的赏赐消磨得几乎荡然无存。 系统的提示:你获得了一具不化骨! 系统之声至今仍响彻张乾,但张乾知道不化骨之刚烈,不该只值得五百块贡献一点呀。 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不化骨交给天云子,让它来代替张18。 但没有片刻张乾便有些许遗憾,因为在他加盟后迅速接替天云子的主攻位置。 他的对手是同样有三只腿的不化骨和天云子,两人各有两只腿。 如果他不死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和张经济危机战斗了。 可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呀,只能硬着头皮扛着。 乾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力气大,速度快,而且还能用劲,但是他却不能象其他士兵那样用劲,因为他的力气比那些士兵都要小很多,所以他只能用劲,而不是用剑,因为他的剑是用来刺的,而不是用来砍的,所以他的剑是用的,而不是用刀。 不化骨比张乾更想惊扰更厉害,只需简单一击,便在张乾虎口处有血。 张乾的身子暴退了。在这场比赛中。他的表现实在让人失望:连续两次被对手打得措手不及,甚至连最后一次攻击都没有成功;虽然输了一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败了。他目前地力量只能到达半步的第三境,单独的薏仁米在三具不化骨的情况下,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困扰。 “老家伙,来救救我吧!” 张乾在这一刻管不了这么多礼仪直接骂娘,天云子却直接不理自己。 望着无动于衷的天云子张乾怒骂了数声,尽管后者并没有来帮助自己,但自己始终不可能逃得远远的。 幽枫子本想将这一情况告诉幽枫子和幽泉子等人,但是他们却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们知道,在寒月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看着幽枫子紧握的双拳,然后身子一动便向张乾赶去,尽管此时他的力气无法与张乾两人相比,但这一刻他坚信自己还能帮上忙。 见幽泉子向自己走过来,张乾连忙怒吼道:“快回去吧这个人的力量可不是你们能想出来的!” “老张,没问题。自从我到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您打别担心我拖累您!” 就这样幽泉子见到了一个不化骨的人见到了他,而后者背着战斧已向他冲过来。 幽泉子唇角微扬,紧接着黑得发暗的寒月抖擞精神,脸上浮现出黑色符文,但不久后便有小部分符文消失。 当符文隐没之时,幽泉子之势更显凄冷杀戮。 轰— 撞上之后,不化骨与幽泉子两人都后退数步,望着被他震退不化骨的幽泉子,高兴地说:“我还能...”。 第72章 参加 寒月冷凛然,幽泉子受幽枫子。寒月当空,幽枫子望着那一片苍茫而又神秘的天空,心中不禁充满了遐想:如果我是幽枫子,我会怎样生活呢?我一定要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度过一生!他在那一刻给世人留下了背影,只是那背影在那一刻显得略显憔悴。 幽泉子走到了不化骨面前。 不化骨看着幽泉子,他是谁? 他望着手中那柄战斧,森然白骨之上竟有一笑。 幽泉子和他的朋友们都被这个笑容感动了,他们想知道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们一起向那个地方走去……他们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 两人同时动来动去,激烈到碰撞声响彻云霄,很多住在店里的人们这一刻都只是想离开这片土地,根本无心呆在这看着成群的怪物争斗。 她们一个个都准备溜了,幽枫子三人并没有理会她们。幽枫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不喜欢与别人交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此刻还有比她们更重要的东西,她们的师父,好友,师弟们正在为她们与传奇不化骨的战争而战,她们那可是有心要逃呀。 天上的每次争斗就像一只抓住它们心的手在不停地掐它们跳动的心。 幽枫子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那只巨手所控制了,而他的灵魂却在那只巨手之下,那是一个不化骨的手,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手……而这只巨手就是幽泉子手中的斩天剑! 这个时候那怕幽枫子想出手相助也是无计可施,这一刻他是心有不甘呀。 他虽被斩天剑所承认,但两人的交流仅仅是最肤浅的,目前他达不到像张乾两人一样能够御空而行。 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幽枫子对自己无能深恶痛绝,常常在关键时刻始终无法帮助伙伴们。 指甲戳进手掌里,血微微滴了下来。 旁边无缘子看了,眼眶不由一红,是因为他理解了他这个师兄这一刻内心是什么滋味。 又很快他就跟星辰子一起经历了这种无力感和绝望感,轻轻拍着幽枫子胳膊呢喃着:“没关系的大哥,咱们得信任师父她们!” 幽枫子转过头去看着同样紧张乏力的无缘子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幽枫子见到这小师弟时本来绷紧的琴弦却有些松弛。 但正当他心情舒畅之时,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响声。他环顾四周,发觉没有人大声地呼喊他。 但在接下来的时刻,他的面色一变,立刻面露喜色。 这下可惊了旁边无缘子一跳,后者赶紧开口问:“师弟您咋啦?您别吓唬师弟呀!” 幽枫子对旁边无缘子不理不睬,却见他看着手中斩天剑立时面带喜色多了起来。 幽枫子望着天上的人,立刻把手中斩天剑紧紧地握住。 “幽枫子啊,记着我叫斩天啊!这辈子我师傅就是你了!” “斩天啊!嗯,记着呢!但马上就得先帮助主人它们!” 幽枫子心里与斩天交流着,自己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斩天剑竟然主动与自己交流。 而且刚说完话音,身上便微微蒙上一层金色符文,但不久脸上金色符文便少了几分。 金符布满了幽枫子半边面孔,而他没符文半边眼睛里闪着一道金符。 这时幽枫子秀发无风自在,衣袍劈爆,目光锐利像座大罗金仙。 幽枫子说:“无缘子,你先走吧……”说着,他就拉住了“照顾好自身”的“照顾好自己”的“星辰子”,“师傅他们! 说整了一个人便向天空飞了过去,手提着金色斩天剑向和幽泉子搏斗不化骨砍。 伴着刺耳的尖叫声,不化骨一掌被幽枫子砍了下来。 幽泉子满脸分歧地盯着那只斩掌不化的骨头,回头盔一看,幽枫子真的向自己飞来,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开口:“我以为这就是师父她们啊!想不到哥哥你们也达到这等境界。” 却见幽枫子掌心仍淌着血一时大惊:“谁打伤了哥哥?” 不罗嗦,先斩此不化骨! 在幽枫子如此提醒下幽泉子才想起来面对着却不化骨的幽泉子,刚要回头便听到幽枫子急得大叫。 “师弟当心!” 火花飞溅,幽泉子望着挡住他去路的那把金色长剑,面色大为改观。 因为要不是那把长剑挡住了去路,他此刻可能早就身首异处。 斩天剑在他的手中,就像断臂一样,在他的手中如同不化骨一般,每走一步都会让人感觉到疼痛。 幽泉子看了他一眼,\"你是幽枫子吗? 不化骨看到幽枫子的身影,也不说什么就把幽枫子交给了幽泉子; 不化骨一听是幽枫子,就立即把手中的剑往自己身上一刺,然后用剑将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都震成碎片,接着他又用手中的剑朝幽泉子刺去。“你怎么这么笨?”“我这是要炸了他!”“那你就别再打了!”幽泉子气得脸色通红。“你不就是想打吗?但幽泉子好像早已经明白了这句话是以攻为守的道理,自己的身子一转。 不化骨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斧子,把幽泉子的身体劈成两半,在寒月的映照下,不化骨的身影显得更加模糊。 而同时在旁边的张乾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这两具不化骨看,这下直接就会抓狂。 由于两具不化骨任其斩了数遍,均能原地踏步存活。 怎么灭杀不化骨呢? 【招来天火烧它!】 这还不快! 【消耗20点贡献点,换取1道天火】 张乾望着迫近的两具不化骨心态直想崩溃。 然而,当这两具不化骨接近他时,一股黑蓝相间的火顷刻间便把这两者吞没了。 惨叫声还没有消失,另外两具不化骨里的飞灰飞了出来,它们在张易之面前吐出一口鲜血。 此时他还发现旁边被幽泉子砍得头破血流的不化骨再次起身,天云子却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已斩下一具。 望着一脸懵逼的幽泉子张乾有换得一把天火,一身鬼魅挡住幽泉子。 幽泉子同样被这个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却望着迫近不化骨的幽枫子与幽泉子喊道:“老张,躲开吧!” 张乾回头对两个人笑着说:“别着急,这个混蛋可不能伤害我啊!” 话一出口,迫近不化骨已是黑篮色火焰笼罩,不片刻便化为飞灰! 而此时,天云子发出一声! “来帮帮我吧!” “老家伙!不帮忙!” 第73章 捉弄 天云子转过头看了张乾一眼,却没有来得及再说话,不化的骨头已又向自己袭去。 张乾你他妈的公报私仇你让我等一等吧! 张乾正要前去相助的幽泉子两人对着朝天云子破口大骂:“老家伙,你刚才不还是坑害了我吗?现在还要我来帮助你吗?梦想成真了!” 所以张乾把幽枫子她们两人拉到一边看了天云子一眼,尽管她们非常愿意帮助天云子但是她们也明白凭她们的力量是完全帮不了别人的。 由于之前它们斩不化骨,但后者完全不是按自己的预期而死,而是又活过来。 所以三人在旁边看天云子和不化骨的争斗,张乾也不忘用言语取笑天云子。 “老头,下一次还是坑人不坑人!这一次给您长了一堂课吧!” 眼看张乾已经小人得志,天云子怒火中烧,但手中七星宝剑丝毫不犹豫。 七星宝剑在不化骨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剑刃上传来的则是清脆的敲击声! 天云子也不例外,他的身体也是不化骨的,但是,天云子的身体却在这短短的几步之内,瞬息而过,只在片刻之间,天云子就将手中的七星宝剑插入了不化骨的体内。 而天云子并没闲着,却见自己手里飞快地捏着诀,浅蓝色火焰从后者手里冒了出来。 见到那道蓝火时,张乾面色微变,眼里闪着诧异。 因为在蓝色火焰中,张乾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而那种蓝色火焰中又发出无比可怕的威力。 这个老家伙本来还收起来躲呀! 张乾望着天云子不自觉地骂了起来,旁边幽枫子两人却满脸爱慕地看了天云子一眼,因为自己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火。 当它们注视着蓝色火焰时,就有了险情。 “辨认这是怎样的一团火!” 【减去5个贡献点开始鉴定! 【九幽火,能烧毁所有阴魂!】 张乾听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天云子是什么?他不认识天云子,但他能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天云子的存在。他的手就是天云子用手打在地面上发出来的声音。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天云子这个不化骨的家伙给打败了。 原来,在张经济危机时,天云子带着家人来到了龙虎山。 天云子手中拿着的是一柄巨大无比的七星宝剑,这把剑上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不化骨,只要把它握在手里,就会感觉到一种强大无比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还能让不化骨自动消失。 那不化骨本以为自己会被天云子的九幽焰掌个正着,没想到却被对方一顿毒打。 天云子仿佛早已经料到了后者是如此,还没来得及后者正在做什么回应,手中九幽焰便变成了一支长枪。 不化骨还被天云子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并没有得到回应,后一个长枪早已穿出胸口。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砰\"地炸响着,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砰\"地的一声巨响……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仿佛在这一刻,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住这最后的一个字 见事情已经过去,张乾心中有点疑惑,既然天云子斩这个不化骨就是这么行云流水,可后者怎么拖得这么长。 “主人!” 天云子一脸沮丧地扛着七星宝剑向张乾她们走来,幽枫子两人被天云子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家主人会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老头儿,怎么会这样呢?你会弑天的!” 而张乾则将幽枫子两人拉到背后,望着天云子微微一笑。 “弑了你姥姥的天啊!今天老子就来教训一下那两个小兔崽子吧! 望着吹鼻瞪眼的天云子张乾拍了一下后一个人的肩说:“就是我不允许她们来帮助你们!” 望着张乾背后藏着幽枫子两人,天云子忽然笑出声来。 张乾三人对他这种突然进来的笑惊恐万状,也无法理解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行啊,行啊,行!” 天云子说完要拍幽枫子两人,但张乾挡在后一步。 “小鬼,你真的以为这是在整理它们!” “是不是?” “肯定没有。我两徒儿都已达到老一辈人才能企及的水平。我喜得太晚,怎能罚得过他们?” 望着天云子诚恳的微笑,张乾才释怀。 “是啊,齐大哥您的力量好像是用什么封住,否则凭您这种支配的力量又怎能缠着两根不化骨?” 听着天云子的一番话,张乾心中有一丝疑惑。她怎么会知道的呢?天云子告诉她:”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为什么?“她不解地问。“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这是他未曾想过的问题,但如今在天云子的如此提醒下,顿时幡然醒悟。 张乾早已经接受自己作为主宰的地位,但他从未对自己的力量产生质疑。 但此刻的他却再次沮丧起来,他的一个主宰居然连两个不化骨的人也打不起来,这一说法怕是不会让人相信。 “那么,你老了,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不帮忙!” 望着天云子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张乾气喘吁吁地跑出门外,紧紧地抓着后一个人的胡须。 “哎呀,你老人家轻一点,轻一点!” 天云子没想到张乾竟然拽住了自己的胡须,轻轻拍了一下张乾抓着胡须的那只手。 毕竟自己还是头一次被抓胡子,这下痛彻心扉,咬紧牙关,却有去无回了。 办法说一不二吗? “不知呀!还想帮忙,但这个办法还不知呢!” 那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已经被封了呢! 望着苦而不坠的天云子张乾笑骂着后者。 “这一点从你们出手便可见一斑。我刚透过你们与不化骨之间的战斗,看出你们每次出招都不够流畅。而身为主宰的力量也不该如此。于是我断言你们已经被封印起来!” 张乾并不放手,只是看了一眼天云子。“我不相信你是个骗子。”“我是真的。”天云子气得大叫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叫天云子。”“什么?我说什么秘密呢?看到后一个人满脸苦相得知后一个人并不欺骗他,他才松手。 “如果不是碍于面子,我今天就不削你了我就直接倒背如流地念起名字!” 天云子揉捏着扯痛的胡须看向张乾,张乾根本不理他,旁边的幽枫子两人这才目瞪口呆,因为没想到自家师傅与张乾竟像一对冤家,之前的礼貌早已经荡然无存。 看到张乾不理他,天云子并没有闲着,指了指地上无缘子与星辰子,大骂:“你们俩小兔崽子啥时候才能到你们师兄她们的程度呀?” 第74章 冥界 地上无缘子两人四目相对,笑得无可奈何。地上的无缘子说:\"这就是我们俩的命运。她们知道她们两人已经成为天云子出气筒了,她们无助地看着天云子耸耸肩展开双手一副你追我赶的架势。 天云子见此情景,直作势要下地收拾两人,但不久就发现了令弟子们有所变化。 他揪着张乾的领子说:“小鬼你把什么迷魂汤灌到我那两个可爱徒弟身上去了。他们过去可真听话!” 张乾看了看怒火中烧的天云子,耸耸肩做了个什么样子你可以把我捧在手里。 “啊呀!我不会跟你玩儿的,你就欺负我吧!” 天云子松开张乾领子,蹲坐在半空里竟大哭。 这可吓了几个人一跳,因为它与自己所知道的天云子形象并不太一样。 尽管幽枫子两人也曾听到宗门里有人说自己家这主人怪僻得不得了,始终不肯信。 但当她见到这一刻掩面痛哭的天云子时,才终于知道原来宗门里的男人并不欺骗自己呀! 正当两人准备前去安慰时,张乾眉前沉声道:“老家伙,看来还有事呢!” “哼!看来这个妖妇不是打死你的心也不甘呀!” 天云子站起来面色庄重地看了看远处,因为她还觉得有很多事情正在向她们逼近。 “去吧,咱们到外面去瞧瞧吧! 天云子在地上看着无缘子两人招呼幽枫子她们留下保护自己,自己跟张乾一起去就行了。 两人想说三道四,但师命难违,而无缘子们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一出事定然没有好下场。 就这样,在张亚洲和天云子进入客栈后不到两个小时内,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 因为呈现在眼前的并非皓月当空或阴云密布而是一望无际的阴气。 【冥界!】 “冥界! 系统与天云子同时响了起来,张乾望着周围阴气面色凝重。 连旁边的天云子都收着昔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张乾张口便来:“这个妖妇好大的本事,为除掉你竟将整个客栈移入冥界。但以后者之力应是寥寥时辰!” 张乾望着远处点点头,可手里残渊握得比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因为这一刻张乾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 从云飞扬嘴里他早已经知道他的死亡与冥界有着很大的关系,因此在这一刻他对自己境遇的认识要超过任何人。 “快过来!” 阴冷之声从张乾嘴里传出。 当他话音一落,周围冒出了无数道土堆,只一眨眼工夫,土堆里有无数道刀刃向两人扑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刀光剑影,火花飞溅。 张乾与天云子两人到处躲避着这飞过来的刀剑,他们的兵器在他们手里舞动着虎。 而避难所中的张乾却赫然看到不远处竟有十几具尸体躺在那里,不禁使他产生了一丝疑惑。 但接下来,天云子愤怒的咆哮,却让张乾心潮难平。 “畜生啊!居然连凡人也不放过啊!” 这句点醒张乾的话,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尸体有熟悉的感觉。 先前在客栈里,张易天云子等修道之人对他说过:\"你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我也是一个。 他看着这颗心并不会有太大的振动,他只是想要守护好周围的朋友而已,对于别人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半柱香后,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手里拿着把锋利的剑。 两人凌空而起,机警地望着周围,因不知下次来时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缓缓地大地土堆被一个又一个炸裂开来,土堆里飞出了一个又一个身背双翼的怪物。 见了这些妖物,两人先愣住了,因为根本不存在这类事物,而后者的呼吸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厉害。 但只等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这些妖物便已向她们袭来了。 对这些妖物两人并不觉得有丝毫恐惧,因为在她们眼里那只是蝼蚁,灭杀也只是举手。 “老头儿,你看咱们谁打死了多少人!” 张乾砍下接近的一个妖物,对着不远处被砍的天云子大叫。 “如果我胜利,你们就再也不灌输我这些弟子们坏的观念!” 听天云子如此张口,张乾先愣住了,却迅速大笑起来:“行得通啊!君子不动,驷马难追啊!可我胜利了你们要帮我想办法去接触封印啊!” “嗯!” 有了这个“好”字,张乾、天云子两人更卖力地斩着袭妖物。 不久之后,它们终于明白了恐惧是什么,因为那些妖物不断地袭击着它们。 先前的几次硬战都让他们有些疲惫了,而此时他们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对方做着同样的游戏,而且还是在一个人之间进行的游戏……不过,他们并不是在和对手做游戏,而是在和自己的敌人做游戏——他们是在和自己的对手做游戏! 逼近掐蚂蚁掐得多手多脚也算不了什么,何况挥刀斩妖? 不久两人便被迫在一起,两人背靠背地望着靠近的妖物破口大骂:“这个他娘养的究竟是啥?咋打死也不能死!” 你们问问我吧,请问是谁走的!是的,老子早就打死五十有九! “我的年龄比您老人家的年龄还大!” 张乾一听天云子刚刚砍下五十九只,立刻得意洋洋地用肘戳向身后天云子。 天云子听说张乾斩得比他还厉害,立刻又重来与那些妖物重战。 战斗进行到最后,两人呼吸声越来越沉重,挥刀速度越来越慢。 两人不知这种状况维持了多长时间,当两人额头的汗已流满双眼时,两人才斩下最后的妖物。 它们慢慢地降落下来瘫倒了。他们没有说话的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他们是一群盲人。他们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国家或地区。他们的世界里充满了黑暗和孤独。他们没有方向。想举手擦抹眼睛里的汗,但这一刻她们却连举手也费劲。 两人见对方窘态不禁笑出声。 而此时一道刺眼的白光刺进了她们的视线,那浓浓的白光刺得她们睁不开眼! 而那一刻,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进入张乾耳际。 “小姐,那两个人该如何面对呢?还是跟老爷商量商量?” “商量屁事,你听着,打死它们,抽魂魄炼丹去!” 第75章 鬼差的袭击 耳旁是似曾相识的女声,张乾的心在这一刻早早就激起惊天巨浪。 那个女声师傅的面貌出现在脑海里,张乾瘫了下来,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不久女人的歌声过后,他觉得脖颈上有阵阵寒气袭来,他能感受到这是挂在脖子上的长剑。 而当那把长剑架到颈部时,前面亮光慢慢变得黯淡起来,周围又回到原来状态。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张乾嘲讽地开了口:“看来咱们没啥大仇啊!” “大仇得报倒打一耙,吾亦无可奈何!\"君命难为! 女人看张乾掩口浅笑,然后向背后黑衣人使眼色示意两人能下手。 而此时,旁边的天云子也是笑得前仰后合,这个拿着剑搭着脖子的男人惊呆了! 老了,笑啥呢,死了,居然会笑! 女人们望着天云子,不由地产生了一丝好奇,她怎料这若即若离的老人面对死亡时却能笑出声来。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再说老夫性命那个阎王都怕收呀!” 话刚说完,只见天云子大大地呵了起来。 顿时,围绕着自己的大地轰然倒塌,而自己与张乾身边的黑衣人也因这场突然出现的景象而惊恐不已。 而当两人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张乾与天云子两人手中的刀子早已刺向她们的要害。 张乾两人并不因此而罢休,但见他两身形一动,两阵凶狠的斩击已向那个女人砍来。 女人惊恐地望着两人,怎料眼前这两个貌似疲惫的人竟有如此强大。 在张乾她们的斩击下,那女人完全来不及闪躲。 凄厉的哭声响彻天际,女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张乾与天云子,但两人却丝毫没有理睬。 就在这时,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天空中只有一道道血痕,而地面上倒了一具具尸体。 不出片刻,众人都已被斩,张乾回头一看那个女人还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和天云子。 女人杏口微微张开,血顺着后者嘴角微微滴了下来。“是谁惹了我?”“是她,是她!”女子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她到底是谁?”女子的心悬得慌。手里的扇子在这个时刻早早就掉到了地上,她吓得看了两人一眼,也许这个时刻她后悔当初为何会来冒犯他们。 天云子瞥了眼那个女人不由调侃张乾:“你瞧,她是多么舍不得你呀!死心塌地盯着你不放!” “放个屁,老大不小了!她那个在看你!” 张乾白白看着天云子,甩开手上残渊的血,作势要走。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前面的人顿时倒地。只见他头朝下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旁边的一个人发现后,立刻跑过去,问道:\"这是谁啊?天云呀!天云子吓得张乾了个意外跌倒,赶紧上前扶起后者。 “这儿我就来了!” 张乾睁大了眼睛艰难地开了口,这时天云子发现张乾前额青筋暴出,豆大汗珠一直往外冒。 天云子也发现张乾嘴不停地发抖,可能表示张乾全身发抖。 轰— 一阵猛烈的爆炸声由远及近,天云子赶紧回头张望。 他看到一个牛头马面正和一个阴差站在一起,而那个阴差就是天云子。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先前那一幕让他对来者产生了警惕之心,因为他知道张易之手中的七星宝剑就是牛头马面所持有。 这一刻,天云子早已经准备好应战,因为他今天不管怎样也得带上张乾。 他没胆量打赌他今天放了张乾在这,一个人跑了结果会怎样,而他道心却不容。 修道之人有生离死别之感,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如今他成了局内人,再也不能置身局外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许多人都是在各自的世界里,看不到万物的精华,旁观者呢,都是以看热闹的态度来看待当局者这个世界。 “天云子,你在做什么? 这一刻,他已大体能推测出阴差有多少。 就连地也在发抖,那虽算不上千军万马,但数理决非他天云子所能比拟。 “老头儿,把我赶紧放下来逃掉吧!这几个人可不是你能望其项背的。再说了,也该怕把我怎么样吧!” 张乾吃力地张口,这一刻头疼欲裂,汗早早就把衣服弄湿。 牛头马面各一的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是你救了我们?\"他对着牛说,\"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他指着远处的山坡说。\"你们两个是一起被绑架的吗?与其双双丧命于此,倒不如能够逃之夭夭的就是其一! “屁!你个小子,那可是对我的羞辱!” 天云子对张乾的提议根本不予理睬,这一刻他是进不来退不来! 前有上万敌后有其徒!这不是神话。 “老家伙您啥时变的那么婆婆妈妈的,赶紧把我放下来把幽枫子她们几个从这带走吧!” 张乾又开了口,但这次天云子能感受到后一个咬牙承受着他痛苦。 事实上,天云子并不知道,这一刻张乾笔下已浮现出许多陌生而熟悉的影像。 而身上无数道符文也是不停地闪着、变着。 这些符文颜色从红到灰,不过不久就有变化。 颜色稍微淡了点,张乾身上的汗就不停地往外冒。 眼睛里血泪有些得流出来,瞳孔里灰色有些深。 闹头里回响着几个熟悉但却陌生的身影,它们不停地叫张乾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 张乾温柔地呢喃着小雨,背在身后的天云子还以为张乾找到东西赶紧开口问:“张乾啊!怎么回事啊!你找到东西了吗?” 但张乾并不予理睬,不停地反复说:“原来如此!” 天云子这一刻实在是慌了手脚,面对这几万个阴差自己并不害怕,只是害怕张乾死于这莫名其妙的伤痛之中。 想到张乾在背后可能死了,天云子越想越急。 他真担心张乾就这样走了,尽管他知道后一个人就是主宰和张乾有过一死,但他不敢肯定后一个人这次是否会活下来… 第76章 穿梭术,另一个时空 就在这时,张乾的耳边响起系统的冰冷机械声,宛如曙光划破夜空:“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奖励穿梭术一次。” 张乾的耳边响起系统的冰冷机械声,宛如曙光划破夜空:“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奖励穿梭术一次。” 话音刚落,张乾只觉周身一震,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四肢百骸涌动。 他眼前景象瞬间扭曲,时空仿佛在他身边旋转跳跃,当他再度睁开眼时,眼前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是? 民国时期的街道,青砖黛瓦,石板路上偶有黄包车驶过,人们穿着长袍马褂或是旗袍,忙碌而又充满烟火气。与刚才的阴森冥界形成鲜明对比,张乾一时有些恍惚。 “穿梭术?看来这系统还有些门道。”张乾低声自语,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试图尽快适应这个新环境。 正当他思索之际,一名青年匆忙跑来,不慎撞到了张乾。“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有急事……”青年气喘吁吁,话未说完,便急匆匆地继续向前奔去。 张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民国,有意思的地方。”他决定随遇而安,看看这个时代的风貌,顺便探查穿梭术的更多可能性。 他迈步前行,不时与路人交谈,了解时局。从人们的口中,他得知这里正处于军阀混战的乱世,人心惶惶,但也正是英雄辈出的时代。 张乾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正思考间,前方一阵喧闹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群人围在一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让一让,让一让!”张乾挤进人群,只见一名身着学生装的少女被几个地痞围在中央,显得孤立无援。少女眼中含泪,却倔强地挺直腰板,试图与之理论。 张乾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正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更何况是自己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挑战。他轻咳一声,故意提高嗓音道:“诸位,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可不太像话吧?” 众人闻言,纷纷让开一条道,露出张乾的身影。地痞头子上下打量着这个突兀出现的年轻人,轻蔑一笑:“哪儿冒出来的,少管闲事!” “我嘛,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看不过眼罢了。”张乾懒洋洋地答道,眼神里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哼,那就一起收拾了!”地痞头子一声令下,几个手下气势汹汹地向张乾围拢。 张乾从容不迫,体内异能蠢蠢欲动,正欲动手教训这群人,突然少女出声阻止:“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事我自有办法解决。”她的语气坚定,不似初见时那般柔弱。 张乾一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少女,发现她的手悄悄伸入衣袋,似是握着什么。好奇心驱使下,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少女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高声诵读起里面的内容:“同胞们,这是一份倡导男女平等、反抗封建压迫的宣言,我们要用知识唤醒民众,而非拳头!” 她的声音清脆有力,穿透嘈杂,周围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甚至有几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了认同的神色。 地痞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见局势有所缓和,张乾在一旁暗自赞叹,同时心里也有了新的打算。 “好一位有胆识的女子。”张乾适时插话,用他那独特的现代思维,加入讨论,“若论武力,我确实能轻易解决他们,但真正的改变,还需靠你们手中的笔和心中的信念。” 人群中的气氛渐渐热烈,原本的冲突演变成了一场思想的碰撞。张乾借助穿梭术,不仅见证了这段历史,还意外参与其中,激发了人们对新思想的向往。 日薄西山,人群散去。少女感激地看向张乾,眼中闪烁着敬佩:“谢谢你,先生,你的话给了我很大勇气。” 张乾摆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不用谢,我只是顺手为之。记住,未来的路还长,要用智慧和勇气去书写历史。” “我会的。”少女重重点头,眼中星光点点。 正当张乾准备告别,再次启用穿梭术回归,耳边却响起系统提示:“是否选择留下,继续影响这个时代?” 张乾一愣,转头望向逐渐安宁的街道,又看看少女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冲动:“留下,我要看看,我,张乾,能在这个时代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77章 另一个时空,新的开始 日子很快过去。 张乾很快便融入这个世界。 他能这么快融入,还多亏他之前所救的那个少女。 她名为方月,是这个时代的一名演员。 张乾在她的帮助下,进入一家剧组,也因此快速适应这个时代。 …… 剧组 “月儿,你可真是乡间的玫瑰,烈性如酒!”张乾赞道,拍摄首幕时,别的演员多用水作假,唯独方月一杯接一杯,全是真材实料的粮食酿。 换作旁人,或许早已东倒西歪。 “再来一碗!”方月意犹未尽,又为张乾满上。 “月儿,你醉了。”瞧见方月脚步踉跄,张乾忙扶住她的腰肢,生怕她跌倒。 方月眼波迷离,“乾哥,我这般卖力,你可得给我添几场戏哦!” “添!添,必添无疑!”张乾见状,连忙唤来龙纪文。“纪文,先扶月儿去歇息吧。” “好嘞,我和月儿同住一个帐篷。”龙纪文稳稳接过方月。 她们的帐篷挨近主屋,又暖和,便没搬进临时搭建的摄影棚。 “行,那我先走一步。”方月不舍地望向张乾,“但乾哥,你偏心得厉害哟!” “我?怎个偏法?”张乾一时没反应过来。 “洪兴也是出资方,我同样主角,凭啥我得在外头凉飕飕的帐篷里跟纪文挤,别人却能住屋内!”方月不满地瞅了海棠和杨倩儿一眼。 海棠侧过头,杨倩儿小口抿着自家酿的淡米酒。 此情此景,装聋作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娱乐圈,从不讲人情。 若海棠或杨倩儿让出房间,无疑是承认方月地位更甚,把自己降为配角。 反之,同意方月同住,也是自降身份。 眼下的局面,明白人都懂,杨倩儿与海棠不相上下。 一旦与方月搅和在一起,海棠成了唯一的女主角,她们反成陪衬。 “算了,我把我的屋让给你们,我和你们换如何?” 张乾环顾四周,主创人员自然不能要求,否则必有人心中不快。 “不成!”方月断然拒绝,“你是总制片,该当首位,若你都被挤出去,哪还有威信可言?”方月身为洪兴大佬的伴侣,深知男人掌权需颜面。 “好吧,方才确是我失礼,向大家致歉。”方月浅尝一口茶,“但在咱村,我日日洗澡,乾哥,借你屋让我洗个澡总行吧?” “这样啊。”张乾环视众人,大家皆是若无其事。 许是司空见惯。 若拒绝,倒显得小气。 “好吧。”张乾将钥匙递给龙纪文,“纪文,带月儿去洗,之后回帐篷。我还要和其他兄弟商讨事宜,门开着就好,不必特意送钥匙。” “嗯,咱这儿风气淳朴,夜不闭户也无妨。”吉姆憨笑附和。 “好,那我先送月儿,乾哥也莫贪杯。”龙纪文抿了口那48度的米酒,觉着劲大。 微微的甘甜恰到好处掩饰了酒精的烈性。 “晓得了,我没事。”张乾自酌少量,“这酒烈得很,我后续就照此量,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龙纪文瞅了众人一圈,“各位莫再劝乾哥饮酒,李导,你也悠着点,别误了大事。” “清楚,清楚,我会留意。”导演举起茶杯,“我该喝茶了。” 众人饮酒渐趋节制,龙纪文领着方月离去。 不多时,龙纪文搀扶方月至张乾的简朴居室。 屋内设有一简易浴室,虽不比酒店奢华,倒也干净温馨。 内有暖炉正旺,堪比都市中的供暖。 想来是早期民宿的雏形。 “纪文,你先回吧,不用候我。”方月忽地稳住了身形,仿佛变个人般。洪兴大佬的女人,岂是轻易能醉的。 况且她入洪兴前,已在夜场历练。 有“啤酒六瓶不倒小酒仙”之称。 “月儿,你...这是何意?”龙纪文脸颊泛红,心中忐忑。 尽管对圈内某些事略有耳闻,亲历却难免难以接受。 “纪文,不妨告诉你,我这年纪不小了,这次若不成名,恐再无机会。”方月卸下外套,于镜前轻扭身姿,自赏其曲线。 “可你...你毕竟是洪兴的大嫂。”龙纪文小心言辞。 若是其他女艺人,倒也罢了,但若是乾哥与洪兴老大的女人... 后果难以想象。 “哼,什么洪兴大嫂?”方月面色不悦,点燃一支女士烟,又递一支给龙纪文,“来一根?” “不了,我不抽。”龙纪文用暖壶为方月倒了杯热水,添了几勺白糖,“月儿,喝点糖水,醒酒好。” “谢了,纪文。”人心皆有温度,方月感念龙纪文的细心照料。 饮下糖水,方月续道,“我非洪兴大嫂,也未给蒋天生生下一男半女。” “他只是图我年轻貌美,能撑场面。”... “等哪天咱这花儿谢了,不,压根儿不用等到那时候,只要他在外头瞧见了更新鲜的野花,保准就把我这朵忘到脑后了。”方月的话糙理不糙,龙纪文暗暗颔首。 “那你盘算着咋办?”龙纪文不由自主地探问。 “女人最值钱的,莫过于这张脸,自然得趁着青春还在,往自个儿身上投点资。”方月深意地说着,“我不像你,虽说是个小龙套,可你青春洋溢,不用抹脂粉都水灵灵的,难怪张乾哥爱带着你。” “不,不。”龙纪文急忙摆手,“不是那么回事,张乾哥不过是看我留过洋,又在大公司打过工,刚好能做个助手罢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如撞鹿,嘴上虽然否认,心里却隐隐觉得张乾待自己确实不同。 “话虽如此,你既年轻又有学问,我有啥?”方月不满地审视镜中人,“我就剩下这张脸蛋儿和身子骨,还有胆识,你说我还能图啥?” “只要一炮打响,成了大明星,哪怕蒋天生嫌弃我,我也不稀罕他的钱。说不定我还先踹了他,自有别的爷们儿给我撑腰,我再也不做那笼中鸟了。” “笼中鸟?”龙纪文明白了方月的打算。 “可不是嘛,你以为是啥?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对我们这样的女子,不就是当宠物养么。古时候讲金屋藏娇,一个道理。” “可你也不能这么……” “咋了,你喜欢张乾哥?”方月一针见血。 “哎?”龙纪文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如拨浪鼓般摇头,“不,不是那意思!” “你若不喜欢他,是怕他吃了我,还是怕我吃了他?”方月反问,“不对,咱们还没那份情谊,你自然是不担心我的。那你就是喜欢他喽!” “不,不,我心上人不是张乾哥!”龙纪文极力反驳。 “这就对了。”方月目光如炬,“我早看出,你和方展博、小犹太他们扯不清,你还为了方展博把自个儿都搭进去了。” “可那个负心汉呢,一看小犹太有点不对劲,立马送人家走了,一去无踪。她是真病,还是寻个由子甩开你,好跟那负心汉双宿双飞,你心里没谱?那时候我跟你这般大,也天真过。”方月黯然道。 “后来我想通了,跟负心汉掏心掏肺,不如找个看得上我的爷们儿供着。”方月手中的钥匙绕了个圈,“张乾哥刚才不是让你别关门,也别等他吗?” “他是想让我送你回去,门不必关,不必等他。”龙纪文争辩,声音却弱,信心不足。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男人那点心思,我清楚得很。”方月嗤笑,“想吃腥又得装正经,自然不能明目张胆。” “张乾哥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试一试不就清楚了?你还舍不得?我看你是喜欢上张乾哥了,所以才这么敏感。” “你别瞎说!”龙纪文气愤地站起,“我和张乾哥清清白白,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就是!” “这就对了,你也洗洗再走吧。”方月笑了,总算能把这碍眼的赶走,还故作挽留状。 “不了,来时已经洗过。”龙纪文指了指浴室,“里头还有我用过的毛巾和浴袍,不嫌弃就用吧。” “我就知道你和张乾哥关系不一般。”方月怪异地盯着龙纪文,手指几乎点到了她鼻尖,“张乾哥是不是嫌你不够柔媚,所以不动你?” “别胡扯!”龙纪文打掉方月的手,“话从你嘴里出来就变味。我先走,帐篷随你处置。” “呵呵,我看是不必回去了。”方月说着,褪去衣物,步入浴室。 另一侧。 张乾已开始筹谋下一步。 “吉姆,有件事儿可能还得劳烦你。”张乾微醉,拍着吉姆的肩。 “张大导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吉姆拍胸保证,“说吧,啥需求?” “还是剧组补给的事。”张乾说明,“明日我们要进雪山深处寻景,大卡车肯定过不去。” “咱们的吉普和面包车能开到半山腰,但也够呛。要想再深入,得需要些马匹。” “这好办,这儿是昆仑山脚下最大的马场,上千匹壮马。虽非名贵种,但个个耐寒抗旱!” 吉姆所言非虚,这里寒冷少雨,若非雪山融水滋养出的绿洲,连牧草都难找。 “不过山上食物稀缺。”吉姆提醒,“我好人做到底,再给你配上几辆马拉车,载上马儿爱吃的黑麦草,一起启程。” “嗯。”张乾轻轻颔首,“那样最好,万事俱备,方能动身。” “等咱们在半山腰寻到下一处拍摄营地,便在那里搭帐篷扎营,山脚下摄影棚的戏一完,大伙就得往里头挪。” “放心得紧,几十里路不算啥,我寻些村里的壮小伙子,牵上马队,人和货一并给你们运过去。”吉姆心里有了谱,“不过,自家的马好说,雇村里人还得算笔费用。” “这点你不必担忧。”张乾伸手从身旁提了个旧皮箱,“我们剧组六十多口人,打算在这儿拍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合计俩月光景。” “这么久?”吉姆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原以为只是拍电影,支撑个十天半个月还行,这么大工程,我的小马场怕是招架不住。” “吉姆大哥,你放宽心,这次我有备而来。”张乾揭开皮箱,“只要你这段时日里把咱们的后勤打理周全,这些银子就归你。” “哎哟!”吉姆眼睛瞪得圆滚滚,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一捆捆,整整齐齐,一百叠。 不用问,一叠便是万元大钞。“这么多银子?” “只要大伙肯出力,钱自然不能少,这样才能拍出顶好的作品嘛。”张乾将皮箱递给吉姆,“你数数,整整一百万。” 吉姆小心翻了翻,确信不是假币,“成,这钱我收下了。方圆两百里内的乡里乡亲,要人要物,大导演尽管吩咐。” “嗯,如此甚好。”张乾满意地点点头,“首要的是柴火和吃食,咱这帮子搞艺术的,不能叫他们挨饿受冻,你也瞧见了,女主角住宿条件不行,正跟我闹别扭哩。” “行,这事儿我包了。”吉姆环顾一圈,张乾带来的帐篷的确单薄,“明日我就去买些保暖的蒙古包回来,每顶里头都装上火炉供暖,通风也得搞好,保管不比城里的暖气差。” “再让附近的牧民送几十头牛羊来,咱们现宰现做,新鲜得很!” “米面、奶酪、面包、馒头、包子,一样不少,我直接从县招待所请来炊事班,给咱们做饭。” “好。”张乾微点头,阿星那个厨子其实是卧底,迟早要找借口离开去找古墓,但他若一走,这群人的饭就成了难题。 自己不能为了盗墓,让剧组的人在这儿受冻挨饿。 “好,好,好。”张乾摆摆手,不让吉姆再说下去,“这么安排,明儿我带几个人先行,这儿的事就交龙纪文负责执行制作。大伙都熟络得很,对吧?” “嗯,没问题。”导演李仁岗接口道,“纪文组织能力强,当导演助理太屈才,我这儿自己带了一个助手。” “那就好。”张乾又转向吉姆,“吉姆,你就当我们剧组的制作主任,你看如何?底下需要的生活制片、外联制片,你来任命。” 第78章 新车驾驶 之前的李香琴显然不靠谱。 “不是已经有了生活制片吗?”吉姆望了望李香琴,又问张乾。 “哦,这地儿上安排吃住,香琴哪里比得上你们当地人,香琴也算生活制片,跟着我的队伍走。咱们分成两拨。” “哎呀,太好了!”李香琴原以为要被裁掉,一脸不乐意,这会听说能跟着张乾,乐得跳起来。 “我的队伍也能带上吧,乾哥,你们先头部队也不能饿肚子啊。” “还有,先头部队要不要带个摄影?铁腿水上漂那小子,扛着摄影机在雪地里也健步如飞。” “嗯,这主意不错。”张乾想了想,“两台大机器留给李导这边,我们带一台轻便的小摄影机。” 所谓轻便,也得有人扛着。 “我们可以拍拍探险的纪录片,末了当彩蛋,还能用来宣传。” “不过达闻西还是留这儿吧,道具方面他有一套。” “那我这边就是我、阿星和铁腿水上漂三人。”李香琴掰着指头数。 “明叔,你明日是留下享福,还是跟我走?”张乾提醒道,“上面风雪交加,我担心你身子骨受不了。” “乾哥,你别小看了我,上次吃了你的灵丹,我现在身板硬朗得很!不信你问淑娜,我晚上……”明叔冲着韩淑娜挤眉弄眼,二人酒足饭饱,此刻正打情骂俏。 “硬!硬!你这老不正经的,别在这儿瞎说!害不害臊!”韩淑娜羞红了脸。 “对了,李导。”杨倩儿转头问李仁岗,“前几日的戏我没份吧?我看剧本里我出场晚,这里的戏就聚餐那几个镜头,都拍了。” “对,主要是男一号李莲杰和女一号海棠的戏。”李仁岗连连点头。 “海棠上次跟着乾哥去了遗迹,我也想去雪山深处体验一番,这样演起来才逼真。”杨倩儿回想起公司的培训,“我们一块儿学的,老师讲要‘真听真看真感受’,是吧,李导?” “话是不错,但你是女娃子,又没带着原先的保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里可担当不起啊!”李仁岗满是忧虑地说。 “安全我倒不担心,乾哥,你是大制作人,我跟着你们,你还能不保我周全?”杨倩儿自然记得张乾如武侠般出手相救的情景,还有那位张麒麟小哥,各个都有着不凡的身手,都比中楠海的保镖许正阳厉害多了。 “行,你的安全我保了。”张乾应道,随即转向明叔,“彼得黄带的人可靠吧?” “放一百个心,绝对没问题。”明叔瞅了眼彼得黄,“我刚才说自己身体硬朗那是玩笑,关键是有彼得在,我们一家子都安心。” “那就这样,你那边还是原班人马,阿东留下当剧组安保头儿,彼得黄跟我们一起出发。”张乾扫视一圈,胡八一他们铁三角自然是主力军,不必多言。 “乾哥,这一路就劳你照顾了,明天你就要动身,我得敬你两杯为你送行。”海棠自斟了一杯四十八度的高粱酒,又给张乾倒了半碗,给李莲杰也添了半碗,“莲杰,咱们一起。” “好。”李莲杰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少问外事。“乾哥,祝你们明日启程顺风顺水!” “好!也祝你们明日拍摄一切顺利!”张乾端起碗,一仰头饮尽。 哪知海棠先前一直没怎么喝,只看方月劝酒,自己藏着实力,这会儿才紧拉着制作人、导演和男主角轮流干杯。 “不行了,不行了。”张乾揉着额头,虽有了神功护体,酒量也仅限于七八两白酒的程度,并非随神功同增。 比穿越前强了一倍,却也经不起这般车轮式的碗劝酒。 “今天就到这吧,再喝怕是明天起不来了。”张乾歉意地说。 “也好,不如今天大家都早些休息。”吉姆主动站起来,“各位回去歇息便是,这里交给我来收拾。” 看来他已迅速适应了制片主任的角色。 “乾哥,你小心点儿。”李莲杰少饮酒,见张乾脚步虚浮,忙上前扶稳。 “没事,没事,今天高兴。”张乾与李莲杰、杨倩儿、海棠一道返回住所,各人的房间排列在一条土坯房内。 张乾住在最里头,与杨倩儿相邻。 “乾哥,晚安。”海棠和杨倩儿有礼地道别。 “晚安。”张乾挥挥手,摸索一阵却发现钥匙不在身上。 “哎,钥匙呢?”确实有些醉了,“哦,对了,给了纪文。” 靠门一推,门竟未上锁。 “哦,忘了锁门了。”张乾想起交代龙纪文的话,随后把门带上。 先去厕解决了内急,又冲了个凉。 “舒坦。”张乾深吸一口气,出厕准备就寝。 “咦?”张乾揉了揉眼,疑惑是否眼花,或是酒未醒。 只见一名女子斜躺在床铺上。 “方月,是你?”张乾环顾确认没走错房。 “嗯。”女子慢慢转身,“是我,方才喝多了,身子不适,便先在此歇息。” “你不介意我住这吧?” “这?”张乾一怔,怎变卦了?但他一堂堂男子汉,怎能忍心将不适的女子赶到寒夜中的帐篷? “要么我去住帐篷吧。”张乾稍清醒后,坚守底线,欲避尴尬。 “呵,难道你想跟纪文同睡?”方月揶揄道,“虽她可能对你有意,但她是个清白女子,心中另有所属,你觉得合适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乾急了,“要么我去请她过来陪你。” “你想好了?大半夜的,制作人偷偷溜进女演员的帐篷。难不成你还打算逐一解释给别人听?”方月笑道,“外面的帐篷透光,里头灯一亮,外头就能见着人影。” “你是想开灯让人瞧见你,还是熄灯让人猜疑?” 方月这么一问,张乾一时语塞,穿越前在这方面知识明显不够,被方月拿捏得死死的。 “明早别人见你从女演员帐篷出来,会怎么想?何况里头还有两位女演员,一个是你的贴身助手,一个是被你灌醉的我。”方月眼神闪烁,颇为诱人。 “难道你想一个个解释,即便解释也没人信。” “在这圈里,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等于事实,而事实是罪恶的开始……” 方月一番话,让张乾哑口无言。 “好吧,我不走,也不赶你。”张乾重新审视自己的穿越身份,虽是退伍汽车兵,但身在寻宝家族,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无需摆老干部架子。 “这才对嘛,青春短暂,你得好好珍惜哦。” 方月的话语轻轻飘入张乾心间,刚消的酒意仿佛又涌上心头。 或许从未清醒,之前的对话,不过是自己勉强维持的最后一丝清醒…… “我,我就睡地上好了。”张乾脚下的步子停住了。 “哎,这怎么行,炕头上暖和,地下可是凉飕飕的。你以为咱这儿能跟城里大酒店似的,还有个地暖不成。”方月倒是爽快,被子一掀,里头的朴实景象毫无遮掩。 “拿去吧,你非要在地上睡,我可不忍心看你受冻。”话虽这么说,方月自己却冻得身子一颤。 “这……”张乾想想确实不合适,便拾起被子轻轻覆在方月身上,“你明儿还得早起下地,别着凉了。” “你心里还有我啊。”方月一把拉住张乾的手,“我明天哪有啥活儿,都是女主角海棠的场,我跟杨倩儿一样,就一场聚餐的镜头,剩下时间就是坐着闲聊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要想多点镜头,我可以跟导演提提。”张乾心下稍安,虽说方月娇俏可人,但自己既不想与洪兴帮结梁子, 又身为一名朴实乡汉,怎会轻易破了自家规矩。 《龙蛇心法》中言,纯阳之体修行更进,虽非童子亦有他法速成,只是自己尚未学得。 “杨倩儿明儿要跟大伙儿上山采药,你就不必担心跟她抢镜头了。” “杨倩儿也要跟你们去?”方月一听,神色微变,“那怎么行,她粘着你,好处不都被她得了去!” “哪能呢,海棠都不跟我去,她还是女主角呢。” “海棠不就是第一个跟你出去的嘛!不成,我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落下,至少也得跟你平起平坐!” “争这个做啥,上山采药苦差事,怕你受不住,就杨倩儿一人我还能照应,你们俩姑娘跟着,万一有个闪失,我可顾不了那么周全。”张乾说的句句实诚。 “我用不着你照看,我在洪兴也见过风浪。虽然动手打架我不行,但骑牛扛锄头我可不含糊。”方月话音未落,竟从被窝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锁,模样与海棠那把相仿,却是土黄色的。 “哎呀,你一个姑娘家,别整天想着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张乾心里安定不少,若自己毫无防备,还未启用神龟铁甲,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不死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这是蒋先生让我防身的,说谁要对我有歹念,就拿它敲晕他。”方月眼神一低,似有所指。 张乾听得头皮发麻,自己这神龟铁甲并非万能,主要护着前后心和软肋,其他突出部位防御力可差远了。 更不用说…… “既已告诉你,自然不会用来对付乾哥你的。”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会用这锁头了。”张乾示意方月将铜锁放好。 “你以前是拖拉机手,队里头没几个女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身上只有庄稼汉的气息,这感觉挺好。不像蒋先生,总沾着别的女人的脂粉味。”方月心中暗自发笑,原来她想这般报复蒋天生。 “既然你看出来了。”张乾索性脱鞋盘坐在床边,“实话告诉你,我练着一门气功,须得保持童子身,就像《少林寺》里头的主角,李莲杰演的那个。” “你少糊弄我!”方月嗤笑一声,“那是在拍戏,你以为人家李莲杰大哥为何对我们这些女演员不动心?” “人家早就因戏生情,跟女主角皇甫燕情定终身,加上两人本就是体校师兄妹,青梅竹马,早订了婚!” “所以他只是武打演员,我练的才是真功夫。”张乾说着,身上渐渐泛起一圈轻烟。 方月四处望了望,见周围并无引烟之物,对张乾多了几分敬佩。 然而,张乾没想到,男人越是神秘,女人的心思便越是翻腾。 原本只想借酒意牺牲点姿色换取机遇的方月, 此刻觉得自己之前的念头太过浅薄。 如此出色的男人,能得到他的心,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当然,她也明白,那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哼,就算你是唐僧,我也要把你拿下。”方月心中暗道,但并未急于行动。 “乾哥,听说你以前是拖拉机手,对吧?”方月决定换个话题,投其所好。 “嗯。”张乾闭眼背对着方月应了一声。 但背后那份温软让他心思浮动,难以平静。 “那你一定爱开着拖拉机吧?” “爱是爱……”张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前世他就羡慕那些开着豪车的富贵人,遗憾的是驾照刚到手,还没买车就穿越了。 到了这边,虽说成了拖拉机手,却是一直开着笨重的货柜,最近才换了辆丰田小面包。 哪有什么驾驶的乐趣可言。 “你注意到没,咱们剧组那辆进口的切诺基越野,漂亮国最新款,手感可好了。” “哦,你也懂开车?”张乾忍不住侧目一瞥。 想想也是,如今香江经济发达,敞篷轿车都常见,只是自己还没机会碰过。 “是啊,我试过,挺不错。是蒋先生特意赞助给剧组的。”方月贴着张乾背脊,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钥匙还在咱这儿呢。” “想不想试试手,开开车?”方月见张乾默不作声,便当作他是答应了,“这车外表虽沾了些尘土,里头却是实打实的新,九成新嘞。” “真的?”张乾终是动了心。 “嗯呐,你载我转悠转悠,往远了开些,就不碍着别人歇息了。”方月边说边把车钥匙轻轻放在张乾手心,“正好让我也清醒清醒,回头直接送我回帐篷就好。” “明儿个早上,大家都当啥事都没发生。没人多嘴,也没人瞎猜。”方月话中之意,即便张乾现在像个出家人似的坐着不动,明早她从张乾房里出去,别人也会觉得他们有过一番云雨。 第79章 雪山 “好吧,看你酒也快醒了,我去试试车,好让明日出行更稳当些。”张乾接过钥匙,下床穿衣,披上棉袄。“顺道也让你吹吹风。” 五分钟之后。 两人站在了那辆老旧的北京吉普前。 “这车真有九成新?”张乾疑惑着发动了汽车,但并未松开离合,“感觉有些年头了。” “车是老了些,二十七个年头了,但里面保养得可好,九成新不假,你试试就知道了。” “那我试试。”挂上一挡,轻点油门。 轰轰。 果不其然,这进口车就是不一样,平平稳稳地跑了起来。 “乾哥你真是个谨慎人,开这么慢。”方月娇柔地说道。 “我不担心你颠簸嘛,坐稳了。”张乾一听,脚下一用力,速度提了上去。 虽然只是四十来码,在雪地上却已扬起了一片雪雾。 “这才是男子汉嘛,再快些,再快些。”方月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四挡已经是极限了,不能更快了。”张乾挂上了四挡,“我在部队学的都是安全驾驶。” “那好吧,这样也挺刺激的。”方月竟打开了车窗一条缝,让寒风吹了进来。 “小心,风冷!”张乾见雪风卷入,赶忙踩了刹车,一只手伸过去,将方月那边的车窗关严。 却不慎触碰到了一丝柔软。 “这儿没人。”方月得意地说,“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尽管车灯明亮,却丝毫不用担心交警或行人的目光。 张乾看过的港片不少,自然懂方月话里的意思。 “怎么,你还真是个愣头青?”方月一语中的。 张乾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趁着夜深无人,方月贴近张乾耳边轻声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又来了,我只是开车带你兜风,你想什么呢?”张乾以为方月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也没全懂我的意思,我讲的不只是我自己。”方月意味深长地盯着张乾的双眼。 “那你是说?”张乾眼神闪烁,生怕被看透心思。 “对。”方月看出张乾的期待,明白了过来,“我说的是龙纪文妹妹。我比你更了解女人,或许比你现在还了解你自己。” “你对我这般拒绝,却让龙纪文自由出入你的房间,这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张乾磕磕绊绊地辩解,“你说你比我了解女人就算了,你怎么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你装傻也好,不认账也罢。”方月玩笑道,“我可是看着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而你一直是个愣头青,所以才逃避,不敢跨出那一步。” “你不知道跨出后的世界,而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呵呵。”张乾不置可否,“虽然你看出我是个愣头青,但你未必真知道我会如何跨出那一步。” “这样,不如我来教你。”方月握住张乾的右手。 “你能教我什么?”张乾嘴上抗拒,手却未抽离,任凭方月在手心画圈,这便是调情的滋味吧。 “我能教你如何成为真正的男人。” “这……”张乾理解了方月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回应。 虽然内心充满了好奇,甚至是冲动。 面对方月这般的姿色,若不动心,那定非凡人。 可他向来追求纯粹的爱情,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就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吧。”方月拉着张乾的手贴向自己,左手紧握,右手轻轻摩挲。 “你的眼光不错,看得出纪文妹子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跟你正般配。” “哎,般配又能怎样。”张乾叹气,“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罢了。” “什么神女无心,她对你肯定是动心的。”方月笑言,“我自然比你更懂女孩子的心思,只是你出现得稍晚,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你也看出来了?”张乾穿越前看过《大时代》,自然知晓龙纪文对方展博的情深意重。 “可你若不早点行动,等女孩全心全意给了别人,将来就更难真正属于你了。” 听了方月这一席话,张乾心中确有几分忐忑。 在这方面,他确实有些洁癖,故而难以接受方月这类人。 并非他自诩正人君子。 若是小犹太,或者巩俐之流投怀送抱,他恐怕早就沦陷了…… 有了别的汉子的女人,即便是送上门,自己也觉得像是吃了亏似的。 \"话虽如此,这个理儿我懂,你犯不着贴我这么近吧?\" 方月的芳香已经浸透了张乾的每一寸皮肤,再这样聊下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哎,你还不明白哩。\" 方月风情万种地说,\"对男子来讲,最金贵的女子莫过于未经人事的。可对女子来说,这规矩就不一样了。\" \"哦,这是怎么说?\" \"对咱们女子而言,最宝贵的男儿,是知道心疼咱,知道怎么让女人心里舒坦的汉子。偏偏这世上的楚男,大多不属此类。\" \"所以,我得叫你开开窍。\" 方月眼神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张乾。 尽管张乾是她的东家,但这一刻,她却是情感与身体上的主导者。 张乾已领悟其中的含义,便不再推拒,这道理在他的心里算是认可了。 他一直的犹豫,实则是怕自己太过生涩。 第一次若不能让龙纪文满意,恐怕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方月也不再啰嗦,此刻已近凌晨两点。 龙纪文在床上翻来覆去,同样未能入眠,心里琢磨着自己与方展博的情感该何去何从。想着小犹太可能是装病离了剧组,正与方展博共享二人的甜蜜,心头就不是滋味。 这几天的相处,张乾也渐渐在她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她刚巧听见门外工人们议论,说乾哥要提拔她做执行制片,他们之间可不简单呢。 那不正是老板娘才能干的差事嘛。 可从来没有人待她这般好过,哪怕是方展博,也只是嘴上说说。 最后反倒是自己为他付出,换来的却是他与小犹太的双宿双飞。 这时,远处似乎传来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声音似曾相识,但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错觉。 当然,她听到的绝不可能是几公里外的张乾和方月。 龙纪文裹紧被子,心中念着张乾的英勇形象,慢慢沉入了梦乡。 ****** 另一边。 方月摸到车钥匙,轻轻抽出。 霎时,车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你这是做什么呢?\" 张乾问着,即便是在黑暗中,他的双眼依旧明亮,仿佛能透视人心。 方月并不简单,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也能看透这世界。 这是她特殊职业中磨练出的本能。 话音刚落,天空中一片浓厚的乌云遮蔽了最后一丝月光。 \"乾哥,我怕。\" 方月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果然,张乾对主动的女人不感冒,却不由自主地想保护柔弱的女子。 \"别怕,有我在。\" 张乾握住方月的手,安慰道。 \"你还看得见吗?\" 方月疑惑,此刻她如同盲人,若张乾看不见自己,怎能如此轻易地捉住她的手。 \"嗯,把钥匙给我,别闹了。\" 叮叮,钥匙落在了方月的右脚旁。 \"哎呀,钥匙掉了,我看不见呢。\" 方月假装惊讶。 \"你别动,我能看见。\" 对于拥有鉴宝神瞳的张乾而言,黑暗中找到一把钥匙易如反掌。 张乾伸手去捡钥匙。 却被方月一把抓住了手...... ****** 半小时后。 引擎轰鸣,车子重新启动。 回到营地,已是凌晨三点左右。 龙纪文早已入睡,脸颊绯红,像是梦中有着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事情。 \"说不定她正梦里想着你呢。\" 方月咬着张乾的耳朵,轻声说。 \"行了,你也早点休息。\" 张乾轻轻挣脱方月的手。 \"这给你。\" 方月将钥匙递给他,\"我的车,随你用。\" \"随时来开。\" ****** 次日清晨。 龙纪文早早醒来,见到方月还在身边,心中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 龙纪文说罢,手抚胸口,心跳得飞快。 难道自己在担心张乾和方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你还能以为啥?\" 方月慵懒地翻了个身,紧裹着被子,闭着眼应答。 \"那就好。\" 龙纪文松了口气。 \"乾哥真是个正直的好男人。\" 方月感叹,后半句未说出口的是自己差点没能\"征服\"他。 他是她遇见过最难搞定的男人之一。 当然,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洪兴铜锣湾的扛把子,陈浩南。 他常被蒋天生派来做保镖,却对她无动于衷。 不论她怎样明示暗示,甚至贴上去,都被陈浩南巧妙地避开了。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个小结巴。 其实,要是昨晚的人是浩南,该多好。 \"我得睡个美容觉,别急着喊我。\" 说完,方月又蜷起身子,沉入了甜梦。 ***** 而张乾起得格外早,一出门便撞上了龙纪文。 “纪文啊,今儿个我领一帮子人往雪山更深处走,大概五十里地开外的半山腰上寻摸下一个营地。”说着话,就把房门钥匙递了过来,“这里就交到你手上了,昨天我已经跟大伙儿说了,让你来做执行制片,让吉姆担起制片主任的担子。” “留给他一百万软钱做经费,有啥事儿你就让他安排好了。” “你负责大伙儿的计划和指挥,管账但不用身上揣太多现钱。” “咱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不比香港和京城,带多了钱,自个儿倒不安全了。” “嗯,我懂。”龙纪文点点头,接过了钥匙。 “乾哥,早嘞!”正说着,杨倩儿也洗漱完毕走进了院子。 “倩儿姐,你也起这么早啊?”龙纪文翻了翻统筹刚送来的日程表,“今儿没你的戏份,还能多歇会儿。” “我不是起来拍戏的。”杨倩儿走到张乾身旁,“我跟着乾哥去先锋队历练呢。” “哦,原来如此。”龙纪文回头瞅了瞅帐篷里面,“半夜好像也听方月念叨历练的事儿。但她还在睡,要不我去喊醒她?” “不用了。”张乾压低了声音,“要是还没起,就别打搅她休息,咱们悄悄走,别惊扰了还在睡的其他人。” “好吧。”龙纪文轻轻点了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往帐篷那儿溜了一眼。 “嘀咕什么呢?想撇下我咋的?”话音未落,方月已穿戴整齐的登山服走出帐篷。 为了拍《登峰者》,剧组给演员们定做了专业的登山服装。 “我这身行头怎么样?够专业吧?”方月走上前来,挽住张乾的手臂问。 “嗯,我瞧瞧。”张乾退后一步看,“挺像那么回事。” 接着贴近方月耳边悄声说:“人前咱们还是别靠太近,我不想吃老蒋的枪子儿。” “嘿嘿,我就照着剧里的角色练练走位,大伙儿别多想哈。”方月得意地扫视了一圈龙纪文和杨倩儿。 言辞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不过杨倩儿在香港剧组摸爬滚打多年,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不久,张乾召集起了先锋队伍。 他自己、向导初一、小哥、杨倩儿一组; 明叔、彼得黄、阿香、韩淑娜一组; 胡八一、雪莉杨、王胖子、方月一组; 李香琴、阿星、飞毛腿水哥和押运员萨姆一组。 四组人,刚好十六位。 前几组分乘两辆切诺基吉普和一辆丰田海狮。 张乾当然开着方月送的洋吉普,为免嫌疑,特意让方月与胡八一的铁三角一组。 胖子别提多乐呵了,还以为是张乾给他的特别优待。 以后不必再给胡八一和雪莉杨当电灯泡了。 胡八一依旧驾驶着丰田海狮面包车,车内两排坐人,后面载些登山装备和摄像灯光器材。 李香琴、阿星、飞毛腿水哥和萨姆骑着四匹健壮的马儿充当后勤队。 另外赶着十二匹马,十只羊,外加三辆马车,装满了黑麦、青稞、玉米和牛肉。 吉姆收足了后勤费用,也不惜成本,特地安排押运员萨姆垫后。 以防李香琴的后勤小组照应不来这么多牲口。 后半程没了公路,满是蜿蜒崎岖的山路。 骑马反而比开车轻松些。 阿星身为大厨,把押运活扔给了李香琴和飞毛腿水哥。 第80章 打劫 自己快马加鞭,一溜烟冲到了前面。 张乾怕雪地打滑或撞上暗石坑洼,不敢开快。 他知道,阿星明着是遛马玩, 其实是怕自己甩开他们三个特工单独行动。 虽然骑马比开车快,但后勤队还得照看其他马匹和马车,自然落在后面。 阿星和李香琴夹在车队中间,张乾想独自拐弯偷溜是不可能的。 其实阿星多虑了,张乾已将食物等后勤物资全交给了他们,怎会独自深入。 没粮食和燃料,纵使他有通天本事,也抵不住雪山中的严寒和饥饿。 一行人紧赶慢赶,大约两个时辰,才推进四十来里。 车队越往后越吃力,甚至渐渐被后面的马车追上。 “哎哟,气死胖爷我了!”王胖子见阿星骑马过去也就罢了,现在连飞毛腿水哥赶的十二匹马都超过了。 “老胡,你今儿个是咋了,开车这么磨蹭?” 不知不觉,这丰田海狮已经落到了最后。 “人家吉普本就是越野的好手。”胡八一无奈地说,“乾哥那车更是四驱大轴距,动力足,越野轻巧。咱这面包车轴距小,轮胎也小,跑平路还行,速度快过吉普。” “到了这地儿,车受得住,我可受不了。” “哎呀妈呀!小日本造的车不经使!”王胖子抱怨,“要么我下去骑马遛遛?” “你不嫌冷就下去吧,也不远了。”胡八一开了车窗,一股刺骨的寒风灌入。 “哎呀!”胖子冻得蜷成一团,“算啦,我还是窝车里享福吧。” \"后勤那帮人是啥子神仙,恁个能耐,我还以为外头跑马的是些粗手粗脚的呢。”胖子嘟囔着,原以为那些人不过是打杂的,如今看来个个身怀绝技,像经过一番特殊训练似的。 \"她们指定不是寻常人。”雪莉杨瞄了方月一眼,心想方月既是大股东蒋天生身边的人,自有过人之处,“活脱脱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特工小队。” \"哦?难道跟咱一样,是摸金校尉的铁三角组合不成?”胖子瞅了方月一眼,连忙捂嘴改口,“不好意思,我是说,跟我们一样,是拍那探险盗墓剧的铁三角。” \"呵呵,没事。”方月笑答,“乾哥让我跟你们同车,自然是不忌讳我知道你们的事。” “再说,我这不也成了乾哥的人嘛。” 方月这话里带刺,眼角余光扫过雪莉杨,还以为对方也是来争角色的。 \"好吧,不瞒你说,我们都是明叔雇来的探险队。”雪莉杨轻描淡写地调整了自己的说辞,“帮他找冰川深处的古墓,听说他爹就在那儿的探险中捐躯了。” “为完成他娘临终的遗愿,不惜重金请我们找到他爹的遗骸,带回老家与去逝的母亲合葬。” “就这些?”方月突然觉得有点乏味。 \"你以为呢?\"雪莉杨不直接回答,反问回去。 \"我以为嘛,你们三人说是明叔雇佣我还信,但乾哥那种身份,怎么可能屈居明叔之下?\" \"你这话啥意思?别惹胖爷我发火啊!”胖子来了劲,“我们是拿人钱,替人消灾,什么屈居不屈居,那老头胖爷我只是看他一片孝心,才出手帮忙的。” \"好吧,我的意思是,乾哥这样的人物,无论出于雇佣还是尊老,不至于只为一具干尸就围着你们转前转后。”方月虽学历不高,却颇识江湖门道,“明叔能给出的报酬,恐怕还没他当电影总制片人赚得多吧?” \"除非明叔只是个传声筒,真正的幕后大老板是乾哥。”方月虽猜得不尽然,倒也有几分在理。 \"再说,你们说的后勤三人组,雪莉杨你自己也说不简单。我跟了这么多剧组,也没见哪个后勤做饭的比武指还厉害。” 方月从阿星做牛肉丸时那刀功里,就看出不凡。 况且还有‘铁腿水上漂’那样的江湖高手甘为他们跑腿。 加之方才他一马当先,策马奔腾,如履平地。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辙。”雪莉杨坚定地说,“反正我们仨只是明叔雇来的探险队员,顺带帮剧组管管登山装备,乾哥如此安排,也是物有所值,各显其能。” \"阿星或许也是兼职,不少武行明星没红前,也是剧组里跑龙套打杂的。他这么拼命跑前头,可能是想在总制片人面前多露脸吧。” \"也是。”方月似被说服,“跑龙套的小角色,也来跟我们抢戏!” 另一边。 川藏线路上。 小犹太和方展博一行护送金佛的救护车进入了川藏公路的东段。 仇笑痴带着几个手下,开着面包车远远尾随其后,此时已通过约五十公里有效距离的军用对讲机,与东湖帮西南堂主川耗子取得了联系。 \"仇老大,终于等到你们啦。”川耗子接到信号,摩拳擦掌,声音难掩激动。 \"你们那边准备好了没?”仇笑痴压低声音,激动却难以遮掩。 抢了这金佛,自己就有了单干的资本,再争取帮内兄弟支持,离东湖帮龙头之位又近一步。 \"我办事,你放心!”川耗子拍胸脯保证,“我挑了最窄的弯道,他们到这儿肯定减速,这山崖险峻,岩层风化松散。” \"我已经埋了几颗雷,你一句话,我就炸岩,想让他们车队滚下山崖都行。” \"整支车队五辆车全滚下山,这事故就太假了。”仇笑痴冷静分析,“我们只为财,不必造成太大伤亡,否则全国通缉,咱们就难回宝岛了。” \"那好,仇老大,我听你的!”川耗子想了想说,“不如按你原先的计划,断路拦头车,引他们开火。给你们抢金佛做掩护。” \"嗯,计划还得完善。”仇笑痴沉吟片刻,补充道,“押车的可能在后两辆车里,不会轻易到最前面。” \"所以你们要抢先控制头车,继续逼近。前边若有人受伤,他们定要先救人,这才可能把人都赶到前头。” \"放心,我心中有数。”川耗子挺高兴,自己一旦攻下第二辆车,那装金佛的第三辆就不远了。 要是对方实力不行,自己一鼓作气抢了金佛,岂不更好? 到时候金佛在手,和仇笑痴分账的话语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仇笑痴未来可是能与赌神抗衡的大boss,哪能轻易被西南分堂一个小堂主算计进去。 不多时。 艾长安和许正阳的车队已经进入川耗子预设的伏击路线。 仇笑痴为免生疑,故意将跟踪距离拉长至两百米左右…… 轰隆隆! 随着一阵震天响,一块大如磨盘的石头硬生生裂成了两半。 石头的碎片,伴着滚滚尘土,从那二三十丈高的峭壁上轰然落下。 哐当! 第一辆解放牌卡车不幸正中,像是被巨拳砸中,车子猛地一歪,险些离了道! 驾驶座上的师傅本能一脚踩下了刹车,整辆车却好似脱缰野马,滑行了好一段,才勉强停在了路中央。虽已面目全非,却意外成了个天然的挡箭牌。 “狗日的!”川耗子爆了粗口,“兄弟们,上!跟老子抢金佛,就在第三辆车里头!” 为了夺宝,川耗子哪里顾得上原先计划的前后夹击,一心只想着速战速决。 管它啥子战术,见车就抢,哪个都不放过! 可叹的是,这一切都早在仇笑痴的算计之中。 川耗子越狠,许正阳那一头的防线就越紧。 而仇笑痴呢,悠闲地把自己的车停在一里地开外,找个拐角,掏出望远镜观战。 车队每辆车隔个十来丈远。 哒哒! 哒哒哒! 川耗子手下火力全开,连押车的保镖都放倒了几个,也只逼到了第一辆被撞烂的车跟前。 “长安,你断后,我去瞧瞧。”坐在第三辆车里的许正阳心急如焚,抽出腰间的土枪便往外冲。 就在这节骨眼,一个满身是血的战士踉跄着扑到他面前。 “同志,咋回事?”许正阳忙扶住,认出这是第一辆车的司机。 “山体滑坡,一块大石头砸下来,我们还懵着呢,一伙人就朝咱们开火了!”这情形,许正阳自然也是瞧得真切。 山体滑坡哪有那么巧,定是有人放炮炸的山。 “他们火力猛得很!有一挺捷克式,兄弟们都招架不住,只能往后撤。”司机话音未落,又一名负伤的保镖退了回来。 众人以第二辆车为掩体,与川耗子的那帮悍匪周旋。 ...... 尽管对面那轻机枪子弹像雨点般倾泻,但中间隔了十多丈的开阔地,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攻不过来。 “我来。”许正阳接过受伤战友的枪,瞄准了第一辆车的油箱! “你,你要做啥!?”受伤司机惊呼,“使不得啊!” “车里还有咱的装备零件呢!”司机死命想保住这批物资。 “国宝的安全最重要,这样僵持不是办法!有啥后果,我担着!”身为中央护卫团的老队员,许正阳深知关键时刻孰轻孰重。 若论人,便是首长。 若说物,便是国宝! 这两天,他们作为保镖,发过誓,用生命去守护。 砰! 一枪击出,正中油箱! 轰隆隆! 油箱爆炸,响声震天! 车斗被炸得七零八落,里头的设备零件混着火舌四散开来。 嗷!┗|`o|┛ 嗷~~ 劫匪被碎片击中,痛得哇哇直叫! “守住!”川耗子见机枪手受伤,自己操起枪,借着爆炸车辆作掩护,向许正阳狂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川耗子攻势凶猛,许正阳连忙躲避。 艾长安见状,也冲下支援。 “时机到了!”远处的仇笑痴通过望远镜窥得一切,跳上面包车,“带家伙,冲!” “好嘞!”仇笑雷亲自驾车,一踩油门,面包车如箭一般窜出。 激战正酣,仇笑痴一行人冲到了第三辆车前。 车上竟空无一人! 司机们都去支援第二辆车了。 “天助我也,兄弟们,守住前头!”仇笑痴攀上第三辆卡车的车厢,这里刚好避开许正阳的火力。 许正阳自然不敢再瞄油箱,就算想打也够不着。 押运队伍腹背受敌,强攻则失去第二辆车的庇护,等于自投罗网。 仇笑痴早备好斧头和撬棍,三两下就撬开了中央的木箱。 金光一闪! 金佛头仿佛在向他微笑。 仇笑痴掂了掂,这箱子少说上百斤,除了金佛还能是啥! “屠军,来抬货!”仇笑痴一人搬不动,只好喊屠军帮忙。 “老大,我来!”屠军一运气,如同当年勇,竟将箱子一肩扛起! 不愧是金牌打手出身! 很快,二人将金佛抬上了面包车。 “调头!”仇笑痴下令。 “前头还有兄弟呢?”仇笑雷顾念同伙。 “成大事难免牺牲,按我说的,让他们顶着。”仇笑痴冷冷瞥了战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 仇笑雷重情重义,先把车倒退,朝外喊:“兄弟们,撤!” 正在前方抵挡的手下听到撤退,连忙分批撤离。 “妇人之仁!”仇笑痴低声责备。 话音刚落,仇笑雷猛地一打方向盘,面包车原地转了个圈,接着一个急刹... 几个乡亲一面挥舞着锄头防身,一面急匆匆地赶过来。 只拽出了两个,剩下的四个落在后面,不是伤了就是没了声息,成了黄土下的冤魂。 “大哥,后头那几位兄弟咋整?”跳上板车的俩人,一个唤作万小武,一个叫万小陆,都是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 其他乡亲们的身世也差不多。 “咋整?不能留给别人收拾!”仇笑痴握紧了手中的火铳,对准一个半路上摔伤爬不起来的乡亲的背影。 “砰!”一声响,烟雾腾起! “走起!”仇笑痴厉声道。 仇笑雷二话不说,狠踩了一脚脚踏,板车载着众人猛地冲了出去。 “川耗子,咱这事儿成了,你快撤!”仇笑痴通过村里的大喇叭喊话给川耗子。 虽说自己不能让那小子爬到头顶,但眼下能帮衬着办事,往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他有闪失。 “晓得了,仇大哥!”川耗子在路边点了个火堆,火星子随着风飘散,正好挡住了许正阳那帮人的去路。 第81章 新的危险 “追!”许正阳和艾长安折返回最后一辆拖拉机旁。 可这土路狭窄,大拖拉机在这儿哪能调头呢? 艾长安憋足了劲儿,倒着蹬了几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仇笑痴他们的板车越跑越远。 “拜拜啰!”仇笑雷乐呵呵地冲着后视镜里艾长安的拖拉机挥了挥手。 “往西头走。”仇笑痴翻了翻手中的旧地图。 “咱们不去会合川耗子了?”仇笑雷还以为要趁夜摸进西川村。 “不了,那边人多眼杂,容易露馅儿。川耗子正好引开追咱们的人。” 果然,川耗子那帮人开始被四处赶来的乡亲围追堵截,最后只得弃车各自钻进了深山老林。 可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各自躲进了人迹罕至的山沟沟里。 入冬后,一场雪下来,就再也找不着他们的踪影了。 当然,要在那山沟沟里活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川耗子那小子自个儿野外本事大,保不齐能活下来找仇笑痴讨那份好处。 “可西头是回头路啊。”仇笑雷犯起了嘀咕,“拉沙村的人也该得到信儿追上来了吧。” “不怕。”仇笑痴满不在乎地说,“咱们刚在的位置挨着西川村的地界,他们就算扯嗓子喊,消息也传不到拉沙村那么快。” “等西川那边转告拉沙,黄花菜都凉了。”仇笑痴胸有成竹,“咱们不回镇上,就在郊外的供销社加满了油。” “成,可这么着还是没脱身啊。”仇笑雷有点担心,“难不成咱们还得往西疆跑,那可就越跑越远,油都不够使的。” 开车从西疆出界,想也别想。 “不去西疆,咱们南边有个芽东乡,靠着泥博尔边境,到了那儿有咱们的路子……”原来东湖会一直在泥博尔埋着暗线。 要是有啥值钱玩意儿要偷渡出去,他们就是接头的路子。 特别是藏区这边的佛像,金的石的,都是抢手货。 “哥,你说川耗子要是一被抓,会不会把咱们供出来?”仇笑雷还是放心不下,“京城里查得紧,他要画个像,我在京城可就混不下去了。” “这一票搞定了,还在乎京城!”仇笑痴瞪了仇笑雷一眼,“回了湾岛东湖会,只待时机一到,咱直接把那老不死的解决了!” “我做了东湖会真正的大当家,你跟在我身边,吃香喝辣的。” “就算还没到那时候,咱们接管了赌船,你给我当个保安,私下里还能接着放贷给赌客,挣得不比在京城里少啊?” “老大说的对!那我跟这两兄弟就跟你混到底了!”仇笑雷踩着脚踏,心里美滋滋地哼起小曲。 “老大,以后我们都是你的人!”万小武、万小陆争先恐后表忠心。 “好,别介意方才的事儿。”仇笑痴从驾驶位扭头看了一眼这俩小兄弟,估摸也就二十出头,和自己当年差不多。 “自古成王败寇,要想出头,总得有人垫底。” “明白,老大!”两人诚恳地点点头。 “行了,以后跟着我干,让雷哥领着你们。记住,回了东湖会总部,人前别叫我老大,叫仇哥、痴哥或者阿仇都成。” 仇笑痴清楚,要让现任会长老海听到了,自己就没好果子吃了。 说不定在他退位前,就为了清除隐患把自己给办了。 正当众人谈论着未来如何发展时,一辆急救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没过多久,急救马车也赶到了出事的地方。 艾长安正着急,不知道怎么向上面交代。 “行了,别装了。”许正阳拍了拍艾长安的背,“他们早就没影儿了。” “哎,我这是太投入了吧?”艾长安恍然大悟,“没听见导演喊停,我就停不下来了。” “我看你退役了干脆去乾哥的电影厂吧,我给你当经纪人!”方展博下了车,也打趣起了艾长安。 “前面的车堵了路,你们演过头了吧!”方展博气得直跺脚,“你们演戏归演戏,别挡了我赚外快的路啊!” ... “哎呀,乾哥和我合计的这事儿,没想到会有这些零碎儿。”许正阳摊开手,笑道,“别担心,一会儿自会有人来收拾这烂摊子。” 话音刚落,一辆老旧的拖拉机从村头慢悠悠地驶来。 没有城里那花哨的消防车,这拖拉机只能等火苗自己熄灭再清理现场。 从拖拉机上跳下一个精瘦的小伙子,余荣广。 “你们来的还真快啊。”许正阳惊叹道,“我还琢磨着从西山那边调车过来,得小半天功夫呢。” “嘿,刚好顺路罢了。”余荣广瞅了瞅许正阳和艾长安,故意拍拍衣裳上的尘土,暗示着自己的身份。“同志,你俩好,我是余荣广。” 许正阳一眼就瞧出,这人是个有几分地位的干部。 拖拉机后头还跟着几个腰间挂着镰刀和绳索的帮手。 “我看你们的队伍伤的伤,车也坏了,上面就派我来帮你们把货押到京城去。”余荣广掏出南岭基地的介绍信。 南岭基地和北峰基地级别差不多,管事的都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他们的车坏了,我的车可结实得很哩。”方展博凑上前,“要不是我把这宝贝平安送到京城,我哪有脸回去领那份工钱!” “同志,你这是多虑了。”余荣广笑眯眯地说,“我这也是为了货品安全着想,况且从这儿到西川,本来就靠近南边,你们往北运,路上的风浪可不小。” “你瞧,这么多人和车都挡不住坏蛋的偷袭,万一你们的目标露了馅,那你们的小救护车又如何招架得住?” “呵呵!谁说咱北峰基地的救护车抵挡不住?”爱美神和大钢牙听见熟悉的声音,也从车里跳了下来。 “原来是南岭基地大名鼎鼎的凌凌壹余干部!”原来他们早就相识。 彼此都是各自基地里的高手。 “这趟活儿是北峰接的,明明白白要送到京城,我看你还是别和我们抢功了。” 以前一些活儿,凌凌壹常捷足先登,抢了大头。 也因此,他现在的地位比爱美神和大钢牙高些。 但两边各司其职,爱美神和大钢牙自然不会听凌凌壹余荣广的调派。 “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余荣广虽不能直接动粗,但他身后的几个帮手都已做好了准备。 “怎么,还想硬抢不成?”艾长安武艺一般,但却有股子愣劲儿,挺直了腰杆站出来,“想从我手上拿走金佛,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哦,原来是个金佛。”余荣广微微一笑。 许正阳面色一沉,埋怨艾长安说漏了嘴,这样一来,等于自己泄露了货物的部分秘密。 “知道又怎样!东西重要吧!我绝不会给你们的。”艾长安答应了老班长张乾,这趟活儿要亲手完成,不容他人插手。 “真是抱歉了。”许正阳也站出来,“余干部,虽然你级别比我高,但我所属的单位你也清楚,安全级别绝不会低于你。” 许正阳亮出了自己的特殊证件。 这一下,余荣广有些吃瘪。 南岭和北峰斗法多年,但那不过是光东村和荷北屯之间的较劲。 他从未与钟海庄的人正面交锋过。 只听领导常提醒,遇见钟海的,尽量避让。 但他这次出门前发誓要立下护送的功劳,给南岭基地争光。 没办法,余荣广只得回到自己的拖拉机上,用卫星电话向上级汇报。 电话通了,领导不在,只有年轻的李副官接了电话。 “凌凌壹,出了什么问题?” “报告李副官,他们不愿意把金佛交给我们。”余荣广如实相告。 其实,南岭基地的首长正远远地在山顶的观察所里,用望远镜看着这里的一切。 他还戴着耳机,能听到基地里李副官和余荣广的通话。 “果然是金佛。”南岭首长冷笑一声。 “首长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要保证金佛的安全。”原来李副官早知是金佛,故意不让凌凌壹事先知情,以此考验他,“我们的情报显示,金枪客可能会抢金佛,如果他们坚持不让,金枪客真把金佛抢了去,可别怪我们没出手相助。” “明白了,李副官!”凌凌壹心里有谱,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回到了众人面前。 此时,许正阳已坐上了最后一辆卡车,不愿再啰嗦,决心要把金佛送往北方。 “咋样?别以为南岭就能压过我们北峰。”大钢牙不服气地说,“要不咱俩单挑,你赢了我便让你带走如何?” “那倒简单多了。”凌凌壹摆出个练家子的架势。 许正阳轻轻摇头,在车窗里喊:“你们有没有想过?都是精明的特工,这样争斗,要是让敌人钻了空子咋办!” “说的对!”艾长安对许正阳竖起大拇指。 “钢牙,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得顾全大局!”爱美神拉住大钢牙。“余干部,我敬你是咱们从前的师兄,不想与你动手,希望你也考虑大局。” \"咱这救护车虽不起眼,但车身两侧都是实打实的合金钢板加固的。别说寻常蟊贼,就算小钢珠飞过来,也得认栽,比起你们那大块头工程车,可不遑多让哩!\"余荣广踱步至救护车前,手指轻轻叩了叩车身,\"嘿,还真是硬邦邦的合金板呢。\" \"你们北地基地就爱玩这些小巧思。\"余荣广笑言道,\"行吧,就当南地基地我给你们免费搭把手,这次功劳我可不跟你抢了。\" \"上级说了,大局为重,若你们实在不愿让手,我就在前头给你们清路。\"余荣广示意自己的工程车往后退,寻个宽敞地儿调头。 \"别怪我没提醒,就算你们救护车裹了合金板,若是蟊贼从天上来咋办?山顶上飞下一石子,你们也吃不消。\" 闻言,爱美神白了大钢牙一眼,自家车的软肋就这么被揭了底。 \"多谢指点,回去了咱们就把顶棚也加固好!\"大钢牙笑呵呵道,\"我不说,谁知道?就算如今说了,这荒山野岭的高原,哪来的伏兵?\" \"各位可别大意,近来冒出个神秘大盗,唤作金枪客。\"余荣广一脸肃穆,\"南地基地已有数名精锐栽在他手上。\" \"我和他交手几回,非但抓他不住,自身也是险象环生。\" \"要不是你身手不行,便是装备落伍。\"大钢牙冷笑道,\"北地基地可是集顶尖训练与尖端装备于一身。\" \"徒手格斗,以往或许不如你,但有了北地人体潜能研究所的支援,我和爱美神今非昔比了。\"大钢牙边说边不知从哪儿掏出了铁质拳套套在右手上。 \"无论什么客,能敌得过我这铁拳不?\" 大钢牙话音刚落,爱美神右臂亮出一特殊装置,\"就算碰上防弹战甲,子弹无门可入时,我也能将之活活烤焦。\" 轰! 爱美神右拳一握,臂上的火焰喷射器显露无遗。 一股烈焰窜腾而出! \"好吧,看你们信心满满,我就替你们开路吧。\"余荣广拍拍胸口,似是穿了防弹衣的响声。 \"嘿嘿,防弹衣罢了,咱们也有!\"大钢牙随即也拍了拍胸膛。 \"如此甚好,但金枪客之所以叫金枪客,是因为他手上有柄无坚不摧的金枪,寻常防弹衣无用。\"余荣广解释道,\"我这件是经过改造升级,内嵌钛钨合金片,可我也不敢打包票能挡得住金枪客的子弹。\" \"不怕,等他掏枪,我一拳把他打趴就行!\"大钢牙自信满满,\"我的拳头足以破防弹衣。\" 原来爱美神和大钢牙的装备,都设计有针对突破防弹衣的方案。 一个借由高温焚烧,一个依赖强力打击。 子弹虽速疾压力大,但冲击力不足,防弹衣分散其力,人便安然无恙。 而铁拳如古时狼牙棒、铜锏,凭重力冲击防护。 既能凹陷装甲,又能粉碎对手胸骨肋骨,震伤内脏。 \"那你得靠近金枪客才行……\" 艾长安驱车前行,许正阳紧随其后,再之后便是改造成的护送金佛的装甲救护车。 队尾则是剩余的三辆重卡担任后卫。 第82章 回归 这般阵仗,怕是没什么毛贼敢打他们的主意了。 像先前那川耗子一伙,连余荣广的装甲工程车都未能攻破。 半个时辰左右,车队缓缓推进。 紧张氛围渐渐缓和。 \"这凌凌壹,就会自己吓唬自己。\"救护车里,不满的嘀咕声响起,铁拳也被收回。\"我不信,金枪客还能飞天不成?\" 彼时,夏国虽引入一批国产直升机原型机,却未得复制成功。 直至九十年代末才批量生产。 更不用说高原地区,普通直升机难以抵达。 民用直升机监管严格,故而大钢牙不信会有飞贼自天而降。 然而, 怕啥来啥! 轰! 装甲救护车刚欲驶入隧道,一物重重砸落在车顶! \"啥情况?\"大钢牙警觉起来,连忙戴上钢拳。 爱美神亦取出兵器。 \"展博!你车顶,有个……\"许正阳通过对讲机联系方展博,\"一名铠甲战士!\" \"铠甲战士?\"方展博疑惑不解,\"拿斧头还是剑的?别逗我!\" 方展博心中的铠甲战士,正是中世纪骑士模样。 \"金枪客!\"许正阳恍然大悟,\"小心!\" \"金枪客?!\"方展博复述一遍。 无需复述,训练有素的大钢牙与听力敏锐的爱美神早已捕捉到对讲机里的警告。 \"司机,甩掉车顶那人!\"大钢牙高呼,边敲击驾驶舱后的窗。 \"明白!\"司机做出ok手势,他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特工。 飙车?小菜一碟…… \"稳住啦!\"司机狠劲儿一踩油门,那装甲救护车猛地窜了出去! 哐当一声,金枪侠正要对车顶施展手段,不料车子这突如其来的冲刺,让他在车顶晃悠了起来。 嘭! 直愣愣摔在地上,那一身金色铠甲在地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嘿!\"方展博和小犹太透过车厢后门的窥视孔,瞧见金枪侠被甩了下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也瞅见了这一幕。 大伙儿瞧得清清楚楚,顿时一阵欢呼。 \"哎,也不过尔尔嘛,凌凌壹真是把他吹得太玄乎了。\" \"咦,他是不是隐形了?\"乐呵了片刻,方展博从窥视孔看出去,地面上却不见那金枪侠的踪影了。 \"要不咱回去看看?\"艾长安从后视镜里也发现了不对劲,问身旁的许正阳。 \"别,你稳住车速。\"许正阳冷静地说,\"他穿着那么重的铠甲,防护力是强,可速度不快。要是我们停下来查探,怕是要中了他的埋伏。\" \"好嘞!\"艾长安脚下一踩,保持着大约六十公里的速度前进。 在这样的乡间路上,对于重卡来说,这速度算是快的了。 装甲救护车也回归到了队列中的位置。 \"很好,保持队形,坚持几小时回到村子里就安全了。\"许正阳沉稳地指挥着。 \"收到!\" \"收到!\"后面每辆车的司机都用手持电台应答。 \"看来后面也安全了。\"许正阳舒了一口气。 \"大伙儿别放松警惕,我觉得金枪侠还没那么容易摆脱。\"最前面开路的装甲工程车里,凌凌漆通过无线电给大家提醒,\"带装备的都准备好,保持警惕。\" \"我以前碰到的金枪侠,可没这么容易对付!\" \"哎呀,现原形了吧,还不认账。\"大钢牙尽管还戴着铁拳套,但笃定凌凌壹就是个徒有虚名的二流特工。 全凭夸大其词,吹嘘自己遇到的对手如何厉害,无非是想争功吃果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许正阳冷静提醒,不论凌凌壹出于何种目的发出警告,但作为一名顶级保镖,保持高度警觉总是没错的。 金枪侠究竟去了哪儿? 许正阳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原来金枪侠坠地之后,利用身上的弹簧爪勾住了后方一辆卡车的底盘。 腰部一用力,整个人紧贴在了挂车底部。 这时,没有了司机的干扰,金枪侠从容不迫地从铠甲手臂上弹出一台小型电锯。 不到一分钟,就在挂车前部底部锯开了一个大洞。 上方堆满了木箱,里面装着零部件。 两名守卫正警惕地盯着车尾,生怕有人偷袭。 哪里想到金枪侠已经悄悄从他们背后爬了上来。 金枪侠将武器系统调整成电击枪模式。 趁着车队转弯的空档,从后方把两名守卫电晕,再让他们靠着木箱。 营造出他们仍在后方哨位的假象。 这样一来,后面卡车的司机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随着路况变化,车队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调整。 一旦遇上前车减速,相互间的距离就会缩小。 金枪侠暗中寻找最佳时机。 不久,机会来了! 他潜藏的重卡与装甲救护车的距离仅剩两米! 金枪侠行动虽迟缓,但在关键时刻能启动辅助推进装置,让身体腾空而起,无需助跑就能跳出跳高运动员的水准。 只是能耗较大,平时不轻易启用。 轰! 嗖! 金枪侠背后的助推器喷出炽热气流,瞬时飞跃出挂车顶棚。 割破篷布,落在卡车车头之上。 接着,他一个箭步冲至车头边缘,双脚一蹬。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出。 轰! 哐当! 再次降落在装甲救护车顶,远距离的撞击在车顶留下了深深的凹坑! \"果然是这里的弱点!\"金枪侠冷笑,头盔遮住了面容,即便被看到,也不会知道里面竟是南边基地的首领。 \"哈!\"金枪侠的拳头亦是钛合金铸成。 哐当! 轰! 一拳砸下,直接把车顶铁皮打穿了! 砰砰砰砰! 铛铛铛铛! 爱美神和大钢牙朝车顶射击,却收效甚微。 因为普通子弹对金枪侠的合金铠甲而言,不过是蚊虫叮咬。 \"哈!\" 嘶啦! 随着金枪侠的一声怒吼,只见他两臂一挥,硬生生撕开了车顶,形成一个巨大的缺口! 司机开着蛇形路线,想再次将金枪侠甩下去,车子仍在疾驰。 嘭! 驾驶室里,一声清脆枪响,鲜血四溅! 金枪侠的金枪子弹穿透了车顶,毫无防护能力可言。 嗤嗤! 司机倒向方向盘前,最后踩了一脚刹车,完成了生命中最后一段漂移。 遗憾的是,对于已有准备的金枪侠来说,这只是让他在车顶踉跄了一下而已... “你们抱紧佛像,先撤!”危急关头,爱美丽挺身而出,誓保众人周全。 一脚踹开后门,大钢牙怀揣佛像,如箭般窜了出去。 小聪明和方展博也惊叫连连,尾随而出。 幸亏金枪客的目标并非他们二人,否则再多条命也不够赔。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金枪客见大钢牙带着佛像已逃脱,自己猛地一跃! 跃起半空? 金枪客本以为是装备出了故障,复又一试,仍是寸步未离。 低头一瞧, 原来脚踝已被爱美丽用粗壮的铁链紧紧锁住,链子的另一端绕在车厢那坚不可摧的铁柱上。 这铁柱专为囚禁凶顽之徒,以防其逃脱,坚如磐石! 铁链则是特制合金,刀枪不入,寻常子弹也奈何它不得。 即便是金枪客,一时间也难以解脱。 “你自寻死路!”金枪客干脆跳进车厢,欲以重拳终结爱美丽。 尽管此时的装甲失去了喷气助力,回归原始,全凭金枪客本身的体魄与力量驱动, 但作为前代顶级特工,金枪客的肌肉经特殊强化,加之服用增强五倍力量的兴奋剂, 爱美丽面对如此铁拳,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驾车的艾长安已驶出百米,来不及顾及身后事。 后车传来消息,艾长安只得倒车驰援, 而领头的凌凌壹驾驶的装甲推土机,亦是倒行而回,速援而来。 这样的增援,对于金枪客而言,几乎等于无。 因要解决爱美丽,不过须臾之间。 艾美丽的脖颈被金枪客牢牢扼住,整个人被踢至半空。 她拼命拉扯,却无法挣脱那扼住呼吸的手指。 “方展博,佛像就靠你了!”大钢牙目睹此景,心中不忍,将佛像置于路边,毅然返身奔向金枪客。 金枪客的金色枪械威力巨大,却只能装载一发子弹。 此刻,他技艺纯熟,单手装填子弹,意图结果爱美丽。 “金枪客,拿命来!”大钢牙狂奔数丈,腾空而起, 如炮弹般的拳头,直奔金枪客面门。 这一击,即便对方身披合金盔甲,也足以让他颈椎扭曲。 金枪客察觉危险,立即将枪口转向大钢牙。 但大钢牙早有对策,庞大的铁拳既是攻城锤,也是坚不可破的盾, 即便被击中,凭借铁拳的强大惯性,依旧能砸向敌人头部! 在这微乎其微的瞬间,金枪客来不及细思。 仅凭本能,朝大钢牙的巨拳扣动了扳机! 轰! 无坚不摧的金枪子弹! 遭遇势不可挡的大力铁拳! 胜负几何? 遗憾的是, 尽管两者皆属高科技杰作, 但金枪客的武器由强国外谍机构暗中支持, 采用更为先进的合金材质! 轰! 双雄相撞,空中爆响! 不仅摧毁了大钢牙的铁拳,更令他血肉模糊! 大钢牙痛苦爬起,右臂已断! “钢牙!”爱美丽心疼呼号,怒目圆睁,直视金枪客。 “金枪客,受死吧!”不容金枪客再装弹, 爱美丽臂上火焰装置启动! “停手!快停手!”金枪客惊慌失措,“你会把自己烧死的!” “哼,身为特工,早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爱美丽惋惜地望着挣扎的大钢牙,“钢牙,来世再会!” --- 轰!呼呼!轰! 烈焰喷涌,将金枪客包裹! 但金枪客的盔甲防护系统激活,形成一层气罩,抵挡并反噬火焰。 “爱美丽,别!”钢牙呼号,却无能为力。 虽未能焚尽金枪客,却迫使其为维持防护姿态,松开了扼喉之手。 因手臂已伸出防护外。 “爱美丽,快撤!”步话机中传来许正阳的呼喊。 爱美丽恍然清醒,与金枪客同归于尽并非上策。 且臂上火焰发射器的燃料告罄,继续僵持,只怕伤敌不成,反自焚。 车顶裂口中,伸出一只援手,正是许正阳! 爱美丽紧握许正阳的手,跃上车顶。 “找死!”金枪客亦跃至车顶,意欲同时除掉许正阳与爱美丽。 “分头条!”许正阳眼神示意,爱美丽心领神会。 二人分左右跃下,空中翻滚落地。 金枪客一时迟疑,不知追谁为好。 “懒得陪你们玩了!”金枪客转身欲夺回佛像。 轰! 一枚榴弹正中金枪客背心,爆炸声响震耳欲聋! 哐当当!金属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宣告了他的坠落…… 一阵黑烟散去,金枪客的身影已不在那辆旧救护车的车顶上。 “成了没?”站在卡车上不远处的岩石上的艾长安心里头忐忑着,这是他和许正阳合计好的计策。 让许正阳和爱美神在前面吸引住金枪客的注意力, 而他自己则利用从修理间七拼八凑弄出来的一颗土炸弹,打算悄无声息地解决金枪客背后。 想来那家伙正面防护定是坚固,背面兴许能找出些破绽。 果不其然,金枪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报警!驾驶员受伤了。” “快报警!驾驶员受伤了。” 金枪客那套铠甲发出了电子警报的声音。 铠甲看来是受损了,金枪客本人也受了伤。 “爱美神,你没事吧?”大钢牙咬紧牙关,忍着断臂的剧痛,搀扶起被灼伤的爱美神。 “还喘着气呢。”爱美神苦笑,“只怕这下半辈子是找不到婆家喽。” 他全身大面积灼伤,尤其是胸口那块最为严重。 “别担心,有我在。”大钢牙安慰道,“咱们干特务这行,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能活着就是老天爷开眼了。” “你放心,咱们北地基地的科技可是顶呱呱的,肯定能让咱们恢复过来,至少能恢复战斗力。”大钢牙不在乎断臂,也不介意爱美神的烧伤,他最关心的是战斗力能否提升。 有了更强的实力,往后日子才能好过。 “你们真把金枪客给制住了?”这时急匆匆赶来的凌凌壹余荣广,瞧见倒地不起的金枪客,诧异不已,“让我瞅瞅他长啥样。” “小心!”许正阳在后面提醒,“他还活着!” “活也活不成了,一个废人我还怕啥?”凌凌壹轻轻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金枪客,铠甲沉甸甸的,金枪客毫无反应。 第83章 险些丧命 于是凌凌壹便解下枪,准备将金枪客从铠甲里拽出来,绳之以法。 许正阳见状,心中也稍宽慰了些。 “还好一颗炸弹就解决了他,不然咱们还真是束手无策。”艾长安也赶到,站在十几步开外,心有余悸地望着金枪客。 “能从一堆废铜烂铁中鼓捣出这么一枚炸弹,已经是走运了,我还生怕它哑火呢。”艾长安业余最爱鼓捣机械维修。 他在华腾农用车修理铺长大,从小就爱摆弄这些铁疙瘩。 修理铺里的大拖拉机啊、变速箱啊,哪怕是发动机坏了,他也能手到病除。 “哎,我跟你们说个事。”凌凌壹余荣广跟众人谈起了条件,“虽然我刚那会儿没怎么派上用场,但之前提供的关于金枪客的情报还是起了作用的,不是吗?” “不错,你有什么话直说吧?”艾长安隐约感到这位南地基地的头头要来抢功了。 “你们既然要带金佛回京城,我还得返回南地基地。” “但我领着兄弟们出来这一趟不容易,花了基地不少钱和时间,两手空空回去不好交差啊。” “不如把金枪客交给我带回去,怎么说他身上背着好几桩大案,都是我们南地基地在追查的。我们南地基地还有好几位同志的血债等着他来偿呢!”说到这里,余荣广不禁咬牙切齿。 “凌凌三、凌凌四都是死在他的手里!” “我没意见,我只管大家的安全。”许正阳看了看众人。 “我只要护送金佛的那份报酬就好,这金枪客你们随意处置。”方展博耸耸肩,摊开手说,“别耽误我赚钱就行。” “不过我瞧他这铠甲挺结实,或许能卖俩钱,要不让我拿去废品站?”方展博当然知道这套铠甲价值不菲,故意说低些,好让大家不那么在意。 “这金枪客的尸体让凌凌壹带回去给南地的同志祭旗,我没意见。”伤得最重的大钢牙也开口了,“不过我们北地基地损失惨重,我看这铠甲应当归我们北地研究,等研究完了我再转交给你们南地。” ...... “这……”凌凌壹犯了难,带具尸体回去,祭祀一下不过是泄愤,算不得什么大功劳,自己想带金枪客回去,实则是看上了他的铠甲。 自己以前可吃了不少装备的亏。 还有他的金枪和穿甲弹。 “要不这样,他那把金枪威力无穷,子弹能穿透所有防弹衣,甚至是两公分厚的钢板,铠甲和武器,咱们南地基地和北地基地各取一样如何?” “这样说倒也行。”爱美神想起大钢牙的铁拳被炮弹炸飞的情景。 “行,我看就这么办。”大钢牙见爱美神赞同,便知道她心中有了计较。 “那,你们出力多,我让你们先挑。”凌凌壹说着便在金枪客身上摸索起来。 “我要金枪!”爱美神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要求,“钢牙,你没意见吧?”毕竟这枪正配她的装备。 “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需要就拿去!”大钢牙本想铠甲与自己的铁拳配套,但心上人开口,自然得让。 “那就这样,我来找找他的枪掉哪儿了。”凌凌壹摸索间似有所获。 “备用动力激活!”突然电子音响起,整套铠甲猛地颤动起来。 “快躲开!”许正阳大喊道。 ... \"摸着啦!\"凌凌壹欢喜地叫起来,\"我捉住金枪了!\" \"哎,怪了,咋拽不动,这家伙死了还攥得紧呢!?\" \"很遗憾,我还没咽气,要倒下的怕是你哟!\"猛然间,那金枪客一个踉跄又立起身来。 \"快闪开!\"许正阳高声呼喊,手中的飞镖离弦而出! 哐当! 嘭! 就在飞镖碰上金枪客枪口的刹那,金枪子弹激射而出! 好在枪口受冲击偏了方向,凌凌壹敏捷地一侧身躲过。 轰隆! 金枪子弹撞上了山崖路旁的石柱,石柱应声爆炸,碎石四溅! \"你到底是哪个!\"凌凌壹绕到金枪客面前,欲扯下他的头盔。 嗡嗡! 镁光灯一阵闪烁,凌凌壹和余荣广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 尽管其他人透过头盔前的防弹玻璃面罩隐约能窥见金枪客的一丝面貌, 但里面还套着层氧气面罩,像极了战斗机飞行员的模样。 盔甲面罩仿佛是个小型驾驶舱罩子。 若是熟人,靠近些或许还能辨出是谁。 可许正阳等人与南边基地的首领并不相熟,如此装扮下更显得陌生。 嘭嘭嘭嘭! 前面装甲工程车的护卫们也赶过来,对着金枪客一阵扫射。 虽穿透不了他的盔甲,但众人合力的火力至少能产生巨大的冲击,使他难以冲向人群。 \"你们自寻死路!\"金枪客虽难以突破重围,却迅速装填了穿甲弹。 嘭! 轰隆!一名身穿防弹衣的护卫瞬间被金枪洞穿! \"快散开!\"许正阳见状不妙,让大家别硬拼,\"给艾长安争取时间,再搞一颗榴弹来!\" \"成!\"凌凌壹也撤回汽车后面,同众人一起朝金枪客射击,阻挡他的去路。 \"我的金佛啊!\"金枪客一把抓起金佛,借助盔甲备用能源的力量,竟单手将金佛抱起。 \"哎呀,咱们的钱!\"小犹太心疼极了,金佛若被抢,她的报酬也就泡汤了。 \"小犹太,稳住!\"方展博紧紧抱住小犹太,把她拖到卡车背后藏好,\"外头危险,钱没了还能挣,命要紧!\" 在这守财还是保命的选择上,方展博显然比小犹太冷静许多。 艾长安又寻得一枚哑弹,看来修复不算太难。 \"长安,还能不能再搞颗榴弹?\"许正阳急切问道。 \"应该行!\"艾长安应声道,\"给我两分钟!\" \"好,大家坚持两分钟,全力射击!\"凌凌壹余荣广虽视力受损,但仍能辨清金枪客的大致方位。只是强光过后,金枪客在他眼中只剩一抹模糊的影子,面容已难以分辨。 \"大家留神,别打中金佛!\"许正阳提醒道,守护金佛是他们的责任。 他们的子弹虽无法穿透金枪客的盔甲,却能让金佛凹痕累累。 这样会大大损害金佛的考古价值。 \"不陪你们玩了!\"金枪客见护送队伍人数众多,自己弹药虽强,但每次仅能发射一发,众人散开后,他无法一一击倒。 一旦艾长安再修好一枚榴弹,自己的形势将更加不利。 \"所有能源集中!\"盔甲内置的声音响起,如同武侠高手聚气一般。 金枪客的盔甲技术源自大洋彼岸,但在他的改良下,更贴近本土作战需求。 因此,每一次大招施展,就如同高级武学般,将各部位能源汇聚一处。 \"能源集中完成!\"语音提示在金枪客耳畔响起,眼前的屏幕上也显示出了可选模式。 \"强力跳跃!\"金枪客发出口令选择。 轰隆! 金枪客身披盔甲微曲身体,猛地一蹬腿! 强大的反作用力让地面裂开了缝。 借着这股巨大的反弹力,他与盔甲一同腾空而起,直冲向山峰斜坡...... 嗖嗖! 当他跃至约三十多米高空,开始下坠之际,身上的飞爪骤然射出,牢牢抓住了五十米高悬崖的边缘。一旦翻上去,便脱离了众人的射击范围。 \"成了没,他要跑了!\"许正阳催促着,其他人无论用子弹、飞镖还是火焰喷射,都对这时的金枪客束手无策。 凌凌壹余荣广向悬崖斜坡投掷手雷,也是徒劳。 一来,手雷的爆炸力无法突破其合金盔甲的防护; 二来,这里是近乎垂直的八十多度陡坡。 手雷抛出,根本停不住,未及爆炸就滚了下来。 轰隆! 险些炸伤了自己人。 \"成了!好了!\"艾长安装配好榴弹,飞奔而出。 \"快,就在上面!\"许正阳指向金枪客的方向,眼看他就快翻上那五十米高的悬崖了。 \"瞧我的。\"艾长安精准瞄准,深吸一口气,就在金枪客即将翻上悬崖之时。 他果断扣动了扳机! 嗖! 榴弹再次飞出,拖曳着一道白烟尾迹。 轰隆! \"中了!中了!\"众人欢呼,只见远方升起一小团蘑菇云。 然而, 浓烟散尽,却没有任何东西掉落。 \"对不住了。\"艾长安一脸尴尬,\"我原以为他那后背盔甲会弱点些。\" \"本想着给他来个‘爆竹开花’,不想那里竟是他的推进装置所在。\" 刚刚的响动不仅没能把那位持枪的客人轰下来,反倒是让他给炸飞到崖壁的石阶顶上了! “我看他的气力怕是快耗尽了,逃不了多远的!”凌壹余荣广笃定地说。 “我上去追他,大伙多带上些土火枪,长安你瞧瞧能不能再捣鼓一枚土炸弹,咱们上山围着他,叫他插翅难飞!”凌壹咬紧牙关,誓要亲手了结了这个害了自家兄弟的仇人。 许正阳武艺最是了得,徒手攀岩不在话下。 因此,他自告奋勇跑在前头,一路追踪还不忘留下记号,方便其他人随后赶上。 护送金佛回村本就是他首当其冲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要使出浑身解数,不辜负乾哥对他的信任。 紧随其后的是凌壹和余荣广。 大钢牙身负重伤,便留在车队里包扎伤口,守住营地。 爱美神匆匆处理了伤势,就等着艾长安再鼓捣一枚土炸弹,而后协助艾长安一同攀山追击。 凌壹的手下也都各自抄起家伙,随他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料想那持枪的家伙被最后一击虽未丧命,行动和反击能力定是受了不小的挫伤。 否则,怎会慌不择路地逃跑,而不利用高地势进行还击呢? ****** 另一头。 张乾驱车,向导初一坐在副驾,小哥与杨倩儿在后排坐着。 小哥对美貌不动声色,任凭杨倩儿频送秋波,他都视而不见,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初一同志,你以前去过那边没?”张乾问。 “这个嘛。”初一有些羞赧地挠挠头,“乾哥,实话讲,我也没太往深处走过。” “就小时候,有一年秋天雪还没落,我放羊时走远了些。十六只羊跑了,那可是阿妈的宝贝,无论如何得找回来。” “于是,我一直往西走,就算进了终年积雪的地界,我也继续深入,就这么无意间闯进了那里。” “我们部落的老人们都说,那里是不吉祥的地方,是神佛都不屑一顾的所在,进去会有不祥的预兆。” “当然,对我而言,阿妈的责骂才最最要命的,所以次次也就没想那么多。”说到这,健壮如初一,也流露出一丝苦笑。 对信息闭塞的游牧部落而言,外面的世界多半是从老一辈口中听来的。 特别是部落的长者,常把一些地方说得神乎其神,结合着神话传说。 那个地方,他们描述得更是惊心动魄,自然让初一从小心里就种下了畏惧的种子。 “那只羊虽然没找回来。” “但阿妈得知我为了找羊进了那里,并没有打我,也没怪罪羊丢了,反说是那只羊的宿命,让我以后别靠近那里。” “可我自己去了一遭,发现那里也没长辈们说得那么可怕。所以,这次就趁给你们带路的机会,再去看看。” “万一,上次丢的羊羔,不仅找到了,还在里面生了一窝小羊,那我不就赚大发了吗?” 初一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脱贫一直是他的愿望。当然,在张乾听来,这不过是个冷笑话。 一只羊羔在冰天雪地里进去,别说熬不过冬天, 恐怕也躲不过凶猛野兽的利爪,多半成了兽腹之食。 当然,对于淳朴的初一,张乾也不忍心戳破他的美好幻想。 “初一,你放心,只要你领我们到前面合适的地方扎营,不管你能不能找到那只丢的羊羔,我们都送你家一窝小羊。” 张乾这么说,是因为他们这一路就有十多匹马,十来头羊。 听说当地最大的马场主吉姆都成了张乾剧组的人,这在初一心目中,吉姆可是富得流油的。 上千匹的好马都甘愿跟随张乾,送一窝羊羔对张乾来说不是难事。 初一听了,心中美滋滋的,笑得像个孩子。 后排的杨倩儿见小哥无趣,却听得张乾和初一的对话津津有味。 “初一在部落里还真是个单纯的刺头呢。”她的目的就是要拍好《攀登者之巍巍昆仑》,决定要真听真看真感受,提升演技。 第84章 探宝 初一的讲述也让她对部落文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入冬的昆仑山,夜幕来得格外早。 今日看来是赶不到下一个大营地了。 在广阔的夕阳之下,众人寻了背风之处,简单扎起了营。 张乾站在崖边,远眺前方。 远处是连绵的雪山,神圣而庄严。 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熠熠生辉。 初一则遵循藏地习俗,面向雪山之巅,双手合十,虔诚祈福。 愿心中的神佛庇佑此次行程一路平安。 夜幕降临。 不得不说,藏地的天空比起高楼林立的京都,仿佛离地面更近。 满天的繁星,在视线范围内,似乎比在京都见到的要多上好几倍。 点点星光装点着夜空,密密麻麻。 张乾极目远望。 《紫微斗数风水观星术》中的秘诀,就包含了观星这一门道。 漫天星辰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分布有着一定的规律, 并与地脉风水相互呼应... 不论是村里相传的发丘先生,还是摸金后裔,都能依仗观星之术,预兆福祸,探寻那地底下的古墓秘境。 \"北斗偏南,贪狼星青辉突现,紫微星黯淡无光......\" 张乾心中默诵着。 \"西边,那股凶煞之气,怎的能掩藏住吉星的光芒?\" 张乾亲试这《紫微斗数风水观星》,实战推演之下,竟得此结论! 这显然不是好兆头! \"不妙,难道我那狸猫换太子的计策有啥纰漏?\"张乾掐指一算,险情似不在自己这支队伍中。 而是在现今东边,那两队护送金佛的队伍? 纵然心中担忧,想用那老旧的大哥大或步话机联系许正阳、方展博他们,却已无信号可言。 \"咋了,乾哥?\"杨倩儿看出他的忧心。 \"没事。\"张乾摆摆手,\"就怕许正阳他们在路上遇险,但他们应能安然度过。” \"嗯。\"杨倩儿点头,不由自主地牵起张乾的手。 ****** 另一侧。 许正阳一路紧追不舍,天色却渐渐暗沉,那金枪客凭藉残余的能量,时而腾跃,时而借力飞爪越过重重障碍,乃至深渊。 直至一个多时辰后,才察觉对方能量耗尽迹象。 \"看你还能往哪儿逃!\"许正阳望见前方金枪客躲于洞穴口,再次趴着不动了。 显然是能源殆尽,即使藏于洞内也无法逃脱。 此次许正阳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让艾长安来给你屁股开花吧。” 许正阳掏出信号枪,向天发射。 身后紧跟的人群,因夜幕降临标记难寻,故而落后颇远。 然而约莫一刻钟后,众人也聚拢而来。 \"哼,老妖精,还想诱我入陷阱不成?\"凌凌壹这次不再草率行事,\"分散开来,围住他,让艾长安用土炮轰他!\" 不久,末尾的艾长安与爱美神也赶到。 \"要不要抓活的?\"艾长安觉得这背后放土炮的方式不大体面。 \"算了,看他造化,诈死是命,若未诈死,我们再审不迟。\"凌凌壹看了看艾长安,\"你怎么这么慢,就一发炮弹?\" \"是的,材料凑不齐了,再来一发已不可能。\"艾长安举起炮弹。 \"那就放吧!\" 嗖! 凌凌壹一声令下,艾长安扣下了扳机。 轰! 一声巨响后,金枪客本已受损的臀部盔甲瞬间开花! 同时强烈的震颤使洞穴岩石纷纷落下。 \"把他挖出来,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凌凌壹下令道。 \"是!\"那些带着工兵铲的上前开始挖掘。 十多分钟后,金枪客的身躯显露出来。 \"反过来。\"凌凌壹见对方死透,大步上前查看。 在几人合力下,倒地的金枪客被翻了过来。 \"瞧瞧你是何方神圣!\"凌凌壹有些激动。 自己死去的兄弟终于得以昭雪! \"怎会如此!?\"目睹金枪客的面貌,凌凌壹与众人面色大变! \"怎么回事?\"许正阳、艾长安等围了上来。 \"不是人?\"许正阳揭开金枪客的面具,里面赫然露出一只螳螂头的怪物。 口中溢出恶心的粘液,确已身亡。 透过面具,可见盔甲之内是一副类人形的巨大螳螂骨架。 \"难道我们一直与这种怪物搏斗?\"凌凌壹愣住了。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螳螂人?!\"爱美神见识广博,\"我在北边营地曾见过此类生物的尸体,却不明其来历。\" 此时,天空传来螺旋桨的轰鸣,探照灯光束直射而来。 \"是西部救援队的直升机。\"凌凌壹示意众人勿开枪,\"我与他们有过合作,可能是看到了许正阳的求救信号。\" 毕竟,虽各自所属不同,但求救信号一致。 \"凌凌壹!你们抓到金枪客了!\"南基地首领王雄在副官的搀扶下,自直升机走出,来到众人跟前。 \"可惜,已被炸死。\"凌凌壹一脸无奈,\"不过,就算没诈死,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金佛找到了吗?\"王雄关切询问。 \"正在挖,还未见踪影。\"凌凌壹指向前方塌陷的洞穴。 半个多小时后,工作人员一脸无奈。 \"报告,已搜索整座山洞,未发现金佛下落。\" \"哦,你们谁是最早到达现场的?\"王雄目光锐利扫视。 \"报告!是我。\"许正阳起身立正回答,\"我找到它时,它已伏在那里。\" \"我们担心其反扑,便先在背后给了一炮,而后挖掘。哪料竟是这般结果!\"凌凌壹难以置信。 \"我理解。\"王雄微微颔首,\"初见这怪兽与金枪客时,我也难以相信。\" “其实俺跟李副官手下的乡亲们早就在这周围守候多时了,这一带不仅仅只有一只那虫人,咱们跟它们斗法也吃了不少苦头。”王雄扯开衣襟,露出用布条胡乱裹着的伤口说道,“这玩意儿最早在六十年代就露过面。” “谁能想到现在竟然闹腾成了气候,成了一股战力。” “我给神龙保卫处做了详详细细的报告,他们应承了,说要派高手来帮咱查这虫人。” “神龙保卫处的高手?”凌凌壹像是听过大名,“还真有这么个门道,就是乡间传的‘龙卫’吧?” “没错。”王雄点点头,“他们不属于南村或北村,归在天上飞的大部门里,借着探索天际的名头行事。” “也就遇上这些超乎寻常的活物,这龙卫才出手,现在咱的任务,就是把这金枪虫人送回南村,等上头的指示。” 王雄话音刚落,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乡亲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抬那穿着铁壳子的金枪客虫人。 金枪客被抬上了旋翼飞机,王雄则重新吩咐起凌凌壹。 “我先带这虫人金枪客回南村,李副官留下,给你们布置新差事,还有啥疑问,找李副官问去。” 王雄说完便登上了飞机,不一会儿,随着旋翼轰鸣,飞机逐渐消失在天际。 “李副官,你得说说这是咋回事,不然我回去可不好交代!”许正阳急了,上前站到李副官面前。 此人虽身着长官衣裳,却是瘦高个,一副文弱书生相,不像常见的保家护院的壮汉。 “走吧,边走边聊。”李副官环视四周,“这地儿不稳当,万一那虫人的同伙还在近旁,晚上怕是要遭埋伏。” “好。”许正阳点头应允。 众人寻了条平缓些的山路,缓缓走回停靠马车的地方。 马车在一空旷地歇脚,大伙儿靠着马车作掩护,原地搭起营地。 凌凌壹带来的工事车上载满了帐篷和野外用具,不一会儿便为大家搭好了营地,还燃起了篝火。 原来,李副官名叫李大卫,是从洋那边回来的古生物博士留学生。 因着对古生物研究的痴迷,被召进了特殊研究小组,还享着高阶副官的待遇。 “这虫人的样貌,凌凌壹、大铁牙和爱打扮的女神都该见识过,南村北村都有过样本。” “可惜啊,今日亲眼见到却没能活捉。”李副官惋惜地摇头。 “我虽没见过虫人样本,但在我们护卫队的资料室,看过一张旧照片,上面记录的就是这虫子被发现的情形。”许正阳仔细回想,“好像是《1962年昆仑山虫人事件》?” “正是,昆仑山虫人事件!”李副官一听许正阳提起,如同找到了知音,“南村长官跟我说这虫人在西边高原再现,我激动得睡不着觉,便请求跟着一起来这儿。” 李副官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1962年,一支探宝队在昆仑山探洞时,发现了一种既像螳螂又像人的怪家伙。” “不像普通螳螂,洞里的这些生物能直立行走。” “它们披着红黑硬壳,最骇人的是,那手全是刀刃似的,看着就吓人!”李副官模仿着螳螂拳的架势比划着。 探宝队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心里满是恐惧。 那虫人前俯着身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结局很惨烈,探宝队一个没留。 “探宝队突然消失,外面起了风声,又组织队伍去昆仑山搜寻,结果损失惨重。” “幸运的是,那次有人活着回来了。后来,动用了更大的力量,才消灭了那些‘虫人’!” 虫人后来被送往几个秘密据点,进行了解剖研究。 虫人面部到颈部与人相似,但身体软组织完全是昆虫构造。 全身覆盖粘液,腿上的肌肉异常健壮。 “那刀刃手臂,竟是钛合金造的。刀枪不入,只有炮弹才能伤得了它!”说到这里,李副官不禁感叹。 众人也听得入迷。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信这等奇谈。 “可为啥虫人要来抢咱的金佛呢?”许正阳仍旧不解。 “嘿嘿,咱的金佛?”李副官冷笑一声,“怕是来路不明的金佛吧。” 他这一提,众人才恍然想起,张乾和明叔神神秘秘地献上金佛,却没细说来历。 “想来这金佛应是昆仑山里某类奇异生灵的守护之物,供给它们某种必需的养分。”李副官并不将金佛看作信仰,“也就是说,未必是它们夺走你们的金佛。” “反而是你们先夺了它们世代守护的金佛,现在它们不过是取回罢了。” 李副官这话,倒是有几分在理。 “怎么,你不信?”李大卫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出示了一份委任状供众人审阅,“我正是为此事特地来调查的。” \"我希望你们能仔仔细细地给我讲讲这个金佛的来历,我好接着往下查。凌凌壹,你和你的队伍得帮我一把。\"这位副官职位虽高,却是个书卷气浓厚的研究员,手无缚鸡之力,得靠别的特工保驾护航。 \"行,保护你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也盼着你能对我敞开了说。\"凌凌壹心里头对这金佛和螳螂人依旧好奇得很。 \"那你呢,许正阳同志?\"李副官明白,要揭开金佛的来历,还得听听许正阳背后坚的指示。 \"这是《攀登者》电影的总制片张乾,乾哥给我的任务,如今办砸了,只好回去找他交差了。\"许正阳打定主意,再回昆仑山找张乾问个清楚。 \"我们也只好回头了。\"方展博耸耸肩,\"我和小犹太本想着挣点运货的辛苦钱,没想到竟是这等凶险,不成,得加钱!就算护送不成,也得加!我家小犹太心灵受的伤,怎么说也值个几千赔偿!\" \"展博,别说胡话,活儿没干好,怎么还好意思多要钱。\"小犹太低头细声说,\"咱俩还是回去交代清楚吧,纪文姐在那边主持大局,不会怪罪我们的。\" \"大家都会,我钢牙也不是个怕事的,轻伤不下火线,我非去不可!\"大钢牙咬紧牙关,忍着痛喊道。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爱美神瞅了大钢牙一眼,\"不是不信你的决心,你现在这状况,没增强实力,去了也只是拖后腿。我也好不了多少。\" 爱美神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火焰发射器,脸上写满了不满。 这种玩意儿显然对付不了螳螂人,更别提穿盔甲的战士了。 五十年代,钛金属才崭露头角。因其高强度、耐高温、抗腐蚀的特性,钛合金多用于制造飞机引擎的压缩机部件,以及火箭、导弹和高速飞机的结构组件。 第85章 山中寻宝 不得不提,这螳螂人还挺潮的,紧跟时代步伐,新研发的材料立刻就用上了。 当然,这故事多数人听来都玄乎。 海拔接近六千米的地方,按科学家的说法,哺乳动物难以长期存活,居然还有这等生物。 \"且不论昆仑山终年冰雪覆盖,年均温零下十几度,螳螂人如何熬得住。单从氧气含量这一点看,多数专家就否定了它们的可能性。\"李副官说着,既是解释别人的疑惑,也是自己内心的困惑。 \"都知道,越往高处走,空气越稀薄。\" \"海拔六千米的地方,气压连标准大气压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氧气含量同样只有平原的三分之一,这样的环境下,人容易严重缺氧,即所谓的高山反应。\" \"所以,我们的登山队员都备有氧气设备,以防高山反应。\" 对此,别的特工也不反驳,毕竟对许正阳这类经过严苛耐力训练的人来说,点高山反应算不了什么。 更别说其他物种可能通过变异或是千百年的适应进化来对抗这环境。 \"而613通过解剖发现,螳螂人身体部分是昆虫构造,部分是人体构造,还有一部分竟是合金材质。\"李副官对这点更为惊奇。 \"无论昆虫构造还是人体构造,都需要氧气维持生命。假设螳螂人与人一样大小,它所需氧气不可能比我们少。\" \"地球生命已有近四十亿年历史,物种繁多,超过千万种。但人类与螳螂杂交,别说不可能,即便是与我们基因最接近的大猩猩,也无法交配。\" \"不同物种间存在生殖隔离,亲缘越远,隔离越彻底,否则生态早就乱了套。\"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昆仑山出现螳螂人的可能性不超过万分之一。\" \"为何是99.99%不存在,而非100%,因为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但从我们目前的认知来看,99.99%等于100%。\" 李副官一番推论,竟指向了螳螂人并不存在的结论。 \"好吧。\"许正阳点点头,\"昆仑山为何不应有螳螂人,我们明白了,那为何又有人相信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因为我们从不同特工机构听到了相同的故事。\"李副官环视一圈,缓缓说道,\"北方基地、南方基地的特攻队,还有我在回国之前,在美利坚神盾局见到的秘密档案。\" \"神盾局?\"许正阳觉得这像电影里的虚构机构,\"真有这个地方?\" \"嗯。\"李副官点头,\"虽没好莱坞电影里那么神奇,但他们底下确实有类似我们特异功能研究所的组织。\" \"也因此,我国建立了神龙安全小组,简称龙组。里面的特工,都是有超常能力的。\" \"但与美利坚神盾局相比,我们还有些差距,除非必要,绝不会显露他们的能力。\"李副官神秘兮兮地说。 \"哦,其实我对昆仑山倒有些研究。\"方展博人如其名,爱炫耀他的学识,尽管他没念过大学。 但在只上到高中的小犹太眼中,他仍是学富五车的... “咱剧组这趟去昆仑山拍戏,我预先做了些准备。”方展博嗓门一清,话头接着打开。 “昆仑山,那可是咱中国的‘万山始祖’,古时候的神话故事,都在那儿扎了根。” “西王母、女娲、夸父这些个大仙,都是打那儿来的。连姜子牙也上昆仑求过道,后来下山帮着周王伐纣,建了不朽的基业。” “这类神话故事多了去了,除了神话,还有不少奇闻怪谈,沾上昆仑二字,好似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生出根来。” “哦,我懂了!”小犹太也来了兴致,“展博你是说,咱夏国那些古早的神话,都跟昆仑山沾亲带故,那地方原本住着些不凡的人物,古人就把他们当神仙妖怪了?”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方展博使劲点点头。 “螳螂人的事儿,也是在这么个神奇的背景下发生的。” “这故事我也瞧过几回,香江那边的科幻小说提了不少,毕竟六十年代大陆就有了这发现,有些小说还编进去了。虽然不一定真,但想想也有几分道理。” “说那地质队进了昆仑山,山上没个落脚的地儿,只能随便找个山洞凑合一夜。” “队里的同志多多少少也听过昆仑山的传说,做饭时还打趣说,要不要给山洞里的神仙留碗清汤面。” 方展博讲得眉飞色舞,倒像是他亲身经历似的。 小犹太心知,这会儿他已是全情投入。方展博分析股票起落时,也常这样。 他不靠复杂的金融模型,而是设身处地想那些庄家大户的博弈,假设自己是主宰市场的庄家,拉抬或打压股市时怎么想,就怎么做决定。 但庄家的心思哪是小散能猜透的。 所以方展博偶尔能踩准几次庄家的步子,小赚一笔。 可一旦他孤注一掷,庄家一个变招就能让他失算,赔光所有。赌场上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本是一句玩笑,哪知竟成了真。” “洞里黑咕隆咚的,忽然窜出个大家伙,像是螳螂,但后腿跟人一样粗壮,胳膊也和螳螂的前爪一个样!” “跑起来活脱脱一个人举着两把镰刀。快如疾风,力大无穷,转眼间洞里的同志就遭了难,只有门口放哨的兄弟逃了出去。” “出了这档子事,当地部门哪能坐视不理,第二天就派了个保卫队上山探查。” “这种事谁听了都半信半疑。保卫队进了洞,那只大螳螂还真出现了,身形诡异,几下子就把前排几个同志解决了,子弹打在它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确实!”李副官忆起往事,“我跟王雄长官也见过一回那螳螂样的黑影,我们的枪对着它,就跟打铁板上似的。可能因此才传它身上有钛合金的料。” “围剿不成,就在山脚下布了岗哨,防着有人再进去,免得白搭性命,一时也没再往山上增兵。” “可偏巧这时候,也许是螳螂人在山上饿急了,又或是跟着逃跑的战士,它竟然追到了山下。” “哈哈,展博,你讲得跟说书似的。”小犹太见方展博那绘声绘色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小犹太,别打断,正说到精彩处呢。”方展博瞪了小犹太一眼,调整情绪,接着讲那科幻般的奇遇。 “那螳螂人从天而降,直扑向战士们!挥动着镰刀般的双臂,眨眼间就结果了好几个战士。” “螳螂人没料到的是,它闯进了营地,一鼓作气虽占了上风,终究敌不过人多势众。” “它还是怕火,虽然壳子滑溜溜的,看似硬朗,却不耐高温。打斗中篝火引燃了帐篷,它壳上的黏液一遇热就化了,这才被打倒。” “这么一说,我倒是那螳螂人的克星了。”爱美神摩挲着自己能发射火焰的手臂,“可惜上次用它对付金枪客时,用力过猛,损坏了。” “螳螂人这么厉害,我也想见识见识。”大钢牙包好断臂,精神头慢慢恢复,“爱美神,咱回北方基地找高长官修整装备,我觉得还能更强。” “好主意。”爱美神应着,“先听展博讲完,虽然像科幻小说,但我听着真切,不像虚幻的文学,倒像是真事儿。” 方展博喝口水,接着道来。 “后来那传言更玄乎了,说螳螂人跳得跟超人似的,除了腿脚壮实,还有个类似助跑机的装置。” “手上那刀是钛合金造的,轻巧又结实,伤人只需一瞬。” “螳螂人被带走了,交给生物学家研究,希望能揭开它的秘密。” “怕惊扰了乡亲们的心,有关部门就在昆仑山周遭派了兵,守得严严实实,这事儿到现在都还没露出去,估摸着照那些个科幻小说的说法,得到十年后的九三年上下,才有人提起来。”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几分。”李副官点着头应道,“咱们国家这保密的规矩,啥神秘古怪的事儿,一捂就是十来年,甚至几十年都是有的。那些个样本还在研究呢,虽说现在还没整明白,可就算是今天研究完了,也得再等上十年才好往外头说。” “可不是嘛!”方展博觉着自己和李副官的想法凑一块儿去了,“我猜,准是当年打那场仗的老护院,退休了想赚点外快,就把真事儿掺和进他的科幻故事里头了。” “自古怪事就爱凑热闹。” “说起怪事,昆仑山上头最多,除了螳螂人,还有死谷、会动的尸首那些传说,全是昆仑山出的。” “除了这些,神仙妖怪的说道也多半跟这儿沾边。就像那神农架,隔三差五地就有人说那儿又冒出来些绝了种的活物,像是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驴头狼’,这些事儿有个共性,就是一块儿冒出来,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爱扎堆在某个地界。” “我看这可不是凑巧,这些地儿天生就有生养异物的环境。” “极端的环境?”李副官念叨着方展博的话,若有所思,“我懂了,得是离着人烟远的原始林子、高山,还有那极冷的冰川,才有咱们没见过、没驯服的飞禽走兽。” “不过,我倒是觉得,未必是啥变异的活物。”许正阳摇了摇头说,“钛合金长在活物身上,太离谱了,我更偏向可能是种武器!” “武器?别开玩笑了,那明明是个活物!”方展博心里不痛快,没想到有人会对他的科幻故事指手画脚。 “是活物不错。”许正阳分析着,“但也可能同时是武器。” “我以前执行特殊安保任务时,去过北方的一个核反应堆,那儿发生了泄漏,把周围的生态都污染了,后来就出现了一些变异的大怪物。” 许正阳比划了一下,“比如坦克那么大的,长满刺的大乌龟。” “表面上看像是随意变异,但难保有些不法分子趁机弄些生化武器。要是给这种大乌龟安个小火箭筒,就成了微型坦克,或者自行火炮了。” 那时候,电脑还没怎么普及,国外不少军火专家就在琢磨着用动物自身的本能当行动控制平台, 再通过基因变异增强其行动能力, 最后用人工科技加强攻击力。 “也就是说,螳螂人,或许就是变异的大螳螂,被人驯化培养,再改造一番,成了厉害的兵器!” “哎呀,不会是像驯熊那样吧?”小犹太想到了马戏团里的表演,“很多动物,经人训练后,也能两脚走走,再穿上跟人差不多的衣服,看着就像个人似的。” ...... “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方展博不得不承认,他在马戏团也见过动物表演,黑猩猩、猴子啥的,就连骑自行车这样的平衡活儿都能学会。 “可咱们国家不是没核电站嘛?”李副官疑惑起来,“核污染变异这说法虽合理,昆仑山那边明显是没有核电站的。” “核污染不光是核电站泄露才有的。”许正阳脸色一暗,“荒漠里头搞核爆试验,底下要有活物,核爆留下的废物让它们吸了,也有可能变异。” “这么说来,夏国那核爆确实是在西疆,虽然没在昆仑山正儿八经的地方,但这些变异生物要是不断往高处跑,躲到昆仑山去繁衍生息,也是很有可能的。”李副官觉得这场讨论让他收获颇丰,“理越辩越明,跟大家这一说,我心里敞亮多了,晚上我好好整理个报告,明儿就给上级送过去,让他们给我们更大的权限,好深入调查。” “行,这事我全力支持你。”许正阳点头道,“护送金佛的任务没完成,希望能借这事儿将功补过,把螳螂人的来龙去脉查清楚,给国家一个交代。” “当然,要是还能找回金佛,圆满完成了任务,那就再好不过了。”在许正阳的保镖生涯中,他不想有任何一次失手。 否则,那将成为顶尖保镖一生的遗憾之二。 第86章 危险 “其实吧,我听闻过,虽然咱们国家那时还没建核电站,但准备工作可是做了不少。”爱美神也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在北边的基地看过些资料,很多其实是公开的,只是年代久了,现在的人不大在意。” 那会儿还没有电子文档,旧资料躺在档案室、图书馆里,无人问津,也就慢慢被人遗忘。 “六十年代的时候,为了东海和华东那块儿电不够用的难题,就动了念头要建国内第一座核电站。” “到了一九七〇年春节前头,上面的领导说了,长远看,华东缺煤又缺油,要想解决电的问题,核电得上,就这样东海那边就开始搞核电站了。” “经过多少个春秋的筹谋,四面八方的研究所都争着要啃原子能发电这块硬骨头。一九七四年春三月,上头的指示下来了:‘咱得守着不糟蹋土地,不祸害乡亲的原则。’照着这旨意,捣鼓核电,摸清门道比发那电可重要,因此,好些研究成果都是藏着掖着的。” “上头频频放出的风声,引得一帮子有学问的人动了心思。实话讲,早在一九六七年春头,出了国又回来的廖博士就听到了东海要盖核电站的风声,他跟实验室的兄弟们眼尖心细,逮住了这难得的机会,自告奋勇要上前线建电站。” “到了一九七零年二月,为了响应当年上面关于东海核电站的号召,东海市成立了柒尔八工程处,正式拉起了一支七百二十八人的科研队伍。” “创事业的那股子热情过了,难题就像麦田里的杂草,一茬接一茬。可廖博士愣是把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摆平了。后来,又来了位夏博士,一块儿搭把手,他们从科技情报所那堆缩微胶片里挖出了宝贝技术,还跟其他院所、工厂搞了不少土建试验。” “有回预应力安全壳的试验,缺了吊车那些大家伙,夏博士带着一帮子做试验的工友,硬是靠手把几十米的钢缆拽进拽出那洞里,最后试验算是成了。” “不过,试验后,那些亲手碰了核材料的工友们,听说身子骨就不如以前了。” 爱美神说到这里,眼神复杂地望了大钢牙一眼。 “大钢牙就是当年那些工友里的一个。小伙子胆子大,非要亲手拿核材料做试验,结果右手慢慢就变了样。” “哎,反正我这手也是废了,炸了也就炸了。”大钢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比起那些后来几年陆陆续续走了的同志,我觉得我活得够本了。” 原来,这么直接跟核材料打交道,大多数人在五年内都熬不过,核辐射在身体里头越积越多,最后都逃不过病变去世的命运。 大钢牙却像是捡回了一条命。 不仅活下来了,右手还莫名其妙地变得力大无穷,只是没想到金枪客那金枪威力那么猛,连铁拳套都能给崩了。 “要是我能躲开金枪客那颗炮弹,一拳头下去,早把他砸扁了!” “试验危险,连着周围人的安危,也容易给环境落下不可收拾的祸害,所以领导们琢磨着,把后续的研究挪到了西疆那边更偏远荒凉的地界。” 爱美神继续解释道,“一来嘛,外头打听不到咱们的动静,不给洋人知道咱们的进展,免得遭他们的暗算;二来,也是要减轻核辐射对咱这山水人畜的伤害。” “哦?这么说,过去的核电站试验场,说不定就在昆仑山脚下?”许正阳陷入了沉思。 “对头。”爱美神点头应道,“他们可能正好借用了些当地鬼神的传说,用那些禁忌地来唬住周围的牧民,这样保密和安全都有保障。” “你提的是七十年代以后的事,那螳螂人的事可是六十年代初,这俩能扯上关系?” “不,我倒不这么看。”李副官摆摆手,“我觉得两者间必然有联系。” “从我们现在查到的情况来看,一九六二年昆仑山的螳螂人事件,探险队就遇上那么一只,所以好多人怀疑那是编出来的故事。后来的十年里,也没哪个探险队在那片找着啥。” “可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咱们得到的螳螂人样本多了,目击者也说看到了不只一两只,有的说是一窝,甚至是成群的!” “你的意思是,一九六二年探险队遇到的可能是最早的一代螳螂人,或许是受到了某种核爆炸能量的影响才长成那样......”许正阳推断道,“但核爆后的废料对它们的影响有限,不持久。所以接下来十年没啥发现,因为没能源让它们繁衍壮大。” “到了八十年代,核电站的研究人员一来,带进来的核原料不断,这才影响到了地下生物。” “对头。”李副官赞同地点点头,“我对西疆那块儿特别研究过,特别是它的沙漠戈壁和荒漠生态。” “核电站试验基地要减少污染,肯定会选人烟稀少,连鸟兽都不多见的沙漠深处。” “是啊,这样一来,动物变异的可能就小了。”许正阳附和道。 “可我查到,西疆有种虫,叫沙漠螳螂。” 李副官翻出一本图册给大家展示。 “沙漠螳螂是种小型的地上螳螂,公的也就两厘米左右,母的稍大些,也就三厘米上下。” “它们身上有保护色,藏在沙子里很难让人察觉。” “跑得飞快,长长的中后腿能让它们尽量离热沙远点,耐得住沙漠的热。” “这品种的雌雄都没翅膀,全在地上跑,很少见它们上灌木丛。” “挺有意思的是,它们不像别的螳螂倒挂着蜕皮,是站着完成蜕变的。” “瞧这地上的生活习性和大眼睛,就知道沙漠螳螂反应快,狩猎狠。” “当然,据我调调查,这种沙漠螳螂并非是我国本土物种。” 第二十五节 “它们源于巴坦邻近的国度,能在酷热与严寒交织的沙漠中存活。但要从两厘米大小的虫子,变化为一米七、一米八高的巨形,如同人类一般,实乃世间罕见。” “那年,廖先生自西疆归来京城,欲向高层禀报,图纸一展开,铺陈于地,他竟半跪其上,指指点点,如是汇报。”爱美神回忆道,“起初,我们还以为他身体不适,后来方知,那是他在极端环境下养成的习惯。” 沙漠之中,桌椅稀缺,连一块权作桌凳的石头都难寻觅,或许,也与他身体渐生的病痛有关。 “高层便命人搬来凳子,言道:‘尔等需比我长久,肩担更多重任。’” “汇报间,高层最关切者,乃核电站之安全与废料处理问题。” “彼时,廖先生的团队已研究三载,奈何技术瓶颈难破,遂另辟蹊径。” “自一九七三年始,他们向新方向探索一年,经实验验证,证实可行。提及此番曲折,廖先生心痛不已,向高层坦言曾误入歧途,耗费三百万元。高层听罢,摆手言道:‘三百万元,全当学费了。’” 众人闻此皆啧啧称奇,心中也明了廖先生缘何跪地指图的另一层缘由。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国家经济尚未激活,彼时之贫困,较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全民月薪不过五十元,一年仅六百。三百万元,相当于五千人一年的收入。” “枉费之余,恐还造成了污染泄露,危害环境。” “然高层劝慰,言西疆腹地之沙漠,人迹罕至,数十年乃至百年无人烟,无动植物,时日既久,影响自消。” “闻此言,廖先生心稍安。会毕,他与同僚满载而归:高层批准了压水堆建造计划,并为728团队拨款八千万元,以助科研建设。” “在那时,此数目堪称天文,足以支付最大钢厂工人一年之工钱!” “后来,廖先生至北方基地,技术合作之时,常提及此事:‘至今难忘,艰苦岁月里,高层对核电事业无条件之信任与支持。’” “后来呢?”许正阳颇感兴趣。 “廖先生仍是728团队领头人,在西疆重设了核电站试验基地,而旧址或已掩埋于黄沙之下,无迹可寻。”爱美神耸肩叹气,“即便能找,你也要去挖出来不成?” “细节不必究,我意在以此核电站位置,推测变异螳螂人可能所在。”许正阳翻开西疆地图。 “这简单,大致区域我们知道。”爱美神指尖轻点地图,“约在此处,但我所指乃数百平方公里,旧基地或已深埋地下,或支离破碎,前往或许只能寻得些许残迹。” “此点我清楚。”许正阳点头,“我所了解的变异兽,并非直接受核能滋养,而是基因变异,令其体形增大,壳甲坚硬,行动敏捷,耐力增强。” “其成长仍需依赖食物,与其他猛兽无异。” “故,变异螳螂人易繁衍之地,当是距废弃核电站最近,有动植物之区。” “昆仑山东侧,春来冰雪融化,溪流滋养,吸引了不少可能成为猎物的动物。” “这不是我们剧组前进的方向吗?”小犹太瞪大眼,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心口一阵紧缩。 “放心,小犹太,别太紧张。”方展博安慰着,觉察小犹太与阿香颇有几分相似,对危险有着敏锐的直觉与反应。 阿香感召的是古老的诅咒般的恐惧压抑;小犹太则像天生的预警器,危险的晴雨表。 “好了,大家别胡乱猜测了。”方展博一面安抚,一面说,“瞧,小犹太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大家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出发,与乾哥他们会合。” “也是。”许正阳点点头,“阮梅小姐,抱歉,无意间吓到你了。” “不妨事,不妨事。”小犹太平复下来,喝口水定神道,“我本就有心脏病,不是你们吓出来的。” 众人交换眼神,默契达成,不再于小犹太前谈论怪诞恐怖之事。 夜幕降临,众人各自安寝。 爱美神计划携大钢牙返回北方基地,疗伤并升级装备,其余人,则踏上前往昆仑,与张乾他们会合,共同揭开更多未知的秘密…… 当然,爱美神和大钢牙也舍不得错过这个时机,若时间宽裕,他们也计划着更新装备,再踏上昆仑征途,寻觅更多乡亲一同探险。 ** 另一边,张乾唤来初一,问道:“初一,咱下一步往哪块地儿走嘞?” “西北,往西北再走上小半天的脚程。” “西北?”张乾心里盘算,这既是坏信儿,又藏着好信儿。 坏在西北仍偏向西,跟夜晚观星瞧见的西方不祥之兆多少对上了点儿。 好在西北不全等同于初一口中的西边,他手指所指,与自己估摸的大凶方位,显然有所偏离。 照半日脚程的距离算,那偏差更大去了。 这么一想,自个儿倒不必忧心忡忡了。 不过,这趟要前往之地,本就是险象环生之所。 这一路上,哪怕到了今日,怕是还未真正踏入昆仑魔国的领地。 将来的潜伏之危,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乾哥,咋了?”初一瞧张乾沉思的模样,好奇问道。 初一虽是此地土生土长,心思却单纯许多。 他自打落地,便在藏疆边境的草原部落里过活。 在他脑中的世界,无非是蓝天白云、牛羊满地、还有那奔跑的骏马... 当然,最多的还有部落长辈时常念叨,自己却未曾谋面的鬼神故事。 因无知而不惧。 “没啥子,初一,你给我说说,那边是个啥景致?”张乾指着西北问。 “那边啊?”初一憨憨地挠挠头,想了想接着说: “那边讲起来还真有点古怪哩。” “怎个古怪法,说来听听?”张乾倒来了兴趣。 杨倩儿不知怎的,也拉住张乾的手,依偎在旁,似乎这样更觉安心。 “那边是一片冰山。这么说吧,咱们这儿本应是平坦的草原,就算是爬到高处,也该是一大片高原草甸。” “夏日里,本该是连片的绿茵。可偏偏在那平展的草原上,突兀地立着好多冰山。” 第87章 宝物 “这些冰山上的雪终年不化,冰层坚硬得很,我曾用冰镐凿过,都探不到底,不晓得多厚实。” 初一费力一句句描述着,毕竟以他的见识要把这奇观讲明白,实属不易。 好在张乾理解力尚可,心里有了大致轮廓。 与穿越前了解到的世界相仿,只是电视剧中的冰川并非实景拍摄,而是摄影棚内搭景加电脑特效制作。 自然与现实中将面临的冰川有所不同。 初一口中的古怪之一,便是冰山显得格格不入。 其二,便是常年积雪不化,以这里的海拔,夏日紫外线强烈。 能让整片冰山群终年冰雪覆盖,定有其奥秘。 “你说之前去过的地儿,就是在那些冰山里?”张乾追问道。 “其实也没走多远,冰山之前,有段路变成了冰河,行走困难。” “在冰河延伸到冰山脚下,我见到不少野兽的遗骸,心里就犯怵了...” “然后,不知道为啥,我感到...那些野兽的骨头在动!我还听见了狼嚎!” 骨头能动?张乾拧起眉头。 这种情况之前未闻,穿越前的电视剧里也没这出啊? 但凭初一的为人与性格,不像撒谎,也不像看花了眼。 狼群倒是与之前电视中的情景颇为相似。 就在这时,张乾忽感背后发凉。 这种感觉的源头,似是来自视线盲区后的“注视”。 如刺在背! 张乾心头一紧,但为了避免惊扰那道目光, 便佯装随意,轻轻转头一瞥。 目光投向夜色的另一端。 相较于营地边的火光闪烁,远处只是一片漆黑。 对方显然也不担心被张乾察觉。 第一眼。 啥也没见着! 但他功力已有所增进,这种如临大敌的直觉绝不会错。 自己扫视之处,那暗夜中的存在,正紧紧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委实不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容易遭袭! 他还不能确定对方何方神圣,而同伴们围坐在篝火旁的营地,对方便能一目了然! 张乾运转龙蛇心法。 眼睑一闪。 【叮!鉴宝神瞳启动!】 张乾双眸浮现出一抹金色光辉。 同时,漆黑之夜中的盲区,仿佛潮水般退散。 鉴宝神瞳自带夜视之效,不仅能在微弱光线下视物,还能红外透视,透过棉质衣物。 不过,红外视界下所见皆为深浅不一的红橙色能量体,因此他平时也不拿这功能去窥探他人。 张乾再次朝先前方向望去... 此时,一道黑影恍若察觉到了张乾的动静,未等张乾眼睛眨巴一下,便隐入了斜坡下的碎石堆里。 那抹黑影,仿佛异常机敏。 张乾初瞥之下,连忙避开,生怕惊扰了什么。 这是何方神圣? 动作如此敏捷,莫非是活物?动物?亦或是人? 无奈一瞬之间,张乾未能窥清其貌,也就无从判断。 但从那警惕之态推断, 想是对方对我们一行人产生了兴趣。 初一与杨倩儿见张乾脸色骤变,皆是一惊。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见茫茫夜色,一无所获。 “乾哥,咋了?”杨倩儿心头微颤,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不由握紧了张乾的手。 张乾反复查探无果,只得收回目光,摇头道: “营地周围,约摸五百步开外,似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咱们,咱们先去唤醒大伙。” “五百步外?”杨倩儿惊讶不已,自诩眼神尚好,即便眼力出众的猎户,也难以在五百步之外辨人眉目吧? “有东西?”初一面色微变,不敢多问,生怕耽搁时间。 于是急急奔回营地,唤醒众人。 “乾哥,初一,出啥事了?”王胖子显然带着几分起床气,但见张乾站立于此,料定必有要事。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烤火间商讨起来。 当中,明叔家的韩淑娜最为不满,面色不悦,低声嘟囔着什么。 明叔瞪了她一眼,她才勉强收敛,口中依旧低语,只是音量减小,不让人听见。 这一路上,她自觉受尽了委屈, 尤其是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明叔,竟屡次令她难堪。 张乾不予理会,环视一圈后,将适才所见言简意赅复述一遍。 “乾哥,你说有啥东西瞅着咱们?”王胖子闻言,脊背不禁一阵发凉,龇牙咧嘴地问道。 睡意已被驱散大半,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他绝不至于疏忽大意,更不会坐以待毙。 这潜在的威胁,最为致命。 说不定何时,便会突袭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乾哥,看清是啥了吗?”雪莉杨也警惕起来,关切问道。 在这荒山野岭的藏地腹地,莫名的目光让人不由得背脊发凉。 尤其此刻月黑风高,氛围更为诡谲。 张乾无奈摇头: “遗憾未能看清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那股危险的气息,确凿无疑,因此我才唤大伙起身,好让大家有个准备。” “我懂了。”胡八一接口道,“小心行得万年船,今晚咱都别睡得太沉,轮流值夜,一旦有变故,能即刻通知。” “对,我也是这意思。”张乾点头赞同。 “我没意见。”王胖子揉揉眼,“别看我平时爱打盹,真到了紧要关头,绝不含糊!” 众人皆赞同二人的建议。 但王胖子心中窝火, 这怒气并非因眼前之事, 而是与那已离去的轮回庙有关。 回来后一番思量,自觉吃了大亏。 当初带来的家伙什,竟忘了带。 就是那把小土枪。若有它在手,怎会沦落到只能干些搬运的体力活儿, 还莫名其妙中了尸毒。 好事都是别人的,苦差和背锅总归自己。 胖爷闯荡江湖多年,此行算是晚节不保。 一想及此,怨气便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经张乾提醒,众人均有了戒备。 王胖子欲立功,遂拍胸保证: “乾哥,守夜这活儿,胖爷我包了!大伙放心去歇息便是!” “死胖子,你行不行啊?不行别硬撑!”胡八一责备道,“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人前硬汉,人后懒猪!” “就是,胖子,你刚才还睡眼朦胧呢。”雪莉杨也知其脾性。 “怎么说,我也是咱们的老队长,摸金一派的门面。”胡八一摩挲着摸金符,自豪感油然而生。“还是我陪你守头一班吧。” 王胖子却不买账,直接回拒: “得了吧!老胡,你这是瞧不起胖爷我?伤了咱兄弟感情!告诉你,我吃了乾哥的灵丹妙药,脱胎换骨了!放一百个心,交给我妥妥的!” “这差事,胖爷我绝对拿得下!”王胖子再度拍胸保证,“只要有我王凯旋在,无论妖魔鬼怪,敢上门,就送它们去见阎王!” 言毕,王胖子拍拍腰间别着的小土枪…… “嘿嘿。”彼得黄忍俊不禁,“你那土枪用来放个响,吓吓林子里的小鸟兔子还成,要想打中几十上百米外的野物,怕是难喽。” “你试试?”王胖子脸一横,伸手就要摸枪,却被胡八一拦下:“别冲动,人家话糙理不糙,你接的活儿就是给大家望风报信,真遇啥祸害,咱们得一块儿上,单打独斗不成事。” “说得对,胖哥,你的胆量我佩服。”明叔也乐呵呵道,“可说到家伙身儿和身板,我觉得你跟彼得黄兄弟比,还是差点火候。” “明叔,你说我装备差,我认了,你说我身子骨不行,这话怎讲!”王胖子噌地起身,“咱俩今天就比划比划,看看谁是骡子谁是马!” “行了行了。”雪莉杨也拽住王胖子,“好好坐着吧。” “想证明自己,机会多得是,自家兄弟较什么劲儿。” “没错!”吴御风冲阿星点点头,“快把那烤全羊分了吧。” 众人开会这档口,阿星正专心致志地烤着一只全羊,不一会儿便拆成大块,按照张乾的吩咐给大家分了。 “吃饱了才有劲儿对付野兽嘛。”吴御风自个儿夹起一大块羊腿,先啃了一口,“让大伙儿留神,但也不能饿着肚子,随时准备着。” “得嘞,胖爷我懒得争了,发信号的事儿就包我身上。”胖子一见肉,争执的心思全没了,也狠狠咬下一大口,“真痛快,到时候谁听见我的枪响,可得麻溜起来帮忙。” “一言为定!”彼得黄摆弄了两下腰间的沙漠之鹰,得意地插回枪套,“真要有啥不对劲,装备我这儿管够。” 王胖子瞪大了眼,这玩意儿他认得,和自己的土枪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他早听说过这枪,录像带上也瞅见过,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遭。 毕竟这沙漠之鹰是1983年才开始卖的。 沙漠之鹰,1980年mri推出的手枪,原型枪1981年完成,最后由imi公司定型。 “沙漠之鹰,咱也有。”雪莉杨见王胖子一脸不甘,解下自己的枪,竟是和彼得黄同款。 递给王胖子时说:“胖子,你守夜,我的枪先借你。” “这,这怎么好意思。”王胖子嘴上客气,手却紧握着雪莉杨递来的枪,死都不撒手,转头对着彼得黄炫耀:“咋样?咱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沙漠之鹰嘛!玩过的!” “嘁。”彼得黄哼了声,装备新旧不论,雪莉杨若是从大洋彼岸来的,自然也不会落下风。 “这可是世界上第一把0.357口径的手枪,问世后就成了收藏家和枪迷们的宠儿。”王胖子爱不释手地说着,顺带给大伙儿上起了课。 “1979年,马努金研究公司的三位想造一把能发射0.357马格南左轮手枪弹的半自动手枪,初衷是为了靶场射击和狩猎。” “第一把原型枪在1981年完成,1982年公开,反响巨大,这大口径手枪威力惊人,外形又帅气,吸引了不少射手。” “后来,马努金研究公司找上imi来生产。到了1983年,沙漠之鹰开始正式生产和销售。” 沙漠之鹰的枪管采用精密锻造,标准长度六英寸,也有十英寸的长枪管可供选择。 雪莉杨的是六英寸版,而彼得黄人高马大,挑了十英寸长枪管,拿出来时格外抢眼。 “枪管固定设计,顶部有瞄准镜导轨,装瞄准镜很方便。” 雪莉杨也不甘落后,又拿出专属瞄准镜给了王胖子。 “哈!这下子高端大气上档次了!”王胖子举着沙漠之鹰朝远处瞄去。 “手枪终究是手枪,装了瞄准镜也是。”彼得黄低声嘟囔,“防身还行,百米之外还想打准?” 一般手枪打靶也就二三十米,距离一远偏差就大。 “那可不一定。”作为搬山传人的雪莉杨接过枪,瞄准百米外的石块,“这大口径手枪原是为打靶设计,有效射程超过百米,听说还有人用长枪管的打中了两百米外的鹿,故也做狩猎用。” “哼,小姑娘吹牛皮。”彼得黄打靶都用步枪,二百米用手枪射击,听都没听过。 “砰!”雪莉杨扣动扳机,百米外拳头大小的石头应声而碎! 彼得黄眼神好,看得真切。 “这?真有两下子?”自己搜集的枪械,竟有如此威力。 他自己用长枪管射击,也没这本事。 看来这盗墓三人组,确实不容小觑。 彼得黄对胡八一他们心有芥蒂,无非是因为明叔雇他们花了大价钱…… 而彼得黄琢磨着,自家的安保问题自己解决就好,至于那边,有个懂风水的胡八一就足够了。再加上个有点墨水的雪莉杨,也就差不多了。 他瞅着王胖子,那家伙从出现起就像块躺平的木头,中了邪似的,纯粹是个吃白饭的。 哪里料到,这娘们儿使枪的本事居然高过自己。 单说用手枪,她就比自己强,这么一来,胡八一和王胖子的能耐,可真不能小看了。 沙漠之鹰那后坐力猛得很,可在雪莉杨手里,愣是一点儿不适也没显出来。她的手腕子和臂力,怕是不输任何一个大老爷们儿。 那把点四五口径的沙漠之鹰空枪,空重都有两公斤,重得很,不少矮个儿都不爱用,更别提女流之辈了。 有人开玩笑说,非得八十多公斤的大汉才使得顺手,这后坐力得多大啊! 第88章 恐怖之事 雪莉杨看身材,顶了天也不过六十公斤,估摸着也就五十五,却有快赶上八十公斤壮汉的控枪力。 “得了,别争了。”张乾吃完羊肉,“大伙儿都早点歇息,我看胖子能成。” 他自己琢磨,方才那一眼,确实可能惊动了对方。 不管对方多厉害,这会儿肯定谨慎得很,一时半会不会大举来攻。 先探探虚实,开头这段时间,应当还算安全。 真不行,到后头再换王胖子下来。 “都回去吧!”王胖子把双枪往腰上一别,拍了拍说,“咱胖子这回可是左右开弓了,这新枪的厉害你们也见识了,放心吧!” 大伙儿一想,也是这个理,真要有野狼啥的,刚才那沙漠之鹰的威力,收拾一头狼绰绰有余。 照雪莉杨说的,两百米开外的麋鹿都能撂倒! 瞧她一贯的作风,应该不是信口开河。 于是众人纷纷回到帐篷里。 此时,帐篷周围的篝火旁,顿时显得空旷起来。 嗖~嗖~ 只有冷风呼啸,火苗随之摇曳。 在这沉寂的夜里,先前还威风凛凛的王胖子,不到一个时辰,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他奶奶的,给老子识相点!”王胖子自言自语,好似周遭有啥妖魔鬼怪正盯着他,警告着对方,“今晚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瞧准了再喊,别独个儿硬抗,那样反倒更险。”张乾提醒着,“人多势众嘛。” 众人随后纷纷归入各自的营帐。 王胖子独自踱回篝火边,添了几块枯木,双手搓热脸颊与双眼,还特意做了几下眼保健操,让自己愈发清醒,目光更锐利。 可他愣是想不通,自己得跑开老远才瞧得分明的东西,怎的张乾能说得分毫不差。 篝火的暖意很快包裹住王胖子,寒气退散,心头的惧意也随之淡了。 “哎,真猜不出是啥玩意儿,能让乾哥这般重视,还有那位小哥。连那食罪巴鲁的大妖怪都不惧,怎会对这黑影心生忌惮?”他暗想。 “这一遭,无论如何不能再打盹了,这么多人瞧着,别损了我王胖子的名头。还有阿香心里的形象,嘿嘿。”原来,王胖子对寡言少语的阿香颇有好感,对她总有一股保护的心思。 他一手紧握小土枪,另一手则不经意地抠着鼻子,朝四周扇形区域细细打量,漆黑一片中仍是啥也没瞧见。 “怪哉,这黑咕隆咚的,乾哥咋就知晓有啥东西在盯咱呢?” “若是百十来米外,乌漆嘛黑的,就算有个白白胖胖的大姑娘立在那,胖爷我也看不清啊。乾哥真是神了。” 亲眼见到远处树枝晃动后,他愈发信了张乾的话。 若能见夜色中的树枝,那些可能偷袭的怪物自也不在话下。 自言自语毕,王胖子哼起小调,驱赶睡意。 营帐内,张乾同样毫无睡意,躺在睡袋中,凝视着篷顶。 思绪飘远,实则是在挖掘鉴宝神瞳的潜在力量。 一种无需肉眼直视的感知悄然开启。 心眼! 没错,正是心眼,如同电影里的描述。好比《圣斗士》里的沙加,闭目仍能洞察世间万物。 只是他修为有限,需微睁眼方能更好体味这“世界”。 这份感知,仿佛声纳雷达,收集分析周围每一丝动静。 虽无法确知何物,却能从细小变动中察觉异常,足以为预警。 手中的发丘天官戒指似与鉴宝神瞳默默交流,一旦周围有异动,戒指便将之放大,经手指直抵张乾脑海。 防微杜渐,危险靠近,这次定要一网打尽。 但时间悄然逝去,营帐周遭除风声外,别无他异。 “那东西察觉了?反探我在感知它?”张乾疑惑自语,“不太可能,即使是兽,也不可能穿透帐篷窥我心神。” 一个多时辰过去,正当张乾近乎放弃时,异响再次钻入他的耳畔。 确切地说,是通过鉴宝神瞳放大,经戒指传导至大脑,似入耳中,而旁人浑然不觉。 沙沙沙沙…… 张乾眼中精光一闪,“来了!” 左耳随心神一动。 脚步声? 越听越清晰,一分钟不到,张乾瞳孔骤缩! 是双脚! 双脚,那不就是人? 张乾分明感到对方以双脚行走,尽管声细,却与人相似。 “那窥视的黑影,莫非是人?”张乾皱眉,“此地怎会有人生存?” 因与许正阳等人失联,他尚不知螳螂人等变异生物的存在,两脚怪物自然显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张乾起身,悄然步出营帐。 篝火边,王胖子困意再起,恍恍惚惚,半梦半醒。 或许正是这迷糊状态,令那未知之物放胆接近。 “胖子。”张乾无声坐到他旁,低唤。 远处看,张乾一切如常。 “哎?”王胖子一个激灵,困倦全消。 ... 手中土枪不由自主举起。 慌忙四顾,只见张乾一人,且神色从容,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 “乾哥,这么早?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哦?”张乾装作拨弄篝火,火星四溅,低声说,“难道胖爷你也察觉到,那东西正往这儿来?” “啥?”王胖子汗毛直竖... 他哪懂这些哦,还以为能平平静静地挨过这一夜呢。 “乾哥。”王胖子摸清了张乾的心思,假意去添把柴火,借着火光掩护,压低嗓门问,“你说的那玩意儿,是快到咱这儿了?” 两只眼珠子滴溜溜转,四处踅摸一圈,啥也没瞅见。 “别东张西望的。”张乾提醒道,“别惊扰了它。就算瞧见了,也当没看着,让它,再凑近些。” “乾哥,那咋整?”王胖子一手攥着土枪,另一手直往腰间那把沙漠之鹰上摸。 “别乱动弹。”张乾一把抓住王胖子手腕,制止了他再摸枪的举动。 “我可不是害怕,我是看你乾哥没带家伙嘛。”王胖子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不用枪,你该明白的。”张乾这话一出,王胖子倒是想起来了。 那日在轮回庙上御剑高飞,斩龙于半空的,分明就是张乾。 虽说是远距离,没瞧仔细,但当时的情形,除了乾哥,还能有谁? 再加上张乾给的灵丹麒麟竭,让他从鬼门关前走一遭又回来了。 今日见识了他那惊人的眼力,心里早服得五体投地了。 “那乾哥,咱接下来咋办?” 王胖子心里有点打鼓,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苦笑。 好在只要不直勾勾盯着对方,火堆那边的火星子,也猜不出他们在嘀咕啥。 要不是有张乾这座定海神针在,自己早拔出双枪乱射一通了。 在他的理解里,所有的惧怕,一梭子子弹下去,也就烟消云散了。 “别急。”张乾沉稳地说,“那东西,离咱还差不多两百步的距离。” 话音刚落,他又感到了那股被人窥伺的感觉。 不用对视,他的鉴宝神瞳和发丘天官戒都能感受到这份危机。 看来,那东西离得更近了。 王胖子听了这话,背上不禁一阵发凉,似是有冷汗渗出。 “稳住。”张乾低声说,眼角的余光已捕获到那个黑影,“一百步了。” 这时的胖子若起身远眺,兴许能看到一小黑点,可那必定会吓跑对方。 一百步开外。 立着个小矮人! 没错,这次张乾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余光里也能见到,是个小矮人。 果然长了双脚! 不过不像人,仍旧称它为“它”。 头上戴了顶大檐帽,像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利坚西部牛仔的装扮。 只有一米高的矮小身子上,披挂着破破烂烂的衣裳。 不仅破烂,还脏兮兮的,裹满了岁月的尘埃,显然是多年未曾清洗。 看起来,似乎是从哪个坟包里爬出来的,学人样披在身上保暖。 那帽子估计也是这么来的。 也就是说,它不是牛仔,但它扒拉的那个家伙生前可能是。 随着对方一步步靠近,张乾更加肯定,这家伙, 根本不是人! 一念及此,张乾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是人,却又和人形似,能是啥? 那“小矮人”走路悄无声息,却不似鬼魂般飘忽。 显然还是个实体。 只是它走路的姿态极为古怪。 好似腿脚不便,犹如得了佝偻病的老太婆。 它越靠近帐篷,走得越小心,越缓慢。 若是它呆在原地不动,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截枯木或石块。 王胖子看不清那么远,按照张乾的吩咐,也不敢多看。 越是看不见,心里越是害怕,将对方想象得异常恐怖、强大。 “胖子,你枪法如何?”张乾问。 “还,还不错,当年在村子里,打鸟数我最准。”王胖子住的地方多是猎户,打鸟能拿第一,也算有两把刷子。 “要不要换把枪?” “不用,我这土枪就挺好,手感不赖。”王胖子遇险反倒是更信赖自己的小土枪。 “那就这样。”张乾点点头,“等会儿,我右手三点钟方向,数到十,你就朝那儿开枪。” “先别急着看,到时候你见到的移动物体,就是目标。”张乾现在回去取无双剑匣也不合适。 一是动静太大,容易吓跑对方,二是借此机会磨练磨练王胖子。 看得出,他总想干出点名堂,好让人另眼相看。 尤其是在黄彼得面前,有了功绩才挺得起腰杆。 “清楚了没?” “清楚了。”王胖子咽了咽唾沫,也不敢再往那边望,装作若无其事,手里摆弄着小土枪,找最佳手感。 “十!” “九!” “八!” “七!” ... 张乾开始倒数。 感知中,那两脚小怪物,愈来愈近。 “三!” “二!” “一!” “开枪!” 张乾话音不高,却清晰入耳,王胖子听得真切。 王胖子闻声而动,即刻站起,手中土枪对准了张乾指示的方向。 “哎呀妈呀,这他妈的是啥玩意儿!?”王胖子嘴里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只见那戴着大帽子,穿着破旧黑乎乎衣服,身形极矮小的家伙,悄悄摸摸走进了王胖子的视野。 正巧落在他小土枪的射程内... “嚯!”小妖怪感到了王胖子的动静,不再躲闪,反倒是朝王胖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显然是要发起攻击了,用那令人背脊发凉的声响试图震慑对手。 稍有迟疑,那家伙可能就要扑面而来。 砰! 砰! 两枪连发! 王胖子那把小土枪的弹夹虽不如转轮手枪能连射六发,也不及沙漠之鹰般装满一行子弹,却正好能容纳两颗弹丸。 狩猎时,乡野间的猎户也讲究个稳妥,要么用来补枪猎物,要么留一发自保。 因此,这种小土枪便设计成双发。 王胖子不假思索地全打了出去,也顾不得准不准了。 顿时,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营地的夜空。 就在这当口,原本嘶吼的小妖怪在王胖子的举动下愣住了,居然没能吓住这个胖子。 胖爷是何许人也? 僵尸妖怪哪个没见过,这小个子尽管古怪,却不足以让胖子退缩。 噗嗤! 小个子的手臂中弹,溅起一片血花! “吱吱嘎嘎!”小个子狂叫起来,接着慌不择路地逃跑。 张乾则调动全身的气力,腾身而出。 原来是个活物! 有知觉! 那就简单了。张乾并不想动用龙蛇剑将其斩杀,而是想从它身上获取些情报。 于是才让王胖子动手,他的小土枪在这种距离下,直接打死怪物并不容易。 张乾紧追其后,朝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隐入夜色之中。 “哎呀,乾哥!”王胖子喃喃自语,不知自己是立了功,还是闯了祸。 说实在的,自己的枪法在那样的距离下,命中对方胸膛甚至脑袋并非难事。 可那是个人形的怪物! 体型又如此小巧! 若是打在活人身上,良心上过不去。 这时,帐篷内的其他人也纷纷钻了出来。 “胖子,刚才是你放的枪?”雪莉杨见胖子手持冒烟的小土枪问。 腰间的沙漠之鹰却未动用。 随即抽出沙漠之鹰握在手中,对着前方血迹警惕着,没等王胖子回答,她已心中有数。 这血迹表明有入侵者中招了...... “是,是的!”王胖子有些结巴,“自然是胖爷开的枪,还打中了呢!”得意地往枪口吹了两下,瞥了眼彼得黄,“胖爷我的小土枪,同样能建功立业!” 第89章 寻找 显然,他已自我定义为立功了! “是什么东西,你看清楚没?”胡八一皱眉,那血迹看着眼熟,是活物无疑。 “不太,不太清楚。”王胖子哪敢细说,生怕别人误会他误伤。 “胖子,说清楚,看清了就是看清了,没看清就说没看清。”胡八一训斥道,“什么叫不太清楚?!” 王胖子定了定神,耸了耸肩,比划起来。 “不好形容,怕直接说出来吓着你们。”边说,胖子边望了阿香等姑娘一眼。 杨倩儿拉着阿香的手,“阿香妹妹,莫怕。” “嗯,我懂。”阿香声音颤抖,已感到危险,只是不明究竟,内心恐惧难以言表。 “老胡,别急,听我细细讲来。”王胖子见远处张乾已无踪影,这才转身对众人说。 “那东西,就这么点高。”王胖子比划到自己腰间,“当然,它弓着身子,但就算站直了,也到不了我胳肢窝这儿。” “不过,它那一身打扮,还真像个人!” “真像个人,什么意思?”雪莉杨紧张起来,生怕王胖子误伤好人。 “放心吧,我可不会伤了好人的!”王胖子忙摆手,“明显是死人身上的衣物,好几年没洗的模样。就像有的猴子、猩猩也会模仿人的动作,这样解释清楚了吧?” “两腿的怪物?!”胡八一总结道。 “对头!我要说是小矮人,你们肯定心生怜悯,确切地说是两腿的怪物,但穿着死人的衣裳。若非胖爷我眼疾手快,怕是要着了它的道!” 王胖子这么一描述,众人都感到脊背一阵寒意。 侏儒? 两腿怪? 这年头,大家还没见识过霍比特人的电影,难以描绘那种画面。 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总归听说过。 “你没把它打死吧?”阿香听了,同情心涌上心头。 “没!绝对没!”王胖子连连摆手,“它虽对我凶狠,但我只打中了它的胳膊!” “随后它转身飞快逃了,乾哥就追了上去!”王胖子指着远方。 “真的?”阿香眨巴眼睛问。 “没错,我刚才也瞧见了。”最先冲出的小哥抱着布包里的黑金古刀,淡淡道。“我看乾哥是想活捉。” 自己没追,只因这小妖怪还不配让他动用黑金古刀。 “乾哥一个人追去,会不会有危险?”杨倩儿担忧起来,向小哥投去求援的目光。 她自然记得清清楚楚,那次她和张乾都陷于危难之时,正是这位小哥,英勇地拔刀相救。 “我先去探探,你们几个守好营地。”小哥经验老到,担心高手们都出去会中了那些狡猾妖怪的调虎离山计。 “我也去瞧瞧。”胡八一对着彼得黄和明叔看了一眼,“明叔,就让彼得黄守营地吧。” “成。”明叔微微点了头,眼角余光扫过彼得黄,“你那家伙什儿带足了吗?” “放心,多的是。”话音刚落,彼得黄便从腰间解下那把加长了枪管的沙漠之鹰,扔给了胡八一。“接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胡八一知晓彼得黄携带着满满一箱武器弹药,便不再推辞。 “我也不落下!”胖子不愿落后,抓起他那仅有两发子弹的小土枪,也一溜烟追了出去。 可刚冲出几十步远的小哥,忽地止步,转身折回了营地边。 “咋回事?”胖子一脸好奇地问。 “回来了。”小哥语气平淡,答得简单。 随即,他立于篝火旁,怀里紧抱布袋裹着的黑金古刀,目光投向远方,似在期盼张乾的归期。 “小哥这么说,乾哥怕是要回来了。”雪莉杨见小哥回答得简练,怕其他人不解,便补充道。 “若有危险,小哥怎会返来?大家都放宽心,耐心等待便是。”雪莉杨见杨倩儿仍旧忧心忡忡,连忙宽慰。 果不其然。 不过片刻工夫,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夜幕中渐渐清晰。 张乾步入篝火照明的范围内,身形轮廓渐显,随之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哎哟!”阿香惊叫出声。 “那是什么怪物?”胡八一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张乾手里还提溜着一样东西。 宛如一具恐怖的玩偶。 身上披挂着破烂的衣衫,脑袋上扣着一顶硕大的宽檐帽。 “这不就是胖子说的那玩意儿吗?”胡八一迅速回过神来。 “对头,就是它!”胖子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确是那小妖怪无疑。 张乾走到熊熊燃烧的篝火边,将手中的物事往火堆旁一撂。 让众人看得清楚,确认除了身形略似人形,面貌与身躯细节更接近兽类。 这一来,众人心里踏实不少。 “回来时我绕了一圈,没发现其他同类的踪影。” “估摸着它独自行走,或是脱离族群,亦或是做斥候的,外出打探。” 因此,张乾不能放它走,若让它通风报信,引来不知多少同类,且无法断定它们是否同它一般强健善战。 观其体型,长大成人般持械亦有可能。 若能剥取死人身上的衣物帽饰,或许还能取得死者生前所携武器。 即便使不得枪,一旦操起刀剑棍棒,也颇为棘手。 这家伙在未中枪之前敏捷异常,寻常人若正面遇上,实难应付。 尤其若对方数量众多,一拥而上,只怕两三只就能轻易制伏一个成年汉子。 “让胖爷我瞧瞧这是个啥玩意。”胖子将枪插回腰间,搓了搓手。 鼓了鼓勇气,猛然摘下了那东西的帽子。 见它一动不动,脑袋垂着,便蹲下细细打量。 “乾哥这一路提着,也没见个动静。” “看上去,应该是没了气吧?” “让我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言毕,胖子又把它翻了个身。 这样一来,那张脸彻底暴露在篝火映照之下,五官无遗。 “哎,是猴子?”王胖子细细查看了一番,“可没见着尾巴。” “虽相似,却非猴子。”小哥也蹲下身子,一番审视后说道。 此物身形似猴,尾巴已退化成一小兔般的短尾。 面部狭长,鼻子凸出,如同猪胆鼻,鼻孔极大。 显然,也不是猩猩,猩猩的鼻子是塌陷的。 嘴边长着浓厚的毛发,黄绿相间,还夹杂着金边。 额头上的毛发,却是雪白,非因年迈而花白,是天生的雪白。 不错,正是如雪一般的白。 或许是长年累月在雪山中进化出的保护色,那黄绿交织、镶着金边的嘴角毛发,在远处望去,就如同石缝间枯萎的杂草。 因而这东西伏着不动时,极易被人当作一堆荒弃的石块。 虽已身亡,双眼却仍未闭合,只是黯淡无光,细小如豆。 这也是它不易被察觉的原因之一。 “这,这是山魅!”初一大吃一惊,自己曾亲眼目睹过这等怪物,是重伤的老猎人向族人描述的,当然,那时展示的只有尸体和绘图,言语中充满神秘色彩。 仿佛猎人们一旦遭遇,大多九死一生,侥幸逃脱者,便将其样貌与能力传于部落后辈,代代口耳相传。 “啥玩意儿?”胖子闻言,脊背一阵发凉,“这东西在你们这儿叫,叫山魅?听着怪瘆人的!可我看就是只没尾巴、脸蛋怪异的猴子嘛!” 初一面色一沉,认真解释道,“绝对不是猴子,这就是山魅!” “部落里的长老讲过,山魅现身,不止攻击人类,还会吸食人魂,故而它们模仿人的行为,穿衣戴帽!” \"也正因此,外乡来的猎户不了解山鬼这习性,瞧见它们的穿戴,便不曾提枪,等到近了身,想反抗已是迟了。\"初一缓缓道来,\"咱们村里最厉害的老猎户,与它们搏斗时,也吃了大亏,拖着半条命才爬回村子里来。” \"还带回来一只山鬼的尸身,让村里的老人们描成了图画,刻在了岩壁上,提醒后辈永记不忘。” \"这玩意儿的图画我倒是瞅过不少。\"胡八一手托下巴,细细分析着,\"南方深山里的古墓四周,也有这东西的影子。” 南方乡野间的老林深处,经验老到的猎户们,也时不时能撞上这等怪事。 让他们心里头最犯怵的,可不是豺狼虎豹,也不是那些个蛇虫鼠蚁。 \"南边的老人家管它们叫山鬼,或者是山神来着。\" \"山魈!\"雪莉杨却显得十分肯定,随即翻出父亲留下的考古笔记,对着里面的图文比划着,更加确信地说。 \"这玩意儿分公母,公的山魈偏好捕食成人,还会侮辱妇人。” \"而母山魈则偏爱小孩,常打扮成孩童模样,混在孩子堆里,寻机拐走幼童。” \"公山魈的块头比母山魈大上一倍不止,这只应是母的。\" 换句话说,若是碰上公山魈,那对手的战力只怕更胜一筹。 \"山魈的故事我倒是听闻一二,只是没见过图像,没想到这东西便是山魈!\"王胖子搓着手,故作高深地说起了些稀奇古怪的传闻,\"听说山魈喜戴帽子,戴上帽子竟能隐形哩!\"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活物要隐形是万万不能的。 可能是有的山魈身形瘦小,能拾了人的帽子顶在头上,就像海蟹用螺壳当临时住所一般。 遇险时,它们便将身体蜷缩,大帽子一遮,如同隐了形似的。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自然不信王胖子这番离奇的说辞。 就像小时候,大人哄骗小孩,说闭眼抓麻雀,麻雀就看不见你了。 要是山魈戴帽真能隐形,也不会被王胖子打中,被张乾给逮回来了。 显然,让大伙心神不定的祸首,眼下已是一命呜呼。 众人的心头阴影逐渐消散。 彼得黄眼中竟闪过一丝不屑,这体格的山魈,即便自己空手,仅凭匕首,或许也能单挑七八只。 只可惜自己跑不赢张乾,追踪的本事自认不及他。 至于近身肉搏,彼得黄深信自己无人能敌。 当然,他未曾亲眼见识过张乾和小哥的真正实力。 听旁人描述,恐怕就如同王胖子吹嘘自己打中的山魈那般,言过其实了。 \"这家伙,也就长得唬人罢了。\"韩淑娜也不甚在意地说着,\"这瘦胳膊瘦腿的,看不出有啥大能耐,还让我一宿没睡安稳。” \"你们慢慢研究,我要回去补我的美容觉了。\"韩淑娜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其他人也感到一阵困意涌来,毕竟都没睡好。 不过王胖子和胡八一见识过张乾的身手,知道对付这山魈绝非易事。 不然直接生擒回来就是,哪会有如此明显的搏斗痕迹。 若是沿着张乾追赶的方向再深入两百步,恐怕就能见到一片骇人的场景: 遍地是打斗溅落的碎石,拳头砸出的浅坑,还有断裂的枯树。 倒不是山魈力大无穷,而是张乾屡次击不中躲避灵活的山魈。 王胖子说的山魈隐身之谜,实际上与其高超的闪避技巧有关。 还有岩壁上的爪痕,便是山魈的杰作。 山魈的利爪中仍夹杂着从岩石上撕扯下的碎石屑。 也许正是因此,张乾不得不使出全力将其击毙。 否则活捉回营地,恐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 王胖子捡起方才揭开的牛仔帽檐帽,想试试自己能否戴上。 山魈身上的衣物已破损不堪,但这帽子却完好无缺。 但刚要戴时,眉头不禁紧锁。 \"哎哟,这味儿熏得慌!\"王胖子一脸嫌弃,忙将帽子扔回地上,\"这山魈该不会把帽子当夜壶了吧,臭气熏天的。\" 此时,张乾回想起了先前那一幕。 在最后一击致山魈于死地前,它似乎做了些古怪的动作。 它竟呲牙咧嘴,面目狰狞,不再躲闪,反而是抬起手腕。 那时的张乾并未多想,因有神龟铁甲护体,料定山魈伤不了自己。 现在想起这一细节,便来到山魈尸身旁,也蹲下身来。 接着掀开了它那破烂不堪的衣裳。 \"我去,乾哥喜好这么独特?\"王胖子惊讶地调侃着,\"我只是看上了那被尿泡过的帽子,难不成乾哥还看中了这穿了不知多少年的衣服?\" 张乾懒得理睬王胖子的冷笑话。 第90章 探索 随后,他发现山魈手腕上挂着一枚青铜铃铛,映入眼帘。 果然有猫腻! \"咦!\"王胖子也注意到了不对劲,\"这山鬼爪上,怎的还挂着个青铜铃铛?\" 这青铜铃铛样式古旧,显然是件物件。 虽然覆满了尘土,锈迹斑斑,但张乾开启了鉴宝慧眼,已有了感应。 张乾摘下青铜铃铛,握在手中仔细端详。 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发现【二十四轮回编钟】碎片,集齐全套即可点亮图鉴!】... 【二十四往生铜铃:西山仙婆喜乐,尘世之音难入仙耳,乐师无能,遂惩二十四乐工。】 【而后,终有巧匠,铸此铜铃,能引亡魂超脱,内置二十四乐工之灵,故名二十四往生铜铃。】 张乾听罢系统一番讲解,心中豁然开朗。 这铜铃大小不一,手中如铃铛之物,应是这铜铃中最小者。 只是不解山妖何处得此宝,竟套于我腕上。 山妖临终怪异之姿,似是知晓铜铃妙用, 是以放弃躲闪,甘受我致命一击。 “乾哥,这玩意儿怕是值些银两吧?”王胖子满脸堆笑凑近,“我打中那山妖手臂,也算有点小功劳不?” 在王胖子眼里,万物唯二, 值钱,或是不值钱。 若遇宝物,自然要想着能否分一杯羹。 “老夫略知一二。”明叔插言道,“这工艺出自商周,或许更古老矣。” “观其形,非铃铛也,中空而制,应是铜铃无疑。”明叔经验丰富,“单个看去,不过是个精致小玩意,但铜铃常以全套数十枚出现,若能搜集齐全,那可是价值连城。” “数十枚?”王胖子面露难色,“难不成还一文不值?一个都如此难得,集齐全套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也未可知。”张乾分析道,“山妖身藏铜铃,其自身或同伴必知来源。” “哎呀,我懂了!”王胖子搓手兴奋,“山妖结群而居,其他山妖若现,说不定就能找到其他铜铃下落。” “嗯,正是此意,孺子可教也。”张乾夸赞道。 “啥?”初一闻言吓了一跳,一只山妖已叫人胆战心惊。 若是成群山妖,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不成,不成!”初一连连摆手,“山妖凶残,万万不可去!” “咳咳。”王胖子岂肯放过此等机会,“初一小兄弟,众人拾柴火焰高,什么妖魔鬼怪,皆能降服!” “再说这位乾哥,还有那位小哥,你可知他们本事?乾哥一根指头便能料理你口中的山妖。” “更别提那沉默寡言、手持古刀的小哥。乾哥还未亮兵器,你可见过他的武器?” “不曾,未曾见过。”初一听得一愣一愣,连摇头。 “那是飞剑!说了你也不懂,这么说吧,山妖若是小鬼,乾哥便是活神仙,明白了吗?”王胖子得意洋洋。 “活神仙?哦,确有此事,铁棒喇嘛曾言,乾哥得天庇佑。”初一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即便一窝,对乾哥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一指一个!”王胖子继续吹捧。 张乾忍俊不禁,被恭维的感觉确实不坏。 “哪有那么夸张,那只伤了的山妖我也费了些力气,它的敏捷颇让人头疼。” “但也不必忧虑,还有小哥,还有大家,我队队伍人不少,对付一窝山妖,应不是难事。” “乾哥所言极是。”同为搬山传人的雪莉杨鼓舞士气,“据资料记载,藏地山妖保持群居本性。既已见一,想来其巢穴距此不远。” “方圆几十里内,正是我们要前往之地,适宜它们筑巢。” “那再好不过!”王胖子听了精神大振,“不用绕弯路,大家顺手牵羊,把这铜铃找全。” “谁找得多,分得就多,乾哥意下如何?”王胖子想到此处,垂涎欲滴,这也是他此行的一份战功。 “无妨。”张乾起身道,“天快亮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天明之前,我来守夜。” “我警觉性高,精力已恢复,天亮大家即可启程。” 有张乾守夜,众人自是感激,比起王胖子守夜要安心许多,可以睡个踏实觉。 众人知轻重,寒暄几句后,各自回帐篷安歇。 王胖子也感困乏,“胖爷是真的困了,乾哥,那我回去眯会儿!” “去吧。”张乾点头,目送众人归寝。 转身回到篝火旁,添了几块木柴,足够支撑至天明。 夜深寂静,张乾盘腿而坐,运转《龙蛇心法》,潜心修炼。 两时辰后,东方泛起鱼肚白。 张乾棱角分明的脸微抬,吐纳间双眸睁开,眺望天际。 黎明将至,天渐渐放亮。 帐篷外的篝火已化为一堆余烬,尚有几缕轻烟缭绕。 “乾哥,我们准备好了。”初一前来禀报。 众人收拾好帐篷,队伍整装待发。 今日天色灰蒙,尚未见阳光直射…… 四周的寒气更重了些,空中偶尔飘下几朵雪花。 昨夜那头山魈的遗体,在张乾同意下,由王胖安置到篝火底下,好似土法烘烤的野味。 只是因为它外形颇似人形,即便是别的灵长类生物, 众人内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它的遗体。 因此,除了王胖和老黄,其他人对这份“野味”都敬谢不敏。 老黄明白野外求生,若想活命,就别讲那么多规矩。 战乱时候,为了沙漠生存,有的雇佣兵吃战友的肉都不足为奇。 队伍将近十点时,终于再次上路。 “瞧这天气,怕是要下雪吧?”张乾握着方向盘,在队伍最前方说道。 “嗯。”初一坐在副驾上,依旧担当引路人,点点头:“估摸着今儿晚上得有一场大雪。” “那咱白天得加快脚步,赶路要紧。” 这几天在高原上的风餐露宿,体质稍弱的明叔、阿香,还有韩淑娜,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日复一日,身子愈发不适。 好在,眼下有车马,大伙无需徒步攀爬。 小哥今日策马在前开路。 他坐在马背上,目光远远投向天际。 那片陌生的地界,却似乎触动了他心底某处的记忆。 零散的片段,如同在哪见过的相片或图画。 可具体是啥,自己总也回想不起来。 回忆,对常人而言,不算难事,甚至无痛苦可言。 但于小哥,则大不一样。 他脑中每多一段回忆,便多添一份痛楚。 那些跑马灯似的画面碎片,在小哥脑海中斑驳闪烁。 深受失忆之苦的小哥,又一次坠入深深的痛苦深渊。 他曾孤身闯入茫茫雪原,仿佛遇见过一群人。 没错,是一群人。 然后呢? 然后怎样?小哥闭上眼,渴望回忆能更清晰些。 就在这刻, 一只手臂突然搭上了小哥的肩头。 小哥猛地从纷乱的回忆中惊醒。 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香琴。 “咋了,小哥?”李香琴关切问道,“看你脸色不太好,需要药吗?” “没事。”小哥忙摆手,“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哦,说来听听呗。”李香琴也骑在马上,与小哥并肩,“我以前还干过心理咨询,你看队里那些古怪的家伙,都是我给调理的。” 她口中的怪人,自是指阿星、铁腿水上飞和达闻西。 外人眼里,他们确有些异样,唯独李香琴显得正常些。 小哥回头望了眼张乾,见张乾轻轻点头,示意李香琴可信。 若李香琴有恶意,早就在剧组的饮食上下手脚了。 如此想着,小哥对李香琴敞开了心门。 “那边。”小哥手指远方,只依稀可见山峦轮廓,“那里,似乎有人问过我。” 随着山峦线条愈发明晰,小哥愈发坚信,这些记忆不是梦也不是电影的产物。 确实有人向他打听那片山脉。 如果没记错,是给他看过这座山脉的照片! 于是才有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因照片而熟识,因未亲至而陌生。 李香琴假装关怀小哥,实则想借此探听消息。 张乾看似领头羊,戒备心自然重,小哥或许不那么保密。 况且,她的关心也不全是作伪。剧组里,女明星都围着张乾转,她自然没机会。 除了张乾,小哥算是男子里的佼佼者了。 “有人问过那山脉?”李香琴好奇指向远方。 小哥默默点头,再次肯定。 “你还记得是谁吗?”李香琴追问道。 小哥没有立刻回应,又陷入沉思。 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那些人的记忆碎片。 慢慢地,这些碎片仿佛拼接起来,形成了一幅虽完整却仍模糊的画面。 记忆中的声音响起: “小伙子,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对方指着照片问。 小哥的眉头拧得更紧,这种痛苦对他来说并不罕见。 每当他尽力回忆,头痛便如裂开,好似有某种力量阻止他回顾过去。 然而,这反而让他对过往愈发好奇。 猛然间,小哥瞪大了眼,瞳孔微缩。 想起了! 画面中模糊的身影与昨晚的衣物重叠! 正是这,勾起了他的记忆碎片。 “问路的人,自称姓汪,是那群人中的一个。” 小哥肯定地说,这部分他还记得:“我记起来,昨晚山魈身上的衣物,和他们的服饰相似。” “就这些?还有呢?”李香琴有些失望,“名字呢?模样呢?” 李香琴的问题让小哥头痛加剧。 他连连摇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好像一用力想这些,头就疼得厉害。” “哎呀,你那难受的样儿,我心里头有数了。”李香琴生怕再问下去,自个儿的秘密就兜不住了,连忙找话圆场,“早年间,你或许心里头受过伤,又或是身子上的,兴许两者都有。” 小哥的眼神暗了暗,显然是默认了这话。 在格尔木那个休养所里头关了二十个年头,恐怕就是那会儿的苦日子造就了如今的自己,要是不去想那些个旧事,心里头还能敞亮点儿。 越往早些时候想,就越绕不开那被关在休养所里,当了二十年活标本的光景。 那段日子,就像个疯子似地关着,任人研究,成了自个儿心底不愿掀开的疤。 偏生这事儿还带了个副作用,过去的记忆也像是给锁上了。 “这么着吧。”李香琴从包里摸出个小药盒,“若是头痛得不太厉害,这药能让你缓一缓。” “这?”小哥接过药,瞧见盒子上“布洛芬”三个大字。 这药他是认得的,格尔木那地方吃过,心里头却犯起了嘀咕。 “放心。”李香琴赶忙解释道,“布洛芬是治炎症的,能退烧止痛,轻重头痛都管用,吃一片能松快些,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头痛这毛病,还得找根由。” “偏头痛啊,紧张性头痛,集群性头痛,脑袋里的毛病,血管出问题,发烧带出来的头痛,都可能。” “你这种情况,脑袋怕是受过刺激,不管是撞了磕了,还是心事重了,这布洛芬都能顶一阵子,没副作用。” 说着,李香琴又递过去一壶水。 “成。”小哥点点头,举起自己的水壶,“我自个儿有水。” 小哥吃了药,眉头似乎舒展了些,便不再硬逼着自己去想那些个往事。 李香琴也不好再追着问,一扭头,正见张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估摸着他怕是以为自己套小哥的话呢。 李香琴心里一咯噔,赶紧催马上前,离开小哥。 转而来到张乾车窗边。 “你刚给小哥吃的啥?”张乾关切地问。 “布洛芬。”李香琴又拿出一盒,“止头痛的,啥疼都管用,你们要不要也备点?” “不必了。”张乾不想沾这南边基地特务的药,可又不能直接戳破,摆摆手问,“小哥身体那么棒,咋会头痛呢?” “是这么回事。”李香琴看从小哥那儿问不出啥来,倒不如让张乾自己合计合计,“小哥刚才使劲回想,说从前见过远处那些山。” “他来过这儿?” “倒也不是,说是有人给他看过照片,那照片上的景色,跟我们现在瞅见的一模一样,就是咱们前方远山的模样。”李香琴实话实说。 “哦,原来如此,他知道给他照片的是谁吗?” “就因为想这事儿,他才头痛起来。”李香琴接着说,“不过,他记得很清楚见过那个人,虽然模样记不清,但他肯定那人自称姓汪,穿的衣服跟你昨晚打的那山魈身上的一模一样。” “姓汪?”张乾用穿越前的见识,在脑子里搜罗了起来。 想那盗墓界里,姓汪的关键人物。 汪这个姓,在盗墓这行当里,可是敏感得很。 汪家有位大能人,在这世道里影响极大。 汪藏海,便是其一。 当然,光凭姓汪,不能断定就是汪藏海的后人。 可要找的这个人,多半和盗墓世家脱不了干系。 山魈身上的衣裳,若是从汪家人身上扒来的,那说明他们很可能就葬身在附近。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何在? 发现了什么,又拿走了什么,这些是张乾急于探知的。 有了先前人员丧命的信息,张乾用寻宝神瞳再望向山峦,觉得那股子凶煞之气更重了。 “难道,汪家的队伍已经抢先一步?”他自言自语。 盗墓界的局势发展至今,哪怕一氏四派九门,也不能尽数涵盖所有的角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特殊的。 这些人比明面上的势力更隐秘。 寻常人很难摸清他们的行踪。 有的在门派动荡中,跑到海外去了。 但他们即便成了洋人,骨子里还是华夏子孙。 仍旧念着插手夏国事务。 张乾边想边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大伙儿马不停蹄,骑马的就着马背啃压缩饼干。 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 远远瞧见的山影,大伙儿紧赶慢赶,也是到了下午才靠近。 这一带的气温更低了。 土地冻得泛起霜花,路滑得厉害。 大伙儿只能放慢速度,骑马的都下马牵着走。 汽车发动机不给力,像是随时会罢工。 路滑坑洼,更是不敢大脚油门。 好歹坐在车里,不至于冻得太狠,随行的杨倩儿、方月这些姑娘还没吃太多苦头。 第91章 单挑大雪狼 就在那座挺拔的雪山脚底下,大伙儿又踏上了征途,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光景。 这时,众人眼前的景象总算有了些不同。 可这变化,并没让大伙儿的面色好转。 因那遍地皆是骸骨! 兽骨连片,还有些仅余裤衩的人骨! 颈项间、胸骨上,处处留着折断的痕迹! 第九十章:隐骨沟,雪狼挡路 人骨虽不算多骇人,但也叫阿香这小姑娘和惯于安逸生活的韩淑娜惊慌失措。 见惯风雨的方月倒没太过害怕,她只怕岁月催人老,老来无依,还怕大哥蒋天生权势不再。 杨倩儿心中略有些忐忑,但有张乾相伴,便安心不少。 李香琴、阿星这些实则是南基地特工的,也扮作寻常员工,露出几分恐惧神色。 李香琴私下里倒是借机贴近了那小哥,心里也想体验一番英雄护花的滋味。 即便是初一,脸色也只是微沉,至于那些历经过无数风浪的老队员们,自是毫无惧色。 然而,众人下车,接近那堆骸骨时,气氛陡然紧绷。 只见那人体骸骨,上身衣物全无,裤子款式却新潮得很,像是近几年才流行的登山服饰。 加之日前那山魈身上正巧挂着件破衣。 \"这冰天雪地的,这哥们儿总不会光着膀子探险吧?\"王胖子哈着白气,打趣道。 \"这么看来,咱们见到的山魈身上的衣服,八成是从这位,或是这些人身上扯来的。\"胡八一冷静分析。 \"对,山魈的老巢怕是就在这冰山里。\"张乾环视四周,暂未发现异常。 \"山魈能有多少只?\"雪莉杨警觉起来,已握紧她的沙漠之鹰。 \"杨参谋,别紧张兮兮的。\"王胖子也摸了摸腰间的小手枪,\"还没啥危险,别怕,管它来多少,胖爷的枪不是吃素的。\" \"得了吧,你那两颗子弹能打几个?\"胡八一拍拍手中的沙漠之鹰。 \"你管得着吗?\"王胖子不乐意了,\"胖爷的枪虽然每次只能装两颗,但我换子弹的速度快着呢,不比你们的枪慢!\" \"放心吧。\"张乾微微点头,\"不必太过紧张,我觉得还不至于有危险。\" 张乾不仅启动了鉴宝神瞳,还用发丘天官戒指探查四周。 \"这戒指能察觉危险,目前没啥反应。\" \"嗯,我也觉得没啥大碍。\"阿香有阴阳眼,凝神细看,虽觉骸骨可怖,却未感受到阴气。 言下之意,这些骸骨已纯粹是骨,灵魂早化风散。 张乾仔细察看了一番。 不久便发现端倪。 \"你们看这些骸骨上的伤口……\"张乾指着地上散落的兽骨说。 这些骸骨相比较为完整的那副人骨,显得凄惨不堪。 骸骨上明显有巨兽直接咬断的痕迹。 若说是山魈所为,显然不合情理。 山魈体形小,牙齿虽锋利,也只能轻易咬破皮肉,要咬断骨头,需得是其数倍的咬力。 \"这是什么野兽所为?\"众人皆有些心惊。 \"雪狼!是雪狼!\"初一脸上的惊恐更甚他人。 凭他西藏的经验,联想到此景何来,脑海中浮现出恐怖画面。 \"这是雪狼群猎时留下的痕迹。\" \"雪狼不就是凶点的狗吗,有啥好怕!\"王胖子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胖爷我照收拾不误。\" \"那可未必。\"胡八一摇头,曾在昆仑服役,深知雪狼的厉害,\"若真如初一所言,是雪狼群所为,那情况就不妙了。\" \"雪狼体形,狼王足有两三个成年人大小!\" 胡八一比划着,\"且极为凶悍!\" \"即便是普通雪狼,也是寻常野狼的两倍体格!\" \"两三个人大小的雪狼王?\"王胖子听得发愣,\"那岂不是比那食罪巴鲁还大?\" 食罪巴鲁虽直立时有三米左右,雪狼王虽不高,却体壮力猛,撕扯力强。 更可怕的,它能统率无尽的嗜血狼群! 胡八一对雪狼的认知,源于军旅生涯中的一次遭遇。 那回执行任务,恰好遇上雪狼群围猎。 那时他们携带着军用步枪。 即便如此装备,加上精良训练的队伍,仍有不少战友牺牲。 而那雪狼王,成了他此生难以抹去的心魔…… “趁着它们没来,咱得快些离开这儿。”胡八一四下张望,“乾哥,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往那边撤?” “对,没错。”张乾点点头,“前面路越走越窄,开车更费劲。” “除了司机,其他人先下脚走路,减轻车的负担,到前面开阔结实的地方再集合。”张乾话音落下,自己便上了车,小哥也紧跟其后,带着初一,“小哥,你护着初一带个头走。” “我和八一分开,一人一辆车在后面压阵。女娃子和身子弱的走中间,力气足的在后面帮着推推车。” 人虽下了车,但车里装满了行李和必需品,到地方还能充当营地的坚固防线,因此张乾并不打算这时舍车负重前行。 队伍人数众多,万一被雪狼团团围住,就算张乾在,也难保每个人周全。 必须找个好地形集中起来,把女娃和病弱的保护在中间,众人一心对抗雪狼。 众人绕路离开了这个地方。 绕过一座山脚,两山之间豁然开朗,一条冰封的山沟向深处延伸。 冰谷中,遍地都是白骨。 眼前的惊悚,较之前更为触目惊心。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众人只能硬着头皮深入。 初一面上虽有几分紧张,却仍向小哥等人解释:“这里是狼群狩猎后分食的地界,乡亲们都叫它‘藏骨沟’。” “就是埋葬尸骨的沟壑,狼群只在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集中进食。” “只要穿过这片藏骨沟,前面就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话音未落, 嗷呜! 一声凄厉的狼嚎,从冰谷转弯处传来,一道巨大的身影猛然窜出。 吼! 那庞然大物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哎哟喂,这运气也太背了!”王胖子咒骂,“这都能碰上?!” 望着挡路的巨狼,王胖子脸色铁青,也跟着呲牙咧嘴。 那雪狼通体灰白,若静立雪中,实难发现。 可它的毛皮上沾满了鲜血,凝固后成了暗红,显得格外醒目。 它如土丘般的身躯,配上凶狠的眼神,给人以巨大压力。 连阿香等人都感到了呼吸困难。 “这他娘的怎么整?”胡八一体内寒意直冒,眼中满是惧意。 当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而这体型庞大,凶相毕露的雪狼,怕是雪狼中的小头领。 却不随雪狼王外出狩猎,独在此处,委实古怪。 它的可怕气息迎面扑来,令众人不敢出声。 张乾却没下车,前方有小哥在,他并不担心。 若只此一头大雪狼,正好考验队伍里其他人的胆量。 那雪狼双眼凶光毕露,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尽管它面对众多人类,数量上处于劣势。 张乾心中暗自思量,为何独有这匹狼留在这里。 从附近痕迹来看,此刻的雪狼群理应外出捕猎。 “大伙别急,先不要与它正面冲突,以免它受刺激拼命伤人。”雪莉杨见状,主张智取。 对方虽凶相毕露,却未主动攻击,显是对众人有所顾忌。 “明哥,咱们怎么办?”韩淑娜已按捺不住,觉得那狼一直在瞅她。 难道狼也拣软柿子捏,那自己定是最无力反抗的一个。“它那嘴要是一口,几个我加你也不够它吃的。” “哎,胖爷,你们咋不开枪打它呢?”明叔疑惑,见胡八一和王胖子都未动手,就连彼得黄也只做防备姿态。 彼得黄不想先惹恼这狼,它反击的第一目标往往是第一个攻击它的人。保护明叔一家是他主要职责,能不动手则不动手。 就如同胖爷打山魈时,彼得黄只是提供武器援助。 “我这破枪威力不够。”王胖子一脸无奈,“打那山魈都费劲,这一身肉的雪狼恐怕只会惹恼它来追我,要不你家彼得黄先上?” “等等,咱们队长还没说话呢。”明叔回望一眼张乾,张乾似胸有成竹。 “好。”彼得黄护住明叔和阿香等人,“明叔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正当众人议论间,小哥缓缓走向最前端。 其实他本就在最前方,只是先前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不明所以跟上,才聚在一起。 此时小哥独自行至最前,成了与雪狼对峙的唯一。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虽然距离颇远,张乾仍能辨认出那是三哥所赠的匕首。 自己曾亲眼见过三哥吴三胜使用。 小哥一手反握匕首,做了一个向下刺的动作,而非简单的捅,仿佛他的手化作了锋利的爪子。 他眼神冷静,紧紧盯着雪狼,不带丝毫波动。 既不虚张声势,也无半点胆怯…… 如此一来,既不会无故惹恼那雪狼,也让它明白,自己绝非易与之辈,只待捕食的弱者。 张乾轻轻点头,心里暗自思量,小哥应是接纳了这支队伍,愿为其倾力而为,而非仅为个人安危考量。 “小……小哥,难不成要赤手空拳斗这雪狼?”明叔脸上满是惊诧。 “这还算不上啥。”王胖子撇撇嘴,道:“你们可没瞧见小哥独斗那食嘴巴鲁时,任它三米高的块头,力大如牛,也终究不是小哥的对手。” 眼前的雪狼虽不及食罪巴鲁庞大,却是天生的狩猎者,全无食罪巴鲁那般傲慢,行动间透着谨慎与狡猾。 它亦懂得以逸待劳,选择最佳时机突袭,其尖爪利齿,非那凭蛮力取胜的食罪巴鲁所能比肩。 “呜嗷!”雪狼忽地低吟一声,随后后腿猛地一蹬。 刹那间,雪花四溅,庞大的身躯已如离弦之箭扑来。 小哥手中的匕首,似乎丝毫未给它带来震慑…… 小哥不退反进,连一丝闪躲的迹象都未显露,身形一晃,快若疾风,仅留一道虚影。 两道身影,转瞬之间已近在咫尺。 恍惚间,小哥似已能嗅到那股独属于野兽的腥臊气息。 雪狼前爪凌空探出,势如猛虎下山。 锐利的狼爪寒光闪烁,带着不容小觑的杀机。 它欲借体型优势,一击将这迎面而来的人类青年压倒。 就在狼爪即将触及小哥咽喉之际,小哥身形一矮,侧身翻滚,轻巧避开。 与此同时,他手中匕首已如电光石火,直刺雪狼左前腿背。 锋利的匕首,深深扎入雪狼左腿,刃锋在其前腿上豁开一道长口! 鲜血喷薄,霎时染红了雪狼整条左腿,并滴落雪地,将一片洁白玷污。 “呜嗷!”痛楚激起的怒火,让雪狼咆哮更为震耳欲聋,眼中赤红,攻势愈发凶猛。 此乃最为凶险之时,雪狼若未受伤,尚能有所克制。 一旦负伤,非但不减凶猛,反而激发其狂暴,誓与敌人同归于尽。 正是这种拼命精神,让它们在这雪域高原称霸一方。 雪狼血红的眼里,只剩下了那个令它受伤的人类。 不顾一切地攻击,只想撕碎对手的咽喉,扯裂其血肉。 然而,尽管连续数次扑击,皆被小哥一一化解。 小哥闪躲之间,雪狼身上又添新伤,虽每一道都不足以致命,但血液渐失,体力明显衰减。 约摸五分钟后,雪狼攻势渐缓,大口喘息。 小哥见状,眸光一闪,紧握匕首,反守为攻,人如猛虎下山,匕首疾速插下! 叮当!叮咚! 一串奇异的声响打破了宁静。 雪狼闻声,竟在一次虚晃后,灵巧退去,姿态与前大相径庭。 不仅如此,原先充血的双目,此刻也透露出异样的神情。 张乾远处借助龙蛇心法窥探战局,自然不会遗漏这特别的声音。 “这声音……与山魈的青铜编钟一模一样!” 这怪异之声,多数人皆有所察觉。 除去韩淑娜、杨倩儿和方月,其余人均与野兽有过交锋,不难看出雪狼行为受这铜铃声所影响。 在这指令般的铃声下,雪狼仿佛抑制住了自身的狂躁,不再穷追不舍,反生退意。 即便双眼仍凶光毕露,却没了先前的攻击之意。 当然,它因小哥的连番攻击,早已遍体鳞伤,原本灰白的毛皮,已被斑斑血迹覆盖。 左腿伤口深重,行走间已显蹒跚。 第92章 备战 这铜铃声并无旋律之美,更像是有规律的敲击,在山谷间回荡,来源难以辨识,传播之广,更是在藏骨沟内多次反射,让人无法确切判断其源头。 “这雪狼,竟是受人操控?”张乾心中一惊,随即下车,走到观战的向导初一身旁。 “这雪狼野性十足,却无驯化痕迹,似乎有人在背后驱使。” “初一,你在此地多年,可曾听说附近有哪个部落能驱使雪狼?” “啊?驱使雪狼?”初一脸露愕然,连连摇头,“乾哥,我可以肯定,无人能驯服雪狼!” “它们天生残暴,至死不渝,对人类充满敌意,根本无法驯化。” 初一记得族中老人曾言,早年间有猎户发现幼小雪狼,带回家中试图驯养。 起初数月尚且安宁,还以为能训成如犬般忠心的兽伴…… 可后来,雪狼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耳畔忽闻山林深处同类的呼唤,凶性复燃,竟对养它育它的主人下了狠手,悲剧由此发生。 自此之后,村子里再无人敢妄谈驯化雪狼之事。 不独雪狼,便是寻常野狼,也是极难驯服的。故而“狼子野心”的老话,村里人口耳相传,代代不忘。 至于那能守家护院的狼狗,却是千百年来经由人手,选育调教,才与狼分了家,成了另类。 张乾脑中似有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这声声清脆,正与他从山魈身上得来的那二十四往生编钟音韵相仿,虽不尽相同,却同出一脉。 细辨之下,音色强弱有异,频段不同,像是同套编钟中的其他,而非同一。 他初时以为那雪狼被驯服是人为操控,实则大谬。 “这声音,怕是昨晚咱们逮住的那只山魈的同伙所发。” “大伙儿都留个心眼,莫要大意了。” 张乾轻手轻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摇铃之物既然鬼鬼祟祟不敢现身,咱就把它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个啥东西!” “可雪狼已如此骇人,那东西会不会更厉害?”韩淑娜面露惧色,意欲退缩,“还不如趁早驱赶,免生后患。” 张乾未予理会,他自有主张,何需旁人指手画脚。 启用心法“鉴宝神瞳”,再以发丘天官戒探察四周,企图捕捉那缕游离的灵力波动。 “大伙儿放宽心。”胡八一接话,支持张乾的判断,“乾哥说得对,咱们得把那摇铃的找出来,否则寝食难安。” “狼群数量众多,又岂止一窝?若那潜藏之物能驱使狼群,无论杀或赶,它都能召来更多的雪狼。” “那时,可就真防不胜防了。” 胡八一言罢,王胖子竖起大拇指赞同道:“老胡言之有理,咱们听乾哥的。” “上次击中山魈,全凭乾哥指挥。那家伙身形敏捷,隐匿高手,单凭我一双肉眼,哪那么容易发现,更别说开枪击中了。” 张乾暗自运转龙蛇心法,五感骤增,周遭一切纤毫毕现。 此声源自不远处,编钟之音传播有限,是以施展秘技,捕捉周遭微妙变化。 “嘘!”王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随之静默,协助张乾更精细地感应。 而那不再受追逼的雪狼,一面紧盯着众人,一面缓缓后退,蓦地一跃,栖于岩壁凸出之处,似寻地形以自保。 它舔舐腿上的伤口,眸光凶狠,似在筹划新的攻势。 “有了!”张乾目光凌厉,锁定山腰一堆乱石之中。 那处凹陷如裂缝,易成盲点,故而先前未曾留意。 下一瞬,众人愕然。 张乾所指的缝隙中,真真切切浮现出一个身影。 矮小,模样诡秘,正是与昨晚山魈一般无二的另一只! 它手中握着的,正是小巧的编钟,比张乾所得略大一圈,或是大一号。 那声音,果然是它所为。 “又一只山魈?”王胖子惊诧不已,“它的声音让雪狼撤退了?” 确乎令人费解,向来强者方能驱使弱者,从未闻猿猴能令虎豹俯首。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绝非“山中有老虎,猴子亦称王”。 这山魈未着衣物,未戴帽冠,却同样眼神狡黠,动作矫健,于险峻冰壁间游刃有余,隐于冰棱之后,难以察觉。 众人尚未回神,它已纵身而出,跃至岩石上的雪狼背脊! 山魈与雪狼,异种却似结盟,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 两兽,大小迥异,本应互不相干,此刻却默契地对众人投以异样目光。 气氛诡谲,众人静待张乾的决定。 “这大雪狼,难不成成了那猴精的坐骑?”王胖子忍不住咕哝。 张乾也颇感惊奇,一时愣怔,旋即恢复冷静。 “此事恐怕非山魈所能及。” “无论它如何机敏,也不能命令雪狼。” “多半是它手中那编钟在起作用,雪狼听其号令,至于为何,还需探究。” 张乾言谈间,那山魈亦未急攻,似在盘算。 只见它挠了挠腮,猛然昂首。 “这是要做甚?吹号角?”王胖子心生此念。 果不其然…… 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叫,从山魈的喉间猛地迸发。 紧接着,雪狼亦昂首长嚎,那声音高亢,震响于山谷之间! 两者声调各异,山魈的叫声虽细小却尖锐异常,而狼的吼声低沉浑厚,响彻云霄。 两声交相呼应,穿透力互补,即便是在遥远之地的同类,也能清晰听见。 \"不好。\"张乾心下一凛,\"它们这是在呼唤同伴!\" 山魈与雪狼的呼唤,在这冰山峡谷中回荡不息,不知已传至多远。 \"咱们不如赶紧离开吧。\"雪莉杨提议道,\"它们既然没攻击咱们,咱们也没必要与之纠缠。\" \"若是我们滞留此处,等它们的同伴赶来包围,那就危险了。\" 张乾暗自点头,本想与小哥合力解决这两只野兽,但山魈身手敏捷,能轻易躲入冰缝,即便是解决了雪狼,它们的信号也已发出,接下来只怕是想拖住我们,让我们陷入困境。 望着遍地狼藉,显而易见,这是雪狼的地盘。在这里战斗,虽能自保,但其他队员恐难幸免。 雪莉杨在美国时便对雪狼习性有所研究,她父亲的探险笔记中记载详尽,故而她最早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雪狼的听力不同于人类,能捕捉远处微弱声响,甚至在人类无法感知之处,它们仍能清晰辨别同伴的信号,以此来传达狩猎信息。 也就是说,这雪狼与山魈,恐怕正是它们的伺候。 山魈体态灵巧,智谋过人,配得上这二十四往生编钟,显然也是族群中的佼佼者。 山魈为何能以编钟之声指挥雪狼,或许这两个种族在过去千百年间演化出了协同狩猎的习惯。 作为侦察兵,山魈体型更适宜隐蔽,头脑也更灵活,因此在侦查时,山魈的指挥权高于雪狼。 \"咱们该怎么办?\"王胖子显得有些焦急,\"它们这么一叫唤,不管咱往哪儿走,都像是被锁定了,胖爷我腿都软了。\" \"小哥对付一只雪狼都费劲,真来个几十上百只,可咋办?\"王胖子手中的小土枪此刻显得毫无安慰。 张乾再能干,也难以对抗来自四面八方的大批狼群。 \"方月,你来开车。\"张乾知道那辆切诺基吉普车除了自己,方月最为熟悉。 方月接过钥匙,返回车内。 \"前方路况已好,没有太多颠簸。\"张乾极目远望,藏骨沟的尽头已不远。此路常有狼群穿行,狼群多了自然踏出一条通道,足以让马群、羊群乃至汽车通过。 \"留下两只羊在藏骨沟,其他人加速前进。\"张乾分析道,如此一来,受伤的雪狼与山魈定会追赶并沿途示警。 如此,大家还没来得及设防,便会遭遇追击的狼群和山魈群。 留下两只羊,足以让这队山魈和雪狼暂时停下。 它们的策略简单直接,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食物,众人则能趁机摆脱追踪。 而它们的同伴会根据之前的信号赶到这地点,若狼群吃完这两只羊仍未满足,才会重新寻找围猎目标。 \"前面有个山坳。\"张乾跃上大石,眺望远方道,\"行车应无碍,我先去探路,你们驾车骑马跟上。\" 张乾不再掩饰实力,背上了无双剑匣。 \"剑来!\"霎时,龙蛇剑已握在手中。 \"一剑破空,龙蛇游走!\"话语刚落,龙蛇剑如离弦之箭,直射向那山坳方向。 虽然路途平坦,但仍有落石和冰块阻碍,徒步或骑马容易通过,车队则不行。 \"小哥,劳烦你了。\"张乾意指自己先行,击碎障碍,但这还不足以使车队安全通过。 \"了解。\"小哥稍显无奈,他的黑金古刀本是用来斩妖除魔,如今却成了开路工具。 剑斜走偏锋,刀横扫一片。小哥用刀将击碎的石块冰块清除,动作比张乾用剑更为干脆利落,且未出鞘,仅用裹布的刀身横扫即可。 二人一前一后,仿佛是自动化的道路开辟机械。 \"大家都上车吧。\"方月催促道。 明叔一行人、胡八一铁三角等人连忙挤进车里。李香琴的队伍依旧骑马赶羊,众人浩浩荡荡向五里外的山坳挺进。 一路开拓前行约莫十几分钟,张乾与小哥已进入这三面环山的山坳,车队紧跟其后,而李香琴的马队因带着羊群,落后了半程。 \"八一,把车停在山坳口边上。\"张乾指挥道,收起龙蛇剑,这一路下来也是耗了不少力气。 \"明叔,彼得黄带来的装备都分给大家吧,别再藏着了。\" 张乾心里清楚,彼得黄有个大木箱,里面藏着不少“家什”。 “乾哥,家伙事儿不成问题,可这些‘家什’可费了我不少大洋啊?”明叔精明得很,不想白搭自己的银子。 “放心吧,到时候成本大家伙儿一块儿算,你的钱少不了,补足你的本儿,剩下的咱们再分。”张乾本就没打算让明叔吃哑巴亏。 “那就好。”明叔摆了摆手,“彼得,把箱底的货都亮出来,也让大伙儿开开眼!” “好嘞!”彼得黄朝胖子挥了挥手,“胖子,要装备就得自个儿动手丰衣足食啊。” 阿东留在了马场的拍摄营地,看来这箱子里的宝贝还真不少,连彼得黄一个人搬都有些吃力。 “好嘞!让胖爷瞧瞧你们的家什有多硬气!” 王胖子搓搓手,和彼得黄合力抬起一个长一米五,宽高各约半米的大木箱。 掀开木盖,顶上铺了一层稻草防潮。 再往里,是帆布包裹。 “哟呵,裹得还挺严实。”王胖子迫不及待地揭开帆布,胡八一也凑了过去。 “好家伙!你这是要闹哪样啊!”王胖子眼睛一亮。 本以为不过是几把手枪,这么沉的箱子绝不可能只是装手枪的。 也许是别的什么货作掩护。 没想到里头全是真家伙! 没错,清一色的枪械,连弹药都没算上。里头还有一小箱,估摸着装的是弹药。 “你这是要组建个小型武装啊。”胡八一抓起一把簇新得如同刚出厂的步枪,“我当兵那会儿,这型号还没见着呢!” “八一式突击步枪,和你名字挺配。”彼得黄打趣道。 “是啊,我那会儿使的还是五一时便开始调试起来。 当年,华夏仿照苏联sks半自动步枪,造出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模仿ak47,有了五六式冲锋枪;按照俄国的rpd机枪,制造了五六式班用机枪。 这三款枪,统称为五六式枪族,是华夏第一代制式轻武器。 “记得老胡你当年常在我耳边念叨你那五四的好?”张乾笑道。 “五四性能稳定,适配当时五六十年代的地面作战,所以之后近二十年都没能找到替代品。”胡八一边调边说。 “但到了1979年,五六式枪族在南方自卫反击战中受到了挑战。敌方普遍装备苏联制ak47,射速快,精度高。” “咱们的士兵手里只有十发弹容的五六半自动,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吃了大亏。” “班排长手里的五六冲锋枪近战威力不小,但南方山区地形复杂,高低落差大,五六冲锋枪打远了就只能听个响。” 比起冲锋枪,胡八一更偏好步枪,一枪一个准,不浪费子弹。 电视剧里子弹无限,冲锋枪显得威猛。 现实中,子弹得省着用。 第93章 王胖子盘算打牙祭 若真有无限子弹,当年在西疆雪狼围剿中,他们也不会伤亡那么重了。 “1979年春,军队急需一款适应南方战场的武器。这枪不求最先进,一切以实战为基准,既要火力猛,还得准头好,更要稳定可靠。” “两年后,八一式突击步枪应运而生。” 胡八一卸下步枪的弹匣,里面已装了几颗子弹。 “这枪我试射过了。”彼得黄解释道,“本想我自己包揽这单,自然要多带些安保人员,老战友们也为我配备了一支十人小队的装备,钱都付了。虽说明叔最后请了你们,但装备我还是带来了。” “装备多多益善,遇上大雪狼群,十个安保可能也不够。火力压制容易,但雪狼速度快,远距离射击容易浪费子弹。” “要是等它们靠近再打,数量一多,反应不过来就到眼前了,我有几个战友就是这样牺牲的。” 胡八一摸了摸旁边的刺刀,“这是个好东西,若雪狼群不能远程压制,就必须装上刺刀。” “那我先装上不就得了。”王胖子拿起一把刺刀就准备装。 “也好。”胡八一点头,“你若不熟悉刺刀,先装上也好。” 看着王胖子手忙脚乱,胡八一也没拦着。 “否则等狼扑过来再装就晚了。刺刀当匕首用,威力大减。我们又没小哥那样的身手,雪狼力大无穷,皮糙肉厚。” “别看小哥轻轻松松几下就能划伤大雪狼,换成我们普通人,碰到硬骨之处,未必能刺进去。” “更何况雪狼灵活异常,搏斗能力出众。” “但双手握枪,腰部用力猛刺,对准胸口或脖子,还是能穿透的!”胡八一还未上刺刀,已经开始给王胖子演示。 “诶,老胡,你怎么光说不练,你的刺刀还没装呢。”王胖子自己装好了刺刀,模仿着胡八一的动作比划起来。 “你看过电影吗?”胡八一反问,“那些排长常喊:‘上刺刀!’,战士们迅速从腰间抽出刺刀,装上枪口,向敌人发起冲锋。” “但在开枪时,却不装刺刀,这是常识。” “这是咋回事嘞?”王胖子犯起了嘀咕,心里头拿不准是该添上还是卸下这些个玩意儿。 “枪上装了准星开火,子弹飞出去时那股火药气浪受着枪口准星的影响,能往上顶一顶飞着的子弹。” 胡八一将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夹,接着插进枪身里头,顺手还把腰刀鞘系在了腰上。“手脚不利索就先安上,没事儿。” “要真有狼群来,我打远的,你管近的。”胡八一经历过一遭狼群围攻,心里有数,安排得有板有眼,“这么着,哪怕有雪狼窜到咱们跟前,你就负责收拾它,我这边还得盯着没贴近的雪狼呢。” “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那我不客气了,先磨亮我的刀哈。”胖子乐呵呵地把腰刀佩好,又往雪地上试了试刀锋。 确定妥帖后,他也把自己的弹夹给填满了。 初一、雪莉杨、彼得黄每人都领了一杆枪,他们几个受过正经训练,拿枪不在话下。 初一以前打过猎,不论是老式的猎枪,还是五一时兴的步枪,都使得顺手,自然也是一把好手。 杨倩儿和方月各自拿了一把手枪,主要是防身用。 张乾和小哥嘛,自是不必换啥家伙什儿。 枪是好枪,子弹可不能浪费。 “一会儿中间那块儿,我跟小哥先顶上,大伙儿节省点子弹。”张乾布置道,“总共就这么一箱子子弹,后面补给也指望不上,得省着点儿用。” “八一、初一,你俩打远处准头儿稳,给我们俩做个掩护,主要对付冲破中间防线的雪狼。”张乾对王胖子的枪法还是有些不放心。 “嘿,乾哥,你这一说胖爷我心里就不痛快了!啥叫老胡和初一稳,我在咱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不是?”王胖子不满地念叨起来。 “胖子,乾哥不是说你枪法不好,是你的担子更重些。”胡八一瞥了一眼方月和杨倩儿,“乾哥和小哥都冲出去了,我和初一得远程支援,彼得黄是明叔那边的专属保镖,方月姐和倩儿两位大明星谁来保护呢?” “哎哟!”王胖子恍然大悟,“这么说我这差事还真不轻。” 说着,王胖子忙凑近了方月和杨倩儿,“两大美人儿,你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哈!” 方月和杨倩儿互相看看,瞧着王胖子一脸横肉、大大咧咧的模样,心里都没啥底。 “别担心,我也会重点关注两位大明星的。”雪莉杨也凑了上来,转头问,“明叔,你们那队自己能行吧?” “我没问题。”明叔也摆弄了下他的沙漠之鹰,可阿香和韩淑娜是连手枪也不敢碰的,“不过淑娜和阿香得靠彼得多照顾些了!” “放心吧,老板,我们组的安全我包了。”彼得黄心里虽没谱,但话是说的掷地有声,也让韩淑娜和阿香安心不少。 毕竟她俩压根不懂开枪,拿着枪对着狼群胡乱扫射,搞不好还伤了自己人。 方月原本就会使手枪,杨倩儿虽没实战经验,但在拍戏时也常有枪械训练,就是没真枪实弹过。 没过多久,李香琴带的运马牵羊的队伍也到了山坳。 张乾数了数,除去四人骑乘的马,还有十二匹马都到了。 出发时的十只羊,路上吃了只,先前在藏骨沟抛了两只拖住狼群。 现下剩下七只。 另外三辆马车,装的是黑麦草、青稞、玉米和牛肉,储备还算充足。 这山坳里有个大山洞,洞口正对着藏骨沟。 里面并非封闭,最深处有一条裂缝通向后山的悬崖。 不过裂缝外面是悬崖峭壁,除了飞鸟,哪有什么野兽能绕到后头来。 铁腿水上漂一到便按李香琴的吩咐,搬石块堵住了山洞深处的裂缝,不为防野兽,而是挡风。 这下,整个山坳里的大洞就如同天然的防空洞。 胡八一和王胖子也在洞口前面堆了石块,搭起了简易工事。 “哎,这狼群是吃饱了两头羊呢,还是被咱们这架势给吓着了,怎么还不见动静?!”王胖子趴在工事背后,严阵以待了半晌,连个狼崽子的影儿也没见着。 “它们估计是找到更好下手的目标了。”初一分析说。 “咱们这么远的距离,加上它们有探子发现过我们,还有咱们留下的踪迹,不可能没发现。” “是牦牛!”张乾站在山洞边的岩石高处远眺说道。 “确切地说,是一群牦牛!”张乾开启了他那双鉴定宝贝的慧眼,自然看得清几公里外的情况。 “雪狼王带着狼群出去狩猎,早就盯上了猎物。” “就是一群牦牛,牦牛群和狼群激烈地干上了。” “可最后牦牛王还是不敌雪狼王,败退下来,十几头牦牛被逼进了藏骨沟,就是咱刚经过的地儿。” …… “和先前的山魈、大雪狼汇合了。” “还有两头牦牛冲出了包围朝我们这边奔来,狼群也没追。” 张乾话音未落,众人已望见雪地前方几百米处,两头牦牛正狂奔而来…… “这么说,这些雪狼是敬畏咱了?”王胖子喜形于色,索性卸下了腰间的镰刀,“莫不是想送俩牦牛来,跟咱和和气气谈谈?” “怕是没那么简单。”张乾眉宇微锁,“它们既不急于夺那牦牛,也不急追咱们,八成是知晓这条路到头是绝境。” “山洞后头是绝壁,洞外是陡峭悬崖,寻常人上不得,下不来。”张乾环视众人道,“地势虽利于咱们扎营防备,但车马牲畜只得止步于此了。” 言下之意,即便人可用攀爬工具前行,少了粮食燃料,若无周全准备,也只能困死冰峰。 “那可不管,就算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王胖子瞧见牦牛缓步逼近,似是分辨不清敌我,“临了也得痛快吃上一顿吧!” “藏地的牦牛肉确实一绝。”初一也动了心,“特别是这野味,许久没尝过了。” 初一这么一说,众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咕噜作响。 “这回交给我吧。”初一自是猎牦牛的行家里手,对付牦牛无需硬碰硬。 “都把枪收好。”初一窥见牦牛的迟疑,随即抓起一把黑麦草抛洒出去,一路引向山洞。 “它们该懂,退回去便是落入狼口,旁边是悬崖,跳下去粉身碎骨。” “到我们这边,或许终将成为腹中食,但至少能饱餐一顿,多活几日。”初一言谈间,透露出藏地牦牛生存的智慧。 “大伙答应我,这两头牦牛到了,先只吃一头,另一头多养些日子。”初一诚恳地望向张乾。 “行,若粮食充足,就等到后面的人马到齐再宰它。”张乾穿越来至此,本就想,若有家羊可食,何必狩猎野牦牛。 但这个异世界远不及穿越前文明。 这里是生死存亡的竞争,全然遵照旧世界法则,恐怕只能饿毙于此。 初一所在的部落,除非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捕杀野外的牦牛。 起初,两头牦牛试探着进食,又欲退回,但很快又想起狼群带来的恐怖记忆。 最终,它们还是老实地走进了山洞。 初一与王胖子正好候个正着。 初一吩咐铁腿水上漂将那头健壮无伤的牦牛牵至洞内深处饲养。 另一头早已伤痕累累了,哀嚎不已。 初一喂足了草料,面向苍穹进行一番祈祷。 既是感谢上天赐予的食物,亦是对即将逝去生命的牦牛予以慰藉。 末了,他利落一刀击中要害,那半大的牦牛倒在了洞外。 初一以锐利的藏刀,娴熟地分割牛体,一部分由李香琴等人储存。 余下的则交给阿星,为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大伙儿好好享用。”张乾发话,“看来这群雪狼一时半会不会袭击我们,它们与牦牛缠斗,也疲乏了,正调整队伍。” “我们要趁早恢复体力。” 此时,四顶帐篷已搭设完毕,分立山洞两侧,中央留出通道,众人围坐中央,燃起篝火,共享温暖与美食。 篝火旁,折叠桌拼成长桌,摆满了酒食:牛羊肉、酥油茶,还有肉干、饼干、馒头。 “来,大伙儿干杯!”张乾举着搪瓷杯,内盛马奶酒,“暖暖身子,吃饱了才有劲。” “干!”初一也举起杯,“牦牛肉下肚,力气使不尽!” 无论平时是否饮酒,此时众人皆举杯应和。 张乾领头,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碗,抬眼望去,见对面的阿香看似娇弱,竟也一饮而尽。 相比之下,雪莉杨仅浅尝辄止,她担心醉酒失了警觉。 酒过三巡,桌上的氛围渐渐热烈。 初一忙于桌间斟酒,高呼“扎西德勒”,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除了狼群……老人们曾说……”初一脸泛红晕,言语增多,“无人涉足的雪山深处,藏着古老的怪兽,力大无穷,能吞人……” “比狼群更恐怖!” 这本是长辈们吓唬孩子的闲话,但从康巴汉子口中讲出,众人不禁心中一凛。 “但现实中,我所遇见的最强野兽,仍是雪狼,尤其是雪狼王。”初一忽而神色凝重。 张乾记得穿越前的故事,剧中的初一,恐怕命丧雪狼王之口。 既然自己来到此地,便不愿悲剧重演。 雪狼王带给初一家族的伤痛,张乾不愿再提。 隐约记得旅途中,这个世界里的初一,也曾提及妹妹惨遭雪狼围猎而亡。 今日的初一,表面开朗欢欣,实则暗自发誓为妹报仇。 即便报不了仇,也要竭尽全力对抗那从未战胜过的雪狼王。 这个世界中的雪狼王,恐怕比剧中更为凶悍。 因为先前那头领路的大雪狼,已超出了剧中雪狼王的体型与攻击力度…… 不过这村里的汉子,也比胡八一那老铁三角强出不止一筹。 自个儿的实力嘛,跟那神秘小哥差不多,对付个雪狼王,咱俩搭伴儿,别说一只,来上两三只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初一那小伙子,不能让他白吃亏。 “今晚上咱们还是一样,轮着守夜,谁手里有火铳的,都别离了身,随时得准备着。”张乾扫了大伙一眼,这一餐吃了个饱,大伙儿腰板子挺得直了些,胆气也壮了。 第94章 屠狼 “初一,你头一班,俩时辰一轮换,我第二班,八一第三班,胖子你垫后。”张乾心里盘算着,这么一安排,八个小时稳稳当当,多的都有。 “没啥说的,大伙儿抓紧时间眯瞪会儿,篝火得旺着,帐篷里也留个灯笼。” 这一趟行头备得还算齐整,不光是车里有电瓶灯,煤油灯也备着些,进帐篷能点。 “得嘞,那几位受累,明叔先领着自家兄弟进里头那大帐篷歇着了。”明叔摆摆手,领着他那帮人往最里头的帐篷钻。 这一宿比起上回太平多了,竟是安安稳稳地过了。 张乾守完二班就回去眯了会儿,醒来时,小哥已经立在洞口候着。 王胖子守那第四班,估摸着根本没熬全,见小哥早起,他抱着火铳靠着篝火边打盹呢。 雪莉杨昨晚酒没多喝,大清早的就爬起来,简单舒展了下筋骨,锻炼两下。 “早啊。”张乾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 “早。”雪莉杨抿嘴回应,笑得温柔。 俩人没多言语,一会儿,初一背着火铳又出来了。 “雪狼没来,不知啥缘由。”初一略显失望,原以为昨夜要跟雪狼王拼个你死我活,哪知竟是风平浪静。 “这么着,咱们分拨人,去探探那偃兽台。”初一指了指前方百十来步的地方。 “偃兽台?那我跟你一道。”张乾自是不会推辞,心里头记得这是个要紧地儿,说不定还有啥意外收获。 “我也去瞧瞧,那传说了的偃兽台长啥模样。”胡八一喘着气跟上。 雪莉杨也不言语,径直走到了几人跟前。 第97章:探访偃兽台,得驯龙秘籍 王胖子也醒了,一听有动静,忙不迭爬起来,他也得凑凑热闹。 小哥没言语,默默跟在后面。 又穿行过一片雪地,前方地面突然泛起一层薄雾。 昨日傍晚冲过来时,大概就是这雾气遮挡了视线,大伙儿都没瞧出这里有啥异样。 这雾贴近地面,倒也不浓,刚好能瞧见脚下的石头。 远远看去,仿佛踏入仙境一般。 “过了这木桥便是偃兽台了。”初一指着脚边的粗大树干,跟大伙儿说。 此时脚下雾最浓,那独木桥勉强可见,周遭环境却是一片模糊。 张乾眼力好得出奇,知道这独木两侧皆是悬崖,掉下去就没个生还。 原来那偃兽台竟是座拔地而起的孤峰,似是从裂谷深处冒出的百米石笋,直到与藏骨沟外的平地差不多高。 最近处也就几十丈。 一棵数丈粗的千年老树横跨两端,成了座天然的桥。 加之常年冰雪覆盖,这老树牢牢地搭在了两岸间。 胡八一不明所以,跟着初一踏上了这巨木桥。 张乾本想上桥,但怕这独木承载不了三个人的重量,干脆留在岸边,顺手抽出龙蛇剑,以防万一。 桥要是塌了,他还能救人。 “哎,你们咋不上来?”胡八一回头见没人跟上,桥上喊了一声。 “走你的,我怕这桥撑不住更多人。”张乾摆摆手。 “嘿,乾哥,你不会是怂了吧?嗯?就这?”王胖子挤过来,刚一落脚,就感觉雪渣子往下掉。 “胖子,我看你别过了,你一个人顶咱俩沉。”胡八一心慌,王胖子这是要跟自己同归于尽啊! “唉,得,胖爷我是重点儿,那我给你们守着桥吧!” 话音未落,初一已至桥那头。 胡八一紧跟其后。 随后小哥和雪莉杨也轻巧地过了桥。 “胖子,咱们退路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大事儿。”张乾叮嘱道。 “放心吧,大事儿我最适合不过!”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一阵山风吹散了桥周围的浓雾,露出了独木桥下深不可测的悬崖。 一道幽深的峡谷映入众人眼帘。 “老人们说,每月月圆之夜,山里的野兽便会从这偃兽台跃下,用生命平息山神的怒气。” 初一停在这方圆十几丈的圆形峰顶上: “但讲故事的长者们,他们自己也没亲眼见过,都是听上一代的长者传下来的。” 张乾走到边缘,低头望了望。 这附近的峡谷极深,即便是张乾这双眼睛,也难窥见底。 谷底或许比他们出发地的平地还要低,仿佛高原上的裂缝,直通地底深处。 类似的地方,在热带也能见到,比如那东非大裂谷。 但在冰川中出现这等奇观,实属罕见。 “别说,这景致还真不错。”胡一瞅了瞅峡谷,环视一圈,“颇有些仙家的意境,难怪选这儿做葬地。” 张乾自然不信那野兽主动殉葬的说辞。 倒更像是狼群围猎的绝佳地形…… 就像山坳里的小牛犊碰上了牦牛群。 若是牦牛群被赶急了,窜进了山坳,尽头那大岩洞就成了它们的末路,最终耗尽力气,只能沦为狼群的腹中美餐。 而这偃兽台,也许就是那些牦牛寻的另一条生路。 踏上偃兽台,狼王兴许不会急着追赶,而是守在桥那头,等着猎物力竭。 被逼至此的野兽,要么原地等死,要么重返狼口,要么就是跃下悬崖。 就像高楼顶上的流浪猫,若久觅不得食,也会孤注一掷,纵身一跃。 哪怕是数百尺的高墙,也有些生灵能幸运逃生,逢凶化吉。 张乾抬头仰望,一阵山风卷走了头顶雪山的云遮雾绕。 裸露的山岩险峻巍峨,让人顿感自身的渺小。 【叮!恭喜宿主完成偃兽台签到!】 【叮!恭喜宿主获得镇龙钉、《驭龙要诀》!】 脑海中两声清响打破了张乾观景的宁静。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新得的奖赏,雪莉杨的声音又响起: “这儿似乎没啥值钱玩意儿。” “危地不可久留,我看咱还是早早回头,真被雪狼堵住,咱们就成了陪葬的畜生了。” “这地儿不错,要不生堆火,野炊一顿如何?”胡八一故意逗那胖墩儿,背包里还揣着两大块没动的牦牛肉。 “怕是不妥。”张乾开口道: “这山谷两侧碎石遍布,歇息时万一落下一小块,也是性命堪忧,太过凶险。”张乾想得周到,众人一时无言。 “这儿有个下去的道儿。”初一先是围着一块奇石端详半晌。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石与之对照,找到了一处凹陷的机括。 嗡!六百四十七 只见偃兽台中央竟露出一个深邃的洞穴。 洞内设有金属攀爬架,类似烟囱外的攀爬装置。 张乾定睛细瞧,原来这高耸的偃兽台顶部如同一座五六十丈高的大烟囱,中间被人工挖空,装有攀爬结构。 顶部常年封闭,故此金属架完好无损,青铜铸就的模样。 整座竹笋般的山体高逾数百丈,往下数十丈处,山体已有十数丈宽,隐约可见石阶小径直通谷底。 “小哥、八一和雪莉杨先在上头待命,万一狼群来袭,你们好支援大伙。”张乾回首吩咐,“我跟初一下去看个究竟。” “成。”小哥抱着裹布的黑金古刀点头。 少了自己,其他人确实难以安心。 “我也想下去看看。”雪莉杨不愿错过,更不愿错过任何新鲜事物的发现。 拍了拍胡八一的肩,“你们三个垫后没问题吧?” “好吧,好吧。”胡八一咕哝着,“虽说我心里也痒痒的,可留下胖子和小哥,我还是不太放心。”胡八一拍了拍腰间的枪,“还是我的枪法更可靠些。” 交代完毕,张乾、初一与雪莉杨沿着通道缓缓向谷底探去。 谷底一番探寻,只见遍地枯骨。 张乾审视四周,尤其留意那些枯骨。 骨堆中有羊角、牛角,甚至还有少数鹿角。 大多是食草兽的遗骸,狼群的骨头却近乎不见。 “果然……”张乾暗自低语。 这偃兽台,怕是狼群利用地势狩猎之处。 否则,怎会唯独缺少狼骨? 正当张乾思索之际,峡谷上方传来不小的动静。 他面色一凛:“上方有东西落下来,贴壁,找凹处躲好!” 话音刚落,一块石头呼啸而下,幸未伤人。 雪莉杨茫然失措,被张乾拉入怀中紧靠石壁。 张乾抽出身畔龙蛇剑,凌空挥舞。 剑气所及,将可能伤人的石块击碎,峡谷中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 众人循着石块坠落的方向仰望。 一头体型庞大的野兽在崖壁间左撞右蹭,带动无数碎石落下。 不一会儿,砰的一声闷响。 一团黑影重重摔地,化作一滩血肉模糊。 雪莉杨强忍不适,细看才发现那是头藏马熊。 形似马面的熊类,性情暴烈,因此得名。 藏马熊坠落后,上方的落石渐稀。 山石滚落之势稍缓,众人惊魂未定,仍旧紧贴崖壁,不敢妄动。 “暂时安全了。”张乾收回龙蛇剑。 “初一,这会不会是那什么……传说再现?”雪莉杨心有余悸,不自觉靠近张乾。 他们曾听说过“偃兽台”的传说,加之沿途满地的白骨,不免心生恐惧。 此刻众人身处谷底,若真有大量野兽跳崖,后果不堪设想——藏马熊之祸便是明证。 “应与传说无关。”张乾仰视上方,只见一片漆黑。 “或许是狼群的另一种狩猎手段……” “这……这么说,那些狼崽子怕是要到门口啦?”雪莉杨定了定神,紧握住手中的老式猎枪。 “八成是这么回事。”张乾应道。“那偃兽台没那机关,寻常人哪里下得来哟。” “可野物要是被迫跌落这悬崖,狼群哪能放过这白送的吃食?藏骨沟那狼窝旁,必还有别的路,能让它们从四面八方钻进这峡谷底下。” “别说摔到这谷底的猎物大多成了肉泥,就算有几个命硬的,也是伤胳膊瘸腿,狼群捕食自然轻省许多。” 张乾眼珠子一转,四处望了望。 “你的意思,咱们现在比上头营地的兄弟们还悬?”雪莉杨心里虽怕,但依偎在张乾身旁,倒也别有一番安全感。 “对头。”张乾点点头,“不过别怕,这地形,你们贴着偃兽台那竹笋似的山往高处守,狼群上不来。” 人跟四条腿的畜生比爬山,那可是咱人的拿手好戏。 这么一想,这条道像是给山精量身定做的。 台顶的机关,自然是智人的手笔,但年月久了,造机关的主儿或许早没了,这就变成了狼群和山精共用的猎场。 山精占了人留下的道,还把那二十四往生编钟的调令也霸去了。 众人回到崖边的凹处歇了脚。 这儿有个往崖壁里凹进去的浅坑,正好藏身,不用操心后头的风声。 浅坑上面,便是窄窄的上山小道。 张乾却不打算跟大伙儿挤一块儿。 这地儿守得住,攻却不易,特别是最后那关头,一个不留神就漏了网。 “你们先在这儿待着,我去四周瞧瞧。”张乾寻思另找个地界。 “哎!乾哥,你去哪儿啊?”雪莉杨还没开口,初一却急着问,生怕张乾一人闯出去有闪失。 “乾哥,外面那么凶险,狼啥时候来都说不准,别乱跑了嘛。” “我就在附近转悠,你们万一有啥不对劲,开枪示警。”张乾冲雪莉杨交代一声。 “你……小心点儿。”雪莉杨的担忧明摆着,可终究没拦着他。 张乾咧嘴一笑,没言语,转身离了去。 独自行动,自在多了。 三人同行,他照顾俩人不易,万一路上遭围,雪莉杨和初一可不好躲。 张乾在谷底穿行,时不时抬头望望,不久便在熊尸旁的岩壁上找到了个好位置: 那是一块山壁凸出的地方,四下敞亮。 张乾二话不说,几个飞跃,便登上了那岩凸。 此处离谷底约莫七八米高,视野极佳,恰好能俯视脚下的熊尸,是个埋伏的好去处。 张乾屏住呼吸,静静站着,候着时机。 不多时,不远处的山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若非张乾凝神倾听,凭他那加强过的耳力也难察觉。 张乾睁眼一望,只见约莫二十步外的谷底,几道灰影贴着两边的暗处缓缓前行。 正是雪狼群,看起来是个小队,专来谷底搜寻的。 为防备他们这些能爬山的人类从谷底逃脱,雪狼王也布下了天罗地网,要将人和马羊一股脑儿擒获。 从高处望去,那些狼的个头少说有一米六七,还没算上尾巴。 在狼群里,这已是庞然大物。 第95章 拦腰抱起 不过比起初次单探时遇到的那只巨狼,还差点火候。 如今看来,这些大个头的狼显然是被派来送死的先锋。 这让张乾对那传说中的银色妖孽雪狼王更添了几分好奇。 他没轻举妄动,继续细细观察。 狼的嗅觉异常灵敏,张乾见这几只先锋狼走起路来分外小心。 几乎是走几步就停下来,鼻子凑地上嗅一通。 张乾他们在此逗留已久,留下的气息不少。 这也是张乾敢在这里埋伏的原因——若非熟悉的气味,这群狼或许根本不会过来。 下面的几只狼停留片刻,并未去碰那只藏马熊。 张乾正疑惑,却见谷底的狼群突然警觉起来。 一只只竖起耳朵,朝后方的峡谷里望去。 张乾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当下不再迟疑。 双脚轻轻一点,从高空中跃下。 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瞬间已到狼群面前。 不等这几只狼回过神,张乾手中的龙蛇剑已出鞘。 “一剑开尘,龙蛇飞渡!” 如电光般的一抹光痕在黑暗中一闪即逝,眼前的两只狼应声倒下。 这几只狼全被后方的动静吸引,张乾的突袭正中其不备。 余下的几只狼想逃都来不及,尾巴夹着就要开溜,怎料得过体内蕴藏腾蛇之力的张乾? 力量爆发,张乾使出不到一成的气力,几息之间便将这几只狼斩于剑下。 龙蛇剑在他手中依然寒光闪闪,剑尖滴落的狼血缓缓流淌。 这批狼不过是探路的小队,随便牺牲的料,所以数量不多,战力也一般。 张乾刚收回剑,后方便传来了脚步声。 不用多猜,准是雪莉杨和初一跟了过来... 而就在刚才,他脚下的那群狼警觉的举动,显然是捕捉到了这边的动静。 “哎哟!”雪莉杨心头一紧,不由得惊呼出声。 “咋回事?”初一赶紧凑近,同样目睹了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么多狼……”雪莉杨费劲地将视线从狼群上移开,抬头看向张乾,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一个人干的?!” “嗨,这算个啥。”张乾拍拍背上朴素的木剑匣,显然还留有余力。 初一步步近,用随身携带的镰刀拨弄了下狼的尸体,随即猛地抬头,神色震惊地盯着张乾。 张乾只是一笑,淡淡地任由初一查证他的成果。 初一的镰刀下,一匹狼的头颅被干净利落地割开。如果不是他这么一拨,那头颅还几乎完好地连接着身体。 狼,头硬如铜,身坚似铁,唯有腰腹是弱点。 六百五十匹狼,头颅是最坚固的部位。 要将狼头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断,非得剑锋利无比,出剑更是快如闪电! 神兵利器加大力气,缺一不可! 虽然之前听说了张乾与野兽搏斗的事,但亲眼见到这战果,震撼依然无以复加。 张乾微微一笑,“看样峡谷底的狼群并不多,也不强,不必太担心。” “主力恐怕还在上面,毕竟咱们上面人多,马群、羊群也不少,还有粮食。” 雪狼是纯粹的肉食者,但它们的伙伴山魈属于灵长类,杂食,人能吃的它们基本也能吃。 因此,上方的营地才是它们的主要目标。 “下面好像也没什么好找的了。”张乾原想寻找那失传的二十四往生编钟,如今看来,这里不过是狼群狩猎的地方。 那编钟恐怕藏于别处,或许是在山魈的老巢附近。 藏骨沟虽是狼群与山魈分享猎物之地,但并不算是山魈真正的栖息之所。 就好比人吃饭在厨房或厅堂,但睡觉绝不会在厨房或厅堂。 山魈的住处,犹如人的卧房,自然不会门户大开让人随意闯入。 “走吧,咱们先回上面再说。” 说罢,张乾让初一前头带路,自己断后,将雪莉杨护在中间,众人开始往回走。 几百米的高度,下来时只要胆大心细并不困难,但上去却是颇费体力,更别提这冰川高原的恶劣环境,雪莉杨很快就有些喘了。 好在张乾阳气充沛,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旦察觉到她体力不支,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横抱起来,健步如飞,让她仿佛在云端飞翔。 哪个女子能不为这样的英勇男人心动? 很快,张乾抱着雪莉杨,把初一远远抛在后面,率先踏入了最后那段竹笋般山峰的夹缝通道。 通道蜿蜒曲折,虽见上方有光,却不见出口,自然也无人能窥视其中。 因通道狭小,张乾仍旧抱着雪莉杨,空间显得格外拥挤。 不久,两人的身体便紧贴在一起。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张乾一手抓着青藤,一手拥着雪莉杨歉意道。 雪莉杨羞涩地拢了拢秀发,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正当两人尴尬之际,张乾脚下的石块忽然松动。 哗啦啦! 两人一同往下滑! 幸亏手握的青藤坚韧,张乾没有摔落,半空稳住身形,再度紧紧抱住了雪莉杨。 他看着雪莉杨吐气如兰,心中不由一阵悸动。 “我先上去。”雪莉杨望着愣神的张乾,一脚蹬在他腰间,再借力他坚实的肩膀,灵巧如猴,迅速攀了上去。 她可是搬山一派的传人! 原来先前她假装柔弱倒在他怀里,竟是少女心思作祟。 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呀,你们可算上来了!”胡八一在洞口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见雪莉杨脸颊绯红地爬出洞口,后面跟着张乾和初一,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下面情况如何?”胡八一拉着雪莉杨上来,细心检查她是否受伤。“我还以为你们在通道里遇险,上不来了呢。” “没,没事。”雪莉杨回头看了张乾一眼。 “没事,就几匹探路的狼,被我料理了。”张乾轻描淡写地说,“下面只是狼群狩猎的一个场所,没啥值钱的东西。” “那你们这边呢?”张乾问道。 “胖子那边也碰上了几匹狼,数量不多,我们抵挡了几波,有几个冲过去了,但有彼得黄他们守着,还有岩洞防线,问题不大。”胡八一指了指守在独木桥对面的王胖子,“我们担心你们腹背受敌,就守住这独木桥两端。” “看来两边都不是狼群的主力,只是侦察的前锋部队。我们先回去集合吧。” 张乾领着众人穿过独木桥,警惕地往山坳营地行进。 “砰~” 几人交换眼神,心照不宣,即刻朝枪声源头赶去。 张乾一马当先,几个箭步便已掠出。 不过让他略感诧异的是,那里仅有一匹孤零零的狼倒在地上。 开枪的是彼得黄。 子弹穿透了雪狼的胸膛,一击毙命。 “就这一匹吗?”张乾皱眉问道。 “就看到这一匹。”彼得黄警觉地环视四周…… 李寻远环视一圈,脸色微沉,吐出二字:“诱敌深入。” 空气仿佛凝固,众人脸上尽是错愕之色。 言下之意,无论是峡谷底部小队的突袭,还是刚在山坳营地边上的雪狼小队攻击,皆是为了将众人悉数引至此地,再一网打尽。 未等众人发问,只见峭壁之上,一抹白色身影闪现。 雪狼现身!原是这峭壁暗藏羊肠狼径,常年积雪覆盖,初看之下,几与冰崖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雪狼毛皮沾雪,伏于峭壁羊肠小径,不动如山,借雪隐蔽,犹似《雪山飞狐》中的白袍高手,敌人难以觉察。 但李寻远目力超凡,鉴宝神瞳更能捕捉万物气机,雪狼虽形体隐匿,气机难掩。 确然,这群雪狼散发的不仅是寻常兽类的体温,更有或强或弱的气息潜藏其中。 雪狼自然无法如人修行仙门道术,唯一解释,必是触及古文明遗存,诸如古墓秘宝,其中气机渗透雪狼之身。 使得这群雪狼兼具人智,潜力超群。 此刻,众人方悟李寻远“诱敌深入”之意:原来这帮野兽以一狼为饵,聚众人于此,再借峭壁隐秘狼径合围! 如此算计,岂是“野兽”所能?众人不由心生寒意。李寻远却反之。先前那几头,不过开胃小菜。 他深知斩杀这些蕴含灵气的狼群,能助自身修为精进。 本以为杀狼任务需日后再行,不料机遇来得如此之快。 “各按昨日部署,列阵!”李寻远手一挥,龙蛇剑跃入掌中。小杰亦褪去黑金古刃的包裹,自鞘中抽出。 “给我一支精准的枪,类似狙击的那种。”李湘琴直言不讳。 “专用狙击没有。” 彼得黄找出一把八一式步枪,配上瞄准镜,“你自己看能不能改。” “行。”李湘琴端详一番八一式,随即动手改造。 因八一式采用短行程活塞导气原理,单发射击精度优于五六式半自动,连发亦超五十六式冲锋。配合先进瞄准镜,射手精准度大增。变焦瞄准镜,更可根据战况调整倍率,中远程索敌更为便捷。 “倒是有些高品质子弹。”彼得黄献出私藏,一小箱特制子弹,外表并无异样。 “精工小偏差弹?”李湘琴速装弹匣,持改造后的“狙击八一”试射。 确然,在三倍镜辅助下,前方五百米,路边潜行的狼群尽收眼底。 “莫急射。”李寻远提醒,“虽改似狙击,却非真狙击,五百米外不易中靶。” “若过早开火,恐惊狼群,使之退回藏骨谷,聚更多狼群再犯,于我不利。” “彼欲围歼,我亦借此良机,诱其全军,一战定胜负。” “好。”李湘琴点头,丢给阿新一把手枪。 “阿新,用手枪没问题吧。” “无碍,用菜刀也成!”阿新右手接枪,左腰抽出杀猪刀。 李寻远深知,这杀猪刀材质堪比小杰黑金古刃,均为天外陨铁锻造。 铁脚水上飘则顺手提了工兵铲,攻防兼备,又宜掘土,与他能力相符。 “分两批,梯次射击,免得换弹空档被乘。”李寻远叮嘱。 胡一出身军旅,瞬间明了。 “准备攻击,我先上。”李寻远身形低伏,已蓄势待发。 言语干脆,胖子欲言又止,李寻远已如脱弦之箭,窜出。 小杰紧随其后,速度更胜一筹,迟起步却迅速与李寻远并肩。 狼群围猎,惯先骚扰,待敌人疲乏无力,再行扑杀。 李寻远此番先发制狼,超出狼王及群狼预料。 然这些狼非同小可,面对李寻远,悍勇冲锋。 李寻远微调身形,龙蛇剑恰至妙处,两狼从中劈过…… 奇哉,剑似空斩,两狼空中竟无异状。 雪莉心中疑虑,手已抬枪,准备补救。 “噗~哗~” 闷响中,众人愣住: 两狼落地,腹破脏流,满地血腥。 浓烈的腥气弥漫开来…… 一时寂静。 “砰~” 胡八一枪响,众人恍然,投入战斗。 李寻远稍顿,再向后狼飞跃,刀剑映夜,又有两狼身首异处。 刹那,李寻远感到骨髓深处,一股灼热痛楚涌来。 疼痛骤至,打断攻势,却激起凶性! 吴乾佝偻着身躯,凝视着逐渐逼近的狼群,眼底的寒芒更甚。 忍耐着骨髓深处的剧痛,他猛然爆发,速度比先前快上了三分! 剑光闪烁……枪声四起……哀嚎遍野……嗜血成狂…… 短短一分钟不到,吴乾周身已满是狼的尸体铺陈。 另一侧,同样杀戮正酣。 双方陷入了僵持,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 但吴乾周围,已无一狼胆敢近身。 “呜~” 忽然间,一缕苍凉的嘶吼自远方传来,回荡在峡谷之中,久久不绝。 狼群闻声,纷纷止步,缓缓退却。 吴乾循声望去,只见昏暗的峡谷深处,一名体态魁梧似虎的巨型白毛老狼,缓缓步入他的视野。 它的脸上留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对碧绿眸子比寻常狼群大出两倍有余,遥遥地锁定着众人,透出阵阵寒意。 它面庞上的疤痕触目惊心,那双比普通雪狼大出许多的碧绿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众人。 然而,这样的距离下想要一击毙命,怕是颇有难度。 加之吴飞龙对这雪狼王的实力毫无所知,冒然冲锋无疑是一种赌博。 小心谨慎方能久安。 思绪未落,胡百一和初壹已悄然立于他身侧。 二人默契地举起枪,瞄准了那雪狼王。 可那雪狼王尚未有所动作,几匹体型略小的狼已簇拥至其前,意图替它挡住枪林弹雨。 “砰!” 胡百一扣动扳机。 雪狼王的身躯微微一侧,轻松避过了呼啸而来的子弹。 但一颗血花却在旁边一只小狼身上绽放。 雪狼王的眼皮甚至未曾眨动半分。 它的眼中一片淡漠,仿佛还藏着几分嘲讽。 但紧接着。 “砰!” 吴飞龙早料到了雪狼王的闪避,他的直觉惊人地准确。 然而,子弹只是擦着雪狼王浓密的毛发掠过。 这不是吴飞龙无法命中,而是有意为之。 第96章 大战雪狼 雪狼王体型庞大,寻常子弹难以为其致命,甚至连重创都难以达到。 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它逃之夭夭,再也不敢露面。 给它留个仇恨的种子,让它如鲠在喉,才是上策。 这样一来,待它再度现身,总有办法一击致命。 果不其然。 这一番惊吓,雪狼王冷漠的眼神中竟生出了几分凌厉的恨意。 它不再逗留,快速隐入狼群中消失无踪。 初壹提枪欲追,却被胡百一拦下。 “初壹兄弟,现在不是时候!” 初壹停下了脚步,望向远处散去的狼群,面容上掩不住的愤恨。 “放心吧,这孽畜跑不远的。”胡百一搭上他的肩,安慰道。 危机解除,众人的心头为之一松。 而李湘琴并未对雪狼王出手,只击毙了几只较远处的小狼,似乎有意要看吴飞龙如何对付雪狼王。 又或者,刻意要借雪狼王之手,考验吴飞龙。 “呃~” 随即,吴飞龙听到背后韩舒娜的干呕声。 眼下四周布满了灰狼的残骸,大多被腰斩。 鲜血染红白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 见到韩舒娜如此,众人才意识到吴飞龙刚才的狠辣手段。 “飞哥,这是哪里学的招数?”胖子最喜凑热闹,迫不及待地追问吴飞龙。 吴飞龙一笑置之,未作回答,默默地将剑收入鞘中。 “唉~各位,此处已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尽早撤离为妙。” 这时,明伯掏出一块手帕捂鼻,蹙眉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吴飞龙。 吴飞龙微怔,旋即心领神会。 自己的表现已在众人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 无论是指挥作战,还是亲手与狼群搏斗,皆被人看在眼里,收获了大家的认同。 但吴飞龙并未因此自大,转而望向初壹: “初壹兄弟,你怎么看?” 此时,初壹仍站立原地,对雪狼王的逃脱心有不甘。 听到吴飞龙唤他,初壹转身言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再休整一宿,明日清晨继续启程。” “也好。”吴飞龙点头,“众人精力均有消耗,先暂歇,今晚依旧轮值守夜,第一班由我来。” “第二班我来。”雪莉杨自荐道,“八一、胖子,你们跟在我后面。” “行,行,胖爷我正好犯困。”王胖子这场战斗中也用匕首肉搏了几只小狼,虽未受伤,但也疲累不堪。 “那我第三班,胖子第四班,胖子今晚多吃点,早点休息。”胡百一安排着,“保你睡足七八个小时。” “最好不过了。”胖子哼起了小调,“今晚上吃啥好呢?” “再宰一头牦牛吧。”吴飞龙对初壹说,“大家都需要补充营养。” “好的。”初壹点头,又一次朝着天空祈祷,似是要为牦牛超度。 牦牛肉是大自然的馈赠,一顿丰盛的晚餐过后,众人的心情平复不少。 吴飞龙担纲第一轮守夜。 不料他刚坐定,脑海中便传来两声轻响: 【叮!新任务激活:深入九层妖楼!】 【奖励:血脉提纯,心法精研,天地奇珍等】 对此类任务,吴飞龙已习以为常——它们确保他紧跟剧情,奖励则多与血脉及《龙蛇心法》相关。 然而,系统提示任务的到来,却让他想起此前抵达偃兽台时获得的任务奖励: 镇龙钉与《御龙要诀》…… 此刻,他细细思索起来。 镇龙钉虽名为“钉”,形制却似“针”。 其作用单一却强大——镇龙、困龙。 这钉虚实并济,实可针对无形之龙,譬如龙脉、龙气、龙运等; 虚,则专克具象化的龙类。 一旦钉入其身,龙便动弹不得。 这套镇龙钉共十枚,皆可随心意放大缩小。 大时如参天古木,小时比发丝还细。 无论是钉牢千里的龙脉,还是初生的小龙,皆能自如调控。 不过,这“镇龙钉”乃是最后的底牌。 由于安置镇龙钉,龙脉必受惊扰,一旦拔除,龙气恐将逸散无踪。 经历一宿修炼,《驯龙秘籍》之技更娴熟几分,实战运用亦非难事。 次日清晨,众人整装待发,准备踏上征程。 陈九望向眼前险峻直逼天际的高山,不禁一阵错愕,询问道: “这如何攀爬得上去?” 大年指了指山体右侧那片茫茫雪坡,言: “由此路径,雪坡而上。” “此……此路可行?”胖墩瞅着那几乎垂直的斜坡,眉头紧锁。 “可行,雪下藏着石阶,只是路窄,马匹难以前行。”大年回道,“马车只得至此,羊却可随人徒步几头。” “老陈,马车过不去,咱这些物资怎办?”胖墩望着牦牛马车上堆积的物品,面露忧色。 “何以应对?”陈九答曰: “必需之物,自备之;余者,营地存留。”语毕,陈九未作停留,寻地整理物资而去。 “嗯,携羊二头,其余辎重马羊留此。”吴霸天环视众人,吩咐道。 “我看林清琴枪法不俗,阿辰与独腿飞渡身手亦佳,还有牧场的萨姆,尔等留下,固守营地。” “诺。”林清琴微微颔首,虽愿伴吴霸天左右,却不愿轻易显露身份,故而应允。“不过天哥,若再遇昨夜那般规模的狼群突袭,吾等四人双枪,恐难以抵挡。” 阿辰与独腿飞渡昔日皆惯使菜刀与工兵铲。 “此事易解,阿辰与独腿皆具本事,你教授枪械之术便好。吾等枪械充裕,弹药亦可多留些,手雷尚且未动。”赵乾已对这批武器弹药略知一二。 “昨夜激战,我冲锋在前,便是为了诸位能多留些弹药。且经此役,狼群主力已十不存一,仅余一头老雪狼王及其零星爪牙。” “如此,小狼交给我们几个应付无碍。”林清琴已有心得,“雪狼王若至,便让它粉身碎骨!” “或可设伏!”阿辰亦出谋划策。 “善,多动脑筋,智取为上。”赵乾赞许道,“此基地尚需供后续剧组所用,作为影视拍摄之重地,务必守护周全。” “知晓,天哥,勿忧,前行便是。”林清琴点头,目光扫过余下众人。 “若有登山艰难者,亦可留下,吾等四人守护数人非难事。” 林清琴所指,乃明叔、韩书娜等人。 “可行,明叔、芊儿、芳婷,汝等亦可选留此处,待我们归来。”赵乾对众人道。 “天哥此言,倒是小瞧我了,欲迎吾父遗骸归,自当前往,方显孝心!”明叔坚持同行,“勿忧,吾身健朗,淑娜、阿香亦然,母女二人,同表孝心。” “况且有黄彼得护佑,绝不拖累诸君。” “天哥放心,吾无碍。”芳婷已行至山路前。 “我亦无妨,与天哥并肩,心安更甚。”杨芊儿直接握住赵乾之手。 一行人继续攀登,半山腰一开阔地搭建营地。 众人随即整理必需之物。 如弹药、粮食、绳索、姜汤之类,皆贴身携带。 其余非必要者,能舍则舍,力求减负。 盖因海拔愈高,空气愈稀薄,人体供氧愈发困难。 于这冰雪天地昏迷,危矣。 严寒与缺氧使人迟钝嗜睡。 一旦陷入沉眠,恐再难醒来。 赵乾环顾队伍。 明叔虽神色痛苦,却意志坚定,誓死也要登顶。 韩淑娜身为贤内助,自不必多言。 阿香紧随其后,咬牙坚忍。 少女头戴帽,颈围巾,仅露一对清澈眸子, 闪动间,倍增可爱,引得赵乾轻抚其头。 【叮!阿香好感提升!】 【叮!获得“阴阳瞳”;阿香觉醒“凤凰血脉”(初级)】 系统之音令赵乾诧异,不料轻抚头部竟有技能馈赠。 此乃摸头杀之效乎? 显见关键人物之技能,随好感增进可相互促动。 阴阳瞳,无疑为阿香天赋异禀,而血脉传承,则为赵乾天生优势。 虽未能使阿香激发与己相同之血脉,却引动其体内潜藏血脉之共鸣。 是以激活阿香凤凰血脉。 此亦可视为盗墓界能量守恒之理。 观阿香呆愣之态,显然被“凤凰血脉”激荡全身的炽热所震慑。 赵乾复又轻抚其头,于其眼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而离去。 保镖黄彼得一路辛劳,此人历经磨难,未露半分怨言。 此番表现,令赵乾对其另眼相看。 此等性格,非经年累月严格训练不能铸就。 反观胖墩,一路上絮絮叨叨,埋怨陈九分配的重物。 “老陈,我虽愿牺牲,甘作牛马,你也不能真当我是牲口啊?” 胖墩指向脚旁一人多高之背包: “如此重负,叫我背负?不怕我踩塌冰面,连人带物坠入冰窟?” “胖墩,你那坚韧不拔、吃苦耐劳之精神何在?”陈九侧目望向胖墩。 “马车无法上行,我等岂能畏难不前,必解决此难题。” 胖墩欲辩,却被赵乾打断: “老陈所言极是,胖爷身为团队之力士,当此重任。” 赵乾边说边拍了拍胖墩胸口: “觉悟,觉悟。” 李浩转身,脸上挂着笑意,朝那人挥了挥手。 赵雨菲在一旁正忙着装配火药,她手持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枪,这种武器在近战中极具威力,是自卫防身的绝佳选择。 这是她的私人收藏,先前一直未露面,只因不便随身携带。 于是便放在行李中,由马车代运至此。 如今亲眼见证了狼群的凶悍,升级装备成了当务之急。 李浩与赵雨菲简单寒暄后,迈向了阿强的位置。 “咋样?”李浩笑问道。 “哦,”阿强刚结束祈祷,回过神来,“挖掘魔国古墓,乃积善之事……” “我想,那头雪狼王定会再度现身,我得亲手结果了它!” “对了。”李浩忽忆一事: “此行我们的目的是在卡拉米尔寻得那被四大雪山环抱之地,你可知晓其具体位置?” 阿强脸上的笑意渐隐,神色变得凝重: “知晓,小时听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提过,那地方唤作凤凰神殿。” 李浩一听此名,便知目标无误。 “凤凰神殿”,在青乌风水学中如是说。 于中原,则名为“龙脊”。 阿强进一步解释: “卡拉米尔,在汉语中意为‘灾难之海’。” “而这凤凰神殿,就坐落于灾难之海的核心。” 阿强言罢,眼神似沉浸在过往。 “那地界地形极为复杂,尤其这季节,冰川消融,雪地上满布冰缝、冰洞和冰斗。” “风在雪野中肆虐,有时队伍中的人若落后,不慎坠落都无人知晓。”阿强目光再次投向他: “据说那是妖魔汇聚之所,十年前我曾涉足,差点没能生还。” 李浩望向身后那巍峨的雪峰,轻轻颔首,默不作声。 装备整备完毕,夜已深沉。 山间骤起狂风,飞舞的雪粒和冰碴如同利刃划过脸颊! 阿强干脆在帐篷周边设了几处照明弹陷阱,以免夜哨在外受苦。 李浩则在帐篷内修炼了一夜《龙蛇心经》。 此刻,随着体质的增强,他对这《龙蛇心经》的领悟已大不同于往昔。 仅此一夜修炼,体内蓄积的生命力已是初获时的数十倍有余。 …… 次日,天未破晓,李浩习惯性地从帐篷中探出身来。 相比帐篷内的憋闷,他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更为舒爽。 凉爽的气温,清新的空气。 没想到赵雨菲也是个早起之人,李浩刚出帐篷不久,便见她也自帐篷中走出。 “早安。”李浩打着招呼。 “早。”赵雨菲嘴角微扬,浅笑回应。 “去观日出如何?” 就在李浩欲活动筋骨之际,赵雨菲突然发出邀请。 “当然。”李浩愣怔片刻,随即欣然应允。 赵雨菲环顾四周,辨明方向,手指远处的一座小丘: “我们就去那里吧。” 二人并肩而行,来到这座矮小的雪丘旁,肩并肩坐下。 赵雨菲选的时间和地点恰到好处。 此处地势略高,视野开阔,可将来路的冰湖和平原尽收眼底。 云雾缭绕于山腰,宛如一条绵延不绝的白链,直至天边,如入仙境。 此刻,风静止了,东方初露鱼肚白。 那白色中逐渐渗出淡黄,尔后转为淡金。 随后,一道耀眼的金光在天际绽放。 瞬间,目所能及之处,皆被镀上一层神圣的金色光辉。 第97章 轮回教主陵寝 一种源自山野的震撼,与眼前这画卷般的宁静美好,奇异而又完美地交织在张乾的心田。 这是一场灵魂的洗礼。 两人许久才从这破晓之美中回过神来。 【滴!共赏日出,雪莉杨好感增进!】 【滴!解锁“洞悉之瞳”(初步);雪莉杨觉醒“朱雀血脉”(初级)】 脑中的提示声让张乾感到意外。 特别是这“洞悉之瞳”,比之传说中的阴阳透视更加神秘莫测。 但张乾稍加思索便豁然开朗——雪莉杨出自扎格拉玛族先知后裔。 这便是她自出生便背负诅咒的缘由。 在原着精绝古城中曾有提及,张乾差点遗忘。 不过此时并非探究“洞悉之瞳”奥秘的最佳时刻。 身边的雪莉杨,显然感受到体内涌动的温热力量。 她呆望着远方,有些手足无措,似乎还未将这一切与身旁的张乾关联起来。 “感觉如何?”张乾含笑问道。 --- 雪莉杨这才恍如梦醒,木讷地转向张乾。 晨寒中,她围着一条白围巾,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 朝霞映照在她的侧颜,张乾能清楚看见她脸颊上细腻的绒毛。 这位一贯以英姿飒爽示人的女子,何时展现过这般娇憨? 张乾不由自主地笑了。 雪莉杨被张乾的笑容唤醒,两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绯红。 “走吧。”张乾示意她回去。 雪莉杨似乎尚处于混沌之中。 不言不语,只是默默跟随着回程。 回到营地时,她已重拾众人熟悉的那份冷静与坚决。 张乾回到营地时,众人才纷纷从帐篷中走出。 与雪莉杨同宿的阿香起床最迟,或许拥有了朱雀血脉,不再惧怕严寒。 几日的劳顿换来了一个踏实的好眠。 张乾见她气色确实好转许多。 匆匆早餐后,众人趁着朝阳温暖,在初一的带领下再次踏上征途。 这看似陡峭的雪坡,一旦踏上却并未如想象中艰难。 而让张乾意外的是,阿香半途竟靠近他: “沉不沉?”她轻声细语,仿佛蚊鸣。 “嗯?”张乾一时不解。 但这姑娘直接接过了张乾手中的一只包裹: “我来拿吧。”原来是要帮着分担。 张乾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知道朱雀血脉让这丫头的体质强健了不少。 这点分量对她而言不在话下,便由着她。 这一幕却被后方的王胖子看个正着,随即上前搭话: “天哥,拎不动找老胡啊,怎能让阿香帮忙?!” 未等张乾开口,平日柔弱的阿香瞪了胖子一眼。 眼神冷冽,似乎颇感不悦。 随后, 她转身,眸中闪过温柔水光,低眉斜睨着张乾,一抹红云爬上颈间。 她怀抱那只二十多斤的背包,回望了胖子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不多时,已将胖子远远抛在后面。 胖子瞠目结舌,欲言又止的话卡在喉咙里。 直到一阵风吹过,冰碴子灌入口中,他才回过神来。 “胖爷,”张乾拍了拍他的肩,望着阿香的背影笑道: “知道什么是青春吗?” 胖子一脸茫然:“啥???” 说罢,张乾迈开步伐离开,留下胖子在风中凌乱。 惊讶之余,王胖子觉得女生靠近张乾后便活力四溢。 不,不只是活力,简直是充满力量,野性…… 这只是路途中的小插曲。 这雪坡其实不远,约莫一小时后,众人便攀至顶。 队伍稍事整顿。 初一立于高处,呼唤张乾等人,手指前方: “正好赶上,四座雪山露面了!” 张乾循指望去。 蔚蓝天空下,几座峻岭屹立于雪白世界。 由于视角所限,张乾目前仅能看到三座。 即便如此,其雄伟壮观仍令张乾心生敬畏。 更让他留意的是,四峰间的那份“气”: 龙腾凤舞!气势磅礴! 正是“龙脊”无疑! 张乾半眯眼审视片刻,逐渐理解了“龙脊”的格局。 昆仑之巅的四峰,不仅是山,更是与龙脉相连。 这四条龙脉,首尾相接,形成一个旋涡状环。 周遭龙脉多余的龙气,皆汇聚于此中心,便是龙脊! 他们寻找的九层妖楼,就位于龙脊核心。 话说回来,世人都道天下龙脉源于昆仑。 昆仑龙脉本就是最大的祖脉! 此刻站在此地,张乾始窥一二: 昆仑,太过庞大! 置身其中反而难以窥其全貌。 此地稍高,让他得以俯瞰一隅。 才发现“龙脊”所在,并非昆仑龙脉的龙头, 而是位于龙背上,构成了“青龙负北斗”的格局。 “嘿!天哥,走吧!”远处胡一的呼喊让张乾回过神来。 队伍已准备好再次启程。 看来龙脊的显露确实激励人心,连休息时间都缩短了。 “出发。”张乾没有迟疑,继续向龙脊迈进。 越是接近龙脊,四周的山风越猛烈, 因势而起,风云际会! 死寂之地,无风不起浪。 攀上一段斜坡,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前方,一片宽阔平整的雪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前面就是龙脊,大家留神!”初一对众人叮嘱道。 张乾极目远眺,四山环绕的开阔雪原上,有不规则的沟壑纵横。 那些沟壑密密麻麻,初看并无规律,细瞧却与四山环抱之势相合。 这种天然地形极为稀少,《紫微斗数四化飞星点穴秘术》全卷称之为“龙耕田”或“龙脉沟”。 唯有在大龙脉龙气汇集的宝地,方能显现如此特殊地貌。 刚到这地界,就能感受到这般浓烈的乡土韵味——张乾心里对这昆仑山更加充满向往了。 没多啰嗦,一行人继续往前赶路。 出发时从尕则布清村出来,那自然风光虽说比这儿强些,可大伙儿也没少停下脚来歇息。 可这一路走到如今,雪地冰天、狂风怒号的,倒没人再叫唤累字了。 就连明叔,几回差点栽倒在雪地里爬不起,最后还是咬牙挺了过来,一句要休息的话也没出口。 这情形逗乐了胖子,打趣说要给《乡俗二十三礼》添上一条“明叔探亲记”才齐全。 “我……我这身板儿,都快瘦成竿儿了!”胖子捏了捏腰间的肉褶子,满是无奈。 正当众人说说笑笑之间,张乾的脑子里却像闪过什么不寻常的画面。 画面里,韩淑娜落在队伍末尾,正低头摆弄着鞋带。 突然,周围响起一阵清脆的声响。 只见她刚直起身,四处张望,寻找那奇怪的动静。 啪嚓! 脚下的冰面猛然裂开,整个人就这么往下陷。 “咋了?瞧啥呢?” 雪莉杨凑到张乾身边,见他愣愣站着,有些纳闷。 “没事,我数数人头。”张乾自然不会说实话。 那些画面,大概是张乾今天早晨刚觉醒的“先见之瞳”的能力展现。 所见之事,也恰在他预料之内。 韩淑娜跌入冰缝,发现的是魔国某代女鬼王的陵寝。 若是提前言明,剧情的关键推进或许就会缺失。 违背了先见之瞳的预示,往后的事情就更难把握了。 “别担心,前后都有人守着,出不了岔子。”雪莉杨回头望了一眼,宽慰道。 张乾点点头,心里的石头却没落地,只让她先行一步。 雪莉杨没多想,直接往前行。 她的反应让张乾更加确信一件事: 雪莉杨虽流淌着扎格拉玛部族先知的血,但实际上并没拥有张乾这般的“先见之瞳”。 这只是血脉中的潜能,而被张乾唤醒罢了。 这时张乾注意到队伍最后的韩淑娜没什么异样,心中不禁生疑: 这“先见之瞳”看到的未来,究竟隔了多少时日? 索性不多想,顺其自然让故事按既定轨迹展开。 可正当他转身欲继续前行,却觉得周围景象似曾相识——眼前的雪堆,远处的山梁,何其眼熟? “停!”张乾果断叫停。 前后的人一时错愕,不明白缘由。 “咋回事?”前面的胡八一喊问道。 张乾没言语,只让站在冰前的保镖黄彼得,还有后面的明叔让出位子: “我刚听见冰裂声,你们先靠边。” 他找了这么个理由。 事实上,他转身刹那,敏锐察觉到,此刻站立之处,与画面中韩淑娜最后站立环顾,搜寻“冰裂声”之处,角度惊人地一致! 也就是说,他站的地方,正是韩淑娜后来失足的地点。 也就是那魔国某代女鬼王的安眠之地! “省事了。”张乾心里暗叹一声,悄悄退到一旁。 随后,他腰间取出冰锥,轻轻敲击冰面。 “咔~” 不多时,坚固的冰面发出咯吱声。 “哗~” 紧接着,一大块冰雪塌落,惊得众人跳脚。 一个幽邃的冰窟就这样显现在众人面前。 一声轻响也在张乾脑海里响起: 【叮!检测到“无尽业焰”】 【任务:搜集无尽业焰】 【任务奖励:血脉天赋:淬火之躯】 “好家伙,亏得天哥听到了响动,这一摔下去,即便不死,骨折也难免。”胖子望着冰窟,心有余悸。 “下面好像有东西?”胡八一眼尖,瞧见昏暗的底部,似乎有啥物件。 灯光昏暗,加之洞口狭小,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具体。 “下去看看吧。”张乾收起杂念,提议道。 从任务提示看,这里显然是轮回教某位教主的陵寝。 而且很可能是体内封存了无尽业焰作为机关的腌渍尸体。 “下去?我们不是去找九层妖楼吗?别在这耽误时间吧?” 明叔见下面黑洞洞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又不是你下去,你慌什么?”胖子在一旁嫌弃,忙活着整理绳索,预备下探。 “胖子你这话……大家是一队的,怎能这么说?”明叔在一旁咕哝。 “知道是一队,就乖乖待着,要么过去帮忙,把钢钉钉稳,别碍手碍脚的。”胖子有点不耐烦。 明叔见劝不住,只好作罢。 转身去韩淑娜那边歇脚。 雪莉杨和阿香过来帮忙,把几根钢钉钉入冰面。 绳索固定其上。 张乾和胡八一率先腰系绳索,首当其冲下探。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冰窟。 后来被魔国人改造成陵寝。 也可能是魔国人用冰雪砌成的墓穴,年深日久被雪覆没,形如天然冰窟。 张乾环视,并未见砖石痕迹,一切都浑然天成。 下方空间百十来平,长方形,高约三米左右。 众人上面所见的黑影,乃是一尊不明材质的雕像。 雕像约莫一米六七,刻痕略显抽象。 形态为一肿胀人形,表面覆盖着厚重霜雪。 “看那边。” “嗯?”胡八一的声音引起张乾注意。 张乾转头望过去。 只见冰室内,胡八一手电照射的墙上,排列着一具具冰尸。 冰尸头戴斑驳金黄圆冠,身穿青蓝长袍。 张乾瞧那衣饰,颇似满洲长袍外披马褂的款式。 这些冰尸面如枯槁,呈现出非自然的石灰白。 外表看来,先经过特制处理,而后被封冻于冰中。 最后在冰壁挖槽,人连同冰一起竖放嵌入墙面。 这些冰尸遍布四壁,仿佛凝视着二人,氛围诡异阴森。 “下面啥情况?”胖子在上面喊。 “下来瞅瞅吧,这里应该是座陵寝。”胡八一向上面应声道。 冰面上,蹲在洞边的那个胖家伙愣了愣,紧接着就变得超级兴奋: \"等着我啊!马上到!\" 这家伙一见钱就两眼放光——只要是坟墓,肯定就有随葬品,他能不激动嘛? \"胖子,出啥事了?下面有啥危险没?\"明叔连忙凑过来打听。 \"目前还没发现啥危险。\"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绳子系在腰上,\"但宝贝是绝对有的。你们先等等,等胖爷我下去捞几样上来给你们开开眼。\" \"到底咋回事?胖子!你得说清楚啊。\"明叔心里痒得不行,赶忙拉住胖子想问个明白。 \"哎呀。\"胖子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就是下面有个墓,你这把岁数了,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在上面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们帮你找到你爸的下落吧。\" 胖子随口应付两句,顺着绳子哧溜一下就滑下去了。 明叔原本打着“找爸爸”的旗号搞古尸研究,一听有古墓哪还能坐得住。 \"不成!不成!万一我爸的遗体也在下面呢?淑娜,你跟我一块儿,咱俩一起下去!\" 明叔二话不说,也开始准备往下爬。 韩淑娜心知肚明,没多啰嗦,她跟着明叔也是为了搞到古尸发笔横财。 虽然自己胆子小,但穷才是最要命的。 百万现钞在等着呢,这点风险算啥。 至于彼得黄,历来是粘着明叔寸步不离的,自然也紧跟着下去了。 雪莉杨看这阵势不对劲,匆匆叮嘱了一下面前的初一他们三个,自己也跟着下了墓。 冰窟窿里面,张乾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墓的情况。 紧接着,就见几个人陆续降落。 \"咋回事?怎么都下来了?\"胡八一用手电筒照着明叔一群人问道。 第98章 无量业火焚身 \"我就担心下面要是有我老爹的遗体咋办,有坟就有遗体,我爹是背尸人,这还用说吗?\"明叔一脸理所当然,用手遮住手电筒的光线,那光让他显得有些心虚。 \"您放心,我们都检查过了,您爹不在这里。\"胡八一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手电筒移开了些。 \"啊!!\"一声惊叫响起。 原来是韩淑娜见到了墙上冻着的尸体,吓得尖叫起来。 \"怕啥?你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嘛!\"胡八一显得不耐烦。 \"这能一样吗?\"韩淑娜白了胡八一一眼,心有余悸地说: \"我研究古尸可没在这种环境下啊。\" 张乾没理会他们,绕了一圈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初见到的那个约莫一米六七的石像上。 接着他按照记忆,将手电筒照向石像周围的地面。 果然,在这刻有花纹的冰面上,显现出一个蜷缩着的身影。 那影子不大,大概只有一米一二、不到一米三的样子。 整个身子蜷缩在冰面下,乍看像是一个巨型的腰果。 \"这是?……\"雪莉杨注意到了张乾的动作,也看到了地上的黑影。 但她随即把手电筒转向四周冰墙上的冻尸,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些冻尸,好像都在望着这具遗体?\" 其他人听到雪莉杨这么一说,这才留意到冰下的那团黑影。 \"这应该是轮回教主的墓,这是墓碑。\"张乾指着那半人高的石像说: \"轮回教由魔国后裔所创,同样崇敬深渊与洞穴,这可能是他们的丧葬习俗。\" 胡八一点头表示理解,又想起什么: \"轮回教尊奉魔国,这里是轮回教主的安息之地,那么这遗体的朝向,应该是指向九层妖楼的。\" \"没错。\"张乾点头赞同,\"我们再依风水定穴之法,确定另一轴线,两轴交汇处就是九层妖塔的精确位置!\" \"等等,\"胖子还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咱这棺……开还是不开?\" \"开!\"张乾肯定地说,\"这遗体形态古怪,隔着冰层分不清首尾,挖出来才好辨认。\" \"到这个时候了,不能马虎,必须仔细查看。\" 当然,张乾是为了取得里面的无量业火,不得不开启。 胖子一听喜上眉梢,\"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他正准备喊上方的一初送装备下来。 \"慢着。\"张乾摆手制止,并拉住了胖子, \"天色已晚,今晚肯定要在这里宿营,先上去休息补给,搭好营地再说。\" \"就算有生姜水,开棺也是大事,谁知道我们要在这下面待多久,\" \"要是天黑透了再上去,周围万一有狼群,搭建营地就来不及了。\" 众人听了张乾的话,也从发现墓葬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他们在雪地中跋涉已久,还未进食,确实该先搭营,补充体力。 \"开棺非小事……\"胡八一也点头表示同意。 \"确实应该这么做。\" 既然张乾和胡八一都这么说了,外行的明叔也就没什么意见。 众人重新攀绳回到地面。 一初见他们上来便好奇不已。 杨倩儿和方婷也围上来询问详情。 张乾简要说明了下面的情形,还有先扎营再挖掘的计划。 \"这样做对。\"一初点头。 随后神色凝重地望向周围的雪丘, \"我已经听见狼嚎,今晚很可能有狼群来袭。\" 张乾闻言也不禁挑了挑眉:\"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众人多力量大,很快搭好了营地。 一初还在营地周围布设了绊雷——实则是闪光弹。 一旦狼群触动,就会引爆照明弹。 照明弹一亮,狼群在黑暗中无处藏身。 这些都是资深探险者野外扎营的经验,屡试不爽。 营地搭好,机关布置完毕。 张乾等人简单用餐后,携带装备,再次下到坑中。 明叔和韩淑娜本是\"旁观者\",但他们还是硬要跟来。 张乾知道他们的意图,微微一笑,没有阻止。 \"天哥,这次你来吧?\" 胡八一从包里掏出一只牛油蜡烛,递给张乾。 摸金校尉的规矩,开棺前要在东南角点一支蜡烛。 \"人点烛,鬼吹灯,鸡鸣灯灭勿摸金。\" 若开棺时灯熄,则收拾东西离开。 因为后天八卦中,\"乾\"位位于东南,象征\"生\"。 此位灯灭,则开棺大凶。 然而,有张乾在场,东南角的蜡烛想熄都难。 话虽如此,张乾自然没有拒绝,点蜡烛通常是由队内老手负责。 胡八一将蜡烛交给他,是对\"发丘天官\"的尊重。 蜡烛点燃,正式开工。 胖子和彼得黄合力挪开人形的墓碑,清理出空间。 张乾仔细观察冰下的遗体。 推测它原本是以冰为棺,浇水上层。 冷却后形成整块的冰面地板。 最后在冰面上雕琢图案,成了如今的模样。 与嵌在冰墙中的冻尸有所不同。 胖子和胡八一分别从背包中取出小金属罐。 出发前,胡八一把众人制作的姜汁都装进这类罐中。 罐内加压,便于使用。 像驱蚊喷雾般,一按即喷出姜汁。 两人先在地上喷洒姜汁。 等姜汁渗入后,用张乾提供的进口冰镐,小心凿出大致轮廓。 待进展顺利后,用粗螺丝打入冰层,另一端系上绳索。 粗螺丝迅速冻结在冰中,牢固如同膨胀螺丝。 四人合力,掀开了遗体上的冰盖。 东南角的烛光微晃,却丝毫不受影响。 几个人轻轻舒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暂时落地了。 这一关,通常是墓中最为凶险的考验。 开棺平安无事,就意味着此行必有所获,不用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 棺材里飘出一股浓厚的寒气,随着空气流动逐渐弥漫开来。 那团云雾般的寒气迅速消散,露出其中尸体的真容。 尸体呈现出一种蜷曲的姿态,全身覆盖着一层白茫茫的东西。 既不像冰,也不像雪。 是盐壳! 张乾心头猛地一紧,记起这应是一层层厚重的盐壳包裹。 在少数盐壳剥落之处,隐约可见里头金黄闪耀的身躯。 如同黄金浇筑。 那便是传说中的金浆了。 见到这金色的光亮之物,明叔的眼睛瞬间直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胖子犯了迷糊,“这姿势咋摆得这么别扭?人都躺下了,还不找个舒坦点儿的姿势?” 胡八一等人同样眉头紧锁,满心疑惑。 “这和轮回宗的教义脱不了干系。”张乾解释道,“轮回宗以轮回为信仰,相信人死后会再次转世重生。” “这蜷缩的样子,就像未出生的婴儿一般。” “哦~明白了!明白了!”胖子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啧,难怪天哥是科班出身,懂得就是多。” “不过这浑身白白的是啥玩意儿?”胖子见墓中似乎并无太多陪葬品,便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尸体上,“里头那玩意儿是真金子不成?” “让一让,让专业人士看看。”明叔从人群中挤上前,给韩淑娜让开了位置。 韩淑娜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副医用手套,颇有架势地戴在手上。 弯下腰,手电筒的光束仔细地在尸体上来回移动,进行着分析。 “这墓中的极端环境,对古尸的保存确有极大的益处。” 端详片刻后,她伸手从尸体上捏起一小撮白色的物质。 凑近鼻子一嗅,神色笃定地说: “是池盐!这确凿无疑是一具雪山金身干尸!” “太好了太好了。”明叔一脸兴奋难掩。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干尸?那不是洋人的东西吗?埃及金字塔里的玩意儿!” 明叔的笑容愈发灿烂,笑着向胖子解释: “胖子,让你多读点书,这不就蒙圈了吗。” “这‘干尸’只是一种安葬方式,并非只有金字塔里的才叫干尸。”明叔得意洋洋地说。 “这雪山金身干尸的制作工艺相当复杂。”韩淑娜脸颊微红,显然对这具尸体也充满了兴趣,“大致流程是先将尸体摆成特定姿势,然后置于容器中,填充池盐。” “约莫三月后,盐分完全置换出尸体内的水分,就算是腌制完毕了。” “乖乖,下葬前还得腌一遭,够讲究的啊?”胖子瞠目结舌,脑海中浮现出家乡年前腌制腊肉的情景。 “这只是初步。”韩淑娜目光灼灼地盯着尸体: “接下来,需用檀香、香料、各类药材和泥土,调制一种类水泥的泥浆。” “将这泥浆涂抹于尸体之上,待泥浆硬化,尸体因腌制而皱缩的部位,诸如眼睛、脸颊、腹部,便会自然膨胀,达到一种和谐的比例,宛如生人。”如此说来,这尸体并未有腊肉般的干瘪。 “最终,再于尸体外裹上一层融金的涂料,这便是金身。” “最后一步,再次在尸体上覆以池盐。” “这干尸制作繁复,耗时耗力,唯有身份显赫之人才能享受这份尊荣。” 韩淑娜侃侃而谈,对这些奇闻异事如数家珍。 胡八一等人听罢,皆暗自咋舌,没想到一具尸体竟有如此多的讲究。 “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发财了!”明叔激动得老脸泛红。 胡八一与胖子交换眼神,面色各异。 “明叔,这么费劲巴拉做出来的,得值不少银子吧?”胖子试探性地问。 “那当然!这事我打包票!”明叔拍着胸脯保证道。 随后,信心满满地指着脚下干尸说: “这玩意儿,少说也得卖个十五万大洋!” 胡八一等人一阵心惊肉跳。 张乾心里明白,这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两万大洋便能在京城置办一处小四合院。 十五万大洋,足以在几条街上置产置业了。 但那时的房产买卖还未全面放开,有钱也不能随便买下整条街。 “在外国的金字塔中,仅法老这类顶尖贵族才有资格做成干尸,这多半是轮回宗的宗主了。”雪莉杨也加入话题。 “按这头部指向,九层妖楼就在这条直线附近。” 张乾闻言点点头,没有言语。 “彼得,把这干尸搬上去。”明叔喜滋滋地对身边的保镖吩咐道。 “等等。”胡八一脸色一变,喊住了他们。 明叔见胡八一神色不对,自己的笑容也慢慢收敛。 正要弯腰动手的保镖缓缓站直了身子。 墓室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不过明叔毕竟是生意人,面上立刻堆起笑,道: “胡老弟,你放心,”他指着地上的雪山金身干尸,以为胡八一是在担忧分配问题,说: “东西卖出后,你们那份,分文不少。”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胡八一轻轻摇头,淡淡说道, “哎呀,明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心?”胖子连忙接话。 张乾看得出胖子其实颇为心动,但此时此刻,立场更为关键,个人得失暂且搁置。 “担心分成?这容易解决嘛。”明叔依然挂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 “明叔,不是这个意思。”胡八一无奈地摇摇头,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确认了这是轮回宗宗主之墓。” “根据尸体头部的方向,我们已经锁定了九层妖楼的位置。” 胡八一扫视了一遍地上的冰尸,“我们的目标是九层妖楼。” ...... “轮回宗行事诡秘,你在庙里也见识过,咱们还是别招惹是非。” “这尸体,我看还是别动为妙。” 胡八一言至此,墓中的气氛已降至冰点。 大伙儿心头的弦紧绷了起来。 “哎呀呀!哎呀呀!你这不是逗咱们乡里娃嘛?”明叔朗声笑道。 “分成的事儿,咱们能坐下来好好商量。”他踱步到彼得黄身旁: “可你这挡了人家的生计路,算咋个说法嘞?” “天哥,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你说呢?”他话锋一转,望向张乾。 “断人生计,就跟挖人家祖坟似的缺德,你老爹还找不着,咱就不给人家添堵了。”张乾浅笑中带着几分豁达,“但你们啊,好自为之。” 张乾言罢,空气里飘散开一片沉寂。 “我……咱们,要不还是别动这玩意儿了吧。” 阿香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地下了来。 她贴着冰冷的墙壁,站在张乾背后,怯生生地开了口。 “你这丫头片子,胳膊肘往外拐啊?!”韩淑娜在尸体旁狠狠瞪了她一眼,啐了一口。 张乾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淡淡扫了韩淑娜一眼。 他的那双能预见未来的眸子,再次浮现出即将发生的画面。 看样子她命不久矣,张乾也就懒得跟她计较,自己也不能轻易扰乱这已设定好的剧本。 “走吧。”张乾没再多言语,径直转身。 胡八一几人点点头,紧跟张乾脚步欲离去。 阿香低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 张乾走上前,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不经意间捏了捏她的脸颊。 张乾内心泛起一丝苦笑,却也暗自欣慰阿香站在自己这一边。 而另一边,明叔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他招呼着彼得黄和韩淑娜,动手挪动那尊金身木乃伊。 然而! 就在这一刻,金身木乃伊之上,忽地涌现出幽蓝色的烈焰,如同海啸一般喷薄而出! 这是无尽业火!! “快闪开!” 千钧一发之时,韩淑娜猛然用力将明叔推开。 只是, 她自己想要躲避已然太迟,那幽蓝色的火舌瞬间舔舐上了她的面庞。 连一声痛呼都未能完整地吐出…… 第99章 炼狱之火 “留神嘞!!!” 一股滚烫的触感猛然在空气中浮现。 张乾耳畔响起雪莉杨的惊呼。 紧接着,张乾眼见她扑到自己身上,力图用自己的身躯遮挡着他。 张乾早已借由那预见之眼预见到这一刻,因此并未慌乱。 不过雪莉杨此举还是让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事实上,他们此刻并不在那无尽炼狱之火的肆虐范围里。 淡蓝的火焰自背后喷薄而出。 整座山洞都被映得蓝盈盈一片。 张乾心念任务,从雪莉杨的庇护下挪出身来。 让她先护住阿香。 自己则顶着那酷热,一步步迈向那片蓝焰。 伸出右掌,开始吸纳这份无尽炼狱之火。 此时,整个空间都充溢着炽热的气息。 即便是拥有神圣兽血体质的张乾,在靠近这火时,亦觉得仿佛血液在沸腾,浑身的水分都在蒸腾。 但这火焰的热度衰退得飞快。 仅隔一二米便是另一番景象。 而张乾的神圣兽血,在这熊熊火焰的炙烤下,似有什么东西正慢慢苏醒。 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这份灼热。 渐渐地,张乾能感受到体内涌出一股无形的能量体。 这股力量将他周身包裹,使他能无畏这样的酷热。 张乾终至这火焰边缘。 自喷涌至今已有五六秒,火势仍未减。 冲天的火光直奔冰谷出口而去, 冲向外面,似乎要将天际也一并燃烧。 上方的杨倩儿和方婷均是惊叫连连。 张乾随即把手探入那幽蓝的火焰中。 接触的刹那,犹如寻常火焰寻到了宣泄的出口,于是疯狂地汇聚融合。 张乾自己也未曾预料。 他只感到墓穴中的火势猛地增强了一倍有余。 但这火却并未四散,而是全数涌向张乾的身躯。 他瞬时被火舌包围。 但这火焰却被某种无形之力阻挡、吸收,无法近身。 原本燃烧了十几秒而不减的火焰,一经张乾触碰,立刻便告枯竭。 张乾身体内随即传来一抹微热感。 整个冰室的炽热迅速退去。 如海啸般的无尽炼狱之火,全都被他纳入了体内。 【叮!任务‘搜集无尽炼狱之火’已完成】 【叮!奖励获得:血脉天赋——淬火】 脑海中轻巧的提示音让张乾心中一安。 任务完成就好。 他环顾四周。 虽然余热已消,但众人许久都不敢回头。 那热度太过骇人。 连张乾这般神圣兽血体质都感到炽热难耐。 恐怕普通人回头都难以呼吸,唯有以背抵挡烈焰。 如此一来,无人目睹他吸纳无尽炼狱之火的场景。 张乾稍加思虑,在众人面前抚弄了下手指上的戒指。 若有人发现并询问,血脉之事,解释繁琐。 倒不如将所有问题归咎于这发丘天官的戒指。 良久,被胖子压住的胡八一才敢回头。 “没事了。” 张乾一句,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雪莉杨起身,这才惊觉身下之人已换成了阿香。 她刚才扑向张乾时紧张至极,身体已僵硬,意识或许已空白。 扑倒张乾纯属本能之举。 以至于张乾离开她的庇护,她都未察觉。 阿香被压得满脸通红,不明所以,只有些紧张。 张乾上前,将二人拉起。 “此处太险,你们先出去。”张乾对雪莉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阿香先行。 雪莉杨心存诸多疑惑,却未多问。 洞口垂下的绳索刚被大火烧断。 好在洞不深。 她呼喊上方的初一,再多放段绳子,随后协助着先把阿香送了上去。 张乾回首。 明叔尚处在惊恐之中,整个人呆愣愣的。 多年未下古墓,这些年安逸惯了,突逢此变,早已六神无主。 “大佬,你没事吧?”彼得黄过来察看他状况。 明叔慌忙摇头,接着四处张望。 “对了!淑娜!淑娜在哪里?” 彼得黄往旁边一撇。 墓坑的另一头,韩淑娜侧卧在地上。 火焰喷发的那一瞬,她主动推开了明叔。 可自己的脸面、手背,都已被火星触及。 此时望去,她整张脸已焦黑。 眼珠瞬间汽化,唇瓣也烧没了。 只剩下两排裸露的牙齿,与同样焦黑的舌头。 明叔刚欲起身前去关怀,一见韩淑娜的惨状,立刻腿软瘫倒在地。 幸亏有彼得黄搀扶,才未摔倒。 “淑娜……淑娜……”明叔坐在地上,声声悲泣呼唤。 胡八一不知从何找来一条毯子。 见韩淑娜身上的火焰已灭,轻柔地盖上。 “既已至此,节哀顺变。”他低声对明叔说道,“其他事,我们上去再议。” 随后,几人先行出去,彼得黄在下方相助,将韩淑娜的遗体送了上去。 片刻后,地面上。 韩淑娜的身躯被安置一旁,以毯覆盖。 雪山上四季轮转,众人清晨出发时尚是晴空万里,此时天际已是乌云密布,雪花飘然而落。 明叔和阿香跪坐在韩淑娜的身旁,周围是一片苍茫的雪山景象。 明叔的泪水在脸颊上划过,口中喃喃:“你怎就先走了,留下我一人呢……” 阿香虽与韩淑娜交情不深,但此刻亦是眼眶泛红,情感共鸣。 一旁,胖子和胡八一静坐,心中各有千斤重。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倒挺讲义气。”胖子点头感慨。 “要是听劝,或许就不会如此了。”胡八一叹了口气,眼神深邃。 张乾默然无声,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未出口。 雪莉杨自帐篷内取出一条棉被,轻轻盖在了阿香肩头,温情脉脉。 “天哥,我记得你是第一个冲过去的,啥情况?”胡八一忽地问道,记忆之门被打开。 当时情景混乱,众人只见张乾背影一闪,都不知他是如何穿越,心头疑惑丛生。 张乾举起左手,其上发丘天官戒指闪着淡淡光芒。 “可能是它的功劳,其余的,我也不清楚……”他话中保留,秘而不宣。 在这荒凉之地,他无意卖弄玄虚,只因事态复杂,非简言可述。 他隐约感到,此行比预期更为棘手。 多说无益,众人知晓过多并非幸事。 众人注视着那枚古铜色戒指,一时间气氛沉寂。 “真是个稀罕物……”胖子啧啧称奇。 “要换成咱的摸金符,估计早就熔化了。”他对胡八一说道,后者眉头微皱,目光焦着于戒指之上,却终究未言。 张乾同样选择了沉默,片刻后,起身向阿香走去。 “起来吧,雪地寒气重,路还长,别伤了身子。”他温声说着,搀扶起阿香。 明叔仍在原地,泪如雨下。 胡八一也缓缓踱步而来,立在一旁,稍作迟疑后道: “明叔,我让初一带你们先回去吧。” “此地未达,便已波折不断,回去更为稳妥。” “放心,若能找到令尊遗体,我一定带回。” 众人静待明叔回应,空气似乎凝固。 港商渐渐止住了哭泣,缓缓开口: “胡老弟……我想问问你……” “这世上,我视为至亲之人,为助我达成所愿……”明叔语气哽咽,强忍悲痛续道: “以命换命……” “若是你……” “会因惧怕死亡……” “而选择放弃吗?” 众人一时无语。 张乾不明他心中几分真假,但为了一具冰川水晶尸,牺牲所谓“至亲”,甚至更多…… 只能说,鬼迷心窍,良言难劝。 “回不去的。”一旁的初一忽出声,面色凝重望向天空: “看,云层已厚……” “喀拉米尔山口时,那群黑颈水鸟南飞,预示寒潮将来。” “不出两小时,必有暴风雪。” “如此天气,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在冰川上行进,若要离开,也得等风雪过后两日。” 初一目光投向远方: “且狼群会在恶劣天气袭击,它们或已逼近。” “我要去四周探查,营地附近挖些冰块筑起防线。” 闻此言,众人从悲伤中惊醒,意识到身处龙顶冰川,非轻易可退。 一提狼群来袭,紧张氛围骤增。 “胖子,你和彼得黄,还有格桑、扎西,四处堆冰块,多听扎西他们意见。” “我和老胡随初一巡一圈。”张乾分派任务。 “好嘞!”胖子关键时刻从不掉链。 彼得黄默默拿起铲子,未发一言。 “那我呢?”雪莉杨问。 “你负责检查物资,准备好应急之需。”张乾补充。 在藏骨沟时,雪狼王的诱敌深入让他略感意外。 相比小聪明的偷袭,“请君入瓮”更需智勇兼备,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三人于周边查看照明弹陷阱布置。 风雪之下,陷阱已隐于雪下,难以察觉。 然狼嗅觉敏锐,难免留痕。 张乾揣测,那雪狼王或许早已洞察。 但对他而言,区别不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色渐暗,众人草草进食以恢复体力。 冰墙筑起,但并未连贯,间隔之中留有间隙,便于观察与防守。 夜幕降临,张乾、初一和胡八一围火守夜。 风势减弱,雪却越下越大,如同鹅毛般纷飞,即使习惯北国风光的他们,亦感惊叹。 张乾依偎在篝火旁,双眼微阖,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耳边是初一和胡八一的闲聊声,而心中则翻涌着关于那份罕见血脉天赋——\"淬火\"的思绪。 【淬火】,简而言之,即是借由火焰之力,修炼骨血,淬砺一身本事。 世上的火焰种种,皆能吸纳其精髓,化为己用,强化筋骨与气力。这份能力,乃是他的根基所在。 然而,比起这核心天赋,张乾更为在意的,是随之而来的诸多辅助能力,它们繁多且各具奥妙。 最基本的一项,便是对火焰的免疫力。自那以后,凡尘俗火,难再伤他分毫。 更进一层,则是他体内的血脉,在吸纳足够的火焰后,将逐渐孕育出“火魂”。关于这“火魂”,血脉传承中所述甚少,似是血脉深处隐藏的强大力量,与神圣兽脉紧密相连。 只是,即便是如无量业火这般绝世异焰,也未能使他的血脉中孕育出真正的“火魂”。对此,张乾只能怀抱希冀,静待时日。 但有一事,他穿越之前便已知晓,在那神秘的盗墓世界中,尚存一种名为“龙火”的奇异天火,它生于南海龙脉之巅,按其推断,这“龙火”之威,远非无量业火所能及。 无量业火仅是达普鬼虫身畔之火,而“龙火”则是天地造化之奇珍,两者诞生的条件与本质,自是天壤之别,其质量和潜力,自不必多言,龙火定是胜出无量业火许多筹。 但此刻思虑这些,未免太过遥远。眼下,他还未曾踏入那九层妖楼,须得先跨越这昆仑龙顶,完成任务,收获应得之物,其余之事,自可徐徐图之。 眼前的火焰跳动着,发出毕剥声响,张乾慢慢睁开眼眸。初一手握牦牛角制的酒壶,正畅饮一口烈酒;而胡八一已靠枪而坐,沉沉入睡于火堆旁。 初一见他醒来,欲将手中的齐宁酒递上,可张乾未待他言语,便以手指贴唇,示意噤声。 他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时机似已成熟。 初一顿时神情紧绷,全神贯注。 “快唤醒他们,狼群近了。” 张乾面色沉稳,语调平和,仿佛春日里宁静的田野。 初一猛地一顿,心中波澜起伏。 自己精心布下的圈套,周遭静悄悄的,说明那群野狼还在暗处徘徊。 可张乾为何这般胸有成竹? 刚要启齿发问,望见张乾眸中的坚决,初一旋即决定信赖这份沉稳。 心中的疑云悄然散去。 众人在夜色中被逐一唤醒。 张乾手中的信号枪轻轻一扣,扳机应声而动。 咻! 一道耀眼的光束划破营地的夜空。 如昼的光明照亮了营地四周的茫茫雪野。 不过一个多时辰,营地四周已积雪盈尺。 而离此不远的厚雪中,一条条笔直的雪沟,正以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营地逼近。 那群野狼竟巧妙避开了初一他们布下的照明弹陷阱,悄然无声地逼近! “砰!” 胖墩儿首当其冲,一声枪响,揭开了战斗的帷幕。 早已枕戈待旦的众人,纷纷举枪响应。 幸亏张乾察觉得早,最近的野狼也还在五十步开外。 大雪掩盖了狼群的行踪与足影,却也让它们在雪地中前行倍感艰难。 第100章 燃起火煌剑 此时,这群野狼在雪地里成了活靶子,枪法精准的众人,几乎弹无虚发。 奇哉怪也,明明知晓“突袭”已然败露, 它们仍旧不顾生死地向前猛扑。 不过,还没等张乾出手,初一几个已拔刀在手,三两下解决了靠近的野狼。 张乾自始至终,未曾动刀弄剑。 狼群的“夜袭”,就这样草草收场。 众人甚至没觉得这曾是一场生死考验,轻松之极。 “这群畜生,还想夜袭?呸!”胖墩儿瞅着狼尸,啐了一口。 胡八一拍拍他的肩,“算了吧,它们靠近时,你还在帐篷里做梦呢。” “我……我当时是对咱兄弟们的无比信任,对吧?初一,小哥!”胖墩儿朝初一努努嘴。 未料初一摇头,目光转向张乾,满是不加掩饰的钦佩。 “这群狼比我想的还要狡猾,没碰我们的照明弹,是张乾先发现的狼群痕迹。” 众人一时哑然。 实话讲,张乾这一路的种种表现,已让人信服。 但张乾能比初一更快察觉狼群,还是让人惊讶不已。 “我说天哥,你是咋瞧出来的?”胖墩儿好奇地问。 五十步开外,雪地无声,夜色掩藏行迹,加之风雪迷眼…… 若说是初一发现的,众人不奇怪,毕竟初一与狼群斗智斗勇十数载,靠的是经验。 可张乾,同他们一样,初次踏入雪山,凭何比初一更早察觉? 张乾对此并不以为意,拍拍胖墩儿的肩,玩笑道: “感受到了杀气。” 胖墩儿愣住,半晌,抓了抓头,想起张乾之前的种种超乎常人的能力,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这玩意儿真能感觉到??” 旁人没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对张乾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大伙别松懈。”这时,初一脸色重归凝重。 “营地前后我们都埋了照明弹,但现在,前面的没起作用,后面的恐怕也指望不上了。” “这白毛雪狼王狡猾得紧,前面这几只狼少得很,怕是想哄咱们松懈,好钻空子。” “我估摸着,真正的狼群在后面藏着,等咱们打完这一波,歇口气的时候,从后头偷袭过来。” 大伙儿在藏骨沟里领教过那白毛雪狼王的手段,对初一的话没啥子疑问。 “那你是说,咱该接着防着?”胡八一拧着眉头问。 “不,”初一眼睛一亮: “咱们得趁着夜色主动摸过去,赶在它们动手前头,给它个出其不意!” 这主意胆大,几个汉子也没多话。 可张乾心里头却起了别的念头: 初一懂狼性,但那白毛雪狼王的手段,比普通狼群狡猾多了。 不管是藏骨沟里的‘引蛇出洞’,还是今晚这无声无息的夜袭, 那白毛雪狼王的心机,可不是一般的深。 不一定按初一的想法来。 “可是……咱们现在在下风头,狼鼻子尖着呢。要是咱们摸到它们后头,变成上风头,肯定会被提前察觉。”雪莉杨开口说道。 初一笑了一笑,没言语,只从外头拖来一只狼尸,说: “咱们这儿的老话讲,人的额头住着魂儿。” “那恶狼就像是修罗恶鬼,鼻子眼睛瞧不见人,只能瞧见人的魂儿。” “这刚死的狼血里头,有恶狼没散的魂儿,涂在额头上,就能把自个儿的魂儿藏起来,迷惑住那些恶狼。” 说罢,初一伸出三根指头,在还温热的狼颈伤口上蘸了血,抹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胡八一和胖子听了半信半疑,但也照葫芦画瓢,把狼血抹在了额头上。 雪莉杨皱着眉头,不知在琢磨啥。 张乾走上前,先蘸了点血,仔细给她抹在头上,又给躲在角落的阿香抹上。 明叔这时候心情好了不少,看着狼血还能露出“嫌弃”的神色。 不过为了活命,还是老大不乐意地抹上了。 连张乾自己,一会儿功夫,大伙儿额头上都多了三条鲜红的血痕。 “你们绕后头去,我留下守营地。” 正当大伙儿要出发,张乾想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众人不由一愣。 只见张乾解释道: “咱们只在营地前后布陷阱,是因为营地两边有好些深不见底的冰缝。” “可你们想过没,万一咱们都去了后头,营地没人守着。” “这时候,狼群从前面扑到营地,把咱的东西往冰缝里扔咋整?” “再说,刚才那些狼,万一不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而是拼命探路呢?” 张乾几句话,叫众人猛然一惊。 “它们……不会这么精吧?”胖子越说越没底。 藏骨沟那次,胡八一以为是调虎离山,结果却是‘引君入瓮’。 再一想,刚才狼群绕过了初一从来都管用的陷阱…… 还有明明行踪败露,还豁出去往前冲的古怪举动…… 这哪哪都是探路的样! “那我跟你一块守营地。”雪莉杨立马表明立场。 “我……我……”阿香左顾右盼了半天,最后抽出根烧火棍,声音虽小,却很坚定地说: “那我也留下!” 胡八一望着地上的祭祀图腾。 “乾哥,我家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提到,像妖塔那样的坟,旁边必有两条龙形陪葬沟。” “我看这藏骨沟恐怕就是其一。” “嗯。”张乾点点头,对这位摸金校尉后人的敏锐感到满意。 “不过,”胡八一接着说,“这里有轮回宗祭祀的痕迹,周围定有祭坛,不如去那边看看,或许能打听到九层妖塔的消息。” “嗯,”张乾也点头,“如此,我们先找找这轮回宗的祭坛,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根据前世的记忆,张乾知道藏骨沟附近确实有个轮回宗的祭坛。 只不过后来被狼群占了,成了白毛雪狼王的老巢。 眼下一干人正要前往喀拉米尔的龙顶冰川,那里凶险万分,稍不留神就会落入冰斗、冰裂隙之类的绝地。 就算张乾、张启灵本事再大,也不敢大意。 在这种情形下,若还有狼群在周围窥视,绝对是隐患。不如趁现在,一举端了白毛雪狼王的老窝! 既已推断出这龙形陪葬沟是当年魔国余孽轮回宗祭祀的地方, 沟里头必定藏着祭祀的场所。 这些魔国余孽的祭坛中,或许就藏着关于魔国的线索。 众人于是开始搜寻这隐蔽的祭坛。 张乾一行人在龙形陪葬沟中前行片刻, 四周随处可见眼球图腾和狼粪等祭祀痕迹。 废弃的轮回宗祭坛,应该就在不远处。 大伙儿这时在雪地中拨开一片杂草。 “嗷呜——” 野草刚被扒拉开,一只绿眼放光的凶残野狼,猛然朝人群扑来。 初一是村里猎狼队的领头,当即抽出身旁的锈迹斑驳的铁镰,一道寒光在夜色里一闪而过。 紧跟着,那野狼鼻尖一凉,整个狼身就被这冰冷的铁镰自中剖开。 一刀两断! 初一不愧是猎狼队的老大,这一镰刀下去快、准、狠! 老胡忍不住赞叹:“好手艺!” 初一拨开杂草,把眼前这野狼砍作两截后,发现草丛背后有个天然大洞,是那轮回教余孽祭祀的所在。 现在却成了个狼窝。 里头少说有几百只恶狼,还有数不清的狼崽子不停嚎叫。 初一杀得起劲,脸涨得通红,从怀里掏出一葫芦高粱酒,咕咚一口吞下,随即往眼前的铁镰上一喷。 血渍被冲刷干净后, 他回身对张乾说:“天哥,今晚咱们就顺手把这些狼崽子全除了!” 初一眼里,复仇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行!”张乾点点头,他们这次进狼窝就是为了解决这些恶狼,可惜那头白毛狼王不在其中。 一锅端了,才能永绝后患。 “狼群这么大,不是挺危险的?”明叔有点害怕,抱着他的烟斗说道。 张乾瞄了他一眼,知道他打狼帮不上忙,便说:“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明叔这人滑得很, 生怕惹恼了张乾,或者让队伍觉得他是拖后腿的,又想起张乾提过的“无妄卦象”。 于是他赔笑对张乾说:“天哥,打狼这事我和淑娜就插不上手了,要不我让保镖皮特跟着你们去吧。” 这明叔的保镖皮特黄忠诚得很, 也是战场下来的硬汉,身手不输胡八一。 张乾点点头,一行人很快就潜进了狼窝。 “嗷呜——” 不久, 狼窝里的母狼发现了张乾等人的闯入,发出低沉的怒吼,直扑张乾而来。 初一绑着红头巾,手里握着铁镰,杀入狼群,如入无人之境,身后的猎狼队队员们也紧跟其后。 胡胖兄弟举起步枪对着那些恶狼扫射。 张乾身旁的年轻伙计,也拔出乌黑的古刀,冲向狼群。 张乾趁机打算先端了这些恶狼的老巢再说。 这么多的狼,正好试试他新学的手段。 “嗷呜!” 一头恶狼突然从暗角窜出, 一双狼眼死死盯着那个穿藏蓝粗布衣的年轻人,他站在队伍中一动不动。 它以为这年轻人是最好欺负的。 于是在昏暗的角落里出击, 打算直接结过了张乾。 “小心!”阿香有“直觉之眼”,能第一时间察觉危险,此时正躲在张乾背后。 感觉到暗处袭击张乾的恶狼后,她喊了出来。 就算没有阿香的提醒,张乾也早已察觉了这恶狼的攻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张乾眼神冷静,捏了个手印, 接着,张乾身后出现奇异景象。 一轮银盘似的圆月,后方有一株燃着火焰的扶桑神树,大树上栖息着一只全身浴火的远古凶禽。 虽然不是初次见到张乾这异象, 但阿香眼中依旧闪过一抹惊艳,她的“直觉之眼”比常人看得更多。 而那年轻伙计也注意到了张乾的异状,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讶。 这时,胖子刚打倒一头恶狼, 随后望见张乾背后的异象,不由说道:“你们快看,天哥这是什么本事?” 只见张乾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粗布衣,身后幻化出一片虚影,唯有那轮圆月般的东西,光芒四溢。 “破!” 张乾轻喝一声。 圆月飞出,犹如利刃,将面前几十头恶狼从中劈开。 这等威势, 让人瞠目结舌。 太可怕了! “神……神通?”半晌后,胖子才吐出这两个字。 如果说, 之前张乾和那冷漠青年展现的力量还能用传统武术来解释,那么眼前的异象, 只能用“神通”二字概括。 雪莉·杨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想起了张乾曾说过的话。 “中华上下五千年,现代可解释不了全部。” 借着那银盘般的圆月, 斩裂了数十头恶狼后, 吴六八御天满意地点点头,这圆盘威力不小,将来必是一大助力。 他的目光落在那远古凶禽脚下的,一把散发着火焰的宝剑,熠熠生辉。 火凤剑! 张乾迅速将其抽出,剑身包裹着火焰,火焰不时聚集成凤凰的形状。 【叮!】 【解锁图鉴:火凤剑!】 【物品名称:火凤剑】 【物品说明:传说中沾染上古神兽凤凰之血的宝剑,附带凤凰之火,能焚尽万物。】 【物品效果:可焚烧或屠戮一切】 【物品等级:天阶】。 在张乾心窝深处,似乎有一柄缠绕火焰的宝剑,正悠悠然地被点燃。 天地方圆,玄黄不朽! 这是如今他对寻获之宝划分的四大层级。 就连那能镇压僵尸王的金刚橛,莲花生大师昔日在藏地所用的法器,也只是落在“地”级的范畴。 而这火凤剑,竟蕴藏着“天”级的威能。 张乾自然能感受到,这火凤剑中蕴含的力量何其磅礴,绝对是件难得的神兵,即便是传说中的‘大夏龙雀刀’也难与之比肩。 但力量强大的法器, 就如同金刚橛一般,每使用一次,便会带来不小的消耗。 这火凤剑虽不至于像金刚橛那样用一次便失了灵性,但张乾清楚,要发挥它的真正实力, 就得耗去自己近十分之一的精力。 看来,非到万不得已,这宝剑无需轻易示人,却是自己生死存亡之际的最后一道防线。 将火凤剑收好,张乾在持续汲取龙脉之气的过程中,仅是翻阅至第二页,就已得此奇珍。 往后不知还藏着何种宝物。 第101章 再斗雪狼王 随后, 张乾望向眼前这群凶狠如狼似虎的野兽,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背后那轮仿佛银月般的圆盘, 已悄然落于他手心。 这轮圆如满月的盘状兵器,同样锋利无比,可在张乾的操控下如飞剑般疾驰,也能作为近身搏斗的兵器。 盘面雕刻着古老的秘符, 上面弥漫着一层朦胧的寒光。 这银月般的圆盘,即便与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大夏龙雀刀’相比,也毫不逊色。 张乾挥出银月, 刹那间,数十只狼瞬间毙命。 接着抽出大夏龙雀刀,仅一击便将一头巨狼劈成两半,这等狠厉手段让狼群一时惊惧不已。 在张乾的屠杀下, 不久, 四五十只恶狼的尸体铺成了血路,堆砌在他脚边,此刻的张乾如同从地狱走出的阿修罗,令人心生畏惧。 与此同时, 胡胖兄弟和雪莉杨三人组成的铁三角,依靠着手中的雷鸣登与沙漠之鹰等枪械,也消灭了二十多头恶狼。 另一边, 杀红了眼的一年级生初一和苍民组成的猎狼小队,也斩杀了二十多头。 小哥和明叔的保镖彼得黄两人,联手同样屠杀了二十多头,他们面上沾染的狼血显得分外狰狞恐怖。 “轰——” 燃烧弹在狼巢中引爆, 烈焰冲天。 无数幼狼哀嚎。 胖子望着这番景象,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胡司令,杨参谋,有了这些家伙,杀起来真是畅快!” “怕是没人能比咱们杀得多吧。” 望着眼前如小山般堆积的三十余具狼尸,胖子满意地笑了。 直至—— 胖子注意到张乾身边,那血流成河,密密麻麻足有五十多具的狼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妈呀。” “天哥一人就杀了这么多恶狼,天哥你还是人吗?”胖子忍不住惊呼。 “你才不是人呢,胖子。”一旁的雪莉杨白了他一眼。 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赶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瞧我这乌鸦嘴,天哥你别往心里去啊。” 张乾站在这里,眼前是堆积如山的狼尸,场面壮观。他手握一把古朴的大夏龙雀刀,青色衣袍随风摇曳,身边一只金黄色小兽不时发出“汪汪汪”的欢快声。 “火佛大人果然厉害。”初一看得眼睛一亮。 周围的乡亲们组成的打狼队伍,对张乾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这些朴实的康巴汉子,向来直接而纯真。在他们的部落中,强者总能得到敬畏和尊崇,而张乾就是这样的存在。 “闲话少说,我们赶紧进祭坛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张乾语气平淡地说。 “好嘞!”众人应和着,随后跟随着张乾步入狼穴之中。 张乾凝视着初一,面容异常严肃。 “咕噜……”初一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乾哥,你别这样,我有点心慌!” 张乾的严肃让初一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如果我们失败了……” 张乾没说完,但那一刻,不论是初一还是胖墩,二人心中都是一震,明白了张乾未言之意。 张乾一行人迅速深入了狼穴。 入眼处是一个宽广的洞穴,里面散落着许多骸骨,有的属于人类,有的是动物的。除了骸骨,还能见到散落的铜钱和一处破败的祭坛遗迹,岩壁上还留有斑驳的壁画。 这一切都表明,眼前曾是轮回宗废弃的祭坛,如今却成了狼群的巢穴。 洞内还有一些零星的恶狼,但它们已无力对张乾一行构成威胁,不久就被胖墩等人用猎枪解决了。片刻之间,地上又增添了几具狼尸。 确认狼群已被清除,明智叔也跟着进来,开始审视地上的骸骨,希望能找到些有价值的东西带回去。张乾并未干涉他们。 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了一阵机械声。 【叮!解锁百兽图鉴。】 上百份残骸图鉴在张乾意识中逐一亮起。 【名称:百兽残骸】 【描述:被狼群拖入狼穴中的各种兽类残肢。】 【等级:黄】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百兽鳞衣。】 瞬间,气流涌动,张乾身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件由众多兽鳞编织而成的奇特衣物——百兽鳞衣。这衣服坚固异常,鳞片密布,贴身穿着却又异常轻盈。张乾用手中的大夏龙雀刀试了试,只闻轻微的摩擦声,丝毫没有损伤,实乃宝物。 【物品名:百兽鳞甲】 【说明:由百兽最坚硬的鳞片打造的护甲。】 【功能:可抵御刀砍斧劈,耐得住火烧水煮。】 【等级:玄奥】 百兽鳞甲的图鉴随之点亮,这无疑是意外的收获。 搜集好百兽鳞甲后,废弃祭坛里已无更多有价值之物。胡八一在研究墙上的壁画,试图深入了解魔国的秘密;明智叔则在仔细查看地上的骸骨,希望能找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带出去。阿香躲在张乾身后,突然抓紧了他的衣角,怯生生地说:“有狼群靠近。” “嗯?”听见阿香的声音,张乾微眯起了眼。 暗中感知着逼近的狼群气息。 真是冤家路窄。刚清理完这狼窝里的幼崽,那头白毛雪狼王似乎就回来了。 也好,借此机会彻底解决这些恶狼! “大家警觉起来。”张乾高声提醒。 随即,众人迅速在狼穴周围布置了陷阱,接着藏身于暗处,静候白毛雪狼王的到来。 不多时,狼群的悲鸣从远处传来。一头通体雪白,仅有一只眼睛的巨狼领头进入狼穴。看样子,它在上一次战斗中受了伤。 它的身后还跟随着一群健壮的公狼,每只口中都叼着刚从藏骨沟摔死的藏马熊、公羊等猎物。 原本,这白毛雪狼王想借野兽引发牦牛群恐慌,一举两得,但计划未成。于是将这些食物搬回狼穴后,打算再去骚扰张乾他们。却不料,一踏入狼穴,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仅剩的独眼闪烁着戒备之色。这头老辣的白毛雪狼王,长期混迹于昆仑秘境,智慧不输于人。察觉到空气中潜藏的危险,它立刻发出了命令。 嗷呜! 群狼丢下口中的食物,转身奔向狼穴外。 “开火!”张乾见状,果断下令。 “砰砰砰!” 几把猎枪在黑暗的狼穴中喷吐着火舌,子弹横飞。 刹那间,数十头恶狼倒在了血泊中。而那只狡猾的白毛雪狼王,早已预感到了埋伏,此刻正躲在一具狼尸后,用那只孤零零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张乾。 在村里的这些人里头,最能拿主意的就是张乾了。 那头长着白毛的雪狼王,一瞧见张乾背后那帮铁三角,还有打狼队手里头攥着的猎枪,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些家伙事儿能给它们惹来大麻烦。 “嗷呜!” 雪狼王嚎了一声,转身就想溜。 “嘿嘿,晚喽!” 张乾一看,嘴角一勾,冷笑了声。 他早料到这老狼打的啥主意,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走这白毛雪狼王?于是,朝身后的胡胖兄弟使了个眼色。 “轰!” 埋伏在洞口的炸药包,突然间就炸开了花,火光冲天! 那火苗子猛地窜出去,几只正要逃跑的恶狼,转眼就成了焦黑一片的尸体,凄厉的嚎叫声不断。 连雪狼王也愣在那儿,迈不动腿了。 它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张乾,牙关紧咬,锋利的狼牙上还挂着黄乎乎的涎水。 它心里清楚,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乾这边,也早做好了硬仗的准备! “天哥真是料事如神,早就算准了这畜生的退路,我看它今儿个能往哪儿逃!”胡八一瞅着那雪狼王,脑瓜子里不禁又浮现出多年前在大凤寺的那一场激战。 新仇加旧恨,全攒一块儿了。 边上的一月初,手里紧握着一把雪亮的镰刀,眼神犀利得像只苍狼,死死盯着眼前的独眼狼王。 满腔的仇恨,今晚他要为自己妹子报仇,为死去的父辈们讨回公道! 白毛雪狼王心里明白,自己这下子是走投无路了。 可它还想垂死挣扎! 这家伙用爪子在地上刨着,独眼里死死盯着张乾、胡八一和一旁的一月初三人。 “吼!” 又是一声狼嚎。 恶狼像是被困的野兽,向着众人猛扑过来。 “砰砰!” 枪声四起,胖子拿出早已备好的喷火器,对着狼群就是一顿喷。 火光冲天,焦尸遍地,狼群的哀嚎声在洞里回荡,一个个惨死。 只有那头浑身白毛的头狼,如同幽灵一般,在战斗中穿梭。 每扑一次,就能伤到一名队员。 张乾手持大夏龙雀刀,一刀将一头恶狼劈成了两半,突然感到一股寒气逼来。 猛地回头。 只见那只幽绿的独眼,带着毒辣的仇恨,直扑张乾的喉咙。 “找死!” 张乾一脚踹向雪狼王。 可这恶狼凶得很,一口咬住了张乾的鞋。张乾急中生智,扔了只鞋,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再次劈向恶狼。 “呼呼!” 大夏龙雀刀带起一阵狂风,从恶狼鼻尖擦过。 嗷呜~ 雪狼王惨叫一声,鼻子差点被削掉。 刀落石上,火星四溅。 “魔国的妖魔,今晚你就为你害死的我妹子和父辈们抵命吧!”一月初高喊,汉子的眼眶红得跟火似的。 手里的镰刀直插进白毛雪狼王的胸膛。 “嗷呜!” 老狼惨叫,大爪子重重拍在一月初身上,一初口血喷了出来,瘫倒在地。 白毛雪狼王浑身是血,心口插着冰冷的镰刀,却还没断气。 它恶狠狠地看向倒地的一月初,眼里满是同归于尽的狠劲。 它想豁出最后一条命,与一月初共赴黄泉。 “一初!”胡八一等人发现雪狼王的企图,大声喊着,但此时群狼环伺,无法分心。 一初眼看就要丧命狼口。 “砰!”张乾犹如天神下凡,猛地撞向白狼的脖子,硬生生让它跪倒在地。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金刚橛。 金刚橛上泛着点点金光,似有梵音袅袅升起。 雪狼王似乎感到了死神的召唤,疯狂挣扎。 张乾双腿紧紧夹住狼头,金刚橛狠狠地劈在狼王的头上。 “咔嚓!” 一声巨响。 金刚橛穿透了狼王的颅骨,啪啦啦的碎裂声中,那独眼缓缓闭上了。 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 这只在藏地横行霸道的魔国狼王,最终丧命于张乾之手。 “咳咳...” 一初咳出血来。 虽然虚弱,但他还是勉强站了起来,从狼王胸前抽出镰刀,一刀刀砍向狼王的尸体。 胡八一他们惊魂未定,但还是抹了抹汗。 头狼已死,剩下的恶狼不足为惧,转眼就被众人解决了。 处理完最后一只恶狼,胡八一走上前拱手道:“天哥,多亏你干掉了这畜生。” 大凤寺一战,这白毛雪狼王让他好一阵子噩梦连连。 如今总算是除了这心头大患。 挥之不去的阴影,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初也松了一口气,擦干镰刀上的血,收起来对张乾说:“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我们吉家都是你的恩人。” 张乾摆摆手。 这场除狼大战,终于落幕。 【叮!】 张乾望着雪狼王的尸体,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解锁白毛狼王图鉴。】 【名称:白毛狼王】 【描述:魔国的狼王妖奴,源自水晶自在山,也是狼群之首。】 【能力:统率群狼。】 【等级:玄级】 【触发百倍返还,奇门遁甲,天地为棋,以我为尊(出自某热血漫画)】 “奇门遁甲?” 张乾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这奇门遁甲,张乾自然是知道的。 源自某热血漫画,王也的招式。 这风后奇门,讲的是天地间的大学问,囊括了奇门遁甲的精髓,连着那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个爻象,里头藏着世间万物的奥秘。 它与张乾那套算命的本事,正像是田里的麦子配上了春雨,相得益彰。 说起来,这风后奇门的来头,在老祖宗留下的诗书里头也找得着影子。 就像那《烟波钓叟赋》里讲的:“神龙背着八卦图从洛水里冒出来,彩凤嘴里叼着天书在白云间飞,后来风后拿了这些,变出了奇门遁甲的法子。” 第102章 方婷坠入冰斗 等张乾悟透了风后奇门的门道,他轻轻合上眼帘,心里头就像是开了扇大门,一个庞大的先天卦阵悄无声息地就在他脚底下铺开了。 这里面凶吉并存,中宫位稳坐中央,金木水火土的卦象绕着它排了个圈儿。 和别的术士寻着方位避凶就吉不同,进了这奇门的格局,施法的人自己就是那指南针,是吉是凶,全凭他一手掌控。时间、空间、五行的生克,都捏在他手心里。 这里面还藏着‘坤’、‘巽’、‘离’、‘乾’、‘艮’这些五行的法门。 要是那头白毛雪狼王还在世,单凭这风后奇门的手段,就够它喝一壶的。 地上躺着的,是一片狼的尸体。 一边的初一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把那白毛雪狼王开膛破肚,取了一颗闪着寒光的狼牙出来。 他把狼牙递给张乾,说:“恩人,这是狼王的牙,是荣耀的象征。” 张乾接过来,这狼牙大得很,寒光闪闪,差不多有成年人手掌那么长。 村里的人常会把猛兽的牙或是爪子磨得光溜溜的,挂在身上,当成是勇士的徽章。 这东西,不光能当个装饰,还能避邪,吓走别的野兽。 有的勇士还拿这东西磨成刀,用起来也是所向披靡。 张乾收下这狼王牙,记得白毛狼王是魔国的妖奴,往后碰上达普鬼虫,说不定还有大用场。 于是他稍微磨了磨这狼牙,穿了根红线,挂在了脖子上。 大伙收拾战场时,张乾让胡八一他们收集了狼王的血,这狼王可是魔国的妖物。 众人收了狼王血,又在洞里歇了歇脚,养精蓄锐。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备继续深入冰川,去找那九层妖塔。 如今白毛雪狼王已死,张乾不想初一他们再冒险。 要知道,前面的龙顶冰川,那可是灾难的旋涡中心,凶险异常。 虽说初一逃过了原着里和狼王同归于尽的命运,但张乾担心他会不会在妖塔里遇到什么意外。 再说,初一本来也不必进妖塔。 “天哥,让我带路吧,我不怕死。”初一眼神坚定。 “不用。”张乾摇摇头,“后面的路我心里有数,再说,你还有女儿要照顾。” 张乾轻轻一提,初一的眼神立刻就动摇了。 初一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吴御:“天哥,凭你们的能耐,魔国的古墓定不在话下。” “那我们就不跟着添乱了。” “我会在尕则布清等着你们带着好消息回来,每天给你们祈福。” 初一望向远方,语气坚定。 “成嘞!”张乾被这位坦诚的藏族汉子打动,点头应道。 初一从怀里掏出一包青稞酒。 随后递给了张乾。 “乾哥,带上它,这玩意能叫你鼓足平生未有胆胆量。” “好嘞,初一兄弟,多亏你。”张乾接过了那青稞酒。 接着紧紧搂了搂这位藏族汉子,以示感激。 众人这才依依惜别。 出了藏骨沟,大伙儿很快就踏进了神螺沟的冰川地带。 虽说唤作神螺沟冰川,实则是一大片古老的原始森林。 只因秋冬被皑皑白雪覆盖,看上去像是一片无垠的雪域世界。 唯有夏日,绿意才会显露。 森林的那头,是壮观的冰瀑,以及千年积雪垒成的巍峨雪峰。 那座传说中封印着邪神水晶尸的九层妖塔,很可能就藏在这冰川之中。 在这原始森林深处,生长着许多罕见的珍贵草药。 这等奇珍异宝,唯有这等风水绝佳的龙首之巅,方能得见。 当初,初一常入这喀拉米尔,也就是这神螺沟冰川之中。 一路上,张乾自是不会客气,将这些草药悉数收进自己行囊之中。 这些对他修炼肉身,增强实力大有益处。 估摸着在林中走了半日有余。 张乾一行人终是到了这辽阔冰川的面前,举目远眺,只见厚重的冰川连绵不绝,尽头是那积雪万年的雪峰。 一片望不到头的白。 目光所及,更有一片高山盆地,四周环抱着四座壮丽的雪山。 此处,正是天地间的龙首冰川。 如果那传说中的九层妖塔,还有那邪神水晶尸,当真封于古老的冰川之下,那么必在此地无疑。 望着这被雪峰环抱的龙首冰川, 众人亦是激动不已。 就连明叔也精神了几分,正欲一鼓作气前往冰川的另一端。 “乾哥,方婷不见了。”走在最后的胖子,忽然喊道。 闻此言, 明叔脸上立时显露出慌乱:“方婷,方婷!” 他不由自主地呼唤了两声,虽与方婷交往不深,但这一路走来,方婷也给他带来了不少慰藉。 就如同当年的淑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果真,大佬的女人,总是易得另一位大佬的青睐。 然而,呼啸的风雪很快吞没了呼喊,要知道在这冰川之上,布满了“冰斗”、“冰漏”和“冰缝”。 方婷突然失踪, 定是落入了其中之一。 若只是掉进了冰斗,或许还有生机,可一旦掉入冰川裂缝,只怕是要身首异处,遗骸难全。 张乾一声令下,众人即刻分散,循着来路在冰川上搜寻方婷的身影。 明叔同样一脸焦急。 这一趟昆仑冰川之行,他的损失实在太大。 淑娜已逝,新结识的方婷又突然失踪,仿佛都是因他而起。 到最后,除了保镖彼得黄,就只剩下他这个孤家寡人了。 众人一番寻找后,在一处破损的冰斗下发现了方婷。 只见方婷身穿衣裳,手持冰镐,整个人躺在冰斗之下, 生死未卜。 明叔见状,立即趴在冰斗边缘,朝着下方未知生死的方婷喊道:“方婷!” 然而下方的方婷却没有丝毫回应。 “方婷!”杨倩儿也焦急万分。 常言道,兔死狐悲,虽韩淑娜与方婷与她并无直接关联, 但她们都有着共性,皆为大佬身边的女子。 在这探险之旅中,自保之力相对较弱。 “乾哥,你总算来了,快看看方婷怎么样了,可别真的出事了。”见张乾赶来,心慌意乱的杨倩儿像是找到了依靠,连忙拉住他的手说。 张乾望向冰斗下昏迷的方婷, 心知肚明,这不是穿越前剧中韩淑娜落入冰斗的那一幕吗?! 韩淑娜虽未直坠,却仍是落在了其他队员身上。 看来,命运的纠葛真是防不胜防。 整个龙首冰川,雪峰环绕之处,是一片广袤之地,而这冰川之下,藏着那神秘莫测的九层妖塔。 即便是摸金校尉的寻龙分金之术,也难以觅得。 毕竟这藏地魔国,源自上古。 彼时,中原的风水秘术尚未成熟。 而若能找到这轮回教主的陵寝, 依照先前那古拉格银眼上六芒星图案,结合星空的坐标,就能最终定位九层妖塔的具体位置。 方婷这一摔,倒成了意外的帮助。 这轮回教主显然不止一人。 正如他先前探索的西北西夏皇陵,十数代西夏王的陵墓聚于一大片区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陵园群落。 到了现代,地面上仍存三座金字塔式的陵墓,底下查明或未查明的更多。 就像天都北面,长城脚下的明十三陵,亦是多个帝王陵寝相连的家族墓地。 看来,这轮回教主或宗主,也有一个家族,凡达到巅峰的,都形成了完整家族陵园集群。 韩淑娜和方婷像是被命运的车轮推着,落入了两个既分离又相互纠缠的古老墓穴中。 “我说明叔,别这么哭丧着脸,方婷还活着呢。”旁边,一个体态浑圆的男子嚷嚷着。 “活着?小子,别以为我年纪大就好糊弄。”明叔嘴上这么说,心里对方婷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方婷全副武装的,大概只是昏过去了,死不了。你们在上面守着,我们下去看看。”张乾吩咐道,随即把绳索固定在冰斗边缘,他与胖子和雪莉杨利用绳索缓缓下降。 这冰斗深约三丈,四周的凿痕清晰可见,万年寒冰中封存着十具古尸,它们身着魔国衣饰,仿佛在永恒地凝视着下方的深渊。 而在这些古尸的中央,一块巨大的眼球状图腾嵌在冰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哎,到死都惦记着财宝。”胖子话音未落, “别贫了,先看看人怎么样。”张乾边说边和雪莉杨来到昏迷的方婷身边,情况正如张乾所料,方婷因穿戴防护装备,虽摔落但只受了些轻伤,因此昏厥。 雪莉杨从包中掏出硝石,轻轻置于方婷鼻下。 “咳咳……” 韩淑娜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但她刚一睁眼,惊恐地喊出:“鬼……鬼!!!” “嘿——”胖子忍不住嘲讽,“婷姐,你别叫了,吵得我耳朵疼,不过是些死人骨头,你还想不想探墓了。” 方婷回过神,环顾四周,只见一圈被千年寒冰封存的古老尸体,显然已逝去多年。 她之前未曾真正下过墓,只在上方等待,对这墓中的恐怖景象毫无概念。独自掉进冰斗的惊吓,差点让她心脏病发。 这和在香港街头看手下争斗的感觉截然不同,古尸带来的恐惧更为直接而强烈。 “方婷,你没事吧?”上方传来明叔的声音。 “没事!”方婷的回答让明叔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的话,又激起了明叔的好奇。 “下面有许多古尸,可能是个古墓。”方婷捂着胸口,稳定了下情绪说道。 “古尸?”这两个字让明叔瞬间精神抖擞,圆圆的脑袋凑近问,“哪儿有古尸?方婷,让我看看。” “嘿——” “我说明叔,你这是干嘛,怎么对古尸比对你爹还亲?”胡八一无奈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然而明叔完全不顾胡八一的劝阻,三两下顺着绳子滑下,急匆匆地跑到万年寒冰前,仔细打量起那些古尸。 在这冰层之下埋藏的,无论是不是魔国鬼母,都必定与那个邪教领袖的墓穴有关联。 说不定能挖出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堪比那“水晶尸”。 张乾让胖子先带方婷出去,他知道冰斗之下死亡的方式异常残酷,就像韩淑娜,脸部被无量业火烧毁,仅剩两排牙齿,最终还被雪弥勒附身,化为庞然大物。 尽管方婷平时毛病不少,但他不愿她遭受同样的厄运,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既然要发掘这个邪教领袖的墓穴,最好让无关人等避开,也让张乾能放手施为。 不料,方婷却无意离开,旁边的明叔笑眯眯地说:“兄弟啊,我看方婷也是条汉子,有我们在,不用怕了。不如一起研究,多个主意?” “研究啥,刚才还不是被吓晕了。”胖子嘀咕着,让明叔略显尴尬。 “天哥、明叔,不用担心我,刚才是一个人害怕,我现在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方婷明白古尸的价值,不愿错过这次亲历的机会。 明叔这老狐狸,作为精明的商人,张乾知道他定是觊觎古尸的价值,怕张乾独吞财宝。 想到这儿,张乾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明叔决定涉险留下,张乾也不便多加干涉。 随后,他对上面的胡八一喊道:“老胡,你和小哥守住营地,下面可能是邪教领袖的墓,我们挖出来就能确定九层妖塔的位置了。” “好!”胡八一回应道。 有胡八一和小哥在上面坐镇,张乾放心了不少。此时,他与胖子和雪莉杨商量后,准备破冰,将邪教领袖的遗体挖掘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胖子在冰室东南角点亮蜡烛,微弱的火光在冰冷的空间中摇曳,四周的古尸像凝固的雕像,死死盯着众人。 这一幕,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寒意。 明叔此刻瞪圆了双眼,凝视着中央那眼球图腾,心里琢磨着,这底下说不定真躺着一具价值非凡的古尸。 不消片刻, 胖子已将大把的鲜姜汁泼洒在幽深的冰层上,待姜汁完全渗透进寒冰,才预备着手开挖。 天地万物,皆循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昆仑山万载寒冰固若金汤,但在鲜姜汁的侵蚀下,却变得脆弱如豆腐。 胖子挥起破冰镐,猛力一击。 眼前的冰层应声而裂,眼球图腾亦断裂开来,冰层之下的古尸轮廓渐渐显露。 那是一具庞大的古尸,形似虾仁,蜷曲的模样像极了未出世的婴孩。 第103章 涅盘之火 “天哥,这家伙咋瞅着跟超市里头最大的冻虾似的。”胖子在一旁嘀咕道。 一旁的方婷和雪莉杨吓得跳了起来。 张乾斜睨了一眼雪莉杨, 随即道:“不过是具沉睡万年的古尸,没啥好怕的。” 雪莉杨脸泛微红,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接口说:“我是被娜姐的反应吓了一跳。” 方婷咽了口唾沫,说道:“这古尸的模样可真古怪,跟胎儿似的,我头回见。” 张乾没再搭理方婷,只让胖子继续用破冰镐敲打表层的寒冰。 “嘭——” 只见表层的寒冰彻底破碎,胖子凿出了个大四方的冰盖,又用冰锥一阵风钻,将这硕大的冰盖整个挖了出来。 随着冰盖被移除, 封存在万载寒冰中的古尸,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 方婷一见此景,忙用手捂住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明叔的眼中则闪烁着几分激动。 张乾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诧异之色。 那冰盖下的古尸,竟隐隐有金光透出。 张乾心中有数, 在这雪山金身干尸之下,隐藏的是藏地最阴狠毒辣的机关——无量业火! 这骇人的火焰一旦喷发, 瞬息之间便能将人烤得焦黑。 现下明叔等人,一心只想满足私念,险些让全队陷于这不测之地,张乾哪能允诺。 见张乾立场坚定,丝毫不让, 加之自个儿的那份力,实难敌过张乾他们,明叔也只能叹了口气,咬牙言道:“天哥,就听你的,阿叔刚才是鬼迷心窍了,给你赔不是。” 不得不说,明叔这位老江湖,在风风雨雨里闯荡多年,确有一套。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言不虚。 明叔示弱之后,张乾微微颔首,随即转对背后的胖哥和雪莉杨:“这轮回教主脚下之处,必是妖塔所在,记下方向,咱们离开这里。” “行!”胖哥虽点头, 但眸中仍闪过一丝留恋。 众人借助绳索,很快离了这冰斗,此刻风雪交加,天色愈显昏沉。 既已借这雪山金身木乃伊,探得妖塔确切所在, 倒也不急在一时。 张乾便令众人在冰斗旁搭起营地,篝火燃起后,决定在此歇息一夜, 待明日清晨再入妖塔。 夜色降临! 整片冰川皆淹没在无尽黑暗中, 唯有篝火熠熠生辉。 守夜的胡八一,半睡半醒间,忽闻一声惨呼,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旁的冰斗里, 只见巨大蓝焰猛然自冰斗腾空而起,蓝光几欲吞噬天际。 此景,惊醒了许多梦中人。 张乾尚在修炼,此时急步出帐,目睹那冲天蓝焰,面色亦是一沉。 显然, 又是明叔的手下,趁夜想偷运雪山金身木乃伊。 “天哥,这……”守护的胡八一脸露愧色,望着冰斗的变化。 因狼群已被张乾除尽,胡八一也不免松懈,未料及此等变故。 “先过去看看。”张乾语毕,厉目瞪向慌忙现身的明叔。 待那蓝焰彻底熄灭,张乾等人迅速返回白日的冰斗。 冰斗内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令人头昏脑涨。 冰斗中央,那雪山金身木乃伊,已被无量业火烧成了焦黑一团。 “下去看看。”张乾沉声道,随后抱着阿香,沿着绳索下了冰斗。 铁三角、小哥,及明叔等人紧随其后。 进喀拉米尔前,张乾在初一藏民家,曾为明叔卜了一卦。 天雷无妄,乃周易六十四卦中最凶之卦, 若顺应天意,退一步则海阔天空,反之,则损失惨重。 可惜贪心的明叔,未听张乾劝阻,终致此等悲惨下场。 胡八一以狼眼手电照向金身木乃伊之下,说道:“天哥,下面好像有空间。” 据雪莉杨推测, 底下应有古老邪门的机关潜伏, 触碰金身即启动机关,喷发这大量蓝火。 这轮回教主,宁愿自身化灰, 也不愿后人得其遗体, 真够狠的。 张乾望着眼前的蓝火苗,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 【点亮无量业火图鉴。】 蓝火图鉴亮起。 【名称:无量业火】 【说明:轮回宗古老邪门机关,混合秘制材料,遇空气化作蓝火。】 【作用:焚之一切】 【等级:玄奥】 【百倍回馈,获涅盘之火。】 古时有传,凤凰浴火而生,涅盘再生。 这涅盘之火,同属神火。 赤红烈焰图鉴在张乾眼中渐渐显现,为他所用。 涅盘之火, 力大无穷, 一经释放,即可熔铁焚木, 就连之前那骇人的食罪巴鲁,在它面前也只有化灰的命运。 掌握涅盘之火后, 张乾掌间涌现赤红火焰,形态随心所欲变化, 最终化为浴火凤凰,鸣叫一声消逝。 收起火焰,张乾双目更显明亮,这涅盘之火,往后大有用武之地。 老胡这时指着下方说:“天哥,下面好像另有一番天地。” 张乾闻言,向下望去。 他记得,网剧中雪山金身木乃伊之下,并无此空间,看来这地狱难度的昆仑神宫远不止剧版那么简单。 正当张乾等人欲探究竟, “小心!”阿香突然扯住张乾衣袖,指向冰中古尸。 那些封冻于冰川中的古尸, 随着无量业火,厚重冰层渐融。 他们面露狰狞,尸气弥漫。 轮回教主的后招不少啊。 十具古尸化身僵尸,瞬间从融冰中走出,尸气缭绕。 胖哥举起冰镐,掏出黑驴蹄子:“妈的,没想到这冰斗里头也有这么多粽子。” 小哥抽出黑金古刀,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 “让我来料理这些不祥之物。”望着身旁的十具古老遗骸,张乾心头一动。 回想起在那古村的日子里,正是那时,他获得了这“茅山镇煞符”。 没想到,在这偏远之地,这门技艺竟派上了用场。 随着张乾结成法印,紧接着在冰面上猛地一踏,冰层上显露出一道金色的篆文符咒。 “锁!” 那些古老遗骸仿佛被融化的冰雪,发出阵阵哀嚎,迅速地归于沉寂。 它们虽不及先前那尸王恐怖, 但也让张乾的图鉴增添了几笔,反馈给他一丝龙气。 ………… 吸纳入体的龙气,让张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又有所增强。 “乾哥,您这是啥手段?比那黑驴蹄子还神了啊。”胖子一手拿着黑驴蹄子,另一只手攥着糯米,面带几分尴尬问道。 胡八一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乾哥,您这招数可是出自茅山的道术?” “嗯。”张乾点头,意外地看了这位摸金校尉的后代一眼,没想到胡八一见识如此广博。 只见胡八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爷爷胡国华曾经记载过,民国时期有个着名的茅山道长毛小方,专司除僵尸,一手茅山道术十分了得,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见到。” 胡八一心下也是暗暗感叹,九门的底蕴果然深不可测,连茅山道术都能习得。 张乾并未多言,没想到民国时期连毛小方这样的僵尸道长都存在,只可惜岁月流转,未能得见,实在遗憾。 处理完这些遗骸后,张乾用手中的狼眼手电筒向下照去。在手电筒刺破黑暗的光线下,厚重冰层之下, 赫然是一座流光溢彩的水晶灵塔,精美绝伦,雕工细腻。 灵塔之内,摆放着数不清的宝石、水晶以及珍贵经卷,令人眼花缭乱,心神摇曳。 冰层之下,穿过无量业火融化的冰壁,一座晶莹剔透的灵塔映入眼帘,必然是这轮回教主的陪葬之塔无疑。 张乾一行人借助绳索下降。 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之处, 这座灵塔共分三层,全身由水晶雕砌,光线在其表面流转,绚丽夺目。 按照魔国的传统,下葬多采用妖塔之类的建筑。 而九层妖塔作为最高规格的葬式,通常只有魔国的鬼母才有资格享用。 正如这龙顶冰川下掩埋的邪神水晶尸。 因此,眼前这位轮回教主所用的,仅是一座三层的灵塔。 分别代表着天、地、人三层境界。 塔内堆满了珍珠、黄金、水晶等价值连城的宝物,在强光照射下,光彩夺目。 “天哪,这轮回教主的陪葬灵塔里,宝贝还真不少。”明叔望着眼前的灵塔,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 “这些灵塔应该和我们在古拉格银眼上看到的六芒星相似,散布在这龙顶冰川之下,守护着中央的九层妖塔。”雪莉杨在一旁分析道。 既然已经发现了灵塔,那么这被万年玄冰封存的九层妖塔,距离他们必然不会太远。 张乾用探阴爪打开了灵塔的大门,里面满是珍珠、黄金等饰品,件件皆是价值连城。 除了找到的珍珠和黄金,还有红白珊瑚、云石、玛瑙等珍稀物品。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灵塔顶部以水晶雕琢的一具栩栩如生的尸体,这尸体就是深藏九层妖塔最底层的冰川水晶尸。 也是明叔入藏的真实意图。 在那水晶尸的额头上,镶嵌着一枚琉璃质地的圆形眼珠,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纯净无瑕,环绕着淡淡寒雾。 以琉璃打造,模仿那无界妖瞳的仿制品。 张乾用探阴爪将其取下,入手冰冷异常,宛如一块完美的玉石,实属罕见。 【叮!】 【点亮琉璃鬼母眼图鉴。】 【物品名称:无界妖瞳(仿)】 【物品说明:魔国遗族轮回宗对鬼母无界妖瞳力量的渴望与追求,以琉璃制成,无特殊用途。】 【物品作用:饰品,拥有微弱的妖瞳之力】 【物品等级:黄】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少许龙气。】 此刻,张乾的心脏如战鼓般剧烈跳动。 胸前的纹身也随之浮现,仿佛新生。 随后,他将这琉璃眼珠交给身后的阿香。 阿香睁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望着手中的眼珠,她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物件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我……我不能收您这么贵重的东西。”阿香怯生生地说着,像是一只害怕陌生人的小羊。 “让你拿着就拿着。”张乾的语气不容置疑。 一旁的明叔拉了拉阿香:“阿香啊,乾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咱们都是一家人……” 话音未落,明叔的肚子上就挨了雪莉杨一肘子,只好弯腰咳嗽。 “哦。”阿香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把琉璃眼珠收好,贴近身体。 “这里的东西怎么处理?”雪莉杨在一旁问道。 “你们各自挑几样值钱的带走吧。”张乾淡淡说道,这灵塔中的其余物件,大多都是金银财宝。 走村串户虽说离不开银钱, 可张乾却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用些金银细软换个人心所向,长远看比那些黄白之物来得更实惠。 那小伙子一声不吭,上前随手捡了颗珍珠揣进兜里,他对这些物件本没多大兴趣,但张乾开口了,自个儿当然得带个头。 随后,大伙儿也各自挑了些合用的东西。 老明和胖子两人乐呵呵地搜罗了不少金银,胖子笑道:“还是跟着乾哥舒坦啊。” “没错,乾哥实诚人呐。”虽说这些金子不值太多,可对老明而言,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你不拿点?”张乾望向雪莉杨。 雪莉杨目光直愣愣地扫过张乾身后的阿香,随后摇头道:“这些玩意儿我可不稀罕......” 她耸了耸肩。 张乾把剩余的宝贝一股脑儿装进了背包。 就在雪莉杨要发话前,他掏出两颗拇指大的珍珠,扔给雪莉杨说:“拿着吧,这对刚好能打副耳环。” 雪莉杨接过了珍珠,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这古旧的村庙。 出了庙门, 外头依然雪花飘飘。 冰川旁的营地里,彼得黄守着韩淑娜的遗体,上面盖着一条毛毯,雪花星星点点地覆盖其上。 见到韩淑娜的遗体, 老明的脸上也浮现出悲痛,刚得手的财物喜悦都冲淡了几分。 而张乾看着那被毛毯遮盖的遗体, 心头不禁涌起几分不安。 按照之前的经历, 韩淑娜死后,遗体会被那雪弥勒乘虚而入。这雪弥勒在龙顶冰川可是个骇人的妖怪, 据说原身是灾祸之海里的寄生水母。 张乾索性提议,趁着韩淑娜还没被雪弥勒侵扰,劝老明将遗体就地火化了。 “火化?”老明听了张乾的话,脸色有些难看。 第104章 坍塌 一旁的胡八一接着说:“老明,乾哥这么建议肯定有他的道理,喀拉米尔这地界邪乎,你也不想让淑娜死后也不得安宁吧。” 老明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阵, 最后还是想起阿东和韩淑娜都是因没听张乾的劝,才落得如此下场。 “唉——” 老明叹了口气,说:“那就火化吧,可否让我最后再看淑娜一眼。” 众人沉默。 韩淑娜的遗体已烧得无法辨认。 彼得黄担心老明承受不住,便扶着他上前,缓缓揭开毛毯。 但当毛毯揭开后,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毛毯之下, 韩淑娜的遗体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大的冰缝,深不见底,仿佛通向未知的世界。 \"淑娜丫头!\" 明叔一见这情况,心头便焦急起来。 “这雪弥勒的速度竟然这么快?”张乾也没料到,才这么一会儿,雪弥勒就寄生于韩淑娜的身体上了。 这时,众人连忙聚拢到冰川裂缝周围。 几束狼眼手电筒的光芒直射裂缝深处,只见一女子手脚并用地攀爬在冰隙之间,通过那弯曲的发丝和隐约可见的酒红色棉袍,可以辨认出正是韩淑娜。 “淑娜丫头,你这是要去哪儿?”这奇异的一幕吓得众人一跳,胡八一在一旁喊道。 狼眼手电的光线下,韩淑娜正手脚并用爬在冰面上。 她的头以常人无法做出的角度扭转了近一百八十度,整张脸苍白如纸,只剩下一口牙齿泛着幽光。接着,她向众人露出了诡异的笑,随即快速地爬向了冰缝的暗处。 \"淑娜!\" \"淑娜!\" 任凭明叔在上面如何呼喊,声音都被风雪吞噬,不留丝毫痕迹。 “他娘的,这韩淑娜真是被天哥说中了,肯定变成了雪山上的白毛大粽子。”胖子一边骂骂咧咧。 “哎,胖子,你是不是搞错了,淑娜平时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变成僵尸来害我们?说不定淑娜还活着呢。”明叔心中不安地说着,虽知这话自己也缺乏底气。 “我说明叔,您老糊涂了吧,当初韩淑娜的脸都烧没了大半,这要没死,胖爷我就倒着走给你看。”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阿香,你看到淑娜是怎么了?”明叔回头问阿香,心中仍存有一线希望。 却发现小姑娘早已吓得紧闭双眼,连看都不敢看。 “雪莉,你跟我下去。”张乾迅速将两条绳索垂入冰缝。 “天哥,不就是尸体嘛,下面太危险了。”胖子在一旁劝阻,以为张乾是要冒险将韩淑娜的尸体拖上来。 张乾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韩淑娜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众人皆摇头。 张乾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 “这昆仑山脉里传说有一种可怕的邪物,雪弥勒,尸体一旦遗弃于此,就会被它缠上。” “若是不管不顾,尸体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到时候可能会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张乾淡淡道。 听了张乾的话,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万一真的变成了雪山上的巨兽,在这千年积雪的昆仑山上,众人也不敢轻易开枪。 到时候,雪弥勒一声吼叫,可能就会引发雪崩,让他们无处安葬。 “天哥,下面太危险,不如我和老胡也一块下去吧。”胖子跃跃欲试。 胡八一也看向了张乾。 “这裂缝狭窄,人多反而不便,再说你们还不信我的身手吗?”张乾淡笑道。 众人一想,这里确实没人能比得过张乾的身手。 下去的人多了,的确像张乾说的,只会添乱。 “天哥,那你一定要小心啊。”胖子在一旁叮嘱道。 “嗯,放心。”张乾点头,然后对雪莉杨说:“准备好了吗?” 雪莉杨腰间挂着一把沙漠之鹰,握着绳索,将狼眼手电筒绑在臂上,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张乾又看了看小哥。 小哥没说话,只是对张乾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这里有他盯着。 于是,张乾与雪莉杨准备下到冰缝之中,处理那只初生的雪弥勒。 “阿香,帮我看看那雪弥勒在哪里。”张乾开口道。 阿香的眼睛拥有“直觉之瞳”,能预见一切危险。 可以说是“无界妖瞳”的简化版。 因为当初阿香的父母为她开启“天眼”时,采用的是藏地魔国挑选鬼母的方法。 “好的...我...”阿香双手交缠,有些紧张。 最终在张乾信任的眼神下,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在那儿!”阿香手指猛地指向裂缝深处。 一个冰层之后,狼眼手电的微光下,隐约见到一个人形趴在上面。 “走!”张乾与雪莉杨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即,两人抓着绳索,下了裂缝。 胡胖兄弟和阿香等人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张乾和雪莉杨顺着绳索下降约三米后,已接近那尸变的韩淑娜藏身之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下方是一片漆黑的裂缝深渊,深不见底,不知通向何方,宛如鬼窟! 裂缝旁,张乾对雪莉杨使了个眼色,沿着冰缝悄悄绕到了韩淑娜的藏身处。 在裂缝角落里,只见韩淑娜全身已被白色雪弥勒覆盖,手脚并用,像一只诡异的虫子吸附在冰上。 察觉到张乾后,一张苍白怪异的脸猛地转向这边。 “天哥,小心!”身后的雪莉杨惊呼。 张乾早有准备,无需雪莉杨提醒,只见他握拳,拳头上显现出两枚烈火般的印记。 轰! 一拳击在韩淑娜身上。 拳头上仿佛有烈火燃烧,正是张乾此前得到的“涅盘之火”。 “啊!” 尸变后的韩淑娜惨叫一声。 涅盘之火触体后,如附骨之蛆般迅速蔓延。 只见那雪弥勒在涅盘之火的焚烧下,发出尖叫,紧接着四处逃散,像一群寄生虫一样在冰川中迅速分散。 但它们能逃脱吗? 火焰重生,仿佛切肤之痛,把这些雪中菩萨烧得只剩下一捧灰烬。 在冰缝之下,他们的痕迹就此消失。 雪中菩萨彻底消失后,韩淑娜的身体也显露出来。 随后,她也坠入那无底的裂缝,再无任何痕迹留存。 “淑娜!”明亮叔用力敲打着冰面,竭尽全力对着裂缝呼喊。 “亮子,冷静点。”旁边的黄彼得连忙扶住情绪激动的明亮叔,生怕他也掉进这万丈冰缝。 就在这个时候,张乾脑中响起一阵电子音。 【滴!雪中菩萨图鉴解锁成功】 【名称:雪中菩萨】 【描述:灾难之海里的特殊寄生水母,能寄生于亡者遗体,使之成为恐怖的异兽。】 【功能:寄生】 【等级:玄秘】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张乾对此物早有听闻,那是长于雪山之巅的珍贵药材。 其价值远超百年野参。 【名称:天山雪莲】 【描述:生长于雪域高寒之地的雪莲,乃罕见的仙草。】 【功能:延年益寿】 【等级:玄秘】 张乾手中随即浮现出一朵散发着白光的雪莲。 这雪莲至少有千年的年岁,药效浓郁至极。 他即将进行下一次肉身的洗礼。 上一次,张乾使用凤凰、麒麟、盘古及虎的精血进行净化。 而这一次的洗礼尤为重要。 如果能融入这种灵药,其效果必然是非凡的。 这天山雪莲,简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张乾迅速将它收入背包中,随即对身边的雪莉杨说:“我们赶紧上去。” “好!”雪莉杨点头应允。 不料,因之前雪中菩萨胡乱窜行、无差别攻击,两人手中的绳索已接近承重极限。 “嘭!” 绳索断裂,张乾和雪莉杨猛然失重。 张乾大吃一惊。 二人身体向着那无底冰缝跌落。 裂缝上方的人,面对这一突发状况,刚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乾哥!” “雪莉杨!”众人对着裂缝呼喊。 阿香在一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裂缝下消失的两道身影。 哐! 小哥这时抽出黑金古刀。 脸上闪过一丝急切,正准备抓住绳索救援。 昏暗的冰缝里。 张乾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已破冰而下,直达冰层深处。 下面是一个望不到底的深渊裂缝。 少许碎冰落入这无底深渊,深不见底,尽头难以窥探。 张乾身后,雪莉杨仍挂在身上,手臂上绑着手电筒,喘着粗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还活着。 “没事吧?”张乾的声音传来,雪莉杨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 然后用手电筒向上的冰缝晃了晃。 表明他们安全。 见到强光,上面的人才舒了一口气,随即快速放下两条新绳子。 脚下即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望之令人胆寒。 只有雪莉杨知道,这一刻张乾展现出的爆发力有多惊人。 很快,两条绳子放了下来。 张乾和雪莉杨各抓一条,互相点头后,张乾拔出冰层中的大夏龙雀刀,准备攀绳而上。 然而,之前的剧烈震动加上大夏龙雀刀劈开的裂缝,使这片原本就不稳固的厚冰开始晃动。 “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这里要塌了。”张乾对雪莉杨说。 雪莉杨点头。 她随即抓紧绳索往上攀爬,速度竟不亚于张乾。 “轰!” 正如预期,张乾攀爬时,巨大冰缝开始摇晃破裂。 冰川裂开后,大量冰锥掉落。张乾和雪莉杨紧握绳索,敏捷躲避坠落的冰块,灵活地向冰缝上爬去。 上方的人目睹这危险场景,不禁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他们只能祈求张乾他们平安。 随着大量冰块落入裂缝,仿佛惊扰了什么生物,无数荧光闪烁,像夜空中的星星。 看到这些如星般闪烁的荧光,胡八一忍不住惊叫:“火瓢虫!” 在这无尽的冰缝之下, 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胡八一在藏地遇见的火瓢虫,一旦沾染,全身化为灰烬。 这意味着巨大的裂缝可能通向魔国的九层妖塔。 张乾和雪莉杨身处上下皆是危机,正徘徊在生死边缘。 上面的人虽看得紧张,却无法施以援手。 就在此刻,一块大冰锥落下,直冲雪莉杨而来。 “小心!” 张乾喊道,同时挥动大夏龙雀刀砍向冰锥。 哗啦! 冰锥从中裂开,断面如镜面般光滑。 这男子实力之强,让雪莉杨心惊不已,红唇微张成一个“o”形。 “谢谢你救了我。”雪莉杨在一旁说。 “先逃出去,再说这个。”张乾一把搂住雪莉杨的细腰,拉着绳索快速向上。 上面的人也拉着绳索,合力将二人往回拉。 就在这时, 只见下面无数的火瓢虫开始上升。 火瓢虫身上的蓝光,照在这镜子般光滑的冰川裂缝里,把周围映得像片蓝色的海。 可站在冰缝上的人们,心里没半点美感,只有喘不上气的憋闷。 “天哥!” “雪莉杨!” 大伙儿望着裂缝下头,拼了命地喊。 但这时候,大伙儿也看出来了。 那些火瓢虫,疯了似的围着张乾转,却不直接朝他下手。 只见张乾身上,挂着一颗白毛狼王的獠牙,泛着微微的光。 都是这魔国里的妖物奴隶, 张乾身上这狼王牙,散出狼王奴隶的气息, 叫那些火瓢虫分不清敌我。 最后,张乾又潜回了那无底的冰川深渊。 这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关键时候,竟是这獠牙救了自己一命。 接着,他一把搂住雪莉杨,拉着绳子,飞快地爬出了裂缝。 “呼——” 张乾还抱着雪莉杨,两人从裂缝里爬了出来, 就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 连带那裂缝口,都被压得紧紧闭合。 要是再晚一秒出来,怕是逃生的门都没有了。 “呼——” 看着天上飘着的云彩,雪莉杨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刚才那危险劲儿,就算是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 或许她就已经永远留在那冰川裂缝下了。 “救命之恩,不言谢。”雪莉杨行了个礼说道。 “那里的话。”张乾刚想说点什么,发现自己手还搭在雪莉杨胸前,猛地醒悟过来,急忙抽开。 “咳咳...情急之下,失礼了。”张乾尴尬地说。 第105章 镇妖塔 “没事。”雪莉杨在大洋彼岸长大,性格开朗,知道刚才那种危急时刻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便淡淡一笑,没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从冰川裂缝里出来了, 天也渐渐暗下来。 张乾让大家在营地稍作休息。 没了雪弥勒和狼群的威胁,众人心理放松了许多,很快就沉入梦乡。 第二天。 张乾看着调整好状态的众人,心里满是安慰。 \"三条田埂交汇,那里便是镇妖塔的所在。\" 听到这儿,胡八一恍然大悟。 \"天哥言之有理,我早该想到了,紫微风水推演竟有这般高深莫测。\" \"是啊。\"张乾点头赞同。 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这话不过是原着中的描绘罢了。 没过多久,众人锁定了这九层镇妖塔的确切位置。 接着,他们把鲜姜汁喷洒在厚实的冰层上。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这万年玄冰的克星就是这不起眼的姜汁。 很快,姜汁渗入冰层之中。 胡胖兄弟俩也拿出破冰锄,开始凿开冰面。 不久,一个深约五六丈的大坑便显现出来。 坑底之下,已非冰层,而是粗大的祁连圆木堆砌。 这些木头由方木、圆木和夯土交织,坚硬非常。 各类木料搭建成一个宝顶模样,上嵌珠玉,光华闪闪。 塔尖最上方,还嵌有一颗圆形珠子,雕刻成眼睛图腾的形态。 望见塔尖,众人兴奋难抑。 显然,他们挖到了九层镇妖塔。 随即,大家分好搜刮来的宝石,用各种工具加快挖掘速度。 因张乾之前的提醒,为防塔内可能出现火瓢虫之类的恐怖生物,众人用事先备好的狼王之血涂抹脸庞。 张乾也帮阿香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抹了三道狼血,活像一只大花猫。 这狼王之血确有奇效,即便在这冰封万里的冰川之上,仍带几分温热。 很快,涂抹完毕。 紧接着,第一层镇妖塔被破开。 \"轰——\" 宝顶碎裂后,众人谨慎地望着镇妖塔的第一层。 幸好,这里并未出现火瓢虫之类妖邪之物。 这让众人心里的警戒稍稍放松了些。 随后,众人步入这九层镇妖塔的第一层。 这第一层布置简朴。 四周是土木搭建的低矮房室。 唯有中央放置着一颗用水晶雕成的圆盘。 原以为镇妖塔内会有大量殉葬品, 却不料空荡荡一片。 胖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这魔国初代鬼母可真寒碜!这里面咋啥都没有呢?\" 胖子小声抱怨。 随后,众人的目光都被塔中心的水晶盘吸引。 胖子也被迅速拉过去,垂涎欲滴。 \"天哥,这水晶盘定是价值连城吧?\" 不待张乾回应, 一旁的明叔注意到水晶盘上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狼首人身战将,顿时大惊失色。 \"胖小子别乱碰!这冰山水晶里有魔国白狼王妖奴的诅咒!\" \"经卷上记载,动了它,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只见那白水晶盘上,雕有一尊狼首人身的魔将, 正呈俯冲战斗之态! 明叔所说的白水晶盘,据说是白狼王妖奴的诅咒。 一旦打开这白水晶盘,将引发恐怖的诅咒,所有人都将命丧于此。 尽管如此, 这白水晶盘之下却是通向镇妖塔第二层的通道。 不打破它,就无法深入塔内。 胡八一边皱眉思考,边道: \"这应该不是什么机关诅咒。\" \"按《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所载,这样的圆盘是用来装饰镇妖塔内的灵盖,每层衔接之处皆有。\" 虽是如此说, 众人想起先前那轮回教主,那雪山木乃伊被挖开后,下方喷出的恐怖无量业火, 对这种古老阴毒的机关仍心有余悸。 就连胡八一心里也没了底。 而张乾,作为队伍中的主心骨, 他若说这灵盖可破,那必然没问题。 只见张乾上前一步, 哐当! 直接用破冰锄将灵盖敲碎。 作为穿越者, 张乾自然知道,在镇妖塔最深处,带有诅咒的狼王妖奴水晶自在山,伴随着邪神水晶尸,并非眼前的这块水晶盘。 \"老胡说得对,这块水晶盘只是装饰镇妖塔内部的灵盖,非那诅咒的水晶自在山。\" \"在《制敌宝珠大王赞》中也有提及,\" \"这银色的白狼王妖奴,名唤水晶自在山,\" \"被供奉于镇妖塔最深处邪神水晶尸旁,若水晶尸受到侵扰,无数狼族大军将淹没入侵者。\" 听了张乾的话,众人这才放心。 只是胖子稍感遗憾。 \"这水晶盘要是能完整带出去,怕是能值不少钱呢。\" \"确实!\"明叔在一旁附和,同样一脸惋惜。 猛然间。 胖汉子似乎琢磨出点啥。 “不对劲儿,明叔,你不是说你老爹在那九层邪塔里失联了吗?” “要是你老爹真来过这九层邪塔,那这灵柩怎还完好如初?难不成你老爹根本就没来过这昆仑山?” 听自己的谎话被胖汉子毫不留情地戳破, 明叔一时乱了阵脚。 “哪儿能呢,我老爹他...他应该是从邪塔的另一条道进的,不是这条。” 明叔嘴上还硬挺着争辩, 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躲闪着望向张乾他们。 张乾他们哪顾得上理会他这一茬, 砸碎了灵柩后,目光投向了邪塔的第二层。 这座被冰封在昆仑冰川下的九层邪塔,层层叠加,共九重天。 是这妖魔国里最尊贵的安葬方式。 妖魔国崇拜深不可测,于是这邪塔的最深处, 葬着的正是妖魔国初代鬼母——念凶黑颜! 可这眼前的九层邪塔,内里的简朴实在出乎意料。 不仅是空荡荡的第一层, 就连这邪塔的第二层,也没见着啥值钱的陪葬物。 只有些叠成嘛呢堆的牛头骨。 在这青藏之地, 牦牛一向被视作无价之宝。 但在众人眼里,这些牦牛头骨却远不及金子、珍珠那般珍贵。 这让大伙难免有些失落。 原以为这九层邪塔作为初代鬼母的陵寝,里面肯定藏着妖魔国的秘密,甚至是逆天之物。 结果连挖两层,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 连胖汉子都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妖魔国也太抠搜了,连个值钱的陪葬品都找不着。” 张乾心里有数, 在妖魔国的历史长河中,历代鬼母曾被选为国君。 鬼母作为蛇神在人间的代言,其隐藏在眼珠中的力量,名为“无界妖瞳”。 这是妖魔国鬼母的标志。 但实际上,在妖魔国的历史中,真正拥有“无界妖瞳”之力的寥寥无几。 而这邪塔里安息的初代鬼母——念凶黑颜, 她的“无界妖瞳”是唯一完整继承了蛇神六种能力的存在, 即永恒、虚数、召唤、预知、放逐与诅咒。 不说别的, 单就“无界妖瞳”中的“虚数”, 也就是幻化万物的能力,就十分骇人。 这能力近似幻境却胜过幻境, 意味着鬼母记忆中的事物,能具体显现在现实中。 比如后来出现的恶罗海城, 这座庞大的恶罗海城,就源自初代鬼母念凶黑颜记忆中的一座幻影城。 虽然城是幻象,但城里的一切却是真实的, 譬如鲜果,铁三角见到的炖牛肉。 …… 换句话说, 这幻化万物,近乎心想事成的缩水版。 这等能力,即便是扎格拉玛神山部落的最后一任鬼母,精绝国的女王也不具备。 那精绝女王还得借助尸香魔芋构建虚假幻象。 正是因为这“心想事成”的独特能力,念凶黑颜才对世间的俗物不太上心。 或许,这就是这九层邪塔里陪葬品简陋的真相。 众人合力,很快打通了邪塔第三层。 这第三层,挂满了星纹无字鬼旗, 它们遍布塔内,又分五色, 红、蓝、白、绿、黑。 这五色在妖魔国各有其意: 红象征血,蓝代表天,白指山峦, 绿喻水源,黑则寓意深渊。 因妖魔国对深渊的崇敬, 第三层挂得最多的便是黑色星纹,蓝色星纹最少。 “邪塔里净是些没用的玩意儿。”胖汉子一边抱怨,一边把这些鬼旗胡乱扯下。 此地在龙顶冰川之下, 这些鬼旗正巧可用来生火。 邪塔第四层,藏着记载妖魔国历史的经石。 这些卵石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是上古妖魔国的文字。 这北地妖魔之国在历史记载中只鳞片爪,研究它的人少之又少。 这些经石上的符文,若让考古学家看到,定是无价之宝。 但对张乾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队伍里,也就雪莉杨对这些晶石稍感兴趣。 这时,她拿出相机,拍下了经石上的内容。 随后,大伙继续挖掘冰封万年的邪塔。 底下出现的,仍旧是些平常物件, 连陪葬的首饰都稀罕得很。 这对期望颇高的铁三角来说,失望至极。 原想着在九层邪塔下能找到破除背上红斑诅咒的线索, 诸如眼球神殿一类, 没想到这一路行来,尽是些平庸之物。 最终的指望,只能落在这诡异塔楼的最幽深处,安眠着的邪灵水晶骸骨上。 不久后,众人踏入了这座奇异塔楼的第一层。 这一层内,阴气逼人,中央依然由灵石板连接着下至九重深渊的妖塔。 而在四周围,排列着十尊巍峨的古尸,皆呈盘坐姿态,仿佛守护四方。 雪莉杨凝视着这些古尸,开口言道: “这些遗体恐怕都是自愿陪葬在这妖塔内的大祭司等人,他们守护着第九层的邪神遗骸。” 望着这阴冷森然的古尸,众人不禁想起了先前在轮回教宗庙内,那雪山金身木乃伊旁密布的古尸,最终发生的尸变,令人胆战心惊的结局。 一股凉意,不由自主地从脚底窜起。 明叔在一旁慌乱起来,“阿香,你赶紧看看这些尸体有没有什么异样,好让天哥和胡兄弟心里有个数。” 阿香虽稍有不愿,但念及张乾,还是环视了一圈这一层的妖塔。 接着,她对着张乾轻轻摇头。 显然,这第一层展示的古尸,不过是普通的陪葬品,并非暗藏玄机。 张乾向众人点头示意, 让大家合力开启连接第九层的灵石板。 此刻,位于第九层的妖塔深处,藏着整个妖塔的终极秘密。 那里埋葬的,是初代鬼母的遗体——念凶黑颜。 这深藏于妖塔尽头的冰川水晶尸,不仅价值连城,更承载着初代鬼母的灵魂, 拥有着完整无缺的跨界妖瞳。 张乾自是好奇,这邪神水晶尸究竟有何面貌。 深入妖塔腹地,所有人心潮澎湃。 明叔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激动之色,想象着价值连城的冰川水晶尸藏于妖塔深处,贪婪之色悄然浮现。 他决心要设法夺得这价值非凡的水晶尸。 “咔嚓——” 随着灵石板碎裂,九层妖塔的最终秘境展现众人眼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难免让人有些失落。 在妖塔的第九层, 中央摆放着一座庞大的石台。 石台上置有两块水晶,一白一蓝,且水晶上刻有星辰图案。 此外, 第九层妖塔内别无他物。 这两块水晶在手电筒的光芒下闪烁生辉,颇为不凡, 但终究只是普通水晶,虽有价值,却非众人所求。 况且,它们远非《武勋圣诗》中的水晶自在山,也不是冰川水晶尸,因它们仅有拳头大小。 对于这样的结果,众人难免心有不甘。 铁三角渴望找到破解背负鬼眼诅咒的线索,而明叔则心系邪神水晶尸。 胖子率先开口:“这妖塔里头咋是空的,连个尸首都没,老胡,咱是不是找错地儿了?” 张乾此时走上前,将石台上的两块水晶取下,随意放入囊中。 随后对身后的胡胖二人吩咐:“把这石台挪开。” 闻此言, 众人意识到张乾或许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于是合力将石台推至一侧,只见石台之下露出一层冻土坑,坑内嵌着一块龙纹水晶,埋藏于这冻土地带之下... 石台下方的冻土层中,寒气环绕,伴有稀薄的白雾袅袅升起, 将妖塔内部装扮得如同仙域,引人心生讶异。 方形浅坑底部,还刻画有一个巨大的闭目眼球图腾。 “下面该不会是这妖塔主人的遗体吧?”望着眼前迷蒙的寒气,连身旁的胖子都略显恍惚地说。 胡八一和雪莉杨也快步向前, 企图从中寻得解开鬼眼诅咒的线索。 第106章 邪国妖仆 一旁的明叔,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辣。他不远万里来到这危机四伏的昆仑山脉, 又历经人员折损, 全为了追寻这妖塔下价值连城的冰川水晶尸。 眼下见冻土坑中,白雾缭绕,隐约可见水晶般的遗骸隐现雾气之中,他知道那必是他日思夜想的冰川水晶尸。 心头随之涌起一股狠辣的念头,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除去在场所有人,独占这份无价之宝。 然而,当明叔的视线触及一旁穿着黑色冲锋衣的张乾,以及张乾背后背着黑金古刀的冷漠青年后, 他脸上的冷峻之色略有缓和。 张乾及其队中这位冷面青年的实力,令明叔颇为忌惮,难以揣摩。 真要动手,想起之前食罪巴鲁、白毛母狼和雪弥勒等恐怖生物的下场, 明叔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压下这些不轨之念。 张乾这时望着眼前的白茫雾气,但在他眼里,这白雾却与他人所见不同... 张乾身怀异兽血脉,更有灵眼辅助。 此时在他眼中,能瞧见眼前丝丝缕缕的乳白色雾气,仿佛藏着龙的气息,凝聚成一只欲飞的凤凰,振翅间似有长啸之音。 “凤凰之兆?”他心中暗自思量。 要知道,这昆仑山自古以来,就是世间三大秘境之一,人称凤凰栖息之地。 邪国初代鬼母凶颜黑面,葬身于此龙脊冰原之上,此地恰是昆仑凤凰地脉中,生命力最为盎然之处,名为祖龙地脉。 看来此处之物,于我大有益处。 面对这白茫茫的龙气溢散,张乾自是不会放过,旋即掏出一本墨色的《重生真经》。 《重生真经》如巨鲸吸水。 瞬时之间,这些白色雾气尽数汇聚于那墨色的《重生真经》之上,唯有封面那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似乎随时会展翅飞去。 一旁的胖哥见状,忍不住开口:“乾哥,你这还有本黑皮的经书呢?上面还有凤凰图案。” “这黑皮经书真是神了,雾气一下就没了。” 《重生真经》厚重如石,胖哥眼力不济,加之张乾手中的经书只是一闪而逝,故而被误认为是本寻常书籍。 胖哥的话引得旁人纷纷投来目光。 身后的青年,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迅速归于迷茫。 张家人虽在青铜门内得到了某种近乎长生的能力, 但张家族长历来受失忆症所困。 青年亦是其一,往昔记忆支离破碎,仅能艰难拼凑出片段。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张乾连忙将《重生真经》收起,能感到经书好似“饱餐”一顿,定是得了不小的益处。 至于《重生真经》的来历,张乾并不愿多提。 因为连他自己也未知此经由来,穿越至此盗墓世界,只知道这是家族遗物,封面上沾染的血迹如同残阳,来历不明。 但书中记载着上古四大神兽的传承和修炼法门,足证其非凡。 传说上古有四大神兽:玄武、麒麟、凤凰与神龙。 张乾察觉,这背后藏着惊天秘密。 青年体内流淌着麒麟血脉,按理同为神兽后裔,应有特殊传承,但在青年身上,张乾只见超凡体魄与发丘天官之术。 也许, 这些秘密与青年的失忆症,乃至张家世代守卫的青铜门之后的秘密,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腾蛇血脉纯净度已达40%】 《重生真经》吸纳完毕,系统提示声响起,张乾感受到自身血脉力量大增。 潜意识里,先前的异象汇聚,一只浴火重生的神凰即将显现。 张乾有种预感, 这纯血神鸟一出,自己实力将踏入另一恐怖境界。 这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同时,他也察觉到,这天地间龙气稀薄,唯独在这样的风水宝地才能略存一二。 自己身上的变化,也让他意识到,这盗墓世界中藏着不少秘密,或深埋上古,待他探寻。 他身上的纹身,鳞爪渐显,愈发清晰。 在盗墓界,汪藏海自参与建造万奴王皇陵,即云顶天宫,窥见青铜门背后的终极奥秘后, 创立了与张家敌对的汪家! 汪家人身上皆有凤凰纹身, 但他们无凤凰血脉,这让张乾隐隐觉得,汪藏海在青铜门后发现的重大秘密,与凤凰有关。 除汪藏海外,当年小哥引领九门,在四姑娘山进行的最大规模盗墓行动后, 九门便一落千丈。 那一辈人在四姑娘山中究竟带出了何物,自己这本染血的古籍——《重生真经》,又是否与之相关? 整理思绪后,张乾隐约捕捉到某些线索,却又难以深入,便不再纠结。 既然这盗墓世界有着神秘的“它”组织和汪家操控,还可能藏着更多未知的危险, 张乾决心尽快增强自保之力,寻获天地间的奇珍异宝。 思路明晰后,张乾望向浅坑中的景象。 一旁的铁三角等人见张乾未加解释,也未再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坑中置放着一方巨大水晶,但这水晶盘别具一格, 其上雕刻着一狼首人身的白狼妖将,不同于第一层所遇的狼王妖将, 这尊狼王是以浮雕手法雕琢而成…… 栩栩如生。 就像山林间走出的狼神,手持白矛,身穿银甲,身形下俯,做出捕猎的姿态。 在那狼王妖仆的浮雕之下,错综复杂的纹路如同古老龙图腾,交织在水晶盘上,形成一波波仿佛能听见的波动。 水晶盘内,一颗犹如珍珠宝石般的心脏被封存着,奇异的是,它似乎还有生命,微微跳动。 眼前景象,正应了《武勋吟咏》中的描述,这妖塔深渊里,藏着鬼母的陵寝。 这巨大的水晶盘,定是《武勋吟咏》所述的狼王妖仆水晶自在峰,内中封存的,则是邪神的水晶之躯。 “莫动!”雪莉杨见明叔和胖子靠近,急忙制止。 “这水晶盘定是经文上所言的水晶自在峰,一层那水晶盘只是仿造品,这个才是真的自在峰。” 张乾也在一旁点头说:“这水晶盘上的波状突起,似是某种低频波动,破坏后可能导致雪崩。” 雪莉杨望着那威猛狼王妖将的雕像,自然联想到了水晶自在峰的传说,忙在一旁劝阻。 传说魔国曾有两大妖仆,一是白狼王,二是达普鬼虫。 初代白狼王妖仆据说形如山峦,呼吸间能引雪山雪崩,瞬间淹没联军于雪浪之下。 最终,狼王妖仆被莲花生大师降服,化作水晶自在峰,守护着邪神之躯。 谁曾想, 这邪神水晶之躯就在这水晶自在峰内。若是毁了自在峰,喀拉米尔雪山上万年的积雪倾泻而下,只怕神仙也难逃。 明叔眼见价值连城的冰川水晶尸近在咫尺,却难以取出,心中焦急如同猫抓。 恨不得将整个水晶自在峰都搬走。 倒是胖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明叔喝问道:“你父亲不是来过这妖塔?那尸体呢?为何不在这里?” 明叔本欲狡辩, 但事已至此,也懒得再做无谓的掩饰。 他冷笑一声:“胖小子,阿叔也不瞒你了,此行我的目的,正是这妖塔深处的冰川水晶尸。” “你可知道这水晶尸价值几何?说出来吓死你!” 明叔一脸冷漠,身旁的彼得黄忠心耿耿,端着枪站在他身边。 阿香却有些迟疑地望了明叔一眼,随即快步走向张乾。 “阿香!”明叔一惊,唤了一声,见阿香没有半点留恋,他的脸色也逐渐冰冷。 “好啊,你果真不是个好东西。”胖子咬牙切齿。 霎时, “铁三角”三人枪口一致对准明叔,让他面色大变。 刚才明叔因水晶自在峰的价值而冲动,此时清醒过来,即便彼得黄战斗力再强, 对付“铁三角”也是力有未逮。 更何况, 张乾和那位冷面小哥还未出手,如果在此翻脸,明叔自知绝无好下场。 当下他眼疾手快,想要掏出手枪,以水晶自在峰为威胁。 “小哥,制住他!” 小哥听闻, 身手敏捷,大步上前,正要抓住明叔。 彼得黄还想反抗,却被小哥一肘击昏,随后明叔被彻底控制。 在小哥的控制下, 明叔明白大局已去,脸色如死灰。 然而,明叔这种历经风雨的老手,脸色一变,装出悲痛的模样:“淑娜——” 这一变故, 让现场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随后,明叔像是猛然醒悟,说道:“天哥,胡老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把我制住了?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得不承认, 明叔这老狐狸确实有几把刷子。 连胡八一等人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过,无论明叔是真疯还是装傻,胖子还是不客气地上前缴了他和彼得黄的枪,这才让小哥放开了明叔。 制住明叔后, 张乾正打算继续研究那冰川水晶尸,却突然脸色一变:“这邪神水晶尸还活着?!” 张乾的话, 如同投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要知道,魔国的历史悠久,可追溯至上古神话时代,而这座矗立于龙顶冰川的九层妖塔,乃是初代鬼母的陵墓。 若这邪神水晶尸尚存, 实乃不可思议。 \"乾子,你是说这水晶山里的冻尸还活着不成?\"胖子站在一旁,望着水晶山中的尸体,满眼的不可置信。 张乾注视着水晶山内那颗鲜活跳动的红宝石般的心脏,缓缓说道:\"我不敢打包票,可刚才确实感到了一丝生命的波动。\" 听闻此言,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是这邪门的水晶冻尸真有活气,那初代鬼婆念凶黑颜又是个何等妖物,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极限。 张乾凝视着水晶山中那冰封的水晶尸,心中另有一番话未曾言明——在这水晶山里,他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正悄声呼唤着他,如同一种神秘的召唤。 \"这里面,肯定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张乾低声喃喃。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要想揭开这背后的秘密,就必须得从水晶山内部动手,但那样一来,这水晶山便会如古籍所述,掀起滔天白浪,将整个克拉米尔雪山吞噬无疑。 不过,张乾记得清楚,九层妖塔之下,这冰川水晶尸,也就是初代鬼母的双眼“无界妖瞳”,曾被魔国残党轮回宗盗走。 那些轮回宗的家伙,通过挖掘地道穿透了冰川下的九层妖塔,取走了念凶黑颜的无界妖瞳,妄图复兴魔国的霸业。 只可惜,历史的车轮无法逆转。换句话说,在妖塔之下,必然留有那轮回宗挖出的地道,也是众人脱身的唯一出路。 于是,张乾依循记忆搜寻,很快在妖塔中找到了一处用黑木板遮盖的地道口,它斜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看到这个地道,胡八一脸色一亮,忙问:\"乾子,你这是想……\" \"你们先从这地道撤出去,我来搞定这水晶山。这初代鬼母身上藏的秘密太多了,我得查个明白。\"张乾坚定地说道。 \"可是……\"胡八一还想劝些什么, 但他心里明白,论本事,他们留在这里也只是给张乾添麻烦罢了。 \"乾子,你自己小心些,我们在外面等你!\"胡八一说着,与张乾用力一握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扣,充满了信任与鼓励。 很快。 胡八一,胖柱子,还有雪梅杨等人一齐踏进了那盗洞里头。 雪梅杨临入洞前说:“乾哥,俺们下边等你。” 一旁的老明和黄皮子俩人撤退时,眼里满是不舍。 老明那布满皱纹的眼里还留恋地瞅了瞅那冰川水晶尸。 可他心里头明白,张乾说那身子许是活的,最后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 跟着大伙儿进了盗洞。 “兄弟,你给咱把上头的洞口堵结实喽。”张乾吩咐道。 “成!”兄弟应了一声。 紧接着手脚麻利地把第九层和上面的连接处给堵了个严实。 随后,张乾挥起冰镐,哐当几下,就把那水晶自在山砸得粉碎。 水晶自在山一碎, 里头显出一具全身由水晶雕琢的尸首, 出现在众人跟前。 周身缠绕着白茫茫的雾气,尸体里头还有红得像玛瑙一样的石头, 像是心肝和血脉,还隐约跳动着。 第107章 鬼母起源 真叫人脊背发凉。 这冰川水晶尸的两只手,好似各自攥着些啥东西。 而那眼窝子,却是黑洞洞的窟窿。 这片辽阔的喀拉米尔雪原,万年的积雪,在水晶自在山破碎的瞬间,轰隆一声怒吼! 好似穷凶极恶的怪兽。 无尽的雪浪从雪峰顶上奔腾而下,转眼间就把整片冰川掩埋,接着上万吨的积雪从那九层妖塔上倾泻而下。 “轰!” “轰!” “轰!” …… 上百吨的雪块砸下来,穿过四五层后,动静才渐渐停息。 在这一番惊心动魄中, 只听见头顶第一层木板吱吱作响, 接着落下些雪末。 这场毁灭性的雪崩总算止步于九层妖塔之外。 张乾松了口气, 转而看向眼前的水晶尸,那股特别的召唤感,好似来自这尸首,可对方并无异动。 这让张乾心中生疑。 这魔国的开国鬼母,虽有着一双无界妖瞳,却似乎仍难继承蛇神的全副能力。 要知道,蛇神的灵魂不死不灭, 拥有“永生”之奇能。 传言在天地尽头,万物消亡之际,蛇神之眼将浴火重生,古神蛇神亦将复生。 这便是蛇神之眼雮尘珠被称为凤凰胆的因由。 张乾本以为这位开国鬼母应是承袭了蛇神不灭的本事,还以为要有一场硬仗。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叮!】 随着冰川水晶尸的显现,系统的提示声也响了起来。 【点亮图鉴:冰川水晶尸】 【名称:冰川水晶尸(缺双眼!)】 【介绍:魔国邪神,初代鬼母念凶黑颜的遗体制成的水晶尸,价值连城,能驾驭达普鬼虫,狼王妖仆。】 【功能:邪神之体,拥有超凡力量(缺双眼!)】 【等级:地阶】 【触发百倍奖励:六库仙贼。】 一听这话,张乾心中不由一震。 这六库仙贼的名头,张乾自然知晓,同属奇门遁甲之术,被誉为“盗中圣人”。 能汲取天地间的龙气为己所用, 还能发掘体内潜能,打造出最强的消化系统,万物皆能转化为修行的滋养。 若能习得此术,自己在变强的路上,必能更上一层楼。 接着,张乾的目光移向那水晶尸紧握的双手。 他直觉那紧攥的拳头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张乾的眼睛紧紧盯着水晶尸紧握的拳头, 直觉告诉他,那里定然藏有非同寻常的宝物。 在小心翼翼地撬开那水晶尸紧握的双拳时,张乾的心里满是谨慎。 这可不是一般的邪神遗骸,它曾是魔国第一代鬼母,念凶黑颜,一个承继了蛇神之力最纯粹的女子,能驱使达普鬼虫与狼王妖奴。 眼下虽已除去盘踞喀拉米尔的狼王妖奴,但那狡猾的达普鬼虫依旧藏身于这邪神水晶尸之中。这鬼虫,正是传说中的‘乃穷神冰’。 不一会儿,张乾费力地掰开了那紧握的拳头。 只见里面紧攥着一张染血的经卷,质地不明,但仅仅握着这卷轴,张乾便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冷寂,孤独,甚至夹杂着深切的怨恨。 展开经卷,中央赫然嵌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球,旁边用细小的黑字写着: “她们都逝去了,只剩我孤身一人。” 这简单一句话,仿佛将人的思绪拉回了万古之前的那个绝世女子身旁,她独立于雪域之前,余晖之下,与夕阳一同轻叹。 手中染血的经卷渐渐透出淡红的雾气,飘散开来,旋即包围了张乾。 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穿越万古洪流而来的极致哀伤,以及无法言说的悲凉与仇恨。 “我恨这片土地……”一个低沉而女子的声音响起。 “成千上万如我般的少女,双眸被夺,皆已陨落,她们被砌入墙中,我害怕极了……” 雪域冰川上,一切都如琉璃般剔透,一位身着雪白衣裳,宛如雪莲的女子静立于雪峰之巅,俯视下方。 那里曾是繁华无尽的国度,恶罗海城。 “这是……鬼母的记忆吗?”张乾望着眼前的点点冰晶,厚重的冰层,以及围绕龙顶的四座巨大雪峰,自言自语。 硕大的夕阳缓缓西沉,薄纱似的光辉轻覆恶罗海城,为这魔域增添了几分宁静与安详。 张乾环顾四周,似乎只有自己踏入了这片未知之地。 “这是行迹幻化还是单纯的幻境?”他记得原着中,鬼母能用自己的记忆具象化出庞大的恶罗海城,其中的一切甚至能成为现实。 这便是“无界妖瞳”的恐怖之处。但眼前的水晶尸已失去了双眼,理论上,即便是拥有蛇神般不死的灵魂,也不可能构建出行迹幻化的空间。 况且,她的目的何在? “我真不饿,你趁热吃。”少年挺了挺胸膛,话音未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眨眼间,周遭的景象仿佛被一阵风吹散的烟雾。 在这座形似蜂窝的古老村落里,只有夕阳洒满土坯房顶时,才能给这简陋的村寨添上几分家的暖意。那时,少年才会踏着晚霞归家。 而村头的小路上,定有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片子,那是她一天中最甜的等待。 不过今儿个不一样,少年衣襟沾满了泥土,好似刚从泥潭里爬出。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一间破旧土屋中把他拖了出来,“让你偷老李家的红薯!”话音未落,拳脚便如雨点般落下,少年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村里的乡亲们却视若无睹,有的嘴里还嘀咕着:“小毛贼,活该。” 小丫头眼泪吧嗒掉,却没人为她心疼。 没过多久,村里的巫师按照古老的仪式,在那座形似雷峰的山脚下选出了第一任“护村女灵”。 日复一日,参与的女孩相继失踪,再也没人敢轻易涉足那神秘的雷峰山。 小丫头本以为,会抱着哥哥的骨灰盒,直到生命尽头。 对于她来说,这个冰冷的村落,即便是在夕阳下,也寻不着哥哥的身影了。 然而,命运弄人。 小姑娘被生拉硬拽到了那雷峰山脚,周围是那石刻獠牙的守卫石像,中央立着一座沉睡的火山。 火山口旁,一道巨石大门紧闭,门上绘着闭目的图案,其后是一条白茫茫的隧道。 隧道里,铺满了黑色的“净心草”。 还有那位传说中的邪神——黑天! 小丫头混在一群少女中,踏入了这白色的隧洞,仿佛步入了死亡的深渊。 四周陷入漆黑,只有凄厉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莫怕,咱们闭上眼,一起走过去。”隧道深处,传来一位少女的声音,尽管她脸上也满是泪水,却紧紧拉着小丫头的手。小丫头从这双手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自从哥哥走了以后,这种温暖已许久未感。 可是! 即便顺利穿越了隧道,等待她们的是巫师的“天选之礼”,被视为蛇神钦点的“护村女灵”候选人。 随后,她们将在毫无触碰的环境中,被强行“启灵”! 那就是后世所称的“无界妖瞳”! 佛眼看万物,妖瞳通无界! 在藏北魔域的传说里,除了佛界的五眼神通,还有一种被称为第六眼的魔眼,其力量更在佛眼之上,那就是传承自蛇神的无界妖瞳! 在这不见天日的日子里,小姑娘依靠着同伴间的相互鼓励,熬过了宛如炼狱的考验。 直到那些未能开启妖瞳的姐妹,双目被剜,躯体砌入墙中,灵魂永不得安宁,只留下一抹绝望的目光,最终消逝。 在她心中,种下了一粒复仇的种子。 她与那些姐妹一样,在心底呐喊:“终有一日,我要亲手毁灭这魔域之村。” 终于—— 眼前的黑暗裂开,经历了无数痛苦与磨砺,少女成功开启了无界妖瞳,成为了第一代护村女灵——凶念黑靥! 此刻,只见一位秀发飞扬,衣裙飘飘,身姿绰约的女子,宛如神话中走出,超凡脱俗,仿佛仙子下凡。 她气质高洁,仿佛不属于这尘世,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清冷,仿佛随时能乘风归去,脱离这红尘。 手中握着金光闪闪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的蛇神之眼似乎也沾染了血色,狰狞却也威严。她就这样,手持这血色权杖,端坐在象征权力的高台上。 唇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她终于拥有了摧毁整个魔域村庄的力量。 一夜之间,庞大的魔域村寨化为乌有。 随后,在那雪域高原的皑皑白雪之上,她运用幻术构建了一座仅存夕阳余晖记忆的城池——魔域村寨。 “我就知道,你会归来,与我一同轮回,哥哥。”那雪域之巅,一朵如圣洁雪莲的女子回首,对着张乾淡淡一笑。 “那记忆之城中,有着我留给你的东西。”随着幻象渐渐消散,那最后一句话语,在张乾脑海中久久回荡。 张乾回过神,眼前是一双犹如黑宝石的大眼睛凝视着他,一只金色的小兽压在他的胸前,口中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你还好吗?”阿香的声音响起。 通过阿香,张乾得知自己在接触到那护村女灵的经卷后便陷入了昏迷,可把他们吓坏了。 而小哥则在一旁,目光满是关切地看着他...... “莫担心,我好着呢。”张乾起身,快手将那血迹斑斑的经卷揣进怀里,心口却兀自砰砰跳个不停。 恍惚间, 似还能见那道风采卓绝的身影。 “在那座庞大的记忆之城中,有我留给你的物件。”这话音仿佛还在张乾耳边回荡,他摇摇头,把这些思绪抛诸脑后。 此刻, 张乾的目光转向了那邪神冰晶尸。 邪神冰晶尸嘴角微微上扬, 好似展露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如果真如魔国古史所述,那鬼母灵魂轮回不息,眼前的这抹凶煞黑颜应是彻底陨落,仅存一缕执念, 等候他的到来。 张乾不由得叹了口气。 正当他准备将邪神冰晶尸收入凤凰令内,却见鬼母咧开的嘴角中飞出了几只小白虫。 这小白虫一出现, 张乾心中警觉便油然而生。 这小白虫便是达普鬼虫,据说在藏地,达普鬼虫有两种形态,胡八一等人遇见的火瓢虫, 便是其中之一,无量业火。 而眼前这种通体雪白的达普鬼虫,则是乃穷神冰。 “砰!”旁边的小哥迅速抽出匕首砍向乃穷神冰,只见乃穷神冰瞬间裂为两半,落地无声。 但这匕首也迅速覆上了冰渣。 “扔掉它!”张乾喊道。 小哥点头,毫不犹豫地弃了匕首。 匕首尚未落地, 已在半空中凝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随即四分五裂,情景骇人。 这乃穷神冰之能, 比无量业火更为恐怖。 “现下如何是好。”小哥所劈的乃穷神冰,竟又化作了两只,再次飞舞于半空。 可以说, 身为张家族长的小哥,见识过不少古墓中的奇虫异兽, 但如眼前这般邪门的乃穷神冰,却是头一遭。 “勿慌,这等异虫可用生姜汁抑制。”张乾在一旁说道。 万物相生相克,千年玄冰尚能被生姜汁克制而变得平凡,何况这乃穷神冰。 话毕, 张乾已取出生姜汁,直接喷洒在那些乃穷神兵身上。 这些乃穷神冰遭遇张乾的生姜汁后, 纷纷坠地, 死绝。 望着张乾轻而易举解决这些乃穷神冰,一旁的阿香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烁。 小哥的眼中亦显出诧异之色。 同时, 随着这些乃穷神兵被张乾消灭,达普鬼虫的图鉴也随之点亮。 【叮!】 【乃穷神冰图鉴点亮成功。】 【名称:乃穷神冰】 【说明:藏地之魔虫,传说为魔国妖奴,能在火焰与神冰两种形态间自如转换。】 【效果:能冻结物体。】 【等级:玄秘】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布烟控虫之术。】 “布烟控虫?”张乾一怔,未料自己竟能得到这样的东西。 这布烟控虫之术, 张乾自然有所耳闻。 这是观山太保的巫术。 相传明朝洪武年间,军师刘伯温举荐巫峡的观山太保为洪武帝督造皇陵。 观山太保原不想卷入朝堂纷争, 但观刘伯温的《观山盗骨图》后,最终由封师古、封王礼二人为首,领命督建皇陵。 并得洪武帝亲赐“观山太保”金腰牌。 观山太保如同盗墓四大门派,亦传承独门技艺,其中包括“布烟控虫”,能操纵毒虫妖物。 不久, 张乾已完全掌握布烟控虫之术,在他初次尝试中, 那些尚未死去的乃穷神兵, 似乎与张乾产生了某种联系,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它们环绕着张乾,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能攻击任何人。 “不赖的收获。” 张乾取出一只玻璃瓶,控制着乃穷神冰进入瓶中。 这些怪虫碰到生物, 对方即刻化为冰雕, 刀砍斧剁,火烧皆难以摧毁,实为上佳底牌。 收好乃穷神冰后, 张乾又望向地上那冰川水晶尸,尸体周围雾气缭绕,脸上似乎还残留着那难以言喻的微笑。 看着这尸体, 仿佛又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重逢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子。 想到这水晶尸在记忆之城为自己留下宝贝,张乾心中燃起了一团热火。 不知何物, 尽管还未知那水晶尸留下了何种宝物,张乾却隐约感到它的非凡。 挥手间, 张乾将那冰川水晶尸完好无损地收进了包裹空间里。 然后他对身后的阿香和小哥说:“走吧,老胡他们怕是等急了。” “好的!”小哥点头同意。 三人迅速进入妖塔下方的盗洞, 这盗洞,据说是后世魔国余孽所挖…… 也便是村里的老人说的轮回宗的后人挖掘出来的。 那盗洞弯弯曲曲地往地底钻,仿佛直通向昆仑雪山最隐秘的心脏。 在乡野的传说里头, 那魔国的大城,恶罗海城,也被唤作‘惧力十方镇’,和那‘灾祸之门’,都藏在昆仑雪山最深沉的梦里, 是北方妖邪的窝巢。 约摸走了半个时辰,眼前的路突然宽亮起来,迎面是个天然的巨大岩洞。 洞里头到处可见眼睛的图腾,还有祭祀留下的零零碎碎。 就在这个洞穴里, 铁三角加上明叔一行人,正等着张乾回来。 “天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和老胡心里头急得像猫抓,正合计着要不要上去找你呢。”胖子原先一脸的焦躁,在见着张乾和小哥平安归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雪莉杨脸上的焦急也缓和了不少。 “天哥,那具冰川水晶尸……”明叔心里还挂念着那价值连城的水晶尸。 “那里有可怕的达普邪虫,再说已经被雪崩埋得严严实实,你若不怕死就去拿吧。”张乾淡淡地说。 “咕噜!”明叔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接着是一阵心如刀绞。 虽然早知道结果,但最终还是落得个人财两空,真叫人心碎。 这一路上, 不仅韩淑娜丧命于这昆仑雪原,自己也落得一场空欢喜,明叔的心如同被割了一般。 这时,明叔嘴唇颤抖,喃喃自语:“天雷无妄,好一个天雷无妄,天哥你的卦象真灵验。” 张乾没再多言。 这一切,都是明叔自己选的路。 至于那冰川水晶尸,张乾自然不会给明叔,那是凶念黑颜的遗体,价值无可估量。 若是让明叔这老滑头倒卖给外国人,损失就太大了。 到时候找些水晶古董给他弥补一下就是。 而胡八一等人的挂念,也让张乾心中一暖。 只见胡八一对张乾说:“天哥,我们刚探过,这岩洞只有一条路,前面是个墓门,可能是轮回宗的祭坛,咱们过去看看。” 张乾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石门之下不出意外,便是轮回宗的黑虎玄坛。 至于明叔, 虽然心里头七上八下, 但眼下身边只剩下彼得黄,即便能回去,也是白跑一趟,他不甘心。 倒不如跟着张乾他们再深入昆仑雪原探一探。 说不定还有别的宝藏。 于是,明叔也跟上了张乾他们的步伐,快速来到石门前。 这道石门上, 绘有一个巨大的眼睛图腾,显然是魔国的手笔,更确信此地必是轮回宗所为。 众人正盯着眼前的石门, 胖子在一旁忽地叫道:“你们快看上面,那是不是精绝女王!?” 一听胖子的话,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连明叔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汇聚一处, 只见在众人的头顶,出现一幅壁画。 在这壁画中央, 一名以手遮面的女子形象跃然壁上。 胖子口中的精绝女王,正是这壁画上以手掩面的女子。 “这不是精绝女王。”张乾道:“这是魔国的第一任鬼母,凶念黑颜。” 在壁画上, 除了这遮面的鬼母画像,旁边还绘有庞大的城池,城中还有无数恐怖的妖奴、魔国的子民,还有数不尽的奴隶。 就连地位崇高的魔国大祭司, 也都跪拜在那以手掩面的女子面前。 不难想象, 千万年前,这身影是何等的风采绝世。 “鬼母?”胖子喃喃自语,“天哥,你的意思是这画上的是我们刚才挖的九层妖楼下的水晶尸?” “嗯。” 见张乾点头,胖子忍不住说:“怎么看着和精绝女王一个样,老胡,你说是不是?” 胡八一看向壁画上的女子, 不由想起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统率西域三十六国的精绝女王,喉咙有些发干地点了点头。 那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精绝古城, 可以说,与这昆仑雪域中的魔国,有着太多相似之处,仿佛一对孪生的国度。 张乾在一旁道:“这很正常,魔国灭亡后,那些余孽分成两支流亡在外,一支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轮回宗。” “而另一支,” “则是扎格拉玛神山附近的精绝古国。” 听张乾这么一说,旁边的胖子也不禁咽了口唾沫:“天哥,这么说来,那精绝古城里的精绝女王就是魔国的末代鬼母?” “没错!”张乾轻轻点头。 “传说魔国的鬼母世代轮回转世,看来这传说还真有些道理。” 众人震惊地望着头顶的壁画, 渐渐将这雪域高寒中的鬼母,与那黄沙万里的沙漠深处精绝女王的身影,融为一体。 张乾手持狼眼手电筒, 照亮壁画上的城池…… 第108章 奇景 紧跟着,他对身边的众人讲道:“这座城池怕是传说中魔国的主城,恶罗海城了。听说这恶罗海城,是北方妖魔的窝,藏在昆仑冰川最幽深之处。” “咱们在昆仑冰川底下的九层妖塔里没寻到鬼眼诅咒的蛛丝马迹,说不定在这城中有线索。”张乾语气平和地说。 一听这话, 旁边的雪莉杨也点头应和:“恶罗海城在《武勋吟诗篇》里提过,我们也正盘算着去那儿。” 众人商定好下一站后, 胖墩这时望向壁画上的城池,啧啧称奇:“哎哟!” “不对劲儿,你们瞧瞧,这城里头好像分成了俩世界,上面人来人往,下面却是空荡荡的,跟鬼城似的。”胖墩满脸疑惑。 一旁的胡八一瞄了一眼, 随即开口道:“《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提到过这种风水布局,叫做阴阳梭。” 阴阳梭,又叫镜宫。 当年南派九门的老陈皮,在这广喜儿发现的佛塔,便是镜宫。 真正的塔身实则在水下, 这种特殊的风水格局在塔葬的墓室结构中挺常见的。 胡八一能这么推断,倒也不稀奇。 “不对……” 倒是旁边的张乾开口打断:“这不是阴阳梭,若是阴阳梭,下面那个不该是空的。” 众人顺着望去, 正如张乾所言, 不由感叹张乾这敏锐的洞察力,心里却嘀咕,若非最常见的阴阳梭, 那又是什么? 总不会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恶罗海城吧? “这座恶罗海城,和初代鬼母的无界妖瞳有关。”张乾语气平静地说。 方才的遭遇, 让张乾明白, 那念凶黑颜童年时最怀念的时光,莫过于夕阳西下时,在此守候兄长从城头归来。 正因为如此, 在这风蚀湖畔, 他用“行境幻化”之力,构建了一座永远沉溺于夕阳余晖中的记忆之城。 但是! 这“行境幻化”虽厉害, 却造不出鲜活的生命,所以不论是原着里的铁三角,还是壁画中的城池, 都是一座空荡荡的大城。 这也许就是鬼母心灵的最后净土,也是她留给世间的一抹回忆。 众人听完张乾的话,虽然有点云里雾里, 却没多问。 紧接着就准备打开眼前的石门,进去探个究竟。 张乾等人很快便把石门打开了, 石门之后是个宽敞的天然溶洞,四通八达,地上散布着眼球图腾。 路的尽头呈现一种奇特的地貌, 而在那漆黑的岩壁尽头,还有一尊庞大的佛头,仅能模糊看到轮廓浮现在岩壁上。 岩壁之下, 隐约能听见水流和湖泊的声响,轰隆隆地回荡着。 胡八一在一旁沉思片刻后,看向张乾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敬佩,咽了咽口水,接着说:“终则有始,遇水而得中道。” “天哥, “你在京都潘家园给我算的那卦,我一直记在心上,刚就在琢磨。” 胡八一继续道:“我想你说的中道,就是中庸之道,正途,也是安身立命之本。” “之前我们在九层妖塔没找着什么值钱玩意儿,还差点被雪崩活埋,可如今峰回路转,在这龙顶冰川尽头必有湖泊或暗河,遇水即得道,只要找到这些湖泊暗河的终点,就能找到恶罗海城,也就有了‘终则有始’。” 张乾有些诧异地望了胡八一一眼, 没想到这摸金校尉,竟把自己在京城算的那一卦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老胡现在的推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龙顶冰川最深处,正是通往恶罗海城的正路,只要找到恶罗海城中的凤凰神宫, 在祭坛上举行反向仪式, 他们身上的红斑诅咒,便能不攻自破,这便是‘终则有始’。 铁三角众人想到自己背上的红斑诅咒或许还有破解之法,心中一阵激动,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明叔一行人,虽然没拿到邪神水晶尸有些失落, 但听说在这龙顶冰川里,可能隐藏着历史上早已消失的古城,北方妖魔的巢穴, 顿时又重燃希望。 说不定在恶罗海城中,还能另有所获。 而张乾心中挂念着初代鬼母口中所言,在那构建的记忆之城中,留给自己东西。 三路人马, 此刻加快脚步,向着那隐约可见佛头轮廓的地方进发。 大约半晌过后, 已来到那佛头跟前。 众人站立之处,位于万年冰川之下,是片陡峭的悬崖,下方便是一条晶莹的水晶河。 这条透明如水晶的河流里,游弋着不少发光的水母,加之万年冰瀑如同天工巧匠雕琢,形成的奇异景象, 宛如一条漂浮在深渊的银河, 美得让人目眩。 眼前的水晶河,正好印证了先前“遇水得道”的预言…… 一旁的雪莉杨轻声说道:“在老一辈口里的英雄歌谣里提过,咱这龙顶冰川的心窝子里,藏着一道灾祸大门,那传说里的妖魔老窝,就躲在这门后头。” “我估摸着,顺着这水晶河的尽头走,咱们怕是要找到那恶罗海古城了。”张乾点头应道,话语间带着几分乡野间的爽朗。 “雪莉杨你真是心思细,说得一点不差。”张乾边说边朝她赞许地点点头。 雪莉杨听了这话,脸颊上泛起两朵羞涩的红晕,比山野间盛开的野花还要娇艳。 眼前的悬崖对面,挺立着一块巨岩,岩顶上雕刻着一座庞大的菩萨头像,工艺精湛,形貌既似魔国初代鬼母,又宛如沙漠腹地的精绝女王。 在菩萨额头正中,有个凹陷的槽口,仿佛需得嵌入什么物件,才能开启这巨大的石像之谜。 张乾作为穿越来的人,心里清楚得很,这佛头背后藏着的,正是魔国余孽,即轮回宗的杰作。 他们从初代鬼母念凶黑颜那儿挖出了那双无界的妖瞳,安置在这巨大的黑虎祭祀台上,妄想重现魔国的昔日辉煌。 这儿是个黑虎神坛,说白了,就是用特别的地势构筑的邪门阵法,唤作黑煞阵,里面供养的自是些不祥之物。 按说书里,黑虎神坛里只该有那水晶尸的一双无界妖瞳,可瞧眼前这黑漆漆的祭台,张乾觉着里头定有文章。 里面恐怕还藏有别的秘密,这份未知也让他心中暗自期盼起来。魔国初代鬼母那双完美的“无界妖瞳”,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玩意儿、宝物,都可能藏在这黑虎神坛里。 这一切,都为了助张乾完成第二次修为的跨越! 至于那龙顶冰川深处的北方妖魔城,张乾更是兴趣浓厚。那上古神话时代的妖魔巢穴,时间的流转间,定埋藏着无数远古的秘密。 张乾目光如炬,已准备好踏入眼前的黑虎神坛,探个明白! 穿越前,影视剧里那诡异的鬼母形象仍在脑海清晰。 念凶黑颜,魔国的首任鬼母,虽鬼母大多能链接虚空,借力虚空,但在她们中间,念凶黑颜的地位尤为超凡。 魔国人视她为邪神之女,那邪神之名,不过是外族的贬称。 在魔国,他们信仰的“邪神”源自虚空,是一条蛇神,肉体虽朽,力量犹存。 念凶黑颜身后,遗体发生奇异变化,血肉之躯化为晶体,内至脏腑皆透明如水晶,人称“冰川水晶尸”。 后来胡老一行闯九层妖塔,初见遗体,还以为是哪件精工之作,直到故事推进,才知晓那是念凶黑颜真身。 她死后,因被视为蛇神之女,遗体便被供奉于九层妖楼,成了蛇神的象征。 更关键的是,念凶黑颜掌握了蛇神大部分能力,包括将记忆变为实体的行境幻化、送人或物入虚空、操纵达普鬼虫等。 鬼母的眼眸,被称为“无界妖瞳”,传说能与佛家“慧眼”媲美。只差在预知未来和灵魂不灭,故此,念凶黑颜终究是个人类。 她拥有几项奇特能力,首先是行境幻化,这项能力已超脱凡人,也因此她被视为最强凡人。这能将记忆中的事物化为现实,不论是小物件,还是一座城池、一个深邃的洞穴,都能经此能力化虚为实。 太古时,蛇神肉身虽朽,仅留骨架和双眼,但仍以行境幻化,在名为僧格南允的地方造出了一千米宽的深不见底洞穴,那便是《鬼吹灯》第一册中精绝古城的鬼洞。 后来,恶罗海人带走了蛇神的骨与眼。念凶黑颜或许因生来眼异,与蛇神有所共鸣,从而继承了这股力量。 张乾记忆里的剧情里,胡八一等人到了魔国旧都恶罗海城,但这城处处透着古怪。 他们饿极了,在城里找到一锅炖得香的牛肉,没多想就吃了。后来却发现,这几千年来无人踏足之地怎会有新鲜牛肉?继而,他们目睹了那头似被定格在死亡瞬间的牦牛。 原来,他们踏入的恶罗海城,并非当初魔国所建。 而是多年后,轮回宗——魔国的残余势力,取走了念凶黑颜大脑和双眼,借行境幻化之力,使消逝千年的恶罗海城重现人间。 这力量,简直不可思议... 话说那鬼母的记忆里头,要是有过山崩地裂、火山怒吼的光景,她只需动用那“行境幻化”的神通,便能让这些天灾重现眼前,仿佛亲身经历。 好在鬼母是古时人,见识有限。 若是换作今人,见过核爆的骇人景象,或是天外来客——彗星撞地球那般的壮观,再不然,从天文望远镜里窥见超新星爆炸的奇景,凭这记忆就能化为实物,那威力,怕是想都不敢想。 再说这“行境幻化”,还藏着诅咒的玄机。哪个活物若叫它瞧上一眼,便会中了邪咒。 这诅咒缠身,便要吸取那人血脉里的铁元,直叫人身子里的血凝成了冰,这才罢休。更厉害的是,这咒还能代代相传,子孙难逃。 不过,离得远些,这诅咒发作也就慢些。鹧鸪哨当年迁去美利坚,挨到花甲之年,那咒才发威,他也算是活到古稀之年了。 除了这“行境幻化”,另一绝技便是送人或物件到那虚数空间里头,跟那精绝女王的手艺如出一辙。 说到底,精绝女王也不过是鬼母晚辈,同样得了蛇神的力量。 因着眼球通着那虚数空间,她们俩都得遮住眼睛,不是戴上面具,便是挂起面纱。 只要一揭开那面纱,瞧见的人,便会被送进那虚数空间里,再也出不来。 早先的故事里,陈教授走近一幅壁画,细细端详了好一阵子。他讲过的这些,张乾的脑瓜子里还在来回转悠呢。 “这话里头的意思古怪得很,你们瞧,画里的王子躲角落偷窥,精绝女王的脸,哪幅画上都是蒙着面纱,这一张,女王只露了个背影,手刚掀开头纱,对面那像是奴隶的,就化成一团影子,不见了?” 按理说,鬼母要收拾谁,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人送到那未知的虚数空间里。 当然,心里有了防备,又懂走迷宫的路数,或许还能对付。 再者,她能驱使达普鬼虫和蛇群,开关虚数空间的能耐里,也藏了召唤这两种虫兽的手段。 一个是名叫“净见-阿含”的怪蛇,毒得出奇,咬一口,人命立时就没了。 昆仑神宫里还蹦出条大黑蛇,是群蛇之首,毒性更是凶猛。 它口中的毒液滴到石头上,立刻就生出一朵红艳艳的毒菇,转眼又枯了。胡八一说,那毒性超乎想象。 另一个是“达普鬼虫”,有火冰两种变化,说是能烧尽或冻住人的魂魄。 魂魄毁没毁,没人说得清,但凡生物碰上这虫,即刻丧命,却是真真切切。 火虫叫“无量业火”,碰上就成灰;隔物也不行,都会被火烧着,化成灰烬后,虫子还能多出一只。 冰虫唤作“乃穷神冰”,与火虫相似,唯独触之即冻成冰块。 本来单是冰火虫,倒也还能应对,毕竟是虫子,远攻即可。 但在九层妖楼,那初代鬼母的遗体“冰川水晶尸”的力量,让这虫子打不死,碎成多少片,就变多少只。 火烧冰虫,它又能变火。 破解之法,唯有摧毁“冰川水晶尸”的水晶珠,如此一来,达普鬼虫也就不再不朽。 别忘了,鬼母已逝,这些本事未必是她的全貌。 那魔国和献王所使的巫术,是否也出自初代鬼母? 再说,魔国能驱狼,这门道,又是不是她留下的?无人知晓。 就这些,足以让鬼母成为《鬼吹灯》里最强大的人了。 张乾在洞中摸索,想象着真实的恶罗海城该是如何光景。 自上古时候,陨落的蛇神降于扎格拉玛山巅。 蛇神虽逝,却留下两样神迹。 祂虽死,却能将虚幻的记忆化为现实之物,此乃一绝。 那鬼洞显现后,好几拨人找到了它。 头一批,是魔国先人的足迹,他们用何种手段下到无底鬼洞,带走蛇神的眼珠——雮尘珠,至今是个谜。 随后,魔国先祖带着雮尘珠,远赴昆仑山喀拉米尔,建立起一个庞大而神秘的宗教国度。 那国便是魔国,古时未有此名,雪域之人称之为北方妖魔。 魔国的都城,恶罗海城,又名“畏怖壮力十项城”。 魔国人崇敬深渊和洞穴,善挖地洞。 恶罗海城深埋地底,全由天然的风蚀岩石构成,犹如巨大的蜂巢,房舍尽在洞穴之间,错综复杂。 而恶罗海城之前,则是灾难之门的所在... 那是一面数百尺高,难以逾越的庞大水晶壁障。 其实,这世上的奇城异堡并不稀罕。 就好比土耳其那地底下藏着的城市,里头工坊、厨房、兵器库、储藏室、水井乃至坟场,一应俱全。 恶罗海城,魔国的心脏地带。 此地的权力架构与他国迥异。 城中无君,无宫殿,唯有神庙巍然屹立。 那些所谓皇亲贵族,实质上皆是位高权重、主宰话语的巫师。 不过,在恶罗海城中,巫师的地位仅列第五。 “雪莉杨,你的电尘珠,借我一用。”张乾在一旁言道。 这电尘珠虽说是摸金三人组费尽周折自献王墓中夺得,但对于张乾的请求,众人并未拒绝。 他们明白, 张乾所求,必有所用。 雪莉杨随即从背囊中掏出电尘珠,递给了张乾。这电尘珠拳头大小, 通体晶莹无瑕, 其上红丝缠绕成圈,似眼状图腾,正中更嵌有一颗蛇瞳般的珠子。 【叮!】 正当张乾凝视手中的电尘珠, 图鉴赫然亮起。 【电尘珠图鉴点亮成功。】 【物品名称:尘珠】 【物品描述:电尘珠,又称蛇神之眼,源自远古蛇神之目。古籍载,上古时期蛇神陨落,其骨化为幽冥深渊,为虚数空间;蛇神之眼则化为此珠,能驾驭虚数世界;更有传言,蛇神魂魄永恒不灭,寓居此眼,待天地尽头,蛇神将浴火重生。】 【物品功能:操控虚数空间,预知未来。】 【物品等级:天阶】 望着浮现在眼前的图鉴说明, 这竟是他所获第一件天阶之物。 转念一想,毕竟是古蛇神的眼球, 此时,电尘珠在张乾掌心泛起寒芒。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蛇神遗骸。】 【物品名称:蛇神遗骸】 【物品描述:上古时期,有古蛇神陨落,其遗骨化作虚数空间,隐匿于鬼洞深处。】 【物品功能:空间力量,能构造平行世界,化境为幻。】 最惹人瞩目的, 莫过于祭坛正中, 两尊毒蛇雕像交织盘旋,其下托举一只铁碗,似为供奉之用。 然而此刻, 祭坛之上空空如也。 张乾不禁皱眉。 他记得原着中,初代鬼母的无界妖瞳,被轮回宗盗掘后留于此黑虎玄坛。 眼下, 却是一无所获。 此时, 胖子等人亦踏入祭坛,环视着这天然洞窟。 正当此时, “好家伙,这么大个壳!” 胖子忽变脸色道, 只见他脚下,一枚如小狗般大小的蛋壳碎裂,孵化之物已无影无踪。 初生蛋壳便如此硕大, 不知是何种生物。 待成年后,恐更是凶猛非凡,令人心悸。 张乾望向地上的碎蛋壳,心中浮现出一物——斑纹蛟。 原着中, 这风蚀湖中居住着两种史前生物,白须老鱼与斑纹蛟,二者争夺湖中霸主地位及鬼母的无界妖瞳。 水生生物, 往往对发光内丹或珠玉之类极感兴趣。在小说中,白须老鱼与巨斑纹蛟争夺的正是鬼母的双眼。 而今,无界妖瞳未现, 定与此二物相关联。 鉴于一时找不到无界妖瞳,张乾将电尘珠交还给雪莉杨等人。 既已确定恶罗海城位置, 众人便决定在黑虎玄坛稍事休息,恢复体力后再深入龙顶冰川,探寻恶罗海城。 众人迅速在祭坛旁燃起篝火,吃些食物补充体力,打算进入恶罗海城后再找寻反凰神宫。 张乾从凤凰令牌中取出先前在尕则布清备下的肉罐头、青稞酒等物资。 这些东西对当前的众人而言,堪称珍稀。 自喀拉米尔以来,众人在龙顶冰川上提心吊胆,未曾享用过佳肴。 此刻见了肉罐头与青稞酒,众人眼睛发亮。 胖子连忙接过肉罐头,往嘴里塞去,边嚼边喊: “天哥,你是咋整的,这么多好东西,平时也没见你带着啊。” 胖子大口嚼肉,时不时灌一口青稞酒,好不快活。 张乾则拿出预备好的肉块,穿在木棍上,抹上蜜糖与盐,于篝火上烧烤。 不多时, 张乾手里的肉已烤得金黄,蜜糖滴落,香气四溢,诱人垂涎。 香气悠悠,勾起了每个人心底的馋虫。 “咕噜!”最先忍不住的是胖子,嘴里含着的肉罐头突然就不香了似的:“天哥,你这是要做啥,算卦、神通、医术高强不说,现在连这炊事活儿也玩得这么溜,还让不让人活喽。” 没错,跟张乾一比,他们几个简直是啥也不会。 张乾只是淡然一笑:“来,大家都尝尝,我这儿肉多着呢。” 他用小刀熟练地割开那金黄的肉块,不多时,一圈人手捧金肉,个个垂涎三尺。 就连小阿香也捧着一大块黄金肉,吃得小脸油乎乎的,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馋猫。 胖子和明叔纷纷竖起大拇指。 “天哥,你这手艺,真没谁了!” “天哥,小心,你后面有条毒蛇!” 明叔的话让众人一惊。 张乾回过头,只见休息处的后方,一抹绿意悄然蔓延。 却不是什么毒蛇,而是一根绿色的藤蔓。 第109章 玄尸之地 藤蔓快速生长,顶端竟绽放出一朵碗口大的红花,转瞬即逝,随之凋零。 如此怪异的植物,让在场众人面色各异,这种诡异场景,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阿香吓得小脸煞白,拽着张乾的衣襟,战战兢兢地说: “我……我看见花里面是个带血的男人……” “别怕。”张乾摸摸小姑娘的头,安抚着她的恐惧。 那碗口大的红花凋谢后,中央竟长出一颗绿果。 张乾伸手摘下,却发现果内竟是些碎肉,如同人身上的! 阿香见此,脸色更白了,连忙捂眼不敢再看。 张乾眉头微蹙,即便是他和铁三角、明叔等人,也都面露讶异。 风风雨雨中闯荡多年,但眼前这般怪象,实属罕见。 难道这诡异的红花,是轮回宗在此培育的特殊食人花? 张乾将绿果捏碎,暗红的血水流出,腥臭难闻。 他沉声道:“这恐怕是‘生人果’的血饵。” “血饵?天哥,你给说清楚,这到底是啥玩意?”明叔心惊胆战地问。 他怀里的十三须花瓷猫,能预示凶吉,此刻竟从中裂开,蜘蛛网般的裂纹让他心中七上八下。 张乾顿了顿,望着众人说:“凡风水极致之地,必蕴龙气;而昆仑雪山,天下龙脉之源,咱们眼前的神螺沟冰川又是这龙脉之巅,堪称天下龙气之最!” “生机太过旺盛之地,葬于龙顶之下的尸体不腐不朽。这片龙顶冰川罕见至极,生机充沛,无人能及。” “而在冰川下不朽的尸体,称为‘玄武巨尸’,这种奇异之地必生奇物。玄武巨尸旁生长的红花,正是血饵红花。” 这等奇地,恰是张乾渴望的洗礼之地。 生机汇聚,龙气充沛。 在这玄武巨尸之地,除了大凶的血饵红花,福祸相依,必然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灵药或宝藏。 明叔闻言,眼睛闪过异样的光芒,显然对那具尸体动了心思。 若能再挖出一具罕见的巨尸,这趟昆仑也算值了。 众人惊叹于张乾渊博的知识。 张乾望向血饵红花之处,那里有不少黑色小木人,显然是轮回宗祭祀之物。 而在血饵红花后,有一扇隐蔽的活门。 门后很可能藏着玄武巨尸,轮回宗在此设黑虎玄坛祭祀,目的或许是将玄武巨尸作为祭品,以期解开某种奥秘。 张乾正打算在前往恶罗海城前洗礼肉身,提升自身,这无疑是个好机会。 石壁之后是个空洞,张乾让胡八一砸开外壳,一条暗道显现。 这是一条半环形的通道,为防不测,张乾戴上防毒面具先行钻入,小哥、阿香紧随其后。 铁三角也想看看是否有通往恶罗海城的线索。 至于明叔和彼得黄,明叔深知除了跟着张乾,别无选择,更何况洞里说不定还有价值连城的宝物。 明叔一咬牙,“富贵险中求”,戴上面具,紧跟大家进入了那环形穹庐状的洞穴…… 众人此刻站立在一处宛如斗笠形状的山洞高台之上,脚下的空间则是一片深邃幽暗的洞窟。 尽管看不清洞底的景象,却能清晰感受到那勃勃生机和隐约的龙脉之气。仅是站在这里,张乾就感觉到自己与周遭天地间的某种微妙联系似乎变得更加通透流畅。他随即迅速催动起“圣人盗”这门奇技,不断吸纳周围充盈的自然之气,用以锤炼自身。 须知,这“圣人盗”乃奇技中的一绝,有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更有夺取天地气运、滋养生命的奇妙能力。 随着不断吸收,张乾体内的六大秘藏——大肠、小肠、胃、三焦、胆、膀胱,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加速运行起来。在此过程中,这整个玄武巨尸之地中的充沛生气,如潮水般涌入张乾的身体,尤其是滋养了主木的太神藏,使他的躯体经历着快速的蜕变。 这样的淬炼之下,张乾分明感到自己的肉身在悄无声息中变得日益强健,衰老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连面容都显得更为英挺坚毅,肌肉纹理紧实,力量感倍增。他暗暗压抑住突破的冲动,时机未到,他计划在肉身洗礼的关键时刻一同突破,那样将引领他踏入全新的境界。 目光随后落在洞底,只见一片血饵红花如火如荼地铺展于下,聚集成一座巨大的花海。而在这花海之下,似有一具庞大的身躯,正默默吸取地气与花香。 在这片血饵红花中央,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一株悬浮半空,周身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玄黑色莲花——黑煞莲! 奇地异宝,往往伴有万物繁茂。特别是在如此浓郁生气汇聚之处,这黑煞莲无疑是这片地脉中最为珍贵的存在。它植根于地脉深处,千年间汲取了“玄武巨尸”的沉厚龙气,其价值甚至超越了先前张乾所得的天山雪莲。有了它,足以助他完成第二次肉身的洗礼。 张乾眼神亮了起来,已将目标锁定在这株黑煞莲上,但他亦不敢大意。奇珍异宝所在之处,常伴有凶险之物。 于是,他让众人留在圆形石台上,自己则借飞虎爪勾住石壁,慢慢滑下采莲。众人自知,以他们的修为,在这环境下贸然行动只能给张乾添乱。故而一边叮嘱张乾小心,一边各自持枪戒备,随时准备火力支援。 转眼间,张乾已利用飞虎爪降至洞底,那蕴藏生命力的黑煞莲近在咫尺,几乎触手可及。 正当张乾伸手欲摘时,一旁突现一只形态奇异的小兽,无目无耳,状似小狗,口中竟还衔着一朵血饵红花。它怪叫一声,猛然向张乾扑去。 吴御700天反应敏捷,迅速闪避过这只诡异的小狗,但仍有一臂被其擦过。在狼眼手电筒的照射下,那怪物仿佛僵尸犬一般,此刻正立于黑煞莲旁,证实了奇物周围必有凶兽守护的规律。虽不知其底细,但张乾能感知到这绝非善类。 正当张乾意图解决掉这只僵尸犬时,却惊觉被擦过的手臂剧痛难忍。撕开袖子一看,手臂上竟密布着血饵红花,令人毛骨悚然。 张乾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已然明了这奇怪小狗的身份——正是原着中出现过的“蜕壳龟”! 此兽攀附人身,毒留肤表,催生出血饵红花。若无破解之法,人将迅速凋零,成为这妖花的养分。 想到此,张乾额头渗出汗珠,半截手臂已无知觉,鲜红的花朵在他手臂上缓缓绽放,而那诡异的小狗则守护在黑煞莲旁,对着张乾露出狰狞之态。 “天哥,你没事吧?”众人望着下方的情形,个个心惊胆战。如此奇异的生物,前所未见,竟能让人身上长出血饵红花。 “我没事!”张乾朝上方众人喊道,随即加速运转体内的宝血。随着宝血的流转,附着于身的血饵红花迅速枯萎。那变异僵尸犬见状,发出一声惊叫,加快步伐向张乾面部扑来。 这次,张乾岂能让其得逞,腰间抽出大夏龙雀刀,直击那只怪兽。 “哐当!” 那僵尸犬全身硬如磐石,即便以大夏龙雀刀亦难以劈开。张乾受震后退,随即结印…… 身后的异象显现,一轮圆月如飞速升起,朝那邪犬猛力砸下。“哟呵!”这怪狗吃了一惊,欲闪避之时。 “飞凰爪!”张乾早有预备,只见他捏出爪印,虚空中便浮现出一只燃烧着烈焰的巨大爪痕。 直击那怪狗,它惨叫一声。 圆月般的光芒将它半边身子劈开,硬生生将怪犬钉在地上。 这一刻,张乾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迅速将那株黑煞莲自地面拔起。 身后不远处,一块巨大黑底红纹的龟壳赫然在目,同样是稀世之宝,正是这脱壳龟遗留的龟壳。脱壳龟、际龙凤鱼魔,均为四天灵兽之列,而这老龟几近化龙,其壳实为无价之宝,药效堪比黑煞莲。 原书中,铁三角与阿香等人重伤垂危,亦是这脱壳龟壳将其从生死边缘拉回,足见其珍贵。 而今,这正是张乾洗练肉身的良药。 张乾眼前一亮,将这些宝物尽收囊中。 随即取出雪莲、黑煞莲、脱壳龟壳及若干灵药宝血,目光闪烁。 “有六库仙贼在手,洗礼无需繁复,直接服下即可。” 当前,张乾凭借六库仙贼铸就的六大神藏,无需再费力炼化。 他将这些灵药如牛嚼牡丹般迅速吞咽。 药入体内,张乾顿觉自身仿佛火山爆发,随之盘坐地上,运功炼化药力,以稳固此次收获。 同时,见危机解除,铁三角与明叔等人也迅速靠近过来。 明叔望着一旁被钉死的邪犬,及张乾身旁的巨龟壳,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啧啧,这脱壳龟我在跑船时也曾见识过,比黄金还值钱呢!” 虽然明叔心生觊觎,但他明白这些都是张乾的,不敢多想。 此时张乾正沉浸在药力炼化之中,其他人也不敢打扰,纷纷投以目光向洞内深处望去。 洞穴之中,除了那繁茂的血饵红花,还有一座巨大的水晶石台。 水晶石台上,雕刻着六层类似浮雕的图案。 最底层的浮雕,勾起了铁三角在献王墓中那段胆战心惊的回忆。 当初他们在献王墓时,对于那阴狠毒辣的邪术记忆犹新,且深知这献王古老的巫术源于藏地魔国。 未料,按这水晶石台上的排序,那邪术在魔国中只算得上最末流。 雪莉杨用电筒照亮水晶石台,说道: “武勋圣诗篇中记载,大祭司掌握蛇神之眼及虚数空间,地位仅次于鬼母,看来这邪术只是大祭司不屑使用的低级能力,在魔国地位卑微。” 水晶石台上,等级森严,顶层象征着“蛇神遗骨”的虚数空间。 胡八一也点头道: “传说在这龙顶冰川尽头,矗立着数百米高的巨型水晶石门,是魔国的灾厄之门,门后即恶罗海城,看来那传说是真的。” “这水晶应是从那灾厄之门下挖掘而来,探险者将其作为战利品带到了这里。” 北方妖魔的巢穴,构建在记忆中的妖魔之都,一切令人难以置信,却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这神螺沟冰川下的凤凰神宫。 铁三角意识到,此行昆仑,后续或许才是最为凶险的阶段。 正当众人凝视着水晶石台之时, “唳!!” 洞中似有神火喷薄,漆黑的洞穴被火焰点亮。众人背后的张乾已站起,洗礼完毕。 原先身后的异象化作一团烈焰,如盘古开天辟地之初的火焰,携鸿蒙之气。 烈焰中,一条龙蛇沐浴神火,腾空而起,令不少人心生颤抖,几欲跪拜。 光影之下,张乾衣物已焚烧殆尽,结实的上身显露出一道栩栩如生、犹如重生的鳞爪纹身。 “天哥,你真是神仙转世啊?”胖子望着这情景,惊讶不已。 雪莉杨、阿香等人的嘴巴也都成了“o”型,而小哥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异彩,注视着张乾身上的龙蛇纹身与那消失的异象。 “我是人,非神。”待异象消散,张乾淡淡说道。 “可刚才……”胖子试探着问。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张乾平静回应。 关于系统及神兽血脉传承之事,张乾自是不会言明。他深知这些牵涉甚广,绝不可让人知晓。 “好吧!”胖子仍震惊不已,点点头表示理解。 村里人都看出来了,张乾这回洗礼,准是捞着大便宜了。 张乾头发闪着光,肌肉硬得跟铁疙瘩似的,就像是老天爷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他那双黑眼珠子里,像藏着两团火苗子似的。 “阿香,你捂着俩眼干啥呢?”张乾瞧着阿香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头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山洞里还藏着啥妖魔鬼怪? “你……你光着呢!”阿香吓得小脸煞白,一溜烟躲到雪莉杨背后去了。 雪莉杨也跟着不好意思地往张乾下半身瞄了一眼。 张乾一听,脸腾地就红了。 赶忙从贴身布包里掏出一套黑布衫,麻溜儿地套上了。 谁想到突破境界,连衣裳都给烧成灰了。 穿戴整齐后,阿香这才羞答答地跑到张乾跟前。 接下来,张乾瞅了瞅之前被他制住的那只古怪小狗。原本对付它还得费点劲, 可这会儿,张乾觉着收拾它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容易。 只见张乾一把抓起那怪狗,那玩意儿立马嚎开了。 它还想往张乾手上撒那血饵红花的种子, 却被张乾掌心涌出的熊熊火焰给烤焦了。 那怪狗连带一起,被烧成了灰。 【叮!】 【点亮图鉴:蜕变神龟】 【名称:蜕变神龟】 【描述:有些修炼成精的老龟会脱去旧壳,化为此物。】 【作用:附身于人,催生血饵红花。】 【等级:玄妙】 【触发百倍回馈,魁星踢斗!】 “魁星踢斗?”张乾眼神一亮。 身为灯丝,张乾知道这魁星踢斗乃绿林四大绝学之一,搬山道人鹧鸪哨的看家本领! 魁星踢斗,绿林中赫赫有名, 能与张三链子的蝎子倒爬城相提并论,是搬山魁首鹧鸪哨的成名绝活。 仅凭这一招“魁星踢斗”,以凡人之躯硬是把瓶山尸王的脑袋给拧了下来。 对于现在的张乾来说,“魁星踢斗”虽算不得啥大本事, 但总归聊胜于无。 眼前这只蜕变神龟死后,流出绿油油的汁液。 那是天精地宝所蕴含的生机之气,纯粹的精华所在。 这股气息渗透进张乾的手掌,迅速被他吸入体内。 这就是“圣人盗”的独门秘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是这样的逆天能耐。 待这绿色汁液全被张乾吸收后, 他手上的纹身也跟着鲜活起来,栩栩如生,如同要破肤飞去。 “哐当!”张乾将蜕变神龟的尸体扔在地上。 虽然它的精髓已被张乾吸纳干净,但这剩下的血肉也不容小觑。 张乾吩咐雪莉杨将它带走,打算煮熟了吃。 边上那只巨大红纹黑底的龟壳,跟碾盘似的。 刚才张乾只是切了一小块,还剩下好大一块。 这东西非同小可,若是论斤卖,怕是比金子还值钱。 瞧着明叔等人眼巴巴的模样,张乾抽出大夏龙雀刀,一刀将那硕大的龟壳劈成两半。 完整的一半收进了空间布包, 另一半破损的,切成七份,分别给了明叔、铁三角、小哥等七人。 拿到龟壳的明叔,“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满脸堆笑道:“天哥大气得很,必定成大器啊。” 接着,他和彼得黄分到的两块龟壳赶紧揣进背包。 这次在神螺沟冰川吃了亏,这两块龟壳算是让明叔找回点本。 “多谢天哥!”胖子咧着嘴,把三块龟壳一股脑儿塞进包里,瞧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乐得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天哥,谢了!”胡八一拱手道。 雪莉杨还在忙活着煮张乾扔下的蜕变神龟血肉。 阿香用白嫩的小手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龟壳。 她那双黑宝石似的大眼睛望着龟壳,本想留给张乾, 但张乾不肯要。 一旁的小哥犹豫着接过龟壳,说了声谢谢。 张乾见大家都道了谢,手握大夏龙雀刀,言道: “不必客气,东西分了,接下来咱们要去恶罗海城,那里才是最凶险之处,希望咱们能齐心协力,谁要是存了二心……” 张乾脸色一沉, 猛地一脚横扫出去,边上的巨石应声碎裂。 这一脚狠辣至极。 “咕咚!”明叔摸着龟壳又咽了口唾沫,额头冒汗道:“天哥说得对,我第一个赞成!” “明叔你个意大利佬,一边凉快去,别添乱就行。” 胖子不客气地揶揄道。 胡八一看着张乾那一脚,眼前一亮:“天哥,您这是绿林四绝的魁星踢斗?” “好眼力!”张乾微微一笑。 胡八一不愧是摸金校尉的传人,眼力确实毒。 不久,雪莉杨煮的那一锅蜕变神龟血肉已经沸腾…… 这地界坐落在龙头冰崖之下,海拔之高,寻常炊烟难起,却因张乾怀揣的“涅盘之火”,加之先前备下的山货,煮食一事便如囊中取物,易如反掌。 一口大铁锅里,“脱壳龟”的骨肉同张乾先前剩余的一点药材碎片共舞,沸水腾腾,满锅的仙灵之气四散,惹人垂涎三尺。 “哎哟,真香!”胖哥鼻子一耸,忙不迭地挨近大锅,催促雪莉杨给自己盛上一碗。 “胖哥,莫急,天哥还没发话哩。”胡八一上前,手搭额头,对着胖哥打趣道。 “不妨事!”张乾瞅着胖哥那渴望的小眼,言道, “这一锅可是用神草熬煮,又有脱壳龟的精髓,对你们身板是大有裨益,前路愈险,需得养好精神。” “好嘞!” “给天哥办事,万岁!”胖哥欢呼,随即大口吃了起来。 雪莉杨、胡八一、阿香、杨倩儿、方婷,乃至沉默的小哥也被这香气引了过来。 在这龙头冰崖下,哪有什么佳肴美味,更不用说这等滋补之物了。 众人纷纷大嚼大咽,享受这份难得的盛宴。 “咕噜噜~”明叔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天哥啊。”明叔赔笑上前,眼巴巴看着那一锅的精华。 “坐吧,吃你的。”张乾看了看拽着他胳膊,如黑宝石般大眼巴巴望着他的阿香,无奈言道。 “天哥就是敞亮!”明叔和他的保镖黄彼得麻溜坐下,共享这碗中美味。 阿香笑盈盈地夹在张乾和明叔中间,小嘴轻轻地抿着这些精华。 “嘿——” “我说老意大利明叔,你少吃点成不成,怎这么能吃!” “小子,敬老爱幼懂不懂,不过天哥这锅东西真香,我老黄这辈子没吃过这么正点的玩意儿!嗝!” “六六大顺!” “嘿!” “你个小崽子也敢抢胖爷的食?” “胖爷跟你们拼了!” 洞穴里,三队人暂时沉浸在欢乐之中。 但接下来,才是正面临这险恶之地的时刻。 隐藏于妖魔巢穴中的凤凰神宫,令人恐惧的雷击山。 邪神大黑天,银龙般的老鱼,还有那风蚀湖的霸主。 纹蛟! 不久,这一大锅的骨肉精华就被众人一扫而空。 第110章 鬼影幻城 众人身上散发着霞光,面色红润异常,就连明叔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可见这锅精华,众人受益匪浅。 “哎哟!”胖哥惊呼。 “我们准备启程吧。”张乾说:“《武勋诗篇》记载,顺着那条水晶河,就能找到恶罗海城。” “对,张乾说得对。”雪莉杨也点头附和。 “行!”胖哥一跃而起,“胖爷我早就准备好,荡平这妖魔之都,为乡亲们报仇。” 胖哥这副财迷样,让人很难相信他不是冲着恶罗海的钱财去的,连明叔都以怪异的眼光斜睨。 “我说老意大利,你这样瞅我啥意思?”胖哥不满。 “没啥,小子,叔叔我虽年迈体衰,但也胸怀壮志,此行也想帮大伙儿替乡亲们报仇。”明叔回应道。 “别吵了,天哥既发话,咱们就赶紧动身,免得夜长梦多。”胡八一也在一旁说道。 至此,众人终于准备启程。 张乾正欲离洞,凤凰令里的邪神水晶尸竟释放出一股奇怪的念头,似乎对那血饵红花覆盖下的“玄武巨尸”颇感兴趣。 “咦——” 张乾心生诧异,原以为邪神水晶尸已入轮回,凶黑颜不再,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昆仑乃天下龙脉之源,神螺沟为祖龙之巅,生气旺盛,举世无双。 聚生气的穴眼非仅祖龙独有,实则稀少至极。 正是这生气太过旺盛,使得葬在龙顶特定位置的尸体不腐不朽。 这类不腐之尸,称为“玄武巨尸”,乃是轮回宗献祭给凶黑颜的祭礼。 张乾遂让众人先行离洞,用涅盘之火烧毁洞内所有血饵红花,露出底部的“玄武巨尸”。 只见一巨大男尸静卧洞中,龙气在其身上生生不息。 接着,这“玄武巨尸”的龙气迅速被包裹其中的“邪神水晶尸”吸收。 眼前的玄武巨尸也随之肉眼可见地枯萎,最终化为一抔土。 邪神水晶尸吸饱之后陷入沉眠。 未及深入探究邪神水晶尸,张乾快步出洞。 跨过巨大佛头,脚下是壮观的冰瀑,璀璨的水晶石,以及银带般的河道。 “天哥,我们等好久了。”胖哥说。 “走吧。”张乾领着众人,沿着岩壁向水晶河进发。 在这延绵起伏的青山之下,藏着一处水晶洞穴,里面水晶矿脉交织,如繁星点点,冰瀑悬挂,宛如银河落九天。 洞穴内,淡水资源丰富,水中还有些微光闪烁的淡水水母,将这里装点得分外妖娆。 可此时,一行人并未停留于这奇景前赏玩。在张乾的带领下,众人沿着晶莹剔透的河流,向冰山更深处挺进,目的地正是那传说中的恶罗海村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队伍沿河而行,最终到达了河道的尽头。 只见两壁如削,形成一线天峡谷,峡谷中央,一道巍峨的水晶大门赫然矗立,高约数百米,横跨于两山之间,如同天界之门,即使是飞鸟也难以逾越。 门上刻满了古老的图腾和符咒,似是神只留下的奇迹,令人不禁揣测,千年前的恶罗海先民究竟以何种智慧与力量,建成了这座“禁闭之门”,而其背后的意图又何在? 站在这扇门下,人仿佛蝼蚁般渺小,而门下,一条水晶河悄然穿越,似乎指向那传说中的妖魔之巢。 唯一的路径,便是潜过这河底,前往那扇禁闭之门的背后,探寻恶罗海村落的秘密。确信无疑,恶罗海村就隐藏在这扇门后,唯有潜水而过,方能一探究竟。 众人迅速装备好潜水服与氧气瓶,张乾领头,胡胖兄弟紧随其后,雪莉杨负责照料阿香等人,小哥则殿后。 张乾依稀记得,此河中潜伏着许多须发皆白的老年鱼,它们组成复杂的鱼群阵列,阻挡着每一个试图穿越禁闭之门,进入恶罗海的人。 然而,以张乾如今的能耐,那些原书中颇为棘手的鱼群,已不构成太大威胁。 很快,张乾换上潜水服,背起氧气罐,率先潜入水下。 其他人也紧随张乾的安排,换装后潜入河底。张乾手中的波塞冬之光亮起了河道,喀拉米尔水下世界清澈见底,水草丰茂,还有许多透明小虾悠游其间,形成了一个自成体系的生态系统。 前方碧色水晶墙下,约数十米宽的空间被白须鱼首尾相连,构筑成坚不可摧的鱼墙,封死了去路。 胡胖兄弟见到这鱼阵,面色微变,急忙向张乾比划询问对策。这鱼墙严丝合缝,数以万计的白须鱼组成坚不可破的防御,寻常武器难伤其分毫。 张乾向后示意众人保持冷静,随即捏出法印,一枚璀璨金印显现,涅盘之火瞬间在河底熊熊燃起,那密如蛛网的鱼阵在烈焰下毫无招架之力,多数鱼儿惨遭焚身,化作焦黑的遗骸。 余下的白须大鱼虽侥幸逃脱,但也仓皇遁入水晶门后的暗流中。 张乾见鱼阵溃散,立即示意众人紧跟其后,穿过二十多米的缺口,往禁闭之门的另一侧游去。 众人不敢怠慢,一路游过水晶河,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广阔的天然湖泊。正当此时,众人头顶浮现一片巨大的阴影。 \"龙——!\" 胡胖惊呼,吐出一串串气泡。眼前,一条身形宛如银龙的白须大鱼缓缓游动,体长十多米,鳞甲闪耀,白色的胡须挂着几只小鱼,显然是受了鱼群的惊扰,但未对张乾等人发动攻击,而是摆尾潜入了湖底深处。 众人连忙浮出水面换气。眼前湖泊广阔,身后则是他们穿越的禁闭之门,嵌在万丈峭壁间,令人心生敬畏。 山顶云雾缭绕,遮盖住连绵的山脉,透过薄雾,千米雪山时隐时现。周围群山环抱,绿树成荫,苍翠古木,宛如仙境,令人目不暇接。正前方,一道缓坡引领着他们继续前行…… 土坡之后,是茂盛的古木与苍茫的野林,一条路径,如磨光的铜镜般,自那原始林海里蜿蜒曲折地探出身子。 湖面上,静得能听见针落,那股死亡般的寂寥,让人脊背发凉。 张乾心里清楚,眼前的湖泊,是个风蚀湖。 而那真正的恶罗海古城遗址,包括击雷山的火山口,还有最后的凤凰神殿, 就藏在这一片风蚀湖的最深处。 可现在,还不是深入探索恶罗海古城的时候。 须知,那龙顶冰川下的九层妖楼, 邪神水晶尸化成的残念鬼母曾告诉张乾, 在记忆之城恶罗海中,埋藏着留给他的东西。 虽不知何物,张乾却有种直觉,此物绝不平凡, 说不定能解开缠绕在他心头的诸多谜团。 于是,他让众人赶紧爬上旁边那块青绿色的大石头。 这石块紧挨着风蚀湖,四周攀附着藤蔓,丛生的绿植遮蔽其间。 湖面平滑如镜。 众人用冰镐、铁钉等工具,不一会儿便攀上了这块巨石。 巨石上有个天然的、镜面似的凹平台, 正好让大家稍作歇息。 明叔年岁已高,但逃命起来却是出奇的敏捷,抓着张乾扔下的绳索,嗖嗖嗖像只老猴般,已经攀上了巨大的石台。 他喘息未定,便忍不住说道: “天哥,我说你啊,前面那好好的坡路不走,费这么大劲爬啥岩壁呢?” 众人闻声也望向张乾。 虽然明白张乾这么做自有道理,但还是有些好奇。 一旁的雪莉杨分析道: “这条路光滑如镜,定是那原始林中的巨兽踩踏所致,天哥带大家来这里,是不想让大家冒险。” 张乾欣慰地看向雪莉,“雪莉杨,机灵得很。” “只是点普通猜测,不算什么。”雪莉杨淡淡回应。 话音刚落, 原始林中传来沙沙声响,一条巨兽,似蛟龙般猛然现形,疾速潜入风蚀湖中。 目睹这一幕后,众人皆惊,哑口无言! 那刚从林间爬过的庞然大物,身形如巨型蜥蜴,体长至少五六米,满身黑白色斑纹。 正是斑纹蛟! 之前在黑虎玄坛中见到的巨蛋,恐怕也与它脱不了干系。 众人望着这斑纹蛟,不由咽了咽唾沫, 对张乾刚才的决策佩服不已。 若非张乾提议上这石块,他们此刻怕是要遭受斑纹蛟的袭击。 要知道,这斑纹蛟比龙王鳄更为凶悍, 皮糙肉厚,还长有利齿。 在网剧中,这些斑纹蛟也曾给铁三角带来不小的麻烦。 就连明叔唯一的保镖彼得黄,也丧生在斑纹蛟之口。 张乾没去理会湖中的斑纹蛟,而是站在青石上,眺望着风蚀湖外。 此时,天色渐暗,暮色深沉。 可以看见,风蚀湖后的巨大山岩背后,是一片低洼地带。 在这低洼之处,矗立着一座蜂巢状的千年古城, 城池由风蚀岩筑成,密密麻麻布满了蜂窝状的洞穴,犹如一座巨大的蜂巢之城。 在古城中央,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眼球状的巨大图腾, 矗立于城中心,似已立于万世之久。 这就是历史上被称为北方妖魔之城、让人闻之色变的恶罗海城。 这座据说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恶罗海城, 此刻在暮色的覆盖下,淡金色的夕阳洒在这风蚀古城上,家家户户的灯火如繁星升起,轻雾缭绕于古城上空。 宁静而祥和, 然而,这种宁静祥和却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蜂巢般的城池死寂无声, 就连植物都难寻踪迹, 如同一座与生命彻底隔绝的鬼城。 唯独吴御脑海中,缓缓浮现出那个泪眼婆娑,却在夕阳中等待他的小女孩身影。 这座建立在初代鬼母,念凶黑颜记忆中的庞大恶罗海城, 或许承载了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遗憾的是,这位以妖魔之城初代鬼母、古神蛇神继承人之身,才华横溢,承继了最完整蛇神传承的绝世女子, 纵使她的眼眸通幽达古, 却也无法创造出生机勃勃的生命。 只能在风蚀湖畔留下这座空城,永远定格在夕阳西下、余晖洒落的瞬间。 而此刻,风蚀湖中,那身长如银龙的老鱼与巨大的斑纹蛟正展开生死较量, 仿佛争夺着这片湖泊的主权。 “天哥,咱的水和干粮快见底了,接下来的路还长,恐怕咱们……”初一在照料胡一的时候,翻开了装粮食的布袋,仅剩的几块干粮饼干和那点儿水,看着叫人心焦。 没水喝还能将就,喝口地下河的水凑合,可缺了干粮,这肚皮可不答应。原地窝着,或许还能撑个两天,但接下来的路还长,力气得跟上。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初一给他那两小块饼干,压根儿填不满牙缝,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忽然,他灵机一动,几步跑到张乾跟前。 “天哥,干粮没了咱们吃肉呗。” “肉?”初一满脸疑惑地望着王胖子,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这荒郊野岭的,干粮都见底了,哪来的肉? 雪莉杨倒是明白了王胖子的意思,起身也凑了过来。 “不成,这湖里的鱼吃不得。” “传说中,恶罗海城的人一夜间消失无踪,最后变成了这风蚀湖里的鱼。” “传说归传说,不可尽信,但这鱼多少跟那邪门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放心吧。”张乾宽慰众人,“我这儿还有些罐头。” “先找块安稳地儿歇歇脚,离湖太近不安全。” 确实,那白须鱼王随时可能杀个回马枪。虽说没脚,但它那一跃能离水十七八米,须子甩出去十几米,岸边十几米都在它的攻击范围内。更何况那斑纹蛟,本就是两栖的主儿。 因此,远离水面才是上策。即便有斑纹蛟爬上岸,也好提早防备,免得遭了暗算。 张乾随即带着众人匆匆登上附近一块青绿的大岩石。这岩石紧挨风蚀湖,藤蔓缠绕,植被葱郁。湖面如镜,光滑无比。众人借助冰镐、登山杖等物,纷纷攀上了岩顶。 岩顶有个自然形成的平台,平滑如砚台。 正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东西也不怕滑落。 别看明叔年岁大,逃起命来那叫一个灵活,拽着张乾扔下的绳索,嗖嗖嗖地像只老猴,一会儿也爬上了大岩台。喘了口气,用那港式普通话说道: “天哥啊,不是我说,前面明明有条好好的斜坡路不走,非得费劲爬岩是为啥?” 众人听了,齐刷刷看向张乾。虽知张乾这么做定有道理,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雪莉杨在一旁分析起来:“这土路平整得很,肯定是林子里的什么大家伙踩出来的。天哥带咱们绕路,是不想让大家冒险。” “嗯。”张乾点头赞许道,“不愧是杨顾问,知我者谓我心忧。” 阿香一听这话,眼珠子又滴溜溜转,不太乐意地扯了扯张乾的衣角,心想:“啥叫‘知你心忧’嘛!” 雪莉杨轻描淡写地回道:“不过是点寻常推测,不足挂齿。” 话音刚落,原始林深处传来沙沙响,一条庞大的身影,如恐龙般出现,又迅疾潜入风蚀湖中。 众人目睹这一幕后,不禁后怕。果不其然,那平坦的路正是巨型斑纹蛟设的陷阱,它们就藏在附近的林子里。未得手,便退回水中,借水的浮力承载其庞大身躯。 张乾没理会那些湖中的斑纹蛟,而是站在青石上,望向风蚀湖之外。 此时,天色渐暗,暮色四合。只见风蚀湖后的巨大山岩背后,藏着一片宽阔的洼地。而洼地上,一座巨大的蜂巢状古城静静矗立。 古城全由风蚀岩筑成,满目都是蜂窝状的洞穴,活脱脱一个巨蜂巢之城。 城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正中央的一座眼球状巨大图腾,矗立于古城心脏,仿佛已立千年。 此乃史书所载,北方的妖魔之城,恶罗海城,闻之色变。 然而,这座传言中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恶罗海城,在黄昏的轻纱下,被淡金色的夕阳染上一层光辉,城中家家户户似乎有灯火微弱升起,薄雾缭绕其间,宁静而祥和。 但这份宁静与祥和,却让人不寒而栗。整座蜂巢状的城池,死寂无声,就连植物也难以在此生长,犹如一座与生命彻底隔离的鬼城。 唯有张乾心中,那个眼含泪水,在夕阳中等待着自己的小女孩形象渐渐清晰。 这座建立在初代鬼母,念凶黑颜记忆中的庞大恶罗海城,也许承载了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遗憾的是,如此绝世风姿,作为妖魔之城初代鬼母、古神蛇神的继承人,惊才绝艳,承继了最完整的蛇神传承…… 震撼千古。 但这双眼无垠妖瞳,却无力编织出生机勃勃的生命画卷。 仅在那片广袤的风蚀湖畔,遗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大城,永恒地定格在了夕阳西沉,余晖铺洒的那一刻。 此时湖中,身如盘旋银龙的老胡子鱼与庞大斑纹蛟正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仿佛在争斗这片风蚀湖的主宰权。 张乾心里明白,诸如白胡子老鱼和斑纹蛟这类水域霸主,最宝贵的是内丹、珠子之属。 而那初代鬼母,念凶黑颜所拥有的“无垠妖瞳”,代表着魔国至高无上的统御之宝。 如今,这双眼睛已被二兽视作内丹般争夺。 张乾不再理会风蚀湖中的战况,带着铁三角和明叔等人,打算踏入这座宏大的记忆之城。 寻觅念凶黑颜留下的遗物。 在张乾的带领下,众人迅速来到这片凹地边缘。 这座庞大如蜂巢的古城仿佛沉入地下, 这奇异的建筑风格与魔国子民崇尚深渊的信仰不谋而合。 “怪哉,这里怎会如此寂静,好似死城,可每户人家却似灯火初上。”雪莉杨蹙眉分析道。 这座古城太过孤寂,甚至透着几分令人心悸的荒凉。 恶罗海城始终笼罩在一抹淡淡的薄暮和落日余晖之中,仿佛挣脱了时间的束缚,永久停滞在此刻。 十几分钟后,众人攀上了绿岩之巅。巨岩背后,是一处低于风蚀湖面的凹地。 其上矗立着一座如蜂巢般的风蚀岩古城,层层叠叠,至少十几层,突兀地坐落于风蚀岩的环抱中。四周皆是雪白的风蚀岩,岩壁上的洞穴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如蜂巢排列。 绿岩前方,即风蚀湖边,林木繁茂,生机盎然,而绿岩之后却是寸草不生,两者间不过一石之隔。 一行人长久以来都在寻找恶罗海城,但当真真切切站在古城遗迹面前时,竟无人能展颜欢笑。 不止是笑不出来,反而有些心惊胆战。 遗址之所以为遗址,正因为它仅是昔日的存在,现今已不复存在。 而此刻夜色之下的恶罗海城,灯火通明, 仿佛这座城从未消失, 却又静得令人窒息。 目睹此景,众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鬼影幻城”四字。 “天哥,难道真是鬼影幻城?”胡八一忍不住问道。 “江哥,胡大哥,杨姐,别担心,这不是鬼影幻城,我什么也没看见。”阿香安慰道。 所谓的鬼影幻城,实则是亡魂造就的虚幻景象,并非真实存在。 但,这当真不是鬼影幻城吗?张乾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自己的火眼神瞳虽未察觉异常,但他记得穿越前的故事原委。 既然已至此,探个究竟也无妨,让老胡他们自己寻找答案,比直接告知有趣得多。 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进城里找些食物,否则真要陷入绝境了。 胡八一等人听闻阿香之言,点头信之。 毕竟连铁棒喇嘛都说阿香的眼睛不同凡响,他们也无法不信。而胡八一他们不知的是,阿香的鬼眼严格来说只是无垠妖瞳的残次品,所见未必全真。 “这是一座记忆之城。”张乾淡然道。 “记忆之城?”众人疑惑不解。 “先进去看看再说。”张乾说着,翻过风蚀岩筑成的白色墙垣,步入了恶罗海城中。 众人紧跟其后,快步前行。 这由魔国初代鬼母,念凶黑颜借无垠妖瞳之力构筑的记忆之城, 此时灯火阑珊,淡淡的暮色轻抚着整座城池。 仿若落日的余晖永不消逝,将黄昏永远定格。 路的尽头,竟是水果摊位,各式鲜果琳琅满目。 散发着诱人香气。 彼得黄见此,不由想起儿时因饥饿偷摘水果被打的经历。此刻情景再现,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别碰!”胡八一阻止道:“这城有点古怪,里面的东西尽量别乱动。” “无妨。”张乾摆摆手,淡然言道,“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想吃便吃吧。” 所谓的幻境化现,正是这初代鬼母念凶黑颜最为惊人的能力。 第111章 恶罗海城的景象 她的记忆中之物, 除活物外,其他皆可复现 这些新鲜水果,乃至食物,皆可食用。 甚至,宰杀后的肉食,或许也能被重构。 因为动物一旦被杀,便失了灵魂,细胞停止分裂,新陈代谢亦终止。 其组织结构虽复杂,但数据有限。 而活物则不断通过视觉、听觉、触觉收集信息,大脑不停计算与构想。若要创造并维持众多活物的神识构造,所需数据将无限膨胀,成为不可完成的任务。 因此,即便是神力,亦有其界限。 然而,这幻境化现之能已极其惊人。 若鬼母亲眼见证行星陨落或火山爆发,意味着她也能构建出这般骇人的自然伟力... 这就是“无界妖瞳”令人胆寒之处。 当然,这只是张乾的揣测。若再深究一步,或许是因为她对这恶罗海城太过熟稔,每一寸土地都深深刻印在心底。 而远观流星陨落、火山爆发那些,脑中的印象难免残缺不全,重构出来的景象也就不会如此逼真。 “多亏天哥了。”彼得黄满脸感激,随后挑了个果子,狠狠咬了一口。 “真是香啊!”他赞不绝口。 张乾目光掠过暮色中那座庞大的蜂巢状主城,其上矗立着眼球图腾,随即对身后众人道:“走,咱们去探探。” 刚步入这记忆之城,张乾就感到包里的邪神水晶尸有了些动静,仿佛在指引他们前往那硕大的蜂巢主城。 在这蜂巢般的古城中,张乾引领众人欲进主城,但就在这一刻,一幕奇异景象映入眼帘。仿佛远处传来了牛的嘶鸣。 桌上散落着新鲜切割的牛肉,最让人胆寒的是那牛鸣的来源——屠宰场中央,一个巨大兽栏赫然在目。 只见一头血淋淋的巨大牦牛头,颈项已被斩断,身首分离!而牛眼圆瞪,似乎仍望着这个世界,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 按行境幻化的常理,这牦牛头应是死物,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记忆之城中。它能发出声音,就如同古时的沙场上,濒死之人尚存一丝气息,在阴阳边界徘徊。 眼前的恶罗海城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这瞪着愤怒双眼、低吼连连的牦牛头,令人脊背发凉。 “哎哟妈呀!吓死胖爷我了!”胖子惊魂未定,一转头,又被吓得不轻! 背后传来怪异声响,张乾等人回头,不知何时,身后聚拢了大量斑纹蛟。 这些斑纹蛟或许早已学会用那奇特的牛鸣做饵,无论人或其他生物被这牛头吸引,便会忽略周边的危险,正是它们偷袭的最佳时机。 这些斑纹蛟并非行境幻化的死物,而是新侵入的主宰,将恶罗海城当作了自己的巢穴。发现外来者入侵,正欲将他们撕碎。 “这么多斑纹蛟!我的天!”胖子有些慌张,连连看向张乾。 “别怕。”张乾沉稳道,“可能是它们的老巢,虽多,但不算太强。” 大家留意到,这些斑纹蛟个头不大,最长也不过两米余,多数是幼年斑纹蛟。 然而,即便体型不大,这类恐怖生物对人也构成不小威胁。 “干掉它们!”在张乾看来,这些斑纹蛟不足挂齿,但为了避免被围攻,他决定彻底清除它们。 “好嘞,天哥。”胖子与胡八一点头,随即掏出八一式步枪等武器,又是一阵扫射。 哒哒哒!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斑纹蛟身上。上次湖边的战斗虽然耗尽了子弹,但初一和村民们都节省了不少,雪莉杨也留了些弹药,未怎么使用,于是又给他们补充了。 雪莉杨虽为女子,却是摸金、搬山两派的后裔,铁三角之一,身手非凡。她抽出腰间沙漠之鹰,对着斑纹蛟精准点射。 “节省点子弹,胖子,老胡。”雪莉杨提醒道,“打完了,可没人再给你们补给了。” “没事,大佬们!”彼得黄此刻也挡在明叔前面,抽出枪加入了战斗。 叮叮当当!斑纹蛟虽凶猛,成年体皮糙肉厚,鳞甲足以抵御子弹,但眼前这些只是幼年期,少见成年个体。 加上胡八一等人的装备本是为了对付白毛狼王而准备,质量上乘,经过张乾两次磨砺,更加非同小可。 不多时,地上已躺满斑纹蛟的尸体。众人迅速杀出了屠宰场。 这些寻常斑纹蛟,至多给张乾带来些许稀薄的龙气,但也算是有用,张乾很快将其吸收。 接着,张乾带领众人冲出了屠宰场。外头还有更多虎视眈眈的斑纹蛟,遍布各街巷,体型大如虎,有的已至成年,比犀牛更为庞大! 最引人注目的,是领头那条斑纹蛟,它似是首领,身上鳞甲凸凹不平,眼神凶狠,体长足有五米余,口中利齿挂着黄脓般的腥臭液体,令人心惊胆寒! “杀!”张乾一声令下,铁三角及彼得黄等人怀抱枪械军刀,与斑纹蛟展开了激战。 那时,林间最魁梧的那条斑纹蛟蛇,一双恶狠狠的眼眸,也紧盯着张乾他们,如同瞅见一顿丰盛的山珍野味。 \"嘶——!\"它蓦地怪叫一声,紧接着便朝人群扑去。 张乾早早就留意到这条斑纹蛟蛇了,只见他猛然腾空,一脚踢在那蛟蛇硕大的脑袋上,硬生生把它蹬得倒退数步。 紧跟着,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呼啸出鞘,直砍向那斑纹蛟蛇。 \"哐啷!\" 大夏龙雀刀虽锋利无匹,却奈何不了斑纹蛟蛇那一身厚重的鳞片盔甲。 那畜生浑浊的黄眸斜睨了张乾一眼,随即又恶狠狠地扑向他。 \"给我破!\"张乾大喝一声。 只见他背后涌动起熊熊烈焰,异象横空显现,仿佛一只古老纯粹的浴火神龟,悠悠显现在天际。 \"咔嚓——\"那斑纹蛟蛇被张乾一分为二。 【叮!斑纹蛟图鉴解锁】 【名称:斑纹蛟】 【描述:两栖异兽,属巨型蜥蜴类,通身覆盖坚厚鳞甲,皮糙肉厚,寻常刀剑难以伤其分毫,拥有锋利獠牙与利爪,可撕裂其他兽类皮甲!】 【等级:玄阶】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枯骨刀】。】 \"枯骨刀?\"张乾眼神闪烁。 【枯骨刀:魔界神兵,有摧枯拉朽之效,尤能破除物理防御。】 【等级:黄阶,破物理效果30%,概率50%。(可通过【神兵石】提升,存在破损风险)】 原来这神兵利器与点亮的异兽息息相关。 因那异兽特性“獠牙锐利,爪如刀锯,可撕破兽皮”,故此【枯骨刀】便有了破防属性。 然而黄阶级别,显得平平无奇。 奇怪的是,系统给出提示,这刀可用【神兵石】升级。 想来前两次获得的神兵,算是系统的馈赠,一步到位。 往后若再得装备,恐怕就得自己费时修炼提升了。 当下顾不得许多,张乾先将枯骨刀收进包裹空间里。 此刻,那庞然的斑纹蛟已被张乾解决。 余下的幼年斑纹蛟,多数已被铁三角、小哥一行联手料理。 地上一片狼藉,布满了斑纹蛟的尸骸。 张乾命众人清理战场,将未断气的蛟蛇彻底处决,以防后患。 同时,他们预备前往恶罗海城的中心地带。 这时,明叔竖起拇指,对张乾赞叹道:“乾小子,你的身手,阿叔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啊,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实在稀罕。” 面对明叔的夸赞,张乾只轻轻点头,并无过多表情。 即便如此,也足够令人暗暗称奇。 要知道,如张乾这般年纪,能如此淡然接受赞誉,实属不凡。 正忙于清理战场之时, \"咝咝——\" 一阵吐舌之声,突然自一侧传来。 只见在明叔身旁,一条庞大的斑纹蛟,正盘旋于风化的岩石围墙上。 血红的舌头不时外吐,双眼充满了对猎物的贪婪。 \"哎呀!\"明叔突遇巨蛇,吓得尖叫出声。 未及反应,那巨蛇已猛地扑向明叔。 \"老明!\"眼见明叔将葬身蛇口,一旁的彼得黄大喝一声,用力推开明叔,自己却迎上了那斑纹蛟,欲与其同归于尽。 \"阿黄!\"被推开的明叔,见彼得黄与巨蛇缠斗一处,忍不住焦急大喊。 \"救人要紧!\"胡八一回过神来,急甩探阴爪。 此时,彼得黄已与巨蛇缠斗一处,若不即刻分开,只怕彼得黄会被咬断咽喉。 探阴爪锁住那斑纹蛟,巨兽发出阵阵怒吼。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持着大夏龙雀刀,宛如天降战神,猛力劈斩在那巨蛇的颈部。 长刀冷冽,寒光闪闪。 刀刃深深切入那巨蛇的脖颈,半边已透出白森森的刀光。 然而,这巨蛇皮粗肉糙,比之前张乾斩杀的那条更加凶猛。 即便是张乾手握的大夏龙雀刀,也难以将它一刀两断。 若用玄武龟蛇之力,虽能劈开巨蛇,但恐彼得黄也会受牵连,一同遭殃。 彼得黄虽是明叔团队一员,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若有一线生机,张乾自然不愿他就此丧命。 危机时刻,张乾想到了所学的“招蜂驱虫术”。 只见他胸前的小玻璃瓶内, 一粒米大小,通体雪白的小虫子悠然飞出。 这是邪神水晶内的乃穷神冰所化,魔国妖奴,触之即能使生灵冻结为冰雕。 乃穷神冰一现,胡八一脸色大变,望着那洁白小虫惊呼:\"达普鬼虫?\" \"嗯。\"张乾点点头。 “不是咱用姜汤把它们送走了?”胡八一的记忆里,那些乃穷神冰早就冻成冰疙瘩,动弹不得。 “没那么简单。”张乾摇摇头,“姜汤只是让它们像喝了烈酒的人一样,晕乎乎的。” “时间一长,姜汤劲过了,有的还能缓过来。那时候,我用学的招蜂引蝶的法子,拢了些到一块儿。” “再说,这乃穷神冰,跟你说的火瓢虫一个道理,都是虫族的。” “它们肚子里的能量,能变冷也能变热,跟咱之前捉的‘火瓢虫’能相互转换,不过成熟的火虫和冰虫搁一块儿,就得两败俱伤,所以我把它们分开放。” “原来这样。”胡八一点点头,心悦诚服,“真是长见识了!” 明叔搀起彼得黄,“吓死我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和阿香咋整。” “别担心。”彼得黄忍痛按着肩上的伤口,“天哥仗义,明叔你和阿香情同父女,他肯定不会撒手不管。” “是吗?”明叔无助地望向张乾,只见阿香紧紧抓着张乾的衣襟,已然是自家人了。 “阿香年轻貌美,心地又好,有了好归宿。我这把老骨头,走到哪儿都是拖累。”明叔叹气道。 “明叔别这么说。”张乾一手扶着彼得黄,一手搭在明叔肩上,“让我瞧瞧彼得黄的伤口。” “我怕是不行了。”彼得黄眼神里透着绝望,这伤在外面或许不算啥,但在这种地儿,失血过多,性命堪忧。 张乾虽说物资充足,也只是给大家个念想,就算真有个能装一立方米东西的空间包,这一路下来,也只剩下几罐头了。 “嗯,换作常人,这伤在这儿难好。”张乾面色凝重。 “是吧。”彼得黄低头,满是遗憾。 “但我们都不再是普通人。”张乾微微一笑,“忘了咱们上次的大餐?” “那乌龟肉?”彼得黄虽失血不少,却也不至于命悬一线。 “没错,那叫‘蜕壳龟’,至少几百年的老龟,吸天地之灵气。”张乾点头解释,众人也好奇地围了上来,“咱们吃了灵兽精血,生命力远超常人。” “无论遇到啥坎儿,都别放弃,相信自己,定能活下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 随即,张乾掌心贴向彼得黄的伤口,启动了涅盘之火的温养模式。 “啊。”彼得黄先是一声痛呼,随即瞥向伤口,果然已结痂。“真是灵兽精血的功劳?” “嗯。”张乾点头,“只要心怀生存信念,灵兽精血的力量就更强大。” 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张乾实际上是用了九死蚕神功的自我修复能力,稳住了彼得黄的伤势。 灵兽精血的效果并不显着,更多的是给了彼得黄心理上的慰藉,让他重燃信心。 “老胡,天哥,杨参谋,你们闻到没,好像有股香气?”王胖子忽然说道,边说边嗅。 “胖子兄弟,我看你是饿出幻觉了。” 初一半开玩笑,意在缓解紧张气氛,同时警惕异常,生怕城里跳出些妖魔鬼怪。 “不对,真有香味,好像从那边飘来的。”胡八一指向东南方。 众人加快脚步,来到一处院落。院子里支着一口大铁锅,下面生着火,锅里炖着牛肉,咕噜咕噜直响。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发白。 连王胖子这吃货,见状都觉得牛肉不香了。魔国沉寂千年,恶罗海城消失无踪,怎会有新鲜炖牛肉? 胡八一走南闯北,也未曾遇过如此奇事。 初一和王胖子奔进屋内,旋即又跑出来,朝张乾摇头,表示屋里无人。胡八一心下一惊,这不是见鬼了吗? 这时,张乾走向铁锅,从滚烫的锅中捞出一块牛肉。 “嘿,总算有东西填肚子了。” 张乾腹中早已空空,毕竟是凡胎肉体,哪能不吃。 “张乾,你要干啥?这东西不能吃。”雪莉杨见状大惊,连忙制止。这一切太诡异,是人是鬼所为尚未可知,张乾竟敢吃,实在大胆。 张乾一怔,“为啥不能吃?放心,没毒,不信我先尝尝。” 说罢,张乾大口啃起牛肉来。 “嗯,味道不错,可惜没加调料,早知道该带上些。” 胡八一等人见状,瞠目结舌,暗自揣测,张乾是否早有预料。 不,不仅是猜测,而是确信... 在村里人眼里,张乾绝非鲁莽之辈。“好,你敢吃,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共赴黄泉。”雪莉杨坚定道。 说罢,她也伸手从铁锅里捞出一块牛骨,大口啃咬起来,尽管神色如同吞服苦药。 张乾无奈地摇摇头,美食当前,她倒吃得仿佛壮士断腕。这时,胡八一一行人也凑了过来,挽起袖子,各自捞起牛肉,大嚼特嚼起来。 唯有阿香小姑娘,心里那关还是过不去,迟迟未动筷子。正当大伙儿享受着牛肉时,张乾眼中突又闪过一抹红光。 无界妖瞳内那股诡异神奇的力量,在这一刻又强了几分。原因何在,张乾心中自明,暗自发笑。 胡八一他们真是饿坏了,一大锅牛肉不到片刻就被消灭干净。之前的劳力消耗巨大,干粮怎及得上这实实在在的肉食?瞧那原本圆滚滚的胖子,都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得此盛宴,按胖子的话说,啥也别管了,填饱肚子再说。众人酒足饭饱,解决了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随即,张乾迈步入洞屋之内,胡八一和王胖子交换眼神后,众人尾随其后。洞屋虽低矮,布局却与往日乡村土屋相似,但深处多了一扇沉重的石门。 石门表面滑腻,沾满了油渍。 最显眼的,是一个血红的手印。 胡八一望向王胖子,王胖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胡八一。他确实来过,却没注意到这洞屋藏着一门,更不知那门上竟还有血手印。 毕竟,他们起初只是匆匆查看是否有人,未曾细究。实话说,王胖子是有些怯了。 “这手印是用牦牛血涂的,我敢肯定。”初一特意凑近石门,嗅了嗅。 生于藏地的他,对牦牛的一切了如指掌。 让人疑惑的是,为何此处会有石门,门上又有牦牛血的手印? 王胖子一脚踹开了石门。 尘埃漫天,让人窒息。 “胖哥,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张乾没好气地呵斥。 王胖子嘿嘿一笑,“抱歉,乾哥。”尘埃落定,众人持枪进入,仍是空无一人,只见一堆堆新鲜牛肉,几张冒着蒸汽的牛皮,还有一些屠宰工具。 这里分明是个屠房。 屋里肉质鲜嫩,显然刚从牦牛身上割下;牛皮也如同刚从活牛身上剥离。 可房间内却布满尘埃,显然是久无人迹。 ……心脏脆弱之人,或许会被这怪异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哞……” 牦牛的叫声再次响起。 抬头望去,屋顶挂着一颗硕大的牛头,鲜血淋漓,皮毛已被剥去,唯独一双牛眼仍在转动,审视众人,鼻孔中还呼出热气,甚是惊悚,胜似遇见了成精妖怪。 王胖子本能举枪,却被张乾制止。 “胖哥,冷静,答案很快便会揭晓。”张乾生怕胖子性急之下,一把火烧了这地方。 “先出去,出去再议。”众人随张乾退出。 此时已至深夜,即便此城诡秘异常,他们也只能在此借宿一夜。 因习俗缘故,阿香坚决不吃牛肉,身体渐感不适。 次日,张乾取出屠房里的牛肉,让胖子再炖了一锅。 粮草告急,不得不如此。 最后一部分罐头,还得省着用。毕竟罐头能长久保存,这些牛肉若不离开这幻化的城市,很快就会腐坏。 而张乾的包裹空间并无冰箱,即便有,也无电可用。 酒足饭饱,一行人在张乾引领下,继续向城市中心进发。 其余人亦跟随张乾,前往恶罗海城的核心地带。 约莫半时辰,众人抵达城池正中,只见洼地上遍布千眼图腾,周遭可见巨型蟑螂横行,一如先前的斑纹蛟,皆属外来之物。 地球上的蟑螂本就无所不至,而此地又无其天敌,加之特殊环境使然,竟长得橄榄球大小。幸而惧火,普通火把即可驱散。 广场中央,一道深邃地道,光线所及,不见尽头。 众人手持电筒,沿地道下行。 约莫一刻钟后,尽头处显现两扇巨石门,虚掩着,两侧嵌着蓝白两色水晶宝石…… “吱呀——” 张乾用力推开面前那扇沉重的石门。 一阵久远的霉湿味迎面扑来。 门内,一座面容扭曲、形似恶鬼的石像赫然挺立,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石像脚下,刻有一串七星图案,宛如古老而神秘的符号。 跨过门槛,阿香轻轻扯了扯张乾的衣角,低声耳语: “胡八一那边,不太对劲。”阿香压低声音说道。 “嗯?”张乾闻言,眼神一转,疑惑地望向铁三角那头。 “我好像看见胡八一背后冒出了个黑乎乎的旋涡。” 第112章 水底奇遇 “那股气息,怪渗人的,还有,像蛇一样的眼睛一闪即逝。” 张乾心中有数,此地正是恶罗海城的记忆之中,按理说接近击雷山,凤凰神宫的祭坛就不远了。 想必是胡八一背着的电尘珠与周遭环境产生了某种共鸣。 雪莉杨落水后,胡八一为了减轻她的负担,便替她背上了包, 这样也好让身手矫健的雪莉杨更灵活地应对未知。 可这一举动,也让张乾心头泛起了嘀咕。 “别担心,只是电尘珠的反应罢了。” 张乾轻抚了阿香的小脑袋,安抚她的情绪。 “哦。”阿香与张乾心有灵犀,不多言,已然明了张乾的意思。 随后,几人准备与铁三角一道,深入宫殿腹地。 向恶罗海城内部进发时,雪莉杨取出明叔赠予的经卷,仔细研读一番后道: “恶罗海城深处,分火宫与水宫两部分。” “我们现在所站之地,应当是火宫所在。” “再往里,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凤凰神宫了。” 雪莉杨此话一出,众人精神振奋,特别是胡八一和王胖子,仿佛破解红斑诅咒就在眼前。 “不过……”雪莉杨察觉到张乾并未如大家般激动。“这座城市很诡异,你应该早有察觉。” “之前你说这是‘记忆之城’,什么意思?” “嗯。”张乾点点头,“怕说出来让大家失落,所以未详细说明。” “这魔国始祖鬼母凶黑颜,承继蛇神六种神通,其中便包含‘境界幻化’。” “也就是‘鬼洞’!” “鬼洞”二字一出,铁三角面色皆变。 他们想到了塔克拉玛干大漠深处,那深不可测的鬼洞。 “这偌大的恶罗海城,实乃魔国鬼母以‘境界幻化’之力营造而出。”张乾语气平缓。 “咕咚!”众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咱吃的牛肉不会是假的吧?”王胖子摸了摸肚子,肚子是不会骗人的。 “非也。”张乾摇头,“牛肉是真的,可以说是实物,换个说法,就是人工培育的牛肉。” 对来自2023年的张乾而言,人工牛肉并非天方夜谭。 那个时代,科学家已能通过少量细胞培养出整块牛肉供食用。 甚至有人造鸡蛋上市销售。 但这对80年代的人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雪莉杨首先恍然大悟: “天哥,我们是不是在类似鬼洞的虚拟空间里?” “也可以这样理解。”张乾淡然。“但有所不同,这里的物件皆真实存在,与原物一般无二。” “这我就懂了。”雪莉杨点了点头。“今年拍的《火烧圆明园》搭了圆明园水法景观,听说央视明年拍《红楼梦》,还要建大观园。” “正是!”张乾本想用横店影视城作比,但此时华夏尚无影视城,幸好雪莉杨见识广博,略知影视基地的雏形。 “可万一这是另一形式的鬼洞,其他人岂不是也会受到新的红斑诅咒?”鬼洞之恐怖,不仅在于其貌,更在于入者将受诅咒。 “是的。”张乾目光遗憾地望向明叔。 “明叔,你后颈出现红斑了。”彼得黄个高,从明叔衣领缝隙中瞥见,“难不成这就是红斑诅咒?” “我怎么这么倒霉!”明叔毫不怀疑。 果然,在明叔脖颈后,显现了一抹微小的红斑。 “但无需恐慌,只要找到真正的恶罗海城,在天蚕神宫举办祭祀,就能破除鬼眼诅咒。”张乾平静地说。 “也许线索就在此地。”张乾的话语让众人安下心来。 铁三角本就身负鬼眼诅咒,倒也不怎么畏惧。明叔则哀嚎两声。 不曾想,没抓到狐狸,反而沾了一身骚。 在恶罗海城中,非但没寻到珍宝,反而招来了诡异的红斑诅咒。 至此,众人可谓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唯有齐心协力,方能解开背上的红斑诅咒。 不久,在张乾的带领下,一行人踏入了蜂巢古城的最深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展现在眼前…… 殿堂两侧,挂着数百张奇异的皮革画。 四周壁画环绕。 最前端,一王座镶嵌珠玉,坐镇中央。 王座之上,一条利齿毒蛇缠绕,通体翠绿,栩栩如生。 王座之后,矗立着一尊巨蛇神像,张嘴欲噬,其口本应含珠,故双颊隆起, 此刻,却好似缺失了些什么…… 而这洞口的大小,恰恰好能嵌进一颗雮尘珠。 就在这一刻,那邪神水晶尸与周遭的环境产生了强烈共鸣。 转瞬间,张乾眼前浮现出一幅幻象。 说是幻象,是因为旁人都看不见,唯有张乾独个儿能目睹这一切。 就像他戴上了什么奇幻的眼镜,独自能从那镜片中瞧见融入这实景的虚幻人物,而未戴此镜者皆不可见。 一名身着白纱的女子身影,悠然走至这石座之前,旋即转身面对着张乾。 可她的眉眼之间似被轻烟遮挡,难以分辨清楚。 仅能隐约辨认出几分阿香的模样,但却更显妖艳且威严。 “你,终是来了。”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 果然,正是他初遇水晶尸时在这环境中所遭遇的那位女子声音。 “此地,藏有我为你留下的一切。” 言毕。 眼前的庞大石座之前,一朵玛瑙莲花台缓缓升起。 它悬在离地约莫四尺的高度,仿佛有无形的侍童在下方捧持。 尽管张乾眼前的女子幻象仅为他所独见,但这玛瑙莲花台却是实实在在的物件。 其他的同伴都能望见前方这莫名升腾的玛瑙莲花台。 其精妙绝伦的造型,与无由地悬于空中,好似那科幻话本中的飞天舟。 亦或是古老神话中的仙家秘宝,无论何般,皆让在场之人内心震撼不已。 莲花台中央,又有机关启动。 其中微微开启了一扇小窗,窗下缓缓升起一只水晶匣子。 匣子四周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张乾试着迈步上前,那白净的水晶匣子竟自行开启。 仿佛迎接着命中注定的主家。 打开的匣内,一块晶莹胜似白玉的骨片映入众人眼帘。 这晶莹的玉骨,单是凝视便让张乾感知到非凡之处。 “这念凶黑颜遗留给我之物,难道是蛇神的古骨么?” 凭据张乾穿越来前对盗墓戏文的了解,他能断定。 这白色的骨片,正是人们口中所述的蛇神古骨。 其上雕琢着上古的神秘符号,却不晓有何用途。 张乾取下水晶匣,细细打量一番。 通体雪白,晶莹透明的水晶匣,上面雕刻着精致细腻的图纹。 那些栩栩如生的图纹,似在哪里见过。 细看之下,竟是汇聚成了巨大浴火神凤之状。 “乾哥,这到底是个啥宝贝?咋看都这么玄乎?”胖墩儿好奇问道。“这是仙术呢,还是啥戏法子?” 纵然不知盒内所藏何物, 但能被如此慎重以待,必非凡俗之宝。 虽看似神奇,但也曾有外国的戏法师表演过让物品悬空之术,其高亦如此。 “似与我有所关联。”张乾淡然说道,“我听到了呼唤,定非戏法,却也未必就是仙力。” 张乾毫不遮掩地宣示了对这蛇神古骨的拥有权。 虽未言明是念凶黑颜的残留意念亲手赠予,但明叔等人早对张乾的品行信服,深知他绝非贪婪之人,不会独吞宝物。 他伸出一只手,穿过那蒙蒙白雾,径直向这半透明的水晶匣探去。触及那半透明的水晶匣后, 张乾能感受到一股凛冽寒气正向他汇聚。 而在这寒气之中,似乎又夹带着浓郁的炽烈火焰。 将石匣开启后,一块晶莹如玉的骨片随即显现于张乾眼前,大小不过巴掌,剔透如美玉。 骨片上刻有一些特殊的符咒。 正当张乾伸手触及这玉骨,顿时一股浩瀚之力穿透了他的脑海。 在张乾的意识中,只见一只沐浴神火的神凤仰天长啸。 他眼前浮现出一片蛮荒古老的气息,一座古老的战场赫然展现在他面前。 “这……”望着眼前的景象。 “是麒麟?”只见一头踏着火焰的麒麟,全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荒古之气,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 与此同时,在麒麟身旁,还有一只浴火的天蚕与其并肩,同样散发着让人战栗的气息。 “这便是记忆中的世界吗?”张乾发觉自己似乎踏入了一片记忆中的天地,跨越了漫长的时间河流,来到了这片辽阔的古战场。 “或许这里能给我答案。”张乾自语道。 很快,张乾发现,眼前的古战场上,龙龟、神龙、天蚕、麒麟等神兽显现, 还有穷奇、饕餮、混沌、梼杌等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凶兽亦赫然在列。 这是一场宏大的战役。 恐怖的战斗让血羽纷飞,湖泊枯竭,山峰削平,最终只留下满地的尸骸,使这里变成了一处庞大的埋骨之地。 在这百兽之中,张乾还注意到一条威势惊人的巨蛇,仿佛掩藏在历史的烟云之中。 只能透过朦胧的薄雾,窥见一条巨大的蛇身,以及一只蛇神之眼。 “咕噜——” 张乾望着眼前的情景,觉得不可思议。 他隐约有了一个推测,上古时代或许隐藏着太多他所不知的神秘,那是一个神话迭起的时代。 涿鹿之战,便是在上古发生。 包括三皇五帝…… 随后,一场轰轰烈烈的争斗展开,断肢碎肉混着鲜红的血液,如同夏日骤雨般洒落。 而在那场震撼天地的大战渐渐平息之时,诸多仅存于古老传说中的神兽,倒在了血泊之中。 它们庞大的身躯被黄土掩埋,此处便成了一片宏大的葬骨之地。 岁月流转,历史的风尘中,这片巨大的葬骨地缓缓变化,化为一扇巍峨的青铜大门,矗立在雄伟的山岩之间。 犹如上古时代的神迹,将这段过往永久封存。 “咕噜!” 眼前的幻象悄然消散,张乾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干渴。 难道在这探宝之路中,长白山底下的古老青铜巨门之后,竟与这片神祗之战有所关联? 那里隐藏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归骨之所。 还有那来自殷商时期的古老青铜门,庞大而陈旧, 以及藏匿在青铜门后的终极秘密,无一不吸引着张乾的心神。 这一切线索仿佛都指向了青铜门之后的秘密。 他将那块玉骨收入怀中,玉骨上雕刻的符文与张乾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想必这就是重生之骨。 其上承载的信息,定会对张乾有着极大的助益。 张乾决定仔细研究这块念凶黑颜留下的遗物。 此刻,张乾的修为又更上一层楼。 握着这块涅盘骨,他能感觉到其中仿佛蛰伏着一头神兽,与他的心脏共鸣。 同时,骨上的万字符文,张乾开始逐步领悟。 领悟的过程中,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景象。这 玉骨上的密文,记载的不是什么奇特的法术或技能, 而是这涅盘骨前身的神凰与上古时期至高存在的激战,展现的各种惊人力量。 眼前浮现的场景中,一只形态似蛟龙,气息如火凤的神兽在远古战场中展露神威。这般的战斗场面, 对张乾来说,无疑是大开眼界,受益良多。 每一招每一式都足以让他反复琢磨回味,在这过程中无疑能获得巨大的收获。 但张乾明白,现在还不是细究这块骨的时候。 他若有所思地盘膝坐下。 在张乾的潜意识世界中,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小人逐渐显现。 只是这个灵魂太过脆弱,宛如一团模糊的混沌,难以辨清。 很快,熊熊烈火包围了这个灵魂体。 张乾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痛楚弥漫全身,他甚至有些想要喊叫出来。 要知道张乾的忍耐力极强,却没想到竟会痛到如此地步。 可见这份苦楚有多么难捱。 想要踏入更高的境界,必须锤炼精神,即灵魂体。 与之前锻炼肉身不同,灵魂体的脆弱,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痴傻,甚至直接陨落。 这等高风险,也是张乾迟迟未动的原因之一。 火焰燃烧着张乾的灵魂。 在这剧痛中,那团混沌般的意识在烈火的持续炙烤下,缓缓成型。 一个金色的小人,手中紧握着一把通体赤红的凤凰刀,庄严地在火中盘坐,轮廓愈渐清晰。 张乾的气息也愈发沉稳。 “老胡,杨参谋,快看!”胖子惊叫,“天哥在干嘛?” “天哥这是要飞升还是变成神兽?” “别打扰天哥。”胡八一拽住想要靠近的胖子,望着张乾说。 阿香黑亮的大眼闪烁,盯着张乾。 眼中透露出震撼。 她似乎预感到了, 一名神灵即将在这烈焰中诞生。 小哥冷漠的面容也显露出震惊。 张乾如今的实力,与两周前相比判若两人,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张乾眉心处的金色小人幻象,在烈火中越来越显得威猛。 从火焰中腾空而起的,是一只赤红的神凰, 仿佛半边天空都要被它点燃一般。 举世无双! 张乾猛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神采奕奕,如同神只降临。 现在的张乾察觉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若再次遇到那条斑纹蛟,单凭肉身之力就能将其制服。 而且他还觉醒了惊人的精神力量。 至少在张乾目前这个年纪,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吐出一口浊气,张乾神色焕发。 回首看向那巨大的王座,张乾将王座收进了包裹空间。 此物绝不平凡。 带回京城,在新月饭店中定能卖出天价。 “天哥,你没事吧?”胡八一见张乾回过神来,上前询问。 “放心,我没事。”张乾答道。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离开这里,我知道真正的恶罗海城在哪里了。” “我这就带你们前往恶罗海城的凤凰神宫,解开你们身上的红斑诅咒。” 闻言,铁三角脸上洋溢出喜悦之情。 他们迅速跟上了张乾的脚步。 如今,恶罗海城深处的涅盘骨,也就是念凶黑颜留下的东西,已被他握在手中... 张乾也预备着朝这趟旅程的最后一站进发,正是那传说中的恶罗海城遗址。 照着他穿越前的记忆,这真正的恶罗海城遗址,就藏匿在眼前的风蚀湖之下,正是之前所见那扇灾难之门的另一端。 而在这恶罗海城里头,藏匿着真正的凶险与奥秘。 “邪神大黑天,斑纹蛟龙,白胡子老渔翁,还有那令人胆寒的祭坛!”张乾带着众人迅速离开了这片记忆之城。 不多时,他们便再次来到那风蚀湖畔。 湖面宽广如镜,倒映着天空的云朵与四周的山峦。 张乾对着众人说道:“咱们准备下水吧!” 在恶罗海城的记忆之城中,他们从那些古老壁画上了解到了这片北方妖魔之国的过往。 在恶罗海城,地位最为尊崇的是“蛇神之骨”,紧随其后的便是那第一代鬼母,也就是在那奇异空间中的邪神水晶尸。 而邪神水晶尸,其地位更是在那埋葬蛇神遗骨的洞窟之上,这是何等的力量与威严。 往昔,在塔克拉玛干的大沙漠中,胖子一行人在精绝古城里见识到了象征权位的雕刻,即便是精绝女王的位阶,也居于那虚无缥缈的鬼洞之下。 这足以说明,后世的鬼母们,其地位普遍不及那埋藏着蛇神骨骸的洞穴,也就是那无底的鬼洞。 唯有那初代鬼母,又称念凶黑颜,享有邪神之称,地位仅次于至高神——蛇神。 而在那埋骨洞窟之下,则是被誉为“巨目之蛇”的存在。 想来也是,那巢穴构造与咱脚下的恶罗海城何其相似,说到底,该是海底的恶罗海古城照搬到了地面。 张乾一拍大腿,“老胡,咱先前被那地图给糊弄了,还以为魔国的恶罗海城在灾厄门背后,实则它躺在风蚀湖底呢。” “老胡,你还记不记得那献王墓?”王胖打趣道,“你说这些古人都跟哪学的招数,偏爱把家业往水底建。” “献王还算好的,只把自己坟修到水下,这魔国的老祖宗更狠,整座王城都挪到湖底,莫不是想当龙王不成?” “行了,别絮叨了。如今咱们摸清了恶罗海古城的所在,赶紧启程吧。”雪莉杨催促着,或许鬼洞的余威尚存,她已觉身子微恙。 张乾他们心里也明白,只是大伙儿嘴上不说,生怕彼此担心。 湖水恢复了原本的清色,可昨日那些死鱼浮出水面,密密麻麻,瞧着叫人心悸。 张乾拔出夏朝龙雀刀,在水上划了几道,一股股刀风激荡起水花。 不一会儿,水路显现。 “天哥,你这本事,简直像武侠书里头的人物。”王胖看得眼热。 “好了,下水吧,此行风险不小,除了必须的,多余的物件最好别带。” 话落,将氧气装备递给雪莉杨,又道: “雪莉,你那氧气罐坏了,用我的。” “不成。”雪莉杨愣了愣,连忙摆手,“你自己留着用,你给了我,你咋办?” “我没事,你得先顾好自己。”张乾微笑道,“不带氧气罐,你咋下水?难不成岸边候着?” 雪莉杨一时语塞。 她本是常人,没了氧气,水下哪能撑得了十分钟。 “放心。”张乾轻拍她的肩,“男儿顶天立地嘛。” “放心吧,杨参谋。”王胖也跟着劝,“你看天哥这架势,快成仙了,你就算有氧气罐,也未必能跟他比潜水时长。” 雪莉杨听了心头一暖。 却不知,张乾不用氧气,只因他会避水咒。 “可你前两次下水,不也用氧气罐么?”雪莉杨还有些顾虑。 “雪莉啊,你真是多虑。”明叔也开口,“你没见天哥得了那神骨,跟咱凡人两样了嘛。” 明叔的意思,宝贝归了张乾,他自然得多挑些担子。“哎,不知我这把老骨头啥时候也能沾沾神骨的光。” 张乾笑而不答,明叔这么想,也无妨。 至少能让明叔和彼得黄收了心思。 正好借此检验避水咒的功效。 “神神鬼鬼的我不信。”雪莉杨摇头,“不是什么高科技吧?” “雪莉机灵。”张乾夸赞,“研究了种药片,扔水里能产氧。” 第113章 水底惊魂 只见他取了粒白药片,丢进水里。 “哎哟,冒泡了!”王胖惊叹,“真是氧气?” “自然是真的。”张乾含入口中,“嘴里有水也能生氧。” “但这得受过训练,不熟的话,水下一张嘴,说不定就呛水,或是把药片吞了,适得其反。” “原来如此。”雪莉杨微微颔首,科学解释总让人多几分信服。“你小心些,别呛着,别咽下去了。” “放心。”张乾信心满满。 “天哥,这玩意儿量产应该不贵吧?”王胖脑筋活络。 “不贵。” “那有了这东西,回去包块鱼塘养鱼,不也能赚钱?” “嗯,理论上行。”张乾点头,这本是他养鱼用的。 只是从东洋而来,内地人鲜少知晓。 当氧气罐用,确有些荒唐。 但为显得逼真,他嘴里换成了大白兔奶糖,权当吸氧。 一刻钟后,众人跃入水中。 风蚀湖活水不断,一夜之间,大自然已将湖水洗净大半。 湖底世界,比水面更清澈。 自然,除了鱼尸。 雪莉杨拍拍张乾,指了指自己的呼吸器,想让他吸几口氧气。 毕竟,下水已逾二十余分钟,远超人的憋气极限。 别说张乾未带氧气,就连阿香和初一带着氧气,也快撑不住了... 而此时的张乾却在水下玩得不亦乐乎,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欢喜。 这避水咒可真是个宝贝,让他在水下憋气了二十多分钟还不觉得累。 不但如此,他反而觉得越来越精神抖擞。 要不是雪莉杨他们游得慢,他还得等着他们,张乾早就像鱼儿一样游得无影无踪了。 直到雪莉杨从后头赶上来,轻轻拍了拍张乾的肩膀。 张乾这才从那份欢腾中回过神来,也明白了雪莉杨的心思。 连忙拉住雪莉杨的手腕,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吸一口。”雪莉杨生怕张乾是在硬撑,或是那药丸靠不住。 即便能生成氧气,说不定这会儿也用光了。她见张乾嘴里那颗大白兔奶糖确实化了,被他吞了下去。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雪莉杨忽然凑近,两人的嘴唇意外触碰。 “这?”张乾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咋回事。 但他很快回过味来,雪莉杨这是在给他进行“人工呼吸”,将自己的氧气通过嘴传递给他。 “你这个骗子。”雪莉杨目光直直地盯着张乾。 她用舌尖探了探张乾的口腔,哪里有什么氧气药片的影子。 松了一口气后,雪莉杨用手势告诉张乾,怕他溺水才如此,反正他之前也这么对她做了,算扯平。 她这手势既是解释给张乾听,也是向后面的胡八一和王胖子说明情况,反正间接接吻已成事实,干脆点更好。 这时,胡八一和王胖子也游了过来。 “天哥不是有氧气片吗?”王胖子惊讶地比划道。 “他氧气片用完了。”雪莉杨用手势回答,因顾及阿香和初一,二人速度稍慢。 胡八一摘下呼吸器,“天哥,用我的,我顶得住。” 就在这时,一条巨大的斑纹蛟悄悄潜至他们身后。 至少七八米长,看来藏匿于水下的斑纹蛟更庞大! 因躲在水底石缝中,有水草遮掩,且体色与环境相近,静止时无人察觉。 直至众人靠近,它才如朽木般缓缓逼近,待众人惊觉时,已近在咫尺。 阿香和初一大眼瞪小眼,初一急急取下吸氧器,大喊:“快跑!” 谁也没料到水下竟藏着斑纹蛟。 听初一提醒,众人才恍然大悟。 但那斑纹蛟已离胡八一不足半米,血盆大口猛地张开。 “走!”张乾猛然用力,将胡八一推开。 “咔嚓!” 接着便是鱼嘴咬合的声响,一切发生得太快。 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斑纹蛟口中鲜血淋漓。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张乾用大夏龙雀刀平插进了斑纹蛟的嘴中,借刀之坚,崩断了它的牙齿。 “受死吧!”趁着它不备,张乾又在它身上补了一刀。 尽管魂体重塑,又有避水咒,但在水下发力仍旧困难重重,加之斑纹蛟体型庞大,水中更为灵动。 因此一刀仅留下一道伤口,巨型斑纹蛟甩尾,逃向浑水深处。 斑纹蛟的再次出现,让大家意识到这风蚀湖里或许不止一两条那么简单。 确实,哪有哪种生物只有一两只的? 若遇上几条斑纹蛟还能勉强应对,若是更多…… 几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皆知必须迅速撤离。 众人继续下沉,不久便发现了目标。 坑坑洼洼,似蜂窝状的洞穴,与他们先前观察的恶罗海城别无二致。 湖心位置是个明显的蜂巢顶,上头有个破洞。 刚靠近,湖水仿佛沸腾起来,碎肉与血水向下涌动。 原来风蚀湖能在一夜之间复原,全赖此天然过滤的洞口。 只是穿过此处,张乾险些被恶臭熏晕,毕竟他可是毫无防护。 幸运的是,雪莉杨再次挺身而出,宛如女中豪杰,再次搂住张乾进行了“人工呼吸”。 胡八一和远处的阿香瞧着,心里都不是滋味,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一来,雪莉杨此举光明正大;二来,阿香与张乾的关系尚未确认;而胡八一与雪莉杨虽有过暧昧,却未捅破那层窗户纸。 众人不断下潜,很快,张乾一行人便抵达了洞穴最深处。 那里被一个巨大的眼球状石球堵住了通道。 但众人已基本确信,这里就是恶罗海城的古老遗址…… 张乾比了个手势,示意胡八一和胖子留心后方,这里恐怕还藏着花纹蛟。 那些讨厌的家伙总爱搞突袭。 而他,张乾,则琢磨着怎么打开这石球。 跟张乾共事久了,默契自然就有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胡八一他们就能明白他的意图。 让胡八一他们吃惊的是,张乾在水下屏息已有半时辰,竟毫无不适。 或许,雪莉杨的水中急救法真起了作用? 想到这里,胡八一心里舒坦了些。 张乾抽出大夏龙雀刀,运足力道,正要将石块劈开。 咕噜!咕噜! 水声响起。 这时,蜂巢状的洞窟中又窜出几条花纹蛟。 原来,它们的老巢就藏于此地。 砰!砰! 王胖子、雪莉杨、胡八一一齐举枪射击。 但这里是几十米深的水下,行动本就不便,战力大减。 更何况,他们闯入了花纹蛟的地盘,尽管出现的数量不算多,也有近十条。 每一条都如鲨鱼般巨大,恐怖至极。 张乾持刀,聚气于刃,一刀劈开挡路的石块。 他打手势,让胡八一带着阿香和初一先行离开。 毕竟是首次潜水,纵使有装备,两人也有些吃力。 胡八一皱眉,拍拍雪莉杨和王胖子,做了个手势,意指让雪莉杨带阿香他们撤离,他们留下助张乾。 雪莉杨虽有不舍,但权衡之下,终是带着阿香、初一撤退。 而张乾这边,与胡八一并肩面对十多条凶残的花纹蛟。 在张乾眼中,这些鱼不过是提升实力的经验值,岂能错过。 小哥见状,也抽出身旁的黑金古刀,一同斩杀。 简直就是杀敌夺分的最佳组合! 一刀接一刀砍向花纹蛟,胡八一和王胖子惊叹张乾的勇猛。 水上厉害也就罢了,在这深水之下,依旧威猛! 这简直是超乎常人! 当然,王胖子和胡八一也没闲着,他们的枪支也为战斗贡献不少。 张乾的强横,不仅震撼了胡八一和王胖子, 更让花纹蛟心生恐惧。 这些蛟心中或许在想,哪里来的怪人如此了得。 方才还对张乾呲牙欲报一箭之仇的花纹蛟, 此刻仅剩两条,再无对抗之心,四散逃命,速度快过兔子。 但张乾怎会轻易放过。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啊。 不论它们是水中鱼,还是天上鸟,张乾都会将它们拿下。 嗖!嗖! 大夏龙雀刀与火凰剑同时飞出。 仅一瞬,已将重伤的两条花纹蛟斩杀。 张乾挥手,双刀归位。 收好火凰剑,继续手持大夏龙雀刀,深入探索。 花纹蛟已除,阻路石亦被劈开,无需多言,正是深入的好时机。 张乾、胡八一、王胖子,三人对视一眼,随即跳入洞内。 入内瞬间,仿佛坠入巨大旋涡,天地旋转,方向难辨。 “咕咚、咕咚。” 不久,三人落入湖中,岩壁上微弱的荧光闪烁,难以看清。上方更有数不尽的水流,自四面八方汇入湖中。 “天哥,杨参谋他们呢?”王胖子四处寻找,不见雪莉杨等人身影。 “顺水路往下找,可能冲到下游了。”张乾道。 三人沿水路行去。 这地下世界,地貌奇特异常, 无论是张乾,还是胡八一、王胖子,皆是首次所见。 半空,似有一群白影般的蜉蝣飘过头顶。 幸亏张乾他们见识广博,认得这些生物,否则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他们惊慌。 “老胡!胖子!”张乾闻声回身,却不见了王胖子和胡八一的身影? 原来,他们走着走着,胡八一和王胖子不慎脚滑,跌下了岸边。 或许是为了寻找雪莉杨他们,一时疏忽,才出了差错。 王胖子和胡八一头晕目眩,却奇怪地不觉疼痛。 此时,张乾也跃了下来。 “天哥,老胡,快看,这是啥玩意儿?”王胖子盯着脚下,惊讶不已。 他惊叹:“这莫非是蘑菇?” 王胖子所指之物,确与蘑菇无异。 只是这体积,即便数百普通蘑菇叠加,也及不上它一半之高。 其高度,堪比古时的城门楼。 张乾等人立于其上,显得格外渺小。 张乾点头,这应该是极为罕见的巨型蘑菇…… “地龙蘑菇。”胡八一和王胖子几乎同时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道。 在安陵插队那些日子,当地乡亲曾跟他们聊起过这种神奇的生物——地龙蘑菇,传说中的大小能与村头老槐树媲美,直径足足有好几丈宽。 可惜的是,他们从未亲眼见过,王胖子还私下里揣测,那不过是乡亲们闲来无事编出的故事罢了。 毕竟谁能料到,世上还真会有这般巨型的蘑菇存在。 “嗯,没错。”张乾微微点头,“这玩意儿就叫地龙蘑菇。” “这蘑菇爱长在地底下湿漉漉的地方,数量不少。” “长势迅猛,可腐烂得也快,早上瞧见,兴许晌午就不见了踪影。” 胡八一点头赞同,这事儿插队时乡亲们也曾提及过。正因如此,他们始终无缘亲眼目睹地龙蘑菇的风采。 谁承想,今日竟在此地得遇此奇观。 胡八一对张乾更是由衷的敬佩,这年轻人看似年轻,却见识广博,就连这等稀罕的菌类也了如指掌。 “行了,咱们下去吧,先找到雪莉她们要紧。” 张乾提议道。 紧接着,三人不约而同撑开铁伞,从数丈高的洞顶一跃而下。 巨大地龙蘑菇的下方,遍地生长着密密麻麻、高低不一的小蘑菇,俗称土疙瘩。 一眼望过去,如同置身蘑菇的世界,那些白色小精灵般的荧光虫在空中穿梭,荧光闪烁,犹如点点星光,给这片蘑菇天地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雪莉、杨参谋、初一、阿香,能听见就应一声啊。” “明叔、老黄!小哥!” 张乾、胡八一和王胖子边找边呼喊。 这地下天地虽广阔,但根据地形特征,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雪莉她们就在这附近,别处是无法到达的。 “天哥、老胡、胖子!我在这儿!” 不远处的湖泊中,一人浮出水面,因距离稍远看不清容貌,但从声音判断,那便是初一无疑。 其实,张乾他们并没听清初一具体说什么。 “胖子,快来搭把手。” 话音未落,两人便跃入湖中,将初一拉上了岸。 初一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显然刚刚经历了生死考验。 这并不奇怪,那从天而降的晕眩感,连张乾都觉得难以承受,何况是初一。 “初一,雪莉和阿香呢?”胡八一关切问道。 “不清楚,我落下时晕乎乎的,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初一摇头,满脸遗憾。 张乾眉头紧锁,转向王胖子。 “胖子,你留下照顾初一。” “老胡,咱们继续去找雪莉她们。” “成,好的。”胡八一点头答应。 正当两人准备动身,却发现初一旁的蘑菇丛中有了异动,而且动静还不小。 本已疲惫不堪的初一见状,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本能地将手中棍子指向那片摇曳的蘑菇。 王胖子将手电调至最亮,光照之处,只见一物缓缓蠕动,通体黑甲,一层又一层的圆弧形甲壳,身子细长无比。 “天哥,这玩意儿难不成是蜈蚣?”王胖子惊讶道。 “可这也忒大了点儿吧!不得不感慨,这地方邪门得很,蘑菇大也就算了,蜈蚣都能长这么大。” “嘿嘿,非也。”张乾笑笑说,“那不是蜈蚣,是土鳖虫。” “放心,这家伙吃素,不伤人。” “不过……”张乾话锋一转,眉头再皱。 “我总觉得还有别的东西潜伏于此,大家要当心。” “对了,防毒面具拿出来。” “这玩意儿虽不主动攻击,但会放毒。” 王胖子一惊,连忙取出了防毒面具。 待他戴上,胡八一早已戴好了。 王胖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望着胡八一。 胡八一笑笑道:“我虽不及天哥那般神通广大,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胡八一确实聪慧,只是有时需要细细思量才能得出答案,不像张乾,往往一眼就能洞悉事物本质。 有时候,张乾甚至无需观察,一切便了然于胸。 “合着就胖爷我啥也不懂,自个儿是那大傻子?”王胖子自嘲道。 其实,王胖子也不笨,只怪身边的人个个似神仙,人比人气死人嘛。 “胖爷,你也别这么说,我不也跟你一样,懂得不多嘛。”初一宽慰王胖子,“况且,咱还活着就已是万幸,有多少人还生死未卜呢。” 他心胸豁达,从不因他人强于己便心生羡慕。 常言道,能者多劳,他觉得做好自己便好。 初一话音刚落下,却忽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笑得极为诡异,最后索性躺倒在地,若不阻止,怕是要笑岔气了…… “初一兄弟,你这是吃错了啥药?”王胖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可不像平日里稳重的初一啊,“天哥,老胡,莫非初一跟上次我似的,也中邪了不成?” 初一这情形,让王胖子回忆起他们在献王墓里的那一遭。 他自己一个不当心,中了邪咒,嗓子眼里整天回荡着女人的笑声。 而眼前的初一,看起来情况更糟糕。 “瞎扯啥,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邪术。”胡八一瞪了王胖子一眼。 “天哥,这蘑菇地里,莫不是藏着传说中的笑菇?” “应该是了。”张乾点了点头,估摸着就是那笑菇,初一刚才回来时,一不留神摔倒在了蘑菇堆里,才落得这般模样。” “老胡,胖子,快来帮忙按住他,再这么笑下去,人得笑傻了,得赶紧想办法治。” 胡八一和王胖子二话不说,一同上去把初一的嘴掰开。 张乾手持大夏龙雀刀,毅然决然割破了自己的手心。 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入初一口中,血液中仿佛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胡八一和王胖子瞧着,都惊得合不拢嘴,好似亲眼目睹了仙家法术。 别说他们震惊,就连张乾自己也是心头一震。 这先天九死蚕体,受了灵虫的影响,自是越来越强大。 随着张乾的血流入初一口中,初一渐渐地恢复了常态。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们背后那条长如车轨的蜈蚣,悠悠地从蘑菇丛中钻了出来。 王胖子被吓得一激灵。 但他并非惧怕那蜈蚣,因张乾早前说过,此物吃素,不伤人。 真正让他心惊胆战的,而是蘑菇丛中突然冒出来的无数双眼睛。 那些眼睛闪着微弱而细小的光,就像田鼠的眼睛一般。 王胖子还未来得及告诉身后的张乾他们,那些小眼睛的东西已是一拥而出。 “不好!有情况!当心啦!” 王胖子急忙地提醒。 胡八一闻声,立时举枪转身。 初一也是如此。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数百只狐狸般的小家伙。 这群小东西毛色如银狐,齿爪锐利。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正当胡八一、王胖子和初一准备举枪之时,那些小家伙却迅速向那颗虾球涌去。 把那只巨大的虾球团团围住。 这时,胡八一等人方才醒悟,这些狐狸模样的小家伙,目标并非他们。 而是冲着那虾球来的。 “别怕。”胡八一镇静地说,“这玩意儿唤作地观音,也称地狼,跟地面上的狼一样,喜结群出没。” “它们不仅团结,还具有领主意识。” “体型虽小,动作却极为敏捷,极难对付。” “虽不是冲咱们而来,我还是建议咱们回避为妙。” “老胡,你说咱要是把地狼王抓回去当宠物咋样?”张乾打趣道。 “干啥?”胡八一愣了愣,不解张乾之意。 “哎,这么回事。”张乾解释说,“地观音不仅速度快,齿爪也锐利,挖洞尤其在行。” “若能捉住它,往后无论多难挖的洞,都有人代劳了。” 胡八一皱眉,“可是...” 张乾看出胡八一的担忧,道:“这样,这群地狼若不招惹我们,便当我没提。” “若它们主动找麻烦,咱们也就无需客气了。” 张乾隐隐有种预感,只要这群地观音在,他们就难以脱身。 胡八一点头,默认了他的想法。 实则,胡八一刚才还在担心如何对付这些灵活的地观音。 别看它们个头不大,战斗力却不输真狼。 甚至犹有过之。 但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它们的袭击。 就在胡八一点头之际,一场狼虾激战已然上演。 那虾球自知势单力薄,将身子蜷缩在硬壳之内。 张乾本以为,这群地观音会如故事所述,合力将虾球翻出壳来。 哪知是他多虑了。 确切地说,是他低估了地观音的实力。 一只银毛闪耀的地观音从狼群中走出。 第114章 降伏地狼王 威风凛凛,步伐矫健,一看便是群首。 地观音王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与此同时,其余地观音纷纷退向张乾他们,意图不明。 胡八一等人顿时紧张起来,枪口齐齐瞄准了这些小兽。 但奇怪的是,它们并未发起攻击。 只是将胡八一他们围了起来,而后一动不动。 但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首领那边。 只见地观音王已对那虾球发起了致命一击。 一爪击碎硬壳! 二爪夺其性命! 胡八一、王胖子等看得目瞪口呆。 心想,这地观音首领也忒狠了。 那么大个的虾球,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胡八一清楚得很。 那虾球的壳硬如磐石,寻常刀剑难伤。 却被地观音王一爪子撕裂,足见其爪之锋利无比... “天哥,老胡,咱还逮那地观音头儿不?”王胖子心惊胆战地问道。 这会儿,那地观音王料理完虾球后,飞快转身朝张乾他们走来。与此同时,原先围困张乾等人的小地观音们也纷纷调头,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他们。 张乾心里头算是明白了,这群小地观音为啥不帮自家老大,反而把他他们团团围住。原来它们早就料到了虾球的下场,它们的本职就是围堵猎物,真正的致命一击还得是首领出马。模样似狐,性情也像狐狸一般狡猾。只可惜,它们今儿个撞上了张乾这难啃的骨头。 “老胡、胖子、初一,你们几个收拾这些小的,地观音王我来对付。”张乾说。 瞧人家一群畜生都知道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张乾他们咋能不如一群野兽呢。 胡八一点头应允:“行,天哥,你自个儿也小心。” “嗯,你们也是。”张乾道。 “胖子,初一,上!” 胡八一瞧出来了,这地观音群比狼还嗜战,今日若不彻底制服它们,或干脆消灭,他们休想活着离开。下场多半会跟那大虾球一样,被地观音王一爪子解决。 随着胡八一一令下,三人同时开火,猛烈的火力瞬间打散了地观音的包围圈。只是这些地观音速度惊人,若换作普通野兽,早被他们这阵势击垮。 然而,一番激战后,胡八一他们才搞定不到五分之一的小地观音。小的都这么快,更别说地观音王了。 地观音王那锋利巨爪瞬间向张乾拍来…… 但是,张乾没躲,也没抽夏龙雀刀,而是一个箭步踢了出去。 轰! 地观音王虽快,张乾更快。那锋利的爪牙还未及触身,便被张乾如炮弹般踹飞。 嗷! 半空中传来一阵痛嚎。别看地观音王个头不大,生命力却是顽强。它迅速爬起,朝张乾呲牙咧嘴,眼神里满是仇恨。 张乾仍旧没抽夏龙雀刀,怕一刀下去,这小东西就没命了。之前他就跟胡八一说过,看上了这地观音王,想收作宠物,以后挖洞啥的就省事多了。 张乾正这么想着,地观音王误以为他已无计可施,不足为惧,便壮胆猛地扑来。 这次张乾没动手,也没躲避,准备硬吃它这一击。 唰! 张乾只觉眼前一道白光掠过,接着衣服被撕裂。不过仅此而已,他的身子毫发无损,多亏了九死蚕神功护体。经过“天蚕再变”,重塑魂体后,每逢危急,体内漓龙能自动生成一层金丝茧壳,就像穿上黄金战甲,一般兵器伤不了他分毫。 狼通人性,地观音身为地狼,也不例外。见张乾无碍,地观音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正欲发起二次攻击。 张乾哪还会给它机会。 “嘿!” 霎时,张乾一把扼住它的脖子,令其喘不过气。其他地观音也察觉到了,原本四处逃散的它们不再逃跑,盯着张乾,露出狰狞的爪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它们的首领还握在张乾手里。 张乾望向地观音王,笑道:“小家伙,你输了,愿不愿意归顺于我?” 地观音王自是不愿。张乾体内的漓龙和那一缕龙魂突然散发出强烈的真龙之气,所有地观音似乎感受到了末日来临,个个颤抖不已。毕竟,龙为万灵之首,世间何物敢与龙抗衡? 地观音王纵然万般不甘,此刻也不得不服。能跟随张乾,是它的荣幸。 张乾立即将地观音王收入包裹空间。适才下手重了些,让它先回去自行疗伤。作为主人,张乾也不吝啬,特地给它分配了有助于恢复的丹药。 其余小地观音哪里还敢逗留,纷纷逃窜,临走前还特意带走了那只大虾球的尸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真不假。”王胖子感慨,“这帮家伙的老大都被咱们擒了,还惦记着带走食物。” 换成谁,在这般险境中,怕是都会选保命而非食物。 “老胡、胖子、初一,咱们得快些行动,尽早找到雪莉她们,她们可能有危险。”张乾早感到这群地观音似被某种力量操纵着…… 而他们狩猎的那些猎物,恐怕也不是为了自己果腹,或许在那地底神坛周围,有个守卫着祭坛的存在。 这些手下捕捉的猎物,极有可能是用来献给那个东西的。 此时张乾心头猛然一震——火蜥蜴! 万一雪莉杨她们一个不慎踏入那祭坛,到时候事情可就棘手了。 两个女娃儿,阿香还是个拖油瓶,雪莉杨她们怎能是它的敌手。 胡八一等人听了张乾的话,点点头,片刻也不敢耽误。 穿出了蘑菇林,绕道到了地下湖畔。 这里的蜉蝣更多,更密。 不仅空中满是,地上也全是未蜕变的幼虫尸骸。 整个地下空间,都被一片死亡的幽光所笼罩。 虽然没多少危险,却也让人心里发毛。 张乾加快脚步,到了湖边。 湖边除了一汪湖水,还有几条宽阔的天然通道,湖水从湖中分流涌入,形成了几条庞大的地下暗河。 周遭地形错综复杂,极易迷路。 不过雪莉杨带着照明设备,若在此处,想必会设法与他们会合。 然而众人寻了许久,始终不见丝毫灯火。 众人只能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雪莉杨非比寻常女子,福泽深厚,断然不会有事。 可众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地下湖,也没见着雪莉杨和阿香的身影,倒是看见了不少尸骸。 明叔、彼得黄、小哥等人也不见了踪迹。 打狼队的扎西和格桑也下落不明。 虽张乾确信雪莉杨不会有事,但也难免有些担忧。 正当众人焦虑不安时。 忽然! 嗖! 从湖底升起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的声响,惊扰了半空中盘旋的蜉蝣。 刹那间,蜉蝣四处乱飞,配上空中的信号弹,于这地下世界绘成一幅异样的景致。 只是张乾等人无暇欣赏这些。 他们只想快些找到雪莉杨,信号弹既然打了出来,便意味着雪莉杨她们还安然无恙。 信号弹照亮了整个湖面,这时众人才发现这硕大的地下湖中竟藏着一座湖心岛。 众人掏出望远镜,借着半空中的光亮远眺,只见小岛上唯有一座隆起的锥形山,却不见人影。 信号弹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连同那湖心岛一并消失在张乾等人的视野里。 “哎,天哥,这岛上咋一个人影也没有?”王胖子抱怨道,“莫非杨参谋不在岛上?那这信号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闹鬼不成?” “不是闹鬼,那信号弹定是杨参谋发的。”张乾坚定地说。 “胖爷,老胡,你们方才注意信号弹的发射角度没?” “并非咱们平常用的抛物线发射方式,再说信号弹上升的高度也不对。” 胡八一皱眉,天哥,你的意思是杨参谋她们可能落入了洞穴或陷阱里? 唯有如此,才会影响到信号弹的高度与位置。 “嗯。”张乾点头,八九不离十,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必须赶紧上岛,与雪莉他们会合。 随即四人简单整理了行装。 各自挂上探照灯,奋力向湖心岛游去。 不多时,三人登上了小岛。 四周不仅不见人迹,连张乾说的洞穴也不见踪影。 至于这小岛的大小, 正如他们先前在岸边所见,湖心岛很小,小得很。 仅半个足球场般大。 中间隆起,状如倒置的喇叭,地形极为独特。 “天哥,老胡,这岩石后有弹壳,该是707式,杨参谋留下的。” 王胖子在岛上一块岩石后发现了大量弹壳。 可以推测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战。 雪莉杨的枪虽与胡八一他们不同,但她枪里装的是螺旋弹头,易辨认。 胡八一瞧见这些弹壳,立刻警觉起来,此地狭小,一眼望尽。 他们也仔细观察过,附近并无危险生物,可雪莉杨为何要射出如此多的子弹? 张乾以二指探地,道:“此地乃是一座死火山,上方是火山口。” “我们没见到雪莉他们,极有可能他们掉进了火山口下方。”言罢张乾加快步伐。 胡八一等人紧跟其后,保持高度戒备。 毕竟,他们不清楚雪莉杨遭遇的是何物。 但他们明白能让雪莉杨连续射击如此多子弹的,绝非凡品。 张乾他们刚走出几步,便见火山岩间散落不少朽烂的柏木。 附近堆砌着大大小小的石堆,明显是人工所为。难道这火山之下便是恶罗海城的地下神坛? 胡八一步步行思索。 就在这时,他似踩到了什么,突地止步。 踩到东西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刚才不慎踩到了地上的某物。 那物似感疼痛,猛地拽住了他。 那感觉如同人手,不,就是人手! 初一脊背一凉,开口对天哥说:“天哥,我好像踩到啥不对劲的东西了,那玩意儿还动了动手。”张乾他们闻言,纷纷停下脚步,回身举起手电筒一照。 初一周围哪有什么死人。 “初一…” 王胖子刚想笑话初一自己吓自己, 可这时,张乾的手电筒光正照在了初一的脚下。 初一踩着的,并非死人,而是一只断掉的胳膊。 此刻,初一脚正踩在那手腕上。 手腕似感受到了痛楚,带动着那断手紧紧攥住了初一的脚踝。 胡八一和王胖子见到这情景,不自觉地瞪大了眼。 踩到东西有所反应正常,但这仅是一截断臂,即便初一误踩上去,也不该有此反应! “老胡,胖爷,你们咋这表情?别吓我啊!”初一见胡八一和王胖子面露惊骇,心里更慌了。 他不敢弯腰细看,是什么奇怪东西抓着他的脚脖子。 这时,半空中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 初一吓得浑身一颤,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初一兄弟,稳住,莫怕,这附近有雷劈山,那雷声应该是从那边来的。” “你踩着的手,许是被野兽咬断的。因断时不久,神经还在反应,故你踩到它,它才会疼。” “这手…像是扎西的!”初一惊讶道。 胡八一和王胖子闻言一愣。 “初一,你怎知这是扎西的胳膊?” “铁戒指,这手上的铁戒指和扎西的如出一辙。” 胡八一和王胖子这才看清那断臂真貌。 断臂处血迹斑斑,显然是被某种利齿之物咬下。 被鲜血浸染的手上,的确套着一枚黑色铁戒指。 那是铁棒喇嘛赠予扎西的。 虽然胡八一他们不明为何铁棒喇嘛要赠戒指给扎西, 但他们几乎可以断定,这断臂便是扎西的无疑。 心中愈发担忧起来。 扎西的手都断了,那杨参谋和阿香呢? 胡八一他们一时被扎西的断臂分散了注意,没发现背后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一条鳄鱼大小的火蜥蜴正缓缓向他们爬来。 “小心!胖子!” 胖子险些遭殃,幸得张乾一把拉住。 不过张乾的右臂却不慎暴露在火蜥蜴的巨口之下。 下一瞬,便被火蜥蜴咬住了胳膊。 “江,天哥!” 王胖子彻底懵了。 他没想到张乾会不顾安危救他。 他的眼眸逐渐泛红,举枪便射。 哒哒哒! 他疯了一般大吼:“妈的,老子弄死你!” 火蜥蜴鳞甲坚硬,丝毫不惧王胖子的扫射。 依旧死死咬着张乾,似乎也在疑惑,为何这胳膊咬不断。 就在这时,张乾被咬的胳膊猛地一挣。 嘭! 几吨重的火蜥蜴直接被甩飞,重重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最后甚至撞碎了旁边的石堆,被活埋其中。 好不容易从碎石堆中爬出,迎面便是张乾的大夏龙雀刀。一刀下去,火蜥蜴化作经验值归于张乾。 【叮!】 火蜥蜴的图鉴也随之亮起。 【恭喜宿主点亮火蜥蜴图鉴】 【火蜥蜴:火山口附近的巨型史前生物,拥有锋利獠牙。】 【用途:食肉动物】 【等级:玄】 【触发百倍返还清心咒!】 “清心咒?” 张乾眼中闪过异彩。 这清心咒他自是知晓,虽不如金光咒霸道,却是一种解毒避害的辅助技能。 目前他杀伤与物理防御技能已足,有个治疗技能自然再好不过。 不多时,清心咒的图鉴也被点亮。 【名称:清心咒】 【清心咒:佛教神咒之一,传闻练至大成可万法不侵。】 【用途:净化根本】 【等级:玄】 “身有清心,覆映夏!” 张乾掐了个法诀,随即诵念起清心咒。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虽看似平淡,张乾却能感到,因打斗留下的擦伤及手上的咬痕迅速愈合。 原来这天蚕茧壳主要防护身躯, 四肢因活动需求,主要依赖自身强化抵御。 因此张乾手臂还是被火蜥蜴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而这清心咒正好用来消除疤痕,恢复伤势。 又得一绝技,张乾心中畅快。 “天哥,你没事吧?”王胖子忙奔去询问。 张乾轻轻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我好得很,别担心。” 王胖子还是觉得这事儿透着股不实在。 正想抓过张乾的胳膊验证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张乾却像猜中了他的心思,手臂一收,避开了他的触碰。 “老胡,胖子,咱们时间紧迫,得赶紧找到雪莉她们。” 胡八一、胖子、初一三人面色一沉,齐齐点头。 眼下的状况比预想中更棘手。 方才那大家伙,凶猛赛过鳄鱼,连子弹都奈何不了它,唯有张乾不惧。可偏偏雪莉杨她们身边没个张乾。 更要命的是,刚才那火蜥蜴只是个开头,这山腹里头不知还藏着多少这类怪物。 解决了火蜥蜴,张乾一行人连片刻也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奔向湖心岛尽头——火山顶。 到得山顶,便是直面残酷现实的时候,得做好雪莉杨她们已遭不测的心理准备。火山口比张乾预想的小许多,原本应是广阔,怎奈岁月无情,岩壁剥落,洞口坍塌了大半。 “杨参谋,阿香,你们在下面吗?”王胖子瞧见洞内微光,扯开嗓子呼喊。“胖子,别喊了,这洞虽不宽敞,却深得很,她们听不见的。”张乾劝道。 “那老胡,胖子,初一,你们在这里候着,我下去探探。” 胡八一点头应允,天哥,你也小心些,我们在上面接应。 张乾一点头,二话不说,纵身跃下。 洞穴幽深,仿佛无底深渊。 张乾心头又是一紧,生怕雪莉杨她们跌落此处,是否还能生还。 借着绳索,张乾迅速降落。 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金刚伞,雪莉杨和阿香躲在伞后。 张乾忙奔过去,挪开了金刚伞。 不料,黑洞洞的枪口旋即对准了他。 雪莉杨显然把他当成了敌人。 张乾眼疾手快,在雪莉杨扣动扳机前攥住了她的手腕。 “雪莉,是我,张乾。” 听见“张乾”二字,雪莉杨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扑进了张乾怀里。 她紧紧抱着他,坚强如她,此刻也不禁泪如泉涌。 “张乾,我还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张乾轻抚她的背脊,“对不起,我来迟了。” 雪莉杨恍然想起什么,松开张乾,拭去眼泪,“张乾,你快救救阿香,她情况不太好。” 张乾点头,看向阿香,果然如雪莉杨所言,阿香情形不妙。 除了手骨折,身上多处擦伤,最要紧的是重伤昏迷不醒。 “雪莉,帮我让她张开嘴。” 张乾吩咐道。 雪莉杨照做,用右手轻轻掰开阿香的唇。 张乾则从行囊中取出一粒丹药,喂给了阿香。 阿香休养间,雪莉杨简述了今日遭遇。 从风蚀湖口坠落,被洞内涡流弄得晕头转向,醒来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初一不知所踪,只余阿香相伴。 唤醒阿香后,本欲寻初一,怎奈地宫错综复杂,迷失了方向。 直至望见湖心岛,两女子登岛,却遇上了火蜥蜴。 生死一线,终是不慎跌入此洞。 幸亏落入洞中,才免于葬身火蜥蜴腹。 但也差点摔了个粉身碎骨,多亏雪莉杨关键时刻想起了金刚伞,及时开启,才逃过一劫。 金刚伞,摸金一派秘传,水火不侵,百毒难近,专克古墓机关暗器,是摸金校尉的护身宝器,材料与制法秘而不宣,已失传多年。 一柄随了尘长老逝于西夏黑水城,由鹧鸪哨携至美国。 直至胡八一等探索云南献王墓,由鹧鸪哨外孙女雪莉杨带回。 然而,未能护阿香周全,雪莉杨内心自责不已。 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若非她坚持探访精绝古城,胡八一他们也不会遭受鬼眼诅咒,若非诅咒缠身,也不会辗转至此,阿香也就不会伤了胳膊。 张乾握紧雪莉杨的手,“这不是你的错,阿香的到来,或许命中注定。” 雪莉杨怔愣,不解张乾话中之意。 张乾并未多作解释。 洞口上方,手电筒光束摇曳,胡八一等人怕是等急了。 张乾站起身,“走吧,先出去再说。” 洞口狭小,金刚伞施展不开,只能靠绳索,由胡八一他们拉他们上去。 张乾望向洞口,“雪莉,你先上,我随后带阿香。” 雪莉杨微微颔首,随后沿着绳索缓缓攀爬而上。 雪莉杨爬至上方,张乾便搀扶起阿香,让她的手臂搭在他宽阔的肩头上。 正当张乾攀爬至半途,突变骤生。 第115章 亡者复生 只闻得头顶连续的枪响再次炸裂,不用猜便知,定是其余的火蜥蜴来寻仇了。 初一手一滑,绳索猛地一松,张乾和阿香刹那间又落回了地面。 紧跟着,绳索被缓缓拉动,又一次缓缓升起。 然而,没过多久,绳索复又滑脱,张乾和阿香又一次被拽回地面。 此情此景,也不能全怪初一,这次来袭的火蜥蜴数量实在众多。 就算胡八一、王胖子、雪莉杨他们奋勇在前,也难免力有不逮。 更何况张乾与阿香两人,凭初一的气力,从那样深的地底同时拉两人上来,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此时的初一,内心满是焦急与苦楚。 对于上方的险境,张乾心中已然了然,他带着阿香借助绳索的摆动,借力一跃,自身腾空而上。 恰在此时,一只火蜥蜴猛然将初一扑倒在地,初一用尽全力掰着它的巨口,拼命想要挣脱,免遭其噬。 但凡人之勇力,岂能与数米长、重达数吨的火蜥蜴匹敌。眼见初一即将不支,而胡八一他们也是自顾不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乾飞奔而来,一脚踹出,直接将那重达数吨的火蜥蜴踢飞。 “初一,快来照顾阿香。” 张乾言罢,将阿香交给了初一。 随即,张乾背负的大夏龙雀刀豁然出鞘,宛若古代战场上的猛士,一刀接一刀,将那些火蜥蜴逐一斩于刀下。 十数分钟后,那些先前嚣张无比的火蜥蜴,皆亡于张乾的大夏龙雀刀下。 “不,不,我不想死……”阿香的惊恐之声骤然响起,自梦魇中惊醒。 望着自己那骨折的手臂,她如遭雷击。 “不怕,等咱们回去,医院能治好你的胳膊。”张乾轻声安慰。 “嗯。”阿香望见张乾,心中踏实不少,依偎在他的怀中。 随后,张乾再次施展“清心咒”,虽不能直接治愈骨折,却让疼痛减轻,被野兽撕咬的肌肤亦渐渐愈合。 对女子而言,骨折犹可忍,疤痕影响容颜,则是最难承受。何况阿香脸上亦留下一道痕迹。 阿香抚摸着依旧平滑的脸庞,恍若梦中。 “江哥,你不能丢下我!”阿香哭喊着紧紧抱住张乾,生怕他被人夺去一般。 “好,我不走,莫怕。”张乾深知阿香此刻最需慰藉,便也将她紧拥入怀,以胸膛的温热温暖她冰凉的小脸。 稍作休整,王胖子割取火蜥蜴肉充饥,众人饱餐一顿后,再次踏上征程。 一路行来,张乾他们遇见诸多古老原始的图腾符号,宛如夜空中散落的星辰。 尤其是一片状似眼眸的星云图案,在五爪兽纹的映衬下,指向东方。 雪莉杨一眼便识出此标识,因在圣境地图中亦有记载。 其指向东方,意味着恶罗海城真正的鬼眼祭坛便在东方。 在《世界制敌宝珠大王的说唱诗文》中,此地被称为大黑天击雷山。 藏地传说里,大黑天击雷山蕴于矿石之中,能驾驭矿石中的妖魔。众人朝着东方进发,约莫半个时辰后,道路尽头出现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之上,雕刻着一双硕大的人眼。 双眼紧闭,给人一种不祥之感。 须知,在古魔国先民的认知中,眼睛象征永恒不变的轮回,睁开的双眼,是轮回之力的源泉...... 因此,张乾他们沿途所见之眼图皆是睁目,而眼前双目紧闭,是否在警示他们什么? “天哥,这是要咱闭眼进去?”胡八一犹豫问道。 张乾点头,应是如此,先照着门上之意行事。” 胡八一等人应了一声,随后紧闭双目。 张乾走在前方引领,胡八一殿后。 圣境地图仅言此地名曰大黑天积雷山,未提为何得名,更不知石门之后有何玄机。 胡八一虽听张乾提及“击雷山”三字,知晓他定有所了解。 张乾轻轻推开石门,引领众人步入其中。 众人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此刻,空气中传来另一人的脚步声。 那步伐急促,似在狂奔,显然受到什么惊吓。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惹人好奇。 王胖子欲睁开眼探个究竟,究竟是何物在奔逃。 难道此处,除他们外,还有他人? “胖子,闭眼。”王胖子刚欲睁眼,张乾仿佛洞察其意,一声喝止。 王胖子心头一颤,暗想:天哥莫非一直在瞧着我? 分明约好,大伙儿紧闭双眼。王胖子刚一阖眼,却突闻另一声异响,吓得脸霎时变得惨白。那是女子的笑声,熟悉得让他心惊胆战。正是那献王墓中的红衣女鬼,曾让他吃尽苦头。这诡谲的笑声再起,怎不叫他胆寒?皆因那红衣女鬼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太过深刻。 王胖子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胡八一正巧在他身边,一眼就瞧见胖子失了队。 “胖子,咋了这是?”胡八一话音未落,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他发誓自己真没故意破戒,纯属条件反射。 胡八一睁眼那刻,眼前的景象美不胜收。 通道两壁嵌满晶莹剔透的水晶矿石。 正当胡八一惊奇之际,矿石中闪过一道白光,如电光火石。 随即,胡八一眼前一片昏暗,痛苦不堪,双眼竟渗出血来。 一人遭殃,余者亦未能幸免,众人纷解眼罩,只见与胡八一同病相怜,皆是双目流泪,痛楚难耐。 唯有张乾是个例外,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胡八一行人流血未止,通道两侧的黑眼蛇怪更是群起攻之。 据原着所述,此隧道原为外族朝拜魔国的必经之路,不乏有苦难的奴隶。 蒙上眼睛,或许是防他们窥探魔国之秘。 两侧的黑眼蛇怪便是守卫,防人擅自窥视。 一旦破戒睁眼,蛇怪便会主动攻击。 张乾未曾料到,隧道内的黑眼蛇怪并非最强,墙上那矿石才是真正的威胁。 胡八一等人只一瞥,便七窍流血。 而今,张乾首要任务是除掉黑眼蛇怪,再想法子应对矿石带来的影响。 张乾瞬间抽出大夏龙雀刀,两道刀气化作修罗刀,凌空飞旋。 三刀并下,将黑眼蛇怪斩杀殆尽,通道内只剩下血腥味。 消灭蛇怪后,张乾来到雪莉杨等人身旁。 “张乾,是你吗?我好难受,我看不见了。”雪莉杨一边说,一边伸手摸索。 宛如溺水之人急寻救命稻草。 张乾握住她的手:“别怕,我在这。” 接着对胡八一、胖子说:“老胡,胖子,别怕,我不会让你们有事。”张乾的声音带来一股安全感。 虽目不能视,痛苦却似乎减轻。 张乾站起,望向白茫茫的矿石,心生疑惑:此地是否与鬼洞有关联? 张乾凝神闭目,复又睁眼,双目转为血瞳,熠熠生辉。 洞中一切尽收眼底,确与虚数空间相关,但不及恶罗海城那般邪门。 那“大黑天击雷山”,非邪魔,乃是一种致人幻觉的神秘力量,既与虚数空间有关,也与矿石磁场相连。 磁场干扰脑电波,混淆基本判断。 长此以往,目盲事小,心智迷失才是大患。 张乾再度闭目聚神,睁眼时血瞳变为绿光闪烁。 他试图改变矿石内的神秘力量,只有如此,方能阻止他们见到不应见之事。 恐惧消除,矿石磁场暂未再扰动脑电波。随着张乾的无界妖瞳调节矿石内的虚数空间,胡八一等人逐渐复原,更奇的是,他们眼中流出的血竟消失无踪,如同一切未曾发生。 若非亲历,谁敢信此事真伪? “天哥,咱们刚才咋了?”王胖子困惑不解。 随即恍然大悟:“哎呀,对不住,天哥。你说了不能睁眼,是我违规了,我的错!” “我这就闭眼,立刻闭上。”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紧盯着张乾不放。 “行了,睁吧,没事了。”张乾淡淡言道。 “天哥,这究竟是何缘故?”雪莉杨也觉眼涩,仿佛受过伤。 众人纷纷睁眼,只见遍地尸体。 “黑眼蛇。”... 在这幽深的土洞中,蜷缩着成群结队的漆黑“净见阿含”,这些乌黑的肉瘤状蛇类,毒性强悍得吓人。 胡八一一眼辨认出地上的蛇尸是何方神圣。因为在精绝古村时,正是这些黑眼蛇夺走了他们一名伙伴的性命。 “天哥,这些黑眼怪蛇都是你的杰作?”王胖子一脸难以置信,他们太清楚这黑眼蛇的厉害,斩首之后,那无头的身躯还能凌空反击。 总之,这些蛇诡异得紧。 “嗯。”张乾轻轻点头,“这些蛇不过魔国遗民豢养的妖仆罢了,想过这地道,就得闭紧眼。” “一旦睁眼,那些妖物就有感应,说不定710号秘术就要朝我们招呼过来了,所以才不让大伙睁眼。” 胡八一众人听完张乾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行了,蛇虽已死,但这地儿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点撤吧。” 走时,胡八一一面迈步,一面细细打量着岩壁上附着的晶石,不知怎的,他总觉张乾话里藏着几分保留。 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老胡,瞅啥呢,快赶路吧。” 张乾催促道。 张乾自然知晓胡八一心中的疑惑。但有些事能言,有些事却不能。 胡八一心想,哎,老胡啊老胡,你在嘀咕啥呢?怎能疑心天哥? 即便天哥真有啥不便明言的事,那也是为了咱好。 想通这点,胡八一不再多虑,随即大步跟上了张乾一行。眼一睁,脚下的步伐自然轻快许多。 不多时,众人抵达了地道的终端。 环顾四周,只见墙壁上刻画着一只只睁大的图腾眼。 前方是个弧形通道,尽头是一口直径约百米的斜井。 近观之下,井底被迷蒙的白雾笼罩,雾中隐约透出一副副森森白骨…… “这里应是魔国举行献祭的所在,按这井口规模,下头想必深不可测。” “可一眼便见底下的累累白骨,足见魔国人为他们口中的蛇神,屠杀了多少无辜生灵。”张乾凝视井下,心中五味杂陈。 张乾亦非铁石心肠,面对这般残忍景象,心绪难平。 哪怕这些已成两千年前的过往。 胡八一等人同样心潮起伏,感同身受。 就在这时,突变横生,斜井对岸忽现一道黑影。 然而转瞬之间,那黑影又神秘消失。 “谁,谁在那儿?”王胖子端起枪,缓缓逼近,“再不露面,凯爷我可就不客气了。” 对于那突现即逝的黑影,说不怕那是假话。 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靠近。 其实,多半因之前险些拖累大家,胖爷心里愧疚,欲弥补一二。 可他喊了半天,对方毫无回应。张乾皱眉,他想起了原着中的某些情节。 那时,胡八一和王胖子在地道中确实被一个如鬼魅般的东西尾随。 原以为是人,结果却是一只巨手。 张乾暗想,胖哥见的那黑影或许就是它。好嘛,你不言语,那胖爷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王胖子已准备扣动扳机。 子弹未出膛,黑影却如风一般扑向了胖子。 速度之快,连张乾都觉得危险逼近。 “胖子,小心!”张乾一把推开王胖子,迎上了那黑影。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张乾虽稍占上风,一时却也难以制服对手。胡八一等人正欲举枪助阵,却被张乾拦住。 “小哥?”张乾唤了一声。那黑影原本欲拔刀的手一顿。 刚才的激斗中,张乾明显感知对方是人,并非什么巨手。且当张乾的火眼神瞳锁定黑影时,一切更加明晰。 张乾提着手电,缓步向黑影走去。 光芒一洒,一位背负长刀,身穿连帽衫的魁梧身影显露眼前。 不,是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他镇定自若,气息平稳,丝毫不因人数众多而慌乱。 哪怕他知道张乾同自己一样,功夫不俗。待胡八一等人走近,那小哥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冷峻俊朗的面孔。 阿香也不由得一怔。 “阁下尊姓大名?”小哥语气淡漠。 “我?”张乾一愣,“你又忘了?” “我,我也不清楚。”小哥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受到什么冲击到了这儿,然后你们也进来了。” “没事。”张乾深知小哥失忆的毛病,“我可以帮你找寻部分记忆。” “真的?”小哥诧异道。 “我虽不能找回你不记得的一切,但能帮你重拾遇见我之后的记忆。” 张乾自信满满,他的火眼神瞳本就有回溯影像的能力。 此刻,张乾启动火眼神瞳,让小哥望进他的双眸…… 就像村里的老辈人口中传唱的古老传说,小哥恍惚间步入了记忆的迷雾。 随后,他被从格尔木休养所搭救至今的每一幕,像放映老电影般重现。 “哎呀!”放映戛然而止,小哥恍如隔世般惊醒,“天哥!” “嗯。”张乾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宽慰,“都想起来了?” “是的,从休养所之后的事都清晰了。”小哥带着歉意微微颔首,“真是抱歉,刚才差点误伤了你。” “别放心上。”张乾摆摆手,神色轻松,“再说,现在要伤到我可没那么简单了。” “对了。”小哥忽又忆起一事,“这地方我并非初次涉足。” “又想起了什么?”张乾觉察到小哥对这地界似有旧情,不似初来乍到。 “嗯。”小哥点点头,“和你们一样,我以前也因救人之故踏入此地。” “我们部落里一位长老不慎中了寒冰蚕毒,需百种剧毒混制,方能以毒攻毒,而这洞中的黑冠蛇,便是最后一味关键。” 说到这里,小哥话锋微转,“但之后的记忆就断了,想必那次任务未能成功,至于如何落入疗养所,却是无从知晓。” “别急,这些记忆我定会帮你找回。”张乾轻声安慰。 “嗯,我信你。”小哥对这位唤醒自己记忆的伙伴有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宛如亲人。 “对了,我还绑了几个人。”小哥指向身后隐秘的角落。 “救我!救我!”明叔口中贴着封条,挣扎着想呼救。 “明叔,彼得黄,你们怎会在此?”张乾近前,揭去了明叔嘴上的封条。 “那小子疯了,见我们就动手捆了我们。”明叔一脸委屈,“上次是我错了,贪心想独吞冰川古尸,但如今我并无恶意啊!” “明叔,对不起。”张乾拍拍明叔的肩,以示安慰,同时解开束缚二人的绳索,“小哥失忆症发作,可能还记得你们曾有敌意,才如此反应。” “嗯。”小哥也应声,“明叔,彼得黄,抱歉了。” “其实,还因我发现两具尸体,以为是你们所为。” 在裂缝深处,吉姆和扎西的遗体静默躺着。 扎西的手臂已残缺不全。 “真和我没关系啊!”明叔连声辩解,“我见他们是被那只喷火的巨蜥所伤!” “后来为躲那喷火巨蜥,我们逃入这地道,不知怎的,他们便丧命了,我们却被小哥绑了,还蒙了眼睛!” “恐怕是黑眼怪蛇所为。”胖子见扎西和吉姆眼眶溢出血泪,猜测道。 “没错。”张乾点点头,“明叔,该谢谢小哥,如果不是他把你们藏这儿,恐怕你们也难逃一劫。” 明叔急切问道:“天哥,你不是说没危险了吗,那...那黑影是什么?” 语毕,明叔颤抖着躲在张乾背后。 张乾的视线逐渐清晰,只见一巨大黑影于白茫茫的地道中,形似手掌,赫然矗立。 这等诡异景象,令人背脊发凉。 这条纯白地道内,处处散发着晶石之光。 因此,这黑影在白地道中格外醒目。 张乾早前便见识过这怪异黑手。 本以为蒙上眼睛,便可免遭“邪神大黑天”侵扰。 孰料,它竟尾随其后。 然而,双方在这白地道中对峙半晌,黑手并未有任何动作。 张乾估摸,只要不主动触碰,黑手应当不会攻击。 这让他联想到某恐怖游戏中,背对怪物则紧随,回头即静止的设定。 眼看地道尽头在望,张乾不再理会那黑手,领着众人继续前行。刚迈开步伐, “轰!” 背后,闷雷般的巨响炸裂。 黑手击打在晶石上,朝众人追来。 张乾等人不敢停留,加快脚步。 “轰轰轰!” 黑影如同无形之怪,携带着震撼之力,直至地道尽头。 只见尽头两侧布满白晶,上刻繁多眼球图腾,还有数不清的晶石交错缠绕,状若拧成的麻花。 “地道里确有物,但不在内,而在外。” “外面?”雪莉杨一愣,不解张乾之意。 “雪莉,你还记得吗?穿过白地道时,偶尔会感到后背发凉。” “那可能是顶上有开口。火蜥蜴、地观音、黑眼怪蛇,都是这地道的守护者。” “洞内的黑眼怪蛇暂且不提,外头必定有其他守护者,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就说嘛,魔国之辈皆是恶徒,挖他们的坟,也是积阴德。”初一打趣道。 阿香闻言,嘴角微抽,却未言语。 众人抵达地道尽头,前路已尽,唯余一眼深不见底的竖井,如同幽冥。 小哥一直定定地望着那口老井,好像瞅出了啥门道,没过多大会儿,就噌地一下跳了下去。 \"天哥,咱们也跟下去吗?\" 胖子问了一句。 张乾点了点头,\"小哥都下去了,咱可不能让他单枪匹马,咱也下去探探究竟吧。\" \"成,这次我打头炮。\" 胖子话音未落,就准备往下跳。 井里虽然砌着石阶,但这么多年,摩国人在井里不知拖拽过多少苦力,那些石阶早被磨得没了棱角。 胖儿却不知情,一脚踏空,咕咚一声,直愣愣摔了下去。 \"胖子!\" 胡八一急得大叫。 随后他也跟着纵身一跃,有了胖子的教训,他可不敢再信那些石阶了。 而是撑开了他的宝贝铜伞。 张乾把自己的铜伞交给了初一, 又从背篓里掏出一把给彼得黄,让他继续照应着明叔。 阿香则由雪莉杨牵着。 众人纷纷跳了进去。 转眼间,井上就只剩下张乾一个。 张乾正要下井,那诡异的脚步声又起了,离他越来越近。 这回不光是一只黑手印了,一张时隐时现的黑脸竟赫然出现在了张乾眼前。 鼻嘴分明,就是没眼睛也没额头。 换作不知底细的人,怕是要吓得不轻。 但张乾却笑了。 这家伙进不来,也只能在外头吓吓人罢了。 第116章 鬼眼祭坛的秘密 说罢,张乾一跃而起,直接跳向了井口。 井下的通道宽宽敞敞的,像口倒过来的大喇叭,底下宽,口上窄,整个儿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水晶窟。若是石阶没磨平,下去也不难。 可如今石阶变成了个斜坡。 不用铜伞的话,恐怕只能一屁股坐滑梯了。 按这斜坡的硬度,怕是屁股不保。 但张乾是什么人物,哪能让自己落得如此狼狈。 这斜坡虽陡且滑,张乾仗着一身过硬的功夫,硬是稳稳当当地一路小跑下来。 雪莉杨和阿香在洞口候着。 阿香看得目瞪口呆。 那斜坡人站都站不稳,张乾却能跑下来,这身手,实在了得。 \"雪莉,小哥和老胡呢?\" 张乾见洞口只站着雪莉杨和阿香两个姑娘,疑惑地问。 \"小哥跳下来后就没影了,胖子也不见了,所以老胡和初一就去找他们了。\" \"走,我们也去瞧瞧。\" 张乾说着,领着两个姑娘到了地层裂缝的地方查看。 只见这里是个巨大的水晶矿洞,洞顶高达数十米,水珠不断滴落,就像头顶着一片湖泊。 水晶石纵横交织,内里晶莹剔透,人一动,下面就有无数倒影随之摇曳。 裂缝分为上下两层,他们此刻在上层,下边还有一层。 因着水晶的影响,中间腾起了一层白雾。 下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 但胡八一他们就在下面。 张乾闭目凝神,开启了他那双火眼金睛。 水晶造成的白雾在他眼中渐渐变得透明。 下层全是尸体,还有皑皑白骨。 张乾心头猛地一紧。 众所周知,尸体未经特殊处理必会腐烂。 可下面许多尸体并未腐烂! 这是啥邪门?莫不是尸变? \"胖子,天哥!你们在哪?\" 这时的胡八一正处在裂缝的第二层。 满地白骨与尸体。 见到这些尚未化为白骨的尸体,他也是心里一惊,和张乾有着同样的忧虑。 因此,他愈发急切地想找寻胖子。 就在这个时候,胡八一背后的尸体手指忽然动了动,可胡八一并未察觉,仍在寻找王胖子。 紧接着,第二具尸体的手指也动了,接着是第三具、第四具、第五具…… 越来越多。 初一无意中看到一具尸体正在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复活”。 眼睛瞬间瞪圆了。 \"胡,胡兄,尸,尸体活了。\" 初一话音刚落,那具“活”了的尸体猛然一扑! 把初一按倒在地。 胡八一吓得一激灵! 空间昏暗,他并没看清初一被扑倒的瞬间,但那声响却吓得他一颤。 连忙想去拉初一。 可还不待他出手,另一具尸体已悄然立于他背后。 胡八一感觉不妙,赶忙拿枪去挡。 不料枪杆子被尸体一把攥住。 两人较上了劲,势均力敌。 胡八一与那尸体正僵持不下时。 一具接一具的尸体相继站了起来。 胡八一心如死灰。 这些尸体原本就是祭祀的牺牲品,死不瞑目。 如今他们误入其境, 恐怕是撞进了粽子窝。 正当胡八一有些绝望之时,黑暗中忽然闪过一把大夏龙雀刀! 锐不可挡! 将起立的粽子纷纷逼退。 除了张乾还能有谁! 胡八一心头一喜,差点因着面前粽子的攻势而分神。 啪! 多亏雪莉杨眼疾手快,一伞拍下,救了他一命。 这时,阿香在雪莉杨的带领下也拾起一块石头,拼尽全力砸向压在初一身上的粽子头部。 砰! 粽子应声而倒,昏迷了过去。 初一得以脱险。 另一边,张乾的境况却不容乐观。 并非张乾力有不逮, 实则是这群尸变的粽子,皆因怨气深厚而起。 如今张乾与它们交手,无疑成了怨气倾泻的目标。 张乾击倒越多,反而激起更多尸身站起。 说不定最终这片地上的尸体,尽数化作粽子。 \"天哥!老胡,这边!\" 正当此时,王胖子的呼唤突然响起。 \"我和小哥找到新路了。\" 张乾飞起一脚踹开一粽子,急声道:\"老胡,雪莉,快撤!\" 说罢,张乾紧跟其后。 眼看即将与王胖子他们会合,竖井中的尸体纷纷如丧尸般站立,步步紧逼而来。 黑金古刀,霍然出鞘! 站在新通道口,沉默寡言的小哥似一阵风,迅猛无匹地向丧尸状的粽子群扑去。 速度之快,张乾望尘莫及,一时间粽子队伍溃散。 张乾一愣,随即不甘示弱,也提速紧跟。 两人如同双旋风,一刀一脚,新晋的粽子纷纷被击退。 张乾与小哥并未下狠手, 仅是令其昏厥。 逝者已矣,终究是可怜之人。 魂魄难以安息,不愿其尸骨再受侵扰。 也许他们离开后,粽子自会回归原位。 小哥长刀一挥,指向一粽子,冷酷道:\"吾等偶经此地,别无恶意,望诸君让道。\" 王胖子一旁观之,惊讶不已,\"老胡,这,小哥在和粽子说话?\" 胡八一未答,目光紧锁战局,不愿错过丝毫精彩。 张乾与小哥,皆高手中的高手。 能目睹如此高手联手,实属罕见。 小哥所指粽子鼻中呼出热气,似有所悟,旋即转身离去。 小哥收刀入鞘,与张乾交换一眼。 虽依旧面无表情,未发一语, 但彼此心中已生惺惺相惜之意。 小哥移开视线欲行,张乾紧随其后。 此刻,那被小哥说服的粽子竟反悔, 疾驰而至。 张乾觉察背后危机,立时出手,将其制服。 \"小哥饶你,你却恩将仇报,当真可恶。\" 张乾心有怒意。 \"江兄,莫杀它。\" \"杀之只会使怨气更盛。\" 一向冷漠的小哥竟唤张乾为\"江兄\",张乾心中泛起涟漪,随即一脚踢开粽子。 张乾摊开手掌,掌心破裂,鲜血滴滴落于地面。 血泊中,血雾蒸腾,似有真龙隐现。 与此同时,张乾体内漓龙之力与另一股麒麟血脉交织空中。 张乾一怔,转身望向同步施法的小哥。 张乾笑了,此乃默契所在。 空中华龙与麒麟,两大祥瑞并现, 非但镇压邪祟,亦能净化此地。 血雾渐浓, 粽子尸身渐渐腐朽,还原成森森白骨。 张乾缓缓起身, 却因失血过多,几近摔倒。 驱散怨气,非流血这般简单,还需耗损大量元气。 雪莉杨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张乾。 既心疼又责怪道:\"张乾,你疯了吗?你的血不是血吗?\" 张乾望着同样虚弱的小哥, \"小哥何尝不是?上天赋予我们力量,自当回馈。\" 小哥望向张乾,眼中情绪复杂。 他虽不了解张乾,但与其相处,如同镜中自照,仿佛遇见另一个自我。 阿香搀扶着虚弱的小哥,因力弱几欲跌倒,引得张乾一阵大笑。 \"小哥,你输了。\" 雪莉杨瞪了张乾一眼,\"你还笑得出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曾无敌于世的张乾,现今成了负担。 无奈之下,二人现状难以继续前进。 \"阿香,你先照顾天哥吧。\"小哥勉力站稳,怀抱黑金古刀,傲气不减。 \"你还好吗?\"阿香始终关注着张乾,小哥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没啥大碍。”小哥脸上挂着一抹骄傲,“女人只会拖慢我出刀的速度。” 这话一出,仿佛错都在阿香身上似的! “哎呀,对不起啦!”阿香猛地松开小哥的手,一脸歉意地退回到张乾旁边。 “嘿,小哥,你也别硬撑了。”胖子看出小哥也是强弩之末,连忙上前搭把手。 雪莉杨、胡八一众人合力将张乾和小哥安置在一个角落坐下,张乾止不住地憨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笑啥呢,傻乐个不停。”雪莉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她真不懂张乾为何如此开心。 “我感觉很幸福啊。”张乾不知如何解释,两边是佳人相伴,小哥则被胡八一和王胖子两大汉搀扶。 这画面让他觉得滑稽又满足,仿佛人生圆满。 这里的亡魂若非他们一番努力,怕是怨气难散,轮回无望... 待张乾恢复些气力,从行囊中取出两粒补气丸,与小哥分食后,精神才好了许多。 接着,众人再次启程。 小哥一马当先,意在寻找黑眸怪蛇的剧毒。 可之前遇到的那些蛇毒并不够强。 他打算深入探查,看是否有蛇王之类的存在。 于是,一行人深入洞穴。 穿过狭窄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云雾缭绕。 云海中,一座如黄山般峻秀的山体浮现,洞口的平台与玉峰之巅,由一条天梁相连。 那是一根半石半藤的粗壮纽带。 穿越这天梁,便能抵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幽灵眼祭台。 众人取出金刚伞,预备飞跃。 张乾望向小哥,“小哥,你怎么上去?要不要……” 话未完,小哥已从腰间掏出一根粗绳,快速将一端缠绕固定于天梁之上。 他对张乾道:“有这个足够了。” “小哥,这么高,你行吗?” 那天梁极高,看得王胖子脖子都有点僵。 小哥坚定地点点头。 张乾将金刚伞递给初一,“初一兄弟,你和老胡他们先上,但要慢点飞。” “好的,天哥。”初一点头应允。 “上去后立刻把伞送下来。” 初一知晓这金刚伞能升亦能降。 “行。”张乾笑着答道。 胡八一、胖子、雪莉他们相继飞至天梁之上。 小哥一跃而起,宛如猿猴般,向着数十米高的天梁攀去。 见状,张乾自然不甘落后。 他依葫芦画瓢,借助绳索飞上了天梁。 半途,初一放下金刚伞。 他没想到张乾也会这般飞跃而来,有些惊讶。 张乾都能飞上来,那金刚伞再下来还行吗? 毕竟还需人操作。 张乾眼见螺旋桨缓缓降落。 他借力一荡,精准抓住下落的金刚伞。 此时,小哥就在张乾头顶上方。 随着张乾绳索一摆,他也随之摇晃。 小哥低头一瞥,随即加快速度,似怕被追上。 张乾勾唇一笑,也随之提速。 天梁上的胡八一、王胖子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老胡,杨参谋,这俩爷们儿是在演杂技吧。”动作帅气得不像话。 看电影里的片段也比不上这一幕。 最终一搏,张乾暗暗调动全身气力,与小哥同时抵达天梁。 两人实力相当。 张乾在最后关头拼尽全力,但小哥却提前了几秒出发。 就如同赛道上的短跑,几秒之差便能决定胜负。 “天哥,小哥,再来一遍咋样?胖子我还意犹未尽呢。” 小哥与张乾飞上来时,王胖子笑眯眯地凑上前说道。 “得了吧。”张乾闻言,心里痒痒想敲这胖子,原来这胖家伙把他俩当猴耍。 不过,张乾还挺享受和小哥这种互相较劲的感觉。 玩归玩,正事不能忘。 他们飞越天梁,只为前往对面的山体。 众人沿着天梁,迅速来到淡黄的峰顶。 这里地形呈完美的半圆,峰顶云旗飘扬,给人以虚幻莫测之感。 四周的水晶矿内,时明时暗,不时有幽绿光点闪烁,犹如银河倒挂... 淡黄色的山体上,色泽更深的部分,像是一位沧桑老人的面孔。 增添了几分诡秘。偶尔还能听见山间清脆的流水声。 张乾环顾四周,“寻龙诀中所言,龙顶藏龙丹,所言非虚啊。” “正是。”胡八一点头赞同,“这座地底奇峰,极可能是风水中所说的生气汇聚之处,龙丹所在。” 一行人继续前行,天梁尽头直通山腹。 内部空间不大,地面有两个水池。 墙上雕刻着狰狞的恶鬼面庞。 十座白石雕像分立两侧,雄壮威武。 各持一碗大的石盅 祭坛深处藏着几个小洞,里头的宗教味儿浓得化不开。 “天哥,老胡,这怕是传说中的鬼眼祭坛没跑了。”胖子探头探脑地问。 张乾抿嘴点点头,“不是怕是,这就是了。” 得了张乾的准话,王胖子乐得跟啥似的。这一路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眼瞅着宝贝就快到手,心里头那个美! 最重要的是,咱胖爷这回能逃过一劫,有望长命百岁啰。 “胖子,先别急着乐,虽说咱到了鬼眼祭坛,可还得找着祭祀的法子,才能把那诅咒给破了。”胡八一还是那副沉稳劲儿。 “唉,老胡,你这家伙就不能乐观点嘛。”胖子嘟囔着,“都到这份上了,还怕找不着祭祀的方法?早晚的事儿!” “再说了,有天哥在,咱们有啥好怕的!” 王胖子这会儿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啥难题都不在话下。 这时候,雪莉杨正凝眸望着前方,周围满是奇形怪状的雕刻,地上还有一道人形凹槽,手脚大张,一看便是个行刑之处。 许是过往死在那儿的人太多,血迹深深渗入了石缝,原本的颜色被时间染成了暗红,透出一股子狠厉和残酷,让人心里发怵。 小哥也踱步过来,二话不说,目光直勾勾地锁在那石板凹槽上,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杨参谋,小哥,你们这是咋了?”胡八一领着张乾和胖子,几步并作一步凑了过来... 雪莉杨的脸色沉得像村东头老李家那片乌云密布的天,不对,比那还沉,沉到了心底。 想开口,却又像喉咙里卡了块硬邦邦的玉米面饼,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小哥的声音冷得像冬日早晨的井水,“要在这地儿办祭祀,就得有人当供品,不然,谁也甭想走出这山沟沟。” 就像他们误闯了不该踏足的禁地。 胡八一听小哥这么一说,脸也刷地白了,随即便盯着石板上的古老图文。 胡八一对这魔国祭祀的规矩虽然一知半解, 但大体上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那人形坑里刻着的祭祀场面,虽是粗犷简朴, 却越瞧越让人心惊肉跳。 壁画上的每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血色,活生生的人在那惨烈的祭祀前被剥皮拆骨... 难不成,他们也会落入如此境地? 可他们七人中,谁又甘愿做那个献给山神的羔羊? 胡八一心里没数,更不愿面对这残酷的选择。 祭祀的路数他倒是瞧明白了: 就是把供品送走,再将供品和那传说中的凤胆,分别扔进身后两个水塘,那里是蛇骨祭祀的正地。 别的啥也不用做。 至于为啥要这么分开沉塘,胡八一估摸着,许是为了阴阳调和,求个平衡。 “天哥,老胡,咱们下一步咋整?真要咱自个儿出条命?”本已稍显松弛的王胖子,这下子又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张乾刚想搭话,初一风风火火地跑了来。 “天哥,胡大哥,杨小姐,我发现了个古怪的东西。” 众人一愣,随即跟上初一。 反正呆着也是干瞪眼,不如找找有没有旁的生路。 众人随初一回到刚进来的地界,见着了一口怪模怪样的水晶盆。 那水晶盆活像扣着的小水瓮,底座连着玉山的岩壁,浑然天成,瞧不出接缝。 不知何时起,一丝丝暗红的水晶沙从上头滑落,盆底已铺了厚厚一层。 “天哥,老胡,这不是沙漏吧?可这也忒大了点儿吧。” 王胖子这么一说,胡八一心咯噔一下。 “天哥,怕是不妙,这是算时辰的,咱们若赶不上细沙漏完就祭祀...” 胡八一原先还纳闷,那白隧道里的黑影到底是个啥名堂。 现下见到这沙漏,他才恍然大悟,那黑影不远不近,似在监视。 起初他还以为是惧怕张乾,不敢露面。 如今才醒悟,那黑影子原是要盯着他们。 打他们入隧道起,就跟在后头,不远不近。 而他们的生死倒计时,也在那时悄然开启。 “老,老胡,你莫不是逗我们?祭祀还带限时的?”王胖子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选个舍己救人的英雄就够呛了,这还整出个截止时间。 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大伙儿同生共死到这儿,早成了过命的兄弟,哪舍得对自家兄弟下手。 胡八一脸色凝重,沉得像要滴水。 他没接王胖子的话茬,心里压着块巨石。 祭祀这事儿,不论魔国还是哪儿,都讲究个时辰,错过良辰,可不是闹着玩的。 雪莉杨望着沙漏中缓缓流淌的细沙, 心不再是沉,而是痛。 照这速度,留给他们的不足半小时。 祭祀总要费些时辰,也就是说,留给他们做决定的时间,只剩下十来分钟。 雪莉杨拳头紧攥,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却丝毫不觉疼。 半晌,她做了个决定,深吸一口气, “我愿意,我来做那祭祀的供品。” 祸起于她,自然应由她来终结。 雪莉杨也想活着, “天哥,胡大哥,杨小姐,你们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初一脸懵。 雪莉杨看了他一眼,还有阿香,“别问了,这事你们不知道更好。” 初一和阿香是无辜的,她怎会牺牲他们。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张乾、胡八一和王胖子。 “张乾,老胡,胖子,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谢谢这一路上的帮助与陪伴,遇见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雪莉杨眼里满是不舍,特别是望向张乾时,更是万般难舍。 “好啦,时间紧迫,动手吧。”瞥了一眼怀表,雪莉杨转身迈向那刑坑。 转瞬间,泪水如断线珠子落下。 王胖子几乎崩溃,求助地看向张乾, “天哥,你快想想办法,杨参谋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真不行,真不行就牺牲我这胖子吧。”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胖爷我还是一条硬汉子!” 胡八一也凑上前,“天哥,真没别的法子了?” 其实胡老疙瘩早就盘算好了,到紧要关头,他得站出来扛事儿。 他心里明镜似的,活着是挺美,可要在后悔和愧疚里过一辈子,倒不如来个干脆利落。 不过,他心里还揣着一丝指望。 指望无所不通的张乾能想出个法子来。 张乾没搭理胡老疙瘩和胖墩儿,直接往那处行刑坑走去。 胖墩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喽完喽,天哥怕是也没招儿了。”“雪莉,等等。” 张乾突然在雪莉杨后头喊了一声。 这熟悉的声音一响,雪莉杨心里那根弦儿“啪”地断了。 一转身,直接就扑进了张乾怀里。 第117章 圣火令现 她心里头真是万般不舍,舍不得张乾。 舍不得这片土地,更舍不得胡老疙瘩和胖墩儿这两个过命的兄弟。 小哥一直没言语。 “雪莉,你先别急,再好好瞅瞅那行刑坑里的壁画,真非得杀了个人才能祭祀?”张乾提醒道。 雪莉杨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感觉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这时,胡老疙瘩几步跨到行刑坑前。 仔仔细细又打量起坑壁上的壁画来。 猛然一乐,“错了,错了!” 拍拍紧跟过来的胖墩儿,“胖墩儿,你看这头一幅,祭司按着那祭物的脑袋,用刀子从脑门开始,除了扒皮,脑门上还能干啥?” 胖墩儿一时反应不上来,多半是被胡老疙瘩这突如其来的兴奋给吓着了。 “剜眼啊,胖墩儿。雮尘珠圆溜溜的,得找个和它模样差不多的玩意儿一块儿扔水里。” “再加上那魔国本来就信奉眼睛,他们眼里头,估摸着也就眼睛能配得上那凤凰胆了。”胡老疙瘩激动地说。 之前他看这些壁画,完全是被常识给框住了。 想着从脑门开始,就是扒皮,多亏了张乾这一提点,他这才恍然大悟。 脑门上那可不是扒人皮,就是割眼皮罢了。 雪莉杨瞧着张乾,“张乾,你是不是早看明白了那坑壁上的画儿?” 面对雪莉杨那质问的眼神,张乾心虚得很。 真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不能说。 当然,张乾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胡老疙瘩他们的人品,是愿意自我牺牲,还是对伙伴下手无情。 “我也感觉着不对劲。”张乾眼神真诚起来。 而此时,胡老疙瘩又皱起了眉头。 壁画上说要挖个人的眼睛做祭祀,问题来了,该挖谁的好呢? 大家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张乾。张乾吓得一激灵。 “别吧,我把你们当亲兄弟,你们却想挖我的眼珠子?” 张乾心里那个憋屈。 他就晚了几分钟说出真相。 这些人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再说,他真不是成心不说的。 有的事,得按剧本走。 雪莉杨收回目光,神色又恢复了镇定,“挖我的吧,就一双眼睛,能保住条命,我知足了。” 雪莉杨说这话看似轻松,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谁乐意叫人给挖了。 有的人宁可舍了命,也不想失了眼。 雪莉杨这么说,不过是想减轻大伙儿的心理负担。 “得了得了,不闹了。” 张乾见气氛又沉重起来,连忙打圆场。 众人一时又犯了难。 张乾望着下方云雾中的水晶河,“既要用眼睛做祭品,不一定非得是人眼。这河里不知有多少白胡子老鱼呢。” “只要逮一条大白胡子鱼,挖了眼珠子,就能在这云梁上的祭台完成仪式,让雮尘珠的力量封印这里,幻境消失!” 事不宜迟,除了张乾这主意,再没别的路了。 很快,张乾将岩钉固定在云梁上,背后祭台上的水晶砂已流了大半。 离那白隧道中的邪神大黑天现身,只怕不远了。 时不我待。 张乾迅速放下绳子,随即对身边的阿香说:“阿香,你帮我瞅瞅下面啥情况?” 阿香进了祭台,一直捂着眼,不敢乱看。 据她说,这里能听见许多凄厉的叫声。 活脱脱一个人间炼狱。 听到张乾的话,尽管阿香身子发抖, 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朝那云雾缭绕下的深渊望去。 阿香刚望向那矿坑,两行血泪随即涌现在她眼中,让她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巨大的尸山血海让阿香泪眼模糊。 她拼尽最后的意识对张乾说:“下面是一座尸山,小心……” 随后就晕了过去。 还好雪莉杨及时上前,将阿香紧紧搂在怀里。 “雪莉,你照看好她,我下去取眼珠。” 时间紧迫,水晶砂仍在流淌。 听闻阿香那句“尸山”,张乾拿起登山镐,用武装带绑紧自己,抓着绳子往下滑…… 这云海深处隐藏的秘密虽无人知晓,但必然是危机四伏。 一旁的胡胖兄弟搭话:“天哥,咱们一块儿下去。” “不用,你们留下看守这水晶砂和阿香。”张乾喊道,这事儿人多不一定好使,说不定还添乱。大伙心里也都明白张乾的意思。 于是,胡胖兄弟只得守在原地。 最后,小哥跟着张乾,从这云端之上拽着绳索,一步步往下溜。 穿过了浓厚的云层,眼前的景象逐渐显露——一座庞大的干尸山若隐若现。 只见无数枯瘦如柴的干尸层层堆叠,手脚交错,掌心相握,面容上刻印着深深的恐惧。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成千上万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双眼自眉骨处被整整齐齐割去。实乃触目惊心! 这一切都是恶罗海城的大祭司向蛇神献祭的牺牲。 让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恶罗海城被称为北地的妖魔巢穴。 在这座庞大的干尸山下,有一片仿佛倒悬于云天之上的云湖,水晶矿之下,清泉涌动,鱼群穿梭其中。 但在这看似平静的湖泊中,并非只有鱼群悠然游弋那么简单。 之前张乾他们遇见的那条形似银龙的老鱼,此时身边聚拢了成千上万的白须鱼。 鱼群正与湖底那些狰狞斑纹蛟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搏斗,战斗自风蚀湖一路延绵至此。 湖面上漂浮着大量的血肉鳞片,死亡的气息笼罩一切,叫人不寒而栗。 “动手!” 不论是这白须老鱼,还是巨大的斑纹蛟,它们的眼睛都是祭祀所需的祭品。 加上水晶砂的流动,张乾一刻也不想再耽误。 手持飞虎爪和登山镐,他与小哥迅速降至底部,紧接着甩出探阴爪。 “唰!” 探阴爪破空而出,直奔那体形巨大的斑纹蛟头颅而去。 一声响动,那巨兽应声飞出水面。 小哥的动作同样迅捷异常,手中黑金古刀狠狠劈在那巨大的斑纹蛟身上。 “咔嚓——” 血雾四溅。 一颗巨大的斑纹蛟头颅直接飞到了悬崖边缘。 张乾眼前一亮。 正当他打算摘取双眼时,风蚀湖下的战事突然席卷到岸边。 只见那条形如银龙的庞大白须老鱼被猛然甩上了岸。 这老鱼咳嗽两声,吐出大量血块和内脏后,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眼球自它口中喷出。 这双水晶眼球,正是魔国初代鬼母念凶黑颜遗失的双眼。 它们原被轮回宗藏于黑虎玄坛之内。 可惜,水族对水晶珠子之类的东西尤为垂涎。 也因此,这两颗水晶眼引得白须老鱼与斑纹蛟争夺不休。 张乾亲眼见到初代鬼母的【无界妖瞳】现身,心中大喜。 这绝对是稀世珍宝,万一斑纹蛟的眼珠不适合作祭品,这对鬼母之眼便是绝佳选择。 他连忙将这两颗眼珠收入袋中。 伴着血沫,两颗沾满血丝的水晶眼掉落出来。 这水晶眼,正是邪神水晶尸的“无界妖瞳”,据说在魔国历代鬼母中最为完整且恐怖的魔眼。 若是要祭祀,恐怕没有比这对无界妖瞳更佳的祭品了。张乾立即将它们收入囊中。 【叮!】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张乾眼前,白须鱼王与斑纹蛟王的图鉴依次被点亮。 刚才张乾使用清心咒的效果不错,但消耗颇大。 不过,他更期待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技能。 【恭喜宿主点亮白须鱼王图鉴】 【名称:白须鱼王】 【说明:风蚀湖中白须鱼群的王者】 【作用:鱼王,能指挥鱼群】 【等级:玄】 【触发百倍回馈,获得【圣火令神功】!】 这“圣火令神功”源自《倚天屠龙记》中明教的顶级功法,创始人是波斯明教的“山中老人”。 此地位于西域,与波斯明教有所联系不足为奇。 没时间细究,张乾将之收进了包裹空间。 不久,张乾和小哥回到祭坛附近。 张乾看了看沙漏:“沙子快漏完了,大家抓紧时间准备祭祀。” “老胡,把雮尘珠给我。” 张乾接过雮尘珠走向小哥:“小哥,我需要你帮个忙。” “我需要你帮我同时将这对眼珠和我手中的凤凰胆投入水中。” “不能快也不能慢,需要我们有极高的默契。这可能是祭祀唯一的要领。” 小哥点头,接过张乾手中的初代鬼母眼珠。 走向水池旁。 当然,祭品除了需同时入水,还得落入相对应的龙丹之中。 一阴一阳,一正一反... 第四章 池中双龙戏珠,阴阳合璧除诅咒 这代表着天地间最为纯粹的阴阳两极。但对小哥来说,亦或是张乾,寻到池中象征着阴阳的“穴眼龙丹”,易如反掌。 小哥右手紧握两枚眼珠,张乾左手则持凤凰胆。 二人仿佛世外高人,分立于阴阳生死之气的两端,如同守护着天地的界限。 胡八一一行人,则是置身于阴阳交界之地,天地人合一,预备借由这阴阳生死之气的转化,一劳永逸地摆脱缠身的鬼眼诅咒,斩断与幽冥洞府虚幻空间的联系。 嘴上 张乾与小哥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两人以同样精准的力度将手中的物品抛出。 眼珠与凤凰胆,如同箭矢,疾速飞向阴阳两极的龙丹。 那份默契,直叫观者心生敬畏。须知,手中之物重量有别,凤凰胆较之双目更为沉重,按理应先行落水,而双目数量占优,使得同时入水更添难度。 一场看似简易的仪式,实则充满挑战。若非张乾与小哥两大高手在场,仅凭胡八一等人,同步投祭二物于龙丹,谈何容易。 凤凰胆与鬼母之眼腾空之际,沙漏内的沙粒已近枯竭。 就在最后一粒沙尘坠落前,水面上响起了“噗通”两声清脆,二者不偏不倚,分别落入池中央的龙丹里。 三物齐落,仅闻一响,皆因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连溅起的水花也齐高不差,非亲眼目睹,实难置信。 水花散尽,凤凰胆与鬼母之眼似被池水吞噬,转瞬即逝。 阴与阳,正与反,两眼状池塘浮现出淡淡辉光,色彩柔和,难以言喻。 光芒乍现,“咻”地一声,胡八一等人所受鬼眼诅咒竟如火焚般疼痛,直至骨髓,直至灵魂深处。 众人本能地护住肩胛,轻哼声此起彼伏。幸而,这剧痛如风过境,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同时,两池恢复如初,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老胡,快给我瞧瞧,那诅咒还在不?”王胖子兴奋得语无伦次,他们此刻的心情激荡至极。 张乾与小哥相视一笑,他们的默契,连自己也感到惊异。 正当众人因解除诅咒而欢欣时,鬼眼祭坛忽然震动,背后天梁石桥裂痕渐显,最终轰然崩塌。 情急之下,众人不及细想,纷纷逃离。在天梁垮塌前的最后一刻,张乾等人有惊无险地跃下,撑开金刚伞,安然落地。 “老胡,不好了,天哥和小哥呢?” 众人方脱险境,胖子便大呼不妙,他们皆有金刚伞护体,唯独张乾与小哥空手。 方才混乱中,未及留意二人的行踪,此刻才发现他们失踪了。 池中,蛇神之眼携带着那颗鲜血淋漓的眼珠缓缓沉入深邃的水域,而祭坛正中,似有一条黑蛇虚影。 缓慢消散,似乎是对人间的最后一瞥。 “结……结束了吗?”雪莉杨愕然问。 终焉……一切都已结束,感谢上苍。 雪莉杨站起,热泪盈眶。随着诅咒的消散,祭坛之上,众多祖先的虚影若隐若现。 他们是搬山派千年的先祖,世代寻找雮尘珠,欲破解背负的鬼眼诅咒,逃出宿命的枷锁。 到了雪莉杨这一代,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虚影之中,一名身着布衣,背负百宝囊的男子缓步而出,向着雪莉杨微笑道:“雪莉,干得好。” “外公!”雪莉杨泪水决堤,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此人正是民国年间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搬山魁首鹧鸪哨。 昔年,在瓶山古墓中,与卸岭魁首陈瞎子联手盗掘,后随托马斯神父远赴重洋。 “呜呜呜——” 雪莉杨瘫坐在地,哭成了泪人。 “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雪莉杨抬眸,是张乾! 悲中带喜,泪水再度决堤。 “怎么还哭?”张乾笑得神秘莫测。 “你最坏了,老让人担心。”雪莉杨这位平日的大姐头,此刻竟如少女般撒娇。 这可是她首次对父亲以外的男子展现出柔弱的一面。 因家族重担,使她不得不比旁人更加坚强,更加成熟,甚至显得冷酷。这份冷酷,是不想让爱她的人为她的逝去而悲伤……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那个恶咒的悄然退散,化作了过往云烟。 自己也重拾了那份渴望被人呵护,期盼与人共度平淡岁月的柔弱女子心。 “嗨,莫担心,我和小兄弟不过是去寻了点东西罢了。” 张乾走上前,叹了口气,轻轻拍了雪莉杨的肩头。 自是不便在众人跟前直言,那珍贵的凤凰胆雮尘珠,已被他悄悄取回。 “天哥,老胡,这祭台怎的就轰然倒塌了?咱祭祀时莫非出了啥岔子?” 见众人安然无恙,王胖子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张乾摇了摇头,他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这样吧,老胡、胖子、雪莉,你们先瞧瞧后肩上的印记还在不在,咱再下结论。”胡八一几人依言行事。 褪去肩上的衣物,胡八一他们背后的印记确实淡了许多,只剩些许浅浅的痕迹。 这也不足为奇,一路走来,壁画上的暗示他们早已有所悟。鬼眼诅咒虽除,却难免留下些许伤疤,但并不妨碍今后的日常生活。换句话说,胡八一身上的鬼眼诅咒确实是解除了。 至于鬼眼祭台为何会垮塌... 张乾忽地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胡八一。 “老胡,咱们是不是在沙漏沙尽的瞬间完成的祭祀?” 胡八一点头确认。 “那就对了,定是这儿的守护神认为咱没完成仪式,故而...老胡,你还记得那刑坑里壁画绘的是啥?若不能按时祭祀,怕是一个也活不出去。” 张乾解释道。 尽管祭台最终垮塌,好在胡八一等人的诅咒算是彻底摆脱了。 亲眼见雪莉杨等人的诅咒解除,未因自己取回雮尘珠而复发,张乾心中悬着的石块这才落下。 雮尘珠乃世间瑰宝,说不定将来能成为自己事业腾达的关键。 自然不能错过。此刻,最好莫让旁人知晓,毕竟他说过所得宝藏人人有份。 当然,仅限于众人能见到的。 “来,这个给你。”张乾手中多了一枚祖母绿宝石。 “祭台崩塌时,我瞧见岩石缝里嵌着这宝石,就顺手取来了。” “你,怎么拿命开玩笑呢。”雪莉杨口中虽怨,心里却是欢喜,欢欢喜喜接过了宝石。 “你的雮尘珠献祭了,身上总得有点别的宝贝代替,免得心里空落落的。”张乾解释道。 雪莉杨一琢磨,这话倒也在理。 没了诅咒,也无需再护雮尘珠,心田仿佛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 如今得了张乾赠送的祖母绿,方觉自己被人珍视,自己也有需珍重之物,日子顿时丰满起来。 “阿香呢?”张乾忽觉,人群中唯独不见了阿香。 “天哥,阿香不见了。”明叔说道,只见一串血脚印从干尸群里延伸,直通向祭台之后。 “糟了,阿香定是被啥妖魔鬼怪捉去了!”明叔惊呼。 “瞎说啥,哪还有啥妖怪。”胖子在一旁皱眉。 雪莉杨望着那些血迹道:“阿香早先不敢看干尸,可能是被它们刺激到了,咱们得赶紧找到她。” “嗯。”张乾也点点头。 他隐隐感到,阿香此次失踪或许与那邪神水晶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久,在张乾的带领下,众人穿过尸堆,回到那云梁之上。 只见祭台之后已恢复平静,薄薄的暮色笼盖其上,透出一种莫名的诡谧。 祭台背后,竟现出一个隐秘的石洞。 之前无人注意,此处还藏有一洞,眼下见阿香的血脚印直入洞中,众人心中都不由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香!” “阿香你在哪儿,莫吓唬爹啊!” 明叔此时终于焦急起来,急呼阿香之名,冲进了石洞。 张乾、雪莉杨、铁三角及小哥等人紧随其后。 洞内狭长,稍显昏暗,众人举着手电筒,快步前行。 只见一纤瘦身影,漫无目的地徘徊在洞窟深处。 正是阿香。 “天哥,阿香莫不是被啥东西缠上了?怪极了。” 明叔望着阿香的异常,对张乾说。 “大概不是。”张乾摇头。 阿香的眼和鼻不断溢出血来,面色因失血而苍白如纸。 一串串血脚印触目惊心。 突然间,阿香行至某处,抽出一块尖锐的水晶石,欲刺向双目。 张乾早有防备,一个箭步上前,将水晶石击飞。 阿香惊叫一声,瘫软在张乾怀中。 一旁的雪莉杨急忙为阿香止血,并掏出北地玄珠,在阿香鼻下晃动。 阿香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阿香的脸色仍旧苍白如纸,透着一丝乡野间少见的虚弱。 张乾轻轻取出那枚蜕壳龟,让雪莉杨细细捣碎,缓缓喂给了阿香。 服下这等山林间难得的灵物后,阿香的脸色才渐渐有了血色,透出几分村姑应有的红润。 此时,张乾才得空仔细打量起这洞穴深处。眼前是一堵黑沉沉的石壁,石壁下错落着三道矮门。 矮门上方,刻着一颗鲜血淋漓的眼球图腾,显得邪乎且不祥,透着山野里难寻的诡秘气息。 望着这一切,张乾心里明镜似的,他曾在鬼母初代的记忆中见过这个地方——这里是大祭司淘汰那些未觉醒无界妖瞳的鬼母之地。 在这幽暗的石室中,少女们失去双眼,遭遇非人的折磨,最终无声无息地逝去。 阿香那刺向自己双眼的水晶石,便是这悲剧宿命的另一面写照。 若按道理说,阿香那双本能中带有魔力的眼睛,算是未能完全开启的无界妖瞳,是个失败之作。 放在远古魔国,她的下场怕也是与那些可怜少女一般,成为失瞳的牺牲品。 阿香也慢慢回过了神,望着那黑石墙和低矮的门洞,轻声说:“我看见了许多和我一样的姑娘,她们的双眼也被挖走了。” 第118章 废弃的蛇骨洞 正如张乾先前所猜,这堵石壁背后,定是那些曾经争夺鬼母之位失败少女的受罚之地。 既已至此,张乾决定探清此处的每一个角落。 况且他还隐约记得,这条路也是通往陪葬沟的途径之一。 “这魔国的崽子们,真是狡猾,为了对付咱们,连自家的祭坛都舍了。” 望着一片狼藉,找不到出路的王胖子气愤地抱怨。 张乾笑了笑,“胖爷您悠着点,说不准大黑天击雷山此刻正盯着咱呢,小心它一会儿跳出咬你一口。” 王胖子被张乾的话吓得一激灵,虽不是真怕,但这事儿听着就邪乎。 至今,他们仍未弄明白那“大黑天击雷山”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心!”小哥猛然将胖子推开,一道黑影呼啸而过,似是瞄准了胖子。 原来,在王胖子捂嘴惊呼之时,一道恐怖的身影从尸井中骤然窜出。 速度之快,眨眼间就朝着王胖子的屁股扑来。 小哥运用其独特的指尖功夫,瞬息间结束了那未知生物的生命。 而后,他轻巧地将那尸体抛于地上。 众人才得以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形体扁长,半透明,身子细长古怪。 说它是鱼不像鱼,说是蛇更不对劲,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天哥,小哥,这究竟是啥?”王胖子话音未落,更多的这类不明生物如风般袭来。 不是几个,不是一群,而是成群结队…… 王胖子、胡八一和初一等连忙举枪射击,虽然火力凶猛,但数量实在太多,总有几只逃脱。 十几只不明生物直扑小哥,而小哥依然面色平静,没有拔刀的打算。 就在那些生物扑近的瞬间,小哥冷静地打开了金刚伞,并启动了机关。 伞骨迅速旋转,如同旋风。 张乾给小哥的这把金刚伞与胡八一他们手中的不同,这伞由纯钢打造,锋利无比。 别说这些凡胎肉体,就算是刀枪也难逃被绞碎的命运。 小哥清理完所有来袭的不明生物后,放开金刚伞,一掌拍出。 那伞宛如电光石火,直冲那群生物,打得它们四散奔逃。 接着,小哥一个箭步,又将金刚伞稳稳握住,一甩之下,再次收割了一片。 小哥仿佛给这本用于飞行的金刚伞赋予了新生命。 显然,他对这伞兴趣浓厚,若非如此,以他的性格,断不会轻易展露。 他为人低调,实力深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出头。 “老胡,这金刚伞还能这么玩?改天胖爷我也试试。”王胖子见状,惊叹不已。 “得了吧,胖爷,你有小哥那本事吗?”有能耐的人往往能赢得他人尊重。 小哥虽冷漠,起初胡八一并不喜欢他,但相处久了,却发现小哥实则心地不错。 不明生物悉数被除后,小哥收起金刚伞,走到张乾跟前,递给他。 张乾一怔,“小哥,你这是干啥?” 小哥淡淡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伞原是你的,理应回赠。” “嗨,原来是这事啊。”张乾推了回去,“咱俩不是哥们儿嘛,兄弟之间哪有什么你我之分。” “再说,你也瞧见了,我这不缺伞嘛。” 张乾一副豪爽的模样。 “兄弟?”小哥听到这两个字,微微一愣。 自小至大,他多半独自行走江湖,别说兄弟,朋友亦不曾有。 王胖子插话道:“小哥,你就拿着吧,天哥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才把伞给你的。” “再说了,你的手段真叫人佩服,如若你不介意,咱也能成拜把子兄弟。” 王胖子这话,让小哥心里泛起一阵波澜。其实小哥并非不愿交友,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善言辞。 二十年后,吴邪能与小哥结为挚友,全凭吴邪那股子热忱融化了他心中的坚冰。如今的张乾等人,就好比是二十年后的吴邪一伙。 这时,胡八一也踱步过来,轻轻拍了拍小哥的肩头。男人间的那份情谊,无需言语,一个动作足以心领神会。 小哥转头望向张乾,只见张乾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给了张乾。张乾笑着接过了匕首,他懂小哥的意思,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擅长表达情感罢了。总之,小哥这位好友,这位兄弟,他是认定了。 张乾将匕首从鞘中抽出,那匕首通体黑金,锋利无比,与黑金古刀相仿,唯一不同之处在于刀柄刻着一个“张”字。这把匕首对小哥而言必定意义重大,他能把这份礼物赠予张乾,足见他也视张乾为亲兄弟。这让张乾心头乐开了花。 小哥转向胡八一他们,平时不喜解释的他,竟罕见地开口解释道:“匕首只有一把。” 胡八一和王胖子点头,表示理解。 “恭喜啊,这下又多了个异姓兄弟。”雪莉杨话虽带酸,实则为张乾感到高兴。小哥寡言,但接触久了便知他心地不坏,能与其结交,张乾不吃亏。 “天哥,这是啥玩意儿?看着像鱼又不像,关键是鱼哪能在陆地上活?还透明的,莫不是传说中的大黑天雷击山?”一番兄弟情深后,众人注意力回到了地上的鱼尸上。王胖子特意捡起一条,仔细端详半天,却是看不出名堂。 张乾走近,用手电筒照亮了鱼尸。鱼身中部粗壮,尾巴细长,全身透明似冰晶,体内血液散发着微弱的荧光。两条鱼鳍状物好似人的双臂,鳞片锐利,且能在陆上生存。 “若我没猜错,这应是传说中的两栖奇兽——熄灯银娃娃。”说罢,张乾拍了拍王胖子的背,“行啊,胖子,连这样的鱼都能打到,枪法见长啊。” 这种鱼不仅速度快,且全身透明,追踪其行踪已颇为不易。胡八一他们竟能精准射击,对普通人来说已是了不得。自然,小哥更是技高一筹。 自张乾穿越以来,这算是首次遇险而未出手,被人守护的感觉真好。 “熄灯银娃娃,都吉兄弟,这名字咋这么古怪?”初一问。 张乾笑笑,“传说熄灯银娃娃有熄灯异能,极其稀有,大小又与寻常婴儿相仿,故得此名。” “古时贵族喜养此物,夜深灯熄后,熄灯银娃娃比夜明珠更添几分美丽。” 但它们寿命短促,顶多活十几天,死后怨气极重。” 只是……”张乾忽有所思,面露困惑。他用匕首撬开熄灯银娃娃的嘴,笑道,“原来如此。” 众人一愣,疑惑地看着张乾,“天哥,何出此言?” “古书载,熄灯银娃娃不伤人,但这里的银娃娃却与别处不同。你看这鱼嘴,没有舌头,满口尽是尖锐的骨刺,其间还布满肉吸盘。” 胡八一等人顺着张乾匕首指的方向望去,鱼嘴内果然无舌,确如其所言,十分怪异。 “这说明这些鱼已变异。至于为何变异……”张乾瞥了一眼倒塌的祭坛,“怕是受到这祖脉上生与死的二气影响。” “这生与死的二气非吉,看来咱们得赶紧离开。”胡八一面色凝重,他们的鬼眼诅咒得以解除,正是因为这生与死二气的转换。但现在,他们身上也沾染了祖脉的二气,难道最终也会像那些鱼一般变异? 张乾看出众人所虑,“放心,尽快离开便无事。”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这满是干尸的竖井时,奇异一幕发生了。镜面般的水晶石中,一抹黑影悄然现身。同时,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四起,震撼人心。 传说中的大黑天雷击山,降临了。 更奇的是,先前撞在壁上的鱼尸仿佛凭空消失,就在他们眼前没了踪迹。 王胖子咽了咽口水,“天哥,那些死鱼不会是被那黑影吃了?” 与此同时,周遭的石尘也缓缓地散去,坑底的光线逐渐黯淡,望出去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仿佛这洞里的光亮全让大黑天击雷山给吞没了。 那情景,就像末日即将降临。 “老胡,领着其他人先找个地方躲躲。”张乾吩咐道,“放心,这玩意伤不到你们。” 胡八一点头应承,“天哥,你们多加小心。” 说罢,胡八一挥手示意,带着雪莉杨、胖子他们寻了处稳妥的角落避难。 这不是贪生怕死,他们明白,眼下这决定最明智不过。 张乾侧目望向小哥,“小哥,你说这传说中的大黑天击雷山到底是啥来头?” “不清楚,但谜底马上揭晓。”小哥答道。 四周的轰鸣愈加剧烈,不知情者还以为天要塌了。可不论是张乾还是小哥,无一人露出惧色。 反倒是激起了二人的好奇心,都想探个明白这“大黑天击雷山”的真相。 小哥手持电筒朝那黑影靠近,水晶石中的阴影忽地游移起来,恍若鬼魅。 与碳基生命不同,它仿佛没有实体。 或者,整个地下的结晶岩都是它的身躯。轰隆隆的声响震耳欲聋。 随着张乾和小哥逐步逼近大黑天击雷山,那轰鸣愈发猛烈。 像一头狂躁的雄狮,情绪愈演愈烈。 胡八一众人匿于一旁的洞穴,持枪在手,紧张万分,心中又忍不住为张乾他们担忧。 “老胡,天哥他们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对吧?”胖子这话像是在跟胡八一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实话,他渴望与张乾他们共面未知,却也知晓自己实力有限。 王胖子话音刚落,顺着胡八一他们的视线望向张乾那里,只见无数水晶碎片如雨点般自天而降。 如同天降利刃。 万一被这东西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胡八一等人心里捏了把汗。 然而张乾一脸轻松,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这点小把戏而已。” 如果张乾没猜错,这便是原着中所述的晶颤。 恶罗海城一夜间神秘消失,正与此“晶颤”有关。 当如刀片的水晶碎片向张乾袭来时,他从容地抽出金刚伞。 只听“当当当”,水晶碎片不断撞击在金刚伞上,却穿透不了那精钢织成的伞面。 张乾甚至想说这“水晶刃”真是废物。此时,小哥已动手,左手执伞,右手紧握黑金古刀。 一道道锋利的刀光接连挥出,将天降的水晶刃纷纷劈裂于地。 水晶刃虽锋利,却在黑金古刀面前不堪一击。 小哥既已出手,张乾自然不甘落后。 大夏龙雀刀旋转着飞出,在地下空间盘旋,所经之处皆是一片横扫。 小哥见到张乾这霸气的大夏龙雀刀,微微一怔,未料张乾还有如此神妙的刀法。 但小哥很快收起思绪。 手中黑金古刀隐隐震颤,刀芒更盛,威力倍增。 张乾稍感意外,小哥这是要与他一决高下啊。不过,他乐意之至。 随后,大夏龙雀刀与火凰剑双剑并出,张乾的刀法更为凌厉。二人似乎不是在对抗,而是在游戏。王胖子咽了咽口水。 “老胡,你说这两位爷还是人吗?” 胡八一瞧向胖子。 “我的意思是,这二位爷还是凡人吗?这也太厉害了吧,咱们何时能有一半他们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的王胖子已无先前的恐惧。 反而是饶有兴趣地观赏起张乾和小哥的刀术来。 不是他心大,他知道有这两位在,再大的险境也能迎刃而解。 在张乾和小哥的相互竞争、相互协作下,不多时地上便堆起厚厚的水晶山,但危险并未解除…… 许久,水晶刃雨终是停歇。 小哥和张乾抬头望,头顶的水晶壁已消耗殆尽,露出灰蒙蒙的岩层。二人对视一眼。 这一眼,彼此心意已明。 大夏龙雀刀和黑金古刀分别握在二人手中。 紧接着,两人的掌心同时被刀刃割开一条口子。 其实,小哥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张乾到底是谁,为何拥有与他相似的特殊血脉。但在这种默契面前,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小哥掌心流出血痕后,眼神更加锐利。 一眼锁定,击雷山的藏身之处。 身形瞬间掠出。 快过闪电,不得不承认,小哥这七八十年的修为实非虚名,即使脚下是滑腻的水晶石,也丝毫阻碍不了他的步伐。 小哥一掌直击藏匿着击雷山的那块水晶石…… 水晶石霎时裂开一道缝,缝中渗满了小哥的鲜红血渍。 小哥那一掌虽猛,却伤不到无形无质的击雷山分毫。但小哥之血,却是镇压万邪之物。 察觉危机,击雷山欲遁逃,不可思议地,无形之身竟渐渐化为人形。 张乾闭目养神,再睁眼时,一抹血色光泽在眸中闪过。紧接着,小哥留在水晶石上的血,奇迹般化为一尊麒麟,在水晶石内自如游走。 见此情景,小哥略显愕然。他的血在内力催动下能化麒麟不假,但要说钻入水晶石内,却是匪夷所思之事。 然而眼下……小哥望向张乾,张乾轻轻点头。 张乾早知白洞与鬼窟间关联匪浅。 小哥收回目光,随即调动体内气力。一尊硕大鲜活的血麒麟,如饿虎般朝那黑影扑去。阿香的鬼眼目睹这一切,几乎惊惧得失了颜色。 她指向小哥,“他,他非人也!” 事实上,这不是小哥首次以血化麒麟。对抗粽子时,他也曾如此。但那时场面混乱,加之污秽众多,阿香也不敢轻易启用鬼眼。 要知道,阿香之眼若过度注视污秽,便会出血。 阿香之言令胡八一等人诧异不已。小哥,非人?怎可能? 众人皆以为阿香是被眼前景象吓得语无伦次。 令他们不解的是,水晶石内的黑影先前何其嚣张,怎就突然逃窜起来?细观之下,似有血红液态物紧随其后。 难道小哥的血流入水晶石,令击雷山畏惧? 应是如此,小哥与天哥之血皆有镇邪之力。 击雷山于水晶石内疾驰,小哥的麒麟似乎稍显不逮。此时,张乾骤然出手,速度如电,一掌拍向水晶石。 由九死蚕蜕变而来的漓龙之血,缓缓渗入石中,在雮尘珠灵力的助持下,于水晶石内凝聚成型。 黑影欲逃之际,一条巨硕的冰血漓龙赫然现身其前,再次让阿香心惊胆战。 众人凝神屏息,瞠目结舌望着墙内景象,仿佛隐约见到了水晶壁中的龙影与麒麟…… 此时,一龙一麒麟前后夹击那黑影,后者显得极为惶恐,不敢妄动。随即,它向上逃窜。 就在这刻,漓龙与麒麟同时发难,黑影瞬时被吞噬。 说是吞噬,实则是被消融。 随着黑影的消融,周遭恢复宁静,先前末日般的压抑感也随之消散。 胡八一等人急忙趋近。 张乾环视,“大家可都无恙?” 众人摇头。 “天哥,小哥,你们的血怎会化作龙与麒麟?”胖子紧盯着二人,几欲追问他们的真正身份。 雪莉杨蹙眉。 “我外祖父曾提,某些古老部族拥有极特殊的血脉,蕴含非凡的神秘力量。” “张乾,小哥,你们难道是那古老部族的后裔?” 雪莉杨原以为张乾因服食特异草药,血才具驱兽之效。如今看来,事情远比想象复杂。 张乾也是一怔,所谓古老部族,他从未听闻。 血液能化龙,本与其体内的能量无关,因小哥并无此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与雪莉杨所言的上古部落有关?张乾转向小哥,但对方眼中无解。 张乾忽有所悟。小哥因年岁悠长,记忆散落,许多过往已忘。但小哥的麒麟血绝非仅因一片麒麟竭而来,否则何以如此神异? “阿香呢?阿香哪儿去了?” 众人正谈论血脉,回头却发现阿香不见。只见一串鲜红足迹,血色鲜明,显然是单独一人留下的。 张乾蹲下,辨认足迹,“这是阿香的。”言罢,众人循着血迹寻去,至干尸堆时,血迹逐渐模糊。 众人不由得担忧,张乾加快步伐,不出一刻钟,阿香的血迹再现,似往祭坛后方行去。 “跟上。” 众人疾步追赶…… 翻过了翠绿的玉山,眼前现出山背一面镶嵌着晶莹石头的洞口,仿佛藏着未知的秘密。“叶兄,那边瞧。” 哥儿冷峻的声音划破静谧。张乾一行随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抹瘦削的身影闪现,转瞬即逝,遁入洞中。 “是阿香,没错,那个身影是阿香。”尽管只是掠过的影子,雪莉杨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一路她细心照料着阿香,对阿香的模样自然再熟悉不过。 可此刻的阿香,显得颇为古怪。起初,他们还以为阿香遭了什么不测被引至此地。而眼下此处空荡荡,阿香为何独自来此?更奇的是这洞口的来历,其内又隐藏着何方天地? 见阿香入洞,张乾等人紧随其后。 洞内迥异于外,晶石渐稀,微光朦胧,隐约中透出几分险象。 众人忙调亮手电,脚程加快。 不多时,那恍若幻影的身影再次显现,被他们赶上。 雪莉杨所见非虚,此人正是阿香无疑。 但阿香此时的状态与先前大相径庭,双眼空洞无神,凝固前方,鼻间血丝缕缕渗落,如同失去了意识的傀儡,盲目地向洞窟深处挪步。 张乾靠近,阿香却恍若未闻。雪莉杨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欲伸手拉她。 这时,哥儿那冷峻的话语飘来:“莫碰她,她这是中了迷魂咒,强行触碰,只怕魂魄再也难归。”雪莉杨闻言一惊,忙收回了手。 哥儿素来寡言,其言必有深意,不可轻视。 “哥儿,这如何是好?你能救她吗?”哥儿上前,轻巧地划破指尖。 正当他欲以自己麒麟之血点涂阿香唇上,阿香手中突现锋利的水晶碎片,猛地举起右手,意欲刺向自己的眸子。 幸亏哥儿反应敏捷,及时阻止了这骇人之举。 这一连串怪异,让人不解。 阿香究竟遭遇了什么,迷魂咒也就罢了,竟还想自残双眼。胡八一眉头紧锁,“天哥,这事是否与阿香的异瞳有关?” 张乾颔首,“这洞的深处必有让阿香心生恐惧之物。” “老胡,咱们要不要进去探个究竟,说不定哥儿要找的黑眼蛇王就藏在这里。” “有何不敢!哥儿帮了我们大忙,别说找蛇王,刀山火海我们亦甘愿闯。”胡八一豪情满怀。此时,哥儿已将麒麟血涂于阿香唇上。 第119章 斩蛇王,取蛇毒 一丝闪耀的血雾升起,旋即没入阿香口中。 阿香剧烈咳嗽起来。 见阿香恢复意识,哥儿转身寻一处坐下,再次恢复了他的冷漠。 哥儿性情孤傲,助人非为图报,只因该做或愿做。 阿香虽醒,身子却虚弱不堪,众人只好稍作歇息。张乾从包裹中掏出补血丹,自留一枚,余下的全给了哥儿。 哥儿望着递来的丹药,眼神微怔,复杂难辨。 张乾笑言:“哥儿,拿着吧,我们不就是兄弟嘛,将来或许我也得靠你呢。” 哥儿的出现,确实在诸多方面解了张乾的燃眉之急。 哥儿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吞下一粒。 张乾笑开,站起身打算四下探查。忽然,背后传来哥儿的声音:“往后,有事直说。” 张乾低头一笑,回了个ok的手势。 哥儿不懂这手势之意,嘴角却罕见地上扬,只是无人察觉。 张乾来到雪莉杨身旁,雪莉正审视周围环境。洞穴狭长而不深远,他们所立之处已是尽头。两人电筒光束交汇,尽头景象尽收眼底。 一堵巨石垒砌的墙横亘前路,墙下三扇低矮的门洞,门上雕刻着一滴血的眼球图腾,邪气毕露,让雪莉杨脸色微白。 “这是什么地方?无论是雷显明的古卷,还是我们在轮回寺找到的圣经地图,都不曾提及。” 雪莉心中忐忑,生怕墙后隐藏着恶罗海城最为凶险之地,可哥儿寻找之物尚未得手。他们怎能让哥儿孤身犯险…… 张乾沉吟片刻,缓缓言道:“记不记得咱刚踏进恶罗海村,瞧见的那块闭合的眼?这血红之眼怕是与它遥相呼应,村子里头,多处都能瞅见这般似人眼球的图腾,用来划分地界,或是警醒世人......” 雪莉杨点头,对张乾的话颇有几分认同。闭眼图腾易懂得很。 可这鲜血滴落之意何在? 此时,胡八一忽地开口,“我看这石壁背后,可能是魔国一处禁地,唯有禁地,才配得上这般骇人的图腾。” 张乾微微颔首,老胡这话在理,禁地的事,外人怎会知晓,不然那圣境图也不会缺了这块地儿。” 说罢,张乾踱至石壁前细观,下头三道矮门里透出阵阵腥风,手指一抹,粘稠液体附着其上,石上还挂有鳞片状晶莹物。“天哥,刚才袭击咱们的娃娃鱼,该是从这洞里钻出来的吧。”小哥,王胖子等人也随之而来。 石上挂着的黏滑鳞片,确是娃娃鱼所有无疑。 张乾点了头,石壁之后怕是有水,且这石壁纹理不谐,似曾遭毁,后又修补,说不定这本就非墙,乃是一扇门也未可知。” 众人听罢,皆陷入沉思。 若此墙早先是门,何故改成了壁? 再结合一路所遇,阿香突现异常,内中定藏有难言之秘。 虽知内里危险重重,众人好奇心却被勾起,欲探究竟。 俄顷,阿香神志稍复。 雪莉杨问阿香究竟何事。 阿香也说不清,当时脑中似不受控制,唯有一念,逃离。 于是,迷迷糊糊间,她便到了此处。 张乾眉头微蹙,“阿香,等会儿我们进石壁后瞧瞧,你若害怕,可留下在此等候,初一也能陪你。” 阿香猛然起身,“不,我不愿留在此地,留此,只会让我更加害怕。”雪莉杨拥住她肩,望向张乾,“张乾,不如带上阿香,人多好相互照应。” 张乾耸耸肩,“行,听你的。” 张乾明白,祭坛后的秘密与阿香相关,不让其跟随,恐其受惊,但她坚持,他亦无奈。 张乾审视石壁上罗盘,石壁非正南正北,一东向西,一西北偏北。 心中有数,由此出发,应比原路返回更为便捷。众人即刻穿入门洞。 门洞外,景象豁然开朗,一条壮阔的峡谷横陈于前,不知情者,还以为误入仙境。 越深入,阴气愈重,光渐暗,不由得让人心生紧张。谷中路径错综复杂,遍地白骨。细瞧之下,却非人骨,乃是蛇骨,且体型庞大。 王胖子道:“天哥,魔国人不是常供蛇为神,咋这儿有这么多蛇骨,还丢弃不管的。” 张乾解惑,此非蛇骨,乃是一种名为龙王鲸的巨大生物之骸,这副骨架,怕是活了数百载。 张乾话音刚落,阿香尖叫:“江,江大哥,快看后头!” 张乾与众回首,一幕惊人奇景映入眼帘。只见方才出口,已被一片黑影笼罩,渐渐显出身形,宛如巨佛。莫非又是大黑天雷峰? 张乾笑道:“走过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实话说,胡八一等人对此突现之物,心中仍有惧意。 但念及张乾与小哥两位高手在侧,终是放下心来。 走近巨佛,张乾与小哥等人发现,佛像两侧竟各有一面,身躯前后相同,却仅两臂,且无一脚。 巨像接地之处,有一丈高门洞,内似有空间,门前石柱倾倒。 总之,这巨像透着股邪性。 “小心为上。” 雪莉杨进门时,差点被脚下之物绊倒,幸亏张乾手快拉了一把。 低头一瞧,绊脚之物,亦是石柱。 雪莉杨凝视石柱,忽地惊喜交加。 “我知道这是哪儿了。” 胡八一、王胖子面面相觑。 “杨参谋,快说这是哪儿,别卖关子了。” 雪莉杨并未理睬胖子,转而望向阿香,“阿香,能让我细看看你的眼睛吗?” “哎?”阿香一怔,似被雪莉杨的话吓了一跳。 可他瞅了瞅身旁的张乾,还有那位年轻的小哥,最后还是点了头。 雪莉杨敛声屏息,紧挨着阿香站定。 像是要从阿香的眼眸里挖出什么秘密来。 张乾瞧见这一幕,心头泛起一丝笑意,这时的雪莉杨活像是村里的老中医,正仔细诊病。 胡八一皱起了眉头,慢慢地,他仿佛悟出了雪莉杨的心思。 “天哥,阿香她……” 张乾轻轻点头,“嗯,是这么回事。” 胡八一脑海中闪过那滴血的眼睛图腾,又忆起阿香之前用尖锐石子欲刺瞎自己双眼的事。 随后,在阿香迷离的目光中,他又似捕捉到了一种眼珠图腾的影像。 加之阿香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眼,胡八一心头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阿香莫非就是魔国的鬼母妖姬? 这仅是他的一番推测,未敢确信。 于是,他找上了张乾,欲与之分享这个大胆的念头。 未曾料想,天哥竟已预知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他们的到来,并非巧合,实则是阿香有意为之。 阿香竟是鬼母妖姬?! 如此纯善的小姑娘,竟是传说中的鬼母妖姬,胡八一内心一时难以平复。 恰在此刻,阿香忽地惊慌失措起来。 “杨姐,江哥!后面有好多蛇,它们全追过来了,我怕蛇,救救我!”语毕,阿香又遇不测。 阿香的话让众人一愣,旋即警觉起来。 阿香话音刚落,他们身后蓦地窜出无数条黑蛇。 如同佛像的突现,让人措手不及。 这些黑蛇远超白隧中所见的数量,且体型硕大,前所未见。 “大伙儿快进洞,胖子初一,你们先带阿香躲进去。”胡八一喊道。 同时,他与雪莉杨纷纷拔枪在手。 蛇群涌动,如黑潮翻滚,望之心悸。 砰砰砰! 胡八一与雪莉杨连连开枪,却对那黑压压的蛇群无济于事。 这时,小哥右手一挥,如江湖大侠般凌空跃起。 半空中,他猛然一掌拍出。 强劲的掌力霎时击倒一片蛇群。 背上的黑金古刀霍然出鞘,刀光一闪,十几条黑眼怪蛇立时毙命于刀下。 小哥英勇如此,张乾自不甘落后。 黑眼蛇群数目众多,纵使小哥勇猛无比,仍有不少怪蛇朝他们逼近。 张乾汇聚体内力量,猛然一脚蹬出。 地面上游走的黑眼怪蛇,应声飞起。 张乾抽出大夏龙雀刀,转瞬之间,已不见踪影。 下一瞬,他已瞬移至对岸。 那些被张乾震飞的黑眼怪蛇,如雨点般噼啪落地。 胡八一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无论是小哥还是张乾,都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存在。 一个比一个强,真是太过震撼! 张乾斩杀怪蛇之际,系统经验值不断攀升,这意味着他会愈发强大。 小哥亦是如此。 虽其身躯未经数据化,却也在战斗中积累了经验。 加上体内积聚七十余年的修为…… 称其为当世第一,亦不为过。 小哥眉头微蹙。 眼前的蛇虽众,却非他要找的那条剧毒蛇王。 这时,小哥耳畔微动。 仿佛捕捉到了某种巨大的声响。 张乾同样听闻。 双目红芒一闪,无界妖瞳开启。 视野中,一条巨蟒浮现。 长达数十丈,重达数吨,较之张乾昔日所遇的青鳞蟒更为庞大。 张乾腾空而起,周身幻化出三柄冰刃修罗刀。 正是三柄。 一路历练所得,已能幻化三把修罗冰刃。 那是寒冰飞刃的高阶技巧,能同时操纵三柄与长刀相仿的冰刃。 张乾长刀一挥。 刷刷刷! 三把冰刃修罗刀齐发,击中蛇王之躯! 粗壮的躯体上顿时裂开多道伤口。 蛇王怒目圆睁,目光如火,直视张乾。 正当其欲向张乾发起攻击,下方一人影飞速升起。 一刀直插蛇王腹中! 蛇王昂首嘶吼,痛苦不堪。 张乾无奈摇头,“看你这身子骨,年岁不小了吧,怎还这般不小心,真是单纯。” 遭小哥一剑仍不死,足见其生命力之顽强。 蛇王猛力一甩,将小哥抛出。 然而,以小哥之能,即使被摔飞,也安然无恙。 小哥一手握住佛像巨手, 借力一跃,稳稳落在手掌之上。 黑金古刀指地,刀锋尚有血迹滑落。 配合小哥那抹冷淡的表情,活生生像极了不染尘埃的古代侠客…… 张乾瞧见这蛇王竟还颇有些能耐,心里头的斗志反倒是越发旺了。 他身子一拧,就像那田间灵巧的雀儿,直朝着半空中的大蛇跃去。 四柄镰刀齐刷刷亮出,转眼间就把那蛇王斩得七零八落。 痛呼连连。 最后只得仓皇逃窜。 可就在它转身欲逃的当口,张乾手里的刀锋利如寒风。 一刀下去,正中颈项。 接着,他又快似闪电般窜至蛇头之上,趁着蛇王气数未尽, 一刀戳破了那顶黑漆漆的大冠子。 首滴毒液,被张乾小心翼翼收进药罐里头。 随后,“嘭”一声沉闷巨响, 蛇王沉重的身躯直挺挺摔在地上。 头顶的黑瘤慢悠悠渗出血色液体。 但这些可比不上那初始之毒。 此毒非但不能救命,反能索人性命。 随着黑瘤内毒液越淌越多,最终竟化作雾气,污染了这片天地。 “行了,别缠斗了,赶紧走吧。” 此时,雪莉杨和胡八一还在对付那些小黑蛇,张乾催促道。 他转身领着众人朝雕像下的洞里钻。 万一雪莉杨他们被毒气所染,那可就棘手了。 张乾一行人迅速躲进佛像下的洞里,小哥也紧跟其后。 刚入洞,外头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倒在地上的黑眼蛇王,眨眼间消失无踪。 这可是张乾一手安排的好戏。 这黑眼蛇王浑身是宝,如此良机,张乾怎会放过吞噬的机会。 毕竟是地阶怪兽一只。 脱险后,众人才有心思打量这佛像内部。 原来,佛像内部并非仅一层,上头还有许多层。 说来也是稀奇,外头虽大,里头却是空心的。 一番商议后,众人决定探个究竟... 众人点亮手电筒,向上攀爬时方才发现。 巨像内部石室错落,布局犹如那错综复杂的“恶罗海城”。 只是可用空间小得可怜。 别说住人,便是家犬怕也不愿栖身于此。 尘土遍布,空气滞塞。 胡八一等人在此稍作停留,便觉胸口憋闷,呼吸不畅。 直至爬至第四层,才有凉风拂面。 这才舒坦些许。 顺着凉风摸索,原来是个通风口。 胖子环顾四周,空空荡荡。 角落里,摆着一张无瞳孔的面具。 紧接着,雪莉杨在另一石室内发现同类物。 胡八一也见了。 “天哥,这真是面具?怎的没眼孔,莫非是残次品?”胖子疑惑问道。 “胖爷,你忘了恶罗海城的鬼洞里,杨参谋讲述的魔国历史?” 胡八一抢答道,“魔国鬼母通常不露真容,这些面具应是鬼母所戴。” 说罢,胡八一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阿香,至今仍难以置信阿香便是那鬼母妖妃。 也不知她引导众人至此,究竟是何用意。 “哎呀,胖爷我怎把这事给忘了!”胖子一拍脑门,看向张乾。 “天哥,这里这么多面具,难道这里是以前魔国鬼母的居所?” 张乾摇头,“非也,魔国鬼母地位尊崇,定是住在恶罗海城的神庙里。” “那处已毁于一旦。此处环境恶劣,别说神庙,说是囚牢也不为过。” “再说那扇门上的滴血眼球,很是特别,怕不是普通鬼眼。能亲眼见到鬼洞的鬼母,千载难逢。” “所以,这里可能是囚禁那些眼睛不合要求的候选人之地,我们之前见的石柱,或许就是用来施刑的。” “而那些黑蛇,其实是这座牢狱的守卫。” “天哥,你看阿香在干啥呢?” 张乾话音刚落,胖子猛地拍了拍张乾肩膀。小哥顺着手电光望去,阿香正立于暗角之中。 背对着众人。 双手轻抚着面前的石壁。 全身微微颤抖。 雪莉杨连忙上前。 “阿香,你怎么了?” 阿香缓缓转过身来。 但她的双目再次涌出黑血。 那只不停颤抖的右手,缓缓抬起。 “杨姐姐,这里有位女子。” 众人闻声,心中猛然一惊。 墙上藏尸之事,他们曾经历过。 献王之妻,不就是用来堵窟窿的么。 胡八一等人以为阿香说的“女子”,就如同献王妻那样,活生生嵌入墙中。 雪莉杨举起手电筒,欲照向阿香所指之处。 可还未细看, 阿香忽又指向另一面墙。 “那里也有女子。” “到处,到处都是。” 此时的阿香,似是癫狂,神智迷离。 “阿香,阿香,你究竟怎么了?” 雪莉杨急得不行... 虽然知晓了阿香的来历,但雪莉杨心底明白,这丫头骨子里并不坏。 不愿意见她有个三长两短。 就在雪莉杨的手刚搭上阿香肩头那一刻,阿香猛然间反转手腕,一把攥住了雪莉杨。 接着,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 胖子等人连忙把手中的家伙什提了起来。 “别靠近!” 阿香以雪莉杨为人质,步步后退。 “阿香,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杨姐啊。”雪莉杨被她掐得气喘吁吁。 阿香冷哼一声,“杨姐,你那虚假的情谊,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阿香早就是魔国的鬼母了!” 事实上,阿香此行目的,就是为了举行某个古老仪式而来。 张乾眉头紧锁,眼前的状况又一次偏离了原着的轨迹。 书里说,阿香虽是魔国后裔,却从没显露过这般勃勃野心。 那如今,又到底是何缘由? 是剧情走向的改变,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他启动了火眼神瞳。 发现这石室的墙缝中,充斥着黑沉沉的怨念。 “阿香,莫要胡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胡八一努力稳住阿香的情绪。 他心中有些懊悔。 既然早猜到了阿香的身份,为何不干脆挑明,一探究竟。 张乾迈步向前,一步步走到阿香跟前。 “放了她,有啥事我们能商量。你想当鬼母,我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阿香一愣。 张乾轻轻点头,“自然,这一路下来,你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我的能力你该清楚。” “区区鬼母,不足挂齿。” “只要我愿意,别说助你成为鬼母,就连重振魔国都不是难事。” 听闻张乾之言,阿香心湖微动。 可她旋即清醒过来。 “休想!你骗我!拖延时间罢了!” 张乾忽然一笑,笑得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你笑啥?” 阿香话音未落,张乾已瞬移至她眼前,随即一掌挥出。 阿香应声倒地。胡八一他们迅速将阿香制住。 “你没事吧?”张乾问向雪莉杨。 雪莉杨摇摇头,实话说,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阿香一直由她照看,两人间的情谊日益深厚。 否则,在知晓阿香魔族后裔的身份后,她理应早将她控制起来。 掏心掏肺对待,毫无保留地信任,万没想到,最终却换来如此结果。“没事,相信我,我能解决。” 张乾拍了拍雪莉杨的肩。 接着,走向被胡八一和王胖子左右夹持、不断挣扎的阿香。 张乾靠近时,阿香猛地抬头,向他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同时,她的双眸似深渊般深邃,意图操控张乾。 胡八一见状不对,立刻有了警觉。 他迅速意识到什么。 “天哥小心。” 张乾淡然一笑,毫不在意。 眼中闪过一抹细微的红芒,阿香仿佛见到极其恐怖之物。 整个人痛苦扭曲,奋力推开胡八一和王胖子,倒地抽搐,双眼不断涌出血水。 颜色由暗转亮,鲜红一片... “天哥,阿香这是怎么了?”王胖子面对抽搐不止的阿香,一脸茫然。 “没事,一会儿就好。”说到底,阿香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自小就被亲生父母当作实验品,利用轮回宗残缺的秘术。 造就了这对不完整的鬼眼。 父母去世后,又被雷显明那个混账利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阿香的命运,从出生至今,似乎从未由自己掌握。 如同他人手中的棋子。 这让张乾联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亦是少有机会真正主宰命运。 因此,他决定帮帮她。 片刻后,阿香眼中的血流渐止,一切恢复正常。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经张乾调理后的阿香,双目异常清亮。 此刻的她,彻底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少女。再也看不见那些常人难以目睹的阴晦之物。 双目不再流血,那些失魂的症状也不复存在。阿香走向张乾,深深鞠躬。 “谢谢你,谢谢江大哥,真的谢谢你。” 这一刻,阿香终获解脱。 并非人人都愿拥有异能。 阿香一个柔弱女子,常常见到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第120章 暗袭 这些年她所承受的苦楚,无人能知。 有时甚至想亲手挖掉自己的眼珠。 阿香的突变,让胡八一等人一头雾水。 倒是心细的雪莉杨留意到了阿香的不同。 她虽不清楚张乾是如何办到的, 但这对阿香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阿香扑进雪莉杨怀里,“杨姐,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 “还有胡大哥,王大哥,初一大哥。” “别怕,啥事儿都会过去的。”雪莉杨轻轻拍了拍阿香的头。 王胖子虽不明白阿香咋就好得这么快,天哥到底用了啥法子,但见阿香现今这般精神,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一转身,却见小哥站在了阿香原先站的地方,做着和阿香一样的动作——也在用手抚摩着那墙壁。 阿香发疯,就是因为碰了这密室里的墙,王胖子生怕小哥也出啥岔子。 王胖子心猛地一揪,赶紧跑到张乾跟前,“天哥,你瞧瞧小哥。” 张乾的眼里,红光闪闪烁烁。刚给阿香治了眼疾,可阿香眼中那股不完整的能量却溜进了张乾眼里,他只得想法子将其吸纳。 好在结局还算不错。张乾不仅吸收了那股能量,眼里的那股神秘力量反倒是更胜从前了。 以前用火眼神瞳久了,张乾总觉得眼干得慌,如今这感觉竟是一点都没了。 随着王胖子走近,张乾的眼睛也恢复正常,和胡八一他们一同走到小哥面前。 石室内,四壁皆黑,且浑然一体,不是用石砖层层堆砌而成,里面自然不可能藏人。 可大伙多数是寻常人,除了这外观看去,也瞧不出墙有何特异,不解阿香怎说墙上有女子。 小哥这时缓缓开口:“这墙上,有不少凿刻的浅痕。” 胡八一等人都是一愣,“凿刻的浅痕?”他们啥也没瞅见啊。 胡八一也想伸手去摸,却被小哥制止了:“这墙上的浅痕怨气重,莫要随意触碰。”胡八一连忙缩回了手。 因正面石墙漆黑,即便有浅痕也看不清。小哥寻了些许白色细灰,均匀地抹在石壁的浅痕上。 一道道泛白的线条渐渐显现在众人眼前。 望见墙上显现的画面,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果真是个女人。 墙上刻的女人握着一块石头,似乎在刻画着什么内容。 具体内容已无法辨认,因为这凿痕实在太模糊。 于是众人转到其他墙面查看,每面墙上都有不同的图画与符号。 只是这些符号和图画的手法及清晰度不同,显然并非出自同一人,亦非同一时期所为。 但内容大抵相似,反复述说着同一件事。 张乾、小哥、胡八一等人连续查看了四五间石室,终是看完了所有石刻的内容。 可以确定,墙上的石刻都是由不同的女子所刻,而刻的内容是对整个恶罗海城的诅咒。 魔国为挑选下任鬼母,不少女娃从小就沦为试验品,像阿香那样,经特殊手段使眼睛变异。 但成功率极低,万中无一。 实验失败者,就被囚禁于此,或是祭祀之用,或是喂养蛇类,使得魔国女子生活苦不堪言。 墙上这些符号,正是被囚禁于此的女子对国家、对这座城市的诅咒。 阿香虽与她们生活在不同的年代,却同样遭受轮回宗秘术之害。 越是靠近此处,便越受这股怨气影响。刚才控制雪莉杨的阿香,严格来说,并非真正的阿香,而是困于此地无数怨灵的集合体。 正当此时,众人又听见地面传来沙沙声。 王胖子奔到楼梯口一看,一群黑眼怪蛇又闯入视野。 王胖子咒骂道:“妈的,没完没了,刚解决一波,又来一波,咱这是掉进蛇窝了?” 小哥手持手电筒往下照:“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蛇和我们在外头见到的717那批蛇应该是同一批。” 王胖子一愣:“小哥,这话啥意思?外头的蛇不是被咱们差不多解决了?” 小哥未作答,只盯着从楼梯口不断攀爬的黑眼怪蛇,目光深沉。 王胖子又望向张乾。 张乾笑道:“小哥的意思简单,外面被咱们杀了的蛇,复活了。” “复活?”王胖子大惊。 不仅是王胖子,胡八一、雪莉杨听后也不由得一震。 这世上怎会有生物能死后复生,难不成成了妖? 张乾解释道:“这些蛇早已不是普通的蛇,长年累月生活于此,被怨气所染,岂是轻易能杀绝的。” “要彻底消灭它们,除非刺破它们头顶的毒瘤,可它们脑袋上的黑瘤里毒气太盛。” “某种意义上,这些蛇就像是魔国女子转世而来,存在就是为了报复这个地方。” “一旦黑蛇的肉瘤被刺破,里面的毒气会瞬间扩散,方圆百里将寸草不生。” “哎哟喂,这可咋整?”胖子一惊呼,“老张,咱现在该咋办嘞?” “这些蛇子蛇孙,打不得也留不得。咱们真是倒霉到家,啥事儿都能碰上。” 张乾朝着阿香那边瞧了瞧。 眼下的这一遭,可不是偶然。 正是因为阿香的到来,这才把这些积怨多年的冤魂彻底惹活了。 阿香跟她们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才能触动它们的心弦。 当然了,这事儿不能怪阿香,她自己也是啥都不知道。 张乾几人还在嘀咕呢,楼梯那头的蛇群就已经爬了个满满当当。 小哥一巴掌拍出去,把这些蛇给震了回去。 正要顺着楼梯往下撤,那尊大佛像突然开始剧烈晃悠起来。 “不好,墙上的诅咒应验了,这儿怕是要塌了。” 说来也是滑稽。 魔国当年壮大,就是靠着鬼洞给人下咒, 让人甘愿当他们的奴仆,跟魔国绑一块儿。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遭人诅咒。 这就叫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咱们这层太高,还有这么多蛇缠着,跑不出去了。” 张乾抬头望了望:“快,往上去!” 众人紧跟张乾,朝佛像头顶奔去。 佛像晃得越来越厉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塌陷。 照这样子,顶多五分钟,这儿就得成一片废墟。 张乾、小哥、胡八一等人赶到了佛像顶。 在剧烈的摇晃中撑开了金刚伞,一个个跳了下去。 落地不久,佛像里冒出许多毒雾, 正是那些黑眼怪蛇头顶肉瘤里流出来的。 怪蛇被埋在废墟之下, 肉瘤免不了被砸破,里头的毒气自然就泄露出来。 他们是想毁了这里的一切。 “捂紧鼻子嘴巴,快撤!” 张乾急声喊道。 形势紧迫,连戴防毒面具的时间都没有。 况且普通面具,也不一定防得住这毒。 张乾放出了之前降伏的地观音王。 如果他没记错, 这地儿有地观音挖的逃生通道,那是唯一的出路, 比原路回去省时省险多了。“快,跟上它!” 雪莉杨她们之前不在,不认得地观音王,更不知张乾已将其收服。 但她们对张乾信任有加,他说啥就做啥。 在地观音王带领下,张乾一行人很快到了观音洞。 “快,来不及了,赶紧进!” 胡八一等人进了观音洞后, 张乾和小哥转头互望了一眼, 心意相通。 两人同时伸手,割破掌心。 空中浮现出一丝丝红雾,化作血龙、血麒麟,闯入绿毒之中。 张乾和小哥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仙, 驱不尽这些毒气, 但至少不能让它伤及周围的乡亲。 魔国人作的孽,自个儿受着, 哪能让无辜的百姓代为受过。 张乾和小哥联手,以神功麒麟血脉,将毒气封于此地。 从此,恶罗海城成了真正的死城, 无论魔国后裔还是盗墓寻宝之徒,休想再踏足。 张乾一把搀住体力透支的小哥, “年纪大了,别硬撑,跟年轻后生比啥。” 小哥微微一笑。 “走!”清除完那些黑眼怪蛇,张乾冲后面的人喊道。 天无绝人之路,有志者,事竟成。 随着地下湖崩塌,那尊庞大的黑佛像也渐渐裂开,即将垮塌。 佛像坍塌之际,峡谷之中显露出一具史前巨兽的巨大脊椎,如同天桥,通向远处。 这是众人逃离的唯一希望。 张乾抱起昏迷的阿香,对身后众人喊:“快走!” 众人不再犹豫,借着工具爬上那巨大的白色脊椎化石。 刚脱离黑佛像,身后便尘土飞扬,整个峡谷似被炸开。 那座邪恶的大黑天雕像,曾矗立于魔国祭坛之后,如今在这诅咒中轰然粉碎。 尘埃中,张乾回望。 茫茫尘雾中,似乎有一抹纯白的身影, 面容隐于朦胧之中,千万少女的灵魂随之飞升。 一缕清冷的声音响起:“此地终将毁灭,我也该离去,那双无界妖瞳、那尸体以及小姑娘,全当你我的回忆吧。” 话音落,那如梦似幻的绝色女子随魔国最后的大黑天神像一同消逝。 紧接着,张乾空间里的那尊邪神水晶尸也慢慢化为水晶雨,消失不见。 张乾怀里的阿香悠悠醒来,双眸如乡村晨曦中闪烁的星,穿透了迷雾,明亮而生动。 一日之后,一行人穿过观音洞的险阻,平安抵达初一家中。张乾心中明白,再好的宴席终须散,他们将与小哥分别。 众人心里满是不舍。 尽管相识短暂,小哥为人质朴可交,赢得了众人的心。张乾伸出双手。 张起灵紧握其手,沉声道:“小哥,信我,咱俩定有重逢日。”他沉默半刻,眉头微蹙。 “我有个疑惑久未解,你明明知晓我的年岁,为何还称我小哥?” 张起灵无名,张姓不假,而“起灵”二字,乃张家族长特有之称。 此世间,“张起灵”并非独他一人。 张起灵倒不在意别人如何称呼,有人因他寡言唤他“哑巴张”,他也不恼。 唯独“小哥”这称谓,对他而言颇为特别,之前从未有人如此唤他。 张乾闻此言,心中一怔。 暗想莫非真是我取的名?这算不算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情谊... 归京后,雪莉杨为阿香联系医院,安排了手术。 她还邀胡八一、王胖子前往京城发展,却被两人婉拒。 王胖子一句“京城涮羊肉舍不下”,让雪莉杨无可奈何。 至于张乾,被雪莉杨硬拉回京城,共结连理,生儿育女。 系统言,他与雪莉杨有一段未了的情缘。 他只需静待,待二十二年后《盗墓笔记》主线启幕。 至于血脉问题,张乾亦多方探寻。 确曾有古老民族流淌着奇异血脉,但资料寥寥,系统也说,一切答案皆于《盗墓笔记》中寻。 这将是他在系统中的漫长使命。 雪莉杨产后,全身心投入于孩子,张乾空暇时便找老胡等人消遣。 三人组成探险小队,在乡野间名声渐起,然无人知晓其真名。 时光流逝,胡八一等人已半生过去,再难随张乾闯荡。 唯有张乾,年岁增长,面容依旧青春,体力与身手愈发矫健。 夜深人静,张乾常望向窗外明月,忆起张起灵。 想起昆仑共战的日子。自那别后,张起灵再无踪迹。 他感到了孤独。 雪莉杨给了他家庭与爱情,胡八一、王胖子赠以友情。 但他们给不了那份知音难觅的默契。二千零一年的除夕,张乾归国,与张起灵共享同一片天空,他对月长叹。 “快了,即将结束这平淡岁月。” 彼时,身处某古墓寻觅记忆的张起灵,亦仰望明月,仿佛见到了张乾的影子。 吴邪携好友嗨少自海外归来,带回一珍贵文物,也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遭遇国际盗墓贼疯狂追击,直至广袤草原。 “吴邪,他们是什么人?咱们没惹他们吧?”吴邪驾驶中,瞥了眼身旁的牛首雕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想,是它引来了麻烦。”吴邪道。 “怎么办?”嗨少惊问。 吴邪眉头紧锁,“凉拌。” 言罢,吴邪猛打方向盘。车身刚转,后车门轰然一响,吓得嗨少愣住。 “吴邪,他们有枪!” 事态比预想更严重。 这件牛首,定非凡物,不然怎会让那些人为之疯狂,白日下竟敢开火。 越如此,越不能让他们得逞。“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吴邪眼神坚决,加大油门,车辆疾驰。 车尾枪声密集,惊心动魄。 突地,车窗爆裂,接着是轮胎中弹。 吴邪感到方向盘失控。惯于安逸的嗨少几近崩溃,尖叫连连。 右侧,是万丈深渊,以他们当前的态势,坠落似乎已成定局。 吴邪心烦意乱,被吼得... \"能不闹腾了吗?我跟你说了,有我在,啥事儿都不会有。\"吴邪边说边拼命地踩下了刹车。车轮在土路上嘶叫,终于在距离悬崖边不足一尺的地方戛然而止。好险,再晚那么一丁点儿,这两个乡里出来的愣头青怕是要变成风中冤魂了。 别说嗨少了,就连吴邪也吓得脸色发白,额头渗出汗珠,大口喘着气。可毕竟吴邪是吴家的种,骨子里那份硬气让他很快回过神来。 他拿起那牛首雕像,拍了拍躲在身后的嗨少,\"走,咱回家去。\" 刚一下车,后面那几辆破旧的吉普就像恶狗争食一样,将他们团团围住。 嗨少吓得一缩,躲在了吴邪背后。 吴邪心里也是一紧,两只手死死攥住肩上的布包,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没过多久,围着他们的那些人闪开一条路。 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一个模样俊俏,气质干练的女子,大步流星朝吴邪走来。站定,她轻轻启唇,薄唇微动。 \"那玩意儿不属于你们,交给我,放你们一马。\" 吴邪反而将怀中的布包搂得更紧了。 \"这玩意儿不属于我,也不该属于你们,它是国之瑰宝。\" 女子身后的大汉闻言,顿时瞪圆了眼,就要冲上来硬夺。 吴邪一个刚从农田里爬出来的大学生,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一哆嗦,却还是死死抓着包。 大汉逼近,手里还掏出了黑乎乎的家伙。 就在他要动手时,女子却把他拦下了。 \"吴小哥,我们只要东西,不伤人。你识相的,就把东西交出来吧,那牛首在你手上没好处,况且它也不值几个钱。\" \"吴邪,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看还是给他们吧。\"嗨少悄声道。 他也看出来了,这帮人不是闹着玩的,若不交出牛首,他们真敢开枪。 那瞪眼的大汉,怕是最先动手的。 女子轻笑一声,\"不单知道你姓吴,还知道你爹叫吴一贫,二叔叫吴二……\" \"你住嘴!\"吴邪没好气地喝道,随即盯着女子,\"你们究竟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底细?\" \"……吴家还有个三叔叫吴三省。\" \"实话说吧,我们是国家的秘使,你手上的牛首与国家机密有关,必须交给我们。\" \"哈哈!\"吴邪闻言大笑,\"姑娘,当我三岁小孩呢?国家秘使?我看你们就是倒卖国宝的盗墓贼。\" \"混账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一枪崩了你!\"高个大汉举起了手中的枪。 可下一瞬,一柄飞刀闪过,打掉了他的枪,深深插进了他的手背。 高个大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二十出头,样貌俊朗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背后。 \"老a,你咋样了?\"女子扶住了大汉。 大汉的手鲜血直流,疼得浑身发抖。 那只未受伤的手慢慢抬起。 \"杀了他!\" 其他人闻言,立刻举枪对准了青年。 吴天蛟笑笑,\"给你们个忠告,想活命就快滚,别逼我出手。吴邪,这人是谁?口气不小,你认得?\"嗨少惊诧道。 要不是吴天蛟刚才救了他们,他非得骂吴天蛟是疯子不可。 对方人多势众,还带着家伙,吴天蛟孤身一人,哪来的胆子说这话。 吴邪皱眉,望着吴天蛟那陌生的脸,毫无印象。 但他佩服吴天蛟的勇气。 他对吴天蛟说:\"兄弟,谢谢你帮忙,但他们找的是我,与你无关,你赶紧走吧。\" \"走?\"大汉捂着血淋淋的手,冷笑,\"今天谁也别想走!\" \"上!\" 吴天蛟冷笑,\"不自量力!\" 片刻后,那帮汉子一个个像稻草人似的飞了出去,场面惊呆众人。 \"卧槽,这还是个高手呢!\"嗨少嘴巴半天没合上。 盗墓贼被吴天蛟的狠劲吓得连连后退。 正当吴邪以为这次有高手相救,可以安然脱险时。 一把乌黑的枪口对准了吴天蛟。 吴邪心中大骇...... \"高手兄,小心!\" 可惜,吴邪的警告太迟了。 子弹已呼啸而来,大汉得意地大笑,\"再能耐又怎样,还不是栽在了子弹下!\" 但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因为射出的子弹并未击中吴天蛟,而是嵌入了一把钢制的旧雨伞里…… 这场雨伞硬得跟铁石一般,雨点打在上面,别说穿透,就连个印儿都没留下。 大汉愣住了,脸色发白。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冲手下喊:“还傻站着干啥?快掏枪,一齐崩了他!” “这家伙危险得很,留下迟早是个祸害。” 众人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摸向腰间。 吴天蛟脸上不见半分惧色,金黄的子弹如雨般朝他袭来,却全被他手中的万能伞一一挡回。 正当盗墓贼们惊讶不已时,吴天蛟冷哼一声,“真是群脓包。” 他双手紧握万能伞,伞面瞬间变为一根粗壮的枪管。 “方才你们的子弹,现在统统还给你们!”由万能伞化成的枪管,比真枪还威猛几分。 不消片刻,四周尘土翻飞。 那些刚才还因手上有枪耀武扬威的盗贼,此刻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吴天蛟并未取他们性命。 杀人偿命的道理,吴天蛟心知肚明。 “你,你别过来。” 老k喉头一动,咽了咽口水,枪口仍指着吴邪。 尽管有人质在手,但他仍旧心惊胆战。 吴天蛟目光转向那女子。 “阿宁姑娘,你的手下太不知好歹。今日我本无意伤人,只要你令他向吴邪先生磕三个头,再自断双指,我便饶他一命,也饶你们所有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心中惊诧,不禁失色。 同时,她警觉地盯着吴天蛟,实在猜不出眼前青年的来历。吴天蛟笑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连你老板是谁都清楚,信不信?” 第121章 风波 阿宁看出吴天蛟不似玩笑,一贯镇定自若的她,竟也泛起一丝慌乱。 她对老k道:“老k,放了吴先生,我们走。” “阿宁,我若放了他,老板交待的任务咋办?完不成,回去可有得苦头吃。” 其实,老k早已心存畏惧。在他眼中,吴天蛟是子弹都打不死的怪人,怎会不怕?只是老板的严惩更让他恐惧,才决定孤注一掷,拿吴邪做人质。 “住嘴。” 阿宁厉声喝道,这家伙愚蠢至极,难道嫌暴露得不够? 吴邪察觉到挟持自己的老k心神略显松懈,心念电转。 随着阿宁话音落下,他猛然肘击后方,老k被撞得踉跄退后。 后方正是悬崖。 老k一个趔趄,直直坠了下去。 然而,这家伙恶毒至极,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他临坠前一把抓住吴邪肩膀,两人一同摔落。 “吴邪!” 海少趴于崖边,惊恐万分,伸手欲救,却是来不及。 “救命啊!” 吴邪已跌入深渊,疾速下坠中呼救。正绝望时,一只臂膀揽住了他,转头一看,竟是吴天蛟。 而且他感觉自己不再下坠,而是向上飞升。抬头望,只见头顶一把伞快速旋转,正是吴天蛟那能抵挡子弹的神奇之伞。 吴邪的惊慌被好奇取代,这伞实在太神奇了。 既能当武器又能飞翔,前所未见。吴天蛟带着吴邪飞回悬崖之上,阿宁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从高崖落下还能安然无恙归来,若非亲眼所见,无人敢信。 吴天蛟收起万能伞,伞变身为一把古剑模样,背于身后。 其实它还能更短,只因内藏黑金古刀,故而无法缩短。 即便如此,已足以令人惊叹。 吴天蛟的武器像极了变化无穷的奇械。 “还想要那牛首吗?” 吴天蛟走近,问阿宁。 阿宁望向悬崖,老k已无生还之机,眉头紧锁,她作出了艰难决定。 “撤。” 一行人遂离开此地。 任务虽未完成,但活着才是首要。 若固执于完成任务,恐怕结局会和老k一样。 “这位兄弟,你这伞太神了,能让我瞧瞧吗?” 海少跑来问道。 吴天蛟的万能伞是他见过最奇特、最神妙的武器。他伸手欲触碰那背负于吴天蛟身后的伞。 吴邪却拦住了他。 “海少,别人的物品不可随意乱动,读书时老师没教你吗?” 虽然吴邪也很好奇那万能伞,但他保持着冷静。 嗨少只得讪讪地收回了手。吴邪转向吴天蛟,诚挚地道:“这位兄弟,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逃过一劫。敢问英雄尊姓大名?能否赏脸到村头小酒馆,喝上两盅,权作我们的感激之情。” 吴邪本性纯良,怎会只因一顿酒就轻易还了救命之情。 点滴之恩,尚需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人性命的大恩大德。 吴邪盘算着,先和吴天蛟以酒会友,日后自有机会深入交往,慢慢回报今日之恩。而此刻的吴天蛟,心思显然不在当下,他目光深邃,似在寻觅什么。 吴邪不解,开口问道:“兄弟,你是不是在找啥?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助你一臂之力。”“不必了。”吴天蛟话中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他记得原着改编剧中,张起灵也将出现在此地,故今日特地前来。然而搜寻半晌,仍未见张起灵踪影,不由有些失意。 但吴天蛟坚信,他与小哥终会相见。此时,不远处的屋顶上,张起灵身穿旧风衣,背上是那柄长长的黑金古刀,手中握着吴天蛟赠予的螺旋伞,神情依旧那般淡漠。 此刻,他正接听吴三省的电话。事实上,张起灵并不习惯使用手机。此次,吴三省委托他办一件事,并借给他一部手机,以便联络。一旦事成,便告知当年的真相。 “小哥,你找到我侄子了吗?他怎样了?你把他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了吗?”吴三省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询问。 “非我所为,但你侄子很安全。”张起灵声音冷冷。小哥话语简洁,却时常令人费解。 好在吴三省年轻时与小哥有过交集,即便话语不全,亦能大致揣测其意。“什么?不是你?怎么可能?” 那些追杀吴邪的人我已经查过,是一群境外的盗墓高手,除了小哥你,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本事。难道警方介入了此事?”张起灵没有回答,直接挂断电话,视线落在悬崖边的吴天蛟身上。“吴兄,咱们又见面了。” 吴天蛟、吴邪和嗨少走进了当地一家小饭馆。身处蒙古地界,自是遵循风俗,点了手扒羊肉、奶茶和马奶酒。 吴邪和嗨少举起酒碗。“吴兄,敬你一杯,多亏你今日相救。” 吴天蛟举碗回应,三人一碰,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只是吴天蛟似乎对高度马奶酒应付自如,而吴邪和嗨少年纪轻轻,险些被呛得喘不过气。 “辣!简直不像给人喝的。” 吴天蛟微微一笑,又倒满一碗,摇了摇头,一饮而尽。吴邪的模样让他忆起自己年轻时的光景,初次尝这烈酒,也曾这般狼狈。雪莉杨那时还劝他别硬撑。 吴邪毕竟年轻,涉世未深,一来就挑战最烈的酒。几轮酒下肚,彼此间渐渐热络起来。吴邪拿出这次差点赔上性命护住的文物,凝视着手中的物品,眉头紧锁。 “这并非十二生肖的牛首,只是个普通的清代牛首,为何他们会如此兴师动众,派人千里追踪,非要夺回这玩意儿?不合理啊。他们若人多势众,定然财大气粗,犯不着为个几百万的物件如此大动干戈,难道不怕惹来警察?”吴邪越想越困惑。 吴天蛟笑道:“或许他们要的并不是牛首本身,可能是牛首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秘密?”吴邪一愣,仔细检查起牛首。果然,在牛首内发现了一张类似帛书的物事,上面有字,其中一种字体疑似东夏国女真文。 这些字对吴邪来说犹如天书,相互不认识。嗨少在国外长大,自然也不识得。 “吴兄,这上面的字你可认得?”吴邪将战国帛书递给吴天蛟。 吴天蛟正欲开口,对面桌走来一位体态偏壮,但看起来十分结实的男子,一口地道的北京腔。 “几位,能让我瞧瞧你们手上的东西吗?”陌生人的出现让吴邪警觉起来,生怕此人与之前阿宁一伙有关联。 “小伙子,别这么盯着我,我不是坏人,我是个古董迷,见到老物件就挪不动脚。” 说罢,胖子掏出身份证。 “不信可以看我的证件,真的是好人。” 吴邪半信半疑接过身份证,细细比对。 “王月半?”吴邪念出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王月半刚想点头,嗨小子就一口奶茶喷了出来,随之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王月半,王月半,这世间咋还有这般稀奇古怪的名字嘞!”笑声连连。 王月半拍了拍桌子,嘿,兄弟,你莫不是哪里不对头?爹娘给的名儿,也能让你笑成这样?” 吴邪也觉得嗨小子做得有些过了,连忙给王月半赔不是,“别介意,兄弟,我这朋友没别的意思。” 王月半望向吴邪,看看人家,谦虚有礼,一看就是个不忘本、积极向上的好青年,不比某些人,喝了点洋墨水,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还嗨小子,咱百家姓里头可有姓嗨的? “你……”嗨小子一拍桌子,也动了气。 吴邪赶忙拦下了他,“王……王月半……”吴邪念着总觉得别扭。 王月半听着也觉怪异,麻烦事儿。 “实话告诉你,爷在江湖上还有个外号,都唤作王胖子,你直接叫我胖子得了,若愿意尊称我胖爷一声,我也乐呵。” 吴邪嘴角抽了抽,心想这胖子可真是不见外。 头回见面,就要人叫他爷。 吴邪瞅了吴天蛟一眼,吴天蛟轻轻点了点头。 吴邪心下一宽。 “胖子,你刚说你是古董迷,想必对历史挺有研究,那你给看看,这帛书上写的啥?”吴邪问。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小伙子,你算有眼光,胖爷我虽说不上学富五车,但也是饱读诗书之人。” “中华上下五千年,哪个朝代的事儿,胖爷我都门儿清。” 吴天蛟听了胖子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又是个爱吹的。 这胖子比刚才那胖子还能吹。 关键吴邪还信了他的话,真不枉“天真”这外号。 “当真?那胖兄弟,你快来瞧瞧,这上头究竟写的啥?”说着,吴邪展开了帛书,好让胖子瞧仔细。 他并不担心帛书会被夺去,吴天蛟的身手他们亲眼见识过,如今又是自己人。 若有谁敢动手,他不信吴天蛟会坐视不理。 胖子盯着桌上的帛书,如看天书一般,眉头紧锁,半晌竟说不出半个字。 “咋样,胖兄弟,看出啥没?”吴邪问。 嗨小子无语道:“哎哟喂,我的吴邪啊,你看不出来吗,这胖子就是在糊弄你,还饱读诗书,我看他初中毕没毕业都是问题。” “还是请吴兄看看吧,这帛书不就是他发现的嘛。” “哎呀,你说话怎么这么冲,谁说初中没毕业了?胖爷我是不认识这书上的字,但胖爷我知道,这帛书肯定还有另一半。” 吴邪猛地愣住,转头望向吴天蛟。 吴天蛟对吴邪点点头,“这位月半兄说得对,这帛书确实还有一半,至于内容,吴邪,你可以去问问你三叔,说不定他知道。” “吴兄认识我三叔?是他让你来帮我的?”吴邪问道。 之前被阿宁他们追时,吴邪曾给吴三省打电话求助,吴三省要了位置,说会派个高手来。此刻,吴邪恍然大悟,原来吴天蛟就是三叔说的高手。吴天蛟只是一笑,未作言语。 系统新下达的任务,正是加入吴邪他们的队伍。 若告知真相,任务如何完成? 至少也得找个合适的由头,跟吴邪回吴家。其他事,以后再说。 这时,吴天蛟的手机响了。 一看手机,吴天蛟笑了,对吴邪说:“不好意思,老婆查岗,你懂的。” 吴邪和嗨小子面面相觑。 看吴兄年纪与他们相仿,竟然已有了家室。而他们,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久,吴天蛟接完雪莉杨的电话归来。 吴邪至今仍难以相信吴天蛟已有家室。 “吴兄,你有家了?”吴天蛟点点头,“不止有家,孩子都有了。”边说边掏出手机,“看,这是我五岁的闺女,可爱吧。”五……五岁? 嗨小子惊讶得合不拢嘴,“吴兄,你该不会是未成年结婚吧?” 吴天蛟翻了个白眼,“哪来的未成年结婚,我都四十出头了,真要那样,孩子都跟你们差不多大了。” 所以啊,你们刚才的称呼有问题,不该叫我吴兄,得叫我一声叔叔。”言罢,吴天蛟帅气结账离去。 “叔叔?”嗨小子望着吴邪,吴邪,这吴兄是在跟咱们开玩笑吧,他看起来比咱们还年轻,怎会是叔叔?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占便宜啊?”吴邪也觉得吴天蛟定是在玩笑,等等,嗨小子,刚刚吴兄是不是把饭钱付了?”“好像是的。” 他之前只顾着惊讶,也没细瞧。“说好的咱做东,怎能让吴兄破费。”拍了拍嗨小子的肩,“嗨小子,快去追上吴兄,把饭钱给他送回去,地址也得问来。”说罢,吴邪大步流星,追吴天蛟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跟胖墩告别。“胖墩,咱们后会有期。” 望着吴邪远去的背影,胖墩神秘一笑,心里琢磨:“吴家三少爷,有点意思哈?”随后,他从布袋里掏出一张简笔画像。画中人只露背影,不见真容。胖墩想起吴天蛟离开时的背影,以及他救吴邪他们的矫健身手,沉吟道:“吴兄啊吴兄,你到底是不是我心中的那个英雄。”在这盗墓界,有个神出鬼没的高手无人能敌。没人知晓他的名号,只知道天下没有他挖不开的墓。胖墩曾有幸在一座古墓里远远见过这位高手一面。 遗憾的是,他只窥见了一个背影。 但那高手鬼魅般的技艺,胖墩永生难忘。 “吴兄,说好我们做东,哪能让你掏腰包。”吴邪紧追不舍,总算赶上了吴天蛟。 其实,吴天蛟本就没打算离开,真要走,别说步行,开车也别想追上。行了,一顿饭钱的事,谁付都一样,我这把年纪了,哪能占你们俩孩子的便宜。” 吴邪无语。 “吴兄,你家住哪儿?本地人吗?咱们能去你家坐坐不?”吴天蛟摇头,“不住这里,妻儿在m国,不过我接下来要去趟临安,找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言谈间,吴天蛟心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人的身影,以及他们在昆仑古国并肩作战的日子。这些年他的本事越发高强,却再找不到那种棋逢对手、心照不宣的感觉,日子过得孤寂。不论是和胡八一、胖墩,还是他自己,这些年都在寻张起灵,可终究是无缘重逢。 二十二年前的那次分别,他与那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吴兄,那位朋友定是很重要吧?”吴邪见吴天蛟神色落寞,猜道。 吴天蛟点头,“至关重要,无可替代。”“不说他了,说说你,接下来去哪儿?”“临安,吴兄,咱们真是有缘,连目的地都一样。” “你们俩,别跟老夫这儿装蒜,赶快把东西交出来,要不我可不客气,拿他性命来抵。”那汉子眼神凌厉,直看得吴三省心下一惊。 “吴邪,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东西?要是真拿了,就赶紧还给人家,别让三叔回头还得替你操心。”吴三省急道。 “三叔,我真没拿他的东西,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吴邪辩解道。 “他娘的,你们叔侄俩是想拖延时间不是?”汉子怒喝道。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怨我下狠手了。” 话音未落,汉子便欲朝吴邪咽喉抹去。这不仅吓坏了吴三省,连藏身屋顶的吴天蛟见状也是心中一紧,不禁出手相救。 就在此时,一个与吴天蛟打扮如出一辙,一身黑衣黑帽,背后背着一把长刀的人,从夜色中缓缓走出。 吴天蛟一眼认出那挺拔的身影,心中大喜。 除了那位小哥,还能有谁? “小哥,快来救我侄儿!”汉子被吴三省的话吓得一愣,忙不迭转身。 只见眼前人身形一震,瞳孔骤缩。 他虽不认识张起灵,但那自张起灵身上传来的无形压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喉间一滚,吞下一口唾沫,拉着吴邪步步后退,“你,你别过来。” “小哥小心!” 话音未落,一杆黑洞洞的铁器从张起灵背后悄然指向他,原来是那汉子的同伙,手指已搭上了扳机。 吴三省刚要提醒,对面屋顶忽地跃出一道身影,一膝撞倒了那同伙。 那人的背影竟与张起灵一般无二。 吴三省惊得合不拢嘴,“小哥,你……怎会有两个小哥?” 张起灵淡淡回首,下一瞬便出现在挟持吴邪的汉子面前,对方尚未反应,便已瘫倒在地。 “吴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告诉三叔。”吴邪获救后,吴三省第一个冲上前。 有时候,吴三省对吴邪的关切甚至超过吴邪的父亲吴一穷。 吴邪摇头,“三叔,我没事,您放心。” 说罢,吴邪掏出手机,按下110。 “吴邪,你想干嘛?”吴三省一把夺过手机。 “报警啊,三叔,他刚才差点杀了我。”吴邪道。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吴邪听三叔的,江湖事江湖了,还是别惊动警察的好。”吴三省转向张起灵,“小哥,麻烦你放了他。” 张起灵不语,只轻轻移开了踩在汉子肚子上的脚。 吴邪走到汉子跟前,“你可以滚了,记得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吴三省的侄子不是谁都能动的,这笔账我会亲自找他算。” 汉子艰难爬起,搀扶起昏迷的同伙,仓皇逃离。 “三叔,你认识他们?”吴邪一脸惊愕,更不解吴三省为何如此行事。 无论是否相识,这种人不该轻易放过,光天化日之下敢行此绑架之事,实在无法无天。 吴三省点点头,“之前不确定,现在是确定了。” 拍了拍吴邪的肩,“信三叔,三叔不会害你。这群人,今后你最好离远点儿,更别去主动招惹。” …… 然而—— 吴邪欲言又止,只见方才救他的神秘小哥缓步走向了那身着同样装束的年轻人。 吴三省和吴邪皆是一愣,心中纳闷:这两人怎会如此相像,身高、着装乃至面貌都被遮掩得难以分辨。 最关键的是,二人均有不凡的身手。 而且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背长刀在街上招摇? 难道,这两人是同一人? 吴天蛟与张起灵正面相对,但因帽檐压低,加之夜色已深,两人都瞧不清对方的面孔。 刹时,两把长刀霍然出鞘,寒光四射,刀锋交错间,火星四溅,双方刀法虽各异,却是棋逢对手。 吴三省与吴邪看得目瞪口呆,两人刀光如龙,仿佛置身于武侠电影之中。 数个回合后,两刀并指对方。 吴天蛟笑道:“小哥,二十二年不见,刀法更胜往昔啊。” “彼此彼此。” “三叔,这是怎么回事?”吴邪彻底懵了,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二人,怎么突然…… 正当此时,吴天蛟突然摘下连帽衫的帽子,对小哥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小哥,许久未见了。”张起灵也伸手回握。 吴天蛟还不忘主动碰了碰小哥的肩膀,知道小哥性情清冷,不会主动做这种亲昵的动作,因此他必须主动一些…… 有时候,汉子之间的情谊也得拿出来遛遛。 不过别多想,他和小哥那纯粹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铁杆交情。 俩人的性子,那都是实打实地正经。 “吴兄,咋地,咋就是你嘞?” 吴邪瞧见吴天蛟时,一脸的难以置信。 吴天蛟咧嘴一笑,“咋就不能是我呢?” 第122章 壁虎游墙术 吴邪一时间激动得不知所措。 “三叔,快来,这就是我说的那位救了我一命的吴兄。” 此刻,吴三省紧锁眉头,不时抬头往吴天蛟身上瞅。 吴三省精明着哩。 他很快从细枝末节中嗅出了点啥味儿。 急匆匆走上前,盯着吴天蛟,一脸的激动,还有一丝不敢相信。 吴邪一怔,满脸疑惑地望着吴三省。 “三叔,你这是咋啦?” 吴三省伸出双手,主动握上了吴天蛟的手。 “您就是那威名远扬的天哥吧。” 当年,吴三省和小哥临时凑一块儿,组了个考古小队。 吴邪亲眼见证了小哥的英勇。 那时候,吴邪跟张起灵聊起了吴天蛟。 说最近倒斗界出了个行踪不定的高手,天底下的斗,就没有他倒不了的。 吴三省就问小哥,问他认不认识这号人物。 在吴三省眼里,小哥也是个顶厉害的角儿,心想两大高手总该是认识的。 至少打过照面。 那会儿,张起灵虽没言语,但吴三省却从小哥忽而闪亮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 吴三省坚信,这世上能和小哥打个平手的,恐怕只有那位神秘莫测的天哥了。 加上吴邪后来告诉他,救他的人姓吴,叫吴天蛟。 其实,那时候吴三省心里就对吴天蛟的身份起了些猜疑。 想从那些盗墓贼手里救人,这世上没几人能办到。这些线索一串联,再加上小哥和那神秘人相熟,吴三省立马推敲出了吴天蛟的身份。 “三叔,你说啥呢,三叔,吴兄咋就成了天哥?” 吴邪更迷糊了。 倒不是吴邪不够机灵,只怪吴天蛟那张看起来比他还嫩的脸,让人压根没朝那想。 可吴三省不一样,有了小哥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参照。 他不得不信,这世间还真有长生不老的法子。 “你这憨小子,天哥不是你心中的英雄么,现下英雄就在眼前,你却不认得。”吴三省重重拍了下吴邪的肩,没好气地说。 吴天蛟瞅了吴邪一眼,“天真,我啥时候成你的英雄了?” “天真?” 吴邪一愣。 随即恍然大悟,“吴兄,你莫非真是传说中那个神出鬼没的绝世高手天哥?可是,你这,你这也……” 吴邪身为老九门吴家后人,却从未下过墓,对古墓之类的也不太上心。 直到他翻开了爷爷留下的那本笔记。 吴邪称它为《摸金札记》。 笔记里记载的各种奇异故事,让吴邪渐渐对那个神秘世界心生向往。但吴三省出于安全考虑,坚决不让吴邪涉足墓穴。 后来,吴邪无意中从吴三省口中听说了吴天蛟的事迹。 不知不觉,他就把吴天蛟当作了偶像。 也不能算偶像,更像是一种渴望,想成为如他一般的人。 吴天蛟笑道:“我不是说过我闺女都五岁了吗?” 张起灵望向吴天蛟。 虽然没开口,但吴天蛟明白他的心思。 大概是有些意外。 吴天蛟又笑:“小哥,恭喜你要当干爹了。” 张起灵垂下眼帘,不善交际的他,冒出一句颇为雷人的话:“是不是得包个大红包?” 这话别人说来寻常,但从张起灵嘴里说出,连吴天蛟都没想到,却也更说明了他俩关系不一般…… 十分钟后,吴天蛟、张起灵、吴邪进了吴三省的宅子。 吴三省伸手道:“臭小子,不是说有啥宝贝要我帮你掌掌眼么?巧了,天哥和小哥两位前辈高手都在,你小子运气好得很。” 吴邪瞅了吴天蛟一眼,依旧难以相信吴天蛟就是传说中的天哥。 长得实在太年轻了。 好在吴三省没告诉吴邪小哥的真实年岁,不然他可能会更吃惊。 不过话说回来,吴三省自己恐怕也不清楚小哥究竟有多大。 怕是连小哥自己也不记得。 麒麟血带来的后遗症,隔一阵子就得忘事儿。 好在,小哥没忘了吴天蛟。 吴邪这才想起,他今天来此的目的。 找到吴三省家的电脑。 插上u盘,不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出了两张残缺帛书拼接而成的图样。 “臭小子……” 吴三省刚要说话,就被吴邪打断。 “三叔别气,我这也是为了保险,不是不信你。今天的事你也瞧见了,我要是把原物带在身上,被抢了咋整?” 吴三省点点头,勉强接受了解释。 随即,他趴到电脑前,认真研究起来。 “天哥,小哥,你也来瞅瞅。” 吴天蛟和张起灵两人并肩走了过去…… “三叔,吴兄,小哥,你们瞧出啥门道没?”吴邪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他心里清楚,这帛书里头肯定藏着啥了不得的秘密,不然那些洋鬼子盗墓贼也不会跟咱们死磕到底,非要抢这玩意儿。 “这帛书上头的字儿,东夏的五木书图跟女真早年的牙字掺一块儿,能整明白的,全天下超不过十个指头。”吴三省眯着眼睛说道。 “三叔,您也看不明白?”吴邪一脸惊讶。 “不是看不明白,是拿不准。”吴三省目光转向吴天蛟。 “天哥,要不您给瞅瞅。” 吴天蛟一愣,随即笑了,心知肚明吴三省这是想试试他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不是浪得虚名。 吴天蛟并不介意,毕竟大伙头回碰面,互相探探底也是常情。更别说吴三省本就是个老谋深算的主,光凭些风言风语就信了他,那才叫不正常。 吴天蛟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图,慢条斯理地开了腔:“若是我没看岔,这应该是一幅地图,用的是战国时鲁国的图文记法,怕是描绘的一座贵族墓。” 说完,吴天蛟望向张起灵。 “小哥,你怎么看?有没有别的见解?”张起灵没言语,显然没什么异议。吴三省站了起来。 “天哥就是天哥,武艺高强不说,见识也非一般人能比,实在是佩服。” 正如吴三省先前所言,能解读这帛书的,这世道上确实没几个。吴天蛟一眼就认出是张古老墓地图,足见其本事,连他自己也自愧不如。 “三叔,吴兄,咱们接下来咋整?那些洋鬼子盗墓贼这么拼了命地抢这帛书,估摸着早就瞄上了那啥鲁国王墓,就算没这图,迟早也能找到。咱要不要报警?” “报啥警?我说了多少次,江湖事,自家人解决,别动不动就扯上警察。”吴三省摆了摆手。 在吴三省家里磨蹭了一会,晚间,吴天蛟回到旅馆,接到了吴邪的电话,说是家里遭贼,战国帛书也不翼而飞了。 吴邪猜定是那些盗墓贼干的好事。吴天蛟安慰他别慌,那些人抢帛书,无非是想找鲁王墓。只要他们先一步找到,就能坏那帮家伙的好事。 吴邪对吴天蛟的提议十分赞同,并邀他一同前往。说这话时,吴邪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吴天蛟身份摆在那儿,哪是轻易请得动的。可吴天蛟一口应允了,说正好闲着没事,不妨一块儿去看看。 吴邪听了这话,心中激动不已,觉得吴天蛟这人不仅身手不凡,还平易近人,这种朋友值得一交到底。 “对了,吴兄,你那位好朋友也一起来吗?他今儿可是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他呢。” 江湖上都说吴天蛟行事神秘,其实小哥才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吴天蛟这才刚跟小哥照面,小哥一句“有要事在身”就没了影儿。 吴天蛟也是无奈,听吴邪这么一问,他笑道:“放心,小哥会回来的。” 前世读原着时,吴天蛟就心疼小哥。他虽有着人人艳羡的不老容颜,却因失魂症失去了记忆,只得年复一年地穿梭于古墓之间,寻找遗落的记忆。吴天蛟只盼这次《盗墓笔记》的旅程中,不仅能让他得到应得的奖励,更能找到真龙与麒麟血脉的线索,唯有如此,才能治愈小哥的失魂症。 【叮,恭喜宿主成功进入《盗墓笔记》第二阶段主线任务,获得奖励【壁虎游墙术】】 随着吴天蛟应吴邪之邀前往东山瓜子庙,他也圆满完成了加入“盗墓铁三角”的使命,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脑中瞬间涌出众多壁虎游墙术的招数,吴天蛟顿觉身体轻盈了许多。 学会壁虎游墙术后,他忍不住想要试上一试,抬眼望向房间的天花板。下一瞬,他已顺着墙壁飞檐走壁,稳稳落在了屋顶的吊灯之上,快捷又实用。 虽然千机伞在手,开启后能带他至任何地方,但遇到狭窄低矮之地,千机伞便显得有些束手束脚。而这壁虎游墙术,正好填补了这一缺陷。千机伞七十三变,这些年吴天蛟忙于完善千机伞功能,内在功夫却是一直没怎么学,因此他对系统的这次奖励非常满意。 次日,吴天蛟前往吴邪家,吴三省也在场。吴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不好了,吴兄,陈丞橙不见了。” 吴三省皱眉,“怎么会不见了?你们仔细找了吗?” “都翻了个底朝天,哪儿都没找着。” 今日早晨,吴三省才知晓陈丞橙竟是陈文锦的侄女,而陈文锦,是他二十多年的老相好…… 身为陈橙丞的姑父,吴三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陈橙丞出啥乱子。 不然的话,九泉之下的陈文瑾怕是要怪罪。 “走,我跟你们一道去寻。” 路上,吴邪跟吴天蛟细说了陈橙丞的来历。 说是那个给了他半幅绢画的小妮子,两人还是交情颇深的朋友。 今儿个他才知晓,陈橙丞还有另一重身份,陈文瑾姑姑的亲侄女。 起初,陈橙丞给他们那半幅绢画,目的就是要跟他们共赴鲁王墓探险。 这丫头也念的是考古,她姑姑陈文瑾是她的榜样。 可陈橙丞这请求,被吴三婶给驳了回去。 拒绝后,她便没了影儿。 即便吴邪不跟吴天蛟讲这些,吴天蛟身为穿越者心里也明镜似的。 此时,吴天蛟和吴邪正往陈橙丞一个朋友家去。 吴天蛟忽然让开车的师傅在前方723号岔口拐弯,然后折返。 吴邪摸不清吴天蛟的意图。 吴天蛟眉头紧锁,“你那朋友怕是已经独自上路了,要想保他平安,咱们得提早动身,奔向瓜籽庙才行。” 回到吴邪的住地,吴三婶和嗨少他们也已回来。 吴邪把吴天蛟的推测跟吴三婶讲了一遍。 吴三婶点点头,觉着吴天蛟说得在理。 一行人简单收拾一番,星夜启程。 吴三婶还说,赶路前还要去见几个老友。 次日,吴天蛟等人驱车抵达了距离瓜籽庙不远的一个小镇。 车停在了一家旅馆门前,吴三婶下车。 嗨少见状一怔,“三叔,咱们不是要去探古墓吗,来这儿干啥?” 吴三婶瞥了嗨少一眼,“嗨少,我觉着陈橙丞的安危更紧要,尽管开了整夜车,但咱们并不犯困啊。” “你想岔了,咱们是去找帮手。” “帮手?帮手啥意思?这旅馆里住着帮手吗?” 吴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找帮手不是找真帮手,是组队的意思。” 拍了拍嗨少的肩,“所以,少爷,往后有啥不明白的尽管问我,咱能不能别老瞎猜。” 吴天蛟、吴三婶等人步入旅馆。 此时,吴三婶要找的帮手正在旅馆大堂用早餐。其实这家旅馆就是当地颇有特色的农家客栈。 一个身穿黑背心,古铜色肌肉块块分明的壮汉一眼瞅见吴三婶,连忙挥手喊道:“三爷,这边来。” 吴三婶见到那壮年汉子,心中亦是一喜。 随即走上前。 除了这壮汉,餐桌上还坐着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小哥张起灵。 此时的小哥依旧面无表情,专注于眼前的早餐。 吴三婶他们到了,他也没回头。 但吴三婶并不介意。 因为他了解小哥。 “这不是小哥吗?” 吴邪望见张起灵,一脸欢喜。 说起来,张起灵也算他的救命恩人。 昨日他还问吴天蛟,此番探寻鲁王陵,小哥是否会同行。 吴邪的话音刚落,张起灵这才回过头来。 但他看的并非吴邪,而是站在吴邪身边的吴天蛟。 吴天蛟微微一笑,“小哥,看样子这次又是你捷足先登了。” 张起灵没言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这次,我们一起。” 吴天蛟一愣,有点没听明白小哥话里的意思。 但很快他醒悟过来。 笑了,心间说不出的舒畅。 小哥素来独来独往。 可这次他说要与他同行。 足见,小哥是真把他当作挚友了。 吴天蛟这边心旷神怡,而张起灵那头却心思沉重。 吴天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交心的好友,兄弟,也是目前唯一的。 正因为吴天蛟于他太过重要,他才分外担忧。 怕只怕有一天,吴天蛟会忘了他。 这就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始终不敢寻觅吴天蛟的缘故。 小哥,前些晚上那事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吴邪凑近,真诚地向张起灵致谢。 同时,也真心实意想和他交朋友。 张起灵黑眸微抬,淡淡瞥了吴邪一眼,最后只吐二字,“不客气。” 复又低头继续用餐。 对于张起灵这种寡言之人,吴邪还是初次遇见。 撇撇嘴,“这么不爱说话,我看你不该叫小哥,干脆叫闷油瓶得了。” “三爷,这位就是小三爷吧?” 与吴三婶寒暄一阵后,那穿背心、浑身古铜肌的壮汉将视线转向吴邪。 “没错,就是这小子,本不想带他来的,可这小子偏要跟着,气煞我也。”吴三婶一通抱怨。 吴邪可是吴家的独子,万一有个闪失,他可就成了吴家的罪人。 还好这次鲁王陵之旅有吴天蛟和张起灵两位高手保驾护航。 不然,打死他也不敢让吴邪来。 要知道,吴邪压根就没下过斗。 “小三爷,您好,我叫潘子,是三爷的手下,往后还请小三爷多加关照。” 潘子上前,与吴邪握手。 “原来您就是潘子叔啊,闻名已久。”吴邪也伸手与潘子相握。 吴三省两手往腰间一插,眉头微皱,“潘子,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不是早跟你讲过,咱们是自家兄弟,别提什么上下级。”说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就算过去了。 “得了,这事先放一边,给你引见几个新朋友。” “这位是嗨小子,小邪的同学加铁哥们儿。” “潘子叔好嘞。”嗨小子礼貌地打招呼。 俩人一握手,潘子连忙道:“客气啥,叫我潘子就成了。” 吴三省走到吴天蛟身旁,眼神转向潘子,显得既认真又庄重。 “潘子,我郑重给你介绍这位,大名鼎鼎,咱们这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哥。” 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哪个天哥?” 虽说吴天蛟气质独特,但瞧他那年轻的脸庞,潘子还以为他是小三爷的另一位玩伴或学友呢。 三爷居然叫他天哥... 潘子刚见到吴天蛟和嗨小子时,心里还在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咋都不懂事,哪热闹往哪凑。 以为这是逛园子看古董呢? 三爷也是,带小三爷也就罢了,还拽上两个小尾巴。 “哪那么多哪个,潘子你用用脑中不中?我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这位是咱们行业里神话一般的存在,天哥的大名你该不会没听过吧?” 潘子喉咙一哽,咽了咽唾沫,“三爷,您不是拿我开涮吧?这位...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天哥?” “我啥时候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吴三省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潘子如遭雷击,半信半疑,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吴邪拍拍潘子的肩,颇有些感同身受地说: “潘子叔,没想到吧,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比你现在还惊讶呢。” 吴三省瞅着他俩,心说有啥好大惊小怪的,等告诉你们小哥的真实年纪,怕是更要惊掉下巴。 他目光一转,分别看了眼吴天蛟和张起灵。 一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心里暗自琢磨,这俩人是怎么保养的,怎么就能永葆青春呢? 简直是活神仙! 众人用过早饭,又详细讨论了一番即将前往的路线图,一刻也不敢耽搁,随即驱车出发。 那帮洋盗墓贼已得战国帛书,找到鲁王宫是早晚的事。 眼下拼的就是速度。 约莫一个小时后。 吴天蛟一行根据帛书指引,驱车至一小村落。 村里道路崎岖,车子在这儿派不上用场。 只好步行前进。 “吴兄,三叔,还得走多久啊?我腿都快走断了。”嗨小子喊道。 路不好走不说,身上还背着沉甸甸的装备,不到半小时,他就有点吃不消了。 吴三省没好气道:“让你别来,非要跟着,这才走多远就撑不住了。” 嗨小子一时语塞,也不怪他,背着重物呢。 三位大佬轻装上阵,反倒是他们这些小虾米卖苦力。 “嗨小子,背包给我吧,我帮你背。”吴邪说道,自己背上也扛着个沉甸甸的包。 “小三爷,所有包都给我吧,我身子骨硬朗,当年当兵负重跑几十公里都是小意思。” “有马车过来了。”张起灵突然说道。 吴天蛟眼尖,张起灵耳聪,果然,十几分钟后,一辆马车悠悠而来。 吴三省连忙拦下,驾车的是位六十出头的老汉。 吴天蛟认得他,李伯,不是什么善茬儿,当然,这事儿也是他在原着里知晓的。 吴三省给了些钱,请他载他们进山。 路上,李伯边赶车边念叨: “我带你们进山,可不是图那俩小钱,是看你们面善,这才……” 吴天蛟冷笑一声。 他们的确不坏,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带你进山哪里是不图财,不过是想多赚几个罢了。 不久,李伯驾着马车把吴天蛟他们拉到了瓜子庙附近。 “吴兄,三叔,这儿就是帛书里说的瓜子庙?”吴邪问道。 “嘘——” 吴三省赶紧示意,眼神一挑,暗示有外人在,话不宜说得太直白。 这时,李伯凑了过来,满脸堆笑对吴天蛟他们说: “几位,是要翻那座山吧?我可告诉你们,那山又高又险,不是说上就能上的,即便上去了,下来也是个难题。” 吴三省闻言一愣,随即问: “李伯说的在理,山那边有个朋友等着咱们,非过不可。不知道李伯有没有别的法子,除了翻山之外,还能怎么过去?” “法子嘛,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李伯眯起眼,摸了摸不算长的胡须,意图已然很明显了。 第123章 河道的秘密 吴三省赶忙又从衣兜里摸出几卷皱巴巴的票子,塞到了李伯手里。 李伯咧嘴一笑,露出缺了角的牙齿,“瞧你这位同志,我可不是那意思哦。” 话虽如此,那几张钞票已悄然落入了李伯的掌心。 “村里头有条河,河上有座桥,过了桥,那就是山的那边了。” 吴三省点了点头,心里早料到此地必有蹊径,只是他们外乡人,两眼一抹黑,无人指引,要找还真不容易。 李伯点了头,“行吧,我再说一遍,帮你们不是图这几个钱,是看你们几个小伙子还算厚道。” 李伯的话,大伙儿也就一听而过。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精明的,只是这李伯若真能领他们过山,花点小钱也是应当。 一众人随李伯来到瓜子庙边的一条小河边。 刚到岸边,一条土狗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李伯摸了摸土狗的脑袋,笑眯眯地问道:“驴蛋蛋,你家主人在不在嘞?” 土狗汪汪了两声,仿佛回应。 李伯笑道:“几位,你们的运气可真是好,正赶上驴蛋蛋的主人在,一会让他送你们过去。” 路上,吴三省紧锁眉头,“天哥,小哥,你们觉得那狗不对劲不?” “那狗,吃死物长大的。”张起灵冷冷吐出几个字,简洁明了。 “三爷,一会跟吴邪他们打个招呼,都留个心眼。”吴天蛟吩咐道。 吴三省点头,随即叮嘱了吴邪众人。 不多时,在李伯与土狗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处简易木码头。 远远望去,一名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上,二郎腿翘得高高的,悠闲地掏着耳朵。 嗨少被这人的样貌吓得一愣,这人看起来不像人,倒像个鬼。 吴三省也警觉起来,他感觉得到,那苍白男子身上的确有尸气。 “嗨少,别害怕,青天白日的哪来鬼。” 吴邪见嗨少躲到自己身后,不悦道,四处望了望又问李伯,“老伯,您这河也不算小,怎就一只船,一个船夫,其他人呢?” 李伯笑笑,领着众人向船夫走去,“年轻人有所不知,前面那河道邪乎得很,除了老白,其他人根本不敢进。” “就算进去了,也没能活着出来。” “村里人都说,河里头住了个蛇精。” “蛇精啥面子都不给,唯独对老白例外。想走水路,就得靠老白。” “我说吧,那船工绝非凡人,不然蛇精怎单单不碰他,却吃别人。” 嗨少激动起来。 “瞎说,哪有蛇精,你少胡咧咧。”吴三省道,心中也暗觉那船工古怪。 养的狗满身尸气,他自己也一身的味,狗吃死物还能说通,那船工难道也…… 吴三省几乎可以断定,河中的山洞恐怕是座尸洞。 “吴兄,我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吴邪悄悄拉过吴天蛟。 此时,吴三省已前去与船工交涉。 吴天蛟点点头,“古怪是自然的,你瞧那山洞,可不是寻常洞穴,是尸洞。” 尸洞必有尸煞,这是常识,那洞里活人死人搅和一块。 “咱之前见的大黑狗吃尸肉长大,这船工也是。” 吴邪被吴天蛟的话吓得不轻。 那船工已从椅上站起,不屑地扫了吴三省一眼,“又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说罢,便去撑船了。 李伯连忙解释:“几位,别误会,老白久居于此,不善言语,但他可靠,有他在,你们准没事。” 吴三省只点点头,未多言,上船前反复叮咛众人要小心,还要看好随身的装备。 正如吴天蛟所说,李伯与那船工确实有问题。 队伍分乘两船,朝水洞驶去。 吴邪和嗨少初次下水,难免紧张,尤其是被老白那模样吓得。 太诡异了,先前老白还冲嗨少笑了笑,吓得嗨少额头直冒冷汗。 那张惨白的脸,配着泛黄的牙,一笑,真如水鬼再生。 “进了洞,千万别好奇往水里瞅,否则神仙也难救你。”船工坐于船尾,一边撑船一边说。 吴邪好奇极了,忍不住问:“为啥?水里真有蛇精?”船工不答,继续划船,却低声自语…… “瞅一眼,魂儿都能吓飞。” 两只小木船缓缓深入,光亮渐暗,河道越收越窄,时不时还能瞧见几副旧棺材漂着。 四周回荡着怪异声响。 冷飕飕的,像有什么在水下爬,说不出的诡谲。 “大伙儿听听,这啥动静?” 船头的张起灵忽地打个手势,示意静默。 “不会是遇上水鬼了吧?” 嗨少吓得直往吴邪背后躲。 吴邪原不怎么怕,被他这一带也紧张起来。 “闭嘴!”吴三省厉声喝道。 “啥水鬼,哪来那么多鬼。你晓不晓得这叫啥,扰乱军心,搁战场得拖出去枪毙的。” 吴三省这一训,嗨少不敢再提害怕二字。 心里却越发惶恐,周遭那股子瘆人的响动越来越清晰。 真像有什么正往这边靠近。 连平日里沉稳的小哥也绷紧了神经。 “三爷,吴爷,李老伯还有那船夫,都不见了!”潘子蓦地回头,发现后方船只空空荡荡,连掌舵的船夫也没了影。 潘子其实一直留意着后头。 可一眨眼功夫,人就这么没了。 此时,所有人神经紧绷,唯独吴天蛟显得例外。 “快看看,莫不是掉水里了?”吴三省连忙说。 众人随即举着手电筒往水里照去。 都知道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真要落水,必有“咕咚”声。 可刚才除了古怪的响动,啥也没听见。 但这水洞空间有限,除了水里,人能去哪儿。 难不成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消失? 手电光束下一照,黑漆漆的水面泛起点点涟漪。 涟漪不大,显然有物潜于水下。 吴邪和嗨少惊讶于张起灵敏捷的手法。 只见张起灵两指轻探,瞬息间从水中拎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更震惊于那捞上之物。 黑乎乎的一大团,好多脚,像甲虫,又不像甲虫。 “尸蟞,专食腐肉。” 张起灵夹着尸蟞扔到船上,语调淡漠。 “原来如此,这玩意儿不简单,绝非偶然出现。”吴三省有种不祥预感。 四下再一扫视。 “怪哉,那船夫和李老伯究竟哪去了?”吴三省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他较真这事。 在这险地,任何细节都得考虑周全,否则稍有不慎,小命难保。 吴天蛟忽有灵感,看向潘子:“潘子,船能倒回去不?” 潘子点点头:“能,船上装有马达,操作不难。” …… “行,潘子你辛苦,往后倒两三米。” 不一会儿,潘子依言将船倒回指定位置。 吴天蛟起身,用手电筒照向洞顶。 “嘿,别藏了,出来吧。” 水洞顶部有根横梁,船经过时,两人便攀了上去。 但因洞内昏暗,不熟悉地形者,很难察觉那横梁。 也正因他俩熟谙此地,才设下这毒计。 意欲借尸蟞除掉众人,再取而代之,掠夺装备。 被吴天蛟手电筒一照,船夫和李老伯睁不开眼。 “噗通”一声,双双落水。 “吴兄,三叔,快看,尸蟞上来了!” 船夫和李老伯落水瞬间,吴邪望向前方,面色大变。 只见黑压压一片尸蟞顺流而来,令人胆寒。 李老伯与船夫刚冒头,目睹此景,惊叫连连,拼命逃离。 尸蟞群迅速围拢,转眼只剩骨骸。 吴邪等人看得心惊肉跳。 潘子趁尸蟞饱餐之时,拼尽全力划船。 欲在尸蟞攻击前脱身。 约莫十几分钟后,在潘子努力下,众人终是远离了尸蟞群。潘子一屁股坐下,长舒一口气。 那么一大群尸蟞,若真动手,别说他们,恐怕连坐的船都不剩。 好在那两个船夫替他们挡了一劫。 也算是在生死关头做的最后善事。 这种谋财害命之徒,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众人略感宽慰,唯有张起灵依旧保持警觉。 他望向吴天蛟。 “吴兄,此事不简单,那些尸蟞怕不是冲我们来的。” 吴天蛟轻轻点头,“它们怕是在逃命,前头恐怕有更凶险的玩意儿等着咱们。” “那船夫和李老伯算是倒了霉,被逃命的尸鳖顺手给解决了。” “啥?还有比那吓人的尸鳖更危险的东西?” 嗨少喉咙动了动,“吴兄,你这不是逗咱们吧?” 方才那群尸鳖已经够吓人的,就几十秒的功夫,李老伯和船夫就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在嗨少眼里,尸鳖已是顶顶恐怖的生物,实在想象不出还有啥能让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都忌惮。 吴天蛟没理睬嗨少这胆小鬼, 而是目光远眺,望向未知的远方,“看这样子,前头必是块不小的尸积地,数量还不少。现在船夫已逝,没了尸气掩护,大伙儿得当心了。” 其实船夫能在这尸洞里进出自如,并非是那蛇精给了面子, 正是因为他身上的尸气, 能糊弄过去,遮住那些尸首的眼睛。 木舟随着水流缓缓前行。 刚才跑得太急,潘子不慎把船上的引擎搞坏了。 因此,前方无论藏着多可怕的物事,他们也回不了头。 只能硬着头皮,朝吴天蛟提过的积尸地闯去。 忽地,水下传来一阵扰人心神的声音。除了吴天蛟和小哥, 其他人皆觉得耳膜像被针刺一般。 吴天蛟和张起灵赶紧把吴邪他们推进河里。 吴天蛟知道,可怕的尸鳖王来了。 只有让他们入水,才能保持清醒,耳朵才不会被这怪声震聋。 众人甫一落水,吴邪便遭到一只巨型尸鳖的袭击。 与此同时,后方又涌来一大群尸鳖。 这些可能是它们第二批转移的目标。尸鳖王瞬息间咬住了吴邪的脖子, 就像粘上了狗皮膏药,怎么甩也甩不开。吴天蛟随即用上了双指探穴的功夫, 两指霎时夹住那猪崽般大小的尸鳖王,救下了吴邪。 但吴天蛟清楚,要穿过这尸洞,就得用尸气来迷惑积尸地那些尸首的嗅觉。 一旦让那些尸首察觉到活人的气息, 积尸地,很可能就变成了粽子的巢穴。 吴天蛟双指一紧,尸鳖王昏厥过去,被他扔到了船上。 “走。” 吴邪被尸鳖王所伤,不宜久泡在水里。 吴天蛟带着他一跃而起,瞬间跳出水面,飞回了船上。 吴邪虽脱险,其他人却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 被尸鳖群团团围住。 而且,相比之前的尸鳖群,这批更为疯狂。 也是情理之中,头领被抓了,它们自然要发狂。 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所向无敌,一挥即斩倒大片。 “快上船,快!” 张起灵催促着。 他虽厉害,但尸鳖众多,而他们人也不少, 难保不出意外,要知道这些尸鳖体内可都是剧毒。 张起灵让吴三省他们上船,吴三省他们自然想上,可如何是好? 四周皆是尸鳖,手中又无武器,兵器都在船上, 只能被动受攻。 吴天蛟给吴邪服下一粒丹药后,迅速站起, 拿出他的千机伞。 按动千机伞开关,立时射出一根钢缆, 将吴三省他们串在一起,随后带离水面,回到船上。 张起灵手中的黑金古刀一转,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鲜血自空中洒落,瞬间扩散, 将那群尸鳖打得七零八落。 小哥的麒麟血似乎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但因失血过多,小哥的脸色略显苍白...... “小哥。” 吴天蛟急忙再发千机伞中的绳索,小哥接稳, 随之也被拉了上来。 吴天蛟搀着小哥,“还是这么拼。” 但吴天蛟明白,若非小哥如此,这么多尸鳖一时半刻根本对付不完。 这类虫子,倚仗的就是数量。 不似食罪巴鲁那等庞然大物,打倒一个就万事大吉。 吴天蛟连忙掏出几颗补血丹,喂给了小哥。 对于小哥,他从不吝惜。 “吴兄,接下来过积尸地就靠你了。” 小哥躺在船上,缓缓睁开眼。 “放心,好好休息,鲁王宫之行我们还要并肩作战呢。” “天哥,小哥他没事吧?”吴三省走过来问。 吴天蛟摇头,“没事,就是流了点血,缓一缓就好。” 吴三省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次鲁王宫之行这么凶险,鲁王墓还没找着,就碰上这等厉害的家伙。” “多亏了小哥,不然咱们刚才就……当然,还要感谢天哥你,亏得你及时相救。” 吴天蛟拍拍吴三省的肩,“三爷,言重了,既然一起来了,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时,吴邪正让潘子给他包扎。 吴天蛟的丹药虽能清除尸鳖王留下的毒素,但脖子上的外伤还需处理。 因此,总得包扎一番。 待吴邪的伤口处理完毕,众人的眼光转向了吴天蛟扔上船的尸鳖王。 那家伙真是太大了,像个大龙虾,壳子硬得惊人... 亏得吴天蛟及时伸出援手,把吴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再晚上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怕是吴邪的魂儿都得飘到田埂那头去了。 “哎呀,吴大哥,三叔,你俩快来瞅瞅,这只大土鳖的尾巴上咋还挂着个铜铃铛哩?”吴邪这一发现,让事情更添了几分古怪。 吴三省曲起双腿,跪在地上,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土鳖王尾巴上的铜铃,好一阵子没挪开。 “这铃铛是青铜打的,可咱们挖的是战国的坟,怎么西周的物件就蹦跶出来了?这事儿透着不对劲儿啊……”吴三省捏着下巴,心里头的疑惑像是春天的野草,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除了挖坟掘墓,平日里他还捣鼓些老物件买卖。 所以,这铃铛的来历,还有年头,他一眼就能估摸个大概。 “三叔,刚才是不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邪门响动?”吴邪问。 吴三省点点头,“嗯,应该是。” 吴三省话音刚落,那尸鳖王忽然苏醒,令人头疼欲裂的古怪铃声再次响起。 嗨少实在忍不了,晃晃悠悠跑过去,一脚踩碎了那丁零当啷作响的铃铛。 头疼的声音虽停,但嗨少这一鲁莽之举,差点没把吴三省给气背过去。 这可是西周的青铜铃啊,货真价实的青铜器。带回去,能换不少银两呢。 正当吴三省要教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侄子时,吴邪猛然一叫,手指着地上被踩坏的铃铛。 “三叔,快看!这铃铛里爬出一只蜈蚣!” 吴三省一愣,回头一瞧,铃铛内果然钻出一条粗壮的蜈蚣。这时,吴天蛟也蹲下身,心中暗自佩服古人的智慧。 “天哥,你看出啥门道了?这青铜铃为啥藏着蜈蚣?铃铛密封,蜈蚣在里面咋活?” “自然有法子。” 吴天蛟拾起尸鳖王,朝其尾部端详。 “若我没猜错,这是传说中的共生之术。吴邪,你看这尸鳖王尾巴里有根圆管,连着尸鳖的肚子。蜈蚣顺着这管子钻入尸鳖腹中取食,这精妙设计能让尸鳖与蜈蚣共生不死。” 吴邪点头,听着吴天蛟的解说,只觉此事颇显神奇。 但问题来了,这共生之术若是人造,那这尸鳖定非野生,很可能是人工养的。 养尸鳖不难理解,或许是用以守护古墓。但为何要在尸鳖王体内设这共生系统? 仅仅为了让尸鳖活得更久? 吴邪觉着事情不简单。 万物皆能繁衍,若要尸鳖守墓,让其自行繁殖便是,何必费劲研究共生系统。 “这家伙食腐吸阴,阴气重,咱们现在不能杀它,得借它的阴气掩盖我们的生气,能否平安通过前面的尸骨之地,全指望它了。”吴三省皱眉道。 皱眉,是因心忧愈甚。 眼前的尸鳖,已不能以“只”论,而应是“尊”。无论体型还是尸气,皆透露着它是此洞的霸主。 能让洞中霸主惧怕至逃命,前方之物的可怕,可想而知。 而小哥又因失血过多,暂时失去战斗力,真不知天哥一人能否应对。 吴三省心底,对张起灵的信任更多于吴天蛟。他们曾并肩作战,张起灵的实力他亲眼所见,至于吴天蛟,则多是听说。 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当然,吴三省并未否定吴天蛟,只是更信任小哥罢了。接着,吴天蛟将这充满阴气的尸鳖王置于船首。 随着小舟缓缓前行,众人很快来到尸骨之地。 累累白骨散发着幽幽磷光,前方石壁嵌着一水晶棺,透过棺材可见其中的干尸。 然而,石壁不止一口水晶棺。 对面还有一具,但棺内的干尸却无影无踪。吴邪有种不祥预感。 “三叔,那棺是原本就没放尸体,还是……”后面的话,吴邪说不出。若是原有的尸体消失,情况便太糟糕了。 一想到这,脊背不禁一阵发凉,冷汗直冒。 吴三省摇头,“不清楚,但这地方阴森诡异,尽快离开为好。” 众人继续前行,突见一白衣女鬼背立前方。 嗨少吓得尖叫起来。 但众人无暇顾及他,那白衣女鬼确是能惊得人心惊肉跳,心脏不强者,恐早已吓晕过去。 吴天蛟见状,一跃至船头,用力一拽,颈上挂着的缩微版发丘符已握在手心。 随即,一掷而出,直奔白衣女鬼额头。 发丘符贴上女鬼脑门,下一瞬,女鬼尸气尽散,直挺挺坠入水中。 吴天蛟又隔空一招,发丘符回到手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如梦似幻。 特别是吴三省、潘子等人,虽吴邪、嗨少不知粽子厉害,但他们却是深知。 像他们这样的凡人,即便经验丰富,遇到粽子也是凶多吉少。 但如今,这么重的尸气,被吴天蛟一击即破。 那粽子难道是纸扎的不成? 吴天蛟扔出去的,究竟是何物…… 实则按吴三省的历练,发丘印自是认得的,但这袖珍模样的发丘印,确是头一遭遇见,前所未闻。 “快些走,切莫回头。” 吴天蛟言罢。 吴天蛟这一声提醒,众人如梦初醒,随即抄起木桨,使出吃奶的劲向外划去。 纵然那白衣女鬼已除,但这葬尸地的空气里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令人脊背生寒,一刻也不想多待。 小舟眼瞅着就要划出洞口,好奇的吴邪终是按捺不住,悄悄回头瞄了一眼... 吴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昏倒在了船上。 醒来时,船上空无一人,只剩他孤身一人困于这尸洞之中。 第124章 巧破机关 吴邪心中焦急又恐惧,同时挂念着吴天蛟等人的安危。 “天哥,三叔,小哥,黑少,你们在哪儿?” “潘子...” 吴邪在空旷的尸洞中独自呼喊着,声音回荡悠悠。 就在这时,他忽觉前方有一团白影。 到底是何物,因洞内太暗,实在难以分辨。 吴邪生怕吴天蛟等人的消失与此白影有关。 于是他拾起木桨,独个儿小心地向前划去。 愈近,吴邪点亮了手电筒。 光束投向对面岸边的那片白色身影。 瞬息间,白衣女鬼再次映入眼帘。 乱发披肩,一袭白衣。 她的出现足以吓散人的三魂七魄。 “啊!”吴邪突然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回船上。好在他出自吴家,迅速从惊惧中恢复,抹去额上冷汗。 为求生存,当下唯有逃命一途。 吴邪急忙拾起木桨,拼命向来路划去。 使出浑身解数。 然而,凡人之速,怎敌得过鬼魅。 一眨眼,一道白影掠过水面。 转瞬间,白衣女鬼赫然立于吴邪面前。 吴邪惊慌失措,紧握着木桨。此时他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这木桨。女鬼步步逼近。 吴邪持桨之手止不住颤抖。 要知道,这可是他头一回下斗,万万没料到会落入这般境地。 况且,这白衣女鬼不是已死?怎会在此重现? 虽心存畏惧,但吴邪明白,害怕不能救命。他必须寻出路。只有自己活下来,才有希望救出吴天蛟他们。 “你,你可见过我的伙伴?你一直住这儿吗?白衣姐姐,我们只是路过,并无意与你为敌。” 吴邪看似天真的问话,实则大智若愚。 他意在分散白衣女鬼的注意力。 因为他深知,作为凡人,绝非此女鬼对手。 唯一的胜算在于:乘其不备,击其要害。 白衣女鬼似真被吴邪所惑。 就在这一刹那,吴邪拼尽全力,如饿虎扑食般将女鬼扑倒在地,死死扼住她的咽喉。 “说,我三叔,天哥,小哥在哪儿?” 尸洞之外,山清水秀,别有洞天。 吴天蛟他们正坐在船上,准备靠岸。 前方便是一小村落,与吴三省商议,夜色已深,决定在此借宿一夜。 吴天蛟走向张起灵。 “小哥,好些了吗?” 张起灵微微颔首,“嗯,好多了。” 吴天蛟取水,拧开瓶盖,正欲递与小哥。 这时,吴三省忽然大喊:“天哥,快来,瞧瞧吴邪这是咋了?” 事实上,吴邪并未独自留在尸洞。 而是与吴天蛟、吴三省等人一道。 只是他目前昏迷不醒。 是被吴天蛟敲晕的。 吴天蛟早说过勿回头。 吴邪偏偏不听,故而采取了这无奈之举。 吴天蛟实则是救他。 但原本无恙的吴邪,此刻面容扭曲,全身似在用力。 口中更是语无伦次。 即便是老练如吴三省,也不知吴邪这是何故? “三爷,小三爷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此刻的吴邪,虽身陷梦魇,但力大无穷。 吴三省、黑少、潘子三人合力才勉强制住他。 吴天蛟与张起灵一同走近。 吴天蛟屈膝蹲下,就在吴邪欲再次发作时,他两指迅捷地点中吴邪穴位。 随后取出匕首。 潘子一惊,以为吴天蛟要对吴邪不利。 中邪至极,药石无效,唯一的法子便是了结其性命。 但吴邪是吴三省的侄子,是小三爷。不论中邪多重,都不能让他就这么去了。 潘子欲阻止,却被吴三省拦下,后者摇了摇头。 吴天蛟留意到潘子的举动,却不予理会。 他直接以匕首划破手指,将血涂在吴邪唇上。 血渐渐化作雾气,渗入吴邪口中。 吴三省与潘子对此面面相觑。 心中惊奇,小哥以血退敌,而这天哥竟是以血救人... 他们俩到底是哪方神圣,怎会有这般能耐? 自己武艺高强也就罢了, 体内流淌的血,竟也如此非同凡响。 几分钟后,吴邪悠悠转醒。 醒来后,他把方才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吴三省等人。 至今,吴邪心里还有几分后怕, 呼吸仍旧略显不稳。 “真骇人,实在太吓人了,幸亏耶只是个梦……” “不,那不是梦。” 张起灵忽然开口道。 吴邪闻言,心中一怔。 “那,那不是梦,又是什么?” 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惧意。 “那是傀儡,白衣女尸的魂魄所化,她想借你的阳气逃离那尸窟,因此天哥才不让你们回头。” 张起灵说罢,声音中隐约藏着怒意,似是在为吴天蛟抱不平。 吴邪心中顿时一阵愧疚,望着吴天蛟,“天哥,对不住了,都怪我一时好奇,差点连累了大家。” 见吴邪如此自责,吴天蛟也不忍心再多责怪他。 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上得岸来。 寻到一户乡亲家,付了些碎银子,打算在此借住一夜,明日再寻鲁王墓。 收留吴天蛟他们的乡亲姓牛,憨厚老实,与那位李伯大相径庭。 他敲响了吴天蛟等人的房门。 “几位客官,你们此行的目的,莫不是为了后山那座古坟吧?” “我劝各位还是别去,看你们也不像坏人,听我一句劝,早早回去吧,我怕你们去了,就回不来了。” 众人听了老牛的话,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 既已被识破,也就无需隐瞒。 “老哥,既被你看穿了,我们就直言不讳了。” “不错,我们正是冲着后山的坟冢而来。” “不过您别误会,我们找那坟冢,并非图谋文物,而是要保护文物。” “据可靠消息,贵村后山的古墓已落入一群国际盗墓贼的眼中,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们得手前,尽快找到古墓,加以保护。” “所以,乡亲,能否劳烦您说明白些,为何说我们去了就回不来?莫非您知晓些隐秘,或是亲自去过不成?” 老牛闻言面色一变,“我自然没去过,那样的凶险之地,我一介平民怎敢涉足么。” “说来话长,咱这村子几千年间,常有人慕名而来,皆是为了后山那座古墓。” “但无论来者几何,最终无人能生还,所以我才力劝各位别去。你们正值青春年华,何苦涉险?” 乡亲的话恳切之至,让吴三省他们心底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然而众人皆非畏首畏尾之辈,千里迢迢赶来,岂会因乡亲片言就打退堂鼓? “谢过乡亲好意,不过我们还需商议一番。” 说着,吴三省取出些银钱,“乡亲,我们一路风尘仆仆,早已饥肠辘辘,还望您能备些饭菜。” 老牛连忙推辞,“使不得,这银子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多,真的一点都不多,毕竟我们人多嘴杂嘛。” “天哥,三叔,你们说句话呀,咱们真要去找那座可能让人有去无回的鲁王墓吗?”饭桌上,嗨少怀惴惴不安地音频流问。 这一路上的惊险,让他初时对古墓的美好幻想彻底破灭。 未等吴天蛟、吴三省开口,吴邪抢先道: “去!当然要去!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使命。” “嗨少,若你不愿去,留下也无妨,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我……” 嗨少正欲言语,忽被身后人轻轻一推。 他从凳上跌落。 紧接着,一名模样俊俏的姑娘坐到了他位上,抄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满脸的惬意,“真香,真是太香了。” 吴天蛟与张起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这张面孔对他们而言稍显陌生。 吴邪起身,一脸惊讶,“陈丞橙,怎么是你?” “除了我,还能是谁呢?” 陈丞橙吃了几口饭,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看向吴三省。 “姑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周围确实有座古墓。” “相传葬着位仙人,规模不亚于帝王陵寝,可惜一次山崩将古墓深埋,要想找到古墓,怕是有一定难度。” 吴三省闻言皱眉。 “陈丞橙,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吴邪至今仍有些回不过神。 这一路的凶险,吴邪最是明白,若非吴天蛟和张起灵,他们早就命丧黄泉,吴邪不相信陈丞橙一个弱女子能独自穿过那座死气沉沉的尸窟。 “我是跟着那群盗墓贼来的,他们早就到了,我知道你们会来,特意在这儿等你们呢。” 陈丞橙道。 “啥?阿宁他们早到啦?”吴邪一惊,瞧向吴天蛟和吴三省,眼神里带着询问,是否该紧跟着动身。 “不成,天色晚了,咱又人生地不熟,有啥动作也得等天亮。”吴三省摆摆手道。 吴邪的目光又落到了吴天蛟身上。 “我赞同三爷的主张。”吴天蛟语气平和,边说边夹起一筷菜。这时,陈丞橙小跑过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吴天蛟。 他双手握住吴天蛟的手,“您就是天哥吧,阿邪早给我讲过您的英勇故事,真是闻名已久啊。” 随后转向张起灵,“小哥对吧,您的壮举我也有所耳闻,久仰大名了。” 他伸手欲与小哥握手,哪知小哥筷子一放,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屋,留下陈丞橙满脸尴尬。 晚饭后,吴邪向吴天蛟解释:“天哥,抱歉啊,我那朋友脑袋瓜子不太灵光,有点神经兮兮的,您和小哥别跟她计较。” “脑子不太好?” 吴天蛟笑笑,拍拍吴邪的肩,“天真,往后为人处事莫要太过天真,更别轻易信人,总之,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话落,吴天蛟便不再言语,转身进了屋。 吴邪挠挠头,心里嘀咕,天哥这话何意? “他是在暗示陈丞橙有问题?” “可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怎会呢?” 吴邪摇摇头,一脸不解。 次日清晨。 众人向乡亲告别,轻装上阵,继续往山后行进。乡亲无奈地叹气,“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 又过一日。 一小时后,众人穿过密林,来到山后。 吴天蛟伸手一指,“不用再寻了,就这儿了。” 昨日陈丞橙提到山崩,古墓被埋,即使翻遍这里,也找不着鲁王墓的正门,唯有寻一适宜之地开挖。 吴三省忙掏出地图。 抬头辨了辨方向,“此处下方,估摸是陪葬的祭坛。” 潘子卸下背包,操起铲子开始探路。铲子抽出,土中带血。 吴三省突然眉头一皱,“竟是血尸墓。” “血尸墓?三叔,那是啥?”吴邪疑惑问。 “土带血,尸带金,这类血尸墓里必藏世所罕见的宝物,但同样危机四伏,咱们得心中有数。” 吴邪走到嗨少身旁。“嗨少,你别下去了,你和陈丞橙在上面等我们,想知道古墓啥样,回来我细细说给你听。” 嗨少不甘心,尽管心有畏惧。 “吴邪,你过来。”陈丞橙招了招手。 随后一爪子下去,硬邦邦的石头地直接被刨出了个坑。 这下,潘子几个都看傻了眼。 吴三省说它爪子跟刀似的,可谁想得到能尖利成这样。 小九原本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但自从吴天蛟这二十多年,天天给它喂丹药。 一来能让它身子骨硬朗,二来也让它添了几分凶悍劲儿。 这二十多年来,吴天蛟和胡叭一众人走南闯北,探了不少老坟,打洞的活儿全是小九一手包揽。 比那洋机器还管用,就是得往里砸银子。 机器烧油就行,这家伙每个月得耗上百颗丹药。 好在吴天蛟在那神奇的系统里学了炼丹的手艺,不然他可养不起这个小家伙。 小九一爪接一爪地挖着。 没多久,坟头顶上的石板就被它给刨开了,显露出一道墓门。 吴天蛟也没急着唤回小九,小家伙关久了,正好出来透透气。 “走吧,小哥,咱们下地瞧瞧。” 吴天蛟走到张起灵跟前,伸手过去。 这时的张起灵正淡然地坐在地上,神色如常。 他抬眼望了吴天蛟一下,伸手握住吴天蛟,站起身来。 吴三省见状,微微一怔。 小哥那高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喜言语,更不爱与人肢体接触。看样子,天哥和小哥关系不浅呐。 一行人顺着墓道,步步深入。 通道尽头,一扇厚重的石门挡住了路。石门两侧的石兽引起了吴三省的注意。他朝潘子使了个眼色。 潘子心里明镜似的,会意了吴三省的意思。 俩人一左一右走到了石兽前。 手刚搭上石兽口中的机关,石门便缓缓开启了。 正要抽手,吴天蛟忽觉不对劲,连忙喊道: “别动!” 吴三省和潘子同时回头望向吴天蛟。 吴天蛟走近吴三省,仔细打量起来。 “这机关里恐怕藏有暗器,一旦触发,怕是性命难保。” 原着里这本是个普通的开门机关。 还好吴天蛟心思细腻,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吴邪一听这话,吓得一头冷汗。 刚要凑近,却被吴天蛟摆手制止,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示意他不可大声说话。 仿佛只要声大些,对准吴三省的那一箭就要脱弦而出。 确实如此,这通道口的偏室内,除了石兽机关上的两重机关,还藏有一组声控机关,也是装在石兽身上。 机关中的暗箭一旦触发,连同石兽体内机关也会一同启动。 若是他们声音稍大,会先触动声控机关,进而再激发机关内部,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陷阱。 目的就是要灭掉所有闯入者。 吴天蛟望向张起灵,“小哥,我需要你帮个忙。” 张起灵心领神会,走向潘子。 吴天蛟又看向吴三省:“三爷别紧张,慢慢把手抽出来。” 吴三省长舒一口气。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生死一线,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吴三省飞快抽出手,潘子也是如此。 二人刚把手从石兽口中抽出,吴天蛟和张起灵几乎同时行动,迅速按住了石兽口中的机关。 暗箭未发,有惊无险。 吴天蛟挥挥手,让吴三省他们往后撤。 吴三省、潘子、吴邪缓缓后退,也不敢弄出太大响动。退了五步左右。 吴天蛟与张起灵交换了个眼神,心意相通。 随即迅速抽手,俯身下蹲。只见石兽口中“嗖”地射出一支短小却锋利的暗箭,从吴天蛟和张起灵的眼睫毛边掠过。 最后钉在对面墙上。 距离吴邪他们并不远。 吴邪亲眼所见,那暗箭击墙之后,墙面竟裂开数道缝,足见这短箭力道之大。 若射在人身上,怕是当场丧命。 吴三省、潘子二人对视一眼,脊背生寒。 真没想到,这血尸墓才刚进来,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石兽口中的箭刚发完。 紧接着,石兽双眼又各射出两箭。 张起灵那边同样有惊无险,一一闪过。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箭只是个开头。 接下来,左右两侧的石兽,四只一模一样的眼孔如同怒狮般不停吐出暗箭。 吴天蛟和张起灵忙于躲避,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停歇。 吴邪急忙上前,“天哥,小哥,你们没事吧?那些箭哪儿去了?” 地上没有,吴天蛟他们身上也没有,怪得很。 好在让吴邪宽心的是,吴天蛟和张起灵安然无恙。 “不用找,都在这儿了。”吴天蛟手上多了一把短箭。 方才从石兽眼中射出的那些箭,全被他接住了。 吴邪心头猛地一震,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眶来。刚刚那密如疾风的短箭,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环环相扣,险象环生。 天哥不仅身形矫健,一一避开,毫发无损,竟还顺手接住了那些暗箭,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吴邪转头望向张起灵,半开玩笑地问道:“闷油瓶,你不会也把那些箭全接下来了吧?” 张起灵不紧不慢地摊开双手,只见他指缝间夹着的短箭纷纷落地,数量之多,让人咋舌。 吴三省踱步过来,感叹道:“天哥和小哥,果然是当世高手,能与二位并肩作战,吴三省此生有幸。” 吴邪忙不迭点头赞同,而潘子,那个粗犷汉子,历来只服强者,自不必多言。 此时,身处墓穴上方的嗨少深深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他们一半能耐就好喽。” 陈丞橙则沉默不语,双眼紧锁屏幕,若有所思…… “天哥,三爷,小哥,怎么没路了?这是啥情况?”吴天蛟等人穿过开启的石门,却发现左右皆无路,唯有正前方一门,却被石砖堵得严严实实。 “主墓室应该就在那石墙背后。”张起灵冷静分析。 “那我来把它砸开!”潘子从背包里抽出锤子,就要向前冲。 张起灵却一把拉住他,自己上前,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石墙上摸索。 “天哥,闷油瓶这是干嘛呢?”吴邪疑惑不解。 “这可是血尸墓,危险系数比普通古墓高多了。就像刚才,开门的机关里都藏着暗箭,谁想得到?在这里,步步都得小心。” 吴天蛟话音未落,张起灵已闪电出手,两指竟轻易穿透了坚石。 吴邪看得目瞪口呆,小哥这一手,让他对人的手指有了全新认识。这么坚硬的墙,别说手指,就算利刃也难以刺入,而闷油瓶却能……这人还正常吗? 正想问吴天蛟闷油瓶底细,吴邪忽觉吴天蛟的指尖似乎也别有乾坤,联想到之前在尸洞中吴天蛟仅用两指便制服了大尸鳖,莫非天哥的手指也如小哥一般,能一指洞穿石壁? 吴三省眯起眼,不同于吴邪,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认得那“发丘指”,只是没想到小哥竟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张起灵轻而易举地取下一块石砖,望着其中,淡淡开口:“天哥,果不其然。” 潘子凑上前,追问:“小哥,果不其然啥?” 张起灵语气依旧淡漠:“这里有防盗夹层,东西只能拿不能推进去,也不能砸。” “给我一根导管。”潘子点头,从包里翻出一根导管,递过打火机。 张起灵点燃导管一端,小心翼翼将其插入石缝。 不多时,赤红的液体顺着导管流出。 吴三省见状大惊:“防盗夹层竟是矾酸,这墓主人够狠毒的。” “还好没硬砸,否则皮肉都要烧干净了。”话音刚落,矾酸从导管涌出,浓烟滚滚,看着就让人心悸。 第125章 险成棺中客 片刻后,矾酸流尽,张起灵抽出导管,站起身。 “行了,可以动手了。” 得到张起灵许可,潘子才放心开砸,心中难免后怕。 这恐怕是他遇到的最难斗的墓了。 刚开始就遇上了重重机关,且每个都让人防不胜防。 随着潘子一锤锤重击,墓墙应声而开。 众人步入另一间墓室,吴邪掏出更多荧光棒,照亮四周。 室内布局显露无疑:中央一块类似八卦的石板,布满古老符文;四壁各立长明灯八盏,中间摆放一方四足铜鼎。 仰望鼎顶,星辰日月雕刻其上。 张起灵并未留意铜鼎,自进门起,他的目光就被南侧的石棺吸引。 “三爷,天哥,这里面好东西不少!”潘子直奔四足铜鼎而去。 铜鼎内,除了数件珍贵之物,还躺着一具无头干尸,衣物虽已腐朽,但随身物品尚存。 潘子正欲将其取下。 “放下那东西。”张起灵声音透着凉意。 小哥首次显露出紧张,目光紧紧锁在南方的石棺上。 潘子一愣,不明所以,转头望向吴三省。 “小哥说得对,快放下,这四足铜鼎显然是祭祀之用,你胆子也太大了,连祭器里的东西也敢动。” 此“祭人”并非祭祀之人,乃是被置于祭器中的牺牲品…… 那具没了头颅的干瘪尸体,明摆着是祭坛上又一个无辜的灵魂。 吴三省嘴上这么一说,心里头却是不以为意。 他琢磨着,只要不动里面的东西,啥事儿也没有。 然而,吴三省万没想到,潘子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已经触怒了石棺内的主儿。 石棺猛地一阵颤抖,像是被惊扰的山林。 这一下,可吓得吴邪、潘子几个一蹦三尺高。 “咯咯咯。” 就在这时,张起灵的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渐渐地,石棺仿佛安静了下来。 虽然还在晃,但比起方才已是大为减弱。 吴邪惊讶道:“三哥,闷油瓶他,他莫不是在跟里头那位...尸体说话?” 吴天蛟点点头,沉声道:“小哥通晓尸语。” 得知张起灵懂尸语,吴邪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世间怎会有这般奇人,似乎无所不能。 一番简短的“交谈”后,石棺终于停止了摇晃。 小哥也并未像故事里描述的那样,向石棺内的主儿下跪。 一切复归平静,有惊无险。 张起灵望向潘子众人,言简意赅:“不该碰的别碰,日落之前必须离去。” “三爷,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潘子贴近吴三省悄声问。 潘子与小哥相识不久,自然不知其深浅。 别说他,怕是吴三省也未必知晓小哥的真实底细。 这世上,若论了解小哥、知根知底的,恐怕只有吴天蛟一人了。 吴三省眉头紧锁,正欲言语,忽然一道黑影掠过。 “谁?出来!” 吴三省迅速抽枪,缓缓向前挪步。 不待他开枪,对方已先发制人。 幸亏吴三省身手了得,子弹飞来瞬间侧身避过。 不躲倒好,这一躲,却是大祸临头。 子弹虽未击中吴三省,却击中了他身后不远处的石棺。 石棺遭此一击,黑气旋即弥漫而出。 棺盖蠢蠢欲动,似有物欲挣脱而出。 这下,便是小哥真给里头那位下跪,也是于事无补。 而那幕后黑手,早已逃之夭夭。 “嗨少,刚才那黑影瞧见了吗?” 吴邪急切通过耳麦,询问在外的嗨少。 嗨少在外用热成像,总比他们肉眼看得周全。 “不清楚,应该是人吧。” 吴邪不悦:“废话,不是人能开枪吗?” 十有八九,是阿宁那帮人。 “得了,吴邪,别追究了。现在就算揪出元凶也无济于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你三叔回去避一避。” 话音刚落,吴天蛟自背后抽出千机伞。 瞬息间,千机伞如离弦之箭,直击石棺溢出的黑气。 “砰”的一声,黑气撞壁而落。 其实,吴天蛟暗自希望它出来。 不然,哪来的经验值,哪来的系统奖励。 他伸手一招,千机伞即刻回归掌中。 与此同时,黑气缓缓自地面升起。 黑气之下,包裹的实则是怨念缠身的血尸。 而这血尸来头不小。 血尸满腔怒火,步步紧逼吴天蛟一行。 “小哥,你有何打算?能对他下手吗?”吴天蛟问。 张起灵望向吴天蛟,总觉得他洞悉一切。 “对付这血尸,天哥一人足矣。” 棺内之物与张家有着不浅的渊源。 否则,也不会方才给了他这个面子, 允许他们在此逗留至夜幕降临。 吴天蛟笑道:“那小哥,我不客气了。” 言罢,吴天蛟再挥千机伞。 此刻,千机伞已化为银色长枪。 尽管吴天蛟尚未习得枪术,但他速度快如闪电。 一人多高的银枪,在他手中舞得如同利剑。 血尸招架无力,终是倒地不起。 吴天蛟取出丹丸,塞入血尸口中。 黑气消散,一袭龙袍的中年男子显露真容,双眼圆睁,咽气前喊道:“孤不服,铁面生,孤做鬼亦不饶你!” 【叮!恭喜宿主击杀千年血尸周穆王,获得《修罗地狱枪谱》!】 【系统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系统声音一落,吴天蛟脑中涌进大量枪法知识。 玄妙莫测,变化无穷... 此时,吴三省几人走近。 “三叔,这莫非是墓主人?可他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铁面生又是谁?” “三爷,看这位衣着,生前定是个帝王级别的人物吧?” “咱们来找的鲁殇王虽说也是王爷,可哪能穿着龙袍啊?”潘子疑惑道。 “三哥,难道我们的情报有误?此处并非鲁殇王的陵寝?”吴邪追问... 吴三省仔细端详着那具奇异的血尸所穿的衣物。 “虽说西周与战国相隔不久,但两者服饰配饰差异颇大。更别说战国时期诸侯割据,衣着风俗更是五花八门。” “看这位穿戴,更像是西周时的王侯贵族,不对,精确地说,应该是西周的帝王。” “吴邪,还记得我们在尸洞里捡到的那个铜铃吗?那玩意儿正是西周之物。” “这么说,我们先前得到的消息错了?”吴邪的手电筒光柱落在周穆王的遗体上,似是询问吴三省,又似自言自语。 吴三省默然,他心中同样疑惑。 吴邪转向吴天蛟,“天哥,你怎么看?” “一种可能是我们先前情报有误,二是情报没错,但这里是墓中之墓。” “墓中之墓?”吴邪望向吴天蛟,不解其意。 吴天蛟的一番提醒,让吴三省恍然,“天哥说得对,这可能真是个墓中墓。” “墓中墓,就是在原有的古墓内,再建一座墓。” 吴邪惊讶,“还能这样操作?” 亲历其境,比看爷爷笔记刺激多了。 “三爷,我们现在咋整?把他送回去?”潘子问道。 这血尸虽暂无动静,可谁敢保证它不再次醒来。 吴三省点点头,若真是墓中墓,真正的主墓室恐怕已遭人侵占。 “他也真够可怜的,身为帝王,死后陵寝还遭人夺占,恐怕是最倒霉的帝王了。” “他已如此可怜,我们自当助他一臂之力。”吴三省言外之意,潘子心领神会。 “小三爷,搭把手。” 潘子望向吴邪,后者点头应允。 两人合力将周穆王的遗体放入石棺中。 潘子正欲取锤子和铁钉封棺,却被张起灵制止,“你干嘛?” 潘子看看吴三省,“让他老人家好好安息嘛。”实则是怕它再生事端。 “不必。”张起灵语气冷淡。 吴天蛟上前接过锤子和钉子。 “潘子,你下墓多年,不懂乱封棺不吉利吗?” “可……” 吴天蛟拍拍潘子肩,“好啦,你的心意我知道,这事我来处理。” 潘子迟疑片刻,点头同意。 吴天蛟掏出一张符纸,贴于石棺上。 “这是镇尸符,有它在,不论何等尸身,都得乖乖待在棺内,不用担心了。”吴天蛟对潘子说。 潘子不由望向吴三省,后者轻轻点头。 潘子重重点头回应吴天蛟,虽然从未听闻世间有镇尸符一说,但三爷信,他也无异议。 吴天蛟轻笑,“石棺那位只是小插曲,我们赶紧找主墓室,如小哥所说,得赶在天黑前离开。” 一行人沿石棺后通道前行。 “老吴,问问天哥,那镇尸符真管用?天哥还会画符?你也帮我说说,让他也给画几张,比如发财符,平安符啥的。” 嗨少的声音经蓝牙耳机传入吴邪耳中。 吴邪瞥了吴天蛟一眼,并未代为请求。 吴天蛟虽没戴耳机,但也听见了。 他神秘一笑。 在《盗墓笔记》故事正式开篇前的二十二年,吴天蛟确实跟系统学了画符。 无论是平安符、火球符,还是傀儡符…… 不过,他刚贴的镇尸符并无实效。 不是他不会画,而是不想囚禁周穆王。 不然,之前喂的丹药岂不白费…… 吴天蛟等人刚走不久,周穆王的石棺便生异变,棺盖猛然飞起。 周穆王自棺中跃出,却已非那副狰狞血尸之态,恢复了周穆王本貌,悄然跟上了吴天蛟。 十分钟许,一行人至一精美雕饰的甬道,此乃通往主墓室的路。 众人审视之际,吴邪忽叫道:“天哥,三叔,小哥,这里有条地道!” 吴天蛟上前,屈膝抓土嗅了嗅。 “新挖的盗洞。” 吴邪皱眉,“看来阿宁他们还是快我们一步。” 张起灵缓步靠近,声音沉稳如山间冷风,“走得快未必是福。” 说罢,他步入那盗洞深处,身形渐渐隐于幽暗之中。 吴天蛟拍了拍吴邪的肩头,“走吧,咱们跟上。” 穿越过曲折的通道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周围错落有致的神像显得更为宏伟庄重。 在吴天蛟和吴三省的引领下,一行人终至主墓室。 室中赫然陈列着七座石棺,庄严肃穆。 墓室深处,一块巨大的石碑上刻满了古老而又晦涩的文字,让人一时难以琢磨。 “大侄儿,该你上场了。你不是对古字颇有研究吗?看看这上面刻的啥?”吴三省言罢,眼含期待。 吴邪确实在古代文字上颇有造诣,当初帛书上的东夏文他一眼便能识别。 只是识得多少,便另当别论了。 吴邪连忙趋前,手电筒的光束稳稳落在石碑之上。 “天哥,三叔,你们之前的猜测或许不无道理。这些字确系战国时鲁国的文字,记录着墓主人的一生,应是一位鲁国诸侯,无误,正是鲁殇王本人。” 因事先知晓此古墓或为战国遗迹,途中吴邪特地复习了那段时期的各类文字。 虽不敢说能完全解读,但大致意思已了然于胸。 吴三省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移向那七座石棺。 “狡猾的老狐狸,竟摆出七口棺,意图混淆视听。” “三叔,这有何难?既然不知鲁殇王真身何在,干脆把它们一并打开不就行了?”吴天蛟手持电筒,光影在七座石棺间游走。 “怕是没那么简单,七口棺依北斗七星布局,若我没猜错,这便是传说中的七星疑棺,不只考验真假,每一棺皆设机关。” “天哥所言极是,此处虽为主墓室,却不见真正墓主。” 张起灵话语清冷,手电光芒突然定格在其中一棺,那棺显有过开启的痕迹。 张起灵手起掌落,那微启的石棺豁然洞开,其中躺着的却并非主人,而是一名洋人。 吴三省踱步近前,“看来自是天哥所料不错,这些石棺中确藏玄机。” 显然,这位洋人因擅自启棺,才遭此厄运。 “三叔,此人我认得,曾是追捕我和嗨少那帮人之一。” 吴三省颔首,“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三爷,有个影子,在墙上忽左忽右,来回飘荡。” 潘子目不转睛,盯紧对面的石壁,眼中满是惊惧。 若是一般影子,断不会令他如此惊恐,那墙上的影,分明非人所有。 人形之下,顶着兽头,犹如人马交合的怪物。 吴三省急转头,却未见任何影踪。 “三爷,信我,我没撒谎。” 潘子眼神诚恳,吴三省深知他不会无故编造。 能让潘子都心生畏惧,绝非凡物。 正当此时,那可怕怪影再次浮现于墙,一闪即逝。张起灵欲追,却被吴天蛟唤住。 “小哥,此事交予我吧,你留下与吴邪他们一起。” 张起灵稍作犹豫,终是点了头。 吴天蛟随即朝那黑影追去,动作敏捷,瞬间穿越主墓室,踏入另一条幽邃甬道。他停下步伐,低声道:“现身吧,周穆王。” 随着话音,前方黑暗中缓缓现出一人,正是经由吴天蛟丹药复生的周穆王。 周穆王行至吴天蛟身侧,单膝跪地,“感谢主人助我解脱苦海。” 吴天蛟笑而不语,“周穆王,你三千年前布下长生大局,怎料鲁殇王与铁面生横插一脚,打乱了你的永生计划,不但未得长生,反成了血尸囚徒。” “若非遇见我,你恐将永世不人不鬼,为仇敌守墓。” 周穆王双腿跪地,神情虔诚。 “原来主人了如指掌。世事更迭,物换星移,这场劫难让我大彻大悟。如今我不求长生,但求主人能助我手刃铁面生与鲁殇王这两个恶棍。” 三千年前,周穆王自西王母处得长生秘法,披玉俑,食尸蟞丹,几经蜕变,以为永生在望。 岂料,一帮盗墓贼突现,鸠占鹊巢,不仅占据其墓,还将他自玉俑中拖出,使之化为血尸,忍受了三千年的无尽煎熬。 “鲁殇王?铁面生?” 一个已逝,一个真身不明,铁面生的身份更是众说纷纭。 吴天蛟望着周穆王,语气坚定,“既称我为主,我自当担责。放心,一旦寻到二人,定为你报仇雪恨。” 言毕,吴天蛟取出一粒丹药... 在交给周穆王之前,他缓缓言道,“周穆王,你原是三千年前的故人,本不属于这方天地,纵使我让你解脱束缚,你也难再见天日。现下,我予你一抉择,你是否真心愿认我为主?此后,一切听我吩咐?” 实则,如今的周穆王不过是一介守卫之灵。 较之血尸,他多了一份自主的意念,却依旧需受到吴天蛟的羁绊。 他就如影随形,默默守护在吴天蛟身旁,永不失约。 “姬满甘愿,是主人赋予姬满重生之尊,是主人解除了姬满身为血尸之苦,主上,姬满愿永随君侧,只望主人助我报仇雪恨。” 此刻的周穆王已了悟诸多。 长生不老,权势滔天,皆不过黄粱一梦。 昔日因迷恋这一切,贪求不朽,不仅历经三千年血尸之痛,更失去了轮回为人之机。 他今已放下万般,唯仇恨难忘。 那三千载承受的折磨,皆拜鲁殇王与铁面生所赐。 玉俑与尸鳖丹,予人长生,周穆王深知,此二人必有一存于世。 他欲复仇,亲眼见证二者陨落于前。 “何人?”正当吴天蛟与周穆王交谈之际,那马首人身的黑影再度现身... 吴天蛟语落,那人马之影惊慌捂嘴,随即转身欲逃。 周穆王瞬时化作一缕黑雾,寻至那黑影,将其团团围住。 原来,那黑影并非虚幻,乃是一位戴着马头面具的胖子。 胖子被周身缭绕的黑雾吓得不知所措。 “不,不,天哥,是我,王月半啊,咱俩见过的,能否请您令这位兄弟放开我?” 吴天蛟走近,王月半? “王月半?未曾听闻。”实际上,吴天蛟早已料到这马首人身便是胖子王月半。 胖子僵立不动,生怕惹怒吴天蛟,“天哥,不会吧,我们几天前才相见,你让这位...兄弟先退开,我取下面具,您定能认出我来。” 吴天蛟沉思须臾,令周穆王离了胖子。 时局紧迫,吴天蛟无暇在此与胖子纠缠。 “遵命,主人。” 周穆王接令,恢复了本来面貌。 作为守卫之灵,先前那团黑雾仅是小术罢了。 待周穆王离去,胖子方才长舒一口气。 至今,他仍难以置信所见之景。 这传言中的天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可令亡者复生? 那周穆王已逝三千年矣! 天哥难道真是仙人不成? 胖爷心中暗惊,不想此生竟能遇仙。 他取下面具,那原是七星鲁王宫中的陪葬之物,随手所得。 “王月半,真是你?” 吴天蛟一步步逼近。 语气平缓,却令胖子心中忐忑。 他踉跄后退,咽了咽口水。“天哥,我啥也没见着,我从小就有夜盲,晚上啥也瞧不见。” “这下,胖爷莫不是要遭灭口?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话毕,他撒出一把石灰,准备逃走。 然而,石灰反扑入眼。 “不好,胖爷这下惹祸了。” 紧接着,一记手刀令他昏厥过去。 “主人,我即刻结果了他。” 周穆王道,欲行此事。 “住手。” 吴天蛟制止他,“此事勿需你管。” 接着,将最后一粒丹药递给周穆王,“你初愈,需勤加修行,勿负我望。” 周穆王单膝跪地,“多谢主人。” 随后化作黑雾,钻入吴天蛟的空间戒指。 守卫之灵,严格来说,并无实体。 他仅是气,由魂魄汇聚而成的气。 虽得以不死不灭,余生却只能困于暗黑之中。 吴天蛟从系统购得丹药,喂给胖子。 拍打其脸颊,“醒醒,别装睡了。” 胖子惊醒,眼神迷蒙,四顾望,“这是哪里?我怎会在此?” 见到吴天蛟,他眼中闪过光,“天哥怎会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月半,我们前些天还一起饮酒呢。” 吴天蛟微笑,心道失忆丹果真有效。 拍拍胖子肩,“怎会忘记,月半兄。” 如此,盗墓铁三角也算齐聚。 吴天蛟非有意令胖子失忆。 然而,周穆王之事不可外泄。 若让胖子记住那番对话,无疑是严重泄露剧情。 吴天蛟不能行此。 与此同时,吴邪、张起灵、吴三省、潘子等人在主墓室内发现了一间密室... 步入耳房,里头摆满了石刻与铜器,显得颇为古朴。 吴邪弯下腰,细细端详,“三叔,这些东西是哪个年月的?西周还是战国时期?”他对古玩略知一二,不过比及三叔吴三省,终究逊色几分。 “三叔?三叔?”吴邪以为三叔沉迷于这些古物,未曾留意他的话。 第126章 古墓中的挑战 他提高了声调,又呼唤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回应。 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束扫过,吴三省的身影无处可寻。不单是三叔,连小哥张起灵和潘子也不见了踪影,明明刚才他们还都在一起。 吴邪步履谨慎地走出耳房,边走边轻声唤着,“三叔?三叔,别闹了,快出来吧,别吓我行不行?” “小哥?潘子?你们在哪儿?”回到主墓室,除了那七口大棺,三叔和张起灵的身影同样无迹可寻。 吴邪心慌意乱,捂着蓝牙耳机急切问道:“少校,你刚看到我三叔他们去哪儿了吗?” “没注意,他们不是一直和你一起吗?” “糟糕!” 吴邪即刻向耳房奔去,心中揣测那里必定暗藏机关,三叔和小哥等人恐怕是不慎触发了什么。 他奔回耳房,细心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机关,心中焦急万分。 搜寻半晌未果,倒是意外发现了一个背包,样式看着像是阿宁他们遗留下的。吴邪打开背包,发现内有几张手绘地图,其中一张格外吸引他的注意,详细标注着当前所在的位置。 他边看边自语,“七星疑棺,天哥说得没错,外面那七口棺材果然是传说中的七星疑棺。”说着,他又回到了那座布满七星疑棺的主墓室。 阴森恐怖的墓室此刻仅剩他孤身一人。之前有吴天蛟他们相伴,吴邪并未觉得如何,但眼下独留他一人,整座墓室仿佛都笼罩着一层逼人的寒意。 就在此刻,他猛然发现主墓室的七口棺材缓缓下沉,吓得他连连后退。其中一口石棺慢慢开启,透出一丝不祥的气息。 吴邪咽了咽口水,手指关节因紧张而泛白。他小心翼翼地靠近。 正当他欲探视棺内之时,棺盖竟被一股莫名力量关闭,惊得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小哥张起灵。 吴邪如释重负,“小哥,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半天。” 张起灵未作言语,他的一举一动无需向吴邪解释,继而向另一侧的耳房行去。 “小哥,我三叔和潘子呢?他们不在你身边吗?还有那些棺材,怎么无缘无故自己开了?” 张起灵突地驻足,声音清冷,“幸好你没看,不然你就成了那棺材的主人了。” 言罢,他又继续前行。原来这主墓室另一耳房藏着条盗洞,穿过去便能离开此处。 “成为那棺材的主人?”吴邪一愣,对张起灵的话半懂不懂。但旋即便明白了,成为棺材的主人,岂不就是意味着死亡?只有死人才需棺木。 想到此,吴邪不禁一阵寒战,浑身冰凉。 在吴邪眼中,小哥与吴天蛟一样强大,所以他的话语从不质疑其真伪。望一眼便成棺中之主,实在邪门。老实说,如果不是小哥及时赶到,他恐怕真的就要命丧黄泉了。 吴邪与张起灵穿越盗洞,来到了另一条通道。 吴邪打着手电,光线在四壁游移,“小哥,这通道怎么感觉如此熟悉,似乎来过似的。” 张起灵伸出手,“地图给我。” 吴邪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自己确实带着手绘地图。只是小哥怎会知晓?不论是吴天蛟还是寡言的张起灵,吴邪都觉得他们身上藏着无数谜团。张起灵接过地图,细细研究。 正欲开口,耳边忽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响声。回头一看,吴邪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他也随之坠落。 张起灵迅速奔至,机关已闭合。他环视四周,找到了启动机关的按钮,赶忙按下,却发现历经千年,这按钮早已失效。 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准备强行破开地面的陷阱... 吴邪落入一条狭窄的地道,醒来时头部疼痛,一时晕头转向。 “小哥?闷油瓶?”发现小哥不在,吴邪挣扎着起身,独自摸索着寻找出路... 吴邪踏到洞边,一眼瞅见潘子,心头一热,“潘子,你上哪儿浪去了?我还琢磨着你是不是出啥岔子了。” 话音未落,吴邪便从洞顶轻巧跃下。 “小三爷别担心,我在那耳朵室一脚踩空了机关,迷迷糊糊就摸到这儿了。”潘子回头望了望,又问:“对了,小三爷,三爷呢?咋没跟你一块儿?” 吴邪一怔,“我三叔跟你也离不远,莫名其妙就不见了踪影,我寻他半晌也没个影儿。” 听着吴邪语气转沉,潘子宽慰道:“小三爷放宽心,三爷那老江湖,准保没事儿,兴许这会儿已经找着那鲁殇王的遗体了。” 潘子话未完,吴邪突地瞪圆了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惧色。 潘子一惊,“小三爷,咋了这是?” 潘子察觉不妙,急忙转身,只见黑漆漆的尸蟞大军正朝他们爬来。 “小三爷,快撤!” 眼前吴邪二人唯一的出路便是原路返回吴邪跳下的洞口。吴邪一点头,俩人立刻朝洞口狂奔。 可还没等他们攀上去,洞口竟也冒出一大窝尸蟞,密密麻麻,比先前水下遇见的还多。 潘子忙不迭掏出军用铲,拼了命地挥舞。可这尸蟞成群,单凭一把铲子又能奈何得了几个? 吴邪猛然间心生一计,卸下背包,摸出两根烟花棒,点燃了。 这法子比铲子强多了。 有了烟花棒,尸蟞群暂且不敢近身。 只是烟花棒终有限。 这群尸蟞显然也明白了这理儿,虽然暂且攻不过来,却也不愿散去,反将吴邪他们团团围住。 静待他们手中的光亮燃尽。 “小三爷,你能快些联系上天哥和小哥不?烟花棒快没了,那尸蟞群要攻过来了。” 吴邪掏出手机,哪里有半点信号。 别说联系吴天蛟他们了,连嗨少那帮子人也早失联了。 潘子手里的烟花棒一灭,只好重拾起铲子乱舞。 一时间,那片黑乎乎的尸蟞蜂拥而上,不多时,潘子就被咬了好几口。 要知道这些尸蟞身上可是带着剧毒的。 更糟的是,吴邪分明瞧见,一只尸蟞顺着潘子的伤口钻了进去。 恐惧感瞬间溢满心间。 “潘子,潘子,你挺住!”吴邪扶住潘子,手脚并用对抗着尸蟞。 但他明白,这样下去,他和潘子谁也活不成。 “小三爷,听好了,你别管我,快走!我包里有颗手榴弹,一会儿我跟它们同归于尽,给你逃的机会。” 此刻的潘子已气若游丝。 “说啥傻话,要走一起走。”吴邪飞速踩死几只尸蟞,想搀着潘子离开。 但潘子猛然一推,顺手抽出包里的手榴弹,拉开了保险,“混账东西,老子跟你们拼了!” “潘子,别……” 眼看手榴弹引信将燃尽,吴邪心急如焚,却力不从心…… 危急关头,一道飞刀凌厉划过,正中潘子手中的手榴弹引信,将其截断。 小哥矫健的身影从洞口跃下。吴邪赶忙上前扶住潘子。 “小哥,你总算来了。” 吴邪像是捞到了救星。 “带他先撤。” 张起灵的声音清冷有力。 吴邪点头,深知小哥本事,料定这些尸蟞不是小哥对手。 “潘子,咱们走。” 吴邪将潘子的一臂搭在肩上,向东边疾步走去。 与此同时,地上的尸蟞潮水般涌向张起灵,密密麻麻,蠕动着,甚是可怖。 张起灵一个旋风腿,扫倒大片尸蟞。 紧接着,麒麟血洒出,剩余的尸蟞吓得四散而逃,逃得比来时还快。 “小三爷,我撑不住了,别管我,你自己快逃。” 这时,吴邪搀着潘子已远离原先的地点。 只是潘子伤势沉重,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已难支撑。 “潘子,你会好起来的,一定没事的。” 吴邪边说边搀扶着潘子继续前行。 潘子体重过沉,一个趔趄,连带吴邪一同摔在地上。 “潘子,潘子!” 潘子倒地,已陷入昏迷。 吴邪焦虑万分。 潘子为了护他才受此重伤。万一有个万一,吴邪这辈子都要背负愧疚。这时,张起灵回来了。 “小哥,你快救救潘子,他不能就这么完了!” 张起灵蹲下身,查看潘子情况。 “中了尸蟞毒,毒素难解,可惜天哥此刻不在。” 吴邪一愣,“只有天哥能救他?” 张起灵不语,随即划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涂抹在潘子唇上。 忽地,张起灵神色一变。 口中吐出一句让吴邪费解的话,“他们来了。” 随后,他站起身来,对着吴邪说:“你带他走。” 言罢,张起灵便向着左侧田埂小径奔跑而去。 “嘿,小哥,你这是往哪儿去啊?”吴邪喊道,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张起灵似乎根本无意理会,径自离去。 吴邪搀扶起潘子,“潘子,我带你去找天哥。” 潘子被那不知名的虫子咬伤,吴邪虽侥幸逃过一劫,但也不免有些踉跄。 此时带着潘子…… 潘子昏迷不醒,吴邪的体力也渐渐达到了极限。 眼看两人又要摔倒之际,一个魁梧的身影匆匆赶来,帮吴邪一起稳住了潘子。 吴邪抬头一看,是胖哥,“哎呀,怎么是你啊?” “还能有谁?难不成你以为是那些挖坟的?”胖哥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潘子昏沉,吴邪也因伤和疲惫而意识模糊。 吴邪自己也摇摇欲坠,此刻,他们俩真的是陷入了绝境。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吴邪迷糊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天哥,总算找到你了……”话音未落,他就靠在了吴天蛟的肩上,吴天蛟稳稳接住了他。 吴天蛟心中暗叹,吴邪这一生,注定波折不断。可正是这些磨难,造就了未来的邪帝。这一次的困难,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吴天蛟把吴邪搀到墙角坐下,掰开他的嘴,喂入一颗草药丸。 “天哥,这家伙好像撑不住了。”胖哥也把潘子安置在一旁。 “嘿,老兄,醒醒,醒醒啊!”胖哥边喊边轻轻拍打潘子的脸。 “行了胖哥,别喊了,他中了那虫子的毒,能撑到现在已是万幸。”吴天蛟走到潘子身边,对吴邪说,“你照顾好吴邪,给他喂点水。” 吴天蛟检查了潘子的眼皮,又注意到他嘴角的血渍,微微一笑,“难怪你能挺这么久,原来小哥已经替你看过。” “小哥?他是谁,很厉害吗?”胖哥好奇地问。 吴天蛟点头,“当然。” 这时,吴邪悠悠转醒,“天哥,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路上碰上了几只恶鬼,耽误了些时间。”胖哥解释道。 “你不知道,天哥有多神勇,三两下就把那些恶鬼解决了。”胖哥绘声绘色地说。 “恶鬼?”吴邪心中一惊,脑海中浮现出小哥曾说的话——“他们来了”。 小哥口中的“他们”,难道就是天哥他们遇上的恶鬼? 但之前的恶鬼不是已被天哥解决了吗? 怎么还会有? 而且胖哥的意思,似乎还不止一只。 吴天蛟仿佛读懂了吴邪的心思,“那些恶鬼,可能是阿宁那帮人的。这墓下有个不干净的古井,他们喝了那井水,就……” 吴天蛟望向潘子,只见他肚子上有个东西鼓动,若再往上游,怕是九天神丹也无力回天了。 吴天蛟伸指在潘子身上点了数下,对胖哥说:“胖哥,过来帮我按住他。” “好嘞,天哥。”胖哥一向崇拜吴天蛟,亲眼见到其干净利落的手段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能为偶像效力,自然是乐意至极。 胖哥双手紧紧按住了潘子。 吴天蛟双指沿着潘子的伤口探入。 昏迷中的潘子痛得大叫一声,惊醒了恍惚中的吴邪。 吴邪一直在回味吴天蛟的话:仅仅喝了一口井水,就能变成恶鬼?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座古墓里,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凶险在等着他们? “天哥,你这也太狠了,直接挖人伤口,比撒盐还狠啊。”胖哥见状,有些心有余悸。 “胖哥莫乱说,天哥是在救命。”吴邪担心胖哥一人按不住潘子,也赶忙来帮忙。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想缓和下气氛嘛。”胖哥打趣道。 “这家伙力气咋这么大,差点按不住。” “啊……” 伴随着潘子痛苦的喊叫,吴天蛟终于从伤口中取出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虫子。 潘子大口喘息,胖哥看着吴天蛟手中的虫子,惊讶不已。 “这家伙真是狠,居然钻到人身体里,打算冬眠吗?”胖哥感叹。 “潘子,现在感觉如何?”吴邪帮潘子擦去额上的汗水。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死了。”潘子感觉体内的虫子被取出后,舒坦了许多,虽然刚才吴天蛟取虫时,几乎让他半条命都没了。 潘子望着吴天蛟,感激地说:“天哥,多谢了。同时也要谢谢小哥,如果不是你们,我怕是要见阎王了。” 那只恶鬼般的虫子,依旧被吴天蛟捏在手里,等待着它的命运…… 潘子话音方落,吴天蛟手腕一抖,那尸鳖似流星般划过半空。 正巧,旁边甬道里蹒跚走出一个浑身血污的人,不偏不倚,被这飞来横物击中。 那人一个踉跄,跌跌撞撞退了几步,自己摔了个结实,还顺带绊倒了身旁的同伴。 吴天蛟悠悠地从腰间的布袋里摸出一颗泛着光泽的土丸。 “天真,给老潘喂下去。”他淡淡道。 吴邪应了一声,正要将土丸送入潘子口中。 不料,适才被尸鳖击中的血人竟缓缓爬起,一个个面无表情,浑身浴血,朝吴天蛟等人步步紧逼。 这些血人与常人无异,只是体肤如铁,眼神空洞,只知道盲目前进。 吴天蛟霍然起身。 “小哥,咱俩比划比划,看谁先撂倒这些个家伙?”吴天蛟提议道。 话音未落,小哥已从血人出现的那条窄道里现身于众人眼前。 吴邪心中暗惊,天哥怎会知道小哥就在此地? “六个血人,你三个我三个,比比谁快。输的人得答应赢的人一件事,咋样?”吴天蛟立下了规矩。 张起灵没言语,那些逼近的血人却像被某种力量定住,愣在了原地。 显然,它们并不理解吴天蛟的话语。 众人回头,发现小哥已悄然站在背后,一股不安与怒意油然而生,转瞬便向张起灵扑去。 结果,张起灵轻描淡写间便解决了一只。 吴天蛟瞠目结舌。 “哎呀,还有这种玩法,这不是故意让我输嘛。” 话音落,吴天蛟已冲入“战阵”。 他与张起灵实力相当,旗鼓相当。 与其说是比速度,不如说是谁先下手为强。 先发者必胜。 因那六只血人离他更近,吴天蛟自觉稳操胜券。 谁料,中途竟节外生枝。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吴天蛟拼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与小哥并肩。 两人齐力解决了第二只血人。 第三次交锋,本以为又会是平局,岂料突变再起。 吴天蛟与张起灵的拳头如两柄锐剑,同时朝血人轰去。 就在这时,阿宁竟猛然冲出,挡在了吴天蛟目标前的血人身旁。 多亏吴天蛟收手及时,否则阿宁恐难逃此劫。 正是这场意外,让小哥占了先机。最终,小哥胜,吴天蛟败。 “不,别伤小七。” 阿宁挺身护在血人前,自己也受了重伤,同样遭到了尸鳖的噬咬。 “阿宁?” 吴邪急忙上前。 那次被盗墓贼追杀,若非阿宁相救,他早已命丧黄泉。因此,吴邪对阿宁印象深刻。 尽管她也是盗墓一行,但她与那些冷血杀手不同,至少她不会无端取人性命。 阿宁瞥了吴邪一眼,并未答话,目光又投向了吴天蛟。 “放了他,我们这就走。” 吴天蛟眉头紧锁,随即一脚蹬地。 那死去的尸鳖竟又跃起,不偏不倚命中了名为小七的血人的额头。 小七猛地后仰,如炮弹般飞了出去。 “小七!” 阿宁未曾预料这一幕,拖着伤腿艰难向小七奔去。 到了小七身边,她紧紧将其搂在怀中。 “小七,你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随后,她冷冷瞪向吴天蛟:“我弟弟已成这样,你还如此待他,他若有丝毫差池,我绝不饶你!” 胖子有些恼火。 “你这丫头片子,好心当作驴肝肺!天哥分明是在救你,你知道刚才有多险吗,差点就被血人咬了脖子。” “再说了,若不是你带这么多人盗墓,我们会陷入方才那般险境吗?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闹上了,真逗。” 吴邪也走上前来:“阿宁小姐,你真的误会了,天哥确实在救你。” 阿宁紧抱着小七:“不,他是我弟弟,弟弟怎会伤害自己的姐姐。” “让开。” 这时,张起灵突然开口,随之扣住阿宁肩膀,将她拉至一旁。 阿宁险些跌倒,幸亏吴邪及时搀扶。 而小七却突然发狂,力气大增,与张起灵缠斗一处。 最终,张起灵的一刀斩断了小七的手臂,小七自知不敌,仓皇逃遁。 “阿宁小姐,你都看到了吧,你的朋友已经不分敌我了。” “天哥和小哥真是为了帮你。” 阿宁瘫倒在地,沉默无语,双手却攥成了拳头。 心中五味杂陈,既不愿接受现实,现实却又残酷地摆在眼前。 “对了,胖哥,你怎么也在这儿?”吴邪疑惑地望向胖子。 眼前这位胖子,吴邪只有一面之缘,知其热衷古董,出现在此地也颇感意外。 胖子举起手电筒,光束落在阿宁身上,他脑袋一歪,“我这不是跟这丫头片子一路脚跟脚来的嘛,打从草原上瞅见这群家伙,心里就有数,他们绝非善类,这不,眼下一瞧,还真是坏到骨子里。” 阿宁侧过脸,眼神如冰,冷冷注视着他。 “咋了,胖爷我说岔了?你们这群人,明摆着是国际上那拨盗墓的,想把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往外倒腾。” 胖子没好气地说着。 他虽说也干的是倒斗的活计,但心中有杆秤,祖宗的物件,绝不会流落洋人之手。 “行了,胖子,你少絮叨两句。哎,胖子,你既然比我们早到,跟着他们一伙,可发现啥线索没?主墓室究竟藏哪儿了?”吴邪问道。 胖子摆了摆头。 “这鲁殇王心机深沉,谁猜得透他自个儿藏哪旮旯。”说完,压低嗓子咕哝:“胖爷我要是找不着那鬼玺,这趟不就白跑了。” 第127章 天哥,赌约你输了 话虽轻,却没能逃过吴邪的耳朵。 “啥?胖子,你说鬼玺?这鬼玺当真是有的?” 吴邪用手电筒照着胖子,“你这家伙,不地道啊。” “我,我哪有。”胖子心虚起来。 “胖爷我只是不做没谱的事,既然跟来了,自然得摸清他们打的啥算盘。” 吴邪眉头紧锁,细想胖子这话倒也不无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鬼玺究竟是何方神圣?” 胖子踱步到一块石阶旁坐下。 “既然你们乐意听,胖爷我就开讲。” 正想摆出几分架势,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双手抱拳冲着吴天蛟和张起灵一拱,“二位大仙,献丑了,是他让我讲的。” “你到底还讲不讲?”吴邪有些急不可耐。 “讲,哪能不讲。” 在偶像前好好表现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跟你们说啊,这鲁殇王说是将军,还不如说是个盗墓的。听说他的队伍,白天歇着,夜里行动,常走着走着就地凭空消失,又在别的地方冒出来。” “冒头的地儿,多半是坟场。那时候的人迷信,都说鲁殇王手里有宝贝,能让阴兵开路。” “那宝贝,恐怕就是这丫头片子他们寻的鬼玺。” 说罢,胖子站起身,“鬼玺能不能招来阴兵,胖爷不敢打包票,但胖爷知道,那鬼玺肯定值钱。” 吴邪陷入沉思,目光转向阿宁,“阿宁,你们找到鬼玺了吗?” 阿宁沉吟片刻,缓缓答道:“没。” 吴邪走到吴天蛟身旁,“天哥,你说主墓室到底在哪儿?” “时间不多了,小哥不是说天黑前必须出去吗?咱们出不去,他们也别想。” 这时,阿宁忽然开口,呼吸急促起来。 “我们所处的是个迷宫,根本没有出口。” 胖子用光柱扫过阿宁,“出不去的是你,咱们有天哥呢,知道他是谁不?” 阿宁望了一眼吴天蛟,默默无语,一脸的苦楚。 “天哥,她一个姑娘家,咱们帮帮忙吧。” 吴邪提议。 “我说吴邪兄弟,你咋这么单纯呢,以为这是演电视呢,英雄救美也得看场合。”胖子说。 吴天蛟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她现在确实不能死。” 吴天蛟掏出一粒丹药,交给吴邪。 吴邪一怔,随即奔向阿宁。 其实,他想帮阿宁,并非胖子口中英雄救美的桥段。 只因他觉得欠阿宁一条命,理应偿还。 那时,她的手下老a欲动手时,是阿宁制止了他。 虽最终是吴天蛟救了自己,但若非阿宁,他哪能等到吴天蛟现身。 待阿宁服下丹药,吴天蛟看了看表,“天色已晚,咱们得赶紧找到主墓室。” 吴邪等人点头,正欲离去,“吴邪,你该不会还想带她吧?” 见吴邪搀起阿宁,胖子吃了一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吴邪道。 胖子无奈摇头,“难怪天哥叫你天真,你真是个天真的小无邪。” 闻此言,吴天蛟脚步一顿。 如今的吴邪确实天真,但随着事态发展,吴邪会日渐强大。 甚至到了沙海那章,吴邪单挑整个汪家,江湖人称“邪帝”,吴天蛟很期待那时的吴邪。 恰在此刻,吴天蛟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新任务发布,助小哥取得鬼玺,并带领全员脱困,宿主可获神级技能【豆化兵马】。】 系统的新任务让吴天蛟一愣。 不解为何系统会派发这样的任务。 小哥如此了得,还需他帮忙拿鬼玺? 看来接下来的考验,不易应付。 不过,系统奖励确实诱人。 鬼玺能令阴兵让路,而他能以豆化作兵马。 实乃神技。 只是不知,两者谁更强。 但鬼玺作为青铜门的钥匙,理当由小哥获取,这点不容置疑。 “怎么了?”张起灵走向吴天蛟,问道。 吴天蛟摆了摆手,\"没事儿,小哥你对这儿地界熟,接下来的路你就领个头吧。” 张起灵一愣。 他望着吴天蛟,若说他对这鲁王墓了如指掌,那吴天蛟对他本人更是知根知底。 他虽不明吴天蛟怎会对他的事情如此了解, 但在兄弟间,这份无条件的信任自是理所应当。 二十二年的风风雨雨,让他忘了许多事,唯独吴天蛟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田。 自那时起,他就知道吴天蛟会是他这一辈子难能可贵的伴儿。 也许,往后的日子不再孤影随行。 张起灵没言语,转身离去,迈出几步又忽地停下,“天哥,今日的赌约你可是输了。” 吴天蛟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忙不迭地追上张起灵,“嘿,小哥这样不厚道,明知道那是场意外,若非中途杀出个拦路虎,胜负还两说呢。” “这边,这边走......” 张起灵走在前头,吴天蛟一行人紧紧跟随其后。 阿宁说得不错,这地方确实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 吴天蛟、吴邪跟着小哥不知走了多久,绕过数不清的弯弯拐拐,最终在一堵石壁前止步。 “小哥,前面没路了,咋办?”潘子问道。 “穿过去。”张起灵声音清冷,淡淡言道。 “穿过去?咋穿?硬闯不成?”胖哥接茬道。 “胖哥,别闹了。” 吴邪望向潘子,“潘子,工具还在不?” “三爷,工具早前掉进机关时弄丢了,只剩下一个工兵铲。”潘子答道。 胖哥斜睨了潘子一眼,“亏你一大把年纪,还能把东西给整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拍拍手,“行了,这种技术活还是交给我吧。” “手脚麻利点,血人又要追上来了。”张起灵提醒道。 潘子转向阿宁,“阿宁姑娘,你们这次究竟来了多少人?” 阿宁低下头,沉默不语。此行十来号人,几乎悉数折损。 有的命丧机关暗器之下,有的化作了恐怖的血人。 还有些被尸蟞围攻,生生咬死。 此刻的阿宁心中满是愧疚,作为队长,未能带领大家脱险,致使队伍几近全灭。 “得了,潘子别再问了。”吴邪望向胖哥,“胖哥你不是有办法吗?那就用你的法子把这门打开。” “得嘞,瞧好了。” 言罢,胖哥一阵助跑,打算硬闯开石壁。 不想自己却差点把骨头撞散架。 吴邪瞠目结舌,“胖哥,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胖哥揉了揉撞疼的手臂,“总得留点悬念嘛,一下子撞开多没意思。”胖哥嘴硬道。 “算啦,还是我来吧。”吴天蛟走上前。 “别别别,天哥,您是大拿,哪能干这撞墙的粗活,有失身份,还是交给我吧。” “我得在这些小年轻面前露一手不是。” “你说谁是小年轻?”潘子有些不乐意。 “放心,自然不是说你,你一把年纪了,说是小年轻也没人信。” 拍了拍吴邪的肩,“我是说咱这天真无邪的小同志。” “快点。”张起灵冷冷道。 这胖哥废话真不少。 “呸呸呸。”胖哥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 “胖爷我要发力了。” 言毕,胖哥大喝一声,仿佛给自己壮胆,随后“砰”的一声,竟真将整面石壁撞开了。 “哎哟,疼死胖爷......” 胖哥被压在了青石砖下,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正欲呼痛,转念一想又不妥。 要是这时叫唤,他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岂不瞬间崩塌? “胖哥,你没事吧?”吴邪扶起了胖哥。 胖哥依旧嘴硬,“没事,我有啥事,就一面墙,胖爷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吴天蛟笑了,不由想起王凯旋,这两家伙还真像,都爱吹牛,又都死犟。 “天哥,前面有棵大树,树下就是主墓室,你带他们先过去。”张起灵言道。 同时,对面又有几只如同僵尸般的血人逼近。 其中就有被张起灵无奈之下斩断半截手臂的小七。 阿宁见到小七,立时心神不宁,想要返回寻他。 却被吴邪拽住,情急之下,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让阿宁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起灵与那几个紧追不舍的血人缠斗在一起。 以小哥的本事,这场较量几乎没有悬念,根本无需为他担心。 “走,先进去,再等小哥。”吴天蛟等人穿过了石壁。 “天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发现没,小哥对这墓似乎很熟悉,无论发生何事,他都能料到。” 路上,潘子终是把心头的话吐露了出来。 其实不仅是潘子,吴邪也觉得小哥的异常。 “放心,小哥不会害我们。真要下手,以小哥的身手,你们以为自己还能活蹦乱跳走到现在?” 潘子沉默了,因为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哎哟喂,妈咧,这咋又冒出一堵石墙,咱还能不能好好探这鲁王墓了?” 大伙儿走着走着,迎面撞上第三堵石壁,仿佛鲁王墓里的迷宫无休无尽。 胖子瞅见石墙,腿脚就直犯软。 他又不是铜皮铁骨,上次硬闯一堵已是九死一生,再让他撞第二回,可不干。 吴天蛟大步上前,两指并拢,对准石壁,轻轻一戳,混凝土应声而裂,一块砖头就被抽了出来。 胖子瞪圆了眼。 “天哥,天哥,虽说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但这手绝活也太神了,比那钢筋铁骨还厉害,春晚上的魔术都没这么真!” 胖子说着,依样画葫芦,也用手指戳向石墙。 结果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弄折了。 他这才确定,这不是啥戏法,而是真功夫啊! 吴邪和潘子交换了个眼神,吴邪早猜到吴天蛟和小哥一样,会使那发丘指。 如今亲眼所见,心中震撼依旧。 毕竟,那石墙可实实在在,不是虚招。 吴天蛟抽出砖头,透出一线光,“小哥说的没错,前面果然有棵大树。” 说罢,他望向胖子,“胖兄,又到你施展拳脚的时候了。”第二章 鲁殇王之谜 “哎呀,我这头咋突然晕乎乎的,潘子,你扶我一把。”吴天蛟无奈地摇摇头,手搭上石壁。 “大伙儿让一让。” 轻巧一推,石墙轰隆倒塌,尘土飞扬。 “这……”吴邪等人一时语塞。 这石墙真是石做的? 说倒就倒,比挖掘机还干脆。 简直力大无穷。 胖子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天哥能轻松推倒,自己何必刚才瞎逞强。 吴天蛟等人穿过石壁,步入一洞穴,洞不长,很快便到尽头,那是一片广阔的空间。 微弱的光芒中,矗立着一棵百米高的巨树…… “这是啥地儿?真的是墓室吗?” 潘子举着手电筒,四处照耀。 他也是下斗老手,自认见过许多墓穴。 可墓里长棵如此巨树,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敢打包票,这树少说也有上千年。”胖子说。 吴天蛟将手电照向下方的一张石床。 众人随着光柱望去。 不远处,一张石床静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 男子披挂着盔甲,体格魁梧。 因戴面具,面貌不得而知。 女子则穿着华丽,肤白貌美,若非置身于这墓穴之中,谁也不会相信她已成亡魂。 “这便是鲁殇王和他夫人吧,定是吃了啥防腐仙药,不然千年过去,尸身怎会完好如初。” “但这厮忒不地道,把墓主的遗体移了出去,自己和夫人倒是舒舒服服躺下了。” “咱就是盗了他墓,老天也不会怪罪,咱这是替天行道。” 胖子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光线直射而来,晃得他眼都睁不开。 “天真你小子干啥呢,拿手电晃胖爷我干啥?” 胖子用手臂遮眼喊道。 “胖兄不是说来保护古物的吗,怎又说起盗墓来了?” 吴邪早就疑心这胖子动机不纯。 “是吗?我说过盗墓?怕是你听岔了。”胖子故作糊涂。 话音未落,吴天蛟中指上的戒指突然颤动,一丝绿气隐隐逸出。 戒指内的周穆王姬满听了他们的谈话,显得焦躁不安。 吴天蛟连忙捂住戒指,“别急,稍安勿躁,那不一定就是鲁殇王本人。” “啥?天哥你说他不是鲁殇王?那是谁?” 胖子以为吴天蛟在和他说话。 “谁?” 吴天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对戒指里的周穆王又道: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绝不食言。”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下去探探路。” 言毕,吴天蛟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洞中。 这树洞离地面虽有数丈,但以吴天蛟现在的黄金级系统能力,即便不借助千机伞,也能平安落地,相当于人类武者中的宗师境界。 瞧着吴天蛟飞身而下,胖子也按捺不住,起身欲动。 “小吴同志,你在这儿照顾两位伤员,顺便等小哥,我随天哥一起下探。” “胖兄,天哥不是让咱们先等他消息吗,再说这么高,你能下得去?” 吴邪提醒道。 “天真,别总是‘吗’的,就几十米的高度,难不倒胖爷我。” 胖子笑道。其实按原着,起初胖子称呼吴邪是“小同志”,或是直呼其名,并非“天真”。 尽管“天真”这外号是胖子给吴邪取的,但此刻他压根没想起这茬。眼下,胖子算是被吴天蛟带着跑偏了。 任凭吴邪如何劝阻,胖子还是倔强地从四周寻了根粗壮的藤蔓,打算顺藤而下。 正当胖子爬至半途,突又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其面,吓得他一哆嗦,失声惊呼起来。 这声尖叫连吴天蛟都招惹了过来。 吴邪正待开口,却见吴三省自下方树洞踱步而出。 “三叔,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苦,急死个人嘞。” 吴三省抬头一见吴邪,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找不到你,我也差点急疯。” “哎,我说这位叔,您老拿手电筒乱晃啥?差点没把胖爷我吓个半死。”藤蔓上的胖子不悦地嘀咕着。 “身正不怕影子斜,心里没鬼怕啥?”吴三省把手电筒对准胖子,“你就是吴邪说的那个胖小子王月半吧?” 胖子气得直翻白眼,“这,这地界儿邪乎,谁知道冷不丁冒出来的是人是鬼。” “咦,阿宁怎么了?”正此时,上方树洞传来吴邪焦急的呼喊,只见阿宁昏厥在他怀中。 紧接着,阿宁身子一歪,自树上滑落,吴邪也被顺势拖下。幸亏张起灵及时现身,于半空接住了二人,利用树洞周边的藤蔓将他们稳稳绑住,这才免了一场粉身碎骨之灾。啧啧,瞧瞧人家这身手,胖爷我要是有他一半能耐就好咯。”胖子艳羡不已,但这话也只是自言自语。 他本性倔强,即便口服也不愿承认。 胖子话音方落,忽觉自己所抓的藤蔓似是难以承重,眼看就要断裂……同时,吴天蛟戴上了手套,发现女尸口中含着一把钥匙,正欲取出。 戴手套,是因为忌惮尸身沾染生人气后可能诈尸。 吴邪亦趋步上前。 阿宁昏倒只因体力透支,并非体内尸蟞毒素未清,那毒早已被吴天蛟的丹药化于无形。 吴天蛟正欲抬女尸,吴邪却已移到了男尸旁,手持手电筒,预备细察一番。 毕竟,在他眼中,这才是鲁殇王真身。 “吴邪,别过去,那尸身动不得。” 话音未落,胖子忽然从藤蔓上坠下,不偏不倚落于男女两尸之间。若非吴天蛟闪避及时,怕是要被胖子这身躯压个正着。 哎哟喂,这摔得…… 胖子原想抱怨“摔死胖爷了”,却不料身上竟无太大痛楚。 这是咋回事? 左右一打量,两旁各躺着一具尸体。 胖子一惊,忙不迭坐起,哪知两尸竟也跟着坐了起来。 胖子愣了片刻,随即惊叫:“诈尸了!” 双手合十,连连作揖,“二位莫怪,莫怪,胖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胖子,别大惊小怪的,不是诈尸,是你背后的背包钩着他们呢。” “钩着?” 胖子一愣,回头一望,果真两具尸体被他背包所勾。 胖子顿时松了口气。 “可吓坏胖爷我了。”说着便要解下背包。 不经意间转身,正对上男尸的双眼,竟是碧绿之色。 胖子心生疑惑,九州之人,怎会有碧瞳? 不过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估摸着自己眼花了吧。 “天哥,有件事得跟您说说,我在来路上瞧见一具和这胖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尸身,虽不能肯定就是他,但我觉得还是得提一嘴。”吴三省自树洞下来后,对吴天蛟言道。 起初他并未留意,以为是自己看岔了,可转念再想,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天真,快来帮胖爷一把。” 背包脱落后,通道狭窄,胖子下不去,便伸手向吴邪求助。 吴邪也没多虑,伸手便要搭手。 这时,阿宁在他们背后喊道:“吴邪别碰他,他没影子,根本不是人!” 话音未落,阿宁手中的枪已指向胖子。 吴邪一瞥,阿宁所言非虚,胖子确实无影。 人若无影,那他…… 吴邪一惊,忙缩回手,慌张地后退几步。 此时,胖子神情骤变,双眼转为碧绿,盯着阿宁,杀意毕露,似是责怪阿宁坏了好事。 接着,便朝阿宁猛扑过去。 吴天蛟用力推开阿宁,随即一脚踹倒胖子。可那胖子旋即又爬了起来。 吴天蛟本以为胖子会继续纠缠自己,未曾想他竟转移目标,攻向他人…… 吴天蛟连忙掏出那把千机伞,伞骨中藏着的钢绳嗖地弹出,一把将那痴痴憨笑的胖子扯了回来。 可这胖子此时似是魔怔了一般,六亲不认,拼了命地要挣脱束缚。 张起灵手握黑金古刀,长刀一出鞘,寒光闪闪,准备结果了那戴面具的男尸。 却不料,那面具下的男尸突地睁开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青芒。 张起灵急欲闪避。 却已来不及。 一刹那,中了那男尸的邪术。 张起灵脚步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 心中暗叫不好,连忙点了身上两处要穴,盘腿坐下,开始运气调息,以抵御那侵入体内的邪气。 刚那男尸似乎把所有邪力都倾注在了他身上。 \"小哥!\" 吴天蛟见小哥中招,怒火中烧。 一掌拍去,将还在胡乱挣扎的胖子击昏。 接着,他准备效仿张起灵,割下那男尸的首级。 男尸眼中能施邪术,唯有斩首,小哥和胖子方能无恙。 第128章 探秘古冢 吴天蛟猛冲上前,那男尸却忽然翻起身来。 他眼中的邪术已尽数用在了小哥身上,此刻唯有起尸自救。 吴天蛟一愣,这青眼狐妖果真狡猾,但再狡猾的狐狸也难逃一劫。 手中千机伞瞬息万变,化作一把银光闪闪的长枪,地狱魔枪直取男尸。 一枪之下,男尸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张起灵盘坐于地,全力镇压体内的邪毒。 只是那青眼狐妖几乎将所有力量灌输给他,张起灵感觉越来越难以控制。 吴天蛟枪尖一挑,正待结果青眼狐妖。 就在此刻,意外陡生。 吴天蛟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一只小狐,虎视眈眈。 它按兵不动,只为寻觅最佳时机。 暗中偷袭,意在一举拿下吴天蛟。 吴天蛟的后颈恰好处在它攻击范围之内。 瞬间,它如猎豹般迅猛出击,直扑吴天蛟。 危急关头,张起灵猛然睁开双眸。 仿佛与吴天蛟心意相通,双目同样泛着青光。 意识虽模糊,但他感知到生命中最重要兄弟的安危。 张起灵霍地抽出黑金古刀。 速度快如闪电,与小狐同时抵达吴天蛟的背后。 一刹那,刀尖划过小狐脖颈,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小狐。 \"啪嗒\"一声,小狐尸体坠地。 张起灵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双眸更显青绿。 吴邪正欲上前扶持,却被吴三省制止,他对小哥有信心。 张起灵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狐尸体。 紧接着,他拾起小狐,再次一抹其颈,高高举起狐尸,饮起了狐血。 渐渐地,张起灵的眼色转变,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恢复如常。 目睹这一切,吴天蛟露出了笑容。 此役之后,小哥的修为定会大大增进。 要知道,那只小狐乃天地间罕见的灵物。 因顾忌小哥,吴天蛟并未第一时间斩下青眼狐尸的头颅。 青眼狐尸见小狐被张起灵所杀,怒火中烧,欲取张起灵性命。 吴天蛟岂容它打扰小哥的实力提升。 长枪一展,立时拦住了青眼狐尸。 轻挥一枪,将其远远击飞。 青眼狐尸武艺高强,未被吴天蛟一枪彻底击败。 它原躺之处,放置着一把青铜古剑。 瞬间拾剑,直逼吴天蛟而来。 吴天蛟手中银枪翻转几圈。 一枪挥出,未等青眼狐尸出手,已将其首级割下。 【叮,恭喜宿主成功击杀青眼狐尸,获得奖励,千机伞新增第十八种形态:激光炮!】 \"你放心,这次换我守候,无论千年万载,我都在。\" 在吴天蛟与青眼狐尸激战之时,胖子醒来,踱步至女尸旁低语。 吴邪亲眼目睹这一幕,亦听见了胖子与女尸的对话。 直至吴天蛟的长枪割下青眼狐尸头颅的那一刻。 胖子的眼色由青转黑,随即整个人软倒下去。 \"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摊开,动也不动。 \"三叔,这……\" 吴邪欲靠近查看,但他们至今未能分辨胖子是人是鬼,有些迟疑。 吴三省点头道:\"去吧,他应是无碍了。\" 吴邪这才缓缓上前,蹲下身,拍了拍胖子的脸,\"嘿,胖子,醒醒,你没事吧?\" 胖子悠悠转醒,仿佛忘却一切,\"胖爷我这是怎么了?\" 猛然坐起,揉着眼睛,\"哎哟,疼死胖爷了,感觉眼珠子都要瞎了。\" 吴邪欲言又止,这时吴三省却对他摇了摇头…… 胖子揉了揉眼睛,疼痛感渐消,抬头一望,眼前有个物件,连忙抓起手电筒一照。 这一照,可把他吓得不轻,竟是一颗人头! 怪的是,这人头长着一张狐狸的脸孔,活脱脱是个人形狐首。 胖子惊魂未定,踉跄跑近,蹲下身,手电筒来回照着那颗脑袋,“这是啥邪门玩意儿?真够稀奇的。” 旁边掉落的面具证实了这正是之前让胖子遭罪的男尸首级。 此时,吴天蛟踱步而来,目光掠过正盘腿打坐、调理新得之力的小哥。 \"天哥,这......!\" 吴邪满脑子问号,不解鲁殇王怎会长了一张狐狸的脸。 吴天蛟凝视着那青眼狐尸的头颅,缓缓道来: \"他不是鲁殇王,他是青眼狐尸。” \"青眼狐尸?\"吴邪愈发困惑。 \"既是狐尸,怎会有个人的身体?难道修成了精不成?” 青眼狐出生盗墓世家,其父乃一知名摸金客。一次倒斗时,他在一副棺材上发现了趴在尸体上的青眼狐狸。 他深知狐狸有妖性,且报仇心切,决定空手而归,只磕三个头以示敬畏。 “但心有不甘,遂顺手牵羊,拿走了墓旁一块不起眼的玉龟,不久后娶妻生子。” \"那孩子生来一双碧绿眼眸,几年间,发落肤变,面貌愈来愈似墓中狐,这才恍然大悟,重返古墓。” \"将玉龟物归原主后,孩儿病情渐愈,唯独那狐面不再复人。” \"因这异相,孩子饱受歧视,幸得贵人相助,乃鲁殇王帐下一谋士。” “鲁殇王虽为王爷,实则盗墓人,青眼狐承父业,盗术高超,在鲁殇王手下颇受器重。” \"更奇者,其双眼如午夜凶铃中的贞子,与之对视者即坠入幻境,犹如亲历。此狐尸在此,或是墓主留下的最终机关。” 吴邪等人心生敬畏,既叹服于吴天蛟的博学多才,又惊骇于鲁殇王的心狠手辣。 “行了,别琢磨了,还是先找鲁殇王真身要紧。”吴三省言道。 众人赞同。 吴邪望向仍在冥想的小哥,“天哥,小哥他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 话语间,两人又来到石床前。吴三省早已在此。 \"三叔,你手里拿的是啥?\" 吴邪见吴三省握着一小方盒。 “八重宝函中的银棱盈顶,应有宝贝。”吴三省道。 吴邪忆起,“这便是青眼狐先前握着的吧?” \"宝贝?啥宝贝?让胖爷瞧瞧!\"胖子一听,两眼放光,伸手欲夺。 吴三省却闪身避过,将银棱盈顶递给吴邪,“小子,不是说要保护文物吗?拿着,莫让人有机可乘。” 吴三省对着胖子,眼中有意无意地看向吴天蛟。 胖子不乐意了,“三婶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谁是有心之人?” \"我没指你,急啥?\"吴三省道,随即望向吴天蛟,“天哥,给吴邪无妨吧?” 吴天蛟眼神深邃,洞悉人心,吴三省的意图他自然了然于胸。 此番举动,只为引吴邪入局,或许这便是吴家后人的宿命。若非盒中之物,后续盗墓笔记的故事亦难以展开。 故事断了,他又如何升级系统,习得高强之术? 吴天蛟摇摇头,“无妨。” \"单有银棱顶不够,还需开启之钥,否则不过是摆设罢了。\"吴天蛟笑言。 这话让吴三省眼眸微眯,心中戒备油然而生,仿佛心思被看穿。 吴天蛟不理,径直走向女尸,轻轻托起其上半身。 \"吴邪让开。\"语毕,他指尖轻点女尸颈部,三枚743银针嗖地射出,钉在对面树上,女尸嘴微启,吐出一把钥匙... 此刻,张起灵也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浑身散发出更胜往昔的威严气息,不动声色之间自成大能之象。 其实张起灵偶遇的那只小狐狸,正是吴天蛟嘴里讲的那类守在老坟里的灵狐。 从战国至今,足足有两千多年的岁月了,这只狐狸显然不是凡尘之物。 张起灵不经意间饮下了它的血, 这效果,怕是比吞服千年老山参还要神奇。最令人惊异的是张起灵的双眼, 竟仿佛与那青瞳狐尸的一双眸子一般无二, 似乎也继承了小狐狸那双能引人入梦境的眼。 张起灵睁眼的刹那,一抹碧光闪过,随即他缓缓转身,望向吴天蛟射出的那三根银针, 尔后徐徐站起身,走到吴天蛟身旁。 “小兄弟,恭喜啦。”吴天蛟冲他笑道。 张起灵微微点头,未发一语。 吴邪不明所以,不知吴天蛟为何恭喜张起灵, 但觉张起灵似乎又有几分不同了, 身上的那份神秘感愈发浓厚, 就像吴天蛟一样,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如同谜团一般。 “天真,接着。” 吴天蛟把钥匙抛给了吴邪。 吴邪瞧了瞧左手的钥匙,又望了望右手的银棱盈顶,正欲将钥匙插入锁孔,又被吴三省拦住。 “回去再开。” 这次吴三省的目光转向了阿宁。 胖子来此,不过是图些小财,可阿宁的出现……意味深长。 与此同时,石床上的女尸,自钥匙被拔出后,原先雪白细嫩的皮肤瞬间化为一副骷髅, 看得人心头一阵发紧。 “应该是苗疆的某种巫术,尸体内部的机栝被破解后,便露出了它本应有的模样。” 吴三省言道。 吴邪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可三叔,这女尸究竟是何人?鲁殇王的妻子?可鲁殇王怎会在他妻子体内设下机括,又怎会让自己的妻子与他人同眠?” “最后一个问题,此处已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后一间墓室,却仍不见鲁殇王的遗体,难道那鲁殇王长了翅膀飞上天不成?” 胖子补了一句。 这时,潘子也从树洞下来,他看向张起灵。 “小兄弟,你别怪我直言,我只是觉得你对这墓穴太过熟悉,这里又是你领我们来的,既然你全知全能,能否告诉我们鲁殇王究竟在哪,莫让我们像没头苍蝇般乱撞可好?” 潘子这话引来众人对张起灵的注视。 “其实鲁殇王的遗体,就在眼前的这棵大树之中。” 吴邪愣了愣,虽不明三叔之意,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吴三省的吩咐。 吴天蛟开口道。 他这是在为张起灵解围。 当然,他也明白以张起灵的性子,无需任何人替他解围。 只是吴天蛟看不得他们这样针对小兄弟,怀疑他。 吴三省、潘子等人果然被吴天蛟的话语吸引。 吴三省一脸诧异地望着吴天蛟。 “天哥您……” 吴天蛟迈向九头蛇柏。 “其实树中藏棺不足为奇,二十余年前,我初次下墓时,就亲见一棵夫妻树,树中藏着一口血红棺木。 而此处,我们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鲁殇王的棺椁在何处,这棵树如此巨大,想必是个藏棺的好地方。 大家找找看,附近可能有什么机关把手,或许一按,鲁殇王的棺椁就现身了。” 说着,吴天蛟先一步拿手电筒四处寻找起来。 “大伙儿一块找找。”吴三省吩咐道。 他们并非怀疑张起灵, 毕竟一路上小兄弟帮了他们不少忙。 只是感觉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有些不解。 张起灵并未行动,只是仰头一直望着吴天蛟。 他虽然寡言,却深知谁待他好, 他能感受到,刚才吴天蛟是在维护他…… “天哥,小兄弟,这边有个机关把手!” 很快,吴邪在大树旁找到了一个可按下的按钮。 他脱口而出的“天哥”而非原本该唤的“三叔”,吴邪此举是要表达,他信任他。 不管小兄弟因何对这古墓如此熟悉,他都愿信他。 “吴邪,按下去。”吴天蛟说。 吴邪点头,随即按下地上的按钮。 机关一触即发,轰隆隆的转动声响起,地面随之震动。 不久,树中真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青铜棺,缓缓移动出来。 棺身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吴邪尝试解读,确信这棺椁的主人便是他们寻找的鲁殇王,上面记载着他的生平。 奇怪的是,这显眼的机关不到半分钟就被吴邪找到。棺外缠绕铁链,却并未封闭,好似墓主人有意让后人开启这棺椁。 这时,里面传来动静。莫非里头还有活物? “古时帝王下葬,大多三棺两椁,这九头蛇柏算作第一重,这硕大的青铜棺算第二重,若我没猜错,里面应还有最后一重。” “这重重谜团,如铜墙铁壁般包裹,里头怎可能还有活物,更何况岁月悠悠已逝数千年。”吴三省望着眼前这具比平日所见的棺椁更为庞大的青铜巨棺,感叹道。 “开开看不就得了,好歹咱也来了。”胖子满不在乎地应道。 吴三省微微颔首,随即转向吴天蛟,“天哥,你怎么看?” 适才自青铜棺内传来异动,吴三省生怕遭遇不测,便欲征询吴天蛟的意见。 “我没意见,胖子说得对,既然来了,自然要瞧瞧这位鲁殇王究竟是何方神圣。” 吴三省点头同意,随后与潘子一同卸下了覆盖于棺上的铁链,准备启棺。 “咱们已经揭去了外层椁,里边还有几重,不打开是看不清的。”铁链落地后,吴三省道。 吴天蛟笑着摇头,区区几条铁链哪能轻易开启这古老的秘密。 “不成啊,三爷,这盖子实在太沉,推不动哩。”潘子独自与棺盖较劲半天,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劲,那盖子也是纹丝不动。 吴三省点点头,这在情理之中,毕竟此乃青铜巨棺。“来,我助你一臂之力。” 然而,即便加上吴三省,也未能撼动分毫。 吴邪也急忙赶来,一番努力,棺盖仍似生根般固若金汤。 “三爷,我算是明白了,这棺为啥不上钉,原来不钉也推不开啊。”潘子卖力间说道,显然是拼尽全力。 这无疑是他这辈子遇过最难启的棺。 “什么棺,这叫棺椁,棺椁懂吗?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吴三省纠正道。 “好啦好啦,他三婶儿,棺椁和棺材还不一回事?书生气有啥用,难不成连个盖子都对付不了。” “我看你们南派就是花架子,来来来,让胖爷露一手。” 胖子把众人拉开,嘴里“呸呸”两声,朝手心唾了两下,搓了搓。 他卯足了力气,原以为势在必得,结果仍旧未能如愿。 “说我们南派无用,你们北派的倒是展示一番啊。”吴三省手电筒照着胖子,戏谑道。 胖子侧过脸,“哎哎哎,他三婶儿,别拿那玩意儿晃我,胖爷我晕。” “嘁。”吴三省懒得再与胖子理论。 “三爷,这棺,不对,该是棺椁,莫非真有什么封住了不成?”胖子问道。 吴三省眉头紧锁,此时他也难以断定。 这棺椁表面未见钉锁,亦无明显机关,为何却无法开启? 难道真是因为太过沉重? 但他们三人合力,怎么说也该能挪动数百斤之物,这棺盖不至于有六百斤之重吧。 吴三省望向吴天蛟,正欲言,张起灵走至近前,声音清冷:“我来试试。” 张起灵右手蓄力,一掌拍向青铜棺,棺盖依旧不动如山。 “小哥,不是我不信你,刚才这么多人合力都没法动这棺盖,你一掌就想解决,怕是轻敌了。” 张起灵并不作答,复又凝力于右掌,朝棺盖右侧轰出一掌。 下一瞬,那足有四百公斤重的青铜盖被张起灵一掌击飞,空中翻滚几圈后,“砰”一声巨响,重重砸在地上。 除吴天蛟外,众人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们合力未果的棺盖,竟被一掌打开。 难以置信。 “乖乖,小哥这是铁砂掌不成,太牛气冲天了吧。” 胖子惊叹不已。天哥能轻轻一推,使墙倒塌,而这位小哥一掌就能把数百公斤的青铜盖打飞,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正当吴三省等人震撼之际,吴天蛟已被新现的第三层棺椁吸引。 第三层棺比第二层小得多,却更为精致。 整块碧玉雕琢而成,上面刻有各式图腾,单是这棺,便价值连城。 “乖乖,这玉也太庞大了。” 众人回过神来,胖子见到内里的通体翠绿玉棺,眼睛直放光,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 “天哥,这玉……” 吴三省有些不敢相信。 吴天蛟点头道:“三爷,你没看错,这是苗疆的瓦纳斯玉,其上所刻寓意天地,镶嵌如此玉石需完整无缺,方显其价值。” 吴三省点头,没想到鲁殇王的棺椁规格如此之高,别说一般诸侯,便是帝王,也罕有用此等稀世美玉造棺。 非用不起,实乃这玉太过稀有罕见。 “如今我愈发好奇,这鲁殇王究竟何许人也。” 言罢,吴三省看向潘子。 “潘子,把这盖子移开,但要小心,千万别伤了这玉。” 潘子应诺,小心翼翼地移开瓦纳斯玉,露出一副黑漆木质的棺材。 棺盖上雕刻着诸多繁复图案…… 吴邪端详着那图案,缓缓说道:“这上头画的,怕是这棺材下葬时的场景。”“三爷,天哥,咱们动手开棺吧。”潘子话音刚落,神情显得格外郑重。 “且慢。”胖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众人急切的心情。 “这是最后一层棺了,得按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来,开棺前得先在东南角点根蜡烛,问问老祖宗的意思。”胖子说着,四处张望起来,“胖爷我得寻摸寻摸这东南角在哪。” “三叔,胖子这是啥讲究?咋还扯上老祖宗了?”吴邪一脸疑惑地问。 “你没听见胖爷说自己是南派的吗?我看八成他是北派的摸金校尉。摸金这一行规矩严,比如开棺前要在东南角点支蜡,要是蜡不灭,就表示能开;要是灭了,哪怕里头是传国玉玺,也得放回去。”三叔解释道。 “真是想不到,这胖爷居然是摸金校尉,看来我先前真是小瞧他了。” 吴天蛟不经意间注意到胖子脖子上挂着的物件,心中一动。他闭目凝神,运用那无界妖瞳的透视力,看清了那是枚摸金符,越看越觉着眼熟,像是王凯旋的。 吴天蛟脑中闪过了什么。王凯旋曾提起过,收了个徒弟,两人一见如故,加之摸金手艺需要传承,他就把自己的摸金符赠予了徒弟。 吴天蛟当时还笑王凯旋心大,就一面之缘,竟把摸金符白白送了出去,万万没想到,那个投缘的人竟是王月半。 这世界,还真小。 正当潘子准备动手撬棺,忽闻棺内传出微弱的喘息声... “天哥,三爷,还记得之前咱们听到的动静不?这...这棺材里头,有呼吸声...” 潘子瞪大双眼,手指颤抖地指向那漆黑的棺木。 吴三省、吴邪、阿宁闻言皆是心头一紧,阿宁甚至已将手枪握在了手中。 “潘子,你确信?” 吴三省面色凝重地询问。 第129章 紫玉盒 潘子硬着头皮伏在棺材上细听,随着里面强劲的心跳声清晰可辨,他的脸色渐渐苍白,“三爷,我肯定。” “成了,蜡烛已点,火苗未熄,可以动手了。”这时,胖子点着蜡烛返回。 “胖子,你把蜡烛放哪儿了?我咋连个影儿都没看见?”吴邪手电筒扫了一圈,墓室内不见半点烛光。 “那不是在那边嘛!”胖子手指向东南角,却在下一刻愣住了——方才还燃烧旺盛的蜡烛,此时竟莫名熄灭了。 胖子脸色骤变,“鬼吹灯!糟了,这棺材怕是开不得了。” 吴三省与潘子也是心神不宁,虽然他们是南派,不信这些迷信,但棺内传来的呼吸和心跳声如何解释? 平日里遇到些普通粽子或许不怕,但这可是近三千年前的古粽子。 一棵树活那么久都能成精,这怎叫人不紧张。 “天哥,你有何高见?”吴三省对这等诡异之事也是头一遭,只能求助于吴天蛟。 且他总觉得棺中之物并非简单粽子所能概括。 粽子,不过是尸体受某种因素影响变异而成,本质上还是死人,无呼吸,更无心跳。吴天蛟自然是主张开棺。 来此不做这事,难不成还真是古墓观光? 他看了看小哥,小哥轻轻点头,二人默契十足,心意相通。 于是,吴天蛟迈步走向棺椁。 “天哥,当真要开?” 潘子问。 吴天蛟未言,然其意已明。 潘子会意地点点头,“好,这等小事怎能让天哥亲自动手,我来。” 他举起铁棍,欲撬开漆木棺。 “潘子,慢着。” “这棺非寻常法可启。” 潘子一时不解,开棺不都用铁棍么?难道天哥另有所谋? 莫非他要学小哥,一掌拍开这棺材? 如此一来,岂不太过粗鲁? 青铜棺毕竟坚固,不轻易可破,但这木制棺材,一掌下去,怕是要粉碎。 吴天蛟制止了潘子的动作,却并未如其所料般暴力破棺,而是轻车熟路地在青铜棺上摸索,触及一隐秘机关,轻轻按下。 紧接着,漆木棺仿佛有了生命,自行从青铜棺内升起,随之棺身如巧夺天工的机关盒,一分两半,豁然开启。 棺中躺着一人,浑身披挂似铠甲,毫无裸露之处。 棺盖一分为二,那躺者霍然坐起。潘子条件反射举枪欲射,却被胖子拦下。 “哎哎,你这是干啥?你看不见吗,他身上全是宝贝,子弹不长眼,伤了宝贝可就可惜了。” 吴邪缓缓上前,心中满是好奇与谨慎... “三叔,天哥,你们快来看,原来他自己能坐起来,是背后藏着个机关呢。” 在那尸首后头,支着一根木杆子,棺材板一掀开,就带动了这机关,使得尸首靠着木杆子立了起来。寻常人见到这场面,怕是得吓掉魂儿。 吴三省没怎么理会吴邪的发现,他盯着那尸首,嘴角渐渐浮出一抹笑意。 “三爷,您这是咋了?”潘子好奇地问。 “还能啥,瞅见好东西了呗。”胖子接话道。 吴三省点点头,“没错,好东西,千年难遇的好东西。” “三叔,你说啥呢?这棺材除了尸首,没别的了,难道是说他身上那铠甲就是宝贝?” 吴三省没搭吴邪的话,转而望向吴天蛟。 “天哥,这玩意儿不会是玉俑吧?连秦皇都寻不着的东西,没想到真有其物。” “我吴三省倒了一辈子斗,没成想今日能捡到这么个宝。” “天哥,三叔,玉俑是啥啊?” 吴邪从没见过吴三省这般表情。 吴三省没答吴邪,自顾自地鉴赏起那男尸穿的玉俑来,仿佛在品鉴什么稀世珍品。 吴邪终究没得到答案,只好由吴天蛟代为解答。 “玉俑嘛,看着像盔甲,实则更胜盔甲。不仅能护体防身,穿上还能返老还童哩。” “返老还童?”吴邪一愣。 吴天蛟点头道:“传说如此。你看那棺里脱下的皮,每次脱一层,他就年轻一次。看那皮的数目,他怕是已脱了四五层了。” 吴邪低头沉思,若是真能返老还童,那岂不是说他还活着? 毕竟,先前他们的确听见了棺内的心跳声。 将近三千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不成精怪了? 吴邪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脊背生寒。 为了证实,他缓缓伸出左手,摸向那心脏。 结果让他心惊胆战。 那鲁殇王不仅活着,心跳还强劲有力,如同青年。 吴邪吓得连连后退。 “咋了?”吴三省问。 “三,三叔,他真的还活着。” 这时,玉俑里的人突然说话:“尔等鼠辈,竟敢盗本王之墓!阴兵何在,取本将军三尺大刀来!”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后退,连吴天蛟和张起灵都不由警惕起来。 他们都知鲁殇王已死,那玉俑里的人之言又意味着什么? 是情报有误,还是玉俑内的把戏? 吴三省等人掏出枪,戒备地看着那缓缓站起的人。 而此时,墓室内突现许多披甲执剑的兵士,有的持弓,将他们团团围住。 如此光景,简直匪夷所思。 这些显然是鲁殇王的士兵。 但战国至今,已有近三千年。 鲁殇王尚能存活,或许因那玉俑,但这帮兵士又如何? “哎哟妈呀,胖爷这回怕是要栽跟头了。” 胖子握着枪,四处乱指,人太多,不知该对准谁。 “三叔,这些士兵都没影儿。”吴邪头皮发麻。 这种怪事,连爷爷的《盗墓笔记》里都没提过。 潘子咽了咽口水,“这些,这些家伙,该不会是鬼吧?” 张起灵面沉如水,直视那棺上自称鲁殇王之人。 虽然自称本王,但张起灵确认他不是。 玉俑中人感受到张起灵投来的敌意,却毫不在意,挥了挥手。 那些兵士立刻朝吴天蛟他们攻来。 吴三省也开了枪,但他们加阿宁总共才四把手枪,对方却是数十张弓箭。 况且,对方是阴兵,神鬼难测。 手枪哪是对手。 黑压压的箭矢随即飞来。 吴三省等人惊恐不已,却无处躲避。 关键时刻,吴天蛟的千机伞腾空而起,变化万千,犹如变形金刚,硬生生挡下了箭雨,令人瞠目结舌。 “杀!” 阴兵见箭无用,便大喝一声,抽出腰间大剑,势如破竹般冲来,声势浩大,犹如大军压境。 最可怕的是,这些阴兵仿佛能无限分裂,令人望之心寒。 “三叔,这是不是障眼法?” 吴邪的呼吸变得愈来愈粗重,连一向狡猾多端的吴三省见了这光景也不禁心生惧意,更不用提初次踏入墓穴的吴邪了。 吴三省没言语,只因他也是一头雾水。 “这他娘的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阴兵借道吧?胖爷我还当这只是村头老李讲故事,没想到真他娘的撞上了。早知如此,八抬大轿也别想抬老子进来!” 胖子边开着那把老旧的猎枪边抱怨着,可这玩意儿哪是阴兵的对手? “大伙儿紧靠我!”吴天蛟喊道,此时那千机伞已回到他手中,瞬息万变。 伞面翻转,化为枪管模样,横扫四周。 就在这时,吴天蛟手指上的戒指突冒黑气,里头的周穆王似乎又开始躁动不安。 不足二十秒,黑气全然脱离戒指,直奔正与小哥交手的玉俑而去。 玉俑内的家伙因身披玉衣,刀枪不入,故小哥一时半会也难以制胜。 小哥并未亮出那柄无坚不摧的黑金古刀,这古刀与玉俑,好比长矛对盾牌,强弱难辨。 小哥不愿冒这个险,毕竟这玉俑价值连城,属国家级文物。万一黑金古刀过于锋利,损坏了玉俑,如何是好? 周穆王冲锋之际,众多阴兵亦蜂拥而至,显然前来助阵。 张起灵皱眉,随即抽出黑金古刀,连毙数名阴兵,接着身形一跃,向九头蛇柏飞去。 大树半腰缠绕着一团黑气,那群阴兵正是由此而出。张起灵于腰间摸出一物,朝那黑气抛去。 黑气与张起灵所投之物,犹如磁石相吸,紧密结合。 鬼玺能令阴兵借道,确有此事,并非妄谈。 鬼玺共有两枚,一枚被鲁殇王盗走,另一枚则归张家所有。 但无论是哪一枚,都不完整,唯有两枚合二为一,方能开启青铜大门的锁钥。 两枚鬼玺合一,落于张起灵掌中,他默诵阴兵借道的咒文,地上的鬼玺即刻消失无踪。 玉俑内的人微微一怔,此时他正与周穆王纠缠,见此景,意识到鬼玺可能已被窃走,登时怒上心头。 他猛地一脚,将周穆王踢飞,幸亏吴天蛟及时接住。 实则周穆王与玉俑中人实力相当,周穆王吃亏在少了玉俑的庇护。 “混账,敢动我的人,教你见识死字咋写!” 此时,玉俑人已腾空而起,欲夺回小哥手中的鬼玺,不料刚离地就被吴天蛟用千机伞的钢索扯了回来。 玉俑人不甘示弱,举起阴兵递来的三米长大刀,与吴天蛟对峙,然而他远非吴天蛟对手,被一脚踹飞。 吴天蛟手中的千机伞再变,化为一门火炮,但这非同寻常之炮——乃激光炮。 吴天蛟对准玉俑人,发射激光,两束光瞬间使其双目失明。 玉俑人踉跄倒退,瞎了眼的他像发了疯般乱挥乱叫,长剑朝刚落地的张起灵劈去,张起灵手腕一转,轻易化解攻势,顺势一脚,将其踹至周穆王面前。周穆王毫不迟疑,一拳下去,玉俑人的头颅如风车般旋了几圈,垂了下去。 “哈哈哈……” 报仇雪恨后,周穆王仰天狂笑。 “孤终报此仇矣!” 言毕,他走向吴天蛟和张起灵,单膝跪地,“多谢二位恩公。” 话音未落,周穆王口喷鲜血,甫愈之身又历此大战,能撑至此已属不易。 张起灵忙将他扶起,点了几处穴道,周穆王精神略复。 周穆王望向吴天蛟,称了一声:“主人。” 吴天蛟点点头,“进去养伤吧。” 周穆王化作一道黑烟,重返吴天蛟的空间戒指。 “小哥,你难道不想问我些什么?”吴天蛟深知张起灵与周穆王间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如今周穆王成了他的守护灵,吴天蛟觉得应给张起灵一个交代。 张起灵沉默不语,转身走向昏迷在地的吴三省一行人。他们并非被阴兵所伤,而是被张起灵用鬼玺的力量催眠,醒来后不会记得这一切。 张起灵并无恶意于吴三省他们,但他此次探秘鲁王宫,自也有他的目的。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秘密,而这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见张起灵对自己置若罔闻,吴天蛟不由紧张起来…… 吴天蛟在村子里虽有妻儿兄弟,但在他心里,小哥的地位无可替代。那种知音难觅,棋逢敌手,心意相通的感觉,世间唯有小哥能给予他如此体会。 \"小哥,你听我跟你说道说道。\"此时的吴天蛟在小哥跟前,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生怕张起灵会不再理睬他。要是雪莉杨瞧见这一幕,定会惊掉下巴,因为她自己也从未受过这般对待。张起灵忽然停下脚步。 \"天哥,咱俩好像还没正儿八经喝过酒呢。\"张起灵这话一出,吴天蛟咧嘴笑了:\"好,出去了咱俩不醉不归。\" 过往岁月里,吴天蛟即便把《盗墓笔记》翻烂了,小哥留给他的印象也总是神秘莫测,更别提与谁共饮了。 如今小哥主动邀酒,足见在他心中的份量。说来也怪,此刻的吴天蛟心中有些乱了阵脚。 小哥将吴三省他们悉数弄晕,唯独留下清醒的他,这已无声证明了吴天蛟是他信赖之人。他坚信,自己在吴天蛟心中亦如是。 刚才那队阴兵忽现又消失,凭吴天蛟的机智,怎会猜不出其中奥秘,但他什么也没问,这份信任值得他一世珍藏。至于周穆王,本不属于这时代,跟随吴天蛟才是最好归宿。 再说到吴天蛟的身份,虽然神秘莫测,似乎对他之事了如指掌,但小哥从未有过探查之意。 张起灵只信自己的直觉。 张起灵走向吴邪等人,唤醒后,吴邪他们一脸茫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晕厥。张起灵随口扯了个理由,说墓室内有种“迷魂草”,以此搪塞过去。 老成持重的吴三省自然不太信张起灵的话,但苦于无证据。倒是吴邪对张起灵的话无丝毫怀疑,非因他天真,而是他也同样相信直觉,小哥和天哥虽神秘,但一路相帮诸多。 他们断不会害他们。 吴邪望向胖子,\"那黑棺里有个紫玉盒子,里面藏着你想知道的一切。\"胖子一愣,随即起身,\"紫玉盒子?我怎没瞧见。\" \"胖爷我去瞅瞅。\" 说罢,胖子快步上前,发现了一具玉俑尸体。 \"哎,这家伙,头咋跟被人敲掉似的。\" 胖子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凑近查看。 见到原本完好的尸体,此刻头部几近脱落。 \"天哥,小哥,这到底是咋回事?\" 除吴邪外,其他人顿时警惕起来。毕竟,在他们记忆里,自己是无缘无故晕倒的,醒来便发生了这事。 在这群老江湖眼中,遇此情形本能便会起疑。 \"是我杀的。\"张起灵主动站出。 先前吴天蛟维护了他,这次轮到他挡在吴天蛟身前。 \"你杀的?\"吴邪一愣,\"为啥呀,小哥?\" \"这玩意儿每隔五百年蜕一次皮,每蜕一次就年轻一些,通常蜕三次就能返老还童,达到长生之效。\" \"从战国至今已有三千年,但这尸体尚在,恐怕会有变故。\" 吴邪点头,\"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棺外听见了呼吸声。\"这时,胖子走到黑棺前,仔细搜寻起来。 张起灵提及的那个紫玉盒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当然,他还想着把那玉俑衣脱下来。 不过不急,玉俑就在那儿,跑不了。 倒是小哥那句话激起了他极大好奇。 \"你所想知道的,尽在紫玉盒中。\" \"啥意思?真是吊人胃口。\" 胖子伸手进黑棺摸索。 \"嘿!真有个盒子,小哥你怎么知道的?\" 张起灵未语。 \"算了,你不乐意说,我不问便是。\" 胖子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明知这小哥不会透露半分,还偏要问。 \"咱还是打开瞧瞧,这盒子里到底装的是啥,说不定就是那传说中的鬼玺。\"在胖子看来,鬼玺的分量比玉俑更重。 言毕,胖子打开紫玉盒子,却发现里面并非鬼玺,而是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这他妈写的是啥玩意儿?胖爷我一个字也不认得,还以为里面是啥宝贝呢。\" 看到如此精致的盒内只有一卷帛书,胖子颇感失望。 \"胖子,给我看看。\" 吴邪反而对紫玉盒中的帛书很感兴趣。 胖子本就对此不太上心,一听吴邪说,便爽快地将帛书递了过去,自己继续琢磨那玉俑。 吴邪接过帛书,展开,用手电光映照其上,看清了文字。 左行题着“冥公殇王地书”,犹如鲁殇王的自传... 吴三省凑近几步,问道:“吴邪,能看出这上头写的啥不?” 吴邪抬头,眼神半迷糊半清晰,“勉强,有的认得,有的糊里糊涂。” 吴三省默默点头,心里透亮。 古文哪比得上现在简体字好懂,现代人能啃下半拉古文已是难得。 更别提这还是战国的字,那时候各国文字各不相同,除非是吃透这行的大家,否则哪能全瞧得明明白白。 不过,懂个大概也就够了。 毕竟他们不是来做学问的,犯不着非得原汁原味还原历史。 “那你懂的就和大伙儿说道说道。” 吴邪此后的时辰里,竟没再多言语。 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书卷的深渊里。 起初,吴三省并未太放在心上, 可时间一久,他察觉出些不对劲。 忙不迭拍了拍吴邪的肩,“吴邪,吴邪,你咋了?” 吴三省还以为是这金丝帛书里藏了啥不干净的,让吴邪中了邪。 吴邪摇头晃脑,话音里满是不可思议:“真是活见鬼了,太离谱了,天真,小哥,三叔,我真没想到这世道还有这种稀奇事儿。” 吴邪说话时,那神情和语调都透露着难以置信,仿佛他亲眼目睹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景象。 “啥活见鬼?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 吴邪这话真是吊足了人胃口。 吴邪应了一声,缓缓道:“这上头记载的,全是鲁殇王一生的事迹,从出生到入土,所有大—事—纪。” “头一件,便是鲁殇王得鬼玺的那段……” 鲁殇王二十五岁那年,接过了老爹的官帽。 战国年月,战乱纷纷,鲁国本就是弹丸之地,国库时常空荡荡的,养不起兵丁。 为了让鲁国延续香火,鲁殇王想了个来钱快又保险的法子——挖坟掘墓,专偷前朝那些达官贵人的墓地。 有回,鲁殇王领着他的队伍闯进了一座不知年岁的古墓。 墓里黑洞洞的,寒气逼人,尽管他们已下过不少墓,但这回一下去,脊梁骨上直冒凉气。 士兵们簇拥着鲁殇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终是到了主墓室。 可怪诞的事出现了。 按理说,主墓室总得摆着墓主的尸身,即便不在正室,棺材里也得躺个人。 可鲁殇王他们撞上的这主墓室,棺材里躺着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蛇,一条巨蛇! 蛇盘棺,那是妖孽作祟。果不其然,一场灾难随之而来。 人尸借阳气能诈尸,巨蛇亦是如此,那次让鲁殇王的队伍吃了大亏。 幸亏最后他们斩杀了那蛇,剖开蛇腹,却在里面发现了紫金盒子。 这时,胖子被吴邪口中的故事吸引了过来,眼睛盯着那盒子,“这盒子看着就不凡,我说呢……” 吴三省眉头一皱,觉得这胖子碍眼,关键时刻不见影,不碍事时乱窜。 “吴邪,甭搭理他,接着念。” 吴邪点点头,顺着帛书的内容接着往下念: “鲁殇王虽从蛇腹中掏出了紫金盒子,却也没太上心,以为是蛇误食。直到三天后那个怪梦,彻底扭转了他的命…… “鲁殇王梦中遇着一位白胡子老翁,老翁问他,为何要杀我? “鲁殇王是沙场老将,手底下亡魂无数,只当这老头是其中之一,至于具体是谁,天知道了。 第130章 叮!奖励到账 “鲁殇王那时傲气得很,回了句,想杀便杀……” 那时,那老汉并未言语,忽地化身为一条巨蟒,正是鲁殇王昔日在古墓中刀下逃生的巨蛇。鲁殇王心中惊诧不已,慌乱之余,却依仗一身英勇,再度将巨蛇重创。 正当鲁殇王欲彻底除去后患之时,巨蟒竟口吐人言,恳求饶命。言其肉身已毁,若魂魄再遭灭顶,将永世沉沦。只要饶其一命,便赠与两件至宝,助其征服四海,封官拜相。 彼时之鲁殇王非今日之王,仅乃帝王麾下,从事秘而不宣的盗墓勾当的将领。虽直接受命于皇威,但因行径隐晦,地位卑微。 鲁殇王胸有壮志,不愿终其一生为盗墓之辈。此事虽荒诞不经,仍一口应承。 巨蛇腹中的盒中藏有机巧,故鲁殇王纵然得手,亦无法开启。 老汉遂告知开启秘法,并传授宝物使用之道。 鲁殇王心领神会,暗自思量此乃天机,不可外泄。 于是,背信弃义,一剑断蛇首。 “这鲁殇王真是狼心狗肺,受人之宝反害人命。” “可说是有两件宝物?一件定是鬼玺,另一件呢?莫非是玉俑?可玉俑庞大,怎容于盒中?”胖子疑惑道。 更奇之处,乃至今未窥鬼玺踪迹,令胖子起疑其真实性。 吴邪望向胖子,安抚道:“胖子勿急,让我再细瞧瞧。”复又细观之。 书中既未明示鬼玺,亦未透露另一宝为何,仅言二者皆非凡物。 鲁殇王恐紫玉盒之事泄露,遂将知情者,即同下墓之属下及其家眷,尽皆清除。 言罢此段,吴邪不觉倒吸凉气,心道鲁殇王手段之狠毒,实乃骇人听闻。 “鲁殇王当遭天谴!但关键是他如何诛其属下?一人难成此事,必借宝物之力!吴邪,速阅下文,查那两宝究竟何物,今在何处?”胖子急问。 “胖子,你话怎如此多,不如你自己读?”吴邪没好气答道。 …… “得,我不言了,但你能否快些念?急煞胖爷也。”胖子自堵其口。 吴邪低目细寻,两宝之谜却依旧未解。 转视吴天蛟,“天哥,小哥,可知那两宝是何物?”吴邪问。 吴天蛟沉思片刻,“记否,尸洞中的六棱铜铃?若猜得不错,应是其中之一。” 言罢,吴天蛟耸肩,“另一件何物,我也不得而知,毕竟从未现世。” 张起灵目光深邃,望向吴天蛟,心知其用心良苦。 “六棱铜铃?何为六棱铜铃?”胖子终究按捺不住。 “难怪那铜铃能惑人心智。”吴邪喃喃道。 对胖子言,“胖子,别挂念那铜铃了,早已被嗨少一脚踏碎。” “啥,被嗨少踩坏了?”胖子怒气横生,“这嗨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不投胎成猪,败家玩意儿。” 踩坏?在吴天蛟眼中无废物一说。 即便破损,经他妙手,亦能复原,甚至更胜从前。 故而,六棱铜铃早被吴天蛟收入囊中。 原作未曾提及鲁殇王除鬼玺外另获何物。 六棱铜铃或有可能,但吴天蛟觉其可能性不大。 紫玉盒中另物,或许与鬼玺相系。 或许两宝皆被小哥所得,亦或那物仍未现身。 吴天蛟望向吴邪。 “吴邪,继续往下念吧,或许答案就在后面。”吴邪点头,续读。 “尔后七年,鲁殇王凭此二宝,战无不胜,屡建奇功,不久即被鲁王封爵,然其与鲁王嫌隙亦日益凸显。鲁殇王有个青梅竹马,名唤瑶光。虽情深意切,却迟迟未娶。” 因其曾为阴暗盗墓首领。 鲁殇王沙场搏命,多为瑶光计。 待其功成名就归来,瑶光已为人妇。 瑶光另嫁,鲁殇王早有预料,分离日久。 他已做决断,即便瑶光已为人妻,也要…… 即便是硬抢,也在所不惜。 但千算万算,没料到瑶光的夫君竟是他上司,鲁国大王本人。鲁殇王心中燃起无名之火,私下抱怨:“老子替你打江山,你倒好,跟老子抢娘们儿。” 那时,鲁殇王手下有一猛将,唤作铁面生,此人能文能武,尤其对风水之术颇有研究,深得鲁殇王信任。 在铁面生的撺掇下,鲁殇王生了篡位之心。 可怜的瑶光,就这样成了两个男人争斗的牺牲品,最终命丧黄泉,死于鲁国大王之手。铁面生又给鲁殇王献上一计。 世间有奇宝,名为玉俑,可使人死而复生。 鲁殇王便令铁面生不惜任何代价寻得玉俑。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战场上的旧伤,加之多年倒斗积攒的地下尸气,使他仿佛夕阳西下,生命已近黄昏。 一日,鲁殇王梦中再见那巨蛇,巨蛇言其大限将至,于地下等候。鲁殇王惊恐不已,也无心篡位,一心只想找寻玉俑。 而这铁面先生手段非凡,竟知晓制伏血尸之法。 此时,是否复活瑶光已非首要,最关键的是要保全自身性命。 数月之后,二人不懈努力,终于柳暗花明,发现了一座可能藏有玉俑的古墓。 这座墓,正是吴邪、吴天蛟他们所在之地,西周天子周穆王之陵寝。 最终,他们找到了金缕玉衣,即传说中的玉俑。 玉俑中人每五百年蜕皮一次,仅在蜕皮时可出。若强行取之,则化为血尸。 将男子从玉俑中取出后,他们将周穆王的遗体封于侧室的石棺内。然鲁殇王恐步周穆王后尘, 便先在外假死一场, 随后,在原古墓之上,建起一座扇形墓室,凭其丰富的盗墓经验,布下重重迷局,留下七副假棺,而自己则匿于西周陵寝的老树之中。 入棺之前,他又效仿八年前,将所有知情人一一清除。 胖子眉头紧锁,“铁面生呢?那铁面生哪里去了?莫非也遭殉葬杀害?” 吴邪亦有此惑,全程策划者皆为铁面生,却末尾不见其踪影。 难道鲁殇王因他有功,网开一面? 可鲁殇王连授宝之人也不放过,一介军师怎会放在眼中? 吴邪疑惑满满,目光不自觉投向吴天蛟。 吴天蛟微微一笑, “铁面生这种深谋远虑之人,机智过人,定是预见到鲁殇王会杀人灭口,断不会愚忠赴死。” “他当然不会。” 一直静默无声的张起灵突然开口…… “因为最终躺在玉俑里的,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吴邪惊讶不已,“他自己?怎会如此?” 张起灵望向吴天蛟,“天哥所言极是,此人深思熟虑,万事皆考虑周全。” “其实从他鼓动鲁殇王起兵篡位那刻起,便在下一盘大棋。”吴邪若有所悟,明白了张起灵的言下之意。 张起灵言下之意,铁面生自始至终利用鲁殇王,借其权势,以达长生之愿。 换句话说,被灭口的并非铁面生,而是鲁殇王自己。 小哥如何得知这一切,那金丝帛书上并未记载。 吴邪抬头望着张起灵,满眼疑惑。 张起灵看出吴邪的不解,难得解释道: “数年前,我曾探访一宋代古墓,其中藏有一套完整的战国帛书,实为铁面生的自传。” “内容与吴邪所述大致相符,但他早预料鲁殇王会有此举,于是先行一步,火烧自家,连同家人一并葬于火海,一同化灰的还有他的替身。” 鲁殇王虽觉事有蹊跷,却也无可奈何。最终,鲁殇王入土后,黄雀在后的戏码悄然上演。 “鲁殇王在此墓布下重重机关,生怕重蹈周穆王覆辙。”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或许结局更惨,费尽心机,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听完张起灵之言,吴邪立刻警觉起来。 “小哥,天哥,你们说从玉俑中强行取出的尸体变作血尸,那么这墓中岂不是还有一具血尸?鲁殇王的血尸又在何处?” “不清楚,此事书中未载。一本自传,提及而已,怎会详述?”张起灵言罢,眼神微显不安,让吴邪感到他似有保留。 这时,吴天蛟连忙为小哥解围, “吴邪,没有第二具血尸也算合理,毕竟鲁殇王刚入玉俑不久,便被铁面生取出……” “时日尚浅,还没足够叫他化作血尸。再者,你读的鲁殇王自述,能推断出,鲁殇王入玉俑前,实则未死,只存一线生机,后又被铁面生急急自玉俑中取出。” “故而,一个活人,即使离了玉俑,怕也是难成血尸的。” 小哥这些知晓,许是别处得来。 吴邪点头,吴天蛟之言确有几分道理,但他心中尚有一惑未解。 便是张起灵提及的那座宋墓。 铁面生自述怎会现于宋墓之中? 不过薄薄一册自述,非稀世珍宝,纵然有考古价值,亦不可能随葬入墓。 若玉俑中人真是铁面生,何故不将自己留在身边? 自传之物,多伴其主长眠地下。 故而小哥言及宋墓中寻得铁面生自述,恐怕是另有所指。 吴邪暗自叹息,这位小哥,真是谜一样的存在。 小哥之谜,与天哥不同。 天哥的神秘,让人难以捉摸,随时可能带来惊喜。 小哥的神秘,却是让人猜不透他意欲何为。 说是恶人,他不像;说是善人,他又藏匿太多秘密, 惹人猜疑。 张起灵讲完铁面生的故事,似完成使命,重归冷漠,面无表情。 “天色已晚,该出墓了。” “出去?咱们还未找到鬼玺,怎好离去?再看这儿宝贝多多,不带出去岂不可惜。” 吴邪正欲言语,却见小哥目光冷淡,对胖子似有戒备。 胖子心下一凛。 “好好好,别的不拿,但这玉俑得带走吧,世间难寻的文物,仅此一件,不留遗憾,对吧,吴邪。” 吴邪拍了拍胖子的屁股:“啰嗦什么,速战速决。小哥之意,非不让咱取墓中之物,乃是必须赶在天明前离开。” 胖子点头应允:“得令,看胖爷我手脚麻利。” 说罢,胖子走向玉俑。“可这玉俑如何拆解?总不能硬砸吧。” 胖子、吴三省和潘子琢磨半天,也找不着拆卸之法。 玉俑严丝合缝,无一丝拆解痕迹。 连原本不关心此事的吴邪也被吸引过去。 “玉俑内有线索,轻轻一拉即可。” 吴天蛟提醒道。 吴天蛟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随后,胖子真在玉俑肩头找到不易察觉的细线,轻轻一拽,玉俑自动开启,却飞出一只硕大的尸蟞。 “小心别让它碰到,沾之即死。” 吴邪连忙警告。 空中飞行的尸蟞不仅能飞,且体型庞大,比之前河中的那只尸蟞王更为惊人。 尤其是它的牙齿,狰狞恐怖,令人胆寒。 话音刚落,吴邪无意间瞥见阿宁手中的枪。 他果断站到阿宁背后,高举她的手臂,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金色子弹破空而出,将大尸蟞击中在大树上。吴邪这次反应极快,甚至超过了吴天蛟等人。 “行啊,小同志,真人不露相嘛。”胖子拍拍吴邪的肩,称赞道。 吴邪憨笑,被夸得有些羞涩。 吴三省眉头紧锁,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吴邪刚才的表现太过异常。 吴邪作为老吴家的独苗,一直受家人庇护,几乎未尝风险。但他应对危险的速度快得让人惊讶。 若说吴天蛟或张起灵出手毙敌,吴三省不会诧异。 但对初次下墓的吴邪而言,如此迅速解决问题,实属异常。而且,他总觉打死那尸蟞,并非吉兆。 吴天蛟亦皱眉,同感吴邪之异样。 更关键的是,那尸蟞里藏着铁面生的记忆。 就这么被吴邪一枪解决了? 是不是太过轻易? 就在这时,地上的尸蟞似灵魂脱壳,下一刻,直飞吴邪,钻入了他的脑海。 吴邪凡胎肉眼,自是看不见有何物侵脑。 只觉头痛欲裂,似不再是他自己。 双手捂头,幻象迭起…… 脑壳里涌出些杂七杂八的回忆。 吴天蛟一迈步,直接把吴邪晃悠晕了过去。 “天哥,吴邪这是咋了?”吴三省瞧见吴邪突然变样,心里也是一惊。 这时节,从那棵九头蛇柏上,“嗖嗖嗖”窜下数不清的尸蟞。 说“无数”,还真不为过。 “小哥,天哥,咱们现在咋整?”胖子边踢开地上的尸蟞边问。 “想出去,原路肯定是回不去的,九头蛇柏顶上是古墓另一个口子,咱们可以从那儿上。”张起灵说。 吴三省抬头望了望,“这树怕是有百米高,咱咋爬?” 就算能爬,树上满是尸蟞,哪还爬得上去?张起灵望向吴天蛟,“天哥。” 吴天蛟点点头,随后抛出千机伞,半空中千机伞自动垂下四根绳子。 “大伙儿拽紧绳子,千机伞会带你们升上去。” “可这绳子不够啊。”潘子说。 “胖子,潘子,三爷,阿宁,你们先上去,别管我和小哥,吴邪我们负责,不会有事的。” 吴三省几人犹豫一下,还是抓了绳子。 “天哥,三爷先谢过你了。” 随即,吴三省等人被千机伞缓缓带上天。 吴三省等人离开后,张起灵燃起一根火把,将墓室四周围全点亮。 接着,他走到吴天蛟旁边。 “天哥,可以走了。” 其间,吴天蛟把那玉俑收好,好东西烧了多心疼。 张起灵过来时,吴天蛟在系统里买了把螺旋伞,跟着小哥一起飞了出去。 两人出去后,整个大墓成了火海。 吴天蛟和张起灵出来的位置跟吴三省他们不同,所以没看见他们。 但吴三省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因为吴天蛟的千机伞把他们安全送达后,自行飞了回来。 同时,吴天蛟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七星鲁王宫支线任务!】 【奖励技能【撒豆成兵】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叮,接下来发放最终任务,协助小哥封印吴邪多余的回忆,让他拥有一个纯真的十年。】 吴天蛟转头看了看吴邪,心头莫名生出几分怜悯。 《盗墓笔记》不同于《鬼吹灯》,里面的弯弯绕实在太多了,好人坏人哪里分得清。 有时,身旁的人反而是伤你最深的那个。 可就算封了吴邪关于铁面生的记忆,吴邪还能变回从前那个吴邪吗? 不行,不可能。《终极笔记》里,小哥和吴邪定下十年之约,用自己的一生换取吴邪十年的天真无邪。 但没有了小哥的吴邪,又怎会快乐? 人嘛,总要学会成长。 吴天蛟顾不上查看系统给的奖励,走向吴邪,想看看他怎样了。 张起灵收起吴天蛟送的螺旋伞,猛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有零星的记忆片段浮现在脑海里。 记忆中,吴天蛟似乎还有几位朋友,他们手上有和他差不多的螺旋伞。 他记得这螺旋伞好像是天哥发明的。 既然是天哥发明的,他不信吴天蛟只带了一把。 天哥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如此,为啥不给吴三省他们每人一把? 张起灵有些想不明白,但他也没多想,走向吴天蛟。 “他咋样了?”张起灵问。 吴天蛟皱眉,“不太好,再这么下去,吴邪可能就不再是吴邪,而是另一个人了。” 张起灵掏出鬼玺,吴天蛟是他信得过的人,不必藏着掖着。 张起灵拿着鬼玺在吴邪眼前晃了晃,发现吴邪脑里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长白山有种草药,能缓解他的状况。”张起灵说完,转身欲走。 吴天蛟望着他的背影,“小哥,你明明知道吴家和张家是世仇,为何还要帮吴邪?” 张起灵微微一怔,不解吴天蛟为何知道这么多。 但他还是答了,“他人不坏。” 小哥走后,吴天蛟和吴三省他们带着吴邪回了吴山居。 吴山居是吴邪爷爷留给吴邪的古董店,虽然吴邪这些年在国外念书,但吴山居始终是吴邪的产业。 “三爷,您放心,吴邪没事的,我会尽力治好他的。” 吴三省紧锁眉头,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哎,好吧,那就辛苦天哥您了,都怪我这当三叔的,就不该让吴邪冒这险。” 之后几天,吴三省每天都来看看吴邪,渐渐地,吴邪的脸色好了不少。 但吴邪脑中的铁面生记忆,吴天蛟只是暂时压住。 要真想恢复,恐怕还得等小哥找到他说的那种草药。 这晚,吴邪想起了从古墓里带回来的那个盒子... 吴邪轻轻将那木盒子搁在炕头,围坐着仔细琢磨了一番,发现除了有个锁眼,上头还藏着不少小巧的机括。 这些小机括是为了护住盒子的秘密,就像村里老锁匠手工雕琢的密码锁一般。 吴邪摆弄了大半天,愣是没把这些机关解开。 只得趿拉着鞋,朝着吴天蛟那屋喊去。 “天哥,睡下了没?天哥。” 这时节,吴天蛟并没在屋里头,而是在吴家后院的那片小菜园里头。 这几天他忙着帮吴邪稳住那些纷扰的记忆,连系统奖励都还没顾上领。 此刻,吴天蛟正忙着收取系统奖励呢。 顺带手,他还准备了一盘黄豆。 【叮,宿主已成功领取系统奖励。】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一大串撒豆成兵的技法一股脑儿地涌入了吴天蛟心里头。 吴天蛟合上眼帘,任由那波涛般的知识冲击,身子晃晃悠悠,好似那些学问带着股子不容小觑的力道。 好半晌,吴天蛟这才睁开了眼。 随即,右手从盘里抄起一把豆子,往空中一撒,豆子瞬时化作一队队身披铁甲、手握大刀,活生生的士兵。 瞧见吴天蛟,他们即刻单膝跪地行礼,“拜见主上。” 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虽说吴邪家的门窗严实,他还是隐约听见些奇怪的动静。 “皱了皱眉头,奇了怪了,我咋好像听见古时候将士的声响。” 瞅瞅堂屋里的电视,“电视也没开着啊。” 吴邪敲了吴天蛟的门好一阵子,却始终不见有人应答。 慢慢儿的,吴邪开始有些急了,还以为吴天蛟出了啥事。 “天哥,你在家吗?再不开门我可要闯了啊。” 吴天蛟在外头终于听见了吴邪的敲门声。 二话不说,赶紧收回了撒豆成兵的能耐,飞速折回屋内,拉开门。 “吴邪,不是让你好好歇息的嘛....” 吴天蛟话没讲完,就被吴邪打断了。 第131章 寻药救吴邪 “天哥,你咋样?没事吧?” 吴天蛟笑了笑,“我能有啥事儿。” 吴邪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吓我一跳。敲半天门都没人应,我还当你不告而别了呢。” “哪能,我要走也得跟你打招呼。” 吴天蛟拍了拍吴邪的胳膊,说。 吴天蛟提了“走”字,吴邪心头竟泛起一丝不舍。 这一路,吴天蛟和张起灵不知救了他多少回,这恩情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可他也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那位小哥不也是说不见就不见了么。 他连亲口说声谢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天哥,这是我们在鲁王府里头挖出来的,三叔也没带走,我捣鼓半天也没打开,这盒子除了钥匙,还有套复杂的机关,你能不能想办法给它开开。” “进来再说。” 吴天蛟和吴邪进了屋。 吴邪把那银棱桑木盒递给了吴天蛟。 吴天蛟接过盒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轻轻一旋盖顶,盒子底四角豁然展开,显露出一个圆盘,上面有八个孔,每个孔上各有一个数字,就像是旧社会那些老式电话的拨号盘。 吴天蛟笑了笑,“古人智慧不可小觑,没想到几百年前就有这种密码盒玩意了。” 吴邪一愣,“几百年前?这,这难道不是几千年的物件?” 吴邪忽觉,这天哥跟小哥一样,似乎早把一切看透了。 吴天蛟没言语,专心致志地解起密码盒。 他除了是发丘天官,还是墨家机关术第二百八十三代传人。 对他来说,打开这么个古董密码盒不过是小意思。 不出一分钟,盒子便在吴天蛟手下打开了。 吴邪颇感意外,自己捣腾半天都打不开的锁,吴天蛟眨眼功夫就给解决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快得让人有些恍惚,好像这些年自己念的书都白费了。 吴天蛟正打算开盒一探究竟,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望向吴邪。 “你先开盒看看是啥东西,我去接个电话。” 吴邪点点头。 吴天蛟出去后,吴邪启开了银棱桑木盒,出乎意料的是,盒内仅有一指宽的空间,放着一条小小的铜鱼。吴邪拿起铜鱼,仔细端详。 鱼的模样平平无奇,做工却极为精巧。 特别是鱼眼上那画了眉毛的样子,栩栩如生。 这玩意长得古怪,看上去也不值几个钱,怎会保护得如此周全? 尽管吴天蛟开锁的速度极快,但吴邪知道,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密码盒。 没两下子的人,根本打不开。 吴邪盯着手上的小玩意,越看越觉得眼熟。 好似在哪儿见过。 突然,吴邪想起了什么。 爷爷的那本《倒斗笔记》? 他确实在爷爷那本《倒斗笔记》里见过这个东西,好像是叫什么蛇眉铜鱼…. 吴邪揣着那只蛇眉铜鱼,三步并作两步奔回了自己的小屋,翻箱倒柜地找出吴老狗留给他的那本旧笔记,却愕然发现其中几页竟不翼而飞,而关于蛇眉铜鱼的信息也随着那些失踪的纸页一同消失了。显然,被撕掉的部分很可能记录了蛇眉铜鱼的秘辛。 “这是咋回事?哪个缺德玩意儿动了我的东西?还有,爷爷的笔记怎么也被扯了?”吴邪眉头紧锁,心里头明白这事没那么简单。 手中的铜鱼,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此时,吴邪恍然大悟。 或许,阿宁他们下斗,目标不是那鬼玺,而是这铜鱼。 毕竟,自始至终,他们连鬼玺的影子都没见过。 正当他思绪纷飞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三叔吴三省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吴邪喊道:“三叔。” “你小子,身子咋样了?好点了没?”电话那头关切地问。 吴邪应道:“嗯,多亏了吴天蛟大哥的药,不然我这条命早交代了。” “小子,懂得感恩是好事,但啥事也得多个心眼。吴天蛟突然出现在你身边,你不觉着蹊跷?他像是有啥目的,想借你之手,一块儿进七星鲁王墓,他的真正意图你可知道?”三叔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忧虑。 “三叔,不管天哥为何靠近我,我相信他的为人,他不会害我的。”吴邪坚持道。 “你听我说完,还有那小哥,也怪得很,他对鲁王墓了如指掌。跟你说,咱从墓里带回的那金丝帛书,是假的!要么中途被调了包,要么一开始就放进去误导我们的。” “吴邪,你最好还是远离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啥?”吴邪愣住了,“三叔,你说帛书是假的?它明明就躺在鲁殇王的棺椁里,怎么可能假呢?” “臭小子,你连你三叔的话都不信了?那金丝帛书我已找人鉴定过,金含量高得出奇,那个年代绝不可能提炼出来,是个精妙绝伦的仿品。” 尽管半信半疑,但吴邪清楚,三叔没必要对他撒谎。 “三叔,你觉得是天哥和小哥干的?阿宁他们不至于做这种事吧?也没那能耐。” “你这傻小子,忘了?吴天蛟、张起灵,时常无故消失,肯定有啥猫腻。” “那帛书上的故事也是假的?”吴邪追问。 “像《山海经》那样的奇谈,本来就玄乎,只因墓里的神秘气氛,咱们才信了。” “你想,为啥你只能读出最后两段重要的内容,其他的都莫名其妙?分明有人动了手脚。再说,他们离开时为何要烧了墓?销毁证据,掩藏真相,是不是这个理?” “吴邪,你可别真成了天真,得学会防人,特别是身边人。” 吴邪“砰”地坐倒在椅上,难以置信却又觉得三叔的话有几分道理。 特别是小哥,回想起来,处处透着古怪。吴邪沉默不语,三叔叹了口气,“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挂了。” 吴邪躺在床上,独自思量良久。 “不,天哥和小哥不是坏人,就算真是他们所为,也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啊,头疼。”受到刺激,吴邪的头痛复发,与在鲁王墓时一般无二,脑海中又浮现出不属于他的记忆。 “吴邪,吴邪,你咋了?”吴邪跌倒在地,恰逢吴天蛟进门。 “天哥,头疼得厉害,我感觉快撑不住了。”吴邪痛苦地捂着头。 吴天蛟忙掏出一粒丹药,塞入吴邪口中。 “放心,小哥马上就来。” 服下丹药,吴邪的头痛缓解,沉沉睡去。 吴天蛟正欲扶吴邪回床,眼角余光瞥见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一切了然于胸。 吴三省对小哥起疑,是意料之中,原着里就是这样。但吴天蛟清楚,吴三省不仅怀疑小哥,连他也一并猜忌上了。 看来,那背后的势力已经开始注意他了。 吴天蛟亲近吴邪,纯粹是为了系统奖励,从未想涉入《盗墓笔记》的种种谜团。 但现在,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易了。 夜幕降临,窗前闪过一抹黑影,吴天蛟立于门口。 “小哥,你来了。” 张起灵一身黑衣,步入屋内。 “吴邪怎样了?”他问道。 吴天蛟望向屋内,“受了点刺激,状态不太好,睡下了。” 张起灵取出一株泛着微弱灵光的白色小草。 “这草唤作白虎灵芝,我寻不来麒麟血竭,但这草之效用与那麒麟血竭相仿。还请天哥费心将其炼为丹丸,如此一来药力更佳。” 吴天蛟点首同意。 随即携了白虎灵芝,下至炼丹之处。 此白虎灵芝,实则尚有圣雪莲之名,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虽其功效稍逊千年麒麟血竭,但在当下,救吴邪于危难之中,实为上选。 张起灵步入吴邪屋内。 望着榻上躺着的吴邪, 心中不由想起自己经年累月所受的苦楚。 吴邪拥有铁面记忆,可他何尝又不是? 一人承载两份记忆,无异于魂魄撕裂。 因此他一面渴望找回失去的回忆,一面又贪恋失忆带来的那份宁静。 张吴两家,因缘由种种而势如水火, 然吴邪与他,不过是被他人操纵的棋子。 即便是为自己,他也得助吴邪一臂之力。 半个时辰后,吴天蛟将白虎草炼制成丹,喂予吴邪吞服。 吴邪渐渐好转,只是白虎草仅能清除他体内尸鳖之毒。 至于吴邪脑中那铁面之忆,仍旧是个大难题。 吴天蛟与小哥互望一眼,随后联手在吴邪脑中设下一重封印。 加上白虎草的药力,吴邪脑中关于铁面的记忆暂时隐去。 只要二人无恙,吴邪变回铁面便永无可能。 见吴邪已度过危险,吴天蛟与小哥皆是松了口气。 小哥一时趔趄,险些跌倒,幸得吴天蛟及时搀扶。 “小哥,你可还好?” 封印吴邪脑中铁面之忆非易事,无论吴天蛟或张起灵,皆需耗尽心力。 尤其是小哥, 在助吴邪封印记忆时,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亦涌上心头。 于是小哥一边援助吴邪,一边还需压抑自己脑中的记忆。 吴邪背负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已痛不欲生,而他却背负三份。 且这三人并非同一,可想而知他日日所受的煎熬。 所幸麒麟血脉的副作用便是遗忘, 否则他恐难以支撑至今。 就在刚才为吴邪封印记忆之时,铁面的影子再次浮现于他脑中,即便如此,小哥仍是紧咬牙关坚持。 “我无碍。” 被吴天蛟扶住那一刻,小哥面色已是一片苍白。 “说什么无碍,硬撑罢了。” 吴天蛟不悦言道。 说罢,他又取出一枚丹药。 通体雪白, 与吴邪之前服下的那枚一般无二。 张起灵见此丹微露诧异,怎还有一枚? 这圣雪莲虽不及千年麒麟血竭, 却是世间罕见之灵药,求之难得。 须得全株服下,方显其效。 “天哥,难道未将全株药力聚于一丹?那吴邪岂非仍有危险?” “小哥,信我,吴邪他不会有事的。” 见张起灵凝视手中的丹药良久,吴天蛟便知其心中所想。 小哥看似冷漠,实则内心温热。 张起灵仍未接那丹药。 吴天蛟又言:“小哥,白虎草于你或许无甚作用,但至少能减轻你的痛苦,相信我的能力。” 小哥犹豫片刻,终将丹药含入口中。 随后,吴天蛟向小哥体内输注一股力量。 小哥终是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于吴天蛟房中安睡。 好在已无大碍。 吴天蛟叹了口气。 他理解小哥此举之意。 他承受了百年灵魂撕裂之苦, 只是不愿再有人与他遭受同样的折磨。 他厌倦长生,更厌那些以他们为棋,追求不死的组织与高层。 吴天蛟为小哥掖好被角。 “小哥安心,自此你不再孤单。” 吴天蛟熄了灯,步出房门,望向窗外那轮圆月。 老九门、汪家、裘德考、张家,以及那些更为隐秘的力量。 《盗墓笔记》的世界,水太深。 吴天蛟本无意卷入这些纷扰, 然而目睹吴邪与小哥的遭遇,他深感共鸣。 吴天蛟做了决定,既然无法置身事外,不如主动入局, 与小哥、天真等人,共破此局,就从老九门掌控的组织开始瓦解。 “天哥,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吴天蛟立于阳台,身后忽然传来张起灵的声音。 他回首望去,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离床而起...... 吴天蛟略一怔愣,随即点头,“自然记得。” 张起灵也来到阳台,同吴天蛟一道,仰望那晴朗的夜空与皎洁的明月。 张起灵抛给吴天蛟一皮囊酒。 “天哥,今夜之事,勿告吴邪。” 言毕,张起灵拧开盖,自饮一口。 吴天蛟沉思片刻,心知张起灵心中的顾虑...... 随后,他提起酒壶,轻轻地与张起灵的碰了碰。 \"小哥,信我一回,将来你必定能同吴邪成为挚友。\" 张起灵没言语,心里却翻起了波澜。吴邪日后能否成友,他不敢断言,但他确信,此时此刻,他已找到了比朋友更亲的存在。 不,不只是朋友,是手足,是可以性命相托,同甘共苦的兄弟。 尽管他还未摸清吴天蛟底细,但对方给予的感觉,仿佛一面镜,照出了他的全部,神秘莫测却又熟悉异常。 可那又有何妨?人生路上,知己难求,信他便足够,真正的情谊怎会计较身份? \"来,天哥,干了这杯,说好今日不醉不归!\" \"自然。\" 吴天蛟举起酒壶,一饮而尽,二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小哥,再来一轮。\" 吴天蛟又开启一壶,显然,张起灵背包中的佳酿是特意准备的,为的便是今日的痛饮。 \"天哥,你这是要比酒量么?\" \"正是,怕了?武艺上我不及你,酒桌上我岂能再输?\" 二十二年前,他们的武艺不相上下,吴天蛟自信全盛之下能稍胜张起灵一筹。但岁月流转,张起灵的修为增进多少无人知晓,吴天蛟心里也没了底,这些年他大半精力都放在了那把千机伞上。 然而,武艺高低,于他们而言,又有何重要?反正他们永远不会成为彼此的敌手。 \"为君子,吾甘愿醉倒。\" 张起灵举起酒壶,与吴天蛟轻轻一碰,继而畅饮。 \"哎呀,小哥,你怎能如此赖皮?\" 那晚,吴天蛟异常欢畅,连带着张起灵也露出了难得的笑颜,是那种开怀大笑。二人勾肩搭背,最后竟紧紧拥抱在一起,醉倒在月光下...... 小哥。 次日,吴天蛟从酒意中醒来,四下无人,自己躺在阳台,身上覆盖着被褥。他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小哥,终究还是走了。 但他明白,作为张家最后的族长,小哥肩负重任。 他知道,他们会很快重逢。 \"天哥,你醒了?昨晚怎会在外面睡?房间不舒服吗?\" 吴天蛟不知晓此时已为何时,只知吴邪已起床,且装扮像是刚外出归来。 吴天蛟揉了揉额角,头疼欲裂,昨晚不知喝了多少。 幸亏雪莉杨不在,否则定要数落他一顿。 女子嘛,总是絮叨,不解男子间的情谊深重。 \"天哥,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看医生?\" 小哥离开前必然做了妥善安排,否则吴邪不会以为他病了。 吴天蛟拍了拍头,\"没事,许是昨夜受凉了。对了,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 吴邪沉思片刻,方开口: \"去找我三叔了。\" 最终,吴邪选择了信任吴天蛟,并拿出了蛇眉铜鱼。 \"天哥,你认得这蛇眉铜鱼吗?总觉得它藏着大秘密,但我三叔却不肯说。\" \"更奇的是,陈丞橙也认得这鱼,说是听她姑姑陈文锦提过。\" \"但她也不知道这铜鱼的秘密,按她的回忆,陈文锦跟她提及蛇眉铜鱼时,也如我三叔一般闪烁其词,甚至责怪她好奇心太重,跟教训我时一个模样。\" 吴邪话毕,吴天蛟冷笑一声。 连他这外人都知,吴邪最不能缺的就是好奇心,越不让他知晓的事,他就越想挖出个所以然。 身为吴邪的三叔,怎会不了解自己侄子的性情? 总之,盗墓笔记里的人物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虽不全是恶人,但这一步步引人入局的手段,吴天蛟并不欣赏。 吴天蛟伸出手,示意吴邪拉他起身,\"等我打个电话,之后给你讲个故事。\" 电话打完,吴邪已备好早餐。 吴天蛟望着吴邪,这孩子的纯真,对人的好意,让人心生欢喜,仿佛想要护着幼弟一般。 真希望吴邪能永远保持这份纯真。 \"天哥,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中西式早餐各买了点。\" 吴天蛟拿了个茶叶蛋,笑道:\"我随意,对吃不挑剔。\" \"吴邪,你知道老九门吗?\"边剥蛋,吴天蛟边问。 谈话轻松,如同寻常。 吴邪也取了蛋,敲了两下,壳未破便愣住,旋即点头。 \"老九门我有所耳闻,是盗墓世家联手组建的神秘组织。\" 吴邪反应过来。 \"天哥,你是说这蛇眉铜鱼与老九门有关?\" \"但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老九门是民国时期的产物,而这蛇眉铜鱼却是数千年前的古物,二者怎会有牵连?\" 吴天蛟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那是正在为新摘的菜蔬剥皮。 他缓缓开口,“因为这蛇眉铜鱼并非独一份,它们有着诸多同类。” “老九门嘛,实际上是分作上三门、下三门与平三门的。” “吴邪,你吴家归属的,乃是平三门。” 吴邪一听,脸上尽是愕然之色,“咱们吴家也是老九门中人?为何从不曾听闻过?” 吴邪所知,仅限于祖父与三叔从事过探墓之事。 至于他们吴家与老九门的关系,却是从未有人向他透露半分。 就连下墓之事,也是直到祖父临终前他方得知晓。 祖父常说,那已是往昔云烟,自八十年代之后,吴家便彻底告别了那般营生。 转而专注于正正当当的古玩买卖。 就连三叔,后来也金盆洗手,加入了一支考古队。 正是那次加入,让三叔结识了陈丞橙的姑母陈文锦,两人差点结成连理。 吴天蛟对吴邪的诧异毫不感到意外。 不得不承认,吴家对吴邪的庇护过于周全。 但其中缘由,绝非如吴三省所言,只因吴邪是吴家独子,恐其遭遇不测。 更多的是,有些事情,彼时的他还无需知晓。 “老九门本是松散结盟,唯独一次,他们联合行动,上演了史上最大的一次墓葬探索,而目标,正是这蛇眉铜鱼。” “吴邪,你手里不是有你祖父留给你的笔记么?想必有所记载。” 吴邪点了点头,语气稍显遗憾,“确有笔记,只是其中几页被人为撕去,这笔记也是我三叔新近才给我的,许多内容尚未得及细阅。” 吴天蛟微微颔首,“天真,你得认真告诉我,你真想知道这蛇眉铜鱼背后的秘密吗?” “若这铜鱼之谜极可能为你日后的路布满荆棘,乃至危及生命,你是否仍愿探究其真?” 吴邪沉默了,不再言语。 半晌,他望向吴天蛟,“天哥,常有人说我太过天真,甚至缺心少肺,易信他人。但事实上,我并非全然如此。无论祖父,还是父亲、二叔、三叔,都不愿谈及吴家的过往,但我心里清楚,我们吴家,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况且,我总觉三叔不言铜鱼来历,意在让我自行揭开真相。”吴邪闭目沉吟,“我相信三叔不会害我。因此,我决定遵从三叔之意,至少,我要弄明白三叔引我探秘蛇眉铜鱼的真正用意。” 第132章 两个胖爷相逢 吴天蛟点头,不得不赞许吴邪比他想象中更为聪颖坚韧。 “除你三叔外,另有一人,对蛇眉铜鱼的来历或许更为了解,她知晓的,也许胜过三叔。” “谁?”吴邪问。 吴天蛟啜了口茶,缓缓道,“昔日老九门霍家的三小姐,如今的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吴邪眼帘低垂,若有所思。 次日,吴邪与吴天蛟启程前往京城,同行者还有陈丞橙与嗨少。 系统又赋予了吴天蛟新的使命——闹腾新月饭店。 望着吴天蛟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天哥,此番进京,能否见到嫂子和小侄女?”吴邪满怀期待。 吴天蛟轻轻摇头,“她们身处国外,不过我可以领你见见我另外两位挚友。” 登上飞机,吴邪与吴天蛟并肩而坐。 嗨少嘟囔着,“喜新厌旧,怎就摊上你这样的兄弟。” “嗨少,别牢骚了,谁叫你比不上天哥呢。”陈丞橙故意挑眉逗弄。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坐定后,吴天蛟取出一本书。 “天真,我想赠你一份礼。” 吴邪一怔,“什么礼物?” “喏,就是它。” 吴天蛟递给吴邪一本仿似古籍的书卷。 吴邪接过,以为是讲述古代史话的书籍。 “锻、体、诀?”他依照封面字迹,一字一顿念出。 吴天蛟肯定地点了头。 “既已决定,我自然不阻拦,但前路凶险,没有自保之力如何应对?好好研习书内功法,有不解之处尽管问我。” 吴邪端详着手中的书,不经意间瞥了吴天蛟一眼,心中暗潮涌动。 “天哥,莫非真是上苍派来助我的?” 吴天蛟身上谜团不少,为何接近自己,为何对自己这般好,为何通晓老九门种种,甚至对吴家底细了如指掌? 但吴邪能确切感受到,吴天蛟的好,是出自真心,不求回报。 冥冥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让他无条件地信赖吴天蛟。 那种感觉,奇妙无比。 吴天蛟的存在,总让吴邪莫名心安。 “天哥,我们会是永远的好兄弟、好朋友吗?”吴邪问道。 和吴天蛟相处了不过半月光景,却仿佛共度了十个春秋般熟稔。 当吴邪抛出这个问题时,心头不禁涌上一阵紧张,生怕听见不愿接受的答案。 吴天蛟瞅了瞅吴邪,愣了半晌,猜不透这娃子的心思何故变得如此微妙? 怎地突然就扯到这茬上了? 随即,吴天蛟微笑着点了点头:“自是无妨,只要你不怕我这把老骨头拖你后腿。” 吴天蛟本意玩笑,可吴邪并不觉其中有几分趣味。 然而,吴邪心下却是欢欣鼓舞,满溢着幸福,仿佛往后多了一位护佑他的大哥。 “天哥,吴邪,我这有些书,二位要不要瞧瞧?”陈丞橙坐在吴天蛟他们后排,探头问道。 吴邪摆摆手,“不了,我正想和天哥拉拉家常。” “哦,那行。” 陈丞橙倚在椅背上,自顾自地翻阅起了手中的书。 吴邪侧目一瞥,见她全神贯注于书页之间,便悄悄凑近了吴天蛟。 “天哥,能和我说说陈文锦的故事吗?她咋也知道那蛇眉铜鱼的事儿?” 吴天蛟轻轻一笑,“这事儿你不该找你三叔或者陈丞橙打听?问我干啥?” “我三叔就告诉我,陈文锦是他们当年考古小队的领头,两人情投意合,差点结了婚,可是在一次考古中,陈文锦无缘无故失踪了,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唉,你三叔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些年都没成家。” “至于陈丞橙,陈文锦失踪时她还小,对姑姑的事了解不多。只知道她姑是个相当厉害的考古学家。” “相当厉害的考古学家?”吴天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那你有没有问问陈丞橙的爷爷,陈文锦的父亲是哪个?” “哎,是谁呢?” 陈文锦父亲的身份,吴邪还真是不清楚。 虽说陈文锦算得上是他未曾过门的婶婶,但毕竟没必要查人家底细,更何况她已失踪近二十载。 “陈文锦”这三个字,还是因陈丞橙自称其侄女,这才又浮出水面。 不然,陈文锦是哪位,或许早就淡忘在记忆的角落。 “昨日我跟你提的老九门,你可记得里面哪位姓陈?” 吴邪一听这话,猛然间惊得一颤。 “陈皮阿四?天哥你的意思是陈文锦是陈皮阿四的千金?” 陈皮阿四,爷爷留下的《盗墓笔记》中也有提及。 说他与其他盗墓人截然不同。 行有行规,盗墓便是盗墓,从不做抢夺财物、打家劫舍的勾当。 但这陈皮阿四,规矩二字似乎与他无关。别说抢掠财物,凡是来钱快的,他样样不落。 不过,陈皮阿四确实有两把刷子,武艺高强不说,盗墓手段更是高超。爷爷平生少有佩服之人,陈皮阿四却是其中之一,十足的乱世枭雄。 几个时辰后,飞机稳稳降落在京城某大型机场。 胡八一早早在候机厅等候多时。 见到吴天蛟那一刻,胡八一难掩激动,二人确有许久未曾谋面。 一碰头,便是个热烈的拥抱。 “吴邪,嗨少,橙橙,给你们引介一下,这位是我好兄弟,好伙伴,胡八一。” “老胡,这几位是我新结交的小朋友。” “各位好。” 胡八一热情地伸出双手。 “您就是赫赫有名的胡爷,闻名已久,没想到您也如此年轻。” 吴邪作为晚辈,毕恭毕敬地与胡八一握手致意。 胡八一年岁按理比他三叔还大,可瞧着比他三叔还显年轻。 胡八一朗声笑道:“多亏了我这好兄弟天哥,隔三岔五就赐我驻颜丹一颗,这才得以永葆青春。” “其实吧,我老胡对年轻与否,好看不好看的,并不在意,主要是这家伙,似妖非妖,老也不显老。我要是不拾掇拾掇,咱俩走在街上,人家还以为我是他爹呢。” “胡兄,这是说我占你便宜了?”吴天蛟手指一点,戏谑道。 胡八一连忙纠正:“口误口误,天哥您神通广大,我胡某人哪敢造次。” 吴天蛟左右张望了一番,“对了,胖子呢?咋没一块儿过来?” “那胖子在家张罗涮羊肉呢,这死胖子,对涮羊肉有独到心得,说外面馆子的手艺比不上他,一大早就忙活上了。” 吴邪一时错愕,“胖子?” 旋即醒悟,此“胖子”非彼“胖子”。 不过,那位胖子也在京城。 七星鲁王宫一别后再未相见,若时间宽裕,倒是可以去探访一番。 “天哥,你让打听的霍家,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明日新月饭店要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听说连霍家老太太都要现身。” “天哥?” 吴邪望向吴天蛟那张比他还显年轻的容颜,耳畔响起胡八一对吴天蛟的称呼,不禁浑身一凛。 “胡爷,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这霍家现今做哪一行的?听您话里的意思,霍家颇有点来头啊。” 胡八一微微颔首,\"确实不凡,霍老太太的汉子是军队出身,背靠着深厚的军方根基,就算现在他那当兵的汉子不在了,她的实力仍旧不可小觑,在京城乃至整个九州的古董界里,都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这么有来头?” 吴邪眼帘微垂,这么说来,霍家可比他们吴家要厉害不少。 “没错,所以想见霍老太太一面,可不是件轻巧事儿。好在明天有个拍卖会,你们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 “老胡,后面有辆车跟着咱们,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人了?” 吴天蛟问了一句。 胡八一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没啊,这么多年我和胖子老老实实做买卖,不恃强凌弱,也不招惹是非,没跟谁结下梁子。” 吴天蛟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数。 追在后面的车,目标不是胡八一,而是他和吴邪。 更确切地说,是冲着他吴天蛟来的。 怕是有人不想让他掺和进这事。 霍家有文章? 《盗墓笔记》里最厉害的组织就是它了,但这个“它”到底是谁? 三叔并没明说。 按吴天蛟的理解,这“它”极有可能就是霍家。 岁月流转,当年的老九门许多家族已日渐势微, 唯有霍家如日中天,势力不断扩张。 要实施整个长生之计,没有些势力怎么成。 当然,这些都是吴天蛟个人的猜测。 霍家是不是长生计划的背后主使,他也说不准。 因此,吴天蛟此行京城,正是为了探探这位霍家老太太的底。 远古时,发生了许多神秘莫测的事件,故此时期被称作神话时代。九州文明源自伏羲,伏羲族人能与兽合一,寿命可达千年,伏羲女娲的形象便是人身蛇尾,他们借助古青铜操控蛇行,让蛇寄宿于人体,形成共生。 这就像七星鲁王宫中的尸鳖王与蜈蚣共生的原理一样。 人蛇共生让伏羲活了上千年,伏羲逝世后,东夷部落分化为三支,黄帝一支入中原发展农耕,蚩尤一支北上发展青铜文明与巫蛊祭祀。 最后一支则是西王母,她前往昆仑山继续探究长生之术。 九州古籍中有记载, 昆仑虚中藏有一种玉,便是盗笔中频繁提及的陨玉,能够使人长生。 有了这样的玉矿,加上伏羲传承的共生术,经千年磨砺,西王母终于将这两种长生之法完美融合。 既能消除人首蛇身的弊端,又能达到长生。 此法让世人闻风而动,无人能抵挡长生的诱惑。 但西王母的宫殿极为隐秘,常人难以寻觅。 直到吴邪的时代,世人仍在搜寻西王母遗留的长生之术, 由此催生出一系列组织,策划了一系列阴谋,这便是所谓的长生计划,也是整部《盗墓笔记》故事发展的核心线索。 七星鲁王宫里的玉俑不过是序幕,真正的故事才刚刚揭开帷幕... “老胡,照旧来。” “好的嘞。” 吴天蛟话音刚落,胡八一的脚已经重重踏在了油门上。 虽然开着的是商务车,但胡八一车技一流, 在拥挤的街道上飞驰。 不多时,胡八一把车拐进了一条胡同。 后面的车察觉不对,当即想逃。 可胡八一怎会让它们逃脱。 他带它们走的,是条死胡同... 胡八一下车直奔那辆尾随的黑色轿车。 吴邪欲下车相助,却被吴天蛟拦住:“放心,老胡一个人没问题。要不让他活动活动筋骨,我怕他这老板身子骨得闲废了。” 几分钟后,胡八一回到车里。 “咋样?胡爷,那些是什么人?” 吴邪问。 胡八一摇头,“不清楚,都死了。” “死了?”吴邪大吃一惊。 “哎,小兄弟别误会,那些人虽是死了,却不是我所杀。我猜他们是知道自己逃不脱,又怕秘密泄露,所以选择了自绝。” “车上跟踪咱们的,一共三人,他们的牙齿里都藏着剧毒,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人士。” “职业杀手?” 吴邪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这些人究竟是受谁指派而来?” “咱们好像也没招惹过什么人,难道是冲着我们手里的蛇眉铜鱼来的?” “吴邪,咱们不会有危险吧?” 嗨少显得有些忐忑。 吴邪并未回答嗨少,而是望向了吴天蛟。此时的吴天蛟正凝视着陈丞橙。 陈丞橙被吴天蛟这样盯着,莫名心虚,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 “天哥,您就这么瞅着我干啥?” 吴天蛟收回视线,“没啥,我没看你,我在看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陈丞橙一愣。 左右看了看座位两边,不解吴天蛟的意思。 她身旁坐着的只有嗨少,哪还有什么其他人。 “老胡,我记得前面就是古董街了,开车进去,找位老朋友。”胡八一点头,随即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没过多久,吴天蛟他们就拐进了村子头的土路上,来到了胖子在乡里开的古董铺子前。 吴邪瞅着门楣上的木牌子,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原来这胖子说得不假,他真是捣腾古董的行家。 “天哥,你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这古董铺子的掌柜?”李四狗子咋舌问道。 “记得胖子说过,这铺子是他的新收徒弟打理的。嘿,那小子还得了胖子的摸金符,说是传承呢。” 胡八一接话道,心里头不由犯嘀咕,这世界也太巧了点,吴邪的朋友竟是胖子刚认下的学徒。天哥和人家还成了至交。 此时此刻,古董铺子里,胖子正和一个汉子绘声绘色地聊着他们在七星山古墓里的奇遇。 讲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仿佛能直接把人拽进那个神秘莫测的地底世界。 一旁的听众听得心痒难耐。 “我说胖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刺激的差事咋就不带上兄弟?你小子还拿不拿我当你师父啊?” “再说你说的那个张大胆二狗子,别光顾着吹了,他们真有那么神?不瞒你说,我还认识俩高人,那才是真正的高手。在他们跟前,张大胆二狗子都得靠边站。不信咱找个日子让他们比划比划……” 汉子的语调里满是不服,似乎那俩高人就是他自己。 胡八一迈进门槛,就听见这熟悉又欠揍的声音。看清汉子的模样后,立时没了好气。 “王二狗你个兔崽子,不是说在家整几个下酒菜给天哥接风嘛,咋溜达到这儿来了。靠不住的东西,难怪你这么大了还打光棍,信不信我揍你!” 话音未落,胡八一蹬掉鞋子,就追着王二狗满屋子跑。 这些年,他为这胖墩子真是操碎了心,吃喝拉撒要管,买卖经营也得盯着,简直快成他们家的管家婆了。可这胖子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整天三分钟热度,正经事一件也办不好。 常常是干着这件事,心思又飞到另一件上去了。 “老胡,你怎么找这儿来了?天哥呢,你不是去接天哥的吗?” “你还好意思提天哥,说好的在家张罗饭菜呢,啊?” “老胡,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这样,我怕你。惹急了你王大爷,大爷可要还手了。” “你还敢还手……” 吴邪见状,一脸惊讶,“天哥,他俩是朋友还是冤家啊?” 吴天蛟笑笑,“亦敌亦友,他俩的感情你不明白。” 吴邪来自江南水乡,而胡八一、王二狗却是典型的北地汉子。 南方人在情感处理上细腻温婉,北方则更加豪爽直接。这便是南北文化的差异。 但只要意气相投,无论南北,都能成为知己。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王二狗愣了愣,不再躲避。 “天哥。” 见到吴天蛟的那一刻,他特别开心,两人已许久未曾相见。 他连忙上前,想要给吴天蛟一个结实的拥抱。 可胖子却捷足先登,“天哥,天真,你们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前打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们啊。” 话音未落,胖子已走过来,打算给吴天蛟一个热情的拥抱,却被吴邪拦在中间,“胖子,你想干啥?” 那样子就像吴天蛟是他独有,不容他人碰触。 吃醋了,天真吃醋了。 “好,那胖爷先抱抱你,这样你就不吃醋了。” 说罢,胖子转向吴邪,想要拥抱。吴邪一脸嫌弃,“胖子,你能正经点不?” 吴邪虽然感情细腻,但骨子里是个地道的直男,实在难以接受两个大老爷们儿搂搂抱抱。 王二狗目睹此景,一脸迷茫,望向吴天蛟,“天哥,你和这胖子认识?” 胖子对着王二狗狡黠一笑,“胖哥,我和你说的就是天哥和小哥啊。” “你这家伙……” 王二狗没好气,怪不得刚才听胖子讲故事,越听越不对味。 “你连师父都糊弄啊?” 指着吴天蛟,“还有,天哥去七星山古墓怎么不叫我?嫌我老了?” 忽然,胖子恍然大悟,“等等,小哥?胖子你刚才说小哥?” 他转向吴天蛟,“天哥,胖子说的小哥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哥?” “你找到他了?” 这些年,不仅吴天蛟挂念着小哥,胡八一、王二狗,就连雪莉杨也不例外。 读《盗墓笔记》时,多数读者心疼小哥。不仅因为他遭受着失忆之苦。 更重要的是小哥的孤独。 他曾说:“我没有过去和未来,如果我在世界上消失,不会有人发现。” 但现在,小哥不只拥有吴邪、胖子。 他还拥有一位来自未来的穿越者——吴天蛟,以及同样牵挂着他的胡八一、王二狗和雪莉杨。 吴天蛟真想让小哥亲眼见证这一切。 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他若消失,他们都会察觉,都会思念…… 不,按他们这份情谊,吴天蛟绝不会让他就此消失。 就算最终需守那青铜巨门,吴天蛟也会与他并肩同行。 不过此刻,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逆天改命,改写《盗墓笔记》故事的终章。 或有人言,吴天蛟此举未免太过矫情,他本只为系统奖励而来,乖乖领取便是,何须插手其间,说到底只是个旁观者。 此言差矣。 自吴天蛟踏入《盗墓笔记》世界那刻起,他已非局外人。 否则,他又怎会被暗中之人盯上?若仍只图独善其身,贪恋系统奖励,定会被阴谋家们算计至死。 怀才其罪,非人之过。他吴天蛟一身本领,在那些组织眼中便是最大之罪,最大之危。 唯从或灭,前者,无稽之谈。 胜败,终局见分晓。 收回杂念,吴天蛟轻轻颔首,“找到了。” “找到了?”王凯旋环顾四周。 不见小哥踪影?老叶,你糊弄我呢?” 吴天蛟摆手否认,找到了,确实找到了小哥,但尚未带他回来。” 别急,快了,我定会将他带回。” 次日,于新月饭庄举办的拍卖会如期而至。 胡八一与王凯旋驱车欲同行。 吴天蛟却将他们拦下。 “胖子,老胡,霍家势力之盛,你们比我更清楚,不想你们趟这摊浑水。” “怕啥,大不了硬刚,粽子我都照打不误,霍家又如何。” 王凯旋豪情万丈。 吴天蛟轻拍王凯旋肩头,“胖子,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好不容易熬到今日,不愿见你前功尽弃。” “好好打点公司,将来有的是机会,信我。” 第133章 新月饭馆风波 “我不是……”王凯旋急得无言以对。 指向吴天蛟身旁的年轻人,他咋就能跟你去?别看他年轻,动起手来,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俩。” 吴天蛟笑而不语,“胖子,急脾气不改。这与能打与否无关,信不信命?命中注定,月半兄入七星鲁王宫,结识吴邪,便已与此事牵连难解。” “哎,天真,你发现没,如今的天哥,似有仙风道骨,不仅武艺高强,还能测人祸福,真是越来越好奇,天哥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教出如此全能的弟子。” 胖子笑道。 吴邪望向胖子,“胖子,虽不知前路如何,但此行水深,你不必同往冒险。” “啥意思,看不起胖爷我?既已共历生死,便是兄弟,胖爷我是那种见兄弟危难坐视不理之人?” 再说,我也想知道这蛇眉铜鱼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胖爷我能因此发笔小财。” 胖子低声嘀咕。 “胖子,你说啥呢?”吴邪未闻胖子低语。 “没啥,没嘀咕啥。” 胖子转视吴天蛟,“天哥,咱们可以出发了吧?” 吴天蛟点头应允。 一行人遂离王凯旋宅邸,朝新月饭庄进发。 胡八一他们虽未到场,却早已筹备周全。 以胡八一等人的身份,得几张拍卖会请柬,易如反掌。 吴天蛟一行顺利步入新月饭庄。 刚入门,一阵熟稔之声在门口响起,正对上吴天蛟的背影。 “天哥,是你吗?真想不到这么快又相见了?” “那位先生,请留步。” 小哥欲举步而入,却被一前台经理唤住。 小哥缓缓转身,神情冷漠,“唤我?” “对啊,不唤你唤谁?敢问阁下何方神圣?可知此乃高级场所,出入者皆须身着名牌西装?” “看你装扮,来见世面的吧。”挥手道,“去去去,这不是你该来之地,别逼我叫保安,请你……” 话音未落,已被小哥一拳击昏。 “你太聒噪,我喜静。” 随之将人拖至角落。 俄顷,换上前台经理衣裳走出。 小哥高挑英俊,自带忧郁气息。 这西装穿在前台经理身上,活像个保险推销员。 到了小哥身上,却是活脱脱的现代版霸道总裁。 行至门前,侍立的员工齐声行礼,“老板好。” 胖子步入新月饭庄,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他虽小有积蓄,但与那些随意进出新月饭庄的大亨相比,相距甚远。 “天哥,霍老太太在哪儿?这饭庄这么大,难不成一间间找?”吴邪问道。 “不用,去八楼就好,那儿通常是招待非常重要的客人,新月客栈的掌柜都安排在那儿。” 吴天蛟、吴邪一行人刚踏上八楼,却被几个身材魁梧的保安给拦下了。 “这儿是私人区域,不是尔等随意踏足之地,速速离去。” “私人区域?“吴邪一怔,“分明是个客栈,咋就成了你们的私地?再说我们的住处就在前头,为何不让进?” 吴邪几乎能确定霍家老太应该就在这层某个房间,不然守卫也不会这般严密。 一保安闻听吴邪之言,立时瞪圆了眼。 因为他清楚,吴邪这话摆明了是在扯谎。 这一整层都被霍家包了,吴邪他们怎可能住在此地? 吴邪他们到此,目的显然不纯。 “快走,再不走休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保安的手已摸向腰后,显然是要取家伙。 吴邪正欲开口,却被吴天蛟拦下。 随即转身作势欲离,却几步一顿。 “胖哥,有人不给咱好脸色看,你说该咋办?” “还能咋办,干就完了。” 胖哥豪气干云道,实则是传达吴天蛟之意。 凭胖哥的能耐自然不敢招惹霍家,但天哥就不同了。 以天哥的实力与神秘的身份,跟霍家斗上一斗,胜负还真说不定。 而且天哥既然这么说,那必是胸有成竹。 胖哥话音方落,门前俩保安先动了手。 不一会,又有几个保安跑来。 手里皆拿着家伙。 胖哥抵挡不住,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幸亏吴天蛟扶了一把。 胖哥冲吴天蛟嘿嘿一笑,“天哥,对不住,胖哥给你丢脸了。” “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我拿下。” 块头最大的保安似是这群保安的头儿。 见胖哥被放倒,当即发令。 在他们眼里,吴天蛟他们纯属不自量力,这点本事也敢上门闹事。 七八个保安随着队长一声令下,直朝吴天蛟他们扑来。 “吴邪,你数三声。” 吴天蛟见众人一拥而上,非但不慌,反倒让吴邪数数。 吴邪一愣,不明所以。 但基于对吴天蛟的信任,他还是照做了。 “三、二、一。” 吴邪数完,只见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他们赶出门的保安,此刻一齐栽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不堪。 大块头保安瞠目结舌,他甚至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这厮反应极快。 感受到巨大威胁,下一瞬掏枪便要毙了吴天蛟。 却不料,吴天蛟已瞬至其前。 手一抓枪管,几下快速操作。 好端端的一把手枪,瞬间成了散碎零件。 大块头保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能成为霍家的保安,又得留在霍老太太身边,自然身手不凡。 别说常人,便是普通练家子,他也一挑十不在话下。 可此时,他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捞着。 更要命的是,他手中还握着枪。 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身手实在太骇人。 吴天蛟见他惊愕模样,嘴角邪邪一笑,而后离去。 胖哥经过那壮硕保安身旁时。 一拳挥去,“吃我一拳!” 那保安应声倒下。 “阿强,外头啥情况?怎如此喧闹?”一间宽敞豪华的商务套房内,一位打扮得体的老太太坐于沙发之上。 手中握着一只茶盏,正小口品尝其中的茶水。 茶香杯更佳,若懂行之人见了这只茶杯,必会一眼认出乃价值连城的古董。 回老太太话,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外闹事,我们的人正在教育他们。” 霍老太太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吩咐他们下手轻点,莫闹出人命。” “是,老太太您宅心仁厚。” 阿强退下。 至门口刚拉开门,便惊了一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吴天蛟他们。 感危机立抽枪,但胖哥却更快一步,“别动,子弹可不长眼。” 胖哥手中的枪正是那壮硕保安的。胖哥虽有枪,但凭他的身份,还不敢公然携带,只能私下藏着。 “你,你们究竟是谁?”阿强十分惊讶,不解这些人是如何闯入的。 要知道,这层楼可是布置了七八个专业保安,个个武艺高强,有的甚至还配备了枪械。 “这位爷请勿误会,我们不是来惹事的,只想求见霍老太太,向她讨教一个问题。” “放他们进来吧。” 屋内传来霍老太太的声音。 “胖哥,你也把枪放下。”吴邪说道... 于是,吴天蛟与吴邪等人步入屋内,吴邪对着霍老太太,言语间满是敬意。 “您就是德高望重的霍老太太吧?您好,我名叫吴邪,是狗五爷的后人。今儿个上门,并非存心找茬,实则是想求教您一事儿。听闻过蛇眉铜鱼吧?我也见过这物件,就是琢磨不透它的来历,还有它跟我吴家到底啥渊源?” “霍老太太,不跟您藏着掖着,近来缠绕我身的一连串事儿,都跟这蛇眉铜鱼沾边。不解开这个谜,我这心里总悬着石头,还望霍老太太念在先祖吴老狗的份上,不吝指教才是。” “你爷爷?”霍老太太冷笑一声,茶杯轻轻搁在桌上,“正因是吴老狗的血脉,我才不能说。不然,到了阴曹地府,吴老狗怕是要来找我算账哩。” “为何?”吴邪疑惑道。 “知得越多,死得越早。” “行了,看在你吴家的面上,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但下不为例。” 吴邪好话说尽,终究还是被霍老太太客气地送出门外。 只留下吴天蛟一人在屋内。 室内,霍老太太上下打量着吴天蛟。 “天蛟兄弟吧,没想到真人这般年轻。不瞒你说,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听闻过大名,今日一见,更是神秘莫测……” “打住,有事直说。” 吴天蛟着实受不了霍老太太那探照灯似的眼神,仿佛发现新宝藏似的。 民国年间,正是老九门最为辉煌的时刻。 有人因得不到西王母的长生之术,便对张家人心生歹念。 张大佛爷,即张启山,专门成立了一个组织,四海之内搜寻张起灵的踪迹。 张家人虽不能如伏羲氏般千年不朽,但活个几百年倒是寻常。 特别是那位名为张起灵者,他活得最长。 因此,这组织便遍寻张起灵, 他们坚信张起灵握有西王母的长寿秘诀。 但他们或许至今都不知晓,张起灵并非单指一人。 张家历代族长皆称张起灵。 这一点,就连张启山也不知情。 吴天蛟看霍老太太盯着自己,如同当年组织盯着张家一般。 对方眼中所见,并非他们的脸庞,而是长生,是长生的秘密。 经吴天蛟一打断,霍老太太这才恍然回神。 “天蛟兄弟,我想与你联手。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不该与毛头小子胡闹,咱们霍家才是你的合适伙伴。” “联手?怎个联手法?”吴天蛟饶有兴趣地望着霍老太太。 “古董买卖,运输业,国际金融,贸易等等,有利可图的咱们都能做。” 吴天蛟微微一笑,身子倚在沙发上,姿态颇有几分王者风范。 “抱歉,霍老太太,我这个人没您说的那么神通广大,别的我不在行,唯独下墓探宝还算熟练。若真要合作,您出资告诉我哪座墓,我包管事事周全,不成不取分文。” 霍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应和,显然没料到吴天蛟会这么回答。 “天蛟兄弟说笑了,我霍家虽曾是盗墓之家,但早已洗手多年,违法乱纪之事,我们是不会碰的。” 吴天蛟站起身,“那我们便无话可谈了。” 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天蛟兄弟,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吴邪见吴天蛟出来,连忙迎上去。 吴天蛟笑笑,“放心,我没事。” 霍家虽势力大,但要动他,还得掂量掂量。 但从刚才的简单试探里,吴天蛟察觉到霍家水深得很, 绝非霍老太太嘴中所言,他们如今仅是普通的生意人。 正此时,电梯门开启,一名板寸青年火急火燎地冲出,直奔霍老太太房间。 看他的神色,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吴邪收回目光,“天蛟兄弟,我刚让胖子和嗨少去打听,你知道他们打听到了什么?今天的拍卖会上,主要拍品竟然也是一枚蛇眉铜鱼。” 吴天蛟闻言,微感讶异。 他愈发觉得霍家不简单,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尽管拍卖会的主办方并非霍家,但吴天蛟明白,霍家难脱干系。 “走,拍卖会快开始了,瞧瞧去。” 多年前,老九门首次联手,也是为了那条蛇眉铜鱼。 吴天蛟暗想,若是真货,那定是当年的蛇眉铜鱼无疑。 拍卖会在十一点开场,吴天蛟他们赶到时已是十一点五十分,而现场空无一人。 这让众人感到莫名其妙。 但吴天蛟却隐隐感到,危险正悄然临近。 很快,拍卖大厅外围满了黑衣保镖。 “霍老太太,这是何意?”吴邪问。 “何意?哼!”霍老太太冷笑,语气中夹杂着怒气,目光转向吴天蛟。 “天蛟兄弟,你这是不按江湖规矩来。我诚心诚意邀你共谋大业,你不同意也就罢了,没成想你竟是来做梁上君子的。” “把偷走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想踏出此地半步。” “霍家老太太,你这话得说清楚,我们啥时候偷你的东西了?”吴邪也来了脾气,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无端的冤枉。 “哎,偷啥了,你们心知肚明。” “你……” “吴邪懒得跟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 吴天蛟大步上前,“东西是我拿的,咋样?有能耐自己来拿回去。” “给脸不要脸,上!” 五六十个保镖呼啦啦地朝吴天蛟他们涌去。 哪知道,这些人还不够吴天蛟几脚踢的。 【叮!恭喜宿主成功搅局新月饭庄,任务完成!奖励五年功力!】 【下一步任务:前往西沙海底古墓完成签到。】 “天真,胖子,这边走。”吴天蛟喊道,既然系统任务完成了,也没必要再跟这些人纠缠。 当务之急,是尽早离开此地。 一群人追了半天,连吴天蛟他们的影子都没见着。 “一群饭桶,全都是饭桶!”霍老太太怒不可遏。 正此时,她房门前又出现了一人。 这人身材魁梧,气质沉郁,一眼望去便知非同常人。 “跟他们没关系,东西是我取的。”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小哥。 “我不准你找他们麻烦。” 霍老太太转身,上下打量着他,“你又是哪路神仙?” 同时,霍老太太的手下纷纷举起枪,对准了小哥。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 小哥沉默不语。 霍老太太冷笑,“正愁找不到那几个小家伙,没想到还有人自动上门,给我抓住他,用他换回我们丢失的东西。” “是!”众人齐声响应。 小哥淡淡抬头,“我姓张。” “慢着!” 霍老太太连忙喝止了手下。 张灏也伸手,与吴邪紧紧相握…… 然后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到了张起灵跟前。 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小哥一番,特别是他那两根与众不同的修长手指。 “您是哪位高人?” 扑通一声,霍老太太直接跪倒在地... 这一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这位老太太可不是普通人,她是霍家的当家人,手握万贯家财,权势无人能及。 怎会向眼前这个年轻后生下跪?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霍老太太被这年轻人施了什么邪法不成? 想到这儿,众人心里一紧,不自觉地举起手中的猎枪,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张起灵。 张起灵的拳头也暗暗攥紧,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至于霍仙姑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小哥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都给我退下。” 霍老太太的声音冷若寒冰。 可眼前这阵仗,谁敢轻易退下。 连手中的猎枪也不敢轻易放下。 “退下!” 霍老太太的话音里已带了几分怒意。 “谁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老太太似乎并未中邪,眼前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定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就连尊贵如霍老太太,见了他也需行跪拜之礼。 想到这里,一群黑衣保镖吓得冷汗涔涔。 他们刚才究竟在做什么? 连霍老太太都不敢招惹的人,他们竟敢...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意识到张起灵不同凡响的身份,众人不敢再做停留。 纷纷匆匆忙忙退出了霍老太太的屋内。 宽敞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张起灵与霍老太太二人。 霍老太太对着小哥磕了个头,“先生,我总算又见到您了。” 小哥没言语,眼神里透着一丝迷惘。 霍老太太抬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先生,您不认得我了吗?” 张起灵轻轻摇头。 霍老太太站起身,苦笑一声。 “也是,像您这样的高人,不记得我也正常。”毕竟岁月悠悠,已过去太多春秋。 她与张先生初次相见时,她还正值青春年华。 转眼间,自己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当然,霍老太太并不知晓,小哥不记得她的真正原因并非时光流逝,而是小哥患有一种失忆症。 过往的许多人和事,他几乎都不记得了。当然,吴天蛟是个例外。 因此,小哥才格外珍视与吴天蛟的友情。霍老太太调整了一下情绪。 望向小哥。 “先生,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小哥也看向霍老太太,语气平淡,“蛇眉铜鱼涉及重大秘密,不宜拍卖。” “是是是,是我思虑不周。” 霍老太太连忙点头。 再抬头时,小哥已不见踪影。 望着小哥离去的背影,霍老太太忆起了往昔。 当年老九门联合行动,她作为霍家代表参与其中。 那次行动,虽有所获,却也危机四伏,损失惨重。 若非当年那位神秘青年相救,她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六十余载光阴荏苒,她已垂垂老矣,而那青年容颜竟丝毫未改。 饱经风霜的霍老太太心中已有了答案。她下跪,不仅仅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更因霍家对张家的一份亏欠。 “天哥,你是不是拿了他们什么东西,惹得那霍老太太这么生气?”离开新月饭馆,陈丞橙跑到吴天蛟身旁问道。 忽地,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捂住嘴,“天哥,你不会是把霍老太太的蛇眉铜鱼拿走了吧?天哥,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们可一直跟你在一起呢。” “天哥,你真的拿了蛇眉铜鱼?”吴邪难以置信地看着吴天蛟。 吴天蛟转向陈丞橙,“陈小姐,你怎么知道蛇眉铜鱼是霍家的?嗨少和胖子只说今天最重要的拍品是蛇眉铜鱼,并没说是何人拿出。” “况且霍老太太也没说我拿了她什么东西,你怎么就断定我拿了蛇眉铜鱼?” “是啊丞橙,你怎么知道的?”众人的眼光一齐投向陈丞橙。 “我,我猜的。吴邪嗨少,你们还不了解我吗,我多机灵,对吧。” 陈丞橙强颜欢笑,看似自夸,实则掩饰内心的慌乱。 “好了陈丞橙小姐,别编了。陈皮阿四一生无妻无子,陈文锦也是他收养的,哪来的你这么大个侄女。” 话毕,吴天蛟一把扯下她的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 “裘德考先生,玩这种在人身边安插眼线的把戏,不累吗?该收场了吧。” 陈丞橙手往腰间摸去,显然是想取武器。 吴天蛟瞥了胖子一眼。 “胖子。” “明白。” 胖子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将陈丞橙制伏在地。 “吴天蛟,天哥,既然已被你看穿,不如咱们合作如何?其实我们并非敌人,我和吴先生也不是对立面。我和吴先生的三叔,曾经是极好的合作伙伴,不,不止是曾经,抱歉,我用词不当,确切地说,我们现在依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吴邪紧挨着吴天蛟站着,因此裘德考在电话里头对吴天蛟说的每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邪心头的火气直往上冒,一把夺过吴天蛟耳朵里的耳机。 对着电话那头的裘德考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让陈丞橙靠近我,难道是为了我手中的蛇眉铜鱼不成?” 吴天蛟突地揭开陈丞橙的身份,说实话,到现在他还觉得有些懵。 可当胖子从陈丞橙身上搜出家伙时,他彻底明白了,陈丞橙绝非寻常人家的女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片子,怎会随身携带那些玩意儿。这一幕让吴邪想起了一个人,那人便是阿宁。 电话那头的裘德考轻笑一声,面对吴邪的质问,他非但没有遮掩,反而大方承认:“不错,我安排阿橙在你身边正是为了那蛇眉铜鱼。至于我是谁,阿宁你应该不陌生,她是我最得力的手下。” 吴邪闻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 阿宁是那国际盗墓团伙的领头,而电话中这位,竟是阿宁的上司。 三叔还曾与这人有过合作。 第134章 风雨欲来 也就是说,三叔早与这帮人相识。 三叔或许知晓这一切,甚至陈丞橙的真实身份,三叔也可能早就了然于胸。可三叔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瞒着我? 吴邪觉得自己去鲁王墓,恐怕也是三叔事先布下的局。 三叔为何要这样做? 他感觉自己像极了傻子,日复一日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不对,不可能,我三叔绝不可能与你这种人为伍,你一定是在骗我。” 电话那头,裘德考笑道:“小吴先生,我有没有骗你,回去问问你三叔不就清楚了?问问我们之间是否有过合作,是否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请你代我转告吴天蛟先生,我同样期待与他的合作。至于陈丞橙,作为职业卧底却暴露了身份,我对此非常失望,你们随意处置,与我无干。” 言罢,耳机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裘德考挂断了电话。 吴邪的脸色异常难看,尽管裘德考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 但吴邪并不傻。 三叔确实有许多事瞒着他。 一边瞒着他,一边又引导着他,吴邪实在不懂,三叔为何要如此行事。 “天真,你没事吧?”见吴邪脸色不好,胖子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陈丞橙趁胖子放松警惕,迅速溜走了。 胖子欲追,却被吴天蛟拦下:“行了,胖子,别追了,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不仅是陈丞橙,就连裘德考也只是个小角色。 手下虽多,却也常被人利用,成了棋子。 吴天蛟走到吴邪面前。 “天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你三叔或许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但我猜他定有难言之隐。” 说着,吴天蛟拍拍吴邪的肩,“你不是说过,你从小就跟三叔比跟爸还亲吗?一个如父般的三叔怎会害你呢。” “你是吴家的后人,肩上自然担着特殊的使命。或许,你三叔这么做,是想让你成长起来,承担起那份使命。” 吴邪望着吴天蛟,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天哥,以后我若遇事,还能找你吗?” 吴天蛟笑笑,点头道:“当然,咱们也算共过生死,是战友了。” “不过,记得回去好好修炼我给你的《锻体诀》,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 吴邪用力点头。 吴天蛟的这番话,如同一盏明灯,为迷惘的他照亮了前路。 即便三叔欺骗了自己,也必有其苦衷。 过去不知自家底细,如今隐约有了些了解。 也许真相正如天哥所言,三叔想让自己去完成某个使命。但具体是什么使命,吴邪尚不清楚。 不过,吴邪明白,这事必定与那神秘的蛇眉铜鱼有关联。 “好了,吴邪,回去吧,再问问你三叔,或许很快你就能找到答案。” 吴邪点头:“那,天哥,我们常通电话。” 与吴邪分别后,吴天蛟前往胡八一家。他没跟吴邪走,也没回家,是因为晚上有个计划——抓一个人,一个让他背了黑锅的人。 晚上八点,小哥一身黑衣,行走在郊外的大道上,与夜色融为一体。吴天蛟不远不近地尾随其后。小哥警觉性极高,没过多久便察觉到了吴天蛟的跟踪。瞬间,他出现在吴天蛟身旁,两人你来我往,交手数回合。 “嘿,小哥,你这可不够意思啊,我今天可是替你背了个大锅,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对我动手动脚的,哪有这样的?别以为你年长些,就能倚老卖老。”吴邪在吴天蛟面前像弟弟,吴天蛟在张起灵面前又何尝不是。 这其实只是一种相处方式,小哥不爱言语,若吴天蛟也像小哥那样摆酷,装深沉…… 俩个闷葫芦凑一块儿,怕是要把人气闷坏喽。 张起灵手上的动作停了。 “那你打算咋办?” “喝酒。” “上回你把我灌醉了,自个儿拍拍屁股就走了,这回我非得报仇雪耻不可。” 张起灵在吴天蛟身旁站定,嘴角勾起一抹孩子气的笑,转身又往回走。 “说我孩子气?” 吴天蛟瞪大了眼,一脸懵。 “不是你还有谁孩子气?我都当爹的人了,你还说我,回来给我说清楚!” 吴天蛟开着车,载着张起灵回了胡八一家。 “小哥,我给你介绍俩铁哥们儿,保准你们能处得来。” 吴天蛟提前给张起灵打了预防针,他知道小哥可能早忘了胡八一和胖子他们,就算记得,也只剩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吴天蛟推开了门。 门刚开,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片子就朝他扑过来。“爸比。” 直接扑进了吴天蛟怀里。 竟是他五岁大的闺女。接着,雪莉杨的身影映入眼帘。 吴天蛟颇感意外,“媳妇儿,彤彤,你们咋来了?” 雪莉杨没开口,吴天蛟的闺女彤彤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盯上了张起灵。 “干爹,你就是干爹吧?”小哥愣了愣,望向吴天蛟。 吴天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我和雪莉常提起你,所以她就……” 吴天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让自己闺女认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当干爹,足见他平日里有多想念张起灵。可吴天蛟毕竟是个大老爷们,被当面戳破还是有些难为情。 这时,小彤彤的小手轻轻拉住了张起灵的大手。 “干爹,你好帅哦,比爸比还帅,爸比还说长大了要我好好孝敬你。” 张起灵被小彤彤的小手一握,全身一震,仿佛心中那块冰在这一刻被融化了。 活了上百年,他从未感受过这种奇妙的情感。 目光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缓缓蹲下身。 望着眼前可爱的小娃娃,想伸手摸摸她,手却在半空中停住。小哥从没和小孩打过交道,更不懂如何相处。 正当张起灵手足无措时,小彤彤猛地扑进张起灵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奶声奶气地说:“干爹,抱抱。” 张起灵愣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他说:“好。” 虽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异常温柔。 一旁的吴天蛟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原以为小哥是那种高冷不爱说话的类型,万万没想到小哥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彤彤几乎像粘在张起灵身上一样,怎么都不肯下来。吴天蛟怎么哄都没用,心里酸溜溜的,感觉自己这闺女倒像是张起灵的。 “彤彤,让爸比抱一下,就一下,你看爸比多可怜,爸比也好久没见彤彤了。” “不嘛,我就不。”不但不下来,反而抱得更紧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下不下来?” “干爹,他凶我。” 小哥眼睛一瞪,吴天蛟立刻收起严肃,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彤彤,你是爸比最疼爱的宝贝闺女,爸比怎么会凶你呢,对不对。” 拍拍手,“来,爸比抱抱,干爹都抱你三个多小时了,干爹也会累的,对不对。” “我不累。”张起灵看着吴天蛟,认真回答。 吴天蛟当场石化。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吴天蛟觉得奇怪,这小哥平时沉默寡言的,怎么对孩子这么有吸引力。 难道孩子们都喜欢那种深沉的男人?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学着深沉点? “好吧,算你们赢了。” 吴天蛟自觉无趣,只好作罢。但这其实也是好事。小哥行踪不定,身上又没通讯工具,想找他都找不到。 他这么喜欢小彤彤,说不定以后小彤彤就成了他的牵挂。小哥身为张家族长,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童年更是凄惨。 他从小大概就没感受过亲人的爱。现在小彤彤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份空白。当然,小哥的亲人不止小彤彤一个,吴天蛟、吴邪、胖子他们,既是兄弟也是亲人。 次日,吴邪打来电话。 说他三叔不见了。 具体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也不清楚。昨天下午他乘飞机回到临安,一落地就直奔三叔家,可怎么敲门,吴三省也没应声。 今天早上他又去了一趟,门还是没开,最关键的是,吴邪打电话给吴三省,对方也没接。 后来,他在一盆花下找到了一把钥匙,进了吴三省家。吴邪说吴三省家里有不少珍贵的古董玉器,他从不习惯把备用钥匙放在外面,显然这钥匙是留给他的。 吴邪进了吴三省家,发现不仅没人,连衣柜里的衣服也不见了。 接着,吴邪在衣柜里找到一张吴三省留给他的纸条。 上面写着:“又一条蛇眉铜鱼重现世间,此事关乎吴家生死存亡,勿念。” 简简单单几句话,里头却装满了数不尽的谜团。 特别是对吴邪这个好奇心比谁都旺盛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一记重锤,砸得他喘不过气来...... “吴邪,你听我一句,先稳住心神,再等等看,或许过不了几天,你三叔自个儿就会找上门来,别急,得学会沉住气。” 一番宽慰后,吴天蛟挂断了电话。随着吴三省的无故消失,吴天蛟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怒海寻沙”的一幕怕是要上演了。 在《盗墓纪实》里头,怒海寻沙的情节既是全书的起点,也像是个未完的句点。那西沙海底的古墓里头,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上辈子,吴天蛟翻来覆去读了“怒海寻沙”那段好几遍,可直到最后,也没能解开里头埋藏的秘密。 眼下,正好是个机会,能让他弥补当年的遗憾。“当家的,吴邪他们的事情,老胡他们都同我说了,这里面水深得很,我不想你去冒险。” 雪莉杨挨着吴天蛟坐下,搂着他的胳膊轻声道。 吴天蛟笑笑,没事,你还不信我的本事?有些事能躲就躲,可有些事,咱不能躲。你别担心我,你就在家好好照看着闺女就成了。” 提到闺女,吴天蛟猛然想起一事,“糟了,小哥怕是又溜了。” 吴天蛟忙下了床,奔向昨晚小哥住的屋子。 只见床上只剩下一个毛绒玩具,玩具上还挂着标签,显然是小哥买给彤彤的。 吴天蛟望向窗外,良久无言。 三日之后。 吴邪还在屋里沉睡,做着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三叔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可转眼间,三叔竟慢慢腐烂,变成了粽子。 “啊!”一声惊叫,吴邪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这样的噩梦,他已经不是头一回做了,自从三叔留下一张纸条消失后,这梦就反复纠缠着他。 吴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三叔恐怕是出事了。吴邪连忙抓起手机,拨打三叔的号码,那边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西沙海底墓的消息 吴邪的心愈发焦急,正打算再拨一次试试。 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不过不是三叔回电,而是一个吴邪从未见过的陌生号码。 望着这个号码,吴邪莫名紧张起来,生怕来电之人会告诉他关于三叔的坏消息。 “喂,喂,您是哪位?”吴邪接起电话,声音里透着紧张。 “吴先生,我是阿宁。” 电话那头,传来阿宁的声音。 “阿宁?” 吴邪微微一怔。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想要蛇眉铜鱼吧?我告诉你,休想。” 其实,吴邪对阿宁的印象还算不错。 那次被倒斗团伙追得没处躲,不管阿宁出于什么目的,她确实从手下枪口下救了他一命。 因此,吴邪一直对她心怀感激。 可自从陈丞橙那档子事曝光后,吴邪算是看清了阿宁的真实面目。都是骗子,没一个安好心,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 吴邪正要挂断电话,阿宁却突然开了口。 “吴先生,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找你三叔吧?我们知道他在哪儿,是他让我们来找你的。” “我三叔让你们来找我?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会信?”吴邪又要挂电话。 “西沙岛,海底墓,蛇眉铜鱼。”阿宁接着说。 “海底墓?蛇眉铜鱼?”吴邪愣住了。他知道,三叔的失踪与蛇眉铜鱼脱不了干系。 “你们还知道什么?告诉我。”吴邪有些急了。 “几天前,你三叔找到了我们老板,说在西沙岛发现了一座大墓,想和我们合作下去探。我们同意了,但在岛上勘探到一半时,你三叔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让我们来找你,墓里的东西,分我们一半。” “墓里的东西,我不要,你就告诉我蛇眉铜鱼怎么回事?海底墓里有蛇眉铜鱼,是我三叔告诉你们的?” 吴邪冷冷问道。 “当然不是,你三叔精明得很,怎会告诉我们这些?是我们自己根据线索推断出来的。吴先生,我们已经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诚意十足,考虑一下合作如何?” 此刻,吴邪心中疑云密布。 三叔为何中途折返?在西沙岛消失后又去了哪里? 为何让阿宁他们来找自己?这会不会又是阿宁设下的陷阱?还有那西沙海底墓,吴邪总觉得异常熟悉,好像三叔以前提过这个墓。 “给我半天时间考虑,半天后给你答复。”吴邪说。 “好,吴先生,希望到时候我能听到满意的答案。”挂了电话,吴邪又拨给了吴天蛟。 吴天蛟沉思片刻,“你若真想找到你三叔,不妨信她一回。” 吴邪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天哥,我对阿宁他们不太放心,你能陪我去吗?” “放心,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自然有你的报酬。” “哎呀,我的工钱最少得要五十万块,你拿得出吗?” “五,五十万?” 吴邪心里一惊,就算把他和吴家老宅一块儿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吴邪咧嘴一笑,“天哥,我知道你不屑于谈钱,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你别往心里去哈。” “行了,我这会儿在a县,离西沙岛不远,你先过去,我随后就跟上。” 吴邪点点头,“天哥,咱们岛上见。” 那天下午,吴邪见到了阿宁,随即搭上了飞往西沙岛附近小城的航班,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吴天蛟会合。吴天蛟其实两天前就已经到了。 他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有多少路数在盘算,可那些势力个个狡猾,全躲在暗地里,寻常人哪里看得出来。 至于这些势力是神秘莫测从未露面的汪家人,还是已现端倪的霍家人,吴天蛟一时间也摸不清。 与吴天蛟汇合后,阿宁领着众人登上了一艘渔船。阿宁说这船已被他们包下,船上几乎全是自己人。 让吴邪惊讶的是,胖子也在船上。阿宁说,吴天蛟来了,胖子自然也不能落下,这样七星鲁王宫的队伍才算齐全。 听了阿宁的话,吴邪忽地想起什么,“小哥呢?小哥也来了吗?” 阿宁摇摇头,“小哥,哦不对,是张先生,张先生行踪不定,神出鬼没,我们就算想把大家聚一块儿,也找不着他。” “不过小哥没来,张顾问倒是有一位。” “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叫张灏,是我们特地为这次西沙海底墓探险请的顾问。张顾问对海底古墓颇有研究。天哥,吴先生,王兄弟,还望你们能和张顾问通力合作,早日找到海底墓的具体位置。” “啥?合着说了半天,海底墓的位置你们还没找着,这不是逗我们玩呢?”胖子不满道。 “王兄弟,我们没逗你们,是咱们也被别人摆了一道,这才不得不请张顾问出马。”阿宁的话里带了几分委屈。 吴邪看出阿宁没说谎,他们恐怕真是被三叔给糊弄了。 但这更让吴邪疑惑,三叔为何要这样做。 既然三叔戏耍了他们,又为何让阿宁来找他?三叔这一连串让人费解的举动,让吴邪愈发摸不着头脑。他望向眼前这位所谓的张顾问。 约莫四五十岁,长相平平,头顶地中海。 若非阿宁介绍,真看不出是位顾问。 “张顾问您好,我是吴邪,请多关照。” 吴邪伸手与张灏相握。 “关照不敢当,混口饭吃罢了。” 张灏也伸手回握。 此时的吴天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张灏连忙上前,与吴天蛟握手,“您就是天哥吧,闻名已久。” 说着,张灏悄悄朝吴天蛟眨了眨眼。 吴天蛟见张灏挤眉弄眼,心下一动,暗想,嘿,你这人设有点崩啊。 不过他还是笑了,“张顾问,天哥不敢当,叫我小吴就成了,其实我也久闻大名。” “天真,这光头挺有名?天哥咋这么看重他,胖爷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天哥,你说阿宁跟我说的是实话吗?我总觉着这事怪得很,三叔要甩开他们,为啥还要让阿宁来找我。会不会整件事就是阿宁他们自导自演,跟我三叔没关系?” 回到船舱,吴邪始终琢磨不透其中缘由。 “他们在撒谎,你三叔根本没跟他们合作过。” 吴天蛟还没开口,胖子先说道,“别说,还真有可能,阿宁说不定从头到尾都在扯谎。” “再说你三叔啥性格你不清楚?他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怎么可能墓挖到一半就不见了?” 吴天蛟看向胖子,“或许吴邪的三叔不是半途而废,而是已经找到海底墓了,故意甩开他们呢。” “天哥的意思是,真是三叔让阿宁叫我来的?” 吴天蛟的话,正是吴邪最初的猜想,也是阿宁告知的事实,即阿宁他们并未撒谎。 三叔很可能真的利用他们找到了西沙海底墓,之后便将他们撇下了。 吴天蛟走到吴邪身旁,“吴邪,说再多也只是猜测,想知道真相,还得在行动中找答案。” 吴天蛟虽是穿越而来,知晓一些内情,但《盗墓笔记》中的故事太过曲折。 吴邪的成长,与吴三省的步步引导脱不开干系。 但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股势力的布局?据《盗墓笔记》所述,吴邪可能并非真正的吴邪,而是另有其人,一个极为关键的角色。 某些组织因吴邪与那人相貌相似,才对他进行试探,甚至考虑除掉他。 当然,就目前来看,他们想除掉的可能不止吴邪,或许还包括他自己。 第135章 古墓探险记 若是如此,他们周围必定有眼线,而且是最亲近的人... “老大。” 与此同时,阿宁在另一间茅草屋里,正和她远在村头的雇主裘大爷通着话。 “咋样?那边啥动静,海底那老墓找着没?” “还没呢,不过有吴天蛟在,应该难不倒咱们。” “可大爷,我不太懂,既然请了吴天蛟,咋还请那位张先生来?他到底是啥来头?” “我也不清楚,是老李头推荐的,但要是发现他有啥不对劲,直接处理了就行,不用问我。” “还有,对吴天蛟他们几个得客气点,他们本事大得很,将来或许能帮上咱们大忙。” “明白,大爷。” 阿宁应了一声,随即起身走出屋外。 不大会儿,阿宁就到了吴天蛟他们住的土坯房前。 “天哥,吴先生,王大哥,你们在不?天快黑了,晚饭都备好了。” 饭桌上,几人围坐一起。都说酒能拉近人心,一顿饭下来,他们和张灏的距离就近了不少。胖子和吴邪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张光头,理由让人哭笑不得。 原来,是“灏”这个字他们都不认得。 胖子不识字还能理解,可吴邪却说自己从小就语文不好。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想在今晚找到西沙海底那老墓的位置,怕是不可能了,只能等明日再做打算。 酒足饭饱后,大伙儿准备回各自的屋子歇息。 就在这时,天空中乌云密布,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出海打鱼的,哪个不懂得先看天色? 他们之前可是查了未来一周的天气,说是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可眼下这阵势,倒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瞧那乌云,黑得跟墨似的,不停地翻滚,给人一种大难临头,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感觉。 船上的渔民个个都是经验丰富,风浪见多了的老把式。 但面对这景象,他们的眼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有人吓得四处乱窜,寻思着逃生的路,有人则愣在原地,仿佛被吓傻了。 “船老大,咱还能回头不?” 阿宁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档子事。 船老大没言语,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咋说。 暴雨将至,他们还能活着回去吗?船老大望不见希望,只看见绝望。阿宁话音刚落,暴雨如注,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猛。 大雨倾盆,紧接着狂风大作。 风卷着海水,掀起一层又一层巨浪,拍打着渔船,别说甲板上站不住脚,整条船都快被掀翻了。 “天哥,咱咋办?再这么下去,怕是我们一船人都得交代在这鬼天气里。” “要想活命,就得想法子绕过这风暴,船还能开不?”吴天蛟问向船老大。 船老大紧抓着船舷,“风太大,咱们这船,根本顶不住。看来老天爷是真要收咱们了。” “闭嘴,还没到绝境,别丧气!”吴天蛟冷声喝道。 吴天蛟扶着栏杆,锐利的目光如鹰一般扫视四周,他注意到堆货的甲板上立着一根杆子,显然是用来挂帆的。 “可现在只剩一根光杆子了,上面没帆布,下面也没绳子。帆呢,帆哪去了?” “这都啥年月了,谁还用那玩意。”船老大说。 这时,张灏从一间货舱里蹒跚而出,一边摇摇晃晃,一边吃力地拖着一块帆布。 “我就知道这破船不靠谱,好在我早有准备。”话音未落,一股浪水冲来,将他扑倒在地。 吴天蛟连忙上前扶起他。 “你没事吧?” 吴天蛟觉得这小伙子,真是豁出去演了。 不过也没办法,谁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没事,刚刚不小心。” 将帆布递给吴天蛟,“这家伙这么大,你自己能挂上去?” 平时张灏或许能帮吴天蛟一把,但现在他是张灏,不是张起灵,显露超凡身手只会惹人疑心。 吴天蛟点点头,“信我。” 接着,吴天蛟扛起帆布,飞快地攀上了船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别看只是一块布,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普通人最多也就提个两百斤左右,更何况他还得爬那么细长的杆子。 吴天蛟把帆布固定在杆上后,立即打了个手势。 张灏立刻指挥众人抓紧绳索,合力拉起帆布。帆布升起,才能发挥作用。 而吴天蛟则留在了高处。 他要掌舵。 风这么大,方向稍有偏差,他们可能就不知道会被吹到哪儿去了。 “一二三,加把劲,一二三,加把劲。” 甲板上,张灏领着大伙儿使劲拉绳,想早点把帆升起来。 同时,整条船剧烈摇晃,吴邪、阿宁和其他船员们几乎站都站不稳。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 因着每个人心底都明镜似的,这兴许是他们得以续命的唯一法门。风帆眼看就要扯起。 正当此时,那波澜壮阔的海面之上,又浮现出一条船影。 比他们这条小舟大出许多。 奇的是,那船上似乎空无一人。 舱内,有如夜空中流萤般的光点来回飘忽,但他们心中清楚,那绝非寻常的萤火虫。一则,萤火虫细小如豆,而他们所见之物却大若巴掌;二则,此乃茫茫大海,并非陆地或草原,怎会有萤火虫出没,倒更像是海上孤魂。 “是鬼船,定是那传说中的鬼船无疑。”即刻有人辨认出了那物什的来历。 “我说呢,好端端的晴天怎会突降大雨,狂风大作,原是鬼船作祟,完了完了,碰上鬼船,咱们怕是一个也活不成。” 这鬼船的突现,让本已看见曙光的水手们心态顿时崩溃。 胆小的,甚至扑通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 在他们眼中,必是触怒了海中的亡灵,才招致这鬼船现身作祟。 “哎,大伙儿别忙着跪啊,帆还没拉起来呢。”小哥见状,不禁有些无奈。 只得自己加把劲,好在还有吴邪、阿宁他们搭把手。风浪愈演愈烈,那所谓的鬼船也步步逼近。 “砰”的一声巨响,两船体竟生生相撞,差点儿没把他们这艘破旧小舟掀翻,就连攀在帆上的吴天蛟也险些因这剧烈震动跌落。 虽是有惊无险,但水手们皆吓得不轻,个个紧张得不行,生怕鬼船上会猛然跳出什么妖魔鬼怪,一口将他们吞噬。 “大伙儿,别管那些,当前最紧要的是升起帆来。”小哥道。 吴邪、阿宁、胖子等人点头应允,虽然这诡异景象也令他们心生惧意,但张灏说得没错,眼下没有什么比升起帆更重要。 哪怕是逃命,也得帆升起来才有逃的可能。 只是海面风急浪高,天空大雨倾盆,又无人相助,要让帆正常运作谈何容易。 即便吴天蛟将帆挂上了,也得众人合力让帆鼓起来才行。 小哥、吴邪、胖子、阿宁及几位未被吓破胆的水手拼尽全力。这时,对面鬼船上忽地飞来一不明之物,形似手掌,却生有头颅。 直直扑向阿宁的脖颈。 吴邪他们尚未反应过来。 阿宁只觉被一股力量紧紧抓住,猛地往后拽,随即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 接着,那物快速后退,仿佛真有无形之手在强拉硬拽。可阿宁是被何物拖走? 是那长得像手的古怪玩意儿? 但它仅手掌大小,哪来如此大力,将阿宁拖走。阿宁再轻,也有百斤上下。 阿宁被拖至鬼船上。 “阿宁!” 吴邪大喊一声,不及多想便欲施救。天真之所以谓之天真,便是因其心性纯良,在他心中,人命重于泰山。 为救人,吴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跃从己方小船跳至鬼船,却终是摔了个结实。 吴邪痛得满地打滚。 数分钟后,吴邪挣扎起身。 船上漆黑一片,吴邪掏出电筒,寻找阿宁的踪迹。 “阿宁,阿宁,你在哪儿?听到请回答!”吴邪环视这所谓的鬼船。 船身庞大,内部却异常破旧。 这般规模的船不应如此老旧。 至少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产物。 吴邪每踏一步,脚下便发出“嘎吱”之声,令人闻之心悸。 但吴邪并未停下寻觅阿宁的脚步。 三叔莫名失踪,阿宁或许知晓其下落。 因此,哪怕是为了三叔,吴邪也必须找到她。行进间,背后忽闪过一抹绿光。 吴邪虽未回头,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了这一幕。 瞬间,全身紧绷,紧张得难以自持。 先前在外便见这船上似有幽灵般的怪异之物。 这船上,莫非真有鬼魅不成? 吴邪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手心满是汗水,恐惧难以抑制。此刻,他孤身一人。 也不知天哥他们是否已将帆搞定,希望能尽快来找他。吴邪加快步伐。 但总觉背后似有物随行,转身却空无一物。诡异二字已不足以描绘此地。 吴邪步入一舱室,未寻得阿宁,却发现了另一物。 他将电筒含在口中,一页页翻阅手中的笔记本。 吴邪惊讶地发现,笔迹竟是出自三叔之手。 记录着二十年前三叔与陈文锦考古队下墓考古的点滴。 “原来二十年前,三叔就来过这里。”吴邪自语道。 继续翻阅,吴邪震惊地发现笔记本中竟也提及了蛇眉铜鱼,且附有简图…… 吴邪心里琢磨,这玩意儿上头说不定藏了啥关于蛇眉铜鱼的秘密呢。 于是,吴邪接着翻,可翻到后来,却是空荡荡的。 别说解谜了,连笔记的影儿都没见着。 白忙活一场,跟竹篮打水似的,一场空欢喜。 可三叔的笔记本咋会在这儿? 莫非这船是当年三叔他们考古队坐的那条? 瞧瞧这船锈成这样,少说也在海里泡了十几载。 十有八九,这船应该是陈文锦他们考古队的那条没错。 船破成这样,又在海底下躺了这么久。 要不是这场风暴,怕是永远也浮不上来。这么说,当时这船肯定遭了难,三叔到底是咋活过来的呢? 难怪陈文锦会没了音讯。吴邪又在笔记本掉的周围寻了寻,摸出一张相片来。更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吴邪手里这张照片,是个大合照,上面的人估摸着都是当年考古队的。 但对吴邪来说,大多都不认得。除了他三叔吴三省,还有相片上见过几回的陈文锦,他竟然还瞅见了个挺眼熟的。 竟是小哥。 而且那时候的小哥,跟现在一个模样。不过有了吴天蛟那事,长生不老也不算稀奇了。 真正让人吃惊的是,小哥竟也是二十年前西沙考古队的一份子。三叔和小哥,从没跟他提过这事。他还问过三叔,小哥的身手从哪学的。三叔说,他对小哥不太了解。 他们也就是搭伙倒斗的。 因为信得过三叔,吴邪没多想就信了,现在看全是糊弄人的。不过单凭一张相片,也证明不了那人就是小哥,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但吴邪总觉得,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小哥。 别的不说,就那张冷冰冰的脸,这世上除了小哥,怕是没人能有那样的表情了。 “谁?谁在那儿?” 这时,吴邪忽然听见背后有动静,赶忙转身。 手电筒一照,是阿宁的背影。 阿宁正对着一扇铁门,像在面壁思过。不对,她不是在思过,好像在拧什么东西。吴邪举着手电筒走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阿宁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她手上还抓着两只干枯的手,操控着她的行动。 而这双干枯的手,正是把阿宁抓到这儿的那双。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装了个像方向盘的东西,似乎转这个,门就能开。阿宁正做着这样的动作。 吴邪心里犯嘀咕,这不知是啥的玩意儿,为啥要控制阿宁开门。 难道门后藏着啥东西? 吴邪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忙喊:“阿宁,阿宁,醒醒,快醒醒,这门不能开,绝对不能开,你懂吗?” 可任凭他怎么喊,阿宁就是醒不来,像是中了邪。吴邪没办法,只好拔出匕首。 不管这控制阿宁的干枯手是人是鬼,吴邪眼下只想除掉它。 当然,吴邪心里还是紧张的,这是他头一回独自面对危险,还得想法子解决。关键是,吴邪压根不知道这是啥怪东西,既能让人失去意识,又能操纵人。 更要紧的是,这家伙力大无穷,能把活生生的阿宁拖过来。两船相隔那么远,人力不可能做到。 吴邪握紧匕首,一刀下去,砍断了那连接干枯手的脑袋。顿时,一股墨绿的液体喷溅出来,溅了吴邪一脸。 但让吴邪没想到的是, 虽然他杀了这怪东西, 但铁门上的方向盘似的东西却自己快速转了起来。接着,“砰砰砰”的响声传来。 门里像是有东西在撞门。 机关一开,就拦不住里面的怪东西了。随着“砰砰砰”的撞击,那锈迹斑斑的铁门眼看就要被撞开。 “小心!” 门板即将落下,阿宁还站在铁门对面。好在吴邪反应快, 在门被撞开的前一刻,他猛地将阿宁扑向一边。“砰”的一声巨响,铁门重重地砸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长得像猴子,全身覆盖鳞甲的怪物出现了。这家伙体型巨大,像只大猩猩。每走一步,都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可见这家伙有多重。 吴邪满眼惊恐,“阿宁,阿宁。” 阿宁昏迷未醒。 吴邪见状,急忙拔枪,“砰砰砰”连发子弹。但这怪物似乎不怕枪,子弹打在它身上,只留下血洞,伤不到要害。 吴邪又紧张又害怕,一时半会儿没了主意... 就在那怪模样的家伙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扑到他身上时,吴天蛟凌空一跃,大手一挥,硬生生将那玩意儿扇飞了出去。 吴邪跌倒在地,可那怪物却不依不饶。 正当吴邪生死悬于一线之际,吴天蛟仿佛从天而降,身形矫健...... 吴天蛟膝盖猛地一顶,正中怪物面门,那怪物一个趔趄,连退数步,直愣愣撞上了墙,轰隆一声响彻四壁。 这怪物皮糙肉厚,子弹都奈何不了它,区区撞击自然伤不到分毫。 【叮,系统新任务下达:护送吴邪与阿宁安全撤离,宿主将解锁千机伞第十九式技能——暗器·梨花暴雨。】 吴天蛟心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暗器·梨花暴雨,这招不错。” 吴天蛟嘴角微扬,转头望向吴邪,随手扔给他两粒丹药:“吃了能恢复体力,你先带阿宁走。” 吴邪接过丹药,吞下一粒,又喂了阿宁一粒:“天哥,你自己多加小心。” 言罢,吴邪背起阿宁,向楼梯上方奔去。他知道留下只会拖累吴天蛟,于事无补。 刚踏上第一阶楼梯,那似猴非猴,似鱼非鱼的怪物便朝吴天蛟袭来。 吴天蛟身形一矮,紧接着一脚踢出,再次让那怪物踉跄倒退。吴邪见状,心稍安,深知这怪物绝非吴天蛟对手,心中对吴天蛟更是敬佩不已。 天哥的身手,真是深不可测。 连子弹都不怕的怪物,在天哥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日后定要好好修炼天哥传授的炼体诀,不求与天哥并肩,但至少不能成为负担,否则何以自称为他们的朋友。吴邪背着阿宁离去后,吴天蛟望着那始终近不了身的怪物,轻笑一声。 “失败品终究是失败品,上不得台面。” 这所谓的怪物,人称水猴子。 它既非猴子,亦非水生之物,而是某些家族追求长生不老的试验产物。 它们曾是活生生的人,因实验失败,才成了这副怪模怪样。 那些家族并未销毁这些失败品,反将它们留下,用以守护这座海底古墓的秘密。 水猴子闻听此言,怒火中烧,猛扑向吴天蛟。虽体型庞大,动作却异常敏捷,正如其名。 某家族在实验失败后,未处理这些失败品,而是将它们留下,守卫海底古墓,确切地说,是守护其中的秘密。 水猴子扑来之际,吴天蛟迅速展开千机伞,伞骨由千年玄铁锻造,坚硬无比,即便是雪莉杨的金刚伞也难及其万一。 水猴子撞上千机伞,立时头晕目眩,脚步踉跄,如同醉汉。 片刻后方清醒,目光如炬,盯着吴天蛟。 随即,它拾起一块门板,狠狠砸向吴天蛟。吴天蛟手中的千机伞一转,化作一杆银枪。 他不放心吴邪一人,不愿再与这水猴子纠缠。 锈迹斑斑的门板飞来,吴天蛟枪尖一刺,直透铁板,门板悬于半空。他轻轻一挑,门板脱手而出,被银枪挑在空中。 水猴子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似乎未曾料到武器如此轻易就被夺走,怒火更甚。 正当它欲寻新武器时,嗡嗡声起。 吴天蛟将铁门在银枪上绕了几圈,猛然一掷,铁门如飞旋的镖,未待水猴子反应,已深深插进其腹中。水猴子惨叫一声,双目圆睁,重重倒地,气息奄奄。 吴天蛟收起千机伞,不敢耽搁,急忙去寻吴邪。 “吴邪,这边!” 吴邪背着阿宁,迷失在这艘宛如迷宫的船上,不,更像是鬼屋,四处游荡着幽灵,绿影幢幢,还有那附在阿宁颈上的枯手,一个个长着狰狞的面孔。 “这叫人脸莲,传说是由人的亡魂所化,一旦缠身,便会吸尽人的精气......”阿宁面色苍白,虚弱道。 人脸莲越聚越多,绿色幽灵也蜂拥而至,将吴邪和阿宁团团包围。 “吴邪,放我下来吧,你独自或许还能逃出生天,带上我,我们都走不了。”阿宁言辞恳切,实则内心挣扎。 “不成,虽然咱俩并非同路人,但我从不抛下女子。”吴邪边说边给枪上满了子弹,拉开了保险。 “管它是人是鬼,今日我都要让它们现出原形。”吴邪突然间勇气倍增,话音未落,便对准那些人脸莲连连开火...... 但这玩意儿委实是稠密得紧,就像那河里的浮萍,吴邪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要是真如阿宁所说,这些都是亡魂所化,那得是多少条性命才够填满这地底?寻常的考古队,顶多也就十来号人。 就算他们都不在人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鬼魂来。 “阿宁,你还有弹夹没?”吴邪边开枪边问。 说来也怪,他从未学过射击,连枪都少碰,枪法却出奇地准,几乎弹无虚发。仿佛天生就有这份本事,这让阿宁一时愣住,眼神迷离,不知在琢磨啥,连吴邪叫她都没反应过来。而这时,吴邪的枪膛里子弹已所剩无几。 第136章 女鬼 “千机伞会带你们脱身。”吴邪抓过从远处飞来的千机伞,坚定地说。 “天哥,那你呢?” “别管我,快走!” 吴邪和阿宁离去后,只留下吴天蛟一人面对这漫天的幽灵。不多时,小哥如同天神下凡,自高处边开枪边飞跃而下。 吴天蛟微感诧异,“你怎么来了?是不放心我吗?” 吴天蛟本不指望能得到回应,但小哥却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哥自小没见过父母,一出生就被一位神秘人带回张家。待到七八岁,那人便常带他下墓,日子过得阴森恐怖,满是不解之谜,对一个孩子而言,恐惧自不必言。 年复一年,小哥的性情愈发孤僻。当他明白那人这么做的目的后,便不再信任任何人,甚至避免与人接触。 他自出生起,体内便流淌着一种特殊血液,能驱虫避邪,让粽子退散。正是因此,他的童年充满了不幸。 成年后,童年的阴影如影随形,加上频繁的失忆和偶尔的人格分裂,使他愈发孤独,觉得自己没有朋友,无人关怀,没有未来。 直到吴天蛟的出现,他才感受到人间的温情与人际间的情感。只是很多时候,他不知如何表达。 有时,他甚至害怕,怕自己古怪的性格让人厌倦,最终失去朋友。于是,他暗中学着看书,研究人际交往之道。 书上说,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需要表达。不表达,别人永远不懂你的心思,关怀也会逐渐淡漠。学会表达,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关键。 小哥那声淡淡的“嗯”,便是他对吴天蛟的表达,虽显生硬笨拙,却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听见小哥的回应,吴天蛟心中五味杂陈,喜悦之余更多的是感慨。这世上,或许没人比他更懂小哥。 其实,小哥并非不会表达,戴上张秃子的面具,他也能变得活泼。小哥这一生承载太多,只是不愿面对当下的自己罢了。 一只人面蛰突然向小哥袭来,吴天蛟眼疾手快,手持黑金古刀,一招毙敌,救下了小哥。 “张起灵,从今往后,我吴天蛟是你一生的兄弟,你不是没有未来的人,即便你消失于世,也有人会挂念你。无论将来发生何事,我都会与你并肩。不,我绝不会让你消失。” 话音未落,黑金古刀又斩杀了十几个幽灵。 张起灵闻言,笑了,笑得如此开怀,这是他长大以来最真心的一次笑容。 “天哥,小哥,我把阿宁送回来了,你也快回来吧,千机伞在我这儿,需要我送过去吗?”吴邪的声音从船上传来。 吴天蛟一边挥刀斩杀幽灵和变异的人面蛰,一边说:“听见了吗,小哥?不止我,吴邪也是你的兄弟。他这话虽傻,却是真心的。你从来都不是孤单一人。” 张起灵也在奋力杀敌,沉吟片刻后问: “他怎知我的身份?你告诉他的?” 吴天蛟一愣。 “嘿,闷油瓶,你可别冤枉我,我没告诉他。不过,你也别小瞧了吴邪,他虽然心思单纯,下墓经验不足,但脑子灵活,很多事情稍加思索便能明白。” 吴天蛟难以想象,吴邪有朝一日不再天真时,会变成何种模样。就凭他那聪明的头脑,难怪在《沙海》里能颠覆整个汪家。不过,比起未来的“邪帝”,吴天蛟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天真无邪。 人嘛,活得简单些总是好的,心思太重,活得复杂,容易疲惫。听了吴天蛟的话,张起灵轻轻点头。 “我知道。” 此时,更多的幽灵和人面蛰汇聚而来…… 这些东西,全是人心惶惶的产物。可想而知,这海底古墓下头,究竟埋了多少亡魂。 除了寻常的陪葬品,怕是还有些人在底下搞啥子试验,牺牲了不少人。失败了的,就成了海猴子,但也不是每个失败品都能变成那样。 变不成海猴子的,就慢慢变成了这些怨气冲天的灵。怨灵再日积月累,就化作了人面水怪。 吴天蛟望向张起灵,开口道:“小哥,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瞧瞧那鬼玺的厉害?” 小哥手上原先没那把黑金古刀,却眨眼间就握在了手里。吴天蛟琢磨着,这鬼玺怕是也有操控空间的能耐。 其他啥子功能,吴天蛟就不大清楚了,听说还能瞬移。 不过,无论这鬼玺还有啥子神通,最厉害的还是能召唤阴兵。 上次在七星鲁王宫,阴兵一闪即逝,没显出真本事。吴天蛟心里痒痒的,想知道小哥使唤鬼玺招来的阴兵是啥模样。张起灵听了吴天蛟的请求,沉默了好一会儿。 鬼玺不单是个厉害的宝贝,更是开启终极之门的钥匙。 某种程度上,它比蛇眉铜鱼还金贵。因此,这玩意儿是个秘密,别说在人前亮出来,就算有人偶然知晓世上真有鬼玺,也得想法子让他忘掉。但眼前这位吴天蛟,七百六十号人物,小哥没法拒绝。尽管他还不清楚吴天蛟的来历,属于哪门哪派,师父又是谁。 这世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个吴天蛟这样的高手。但张起灵信得过吴天蛟,信自己的直觉。张起灵取出了鬼玺。 一块通体漆黑的玉印,上面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玉麒麟,和小哥身上的纹身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是,鬼玺上的麒麟踩着三个小鬼,正是传说中的“麒麟踏鬼”。 小哥拿出鬼玺后,缓缓闭上了眼。 一阵咒语过后,奇迹出现了,阴兵真的来了。 比吴天蛟在七星鲁王宫见到的还要多,个个身材魁梧。阴兵一现身,无论是幽灵还是人面水怪,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想要逃窜。 “小哥,让您的阴兵先等等,你这么够意思,我自然也不能小气。”张起灵缓缓睁开眼,不明所以。 吴天蛟神秘一笑,从空间袋里掏出一把黄豆,往空中一撒,立时出现了一排红衣士兵。 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在楼梯口,堵住了怨灵的去路。 张起灵眼睛微眯,“撒豆成兵。” 吴天蛟一愣,“小哥,你竟然认得我的这门绝技。” 吴天蛟有点失落,本想在小哥面前炫一炫,没想到小哥竟认识他新学的这招。 不过想想也正常,小哥老成精了,啥没见过。毕竟人家是从民国活到现在的。 当然,吴天蛟不知道,小哥虽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震撼不已。“撒豆成兵”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种法术,乃西王母师兄伏羲所创。 这法术比神兵利器难传承多了,得有极高的天赋才行。看吴天蛟刚才变化出的士兵质量,虽未至登峰造极,但基本技巧已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天哥莫非是伏羲后裔? 吴天蛟用豆子变出的士兵,逼真得连阴兵都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 而那些原本要逃的怨灵,再次被吓得魂不附体。 “小哥,咱们该办正事了。” 其实,吴天蛟让小哥拿出鬼玺,并不只是想见识鬼玺的威力。 他展示“撒豆成兵”,也不是为了装样子,而是想找一个灵魂。这些幽灵,就是他们要找的灵魂。小哥鬼玺里的阴兵数量有限,这些幽灵能增加阴兵的数量。至于这些幽灵,被他们收了,也算有个归宿,总好过在这船上当孤魂野鬼。 人虽然怕它们,但人也不吃素,遇到几个能人,它们恐怕连幽灵都做不成。小哥点点头。 比吴天蛟年长许多的他,自然更懂得如何处理这些幽灵和人面水怪。但他也很佩服吴天蛟的眼界,四十多岁,生活在新时代,却如此博闻广见,实属难得。 黑甲阴兵与黄甲豆兵同时行动,向幽灵们扑去。不一会儿,幽灵和人面水怪全被阴兵和豆兵制服。张起灵收回了鬼玺,释放出的阴兵又回到了鬼玺之中。这鬼玺果然是个空间法宝。 张起灵收了阴兵后,吴天蛟也将豆兵收回,黄豆一颗颗躺在手心,吸收了幽灵后,变得更加饱满圆润,色泽也泛起了光。这一趟鬼船之旅,收获颇丰。 吴天蛟刚走到张起灵身旁,正欲开口,吴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天哥,小兄弟,你们在哪儿嘞?” 此时此刻,外头的吴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和胖哥再次登上这艘诡异的船,他发现他们先前待的那个船舱仿佛被风吹散的烟,无影无踪了。 “天真,你是不是记岔了,这船上哪来的啥子鬼屋?天哥,天哥,张光头,你在哪里嘞?” “这天真,真是急得晕头转向了,明明是张光头,偏要说成小哥,小哥要是长得跟张光头一样,那不是毁了咱小哥的英俊形象嘛。” 胖哥一边四处寻摸着吴天蛟他们,一边嘴里念叨着。 他不像吴邪那样担心吴天蛟,因为他信得过吴天蛟的能耐。 “怪了,我记得这儿分明有个货舱,咋就不见了呢?” “好端端的货舱,怎么说没就没嘞。” 吴邪自然也是信任吴天蛟和小哥的本事。 两人在一块儿,那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之所以如此担忧,是因为那个满是幽魂和人脸水母的货舱不见了,这让他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货舱里头,就是胖哥说的鬼屋。 吴天蛟咧嘴一笑。 “小哥,吴邪来找咱们了,咱们快出去吧。” 张起灵点点头,随即又把他的破布面具戴好,从鬼屋里走了出来。 “吴邪,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先撤吗?”吴邪一见吴天蛟,顿时一愣。 接着便快步上前。 “天哥,小哥,你们去哪儿了?” 吴邪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改口道:“不对,张光头,天哥,你们去哪儿了?” 吴天蛟笑笑,心想这吴邪机灵起来还真不含糊。 他应该是猜到小哥伪装是有别的用意。 不过这天真也是实心眼,就不想知道小哥为啥要装成张灏。他就不怕小哥对他不利。 “不在那儿了,刚被一群人脸水母围攻,好不容易才脱身。” “多亏这位张兄弟过来搭救,不然还真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这时胖哥也赶了过来。 “天哥。” 他望向吴邪,“你看吧,我就说天哥不会有事,你瞎操心。” “天哥,我跟你说,天真已经开始犯迷糊了,非说这船上有个鬼屋,里头有绿幽灵。” “我们找了个底朝天,连幽灵的影子都没见着。” “哎呀,胖哥,我跟你说几遍了,我没犯迷糊,不信你问天哥,我们之前是不是碰上电视剧里那种绿幽灵了。” 吴天蛟点点头,确实遇上了,不过那些不是幽灵,只是一些特别的水母。 “特别水母?”吴邪一愣,“怎么可能,天哥,我怎么可能连水母都不认得。” “好了好了,现在争这些有啥意思,不管是幽灵还是水母,反正现在都没了。” 吴天蛟知道,这肯定是小哥暗中搞的鬼。鬼玺的力量太强,不能让人知晓它的秘密。 所以刚才释放阴兵的时候,小哥一定是用了鬼玺控制空间的特性,暂时隐藏了那个满是幽灵的船舱。所以吴邪才怎么也找不到。 当然,小哥这么做不是防着吴邪,而是防着其他人。《盗墓笔记》里,除了吴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就连胖哥也不例外。 所以他们必须时刻提防任何人。走出鬼船,没了那些幽灵作祟,海上的风浪也小了许多,他们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地又过了一关。 刚回到渔船上,吴天蛟脑中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叮,任务已完成,恭喜宿主获得本次任务奖励。】 【叮,任务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吴天蛟背上背着的千机伞忽地一闪。 千机伞的第十九项技能解锁了——暴雨梨花针。 其实,千机伞总共有七十二种技能,等吴天蛟把这些技能全解锁了,那时才是真正的所向披靡。 【叮,发布最新任务,探索西沙海底墓并成功离开,完成任务,宿主可获得奖励。】 【奖励如下,鬼影步,五年内力。】 发放完奖励后,系统紧接着发布了新的任务。 听到任务成功的奖励,吴天蛟乐了,奖励如此丰厚,他恨不得立刻下墓。可惜天色已晚,海面上刚经历了一场大风暴。 他们不可能找到海底墓的具体位置。 “行了,吴邪,胖哥,还有张顾问,大家早些休息,明早吃了早饭,我们就正式开始找古墓,运气好的话,当天就能下墓。” 吴邪点点头。 “那天哥,晚安。” 胖哥也跟吴天蛟道了晚安。 小哥也走了过来。 半天没言语。 “咋了张顾问,需要抱一个不?”吴天蛟开着玩笑。 说着伸手过去,却被小哥一手挡了回来。 随后便往自己房间走去。 “晚安。” 吴天蛟望着小哥远去的背影,也回了一声“晚安”。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吴天蛟明显感到今天的小哥有些不同。 那种活泼的性子不再是面具下的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看来昨天他对他说的那些话,让小哥感受到了温暖。 早餐过后,众人正式开始寻找墓穴。 找海底墓可比找陆地上的旱墓难多了... 探龙寻宝观山川,一山一关皆学问,这话出自唐朝风水高人杨筱松的《撼龙经》。 意指寻宝先得识山川,缠山便是守护之山。但眼下四面环海,哪来的山可言。 好在无论何方墓葬,皆依龙脉而建,尤其大墓,必落龙脉之上。 只要觅得这深海之中的龙脉,西沙海底古墓的所在便能揭晓。 昨晚,吴天蛟已借夜空星辰,大致定位了海底墓的位置。 今日只需借助阿宁团队的专业器械,再精确定位一番。 阿宁令船老大驶向吴天蛟所指的海域。 随即,各种精密仪器轮番上阵,不久便传来阵阵嘀声。 这表明海底确有文章。 为安全起见,阿宁让手下换上鲛人潜水装,先行探路。 没过多久,众人相继返回水面。 手下回报,海底确实藏着一座宏大的墓穴,且发现了一处盗洞。有了这盗洞,他们的工作将便利许多, 至少无需亲自动手挖掘。 阿宁闻此消息,心中大悦,望向吴天蛟与张起灵。 “天哥,张顾问,二位能来,实乃明智之举。” “行了,客套话免了,咱们准备下墓吧。”吴天蛟道。 他寻海底墓非为旁人,说到底,彼此不过相互利用。 船上是伙伴,是战友,到了地下,转瞬或成仇敌也未可知。 阿宁本想与吴天蛟拉近关系,未料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只好作罢。 随即下令,准备下墓。 然而,阿宁仅带了张起灵一人,其余人等原地待命。这让吴邪颇为不解。 “天哥,阿宁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何要留下自己的人,难道她就这么信得过我们?” 吴天蛟摇头,“非信我们,而是不信他们。” “不信他们?” 吴邪愈发困惑。 阿宁与手下不是一伙的吗?自家人为何不信自家? 吴天蛟扫视阿宁手下,心知其中恐已混入别家势力。 阿宁也不见得就是裘德考的死忠。 或许,她只是某个组织安插在裘德考身边的耳目。 当然,这些都是吴天蛟的揣测,阿宁是否真是多重间谍,他也无从知晓。 众人换上鲛人潜水服,相继潜入海中。以吴天蛟与小哥的能耐,若非超过半小时,根本无需任何装备。 但如此一来,小哥的身份难免暴露。吴天蛟也不想太过显眼。 于是,二人也披上了潜水服。此行下海者,个个不凡。 就连下墓经验尚浅的吴邪,练了吴天蛟传授的锻体诀后,也远超常人。 就算没有锻体诀,吴邪也会逐渐强大,毕竟,他是吴家耗费二十余载精心培养的未来希望,怎会甘于平凡。 吴邪那神出鬼没的枪法,便是最好证明。 众人身手非凡,潜水过程异常顺利,不久便抵达海底。 一座庞大的古墓映入众人眼帘。 因是海底之墓,整座古墓结构清晰可见,仿佛海底宫殿。 连吴天蛟见了,也不禁心生震撼。 汪藏海果然是建筑奇才,能在海底建此宫殿,即便在今时今日,也是难以想象的壮举。 众人望着眼前古墓,无不惊叹。 接着,阿宁游向吴天蛟,指向西北。据手下所述,西北方向有新留下的盗洞。 推测应是吴三省所为。 也就是说,吴三省寻求合作,实则利用他们。一旦找到海底墓,便将他们抛弃。 吴天蛟等人随阿宁来到盗洞前,几乎可以断定是吴三省所为。 盗洞本就是技术活儿。 在海中开盗洞,更是难上加难。 世间能办到的,恐怕寥寥无几。 吴三省算一个。 吴天蛟算一个,小哥也算一个。 但另两位嫌疑不大,最大的嫌疑自然落在吴三省身上。吴邪望着盗洞,不由对三叔的手艺暗自钦佩。据阿宁说,三叔从头到尾都是单枪匹马。 他来之前还给潘子他们打过电话。 他们甚至不知三叔失踪之事,三叔是如何独自开凿如此大的盗洞。吴天蛟拍拍吴邪的肩,示意先进去看看再说。 众人遂顺着盗洞进入。 猛然间,墙上密布着无数发丝。 这些发丝如细长黑蛇,朝他们袭来。吴天蛟举起了手中的戒指... 一股青蓝的野火直冲那些乱窜的稻草,那些被风扯得长长的稻草,开始慌忙地往回蜷缩。好在吴天蛟早有防备,不然真得被这股稻草潮给淹了。 正当吴天蛟全神贯注地对付这些稻草时,吴邪忽然瞥见一个女子。这女子不是阿宁,而是一位穿着格外古怪的妇人,她没穿下田的粗布衣,反而一身素白的衣裳。 不光是衣裳白得刺眼,连皮肤也是白的,但不是健康人的白皙,也不是擦了粉的白,更像是冬日里枯树皮的那种惨白,没有半点血色。她的头发倒是乌黑,却也不是常人那种黑,黑得像深夜里的墨,深不见底。 吴邪一见这妇人,心里头只蹦出个词——“女鬼”。当年在七星老坟里钻盗洞时,他就遇见过一个白衣女鬼,险些把魂儿都吓没了。如今想来,心头还是一阵发紧。 第137章 呼唤 可奇了怪,眼前的这位“女鬼”,他竟丝毫不觉得害怕。那女鬼的眼神温柔得很,温柔得让人心头发痒。 慢慢地,女鬼伸出她那白得像墙皮的手,轻轻抚上了吴邪的脸庞,让吴邪恍惚间以为是遇见了旧情人。接着,白衣女鬼缓缓拔去了吴邪口中的麦管,那比樱桃还红的唇慢慢贴近... “哎,吴邪,你咋了?”胖子在旁边瞧见吴邪不对劲,连忙拍打他,可怎么也唤不醒,急得团团转,心里头不停地喊。 就在白衣妇人的唇即将触到吴邪时,吴邪猛然惊醒过来。可那白衣妇人依然在他身旁,只是不再温柔,变得狰狞恐怖。 她脑后的发丝瞬间竖起,像野草般向吴邪围拢过来,就像深山老妖甩出的长发。吴邪下意识地一脚蹬开,飞快地往后退。那白衣妇人却紧追不舍。胖子不明所以,也转身追吴邪,可刚转身,胸口就被狠狠踹了一脚,撞上了土墙。 “咔嚓”一声,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盗洞里的水流瞬间形成了漩涡,被吸入深处。吴邪却趁机从洞里逃脱,继续被那妇人追赶。吴邪游得飞快,那妇人却游得更快,不一会儿就挡在了他的前头。吴邪在脑海中回忆着练体诀的招式,与白衣妇人缠斗起来。 但吴邪练练体诀才几天,背上还背着沉甸甸的氧气罐,又是在水下,行动自然受限。总而言之,吴邪目前还不是那妇人的对手,很快便落入下风。 就在即将被妇人制住时,小哥突然现身,他那修长的手指如剑一般点在了白衣妇人的颈上,妇人直接被弹飞出去。小哥的指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一击足以致命,但在关键时刻,小哥却停手了。白衣妇人也望着小哥,两人仿佛相识。见小哥不杀她,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离去。小哥游到吴邪面前,摘下氧气罩,“你没事吧?”吴邪摇摇头,也摘下了氧气罩。 “小哥,你为啥不杀了那女鬼?”“她不是女鬼。”小哥望向妇人离开的方向。“不是女鬼?”吴邪一愣。“那她是什么?”“还有,为啥那么多人都不找,她偏找我?”吴邪也纳闷,为何每次都是他遭殃。 上次是好奇中招,这次他啥也没干。小哥没回答吴邪的问题,因为时机未到。 “走吧,先去找天哥他们。”此时,吴天蛟、胖子等人正困在巨大的漩涡中。吴天蛟掏出多功能伞,绳索一抛,套住了胖子和阿宁,随即身形一晃,向漩涡右侧飞去。不久,三人一同落在了一间墓室中,看那墓室构造和陪葬品数量,应是个侧室... “这样吧,咱们下去探探,这是最后一搏了,胖爷我先下去给你们探探路,生死由天。”胖子说着,戴上面罩,一跃跳入风蚀湖中,激起大片水花。 见胖子下去,胡八一也戴上氧气罩,向张乾等人打了个手势,跟着跳了下去。 “这一切都始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那次探险,从鬼洞开始,就让它在这里结束吧,只是连累了你们,实在过意不去。”雪莉杨说完,也跟着跳了下去。 张乾让小哥紧跟铁三角,自己则带着阿香、雪莉杨、明叔,背上氧气罐,一同跃入风蚀湖下。 只见湖底,一块巨大的眼球图腾矗立在风蚀岩古城的废墟之中,昭示着某种神秘的身份。 张乾向胡八一等人打了个手势后,迅速带着阿香进入了风蚀岩古城。这里是一座宏伟的神殿,四周皆是风蚀岩,而在这神殿之中,竟有上百条年迈的老鱼... 胖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从黄土地上撑起身来。 他熄灭了手中的潜水灯,掏出了一把寻常的手电筒。 开始打量起这间侧室的情景。 侧室的顶上画着北斗七星图,旁边紧挨着一道石门,通往幽深的通道。四壁用白灰泥抹得严严实实,上面点缀着些色彩斑斓的壁画。侧室四周散落着陪葬品,尽是些瓶瓶罐罐的瓷器。不见棺床与棺木,确是侧室无疑了。 这时,阿宁也从地面上站起,走到吴天蛟身旁。 “叶先生,多谢您,多亏您救了我们一命。” 吴天蛟还未来得及开口。 胖哥连忙撇清,哎,你可别乱说,你是你,我是我,咱俩可不一样。”胖哥愣了愣,挠了挠头,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呢。” 管不了那么多,总之叶兄弟的大恩,胖哥我铭记在心,救命之情,永不敢忘。”刚才若非吴天蛟拉了他们一把,他们怕是已被那漩涡卷到不知何处。胖哥忽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劲,叶兄弟,咱们是不是少了两个人,吴邪和张光头哪儿去了?” 胖哥用手电筒在侧室内扫了一圈,却不见吴邪和小哥的踪影。 “不用找,张顾问应该是去救吴邪了,他们会回来的。”吴天蛟对小哥的身手信心满满。 “对哦。”胖哥恍然想起。 “遇见那些头发时,吴邪就像中了邪,不知怎的他突然要往回走,胖爷我追他,好像被啥东西狠狠踹了一脚。”说着,胖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吴天蛟一惊,“叶兄弟,那盗洞里莫不是有鬼?”吴天蛟没接话,关于禁婆的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至于禁婆为何独独缠着吴邪,更是无从说起。 接着,吴天蛟也打开手电筒,查看起侧室内陪葬的物品。大多是明代的瓷器,基本可以断定这里是汪藏海为自己修建的陵寝。 “古怪,这里怎会有这么多脚印?”正当吴天蛟和胖哥检查陪葬品时,阿宁发现侧室的地面上有许多清晰的脚印。要知道,这里是古墓,数百年前的古墓,怎会出现脚印? 吴天蛟和胖哥被阿宁的话吸引。胖哥却不以为然。 “几个脚印罢了,有啥大惊小怪的,三爷来过这儿,那盗洞也是三爷挖的,脚印肯定是三爷留下的吧。” 胖哥的话立刻遭到阿宁反驳,“不对,这脚印长度根本不像成年人,倒像七八岁小孩的。” “小孩的?莫非是殉葬童子?可殉葬童子的脚印怎会出现在这石板上?”胖哥也蹲下身。 “咦,这白白的是啥玩意儿?”墓室地面铺着青石板,还有凸起。 仿佛脚印主人的脚丫子沾了什么东西。 按常理,这种石板即便留下脚印也不太明显。 但眼前这一串串小脚印,不仅清晰可见, 还有凸起。 胖哥伸出手指,蘸了些地上的白色物质,却辨不出是何物。好奇之下,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一舔,直让他反胃。 “尸蜡!这竟是尸蜡,恶心死我了。”胖哥边呕吐边说。 阿宁望向吴天蛟,“叶先生,我觉得事情不简单,这墓里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吴天蛟点头,赞同阿宁的看法。 这时,突然“啪”的一声,一只不小的瓷瓶落在地上,碎了。 胖哥吓得一蹦而起。 “我的妈呀,这是咋回事?” 阿宁盯着胖哥。 胖哥被看得有些发毛,“洋妹子,你这样瞅胖爷干啥,不是我干的。叶兄弟最清楚,胖爷见到冥器,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会打碎它。” 吴天蛟这时站起身,走到胖哥身边。 手电筒照向那些冥器。 冥器中央摆着一口小棺材。 之前未发现,是因为被大瓷瓶遮挡,加上墓室昏暗,所以未曾留意。 “哎,这里怎会有口小棺材?而且盖子还是开着的。” 胖哥用手电筒一照,棺内空无一物。 按这棺材大小,应是殉葬童子所用。可如今,棺内怎会空空如也? 联想到地上的小脚印,胖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棺材里的殉葬童子可能成了粽子。万幸中的不幸, 他只是个孩子,即便化为粽子,也应不那么厉害。否则,他们可能又要面临新的危险。 “你们是谁?咋进来的?”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了一声格外稚嫩的话语…… 只是这嫩生生的嗓音在这幽深的地界响起,真叫人心头发紧,汗毛直竖。他们估摸着那棺材里的陪葬童子多半成了僵尸,可会说话的僵尸,却是头一遭遇见。要知道,僵尸起身,那是尸身僵硬作祟, 根儿上没魂儿,魂魄早随着阎王爷轮回去了。 没魂的僵尸怎会言语?吴天蛟、胖墩儿和阿宁三人,缓缓扭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个四、五岁大的男娃儿,皮肤白净,穿着红兜肚,浑身肉乎乎的,瞧着煞是惹人怜爱。哪像个僵尸,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小人儿。 “这事儿邪门得很,这墓室里咋能有个活蹦乱跳的小崽子?”胖墩儿正要上前问问他是咋钻进来的,却被吴天蛟一把拽住。 虽说原着里没细说这陪葬童子,但吴天蛟心里清楚,这孩子绝不简单。 与此同时,张起灵也踏入了一间墓室。 奇的是,张起灵所到之处,与吴天蛟他们所在的墓室一模一样,摆设相同,环境相似也就罢了,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连发生的事情也如出一辙。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身处同一间墓室, 可他们彼此看不见,甚至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张起灵瞥了一眼角落的小棺材,里面空无一人,便没再多管。 转身继续寻找吴邪。 吴邪本是与他一同进来的, 却不料,两人一进来就走散了。 张起灵也不知吴邪现今何处。 “吴邪,吴邪?” 张起灵边唤着吴邪的名字,边往耳室外走去。 正欲出门,背后也传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不过与吴天蛟他们遭遇的不同, 吴天蛟他们遇到的是个小男孩,而张起灵碰到的却是个小女孩。 “叔叔你是谁呀?咋到我家来了?” 张起灵转身,身后站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梳着两个羊角辫,大眼睛圆溜溜的,睫毛又长又翘,分外讨喜。特别是那奶声奶气的童音, 直叫人心都要化了。 瞧见这女娃,张起灵不由自主想到了吴天蛟家的闺女,触动了心底的一抹柔情。 张起灵走近, 缓缓伸出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另一边耳室的吴天蛟,心头猛地一紧。他与小哥心有灵犀,感应到小哥正面临险境。吴天蛟望着不远处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笑仿佛有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拥抱。 “小乖乖,你真是太招人疼了,快来,让叔叔抱抱。” 胖墩儿主动上前,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阿宁亦是如此, 在她眼中,这世上仿佛只剩下了这个小男孩,而她,似乎是这孩子的娘亲,只想好好疼爱他,别无他念。 正当胖墩儿和阿宁眼看就要抱住小男孩时,吴天蛟猛然将二人敲晕。 见胖墩儿和阿宁相继倒下,小男孩脸上纯真无邪的表情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愠怒。 吴天蛟笑笑,“小兄弟别气嘛,他们不抱你,还有我呢,我来抱抱你如何?” 小男孩瞪着吴天蛟,眼中怒火中烧,随即“啊”地尖叫一声,张开嘴,满口皆是骇人的獠牙,吓得吴天蛟一跳。 与先前的可爱模样判若两人, 之前有多可爱,现在就有多可怕。吴天蛟虽不至于害怕,但也觉得心里不太舒坦。无缘无故见到这样狰狞的面孔,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天真烂漫的孩子? 只怕一看见他们,就会不由自主想起这一幕。不过,让吴天蛟没想到的是,小男孩露出可怕面容只是开端, 接下来的一幕才真正令人瞠目结舌。只见那原本瘦小的男孩,猛然间膨胀,变得如同怪物一般,最终彻底变成了一只红毛僵尸。 这才是它真正的面貌。 先前那小男孩的形象, 不过是胖墩儿他们中了它的幻术,被骗了。不过吴天蛟不得不承认,这红毛僵尸的幻术确实高明,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不知为何,吴天蛟感到小哥此刻正与他面临相同的危机。 另一间耳室内,小哥缓缓伸出右手, 正要摸上小女孩的头顶,可就在即将触碰到那软绵绵的发丝时,他的手却蓦地停住了。 “叔叔,你怎么了?” 小女孩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小哥。因小哥此刻顶着张灏的皮相,小女孩便喊他叔叔。 “你不是小女孩,你是红毛僵尸。”小哥严肃地对她说。 小女孩一听这话,脸上的纯真不再,反而变得狡黠起来。她手中突现一把匕首,直刺向张起灵。张起灵既然已识破她的身份,自然有所防备。就在小女孩的手朝他刺来之际... 张起灵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接着一掌迅疾拍在她肩头。小姑娘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撞向墙壁。小哥这一下,硬生生破了她的幻术。 幻象一散,小姑娘原形毕露,个头比村头老柳树还高,粗壮得赛过田里最壮的牛。“嗷——”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地洞都跟着颤悠,连远处的吴天蛟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天蛟抬头望了望晃动的土顶子。 “哎哟喂,这是啥妖魔鬼怪,红毛山魈不成?” “小哥,是你不?” “嗯,是我。” 张起灵应了一声。其实,小哥心里也估摸着吴天蛟离得不远。 人走后,身子自然会轻些。可胖娃子却没见轻巧,分量还是沉得跟石碾子似的。 这倒让那红毛怪觉得稀奇。乡间老话讲,好奇能叫猫儿丧命。 红毛怪正犯着嘀咕,慢慢地探出了个脑壳。 这边厢,吴天蛟从千机伞的柄中嗖地抽出大夏龙雀刀。 刀光一闪,红毛怪从肩到顶,豁然多了一道血口子,圆瞪的双眼像是铜铃。 “砰”地一声,不甘心地倒在地上,眼珠子还瞪得老大。 与此同时,小哥那儿也正和另一只红毛怪斗得激烈。 红毛怪虽是个大块头,怎奈小哥身手敏捷,快如闪电。大块头非但没占到便宜,反成了累赘。 红毛怪猛地一扑。 小哥一个滑步,灵巧地绕到它背后,腾空而起,一脚直踹向它的脖子。 红毛怪眼里冒火,伸手一把抓住小哥的腿,死死锁住,小哥怎么挣也挣不脱。红毛怪打算趁势反击。 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直冲小哥面门而来。 小哥双手扣住它的手腕,两膀一较劲,“咔嚓”一声脆响。 红毛怪的整条胳膊被小哥拧得像麻花,干脆利落。“咚咚咚”,连连后退,捂着断臂狂吼,也不知是怒还是疼。粽子无魂,应是感受不到痛楚的。 估摸着,是气急败坏吧。 红毛怪因另一只手被小哥折断,小哥的腿得以解脱。 红毛怪刚一退,小哥稳稳落地。可那红毛怪又朝小哥奔来,步子大得惊人,力气也大得吓人,每踏一步,地皮都跟着颤。小哥手一挥,黑金古刀从鬼玺中跃出,握在手中。红毛怪逼近之际,小哥正面迎上,助跑几步,凌空跃起,眨眼间与红毛怪擦肩而过。 红毛怪的脖子上多了道痕迹,那是小哥的黑金古刀留下的。随后,红毛怪微一挣扎,捂着脖子,像座倒塌的山,轰然倒地... “三叔,别这样,大家都是清白的,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伤害大家。” 同一时刻,不知怎地躺在棺材里的吴邪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他仍在西沙海底墓,看见三叔在做些残忍的事。 被杀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年陈文锦考古队那些莫名失踪的人。 吴邪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不明白三叔为何如此。 吴三省望着吴邪。 “吴邪,愣着干啥?快来,帮三叔一起解决他们。” “不,三叔,我不能,你也不能。”吴邪边说边冲上前,与吴三省扭打起来,一心只想夺下吴三省手中的刀。 两人缠斗许久,实则是力气的较量。 最终,吴邪被吴三省一推,差点摔倒。 “三叔,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有什么打算?为何要对他们下手,他们可都是你的好友,你的旧同事啊。” 吴邪捂着肚子,刚才不仅被推,还挨了三叔一拳。 “我杀他们?吴邪,说是我杀的,明明是你,齐羽。我只是不忍看他们被你折磨得如此痛苦。” “齐羽,你以为换个名字,就不再是齐羽了?二十年前的祸事皆因你而起。真没想到,二十年前你已害了他们一次,二十年后,你仍不肯放过他们。” 这时,陈文锦、霍玲纷纷抬头,指着吴邪,满是怨恨地说: “齐羽,你为何要害我们,我们那么信任你,你为何如此狠心。” 吴邪往后退了几步。 “齐羽是谁?我不认识齐羽,你们为何叫我齐羽?”吴邪头痛欲裂,似乎有另一个人的记忆涌入脑海。 “齐羽,拿命来。” 就在这时,吴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小哥,嘴角挂着血迹,不知被何物所伤。 他手持黑金古刀,直冲吴邪而来。吴邪不明所以,但知道必须躲避,不然只能等死。 “小哥,是我啊,我是吴邪,你为何要杀我?我没得罪你吧。”吴邪边躲边问。 “齐羽,你为何不还手,你不是上面派来的特工吗,不是很厉害吗?不还手,是怕我打不过你吗?” 张起灵此时战斗力十足,每一招每一式都直取要害,吴邪几乎要哭出来。 “小哥,为何你也说我叫齐羽,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齐羽啊。” 正当吴邪拼命想向小哥解释清楚时,小哥手中锋利的黑金古刀,如切瓜般朝他脖子砍来... “哎哟!”吴邪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大口喘着气,像是刚从田里干完重活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心里踏实了些,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看来那不过是场梦。 可吴邪纳闷,为啥会做这么古怪的梦?村里老话说,白天想啥,夜里梦啥。 他承认,翻看三叔留下的旧笔记时,确实想过以前的事。可齐羽这人是谁? 他压根儿没听说过。 三叔的笔记里也没提过这个名字。咋就在梦里冒出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来? 第138章 棺材?过于昂贵? 更怪的是,陈文锦、霍玲、小哥,连三叔都说他是齐羽。可他明明就是吴邪啊。 吴邪心里直犯嘀咕,估摸着是找三叔心急,压力太大,才做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梦。 可自己不是已经下了墓吗? 咋还做起梦来了? 吴邪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黑漆漆一片。 他好像躺在一个窄小的地方。吴邪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棺材。 吴邪吓得一激灵,自己怎会躺在棺材里? 他又没死,哪个缺德的把自己搁这儿了? 幸亏及时醒来,不然非得憋死在棺材里不可。 吴邪于是使出吃奶的劲,把棺材盖推开。还算幸运,这棺材没完全封死。不然,他今儿个可就真交待了。他快速爬出棺材。 吴邪检查了下自己,身上倒是一点伤没有。奇怪的是,潜水装备不见了,周围也不见踪影。 棺材里只剩下一盏手电筒。吴邪拍拍脑袋,努力回想刚才发生了啥。为啥他会躺在棺材里?潜水装备哪儿去了?天哥、小哥他们又去哪儿了? 吴邪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但都是进古墓前的记忆,进了古墓后的事,他一点都想不起来。 吴邪总觉得这事太邪门,太古怪。自己咋会在棺材里?难不成是自己爬进去的? 天哥、小哥、胖子,他信他们绝不会这样对他。难道是阿宁? 可她为啥要这么做呢? 听了吴邪的话,阿宁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心里头开始嘀咕起小哥的真实身份来。 “我在这儿呢。” 就在这时,从地道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没错,正是小哥的声儿。 “张顾问,你跑哪儿去了?”阿宁走上前,满是疑惑地问。 “我一直在找吴邪,咱们一进来就走散了。”小哥应道。 这话一出,吴邪心里头像是被啥堵住了,彻底懵了。小哥居然也在找他?那他是咋钻进棺材里头,还被人给盖上了盖子?这事儿他自己可办不到,邪门,真是邪门透了,难道这墓室里头真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可他知道那棺材绝不可能有啥机关,因为他醒来后仔仔细细检查过,就是一口普普通通的棺材。 想到墓室里可能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吴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张顾问,你真确定?你真的一直在找我?” “那我为啥醒来就在棺材里头了?” 小哥一愣,棺材?啥棺材?不过小哥反应也快。 “哦,对对对”。 这次西沙海底古墓之旅,仿佛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力量。他不再是七星鲁王宫里那个懵懂无知,充满好奇,时刻需要人护着的毛头小子了。可胖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本来就体态丰满,行动起来本就不算敏捷。几支箭矢飞来,他还没来得及躲闪,便已中招。 “哎哟喂!”他大喊一声,“胖爷我一世英名,怎料竟要葬送在这西沙海底古墓之中,胖爷我不服啊。” “胖子!”吴邪正要奔过去,不料自己也被一箭射中。但吴邪顾不上这些,硬是冲上前,一把将胖子扑倒在地。 因为右侧又有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而来,吴邪这一扑,算是救了胖子一命。可万万没想到,躲过了右边,左边却避无可避。 “嗖嗖嗖……” 一连串箭矢尽数射在二人身上。吴邪望着满身是箭的胖子,心里五味杂陈。 “真没想到,最后竟是和你一起走到这步田地。” 说完,吴邪彻底失去了意识。胖子见自己也成了箭靶子,随即也昏了过去。 这时,箭雨停歇,吴天蛟和小哥来到吴邪和胖子身边,将两人分开。 小哥蹲下身来,没了阿宁在场,他摘下面具,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面容。 小哥伸手轻轻拍了拍胖子圆润的脸颊,胖子没有醒来。 小哥又拍了拍,依旧没有动静。 “咳咳……”小哥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天哥,瞧这青花瓷瓶色泽不错,拿出去卖,少说也能值个两三百万。”小哥忽然说道。 “啥?两三百万?啥瓶子这么值钱?”胖子猛地惊醒,与之前的情形如出一辙,心眼不坏,讲义气, 就是贪财,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胖子没见到价值连城的古董,却看到了小哥。 他一愣,“小哥,你怎么也在这儿?胖爷我若是去了,难道你也要陪我一道不成?” “你这么能耐,谁能伤得了你?” “不过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倒也不孤单。”小哥站起身来,笑道。 “阎王爷嫌你太胖,怕供不起饭,又把你扔回来了。”吴天蛟在一旁打趣,小哥虽仍是一副冷峻模样,却学会了开玩笑。 而且小哥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听来别有一番风味。 “不,不对,男人不能用‘别有一番风味’来形容,太柔了。应该是挺有个性的。” 这时,吴邪也悠悠转醒。 “天哥,这是咋回事?咱们差点成了箭靶子,咋一点事儿都没有?”吴天蛟从吴邪身上拔下一箭,递给他细看。 吴邪一手接过,“这箭,没箭头?” 吴天蛟点点头,“这叫莲花箭,确实没有箭头。” “可没箭头,它们还有啥用?想让我们知难而退?头一回见这样的墓主。” 知难而退? 吴天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别的墓主怕人盗墓,汪藏海却是生怕没人来盗他的墓。 这家伙不仅是建筑奇才,风水大师,还是个高明的谋略家。临终前布下一盘大棋,让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得知身上的箭是莲花箭后,胖子松了口气。 感谢老天,没要了他们的命。他还觉得这莲花箭挺好玩,一时兴起,插了拔,拔了插,乐此不疲。 小哥瞥了这位童心未泯的大叔一眼,一边观察墓道环境,一边说: “要不我换真箭给你试试?” “去去去,真箭一来,胖爷我不就报废了嘛。”胖子反应过来,“小哥,你怎么也在这儿?海底古墓之行没听说有你啊。” 胖子起身,望着小哥问道。 “阿宁肯定有问题,我只好另寻身份进来。”胖子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那丫头片子不是善茬,幸好是莲花箭,不然咱们都得玩完。下次再让我撞见她,非拧下她脑袋不可。” “她不是善类,难道你就是好人?”吴天蛟走过来,反问道。 胖子一惊,被吴天蛟的话吓了一跳。一行人继续前行,但越走越觉不对劲。吴天蛟举起手电筒照向墓顶。 “看样子,我们又被送回来了。” “送回来?”吴邪一愣。 “你问胖子。”吴天蛟笑道。 胖子也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 “哎不对啊,天哥,这不是我们刚进来的耳室吗?咋又回到这儿了?” 吴邪和胖子一同望向吴天蛟,他们昏迷时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 “我们只是把你们分开,并没对你们怎么样。”小哥这时说道。 若真如小哥所言,那就太诡异了。 他们明明在墓道里,怎么眨眼间又回到了墓室? 吴邪望着吴天蛟,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吴天蛟笑笑: “吴邪,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出其中缘由,就当是给你的考验吧。” 吴邪皱眉,若有所思。 “好,我接受这个考验。”尽管吴天蛟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 但吴邪清楚,天哥实则与三叔年纪相近,是位前辈。天哥这么做,定是为了锻炼他,这是他的荣幸…… 吴邪蹲下身,凝视着眼前的泉眼。 “天哥,胖子,你们俩真是从这泉眼里上来的?那我三叔他们当初是从哪儿进来的呢?这儿,还是别的地儿?” “不是这儿。”张起灵这时开了口。 “是个带着异香的耳室。”张起灵回想起了往昔。他们当年闯入的那墓室,不单有香气,还绘有些极特别的壁画。壁画上全是女子,个个大腹便便。” 话到此处,张起灵的头隐隐作痛,吴天蛟连忙扶住他。“真想不起来就别硬撑了。” “说到香气,我想起一物,在潘家园瞧见过一小玩意儿,黑不溜秋的,像个石子,老板把它藏在一个密封盒里,一揭开盖,就飘出一股淡香。” “那究竟是啥玩意儿?”吴邪好奇问道。墓室里通常臭气熏天,少有香气,因此吴邪猜测,胖子说的东西可能与小哥提到的墓室香气有关联。 “胖爷我也不清楚,那老板抠门得很,就让我瞄了一眼,就不让看了。”胖子道。 “他不是小气,是那东西闻久了会让人迷糊……”吴天蛟解释道。会迷糊?天哥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胖子说的那发香的小石头是啥了?”吴天蛟微微点头。 “大概有个数。”禁婆的骨头叫骨香,胖子说的那石子应该是禁婆的骨头。“禁婆?”吴邪低语,今日已是第二次听见这名字。之前遇到的白衣女鬼,小哥也唤她禁婆。但吴邪仍不解禁婆是何意。 “我知道,我听说过禁婆。”胖子顿时来了精神,生怕吴天蛟抢了他的风头。禁婆这东西挺玄乎,海边打渔的常遇到些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他们都管那叫禁婆。” 吴邪眉头紧锁。 他隐约记得在哪听过骨香和禁婆,细想之下,是三叔提过的。 可小哥刚说三叔并不知晓墓室香气的来源,也不明白壁画上的女子。 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说谎? 经吴天蛟一提,吴邪完全记起了三叔当年的话,那时他还小。三叔告诉他,参与考古队时遭遇了禁婆,闻到了骨香。 那骨香确实如天哥所说,能使人迷糊。 三叔嗅到墓室香气后,不知不觉就昏睡过去,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队友失踪,连他所在的耳室也非原处。从此,三叔再未寻到当年考古队的伙伴,也永远离开了考古队。“吴邪,你咋了?” 吴天蛟轻拍吴邪肩头,吴邪恍然回神。 环顾四周,结合三叔的故事,吴邪似乎悟出了墓室的奥秘。“天哥,我好像懂了这墓室为何变化无常,应是升降机的道理。”这海底墓里定有某种大型机械装置,借水流驱动,随海流强弱变动,墓室也随之不停移动。” 吴邪本就学建筑,弄清这原理并非难事。 他望向小哥。 小哥眉头微蹙,“其他人呢?当时和你三叔一同进入墓室的,为何醒来后只剩他一人?” “这也是我一直不解之处,所以我很好奇,你们当时去了哪里?毕竟小哥你当年……” “我三叔二十年前就来过这海底墓,遭遇了相同情况。正如小哥所述,他们被海水带入另一耳室,那里有股淡香,随后我三叔就中了招,昏迷不醒,醒来后,队友和环境全变了,我三叔那时的遭遇应该就是这样。” “就你三叔一人?既然都闻了骨香,大家不该都晕倒吗?” “你当时也是考古队的一员,对吧?”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什么考古队,什么二十年前,吴邪,你是说小哥也是二十年前西沙考古队的?怎么可能?” 胖子无意间瞥见吴天蛟,立刻噤声,有何不可能,世事无绝对。 世上若有一个能青春永驻,便可能有第二个。 小哥点点头,“没错,二十年前我确实和你三叔来过这海底墓,但我是否是考古队成员已记不清了。” “因为从海底墓出来后,我曾严重失忆,能回忆起的仅是片段。” “但我能肯定,那次考古行动中必有内奸。在我们下墓前,已有人丧命,不是别人,正是你们老九门的后人,解连环。” 吴邪一惊,“小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三叔就是内奸?” “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那次考古队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你三叔两人,所以我们两人都有嫌疑。” 小哥坦诚以对。 “等等。” 这时,胖子又插了话进来…… “事儿总得讲个道理吧,不管是小哥还是三爷,干出这种事,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吧。” 动机明摆着,要是我没猜岔,这海底墓里头八成藏了些啥值钱的玩意儿。” 不,或许不是金银财宝那么简单,里头的宝贝说不定藏着啥天大的秘密,就像那蛇眉铜鱼一样。 吴邪这才恍然大悟,三叔为啥要二进这海底墓。 还有阿宁放箭甩掉他们,寻的宝贝很可能就是蛇眉铜鱼。 二十年前三叔领的那一队考古的,怕是压根不是为了考古,而是奔着倒斗去的。 三叔、陈文锦、霍玲、小哥、解连环,哪个像是正经考古的?一个都不是。 这么说来,三叔从一开始就糊弄咱呢,他压根就没在考古队待过。 不过吴邪心里头还是不信三叔能干出伤人的勾当,小哥就更不可能了。 小哥表面上冷冰冰的,可吴邪知道他心肠热乎。那种伤人性命的事,他做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吴邪觉得小哥没撒谎,他应该是真失忆了。吴天蛟踱步到吴邪跟前。 “吴邪,能不能让我瞧瞧你在那鬼船上找到的照片?” 吴邪点点头,掏出照片递给吴天蛟。 可随后吴邪愣住了。 他好像从没跟吴天蛟提过照片的事,那吴天蛟咋就知道他从鬼船上找到了三叔留下的照片呢? 吴邪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忘了。 旁人他还可能有点疑心,但对吴天蛟,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吴天蛟接过照片, 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这一张照片,就能解开西沙海底墓所有的谜团。一来,吴三省和解连环长得像,照片上可没俩模样相近的人; 二来,照片上也没个和吴邪一模一样的,那人是当年的特工齐羽。 明白了这两点,后面的谜题就好解多了。 “天真,这张照片能借我研究研究吗?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 吴邪迟疑片刻,终是点头答应。 小哥望着吴天蛟,知道吴天蛟看出些门道。但他想不通吴天蛟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二十年前的海底墓他没参与。 而且他敢肯定,二十年前吴天蛟和老九门的人没半点瓜葛。吴天蛟却仿佛啥都知道。 还好他是吴天蛟,不然真是让人害怕。“行了,咱们在这耽搁不少时间了,再去别处看看,得找到三爷,还得搞清楚阿宁甩开咱们的目的。” “要是她真为那蛇眉铜鱼来的,绝不能让她得手。” “对,绝不能让这小妮子得逞。” 胖子随声附和。 这时,吴邪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在琢磨,二十年前三叔他们真没找到蛇眉铜鱼?按小哥和三叔的说法,确实没找到。 三叔说他当时被迷晕了,醒来后到了个陌生地,看见了一口棺材。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厉害得很。 三叔还没来得及开棺,差点就被拽了进去。后来三叔拼了命逃跑,逃啊逃, 逃到了一处泉眼,被水冲了上来。 三叔根本没顾上去找蛇眉铜鱼。 至于小哥,他更惨。 他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怎么出的墓、上的岸全然不知。吴天蛟走在前头,吴邪快步赶上。 “天哥,你说我现在咋办?我该信谁?” 吴邪打心底里愿意相信三叔和小哥,但他还是迷茫。 “跟着心走,谁对你好,你就信谁。” 吴天蛟道。 吴邪愣了愣。 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要跟着心走。 其实吴邪自己都没察觉,他一直都在跟着心走,用一颗宽容的心去信任他人。 这或许就是“天真”二字的真谛吧。 天真不是傻,而是善良。 在这本《盗墓笔记》里,每个人都不是单纯的,唯有吴邪始终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 但没有人能永远单纯,人总要学会成长。 “天哥,我还担心一件事,这墓室的水位没个准儿。万一晚上出去时找不到泉眼咋办。” 听了吴天蛟的话,吴邪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但紧接着,新的忧虑又涌上心头。 吴天蛟点点头,“吴邪,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真遇上了你说的情况,咱们就只剩一招了。” “啥招?” “凿穿墓顶。无论如何,咱们总能出去,放心吧。” 说话间,吴天蛟他们又来到一间耳室。这耳室比先前的都要宽敞,而且终于见到一口正常的棺材, 不再是那些狭窄的婴儿棺。 “天哥,小哥,胖子,这就是我之前躺过的那口棺材。”吴邪指着棺材,情绪激动, 像是在证明自己没说谎。吴天蛟用电筒照过去。 “恐怕也是你三叔遇上的那口棺材。” 如果吴天蛟没记错,西沙海底墓里就这么一口棺材,婴儿棺不算在内... “这副寿材怕是金丝楠木打的吧,讲究,真是太过讲究了,这木头,比起皇陵里的那些大柱子也不遑多让啊。” “怕是黄金也难比它珍贵,能用这般上好的木材做棺材,这里八成是主墓室了。” “主墓室?可不一定。”吴天蛟接话道。 吴邪环顾四周,“这墓室的风水也太古怪了,设下的机关倒像是逗人玩的,真猜不透墓主的心思。” 直到此刻,吴邪仍不解自己是如何入眠于此的。手电筒光束落在金丝楠木棺上,他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天哥,小哥,我敢打包票,我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没盖上盖子,你们瞧这棺,盖得严丝合缝,哪有半点开启过的痕迹。” 吴天蛟点点头,确实,若吴邪躺在这样的棺内,怕是早憋坏了。那么,眼下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胆大吃四方,胆小吓断肠,想知道咋回事,直接开棺瞧瞧不就得了。” 胖子提议道。 “这么好的棺材,里头必定藏了不少好货,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吴天蛟也点头赞同,“胖子说得对,要弄明白原委,非得开棺不可。” 转向吴邪,“这棺材看似封得死死的,吴邪,你带家伙事儿了吗?” 吴邪还没开口,胖子忽然插嘴: “天哥放心,我带着呢。” “不过开棺之前,咱得先干件正经事,比如点根蜡烛,问问祖师爷,让不让咱们动这棺。” 话音未落,胖子已取出蜡烛。 第139章 邪乎,真是邪乎极了 他虽急着开棺,但也知这金丝楠木棺透着股邪性,为保险起见,还是问问祖师爷稳妥。 “胖子,别那么麻烦了,这墓室里空气本就不多,你再点蜡烛,那不是……” 吴邪话未尽,就被胖子打断。 “放心,费不了你多少气,就一根蜡烛嘛。” “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祖宗的规矩,咱们不能不守。” 说罢,胖子寻到墓室东南角,将蜡烛置于地面,掏出打火机,点燃,烛光摇曳,陡然间给这阴冷之地添了几分生气。 尽管这点微弱烛光在这宽敞幽暗的墓室内显得渺小,却也带来一丝安心。 只要烛光能亮,便是好的。 见烛光升起,胖子笑了。 “祖师爷他老人家说了,这棺里没危险,可以动手。” 胖子得意洋洋地说着,不经意间转头,目光落在旁边地上。 “哎哟,我的妈呀。” 不知何物吓得胖子一个激灵,猛地跳起,差点撞上墙。 “胖子,你咋了?”吴邪连忙奔过去。 可刚迈出两步,他整个人愣住了。 与此同时,原本稳定的烛光开始剧烈摇晃,仿佛有阴风自墓室深处吹来。 蜡烛眼看就要熄灭。 “邪门,真是太邪门了,咱们还没碰那棺材呢,就出这档子事。” “天哥,小哥,我好像踩到啥东西了。”吴邪头皮发麻。 在这墓室里踩到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绝非善类。 更让吴邪心惊的是那不停摇晃的蜡烛。 在这氛围中,烛光忽明忽暗,摇摆不定。 即便吴邪下墓经验不足,也能觉察到,大事不好,恐怕要有变故。吴天蛟走上前。 手电筒的光束照在吴邪脚下。 他轻轻皱眉。 见连吴天蛟都皱眉,吴邪心中更是忐忑。 “天哥,咋了?我踩的是啥?” “一只猫,死了,看样子死了好几百年,可不知怎的,尸身竟未腐。” “猫?尸身未腐?” 吴天蛟的话让吴邪愣住了。 墓室里怎会有猫,且猫尸怎会不腐。 人尸不腐,那是经过特殊处理,而能享受如此待遇的,绝非凡人。 必是生前显赫的达官贵人。 但一只猫的尸身,怎可能保存数百年。 “这猫随意丢在地上,显然不受重视。吴邪,你把脚挪开。” 吴天蛟吩咐道。 吴邪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抬脚,从猫尸上移开。 平安无事,未有危险,吴邪这才松了口气。 人尸起尸变僵尸,不知猫尸起尸会变啥。吴邪一直忧心忡忡,生怕遇上不祥之物。好在最终是有惊无险。 吴邪再次望向蜡烛,奇怪的是,烛光依旧摇曳不止。他不解,这究竟是何缘故。 难道危险不在猫尸上,而在那金丝楠木棺中? 亦或是这墓室空气质量不佳,影响了蜡烛燃烧…… 吴邪把脚轻轻抬起,吴天蛟随之弯腰蹲下,仔细端详起那猫咪的遗体来。 这猫咪身上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味道,吴天蛟琢磨着,可能是它误食了啥东西,才落得这般田地。 海底的这座古墓,本就是个追求长生不老的秘密试验场。若是这猫咪真吞了啥研究的成果, 尸体不腐,也就不足为奇了。吴天蛟心里更挂念的是,这猫咪是真的寿终正寝了吗?它会不会像海猴子、禁婆那样,化作什么古怪玩意儿。 “嘿,胖子,给我副手套。” 胖子早凑近了,小哥也是。 胖子点点头,随即递过一副手套。吴天蛟把手电筒交给胖子,自己戴上手套,双手轻轻翻动猫尸。 接着,他又拿回手电筒,从下至上,细细查看这猫的遗体。 触感坚硬,确实死去多时,皮毛也都干枯了,和那些死了好几天的动物无异。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并非新逝,怕是已故去多年,少说也有几十年。 吴天蛟又将光束移至猫尸头部。光亮照到猫头的瞬间,它的眼里竟突现光芒,就像猫头鹰似的。 要知道,它的眼睛刚才还是正常的。 即便在这昏暗的墓室里,如此刺目的眼神,他们不可能视而不见。 一进墓室就该发现了。吴天蛟和小哥还好,毕竟是行家里手,遇事不惊。 但胖子不同,虽说是只猫,但这猫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本就心慌,胖子身体一僵,似有什么搭上了他的肩。 慢慢回头,原来是吴邪的手搭在了他肩上。胖子顿时有些恼火。 “天真,你想吓死谁啊?”话音未落,胖子忽觉不对劲。 他刚发现吴邪的眼睛亮得和那猫眼一样,脸上似乎还生出了细毛。胖子顿感背脊发凉,头皮发麻,这一幕吓得他够呛,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一动,吴邪便会发作,对他不利。与此同时,吴天蛟和小哥也注意到了吴邪的变化。 就在这时,吴邪喉咙里发出一声奇异的“喵”叫,活脱脱猫的叫声。 面容也变得狰狞,牙齿似乎变得更加锋利。 吴邪怪叫之后,猛地抱住胖子,就要往他脖子上咬。 “喂,吴邪,你干啥呢?我告诉你,你这样别怪胖爷我不客气。”胖子使出浑身解数想推开吴邪。要知道,胖子的力气可是大得很。 撇开吴天蛟和小哥,他在普通人里也是数一数二。但此刻,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吴邪,反倒是自己累得不行。 实在撑不住了。 “吴邪!” “小哥,天哥,快来救我,我快撑不住了。”吴邪边猫叫边紧紧勒住胖子的脖子往怀里拽。 露出尖锐的牙齿,待胖子靠近,他就要狠狠咬下。 吴邪看似瘦弱,但此时的力气大得出奇。 都说中邪的人会变成另一个人,这话一点不假。现在的吴邪正是这副模样,他不再是个人,而是被猫尸附身的猫妖。 小哥迅速抽出黑金古刀,帅气地一转,刀刃划破手指,一滴麒麟血飞溅而出,正中吴邪额头,吴邪一个趔趄,往后退去。 吴天蛟紧跟其后,一手刀下去,直接将他敲晕。 吴邪倒在地上,吴天蛟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松了口气,幸好吴邪的血液特殊,有驱邪之效。 否则,吴邪可能永远变成了猫妖。汪藏海造的这是什么药? 竟能保留生命的活力,这比铁面生那种保留记忆的方法高明太多了。连吴天蛟也不得不承认,汪藏海是个天才中的天才。正当吴天蛟沉思之际,一恍惚,吴邪又睁开了眼。 刹那间,他朝吴天蛟扑来。 但吴天蛟怎会被轻易伤到,当下又是一击,再次将他敲晕。 小哥走到猫尸前,运足内力,一掌拍下。 一掌之下,猫尸化为碎片。 吴天蛟掏出北玄珠,在吴邪鼻前晃了晃。 吴邪缓缓睁开了眼。 但令人费解的是,猫尸既毁,猫魂亦散,按理说,一切应已结束。 可胖子先前点的蜡烛,此刻竟莫名熄灭了。 人点烛,鬼吹灯,蜡烛熄灭绝非吉兆。 刚才的事那么诡异,那么危险, 东南角的白蜡烛都未熄灭。 如今危机解除,蜡烛反倒灭了。 邪乎,真是邪乎极了。 吴天蛟、小哥、胖子一同望向身后那金丝楠木棺。 他们明白,这墓室真正的危险,恐怕就藏在那棺材里。一旦开棺,极有可能尸变。 如此邪门之事,连吴天蛟都感到有些难以把握了... 从吴邪被拉进棺木的那一刻起,这坟窟里头就透出一股子不对劲。胖子咽了口唾沫。 “天哥,小哥,我说句心里话,咱还是别在这地儿多耗了,虽说您二位本事大得很,可那些阴魂不散的东西,咱们能躲就躲,沾多了晦气对身子骨总归不好。” 吴天蛟和小哥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 “成,那咱就不开棺了,不过胖子,你可别回头后悔哦。” 折寿这事儿,对吴天蛟和小哥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人活一世,终有尽时。 可依着他们如今的道行,啥邪门歪道也难得动他们分毫。但吴邪和胖子是凡胎肉身,他们的安危不得不考虑。 “不后悔,绝不会。就算这棺材里头藏了啥值钱的宝贝,也没命重要,是不是?” 胖子心里敞亮得很。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爱财不假,可得有命享受才行。 “我,我刚才咋了?”这时吴邪完全清醒过来,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其实他早醒了,只是身子醒了,魂儿还在外头溜达呢。 “别急着问,先离开这儿要紧。”胖子边说边走到吴邪身旁,弯腰把他搀了起来。 胖子这人,其实挺实诚。就算他跟阿宁一样,可能是哪门子组织派来的,但他没坏心眼,做事讲原则。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胖子搀着吴邪往外走,吴天蛟和小哥紧跟其后,眼看就要迈出坟窟。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墓门轰然合拢。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准是水压又触动了机关,坟窟的位置又变了。 这机关挑的时机也太不巧了。这地方本就邪门,危机四伏,这一下子断了出路,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人困死在这里?这时,小哥迈步上前。 他高大的身影如松柏般挺立在墓门前,手缓缓伸向背后那柄黑金古刀的刀柄。 刀,慢慢地从鞘中抽出…… 小哥的意图似乎是想直接突破障碍。 但就在他即将抽出那把黑晶古刃之际,一阵机械运转的吱嘎声蓦地从背后响起。 众人本能地僵住,缓缓转身,望向背后,只见一幕诡异至极的情景:那副金丝楠木的棺椁竟自行开启了... 众人缓缓转头,惊讶地发现,那精美的棺椁正缓缓掀开其盖。棺~椁自动开启,非机关操纵即异物所为。 在这幽暗诡谲的古代遗迹中目睹此景,其意不言自明。 背后的冷汗已浸透了胖子和吴邪的衣衫。 两人不自觉地紧握双手,满心紧张。 胖子更是咽了口唾沫,一面安抚吴邪,一面自我慰藉:“没啥好紧张的,没啥好紧张的。” “咱有天哥和小哥这两大高手在,怕啥?该怕的是那些家伙。”吴天蛟与小哥交换了眼神,随即手持手电筒向前走去。 他们停在了金丝楠木棺前。 手电筒的光芒探入棺内。 棺材内部污秽不堪,满是尸油。 其中躺着的并非一具尸体,而是多具。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里面有着众多手臂,以及更多无法名状之物。 细数之下,共有十二只手臂,十二个不明物体。 这意味着这棺材里至少躺着六具女性尸体。胖子捂住鼻子,因这棺内不仅污秽,且恶臭难当。 “这,这他妈的是养尸棺吧,天真你之前咋就躺进去了?”吴邪一愣。 “我之前躺的那棺材干净得很,没尸体,也没这么多尸油。这是咋回事?” “难道我记错了?我之前来的不是这墓室?还是说这海底墓中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间?” 吴邪觉得这可能性很大,否则他也不会什么都记不清了。尤其是这种又脏又臭还堆满尸体的棺材,他定会印象深刻。 吴邪抬头看向胖子,“胖子,养尸棺到底是啥玩意儿?” 得知这只是个养尸棺,一切只是虚惊一场,胖子悬着的心终得放下。 见吴邪虚心求教,胖子立刻得意起来。 这可是他人生中少有的高光时刻,怎能不好好表现一番。 对着吴天蛟和小哥嘿嘿一笑,“二位大神,那小子我就献丑了,班门弄斧一番。” 吴邪有些不耐烦,“我说胖子,能快点不?你本来就够‘丑’的了,还怕献丑?” “嘿,我这暴脾气。” 见无人搭理, “行,胖爷我不跟你们计较。” 转向养尸棺,“这养尸棺啊,全是风水上的讲究,通常用于山陵之中,听好了。” “若一墓中有两个风水绝佳的棺位,不放棺材就会因汇聚海洋灵力,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因此,一个棺位放墓主,另一个则葬与墓主有血缘之人,这棺材还得与主墓室的一模一样,这叫养气。” 拍了拍吴邪的肩。 “小子,你刚入门,要学的还多着呢,好好跟着我们三位师父学吧。”吴邪此刻皱起了眉。 “胖子,你说养尸棺里得葬一个和墓主有血缘的人,可这怎么有六个人,你咋解释?” “我...” 胖子一时语塞。 “如果这本就是同一个人呢。”小哥道。 小哥的话让吴邪和胖子瞬间愣住。 “一个人?怎么可能?” “怎么看都是六个人啊,不过六个人挤一个棺材是有点挤。” 吴邪说。 “你们再仔细看看。”小哥又道。 “小哥,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我们都看得很仔细了,确实是六具尸体啊。”胖子疑惑地看向小哥,又望向吴天蛟,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但吴天蛟并未开口。 这时,吴邪忽然说: “不对,胖子,小哥可能说得没错,这棺材里躺着的很可能就是一具尸体。” “你看那些头,虽然有六个,但只有一个有五官。” “其他人头上根本没有五官,就算尸体变化,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对吧?” 胖子用手电筒分别照亮那些头颅。 “你还真别说,还真是这样,这事儿确实够邪门的,人死了也不可能五官消失,这说不通啊。” “再看这些手,虽然总共有十二只,但都连在一个躯体上。” 胖子也仔细观察,结果正如吴邪所说,虽有十二只手,但这十二只手都附于同一躯体。 “我的妈呀。” 胖子吓得后退一步。 “这家伙是哪吒吗,咋长了十二只手?不对,哪吒也没长十二只手啊,这墓主究竟是什么变态,养了这么个怪东西?” “天哥,你怎么一直没说话?” 吴邪发现了一项异常,吴天蛟似乎始终保持着沉默。 就连那位寡言少语的伙伴也开了口,而吴天蛟却未发一词。 吴邪深信以吴天蛟的见识,不可能对此毫无察觉。 吴天蛟苦笑着,“你们都说尽了,我还剩下什么可讲呢?” 留下的,皆是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怎能告诉他们,这棺中之人并非墓主亲属,而是万奴王的配偶。 除却那位伙伴,他们或许连万奴王的存在都不知晓。 他又怎能透露,这尸体之所以变得如此, 是因为某人为追求永生实验,不慎将其改造至此。自然,这亦非适宜之谈。 当前,吴天蛟最为忧虑的是,这具十二肢的异形尸体,是否会如先前那只猫般,骤然复苏。那将是最大的麻烦。 正当吴天蛟思虑之际,脑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新任务发布,击败十二肢异形,任务成功奖励如下:五千经验值,五年内力值,秘技捕云手。】 吴天蛟一时愕然,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且听那系统奖励之丰厚, 完成一项古墓探索的最终奖赏,也不过如此。足见这十二肢异形绝非凡物。 但任务既已降临,吴天蛟自是不会轻言放弃。风险与机遇,总是并行。 “吴邪,胖子,你们后退。” 吴天蛟突道。 吴邪与胖子一怔,不解其意。 “发生了何事,为何要我们退后?” “听天哥的没错。”小哥忽言,似也有所察觉。 吴邪与胖子交换眼神,双双后撤。两人意识到情况的严峻。 尽管表面平静无波,但危机似乎即将降临。 此刻的二人,神经紧绷,如临大敌,目光紧紧锁在金丝楠木棺上。 忽然,一只手臂伸出,胖子与吴邪惊恐后退。 虽有准备,但这具十二肢的“粽子”等同于六个粽子的结合,实属罕见。 即便是神话传说也不敢编撰此等奇事。 别说吴邪他们紧张恐惧,就连吴天蛟与小哥此刻也颇为紧张。他们对抗过无数粽子,但十二肢的粽子却是首次遇见。 正当吴邪与胖子因惊惧后退时,十二肢异形已站立起来。 身上不断滴落液体,确切地说,是尸油。 场景恐怖至极。 常人目睹此景,定会惊骇而亡。吴天蛟望着这异形,忽有所忆。 万奴王似乎也有众多肢体,真是夫唱妇随。至于万奴王为何多肢,因其与蚰蜒共生一体。 如同伏羲氏族与蛇的共生,皆是为了追求不死。 故而,别说十二肢,便是二十二肢,吴天蛟也不会感到惊奇。 只是眼前这位万奴王配偶,拥有如此多的女性特征,实属诡异。 令人观之既感恶心,又心生寒意。 定是汪藏海将其带来,进行人与蚰蜒共生实验失败后,导致她变成这副模样。 汪藏海确是天才,却也是不折不扣的恶徒。看看,好好的万奴王妃被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十二肢异形的目光转向吴天蛟与小哥, 随即自棺中跃出。 其身形极高,足有三米余。 在她面前,吴天蛟与小哥仿佛孩童。 吴邪目睹此景,彻底愣住。 金丝楠木棺虽长且大, 但他们原以为至少躺有六具以上尸体,加之尸油覆盖, 并未察觉这怪物粽子的身高如此惊人。如今她跳出棺材,真可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确切地说,足以吓煞人也。 这已非粽子所能形容,简直就是妖魔。 “吴邪,你带枪了吗?” 胖子持枪指着异形粽子,满是紧张。 吴邪摇头,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哪来的枪。 “你这家伙真够废物的。” 胖子从后腰取出备用手枪,递给吴邪。 他明白,若真对抗起来,手中的几把旧枪可能还不如烧火棍。但有总比没有强,至少是个心理慰藉。 幸亏有天哥和小哥这两位强者在侧,否则早已束手无策。十二肢女尸似乎感知到吴天蛟与小哥身上的威胁,故而首攻他们二人…… 双拳紧握,朝吴天蛟猛砸而来。 吴天蛟展开千机伞抵御,顺势滑退数步。 不得不提,这女粽子看似柔弱,实则力大无穷。 吴天蛟虽非力量型高手,但力量亦不容小觑,能将其击退数步,实属罕见。 足见这女粽子实力之强,远超吴天蛟的预想。 不仅不弱,甚至比吴天蛟想象中更为强大。 吴天蛟举千机伞,瞬间变形为格林机关枪,对着粽子疯狂扫射,迫使它连连后退。 胖子目睹此景,瞠目结舌…… \"哇塞,这伞的科技含量超乎想象,胖爷我算是大开眼界了,不过这枪的光子弹威力太猛,发射速率也太快了。\" \"和天哥那把枪比起来,咱们手里的这些金属玩意儿简直弱爆了。\" 胖子心中颇感不平,随手将枪掷于地面。 \"胖子,你这是干嘛?\" 吴邪弯腰拾起胖子丢下的枪,同时小哥的目光也投向了吴天蛟。 第140章 巨大的青铜容器 吴天蛟手中的枪,射速之快,威力之巨,即便是小哥也是首次目睹。 然而,小哥很快转移了视线,他素来无过多好奇,亦无强烈欲望。最多在面对新奇事物时,内心会短暂地震惊。 但那点震撼转瞬即逝。 他手中的黑金古刃变换姿态,在暗处划过一道锋利的光芒。 下一刻,小哥仿佛使用了空间跳跃技术,瞬间出现在女机械体面前。 刀光一闪,女机械体的双腿被精准切割,它随即踉跄后退。 女机械体身形高大,小哥若想解决它,唯有腾空而起。但这机械体的手臂众多,如同章鱼触手般灵活。 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偷袭。一只机械臂瞬间朝小哥袭来,却被小哥一刀斩断,女机械体随即发出一阵悲鸣。 不知是真痛还是意图分散小哥注意力,它一面仰天哀嚎,另一只手悄然接近小哥背后。 小哥心性纯良,被其痛苦表情所骗,全神贯注于飞跃攻击,丝毫未察觉背后的危机。这时,吴天蛟迅速举起千机伞,喊道:“小哥,让开!” 千机伞变形,由枪变为炮筒,\"砰砰砰\"几声轰击。 吴天蛟的炮弹让女机械体连连后退,外壳焦黑。它未被立即摧毁,一是因其生命力顽强,二是吴天蛟担心伤及小哥,故未使用最强火力。 即便如此,女机械体已全身冒烟,焦黑一片。小哥趁其受创愣神之际,腾空而起,瞬间至其头顶,黑金古刃挥出,如快刀斩乱麻,一刀划破其颈部。 女机械体如同生物濒死般,喉咙被割破的瞬间,双目圆睁,带着不甘。众人以为它会倒下,却未料到它非但未倒,反而皮肤开始脱落。 原本那恶心的黄色蜡状皮肤,逐渐脱落,显露出如蛋白般的质地。这一幕异常诡异,即便是吴天蛟和小哥也无法理解,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绝非吉兆。俗语云,反常之事必有妖,此事更是异常。 尽管在这神秘的地下世界中,许多事情难以解释,但此事…… 怎么说呢,给人以极不祥的预感。吴天蛟的千机伞化为银色光束枪,一记回马枪穿透正在蜕皮的女机械体腹部,释放出大量毒雾。 吴天蛟早知女机械体内藏有毒雾,因此无论是小哥还是他自己,都不敢轻易下杀手。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不得不狠下心来。 在吴天蛟处理女机械体的同时,小哥捂住口鼻,准备强行突破大门。然而,门比他预想的更为坚固,虽能破开,却需时不少,只怕吴邪他们无法久撑。 小哥并未放弃,仍在不懈尝试。 吴天蛟皱眉,他也意识到时间紧迫。这毒雾比预期的更强,即使吴邪他们有防护面具,也难以持久。 这时,吴天蛟猛然想起一事。金丝楠木棺内有一块镇棺石,石下隐藏着一条逃生通道。 吴天蛟二话不说,抽出银色光束枪,奔向金丝楠木棺。随着他枪光一闪,三米多高的女机械体轰然倒地,震动如地震一般。 吴天蛟走近金丝楠木棺,只见内部满是未知液体。他喊道:“小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哥暂停了破门前的动作,快步来到吴天蛟身旁。 \"我们需要把这些液体全部清出去。\" 吴天蛟说。 通常清理这些液体应使用工具,但他们没有,时间也不允许。 小哥闻言,立刻明白了意图,点头示意,走到棺木另一端。 两人各自伸出长臂,按在棺木两端。 随后,二人同时发力,棺木两端涌出能量波,瞬间在液体中形成两个旋涡,更神奇的是,这两个旋涡竟从棺材中升起,飘浮在空中…… 此刻的胖子与吴邪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几乎已至极限。然而,眼前景象令二人瞬间怔住。 这超乎想象,他们无法理解这一幕是如何实现的。吴天蛟与小哥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彼此点头,同时向左侧挥手。 “哗啦”一声,棺液尽数洒落,棺底显露无疑。 内中确有一块镇棺石,其上刻有文字,内容无人知晓。他们无暇探究。吴天蛟与小哥跃入棺内,小哥尝试举起镇棺石,却纹丝不动。 “应是被某种树脂固化,难以移动。” 吴天蛟点头表示认同,既然他能预知镇棺石的存在,自然也明白树脂封印的事实。 随后,吴天蛟从背后抽出量子伞,将其伞尖转换成能量钻模式。小哥见状,略显惊讶。 吴天蛟手中的量子伞773功能强大得令人难以置信,不知还有何等玄妙。钻开镇棺石后,一个星际盗洞赫然显现,没错,正是星际盗洞。 实际上,此地的风水格局早已被星际盗墓者破解。“天哥,胖子快撑不住了。”吴邪搀扶着意识模糊、言语不清的胖子。“通过这盗洞,我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走。” 吴天蛟、小哥、吴邪与胖子依次进入盗洞,小哥在前开道,吴天蛟与吴邪则负责照看虚弱的胖子。吴天蛟喂给胖子一颗恢复丸,这才稳住了他的生命体征。 “天哥,盗洞尽头是水区,胖子能挺过去吗?”小哥以冷静的语调询问。 吴天蛟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胖子只是暂时性昏迷,生命并无大碍。即便下水,有吴天蛟在旁,亦能确保他的安全。不久,他们抵达了海底墓的水区。 水并不深,类似都市中的人工湖,但上方矗立着一座建筑,具体形态因身处水下而无法辨认。五分钟后,众人终于浮出水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盆。 它静静置于水面之上,这奇异之物除吴天蛟外,其余人均一时难以辨识。但这绝非寻常之盆。 水声潺潺,众人登岸。 胖子躺倒在地,吐出几口水后苏醒。吴邪见状心安,旋即转身研究起水中的物体。 “这,应是一种盆形棺吧。” “但这似乎并非主墓室,祖父笔记中提及,后殿才是放置棺椁之处。”环顾四周,“这里不像后殿,更像是偏殿,为何墓主会在偏殿放置棺椁,且是盆形棺?” “如此棺材实属罕见,但祖父笔记中也有提及。” “盆形棺源于战国时期,但之前的耳室为何会有大量瓷器?” “战国墓中出现瓷器,似乎不合常理。” 吴邪忽有所悟。 “七星鲁王宫也是战国墓,海底墓与七星鲁王宫均发现了蛇眉铜鱼,这两座古墓是否有所关联?” “吴邪,你在这自言自语什么呢?” 吴天蛟此时走近。 “天哥,我在分析这座古墓属于哪个朝代。”吴邪答道。 吴天蛟一愣,“我们不是已经确定这是明代古墓了吗?” 吴邪点头,“没错,之前所见皆证明这是明代的海底墓。” “但天哥你看这盆形棺,显然是战国时期的。” 吴天蛟笑道,“说你天真,你果真天真,这么爱较真。” “谁说盆形棺只能出现在战国?其他时代就不行吗?” “确实,隋唐后,墓主多不再使用青铜棺,形状也由圆变方。” “但也许墓主偏好古风,喜欢旧式的盆形棺。” “况且这里是海底墓,你见过几个墓室建于海底?还有这墓穴中不时触发的机关,能设计出如此墓穴的,在我国古代能有几人?” 吴邪低头沉思。 能在海底建造墓室的人工湖实属罕见。 恐怕只有战国的鲁班,或是明代的汪藏海有此能力。 “对了,墨家机关术的传人也可能。他们虽非建筑师,但在古墓中设置精巧机关,不在话下。” “要确定这海底墓出自鲁班还是汪藏海之手,就必须明确其确切年代。” 未知此处是否还有陪葬品。 判断古墓年代,陪葬品是关键。 但吴邪更倾向于后者,即此地很可能是明代古墓。 “天哥说得对,明代出现战国之物不足为奇。” 但若战国古墓中出现明代物品,那就真是匪夷所思了。 吴邪手持光束枪,独自向前探索。 “吴邪,怎么了?”小哥问道... 吴天蛟轻轻摇头,“或许,是吴家人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吧。” 作为老九门吴家的后代,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怎么可以,你说是不是? 吴邪现在大概就是在证明自己,利用他的知识去揭开某些谜团。 半小时后,吴邪终于返回。吴天蛟望着他,\"怎么样,搞清楚了?\" 吴邪点了点头。 \"我在墓室的一个隐蔽角落又发现了一些瓷器,不仅仅是几件普通的青花瓷那么简单。\" \"天哥,我有个大胆的猜想,这座海底墓可能不仅仅是汪藏海设计建造的。上面还刻有一些图像,记录的全是明朝时期的历史事件。\" \"甚至,这可能是他自己的陵寝。\" 根据历史档案,汪藏海不仅是建筑奇才,更是明朝时期财富可比国家的首富。 \"不仅明朝皇宫由他设计建造,连资金也是他提供的。\" 像这样庞大的海底陵墓,以当时的科技水平,要完成至少需百万两白银。即使是藩王,也没有那样的财力与技术。\" \"况且,这座古墓还拥有可上下移动的盆棺机关。\" \"如果是别人的陵墓,恐怕不会设计得如此复杂吧。\" 吴天蛟望向吴邪,拍拍他的肩。 \"吴邪,你的分析很到位,这极有可能是汪藏海的陵墓。\" \"在那个时代,能设计并建造这样的古墓,恐怕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 \"什么,汪藏海?汪藏海在哪?\" 这时,胖子忽然醒来,听到汪藏海的名字,显得异常兴奋。 \"告诉你们,如果这真是汪藏海的陵墓,那我们可就赚大发了。\" \"汪藏海,明朝第一首富啊。\" \"传说他手里有个聚宝盆。\" \"里面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东西,我们就发大财了。\" 结果,吴天蛟、吴邪等人齐刷刷地给胖子一个白眼。 聚宝盆?亏他想得出来。 传说的东西他也信? 如果汪藏海真有聚宝盆,那他就不止是首富,而是财神了。 汪藏海确实富有,因为家族世代积累,加上他自己天赋异禀,精通风水、算术、建筑,又是朝廷重臣。 他若不富有,反而奇怪了。 也许正因为太过富有,民间才流传他有聚宝盆的谣言。古人不就是这样,遇到解释不了的事情,就往神话上靠。 \"天哥,既然胖子醒了,我们再往前探索吧。\" \"或许三叔已经离开,但我们既然来了,总得参观一番。找不到聚宝盆,至少能见识一下明朝首富的风采。\" 吴天蛟点头同意,众人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一处高高的台阶前,台阶不仅高,还弥漫着云雾。 \"这是要干嘛,想让我成仙吗?\"胖子打趣道。 \"毕竟是在海底,有水汽很正常,不必大惊小怪。\"吴天蛟解释。 几人踏着台阶向上,边走边观察周围环境。 不久,吴邪停下脚步,\"天哥,小哥,胖子,快来,墙上有些字。\" 吴天蛟和小哥走向吴邪,而胖子就在旁边,无需移动。胖子用手电筒照亮那些文字。 \"看起来像是古代英语,但写的是什么呢?\" \"看磨损程度,应该有好些年头了,吴邪,会不会是你三叔他们当年留下的?\"吴邪点点头。 \"应该是,可惜磨损太严重,看不清内容。\"张起灵轻抚着墙上的字迹,陷入沉思。 吴邪感到疑惑,正欲开口,吴天蛟却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 吴天蛟明白小哥可能想起了什么,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打扰。片刻后,小哥那冷静的声音响起。 \"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 胖子有些失望,\"这不是废话吗,二十年前你就是西沙海底墓考古队的一员,怎么可能没来过。\" \"小哥,你想起来什么了吗?\"吴邪问。 张起灵摇头,\"我只是觉得来过这里,其他的,记不清了。\" 吴天蛟拍了拍小哥的肩,\"想不起来就别勉强,继续前进吧,或许到了某个时刻,一切都会浮现在脑海里。\" 张起灵望了吴天蛟一眼,漆黑的眼眸异常明亮,仿佛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点了点头,四人继续前行。 胖子边走边不停地晃动手电筒。 \"你说阿宁那丫头跑哪去了?这一路都没遇见她。\" \"该遇见时自会遇见,不该遇见的,或许永远都不会遇见。\"吴天蛟说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话。 几分钟后,张起灵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加快了步伐。吴天蛟和吴邪交换眼神,也随之加快速度,胖子则跟在最后…… 当吴天蛟与吴邪的脚步最终停驻时,胖子才勉强跟上,喘息声中透露出疲惫。 “我说,三位星际探索者,能否考虑一下我这高血脂的伙伴,胖爷我真的要累趴了。” 胖子在一旁喋喋不休,而吴天蛟与吴邪已来到小哥身旁,他们面对的是一块庞大无比的石碑。 小哥凝视着石碑,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鉴于上次吴天蛟的提示,吴邪这次并未打扰小哥,任由他静静地沉浸于思绪之中。 吴邪也没闲着,走近石碑,仔细审视。这石碑由珍贵无比的太空石打造。 其上雕琢着一座宏伟的星际要塞,虽为雕刻,但工艺之精细,让人感觉如同实物。 而且石碑上的要塞前云雾缭绕,看起来不似地表建筑,更像是一座悬浮于天际的要塞。 吴邪自上而下审视,发现底部刻有许多文字。他蹲下身,仔细阅读这些文字,眉头紧锁。 “天哥,快来瞧瞧,这是古星语吧?我对古星语只懂皮毛,你精通吗?” 吴天蛟闻言上前,同样审视一番。古星语非普通人能解读,但幸运的是,作为从未来穿越至此的旅者,吴天蛟不仅熟读历史资料,更有智能系统的辅助。 “这段文字讲述的是墓主建造了一座天空之城,通往那里的大门就隐藏在这石碑之内。”吴天蛟的目光转向石碑,“若你与它有缘,这扇门便会开启,引领你前往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 吴邪缓缓站起。若换作他人言及建造天空之城,他定会嗤之以鼻。但此地墓主极有可能是汪藏海。 若真是汪藏海,那他所言未必是虚。明代皇宫乃至这海底遗迹皆出自他手。 足见其能力非凡。但若真有天空之城,它如今又在何方? “天哥,天真,小哥,快来看看我发现什么了。” 胖子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吴邪的沉思。 他挥动着手中的物品,“氧气罐和潜视镜,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肯定是你三叔他们当年留下的。” 吴邪奔过去,“胖子,这些东西哪来的?” “水里捞的呗。” 胖子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异响突兀响起,吓得他一跳,“哎呀,啥玩意儿?不行,水下有古怪,天真,为安全起见,我们不宜久留,快上去吧。” 吴邪点头同意,那怪声不仅惊到了胖子,也令他心有余悸。 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异常,气氛显得格外诡异。正当两人欲离开时,河水竟开始逆流,水珠向上飞腾,河底的礁石逐一显现,墓室内水滴不断滴落。 吴邪与胖子面面相觑,对眼前景象困惑不已。 无风却能如此,紧张情绪不由自主蔓延开来,神经紧绷,警惕倍增。之前的怪声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即便是胆大的人也会心惊胆战,尤其是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 正当二人高度戒备之时,张起灵忽然开口:“我想起来了。” 吴邪与胖子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吴天蛟亦迫切想知道小哥想起了什么。 “此处确实存在一座云端天宫。” 吴邪一愣,“云端天宫?在这里?” 难以置信,海底遗迹本就如同宫殿,怎可能容纳另一座宫殿,更别提是位于天际的宫殿了。 “那是二十年前,我与你三叔及考古队在此地,发现了大量陶器。” “其中一人名为霍玲,她发现那些陶器上刻有特殊符号,这些符号组合起来便构成了一座宫殿。” “我认为继续深入或许会有新发现,提议大家向前探索。” “那时你三叔因疲劳入睡。” “霍玲没让我们唤醒他,说速去速回。” “随后我们在寻找中发现了一间‘墓室’。” “那其实不能算墓室,内部辉煌明亮,宛如真正的天宫。” 但在到达那墓室之前,我们途经了这里。 “因为这里是通往那里的入口。” “然而,我们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 吴邪莫名感到一阵紧张。 小哥望向吴邪,“正是你的三叔,吴三省。” “三爷不是睡着了吗?”胖子疑惑道。 \"怎么会在这儿?还比我们先行一步?\" \"正是这谜一般的事实让人困惑。\"小哥沉声道。 \"那我三叔当时在做什么?\" 吴邪心中疑虑重重,无法判断小哥之言真伪,但暂且选择相信。 \"模拟女性形态,对着星碑做着某种仪式性的动作。\"小哥解释道。 \"扮作女子?对星碑做仪式?小哥,我当你为友,莫非这是你的玩笑?\"吴邪边说边望向吴天蛟,眼神中满是求助,仿佛在控诉小哥的戏谑。 \"吴邪,小哥并未欺骗你。或许你三叔那时已有所察觉。\"吴天蛟接话道,\"星碑下的微刻文字揭示,此碑是通向天宫的门户。你三叔在碑前的行为,实则是寻找生机之门,不,他并非扮演或卖弄,而是在调整某种对位,以求开启之法。\" \"可能是距离太远,我们未能看清他的真正意图。\"小哥点头认同。 \"天哥所言极是,吴三省确实在调整自身,以求生机之门的显现。\" \"后来我发现,生机与隐秘之门,皆在星碑内设有相应的机械装置。\" \"那后来,你们有问他为何能先至吗?\"吴邪对小哥的话渐生信任。 张起灵轻轻摇头。 \"没问?\"吴邪一惊。 \"为何不问?你们当时不好奇吗?\" \"好奇,至今仍感疑惑,只是没有机会。\" \"没机会?何故?\"吴邪不解。 \"因为三叔见到我们后,便迅速逃离。我们追赶,却未及。\" 第141章 幽灵女 \"你三叔趁乱躲入了隐秘之门。\" 张起灵的话语如同重锤,让吴邪心神震动。三叔为何逃?是否如阿宁般,暗自策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哥与三叔的叙述截然不同。 三叔曾言,他在墓室内闻到异香后昏迷,醒来同伴皆无踪影。之后误入金丝楠木棺前,被其中之物惊吓。逃亡中坠入泉眼,被漩涡卷入大海,最终被渔民救起。 而小哥却说三叔故意装睡,刻意躲避。谁在说谎? 思绪翻涌间,吴邪脸色苍白,似有所悟。或许三叔真的在撒谎。金丝楠木棺中的存在,其力量他并非未亲眼目睹。 三叔经验丰富,但终究凡人,面对那十二肢怪尸,怎可能逃脱? \"吴邪,你没事吧?\"吴天蛟流露出一丝同情。 吴邪回过神,摇摇头,\"我没事,小哥请继续,三叔逃后,你们有再寻他吗?\" 小哥再次摇头。 \"我有种直觉,你三叔对这海底陵寝异常熟悉,不像初访,更像是多次往返。\" \"他若想独行,无人能及。\" \"队伍中还有一名女士,陈文锦。她模仿了你三叔的动作,我们因此找到了生机之门。\" \"进入密室,遭遇了禁婆,一番生死较量后,我们抵达了云顶天宫。\" \"天宫之景如梦似幻,金丝楠木林立,夜明珠璀璨夺目。\" \"吴邪,你猜得不错,海底陵寝的主人是汪藏海。墓室内还有油画,描绘着一座大雪山,那山巅隐藏着真正的云顶天宫,一个巨大的陵墓。\" \"可惜,那雪山已被冰雪永久封印,难以寻觅。\" 小哥忽然沉默。 \"小哥,为何不说下去了?\"吴邪焦急追问。 张起灵凝视吴邪,\"你确定要继续听?\" 吴邪紧张地点头,预感到接下来与三叔相关。 \"观壁画时,霍玲忽见吴三省半露面容,我们分头追击,随后闻到禁婆骨香,全员昏迷。我捂鼻追踪,却被击昏,醒来已在医院。自那以后,我长期失忆,二十年前之事几乎遗忘,直至今日才逐渐回忆起片段。至于其他人,你得问你三叔。\" 吴邪连连后退,\"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三叔不会如此,天哥,小哥,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吴天蛟摇头,小哥之言似乎非虚。 但这并不能断定吴三省为恶。据吴天蛟对《盗墓笔记》的理解,吴三省当年之举,或许是因为误会小哥为敌对势力成员,为确保计划顺利,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吴邪,你还记得从星际遗迹鲁王星取出的那枚量子织物文献吗?那是伪造的。”小哥以他特有的冷静语调说道。 吴邪轻轻点头,“我明白那是假的,我三叔说被你掉包了。” 此时的吴邪已不再将小哥视为外人,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坦率地与之分享这个秘密。 否则,这信息可能会被星际联盟抹除。 “被我掉包?”张起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从未怀疑过你三叔吗?” “仔细回想你三叔近期的行为,是否有很多难以解释之处。” 吴天蛟望向小哥,又看看吴邪,心中竟有些迷茫。起初,他认为小哥与吴三省达成了某种星际协议。 吴三省担心吴邪遭遇不测,故派遣小哥保护他。 然而现在,小哥为何不断揭露吴三省的负面信息?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谜团?即便所说皆为事实。 还有一个疑点无法解释。 若小哥并非来保护吴邪,那他此行目的何在? 难道仅是为了重游旧地?追寻往昔记忆? 吴天蛟深知事情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若小哥真是为了找回过去记忆, 为何选择此时出现,而非更早或更晚?以小哥的能力,定位西沙深海遗迹应非难事。 总之,《星际探索笔记》的情节太过烧脑,了解越多,疑惑越甚。当然,小哥向吴三省泼脏水,或许另有所图。 那就是促使吴邪继续调查。 以吴邪对吴三省的情感,他绝不会轻易相信这一切是他三叔所为。依吴邪的个性,他会不查到底誓不罢休,直至真相大白。 然而,这一切仅是吴天蛟的个人揣测,或许还有其他可能。一旁的胖子听闻这一切,始终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沉闷。 胖子眼珠一转,走向石碑,模仿女子梳妆的姿态,摆出各种风情万种的姿势。 “胖子,你这是干嘛?” “找生机之门啊,胖爷我也想去那天宫看看。小哥不是说,扮成女人就能找到生机之门吗?” 吴天蛟无言以对,但他明白胖子此举意在活跃气氛。别看胖子平时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能在此领域生存的人,哪个不是深藏不露。 在阅读《星际探索笔记》时,吴天蛟有时感觉三叔描绘的不仅是星际探险,更是人心的探索。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别给你师傅丢脸?小哥刚才是说,不是要扮成女人,而是调整姿态,通过全息影像寻找生机之门的位置。” “你这忸怩作态,像个娘娘腔,我早餐都要被你恶心出来了。” 吴天蛟一脸嫌弃,胖子的女装实在不堪入目。 当然,他这么说除了真心难以忍受外,更重要的是想如胖子一般,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天哥,你这话就夸张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以前瘦的时候也是个小鲜肉?虽然现在体重增加了些,但底子还在,不是吗?我觉得我刚才那几个动作还挺有美感的。” 胖子叹了口气,“这辈子不能成为真正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吴天蛟听到胖子这番话,差点没笑喷出来。他对自己有着怎样的误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尽管胖子对自己的外貌有所误会,但他的动作却异常标准。 不久,一阵“咔嚓”声响起,是机关启动的声音,接着是铁链拉动的声响。 这证明,胖子那看似滑稽的操作,实际上发挥了作用。 通往“云端天宫”的大门,最终被他打开了。 生机之门开启,吴天蛟四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包括吴邪,他不再纠结于二十年前他三叔的所作所为,以及霍玲、陈文锦等人失踪是否与其有关。 “我们快进去吧,生机之门开启的时间有限,说不定何时就会再次关闭。”吴天蛟说。 四人随即步入天宫之门。 越往里走,通道越显狭窄,最后连一个人通过都显得困难。 “见鬼,这真的是通往天宫的路?开什么玩笑,这么窄的路,狗都挤不过去。天哥、小哥,我们不会走错了吧?刚刚开启的不是生机之门,难道是死亡之门?” 胖子体型庞大,这样的狭窄通道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挑战。 “应该没错,你的动作很精确,这条通道应该是通向云端天宫的正确路径。”吴天蛟答道。 “但愿我们没走错,否则就真的麻烦大了。” “前方有石室。”小哥忽然说道。 随后,张起灵运用身形缩小术,轻巧地跃上了狭窄的入口。 吴天蛟本也想迅速跟上... 然而此刻的胖子却成了负担。他甚至无法通过狭窄的能源管道,更不用说量子石室了。 \"胖子,我警告你,下次再和我们下到地底遗迹,你得用重力调节器减重,听见没?\" \"收缩,持续收缩核心肌肉。\" 听到吴天蛟的话,胖子微微一怔。 同时,他又感到很高兴,天哥的意思是他们将来还能一起探索遗迹。这出乎他的意料,令他既感动又愧疚。 \"你愣着干嘛?我让你全力收缩核心,听见没?\" 胖子笑了笑,随即他调动全身的纳米纤维,用力收缩。 原本圆滚滚的腹部,在他努力下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穿过卡住他的能源管道时,胖子猛地摔在地上,大口喘息。 \"差点憋死胖爷我了。\" \"天哥,天真,多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胖爷我这体积根本过不来。\" 吴天蛟拍了拍胖子的肩。 \"好了,恢复一下,我们去找小哥。\" 几分钟后,吴天蛟率先飞升至上方的量子石室。 接着,他放下能量缆绳,吴邪他们也随之攀爬上来。 石室中,小哥手持光子手电,凝视着一块石头,陷入沉思。 \"天哥,小哥怎么了?他又想起什么了吗?\"胖子问道。 吴天蛟点点头,\"可能是吧。\" 吴邪皱眉,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吴天蛟、吴邪和胖子三人走近。小哥注视的那块石头上刻有一行字,是解家的解连环多年前留下的。 内容大致是说吴三省要加害于他。事情的经过大致如下:吴家与解家本有亲缘关系。 当年,解连环找到了吴三省,邀请他加入一支水下考古队。解家出自老九门,是标准的古墓探险世家。 一个盗墓者说要进行考古,吴三省怎会轻易相信解连环的话。在吴三省的追问下,解连环最终吐露了实情。 原来,他是受一位外国人的委托,那人正是阿宁的上司裘德考。裘德考当年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血尸墓及铜鱼的秘密, 于是找上解连环,请求他一同寻找蛇眉铜鱼。 老九门曾因一条蛇眉铜鱼而伤亡惨重,因此解连环有些不敢冒险。于是,他找到了吴三省。 当时的霍玲、陈文锦确实是考古队成员。 吴解二人利用与他们的关系,一同加入了考古队。 起初,一切进展顺利。 但令解连环万万没想到的是, 吴三省竟起了独占蛇眉铜鱼的念头,并对他动了杀机。 吴邪望着石上刻着的几行字,猛然回忆起当年的事。 那年,三叔从海底遗迹脱困归来,爷爷让他跪在祖宗祠堂,对他施以家法。那是吴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识到吴家的家法。 当时吴邪年幼,躲在门后偷看。尽管他也被吴老狗的严厉吓到, 但吴老狗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吴老狗当时说:\"吴三省,你这畜生,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你这么做对得起解家,对得起解连环吗?\" 当时的吴邪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愤怒。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吴邪以为爷爷生气是因为三叔未能保护好解叔叔。但今天... \"吴邪,吴邪,你怎么了?\"见吴邪脸色苍白,胖子拍了拍他的肩。 \"不可能,真相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三叔和解连环是亲戚,他怎么会杀解连环?\" 吴邪连忙看向小哥。 \"小哥,当年你也在西沙海底遗迹的考古队伍中,快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哥摇了摇头。 \"当年的事我大多记不清了。\"吴天蛟拍了拍吴邪的肩,\"吴邪,有时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当年的事我们并未亲身经历,仅凭这封信息,其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吴邪的情绪在听到吴天蛟这番话后,逐渐平复下来。 \"天哥说得对,只是一封信息罢了,又能证明什么。说不定还不是解连环写的呢。\" \"走吧,我们先找到那个所谓的云顶天宫再说。\"吴天蛟说。 众人点头同意。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时,胖子突然感到背部奇痒难耐,且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严重。 \"胖子,你怎么了?\"吴邪问。 \"可能是之前那莲花箭头的原因,那种箭头虽不致命,但箭头含有神经毒素,中了那箭,最后可能会像胖子现在这样。\"吴天蛟解释。 \"啊?\"吴邪一惊,\"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让胖子一直这样痒下去吧,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快撑不住了。\" 此时的胖子已被痒得满地打滚。这时,吴邪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啊,我和胖子一样,都中了莲花箭,为什么我没事,胖子却有反应?\" 吴天蛟笑了笑,\"也许是因为这胖子平时不注意个人卫生吧。天真,你带消毒喷雾了吗?给他喷点就好。\" 吴邪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吴天蛟,分不清天哥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吴天蛟再次露出微笑,随后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这让吴邪感到愈发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而,他最终还是依照吴天蛟的指示行动。 “嘿,真舒坦,太舒坦了。” 不久,胖子便察觉到瘙痒似乎真的消失了。 “天真,你不会真给胖爷我涂了什么高科技防痒剂吧?” “不对啊,胖爷我大前天才进行了全身净化程序,不应该啊。” “再说,你一个大男人,下星墓还带防痒剂?怕星墓里的微生虫攻击你?”胖子享受之余,不忘调侃道。 吴邪听说胖子大前天才完成净化程序,不禁打了个寒颤。 “胖子,你居然说大前天才净化,你怎么不说是大前天才进食呢?” 此时,吴邪的心思已不在自身。他望着手上的伤口,满脸难以置信。 吴邪未曾料到自己的血液何时拥有了这般奇效。 胖子中了莲花光箭的辐射,仅凭自己血液涂抹几下就能缓解? 自己血液何时具备了如此神奇的力量?若此事发生在天哥或小哥身上,他或许还能接受,毕竟他们二人是无可争议的超能者。 可他,自己的能力他岂会不知?难道是因为修炼了天哥赠予的“体质炼金诀”? 但近来不是探索星墓,就是在调查蛇纹铜鱼的起源,他根本没有时间修炼武艺,体质炼金诀也只修炼了皮毛。即便天哥的体质炼金诀再强大,也不至于如此神速。刚入门就能帮助胖子解除辐射影响。 况且,“体质炼金诀”,顾名思义,是强化体质的,与体内血液有何关联?除非是之前摄入了某种物质,使血液产生了抗辐射性,所以才…… 然而,吴邪也不记得自己曾食用过任何解毒物品。正当他思绪纷飞,满腹疑惑之际, 肩上似有物轻拍,且带来一阵凉意。 这自然引发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吴邪抬头,眼前并非他人, 正是幽灵女那张阴森恐怖,令人头皮发麻的异形面庞。 吴邪一惊,正欲呼救,幽灵女却突然向他微笑。幽灵女虽不丑陋,但她苍白至极的面容确实骇人。 望她一眼,足以使人汗毛直立。 特别是吴邪,曾差点命丧其手,因此对她心存强烈阴影。 但此刻,不知何故,她的突笑竟让他不那么惧怕了。幽灵女轻拍吴邪的肩头, 接着,唇瓣缓缓靠近他。 吴邪非但不再恐惧,反而傻笑起来。走在前方的吴天蛟突感情况有异。 他猛然转身, 手电筒的强光直射吴邪的脸庞。吴邪瞬间清醒,大口喘息。 他现在的状态,如同之前的胖子,长时间缺氧后骤然解脱。“吴邪,你怎么了?” 吴天蛟边拍他的背,边问。 “幽灵女,天哥,我刚又见到了幽灵女,她像是要吸取我的阳能一般。” 几番深呼吸后,吴邪面色苍白,似乎真被幽灵女吸走了阳能。吴天蛟从系统商城购得一颗阳能丹,喂给了吴邪。 “放心,有我和小哥在,她伤不了你。” 言毕,吴天蛟转移手电筒光线,四处搜寻幽灵女的身影。幽灵女精通幻术,能迅速使人失去意识。 因此,常人难以找到她。吴天蛟在找寻, 幽灵女仿佛也感知到了危险, 开始四处逃窜。 狭窄的石室内,瞬息之间,鬼影幢幢, 比吴天蛟手中的手电筒更快。 如此诡异景象,若是一般人目睹,恐怕会当场惊厥。吴天蛟也没想到,幽灵女的速度竟能如此敏捷。 幽灵女闪烁几下,瞬间消失无踪。吴邪和胖子被吓得面无血色。 这不是星尸,分明是女鬼! 而且是极为强大的女鬼。 吴天蛟即刻开启无界妖瞳,要亲眼见识幽灵女的实力。 在无界妖瞳的注视下,吴天蛟迅速锁定了幽灵女的具体位置。原来,她此刻就在他的头顶上方。 当吴天蛟目光触及她时,她突然向吴天蛟展露狰狞恐怖的面容。 “啊”地一声,仿佛要吞噬吴天蛟。但她似乎也自知力有未逮,仅是虚张声势,并未真正攻击吴天蛟。 被吴天蛟发现后,她开始拼命逃亡。吴天蛟的手电筒追随着她。 “小哥。” 吴天蛟话音未落,小哥锋利的光刃已疾驰而出,瞬间击中了她。 幽灵女被击倒在地,艰难地试图起身。 胖子掏出自己的能量枪, 双手紧握,紧张地一步步走向倒地的幽灵女。见她无法再起,他才略微安心。 正欲开枪终结她, 这时,幽灵女猛然回头。苍白的脸上,瞬间发生了变化,比鬼更恐怖! 胖子连忙扣动扳机…… 正当此时,禁婆的发丝竟在一瞬之间全部竖立,如同暗夜中的触须,向着胖子汹涌袭来。 胖子连忙开启离子防护罩,但几束能量光束怎能抵御如此密集的攻势?在连续发射了几轮之后,那漆黑的发丝已如潮水般逼近。胖子逃遁不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下意识地护住了脸部。 或许是在极度恐慌中,他本能地做出了这个动作。许久,胖子缓缓放下手臂,本以为自己命悬一线,却发现毫发未损。 抬头望去,那些飞舞的黑发已被一片炽烈的光焰吞噬。原来,在胖子生死存亡之际,吴天蛟及时启动了空间牵引装置,将他拉回安全地带,并释放出高强度等离子火焰,将那些发丝彻底焚毁。胖子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原以为那生物已被制服,自己可以着手清理现场,万万没想到,它的生命力竟如此顽强。遭受了多次能量打击,它非但存活,还能发起反击。 “天哥,刚才多谢了。只是,那东西...该不会逃走了吧?”吴天蛟微微点头,“应该是吧。” 胖子一怔,“应该?这种程度的生物也能用‘应该’来形容?”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吴邪提议道。 众人随即开始寻找出口。 一番努力后,吴邪终于定位到出口坐标。 然而,这个地方的异常超乎想象。吴邪刚找到出口,就被上方某种未知力量吸入。 他被瞬间拽至穹顶,未及反应,身体又以极高速度坠落。 “啊!”一声尖叫划破空气。 “砰!”尘土飞扬,吴邪重重摔在地上,骨骼险些散架,痛得他满地翻滚。 好不容易,他勉强站起身,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不已。 第142章 闪电般的黑影 金碧辉煌,宛若仙境,这些词汇已不足以描绘眼前的奇观。正如小哥先前所述,墓顶镶嵌的全是能量晶石,它们不仅亮度惊人,且体积庞大,直径可与古时的水晶球媲美,且每一颗大小均等。 吴邪数了数,这些晶石竟多达一百零八颗,即便在古代,这样品质与规模的发现也极为罕见,更何况是整整一百零八颗,且每颗都大小一致。吴邪难以想象墓主是如何搜集到这些晶石的,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收回视线,吴邪注意到金丝楠木制成的柱子,其震撼程度无需赘言。无论古今,能用如此多且粗的金丝楠木作为支撑的,除了皇宫,恐怕只有此处。吴邪几乎可以断定,这里必是汪藏海的陵寝无疑。汪藏海曾督建皇宫,唯有他能获取如此多的金丝楠木。但这些金丝楠木柱和能量晶石并非最吸引吴邪之处。 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他面前的巨大皇城模型。作为现代人,吴邪对明清皇城的样貌了然于胸,这模型堪称完美的比例复制,就连城门上的每一枚铆钉都分毫不差。 “汪藏海,真是建筑界的鬼才。”吴邪不禁赞叹。 “咦,天哥、小哥和胖子怎么还没上来?”吴邪疑惑道,正欲转身寻找他们,头顶突降粘稠之物,如同雨滴,落在他头上。吴邪摸了摸,那物质粘手且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吓得他魂飞魄散。这不是漏水,而是口水的味道——意味着有什么东西正在上方注视着他。 在这未知生物眼中,自己或许只是一块肥美的猎物。否则,怎会因垂涎而流口水? 天哥和小哥都不在身边,他只能依靠自己。吴邪缓缓伸手至背后,摸出了胖子给他的能量手枪。就在这时,屋顶上的那个生物猛然跃下,既非粽子,亦非海猴或禁婆,而是如同影视剧中常见的跳跃僵尸,令人匪夷所思。 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在这庞大的陵墓中,似乎什么样的尸体都能遇见。一旁的胖子目睹此景,同样瞠目结舌。 在吴邪被吸入之时,那个入口突然消失,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重新找到,因此耽搁至今。 小哥欲上前援助吴邪,却被吴天蛟制止:“让吴邪自己锻炼一下,等他无法应对时我们再出手。毕竟,他肩负着特殊使命,必须学会独立成长。”小哥点头同意,收起了武器。 “使命?什么使命?”胖子不解。 吴天蛟望向胖子,“你不知道他的使命?”胖子的身份绝不简单,吴天蛟一直怀疑他是某个组织派来监视吴邪的。然而,吴天蛟忽略了一点... 那意味着,这位胖子极有可能是吴三省安插在吴邪身边的棋子。 毕竟,这位胖子无门无派,谁给予利益,他就为谁效劳。胖子听见吴天蛟的话语,立时转移了视线。 “嘿,天哥,你真会开玩笑了。吴邪肩负什么使命我怎会知晓。”再说,瞧吴邪那副纯真无邪的模样,谁能将重任交付于他?怕是他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或许,正如胖子所言, 正是吴三省派遣胖子跟随吴邪的关键缘由。 吴邪过分纯良,而他所接触的众人,哪个不是老谋深算的老江湖?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人在暗中操作,根本无需动刀,更不必亲自动手。吴邪一人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吴天蛟嘴角微微抽搐。 “放心,吴邪没你们想的那么天真。” 很多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机智。 只是他不愿被那些阴谋诡计所侵蚀罢了。 与此同时,吴邪与生化人展开了激战。 生化人自屋顶飞跃而下的瞬间,吴邪迅速抽出能量枪,并即刻扣动了扳机。 每一束能量光束都被精准利用, 尽数击中了生化人的胸膛。 要知道,生化人不仅身处高位,且行动迅速。 动作敏捷至极。 能百分之百命中快速移动的目标, 别说常人,即便是专业的射击高手也未必能做到。遗憾的是,不论是生化人还是其他变异生物,它们本质上已死。 一个本就死亡的生命体,怎可能轻易被摧毁。尽管如此,吴邪此刻的表现仍让胖子目瞪口呆。“我的天,天哥,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吴邪吗?他怎么会这么厉害?”吴邪是否真是吴邪,吴天蛟不得而知。 但吴天蛟清楚,吴邪的枪法确实高超。 身手也异常敏捷。 或许,他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启宇’。 或许是吴家为了某个宏大的计划,从小就刻意培养吴邪。 只是吴邪的这些能力都深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唤醒这些潜在的力量。 除非面临真正的危险,走投无路之时,这些能力才会在瞬间爆发。 生化人自屋顶跃下,虽身中数枪,却依旧未倒。 它跳至吴邪面前,与之搏斗。而此刻,吴邪的能量弹也已耗尽。但他的武艺的确高强。 即便不依赖任何强化体术,对抗生化人也毫不逊色。 “胖子,把你的能量弹匣给我。”吴天蛟伸出手道。 胖子点头,随即递上了能量弹匣。 天真接着。吴天蛟说道。 话音刚落,他便将手中的弹匣抛给了吴邪。吴邪稳稳接住飞来的弹匣。 吴邪侧头望了一眼,刚才与生化人缠斗时掉落的枪械。 接着,他干净利落地侧身翻滚,出现在枪旁。 迅速拾起枪,迅速更换新弹匣。 双手紧握,瞄准线与目标一线,摆出一个极为标准的射击姿态。 如此标准的射击姿势,连吴天蛟也无法做到,或者应该说,他做不到如此精准。 因此,吴邪必定受过训练。正当生化人与吴邪激战正酣,它忽然发现对方消失。它一愣。 随后转身。 但令它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转身,竟是致命的。就在生化人转身的刹那,吴邪瞄准了它的核心。 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听“啪”的一声,一束金色的能量光束从枪口飞出。 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下一秒,直接击中了生化人的额头中心。生化人踉跄后退数步,险些摔倒。 “我的妈呀,都这样了,这生化人竟然还没死,生命力也太顽强了吧,天哥,我们要不要帮帮天真?” 胖子满脸震惊。 “不必,以吴邪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生化人绰绰有余。”生化人在额头中了吴邪一枪后,非但没有死去,反而变得更加凶猛。 尤其是它的额头不断涌出绿色液体, 令人观之悚然,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发凉。但此时的吴邪却异常镇定冷静。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吴邪,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他们一直以为他可能是的那个人。当生化人再次扑向吴邪时,吴邪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他连续扣动数次。 数束金色能量光束从枪口喷射而出,一束接一束,击中生化人的额头中心,且每次都命中同一位置。 结果不言而喻,生化人的头部被吴邪彻底贯穿。 它们确实生命力顽强,作为已死之物,不再畏惧死亡。 但头部都被贯穿了,它们还能再站起来吗?当然不能。 “砰”的一声,生化人向后倒去,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双眼圆睁,似乎死不瞑目。 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被吴邪击穿的大洞,里面的构造清晰可见,异常恐怖。 胖子急忙奔过去,脱下外套,盖在了它的头上。 如此恐怖的面容,最好不要再有人见到第二次。 吴邪从地上站起。 双目迷离。 “可以啊,天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装天真,嗯?”在遮掩了生化人的面容后,胖子跑到吴邪身旁。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吴邪的肩。然而,胖子这一拍…… 吴邪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量,瘫软如泥般倒下。 胖子惊骇之余,连忙稳稳接住即将坠地的吴邪,转头对着吴天蛟和张起灵,一脸无辜地辩解道: “天哥,小哥,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吴天蛟缓步上前,启动手腕上的生物扫描器,轻轻触碰吴邪的脉搏。 “潜力不错,但肉体强度还需加强。”言毕,他从次元背包中取出一枚光华流转的强化丸,喂给了吴邪。 实际上,这样的结果早在吴天蛟的预料之中。作为吴家第三代唯一的继承者,吴家怎么可能不对吴邪进行全方位的强化培养? 幼时易于塑造,但随着年龄增长,继续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便显得困难重重。因此,吴邪在体能上逐渐显露疲态。 正是基于此,吴天蛟才让吴邪修炼“星际体质优化术”,以期让他迅速成长起来。 服下强化丸后,吴邪缓缓苏醒,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记忆一片空白。 “天哥,胖子,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这么疼?” 吴天蛟轻笑一声。 “没事,你刚刚和一只机械丧尸交了手而已。” 吴邪一愣,“我和机械丧尸交手了?” 吴天蛟点头确认,“没错,你不仅和它交手,还成功将其摧毁了。吴邪,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吴天蛟的玩笑让吴邪一时愣住。 他已坐起身,望向被胖子用衣物遮盖在地上的机械丧尸。内心深处,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是自己所为。 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但同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告诉他,那倒下的机械丧尸确实是他所为。 吴邪举起双手,难以置信地审视着这双惯于操作光脑的手。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天哥不是在开玩笑,那机械丧尸真是他消灭的,那他哪来的力量做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阿宁匿藏在主墓室的一角,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她自然感到十分震惊。 吴天蛟与张起灵的身手她早有耳闻, 但吴邪竟也有如此身手,这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必须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上级。 阿宁正欲按下通讯器,却突然犹豫了。 她回想起吴邪在幽灵飞船上不顾一切救她的场景。 明明知道彼此立场不同,未来甚至可能是敌人,他仍旧义无反顾地救了她。 若她恩将仇报,还算个人吗? 然而,自小她就被灌输“服从命令,完成任务”的理念。 为了任务,她甘愿付出一切。 像她这样的人,绝不能有情感,哪怕是感激之情也不行。这时,裘德考的通讯接入了。 阿宁急忙移步至另一墓室。 “老板,请指示。”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吴天蛟和吴邪他们已经进入主墓室了。” “这么快?首次探索海底墓就能迅速找到主墓室,这几个年轻人不简单。” “阿宁,继续监视他们。” “对于吴天蛟,想办法拉拢;至于吴邪,继续诱导他走向歧途。他是吴三省唯一的弱点,只有控制了他,吴三省才会就范,为我们所用。” “但老板,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吴天蛟对吴邪如同亲弟,且极为聪明狡猾,我找不到机会执行计划。” 电话那头,裘德考轻笑。“亲弟?” “你自己也说,吴天蛟既聪明又武艺高强。你觉得他为何要守护在吴邪身边?” 阿宁愣住,“难道,他的目的与我们相同?” 裘德考再次笑道:“阿宁,记住,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我要你竭力拉拢他,给他想要的,我相信他会接受。” “明白,老板。”阿宁挂断通讯,最终没有透露吴邪的武艺给裘德考。 包括张灏及小哥的身份……阿宁望向远处的吴邪。 “吴邪,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说完,她转身离开。 但刚离开不久,一道黑影闪过。 阿宁一惊,“谁?” 她迅速抽出能量枪,枪口对准前方,小心翼翼地前进。 最终,只留下阿宁尖锐的惊叫,她直挺挺地倒下了。 至于她看见了什么,无人知晓。 此时,吴天蛟一行仍在主墓室中观察着天宫模型。虽是模型,却制作得栩栩如生,庞大到足以居住。 吴天蛟等人正打算进入模型内部探索。 突闻一声尖锐的呼喊,虽不甚清晰,却让正欲步入模型的吴邪猛然止步。 “我好像听见了阿宁的声音。” “在哪?在哪?” 胖子立刻四处张望。 “这丫头差点害死我们,看胖爷不把她揪出来教训一顿。声音似乎来自远处。”他望向吴天蛟。 “天哥,我觉得阿宁有危险。” 吴天蛟尚未开口,这时胖子却捷足先登,言道: “遭遇危险?那岂非更妙,省得我们亲自动手。告诉你们,这叫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小妮子先前几乎置我们于死地,如今自食其果了吧。” “胖子。”吴邪出声,感觉胖子的言辞有些过分。 况且吴邪始终觉得阿宁并非有意加害他们。那莲花箭的出现,真是巧合?还是阿宁早知那是莲花箭? 或许他本无意伤害他们,只想摆脱他们,去做自己的事。 “胖子什么胖子,我说错了吗?吴邪,你给我清醒点,别被那小妮子的美貌迷惑了。” “行了行了,胖爷我不跟你啰嗦了,小哥和天哥都上去了,所以我得跟上……” 另一边,吴天蛟与小哥已踏入天宫模型内部。模型之上,端坐一具干瘪的尸体,身着明代官服。令人诧异的是, 躯体完全干枯,眼球皆无,但其官服却完好无损。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指甲,竟比传说中修炼九阴白骨爪的还要长。 要知道,死者已无生命迹象,体内之物皆不应再生长。 且这指甲黄而长,观之既感恐怖又觉恶心。 “小哥,你怎么看?”吴天蛟问道。 他深知此人绝非汪藏海,汪藏海苦心孤诣布局,怎会让自己落得如此田地? 只是眼前这位假冒汪藏海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会是这副模样?真相有待探索。 “二十年前我见过他,也是这般模样,只是指甲没这么长。”小哥道。 “小哥,你是说这玩意还活着?”胖子早已过来,与吴邪一同站在他们背后。小哥的话令二人惊骇,背脊一阵发凉。 粽子、僵尸,他们听闻过,也见识过,但至少那些都是死物。 而这具尸体,竟是活的。真是活见鬼了。 说是人,其貌如风干的干尸;说是干尸,干尸怎会长指甲? 小哥低头沉思,见多识广的他也困惑不解。 吴天蛟同样一头雾水。 难道这人在死前服用了什么药物? 吴天蛟欲探其鼻息,以辨生死。其实他宁愿对方是个死人,若是个活人,那就太可怕了。 这副模样,活脱脱一个老妖怪。吴天蛟伸手欲触其鼻息,忽见其狭长蜡黄的眼睑动了动。 吴天蛟心中一紧。 普通尸体起身叫诈尸,这家伙若起来又该如何称呼?不敢想象。 指甲动后,手也随之而动。吴天蛟一把按住他的手。 触感如同抚摸老树皮。吴天蛟抬头,只见干尸对他露出阴森一笑。 手掌持续用力,吴天蛟即刻松手,掐住其脖颈,猛力一拧,“咔嚓”一声,颈椎断裂。 或许因其骨骼酥脆,吴天蛟这一拧,整个头颅竟脱落下来,不偏不倚滚到胖子脚边。 吓得胖子失声尖叫,险些哭出来。 胖子绝非胆小之人,多年下墓历练,无所未见。但一颗瞪视的头颅滚至面前, 尤其那双眼睛如黑洞般盯着他。 胖子虽胆大,毕竟血肉之躯,未被吓晕已是不易。吴邪更是面如土色。 这海底墓,究竟隐藏着何种诡异? 方才一幕,众人许久才平复心情,随后走出天宫模型,来到小哥提及的壁画前。 望着壁画上的大雪山,吴邪与胖子再次推测。 主墓室内,有一显着特征,即摆放着汪藏海生前的得意之作。 比如那皇城模型,便是按照明代皇城一比一复制。 熟知历史者皆知,明代皇宫出自汪藏海之手。因此,吴邪与胖子猜测,壁画上的雪山墓亦由汪藏海建造。 但他们实在猜不出雪山墓主人的身份,能请动汪藏海亲自造墓,此人必是身份显赫。 且将整座大山改造成陵墓,耗费不亚于建一座皇城。即便吴邪通晓历史, 也难以想象明朝还有哪位王公贵族如此富有,恐怕仅汪藏海一人。 但此事似乎不合逻辑。 汪藏海既然已建一古墓,为何又要建造海底墓?况且,汪藏海财力再雄厚,也非无穷无尽。 两座大型古墓的修建,加之皇宫的建设,负担之重难以想象。 况且,汪藏海总不至于为修建自己的墓葬,耗尽所有遗产,总该为后人留下些什么…… 因此,综合所有分析,壁画中那座雄伟壮观的雪山巨墓,绝非汪藏海出资建造,更不可能是汪藏海的安息之地。 尽管至今他们仍未揭开汪藏海遗体的真正藏匿之处。 “天哥,你一直沉默,对这墓有何看法?你认为墓主究竟是谁?” 吴天蛟微微一笑,“你们都说尽了,我还说什么?至于墓主的身份,将来找个机会亲眼见证不就清楚了?” 吴天蛟心里自然清楚云顶天宫的墓主是谁,但此刻揭晓谜底未免太过无趣,总要保留几分神秘感。 言罢,吴天蛟转头望向小哥,只见小哥已行至墓室另一端。吴天蛟走近小哥身旁。 吴邪与胖子紧随其后,此时小哥正蹙眉深思。 吴邪一行人同样满面疑惑,因为他们面前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光洁如新,无丝毫尘埃。 “真是古怪,这里摆着铜镜,意欲何为?”胖子挠头,对这铜镜的出现困惑不已。 “这里又不是女性的陵寝,即便真是,也不应将镜子置于此处。” “走,进去看看。”小哥忽然舒展眉头,大步迈向铜镜后的墓门。 “不会吧,我们刚逃出生天,胖爷我的魂儿还没归位,又要转移阵地?” 实话说,好不容易安全了,胖子实在不愿再挪地。 若再前往他处,难保不会遭遇新的危险。 这海底墓不仅氛围恐怖,处处透着诡谲。 对胖子而言,这无疑是此生探索过的最危险的古墓。尽管他不愿再迁徙,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小哥入内之际,吴天蛟与吴邪毫不犹豫,紧跟其后。胖子无奈,咬紧牙关。 “既然都不怕死,胖爷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胖子说着,也步入其中。 踏入墓室不久,他们发现了阿宁。 第143章 星际脱困,未来再会 嘿,原来这小妮子躲这儿,害我们好找。”胖子用手电筒照亮阿宁的脸。 “说,为何触发机关,用箭射我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不老实交代,你知道后果,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此时的阿宁全身蜷缩,不住颤抖。 “你不说?不说胖爷我现在就结果了你。”胖子掏出枪,对准阿宁。吴邪连忙按下他的枪。 “胖子,别冲动,我觉得情况不对劲。”你看阿宁现在的样子。” 胖子点头。 “我看到了,但那又怎样?谁知这小妮子是不是在演戏。”吴邪觉得与胖子沟通困难,遂转向吴天蛟。 “天哥,阿宁这是怎么了?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吴天蛟未及开口,小哥却突然平静地说出一句,几乎吓得吴邪他们魂飞魄散。 “她可能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阿宁身为职业杀手,又是盗墓团队的领队,自然经历过无数古墓,绝非胆小之辈。 如今她却被吓得如此,足见那“脏东西”有多恐怖。 小哥话音刚落,吴邪和胖子顿感背后一阵寒意。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般的黑影猛然窜出, 仿佛从地面直接冒出,如同影子般迅速。 小哥即刻拔出黑金古刀,朝那黑影一阵狂砍。然而黑影速度奇快,即便是小哥的锋利古刀,也难以捕捉其踪迹。 再战下去,整个墓室恐将不保。 吴天蛟眉头紧锁。 按理说,不应如此。 小哥的刀明明已斩中黑影,但奇怪的是,对方毫发无损。 哪怕他再强大,挨了小哥这一刀,也不可能不受伤害,除非他真的是影子。 但这黑暗的墓室内,哪来的影子?且速度如电,还能移动。吴天蛟用手电筒扫视墓室,发现了一扇奇异的墓门。 吴天蛟瞬间有了想法。 吴邪背起阿宁,走向那扇墓门,又对小哥说: “小哥,别打了,这东西打不死,快走。”几人随即进入那扇诡异的墓门。说它诡异,是因为门上雕刻着一个鬼面图腾。 众人迅速奔入另一墓室,未及进门,已隐约见到一抹红光。吴天蛟领头进入。 眼前赫然出现一株巨大的珊瑚。胖子见状,顿时兴奋起来。“发达了,发达了,这次我们真要发大财了!” 他急匆匆跑上前,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胖子,别想发财的事了,这珊瑚其实并不值钱。”吴天蛟道。 “不值钱?” 胖子一愣,“为什么?” “这东西除了体积庞大外,十分普通,外面我能轻易找到许多。” “况且这珊瑚实在太大,就算真有价值,你也搬不动。”吴天蛟解释道... \"好吧,真是遗憾透了。\"正当胖子感到失落之际,他注意到珊瑚树上悬挂着某物,双眼顿时一亮,正欲伸手摘取,小哥却猛然喝止了他。 \"别动,别碰那玩意儿。\" \"哎,怎么又这样?\"胖子有些急躁,为何他看上的东西总是碰不得,要么就不值一提。还能不能愉快地探险了? 此时,吴邪放下阿宁,也凑了过来。 \"咦,我怎么觉得这珊瑚树上的铃铛如此眼熟?\" \"七星鲁王陵外的尸洞中我们见过。\"小哥道。 吴邪再次仔细端详,\"别说,还真挺像的。\" \"不仅是像,根本就是同一样东西。\"吴天蛟接口道。 \"小哥刚才不让你们碰,是因为这铃铛一旦响动,就如同我们在鲁王陵密道中的遭遇,会让人精神恍惚,产生幻觉。\" 吴邪闻言一惊,连忙缩回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在七星鲁王陵遭遇的场景——那只如小猪般大小的尸蟞腿上系着一枚与眼前极为相似的青铜铃。当时仅一枚铃声就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若这些铃铛一同响起,后果不堪设想。胖子低头沉思。 \"天哥,小哥,这汪藏海莫非也是个盗墓高手?\" \"你们看,七星鲁王陵有蛇眉铜鱼,这里也有;鲁王陵有青铜铃,这里同样不缺。汪藏海显然是把人家墓中的宝物搬到了自己的墓里。\" \"胖子,不懂就别乱说。\" \"这铃铛能是啥好货色?别看它外表金光闪闪,不过是镀了金粉的黄铜罢了。还有你说的蛇眉铜鱼,本身也不值钱,关键是背后隐藏的秘密。\"吴邪反驳道。 与此同时,吴天蛟凝视着那些青铜铃,陷入了沉思。其实,胖子的话不无道理。 汪藏海确实算得上是盗墓者,但他的目的却是将宝物送入而非盗出。 蛇眉铜鱼本非七星鲁王陵之物,其出现在那里,正是汪藏海所为。 至于汪藏海为何要送蛇眉铜鱼进去,他是在布局一盘大棋。这也是吴邪认为看似不值钱的蛇眉铜鱼背后隐藏巨大秘密的原因。至于青铜铃为何在此,这与汪藏海关系不大,却与长生之谜有关。吴邪和胖子讨论半天,毫无头绪,最终只好放弃。 他们也曾询问过吴天蛟和小哥,小哥沉默不语,而吴天蛟也无法给出解释,因为这涉及到未来之事,解释了他们可能也无法理解,甚至可能将他们视为异类。 \"好了,吴邪,别再瞎猜了,该知道的,时候到了自然会明白。在这里空想无益。\"吴邪点头同意。 胖子这时说:\"可我们怎么出去?这墓室上下不停变换位置,之前的出口肯定找不到了。\" 吴邪拍拍胖子的肩,\"我或许有办法。大家跟我来。\"说着,吴邪跑出墓室,来到主墓室,阿宁也被带上。 吴邪抬头望向墓顶,\"此墓位于海底,为抵抗水压,顶部应为拱形,中间高两边低,我们要找到受力最小的点。\" \"我来找找。\"吴邪一副专家模样,让吴天蛟觉得好笑。这墓他早已观察过,并非拱形,而是平顶,吴邪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点。 不久,吴邪自嘲地笑了起来。 \"看来我的知识还不够,这墓顶并非拱形,也就不存在最小受力点。\" \"看来这墓顶采用了陆地地宫的构造,为平顶,坚固无比。\"胖子有些不耐烦。 \"小伙子,你分析半天,不会是要告诉我们出不去吧?\" \"别急,听我说完。平顶虽找不到最小受力点,但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随便哪里开洞都行,只是更坚固些。\" \"小伙子,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扯,满嘴跑火车。\" 吴邪笑道,\"这叫随机应变,懂吗?\" 此时,吴天蛟和小哥注意到了金丝楠木柱。 吴天蛟看向小哥,\"你上还是我上?\" 小哥离开,走向另一根柱子,\"不如一起。\" 吴天蛟似乎明白了小哥的意思,\"笑笑道,还是老规矩?\" \"输的人请喝酒。\" \"对,老规矩。\"小哥淡淡回应。 吴天蛟掌握的轻功名为“星际壁行术”,这项技艺使他能轻松附着于任何高度与材质的表面,哪怕是光滑如镜的太空站外壁也不例外。 因此,对于这场较量,吴天蛟自信满满,认定胜利已握在手中。他朝那位神秘的小哥投去一抹得意的微笑,随即启动了“星际壁行术”。 他的动作比真实的星际壁虎更为敏捷,迅速向空间站的穹顶飞升。半空中,吴天蛟不忘瞥向小哥,好奇对方的进度。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超乎他的预料。 小哥竟亮出了“引力爪”。 在吴天蛟惊讶的目光中,小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瞬间将引力爪锁定在穹顶的金属梁上。要知道,这空间站的穹顶距地面足有数十米,仅凭一击就能准确抓住并固定,除了小哥,几乎无人能及,或许吴天蛟勉强算一个。 但与这位活过百岁、智慧深沉如宇宙黑洞的小哥相比,吴天蛟不过是初涉星际的稚童。 他原以为小哥提议的比试是正面对决,未料小哥只是轻描淡写地将引力爪抛出,紧了紧,测试其稳固性,旋即身形一纵,如同灵活的星际猴跃入虚空。 如果说吴天蛟是壁行的艺术家,小哥便是穿梭星域的灵猴。壁行的速度怎能与星际猴的敏捷相提并论?加之吴天蛟被小哥的手段彻底震撼,先机尽失,胜利的希望愈发渺茫。 待他回过神来,小哥已近穹顶。吴天蛟心中微怒,他所认识的小哥不该如此。不久,他也飞速追上。 “小哥,你,你这是作弊。”小哥淡漠的声音响起:“作弊?那是什么概念?我不太懂。” 吴天蛟一时语塞。 小哥续道:“我只说要比谁先到顶,并未限定方式。愿赌服输,若你不认账,那才真是作弊。” 吴天蛟更加无言以对,毕竟小哥所言非虚。但比试岂不应公平?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相比之下,我还太过稚嫩。”吴天蛟暗自感叹。 “智勇双全,实在高明!”胖子不禁赞叹。 “天真,你发现没有,小哥平日里沉默寡言,实则才是我们中最聪慧的一个。”吴邪点头赞同。 寡言并不代表思维不敏锐,小哥身上似乎藏匿着诸多秘密,令人难以捉摸。 吴邪走向一根支撑柱,原本担忧如何跟随小哥和天哥登顶,如今看来,忧虑多余。 他转向胖子:“胖子,你能行吗?” 胖子的力量毋庸置疑,只是担心他那身“太空脂肪”会成为负担。 “哼,小瞧我?爬个柱子而已,有何难?”胖子不服气地说,“告诉你,胖爷小时候也是爬树高手。” “真的假的?”吴邪虽有顾虑,但仍相信胖子的能力。 “那你先上,万一掉下来,我还能在下面好好笑话你一番。” “得了吧你。” 胖子推开吴邪,独自走向柱子,拽了拽绳索,“还挺牢的。”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柱子异常滑溜,即便有绳索辅助,也难以攀登,因找不到着力点。 他对天哥和小哥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们究竟是如何上去的?特别是天哥,无需绳索便能登顶,实在不可思议。而小哥同样能不依赖绳索,只是速度不及吴天蛟。 “星际壁行术”,顾名思义,是所有登高技能中最为卓越的存在。 “胖子,你行不行啊,别真掉下来了。”吴邪不知柱子的滑腻,只觉胖子的攀爬速度堪比缓慢的太空蠕虫。 “你给我闭嘴。” 胖子攀爬本就吃力,又被吴邪干扰,自然没了好气。突然,他脚下打滑,右脚一滑,整个身体摇晃起来。 胖子体重大,这一晃,引力爪竟从金属梁脱落。“啊!”胖子惊恐万分,这可是数十米的高度! 虽然还未攀至顶端,但也爬了大半,一旦坠落,后果不堪设想。吴邪也被吓得不轻。 他并非有意,实则是出于对胖子的关心。事已至此,他决定寻找机会接住胖子,尽管知晓以胖子的体重,自己很可能被压垮,但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正当两人以为命悬一线之际—— 第175章:紧急救援装置启动 一根纤细却坚韧的黑色缆绳瞬间缠绕住胖子的腰间,距离地面仅几厘米时将他稳稳托住。 而吴邪此刻也把握住时机,全身平躺在胖子即将坠落的区域,双目紧闭,不敢窥视外界。 尽管他已准备好迎接胖子可能带来的致命冲击,但恐惧却在这样的准备中愈发强烈。 毕竟,吴邪并非无所畏惧的星际探险者,他真心不愿就此陨落。 然而,时间流逝,预期中的痛楚并未降临。二人缓缓睁开眼,胖子发现自己悬浮于半空,而吴邪则惊奇地发现胖子正稳稳地悬在他上方,并未坠下。 两人瞬间体验到绝处逢生的喜悦。胖子健硕的身躯随即开始向上攀爬。 原来,在那生死存亡的一刻,是小哥及时投掷出能量绳索,挽救了他。无论是小哥、吴邪还是胖子,深入未知星舰探索,绝不会仅携带一件引力爪,必定会备有额外的装备以防万一。 万万没想到,正是这备用的引力爪在关键时刻救了胖子一命。当然,即使小哥没有备用引力爪,也无需担忧,因为还有吴天蛟。 吴天蛟除了一柄多功能的“千机伞”外,未携带其他任何装备,但这把“千机伞”实际上集成了所有必需的探险工具。 “小哥,太厉害了!” 死里逃生的胖子满心欢喜,恨不得将小哥的历代先祖都感激一遍。 同时,他深感自己受到了宇宙的特别关照。他自知非善类,因此不禁思考,是什么样的机缘巧合,让他与这两位星际高手并肩作战。真是幸运至极。 见到胖子安然无恙,吴邪亦是欣慰。“小哥,多谢了。” 胖子虽重,但小哥的力量远超常人,无需吴天蛟助力,迅速将胖子拉了上来。 接下来轮到吴邪。 刚才胖子的九死一生让吴邪意识到,即使拥有引力爪,脱困也非易事。但不知为何,吴邪内心充满了自信。 然而…… 吴邪望向倒在地面上,仍昏迷不醒的阿宁。 “天哥,小哥,她怎么办?” “总不能真把她丢下吧。” “你先上来,她交给我处理。”吴天蛟道。 吴邪点头,拾起掉落的引力爪,猛地抛向空中。 “哎呀,小同志,可以啊你。”胖子颇感惊讶。 这十几米的高度,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够抛得如此精准。望着固定在上方的引力爪,吴邪自己也感到意外,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虽不及小哥的速度,但与胖子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吴邪拉动引力爪,迅速沿柱攀升。 “我的天,小同志,你这是开挂了吧。” 胖子惊得目瞪口呆。 但回想吴邪对抗跃动僵尸的场景,这一切似乎也不足为奇。他感觉周围皆是潜龙伏虎,个个非凡。 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显得拖了后腿。吴邪上来后,吴天蛟即刻凌空飞降。 扶起阿宁,单手拉着绳索,轻盈升空。胖子自觉羞愧,人家单手带人尚且如此轻松,而他…… 看来,这一身赘肉确实该在返回后好好减减了。 众人登顶后开始破顶尝试。张起灵敲击顶部横梁,发现是实心构造。胖子取出磁力锤和强化钉,叮叮当当地敲了几下,里面竟流出红色液体。吴邪大为震惊。 “这里面竟然灌注了磁流体,如同在强化复合材料中嵌入了金属板,根本无法穿透。汪藏海显然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什么强化复合材料,胖爷我不信邪。让开,就算真灌了磁流体,胖爷我也要把它砸出个大洞来。”言罢,胖子又是一阵乱捶。 但无论他如何敲击,墓顶仅表面略有破损,未能造成实际损害。 越是无法突破,胖子越是焦躁,因为他不愿葬身于此。吴天蛟一把拉住他。 “胖子,冷静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看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吴天蛟眼神变得锐利。 “什,什么办法?”胖子被吴天蛟的眼神震慑。 “我们得再下去一次。”吴天蛟说。 “还要下去?为什么,天哥,我们好不容易才上来的。”胖子一脸茫然。 要知道,他刚才的攀爬几乎耗尽全力,差点赔上性命。 “别无选择,只有这条路了。”吴天蛟边说边扶起阿宁,同时抓住了胖子的肩膀。 ………… “小哥,吴邪就交给你了。” 言毕,吴天蛟瞬间带着胖子和阿宁飞速下降,让胖子措手不及。 “你打算怎么做?”小哥问。 “只能用能量炮轰了,别无他法。”吴天蛟答道。 小哥点头,“我同意,这样的陷阱墓穴,不应存在于世。” 小哥深知,这里并非真正的墓地,而是某种永生实验场。 吴天蛟转换“千机伞”为炮筒模式,“都准备好了吗?” 吴邪点头。 氧气罐早已遗落在其他舱室,随着舱室的移动,现在怕是难以找回。想要生还,唯有屏息一搏。 小哥和吴天蛟自然无需担心呼吸问题…… 然而吴邪、胖子与阿宁的状况却不容乐观,特别是阿宁,此刻几乎与机械故障的生化人无异。但只要争分夺秒,生存的曙光仍存一线。吴天蛟的目光从吴邪他们身上移开,投向了墓室的穹顶。 瞬间,他激活了千机伞的启动装置。 一枚赤红的光子弹瞬息射出,轰鸣一声,墓顶应声裂开,巨大的水压随之涌入。小哥负责照看胖子,而吴天蛟则照料吴邪与阿宁,实际上,他主要关注的是阿宁,以吴邪当前的状态,自保已非难事。 正当众人艰难逃离海底墓穴之际,却又遭遇了幽灵般的ai守护者。小哥向吴天蛟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行撤离,自己则留下应对这未知的威胁。 没有了ai守护者的阻碍,吴天蛟一行人登上海岸虽历尽艰险,却也终得成功。阿宁的状态尤为危急,生命迹象微弱。 吴天蛟迅速对她实施紧急生物修复程序,而吴邪与胖子则需自我调整。时间悄然流逝,“已经很晚了,小哥。”除了吴天蛟,吴邪与胖子皆是焦虑万分。 “不行,我必须回去找小哥。” “天真,你疯了吗?毫无装备回去等于自杀。” “那我不管,小哥是为了救我们……” “够了,天真,小哥不会有事的,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拍了拍吴邪的肩,“我也该启程了。” 吴邪听闻吴天蛟要走,更加焦急,“天哥,你要去哪里?” 吴天蛟微笑道:“我离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放心,将来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时,岸边突现一身影,吴邪一眼认出,连忙追赶,“三叔,别走。” 胖子望向吴天蛟,“天哥,我拿了报酬,有任务在身,我去帮吴邪了,天哥保重,后会有期。” “三叔,别跑,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天真,等等我。”待吴邪与胖子离去,吴天蛟凝视着浩瀚的大海,“小哥,下次相见是何时,我还欠你一杯星际烈酒呢。” 此别之后,吴天蛟返回了位于美利坚夏威夷的家中,与雪莉杨共度温馨时光。 短暂的分离更添情感,两人再度沉浸在爱河一个月之久。然而,考虑到孩子的教育问题,雪莉杨坚持搬至纽约,以便孩子能就读名校。吴天蛟虽不舍,但也深知教育大权掌握在雪莉杨手中,只好同意。 第144章 伪装妥协,新任务 随后,两人再次分别,吴天蛟留在夏威夷小岛继续度假。 一日,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沙滩上沉睡,醒来却发现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咔嚓!咔嚓!咔嚓!”三声异响过后,周遭骤然明亮如昼! 吴天蛟本能地眯起眼睛,抬头向前望去。 只见中央是一层层深褐色金属台阶,台阶之上摆放着一张椅子。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身着西装端坐其上,右手握着一根电子烟斗,尽管年迈,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目睹此景,吴天蛟心中惊诧不已,因为眼前之人,他认识…… 正是《星际秘录》中暗中操纵一切的组织巨头之一。 【裘德考集团】的总裁,裘德考先生。 同时,也是魅力女性阿宁背后的效忠对象! 此时,吴天蛟注意到,裘德考的头部微微偏向左侧。 随即,一名身着浅黄僧袍,肩胸处披挂着淡红色“智能袈裟”的青年快步上前。 这位僧侣面容俊朗,鼻梁挺直,肤色白皙,虽是光头,但其英俊的五官令人赞叹。 僧侣在裘德考身旁停下,微微鞠躬。 裘德考面无表情,开口问道: “天蚕丝袈裟的确切下落可有消息?” 青年僧侣扫视了台下的吴天蛟一眼,随即答道: “天蚕丝袈裟,又名‘宇宙澜袈裟’。” “源自上古时期,由尊者偶得的宝袈裟。” “传说中,此袈裟能抵御邪恶,不受五行影响,刀枪不入,穿戴者可免于轮回之苦……” “台下这位,据古籍记载,乃最后一位八宝袈裟守护者的远亲后裔,同时也继承了‘宇宙澜袈裟’的相关信息。” 台下的吴天蛟闻言,心中惊骇。 这是怎么回事?天蚕丝袈裟与我何干?单听名字就知其珍贵无比。 台上的光头,可别信口雌黄。 然而,吴天蛟此刻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 裘德考轻轻点头: “你有办法让他开口透露详情吗?” 青年僧侣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内群密码(qi liu san si ba ling yi wu qi)】 “自然。” “对于屡教不改者,小僧通常会让他们体验,佛祖的慈悲……” 【拔舌虚拟空间】 “正是为此类人准备。” 青年僧侣瞥了一眼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吴天蛟,见对方依旧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施主,看来你尚未听说过拔舌之苦!” “也好,先为你解释一番,你再好好考虑!” “于星际之间,散布谣言,挑起星际战争,以智谋欺诈,以谎言惑众。其惩处乃高科技之舌钳,缓缓抽出,非瞬息之事,而是逐步拉伸,细嚼慢咽……” 【系统启动指令!】 【系统响应?】 【数据流接入中.....】 【叮!系统连接成功。】 【任务模块激活。】 【日常签到;裘德科星际集团0\/1】 【叮!签到完成,任务达成,奖励初始化。】 【宇宙至宝系统全面激活】 【随机任务;渗透裘德科星际集团0\/1】 漆黑的走廊尽头,中央大厅光芒万丈,犹如恒星闪耀…… 一位身披未来科技僧袍的僧侣,面容慈善,正从口中缓缓讲述着【虚拟拔舌惩罚】的恐怖。 他面目清秀,五官立体,边走边谈,步步生风。 在距被束缚在能量囚笼中的吴天蛟三米之处停下步伐。 同时,吴天蛟脑内的系统提示音方才消散。 “哎….差点吓得灵魂出窍!原来我并非‘废柴’开局。” “而是被高等系统选中之人。” “回想那些拥有系统即成霸主的记忆片段,难道我也获得了‘初始满级宇宙战舰’的待遇?” “嗯….值得思考。” 吴天蛟瞬间醒悟,此刻不宜与裘德科集团彻底决裂,应先稳住对方。 寻机发展自身实力。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间闪过,吴天蛟眼前那身着金色僧袍的和尚,不知何时已手持一把纳米合金制的精密钳具。 若再不开口,这工具似乎就要让他体验一番痛苦的滋味。 随着系统加载完毕,吴天蛟发现自己已能自如言语。 他不再迟疑,连忙说道: “大师稍候,我深思熟虑后,无缘无故透露【量子纤维袈裟】的所在,实属不妥。” “常言道,英雄识时务,进退有度,一味顽抗对我并无益处!” “观大师您精通宇宙法理,必知有舍方有得之理。” “敢问大师,能否倾听我的诉求,如此,我亦将诚心告知具体位置。” “否则,即便我吐露,若我暗中作梗,反倒是浪费各位宝贵时间,我亦难免皮肉之苦。” “何不双赢?我们携手共进如何?” 青年僧侣脚步一顿,审视着吴天蛟的表情,觉得颇为有趣,却未多言。 【蝼蚁尚且求生。】 【不见绝境不流泪者,世间少有!】 僧人转身望向高位上的裘德科,欲探其意。 座椅上的裘德科深深吸了一口电子烟,眼眸微眯: “你言之有理,好吧!” “说说你的条件!” 吴天蛟心中窃喜,直言不讳: “我的条件很简单!” “先赐我一座星际海景豪宅,再赠我十亿信用点,哦,对了,最好再给个千万人口的星球领地,我要做最高领导者!” 青年僧人顿时瞠目结舌,望着吴天蛟,心中默念。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坦然接受虚拟拔舌之苦吧...】 就在此刻,吴天蛟感到前方裘德科先生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被黑洞般的压力笼罩。 吴天蛟连忙赔笑: “别生气,不行咱们换个条件。” “豪车、美女、财富,都只是玩笑话,我这人直率,让我加入裘德科集团就好。” 其实,吴天蛟早有盘算,直接提出加入对方集团或许会被拒,毕竟一个外来者加入这种组织,多少会遭遇排斥。 但在此之前,提出一个更为过分的要求,之后的一切便显得合情合理了。 毕竟, 有比较,才有“伤害”! 不是吗... 座椅上的裘德科略作沉吟,既未立即答应,也未拒绝,挥手间,两名黑衣保镖上前,为吴天蛟解除了束缚: “想加入我们集团,也并非不可,你先作为外围成员。” “接下来,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做出最终决定。” 随着裘德科的话语落下,吴天蛟脑海中系统提示声响起。 【叮!成功渗透裘德科集团1\/1】 【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 【量子纤维袈裟藏匿坐标1\/3】 系统奖励提示音刚落,吴天蛟左手掌心便出现了一块方形的硬质物体…… 摊开掌心,不经意间发现手中的硬物竟是一个高科技的信息立方体。 落地后,吴天蛟毫不犹豫,揉了揉微酸的手腕,将这立方体递给身旁的黑衣巨人。 \"你们追寻的线索,尽在于此。\" 黑衣壮汉接过立方体,简要检查后,在裘德考的默许下,将其插入全息播放器中。 瞬间,吴天蛟面前的虚空之上,投射出一幅壮观的山川景象。 绿树成荫,山峰层叠。 东南角处,竟有一尊【佛陀灵像】跏趺而坐。 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辉光,仅是这虚拟影像,便让吴天蛟感受到了一股庄严与神圣的震撼。 一旁的年轻僧人面色骤变,本能地后退一步,声音中带着激动与颤抖: \"没错!没错!\" \"他正是【金蝉子】。\" 裘德考公司的主厅内。 【佛陀灵像】跏趺而坐,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光辉。 在场众人无不对这景象感到震撼,耳边不约而同地响起低沉的六字真言: 嗡、嘛、呢、叭、咪、吽。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增添了几分庄严与神圣。 吴天蛟心头一震,抬头望去,只见四角挂着扩音器。 \"呼...\" 他长舒一口气,幸好声音并非凭空而来,只是这音响效果太过逼真,仿佛佛陀就在耳边诵经。 【金蝉子】 年轻僧人惊呼而出。 同时,高台上的裘德考猛然惊醒,伸手按下了座椅旁的按钮。 整个大厅的诵念声戛然而止。 裘德考眼中闪过异彩,转向旁边的年轻僧人: \"大师,刚才那段诵读有何深意?\" 年轻僧人已从震惊中恢复,双手合十答道: \"董事长可能不太了解,这是来自遥远东方的【观音菩萨心咒】精髓所在。\" \"其寓意可概括为六点:驱邪、疗病、避难、成就、破障、证佛果。\" 吴天蛟惊讶地看向年轻僧人,没想到这位“大师”并非如他先前所想那般虚张声势。 或许,真有两下子。 果不其然! 能在裘德考公司立足的东方人,确实非同小可。 尽管吴天蛟对年轻僧人的解释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的原则是:不懂即为高深! 显然,裘德考也遵循这一逻辑。 吴天蛟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明觉厉”。 \"厉害了,我的和尚!\" 年轻僧人的解释中规中矩,没有丝毫夸大。 裘德考下意识地放下烟斗,问道: \"你说画中人是【金蝉子】,而他诵读的咒语中含疗病、避难之意?\" \"那是否意味着,我的‘麻烦’有解了?\" \"你再仔细辨别,这是否有可能是伪造的?\" 年轻僧人闻言微笑,目光转向光影中的佛像,沉吟片刻道: \"董事长,你知道我为何一眼便断定此人影正是我们寻找的金蝉子吗?\" \"请注意他的坐姿,这在我们那里称为禅定冥想,又称枯禅,因久坐不动,如枯木一般,故有枯木禅之称。\" \"董事长细看,这人影跏趺之时,是否宛如一棵挺拔的古木,根植群山,屹立不倒。\" \"哇塞!\" 吴天蛟心中惊叹,眼前的光影景象在年轻僧人的解读下,他也直观感受到了跏趺僧人的不凡之处。 \"好!好!好!\" 这时,裘德考猛地从椅上站起,连声赞叹,神情异常激动。 \"传说中,那天蚕丝袈裟,邪魔不侵,五行不沾,刀枪不入,穿上即可免于轮回之苦。\" \"这些都不重要,我最关心的是邪魔不侵与免堕轮回。拥有此宝,我裘德考何愁不能延年益寿,摆脱日益衰弱的躯壳。\" 吴天蛟一脸愕然,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他有种观看幕后大反派的既视感,这台词,这举动, 与他记忆中追求永生的【暗黑魔法师】如出一辙。 裘德考的笑声戛然而止,转向年轻僧人: \"大师,根据这幅画像,能否确定我们所求宝物的具体位置?\" 然而,这次年轻僧人并未立即作答,而是凝视着前方的山川图,顺时针缓缓行走,轻轻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星辉下的山脉巍峨壮丽,能量涌动,时而刺破星云,雾气缭绕,时而翻腾跌宕,形态万千,时而平缓降落,俯瞰星田;或而遁形匿影,无迹可寻。” “此等星域地形,依古籍所述,乃龙脉所系,但今日观之,却有异样。” “若图中所示之【金蝉子】遗失,此地便如病龙般沉寂!整张星际图展现的是一副衰败之象,生命之火奄奄一息,一旦熄灭,此地将陷入永恒的孤寒!” 吴天蛟立于一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位年轻的僧侣,对方知识渊博,言辞间透露出令人信服的力量。 吴天蛟心中闪过一词:“言之凿凿!” 然而,他隐约感到,自己与这片土地即将结下不解之缘。 “咔嚓!” 一声轻响,年轻僧侣停下脚步,仰望站台上的裘德考: “金蝉子证道飞升后,其遗物及遗体,极有可能被后人安葬于这连绵星峰之中。” “今有此星际图,我们已握有关键线索,至少证明了,那传说中的‘天蚕丝袈裟’可能存在……” “只需找到金蝉子的陵寝,一切谜团自会解开。” “贫僧愿为主席效犬马之劳,亲赴前线,探索金蝉子的陵墓。” 僧侣双手合十,轻轻鞠躬。 大厅中的裘德考,目光闪烁,似有电光掠过,转向静立的吴天蛟,沉声道: “吴天蛟,你所提供的信息至关重要。” “你既愿加入裘德考公司,我依约应允。” “从即刻起,你的待遇等同一线队员,此次任务,便是引领阿宁与大师,成功抵达金蝉子的安息之地。” 话音刚落, “咚!咚!咚!” 大厅入口,一道身影疾步而来。 吴天蛟一见,眼前一亮,来者黑发碎短,手腕缠绕铜币手链,身着紧身黑衣,身姿曼妙,腹肌微露,正是记忆中的阿宁。 此时,他脑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随机任务:获得阿宁短暂关注1\/1】 【完成!】 【奖励生成:物品栏+?】 【特殊任务触发:远古遗迹(金蝉子陵墓)】 【任务:带领阿宁与圆心到达地图标记50光年范围内0\/1】 【2日内组建队伍寻找吴邪0\/1】 【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 “系统,你能听到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 吴天蛟望着脑中的文字,莫名出声。 “系统,我最后警告一次,再装聋作哑,别怪我消极怠工。” 【嗞嗞~】 【宿主,别喊了,我也需要休息。】 【你们有朝九晚五,我同样享受。】 【还有,宿主请勿消极怠工,逾期未完成任务会有随机惩罚。】 【比如,亲吻楼兰女王的千年干尸。】 吴天蛟脑中一片混乱: “你这系统,怎有如此奇葩规定,绑定前为何不告知?” “你们不是应该辅助我成为世界最强者吗?” 【宿主,请文明用语,若再胡搅蛮缠,我将助你成为‘嘴强王者’。】 【系统绑定,概不退换。】 【请宿主尽快完成!】 【特殊任务触发:远古遗迹(金蝉子陵墓)】 【2日内组建队伍寻找吴邪0\/1】 吴天蛟暗想,自己究竟绑定了何等“神奇”的系统,为何感觉它不太正常? 正欲揉揉正在发痛的头, “啪!” 一只手突然从旁伸出,抓住吴天蛟的手腕。 “哎呀……” “你想干嘛?” 吴天蛟一惊,圆心和尚已近在咫尺,光洁的额头,俊朗的面容,给人强烈震撼: “吴天蛟小友,贫僧自始便留意于你,见你面颊泛红,眉头紧锁,是否心有烦恼?” “不妨与贫僧分享,或许能为你分忧解难。” “圆心大师,无妨,我只是长时间处于虚拟训练,稍感疲惫,休息片刻即可。” 吴天蛟赶紧摆手拒绝。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听老衲一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此行路遥,吴天蛟小友务必保重身体。” 圆心合十致礼,眼神不经意扫过吴天蛟背后,嘴角含笑…… “你这和尚说话怎如此不着边际!” 吴天蛟的思维深处轰鸣,但眼前的这位大师或许真有两把刷子,他不便此刻撕破脸皮,顺着圆心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回望。 只见身旁的阿宁,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阴霾密布,恐怖异常。再细观其黑色紧身战斗服的袖口,细微的褶皱正随着某种节奏起伏。 吴天蛟恍如电击,记忆之门豁然洞开! “智脑!” “智脑,现身!在我与你交流期间,外界究竟发生了何事?” 【嗞嗞~】 【宿主勿需惊慌,您与我沟通时,因精神高度集中,】 【身体随飞行器的颠簸无意识地向旁侧摸索,以求稳定,故而触及了旁人。】 【阿弥陀佛...】 【色即是空...罪孽...罪孽...】 阿宁的脸色阴沉至极,头一侧,显然无意听取吴天蛟的任何解释。 就在三小时前,吴天蛟、阿宁以及圆心大师,在裘德考的指令下,仓促组建了特殊任务第一小队。 他们即刻通过卫星通讯调度了私人飞行器,此刻吴天蛟正置身于这艘星际穿梭机中。 因出发匆忙,他并未携带任何实用装备。 圆心大师登机前特意提及,鉴于装备、探险工具及医疗补给品繁多, 抵达星图标注的坐标非朝夕可至,途中或需大量时间探索,建议作持久战准备。 故此,大量物资将由公司于目的地统一购置。 “哦吼?” “这就是传说中的公费旅行?无需自掏腰包,就能星际穿越?” 吴天蛟心中暗喜,毕竟无需个人开销,免费的午餐总是香的。 私人飞行器内的阿宁忽然出声,语带疑虑: “圆心大师,那位八宝袈裟最后守护者的远房后裔,同时掌握着锦澜袈裟秘密之人,确是他无疑?” “其先祖可是【金蝉尊者】的弟子啊!” 圆心大师眼缝微眯,双手合十: “此事毋庸置疑,贫僧可以断定!” 一旁的吴天蛟略感不悦,阿宁虽美,却不能仅凭颜值便随意轻视自己。 职场新人常遭欺压不假,但长江后浪推前浪,终有出头日。 然而,吴天蛟却话锋一转,提出了另一议题: “阿宁,行动前,我们还需招募几位伙伴。” 吴天蛟的语气陡然凝重,令对面二人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作为天蚕丝袈裟的守护者,我知晓某些秘密。” “【金蝉尊者】的安息之地,可能布满未知与变数,机关、地形、气候皆可能成为阻碍,更关键的是,找到【陵寝】后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此古老的大能之墓,必有严密防护!” “因此我提议邀请吴邪与王胖子加入!” “王胖子的情况我略知一二,但此次行动的隐秘性确实不宜让他参与!” 阿宁直言己见,对这位私下接活的家伙始终抱有戒心。 圆心大师未置可否,眯眼静待吴天蛟的下文。 吴天蛟也明白,此行的主导者是圆心大师,于是开门见山: “相传,古墓界有四大流派:摸金派、搬山派、卸岭派、发丘派。” “亦称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 言毕,圆心和尚微睁原本眯缝的眼。 “哼!” “小子,还想故弄玄虚……” 吴天蛟腹诽,口中却不辍: “我所提的这两位,来历非凡!” “吴邪与卸岭、发丘颇有渊源。” 第145章 问苍穹,尘世主宰何在? “王胖子则属摸金派,持有一枚【摸金符】,是名副其实的摸金校尉。” 言尽于此,圆心和尚的瞳孔微缩,旋即闭目,手中佛珠轻捻: “就这么办!” “阿宁,立即联络驾驶员,改道前往,务必邀请他们加入。” “此事就交托于你!” 约两小时后,吴天蛟面对一脸困惑的吴邪,心中五味杂陈。 裘德考公司的能量果然非同小可,直接空降于人前! 【叮!两天内集结吴邪的任务完成!】 【签到任务达成!】 【奖励生成中,安魂符x1】 【主线任务启动:探寻秦岭神木0\/1】 何谓意外? 意外便是令人措手不及的震撼! 吴邪望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波澜起伏。 自家门前的宁静之地,平日无人问津, 此刻竟突兀地停泊着一架飞行器。 舱门开启,走出三位装扮奇异的来客。 其中一位女子,身着黑色紧身战斗服,英气逼人。 一位僧侣,身披霓虹袈裟,眼神中透露着宇宙的深邃。 一位男子,身着纳米纤维衫,悄然隐于他的感知边缘。 如此反应,非吴邪之过,只因前两者能量场太过强烈,令他对穿着朴素的吴天蛟无意识地忽视。 阿宁此时踏前两步,仔细审视着吴邪,半晌未察觉其特殊之处,伸手轻触吴邪肩头: “你便是吴邪?” “观你如此,竟与‘星际发掘者’有所关联?” “吴天蛟,你推荐之人,至少外表该更吸引眼球才是。” “这位小哥,分明一介凡人!” “平凡至极。” 圆心僧侣同样审视一番,双手合十,未发一言,仅默默后退一步。 让吴天蛟站到了他的前方。 此意不言而喻。 【佛门不妄语,望秦施主解惑一二。】 吴天蛟一时尴尬,望着略显惊慌的吴邪,深感同理。 裘德考星际集团财力雄厚! 未经通告,直接空降。 非人人能承受此等压力! 吴天蛟不愿僵持,几步向前,欲言以缓和氛围。 “嘟嘟~” 此刻,一阵飞船引擎轰鸣响起。 “哟呵!” “我的小吴同志,这是怎么了?” “莫非最近,又背着我私下接任务?尾巴没藏好,引人上门了?” 一辆黑色飞车停泊在路缘。 舱门开启,一名魁梧却略显慵懒的青年走出,嘴角叼着电子烟,姿态散漫。 吴邪一见此人,精神一振: “好你个,胖墩!” “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招惹来的?” “清晨洗漱未毕,便被这几位气势汹汹找上门,弄得我一头雾水!” 吴邪嘴上不饶人,身体却有意后退,显然对吴天蛟三人仍存戒备。 一旁的王胖子也不迟疑,快步上前,侧身挡在吴邪之前,似要将其护于身后: “哎哎哎~” “跟你们说,别想惹胖爷我!” “实话讲,我可是东北街区的头号人物!” “不信?” “随便问问街边商铺,胖爷我何时付过账!” 王胖子言罢,手不自觉摸向后腰,显然那里藏着某种“装备”(高科技武器)! “哼!” “王月半,你皮痒了是吧!” 一声娇喝,让王胖子一颤,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心中暗呼不妙。 今日定是出门未查星历。 怎会遇到这位姑奶奶。 一念及尚欠她“债务”,便心虚不已。 显然,这次是他坑了自家的“小吴同志”! 人家这是上门讨债来了! 王胖子目光掠过吴天蛟,在阿宁面上稍作停留,有些心虚地说: “阿宁,咱有话好说!” “不就是上次我没够义气嘛!” “你也不必直接驾驶飞艇跨国界。” “直降大夏星际联盟的江城啊!” 吴天蛟闻言,眉头微蹙。 “古怪?” “此处不是蓝星吗?” “为何出现大夏星际联盟与江城这些陌生词汇?” “系统!”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在何处?” 等待片刻,系统未予回应,吴天蛟不再纠结。 连忙上前,简述此行目的! 邀二人共探古代遗迹! 吴邪闻后,欲拒之言已至唇边,自认正义之士,不屑从事如盗墓般的地下活动。 尽管吴天蛟未直言“盗墓”! 但他心知肚明,观对方财力与明确意图,背后必取遗迹之物。 在吴邪眼中,遗迹皆属联盟所有。 正当此时,一只大手忽现,扣住吴邪手腕,使其踉跄。 王胖子笑眯眯地将吴邪拉至一旁,低语道: “唉~我的天真小友!” “你得帮帮哥哥我......” 吴邪闻王胖子之言,脸色数变。 终是无奈一叹,拉着胖子侧身: “那个......” “你们三位进屋详谈吧。” 吴邪家中,房间内。 吴天蛟、圆心、阿宁分坐三椅。 面前摆着刚泡好的星际茶饮,王胖子笑盈盈地为阿宁斟满,开口道: “外面不便详谈。” “因此,请诸位入室,毕竟有些事情,不宜公开,安全为上。” 王胖子说着,朝身边的吴邪点点头,示意他启动房间的遮光系统,将窗外的光线隔绝。 随后,他转向吴天蛟三人,继续道: “那么,我就直说了,想请我和吴邪参与古墓探险,也不是不可以!” “但在那之前,我得请你们先帮个小忙。一旦事成,我王胖一言既出,定会全力以赴,助你们完成探索使命。” “王胖!你到底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有东西就拿出来吧!”坐在椅上的阿宁终于按捺不住,眼前的这家伙总是故弄玄虚,就不能爽快些吗? 非得拐弯抹角。 “好!好!好!” “你们可得仔细瞧好了!” 室内光线调至柔和,王胖子伸手入怀,取出一块亚麻布包裹的物件。 布料下,显露出深褐色的绸缎。 他小心翼翼地将绸缎平铺于桌上,轻轻拉扯四角,绸缎缓缓展开。 瞬间,一行行犹如龙飞凤舞的血红字符跃入众人眼帘! 众人被这股不凡的气息所吸引,而吴天蛟的目光却被桌面上那块血红的玉石彻底锁定。 【叮!检测到突发任务:】 【远古遗迹,巫神血玉(破损)】 【请宿主协助吴邪与王胖,于古墓中寻找巫神血玉的另一半0\/1】 岁月侵蚀下的绸缎泛着深褐,但其上鲜红的字符却令人震撼,仿佛跨越时空的呼唤。 【问苍穹,尘世主宰何在?】 【观星河,吾自独赏美景。】 【笑星际,光剑交织无尽。】 【怜众生,沉迷轮回不醒!】 【蓝天衣,如玉郎,漫步星际忙无休,】 【入星都,越银河,宇宙万族皆吾友,】 【吾自享受!】 【待未来,回首相望,宇宙尽头是故乡?】 【一幅画,百花仙伴星辰郎。】 众人被这股超凡脱俗的字符所吸引,而吴天蛟的注意力则完全被那血红玉石占据。 【叮!检测到突发任务:】 【远古遗迹,巫神血玉(破损)】 【请宿主协助吴邪与王胖,于古墓中寻找巫神血玉的另一半0\/1】 “系统!” “系统你不是在维护吗?” “怎么突然发布任务了!” 吴天蛟被脑海中突现的任务提示惊得一愣。 他本还想仔细研究那深褐色绸缎上的信息,现在看来,又要开始新的征途了。 “绸缎上的词句,气势磅礴,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意境!” “仅从文字判断,书写者应是极为豪迈,处于极度欢愉的状态。” “然而!这鲜红印记中却隐含着一丝杀伐与怨念!” “这是一种,悲喜交加的境界!”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轻拨佛珠,口中赞叹之余,又摇头叹息,似是对过往的缅怀。 一旁的王胖附和道: “大师眼光独到,一眼便看穿了这些文字背后的深意。” “更甚者,这上面的红色,经我独家分析,乃是‘人血’!” “寻常咬破手指,断写不出如此龙飞凤舞的字迹!” “必是用毛笔蘸血,挥毫而成的诗篇。” 但这并非重点! 王胖将绸缎上一枚血红玉石置于中央: “你们看这块玉石,它才是我此行真正的目的所在!” “通常玉分为软玉与硬玉两大类。” “我们常说的玉多指软玉,种类繁多,如南疆的羊脂白玉、白玉、黄玉、紫玉、墨玉、碧玉、青玉、红玉以及东北的岫玉等。” “羊脂白玉质地细腻,光泽强烈,洁白如羊脂,被誉为软玉之王、白玉之冠。” “此外,南阳玉、蓝田玉、和田玉、玛瑙、水晶、珊瑚、绿松石、青金石等,均属软玉范畴。” 王胖稍作停顿: “但你们可知,我手中的,乃是【血玉】。” “它同时隶属于羊脂白玉。” “我称它为,羊脂血玉。” 正当王胖讲述之际,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石递给旁边的吴邪: “吴邪,小心些,帮我鉴定一下,这玉石的雕刻类型。” 吴邪眼神微动,拉开椅子,开启桌上的全息照明,将羊脂血玉置于光线下仔细端详。 光线穿透血红玉石,折射出奇异景象,吴邪转动着玉石,沉声道: “这纹路显然是浮雕!” “而且是深浮雕,层次交错,立体感极强。” “浮雕图案分两类:一类是传统变形纹样,如回纹、雷纹、勾莲纹等;” “另一类则是写实图案,如花卉、昆虫、鸟兽、山水、人物,以及具象的龙凤、吉祥图腾等。” “还有变形的传统动物纹饰,赋予器物古朴、庄重、厚重之感。” “若我猜得不错,这浮雕上刻的是一种未知野兽。” “这血玉似乎还有另一半,仅凭这一半,我无法确定具体是何种野兽。” 吴邪言至此处,目光转向身旁的王胖,等待着他的回应。 “嘿嘿,不愧是我王星宇的星际伙伴。” “小智者,你简直就是我的宇宙数据库,你说得对极了。” “这块星玉髓确确实实还有另一半存在。” “那缺失的另一半,正是我们这次星际探险的目标。我从一位星际古董商那里,费尽周折得到了这宝贝。” “他透露了它的来源给我!” “如果能将这星玉髓合二为一,其价值恐怕会飙升数倍,这样一来。” “我欠阿宁的星际币也就有着落了,剩下的还能为自己添置些高级装备。” 吴邪听着王星宇的计划,心里其实并不太乐意,毕竟这违背了他一向的原则。 但兄弟有难,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就在这时,一旁的吴天龙突然插话: “哎呀!” “王星宇,我觉得你这话水分不小啊!” 王星宇闻言,猛地一惊,下意识转向这个他一直没怎么注意的人。 他的脸色微变,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吴天龙见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继续说道: “这星玉髓,稀世罕见,市面上几乎不可能见到,更别提能否买得到。单说你手里那块古朴的丝织品包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玩意...应该是新近出土的吧” 王星宇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惊讶地望向吴天龙。 吴天龙却摇了摇头: “我刚仔细观察了你装丝织品的麻袋,上面还留有深红色的土壤痕迹。” “按你所说,这东西几经转手才到你手上!” “不应该还保留着如此明显的‘遗迹尘土。” “唉!” “不愧是阿宁的队友,观察力真是一流。” “算了,直接告诉你们吧。” “前不久,我联系了几位朋友,前往大夏星际联盟的蓉城,因为在那里发现了一处古代地下通道。” “并在通道里发现了青石板,这消息被我的一个竞争对手得知后,他自行组织了一队人马,先行探索,我也是其中一员。” “那个地下陵墓太诡异了!” “详细情况一言难尽,当初进去的二十多人,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三个!” “我和另外两位领队。” 吴天龙听完王星宇的叙述,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特殊奖励生成,签到地点已更新!】 【带领团队抵达大夏星际联盟,蓉城签到0\/1】 “嘿~” “我的小智者,你在磨蹭什么!” 王星宇看着落在队伍最后的吴邪,有些不耐烦地跑过去。 “我的吴指挥官~” “吴邪少爷!就当胖爷我求你了,快点行不行?” “你再这么拖沓,机会都要溜走了~” “到时候~你家那位怕是要跟别人跑了!” 吴邪轻轻推了一把王月半,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 “得了得了,我不过是收拾些家当,那些个‘老古董’,总觉得在荣村里能派上用场。” 王胖子一听这话,浑身一激灵: “难不成你说的是那六角铜铃?那玩意儿邪门得很!” “嘘,小声点儿!” 吴邪赶忙捂住胖子的嘴,生怕他的话泄露出去。 吴天蛟身边跟着阿宁和圆心大师,他们一行人没乘裘老板公司的飞机直飞大夏国荣村,而是选了最接地气的高铁。为啥?还不是因为王胖子这家伙,说自己有恐高,死活不肯上天。 他还振振有词地说: “咱王月半,刀山能上火海能闯,就是飞机不能坐!”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坐上了前往荣村的列车。吴天蛟心里有数,这家伙出门前准是算了一卦,八成是算出高空不利,这才记在心上。 “系统!” “系统,你在不在啊?” 趁着众人相安无事,吴天蛟赶紧在心里呼唤起来。他盯着脑海里的两个任务提示: 【请宿主帮助吴邪和王月半,在古墓中找到巫神血玉的另一半0\/1】 【带领队伍到达大夏国荣村,完成签到0\/1】 “系统,王月半之前说他手上的血玉是羊脂血玉,但你的任务里却说是巫神血玉。” “【羊脂血玉】和【巫神血玉】有啥不同吗?” “你该不会搞错了吧!” 【宿主,本系统向来诚实可靠,从不虚假,这个秘密还需您自行探索。】 “嘿~” “你还真有一套!” 这时,吴天蛟却被圆心大师的话吸引了注意。 只见圆心面容俊朗,神色肃穆,双手合十,对着面前列车桌上两杯茶水好奇地问: “这位施主,能否跟贫僧讲讲这两杯茶有何不同?” “贫僧刚才见您泡茶的手法,颇为罕见……” 吴天蛟望向圆心大师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浅绿的眼瞳,高挺的鼻梁,显得格外立体。但这洋人似乎没听懂,一脸茫然地看着圆心大师。 一旁的王胖子见状,连忙解释: “哎呀,和尚问你,你这两壶茶有啥讲究!” 听了王月半的翻译,金发老外哈哈一笑,用不太标准的大夏话答道: “哈哈,自我介绍下,我叫罗威尔。” “这是红茶,先泡一壶浓浓的红茶在壶里,喝时倒一点在茶杯,再加热水,按个人喜好调浓淡。” “另一杯是马黛茶,我们那儿喜欢把茶叶和马黛叶混着喝。喝茶时,先放茶叶进筒,冲上热水,再用一根长吸管吸。” 圆心大师听得连连点头,显得十分感兴趣。 这时,阿宁凑近吴天蛟耳边,悄声说: “吴天蛟,你偷偷拍张罗威尔的照片,圆心大师很少主动跟外人攀谈,这老外肯定不简单!” 吴天蛟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哦吼?拍照?这事儿我擅长~” 说着,他假装发短信,偷偷给罗威尔拍了张照!可下一秒,吴天蛟的眼睛像被辣椒辣到一样难受。 好在他马上默念起清心咒。 【南无阿弥陀佛……】 这才稍稍平复心情。 阿宁好奇地望着吴天蛟: “你怎么了?” 吴天蛟急忙将手机揣回口袋,尴尬地挠了挠头: “没……没事!” 阿宁深深看了吴天蛟一眼,没再多问。 而吴天蛟心中惊骇,刚拍的那位洋人罗威尔,照片上竟没有五官!准确说,是没有脸,照片上其他部分完好,唯独脸部一片模糊。 吴天蛟心中有杆秤:遇事莫慌,大喊大叫只会让自己更快成为靶子。遇到怪事,先冷静,回头问问圆心大师,看他是何见解。现在不宜闹大,毕竟任务还在等着呢。 王胖子眼尖,察觉到吴天蛟的不对劲,正想站起来,却被阿宁冷冰冰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委屈巴巴地坐回吴邪旁边。 吴天蛟望着圆心大师,只见他面带微笑,不时点头,认真听着罗威尔讲述家乡的故事。自从发现罗威尔的不寻常后,吴天蛟便不再与他对视,生怕引起这位行为古怪的外国人的注意。 【各位旅客,荣村站到了,请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下车!】 火车的鸣笛声刚落,罗威尔便迅速收拾起桌上的两杯茶水,客气地与众人告别,随后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吴天蛟等人的视线中。 紧随其后,王胖子拽着吴邪,跟随吴天蛟三人一同下了火车,踏入了荣乡村的土路上。 “哎哎~” “不对不对,路在这边走!” 王胖子挥着手,招呼着众人。荣乡村火车站外,一辆老旧的黑色面包车静静地候着。 车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随即侧身让出路,示意众人上车。 此时,吴天蛟的脑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签到任务完成】 【带领队伍到达华夏联邦,荣乡村签到1\/1】 【系统奖励:搬山道士独门绝学,魁星踢斗图谱一张】 “系统,你说这奖励是不是有啥猫腻?”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浮现的文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按说得到搬山道士的独门绝技——魁星踢斗,该是喜出望外的事,可一瞧后面那小备注,吴天蛟就觉着事情不简单! “系统,你快给我说清楚,这魁星踢斗是只能用一次,还是用了之后就算学会?” 【叮!宿主,至宝系统,从不卖假货。】 【搬山道士独门绝技,魁星踢斗图谱一张】 【放入物品栏即可立即启用。】 【但仅限使用一次,请慎重。】 “哎哟喂~” 吴天蛟心中暗自嘀咕,满是不悦。 而这次,脑海中的至宝系统并未作出回应。 吴天蛟的目光转向了脑海中空荡荡的两个物品栏。 其中一个格子里放着: 【安魂符一张】 另一个格子中,则是: 【魁星踢斗图谱一张】 虽都是消耗品,但吴天蛟能感觉到,拥有这两样东西,待会儿到了王胖子口中的古墓,多少能有些自保之力。 第146章 巫神血玉 除了这些一次性用品,吴天蛟还察觉到系统发放的 【搬山道士三刃飞虎爪】并非一次性,而是可以永久使用的工具。 正当吴天蛟沉浸在研究脑海中的系统资料时,耳边传来了王胖子的叫嚷声。 “哎哎哎,我说你们慢点儿开!” “胖爷我中午那顿饭还没消化完呢,你们这开车技术靠谱不靠谱啊。” “赶着送我们去‘投胎’呢?” 王月半对着驾驶座上的司机不停抱怨,之前在火车上闲得慌,吃多了零食,这会儿胃里胀得难受。 “行了!胖子你给我消停点!” “都到荣乡村了,你总得告诉我们这次的接头人是谁吧,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宁对嘟嘟囔囔的王月半有些不满,这一路上,这家伙总是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哎!” “你等着!胖爷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王胖子从夹克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着熟悉的联系人,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听到这提示音,王月半一时有些尴尬: “嘿!” “我说老孔,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王胖子正准备再拨,这时载着吴天蛟一行的黑色面包车缓缓停下。 电动门慢慢开启,一名黑衣人立于车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靠门的吴天蛟第一个下车,接着是阿宁、圆心和吴邪。 眼前是一片坑坑洼洼的黄土地,一直延伸到远方。 吴天蛟站定,远望。 前方是连绵起伏的绿山,郁郁葱葱的林木。 身后,则是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 “好你个王胖子,到底怎么安排的?” “你要把我们扔在这荒郊野外?”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晚上打算让我们睡马路不成?” “嘶~” “看不出啊,胖子!” “你竟如此狠心哪!” 吴天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王胖子愣在原地,没心思和吴天蛟拌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老孔?” “孔正业,你快给胖爷我出来!”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旧西装的中年人笑眯眯地从林子里走出来。 “哈哈,王胖子,没想到这么久还能再见!” “真是咱俩的缘分啊!” 黑衣中年男子大步上前,张开双臂给了王月半一个拥抱。 “别在这路边站着了,咱们抓紧时间往里走。” 孔正业不拖泥带水,领着吴天蛟等人沿着黄土路深入而去。 阿宁则是一脸谨慎,掏出她那老旧的诺基亚,拧开手电筒功能,四下照了照,将这乡间野地的景致通过彩信发给了早已在荣村等候的裘德考后援小队。 吴天蛟瞅了瞅身边的吴邪,这小子自打进了荣村,就闷葫芦似的,心里像是装满了事儿。 吴天蛟没多想,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孔正业边上那位精瘦的小伙子身上。那小伙子走起路来轻快得很,一举一动却透着股子不容小觑的狠劲儿。特别是袖口那儿,隐约绑着几根灰白的布条,像是防身用的。 孔正业走在前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跟大伙儿说道: “王胖,上次我从那地洞里逃出来后,回去翻了不少老书,对照着图谱,算是摸清了底细。” “那王秦朝代,讲究的是上行下效,墓葬多是斗形的,斗形嘛,就像家里量米的斗倒扣在地上,四四方方,顶上一小块平地。” “说白了,这墓室八成是那年头的产物。” 说到这里,孔正业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吴天蛟他们: “哎,自打上次出事后,这儿就被当地治安队盯上了,现在周围都围上了警示带,想进去可不简单。” “这次我托了人情,跟着一帮子大学堂的考察队,才有了重进的机会。” “丑话说前头,这次行动,为的就是找那剩下的一块羊脂血玉,到时候赚的,大伙儿三七分,我这边拿三成!” 王胖刚要张嘴反驳,却被吴邪一把拉住手腕,摇了摇头,最后也没吱声。 就这么定了价。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吴天蛟觉着脚下踩的是青石板。 【叮!随机任务生成!】 【带领队伍到达王秦斗形古墓0\/1】 【叮!已到达王秦斗形古墓1\/1】 【任务完成:奖励,蚀瘴符x1】 “这...” “这就到了?” “系统你别逗我!” 吴天蛟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下意识往前一望。 孔正业在前面领路,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林子,显然已深入山林腹地。 可除了泥土和树木,哪有墓道或土坑的影子,连个明显的标记都没有。 这时,孔正业放慢了步子,挥挥手领着众人拐向另一片林子。 吴邪趁机扯了扯王胖的衣角: “哎!” “王胖,这次行动靠谱不?” “我咋觉得那孔正业,怪怪的。” 王胖放慢脚步,压低了声音: “嘿!” “天真啊,你多虑了。” “胖爷我看人可准了,再说孔老哥之前在王秦墓里还跟我共过生死,要不是咱俩相互照应,你现在哪还能见着胖爷!” 吴邪听了王胖信心满满的话,心中的不安也压了下去,对胖爷的话,他还是信得过的。 既然说没事! 那就肯定没事! 众人面前横着一条红白相间的警示带。 带子内不远处,站着一群年轻人,穿着寻常的户外服,脚踏登山鞋,背负行囊。 一看就是来爬山游玩的! 吴天蛟停下脚步,心里默数了数,对方五个人。 三男两女。 看模样,应该是学堂里还没毕业的学生! 孔正业让众人稍候,自己拨开警示带走了进去。 低声与里面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交谈了几句。 又偷偷从兜里掏出个红包塞给了那大汉。 “哟呵~” “原来是贿赂啊!” 吴天蛟琢磨着要不要凑近看看,这世道的钱票是不是和蓝星上的老头票一个样。 孔正业招呼吴天蛟他们过去。 众人走近后,那高大的青年老大不乐意地开了腔: “我说孔叔,这次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让你们来的。” “我把保镖的名额都匀给你们了。” “你倒好。” “看看你带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男的瘦得跟竹竿似的,还有个胖子和光头?” “孔叔,你这也太过分了。” “虽说是我托的关系,但咱们的安全可全指望你了。” “你这样,别说是我,等会儿导师来了,也交代不过去!” “快快快!” “换个像样的保镖来!” “要肌肉结实的那种!”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势利眼!” “别看胖爷我有点肉,可胖爷我这身板,一个能打十个。” 王月半闻得前头高大汉子的揶揄,心头火起,正欲还嘴,却被吴邪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嘴巴。 “这儿可不是斗气的地儿,孔正业自会摆平。” 吴邪凑近王月半耳畔低语,这才让他按捺下了性子。 果不其然,孔正业满脸堆笑,踱步至那年轻魁梧的汉子旁: “嘉许侄儿,你可错怪孔叔了!” “说实在的,那些肌肉块块的汉子,看着威猛,其实多半是花架子!” “孔叔怎会拿你们的安危开玩笑?” “我这儿有个高手兄弟,一人能敌数十人哩!” “段涛,你也别藏着了,露两手给他们瞧瞧!” 孔正业朝吴天蛟所在的众人喊了一嗓子。 转瞬间,那位身着黑西装的青年一跃而起,几个跨步便立于人群前。 段涛身形一闪,已至一棵粗壮大树之下。 同时,孔正业沉稳的声音响起。 乡间常有拳师腿功硬如铁、柔似鞭之说,实则是苦练而来,无甚秘技。 泰拳腿法以扫踢、蹬踢、侧踹为主,皆是拳师实战中千锤百炼之精髓,基础腿法最为广泛。 腿攻先以手作假,首腿真假并施,轻重有度,连贯不绝。 次腿则需变换击打位置与高度。 踢空!踢树!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在山林间回荡。 众人皆惊,只见段涛招式狠辣决绝,拳脚无情地砸向树干。 孔正业一番解说毕。 西装革履的段涛一记狠膝,硬是将那粗树拦腰撞断。 落叶纷飞,断木横陈,震撼着在场每个人的心神。 孔正业微微一笑: “嘉许侄儿,孔叔没骗你吧,有他在,是否足以护你们周全?” 人群中,吴天蛟也被对方的身手所震撼。他早觉此人腕上绷带熟悉,竟是与记忆中的泰拳无异。 没想到,段涛那黑西装下,竟藏有一头凶猛野兽,这爆发力,若击于人身, 怕是一拳便能让对手清醒。 “阿弥陀佛,此乃真功夫也!” 圆心和尚在吴天蛟身后轻声念叨,旋即沉默。 高大青年蒋嘉许已被震撼得哑口无言,只能喃喃点头: “行!可以!” “没问题,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这次考察的导师。” “对了,见他时礼貌些,他是我们学院特聘的专家!” 吴天蛟一行随蒋嘉许绕过山丘,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小径,石上刻着古朴花纹。 前行几步,吴天蛟发现这是半山腰的一处青石砖入口,台阶层层叠叠,透着岁月的痕迹。 而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地上蹲着,手持放大镜专注地研究着墙上的青石砖。 吴天蛟一愣,此人他认得,正是火车上的那位无面人! 罗威尔! 【叮!随机任务生成】 【带领众人进入王秦古墓0\/1】 “嘿!怎会是他?” “竟是罗威尔!这金发绿眼的美国人怎会在此?” 王月半眼尖,一转角便瞥见了那弯腰持放大镜的老相识。 “哎哎~” “听我说!天真,你不觉得这事古怪吗?” “依胖爷我星象学加逻辑学推算,大夏联邦人口数十亿,同乘一列火车相遇已是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 “这第二次再遇,便是几十亿分之二。” “要保持这概率,嘿!” “天真,胖爷数学不好,几十亿乘几十亿是多少来着?哎呀!” “不行了!” “满眼都是零,这要是我的存款余额该多好。” 吴邪额际黑线直冒,这王月半总爱在关键时刻胡扯: “胖子,小声点!” “没听见蒋嘉许那学府领队说要尊敬人吗?罗威尔估计就是他们请的导师。” “他会说大夏话,你这么损他,被听见了不让进王秦古墓,可别怨我们不管你!” 其实,吴邪哪舍得真丢下王月半,几番生死与共,他们的情谊早已深厚。 这么说,只是怕胖子得罪人,场面难堪。 前方领队的蒋嘉许见导师正蹲地细究,忙快步上前,恭敬道: “罗师傅让您在这儿多等了哈。” “哎呀!我把原先约好的护院给带来了!” “您看,咱们这几个学生娃的安全也有照应了,该进墓里头收集资料了吧。” 蒋嘉许见自家师傅眼神过来,赶紧往旁边一闪,把背后的吴天蛟他们露了出来。 “嘿嘿!” “猜猜我遇上谁了?” “圆心大师,上次分别时我就说咱俩有缘嘛。” “这不是,又碰面了!” 罗威尔的目光落到圆心大师身上,热络地打着招呼。 穿着杏黄僧衣的圆心大师嘴角含笑,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阿弥陀佛,施主与贫僧果然是有缘之人。” “再会便是天注定的缘分。” “缘起缘落,皆是因果。” 罗威尔对圆心和尚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招呼大伙儿提着家伙事儿走近些。 吴天蛟躲在人群里,没和罗威尔对上眼,脑子里却浮现出之前拿手机怎么也拍不到人脸的场景。 他心里一直犯嘀咕,照片里没脸的老外,实在邪门。 这时,一只白嫩的小手在他背后推了一把,阿宁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他,嘴唇轻轻动了动: “快去吧!我都晓得了,别磨蹭,小心别露馅!” 吴天蛟踉跄了一下,有些错愕。 阿宁这是唱的哪一出,她知道啥了? 这片山林属于荣成的郊外,站在半山坡的吴天蛟环顾四周,满眼都是望不到边的茂密林木。 大伙儿的脚踩在青石板上,踏出了有节奏的响声。 这时,罗威尔从高个子青年蒋嘉许手里接过一本笔记,撕下一页白纸,对着旁边的石壁。 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强光电筒,随意地叼在嘴里,光照在石板上,一条条古朴的纹理显现出来。罗威尔握着铅笔,轻轻地描摹着石板上的纹路。 “哦,我的老天!” “你们看,这青石板上的纹路,竟是一幅山水画,我还以为是图腾之类的呢。” “快看!” “这部分用了雕刻和削的手艺。” “削,就是把雕刻过的青石板表面打磨圆滑,让其平整。” “削完之后,我想设计者又用了剔的技巧!” “从痕迹上看,工匠应该是用各种刻刀,在特定位置剔除了多余的石料。” “我能解读的就这些了,可惜不能从这些雕刻痕迹中了解更多细节。” 罗威尔遗憾地看着手中的临摹,对于未知领域,他也不敢妄加评论! “嘿!” “洋鬼子,你那套理论这会儿不管用了,让胖爷我给你们开开眼!” “这玩意儿,可是王秦?” 王胖子见罗威尔吃瘪,顿时来了劲头,他对这行当可熟了,常下墓的他对石头门儿清。 “还是我来说吧!” 一直沉默的吴邪突然开口,快步走到墓室入口的青石墙前,手抚其上,仔细观察后转头解释: “这青石板还有个别名,叫寿山石!” “上面的雕刻统称寿山石雕!” “听说寿山石雕的石材来自江城的寿山,因此得名。” “寿山石中最珍贵的是散布在溪流两岸水田下砂砾层中的田坑石,黄色最佳,称为田黄,视为至宝。” “寿山石雕起源于大夏联邦之前,至今已有1500多年历史。那时,流行寿山石印章!” 说到这里,吴邪顿了顿,旁边的王胖子却忍不住惊叹: “吴邪,你说的都是真的?” “若真如此,能从古代江城采集这么多寿山石运到这儿,在山腰间建墓!” “埋在这里的人,该是何等显赫。” “得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啊!” 吴天蛟听了也是一惊,他看着脑海里的任务信息。 【远古秘藏,巫神血玉(破损)】 难道说,这王秦帝国的墓里,埋着的人和“巫神”有关系? 不过吴天蛟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该不是巫神,而是古代某个权贵或富商! 吴邪边说边往墓道深处走,众人紧随其后。 就在这时, 【叮!随机任务已完成】 【带领众人进入王秦帝国墓室1\/1】 【任务完成:奖励,发丘将军磷光筒x1】 “系统——” “系统,你在不在?” “大宝藏系统,你在吗?” 此时,吴天蛟混在人群中,悄悄地向脑海里的系统问道。 【咱俩说过不少回了,咱这系统全称唤作,至宝探索系统。】 【别随随便便给系统改名儿哈。】 吴天蛟耳畔响起脑中那熟悉而电子化的嗓音,心头一喜,这平素冷冰冰的系统居然主动搭腔了。 看来还是得旁敲侧击激它一激。 “系统,我嗅到不对劲的气息了,队伍最前头那位金发洋人罗威尔,为啥我给他拍照时,脸上啥也没照出来?” “他该不会就是这次任务里藏着的大反派吧?” “嘿!” “照我看过的那些小说情节,这罗威尔会不会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对我们这些外来客下手,来个暗地里的除根!” 吴天蛟琢磨到这儿,自个儿都觉得这想法挺靠谱。毕竟这么邪门的事儿让他撞上了,再结合吴邪那招灾惹祸的体质来看, 这罗威尔八成九九不是啥善茬。 【叮!】 【主人家,你别胡思乱想,那罗威尔就是个普通人。】 “你这话啥意思?” “脸上的五官都没了,你还跟我说他是普通人?” 吴天蛟一愣? 他心里头直痒痒,恨不得把系统揪出来好好问问。 空口白牙也得讲讲道理,不是吗? 可任凭吴天蛟怎么呼唤,脑中的系统提示音却再没响起。 无奈地摇了摇头! 吴天蛟望向自己脑海里的装备栏! 他得到了搬山道士的三刃飞虎爪, 还有不知用途的安魂符与蚀瘴符。 最后就是刚到手的发丘将军的磷光筒。 跟着罗威尔踏入王秦古国的墓道后,吴天蛟把两个物品栏重新整理了一番。 第一个物品栏里放着搬山道士的三刃飞虎爪, 第二个物品栏,吴天蛟犯了难。 因为依稀记得,荣城这地界,他在盗墓笔记里并没详细瞧见过,心里估摸着, 可能是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穿越,搅乱了原世界的一些隐秘剧情。 不过他对墓葬之事还算略知一二。 远古之人对死亡有着莫名的敬畏,认为人死后,生前所有财富大多要陪葬,以便在另一个世界, 比如阴曹地府,也能和管事儿的判官套近乎。 为了防备墓穴里的财宝被心怀不轨之人盗取,必然是布下了重重机关。 进王秦古墓之前,吴天蛟听吴邪说,这墓怕是哪位豪富贵族的安息之地。 那么这墓主人,定不愿有人在他死后,打扰他的长眠之所。 想到这儿,吴天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四周的青石板严丝合缝,入口处的石面已多有风化。 但越往里走,青石板的风化痕迹就越少。 入口处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并未波及墓道深处的青石板。 约莫走了五十来米,四周的青石板上竟显出了些湿润的痕迹。 石板间的缝隙里,还滋生了些许青苔。 前头的罗威尔和他身后的五个学院学生,头上都戴着探照灯。 以高大的青年蒋嘉许为首,指挥众人拿出专业摄影设备对着四壁,记录影像资料。 每隔十米左右,就要停下拍摄一番。 这时,吴天蛟的耳朵动了动,他隐约听见一阵低语。 “啧。” “怪了去了,不该是这样的啊?” 只见王胖子手持手电筒,光束在周围的石壁上扫来扫去。 他的眼珠随着光线转了一圈,脸上的神色愈发困惑。 王月半上前两步,靠近中年汉子孔正业,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那个...” “老孔,你觉不觉得这地儿有点不对劲!” 第147章 入古阵,阴风阵阵 孔正业听了王胖子的话,脸色也凝重起来,认真审视着王月半手电筒照亮的地方。 “老孔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古怪之处。” “你还记得这洞口是几天前发现的吧?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五天前。” “当时这山脚下的菜农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接着这半山腰就发生了小规模的山体滑坡,这墓道口就露出来了。” 孔正业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 “王胖子,别扯远了,快说重点。” 王月半眯了眯眼,也不啰嗦,直接说道: “那个,当初咱俩组队进来时,有几处细节,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首先是这青石板,当时表面上的纹理可没见有风化的迹象。” “还有这些青苔,按说这类植物都是在阴湿的地方生长,咱们进来时,这一带干得连点水汽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我查了荣城一周的天气预报,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带...已经一个多星期没下雨了。” “所以这些青苔能在短短两三天内在干燥环境下自行生长出来,实在不寻常啊。” 王月半瞅着那青石墙,嘴里还嘀咕着: “依胖爷我多年的经验,这坟里头怕是有啥不干净的东西,阴气煞气重,才会有这等怪事。” “嘭!” 一声闷响。 “哎哟喂~” “你干啥呢!手劲儿就不能轻点,不知道胖爷我这张英俊的脸蛋经不起这般折腾嘛。” 吴天蛟身边的阿宁,一拳轻轻敲在王胖子头上,俏脸上满是不悦: “王胖子,这都啥时候了,还瞎扯这些不着边际的鬼话。别在这儿胡咧咧,混淆视听。” “这儿是荣村边儿上,本来就车少人稀,气温比村里低不少。” “再说,这墓道口还在半山坡,四下敞亮,风来回窜,自然凉快。” 正说着,吴天蛟眼前忽地一闪! 荣村,本就是依山而建的村子! 地势起起伏伏,海拔可不低! “四周树多林密,早晚温差大,湿气容易在青石缝里头凝成水珠,日积月累,长出青苔也不稀奇。” 阿宁瞪了王胖子一眼,翻了个白眼,又回到吴天蛟身旁。 王胖子张了张嘴,瞧着阿宁那副“你不懂就别乱说”的模样,心里头跟被针扎了似的。 “嘿!阿宁,我真没糊弄你们,眼见为实,墙上这青苔确实有古怪。” “行了,胖子,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次除了你和孔正业,大伙儿都是头一遭来。阿宁说的也在理。” “你那些没根没据的猜想,就别拿出来吓唬人了。” 吴邪实在听不下去,走过来把他拉到队伍后头,免得又被数落。 “啧~” “你们咋就不信胖爷我呢?” “呜呜” 吴天蛟瞧着王胖子又被吴邪捂住嘴,心里头偷偷乐呵。 这家伙心直口快,虽说吴天蛟也觉得王月半说的不无道理。 不对,应该是肯定有道理。 这墓里头肯定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但没亲眼见到,他说啥也没人信。 就像让个光头去理发店,不被笑话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吴天蛟眼前又是一晃。 忙用手电筒照过去,却依旧啥也没有。 他心里头沉甸甸的,这到底是咋回事? 先前那黑影一闪,吴天蛟还能当自己眼花了,在这昏暗的地界,眼误也是常有的事。 可同样的错觉出现两回,吴天蛟就有点难以接受了。他盯着那片黑暗,手电筒直直照过去。 光柱划破黑暗,照在青石上,反射回来的景象并无异样。 这让吴天蛟心里更添了几分不安,不搞清楚那黑影是啥,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吴施主,您这是何故?” 一旁的圆心大师见吴天蛟面色有异,疑惑问道。 “还望施主莫要轻信他人妄言,以免心智受迷,双眼蒙尘!” “阿弥陀佛!” 圆心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一礼,绕过吴天蛟向前走去。 “呜呜呜~” “你这光头和尚,胡咧咧些啥?胖爷我说的是实话!实话啊!” “吴邪,别拦着我,我要和这和尚说道说道!” 王胖子的话被吴邪及时捂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自打当上摸金校尉,他还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王胖子头一回感到,自己的职业尊严受到了挑战。 王秦古墓的通道幽深昏暗,众人脚步声在封闭的走廊里格外响亮。 除了偶尔的交谈,大伙儿都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是一条笔直的走廊,前方不远处,罗威尔和学府的学生们头灯明亮,正好给吴天蛟一行人指路。 突然,吴天蛟发现罗威尔停下了脚步,接着便是一阵惊呼传来。 他身边的学府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灯光闪烁,似乎在围观什么。吴天蛟等人见状,连忙奔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石雕。 石雕的质地色泽,与周围青石墙相差无几。 只是这石雕的规模要大上许多。 罗威尔仔细端详片刻,吩咐身后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拍照记录,转头问向吴邪: “吴邪,这玩意儿你认得吗?能给我们讲讲不?挺有研究价值的。” 人群中,吴邪走上前,手搭在那独立的青石雕像上,端详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 “在王家村那会儿,寿山石雕手艺自老辈人手里解放出来后,村里头的寿山石雕艺术就越发兴旺,出了不少叫人拍手叫好的活儿。” “这怕是那件‘凤求凰’寿山石雕,整块石头精雕细琢,里头一只凤凰困在竹篓里,脑袋从缝隙里探出来,那求偶的模样刻得栩栩如生,还巧用了石头本身的色彩,让这石雕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鲜亮。” 吴邪这一说,吴天蛟耳朵竖了起来,王胖子的脸色变了几变,别提多不自在了。 王月半悄咪咪凑到孔正业跟前,小声念叨: “老孔,这事儿不用我多讲你也明白,这石雕邪乎得很。咱俩当年可都亲眼见过。” “那么沉的石雕,当初摆在一副棺材边上。” “你说怪不怪,那时候咱们谁也没动过它,手艺虽好,可它实在太沉了。” “可就这么个沉家伙,无声无息地跑这儿来了。你自己说的,这段日子除了咱们几个,没人进过这墓室。” “你说这石雕墓里头会不会还有第二个?” “要不,这事儿真是邪门了!” 孔正业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里头五味杂陈。 正如王胖子所说,这古怪的石雕,竟自己挪到了墓道口附近。 太离奇了! 可吴邪的话突然停了,眼睛瞪得老大,惊呼出声: “快看,一行血红篆字!” 【王秦帝国名将,常胜将军,战无不胜,取海州、克集庆、破陈谅城、攻张掖、北伐韩都,自言以十万人横扫天下。】 吴天蛟目光落在血红字上,脑海里突地响起一声提示: 【叮!特殊任务触发。】 【保护吴邪小同志,20分钟,0\/1】 吴邪的惊呼引得众人注意,声音穿透力十足,即便隔得老远,也像在耳边响起。 离得最近的老外罗威尔赶紧上前查看。 只见那约莫一人高的寿山石雕背上,果如吴邪所言,惊现血红篆字。 字体古朴苍劲,殷红湿润,透着股凌厉之气。 “啧啧~”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抿了抿嘴,眼前的景象也让他动容。 他把手中的笔记本交给身后跟着的学府学生们,接过另一男生手中的摄像机,打开头顶的探照灯,镜头对准石雕背上的篆字,声音难掩兴奋: “哎哎,这可是大发现!开头四个篆字,王秦帝国,大夏史上有名的朝代,后面还提到了常胜将军,不得了!” “王秦史上有名的将军屈指可数,记得蒙家、张家,都是战场上的豪杰!” “不对!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听完蒋嘉许的话,一旁的吴邪却摇头: “看这血红篆字的描述,虽是记一位将军,但瞧瞧那些地名,海州、集庆、陈谅城…… “这些地名都不为我们所知,若真有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名将,所攻之城定会被记载,与现今大夏联邦的版图相符。” “但这上面的地名,我从未听闻,更没见过!” 吴邪皱眉,他自小喜爱文玩历史,古文献涉猎颇广,虽不敢自称历史通,但基本常识还是扎实的。 “吴邪兄,这点你不必介怀。” “我听说过你们大夏联邦有句话。”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你现在见到不认识的东西,说明还有知识盲区,学习嘛,重要的是虚心接纳!” 老外罗威尔对吴邪的疑惑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也聚焦在寿山石“凤求凰”上,仔细端详,连连点头称赞: “不得不承认,大夏联邦的历史真是源远流长,远古时期就能用寿山石刻印,还能发展出如此精湛的雕刻技艺。” “还有…” 罗威尔话音一顿。 “这殷红的篆字,历经岁月,依旧生动如初,就像刚写上去的一般。” “嘶……” 一阵寒意传来,王胖子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实在冲击了他的认知: “都停下!都停下!” “别吵吵了!” “你们那套研究历史的学问先放一边。” 王胖子甩了甩胳膊,大步走到众人前,指着那寿山石“凤求凰”雕像,脸色阴沉得吓人: “胖爷我先说一句!” “你们信不信由得你们!” “这石像我早些年见过,它本该在墓道尽头,如今却不知怎的跑这儿来了。” “最关键的是,这石像背后原先光溜溜的,哪有什么血红篆字。” “我早觉着不对劲,后来听罗威尔说背后的字有问题,凭胖爷我的眼力,这些字像是刚刻不久的。” 王月半的话如同一声闷雷,在众人心里轰隆作响。 “开……开玩笑吧!” “这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 “就是,进了古墓就觉着凉飕飕的,你这一说,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学府里的学生们嘁嘁喳喳,一致反对王胖子的说法,毕竟在这种地界,谁也不想提那些不吉利的事。 “哎,你们别不信,这玩意邪乎得很,最好离远点。” “胖爷我说,咱还是别管这茬了。” 王胖子还在努力为自己辩解。 忽然,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搭在王胖子肩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安静。 吴天蛟双眼闪过一丝寒意,大步流星走到寿山石像背后。 在吴邪和高大青年蒋嘉许惊讶的目光中,他伸出了手。 “住手!你想干啥?这是珍贵文物,没防护措施别用手碰,会破坏表面的!” 蒋嘉许扛着摄像机,来不及阻拦吴天蛟,只能焦急地喝止。 吴天蛟却不急着回应,手指一触那血红篆字,便感到一股温热从皮肤传来,心中更添了几分沉重: “冷静点!王胖子说的或许有道理,这地方确实有点古怪。” “这血红篆字,很可能是人血,有的鲜红,有的暗红,颜色差异不过是血红蛋白含氧量不同罢了。” “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血有温度,还带着血腥味。” 吴天蛟话音未落,阿宁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吴天蛟指尖的血上。 沾了白粉的血迅速凝固,成了胶状! 阿宁见状,脸色也难看起来,点头确认道: “吴天蛟说得对,我刚用特制化学粉检测了,只有人血才会这样凝固。” “怎……怎么会这样!” “竟是人血,难道墓道里还有别人?而且不久前发生了……凶案,凶手把血涂在了石像上?” 学府里的年轻学生惊恐不已,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测。 这时,吴天蛟的视线中,一道黑影在空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真是邪门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墓道另一边,众人并未察觉到这些异常。 “见鬼了!” “别磨蹭了,快打电话报警,这不是咱们能管的!” 高大青年蒋嘉许一边抱怨,一边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紧急电话: “靠!这墓道在山肚子里,手机没信号。” “咚咚!” 蒋嘉许跺了跺脚,发泄着不满。 啪嗒! 一个黑黝黝的椭圆形物体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灯光照耀之下,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虫子突然出现在蒋嘉许脚边。 虫子身体呈半圆弧形,头顶两根细长触角,眼睛深陷在黑色硬壳之下,灯光下反射出两点殷红。 虫口如锯齿,灯光下能清晰看见倒钩般的刃口,口器长度约莫成人拇指,配上甲壳下密布黑毛的短足,令人汗毛直竖。 “靠!真他娘的见鬼了!” “这是啥玩意?” 蒋嘉许被这突如其来的黑虫吓得连连后退。 也不能怪他,任谁首次遇到如此诡异的生物,都会心生恐惧。 就像一只突然放大数倍的蟑螂出现在眼前,本能地让人厌恶和害怕。 “都给胖爷让开!” “小心,这家伙会咬人。” “一旦被咬,皮肉可就被它活生生撕扯下来。” “伤口还会感染,打狂犬疫苗都不一定有用!” 王月半自见到那诡异石像起就全神贯注,此时突发状况,他反应最快,一个箭步跃出。 “吃我一招,摸金校尉的绝技!” 话音刚落,王胖子那双厚重的布鞋便重重地踏在了地上蠕动的黑虫身上。 “噗嗤~” 从他脚下溢出的,是乳白与黏绿交织的汁液。 一旁的村学众人,不由自主地扭过了头,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没事!这不赖你们,这虫子在我们寻宝行家眼里,还有个名号,叫‘土虱子’。” “这玩意儿常年躲在山肚子里,靠吃些野物的腐肉和同类的尸首过活,在这儿撞见也不稀奇。” 王胖子望着众人惊异的表情,显得颇为自得。 “咋样,你们这群村学的尖子生,怕是头一回听说吧?各有各的门道,论起这坟冢里的事,胖爷我可是你们的前辈高人!” 可就在这当口,他们来时的路上。 “咔咔咔!” 一阵响动突兀响起。 众人手中的灯火齐刷刷照向墓道入口,只见不知何时,四壁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土虱子。 它们的口器一张一合,相互摩擦,短足紧贴着青石板,发出“呲呲”的声响。 手电筒的光束映回的,尽是双双眼球中闪烁着血红斑点的土虱子。 王胖子下意识望向脚下被踩扁的土虱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他娘的,胖爷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土虱子这身子,吃多了腐肉,对同伴的吸引力可不小。” “大伙儿!快撤!这儿待不得了!” 王胖子一转身,撒腿就往墓道深处奔去。 “哎呀妈呀!” “你这死胖子,别让老子逮住,不然跟你拼了!”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怒吼一声,赶紧招呼众人向墓道深处逃去。 吴天蛟的双眼微眯。 众人逃窜间,因吴邪体格瘦弱,被挤在了人群末尾,体力不佳,跑得并不快。 前头的王胖子也注意到了,但墓道狭窄,众人又一窝蜂往前涌,王胖子根本停不下来。 否则,就得成地上任人践踏的肉饼了。 吴天蛟二话不说,转身伸手拽住吴邪的胳膊,用力一拉,随即脚下生风,疾速向前奔去。 王胖子见状,感激地望了吴天蛟一眼。 “好兄弟!胖爷我心里记着你这份情!” 土虱子虽小,行动却敏捷。 实话说,吴天蛟也是头一遭见这等生物,它们形似蟑螂与甲虫的结合体,前后足加起来足有十几条腿。 爬行的速度远超想象。 “天……天哥!” “真……真是多谢你了!” 吴邪被吴天蛟拉着,自知体弱,体力也远逊常人,面对吴天蛟的援手,心中实是感激。 “调整呼吸,别分心!” 吴天蛟全神贯注,神经紧绷,强压下对密密麻麻土虱子的恐惧,加快了脚步。 只是拖着个人,速度远不及独自狂奔,前方众人与吴天蛟的距离越拉越大。 背后的土虱子,也从十米之外逼近至不足五米。 这般近的距离,吴天蛟能清晰嗅到虫潮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直叫人胃酸翻腾,想吐出早食。 “啪嗒!” 一只巴掌大的土虱子在距吴邪三步之遥时,竟一跃而起。 土虱子的口器大张,锁定吴邪裸露的后颈,锯齿般的刃口欲要咬下。 吴邪低垂着头,因吴天蛟跑得太快,他只能埋头猛冲,否则喘不过气,就跟不上节奏了。 吴天蛟眼眸微缩,手背传来一阵酥痒,指节处瞬间伸出三道金属利刃。 正是那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右手往后一甩,全力挥出。 “唰!” 三道银光闪过,瞬间斩在土虱子的黑甲上。 “噗嗤~” 锋利的三刃飞虎爪一瞬破甲,将土虱子截为三段。 黏稠的内脏伴着绿血,在青石板上四溅。 紧接着,大批土虱子蜂拥而上,疯狂啃噬,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吴天蛟回头望向前方,顿时一愣! “前面的人呢?” “墓道前头,怎会空无一人?” “见鬼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幽深昏暗的墓道尽头,被黑暗吞噬。 眼前漆黑一片,难以辨物。此刻,吴天蛟一手拽着吴邪,拼了命地向前狂奔。 另一只手背上,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锋利无匹,斩杀土虱子后,未沾半点污秽。 疾驰中,吴邪头顶的矿灯忽明忽暗,随着身体的颠簸,上下摇曳。 “吴邪!你袋里还有没得手电筒,赶紧给俺一个!” “要亮堂的那种!” 吴天蛟的脸色沉得像乌云,话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正这时—— “嗞嗞” 两声怪响,黑漆漆的虫堆里又窜出两只肥大的跳蚤,直奔吴天蛟的脖子扑来。 吴天蛟眼里寒光一闪即逝,右手如风,连着两道银光爪影狠辣地挥出。 跳蚤的身子被撕裂,他头往后一仰,那绿油油的粘稠虫血顺着虎爪刃口斜斜地溅上了身旁的青石墙。 “有...有,让俺想想...” “对!强光手电在俺右边的兜里头。” 吴邪脸涨得通红,剧烈的奔跑让他话都说不利索,空出来的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摸,把电筒递了过去。 吴天蛟眼疾手快,打开强光手电照向远方。 第148章 王秦古墓非善地 眼前的情景豁然开朗,只见墓道尽头约莫三百步开外,竟分出了两条岔路。 岔路口呈弧形,从四周青石砖延伸的方向一眼就能瞧出来。 一条朝向东北,另一条则指向北面。 两个弧形岔路口大约形成了六十度的夹角。 同时,吴天蛟也恍然大悟,王月半和罗威尔他们定是进了其中一条墓道。 拐过弯道时,他们头顶的矿灯也被青石砖的夹角遮住,这才导致失去了前面人的踪迹。 “啧。” “选择题?二选一?” “左边还是右边!” 吴天蛟心里盘算着,可背后的虫潮如同山洪暴发,根本不给他多想的时间。 吴天蛟清楚地看到,那些虫子离他和吴邪只有两步之遥了。 不成! 这样下去肯定会被虫子追上,两人怕是要葬身于此。 冥冥之中,吴邪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苦笑一声: “天蛟兄弟,放手吧,谢了!” “危难时刻你还想着拉我一把,吴邪我心里感激不尽,现在看来是我拖累了你,再不放手,咱俩都得玩完!” “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来生...” “......” “闭嘴!” 吴天蛟直接吼了出来。 都啥时候了,吴邪还想演这“苦肉计”! 拜托! 吴邪啊,咱们这是真逃命,不是在拍戏,也没人会给你的兄弟情谊掉泪。 你有这功夫煽情,不如攒足了劲儿,快些撒腿跑路。 吴天蛟心里嘀咕,但他也知道吴邪是个重情义的人,没事就爱煽煽情,只是现在自己不能受他影响。 脑海里的任务倒计时只剩下五分钟。 只要再撑五分钟,保护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现实摆在眼前,他和吴邪五分钟内必定会被虫群追上。 “只能用之前得到的东西了?” 吴天蛟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装备栏,蚀瘴符、安魂符,还有磷光筒。 安魂符一看就不适合这里,作为网络小说的资深读者,吴天蛟光从字面上就知道这是和精神力有关的东西。 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更别提了,这玩意吴天蛟到现在还没搞懂是啥。 这系统奖励东西也不附个说明书。 罢了,剩下那个,死马当活马医吧。 心念一动,吴天蛟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张淡黄的古老符咒。 符咒入手微温,吴天蛟隐约感到只需将符咒扔出便能发挥作用。 嘿! 这玩意不错,不用像电视剧里那样咬破舌尖,喷口血再激活符咒。 背后的虫子越来越近,吴天蛟左手猛地一拽,将吴邪甩向右手边的墓道岔口。 顺势转身,手掌用力将蚀瘴符拍向身后的虫潮! 只见蚀瘴符离手即燃,无火自燃。 紧接着,一股青绿色的雾气以符咒为中心向两边扩散。 离得最近的虫子一碰上绿雾,就像遇到了强酸,眨眼间就被腐蚀殆尽,留下一摊粘稠的绿液,还升腾起阵阵青烟。 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虫群无一幸免,全被绿雾挡在外头,它们仿佛有着本能的危险感知,在大量前锋虫子死亡后,都停了下来,缓缓向后退去。 几个呼吸间,就彻底消失在了吴天蛟的视线里。 “嘿!这系统给的蚀瘴符,还真别说!效果杠杠的。” “一碰上虫子就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可就在这时,吴天蛟发现这浓烈的青色瘴气竟慢慢向自己这边扩散! “嘶!这蚀瘴符竟是范围攻击,不分敌我啊。” 见状,吴天蛟不再迟疑,转身冲进了右边墓道的青石门。 沿着青石路转过一个弯,吴天蛟看见吴邪正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天哥!你快走,别管我!” “带上我,只会让你脚步沉重!万一因此害了你,我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吴邪剧烈运动后,脸颊泛红,在吴天蛟手电筒昏黄的光线下,更添几分疲惫的色彩。 吴天蛟并未理睬吴邪的焦急催促,他走向吴邪,解开对方的背包,取出一只水壶递过去: “喝口水,缓一缓,咱俩现在安全了。不知怎的,那些追咱们的虫子在岔路口就掉头走了,没真跟来。” 吴邪一愣,虽半信半疑,但耳边确实没了虫子啃噬青石板的刺耳噪音。 心下一宽,他大口喝下了吴天蛟递来的水。 “咔嚓”一声异响打破了宁静! 吴天蛟猛地转身! “谁在那儿?” “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心头一紧。 这王秦朝的古墓本就人迹罕至,先前罗威尔领着学院众人已进了左边墓道。 且那蚀瘴符一出,无人能从墓道入口靠近,那毒雾足以腐肉蚀骨。 活物绝无可能通过。 那刚才的声响又是什么? 吴天蛟眼神微眯,全身戒备,心跳如鼓。 强光手电对准背后的墓道入口,缓缓后退。 “天...天哥,你发现了啥?” 地上喘息的吴邪闻声,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环视四周,头顶的矿灯散出淡白光芒,照亮有限的青石墙面。 恍惚间,吴邪胸口一紧,眼前景象似乎微微扭曲。 青石墙上的古朴纹理,竟似有了生命般蠕动。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咋回事!” 吴邪心中大骇,忙揉了揉眼,再看四周,墓道壁上的石砖安然无恙,一切如常。 “怪哉?刚才那扭曲的花纹是何物?难道是我眼花?” 反复睁眼闭眼,那诡异景象不再出现,吴邪暗自安慰自己。 或许是刚才剧烈运动,缺氧导致的幻觉吧。 吴天蛟的目光仍旧警惕前方,这墓道里接二连三的怪事,足以证明这王秦古墓非同小可。 “哒哒哒!” 声音急促,回荡在墓道中。 吴邪神色古怪,这声音他辨认得出,是鞋底敲击青石板的节奏。 墓道口,一人影显现,头顶矿灯,满面汗水,嘴里还嘀咕着: “吴邪~我的好兄弟吴邪~我的小天真啊~” “你可别有事,你若倒在这儿,胖爷我在荣城可就少了个蹭饭的地儿!” 王胖子健壮的身躯踏在石砖上,沉闷的脚步声,若非耳尖,还真听不清他的碎碎念。 “嘿!吴邪!原来你在这儿,可让胖爷我担心坏了!” “你没事吧?没被那些虫子咬到吧?” 王胖子望见墙角的吴邪,一脸惊喜地奔来。 “噌!” 同时,空气中响起爆鸣。 银白光影一闪而过。 王胖子双目圆睁,身体僵住,双手高举,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三道寒光闪闪的钢爪。 他手指背后悄然伸出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故意将半截手臂藏于袖中,只露出锋利的刃口。 “说!你究竟是谁?” 吴邪的声音透着凉意,这王秦古墓实在诡谲,不得不防。 墓道入口已被蚀瘴符封锁,寻常人断不可能穿过瘴气到达对面。 “哎呀~兄弟,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不好。” 说到这里,王胖子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为何会有此反应: “嗨!秦老哥,你误会也是情有可原,我直说了吧。” “我当时跑得急,到了岔路口才发现,已来不及停,被后头的人推着走了一段。但胖爷我心系兄弟安危,硬是挤出人群,生怕你们走岔了路。” “等我到入口,只见一片绿雾,没见虫潮,便知你们在通道那边。那时绿雾还没全到,胖爷我瞅准机会,用衣服捂着脸就冲过来了。” “你看,这上面还有绿斑呢!” 吴天蛟的目光掠过王胖子手中的夹克,确有绿瘴痕迹,摆摆手示意不必再多言,转身到一旁坐下。 他打算趁这会儿好好恢复体力。 【叮!特殊紧急任务已完成!】 “大伙儿瞅瞅,那黑影子,到底是啥玩意儿,咋觉着它像个人呢?” 吴天蛟听王胖子的话音,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王月半平日里自诩摸金传人,胆子大得很,怎的今日言语间竟带了几分颤抖。 他拨开王月半,眼前的景象让吴天蛟心里一紧。 果不其然,正如王月半所说,前方几十步远的地方,趴着一团黑影,紧贴着墓道壁缝。 手电筒的光亮照不真切。 “嘿!胖爷我摸金出身,哪能在这儿给祖宗丢脸!让我瞧瞧你的真面目!是人是鬼!” 王月半一声怒喝,给自己壮了壮胆,领着众人快步上前。 “嘶......” “真是个人嘞!” 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吴天蛟三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吴天蛟确定,这家伙并非他们这批人中的,可他怎会出现在此地。 黑衣人俯卧在地,脸朝下,看不清面容。 王胖子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伸手到对方鼻前探了探气息: “没气了,已经断气了!” “此人我认得,正是前一批孔正业请来的高人之一,为取羊脂血玉,想必触动了墓中机关,当场丧命了!” “问题是他本应在墓道深处的主墓室内,怎的会突然现身此处,这不合常理啊?” 这一回,吴邪和吴天蛟都没出声质疑王月半所言真假,因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难以找出合理解释。 吴天蛟眯起眼,下意识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地上那尸体的颈部。 对照着先前掌握的信息,他开口说道: “活人时体温平均三十七度,正常范围在三十六至三十七度之间。” 说到这里,吴天蛟再次伸手在不同部位试探,颈部、脚踝、手腕,一一摸过后,心头不禁沉重起来: “尸体周围的气温越低,尸冷散发越快,冷却也就越迅速。一般成人在室温十六至十八度环境下,死后十小时内,平均每小时降温约一度,十小时后降温速度减缓,约二十四小时后,尸温便接近环境温度。” 吴天蛟说到这里,转头望向身后的王月半,眼中满是凝重。 我们此刻身处秦王国的墓道中,周遭气温约十度,但这具诡异的尸体...... 【叮!特殊任务触发!】 【揭秘覆斗式墓道内尸体之谜0\/1】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突现的文字信息。 他觉得脑中的终极宝藏系统有那么点小可爱,之前留意的尸体知识多来自平日里的阅读,如今派上了用场,确有几分成就感。 且系统这送分之举,也让他颇感意外。 罢了! 看在奖励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哎,那个啥......” “秦兄弟,你可别吓我,按你这么说这尸体有古怪?” 王月半有些吃惊,实在没勇气直接说出心中的猜测。他虽自封摸金传人,天不怕地不怕,但眼前这情形,不可同日而语! 吴天蛟点点头,重新蹲下身,手指向尸体的四处关键部位,语气沉重地说: “墓道里温度低,尸体冷却时,各部位速度并不一致。手脚末端及边缘部分比躯干冷却得快,体表又比内脏冷却得快。通常,耳壳、指尖、鼻尖最先冷,接着是四肢、躯干,最后才是腋下。” 吴天蛟此刻脸色阴沉得可怕,每个字仿佛利剑直击王月半心田。 “若王胖子你之前所言不虚,这人在进入秦王国陵寝前几日已亡,为何现今体温却与常人相差无几。” “从体征来看” “此人分明刚死不久!” “呵呵...哈哈...” “吴天蛟兄弟,你可真会说笑,哪有这么邪门的事儿,这家伙我亲眼见他死了好几天,换成别的活物早凉透了,别拿胖爷我寻开心...胖爷我可不吃这套!” 王胖子嘴上打着哈哈,虽说不信吴天蛟的话,但仍上前几步,伸手摸向地上黑衣人的皮肤。 “嘶!” 一阵凉意,王胖子如触电般缩回手。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今儿个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王月半感受着手指上残留的微温,神色显得极不自然。 “呸呸呸!” 王胖子对着指尖吐了几口唾沫,又在衣服上擦了擦。 吴邪立在一旁,迟疑片刻,终是从兜里掏出个半旧的手机,对着那躺在地上的身影咔嚓一拍,嘴里喃喃道: “毕竟出了人命,总得留个凭证。等咱出去了,得赶紧报给乡里的派出所,让他们来料理后事,也算对得起人家。” “你这家伙,就是爱管闲事!” 王胖子瞪了吴邪一眼,身子一侧,避开墓道角落里的黑衣人尸体,提着手电筒继续往墓道深处探去。 吴邪脸上掠过一丝迟疑,随即大步跟上了王胖子的背影。 吴天蛟临行前,目光在地上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也转身向墓道深处行去。 众人转身的瞬间,地上的黑衣人尸体竟莫名地抖动两下,一股黑影从其腹部猛地窜出,消失在黑暗中。 “啥玩意儿这是!” 吴天蛟心中一惊,手电筒下意识地扫了回去,只见原本趴在地上那黑衣人的尸体周围,不知何时已渗出斑斑血迹。 鲜血沿着青石板上的古怪图腾纹理蔓延,显得分外狰狞。 “天哥,胖爷我求你了,别一惊一乍的,胖爷的心脏可经不起吓。” “你懂不懂,摸金校尉也是肉做的!” 王胖子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吴天蛟却摇了摇头。 “不,是我多虑了,咱们继续走吧!” 看吴邪和王胖子二人神情都有些异样,想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此时若再提刚才的发现,只怕会令气氛更糟。 紧跟在二人身后的吴天蛟心里暗自琢磨。 那从黑衣人尸体下钻出来的是何方神圣? 【叮!特殊任务已完成!】 【成功揭示覆斗式墓道内尸体之谜1\/1】 【任务奖励金币200】 一行人踏着青石板铺成的墓道缓缓前行,步伐并不急促,手电筒的光束四处扫射,试图捕捉到隐藏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浮现的任务奖励,这次系统给了他200金币,加上之前的积蓄,共有700金币,虽不足以在商城中大肆采购,但钱多总是好事。 周围的墓道并非笔直延伸,而是呈弧形弯曲。 吴天蛟隐约记得,他们是从右侧入口进来的,走了这么久,道路竟开始向左倾斜。 难道这王秦古墓的墓道设计成了蛇形? “王胖子,你说你来过,这s型通道还有多久才到头?” 吴天蛟随口问道,希望能从王胖子那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王胖子,你发什么愣呢!” 吴天蛟一愣,因为前面走着的王胖子突然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一个突起的石雕上。 这时,吴邪惊讶地开口: “怎会如此,这里怎会出现墓道入口处的寿山石雕,那‘求偶凤凰’!” “难不成我们并未深入墓道,而是在原地绕了个圈,又回到了起点?” 王胖子脱口而出: “极有可能,咱们这是撞上邪门事儿了,‘鬼打墙’了。” “不过天真你别怕,让胖爷我用这童子身的阳刚之气,驱散这些妖魔鬼怪。” 说着,王胖子就要解裤腰带。 却被一旁的吴天蛟轻轻推了一把。 “得了吧,你们仔细瞧瞧,之前我们在入口处见到的‘求偶凤凰’石雕,明显比这个小一圈!别大惊小怪的。” “这都啥年头了,哪还会有原地转圈的事儿。” “嘿!你还别说,这尊寿山石雕像确实高了不少。” 王胖子松开手,胆子也大了些,让胖爷我看看你和入口的雕像有何不同。 众人来到雕像背后,灯光一照,显现出一片血红篆文! 只是这次多了一行。 【王秦帝国名将,常胜将军,每战必胜,攻克海州、占领集庆、破陈谅城、攻陷张掖、北伐夺韩京。自诩以十万兵马横扫天下。】 【军中尊称“常十万”。此人有怪癖,好杀降,后遭军法严惩,极刑!】 【极刑!】 【军中尊称“常十万”,有杀降之恶习,终遭军法极刑。】 吴邪盯着寿山石雕背后的血红篆文,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王胖子忽然一拍大腿: “哎呀!你别说,这篆文记载的可是王秦时期的一位名将。” “看看这排场,说他生前率领十万大军,人称‘常十万’。瞧瞧,多威武!多霸气!” “可惜啊,这人处事不周,战场上,一兵一卒皆无辜,投降之人或俘虏应编为劳役,而非杀之泄愤。” “这位‘常十万’将军,显然戾气太重,最终被身边小人所害,落得个极刑的下场。” 王胖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在评点历史,置身事外。 “嘶……” 吴天蛟一愣,心里头对王月半那奇特的思路是又敬又畏,还不得不佩服他那自圆其说的本事: “王胖哥,你说常将军遭了极刑,是因为小人陷害?” “可不嘛!这常十万攻城掠地,手段狠辣,寻常人谁能正面抵挡?也就只有他身边的那些小人。” 王月半话音未落,一旁的吴邪忽地摆了摆手。 “行了,别再瞎扯了,眼下的情形可不妙!” “原先瞧见满地的寿山石,还以为是王秦朝哪个豪商的陵寝,哪怕是后来见到那‘求偶凰’雕像背面上的血红篆字!” “咱都下意识忽略了,那篆文上的常胜将军,可不是字面上的‘百战百胜,常胜不败’的意思!” “而是王秦朝真有这么一号,凶名赫赫的大将,姓‘常’,人称常十万。” 王月半瞅着吴邪那副认真的模样,只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嗨!我还当你啥大事儿呢,原来就这。” “不就是个领过兵的将军嘛,我看跟有钱的商人也没啥两样,人都入土了,还能蹦出来吓唬胖爷我?” 吴邪却摇摇头: “不!事情怕没那么简单,先前不知陵寝主人是谁,我倒不这么担心,如今知道是常十万将军。” “罢了,咱们往前探探,说不定能验证我的猜测!” “我说天真小兄弟,你说话咋老爱吊人胃口呢。” “你知不知道胖爷我心里急得很呐!” 王胖子瞅着吴邪,见对方只摇头不言语,也只好不甘不愿地踢了一脚边上的寿山石雕像。 “这事儿要小点,胖爷我还能把你带出去见见光,免得埋在这地底下发霉。” 王月半走在前,吴邪随后,吴天蛟始终守在二人右侧,手电筒的光束来回扫动,心里提防着之前黑影人尸体里钻出的不明之物。 这玩意定是个“活物”,虽看不清面目,但动作敏捷,又有食肉习性,危险程度直线飙升。 就在这时,吴天蛟脑海中响起一阵熟悉的提示声。 【叮!检测到宿主已进入王秦古墓内部!】 【触发紧急揭秘任务!】 第149章 巫神血玉的最终谜底 【揭开帝国名将,常胜将军常十万真正之谜0\/1】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突现的系统提示,下意识在心里回应: “系统,下次出场能不能换个方式?” “每次都是‘叮叮叮’的,你也看看我这环境,黑灯瞎火的墓道里,你这一惊一乍的,小心脏受不住啊。” 吴天蛟强压住爆粗的冲动,决定还是好好跟系统沟通一番,能用言语解决最好不过。 【宿主的要求可以实现,若想改变,请尽快提升系统等级,系统级别越高,自然会出现自定义信息提示及个性化语音功能!】 得,系统你这是暗示要收费? 吴天蛟瞪了会儿,脑海里的终极宝藏系统并未回应。 嘶…… 还是那么傲娇! 吴天蛟不再理会脑海中的异状,看着新任务提示,显然是要他找出这陵寝主人的真实秘密。 想到这,吴天蛟不由回忆起石像背后的篆文末尾。 【以军法极刑惩之】 极刑。 难道是记载有误? 众人继续前行,空气中异常安静,就连爱咋呼的王胖子也闭上了嘴。 王秦古墓的墓道远比从山外观望时要长许多,众人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依旧是斑驳的青石砖墙。 “我说,这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我之前在外头看这座山峰,顶多几百米长,咱们走了这么久,连墓道尽头的影子都没见着。” 吴天蛟听着王胖子的牢骚,随口问道: “你不是说来过这儿吗,怎么这墓道你不熟?” “哎呀,吴天蛟兄弟,咱摸金校尉哪有正门大开进去的?那时队里有个寻龙点穴的高手,在山的另一边标了位置,我们是从那边进的……” 王胖子话没说完,眼前一花,身子撞上了吴邪的背。 “嘶……我的小天真,你停也不说一声,我这英俊的脸差点给挤变形了!” 吴天蛟也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只见吴邪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紧盯着头顶的墙壁。 吴天蛟心中疑惑,也跟着将视线投向墓道青石砖的顶端。 吴邪的嘴巴大张,眼里满是惊奇,费力地挤出几句话来: “王秦乡里,五人成一队,十五人成一伙,十伙为一班,十班为一旅,五旅合成一军。” “重刑!黥面!” 吴天蛟的目光紧锁在头顶那石壁刻画上。 说那是壁画,其实不太恰当,毕竟壁画该是用水彩绘在墓室壁上。 但在王秦乡下的墓道里,用的是寿山石做原料。 寿山石表面泛着深褐,日光下偶尔透出青绿光泽,故人称青石板。 尽管石质本色深沉,却有人在这些石面上,抹上特制的反光材料。 矿灯照耀下,反光处显出浅白,其余部分保留着寿山石的深褐,两色对比鲜明,竟勾勒出一幅幅画面。 正中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壮汉,发髻散乱,跪在地上,衣衫虽略显凌乱,腰背却挺得笔直,毫无屈服之意。 如此威猛的汉子,脸上却被另一人用黑炭描画,还有一人持银针蘸墨,沿着字迹轻轻刺入皮肤。 见此情景,吴邪终是开了口: “果真如我所料,这王秦乡的常胜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后,即便遭小人暗算,也只是受了军中最重的黥面之刑!” “黥面,又称‘墨刑’,在犯人脸额上刺字涂墨,这位常胜将军脸上刻的是‘罪罚’二字。” 一旁的王胖听罢,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瞧你讲得这般严重,好似涂上这玩意儿便是极刑,说白了,不过是古时的刺青嘛。” “不过不是纹龙画凤,而是脸上刺几个字罢了!” “就这?” “这就算是极刑?” “呸!胖爷我真是看不起这刻墓志铭的,夸大其词!” 王胖说着,手指向一旁青石板上的刻字: “五人为一队,十五为一伙,十伙为一班,十班为一旅,五旅为一军!” “听听这话,我还以为这王秦乡的将军,领着几十万大军呢,胖爷我小学的乘法口诀都用不上。” “一五一十,十五得十五。” “最后一算,顶多也就三千多人!” “看来王秦乡记载的几十万,跟咱们现在的十万不是一个概念啊。” 吴天蛟和吴邪没理会自鸣得意的王胖,只因他们的注意力全被墓道壁上的画吸引了。 吴邪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头顶仔细拍照,口中不住感叹: “这应是王秦乡时期的舞蹈!” “战士们即将出征,胜败关乎出征者的生死,也关乎家乡的未来。那时一有战事,家家户户都会全力以赴。” “男人们上前线,妇孺老幼承担起繁重的劳作。每个人还要为亲人祈求胜利,并举行祭祀舞蹈!” “武士穿着兽皮制成的‘铠甲’,头戴饰有牛尾和鹰羽的圆帽。” “他们手持刀枪矛,出征前聚在一起,边行进边舞动。” “舞蹈结束,刀回鞘,枪落地,男人在前,女人随后,喝下壮胆的烈酒!展现出出征前视死如归的悲壮。” 吴邪边说边拍照,这一幕幕生动展现了乡间出征前的送行仪式。 王胖在一旁张了张嘴,头顶的青石刻画实在精美: “哎!真是馋死胖爷我了,要能敲一块下来,凭这稀罕劲儿,准能卖个好价钱!” 吴邪猛地回头,显得不太高兴。 “咳咳~胖爷我只是说笑,开个玩笑。” “再说这画这么高,胖爷我又不会飞不是!” 王月半转身,悄悄把刚从画中摸出的小锥子收了起来。 这时,吴天蛟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吴邪,看这画上的图样。” “我想这位权高位重的常将军,应是深受乡亲们的拥戴与爱戴,但因军中受黥面之刑,脸上留下了洗不去的罪人标记,或许他无法面对家乡父老,最终选择了无人之处自尽。” 未等吴邪回应,吴天蛟脑中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触发紧急揭秘任务!】 【任务已完成!】 【帝国名将,常胜将军,常十万之真正隐秘1\/1】 看到这样的奖励,吴天蛟颇感意外,这吝啬的系统何时变得如此慷慨。 还没遇到什么危机,就直接赐予了如此高强的武技。 吴天蛟身上现有的物件杂七杂八,有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安魂符、发丘将军的磷光筒、卸岭腾蛇手。 \"得了得了!我的小天真,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吧,这青石板路结实得很,东西丢不了。一般人摸不着这些,真稀罕的话,出去咱再想法子。\"王胖子催促着吴邪赶紧离开这地儿,心里头总觉着不对劲,这是他身为摸金校尉的直觉,虽说时准时不准,但王胖子向来是宁可信其有! 吴邪也明白这不是拖延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把手机藏好,抬脚跟上了前面的吴天蛟他们。 \"嘿!胖爷我这运气真是杠杠的,墓道总算到头了!\" 可就在这当口! \"砰!\"一声闷响。 王胖子整个人撞上了一个黑影! \"啥玩意儿!\" \"哎哟喂!\" \"他奶奶的,疼死胖爷我了!\" 王月半捂着自己,全身疼得直打颤,这墓道里头又是弯弯绕,他压根没瞧清撞上了啥,但那硬邦邦的感觉明摆着告诉他自己,这可不是墙! 墓道里的青石板墙干巴巴的,鼻子虽疼,可王胖子还是闻到了一股子不对劲的味儿。 吴天蛟眼睛一眯,并未马上上前扶起地上的王月半,而是伸手拦住了想帮忙的吴邪。 \"有情况,咱们先观察观察!王月半那小子皮实,摸金校尉出身,不用太担心。\" 吴天蛟声音压得低,可摔在地上的王月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俩忍心看胖爷我受这份罪?\" 王胖子话音未落,一束强光照了过来。 刺眼的光线让王胖子眼眶泛泪: \"你们是哪路神仙?知不知道在昏暗的墓道里开强光手电,会闪瞎人眼啊?\" \"良心都被狗吃了?要不是胖爷我今儿个出门忘戴墨镜,非得跟你对射不可!\" 王胖子趴在地上嘴上不饶人,手上却不停,飞快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到吴天蛟身边。 \"咔咔!\" 两声异响,强光减弱。 \"找到他们了,在那边!\" 一声惊呼传来! 墓道另一边,脚步声零零碎碎地靠近。 吴天蛟拉起地上的王月半,神色古怪,刚才那声音他记得,正是这次学府队伍里的高个青年蒋嘉许。 几个呼吸间,一个头顶矿灯、满头大汗的青年喘着粗气跑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与吴天蛟他们失散的罗威尔,还有阿宁等人。 \"嘿!\" \"你们还真在这儿!\" \"谢天谢地,看来你们没被那些吓人的虫子伤着。\" 高大的蒋嘉许肩上还扛着摄像机,逃命时也没舍得扔下这宝贝。 \"天哥果然是福大命大,平安无事,也让老衲我放心不少。\" 圆心大师从人群中走出,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与微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哎哟......哎哟......\" \"疼死胖爷我了,那个谁,胖爷我这得要精神损失费。\" 王胖子见着大部队,立时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哭天抹泪地装可怜,想多讨点好处。 人群中的孔正业哭笑不得,这胖子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我说!王胖子别闹了,要不是听见你那惨叫,我们也不会发现你们在这儿,早走岔路了,你还怪我们扔下你!\" 王月半听得云里雾里,倒是吴天蛟先反应过来。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之前并没看到我们,是听到王胖子的声音才赶来的?\" 吴天蛟神色凝重,语气严肃。 \"没错!这王秦帝国的墓道邪门得很,逃跑时我们都是一起行动,没分开过!\" 这次回答的是阿宁,显然她从吴天蛟的问题中察觉到了不寻常。 \"不会吧!\" 王月半一脸错愕,脸色发白。 \"我明明撞到了啥东西,还以为是你们中的先头兵呢?\" \"按你们说的,那我之前撞的是啥?这路上除了青石板就没别的了,胖爷我眼神再差,也不会直愣愣往墙上撞啊,我又不傻......\" 王胖子话音刚落,发现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似乎他之前撞上的,真有点不对头。 讲到这里,王月半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材魁梧的青年蒋嘉许,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数了数人头... 顿时,他瞪大了眼,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高大的青年: “蒋嘉许,你们学府里原先不是三男两女吗,咋现在只剩俩小伙子了?另一个呢?他咋就不见了?” 听见王月半的问话,众人脸色更添几分阴霾,一旁的金发罗威尔见事情已被察觉,只好出声解释: “王老哥,咱们遇上了一桩怪事,先前那位学府的小伙子走在队伍最后,拐过一道弯,他就这么没了影,就在这么直溜溜的墓道里,凭空就不见了。” “这中间也就十几秒没搭话的功夫,这王秦朝的陵墓实在是邪门得很。” 没人反驳罗威尔,因为他所说非虚,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地消失。 听了这些,王月半难得没有打趣,他自己也遇上过邪乎事儿,死去好几天的人身子还温热,但跟人家比起来,自己和吴天蛟遇上的那些根本不算啥大事。 一旁沉默的吴邪却忽然开了口: “咱们别围着了,还是往前探探路,后头的虫子堵着,一时半会儿也退不得,还有,我打听到些有用的消息,边走边说吧。” 第198章:人面蛇身,嗜血食人 众人沿着交叉口唯一的墓道继续前行,吴邪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 “我先前在另一边的墓道里听说,这是王秦朝一位将军的陵墓,墓主可能是‘常十万’,他是自裁的。在王秦朝,将军死后会有专人设计陵墓,防着盗墓贼,这里的机关和凶险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墓穴厉害多了。” 可话说到一半,众人面前突现一座青石雕像。 同时,吴天蛟耳畔响起了熟悉的系统声音。 【叮!特殊任务触发!】 【“朋”——人面蛇身,嗜血食人,请保护吴邪0\/1】 “系统!” “你逗我呢?” “发布任务时能说清楚不!啥叫【朋】?啥叫【人面蛇身】?” “照字面意思,是长了人脸的蛇,还是长了蛇脸的人?系统你至少让我心里有个底啊,虽然哪一种我都挺难接受的。” 吴天蛟在心中怒斥系统,希望能得到些详细信息,毕竟眼前这满是蟒蛇雕刻的青石像,突然蹦出这样的任务提示。 说实话,在这样的墓道里,吴天蛟有理由怀疑这雕像会不会下一刻就碎裂,然后窜出成百上千的蟒蛇。 【宿主请冷静,系统不会发布无厘头任务,请善于从细节中发现隐秘。】 “得嘞!又是这套路!” 吴天蛟有些无奈,脑海中的系统发布完任务后便沉寂了下去。 虽然【人面蛇身】的描述让吴天蛟隐约感到不妙,有种即将遇见“美杜莎”的错觉。 但这大夏联邦,美杜莎应是外来之物,没道理在王秦时期就有传说。 就在这时,吴邪却是一声惊呼: “我知道这是啥了! “这是上古异兽,【朋腾】,我曾在一本笔记里见过,这石雕上的生灵,红首白身,叫声似牛,嗜血凶残。” 一旁的王月半白了吴邪一眼: “哎哟喂~我的天真小兄弟,瞧你说得神乎其神的。” 【红首白身,其音如牛,嗜血凶残!】 “这不就是块寿山石雕嘛,再说那时候的人见识少,总爱把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神明供奉!” “这雕像上的小蛇,依胖爷我的眼力,定是黑土帝国的特产,估计那时在咱大夏国少见,才这般受待见。” 王月半嘴上说得斩钉截铁,手上却没闲着,不知何时掌心已多了一把小铁锥,正欲上前撬下雕像边缘的小蛇雕像。 说真的,王半月憋了许久,前几次的好玩意儿都因携带不便而放弃,这次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宝贝从摸金校尉眼皮底下溜走。 这一幕却被眼尖的蒋嘉许看得一清二楚,他神色大变,连忙快步上前,推了王半月一把: “死胖子,这是大夏国名门记载的文物,你别在这儿瞎捣乱!” 蒋嘉许虽一手扛着摄像机,但另一只手力气不小,王半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本能地要倒,连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寿山石雕像。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 沉闷的金属声响起。 【朋蟒】掉落,先是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我的老天爷!这竟是金属做的。” 王月半一声惊呼未落。 众人所在的王秦陵墓内,蓦然回荡起一阵低沉的“牛”吼! “哞!!!!” 牛吼如雷,在墓道中轰鸣。 众人一时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泛起了重影。 “跑!” “快跑!” “别留在这里!” 吴天蛟在那声响动乍起之时,便已霍然起身。瞧见王胖子朝那石雕撞去的刹那,他心知肚明,大事不妙。 他一把拉住尚在愣怔中的吴邪,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墓道深处疾步奔去。 众人被吴天蛟的呼喝惊醒,虽不明所以,但那古怪的牛吼声实在令人心惊胆战,也顾不上多想,纷纷离了原地。 “哎呀!”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等等胖爷我啊!” “咱们可是一伙的!” “这里是王秦古墓,别乱跑!” 王胖子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吓得他不轻,急急忙忙向前喊道。 “我的个娘嘞。” 王半月一脸愕然,表情夸张至极。 “我说,你们真这么看重胖爷?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咋全停下了?不明白吗?快跑啊!” 王胖子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拨开人群,眼前的情景让他瞠目结舌。 众人头顶的矿灯照不了太远,却也模模糊糊映出了几米外的景象。 离吴天蛟不过几十步的地方,一道黑影趴在墓顶,四肢扭曲怪异地贴附在壁上。 “嘀嗒~” “嘀嗒~” 一滴滴鲜血自上方滴落,溅在地上。 “砰!” 一声闷响! 只见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摔落在地,正是先前在墓道里神秘失踪的学府青年。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让吴天蛟等人胃里翻腾,谁见了同伴遭此横祸,都难以接受! “你这孽畜!!!”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咬牙切齿,同学莫名被害,心中的愤怒压过了恐惧。 “砰!” 又是一声闷响,隐藏在暗处的身影终于显露真容! 那是一条约莫五米长的巨蟒。 锋利的獠牙,赤红的额头,通体雪白,约莫七尺之处,有着宽阔的圆弧状肌肉。 蛇头低垂,扇形肌肉面向众人,雪白鳞片上竟清晰显出人类的五官。 尤其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分外骇人。 这一刻,吴天蛟终于明白系统为何称其为“人面蛇身”,原来其皮肤上的天然纹理,酷似人脸,不细看还真能以假乱真。 “天哥,看你神色,似乎对这怪物颇有了解,能否与老衲分享一二?” 圆心大师眉眼含笑,语气平和,仿佛并未被这奇异生物所扰。 吴天蛟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也不藏私,一字一顿地说: “我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家伙的图绘,名曰【灵蛇】,形似【人面蛇身】,好食【人血肉】!” 王秦古墓的通道,四周皆由厚重的青石砌成。 尽管墓主身份已被吴邪揭开,但常十万生前即便不受待见,也是一位地位非凡的将军,死后墓道虽不宽敞,却也有三四丈宽。 众人面前的人面蛇,盘绕着身体,颈部高高昂起。 口中吐出鲜红的蛇信,三角形的头部有节奏地起伏。 “哎哟喂!” “这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胖爷虽是摸金校尉,但那也是和棺中之物斗智斗勇,你们要我单挑这巨蟒,别开玩笑了!” “就胖爷这小身板,怕是还不够它塞牙缝呢!” 王月半望着前方的凶兽,本能地想往后退。 “哞!” 突然,众人身后又传来一阵雷鸣般的牛吼。 吴天蛟、阿宁等人脸色一变,他们正与人面蛇对峙,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它,引发攻击。 正当众人如临大敌,紧张地思索对策时,背后的异响彻底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进退维谷! 蒋嘉许肩扛着摄像机,望着前方的白鳞人面蛇,吞吞吐吐地说: 第150章 一张奇异的人脸 “那个,虽然这话说得不合时宜。” “但我认为我们不能再停留,后方那人面蛇或许很快就会赶到,两边夹击,只怕连逃的机会都没了。” “我们学府的学生不能受伤害,孔正业,这次就看你的了。你曾向我保证,在这墓中会确保我们的安全!” 蒋嘉许边说边往人群里挤,意思很明确,孔正业作为保镖随行,遇险时不能袖手旁观。 孔正业面色阴沉,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眼前的危机已不容回避。 蒋嘉许身为学府领队,所言不虚,此地的突发状况,必须有人作出牺牲,为众人争取生机。 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段涛,这时,这位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脸上挂着一抹浅笑,不待孔正业开口,段涛便大步流星地从人群中走出。 他边走边挽起袖子,动作利落有力,粗布衣下是紧实的肌肉线条,棱角分明。 手腕、脚踝、手肘、膝盖,多数关节处都缠绕着一圈圈粗糙的布条。 “段涛,你这是要做啥?”孔正业不解,连忙喊道: “现在还不到你上场的时候,这种危险的活儿,就交给王月半他们小组处理。” “当初他跟我做交易时特别强调,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小组会全权负责!” 孔正业神色焦急,那人面蛇看起来异常凶猛,要是让段涛直接跟它硬碰硬,不仅吃力不讨好,更重要的是段涛可能会受伤。 自打上次从秦皇陵逃出生天后,孔正业就把这位泰拳高手段涛当作自己的秘密武器。虽然表面上他的任务是保护大家,但实际上,孔正业私下里已经跟段涛交代过,这次行动必须以他的安全为首要。 王月半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破口大骂! “你这老家伙真不要脸,当初说好的条件里可没这一条!我王胖子向来把兄弟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怎么可能答应你这种无理要求?” 王胖子一听孔正业要让自己带的人去缠住人面蛇,给大家争取逃跑机会,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简直是送死! 他可不愿自己这边出什么岔子,阿宁他们三个,王胖子自知惹不起;至于吴邪那小子,更是不可能,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哪能做出卖队友的事? 就这样,王胖子和孔正业似乎完全忘了眼前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 “哞!” 众人面前的人面蛇终于按捺不住。 它大嘴一张,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牛吼般的声响震得每个人胸口发闷,气血翻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段涛!停下!你别胡来!”孔正业惊呼,眼前这一幕让他难以接受。 原本衣衫整洁的段涛这时解开了衣襟,袖子绑在胸前,上身肌肉鼓胀,嘴角隐约可见呼出的热气。 【真正的泰拳勇士,不会惧怕任何敌人,它的挑衅,我接受了!】 吴天蛟见状,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什么时候,大夏的泰拳师也这么热血了?” 但眼前的情形正合他意,有人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试探古墓中名为【朋】的人面蛇实力,说实话,他求之不得! 看了看脑海中的任务提示,吴天蛟犹豫片刻,决定还是提醒对方几句,毕竟团队里确实缺乏高端战斗力。 “哎?你说摸金校尉不算高端战斗力?”吴天蛟无奈地摊手,这王胖子实在靠不住! 想到这,吴天蛟直接喊道: “段涛,你小心!” “人面蛇视力不佳,也没有外耳,也就是说,它没有我们常见的耳朵结构。但它的听骨和内耳极为发达,能敏锐捕捉地面震动带来的声波刺激,哪怕是最轻微的颤动也能察觉。” “人面蛇的听骨和内耳位于下颌部!若感到危险,可以从这里破坏它的听觉系统!” 吴天蛟面容凝重,声音清晰,明确指出了前方怪异生物的弱点。 人群中的罗威尔下意识转身,一脸惊讶地望向身后。 吴天蛟丝毫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目光。 他也清楚,一旦公开揭示人面蛇的弱点,必然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但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因为! 如果段涛和人面蛇正面冲突,自己的任务就会失败! 此时的吴天蛟对脑海中的系统充满了鄙视。 这“吝啬系统”居然还会发布这样的任务。 就在段涛站出来要与人面蛇决一死战时,系统提示音在吴天蛟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泰拳师的意志!】 【任何用心追求武道的年轻人都是值得培养的,请保护段涛0\/1】 吴天蛟觉得系统被段涛那热血的台词给“洗脑”了,甚至还在 。 【终极宝藏商城(初级)】的商品列表中添加了一个价值200金币的神秘礼包。 吴天蛟购买后,脑海中获得了关于人面蛇的一些具体信息。 “蹬蹬蹬!” 段涛速度极快,吴天蛟话音刚落,他便几个箭步跃出,手臂肌肉鼓胀,凶狠地朝人面蛇的要害位置轰去! 拳风凌厉,速度如电,缠在手腕上的灰白布条因肌肉膨胀而紧绷。 “嘭!” 又是一拳重击! 重重地砸在人面蛇的白色鳞片上。 “嗖!” 霎时,那人身蛇尾之物竟往后弓身,与段涛如山洪般涌来的拳风相触之际,其身覆白雪般的鳞片微妙地紧缩起来。 肉眼可见,鳞片密度骤增。 “嘭!” 又是一声闷响,仿佛拳头砸向石壁的沉重回音。 人身蛇尾之下半身敏捷一甩,灵活地缠绕至段涛腰间,血红蛇信吞吐不定。 “不好!” 吴天蛟心头一紧,眼前战局竟呈一面倒之态,段涛全力一击,竟被这人身蛇尾硬生生接下。 见此情形,吴天蛟不及多虑,忙出声指点: “人身蛇耳骨靠近耳廊神经,挨打能伤及脑膜血管。” “段涛!击打之处在人身蛇肌肉鳞片上的人脸图样,沿面部主神经至耳顶上部。” “打法是,双手如杯,指骨外凸!同时拍击双耳,泰拳里叫【双峰贯耳】!” 吴天蛟的话如同定心丸,段涛颓势逆转。 他左手前伸,死死抵住人身蛇欲合之口,右手紧握成拳,猛力砸向蛇鳞人脸左上方。 “哞!” 一声沉闷如牛的悲鸣突起! 人身蛇缠绕段涛之体骤然松开,原地蜷曲,银白鳞片片片紧锁。 整条蛇身进入守势。 这时,王胖子忽喊: “愣着干啥,快往前冲,这人身蛇一时半会儿不会攻咱们,站着等它缓过劲来吃人不成?” “你们不跑,胖爷可不管了,胖爷我仁至义尽,该说的都说了!” 言罢,王月半首当其冲,向墓道深处奔去。 “快!跟上他,大伙别散了!” 学府青年蒋嘉许急呼,催促众人莫要脱节。 吴天蛟拉了愣住的吴邪一把,一同向墓道深处疾跑: “吴邪别愣了,身后人身蛇可能追来,真跑不动,我背你!” “不!不用,我还行!” 吴邪尴尬摇头,目光向后暗处凝视片刻,强压心中愈演愈烈的不安。 吴邪隐约觉得,这怪异人身蛇仅是王秦将军墓的序幕。 “阿弥陀佛。” 此时,吴天蛟身旁传来低语。 转头一望,只见圆心大师满脸和善笑容,双手合十,低吟细语: “天哥学识广博,贫僧实在钦佩,不愧为天蚕丝袈裟守护者,危难时刻显智慧,实属难得!” 吴天蛟奔跑未停,眉头微挑: “圆心大师,有话直说吧,老打哑谜,不利于咱俩后续合作!” 圆心和尚面不改色,边跑边说,气息平稳: “天哥可知【双峰贯耳】何意?此招不仅可用于兽,人亦适用!” “双拳刚猛狠辣,击于双耳旁,轻则穿膜出血,重则脑震荡乃至丧命。” “如此狠辣之术,非佛门弟子所宜言!天哥请听贫僧一劝,勿将暴戾传于他人。” “阿弥陀佛。” 圆心大师微微点头,加快步伐,与吴天蛟错身,隐隐护在阿宁身旁。 “嘿!你这光头真当我一无所知?” “要不是看你有点真本事。” 吴天蛟面色不变,心中却对圆心大师的劝诫暗自嘀咕,情势危急,若非段涛挺身而出,两队人马恐生嫌隙,错过逃生良机。 他指出弱点助段涛胜人身蛇,救众人于水火,换言之,也算泽被一方。 此刻,吴天蛟脑中响起系统提示。 【叮,特殊任务已完成!】 【每个追求武道的青年都值得培养,请保护段涛1\/1】 【任务奖励:500金币!】 “咦?这就完成了?” 吴天蛟下意识望向脑中提示,保护吴邪的任务仍未显示完成。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已摆脱人身蛇追击,为何保护吴邪的任务还未完成?” 【宿主!请耐心,系统任务自有评判标准,勿妄加揣测!】 吴天蛟无奈摇头,对此也无计可施。 “王胖子!你不跑别挡道!快给老子让开。” 突地,一声怒斥响起! 墓道中人影攒动,王月半领头,众人慌乱跟随。 正当众人以为危机解除,逃离人身蛇威胁之时,前头的王月半却蓦地停下脚步... “哎哟喂,咋整成这样了,难不成胖爷我今儿个就得背这霉运?可那黄历上明明写着,我今日有升官发财的好兆头啊。” 王月半站在那儿,嘴里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瞧你个王胖子,让你减减肥你不听,这下可好,卡在墓道中间,大伙儿都别想过去。” “还升官发财呢,我看你是要开棺散财才对。” 离王月半最近的蒋嘉许早就不耐烦了,这家伙本来说得好好的要保护大家安全,结果啥事也干不好,一到紧要关头,第一个想跑的就是他。 “让开点儿!王胖子,我跟你说,别占着地方不挪窝!” 蒋嘉许肩上扛着摄像机,他个子高大,体力也好,刚才一阵猛跑倒也没怎么累着,只是背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他心里不禁一紧,想起那人面蛇可怕的獠牙,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怵。 他用肘子轻轻一顶,打在王月半肩上,让他身子侧开了些。 王秦古墓的墓道刚进来时,宽得能有十来米,可大伙儿逃到这儿才发现,两边的墙不知何时缩到了三米多宽。 王胖子被推开,眼前的情景展现在众人面前。 “嘶!” “这是啥玩意儿?” “人脸?” 蒋嘉许的手电筒光束照向前方,只见一张诡异的人脸正立在那里。 下半身被什么东西遮住,只能看到脖子以上的部分。 “这玩意儿究竟是啥?莫非又是之前遇到的恐怖生物,人面蛇?” 人群中,孔正业脸色不太好,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二次进墓会遇上这种事。如果不是之前欠下巨债,他也不会在逃出生天后又回到这王秦古墓。 “我的老天爷!快看我们发现了啥!” 一头金发的罗威尔双手猛地一举,手指旋动头顶的矿灯,把光线更集中地照向那张人脸。 那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但罗威尔却毫无惧色,他边快步上前,边朝后面的学者们喊道: “蒋嘉许,你用摄像机对准这东西,其他人赶紧拿纸笔记录下咱们的发现!” 众人靠近,灯光全打在那诡异的人脸上,一旁的王胖子伸手抹了抹额头: “嘿!我还以为又是那人面蛇呢,原来是个玉雕像。” 这时,吴邪挣脱了吴天蛟的手,开口道: “难怪之前看这人脸像真人,原来是用了‘俏色巧雕’的玉雕技法!” “这玉通常以绿为主,还有黄、黑、红、白等色,有湖绿、苹果绿、草绿和绿白等。有的玉是杂色玉,红、黄、墨、绿集于一身,色彩斑斓。” “眼前这玉人脸雕像本身的玉色就像人皮的淡黄,五官处混杂着黑灰,这才使得这玉器精致、形象、生动,栩栩如生。” “不愧是王秦时期的巧匠,‘俏色巧雕’的技艺运用得出神入化!” 众人听着吴邪的解释,不由自主地点头称赞,眼前的人脸玉雕实在太逼真了。 “嘿嘿!罗教授,你也是头一回见吧,咱们大夏的辉煌历史震撼到你没?” 王胖子见罗威尔围着玉雕像转悠,还掏出手机认真拍照,忍不住炫耀了几句。 其实他心里痒痒的,作为摸金校尉,这玉人脸如此逼真,手法又颇为罕见,最重要的是,这墓里的东西,怕是整个大夏联邦都找不出第二件了。之前吴邪说过,这玉色是天然形成的。 换句话说,这人脸雕像独一无二! 古墓陪葬品为啥这么抢手,还不是因为稀罕嘛。 “哼哼,胖爷我决定了,等他们走远,我非得悄悄回来,把这人脸雕像从石台上敲下来不可!” “都说贼不走空,胖爷我一个摸金校尉,哪能让宝贝从眼皮底下溜了。” 众人散开,各自琢磨着心思,只有吴天蛟眉头紧锁。 之前的系统提示他牢记在心,段涛打败人面蛇后,他的临时任务已经完成。但系统对吴邪的保护任务还在继续,这意味着王秦古墓中的危险并未远离,他不能放松警惕! 从遇见那诡异的人面蛇开始,自己忽略了什么? 吴天蛟的目光落在玉人脸雕像上,随即神色凝重地说: “你们看,这人面雕像的眼孔下面有一行鲜红的篆字!” 之前因距离远,大家怕靠近会损坏文物,经吴天蛟一提醒,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人脸的眼睛下方。 那红色的字虽小,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势。 “常十万!哎呀妈呀,竟是常十万!” “这块玉人脸,竟是这将军坟的主家遗容!” 王月半一声惊叹,脑瓜子却转得有些迟钝。 “不对劲!你们等等!都给胖爷让个道儿!” 王胖子嘴上催促,手上却不慢,忙掏出怀里的老式诺基亚,翻出先前拍的照片一对比,脸霎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瞧瞧!这血红篆文是刚刻上去的。” 王月半话音未落, 鲜红的血迹竟沿着玉石人脸的面颊滑落下来! “哎哟喂!” “他奶奶的,疼死胖爷我了!” 王月半捂着全身,疼得一阵抽搐。这墓道本就狭窄,还拐了个弯。 王胖子没看清撞上了啥,但那硬邦邦的触感分明告诉他,那不是墙! 墓道里青石砖的墙面干巴巴的,尽管鼻子酸痛,王胖子还是闻到了一股不对劲的味儿。 吴天蛟眼睛微眯,并未急着去扶倒在地的王月半,反倒是伸手拦下了欲上前帮忙的吴邪。 “有蹊跷,咱们先观察观察!王月半那小子,摸金校尉出身,皮实得很,不用太担心。” 吴天蛟声音压低,却清晰地落入了摔在地上的王月半耳中。 “你们俩真忍心看胖爷遭这份罪?” 不待王胖子发作,一束强光手电筒照来。 刺目的光线让王胖子眼眶泛泪: “你们是哪路人马?知不知道在昏暗的墓道里乱用强光,会闪瞎人眼啊?” “良心何在?要不是胖爷今儿出门忘戴墨镜,非得跟你对着照不可!” 王胖子趴在地上碎碎念,手却不停,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到吴天蛟身旁。 “咔嚓咔嚓!” 两声异响,强光减弱。 “找到了!他们在那边!” 一声惊呼传来! 墓道另一边,脚步声零零碎碎。 吴天蛟伸手将王月半拽起,神色古怪,因为刚才那声音,他记得,正是此次学府队伍里的高个青年蒋嘉许。 几个呼吸间,一个头顶矿灯、满头大汗的青年喘着粗气跑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与吴天蛟等人失散的罗威尔,还有圆心大师和阿宁等人。 “嘿!” “你们果然在这儿!” “谢天谢地,看来你们没被那些吓人的虫子伤着。” 高个青年蒋嘉许肩上依旧扛着摄像机,逃命时也没舍得扔下这宝贝。 “天哥真是福大命大,平安无事,也让小僧我放心不少。” 圆心大师从人群中走出,脸色稍显古怪,但随即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与微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哎哟……哎哟……” “疼死胖爷了,那个谁……就是那个谁,胖爷我这得要点精神损失费。” 王胖子见着大部队,立时觉得委屈,开始哭天抹泪地装可怜,想多讨些好处。 人群中的孔正业哭笑不得,这胖子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我说!王胖子别闹了,要不是听见你的惨叫,我们也不会发现你们在这儿,早进了另一条墓道了,你还抱怨我们丢下你!” 王月半听得云里雾里,倒是吴天蛟最先反应过来。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之前并未发现我们,是听到王胖子的声音才赶来的?” 吴天蛟神色凝重,语气严肃。 “没错!这王秦古墓的墓道古怪,逃跑时我们都是一起行动,未曾分散!” 这次回答的是阿宁,显然她从吴天蛟的问话中察觉到了不寻常。 “不会吧!” 王月半一脸愕然,面色有些发白。 “我明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你们中有人先出来探路呢!” “按你们这么说,我之前撞到的是啥?这路上除了青石板就没别的东西,胖爷我眼神再不好,也不会直愣愣地往墙上撞啊,我又不傻。” 王胖子话音刚落,便发现众人脸色难看。 似乎他之前遇到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说到这里,王胖子下意识望向高个青年蒋嘉许,不知怎的,王月半下意识数了数人数, 顿时他瞠目结舌,手指着高个青年: “蒋嘉许,你们学府之前不是三男两女吗,咋现在只剩俩男的了?还有一个呢?人哪儿去了?” 听了王胖子的话,众人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一旁的金发罗威尔见瞒不住,只好开口解释。 “王老哥,咱们遇上件怪事儿,那学府里的后生仔,在队尾跟着,一转过那墓道弯儿,人就像被风卷走了似的,直挺挺的路上,眨眼没了影儿。” “前后不过十来秒没搭话,这王秦朝的陵寝,邪门得紧。” 没人反驳罗威尔,他说的是实打实的,大活人无声无息就没了,谁听了都得心里发毛。 王胖子难得没打趣,他自己也碰上过邪乎事,死去好几天的身子愣是温热着,跟人家比起来,他和吴天蛟那点子事儿,都不算啥。 一旁沉默的吴邪却忽然开了腔: “别围着了,往前探探路,后头的虫子堵着,咱也退不得。再说,我还打听到些门道,边走边说。” 第151章 刚撞见的是啥玩意 众人沿着交叉口唯一的墓道继续深入,吴邪的话里透着几分沉重: “我先前在另一边的墓道里听说,这是王秦朝一位将军的陵墓,墓主可能是‘常十万’,自绝于世。王秦那时候,将军死后会有人专门设计陵墓,防着盗墓的,这里的机关凶险,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坟不知厉害多少倍。” 话到一半,众人面前突现一座青石雕像。 同一刻,吴天蛟脑中响起了熟悉的系统声。 【叮!特殊任务触发!】 “系统!” “你逗我呢?” “发任务能说清楚不?啥叫【朋】?啥又是【人面蛇身】?” “照字面,是长人脸的蛇,还是长蛇脸的人?系统你得让我心里有数啊,虽说哪个我听着都瘆得慌。” 吴天蛟在心里冲着系统抱怨,盼着能给点线索。眼前这满是蟒蛇浮雕的青石像,冷不丁蹦出个任务提示,他真怕这雕像下一秒就碎成渣,蹦出几百条蟒蛇来。 【宿主莫急,系统任务皆有因由,细察便知奥秘。】 “哎哟,又来这套!” 吴天蛟无奈,系统说完任务就消停了。 虽说是【人面蛇身】,让吴天蛟隐约觉得不妙,像是要见“美杜莎”,但这大夏联邦,美杜莎该是外来的,王秦朝哪有的事? 这时,吴邪却是一声惊呼: “我知道这是啥了!” “这是上古异兽,【朋腾】,我曾在一册笔记里见过,这石像上的玩意儿,红头白身,叫声似牛,嗜血凶残。” 王胖子斜了吴邪一眼: “嘿,我的天真小兄弟,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红头白身,其声如牛,嗜血凶残!】 “不就是块寿山石雕嘛,古人少见多怪,总爱把些平常物当神明供着!” “这雕像上的小蛇,依胖爷我这火眼金睛,定是黑土帝国的特产,那时在咱大夏稀罕,才这么受待见。” 王胖子嘴上说得笃定,手上却悄悄多了把小铁锥,打算撬下雕像边上的蛇形石雕。 王半月早憋着一股劲儿,前几次好东西都因携带不便放弃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从摸金校尉眼皮子底下溜了。 这一幕却被眼尖的蒋嘉许瞧了个正着,他脸色大变,忙上前推了王半月一把: “死胖子,这是大夏名门记载的文物,别在这儿瞎捣鼓!” 蒋嘉许一手扛着摄像机,但另一手力气不小,王半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歪,本能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寿山石雕像。 “哐当!” 沉闷的金属声响起。 【朋蟒】落地,先是一阵清脆的金属响。 “我的老天爷!这竟是金属做的。” 王胖子惊呼未落, 墓道里,王秦陵寝深处,蓦地响起一声低沉的牛吼! “哞!!!!” 牛吼如雷,震得墓道嗡嗡作响。 众人一阵晕眩,眼前景象泛起了重影。 “跑!” “快跑!” “别停留!” 吴天蛟在牛吼响起的瞬间就喊了起来,王胖子撞上石雕那一刻,他就预感大事不妙。 他拉起还愣着的吴邪,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墓道深处狂奔。 众人被吴天蛟的喊声惊醒,不明所以,但那诡异的牛吼实在骇人,也顾不上许多,纷纷逃离原地。 “哎!”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等等胖爷我啊!” “咱可是一伙的!” “这是王秦的陵墓,别乱跑!” 王福财是最后一个回过神的,这突如其来的怪事把他吓得够呛,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往前头喊。 “我的个娘嘞......” 王半夏有些愣怔,那表情夸张得能吓飞田里的麻雀。 “我说你们几个,真就把福财大爷我当宝了?我就那么一说,你们全停下干啥?懵圈了?赶紧撒丫子跑啊!” 王福财喘着粗气追上来,拨开人群,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古墓里的陪葬品为啥这么抢手,还不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嘛。 “哎呀妈呀,福财大爷我决定了,等这群人走得远远的,我非得悄悄回来把这人脸雕像从石台上敲下来不可!” “都说贼不走空,福财大爷我一个正经八百的摸金校尉,哪能让宝贝从眼皮子底下溜了去。” 大伙儿散开各想各的心思,唯独吴天龙眉头紧锁。 系统之前的提示他牢记在心,段涛打跑那人面蛇后,他的临时任务算是完成了。 可系统给吴邪安排的保护任务还在继续,明摆着这王秦古墓里的危险还围着大伙转悠,他可不敢大意! 从遇见那诡异的人面蛇开始,自己到底漏掉了啥? 吴天龙的目光落在玉石人脸雕像上,随即神色凝重地说: “你们瞧,这人面雕像的眼眶下头有一行鲜红的篆字!” 之前因离得远,大伙怕靠太近伤了文物,这会被吴天龙一提,都不由自主往人脸眼睛下瞅。 鲜红的字虽小,但透出的古老气息却分毫未减。 “常十万!哎哟喂,竟是常十万!” “这玉石人脸竟是这将军墓主的遗像!” 王半夏一声惊呼,可脑子转不过弯来。 “不对劲!你们等等!都给福财大爷让开!” 王福财嘴上催促,手上动作倒不含糊,掏出怀里的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照片一对比,脸立时黑成了猪肝色。 “你们看!这玉石人脸的血红篆字是刚刻上去的。” 王半夏话音未落, 鲜红的血迹竟沿着人脸玉石脸颊滑落下来! “哎哟喂!” “他娘的疼死福财大爷了!” 王半夏捂着自己,疼得直抽搐。这墓道又是弯弯绕绕的。 王福财没看清撞上了啥,但那硬邦邦的感觉告诉他,绝不是墙! 因为墓道里的青石砖墙都是干的,虽然鼻子生疼,但那一撞的瞬间,王福财还是闻到了一股异味。 吴天龙眯了眯眼,没急着上前扶地上的王半夏,倒是伸手拦住了要帮忙的吴邪。 “有情况,咱们先观察!别担心王半夏,摸金校尉皮实得很,不用太担心。” 吴天龙声音虽低,但摔在地上的王半夏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俩忍心看福财大爷受这份罪?” 王福财还没来得及发火,一束强光照了过来。 刺目的光线让王福财眼眶泛泪: “你们是哪路神仙?知不知道在昏暗的墓道里用强光手电,会闪瞎人眼啊?” “还有没有点良心?要不是福财大爷今儿出门忘戴墨镜,非得跟你对着照不可!” 王福财趴在地上骂骂咧咧,手却不闲着,飞快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到吴天龙身边。 “咔咔!” 两声异响,强光减弱。 “找到他们了,在那边!” 一声惊呼传来! 墓道另一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吴天龙拉起地上的王半夏,神色古怪,因为刚才那声音,他记得,正是这次学府队伍里的高个青年江家许。 几个呼吸间,一个头顶矿灯、满头大汗的青年气喘吁吁跑来,身后不远处跟着与吴天龙等人分开的罗威尔,还有阿宁等人。 “嘿!” “你们果然在这儿!” “谢天谢地,看来你们没被那些可怕的虫子伤着。” 高个青年江家许肩上还扛着摄像机,逃命时也没舍得扔下这重要家伙什。 “天哥你真是福大命大,平安无事,也让老衲我放心不少。” 圆心大师从人群中走出,脸色有些复杂,但很快恢复了平日的宁静和微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哎哟......哎哟......” “疼死福财大爷了,那个谁,福财大爷我这得要点精神损失费。” 王福财一见大部队,顿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立马哭爹喊娘装可怜,想多捞点好处。 人群中的孔正义,哭笑不得,这胖子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哎呀嘞!王月半子别闹了,要不是咱先前听见你的嚎叫声,哪能找着你们在这儿,早一步就拐进另一边的墓道里头了,你还怨咱们扔下你不成!” 王月半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吴天蛟先回过味来。 “慢着!你是说,你们原本没瞧见我们,是听了王月半子的动静才赶过来的?” 吴天蛟神色凝重,语气里透着几分严肃。 “没错!这王秦古墓的墓道邪门得很,逃命时咱们都是一块儿的,没散开过!” 这次回应的是阿宁,她显然从吴天蛟的话里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不会吧?” 王月半一脸错愕,脸色都有些发白。 “刚才我明明撞上了啥东西,还以为是你们里头哪个先出来探路的呢!” “照你们这么说,我之前撞上的到底是啥玩意儿?这路上除了青石板就没别的了,胖爷我眼神再差,也不至于直愣愣往墙上撞啊,我又不是傻愣子。” 王月半话音刚落,就发现大伙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好像他刚才说的那事有点不对劲.... “那河水一分两路,水一流动,越聚越多,压力就越来越大。等到时候一到,它们汇合一处,外头机关一动,金砂减轻,借着暗河的压力,就能冲开这扇门。” “反过来,这里的金沙稍微动一动,两边力道不对等了,门也能从里头打开!” 老胡听了点点头:“要真是这样,那确实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为了进出方便!” “这么费劲?”王月半抬头嘀咕了一句,又忙活着把金沙往包里塞。 “你背着这些金子,还能走得出去?”杨雪莉摇摇头,对胖子这贪心劲儿,真是无语了。 众人头上的矿灯照不了多远,但也模模糊糊映出了几米外的情景。 离吴天蛟不到十来步的地方,墓道顶趴着一个黑影,手脚扭曲地贴在墙上。 “滴答~” “滴答~” 一滴滴鲜血从上面滴落下来。 “砰!” 一声闷响! 只见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摔在地上。 这人大家都认得,正是之前在墓道里神秘失踪的学院男生。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让吴天蛟等人胃里翻腾,谁看到同伴被这样啃噬,心里都难以承受! “你这孽畜!!!”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咬牙切齿,同学莫名被害,心中的愤怒压过了恐惧。 “砰!” 又是一声闷响,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终于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条约莫五米长的大蟒。 锋利的獠牙,额头泛红,通体雪白,约莫七寸处有一圈宽厚的肌肉弧线。 蛇头低垂,扇形的肌肉面向众人,雪白的鳞片上竟清晰地显出一张人脸的五官。 尤其是那一对黑洞洞的眼睛,分外骇人。 这一刻,吴天蛟终于明白系统为何称这条蟒蛇为“人面蛇身”了,原来是因为它皮肤上的天然纹理,真像极了人脸,不细看还真能以假乱真。 “天哥,看你这模样,似乎对这怪物颇有研究,能否跟老衲说说!” 圆心大师眉眼含笑,语气平和,仿佛并未被这怪异生物影响心神。 吴天蛟见众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也不藏着掖着,一字一顿地说: “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家伙的画像,它名叫【朋】,长得【人面蛇身】,喜好【嗜血食人】!” 王秦古墓的通道里,四周铺满了厚重的青石砖。 尽管墓主的身份已被吴邪揭开,但常十万生前即便不受待见,也是一位身份非凡的将军,死后墓道虽不宽敞,却也有三四丈宽。 众人面前的人面蛇,盘绕着身体,颈部高高昂起。 嘴里吐着鲜红的蛇信,倒三角的脑袋有节奏地上下摆动。 “哎哟喂!” “这家伙一看就不好惹,胖爷我虽然是摸金校尉,但那也是和棺材里的主较量出来的,你们要我单挑这蟒蛇,算了吧!” “就胖爷我这小身板,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王月半瞅着眼前的凶猛异兽,本能地想往后退。 “哞!” 突然,众人背后传来一阵雷鸣般的牛吼。 这一下,包括吴天蛟在内的阿宁等人,脸色都变了。他们正与面前的人面蛇对峙,不敢有丝毫激进之举,生怕惹恼了它,激发其捕食的欲望。 正当众人如临大敌,紧张地思索对策时,背后的异响彻底打消了众人逃跑的念头。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进退维谷!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肩上扛着老旧的摄影机,他望着眼前那条雪白鳞片覆盖的人面蛇,话语里带着几分犹豫: “那个,这个……虽说这会儿提不太合时宜。” “我个人觉得咱们不宜在此久留,后面的那些人面蛇恐怕很快就会追来,到那时前后夹攻,大伙儿怕是逃都逃不掉。” “咱们学馆出来的,哪个也不能有个闪失,孔正业,这次可就指望你了。当初你亲口答应过我,在这古墓里会安排人保护我们几个安全的!” 蒋嘉许边说边往人群里靠了靠,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孔正业既然作为保镖随我和罗教授的队伍进来了,真遇上了危险,可别光站在一旁干瞪眼。 孔正业脸上阴云密布,无人知晓他心中盘算何事,眼前的危急关头,已不容他再逃避。 学馆领队蒋嘉许说得没错,此地的突发状况,必须有人挺身而出,为大家争取活路。 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段涛,这位穿着旧黑西装的青年戴着墨镜,嘴角挂着一抹淡笑,不待孔正业开口,段涛便大步从人群中走出。 他边走边挽起袖子,动作利落有力,黑西装下是紧实分明的肌肉线条。 手腕、脚踝、手肘、膝盖,多数关节处都缠着一圈圈的绷带。 “段涛,你这是要干啥?” 孔正业不解,连忙喊道: “现在还不到你上场的时候,这种危险的活儿,交给王月半他们组处理就好。” “当初他和我谈条件时特意说过,遇到这类情况他们小组会全权负责的!” 孔正业神色焦急,那人面蛇一看就异常凶猛,若让段涛直接与之搏斗,别说吃力不讨好,最重要的是段涛可能会因此受伤。 狭窄的墓道,两侧由青石砌成的墙壁让通道显得逼仄。 昏暗沉闷的环境里,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嘶——” 王胖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惊恐: “乖乖,真他娘的邪门!” “嘿!” “你们瞧瞧,这人脸玉雕之前哪有这痕迹,这不是明摆着在咱眼皮底下闹鬼嘛。” 王胖子话音未落,手却没停,正欲从背包里掏东西,一只大手突然从旁伸出按住了他的手腕。 “王月半,你这是要干啥?现在情况特殊,别随便动背包!” 吴天蛟一脸严肃地上前,紧握住对方的手肘,语气沉重。 “哎哟喂,我的吴天蛟大哥啊,你可别跟胖爷我开玩笑!现在这情况已经够离奇的了,胖爷我身为摸金校尉,掏出个黑驴蹄子自保都不行吗!” “常言道,鸡有鸡路,狗有狗道,你可别对黑驴蹄子有偏见,这可是大华夏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化遗产!” 一旁的吴邪连忙使了个眼色给王月半,让他先别急,看看吴天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事出突然,吴天蛟眼中满是疑惑,但此时他更想验证心中的猜测。 他走近玉石人面雕像,避开那双诡异的眼睛,一只手缓缓伸出,指尖轻轻触碰顺着雕像脸颊流下的鲜红血液。 瞬间,一股温热传来,吴天蛟猛地回头: “不好!” “这里不宜久留,快走!” 现场众人面露困惑,尤其是学馆队伍中的蒋嘉许最为不解: “这么久,人面蛇肯定被我们甩远了,这玉石人脸可是难得的古董,我们的记录还没完成呢!” 吴天蛟没理会蒋嘉许的质疑,迅速来到吴邪身边,一把抓起对方胳膊就要往前冲,同时嘴里快速解释: “这墓太古怪了,玉石人脸上的血居然是温的!就像刚涂上去的一样!现在没时间探究背后的秘密!你们仔细看看这玉石人脸眼睛盯着的方向!” 听了吴天蛟的话,蒋嘉许下意识望向玉石人脸的双眼: “能看啥,疑神疑鬼的!真是没出息。” 他嘀咕着,脑袋往后墓道顶望去,目光落在上方的青石砖上。 蒋嘉许头上的矿灯照在几丈外的青石砖上,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白色鳞片交织在一起,不知怎地就那样出现了。 数量众多的人面蛇互相缠绕,体长多在三米以上,密密麻麻,看得人心头发麻! “啊!” 一声惊呼险些从蒋嘉许口中脱出,这是本能带给他的震撼,但另一只手却飞快捂住他的嘴,将他一步步往后推! “嘘!” “你别嚷嚷!胖爷我还想多活几年,要送死你自己去,别拉上我!” 王胖子冷汗直冒,多年的盗墓经历让他心理素质过硬,遇险时他总能第一时间稳住心神! 这一遭,吴天蛟并未置身于人堆里,先前圆心大师向他打听人面蛇的古怪时,他刻意漏掉了一节。 【“朋”之人面蛇身,嗜血噬人,好群聚而居!】 这些凶悍的人面蛇竟是群居之物! 众人退离了约莫几十步远。 “古怪,怎觉着这些人面蛇像是在惧怕啥似的。” 人群里的吴邪不自觉低语起来! “嘿!我的小天真,你别自欺欺人了,这群人面蛇一看就不是善茬,我猜它们是有人故意养在王秦古墓里,守着主墓室的!” “再说它们本就是蛇,冷血的玩意儿,没情没义的,我觉得它们根本就不懂啥叫害怕。” 这时的王月半已松开蒋嘉许,退到吴天蛟身边,用身子挡住了吴邪的视线。 吴天蛟心里愈发不踏实,只见不远处玉雕人脸的眼眶处,那血红篆文流下的鲜红血痕,已近玉颊边缘! 一滴鲜红的血珠,脱离玉颊,重重摔在地上! 紧接着! 墓道顶上的人面蛇成群结队地从空中坠入墓道,一个个狰狞的倒三角额首低垂,七寸处肌肉展开,一张张各色人脸怒目圆睁! “哞!” 牛吼似巨浪,扑向吴天蛟等人,人面蛇随即在青石墓道上疾速穿梭! “哎哟喂!这他娘的是啥情况,胖爷就知道准没好事!” “这绝对是陷阱,墓道的设计者故意逼咱们逃到这儿,然后让人面蛇从天而降,把咱撕个干净!” 人面蛇落地瞬间,众人不再迟疑,飞速向前狂奔。 “窸窸窣窣~”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张诡异的面孔起伏不定,如波浪般蔓延。 第152章 手中佛珠轻轻转动 奔跑中,吴天蛟双眼一眯,他发现前方墓道又窄了,如此下去! 众人速度必然减慢,最后的人定会被人面蛇撕咬吞噬。 “该死,还真让王胖子那乌鸦嘴说中了,这里竟是古墓的陷阱,设计者巴不得闯入者葬身于此!” “阿弥陀佛......” “敢问天哥能否将之前在裘德考公司所得的数据卡借贫僧一用!” 见圆心大师少有的认真,吴天蛟也不犹豫,随手将系统奖励的金蝉子安息之地的数据卡递给了他。 下一刻,圆心大师立于原地,手中佛珠轻轻转动,转身盘腿而坐! “大师,快跑啊!你这是要舍身饲蛇吗?” “求你清醒些,想开点,你还不够人面蛇塞牙缝的,别做无谓的牺牲啊!” 王胖子见状急得想拉起圆心一同逃,却被吴天蛟一把拽住。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转动佛珠,口诵佛门真言! 六字大明咒: 唵、嘛、呢、叭、咪、吽。 王秦古墓的墓道越来越窄,眼看仅能容一人通过。 而这青石铺就的地面,却为人面蛇的追击提供了便利。 它们三角形的嘴角吐着腥红信子,躯体在地面上迅速蜿蜒前行。 速度与成人奔跑不相上下。 “吴天蛟!你快放手!” “这圆心大师显然是想不通了,你看他盘腿而坐,这是要当众坐化啊!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感到精神压力太大,觉得尘世无恋,想去西方极乐世界?” 王胖子用力想挣脱吴天蛟的束缚,说实话,他心里很矛盾。他们这一行人本是来保护罗威尔和学院众人墓中安全的。 如今因意外已有一名男生丧生,他心中已有几分愧疚,但若再让他王胖子眼睁睁看着请来的帮手为救大家而白白送死,身为摸金校尉的王月半绝不能袖手旁观! 吴天蛟并未留意王胖子内心的挣扎,当他将系统中关于金蝉子墓葬的数据卡交给圆心大师时,心中隐约有了某种领悟。 或许这位圆心大师自有解围之法,毕竟人家也是裘德考公司请来的高人,必有过人之处。 “行了,胖子!你快跟上前边的人,别让他们跑太远,这里埋的可是王秦时期的将军,乱跑说不定会遇到啥危险!” 吴天蛟推了推王月半,让他别愣着,这种时候大家要分工协作,不可顾此失彼! “天哥......” 王月半也知道吴天蛟说得在理,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不可慌乱,不多言语,转身便向后方人群加速追去。 此时,吴天蛟的目光落在数十步外的人面蛇群,虽能直接感受到它们那如山洪般的气势,但心中已将希望寄托于终极宝藏系统的物品栏上。 吴天蛟心中已打定主意,若圆心大师真是个“软骨头”,上演一幕“割肉喂蛇”,他也得有后招自保。 自己先前得了件宝贝,那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手头还剩下个千把来金币,够得上在村头杂货铺里换些松香,填进那磷光筒里头,好对付那长着人脸的蛇怪。 虽说那松香的用处,按铺子里的介绍,不过是点着了能叫硬邦邦的东西变软和些。 可光凭这字面意思,保不准这香里头含着啥迷魂的药力,能让活物的筋骨失了劲儿,一时半会儿就不听使唤了。 墓道里,圆心大师盘腿打坐,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念叨着六字真言。 不一会儿,他手指捻动的频率快了起来,约莫三息之后,圆心和尚猛地睁眼,从怀里掏出个手摇式扩音喇叭,顺手把吴天蛟借他的磁带卡插了进去。 紧接着,一阵浑厚悠远的诵经声便响彻墓道。 圆心大师手拨佛珠,动作由快转慢,诵读的音节却愈发响亮,与喇叭里的经文声遥相呼应,默契非常。 他的身形渐渐沉稳,双手结成定印,右腿叠于左腿之上,面容平和,呼吸均匀,心静如水。 “墓道里的邪气太盛,出家人不谈杀戮,只求度化。” “嗡”代表天道,“嘛”象征阿修罗道,“呢”则是人间道,“叭”为畜生道,“咪”寓意诡道,“吽”则指向地狱道。 嗡、嘛、呢、叭、咪、吽, 圆心大师唇齿微动,梵音袅袅,神色庄严又不失慈悲,与面前的扩音喇叭一同,吟唱着古老的经文。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吴天蛟本想掏出那发丘将军的磷光筒应急,现在看来似乎多余了。 但这画面,未免太过违和。 一个穿着土黄僧衣的和尚,配着这么个现代玩意儿,念起经来。 难不成……真是应了蓝星上那句老话? 和尚懂科学,谁也挡不住! 那些凶残至极的人面蛇,按理说没耳朵听不见外界声音,可偏偏在六字真言响起那一刻, 它们竟停下了冲锋的脚步,原地愣了片刻,竟意外地掉头离去。 “哎哟喂,圆心大师,您这是咋办到的!” 不知何时,王月半又溜了回来,嘴巴张得老大,满是惊讶。 “这啥情况,胖爷我这正牌摸金校尉还没亮出摸金符镇住蛇群,树立威风,就被这和尚全给抢了风头?” 王胖子心里直嘀咕! 眼前这一幕,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原本他还打算在大伙儿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当回英雄,如今看来,这戏码是演不成了。 圆心大师将记录着金蝉子墓葬信息的磁带卡交给了吴天蛟,满脸和煦地回到人群中。 “诸位!贫僧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眼下危机已解,还请速速离开,这经文头一回最灵验,若人面蛇再犯,咱们怕是逃无可逃了!” 言罢,圆心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走到人群中的阿宁身旁。 这时,队伍前端那位金发碧眼的罗威尔凑近前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圆心大师,没想到您佛法如此高深,我一向对大夏联邦的历史颇感兴趣,对佛教经文却了解甚少,能否请您稍作讲解,往后遇险,我们也多个应对之策。” 罗威尔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青年男女们也都望向圆心和尚,期待着能有所收获。 圆心大师摆摆手,示意众人先行,自己也迈步向墓道深处走去,边走边缓缓说道: “经文有长咒、短咒、咒心、种子咒之分,这秦朝古墓的通道越走越窄,仅容一人通过。 而这青石板路,倒是给人面蛇的追踪提供了便利。 它们三角形的嘴角吐着鲜红的信子,身子在地面上飞快地蜿蜒滑行,速度不输成人奔跑。 “吴天蛟!你快撒手啊!”。 “圆心大师怕是心里头犯了难,瞧他那盘腿一坐,像是要在大伙儿面前寻个清静,莫不是受了啥大刺激,心里头压得紧,觉着尘世没啥好留恋,想去那西天极乐找寻个安生?” 王胖子胳膊肘子使劲儿,想从吴天蛟的拉扯里挣脱出来。说实话,他心里头跟猫抓似的。他们这一行人,本该是护着罗威尔和学院里的人平安下墓的。 如今出了岔子,一个小伙子就这么没了,他心里头已经不是滋味。可要叫他王胖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请来的帮手,为了救大伙儿白白送了命,说啥也不能干瞪眼! 吴天蛟哪管得了王胖子心里头的纠葛,自打他把那关于金蝉子墓的存储卡借给了圆心大师,心里头就有股子说不清的明白。 许是这圆心大师有啥法子,怎么说也是裘德考公司请来的高人,能耐指定不小。 “行了,胖子!你赶紧跟上前边的人,别让他们走远了,这儿可是埋着个秦朝的大将军,乱窜的话,指不定遇上啥祸害!” 吴天蛟推了王月半一把,叫他别愣着了。这会儿大伙儿得分工合作,不能顾头不顾尾! “天哥……” 王月半也知道吴天蛟说得在理,越是紧要关头,越得冷静,不能乱了手脚。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人群后头追去。 这时候,吴天蛟的目光落在了几十步开外的人面蛇群上。虽然能直接感受到它们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但心里早有了计较,盯上了那终极宝藏系统的物品栏。 他自己先前得了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手头上的金币也差不多千把来个,能在系统商店里换些软尸香,填进磷光筒里对付那些人面蛇。 虽说物品说明上只说软尸香一点燃,能很快让僵硬的尸体变软。 但从字面上琢磨,这特殊的香气说不定带点迷魂劲儿,能让活物的筋骨一时半会儿没了力气,不受控制。 墓道里,圆心大师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念着六字真言。 随后,他捻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约莫三秒后,和尚的眼睛猛地睁开,从怀里掏出个喇叭,顺手把吴天蛟借给他的存储卡插了进去。 紧接着,一阵阵宏大庄严的经文诵读声响起。 圆心大师捻着佛珠,手上的动作由快转慢,口中的诵读声洪亮异常,与喇叭里的节奏不谋而合。 身子微微一动! 手结定印。 右腿搭在左腿上。 白净的脸上渐渐平和,调匀呼吸,心归宁静。 “墓道邪气太盛,僧人不杀生,只以教化。” “嗡”表天道,“嘛”表修罗道,“呢”表人间道,“叭”表畜生道,“咪”表诡道,“吽”表地狱道。 嗡、嘛、呢、叭、咪、吽。 圆心大师嘴唇微动,梵音绕梁,神色庄严又慈祥,配合着面前的喇叭,吟唱诵读!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吴天蛟本想掏出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救急,现在看来似乎不必了。 但这画面也太不搭调了。 一个穿黄袈裟的和尚,配着电子玩意儿念经。 难道说真是应了蓝星上那句老话? 和尚懂科技,谁也挡不住! 原本凶悍无比的人面蛇,按理说没耳朵听不见圆心和尚的诵经,可不知怎的,六字大明咒一响。 人面蛇群便停下了冲锋,原地愣了片刻,竟出乎意料地全数退去。 “哎哟喂,圆心大师,你这是咋办到的!” 不知何时,王月半又跑了回来,嘴巴张得老大,满是惊愕。 “这……这是啥情况,胖爷我这正牌摸金校尉还没亮出摸金符镇住蛇群,立个威风,就被这和尚全给抢了风头?” 王胖子心里头嘀咕个不停! 眼前这一幕,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原本王胖子打算等大伙儿陷入绝境时再挺身而出,当回英雄,可眼下看来,计划泡汤了。 圆心大师把存有金蝉子墓信息的存储卡交还给吴天蛟,一脸和善地回到人群里。 “各位!僧人不过是尽了点绵薄之力,现在危机已解,还请速速离开,这经文头一遭最灵验,等人面蛇再回来,咱们怕是逃不了了!” 说完,圆心大师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走到人群中的阿宁身边。 这时,队伍最前面的金发罗威尔凑上前,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圆心大师,没想到您还有如此深厚的佛法修为,我一直在研究大夏联邦的历史,对佛教的经文了解不多,能否请您稍作讲解,往后遇险,我们也好多个应对之策。” 听到罗威的话,他身后的村中学子们也都一齐望向圆心和尚,盼着他能给大伙儿说道说道。 圆心大师摆摆手,示意众人先往前走,自己也迈开步子,往墓道深处行去,边走边缓缓道来: 头一种是长咒,比如那《楞严咒》最长,再有就是“短咒”、“咒心”,还有“种子咒”。 走在墓道中的队伍,众人依次排开,吴天龙这时心思全放在脑中的系统提示上。 【叮!特殊任务已完成!】 【保护吴邪1\/1】 【任务达成,奖励冥瞳符一枚】 吴天龙望着脑中的任务奖赏,不自觉地问道: “系统,我咋觉得这王秦古墓怪得很!先前那玉人脸雕像,无缘无故冒出血红篆文,地上的人虽死却僵硬不倒,这到底是咋回事?” 【宿主,这属于探索任务,秘密需自行发现!】 听着系统在脑中沉寂下去的声音,吴天龙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这般明目张胆问系统,对方未必会给出解决之道,但总想试试看。 此时,他回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隐约感到事情不妙。为防万一,吴天龙再次审视起自己手中的特殊物件。 搬山道士的三刃飞虎爪、安魂符、冥瞳符,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搬山派独门绝技《魁星踢斗》卷轴,力士的武技《卸岭腾蛇手》,还有系统商店里的1000金币! 这么一算,自己手上有两件兵器,两张武技卷轴,两张符咒,还有一些金币。 虽说东西不少,但吴天龙仍觉一进游戏就面对如此难度的古墓,挑战不小。这一路的机关陷阱,环环相扣,步步惊心。 人群中的圆心大师依旧不紧不慢地讲着佛理: “佛学由浅及深,大致分为五类:一为人天教,二为小乘教,三大乘法相教,四大乘破相教,五为一乘显性教。” “哎哎哎!等等!等等!圆心大师您先别讲了!” 这时,人群中王胖忽然开口,神色凝重: “照眼下的情形,咱算是暂时安全了,但我还是建议大伙儿汇总一下信息。这一路来,突发状况太多,之前遇险,根本没时间交流!” “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安全,我提议咱们得好好规划一下分工,否则再遇险情,咱们这群人就像散沙,会被这墓里的机关一一收拾!” 王半吨仗着身强力壮,挤到了队伍前头,伸手拦住前面的学子们,语气郑重。 “嘿哟~看不出啊,王胖你脑袋瓜子还挺灵光的嘛,也不知刚才在人面蛇眼皮底下,是谁喊着第一个逃跑,各顾各的!” 高大的青年蒋佳许肩上依旧扛着那珍贵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王半吨,话语里满是嘲讽,大伙儿都听得出。 但没人出言反驳,毕竟蒋佳许说的是实情。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众人能理解。 可这一幕落到自己头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王半吨没理会蒋佳许的言语挑衅,而是望向人群中的孔正义,严肃开口: “老孔,你出来吧,我觉得这次得把实情告诉大家。毕竟危险就在眼前,他们若还蒙在鼓里,后面的凶险怕是躲不过!” 众人惊讶的目光落在孔正义身上。 感受到众人的注视,孔正义神色几变,最终叹了口气,开了口: “好吧!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共享有用信息或许能对当前局面有所帮助!” “就在几周前,我与王半吨、段涛还有几十人一起来过这王秦古墓,两天后就只剩我们三人逃出生天。” “几天后再回来,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首先是墓道口那‘求偶凰’寿山石像,原是放在主墓室的,不知为何这次出现在了墓道入口。” 突然,王半吨打断了孔正义: “老孔,你这磨磨唧唧的,我直说吧。你还记得老徐不?当初咱们遇到跳蚤,从墓道两边分开,我在右边遇到了之前死去的伙伴。我原以为他在墓道里迷了路逃到这儿,可我发现他的尸身竟是温热的,显然是刚死不久!” “这不可能!我当时亲眼见他中了墓内陷阱,掉进了满是倒钩长矛的地洞,那里面少说也有几十把,掉下去哪还能活?” 孔正义一脸难以置信,他无法接受王半吨口中老徐竟是新近死亡的事实。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一个声音: “哎呀,你们别这么神神秘秘的,越说越玄乎。我直接问了!你们在墓里到底看见了啥,为啥最后就你们仨出来了?” 蒋佳许面色阴沉,直戳问题核心。 而这一刻,王半吨和孔正义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半晌,王半吨才尴尬地开口: “哎呀,这事儿……真不好说,那玩意儿太邪门了,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个贴切的词儿来形容。咱们现在这地界儿,离当初咱们遇险那地儿不远了,到时候你们远远一瞅,自个儿就明白了。” 王月半摆了摆手,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脚,生怕自个儿这敷衍的话头招来啥不痛快。 高高壮壮的蒋嘉许一听王胖子这话,脸上明显挂不住了: “前面有危险,你还叫咱们过去!王胖子,你安的是啥心啊?” 话音未落,吴天蛟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蒋嘉许的去路: “别争了,你们瞧瞧前头那是个啥玩意儿!” 吴天蛟边说边把手电筒的光柱射向前方墓道,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趴着个人影。 那人离大伙儿约莫五十来步的距离。 四周一下子静悄悄的,王胖子眼尖,看清之后,不由得惊呼起来: “哎,孔正业,那不是你以前的小跟班吗?咋会躺这儿了?” 众人恍然大悟,不自觉地跟着王胖子的背影凑上前去。 还没走近,一直没开口的阿宁忽然出声: “没救了,这人身上的皮肉都长了尸斑,显然死了好几天了!” 不对劲! 大家离远点! 王秦古墓的通道里,众人前行的脚步戛然而止,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 “吴天蛟,你说啥呢?为啥不让咱们靠近?” 孔正业一脸错愕,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敢肯定是前阵子跟我一起下墓的兄弟,咱俩过命的交情,你不让过去,这不是让我孔某人眼睁睁看着兄弟曝尸荒野吗?” “我孔正业再没心没肺,兄弟的命也是头等大事。” 孔正业的声音响亮得出奇,脸上表情夸张,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动了真火。 “哎呀哎呀哎呀,老孔同志,你先别急着跟吴天蛟兄弟发火,胖爷我虽不知详情,但这尸体近在眼前,之前咱们都没瞧见,吴天蛟兄弟能第一时间发现,这里面门道可不少!” “再说,阿宁小姐也说了,你兄弟身上长了尸斑,说不定体内有啥不明之气,再加上他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咱们贸然接触,容易出乱子!” 王月半拉了拉孔正业的袖子,神色凝重。心里头,他更偏向吴天蛟一些,毕竟之前墓道里的表现,吴天蛟确实不凡。 众人一时没了主意,都愣在原地,期盼着吴天蛟能赶紧给个合理的说法。 吴天蛟对此并不在意,他打了个手势,领着众人来到距离地上的尸体约莫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吴邪,把你那强光手电给我用用!” 第153章 尸煞八卦阵 吴天蛟接过手电筒,调整光束照向尸体衣物未遮盖的部分: “人死后,只有在尸体低处皮肤出现的紫红色斑块,才叫尸斑。尸斑是因为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因重力下沉,聚集在身体低处,高处血管空虚,造成的充血现象。” “低处的毛细血管和小静脉充满血液,透过皮肤显出暗红到暗紫的痕迹,起初像云雾、条块,最终成片。” “这才是常见的尸斑!” 吴天蛟的光束聚焦在尸体的一块区域,语气沉重: “单从颜色上看,暗红到暗紫的斑痕,才是正常死亡一段时间后的迹象,但这尸体的斑痕却是纯黑色的。” “通常,血液凝固分坠积、扩散和湿润三个阶段” “但无论如何,不该出现黑色,这太不寻常了!” 吴天蛟语速平缓,字字有力,这些知识来自蓝星的积累,在这大夏联邦也通用。 一旁的阿宁俏脸微红,没想到自己的判断会有偏差,樱桃小口张了又合,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哎哟喂!吴天蛟大哥,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尸体上这玩意儿不是尸斑还能是啥?” “难不成是胎记?可我记得这家伙以前的模样,身上没这玩意儿啊!” 王月半疑惑地望向孔正业,想从他那儿得到确认。 孔正业瞪了他一眼,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那现在咋整?就这么绕过去?不管了” 在场众人的心头都不免沉甸甸的,毕竟一具死因不明的尸体摆在眼前,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墓道里,静得吓人。 “咳咳!” 吴天蛟轻咳一声,目光紧锁前方,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就在遇见人面蛇之前,他在墓道里碰到一具尸体,与之擦肩而过后,就见一道黑影从那尸体腹部窜出。 就在那一刹那,吴天蛟心头猛地一紧,好似有啥“活物”在附近! 那么说来。 这尸首里头,会不会藏着啥玩意儿? 吴天蛟按捺住心头的疑惑,往前挪了两步,蓦然转身对身边的王月半言道: “王月半,你那光明磊落的时候到了,瞧见前面那尸身没?对头!就是他!你去把埋在土里的脸提溜起来,再用手掀开他的眼皮瞅瞅!” “嘶......” 学堂里的一帮子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实话,这可是他们头一回亲眼见着尸首,还得对个故去的人做这事儿,心里头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过不去那坎儿。 “哎哟,那个啥,天哥,不对!亲哥哎!” “我觉得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人死为大,尊重逝者是咱们的‘老理儿’,我看就算了吧,别在这儿耗时间了!” 王胖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明自己立场坚定,碰尸这沾晦气的活儿,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干。 倒也不是王月半这摸金校尉忌讳啥,私下里他不知撬了多少棺材板,心里早没了那些个传统的忌惮。 只是他也瞧出这尸身上的黑斑怪异得很,说不定有“邪”,万一出了岔子,染上啥病,那可就亏大发了。 “唉,还是我来吧!” 人群中,孔正业摇了摇头,心里头五味杂陈,毕竟是自家兄弟,旁边的“段涛”还瞅着呢,这会儿要是连死去的“伙计”身子都不敢碰,怕是会让对方心里头不痛快...往后的事儿也就难办了。 孔正业大步流星走到墓道青石板上的尸首前,伸手扶正了对方的额头,拇指和食指一撑,比对着人眼眶的位置,轻轻一使力。 这时,吴天蛟的手电筒光直直照在尸首的眼珠子上,语气沉重地说: “活人的眼角膜是透亮的,平滑没褶子。人死了,眼角膜水分一蒸发,就没了光泽,变得浑浊,不透亮,白花花的,看不见瞳孔。” 话说到一半,吴天蛟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孔正业!快放手!!!!” 孔正业蹲在青石板铺的墓道里,手里还托着自家兄弟的尸首脑袋。 脸上神情有些惊慌,一时间没明白吴天蛟话里的意思。 “一会儿让自个儿扒开眼皮,一会儿又让放手,这到底是咋回事!” 吴天蛟悄悄把手伸进口袋,摸出发丘将军的磷光筒,动作隐蔽,嘴里的话却急得不行: “你兄弟眼角膜浑了,看这浑的程度,能估摸出死了多久。” “人头落地十二个时辰,眼角膜就有细微变化。十八到二十四个时辰,眼角膜上就有褶子,稍微浑浊,但还能看见瞳孔。第二天,眼角膜就更浑了,跟晶体粘一块儿。到第三天,被眼皮盖着的那部分角膜就肿了!有奶白色的斑块,其他地方干了,变黄棕色!” 说到这儿,吴天蛟的身子已微微蹲下! 嘴里的声音异常严肃! “孔正业!你这兄弟不是一周前就倒在王秦古墓的道上了吗?瞪大眼睛好好看看!” “这具死了超过四天的尸首,瞳孔跟活人一模一样,刚才手电筒照这么久!” “他的瞳仁竟然微微收了!这是本能的聚焦反应!” “快放手啊!” “你还不明白?他的眼睛还‘活着’呢!” 吴天蛟的话像道惊雷,狠狠劈在孔正业心上,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手心托着同伴脑袋的手,这时开始微微发抖。 孔正业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瞬间!那尸首的眼球翻了上去! 缩成一点的瞳仁,直愣愣地盯着孔正业,目光一对上,孔正业就像炸了毛的猫,浑身汗毛倒竖! “这到底是咋回事!快!快放手啊!” 孔正业心里狂吼,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这到底是不是自家兄弟,生死关头,他本能地想松手。 可孔正业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肘不知何时酸麻得厉害,脑子里的指令传到身体,竟是一点作用也不起。 手脚麻木,任凭心底怎么挣扎反抗,都是白费力气! 尸首的眼球上下翻滚,左右摇摆,额头上布满黑斑的脸庞下,嘴巴大张,恶臭扑鼻而来。 冲进孔正业的鼻腔,直冲肺腑,脑子一懵,耳边嗡嗡作响,同伴的呼救声完全听不见了! “完了!” “天灵灵地灵灵,我上有老母八十,下有娃娃两三岁。” “对!还有姜太公百无禁忌。” 孔正业自己都搞不清在念叨啥,这种邪门的境况,他只能靠这些话给自己找点心理慰藉。 可惜... 一点用也没有! 学堂里的人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那凶残之物噬咬孔正业的情景! 然而,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飞速窜出,几个大步便跨越了数尺之遥。 身穿粗布衣的段涛速度如电,犹如山林中的豹子般迅猛,直扑向孔正业面前。 缠着布条的双手猛地伸出,挡住了那东西噬咬的下巴。 手肘一沉,狠力一掐! 目光锁定在那怪物第三胸椎棘突旁开一寸五的位置。 一拳轰出,直打得那东西腾空而起! 再锁定了巨阙穴旁六寸之处,手肘弯曲,用力下砸! 身体同时腾空跃起。 目标锁定在第十二肋间隙! 毫不留情的膝撞! 一套连环招式如行云流水,快似闪电,口中低沉地吼道: “肺俞!对门!京门!” 段涛的话语戛然而止,那怪物已面目全非地摔进了不远处的暗影里! 他随即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黑色小药丸,塞进孔正业嘴里,紧接着连拍对方背部,让药丸顺喉而下。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孔正业双手撑地,大口喘息! “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我还活着?” 孔正业泪眼婆娑,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精神显然不佳,但已恢复了些许行动力! “哎哟喂,老孔啊!真看不出,你请的这个贴身保镖手段真是不简单呐!” “这身手怕是能比得上咱们乡里的武术高手了,别的不敢说,单论打架,这小段涛在咱这一片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我说你之前怎么从那王秦古墓里逃出来的,原来是靠这位兄弟照应!” 王胖子在一旁感慨连连,之前与蛇脸怪搏斗时,段涛并未显山露水,此时的表现却震撼了在场众人! “我的天,这这就是传说中,大夏联邦的武术吗?” 罗威尔推开高大青年蒋嘉许的阻挡,凑近段涛,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你是个强者,希望能留个联系方式,等出了这墓,咱们私下再好好交流一番!” 人群中,吴天蛟的手从裤兜里抽出,当段涛冲出去时,他本想用发丘将军的磷光筒救人,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前暴露自己。 这支队伍里,总有些不寻常的气息,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当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段涛身上时,吴天蛟眼角余光隐约瞥见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怪物下猛然窜出,一闪即逝。 又来了? 这次正要开口提醒!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搭在了吴天蛟的肩上。 吴天蛟没回头,便闻到了阿宁特有的香气,她声音压得很低: “先别说话!当作没看见!” 吴天蛟眉头微皱,决定静观其变。 这一次,众人并未提及刚才怪物的异常,似乎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一行人在王胖子的带领下,步伐放慢,继续深入墓道。 队伍中的孔正业叹了口气: “这次能活下来,也是侥幸,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这一切,都是王秦帝国的禁术! “尸煞八卦阵” 走在最前面的王胖子突然停下脚步,一脸惊讶地回头。 “老孔你刚才说什么?” “一周前我们进入王秦古墓,最后遇到的致命陷阱,是尸煞八卦阵,这不太可能吧,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不过是个被剥夺了官职的将军,显然是被王秦帝国权力边缘化的人,他死后建了这么大一座墓不说,还费那么大劲布置这种禁术?” 王胖子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尽管身处昏暗的墓道,恐惧随着时间慢慢消散,大家开始对孔正业口中的禁术产生了兴趣。 孔正业摆了摆手,让大家继续前行,嘴上却不停: “尸煞八卦阵,是王秦时期一位奇人所创,起初用于两军对峙,布阵之用,大致按奇门遁甲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共八门!” 人群中,吴天蛟听着孔正业的描述,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来,这几个字异常熟悉。 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这八门恰好对应蓝星上传说中小火村某位体术强者的武技终极秘法,就像打通身体穴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 吴天蛟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时,王胖子突然开口: “老孔,我先说一句,接下来的话你别觉得胖爷我故意找茬,实在是胖爷我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读了几年书,加减法总该懂些吧,你先前啰嗦那堆,胖爷我粗略一算,不多也不少!” “三加四,那自然是七!” “你说的那尸煞八阵图,总共是七门。” 王月半的疑惑声飘荡开来,也让大伙儿意识到孔正业话里的大窟窿,就算是远古的王秦帝国,再怎么不着调,基本的算数总不至于错得离谱! 人群中,吴邪踱步上前,轻轻拍了拍王月半的肩: “得了!别说了,远古先辈们的智慧,哪是你能轻易猜透的。孔正业说得对,大秦史籍上确实只记载了这七门,独缺了第八门,这是历史的谜团!” “我以前也瞧见过类似的记载,战场上有个将军用了这奇人异士的法子,硬生生以少胜多,创下了奇迹!那时人们都传——” 【开八门,变化无穷,能挡十万雄兵!】 “王秦时期的书籍留存不多,源头未明。但这墓的主人咱们清楚,正是那位有名的‘常十万’将军,我猜,或许是他采纳了奇人之策,将八阵图的奥秘运用了起来。” 吴邪语速虽缓,却字字有力,他饱读史书,深知许多不为人知的历史秘密。 高挑的青年蒋嘉许,肩扛着摄像机,快步至吴邪身边,语气焦急: “我在学府专攻历史文物,相关记载也有所涉猎,吴邪兄弟言之有理,确凿无疑!” 蒋嘉许话锋一转,望向孔正业: “孔先生,您又是如何断定这就是尸煞八阵图呢?” “咳咳......” “莫急,我离开那王秦古墓时,特意记下了主墓室周围的八面旗。” “逃出生天后,我依着记忆查阅古籍,终在一本旧书中找到了相似描述!” “尸煞八阵图,八阵分别为: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 孔正业还想细说,王月半却忽地跨前一步,惊呼起来: “嘿!嘿!嘿!老孔,你这一提,胖爷我想起来了!” “咱一行二十多人进主墓时,远远就瞅见了那八面旗。我还跟你说,旗上图案稀罕精致,想顺手牵羊呢。” “可惜,时间紧迫,胖爷我没来得及动手。记得当时,我走过那些旗子,无意间踢散了周围的尘土。” “结果,那旗竟是插在一具青铜棺上。” “照你所说,八阵相辅相成,每个旗子下,怕是都有一口青铜棺!” 王月半说到这里,声音微颤,自己的推论让他自己也是一惊。 “这么说,胖爷我一心盯着主墓中央的棺材,到最后,连石台上的棺盖都没掀开,只取了羊脂血玉和一幅皮卷。” “这八口棺围着中间的主棺,里面的陪葬品必定丰厚!” 一念及此,王月半懊悔不已,心如刀绞,满是遗憾与自责! 身为摸金校尉,最不能接受的便是眼睁睁看着陪葬品从指缝间溜走! “好了好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扯了这么多玄乎的,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出去要紧!” “这儿手机没信号,短时间内联系不上救援队,带的食物和水也不多,拖久了,大伙儿都得困死在这。” “你们说的将军墓、尸煞八阵,现在看来都不重要,找到了又能怎样?能变出水和粮食吗?” “东西埋在山里,跑不了,关键是我们像没头苍蝇乱撞,墓里机关重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孔正业,你们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 蒋嘉许望着中年的孔正业,声音难掩慌乱。 高大的蒋嘉许心中满是惊恐,自打进了这王秦古墓,接二连三的怪事让他心神不宁。 先是墓道口突现寿山石像,接着是带有温热的血红篆文。 随后是虱虫围攻,众人四散奔逃,学府的同伴莫名失踪,再见时已被恐怖的人面蛇咬得不成人形。 还有那流泪的玉石人脸,以及未知蛇类的追逐。 更诡异的是,死去一周以上的人,竟还能从地上爬起。 这一幕幕冲击着蒋嘉许的神经,若非他本就研究历史,恐怕早已被吓得心理崩溃了。 他真是半刻也不想在这王秦乡野的古墓里多待了,唯一的指望便是曾从这儿脱身的孔正业。 这话不单是蒋嘉许的心声,也是其他学子们共同的情绪,他们本是为了学问而来,哪想得到主墓室里藏着的那些个金银财宝。 “咳咳!” “这事儿,你们得问问王月半,当初我能逃出生天,全靠跟在他后头!” 王胖子本能地往后一缩,牙齿咬得咯咯响,狠狠瞪了孔正业一眼,显然对这推卸责任的做法很是不屑: “嗨,胖爷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说了吧,按常理,咱们已经没路可走了!当年我跟孔正业他们进这墓,遇险之后,就是沿着原来的路直奔墓口!” “就是那半山腰上青石板砌的入口,当年我跟老孔一溜烟跑出去,哪见过现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因为真危险都在主墓室里头呢!” 说到这里,王胖子摊开手,耸了耸肩: “胖爷我也无可奈何,谁想这墓里头这么邪门,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从我跟老孔先前挖的盗洞里钻出去。” 众人一听还有生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可王胖子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嗨,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当初我和老孔挖的盗洞,正好通在主墓室一侧墙上!” 高大的蒋嘉许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嘴里干巴巴地说: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去主墓室,才能找到出路?可那里不是有啥尸煞八卦阵吗?况且你们还折损了不少人。” 王胖子听完,无奈地摊了摊手: “事实如此,后有蛇脸怪和虱子虫,前有凶险的主墓室,横竖都是一死,不如爽快些!” 正当众人左右为难之际,一旁默默观察的吴天蛟,脑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签到任务生成!】 【带领众人到达主墓室0\/1】 吴天蛟听到脑内突兀的任务提示,神情一滞,心里忍不住抱怨起来。 “系统,我再跟你讲一遍,下次出场时,能不能温柔点?你那声音冷不丁冒出来,我还以为身后窜出蛇脸怪了呢!” 【嗤嗤!宿主请勿无理取闹,如需服务升级,请消耗金币兑换!】 吴天蛟有些气恼,但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任务上: “系统,前面可是有极凶之物尸煞八卦阵,队里多是普通人,带他们过去万一出事,可就危及性命了!” 【宿主,请莫要顾虑过多!再者,你以为留在原地就平安无事了吗?请注意危险!】 【嗞嗞....嗞嗞.....】 吴天蛟一惊,因为系统的语音说到一半,竟又像初次那样出现了电流干扰的“嗞嗞”声... 按前世蓝星上的剧情逻辑,可能是这系统要透露什么重要信息,被某种力量强行中断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寻宝系统又到下班时间,提前关机歇息去了! 环视周围众人,吴天蛟迟疑片刻,走到队伍最前端: “大家听着,现在已不容我们犹豫,圆心大师说过,他的‘六字真言’只能暂时镇住蛇脸怪。” “这墓里邪门得很,它们很可能去而复返,我们不能再停留,得赶紧往前走!” “这次由我和王月半在前面探路,你们跟紧我们!” 王月半猛地从地上蹦起,嘴巴张得老大,手指直指吴天蛟: “嘿!你怎能这样,坑自个儿兄弟?枪打出头鸟懂不懂!走在最前头太危险,你们没见过那尸煞八卦阵的厉害!” 话未说完,吴邪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劝慰道: “王月半,这事还是你领头合适,毕竟只有你认得路。” “嘿!哎哟喂...我的小天真啊,你看不出来我这是在讨价还价吗?至少也得让胖爷我捞点好处再卖力啊!” 第154章 错觉 王胖子心里嘀咕,但也不好明说,只好嘟囔着往前行: “啧!胖爷我话先放这儿!前面的路凶险异常,你们要是胆小的,就留这儿吧!或许我们有幸逃出去后能及时叫救援队来救你们。” “这不是废话嘛,快带路吧!” 吴天蛟实在忍不了,出声催促。后面的蛇脸怪和虱子难道是摆设? 笔直的墓道,就算他们再怎么闭眼乱闯,也总能有几个摸过来,到时候还不是得接着跑! 墓道里,众人头上的矿灯忽明忽暗,随着他们的步伐起伏,摇曳不定! 也不知怎地,吴天蛟不由自主地朝背后的暗处多瞧了几眼,恍惚间,他眼角的余光似乎又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黑影。 王胖子忽然放慢了脚步,整个人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 “嘘……” “都轻着点儿!” “前头拐弯那青石阶下头,就是主墓室了。 王秦古墓的通道里,众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一丁点动静惊扰了黑暗中的未知之物! 四周由寿山石严丝合缝砌成的墙壁,走了一段距离后,渐渐呈漏斗状展开,视野豁然开朗。 吴天蛟觉得,这一路走来的路径颇似喇叭状! 不对,确切说,更像是蓝星上那“沙漏”模样。 起初的直行入口,慢慢向两边延伸成弧线,最终在中央收紧,再往前走,又向两侧展开。 脑中不由自主地根据实际情况勾勒出墓葬的大致地形图,但吴天蛟心中却隐隐生出疑惑。 这“沙漏”形状,倒像是葫芦状! 可怎么也不能与覆斗式墓葬画上等号。 毕竟,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构造方式! 这王秦古墓,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这时,吴天蛟见王月半半蹲在地上,声音压得极低: “大伙儿都别出声,仔细盯着前面的青石阶,之前咱有几个兄弟离开青石阶时就出了岔子!” “胖爷我不是闹着玩,命只有一条,这墓里的机关,随便碰上一个都是要命的活儿。” “等等你先别讲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扛着摄像机从队列中走上前来: “王月半,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青石阶吧!可你自己好好看看前面哪有什么台阶!明明是平滑的石板路。” 高大的蒋嘉许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呵……呵呵……蒋嘉许,我知道你对胖爷我有意见,但这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大家有难同当嘛!” “你再仔细瞅瞅,前面明摆着是青石阶,这地方我熟得不能再熟了!不信你问问老孔,当初他可是跟着我跑出这墓道的。” 王月半信誓旦旦地指向身边的孔正业,毕竟有证人的话才有分量。 就在这时,他头顶的矿灯一晃,眼前微微一花,王胖子顿时嘴张得老大,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我刚才明明看见通向主墓室的青石阶了啊?怎么变成了直路?” “真他娘的邪门,不行,肯定是胖爷我脑子不清醒,眼花了。” 说着,王月半伸手朝大腿狠狠一掐! “嘿!居然不疼!我就说嘛,哪能这么邪门,胖爷我肯定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 “嘶!住手!快住手!你掐的是我,我的大腿,疼死了!” 高大的蒋嘉许遭受掐肉之苦,全身一颤,差点把肩上的摄像机摔了出去。 他的眼角泛红,显然王胖子的力道不小,这滋味可真够酸爽的。 “好你个王月半!我算是看透了,你这是公报私仇!这笔账我记下了!” 蒋嘉许怒视着一脸讪笑的王月半,要不是怕动作太大引起身后那蛇脸怪物的注意,他早忍不住动手了,这憋屈劲儿! “行了!别吵了,王月半刚说的没错,之前确实有青石阶!” 吴天蛟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哎哟喂,还是咱自家兄弟靠得住,信胖爷的没错!” 吴天蛟没理会一旁嘀咕的王胖子,他从吴邪的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向墓道顶部的墙壁。 顿时! 众人眼前显现出由青石铺成的台阶! “你们别误会,这是王秦古墓里的雕刻手法!刚从狭窄墓道出来那会儿,王胖子在前面望风,他的视角正好能看见这石雕!我猜可能是和他记忆中主墓室入口的台阶太像了,这才认错了地方!” 吴天蛟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后面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毕竟,这王秦古墓的雕刻技艺的确高超,从之前的“求凰”石雕,到“蟒朋”石雕,再到“玉面人”石雕,无一不显示出非凡的手艺! “哦!我的天,这石雕壁画绝对能算得上历史上的重大发现之一!以往的壁画多是彩绘,但这墓里的壁画竟是用寿山石本身的色泽,加上精妙的刀工雕琢而成,真是奇迹!” “我简直难以想象,在古老的大夏联邦竟有如此的文化传承,蒋嘉许!快让大家记录下来!” 一头金发的罗威尔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深深吸引,他的表情略显夸张,双手张开,仿佛要拥抱这未知的一切。 学堂里的人在高大青年蒋嘉许的指挥下,急匆匆地记着笔记。这段时日,吴天蛟和王胖子都没说什么,大伙心里明镜似的,若真有法子离开这儿,凭那皇陵里的机关暗道,怕是短期内回不来了。 学堂众人也知时间金贵,没多耽搁,只草草收集了些图像资料,便又排好队,继续前行。 四周的青石墙愈来愈宽,两旁无岔路,唯有圆弧形的宽敞墓道延伸。 吴天蛟眼尖,猛然瞧见不远处空地中央,竖着一根长方形石柱。 肉眼估摸着有一人多高,整块寿山石雕成,色泽偏暗褐! 众人脚步一顿,个个脸上难掩惊骇,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撼! “我的娘哎,这是啥玩意儿?胖爷我实在有点吃不消!” “天哥学问广,给咱说说,这东西咋会在这儿!” 王胖子下意识退了一步,腿肚子直打颤,显然接受不了眼前这一幕! 阿宁却忽然开口: “都让开些,这东西不吉利!” “在大夏联邦的史书上,这叫……” “最残忍的刑罚之一!” 【踏刑柱】 圆弧墓道中央,立着一根一人高的寿山石柱。 这次石柱上雕着一个穿囚衣的古人,双手被铁环锁着,脖子上也挂着铁链,脚踝缠着麻绳。 画中人踮着脚尖,似在躲避脚下的恐惧。 阿宁声音干涩,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古代刑罚的遗迹。记忆中,这刑罚最早出现于五百年前。 未想,在这有着一千五百年历史的王秦帝国陵墓中,竟也发现了同样的东西。她语气沉重: “这玩意最早记载为【踏刑柱】!” “也可叫踏刑鞋,早年间,此刑是将枷锁与鞋结合,让囚犯戴枷站立,仅靠脚趾支撑,稍有松懈,鞋跟的钢针便刺入脚后跟。 “嘶……嘶……” 众人倒吸冷气。 “嘿!胖爷我见多识广,这玩意还真是头一遭见。以前顶多耳闻,如今在这王秦帝陵亲眼见到壁画,再想想这陵墓主人的身份,当年军纪严明,估计是用来惩罚那些通风报信、谎报军情的罪人。” “不过说真的,胖爷我不是吹牛,真要有机会,我也想试试。让王秦的盗墓贼见识见识胖爷我这香港脚的厉害。别说,我这脚后跟味儿足,还没挨着钢针,估计就给熏趴下了。” “呸呸!” 王胖子吐了两口唾沫,得意洋洋地耸了耸肩。 “愣着干啥,快走啊!” 王胖子领头前行,众人没敢靠近墓道中央的寿山石柱。这【踏刑柱】孤零零立着,不明其意前,最好别去招惹。 吴天蛟走在最前,望着已落后的【踏刑柱】背影,嘴角微撇: “哎!王胖子,你看那石柱底端!” “那黑如墨的钢针,少说也有三厘米粗,你确定你的香港脚能给它折了?” 王胖子脸色一僵,没接话,偏头假装没看见! 众人头灯齐刷刷转向墓道另一边时,黑暗再次笼罩他们背后,光线折射在【踏刑柱】底部的钢针上。 不知何时,钢针上竟沾染了一抹鲜红! “我说王胖子,到你说的主墓室还得多久!” 队伍中的吴邪莫名心慌,呼吸不畅,这诡异氛围让他浑身不自在。 王胖子也是满头大汗,四处张望,最后看向最近的孔正业: “老孔,真是邪门了,我咋觉着越走越不对劲!” “这条路咱们之前明明走过,可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咳咳!” 孔正业身子还虚,之前抬死去兄弟时,不慎吸入了对方口中的“恶臭”,虽得段涛及时相救,但后遗症明显! “王胖子,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头跑,哪顾得上周围。路上兄弟们不停遇险,你也清楚。” “这可就棘手喽!” 王胖子嘴角一咧,脚步一顿,嘴里嘀咕着: “紧要关头,还得看咱胖爷的!毕竟行家出手,事半功倍嘛!” 话没说完,王胖子从裤兜里摸出一根蜡烛,掌心托着,又从另一边口袋掏出火柴,点亮蜡烛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跳动的小火苗。 烛光摇曳,火苗跳跃,不一会儿,烛尖微微偏向右侧! “成了,大伙儿跟我往右走,当年我和老孔在主墓室挖的土洞至今没填,蜡烛偏哪边,风就往哪边吹。” 王胖子一脸自得走在前头,可吴天蛟忽然开口! “王老二,别闹了,真要靠烛火找通风口,我觉得往后方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咱们进王秦古墓道时,那可是敞开着的!” “我还是建议贴着墓道壁走,这样至少能保持方向,不至于迷路。” “好像......好像有点道理!” 身为摸金校尉的王胖子一时语塞,拍拍脑门,暗自懊恼怎就把这关键给忘了。 众人行进迅速,没人愿回头望向背后,前头有人探路,至少证明前方安全,但背后的危险却始终未除! 这时,吴天蛟脚步一顿,借着王老二头顶的矿灯,清楚地看见三步之外的青石台阶。 这里的青石台阶,黑得纯粹,吸光极好,以至于只有靠近了才能看清! 脚掌一踏上石阶,吴天蛟心中系统提示音即刻响起! 【叮!签到任务已完成!】 【检测到宿主到达王秦帝国主墓室入口!同时引导众人到达主墓室1\/1】 【任务完成;奖励,发丘将军的三花玉露丹x1】 吴天蛟看着心中的提示,颇感惊讶! 系统竟如此慷慨,奖励了发丘将军的三花玉露丹,这玩意儿据他记忆,效果非凡, 以晨间三种花瓣露水调制,外表朱红,香气扑鼻,服后能清除体内毒素,有延年益寿之效! “嗖!” 忽然,一道黑影疾速掠过! 直冲吴天蛟面门!墓道中央立着一根方形寿山石柱,高约一人。 这次寿山石像上雕刻的,是一位身着囚衣的古人。 双手被铁环锁住,脖子上也挂着铁链。 脚踝绑着麻绳。 画中人,正努力踮着脚尖,不让后脚跟着地,似乎脚下藏着什么恐怖之物。 阿宁的声音略显干涩,她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古代刑罚的原型,印象中这种刑罚最早出现于五百多年前。 没想到在有着一千五百年历史的大夏联邦王秦帝陵内,竟也发现了同样的东西,她语气微沉: “此物最早记载为【惩治履】!” “也可称作惩治鞋,很久以前,这刑罚由鞋子与枷锁结合而成。” “囚犯戴上后,头部和手腕被枷锁固定,被迫长时间踮脚站立,一旦脚趾支撑不住身体,鞋跟的钢针便会刺入脚后跟。” “嘶.....嘶.....” 众人齐齐倒抽冷气。 “嘿!胖爷我见多识广,这玩意儿说实话还是头一回见,以前顶多是听说,如今在这王秦帝陵亲眼见到壁画,再结合这墓主身份,那时军法严苛,估计是用来惩罚泄露消息、谎报军情的罪人。” “不过说实在的,胖爷我可不是吹牛,真要有机会,我也想试试,让王秦的土夫子们见识一下胖爷我这香港脚的威力,别说,我这脚后跟味儿可足了,没碰钢针,这玩意儿怕是先被我熏弯了。” “呸!呸!” 王胖子吐了几口唾沫,瞧了瞧自己的香港脚,得意地耸了耸肩。 “你们愣着干啥,快走啊!” 王胖子领头前行,众人并未靠近墓道中央的寿山石柱,毕竟这【惩治履】雕像孤零零立在那里,不明其意时,最好别去招惹。 吴天蛟走在队伍最前,望着已落后的【惩治履】石雕背影,嘴角微撇: “哎!王老二,你看那石柱底端!” “那黑如墨的钢针,直径少说也有三厘米,你确定你的香港脚能把它折了?” 王老二神色略显尴尬,没直接回应吴天蛟,头一侧,假装没看见! 众人头灯齐刷刷转向墓道另一侧时,黑暗再次笼罩众人背后,光线在墙上反射,映照在【惩治履】石雕底部的钢针上。 不知何时,上面竟沾染了一抹鲜红血迹! “我说王二胖!咱还得走多久,才能到你那宝贝主墓室啊!” 队伍里的吴小邪心里犯嘀咕,总觉得胸口憋闷,喘气都不顺溜,这股子邪门的氛围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时的王二胖,也是满头大汗,他忍不住回头左顾右盼,最后瞅向离自己最近的孔结实: “老孔哎!真是活见鬼了,我咋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咧!” “这条路咱明明走过几遭,可不知怎的,胖爷我心里头老觉着跟平常不一样!” “咳咳!” 孔结实身子还虚着,前阵子他抬死去的兄弟时,不小心吸了一口从兄弟嘴里冒出来的“臭气”,虽说段子豪及时拉了他一把,但身子还是落下了不小的毛病! “王二胖,我那时一门心思跟在你后头跑,哪还顾得上看周围啥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迷糊,这一路上兄弟们哪个不是险象环生的” “这可咋整哩!” 王二胖撇了撇嘴,脚步一顿,嘴里嘀咕着: “紧要关头,还得胖爷我上!专业事儿还得专业人士来办!” 话没说完,王二胖从裤兜里摸出一盏油灯,托在手心,又从另一边掏出火柴,点亮油灯后,两眼直勾勾盯着那豆大的火苗。 灯火摇曳,火苗跳动,不一会儿,火苗尖儿微微偏向右边! “成了,大伙儿跟我往右走,当年我和老孔在主墓室挖的土洞还没填上,火苗偏那边,就是那边有风通着。” 王二胖一脸得意走在前头,可吴铁龙突然开了腔! “王二胖别这样,真要靠火苗找通风口,我觉得火苗往后飘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咱们进王秦陵墓那会儿,洞口敞得跟啥似的!” “我看还是贴着墓道壁走稳妥,这样好歹能往前,不至于迷路。” “好像......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身为摸金校尉的王二胖一时语塞,拍拍脑门,暗自懊恼自己怎能把这茬给忘了。 众人走得飞快,没人愿意回头望一眼背后,前头有人探路,至少证明前头是安全的,可背后的危险却始终悬着! 就在这当口,吴铁龙的步子一顿,借着王二胖头顶的矿灯,清楚地瞧见了三步开外的青石台阶。 这里的青石台阶,黑得纯粹,吸光性极强,得离得近了,头顶的灯光才照得清! 就在脚掌踏上石阶的那一刹那,吴铁龙脑子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签到任务已完成!】 【检测到宿主到达王秦帝国主墓室入口!同时带领众人抵达主墓室1\/1】 【任务完成;奖励,发丘将军的三花玉露丹x1】 吴铁龙看着脑中的提示,有些惊讶! 系统居然大方地给了发丘将军的三花玉露丹,这玩意儿据他所知可是有奇效, 用清晨花瓣上的露水调制,外表鲜红,香气扑鼻,吃了能解体内毒素,还能延年益寿! “嗖!” 忽然,一道黑影猛地窜出! 直扑吴铁龙面门! 墓道里,由寿山石拼成的暗褐色台阶上,突然传来“咔咔”两声异响! 这突兀的声音细不可闻,几乎与人脚落地的瞬间重合,人群中的步伐不可能像军队那样整齐划一,一旦有人脚步乱了,这声响便轻易被掩盖。 吴铁龙眼神一凛,先是一阵破空声迎面而来,袭击者未至,声已入耳,脸上的汗毛都能感觉到那锋利的风压。 说明对方速度快如闪电,危险逼近的瞬间,吴铁龙本能地用手肘护住脸,手指上弹出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三道银白寒光护住一侧。 “当!” 金属碰撞的巨响,接着黑暗的墓道里闪过一丝刺眼的火花。 吴铁龙身边的众人也齐刷刷转头望向前方,眼前的景象太过突兀,直到现在还有人没回过神来发生了啥! “呼~” 吴铁龙轻轻吐了口气,手腕上传来的冲击力震得他手心发麻,头顶矿灯一照,一杆“粗壮”的箭矢横在眼前。 开......开什么玩笑?有这么夸张的‘箭矢’吗? 吴铁龙心中惊骇,这分明是蓝星上的“鱼叉枪”,而且不是普通的鱼叉,是专用来捕杀大海中大型鱼类的家伙什! “哎哟喂,吴铁龙兄弟,你这是咋整的?胖爷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嘛,这王秦帝国的墓,处处都是凶险,之前咱们几个兄弟就是在主墓室附近折的!” “你咋能这么大意呢?要不是你反应快,怕是已经被这鱼叉给穿膛过了,透心凉咯!” 王月半一惊,眼见着主墓室石阶露了头,他赶忙转身,手一挥,示意大伙儿先站定。可前头的吴天蛟偏偏跟他错开了身位,一只脚不偏不倚踩上了那寿山石阶,险象环生。 “吴天蛟,你咋样?没伤着吧?” 吴邪心里头紧绷着,从他这角度看去,只见一根粗大的青铜箭矢悬在吴天蛟面前,前头具体情况不明,担忧之下,他忙绕到吴天蛟左边。 这一瞧,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王胖子在一旁也是同样反应,从他的角度看去,一根约莫五厘米粗的青铜箭矢,竟被吴天蛟手里那玩意儿的刀刃,从箭头处生生剖开。 好比一把斧头劈竹子,一分为二。 第155章 诡异之花-曼陀罗 “哐当!” 断成两截的青铜箭矢,落在青石板地上。 “啧啧啧!” “吴天蛟兄弟,胖爷我今儿算是开眼了,啥子传说中的‘大宝剑’,跟你这钢爪比起来,那都是小打小闹啊!” “就凭你这兵器的锋利,削铁如泥都不过分!不嫌弃的话,让胖爷摸摸?” “哎,对了,还有那个,吹毛断发,你等等,胖爷拔根汗毛试试你的刃口!” 王胖子一脸兴奋,这也难怪,身为摸金校尉的他对“宝贝”天生好奇! “行了,别闹了,正事要紧!” “咳咳!” 人群中,孔正业出声制止王月半,此时已到主墓室石阶入口,得赶紧进去才是! “这事儿棘手啊,咱没带家伙,这青石阶里头肯定藏着机关,八成是按体重触发的。这台阶足有五米高,直通十米远!” “四边的墙严丝合缝,没个借力的地方!咱们咋上去呢?” 高个青年蒋嘉许面色难看,这次进来的本就没打算太深入,带的工具也不多,眼下的困境,真可谓是绝境。 就像是天堑,望一眼都叫人心凉。 要是大伙儿一股脑往前冲,怕是要重蹈王月半之前队伍的覆辙,九死一生! 吴天蛟紧盯着青石阶,脑子里闪过一个先前忽略的细节: “王月半,你说之前有几个兄弟死在这主墓室门口的石阶上,那他们的尸首呢?咋不见了,为啥这儿光溜溜的。” 吴天蛟这么一提,众人皆是一惊,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嘿!吴天蛟兄弟,你别忘了那蛇脸怪物,我猜准是它们爬上来,把咱们同伴的尸体吃了!” “行了,别疑神疑鬼的,都跟我来,记住了,从现在起步伐要一致,胖爷我走在前头,谁要是踏错了,触动了机关,胖爷可不管!” 言罢,王月半从怀里掏出一块用麻布包着的绸缎,绸缎呈深褐色,吴天蛟看得分明,上面一行行龙飞凤舞的,是血红的文字。 但王月半却将绸缎翻了个面,背面竟是与眼前青石阶一模一样的缩小版路线图! “嘿!我就奇了怪了,这王胖子咋逃出来的,原来他从主墓室带出来的绸缎上有门道!这胖子的运气。” 吴天蛟感慨万千,这秦王陵的建造者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几千年后的今天,会有个摸金校尉提前挖了盗洞,直达“终点”,顺手还带走了情报! 估摸着他得气得从坟里蹦出来,指着王胖子大骂, 【此人,狡猾之徒,不按套路出牌!】 有了地图指引,这险恶的寿山石阶陷阱,仿佛成了摆设,众人紧跟王胖子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往上攀! 眼看就要走出石阶,吴天蛟忽闻一股“异香”! 他耳朵一竖,只听身后有人低语。 “古怪,这莫不是?” 【叮!特殊任务触发!】 【狂乱的曼陀罗。】 众人随着王胖子的路线前行,虽说这寿山石铺成的主墓室台阶只有五米高,但因安全路线曲折如“之”字,实则难行许多! 吴天蛟心中犯起了嘀咕! “系统?系统你咋回事?卡壳了?” 吴天蛟有些无奈,这次系统发布任务时,开头还挺顺畅,可说着说着,竟卡住了。 这感觉,就像看电影正到高潮,却跳出个缓冲提示,让人憋得慌! 【嗞嗞......嗞嗞......】 【检测到新异常!】 【叮!特殊任务启动!】 【曼陀罗,又名,乡野奇花,诡异之号,守护咱村人0\/1】 “这咋回事?咋突然来了这么个任务?说啥尽力护着大伙儿?这尽力是咋个量法?” “还有!系统你发任务时候,能不能给说道说道,啥叫‘曼陀罗’?光听这名儿,谁能整明白是啥玩意儿!” 吴天蛟心里头对着那系统犯嘀咕,盼着它能给讲讲清楚,毕竟不认得的东西摆弄起来费劲! 【宿主所求非系统服务范畴,可选择付费求助。】 吴天蛟心念一转,瞧见了【终极宝物铺子(初阶)】里头,新添了一本【曼陀罗浅谈】,标价一千金豆! “系统!你这是明抢啊,我风里雨里豁出去挣的,总共才千把金豆,你是想让我口袋底朝天啊!” 等了会儿,系统没再搭理他,吴天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真要是逼到那份儿上,再琢磨用系统铺子,反正东西搁那儿也跑不了。 吴天蛟眉毛一挑,又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那股说不出的香味。 开始时带点儿甘甜,慢慢又变得清新,像是抹茶味,还是奶香? 嗯? 怎的就想到牛奶的味儿了? “哎哟喂!” “可真是累死胖爷我了,你们跟紧点,别掉链子啊!” 王胖子站在主墓室台阶顶上,往边上挪了挪,给后面的吴天蛟他们让了点地方: “别急!一个接一个慢慢来,这石阶顶上安全,别慌!看准脚下。” 人群中高高壮壮的蒋嘉许,一手扛着摄影机,正努力稳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忽然,他鼻子一吸,有点疑惑地抬头望向台阶顶上的众人: “话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味。” “烤肉?我说蒋嘉许兄弟,你不会是饿迷糊了吧,这可是地下古墓,哪来的烤肉味!” 王胖子不屑地撇撇嘴。 “看你五大三粗的,满脑子竟是吃!” 踩在青石台阶上,蒋嘉许虽被王胖子的调侃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也不敢大意,只能低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约莫过了几分钟,大伙儿都平安到了主墓室门口,王胖子轻轻松了口气,挥挥手: “大伙儿跟紧我,前面咱们得更小心些。” “等等!你们瞅瞅那是啥!” 一只胳膊猛地拽住王胖子肩头,只见吴天蛟手中的强光电筒照向圆拱形石门左下角! 那里正开着一朵小花。 花瓣一半白一半紫,整个花骨朵像个小漏斗,活脱脱一个喇叭花的模样。 “这,这是‘喇叭花’?” 王胖子有些纳闷地说: “怪了,我之前从主墓室出来时,没见着这喇叭花啊,再说这都是寿山石砌的墓道,连土都没有,就算有颗种子飞进来,也不该长啊。” “嗯?咋我闻着一股烤鸭味儿。” 话音未落,王胖子的话就被打断了。 只见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学院青年突然开口: “渴,我好渴,你们还有水不?” 众人循声望去,大吃一惊,只见那青年短短几分钟内从包里掏出了五六瓶1.5升的矿泉水,小肚子鼓鼓的,显然是近十升水全进了肚子。 “怪了,蒋嘉许,你咋把灯关了,这墓道里得开着灯啊!” 众人不由面色一沉,现在墓道里的矿灯都亮着,肯定是出了什么异常! “小心!” 蒋嘉许本能地喊了一声,只见那学院青年仿佛没听见,后脚已踏上第一级青石台阶。 黑暗中,一支铜箭如闪电般射出! 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众人离铜箭直线距离也就五六米,根本来不及救援。 “噗嗤!”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后! 青铜箭矢的巨力直接穿透了学院青年的后背,将他钉在了青石板上。 鲜红的血顺着箭杆往下流,触目惊心! “死...死了,不要啊!” 高大的蒋嘉许眼眶泛红,抬脚就想过去查看那青年的伤势! “你闪开,死胖子!你难道见死不救吗?” 见王胖子挡在前面,蒋嘉许头一回放下肩上的摄像机,挥拳就要砸过去。 “都别动!我想起来了,这是啥玩意儿!” “这是曼陀罗!邪门的花!” 阿宁满脸的惊诧,没想到在这山旮旯里能见到如此稀罕的花草,顾不上多琢磨,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圆心老道跟前,解开口袋从中摸出一只针筒,二话不说扎进了自己肩头的肉里! 咬紧牙关,忍着疼,嘴里的话却没停: “这是曼陀罗,往常只在暖和的地界长,花开白的紫的,漏斗模样,味儿古怪,结的果子满是刺,浑身上下都是毒,特别是那干巴了的叶子。” “它那味儿和花粉能叫人头疼,脱水,嗓子眼冒烟,眼盲,神志不清,昏过去,搞不好还能要了命!” “按各人底子,发作起来快的几分钟,慢的几个时辰。” “真要碰上这茬,急救法子通常是打镇静剂!” “可我就剩两小瓶。” “刚用了一瓶。” 王秦古墓的主室门口,青石阶上头,大伙儿面面相觑,心里头五味杂陈,阿宁这话,乍一听谁也接受不了! 人群里头,高高壮壮的蒋嘉许,本是气冲冲瞅着前头的王月半,这时却瞪大了眼珠子,惊愕地转向背后的阿宁,一脸的不信: “阿宁姑娘,你说啥呢?我没听岔吧!” “曼陀罗,邪门的花,咋会跑这儿来?不对头啊,曼陀罗挑地儿挑得厉害,没个正好的温度,没足够的水,它哪能长全乎了!” “再说,如今各国的书上都记着,曼陀罗就只在黑土国那一块长,离咱大夏联邦远得跟天边似的,你该不是看岔眼了吧!” 蒋嘉许这一质疑,大伙儿不自觉地点起头,觉得这说法靠谱。 先不提这“喇叭花”怎地从青石缝里钻出来,单说这阴暗又不见日头的地儿,水汽也不足,多数花草在这环境下压根儿长不起来。 “我说蒋嘉许!你眼珠子莫不是让土给糊住了?” 原地站定的王月半忽然开了腔,脸上带着几分火气,眼睛瞪着蒋嘉许,像是瞅着个傻子: “胖爷我之前说的,你们忘了?蒋嘉许走半道上闻见烤肉香,我也是,一股子烤鸭味儿,明摆着的事儿。踏上这主墓室的青石阶,那拱形石洞右下角的‘曼陀罗’,花粉早就在空气里头飘了!” “就像阿宁说的,这邪门的‘喇叭花’,香气能叫人头疼,脱水,嗓子眼干得冒烟,眼瞎,疯疯癫癫,昏过去,这些个倒霉事儿。” “队伍尾巴上的那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身子骨弱,一下就迷糊了,不小心踩了墓里的机关,送了命,这还不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王胖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因为他自己也开始觉得脑袋晕晕乎乎,隐隐作痛。 “哎!胖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离开主墓室时,明明没这‘曼陀罗’。” 王胖子揉着脑门,猛地把背包扔地上,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阿宁,现在的情形很危险!看样子咱们都中了这‘曼陀罗’花粉的毒,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有生命危险。你说打镇静剂能缓解毒性,可咱们人多,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人群中的吴邪忽然开口,脸色有些苍白,体力明显不支,但此时的吴邪更关心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阿宁拔出针筒,捂着肩膀,神色有些为难: “要是在外头,风流通畅的地方,离远些,找最近的诊所,及时治,没啥大不了。可这墓道四面封得严实,空气流通慢,眼下真没啥好法子。” 阿宁话音一落,众人心里像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 “完了,全完了,胖爷我还年轻,还没享福,还没住上大宅子,还没……” 王胖子嘴里嘀咕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圆心老道的背包,那里或许还藏着阿宁说的最后一支镇静剂。 想要“活蹦乱跳”地从王秦古墓逃出去,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在场的每个人都眼巴巴地望着。 毕竟,没人愿意把命扔在这儿。 “别瞎琢磨了,真没办法,最后一支镇静剂也得留给圆心大师!” 阿宁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毕竟生死面前,人人平等,做选择最痛苦,但有舍才有得,她不能让裘德考看重的“大人物”在这儿出岔子。 虽然大伙儿心里早有预感,但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忍不住不甘。 穿着黑西装的段涛身子绷得紧紧的,往前迈了一步,手腕却被猛地一拉,只见孔正业盯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沉闷的气氛笼罩着众人,唯独一人例外。 吴天蛟心里头一点也不慌,眼前虽是险境,但他手里头有“宝贝”! 那是之前完成任务得来的奖赏,发丘将军的三花玉露丹。 “得了!王月半你也别唉声叹气的,这事儿或许没咱们想的那么糟!” 吴天蛟话音刚落,大步流星走到人群中央。 “王月半,你还愣着干啥?你包里还有没有那大瓶矿泉水?对,就是那1.5升左右的!” “哎哟,我那吴天蛟兄弟,难不成你有啥法子?” 王月半眼里闪过一丝激动,吴天蛟总给他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这回他出手,说不定还真能解了眼前的围! 连忙拉开背包,掏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吴天蛟二话不说,伸手入怀,假装摸出一颗圆滚滚、红彤彤、泛着光泽的丹丸。 两指一捏,药丸应声碎成粉末,倒入矿泉水瓶中。 就在吴天蛟亮出丹药的刹那,众人鼻尖不约而同闻到一股清新,脑中的昏沉感顿时消散大半。 吴天蛟摇晃着瓶子,轻声解释: “这是祖上传下的三花玉露丹,用清晨三种花露调制,外红内香,服后能去体内邪毒!” “虽不知能否对付那‘曼陀罗’花粉的后遗症,但死马当活马医嘛,万一……” “吴天蛟兄弟,哪来那么多万一!就凭胖哥我的直觉,这玩意儿保不准正合适!” 王月半说着,一跃而起,扑到吴天蛟身旁,抢过矿泉水瓶,就要抢先尝鲜! “死胖子你给我住手,这么多人呢,你这一口下去,让大家喝你的唾沫星子?” 高大青年蒋嘉许拽住王月半手腕,不让他再进一步。 然而无人察觉, 黑暗中,一道黑影悄然浮现。 “沙沙。” 王月半瞪圆双眼,胳膊一挣,摆脱了蒋嘉许的阻拦,嘴角一扬,带着几分不屑: “哎哟喂,胖爷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竟是个‘纯情’小少爷嘞!” “咋了!咱俩大老爷们,点口水怕啥,难不成你还介意胖爷的‘间接亲吻’?呸!胖爷都不嫌弃你,你倒矫情上了!” “闪开!给胖爷让路!” 王月半嘴上嚷嚷,手上不停,拧开瓶盖就要往嘴里灌,可他身子却僵住了,人群中两个学院女生显然被他这粗犷架势吓得不敢上前,只好委屈巴巴地投来鄙视的眼神。 最终,王月半隔空抿了一口含着三花玉露丹的矿泉水,众人随后也依样画葫芦,各自喝了点。 王月半咂巴咂巴嘴,舔舔唇,意犹未尽: “嘿!天哥,你别说,这三花玉露丹真是名不虚传,一点粉末掺水,胖爷我就觉得精神抖擞,头疼脑热全没了,现在浑身是劲,用不完似的!” 王月半说着转头望向身边的吴天蛟,矿灯一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张得老大,半天说不出整话。 “那啥……活了,活了!” 吴天蛟见王月半那夸张表情,心头不由升起不祥预感,转身一看,眼前一幕同样令他难以置信。 只见不远处的青石阶上,那位不慎触发墓道机关的学院青年,竟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嘶……” 众人倒吸凉气,眼前景象极具震撼。 被穿胸而过的家伙,死了超过五分钟,居然又站了起来。 “系统!系统!这到底是咋回事?我不是穿越到‘盗墓’世界了吗?咋还有尸体复活的戏码?难道这墓里的‘曼陀罗’花粉有‘t’病毒,把人变丧尸了?” 吴天蛟下意识对着脑海中的系统发问,眼前一幕实在超乎想象。 要是“粽子”,他还应付得来,一只黑驴蹄子解决问题,让他们见识大华夏的古老力量! 可你别开这种玩笑啊! 【宿主!你想多了!请勿过度联想,注意安全第一!】 听了系统的回答,吴天蛟心里稍安,但仍不敢大意。 青石阶颜色深褐,吸光,众人头顶的矿灯照向前方,视线受阻。 只能模糊看见学院青年正面,隐约可见他身后有个黑影。 “咚!咚!咚!” 学院青年一步步蹒跚前行,速度不快,吴天蛟感觉对方似乎在适应自己的身体节奏。 穿着黑西装的段涛见状,伸手扯了扯衣领,打算像上次那样冲上去给对方致命三连。 “慢着,别冲动,这家伙太古怪了,你之前已经多次出手,暴露了不少东西给他们,现在我们得稳住!” “这里是王秦古墓,王月半带的这批人不简单,咱们先观察观察,免得进了主墓室,咱们被动!” 孔正业悄无声息地挨近段涛,嘴边凑近他的耳根,压低了嗓音,细语几句,把眼下的境况细细说明。 段涛的脚步猛地一顿,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缩。虽说他是个练家子,精通泰拳,却也不是个愣头青,这当口,危机四伏,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段涛和孔正业在人群中的这番小动作,无形中让旁人感到,那“古怪玩意儿”恐怕不简单,众人下意识地跟着往后退,紧接着,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上演了。 唯有吴天蛟一人立在当地,不远处,那摇摇晃晃的学府青年已没了生气,而他身后数丈远,则是大部队所在。 “嘿?难不成,自个儿这是被晾一边,扔下了?” 吴天蛟心头嘀咕,但并未太过在意,他的注意力已转移到了脑中的商品列表,果断下单了【柔尸香】! 虽说是花了500金币,心疼是心疼,但吴天蛟并不后悔。 因为,这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钥匙。 右手悄然探入衣兜,取出那发丘将军专用的磷光筒,小心翼翼地将柔尸香填入其中,随即点燃。 对着磷光筒外壁轻轻一吹,一缕淡白的烟雾袅袅升起,几个呼吸间便逼近了那踉跄前行的学府青年。 柔尸香一触青年肌肤,青年的身体猛地一颤,晃晃悠悠瘫倒在地。此时,众人头顶的矿灯齐刷刷照来。 那死去的学府青年一动不动,但这并非重点,只见他胸前被青铜箭穿透的伤口处蠕动起来,一只巴掌大的血红虱虫从中爬出。 血红的虱虫刚脱离伤口,便被发丘将军磷光筒散出的柔尸香气熏得晕头转向,原本向前爬行的身子翻滚落地,硬壳下的前足胡乱挥舞,挣扎不已! 第156章 狍枭 这一刻,吴天蛟恍然大悟,这诡异墓道中,尸体不腐之谜,原来与这血色虱虫息息相关! “他娘的,胖爷我还以为是‘粽子’活了,原来是尔等小虫作祟!” “赔我心肝宝贝!吃胖爷一记香港脚!” 王胖子拨开人群,一脚就要踩下去! “住手!” 吴邪忙拽住王胖子: “你糊涂了,踩死这一只血红虱虫,引来一群咋办?忘了进王秦古墓入口时的教训了?” “嘿嘿嘿,那个,那个胖爷我一时冲动嘛。” 王胖子讪笑着收回了脚。 就在这时,吴天蛟脑中响起一道声音! 【叮!特殊任务完成!】 【曼陀罗,又名疯狂果,诡秘号角,务必保护众人1\/1】 【特殊任务完成;奖励金币x500!】 【叮,生存倒计时启动!】 【狍枭,形似羊身人面,目生于腋下,虎齿豹爪,声如猫叫,嗜血食肉!】 主墓室入口的圆拱石门前,吴天蛟听着系统的提示,满心疑惑。 “狍枭究竟是何方神圣?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豹爪,声似猫叫,嗜血食肉!这哪像正常的生物啊!” 【叮,生存倒计时启动!】 【倒计时三十分钟,当前二十九分五十九秒0\/1】 【请宿主谨慎行事!】 “就这?就这?” 吴天蛟一愣,系统说完这句话,便又恢复了高冷的沉默。 “我说系统,下次连发任务时,能不能给胖爷我喘口气的时间,或者先适应适应这墓里的环境。” “让开!都给胖爷我让开!” 这时,被吴邪拉住的王胖子挣脱束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他那略显肥胖的身躯,行动倒也不慢,几步便窜到了死去学府青年的遗体旁。作为摸金校尉,王胖子见多了奇形怪状的尸体,心中波澜不惊,若非周围有人,他恐怕早就一脚踢开这碍事的家伙,反正非亲非故,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王胖子咧嘴一笑: “嘿嘿,你们这群人真是少见多怪,瞧见地上的血红虱虫没?胖爷我猜得不错,这可是稀罕物,想来这等生物,绝不会在任何典籍或资料里有记载!” “按老规矩,先到先得,文雅点说,就是在路上捡到无主之物,谁先弯腰,东西就是谁的!” 高挑青年蒋嘉许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弯腰提起相机,同时开口: “这血红虱虫邪门得很,能顺着伤口钻进人体,操纵行动,留着它,我怕是晚上都睡不安稳,纯粹自找麻烦,你要喜欢,自个儿去弄!小心贪小便宜吃大亏!” “哟呵!胖爷我会怕这小虫子?” 王胖子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和劝阻,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玻璃瓶,随手掀开盖子,往下一扣,罩住了那全身麻木的血红虱虫,快手一拧,盖紧了盖子,最后满意地在手中颠了颠。 “等出去后,把这玩意卖给生物学府的研究者,定能赚上一笔!” “别做那白日梦了,赶紧回来带路,咱还得进主墓室寻出路呢!出不去,金山银山也是白搭!” 人群中,蒋嘉许早已耐不住性子,朝着王月半的背影大声喊道。 “别吵吵了,你眼珠子掉啦?前面不就是主墓室的口儿嘛?我当初从那儿出来,顺溜得很。” 王胖子话说到一半,身子一转,却突然噎住了,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哎呀,吴天蛟兄弟,借你那手电筒使使,不对劲儿,难不成是我眼花了,怎觉着前面的道儿像是堵上了呢?” 众人顺着王胖子指的方向望去,头顶的矿灯照在墙上,越走越近,眼前的情景也愈发清晰! 主墓室入口的寿山石泛着暗褐色,众人之前只在台阶边转悠,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是个半圆门洞! 还没来得及细瞧,就被那“曼陀罗”搞得晕头转向,如今缓过神来,却发现这半圆通道深入十几步,竟矗立着两扇古朴的圆拱石门。 一看就知道是两块大小相近的寿山石拼成的,光线打上去,黑白色泽分明,隐约能感到上面刻着个活物!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瞅瞅这是啥玩意儿!” 一头金发的罗威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贴近了那圆拱石门,指尖轻轻抚过门上的纹路。 “在我那研究室里,大夏联邦的历史上,雕刻技法繁多,大致分三种:雕、刻、塑。” “但这石门上的手艺,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这里,罗威尔扭头望向身后的吴邪: “吴邪老弟,你看出门道来了没?” 吴邪也不含糊,走上前细细端详了一番,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这寿山石圆拱门上的纹路,用的是雕刻里的‘旋字诀’!” “我在书上见过,旋字诀分内外两种,多用来刻花,能让作品圆润规整。外旋适合从外往里刻,比如月季、玫瑰;内旋则适合从里往外,或是两者结合,像马蹄莲、牡丹。” 吴邪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象征性地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更加沉重: “可问题来了!旋字诀通常用在植物上,可眼前这明摆着是个野兽!不说这违和感,单是能把这样的生物刻出来,就已经够离奇的了。” “嘿!吴邪你别说,胖爷我之前还真没细看,这圆拱门上刻的野兽怪瘆人的!” “瞧瞧,头上长着山羊角,四只前脚不是蹄子,倒像是猫科动物的爪子,脑袋更离谱,胖爷我越看越觉得像张人脸。” 王胖子撇撇嘴,显然对这画上的生物没啥好感。 “嘿!罢了,一千多年前的人想法子,胖爷我是跟不上了!估摸着这玩意儿跟门神似的,刻在这儿避祸祈福用的!” “别瞎猜了,这东西我在一本书上见过,书上说!这野兽名叫狍枭,长得像羊,脸却像人,眼睛长在腋下,虎牙豹爪,叫声像猫,嗜好血肉!” “这壁画放这儿肯定不简单,咱们还是快想想怎么进主墓室吧!” 吴天蛟的声音透着急切,心跳不由得加快,下意识催促众人加快速度! “喵......” 突然,一声猫叫打破了沉寂! 一声猫叫在静谧的墓道中响起,众人脸色一变,不自觉聚在一起,手电筒四处乱晃,但周围除了青石砖,啥异常也没发现。 “哎!别挤了,胖爷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王月半被围得难受,只好继续嚷嚷: “让让!都给胖爷让条道,你们胆子咋就这么小?” “我就说天哥你讲得太邪乎,这世上哪来的狍枭,羊身人面的野兽,真要有,还不早成了大夏联邦的稀罕物!” “再说,刚才那猫叫是胖爷我不经意学的!” “你这死胖子!” 吴邪几乎是下意识一拳捶在王月半肩上,一脸愤慨: “开玩笑也得分时候!咱遇到的古怪事儿还少吗?我笔记里记的【朋蟒】那样的生物都有,再来个【狍枭】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你别忘了,一千多年前,虽说人的想象力夸张,但对雕刻师来说,光凭想象很难雕出精细的石像,极有可能是照着‘真家伙’一比一雕的!” “当然,这么久过去了,很多记录都淹没在历史里了。” “吴邪说得在理,虽说这石雕是‘编造’出来的,但细品之下,确有不同寻常之处。我研究历史多年,这等奇事,古籍里也有所记载哩!”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点头赞同吴邪的看法,同时心里暗自懊恼王月半那不着调的“幽默”,刚才还真把他吓得裤腿发软。 “胖爷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 王胖子嘴上嘀咕着,手里却不闲着,重新展开那幅古旧绸缎,仔细端详其上的每一处细节,时不时抬头左右张望。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根小铁棍,沿着墓道两侧的青石墙,敲敲打打起来。 “咚咚!” “咚咚!” 铁棍与青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王月半停下了手,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开口道: “找到了,就是这儿!” 随即,他又用小铁棍敲了敲面前的青石砖。 “咔嚓!咔嚓!” 这次传来的是空洞的回响。 王月半深吸一口气,攒足了劲儿,对着眼前的青石砖猛地一拳砸下。 “吱嘎~吱嘎~” 圆拱石门后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是机关启动的声音,渐渐地,石门向内缓缓开启,显露出一条幽深的青石墓道。 “咋样!没胖爷我,你们几个怕是要在这儿转悠到天黑也找不着门道!” 众人跟随着王月半前行,他指着寿山石圆拱门的侧面说道: “瞧见没,这石门厚达七十多厘米,没带炸药工具,光凭力气,休想过得去!” “哎,胖爷我这次要求不高,出去后各位赏我几张票子当谢礼就好。” 王月半耸了耸肩,倒不是他自视甚高,实在是这王秦古墓,再多几个行家,也得栽在这里! 就在这时,众人耳畔再次响起异样的声音! “喵~” 声音刚落,学府队伍中的高大青年蒋嘉许终于按捺不住了: “王胖子,你到底想干啥!玩笑也不能一开再开啊!” 王月半也被吓得一激灵,声音有些颤抖: “不,刚刚真不是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异响! “喵!!!” 这次猫叫声如孩童啼哭,穿透耳膜,众人瞬间汗毛竖立! 王胖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僵硬地转过脖子,望向身后: “嘶……” 手电筒的光束照向后方,只见一只全身漆黑的生物从墙顶跃下,灯光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灰毛! 吴天蛟袖中的拳头紧握,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这狍枭的真面目,正如先前所述,它头顶生着两根尖锐的羊角,四肢着地,因猫科动物特有的肉垫,行动无声无息。 狍枭嘴里叼着一块碎肉,上面还带着黑色斑点,显然是刚享用完四日前在此丧命之人的尸体。 狍枭昂起头,将食物吞下,口中倒刺般的利齿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下一刻,它低下头颅,吴天蛟也明白了为何称其为“羊身人面”。 这狍枭面部略呈圆形,与人脸轮廓相似,鼻梁上方的毛发有两个对称的黑点,恰好对应人脸的双眼,乍看之下,竟似人面! 然而细看之下,才发现狍枭真正的双眼位于脖颈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 若要找个相似的生物,它的双眼位置有些像“食蚁兽”,但更为靠后。 “我的妈呀!王胖子,你这张乌鸦嘴,没事学什么猫叫!你看,物以类聚,你的声音把它招来了。老子要是今天栽在这儿,到了阴曹地府也饶不了你!”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双腿已吓得发软。 “别喊了,愣着干啥!快跑!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前面有个没关的石门,或许能挡它一挡!” 王胖子推了蒋嘉许一把,拉住吴邪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冲向主墓室。他身上没带利器,面对这猛兽,正面冲突无疑是送死! 武松打虎的壮举,这群人中可没人能上演! 众人反应敏捷,纷纷跟随王胖子,头也不回地冲向主墓室! 唯有吴天蛟转身站定! 他心中默念起脑海中的搬山道人独门绝技——“魁星踢斗”。一股玄妙的力量由内而外爆发,耳边轰然响起古朴的指令! 开!人体脉络!两手一足! 列缺,手太阴肺经! 偏历,手阳明大肠经! 丰隆,足阳明胃经络! 随着脑海中古朴的指令,吴天蛟感到一股暖流自额头眉心处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冥冥中,他将此归结为传说中的“气感”! 吴天蛟心里明白,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藏着不少大夏国历史里头的神秘门派,它们源远流长,代代相传的武艺秘籍,像一条不断流淌的血脉。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份机缘,能亲身体验一番。 往日里,只在村头那台老旧电视机里瞧见过搬山道人独步江湖的绝技——魁星踢斗,那份威风凛凛,简直能叫人看傻眼。 用咱村里的话说,那就是:走起来像风,动起来似龙,猛起来赛过山林里的虎! 此时,脑中那陌生老者的嗓音更添了几分沧桑与浑厚,仿佛一股子清明之气,瞬间在心底里头豁然开朗! 手太阴络脉,唤作列缺,那是手太阴肺经旁支,从手腕上桡骨突起后边的肉缝里生发,与肺经并行,直入手掌,散落于大鱼际之处。 手阳明络,名偏历,乃手阳明大肠经旁支,于腕后三寸偏历穴位分岔,向手太阴肺经延伸,其分支则沿臂膀而上,过肩骨穴,直至颌下,遍达牙齿间。 足阳明络,名丰隆,出自足阳明胃经旁,外踝上八寸处分,与足太阴脾经相接,其分支沿胫骨外侧上攀,连通头颈,与诸经气血交汇,再往下,便与咽喉相连。 “对不住了,搬山老祖,晚辈才疏学浅,实在听不明白。” 吴天蛟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情形,活脱脱像是传说中的传功大会啊! 哪位英雄捡个戒指,搓一搓,喊声:“现身吧!神灯精灵。”从此命运逆转,称霸一方! 可叹的是,吴天蛟这会儿头一遭感到自己学问浅薄,早知如此,该多听听村里老人们讲的那些“百家故事”,或许还能懂些搬山道人口中的玄机! 正当吴天蛟暗自懊悔之时, 一股“气”在脑中汇聚,猛地冲向左手、右手及右脚踝。 “咔咔!” 耳边隐约传来骨骼轻响。 手脚变得轻灵异常,脑子里也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学问”! 吴天蛟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嘭!” 空气炸响,这股力量,竟是徒手将空气压缩! 感受着体内用之不竭的力量,吴天蛟心潮澎湃,豪情万丈! “不知这话当不当讲?” “祖师爷附体那个。” “罢了!” 吴天蛟摇摇头,初次体验这股汹涌的力量,急需找个出口释放! 眼前这怪兽——狍枭,羊身人面,虎齿豹爪,正是最佳目标! 用了搬山道人的绝技魁星踢斗后,虽看似耗时,但吴天蛟观察之下发现, 狍枭迈出的前爪尚未落地! 仅凭这一点,吴天蛟断定,自己之前恐怕是在“幻境”之中! 狍枭前行的身形突地一顿,似乎有种天生的危机感,眼前的“猎物”似乎比它预想的要难缠一些! 狍枭却不以为意,毕竟在这片领地上,它一直是食物链的顶端,直立行走的猎物,它扑杀了多少,早已数不清。 对付这种弱小生物,只需一击毙命于“喉管”!找准时机,结束这场无趣的对峙。 “喵……” 狍枭缓缓后退,口中咀嚼着未尽的碎肉。 布满倒刺的嘴里,银白与猩红交织,滴落下来。 吴天蛟眼神冷静,体内力量鼓荡,稳稳迈出一步。 “嘭!” 鞋底与墓道青石板相撞,竟留下了几道裂纹! 搬山道人传授的知识已化为本能,这是战前的预备姿势! 异响传来,狍枭按捺不住,后腿猛然一蹬,身影如黑影般窜出! 吴天蛟心中一凛,头顶的矿灯来不及追踪,一股腥臭之气已扑面而来! 待光线照到狍枭身上,那满口倒刺已近在咫尺,直逼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天蛟心中响起一阵苍老之声,身体随之一动! “膈俞:第七胸椎棘突旁开一寸五分。” “大杼:第一胸椎棘突旁开一寸八分。” 吴天蛟一手反扣住狍枭喉管。 右手肘猛力回转,凶狠一击! 肌肤触感柔软,力道却如破竹,凶悍非常!肘击正中狍枭腹部,将其整个身子挑飞! “喵!” 一声凄厉尖叫,吴天蛟这一击显然重创了它! 得手之后,吴天蛟并未乘胜追击,一个后仰避开狍枭拼命的爪击,那锋利的爪子若被抓住,非得扯下一块肉不可! 吴天蛟站定,目光锁定狍枭的肋部,脑中本能地浮现出一段记忆: 腹部!含腹腔上下,肝、脾、肾、胃等要害密集。 攻击法:拳击、膝顶、肘击、脚踢。 其中穿透力最强的,乃是拳指关节的猛击! 记忆定格,吴天蛟猛然前冲,嘴角微扬,手臂后拉,指节略缩,肌肉紧绷。 体内的力气鼓荡着,汇聚到右掌心,朝着倒在青石阶旁的狍枭腹部猛地一拳砸去! “喵嗷!” 原已重伤不起的狍枭,忽地翻了个身,一跃而起,对准吴天蛟龇牙咧嘴地咆哮。 紧接着,它纵身一跃,前爪稳稳踏在主墓室青石门槛上。 “咔咔咔!” 数声清脆,数支青铜箭矢自空中激射而出,狍枭却身形敏捷,一闪即避,瞬间窜至墓道最低阶,头也不回地钻入了昏暗的墓道深处! 【叮!任务完成,检测中!】 【奖励发放:发丘秘技,七尸拳卷轴一份】 狍枭速度之快,转瞬便没了踪影! “跑了?这就跑了?” 吴天蛟并未急于追赶,因这主墓室的青石板呈暗褐色,吸光性强,狍枭跑出不过五步,肉眼便难以捕捉! 更不用提,这主墓室的青石阶上布满机关,步步危机! 狍枭长年居于秦王陵这不见天日之地,兼有猫科血脉,天生夜视眼力! 再说这陵墓处处透着古怪,莫名生物、野兽及机关重重,若盲目追击,难保不生变故! “系统,系统,你刚才说啥来着?” “你说话太快,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吴天蛟脑中突现系统提示,因先前激战,神经紧绷未留意,此刻放松下来,才想起系统播报的内容。 【叮!任务完成,检测中!】 【狍枭,形似羊身人面,目生于腋下,虎齿豹爪,声如猫叫,嗜血食肉!】 【叮,生存倒计时启动!三十分,1\/1】 【任务奖励:发丘将军秘技,七尸拳卷轴一份】 “哎呀,竟是发丘将军的武技,七尸拳!” 系统怎会如此慷慨,先是搬山道人的魁星踢斗,现又赐予奖励,看来好运当头。 吴天蛟下意识审视脑中其他提示: 目前持有,兵器二:搬山道人三刃飞虎爪,发丘将军磷光筒。 符咒二:安魂符,暝瞳符。 武技二:卸岭力士卸岭腾蛇手,发丘将军秘技七尸拳。 另存金币一千! 至此,吴天蛟眼前一亮,差点忘了暝瞳符。 单从字面,便知与眼力相关! 第157章 抵达拱石门墓前 说不定能夜视,可惜系统未详述。或许借助此符,能追上狍枭,一击毙之,免得身后总有猛兽窥伺。 【叮!宿主勿得意忘形注意当前身体状况】 系统提示让吴天蛟回神,他察觉体内力量正隐约消散。 “系统,搞什么!说好助我逆天改命,成世界强者呢?” “如此一来,我不就成了传说中‘相信光明’的‘奥特曼’,只能威风五秒吗?” 吴天蛟又气又庆幸,幸亏没追狍枭,否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宿主勿急,本系统童叟无欺,勿误解奖励之实!】 【若想更强,尽快将终极宝藏商城(初级)升至中级,届时宿主所需,自会应有尽有!】 “呸!” 吴天蛟强忍吐槽,拿起手电筒,再次照亮狍枭逃逸的墓道深处,确认无恙后,转身欲回主墓室。 因大部队已撤离,拱门外仅剩吴天蛟一人,这时,一阵轻微的“哒哒”声传来! 那是鞋底踏在青石上的独特声响,对方脚步轻盈,声音压得很低。 “吴天蛟,天哥你可好?你在哪儿?” 主墓室内,王月半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步伐,尽量减轻动静。 “呼……” 他轻喘一口气,心中忐忑。狍枭那恐怖的形象——羊身人面,深深烙印在这摸金校尉的心中。 王月半明白,古墓中常有异兽,它们生长于此特殊环境,久不见阳光,生理机能多有退化,与外界常见生物大相径庭。 他暗自懊恼,逃跑时怎忘了带上吴天蛟。毕竟,吴天蛟是个有些底子的“奇人”。但再奇之人,赤手空拳也难敌猛兽啊! 王月半思量着,那狍枭羊身人面,叫声似猫,估计有夜视之能,若在黑暗中突遇那双绿幽幽的眼睛。 毋庸置疑,吴天蛟大哥怕是英勇捐躯了,为了大部队的安危,舍身饲猫了! 不过,念在吴天蛟先前对吴邪和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王月半做人讲的是个情义,没亲眼见到吴天蛟的下落前,总得探个明白! 正当此时! “啪!” 一只凉冰冰的手搭上了王月半的脖子,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哪个山精树怪!牛鬼蛇神,胖爷我可不怕你这套!” “先吃胖爷我一记‘黑驴蹄子’!” 王胖子紧握黑驴蹄子,二话不说往旁边一甩,他能感觉到那儿有股温热的气息! “得了!是我王月半!别大惊小怪的!摸金校尉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光了!” 吴天蛟无奈地按下头顶的矿灯,望着王胖子,心里头还是有些暖的,毕竟这不着调的家伙最让人称道的就是够义气! 明知狍枭就在附近,他还敢冒死过来,实属难得! “哎哟喂,吴天蛟兄弟,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快让胖爷我瞧瞧你手脚齐全不齐全!” 王胖子舒了口气,正要扒拉吴天蛟的衣服,手却停在了半空: “天哥,那羊头人身的怪物咋不见了?” 吴天蛟想了想,还是解释起来: “那羊头人身的狍枭可能是嗅到了‘曼陀罗’的花粉味,你们逃进主墓室圆拱石门时,它就没再追了。” 吴天蛟说着用手电筒照向主墓室圆拱石门的角落,那里却空空如也! 曼陀罗居然诡异地不见了。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叮!特殊任务触发!0\/1】 【五杂祖残篇,十八葬兵!】 【刀、枪、剑、戟、棍、叉、耙、鞭、锏、锤、斧、钺、钩、镰、拐、弓箭、藤牌!】 主墓室圆拱石门的通道里,吴天蛟跟着王月半缓缓深入,四周昏暗不明,王月半每一步都走得分外小心,生怕触动了墓道里的机关! 趁着空档,吴天蛟将心思放在了脑海中浮现的文字信息上。 “五杂祖残篇,十八葬兵,这是啥意思?十八葬兵莫非和蓝星上的十八般武艺有啥联系?” 吴天蛟无奈地摇摇头,这系统每次发布任务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 “系统!这任务我看不懂啊!” 【叮!特殊任务触发!签到五杂祖残篇,十八葬兵!0\/1】 吴天蛟无奈地摇摇头,这系统显然是想透露些什么,既然如此,吴天蛟也不打算在这些古怪的任务上浪费时间,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刚得到的奖励上。 【发丘秘技,七尸拳卷轴x1】 吴天蛟清楚,蓝星上的发丘一门是可以与摸金、搬山并肩的古老大门派,虽史书鲜有记载,多靠口口相传,但其门派的神秘辉煌难以掩盖。 况且,名声在外,发丘将军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 吴天蛟细看之下,眉头微皱,因为奖励后还有一行小字! 【发丘秘技,七尸拳卷轴x1】 (发丘一门嫡传独门秘技,因七尸拳太过凶猛,招招致命!碎肝、震脑、裂脾、爆肺、穿心、绞肠、破胆!且杀气腾腾,易影响弟子心性,故列为禁术!) 看到这里,吴天蛟额头上画了个“井”字,表示内心的不满。 “系统!你跟我玩文字游戏呢?考验我的眼神儿呢?你的功法说明还能再小点吗?” 【叮!宿主请勿自行脑补,实际上你的眼睛是看不见这行字的。】 “啧!难不成你要逆天?” 正当吴天蛟准备与心中那系统大战三百回合时,耳边却传来王胖子刻意压低的声音: “吴…吴天蛟兄弟,那个,胖爷我有个问题一直不好意思问,之前放在寿山石墓门右下角的‘曼陀罗’花怎么不见了?” 王月半见此刻只有他和吴天蛟,实在忍不住开口,他清楚记得逃跑时那朵“喇叭花”还在原地,怎么一回头就莫名其妙没了。 听了王月半的疑问,吴天蛟双眼微眯,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之前的细节,他可以肯定,在他施展魁星踢斗的那段时间,没有任何“活物”能从他背后溜过。 如此一来,真相只有一个! “别猜了,估摸是你们大部队里有人悄悄摘走了‘曼陀罗’!” 听到吴天蛟笃定的话语,王月半差点脱口而出责骂,但他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啧!胖爷我是遇着‘同道中人’了,本来还想悄悄回来,把这稀罕玩意儿打包带走呢。虽说‘曼陀罗’剧毒,可听阿宁说,它的药用价值也不小!” “可惜了,竟被别人抢先一步,说来也怪,胖爷我还真没看出,咱队伍里有人会对它感兴趣!” 吴天蛟瞅着王月半那副好似丢了金元宝似的懊悔样,心里头直乐,这家伙天生就爱占点小便宜: “墓道里那些血红虱虫都被你搜刮干净了,那玩意儿可比曼陀罗值钱多了,你还嫌不够。” “天哥,这事儿不一样。” 王月半正要滔滔不绝,不远处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忽地照过来,主墓室里的寿山石吸走了多余的散光,即便强光照在吴天蛟二人脸上,也不觉得刺眼。 “哎哟喂,你们这是干啥呢?知道不,黑地里人眼珠子自己会放大缩小,聚光可厉害了,别再晃了,胖爷我的眼珠子都要晃瞎了,到时候你们可赔不起!” 王胖子伸手挡在眼前,眼角泛起了泪花。 吴天蛟心头一愣,这是咋回事,自己咋适应得比他还快?难道说之前打通“任督二脉”,连体质都变好了?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快步走到前面人群旁。 高个青年蒋嘉许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握着手电筒,脸上有些尴尬: “那个看你们安然无恙,那只‘狍枭’没追来吧?” 王月半拍拍对方肩膀,嘴角一撇: “蒋嘉许你人高马大的,胆子咋这么小,算了,也不能怪你。刚才那‘羊身人面’的怪物没跟来,这儿不宜久留,从现在起,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下来是主墓室,里面的凶险恐怕超出大家想象。” “没我命令,大伙儿都别轻举妄动。” 王月半边说边走到人群最前,旋了旋头上的矿灯,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古旧绸缎: “别急,先让胖爷我瞧瞧接下来的路咋走。” 话说到一半,王月半突然停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半晌才结巴着开口: “嘿嘿嘿,这绸缎上的图,好像只画到眼前的第二道墓门,后面没了。” “哎呀!死胖子你耍我呢!” 蒋嘉许实在憋不住了,这一路心情像坐过山车,绝望、希望、再绝望、又希望。 被王月半这么一激,就像炸药桶被点着,差点就要开骂! “蒋施主莫怒,且听老衲一言!”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止住了蒋嘉许的怒火,拂了拂袈裟,转向王月半: “王施主,老衲听说摸金校尉精通‘寻龙诀’与‘分金定穴’,尤为重视技巧!” “自古摸金四绝闻名于世:望、闻、问、切!” 王月半听着圆心大师的话,一时语塞: “圆心大师,你到底想说啥,绕来绕去胖爷我都晕了!” 在场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圆心大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弥陀佛,王施主,老衲直言了。” 圆心和尚上前一步,年轻俊朗的脸上微眯的双眼睁开一线,隐约透出精光: “摸金校尉有四绝:望、闻、问、切。” “一‘望’,观气辨龙脉地势。据说你们经验丰富,又擅长龙脉之术,每到一处必先察地势选点!” “二‘闻’,嗅土层气味或判断年代。三‘问’,踩点探查,可扮作道士,留意风景佳处及权贵葬所。最后,四‘切’,乃定穴位之意!” “来之前,老衲听说你是摸金校尉后人,这些对你而言应不难吧!”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王月半,虽未听说过“摸金校尉”,但圆心大师口中的“望、闻、问、切”四字真言,听着就高深莫测。 尤其蒋嘉许,本已沉到谷底的心又蠢蠢欲动,目光锁定王月半,心中暗自嘀咕。 这么说,这王胖子是个藏在人群中的“高人”,之前那“愣头青”的模样都是装的? “嘿!高人你可真能装,藏得够深啊!” 蒋嘉许身子微微向王月半靠了靠,如今也不嫌弃了,毕竟这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汉子”,抱大腿哪还分男女! “呃,那个圆心大师你懂得还真不少,胖爷我不装了,实话实说,俺确实是大夏国摸金校尉的后代。” “不过你们也别期望太高,小时候胖爷我太贪玩,特别是学习背书,摸金四绝:望、闻、问、切,要记的东西太多,像胖爷我这种看书都能睡着的,也就……” 此时此刻,王月半的话语戛然而止,众人皆是心照不宣,那份未尽之意,彼此心领神会! “这位摸金校尉怕是田里的一把好手,手艺不精就敢来咱这地界儿闯荡!”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脸色沉得像田里熟透的茄子: “该死,就不该指望这胖小子有啥能耐!” “书到用时方恨少,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人群里,不少人心里已暗暗把王月半绑在村口老槐树下,接受“教训”。 “咳咳!大伙儿别这么瞅着我啊!” 王胖子无奈地摊开手,转身向墓道深处迈去: “不管咋说,胖爷我也是从主墓室那龙潭虎穴里滚过一遭的,记性还靠得住,都跟紧了!” 众人虽心中七上八下,却也无计可施,毕竟王月半确是从主墓室脱身而出,多少有点门道。 “咚咚咚!” 脚步声在圆拱形的土墓道里回响,四周由黄土夯成的墙严实无缝,一眼望去,整整齐齐。 吴天蛟随队而行,目光不时扫过众人面庞,仔细打量,想揪出那个可能私藏“曼陀罗”的家伙。 曼陀罗这“邪门花”厉害得很,毒性大,万一众人身上三花玉露丸的药效过了,难保不出乱子。 约莫走了几十步,吴天蛟停下了脚,发现自己已到墓道尽头。 众人灯光向前探去,想让视线更开阔些,可惜主墓室里头太暗,强光手电也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尺地,再远便是一片模糊,乃至漆黑。 手电光似乎被什么挡了,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长方形的青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行行血红篆字,王月半见状,猛然惊呼: “哎哟喂!这竟是墓碑,不对啊,它咋会在这儿?当初这碑文不是在主墓室正中央嘛!” 王月半下意识望向身边的孔正业,他清楚记得手中的羊脂血玉正是从这墓碑顶上抠下来的,如今刚进主墓室就撞见亡者碑文,心里颇不是滋味。 孔正业点点头,他脑中已有些麻木,这王秦古墓的古怪实在太多,活人似的雕像能移位,碑文换个地儿立着,一时间也能接受。 “嘿!我的小天真,你快来瞧瞧,这血红篆字是啥意思,单个字我还懂,凑一块儿,胖爷我就迷糊了!” 吴邪从王月半背后走出,调了调头上的矿灯,认真端详起眼前的“亡者碑文”,嘴里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将军!常十万,又名胜,王秦帝国的良将。未及花甲,卒于帝国历昌平年间! 【胜害膝,截断,身短,不能及地,起居失礼,恐犯死罪,故以木接足!】 【将军常胜,取海州、克集庆。站立不跪,当斩。】 【胜害膝,截断,身短,不能及地,起居失礼,恐犯死罪,故以木接足!若不信,可验之。】 【愿君明鉴】 【受王命而不敬,大罪也!赐死军中,不予赦免。臣不敢言。】 【不跪者自裁,臣子不得自绝于宫中!】 “常十万,蘸墨挥毫,过玄关马门,庭外立剑自刺!” 【忠信仁义,明智果决,自强不息,可谓善人!】 墓志铭旁,匠人题联: 【西子臂弯如新月;比干心细赛玲珑】! 吴邪盯着亡者碑文,声音从沉重转为干涩,最终带上一声叹息,那是深深的孤寂、无奈与悲壮的情绪。 可惜啊,常十万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的小天真,你咋唉声叹气的,虽说胖爷我学问不深,看不太懂上面说啥,但那些血红篆字我还是略知一二。” 说到这里,王月半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他初次遇见那寿山石雕像“求偶凰”时随手拍下的。 手机相册里,“求偶凰”石雕背上刻着: 【王秦帝国名将,常胜将军,战无不胜,取海州、克集庆、破陈谅城、攻张掖、北伐韩都,自诩以十万兵马横扫天下。】 “嘿,你看这句话胖爷我就懂,这常十万将军在王秦那会儿,绝对是条汉子,而且是逢战必胜的那种!” 王月半晃动着手机,想让人看看,手腕却被按了下去。 “行了王胖子,别显摆你那点可怜的学问!在场的,只要是大夏联邦出生的,脑子没毛病的都懂!” “还有,没啥紧要事,先放一边,让吴邪把话说完!”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有些不满,冲着王月半挤兑道。 这也难怪他,这“亡者碑文”在王秦时期,是由专门的部门打造并记载的... 能被镌刻在“石碑”上的古篆,皆是贴近实情,无人敢在这“亡魂石碑”上,妄言,或是,轻慢,亡者生前的点滴。 毕竟!干这行讲求的是个心安理得! 【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是墓碑匠人的行事准绳。 “咳咳!” 此时,“亡魂石碑”前的吴邪轻咳一声,胸口又泛起隐约不适,倒也无大碍,只是话语低沉了几分: “这碑文所述之事已颇为明晰,虽未在王秦古国的典籍中觅得记载,但细品之下不难断定,此乃当时朝中一桩冤案!” “我与王胖子、吴天蛟三人偶闻常十万将军遭小人构陷,受黥刑惩处,脸上刺下‘罪罚’二字,实为‘墨刑’。” “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曲折!” “彼时,有宵小之辈向朝中进谗,暗中使绊。” “将军百战百胜,凯旋归来,依例应受王上宴请嘉奖。常十万步入大殿,欲觐见王上,却被当众指责,跪而不拜,心怀不轨,罪当问斩!” “估摸着,常将军刚跨过殿门便需行跪拜大礼,那时他尚未得见王上面目!” “后常将军亦出言辩解,腿因战伤残缺,为表对王上敬畏,特制木腿,以免跪拜失仪,招致不敬之罪。” 言及此处,吴邪语声一顿,透出几分凄凉。 “奈何那挡在殿门的宵小故意刁难,置若罔闻,冷言相向,分明针对常十万将军!” “竟言其唯王命是从,王上既赐死,不敢违抗,更不敢为常十万多言半句!” 王月半闻此,圆睁双眼,终是按捺不住,出言讥讽: “哎哟喂,这也能行?这不是明摆着欺人太甚嘛!常十万将军腿因战功负伤,反以此为由,说他跪拜不周,便要问斩?” “依胖爷我看,这常十万将军功高震主,王秦王上心存忌惮,找个由头除之以固权位!” 王胖子一脸惋惜,如此勇猛的将领,未死沙场,却倒在效忠的王上手中,难怪这王秦古墓透着古怪,实为含冤而逝! 死得冤枉至极! “王月半看不出啊,你这脑瓜子转得挺快,但也只猜对一半,我瞧着还有另一层意味。” 吴天蛟挤出人群,手中的手电筒一转,照向碑文末尾,忆起先前一幕: “吴邪可还记得,那行血红古篆中记载,将军有一癖好,为人所诟病,即喜杀降兵降将!” “因此,旁人对他颇有微词,但不论外界如何非议,常十万对王上的忠心昭然若揭!” “当他得知被判死罪,未有反抗,只道‘臣子不当自裁宫中’,恐污殿宇,遂出宫门,立剑庭外,自刺身亡!” “血涌之时,他取来砚墨,以血为墨,在绸布上挥毫,留下豪言壮语!” 【问天地,谁主沉浮?】 【观江山,吾自揽绝色。】 【笑江湖,刀光剑影。】 【叹世人,痴迷不悟!】 【蓝衫如玉,一路奔波,】 【入京城,过长河,世间美女无数,】 【吾自享受!】 【待来日,回首相望,故乡何方?】 【好一幅,百花仙子伴风流。】 王胖子翻动手中绸布,神色复杂: “乖乖,胖爷我这拿的竟是份遗书。” 第158章 古墓机关 吴天蛟不顾王月半的惊诧,自顾自说道: “常将军至死未怨王上,墓碑匠人更评其‘忠义’二字!” 【忠信仁义,明智果决,自强不息,是为善人!】 “并引一对联,‘西子臂弯,比干心窍’。” “这七窍,如同莲藕断后之孔,喻人之七窍,五体投地,表忠诚之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吴天蛟话音刚落,“亡魂石碑”上的血红古篆竟缓缓下沉,鲜红的血迹勾勒出一道诡谲的轨迹! 主墓室中矗立的“亡魂石碑”,此刻仿佛诉说着一段历史人物的荣辱兴衰。尽管常十万将军未在史书中留名,但这“王秦古国的宏伟陵寝”,便是对他昔日功勋的另一种肯定! 众人神色各异,但不难察觉他们脸上的迷茫,尤其是那身材魁梧的青年蒋嘉许,还有村里的读书人们,难以理解: “那种为皇上和咱这片土地倾尽所有的‘忠诚’使命感啊!” “阿弥陀佛,小僧受教了,好个词,问天地,世间谁主沉浮。叹世人,痴迷一世不醒悟。” “小僧初见这血红篆字,便知文风虽豪迈,字句间却藏着深深的孤寂,戎马生涯,说放下,哪是一句话就能割舍的?” “只是将军乃英勇‘武人’,凭一股子热血,将‘忠义’二字刻进了骨髓!这实属难得!”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头微低,手中捻着一串古旧佛珠,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让人难以听清他究竟在念叨什么。 “嘿嘿!瞧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满脸愁容,是不是也把自己想成了常十万将军?哎...不是胖爷心硬,也不是胖爷我多愁善感。” “依胖爷我看,这常十万常年守着战场,手握重兵,膝盖一断就该料到这结局,那时还回啥皇城,不如就在战场上划块地自立门户!” “胖爷我也琢磨,反正都是个死,死在家门口和死在战场上没啥两样。” 然而王胖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脚不由自主往后退,下意识摇头晃脑,伸手揉了揉眼睛: “哎呀,胖爷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这‘亡者碑文’的血红篆字咋看着不对劲呢?” 此时,高大的蒋嘉许已顾不上许多,肩上挂着相机,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手捂住了王月半的嘴: “死胖子,这儿可是王秦皇朝的主墓室,积点口德吧,你忘了上次‘狍枭’羊身人面就是被你那乌鸦嘴招来的,如今又在人家墓里胡言乱语,真是记吃不记打,胆子真大。” 话未说完,蒋嘉许的嘴也跟着颤抖起来。 众人面前,寿山石雕成的“亡者碑文”上,一行行血红篆字竟开始溶解,滑落下鲜红的血迹。 吴天蛟早留意到这怪异景象,心砰砰直跳。 起初只是一丝一缕地滴落,转瞬之间,碑文上的血红篆字齐刷刷地滑落! “吴天蛟,快让开!” 一声急促的娇喝传来,一只手臂猛地从后方伸出,拽着吴天蛟往后退了几步,阿宁神色凝重,紧身黑衣下曲线毕露。 一拉一拽,侧身将吴天蛟带回人群。 同时,阿宁迅速伸手入包,摸索一阵,掏出一球状物! 用力一抛,球体黑漆漆的,抛出瞬间渐渐变亮变白! 三秒后,主墓室内亮起刺目光芒。 “嘿!阿宁小姐,这是闪光弹?有这宝贝早点用啊!” 王月半一脸惊喜。 阿宁摇头,捋了捋乌黑短发: “这不是闪光弹,是聚合强光灯,我身上就俩,不是情况不对劲也不会拿出来。这主墓室的寿山石吸光太厉害,本能让周围三百米亮如白昼的灯,现在只能照几十到百米!” 主墓室的景象首次清晰展现在众人眼前。 吴天蛟眯起眼,强光灯亮起瞬间,他注意到了主墓室的细节。 前方五步远立着一根两米高的青铜旗,旗面三角形,隐约绘有彩图。 大致数来,这些青铜旗共八面,等距分布,排列方式像极了八边形矩阵! 吴天蛟心中一转,想起孔正业提过的“尸煞八阵图”! 眼前八旗正对应奇门遁甲的八要点:休、生、伤、杜、景、死、惊! 此外,吴天蛟还发现,“尸煞八阵图”中央比周围石台稍高! 约三米的高度,吴天蛟心中豁然开朗,或许“王秦皇朝覆斗式墓葬”便是此意。 吴天蛟曾在书中读到,覆斗形容封土堆形似倒扣的量米斗,四角分明,顶上一小方平台,类似蓝星上的“金字塔”! 八阵图中央,一长方形古朴青铜“棺椁”静静地置放其上。 因距离远,吴天蛟看不清其上的纹饰。 “王胖子,发什么愣!这会儿了,还盯着主墓室的‘棺材’,趁亮快找你和孔正业挖的盗洞啊!” 高大的蒋嘉许焦急催促,因他发现这家伙一见“棺材”眼就放光! 王月半压下心中的激动,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四处张望: “嘿,你别说,胖爷我挖的洞还真结实,在那边呢!” 吴天蛟顺着声响望去,眼前五十步开外,一堆碎石散落一地,离地三尺高处,恰好有个圆溜溜的洞口。 正当此时,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划破夜空!一道黑影如同夜色中的闪电,瞬间即至,穿透了那照明的圆球,在青石板上炸开一片火花! 吴邪两眼圆睁,惊呼出声: “这竟是王秦朝代的军弩!” 【弩,怒也,弓弦如壮士之臂,持者愤而发!】 【叮!特殊任务触发成功!】 【签到五杂宗残篇,十葬兵器谱!1\/1】 主墓室内的光亮骤然暗淡,没了阿宁先前扔出的强光灯指引,众人一时之间双目皆感刺痛,几近失明! “大伙儿别乱动,在原地给我站好!” 王月半连声吆喝,边说边使劲揉搓着眼角,想借由按摩刺激泪腺,好让视线快些恢复。 “阿宁,你这又是何苦来哉!胖爷我早先可说过,进了这王秦主墓,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你怎可自作主张!” “再者,胖爷我重申一遍,此乃主墓室,当年与孔正业他们二十余个身手非凡的兄弟大多命丧于此,足见此处邪门得很!” 王月半絮絮叨叨,抱怨着阿宁的擅自行动。 “嘿!” 阿宁脸色微白,细腻的肌肤泛起红晕,强忍着眼睛未复的不适,刚要反驳。 却忽听得耳边异响,她下意识闭上了嘴。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众人视力渐渐恢复,王胖子顺手接过吴邪手中的强光电筒,调至最亮,直照向那被青铜箭矢击出火星的地方。 不远处,主墓室的青石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渣和一些塑料碎片,一支锈迹斑斑的古老青铜箭,深深嵌入了青石之中! “哎哟喂,开什么玩笑,你们瞧瞧这青铜箭,足有一丈多长,胖爷我估摸着箭身也有五寸粗,乖乖,吴邪,你该不是看走眼了,这明明就是一杆‘标枪’!” “呃,不对,王秦朝哪来的‘标枪’一说,应当是青铜长矛!” 王月半拍拍吴邪的肩,因他刚才脱口而出“帝国军弩”。 “天真,咱俩好好看看,这玩意儿若真是‘军弩箭矢’,嘿嘿,可够稀罕的!” 王月半的心思吴邪一眼看透,这摸金校尉又动了贪念,吴邪瞪了他一眼,望着那青铜箭,不由分说解释起来: “我曾在一本‘札记’里见过记载,” 【弩,怒也,持之以发怒也。】 “王秦朝时,弩的大小各异,种类繁多,各有其名!其中最有名的有三种!” “神臂弩,花装弩,穿镫弩!” “按大小和用途,小弩用手扳动,大弩甚至需脚踏。王秦朝有句名言形容这‘军弩’!” 【非人力所能及也】 “这句话足以证明,刚才黑暗中射出的,正是传说中王秦战时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之一【穿镫弩】!” “从这箭矢的尺寸来看,发射它的装置定是庞然大物!” “啧啧啧!” 王月半咂嘴,头不自觉地点了点: “天真,你别说,这常十万将军虽死得冤,但这陪葬规格可不一般,以往胖爷我见识的墓葬机关,这般排场的少之又少。” “你们发现没,千年已过,青铜箭都生锈了,那发射装置还能运作,这已是明摆着的!” “吴邪,你说的这【穿镫弩】必是战场特制的‘上品’,否则也保存不到今天!” “行了王月半,收起你的小心思,这里的东西你别打主意!王秦朝的历史资料本就稀缺,如今这墓中的发现更是罕见,如此‘价值连城’之物,当交由‘专业’学院研究!” 扛着摄像机的高大青年蒋嘉许,此刻也不惧怕了,身为历史学者的他对学术相关的物件兴趣盎然,他调整着肩上的镜头,对准那青铜箭,兴奋地说: “王秦之后,弩分为四类,夹弩、轻弩、唐弩和单弩,仅此一点便能追溯其源,夹弩、轻弩轻便快捷,多用于攻守城池;唐弩、单弩力道强劲,射程虽远但发射慢,适用于车战和夜战。” “这些都与王秦朝的神臂弩、花装弩、穿镫弩一一对应。” 然而,高大的蒋嘉许忽觉眼前一晃,似乎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他语速放缓,口中喃喃道: “我说,王月半你不是说你之前有几个兄弟丧命于主墓室吗,可为何这巨型青铜箭的刃下,还留有未干的血迹。” “蒋嘉许兄弟,你晓不晓得自己在说啥子哦!” 王月半的脸色阴晴不定,顺着蒋嘉许的目光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番,只见那深深嵌入青石板的铜箭尾部,正挂着一缕缕鲜红的血迹。 一旁的阿宁忽然开口: “没错的,这血迹的走向和分布,明摆着是穿过人体或者其他活物后留下的,而且从血色上看,应该是刚沾上不久,还新鲜得很,没得因为时间长了变黑!” 阿宁的话就像最后的判决,重重落在蒋嘉许心头,他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先前的镇定荡然无存,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照你这么说,这箭之前射杀了四日前进主墓室的那伙人,可这说不通啊,凭这股力道,这铜箭该是钉死在石板里,咋又能回到弩弓上重新装填呢?” 人群中,吴天蛟并未留意众人那股诡异压抑的气氛,他的心思全挂在了脑海里的系统提示上! 【弩,怒也,弦如人臂牙咬,发矢则怒也!】 【叮!特殊任务触发完成!】 【签到五杂祖残篇,十八葬兵!1\/1】 【奖励,卸岭派秘宝雷公钻x1】 (注:卸岭门人,力大无穷,天赋异禀,左持钻,右挥锤!)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的奖励,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签到十八葬兵后竟得了卸岭派的秘宝雷公钻,但这描述总觉得缺了点啥,直觉告诉他似乎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系统!你这雷公钻的介绍是不是缺了啥,咋感觉前言不搭后语的!” 【叮!为鼓励宿主消费,特例开放部分详情!欲知全貌,请至商城支付购买!】 吴天蛟一愣,目光落在脑海中的终极宝藏商城(初级)界面,原价1000金币的“曼陀罗详情介绍”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字! 【卸岭门雷公钻,详情价1000金币!】 “系统!你这是强买强卖,不讲武德!” 吴天蛟在心中对系统抱怨,这也太过了,这傲娇系统居然玩起预付费的把戏,肯定是学了蓝星上那些视频网站的招数,不充会员只能看五分钟! 【宿主莫激动,此举也是为了促进消费,金币非省出来,乃是花出去再赚回来,花得越多,金币自然越积越多!】 吴天蛟一时语塞,这什么歪理邪说,自己就1000金币,这傲娇系统是盯上自己了,变着法儿想掏空腰包! 或许这傲娇系统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羊毛得慢慢薅。 【嗞嗞!】两声异响之后! 【卸岭门雷公钻,详情价500金币!】 罢了,吴天蛟也觉得这傲娇系统怪可怜的,雷公钻早晚要用,现在买也无妨! 【叮!恭喜宿主购买成功】 吴天蛟不理因得到金币而显得格外兴奋的系统,凝视着脑海中的详情,神色渐渐凝重; “卸岭门雷公钻由锤、钻两部分组成。锤为陨铁所铸,柄取自桃木,形似寻常小铁锤,柄短锤重。钻乃秘银精钢,四棱形,前端尖锐后端粗壮,前端锋利无比,末端最宽处呈方形。” “使用时,左手握钻,右手持锤,自后方猛击钻底,钻即飞出。特别提醒,因秘银精钢钻身有棱,敲击时震力巨大,务必谨慎操作!” 吴天蛟看完详情,顿觉这500金币花得不冤,尽管这坑爹系统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但奖励的兵器确实不错! 吴天蛟敢断定,手中这卸岭派雷公钻,绝非凡品,锤头用的是天外陨铁,钻头则是秘银精钢打造,就算再没见识的人,一听天外陨铁和秘银精钢这两样材料,也能猜出这兵器的不凡! 难道这雷公钻是卸岭派的镇派之宝之一? 正当吴天蛟暗自揣摩时,脑海中的系统再次响起提示音! 【叮!特殊任务触发完成!】 【护送吴邪穿越尸煞八卦阵,到达青铜古棺0\/1】 听到任务提示的吴天蛟下意识抬头,眼前十几步远是青铜箭矢,再往后便是一片漆黑,阿宁之前瞬间点亮全图的画面早已抛诸脑后! 谁能在一瞬间记住奇门遁甲的八个方位嘛! “王月半,咱到底咋办啊,快想法子离开这儿吧!” 高大的蒋嘉许已被主墓室的邪气吓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一紧张失手,就被暗处的“幽冥箭矢”射个对穿! 王月半面沉如水,张了张嘴,艰难开口: “胖爷我记得盗洞位置,但要离开此地,往前走必定会中了尸煞八卦阵的埋伏,咱们这样盲目冲不行,得寻破解之法!” “老孔,你有啥子主意没!” 王月半瞅了瞅身边的孔正业,只见对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叹了口气,再抬眼时,眸子里头一回闪现出认真劲儿: “咱摸金校尉讲究的是四门绝技:观、听、询、探。里头最关键的就是这第四门‘探’。它有三层深意,顶重要的一层,就是找古墓,定点挖洞,断定路径,也就是‘分金定龙脉’的活儿!” “胖爷我手艺不精,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这会儿起,你们都得紧跟着我,千万别自个儿乱来!” 就让胖爷我这摸金校尉的“分金定龙脉”,会一会这王秦古国传下来的“奇门遁甲”! 说罢,王月半偷偷瞄了阿宁一眼,见她撇撇嘴没再多言。 人群里的吴天蛟也是一愣,看这王月半还真有两把刷子,就是不知自己的猜测准不准! 王月半向蒋嘉许讨了纸笔,顺手就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纸上渐渐显出个八卦图样,分别标着: 休、生、伤、杜、景、死、惊!几个大字! 接着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众人,回想之前种种细节! “进了王秦古墓,咱们先是碰上了寿山石,求偶凤凰,虱子虫,玉雕人脸,蟒蛇人面,怪鞋惩治,狍枭羊身人面!” 说到这里,王月半手中的纸张已填满! 翻过来,让众人瞧个明白! 【伤门——寿山石】,【景门——求偶凤凰】。 【死门——虱子虫】,【生门——玉雕人脸】。 【杜门——蟒蛇人面】,【惊门——怪鞋惩治】。 【休门——狍枭羊身人面】。 只见王月半用圆珠笔在纸上继续勾勒,按着两点一线的法子,交叉出许多节点,最终将节点按特定走势连成一线! “胖爷我已经尽力了,虽说这世上有不少邪乎玩意儿,但秘法万变不离其宗,这次,为了验明这条路的真假,胖爷我打头阵!” “摸金校尉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只要我没事,跟着我的人也必定安然无恙!” 王月半的语气异常郑重,他也豁出去了,同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铜旗上,咬咬牙,二话不说转身领头向前迈了一步。 主墓室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紧跟在王月半身后,而吴天蛟心头却猛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他细数人群,心里一沉! 少了一个人! 先前那个金发无面的洋人,罗威尔竟诡异地消失了? 王秦古国的主墓室内,众人小心翼翼地随着王胖子一步步挪动! 这次阿宁没擅自开启强光照明设备,因这高强度光源在狭窄空间内使用,会释放惊人热量。 若贴近手心或皮肤,极易烫伤,但阿宁的耳朵又动了动,心中更添疑惑。 “这……这是什么声音?” 主墓室内,除了众人的脚步声,阿宁还敏锐捕捉到其间夹杂的其他“异音”,声音细微至极,阿宁自己也吃不准是否幻听了! 她下意识抬头望向身边的吴天蛟,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对劲,刚想低声询问,一旁的圆心大师却伸手拍了拍阿宁的肩。 那年轻俊朗的脸庞微微牵动,嘴一张一合,做了几个口型。 “静观其变!” 一旁的吴天蛟并未留意到阿宁与圆心和尚的暗中交流,此时他心情沉重。 这罗威尔透着古怪,且十分“不寻常”,之前拍照时,对方在照片上竟无正常人的五官轮廓,一片空白,若非自己脑补了“马赛克”,怕是夜里都要做噩梦。 可这样一个“怪人”,竟有着名校导师的身份,这样一来,更不能对他轻举妄动。 这一路上,吴天蛟暗暗提防着金发洋人罗威尔,却发现他对王秦古墓道内的“恐怖生物”毫无惧色! 虱子、狍枭、人面蛇……吴天蛟确定众人都是头一遭见这等生物,可罗威尔却平静得过分。 想到这儿,吴天蛟心中已有定论! 或许这次王秦古墓之行,背后藏着别的秘密,而罗威尔,定是最不安稳的“因子”! 这“因子”直接与“诡异”挂钩,从这一刻起,吴天蛟已将注意力集中在脑海中的物品栏,卸岭力士的武技——卸岭腾蛇手。 一旦有啥“突发”状况,也能第一时间自保。 “咳咳!” 这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高大的蒋嘉许有些迟疑地说: “王月半,你这方向不对吧!明明四天前挖的盗洞在右边,你现在却往左边走,这不是越走越远嘛!” “还有你说的摸金校尉那‘分金定龙脉’的法子,真有……” 第159章 表弟的尸首 蒋嘉许的语调透着急切,主墓室里气氛压抑,四周能见度又低,即便打着电筒,也跟摸黑差不了多少! “他娘的,你给胖爷我闭嘴!” 领头走在最前头的王月半终于按捺不住,转过头来,压低了嗓门,沉声喝道: “蒋嘉许,你给胖爷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别再胡闹,要不然就让你打头阵探路。这儿是主墓室,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你给胖爷我想清楚了!再啰嗦,胖爷我第一个拿你当探路的鸡崽子!” 王月半两眼一瞪,透出几分狠厉,这是他头一回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硬汉”本色。作为摸金校尉,他经历过无数古墓凶险,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劲儿,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便如同火山般喷薄而出! 蒋嘉许嘴巴微张,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显然是被震慑住了。队伍里另外两个学府来的女娃连忙把他拽了回来,缓和了众人紧张的情绪。 “呼,胖爷知道你们心急,但事儿得分个轻重缓急。这尸煞八卦阵,有八面青铜旗,对应的位置玄妙复杂。” “咱们摸金一门的分金定穴术,这次的关键是要找到奇门遁甲中的生死门交汇点。胖爷我没记错的话,那儿该有个‘空门’,很可能是出去的唯一路径。” 话音未落,王月半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地问道: “哎!那个不是胖爷多虑,你们有没有听见啥不对劲的动静!” 王胖子这一问,顿时让众人屏息,脚步齐停,主墓室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就在这样的寂静中,一阵细微的“咔咔”声隐约传来。 人群中的吴邪原先疑惑的神色瞬间变了三变,他伸手勾住王月半的脖子,一把将对方拽向青石地面上。 “趴下!都给我趴下,这是‘伏弩’!” 众人反应迅速,危急时刻没人敢拿命开玩笑。 “咻咻!” 紧接着,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从主墓室两侧的黑暗中飞出数十支青铜弩箭,这些箭矢短小精悍,虽轻却疾如闪电。 青铜箭矢从匍匐的人群头顶掠过,随即消失在主墓室另一侧的幽暗之中。 “哎哟!胖爷我差点儿魂儿都吓飞了,吴邪,要不是你反应快,胖爷我这回怕是交代在这儿了!” 王月半从地上爬起,顺手拉了吴邪一把。 “咳咳!” 吴邪轻咳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解释道: “早先见着那‘帝国军弩’时,我就猜到主墓室可能还有类似的机关。我曾在一本‘笔记’里见过一种神秘的‘伏弩’。弩即箭矢,伏弩便是暗藏于墓葬的‘死穴’或必经之路上,触动机关便能自动发射的机械装置。” “这玩意儿还有个别称,在别的古籍里叫‘机弩’,是种半自动的机械弓。” 听了吴邪的解释,一旁的王月半不禁咋舌: “嘿!你别说,咱大夏国历史悠久,一千五百年前就有了‘半自动’的机械玩意儿!可惜了这东西肯定是嵌在石壁里的。” 王月半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准备继续前进。 这时,人群中吴天蛟忽然出声: “等等,你们看那边是啥!” 蓦地,一道黑影趴在不远处,模模糊糊的,像个人影.。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人下意识又要趴下,以为又是主墓室的“伏弩”启动了第二波攻击。 但细想之下,吴天蛟话中的“意味”似乎比伏弩更让人胆寒! “嘿嘿,吴天蛟兄弟,自家兄弟,你这可就不厚道了。胖爷我知道你想考验大伙儿的耐心和警觉,但得分时候啊。” “刚才阿宁的强光设备已经把主墓室照了个遍,胖爷我敢打包票,那时绝对没见着人影或是尸体!” 王月半的语气异常坚定,他拍着胸脯,对自己的话信心满满。 吴天蛟挑了挑眉,见众人一脸疑惑,也反应过来: “难不成用了搬山道人的独门绝技‘卷轴魁星踢斗’后,我的视力比在场的各位要好些?” 吴天蛟没打算深究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前方确实出现了一具趴在地上的人影。起初因匆忙没看真切,但现在他能确定,因为那不动的人影离自己约莫有六七十步远。 “大家都把手电筒照我指的方向,光聚在一起,这样就能看清楚了!” 众人见吴天蛟神色凝重,不像玩笑,纷纷照做。 强光汇聚,众人眼前的情景变得清晰!果然,前方六七十步远的青石地面上趴着一个人影,尽管仍旧模糊,但足以证明吴天蛟所言非虚! 王月半一眼看到那人,嘴巴张得老大: “老孔!嘿!孔正业,胖爷我眼花了吧!你好好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四天前跟咱们一块儿的?我记得这件衣服,好像是你表弟穿的!” “哎呀,不对头咧!胖爷我分明记得这小子一钻进主墓室,刚从盗洞蹦出来,就着了道,当场就没了气,咋地,他的尸首咋会平白无故地躺这儿了呢?.” 王月半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的不可置信,望向身边的孔正业,指望能从他那儿讨个说法。 可眼前这一幕,吓得王胖子一激灵,只见孔正业不知何时,双眼瞪得滚圆,血丝密布,额头上青筋暴起,不等王月半开口, 孔正业一个转身,嗖地就往外冲。 “哎哟喂,老孔你糊涂啦,咱还在那尸煞八卦阵里头呢,别乱窜啊!就算是你亲表弟,也不能拿自个儿的命去换啊!” 王月半见状,急得直跳脚,却又不敢追,只能张大嘴干着急! 冲在前头的孔正业,两眼通红,对旁人的喊叫全当没听见,一头扎向那有光的地方。 就在这时,众人耳朵里猛地响起“咔咔”的怪声! 显然,主墓室里的啥机关让孔正业给触动了! “大伙儿跟上,别愣着!尸煞八卦阵的机关已经动了,站着不动就是等死,咱们跟着老孔,至少他那条道现在还算安全!” 王月半话音未落,脚底生风往前冲,吴天蛟拽着吴邪紧跟其后。 跑了十几丈远,只见孔正业身形一矮,紧接着一个踉跄,半截身子往下一栽! “老孔!” 王月半一声大喝,这玩意儿他认得,掉下去哪还有活路!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窜出,段涛脚下一蹬,竟腾空而起,大跨步飞跃三丈有余,那肌肉爆发力惊人。 他在空中一个翻身,直奔孔正业而去,上半身一俯,两人一同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哎呀妈呀!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兄弟情深?‘互帮互助’也不是这么个帮法吧?” 王月半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是主墓室里常见的穿心连环翻板!” 人群中,高大的青年蒋嘉许忽然开口: “管它什么穿心连环翻板,救人要紧啊!” 可王胖子却突然停下脚步,摇了摇头: “唉,晚了!” “穿心连环翻板就是在墓道中间挖个坑,坑里布满了刀锥。坑上面铺几块木板,板中间有轴,每块板下面挂着同样重的小物件,像天平一样平衡着!” “板上有遮掩物,人一站上去,板子一翻,人就掉坑里,落在刀锥上,刀尖直接穿过盗墓人的胸口和五脏六腑,惨不忍睹。” 王月半说到这里,语气透着几分凄凉: “前面地上趴着的,正是孔正业的表弟,刚出盗洞就中招,被那穿心连环翻板上的长矛扎成了‘筛子’。” “嘶.....” 学府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掉进坑里的段涛和孔正业,怕是凶多吉少。 场面太过惨烈,众人不自觉地转过头,不忍再看! “别瞎猜了,还有转机,你们看,段涛的两只脚后跟正好勾在了墓穴陷阱的青石边缘上!” 吴天蛟突然出声,因他眼力稍好,能清晰见到段涛的鞋还挂在青石边上。 一听还有救,众人二话不说,忙上前,合力拽着段涛的脚踝,把他从那“穿心连环翻板”里拉了出来。 此时,段涛的手紧紧抓着孔正业的手腕,没让他真摔在那些金属长矛上。 “哎,老孔你这是何苦呢?” 王月半望着仍有些惊魂未定的孔正业,半晌说不出重话,只摇了摇头。 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尸首,离得近了,王胖子看得真切,这一看不打紧,他简直怀疑自己眼花了。 “伤呢?这尸体身上竟然没有伤口。” “不对!不是这么回事!” 吴天蛟忽然打断王月半,手电筒照向那尸体: “你们听说过‘自缢’没?” “眼前这尸体,皮肤发紫发黑,像是乌云凝聚,头发散乱,血管堵塞。” 这人极有可能是上吊或是窒息而亡的... 这...是尸僵!? 吴天蛟沉重的话语在主墓室里并不响亮,却如千斤重锤,沉闷地压在众人心头! 特别是王月半,脸上肌肉抽搐,满是不可思议: “自缢?上吊?尸僵?” “说实在的,要不是胖爷我亲眼见过这人‘断气’的场面,还真差点信了你的话。天哥,咱俩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是不是‘看岔’了?” “没事,胖爷我一点也不介意,只要你天哥把事情说清楚,这点小事不算啥!” 王月半嘴上说不信吴天蛟,身体却很诚实,本想上前细看那已死去多时的人,现在却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咚咚!”就在这一刻,人群中那位圆心大师双手合十,缓缓从阿宁身旁踱步而出,他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透出一丝慈悲。 “阿弥陀佛,王施主,此乃非意气用事之时啊。” “哎呀!你这光头和尚!”王月半心头火起,却终究没让那些糙话溜出口,毕竟圆心和尚盘坐念诵六字真言的模样,还在他脑中清晰如昨。 “咳咳!咱胖爷不过是疑惑眼前这一切,毕竟亲眼所见才是真,耳听未必实。四日前,咱们亲眼瞧见孔正业那表弟落入机关,命丧当场,可如今身上的伤痕全无,本就古怪,再添上什么上吊、窒息之说。” “若真如此,胖爷我对着老天发誓,过去的几十年活像是梦一场!” 王胖子的话音里满是不容置疑,他能接受这眼前的“怪事”,却无法接受亲眼所见的事实,转眼间变成了另一番“离奇死亡”的景象! 圆心大师不恼不怒,静待王月半说完,他年轻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王施主莫急,且听贫僧一言!” 言罢,圆心大师目光平和地望向前方,语气淡然: “贫僧也曾博览群书,在某古籍中偶得一记!” “凡人亡故,颈部、背脊、两胁、双臂、双腿乃至双脚,若有微红,乃因人死后仰卧,血液下沉,谓之‘血坠’。” “若人吊颈而亡,血脉不通,身现紫黑,状如乌云凝聚,此乃‘血变’,若颜色稍浅,呈青紫肿胀,则血变未深。” “咳咳!圆心大师,那个能说点咱乡下人能懂的不?” 王胖子尴尬地挠了挠头,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你学问高深,通晓大夏联邦的典籍,胖爷我一介‘挖土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咱能不能通俗点!”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 一旁的吴邪伸手捂住脸,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与王胖子拉开距离,装作互不相识。 真是太丢人了! 吴天蛟在一旁暗暗摇头,这个“摸金校尉”实在让人难以捉摸,一会儿似能独当一面,领着大家冲锋陷阵,一会儿又成了个“拖油瓶”! 看来,干什么都得有点“真材实料”才行! “王月半,圆心大师刚说的‘血坠’、‘血变’、‘血障’,都是大夏联邦早年的说法,现在统称‘尸斑’。” 吴天蛟将手电筒的光束再次照向前方那具趴着不动的遗体,心中愈发沉重。这尸体实在是“邪门”得很: “平日里,我们可根据尸斑的位置、形态,推断死者倒地时的姿势、受压情况,甚至判断尸体是否被移动及何时移动。” “但按你说的,这具死亡超四日的遗体,不仅没有伤口,连尸斑都没有,这怎么都说不通。” “这么久过去,你这位‘兄弟’的肌肉应已松弛,面部、下颌都会松垮,失去生前的表情,可他面容狰狞,这也解释不通!” “最关键的是,死后不久,肌肉会逐渐僵硬,关节固定,口不能开,颈不能弯,四肢不能弯曲。” “可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一个死了四天以上的人,身体竟还保持着死后一至三小时内才会出现的‘尸僵’状态。” “通常,死后三天,尸僵就会开始缓解。” 吴天蛟虽语速不快,但每一句话都极有分量。在蓝星上的这些知识,在大夏联邦同样适用。 若此时给吴天蛟一副黑框眼镜,他几乎能化身“科学侦探”,为众人剖析这“科学谜团”! “不!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始终是我‘表弟’!” 一旁蹲坐在地的孔正业终于回过神来,他挣扎着从主墓室的青石板上站起,眼中闪烁着毫不退缩的坚决。 “管他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我表弟的遗体,绝不能就这样无人问津!” “不对头!事情不是这样解释的!” 吴天蛟猛然出声,打断了王月半的话语,手中的手电筒直直照向那躺在地上的身躯: “你们可曾听说过‘吊颈’这回事?” “眼前这位,皮肤发紫,黑得像乌云压顶,头发凌乱,血脉似被堵塞住了。” 这人,怕是吊死的或者窒息而亡。 这莫非是尸僵? 吴天蛟沉稳的话语在古墓的主室里虽不响亮,却如千斤重锤,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特别是王月半,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满是难以置信: “吊颈……上吊……尸僵……” “说实在的,要不是胖爷我先前亲眼见过这人的‘归西’现场,还真差点信了你的话。天哥,咱俩明人面前不打暗语,你这次是不是‘看岔’了?” “没事,胖爷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天哥把道理讲明白,这点小事不算啥。” 王月半嘴上说不信吴天蛟,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后退了两步,本想上前细看的念头瞬间打消。 “咚咚!”人群中,圆心大师双手合十,从阿宁身旁走出,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阿弥陀佛,王施主,此乃关键时刻,不可意气用事。” “嘿!你这光头和尚!” 王月半有些恼火,但终究没把心里的“糙话”吐出口,毕竟圆心和尚盘膝诵经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咳咳!胖爷我只是质疑眼前所见,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四日前,我们亲眼目睹孔正业的表弟落入机关陷阱,当场丧命,可如今伤口全无,已够邪门,再添上吊、窒息之说。” “若真如此,胖爷我对着老天发誓,过去的几十年都活在梦里!” 王胖子的语气异常坚决,他能接受眼前的“怪异”,却无法接受亲眼所见的事实,转眼间变成了另一番“离奇死亡”。 圆心大师不怒反笑,静静地望着王月半,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慈悲的笑容: “王施主勿需动怒,且听贫僧一言!” 圆心大师目光向前,语气平和地说: “贫僧遍览群书,曾在某文献中得见一记!” “凡人死后,颈部、背部、肋下、双臂、双腿乃至足部,若有微红,乃因尸体仰卧,血液下坠所致,称为‘血坠’!” “若人吊死后,血脉不通,身呈紫黑,状如乌云凝聚,发丝扭曲,此为‘血障’。若青红肿胀轻微,则血障稍减。” “咳咳!圆心大师那个能说通俗点不?” 王胖子尴尬地挠了挠头,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学问渊博,通晓大夏联邦古籍,胖爷我一介‘土夫子’,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咱能简单点不?”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 一旁的吴邪捂脸,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装作与王胖子素不相识。 真是太丢人了! 吴天蛟暗暗摇头,这“摸金校尉”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一会儿像是能挑大梁,带着大家冲锋陷阵,一会儿又成了累赘! 看来,无论做什么,都得有点“真材实料”才行! “王月半,圆心大师刚才说的‘血坠’、‘发变’、‘血障’,都是大夏联邦古时的记载,现在统称‘尸斑’。” 吴天蛟将手电筒的光束再次对准地上静止不动的遗体,心中愈发沉重,这具遗体实在“古怪”得很: “通常,我们可根据尸斑的位置判断死者倒地时的姿势、受压情况,甚至能推测死后是否移动及其时间。” “但按你的说法,这具死亡超过四日的遗体,既无伤口,又无尸斑,这说不通啊。” “这么久过去,你这位‘兄弟’的肌肉应已松弛,面部表情消失,下巴下垂,可他面容狰狞,这也解释不通!” “最关键的是,死后不久,肌肉会逐渐僵硬,关节固定,口不能张,颈不能弯,四肢不能弯曲。” “但你们看仔细了,一个死了四天以上的人,竟然保持着死后一至三小时才会出现的‘尸僵’状态。” “通常,死后三天,尸僵就会开始缓解。” 吴天蛟语速虽缓,但言之凿凿,在蓝星上的这些知识,在大夏联邦同样适用。 若能给吴天蛟一副黑框眼镜,他或许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乡土智者”,为乡亲们解开这“奇事现场”的谜团! “不!不论发生何事,他始终是我那‘表弟’!” 一旁蹲坐于地的孔正业终于回过神来,他奋力从主墓室的青石地上爬起,眼神里透着不容“退缩”的坚决。 “管他是‘山精水怪’还是‘鬼魅幽灵’,我表弟的遗体,绝不能孤零零躺在这儿无人问津! “老孔,你先莫急!” 王月半见孔正业双眼布满血丝,连忙转换话题: “我领路,绕到你表弟遗体旁!你再乱闯,怕是要触动这尸煞八卦阵的其他机关,到时候咱们都得陪葬!” 王胖子不容分说,朝一身黑衣的段涛使了个眼色,让他照看好孔正业,自己则大步流星走在队伍前头! “主墓室的翻板陷阱多为长方形,虽说是夺命之物,但边缘却是安全地带!” 第160章 尸煞八卦图邪得很 王月半边说边放慢脚步,寻找段涛先前留下的足迹,沿着青石阶的缝隙,缓缓前行。 这时,吴天蛟脑中突现系统提示声!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地煞‘伏蛟’,化龙而为‘走蛟’,入海被锁于深井!】 【探索巫神镇龙井 0\/1】 走在队列中的吴天蛟一时有些茫然。 这系统究竟有何打算,怎又突然冒出如此提示? 按理说,任务不该一步步来吗? 至少也该等前一任务奖励发放后再布置新任务,可这突如其来的提示让吴天蛟感到吃力。 这系统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之前的特别任务—— 【护送吴邪穿越尸煞八卦阵,抵达青铜古棺 0\/1】 至今未完,从王月半这不靠谱摸金校尉的行进路线来看,他们一行人实则是绕着王秦帝覆斗墓的八卦阵边缘行走。 若非孔正业中途发现其表弟四日前殒命于此,恐怕他们离中央的青铜棺还远得很。 吴天蛟抬头望向前方三十丈外的寿山石阶,眯起眼细想,王月半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主墓室中央的棺椁。 他究竟在惧怕什么? 望着脑中的任务提示,吴天蛟忽觉遗漏了关键一点——任务类别! 入王秦古墓前,系统还给了另一项任务提示! 【远古秘藏,巫神血玉(破损)】 【请宿主助吴邪与王月半,于古墓中寻得另一半巫神血玉 0\/1】 此任务正在进行,也是协助吴邪与王月半的主要目的! 而今这突如其来的任务—— 【地煞‘伏蛟’,化龙为‘走蛟’,入海被锁于深井!】 【探索巫神镇龙井 0\/1】 一边是巫神血玉,另一边是巫神镇龙井。 两者之间,难道有何关联? 再者,据吴邪与王月半所述,以及沿途发现的墓志铭,这覆斗墓的主人应是“常十万”将军! 难道说常十万与巫神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系统!这俩任务究竟是何意?” 吴天蛟心中质问系统! 【叮!请宿主自行留意任务描述!这是两项分类任务!】 【一是‘揭秘’远古秘藏,二是‘临时’保护!】 【两任务并不冲突,请宿主继续努力,多完成任务!逾期未完成,系统将自动生成‘奖励’!】 【比如,亲吻楼兰女王的千年干尸。】 “还能这么玩?” 吴天蛟心中恼火,系统又来这一套“威胁”,但此时并非与其理论之际! 自己正置身于王秦古墓的尸煞八卦阵中,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确保自身安全才是首要! 尽管如此,吴天蛟心中仍感不安,他浏览了终极宝藏商城(初级)的购买页面,却未找到所需线索。 难道...这远古秘藏,需自己逐步揭开? 思及此,吴天蛟放慢脚步,来到队伍中阿宁身旁,不顾对方惊讶的眼神,挤入队伍中央! 阿宁怒目而视,吴天蛟却不以为意。 “天哥,你突然找小僧,有何要事?” 吴天蛟转向身边的圆心大师,凑近问道: “圆心大师,我有一事相询,你可曾听说过‘巫神镇龙井’?” 【巫神镇龙井!】 圆心和尚复述了吴天蛟的问题,似是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语气平和地开始解释: “咱这出家人对巫神锁龙井的事儿不太灵光,不过大夏国里头传的沸沸扬扬的‘锁蛟井’,倒是有所耳闻!” “老早以前,有这么一说,远古那会儿有种活物,唤作‘蛟’,活得年岁长得很,日日夜夜吸着天地灵气,平日里藏在江河底下,叫潜蛟。有一日,蛟化了龙,人们管这叫‘走蛟’,走蛟一入海,洪水就跟着来了,那时的大夏国百姓,可没少遭水灾的罪!” “为了解这灾,乡亲们中间出了个‘活神仙’,他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最后使出七十二地煞大法,才消了这灾祸!” “那位‘活神仙’用的法子,正是锁蛟井,也叫锁龙井!” 圆心大师说到这里,话音一顿,他瞅了瞅吴天蛟的脸,又转眼扫过四周的尸煞八卦阵,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寿山石阶上的青铜棺上。 嘴里的话带着几分缥缈: “大夏国的奇门遁甲,不光有这‘尸煞八卦阵’,还有数不清的旁支,‘七十二地煞大法’便是其中之一!” “那害人的蛟龙,最后被七十二根铁钉穿了脊梁骨,穿了肉身,再用金刚链子锁了全身,沉睡在地底喽。” 吴天蛟听到这儿,心猛地一颤。按圆心大师的说法,事情果如他所料,这王秦帝国的陵寝本是覆斗形,可一路走来又似沙漏。如今又扯上了锁蛟井。 难不成那青铜棺里躺着的,并非帝国名将常十万,而是一条“蛟龙”? 圆心大师说到这里,也就不言语了,眼里闪烁着光芒,透着股子沉思的味道。 “这吴天蛟,天蚕丝袈裟的传人,不简单呐。” 吴天蛟和圆心大师的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前面带路的王月半。 王胖子虽步履稳健,但跟在后头的人明显能听见他喘息急促,额头上隐约渗出汗珠,毕竟稍不留神触动机关,最先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他娘的,你们都记着胖爷我的人情,出去了不给个百八十万,对不住胖爷我这小心肝。” 说着,王胖子耸了耸肩,这时,从他背包的缝隙里滑落出一个玻璃瓶子! 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是一只通体鲜红的虱虫! 虱虫一触地,便飞快地朝不远处趴着的尸体爬去。 主墓室里,王胖子的脸色变了又变,嘴角抽搐,原打算悄悄带出去卖给外头大学府的“教授”的“红虱虫”,这稀罕物竟又掉回了地上...... 按进王秦陵墓探险的规矩,无主之物落地,便失去了所有权,这“稀罕虱虫”算是重回“大自然”了! “王月半,你搞啥呢,快想办法啊!这家伙可是你带来的!” 人群中,蒋嘉许恼火地喝道,这死胖子关键时刻还“发愣”! 若是蒋嘉许知道这摸金校尉此刻心里想的是丢了一大笔钱的心疼,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蒋嘉许你吼啥,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筋!” “你给胖爷看好了,这儿可是尸煞八卦阵的中心,一步走错都能启动新机关,这‘红虱虫’巴掌大,它能轻轻松松踩在‘天平翻板’上,不触发陷阱!” “咱们能追吗?你有本事给胖爷我伸只脚试试,看是你先追上红虱虫,还是先被陷阱里的长矛穿个透心凉!” 王月半的语气异常严厉,虽然他也猜到红虱虫的目标是孔正业表弟的尸体,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啥好法子,被困在这“尸煞八卦阵”里,憋屈得慌! “难不成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这恶心的‘红虱虫’钻进孔正业表弟的尸体里?万一它再‘活’过来,你是‘救人’还是‘动手’?” 蒋嘉许肩扛着摄像机,神色不甘,毕竟亲眼见着学府同僚被“红虱虫”侵蚀的惨状,实在不愿悲剧重演! 不用说,人群中的孔正业已双眼通红,牙关紧咬,要不是段涛一直拦着他,恐怕前方的陷阱里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咔咔”声响起。 只见阿宁从黑紧身衣里掏出一把银灰手枪,单手握枪,拉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红虱虫,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巴掌大的虱虫脑袋瞬间炸成了血雾! 见事态得到控制,众人松了口气,结局没有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嘿嘿!不愧是咱们的阿宁大小姐!” “哎哟,瞧瞧,这不是那有名的‘夜鹰’,沙漠之鹰嘛!真是个稀罕物件儿!”王月半嘴里啧啧称奇,对着阿宁手里的家伙事儿赞不绝口,只是阿宁听了却不以为然: “王胖子,别想多了,咱这是在大夏国的地界,我刚才放的可不是子弹,就一颗铁珠子罢了!” 正当此时,人群中吴天蛟一个箭步上前,走到了队首,手电筒的光束直指不远处那血红的虱虫,语气沉稳而严肃: “事儿还没完!我刚瞅见那虱虫落地时的模样,这‘赤红虱虫’身子扁平,卵圆形状,触角长,壳子红得发亮,头朝下弯,嘴巴尖尖的往后指!” “这王秦古墓,条件恶劣,脏乱不堪,连缝儿里都能钻出这些玩意儿!王月半你也说了,这虱子靠吃腐肉或同类活命!” “这说明这些小东西生命力顽强,适应力强!我曾在书上见过,说这虱子牙口好得很,木头、电线、橡胶都不在话下,肚子里的消化酶能把吃的都化成能量!” 说到这里,吴天蛟话音一顿,他眼见着一幕怪异的情景,自己身手在众人中算是好的。 不容分说,吴天蛟从阿宁手里夺过手枪,重新瞄准那血红虱虫,连扣扳机! “砰砰砰!” 枪声过后,吴天蛟缓缓解释道: “这‘赤红虱虫’千年来不知怎的变了种,它没脑子,神经系统自成一体,头断了,身子还能动弹!” “阿宁那一枪打爆了它的头,它却没立刻死。” 王月半听吴天蛟讲到一半,连忙用手电筒晃向那血红虱虫,只见它已悄然逼近了不远处的遗体: “哎呀,真邪门儿,头都没了,还懂得装死,等咱们放松警惕再靠近!天哥,看不出你懂的还真不少!” “老实交代,你以前干哪行的?比胖爷我还懂这虱子!” 吴天蛟没接话,他心思全放在了脑中的提示上——血红虱虫落地那一刻,系统的声音便响起了! 【叮!突发任务生成!】 【赤红虱虫危机,保护众人不受伤害0\/1】 【叮!任务完成!】 【赤红虱虫危机,保护众人不受伤害1\/1】 【任务奖励,发丘秘宝寻龙罗盘勺x1】 任务完成的瞬间,吴天蛟心里有点疼,因为他刚花500金币在系统商城买了“赤红虱虫”的资料...... 【赤红虱虫资料x500金币】 吴天蛟一看到这提示,心中便多了几分警觉。这系统发任务,总跟他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细想之下,其中似乎有门道,就像这次。 原本在吴天蛟眼里,这虱子战斗力弱得跟“战五渣”似的,毕竟他用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但这“赤红虱虫”的恐怖之处在于它那不同寻常的生命力! 虽然又被系统强行消费了500金币,口袋空空如也,一夜回到解放前,但系统这次给的奖励——寻龙罗盘勺,倒是挺新鲜。 “我说王月半,你咋不往前走了?” 队伍中的高个青年蒋嘉许肩扛着宝贝摄像机,一脸疑惑地看着前面的王胖子。 “王胖子,你看大伙儿这姿势,都快成‘舞林高手’了,你再磨蹭,咱们都能跳‘天鹅湖’了!” 王月半闻言,脸色一红,回头望了望众人,只见大伙儿跟着他,一脚轻踏,一脚悬空,生怕踩中主墓室的机关,或是触发什么尸煞八阵图。 “嘿嘿......” 王月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胖爷我,要不是孔正业急着找他那表弟,咱们也不会走岔了。现在这情况特殊,胖爷我那‘寻龙点穴’的本事,也被搅和乱了。” “照眼前这光景,怕是要重新估摸着方向走...要是就这么‘愣头愣脑’地闯,那简直是跟自个儿的性命过不去哩!”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一听这话,心头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好你个王胖子,敢情是在耍咱们呢!” 要不是得顾着身子别失了平衡,蒋嘉许真想把肩上那摄像机往这“假摸金校尉”脑门上砸去! “得了,都别吵吵了,先消停会儿!” 这时,人群中吴天蛟猛地开了腔,大步流星地走到队伍前头。 “眼下形势紧迫,还是我打头阵领路吧!” 话音刚落,吴天蛟手往怀里一探,装模作样地像是要掏出系统赠送的发丘秘宝——乾坤司南勺! 物件一露面,吴天蛟就被其上的古朴纹饰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把通体泛着金黄光泽的“铜勺”,稳稳当当地置于一方形罗盘之上,罗盘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些篆文,让这乾坤司南勺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哎哟,胖爷我眼花了吧,天哥,你咋整来这‘宝贝’的?” 王月半一见吴天蛟手中的乾坤司南勺,脸上表情瞬间丰富了起来。 他也不管旁人疑惑的眼神,一个转身凑近了吴天蛟手里的乾坤司南勺,手电筒的光束直直照了上去。 金黄的“铜勺”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直晃得王月半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脸上的惊愕渐渐转为兴奋: “没错!没错,这就是王秦朝代传说中的‘乾坤司南’!” 见众人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王胖子得意地拍了拍手,解释道。 你们可能没听过这么句话。 【乾坤司南,掷之地,柄指南】 人群中的蒋嘉许迟疑着开口: “按你的意思,直接把这乾坤司南勺扔主墓室的青石板上,它就能指路了?” 听了蒋嘉许的话,王月半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头一回显露出不同于往常的自信: “都说你们读书人是‘死读书’!不懂灵活运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要是摔地上,准得坏,再说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舍得扔?” 蒋嘉许气恼:“嘿!你这说的是啥话!” 王月半却没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解释: “我刚才说的‘掷之地’,可不是指主墓室的青石板,这‘地’,指的是勺子下的方形底盘。” “这底盘可有讲究,胖爷我听说,乾坤司南的底盘,是罗盘的雏形,四方端正,刻着王秦时期的文字,一眼望去便是后天八卦阵图,还有天干地支、二十八宿。你们看对角线上,八干、四卦、十二支。” “罢了,不提这些,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总之有了这玩意儿,比胖爷我一点点推算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可容易多了!胖爷我想得不错的话,靠着它,咱就能在这‘尸煞八阵图’里来去自如了!” 王胖子满脸兴奋,情绪也感染了周围的人。 “吴天蛟你有这好东西,早该拿出来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非得等胖爷我身心疲惫了才亮出来,早有这玩意儿,别的不说,胖爷我打包票,早就摸到盗洞口,逃出这古怪墓葬了。” 王胖子嘴里念叨着,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轻斥: “王胖子,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 只见阿宁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这东西我也有所耳闻: “王秦时期,人们用磁石做勺,置于固定方盘上辨方向!但随着历史变迁,勺子与盘子的摩擦力大得很,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摩擦力太大,磁力根本克服不了,这‘玩意儿’早就被淘汰了!” “指望什么‘乾坤司南勺’,还不如蒙上眼睛来得实在!” 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几率,怕是千分之一都不到! 主墓室里的人听了阿宁的解释,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仅凭一方盘子加把勺子就想破解这传说中的“奇门遁甲”,“尸煞八阵图”,实在是邪门得紧! 这玩意儿既没“电”,也没“机械构造”! 纯粹就是把勺子搁在上面,跟“抽奖大转盘”似的,最后往哪走全凭运气! “吴天蛟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这‘抽奖大转盘’还是收起来的好,至少王月半这摸金校尉还有两下子,让他走在最前头!” 高大的青年蒋嘉听了阿宁的解释,也点头表示赞同,现在虽是险境,也不能把命交给这么不靠谱的东西! 王月半听了这些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上前跟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理论一番,大夏联邦的“奇物”怎容这般质疑? 正当此时,一只糙手轻轻搭在了王月半肩头,只见一直沉默的吴邪悄声凑近王胖子耳畔,低语了几句。 王月半边点头答应,边将目光投向队伍前端。 吴天蛟压根没打算跟这群人解释啥,实则他自己也真不清楚这“发丘秘宝乾坤指南勺”的确切妙用! 这一路上,吴天蛟屡次向系统打听,却始终得不到个明确答复。这傲娇的系统,显然是发放完奖品后就任性地下班了。 可现实情况却棘手得很! 因那斩杀猩红虱虫后所得的发丘秘宝乾坤指南勺,竟是有时间限制的。 吴天蛟在众人议论纷纷间,才注意到这“宝贝”最下端,刻着一行细小的“篆文”。 【发丘秘宝乾坤指南勺x1】 (特殊时限物品,剩余时间1小时59分59秒) 吴天蛟心中懊恼,来不及吐槽这无良系统,更没心思回头跟那帮人解释啥! 别的吴天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发丘秘宝乾坤指南勺】既然是限时之物,其效用必然非同小可。 时不我待,吴天蛟大步流星走在前头。 当他双手平托起乾坤指南勺时,勺顶的金色“铜勺”竟自行旋转一圈,指向左前方,而那方正罗盘上的古朴篆文,时不时地闪烁出奇异的光芒。 “哎哟喂,这么‘玄乎’的嘛!\" 目睹如此“离奇”一幕,吴天蛟彻底心安,于主墓室内穿梭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这时,人群中的王月半赶忙催促道: “你们愣着干啥呢?有人领路,又没触动尸煞八卦阵的机关,这不明摆着嘛!” 危急时刻,众人顾不上多想,连忙紧跟吴天蛟的步伐。 一路上,吴天蛟发现手中的乾坤指南勺多次变换方向,每次转换都伴随着特定的步伐。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因为在第四步和第七步时,方向总会有变。 约莫十分钟过去,吴天蛟额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系统,系统!你给我的不会是‘赝品’吧!这发丘秘宝乾坤指南勺,不应该是引领大家找到‘出路’的吗!咋最后我们来到了这斗形墓室的中央石台!” “这儿可摆着一口青铜棺啊!” 第161章 黑白僵煞,嗜血肉 吴天蛟满头黑线,按他的原计划,此刻最该做的就是离开这“诡异”的王秦帝国主墓室! 其他事留待出去后再议,如今自己既无“装备”,又无“补给”,出去整顿一番,丹药备足,再来开棺不迟! 可惜事与愿违,此时吴天蛟发现手中的乾坤指南勺停止了运作,原本散发金光的表面也渐渐黯淡! “这...罢工了?” “还能这样玩?” 望着手中的发丘秘宝,吴天蛟双手紧攥,恨不得将它扔出去泄愤! 就在这时,吴天蛟耳畔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特殊任务已触发并完成!】 【护送吴邪穿越尸煞八卦阵,抵达青铜古棺1\/1】 【奖励:500金币!】 吴天蛟望着脑海中系统的文字提示,听着那熟悉的电子播报声,再瞧瞧那可怜巴巴的500金币... 一时间,他有种错觉。 说好的逆天改命,穿越后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嘿嘿!看不出啊!胖爷我之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以为咱这队伍里,就胖爷我一根顶梁柱!现在多了你这位高人,胖爷我也能安心不少!” “嗯,那个啥,传说中的两大奇才!【卧龙】和【凤雏】,胖爷我不藏私,之前自封摸金校尉里的【卧龙】,现在这称号就让给天哥你了!” “不必谢我。” 王月半一脸得意地拍了拍吴天蛟的肩,为自己身边多了位“卧龙”人才而欢喜! 可惜...他并不知道,在吴天蛟的蓝星上,“卧龙”是个贬义词。 “咳咳!吴天蛟小友,且听老衲一言,老衲一直有个疑惑,难道说这尸煞八卦阵也遵循了那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圆心和尚双手合十,望着立于主墓室中央方形台阶上的吴天蛟,疑惑问道。 “问我?我问谁去?” 吴天蛟心中暗骂,面上却波澜不惊。如今队伍隐隐以他为领袖,为稳定“军心”,自己不能先乱了手脚! 就在这时,另一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表弟!表弟你怎么了?你还活着?” 众人闻言,齐刷刷地惊诧,望向身后突然出声的孔正业! 只见他神情激动,目光紧紧锁定了主墓室台阶不远处,趴在地上的人影。众人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只见那本已死去四日,僵硬不动的人影,竟缓缓扭转身躯,挣扎、伸展、抽搐!似乎不久便要从地上站起! 人群中突兀地响起一阵声音: “人之灵归田而魄守土,人之灵慧而魄朴拙,魄系人身之根本,魄离体而去,便化作乡野怪谈中的妖邪!” 主墓室青石棺椁旁的土阶上,孔正业两眼泛红,多年安逸生活让他力不从心,任凭他怎样挣扎,也挣不脱身着粗布衣裳的段涛那双糙手的束缚! 段涛见他情绪激荡,似有失控之兆,眼神蓦地凌厉,锁定了孔正业肩头,手一翻,化掌为钩,紧锁其骨,力透指尖! 孔正业猛地倒吸一口气,嘴里咒骂开来: “你这‘光头佬’胡咧咧些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那外甥明明没走,他还好好‘活着’呢,撒手让我瞧瞧他咋样了!” “大伙别听那和尚瞎扯,啥魂魄善恶,妖魔鬼怪,全是唬人的!”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未理会孔正业的愤言,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忍: “阿弥陀佛,生死有命,此乃天定,孔施主还需节哀。” “你外甥去世后的反应,贫僧曾在古籍中有所闻!虽听来颇显诡异,不合常理,但此刻却能贴切形容此情此景!” 言罢,圆心上前一步,掌中佛珠缓缓转动,每进一步,口中便诵一声: “贫僧游历乡间,偶得一奇书《乡野不言》,书中载有此言!” 《乡野不言》 【人之灵归田而魄守土,人之灵慧而魄朴拙,魄系人身之根本,魄离体而去,便化作乡野怪谈中的妖邪!】 【灵为阳,附于人气,主导心智活动!】 【魄为阴,依于人形,统管躯体行动!】 圆心大师站定,手腕如莲,口诵佛号: “阿弥陀佛,于贫僧观之,魂魄调和阴阳。此魂魄非虚幻之物,仅是代称尔。” “特指人之心智与躯体之运作!” 人群中,王月半瞪大了眼,身为摸金校尉,首次闻此奇解! 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知识人的眼里无鬼神?这圆心大师怎能把一具即将变异的“僵尸”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还魂魄特指心智与躯体活动……若非王月半曾亲眼见圆心大师诵六字真言,定会以为他是哪个“异教头目”! 这番“歪理”比僵尸还邪门! “哎呀!圆心大师,咱还是别讲了,眼前形势不妙!这尸体显然不科学,按胖爷的经验。” “还是用大夏联邦的老法子,黑驴蹄子驱一驱这‘僵尸’,让它知道这不是它能起身的地儿,老老实实躺着才是正道!” 王胖子边说边往包里摸,想掏出“黑家伙”给这“僵尸”瞧瞧厉害! 圆心大师这次却态度坚决,不恼众人质疑,语气依旧平和: “凡事皆有因果,佛法讲求缘分,解决问题需究其根源,对症下药方为上策!” “贫僧所阅《乡野不言》中,详述一例:大夏联邦史上,新逝之尸遭地煞侵,又吸纳阳气,或可变为‘僵尸’!” “最关键之处在于——” 【生命终时,灵散而魄留。】 “如此便说得通,‘灵’控心智,‘魄’管躯体!此尸已逾四日,正说明其‘灵’已散,脑死不能指挥,而‘魄’存,则躯体仍能动,这便是你们摸金校尉口中的‘僵尸。” “嘶……” “我的娘!” 众人齐声倒吸凉气,非因不信圆心大师,而是其言确有道理,完美解释了为何一具超四日的尸体能起身活动! “咳咳!” 王月半脸色一沉,恨不得立刻跑到摸金校尉祖师爷面前哭诉! “祖师爷在上,您说的‘僵尸’,今日竟被一‘光头佬’用道理讲明白了。” 这时,人群中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显得有些尴尬: “各位高人,现在不是讨论‘僵尸’来历的时候!再不想法子,它可要扑过来了!” 众人纷纷后退,眼前一幕实在骇人。 那死去四日的尸体,竟自地面站起,体毛以肉眼可见速度疯长,黑白相间,五指指甲亦延伸成锋利刀刃状! 王胖子猛然惊呼:“乖乖隆地咚,这竟是‘黑白僵煞’!” 与此同时,吴天蛟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有阵山野间的风声在他耳边轻轻吹过: 【嘞!紧急任务来了!可得小心咧!】 【那黑白僵煞,怕活气,馋肉食,嗜血如命!你得护住大伙儿,一个都不能少!0\/1】 眼前这一幕,让吴天蛟脸色一沉,他心里头立刻想到了那发丘秘技,卷轴上的七尸拳,要是真出了啥“邪乎”的事儿,可得当机立断! 瞧见那“邪门”的玩意儿要往人群里头扑,吴天蛟二话不说,使出了发丘门的绝活儿——七尸拳! 霎时之间,一股子熟悉的气力从胸口直冲上来,蔓延到两条胳膊上!脑子里头像泉水一样涌出一股清凉,跟着响起一个浑厚的汉子声音: 【人打小,先长灵,灵足了脑瓜子才灵光,骨头是梁,血脉是田,筋是铁,肉是墙,皮糙肉厚毛儿长。】 五脏六腑的经络!拿手做引子!破! 手厥阴心包经的外络! 手少阳三焦经的外络! 主墓室的青石阶上,吴天蛟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一个说不出的玄妙境界。 这滋味儿,没法儿用话来讲清楚,恍惚间,吴天蛟觉得眼前多了个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那汉子站得笔直,四肢粗壮,一身腱子肉,还隐约穿着盔甲! 脑子里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吴天蛟心里头有个预感,这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发丘中郎将,或者发丘将军! 发丘将军身子一震,往前迈了一步!嘴一张一合,那声音带着点儿韵律,直往吴天蛟脑门里钻! 发丘门的独门绝技,七尸拳!太凶猛,招招致命!碎肝、震脑、断脾、炸肺、穿心、绞肠、破胆!杀气腾腾,容易让人迷失本性,所以列为禁术! 但!啥事儿都有个定数,禁术也是宝贝,武艺嘛,关键看人怎么用,刀能杀人,也能救人!七尸拳也一样!练武之人可不能祸害乡邻!不然这禁术会吞噬你的魂灵! 话音刚落! 吴天蛟就见那发丘将军的手臂猛地鼓了起来,脑子里的招式飞快演示,嘴里头的念叨也越来越急! 【人打小,先长灵,灵足了脑瓜子才灵光,骨头是梁,血脉是田,筋是铁,肉是墙,皮糙肉厚毛儿长,经络通了,气血才畅快!】 话音一落,吴天蛟又感到一股暖流从肚子那儿冒出来,这股暖流像江水一样汹涌向前! “手厥阴心包经的外络,名叫内关,在手腕后两寸,从两筋中间出来,连着手少阳三焦经。心有毛病,实症心痛,虚症心慌。” “手少阳三焦经的外络,名叫外关,在手腕后两寸分开,绕过肩膀外边,上到胸膛,跟心包相连。实症是胳膊抽筋,虚症是胳膊松垮。” 【五脏六腑的经络!拿手做引子!破!】 发丘将军的话音刚落,吴天蛟就觉得手腕虎口后面的位置,一股气力猛地往前冲,冥冥中似乎打破了啥东西! 一眨眼,气流回旋,游遍全身! 吴天蛟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感觉充满了五脏六腑! “哎哟喂!” 吴天蛟心里头有点儿感慨,虽然没全听懂发丘将军说啥,但这不妨碍他有种错觉!那就是豪情满怀,前面就算有“恶虎”,一拳下去啥都解决了! “真是看不出来,以前在蓝星上,都说发丘一门神秘得很,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毕竟‘发丘将军’这名字一听,就跟武力值脱不了干系!” 这时的吴天蛟,浑身上下都是那股特别的力气,那股子沸腾的热流在体内翻滚,像是要冲出去大干一场! 转眼间,脑子里的发丘将军大步向前,直接扑进了吴天蛟的身体,残影与实体融为一体! 脑子里的画面破碎,化作无数碎片! 吴天蛟的意识回到了主墓室,他的身体在衣服的遮掩下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皮肤渐渐紧绷,一条条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要是这时候把上衣解开,那身板儿跟“健美”比赛的选手有得一比! 主墓室里黑漆漆的,但这对吴天蛟来说没啥影响,他的眼睛像是比别人亮了好几倍,不远处那浑身白毛的“黑白僵煞”,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蒋嘉许,你愣着干啥!快跑啊!被它咬一口,你就别想见到明儿早上的太阳了!” 王月半急得不行,他把吴邪护在身后,没第一时间冲上去帮忙,并非他冷酷无情,实在是情况不允许。 “不!不是!我……我的腿,我的腿不听使唤。”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脸上满是恐惧,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两条腿竟然动弹不得! 王胖子吼道: “该死的!你平时跟胖爷我斗嘴的那股子劲儿呢?咋现在成了个‘软蛋’?再不跑,你就危险了!” 蒋嘉许听见王月半的声音,脸涨得通红,可他还是动不了半分,小腿开始抽搐麻木,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眼瞅着“黑白僵煞”那锋利的爪子就要扑过来,蒋嘉许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心里头哀嚎: “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那夕阳下陪我奔跑的摄像机。” “哎呀不对头!我可不能这么灰心丧气,咱这俊俏模样,就算哪天真要见阎王,也得走得体面些!若有来生,我蒋嘉许发誓再也不碰那遭罪的‘考古’和‘历史’行当了,这两个行当实习的时候,比咱村后山的野猪林还凶险。” “可我还是舍不得这条命啊,要是这时能有人拉我一把,我就把我那……” “嘭!” 一声巨响,吴天蛟一脚蹬在青石板上,身子像脱缰的野马,快如疾风,眨眼间便窜到了蒋嘉许身旁! 双拳紧攥,心头回荡起一股子浑厚的声音! 发丘门七煞拳,出拳威猛,一拳含七劲,或猛如雷、或柔似水、或刚中带柔、或柔中带刚,或横扫、或直捣、或回缩! 吴天蛟眼前浮现出一道虚幻身影,连环七拳,拳拳力沉千钧! 【擒、拿、锁、闭、肘、膝、肩,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吴天蛟目光锁定那黑白僵煞。 一手猛地扣住对方肩胛! 指节锁紧、扼喉封气、吸气闭息、肘击、膝顶、过肩摔! 动作迅猛,一气呵成,“那玩意儿”被吴天蛟的力道甩飞出去,倒地不起! 可这黑白僵煞的皮糙肉厚超乎吴天蛟预料,一套组合拳下去,它竟还能挣扎着爬起! “呼!”一口浊气喷出! 吴天蛟双眼如炬,狠劲自心底腾起,再次飞跃至僵煞跟前,臂肌鼓胀,刚猛拳风迎面砸下! “嘭嘭嘭!” 七煞拳!心脉断、血脉绝、筋脉裂、肝肠碎、肾水涸、骨骼折、腕脉损。 七道拳影连环!携破竹之势!拳拳到肉,不留活路! 主墓室里回荡起一串急促的拳击之声,落在那坚硬之躯! 吴天蛟的拳风凌厉,每一拳都实打实地落在了肉上! 最后一拳挥出,那面目狰狞的“黑白僵煞”已如断线风筝般飞旋而出,在青石板上滑出老远!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吴天蛟如战神般的出现,让他心中不禁“颤动”,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油然而生,他下意识抚了抚自己惊魂未定的心: “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自己请的‘保镖’里竟藏着如此高手,还好之前没对他冷言冷语!” 正当蒋嘉许心潮起伏,沉浸于重生的错觉中时,背后却传来一阵嗤笑: “哎哟喂!胖爷我眼花了吧,你这大个子,遇到‘麻烦’咋连跑都不会了!” “啧啧啧!刚才胖爷我还听见谁闭着眼睛喊救命,他还不想死啊,要是这时有人来救他,他就把自己……” “嘿嘿嘿,蒋嘉许,你是不是想学那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英雄救‘美’之后就以身相许啊!” 王月半上前一把拎起地上的蒋嘉许,一脸坏笑地开口! 蒋嘉许闻言,一时尴尬,没想到自己紧张之下,竟把心里话全抖搂了出来,但脸皮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也顾不上许多。他挥手打开王月半的手,嘴里不由自主地辩解: “我之前说的是,谁救我,我就把我最宝贝的相机送他,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以身相许!” “嘿!你唬谁呢,这哄小孩的话胖爷我能信?也不害臊,大老爷们儿得敢作敢当不是!” 王月半早看蒋嘉许不顺眼,逮着机会就一顿数落。 “哼!胖爷我算是长见识了,你这样的‘胆小鬼’,遇事只会等人救,你知道这‘黑白僵煞’有多厉害吗?被它抓一下,那毒可不是随便什么药能治的!” “就咱这条件,受了伤基本等于‘玩完’!你懂不懂事态的严重性!” 王月半的声音首次严肃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下次再这么‘磨磨蹭蹭’,就自己找个旮旯‘解决’,别拖累我兄弟吴天蛟跟你一块儿冒险!” 王月半语气异常沉重,目光紧盯着蒋嘉许,一字一句敲在他心上! “不,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嘉许连忙摆手,一脸错愕,心里委屈极了,当时的情形实在太“邪门”了,自己好端端的,怎会一见“黑白僵煞”就迈不开腿! 可事实摆在眼前,任凭他如何解释,怕是也没人会信。 就在这时,人群前端传来一声沉稳的话语: “都别吵了,快来看看这个!” 吴天蛟的提醒引起众人注意,大家围拢过去,只见吴天蛟的手电筒照在不远处的地面。 众人看清后,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半晌,阿宁才疑惑地开口: \"吴天蛟这...这可是曼陀罗,不对啊,这玩意儿原本该在主墓室通道口那块儿,咋就突然冒这儿来了?这...这咋想也不对头啊!\" 吴天蛟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我打飞那‘黑白僵煞’时,它倒地一摔,从它外衣里头滑出这株曼陀罗花!\" 阿宁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跟走马灯似的变了几遭,嘴张了张,似是要说啥! 这时,人群中猛地爆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喂,真是缺德带冒烟的!胖爷我算是明白了!这事儿准是人干的,先前我跟吴天蛟离开主墓室口子时,就瞅见那朵‘曼陀罗’不见了,我还当是你们哪个见财起意,私下揣走了,哪曾想竟是要咱们的命哩!\" \"阿宁之前提过,曼陀罗浑身上下都是毒,花粉香气也不例外!中毒了会头疼、脱水、眼瞎、手脚不听使唤,疯疯癫癫,抽搐啥的!\" 王月半说到这儿,目光往人群里的孔正业身上一扫: \"我一开始就觉着不对劲,老孔人到中年,处事圆滑得很,怎的一见着他‘表弟’的遗体,就激动得两眼通红,显然是中了曼陀罗花粉毒,外头一刺激,就发了狂!\"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闻言,脸色也变了,他瞅着王月半,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这么说,我刚才发现自己腿脚不灵光,也是曼陀罗花粉毒的后遗症搞的鬼?\" \"这也太损了,到底是谁干的?\" 蒋嘉许有些火大,自己悄无声息地被人阴了一把,这口气实在难咽。恍惚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罗导师,之前聊起奇花异草,你挺在行的,这‘曼陀罗’花粉的毒,你有法子解不?\" \"呃,怪了?罗导师,罗威尔?\" 蒋嘉许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却没找到想找的人。 \"咋回事,罗威尔人不见了?\" 想到这,蒋嘉许心里一紧,脸色几番变化! 蒋嘉许神色有些慌乱,之前一路紧张,没留意罗威尔去了哪儿,还以为他就混在人群里。 这时,吴天蛟在人群中开口: \"进主墓室尸煞八阵图前,罗威尔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了!\" 第162章 青铜棺椁 主墓室内,吴天蛟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终停在一道曼妙的身影上,只见阿宁在人群中暗暗点头。 阿宁上前两步,解释道: \"其实我们早就发现罗威尔导师不对劲,特别是进了王秦古墓后,我暗中观察多次,发现罗威尔不像个‘新手’怎么说呢,他对这墓似乎很熟悉!\" \"经历了一系列意外后,我之前还在纳闷,为啥王秦古墓里会有大夏国外的植物‘曼陀罗’,现在基本能确定是罗威尔带进来的。\" \"这样一来,一切都讲得通了,蒋嘉许,你们学院请来的导师恐怕另有所图,目的可能是要把咱们全坑死在这王秦古墓里!\" 阿宁的话冷如寒冰,敲打着学生们的心,蒋嘉许张了张嘴,心里虽极不愿相信,一时却找不出话反驳! 人群中的吴天蛟并未加入阿宁与大家的讨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脑海里。 就在此刻,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黑白僵煞,畏生喜肉嗜血!请保护现场众人1\/1】 【任务已完成,奖励500金币!】 吴天蛟看着已完成的任务提示,眉头微皱,下意识向系统问道: \"系统!系统!我豁出命打败‘黑白僵煞’保了大家,你就给我500金币,这也太小气了吧!眼看就要面对青铜棺,前面危险重重,就不能给点厉害的装备?\" 【叮!宿主,这是你的判断问题!‘黑白僵煞’按等级划分,是‘粽子’里最弱的!跑得不快,也没脑子,只知道本能地追肉!】 【最佳解决方案:可用刀枪棍棒打断‘黑白僵煞’关节,让它动弹不得!】 吴天蛟一听,一时无语,额头上隐隐现出黑线! \"就这?就这?这看上去挺唬人的‘黑白僵煞’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怎么说这家伙的防御和攻击都应该挺强的,看来这次自己亏大发了,杀鸡用了宰牛刀。\" \"这就像是,你在路上看见一只‘蚂蚁’,却异常警惕,掏出个‘手榴弹’准备对付它。\" \"浪费可耻,心疼死了!\" 吴天蛟心头泛起一阵无奈,但这事儿怪不得旁人,初来乍到这王秦帝国的古怪陵寝,头一遭见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活物,尤其在蓝星上曾有那么一说。 【入土百年,身僵头正,眼不斜视,腿脚不弯,肉身不腐,此乃真‘僵尸’也!】 照这般讲法,一只“僵尸”少说也有“百年修为”!原以为发丘将军的武艺七尸拳能自保,哪知一交手反被撂倒! 吴天蛟倒不觉吃了多大亏,毕竟多了解些大夏联邦与这世界的奥秘,也是学问的累积! 吴天蛟不再纠结系统,转而关注起自己的随身物品。 眼下他手头有三件兵器: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发丘将军的磷光筒,还有卸岭派的秘宝雷公钻; 限时之物,发丘奇宝乾坤司南勺; 两张符咒,安魂符与暝瞳符; 卸岭力士的武艺卸岭腾蛇手; 外加一千金币的储备! 望着这些神奇物件,吴天蛟满意地点点头,虽说先前有些浪费,但自己底牌尚多! “咳咳!” 议论声戛然而止,显然阿宁已让学府众人明白事理,尽管蒋嘉许一行脸色依旧难看,却也接受了他们学府请来的“导师”罗威尔非善茬的事实! 王月半从人群走出,手搭唇边轻咳两声,对吴天蛟言道: “天哥,你这次有点‘冒失’了。王秦时代,帝国边陲西边有个靠山的小村,村里有个土夫子因盗墓中了尸毒,虽被老者救回,但他本性难移,手脚不干净,被全村人扔到后山自生自灭。” 见王月半要长篇大论,吴天蛟连忙摆手: “行了,王月半,别啰嗦,说重点,你啥时候也婆婆妈妈的了!” 王胖子见吴天蛟不耐烦,忙接口: “哎,咱吴天蛟兄弟,自家兄弟,别急嘛,一看你就不知道‘僵尸’的厉害!得,胖爷我长话短说!” “那盗墓的后来从山林爬回,再求救时无人愿帮,还把他绑树上,结果次日他竟离奇死去,晚上村民欲安葬,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 吴天蛟听罢,只觉额上黑线密布。 “就这?你啰嗦半天就为说这个?” 王月半却是一脸神秘,郑重其辞: “最后有记载,边陲西村之人被咬后一个个变‘僵尸’,那些及时逃离的村民清晨回村探望,也惨遭同化!” 吴天蛟盯着王月半认真的模样,一时兴起一股揍人的冲动: “你这是哄三岁娃娃呢,你说的哪是墓里的‘僵尸’,分明是蓝星末日故事里的生化危机,病毒感染的人成了丧尸!” 王月半见吴天蛟不信,连忙辩解: “别这样,天哥,胖爷我这可是从摸金校尉的笔记里看到的!” 【生于赤沙日,亡于黑沙日,葬于飞沙地者,化为‘僵尸’!】 这话一出,吴天蛟脚步一顿,目光投向台阶之上,不远处一道身影跪伏于青铜棺旁! 双手前伸,五体投地,虔诚叩拜!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签到巫神祭坛0\/1】 王秦帝国主墓室由特异寿山石砌成,施展过发丘将军的秘籍七尸拳后,吴天蛟仍能感到体内游走的气劲! 目光锁定覆斗式墓室中央石台,黑棕双瞳不自觉缩放,昏暗的环境略显明亮,之前跪在青铜棺旁的身影也清晰起来。 望着那熟悉的背影和金色的头发,吴天蛟心中笃定,此人正是失踪的洋人“罗威尔”! 这实在出乎吴天蛟预料,罗威尔竟能脱离队伍,独闯尸煞八卦阵至主墓室核心石台,委实匪夷所思! 吴天蛟心存疑惑,视线中的罗威尔身体微颤,趴在青铜棺一侧,以特定频率起伏,额头不时撞向青石地面,每次间隔两三秒! “咚咚咚!” 吴天蛟耳畔微动,清晰捕捉到那额头撞石的声响! 此刻的吴天蛟并未轻举妄动,且不论那十六个无面人“罗威尔”的邪门,单是脑海中的任务提示就让他心生不祥。 【巫神祭坛0\/1】 细品此言,吴天蛟又回顾起之前的任务描述! 【地煞‘潜蛟’,化‘龙’而行,谓之‘走蛟’,走蛟入‘海’,囚于深井!】 【发掘巫神锁龙井0\/1】 【远古遗藏,巫神血玉(破损)。】 【请宿主协助吴邪与王月半,寻找古墓中另一半巫神血玉0\/1】。 吴天蛟心头一紧,立时明白了关键所在:王月半手里攥着一块巫神血玉的碎片,而王秦王朝的主墓室内,刻着奇门遁甲里的尸煞八阵图,另配以七十二地煞之一的布局,造就了那巫神锁龙井! 更叫人惊异的是,这王秦王朝的覆斗形墓葬中央,竟是个巫神祭坛!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再结合先前墓碑上的文字,常十万将军的墓志铭。 吴天蛟心中豁然开朗,莫非…… 这位“常十万”将军,死后也遭人算计,他不过是个王秦时代边疆上的一位“良将”,始终被排挤在帝国权力的边缘。 按那时战事频仍,一员将领的陨落并不足以动摇国本,此乃情理之中。 但偏偏这么一位被边缘化的将军,却有人为他建造了如此宏大的陵墓,细想之下,其中奥秘不言自明! 难道,建造这座陵墓的王秦人,另有所图? 正当吴天蛟脑海里整理这一路来的种种线索,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感叹: “哎呀,真没想到,我居然活下来了。以前在学校,我一直不信什么‘神’的!可如今亲眼见到这邪门的事,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一个死了好几天的人,竟然活生生站了起来!”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揉着胸口,满脸惊恐地望着被吴天蛟制住四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白僵煞”。 听他这么一说,队伍中的阿宁摇了摇头,秀丽的脸上浮现出深思: “我曾在大夏联邦之外的帝国生活许久,书里确实见过类似记载,但都模棱两可。说到底,什么是神?不过是摸不着、看不见,人们心中的幻想罢了。” 说到这里,阿宁有些不确定地继续道: “更抽象些讲,在信神之人眼中,神是无所不能、惩恶扬善、赐福于人的使者。总而言之,‘神’在人们心中代表着一种超越。比如,当你做成一件超乎想象的事,惊喜之余,你会不由自主地说。” 【我的老天爷啊!】 “哈哈哈!笑死胖爷我了,不愧是‘高知分子’,解释得这么接地气!” 王月半初听阿宁之言连连点头,到最后却捧腹大笑起来!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吴邪你轻点,疼死我了!” 见阿宁因王月半的大笑而面色微沉,吴邪伸手拧了他一把,示意这死胖子注意言辞,随即歉意地望向阿宁,解释道: “我也曾见过相似的解释,对于这类极‘邪门’又缺乏‘科学’依据之事,某本笔记中有过描述!” “那些自称为‘神’的人,其实是洞察世事后隐居山林,改称仙人,死后化作能量、元素,散入万物,成为天仙。所以仙人也是变化万千,无所不能,没有情感的。” “神应当是一种推动所有生命前进的概念。” 王月半实在憋不住了,咧嘴不服气地说: “嘿嘿嘿!看看,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吧,你们这些书呆子,头一回遇上‘黑白僵煞’,说到底就是个‘粽子’,哪来那么多‘神鬼’之说!” “死后化作能量,元素,散入万物,成为天仙。” “胖爷我要不是头一回听这言论,还以为你们在讲。” “远古洪荒,盘古持巨斧开天辟地,毛发化作世间万物。” “行了,胖爷我快圆不下去了,快点!别东拉西扯了,对了吴天蛟,你那‘三花玉露丹’药水还有吗?我看孔正业、蒋嘉许、阿宁和我都精神不太对劲,再给咱来一口,免得胡思乱想!” “再这么讨论下去,女娲造人的远古传说都要被咱们‘证实’了!不就是个‘粽子’嘛,一群没见过世面的!” 王月半嘴里嘀咕着,目光却落在身旁的吴天蛟身上,却发现人影已不在! 王月半心中一惊,这可是王秦王朝的主墓室,吴天蛟若就这么消失了,他心里真是“慌”得一批! 这比遇上“黑白僵煞”可怕多了,没了吴天蛟带路,他们这一行人怕是要困死在这“尸煞八阵图”中,最终被暗处的人面蛇、虱虫和狍鸮啃噬殆尽! 想到这儿,王月半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挥动手电筒四处搜寻吴天蛟的“踪影”! “哎哟喂,吴天蛟兄弟,亲兄弟你到底在哪儿,别吓胖爷我啊,你要是‘英年早逝’,胖爷我可怎么活啊!” 王胖子一脸焦急,嘴里不自觉地嘟囔着。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阿宁一巴掌拍在王月半后脑勺上,俏脸上满是怒色: “王月半啊,你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大伙儿都心慌慌的,再让你这么一‘咒’,怕是你下半辈子也难得安生咯!” “哎呀!你这话怎么说的,胖爷我心里可没那意思。” 王月半的话音越来越低,显然心里也没底。吴天蛟这一失踪,让这位摸金校尉心里直打鼓! “哎!找着了!” 王月半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一个人影,只见前方寿山石阶约莫十来步远,吴天蛟站在那里,双眼盯着那覆斗形的墓顶,一动不动,像是在琢磨啥。 “天哥,你等等哈,这儿光线不好,别乱走!” 王月半嘴上喊着,脚下却没慢,三两步就追上了吴天蛟,后面的人也不敢耽搁,紧跟其后。 孔正业神色有些迟疑,望了眼不远处趴着的表弟的“遗体”,明显有些不舍,却被段涛一把拉住手腕,匆匆离开了原地! 王月半没跑几步,就见原本站着不动的吴天蛟一脸严肃地冲向了青石阶的最上方,速度快如闪电! “哎!天哥!你等等啊!” 吴天蛟没有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体内气血翻涌,一步跨出数丈,几米高的青石阶对他而言不过是几步路的事。 此时他浑身充满力量,发丘将军的护佑仍在,如果不趁现在解决所有隐患,将来就会被动。 “嘭!” 身体重重落在主墓室石台顶上,但眼前一幕让他心中惊骇! “罗威尔,居然又不见了。” 吴天蛟心头一紧,刚才他还看见对方跪在这里,眨眼间就消失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 吴天蛟脸色不太好看,目光并未在青铜棺上停留,迈步走向罗威尔先前跪着的地方。 这里空无一人,但寿山石上那鲜红的血迹,证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显然,这是罗威尔“磕头”留下的血痕,吴天蛟眯起眼,蹲下身,伸手触碰那地上的鲜红血迹! 指尖传来温热,吴天蛟心中有了定论!这就是罗威尔的血。 “呼!呼!天...天哥,你咋了?慢点啊!” 王月半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吴天蛟速度太快,他差点没跟上,几乎用尽全力才追上! “噗通!”一声闷响! “不行了!累死胖爷我了,让我喘口气先!” 王胖子脸色不太好,一屁股坐地上,身后陆续传来脚步声。 “王月半,你急着去投胎啊?” 人群中,扛着摄像机的蒋嘉许说道,刚才跑得太急,差点摔了他的宝贝仪器: “对了,你说那啥,‘黑僵煞’还是‘粽子’的,这玩意儿是不是只有晚上才出来害人?” 王月半闻言斜睨了蒋嘉许一眼,下意识解释道: “你哪儿听的这些不靠谱的,都是网上瞎传的,说白了就是误解。都说‘粽子’只在晚上出来,好像太阳能伤着或杀死它们,其实是错的!” “自古以来,在咱们华夏联邦就有种神秘职业,能驱使‘粽子’行走千里,如果‘粽子’怕阳光,别的不说,早饿死了。” “但不可否认,‘粽子’属阴煞,不喜欢阳光,所以总在晚上活动,这点没错!” 听着王月半这摸金校尉“离奇”的知识普及,高大的蒋嘉许沉默了,他已不想再追问,这三观一时半会儿真接受不了! 不过有一句话他实在忍不住,觉得不问可能会憋出病来! “那这玩意,吸血不?” “啪!” 王月半满头黑线,一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蒋嘉许啊蒋嘉许,你以为‘粽子’是吸血鬼呢,还是蝙蝠啊,昼伏夜出?” “胖爷我直说了吧,‘粽子’是无意识的躯壳,就像你吃过的牛蛙,去了皮的腿还能动弹,道理差不多,行尸走肉,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王月半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旁的吴天蛟突然指向不远处的棺材! 那是一具通体墨绿的青铜棺,上面刻满了古老神秘的图腾符号,但大家的目光却被一件突兀之物吸引! 只见青铜棺被一株带倒刺的墨绿藤蔓缠绕!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一簇火苗突然从青铜棺的右上角窜起,火苗摇曳,烧灼着那墨绿的植物! 就在这时,一阵干涩的声音响起! 这居然是钩吻! 野葛葫蔓藤! 众人愣在当地,对眼前这番景象满是疑惑! “哎哟喂!胖爷我说嘛!这棺材上竟爬满了藤蔓!” “要不是先前在主墓门瞧见了那‘邪门花’曼陀罗,胖爷我怕是也得稀罕这景儿!” “青铜棺下长藤蔓,这事儿在胖爷我走南闯北见过的坟堆里头也算稀罕!” 王月半盯着不远处那墨绿藤蔓,话随心动便脱口而出! “不对头!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人群中挺拔的后生蒋嘉许,把手里的强光电筒照向青铜棺底,脸上表情夸张至极: “哎哟喂!我眼没花吧!大伙儿快瞅瞅,这藤蔓竟是从青石板缝里头冒出来的!真是活久见呐!” 听见他的惊呼,王月半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去你的!有啥稀奇,你这读书人连点常识都不懂?平日里豆芽菜吃过没?那玩意儿长起来力大无穷,有的能穿土破石,从缝里往外钻!你这书读到哪儿去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蒋嘉许听了王月半的话,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嘴里还嘀咕着: “不就是根藤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别的不说,这主墓室的寿山石硬得跟石头似的,我还没见过啥植物能从石头里长出来的!难不成豆芽成了钻头不成。” 王月半瞪圆了眼: “你这书呆子,咋就不开窍呢?这是打比方!比喻!是不是想.....” “行了行了,别吵了!” 吴邪实在听不下去,出面制止了两人的拌嘴,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 “刚才阿宁说的话你们没听见?这不是普通的藤蔓,它叫钩吻!野葛葫蔓藤!” 众人惊讶地看着吴邪,阿宁也愣了愣,不确定地问: “吴邪,我只是觉得这青铜棺上的玩意儿像野葛葫蔓藤,但了解不多,当时也只是匆匆一瞥,资料上也没细说!” 阿宁说着,便伸手入怀摸出手机,想查一查,可惜这墓室里头,哪有信号可言! 吴邪仔细观察着那青铜棺上的藤蔓,眼睛不自觉眯成一条线: “没错!这玩意儿跟我以前看过的一本笔记里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还记得那书上怎么说的。” 【钩吻,又名野葛葫蔓藤,属于马钱科植物!】 “野葛葫蔓藤,一年生藤本,喜阳,卵状长叶对生,开小黄花,漏斗状,卵形蒴果,花期八月至十一月,果期十二月至二月。最早见于王秦古籍!” “野葛葫蔓藤全身带剧毒倒刺,故称钩吻!” 吴邪说到这里,旁边的阿宁几乎失声惊呼: “我想起来了!我在哪儿见过这藤蔓,那次有幸参观帝国学院,在一栋科研楼里,我就见着了这野葛葫蔓藤!” “当时有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指着不远处正用于实验的野葛葫蔓藤,跟我说,给动物注射0.8毫克的野葛葫蔓藤毒素就能致命。” “一般哺乳动物会呼吸麻痹,但奇怪的是,那些中毒的‘动物’,心脏还在跳!” 第163章 三鱼扣铜锁 吴天蛟闻言,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转头望向众人,一字一顿地说: “这么说,这钩吻,野葛葫蔓藤,是剧毒藤蔓,它的毒性作用类似于麻醉剂?” 阿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吴天蛟的意思,随口答道: “那研究员告诉我,少量钩吻毒性较轻,可用作止痛,配阿司匹林效果更佳,虽不麻痹神经节,却能抑制肾上腺素和平滑肌,意味着能减缓心跳,降低血压......” 话到此处,阿宁脸色骤变,不自觉后退一步,手指颤巍巍指向那青铜棺,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宁,你倒是接着说啊,这到底是咋回事!” 王月半显得有些急躁,他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急于求解! 而阿宁像是被夺了言语,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王月半愈发焦躁。 吴天蛟的脸色也不好看,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没错!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龟息术’,也可以说是‘不死’!” “阿宁之前讲得很清楚,钩吻,野葛葫蔓藤的毒,能让‘动物’心脏继续跳动,同时抑制肾上腺素和平滑肌,减缓心跳,降低血压!” “若我没猜错,这种状态能让人进入‘假死’,大大延缓生命衰竭的速度....” 吴天蛟的话让在场众人心里既敬畏又不解! 【龟息】【不死】【假死】【长生】 这些词串联起来,让人仿佛置身迷雾之中,难以捉摸其真相。 “哎呀......胖爷我虽说也是对王秦乡里的古往今来略知一二,当年坐镇咱这片土地的王上,哪个不想着求个‘不老’同‘长寿’,好叫自家的田土代代兴旺哩!” “可......没一个能成,连个准儿都没谱!” 说到这里,王月半心里头像被啥东西扯了一下,转头望向那主坟室的门道,嘴里的话音干巴巴的: “难怪嘞!打从进了这王秦老坟,我心里头就犯嘀咕!” 【忠厚老实,仁心明智,自个儿勤快不歇,这就叫好人!】 【西施那般柔腕;比干那颗玲珑心】! 这可是拿整个王秦乡的祖坟做这等子事体... 造孽哟..... 王秦老坟的主室里,铜棺跟前,孔正业听了王月半的话,不由自主地挣开段涛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泛红: “我懂了!全懂了......这一路来的稀奇古怪,原来都是这株‘断肠草’,野葛葫蔓藤在捣鬼!” “为啥子死了四天以上的人,身上愣是一点儿尸斑不见!为啥子这些兄弟们的血还是温的!还有那些个古怪事儿,如今看来都有了说法!怕是他们的身子骨被啥法子拖住了......” “兄弟们!老孔我......对不住大伙啊....就是死了也让你们不得安宁.....” 孔正业这一番话,惹得周围人心里头都不是滋味,一时间静悄悄的。 就在这当口,人群中的圆心大师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一步,白净的脸上微微抽动,平日里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像是抓到了啥要紧的词儿。 【长生......】 这一回像是触动了心弦,两眼原先盯着铜棺上头那些繁复的花纹和野葛葫蔓藤,圆心大师双手合十,拨弄着手里的佛珠: “和尚我先前瞧见,那墓碑上刻着,忠厚老实,仁心明智,自个儿勤快不歇,这就叫好人,还有那墓志铭上头的对联,西施那般柔腕;~比干那颗玲珑心!” “我当时就纳闷,这词儿用得不对劲,那‘常十万’将军,王秦乡往后,史书上压根没提过,凭这就知道他的功劳到不了流传千古的地步,咋就被刻上这么高的评价-!” “现在看来,啥都明白了,估摸着这座王秦乡的坟,不是啥‘常十万’将军的真墓,倒像是给王秦乡的王上做‘长生’试验的地儿...-..” 圆心大师这话一落,大伙儿心里头最后那点儿希望的火星也灭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高高壮壮的蒋嘉许,肩上扛着摄像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铜棺,嘴里不太确定地说: “这一路,咱们碰上了‘血红虱虫’,它能钻进人身体,让已经‘断气’的人动起来!这玩意儿跟我在别处见过的‘铁线虫’挺像,它们能寄生在螳螂身上,操纵螳螂走动!” “难不成,王秦乡那时候就有能人异士,培养出这‘血红虱虫’,为了搞‘长生不老’的法子?” “再有......要是‘长生不老’,你们说这铜棺里头躺的‘常十万’将军.....他....会不会还‘活着’!” ........ 蒋嘉许的声音虽轻,却直戳人心,把大伙儿心底的忧虑都挑明了。 “啪!”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地拍在蒋嘉许肩上,力道大得让他连退好几步,差点连摄像机都摔了: “胖爷我说句实诚的,蒋嘉许你多少也该有点儿常识,最简单的生死轮回你总该懂吧,一具死了上千五百年的‘老骨头’,你还指望他活蹦乱跳到现在?” “活上一千年,比海龟活得还久,海龟活千年,不成精也成妖,人要活一千年,别的不讲,那得能摘星星捞月亮,脚踏银河才对!” “你这榆木疙瘩给我醒醒,刚才吴邪不是说了,野葛葫蔓藤是剧毒,阿宁也提了,致死量才0.8毫克,就算是试验,也只是小剂量!你看这铜棺上缠着整株,别说人了,就是大象也得倒下!” 一旁的吴邪,微微点头,眼神扫过众人: “其实大伙儿也别太担心,早年间王秦乡里头,发现毒药是个偶然,说不定是做饭时发现些植物有毒。” “但懂毒药的,在王秦乡那时被叫做‘仙术’或‘法术’!” “可时间一长,王秦乡的野路子法师越来越多,靠毒药变出来的‘仙术’或‘法术’就不灵光了,有人慢慢加大毒药的服用量,想练出个百毒不侵来....” “就像现在日子过的,化学里的砷元素,没法再分了,工厂里用得广,好找得很,连墙纸、漆料、油漆这些家里用的都含砷。人身上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砷!” “这玩意儿有毒,但小剂量的也不至于真要命,日子细究起来,好多东西都有毒,可也没听说谁烧个塑料就中毒死掉的,是不是....” ...... 听闻吴邪的话语,高大的青年蒋嘉许不由自主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 “这么说来,咱们压根不用操心这千年前的毒药了?毕竟大夏国的人们经过这么久的岁月,早该有免疫力了!” “嘿!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现在就怕那铜棺里冷不丁蹦出个‘僵尸’来!” ...... “住口!别瞎嘀咕了!” 王月半心里直冒黑线,这蒋嘉许怎么啥都能联想到‘僵尸’上,他真巴不得再来一个不成? “蒋嘉许!胖爷我跟你说清楚,就算有‘僵尸’也别大惊小怪的!对付那玩意儿法子多得是!胖爷我这就露两手给你瞧瞧!” “《荆楚杂谈》里明明白白写着,桃树乃五行之精,能镇邪避凶,克制百鬼!” “实在不行你回家找棵桃树枝,做把桃木剑!保管你晚上睡得踏实!” ...... 王月半嘴上念念有词,却发现身边的蒋嘉许一动不动,两眼圆睁,显然是又被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了! “火...有‘鬼火’...” 蒋嘉许低呼出声。 王月半惊讶地顺着蒋嘉许的目光望去,只见铜棺的右上角燃着一簇青绿的火苗,火苗摇曳,仿佛在炙烤着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这团火似乎正烧在野葛藤蔓上,王胖子本能地以为是“磷火”,但随即摇头,微侧视线,发现这火苗并非在烧那藤蔓。 王月半领着众人小心翼翼绕到铜棺右侧,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把铜制小锁! 锁面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鱼! 这时,吴天蛟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触发特殊任务!】 【三鱼扣铜锁,寓意鱼守棺中,夜不瞑目!助众人开启铜锁0\/1】 吴天蛟望着脑中的提示,一时有些发愣! “这三鱼扣铜锁究竟是何意,难道是指眼前这铜棺上的小锁?” 吴天蛟心中刚浮起疑问,耳边又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签到任务已完成!】 【带领众人签到巫神祭坛1\/1】 【奖励:五雷符x1】 吴天蛟看着奖励,下意识看向自己脑中的商城界面! 【软尸香x1:点燃后短时间内使僵硬的尸体变软。】 (搬山道人独门秘方!可用于充填磷光筒!) 【定尸丹x1:需投入口中,为“僵尸”含于嘴中的深紫珠子。】 (若不想遭遇死而复生的诈尸事件,请预先使用。) 【回春散x1:外敷疗伤粉,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吴天蛟望着物品栏里的三样东西,一时犹豫起来: “软尸香、回春散、定尸丹,单听名字就知道非同小可,可我身上只有1000金币,只能选两样!” 这铜棺里躺着的“人”,绝非凡人,能被秦皇看重,或许还与“长生”有关! 想到这里,吴天蛟心中一凛,预感接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之前神秘消失的罗威尔,很可能还潜伏在主墓室的暗处! 危险并未解除! 自己身上只有1000金币,得好好盘算怎么用。最终,吴天蛟的目光落在了定尸丹上! 【定尸丹x1:需投入口中,为“僵尸”含于嘴中的深紫珠子。】 不再犹豫,吴天蛟选择了兑换。万一铜棺里真有个活了上千年的“僵尸”,定尸丹或许能帮众人找到应对之策! ...... 正当吴天蛟思考剩下的500金币如何花时,人群中王月半忽然提高了嗓门: “嘿!我说蒋嘉许,你干啥呢,别往前凑了,弄坏了‘这玩意儿’,胖爷我告诉你,你可赔不起!” 高大的蒋嘉许被王月半一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反应过来: “死胖子,你这话啥意思,这铜锁明明是锁在棺材上的,你宝贝它作甚,难不成你想私吞?” ...... “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 王月半不知怎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一脸凶相地瞪向身后的蒋嘉许: “胖爷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按‘倒斗’的规矩,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谁先发现,谁就有权占有!” 王胖子瞪圆了眼,透出一股狠厉之气。 而一向有些惧怕王月半的蒋嘉许,竟把自己的宝贝摄像机往地上一放,梗着脖子回道: “死胖子,我劝你最好收回你的话,这里的一切都属于联邦,你要想私吞,我第一个不答应!” ...... “哎哟喂!你这是要翻天了嘿!居然跟胖爷我装糊涂!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胖爷我的厉害!” 王月半话音未落,便挽起袖子,一副要狠狠一拳砸向面前蒋嘉许的模样! 蒋嘉许见状也不示弱,他那魁梧的身躯一侧,搓了搓手,显然也是豁出去了,对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摩拳擦掌,准备与王月半一决高下! 吴邪瞧出苗头不对,忙欲上前劝阻,不料一只大手猛然伸出…… “吴邪,你让胖爷我过去,咱们的事儿,你别掺和!” 王月半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吴邪,一拳直冲蒋嘉许面门而去。 …… “嘭嘭!” 两声闷响,二人的拳劲被一道人影从中挡下。 只见吴天蛟不知何时已立于二人之间,他目光扫视四周,似在寻找那令他感到诡异之物,最终视线落在眼前的三道箍鱼锁上! 还有那青铜棺下,一簇幽绿的火苗正熊熊燃烧。 “看来关键就在这幽绿的‘诡’火上,说不定真有几分温度,不仅炙烤着这三道箍鱼锁,还燃着那绿毒葛藤!” “吴邪和阿宁早前提过,这藤蔓有毒,或许那轻烟能让人情绪微妙变化,不易察觉!” 吴天蛟不再迟疑,想起那三花玉露丹,据记忆中此丹奇效显着,以晨间三花露水调制,外红内香,服后能清体内浊气…… 先前被他磨成粉,溶入矿泉水中分给大家喝,想来还剩些! 念及此,吴天蛟果断取出装有三花玉露丹粉的矿泉水,强行喂给了王月半和蒋嘉许。 尽管二人情绪激动,有不分敌友之态,但在发丘将军七尸拳加身的吴天蛟面前,他们的反抗犹如孩童嬉戏,无济于事! 见二人情绪渐稳,吴天蛟不多言,又将三花玉露丹水分给了在场众人。 …… “咳咳!胖爷我刚才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浑身发热就想找人干一架!” 王月半喘着粗气,目光落在青铜锁上,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心中暗自后怕: “嘿……不是胖爷我说,这刻着鱼的青铜锁邪门得很,定是这幽绿火苗烧出的‘毒’气,迷了咱俩的心窍!” …… “行了!王月半你少啰嗦两句!” 人群中,十六岁的吴天蛟神色凝重,目光锁定青铜鱼锁,开口道: “这青铜锁我在书里见过,唤作三道箍鱼锁。” “伴随这锁有个传言,棺锁为鱼,取其不瞑守夜之意!” “以双鱼为引,锁住这青铜棺!” 圆心大师闻言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心中揣摩吴天蛟的话。 【棺锁为鱼,取其不瞑守夜之意!】 “这话贫僧也曾听闻,这鱼乃年年有‘余’之吉兆。锁置于棺右上,古锁亦寓财源广进!” “贫僧以为,此意延伸开来,便是爱情恒久、家业永续、身体安康,一切善愿皆寓于此!” “以双鱼为引,锁入青铜棺!” …… 王月半听圆心大师解说完,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后脑勺: “圆心大师果然高见,一眼便看出这青铜锁的深意。说实话,胖爷我常出入‘古墓’,对锁也略知一二。在大夏联邦前,多用木锁,防盗差,仅作象征。直至王秦帝国,才有了簧片结构锁,铜铁为主!” 王月半说着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布包裹在手上,避开幽绿“诡”火,握住青铜鱼锁底部一提,将钥匙孔展示给众人: “胖爷我不吹牛,自古以来,这些古锁虽形态各异,大小不同,其精髓在于钥匙孔的设计!” 王月半边说边用手指点了点三道箍鱼锁的钥匙孔,又比划起来: “王秦时,钥匙孔千奇百怪,形如一字、上、工、古、尚、吉、喜、寿等字。” “别小看这些钥匙孔,它们还反映了王秦的等级制度!据说平民只能用‘一’字孔锁,士大夫用‘士’、‘吉’,喜庆用‘寿’、‘喜’,将相帝王则另有所别,不可逾越,否则视为违法。” 言罢,王月半从右侧口袋掏出强光电筒照向钥匙孔,嘴角上扬,颇为得意: “看见没,这钥匙孔是个‘王’字!其中含义,大家心里有数吧!” “先前胖爷我还犯嘀咕,这铜绿棺材里的主儿怕是旁人!可如今瞧着,十有八九是‘常十万’的归宿,而且他那‘走’法,多半跟王上当年有啥难言之隐哩!” 众人听王月半这么一掰扯,眼珠子都粘在他手里那三环鱼形锁上,心里头跟过电影似的,浮现出种种念头。 “得了!王月半,你扯了这么多,还没到点子上,这铜锁你到底能不能开?” 高个儿青年蒋嘉许,肩上扛着摄影机,镜头对准了那三环鱼锁,就等着王月半动手开锁,好把这“热闹”场面记录下来,往后还能成他学院课题的新料! “哎...嘿嘿...那个啥...俺也不在行...” 王月半无奈地摊了摊手,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是啥都能来。他目光转向旁边的吴天蛟,眼里透着几分期盼: “天哥既然能一口道出这铜棺鱼锁的来历,说不定也知晓咋个打开‘它’的门道!” 众人不由自主随着王月半的目光望向吴天蛟,心里头琢磨着这话在理! 可吴天蛟却皱起了眉头,从王月半手里接过铜锁,心思转到了脑门后头: 【卸岭派秘宝雷公钻!】 一手悄悄探入怀里,半蹲马步,铜锁翻转,“王”字锁孔露了出来。 装模作样地从怀里摸出两件玩意儿! 一把小锤,一根钻头!锤子黑漆漆的,柄是桃木做的,跟寻常小铁锤相仿,钻头则是秘银精钢打造,四棱柱形,前尖后粗,前端锋利无比,尾端最粗处是个正方形。 尾端正好能嵌进三环鱼锁的“王”字锁孔里! 吴天蛟神色凝重,左手握钻,右手举锤,从后猛然一击,金刚钻嗖地向前窜去,重重地撞在了三环鱼锁的锁孔上。 “当!” 金属碰撞声响起,紧接着竟蹦出了几点火星! 火星四散,落在铜棺上缠绕的钩吻野葛藤上,霎时冒起缕缕青烟! ...... “哎哟喂!天哥,你这是唱哪出?” 王胖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一手捂着胸口,那模样像是心疼极了 “天哥,你要硬来早说嘛,胖爷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好歹也让咱这摸金校尉露两手开锁的手艺,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能把锁给鼓捣开!” “你看看,这可是秦朝的三环鱼锁,还带个‘王’字孔,意义非凡!真是糟蹋东西,暴殄天物啊!” 王月半眼前一黑,仿佛看见一捆捆百万大洋飞走了。要不是吴邪拽着他往后撤,王胖子怕是要直接瘫软在地,悔得肠子都青了! 众人下意识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虽说喝了吴天蛟给的三花玉露丹粉泡的水,但这“毒气”还是少吸为妙! 毕竟,谁也不知道解毒剂有没有过量的上限! 人群中的蒋嘉许嘴巴张得老大,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不远处的铜棺。 “灭了...居然灭了...” 只见铜棺下的幽绿火苗晃了两下,忽地熄灭了! 这诡异一幕让人心里一紧,吴天蛟却没在意这不寻常的迹象,他的目光落在被雷公钻轰开的三环鱼锁上,脑海里适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触发特殊任务!已完成】 【三环鱼锁,棺锁以鱼为形,寓意守夜不瞑!协助众人破开铜锁1\/1】 【任务完成奖励500金币!】 第164章 七十二地煞秘技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请宿主原地待命!展开双臂拥抱“粽子”0\/1】 【蚩尤血脉!】 吴天蛟看着脑中多出的500金币并不怎么高兴,系统发布的这新任务让他差点破口大骂! “系统!你给我出来,这次到底发了啥任务,还要我原地不动,跟铜棺里的‘粽子’亲密拥抱?” “别的不说,这棺材里的老兄怕是一万多年没洗澡了,我猜那尘土都能跟沥青媲美!太脏了...” “我说啊!这绝对不成!不过我可以拿武器敲碎‘粽子’的脑壳!”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请宿主原地待命!展开双臂拥抱“粽子”0\/1】 【特殊任务奖励生成中!】 【任务完成;奖励蚩尤血脉!】 【蚩尤血脉;脉为始,营其所行,制其度量,内次五脏,外别六腑!】 吴天蛟见系统提示变了,本能地觉得这事值得一试! 其实,拥抱个“粽子”嘛,一时半会儿还能接受。 蚩尤!那可是蚩尤啊!在咱蓝星上,那可是远古魔神般的存在。要是自己能得到一部分蚩尤血脉,别的不说,历史上那位有名的汉子“项羽”,据说就有蚩尤血脉千万分之一的传承! 少年时因缘际会,激发了体内的“蚩尤血脉”,从此力大无穷,勇猛无双,成了赫赫有名的豪杰! 别的不提,光是那副铁打的身板,就让吴天蛟眼馋得紧,那远古猛士,能一手托起万斤铜鼎哩! 咱也没多大奢望!就盼着这抠门系统赏的蚩尤血脉一激活,自个儿能轻轻松松拎起百斤石锁就好。 吴天蛟原打算破了三道鱼鳞锁就不再逗留,可这会儿,得找个啥由头才合适呢? 怎样才能不慌不忙,体面地掀开这青铜棺盖! 吴天蛟眼里闪着琢磨的光,脑袋不由自主转向背后的王月半,目光落在他那圆滚滚的腰腹上。 “哎哟喂...天哥,你这是干啥嘞!” “胖爷我先说清楚,胖爷我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纯爷们,对同道中人没那歪心思!” 王胖子被吴天蛟那复杂的眼神盯得一愣,脖子不自觉一缩,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这也难怪,摸金校尉走南闯北,人情世故经历多了,对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事儿总有种说不清的预感! 吴天蛟没理会王月半的嘀咕,手指一伸,指向王月半右边的衣兜: “王月半,这次是你请我们帮你进这王秦古墓,还说你要的东西就在主墓室。现在我和阿宁、圆心大师按约带你到了这儿!” “可你却一点找东西的意思都没有,一门心思想快点离开王秦主墓,为啥?莫非从头到尾都是在耍咱们?” 吴天蛟眼睛微眯,目光里透着不悦。 “呃...” 王月半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躲闪,偷偷瞥了眼周围人,最后视线落在孔正业身上。 孔正业听了吴天蛟的话,竟无动于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见大家这反应,王月半这才松了口气: “哎...天蛟兄弟,这事你可别怪胖爷。你可能不知道,进了这王秦古墓,胖爷就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这一路的跳蚤、狍鸮、人脸蛇,还有那奇门遁甲的尸煞八阵图,开始我没多想,可冷静一琢磨,这王秦古墓里的机关,怕不是防‘倒斗’的!” “依胖爷看,这些机关若真是对准倒斗的,那进来一个死一个,就算开着‘铁疙瘩坦克’,也未必躲得过空气里的‘毒雾’!” “胖爷我猜,这可能是王秦时期防外敌的手段。再结合你提的青铜棺上的野葛葫芦藤,不难猜,这些机关是为了守着帝王‘长生’的秘密!” 王月半说到这儿,嘴唇动了动,咬咬牙,像是下了决心: “胖爷我就直说了,咱摸金校尉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开棺前,要在棺角或主墓室特定位置点根蜡烛,毕竟发‘死人财’,总归缺德。” “干咱们这行,最重要的是守规矩,特别是‘死人’的规矩!刚才蒋嘉许不是瞧见了嘛,你撬开青铜棺三道锁时,右下角的火苗灭了!” “啥意思不用我说,真让胖爷心凉!这是墓主人不想咱碰‘棺材’里的东西,是危险的警告!” ...... 高大的蒋嘉许听着王月半的话,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这邪门的事儿让他撞上了: “那个...王月半,你说的,不会是‘鬼’吹灯吧!我以前也听说过,蜡烛代表阳气,灭了就是‘邪祟’作乱!” 王月半头一回觉得这小子说得在理,忍不住拍拍他的肩: “嘿嘿,看不出啊!蒋嘉许你也有正经的时候!胖爷我虽直性子不受待见,但这见识可不差!” “摸金这行,最忌讳这个,听我的准没错!” ...... 这时,人群中孔正业猛地往前冲了几步! “孔正业,你搞啥名堂!这不是你冲动的时候!胖爷我几时骗过你!‘鬼’吹灯刚发生,你过去是拿命开玩笑!” 王月半急得脑门发热,他可不想孔正业因开棺出事! 见劝阻无效,王月半一咬牙: “老孔,胖爷豁出去了,这青铜棺你开不得!” 王月半喊着,身子却不慢,肥肉一颤就要追上去,突然,一道黑影掠过...... 一位身着粗布衣裳,腰杆如松般挺立的汉子矗立在当地,纹丝不动! 王月半满是惊诧地望着眼前的粗布汉子: “段涛,你这是做啥?快闪开些!你看不见老孔他已心智恍惚了吗?别的不说,单是主墓室里那些个厉害的机关暗器,胖爷我都不敢打包票,他不会出啥岔子!” 可任凭王月半如何急得跳脚,段涛的脸色依旧如古井无波,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坚毅,粗布下的指节紧握,双眼直视前方,整个人如同守护村口的老槐树,一动不动! ...... “段涛,你再不让路,休怪胖爷我不讲情面!旁人怕你,我这摸金校尉却也不是吃素的!” 王月半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狠厉,他走过的墓穴无数,也没见过哪个不开眼的敢这般与他作对! 段涛神色凝重,心里明白眼前这胖小子非同小可,或许真有两下子,但他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念头至此,段涛转身,半蹲马步,左脚稳稳踏地,右脚前探,肘部上抬,五指紧握成拳,双眼死死锁定了前方的王月半! ...... “看样子,你是要跟我耗上了!” 王月半也知对方是铁了心要对着干,但也不能放任孔正业出事! ...... 就在这时,人群中阿宁面沉如水,出言制止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别内讧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 “啥!?你说啥?” 王胖子一时没回过神,但见阿宁的目光始终不离那青铜棺,也跟着望了过去! 孔正业趁着段涛为他争取的时间,大步流星来到吴天蛟身边,却对后者毫不在意,缓缓伸手抚上青铜棺的表面,口中低语呢喃: “王胖子,你是摸金校尉,有你的规矩,但我孔某人也有不得不做的事,就像我之前说的。” “这一路走来,那二十多个兄弟都葬身于此,他们也有家室,有儿有女,有亲朋好友,多数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我跟你不同,孔正业最见不得的就是跟着我的兄弟出事后,家里孤儿寡母的惨状。对!你们清高!你们惜命!但我孔正业不一样,命和钱,我选钱!只有钱,才能救我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 “眼前的这青铜古棺里,说不定藏着‘羊脂血玉’,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陪葬品,只要带出去一两件,咱们就发了,也能让埋在主墓室的兄弟们安息!” 王月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时有些犹豫。说实话,若非之前有孔正业那二十多个兄弟探路,他怕是也逃不出这秦王古墓! 孔正业话音落下,未待众人反应,便将注意力集中在青铜棺上,同时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青铜棺庞大,长约两米,宽近一米,棺身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葛藤蔓! 虽然右上角的青铜鱼锁已被吴天蛟解开,但棺盖上的藤蔓依旧死死缠绕着整个棺体! 此刻,孔正业屏息凝神,顾不上考虑割断毒葛藤蔓是否会引发毒瘴,只想尽快摆脱藤蔓的束缚,好打开棺盖取些宝物! 孔正业动作利索,青铜棺上的毒葛藤蔓并不如想象中坚韧,刃口轻轻一划便断! 目睹此景,吴天蛟双眼微眯,神经高度紧绷,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若是如此轻易就能开启,那秦王时期的工匠岂不是白吃饭的! “呼!” 孔正业长舒一口气,神情略显古怪,虽疲惫,但青铜棺上的毒葛藤蔓已被他清理干净! “啪嗒!” 一声脆响! 最后一根毒葛藤蔓落地,与此同时,四周的氛围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呲呲!” 空气被灼烧的异响传来! 紧接着,一簇簇幽绿的火苗沿着青铜棺底蔓延开来! 织成了一张蛛网般的火舌纹理! 火苗迅速推进,沿着既定轨迹瞬间抵达终点! 就在此刻,整个主墓室的色调渐渐变化,四周的光线重新明亮起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八个方位! 吴天蛟环视一周,下意识与孔正业先前的描述对上了号! 那是奇门遁甲的八面旗! 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 每一面旗的顶端此时都燃烧着幽幽绿火,整个主墓室彻底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中! 紧接着,正方形石台下方的青石板处传来阵阵金属摩擦的震动声! 然而众人却无暇顾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因为眼前的青铜棺,其盖子竟微微颤抖起来... 秦王主墓室内,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谁也没料到眼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青石板铺成的土台中央,铜棺之下,冒出了八缕幽绿的火苗!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难不成是孔正业踩到啥新机关了?” 高挑的青年蒋嘉许,话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颤抖,他拼了命地憋着那股想惊叫的冲动,毕竟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离奇。 人群中,王月半二话没说,拨开挡在前面的段涛,脸上满是凝重。 段涛也没拦着,毕竟在这帮人里,王月半可是号称“寻龙高手”,这整个墓室都烧着幽绿的火,还得靠懂行的人来摆平! “孔正业,胖爷我早跟你说过,小心着点!别大意!这下可好,你倒把这‘尸煞八卦阵’的机关给触动了!” 王月半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这尸煞八卦阵,说到底还是从奇门遁甲里来的,里面那虎翼阵属阳,有火攻之意!现在主墓室的情形正好对得上!要是个密封的地儿!” “那带烈阳属性的虎翼阵,能把空气里的氧气烧个不停,进主墓的盗墓贼或是别的闯入者,慢慢就没氧气了,最后憋死!” 王月半说得斩钉截铁,众人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可他下一句话却让众人猝不及防。 “嘿!你们也别太担心,这尸煞八卦阵,虎翼阵遇着胖爷我这寻龙高手算是白瞎,瞧见没,右边那早先挖的盗洞直通半山腰外头的空气!胖爷我就站这儿,任它烧,也烧不尽大自然的氧气!” 王月半的语气里透着得意,他也不打算光站着看了,孔正业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这当兄弟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涉险,不如早点搭把手,把那铜棺盖子给掀了! “咔!咔!” “咔!咔!咔!咔!” 金属摩擦的异响渐渐变化,从起初的微不可闻变得清晰可辨! “老孔啊!胖爷我不是跟你讲过嘛,遇到特殊情况最重要的是稳住心神,情绪得淡定,开棺这活儿,得心理素质过硬才行.....” “嘿....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的,别再晃那棺材板了,要是把陪葬品给弄坏了,咱这一趟可真是鸡飞蛋打了!” 王月半瞪圆了眼,训斥着眼前的孔正业,对方这会儿的样子像是犯了“羊角风”似的,手按在铜棺上抖个不停! “不...不是我...是这棺材自个儿在动....我...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 孔正业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时他只想把手从铜棺上拿开,可不知怎的,自打皮肤碰到铜棺表面后,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王月半一听,心里猛地一惊,也不跟对方开玩笑了,事态严重,情况紧急,作为寻龙高手的专业素养立时展现,蹲下身,伸手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东西,一手抓着“糯米”,另一只手提着“黑驴蹄子”,神情异常严肃: “老孔!你可得准备好,我数三!二!一!就往你身上撒把‘糯米’,再用‘黑驴蹄子’敲你!” 听着王月半的话,孔正业只觉心脏狂跳不止: “死胖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邪门’的事你不想法子对付铜棺,打我干啥!” ...... 孔正业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他从没发现这王月半这么“不着调”,如果有机会,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对着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和这家伙有任何瓜葛! “哗啦!”一声异响,糯米撒出,全落在孔正业身上,紧接着一颗大黑驴蹄子硬生生戳进了孔正业的腰腹! 孔正业下意识地痛呼一声,手一抬竟离开了铜棺表面,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就听见王月半一声惊呼! “小心!” 话音未落,王月半拽着孔正业就地一滚! “嗖!”破空声再起! 不远处飞来一把钢刀! 钢刀锋利无比,快如闪电,从孔正业后心擦肩而过! “叮!”的一声深深扎进了铜棺的表面! “嘶!” 王月半倒吸一口冷气: “他娘的,这偷袭的钢刀得多快的力道和速度,竟能直接刺穿铜棺的棺盖!” 可不等王月半多说,主墓室四周“咔咔!”的异响越来越密! 一道道寒光从主墓室的寿山石壁上闪烁! “枪、剑、镗、棍、叉、锏、锤、斧....” 看到这些突然冒出的古兵器,王月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遭报应了嘿,胖爷我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能有这待遇!” 不等王月半感慨自己盗墓生涯的悲惨,吴天蛟一个箭步飞奔过来,一手一个拎起地上的王月半和孔正业。 肌肉鼓起,力量汹涌而出,在飞来的兵器洪流中左闪右避,十几个呼吸后,退到了主墓室石台边缘的安全地带! “多谢……多谢天哥了……” 王月半心里头跟逃过一劫似的,要不是吴天蛟及时出手,怕是得让那马蜂窝给占了便宜! 可吴天蛟没给王月半多想的空档,他眼神紧盯着那青铜棺材,沉声道: “不对劲儿,这尸煞八卦阵的机关,好像不是冲咱们来的!看这样子,是冲着这青铜棺材去的!” 王月半站稳脚跟,瞅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嘿!胖爷我今儿算是开了眼界,见识了传说中的‘十八丧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棍棒槊杖,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啥都有,齐全得很,这青铜棺里头装的是啥宝贝,能惹来这么个机关暗算!可惜了……这一下……陪葬的玩意儿全毁喽……” 王月半话音刚落! 青铜棺里头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足有三寸厚的青铜棺盖,硬是给从里往外顶出个包来! 人群里的壮实后生蒋佳许,抬头瞅了瞅眼前的青铜棺,眼里满是疑惑: “天哥,你刚才说的‘十八丧器’是咋回事?跟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棍棒槊杖,鞭锏锤抓,拐子流星有啥子直接联系?” 吴天蛟脸色凝重,手肘往背包上一搭,嘴里轻声解释道: “这‘十八丧器’的叫法,是从咱大夏国历史上十八般武艺来的!那时候冷兵器盛行,十八般武艺可是出了名的,个个都名声在外!” 听了吴天蛟的解释,蒋佳许恍然大悟,脑瓜子里灵光一闪: “十八般武艺我倒是听说过,学院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棍棒槊杖,拐子流星锤这些,一共十八样!不过我觉着跟你刚才说的顺序不太一样!” 吴天蛟听蒋佳许这么一说,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耸耸肩,反驳道: “行了行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王秦古墓里的家伙什儿都是特制的,再说你那十八样兵器,那是戏班子里头唱戏用的称呼,实战里头不兴这套!” 说到这里,吴天蛟脸色更沉,手指往前一指,停在那千疮百孔的青铜棺上,一字一顿地说: “这儿可是王秦古墓,十八丧器件件带煞,血雨腥风里滚出来的,自带一股凶气!你细看,这里面门道可不少!” “按我所知,这墓室机关分‘九长九短’!” “丧器九长,枪戟棍钺叉,镗钩槊环!” “丧器九短,刀剑拐斧鞭,锏锤棒杵。” 圆心大师忽然上前一步,面容和善,手中佛珠轻轻转动,目光落在吴天蛟身上: “天哥所言不虚,老衲受教了。这主墓室里的十八丧器全插进青铜棺里,到底是咋回事?” “老衲能否认为,这尸煞八卦阵里的‘十八丧器’,是用来镇压棺材里的‘东西’?” “另外,老衲曾听吴天蛟提过锁龙井。听说这‘井’,地煞‘潜蛟’化身‘龙’,谓之‘走蛟’,走蛟入‘海’,便锁于深井之中!” “能用尸煞八卦阵和锁龙井的,必是奇门遁甲高手,其中还蕴含着‘七十二地煞’的法门!” “啥玩意儿????” “锁龙井?七十二地煞?” 圆心大师这么一说,王月半脸上的表情换了几轮,要是面前有镜子,准能看到他那副精彩绝伦的表情! 寻常言语难以形容,凝重、忧虑、惊恐! 种种情绪在他脸上烙下了印记,复杂又生动! 第165章 大肚猫过棺 一旁的蒋佳许也被这摸金校尉的神色变化吓得不轻,虽说这胖子平时不靠谱,还爱拿自己寻开心,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可现在这情形,他也觉得压力山大: “王胖子……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王月半全身发抖,嘴巴干巴巴地张了张,神情变得扭曲,脑海里闪过一段段记忆,声音干涩地说: “你们还记得胖爷我说过,生在红沙日,死在黑沙日,葬在飞沙地的就成了‘粽子’吧!” “我当时忘了说,这‘飞沙地’是我们摸金校尉对某种特殊‘土质’的叫法!按现在大夏联邦的说法,飞沙地就是土壤酸碱度严重失衡,不适合生物生长的地方!” 蒋佳许满脸疑惑,显然没听懂王月半的话,一旁的吴邪却接过话头,他警觉地望着那被打出凹坑的青铜棺,艰难地开口解释: “这胖哥学问浅,大伙别这么紧追不舍,还是我来说说吧,这事儿跟咱家祖上传下来的一本笔记里记的差不多,说是人走了以后,有那么点子可能变成‘僵客’,笔记上头分了两档子事儿来解释这个!” “新亡突变!要么就是,葬久不烂!” ...... “啪!”一声清脆,壮实后生蒋佳许一手捂着脑门,另一指头直指众人。 “还能不能再土点儿,我这都快当你们讲的是‘仙话’咧!” 吴邪没搭理他的反应,自顾自接着说道: “这王秦古墓的主墓室,一进门就碰上了奇门遁甲尸煞八卦阵,还连着用了旁门的七十二地煞法门!这两样凑一块儿,又在这山肚子里,土质古怪,我那笔记上明明白白写着,这是‘养尸地’!” ...... 吴邪说得急,他也知道这话说得绕,可为了让大伙心里有个数,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讲。 再不正常,这也是大伙马上要碰上的事儿,万一自己没说清楚,有人心太软,不定闹出啥‘岔子’呢! “养尸地,其实没那么邪门,咱们拿大夏联邦的常理来瞧瞧。说白了,就是这山里的土,酸碱不调和,不利活物长,所以虫子细菌都不爱来!” “换个说法,就像那‘福尔马林’的效用!” “在这样的地界儿,尸首埋下去,就算过个百十年,皮肉毛发也不烂!” ...... 主墓室里,众人神色各异,吴邪虽尽力用日常里的例子来解释这不合常理的事,也多少起点作用,但大伙几十年的老观念还是有点转不过弯。 王月半望着众人: “你们怕也在书上见过,有的尸身,头发、指甲还会长!都是这地势闹的!就跟王月半先前说的一样!” “这片酸碱不均的地儿,最能养出‘僵客’的飞沙地!” 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胖爷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待会儿不管出啥稀奇古怪的事,大伙都得打起精神,别慌!先得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儿!眼前的就是个‘僵客’,别把它当啥‘吓人传说’!” ...... 人群中,学府的众人经过这一遭,心情慢慢平复,两个女学生不自觉地靠向壮汉蒋佳许,躲在他背后寻安全感! 一旁被吴天蛟救下的孔正业,在段涛的搀扶下站起身,脸上满是复杂,目光落在不远处破败不堪的青铜棺上: “哎...老孔我无能...陪葬品就在眼前,我却束手无策...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孔正业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王月半强忍着上前安慰的念头,这节骨眼上,万一自己鲁莽,怕是得不偿失! “砰!” 又是一声闷响从青铜棺里传来! 众人面色难看,谁也不想细究里面究竟是啥。 “那...那个...王月半...咱们赶紧撤吧!再说之前墓室黑漆麻乌的,现在你们说的,那尸煞八卦阵全活了!幽绿的火光照得墓室透亮!瞧那边,你们挖的‘盗洞’,咱们快撤吧!” “再耗下去,别的不提,跟送死没两样,要是棺材里的玩意儿真‘出来’了,咱们就交代这儿了!” 蒋佳许肩上扛着摄像机,身子往后挪了挪,虽说现在四面危机,陷阱重重,但危中有机,趁着幽绿火光未灭,他打算带剩下的女学生逃出去,除非...王月半不答应! ...... “你要死,尽管自个儿走,别拖别人下水,这古墓里的尸煞八卦阵,按着特定的规矩排布,阵法一动,规矩随时变,有光没光,对逃跑都没啥大用,反正你一踩上那寿山石地,啥意外都可能发生!” 王月半的声音冷得刺骨,不是他要掐灭学府众人的求生意志,而是实情如此! 幽绿烛光亮起,照亮主墓室那一刻,王月半这摸金校尉就明白,想破这尸煞八卦阵,纯属妄想,因为这阵里还夹着七十二地煞法门! 稍有差池,就能要人命! ...... “难道...难道真没招儿了?” 蒋佳许脸色难看,感觉自己活下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么耗下去,等那棺材里的‘老祖宗’爬出来,力大如牛,能赤手空拳拆了铜棺,咱们还不是得交代在这黄土坡上!” ...... 王月半脸上不见慌张,脑袋轻轻一偏,眼角余光扫过蒋佳许: “胖爷我话说明白了,要成‘老祖宗’可不容易,先前那飞沙走石不过是开场锣鼓,单凭这些,还造不出个能动弹的‘老祖宗’来!” “真等棺盖开了,里头顶多是个毛发指甲长得吓人的‘霉菌’人罢了!” 见众人一脸不解,王月半无奈地摇摇头,随口解释起来: “咱摸金这一行里有这么个说法!变‘老祖宗’还得这么一遭!” 【尸身不葬】 “王秦朝那会儿,有的人家死了人,尸身就搁堂屋或棺材里,出殡前守着,打那时起,‘老祖宗’的故事就传开了!” “电闪雷鸣,肥猫跃过棺材,尸身就可能有变故。” “嘿!王月半,不是我说你,这传言我早年听家里老人讲过,猫碰死人出怪事,可大夏联邦哪有这档子事,早被证实是瞎编的!你别在这儿瞎操心了!” 壮实的蒋佳许对王胖子的话半信半疑,这事儿太邪门,比飞沙走石还不靠谱,让他几十年的学问蒙羞! 要是全信了对方,自己怕是要被学院导师钉在耻辱柱上! 然而!铜棺内“咚!咚!”的声响越来越急促! 声音中夹杂着金属撕裂的尖锐,仿佛有什么正挠着铜棺壁! 铜棺上除了深深嵌入的兵器,还多了些新砸出的凹坑! 这情景让人不得不怀疑里头要有啥东西出来! 这时,吴天蛟眼尖,见主墓室入口窜出一道黑影! 黑影快如闪电。 一路触动机关暗器,却都被它灵活避开! 吴天蛟眼一眯,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将那黑影定格捕捉! 竟是“狍枭”,羊身人面的怪物! 同时,众人眼前的棺椁内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巨响,铜棺盖直接飞出十几丈远! 王秦墓葬中心的石台突然生变! 只见铜棺被一股猛力掀飞!三寸厚的铜棺盖在空中翻飞,重重摔在不远处的寿山石上,溅起一片碎石! 众人想探头看看棺内,因角度问题,铜棺虽开,里头却仍是逆光。 “让让!吴天蛟你让让,别挡了胖爷的视线!” 王胖子神色焦急: “天哥,这可是特殊情况,铜棺盖飞出去,按胖爷的经验,非人力所及!前面说不定有厉害机关!” “让胖爷我去瞅瞅,辨认下铜棺里的异常!” 王月半在吴天蛟身后探头探脑,几次想拨开前方的人影,却又犹豫着没动手! 吴邪见状,也想劝吴天蛟别拦着大家! “不用!你们马上就能看清铜棺里的景象了!” 众人疑惑地望着解释的吴天蛟,不解其意! 话音刚落,铜棺周围的幽绿烛火竟由拇指大小猛地蹿高! “哎哟喂!这尸煞八卦阵中的‘虎翼阵’怎跟打了鸡血似的,要知道在胖爷摸金的认知里,这幽绿火苗烧的可不是油,是种特别的气!” “这气一烧,‘幽绿’火光只亮不热!” 听了王月半的解释,蒋佳许不自觉伸手欲探脚边的“幽绿”火苗: “王月半,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头回见不发热的光!发光的东西哪有不带热的!” “都说别激动,好奇能害死猫。这幽绿火虽不热,但在我看来危险不亚于‘鬼火’。你要真觉得自己命硬,胖爷我不拦你,亲手摸摸,看能不能活着离开王秦古墓!” 王月半连忙制止,这幽绿火虽无实体伤害,却不吉利! 就像他说的‘老祖宗’,被这火一烧,容易成‘老祖宗’第一个找的! 而一旁,吴天蛟的声音异常沉重: “都安静!看前面!” ...... 队伍最前端的吴天蛟眯眼望向主墓室石台右侧,不知何时窜上一道黑影! 王月半手持强光电筒,一脸惊异照了过去...... “哎呀....竟是这玩意儿,羊的模样人身的家伙,叫啥来着的....” 王月半不由自主地瞅了瞅吴天蛟的背影,想讨个究竟! ...... “狍枭,长得像羊,脸却是人的,眼睛生在胳肢窝下,牙齿像虎,爪子似豹,叫声跟猫似的,好食血肉!就是眼前这家伙没错!” 吴天蛟神色略显紧张,这货显然吃过与自己硬碰硬的亏,这次学聪明了,没一照面就扑过来拼命。 反倒是张开大嘴,露出一排排锋利的獠牙,伸出满是倒钩的舌头,舔了舔唇,脖子旁的眼睛警觉地扫视着众人。 狍枭的身体缓缓挪动,那猫科动物般的脚掌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地滑行,没弄出半点声响! 若非亲眼所见,在这四周幽绿火光照耀下,众人怕是难以第一时间准确定位它的所在! 吴天蛟神情高度戒备,身体微弯,这是脑中残存的发丘将军七尸拳的记忆在作祟! 就在这当口,人群中的王月半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阿宁!别犹豫了!快掏出你的沙漠之鹰,千万别让这狍枭靠近青铜棺!一旦靠近,全完了!” 王月半语气焦急,阿宁一时愣住了! 吴天蛟瞬间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忙开口解释: “王月半刚才不是说‘停尸不葬’嘛,但要让一具尸体变成‘粽子’,得满足极严苛的条件。之前提过‘大肚猫跃棺’,如果那传言是真的....” “眼前这一切,都是王秦时期造墓人的精心设计,这狍枭,叫声像猫,脸和爪子都像猫科动物,就像老虎虽大,本质上还是‘猫’!” “这羊身人面的狍枭,就是一只猫,它来这里,只为唤醒棺材里的‘尸体’!” 吴天蛟的解释比王月半还快,他隐约感到体内发丘将军的力量即将达到极限! 时间紧迫! 吴天蛟不再迟疑,大步一迈,身体如炮弹般弹射而出。 拳风呼啸,发丘将军的七尸拳在身前翻飞。 猛地砸向半蹲的狍枭! “喵呜!” 狍枭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它颈部的双眼瞳孔陡然竖直,身形一闪,背脊拱起! 用脊椎硬生生扛住吴天蛟的拳风,借力向不远处的青铜棺飞去! 吴天蛟一拳击中,拳风触碰对方脊梁时清晰的断裂声告诉他,眼前的狍枭已身受重伤! 但对方目标明确,就是要让棺材里的尸体彻底变为不可名状之物! 吴天蛟体内力量涌动,一手探出,如龙出海,五指紧锁,抓住了狍枭的尾巴! 手臂肌肉紧绷,欲将空中的狍枭拽回,另一只手握拳,七尸拳蓄势待发,下一击直指对方头部,准备给狍枭致命一击! ...... 突然,一道利爪带着锐利的光芒朝吴天蛟面门划来! “不对劲!” 吴天蛟心中一惊,只见狍枭的爪子竟是割向自己的尾巴。 银光一闪,尾巴根部应声而断! 狍枭的身躯重重摔进了青铜棺内! 吴月半握着断尾,脸色难看! 这狍枭先前战斗中惜命得很,这次竟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自断尾巴,只为接近青铜棺内的尸体! 究竟是怎样的执念,能让千年后生物的基因本能驱使它做出这种行为! 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腥味! 狍枭落入青铜棺后,再无半点动静! ...... “他娘的,胖爷我算是服了,千算万算,没算到王秦主墓室的设计者会来这么一手!不过你们放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胖爷我这专业的摸金校尉吧!” 说着,王月半伸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糯米,又从背包里掏出之前敲打过孔正业的黑驴蹄子! 可他还没迈步,背后便传来圆心大师的声音: “王施主,请小心行事,此番情况特殊,贫僧曾在《不语集》中见过记载!” 【遇‘尸煞’横行,可用七枚枣核,钉入尸体脊背穴位。】 ...... 王月半下意识停下脚步,一脸诧异地望着圆心大师: “哎哟喂,看不出啊,大师您真是学识渊博!胖爷我曾在笔记中见过这法子,看来确实可行!” “可...咱们虽发现了‘尸体’,但这...七枚枣核...胖爷我这次进主墓室,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大家伙’!” “无米难炊...胖爷我这摸金校尉也是有心无力啊!”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先撒把糯米,去去这‘粽子’的晦气!” 王月半话音未落,手中糯米就要撒出! 但下一刻,一阵金属摩擦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凄凉的猫叫! “喵呜!!” 声音悲鸣,凄厉,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嘎吱!嘎吱!嘎吱!” 这是老旧木轮碾过泥土的声响! 只见原本安放在墓室石台上的老旧榆木棺材,竟兀自从地面上缓缓升起。 借着这惊人一幕,以及四周昏黄油灯的摇曳光影,棺材内的景象再次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枷锁’……‘惩罪靴’……” 阿宁的声音带着几分干涩,她万万没想到,竟有人将棺材设计成了枷锁的模样! 吴天蛟的眼皮轻轻一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之前经过的“流沙墓道”旁的青石雕像! 那是一尊一人多高的青石柱像。 石像上雕刻着一位身着破旧麻衣的古人。 他的双手被粗大的麻绳紧紧束缚,脖子上同样挂着一条铁链。 脚踝处则绑着稻草绳。 画中人努力踮起脚尖,避免后脚跟着地,似乎脚下藏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吴天蛟隐约记得,当时众人经过那尊青石雕像时,曾有丝丝暗红的血迹从雕像内渗出…… 视线转回眼前的榆木棺材,吴天蛟心中暗暗对比。 眼前这位身披“枷锁”的人,并未穿着囚服,而是全身披挂铁锈斑斑的旧战甲! 脖子上不是先前壁画上的细链,而是一条手腕粗的铁链,脚踝处同样连接着铁链! 铁链缠绕得颇有规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枚铜色的“锁扣”固定其上! 若非眼前之人战甲太过醒目,吴天蛟几乎要怀疑这些带有囚禁意味的铁链,足以构成一副新的铠甲! 目光下移,吴天蛟注意到这枷锁最关键的部分——“惩罪靴”的右脚! 那里明显装着一只铁制假肢,假肢硬生生地抵在地上的三寸粗铁钉上。 借由这个高度,使得整个人体呈现出微微的金鸡独立状,另一只脚掌离铁钉尖端还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眼前之人,已无需任何质疑! 定是那位“常十万”将军! 他头顶戴着沉重的铁盔,双眼紧闭,面庞上清晰刻着【罪罚】二字! ...... 就在这时,吴天蛟脑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古代遗迹任务进度!】 【地煞‘伏蛟’,化龙而行,谓之‘走蛟’,走蛟入‘渊’,锁于深井!】 【发现巫神锁龙井1\/1】 【任务完成,奖励,洪荒黄帝诀x1】 (经脉者,生死所系,百病所依,虚实之调,不可不通……) ……………… 吴天蛟看着脑中的系统提示,不由心生疑惑。 “系统,这发现巫神锁龙井的任务为何突然显示完成?我并未察觉到……有何关联线索!” 【宿主,巫神锁龙井源于远古‘神人’洞悉奇门遁甲,悟得七十二地煞法门,后被王秦王朝的巧匠用于囚禁常十万!】 【他身上的铁链,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枚铜色“锁扣”,不多不少,恰好七十二枚!】 听到这番解释,吴天蛟隐约感到事情与自己所想有所不同。原本听“圆心大师”介绍“锁蛟井”时,还以为是锁地脉之物,如今看来,也能用于人身! ………… “那个……现在咋办……” 魁梧青年蒋佳许声音略带结巴,目光落在眼前满身枷锁的人体上,嘴唇微微颤抖。 场面太过震撼,原本凶猛的野兽狍枭,此刻被他双手紧握! 每只手心,都握着半截狍枭的尸体!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至脚下的枷锁上,让原本冷冽的惩罪靴,不知不觉间染成了血红! 王月半听着蒋佳许的问话,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摸金符”,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暖,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 这时,人群中圆心大师上前一步,他平静的双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原来如此!老衲明白了,此乃退龙之相!” ……… “王秦王朝山川走势,有诗为证!” 【葬后一山低一山,此地须知是退龙。】 【纵有葬血仅一世,子孙不久亦贫寒。】 “好一个,葬血退龙之地!!!” 王秦王朝覆斗式墓葬的石台上,王月半一脸震惊地看着圆心大师,心中波澜起伏,手不自觉松开了紧握的摸金符,开口问道: “大师!我没听错吧,您说这大夏联邦的荣城,半山腰的山川走势,竟是退龙之兆?里面的王秦古墓,可视为葬血退龙之地?” 第166章 肉身硬如金铁 “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胖爷我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摸金校尉,但眼前的景象,怎可能与葬血退龙之地扯上关系呢?” 一旁的壮实后生蒋佳许肩头稳稳驮着个老式录像机,尽管他自个儿觉得一个字也没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觉着圆心大师的话里头,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高深莫测,厉害得紧。一时间,他也顾不上心里头对眼前“血迹斑斑”景象的害怕,眼神转而盯紧了圆心大师,想从他身上探出些门道来! 圆心大师的眼里顿时闪着不同寻常的光芒,他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青铜棺材,还有那被七十二道铁索锁得死死的“常十万”将军,脑袋瓜子不由自主地点个不停!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身子微弯行了个礼,手里的佛珠来回转动,嘴里低低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学浅,方才失态,这葬血退龙之地虽听起来玄之又玄,却是确有其事!贫僧曾在《乡野杂谈》一书中见过类似记载!” 【人正当气血旺盛时,追逐六欲,无所不为,及至气血受损,百病丛生。死期将近,纵有满堂儿孙也替代不得,金山银山也买不回,临终方知悔之晚矣!】 一旁的王半斤听了这话,精神头猛地一振,手指不自觉地指向那“常十万”,张口便道: “嘿!我就说怎么不对劲呢,墓碑上的铭文讲这位战场名将死得忠心耿耿,可与事实却有出入。常十万将军当年气血正旺,战场上横扫千军,怎奈何一朝负伤!面上对王上的责罚无怨无悔,可人心隔肚皮,难保他私下没别的念头!” 王半斤横扫了众人一眼,见大伙儿一脸不信,嗓门不由得提高了几度: “嘿!胖爷我说的,你们可别不信,胖爷书读得少,但道理还是听过几个的!人之常情嘛!” …… 圆心大师认真听着王半斤的解释,不自觉地点点头,伸手轻轻往前一指,口中又是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王施主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乡野杂谈》中接下来的一句,正好印证了此猜想!” 【谁不怕死,应在未死之前惧怕,若等到将死之时才怕,死则难免;谁不怕病,应在未病之前防备,若待病来才怕,病则难愈。】 “可惜了……” 圆心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这棺内常十万将军,终究是气血方刚,不懂‘放下’二字,若能悟得我佛门经典,何至于此!” “放下色身、感受、思想、行为、意识之束缚,真修行者,犹如经历一场大死而后生,无世间烦恼缠绕,无玄妙道理,如此大自在,方为究竟……” …………. “啪!”的一声脆响,王半斤一手捂住了额头。 “又来了……圆心大师,你普度众生也得分个时候啊,这情形不对头,再这么下去,我感觉……” 王半斤话音未落,一旁的吴邪忽地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拉: “行了王胖子,现在情况不对,你少说两句,我总觉得这‘常十万’将军像是要醒过来了,我刚感觉到他手指动了两下!” 王半斤还没开口,扛着录像机的蒋佳许已按捺不住: “没错……我也注意到了,刚才一直憋着没说,都是这死胖子乌鸦嘴,非提什么‘大物翻身’、‘尸身复生’的!” “我看这死了上千年的将军尸身,怕是要成‘粽子’了!” …………. 听完蒋佳许的话,王半斤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哎呀……你们别这么用求救地眼神看着我了,胖爷我是摸金校尉,可不是神仙,你看这‘常十万’将军,死前都被七十二条铜链锁得严严实实!”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出自奇门遁甲,锁龙井内的七十二地煞之术,这家伙,怕是不能简单叫‘粽子’了!” 王半斤的话让壮实青年蒋佳许愣在原地,不叫“粽子”的尸身……那会是什么? “得了,胖爷我直说吧,在我们摸金校尉的记载里,‘粽子’是个统称,细分起来可多了!” 【紫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胖爷我提前跟你说清楚,这些‘粽子’我还没见全……上面的分类,并不是说哪个更厉害,只是对死者变异的一种称呼!” “眼前的常十万将军,死了上千年,肉身不腐,皮肤如活人一般,这显然不正常!” “我看,蒋佳许之前的提议不错!咱们硬闯这尸煞八卦阵,谁倒霉踩了机关,那也是命中注定,若是能平安到盗洞口,那就是吉人天相,佛祖保佑!” 王半斤脸色难看,望着众人,弱弱地解释道,虽然不愿承认,但眼前这“东西”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不会吧……你可是摸金校尉!你都对付不了,我们怎么办?” 壮实青年蒋佳许脸上满是惊恐,肩上的录像机微微颤抖,他下意识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青铜棺! “咔咔咔!”…… 几声怪响蓦然响起,被古铜锁链锁住的常十万将军,手指关节处猛地发力,那已断为两截的狍枭尸体,在众人眼皮底下被一股巨力揉捏,形变显着...... “这位常十万将军,虽已逝世千年,肉身未腐,肌肤宛如活人,此等异象,绝非寻常!” “哎呀,我看蒋佳许之前的主意不错!咱们索性闯这尸煞八卦阵,谁若不幸触动机关,那也是命中注定,若能安然到达盗洞口,便是福大命大,菩萨保佑哩!” 王月半面色凝重,望着众人,声音微弱地说着。尽管不愿承认,但眼前之物显然超出了他们的应对范畴。 “不会吧...你可是摸金校尉!连你都对付不了,我们可咋办?” 魁梧的蒋佳许脸上满是惊恐,肩上的摄像机微微颤动,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青铜棺。 “咔咔咔!” 几声异响突现,被铜链锁住的常十万将军,手指用力之处,那残缺的狍枭尸身在巨力之下扭曲变形,眼看就要被碾为肉酱。 众人的心情瞬间紧绷,这被十六道铜锁束缚的“常十万”将军,似乎即将挣脱枷锁! “王胖子,你咋还磨磨蹭蹭的?你不是说有糯米吗,赶紧撒上去啊!还有那夏国祖传的黑驴蹄子,不是说能驱邪吗,拿起来就砸啊!再慢点...我怕他要出来了!” 蒋佳许焦急地喊道。 “罢了!胖爷豁出去了!” 王月半急得眼眶泛红,抓起一把糯米就撒,糯米落在常十万将军的尸身上,非但没能阻止,反而刺激了尸身的反应。 被七十二道铜锁困住的身体开始微微膨胀收缩,肌肉鼓动,金属盔甲与铜锁碰撞,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王月半见状,喃喃自语: “他娘的,只剩最后一招了,不管这‘粽子’是何方神圣,或是当年秦皇追求长生的试验品,只要是肉体,就有法子!” “摸金校尉的笔记里有言!” “‘粽子’属阴煞,以火焚之,骨响血沸。” “火!现在需要火!你们谁带着打火机或火油之类的?” 一旁的阿宁闻言,翻了个白眼: “行了!王月半,你靠谱点吧,这年头谁上山带火油,那是违禁品,被联邦警察逮着,少说也得关你好几天!” 王月半闻言,两手一摊: “得了...啥也别说了,我看咱们还是往盗洞那边想想辙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至少留个全尸。这大家伙明显不是善茬,万一它挣脱了,咱没人是对手,只能任其宰割!” 说到这,王月半拉起吴邪,便欲奔向主墓室的出口。 ....... 一直站在人群前的吴天蛟忽然开口: “大家莫慌,事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话落,吴天蛟目光坚定,直视之前系统任务栏中的物品! 【定尸丹x1,需投入口中,乃令“粽子”含于口中的深紫珠子。】 (若不想遭遇诈尸之祸,请务必提前使用。) 这花费了五百金币换来的宝贝,终于派上了用场! 吴天蛟凝聚体内气力,心神合一,目光锁定常十万将军的脸庞,对那即将撑断铜锁的膨胀肌肉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一名身披甲胄的模糊身影演示起一套动作,他心中顿悟! 上唇:鼻软骨与硬骨交界,神经贴近表皮,乃人体最为脆弱之处! 吴天蛟脚下一迈,身形前冲,一手入怀取出“定尸丹”,另一手则猛然前伸,小指侧击中常十万的下巴,随即指节一弯,化拳为戳。 上下两股力量恰到好处,生生撬开了常十万的嘴! 时机转瞬即逝! 吴天蛟一指探出,夹着定尸丹的两指迅速深入常十万将军的口腔! 深紫的珠子滑入常十万的喉咙,他那股子拼命的劲儿,一下子没了影儿! .... “哎哟喂!咱们吴天蛟兄弟就是不含糊,一出手就解决了这紧要关头!” 王月半松开了拽着吴邪的手,望向不远处的吴天蛟,嘴角一咧,心里头的那份紧张算是缓和了几分! ... 吴天蛟没心思分神,他眼尖地瞧见常十万将军不对劲,那颗深紫的珠子进了嘴里,竟传来细微的“咯吱”声! 他下意识用电筒光照去,只见常十万嘴里那颗“定尸丹”已有了些许裂纹! 见此情景,吴天蛟心下一急,冲着脑里的系统喊道: “系统!你这卖的是假货吧,定尸丹不是说好了,能叫那不老实的尸身安静下来嘛!” 【宿主!终极宝库(初级)里头的东西都是真的,你这情况特殊啊!】 【定尸丹只是初级货,可你用的人实力远超这药的能耐,好比大象你给它几毫克的药,哪能真让它倒下,换成耗子可就成了!】 吴天蛟一听,知道麻烦了,但趁着药效还在,先把任务办了吧。 这么想着,吴天蛟上前一步,双手一伸,强压着心里的别扭,把眼前的“常十万”当成个柱子,轻轻搂了搂! 这时,吴天蛟脑子里又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突发任务检测到!已完成】 【请宿主原地不动!拥抱“粽子”1\/1】 【任务完成;奖励蚩尤血脉x1】 【蚩尤血脉;血脉为源,滋养其行,规范其度,内调五脏,外理六腑...】 吴天蛟瞅着背包里多出来的蚩尤血脉,觉得这拥抱没白费,得了这传说中的血脉奖励,不知用了能有啥长进! 吴天蛟压下了心头的念头,自己身上还带着发丘将军的武艺七尸拳,身体素质早强了不少! 这会儿要是用上蚩尤血脉,怕是提升有限! “天哥,你这是干啥...你不知道这死了上千年的‘粽子’满身都是病菌吗?万一不小心,出去后你染上了咋整!” 王月半惊呼,见吴天蛟莫名其妙抱了“粽子”,心里头吓得不轻! 不等吴天蛟解释,他脑中又响起了系统提示! 【叮!特殊任务检测到!】 【带领众人前往盗洞入口附近0\/1】 主墓室内,吴天蛟察觉到系统声音落下的瞬间,怀里那乾坤司南勺又动了起来。 八卦底座上的铜勺上下转悠,最终停在了一个方向上! 吴天蛟眼睛一眯,没想到会有这变化!发丘奇宝乾坤司南勺,黄铜勺柄所指,不难看出这宝贝正是离开王秦古墓的关键! 仔细一看,物品下的倒计时,吴天蛟记得这自动辨向的“罗盘”是有时间限制的,按理说早过了规定时间,没想到系统又给这乾坤司南勺续上了时间! 难道说,抱了粽子后,还有这等加成? 看着倒计时飞快流逝,吴天蛟不再犹豫,顺手将乾坤司南勺扔给了旁边的王月半: “王月半,你带大家快走,看样子我的土办法对这常十万作用不大,我在队伍最后,你们跟着乾坤司南勺,先去盗洞口附近!” 王月半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那...天哥,你咋办?还是我垫后吧!这皮糙肉厚的,八字硬,常十万将军也拿我这厚脸皮没办法!” “就这样,真要不行,胖爷我考虑脱鞋,用香港脚的味儿搞定他!这常十万毕竟是‘粽子’,嗅觉灵敏,胖爷这招歪门邪道说不定能起点作用!” 王胖子嘴上说着,语速却越来越慢,他注意到吴天蛟脸色阴沉,意识到情况并不像想的那么安全! 或许这位自家老大,对付不了这“大粽子”太久! 想到这儿,摸金校尉王月半也不开玩笑了,一脸严肃,转身拉起后面的吴邪,领着众人沿着幽绿火光,顺着乾坤司南勺指的方向前行! “天哥,胖爷信你,我一定在盗洞口等你!” 王月半的声音渐渐远去,吴天蛟没顾得上王月半那边,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常十万身上,对方脸上的肌肉愈发扭曲! 下巴里传来一阵阵细碎的咀嚼声! 不难猜,之前塞他嘴里的定尸丹撑不了多久了! 吴天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直觉告诉他,这“粽子”极度危险! ... “咔嚓….” 约莫十几息的工夫,一阵碎裂声响起,定尸丹终究是撑不住了! 立于棺柩中的“常十万”首次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泛着血红光芒的眼眸,全然不见眼白与瞳孔,唯余一片深红的血色! 一股凶猛至极的气息迎面扑来! 吴天蛟脑中幻影频闪,发丘将军盘腿端坐,口中隐约传来一声低喝! 只见原本纷乱的思绪瞬间消散,体内气血涌向头顶,意识之海一片澄明! “系统!系统!这究竟是何状况?此地不就是寻常的倒斗世界么?怎会出现如此‘异物’!” 吴天蛟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眼前的常十万将军,仅一个眼神便让自己心生迷茫,实在可怖至极,比起之前墓道里的人面蛇和羊身人面的怪兽,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然而,脑海中的系统这次却沉默了! 面前青铜棺内的常十万,仿佛受到某种刺激,嘴巴大张,面部肌肉狰狞扭曲,身上的盔甲起伏不定! 胸前腹前,一道道青铜锁链紧绷! “咔咔咔!” 金属摩擦的爆响异常刺耳! “呼!” 吴天蛟清晰感到常十万胸腔内传来一股可怕的吸力,周围的气流向内收缩! 胸膛起伏! “砰!” 其中一条由七十二地煞构成的锁龙链应声断裂! “危险!” 吴天蛟心中警兆大起,下意识侧身一滚! 就在青铜铁环炸裂的瞬间,整个墓室回荡起如机枪般的轰鸣! 主墓室四周由寿山石雕琢的墙面整齐下沉,一个个深邃的孔洞显现,不过半息之间! 一面墙的弩箭装填完毕,场面蔚为壮观! 在幽绿火光的映照下,犹如一场大规模的行刑现场! “咻咻咻!” 未待吴天蛟多想,一根根拇指粗细的青铜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青铜棺内的常十万! 吴天蛟身形一矮,趴在主墓室的平台上,头顶强风呼啸而过,刮得皮肤隐隐作痛! “哎哟喂!我的老天!这到底是咋回事?王秦帝国的主墓室怎还装备了战时的连弩阵列!” 王月半惊呼出口,望着头顶掠过的青铜箭矢,下巴差点掉地,起初还以为触动了什么墓葬机关,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简单! 这时,人群中的圆心大师忽然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王施主切莫停留,速往盗洞方向前进,莫要辜负了天哥的一片苦心!” “贫僧自有办法助其一二!” 王月半也不含糊,加快脚步,紧跟乾坤司南勺指引的方向疾行。其间,他见圆心大师竟伸手入怀,取出一物: “圆心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就这玩意儿能帮吴天蛟?” 圆心大师却不慌不忙,缓缓解释道: “贫僧手中所持,乃木鱼,乃我佛门弟子诵经时敲击之法器,古称鱼鼓、鱼板,鱼形木制,中空可发声……” 王月半闻言,眼前一黑: “圆心大师,您这是给吴天蛟兄弟敲木鱼‘超度’呢?他这会儿还在主墓室台上,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 “非也非也!” 此乃四圣表法,佛印,金刚乘大成觉位! ……………… 王秦帝国主墓室内,王月半手持乾坤司南勺走在队伍前端,目光紧锁手中的黄铜勺柄,不敢有丝毫懈怠! 身为摸金校尉,对吴天蛟赠予的这“宝物”亦是惊叹不已! 这乾坤司南勺似有生命一般,在覆斗式墓葬下的寿山石台面上不断调整方向,速度之快,超出王月半想象! 身为摸金校尉,他首次领教了这墓葬内“尸煞八卦阵”的威力,乾坤司南勺每隔两三秒便需变换方位,这变化之频,令他难以想象! 王月半抹去额上的汗水,心中暗叹,若无吴天蛟的乾坤司南勺,仅凭自己这半吊子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术,绝难破解当前困境! 形势虽急,但他更忧心身后之事! “圆心大师!别再提什么四圣表法、佛印、金刚乘大成觉位了!时间紧迫,再听您解释下去,吴天蛟兄弟怕是要成马蜂窝了!” 队伍前端的王胖子,一心二用,嘴上抱怨,脚下却不敢停歇! 人群中的阿宁也疑惑地望向圆心大师,尽管她对吴天蛟并无特别好感,但对方毕竟是“天蚕丝袈裟”的守护者后裔,若在此丧命, 此次她与圆心前往大夏联邦的任务,便算彻底失败了!况且,吴天蛟如今也算是一支探险小队的成员,尽管裘德考公司常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但队友间的信任极为珍贵! 感受到众人质疑的目光, …… 圆心大师但笑不语,悠悠然自语道: “小僧圆心,才疏学浅!诸位心中定是疑惑,何故以‘木鱼’为秦施主奏响‘往生’之音,实则诸位有所误解矣!” 人群中,吴邪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圆心大师,闻佛法讲慈悲,然以木雕鱼形,日日以棍击其首,此举……岂非太过狠心?” 第167章 向常十万逼近 吴邪心头掠过一片乌云,满是无奈。此情此景,你言可助吴天蛟,却在此宣讲佛法,真是……“光头和尚”…… 圆心大师未直接回应吴邪,似自言自语,步伐渐缓,落在队伍之末,面容肃穆,掌中紧握“木鱼”! 手腕轻翻,一串深棕佛珠跃于二指间,每前行一步,佛珠便轻敲“木鱼”之上! “世间万相,鱼族繁盛,多数鱼目终日不阖,此奇象非凡。吾佛门有高僧悟此,自律之道也!” “取此意,勤勉修行,不敢懈怠!” 圆心言罢,轻抖浅黄僧衣,布鞋踏在青石板上,竟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每一步似倾尽全力,低吟佛号,与“木鱼”声交织,令人心生莫名颤动! “六字真言,断轮回,出三界,证圣果,四圣谛法显。” “唵”起于菩萨心,入十信位,进而“嘛”至十住位,复“呢”至十行位,又“叭”至十回向,“咪”至十地位,“吽”至金刚乘,大觉圆满。” “唵、嘛、呢、叭、咪、吽……” 圆心大师诵声起,不远处主墓室内青铜棺椁旁! 常十万将军,胸膛起伏渐缓,甲胄与七十二道铜链摩擦声亦弱,凶煞双眼缓缓阖上! 墓室壁顶青铜箭奴连环射击,箭矢如雨,深深嵌入青铜棺椁! 帝国箭奴之箭,刃口磨砺,锋利无匹,破空而行! 地上趴伏的吴天蛟,顶着呼啸风压,三轮过后,终归平静。 确认背后无箭再发,吴天蛟方松一口气,自青石台上起身! 青铜棺内景象出乎意料,常十万将军“甲胄”坑洼遍布,箭痕累累! 吴天蛟心中惊骇,不由望向心中系统: “系统!这常十万究竟是何方妖孽?” “肉身硬如金属,还算不算‘活物’?帝国箭奴能穿铜棺,怎在他身上无伤分毫?” “休要欺我,便是大象也无此防御!” 【叮!请……宿主……勿……】 【嗞嗞……】 此刻,吴天蛟察觉脑中系统欲言又止,最终只剩电流杂音,似初时信号不稳! 此时,吴天蛟耳畔传来圆心大师言: “天哥,吾寺‘木鱼’功效微薄,或数分钟后他又将醒来!小僧已尽力,秦施主自求多福!” …… 圆心言毕,不过三息,常十万将军猛然圆睁双目,身躯一震! 周身青铜锁链应声而断! “自求多福?耗子尾汁?圆心……何时你也这般不靠谱?” 同时,吴天蛟感到脑中秘籍虚影消散,发丘将军七尸拳时效已过,肉身回归本初! 既如此…… 求人不如求己! 吴天蛟目光锁定系统任务栏中的蚩尤血脉! 观脑中提示,一切如其所料! 圆心大师为他争取了时间,待七尸拳效果消退,肉身复原! 初入主墓,用过搬山道人魁星踢斗图后,时限一过,视力明显优于常人,意外之喜也! 原来,系统所赐武技非一次性,或有其他妙用! 若同理,七尸拳之后,体质当有变化,但现下无暇探究。 时间紧迫,危机四伏,常十万已脱困! 望着蚩尤血脉,吴天蛟心知此非万全之策,常十万身坚如铁,令他心生忐忑! 前两遭的助力虽让他恍惚间似有拔山扛鼎之能,但离那劈石断崖的威猛尚差一截远哩! 吴天蛟咬紧牙关,目光再度落在那本《荒古黄帝经》上!虽说不明此经与上古黄帝有何瓜葛,但总归该有些许非凡的加持吧! 心思一转,两份奖赏同时启用! 约莫数秒光景,吴天蛟愣住了! “就这?” “就这!” “怎的连个奇遇的影子都没见着?” 吴天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对劲! 剧情不该是这样展开的! 服用了蚩尤血脉,又习得了《荒古黄帝经》,即便不能手摘星辰,脚踏江河,至少也该有碎石之力吧! 可现实中,吴天蛟却未感到丝毫异样! ...... 危险不会因吴天蛟的分神而稍作停歇!常十万将军已挣脱了七十二道枷锁的束缚,双手一撑,单腿一蹬,腾空而起! “嘭!当!” 两声迥异的碰撞声响起,那是青铜义肢与原生肢体及青石地面的交响! 常十万前进的速度并不急促,一面将沾满“狍枭”血肉的手掌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一面双目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欣悦”。 吴天蛟心中五味杂陈,这家伙竟还有“情感”?先前王月半不是说“大粽子”如同剥皮之蛙,全无意识吗? 为何眼前的常十万如此特立独行? ...... “嘭!” 刹那间,常十万速度如电,身形闪动间,双脚并进! 断裂的义肢丝毫未影响其行动! 奔跑间,吴天蛟分明感受到对方重逾千钧的身躯,疾如风,快如电,直逼面门! 常十万一拳轰来,吴天蛟下意识举臂格挡! “嘭!” 出乎意料,那看似生猛无比的拳风,击在身上,竟毫无痛楚! 吴天蛟心中疑惑丛生... 这...究竟是何缘由? 为何我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 不仅是吴天蛟困惑,他亦从常十万的眼中捕捉到一抹异色! 或许在对方混沌的意识里,不解为何如此弱小的生物竟能抵御自己的攻势! 恰在此刻,吴天蛟耳畔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请宿主原地不动,等待尸体重噬0\/1】 吴天蛟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对着脑海中的系统疑惑问道: “系统!这是何意?原地等尸体重噬?这古怪任务暂且不论!我方才既已启用蚩尤血脉与《荒古黄帝经》,怎至今毫无反应?” “虽说肉体强度有所提升,但我总不能一味挨打吧!我出拳的速度,似乎赶不上这‘大粽子’的移动!” 【叮!因宿主体质尚未达到同时承载两项高强度加持的境界,故原生血脉力量未能激活!】 吴天蛟惊诧! “还有这等说法?你先前的物品说明并未提及使用限制啊!难道说这两项奖励因同时使用,反倒是相克不成?” ...... 正当吴天蛟向系统发问之际, 眼前的常十万,双眸血红,大口一张,猛然咬下! 【叮!突发任务检测中!】 【请宿主原地不动,等待尸体重噬1\/1】 【任务奖励!任督二脉畅通!】 ...... 系统语音方落,吴天蛟便觉四肢百骸泛起阵阵酸麻之感! 脑海中随之响起难以名状的音节,这次无人,无幻象,唯有诵读之音! “督脉行背中,二十八穴起长强,腰俞阳关入命门,悬枢脊中中枢延,筋缩至阳归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展,大椎哑门接风府,脑户强间后顶列,百会前顶通囟会,上星神庭素髎对,水沟兑端唇上显……” “任脉中行二十四,会阴隐于二阴间,曲骨上中极现,关门石门气海边,阴交神阙水分地,下脘建里中脘前,上脘巨阙连鸠尾,中庭膻中玉堂连,紫宫华盖循璇玑……” 吴天蛟只觉脑海嗡鸣回荡! 限于学识浅薄,他从未听过此类描述,若能将古文多研读几遍,或许不至于如此迷茫! 此刻,他仅能听懂两句: 【任脉通!督脉畅!】 这么说,系统在这关键时刻为我开启了任督二脉? 难道这无良系统觉得我身体无法承受蚩尤血脉与《荒古黄帝经》的双重加持,故以此作为补偿? 思绪豁然开朗,吴天蛟肩至脊椎一片清凉,似有奇异的水流在其间盘旋! 凝视前方,双臂一收,本能地挥出一拳! 拳风如电,重重印在常十万的小腹上,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常十万的身躯向后滑出,青铜义肢在寿山石地板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 王家村的祖坟深处,吴天蛟低头望着自己的拳头,心头竟泛起一阵恍惚! 就那么轻轻一挥,便使出了常人一辈子难及的力道,背上和肩胛骨处仿佛有火在烧,微热感如泉水般涌向全身,灌注着力量! 他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站立不动的常老万身上,吴天蛟明白,眼下的形势并不乐观! 虽说他又一次激发了“无畏”状态,面对常老万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万一他的“铁壁”状态有限时呢? 想到这儿,吴天蛟不再犹豫,脚下一蹬,借着祖坟石台的反震力,向常老万逼近! 拳影交加,一拳拳砸在对方僵硬的身躯上! 沉闷的轰鸣声在祖坟内回荡! 凶猛的力量如山洪暴发,压得常老万动弹不得! “嘿!这蚩尤血脉当真名不虚传!” 吴天蛟心中暗暗惊叹,此刻浑身的力气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便是源于远古魔神的血脉吗?果真是非凡至极! 难怪,传说中项羽能举鼎,此时的吴天蛟觉得,若给他一尊青铜巨鼎,他也能一试身手! ...... “哎哟喂!胖爷我眼花了吗?吴天蛟居然这么英勇,赤手空拳对付‘大粽子’?” “这可是常老万将军啊!胖爷我没看错的话,之前那些帝国军的枪林弹雨都没能奈何这位千年前的战将!天哥是怎么做到的?” “对了,段涛,我看你拳术了得,如果是你,能应对这种场面吗?” 王二胖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搀扶着孔正国的段涛,记忆中这位泰拳高手也是异常勇猛! 段涛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青铜棺,心脏“咚咚”直跳! 这是战士的热血在沸腾,见到强敌便想挑战,可看看身旁虚弱的孔正国,段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战斗已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或许只有师父才能与之一战吧!” ...... “嘿!你就吹吧!” 王二胖撇撇嘴,显然不信。他先前提问不过是想分享心中的震撼,如今听段涛说自己的泰拳师父能与眼前的“大粽子”搏斗,他这个摸金校尉一百个不信! 真要有这么厉害的人物,那可是能以拳风碎石的存在,这样的人物,在他们这一行里早该名声在外,不会至今默默无闻! 段涛见王二胖神色怀疑,并未多做解释,只沉声道: “泰拳之极致,可由肉身中生出劲道,又称为寸劲!按你们华夏联邦古籍所载,那便是玄妙无比的‘气’!这样的人,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天才!” “我的师父便是其中之一!” ...... 段涛话音刚落,人群后的圆心大师微睁双目,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凝视了段涛背影片刻,低垂头颅,轻诵佛号: “阿弥陀佛……” ...... “不是!王胖子!吴天蛟在后面跟‘常老万’将军拼命,你却在这儿绕来绕去,到底啥时候才能到盗洞啊!再拖下去,吴天蛟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就全白费了!” 壮实青年江嘉旭肩扛摄像机,镜头转向王二胖的后脑勺: “我告诉你,死胖子,我这全程录像呢,你敢耍花样……哼!别做梦了,这王家村祖坟里的任何东西都属于联邦,你别想歪心思!” ...... “我说你这人……” 王二胖一脸黑线,江嘉旭历经生死却还是这般不开窍,简直是榆木脑袋,自己的命重要,还是联邦的历史文物重要? 真是朽木不可雕! 王二胖并未将心中的责备说出口,他也知道事态紧急,危险就在身边,手中的罗盘勺转得越来越快! “嘿!就在那儿!我们到了!” 王二胖神情激动,借着尸煞八卦旗上幽绿的火焰,他清晰地看到了盗洞的位置…… 前方十来步远,寿山石壁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黑洞,那是他和孔正国一伙人用特制小型定向爆破炸药轰出来的。 否则仅凭摸金校尉的洛阳铲,是不可能穿透如此厚的寿山石墙的! 见到逃生口就在眼前,众人神情稍缓,王二胖侧身让众人贴着墙壁。 “你们先上,这里暂时安全,胖爷趁着这罗盘勺还有用,得把它还给吴天蛟!不然他出不来!” ...... “让让!都让让,我先来!” 壮实青年江嘉旭奋力挤开人群,抢到了最前面,出口近在咫尺,这时哪还顾得上什么仁义道德,能先出去一个是一个! 王月半一瞅,气得直想抬腿就是一脚,却被旁边的吴邪给拦住了!吴邪轻轻摆了摆头,示意王月半别往心里去,啥事外头再说! “嘁!吴邪你还是那老样子,真是个不知世故的憨小子,处处替人着想!眼下咱们在王秦古墓里,个个儿都踩在生死线上,人命关天,这时候不争口气,说不定最后出去的就是被‘粽子’吞了的你!” 吴邪瞧着王月半那恨他不成器的模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 “大伙儿和和气气的好,这会儿没危险的....” ... 王月半翻了个白眼,见众人逐一爬进了盗洞口,顺手推了推边上的吴邪! “快走!再不上怕是要出乱子!” ...... 吴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身体紧贴在盗洞边缘,回头深深望了吴天蛟一眼,便要往盗洞里爬! 刚把脑袋探进洞里, 猛然间,一张玉制的人脸面具映入眼帘,面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 近得几乎要贴一块儿了... 王秦古墓的主墓室里,尸煞八卦阵催动着幽绿的火光,摇曳不定! 吴邪身子僵硬,直愣愣盯着眼前凭空冒出的玉人脸! 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回到了那狭窄的墓道里! 那时,吴邪确信自己首次见到了这玉人脸! 记得当时,吴天蛟拉住他,不让他上前去摸那玉人脸。 因为在吴邪的认知里,那玉人脸雕就像真人一般,采用了“巧色运用”的琢玉技艺! 记得介绍“巧色运用”时说过,玉色主绿,兼有黄、黑、红、白等色... 但眼前这玉人脸色泽偏淡黄,如同人肤,五官间杂着黑灰,这让它看上去精致、传神,活灵活现。 其实吴邪没明说,在王秦时期,“巧色运用”只是表象,背后每一张一对一复刻的玉人脸,都必须以活人为蓝本! 要被雕刻的人像木偶般一动不动,才能如此栩栩如生! 当时众人看到玉人脸,都不由自主觉得这是“王秦主墓的主人”,“常十万”将军!吴邪也不例外! 但之前青铜棺开启那刻,大伙都被四周的尸煞八卦阵和古军尸、野葛藤吸引,唯有他注意到了—— 棺内躺着的“常十万”与墓道里的玉人脸并不一致! 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么, 这满脸是血的玉人脸,又是依何人之貌雕成? 更奇怪的是,为何这玉人脸会带血出现? 一个个谜团涌上心头,吴邪却无从下手!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面对这张僵硬的玉脸,吴邪只觉头皮发麻,脚跟也不由自主地打颤! 这种感觉不对劲!仿佛要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他动弹不得,而那沾血的玉人脸已近在眼前,快要贴上他的脸庞.... 两双眼睛对视,吴邪竟感到那玉人脸的眼中有着奇异的情感! ..... “小天真?吴邪?发什么愣呢?咋不动弹了?” 王月半见吴邪半天没动静,趴在盗洞口一动不动: “小天真啊!胖爷我不是说你,平日多活动活动,现在望着盗洞跟个木桩似的,力气都没了,后悔了吧....” 王月半嘴上啰嗦,手里乾坤司南勺却突地抖动起来,勺尾黄铜部分猛地向后旋去,指向了后方! 王月半一见,双眼圆睁,猛然回头,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咬碎银牙! 只见一张血淋淋的玉人脸正从盗洞里缓缓探出,几乎要贴上吴邪的脸! “呔!哪来的妖魔鬼怪?想偷袭胖爷我的兄弟!吴邪莫怕!有胖爷我这摸金校尉在,就算‘阴曹索命’胖爷我也能把你救出来!” 王月半嘴上喊着,手底下却麻利。他伸手入怀,摸出随身携带已久的摸金符,毫不犹豫! 由于距离不远,王月半胳膊一抡,便将那形似兽牙、鹰爪或雄鸡趾骨的摸金符,这至阳之物,朝着那血玉人脸扔了出去,能趋吉避凶! 这可是王家祖传的宝物,为救吴邪,王月半压根儿没想后果,就那么甩了出去! “砰!” 摸金符脱手而出,带着一股莫名的威压,那几乎紧贴吴邪脸的血玉人脸,瞬时往后一缩! “嘿!你这邪乎玩意儿,想祸害人,就得掂量掂量能不能过得了咱胖爷这一关!” 王月半嘴里虽然不干不净,手脚却麻利得很,摸金符刚出手,一捧糙米紧跟其后撒了出去。那肥胖的身子灵活得出奇,一步跨到吴邪背后,借着一身横肉的势子,把吴邪撞得四仰八叉。 手肘往后一勾,黑驴蹄子已然在握,憋足了劲儿,猛地一棍子抡下去! 那张沾满血迹的玉石人脸,显然没料到这一招,黑驴蹄子眼看就要砸中,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不知名的物件,死死钳住了王月半手中的黑驴蹄子! “哎哟喂!比力气,胖爷我可没怕过谁?给胖爷我让开!” 王胖子吼声震天,胳膊一扯一带,硬是从黑漆漆的盗洞里把那血淋淋的玉石人脸给拽了出来! “嘭!”的一声闷响,重重摔在地上! 不远处,主墓室中央那口青铜棺旁,吴天蛟目光锁定眼前的“常十万”,又是一记重拳砸落! “砰!” 空气都被这拳震得嗡嗡作响,对手身上的盔甲片片碎裂,力道惊人! 可吴天蛟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尽管攻势凌厉,几近碾压, 但这个“常十万”的身躯异乎寻常的坚硬,足以劈石裂岩的力道打在他身上,竟未造成致命伤! 正当吴天蛟考虑是否要用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破其肌肤时,脑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发现特殊任务!】 【引导众人到达盗洞入口附近1\/1】 【任务完成,奖励:卸岭派绝学,叶渡江川x1】 (卸岭派轻功绝学叶渡江川,需预先备好数截竹筒,于水面投掷一节竹筒,随即腾空跃上,再投第二节,身体随之一跃。如此往复,可在水面忽起忽落,无需舟船便能迅速横渡大江大河。此为小成,至大成者,一片落叶即可踏波而行!) 吴天蛟的思绪猛地被一声惨叫打断! 第168章 玉雕人脸 那声音来自身后! 望着脑中显现的卸岭派绝学叶渡江川,吴天蛟暗自揣度,眼前的常十万将军似乎短时间内难以解决。 难道这轻功是用来逃跑的? 这么一想,吴天蛟觉得极有可能! 按照叶渡江川的描述,一旦练至大成,随手拾取一片树叶,扔向空中,自己随之跳跃,脚踏叶片即可借力飞行! 这让他想起了蓝星上的某种武技传说—— 梯云纵,传说中左脚踏右脚的不科学轻功,练至极致,左脚能踩着右脚直上九霄,空中无限借力冲刺! 在吴天蛟看来,这种诡异逻辑就像一个大力士说能拽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来一样荒谬。 不过,这毕竟是系统奖励的卸岭派绝学叶渡江川,必定有其独到之处! 正当吴天蛟沉浸于解析系统奖励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因距离较远,吴天蛟难以辨清声音来源。 未及回头,被他一拳打飞的“常十万”已大步流星地再度逼近,沉重的步伐在寿山石上轰出沉闷声响。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沙包!” 若非情况特殊,他绝不会和眼前这个打不死的“粽子”缠斗这么久。 此次重返王秦帝国主墓室,吴天蛟并未忘记首要任务——寻找上古遗珍,巫神血玉(碎片)。 他还需帮助吴邪和王月半找到古墓另一半巫神血玉…… 特殊情形下,王月半和吴邪逃亡途中并未提及此事,毕竟活着最重要,任何宝物都需实力匹配才能争取。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位摸金校尉选择了退缩,以破解尸煞八卦阵为首要,对重探王秦帝国主墓的最终目的保持了沉默的放弃。 当前形势亟待解决,若不能制服“常十万”这一棘手障碍,后续探索无从谈起。 想到这儿,吴天蛟不敢丝毫懈怠,灵巧闪过常十万的猛扑,侧身闪到对方背后。 脑中不由自主地从终极宝藏系统中兑换软尸香,又从衣内掏出系统先前奖励的发丘将军磷火石。 趁着常十万转身之际,吴天蛟的目光再次聚焦于软尸香的描述: 点燃后能快速软化僵硬的尸体…… 虽然定尸丹对这“大粽子”效果有限,但这并不代表“常十万”就能完全免疫这些盗墓宝物,毕竟不管如何变异,脱胎于最低级“僵煞”的它,本质上仍旧是个粽子…… 在吴天蛟眼中,系统说的“独木难支”或许难以撼动这般坚韧的生命,但乡间老话“蚊子多了也能咬死牛”,他要以量变促质变! 拿定主意,吴天蛟不加迟疑,后退一步,顺手将那软尸香塞入了磷光筒内。 全身的力气汇聚于右脚,猛地踩在了寿山石地面上! “嘭”的一声沉闷响声! 寿山石面被这股巨力砸出一个坑洼,强大的反震波在青石板上激荡开来! 连番重拳之下,常十万身上的好盔甲已破烂不堪,一片片铁鳞散落地面,又被吴天蛟带起的反震力抛向空中! 他伸手一抓,两片铜片于空中被他牢牢抓住,握在掌中。此时,一股暖流自吴天蛟肩胛之处升起,直冲右手心。 “呲啦!”金属在巨力压迫下,表面热度骤增,迸发出点点火星! 借着这点温热,吴天蛟顺势点燃了另一手中的软尸香。 常十万已转身,血盆大口张开,腥红双眼里满是狂暴与嗜血,直朝吴天蛟的脖颈咬去! 一手扣住那“大粽子”的脖子,拇指食指分别卡住其上下颌,吴天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定住了常十万,使其嘴不能合拢,再反手拿起一旁的软尸香,直往“大粽子”口中灌去。 软尸香燃起,腾起缕缕白烟,进了常十万口中,那人的胸腔鼓动,竟没一丝烟雾漏出,全数被吸入体内! 吴天蛟紧盯着常十万的每一个动作,精神高度集中。若非四周确信安全,他不敢有半点疏忽。尽管感觉到常十万胸膛起伏间,挣扎的力量逐渐减弱,但那双血红的眼睛却死死锁定了他! 吴天蛟并未在意那充满“恨意”的目光,趁此僵持,他仔细打量着这位战国时期的“猛将”。亡者碑文曾记载,常十万面上受过“黥面”之刑,额头刺字涂墨...... 虽然在战国时期,“黥面”备受歧视,是对个人尊严的极大践踏,但在蓝星上,这样的习俗早已不存,他们称这743个为“时尚”,也就是纹身。一想到有人在身上作画,甚至将整张脸纹成僵尸、骷髅... 吴天蛟对面前的常十万将军感到深深的无奈。 若他的灵魂也是来自蓝星,或许就不会因耻辱而选择自绝于世了...... 然而,就在这时,吴天蛟眼眸微缩,似是发现了被自己忽视的细节——常十万将军脸上刺着“罪罚”二字! 之前因距离太远,模糊不清,只看得见这些。 此时,吴天蛟清楚地注意到,除了脸颊的异样文字,常十万将军的额头上,竟还刻有“赤红篆字”...... 这...这竟是...... 【南北?】 吴天蛟定睛于眼前的赤红篆字,这字体他异常熟悉,尽管只有小半显露,其余隐于头盔之下。 为求全面观瞧,吴天蛟活动手指,加力使得“常十万”的上下牙关紧咬磷光筒,以便固定。 空出一只手,甩了甩略感麻木的手腕,吴天蛟拽住常十万的头盔,用力一提! 常十万额头的赤红篆字完全展现于眼前! 望着眼前的字,吴天蛟心中满是疑惑。 这...竟然是一串数字? 二三四五...九... 这代表着什么? 为何这些数字之下,还落款着【南北】二字? 难道是... 南方:二三四五? 北方:九? 吴天蛟心中疑惑,按蓝星上的方位来说,便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照此赤红篆字所指,南北或许意味着主墓室上下两个方位与这些数字有所关联... 虽然有些离奇,但一时之间,吴天蛟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立于王秦古墓正中,抬头望向顶上,一片漆黑,即便有强光电筒,也被顶部的吸光寿山石吞噬无遗! 下方是方石台与青铜棺,但吴天蛟自知无透视之能,难以穿透厚厚的岩层一探究竟。 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然而,吴天蛟总觉得这“赤红篆字”不应无缘无故出现在常十万额上! 显然,这与他受过的刑罚有所不同! 额头上那字,是后来刻上去的,俩字颜色大不一样,一个墨黑带绿,一个像血似的红艳艳的... 【叮!特殊任务发现!】 【探索常十万之谜,真相挖掘0\/1】 吴天蛟耳中响起脑海里的任务提示,眼皮子不由自主地翻了翻。他还隐约记得,这类似的活儿,系统以前可没少派过! 那次是在个“求凰石雕”背后,刻着那么一段墓志铭,吴邪他们一伙人据此推断出常十万的结局是“自寻短见”! 但后来,那“亡者碑文”上的墓志,却又以一副对联形式,诉说了常十万的忠心。 【一弯西子臂,七窍比干心...】 等等... 吴天蛟的思路顿住了,他觉着自己好像漏掉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这王秦古墓的打造者,当时雕刻墓志的工匠,必定是个喜好“谜语”的主儿,也许对“对联”有着特殊的偏爱... 或者...有些话,他不能明说,只好借这种方式,隐晦地传给我们这些后来人? 一念及此,吴天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光芒,他的思绪集中在了那副“对联”上! 若是按照那位墓志工匠的套路,【南北】两字应当是横批! 上联:二三四五; 下联:九。 横批:南北! 这么一来,把这对联串起来念,其实很容易发现,少了两个数字! 就是【一】和【十】! 横批是:南北! 按常理来说,应是“东西南北”,还差【东西】二字! 想到这儿,吴天蛟的脸抽搐了一下... 难不成...这“常十万”将军是“饿死”的? 很明显,这血红篆体对联的意思,是衣(一)少食(十),没有“东西”... 王秦帝国时期,据王月半所说,距今的大夏联邦已有一千五百年历史。 那时的王秦,战乱频仍,兵马交战,士兵冲锋在前,王上必向领地征粮,连年战事导致粮草不济,平民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时常饿得皮包骨...已是常态! 再寻常不过的现象,若是要贴近真相...缺衣少食,那就是饥饿与寒冷... 套用在常十万身上... 他的真实结局...莫非是... 饿死的? 吴天蛟一时也惊叹于自己这脑回路,觉得肯定是被那半瓶子醋王月半给传染了,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常十万都成“大粽子”了,怎可能还会因为饥饿而烦恼! 等了片刻,也不见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吴天蛟无奈地摇了摇头! 目光转向盗洞口,之前情势紧急未顾及惨叫的来源,如今安顿了常十万,总算有空闲四下打量... 借助之前搬山道人的卷轴“魁星踢斗”强化的能力,吴天蛟轻易看清了盗洞周围的景象,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心跳加速... “哎哟喂!这是啥玩意儿?” 王月半惊呼出口,刚用了大夏联邦的黑驴蹄子,原想悄无声息解决这个“麻烦”,哪知这血迹斑斑的人脸石雕竟能“夹”住自己的黑驴蹄子! 这会儿玉人脸雕像被王月半从盗洞拽出,迎着四周幽绿的火光,清楚地照出玉人脸背后缠着一件黑色“斗篷”! 斗篷宽大,将其中之物裹得严严实实! 显然,沾血的玉人脸也没料到王月半力气这么大,盗洞离地面一米多,这一甩,那是使了全力! “咳咳!”玉人脸内部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嘿!还真让胖爷我猜着了,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就你这‘小虾米’还想吓唬胖爷我的天真无邪!吴邪别怕,胖爷这就替你报仇,让这家伙尝尝胖爷的香港脚!” 王月半嘴上说得响亮,脚下动作也不含糊,猛地一踹,正中地上那黑色斗篷里的人影! “让你嚣张!让你吓人!” 王月半连踹了几脚,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嘿!吴邪你别说...这玉人脸竟是我们在窄墓道遇见的那个... 王月半只觉一股怒火冲上脑门,眼睛死死盯着那玉雕人脸! “好啊你!我就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你这小子抢先一步,胖爷真是倒霉!堂堂摸金校尉还没动手,你倒插了一杠子!” 王月半脸色铁青,一想起这事就来气,先前在学府里,被那身材魁梧的青年蒋佳许拿着摄像机一路跟拍,害得自己这次进王秦古墓格外注意形象!... 手脚利索得很哩!这段时间里,王月半好几回动了心思,想趁着蒋佳许不留神,自个儿把墓道后头的“宝贝”悄悄揣进自个儿的布袋里头! 可愣是没成一回! 自个儿这摸金校尉都没能得手的珍贵“古玩意”,居然让眼前这位披斗篷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给搬这儿来了! 瞅着对方斗篷里头又是一阵咳,王月半咧了咧嘴: “嘿!胖爷我不论你是哪个山头的?胆敢打王秦古墓里陪葬品的主意,那就是跟胖爷我过不去,像你这样想独吞的贼溜溜家伙,胖爷我自有一套教训人的门道,嗯….就这样,先卸你一条胳膊,让你长点记性!” 王月半的脸色狰狞,脸上的肉抖个不停,活脱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自然不会真把眼前人的胳膊给拧断,只是实在气不过有人进了自家“后菜园子”,悄没声地把珍贵“古董”给顺走了,这口气要是不撒在这家伙身上,王月半估摸着明儿个晌午就得给气绝了! 正当他要迈步上前,打算对斗篷人好好“招呼”一番时,王月半冷不丁听见后面一声低喝! “王胖子,你等等!这事不对劲得很呐!” 王秦古墓主室里,寿山石的地面上,吴邪死死盯着眼前沾满血的玉雕人脸!他的声音有些干巴。 “我说天真小兄弟,你咋还婆婆妈妈的,这家伙明显被咱们收拾趴下了,压根没反抗之力,就一小毛贼,哪来的不对劲,我看你这一路走来,吓得神经都有点错乱了!” 王月半嘴里嘟嘟囔囔,对着背后的吴邪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顺带抛过去一个“戏谑”的眼神! 可眼见吴邪脸色沉重得都能滴下水来,嘴里的玩笑话一下就咽回去了! 吴邪没搭理王月半的“嘲笑”,声音更显干涩: “不是那回事!我是说这玉雕人脸不对劲,先不提那血迹,关键是长相!” “原本我们以为,这玉雕人脸该是以墓室主人常十万为模子刻的,当时急匆匆的没细看,后来我回想起来,这里面有猫腻....” “现在看,这玉雕人脸能是‘常十万’,可又不全是‘常十万’!” 王月半愣愣地看着吴邪,一时半会没明白对方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通解释: “哈.....呵呵....” 王月半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的天真小兄弟,你能不能别再卖关子了。” “咱俩大老爷们,有啥话直截了当些不好吗,你这么半吞半吐的,就算聪明到家的,也难跟你搭上话!” 吴邪手里动作不停,朝王月半伸手要手机! 吴邪清楚记得,之前墓道里遇见那玉人脸时,这胖子随手拍了几张照片,不用这摸金校尉多说,他也猜得到王月半八成是想拿出去让人估估价,日后再来这王秦古墓取宝! 吴邪翻开手机相册,找到了最初那张未沾血的玉雕人脸照,又与地上血淋淋的玉雕人脸对比了好一阵,心中猜想基本得到了证实! “王月半,我先前从笔记里看到的记载,是种叫‘俏色巧用’的玉雕技法,用在了这玉人脸上!但我没全说完!” “笔记里还提了一种叫‘勾彻’的雕玉法子!就是在设计好的花纹上勾出浅槽,让线条突出来,这就叫阳线。你可以想象,从一面斜着刻,另一面就是阴刻线,也能做出凸起的效果。” “至于阴刻线,就是在玉器上雕出凹进去的线。现在常见的有单条阴线或双阴线并排。王秦之后,这类阴线多浅浅的,往往是短线相连,或者时断时续,也有用砣子轻起轻落雕成的。” 说到这里,吴邪知道王月半对这雕工不怎么懂!但他想说的已经说明白了! “玉人脸用的‘俏色巧用’,细分下来就是【勾彻】!” “勾彻分阳刻和阴刻两种手法!” “两者手法相似,不内行的根本看不出差别!” 王月半听到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哎哟喂,这玉雕人脸还有这么多讲究?胖爷我就直说了,按你的意思,墓道里那个是‘阳刻’,这带血的则是‘阴刻’?” 王月半说完,见吴邪轻轻点头,竟有些高兴起来: “嘿嘿嘿!留到最后还真赚了,咱胖大爷这摸金行家要交好运啰,这么个‘稀罕’玩意儿都让咱撞上了!真是想啥来啥,顺手牵羊的美事啊!捡到宝咯.....” 吴邪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沉,差点腿一软栽倒下去,瞅着旁边的王大胖,心里那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你这死胖子!知不知道啥是这【勾彻】之术里的‘阴纹’和‘阳纹’正经用场??” 主墓室那盗洞口边,吴邪盯着眼前的王大胖,额头直冒冷汗! 这怕不是传说里的,“新驴不知山高”? 王大胖靠的就是“两眼一抹黑”和“不知者无惧”这一套! 王大胖被吴邪一顿数落,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了: “哎!我说天真,你别挤对我胖大爷啊,虽然我这半吊子摸金手艺不咋地,但好歹也认得几个门道,懂些门路!不就是玉石雕刻那点子事嘛,啥‘勾彻’法里的‘阴纹’‘阳纹’有啥玄机?” “哼!我最腻歪的就是古时候那些文绉绉的名堂,拐弯抹角的,雕琢就是雕琢,整那些花哨玩意儿干啥,在胖爷眼里,这可是个能换钱的‘宝贝疙瘩’!别在这给我添堵了,该操心的可不是咱们!” “是那家伙,那戴着斗篷的小贼,早成砧板上的肉了,想跑?门儿都没有!” 说罢,王大胖大步流星,直奔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玉石人脸“斗篷幽影”! “看!这家伙,装死呢!一看就是被胖爷我的‘威风’镇住了,要么就是摔地上磕到后脑勺,懵了片刻吧!...算了,管他是啥,先把面具摘了!” “这古董‘宝物’可伤不得!” 吴邪脸色微变,心中警铃大作,这“王大胖”今天实在不对劲! 以前下墓,碰到“学问”上的问题,随便劝两句,他就服服帖帖听了,可现在,性子像是转了磨盘似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刚才的对话里,吴邪明明白白感受到了对方情绪的波涛汹涌! 不分青红皂白就踹人!“火暴” 眼里只有陪葬品!“贪心” 劝也不听!“愚昧” 这... 吴邪一冷静下来,额头不禁沁出了细汗。 “火暴”“贪心”“愚昧”! 这几个词一凑,正好和记忆里笔记上记的“怪事”对上了! “【勾彻】法里的‘阴纹’‘阳纹’,果然不简单,邪门得很!” 念头一闪,吴邪心头着急起来,怎么才能让这憨憨的王大胖恢复正常! “有了!” 吴邪脑子一亮,身体顺势一扑,捡起掉在墓道口的摸金符,随手扔向身后的王大胖! 也奇了怪,摸金符一近王大胖的身,他正要上前的劲头忽地一滞! 瞬间,王大胖愣在原地,仿佛心底泛起一股深深的“疲惫”,像是熬夜熬到虚脱,或是醉酒后次日醒来的头疼与不适! 第169章 巫毒咒杀 “吴邪...我...你...刚才是咋了?为啥无缘无故觉得难受得紧...” 见王大胖停下,吴邪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再次弯腰,把地上的摸金符重塞回王大胖手里。 第一次见到那带血的玉石人脸时,吴邪就察觉手脚发麻,整个人恍惚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迷糊”状态!多亏了王大胖这摸金符,否则当时可能就有危险! 要是让那带血的玉雕人脸贴到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吴邪上前,稳住身子微微晃悠的王大胖,嘴边自然而然地解释起来: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玉雕人脸所用刻法的‘邪门’之处,【勾彻】术里的‘阴纹’‘阳纹’!” “【勾彻】这门道,在秦皇朝时就被视为禁术,懂得人寥寥无几,你不是纳闷,好端端的人脸怎会流泪,关键就在那‘阳纹’上!” “咱头一回遇见的玉雕人脸,用的是‘阳纹’,玉雕匠人残忍地用未死之人鲜血做引,涂在刻刀上,对着玉石一点点雕琢!人的血有限,可这精细活哪是一时半会能完的!” 王大胖听得一阵惊悚,不由抬头望向吴邪... “这话说得……要是雕琢这玉人脸得一个月,那岂不是得日日有‘活人’血供着?” 吴邪轻轻点头: “正是这个理儿,不过你瞧瞧这玉人脸精妙的程度,短时间哪能成得了?少说也要熬几个月,多了去,那就更没法估摸了……” ... “他娘的,真是个‘昏君’!这王秦国的王上,心肠太狠毒了!” 王月半听了吴邪一番说辞,不由自主一拳砸在地上,有些后怕地望向不远处的玉人脸: “吴邪,照你讲的,这玉人脸用的是【勾彻】术里的‘阴线’、‘阳线’,那……这眼前的面具,就是拿‘女子’的血刻的喽......” “嘶......可这也说不过去啊!两张脸分明一模一样,干嘛非得分男子、女子的血?再说这人脸五官一看就是个汉子!女子的血配着‘阴线’,到底是啥用意!” 王月半这么一问,吴邪压下了心底的异样感,低声道: “这正是我开头说最邪门的地方,‘女子’的血,配上男子的‘面容’,这……不管哪个朝代,都是……不吉利的东西......” “这玩意儿你要是一碰,别的不敢讲,单凭它邪门的程度,没了你的摸金符保着,怕是死了都不知咋回事!” 王月半闻言,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恐慌,张了张嘴,半晌没憋出个话来! 就在这时,主墓室石台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吼,声音如洪钟,王月半一听便知是吴天蛟的嗓子! “小心后头!” “那东西又来了!!!” 主墓室盗洞口边,王月半忽闻背后的呼喊,下意识转头,朝后望了过去! 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啥东西能让‘吴天蛟’这般出声警告!” 但一旁搀着王月半的吴邪却没给他多想的时间,一听吴天蛟的警告,立刻矮身贴向青石地面,手肘一带,也将王月半的脖子往下拽! “咻!” 一道尖厉的破空声响起! 主墓室另一侧墙角,一支青铜箭嗖地飞出,直奔王月半的脑袋而去。 “哎哟喂!可吓死胖爷我了!” 王月半抹了把额头冷汗,刚才若不是吴邪反应快,自己这会儿脑袋恐怕已被青铜箭穿了!实在凶险万分! “怪哉怪哉!胖爷我手里明明拿着吴天蛟给的‘乾坤司南勺’,怎还触动了这王秦主墓的机关?按吴天蛟说的,这东西该是能完美‘镇住’尸煞八阵的啊!” 王月半嘴里嘀咕着,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方形盘子,借着四周幽绿火光,只见八卦图中,司南勺静静停在最上,金光闪闪的勺柄指向固定方向,纹丝不动: “哎......莫不是,这玩意儿......被胖爷我不小心弄坏了?” 王月半心中暗叫不妙,隐约想起之前看到的血玉人脸,太过邪门!自己也不至于慌乱到把它扔地上! 也许就是之前太着急,把东西摔坏了! 王月半脸色微沉,偷偷瞄了眼主墓室石台中央的吴天蛟,见对方没注意这边,又悄悄将乾坤司南勺揣回了兜里! 接着转身,盯着眼前的玉人脸,口中溢出一丝冷笑! “哼!胖爷我就说,怎么会有‘青铜’箭射来,原来是小子你搞的鬼!” 王月半的视线锁定在前面斗篷人影的右臂边,那里藏着一块长方形青石板,被斗篷人影的手遮掩着,显然对方是故意触发尸煞八阵的机关! 王月半不再迟疑,大步上前,一脚踢向倒地的斗篷人影! 几下重击,落在对方身上! “砰砰!” 两脚下去,王月半脸色微变,脚下的触感与预想的大相径庭,原以为底下是软绵绵的东西! 却不料硬如磐石! 吴邪见状不对,正欲快步上前,却被王月半挥手拦住! “天真娃!胖爷的事儿,你别管!如今我有摸金符保命,倒要看看这玉人脸究竟是啥‘邪物’,这【勾彻】术的‘阴线’、‘阳线’,其实都无妨!不过是王秦时的‘流言蜚语’罢了!” “既是流言,没亲眼见到真章,就不能随便把它归为‘邪祟’!” 王月半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含糊!他一把握住了玉人脸的边缘! 整块血染的玉人脸,并非完整头颅,细看之下,更像是个面具! 但从某个角度看,这玉雕像又恰好似一个人的头颅!... 实话讲,王月半早就觉得这事不寻常,只是心里头那点猜疑,一直不敢当真!现今有了墨镜校尉家传的宝贝,摸金符加身!王月半心里头敞亮多了! “不到龙潭里,哪能擒住龙崽子!” 五根手指猛地往前一探!可眨眼间,眼前景致晃动,心头无端升起一股子害怕!那张沾满血迹的玉石人脸,忽地变得虚虚实实! 一旁的吴邪面色大变,这情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王月半身子僵在那,两眼直愣愣盯着那块玉雕人脸! 吴邪见状心里明镜似的,事态已非他所能掌控。可这时节,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没了乾坤司南勺的指引,冒冒失失冲上去救王月半,只怕是要把人推入险境! 眼看那张血淋淋的玉脸又要像开始那样贴近王月半, 半空里又是一阵炸响! 远处主墓室青铜棺边的吴天蛟,见“常十万”已被足够的软尸香控制住,瞅见盗洞口的吴邪和王月半又陷危机,他不再迟疑! 五指一松开制住的常十万家,脚步往前一迈! 自肩胛骨处涌出的气流连绵不断,直灌双腿! 隐隐约约,脚踝关节那儿传来细碎的咔嚓声,那是力气突破了什么束缚! 往后一退,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脚蹬在石台边沿,蚩尤血脉的力量汹涌而出,反震之力惊人! 吴天蛟的身子一跃而起,目光锁定半空下的王月半! 两个呼吸之间,借着下坠的势头,他双臂高高举起,拳头紧握! 猛然砸下! “在哪?” “砰!”又是一声闷响! 吴天蛟双拳砸在了血玉人脸的斗篷里,强猛的力量倾泻而出! 蚩尤血脉再次展现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就在拳头触碰那物体的瞬间,吴天蛟感到了不对劲! 那张血污的玉脸竟然转了方向,直愣愣盯着自己,玉面上的血痕竟缓缓流动,似是活物! 与此同时,吴天蛟的意识开始恍惚,身体隐隐约约失去了知觉! 但被蚩尤血脉加持的吴天蛟明白,自己如今已算是半个“荒古魔神”,怎会被这些“把戏”所困! 同一刻,肩胛与脊柱处热得像要燃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 冥冥中,仿佛有一尊远古出现在吴天蛟背后! 那是个没有头颅的高大巨人! 【人身牛蹄,四目六臂】 吴天蛟脑中轰鸣! 眼前幻象尽消,待吴天蛟回过神, 双拳几乎穿透了面前的斗篷人! 主墓室的盗洞口,吴天蛟的拳头像支标枪,似能刺穿万物!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血玉人脸的身躯被他从胸口贯穿! 巨大的力量让那斗篷人形凹陷下去,像只弓起背的虾! 因力量过大,那张血脸因惯性垂下,几乎要贴到吴天蛟的脸上! 就在这时,吴天蛟脑中再次轰鸣! 一声沧桑的洪钟在脑中回荡! 【蚩尤出于羊水,八臂八趾,登九天以战空桑,黄帝败之于青丘。】 【断头颅!】 吴天蛟听到这声音,有些发怔,还没回过味,脑中又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发现突发任务!】 【诅咒之面0\/1】 【蚩尤,食铁之石,人身牛蹄,四目六臂,鬓如剑戟,头顶生角。】 吴天蛟望着脑中突现的系统提示,满头雾水! 眼前那血迹斑斑的玉雕人脸,竟是个被诅咒的面具? 这又说不通了,这跟自己体内的蚩尤血脉有何干系? 话说回来,在蓝星上,蚩尤的身份也是云遮雾绕,普遍认为他是上古九黎部族的首领,与炎黄二帝同期! 好歹,蚩尤虽说是“魔神”,终归是个人! 怎么就被这系统说成了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臂,鬓角如刀剑,头生独角。 这……全然不合逻辑!若蚩尤长得这般模样,且不说其他,单是那“四目六臂”,怕是要被那“奥特曼”公司当成终极怪兽,吓坏一众小孩了! 吴天蛟还记得在蓝星上,蚩尤原本是炎帝手下的一方诸侯,因其性情残暴,被炎帝所厌,这才离了炎帝的部落联盟,另谋出路…… 自然,在咱这青田大地上,史书里的事儿就是这样“冷酷”,甭管“蚩尤”当年多厉害,多威风,只要最后没笑傲江湖,那就得挨钉在羞辱柱上,受那无边的诟病和骂名。毕竟,自古以来,历史都是由赢家来写的,“成王败寇”,没啥新鲜! 可再怎么抹黑,蚩尤的能耐也是妇孺皆知,最后啊,人们把他和黄帝、炎帝一起唤作“青田三祖”! 就像咱这片土地上有位有名的武将,人称“大力吕”,名声不咋好,但那本事是实打实的,没人能比! 正琢磨着这些,吴天蛟耳边响起王月半的牢骚: “哎哟喂……疼死你胖爷了,我说吴天蛟,下回救人时留点神,胖爷我这一身肉,可经不住你这么瞎闹腾,这几下子,胖爷我已经筋疲力尽,骨头架子都快散架了!” 王月半一面揉着肩膀,一面抱怨,全身上下酸疼得紧,声音越来越小。他瞅了眼旁边的吴邪: “嘿!我那傻天真,不对头啊,我咋跟中了‘邪’似的?我不是带着摸金符嘛?咋就没用了呢?” “不应该啊,这玩意儿胖爷我检查过,保准是真的,要是不灵了,胖爷我就洗手不干,再也不碰这挖坟的行当了!” 王月半嘴里这么说,手往怀里摸,脸却变了色,感受着手心那湿漉漉的触感,王月半嘴角抽了抽,满是不信: “哎!真他娘的‘邪乎’,胖爷我明明确认过,这摸金符是‘干净’的,咋现在沾了这么多血?” 吴邪听了王月半的话,犹豫片刻,还是看向了那枚摸金符,只见上面糊满了“脏东西”……此处略去不雅描述。 “嘿嘿!那个!吴天蛟兄弟,胖爷我不多谢了,那样反倒显得我婆妈,就这么定了,以后你有事就是我有事,这份救命之恩……” 可不待王月半继续往下说,吴天蛟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余光紧紧盯着眼前的玉雕人脸: “王月半!把你的摸金符借我用用!” 王胖子一听,也是爽快,二话不说上前,用衣角擦了擦那摸金符上的“脏东西”…… 胳膊一翻,内力暗自涌动,另一只手迅速抬高,锁住了眼前玉雕人脸的脖子! 左手两指夹住墨镜,利用尖端沿着那血迹斑斑的玉雕人脸缝隙划了一圈! 此时,站在吴天蛟身后的王月半,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要惊叫起来! “真是见鬼了!这面具还会‘冒烟’!” 这场景冲击力极强,就连吴邪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吴天蛟动作沉稳,他感觉到自己掐住的“家伙”喉咙在蠕动,挣扎的力量越来越猛! 但这不过是条“小鱼小虾”,吴天蛟觉得,哪怕是个“斗篷人影”,也绝不可能是主墓室棺材里那位“常十万”将军的对手! 吴天蛟觉得时机已到,脑中那莫名其妙的低语也渐渐消散,这种方法并非他一时兴起,而是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告诉他的! 将摸金符扔回给一旁的王月半,吴天蛟另一只手迅速探出,卡在那沾血的玉雕人脸缝隙处,用力一拉一拽! 主墓室里,绿幽幽的烛火摇曳,映照出眼前人影的五官…… “竟是你!” 吴邪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娘的!竟然是你这个‘老狐狸’,胖爷我早猜到队伍里有‘内鬼’,这一路莫名其妙遇了那么多险,连主墓室里本不应存在的‘魔诡花,曼陀罗’,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学府导师!罗威尔!你到底图个啥!” 在王秦古墓的盗洞边,吴天蛟五指用力,牢牢扣住了面前那斗篷男子的脖子! 不!现在该叫他“罗威尔”! 望着眼前这个“人”,吴天蛟心里五味杂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个金发洋人,坐在圆心大师对面,当时自己偷拍他,却发现照片上他脸上没五官! 说“无面人”有点过分,确切讲是有脸没眼睛鼻子嘴! 那时候吴天蛟心里吓得不轻,刚到这个“古怪”的盗墓界,不清楚这里的实力规则! 万一真有啥“神鬼邪怪”,为免生是非,吴天蛟没当场拆穿。之后的路上,他又从许多细微之处发现罗威尔的不寻常! 直到他在尸煞八阵图里消失,那时的吴天蛟才觉着自己有了自保之力,这才揭开罗威尔的真面目! 其后!于那青铜棺柩之前,吴天蛟亲历了一幕令人咋舌的非常之事!往昔种种“异兽”,譬如人面蛇、狍鸮之流,尽皆现形! 然,见那跪地不起的“罗威尔”悄无声息地消逝,却是吴天蛟未曾预料之变故。今既手擒此番事端之源,是非曲直,必得究个明白! 且此间,自个儿亦不可大意。眼前的罗威尔绝非良善之辈,能持“邪诡之花”曼陀罗者,对此行定有“别样筹谋”! 罗威尔啊……你……究竟意欲何为…… “哎哟喂!吴天蛟兄弟哎,你手劲轻些成不,瞅瞅,这‘老狐狸’都被你掐得喘不过气啦!胖爷我虽知这洋毛子招人厌,可咱大夏联邦待客讲究的是个以礼相待,不是?” “啧啧……要不这么办?先礼后兵,咋样?若这罗威尔嘴硬,胖爷我这摸金校尉可也不是白混的,历过无数古墓,大夏历史里的‘家法’,我可熟得很!” “比如说……剥皮啊……凌迟啊……嘿嘿嘿……” 王月半口中言辞未落,手中已动作麻利,从一旁掉落的背包中抽出“小刀”,往刀身上啐了几口,一对小眼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金发罗威尔: “那啥……罗威尔,胖爷我可门儿清,你乃蒋佳许那壮小伙,学府特邀的洋‘先生’。你先前的所作所为,不难看出,你是个‘机灵鬼’,对大夏联邦的历史怕是滚瓜烂熟哩!” 话至此,王月半将“小刀”贴近罗威尔肌肤,面目狰狞: “听胖爷一句,最好老实回答问题。若被我发现你撒谎,这儿可没那么好的待遇,咱们会一片片、慢慢地割了你的肉!” 王月半言毕,脸几近贴上罗威尔的眼。 实话说,王胖子心头着实憋火,堂堂摸金校尉,在这王秦古墓正室内,被这“老滑头”玩得团团转,脸上实在挂不住! 这对他来说,是自尊心的大挫败。摸金这行,多年闯荡的尊严不容践踏,可这次古墓之行险些搭上命,出去若被同行知晓,免不了背后遭人耻笑! 被吴天蛟扼住咽喉的罗威尔,面上竟无一丝波动,反倒是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不屑! “嘿!你这‘老狐狸’还不服?胖爷我可不跟你啰嗦,耐心有限!” 王胖子此时也急了,看来这厮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碰南墙不回头的主! 非要逼到份上,才肯认清形势! 砧板上的“鱼”,还想翻身不成? 王月半肘部一抖,欲以刀锋给罗威尔一个下马威! 一旁的吴邪实在看不下去,急忙伸手制止了王月半: “行了王胖子,事还没到那份上,或许罗威尔先生有他的难言之隐,此事另有内情!毕竟他是这次特别考察队的领队,万一真出了意外,我们也难辞其咎,不如先听听他有何辩解!” “吴邪,胖爷我说你,就是心太软!” 王月半不满地回头…… 此刻,吴天蛟觉察手中文弱老外罗威尔喉头微动,显然想说些什么。只因体内蚩尤血脉之力太过霸道,令罗威尔难以开口。吴天蛟于是稍稍放松了手掌。 “咳咳!” 罗威尔先是咳了一阵,缺氧致红的脸色渐复常态。他望向吴邪和王月半,口中发出怪笑: “嘿嘿……嘿嘿嘿……真没想到……实在没想到,我罗威尔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自己手下学生能请到真正的‘倒斗’传人!摸金校尉之名,今日算是见识了!” “不过……这又能怎样?这浩瀚的王秦古墓,才是我毕生追求的‘宝藏’啊!” “唔……咳咳……” 这时,吴天蛟猛地收紧五指,无情锁住罗威尔咽喉: “老家伙!咱们时间紧迫!别想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从现在起,但凡你吐露与主墓室无关之言,我即刻拧断你的脖子!” 吴天蛟眼神阴沉,一字一顿,这罗威尔明显在“拖延”。若他真与主墓室的“常十万”有所勾连,恐怕是在等待那“粽子”复苏! 第170章 洪水漫大地 而罗威尔毫无惧色,面红耳赤,口型蠕动! 吴天蛟目光微凝,对方的口型竟是! 【巫毒咒杀】!? 盗洞口边,王月半眉头一皱,没瞧清那洋鬼子“罗威尔”的唇语! “老家伙!别想耍花招!我跟王月半他们可不一样,这儿别说摄像头,连个信号都没有,你那些把戏在这儿行不通!惹我不高兴了,直接把你扔进尸煞八卦阵的中央,出了啥事也没人真在乎,更别提找咱们麻烦了!” ...... ... 吴天蛟的手微微放松,他察觉到不对劲,这罗威尔似乎有恃无恐!难道他没看见自己手撕“大粽子”的场面! 如今,他动一动指头,毫不夸张,就能轻易夺去罗威尔的性命! ...... 此时,罗威尔双眼猛地圆睁,惊恐地盯着吴天蛟另一手里的血迹斑斑的玉人面雕像,嘴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和这陵墓的关系!这王秦帝国的陵墓,其实是我家祖坟!” ...... “祖坟!?老外皮,你可真敢说,一个洋人脸,愣说是咱华夏联邦一千五百年前的后裔,胖爷我说句实在的,就算混血也得像点样啊!想拿这来博同情,胖爷算是看走眼了……你这学院的‘导师’,怕也是滥竽充数的吧!” 王月半边说边撇嘴,倒不是不信罗威尔的话,只是这事儿搁谁身上都觉得离奇! 就像蛤蟆跟青蛙说它爹是天鹅,这基因乱得过分了! 王月半的嘲讽并没让罗威尔动摇,他缓缓道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陵墓的主人确实是‘常十万’,但当年王秦帝国的当权者,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我的‘始祖祖父’!” 王月半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听得有些不耐烦: “这叫见人就认爹……还‘始祖祖父’……还莫须有的罪名……得了……胖爷我要是信了你这‘瞎话’,那我还真是撞邪了!” 而一直沉默的吴天蛟突然挥手制止: “王月半,你别说了,罗威尔说的是真的!‘常十万’将军真是他的祖辈……” 吴天蛟的眼神透着古怪,原以为罗威尔在吹牛或企图欺骗,但脑海中的系统提示却猛然响起! 【叮!发现特殊任务!】 【常十万之谜,揭开真相1\/1】 【任务完成;奖励500金币!】 吴天蛟一看到系统的提示,立刻明白过来,或许“常十万”之死并不像“亡者碑文”上记载的那么简单!罗威尔口中的“莫须有罪名”,里面大有文章。 吴邪和王月半听见吴天蛟如此肯定,一时都愣住了,虽半信半疑,但既然吴天蛟发话了,他们决定暂且保留疑问…… 罗威尔的声音空洞无力,嘴巴像机器般一张一合: “王秦时代,律法严苛,莫须有之罪足以株连九族。有人不忍‘常十万’这位良将绝后,暗中少报了处决人数……我们一脉因此侥幸存活,但也被流放到远方……” 罗威尔的声音渐渐减弱,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他的脸庞抽搐起来,嘴角咧开,发出“咯咯咯”的怪笑。 “嘿嘿嘿!你们知道‘诅咒’吗?” 罗威尔声音突变,双目死死锁住吴天蛟、吴邪和王月半三人! “降头术中最狠毒的是‘飞头降’。懂这门手艺的,只在夜晚害人,白天和平常人无异。入夜后,被诅咒者的头颅与身体分离,四处飞翔,寻觅胎儿和活人的血液以求滋养。” 罗威尔的声音变得狂热! “看看你们手里那血淋淋的玉人面雕像,这就是降头术的一种!” “相传胎儿是由阴阳精华凝结而成,吸食越多,便越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 “万古长青!” “王秦时期,很多人想修炼这邪门歪道!但‘飞头降’不易练成,练者多丧命,除非有深仇大恨,不惧生死,才可能坚持到底。” “你们知不知道,练‘飞头降’至少需练七次,每次七七四十九天,期间每晚都要吸血,遇见人吸人血,遇到畜生就吸畜生血,无所不吸!” ...... 王月半瞪大眼睛,感觉自己被严重侮辱了智慧…… “哎呀妈呀,胖爷我耳朵没毛病吧!罗威尔你一个学府里的先生,咋整出这么不靠边的‘学问’话来!还说娃儿都是由阴阳气血凝成的,喝得越多,越能添福增寿,还能活到老不死?” “你当你自个儿是洋鬼子那边的‘吸血鬼’,还是咱们华夏国的‘僵尸’?吸口血就能长生不老?去你的!” 王月半嘴上絮絮叨叨,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右手高高扬起,“啪”的一巴掌扇在罗威尔脸上! “哎呀妈呀,叫你瞎咧咧!叫你不尊重大自然的道理!” 王月半的巴掌重重落下,来回在罗威尔脸上响了几下,这才消了心头的“怨气”! “胖爷算是明白了,啥人都有糊涂时,再让你这么瞎扯,指不定哪天!这世道都得翻天覆地闹腾了......” 可王月半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脸......脸......没了......” 躲在后面的吴邪下意识接话: “啥脸不脸的,我说了多少次,打人是不对的!” 但眼前的情景也让吴邪呆住了,牙齿都在打颤,望向眼前的罗威尔... “......脸呢?” “五官呢......” 听着吴邪那惊恐的声音,吴天蛟的双眼也露出了凝重,手腕紧攥,整个人紧张得不得了,眼前被自己掐着喉咙的学府先生罗威尔,脸上五官竟肉眼可见地“混沌”起来! 这情况跟字面上理解的“模糊”可大不相同!实在是他的脸“惨不忍睹”!吴天蛟一时语塞,找不出合适的“词儿”来形容眼前的一幕幕! “咳咳!胖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老家伙究竟啥玩意儿?胖爷我就是轻轻拍了两下,他...他就变样了?” 王月半呆呆地看着手心,那里还残存着罗威尔脸皮的碎片!见状,王月半连忙把手抽回来,在裤腿上使劲抹了几把!实在是有点儿恶心...... “哎呀妈呀,全是‘死皮’,罗威尔你玩的是哪一出!” 听着王月半的嘀咕,吴天蛟却转移了手上的力道,原本卡在罗威尔喉头的手移到了他的肩胛骨处! 在吴天蛟看来,即便有蚩尤血脉的加持,也不能大意,脖子离那脸太近,万一从他脸上掉下来的“死皮”有啥“邪门歪道”,可就亏大了! “唔.....” 罗威尔呻吟了一声,他的脸因疼痛微微扭曲,整张脸皱皱巴巴的,表皮像波浪一样,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变化: “咳咳!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也不会信,当初我也跟你们一样,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东西’!” 说到这里,罗威尔开始剧烈咳嗽: “这次进入王秦帝国主陵,是我早有预谋的!当年大夏国联邦荣城郊区山体滑坡时,我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虽然我长年在国外,但我一直留意着‘荣城’的动态,这些年我手下的人潜伏在荣城周边,探查附近的郊区和山林,目的就是要找到埋着我们祖先的‘坟墓’!可惜荣城太大,搜寻起来实在不易!” “即使手上有多年前留下的线索,时过境迁,山川地脉变化万千!再次来这里时,已面目全非!” “当初王秦帝国的‘王’一心求长生,身为最高的统治者,私下做的实验不计其数,为了‘长生’而丧命的百姓数不胜数!我的祖先‘常十万’将军也只是其中一员!” 王月半听到这里,脸色不太好看,琢磨着要不要上前再给他几巴掌,免得这家伙继续胡诌八扯! 不过见旁边的吴邪和吴天蛟都听得入神,他也悄悄压下了心里的冲动! 正当这时,刚才还带着诡异笑声的罗威尔,声音又变得缥缈不定: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 “呸!算了吧,胖爷我真是没耐心听他啰嗦了,依我看,还是先敲晕了绑起来,弄出去让圆心大师他们想想办法,或者交给阿宁的裘德考公司,他们审问那套最在行,真不行就交给公安局,这种冒牌‘先生’不能再让他坑害其他学生了!” 王月半边说边从背包里抽出黑驴蹄子,比划两下就要往罗威尔头上砸去! 一旁的吴邪刚要出声阻止,可他眼珠一缩,眼前的“罗威尔”竟然又笑了,此刻他的脸部肌肤已完全纠成一团! 就像是浓硫酸泼到了特殊的“物件”上,腐蚀得不成样子!罗威尔的“鼻子”、“眼睛”,彻底模糊消失了..... 只剩下一张嘴,嘴里没了上下唇,一张一合地发出“咯咯咯咯”的怪响! “在这大夏国的乡土上,除了那些邪门的降头术,还有种恐怖的咒怨,那便是猫灵咒!要想知道狍枭这羊脸人身的猫科玩意儿为啥能活到今天?它正是这咒怨的祖宗根儿呀!” “直白跟你们说吧,中了这咒的,用不了多久就得归西,身上肉像被刀子一片片割,血流干了人才咽气......” “咱进这王秦古墓探秘,我的人早来一步,不巧我遇上了狍枭偷袭,伤虽不大,可那‘咒印’却烙我身子里头了!你们现在见的这一切,都是拜它所赐......” “我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但比起被拿去做啥‘长生试验’的常十万,我这点痛算不得啥!” 听到罗威尔这么一说,吴天蛟眼睛猛地一紧,满脸的诧异! 他的手指扣在对方肩窝处,有蚩尤血脉加成,吴天蛟自信力道赛过千斤压顶! 可眼前这罗威尔不知怎的,身子轻轻一扭,肩窝竟“咔咔”两声脆响! 若非吴天蛟猜错,这家伙不知用啥法子,自个儿把肩骨给整碎了,趁机脱了吴天蛟的手掌心! 吴天蛟眼一眯,鼻子里哼了一声: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招!” 气血在他体内翻涌,蚩尤血脉激发出的力量流转全身,正要一脚飞踹逃跑中的罗威尔! 就在这时,吴天蛟察觉掌中那玉雕人脸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 像是平白无故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又或是本能的一阵寒颤,玄乎得很! “这...不寻常啊!” 自己这身子骨,既有蚩尤血脉加持,又经过《荒古黄帝经》洗涤,怎会在此刻有如此反常的感应! 可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罗威尔不知哪来的劲儿,连滚带爬地奔出去好几丈! 王月半站在主墓室盗洞口,脑袋里嗡嗡的! 这唱的是哪出啊?罗威尔是连命都不要了?前面是主墓室的尸煞八卦阵,凶险万分他该不会不清楚!相比起来,落到自己和吴天蛟手里,罗威尔最多受点皮肉之苦,绝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虽然说话狠了点,可没真想过要害人性命: “罗威尔,你搞啥呢?进了尸煞八卦阵,乱动就会触动机关,你可就尸骨无存了!” 任凭王月半怎么喊,罗威尔却像没听见似的,手脚并用,疯了一般往前奔。 “吴天蛟!天哥,快想想办法,这老头儿要是在这儿交代了,别的不说,咱们以后怕是再难进这王秦古墓了!” “他还是学府请来的洋教书匠,他要有啥意外,警察局肯定要查到咱们头上的!” 王月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已经想到罗威尔死后,自己被警察局拉去小黑屋问个一天一夜,干他们这行的,对那地方能不怕吗? 吴天蛟反应过来时并未被那玉人面影响太久,有了《荒古黄帝经》的净化,这带血的玉人面刚有异动,就被体内涌动的热流压了下去! 完完全全被镇住了!原本古怪的玉人面失去了活动,仿佛是在表示臣服! 我就一疙瘩玉...我就一块石头... 吴天蛟抬起的脚缓缓放下,目光紧紧锁着连滚带爬的罗威尔,王月半在一旁咋呼也不急着上前救人! 这罗威尔实在不对劲,说的话颠三倒四,让吴天蛟感觉逻辑不通! 他心里默默给出了判断——精神错乱! 一句恐吓的话,用了三种口音,太不正常! 虽有蚩尤血脉和《荒古黄帝经》护体,邪祟不侵,但不代表能无视这千年古墓的机关暗算! 在罗威尔这异常没解决前,吴天蛟决定先按兵不动! 因罗威尔跑的路线正入了尸煞八卦阵,吴天蛟眼力好,看得清楚,罗威尔显然是被吓得够呛,手脚并用地跑,像是背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 【滴!特殊任务触发!】 【远古遗宝;巫神的因果 0\/1】 【嗞嗞...】 吴天蛟没理会脑海里的系统提示,因为罗威尔的情况突变!... 王秦乡土下的陵寝,由老一辈的风水先生照着古法,布下了尸煞八卦阵和七十二地龙锁龙井,目的无非是为了镇住那铜棺中的“老祖宗”,常十万将军哩! 想来,造陵之人打心底里是打算让这铜疙瘩永生永世埋在土里头。万一哪日,铜盖儿因啥风搅动开了,那可有应急的章程等着,叫这位“老祖宗”在双层阵势里头转悠,哪儿也甭想去,一辈子困在这王秦家的土窝里! 这一看,那尸煞八卦阵里头藏的凶险可不少,系统给的“探宝奇门司南勺”也失效了,这会儿硬往里闯,可不是闹着玩的! 吴天蛟心想,罗威尔一个人敢往尸煞八卦阵里头闯,怕是有些门道,指不定能给咱们演一出,神出鬼没的走位,最后到他想去的地界儿! 毕竟,谁也不乐意平白无故死在那阵里头! 可谁知道,罗威尔才刚迈入那阵三步远,每走一步,就踩出个机关! 藏在主墓四周寿山石里的套子,是一个接一个地被踩响! 一支支铜箭嗖嗖地朝罗威尔飞过去! “罗老师!快趴下!别动了!” 王月半几乎喊破了喉咙,眼前这位莫不是犯糊涂了?想拿肉身跟那铜箭比划比划,你当你身上穿着大鹰国的“铁衣裳”? “噗哧!” 铜箭不讲情面,直愣愣地插进罗威尔右边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青石板上留下了一串串鲜红的脚印! 王月半声音都有些抖: “疯了...真是疯了...他真疯了!” 被铜箭射中的罗威尔,不光没喊疼,反倒是咧嘴一笑,嘴里发出“嘿嘿”的古怪声儿! 还嘀咕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虽说吴邪和王月半听得云里雾里! 但吴天蛟心里跟明镜似的,罗威尔这小子在碎碎念的,竟是常十万将军额头上那抹血红的篆字! “二三四五...九...不对...数不对!让我算算,头一拨进主墓的,我的人折了五个,这回又去了俩...五加二是七...” “离‘十’还差‘三’...现在主墓里头总共四个人!我已不算个‘活人’,正好凑够那‘三’!” 罗威尔嘴里念念有词,脚下却不停,每前进一步,后心就被一支箭穿透。罗威尔好像感觉不到疼,踉踉跄跄继续往前,到第十步落下的时候! 罗威尔背后正中十支铜箭! 他回过身,嘴咧得老大,那没鼻子没眼的脸,头一遭让吴邪和王月半感到了“寒意”: “...对!都对上了!死没啥可怕的,可怕的是等死的那份熬煎!” “我罗威尔以命相搏,向古老的魂灵祈求‘业果’!” “洪水漫大地!” “烈火燎洪水!” “大地罩苍穹!” “苍穹抱烈火!” 罗威尔声音嘶哑,嘴巴一张一合,没脸蛋的脸上竟渗出血丝,说完最后一句,身子晃晃悠悠起来! 脚下一软,朝着青石板仰面倒去! 那是天平机关,里边竖着无数倒钩长枪,他毫无惧色,嘴里还是那“嘿嘿”的怪笑,一头栽进尖锐的枪丛中... 肉身被刺了个透亮! 王秦家的主墓里,吴天蛟站在盗洞旁,手里捏着玉人脸雕像,两眼直愣愣望着前头! 吴天蛟知晓,自己眼睛被搬山派的魁星踢斗功练得极好,能瞧得分明那尸煞八卦阵里的光景! 罗威尔中了那几箭时,吴天蛟就明白,他已经不用自己救了,因为其中一箭直接从前到后穿透了罗威尔! 锋利的铜箭破开肩头,从前胸的右心房透出! 随后晃晃悠悠落入王秦陵墓的机关里,被一根根倒钩长枪,穿得透透的... 若要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死得惨烈至极! 但吴天蛟并未因对方的毙命感到丝毫快意。 先是罗威尔在走那几步时,竟念叨起铜棺内“常十万”额头的血红篆字! 别的暂且不说!吴天蛟敢打包票,在自己亲手启开这铜棺之前,断不可能有人事先开棺,揭开常十万将军的头盔! 那么...罗威尔到底是从哪儿知道常十万将军那“额上篆字”的呢? 这血红篆字,吴天蛟第一眼见着时,上联写着:二三四五; 下联是:九。 横批是:南北! 把这些对联连一块儿念,不难看出,里头少了两个数字! 一是【一】,二是【十】!早先,吴天蛟估摸着常十万将军是“饿死”的,可罗威尔却又说出了另一层意思! 这段数儿,从一到十,那是活生生的性命数目,是误闯主墓室送了命的乡亲们的总数儿! 哎哟喂….吴天蛟心里头犯嘀咕了,要是照自个儿琢磨的来,王月半头一遭踏进这王秦古墓,就折损了二十几号好汉,咋罗威尔就没把这些人数算里头呢? 再不济,那十来个去了的,多多少少跟啥大事儿牵扯上了。 正当吴天蛟脑瓜子里头一团乱麻的时候,一旁的王月半一屁股坐到了土疙瘩上,一脸愁云惨雾的叹气: “哎….不是胖爷我说,这事儿真是没法儿跟家里头交差了,甭瞅了,罗威尔怕是没得救了,就算把全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叫来也…没辙!” 第171章 诅咒之力 王月半的脑袋瓜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一回算是全砸锅了,没想到进了这王秦古墓,主墓里的玩意儿一个也没捞着,咱那头等大事‘羊脂血玉’更是没半点眉目!结果倒落得这步田地….“ 吴邪一听边上王月半那丧气话,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才挤出几句宽慰的话: “嗨….王月半,事儿都出了,咱也没辙,人死不能复生,罗威尔为啥要害咱,这档子事儿过了就算了,计较也没多大用。干脆从这里出去后,咱把这情况跟村里老少爷们儿实话实说,让他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王月半一听这话,猛地抬头,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瞅着吴邪,手肘一抬,差点顶到吴邪的额头: “我的傻兄弟,你今儿个是咋了?我没听岔吧!你还打算把这事儿告诉村里人?然后再让村长去请警察?别的不说,我就问你,罗威尔脸上五官说没就没了,后来自个儿发了疯往墓室机关里钻,嘴里胡言乱语说着啥‘自杀’,你寻思….有人能信么?” 王月半盯着吴邪,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傻兄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胖爷我觉得咱们还是闭口不谈的好,保不准哪天撞上个急着破案的‘官差’,非得查咱们底朝天不可,咱还过不过日子了?” “照胖爷我来看,咱就把先前那些事,通通忘干净,埋心底儿!反正之前阿宁、圆心大师、还有孔正业他们,都说罗威尔导师在王秦古墓里‘失踪’了,咱们守口如瓶,天大地大,就咱仨知道!” “到最后,咱肯定能躲过那不想见的麻烦!” 王月半的话,一字一句,像锤子一样敲在吴邪心坎上,他脸色变了又变,难道真要把“罗威尔”的死讯给藏着掖着不成…. 正当吴邪思绪纷飞时,他猛地抬头看向吴天蛟,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王月半赶忙拍拍吴邪的肩: “放心,天哥心里有数儿….“ 可就在这当口,吴天蛟像是醒过神来,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吴邪和王月半,神情严肃! “哎呀妈呀….我那吴天蛟兄弟,你这是干啥,咋一脸凶相的….” 王月半被吴天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激灵,心里头猜不透吴天蛟打的啥主意! “我说,你们俩没听见吧,刚才罗威尔在那尸煞八卦阵里头说的话?” 王月半脸一红,本能地想摇头,可脑子里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嘿!等等…胖爷我好像是忘了个啥…之前罗威尔确实说了啥来着…我琢磨琢磨….” 王月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好似忘了啥紧要的线索! 一旁的吴邪脸色微变,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只青绿色的六角铃铛! 吴邪把玩着手里的物件,轻声解释道: “这铜铃铛,唤作六角铜铃,用处挺神秘,但最特别的是这个!” 说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手链,把手链穿过铜铃铛的环扣! 这玩意儿,可是古墓里头的五帝钱! 五帝钱,说的可是历史上治、熙、正、隆、庆五位皇帝的铜钱,听说能挡灾避邪,还能招财! 姑娘家常常用红绳串起五帝钱挂在包上,图个吉利。不过,用作陪葬的五帝钱,可是吸人运势的不祥之物。 清脆的铃铛声在三人间回响,本是一筹莫展的王月半忽地一拍手,像是豁然开朗: “哎!胖爷我想起来了,之前那‘罗威尔’末了说的啥来着,洪水淹了大地!火苗燎了洪水!大地盖住空气!空气罩住火苗....” “不对啊…..” 王月半瞧见吴邪手里的六角铃铛,话脱口而出: “吴邪,你咋还揣着这东西,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藏好来着?还有这五帝钱,你是从哪儿弄的?胖爷我记得,以前咱们下斗的时候,你可没这玩意儿!” “我说小天真….你可别被那些倒腾古董的给蒙了!胖爷我在这方面,那可是行家!” 王月半说着,掌心敞开,手指头来回比划,数算着以往的那些糊弄人的把戏: “五帝钱呐,就是讲的古代那治、熙、正、隆、庆五位皇上用的铜板……这些个年份咱们都能瞎编一套。闺女家拿红绳串上五帝钱,挂包上随身带着,说是能驱邪避灾……我自个儿也……” 吴天蛟忽然打断了王月半的唠叨,他察觉到事有不妙,眼前这俩人竟是“忘”了之前罗威尔说的话音! 哪怕是他故意提及,王月半那一瞬间也是想不起先前的一幕幕情景了!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难不成那个“罗威尔”临终时的话,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自己倒像是没受影响?莫非是蚩尤血脉自带的抵抗力? 吴邪手捏着那几枚墓葬里的五帝钱和一枚六棱铃铛,轻轻互碰,来自五个朝代的青铜币与六棱铃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响动不绝! 王月半嘴里杂七杂八的话慢慢停了下来,他脑中似乎多出了一幅幅画面,嘴微张,声音略显干涩: “行了……行了……我想起来了!真是邪门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胖爷我实话实说……这一遭,恐怕咱们是招惹上了大麻烦……” 吴邪停下摇晃铃铛的手,回望吴天蛟,见对方泰然自若,丝毫未受波及,心中不由暗惊。毕竟说到底,这六棱铃和五帝钱都不是吉祥之物,竟对他毫无影响! 吴天蛟觉得时机成熟,手指一抬,指向主墓室中央的青铜棺: “别小看了这事,那罗威尔实在太过古怪,他之前念的那‘二三四五,九’,正是刻在常十万额头上头的,这么一来,确实如他所说,罗威尔和常十万之间定有瓜葛!” 吴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但我更在意的是他临死前最后说的那些话!” “洪水覆地!火炎吞水!土掩大地!气罩火焰!” “这和我笔记里看到的描述极像……‘诅咒’……” …… 王月半表情夸张: “哎呀!吴邪你也是,啥时候让那‘罗威尔’给洗脑了?咱大夏联邦历史悠久,哪听过什么‘诅咒’的,我看你是不是平常看那些洋片,让那‘巫毒娃娃’给迷住了……哪儿来的什么‘诅咒’,全是自己吓自己!” 话虽这么说,王月半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吴天蛟脚下掉落的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弯腰,从地上拾起那物件! “嘿……看不出啊,吴天蛟兄弟,表面上自信满满,没想到进了这王秦古墓,你还带了些‘黄纸符咒’求平安。不过胖爷我跟你说,下次挑货仔细点,你这玩意儿一看就是边角废料做的,上面的字都糊成一片了……” 吴天蛟一脸错愕,已听不清王月半在说什么,因为他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最初获得的符咒之物! 安魂符! “系统!系统!这安魂符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一直把它存在物品栏里的吗?” 吴天蛟有些吃惊,因为他从未使用过这安魂符,但显然这符咒受到了“破坏”! 【叮!宿主刚才情况危急,自动启动应急措施!】 【那是上古遗藏,巫神的力量……】 ………… 吴天蛟闻言,一时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说: “刚死的罗威尔居然能触发这样的‘诅咒’之力?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需要宿主自己去探究,因为安魂符是一种被动防护符,能稳固魂魄,不受外界干扰!】 【叮!检测到上古遗藏的怒气!】 【巫神之力0\/1】 【请宿主确保吴邪和王月半安全离开王秦古墓!】 听着脑海里系统的说明,吴天蛟也不迟疑,望着眼前的二人,略一犹豫,开了口: “接下来你们俩还是小心些,罗威尔这事儿透着诡异,也许‘诅咒’真有其事,为了让你们明白……你们可以将当前的情况视为‘业力’缠身……” 吴天蛟的声音异常凝重,王月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惊恐地望向不远处的天平陷阱,口中骂骂咧咧: “好你个罗威尔,死了也就算了,还整出个‘业力’来,胖爷我今儿就站这儿,我的命硬得很,八字够强!” 一旁的吴邪在脑海中拼命搜索应对之策,他拉着王月半的手,有些不确信地说着: “我在一本旧书里瞧见过这么些说法,世道里头啊,有光亮就有阴暗,有福泽就得有业障。业障这事儿,躲不过也绕不开!就好比咒怨、因果、附身、邪气这些个吓人的玩意儿,在那超凡的眼界里头,各有各的道行,它们打心里头的憋屈和仇恨里生根,有的是从脑袋里的歪念头来的,还有的是外头的脏东西给招惹的……” 讲到这儿,吴邪的声音慢慢悠悠,咬字清晰: “咱还没整明白,罗威尔和常十万那档子事儿,还有他拿自个儿命换的那些个‘古怪’事儿,现下咱们唯有靠着‘土办法’稳住心神!” “水灾,火患,地震,风暴,这些摸不着边的天灾人祸,等出了这地儿,我得赶紧回老家,翻翻三叔留下的老本子里头,兴许能找着法子对付眼下的难处。” 可话还没落音,周围那幽绿的火舌猛地窜高,顺着青石板的缝儿朝他们仨直扑过来! 王家古墓的主室,那盗洞口四周围,幽绿的火苗越烧越旺,窜得老高,照得周遭一片瘆人的绿! “这咋回事?莫不是罗威尔刚走没几天,他的‘业障’这就应验了?这尸煞八卦阵是活了不成?” 王胖一脸的晦气,抬手抹了抹汗,嘴里不由自主地嘟囔: “真他娘的邪门!嘿!吴邪,你先前说罗威尔的诅咒是水火风土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胖爷我虽然没细究,但咋想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 “要我说,眼前这像是‘诅咒’的业障闹腾,怕是罗威尔之前触了那尸煞八卦阵的机关,才弄得这么邪门!” 吴邪听着王胖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茬,他拼命稳住心神,脑子里头回想以前听过的那些个老理儿: “王胖,你可注意到没,要是按罗威尔那‘业障’来说,这莫名其妙的火苗子,或许是……” “啪!” 话才说一半,一声脆响凭空炸开。吴邪瞅着前头的吴天蛟莫名其妙拍了自个儿一巴掌,一脸疑惑地抬头。 等低头一看,手里头原先攥着的六角铜铃和陪葬的五帝钱,不知怎的没了影!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吴天蛟那瞟,耳朵里却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青铜碰撞声! 声音清脆,像山涧的泉水,直往耳朵里灌,吴邪打了个激灵,原先慌乱的神色也缓和了些。 见吴邪和王胖俩人回过了点神,吴天蛟心里头稍安了些,刚才一不留神,差点让他俩犯迷糊。 “哎呀……天哥,你咋就不受这‘业障’影响呢?难不成你先前扔的那张‘黄纸符’真就这么灵,藏着啥不为人知的‘避邪术’?” 王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捡起吴天蛟掉在地上的“安魂符”,一脸当宝似地折好: “胖爷我说清楚了啊,天哥你不要的东西,那就是无主的玩意儿,现在我捡了,就是我的了!” “王胖,你这贪小便宜的毛病,真是让人没眼看!” 吴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胖子贪便宜的习性,还真是死性不改! 可这时,吴天蛟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的拌嘴: “眼下的情形有点不对头,你们的精神头儿恐怕和心绪有关系!” 王胖闻言,顿时眉头一皱: “哎哟,我的吴天蛟老弟,你能不能说点通俗的?咋你也跟那圆心大师似的,整那些玄乎的词儿?” 吴天蛟见王胖那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到现在还是不分场合。但想到自己的保护任务,吴天蛟压下了想踹人的念头,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你们说,平时过日子,有时候是不是很难压得住火气,看谁不顺眼,言行上也难免让人挑刺儿……” 王胖一时半会儿有点懵,本能想说吴天蛟扯的全是废话,这不都是人之常情么! 倒是旁边的吴邪机灵,及时捂住王胖的嘴,歉意地点点头,示意吴天蛟别往心里去,接着说! “唉……我曾在一些古书里读过,人要是在极不痛快的时候,心里头就会生出怨恨,化成‘业障’或是‘咒怨’。就像平日里开车,总有人爱超车,那被超的人难免会骂两句,这时候,咒怨的力量就有了,让另一个人不顺当……” 王胖听着听着,原本激动的神色慢慢平复下来,开始琢磨吴天蛟话里的意味! “平日里跟人拌个嘴,吵个架,不管输赢,心里头总免不了记恨对方一阵子,这股子气儿啊,就像是‘过节儿’,搁人家身上挂着……咱村里头,这1.8成的‘过节儿’最常见,却也最磨人,日子久了,这一个接一个的不顺心、小毛病,就能攒成大霉头,身子骨也不得安生。要是不想法子解开,这‘过节儿’能闹得家里不安宁,身子也跟着遭罪……” 吴天蛟这一番话,让本在沉思的吴邪猛然开了腔: “说的是!这玩意儿,书上也提过,与其说是‘诅咒’‘业力’,不如说是乡里乡亲间,那不经意的怨气。怨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它力道大,能把个好端端的人心给搅乱了……” 吴邪读书人出身,见识自然不同凡响,三言两语便点出了要害,吴天蛟心里暗暗佩服。在这蓝星上,遇事最关键的,还得是先过了心里那道坎,这道理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想到这里,吴天蛟边点头边接着说: “跟大伙儿讲这些,其实就是想让大家放宽心。罗威尔走得虽是怪异,但说到底,不过是他临走前的几句牢骚。啥‘诅咒’‘业力’的,咱们就当是平日里的拌嘴好了,犯不着担惊受怕。这事儿啊,越往心里去,心里就越不痛快……” 王月半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 “哎呀,吴天蛟,看不出你还懂这些‘神神叨叨’的学问呐。你那对付‘诅咒’‘业力’的法子,说到底,还不是换个花样安慰自己嘛!” “胖爷我在‘土里倒腾’这么多年,早把这些事儿看得透亮了。咱们摸金校尉的行规,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夜半鬼敲门!” 话音刚落,王月半整个人愣住了……耳朵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脸皮也跟着扯了扯, 哎,二位兄弟…… 你们刚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没…… 主墓室内,吴邪乍一听王月半这么一说,一时没回过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王胖子,嘴里不自觉冒出一句: “你说啥?敲门声?王胖子,你可别这么吓人,这里除了咱仨,哪还有什么别的邪乎东西……” “再说,这敲门声从哪儿来……王月半,我跟你说清楚,你别像上次在通道那样,装猫叫引那羊头人身的东西来,我……我和你没完!” 吴邪瞪大眼睛,语气里满是认真。他真是拿王月半没办法,没事总爱咋咋呼呼地吓唬人。 “嘿!我的小天真,咋连胖爷的话都不信了!” 王月半表情古怪,伸出手指示意吴天蛟和吴邪别出声,小声嘀咕着: “胖爷我在古墓里摸爬滚打了十八年,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摸金校尉传下的分金定穴、四诊之术。你们都别出声……嘘……让胖爷仔细听听!” 说罢,王月半忽然趴在了青石板地上,耳朵紧贴着石面,闭眼凝神细听! “嘿!又来了……怪哉……这声音咋跟心跳似的,又不太像……算啦,像是重物有节奏地撞着……真邪门……” 吴天蛟一听王月半这话,立刻望向那青铜棺材,顿时双眼圆睁,人呢?咋不见了! 之前,吴天蛟用发丘将军的磷光筒加上软尸香,插进了“常十万”的喉咙,让他暂时动弹不得! 可才一会儿工夫,自己被“罗威尔”分散了注意,那家伙居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吴天蛟心里疑惑丛生,毕竟那人一脚是青铜假肢,走路怎会没声? 眼前这反常景象,让吴天蛟心跳加速,事情愈发显得诡异起来! 常十万从棺中变异成了大粽子! 戴着面具的罗威尔,莫名其妙地离世! 随后,又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 这两桩看似毫无关联的事,让吴天蛟眉头紧锁! 他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 “消失……”罗威尔…… 猛然间,吴天蛟想起了关键——自己初次站上主墓室石台时,分明见着罗威尔近在眼前,可短短几息之间,他就不见了! 难不成…… 就在此刻,趴在地上的王月半脸上闪过一抹古怪: “哎哟喂……不对劲啊……这‘鬼敲门’的声音咋越来越近了……” 吴天蛟眼一眯,高声喝道: “小心!” 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王月半和吴邪二人一时恍惚,未及二人反应过来! 吴天蛟脚下一蹬,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至二人背后,一手挥出,轻松将两个壮汉掀翻在地。 “哎哟喂!天哥你这是要玩命啊,虽然咱这肥膘虽厚,也架不住你这般的折腾啊!” 王月半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爪影突然从他们背后的盗洞里探出! 幽绿火光映照下,那分明是一双人手,只是指甲尖锐呈倒三角黑亮,指骨之处隐约生出淡绿毛发,显是不祥之兆! 事出突然,吴天蛟不及多虑,背脊咔咔作响,一股强悍之力猛然爆发,手如疾风掠过,扣住那诡异之手,猛力一拽。 漆黑洞内,一双血红眸子蓦然睁开,一声凄厉吼叫回荡! “吵闹!” 话音刚落,吴天蛟又是一拳轰出,击打在暗黑的墓道壁上,左手触及之处,一片冰凉坚硬! 吴天蛟嘴角微扬,一腿重重踏在青石地面上,腰身一拧,连续三脚如风扫出! 第172章 玉清真王府 每一下重击,都能清晰听见深处物体被击中的沉闷回响! “咚!咚!咚!” 吴天蛟吐了口唾沫,紧接着一拳砸向常十万的脸庞,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定尸丹塞入其口! 另一边手也没闲着,速摸向腰间发丘将军的磷光筒,重新装填好软尸香! 刹时,缕缕青烟腾起,缭绕于常十万周身! 先前的躁动戛然而止,主墓室内再度回归平静! “咳咳...真是惊险,若非胖爷我反应快,怕是要被这背后的‘大粽子’给偷袭个正着了!” 王月半边说边拍拍胸口,走到吴天蛟身旁上下打量: “嘿!天哥,你这身手不赖啊,这般凶悍的‘大粽子’都让你制服了!” 王月半目光落在青石地上,原躺在青铜棺中的常十万此刻静静趴在地面,显然是吴天蛟用某种秘技让他无法动弹! “唉...胖爷我说一句,天哥下次动手能轻点不?常十万这一身可是王秦朝的将军盔甲,稀世之宝,你看现在弄得残破不堪,再没了原先的威风。就算是胖爷我扒下来拿去拍卖,怕也没人信它是真的了!” 王月半摇头叹息,满是心疼。 一旁的吴邪却没搭理王月半,他快步走近常十万额前,仔细端详片刻,神色凝重: “王月半...这次咱们怕是捅了马蜂窝了...罗威尔说的,恐怕都是实情!” “你看常十万头顶那些‘血红篆字’...二三四五...九...还分南北...!” 王月半闻言眼眸微眯,但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嘿嘿,我的天真同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读过的那段描述吗?” 【诡闻鸡鸣即缩】 王秦古墓,青石铺就的地面上,吴天蛟嘴角微抽,王月半又开始说些让人费解的话: “先是什么‘诡门异响’,如果不是我及时联想到‘诡’与常十万的关联,凭这粽子的凶猛,只要轻轻擦伤王月半或吴邪,任务就得泡汤。要知道,吴天蛟在蓝星时就知晓,变异的‘粽子’多少携带着超乎常人的‘病原体’!” “如王月半所言,虽不至于像科幻片里的t病毒,接触就变丧尸,但若处理不当,伤口发炎化脓是常态。身体差些的,抵抗力弱,可能救援还没到就一命归西了!” 吴天蛟望着身下动弹不得的“常十万”,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毕竟靠得太近,那股难以名状的“异味”让他皱眉。这味儿怪得很,并非单纯的腥臭。 细品之下,竟似有种“榴莲”的错觉!习惯了,大脑会将“榴莲刺鼻之气”转译为甜美果肉的香味,误以为那是甘甜的。 ... “嘿!吴天蛟,轻点,别太过火!我的好兄弟,别再破坏这千年的‘活标本’了。这‘大粽子’若细细研究,怕是比大多夏国联邦的国宝还珍贵!” “不说别的,单是他一块指甲,若我能剪下卖与高等学府做研究,必是盆满钵盈!” 王月半心疼不已,眼见常十万被制服后,又一次遭受了吴天蛟的“粗鲁”对待! 尽管他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化为“粽子”,但论价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两!... 王月半嘴角不禁一抽,满是诧异! 一旁的吴邪却是一屁股蹲在地上,掏出怀里的老式手机,对准常十万将军那副“旧躯壳”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尤其是对方额头上那行行血红篆文,仿佛有着什么魔力,让吴邪整个人都沉迷了进去! 吴天蛟瞧见这番景象,眉头轻轻一皱,心里虽有疑惑,但更多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了脑海中那个任务提示上。 【古代遗宝,巫神血玉(破碎)】 【请宿主协助吴邪与王月半,于古墓中寻得巫神血玉的另一半0\/1】 这任务像块石头压在吴天蛟心头,之前没机会,现今这“大粽子”自己送上门,怎么也得探个明白! 不然离开了这主墓室,吴天蛟隐隐有种预感,再想回来,几乎是难如登天! 吴天蛟沉思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王胖子,开了腔: “王月半,你先前不是说,只要我、阿宁还有圆心大师陪你走一趟‘王秦皇朝的陵寝’,你就跟我们去探那‘金蝉子的陵墓’?我看这会儿时机正好,不抓紧点,等这‘常十万’再醒过来,咱可不好拿捏了,机会难得啊!” 吴天蛟神情凝重,说实话,他心里也犯嘀咕。毕竟,这地方只留下了常十万的遗体,如果王月半真要找的东西在那石台中央的青铜棺里,再回头可就不易了! “哎哟喂!瞧您说的!胖爷我这记性……哎……对不住了天哥,之前只顾着逃命,正事给忘了。这次来‘王秦皇朝的陵寝’,确确实实是为了那块玉佩!” “不过,之前那是死路一条,胖爷我也就没多想。这会儿有机会,就让咱试试水吧!” 王月半嘴上说着,人却已敏捷地蹲下,手伸进背包里翻出一副油亮的皮手套。 “别看怪啊,吴天蛟,胖爷我这可不是讲究,是这‘僵煞’了的大粽子,变数太多,你稍等片刻!” 边说边又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仔细端详了常十万一番,最终选定一处: “吴邪说常十万额头上刻有‘南北’二字,那我干脆就在‘东西’位设个镇煞点得了!” 言罢,王月半划燃打火机,在其所谓的“东西”位点燃了一支蜡烛。 吴天蛟见状,嘴角抽了抽,心想王月半这不是来搞笑的吧?你……这是唱哪出啊?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东西”为定位之说! 然而,王月半竟把蜡烛放到了常十万额头正中。 一束橙黄的火苗闪烁不定,摇曳生姿! 这时,吴邪忽地开口: “月半兄,你之前提的‘诡闻鸡鸣即缩’,难道指的是王秦时代流传的‘凤血玉镯’?不对啊,据我所知,‘凤血石’其实是大夏联邦的一类珍贵玉石,又有‘鸡血石’之称!你那‘诡闻鸡鸣即缩’,意思是说你手里的那块‘羊脂血玉’,实乃以‘鸡血’炼成,用于压制这青铜棺内的常十万?” 王月半的手指僵在半空,他一脸迷茫地望着吴邪: “我的小天真,你这说的是哪门子糊涂话?‘凤血石’那玩意儿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别搞错了,胖爷手上的这块石头,起初鉴定时,我与同道中人仔细探讨过,现在倒有个比较靠谱的说法!” 言及此,王月半从怀里摸出了那块断裂的红玉: “虽说我一直叫它‘羊脂血玉’,但血玉并非玉的一种,任何渗有‘血’迹的玉都可称作血玉。名字听着邪乎,但更离奇的是——” “在大夏联邦的史书上,相传人下葬时,若将衔玉强行塞入口中,特别是人在咽气的瞬间玉被置入,便随气坠入咽喉,深入血脉交织之处,年深日久,血丝透过骨肉直通玉心,遂成血玉……” 吴天蛟听着王月半的解释,不自觉地将目光锁定在他手中的物件上。这东西虽被王胖子唤作“羊脂血玉”,吴天蛟心知肚明,它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这是一片碎裂的巫神血玉! 作为系统最初强调的古代遗宝,吴天蛟内心极渴望解开其中的秘密。在这个世界,大夏联邦的历史记载中,王秦皇朝约有千五百年历史。 但在蓝星的认知中,能称得上“远古”或“古老”的事物,时间跨度远不止于此! 这么一想,一件远古宝物辗转流落到王秦皇朝的君王手中,那位君王必定用这玉做了什么大事! 正当吴天蛟心中暗自盘算,脑中搜寻着线索之际,旁边的吴邪却缓缓摇了摇头…… “成了!王月半,你这话可说得玄乎了!那‘凤血石’和‘鸡血石’,不过是按颜色起的名头,其实鸡血石跟鸡沾的边儿没多大……我三叔笔记里讲,这东西本是源自仙家的‘凤凰’哩。” “凤血石叫这名,一来是因为鸡血石里头含的‘朱砂’,跟鸡血一个色儿,红得喜庆!” 吴邪说到这儿,也没顾上王月半那变了味儿的表情,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羊脂血玉,颠了颠分量: “你说的那些,什么羊脂血玉强塞人口,人一咽气就给玉送进去,年深日久,血丝渗进玉心……实话告诉你吧!” “小时候,这玩意儿我还真亲眼见过。都是大伙儿自己吓自己呢。” 说到这里,吴邪毫不迟疑,打开手机手电筒,强光照在血玉上: “大夏国联邦后来做了实验,血埋地下很快就碳化,难进硬邦邦的玉石。这玉上的‘血迹’啊,八成是土里的铁啊,陪葬的铁器沁进去的……常十万就算封得再严实,千儿八百年下来,哪还找得到新鲜血……” 王月半听了这话,撇撇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又来这套!小天真,照你这么一说,这羊脂血玉,科学来看,玉上的红就是铁锈搞的鬼了!” 吴邪点点头,表示认同: “算是这么回事。那青铜棺材这么大,王秦帝国青铜器虽好,也不可能纯用一种金属炼出来。就说咱们大夏国联邦,造的不锈钢、合金啥的,纯度也没个十足……总掺杂点铁!” “千年以前的王秦帝国,技术落后,更别提了。这足已说明,你手上的血玉,是被青铜棺里的铁锈给慢慢沁了的!” 王月半愣愣地看着吴邪,感觉自己那点聪明劲儿全被人瞧不起了,堂堂摸金校尉,竟被“小天真”拿科学理论给上了一课!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吴天蛟: “天哥,别的咱不提,你也不赞同吴邪的说法?” 吴天蛟忍住笑,能让这家伙领略一把科学的魅力,装模作样也值了,这机会可不多得: “王月半,别心里犯嘀咕了。听我的,你按之前的说辞,探探常十万的口,真相自明!记得别碰他嘴里的‘定尸丹’,动了,你那胳膊就别想要了!” 王月半脸色一沉,明白吴天蛟不是闹着玩的。眼前的大粽子,分明没死透,活蹦乱跳的,他这一去,简直是把脑袋往虎口里塞,赌命! “呼——” 王月半深吸一口气,盯着常十万,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胸口。 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谁,王月半心里发誓,要不是债欠太多,阿宁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他才不干这等危险活! 约摸一分钟后,王月半面色难看起来,他开着手电筒照着常十万的喉咙,捣鼓了好一阵,最后尴尬地回过头: “哎呀……天哥!胖爷我尽力了,那另一半羊脂血玉确实在常十万喉头附近,可我撬不开他的嘴……” 吴天蛟瞧着王月半那副委屈样,心领神会,脑子一转,想到了系统给的任务提示! 早点搞定这古墓的任务,早点离开这王秦帝国的地宫。吴天蛟不想浪费时间,察觉到体内力量渐退,估摸着是蚩尤血脉和荒古黄帝经的效用快完了! 眼一眯,一手指尖探出,两指轻轻一插,进了常十万的喉咙。奇怪的是,常十万体内冷得像冰窖,绝对零下。指尖碰到王月半说的硬物,两指一夹,巧妙地往后一拉! “嘿!天哥,胖爷我没猜错吧,嘿嘿,吴邪,服不服?胖爷这就叫眼力,咱摸金校尉的判断,比那科学强多了!” 吴天蛟眉头一皱,朝吴邪使了个眼色,突然高声喊道: “不对劲!快撤!” 吴邪脸色数变,拉起王月半就往盗洞方向跑! 吴天蛟神色严峻,缓缓后退。他此时不能立即走,那常十万眼睛似有重新睁开的迹象。要是自己和吴邪一块跑,恐怕两边都要栽在这墓道里! 只能用那一招了吗? 吴天蛟伸手入怀,微微颤抖着掏出之前得到的五雷符! 随手一掷! 霎时,脑海中仿佛炸响一道惊雷! 【青翠竹林小筑!田野间清风!启程!乡土符咒,农家雷法,求雨润田,驱邪保收...庇护乡邻....】 王家祖坟旁的土洞口,吴天蛟目光锁定了前方,一张泛黄的纸符映入眼帘!符上以赤色朱砂勾勒出古老而难以理解的图腾! 同时,脑海中那个沧桑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再次耳畔低语! 最初的轰鸣已然散去,只留下一份宁静与和谐的气息! 静谧! 吴天蛟感四周时光似乎悠悠放缓,那张牙舞爪欲扑而来的常十万将军,竟凝固在了当地! 视线中,对方的面庞似乎在悄然转变! 眼帘徐徐合上,再睁眼时,吴天蛟惊觉已不在王家祖坟,而是身处另一番景象! 确切地说... 这是一个村里的大堂!一位白须老道居中而坐,双目微阖,手掐诀印,嘴中低吟莫测之词! 吴天蛟听得并不真切,眉头一皱,悄然凑近那老道。 “各位乡亲心中可有疑惑?是否感天地灵气衰微?九脉不通,百窍阻滞。” 老道肩头微抬,一指遥指前方三丈处的木台。 此处为木构大堂,壁上雕刻着众多仙神画像。 有身披荧光铠甲,手执古剑的慈善老翁。 有足踏彩云,手持拂尘的俊朗少年。 有肩披彩霞绸带,手托铜镜的绝美仙姑。 这一切仙意盎然,却被一条数丈长的红绸遮去了锋芒,好似挂了一条横幅,其上用浓墨写着几个遒劲大字。 【青翠竹林小筑!田野清风】 “哦豁...原来是个讲道的场合?系统?系统!你这是要做什么?咱们蓝星历史上,真有这些‘传说’么?” 吴天蛟下意识在心中询问系统,却未得回应! 这时,一阵嘈杂人声传来,吴天蛟诧异地侧首! 红绸横幅之下,人群熙熙攘攘。 人影密集,一排排草垫铺地,间隔不过几步。 众人盘坐其上,双手平放膝上,目光紧锁台上一道身影。 那人面容英俊,鼻梁挺拔,浅褐色的瞳仁里洋溢着坚定,身披淡红道袍,给在场众人带来强烈的视觉震撼。 老道目光炯炯环视众人,轻轻颔首。 此刻,会场气氛已推至高潮。 他不再迟疑,迈步向前,嘴贴近悬浮的水晶球,微笑间,磁性嗓音在大堂内回荡: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诸位皆是有缘之人,贫道将修仙路上之精髓,凝炼于此,与众共赏!” “尔等且听好了!” 【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座小屋...】 【小屋里有个...老道人...】 ...... 吴天蛟闻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分明是随意编纂的故事,蓝星上流传已久的打油诗!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难道“神棍”自古有之?吴天蛟原以为招摇撞骗是现代人的拿手好戏,但眼前这位老道,却让他觉得另有一番境界! ...... ... 至少,这选的地点十分应景,雕梁画栋,栩栩如生,颇似今日那些“励志讲座”的场所! 请来一个“成功学”大师,向亲朋好友推销“发家秘籍”! 古时家境普遍贫寒,人们心向神明。眼前的这老道,或许便是“成功学大师”的古早版本! “成仙学大师”,尽管吴天蛟内心满是吐槽,但仍寻一草垫坐下! 脑海中的系统虽时而不靠谱,却总能创造“奇迹”。蚩尤血脉、上古黄帝经,均出自系统之手,自有其独到之处! 就连那“迷雾符”,威力也远超吴天蛟想象。按平时所读“武侠”的逻辑,说不定能从这老道身上学到点...“道行”? 【说书的本领?】 想到这里,吴天蛟心态渐稳,决定细看事态发展! 老道拱手施礼,缓扫全场! 吴天蛟留意到,旁人均着古朴汉服,唯独自己一身短袖t恤格外显眼,却未引老道注目。 “这么说...对方其实并未真正看到我.....” 想到这里,吴天蛟心头那点子紧张稍稍松了绑,眼前的白胡子老道嘴里不自觉地念叨起来: “咱们大夏国千秋万代,老辈儿传下的说道,道家的雷法最是灵验,能请雨止旱,镇邪驱魔!听说里头最神奇的,要数天师五雷符了......” “五雷是天打的雷,神赐的雷,龙带的雷,水里的雷,还有地头的雷。还有个雷城,据说在玉清真王府的碧霄宫,那云雾缭绕的地方,离玉清府足有二千多里,城高百十丈,是上天尊的治所。雷部还有三十六个天兵天将......” 吴天蛟心里头直嘀咕,瞧不出来,这老道瞎扯的功夫比村里那些“半仙”可强多了!什么天师五雷符,全是哄孩子的把戏。 估摸着也就身边这几个能信!特别是啥天师五雷符,又是天雷神雷的,还扯上上天尊,吴天蛟差点没憋住笑!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吴天蛟觉得有点玄乎。 只见台上老道眼神一凛,从怀里掏出张黄纸符,旁边摆上朱砂! “这天师五雷符咒,都是上天尊亲手绘的,还得配合结煞、开光、祭炼,画符时得心、意、身、形合一,专心致志......” 吴天蛟眼一眯,老道每说一句,手里的朱砂笔就抖几抖! 特别是说到“心、意、身、形”四字,吴天蛟隐约感到体内那股子古老的血脉在跃跃欲试! 可这时,吴天蛟才发现! 符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尸】字! 【天尸符】! 吴天蛟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事儿太邪门了! 不自觉地,吴天蛟开口: “玉清真王府...碧霄上的云雾...化生...天师五雷符!但...不对啊...” 就在这时,吴天蛟感觉到一道道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那是一双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吴天蛟惊讶,周围坐的那些穿“古装”的年轻后生,眼珠子里像是要冒出火来,仿佛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这情形,让吴天蛟觉得自己好像踢翻了马蜂窝! 自己不过就是质疑了一句,台上那“道士”就得遭这份罪! 但紧接着,吴天蛟嘴角抽了抽! “不对头!太不对头了,之前周围的人都看不见我,咋现在又看见了!到底出了啥事?” “难不成...我又穿了?” 一念及此,吴天蛟只觉荒唐,连忙在心里对着系统喊话: “系统!这是啥情况!怎么会有这种怪事,不是说这里是‘幻境’嘛!” 吴天蛟声音带着点火气,这不靠谱的系统总爱不按套路出牌! 【滴!滴!宿主,请...请!】 【吱吱...吱吱...】 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嘈杂声,吴天蛟一头的冷汗,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这幻境...有危险? 第173章 降罚 为啥这不着调的系统又连接不上了! 眼前的景象让吴天蛟紧张起来,他猛地转身,环顾四周! 原本和气的道士们,现在个个圆睁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慢来!大家冷静!” 台上老道开口制止,台下众后生脸色这才缓和,目光也慢慢移回原处。 吴天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滑稽,好比那“此地无银”的笑话! 原本还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现在却被莫名的原因搅和了! 老道脸上挂起一丝笑,看向台下的吴天蛟,开口问道: “小友,你对老朽手中这‘上天尊’的天师五雷符有何见解?” 事已至此,吴天蛟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神色变得古怪: “你手里拿的不是‘天师五雷符’,是‘天尸五雷符’!” 吴天蛟话音刚落,周围的道士们再次满脸怒容,瞪着他。但这次,台上老道没再阻止弟子们的反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直接回答吴天蛟的问题。 目睹这一切,吴天蛟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这感觉,像极了之前那玉雕人脸盯着自己的时候,那时罗威尔濒死释放的那股“诡异”之力! 虽说有安魂符护体没受伤害,但“业力”这种虚无之物,难免不影响些什么... 这么一想,吴天蛟决定探探对方的底细,看看是否如自己所猜。他抬头望向老道,轻轻问道: “这‘上天尊’的天师五雷符,能买来送过路的阿猫阿狗吗?” 老道面容依旧平静: “贫道不知何人唤作‘路人甲’,但赠予友人五雷符,结一份善缘,乃是福泽之事,共享好运,积攒福报,于己于友,皆有裨益!” 吴天蛟心中微动,事态确如其所料,然其面色未改,复问道: “天师,此五雷符可否让外人触碰?” 老道答曰: “不宜为之,凡夫之手未净,污秽易损符中灵力。故而,敬而远观为妙。” “天师符历经百年香火,灵力深厚,非世俗之人所能轻易触及。且道长又密加符咒,使其灵力更甚......” 至此,吴天蛟嘴边漾起一抹笑意,声音更添几分戏谑: “如此说来,道长!若‘运道’欠佳,天师五雷符可否转其运否?” 老道面不改色,沉稳答曰: “每符皆依信徒定制,镇宅护身,各有其灵,随人而行......” 正当吴天蛟欲再探究竟之际,久坐不动的老道霍然起立,双眸如剑,锋芒毕露! 手肘微颤之间,天师五雷符被其合于掌中,一拍之下,置放于案: “咄!后生莫妄言!贫道已三番示好,奈何汝不明珍惜之意,今日便由吾代‘太上天尊’施以惩处!” 老道之声如雷贯耳,手中之符“天师五雷”隐有电光闪烁,淡蓝电弧跃动,吴天蛟恍惚间觉此景之美,实乃错觉! 周遭学道弟子,纷纷自蒲团起立,目圆似铃,带奇色笑靥,将吴天蛟紧紧围于中央! 危机一触即发! 吴天蛟胸前忽感炽热,仿佛热血沸腾,仅是错觉一场! 脊椎微曲,肩胛随之下沉,肩头紧绷,吴天蛟隐约感到体内有物抽离! 目睹此景,吴天蛟嘴角大展,因其身后正展现“蚩尤血脉”初显神威之异相! “此虚影身形魁梧挺立,肩宽竟三人之胸,唯一遗憾,无首也。” 虚影乍现,满堂皆惊! 先前怒视吴天蛟之士,此时哗然一片,眼中尽是惊惧之色! 吴天蛟背后之影,出手迅猛,似携“阴风”,将前方阻者横扫! 吴天蛟体内轰鸣,回荡着一句: 【干戚之舞,勇志长存!】【胸代首级,断头何足挂齿!】 “好!好一个!干戚之舞,勇志长存!胸代首级,断头何足挂齿!” “尔等妖邪,竟敢觊觎我玉清真王府碧霄灵气所蕴之天师五雷符!” 台上老道双目电光一闪,血雾自口喷洒而出,染红符上! 血线如小蛇蜿蜒,融入符文纹理之中,同时吴天蛟感到周身热浪翻涌! 空气之中,电弧闪烁! 吴天蛟目睹此状,几疑所见非真,这究竟何故? 犹如蓝星电影所述,以自身精血为引,沟通天地灵气,激活符咒! 此,不正是真正的道法乎? 吴天蛟忧心望向那无头虚影,不知此巨汉能否抵挡雷击! 道术中,雷法属阳刚,若正中靶心,恐非儿戏! 正当忧虑之时,背后的无头身影再度挥拳。 拳风裹挟缕缕黑气,电光击于其上,无功而返! 漆黑重拳,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近至老道之前,不容思索,拳变掌! 墨黑阴影吞没一切! 与此同时,吴天蛟脑中电光一闪! 似有气泡破裂之音! “啵”一声轻响! 眼前黑暗骤临,随之而来一股失落感,随即消散无形。 恍若乘坐云霄飞车,离座瞬间之眩晕! 视野重现,依旧是王秦古墓,幽绿之焰四下燃烧,石缝中窜出丈许火舌。 “哎,常十万哪去了?” 此刻,吴天蛟感到体内“蚩尤血脉”之力已消退,回归常人之躯。 这一遭若是撞上王月半提过的那位渐露“绿毛尸煞”之相的常十万,怕是要摊上大事! “嗞嗞!” “嗞嗞!” 一阵阵刺耳的电流声在吴天蛟的脑门顶上响彻云霄! 本能地一仰头,吴天蛟的眼前便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除了常十万,还能是谁! 只是如今的常十万惨不忍睹,主墓室顶端突现四五道手腕粗的电流,一次次穿透他的身体! 这幅画面,实属奇幻! 让吴天蛟恍惚间有种置身于电影之中的错觉,难道说这大夏联邦真有超出凡人的力量? 吴天蛟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细细审视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王秦古国的主陵寝,又处于尸煞八卦阵的正中心,仅凭这一点,便可断定此处“磁气”异常旺盛,远超别处! 在蓝星学到的知识告诉吴天蛟,高亮度即意味着高温,闪电瞬发的亮度所产生的热量亦是骇人! 而在这八卦尸煞阵中,因磁场特殊,加之自己“五雷符”的激化,空气中的氮氧分子等与电子剧烈碰撞, 想必正是因此,才有了眼前这惊世骇俗的电弧! 正当吴天蛟思索之时,悬于其头顶上空、环绕常十万的电弧愈发粗壮且密集起来,似乎就要触及地面! “嘿!这系统赠送的‘五雷符’功效非凡?寻常雷击符咒不过一闪即逝,这系统来的‘五雷符’竟能持续放电,威猛不减!” 此地不可久留,吴天蛟不再理会头顶的常十万,这家伙就像蓝星上的某些异兽,物理防御登峰造极,元素抗性却弱得可怜! 电流透体而过,如此高温高密度的轰击,钢筋铁骨也得熔化! 即便隔得老远,吴天蛟都能嗅到自上而下的焦糊味。此时五雷符因天时地利,已呈失控之态! 吴天蛟心中暗忧,若这五雷符不分敌我,伤及自身,岂非成了天大的笑柄? 仔细环顾了一番王秦主陵,目光在不远处石台上的青铜棺前停留良久,最终无奈长叹一声。 此前因急切,未及细查棺内有何物,眼下时机不利,唯有暂且离去,待风波平息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吴天蛟摸出了怀里之前从常十万嘴里抠出的那半块“巫神血玉”。 望向脑海中的任务: 【远古秘藏,巫神血玉(破碎)】 【请宿主协助吴邪与王半月,寻找古墓中另一半巫神血玉 0\/1】 未有完成提示,吴天蛟料想需将手中血玉与王月半的那一块拼合,方可达成任务。 趁着空档,吴天蛟不自觉地审视起脑内的物品界面: 现有兵器三样,搬山道人的三刃飞虎爪,发丘将军的磷火筒,卸岭派秘宝雷公钻; 时限已过的发丘奇物乾坤指南勺,虽曾赠予王月半,此刻应已收回; 符咒唯剩暝瞳符一张,之前的蚀瘴符、五雷符及安魂符皆已用尽。 武技仅剩下卸岭力士的卸岭腾蛇手,以及新学的卸岭派轻功绝学,飞叶渡江。 金币嘛…… 吴天蛟囊中羞涩,发现自己已将其消耗殆尽! “咔咔咔——” 正当吴天蛟沉浸于装备检视,一阵细碎的“咔嚓”声传来。 下意识低头一看,满是血污的玉人脸竟裂开了一道缝隙! 吴天蛟望着手里的带血玉面像,一时兴起想要吐槽的念头。 这玉面像不论其它,硬度可是极高,虽不及莫氏硬度九级,但七八级总是有的。 九级乃钻石,之下便是刚玉,这以寿山石或是不知名玉石雕成的玉面像,吴天蛟亲眼见证过它经受自己借由蚩尤血脉加成的一拳重击,却依然毫发无损,甚至比常十万身穿的盔甲更为坚硬! 先前他的力道足有千斤之巨,由此观之,一块能维持千年半纪不风化、不受损的玉器,何其珍贵! 然而,这般宝物竟自裂一道缝! “这……哪有这样的道理!” 吴天蛟一时无法理解,难道这面具还会自行破裂? 或是自己不慎弄碎的? 罢了…… 吴天蛟不再纠结于此,因空中一道电弧恰好击中了他身后的尸煞八卦阵中的一面青铜旗! 瞅见那被雷电劈得焦黑,顶头还冒烟的坟冢,吴天蛟咂巴了下嘴,心里暗道:高处不胜寒,站得高跌得重,这话果真不假,虽说这尸煞八卦阵厉害得很! 可眼下,它倒成了个天然的引雷针,给吴天蛟挣得了片刻脱身的机会! 不再多想,吴天蛟一扭身,朝盗洞口狂奔而去! 盗洞周围散落着不少碎石头,吴天蛟顺手捡了两块垫脚,一跃身攀上了洞口。就在他身子刚钻进盗洞那一霎! 身后轰隆隆的雷鸣声炸响,刺眼的电光闪耀,直冲云霄,彻底爆发开来! 整个主墓室都被滚滚热浪笼罩! 瞧着这阵势,吴天蛟哪敢耽搁,保不齐,主墓室随时可能坍塌下来! 吴天蛟刚走没多久,王秦古墓的青铜棺材竟莫名晃悠了两下! 棺盖侧翻,里头的金银财宝和首饰哗啦啦倾倒一地,周遭幽绿的鬼火顿时黯淡许多,原先嵌在棺上的三道铜鱼锁,好似受到什么力量牵引,慢慢移向了青铜棺。 墓室里除了轰隆的雷声,再无半个人影! 这三道铜鱼锁虽为青铜所制,但内含不少铁质,在那棺内,摆着一块黑黝黝的“磁石”! 正是这磁力吸引着周围的铁物。而这时,一只枯瘦如柴,形似人手的爪子猛然从棺内窜出! “啪嗒!”一声清响! 那手重重摔在地上,滑过寿山石地面,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三道铜鱼锁上! 这是一只漆黑如墨,干瘪皱缩的手掌…… 此时盗洞里的吴天蛟哪里知晓,他离开后,王秦古墓竟会发生这等离奇变化! 不过这些已与他无关! 活在天地间,纵然是穿越者,也得惜命啊! 他现在弱不禁风,若后方的闪电顺着泥土矿脉袭来,别的不提,只怕是要提前回蓝星报到了! 吴天蛟瞥了眼心中的系统,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咋回事? 难不成,这系统也想甩手不干,换个地儿,找个啥“奇才”接着玩? 吴天蛟心中嘀咕,本想逗逗系统,却不想脑中一片沉寂…… 显然,这系统出故障了! 虽然情况棘手,但当前紧要的是先从这盗洞逃出去,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之所! 这盗洞必有某处与主墓室青铜棺相接! 不然,先前的罗威尔和那尸煞粽子常十万怎会无声无息地穿过重重阻碍,潜入盗洞深处? 却不曾想,张乾一张嘴,就像浇了盆凉水,说这瓶子怕是出手无望。这可是真家伙,哪能说卖不掉就卖不掉? 小白也懵了,但她心里对张乾已是五体投地,只是眨巴着眼睛问: “咋就卖不了?为啥呀?” 无携一听就悟出了张乾的意思。 薛五如今权势滔天,他要是放话,周围百十里,哪个敢冒险接手? 陷害人的脏招他们都使得出,不让咱这瓶子有人接盘,他们自然更在行。 要是到外头卖,找买主还得时间,哪里赶得及。” 无携这么一说,小白和胖爷恍然大悟。 胖爷重重地在桌上一拍,道: “按你这么一说,薛五那小子还真干得出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胖爷我也有吃瘪的一日。 这不瓶子就砸我手里了?” 买这瓶子,已耗去了他十万,几乎是胖爷最后的私房银子。 若这瓶子卖不出,胖爷也犯难,不知哪儿再凑那五十万去。 张乾拾起瓶子端详,确实是个好物件,往常定是人人争抢的宝贝。 但现在,确实难寻买主了。 从老六的举动看,他们是真想把无携逼上绝路。 要是这世道不讲王法,他们说不定提刀带枪就找上门来,直截了当,靠武力解决。 “咳咳,胖哥,瓶子又不是卖不掉,只是眼下不易出手罢了。 留着,说不定过两年还能升值呢。” 无携轻咳两声,宽慰胖爷道。 胖爷见无携脸色略显苍白,心中涌起一阵歉意。 沉默半晌,他终是决定坦白。 “都是我不好,谁叫我有这一软肋。 小白卖瓶子时,他们用飘飘把我支开了。 就抓着飘飘这茬讹我,调虎离山...... 我那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这么明显的招数,我一眼就该识破的......” 无携似乎早已察觉胖爷的事,并未太过惊讶。 虽说事未成,但他心中并未责怪胖爷。 “他们早有准备,薛五是要置咱们于死地,计谋已久。 有备无患,你防也防不住。” “他们怎能如此狠毒......” 小白听着无携的剖析,不禁打了个寒颤。 逼她签合同也就罢了,老六居然还想用赃物嫁祸。 想想之前还觉着老六虽粗犷,倒也爽快,小白不禁自嘲地摇摇头。 “你在十一仓待久了,这社会哪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也幸好你遇上咱们这几个兄弟,不然哪能碰上这些晦气事。” 胖爷自嘲着安慰小白。 “你这家伙,好好的事让你一插嘴,我都不知道该讲啥了。” 小白拍了胖爷一掌,旋即却又忍俊不禁。 胖爷虽不靠谱,但他一来,气氛倒是缓和许多。 原本沉闷的气氛,被他一搅和,立时轻松不少。 “哎,你说这薛五,明摆着要阻咱们的路。 这人平时看着挺孬种,怎突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张乾抓起桌上的葵花籽,嗑了两粒,调侃道: “胖哥,看人别看表面,你看你平时嘻嘻哈哈,紧要关头不也儿女情长嘛?” 张乾的话让胖爷面红耳赤。 飘飘的事,他本不想这么快公之于众,就怕无携他们借此取笑。 虽说大男人有个女人很正常。 但这般深情,被女人所累,确有损他风流浪子的形象。 “这事儿,我也听闻一二......” 无携开口,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薛五的种种传言。 “薛五早年有个师父,对他极好,不仅授他画技,生活上也处处照顾。 薛五对师父也是极其尊敬。 有日,一买主找他师父买画。 那买主无赖,硬说他师父卖假画。 师父与那人争执一番,结果被气得脑中风。 薛五见师父年事已高,便借此劝师父退休,别再劳心劳力。 但薛五的师父心疼他,怕自己走了薛五吃亏,因他性子急躁。 于是,师父不肯退休,病情日渐加重。 薛五心如刀割,为筹钱给师父治病,将自己珍藏的画都卖了出去,一幅不留。 即便薛五倾家荡产,钱还是不够,最终,师父因没钱治疗,撒手人寰。 从此,薛五心中种下了根:贫穷是可怕的。 于是,他为了赚钱,开始不择手段......” 无携的故事讲完,张乾、胖爷和小白都陷入了沉默。 张乾未曾料想,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竟有这般令人心酸的过往。 “也是个可怜人,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管他呢......”无携淡淡道,“现在的薛五已非昔比,我已探得消息,明日薛五女儿成亲,咱们得去走一遭。” “成亲?我怎不知?这家伙这时辰办喜事,有何图谋?...... 他闺女嫁人,咱俩咋还得走一遭,去给人家贺喜?” 无携这主意,胖爷心里头犯嘀咕,嘴里磕着炒黄豆,一脸不解地问道。 “贺个啥喜,你那瓶子不也没出手嘛? 这路子不中用了,咱也别绕弯子,直截了当,找主家要银子才是正经。” 无携随手丢了一粒花生米,砸在胖爷脑门上。 “高,真高,红包不送也就罢了,还想从人家腰包里往外掏钱,不愧是咱们机灵的小三爷,有胆色。” 胖爷冲着无携竖起了大拇指。 正当张乾他们合计着咋样去薛五丫头的婚宴上添乱时,薛五那辆黑得发亮的奥迪轿车,悠悠停在了小吴山居的门前。“五爷,您可来了!” 早先被胖爷坑了一把的那个背运掌柜,一改先前的愁容,毕恭毕敬立在门口,候着薛五下车。 薛五没言语,只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门上挂着的“营业中”牌子,随后便像回自个儿家一样,大步迈进店里头。 掌柜四下瞅了瞅,没见着啥不对劲的,赶紧摘下牌子,关起门来歇业。 一进铺子,薛五自然而然就在上首的位置落了座。 见掌柜跟进屋,他手不紧不慢地捻着佛珠,开口问道: “老六回来没?” “照理说这么久,事情该收尾了。 可我还没见他人,估摸着他怕被人盯梢,一时半会不敢在我这儿露面。”掌柜恭顺站着,答着薛五的问话。 这一切果真是薛五布的局,瓶子是他薛五的,连这小吴山居的掌柜,也是他的人。 即便他们费尽心机布置了这个套儿, 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已被张乾给拆穿了。 那老六也不是怕人跟踪,不敢现身。 而是生怕张乾他们报官,自个儿驾车去了郊外,把那些碎瓷片处理了。 别说现在露面,再给一袋烟的工夫,怕也赶不回城里来。 老六也许是怕薛五怪罪,就没给薛五打个电话通声气。 薛五眼下还蒙在鼓里,觉着掌柜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转了个话头,说: “那局子里可有无携他们的报案?” 第174章 老六挡道 “没呢,咱们安排的人没接到报警电话,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掌柜应道。 这话让薛五颇感意外,他皱眉琢磨了片刻,分析起来: “照理说,受了这等委屈,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咽下去。” 薛五心里,早把老六砸了小吴山居当成板上钉钉的事。 “这都不报案,要么是怂了,知道自己身子骨不济,不敢和咱们硬碰硬。 要么就是心细,察觉到那些碎片不是他小吴山居的,看透了我设的连环套?” 薛五自顾自说着,掌柜挺识相,没接话茬,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果不其然,薛五沉吟片刻,又道: “你们几个给我盯紧小三爷,这小子当年的勾当,放到现在也够骇人听闻。 咱们不用动手,只消让他提早发病就成了。 这种人太瘆人,多活一天,我心里都不安生。 还有件事,还得劳烦你跑一趟。” 终于等到插嘴的机会,掌柜毕恭毕敬道: “五爷,您有啥差遣尽管说……” “明日是我闺女大喜,圈内外的朋友我都通知了。 这场婚礼非同小可,以前跟无二爷混的都会来。 没别的,就想让大伙儿都瞧明白。 江山定矣,无家玩完!” “所以啊,凡是场面上的事儿,你得给我办得风风光光。最要紧的是,不能出差池,顺利是关键。” 薛五脸色凝重,可见他对这场婚礼极为重视。 虽说他已实际控制了小吴山居,但若没有一场体面的仪式,总觉得缺了点啥。 这不是迷信,而是遵循着老祖宗的习俗。 古时候,就算你真坐上了龙椅,若未经登基大典,没正式昭告天下,你也算不得名正言顺。 因此,在薛五眼里,这场婚礼便是他昭告世人,小吴山居归他薛某人的仪式。 “五爷,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体体面面。 到时候,我定叫兄弟们都来给您捧场。” 掌柜拍马屁道,他也是个人精,自是懂得薛五的心思。 热闹不热闹,不在店面装潢多华丽,关键是要人多。 能请的都请,恨不得把行内人都拉来凑热闹。 “好得很。” 薛五满意地点点头,末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 “还有,得盯着无携,这家伙准会来!” …… 鲛爷府上。 鲛爷正与哑女相对而坐,手中拿着她的手机。 屏幕里,正播放着张乾对镜头微笑的画面。 这是哑女和张乾在一起时,偷偷用手机拍下的。 “瞧瞧,你那情郎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 鲛爷望着张乾的脸,仿佛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雷城图。 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哑女面如白纸,瘫坐在那铁椅子上,不知遭受了何种折磨。 表面上看虽无外伤,却显得异常虚弱,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鲛爷,我还是那句话,您想要的,我给不了;您想让我做的,我也办不到。” 鲛爷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手机被他随手一丢。 \"上次我诚心诚意请你尝尝蛇汤,你却不领情,这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或许不明白,蛟某人的善意,在这乡里乡亲间,可是没人敢不领情的。 来来来,你亲自喂她喝一口试试。\" 蛟掌柜话音刚落,身旁那位穿戴整洁如村宴服务生的伙计心领神会,走上前去,轻轻扳开了哑姑的嘴,就要将那碗蛇汤往里送。 \"张开嘴...\" 那伙计费力地掰开哑姑的唇齿,一勺勺蛇汤就这样倾倒进去。 哑姑拼死挣扎,手脚却被捆得结结实实,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眼巴巴地任由那汤水灌入口中。 \"好了好了,适可而止吧。\" 蛟掌柜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摆摆手示意手下停下。 哑姑本就白嫩的脸上,已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蛇汤也顺着喉咙滑入了肚子里。 她只能无助地干咳几声。 蛟掌柜一直留意着哑姑脸上的细微表情。 哑姑虽满脸痛苦,但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蛟掌柜无奈地撇了撇嘴,道: \"哎,实话讲,我这心里是真有点失望,看样子你是铁定了心不帮我这点小忙了...\" \"我比你更想找到他!\" 蛟掌柜的话未说完,哑姑猛地高声喊道。一提及张乾,她的真实情感便难以掩饰。 纵然她看似已回归往日生活,但真心喜欢一个人,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蛟掌柜喜形于色,道: \"既然咱俩都不知道他人在何处,而又都急于寻他, 那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录个视频,让他看看?\" 蛟掌柜晃了晃手中的智能手机,满面春风。 \"真格的,啥都不用你做,只要你跟他说,你有多想他,真的很想见他一面。\" 蛟掌柜的话正中哑姑的心窝,她的确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张乾。 见哑姑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蛟掌柜知她已有动摇,便继续劝说,诱哄道: \"你瞧,只要他对你是有一点点情谊,只要看到这视频, 无论他在哪里,定会马不停蹄来到你身边... 那时,我自会找他讨我所需。\" 蛟掌柜循循善诱的模样透着几分亲切,但那最后一句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哑姑愣怔片刻,旋即恍然,不禁苦笑。 \"是你太天真,还是你以为我天真?你根本不了解他,他不会仅因一个视频就来找我...\" 哑姑边笑边说,眼中却滚下了泪水。 那是辛酸的泪。 蛟掌柜无暇顾及哑姑内心的酸楚,叹了口气,道: \"好言好语都说尽了,看样子,咱们得换个法子了。\" 他抄起桌上那把银勺,在酒瓶上轻轻一敲。 随着清脆的响声,隔壁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痛苦的嚎叫声。 那是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声音里透着难以想象的苦楚。 哑姑的笑容戛然而止,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 \"听起来耳熟吧?\"蛟掌柜起身,神秘兮兮地道,\"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惊喜’。 蛟掌柜脸上那得逞的笑容,让哑姑心中猜了个大概。 她的情绪瞬间崩溃。 \"与托尼无关,求求你,放了他吧,与他无关,求求你...求求你了...\" 哑姑哭成了泪人,自己受苦,她能挺住。 但因她而使身边人遭罪,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 这事全因她而起,如今却牵扯无辜,这份内疚感让她无颜以对。 \"既然如此,你只管照我说的录就是了。 不录,那就开始第二轮...\" 蛟掌柜面目狰狞,大声咆哮,手中银勺举起,欲令手下继续折磨那人。 \"停停停,别再折磨他了,我录,我录还不行吗?\" 哑姑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哎呀,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懂了,真没劲。 你让他早点来,托尼也就少受些苦。\" 蛟掌柜颇为遗憾地摇头,拿起手机,对准了哑姑... 蛟掌柜开启手机的摄像功能,镜头对准了哑姑,续道: \"若他迟迟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能留住他的全尸。” 蛟掌柜虽挂着笑容,话中的阴冷威胁却让哑姑感到绝望。此刻,无人能救她于水火。 \"哎哎,这样可不成,''哑姑''别低头,抬起头来。 哭成这样,多难看啊,来,给她擦擦泪。\" 蛟掌柜对身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待哑姑脸上的泪痕被拭净,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好极了,就是这样,眼神得对着镜头。 表情再凄楚些,男人才会心生怜悯。 只有心疼了,他才会不顾一切来找你。 哎,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你们能早日团聚啊。 来,一二三,开始...\" ...... 山脚下河畔。 \"当当当...\" 一阵敲击声,在幽静的洞穴中回响。 小哥身着帅气的黑衫,正持着他常用的短刀,在周遭石壁上探索性地敲打着。 \"凭我多年的经验,就知道这一趟下来,免不了要遇险。\" 黑虾子坐在一块巨石上,百无聊赖地抱怨着。 他们侥幸避过了海浪倒灌的冲击,此刻正困在狭窄的石窟之中... 海水漫过了他们的脚踝,也将归途牢牢堵死了。 山洞中央躺着一块约莫床铺大小的岩石,黑虾子正瘫坐在上头歇息。 他身旁,是两尊笨重的氧气罐。 “二叔这人就是粗心,潜水服、降落伞,还有那啥运动相机一个不落,偏不让我带上顶顶重要的干粮炒饭。” 黑虾子饿得肚皮直打鼓,瞅着身旁这一堆派不上用场的探险家伙,不由自主地抱怨连连。 “信息我已经传给无携了,我信他定会寻法子的。” 小伙子停下了敲击石头的动静,宽慰道。 黑虾子非但没显出半点欣慰,眉头反倒锁得更紧了... “指望他?怕是他半路上就得栽跟头。 这会儿,谁也救不了谁咯。” 多说无益,白白消耗气力,黑虾子只想躺平,每留一份体力,便是多一丝获救的指望。 小伙子没搭他的茬,依旧握着小锤,一寸一寸地在岩壁上探索敲打。 虽说这地方已被他敲打不下数十回,但凡有一线生机,他绝不轻言放弃。 “哎,闷葫芦,你活这么大岁数,有没活腻歪的时候,想不想撒手西去?” 黑虾子本就不是能安生坐着的人,静默了片刻,便自行起身,主动挑逗起小伙子来。 如此无聊的问题,小伙子哪里会作答,只管沉默着继续他的敲击。. “你这家伙,心性倒是不错啊……” 黑虾子自觉无趣,摸出了先前剩下一角的罐头,用拇指挖了些许残渣入口,倒也品得津津有味。 黑虾子话虽多,骨子里却是个心性豁达的人。 嘴上抱怨连连,身子倒是一板一眼地做着该做的事。. “叮叮叮……” 小伙子再次敲到了一片岩壁,正细细品尝最后一口罐头残羹的黑虾子,即刻辨识出这声音与别处的不同。 “闷葫芦,这儿你仔细瞧过没?” “后头恐怕是空腔,你手触的位置,正是连接空腔最脆弱的地界。” 小伙子早已留意此处,甚至对那背后的构造有了几分揣测。 “别摸了,敲开来固然是能,但后面若是石质坚硬,敲开也是白搭,只会把咱俩置于更险之境。” 黑虾子带着几分失落松了手,喃喃自语: “这么说,咱俩真要在这破地儿窝一阵子了?” 小伙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 “得熬些时日,至少要等这潮水退去,咱们哪儿也去不成。” 黑虾子大感失望,踩着海水,又回到了那块巨石之上,直接躺了下去。 “吃没得吃,玩没得玩,我还是接着补我的觉吧……” …… 千禧大酒楼,城里头最气派的一家酒馆。 今日,薛五家闺女的婚宴,就在这酒馆内举行。 原已十分排场的酒馆,此刻又被薛五布置得更为庄重。 上下里外,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酒馆已被薛五包下,今日唯有他邀请的宾客方能入内。 十几名保安立于门前,另加七八个接客之人严阵以待。 张乾、无携、胖爷和小白,四人坐在他们的金杯面包车中,停靠在酒馆不远处的街口。 “咋办?他们派了这么多人守住门,分明防的就是咱们。” 小白端坐驾驶位,望着这群保安,眉宇间尽是忧虑。 虽说无携不让自个掺和这趟事,自个也只是负责将他们送到此地。 但这眼前的景象,仍旧让她有些放心不下。 “这薛五真是个缩头乌龟的主儿……” 胖爷也按捺不住吐槽起来。 自二叔出事后,薛五无论做什么,皆是躲在暗处,根本不敢正面应对无携。 跟那乌龟差不了多少。 无携抿紧嘴唇,没有言语,今日不管怎样,他都得闯进去。 这点难处岂能阻挡他的脚步。 张乾的目光全落在门前的保安身上,一番打量之下,他发现多数保安应是酒馆的,同那些接待的薛五手下几乎无交集。 他们均身着统一的保安制服。 而薛五的手下,则衣着鲜亮,与酒馆的保安截然分明。 “你们瞧,右侧那花篮旁的小门,那俩保安是酒馆的,他们应该认得咱们。” 张乾道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你的意思是,咱们悄没声儿地从那地儿溜进去?” 无携立刻明白了张乾的意图。 张乾点头,这已是目前唯一的法子。 但凡薛五的手下,哪个不认识无携。 想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断无可能。 只要把薛五那些手下的注意力引开,应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小门混入。 “这样,我开车直接冲过去,车身挡了他们的视线,你们三个趁机从车后门溜进去。” 小白提议道。 “怎么都不吱声?我的法子难道不可行?” 小白提出她的解决之策后,车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不是不可行,实则太可行了。 表面上看似粗犷直接,可细一琢磨,这成功的概率却是最高的。 张乾、无携他们原先正冥思苦想些复杂的方案,比方乔装改扮之类。 在小白的法子前,那些方案显得多余无比。 “五妹,真有你的,这法子能成,实在太能成了,咱们就这么试试。” 胖伯第一个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在小白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逗得小白直翻白眼。 “胖伯,咱们好好说话就成了,别占便宜哈。” “哎呀,对不住,我没留神,一下没收住。”胖伯连忙举手赔笑。 无携没着急搭腔,仔细又打量了一遍酒楼的大门口。 薛五那架势,仿佛要把村里村外的人都请个遍,门口热闹得跟逢集似的。 那些迎宾的小伙子们,忙得跟风车似的,一波接一波的客人往里迎,哪还有多余的功夫顾及旁门这儿的动静。 小门这头也是人来人往,守门的俩汉子都没怎么细查。 只要能短暂地把正门那帮人的视线引开,溜进小门的把握还真不小。 “你觉得咋样?” 无携终于开口,征求张乾的见解。 “十秒钟,只要吸引十秒钟的注意力,混进去的几率就大得很。” 张乾心中盘算了一番,不仅赞同了小白的法子,还估摸了个时间。 薛五安排的这些保安实在是外行,比不得十一仓那帮人的十分之一严实。 “行,就按这法子来,再等等十分钟,那会儿应该是客人进门最稠的时候。 到那时,小白你驾车直奔大门去,用车身堵住那个小门。 然后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能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你那边。 接着,咱仨就趁这空当,悄咪咪地混进去。” 有了张乾的赞同,无携心里也有了底,最终决定采纳此计。 反倒是小白又犯起怵来,磕磕绊绊地问道: “我就这么开车冲过去,他们不会揍我一顿吧?” “嘿,傻丫头,让你开车过去,可不是让你撞人。 车一停,你就不停地赔不是,说是错踩油门了。 你是女司机,今儿又是喜日子,薛五肯定交代过,他们不会跟你计较。 到时候,我们趁乱进去后,你再把车倒出去,停边上等着咱们就行。” 胖伯给小白出了个点子。 小白点点头,这主意倒是不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隐约中觉得胖伯像是在调侃她。 “女司机怎么了?你是不是瞧不起女司机呢?” 小白不乐意地问胖伯。 胖伯嘿嘿笑了两声,没跟小白计较,敷衍道: “五妮儿,你误会了,不是说你,你开车我哪能不放心。 我是说一般人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让你利用他们这种成见。” “薛老板的千金出阁,又添了无家的买卖,真是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往后咱们都得仰仗薛老板的照拂。” 一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提着贺礼,正在酒店门口登记得紧。 接待他的,正是小吴山居的那位掌柜。 二人虽算不上熟络,但也脸熟,便在门前寒暄了几句。 正这时,一辆金杯面包车沿着酒店的迎宾道,从马路上直愣愣地冲了过来。 一个急刹车,有惊无险地停在了两人身旁。 “吱——” 汽车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巨响,吓得正聊天的二人都是一激灵,周围的保安也被吸引了过来。 “哎,你怎么搞的?这车是怎么开的?” 车子差点贴上他的鼻尖停下,即便是小吴山居的掌柜知道今日是吉日,不宜动怒,也忍不住高声责问起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头一回开车,踩错了油门。” 车窗摇下,露出小白那副诚恳又歉疚的模样。 “哎呀……怎的是掌柜您啊,今天您要成亲不成?” 小白不待掌柜开口,又接口问道,仿佛之前未曾注意到是他接待客人一般。 “掌柜真是能耐,新铺子开张,又娶新人进门,恭喜恭喜。 真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住,我这就把车退出去……” 掌柜这才回过神来,自然认得小白。 他不信小白这时候出现是巧合,没理会小白,马上探头,目光在车内迅速扫了一圈。 然而,此刻已为时已晚,张乾他们趁着车子未稳,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此时,他们早已混入人群,从小门进了酒店。 “掌柜的,您找啥呢?那瓶子可不在我车上!” 小白装作浑然不知,还拿瓶子的事回敬了一句。 经过张乾他们的分析,小白如今明白了,掌柜被她和胖伯捉弄是假, 联手老六他们,给他们设局才是真。 这人看似忠厚老实,心里却跟老六一样,藏着不少歪点子。 碰到这样的机会,她可不愿放过任何嘲笑对方的时机。 掌柜望着空荡荡的车厢,心中虽然疑惑,脸上却不显露。 这时他已经知晓老六任务失败,没能栽赃成功。 但他不确定小白是否真的不清楚,自己和老六是一伙的。 面上也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地说: “快快快,瓶子都被你讹走了,还想来敲我竹杠? 给你一分钟,马上把车倒出去,否则我就喊保安了。” 掌柜一脸怒色,好像小白动作稍慢,他就要让人将小白连车带人一块抬出去似的。 小白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多言。 张乾他们已经顺利混入,再待下去也没意思,挂上倒挡,心满意足地把车倒了出来。 第175章 早生贵子 “你们给我盯紧了,这个人就是跟无携他们一伙的白昊天,应该是来做前哨、打探情况的……” 小白的车刚驶离,掌柜便对周围的保安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都给我精气神提起来,有帖子的才放行,一个没请柬的也不许过。” 掌柜的又板正地添了一句。 这话虽说已经嚼烂了嘴皮子,可作为今儿个婚宴安保的主心骨,他还得再三板上钉钉。 俩守着偏门的旅馆守卫压根儿没料到这场婚宴讲究这么多。 刚才是张乾、无携和胖爷,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了旅馆。 他们虽认不出张乾他们几个的面,可刚才是真真切切三人无帖入门。 俩人对望一眼,末了还是心照不宣地一同摇头。 自个儿不过旅馆里的一介看门小卒,每月就挣那俩小钱,跟那些个大人物哪沾得上边。 这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反正,只要自个儿不提,也没人能知道,那三人是自个儿放进去的。 旅馆里头。 因今日旅馆全归了薛五摆宴,张乾他们随着人潮,轻巧便找到了宴席大厅。 不过,就在宴会厅的门槛外,先前栽赃未成的老六,正带着兄弟们迎客呢。 胖爷没想到旅馆里头还留有人守着,远远地便止了步。 “哎哟,怎的里头还站着岗?这薛五真就这么忌惮咱们?” “咋办?” 张乾也忍不住锁紧了眉头。 虽说宴会厅近在咫尺,可有老六堵在门口,混进去也难。 “没事,到了这儿,就不由他们说了算!” 无携淡淡扔下一句,随即率先迈了出去。 张乾和胖爷不知无携葫芦里卖的啥药,只好匆匆跟上。 “哎呀,好嘞好嘞,欢迎欢迎,务必吃得饱喝得足……” 老六正握着熟客的手,乐呵地吩咐着。 其实,他心里头远没脸上那般畅快。 皆因薛五苦心布局,结果让自己给搅和黄了。 回了家,还挨了薛五一顿狠批。 此刻这般卖力招待客人,无非是想弥补过错。 至于自己如今只能在这门口干些迎来送往的杂活,不能里头陪客饮酒吹牛,罪魁祸首便是无携和张乾。 特别是张乾,若非张乾最后那一出,他也断然不会失手。 心里头,他已将张乾咒骂了千百遍。 有句话,怕什么来什么。 老六和客人寒暄的话还未落,眼角余光便瞅见张乾和无携笑吟吟地朝自己走来。 ...... 望着张乾和无携的脸,老六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莫不是自己忙昏了头,产生了幻觉? 门口不是已经派人守着了吗,这三人咋混进来了? 老六再度睁眼,确认自己没看岔,赶忙收拾好情绪,上前拦住张乾等人的去路。 “哎哎哎,这不是小三爷嘛?三位今儿个来有啥事儿?” 即便在张乾手里吃过亏,老六那股子狂傲劲儿丝毫不减。 下巴微扬,眼神只在三人身上打转,根本没正眼瞧过。 嘴里更是像含了啥秽物,说话的腔调臭得紧。 无携早习以为常老六这副德行,这人薛五没发迹前就跟自己不对付。他没同对方胡搅蛮缠,直接端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这不是薛五爷嫁闺女嘛,咱们都是来给薛五爷道喜的,顺带蹭杯喜酒喝喝。” “嘿,无携,我从前真是小瞧你了,你这是属牛皮糖的啊。 明明在外头‘三五一’处布了人,愣是让你给钻了空子。” 老六满脸讥诮道。 “我记得五爷压根儿没打算请你们,你们咋就这么缠磨人。 识趣的赶紧滚蛋,别等我叫人把你们轰出去。 闹得不愉快,对谁都没好处。” 老六不耐烦地挥挥手,身旁的几个小弟见状,便要动手。 张乾见状,忙抢上一步,挡在无携面前。 无携身子骨弱,经不起半点磕碰。 任务还没完成呢,他可不能让无携折在这儿。 胖爷也急急抽出口袋里的手,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那架势,谁要动无携,他跟谁玩命。 然而,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无携却是一脸从容。 他微微一笑,扯开嗓子,对着早已宾客满座的宴会厅高声喊道: “薛五爷嫁闺女的大喜之日,不论五爷请没请我,那是他的事。 但作为晚辈,我来不来道贺,那可是我的事。” 无携使足了力气喊,这一嗓子响亮高亢,穿越宴会厅大门,瞬间响彻整个宴席。 原本欢声笑语、谈笑风生的大厅瞬间静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想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在薛五嫁女的大好日子,如此不懂礼数。 可当他们看到门口闹腾的是无携时,原本的好奇之心瞬间化作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回头瞅了瞅正在与人寒暄敬酒的薛五,众人皆不做声,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些人中,除却少数真心折服于薛五的... 剩下大多,不过是因为时势所迫。 明白如今薛五势力最盛,不得不强撑着前来参加这场婚宴。 对于无携与薛五的梁子,全都秉持事不关己的态度。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薛五身上,想瞧瞧他如何应对。 “少在这儿胡闹,没瞧见我们都忙活着呢?没空搭理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儿。” 薛五心里头不慌,可老六却是个急性子,迈步上前就想把无携往外推。 本就因办砸了薛五交代的差事,背负着过失,这时候可不能再在他管的地盘上捅娄子。 “嗨,推啥呢推,咱的饭碗都叫你们给砸了,不让我们进去吃,我们上哪儿找饭辙去?” 胖爷一听无携开口,心里门儿清,知道他又打的啥算盘。 他一把拨开老六的手,嗓门儿比无携还大,吼了一嗓子。 那音量,像是要震得整栋房子都抖上一抖。 手里举着酒杯,正招呼着客人的薛五终于坐不住了,冲着周围的客人道: “大家伙儿吃好喝好,我先去应酬应酬。” “饭都没得吃,光饿着,谁能受得了啊,这顿饭他薛五得管到底。” 胖爷一边高声嚷嚷,一边拿他那圆滚滚的身子硬往里挤。 老六碍于这阵仗,不敢真动手,只好咬牙死命抵着胖爷往外推。 两边人马就这么在宴会厅门口较上了劲。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巴掌陡然炸响。 正卖力往外推胖爷的老六,脑袋毫无防备,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第一反应想回头骂人,可当他瞅见出手的是刚还在和客人谈笑风生的薛五,立时泄了气。 “五爷,怎的劳您大驾?这点小事,我这就把他们收拾出去。” 老六陪着小心,赔笑道。 “大喜的日子,规矩全没了?哪有你们这样,把客人堵门口不让进的道理。” 薛五如同训斥犬吠一般,丝毫不留情面地数落老六。 老六近来做事实在不靠谱,薛五不训一顿心里憋屈。 眼见正主登场,胖爷也不再硬闯,挺直腰板,整理了下被推搡弄皱的衣服。 脸上换上一副喜庆的表情,伸手紧紧握住薛五的手,摇个不停。 “哟,薛五爷,今儿个您可真是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办喜事呢。” 胖爷笑言中带刺,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手下人听得不乐意,薛五却似浑然不觉,只由着胖爷一人唱独角戏。 眼看小计俩无法激怒薛五,无携轻拍了下胖爷,示意他拿出准备好的红包。 “五爷,真不好意思,今日这大好日子,我们特来道喜,小小红包,不成敬意。” “好说,多谢胖爷,老六,接着……” 面对递来的三个红包,薛五并未伸手,只让一旁的老六接收。 老六打心底不愿胖爷他们进门,瞅着这三个红包,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接。 毕竟收了红包,就没理由再驱赶人了。 可在薛五严厉的目光下,他哪敢违背。 最终,纵使心中百般不愿,手还是缓缓伸出。 可他手刚伸出去,胖爷忽地把手一收,好似猛然想起什么。 “哎呀,真是对不住,出门急,忘了在红包里放钱。” “红包怎能空着……” 无携与胖爷早有默契,连忙接过话茬,假装责备起胖爷。 他们与薛五如今水火不容,虽不得不参加这宴席,却半分也不想便宜了薛五。 胖爷演戏是行家,面对无携的假意责问,他委屈又无奈地说: “不是我不想放,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没钱?我不是给你了吗?”无携追问。 “你给的那点儿,不都买红包去了嘛。” “你这红包多钱一个,怎就花光了?”无携继续发问。“这红包五毛一个,一共三个,正好一块五……” 胖爷继续信口开河。 薛五实在看不下去,忙问: “胖爷,若是没忘,打算包多少?” 他岂会看不出胖爷存心不想掏钱。 再不出声制止,他怕胖爷和无携能扯到天明。 “十亿!” 胖爷豪气万丈。 薛五点点头,转身对手下吩咐: “好,给胖爷记上,十亿。” 这点小事,他懒得与胖爷计较,胖爷说十亿就十亿,反正不过是口头账,不必偿还。 胖爷却不按常理出牌,讽刺之言脱口而出:“对对,就写十亿,十亿冥币!” 在这吉日,说出此等话,即便薛五有备而来,脸色也不免沉了下来。 可转念一想,四周宾客云集,众目睽睽之下。 薛五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击: “要是冥币,那你自个儿留着花吧。” “哈哈,花,有钱一起花,到场的都有份。”胖爷嘻嘻哈哈,毫不忌讳。 反正今天又不是他娶亲,这些他不在意,倒拉上了全场人。 薛五及其手下都不自觉与胖爷拉开距离,仿佛靠近他会招晦气。 “婚礼未请小三爷,是知小三爷身子欠佳,需家中静养。 这般嘈杂之地,人来人往,不利病情。 二爷的过世已叫人心痛,切莫旧痛未愈又添新伤。” 薛五不想再与胖爷这般无赖纠缠,便将话题转向无携。 无携机智不输胖爷,当下反驳道: “哎呀哎呀,大喜的日子,别提那些丧气话嘛。 再说,就算我要去阎王那儿报到,也得等您闺女嫁出去之后不是?” 无携话里带刺,却比胖爷委婉得多。薛五听着心里虽不舒服,却也发作不得,只好干笑着回道: “呵呵,小三爷怕是身子不适,玩笑也开得别有风味。 几位年轻有为,特别是这位张乾,以前我可真是没留心,是我眼拙了。” 薛五的目光最后落在张乾身上,而老六也似突然忆起前次落败之辱,眼神阴沉地盯着张乾。 若非有人在场,他恨不得立刻将张乾生吞活剥。 张乾在这众人间,不想过于显眼,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想如胖爷那般名声在外,处处遭人指点。 他只朝薛五微微一笑,权作回应。 薛五未料到张乾如此反应,心中有话欲言又止,被张乾这温吞水似的回答噎了回去,心中比被胖爷冷嘲热讽更感不适。 “行行行,来了便是客,请里面坐吧。” 薛五主动让出道,试图缓和尴尬气氛。 “好嘞,走走走。” 胖爷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呆愣未动的老六,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步入其中。 无携与张乾随后跟上。 “这…” 老六见三人那几分张扬,不悦地将手中空红包展示给薛五。 “五爷,真放他们进去?” “不妨事,让他们进去,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五心中虽有不快,嘴上倒是大度。 他们三人,怎敌得过他这边几十口人?他不信无携能搅黄这场婚宴。 “几位贵客,这边请。” 酒店服务到位,张乾等人甫入宴会厅,即有礼仪小姐引至尚有空座的酒席。 胖爷随着欢快的音乐摇摆,一落座便夹了块肉大嚼。 无携则不似胖爷那般粗枝大叶,礼貌地向同桌致意。 众人却不买账,连点头之礼也欠奉。 邻座几人干脆起身换了位置,他们身旁瞬时空旷,仿佛他们是避之不及的瘟神。 张乾倒乐得清静,无人打扰,免去了应付杂人之苦。 胖爷却有些不痛快,口含肉块,含混道: “红红说得好,这才两天,这些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在场者八成他都识得。 不算亲近,但早年哪个碰见他,不尊称一声胖爷? 如今,一个个不是埋头吃饭,就是装模作样与旁人聊天。 似乎方才的动静他们未曾听见,也没看见他们进来。 “你瞧他们那副嘴脸,谄媚得叫人恶心。” 胖爷越看越气,索性摘下墨镜,出言斥责。 “都是为了钱,一伙随风倒的墙头草。” 无携早已看淡,现下人心趋利。 “接下来,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五爷,为我们带来热情洋溢的致辞。” 此时,音乐戛然而止,主持人手持麦克风走上台。 掌声随即雷动。 “今日,小女大喜,各位亲朋远道而来,薛某不胜感激。” 薛五接过话筒,自信满满。 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感谢,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胖爷见不得薛五那假面,况今日正是来闹场的。 掌声未息,他已端起一杯红酒,站上凳子,高声喊道: “恭喜恭喜,祝福新郎薛五先生新婚美满,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胖爷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无人言语,场面尴尬。在场之人个个精明,一听便知胖爷刻意为之。 这是明摆着拆薛五的台。 众人不语,齐刷刷看向台上薛五,等他如何接招。 薛五脸色难看,胖爷这一闹,他若生气显得器量狭小,不生气又似示弱。 沉吟片刻,他道: “胖爷真会逗趣,我也是心潮澎湃,有些话想和年轻人分享。 贫富不移,珍惜眼前人,时光匆匆啊。” 薛五借此讽刺胖爷未来恐穷困潦倒,又暗讽无携命不久矣。 软中带硬,恰是反唇相讥。 “怎会贫呢,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您家财万贯啊。” 胖爷毫无收手之意,与薛五唇枪舌剑。 “各位好,自我介绍一番,我曾是薛五千金的前男友。 我很庆幸,没成为今天的新浪。 他们家确实有钱,他女儿亲口所说。 因为花的全是别人的银子。” 胖爷言辞愈发刻薄,薛五面色难堪,台下众人也听得皱眉。 “胖爷,今日是五爷大喜,您这唱的是哪一出,怕是不妥吧?” 与胖爷同桌的眼镜男率先出头,一掌拍桌,面露不悦道... “就你晓得了今儿是大喜之日嘞,我咋能不晓嘞? 我乐呵,不中么? 来来来,今儿这大喜日子,咱俩得喝一盅。” 胖爷那股子愣头愣脑的劲儿全使出来了,举起酒杯就要跟人对饮。 那人一脸不待见,压根儿不想跟胖爷沾这酒边儿。 好像喝了这酒,自个儿就得遭罪似地。 胖爷瞅准了他那嫌弃的样儿,立马开腔攻过去: “咋地,不痛快啊?这红火的日子里头,你倒不痛快了? 酒都舍不得抿一口,啥意思嘛? 这不是明摆着不给五爷脸面么?” 那汉子没料到胖爷能扯到五爷头上,心头火直往上冒,却又明白胖爷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要真发起火来,最后难堪的怕还是自个儿。 只得老大不乐意地端起酒杯,跟胖爷轻轻一碰。 再让胖爷这么一闹腾,今儿这场喜事儿怕是要闹黄了。 薛五赶忙开口,把场面掌控回来。 ........ “乡亲们,莫上火,胖爷就爱逗乐子。 我看胖爷估摸是饿狠了,胡言乱语起来。 行嘞,大伙儿吃好喝足,后头还有热闹瞧呢。” “好好好……” 众人给薛五面子,顿时,热烈的掌声又响成一片。 胖爷见没了闹大的由头,只好暂且坐下。 “胖哥儿,那叼烟斗的是哪位啊?” 胖爷屁股刚沾板凳,无携就悄悄凑过来,悄声问。 顺着无携的目光,张乾望见一位约摸五十多岁的老汉,头发已半白,却梳理得齐整,嘴里叼着个烟斗。 从头到尾低头摆弄着他那手机,胖爷这一闹,丝毫没入他眼。 “那位姓刘……” 胖爷没急着答无携,先捏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这才捂着嘴,细声说道: “他是个私家藏馆的小管事,说白了,也就是个做买卖的。” 说完,胖爷坐正身板,大块吃肉,留下无携一人,若有所思。 “有啥主意?” 张乾“三五零”瞄了那人一眼,看上去挺机灵的。 举手投足间确实与旁人不同,让人不由得留意。 不过,无携这时候打听起这个人,心里头定是有啥想法。 无携摇摇头,或许只是灵光一闪,主意还没成形。 正这时,老六拨开人群,来到张乾他们这桌酒席旁。 “咱东家请小三爷去小厢房坐坐,有桩生意商量。” 老六态度傲得很,一手搭在无携椅背上,贴着无携耳朵低声道。 “好嘞,有啥咱就好好谈谈。” 胖爷一仰脖,干了杯中的酒,起身就要随老六去。 闹腾这么久,就等着这茬儿,不然当着这么多人,跟薛五也谈不出个所以然。 可他刚站起身一半,就被老六一把按下,胖爷被狠狠按回了凳子上。 “死胖子,五爷只召见小三爷,关你啥事儿?” 老六满脸不屑,胖爷登时不爽,硬是站起来,就要揍老六。 “小伙子,你怎这般说话,家里大人没教你讲礼数?” 无携却一把拽住胖爷,刚才闹腾还行,真动起手来,他们可占不到便宜。 “胖哥儿,你和张乾在这儿候着,我去瞅一眼,马上回来。” 说罢,无携起身,要随老六进小厢房。 “无携,留神点。” 虽知薛五不敢在这种场合对无携怎样,张乾还是忍不住叮咛一句。 无携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 无携一进厢房,就见薛五悠哉悠哉地剥着橘子吃。 “五爷,人来了......” 老六带上房门,向薛五禀报。 “哟,小三爷来了,别客气,随意坐哈。” 薛五顺手将未吃完的橘子扔回面前的果盘,仿佛之前的不快全不曾有过,十分客套地招呼道。 第176章 遇险 无携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来到薛五身旁,拉开椅子坐下。 “薛五爷,这儿没外人,咱就开门见山吧,耽误工夫对咱俩都没好处。” 薛五拿起一只苹果,慢悠悠地削起皮,点头应道:“说来也是,邀小三爷进来,正是想和您好好谈谈。” “我二叔出事的消息刚一传出,您立马就占了我们吴家的地界。 还打着救我二叔的旗号,断了我所有财路。 接着又指使那狗腿子砸我的铺子,想用赃物诬陷我。 我就想问问,您到底图啥呢? 是不是想置我于死地,霸占我们吴家所有家业?” 无携也不再藏着掖着,一股脑儿倒出了心里话。 薛五没言语,手里削苹果的刀未曾停下。无携也没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 “可我又琢磨,好像哪儿不对劲儿,您这一系列动作顺溜得紧,手脚也太快了点儿。 您这是事先得到消息了还是咋的?谁透露给您的?” 这时,薛五手中的苹果刚好削完,他随手将水果刀往桌上一搁。 “我这人呐,其实啥都好说,但有一条,记仇。” 薛五狠狠咬了口苹果,继续道: “你先前砸了我的堂口,这笔账我要是不加倍讨回来,我心里头啊,真是难受得紧。” 薛五指了指胸口,眉头紧锁,看得出,他对此耿耿于怀。 无携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靠,道: “哎呀,这可咋整,火烧眉毛了都。 薛五爷,咱俩也就别打哈哈了,我眼下真是山穷水尽了。 成,您老胜了这一局,我眼下是一点法子都没了。” 无携突如其来的服软,让薛五心头一愣,挺直了腰板,好奇地瞧着无携下一步棋如何走。 “今儿上门,两件事,头一件,给您闺女大喜的日子道声喜,第二件,想和您老借点银钱。” 尽管薛五心中已有几分预料,却没料到无携如此开门见山,一出口就是要借钱。 手里的苹果也不吃了,疑惑地问:“借钱?借多少来着?” “三十万,这数儿对您薛五爷来说,该不算个事儿吧? 况且,这钱是要救我二叔的命。” 无携说得坦荡荡,细算了算,正好缺这么个数儿。 薛五瞪着眼,跟看外星人似的瞅着无携,好像耳朵出了问题,不太敢信地又问了一遍: “借你三十万,你拿去救你二叔?” “对头!”无携理所当然地回道,“可不是你把他二叔弄成这样的?所以说,不论怎么讲,你都得担这个责,出这份钱。” 薛五连忙撇清: “你二叔出事儿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可别在这儿瞎嚼舌根。 再说,我现在也不想让他回来,他一回来,我这位置往哪儿摆?” “您不就是想站哪儿就站哪儿吗?” 薛五有点摸不清无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带点嘲笑地说: “小三爷,我看您是真糊涂了,这账都不会算了吗?” “你这话啥意思?借还是不借,给句痛快话! 胖子费老大劲淘的瓶子,本能卖个五十万的,结果因为你,连个问价的人都没了。 你说,这账不记你头上记谁头上?” 薛五头一回见识到借钱还这么硬气的,也不跟无携绕弯子,干脆利落地亮了底牌: “无携,你听好了,我闺女这婚事,已是一大笔开支,我现在手头真紧……” 无携没言语,只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薛五。 薛五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说: “你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想让我拿个大喇叭,绕着酒楼广播一遍不成?” “啪!” 无携猛然一动,顺手抄起薛五之前搁桌上的水果刀,抵住了薛五的喉头。 薛五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的刀,勉强挤出一丝笑,说: “无携,你这是干啥,逗我玩呢?” 无携异常冷静地回答:“我就是来逗乐的,你以为呢?” 无携清楚薛五心里明白他不敢动手,自己也压根没这念头。他今日来,只为求财,伤人之事断不会干。 拿刀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 无携没再多言,慢慢收回刀,轻轻搁在自己脖子旁。 薛五见状,眼珠子都瞪圆了,害怕地说: “无携,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无携叹了口气,说:“哎,都到这份上了,你给个准话,这钱给还是不给? 你不给,我今天就死这儿。 反正这么多人瞧见我一个人进来的,我要是横着出去,他们能想啥? 无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倒毙在你薛五的地盘上,你到时候怎么圆场?” 无携这话正戳中薛五的心窝子。 若真让无携今日丧命于此,不仅晦气,还会落下个赶尽杀绝的恶名。 有了这恶名,自己多年积攒的威望,恐怕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 毕竟,谁也不会愿意和一个能把对手逼死的人合作。 见薛五哑口无言,无携并不打算收手,反而继续施压: “还有,你那造伪售伪的勾当,我可是留了证据的。 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那些证据就会公之于众。 每个合伙人都有一份,就看你到时候怎么在这一行混下去。 说到底,这事儿好解决,不就是三十万嘛,对你薛五爷来说,九牛一毛。 你只要拿出这三十万,咱俩的过节就算一笔勾销。” 薛五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说小三爷,你怎么混成这样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用? 行,三十万,我给。 但我赌你见不到你二叔活着的时候了。” 薛五最后一句话,满是威胁的意味。 无携却像没听见一样,立即将刀从脖子上放下,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 “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回头给您立个字据。” …… 门外,无携啃着苹果,走出包间。 “钱到手了?” 瞧着无携一脸轻松,胖爷顿时笑逐颜开地上前迎接。 无携点点头,抓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没吃亏吧?” 胖爷又追问一句。 “没吃什么大亏。” 跟无携搭档这么久,胖爷一听就懂了无携的弦外之音。 这可不是没吃亏,分明是赚了个大便宜。 他懊悔地拍了拍脑门,叹道:“早知道跟着去看看,那场景一定精彩,错过怪可惜的。” 张乾却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知无携是如何与薛五斗智斗勇的,但薛五绝非善茬。 即便此刻被无携摆了一道,他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张乾刚想到这,薛五的声音便从宴会中央的舞台上响起:“今日能来参加小女婚礼的,都是贵客,都是挚友。 薛某能有今日,全靠诸位的帮衬。” ... 说罢,薛五诚恳地向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土地下的人也都回报以热切的拍巴掌声。 “咱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你们帮衬我,挺我,我心里都记挂着呢。 我一直憋着一股劲儿要混出个人样,可我也明白,好日子不是坐着等来的,得自个儿拼出来。 前阵子我接手了无家的家当,自然,我也得想法子把无二爷从泥潭里拽出来。 老话说,穷则独善自身,富则兼济乡亲,往后我一定尽我所能,帮衬那些需要帮衬的,大伙儿,我这儿先谢过啦!” 薛五朝着台下又是一拱手,底下再次响起了热闹的巴掌声。 “好,说得好,薛五爷真是条汉子。” “没错,五爷够意思。” 薛五没言语,缓缓踱步到了无携他们身边,等掌声差不多消停了,他才接着说: “今日小三爷能来参加我闺女的喜事儿,我心头那是真欢喜。” 这话无携可不信,瞅着薛五这架势,他知道对方开口必有因由,便警惕地坐直了身子,琢磨着薛五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受了无家的照拂,今儿我做东,咱们一块儿端杯酒,敬敬小三爷,咋样?” 当下就有人机灵地给薛五递上了杯酒,场上的人也是爱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一个个起哄叫好。 无携不明薛五意图,有些迟疑。 胖爷想替无携把这酒喝了,却被无携一把按下。 对方这般直愣愣冲着自己来,在大伙儿面前,若是退缩了,自个儿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因此,这酒只有他自己能喝。 张乾心里也门清,没打算替无携出头。 有些事,真就得无携自己扛,外人插不上手。 无携站起身,与薛五遥遥碰了碰杯,随即一仰脖把酒干了。 “前两天,我的手下告诉我,说昊山居还没开张,就快撑不下去了,没人愿跟他们做买卖。 你们也都知道,凭我的性子,这事儿我得管。” 酒一落肚,薛五话锋直指昊山居。 张乾他们虽知薛五不会无缘无故来敬酒,定是又憋着什么坏招。 但这毕竟是薛五的地盘,对方本来就占着上风,他们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薛五继续说。 “没想到,堂堂无家小三爷,居然连生意经都没学会……” 薛五一开口,特意把“做生意”三个字说得震天响,引得在场的人都摇头叹气,私下里议论起昊山居的境况。 张乾他们只能尴尬地坐着,这种事他们也没法反驳。 “我一听这消息啊,心里那个痛啊。 小三爷怎的就落到靠开个昊山居,学着吴山居的样子讨生活,那可是用的吴山居的路子啊!” 薛五压根儿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发起攻势。 “这里头用的都是吴山居的老班底,铺子要是倒了,砸的是吴山居的牌子,吴二爷的牌子……” 薛五越说声音越大,情绪都有些激动,手指着周围的人说: “你们瞧瞧,在座的哪个不是靠着吴家混饭吃的,你这不是砸了大家的饭碗嘛? 有难处你找我啊…… 得,来了,刚在雅间里和我说手头紧!” 无携没想到薛五把事情这么直接摆到众人面前,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他们确实缺钱,非常缺。 但这事儿虽说不少人都有所耳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还是让无携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不是他有多在乎脸面,而是这关乎无家的名声。 他个人丢脸事小,无家的名声受损,让无家这块牌子蒙尘,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这些话显然不是薛五临时起意,他不给无携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 “小三爷,我没瞎说吧?” 无携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避开薛五的目光。 本想着趁着薛五嫁女的大好日子,逼薛五给些银子。 哪承想,薛五这老狐狸,失势一阵子,一回头就给了自己一击。 这一招反击太过漂亮,此刻无携他们已无反驳之机。 胖爷嘴里叼着根牙签,面无表情地看着志得意满的薛五。 他也明白现在不是瞎闹的时候。 众人见无携他们都不说话,议论声开始在会场各处蔓延开来。 “无家竟落魄到这份上了?” “是啊,无携可是无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怎么就混成了这副穷酸样?” 不少人知道无二爷被困,无家必然遭遇困难。 但更多人还是难以置信无携已走投无路。 薛五这一席话,犹如石子投进湖面,激起层层波纹。 薛五见气氛已被自己调动得差不多了,话头一转: “这世道,谁还没点难处呢,对不对? 我薛五就讲究个‘义’字闯江湖,既然小三爷有难处,我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字——帮,必须帮。” ……………… 薛五话音刚落,便朝宴会厅一角一挥手,老六带着俩兄弟,乐呵呵地进了场。 “快快,手脚麻利点,别误了小三爷的大事儿。” 那俩手下合力抬着个大麻袋,麻袋里不知装的何物,分量看起来不轻,走起来颇为吃力,引得老六不停地回头催促…… 乡亲们的目光都被这三个突如其来的身影吸引,心里头琢磨着薛五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哩。 薛五那嗓子适时地又飘荡在空气中。 “如今这世道,营生不易啊。得知小三爷的难处后,我紧忙去仓库盘算了番。 实在是没法子,就剩下这些零碎银子了……” 零碎银子,这一大麻袋,竟全都是分分角角的零钱! 薛五演了这么久,终于是使出了最后一手。三十万的大数目,全给换成零钱,这不是明摆着嘲笑无携落魄,跟讨饭似的么?! “小三爷,您别嫌寒碜,虽说这银子瞧着不起眼,但也算是凑足了您的数。 这世道,能借钱给你的,才是过命的交情‘三五零’,对不,小三爷?” 随着薛五话音一落,老六带着俩帮手,把麻袋里的银子哗啦啦全倒在了地上。 叮叮当当的硬币碰撞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场子。 满满当当一大袋的硬币,间杂着几张小额票子散落到了无携脚旁。 场上众人霎时没了声响,静静瞅着无携他们,想看看在这般侮辱之下,他们会怎么应。 胖爷紧闭着嘴,斜着眼瞪着那散落一地的银钱,呼吸越来越重。 在外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啥风浪没见过,啥难关没挺过。 可像这般的赤裸裸羞辱,他着实有点咽不下,越想越是憋屈,双手往桌上一撑,差点就要把桌子掀了。 可偏偏这时,无携的手稳稳搭上了他的手背。 “莫动!” 无携面无表情地给胖爷递了个眼色,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是制止了他。 这不是跟薛五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胖爷若真掀了桌子,正中薛五下怀。 他们仨人,对方可是有几十号人马。 胖爷要是一掀桌,不仅落得个不识抬举的名,还给了薛五个正当理由,把他们揍出门去。 到头来,银子没要着,还得白挨顿揍,落个不领人情的骂名。 所以,不管咋样,现在只能忍。 张乾见无携也给自己使了眼神,心底无奈地摇摇头。 虽也觉得憋屈,可薛五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算不得啥。 这点侮辱,根本掀不起他心里的半点波澜。 薛五没料到无携他们竟能忍至此,这节骨眼上竟不发作,还静静坐着…… 眉头一皱,他走到三人跟前,继续说道: “小三爷,你要的银子我都凑齐了,可我闺女的喜事儿眼瞅着就要开场。 你的事儿我帮了,但你也不能误了我闺女的大喜日子不是? 要不这样,婚礼正式开始前,你们赶紧拿着这些银两走,救命如救火嘛!” 啪! 胖爷听到这儿,也不顾无携按着自己,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来,瞪着薛五:“你是故意的吧?” 薛五不理胖爷,转而对无携冷嘲热讽:“抓紧点,你的时间可不多。” 面对薛五近乎挑明的挑衅,胖爷真是看不过去了,一把按住无携的肩膀,说: “天真,这银子咱不要了,胖爷我今儿个就让他这喜事儿办不成……” 话未完,胖爷一把抓着桌沿,就要掀桌。 而始终面无表情的无携动作也快,起身一把抱住胖爷。 胖爷用力想掀桌,无携紧紧抱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使力。胖爷就这么被无携牢牢抱住,动弹不得。 “胖子,我之前已经给你台阶下了……” 薛五冷哼一声,“在这儿,你最好别乱来,今儿是我闺女大喜,你再闹,我可送你去派出所!” 见薛五动了真格,无携赶忙在胖爷耳边悄声道: “胖子,演到这儿就行,别太过,接下来的苦肉戏我一人唱,你站这儿别动。” 无携边说边轻拍胖爷的肩,以示安抚。 最懂胖爷的,莫过于无携。 胖爷表面看似大大咧咧,啥也不在乎,实则心里还是讲究面子的。 无携这么一说,就是给胖爷找了个台阶。 这话确实见效,胖爷听完,激动的情绪立刻平复下来。 搭在桌上的手缓缓松开,不再有过激举动,眼睛却死死盯着薛五。 见胖爷恢复正常,无携心里整理一番情绪,不给薛五回应的空隙,笑盈盈地开口: “薛五爷,胖子不懂事,我替他赔个不是,真是太感激您了。” 薛五没想到无携非但没发火,还满脸笑容地致谢,心里犯嘀咕,嘴上不自觉回了句: “您客气了。” …… 因无携的退让,这场闹剧悄然落幕。 新人步入宴会厅时,张乾、无携和胖爷已将地上的银子收回麻袋。 此刻,他们正推着从酒店借来的板车,载着这一大袋银子往和小白约定的地点行去。 胖爷一脚踏在板车上,另一只脚不时蹬地,推动前行。 途经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场,张乾眼角余光忽见停车场一角,有个人鬼鬼祟祟地拿着相机朝他们三人偷拍。 “留神,那边有人在偷拍。” 张乾不动声色,低声提醒无携和胖爷。 闻言,无携和胖爷的目光暗暗向张乾所指方向一瞥。 果然,那儿有个人躲在车后,正用手机对着他们拍照呢…… 那人却悄悄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头戴一顶旧草帽,正是村里的老六。 老六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头一遭干这偷偷摸摸的勾当,浑然不知已被张乾几人瞧见。 无携一眼认出是老六在暗中窥视,心中猛然间计上心来,便扶着板车把手,猛地俯身,剧烈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 无携咳得仿佛要将心肝脾肺都咳出来,胖伯一听便懂了,忙放下板车,轻拍着无携的背,关切地说: “天真啊,你没事吧? 哎,你这身子骨,早说不让来,非得来。 这下可好,还怎么做事啊? 快,快上车躺着,你现在这样子,啥也干不成,就好好歇息吧。 你拼了命挣的这点钱,还不够治病买药的呢。 还跟人较劲,真是不自量力啊。” 胖伯和张乾一路拽着钱和无携,来到小白停在村口的老旧面包车前。 “还以为薛五那小子要玩什么花招,倒叫他办得滴水不漏。咱还是躲回咱的小天地吧,江湖水深。” 胖伯拉开面包车门,一面扶无携坐进去,一面嘴上不停地嘀咕。 这些话,其实是说给暗处偷窥的老六听的。 生怕老六隔得远,听不清,胖伯刻意放大了音量。 老六压根不知自己已露馅,瞧见无携虚弱的模样,心里那个乐呵劲儿。 他边用手机录下这一幕,边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 第177章 突遭横祸 张乾把那袋沉甸甸的硬币搬进面包车,关上门,小白便迅速驾车离开村庄。 老六乐颠颠地回到村里婚礼现场,把拍下的片段展示给薛五看。 “看这情形,无携的肺怕是真不行了。” 无携演技逼真,薛五来回看了几遍手机里的录像,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就此打消。 “五爷,这小子确实不行了,手机离得远,录得不清楚。 您要在场,定能听见他比手机里咳得还厉害,活像那患了痨病的。” 老六一副邀功的模样,添油加醋。 老六虽近几次办差有些闪失,但平日里还算可靠。 加之手机视频佐证,薛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 吴山居内,胖伯费力地将那袋钱从肩上移到桌上,气喘吁吁地说: “真晦气,天真啊,这次你可是输了。” 无携摇了摇头,并不赞同胖伯的话。 起初或许觉得憋屈,但转念一想,只要能拿到钱,救出二叔,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无携,人家都快指着鼻子骂了,你咋还这么淡定? 还有你,张乾,当时就在无携身边,怎就不帮他出口气呢?” 小白实在看不过去,大声抱怨道。 路上,她已从胖伯那里听完整个事情经过。 虽然没亲眼见到,但从胖伯的描述中,小白依然感到愤慨。 她狠狠拧了张乾胳膊一把,责怪他当时未替无携出头。 女子力气虽小,拧人却出奇地疼。 张乾疼得脸都快扭曲了,却不敢反抗,只无奈地说: “事儿没你们想的简单,一开始我们就被动了,这已是最好结果。 我们现在势不如人,啥都得忍。” “张乾说得没错,我们只能忍,你就别怪他了。” 无携见张乾吃痛,连忙解围。 “哼,真搞不懂你们……”小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乾。 “哎哟,天真,你上新闻头条了。” 这时,正坐着玩手机的胖伯突然说道。 他把手机递给无携,屏幕上正是当前的热搜排行榜。 榜首,“九门式微,无携拾遗”,热度比第二高出百万有余。 “你们这出戏唱得不错,连热搜都上了。” 小白点开热搜,见评论里满是对无携境遇的同情,忍不住夸赞道。 胖伯揉着酸痛的腰,艰难地在椅子上坐下,痛苦地说: “哪是演啊,本来就是这么惨,薛五那小子,忒不是玩意儿。” 无携虽没扛麻袋,但也累得够呛,瘫在沙发上喘息道: “薛五故意的,故意用硬币让我们搬,就想羞辱我们。 不过,他现在估计放松警惕了,觉得咱们真垮了。” 胖伯边捶着自己的肩,边半信半疑地问: “你确定他真放松警惕了?” 胖伯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半个沙发,无携忍不住轻轻捶了胖伯一拳。 “这事你别管,不论怎样,钱到手了。你赶紧联系红顶仙,把首付给人家汇过去。 剩下的,就看明天了。” 胖伯望着桌上的大袋硬币,头都大了。 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正乐滋滋看网友评论的小白身上。 “五丫头,你听见没……” “啊?啥?听见啥?” 小白刚才心思全在评论上,一时没回过神来。 “你无携哥让你把这些钱给红顶仙打过去!” 胖伯一字一顿地说。 小白眼睛顿时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堆成山的钱。 这么多钱,即便是白送,她也挪不动啊。 见张乾和无携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小白立刻明白了,胖伯这是又在偷懒了。 “刚才明明讲的是让你去,你可别当我是聋了听不见。” 胖爷是真的累得够呛,眼一闭,直接装睡不起。 …… 薛家老宅里头,薛五正靠在窗沿边的桌旁,仔细端详着刚到手的一幅画卷。 “东家……” 这时,老六从外头踏了进来。 “事情办得咋样了?” 薛五把画卷收好,没回头,张口便问。 老六面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笑道: “东家,您猜得没错,银子已打入红顶仙的账上啦。” 薛五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道: “这无携啊,真是兔子急了咬人……” 薛五没再多言,沉吟着不知心里琢磨些啥。 老六在门槛边候了好一会儿,终是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凑近薛五身侧,小心翼翼地问道: “东家,有件事我琢磨半天没明白。 你说这无携被咱们逼得没路走了,您那套法子到底是啥?” 薛五心思藏得深,老六跟了他这么久,就没听薛五一五一十地讲过自己的盘算。 他也私下里估摸过,可总觉着捉摸不透。 薛五瞧了老六那副好奇样,微微一笑,道: “要让你看明白了,那还叫啥计策啊。 我收了他的存款,你去砸了他的古玩。 他无路可走,跑到我家丫头婚宴上闹腾,对吧?” 老六点点头,心头一阵激动,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薛五真就打算把心中的打算透露给自己。 老六跟着薛五这些年,算是他最信得过的手下。薛五先前没告诉他计划,并非防着老六,只因他性子里头谨慎。 眼下眼看计划已至收尾,无携彻底落入他布好的局中。 薛五便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将最终的图谋和盘托出。 “眼下你又掏空了他最后的积蓄,他还想筹钱救人,必定得动用他手上最后一宝贝。” “啥宝贝?吴山居已被我们掌控,吴家还有啥值钱的玩意儿?” 老六心里琢磨半晌,实在想不出无携身上还能有啥值钱的玩意儿,眼神里透着疑惑。 “是无家的传家宝,盗墓秘籍!” 薛五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好似那物件已是他囊中之物。 “盗墓秘籍?”老六有些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这东西他听说过,但从没当回事。 现下听薛五亲口提来,难道真有此物? “没错,正是盗墓秘籍。” 薛五肯定地说着。 他绕过桌子,坐到凳子上,理了理思绪,继续道: “这盗墓秘籍可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乃无携的爷爷无老狗亲手所撰。 里头几乎记载了盗墓界的全部传说,以及那些大墓的所在。 你说,这般珍贵的东西,搁在无携那个药罐子手里,是不是浪费? 这玩意儿我可是惦念已久,这回,志在必得!” 老六被薛五抛出的这一消息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大墓的财宝,足以让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若真记载了众多大墓的位置,这秘籍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就在老六愣神间,薛五已将脚翘到桌子上,悠哉地合上了眼。 “红顶仙那边,你可得好好处理,这一回不能再出差池。 事成后,你那份绝不亏待。” 虽说老六跟了自己十几载,但要人卖力,总得给点甜头。 果不其然,老六一听有利可图,立时精神振奋,胸膛拍得砰砰响,道: “东家,您放宽心,这事我保证办得利索!” “好,那就去办,按计划行事。” 薛五大手一挥,老六立马出门,几乎是小跑着离了薛家老宅。 …… 望着老六那兴奋离去的背影,薛五心中渐渐浮现出关于盗墓秘籍的各种传说。 一想到那些大墓中的宝藏,日后都可能归自己所有,薛五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携,想利用我,你还嫩了点,若是你二叔亲自来,我或许还会多留个心眼。 但现在,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 我倒是要瞧瞧,身无分文的你,如何救得了你二叔? 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是你亮出那本秘而不宣的盗墓秘籍之时。” 对于无携可能有的反应,薛五已做好准备,只待无携入瓮。 乐膳小吃面馆里,红顶仙正美滋滋地品尝着店里的招牌炸酱面。 “铃铃……” 身旁的电话忽然响起,吓了红顶仙一跳。 放下筷子一瞧,屏幕上显示的是胖爷的来电。 红顶仙眉头紧锁,没了胃口。 他知道胖爷为何而来。 那“三五零”大洋是收到了,可老六也找上门来,不许他再与胖爷有任何瓜葛。 红顶仙虽早年在外闯荡,但他自知实力远不及薛五。 既然薛五发了话,他哪里敢违抗。 “铃铃……” 胖爷自然不知情势已变,电话停了几秒又响起。 红顶仙听得心烦,干脆直接挂断了胖爷的来电。 他此刻也是左右为难,拿了钱不干事不是他的作风,良心上也备受煎熬。 可老六那头铁了心,银子不退,活计也不接了。 这下,胖爷的电话一响,红顶仙心里就像被猫抓,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掐了。 胖爷那头,嗅出事儿不对,电话铃声就像是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这么一来一回十来回,胖爷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知道有岔子了,不打电话改发微信了。 “红红啊,钱都打你账上了,咋就不接电话咧?” “啥事儿咱们好商量,你不是那拿了钱就脚底抹油的人儿啊……” “你也藏不了多深,再不应声,我就自个儿找上门去了。到时候,怕是没法儿和和气气说话啰。 红红,我要办成的事儿,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胖爷连发三条微信,直把红顶仙逼得缴械投降,无奈之下,只好摸起手机,回复胖爷: “情形有变,金辉大厦碰头吧!” 那边,胖爷正悠哉游哉地嚼着花生米,一瞧红顶仙回了话,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说实在的,要真不担心红顶仙卷款逃跑,那绝对是假话。 这世界辣么大,红顶仙真带着钱溜了,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没辙…… 好在有了回应,事儿还没坏到骨子里。 胖爷披上衣架上的外衫,依着红顶仙的短信,急匆匆往金辉大厦赶。 刚走到街口,胖爷猛然想起飘飘,趁着空档,连忙给飘飘闺女拨了个电话。 “喂,小梅啊?胖叔呢,你娘回家没? 别着急啊,胖叔最近手头活紧,忙完了肯定来看你。 这几天你就乖乖听隔壁婶子的话,别乱跑哈……” 胖爷疼爱起人来,连带着也关心起了小梅。 正说着,背后猛地传来一阵凄厉的呼救声。 “胖爷,救命啊,快救救我……” 胖爷一惊,回头就见一辆黑色小车擦着自己边儿,嗖的一下窜出去了。 车窗里,红顶仙半个身子都探在外头,哭天抢地地求救。 明眼人都看得出,红顶仙是遭了绑架了。 胖爷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撒腿就想去截车。 车正沿着人行道边的车道疾驰,胖爷几步并作一步,抓住了红顶仙伸出来的手。“红红,咋回事儿……” 胖爷边拽边急切地喊。 不等他话音落地,车里的黑衣人就把红顶仙一把扯回车里。 油门一轰,小轿车就像离弦的箭,从胖爷身边呼啸而过。 “红红……红红……到底咋了嘛?” 胖爷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影,茫然不知所措地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还没回过神来。 “救我……” 红顶仙最后只留下这一句,便被黑衣人捂住了嘴。 “这不成……” 胖爷也不是吃素的,管它啥事,救人刻不容缓,红顶仙必须攥在自己手里。 正好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近,胖爷赶忙招手拦下。 “快,快快,跟上前面那辆黑车……” 屁股还没坐热,胖爷就连忙指挥司机追车。 出租车司机最爱这类刺激事,二话不说,油门一踩,出租车如同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两车在马路上紧张追逐,司机技术了得,但黑车里的人似乎知道有人追击。 车在路上左右穿梭,渐渐拉开了与出租车的距离。 “车呢?咋没了?” 转过一个弯,前方道路空荡荡的,黑车没了踪影,胖爷忍不住喊了起来。 “跟丢了……”司机小声应道。 这么大辆车,愣是让自己跟丢了,真是丢脸,白开了这些年出租。 “咋跟车的这是,这么大车也能跟丢!” 胖爷难以置信,瞪大眼四处张望。 “哎,这是哪儿啊?”胖爷前头看见一栋大楼,估摸着车可能开进去了。 “这儿是金辉大厦。”司机答道。 “停停停,就这儿下。” 胖爷赶紧吩咐。 红顶仙约的就是金辉大厦见面,说不定他就被绑这儿了。 说罢,胖爷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吴邪的电话。 “喂,天真,我这到金辉大厦了,红顶仙好像被绑架到这儿了。 对对对,快来一趟。” 挂了电话,出租车也正好停在了金辉大厦前,胖爷连忙下车查看。 然而,金辉大厦门口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车都没几辆。 胖爷只好焦虑地守在大厦入口,等待吴邪他们到来。 半小时后,吴邪和张乾开着那辆金杯面包车赶到。 “啥情况?” 下车,吴邪就追问胖爷,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他还一头雾水。 “这么回事,红顶仙约我在金辉大厦见面,可我一出门,就见他被小车掳走了。 我打了个出租车,一路追到了这里……” 胖爷一口气将刚才的事儿跟张乾、吴邪讲了一遍。 “肯定是薛五指使的。” 听完胖爷的叙述,吴邪不假思索,笃定地说。 “看样子,他为了不让我们救二叔,真是豁出去了。” 张乾点头,认同吴邪的看法。 这节骨眼儿上,跟他们对着干的,除了薛五那帮人,也没谁了。 只是,他咋也没想到,为了不让红顶仙搭手,薛五竟干出了拦路抢劫的勾当。 “咱可耽搁不得了,明儿个必须得把人拢一块,最迟大后天就得启程。 再拖一天,小哥他们在那儿说不定就有难了。” 张乾把自己的盘算说了一遍。 人要是困在那号地儿,可是有个安危的期限,久了怕是要有性命之忧。 如今,虽说小哥自个儿透露没啥危险。 但在那地界儿,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变卦。 吴邪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默默瞅了瞅空荡荡,没见啥大人物的金辉大楼,最后还是开口讲道: “走吧,咱们先回去,在这儿耗着不是个法子,回去再合计合计。” 胖爷有点心有不甘,他觉着红顶仙肯定就窝在金辉大楼里头。 可整座楼五十多层,房儿多得数不胜数。 别说大楼的保安不会答应他们一间间搜,就算答应了,那些人也不是傻的,老老实实等着他们来搜。 胖爷心里万般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金辉大楼,终归还是跟着张乾他们往面包车那里迈步。 “轰……轰……” 就在这节骨眼上,身后猛地传来了摩托车踩油门的响声。 三人不由自主地回头望过去,却是两辆满载黄土的三轮车突兀地出现在他们后头,直冲着他们而来。 “俩轱辘的破车,得瑟个啥……” 胖爷被三轮车轰隆隆的油门声惹得烦躁不堪,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啐了口唾沫。 张乾的第一反应却是感觉这两辆车没那么简单,仿佛就是奔着他仨来的。 “小心!” 张乾下意识地喊了声。 话音刚落,那两辆三轮车已加大油门,朝着他们猛冲过来。 与此同时,车上的黄土也被他们撒得四处都是。 转瞬之间,整条街面都被黄土尘遮了个严实。 待三人回过神来,早已被这黄土尘团团围住。 刺鼻的黄土粉末顿时扑进他们的鼻子。 “咳咳咳……” 这粉尘带着强烈的刺激性,吴邪本就病体未愈,身子底子弱。 这么一刺激,顿时痛苦地咳了起来。 “天真,你咋了?” 胖爷见吴邪捂着路边的车子,咳得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连忙着急地问起来。 “咳咳咳……” 吴邪根本说不出话,此刻只感觉肺部好似被火烧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不好,咳出血了,快离开这,送医院去。” 张乾眼神敏锐,一眼就瞧见吴邪除了痛苦,嘴角还渗出了血渍。 血都咳出来了,这可不是小事,搁古代,几乎可以直接宣布死刑了。 虽说现代医疗发达,不至于立刻致命,但吴邪身子底子差,务必得去医院查一查才行。 “咳咳,不成,不能去医院……” 吴邪已经咳得瘫倒在地,却突然拒绝了张乾的提议。“我们现在不能去医院……” “为啥?你这模样,不就是要上医院检查嘛!” 胖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用手驱散周围的黄土尘。 本来还想追那两辆三轮车的,可一眨眼的功夫,人早没了影。 “咳咳,不能去,我要是一进去就出不来,就没办法救二叔了。” 吴邪双手紧紧抓着胖爷的衣服,不让胖爷送他去医院。 胖爷急得差点掉泪,心里没了主见,但又不能不依吴邪,只好无助地问: “不去医院,咋办?总不能在这儿眼巴巴看你遭罪吧? 别,天真,这时候别闭眼,闭了就睁不开了!” 吴邪只是被粉尘迷了眼,胖爷却误会吴邪已命悬一线,使劲摇着吴邪的身体。 “咳咳,胖哥,你别晃,再晃我就真晕过去了。” 吴邪被胖爷晃得肺都要颠出来,吃力地说。 “哦哦,我不晃了……”胖爷赶紧松手,“你说,我们现在该咋整?” “我浑身使不上劲儿,你们带我去寻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吴邪在昏迷前吃力地讲道。 …… 天上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张乾和胖爷已经把昏迷的吴邪抬上了面包车。 按着吴邪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吩咐,他们驱车来到了步行街上一家卖油条的小铺前。 尽管细雨绵绵,但这看似普普通通的油条铺前,仍是挤满了买油条的人。 “就这儿了?” 胖爷探头瞅了瞅招牌,确实如吴邪所言的地址。 但这怎是个油条铺,而非医馆呢? “应当没错,吴邪只说了地址,也没提这里是啥铺子。 吴邪不是提了那人名儿吗,你下去问问是不是他?” 张乾透过车窗,瞄了眼那个正专注炸油条的斯文青年。 动作不疾不徐,井井有条,虽是做餐饮的,但衣裳干净得一尘不染,连油星儿都没沾。 单凭这点细节,这小伙子就不像个寻常炸油条的。 胖爷点点头,他心里只想着救吴邪,也顾不了其他,推开门便下了车。 “霍道夫,你是霍道夫不?” 第178章 土法子救治 胖爷来到青年跟前,直接问道。 这一举动立时引得旁人不满…… “喂,你是哪个村儿的?懂不懂买油条得排个队?” “就是,别想插空子,老老实实排后头去嘞!” 可那炸油条的后生子,好似没听见乡亲们的嘈杂,更没听见胖爷的问话,一心一意地拨弄着油锅里翻滚的油条。 “掌柜的在不?谁是霍道夫?” 胖爷又重新问了一遍。 可这位戴着眼镜,瞧着文绉绉的后生,仍旧没搭理他,这会儿他的心里眼里只剩下油条,旁的啥也没有。 大雨似能拉长时光,霍道夫一直没开口,直等到手中那团面又炸成了金黄的油条,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抹淡笑。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王胖子也有这么急躁的一天……” 透过那金丝眼镜,霍道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点头道:“进屋说吧……” 言罢,他拿起案上干净的白布抹了抹手,转身先进了内屋。 胖爷没料到霍道夫会这么爽快答应,一愣之后,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回车上和张乾一起,把昏迷不醒的无携抬进了油条铺。 这油条铺是个两层小楼,在霍道夫的示意下,胖爷背着无携上了二楼。 二楼布置得挺素雅,家具摆设不多。 “放哪儿?人该搁哪儿?”胖爷四下瞅了瞅,不见床铺,急得连声问道。 霍道夫还是老样子,没多话,只朝那张长长的木桌努了努嘴。 张乾对霍道夫这派头倒是佩服,这些念过医书的,都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劲儿,活脱脱的世外高人样。 把无携轻轻放在木桌上后,霍道夫伸出两指,搭在无携脖子侧边的脉搏上,细细诊脉。 “咋样?”胖爷心急火燎地问。 霍道夫没作声,松开脉搏后,又查看了无携的脸色和心跳。 胖爷知道自己这时不宜多嘴,赶忙闭紧了嘴,小声嘟囔: “穿白大褂的都能治病哈……” “你说啥?不信你现在就走,没人拦你。”霍道夫误会了胖爷的意思,板起脸,像要赶人。 胖爷忙摆手:“别别别,我没那意思,你能治病那是肯定的,我没别的意思。” 霍道夫斜了胖爷一眼,将注意力转回无携身上,问道: “说说他之前啥状况?” “疑似肺纤维化!”张乾生怕胖爷又说错,抢着答道。 霍道夫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又进了内屋,不大会儿提了个大箱子出来。 箱子里是霍道夫专用的医疗器具,他先取出听诊器,打算听听无携肺部有无异常声响。 “无携这病原本就重,今儿又被泥车困住了,满是尘土。他在尘土里憋了一阵,立马咳得口吐鲜血,接着就晕过去了,你快给他瞧瞧。” 胖爷翻开手机,把无携之前的检查报告递给霍道夫。 霍道夫看了一眼报告,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听诊器在无携胸膛上下游移,眉头越皱越紧。 “他肺功能已极度虚弱,且失去了自我净化的能力,极易引发哮喘。这病需静养,远离污染,呼吸新鲜空气。此刻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再吸入尘埃。一旦再吸入尘土,会加剧先前病情,并难以恢复。” 霍道夫边听诊边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胖爷一听情况如此严重,心中慌乱,忙问: “那现在咋整啊?” “肺功能已衰竭,能救他的只有一法,即肺移植手术。但事先说清楚,此手术五年存活率为百分之三十五。” 霍道夫再次用听筒仔细听了听无携的肺部,在确认病情后,给出了治疗方案。 “百分之三十五?也不算低了……” 对于无携的病情,胖爷多少有些了解,霍道夫这存活率非但不低,甚至比医院还乐观些。 然而,霍道夫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胖爷心头一沉。 “他现处于恶化期,且这当口上我上哪儿找肺给他? 所以,你别想得太简单。” 说完,霍道夫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胖爷。 肺移植听着容易,手术本身倒不复杂,难点在于找不到合适的器官。 可胖爷对此一窍不通,干脆拍着胸脯,豪气干云道: “肺?我有两个,他是我兄弟,给他一个没问题!” 霍道夫被胖爷的话惊得不知如何回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说道: “你先别急,他现在的问题不光是这个……” “还有啥问题?”胖爷急着追问。 “眼下,他肺出问题,肝也开始衰竭。 要是现在动手术,我怕他身体扛不住。 他的血液可能与常人不同。 照理说,他应该躺在医院,靠管子维持了……” 胖爷哪受得了霍道夫这样说无携,焦急地打断他: “总得有法子治好吧? 要肺我有,要肝我也行! 两个都好好的,绝对能用!” 胖爷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对他来说,别说肺肝,就算要割一个肾给无携,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霍道夫心下了然,胖爷那是典型的憨厚热心肠,话都没听全乎呢,只好转过头,对着张乾说: “要是这会儿给他接上呼吸机,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得喽……” 张乾没想到无携的病势已危重如斯,心头一沉。 万一无携真就这么成了植物人,他可如何完成系统交付的重任? 无论怎样考量,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携一辈子沉睡不起。 “无携昏迷前硬是要我们带他来找你,说唯有你能救他。 我相信,你必有妙策能助他脱困!” 张乾望着脸色凝重的霍道夫,诚挚地说出了心底话。 他不懂为何无携如此坚信霍道夫的手段,也不知霍道夫是何方神圣。 但张乾信无携,他信无携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命交给个不相干的人手里。 华夏古国五千年的智慧沉淀,在医术这行当里,奇人异士辈出。 多少世代传承的医道世家隐于民间,代代接力。 眼前这位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好吧,这回我冒个险试试,但成不成,你们可莫怪我……” 沉默半晌,霍道夫终是松了口。“无携现在是你的病人,你无论如何得把他救回来!” 胖爷目光笃定,一字一顿地对着霍道夫说道。 虽说早知无携身患绝症,可胖爷还没准备好与无携阴阳两隔。 张乾沉默着,他比胖爷要冷静,知晓开刀问诊免不了风险。 不论结果好坏,责任都不该落在施治者肩上。 胖爷这么一说,只会给霍道夫添压,可他又不能当面说些“救不好也别自责”之类的话,只好朝霍道夫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得了两人首肯,霍道夫不再迟疑,从箱子里取出手术器械,边操作边娴熟地将各种导管插入无携身体。 “这是婆罗洲矿井下的土法子,那儿的工人大都尘肺缠身。 泥垢在肺里凝结,这法子是以油快速把这些污垢冲洗出来。” 说罢,霍道夫端来一盆油,将连通无携肺部的导管缓缓浸入其中。 “用油洗肺?这招靠谱吗?” 胖爷盯着盆中油,经由导管一点点渗入无携的肺腑,心里七上八下,低声问向张乾。 张乾抿着唇,眉间微蹙。 这法子古老得近乎原始,以现代眼光观之,甚至有些荒诞不经。 但世间偏有许多看似荒谬的土法子,却能治愈那些棘手顽疾。 无携如今这般光景,常规手段已无计可施,只能放手一搏。 时光悄然流逝,胖爷几乎按捺不住紧张情绪之际,一直处于昏迷的无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随着这一声咳嗽,无携将嘴里的导管吐了出来。 随之喷涌而出的,是一团灰黑色的浊液。 “吐出来了,快看,真的吐出来了!” 胖爷激动地喊着,几步上前,将无携身子一侧,便于那些泥沙油渍混合物顺畅排出。 “来,快给他擦干净。” 霍道夫递过一块早就备好的毛巾,示意胖爷替无携清理干净。 “太好了,天真,你终于又挺过来了!” 胖爷没半分怨言,接过毛巾就帮无携擦拭。 可是,擦到一半,他觉察到了不对。 无携体内的杂质虽排出,但人仍昏睡未醒,刚才的咳嗽不过是昏迷中的本能反应罢了。 “不对呀,大夫,这是咋回事?天真怎么还昏迷着?” 胖爷一边摇晃着无携,企图唤醒他,一边焦急地望向霍道夫。 “接下来的二十四个时辰是关键,你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再有啥变故,恐怕…… 你就直接抬走吧,别死在我这儿。” 霍道夫并未因成功排出无携肺部的污垢而喜悦,只是冷淡地对胖爷说。 薛五的宅院,正值忙碌时刻,薛五手下的人都外出忙活,院内人丁稀少。 多日未曾露面的飘飘,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了薛五的卧室里。 而薛五并不在此。 飘飘小心翼翼拉开薛五书桌的抽屉,一本夹着胖爷照片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薛五居然专门搜集胖爷的照片,这是唱哪一出? 好奇心驱使下,飘飘抽出那本笔记本。 呵,这厚实的本子里不仅有胖爷的照片,还有张乾、无携和二爷的。 翻开一看,首页赫然写着《吼泉行动方略》六字。 在这六个大字之下,详尽规划了行动的地点、参与人数,而策划者正是薛五。 飘飘心中已明白,薛五绝非善类。 即便没看完整个计划,她也隐约察觉,这定是对付胖爷他们的一场阴谋。 就在这时,薛五的声音突兀地在外响起。 “你们几个在门外候着……” 沉浸在笔记本里的飘飘猛然惊醒,赶忙将笔记本和照片塞进衣内。 下一瞬,薛五推门而入。 见飘飘立于房内,他稍显诧异地愣了片刻。 “你咋在这儿?”薛五质问。 “我……我在打扫卫生呢。”飘飘慌乱之下随口编了个理由,假装拍了拍桌尘,急匆匆道: “扫好了,我先走一步……” 话落,她轻轻一侧身,从薛五身旁挤出门外。 刚一避开薛五的眼线,飘飘的心再难平静,抓起随身小包,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从薛五身边溜过的那一刻,薛五满眼的狐疑就没离开过她,心里的疑惑怕是已经生了根。 此刻,离这是非之地越远,就越安全。 果不其然,飘飘的脚刚跨出门槛,薛五第一个反应便是拉抽屉,发现计划书不见了踪影,立马追了上来。 “快,快追上那女娃,她肯定是无携那边的眼线。” 薛五指着飘飘已不见身影的大门口,高声喊道。 薛五的那些手下闻声,一股脑儿地涌出宅院,跟在后面狂追不舍。 “站住,别跑,给我站住!” 街上,一名面貌凶悍的大汉穷追不舍。 飘飘唯有拼命向前奔,慌乱中摸出手机,企图拨打胖爷的号码。 “站住,别让那女的跑了,前边的大哥,帮个忙拦住那女娃,她是个小偷……” 薛五的手下狡猾得很,边追边喊,想以此栽赃飘飘,让行人帮忙拦住她。 然而,这世道人心(好王赵)都不愿多惹事,加之飘飘一个弱女子,更没人愿意插手。 不多时,飘飘已跑到街口,手机那头已拨通了胖爷的电话。 一切看似顺利,却在飘飘要过街之际,一辆货车猛然冲来。 全神贯注逃跑的飘飘哪里避得及,瞬间被货车撞倒在地,鲜血淋漓,当场昏厥于路中央,生死未卜。 次日清晨,躺在床上的无携隐约感到阳光拂面。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卧在床上,浑身无力。 “哎,你总算醒了……” 一旁守候的胖爷见无携苏醒,揉了揉因久坐而酸疼的腰,欣喜地说。 无携尚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只觉口中插着管子,十分不适。 欲伸手拔掉,却连抬起手的力都没有。 “这玩意儿插着不舒服吧?” 胖爷瞧见无携眼珠子乱转,即刻领会其意,帮无携把管子拔了出来。 “咳咳!” 无携忍不住咳嗽几声,稍作休息后才缓过劲,虚弱地问: “这是啥玩意儿?” 胖爷拿起毛巾,替无携擦了擦嘴,道:“这不是帮你清理肺部嘛……” 无携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你见到霍道夫了?” “岂止见到,我都给人家跪了,这顿火锅你欠定了! 不过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欠我多少顿火锅了!” 胖爷不愿气氛过于沉重,笑着打趣。 无携对胖爷的了解非同一般,他越是说得轻松,实则越不容易。 感激的话语难以出口,无携只好重重地点点头,这份恩情铭记在心。 “哎,你别不吱声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那炸油条的朋友也挺有意思的,看样子青涩,倒真能顶事。” 胖爷忍受不了这沉重的氛围,连忙将话题引向霍道夫。 “他以前是战地医生……” “战地医生?那为啥一开始不救你?” 胖爷这一问切中要害,无携闭眼沉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敷衍道: “我们之间有段渊源……” “不说就不说,不想说拉倒,我还不爱听呢……” 胖爷又揉了揉腰,随意说道,刚才也就是随口一问,其实对无携与霍道夫之间的故事并无太大兴趣。 “霍道夫有没有说我还剩几天?” 无携问。 胖爷答:“具体没说,但他讲了,你现在的情况,随时可能玩完。 哪怕一个喷嚏,一声咳嗽都可能……” 胖爷的话让无携的眼神黯淡下来,可胖爷又接着说: “但那是三小时前的话了,霍道夫说只要你醒来,就没事。 统共算来,你也就睡了三小时。 别笑,你知道不,你昏迷的这几个小时,可把胖爷我累惨了。 刚才背你,多年未犯的腰椎间盘突出差点又犯了。 我这老腰,还得给你洗床单,对亲爹都没这么伺候过。” 胖爷一口气不停地抱怨,伺候人真不是人干的活。 见胖爷开启了熟悉的贫嘴模式,无携也被逗乐了,心情瞬时轻松许多,玩笑道: “我说呢,一睁眼,你就瘦了,人也帅了不少。” “好了好了,别贫了,贫也不代表病好了。”胖爷乐呵呵地说。“胖爷,谢了。” “哎哟,你欠我的可多了,行,你没事就好,胖爷我没白忙活。” 无携忽然眉头紧锁,自言自语,“来不及了,我得赶紧准备~” “哎哎,准备啥呀,你还没好彻底呢,现在该好好休息。” 无携边说边欲起身,“我得准备了,明天是关键,不是养病的时候。” 胖爷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无携,不慎压在正欲起的无携身上,“哎哎,我没想压着你,我这体重,哎,这腰。” 胖爷一脸无辜地说。 飘飘气喘吁吁道:“快起来,你多重自己没点数?” 恰在此时,小白推门而入,见床上二人状,“你俩这是干啥?” 这一时刻,无携也顾不得压在他身上的胖伯了,一脸愁云惨淡地问道:“胖伯,这是咋回事,这点子事儿你都藏不住?” “啥咋回事儿?还不是小白机灵,快让我起来,别叫小白错看了咱俩,我这可是根正苗红的纯爷们。”胖伯连忙扯开话题,起身端起床下的木盆便走,边走还边冲着小白喊:“我这药怕是不管用了,你得给他下剂狠的了。” 无携瞧着满眼水汪汪的小白,扭过身子,背对着小白说道:“你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三少爷,您生了这么重的病,咋还要瞒着我嘞?” “我又不是存心瞒你的,打开始我就不想让所有人知晓。” 小白抽泣着说:“可你没想过,你身边的人多想了解你的情况,特别是那些心疼你的人。” 无携心头一时难以平复,转过身来,望着一脸难过的白丫头,缓缓道:“你还小,或许还分不清喜欢和崇拜。” “我希望你再长大些,别感情用事。” “现在薛五那帮人,就盯着咱们吴家,盯着我。” “你要不信,你现在就到门口瞧瞧,外头保准围满了薛五的手下。” 小白抬头望向窗外,路边站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时不时往屋里探头探脑。 无携无奈地说:“眼下接近我的人,都要惹上麻烦。”“我不想把你拖下水。” “可我不怕麻烦,”“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小白明白了,三少爷这么做是为她好,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 “小白,谢谢你!有啥需要帮忙的,我一定找你。” “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没事,你放心。” “不成,我要留下照顾你。”小白坚决地说,脸上的表情坚毅得如同誓言。 “别别别,小白你先去忙,”“我肚子急,外头还有胖伯和张乾呢,你放心吧。” 小白听见无携说肚子急,脸蛋泛起一片绯红,也明白男女有别,只好依依不舍地道:“那我晚些再来瞧你,你好好歇息。”小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无携的屋子。 “胖伯,张乾,”“快快快,我要解手,憋不住了。” “得嘞得嘞,”“我胖伯啊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来,坐到凳子上,我推你去。” 胖伯一脸坏笑,开玩笑道:“无携啊,你就该让小白送你去,”“别老想着麻烦我和张乾,该找媳妇了。”“我看小白就挺好。”“标准的村花一枚啊,你可别错过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啥呢,”“我就当小白是自家妹子,”“就我现在这样子,找啥媳妇?” “快快快,”“别贫了,真憋不住了。” “哎哎,”“憋住,我现在就推你去,千万忍住了啊。” “张乾呢,咋不见他人?” “张乾?别提了,你醒了他就不知跑哪去了,估摸着是找线索去了。” “胖伯,你去找他,咱们该合计合计了。”“留给咱的时间不多了。” “成,我去找他,晚上见。”“你先好好养着,晚上一块商量。” 晚饭过后,夜色悄然降临。无携睡了一个下午,精神明显好转。此时无携的屋内,张乾、小白、胖伯等人也都聚齐了。 张乾先开了口:“说说你的打算,我们能帮你什么。” 第179章 拍卖会的波折 “我们现在只剩下三十个小时对付薛五了。” “二叔生死不明,”“小哥那边也没消息,”“手上又没钱,”就看薛五上不上钩了。” 一旁的小白接口道:“三少爷,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就剩那么几件了。” ................ “小白辛苦你了,”“再帮我做个招牌,就说咱明儿昊山小院要办个竞价会。” 小白有些无奈地说:“竞价会?”“可那剩下几件,品相也不行。”“怕是卖不出去啊。” “没事,你去准备便是。”“光靠那几样自然不够,我要亮出我的压箱底了。” “压箱底?”,“无携你别闹了”,一直没说话的胖伯插嘴道:“咱还有啥压箱底,”“都穷得叮当响了。” 只见无携自信满满地说:“这压箱底的,正是薛五一直惦记的东西。”“明儿我不信薛五不上钩。” “到底啥好东西呀?”“一直卖关子,弄得胖伯我心里痒痒。” “《盗墓秘籍》!” “啥?”“《盗墓秘籍》!”“你可别发昏啊,”“那可是咱们最后的法宝了”,连历练丰富的胖伯此时也按捺不住了。 “要钓大鱼,就得用上等鱼饵,这次,新仇旧恨我要和薛五一并清算!”“我要让他知道,三少爷这名号是如何来的!” “你们都放心,我有数,”“而且古董圈的老前辈们,绝不会让《盗墓秘籍》轻易落入薛五手里!” 一夜无言,或许是一夜辗转。晨曦初露。当第一抹阳光照进房间,无携慢慢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夜的休养,精神状态明显比昨日好多了。 照料无携的胖伯也醒来,他昨晚看护无携,感觉无携情况确实好多了,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今儿的竞价会你能行吗?” 无携明白,胖伯问的是身体行不行。 无携点点头:“能行,一步步来吧。”“放心,我可不想和薛五那老混球同归于尽。” 胖伯瞬间乐了,搭着无携的肩头:“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就踏实了。好好干,啥时候咱们都在你后头撑着呢。” “行了行了,”“去帮我喊声小白,这回可真得求到小白头上了。” “哎呀,”“这就要小白出马了?”“别担心,有啥难处跟胖伯说,我替你办!” “化妆你行不行?来,你帮我打扮打扮,咱也别折腾小白了,”就现在! “不成不成,胖伯我这手真不沾这活儿,算啦,要上阵杀敌胖伯我当仁不让,这化妆的事,女子家的玩意我还是免了,我还是去叫小白吧。” “小白小白,”“无携要用你那双巧手化妆了,快点儿来。”胖伯那嗓子一吼,整个昊山村的人都晓得了无携要打扮了。 没多会儿,妆扮停当,小白忍俊不禁:“三少爷您瞧瞧,这模样行不?”真是俊俏极了! “别逗了小白,你们女子那些化妆品是灵验,但能不能把我气色再画精神点。” “气色再精神点?”“三少爷,您咋非得在薛五面前显得精神百倍呢? “那是要病倒的人,才会有回光返照呢。” 小白气鼓鼓地说:“别胡扯,!” 无携有点无可奈何:“我不是随口一说嘛,”“我就想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让薛五摸不着头脑,这叫迷惑敌人,懂不?对付薛五的第一招,我可想了不少法子。” “气色更精神,那就是脸色更红润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成了,三少爷您看如何?” 无携满意地说:“成了,挺好。” 这时胖伯和张乾进屋,见无携满面春风,张乾忍不住打趣:“哟,气色不错嘛,看样子好转了。 行了,无携撇撇嘴:“来看看,墙上挂的都是古玩行的老前辈,他们今天就是咱们的‘援军’。他们可舍不得《盗墓笔记》轻易落入薛五手中,所以,我们得把拍卖《盗墓笔记》的消息放出去,闹得越响越好,找到对手的对手做朋友,这是第二步!” 小白半信半疑地问:“三少爷,薛五真会来吗?” 无携信心满满地说:“放心,我们拍卖《盗墓笔记》的消息一传开,依薛五的性子,肯定会起疑心,所以,他一定会在我们拍卖前再来试探我一次,这是对他的第三个计策,等着他上钩!” 小白一脸崇拜地说:“三少爷,我怎么觉得你这次醒来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无携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真正的我。” 正说话间,一声踹门声响打断了他们,定睛一看,不是薛五那老滑头带着几个手下踢门闯入吗。 薛五手盘一串和田玉珠,大模大样地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训斥踢门的手下,老练地说:“注意素质,别把门踹坏了,赔钱别找我啊。” 这时薛五又瞥了一眼门口的拍卖招牌,不屑地说:“拍卖大会,嘿,还挺像模像样的。” 小白有些愤慨地站起身:“这儿不欢迎你们,你们来干啥?” 薛五看着容光焕发的无携:“哟,无携,管好你的伙计,这才几天不见,这牛脾气还是这么急躁。我是冲这拍卖会来的,平日啊,你请我来我都懒得来,怎么,我来送钱,还不受欢迎嘛。” 只见薛五径直走进屋,自顾自地坐下,“嚯,茶都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无携毫不客气地说:“哎哎,那是你的杯子吗?拿起来就喝,真是不拘小节啊。” 薛五有些惊讶地说:“呵,三少爷这时候还这么讲究啊。” 无携故作无奈:“咱俩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现在也没力气再跟你斗了,你说你带人来看我笑话图啥,落井下石吗?” 薛五撇撇嘴,笑道:“我这不是看你笑话,听说你要开拍卖大会了,你前一阵子卖假古董那事还没个说法呢? “你这店要开拍卖大会,不是坏了行规嘛,我身为行业龙头,不能坐视不管啊,不然我再砸你这家店,你这拍卖大会也别想开了。” “那你试试,你敢动一件东西,小白我今天跟你没完。” “呦呦呦,还有个帮腔的,薛五我可不吃这一套,行,要么怎么样,把这些破铜烂铁连同店铺一起卖给我,我的气也就消了,趁着无携你还活着,快去救你想救的人,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哟,薛五爷,你不是看不起我无携这点破烂玩意吗? “少给我装蒜,我直说了吧,除了《盗墓笔记》,你薛五爷我还真看不上这些破玩意,《盗墓笔记》给我,咱们的恩怨就算清了,我也不拦着你去救人。” 无携看着满不在乎的薛五,嘲讽地说:“你想要《盗墓笔记》啊,那可得等到拍卖会。” 薛五听了无携的嘲笑,恼羞成怒:“你别不识抬举,我再等等,这东西还是我的,你别不自量力。” “薛五爷,生什么气呢,消消气,来,喝口茶,问题现在不是我不想给,拍卖《盗墓笔记》的事已经传出去了,你要突然坏了规矩,提前抢走《盗墓笔记》,人家知道了,你这行还怎么混?我这不算替你考虑嘛。” “要么我替你问问大伙的意思如何?” ... \"嘿,孙大哥,哎,没事儿,就问问哈,今儿个薛五爷到我这儿店里串门,提溜着想先把那本《古墓探秘》取走,你帮俺打听打听,问问邹三叔,还有刘馆长,他们乐意不乐意,要是答应薛五爷早点拿书,我这就给他送过去。\" \"哎呀,不成嘞!\" 电话这边还没挂,薛五爷撇撇嘴站起身,冲着我一指头:\"就凭这几个小角色,真要有那能耐,我倒过来跟你姓。\" 根本没把这些个人放在眼里,面子也不给人留一分。 薛五爷估摸着今天是带不走《古墓探秘》了,便朝手下挥挥手:\"得了,咱不打搅了,撤!\" 瞅着薛五爷大模大样地跨出大门,我捏着电话,心头像揣了只兔子:\"嘿,胖叔,您那头咋样了?\" 电话另一头,胖叔脸上难掩几分焦急,却还是强装镇定:\"别担心,我这儿盯着呢,你放宽心。\" 听着胖叔语气里的不对劲,我好像也觉出胖叔那边不太顺溜。心里虽不愿给他添堵,可又不得不问:\"那货弄得咋样了?跟你说,薛五爷都上门了,就等您那儿的货了,您掐着点儿,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啊。\" 听我话里透着不放心,胖叔赶忙喊起来:\"我办事,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啥时候我胖叔拖过后腿?就是这位大师啊,架子大得很,急也没用,你先忙你的,甭管我了。\" 胖叔挂了电话,朝屋里头那位大师摆摆手,姿态显得挺卑微:\"大师,您能不能先把手头的活放一放,紧着我们的来,我这心里急啊,行不?\" 哪知大师眼皮子都没抬,口气傲得不行:\"急啥,就你急?来我这儿的,哪个不急?边上候着去。\" 胖叔瞧着这年轻大师,脾气还挺大,刚想发作,转念一想还得求人,只好继续低声下气地说:\"大师,真来不及了,定金您可收了啊,不能这样啊。\" 没想到大师不吃这套,悠悠说道:\"那我把钱退你,活儿我不接了!\" 胖叔一听,登时就傻了眼,连忙说:\"别别别,不是这个意思,您得接啊,您不接我找谁去?咱们这活儿真是火烧眉毛了,我求您还不成吗?\" 大师瞅着胖叔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几天要?\" 胖叔一听,觉得有戏,赶紧说:\"后天,不不,明天就得。\" 哪知大师一句话:\"来不及,不接了。\" 直接让胖叔愣在了当场。 他只好接着求:\"真是急活,救命的活儿。\" 大师越看胖叔越乐,仍旧打趣:\"不接。\" 胖叔一看,这丫头片子是故意的。可又没办法,只得问:\"您说吧,您想怎么着?\" 见胖叔服软了,大师翻了翻白眼:\"除非,你用你的皮跟我换?\" 胖叔一听,直接回绝,火冒三丈:\"瞎胡闹,你是不是疯了?开啥玩笑?\" 大师一挑眉,心想: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继续说:\"看来你还是不急啊!哎,我急,我开始数了啊,十、九、八……\" 胖叔无可奈何:\"行了行了,我给你,你要哪块啊,是做包啊,还是皮夹克?做包还得分钱包和旅行包呢!\" 胖叔以一件皮衣的“惨痛代价”,总算把大师给糊弄过去了。另一边,回到村里的薛五在书房翘着二郎腿打盹,被一阵推门声吵醒,原以为是谁,定睛一瞅,原来是老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点不高兴地问:\"啥事啊,就不能轻点?\" 老六赔着笑脸:\"五爷,没事我哪敢打扰您啊,是他们几个都到了,说要去昊山居盘点东西呢!\" 薛五也顾不上老六搅了他的美梦,直接说:\"走,看看他们几个葫芦里卖的啥药!\" 刚进客厅,就听见里面正议论纷纷。孙总的声音特别响亮:\"昊山居里有好货,薛五这小子怕是要独吞,咱可不能让他得逞!\" 薛五大步流星走进去,不屑地问:\"啥情况?\" 孙总接着说:\"薛老板,今天大家都在,我就直说了,无携私下约了谁看货,你心里明镜似的,好处哪能都让你一人占了?\" 薛五还没张嘴,旁边的老六先跳出来帮腔:\"说啥呢,说啥呢,人家刘馆长都一大把年纪了,来一趟不容易,你们就不能安生点?既然互不信任,这不是把两位都请来了吗?\" 见手下老六有点得意忘形,薛五摆摆手,示意老六别说了。 孙总对老六的狂妄毫不在意:\"话是这么说,咱们向来听薛老板的,但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去无携那拍卖会,等他挺不住了,咱们盘下他的铺子分钱,怎么薛老板你倒先去要那《古墓探秘》了?\" 这时,邹老板也开口:\"薛五爷,以前不管是压价还是抄底,咱们都跟着你走,但这回,你要想独吞,可别怪我们不讲江湖道义!\" 面对火冒三丈的邹老板,薛五也坐不住了,走过去拍拍邹老板的肩膀,站在他身后说:\"邹老板,消消气,无携那儿有啥好东西,你心里最有数,不过是虚张声势。\" 邹老板问:\"你的意思是,这次拍卖没啥值钱玩意儿?\" 薛五拍了拍手:\"能有啥宝贝,无非是想咱们自己乱了阵脚,就像现在这样,到时候价钱压不下来,得利的还不是他!\" 孙总嘴角一牵,带着几分地里的土味儿道:“那你找他做啥子呢?” 薛五瞧见众人满眼的不信,心里跟被牛踩了似的,无奈道:“这不是明摆着摸底去的嘛,他说手里有啥子宝贝,我赶过去,结果连个影儿都没瞧见。你们若信我这一遭,咱们就别跟他抬价,等他卖不出个好价钱,那玩意儿还不是咱们囊中之物,咋就沉不住气嘞!” 孙总瞅着薛五那苍白如纸的理由,言语里带上了几分地里的风尘:“话儿说得比谁都溜,就怕领错了路,害得大家掉坑里!” 气氛一时变得比山间的雾还沉重,薛五见孙总和邹老板脸上写的都是不信二字,便趁着倒茶的空档,狠狠踩了刘馆长一脚,使眼色让他搭把手,别光看着热闹。 刘馆长觉着薛五这脚踩得不轻,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只好苦笑着开口:“我看咱们还是听薛老板的,拍卖会先不去得了!” 众人见连刘馆长都开口了,还帮着薛五说话,邹老板和孙总脸上惊讶之余,也不好再多言,这一趟问责,就这么让薛五几句话给打发了。 薛五连忙接上话茬:“成,大伙儿既来了,都别急着走,我做东,老六,上菜去!” 小白听说刘馆长他们去了薛五那儿,火急火燎地往吴邪那屋奔去,一推开门,就瞧见吴邪和张乾正悠悠哉哉地品着茶。小白看着两人那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心里直叹气,没力气似地说:“我说你们俩就别光顾着喝茶了,真是一点都不着急,我打听了,他们全聚薛五那儿了,估摸着是找麻烦去了呢!” 张乾和吴邪听了这话,相视一笑。 小白看着俩人莫名的笑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好问:“笑啥呢?他们肯定不安好心,你们还能笑得出来,心真宽。” 张乾嘴角一勾:“得了,你甭管了,茶没了,去帮我们添些来。” 小白一走,张乾便问吴邪:“胖爷那边没出岔子吧,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 吴邪也是心里有点担忧:“我再问问胖爷吧,这时候正是紧要关头。” “喂,胖爷,你那边情况如何?搞定了没?” 胖爷皱着眉头,眼观屋内忙碌的大师:“正忙着呢,我这儿盯着呢,跟你说我这活儿可不容易,大师那脾气大的,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这回你又欠我一顿火锅!” 吴邪听胖爷发牢骚,也不知他到底付出了啥代价,只好安抚道:“行行行,欠你一顿火锅,你快催催,时间紧迫!” “哪敢催,人家谱大得很,催急了不干了,我这真是难办,胖爷我啥时候受过这种憋屈,早知道该让张乾来的,说不定张乾靠那帅气模样早就摆平了,哎。” 吴邪一听,瞅了瞅张乾,看得张乾汗毛都立起来了。 张乾见吴邪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连忙说:“看啥看,我只对女人感兴趣,你别想歪了!” 吴邪赶忙接话:“我也不喜欢男人,虽然你长得俊,但浪费了你这张脸,真不该派胖爷去,让你去多好,说不定大师一看你那英姿飒爽的模样,东西早做完了。” 张乾连忙转移话题:“你说薛五会上当吗?万一薛五不上套,咱们这两天就白忙乎了。” 吴邪自信满满:“放心,以薛五的贪心,那《盗墓笔记》他是志在必得。我看,刘馆长他们既然去问责,肯定会栽在薛五手里,来不了了。只要薛五把人留住,他自然就上钩了。” 正聊着,出去倒茶的小白急匆匆跑进来喊道:“不好了,小三爷,那些说要来拍卖会的人,都不来了!” 吴邪倒是淡定:“哪些人不来了?是刘馆长他们?” 小白一愣,自己还没说呢,吴邪就知道了,看样子吴邪心里早有盘算。 小白也不急了,慢慢悠悠地说:“对,就是他们,看样子小三爷你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有啥麻烦事儿呢。” 吴邪嘴角一扬:“放心吧,没啥大事,他们不来,薛五这条大鱼已经咬钩了。” 一夜未眠,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昊山居的院子里,吴邪和张乾正在为拍卖会做最后的准备。正摆弄着椅子,薛五推门而入,嘴里还溜着酸话:“哟呵,这么冷清的拍卖会,我还是头一遭见识,就我一个人到场啊。” 吴邪淡淡瞥了薛五一眼:“薛五爷这是想低价把我的宝贝一网打尽呢?” 薛五闻言,不屑道:“你那点家当,你觉得我会稀罕?” 吴邪目光微凝:“不管你稀罕不稀罕,《盗墓笔记》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这时,一旁的张乾耳边忽然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成功触发新隐藏任务:协助吴邪解决拍卖会危机】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帮助吴邪,破解薛五阴谋,解决拍卖会危机,奖励五十探秘值,白虎血脉增加百分之十】 【选项二:袖手旁观,让吴邪自行解决,维持无任务生活状态】 系统的声音久违了,张乾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悠闲日子,其实并不那么轻松。 瞧着薛五那张脸就心烦,这一回,哪怕没有任务奖励,他也决定帮吴邪渡过难关。 “我接受任务!” 张乾没半点迟疑,接下了这份使命。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心里挺乐呵的,这次吴邪准备充足,自己搭把手,应该能轻松搞定这任务,奖励还算凑合,虽谈不上丰厚,但也说得过去。 第180章 招兵买马 正当张乾蹲在田埂边琢磨活计时,耳边飘来了薛五那惹人厌的声音:“你那本啥子盗墓笔记我瞅都不瞅,无携,我是诚心诚意来找你做笔买卖的,你就让我瞅瞅你那个匣子,里头的玩意儿,我只拿一件,就指望着老六这手提箱的钱,全归你了。” 无携慢条斯理地应道:“薛五爷的话,要是能当真,我这日子也不会混到今儿这个地步!” 薛五不依不饶:“无携,你给我听好了,早几年我还敬你三分,现今你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文不值。我开出的条件,那都是左思右想过的,你压根就没法子推辞!” 无携瞥了薛五一眼,淡声说道:“要是我真的推辞了呢?” 薛五摇了摇头,又接着道:“也难怪你二叔不待见你,别耍小性子了,你缺的是银子,不是那些不顶饭吃的面子。我这钱,明面上是买你的玩意儿,实际上你就是给了我个机会,成不成还在两可之间,这是咱俩的机会。” ...... 无携冷笑一声:“呵,你知道我那一丁点消息值多少银子?你那点儿小箱子的钱算个啥?你那店铺我都盘得下来,薛老板,你这一口价可是咬得够狠的啊。” 薛五叹了口气:“行,那我就瞧瞧,今儿谁能上你这拍卖会的门!” 无携转向张乾:“成,咱们就摆开阵势,瞧瞧薛老板今天带足银子没,想要我的盗墓笔记,可没那么便当。” 一旁的老六接口道:“他这是不想接招啊。” 薛五满是信心地说:“你放心,他一定会接的。” 此时另一边,在薛家杂货铺,没去拍卖会的邹老板等人正围坐着喝茶,忽而店门被推开,缓缓走进一位身穿蓝布衣裳,鼻梁上架着一副旧铜边眼镜,提着个带着年月痕迹皮箱的男子。 几位正饮茶的大汉面露讶色,男子走到桌前,扶了扶眼镜,悠悠开口:“薛五在不?‘三六七’在不?” 孙副掌柜搭腔:“不在,你找他啥事儿?” 男子没理会旁人,高昂着头:“他在哪儿?” 邹老板见男子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火气上来了:“你哪位啊?” 男子看了看手腕上的怀表,直接越过邹老板,对孙副掌柜说:“等他回来,让他到这儿找我,银子我都备好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名刺递给孙副掌柜,而后大步流星离去。 孙副掌柜看着名刺上的名字,一脸惊愕。邹老板急不可耐地问:“这谁啊?神气活现的,看我就想给他一拳!” 孙副掌柜皱着眉:“霍道夫。” 一旁沉默已久的刘馆长嗤笑一声:“你要打得动他,还至于在薛五面前低三下四?霍家你总该听说过吧?这位就是霍家年轻一代里最出挑的霍道夫,你惹得起霍家吗?” 一听刘馆长提到霍家,邹老板也不言语了,摆明了惹不起。 孙副掌柜倒还镇定,只是诧异地问刘馆长:“没听说薛五和他有啥生意往来啊,他准备的啥银子?除非……” 邹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除非薛五背着我们,在无携那捡了个大漏!我就知道这老滑头不老实!不行,我得去瞧瞧。”说完起身就要走。 孙副掌柜觉得邹老板说的有点道理,急匆匆地问刘馆长:“薛老板会不会有些应付不来啊,咱们要不要去帮衬帮衬?” 刘馆长沉思片刻:“应付不来不太可能,凭薛五的家底,不应该啊。现在咱们不去,估计就他一人参加,除非是真有好东西,不然以他在圈子的分量,寻常玩意儿没人敢不给他面子!要么咱们也去看看?帮帮他……” 孙副掌柜看着刘馆长那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心里明白,什么帮薛五,还不是怕薛五独占便宜。 孙副掌柜连忙道:“那咱们也赶紧去看看吧,便宜不能让薛五这老狐狸一个人占了。拍卖前说得天花乱坠,现在想独吞,当初若不是你刘馆长支持,说不定我们现在也在拍卖会上捡着宝了。咱们联手,薛五也不怕,走吧刘馆长,别磨叽了,晚了可就真喝西北风了。” 刘馆长正要说什么,却被孙副掌柜一把拽起,无奈道:“哎哎,别拉扯啊,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咱答应了薛五,这会儿去合适吗?” 孙副掌柜眼巴巴地看着老狐狸刘馆长,急切地说:“有啥不合适,他不讲情义,就别怪咱们无情!走吧。” 此时的昊山小舍,拍卖会显得格外冷清,全场也就薛五和老六两人坐着,比来的客人还多。小白站在一块破旧的木板前,权当那是拍卖台,精神抖擞地喊着:“昊山小舍,土货拍卖大会,正式开场!下面,我们推出第一件货,青花瓷冰裂纹坛子!” 台下的老六一脸懵地看着小白,像是看个傻子:“哎哎哎,你小子吃错药了吧?就咱俩,你拍给鬼看呢!” 小白像是根本没听见老六,继续吆喝:“起价一千五,有人出更高的没?一千五,有没有人出价的?最后问一遍,一千五,有人出更高的没?” 薛五转头对老六说:“你去看看兄弟们来了没。” 外头的拍卖会尴尬进行着,屋内的无携和张乾却坐立不安。 无携在房内来回踱步,脸上也露出几分焦躁…… 张乾瞅着无携忙得跟蜜蜂似的,东奔西走的,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腔:“胖爷这是哪一出,咋还不见人影?关键时候玩失踪,得了,也别团团转了,急也没用。说实在的,胖爷万一真不来,你真要把那《古墓札记》给扔出去不成?” 无携心里头犯嘀咕,嘴上还是宽慰道:“莫慌,我信得过胖爷,准能及时赶到。咱先想法子拖拖时间,等着胖爷回。” 话音刚落,胖爷“哐当”一声推门而入,无携心头的大石这才落地,略带责备地说:“咋整这么久哩?” 胖爷瞧着无携那急乎样,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刚出炉的《古墓札记》,得意洋洋地问:“咋样?嘿,咋样嘛?” 无携手里拿着那本仿制的《古墓札记》,故作赞赏地说:“成,挺像模像样的,哎,里头内容也编得有板有眼,真假难辨哩。翻着翻着,不对劲儿了,抬头一看胖爷,咋就半本?你这叫我怎么拍卖去?” 胖爷瞅着急得直跳脚的无携,赶忙解释:“实在是时间紧迫,跟你说啊,那小姑娘,精灵古怪的,非她不可。她就肯做半本,换个人,根本搞不定。你先搁这儿,告诉你,还没干透呢,人家说要三四个时辰呢。你得动动脑筋,现在拿出去指定露馅。行嘞,兄弟,你自个儿多留心,我还有事儿得处理。” 无携对着这半本《古墓札记》也是没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吧,冲着胖爷说:“去吧,知道你得去找飘飘,辛苦了哈,回来请你吃土鸡炖蘑菇,这里我跟张乾盯着,放心吧。” 胖爷摆摆手:“行了,你欠我的饭局数都数不清了。我先撤,有啥解决不了的,记得给我电话,别怕麻烦。祝你好运。” 张乾瞧着桌上那半本《古墓札记》和真本,乍一看,还真难以分辨。他打趣道:“没事,拖拖时间,等干了,薛老五哪能看出真假。” 正当中屋里的无携和张乾想着法子拖时间,外头忽然闹腾起来,定睛一瞧,原来是刘馆长一行匆匆赶来。无携见刘馆长他们到了,一颗心才算落了地。无携拿着那半本《古墓札记》,和张乾一块儿走出房门,对着众人说:“还以为各位不来了呢,我手上的可是《古墓札记》。拍卖只收现大洋,大伙儿别在这瞎吵吵,该琢磨着怎么凑银子。你们瞧薛老板,天没亮就揣着大洋来了。” 无携这一说,无异于火上添油,晚到的刘馆长几人更是一肚子火憋不住。 邹老板抢先开腔:“我就说不对劲,把咱们晾一边,自个儿带着大洋捡便宜,薛老板,你可真有你的!” 薛五闻言,瞪了无携一眼:“行啊,算计我,高,实在是高。” 无携淡淡回应:“还不是跟薛老板您学的,我还嫩着呢。” 薛五那眼神恨不得吃人,无携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拍卖桌前宣布:“《古墓札记》拍卖,现在开始。” 薛五大声喊:“等等!”他转过身对刘馆长他们说:“诸位,咱先前不都说好了吗,这事我来做主。你们几位突然插一脚,这不是破坏规矩嘛。二爷知道了,往后还想不想在道上混?” 邹老板不服气:“别拿二爷压人,二爷能不能回来都两说,我看你是想独吞,你先不守规矩,还好意思说我们。” 薛五连忙指责:“邹老板,你这是几个意思?你不盼二爷回来是吧?” 邹老板被薛五这么一吓,连忙澄清:“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盼着二爷平安归来。” 薛五见遮掩不住,索性摊牌:“不管二爷回不回来,这《古墓札记》我薛五要定了。大伙儿都知道我志在必得,现在跑出来跟我争,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薛五?还是按老规矩,我要一半,剩下的你们分!” 薛五接着说:“我薛五什么手段,你们清楚。为了《古墓札记》,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刘馆长笑笑:“都是生意人,你还能怎样?别放狠话了,大家心里有数,《古墓札记》值多少,明镜似的。” 孙副总插言:“拍卖嘛,规矩大家都懂,价高者得!有了《古墓札记》还怕没钱?行了,无携,开始吧。” 薛五怒道:“好啊,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以前可不是这样,喝茶时糊弄我,那洗头妹的下场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想试试?” 刘馆长闻言,手指薛五,声音微颤:“薛五,你想干啥?” 薛五瞪圆了眼:“谁敢拦我,试试看,我薛五保证他走不出这个门。” 众人见薛五动了真格,无奈之下只好坐下静待拍卖。 见众人服了软,薛五回头冲无携喊:“都没人出声,这《古墓札记》是我的了!” 无携见众人默不作声,只得一锤定音,请薛五验货。这时,一旁的张乾迈步上前,挡在薛五面前。 薛五望向无携:“啥意思?” 无携面不改色:“验货当然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你不懂?” 薛五恍然大悟,冲着老六挥挥手,老六便将手提箱递给张乾。张乾仔细检查后,对薛五说:“数目不对头啊!” 薛五眯起眼,盯住张乾:“差额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该让我验货了吧!” 张乾也不迟疑,直接开口讲道:“瞅瞅货色倒是可以,不过你银子没带够,就只让你瞧一眼半拉子,是上半截还是下半截,你自个儿拿主意。” 薛五眼珠子在那桌上的《寻龙秘录》上转悠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悠悠地说:“我就瞅瞅下半截。” 张乾微微一笑,道:“薛掌柜好眼光,《寻龙秘录》可是无携他爷爷年轻时候就开始捣鼓的,大多宝贝都在下半截,看下半截也成。” 说着张乾就拿起块布准备遮住《寻龙秘录》的上半部,手刚一举,就被薛五按住了。 薛五笑得狡黠:“咋地,急着盖起来呢!你心虚啥?” 张乾苦笑:“我哪里心虚,你不说是看下半截嘛。上半截是无携他爷爷年轻时瞎划拉的,哪有什么大阵仗,不值得一观,下半截更适合您。” 薛五听了这话,心里更觉不对劲,直勾勾地看着张乾:“你怎知道,你也看过《寻龙秘录》?” 张乾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直截了当地说:“你别管,话放这儿了,信不信由你。” 薛五琢磨了一会儿,仍是觉得哪儿不对,总觉着张乾没这么好心提醒自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薛五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对着张乾说:“不是我不领情,实在是我没见识过《寻龙秘录》,不从头开始看,那多没意思,我还是选上半截吧。” 一旁的无携听了这话,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薛五一看,愈发认定上半截重要。 他朝老六招了招手,老六带着个小丫头片子过来。薛五对小丫头说:“你给我好好记着,一字一句都不能落,叔有赏,去吧。” 小丫头点点头,捧起《寻龙秘录》认真翻看起来。 日头西斜,夜色悄悄爬了上来,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这么溜走了。 无携终于忍不住问薛五:“你说的那个洗头丫头啥来头?莫非是叶飘飘?” 薛五不当回事儿,随口答道:“对,就是她。手艺倒是不赖,可一直偷偷瞄着我,前几天还顺了我的东西,被我发现了,手底下的兄弟去追她,哪想到追到个岔路口,出了车祸,当场就没气了,尸身还在太平间冰着呢,之前没跟你们说,怕你们受不住。” 听薛五这么一说,无携使劲憋着眼里的泪花,声音有点儿哽咽:“薛五,这笔账我记下了,善恶终有报,你好自为之。” 薛五却不以为意,得意洋洋地说:“无携,无家不会忘了你的!走吧。” 薛五刚走,胖爷的电话就到了,接通一听,胖爷那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哎,是不是该整一顿火锅乐呵乐呵,嘿嘿嘿。” 无携语气沉重:“胖爷,你得挺住,飘飘她,她去了。” 另一边,张乾刚想安慰无携,耳畔却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化解拍卖行危机,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5%白虎血脉-探秘值】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高级)、全能驾驶精通、古法鉴定术、全才机关术、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子、听雷探穴绝技(高级)、玄铁剑法、缩骨功、操纵雷声技能(初级)、记忆术技能、夜视眼…… 血脉:饕餮血脉(30%,开启智慧增强)白虎血脉(10%) 背包:黑金古刀一把、顶级摸金装备、护甲、棺露、古书、玄铁剑、人手贝、青铜酒具... 任务:终极任务已开启已获得探秘值 虽然任务简单,奖励尚可,但得知飘飘去世的消息,张乾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一夜,无声无息。另一边,薛五回到家就让小丫头连夜默写下《寻龙秘录》的上半部,边写边念叨:“土者,气之源,有土斯有气,气者,万物之母,有气斯有万物。” 一旁的老六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这是啥呀,听着好像全是废话,神神秘秘的,咱别是被无携给玩了吧。” 薛五有些不耐烦:“你丫稳着点儿,你懂个屁,这叫龙纹密文,用字码成的地图,按特定密码表解,能还原成图,等着瞧。” 说着,薛五就开始描画,越画越不对劲,最后画出个咧嘴笑的狗头。拿着这图,薛五双手颤抖,怒吼道:“无携把咱们耍了,不知好歹的东西,叫上兄弟们收拾他,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想再见他二叔最后一面了!” 一旁的老六见薛五火冒三丈,小声嘀咕:“老大,咱最近闹得动静有点大,不如先避避风头,忍一忍风平浪静嘛。” 薛五根本不听,直接说:“避个屁,叫上兄弟们围了昊山居,我今儿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薛!” 正要带人出门,哪知刚到门口就撞见俩税务局的,薛五只好压下心头怒火,低声说:“哎哟,税官爷怎么亲自上门了,咱可是守法公民,一分税也没漏缴啊。” 税务局的人面无表情地说:“有人举报你们进行大额现金交易,数额超过百万,现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薛五无奈回答:“咱这古董行当,大额现金交易不正常嘛?百万的古董多了去了,为啥单盯上我? 税务局的人道:“但我们听说,你花了几十万买了个破本子,这显然是可疑交易行为!请配合我们调查!放心,这不是定罪,只是有人举报,例行公事罢了。” ... 税务局的人面无表情地说:“有人举报你们进行大额现金交易,数额超过百万,现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薛五无奈地回答:“咱这古董行,大笔现金交易不很正常嘛?几百万的古董多了去了,为何偏偏盯着我? 税务局的人解释道:“然而我们得到消息,你花费数十万购买了一本旧笔记,这是很明显的异常行为!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别担心,这只是调查阶段,并非定罪。” ... 薛五正要跟乡里的税管员走,忽见胖叔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心头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朝着薛五便是一阵推搡。两人最终都被带走了。 村卫生所里,张乾、无携他们瞧见了飘飘,飘飘的娃儿哭得撕心裂肺,众人心里都如针扎般难受。 无携对着门外站着的刘会长说:“薛五那家伙,多的是歪门邪道的进账,他那‘三六七’后面藏着一套造假的把戏,你们跟他混这么久,多多少少沾了点边,若不是你们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下此狠手。这是报复也好,反抗也罢,像我这样半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你们是招惹不起的,这点你们该明白。薛五嘴巴硬,不肯认,但他逃税漏税的事,一查一个准,至少短时间里,他不能再给你们带来好处了。拍卖会上你们得罪过他,等他出来,定不会饶过你们,凭你们现今的家底,可再惹不起了。” 见刘会长仍在犹豫,无携从包里摸出一本《古墓探秘》的手抄本,对刘会长接着讲:“现在我把这本《古墓探秘》给你,只要你一封举报信,薛五就再也别想出来。这本书带给你们的价值,远远超过你们的损失,咱俩合作,双赢的局面,你好好想想。” 见刘会长依旧举棋不定,无携作势要走,收起手抄本,对刘会长言道:“你不收也不要紧,你们那帮兄弟里,总有几个胆大的。到时候结果都一样,你们再想分一杯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181章 机缘巧合 刘会长面露尴尬:“为何偏偏选中我?” “直觉。”无携说完,转身离去。 不多时,乡里的税务所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指控薛五制假售假、逃税漏税,还牵扯出其他恶行,薛五终被依法严惩,薛五之事算是尘埃落定。 派出所门外,胖叔被关押了几天,无携将他保释出来。胖叔那双泛红的眼睛,明显是哭过的痕迹,无携不知如何安慰,只好给了胖叔一个拥抱。 上车后,胖叔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原以为死没什么可怕的,但这回为啥我这么难受?飘飘是为了我才留在薛五那儿的,她是为了提醒我才遭此不幸的。她说想跟我过日子试试,我咋就糊涂了,本想帮人,结果却害了人。我是不是该听你和张乾的,不把他拉进这浑水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此时,张乾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触发新隐藏任务:宽慰胖叔】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助胖叔解开心结,可获白虎血脉 %】 【选项二:袖手旁观,任由胖叔悲伤,继续享受无压生活】 即便没有奖励,张乾也会去安慰胖叔的。 毫不犹豫,张乾接下了这项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道:“正是因为认识了你,有了你的帮忙,她们才重燃了生活的希望。有时候,命运难以逆转,我们谁都料不到。你要挺住,飘飘也不愿看到你现在这样。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人生总会有遗憾。” 【叮】 【恭喜宿主助胖叔解开心理枷锁,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 %白虎血脉】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高)、全能驾驶大师、古董鉴定技巧、全才机关术、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听雷探穴绝学( 级)、玄铁剑法、缩骨功、控雷声技( )、记忆术、夜视眼…… 血脉:饕餮血脉( %,智慧之门开启)白虎血脉( %) 背包:黑金古刃一 把、顶级盗墓装备、护甲、棺露、古籍、玄铁剑、人鱼贝、铜爵、……技能点: 在一番劝慰下,胖叔也从飘飘的离世中渐渐释怀,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又开始开玩笑:“欠我的那顿火锅,该兑现了吧,胖叔我都好几天没开荤了。” 无携也乐呵呵道:“哈哈,没问题,敞开吃。”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都微醺了。 次日清晨,无携分派任务,对众人道:“小白,你去找些信得过的人手。胖叔,你负责装备筹备。张乾和我整理物资,咱们分头行动,准备出发。” 小白来到李咳子家楼下,正见李咳子被媳妇数落:“瞧你这样子,一个星期也找不着活干,家里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你说咋整?” 李咳子答道:“我会想法子的,你再撑一阵,很快就有活计了。” 李咳子媳妇嗤笑道:“每次都这几句,可也没见你找到啥活啊!一个大男人,不能总靠我养吧,你先把自己糊弄饱了再来找我吧。” 李咳子还没下楼,就听见媳妇娇嗔:“轻点儿,你个冤家。” 一顶“绿帽”扣在了李咳子的头顶,正当他不知所措时,就看见楼下小白笑着问:“想赚点外快不?” 李咳子二话不说,跟着小白就走了。 到了工地上,见李家勒正汗流浃背地搬砖,还被黑心包工头克扣,小白也不废话,直接递上一瓶红牛到家勒跟前:“想不想赚点外快?” 家勒也是痛快:“当然想,走吧。” 行李收拾妥当,小白领着人到了集合地,只见无携、张乾等人已迫不及待欲出发,正要动身,一个意外的人出现了。 胖叔略显诧异地问:“霍道夫,你来干啥?” 霍道夫不在意地说:“我不在,万一无携有啥闪失,你们也救不了。既决定要帮他,我就得负责到底!” 无携瞅着这位自称医生的人,心中嘀咕:“你到底有何目的?我身上可没啥钱。” 霍道夫也不以为意,开始往板车上搁置自家的物件,摆弄停当后,撂下一句:“你是俺的病人,除非我认了,否则阎王爷也带不走你。” 无携闻言,无奈苦笑:“你可别乱来,既是一路人,就盼着你别出啥岔子。” 胖伯瞅着这位让自己丢脸的人物,心里窝火,冲着无携抱怨道:“要不咱俩整治他一番?瞧这人模狗样的,肯定不是啥善茬,收拾了准没错。” 霍道夫轻蔑地扫了胖伯一眼:“你试试?我要是有个闪失,看谁能来搭救无携。” 一行人驱车来到坎肩发来的坐标地,才一下车,霍道夫便吩咐开来:“无携腿脚不利索,这荒山野岭的,雾气重,对他的病不利。咱们得分头探探路,张乾、咳子和家乐一组,小白照顾无携,我跟胖伯一道。” 张乾他们探路至林深处,发现了个废弃的露营地。三人四处转悠,咳子闭目凝听:“这周围没活物的气息。” 突然,前头传来异响,几人快步靠近查看,发现了一个未遮盖的洞口。张乾胆大心细,一头扎了进去。不多时,就发现了无家的标识。 张乾四下打量,说道:“这里是个密封空间,空气不流通,估计没别的出口了,大家再找找其他线索。” 张乾刚挪开,家乐就发现了几枚古怪的瓶子。他琢磨半晌,皱眉道:“你们瞧瞧,这,这好像几颗毒气弹!” 张乾一听,正想说别碰,却见咳子一脚踩空,毒气弹霎时激活。 张乾急道:“快撤!” 几人逃出生天,张乾耳畔便响起系统通知: 【叮】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阻止毒气扩散】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封堵毒气,阻止扩散,可获知二爷线索】 【选项二:不作为,任其蔓延,奖品为碎裂古玉一块】 张乾不假思索,选择接受。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取出背包中的防毒面具,对后面的二人道:“你们先走,我来堵毒气。这玩意儿一旦散开,周围几里地都要遭殃,事情就大了!” 两人心领神会,丢下一句“小心”,便匆匆离去。 张乾会龟息之法,不怕毒气,当即跳下洞口堵住了毒气源头,小心翼翼将毒气弹掩埋,而后与无携他们会合。 无携见状,焦急问道:“咋样了?” 张乾笑笑:“没事儿,洞口已经堵上了,咱们跑得快,没大碍。里头像是个炼制场所,铜片不少。毒气弹应该是早有预谋,有人设的套。里面有二叔留下的记号,至少说明二叔来过。坎肩给的位置也在此,坎肩恐怕已经遇险了,这是个局!” 无携若有所思:“这针对我的,抓了坎肩的家伙故意引我来,布下陷阱。” 胖伯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咋办?”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张乾耳边又响起系统提示: 【叮】 【恭喜宿主成功解除毒气弹危机,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取二叔线索:天麟楼】 张乾忙问:“天麟楼在哪儿?” 小白查看地图:“就在前面不远处,二叔以前还在那儿预订过房间,要不要去看看?” 张乾望着小白所指,应是系统所给的线索所在,便说:“今夜咱们就在这歇脚。” “好了好了,你这嘴皮子溜了,病可就好啦?”胖伯乐呵呵地说。“胖哥,多谢你了。” “哎呀,你欠我人情可不小哦,你平安无事就好,胖伯我这心也算没白操。” 无携忽地皱眉低语:“时间不多了,我得抓紧准备。” “哎哎,你准备啥啊,身子还没彻底恢复,赶紧休息要紧!” 无携欲起身,坚持道:“不能再拖,明天就是紧要关头,不是养病的时候。” 胖伯连忙按住想要起身的无携,不慎压在了将起未起的无携身上,“哎呀,我不是有意的,我这体格你也知道,腰也不好……”胖伯一脸无辜。 无携喘着气:“快起来,你多重自己不清楚吗?” 胖伯正压在无携身上时,小白突然推门而入,见状惊讶:“你们这是干啥呢?” 无携顾不得身上的胖伯,一脸无可奈何地问:“胖墩子,咋啥事儿都藏不住呢?” “啥咋回事?小白聪明,快放我起来,别让她误会了咱俩,我可是正经八百的爷们儿。”胖伯忙转移话题,起身端起地上的盆就要走,边对小白说,“这药怕是不顶用了,你再给他寻些猛药。” 无携见小白眼眶泛红,转身背着她:“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嘛。” “三爷,您这病为啥瞒着我呢?” “我也不想瞒你,只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独自面对。” 小白哽咽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身边的人,特别是关心你的人,都想了解你的情况呢?” 无携心中波澜难平,转过来望着满脸愁容的小白,缓缓言道:“你还小,或许分不清爱和崇拜。” “我希望你更成熟些,别让情感左右了判断。” “眼下薛五那帮人,就盯着咱们吴家,盯着我……” “你若不信,这会儿就到门外瞅瞅去”。“外头这会儿定是薛五那帮人的天下了”。 小白抬眼瞄了瞄窗外,只见路边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不时抬头往屋里探望。 无携无奈地嘟囔:“眼下挨近我的人,哪个都得沾上一身麻烦。”“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可我不在乎麻烦”,“有啥子事情,我能搭把手的,尽管吩咐。”小白心里明镜似的,小三爷是为自己好,脸蛋上不由泛起了几分笑意。 “小白,谢啦!有啥需要,我一定找你。” “你先回去歇息,我这儿没事,放心便是。” “不成,我得留下照看你。”小白语气坚定,脸上的神情如同立下了重誓一般严肃。 “别别别,小白你先忙你的去”,“我这肚子急得慌,外头还有胖爷和张乾守着,你放心走吧。” 小白听无携说要解手,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知道男女有别,只得依依不舍地说:“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说完,小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无携的屋子。 “胖爷,张乾”,“快快快,我要解手,实在憋不住了。” “行嘞行嘞”,“我胖爷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来,坐到椅子上,我推你过去。” 胖爷一脸坏笑,打趣道:“无携,你该让小白送你去”,“别老麻烦我和张乾,该考虑找个婆娘了。”“我看小白就挺合适。”“那是个实打实的白富美,你可别错失良机,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啥呢”,“我只把小白当亲妹子看”,“瞧我这一摊子事儿,哪还顾得上找对象?” “快快快”,“别磨叽了,我真是憋不住了。” “哎哎”,“撑住,我这就推你去,千万别憋出毛病。” “张乾呢,咋不见他人影?” “张乾?”“别提了,你一醒来他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估摸着是找线索去了。” “胖爷,你去找找他,咱们得计划一下了。”“时间不等人啊。” “成,我去找他,晚上见。”“你先好好休息,晚上一块合计。” 吃过晚饭,夜色悄悄爬满天边。无携睡了一下午,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此时,无携屋内,张乾、小白、胖爷都已聚齐。 张乾先开口道:“说说你的打算,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留给咱们收拾薛五的时间只有三十个小时了。” “二叔生死不明,”“小哥那边也没消息,”“咱们手头又紧巴巴的,”只能看薛五能不能上钩了。” 这时一旁的小白说道:“小三爷,东西我都拾掇好了,只是没剩下多少。” “小白辛苦你了,”“再帮我做块牌子,就说咱明天昊山居要办场拍卖会。” 小白有点犯难:“拍卖会?”“可剩的那些玩意儿,品相也不咋地。”“怕是卖不出去。” “没事,你尽管准备。”“光靠那些肯定不够,我得亮出我的压箱底宝贝。” “压箱底宝贝?”一直沉默的胖爷开了口:“咱还有啥压轴的?”,“都穷得叮当响了。” 无携自信满满:“这压轴宝贝,正是薛五梦寐以求的。”“我倒不信薛五明天不上钩。” “到底是啥好货色?”“卖这么久的关子,胖爷我心里痒痒。” “《盗墓笔记》!” “啥?”“《盗墓笔记》!”“你可别发疯啊,”“那是咱最后的底牌了”,就连历尽风雨的胖爷也按捺不住了。 “要想钓大鱼,就得下好饵,这次,新仇旧恨我一并和薛五算清!”“我要让他明白,小三爷这称号不是白来的!” “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况且古董界的老前辈们,绝不会让《盗墓笔记》轻易落入薛五手中!” 一夜无语,或许一夜难眠。黎明,当第一缕阳光溜进屋时,无携缓缓睁开了眼。 经过一夜休养,精神明显比昨日强了许多。 照顾无携的胖爷也醒了,昨晚他照料着无携,感觉无携状况好转了不少,但仍忍不住轻声问道:“今天这拍卖会,你身子骨顶得住吗?” 无携明白,胖爷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无携点点头:“能行,走一步算一步,放心,我不会跟薛五那老混蛋玉石俱焚的。” 胖爷一听乐了,扶着无携:“你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加把劲,不论何时,我们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行了行了,你帮我喊一下小白,这回真得请小白帮忙了。” “哎哟,”“这会儿想起小白了,”“没事,有啥事胖爷我包了,我来~帮你!” “化妆你会不?来,给我化一个,也别麻烦小白了,马上开始!” “别别别,胖爷我可真不会这个,算了吧,上阵杀敌我胖爷第一个上,化妆这种细活儿,还是交给女子吧,我去帮你叫小白。” “小白小白,”“无携要你帮他化妆,快来。”胖爷的嗓门儿可是出了名,这么一喊,整个昊山居的人都知道无携要化妆了。 不一会儿,妆化好了,小白忍俊不禁:“小三爷,这样成不?”“帅呆了!” “别闹啊小白,你们女人的化妆品是神了,可不能不能把我的气色画得更精神点。” “更精神点?”“小三爷,你为啥非要给薛五看个更好的气色呢? “那快咽气的人啊,都会有回光返照的时候。” 小白气鼓鼓地说:“别胡说八道,!... 无携有些憨厚地笑道:“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提,”“就想把自己捯饬得精神些,让薛五那小子犯迷糊,这叫迷惑敌人,你懂不,这可是对付薛五的第一步,我琢磨好久了。” “精神点儿,就是脸蛋儿更红扑扑的呗,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成了,小三爷,你看这样中不?” 无携满意地点头道:“成了,挺周正。” 这时,胖爷和张乾进门,瞧见无携面泛红光,张乾打趣道:“哎哟,气色不错嘛,看来身子骨硬朗多了。” 无携撇撇嘴,道:“来,看看这墙上,都是古董界的长辈,今天他们是咱们的‘援军’。他们不会让《盗墓笔记》轻巧落入薛五手中,所以,我们要把拍卖《盗墓笔记》的事儿张扬出去,动静越大越好,找个和薛五不对付的当盟友,这是第二招!” 小白疑惑地问:“小三爷,薛五真会来?” 无携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咱这拍卖《盗墓笔记》的风声一放出去,依薛五那性子,肯定起疑心。他会赶在咱拍卖前,再来试探我一遭,这是第三个套,等着他往里钻!” 小白一脸崇敬地说:“小三爷,你这一醒来,好像变个人似的。” 无携笑着道:“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踹门声,众人望去,只见薛五那老滑头带着几个跟班,一脚踹门而入。 薛五手里转悠着一串和田玉珠,大摇大摆地踱进来,边走边教训踹门的跟班,老气横秋地说:“注意素质,别把门踹坏了,赔钱别找我。” 他瞅了一眼门旁的拍卖牌子,不屑道:“拍卖大会,呵,还挺像回事。” 小白愤然起身:“这儿不欢迎你们,你们来干啥?” 薛五望着红光满面的无携,笑道:“哟,无携,管好你的人。这才几天,这小子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我是冲这拍卖会来的,平时你请我我都不来,今儿我上门送钱,不欢迎吗?” 薛五自顾自地坐下,打量着桌上的茶水:“嚯,茶都备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无携毫不客气:“哎哎,那杯子是你的?说拿就拿,真不讲规矩。” 薛五诧异:“呵,小三爷这时候还讲究这些?” 无携故作无奈:“咱俩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现在也没力气跟你斗了。你说你带人来看我笑话干啥,这不是乘人之危嘛。” 薛五撇嘴一笑:“我不是看你笑话,听说你要开拍卖会了,你上次卖假古董的事还没给个说法呢。你这样的店开拍卖会,不成体统啊。作为这一行的老大,我不能坐视不理,要不我再砸你一回,你这拍卖会也就别开了。” “那你试试,你敢动一样东西,我小白今儿跟你没完。” “哟哟哟,还有帮手,我薛五可不吃这套。要不这样,你把这些破铜烂铁连同店铺一起卖给我,我这口气也就消了。趁着无携你还喘气,快去救你想救的人,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哟,薛五爷,你不是看不上我无携这些破烂玩意儿吗?” “少来这套,开门见山吧,除了《盗墓笔记》,你薛五爷我还真瞧不上你这些玩意儿。《盗墓笔记》给我,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也就不拦你救人了。” 无携看着一脸鄙夷的薛五,嘲笑说:“想要《盗墓笔记》啊,那得等到拍卖会的时候。” 薛五被无携嘲笑,恼羞成怒:“别给脸不要,我再等等,这东西迟早是我的。你别不知好歹。” 第182章 上钩 “薛五爷生啥气呢,消消气,来,喝茶。问题不在于我不肯给你,而是我打算拍卖《盗墓笔记》的事已经传出去了。你要是突然坏了规矩,提前抢走《盗墓笔记》,别人知道了,你以后在这一行还怎么混?我这不也是替你考虑嘛。” “要么我帮你打听一下,大家什么意见?” “喂,孙总,哎,没事,我就问问啊,薛五爷现在我店里,说想提前把《盗墓笔记》拿走。你帮我问问,邹三爷,还有刘馆长,他们同不同意。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给他。” “哦,不行啊!” 电话未挂,薛五不屑地站起,指着无携道:“这几个‘三脚猫’,他们要真来,我跟你姓。”完全不顾及无携电话里的人,毫不留情面。 薛五明白今天拿不走《盗墓笔记》,只好向手下挥挥手:“走,咱们不打扰了。” 望着薛五大摇大摆离去,无携对着电话急切道:“喂,胖爷,你那边情况如何?” 电话那头,胖爷神色略显焦急,无奈道:“没事,我盯着呢,你放心。” 听出胖爷语气有异,无携似乎感觉到胖爷那边并不顺利,虽不愿给胖爷压力,但也忍不住问:“东西弄得咋样了?我告诉你,薛五已经来过,就差你那头的东西了。抓紧时间,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听着无携那一丝不放心的味道,胖伯乐呵呵地应道:“兄弟你放一百个心,胖伯啥时候让你吃过亏?就是这位大师嘛,架子端得跟啥似的,急也不顶用,你先忙你的去,这边儿我来对付。” 挂了电话,胖伯冲着屋里的大师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大师,您能不能把手头的事暂且放放,先紧着我们这茬儿来?我这儿火烧眉毛了,您看成不?” 没成想,大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傲气十足地说:“早着呢,你急啥?就你急?来我这的,哪个不急?边上待着去。” 胖伯瞧这大师年纪轻轻,脾气却不小,刚要发作,可一琢磨还得靠人家,只得忍着气,低声下气地求起来:“大师,真来不及了,定金您可都收了,不能这么办事儿吧。” 哪知大师不吃这一套,慢悠悠地道:“那我把钱退你,这活我不接了!” 胖伯一听,登时傻了眼,赶忙摆手:“别别别,我不是那意思,您务必得接啊,您不接我上哪儿找人去?我们这事儿真是火烧眉毛,我求您了还不行?” 大师瞅着胖伯那急得快哭出来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你这急得,要几天啊?” 胖伯一听有门儿,忙不迭说:“后天,不不,明儿就要……” 大师却丢来一句:“来不及,不接了。”让胖伯一下愣在原地。 胖伯只得接着磨:“真的是急事,救命的活儿啊。” 大师越看胖伯越觉着逗,又是一句:“不接。” 胖伯明白了,这小妮子是在拿乔呢。无奈之下,只好问:“您说吧,您到底想咋办?” 大师见胖伯服软,眨眨眼说:“除非,你拿你的皮衣跟我换?” 胖伯一听,当场就急了:“胡闹呢,你疯了吧?开这种玩笑!” 大师见状,心想这小子还不好收拾?便接着说:“看来你还是不急嘛!哎,我急了,我数到十哈!” 胖伯彻底没辙了:“行了行了,拿去,要哪件?你是要皮包啊,还是皮夹克?这做包还得分钱包和旅行包呢!” 胖伯以一件皮衣的“惨痛代价”,总算是搞定了大师。另一边,回家的薛五正书房里跷着二郎腿打盹,却被开门声惊醒,以为来客人了,定睛一瞧,原来是老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有点不高兴:“啥事啊,就不能轻点儿!” 老六满脸堆笑:“五爷,没事小的哪敢打扰您啊,是他们几个都到了,都琢磨着去昊山居看看货呢!” 薛五一听也不计较被打扰美梦了,直接道:“走,瞧瞧这几个小子想干嘛!” 刚迈进客厅,就听见里面正嘀咕着。孙总的嗓门最大,只听他嚷嚷着:“昊山居里有好东西,薛五这回想独吞,咱可不能让他得逞!” 薛五走进去,不屑地哼了一声:“啥意思?” 孙总又说:“薛老板,今儿大家都到场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无携私下约了谁看货,你心里有数,好处不能你一人独吞吧!” 薛五还没来得及张嘴,旁边的老六倒先帮腔起来:“说啥呢,说啥呢,人家刘馆长一大把年纪,来一趟容易吗?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既然信不过谁,这不是把你们两位都请来了嘛!” 见手下老六有些狂妄,薛五摆摆手,示意老六别再多言。 孙总听了老六的嚣张话,毫不在意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咱们一向是听薛老板的,但不是说好,大家都不去无携那拍卖会,等他撑不住了,咱们把他的摊子接手了再分钱,怎么薛老板你自己先跑去要什么《盗墓笔记》了?” 这时,邹老板也开口了:“薛五爷,不管压价还是抄底,我们一向跟你混,但这次,你要想私吞,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面对动怒的邹老板,薛五也坐不住了,走上前拍拍邹老板的肩,站到邹老板背后:“邹老板,消消气,无携那有没有好货,你最清楚,不过是虚张声势。” 邹老板问:“你的意思是,这次拍卖没啥值钱玩意儿?” 薛五拍拍手:“能有啥宝贝?还不是想挑拨咱们内斗,就像现在这样,到时候价钱炒不上去,得益的还是他!” 孙总嘴角一撇,将信将疑:“那你去找他干啥?” 薛五见众人不信,无奈地说:“这不明摆着探虚实嘛,他说有宝贝,我去了一看,啥也没见着,你们要是信我,这次还跟我一条心,咱们谁也不给他抬价,到时候他卖不出高价,那些东西自然还是咱们的,咋这么沉不住气呢!” 孙总听薛五苍白无力的辩解,说:“说得比唱的好听,就怕有人带歪了路!”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薛五见孙总和邹老板一脸不信,趁倒茶之际,狠狠踩了刘馆长一脚,示意他帮腔,别光坐着看热闹。 刘馆长被薛五这一踩,没法再装了,只得无奈开口:“我看还是听薛老板的吧,拍卖会的事儿先放放!” 见刘馆长发话,还站在薛五那边,邹老板和孙总惊讶之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场兴师问罪,就这么被薛五几句话打发了。 薛五连忙接过话头:“好,大家既然来了,都别急着走,我做东招待大伙,老六,去准备!” 小白打听着刘馆长一众人等都去了薛老五那里,火急火燎地朝无携住的小屋奔去。一推开门,瞧见无携和张乾正悠哉悠哉地品着茶呢。小白瞅着他俩丝毫不慌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你们俩,茶就别喝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打听到消息了,他们全聚薛老五那了,八成是去兴师问罪哩!” 听了这话,张乾和无携交换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小白见两人莫名其妙地乐呵起来,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问:“笑什么呢?他们去者不善,你们俩还笑得出来,心真宽。” 张乾嘴角一勾,说道:“得了,你就别操心了,茶喝光了,去帮我们再续一壶。” 小白一走,张乾便向无携问道:“胖爷那头没出岔子吧?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 无携也有些担忧:“我再去问问胖爷吧,他那儿现在正是要紧时候。” “喂,胖爷,你那边情况如何?还行不行啊?” 胖爷紧锁眉头,望着屋里那位大师,道:“忙着呢,我盯着呢,跟你说我这活干得多不容易,那大师脾气大的,我可是付出了惨重代价,你这回又欠我一顿涮羊肉了!” 无携听着胖爷的牢骚,也不知他到底吃了啥苦头,只好哄着说:“好好好,欠你顿涮羊肉,你快催催,时间不等人啊!” “哪敢催,人家谱大着呢,催紧了怕是直接撂挑子,我这难啊,你说胖爷我啥时候受过这气,早知道该让张乾来,说不定他使美男计早就搞定了,哎。” 无携一听,转头看向张乾,看得张乾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乾被无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得急了:“看啥看,我只对女娃有兴趣,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无携连忙解释:“我也不喜欢男的啊,虽然你模样俊,但这好皮相算是白搭了,早该派胖爷去,让你去多好,大师一看你这仪表堂堂的,说不定东西早就备齐了。” 张乾忙转开话题:“你说薛老五会上当不?万一他不上钩,咱这几天岂不是白忙一场?” 无携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凭薛老五那贪心,那份《盗墓笔记》他是志在必得。我看刘馆长他们既然去质问了,肯定会中薛老五的圈套,来不了的。薛老五一留人,就等于咬钩了。” 正说话间,倒茶去的小白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三爷,那些说好要来竞拍的人,都不来了!” 无携淡然道:“哪些人不来了?是不是刘馆长他们?” 小白惊讶不已,她还没说,无携就猜到了,看来自家三爷早有安排。 小白也不着急了,慢慢说道:“对,就是他们,看来三爷你是知道的嘛,我还以为有啥难题呢。” 无携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道:“放心,没啥大事,他们不来,薛老五这条大鱼已经上钩了。” 一夜未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昊山居的小院里,院中无携和张乾正做着拍卖前的最后准备。正当两人忙着摆放凳椅时,薛老五推门而入,油腔滑调道:“哟呵,这冷清的拍卖会,我还是头一遭见,就我一个光杆司令来了。” 无携淡淡扫了薛老五一眼:“薛五爷这是打算低价把我所有宝贝一锅端了?” 薛五闻言,一脸不屑:“你摆出来的玩意儿,我瞧得上眼么?” 无携眼神微凛:“不管你瞧不瞧得起,这《盗墓笔记》,我是不会卖给你的。” 此时,一旁的张乾忽闻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触发新隐藏任务:协助无携解决拍卖会危机】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助无携一臂之力,破解薛老五诡计,化解拍卖会危机,奖励五十探索点,白虎血脉提升10%】 【选项二:作壁上观,由无携自行应对,继续享受无任务的生活】 张乾久未听见系统的声响,一时不知所措。 这闲适日子,其实并不清闲。 一见薛老五那张脸就心生不快,这次,即便没有任务奖励,他也要帮无携渡过难关。 我接受任务! 张乾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挺高兴,这次无携准备周全,自己只需搭把手,应该能轻松完成任务,奖励虽不丰厚,但也不赖。 就在张乾接受任务时,薛老五那讨人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那《盗墓笔记》我不要,无携,我这次是诚心诚意来做买卖的,让我瞧瞧你那盒子里的宝贝,挑一个,指着老六的行李箱说,里面的票子全归你。” 无携淡淡回应:“薛五爷的话要是能信,我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 薛老五接着道:“无携,你给我听好了,以前我还敬你三分,如今你在我眼中不名一文,我提出的条件,那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根本没法拒绝!” 无携瞥了薛老五一眼,轻声说:“若我真的拒绝呢?” 薛老五摇了摇头:“怪不得你二叔看不上你,别孩子气了,你缺的是银子,不是不值钱的面子。我这钱名义上是买你拍卖的东西,其实是给了你一个翻身的机会,成不成还得看我的能耐,这对咱俩都是机会。” 无携嘿嘿一笑,道:“嘿,你晓得了我那一手消息能值多少银两?别说你这小箱子铜板了,就是你那店铺,我也能盘下来。薛老板这一口可咬得挺狠啊。” 薛五叹了口气,道:“成,那咱就瞧瞧,今日谁个儿敢来捧你这拍卖场的场!” 无携转向张乾,说道:“成,那咱们就开门迎客,看看薛老板今日带的钱够不够分量,想拿我这《寻龙秘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旁的老六接茬道:“这家伙不上钩啊。” 薛五满是信心地说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必定会上钩的。” 话说这边,薛家杂货铺里,没去拍卖会的邹老板等人正坐着喝茶,突然门帘一挑,进来一位穿着靛蓝布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铜边眼镜,拎着一只古旧皮箱的汉子。 喝茶的众人面面相觑,那汉子走到桌前,推了推眼镜,缓缓问道:“薛五可在?” 孙副掌柜搭腔道:“不在,你找他啥事?” 汉子不理旁人,趾高气扬地说:“他人现在何处?” 邹老板见汉子如此傲慢,有人便不乐意了:“你谁啊你?” 汉子瞄了眼手腕上的表,直接越过邹老板,对着孙副掌柜说:“等他回来,让他上这儿找我,钱我都备好了!”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孙副掌柜,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孙副掌柜瞅着名片上的名字,颇感意外。邹老板直截了当问:“他谁啊?拽得跟个财主似的,一看就欠揍!” 孙副掌柜眉头紧锁:“霍道夫。” 一直沉默的刘馆长这时冷笑一声:“你要真能动他,还在薛五跟前低声下气?霍家你总听说过吧?他便是霍家年轻一辈里头一号人物霍道夫,你惹得起霍家?” 听了刘馆长提起霍家,邹老板不再言语,表示惹不起。 孙副掌柜还算镇定,只是有些讶异地问刘馆长:“没听说薛五和他有啥生意往来啊,他预备的是啥钱?除非……” 邹老板像是恍然大悟:“除非薛五背着我们从无携那小子手里捡了个大漏,我就知道这老滑头靠不住!不成,我得去瞧瞧。”说着站起身就要出门。 孙副掌柜觉得邹老板说得有几分道理,急切地对刘馆长说:“薛老板不会是应付不来吧,咱们要不要去帮把手?” 刘馆长若有所思:“按理说,薛五的财力不至于力不从心,现在我们都没去,估摸就他一人参加。除非真是好东西,否则以他在行里的地位,一般物件没人敢不给面子!要不我们也去瞅瞅?帮帮他。” …… 孙副掌柜看着刘馆长那老狐狸的模样,心中有数,哪是帮薛五,还不都是怕薛五捡了大漏。 孙副掌柜连忙道:“不如我们也快去瞧瞧,这便宜可不能让薛五那老滑头一人独占了。拍卖前说得天花乱坠,到头来还不是想独吞。当初要不是你刘馆长点头,说不定我们现在也能在拍卖会上捡个漏。咱们一起上,不怕他薛五。走吧,刘馆长,别磨蹭了,去晚了可就真喝西北风了。” …… 刘馆长还想说什么,却被孙副掌柜一把拉住,只能无奈道:“哎哎,别拉我,我这把老骨头了。你说咱们既然应了薛五,这时候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孙副掌柜盯着这老油条急切地说:“有啥不合适的,他不讲情义,也别怪我们不讲道义!走吧。” 另一边,薛家铺子里,没去拍卖会的邹老板几人正悠哉喝茶,忽然门板被推开,一名身穿靛蓝粗布衣裳,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提着个饱经风霜的旧皮箱的汉子缓缓走了进来。 喝茶的众人皆感诧异,汉子走到桌旁,推了推眼镜,缓缓问道:“薛五在家不?” 孙副掌柜回道:“不在,你找他有何贵干?” 汉子不睬旁人,气势凌人地问:“他人在哪儿?” 邹老板见状,有人恼了:“你算老几啊?” 汉子瞄了眼表,直接忽视邹老板,对孙副掌柜说:“等他回来,让他上这地儿找我,银子我都备齐了!”说罢从口袋里掏出张纸片递给孙副掌柜,随即洒脱而去。 孙副掌柜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有些吃惊,邹老板在一旁直接问:“这人是谁啊?拽得二五八万的,看着就讨打!” 孙副掌柜眉头紧锁:“霍道夫。”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刘馆长带点嘲笑意味地说:“你若能动他一根汗毛,何至于在薛五面前低声下气?霍家你总该听说过吧?他正是霍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霍道夫,你敢招惹霍家么?” 一提到霍家,邹老板也不再多言,摆明了不敢惹。 孙副掌柜还算冷静,只是有些好奇地问刘馆长:“没听说薛五和他有啥交集,他准备的啥银子?难不成……” 邹老板似乎悟到了什么:“除非薛五私下里在无携那捡了大便宜,我就说这老狐狸不地道!不成,我得亲眼看看去。”说罢起身离开。 孙副掌柜觉着邹老板的话不无道理,急急忙忙地问刘馆长:“薛老板会不会有啥难处?要不我们去支援一下?”。 刘馆长沉吟片刻,说道:“力不从心这事儿,薛五那财主家,应当不至于,咱还没动身,估摸着他自个儿赴的场,除非真有啥稀罕物,否则以他在乡亲们心中的份量,寻常玩意儿谁敢得罪他?咱也凑个热闹?搭把手……” 孙副村长瞅着刘馆长那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心里透亮,哪是帮薛五,还不是怕薛五捡着大便宜。 孙副村长忙接话:“要不咱们也赶紧过去瞧瞧,便宜可不能都叫薛五那老滑头得了,拍卖前说得天花乱坠,现下倒好,自个儿想独吞了。当初要没你刘馆长点头,咱们说不定也能在拍卖会上捞上一笔。咱俩一块儿,不怕他薛五,走吧刘馆长,别磨蹭了,去晚了可真就没啥剩的了。” 刘馆长正要开口,就被孙副村长一把拽起来,只好无奈地说:“哎哎,别拽啊,我这老骨头禁不起。咱答应了薛五,这会儿又跑去看,合适吗?” 第183章 争执 孙副村长见状,急切地回道:“哪儿不合适?他不仁,莫怪我们不义!走吧。” 此时的昊山小院内,拍卖会透着几分难堪,整个坐席上只有薛五和老六两人,连昊山小院的服务员都比来的人多。小白站在所谓拍卖台上,那不过是一张简陋的木桌,但他神采飞扬地说:“昊山小院,大型拍卖会现在开始!下面,我们要拍卖的第一件物品,是清白瓷冰裂纹罐!” 老六在台下看着小白,像是见了疯子似的:“哎哎哎,你脑子进水了吧?就咱俩,你拍卖给谁看?” 小白根本没理睬老六,继续说道:“起价一万五千,有人出价没?起价一万五千,最后一次,有没有人出价?!” 薛五转头对老六说:“你去看看咱们的人到没到。” 拍卖会外尴尬进行,屋里的无携和张乾却坐不住了。 无携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脸焦灼。 张乾看无携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问:“胖爷咋回事,还不来,关键时刻掉链子。算了,别转了,急也没用。胖爷真不来,你真要把那《盗墓笔记》给他?” 无携有点无可奈何:“没事,我信胖爷,他会来的。咱想想办法拖拖时间,等胖爷回来。” 话音刚落,胖爷推门进来,无携这才松了口气,略带抱怨地说:“怎么这么久?” 胖爷见无携着急,也没啰嗦,直接从怀里掏出刚出炉的《盗墓笔记》:“咋样?你说咋样?” 无携拿着半本的《盗墓笔记》:“行啊,这做工不错,哎,内容也像模像样,真假难辨啊。翻着翻着不对了,怎么就一半?你这让我怎么拍卖啊!” 胖爷见无携着急,连忙说:“实在来不及了,那小姑娘真有两下子,非她不可。只做了一半,换别人,怕是弄不回来。也就胖爷我行,你瞧瞧,这还湿着呢,她说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干。你得动动脑筋,现在拿出来可不成。行了兄弟,你自个儿多保重,我还有点事得处理。” 无携看着这半本《盗墓笔记》,也无计可施,死马当活马医吧,对胖爷说:“行,你去吧,我知道你要去找飘飘,辛苦你了。回来我请你吃火锅,这儿有我和张乾,放心吧。” 胖爷摆摆手:“行了,你欠我的火锅数不清了。我先走,有解决不了的事,尽管给我打电话,别嫌麻烦。祝你好运。” 张乾看着这半本《盗墓笔记》和真本摆一起,还真不容易分辨。他打趣道:“没事,拖拖时间,干了薛五也看不出来。” 正想着拖延时间,门外突然喧闹起来,定睛一看,是刘馆长一行匆匆赶来。无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无携拿着那半本《盗墓笔记》,与张乾走出房间,对众人说:“还以为各位不来了呢,我手里这就是《盗墓笔记》。拍卖只收现钱,各位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儿拌嘴,而是准备现金。看看薛老板,一大早就揣着钱来了。” 这话一出,晚来的刘馆长几人更加压不住心中的怒气。 邹老板先开了口:“你看吧,我就说不对劲,撇下我们自己带钱捡漏,薛老板,高招啊!” 薛五闻言,转向无携:“挺能算计啊,不赖嘛。” 无携淡淡道:“向薛老板您学习的,我还差得远呢。” 面对薛五那几乎能吃人的目光,无携直接忽略,走到拍卖桌前宣布:“《盗墓笔记》拍卖,现在开始。” 薛五猛地一喝:“等等!”转身对刘馆长等人说:“各位,咱们之前可都说好了,这事儿我来,现在你们突然过来,这不是坏了规矩吗?二爷要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邹老板不服气:“别拿二爷压人,二爷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我看你是想独吞,你先不讲规矩,还好意思指责我们?” 薛五猛地一拍桌子,责问道:“邹老板,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不盼着二爷归家不成?” 邹老板被薛五这一喝,吓得连忙摆手澄清:“哎呀,五哥误会了,我哪能不盼二爷呢,也是希望二爷能平安归来啊。” 薛五环顾四周,不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二爷回不回来另说,但这本《摸金秘籍》我薛五是要定了。你们哪个不知道,这书我可是志在必得,今儿个大伙儿来这儿跟我争,算盘打的是啥?莫不是小瞧了咱薛五不成?还照旧,一半归我,剩下那半你们分去!” 他又添了一句:“我薛五啥脾性,大伙儿心里明镜似的,为了这《摸金秘籍》,我薛五豁出去也在所不惜!” 刘馆长赔笑两声,悠悠道:“咱们做买卖的,还能咋样?别净说些狠话,大家心里都有数,《摸金秘籍》值多少,谁不清楚啊。” 孙副总接着道:“如今是竞拍会,规矩不用我多讲了吧,价高者得。得了《摸金秘籍》还怕没钱花?行了,无携,你开拍吧。” 薛五火冒三丈:“好啊,各位,翻脸比翻书还快,忘了当初怎么喝茶聊天时的交情了?那理发店的小妹的下场你们可还记得?想不想也落个同样下场?” 刘馆长闻言一颤,手指着薛五,声音微抖:“薛五,你,你想干啥?” 薛五瞪圆了眼,喝道:“谁敢拦我薛五的路,今天就别想出这门!” 众人一瞧薛五动了真火,只好坐回原处。 见众人都服了软,薛五扭头对无携说:“这会儿没人出声,那《摸金秘籍》就归我了!” 无携瞧大伙儿都没意见,只好举起小槌,让薛五验货。这时,旁边的张乾几步走上前来,拦在了薛五面前。 薛五瞅着无携问:“这唱的是哪一出?” 无携面无表情:“验货不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薛五爷您不懂吗?” 薛五心领神会,朝老六使了个眼色,老六忙递上了提包。张乾仔细查看了一番,冲薛五说:“数目不对吧!” 薛五眯起眼,盯着张乾道:“缺的那部分我已经派人去凑了,也该让我看看宝贝了吧!” 张乾也不啰嗦,直接应道:“验货可以,但您银子不够,那就只给看一半,上半部还是下半部,您自己挑。” 薛五瞅了眼桌上那《摸金秘籍》,迟疑片刻:“我看下半部。” 张乾轻笑一声:“薛老板眼光独到,《摸金秘籍》是无携他爷爷早年的笔录,大多精彩的部分在下半部,看下半部合适。” 张乾拿起布准备遮上半部,手却被薛五按下。 薛五狡黠一笑:“这么急着遮啥?你慌啥呢?” 张乾苦笑摇头:“我不慌啊,您说要看下半部,上半部是无携他爷爷年轻时记的,没什么大场面,不值一提,看下半部正好。” 薛五越听越觉不对劲,盯紧了张乾的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看过《摸金秘籍》?” 张乾眼皮子都不眨,回道:“别管我怎么知道,话撂这儿了,信不信由你。” 薛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张乾这好心提醒肯定有文章! 薛五抚了抚下巴胡茬,对张乾说:“不是不领情,是我没读过《摸金秘籍》,不从头看,没意思。我还是选上半部吧。” 无携在一旁听了这话,脸色更显苍白,薛五见状更坚信上半部重要。 他朝老六一招手,老六带来了一个小女孩。薛五对她说:“要仔细记啊,一字不漏,叔叔回头有奖赏,去吧。” 小女孩点头答应,捧起《摸金秘籍》认真翻阅起来。 日沉西山,夜色渐浓,不觉间几小时已逝。 无携忍不住问薛五:“你说的那理发店小妹是怎么回事?她是叶飘飘吗?” 薛五不在意地说:“是她没错,手艺虽好,却老对我图谋不轨,前些日子还偷我东西,被我发现,手下兄弟追她,结果她在十字路口被车撞了,当时就不行了,现在还躺在太平间。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受不住这刺激。” 薛五此言一出,无携强忍泪水,声音哽咽:“薛五,这笔账我记下了,善恶终有报,你好自为之。” 薛五却不以为然,得意洋洋道:“无携,无家不会忘了你的!咱们走。” 薛五刚走,胖爷的电话就响了,接听后胖爷那洪亮的声音传来:“喂,今晚整一顿火锅庆祝如何?嘿嘿嘿。” 无携语气沉重:“胖爷,你得挺住,飘飘,飘飘她,没了。” 那边张乾正要安慰无携,耳畔却响起了熟悉的通知音: 【叮】 【恭喜宿主化解拍卖危机,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 %白虎血脉 探险值】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高),全能驾驶专家,古物鉴识术,全才机关学,黄金瞳,龟息大法,幽灵口哨,听雷定穴绝技( 级),玄铁剑法,缩骨神通,操控雷声术( ),记忆技巧,夜视之眼…… 血脉:饕餮血脉( 7%,智能解锁中)白虎血脉( 5%) 背包:黑金古刀一件,顶级摸金装备,护甲,棺液,古书,玄铁剑,人鱼贝,青铜酒具... 任务:终极任务已启动,当前探险值:- 任务虽易,奖励尚可,但得知飘飘的噩耗,张乾心中毫无喜悦之情。 一夜无话,村头那边,薛五急匆匆赶回家中,让捡来的小丫头片子默写那本啥《地底探秘录》的上半截。丫头边写,他边瞅,嘴里还嘀咕:“地嘛,万物之根,有地就有生气,这气呢,是万物他娘,有气才有命。” 一旁抽着旱烟袋的老六听得云里雾里,凑过来问:“这都啥玩意儿,听着跟绕口令似的,咱不会被那无携小子给糊弄了吧?” 薛五有点不乐意了:“你稍安毋躁,懂个啥,这叫风水秘籍,里头藏的是地底秘密,解开了能指路寻宝呢。你且瞧着吧。” 说罢,薛五比划起来,可越画越不对劲,最终纸上现出个龇牙乐的狗头。瞧着这图,薛五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火冒三丈:“好个无携,敢耍咱们!不识抬举的东西,召集兄弟们,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老六瞅着气呼呼的薛五,小声劝:“五哥,咱们最近动静不小,要不先避避风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薛五哪里肯听,斩钉截铁:“退啥退,招呼兄弟们,围了昊山居去!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薛了!” 一行人正要动身,哪知刚到院门,迎面撞上了俩乡财政所的同志。薛五压着心里的火苗,赔笑道:“哎呀,两位财神爷怎么大驾光临,咱小本生意,守法纳税,一文钱都不敢少啊。” 乡财政所的同志面无表情,说:“有举报,说您这儿有大额现金交易,数额超过十万,需要您配合调查。” 薛五无奈道:“咱们这古董买卖,拿现钱交易不挺正常?十几万的物件常有的事,咋偏偏盯上我了呢?” 那同志回道:“可听说您花大价钱买了个破本子,这显然不合常理,涉嫌违规!请您配合调查,这只是程序,不是定罪。” 薛五正要随财政所同志走,却见胖爷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对着薛五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两人就这么被一同带走了。 医院里,张乾、无携等人望着飘飘的遗体,她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众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无携走到门外,对刘馆长说:“薛五那小子不少钱是从歪门邪道来的,他那个‘土三翻’背后,藏着一套造伪流水线。你们跟着他这么久,多少也有牵连。要不是你们做得太过分,我也不会这么狠。报仇也罢,反抗也好,像我这将死之人,你们招惹不起。薛五是不会认账的,但他偷税漏税,查得到,短期内,他是没法再给你们带来好处了。拍卖会上你们得罪过他,等他出来,肯定找你们算账,就凭你们现在的家底,怕是扛不住。我这有《地底探秘录》的副本,你一封举报信递上去,薛五就翻不了身了。这本书带给你们的好处,远远超过你们的损失,互利双赢,你自己考虑考虑。” 见刘馆长还在迟疑,无携装作要走,收起书本说:“你不接手没关系,你们那帮兄弟里,总有人胆大的。到时候结果一样,想再分杯羹,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刘馆长为难地说:“为啥选我呢?” “直觉。”无携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没多久,乡财政所收到匿名举报信,称薛五制假售假、偷税漏税,还有其他不法行为,薛五终被绳之以法,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警所外,无携保释出了胖爷。胖爷红肿的眼眶,显然是哭过的痕迹。无携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抱住他。 坐上车,胖爷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以前觉得死没啥大不了,可这次怎么这么难受。飘飘为了我留在薛五那,是想提醒我,她说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想帮人,咋就变成害人了?是不是该听你和张乾的,不把她扯进来,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张乾耳畔响起系统提示: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安慰胖爷】 【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助胖爷解开心结,获得白虎血脉5%】 【选项二:置之不理,胖爷伤心,维持现状】 即使没有奖励,张乾也会选择安慰胖爷的。 他没多犹豫,接受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说:“他们因你而有了希望,有时候,命运不由人,谁也没法预料。你要坚强,飘飘也不想见你这般。错过了,就过去了,人生总是有遗憾。” 【叮】 【恭喜宿主完成胖爷心结任务,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5%白虎血脉】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高级)、全地形驾驶精通、古董鉴定术、机关巧匠、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子、听雷探穴绝技(lv7)、玄铁剑法、缩骨功、雷鸣操控(lv5)、记忆术、夜视眼…… 血脉:饕餮血脉(开启智慧加成) 白虎血脉(5%) 背包:黑金古刀1把、高级盗墓装备、护甲、棺露、古籍、玄铁剑、珍珠贝、铜酒具…… 胖伯在一番宽慰下也算从飘飘那事儿上想开了,脸上重新洋溢起往日的笑颜,又开起了玩笑:“欠我那顿热腾腾的火锅,该是时候还了吧,胖伯我可是馋了好几天了。” 无牵也乐呵呵地应着:“哈哈,包在我身上,敞开了吃就行。” 酒饱饭足后,一众人均是醉意蒙胧。 次日清晨,阳光初破晓,无牵便着手安排起了差事,对着众人言道:“小白,你去寻几个可靠的帮手来。胖伯,你管装备的事儿。张乾和我整理行囊,咱分头行动,预备起程。” 小白来到了假咳柱家楼下,瞧见假咳柱正被媳妇数落得没脾气:“瞧你这样子,找个活儿干怕是一个星期都摸不着门,家里吃喝拉撒哪样不用钱!你说咋整?” 假咳柱回道:“我自有办法,你再忍忍,很快我就能找到活计。” 假咳柱的媳妇嗤笑一声:“哎哟,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也没见你找着个正经活儿!这男人生来不是让女人养的,你先把自己肚子填饱了再来跟我谈别的吧。” 假咳柱还未及下楼,就听见媳妇压低了嗓门:“轻点儿声,你这死鬼。” 一顶绿帽似乎悄然扣在了假咳柱头上,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却见小白在楼下笑道:“想找点零花钱不?” 假咳柱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跟着小白走了。 他们来到工地上,只见李甲勒正挥汗如雨地搬砖,还被那黑心工头克扣工钱。小白也不多废话,径直提着一罐红牛走到李甲勒面前,问道:“想赚点外快不?” 李甲勒也是毫不犹豫:“想啊,走吧。” 行李收拾停当,小白带着人马来到了集合点,无牵、张乾等人早已跃跃欲试,正待启程,一个意外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 胖伯有些诧异:“霍道夫,你来凑什么热闹?” 霍道夫倒是无所谓:“我不在场,万一无牵有个闪失,你们也救不了他。既然要救,那我就负责到底!” 无牵望着这位所谓的医生,心中疑云未散:“你到底图什么?我可没多少银子。” 霍道夫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将行李往车上搬,安置好后丢下一句:“你是我的病人,除了我,谁也不能让你有事。” 无牵无奈道:“你可别乱来,既然一起行动,希望你到时候别添乱。” 胖伯一见这让自己下不了台的人,心头火起,带着几分怒意向无牵提议:“咱们要不要收拾他一顿?这人一看就不是啥善茬,教训一顿准没错。” 霍道夫不屑地瞥了胖伯一眼:“你试试?我若不在,看谁能救得了无牵。” 几人驱车抵达了坎肩发来的定位地,甫一下车,霍道夫便指挥起来:“无牵腿脚不便,这山林幽深,雾气对他病情不利,咱们得分头探路。张乾、假咳柱和李甲勒一组,小白照应无牵,我与胖伯一道。” 张乾三人深入林中探路,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废弃的营地。三人四下打量,假咳柱闭目倾听片刻:“周围没有活物的气息。” 忽地,前方传来一阵异响,几人加快脚步前去查看,竟是一个裸露在外的洞穴,毫无遮挡。张乾胆大,直接步入其中,未及半晌,就发现了无家的标识。 张乾审视一圈,说道:“这里是个封闭空间,空气不流通,应该没有别的出口了,大伙儿再找找其他线索。” 张乾刚转身,李甲勒就拾起了几枚奇异的小瓶,眉头紧锁:“你们来看看,这,这似乎是几枚毒气弹!” 张乾闻声正要制止,却见假咳柱不慎触碰了什么,毒气弹瞬间被激活。 张乾急呼:“快撤!” 几人仓皇逃离,张乾耳畔随即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阻止毒气扩散】 第184章 黑衣客 【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封堵毒气,阻止扩散,可获取关于二爷的线索】 【选项二:置之不理,任由其扩散,奖励为破损古玉一片】 张乾不假思索选择了接受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从背包中取出防毒面具,对身后二人道:“你们先走,我去堵毒气。这毒气一旦扩散,方圆几里都将遭殃,事态就严重了!” 两人也不拖泥带水,只叮嘱了句“小心”,便匆匆离去。 张乾身怀龟息之术,倒也不惧,直接潜入洞中封堵毒气,小心翼翼将毒气弹掩埋,而后出洞与无牵等人汇合。 无牵见张乾赶来,急切询问:“可有恙否?” 张乾一笑:“无碍,入口已经封闭,咱们撤得快,无大碍。里面像是个铸炼之所,有不少青铜碎片,而且我发现毒气弹可能是早有预谋布置的陷阱。里面有二叔留下的标记,至少能证明二叔曾到此一游,而坎肩提供的位置也是此处,坎肩怕是已遭遇不幸,这分明是个局!” 无牵眉头紧锁:“这是冲着我来的,抓了坎肩的人给我发定位,设下陷阱,算准了我们会来。” 胖伯追问:“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正一筹莫展时,张乾耳边再次响起系统提示: 【叮】 【恭喜宿主成功解除毒气弹危机,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关于二叔的新线索——麒麟阁】 张乾问道:“麒麟阁在哪儿?” 小白查阅地图:“就在前面不远,而且二叔过去似乎在那里有过订房记录,我们去不去看看?” 张乾望向小白指的方向,应是系统给的线索所在,于是言道:“今夜我们就在此歇脚。” ... 几个人驾着老旧的拖拉机,颠簸一阵后停在了天麟客栈的门前,一下车,心头就泛起一股不对劲的滋味,却说不出所以然。假咳子跳下来,眯眼一凝神,道:“这客栈里住的不是一般人,大多不像是旅人,带的也不是寻常行囊,院里还停着些不像是游玩用的车。” 无携拧了拧眉,沉声道:“管它是龙潭虎穴,咱们也得探个究竟。越不寻常,就越说明咱们没找错地方。” 张乾望了望那简朴的天麟客栈,迟疑道:“咱们就这么大大咧咧进去,未免太过显眼,得想个办法悄无声息地摸进去。” 正琢磨着如何混进去,一辆破旧的客车摇晃着停下,走下了几个形色匆匆的外乡客。胖爷眼睛一亮,乐呵呵地说:“真是瞌睡遇着枕头,这不正好。” 没几分钟,胖爷摇身一变成了个手戴铜戒指,看起来有点家底的富态模样,几人也乔装打扮,跟在一个村导游后头,悄然步入了神秘的天麟客栈。 一进客栈,众人心中都犯起了嘀咕。假咳子压低声音提醒:“三层静悄悄的,恐怕没啥人,二层那些人脚步轻盈,显然受过训练,怕是行家里手,一层吵吵嚷嚷的,才是真正的游客。” 无携闻言,抬头向二层瞄去,一眼就瞅见了不少旧识。 无携对胖爷耳语道:“二层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想法子探探他们的来头。” 胖爷环视一圈,似乎发现了什么,低声惊呼:“连哑巴村的都到场了,咱们要不要报官啊!哎?红红那小子也在?” 无携也是一愣,“红红?哪呢?” 胖爷指了指右边:“那不是,听说早前让薛五给坑了,害得我心疼了好一阵,这次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无携无奈摇头:“行了行了,这帮子人都是亡命之徒,咱们暂时别去惹是生非。那个蛟老板也真够离谱,明明腰缠万贯,还干盗墓的勾当,看来雷城真藏着宝贝,引来这么多狠角色。咱们得想法子搅黄他们的局。” 胖爷拍拍无携的肩,一脸苦涩:“就咱这几号人,拦得住人家?走一步算一步,先去找地方住下再说。” 胖爷与张乾踱到前台,胖爷豪气开口:“我们在网上订了房,三间。” 店小二瞅了瞅记录,“那就给您安排在一楼吧,一楼正好空着三间。” 张乾撇撇嘴,不满地扫了眼外面,“一楼条件差,人还多,就不能给咱们安排到三层去?” 小二一边登记一边回:“三层全满了,没法安排。” 趁张乾跟小二交涉的当口,胖爷悄摸摸瞥了眼住宿登记簿,三层明明空无一人。 胖爷面色一沉:“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三层明明没人,怎的就满了?” 小二见胖爷动了气,连忙解释:“三层之前被人包了,可他们一走就没回来,还把楼梯给堵了,时限未到,我们也无权安排其他客人入住,诸位就凑合凑合吧。” 听了这话,胖爷和张乾也不好再为难小二。刚出柜台,张乾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 【叮】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 【寻找小哥遗留的线索】 【任务完成可获神秘奖励】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可获神秘奖励】 【选项二:拒绝任务,可获取雷城相关信息】 拒绝任务就能直接知晓雷城的秘密? 张乾在心里回味着系统的言辞,莫非拒绝就能得到雷城的情报? 不过张乾对系统的套路早已了然于心。既然是主线任务,总该认真对待。 “我接受任务。” 【任务已接受,提示:线索在天麟楼。】 接受了任务,张乾在天麟楼内悠哉游荡,于一堆废旧杂物旁发现了一个神秘的记号,! 看样子,小哥留下的线索就藏在这个房间里。 夜色悄然降临,张乾手持老式相机,趁着昏暗的光线,悄悄摸上了楼。正当他观察着锈迹斑驳的铁栅栏时,背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是一位神秘的黑衣人。 黑衣人低声道:“朋友,这条路不通。” 张乾举着相机,假装拍照,仿佛没听见黑衣人的言语。 黑衣人又道:“这里不太平,有兴趣到我屋子里聊聊吗?” 张乾倒也不惧,跟着黑衣人进了他的房间,刚进门就瞧见一把老猎枪,张乾故作惊讶,问:“嘿,这枪不赖呀,你是打猎的吧?最近有啥收获,天气可真冷。” 黑衣人定睛望着张乾,缓缓说道:“我不是猎人,你该清楚我是做什么的。算了,都是明白人,想不想知道三层的事情?” 张乾不再伪装,直接问:“你知道些什么?” 黑衣人瞟了眼门外,缓缓道:“刚来那会儿,我也和你一样好奇,白天还好,可到了晚上,有人进了三层,就再也没见出来。” 张乾半信半疑,追问:“怎么一回事,说得这么邪乎?” 黑衣人见张乾不信,只好细细解释:“前晚,我带着兄弟们去探查,刚分开不久,就听见其中一个叫了一声,接着就人间蒸发了,找遍了也没影,我们只好退回来,把通向三层的门封了。可这两夜,每到深夜,我总能听见三层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儿。” ……………… 张乾虽感诧异,但仍将信将疑,起身欲离去…… 黑衣汉子也不计较,冲着张乾远去的背影说:“你要真不信,自个儿上楼瞧瞧,反正话搁这儿了。哎,对了,跟你们那边合计合计,要是有心,咱可以联手搞一票。我跟我那位东家不一样,有些事儿不方便对他讲,就算交个朋友,往后常来扯扯淡。代我给他说一句,身子骨得顾好了,我俩还有笔账没算清呢!” 张乾刚迈出门槛,眼角就瞅见三楼闪过几道人影,想起黑衣汉子方才的话,心里头不由生了几分信,独闯龙潭的念头也就此打住。 回到屋内,瞧见几个伙计正议论纷纷,张乾便把黑衣人的话和三楼那鬼祟身影的事一一说给了众人听。 无携清了清嗓子,说道:“既如此,咱们不如上去探个究竟,看这唱的是哪出戏。” 张乾见无携咳个不停,便劝阻道:“你还是别去了,身子还没利索,让霍道夫陪着你,我们几个上去瞅瞅。” 一番准备后,小白在外望风,大家带着手电筒和对讲机,张乾领着胖墩几人撬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往三楼摸去。 刚踏上三楼,胖爷便提议说:“咱分成两路搜,有情况立马通气。” 张乾心下不安,忙制止道:“别分散,咱们一块儿走,地方又不大,挨个儿搜就行,别惹事,别让二楼那帮家伙察觉。” 众人依着房号一间间搜寻过去,却愣是没找到那该有的房号。 胖爷纳闷:“这是咋回事,莫非是藏在套间里了?” 张乾举着手电筒,见地上小哥留下的暗记,赶紧说:“先撤,这是警示记号,咱找不到就先回,合计后再议。” 没走出几步,假咳子忽然指着一扇房门道:“这屋里有动静,听着让人不舒坦。” 胖爷瞄了一眼,询问张乾:“要不进去瞧瞧,说不定有啥发现呢。” 张乾直觉不对,这三楼透着股邪性,摆摆手道:“先撤,别管这个,出去了再论。” 走了一阵,张乾忽觉有异,唤住走在前头的胖爷停下,四下用手电一扫,对胖爷说道:“这三楼也没多大,按理早该转一圈了,楼梯咋不见了?” 胖爷环视一周,皱眉道:“还真是,咱们好像在原地打转,咋办,再走一圈试试?或许是走得急错过了?” 绕了一圈,再次回到起点,胖爷无奈道:“怕是撞邪了,怎么办?” 张乾审视着这天麟楼,心中一亮,对胖爷道:“你包里有没有绳子?咱们直接缒下去,别走楼梯了!” 胖爷一拍大腿:“对呀!” 说罢,从包里掏出绳子,第一个滑了下去,刚落地的胖爷还来不及开口,便见张乾几人也... 胖爷诧异道:“这么快就下来了?” 张乾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说:“你这又回到三楼了,看来出去不易。” 这时,沉默已久的无携通过摄像头发现张乾背后有人影晃动,连忙警告:“张乾,你们背后有情况!” 张乾一行似乎充耳未闻,房门突被风吹开,几人惊诧之际,耳机里似是传来无携的声音:“张乾,二叔跟我联络上了,他们藏在房间里,你们进去看看!这些都是二叔安排的。” 而在另一端的电脑屏幕前,无携望着张乾他们,满脸焦急,急切喊道:“张乾,胖爷,别进去,别进去!” 戴耳机的张乾他们只听得无携说:“快进去,二叔他们在里面等着。” 胖爷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张乾觉得哪里不对,从背包里抽出老旧的镰刀,缓缓跟随众人步入其中。 进门的胖爷只见一件破旧衣裳,衣兜里翻出了二叔的名牌。胖爷笃定道:“是二叔的队伍,没错,人呢?” 假咳子查看桌上茶壶,道:“茶都干了,少说也有一个星期了。” 正在众人搜寻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张乾握紧镰刀追了出去。 众人尾随其后,张乾喊道:“分开找!” 家勒和假咳子一组,逐屋搜索,到了第三间房,正欲出门时,门轰然合拢,屋里响起一句话:“是我人么?” 假咳子大吃一惊:“谁?有人在么?” 另一边,胖爷和张乾进入一间屋,赫然发现一具尸体。 胖爷翻过尸体,神色一沉:“是老张。” 张乾问:“你认识?是二叔的人?” 胖爷有些难过:“没错,二叔的手下。” 观察室内,胖爷发现了张家特有的记号,对张乾说:“是小哥干的?不应该啊,难道他是混入二叔队伍的奸细,所以小哥才下的手?” 见地上血迹未干,胖爷与张乾循迹而去,抬头一看,竟是... 胖爷惊呼,对着耳机里的无携说:“是...出现了!天真,你还在吗?” 推开门,胖爷只见满地尸体,张乾面无惧色,在尸堆中寻找线索,见一人手中紧握着手机,张乾打开,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中小哥正大开杀戒,将所有人杀害,拍摄者还说:“小哥,小哥他疯了,从吼泉上来后就说不能去雷城,他把所有人都杀了,只剩我一个,如果,如果!” 视频戛然而止,胖爷同样目睹了这一切,对着耳机中的无携喊道:“小哥把所有人都杀了!他设下了陷阱,把所有人都困在了三楼,阻止任何人靠近吼泉,我们也出不去了,天真,快来救我们,快来救我们!” 无携在土坯房里头听见胖伯的喊声,一骨碌爬起身要往外冲,一旁的霍老汉拽住他说:“你这身子板儿哪受得住,非得去,也得缓着点儿。” 无携急道:“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先救人要紧,你留这儿,有啥事儿随时搭腔。” 一直不见几个人影的小白,心里头也慌了,三步并两步上到三楼寻他们,找着找着就瞧见咳子在屋子里捂着脑袋,疼得哼哼:“别念叨了,别念叨了,”说着就抓起一根竹签子往耳朵眼里戳。 门外头,家乐被胖伯一刀抹了脖子,临了还冲小白挤了个眼。 小白一惊,眼瞅着无携朝自个儿走来,急得喊:“三小子,三小子,胖伯杀了家乐,你别过来!” 小白见无携压根不理她,一个劲儿地往屋子冲。 小白望着眼前的胖伯,心里直发怵,忙不迭跟上无携的脚步。 刚迈进屋的无携一眼瞧见张全一个人在那儿瞎比划刀子,赶紧劝:“张全,张全,停手!这都是幻象!” 这时候,咳子醒转过来,和捂着脖子的家乐一道找到了无携他们。好容易大伙儿合力才拦住了张全。半晌,无携沉声道:“这是二叔弄的,咱一进这天麟楼就被算计了。你们瞧瞧这墙上的铜片子,白天风吹日晒的,响得乱糟糟,一到晚上,声儿就清亮了,听了就让人犯迷糊。” 胖伯心有余悸:“都是你那滑头二叔干的好事?” 无携接话:“这些铜片子,和张全他们在铸铁棚捡的一模一样,二叔他们八成发现了啥,这铜片子不简单。” 张全一愣,发现小哥留下的标记,问:“大伙儿来看看,这是啥意思?” 无携瞅着那标记,沉思片刻:“这是暂停的意思,是小哥留给咱们的线索。依我对二叔的了解,这一层楼估摸着全是陷阱,引人来,其实屁都没一个。” 无携瞧着累得够呛的一伙人:“得了,忙活一夜,大伙儿先回去歇着,有啥事儿随叫随到,我把这些铜片子拾掇拾掇。” 几人下了楼,张全耳朵边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发现小哥留下的线索,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碎古玉一块】 宿主:张全 技能:特种兵体魄(高级)、全能驾驶术、古董鉴定术、机关大师、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听雷探穴术(初阶)、玄铁剑法、缩骨功、操控雷声术(初级)、记忆术、夜视眼... 血脉:饕餮血统(4%,智慧觉醒)、白虎血统(5%) 背包:黑金古刀、顶级盗墓装备、盔甲、棺液、古书、玄铁剑、珍珠贝、青铜酒具、碎古玉... 任务:终极任务已启动 费了老大劲就换来一块破古玉,张全不禁腹诽这系统越来越抠门,虽然不知干啥用,但听名头就不咋地。 张全跟大伙儿打了声招呼,心里不大痛快地回屋歇息了。 而仍在楼上挂铜片的无携突觉不对,一回头,只见一黑衣人提刀杀来,无携一闪身,黑衣人却步步紧逼,两人扭打一处。 无携忙问:“你,你是谁?为啥要杀我?” 混乱中,无携瞥见黑衣人手腕上的手链,和阿宁的一模一样,恍然大悟般喊道:“你和阿宁啥关系?” 黑衣人气愤填膺:“我要给我姐报仇!” 无携明白了,这是阿宁的弟弟,风。铜片在风中叮当作响,黑衣人似乎看见了什么,松开无携,走向墙壁,低语:“姐,我想你,但我会为你报仇的。” 无携见状,知晓黑衣人陷入了幻觉,趁机溜了出去。 而屋里,黑衣人的低语持续了一整夜。 次日清晨,众人醒来,只见蛟掌柜领着几大箱物件进了天麟楼。胖伯诧异地望着蛟掌柜的手下搬运,跟无携嘀咕:“哎,他们好像把铸铁棚的铜片子都搬回来了。” 挠了挠头,胖伯又说:“这蛟掌柜莫不是也在找二叔他们?” 无携若有所思:“我猜那内奸一直盯着咱们,知道我们到这儿了。” 张全好奇问道:“你啥意思,这内奸究竟图啥,把我们引到铸铁棚,放毒气,却不伤我们,也不卖给我们蛟掌柜,他下一步打的啥算盘?” 无携有点泄气,望着门外收拾铜片的几人,心里说不出哪儿不对,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远处雷声隐隐。 胖伯抱怨:“又要下雨,这天可真不咋样。” 突然,桌上铜片晃动,外头雷声大作,众人觉得不对劲,赶紧往外跑,不料外头声音更响,正欲夺门而出,却发现大门已被蛟掌柜的人锁了。 这时,张全耳畔响起系统的提示: 【叮】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 【解除鬼声危机】 【任务成功可获操控雷声术进阶、雷城线索】 【是否接受任务】 【a.接受任务,得操控雷声术进阶,雷城线索】 【b.拒绝任务,得十万美金】 张全没多想,直接应了任务。 【任务已接受,请尽快完成】... 张乾心里琢磨着之前在三楼那奇怪的声响,似乎跟这些青铜碎片脱不了干系。没了这些铜片,那怪声便戛然而止。他捂紧耳朵,将散落一院的青铜碎片拾掇起来,又帮着推开大门,一块块地把这些玩意儿挪了出去,“嗨,总算是消停了。” 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系统提示音: 【叮咚】 【祝贺宿主解除异响危机,奖赏已发放】 【祝贺宿主习得操控雷鸣技巧,雷城线索显现】 【雷城匿于天麟楼之下】 宿主:张乾 第185章 惊魂 技能:农活能手(卓越),牲畜驾驭自如,古董鉴赏术,农家机巧活,夜明珠眼,龟息养气诀,鬼哨唤犬,雷鸣寻穴奇术(上乘),铁犁剑法,缩骨避难,操控雷鸣(卓越),忆事心法,猫眼夜视…… 血脉:猪龙血脉(5%,智慧觉醒),白虎血脉(3%) 行囊:乌铁老镰刀一口,顶配挖薯套装,皮糙肉厚衣,田露,旧书堆,铁犁剑,螺蛳壳,铜壶酒具,碎古玉……技能点: 任务:探索终极大业,已积累探宝值: 瞧着这些奖赏,张乾心里乐呵起来,对无携说道:“我晓得了,雷城就藏在那儿呢。” 无携瞅着张乾,一脸迷惑地问:“哪儿呢?” 张乾往地上一点,神神秘秘地说:“就在咱脚底这天麟楼下头。” 张乾领着大伙儿上了不远的土坡,望着天麟楼,笑呵呵地对着众人讲:“你们瞧瞧,这天麟楼倒过来瞅,不就像极了杨家藏着宝的地窖上的那口大钟吗?” 胖伯还是摸不着头脑,追问:“也是为了听雷的?” 张乾接茬说:“估摸着这儿跟南海王爷的地宫,气象站,还有那十一号仓库的地形构造都差不离,这地界说不定也是南海王爷造来听雷的一处,这么说来,这座楼才是关键。 “雷城哪会在什么林子里,它就在这儿呢!” 无携听完张乾这一番推断,眉头微蹙道:“既然雷城藏在天麟楼底下,那就解释得通为啥二叔他们一队人在天麟楼突然没了影儿。二叔最后和咱们联系是在喊泉那,喊泉是入雷城的必经之道。若真如你说入口在天麟楼里,为何咱们连入口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呢?” 胖伯沉吟片刻,似有所悟地道:“二叔他们进了喊泉,就把通道给隐蔽起来了!” 无携接话道:“对,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入口。” 众人眼光齐刷刷投向了咳嗽子,咳嗽子慢条斯理地说:“要想找入口,得让我去每个屋转转。我能听见天麟楼里每个人的动静,可要我说准具体位置,我就没那本事了,这点我比不上留丧。留丧的耳朵,除了听力好,还能通过声音的频率和波动,估摸出个结构来,我可做不到那么精细。” 无携叹了口气,缓缓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得一间一间查过去。如果我没猜错,那内鬼趁乱从喊泉溜了,混在人群中。不管他目的何在,想必此刻他的阴谋已经展开!” 这时在外打听消息的家乐闯进来急报:“三爷,蛟老板那边高价请人清场,恐怕明儿所有人就得走,而且他们也开始一间一间排查了,我看也是在寻那地方呢。” 小白紧张得直搓手:“这咋办呢!” 话音未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开门哦,高价换房啦~哈。” “这楼现在归我们老板了,离开每人有补偿呢。” “开门,快开门!” 敲了一阵,见屋里没回应,外头的人便先撤了。 无携连忙道:“不成,等明早客人一走,咱们也难以随意行动。所以今晚上,我们必须找到喊泉的入口!” 小白皱着眉头问:“一楼好说,二楼咋整?” 胖伯忽地灵光一闪,一拍手,乐呵呵地说:“我有个主意。” 话音落,胖伯便出了门。 胖伯一进餐馆,就见红红正训斥手下:“每间屋子都要敲一遍,除了自己人,谁也不留。” 胖伯目送红红的手下散去,点了几样小菜,坐到了红红邻桌。 胖伯故作镇定地哼起曲来:“莫问我一生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心中伤痕多深。”一首川味情歌唱得有模有样。 ……………… 红红正埋头吃饭,听得胖伯歌声,乐呵呵地搭话:“老乡吧,你住哪个屋的,怎么瞅着这么面善呢。” 胖伯看着红红,笑着说道:“这都认不出,眼神不济就捐了,瞧瞧我是谁?” 说着,胖伯摘下眼镜,红红大惊失色:“你不是那死胖子……” 红红话音未落,就被胖伯一巴掌拍晕了。胖伯站起身,边说:“哎哟,这酒量,别喝了,一杯倒。行了,我送你回屋吧。” 胖伯拖着红红回到自己屋,推开门,连忙联系无携他们,“来吧,成了。” 众人进了屋,胖伯气呼呼地说:“这家伙装晕想糊弄咱,这次非得好好吓唬吓唬他。” 这时,一旁的张乾耳朵里又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咚】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 【使红红合作,掩护“383号”】 【完成任务可获技能顺风耳】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可获技能顺风耳】 【选项二:拒绝任务,可得五万美元】 张乾没多想,选了接受任务,毕竟有没有任务,红红的合作都是必需的。 接受任务。 【任务已接收,温馨提醒:红红怕痒】。 胖伯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根麻绳,把红红捆在了老槐树上,朝着红红头上淋了瓢井水。 “哎哟喂,”红红左右望了望,急得喊起来:“救人啊,救人啊。” 胖伯一看这小子不服软,掏出了把镰刀比划着对红红说:“还敢喊不?” 红红瞅了瞅胖伯,哼笑一声,“就这点能耐?来呀,要杀便杀,明儿个自然有人找上门来算账!” 胖伯听了这话,嘿嘿一乐,镰刀在红红眼前晃了晃:“装死装得挺像,要不再来真的试试?” 红红心里清楚这几个人不敢真下杀手,便也横了起来:“来吧,早死早投胎,今儿我要是眨巴一下眼,我就是你侄子!” 胖伯有些无奈,转头望向无邪说:“这家伙骨头还挺硬,你上吧。” 无邪不紧不慢地从医药箱里摸出一瓶黑色粉末,瞧着就不像好东西,对红红说:“七日腐骨散,吃下去半个时辰肉烂骨溶,没解药的,你可想好了再说。” 红红硬气地应道:“来吧,正好松松筋骨。” 无邪掰开红红的嘴,把药粉灌了进去。瞧见红红咽下了药,胖伯低声问:“不会真有效吧,万一搞死了,咱以后咋办?” 无邪嘿嘿笑道:“哪有什么腐骨散,不过是些治头疼的粉,看着吧,我不信他不招……” 半个时辰慢慢地过去,红红困得快合眼了,对无邪说:“你那招不灵啊,过期了?还有啥招数赶紧使出来,天亮了,就没戏了。” 无邪无可奈何,胖伯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乾在心中打开了系统商城, 【奇痒粉】 探秘值兑换 服用者 10分钟内全身瘙痒难耐,注:“此物危险,请谨慎使用,服用者或有生命危险!” 兑换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奇痒粉。 望着红红那副嚣张的模样,张乾也不心疼探秘值了,从背包里掏出奇痒粉,捏着红红鼻子给灌了进去。 药一入喉,红红浑身发痒,不消半分钟就招架不住了。 红红咯咯地笑道:“我帮你们,我帮你们,快给我解药。” 胖伯问张乾:“你给他吃了啥,挺管用啊。” 张乾见红红全身抽搐,便知药效猛烈,忙对胖伯说:“拿块布堵上他嘴,别让他咬舌自尽!” 十分钟后,红红昏死过去,胖伯对张乾说:“该不会玩脱了吧?” 张乾拿起茶壶,往红红脸上一泼,红红勉强睁开了眼。 红红声音虚弱地说:“我帮你们,我帮你们,我是孙子,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胖伯撇撇嘴,嘲讽道:“刚才还硬气得很,这会儿就认怂了?” 无邪说:“行了行了,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让那咳嗽声每间房都响起,天快亮了,到时候更不好办。” 张乾耳边传来系统提示音: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顺风耳】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格(高)、全能驾驶精通、古董鉴赏技能、全机关术、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听雷探穴绝学(初级)、玄铁剑法、缩骨功、操控雷鸣技能(未知)、记忆术、夜视眼、顺风耳…… 血脉:饕餮血脉(6%,已解锁智慧增强,白虎血脉5%) 背包:黑金古刀、顶级盗墓装备、护甲、棺露、古书、玄铁剑、人面贝、青铜酒器、破损的古玉…… 任务:终极任务已开启 张乾看着奖励,顺风耳,跟假咳嗽的本领一样?便说:“让我听听。或许能找到入口。” 随即他凝神倾听,脚步声、鞭炮声、犬吠声、呼吸声、溪水声...... 过了一会儿,张乾缓缓道:“回声在x号房间消失了,最可能有机关的地方就是那里。” 红红一听:“x号,是江蒜子的屋子。” 无邪问:“江蒜子是谁?” 红红接话:“我们的狙击手,整天一身黑衣。” 张乾知道指的是谁,是那个黑衣人! 张乾看着红红,狡黠一笑:“帮个小忙。” 片刻后,红红来到饭堂,见江蒜子正在吃饭,颤抖着说:“吃饭呢,无邪在我屋里。” 江蒜子不信:“老蛟派你来试探我的?” 见江蒜子不信,红红掏出手机,视频中无邪对江蒜子说:“你不是一直想弄死我吗?现在这样逼我,我只能走。我走了,你可能就没机会了。” 江蒜子瞪着视频中的无邪:“所以你想让我帮你留下来?” 无邪接着说:“我想跟你谈谈,谈谈你姐姐,有些往事想和你分享。” 江蒜子怒喝:“不准提她!” 说罢砸了红红的手机,冲向无邪,刚推开门,就被藏在门后的张乾手持黑金古刀,一刀被击昏了。 无邪看着昏倒的江蒜子,问:“会不会太狠了?” 张乾自信满满:“没事,只是昏了,一会儿就醒,我有分寸。” 无邪迅速按照江蒜子的样子易容,换上了衣服,得意地说:“像不像?” 胖伯一看:“哎哟喂,我看着这脸就想笑。” 无邪整了整面具,照了照镜子,对众人说:“我先进江蒜子房间探路,你们盯着他,有情况马上联系。” 说罢,无邪进了江蒜子房间,四处打量未见入口,只好耳机里问张乾:“你帮我看看,这哪有机关?” 张乾琢磨片刻,说道:“九宫布局,二与四做肩膀,六与八为脚,左边三点右边七,上顶九来下垫一,中间坐定是老五,南为庚金不可忘,若我没猜错,秘密应在房屋东南角,你去瞧瞧那边墙上或许能有发现。” 无携依言而行,沿着东南墙细细敲打,至墙角时,那响声分明有异。撬开一看,却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堵住了门户。 无携摇头苦笑:“门道是找到了,却是被铁板从内焊死了,怕是要动用粗活,否则难以进入。”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江蒜子,江蒜子,快开门,你在搞啥名堂?” 无携匆忙掩饰了那处隐秘,拉开门,只见一位衣衫简朴的村姑,拎着自酿的米酒,笑问:“哟,不欢迎啊?” 无携无奈,领着她进了屋。那女子风情万种地说:“这么主动啊,要不先喝两口,暖暖场。” 无携顺势揽住她的腰,女子依偎在他身上,低语:“今儿个你倒是不推辞了,开头不错,边说边动手解起了衣扣。” 女子似乎瞥见了撬动过的痕迹,无携心中一惊,连忙将她按到床边,女子却咯咯笑了起来:“别急嘛,帮你脱衣服呢。” 无携生怕败露,推开女子,站起身道:“以后莫再这样,蛟老板不是善茬,他若知我们的事,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只想图个安生,不想节外生枝,咱们还像从前那样,雇主关系,这样对咱俩都好。” 女子闻言,怒意顿生:“江蒜子,你耍我?” 无携面沉如水:“你走吧,我还有事。” 女子拾起衣物,愤然离去。 无携急忙对着袖中的话机低语:“张乾,你快来,这下该如何是好?” 张乾悄然而至,审视那片锈铁,眉头微皱,对无携吩咐:“你离远些,我来试试。” 说罢,他抽出乌黑古旧的镰刀,背影如山,肌肉紧绷,仿佛雷声隐现于空气中,嘭的一声,锈铁应声而裂。无携望着这位如猛兽般的同伴,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张乾站直身子,冲无携笑笑,无携心中暗叹,这家伙的本事比村里的庄稼还硬朗,一年四季都不歇。 铁门轰然倒塌,洞内漆黑如墨,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张乾与无携无所畏惧,点亮手电筒步入洞穴。一股阴冷的风迎面扑来,冻彻心扉。洞内乱石丛生,石壁缝隙中长满了厚厚的青苔,仅是立于此地,便觉脊背发凉。 二人继续深入,至尽头发现了一口破旧的古井。两人绕井一周,张乾正欲下探究竟,却被无携制止:“小哥在入口留下了警示,下面有机关,且无人看守,不宜贸然下去。” 张乾随即在井口缝隙间发现一封书信,展开一看:“入此井者,须噤声静行,若发声,则葬身幽冥!” 张乾不以为然,淡然道:“这肯定是你二叔设的障眼法,不如下去探个明白?” 无携心绪难平,颇感不安:“还是先别下去,胖子他们还在外头,要不你守在这里,我去找他们。” 无携说完,退了出来,复又掩好入口。刚出房门,却被人从背后一棍击昏。 待无携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蛟老板绑在椅子上,那女子对蛟老板道:“我本想与他共度,但他对我无意,我不愿他轻易解脱,咱们同归于尽吧!” 无携望着那女子,内心叫苦不迭。正当蛟老板欲有所行动,无携急呼:“我不是江蒜子!” 蛟老板扯下人脸面具,颇为诧异:“你怎么会在此?” 无携赶忙辩解:“我来旅游的,你抓错人了。” 蛟老板恼怒道:“你以为我好糊弄?”言毕,一巴掌拍了过去。 无携不再言语,蛟老板盯着他道:“你来做什么,我一清二楚。扮作江蒜子的模样,在他的房间里做什么?看来入口就在江蒜子屋里。” 说罢,蛟老板带着无携返回江蒜子的房间。一行人轻松找到入口,正当蛟老板欲除掉无携,门外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张乾从洞中杀出,瞬间刀光剑影,蛟老板的手下纷纷倒地。 门外,二叔的人与蛟老板的手下正激战正酣。二叔步入屋内,对蛟老板道:“咱们又碰面了。” 蛟老板冷笑:“吴家人一如既往地狡猾,你虽脱困而出,却不离开,与雷城有关?谈谈条件吧。” 二叔轻笑一声:“你们的人尚且未能突破,还有何谈判的余地?再说,你那些手下已被我观察许久,这场仗,你们赢不了。” 蛟老板阴恻恻地笑道:“若是我还有一支队伍呢?在你们的圈子里有个传说,他们姓汪,不论是倒斗高手还是古董商人,听到他们的名号都要忌惮三分,但他们的真实身份始终成谜。我可是花了大代价,请他们出山的!” ……………… 二叔毫不在意,嘿嘿一笑:“那我们就赌上一把,顺便把未了的账给算清楚。” 蛟老板悠然坐下,慢悠悠道:“结局已定,无论怎样,你们吴家和汪家都逃不过这一劫。” 二叔愕然:“你在我手上,要死也该你先,说说吧,为何你非要来这吼泉不可?” 蛟老板闭目沉思,良久,缓缓启唇:“你可曾听你弟弟提及一个名叫田有劲的人?” ……………… 二叔一听,沉吟片刻,道:“田有劲,莫非是那个在十一号谷仓里摸了粮食,后来不知所踪的娃?” 蛟掌柜脸上微愠:“怎的,他就这样跟你说的?” “你认得田有劲?”二叔反问一句。蛟掌柜接茬道:“何止认得,咱俩还熟得很。实话告诉你,我便是田有劲!” “好多年前,我本该没命,却因一道闪电劈断了悬在头顶的树枝,正要结果咱的人便说老天不收咱,留下咱们自有用处。这么一来,我跟无三书就被扔进了十一号谷仓的滞押间,进容易,想出去可比登天还难。” “打那时起,我遇到了监控房里的小丫头,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给她跳舞,啥招都用上了。她时不时地给我送些吃食,慢慢地,我对她有了情愫。” “再后来,我发现滞押区藏着不少无主的金银财宝,心里琢磨,这么多好东西咋就不能归我呢?于是,我动起了心思,用那些财宝贿赂十一号谷仓的看守,打通了滞押区与外头的秘密通道。”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出不去。无三书进了滞押区,整天鬼鬼祟祟的。他救下的那个假装气象队的人,也被他找到了。为了女人,他真是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他一边监视那人,一边寻思逃路。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生怕他溜了,万一跑去十一号谷仓告密,我可就完了!” “我告诉他,谷仓里的好东西,他也能分一份,可他不乐意,还告诉我,谷仓的东西碰不得。” “但我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他没办法,有天夜里,无三书跟我说,有劲啊,咱俩是兄弟,你若真想要,我就帮你,有难同当,赚够了咱们一起走。” “我信了他的话,一觉醒来,无三书利用我开辟的通道,自己逃了出去。”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无三书压根就没把我当兄弟,他不仅跑了,还把我的事告诉了谷仓的人。” “还好,丁管事已经站在我这边,是他把消息压下了。” “无三书这人心机太深,他不碰谷仓的东西,是因为他知道雷山城里有更多的宝贝。他丢下我,想独吞一切……” “所以,雷城的财宝,必须归我所有!” “无三书一而再地侮辱我,戏耍我。” “这份耻辱,我要从无家人身上讨回来。” “断人活路,如弑父母。” “不管你们和他是啥关系,我都要讨个公道,只要是无家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第186章 三叔的秘密 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蛟掌柜,外头已被我们控制,你要找的人都在这儿了,要动手吗?” 蛟掌柜得意洋洋地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可以谈谈条件了。” 二叔无可奈何地说:“条件可以谈,但你得给我时间,让你的人别伤他们。” 蛟掌柜摆摆手,示意没问题。二叔转头对无携和张乾说:“跟我来。” 到了一处山洞,二叔对无携和张乾说:“二叔活到这把年纪,也算知足了。我队伍里肯定出了内鬼,没他,我也落不到这步田地。等会儿我们交易时,他定按捺不住,我会给你们留下线索。你们必须找到他,为我报仇!” “好嘞,这是咱的家伙什,你们拿着,下面用得着。小携啊,你三叔或许还活着,别留遗憾,去吧,上面的事暂且别管了。”二叔交代完,转身离开。 无携和张乾刚下到洞里,就见洞壁上布满了虫眼般大小的孔洞。 无携面色凝重:“小心些,这里头不简单。” 两人步步为营,谨慎前行。 “不对劲,快撤!” 张乾凭借敏锐的直觉,第一时间发现了洞壁孔洞中伸出的一根根锐刺。 【叮】 【恭喜宿主触发新任务:带领无携逃出地道】 【任务完成奖励:燃木刀法】 【请选择:一、接受任务,获得燃木刀法;二、拒绝任务,获得豪车一辆】 情况紧急,张乾顾不上多想,直接选了接受任务。 【任务已接收,提示:时间紧迫,请速战速决】 望着越来越频繁的锐刺,张乾额头冒汗,任何人都看得出时间不多了。 体内的特种兵血脉被激发到极致,张乾瞬间爆发,像脱缰的野兔一样窜到无携身边。 不容分说,他拉起无携就跑。 在张乾的拖拽下,无携拼了命地往前冲。 一边靠本能躲避锐刺,一边拉着无携。张乾很快到了地道口,就在无携即将脱身之际,一根锐刺扎进了无携后背,强大的冲击力让无携当场昏厥。张乾见状,连忙将无携拽了出来。 “无携,无携,你没事吧?” 张乾焦急地摇晃着地上的无携。 看着昏迷不醒的无携,张乾心中懊悔,要是刚才再快一些就好了。 【叮】 【恭喜宿主成功带领无携逃离地道,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燃木刀法】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高级)、全能驾驶精通、古物鉴赏术、机关大全、黄金瞳、龟息大法、鬼哨、听雷寻穴绝学(初级)、玄铁剑法、缩骨功、雷音操控(初级)、记忆术、夜视眼、顺风耳、燃木刀法…… 血脉:饕餮血脉(5%,智慧开启)白虎血脉(6%) 背包:黑金古刀、顶级探宝装备、盔甲、棺液、古书、玄铁剑、人手贝、青铜酒具、碎古玉…… 任务:终极任务待开启 任务完成了?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张乾有些迷糊。 任务既然完成,那无携应该是安全的了吧?... 张乾赶紧替无携上下摸索了一遍,身上找不着大伤疤,心里头的石头这才落了地,看这样子,无携估摸是给震晕了过去。 “咳咳……” 没多大会儿,无携睁开了眼。 张乾心里头一阵欢喜,嘴上说着:“无携,你没事儿可真是太好了。” 其实张乾心里早就有数,无携不会有啥大碍,面上就没显得多激动,更多的是欣慰。 “幸好啊,就刮破了你的背篓。” 无携虽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打精神说道:“没事儿,这地界不宜久留,咱俩赶紧撤吧。” 话音刚落,无携就动手收拾起行囊,准备动身。 “慢着。” 张乾耳朵微动,眼一闭,周遭那密密麻麻的喘气声仿佛都被他捕捉到了。 “有动静,还不少呢。” 话音未落,只见人手大的贝壳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张乾赶忙拽起无携站起身来,转眼间,他俩就被这贝壳军团团围住。 无携难免有些紧张:“这可咋整?” 张乾不拖泥带水,腰间一摸,抽出那把黑金古刀,轻轻一抹掌心。 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张乾那身上的饕餮血脉之威,足以让那些怪玩意儿不敢近前。 闻到血味,那群人手背窸窸窣窣,竟往后退去。 见状,二人连忙收拾好东西,继续往前探。 走了没几步,竟瞧见一座废弃的戏台。 无携满脸诧异:“这荒郊野外的,怎会有座戏台?” 张乾左右听了听,静悄悄的,啥也听不出来。 四下打量了一番,张乾慢慢悠悠地说:“这又不是谁家的坟包,哪来的戏台?莫不是给地下的魂儿唱的?” 无携细细一想,分析道:“你想想,会不会是原先建在地面的,后来经地震这么一闹,就给塌到这儿了?” 张乾胆子挺大,开口道:“过去瞅瞅不就清楚了,走!” 瞳孔金光一闪,张乾盯住了戏台上的石人俑,自言自语:“这玩意儿可是宋朝之后才有的陪葬品,咋会跑这儿来了?” 无携嘿嘿一笑,轻轻拍了拍胖叔的厚实背膀,“先回家拎上那氧气罐,说不定后面能派上用场哩!” 一行人沿着来时的羊肠小道折返,胖叔握着手电筒,一脸茫然,“这一来一回才抽根烟的功夫,咱的东西咋没了?” “莫非是咱们记岔了地儿?”无携绕了一圈,没找见那些家伙什,心头犯起了嘀咕。“这儿肯定不对头!”张麒麟指了指旁边的土柱,接着说道:“咱先前到的地界哪有这柱子?还有,那旮旯里的小棺材也不见了,陪葬物摆的也不一样,你们瞅瞅顶上的花纹。” 无携举着手电筒照向屋顶,果然花纹对不上了,眉头不经意间皱成了个疙瘩,转头望向张麒麟,隐约感觉哪里不对,脸色一沉,问道:“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不好说,许是来过,有些地儿瞧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张麒麟辩解着。 “老糊涂了吧,来没来过都搞不清,你小子装蒜呢!”胖叔张嘴就是一套,毫不留情地数落着张麒麟,气氛一下变得尴尬。 “行了,走吧!”张乾冷冷出声,不愿再听他俩拌嘴,心里烦躁得很。 众人按原路返回,穿过狭窄的地道后,胖叔一眼就瞅见了路边的棺材,猛地吸了一口气,惊叹道:“这墓主啥来头,金丝楠的棺材就这么撂路上,这也忒阔气了吧!”胖叔说着就要上前摸摸那棺材。 “别动!” 张乾话音未落,棺材忽然颤了颤,冒出一股黑烟,吓得胖叔连忙往后跳。 “哎哟喂!”像是远古的呼唤,棺材猛然炸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张乾定睛一看,一具古尸坐了起来,满身密密麻麻的红毛,表情扭曲得吓人,尸体干瘪,肤色暗紫,指甲黑而尖锐,一对锋利的獠牙格外出众。 “我的妈呀,大粽子!”胖叔惊叫起来。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击败古尸】 【任务完成可获探秘点】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获探秘点】 【选项二,拒绝任务,清除宿主意识,即刻死亡】 张乾毫不犹豫,迅速接受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目光一凛,张乾抽出寒月刀,手腕一翻便是一刀劈下,古尸钢铁般的右手往上一架,“哐当”一声金属碰撞,张乾借势滑步,一刀砍在了古尸胸膛上。 古尸对胸口的伤视若无睹,右手直取张乾的心窝,张乾收刀后撤,躲过了这一击,胖叔趁机在一旁开了一枪,正中古尸的脖颈,古尸吃痛后退,却做出了一个意外之举,它歪着头,竟然舔舐起脖子上的伤口,眼神死死锁定了胖叔。 张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古尸能视物,难不成......”心中忽地想起了一个传说,尸怪!据说尸怪有如人般的智慧,与旱魃并称,敢与神只对抗,凶险至极。 古尸受痛,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向胖叔袭来,双爪直奔胖叔面门,张麒麟一把推开吓傻了的胖叔,古尸一爪落空,顺势抓住了石柱,石柱瞬间被拦腰截断。 张乾望着眼前的古尸,心里暗自惊讶,看来这古尸即便不是尸怪,也相差不远了。 张麒麟推开胖叔后,从背上拔出黑金古刀,对着古尸肩头就是一刀,古尸似是要置胖叔于死地,硬扛着这一刀,向地上的胖叔扑去。 胖叔情急之下,把猎枪顶在了古尸胸口,可躺在地上根本使不上劲,抵挡不住古尸的冲击,手指一松,枪托“咚”地撞在地上,幸好枪管挡住了古尸,古尸那铁爪般的指尖差点碰到胖叔的鼻子。胖叔拼命撑着枪身,大喊:“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快来帮忙啊!” 听见胖叔的喊声,无携回过神来,提着手电筒就往古尸脑袋上砸,像是给古尸挠痒痒,古尸没啥反应,继续往下压,铁制的枪身都快弯了。 张乾和张麒麟交换了个眼神,二人一左一右,同时朝古尸头颅斩去,古尸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威胁,往左侧一扑,躲过了联手一击。 张乾手腕一翻,黑如墨的血液朝着古尸脸上甩去,恰好糊了古尸一脸,古尸发出“吱呀”的惨叫,双手在脸上胡乱抓挠,众人听见好似皮肉被火烧的噼啪声。 张乾的血似乎溅进了古尸的眼里,古尸双眼被灼烧出两个黑窟窿,黑色的血液顺着眼眶流出,古尸仍在脸上狂乱地撕扯,血肉四溅,场面恐怖至极。 时不我待,张乾趁势一刀劈在古尸的头上,古尸的头颅不如利爪那般坚硬,寒月刀锋利无比,直接削去了古尸半个头颅,黑血喷涌而出,古尸无力地垂下双臂,不甘地栽倒在地。 张乾舒了一口气,正想提醒众人别碰古尸,胖叔却又开始作死,径直往古尸身上啐了一口唾沫,还踩着古尸剩下的半边脑袋,谩骂道:“你小子不是很厉害嘛,来啊!” 古尸仿佛听到了胖叔的叫嚣,猛然跃起,一爪撕开了胖叔的小腿,一大块血肉立时被扯下。 张乾眼疾手快,一把拽出胖叔,古尸踉跄着站起身,抓着胖叔小腿上的肉往自己半张嘴里送,鲜血沿着嘴角汩汩流淌,恐怖非常。 古尸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干瘪的身躯渐渐膨胀,腹部隆起,好似怀孕十月的妇人,一团黑雾向众人喷来,张乾高声喝道:“快撤!有毒!” ····· 几个汉子撒腿就往村里窜,张乾憋足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山野间的锐利,那条幽蓝色的饕餮图腾似有若无地浮现在他粗犷的肌肤上,他手中的寒月刀也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火,轻轻地嗡鸣起来。 张乾爆发出山林间猎户的勇猛,一个箭步就跃到了古墓前的那块空地,举起寒月刀,嗖的一声插入那干枯的尸首口中,刀光一闪,从那朽骨的后脑透出,张乾手腕一转,就把那尸首的脑袋绞成了碎片,腐肉纷飞,那干瘪的尸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 张乾喘了口粗气,忙不迭地追上了无携他们,胖爷被扶在地上,小腿肿得像冬日里的萝卜,嘴唇紫中带黑,那尸毒已经爬上了大腿根。 无携见张乾赶到,乐得咧嘴笑道:“胖爷中了尸毒,你快想个土方子出来!” 张乾脑子一转,想起了村头老道的法子,急急问道:“你们谁带着糯米了?” 无携和张麒麟一齐摇了摇头,张乾见状赶忙掏出腰间的手机,翻找着网购糯米的页面。 【叮,购买成功,快递已在路上】 【支付金币 】50枚 张乾急忙从布包里掏出了才到手的糯米,敷在了胖爷那肿胀的小腿上,又塞了几口糯米进胖爷嘴里,那尸毒慢慢地退了下去,胖爷的脸色渐渐红润,恢复了活气。【叮】 【恭喜东家完成任务,奖品已到村口】 【恭喜东家获得金币 】10 枚 东家:张乾 身手:猎户的体魄(顶呱呱),马车牛车都会使唤(顶呱呱),古法制酒“四斤九两”秘籍(家传手艺),龟息养生法,记性好得能背百首山歌,口哨能唤狗唤狼,夜眼猫,顺风耳,祖传针灸法(还需多练)... 血脉:传说中的饕餮后裔(4 %,远古凶兽血脉,莫测!)白虎后裔( 4%,金雷护体(硬邦邦)) 行囊:鸟铳一把,祖传银针,张家老宅地图一张,招魂铃 秘祂:深海之眼(以血与肉献祭,或许能得海神垂怜) 挑战:地府任务开启 已赚金币: 100 张乾瞧见属性板上多了一行神秘的话,眉头不由得跳了两下,心里头纳闷,这“祂”难道是指山神老爷?咋就跑我这界面来了,想想最近那些怪事,张乾恍然大悟,原来是上次鱼人祭典的那位,克苏鲁! 压下心头的震惊,张乾沉声叮嘱:“大伙儿在这墓里头可别乱摸东西。” 三人纷纷点头,歇了会儿,又接着往里头走,胖爷拄着枪,一瘸一拐地跟着。没走出几步,又发现了一口棺材,还是那金丝楠木的,胖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敢再上前一步。 张乾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悠悠道:“开开看吧!” 不待众人反对,张乾操起寒月刀一撬,这回的棺材里头竟是个普通遗骸,没有变成尸怪,张乾定睛一瞅,棺内那尸体奇形怪状,六张脸挤在一脑袋上,身上长了十二条胳膊,如麻花般扭在一起,尸身倒还完整,几人一起用力,把那怪尸抬了出来。 “这模样可真够吓人的,还有这般的造化?”胖爷拄着枪,嘴上还不忘打趣。 众人围着那怪尸研究,胖爷见没诈尸,又打起了棺材里宝贝的主意,刚抓起一串玛瑙手链,一只惨白的手就从棺底伸出,一把拽住了胖爷的胳膊,胖爷吓得大喊:“救命啊!” 几人回头一看,胖爷已经被拖进了半截棺材,张麒麟二话不说,一刀劈在那只白手上,鲜血一溅,白手松开,张麒麟背着行动不便的胖爷拔腿就跑,边跑边喊:“快跑!这玩意砍不死!” 四人狂奔,直到穿过一道青铜大门,才算是甩掉了背后的恶灵,张麒麟扶起胖爷的胳膊一看,心有余悸道:“刚才那是白毛旱魃!” “啥玩意儿?那小家伙是白毛旱魃!”胖爷满脸震惊,捏了捏自己的手,难以置信。. ... 几人休息片刻,无携端详眼前的石壁,皱眉道:“你们看,这上面刻的是墓主建这海底墓的场景,这衣裳像是明朝初年的,能造这么大个海底墓,这墓主绝非凡人!” “能搞出这等气势,我看皇帝也没这墓主威风!”胖爷搭腔道。 “按这线索推,明朝初年能造海底墓的,只有汪葬海!”无携笃定道。胖爷挑了挑眉,有气无力地望了无携一眼,“是不是修皇城的那个?” “他不但修了皇城,那时候好些大镇子都是他一手打造,他说句话,镇子都能平了,我以前看过他写的风水书,深奥得很,简直就是摸到了天地的门道。”无携脸上洋溢着自豪,好像他就是汪葬海一样,眼神里满是对先贤的敬仰。 “得了得了,天真小粉丝,咱们还得赶路!”胖爷拍了拍无携的肩,催促他跟上。 四人穿过一道石廊,张乾隐约听见了什么动静,眉毛不自觉地一挑,“跑!白毛旱魃又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毛旱魃已经挡在了众人的去路,站在石阶上瞪着众人。 张乾仔细打量着这白毛旱魃,脸色靛青,两颗獠牙狰狞,体格壮得像头牛犊,与其说是旱魃,更像是头巨大的白毛猩猩。 旱魃一出,热如焚风,万物枯焦。 张乾想起老人们口中的旱魃传说,实在不解海底墓里怎会出现旱魃。 那白毛旱魃咆哮着向张乾他们扑来,张乾眼里闪过杀机,脑海里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恭喜东家触发隐藏挑战,驯服旱魃】 【挑战成功将获得灵宠旱魃】 【请选择接受与否】 【选项一,接受挑战,赢得灵宠旱魃】 【选项二,拒绝挑战,系统关闭,东家出局】... 张乾望着眼前那凶狠异常的旱魃,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满足,他在心头暗暗领下了这桩差事。 【恭喜东家接下任务】 张乾提着镰刀,直朝那白毛旱魃奔去。那白毛旱魃机灵得很,一扭身便躲过了镰刀,眼神一转,盯上了正一瘸一拐的胖爷。 胖爷吓了一跳,粗声骂道:“他娘的,就知道拣软柿子捏是吧!”说罢,举起猎枪,瞄准了白毛旱魃的脑门。 “不可杀啊!旱魃死后尸毒四溢,在这水底墓里,氧气本就不多,咱们都得遭殃。”张麒麟按住了胖爷的枪口,神色凝重地说道。 “哎哟喂,那你倒是想个法子啊!”胖爷话音未落,白毛旱魃已扑了过来。张麒麟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行走不便的胖爷。 张乾冷冷一笑,从布包里掏出剩余的糯米饭,朝白毛旱魃撒去。那白毛旱魃左躲右闪,竟一粒也未曾挨着。 旱魃发出古怪的“桀桀”声,似是在嘲笑张乾。张乾何曾受此等侮辱,怒火中烧,将驯服之心抛诸脑后,直接一刀朝白毛旱魃腰部砍去。 “手下留情,万万杀不得!”张麒麟急声喊道。 张乾双目赤红,杀气更盛,周围的空气都不禁寒凉了几分。 白毛旱魃似乎感到了张乾的杀意,怪叫一声,向旁侧的耳室逃去。张乾一跃而上,手掌化作利刃,砍在了白毛旱魃身上。 白毛旱魃被张乾这一掌震伤了五脏,嘴角溢出黑血,踉跄几步,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张乾嘴角微翘,取出麻绳将白毛旱魃捆了个结实。那旱魃挣扎着身子,不明所以地怪叫连连。张乾一巴掌甩在白毛旱魃脸上,力道之大令其青紫的脸颊更添肿胀,叫声愈发凄厉。张乾反手又是一掌,直接将其打晕了过去。 将白毛旱魃绑在石柱上后,张乾对着它猛吹一口气,旱魃悠悠转醒。张乾缓缓抽出寒月,刀出鞘之声如钝刀割肉,白毛旱魃瞪大双眼,惊惧地看着张乾。 张乾不以为意,擦净刀锋,口中喃喃:“要么归顺,要么灭亡!你自己选。” 第187章 误打误撞 白毛旱魃仿佛听懂了,拼命点头。张乾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 【恭喜东家任务达成,奖赏已送达】 【恭喜东家获得白毛旱魃一头】 张乾急忙查看属性界面,果真多了一个宠物项,他兴奋地将白毛旱魃放了下来。 东家:张乾 技能:特种体魄(高),全能驾驭精通(高),古董鉴赏(初),龟息大法,记忆术,鬼哨,夜视,顺风耳,天绝针法(低)…… 血脉:饕餮之血(2%,上古凶兽血脉,禁忌!)白虎之血(3%,庚金九霄神雷(高)) 背包:某型猎枪,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摄魂铃 秘……*祂的凝视(以血肉献祭,或可得深海之礼) 宠物:白毛旱魃 任务:开启炼狱任务 张乾喂了白毛旱魃一些食物,轻抚着它的头,就像摸自家的小狗,让其他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乖乖,这都能行!” 张乾没理胖爷,与白毛旱魃交流起来,他做出人的手势,想问是否见过无三书。白毛旱魃思考片刻,拽了拽张乾的裤腿。 张乾大喜,连忙招呼众人跟随,有白毛旱魃引路,四人避过了不少机关,最终来到了一眼泉水旁。 众人四处搜寻,无携很快发现了无三叔留下的标记,“你们瞧,这是我三叔留下的!” 几人聚拢过来,胖爷盯着那些奇怪的符号,挠挠头,不解道:“你三叔这是啥意思,画得乱七八糟,谁能看懂?” 无携摇头,皱眉道:“我也不清楚,只在三叔家中见过这符号,但至少说明三叔到过这儿!” “白毛旱魃都知道你三叔来过,说不定早就给它吃了。”胖爷沮丧地说。 四人齐齐望向趴地上的白毛旱魃,那旱魃显得颇通人性,摇摇头,似在否认吃人的事情。 “好了,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张乾选择信任自己的宠物,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他身上。 四人分头寻找,张麒麟很快有了新发现,大声呼喊:“你们来看,泉眼下面有石雕。” 张乾定睛观瞧,果然见一尊约三米高的石雕矗立于泉眼之下,雕的是一座古朴宫殿,颇为神秘。 泉眼近乎枯竭,深度有限,张乾纵身一跃,稳稳立于石雕之上,仔细观察着石雕上的铭文。 无携等人迅速攀绳而下,一同打量起这座石雕。 无携举着油灯,照着石刻上的字翻译道:“这上面说的似乎是墓主修了个天宫似的地界,通向那里的门就藏在这石头画里头,要是有造化,门就能开,领咱去那传说中的天宫哩!” “光溜溜的一根草都没,古人就是爱瞎编,啥天宫不天宫的,咋不上天呢!”胖爷拄着棍子,嘴里没停地埋汰着。 张麒麟打一进来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石刻,跟中邪了似的,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惊叹,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把胖爷吓得一愣。 “你小子别不是傻了吧!笑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胖爷紧握着棍子,赶忙往张乾身边凑,对张麒麟有点犯怵。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来过这儿!”张麒麟闭眼想了想,慢慢说道:“我和你三叔的寻宝队好像到过这地儿,咱们发现了不少瓷器,底子上都有些特别的符号,一个都不重样,似乎藏着啥规律,而且那些瓷器上画的都是天上的宫殿!” 无携一听就来了兴趣,“看样子那传言是真的,听说朱老板想建个独一份的宫殿,就找汪葬海办这事,结果还真弄出个天宫来。” “扯淡,天上能有啥宫殿,净胡说八道呢。”胖爷反驳无携,心里根本不信什么天宫的事儿。 无携也不在意,像是讲古一样继续说那天宫的事儿:“据说用了个老大个的风筝,花了不少钱,弄了个美轮美奂的天宫幻象,就是为了哄朱老板高兴!” “人家想要宫殿,他整一风筝糊弄朱老板,这不是自己往粪坑里跳嘛。”胖爷气呼呼地说。 “别啰嗦了!你们看这个。”张麒麟指着泉眼边上的八扇石门,招呼三人过去。 “哪个门才是真的?”无携好奇问道。 张乾心里想起了八爷的话,墓里头的八门往往对应先天八卦,坤乾为首,离为次,意思嘛,这里是海底墓,离卦就是活门! “我知道哪个门是活门了!”张乾大步流星,正要去开门,张麒麟一把拽住他,淡淡地说:“活门我进去过!里面是个小得跟模型一样的天宫,当年我们还没探完,就被无三书给迷晕了!醒来后,我就失忆了!” “会不会搞错了,你们是产生了幻觉!”无携不信三叔会干这种事,替三叔辩解道。 “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三叔,我失忆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直到前几天碰见你三叔,觉得眼熟,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过去,才跟着你们去了七星老王爷的墓,就在那儿,我发现你三叔有问题!”张麒麟肯定地说。 “嘿嘿,三叔说你调了包,我看你才是问题所在吧!” “啥帛书?我压根没见过!”张麒麟根本不知道帛书这茬,被无携说得一愣一愣的。“哎哎哎,我说你们俩现在争论这些有个鸟用,难不成就站这儿聊天?跟老太婆似的,能找到路不?我看就从这活门进去瞅瞅,说不定有啥发现呢!”胖爷一看两人越说越离谱,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赶忙插嘴,生怕他们动起手来。 张乾叹了口气,推开了眼前的活门,一条不算宽的直通道展现在众人眼前,众人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去,胖爷越走越挤,不乐意地说:“这墓主人是多抠,修个道也这么小家子气,还让不让人过了!” 张乾皱着眉头审视着两侧的墙,脸色一沉,冷冷地说:“这墙在动,快爬上去,再晚点咱们都得变成肉酱!” 张乾说完就拉起脚伤的胖爷向上爬,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背着两百多斤的胖爷飞快攀爬,不一会儿众人就爬到了墙顶。 众人沿着墙顶走了一段,张麒麟发现了什么,举着油灯沉声说:“你们来看看!” 无携还以为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凑近一看,脸都绿了,有些难以置信。 胖爷眯着眼,仔细观察,“无三书害我,走投无路,苍天可鉴,含冤而终。”看到落款,胖爷惊呼:“不对啊,这谢连环是谁,咋会死这儿!” “当年跟我们是一个队伍的,看来这条通道就是他挖的盗洞!”张麒麟冷冷地说,墙上的字仿佛坐实了无三书的恶行。 无携仍然不相信三叔会杀人,满腹狐疑中,几人继续前行,走了不知多久,张乾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连忙摆手让大家停下。 “咋了,接着走啊!” 胖爷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诡谲的歌声,像是在歌唱,细听之下又像在哭泣。 张乾眼神一凛,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美貌女子,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嘲笑,仿佛在嘲讽人间。她双手雪白,手指纤长,毫无血色,但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鲜红,分外妖艳。她穿着尖头绸缎鞋,镂空雕花,也是血红一片。一头秀发垂至腰间,纯粹的墨黑,整齐的刘海遮住了弯眉。发丝随风轻拂,遮掩了她娇美的面容。衣角飞扬,妖异而诡秘。 ······ 女子朝着张乾靠近,轻嗅着淡香,张乾猛地咬舌,一口血箭射出,直中女子眉心,瞬间,美人消失无踪。张乾晃了晃脑袋,只见无数头发缠住了其他三人,他冷哼一声,抽出刀斩断了那些黑发,救出了被迷惑的三人。 ······ “哎哟喂,这是啥玩意儿!”胖爷看着地上的头发,连忙拉住张乾,生怕还有啥古怪。 “山妖婆子!”张乾眸中精光一闪,挥刀斩断了那纠缠的发丝。 “这山妖婆子是个啥邪乎玩意?”无携瞅着地上仍在蠕动的发丝,一脸不解地问道。 张乾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山妖婆子的来历,只好解释道:“咱这山村里,啥不吉利的东西都统称山妖婆子,没啥详细的说道。看这样子,咱们碰上的恐怕是类似山魈那种,能勾人心魂的东西!” 几人听完张乾的话,不禁浑身一凛。张乾冷笑了一声,“走吧,这地界不宜久留!” 谢连环挖的盗洞曲折蜿蜒,没个直道,几人猫着腰越走越深,最终到了尽头。张乾第一个攀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庞大的墓室。墓室内摆放着一座微缩的庙宇模型,墓顶镶嵌着十八颗硕大的夜明珠,把整个空间照得透亮。“伍零柒。” “乖乖,这也太气派了,云顶天宫真有其事?看这样子,这儿应该就是主墓室了。”无携手电筒乱晃,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模型。 张乾一上来就觉得不对劲,沉声道:“都机灵点,我有种被啥东西盯着的感觉!” 无携不以为意,继续探究那庙宇模型,猛然见模型间有一具干尸,皮肉不腐,惊为天人,“这儿怎会有座肉身佛,真是太神奇了。” 胖爷撇撇嘴,指向墙上的壁画,“你们看,这画上不是长白山吗?” 众人围拢过来,无携兴奋地说:“看这样子,云顶天宫果真存在,就在长白山里头!” 张乾心中愈发不安,右眼跳个不停,急忙催促众人快撤。 张乾正要步入俑道,张麒麟拽住他,心有余悸地说:“我当年就是在这儿出的事,进去太冒险了!” 张乾素来直觉灵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顺便探个究竟。主意已定,张乾毅然踏入俑道。 几人无奈,只好紧跟张乾。一个黑影一闪,张乾定睛一看,阿柠!她怎会在此?带着疑惑,张乾几步赶上阿柠,刚要拔刀,无携高呼:“别动手!我们有话问她!” 张乾斜睨了无携一眼,收刀入鞘。而阿柠抱着头,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眼神空洞,显然已心智恍惚。无携问了许久,也是枉然。 张乾冷哼一声,领着众人继续前行。无携放心不下阿柠,背着她紧随张乾。穿过了巨石门后,一棵巨大的红珊瑚树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胖爷瞪圆了眼,喃喃自语:“老天开眼,总算有点收获!” 无携憋不住笑出声来,毫不留情地说:“这珊瑚在外面估摸着几块钱一斤, 张乾这辈子头一遭遇上这般凶险,再也不藏私,一股脑儿地把积攒的探秘值全用了,换来了三样村里人听都没听过的稀罕物件。 他从随身背的布兜里掏出刚换来的那玩意儿——骨髓真露,小心翼翼地给身旁的白毛旱魃灌了下去。旱魃周身腾起一层黑雾,身子眼瞅着胀大了一圈,原本雪白的毛发转瞬之间成了血红,嘴里呼出的气息都能让空气生锈似的。 一声吆喝,旱魃和那梼杌便扭打成一团。张乾眼神一凛,又从布兜里摸出了第二样家什,叫做阿含佛心,自己含在嘴里,背后佛光一闪一闪,几个小梼杌被佛光那么一照,竟像皮肉被火燎了一般吱哇乱叫,纷纷疼得往后躲,给那大梼杌让开了地儿。 紧接着,张乾又拿出第三样宝贝,缚妖索,朝着梼杌甩了过去。梼杌躲闪不及,两条腿就被牢牢绑住,旱魃趁机在梼杌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战局渐渐倾向了他们这边。 “嗷!”梼杌发出震天响的怒吼,猛然一阵狂抖,“嗤嗤”几声,它腿上的缚妖索就像蛛丝遇见火苗,霎时四分五裂。 这些个探秘值换来的宝贝,说断就断,旱魃也被震得倒退,口鼻中渗出血来,黑乎乎的。 梼杌怒不可遏,虎爪一挥,将旱魃提起,尖牙一错,硬是咬断了旱魃一只胳膊,鲜血四溅,旱魃惨叫着倒在地上。梼杌意犹未尽,瞄准旱魃头顶欲下杀手,紧要关头,张乾拼命摇起了手中的摄魂铃,扰乱了梼杌的心神,这才救下旱魃一命。 张乾往摄魂铃里喷了口心头血,转瞬间,整个墓室里阴风大作,似乎还能听见远古战场的金戈铁马声。 “踢踏,踢踏,踢踏……” 一列列阴兵凭空显现,战神白起跨着幽魂鬼马,当先冲锋,向着梼杌展开了拼命式的冲击。 一时之间,墓室内喊杀连天。那梼杌的血脉源自上古凶兽,白起虽勇猛,终究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阴兵伤亡殆尽。 张乾目光凌厉,提着寒月剑朝梼杌冲去,背后佛光更盛,佛影若隐若现,摄魂铃摇个不停,扰得梼杌六神无主。他把压箱底的功夫庚金九霄神雷都用上了,誓要决一死战。 “庚金九霄神雷!”张乾低喝一声,整座墓室顿时被乌云笼罩。 黑沉沉的云中,闪着白光的雷霆炸响,天威之下,似乎能听到万物的哀嚎。 张乾身上电芒闪烁,虚空中降下一道粗壮如牛的闪电,将整个地宫照得如同白昼,仿佛世界末日来临,无论敌我,都在电光火石间消失了踪影。旱魃被张乾及时收回,白起和剩下的阴兵在天雷下烟消云散,那些小梼杌也化为灰烬,再无痕迹。 张乾七窍流血,差点儿站不住,靠着墙大口喘气。梼杌也是遍体鳞伤,银毛黑纹的皮毛像被烤过,散发着诱人的肉香。 两败俱伤,梼杌眼中红光闪烁,咆哮着向张乾扑来。 张乾目光一凛,手中寒月剑脱手而出,青光四溢,如电光一般疾射而至。 “噗”一声轻响,梼杌狂吼,左臂节节碎裂,血肉横飞。寒月剑轻巧入肉,旋转一周,斩出一道碧绿的光弧,又飞回张乾手中。 尽管失去一臂,梼杌依旧凶悍,一爪向张乾心窝掏去,张乾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梼杌之爪穿过胸膛,却在张乾心脏偏右的位置空了个洞——他的心脏与常人不同,长在右边。 一人一兽对峙,寒月剑嗡嗡出鞘,带着惊天动地的刀威,上下翻飞,道道碧光犹如闪电划破天空。满室皆是飞散的毛发、四处喷溅的血浆。 刀光如雷,眨眼间张乾连劈三十六刀,梼杌瞪大眼睛不甘地倒下。 张乾喘着粗气,捂着伤口,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乾悠悠转醒,胸口的伤好了大半,墓室内因他与梼杌的大战而一片狼藉。 望着地上的梼杌尸体,张乾暗自庆幸,多亏他的心脏位置与众不同,不然今日难逃一劫。 歇息一阵后,张乾开始了寻宝。一颗拳头大小的虎胆被他挖出来,拿在手上,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 张乾迅速清点了战利品,最后收获了虎胆、虎心、虎爪、一对虎眼,还有一条硕大的虎鞭。【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饕餮血脉进化】 张乾全身骨骼咔嚓作响,身高猛增不止十厘米,幽蓝色的饕餮图腾浮现在胸前,胸口的伤也即刻痊愈。 他忙不迭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极高)、全能驾驶精通(极高)、古董鉴赏技能(高等)、龟息功、记忆术、鬼哨子、夜视眼、顺风耳、天绝针法(低级)……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2 %,上古大凶血脉,禁制!)白虎血脉(1 %)、庚金九霄神雷(高级) 背包:型号kf- 手枪、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一张、摄魂铃 密苏:祂的凝视(以血肉换取祂的恩赐,深海的礼物或许就在其中) 宠物:白毛旱魃 任务:地狱难度任务已开启 张乾看着自己进化后的先天饕餮血脉,心中一阵激动。富贵总在险中求,此行虽险象环生,但收获亦是丰厚异常…… 刚琢磨着去会合无携他们,三位汉子就从土洞里钻了出来,胖伯一见张乾安然无恙,心下一松,忙不迭地奉承起来:“哎哟,村长英明!村长威风,村长硬气!” 马屁不穿,胖伯这一顿猛夸,张乾心里美滋滋的,便把那虎鞭赏给了胖伯。 胖伯两眼直冒光,赶紧把虎鞭揣进怀里,心里头那个乐呵,嘿,大补的东西,拿到镇上卖说不定能换套房哩。 无携瞧着这财迷心窍的胖伯,嘴角不由得一撇,提议道:“咱先出去吧!” 几个汉子点头应允,合计着咋找出口,胖伯建议原路撤退。 “没了氧气罐,回头路也走不通,我量过,这地儿离地顶多十几丈,炸开洞顶就能瞅见天日!”无携的话更靠谱,四个人没怎么费劲就从水底古墓里浮了上来。 “哈,还是外面的空气舒坦!”胖伯面朝着大海,感慨万千。 几个人笑得畅快,胖伯忽然想起啥似的,急道:“阿柠呢?咋不见她一块儿出来?” 无携摇了摇头,自嘲地说:“早不见了,怕是已经上去了。我现在才醒悟过来,她怕是一开始就不知道我三叔在哪儿。” 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无携接着说:“我的事你们都清楚,照理说三叔有难该找我二叔帮忙,阿柠八成是故意引咱们来的!” “行了,先走吧!”张乾冷冷地说,领着大伙儿上了自在楼的渔船。 “村长,照片的事儿有了些眉目!”平子掏出小本本,又说:“照片是从寻人启事上来的,还附带了所有人的名字,有意思的这启事是无三叔托人发的!” “还有啥!”张乾冷冷地问。 “还有就是无三叔跟阿柠的东家求德考在一块儿!” “啥玩意儿?”无携大喊,话语中透出几分怒意,自个儿这群人豁出命下海找他,他倒好,跟阿柠的东家腻在一处! 张乾冷哼一声,眸中寒光一闪即逝,命令道:“把无三叔叫来,我倒要瞧瞧他唱的是哪一出!” 大伙儿坐着船很快回到杭州,无三叔也被平子带人找了回来。【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探秘值若干】 宿主:张乾 第188章 海底的秘密 技能:特种兵体魄(极佳)、全能驾驭精通(极高)、古物鉴识术(高级)、龟息功、记忆术、幽灵口哨、夜视眼、顺风耳、天绝针法(初级)……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2%,远古凶兽血脉,禁!)、白虎血脉(2%)、庚金九霄神雷(高) 背包:型号kf-xxx式手枪、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摄魂铃 秘密…*祂的注视(以生命和血肉取悦祂,或可得自深海之礼) 宠物:白毛旱魃 技能点:若干 任务:地狱级探索任务待启 已获得探秘值:若干 张乾耳畔响起系统提示声,知任务完成,却不觉半分喜悦,双眼似能喷火! “说说吧,咋回事!”张乾话音里自带一股煞气,自在楼大厅的气温都降了几分。 无三叔江湖上混久了,一听便知张乾起了杀机,赶忙说:“出了这档子事,我真过意不去,哪知道你们会下去找我啊,我不是故意玩消失的。” “这些我不听,你为啥和求德考搅和一起!谢连环是不是你弄死的!张麒麟当年失忆是不是你捣的鬼!” 面对张乾的连珠炮问,无三叔赶紧解释:“我和求德考凑一块儿,是因为他跟我无家有仇,我想除掉他。谢连环的死真跟我无关啊,当年我俩瞒着考古队私下进了水下墓,他触动了机关,我想出去找人救他,结果中了别人的算计,氧气罐被调了包,我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再见到他时,他已经没了气息!” 见张乾对自己的解释不满意,无三叔接着说:“张麒麟当年为啥失忆,我真的不知,凭他的身手,我哪算计得了他?再说了,无携是我亲侄子,无家独苗,我害谁都不会害他啊!” ····· 无三叔一番解释虽多有破绽,但最后那句话倒也入了理,张乾想了想,心头的怒火散了几分。 “是啊,三叔不会害我的,算了吧。”无携连忙替三叔求饶。 ...... 在无携的求情下,张乾最终放过无三叔,皆大欢喜。胖伯忙道:“走吧,大伙儿同生共死一场,我请客吃火锅!” 几人刚到最近的大火锅店坐下不久,胖伯的电话响了,“喂,啥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王老板吧?我有件东西您收不收?找了您好几次,您老关着门呢! 胖伯一听有生意,忙撂下筷子,乐呵呵地说:“收啊,我这正忙着,你先发个图,我估估价。” 挂了电话,胖伯没多想,招呼大家继续涮火锅,不一会儿,图片发过来了,胖伯一点开,瞪圆了眼,高喊:“我去,青铜铃铛!” “啥玩意儿?”张乾和无携异口同声问起。 胖“五零七”大爷赶忙递上了手机,三人瞅着屏幕上那铜铃,心下皆是疑惑。无携急道:“快给人家回个话,最好是请他立刻过来。” 胖大爷一眨眼就把人给约了过来,装模作样地端详着铜铃,待确认这玩意跟鲁王陵、海底墓里头的铃铛如出一辙后,他压下心中的惊诧,慢悠悠地说:“货色不错,能收,但我得听听它的来历。” 老汉迟疑片刻,皱眉道:“东西好不就成了,来历嘛,我还真说不上来!” “一口价,一百万!说了就给钱。”张乾不愿多费唇舌,直接报了个天文数字。 老汉一听这数,不再迟疑,忙说:“这是我当年在秦岭打猎迷路时捡的!” 胖大爷撇撇嘴,“编故事也得有套说辞吧,您这随口就来,逗谁玩呢?” 老汉见几人不信,赶紧解释:“句句属实,那年我追着一只野兔迷了路,走到了秦岭腹地,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一棵巨大的铜树,估摸着得有百十来米高,树下有个祭祀台,就是在那儿捡到的!” 张乾半信半疑,脑子里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触发主线任务:探寻秦岭神木】 【完成任务可获得探索值若干】 【请选择:a.接受任务,获取探索值;b.拒绝任务,抹除宿主意识】 无奈地抿抿嘴,他在脑中应承了任务。 【叮!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得了系统指示,张乾知老汉所言非虚,打发老汉离开后,众人没了吃火锅的心思。 张乾淡淡地说:“这铜铃在鲁王宫和海底墓都出现过,看样子秦岭也有牵连,得准备一下,咱得走一遭了。” “哎哎哎,这才回来呢,咋又要奔秦岭去?那老头一看就不可信!就算要查,也得先找人鉴定这铜铃的来历啊!” 胖大爷建议下,张乾找来了青铜器界的行家,启老! 三人提着土产来到启老家,张乾直截了当:“启老,废话不多,您给看看这是啥?”说着便掏出铜铃。 启老推了推老花镜,眼中闪过精光,接过铜铃细细端详,缓缓道:“这玩意可不常见,哪得来的?” 张乾冷笑道:“来源你就别操心了,知道什么就说,必有重谢!” 启老一眼看出三人非同寻常,特别是张乾手腕上的饕餮手表,价值不菲。思索片刻,终究向现实妥协,说起了铜铃的故事。 “从材质、工艺来看,这是件古老的物品,可能是夏至西周的物件,花纹看着眼熟,你们稍等,我查阅下资料!” 启老说罢,不理会几人,进屋翻起资料,这一翻便是整个下午。临近傍晚,屋内传来启老的声音,“明白了,是蛇国!” “蛇国?”三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说有这么个国家。 启老点头:“正是蛇国,历史时隐时现,一度极为繁盛,到西周后期忽然消失,但我们在一些古籍中还能觅其踪迹,比如《山海经》!” “哎呀,怎么还扯上《山海经》了,那不是神话故事吗?”胖爷无力吐槽,有些怀疑启老编故事。 张乾瞪了胖爷一眼,转而让启老继续讲。启老不在意,续道:“《山海经》有这样一段记载,有个国家名为川外蛇国,这个国家以人身双头蛇为神明,雕刻于各式器具上,这铜铃应当出自蛇国!” 张乾得了答案,履行承诺,允诺每年资助启老一笔科研经费,随后几人告别离去。 临别时,启老递给张乾两本书和一张照片,淡然道:“书里记录了蛇国的历史,这照片是一名狂人拍的,在秦岭深处,他曾发现蛇国的古墓!” 张乾点头,几人离了启老家,胖爷嘀咕:“这老骨头的话也信,还不如上网搜呢!” 张乾瞪了胖爷一眼,淡淡地说:“行了,都准备准备,去趟秦岭再说!” 两日后,三人再次启程,驱车疾驰,抵达秦岭边缘。 “得找个向导,这山高林密,咱们自己恐怕要走到猴年马月。”胖爷建议道。 金钱开道下,胖爷很快雇了个当地农民当向导,几人朝秦岭进发。夜幕降临,向导领着他们来到一处破旧的窝棚。 “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天黑路不好走!”张乾点头同意。约莫半夜,张乾忽觉寒光一闪,猛然睁眼,只见向导持着镰刀外出,张乾嘴角勾起一抹异样的笑,唤醒同伴,跟踪向导来到一处洞口。 向导独自立于洞前,似在低语,洞内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向导。胖爷大骇,忙上前将向导救出。 无携打着手电筒往洞里照去,发现里面竟是个人,惊讶道:“这洞里怎会关着人?” 张乾冷笑,眼神冰冷,紧盯着向导,“说说吧,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 向导苦笑了一声,摆摆手说:“那是我儿,中了邪魔,我路过时总得瞅瞅他。” “有邪得驱啊,你咋能把娃关在这地洞里头!”无携没见过这般心狠的父亲,责备道。 “咋驱?他的魂儿早就远了,找不回来喽!” “啥意思?”无懈紧跟问道。向导蹲在地上,掏出旱烟袋,悠悠地说:“俺儿年轻那会儿,跟着他堂兄去山里打野味,闯进了秦岭腹地,那秦岭千山万水,老猎户都不敢轻易探头,俩人一去就是小半月,回时啥也没打着,就提了根铜枝回来,从此话就离谱起来。” “铜枝?长啥样,还在不在?”无懈猛然记起自己一行正是来寻青铜树,急切地问。 “铜色的,沉得很,全是绿锈,说是山里头找到个大坑,坑里头长了棵铜树,你们听听,这不就是痴人梦话嘛,还讲那树枝能许愿,能长命百岁。到后来,他连我都不认得了,提着斧头就伤人,连他娘也被误伤,俺没法子,只得把他安置在这地洞里!那树枝我也埋洞里了……”向导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最后竟哭昏过去。 三人满心疑惑地带向导回去,一夜无语,或是辗转反侧,黎明破晓,众人又启程。没走多远,背后传来呼喊:“大山,大山!王寡妇跟刘婶又干上了,都见血了,你快回去瞅瞅!” “这操心的茬儿。”向导说完,转身面向三人,歉意地说:“几位爷,对不住了,村子里有事,我得回去瞧瞧!” “这怎么行,你得带路啊!”胖爷一把扯住向导,不满道。 “我对山里的道也记不清了,给你们找个认路的,他准知道!”向导丢下个地址,便匆匆离去。 “这寡妇事儿真多!”胖爷叹了口气。 “走吧,瞧瞧他给我们找的谁。”无携拍拍胖爷,三人按址来到一处农家小院。 院里,一白发苍苍的老汉正自斟自饮,胖爷一细看,惊讶道:“乖乖,少说也八十多了,别说带路,怕是走两步都费劲!” “算了,来都来了,问问不亏啥。”无携边说边跨进院门,喊了声“刘大爷”,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哎,上山挖山货的吧,这会儿可进不得!”刘大爷不问来由,直接拒绝。 胖爷一听,啪的一声把一叠钱拍桌上,“那现在呢!” 刘大爷抿了口酒,眼皮都不抬,“不差钱,这季节山里邪门,夜里尽是鬼火,闹鬼得厉害。” 无携听闻鬼火,笑说:“大爷,那是磷火,不是……” “别提了,要让山里的鬼王听见,一脚能把山踏平!”刘大爷神色紧张,打断了无携。 胖爷嗅到故事的味道,拍拍无携肩,掏出干粮,自来熟地坐下,“都坐,听大爷慢慢讲。” 胖爷给刘大爷斟满酒,将钱悄悄塞入他衣兜,刘大爷满意地点点头,讲起了山中的故事。 “话说,这山里曾驻扎过北魏的兵马,阴沉沉的,静得吓人。从那时起,就有人常在山中听见兵甲之声,你们要去的地儿,跟他们进去的地方同名,叫架子沟!” 无携觉察到转机,忙使眼色给胖爷,胖爷掏出所有钞票,毕恭毕敬放在桌上,“劳烦您带个路?这都是您的!” 刘大爷也不啰嗦,收了钱,淡然道:“我老了,走不动,但能指条道儿,照着走,估摸七八天的脚程,进去后,你们自求多福!” 三人辞别后,沿刘大爷所指路径深入,约莫一周,已至密林深处,胖爷不慎踩空,摔在一尊石像上,上头还嵌着骷髅。“哎哟,这啥阵势!”胖爷惊叹。 张乾一见,嘴角泛起神秘的笑意,“这是人俑,古时候计军功,会割下敌人头颅,这人头嵌于其上,应是用来陪葬的,看样子,我们到了!” 三人顺小径入沟,皆是行家里手,很快寻到墓穴入口。胖爷一脚踏空,落入水潭,“哎呀,这啥设计,墓主人怕是脑壳有毛病!” 张乾拉住无携一跃而下,几人摸索前行,未行多远,张乾感到不妥,心中隐隐不安。 正欲提醒二人小心,洞内突闻牛吼,胖爷急忙凑近张乾,惶恐道:“洞里哪来的牛?” 张乾心头不安加剧,眉头紧锁,一黑影忽从暗处腾空而起,划过弧线,落在石俑之上,目光直勾勾盯着众人。 黑影背光,张乾未能细看,忽地黑影周身闪耀耀眼光芒,照亮了幽暗的洞穴,紧接着,狂风骤起,雷鸣阵阵响彻山洞…… 胖爷二话不说,直接对那黑影举起了火铳,砰的一声,似乎是中了。那黑影在石像上昂首咆哮,张乾定睛细看,这家伙足有三丈余长,通体暗灰,形似水牛但头上无角,仅有一条粗壮的后腿,坚如磐石,纹丝不动。眼睛血红,怒意仿佛要溢出,全身散发着刺目的白光,亮得几人难以睁开眼。 张乾心中震撼不已,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油然而生,脑中闪过关于异兽的传说——没错!那描述恰似古书中的夔,形若牛,一脚无角,青苍之色。遇风雨而至,吼声如雷,且能散发日月般的光辉,此乃夔牛!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击败夔牛】 【任务成功,奖励白虎血脉精华10%】 【请选择:a.接受任务 b.拒绝任务,意识清除,宿主死亡】 张乾眼神一凛,今日怕是难逃此劫,他心念一动,接受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不再迟疑,决心先发制兽,手中寒月刀光一闪,直入夔牛的肩颈。夔牛受痛,怒吼连连,腾空而起,向众人冲来。 张乾掏出魂铃拼命摇晃,意欲扰乱夔牛心智。夔牛腾空的动作一顿,张乾从它那对赤红的眸子里,看到了交织的怒气与迷茫,无助。张乾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微笑,有弱点,正合我意!他忙呼唤另外二人快走,胖爷和无携深知张乾手段高强,不敢耽误,立刻往回游,给张乾让出了战场。 张乾摇着魂铃搅乱夔牛心神,这夔牛虽强,却终究不及上古魔兽梼杌,逐渐不敌摄魂之音,脑海里如炸雷轰鸣,洞内隐约雷鸣电闪,乌云聚集,飘起了细雨。 张乾嘴角弧度古怪,满是不屑与轻蔑,冷笑道:“蝼蚁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让你见识真正的呼风唤雨,驾驭雷电!张乾一指苍穹,大声疾呼:“庚金九霄神雷!” 顿时,整个溶洞被乌云笼罩,遮蔽了夔牛所引来的乌云,黑云之中银白色雷光闪耀,天威之下,似乎有万籁之中的哀号传来。 张乾身上电芒闪烁,虚空中落下一道粗如牛腰的闪电,溶洞被刺目之光填满,恍若世界末日,正中心的夔牛被电光包围,发出痛苦的悲鸣。 张乾游至夔牛身前,它已气息奄奄,悲鸣渐渐减弱。张乾凝视着它血红的眼眸,忽地明白了夔牛的心境,感受到它的愤怒、不甘,更觉察到它的孤寂与无助。 张乾心软了,一拳重重击在胸前,喷出一口漆黑的精血,洒在夔牛身上。夔牛剧颤,慢慢立起,向张乾低下那骄傲的头颅。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白虎血脉精华10%】 宿主:张乾 技能:特战体质(高级)、全能驾驶术(高级)、古董鉴赏(初阶)、龟息大法、记忆术、鬼哨、夜视眼、顺风耳、天绝针法(低级)...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4%,上古凶兽血脉,禁忌!)白虎血脉(10%,庚金九霄神雷(高级)) 背包:型号未知火铳一把、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魂铃 ...... 秘密...沉睡者:祂之凝视(以血肉献祭,或得深海之恩赐) 宠物:白毛旱魃、夔牛 技能点:暂无 任务:地狱模式开启 探秘值:暂无 张乾意识到自己已降服夔牛,心中微喜,轻抚夔牛之首,将其收服。 “进吧!”张乾大喝一声,嗓音穿洞回响,洞外二人连忙游回,三人沿潭水游出不知多久,终踏上岸边。 “哎哟喂,我的妈呀,这石俑咋到处都是!”胖爷登岸,环顾四周的石俑,颇感新奇。 “这应是陵寝外围,石俑尚未完工,估计是石匠们采石雕刻之地!”无携出自盗墓世家,见识自然远超野路子的胖爷,一眼便识破此处原委。 几人前行数步,胖爷便发现路边放置着一口棺材,惊道:“我去,这墓主人真牛,棺材都搁路边了?” 无携举灯一看,轻笑出声:“这棺上人俑都未刻完,充其量是个备用的空棺。” 胖爷闻听是空棺,半信半疑,打着电筒朝棺缝内窥探,却见一双黑瞳正瞪着他,胖爷一惊,急忙退避,惊呼:“我的天,里面真有东西,快来瞧瞧!” 无携以为胖爷恶作剧,不予理会,还一本正经讲起“行规”:“这棺材都没造完,哪有先下葬再造棺的道理!” 胖爷见无携不信,硬是把他拉到石棺旁。无携甫一探头,石棺缝隙豁然张开,一只漆黑的手伸出,拽住无携,将他往棺内拖。 “尸变!”胖爷急中生智,猛地拽住无携,将他拖出。 张乾眼神一凛,纵身跃上棺盖,顺着缝隙伸手一刀,寒月刀锋锐长,直探棺底,却只刺中一片虚无,什么也没碰到。 眼前的棺材藏着秘密,张乾一个灵巧的侧踢,把棺盖蹬得老远,定睛观瞧,棺底露出一条暗道,那粽子已不见了踪影。 “哎呀,这机关埋得,平日里谁想得到,要不是那粽子,咱哥几个怕是要错过大好风光啦!”胖伯感叹着,话语里还有几分对那粽子的谢意。 “得嘞,既然寻着了,下去探个究竟吧!”张乾话落,不待二人回应,一个利索翻身就下了洞,这洞不算深,他稳稳当当地落地,打量起面前的地道来。 三人紧随其后,张乾打头,不多时便到了一条地下热河旁,热气腾腾,活像是世外桃源。 胖伯一脚踏进水里,直呼舒坦,招呼着他俩一起来泡泡脚,无携却没理会胖伯,只顾着望着那地下河感慨:“真没想到,这墓道竟然通向了地下河,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行了,天真小兄弟,泡还是不泡啊?”胖伯心痒难耐,急不可耐地催促着二人。 三人游了不远,胖伯身边猛然间水花四溅,一股滚烫的水柱腾空而起,就像炮弹炸开般惊心动魄。 “乖乖,这啥玩意儿,深水炸弹吗?”胖伯惊呼道。 第189章 阴兵的传言 “这是间歇泉!快走!”张乾拽着无携迅速游开,速度之快,胖伯瞪大了眼,赶忙跟上…… 三人沿热河游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无携兴奋地喊:“胖伯快跟上,前头就是出口了!” 话音刚落,出口竟是万丈深渊,张乾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悬崖边的锁链,救了无携一命。胖伯见状,急忙往后游,张乾厉声道:“游过来,抓住锁链过去,退回去就死路一条!” 张乾将无携甩到锁链上,伸手准备接着胖伯,胖伯望见张乾坚毅的眼神,一咬牙游了过去,临近出口水流湍急,张乾眉头,伸手拉住了胖伯,三人悬在锁链之上,胖伯叫唤起来:“哎哟,这锁链烫手啊。” “胖伯,坚持住!”无携话音未落,胖伯却失了手,直直坠了下去。“胖伯,胖伯!”无携目睹胖伯跌落,心如刀绞,手一松,也跟着摔了下去。 “哎……”张乾轻叹一声,放手跃入深渊之中,三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晕,待张乾再醒来,已被冲进了一个巨大的溶洞内。 张乾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缓缓站起,四下望望,同伴不在,只见一块硕大的石碑,碑上密密麻麻刻着名字。张乾细看,碑顶几个大字赫然在目——“不言骑勇士之陵!” “难道这就是刘大爷说的北魏不言骑?”张乾自问,凝视着碑上成群的名字,心中暗惊,细数之下,竟是数以万计。 张乾脑中回响着刘大爷的话语:“天门山中有黄泉瀑布,直通冥府,不言骑便是守护冥界的军队!” 张乾看着遍地白骨,嘴角泛起一抹异样的笑,不以为意,转而寻找出路。 溶洞漆黑如墨,不时有幽幽鬼火飘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岸边摇曳的水草,时隐时现。 成千上万的鬼火涌现,照亮了整个溶洞,景象壮观,实属罕见。 正当张乾沉浸在眼前奇景时,鬼火渐渐飘散,阴风四起,耳畔隐约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 “嘚,嘚,嘚” 马蹄声整齐有力,由远及近,张乾凝目望去,溶洞之中竟凭空显现出一队铁骑,一眼望不到尽头。 铁骑们穿着光鲜的盔甲,手持锋利的刀枪,跨坐高大的战马,个个虎背熊腰,煞气腾腾。 领头者身披铁叶打造的战甲;腰间束一条金兽面带,前后挂着铜质护心镜;上身穿一件绯红团花袍,衣领垂挂两条绿绒带;脚踏一双斜皮战靴。 最令人称奇的是他脸上戴的面具,黑底红纹,嵌以金线,诡异的纹样似乎在面具边缘流动,流光一闪,仿佛赤金曼陀罗蛇伏首称臣,而那墨蓝的瞳仁掩盖不了深处的狂野。 一面大旗在队伍中矗立,血红似火,旗上仅书一字——“魏!” “北魏不言骑!” 数万铁骑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领头者高举起左手,霎时间,数万铁骑静止如雕塑,动作一致。他朝着张乾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随即放下手,大军扬起漫天尘土,向着与张乾相反的方向行进,仿佛并未察觉他的存在。 张乾屏息静观铁骑远去,心中满是疑惑,这些北魏铁骑怎会出现在秦岭? 没过多久,无携和胖伯寻迹而来,二人见到洞中的累累白骨皆感震撼,再看到立于石碑前的张乾,胖伯喜出望外:“你没事吧?有啥收获没?” 张乾摇头,没打算将遇到阴兵的事告知二人,胖伯也不多问,点起火把细看石碑,惊叹道:“嚯,这挖宝的军队规模不小啊,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来打仗的呢!” “好啦,别扯了,这地上的骨头怕是野外葬身的人留下的,不知怎的没能逃脱,看样子这条路可不好走!” 无携说着,又点亮火把观察这巨大的溶洞,老毛病犯了,又开始了他的学识普及,得意洋洋地说:“这个溶洞是典型的喀斯特溶洞湖,多形成于冰川时期,要达到这规模,没个几万年不成,比人类历史还悠久!” .... 胖叔一听,挠了挠头,无奈地说:“得了,得了,我这书呆子朋友,现在不是讨论学问的时候,咱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出这地儿吧!” “我晓得出路在哪儿!” 胖叔一听,眼睛瞪得溜圆,瞅了无携一眼,“你小子又耍什么花招,怎么就知道出路了?” 无携瞧见胖叔满是狐疑的眼神,嘴角不禁一弯,慢悠悠地说:“这地底下的热水河估摸着就是刘老汉说的‘冥河’,而那地府嘛,说不定就是座古墓!咱们只要进到那古墓里头,自然就能找着出路了。” “哎哟喂,别扯这些玄乎的,还冥河地府,下边莫不是还有阴间小鬼不成?”胖叔满脸的不信,听得一头雾水。 “嗨,说到点子上了,咱们再聊聊这阴间小鬼。”无携扫了一眼石碑,接着说:“这些阴间小鬼是北魏那时候的寻宝队伍,哑巴军。他们发现了这个地方,但不知怎的,大概是没能出去,这才留下了阴兵的传说。” “那你扯这些有个啥用,那么厉害的寻宝队都折这儿了,咱仨还起哄个啥,趁早收拾收拾,明儿个试试原路返回得了!”胖叔一听无携这一套分析,再看看周围遍地的白骨,心开始动摇了。 “你傻啊,要是全军覆没了,这碑又是谁立的?再说,都过去上千年的老黄历了,咱手里有这些个先进家伙事儿,怕啥!顺着这溶洞往里走,保不准能找到出路。里面那些个老物件,你不想瞅瞅?”无携撺掇着胖叔,话里透着几分诱哄。 “就这?”胖叔举起手里的小手电筒,心里嘀咕着这玩意儿有啥先进的。 张乾想起之前遇到的不言骑阴兵大军,眼神一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咬牙:“走吧!进去探探。” 二人见张乾打头阵,不再犹豫,忙跟了上去。过了座狭窄的小桥,一股强光照了过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对面阿柠领着人过来了,胖叔打趣道:“小姑娘,真巧哈,哪都能碰到你,这不是缘分嘛!” 胖叔话音未落,阿柠已经举起枪来。张乾嘴角一勾,青芒一闪,阿柠手枪落地,同时一把刀已架在她脖子上。 阿柠面对张乾冰冷的目光并不畏惧,轻轻推开刀锋,眉毛一挑,“合作?” “你有啥资格!”张乾冷冷地说,话中杀意未减。 “嘿,就凭我知道不少古墓的秘密,比如蛇国古墓里藏着比始皇帝陵还值钱的宝贝!墓里的东西多了去,咱们一人一半。” 张乾看了阿柠一眼,收刀回鞘,大步向前走去,表面算是答应了阿柠的合作请求,心中却清楚,他们一行人可能是被阿柠引导至此。 无携见张乾刚才那一刀,惊为天人,忙道:“太帅了,教我使刀吧?” 旁边的苏(李家的赵)叶嘴角一扬,瞥了无携一眼,淡淡说:“刀是拼命的家伙,非生死相搏的勇士不可练!你当真想学?” 无携一听,赶忙摇头,再也不提学刀的事。众人没走多远,来到一个深坑边,坑壁上挂满了棺材。 大家沿着棺材向上爬,有些棺材发出吱吱的声响,胖叔惊叫:“我的乖乖,里头别是有僵尸吧!” 阿柠队伍中的老人显得镇定许多,解释道:“这是悬棺,一些少数民族特有的葬法,属于崖葬。通常情况下不接地气,不会闹尸变。” 胖叔松了口气,没爬多久几人便到顶了。胖叔指了指头顶的岩石建议:“上边没路了,不如下去看看!” 几人商议片刻,决定下去探查。下去比上来容易,顺着绳子,很快便下到了坑底。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除了摆放的棺材,遍地散落的白骨,几乎无处下脚,不少人还踩在骨头上。 “这陪葬坑得害死多少人啊!”老人道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可没人能回答。 张乾没搭理其他人,蹲在地上拾起几根肋骨细细端详,时而皱眉,时而轻叹,似乎在为某些事情遗憾。 无携一眼看出张乾不对劲,拍拍他的肩膀,疑惑问道:“这几块骨头有啥稀奇?” 张乾皱着眉,递给无携两根肋骨,解释道:“看这骨头上的裂痕,应是一刀致命,而且是从颈肩斜劈而下,这样才能把锁骨和肋骨一同砍断!” 看着无携一脸茫然,张乾接着说:“一般陪葬的都是割喉,死状不至于这么惨烈。这里可能是古代战场!” “不言骑和守墓人?”无携一点即通,立刻猜到了交战双方的身份。 “对头!” “但这儿怎么看也不像战场,不言骑为何要在坑底与守墓人大战呢?”无携不解,实在想不通。 “因为这是不言骑下墓的必经之地!”张乾说着一脚踹翻边上的棺材,只见棺底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宛如深渊巨口,阴风阵阵。 众人被张乾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张乾没打算解释,直接跳入通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棵巨大的青铜树! 青铜树屹立于坑底,顺着裂缝仰望,气势直冲云霄,直径超二十米,就算是真树也少有如此之巨。 随后跟下来的人围了上来,惊讶地看着青铜树。老人感叹:“造这棵树得费多少铜啊,真是巧夺天工!这该不会是蛇国人弄出来的吧!” “怕不是哦,以往哪有这般高明的铸铁手艺!这准是蛇国人建那古墓时给刨出来的!”无携慢悠悠地解释道。 张乾眼睛一眯,瞅着青铜树上挂着的铜铃,隐约觉得哪儿不对,定睛一瞧,青铜树干上竟还刻着个人面双蛇图! “走吧,一棵树有啥看头,咱们找真家伙要紧!”胖爷一看那青铜树就知道不是阿柠说的宝物,这树大得有点离谱。 张乾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心里那股不对劲愈发强烈,大喝一声“先撤!”话落也不管其他人,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反应过来,忙不迭跟在张乾后面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张乾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哎哟喂,这是咋回事,说跑就跑啊?”胖爷瘫在地上,无力地哼唧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累得够呛。“嗷”一声怒吼传来,几只野猴从背后窜出,不善地看着众人。胖爷赶紧爬起来,手一扬就是一枪,一只野猴应声倒下,众人好歹也是下过斗的老江湖,张乾还没出手,几只野猴就被摆平了。 “咱们得回去!那青铜树才是关键!”阿柠说完朝手下挥了挥手,也不管张乾他们三人,转身便走。 张乾眼神一凛,几步跃到阿柠面前,刀尖抵在她喉间,逼问:“你要送死我不管你!那青铜树藏着啥秘密,说清楚再走!” 阿柠看了张乾一眼,冷冷道:“我东家手里有本古书!叫《禾木集》,严格讲是哑兵的日记!” “书上记着,北魏时候太白山区的官员上报,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一根巨大青铜柱,根子深深扎地里,挖都挖不到头。” “有人说那是天上掉的,为的就是镇住秦岭的龙脉,不让地龙飞走!” “古人信这些,北魏皇帝一听,那还得了,直接派了支精锐队伍去探查,就是那哑兵部队!” “哑兵队不单找到了青铜树,还在周边挖出一座古墓,他们和守墓的部落大打一场,最后发现了个龙纹石盒!传说里头藏有至宝!” “可不知怎的,哑兵队没把它上交给皇帝,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大怒,下令全杀了哑兵队,哑兵们拼死保住了他们的首领,就是当时北魏的一个亲王,把他送到了秦岭,之后哑兵队就不见了。” “好几万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禾木集》上说,青铜树有种神奇力量,能让人长生不死,哑兵们就和亲王一起葬在那里,盼望着永生!” 张乾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冷笑道:“且不论这故事真假,哑兵队几万人折在这儿,青铜树绝非善茬,你真要回去?” ············ 阿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管什么危险,既然来了这里,总得去看一看!” 阿柠的目光坚定异常,张乾不再阻拦,目送他们离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明知道山中有虎,却偏要往虎山行,又能怨谁呢! 阿柠走后不久,张乾三人背后便传来震天响的吼叫,接着,阿柠带着两个手下慌慌张张地朝张乾他们跑来,喊道:“快跑!” ...... “这婆娘,叫她别回去,非不听,这下好,惹祸上门了!” 胖爷话音刚落,阿柠背后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吓得人心胆俱裂,石壁崩塌,岩块四溅,尘土飞扬,只见一条独角怪龙腾空甩尾,朝众人扑来。 声势浩大,那怪龙身长十数丈,全身黑鳞闪烁寒光,血红的双眼如轮,獠牙森森。独角弯如新月,隐隐泛着淡红,张口怒吼,长舌飞舞,模样狰狞凶恶。 “独角龙!”张乾脱口而出,正想逃之夭夭时,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击败怪龙】 【任务完成奖励探秘值】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奖励探秘值】 【选项二:拒绝任务,清除宿主意识,立即死亡】 张乾眼神一冷,缓缓抽出寒月,在脑中接受了任务! 【“五零七”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怪龙咆哮着上下翻腾,大嘴一张,将阿柠落在最后的手下一口吞下,“噗嗤、噗嗤”的声音伴随着咀嚼,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恐怖至极。怪龙再次咆哮,昂首甩身,又将阿柠另一个手下吞噬,那“噗嗤、噗嗤”的声响刺痛着每个人的神经,阿柠捂嘴惊叫,泪水蓦地涌出。 那怪龙仍未尽兴,怒吼着向阿柠冲来,千钧一发之际,张乾手中青光一闪,寒月剑啸风脱手,绕着怪龙颈部划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 怪龙颈部留下了淡淡的血痕,愤怒地飞舞着,猛然朝张乾扑来,巨尾横扫,尘土漫天。 张乾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袭来,无可躲避,只能硬扛着后退,以寒月为盾挡在胸前,胸口如同遭受万斤重击,张乾吐出一口黑血,被冲天抛起。 怪龙咆哮不断,巨尾连环拍击,张乾唤出了夔牛和旱魃暂时抵挡住怪龙的攻击…… 夔牛的叫声回荡在山谷间,周身泛起温暖的光晕,犹如乡村夏夜的萤火,乌云在天边悄悄聚拢,似乎在酝酿一场急雨,而那只瘦小却机敏的旱魃,一下跃到了那条奇形怪龙背上,咬个不停,一股陈年稻草般的霉味渐渐弥漫。 天空中,一束闪电无声地划过,虽不及传说中的张乾庚金九霄神雷那般震撼,但也足以让人胆颤,那奇龙痛得哀嚎,浑身散发出被灶火燎过的焦味。 张乾喘着粗气,催促三人速速离去,自己却一马当先,与那夔牛、旱魃并肩作战,一人三兽在这幽暗的地下深处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热血沸腾,张乾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暗自思量:“这怪物独角之下,双目必是致命弱点!” 他猛地一蹬腿,腾空而起,左掌青芒闪烁,朝那怪物的双眼狠狠拍去。 奇龙轰鸣,独角陡然亮起,金光闪闪,如同田间稻穗的光泽,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直击张乾,他顿时感到身上像被镰刀割过一样疼痛,衣服碎裂,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那奇龙震耳欲聋的吼声中,不顾旱魃与夔牛的攻击,转而向张乾袭来,巨尾如同村头的大树倾倒,直扑而下! 张乾浑身像被烈日炙烤,痛苦难耐,眼看那巨尾如山洪暴发般袭来,莫非我的命就断于此地?他紧闭双眼,心中默念。 突然,一抹冷光掠过,一柄黝黑的刀深深插进了奇龙的眉心,奇龙吃痛后退,望向不远处那位身着黑衣的男子。 张乾重又睁开眼,只见张麒麟不知何时已至,救了他一命,真是及时雨啊。 那白毛旱魃趁机咬住了奇龙额头的伤口,乌黑的尸毒沿着伤口扩散,张乾见状,一口热血喷在了奇龙身上。 奇龙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嘶吼,浑身颤抖,那层硬如老树皮的黑鳞冒出了缕缕黑烟,这曾让多少农具折断的鳞甲,此刻竟被尸毒与张乾的热血侵蚀,布满了指甲大小的孔洞。 奇龙痛楚难忍,于地上狂奔乱窜,卷起漫天黄土,张乾颤抖着掏出铜铃晃动,奇龙痛得钻入了地底。张乾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剧痛逐渐缓和,对张麒麟拱手道:“多谢兄弟援手!” 张麒麟那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微笑,“你以前也帮过我,咱们算扯平了!” 话音未落,奇龙从张乾脚下突现,尖锐的独角穿透土壤,险些穿过了张乾的身躯。 张乾一记灵活的侧身避开,那奇龙大口张开,恶臭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獠牙如麦茬般交错,红舌翻卷似蛇,臭液如雨点般洒落。 “来得好!”张乾不仅不退,反而向前一步,左手紧握那把锋利的旧镰,瞬间插进了奇龙的巨口中。 镰刀割开了肉,奇龙的上下颚合拢,只听噗嗤一声,张乾眼疾手快,在獠牙的缝隙间冲入奇龙的喉咙。 奇龙一惊,不明白为何食物自己送上门,张乾屏息凝神,从奇龙口中抽出镰刀,对着那腥红的长舌狠狠一割! 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着“噗嗤”一声,奇龙痛得狂吼,声音如风暴一般,将张乾掀翻,重重撞在了奇龙的獠牙上。 张乾借机将镰刀插进了奇龙上颚的软肉中,稳定了身体,趁着奇龙吼声暂歇的瞬间,他冲进了奇龙的咽喉,沿食道一路斩下。 奇龙疼痛难忍,时而跳跃,时而遁地,张乾在它腹内颠簸起伏,若不是他身体结实,早已粉身碎骨。 张乾眼神一凛,在颠簸中总算接近了奇龙的心脏,远远就能看到那颗跳动的器官,充满了生命力。 第190章 不虚此行 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看你还怎么嚣张!” 说时迟那时快,他手起刀落,那颗龙心四分五裂,鲜血溅满了张乾的脸庞。 龙心破裂的瞬间,奇龙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悬在半空中,几秒后,龙头无力地垂下,眼中满是不甘。 张乾尝试切开龙腹,却被厚重的鳞片阻挡,无奈之下,只好沿食道退回奇龙口腔。 他费力地从獠牙间的缝隙中爬出,回头望着奇龙的遗体,心有余悸。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白虎血脉 +1%】 宿主:张乾 技能:农夫体力(顶级),赶车高手(顶级),古董鉴定(基础),龟息功,记忆技巧,鬼哨子,猫头鹰眼,顺风耳,针灸术(初学)...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1% 古老凶兽,禁忌!) 白虎血脉(2%) 庚金九霄神雷(高级) 背包:老式镰刀,天绝针,张家古宅地图,铜铃 秘密...祂的注视(以命与血,或许能换来深海的秘密馈赠) 宠物:白毛旱魃,夔牛 任务:开启深渊之旅 旱魃和夔牛靠了过来,张乾拍拍它们的头,表示平安无事,然后将它们收入怀中。 张乾向张麒麟点头致意,二人开始清理战场,不一会儿,奇龙便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血液流成了一条细流,染红了整个坑底。张麒麟对那两颗龙眼爱不释手,张乾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张麒麟摇了摇头,不言不语,张乾叹了口气,两人循着同伴逃亡的方向追去,夜色里,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无携和大伙儿脚步悠悠,张乾他们一溜烟就跟了上来,胖爷见着张乾安然无恙,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转眼瞧见旁边的张麒麟,眉头一皱,诧异道:“你们俩咋凑一块儿了呢?” 张麒麟抿嘴不语,胖爷无奈地抓了抓头皮,一行人继续前行。张乾心里还惦记着刚才那古怪的龙,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没走多远,大伙儿就瞅见一块石碑,上头刻满了蜿蜒曲折的蛇形文字。无携对这老古董挺有研究,便给大伙儿解说道: “这上头好像是说青铜树的用处,说是给人家供奉的神灵,那人脸蛇身的家伙修的宅子!他们信在神明住的地界能保他们长生不老!” “神明?不就是条蛇嘛,建这么大棵青铜树,合着就是为了养条蛇啊!”胖爷打趣着,压根没把这些古老文字放在眼里。 “哎,你们说,他们供的那蛇,会不会就是咱之前遇见的独角怪兽?”无携猛然间想到了那只独角怪兽,不禁发问。 “别开玩笑了,那玩意除了长点,哪点像蛇了?再说蛇也长不出那么长的独角啊!”胖爷话音刚落,张乾心下猛地咯噔一下。 眉头不由自主地颤动,他回想起那北魏的无声骑军,数万精兵强将,一只怪龙绝不可能将那些无声骑尽数消灭,除非…… 念头还没完,脚下的土地就开始晃悠,像是地震一般,众人脚下裂开一道大缝,里头传出一阵似皮革摩擦地面的声响,声音大得很,人人都听得真切。 地底漆黑一片,但张乾却看得分明,眼睛瞪得滚圆,他敢打包票,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怪物,估摸着横截面少说上百米,说不定更长! 听着这奇怪的声音,胖爷憋不住了,掏出把老式猎枪就往裂缝里开了火,只听见“砰”的一声回响,地底下却没半点动静。 “嘿,看我非得把这妖魔鬼怪揪出来不可!”胖爷说着就掏出颗手雷,拉开保险,往那裂缝里扔了进去。 “你个愣头青!快跑!”张乾急得大喊,撒腿就跑,可已来不及了! “轰”一声巨响,地底开始剧烈震动,像极了八级地震,裂缝越裂越大,地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 张乾脑袋嗡嗡作响,耳朵被震得嗡嗡的,呼吸困难,惊恐望过去,只见地底窜出一条巨大无比、难以想象的人面巨蛇,浑身通红,双眼黑白异色,十分骇人。 张乾心惊胆战,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想起了那古老的异兽传说:人面蛇身,通体赤红,身长可达百米,其光芒足以照亮极北之地的黑暗。古书有云:“赤地之北,有章尾山,居一神,人面蛇身,其眠则暗,其醒则明,号为烛九阴,亦称烛龙。”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击败烛九阴】 【任务成功奖励探索值若干】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奖励探索值若干】 【选项二,拒绝任务,清除宿主意识,即时死亡】 张乾深吸一口气,在心底接受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紧盯着烛九阴的双眼,想起那传说,开眼白日闭眼夜幕,看来眼睛是它的弱点! 张乾做了个戳眼睛的手势,胖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土造火箭筒,朝张乾点了点头。张乾手一挥,寒光一闪,接着胖爷手中的火箭筒呼啸而出,直奔烛九阴的左眼。“轰”正中左眼,胖爷吹了吹硝烟,淡然道:“枪法还行吧!” 话音未落,“轰隆”巨响,整个地面猛地掀了起来,尘土四起,众人慌忙后退,惊叫声此起彼伏。 烛九阴怒吼腾跃,猛然低头,狰狞的脸庞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左眼黑洞洞如深渊,血流不止,右眼细长凸起,蓝色光芒如同闪电,照得地下犹如白昼。它张开血盆大口,蛇信吞吐,喉咙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四处搜寻着什么。 张乾心惊肉跳,暗暗躲过烛九阴的视线,悄悄靠近。 烛九阴发现了张乾,右眼凶光一闪,痛吼中巨尾扫向张乾。 张乾眼神凌厉,侧身闪过,借力墙面,施展起壁虎游墙的轻功,巨尾紧随其后,所过之处,尘土飞扬,一面墙轰然倒塌。 形势危急,不容迟疑,张乾纵身一跃跳上了烛九阴的背上,如同附在狮子身上的小虫,烛九阴竟毫无察觉。 胖爷等人早被灰尘淹没,烛九阴环顾一圈,一头扎进了地下。张乾死死拽住一片翘起的鳞片,跟着烛九阴钻入了地底通道。 不知行了多久,张乾随烛九阴来到一个宽敞的地宫,地面散落着骸骨,有的看似野兽。 张乾悄无声息地从烛九阴背上爬下,四下打量,惊异地发现,一具长达百米的遗骸倒在一座宫殿前。 至此,张乾才恍然大悟,那人面双身蛇并非指两个身体,而是两条蛇!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杀死烛九阴?张乾正琢磨着,地面上传来了如雷贯耳的马蹄声,定睛一瞧,原来是那北魏不言骑的幽魂! 张乾闭目回想,脑中迅速梳理线索,得出结论:另一条烛九阴是被不言骑生生拖垮的!... 随着阿柠口中那朴实无华的故事流淌,张乾在心里勾勒出了这样一幅画面:那年,北魏的不言骑队护送他们的王爷到此地,费尽心血建起一座隐秘的地宫,工程中意外惊扰了深居于此的两只烛九阴神兽,双方激战一场,结果一方烛九阴陨落,不言骑也近乎全军覆没,带着生前未了的使命,化作了阴兵,继续守护着地宫的安宁! 事态明晰,不言骑的阴兵队伍一见烛九阴便奋不顾身地冲锋,张乾趁着混乱屏息潜入了宫殿深处。 另一边,那些不死不休的阴兵不言骑,倒下了又从溶洞重生,前赴后继,烛九阴虽左眼负伤,却依然在这些无畏阴兵的猛烈攻势下,勉强支撑,誓死抵抗。 张乾回首望了眼外头的纷扰,踏入宫殿大门,只见大殿由数根粗大的红漆木柱撑起,每根柱子上都雕琢着活灵活现的盘龙,金光闪闪,甚是壮丽。穹顶中央则是一条巨大的金龙雕塑,龙嘴含着璀璨的夜明珠,周围绕着六颗小珠,龙首、宝珠正对着下方的石座。 金龙宝座之上,坐有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男子,眼神锐利,颇有君临天下的威仪。 “这定是北魏那位王爷了!”张乾心道,观这装潢,怕是把自己当作皇帝了。 龙椅上的青年手里拿着一个雕刻着龙纹的石盒,张乾缓缓前行,从他手中接过了盒子。 “里头会是何等宝物?”张乾心中疑惑,打开盒子,一抹夺目的绿光闪现。 张乾愣住了,那竟是传国玉玺!四寸方圆,顶上有五龙相交,他急忙翻过玉玺,只见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古朴虫鸟篆文。 至此,一切豁然开朗!正欲收起玉玺,却见龙椅上的男子瞬间化为枯骨,整座宫殿随之震颤。张乾手握传国玉玺,匆匆出门,迎面便是那一队不言骑! 不言骑们双目泛着幽绿,跨下的高头大马喘着粗气,杀气腾腾地盯着张乾。 “惊扰吾王安眠者,杀无赦!”领头的不言骑一挥手,千军万马直扑张乾。 张乾眼神一凛,“罢了,犹豫则乱,来吧!” 念头一转,张乾周身透出一股煞气,手中的摄魂铃轻摇两下,而另一手的传国玉玺竟震动起来,隐约有九爪黑龙的虚影在玉玺上空浮现。 不言骑坐下的幽灵马不自主地颤抖,张乾急中生智,割破手腕,让鲜血滴落在传国玉玺上。 传国玉玺颤动加剧,九爪黑龙逐渐凝实,龙吟之声轰鸣,张乾感到血液迅速流失,心中惊骇,忙欲甩脱玉玺。 可那玉玺如同吸血之蛭,紧贴手腕,纹丝不动。张乾视线渐模糊,狠咬舌尖,刺激的血腥味让他勉强保持清醒。 ····· 他慌忙从行囊掏出之前那怪龙的龙肝龙胆,一口吞下,传国玉玺上的九爪黑龙终于凝实,黑龙缠绕玉玺,缓缓升起,绽放出诡谲的光芒。 霎时,宫殿内外狂风大作,黑雾翻滚,隐约间一支黑甲大军从雾中行进而出。 ·····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地下广场回荡着古老的秦音,一面面黑底白字,篆书“秦”字的大旗迎风猎猎。 咚!咚!咚! 骷髅牛皮鼓声震天,古老苍凉的气息弥漫,这支沉睡了千百年的军队,重现人间! 黑甲裹身,黑龙护肩,青铜长枪染血而立,残破的斗篷鬼气缭绕。 “止步!” 一声令下,战车于队列中显现,车身以黑骨镶嵌,兽牙点缀,无一不在彰显凶悍,三匹火焰骷髅马拉着锁链相连的战车。 数千辆战车,一眼望不到尽头。“何方神圣,敢扰吾王安宁,速速现身!”尖锐之音刺破空气,一身影巍然立于战车之上。 黑袍高冠,面若敷粉,眼角绘有奇异图腾。 两名黑衣侍卫悄然立于其侧。 大军止步,长枪斜指天空,黑雾凝聚,愈发浓厚。 嚎!嚎!嚎! 巨龙之尸似永恒不朽,青铜锁链锁着龙头,龙辇全由黄金铸成,一人端坐其上。 珠冕遮面,看不清容颜,但那身黑袍与袖口旋转的暗金九爪龙,却透露着神秘。 黑袍上隐约有小鬼挣扎呼号,九龙低头,谦卑地跪在地面,龙辇也随之静止。 “赵高勿忘,我等在此!臣等拜见陛下!”一黑衣将领从黑烟中带着滚滚狼烟冲出,跪倒在地。 他身着金黄铠甲,袍服鬼气缭绕,幽蓝的火焰在他周身跳跃,身后万人大军,均金甲加身,手握长枪。 “罪臣蒙恬,率三万黄金火骑,恭迎陛下归位!”蒙恬伏地跪拜。 “恭迎陛下!”“恭迎陛下!” “诸卿免礼!”低沉的声音自龙辇内传出,龙辇上的黑衣人站起身,环视四周,无人敢与其对视。 张乾偷偷瞥了黑衣人两眼,心想,这便是始皇帝吗?果真威严非凡…… 秦始皇压根儿没瞧张乾一眼,只管盯着眼前的不言骑,鼻中冷哼,“咱统一六邦,天下归心,筑那长城镇守九州龙脉,保咱大秦、守咱家园,当年咱立下宏愿:咱在,就得拓土开边,平定四方,奠定大秦千秋基业!咱走,也要魂化龙魄,保咱华夏永盛不衰。这誓,日月可鉴,天地为证,神仙鬼怪皆闻,尔等外来户怎敢扰咱华夏土地!” 张乾一听外来户,才想起北魏原是鲜卑人建的,确确实实是外乡人。 秦始皇面沉如水,立于龙辇之上,身后万马奔腾的大秦铁骑个个眼露狂热,杀气腾腾。 “敢侵大秦者,必受严惩!” “杀!” 秦始皇手指天问向前一挥,瞬时,万马齐喑,大秦铁骑如黑铁洪流,汹涌澎湃,杀气凛冽如魔!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师北定,砺我戈矛!” “并肩抗敌!” 悲壮古老的战歌唱响天际,万马铁蹄踏地,持剑冲锋,直指北魏不言骑! “这是啥人?” “他们生前乃世间无双的大秦铁骑,死后仍无敌于冥界……” 不言骑首领语气冰寒:“北魏不言骑,生护主安,死保主宁!哪怕寡不敌众,也绝不退缩!” “杀!” 一方是横扫六合的大秦铁骑,另一方是北魏的精英不言骑,这哪是阴兵相斗,分明是两大王朝之魂的对决。 不言骑首领孤身踏出,向秦始皇的龙辇猛冲而去。 “北魏不言骑,讨教一二!” 不言骑领袖冷声而发,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自寻死路!” 深吸一口气,蒙恬身经百战,见过妖魔鬼怪无数,未料此人竟如此嚣张,眼中闪过淡淡怒意。 “黄金火骑兵何在!” 蒙恬黄金披风无风自动,仰天长啸。“轰” 后方三万黄金火骑应声而动,杀伐之意铺天盖地,煞气滚滚,惊天嘶鸣震动天地! “吼” 邪龙咆哮,震山撼河。 一条赤红巨龙,九爪紧握,目露凶光,令人胆寒。 裹挟着滔天怒意,直冲蒙恬而来。 蒙恬周身散发出恐怖的气息,双眼血丝遍布,怒视不言骑之首。 “乖乖,军魂!”张乾看得两眼发直,怎么可能,不但有军魂,还能合为一体,简直了! 军魂意味着什么,张乾心里门清,无条件的信任!每位凝练军魂的战士,必须无条件服从主将。 双方交战,骑兵对峙讲究颇多,面对百战名将,不言骑渐渐处于下风,被围拢,几十个回合后,已是伤痕累累,作着最后的抵抗。 蒙恬挥手示意,大秦铁骑一拥而上,一触即溃,余下的不言骑头颅抛天,残躯遍地! “大秦铁骑,谁敢抗衡!” 张乾目睹不言骑被屠,心中震撼,这便是大秦铁骑? 强得让人窒息! 升腾的煞气让整个地下广场更显寒意,一旁重伤的烛九阴低头后退,似乎对大秦铁骑有所畏惧。 庞大身躯终究引来了秦始皇的注意。 “朕不屑为天之子,欲重振太古皇威,誓与世界共主,与天同寿,号始皇帝,称祖龙,区区烛龙见之不跪?” 秦始皇的话语掷地有声,但烛九阴听不懂,只更快地向后挪,欲逃离此地是非。 “哼,蒙恬,剥其皮!吸其血!”秦始皇冷哼,见烛龙不搭理,心中有些愤慨。 蒙恬一声令下,铁骑如潮涌而至,烛九阴对付数万不言骑尚且吃力,更别提对抗大秦铁骑,不多时,一副血淋淋的蛇皮便被剥落。 圣旨不可违,既说要抽其血,便要做到底,万人围住烛九阴,鲜血汇成小溪,空气中弥漫着血腥! 【叮】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恭喜宿主获得白虎血脉 +5%】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质(极高)、全地形驾驶精通(极高)、古董鉴定(高级)、龟息大法、记忆术、鬼哨、夜视眼、顺风耳、天绝针法(低级)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封印,古凶兽血脉,禁忌!)白虎血脉(+5%,庚金九霄神雷(高级)) 背包:型号不详的手枪、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一张、摄魂铃 秘……*祂的注视(以生命和血肉取悦祂,或能得深海之赐) 宠物:白毛旱魃、夔牛 技能点:0 任务:地狱模式启动 探索值:+ 张乾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心中大喜,哎呀,发达了,一万探索值,这得能买多少好东西啊! 正当张乾心中冥想之时,未曾察觉秦始皇已将目光投向自己。“是汝将朕召来的吧!” 冰冷的话语灌入耳中,张乾全身一颤,回过神来,连忙辩解:“真不是有意的!” 张乾说的是实情,本欲孤注一掷,却不料误打误撞将这位大人物唤出,心中既是震惊又不安,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此地为何灵气稀薄!可是有人动了龙脉?”秦始皇并未责难张乾,只是随口一问…… 张乾心一怔,不明所以地低头问到:“龙脉是个啥玩意儿?” 秦始皇轻轻摇了摇他的头,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说道:“身为华夏子孙,怎能不晓此事!” 张乾心里暗想,斩龙脉的鼻祖不就是您老前辈嘛?这让我怎么说出口! 张乾沉默了,秦始皇又摇了摇头,接着说:“在我大秦之前,这天地间灵气满满,万物皆有成仙之机,我登基后,三大龙脉被斩两脉,剩下那一脉也因我心慈手软未动手,从此天地灵气日渐衰弱,却不至于如此稀缺。” 张乾心惊,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刘伯温之后,再无仙人。原来龙脉被斩断,天地灵气受损,难怪往昔的烛九阴、夔牛、旱魃等奇兽频现,如今却是踪迹难觅。 秦始皇摆了摆手,那传国玉玺便落入他掌中。细细端详一阵,便将玉玺递给张乾,冷冷道:“灵气这样稀缺,你还能修至这般境界,实属罕见。念你同为华夏子孙,我有一法,你可愿学?” 秦始皇语气庄重,一股沉甸甸的压力迎面而来,周围的大秦铁甲皆朝张乾望去,仿佛时空凝固,空气中都透不出一丝波动。此时的张乾感到自己像极了案板上的鱼肉,毫无招架之力。 张乾心知这并非询问意见,而是要他拜师,只好无奈地撇了撇嘴,恭恭敬敬地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第191章 机遇 身上那股压力瞬间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秦始皇从龙袍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书,淡淡言道: “此书名为《祖龙经》,锻炼肉身而成霸业,提炼精髓以返虚无,肉身若龙,气血化作八丈烽烟。 小成者能自主命运,逆我者,终归顺我心。 大成者则横扫万世,古今无敌,碾压一切对手。 世间万物,生于天地之前。寂寥无声,独立不改,循环不息,可称为天地之母。其名我不知,强名之曰:道! 故而肉身亦为道,肉身之道,在于一炼,以火炼之,以永霜炼之,此为凡胎之躯……” “你身怀大凶血脉,业力缠身已久,长此以往,必遭天谴,《祖龙经》大成可破一切厄运,保你一生安宁,切记,切记!” 秦始皇言毕,将那古书交于张乾手中,而后身坐龙辇之上,阴风四起,威武的大秦铁骑转瞬消失,仅余一方玉玺和一本泛黄古书。 【叮】 【恭喜宿主获得物品:传国玉玺】 【恭喜宿主习得功法:祖龙经】 张乾还未来得及翻开《祖龙经》,便闻脚步声近,抬眼看去,原来是吴携他们到了。 吴携见张乾安然无恙,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高兴道:“你没事就好,可有什么发现?” 张乾摇了摇头,并未打算透露传国玉玺之事,毕竟兹事体大,怕他们一时难以接受。“哎,看样子这里也没什么线索,要查清那蛇眉铜鱼,恐怕还得亲自走一趟云顶天宫!”吴携皱眉道。 众人原路折返,秦岭之事了结,其他人空手而归,唯独张乾满载而归。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送达】 【恭喜宿主获得探秘值若干】 宿主:张乾 技能:特种兵体魄(极高)、全能驾驶精通(极高)、古法鉴宝(初)、龟息大法、记忆术、鬼哨、夜视眼、顺风耳、天绝针法(低)、祖龙经…… 血脉:先天饕餮血脉(未知%,上古大凶,禁忌!)、白虎血脉(未知%)、庚金九霄神雷(高) 背包:某型突击步枪、天绝针、张家古楼地图、摄魂铃、传国玉玺 密……苏醒之日:祂之注视(以生命和血肉取悦祂,或可得深渊之礼) 宠物:白毛旱魃、夔牛 技能点:若干 任务:地狱难度任务开启 已获得探秘值:若干 张乾听见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心头一阵激动,此行果然不虚! 张乾与众人别后,急忙翻开《祖龙经》,开篇第一句便让他眉头紧锁。 “非大造化者,修之必亡” “这……这不是要命嘛!”张乾心中惊诧不已,继续翻阅,眉角不禁微颤。这哪是修行?简直是寻死之道!最离奇的是,竟然要用龙脉淬炼肉身! 张乾一咬牙,灵机一动,尝试将技能点投入到《祖龙经》上。 【叮,所需技能点数过大,系统已自动拒绝!】 “靠!”张乾低声咒骂,随手将《祖龙经》扔进了仓库,不练就不练了,总行了吧! 【叮】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修炼《祖龙经》】 【完成任务可获得技能点若干】 【请选择是否接受任务】 【选项一:接受任务,获得技能点若干】 【选项二:拒绝任务,抹除宿主意识,即时死亡】 张乾闻得脑中响起的系统提示,一阵无语,默然接受了任务。 【恭喜宿主接受任务】 张乾稍作调整,从包里重新拿出《祖龙经》,仔细研读,心中颇感无奈,去哪里寻龙脉来淬炼肉身呢? 正所谓瞌睡遇到枕头,张乾正琢磨着寻找龙脉之法,吴携就带着一张地图径直奔到了张乾跟前…… 瞧见张乾满眼的疑惑,无携笑着开口:“你瞅瞅,这上头画的啥玩意儿?” 张乾凝视着地图上标注的点,恍然间明白了过来,原来七星鲁王宫、西沙海底墓还有那秦岭古墓,一线串连,细细一瞧,竟是条若隐若现的龙脉筋络! 无携指着地图,接着说道:“我琢磨了好些日子,这才看出这是一条隐秘的龙脉,唯独少了龙头所在。你瞧这儿!” 张乾顺着无携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长白山所在之地,他定睛细看,心中顿时勾勒出一片地形图,一切谜团豁然开朗。 原来鲁王宫、海底墓、秦岭三地皆出现相同的铃铛,皆因汪葬海曾踏足,这三座古墓的布局,皆是为了长白山顶的那片云中天宫! 二人一合计,便决定踏上前往长白山的探秘之旅。等待的日子冗长,铁三角加上张乾,坐了三天摇晃不止的火车,总算是到了沈阳。 长白山脉广阔,还有一部分越境而出,步步探寻显然不切实际,几人商议先入山安营扎寨。 胖爷不知从哪儿淘换来一辆老旧皮卡,在白雪皑皑间飞驰,不多时已至长白山脚下,车却也彻底散了架。 “哎,大伙儿看,前头那是不是有个村子?”胖爷惊喜地说着,这零下几十度的冰封之地,谁能见到村庄不高兴呢? 张乾点点头,提议道:“咱们走,进村瞧瞧,找个熟悉路的向导也好。” 几人紧随张乾在雪地蹒跚而行,看似不远的村落,众人却是足足走了近一个小时方到村口。 喜悦未至,耳边已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你们打哪儿来的?” 张乾抬头望,但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立于坡上,警惕地审视着他们。 胖爷清了清嗓子,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与老者攀谈起来:“大爷,我们进山是寻药材的,半路上车抛锚了,想着进村歇歇脚。” 胖爷话音刚落,老者已拾起一杆老式火枪,对准几人,冷笑道:“我还头回听说有人寒冬腊月往林子里找药的!” 胖爷叹了口气,正待分说,老者却打断了他:“管你们是干啥的,俺们村子不欢迎外人,赶紧走,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张乾冷笑一声,自背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扔给了老者,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着村里走去。半晌,仍未能找到安身之所。 村里的乡亲对外来者颇有些抵触,但张乾出手阔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在银两的诱惑下,村民们变得热络起来,纷纷邀请几人到家中作客。 最后,几人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在村中的旅店安顿了下来。 “他娘的,一个个都认钱不认人!”胖爷愤愤道,对一旁的村长毫不在意。 村长为几人备了一桌小菜,外加一瓶烈酒,酒过三巡,在胖爷的劝酒下,村长渐渐醉意醺醺,眯缝着眼与众人胡侃起来。 “你们不知道啊,咱这村子以前可了不得,那可是有金矿的地方!” 胖爷忙给村长满上酒,村长咂了口酒,续道:“你们也别介意,原本村里人是好客的,直到一支考察队来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咋不一样了?” 村长举杯一饮而尽,娓娓道来。 “那考察队给出了高价,请我们村里的人当向导,说是要进山找件宝物,结果我们村的年轻人几乎都跟着去了,小半个月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一个!” “然后呢?”胖爷不解问道。 “然后他疯了,啥也不说,过了几天就在家里上吊了。从此,村里的人就开始排斥外来人了!”言毕,村长醉倒桌前。 无携见状,连忙将村长搀扶进屋,在村长家发现了一幅手绘地图,喜形于色:“快来瞧瞧这个!” ······ 几人连忙围拢,胖爷嗤笑道:“咋了,你也醉了不成?就一张破地图也这么大惊小怪。” 无携取下地图,嘴角微扬,解释说:“地图上的禁地,或许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见几人一脸迷茫,无携接着说:“寻龙易,点穴难,我们知道龙脉在长白山,却找不到墓穴的所在。这地图上的禁地,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墓穴,说不定就是那云顶天宫!” ....... 四人交换眼神,没想到如此顺利,留了一笔钱给村长,带上地图,趁着夜色向地图所示的禁地进发。 户外风雪交加,几人行进未远,胖爷已显吃力,嚷道:“咱得想法子找交通工具,这样走下去不成。” 话音刚落,张乾听见了阵阵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似是某种大型野兽。 定睛观瞧,一群饿狼已将几人包围,口中涎水滴落,视他们为囊中之物。 “嗷——” 一匹头狼仰天长啸,群狼随即向众人扑来。张乾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缓缓向头狼逼近。 头狼伏于雪地,颤抖不已,张乾收敛了那股力量,走到头狼跟前,轻抚其首。 不多时,张乾竟驯服了这群狼,胖爷心心念念的交通工具有了着落,不久,几辆崭新的雪橇便打造完成。 ....... 听胖爷这么一说,他们赶紧检查四周,果然如其所言,下面是危险的雪坑。 在这复杂的环境中,寻常行进已是不可能。 难怪先前那些狼会掉入陷阱。 回想起来,仍让人心有余悸。 尽管不明所以,但他们已知... 回过头一琢磨,心里头敞亮多了。 “这‘五零七’的地界,怕是不宜久待啊。” 知晓了这档子事后,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聚一块儿,合计起下步咋办。 要是顺着这条路再走下去,保不准又撞上啥吓人的玩意儿。 可真要另寻出路,前头又不知有啥新麻烦等着呢。 眼下的境况,叫大伙儿心里头直犯嘀咕。 “我看呐,咱得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胖娃子第一个开了腔。 早先那会儿,要不是胖娃子眼尖,留意到那雪窝子的事儿, 大家伙仔细一瞧,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今瞧来,胖娃子倒像是个隐藏的宝贝, 办事稳重,心细如发。 张乾听了这话,只微微一点头,并未言语。 “先前那般骇人的情形,你们还在犹豫啥?” “照我说的,趁早打道回府吧。” “不能往前头闯了!” 胖娃子见大伙儿都闷声不响,心下着急。 他觉着这处境险恶得很, 可旁人的态度似乎并不这么以为。 胖娃子心里头怎能不急? 旁人瞧瞧张乾那副神色,也摸不着头脑。 张乾这会儿心里头打的是啥主意? 在这小队里,张乾可是顶梁柱, 大事小情,多靠他拿主意。 可眼下,张乾却是沉默不语。 无携却与胖娃子唱了反调, 主张继续深入探究。 在他看来,那雪窝子没啥可怕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胖娃子一听无携这番言论,急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根本没把大伙儿的命当回事!” “人就这一条命,万一有个闪失,哭都来不及。” 胖娃子心急火燎地说着, 巴不得大伙儿别听无携那套歪理…… “你这副畏首畏尾的样儿,能成得了啥大事?” “一个雪窝子就把你吓破胆了。” 无携竟带着几分轻蔑瞅着胖娃子。 两人争执不休,各执一词。 胖娃子觉得该以人为本,不可轻易冒险。 无携却主张继续探索。 好不容易发现点异常, 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两人谁也不服谁,争论不休。 旁人见状,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毕竟双方说的都有几分道理。 仔细琢磨,每种看法都站得住脚。 但眼下的情况太特殊, 轻易做不了决定。 这时,众人又不约而同想到了张乾。 面对如此复杂的抉择,人人心中难安。 他们决定依张乾的安排行事, 看他有何打算。 众人目光投向张乾,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他们说话, 而是围着那些狼尸打转。 张乾在一旁仔细观察那些不明所以死去的狼尸,想弄清它们的死因。 是不是真的困于雪窝,不幸遇难。 一番仔细辨认后,张乾推测,或许真是这样一场意外。 因为那些狼尸身上并未发现其他外伤。 这推测似乎站得住脚。 听了胖娃子和无携的争执,张乾这才踱步过来。 如今,张乾成了团队中的决策者,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见张乾缓步走近,胖娃子抢先开了口, 他迫切想让张乾拿个主意。 毕竟眼前的危险,胖娃子感觉已隐约可见。 再往前走,便是拿性命开玩笑。 “咋样?咱还是回去吧,太凶险了。” “那雪窝子可不是啥好预兆。” 胖娃子心急火燎地对张乾说道。 不等张乾回应,无携自是不会服气, 连忙上前,也亮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不赞同就此收手。” “这些不明不白死去的狼尸固然可疑, “但雪窝子下的秘密,咱们必须探个明白。” “只有这样,事情才能有眉目。” 无携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面对两人的争执,张乾一时也难以抉择。 好在有了系统的辅助,他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见两人争论不休,张乾并未出声。 这情形,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眼下只能指望张乾了。 作为决策者,他作出何种决定,大伙儿都愿意跟随。 此时此刻,众人已是一筹莫展。 半晌,张乾并非在苦思冥想, 而是借助系统之力,想查清实情。 张乾悄悄通过系统得知,雪窝之下另有天地。 这发现让张乾暗自欣喜, 他也渴望揭露真相,探明那底下的秘密。 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继续前行。 事虽离奇,但细究之下,一切皆有因果。 左思右想,众人决定遵照系统的提示,步步为营。 如此,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咱们接着走吧。” “雪窝之下别有洞天。” “大伙儿不必忧虑。” 张乾此言一出,胖娃子当场愣住了。 他虽心中不悦,却也知晓, 张乾一旦决定,便难以更改。 胖娃子只觉心头有些难以承受…… 瞧见胖子那一脸诧异的模样,张乾嘴边挂着几分笑意,接着道: “咱乡里人有句话,好日子都是拼出来的嘛。” “遇上了事儿,该闯的时候就得闯上一闯。” “不搏一搏,哪来的意外之喜呢?” 张乾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得在场众人心里头暖洋洋的。 无携心里头那个乐呵,就跟喝了蜜似的。张乾这话说得,正中他下怀。 “大伙儿瞅瞅,这云顶天宫之上,天象似乎也给了咱们个启示。” 张乾话一出,其他人纵然心头嘀咕,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心里头直犯嘀咕:这事儿,也太玄乎了吧? 打从张乾从那系统里摸清了雪漩涡下的秘密,他就铁了心要闯上一遭。他知道,得给大家伙儿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只有这样,大伙儿才能安心跟着他闯。 毕竟,那雪旋涡邪门得很。 底下还压着数不清的狼尸,这等吓人的景象,谁见了不心底发怵? 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正常得很。 琢磨了这层,张乾便开口解释起来。 胖子听了张乾这一套说辞,眉头皱得老高:“这说法,也忒离奇了些吧!怎么能把字面意思当真来猜呢?” 在胖子心里,张乾平日里头那派头,伟岸得很。到了紧要关头,怎就这般武断起来了?虽这么想,胖子却没敢说出口,生怕惹恼了众人。 在众人眼里,张乾是个做主的角儿。 啥事儿他们都乐意听张乾的。 尤其这种模棱两可的时刻,众人更是依赖张乾来做最后的拍板。 他说话,分量重得很,没人敢轻易质疑。 胖子也不例外。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咱接着赶路吧,别多想了。” 瞧着胖子满脸的疑惑,张乾心里头那个急哟。 这事儿拖不得。 拖得久了,只会让大伙儿心生畏难。 张乾可不愿见着这光景。 他得领着大伙儿,朝那雪旋涡走去,探一探那边的天地。 无携听了张乾的话,心里暗自琢磨起来。 他先前的那些念头,可不是一时兴起。 他真心觉得,探探那雪旋涡下的秘密,或许真能有些新发现。 无携骨子里就有那么一股子探险劲儿。 如今看来,倒真是这么回事儿。 有些事儿的发展,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胖子万万没想到,向来英明果敢的张乾,居然会给出这么一番解释。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胖子嘴里不住地念叨,心里头那个接受不了劲儿。 张乾就凭那字面上的意思,就要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跟以前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让胖子心中不由得起了疑: “这叫啥事儿?咋能这么判断呢?” “云顶天宫,难道非得在云端上不成?” “非得往那雪漩涡下钻?这事儿,听着就瘆人。” “为啥要硬着头皮往前闯呢?” 胖子念叨个不停。 “你以前不这样,咋就突然变了卦?” 胖子絮絮叨叨,就想从张乾口中掏出个准信儿来。 可张乾除了那些话,其余半点也不愿透露。 至于那系统的啥啥,旁人连听都没听过,他又怎会多嘴? “你嘀嘀咕咕的,到底说啥呢?” “烦不烦呐?” 无携被胖子的碎碎念扰得不耐,忍不住埋怨起来。 “你管不着,我乐意。” 胖子小声嘀咕着,虽满腹牢骚,到底还是应下了。 一行人开始忙活起来。 众人见了胖子这副模样,哭笑不得。 胖子心里头还是拧巴,他总觉得,此行太过凶险。 依他看,该以人为本,听他劝,别往前凑了。 回头慢慢寻思对策才是正理。 胖子不觉得自己是胆小怕事,这叫明智。 这样的人,才能引领大家伙儿过上好日子。 有时就是这么个理儿。 胖子尽管一肚子不乐意,对张乾的打算也是一头雾水。 但他也明白,张乾在哪,哪儿就有光。 有了张乾,啥难题都不是难题。 尽管心里抱怨,胖子还是心甘情愿地跟在张乾后头,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无携觉得这事挺好笑,但他也深觉张乾的决断英明之极。 他有信心,大伙儿能一起把事儿办好。 “哎,你俩私下合计啥呢?” “倒把我晾一边了。” 胖子一脸不悦,嘟囔着。 “你啊,这节骨眼上,还像个孩子似的闹腾。” “快来搭把手。” 张乾故作生气地说着。 其实他哪会真怪罪胖子。 第192章 机不可失 依着系统的提示,他们能顺顺当当走出去。 所以他心里并不慌。 他知道,有时候顾虑太多,反倒是给自己添堵。 碰上这档子事儿,可不想重蹈覆辙。 他决心带大家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来。 “好了,别气鼓鼓的了。” “我懂,你是为大家好。” “但我保证,咱们每一个人都会平平安安回来。” 张乾又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和胖子说着话。 他知道,胖子打心底也是为大家好…… 尽管这档子事儿出了不少岔子,张乾心里头明白,大伙儿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哩。 他哪能随随便便就撒手不管? 这一松劲儿,可不就得前头忙活的都白搭了嘛。 越琢磨,张乾越觉着自个儿肩上担子沉甸甸的。 非得把这些个事儿办得妥妥当当不可。 只有这样,才对得住大伙儿的信任。 瞧见张乾诚恳地跟自己掰扯清楚,胖子那心肠软的一面也露出来了。 末了,点了个头,算是应下了。 难题一个个解开了,众人又能拧成一股绳往前闯。 张乾心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了半截。 他知道,前路漫漫,啥样的坎儿都可能遇到。 三个人揣上小氧气罐,二话不说,就往那雪旋涡里头跳。 背着这些小氧气罐,他们毫不迟疑地扎进了雪旋涡。 虽然心里头明镜似的,知道危险八成绕不过去, 张乾还是铁了心这么干。 依着系统的提醒,他估摸着应该没毛病。 能把大伙儿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可危险还真就找上门来了。 他们猛然察觉,氧气罐里的气快见底了。 脑袋瓜子开始发蒙,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这让他们紧张得不行,心里头直发怵。 “真他娘的背,今儿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胖子在心里头嘀咕着。 遇上这邪门的事儿,哪个能不怕呢? 人这一辈子就一回,哪有人不怕死的。 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意外。原想着,雪旋涡能有多可怕, 也许就在原地打转转罢了。 谁承想,竟是因为这氧气罐太小,氧气不够,差点憋死。 他们不敢想,要是就这么憋死,心里该是啥滋味。 这冤枉死了。 这背后头,保准藏着天大的秘密。 胖子心里那个愁啊,生怕自个儿稀里糊涂的就交代了。 用他的话说,还没活够本儿呢。 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 这一遭,胖子心里头也起了这念头。 啥事儿都有个因由。 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几个爷们儿喘不上气。 像是马上就要憋死的样子。 可眨眼间,又感觉身子像飞起来似的往上飘。 他们顾不上多琢磨,借着这股子力道往天空升。 还真就飘起来了。 和在地面上的感觉,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靠着本能的记忆,张乾麻溜儿地找着落脚的地儿。 他清楚,啥事都没。 有系统提点,张乾其实啥都不怵。 关键是,大伙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得让每个人都心里有数。 这样才能一股劲儿地往前奔。 这么一合计,行事就得小心加小心。 尽量叫大伙儿都称心如意。 张乾到底稳稳落地了。 胖子可就没那么幸运。 在这方面,他是没啥招儿。 哐当一声,重重摔了个结实。 直接就给摔懵了。 更不巧的是,无携感觉自己也在不住地下坠。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 无携一眼就瞅见了躺在地上的胖子。 本想躲一躲,可速度太快,他压根儿来不及反应。 噗通一下,就砸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本是摔晕了过去。 现在被无携这么莫名其妙一压, 竟给压醒了。 这滑稽的事儿,偏偏叫胖子给撞上了。 胖子醒过来,瞅着身上的这一幕,自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精神头那是差得不行。 ····· 这一出戏,吓得他魂儿都快没了。 明知有危险, 他原本就不同意这么干。 和其他人一拍即合, 他也就跟着大部队走了。 谁承想,倒霉到这份上,自个儿先摔晕了不说, 还让无携给砸了一把。 这一砸倒好,把他给砸醒了。 ····· 这荒唐事,偏生让他给碰上了。 胖子是苦笑不得。 可他精神不济,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 虽说是挺好笑,让人哭笑不得, 可胖子一句也不想多说。 被这么狠狠一压,全身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我这霉运,到这时候了,还得给人当肉垫使唤。” 胖子到底憋不住,抱怨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无携忍不住噗嗤乐了。 他也无奈得很,纯粹是个意外。 不过,这意外确实挺逗人乐的。 张乾倒是赶忙四下打量。 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话不假。 张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周围有啥不对劲。 他们现在这处境,实在太特殊了。 啥意想不到的事儿,都可能冒出来。 虽说系统说了,这雪旋涡底下另有乾坤, 可他还是不敢大意。 眼下的情形,大伙儿的状态都不咋地。 观察了好一会儿,他就跟无携搭上话了。 他觉着,无携这人“敢想敢干”的劲儿还挺前卫。 有的时候,就得有点儿冒险的精神。 说不定,在这特殊的环境下, 就得靠这股子冒险劲儿, 才能办成事儿。 想到这儿,他就跟无携聊上了。 “四下瞅瞅,好像没啥不对头的地方。” “就怕还有啥更古怪的事儿。” 张乾心里没底,话都说不利索了。 虽然系统说,雪旋涡下头别有洞天…… 却没有具象的事儿。 大伙儿也就是那么一猜。 这会儿,瞧着周围都是生疏的庄稼地。 自然会让人心思飘远了去。 身边的人没几个懂门道的。 张乾也就只能和吴携这么合计着。 吴携这人,闯荡劲头还算过得去。 这一点上,张乾心底里头还是挺看得上的。 胖墩被狠揍了一顿后,半天没回过神来。 精神头不太灵光。 胖墩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头儿上。 想好好歇口气。 他瞧着张乾和吴携俩人嘀咕个不停。 倒把自己晾在一旁了。 胖墩心里头就不大痛快起来。 “你们也忒狠心了,我搞成这样儿,也没个人问一声。” “你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倒像是个外人似的。” 胖墩不停地抱怨着。 他觉得自己受了不公, 心里头那股子气儿就越发横了。 其他人见着胖墩那样子,苦笑两声,摇了摇头。 觉得这胖墩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胡搅蛮缠。 想着这紧要关头,该是要好好治治他了。 往后可未必有这机会。 胖墩却不这样想。 他认为找到的地界儿,应当让他们先探探路。 胖墩不满地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 其他人急匆匆地合计着对策。 都当他是个小孩儿一样, 不当回事儿…… 等商量出了章程,自然会带上胖墩离开这儿。 他们现在成了一个小队伍, 哪个也不能落下。 想到这些,他们便一心一意地往前走。 胖墩正趴在地上哭嚎,冷不丁瞅见一只类似小虫的玩意儿。 吓得他尖叫连连。 之前的哭喊,霎时变成了惊恐的叫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张乾和吴携也吓了一跳。 赶忙齐刷刷地转头望过来。 等他们看见地上的那玩意儿,立马明白了啥情况。 就赶紧奔了过来。 他们哪里会丢下胖墩不管。 只是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知道事儿大了。 赶紧寻摸着身边能用的草药。 胖墩确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 吓得他嗓子都变了调儿。 听着怪滑稽的。 但这情况很危急。 他们连忙往胖墩那头儿走。 胖墩见他们总算朝自己走来了, 心里头也算有了点慰藉。 周围的声音响着,众人心里一紧,大气儿也不敢出。老观轻声道:“跟我来。” 说罢,悄悄摸到一个旮旯,众人随后跟上。 这会儿胖墩冒了出来,刚想张嘴,吴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拉到一旁。 吴携松开手,胖墩马上压低声音问:“咋整的这是?” 老观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开口说:“蛇潮来了。” 胖墩一愣,随即闭上了嘴,身子瞬间紧绷,四处张望。 吴携突地问道:“阿福呢?” 这时大伙儿才察觉,阿福并没跟上来。 老观暗道:“不好。” 此时的阿福,正蜷缩在草丛里直打哆嗦。 蛇潮离他越来越近,阿福更害怕了。 似乎察觉到阿福的动静,蛇群正往阿福那头儿逼近。 老观等人这时也发现了阿福,却为时已晚。 阿福已经被蛇群包围,形势极其危急。 说起来,阿福选的这位置确实不咋地,蛇群正好将他团团围住,不留一丝退路。 吴携望向老观,没言语,沉默地盯着老观。 老观琢磨了一会儿,说:“我去救人,你们快去找到西王母宫殿的入口。” 胖墩一听,有些不愿意:“这哪成,咱怎能让你一人去冒险,不成,绝对不成!” 吴携点点头,表露了自己的立场。 老观望着胖墩,说:“你们听我说,这蛇潮十有八九是冲咱们来的,它们可能是守着西王母宫殿的先锋队。” 老观顿了顿,又说:“按记载,眼前这些蛇应该是记载中的第一波攻击,最终都止步于西王母宫殿前,因此,找到了西王母宫殿,咱们就有生机了。” 老观说完,吴携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老观正想说话,一旁沉默许久的吴三叔抢了先:“不成!” 吴邪看向吴三叔,无奈地说:“三叔,你就别拦着我了。” 吴三叔一脸坚决:“你现在可是吴家唯一的苗子,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向吴家的先辈交代?不成,绝对不成!” 吴邪说:“三叔,我心意已决,你拦不住我的。” 吴三叔见自己劝不住吴邪,便说:“好吧,那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们去。” 吴邪还想说什么,老观开了口。 “别磨蹭了,再磨蹭,阿福就成蛇腹中餐了。” 吴邪听见老观的话,连忙往阿福那边望去。 果然,蛇群离阿福越来越近,包围圈愈发收紧。 吴邪说:“带点驱蛇粉,以防不测。” 一切安排妥当,老观几人立刻动身。 眼瞅着蛇群离自己越来越近,阿福心里默念着:“救命救命救命,吴邪他们跑哪儿去了?要命了,身上连瓶驱蛇药都没带,大意了。” 这时,老观一行人正悄悄接近阿福。 吴邪见机不可失,掏出驱蛇粉,朝着离他们最近的蛇群撒去。 被吴邪撒过的地方,顿时空出一大片。 阿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马朝吴邪那儿跑,同时也想护着吴邪…… 静静地望着他的方向。 吴邪被乡亲们围护起来时,心里泛起了涟漪。还没等他感叹,一股凉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小三,别动!”吴三省话音未落,甩出一把镰刀,蛇头应声而裂,血花四散。 吴邪闻声转头,被蛇血溅了个正着,那腥味瞬间充斥鼻腔。 他急忙用衣袖擦拭,还禁不住抽了抽鼻子。 古观猛然拽了吴邪一把:“你愣着干啥?”一条蛇被他一分为二,紧接着几条蛇纷纷丧命于他刀下。 虽然见识过,但吴邪还是不由自主地赞叹:好手艺! 一条蛇从古观右侧窜来,吴邪大喝“留神”,挺身上前一刀解决了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地所吸引:那里似乎暗藏玄机,比周围略微低洼。 他环顾四周,找了个蛇迹罕至之处,小心翼翼地挪步过去。 “小三爷!别过去啊!”人群中一个眼尖的高声喊道。 吴邪被这声喝止吓得一激灵,好在平安无事到达了目的地。 奇怪的是,蛇们对此地似有忌惮,只高昂着身子,频吐信子。 吴邪趁机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很快发现了一扇石门。 石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触感圆润,工艺精湛。 蓦然,吴邪在石门左下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图腾。 他心头一喜,这恐怕正是传闻中的西王母入口。 “快来瞧瞧,这是啥玩意?”吴邪话音未落,吴三省已疾步近前。 接过吴邪手中的电筒,细细端详。 “这是西王母宫殿的入口。”吴三省话毕,吴邪的眼里溢满了喜悦。 他兴奋地对着蛇群中的古观招手。 “快来!西王母宫殿的门找到了!”众人闻讯,无不欢欣鼓舞。 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迅速朝这边聚集。 蛇们仿佛能听懂人语,忽然变得狂暴,直冲吴邪等人而来。 吴三省连忙舞动镰刀,护在吴邪身后:“快找机关!” 蛇群愈集愈多,好在其他人及时赶到。 有人掏出一壶老酒,向吴三省示意。吴三省望了眼密密麻麻的蛇群,点点头。 吴邪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紧张得大口喘息,却一时难寻机关所在。 炙热的火焰自后方席卷而来,蛇群中响起噼啪之声。 它们毫不退缩,反而越斗越勇,犹如飞蛾扑火。 众人皆惊,吴三省侧头问吴邪:“小三!找到了吗?” 吴邪正愁眉不展,急得满头大汗,衣衫也被汗水浸透。 吴邪忽地眼前一亮,连忙按下某处凸起。 机械轰鸣,蛇群愈发躁动,焦糊的蛇腥味弥漫空中。 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蛇群。 吴邪进入之后,王胖子紧跟其后。 古观一边斩杀身旁不断扑来的蛇,一边向西王母宫殿的入口逼近。 原想提醒另一边的吴三省赶快进入。 然而回望一眼,却发现西王母宫殿的入口在渐渐缩小。古观心中一凛,连忙吼道:“胖子,你撑住入口!门快要关上了。” “我清理些蛇,你尽量拖到吴三爷靠近入口!” “好嘞!”王胖子即刻应答,转身返回。 凭一己之力死死撑住不断闭合的西王母宫殿大门。 突然,王胖子惊呼:“哎呀!这门合得太快,再大的力也撑不久啊!” “三爷快到了,你也快跟上!” 古观明白,这门若是要关,天王老子也挡不住,唯有拖延片刻。 回头瞥了眼吴三省的情形,发现吴三省也将踏入入口。 于是他亦迅速穿过王胖子身边,这场景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古观这边显然更为便捷,直接从王胖子身旁挤了进去。 王胖子再次奋力抵住欲合的大门。 这时,吴邪也折返,从他旁边探出头。 见吴三省还有一段距离,连忙催促:“三叔,快过来!” “来了!” 吴三省的腿好似被周围的蛇绊住。 他一边吃力地斩断蛇群,一边艰难地靠近,动作显得笨拙。 最后索性不管不顾,先接近入口再说。 好不容易靠近了,正欲斩断腿上的蛇,手刚伸出就被咬了一口。 吴三省当即闷哼一声。 因场面喧闹,大家各忙各的,无人留意到吴三省被咬。 直至吴三省靠近入口,与王胖子一同挤了进来,将蛇群隔绝于门外。 古观最先察觉到吴三省龇牙咧嘴的模样,诧异问道:“三爷,咋了?” 吴三省欲张口回答,却不料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众人皆知是蛇咬所致,是中毒迹象。 古观不假思索,从背包取出血清,来到吴三省身旁,迅速注射。 吴邪这时围拢过来,望着突然昏厥的吴三省,转向旁边的古观询问。 “我三叔没事吧?” 老观自嘲地笑了笑,“咱俩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闯过来,啥事儿没见过?这点小毒算啥,血清不就是备着这时候用的嘛,三省醒不过来?那可不能够。” 吴邪点点头,心里明白是自己多心了。 说来也巧,血清一打进吴三省的身体,没多久,人就悠悠转醒了。 他睁眼瞧见的第一个,正是心头挂念着,守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的侄子吴邪。 一瞧见吴邪,吴三省眼神一闪,脑中那根绷紧的弦瞬间放松,嘴边立时就蹦出话来。 “小邪,你快些离这儿远点!” 听他这么一说,吴邪脸上却还是挂着几分迟疑。 吴邪没言语,吴三省却直愣愣地盯着他,那架势好似吴邪不拿定主意,他就不肯罢休。 老观不好插手,只管拾掇着家伙什儿,一旁站着,不发一语。 现场除了老观拾掇东西的响动,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从不知哪个缝隙里溜进来,在西王母宫殿的大门外回荡。这大门隔音极好,将外界的喧嚣全数隔绝在外。 此时此刻,众人已感觉不到丝毫蛇的气息。 正当氛围尴尬到顶点,王胖子咧嘴干笑了几声,打破了僵局。 “哎呀,三爷一醒来就是心急天真,让咱赶紧撤呢……” 即便王胖子开了口,周围依旧是一片沉寂。 王胖子见状,也只能收起尴尬的笑容,转而认真地对吴邪说道: “天真,三爷的话你可得好好想想。” 吴邪默默打量着,还依偎在他怀里的人。忽然间,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先是没说话,小心翼翼把吴三省扶起来坐好,又让他靠着一旁的土壁。 而自己则站起身,整了整衣衫。 大伙儿都静静地看着,没人出声劝阻。 大家心知肚明,吴邪这番打扮,不是打算继续深入,便是准备撤离,可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 整理衣装间,吴邪心意已决。 衣物理顺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对众人道:“我还是决定继续前行,咱们这就启程吧。” 话落,他微微低头,望向靠在土壁上的吴三省。 考虑到三省身体不宜过度劳累,更何况西王母宫内未知的风险,吴邪认为留下三省更为稳妥,便向老观提议: “老观,找个兄弟留下来照看三叔吧。” 老观刚一点头,王胖子连忙自告奋勇: “我来吧,万一有啥事,我还能背着三叔走。” 老观和吴邪正欲答应,吴三省却摇头反对: “小邪若是要进去,我哪能不跟着。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能恢复。” ······ 望着吴三省执拗的模样,众人皆感无奈。 这时,老观还是第一个点头赞同,随即对大伙说: “好吧,大伙原地歇会儿。待一刻钟后,血清见效,三爷也能走了,咱们一起往里头去。” ...... 第193章 白忙活一场 众人自是没意见,毕竟既来之则安之,不差这点时间。 没过多久,吴三省的气色渐佳,几乎与中毒前无异。 众人见他恢复得差不多,纷纷起身收拾,预备再次启程。 初入地道,通常只有一条狭长的通道。 凭多年摸金校尉的经验,这条通道应无大碍。 老观打头阵,审视四周,细细查探一圈,确认墙面并无机关,这才放心领着众人向前。 行进一段距离后,前方视野渐宽,老观示意众人停下。吴三爷体力尚未完全复原,虽然状况有所好转,但行动仍旧不便。 为免他过于劳累,吴邪趁老观侦查地形的空档,扶吴三省坐下休息,同时低头检查他手腕上被蛇咬伤的地方,看是否已大致愈合。 老观举着手电筒照亮前方,却觉脚下似乎有异,恐有机关暗伏,不敢轻进。 他只在附近徘徊,不再深入,并用手电筒四下照射,想探明周围环境。 王胖子闲来无事,也凑上前去,与老观一起侦察。 见老观左顾右盼,不明所以,王胖子转了两圈,啥也没看出,便问: “老观,你这是忙啥呢?” “找路呢,接下来咋走。”老观点头道。 王胖子闻言,嘴角不禁一抽。 他也明白古观是在探查路数,可这周围瞧着平平无奇,得了答案后便不好再多嘴,只好静悄悄地在一旁瞅着。 古观又瞄了好一阵,这才跟王胖子讲道: “你没瞅见,咱刚踏过的这条巷道,瞧着宽窄长短没个变样。” “也没什么大不同,但眼界的开阔,明摆着比进口那儿敞亮不少?” “就跟眼神儿迷糊了似的。” 王胖子听了这话,左右望了望,心里头暗自比划了一番。 发现瞧着虽没啥变动,但一比较,确实宽敞了不少。 如今就算有人说他站在坟窟里头,他也信,四周确是空荡荡的。 至于啥缘由,王胖子也摸不清头脑。 古观打那之后便不再言语,继续琢磨着前行的道儿。 王胖子自己看不出来啥,也不去碍着古观了...... 索性拐回身,靠近了吴邪和吴三省,看那边的氛围还有些紧绷。 便想说几句热络热络气氛: “三爷,天真,你们俩还为了刚才的事别扭着呢?”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人脾性一个模子刻的,自家人别见外!” “有分歧也是常有的事儿嘛!” 说完,又挨个儿跟两人搭话。 先是拍拍吴邪的肩,对他叮咛:“长辈都是为你好,多听三爷的话,这次自己拿主意就成了,往后啊……” 王胖子话还没完,就觉得四周的气儿忽地重了。 没出口的话卡在喉咙口,猛地转向古观那头。 见古观还保持着自己过去找吴邪和吴三省时的架势。 但他显然也定住了,正留意着周遭的异样。 吴三省和吴邪显然也觉察到了,二人的面色霎时凝重起来。 这时王胖子忙用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吴邪,问他: “天真,你觉不觉着周围气儿好像冷了几分。” “莫不是这西王母殿里又闹啥玩意儿出来了?” 平时吴邪兴许会回句“胖哥别瞎猜”,但此时吴邪脊背一凉,话到嘴边竟说不出。 只静静望着西王母殿的幽深处。 吴三省的脸色,别提多严肃了,现场就数他最沉得住气。 从刚才起,他就催促吴邪早些离开,眼下这异常的情绪又猛然升级。 他感到情势更加错综复杂。 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原地待着,等着变化。 见大家都默不作声,王胖子便朝远处站着的古观喊道: “古观,你肯定也觉出不对劲了?” 古观点点头,算是应了。 王胖子见他有了回应,不由无奈地说: “你都看出不对了。” “别再那儿研究出路了,先聚一块儿吧。” “万一有个闪失,也好相互照应!” 王胖子话落,未察觉间,巷道那头,出现了一群散乱发丝的女子。 吴三省是第一个注意到的,瞳孔猛地收缩,眼睛瞪圆了。 想提醒,却已来不及。 这突然冒出的披头散发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阴魂萦绕的禁婆。 她缓缓向他们逼近,吴三省一惊,不敢出声。 古观见王胖子还想说啥,感受到禁婆的来临,连忙冲他警示: “先别说话,安静些。” 王胖子虽擅长搞活气氛,却不傻,顺着大伙的目光望向巷道。 这一望,便看见了来的禁婆。 脸色一紧,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虽然他早就料到禁婆会追上来,但如此突兀现身, 着实叫人心头一凛。 不过见了她,众人心里都有数,禁婆乍现,目标自然是吴邪。 于是人人暗自紧张,打算趁禁婆不备, 悄无声息地护住吴邪。 可惜那禁婆还是慢慢靠近,绕过了古观。 接着就是一击,直奔吴邪而去。 吴邪瞪大眼,躲闪不及,反应慢了半拍。 好在他身边的王胖子动作快,一看禁婆攻势,明白目标所在,立即将吴邪推了出去。 这才躲过了禁婆的一击。 “哎呀,大伙快来瞧瞧我这是咋了!”走在最后的王胖子忽然大叫,吓得前头的张乾和吴邪急忙转身。 二人赶紧凑近王胖子,急问道: “胖哥,你咋回事?” 吴邪自是十分焦急,听王胖子的口气,还以为他受了重伤,或是什么东西让他震惊不小。 ..... 但张乾心眼活络,此刻似是嗅到一丝不对劲。他仍旧绷着那副没啥表情的脸,没再多言半句。 果不其然,王胖子眼眶一红,扭头对身边的吴邪哭诉:“天真啊,你快来瞅瞅我的手!” 吴邪即刻低头,细细查看王胖子的指头,张乾也顺势瞄了一眼。这手翻来覆去,除了先前被划拉的那一小道口子,哪有啥特别。 血珠子渗出不多,瞧不出有啥要发炎的迹象。吴邪疑惑地问王胖子:“胖哥,你这是咋了?手上也没啥大不了的啊。” “没啥大不了?”王胖子急了,“这口子又长又深的!” 吴邪和张乾无奈相视。 那口子别说长深,估摸再等会儿都能自己长上了。 血珠一抹就干净,哪用得着担心不处理会怎样。 王胖子见两人这般无奈,立马又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们是真不把我当回事了,现在这点小伤在你们眼里不算啥,等将来我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咋办!” 说完,他还扮出一副怄气的样子,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一个膀大腰圆的糙汉子,说出这番话来,还气鼓鼓的样子,委实让人汗颜。 张乾早看出他的心思,此时面无表情地吐槽起来。 “行了,能疼到哪去?你以前受过的伤,加起来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咋这会儿就戏精附体了?” 王胖子故作姿态地冷哼一声,那派头傲娇至极。吴邪倒是很捧场王胖子活跃气氛的举动,管他真假。 他笑得眼泪都要飚出来,觉得气氛缓和不少,边拍王胖子的肩,边顺着安慰。 “好嘞好嘞,也别觉着疼了,实在不成让张乾给你吹两口,吹吹就不疼了!” 张乾一听,连忙摆手拒绝。 “算了吧,算了吧!真要吹,还是你来吧,毕竟是你的主意!” 见张乾这般嫌弃,王胖子愈发装委屈。 “哎哟!张乾,你居然嫌弃我!”张乾见状,故意往边上挪了挪。 王胖子更觉得委屈,直接扑到吴邪那里哼唧:“天真,还是你好啊!” 吴邪拍拍王胖子的肩:“好嘞好嘞,别哭了,粽子真来了。”王胖子一听,赶忙跳起搂住吴邪:“没事,有胖爷我罩着你!” 吴邪为王胖子变脸之快鼓掌:“胖哥,我早就觉得了。”王胖子不明就里,摆出自认帅气的姿势:“咋,觉得我这么帅该有媳妇了?” 张乾插话:“你还想要媳妇?你自己就顶俩了!” 王胖子一脸茫然,指向张乾对吴邪说:“天真,给翻译翻译?” “大概意思是,你一人顶俩?” 张乾淡淡地说:“不止是胖,吃的比两个壮汉还多。” 王胖子不在意:“切,多吃才有劲!才能保护咱家天真!” 张乾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研究图腾,如果没看错,图腾越来越清晰了,应该不久就能看全貌。 王胖子继续朝吴邪摆姿势,对吴邪未尽之言好奇不已。 “天真,你刚才想说啥?” 吴邪忽然神秘一笑,目光一转,王胖子的脑袋随之一动,莫名觉得脊背发凉。 “天真,你想说啥?别吓我!” 吴邪却猛地睁大眼,食指轻抵王胖子唇上,“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外头的听见。”王胖子被唬得一愣,低声问:“咋了,有粽子在外头?” 吴邪一脸郑重地凑近王胖子耳边,正当王胖子以为吴邪要透露什么惊天秘密时,他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 王胖子正想朝图腾方向望去,吴邪一把按住他的头。 “我早想说了,胖哥你不当演员真可惜,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啊!” 王胖子瞪眼望着吴邪:“我都快吓死了,你说这个?” 吴邪摆摆手:“哎呀,看你紧张的,逗你玩儿呢!” “那小心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真有粽子?” 吴邪带着疑虑的笑容说:“我怕导演发现你,不然将来就不能一块下斗了。” “胖哥,老实说,你倒斗到底是为啥?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张乾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大喊:“成了!” 吴邪忙回头:“成了啥,图腾现形了?” 不等张乾回话,吴邪和王胖子已飞快爬来,王胖子途中还不忘回吴邪的话。 “这还用问?自然是胖爷我集才貌于一身,去了演艺圈别人还混不混了,我这么善良,自然得给人留条活路!” 吴邪惊讶地问:“胖哥,你还要脸不?” 王胖子瞅着吴邪,大笑起来:“不愧是咱天真,终于瞧出我胖爷的真本事了,对头。” “那就是……盗墓界里的演技派!” 张乾挪了挪,让开那图腾前面的地儿,说道:“别贫嘴了,办正事儿要紧!” 吴邪望着眼前那清清楚楚的图腾,咧嘴笑道:“对头,办正事儿要紧!” 大伙儿打趣胖爷好一阵,得出个结论:管他是谁的血,都能让这图腾显得更鲜明。 大伙儿屏息等着,好一会儿,耳朵边上愣是没听见那熟悉的机关响。 吴邪左瞅瞅右望望,还是啥不对劲儿也没瞧出来。 “胖子,咱俩莫不是猜岔了?这图腾,除了见血能瞅得更真切些,别的用场半点没有啊?” 几人提心吊胆地四下张望,仍旧静悄悄的,连一丝风声都没。 “哎,这可不赖咱,我没那么想过!胖爷我还为了你三爷的大胆想法,流了汗又流泪的!” 胖爷往后退了几步,那神情,像是生怕吴邪他们俩冷不丁扑过来,再给他添上一道伤。说不准这图腾,就是拿来唬人的呢?” 听了这话,吴邪气鼓鼓地瞪着他,随后举起手电筒,直愣愣地照在胖爷脸上。 胖爷躲哪儿光跟到哪儿,直到吴邪站起身,他才捂着脸低下了头。 “好好好!我不该扯这些没用的,可胖爷我也是图个气氛热络啊!” 胖爷连连求饶,眼角一扫,见张乾在一旁偷着乐。 胖爷眼睛一眯:臭小子,吴邪笑也就罢了,你得意个啥?“你看看,我就开个玩笑,你那么大火气干啥?” “半天憋不出个响屁!胖爷我算是白搭了~” “放了屁都不带响的,这有啥可乐的?哈哈哈哈,反正把咱们小天真逗乐了-!” 胖爷说着说着自个儿先乐了,吴邪撇了撇嘴。 “你能耐,今天琢磨不明白这玩意儿,你就甭想囫囵着出去。” 这话把俩人都逗乐了。 胖爷心里犯嘀咕:咋还学起我说话来了?但见吴邪双手抱胸,一副真生气的样子,赶紧凑上前问:“哎呦,真生我气了?胖爷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这逗乐的事儿,还不是咱们家三爷最拿手?” “除了你吴邪,咱们哥几个还能指望谁,你说是不是?” 吴邪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揉了揉鼻子,又蹲到那图案边琢磨起来。胖爷得意洋洋地冲张乾挤了挤眼,一脸的沾沾自喜。他“呼哧呼哧”走到吴邪边上,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哎,你别乱蹬。”吴邪连忙按住胖爷的脚。 胖爷撇撇嘴,也跟着蹲下来。“我说小天真,你也别较劲了,说不定这图腾,就是拿来吓人的呢?” 听了这话,吴邪气得瞪圆了眼,抓起手电筒就往胖爷脸上照。 胖爷怎么躲都躲不开,直到吴邪站起身,他才捂着脸低下头。 “行行行!我不该瞎扯,但胖爷我也是想让大家高兴高兴啊!” 胖爷一个劲儿地赔不是,眼角瞥见张乾在一旁偷笑。胖爷眼睛一眯:小子,吴邪笑笑也就算了,你得意啥? ...... 吴邪再次蹲下,手指轻轻摩挲着胖爷之前留下的血渍,还在苦思冥想。 “我说,肯定是因为血不够。”张乾走上前来道。 胖爷一听,赶忙抱着胳膊往后退。 “你们可别打我的主意啊,胖爷胖是胖,身子虚得很。” 突然见吴邪掏出一把小刀,打算往自己手掌上割,他连忙拉住吴邪的手腕。“我来!”苏看不惯他们俩磨蹭,一把拽起吴邪,夺过他手中的小刀,手一挥,自己的手掌就见了红,鲜血顿时涌出,吓得胖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吴邪想上前查看,却被胖爷一把拉住。只见他笑道:“这都出血的主儿了,你还上去凑什么热闹?” 说着,他就把吴邪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满是护短的意思。吴邪几次想靠近看,都被胖爷拽了回来,只听得胖爷嘴上念叨着:“你看,咱们千依百顺地供着你,你非得往前冲去涉险!我的小三爷,你省省吧。“五二三”” “别闹。”吴邪认真地推开胖爷,走到图腾旁。 眼看图腾上的血越来越多,却没啥用,他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怎么办好。这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张乾,张乾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 吴邪连忙拉过张乾,赶紧帮他止血:“又不是要你当祭品,不舒服就得说出来啊!” 处理完张乾的伤口后,他打算自己动手,刚拿起小刀,就被胖爷抢了过去。吴邪赶忙站起来,抓住胖爷的手腕:“胖爷你不是说虚吗?” “谁说胖爷我虚,胖爷我再虚,也比你这小少爷强!” 胖爷说着就要拿刀割手掌。 忽然间天旋地转,胖子手里的刀一个不稳掉在地上,伴随着“汪汪汪”的犬吠声回荡开来。 吴邪和胖爷对视一眼,连忙扶起张乾往后退。 “这地界还有狗?”张乾忍不住问。 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胖爷撇了撇嘴,懒得搭理,吴邪倒是耐心解释:“是穷奇呢。” “这物件真有?咋叫得跟土狗似得?”张乾摇了摇头,几个汉子紧张兮兮地四下望。 周围的老旧泥房开始垮塌,慢悠悠地显出一尊石像来。 那石像模样像极了山林中的大虫,背上还生着一对翅膀,瞧着八九不离十就是穷奇了。吴邪心中好笑,踹了胖爷一脚:“你也别装了,这再拖会儿你的伤都能自个儿长好了!”张乾仍旧戒备着四下张望,斜眼瞅了瞅胖爷,说:“哎?不对头哩!” “哪不对头?我说你小子别给我添乱啊!”胖爷眼珠子一瞪,戒备地瞧着张乾,他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见了,浑身舒坦得很。 可张乾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情形让吴邪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连忙凑近了。胖爷眯缝着眼,仰着头,仔仔细细检查着手上的旧伤,半晌憋不住骂咧了一句。 “你瞎咧咧啥!胖爷我自个儿的疼,我能不清楚咋回事?” “天真你也别老这么天真!瞅啥呢?别看了,没啥好看的。” 他一把推开吴邪的脑壳,鼻孔冲着张乾哼了一声。“你小子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儿个你就别想安生地跨出这地界儿。” 张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琢磨:这啥跟啥呀?给血没反应才不对头吧。 但终究没说出来,只干笑了两声。胖爷说着便要拔刀割手心。 忽然间天地仿佛颠倒了,胖爷手中的刀子一个没握稳,啪叽掉在地上,紧接着“汪汪汪”的叫声在空中回荡。 吴邪和胖爷面面相觑,急忙扶起张乾往后退。“这地儿还有狗?”张乾忍不住问道。他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生怕自己是不是听岔了。胖爷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吴邪便又耐心解释:“是穷奇。” “这物什真有活的?咋学狗叫?”张乾摇摇头,大伙儿都紧绷着神经,四处打量。周围的旧屋纷纷倒塌,慢慢露出了一个石雕。那石雕形似猛虎,背上还生着双翼,显然是穷奇无疑,只是那雕像随着震动,裂成了碎片,一块块掉落。 一头凶兽就这么威风凛凛地现了形,高昂着头,好似看不上他们三人。 张乾结巴着说:“它,它是在小瞧咱们?” “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有假?”胖爷嗤笑一声。 “它要真跟咱们过不去,咱仨是不是都得交代这儿了?” 吴邪则死死盯着石雕,胖爷没等来吴邪的回答,反倒是那穷奇开了口:“尔等何人?所为何来?” “我们不是坏人。”吴邪正义凛然地说着,目光紧紧锁着穷奇。 胖爷初时以为是幻觉,听完吴邪的话,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来: “疯了,全疯了!这破玩意儿还会说话。照这么下去,黄大仙儿怕不是也要出来当皇帝了?” 胖爷一愣,连忙往边上躲。“这玩意儿...”他感觉事情太邪门,不太保险,躲到了吴邪背后,悄悄探出头去打量。 胖爷吓得一激灵,可吴邪和张乾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见他们这样,胖爷挠了挠头。“你们俩不怕?” 第194章 说法 胖爷疑惑地打量着他俩。二人十分默契地摇摇头。“怕啥?都经历过多少风浪了,还怕啥?” 两人满是无奈的表情。 正在这时,一个沉闷而又冷冽的声音响起:“何人闯入?所为何来?” 众人皆知声音出自何处。胖爷从旁边挤出身子,上下打量着这穷奇。 “你...你是这里的守门神?”吴邪同样审视着穷奇,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断定,这必然是这古墓的守护者,不然不会中途跳出来阻挡他们的去路。 穷奇并未否认,反而诚实地点头。“回答我的问题,尔等究竟是谁?来到这里意欲何为?”穷奇重复了方才的提问。“我们来此,是要进入这座古墓。” 吴邪毫无惧色,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回答了对方。胖爷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本是躲在吴邪背后的,怎料吴邪往前一迈,与他的距离拉开了。 “不管怎样,您给个说法吧,我们要进去。”张乾明白,想进去必然要讲条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闯入,真能那么随意,对方也就没必要跳出来阻拦了。 于是张乾开门见山,穷奇淡淡扫了一眼。“没有条件,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劝你们趁早离去。” 穷奇体格庞大,双眼赤红,在这略显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分外狰狞,说话的声音也阴沉沉的,让三人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胖爷更是如此,他对这种氛围本就不适应,此时更是受不住气氛的压迫。 有种想逃的冲动,若不是见吴邪和张乾二人站得笔直,他都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给吓懵了。 “它让咱走咱就走呗。”他也想离开,却见二人并无动身之意,不由提了句。吴邪轻轻摆头,他并不想放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再折返另寻他路,实在麻烦。 吴邪无所畏惧地抬头,与穷奇的视线对峙。那双红得骇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无邪的脸,一人一兽无声的较量产生了无形的压力,令张乾感到手脚发软,动弹不得... “我还是劝各位尽早撤退,要不然,后果自负。惊扰了圣主的安歇,怕是想走都难了。话我就搁这儿了,至于如何决定,那就是你们自个儿的事了。” 穷奇转身,一副要离去的姿态,临行前却又轻轻扫了吴邪一眼,留下一句。 “这也是给你们提个醒,非要往里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好心话已说,咋办随你们。” 话音落,穷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忽地一闪而逝,来如疾风,去若闪电。 穷奇走后,这一行人还没回过神来,特别是胖爷。 他揉揉眼睛,确认穷奇确已不见,这才长出一口气。穷奇周身那股无形的压力,真叫人憋闷。 特别是吴邪,与对方对了个眼神,那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咱们还进去不?我看算了吧,人家都说了,惊动圣主没好果子吃,咱们另寻出路,此处不宜久留吧?” 胖爷心里发怵,于是试探着提出建议,可吴邪和张乾两人却好似愣住了一般,没任何反应。胖爷心怀忐忑,走上前去,拍了拍吴邪的肩。 吴邪淡淡侧头。 “得进,来这儿就是为了探个究竟,原路返回多费劲啊。再说,哪儿没风险呢?换个地儿或许也没啥不同。” 吴邪反过来拍了拍胖爷的肩。 “在这儿,不是自家人,啥也不能轻易信,不然走不出这地儿。他说危险咱就不去了?万一里面藏着啥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呢。既然来了,就得有拼死一搏的准备。” 吴邪目光掠过胖爷,转而打算寻些线索,刚迈开两步,张乾便惊叫起来。 趁着吴邪和胖爷说话的空档,张乾愣愣盯着穷奇刚才站的位子,凝视良久,正要移开视线,眼角却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什么异样,疑惑驱使他又仔细瞧了瞧。 找到可疑之处,便凑近查看,一番摸索后,有了惊人的发现。 “嘿,这里有暗锁,吴邪,快来瞅瞅,看能不能弄开。” 张乾唤吴邪过去,吴邪小跑着上前,胖爷见状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走不了就留下接着干吧。 吴邪说得没错,无论选哪条道,进了这地界,哪里都免不了风险。 胖爷摇摇头,凑了过去。此时,二人已蹲在地上琢磨起来,张乾直接上手摆弄那暗锁,不明其意。 “那能说人话的穷奇,现身是警告还是给我们指路呢?” 瞧着这个线索,张乾心中生疑。吴邪摆摆头,“行了,交给我吧,你和胖爷先去边上歇会儿。” 对此吴邪不太在行,张乾便让其先去休整,解谜之事,还是他来。 吴邪没逞强,挪到一旁坐下,与胖爷一同休息。氛围过于寂静诡异,胖爷忍不住瞎扯起来,想以此缓解紧张的神经。 胖爷跟吴邪讲了一通有的没的。 吴邪皱眉,本不想听,但见胖爷如此紧张,也就耐着性子听着。 好在张乾手快,不久便解开了锁。再慢些,吴邪虽不至于被这困境难倒,恐怕也要被胖爷的絮叨烦死。 吴邪叹口气,真是太不容易了。 “得了,这些事回头再说,先解决眼前急的!” 随着“咔哒”一声,锁“哐当”落地,一扇门在几人眼前缓缓浮现。 门极高,像是嵌入墙中,之前竟无人察觉。锁开之后,这门才显露出来,几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张乾道:“还不知里面藏着什么危险,大家小心。” 胖爷点头称是,“胖爷做事,你放心。” 张乾点头,手电筒在门上绕了几圈,忽而眯起眼,门上似有一把门把手。 只是那把手早已锈迹斑斑。胖爷在后面探头探脑,一见把手便想上前推开,却被张乾一把拉住:“这玩意儿不知有毒没毒,小心点儿。” 说着将胖爷拉开,不许他靠近,自己戴上手套,试着推门。门比他预想的沉重许多,但也顾不了那么多。 稍一使劲,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仅供一人通过。胖爷对这宽度甚不满意:“这门怎搞的?这点缝我咋进?再大点,再大点。” 张乾听闻,无奈之余只得再次发力,想把门撑得更开些。但这门似有机关卡住,只推开一半便纹丝不动。 胖爷估摸了下自己的身材,勉强可以挤进去,便摇头笑道:“哎,就这样吧,也没法子。” 张乾抿紧了嘴,做起领头迈进了门槛里头。 里头黑漆漆的,张乾举着手电筒走在前头,胖爷跟在他的后脚跟,无携垫后。三个人一步一挪,眼睛瞪得老大了,生怕错过啥。 胖爷忽然憋不住开了腔:“我还真没想到,这扇门后头的空间能有这么大,却只开了那么丁点儿缝,难不成是嫌弃咱这些胖子过不去?” 无携听了,噗嗤一声乐了,接上话说:“或许人家也没料到,能下到这儿的,还有胖爷这样的体格,这么个气势。” 胖爷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手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一搭,笑眯眯地说:“像胖爷这样威猛的汉子,可不多见了。” “对对对,胖爷是我见过最威猛的了,小心脚下,别摔着。”无携强忍着笑,应和着胖爷的话。 这时,张乾抬手示意后头的两位停下,手电光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面墙上。那墙上刻着些古怪的图腾。张乾死死盯着墙上的图腾,那图腾看上去怪异至极。 乍一看,仿佛是个狰狞的巨大头颅,黑洞洞的眼窝子直勾勾盯着他们三人。但细看之下,才发现是由无数个小人组成的一幅巨型画卷。 张乾看得入了迷,也不管身后的俩人。后头的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咋了!前头是有啥东西吗?大家准备家伙!”胖爷第一个反应过来。 “轻点声,你看墙上的东西。”张乾对胖爷的大惊小怪有些不满,出声道。 “这他娘的是啥?吓老子一跳!”胖爷的手电也照向了图腾,却被那突兀的图腾吓了一跳。 “咋回事,啥情况?”最后的无携还没回过神,仔细一瞅,也是一惊。只见那墙上的狰狞面孔让几人同时吃了一惊。 “这他娘的是啥玩意儿?墙上咋会有这么大一个骷髅头?难不成是故意吓唬咱们这些悄悄溜进来的?”胖爷的惊叫声在走廊里回荡。 张乾摇了摇头说:“你再好好瞧瞧,这到底是啥。”张乾话音刚落,无携和胖爷都仔细端详起墙上的画来,胖爷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 胖爷又开口:“没啥特别的,不就是个骷髅头嘛?刚刚胖爷我没准备好,现在准备好了,这点小玩意儿吓不住我!” 说着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又道:“胖爷我可是条硬汉。”胖爷说完,张乾和无携都没搭茬。 胖爷觉得被冷落了,挺没意思,左右看看,俩人都一门心思地看着墙上的东西,便觉得奇怪,问:“不就是幅画吗,你们至于看这么久吗?反正胖爷我是看不出啥门道。” ····· ············· “真要看就拍下来,出去慢慢研究,要么咱先走?”张乾听了胖爷的话,没吱声。 无携说:“你再仔细瞧瞧,这哪是啥吓人的鬼脸。”胖爷百无聊赖地摇摇头:“反正我是没看出啥,你们俩爱看就看吧。” ......... 说着,胖爷一屁股坐到旁边,把好位子让给了无携,毕竟自己这庞大的身躯挡着,无携也看不清啥。 无携见胖爷这么懂事,轻轻一笑:“咱们就看一会儿,再说这玩意儿好像还挺值钱的。” 一听“值钱”二字,胖爷噌地一下站起来,“真的?多值钱?把它抠下来带走岂不是更值钱!” 无携摇头:“不是那个意思的值钱,你看这画根本就不一般,满是小人,只是不明白他们在干啥,这些举动有啥意义。” 张乾听无携这么说,点点头:“没错,全是由小人构成,弄成这模样,可能是为了吓唬咱们这些外人。” 张乾顿了顿,继续道:“其次,它一定有它的含义,只是咱们还不知道这个含义究竟是啥,这些小人在干些啥?” 胖爷听了他们的话,兴趣又减了几分。他最关心的是这东西有没有啥实际价值,谁去管它有没有研究价值。 “你看这里,好像在朝拜。”无携的电筒照到一处,几个小人姿态怪异地跪在地上。“看样子在祭祀啥,难道是祭祀仪式?”这一说,倒是解释得通了。 如果不是祭祀这种神秘且重要的事情,寻常情况下不会雕刻成这样,更不用说用来吓人,还用这么多小人来构成这个场景。 无携点点头:“我觉得应该用相机把它拍下来,带回去慢慢研究。”说着,他掏出相机对着画连拍了好几张,留作记录。 胖爷在一旁不满地嘟囔:“我早说拍下来你不肯,现在还不是拍了,不就是祭祀嘛,咱见的祭祀还少了?只是做成这鬼脸的样子少见罢了。”另两人没搭理他,无携拍哪儿,张乾就把手电照哪儿,两人一时默契十足。 胖爷百无聊赖地坐着,等他俩忙活完…… 几个人料理了这档子事,又继续往前头赶路,没走出几步远,张乾的手臂又抬起来,朝后头两位比了个停下的手势。“咋又咋了?”胖爷显得有点儿不耐烦,嘴里嘟囔着,“莫不是又瞧见啥图画了?我说了八百遍,照下来带出去慢慢琢磨便是,犯不着非得在这磨蹭。” 张乾摆摆头,说:“你好好瞅瞅前头啥东西,你要真不怕,自个儿先上。” 胖爷定睛一望,前面是个机关。一眼就能瞧出,因为那九个方方正正的格子忒显眼了.... “这啥玩意儿?”胖爷话一出口,就后悔自己问了蠢问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机关,哪还需多问一句? “我是说,怎地这地界会有这等机关?估摸着他们的重要物件就藏这儿了吧。”无携连连点头道:“多半没错,只是这机关怎解,咱们还没个谱。” 说罢,无携和胖爷的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张乾身上,心里明镜似的,这事除了眼前的主儿,谁也搞不定。 张乾心里也明镜似的,这事非他不可,便上前一步,站到机关跟前细瞧。心里默默念叨:“系统,启动吧。” ‘叮~系统乐意为您效劳,开始解锁,自动扫描中,解锁进行中...’张乾听着系统的回应,后头的人静静候着。 无携和胖爷也在一旁静候,等待那位镇定的汉子给他们答案。这两人都不在行这个,如今只能靠张乾了。 ‘叮~系统解锁完毕,请查收。’张乾没想到这九宫格机关竟然如此容易破解,系统不过花了片刻功夫。 张乾微微点头,身后二人紧跟其后,第一步踏在左下角,轻轻踮了踮脚,第二步则挪到了正前方的顶角。 第三步立于九宫格中央,第四步则落在右上角。最后,稳稳站定在最上一行中间的那个格子。张乾迅速通过。 他还叮嘱身后二人,务必跟随自己的步子,一步都不能错。“开啥玩笑,胖爷眼神儿好着呢,保准没事。”尽管这么说,胖爷和无携过机关时还是十二分的小心。 面临这看似极度危险的九宫格密码阵,无携显得异常冷静,他知道这种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携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一一踏过对应的格子,机关未被触发,证明他的步子是对的。无携小心翼翼地转身,对着身后的胖爷说:“你留神些,照着我的步子,该不会有问题。” 胖爷紧张地点点头,一步步跟着无携的脚印,小心翼翼地移过去。 领头的张乾一边解密,一边留意脚下的九宫格,万一出差池,三人恐怕难逃此劫。 “我都不敢再走了。”胖爷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问:“张乾,咱啥时候能过去?” 胖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望着张乾。 正专注解密的张乾被这么一问,只朝他翻了个白眼,叹气道:“少废话,快按无携指的格子走。” 说完,又埋头继续解密。眼看着即将走出九宫格,不远处就是一片安全地带。 无携向背后的胖爷耐心地指出了每一步的落脚点,这时,张乾已成功走出了九宫格,来到安全地带,舒了口气:“总算是出来了,你们小心点,快跟上。” 无携见胖爷离脱困不远,便沿着张乾的路线,也顺利脱出了九宫格,现在只剩胖爷一人了。 胖爷见别人都出去了,自己也不想落后,朝着无携喊:“无携,快告诉我下一个格子在哪?” 胖爷虽胖,但战斗时火力十足,但这九宫格,要的是智谋和灵活。 无携精确地指示着胖爷每一步的位置:“你可得当心了。” 胖爷摆摆手,示意他放心,就差最后一步了。胖爷心中一宽,正欲迈出,无携猛地睁大眼睛:“胖爷!不是那个格子!” 胖爷猛然发现,自己差点踏错格子,惊慌之下连忙收回脚。 无携迅速上前,一把拉住胖爷,安然无恙,胖爷终于也脱离了机关。胖爷回过身,望着那九宫格,好奇地说:“你们猜这九宫格里头藏的机关啥样?” 张乾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那机关扔去,只见石块一落地,机关骤然启动,无数利剑射出,上方石块落下,若有人在,怕是惨不忍睹。 胖爷看着这险象环生的机关,一时愣在原地,幸好反应还不慢,不然非得被扎成筛子。 不过,胖爷对张乾此举还是忍不住吐槽:“你这家伙,方才真是险象环生啊。” 张乾心里犯嘀咕,嘴上却道:“我这人咋了不成?” 胖爷在一旁数落起来,针对张乾方才那一出:“动不动就扔石头的,你这乐子可真够独特的。” 张乾本是好心,想让胖爷见识下那九宫格密码阵机关的厉害,哪知反遭胖爷这般数落。胖爷虽然乍见之下吃了一惊,终究按捺不住要调侃张乾两句,这让张乾一阵无奈,只好哼了一声回道:“你还怪起我来了,不记得是哪个对那机关好奇得紧了。” 胖爷脸上显出几分不服,似要争辩,踱步到张乾跟前,张乾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心里估摸着会蹦出啥话来。 不等胖爷开口,张乾倒先急了:“哎,你倒是吱个声啊,呆立在此作甚?” 胖爷眉头拧成了结,指尖点在张乾额头上教训道:“你这娃儿,就不能让人把话想全了再说?抢话可是不懂礼数的。” 张乾揉着被胖爷点痛的额头,顶回去:“你才小孩儿呢,干啥戳我脑门,疼着呢。” 无携在旁看得乐不可支,肚皮都快笑破了,心想这二人真是逗趣至极,作为旁观者,插句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无携凑到胖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憋着笑说:“咳咳,你刚才不还好奇那九宫格密码阵是啥玩意儿?张乾不过是满足你好奇心罢了。” 张乾顺着无携的话头接上:“对嘛,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应你的心思,何至于说我恶趣味呢。” 无携瞅着这一对活宝,心里直摇头,也不多言,只图个乐呵,看场好戏。胖爷与张乾依然互不相让,各执一词。 胖爷本还想争辩几句,不承想自家兄弟无携竟站到了张乾那边,不帮自己说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酸楚。 无携哪料到,自己一句话竟让胖爷“悲从中来”。 十几年的患难与共,无携怎会不了解胖爷的脾性,简单宽慰了几句,胖爷那“悲痛”便淡了些。 张乾在旁瞧着,忽闻系统提醒,有不明虫群正向此处靠近,数目可观。 张乾冲着二人喊道:“行了,咱们得赶紧离开,不然就该被虫子团团围住了。” 他们一听,立即动身撤离。 闻虫色变,胖爷惶恐地四下打量,生怕虫子从哪个隐蔽角落冒出来。 第195章 心惊胆战 “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胖爷我见多识广,几只虫子算得了什么!” 嘴硬归嘴硬,胖爷对虫子可是真心害怕,更别提被虫群围困。然而四下察看了一圈,竟是平静无波,虫子连影儿都没有。 胖爷这才醒悟,原来又被张乾摆了一道:“你这是何意?故意吓我胖爷是吧?你以为我胖爷是吓大的?我胆子大得很,你恐怕难以想象。” 张乾笑着点头:“是是是,胖爷最是胆大。”说罢,不愿再与胖爷缠斗,打算继续前行。无携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没错,咱胖爷是天不怕地不怕,哪会怕那些小虫子?是吧,胖爷?” 胖爷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搭理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可他又不敢离得太远,万一真有虫子,独自一人是断然逃不掉的。 毕竟他体型庞大,体重不轻,跑起来自是不便。他挪到张乾背后,边走边又开腔: “张乾,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就没想过改改这臭毛病?在这荒郊野外吓唬我,要是真把我胖爷吓出个好歹,你拿啥赔我?” 张乾笑道:“胖爷你那身子骨,结实得像头牛,怎会轻易就被吓坏?我看,先吓坏的该是我和无携吧。” 胖爷听了张乾夸奖,一时得意忘形:“那自然,不然怎称得上胖爷?你俩还嫩得很。” 说着,脑袋微微晃悠,得意非凡:“特别是你,无携,别以为你躲在我后面我就察觉不到你在偷笑我。” “你现在不怕,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你怕。仗着年轻力壮,身子轻便,等你上了年纪,还能比我胖爷强?” “谁也比不上胖爷,跟胖爷比不了,胖爷这体格,多威猛。” 无携又是一阵哄笑。 “哎哟,刚被你吓得不轻,胖爷这会儿觉着累了,张乾,你给爷拿点东西,分担一些。” 说罢,胖爷伸手欲拽张乾。张乾一眼看穿他的如意算盘,忙加快步伐向前。 先前还自诩身强力壮的胖爷,边走边喊:“哎,别跑啊,等等我,分担点嘛,我真被你吓到了。胖爷我年岁大了,心脏可经不起吓,你等等……” 无携在后头乐得直不起腰,三人一路上追追赶赶,欢声笑语不断。不一会儿,前头领路的张乾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两位缓下脚步,说:“咱们好似又到了紧要的关卡处了。” 胖爷一听,即刻收起玩闹的心,站定了身,伸头往前探了探,无携紧跟其后也停下了脚步。 “这又是啥子玩意儿?”望着眼前一串串的灯火,张乾、无携还有胖爷愣愣地站在那儿,显然他们又一次来到了难关口。“等会儿,你这是要干啥?”胖爷正想上前去摸那灯火,却被张乾一把拉住,胖爷一脸困惑地望向张乾。 “我自然是去点亮这些灯,你瞧前头黑漆漆的,不点灯咱咋摸路?”胖爷盯着张乾,解释道。 “我看咱们还是莫要点这些灯了,我疑心这里面怕是有啥子机关。”张乾对着胖爷说道:“还是用手电筒稳妥些。”说着,张乾掏出自己的手电筒晃了晃。 胖爷闻言皱了皱眉,“张乾,你是不是多虑了,你看这些灯,明摆着就是照路的,哪会有啥子问题。”有时,胖爷还真猜不透张乾,一会儿神经兮兮,一会儿又嘻嘻哈哈,仿佛两人似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越是寻常的东西,越藏着古怪,咱们最容易忽略的就是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张乾细细解释道。 “对嘛,胖爷,咱还是听张乾的,小心为上,万一这里真有啥子机关呢。”一旁的无携也附和道。 胖爷看了看无携,又瞅了瞅张乾坚定的神色,便不好再反驳,毕竟张乾向来有些门道,这一遭,就依着他吧。 胖爷不再争执,掏出自己的手电筒,无携见状也紧随其后,三人一同拧亮了手电筒。 “走吧。”张乾用手电筒向前晃了晃,光亮并不远,随后对另外二人说道,自己先行迈开了步子。无携见张乾已动身,也不再迟疑,冲胖爷耸了耸肩,紧跟着张乾走去。 “喂,你们俩等等我啊,真不够义气,就这样撇下我。”胖爷见张乾和无携都已启程,连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张乾和无携相视一笑,对胖爷实在没辙。“我说胖爷,谁能撇下你啊。”无携满脸笑意,打趣道。 ····· “谁能,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能做出这事儿,你们俩可没少撇下我独自享用好处。”胖爷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随无携开着玩笑。 “哎哟。”胖爷话音刚落,脚下不知绊到何物,身形一歪,险些摔倒。 ...... “胖爷,当心啊。”无携本想搀扶,却是张乾眼尖手快,立即将胖爷扶稳,无携在一旁打趣说。 “啥破玩意儿。”胖爷用手电筒照了照方才绊脚之处,原来是一块大石头,胖爷的嘴立马撅了起来。 张乾和无携一看,就知道胖爷又要发牢骚了,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果不其然,胖爷上前用脚踢了踢那石块。 “不让点灯,手电筒照亮的范围又不够大,否则我怎会踢到这石块。”胖爷埋怨着,望着张乾和无携。 张乾和无携无奈地相视而笑,对胖爷的抱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麻木了。“胖爷,咱还是赶快走吧,老在这儿耗着,咱永远也走不出这地道。”无携见胖爷抱怨了几句,估摸着气也该消了,赶紧提醒张乾和胖爷。 “嘿,胖爷,你再这样踢石块,我们可真走不出去了,要不你就在这儿生闷气,我和无携先走一步。”张乾也笑道,言语间带着几分逗弄。 “啥,你们要扔下我自己走,讲不讲义气,我胖爷陪你们走这黑咕隆咚的地方,你们却想自个儿溜。”听了张乾和无携的话,胖爷立时停住,又开始念叨起来。 张乾和无携觉得好笑,这胖爷啊,像个孩子似的,情绪说来就来,全无征兆。 “那就走吧。”张乾和无携对了个眼神,会心一笑,仿佛都在说“我们都懂”,随后转头对胖爷道。 “算你小子走运。”临行前,胖爷还不忘朝那差点绊倒他的石块啐了一口,这才急匆匆地与张乾他们继续前行。 地道内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束有限,照明范围又近,三人只能借着手电微弱的光线,在隧道中缓缓挪步,进度缓慢。 “我说,这到底是咋回事,这地道咋这么长,走到何时是个头,这破手电,也不亮堂,我还是点灯算了,你们俩偏要疑神疑鬼。”胖爷边走边嘟囔,抱怨连连,这让张乾和无携好不头疼。 “胖叔,省着点气力吧,这条地道瞧着挺长,想走出去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万一您老说着话犯晕了,我和张乾可没那力气拽您出去,您这分量,嘿嘿。”无携嘴上逗着胖叔,眼可没闲着,一直盯着前头,生怕这崎岖的地道里,啥时候冒出个东西来磕着碰着。 好容易,三人迈出了地道,一出洞口,迎面便是微微的光线,三人忙灭了手电筒。 “嘿呀,总算透气了,这黑漆嘛黑的地道,可真把胖叔憋坏了。”胖叔出了地道,舒展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 张乾和无携也松了口气,但没乐呵多久,张乾脸上忽地紧绷起来,四下张望起来。 “咋了,张乾,你察觉到啥了?”无携见张乾警觉,也跟着环视一圈。他知道,张乾这神情一摆出来,准有事,可他左看右看,啥也没见着,不由纳闷。 “有人往咱这边来,不止一个。”张乾皱着眉头,竖着耳朵仔细听,心里直打鼓。他不清楚来的是啥人,只听声音,人可不少。 “啥?来了多少人?哎呀,刚出地道就遇上这档子事,是成心不让胖叔歇口气嘛。”胖叔一听来人还不止一个,心里直冒火。这刚从黑黢黢的地道爬出来,气儿还没顺呢,又得上心事儿,能不嘀咕嘛。 “胖叔,先别急,听张乾怎么说。”无携见胖叔抱怨,忙劝了一句。他也知道,事不宜迟,得赶紧搞清楚来了多少人。 “人数听不准,但声儿挺杂,都在往咱这儿靠近。”张乾摇头道。 “那咱咋整?连来者何人都不知,是敌是友也不明,咱们如何招架?”无携心里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万一来者不善,他们可就麻烦大了,况且对方人数不少,动手是万万不行的。 三人都拧着眉头,来者不善的可能性十之八九,原地等待无疑是坐以待毙。 猛然间,张乾灵光一闪,眼睛一亮,对无携说:“会不会是之前跟咱们那帮雇佣兵?” 无携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清楚,若真是那些雇佣兵,情况可就不妙了,他们恐有危险。“怕是躲不过,除了他们,哪还有这么多人能到这地界。” “那可不妙。”胖叔一听,连忙接口,他也明白,若是雇佣兵,形势只会更糟。 三人面面相觑,都在琢磨如何应对那些可能的雇佣兵,毕竟听声势,对方明显是冲他们而来。 三人面露困惑,一筹莫展之际,张乾只好求救于系统,询问是否有能误导雇佣兵行进方向的道具,免得他们直接找上门。 “叮咚。”系统迅速回应:“有相应物品可兑换,为迷魂剂,能暂时使人昏迷,误导他人,需扣除两千积分。” 张乾一听要扣两千积分,心疼得厉害,可也没办法,总比被雇佣兵发现强。无奈之下,他应承下来,花去两千积分,换得一瓶迷魂剂。药剂一用,那帮雇佣兵果然转向了另一方向,不再朝他们逼近。 “哈哈,还是咱家张乾有招,把那些雇佣兵耍得团团转。”胖叔拍手叫好,乐不可支。 张乾却笑不出来,这可是他花了两千积分换来的迷魂剂,效果也不会持久,不久那些雇佣兵便会醒来,到时能否摆脱,还得两说。 “别磨蹭了,趁他们未醒,赶紧走吧,否则等他们找上门,可就棘手了。”张乾催促道。 “对对,咱们快离开这儿,我在这儿也心慌慌的,走走走。”胖叔一听,连连点头,赞同张乾的想法。 三人不敢耽搁,由张乾领头,急匆匆地离开,朝着目标前进。 “我说张乾,咱们还要走多久啊,快到了吧?”胖叔喘着粗气,紧跟其后,不忘带点埋怨地问张乾。 “胖叔,莫急,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张乾回头望了胖叔一眼,笑着安慰他,顺便给他鼓劲。 正如张乾所言,不多时,胖叔和无携随着他来到了一处侧室,张乾停下了脚步,“到了,就是这儿。” “可算到了,但这啥也没有啊。”胖叔一听到了目的地,颇为欢喜,可这喜悦还没持续一分钟,就发现问题:这侧室空荡荡的,他们来这里干嘛?不是说到了吗…… 其实不光是他,张乾一踏入这耳房门槛,目光也始终没离开过这光秃秃的四壁,心里头纳闷,明明是这没错,咋就啥也没剩下呢。 “张乾,你确信不?莫不是咱们走岔了路?”无携瞧着四下空荡荡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便朝着张乾问道。 不对头啊,按理说就该是这儿,不会错的。张乾来回踅摸,“咱几个好好寻摸寻摸,这耳房里头说不定有啥暗格之类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就摆在明面上让咱取。” 胖爷和无携一合计,觉着张乾说得在理,便不再言语,一块儿四下搜罗起来,看能不能碰上啥新发现。 张乾寻了半天,冷不丁瞅见一处隐秘的门缝,随即唤来了俩伙伴。无携和胖爷一听,二话不说就凑了过去。 还真是有门道,我就说嘛,哪能那么简单。胖爷刚要抬手推门,却被张乾给拦下了。 “胖爷,咱们还是小心为妙,谁知道门后头藏着啥玩意儿,你可得留点神,别伤了自个儿。”张乾对着胖爷叮咛了一句。 “嘿,放心吧,我胖爷福大命大,啥都不怕。”虽说嘴上硬,但听了张乾这话,胖爷心里头还是挺受用的,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扇门,门背后,竟又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见又是个通道,胖爷不禁嘀咕了几句,先前在通道里的那些个惊吓,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莫慌,这回大伙儿跟紧我,我打头阵,都到这份上了,该没啥大事了。” 张乾安慰了句,便率先迈步,其他二人见状,也急忙跟上,三人很快穿越了通道,来到了主墓室。可令三人费解的是,这主墓室同样空无一物。 “张乾,这主墓室不对劲,我总觉得太简单了,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无携连忙提醒张乾,这情景太过平顺,让他心生疑虑。 张乾与吴邪仔仔细细察看了四周,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别轻举妄动。”胖爷压低声音,显得格外谨慎。 “晓得了。”张乾头也不回,他的视线已被墓室中央那石制棺椁深深吸引,那上面复杂的雕纹,似乎蕴藏着某种魔力,紧紧地拽着他的目光。 而吴邪则被墙上的壁画所吸引,全然没注意到张乾的动静。那色彩鲜明、技法高超的壁画,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力一般。 见状,吴邪忍不住伸手触摸,竟是凹凸不平,难道是雕刻而成? 胖爷一把抓住他:“小天真,你啥都想摸一把,行不行啊?” 那边,张乾已来到石棺旁,手电筒的光线在石棺表面一寸寸扫过,总觉得这些场景似曾相识。 他又环顾一周,见吴邪正蹲在一边捣鼓着什么,便冲吴邪喊道: “三爷,这儿有个石棺。” 吴邪没回头,只是淡淡回应:“再看看。” 张乾咽了口唾沫,自觉观察已久。 “看着眼熟,开不看看?”张乾小心翼翼地征求吴邪意见,而吴邪正一门心思盯着壁画,胖爷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除了回声,周遭一片死寂。见无人应答,张乾吸了口气,把手电筒咬在嘴里。 搓了搓手,他双手撑住棺盖,用力一推。 “轰隆隆——”石棺被推开一道缝隙。 一股腐臭之气扑面而来,张乾差点栽倒,连忙把手电筒从嘴里抽出。 吴邪听见动静,伸头一望,“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熏着了。”张乾咳了几声,挥手想驱散那股恶臭。 他憋着气,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还探头往里看。 “看见啥了?”吴邪好奇起来,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啥也没有,不过里面好像有个洞。”张乾往后退了几步, “古怪,没道理在主墓室正中间摆个空棺啊。”况且还是个透底的,难道真正的主墓室在地下? “哎,其实也不稀奇,防的就是那些盗墓的嘛。”胖爷摇了摇手中的手电筒,满不在乎地说。 “你们听见啥动静没?”吴邪偏了偏头,似乎有啥东西正悄悄接近。张乾和胖爷没作声,屏息凝神聆听。二人警觉地交换了眼神,背靠背站着,手电筒来回扫视。 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发现,那声音也渐渐消失了。正当二人疑惑之际,旁边的石棺猛然震动起来,三人的眼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这时,一只硕大的黑影冲破棺盖的缝隙,显露出来——竟是只巨型蝎子!那蝎子还未露全貌,张乾已向两人那边狂奔。 “我的天,哪儿冒出来的大家伙!都说让你别乱动!”胖爷啐了口唾沫,气恼于张乾的鲁莽。 那蝎子又窜高了几分,吓得胖爷直打颤,继续咒骂道:“这是啥玩意儿?你看,你看!” 张乾站定,用手电照亮那大蝎子,异乎寻常地镇定道: “这恐怕便是传说中的守墓五毒之一,胖爷你放宽心,除了它还会有别的。” “你说的话像不像人话?”胖爷吓得浑身肥肉直颤,脸都吓白了, “你瘦不啦唧的,就算被吃了也是应该,我胖爷这几百斤的肉,岂是这畜生轻易就能下的了口的?”吴邪失声而笑,用胳膊肘戳了戳胖爷的啤酒肚。 “胖叔子还是琢磨咋个逃难哩,毕竟咱俩加一块儿,也抵不住你一个。”大马蜂懵懵懂懂,一时半会儿还没醒过神,没马上动弹起来。三人互相瞅了瞅,心思着缓缓退出去,哪承想它猛地转向三人,跟疯了似的朝这边窜。 “天真,留神呐!”胖叔子一把将吴邪拽到一边,张乾被隔到了另一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目标显眼,大马蜂摆弄着它那大脑袋,血红的眼睛冷冰冰地盯住两人。“哎哟喂!这畜生准是看上胖叔子这身家当了!” 胖叔子心里怕得慌,但还是飞快把吴邪护在了后头, “你快撤,我一哈儿就撵上来。”这下子吴邪反成了离门最近的那个。 “我不撤。”吴邪用衣袖抹了抹脸。 “你们都不撤,我一人撤个啥?”胖叔子急得咧了咧嘴:“这能一样嘛?那家伙纯粹找死,仗着自己懂那么一丁点儿,天天让人不得安宁。” 大马蜂盯上了胖叔子,高高扬起它那马蜂尾,却忽地改变了方向。张乾手脚并用地从马蜂肚皮底下钻出来,脸上还沾着些不明液体。显然,是他偷袭了那马蜂! “快跑!别愣着!”张乾挥了挥手,让大伙快跑。可惜,大马蜂已经反应过来,猛地一扎,地面震得摇摇晃晃。 三人因祸得福,离门更近了,赶忙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外溜。“张乾,你倒是出个主意啊!你不是最熟这里面的嘛?”胖叔子边跑边喊。 张乾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话还没出口就被马蜂尾扫得一踉跄,撞在了墙上。“嘿!大个子,你看那边!” 胖叔子捡起一块被撞落的石块,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马蜂的脑袋。大马蜂果然被惹恼了,对着胖叔子就是一刺。“胖叔子!往左边那边跑!” ····· 第196章 幻象 沉默了好一阵的吴邪,猛然大声喊道。胖叔子不知他要干啥,但也下意识照做了。“为啥往那边跑啊?!”胖叔子闪开一刺,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张乾默契地引开了大马蜂的注意,吴邪暂时最安全。他靠近胖叔子,说道: ...... “万物相生相克,五毒也不例外。我记得这些玩意儿原先都是分开放的,各管各的地界,不碍着对方,搁一块儿就要掐架!” 眼见大马蜂要刺向吴邪,胖叔子紧张得脸上肉都颤了颤,好在吴邪一蹲,躲过了马蜂的大尾巴。“你出去了赶紧给胖叔子我买份保险,我怕哪天受不住这刺激!” 胖叔子边跑边喊, “张乾!你快使劲想想!”此刻的张乾,脑袋里乱成一团,那一撞差点把他撞晕了。. 几个轮流折腾,力气渐渐不支,伤痕也不断增加。“靠!胖叔子不信,今儿能歇菜在这儿!” 胖叔子又扔出一块石头,随后躲开了一击。 “我想起来了,墓室里头,肯定还有另一只。”张乾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险险避开马蜂尾的横扫,幸好吴邪推了他一把。 “前头带路‘五一三’!”胖叔子也从地上爬起,候着张乾领路。张乾指了个方向,三个人不要命地跑起来。 也许是外头动静太大,惊动了另一个墓室里的活物。那边也开始传来震动,一角处显露出了第二只庞然大物。三人一扑,成功躲避了攻击,可大马蜂的行动却惹恼了对方。 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接着一个飞跃过来,和大马蜂缠斗在一块,直到撞上了尽头的物件,双方才分开,对峙而立! 胖叔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发出一声感叹:“乖乖嘞,这可是稀罕事儿!” “胖子!别瞅了行不!” 吴邪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两个庞然大物离自己这么近,还敢这么盯着看。“别介意,瞅瞅,瞅瞅,不碍事。” 胖叔子一屁股坐下,身上已挂了不少彩。望着他身上的伤口,吴邪突然感到一阵歉疚,毕竟许多都是为了护着他。他从背包里掏出消毒喷雾,先扔给张乾,又抽出一瓶,亲手给胖叔子喷。这时就算胖叔子疼得呲牙咧嘴,捂着屁股,眼睛也还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大家伙。胖叔子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们,忽然一个障碍物移到了他的眼前,让他顿时不耐烦起来。 “嘶,轻点轻点!你挡着我视线了!”胖叔子斜了吴邪一眼,见吴邪眼里似乎泛起了泪花,装作不在意地嘀咕着。 “闭嘴你!”吴邪忍不住,重重地给他系紧绷带。这一下疼得胖叔子直吸凉气,却又不忍心骂吴邪,只管瞪着眼干着急。 “胖叔子你就知足吧,你瞧瞧我,多惨兮兮的。”张乾捂着胸口,他的内伤恐怕是最重的,吴邪则是最轻的,可能是对小同志的特别照顾... “你看看咱们天真的……哎呀妈呀……”胖叔子吓得一骨碌爬起,一把拽过吴邪, “不看了不看了,接下来咱往哪儿去?”那块大石头,砸得胖叔子心惊胆战。 “主墓室的石棺底下,不是有个洞么?方才那动静,那大家伙走得挺远,不如下去探探?”吴邪想了想,提议道。面前两只大家伙,依旧打得不可开交,胖叔子咂了咂嘴,似乎还没看够。 “它们待的地儿,是不是咱们进来的路?”张乾沉吟片刻,问了句... 胖爷憨笑着,慢了半拍:“兴许是呢,不过咱这小鱼小虾,估摸着入不了那俩老祖宗的眼。” 玩笑归玩笑,事儿可不简单。仨人瞅准空当,赶紧从那俩家伙脚底下溜了过去。 当中,那大蜥蜴挨了几下,翻滚间险些将三人压在身下,真叫人心惊胆战。 灰尘扬起,三人眼眶泛红,重返主墓室时,胖爷已被吓得直打嗝,吴邪气喘如牛,似体力难支;张乾则显得虚弱不堪,面色惨白,随时可能昏厥。 “别磨蹭了,这么闹下去,这墓早晚塌了。” 张乾话音刚落,墓顶应声落下一块巨石,还裹挟着沙粒,三人连打喷嚏。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胖爷一脸苍白,拉着吴邪躲到一旁, “你小子自带晦气,紧要关头哑巴了似的,这些事你怎么门儿清?” “胖哥,问这干啥,别人的事别瞎打听。”吴邪拽住胖爷,生怕他一冲动,在这节骨眼上跟人较劲。他对张乾也挺好奇,此人对这墓室了如指掌,仿佛墓里哪有啥都门儿清。 方才那物件到底是误放还是有意为之?他心里清楚,自己和胖爷身上并无对方所图,但若对方欲甩掉他们单独行动呢? 可方才那人还为救他和胖爷受了伤。张乾好似没听见胖爷的话,不仅沉默不语,反而再次迈向石棺。此时的石棺竟似恢复了原貌! “方才不是震碎了?”吴邪疑惑问道, “咋又完好如初了?”张乾拾起一碎石,端详片刻道: “可能是机关?这棺盖怕是新换的。”胖爷闻言,紧张地将吴邪往后拉。 “你咋又懂了?推棺之前我怎么说的?” 张乾凝视胖爷,吴邪以为要动手,却听他道: “瞧见棺盖纹样眼熟,一时好奇就推了。你不是还好好的?” 这话让胖爷半晌说不出话来。 “行了,胖哥。”吴邪挡在胖爷身前,摆出护犊子的架势。对方只一瞥,未发一言。 吴邪眼神清澈,似要看穿什么;胖爷不安地摸摸鼻子,乖乖站于身后。 又一阵地动山摇,胖爷心头不免烦躁。他揪住张乾衣领:“你倒是说话啊?这会儿成闷葫芦了。”对方冷静地拨开胖爷的手,示意吴邪照向石棺。吴邪领悟后即刻遵行。 “哎,你还真听他的。”胖爷虽抱怨,却也寻出手电,照向石棺, “需不需要帮忙?”对方依然不予理会,单手推开石棺盖。 “你这家伙够倔啊?”胖爷挥动手电,闪了张乾的眼。张乾眯眼挡了挡,就要跳进去。胖爷慌忙拉住:“算了吧兄弟,下面可能更危险。” 石棺被三人合力缓缓推开,胖爷仍心有余悸,对先前之事耿耿于怀,石棺自行合拢,难道真有鬼?望着敞开的石棺,胖爷不由颤抖,紧盯着石棺,心底祈求千万别跳出什么吓人的玩意儿。“我说胖哥,你这是咋了,害怕了?”吴邪见状忍不住打趣。 “怕?谁怕了?你才怕呢,我胖爷几时怕过?”胖爷嘴硬,但谁都看出他颤抖的表情,分明是恐惧。 “不怕?不怕你抖啥呢?”吴邪掩嘴而笑,逗弄胖爷。 张乾闻听对话,也望了胖爷一眼,见胖爷那模样,忍俊不禁。但他并未在胖爷身上停留,而是将视线转回石棺,因为无人知晓这次石棺开启会带来何事,刚才的自行关闭确实古怪。 三人凝视下,那重开的石棺里,竟爬出一只蜈蚣,长而大,三人皆是吃惊。 “千足蜈蚣……”三人几乎异口同声,这乃五毒之一,竟在此现身,小小石棺中藏匿此物,实在令人意外。 “这是啥玩意儿,怎会有这等东西,真恶心。”胖爷瞅着千足蜈蚣,浑身发颤,鸡皮疙瘩四起,不忘抱怨一句。 不单胖爷,张乾与吴邪也对此物感到嫌恶,时刻警惕着千足蜈蚣,毕竟这是五毒之一,万一被咬,身处此境,无处求医,唯有等死。 “看来,这便是五行连环阵了。”张乾盯着那千足蜈蚣,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哎呀,你咋个知道这些嘞?既然你门儿清,咱有没有啥子法子治这玩意儿?”胖爷一听张乾开口,倒不追究啥子五行幕不五行幕的,只惦记着眼前这恶心巴拉的东西咋整。为啥呢?这千脚蜈蚣正朝他们这边慢慢悠悠爬来呢。 “这五行幕嘛,是用五毒来镇守的。咱们先前撞见了那只蛤蟆,现今又蹦出这条千脚蜈蚣,所以我敢断定,这便是那环形五行阵了。”张乾对着胖爷耐心解释。 可胖爷哪管那些个弯弯绕,一心想着快快解决掉眼前这讨厌家伙。他求救似的望向张乾,没承想张乾却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也是束手无策。胖爷这一下,心凉了半截,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可这还没完,张乾接下来的话,更让胖爷心凉了半截。“这环形五行阵,入口应该不少,咱们瞧见的这石棺,怕是只是墓室的入口之一。” 张乾话音落,无携身形一震,缓缓抬头,满脸困惑望着张乾,“张乾,你是说咱们现在站的地方不是墓室,这石棺才是入墓的道口?” 张乾听罢,没急着答话,只是瞅了瞅无携,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默默点头。这一点头,仿佛一股冷风,直吹进无携心坎。他身子猛地一颤,心窝子凉飕飕的。张乾的这个点头,他懂,这意味着眼前这墓室和石棺都非主室,不过是通往下一室的通道,如同之前的经历一般。 换句话说,这下面是个层层叠叠的墓室。若真如此,他们眼前的处境可就不妙了。这意味着这只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墓室,后面还不知有多少室等着,他们也猜不到还得往下探几层。 说不定这第一层只是开头,之后还会有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更叫人心焦的是,这一层层走下去,还不知会撞上啥稀奇古怪的东西。先是一只蛤蟆,紧接着又是千脚蜈蚣,张乾又说这环形墓室多层且以五毒守卫,那他们岂不是得跟这五毒挨个儿照面? 眼下这条千脚蜈蚣就是头一号难题。无携光是想想就头疼,眼下这条蜈蚣就已经难办得很,就算侥幸闯过,接下来五毒之中还不知会冒出啥,又该如何应对。 “这么说,咱们接下来不知还得过几道关?”无携眉头紧锁,向张乾直言心中的忧虑。 “是啊,这只是墓室的第一道门,以后还得过多少道都说不定,遇到啥也保不准。”张乾也没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跟无携说了。毕竟,连他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能应付所有情况。趁早说开了,要是有人害怕退缩,张乾也不会强留。 无携望着张乾,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张乾是想让他们知晓前路凶险,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跟随。这时,无携投向张乾的眼神坚定无比,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张乾对上无携坚决的眼神,心中暗自赞叹,也点了点头。两人无需多言,心意已明。无论如何,想要见识石棺内的秘密,就得有这番决心。 但说归说,信心是信心,眼下的威胁可不容忽视——那条从石棺爬出的千脚蜈蚣,已然挺起身子,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喂,二位,别光顾着合计墓室有多少层了,这蜈蚣眼瞅着就要吃人了,你们倒悠闲,还是先想想咋收拾它吧!” 胖爷一句话,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千脚蜈蚣身上。蜈蚣已然立起身,张乾一眼就看出,这是要动手的前兆。“二位当心,这千脚蜈蚣要攻上来了,不可大意。”张乾不忘叮嘱胖爷和无携,同时,他紧盯着那条立起来的蜈蚣,一刻也不敢松懈,因为它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嗖!话音刚落,那千脚蜈蚣便瞄准了离它最近的张乾,嗖的一声扑了过来,速度惊人。 幸好张乾一直留意着蜈蚣的动静,早早有了闪避的打算,往旁边一扑,堪堪躲过一劫。胖爷和无携在一旁看得也是捏了把汗,见张乾躲了过去,心稍宽了一些。 这一击未成,蜈蚣似乎恼火起来,再次对准张乾,慢慢直起身子,蓄势待发。 此刻,张乾、无携和胖爷都对这千脚蜈蚣束手无策。尽管张乾方才侥幸避开,但如此下去,总有一回会躲不过。到时候,张乾岂不是要成了这大家伙的盘中餐了么…… 更关键的是,眼前这蜈蚣正缠着张乾,万一转头朝我或无携来,那可如何是好?胖爷我这身板可不如张乾灵巧,怕是挨上一口,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张乾,咱们得快寻思个法子!”胖爷心里直发憷,朝着张乾大声喊道。要是这么耗下去,迟早成了那大蜈蚣的盘中餐。 胖爷这一喊,张乾心里也是急,一边盯紧那千脚虫的动向,一边打量四周地形,寻思有没有啥能用上的地儿,好躲过这难缠的玩意儿。 可环视一圈,这墓室里空荡荡,除了进来的那个窄道,剩下全是硬邦邦的墙。张乾咬了咬牙,心中盘算起来。 “等它再扑来时,咱们趁机顺道往回撤。”张乾使了个眼色给无携和胖爷,眼角余光扫了眼来路。无携和胖爷也是心照不宣,准备好了,就等着蜈蚣下次攻势的空当好撒腿开跑。俩人心中除了逃命,还担忧着张乾安危,毕竟他才是正面扛着蜈蚣的人。 ...... 嗖的一声,蜈蚣又发起了攻势,张乾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闪了过去,这次他瞄准了通道口,一滚一跃,立马站稳了脚。 “跑!”刚一站起,张乾便大喝一声,无携和胖爷也趁势钻进了通道,撒腿就跑。 三人一口气钻进了通道,玩命般狂奔。那千脚蜈蚣扑了个空,怎肯放过,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张乾、无携和胖爷,拼了命似的奔跑,哪能甘心成了蜈蚣的晚餐。 正当三人玩命狂奔之际,突然和先前那些雇佣兵迎头撞上。初时两方都愣了下,片刻的寂静后,手持武器的雇佣兵先回过神来,二话不说举枪就朝着张乾他们一阵扫射。还是张乾眼疾手快,把无携和胖爷推向旁边墙壁,这才避开了子弹雨,逃过了一劫。 虽说躲过一劫,但那些雇佣兵哪里肯善罢甘休,举枪就要继续朝着他们靠墙的地方扫射。这时连张乾都觉得无处可躲,因这通道里毫无遮掩之处,三人似乎只能束手待毙。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追他们的那只千脚蜈蚣倒帮了忙。蜈蚣一路尾随至此,枪声一起,立马吸引了它的注意,大蜈蚣转而冲向了那些雇佣兵。 这一下让张乾他们捡了条命,有了喘息的机会,三人瞅准时机,转身往墓室方向折返。 身后枪声和喊声交织一片,张乾他们哪敢回头,一心只想快回到墓室。这地儿,半刻也不想多留。 三人回到墓室,正打算通过石棺进下一间,不料一名雇佣兵尾随而至,一见张乾他们便抬手要扣扳机。 无携和胖爷有些慌神,倒是张乾,曾是特种兵出身,身手不凡,一个箭步冲上前与那雇佣兵扭打在了一起。 一番搏斗之后,张乾制服了那雇佣兵,无携和胖爷也算松了口气,危机暂且解除。 三人望向通道深处,生怕蜈蚣再冒出来。可等了半天,蜈蚣并未现身。据那被抓的雇佣兵透露,蜈蚣正和一只蟾蜍缠斗,原来这批雇佣兵也是被蟾蜍追到了此地。 “这家伙咋办?”无携不满地朝那被制服的雇佣兵努努嘴。危机虽解除,但这人咋处理... 张乾瞥了眼那雇佣兵,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此人不可留,对他而言,始终是个威胁。 张乾拾起那雇佣兵的刀,欲结果了他,却被无携拦下。“张乾,你这是干啥,难不成要杀人不成?” “无携,这人不解决,早晚威胁到咱们,再说咱们还得进下个墓室,未知的危险多着呢,哪顾得了他。” “不成,咱们不能干那杀人的事。”无携不让步,坚持劝阻道。 “砰!”正说着,一声枪响惊得二人一愣,只见胖爷已出手,解决了那雇佣兵。 “胖爷,你这是?”无携震惊不已,没想到胖爷会如此决绝,急切地追问。 胖爷只道,此地不宜妇人之仁...... 虽然胖爷的果断让无携颇感意外,但时间不等人,他们只得放下此事,迅速再次行动。这次进入墓室,景象未变,却多出一样令他们难以置信之物,足以颠覆他们的认知。 只听得墓室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三人随即感到一阵晕眩,手上传来微弱的酸胀感,但三人均未在意,这点小感觉,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等三人再睁眼,眼前是个模样周正的村姑,上身裹着破旧的鱼鳞布,苗条身段即便在昏暗中也难掩其秀,发丝如瀑,直直垂落脚边,随意又不经意地掩住几分身子。 这般的女子在坟窟子里现身,本就够叫人惊诧,更奇的是,她下半身非人腿,而是如蛇蠕动的腰身,估摸着刚才那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是这么来的。 “乖乖,真有这半人半蛇的蛇婆娘?胖爷我还道美杜莎是山外人编的鬼话。”胖爷边上下打量着蛇女,边咋舌,心下说不定已盘算起这蛇女能换几斤米酒去。 “胖子,别尽想些歪门邪道,小心些。”吴斜无奈地提醒:“坟窟里凭空冒出个蛇女,必有古怪。” 张乾一旁也紧绷着神经,察看着四周,直觉事情不对劲,只是暂未理清哪里不对,唯有戒备以待。 “远方的客人们哟。”忽而,坟窟里传来女子悠长又魅惑的声音,蛇女虽未开口,仅以纯真而又撩人的眼神望向三人,三人却心知肚明,这话出自蛇女之“口”。 三人背靠着背,提防着蛇女突袭,但蛇女似乎并无攻击之意,反让他们心头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这份微妙的不和谐却让三人难以捉摸。 “你们的来意,我知晓。”蛇女边说边在三人周围绕行,蛇尾偶尔拨弄着墓室中的物件,引起一串串轻响。 “我可以引你们去那地儿,不过......”蛇女话至此处戛然而止,扭身面向他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妖娆又蛊惑。“我只能带两个人下去,谁去谁留,你们自个儿商量吧,呵呵呵呵......” 言罢,蛇女便攀上了墓室一根石柱,高高在上地俯瞰三人,纹丝不动,若非亲眼所见,还以为是墓室里一座雕像,那雕像似乎在期待着一场好戏上演。 第197章 遭遇天敌 “这妖怪胡咧咧啥?咱凭啥得靠她?”胖爷闻此,火气立时上涌,抄起家伙就想冲上去理论,却被吴斜一手拦下。 “胖爷!冷静点,啥情况还没闹明白,莫要中了她的诡计!”吴斜阻挡着胖爷的冲动,不禁眉头紧锁,张乾则在一旁默然思索,瘦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那把黑铁刀,看得吴斜冷汗直流。 胖爷见张乾这副神情,心中莫名腾起怒火,用力推开挡在前头的吴斜,持洛阳铲指向张乾。“你小子闷葫芦似的一个屁不放,是不是憋着坏水?早看你不地道!”胖爷眼中闪过奇异的赤色,自眼白蔓延开来,迅速侵占了整个眼球,张乾见状,顿感不对劲,可吴斜仿佛浑然未觉,毫无反应。 吴斜留意到张乾投来的目光,连忙上前,挡在胖爷与张乾中间,以防二人争执起来。 “胖爷,你发啥癔症,别中了蛇女的套,你现在这样不正遂了她意?”吴斜试图让胖爷冷静,可任凭他说什么,胖爷充耳不闻。 胖爷转而用洛阳铲指着他,愤怒地在吴斜与张乾之间来回摆动:“我发癔症?我懂了,是你俩串通一气!想撇下我,你们俩下去捞好处是吧!” 吴斜被这一说,也火了,面色一沉,不再阻拦,站在一旁,面带讥讽地看着胖爷失控的样子:“那你上啊,我看你打得过张乾不?赢了他,咱俩正好下去。” 见胖爷脸色由青转白,吴斜只是一味冷笑:“孬种。” “你说啥!小白脸!”胖爷好似被激怒,猛然一拳挥向吴斜的脸,吴斜不甘示弱,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 吴斜间或高呼张乾的名字,示意其过来帮忙,而张乾只阴郁地望着二人的厮打,一言不发,也不介入。 蛇女在柱上见状,咯咯笑道,随即滑下柱子,“好一出热闹戏啊,呵呵呵呵......” 随后,蛇女的目光转向唯一置身事外的张乾,嘻笑着靠近他。 “这位客官,看来就剩您一位了,呵呵呵呵......”蛇女秋波流转,见张乾不为所动,也不恼,反而目光更显犀利,直勾勾地企图与他对视。“来吧,客官瞧着我,咱们一同去那下面的墓室吧......” 正当此时,张乾忽感蛇女双眼泛红,如胖爷先前一般,红光渐渐弥漫,双眼变得赤红,张乾顿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炽热,猛然间,他捕捉到了那一直困扰自己的违和感所在。 “都是假象!全是幻影!”张乾猛地闭上眼,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吴斜不会如此言语,胖爷也不会和吴斜如此争斗,所有不合常理的地方都在说,这是假的!” 张乾猛地一睁眼,就瞅见一只小银蛇在他手腕上缠绕着,他眼疾手快,一刀挥下,那小银蛇便“啪”地一声跌落在地,手腕上留下的青紫斑驳,透露出小银蛇毒液的凶险。 一扭头,他见着胖爷和无携歪倒在一边,俩人手上同样缠着小银蛇,浑身打颤,手掌黑如炭墨,显然是中了剧毒。 瞧着无携和胖爷这副模样,张乾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二位老哥在幻境里头也熬了不少时候,生命之烛已微弱,不容片刻耽误。好在他天生异禀,血液自带解毒之效,不至于叫两人命丧黄泉。张乾将两人轻轻搀到一边坐下,随即用那柄黑铁大刀划开自己的手心,鲜血汩汩而下,他连忙将血滴入无携和胖爷口中。直至二人气色渐回,他才稍稍安了心,只是不知何时能醒,唯有静静守候。待到无携和胖爷吐尽了黑血,面色这才慢慢复原,由苍白转为红润,估摸着不久就能醒转。 时光悄然流逝,在这寂静的古墓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悠长。无携和胖爷的气色逐渐好转,醒转似乎指日可待。 突然,古墓中响起一阵细微而沙哑的响动,张乾闻声立时警觉起来,持刀戒备,神色凝重地护在两位伙伴身前。 声响愈来愈大,不多时,那发声之物显露真容。 只见幽暗的墓道深处探出一颗庞大的蛇头,赫然是条巨蟒,蛇头几近填满整个墓道,眼瞳泛着幽绿的微光,仿佛风中摇曳的灯笼,忽闪忽灭,令墓道更添几分阴森。尽管蛇身尚未全露,但不难猜其庞大身躯。 张乾紧盯着巨蟒,小心提防着它可能的攻击。 “你想下去吗?”一个阴冷难辨雌雄的声音自巨蟒处传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巨蟒,竟然开口说话了。 巨蟒见张乾面容更显紧张,愈发贴近,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渺小的人类。 “不必担心,咱们做个交易如何?”蛇信子吐出时,带着阴湿之气,话语随之而出,“你留下这两人,你便可通行。” 巨蟒话音刚落,嘴角竟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在蛇脸上显得尤为悚人。 张乾面对大蟒,心中虽慌,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那吐着信子的怪物,他微微眯起了眼,未发一言。 此刻,张乾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加倍警惕,内心祈祷无携和胖爷能尽快醒来。 “这买卖不划算吗?”见张乾半晌无语,巨蟒歪头,似是不解,“他们留下,你继续前行,多么美事,你是个聪明人,同伴不过是你脚下的石块罢了。” “他们不是负担。”张乾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却未得巨蟒欢心。 “真古怪的人类,自私而愚笨,同伴于你无益,只会拖累,抛下他们独自前行才是最佳选择。”巨蟒显得不耐烦,蛇尾一甩,整座墓室都震颤起来。 张乾仍坚如磐石般挡在无携和胖爷之前,用行动拒绝了巨蟒的提议。 “看来,咱们做不成这笔买卖了,真是愚蠢至极的选择。”巨蟒吐着蛇信,语气虽慢悠悠,动作却不减迅猛,直逼张乾而来。 张乾早有防备,一见巨蟒扑来,即刻拔出黑铁大刀,与巨蟒缠斗一处。这巨蟒不知在墓道中修炼了多少年,好似成了精的老妖,鳞甲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 张乾的黑铁刀划过鳞片,火星四溅,惊心动魄,更何况巨蟒周身裹满黏液,滑不溜手,让张乾难以捕捉。 人与蟒,你攻我守,互不退让,数个回合下来,双方体力皆是耗损大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解决它。”张乾暗忖,他竭力寻找巨蟒的破绽,然而巨蟒体型庞大,全身又是黏液覆盖,鳞甲坚固,难以寻隙而入。 就在此刻,张乾发现巨蟒虽灵活,体形庞大却让它在狭窄的墓道中施展不开。他趁机放出夔牛。 夔牛一现身,便遵照张乾指令朝巨蟒发起攻势,力图将巨蟒逼回来时的墓道。墓道狭窄,巨蟒受到攻击,难以腾挪,身上已多处负伤。 巨蟒既要躲开夔牛,又要提防张乾的偷袭,一时之间竟陷入被动,心中愤恨难平,用蛇尾狠击墓壁,企图使墓道崩塌,将张乾活埋于此。 随着巨蟒拍击力度加大,墓道开始松动,灰尘纷纷落下,张乾深知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张乾瞅准时机,纵身一跃,攀上了巨蟒粗壮的身躯,同时让身旁的夔牛继续纠缠,不给巨蟒喘息之机。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流淌的青龙血脉,霎时,一抹金光从他体内迸发,如日中天,照亮了幽暗的墓室与狭长的墓道,辉煌夺目。伴随着一阵震撼人心的龙吟,一股源自远古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不仅夔牛双膝跪地,以身躯匍匐示敬,连那庞然巨蟒也在这股力量下动弹不得,心中虽万般不甘,却无奈何。 ····· 巨蟒虽心有不甘,却在青龙威压之下难以呼吸,唯有伏地不动,龙吟之音仿佛有形之重,让它唯有静默承受,动弹不得。 ......... 张乾见巨蟒不再蠢蠢欲动,连忙抄起腰间那把历经风霜的黑铁刀,咬紧牙关,一刀精准地刺入巨蟒要害之处。伴随一声哀嚎,巨蟒的生命之力逐渐消散,终归于沉寂。 巨蟒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张乾如释重负,无力地靠坐在石壁旁,大口喘息,心道总算在力竭前了结了这难缠之物。他艰难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借着石壁恢复着透支的体力。目光投向仍在昏迷的无携和胖子,心底涌上一抹无奈与忧虑。 张乾回首,却见巨蟒巨大的尾部猛力击打在墓壁上,墙体裂纹四散,见此情形,他心中暗自庆幸。而旁观的胖爷与无携,也是面露惊讶,暗自后怕。谁能料到,巨蟒一尾之击竟如此惊天动地,若非偏差,张乾此刻怕是不死也重伤。 未待张乾多思,巨蟒那庞大的尾巴再次挥动,直指张乾而来,气势汹汹。 张乾不敢怠慢,见巨蟒此次挥尾角度更高,显然已察觉先前自己躲避的手段,刻意为之,意图封堵他的跳跃之路。巨蟒姿态中隐含连续攻势,欲在空中将其锁定。张乾心知肚明,跃起已不再是选项,但依旧虚张声势,佯装起跳,意在混淆视听。 巨蟒似乎读透其意,正中心意,以为张乾已入彀中。 然而,就在巨蟒尾巴将至之际,张乾突地矮身一滚,就地翻滚几周,巧妙避过这一击。巨响之后,巨蟒的尾巴重重砸向另一侧墙壁,愤怒的咆哮震动着洞穴,面对张乾两度脱险,且一次落入陷阱,巨蟒视此为奇耻大辱,怒火中烧。 三次化险为夷的张乾亦在寻觅制胜之机,如此僵持,终究会有力竭之时,难免遭袭。念及青龙血脉能克蛇降妖,他欲借此一搏,却知晓巨蟒绝不会容他片刻安宁,新一轮攻击已在弦上。 思索片刻,张乾唤出忠诚的夔牛,意在拖延宝贵时间,以便激活血脉。 瞬间,一头庞大夔牛现于眼前,咆哮震耳,巨蟒一惊之后,旋即恢复凶猛本性,直扑夔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这正是张乾所需之隙,他抓紧每分每秒,催动体内沉睡的青龙之力。 夔牛与巨蟒交锋,场面激烈异常,两者势均力敌,难解难分。巨蟒留意到张乾在一旁酝酿动作,心中愈发焦急。对方能驱使夔牛,已令它大吃一惊。 巨蟒忧虑,若再给这小子时间,不知还会召唤出何方神圣,当下决心速战速决,除掉张乾。只是夔牛岂是轻易可胜之辈,心急之下,反倒是屡攻不破,巨蟒愈发焦躁。 夔牛与巨蟒缠斗之时,张乾把握时机,终于唤醒了沉睡的青龙血脉。 青龙之气甫一释放,巨蟒便如遭重压,僵卧于地,眼神中满是恐惧,它未曾预料张乾竟有此等实力。悔之晚矣,青龙血脉的力量让它动弹不得。 张乾缓缓走近巨蟒,望着它恐惧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今才知畏惧?晚矣。”巨蟒虽欲反抗,但在青龙血脉的压制下,浑身无力,一切挣扎皆成徒劳。 张乾不再犹豫,手中的黑铁镰一挥,直奔巨蟒要害而去,只听那巨蟒沉闷一哼,便再也不动弹了。 解决了巨蟒,张乾一屁股瘫坐在土上,与那巨蟒的一番较量,费去了他不少力气,额头上已是汗珠密布。 “张乾,你没事儿吧?”见张乾猛地坐下,无携连忙关切问道,还以为他被巨蟒伤着了呢。 “我没事,就是乏了,想歇会儿。”张乾喘着粗气,望着无携担心的脸庞,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答道。 刚缓过劲儿,张乾便召回了家中的老水牛,站起身来正欲询问无携和胖爷的情况,好继续前行,不料这时,心中又响起一阵提示。 “叮咚,支线任务:采集守陵五毒,炼制灵蛊。”见到这任务,张乾心中一怔,这事儿咋不早说呢。 无奈之下,他望向身旁的胖爷和无携,此刻他们还需要照看,可任务又不能不完成,无奈之下,张乾只得唤出老水牛,让它留在原地保护二人。 张乾收拾好巨蟒的尸体,沿着来路折返,打算去寻那千足蜈蚣和蟾蜍,把它们也一并收集齐全,毕竟它们也是守陵五毒中的一员。 及至蟾蜍与千足蜈蚣斗得难解难分之处,二兽已显疲态,显然这场持久战让它们力竭,此乃天赐良机。 为了一举擒获蟾蜍与千足蜈蚣,张乾心中默念,一只想象中的神兽便浮现于眼前,其威猛非比寻常,一出现便牢牢镇压住二兽。 二兽挣扎间惊觉异样,但此时已力不从心,张乾趁势借助神兽之力,轻易将它们收入系统之中。随后,他又发现正僵持不下的壁虎与蝎子。 收齐守陵五毒后,张乾急忙返回墓室,生怕无携和胖爷遭遇不测。平安归室,见二人仍未苏醒,心中虽有失落,却也安心几分。 检查二人身体,确信无携和胖爷仅是昏迷,无性命之忧,张乾这才松了一口气,背靠着石壁缓缓坐下,打算小憩片刻,恢复体力。 刚从行囊中掏出水壶,耳畔便传来微弱的交谈与脚步声,细微却未能逃过张乾的耳朵。 张乾神色一紧,轻轻将水壶塞回行囊,缓缓抽出黑铁镰,戒备起来。声音似乎不止一人,张乾不得不谨慎以对。 “都轻点儿,这鬼地方不知还有啥玩意儿……”远处墓道的谈话声愈发明晰,张乾据此判断来者至少三人,并且携带武器。 “队长,上面怎就派咱们几个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咱队里好几个兄弟都折这儿了。”一人怨言连连,似为小队成员,已有多人遇难。 “闭嘴!上面的安排是你能质疑的?”队长的声音透着严厉与警告,显然不许队员再多嘴。 随着三人脚步声临近,张乾悄然隐于暗角,同时将无携和胖爷转移至更为安全之处,静静等待三人的到来。 “队长,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三人入内,四下环顾,似在搜寻什么。 队长皱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随即朝藏匿无携和胖爷的方向走去,张乾心下一紧,忙奔过去,挡在二人面前。 “什么人!”三人突遇一道黑影,只见一男子面无表情,手持黑铁镰立于眼前。 “别再往前,否则后果自负。”张乾冷言道,目光如刃扫过三人,让人心底发寒,不知这年轻男子何以目光如此凌厉。 “小子,谁不会说狠话?咱们可是三人,识相的就别碍事。”队长虽被短暂震慑,旋即回过神来,三人枪口一致对准张乾。 “你背着俩累赘,我可没有。识趣点,放下刀,大爷我饶你一命。你的两个伙伴可就没这么好运了。”队长边说边用手指点了点地面,张乾眼角余光一扫,才发现无携和胖爷的行囊和手露了马脚。 看来硬碰硬是行不通了,张乾心中暗忖,脑中快速盘算应对之策。 那队长自恃优势在握,嘴角扬起一抹嚣张:“你可想好了,与我们作对,绝无好下场!” 面对对方的嚣张气焰,张乾清楚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局面将难以收拾。于是,他趁对方警觉未深,迅速挥镰扑去。 他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速度快得让三人眼花缭乱,一时慌了手脚,胡乱地对着虚空开枪射击…… “愣子!瞄准了再开火!”队长瞅见张乾身子灵巧地躲过了嗖嗖飞来的子弹,那些玩意儿好似故意与张乾擦肩而过,这情景惹得队长心头一阵烦躁。他们三个汉子居然拿张乾没办法,对队长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队长端起枪,又是一阵狂扫,不给张乾片刻喘息的机会。可张乾背上的躲闪仿佛自带了眼力,子弹全然近不了身,反倒是张乾与三人距离愈拉愈近。时机一到,张乾猛地甩出了手中那柄黑铁大刀。 黑铁大刀带着凛冽的寒光直冲向一人,那人躲避不及,手臂被刀锋划破,疼得尖叫连连,枪也应声落地。 张乾接着双拳紧握,一记重拳砸在那人脸上,力道之大,直叫那人牙关松动,一颗牙齿飞落,鲜血从嘴边喷涌而出,强大的冲击让他当场晕厥,不省人事。 随着一人倒下,剩下二人攻势更猛,可惜张乾的身手实在太了得,转瞬之间,三人齐齐躺倒在地,口角渗出血迹,没了知觉。 等三人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被绳子牢牢绑在墓室的柱子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竟敢这样!你会后悔的!”队长一边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忘咒骂,似乎这样做能让他显得更有气势些。 张乾冷眼旁观三人如秋末乱窜的蚱蜢,无力反抗,只冷静分析着三人的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待三人骂累了,张乾这才缓缓起身,迈向队长。 “我真好奇,你们哪个帮派的,来这里所为何来?后面还有多少人?”张乾手执黑铁大刀比划着,向队长问道。队长神色激动,拼命挣扎。 “我们可是大帮派的,你这小角色哪配知道!告诉你,识趣点赶紧放了我们,我们上面有的是人!”队长言辞激烈,还妄想着张乾会因恐惧而放人。岂料张乾手起刀落,一道银光闪过,黑铁大刀插进了队长的心脏,后者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便低下了头,很快没了气息。 见到这一幕,剩下的二人吓得心惊胆战,争先恐后地把知道的一切吐露了出来。遗憾的是,张乾并未手下留情,很快便送他们去见了队长。 得到想要的情报后,张乾从容不迫地处理完尸体,随后坐到无携和胖叔身旁,擦拭着沾血的武器,身上透着一股寒意。 擦拭兵器的当口,无携和胖叔发出细微的声响,逐渐苏醒。张乾收好黑铁大刀,整理了一下情绪,探查两人的状态。刚欲细看,无携和胖叔便先后睁开了眼。 “我这是怎么了?头疼得厉害……”无携揉着头,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不记得了。 胖叔此时也是头痛难忍,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 第198章 诅咒? “哎呀,无携,你的手怎么了?”无携闻言一怔,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手黑乎乎一片,十分骇人。再瞧胖叔,发现他也是如此。 “你还说我,你的手不一样嘛。”两人望着彼此的黑手,满是困惑,不明所以。 “你们都遭了蛇咬,毒已解,这是正常反应,休息一下,我们准备前往下一个墓室。”张乾瞧着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出声解释,未提详情,只吩咐他们准备好便一同进发。 无携和胖叔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耽误,整顿一番后,随张乾继续向下一墓室行进。 见二人面色好转,张乾安心不少,领着他俩走向早前发现的地方——那竟是一具硕大的石棺,石棺表面刻着栩栩如生的人物,既诡异又美丽。 胖叔盯着石棺,心中暗自估量着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却被无携打断了思绪。 “胖叔,别想了,快来搭把手。”无携见张乾正用力推着石棺,连忙上前相助,并叫上了胖叔。胖叔只好恋恋不舍地放下心中的打算,一同加入推石棺的行列。 说来也怪,石棺虽大且沉重,但推动时却出奇地轻松,仿佛底下有滑轨,令人称奇。 果不其然,三人合力推开石棺后,一个圆形的盗洞映入眼帘,显然有些年头了。洞内漆黑一片,不见丝毫光亮,连胖叔都忍不住颤抖。 “我们真要下去?这也太……”胖叔话音未落,张乾已朝洞内投去一瞥,随即头也不回地跃了下去。 “张乾!”无携被张乾这一举动吓得一激灵,也连忙跟着跳了下去。胖叔无奈地看着两人,给自己鼓了鼓劲…… “死就死吧,张乾、无携、胖叔,我来啦!”胖叔一咬牙,跟着跳了下去。 “哎哟喂,胖叔我这老腰啊。”不久,胖叔重重落在地上,无携无奈地扶他起身。胖叔这才睁开眼,环顾四周…… 哎哟喂,这墓室比起先前那个更是黑黢黢,里头满满当当地立着一排排石雕像,每个都雕得跟活人似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看得胖叔心里头直发毛。 毕竟,这么大一片,个个都跟真人一样瞪着眼瞅着你,任谁心里也得犯嘀咕。 “我的娘嘞......”胖叔伸出手,想摸摸那些石像,刚一动弹,就被张乾给拦下了。“别动手动脚的。” 无携和张乾站在戏台前,微弱的手电光照在台上,那些古老的石人俑似乎在昏暗中静静地凝视着他们,表情诡谲,仿佛在等待什么。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诡异的气氛,令两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这戏台可不简单,”张乾低声说道,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你看这些石人俑,它们的造型和位置都有些不对劲。” 无携点点头,走近几步,仔细观察着这些石人俑。“你说得对,这些俑的脸上都带着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恐惧、痛苦,还有……某种无声的呐喊?”无携的声音微微发颤,“这不像是普通的陪葬品,更像是……某种诅咒。” 张乾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戏台的地面。突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块略微凸起的石板,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这里有机关,”他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与紧张,“看来这戏台下面可能藏着什么东西。” 第199章 遗迹 无携立刻警觉起来,退后一步,紧盯着张乾的动作。张乾小心翼翼地拨动了石板,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戏台的中央部分缓缓向下沉去,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浓重的阴风从洞口涌出,带着古老和腐朽的气息。 “看来,我们又找到了一条路。”张乾站起身,眯起眼睛,注视着那黑暗的洞口。 无携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虽然不愿意再涉险,但直觉告诉他,这条路通向的,可能是蛟老板所提到的雷城,那个藏着无尽财富和危险的地方。 “我们下去吗?”无携问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张乾点点头,“我们别无选择。这戏台下方明显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蛟老板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的,肯定就在这里。” 两人重新检查了一下装备,确认手电、电池、绳索等物品都齐全后,张乾率先抓住洞口的绳索,沿着陡峭的石壁缓缓下降。无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下去。 洞口狭窄,空气湿冷,四周的岩壁上布满了苔藓,手脚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两人一路向下,过了几分钟,终于触及到坚实的地面。四周黑暗如漆,唯有手电光能够勉强照亮身周几米的范围。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无携低声说道,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沉闷。 “是的,这里可不像普通的地下通道。”张乾四处张望,眼神变得更加警觉,“看这些墙壁的痕迹,似乎是人为凿出来的,或者说……这是某种古老文明留下的遗迹。” 无携走近一块墙壁,用手电照射着那些刻痕。墙上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文字,这些符号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却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这应该是古雷城的遗迹,”无携沉思片刻说道,“传说中雷城是一座充满诅咒的城市,所有进入其中的人,最终都没能活着出来。看来这些符号可能是用来镇压某种邪恶的力量。” 张乾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我们得继续前进。蛟老板和他的手下很可能已经找到了这里,或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两人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前走去,手电光勉强照亮前方的路,通道的尽头隐隐透出一丝微光,似乎通往一个更大的空间。走了不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那是一个空旷的大厅,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具古老的棺椁,四周围绕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无声地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这里就是雷城的心脏……”无携喃喃自语,眼中透着无法掩饰的震撼与恐惧。 张乾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座棺椁,仿佛感觉到其中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黑金古刀,准备应对任何突如其来的危险。 第200章 棺椁 突然,四周的墙壁上开始出现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符文被激活了一般,整个大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那股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强烈,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 “我们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无携紧张地问道,目光扫视着四周,似乎随时准备迎接袭击。 就在此时,祭坛上的棺椁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响声,棺盖缓缓移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爬出来。张乾和无携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中满是警惕。 “这棺椁里是什么?”无携低声问道,声音几乎颤抖。 张乾冷静地看着棺椁,淡淡说道:“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善茬。” 随着棺盖完全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棺椁中,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骷髅缓缓坐起,它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死死盯着两人。 “欢迎来到雷城的墓地,”骷髅口中发出沙哑而诡异的声音,“你们将成为新的守护者,永远留在这里。” “我们才不会留在这里!”张乾猛地一挥黑金古刀,刀刃带着寒光直指骷髅的头颅。 骷髅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身体瞬间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空中。与此同时,四周的墙壁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的石人俑从墙壁中脱落,向两人袭来。 “快跑!”张乾大喊一声,拉起无携便往大厅外冲去。他们必须找到逃脱的路,否则将永远困在这座诅咒之地。 无携紧跟着张乾,两人一路狂奔,后面的石人俑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前方的通道口突然出现一束刺眼的光芒,似乎是一条生路。 “快,冲出去!”张乾加快了速度,冲向那束光芒。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横在他们面前。无携脚下一滑,险些跌入裂缝,张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将他猛地推向光芒中。 “走!”张乾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将无携推了出去,自己却被后方追来的石人俑逼到了角落。 无携落在了安全的地面上,回头看向张乾,却只能看到那闪烁的刀光和黑暗中隐约的身影。顷刻间,光芒消失了,通道再度归于黑暗。 无携呆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张乾还在里面,但他无能为力。四周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 “张乾……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无携喃喃说道,眼中涌起一丝泪光,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继续向未知的前方走去。 无携继续向前走去,手中的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来回摇曳。他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虑,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他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张乾的身影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令他心绪难安。这个地下世界处处充满危险,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通道逐渐变得狭窄,空气越来越湿冷。墙壁上的苔藓越发厚重,甚至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无携能感觉到,这里离那个古老的大厅并不远。他停下来,调整了一下背包的带子,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张乾用自己的命为他争取了时间,他不能浪费这一切。 第201章 封印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像是某种沉重的金属摩擦在石头上的声音。无携的神经立刻绷紧,他迅速靠近墙壁,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缓缓地移动手电筒的光芒,想要弄清前方的情况。 他看到前方通道的尽头,隐约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铁门。铁门的表面满是锈迹和斑驳的刻痕,显然已经存在了许多年代。无携慢慢靠近过去,越是接近,空气中的霉味和金属的腐蚀味就越浓烈。他仔细观察着铁门的表面,发现上面布满了各种复杂的符文和图案,与之前墙壁上看到的那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这些符文……好像是某种封印。”无携喃喃自语。他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类似的图案,那是古代一种封印邪恶力量的符咒。这样的符文通常用来封印某种极其危险的存在,轻易开启无疑会招致灾难。 但无携也明白,留在原地不动也是等死。通道中传来断断续续的风声,那是石人俑追击的声音,他不敢冒险再回头。无携深吸一口气,决定尝试解开这些符文。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块小小的黑色磁石,这是他常带的防护工具,传说它能够吸收一些邪恶的能量。 无携小心翼翼地将磁石贴近铁门的符文,当磁石触碰到那些符文时,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手指流过,但并不强烈。他继续轻轻地移动磁石,观察每一个符文的反应,慢慢摸索出了一个规律。 “原来如此……”无携恍然大悟,这些符文需要按照特定的顺序依次解除,稍有差错就会触发机关。无携耐心地用磁石按顺序滑动这些符文,汗水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滑落。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他的耳膜上。 突然,铁门发出一声低沉的“咔哒”声,紧接着,整扇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携握紧了手电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进了铁门之后的空间。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些古老的铁制火把,但已经失去了火焰。石室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祭台,祭台上摆放着一个覆盖着黑色布幔的石箱。箱子周围有数十根粗大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图案,似乎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故事。 无携缓步走向石箱,心中充满了忐忑。这个地方与刚才的大厅不同,这里的一切显得更加肃穆与神秘。他伸手掀开了石箱上的黑色布幔,露出了一副古老的金属甲胄和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无携仔细打量着甲胄和长剑。它们显然有着极高的历史价值,但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摆放方式似乎别有深意。甲胄的胸甲上雕刻着一个奇特的图案,那是一条盘踞的巨蛇,蛇眼中镶嵌着两颗闪烁着红光的宝石,仿佛正在盯着他。 无携伸出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颗宝石,突然,整个石室开始震动起来!他立刻收回了手,四周的石柱上开始闪烁出微弱的光芒,那些符文仿佛被激活了一般,一道道光纹顺着柱子流动到祭台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 第202章 守护者 光圈的中央开始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穿着古代战甲的武士。武士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穿透了无携的灵魂。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你是谁?”无携忍不住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那人影低沉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开来:“我是雷城的守护者。你,外来者,为何闯入此地?” 无携一时间语塞,他明白,自己可能触动了某种古老的防御机制。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将面临未知的危险。 “我是来寻找答案的,”无携决定坦诚相待,“我和我的同伴误入此地,想要寻找出路。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武士人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缓缓说道:“这里是雷城的核心,承载着古老的秘密与诅咒。凡是踏入此地者,皆无法回头。” 无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们无意冒犯,只是想要找到一条生路。我的同伴还在后方的大厅中,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武士人影的目光依旧冰冷,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剑刃上闪烁着诡异的蓝光。“雷城不允许任何外来者生还。但你们若能通过试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话音刚落,四周的石柱上光芒大作,整个石室开始剧烈震动。无携感到脚下的地面仿佛失去了平衡,他奋力站稳,举起手中的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突然,一阵狂风在石室内骤然刮起,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无携转头望去,看到从那些石柱的阴影中开始涌现出无数幽灵般的战士,他们身披破旧的铠甲,手持生锈的长矛,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不死的亡灵。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无携低声咒骂,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那些亡灵战士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立刻向他扑了过来。无携猛地一个侧身,避开了一个战士的攻击,反手用手中的匕首刺向另一个靠近的亡灵。匕首刺入亡灵的胸膛,但却没有任何效果,那亡灵似乎根本不惧怕物理的伤害。 无携心中一沉,这些亡灵战士显然不是普通的敌人。他迅速后退几步,眼看着那些战士一步步逼近,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无携突然记起了张乾曾经给他看过的一本古代战术书。书中提到过,某些古代遗迹中的守护者并非实体,而是一种依赖能量体存在的亡灵,这种亡灵可以通过击中其核心——通常在胸口位置——来消灭。 “核心……必须找出他们的核心!”无携自言自语道,目光紧紧盯着靠近的亡灵战士。他迅速观察这些战士的动作,发现他们的胸甲上隐约有一道淡淡的蓝光。 “那就是它们的核心!”无携瞬间明 白了,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决定冒险一搏。 当下一个亡灵战士冲向他时,无携迅速一个翻滚躲过攻击,然后猛地跃起,手中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战士胸口的蓝光位置。刹那间,那亡灵战士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随即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第203章 武士 “果然有效!”无携大喜,迅速调整战术,开始专门瞄准这些亡灵战士的核心位置进行攻击。一个接一个的亡灵战士倒下,化作黑烟消失。虽然无携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但胜利的希望却越来越大。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最后一个亡灵战士终于倒下,整个石室恢复了宁静。无携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已经被汗水湿透。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没有结束。 武士人影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通过了第一道试炼,证明了你的勇气与智慧。现在,迎接最后的考验吧。” 无携抬起头,看着那武士的身影,眼中燃起了新的斗志。他知道,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张乾,也为了自己。 “来吧,无论什么考验,我都会迎接。”无携坚定地说道,目光如炬,注视着眼前的挑战。 无携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尽管刚刚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但他知道,眼前的考验才是真正的关键。 武士人影缓缓向前迈了一步,身形依然模糊,但无携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压迫性的气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气,这股力量几乎让人窒息。无携不禁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尽管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在他手中,似乎已经成为了生死攸关的依仗。 “最后的考验不仅考验你的力量,”武士的声音低沉且回荡在石室中,“还将考验你的意志和内心的坚定。准备好了吗?” 无携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然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不能回头,也不能辜负张乾的牺牲。 武士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他手中的长剑缓缓抬起,蓝光在剑刃上跳跃,如同冰冷的火焰。石室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仿佛温度骤降到了极点。无携感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僵硬,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集中所有注意力。 “试炼的最后阶段即将开始,”武士冷冷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你失败,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雷城的一部分。准备好迎接命运的审判吧!” 话音未落,石室的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石块如同被看不见的力量撕扯一般,缓缓升起。那些裂缝迅速扩展开来,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深渊,仿佛通向无尽的黑暗。无携站在裂缝边缘,几乎失去平衡,差点被那强大的吸引力拖入深渊之中。 与此同时,四周的石柱再次发出刺眼的光芒,光纹如同河流般在石室中涌动,最终汇聚在武士的身影上。武士手中的长剑似乎变得更加锋利,剑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仿佛在渴望着战斗的到来。 无携知道,眼前的武士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幻影,而是一个具备了强大力量的对手。他必须小心应对,每一个失误都可能导致自己的死亡。 第204章 避开 武士没有再给无携更多的时间思考,他突然加速,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直指无携的胸膛。无携勉强避开这致命的一击,身体险险地向旁边闪开。然而,剑刃在他耳旁划过的瞬间,带起了一股凌厉的劲风,几乎将他的脸割开。 “该死,这个家伙太快了!”无携心中暗骂,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凭借本能开始做出反应。 武士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剑接一剑,几乎不给无携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强烈的剑气,若不是无携在战斗中的敏锐直觉,他早已被这剑光所斩杀。 无携不断躲避,心中越发焦急。他清楚,仅凭这样防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迟早会被拖垮。然而,武士的力量显然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每一次交锋都让他感受到那股无法抗衡的压迫感。 突然,一个闪念从无携的脑海中闪过——这些符文和能量似乎并非无懈可击。无携记得刚才在解开铁门的封印时,他通过磁石感受到了符文的力量流动。也许,这些符文能量有某种规律可循,也许他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破解武士的力量源泉。 无携迅速打量着石室中的石柱和墙壁上的符文,眼睛一刻不停地寻找着线索。他发现,那些流动的光纹有着某种奇特的规律,它们似乎是以武士为中心运转的能量循环。每当武士挥剑时,那些光纹都会变得更加明亮,仿佛为他的剑刃提供了额外的力量。 “他的力量来源于这些符文!”无携猛然醒悟,意识到自己找到了关键。 他知道,必须打破这股能量的循环,才能削弱武士的力量。于是他迅速改变战术,开始主动接近那些光纹的源头。他一边躲避武士的攻击,一边试图找到破坏这些符文的办法。 终于,他瞄准了一个流动着蓝光的符文石柱,无携奋力冲过去,用匕首猛然刺向符文的中心。刹那间,一阵强烈的反震力传来,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被震裂开来,但他没有放弃,咬紧牙关继续用力。 “嘶——”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响,那根石柱上的符文终于崩裂,蓝色的光芒瞬间消失。与此同时,武士的身影也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闪亮。 “有效!”无携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找对了方法。 接下来,他继续瞄准那些符文石柱,一个接一个地破坏掉它们。随着每一次符文的崩裂,武士的力量也随之削弱,速度和力量都明显下降。虽然武士依然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但无携终于有了与之抗衡的机会。 最后一根石柱的符文被无携彻底摧毁,整个石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武士的身影似乎在空气中漂浮了一瞬,随即他缓缓举起了长剑,剑刃上的蓝光已经消失殆尽。 “你破坏了雷城的能量源……”武士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但这并不代表你赢了。” 第205章 决战 无携知道,真正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尽管武士的力量大大削弱,但他依然是个危险的敌人,尤其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中。 武士的长剑再一次向无携斩来,这一次虽然没有了蓝光加持,但依然充满了致命的威胁。无携用匕首挡住了这一击,火星四溅。两人瞬间陷入了白刃战,刀光剑影交错之间,仿佛每一次交锋都在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无携终于抓住了一个破绽,他一个侧身闪过武士的剑锋,猛地用匕首刺向武士的胸口。匕首准确无误地刺入了武士的盔甲中,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武士的身影猛然一滞,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眼中的冰冷终于渐渐消散。长剑从他的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掉落在地面上。 “你……通过了试炼……”武士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化作一缕缕淡淡的光芒,飘散在空气中。“雷城的秘密……已经无人守护……但愿你能够找到自己的答案……” 随着武士的消失,整个石室恢复了宁静。无携瘫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已经变得滚烫,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被汗水浸透。尽管他赢得了战斗,但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无携缓缓站起身,望着空荡荡的石室,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他抬头看向石室深处,那扇被他打开的巨大铁门依然敞开,仿佛在等待着他去探索更多的秘密。 “张乾,我一定会找到答案。”无携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朝着未知的黑暗再次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无携调整了呼吸,虽然刚才的战斗让他几乎濒临崩溃,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这是一场纯粹的生死较量,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意味着死亡。他凝视着面前的武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屈。 武士的身影逐渐恢复清晰,尽管失去了蓝光的加持,但他仍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长剑微微一抖,空气中又弥漫起了一股极其压迫的杀气。无携能感觉到,每一次武士的移动,都会带动石室内的气流变化,这种变化几乎让他感到无法呼吸。 “你的力量不错,但你还能坚持多久?”武士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威严,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审判。 无携没有回应,他深知此时任何言语都毫无意义。紧握匕首的手早已因为长期的战斗变得麻木,但他依然强迫自己保持警惕,双眼死死盯着武士的每一个动作,寻找任何可能的破绽。 突然,武士动了。他的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长剑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嗡鸣,剑锋直指无携的喉咙。 无携本能地后仰,剑锋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一阵寒风。他迅速翻滚躲避开来,险险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然而,还未等他稳住身形,武士的攻势再次如同暴风雨般席卷而来。 第206章 符文 长剑如影随形,迅疾无比,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无携只能竭尽全力用匕首抵挡,刀剑相交的火花四溅,石室中的空气变得越发紧张。每一次交锋,仿佛都在逼近死亡的边缘。 武士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步伐稳如泰山,无论无携如何躲避,他总是能迅速调整角度,保持攻势不减。而无携的体力早已透支,每一次挥刀都变得越来越沉重,动作也变得稍有迟滞。 就在这时,武士突然猛然挥出一记横斩,速度之快让无携根本来不及反应。长剑瞬间劈开了无携的匕首,锋利的剑刃擦过他的胸口,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无携踉跄后退,险些跌倒在地。 “你的速度太慢了。”武士冷冷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无携喘息着,感到胸口的伤口在不断渗出血液。他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眼前的武士不仅仅是速度快,力量也远远超出常人,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正面击败他。 突然,一个念头在无携的脑海中闪过。武士的攻击虽然强大,但他的行动似乎依赖于石室中的能量流动。无携想起刚才破解符文的过程,意识到那些符文可能仍然在暗中为武士提供力量。 无携迅速扫视四周,发现尽管他破坏了大部分符文,但仍有几处隐秘的符文石柱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些光芒与武士的剑气似乎隐隐相连,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力量。 “如果能够彻底摧毁这些符文,也许我就有机会……”无携心中暗道。 然而,武士并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长剑再次斩来,气势逼人,无携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破绽,只能继续防守。 无携不断后退,勉强躲避着武士的攻势,但他也在同时计算着每一个符文的位置和与武士之间的联系。他意识到,这些符文并非随机分布,而是按照某种特定的能量循环排列着。每当武士攻击时,符文的光芒都会变得更加强烈,似乎为他的剑气注入了额外的力量。 “找到了!”无携心中一喜,猛然转身冲向石室一侧的符文石柱。他知道,如果不能破坏这些符文,自己绝对无法获胜。 武士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意图,他没有再紧逼,而是冷冷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无携的行动。无携并没有因此放慢速度,他径直冲到符文石柱前,挥动匕首,用尽全力刺向其中。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无携的匕首被反震得几乎脱手。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咬紧牙关,再次用力刺向符文的中心。随着一声尖锐的碎裂声,石柱上的符文骤然崩裂,蓝色的光芒瞬间消失。 武士的身影微微一晃,他的剑气似乎也随着符文的破裂而有所减弱。无携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战斗中,无携开始更加有针对性地攻击那些符文石柱。每破坏一个符文,武士的力量就随之削弱一分。而武士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维持原先那般强大的攻势。 第207章 靠近答案 当最后一个符文石柱崩裂时,整个石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武士的身影不再如之前那般高大威猛,长剑上的光芒也彻底消散。他缓缓举起剑,低声道:“你破坏了雷城的最后一丝力量,但这并不代表你赢了。” 无携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威胁他。武士的力量虽然被削弱,但他依然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两人之间的白刃战再次爆发,刀剑相交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中。 这一次,无携感到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更加有效。他的匕首不再被武士轻易挡开,而是能够给对方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尽管武士依旧强大,但无携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在激烈的对拼中,无携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破绽。他一个快速的侧身,避开了武士斩来的剑锋,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刺向武士的胸膛。锋利的刀刃穿透了武士的盔甲,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 武士的身影猛然僵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化作淡淡的光芒,随风飘散。 “你……赢了……但真正的答案……还在前方。”武士的声音逐渐消散,整个石室恢复了宁静。 无携望着消失的武士,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他抬头看向石室深处,那扇巨大的铁门依然敞开,等待着他去探索更多未知的秘密。 他握紧手中的匕首,迈出了坚定的步伐,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 无携站在石室中央,血液顺着胸口的伤口缓缓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微弱的声音。他微微喘息,凝视着那扇巨大的铁门,深知自己即将面对的,远比刚才的战斗更加艰险。然而,他没有退缩,反而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斗志在体内燃烧。为了生存,为了寻找真正的答案,他必须前行。 他迈开步伐,走向铁门。门后的通道阴暗而幽深,仿佛通向无尽的深渊。无携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踏在地面上那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重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随着他深入通道,前方逐渐出现了微弱的光芒。无携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大厅的中央有一个高高的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柄巨大的长剑,剑身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那就是下一场战斗的关键。”无携暗自思索,他能感受到那柄长剑蕴藏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既充满了威胁,也充满了诱惑。 然而,就在无携试图靠近石台时,一阵低沉的震动从四周传来。整个大厅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活了起来,墙壁上的石像开始缓缓移动。那些石像是一些披着古老盔甲的武士,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手中的武器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了低沉的金属碰撞声。 第208章 机关 无携知道,自己已经触发了大厅中的机关。这些石像并非普通的雕塑,而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守卫者。每一个石像都如同刚才的武士般强大,但这次,敌人不再是一个,而是数十个。 无携迅速调整呼吸,他知道自己无法正面与这些石像对抗。虽然每一个石像的行动看似缓慢,但它们的力量和防御远超常人,贸然冲锋只会让他陷入死局。无携决定运用速度和智慧与这些守卫者周旋。 石像们步步逼近,无携从身后的腰包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爆破符文,将其快速地贴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随着符文的激活,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爆发,强大的冲击力震裂了墙壁,粉碎的石块四散飞溅,暂时阻挡了几个靠近的石像。 无携借机快速移动,绕过了几尊石像,朝着大厅的另一端飞奔。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些守卫者面前硬拼,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石像虽然防御强大,但它们的行动并不灵活,依靠速度或许能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石像们并未因为墙壁的破裂而停下脚步,它们依旧缓缓逼近,将无携逐渐包围在大厅的中央。无携的双眼飞速扫过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或者机关。突然,他发现大厅四角的石柱上刻有与之前符文类似的图案,隐隐透出微弱的蓝光。 “这些符文是石像力量的来源!”无携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摧毁这些符文,才能削弱石像的力量。 无携飞身跃起,朝着最近的石柱冲去。就在他接近石柱的瞬间,一尊石像的巨斧猛然横扫而来,几乎劈断了空气。无携迅速侧身躲避,险险避开了这一击,顺势在石柱前稳住了脚步。 他抬手将匕首狠狠刺入石柱上的符文。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符文表面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火花,石柱开始剧烈颤抖,符文逐渐崩裂,蓝色的光芒瞬间消失。 几乎在同一时刻,石像们的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它们的红光眼睛暗淡了一些,移动的速度也减缓了。无携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然而,石像们并未因此停止行动。它们依旧向无携逼近,尽管速度变慢了,但每一次攻击依旧充满了致命的威胁。无携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冲向下一个石柱,打算将所有符文彻底摧毁。 就在无携冲向第二个石柱时,一尊石像猛然跃起,手中的巨剑以惊人的速度劈向他。无携眼看无处躲闪,只能用匕首拼命抵挡。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来,匕首几乎被击飞,无携的手臂感到一阵剧痛,但他依然死死抓住了匕首,强行将石像的攻击偏移。 借助这一瞬间的间隙,无携猛然翻滚躲避,随即飞身跃起,将匕首狠狠插入第二个符文石柱。符文再次发出刺耳的破裂声,蓝光消散,石像们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然而,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尽管石像们的行动受到了限制,但无携的体力也在急剧消耗。他感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沉重,每一次挥动匕首都变得吃力,而胸口的伤口依旧在流血,让他感到眩晕和虚弱。 第209章 石柱的诅咒 无携的气息渐渐急促,他的眼前一阵恍惚。 大厅内弥漫着刺鼻的尘埃,四散飞舞的石块和破裂的符文碎片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压迫感。 无携用力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知道,眼前这些石像虽然动作迟缓,但仍然是致命的威胁。不能停下,必须继续。 他迈开步伐,朝着第三根石柱疾奔。 然而,脚下的地面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原本平整的石板竟缓缓沉陷,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无携猛地止住脚步,心头一凛。大厅中的机关并未完全被触发,这显然是守卫者为了阻止他的行动而设下的最后屏障。 无携强行稳定心神,迅速向旁边跃去,险险避开了陷阱的边缘。 他的余光扫过四周,发现另外几处地板也在轻微震颤,仿佛随时可能塌陷。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咆哮从石像群中传来。 一个比其他石像更加巨大的守卫者缓步而出,全身覆盖着古老的铭文,双眼中燃烧着更为狂暴的红色光芒。 它的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显然是这些守卫者中的首领。 无携的瞳孔一缩。 这个巨型石像不仅力量更为强大,行动也比其他石像更加迅猛。 它手中的长戟寒芒闪烁,每一次挥动都掀起阵阵狂风。 无携深知,面对这样的敌人,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 他咬紧牙关,不再顾及体力的消耗,转身迅速奔向第三根石柱。 此时,他必须在巨型石像靠近之前摧毁这根石柱,否则将彻底失去生机。 巨型石像发出一声低吼,长戟带着雷霆之势直扑无携。 无携脚下生风,拼尽全力闪避,但长戟的边缘仍在他的背后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跌倒,但无携强忍着痛楚,用力跃起,飞身扑向石柱。 匕首闪着寒光,狠狠刺入符文中。 符文的蓝光骤然爆裂,巨大的能量冲击让无携被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他的视线一阵模糊,耳中传来轰鸣声,但他隐约看到巨型石像的动作变得僵硬,红色的光芒也略微黯淡了一些。 无携挣扎着起身,浑身伤痕累累。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即便如此,还有最后一根石柱,必须摧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悄然现身。 那人身穿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黑袍人轻声笑道:“看来你已经很接近成功,但也太过勉强了。” 无携盯着黑袍人,心中警铃大作。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偶然出现。 或许,这才是这座大厅中的真正敌人。 黑袍人缓步走来,手中一柄泛着暗紫光芒的权杖轻轻点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能量波动,似乎在控制着石像们的行动。 无携感到一阵寒意,看来这人正是操控石像的幕后之人。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黑袍人冷冷地说道,“不过,这里是你的终点。” 话音未落,巨型石像的双眼骤然大亮,仿佛重新注入了生机一般。 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灵活,长戟直指无携,杀意凛然。 无携的呼吸急促,心中一片冰冷。 他知道自己无法再与这巨型石像正面抗衡,必须另寻出路。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迅速锁定了最后一根石柱。 虽然黑袍人的出现让局势更加复杂,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无携勉力提气,朝着最后的石柱冲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烈火灼烧。 他必须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最后的冲刺中。 然而,黑袍人轻轻挥动权杖,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在无携面前炸裂开来,带着强大的冲击力。 无携被震退数步,体内气血翻腾。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但心中的信念让他咬紧牙关,依旧向前。 “你以为自己能逃脱命运的掌控?”黑袍人冷笑着,权杖上的光芒愈发炽烈,似乎要将无携彻底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的地面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地底涌出。 无携与黑袍人同时一震,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能量的源头。 一块古老的石板缓缓升起,露出一道隐秘的通道。 第210章 暗流涌动 无携目光锁定那隐秘通道,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他知道,或许这道通道才是自己逃离的唯一出路。 黑袍人的脸色阴沉,权杖中暗紫色的光芒闪烁不定,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感到意外。 黑袍人冷哼一声,挥动权杖,一道紫色光刃直奔无携而去,带着撕裂空气的锋利呼啸声。 无携猛地侧身闪避,光刃贴着他的肩膀掠过,切开了空气,炸裂的能量让他的皮肤刺痛。 无携咬紧牙关,丝毫不敢迟疑,朝着通道的方向拼命奔去。 巨型石像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如同狂风席卷而来,长戟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无携心中暗叫不妙,巨型石像的速度远比他预料的更快,行动的迟缓仅是短暂的假象。 无携拼尽全力跃起,避开巨型石像迎面而来的长戟。 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条急促的弧线,落地时,脚下一阵踉跄。 无携心头一紧,但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朝通道奔去。 黑袍人眼中寒光一闪,低声咒念响起。 整个大厅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四周的石像眼中红光再次亮起,原本缓慢的动作瞬间恢复,齐齐向无携逼近。 巨型石像当先而动,步步紧逼,杀机四伏。 就在无携距离通道仅剩几步之遥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炽热的火柱从地底冲天而起,将前路封锁。 无携的心中一沉,他深知这是黑袍人的手段,逼迫他无法继续前进。 黑袍人低笑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想要逃离这里,没那么容易。” 无携没有言语,目光冷厉地扫视四周。他意识到,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在这重重困境中脱身。 无携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抚过腰间最后一枚符文,这是他手中唯一的底牌。 无携知道,这枚符文若是用不好,将会彻底断送自己的生机。 然而,机会稍纵即逝。他必须赌一把。 无携迅速将符文握在手心,体内的灵力灌注其中。 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力量。 无携借助这股力量,全力一跃,身形如电,穿越火柱的边缘,险险落在通道入口处。 一股狂暴的气息从符文中爆发,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亮,仿佛白昼降临。 无携利用这片刻的遮掩,迅速钻入通道之中。 黑袍人脸色骤变,权杖猛地挥动,试图控制石像堵住通道。 但符文的力量过于强大,爆炸的余波震得大厅内的石像纷纷倒下,甚至连巨型石像也被冲击得步步后退。 黑袍人咬牙切齿,显然对这意料之外的变故极为恼怒。 无携在黑暗的通道中疾行。 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石壁上镌刻着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路。 无携感到体力的急剧消耗,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染红了衣衫。 就在此时,通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无携一惊,警觉地停下脚步。 前方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名女子,身着青色长袍,双眸冰冷如霜,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 女子站在通道中央,声音如寒冰一般:“擅闯者,死。” 无携的目光与女子对峙,心中顿时警惕。 眼前的女子显然不是普通人,她身上的气息与黑袍人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压迫感。 无携暗自调息,手中匕首微微颤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女子缓缓抬起短剑,剑锋直指无携:“你已经没有退路。” 无携并未回应,他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女子的动作上。 空气中的气息变得更加紧张,仿佛下一刻便会爆发出致命的杀意。 就在这时,通道上方突然传来一阵石块崩裂的声响。 无携与女子几乎同时抬头,目光触及到通道顶端,一道暗影迅速滑落,带着凌厉的杀气。 女子冷哼一声,身形一晃,迅速退后。 暗影落地,现出一名全身覆甲的战士,双眼如火焰般燃烧,气息狂暴至极。 无携的心中一震,这名战士的出现显然是黑袍人新召唤的敌人。 无携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女子。 此时,双方虽然处于敌对,但这名战士的出现让局势更加复杂。 女子微微皱眉,显然也对这名战士的存在感到不满。 战士不再等待,挥动巨大的战锤,气浪翻涌,石壁震颤。 无携与女子对视一眼,虽然未曾言语,但彼此都明白,若想活命,唯有暂时联手。 第211章 暗影与剑鸣 通道中,空气紧绷如弦,似乎稍有触碰便会绷断。 无携的眼中闪烁着警惕与决绝,他知道眼前这场战斗,将决定他能否继续存活。 全身覆甲的战士没有多余的言语,双手握住战锤,呼啸着横扫而来,带起一阵狂烈的气浪。 无携迅速俯身,感到炽热的气息从头顶掠过,伴随着一阵轰鸣声,地面的石板被战锤砸得粉碎,碎石四溅。 青衣女子的目光如冷电,她的身影犹如一缕青烟,瞬间贴近战士,手中的短剑在战士的侧腹刺出一道寒芒。 战士的反应极快,战锤猛地回转,将女子的攻势逼退。 短剑在战锤碰撞中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震得女子手腕微微发麻。 无携不再迟疑,他趁着战士转身对付女子的刹那,迅速欺身而上。 手中的匕首如毒蛇般划过战士的肩甲,迸发出一阵火花。 尽管战士的盔甲极为坚硬,但这一击仍在其身上留下了细微的裂痕。 战士怒吼一声,猛地挥舞战锤,携着无匹的力量砸向无携。 无携脚下用力一蹬,身形爆退,险之又险地避开。 地面再次裂开,碎石飞溅,震耳的轰鸣声不断回荡在通道中。 青衣女子趁势而动,身影化作数道虚影,围绕战士迅速穿梭。 她的短剑灵动如蛇,每一击都精准地刺向战士盔甲的缝隙,企图削弱战士的防御。 无携见状,心中暗叹这女子的速度与精准,显然是个身经百战的强者。 然而,战士显然不是普通的守卫。 盔甲上的裂痕虽然在增多,但他的攻势却越发狂暴,战锤如狂风骤雨般横扫,通道内的气息被搅动得如同漩涡,逼得无携与女子只能节节后退。 无携喘着粗气,背后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痛,鲜血已浸透了衣衫。 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耗尽体力。他的目光扫过通道四周,试图寻找能够利用的地形和机关。 突然,无携发现通道的一侧墙壁上隐隐刻着一组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与先前大厅中破坏的符文有些相似。 无携心中一动,或许这是能够扭转局势的关键。 “拖住他!”无携沉声对青衣女子说道。 女子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凌厉。 她的身影再度一闪,短剑疾刺战士的双眼位置,迫使战士将注意力转移。 无携不再犹豫,迅速奔向符文所在的位置。 脚步踏在石板上,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但心中的信念让他丝毫不敢松懈。 无携来到符文前,手中的匕首插入墙壁缝隙,沿着符文的边缘用力切割。 随着他的动作,蓝光逐渐变得黯淡,符文表面也开始出现裂纹。 就在这时,战士似乎感知到了危险,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挥舞战锤直扑无携。 青衣女子的面色微变,身形一晃,再次挡在战士面前。 短剑与战锤交击,爆发出刺眼的火花。 女子的手臂微微颤抖,但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拖住战士的行动。 无携用力一扭,匕首彻底切开了符文的核心。 蓝色的光芒骤然消失,一股强烈的震动从地面传来。 战士的动作微微一顿,盔甲上的裂痕开始迅速扩大,散发出不祥的红色光芒。 青衣女子趁机跃开,目光警惕地看着战士的变化。 无携与女子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 战士的盔甲不断裂开,内部似有一道炽烈的能量在涌动,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快退!”无携低吼一声,身体迅速后退。 下一瞬间,战士的盔甲彻底崩裂,一股赤红色的火焰从内部喷涌而出,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狂暴的能量让整个通道剧烈颤抖,石块纷纷崩塌,尘土飞扬,视野变得一片混乱。 无携被冲击力掀飞,重重地撞在通道的尽头。 全身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他强撑着意识,努力睁开眼睛。 在混乱的尘埃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步走出。 那是黑袍人,手中的权杖微微颤动,眼中透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看来你们的挣扎,依旧是徒劳。”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无携的双拳紧握,他感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为诡异的气息。 黑袍人显然并未动用全部的力量,而现在,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第212章 涅盘烈焰 无携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勉强撑起身体,目光死死地盯着从尘埃中走出的黑袍人。 黑袍人身上的气息此刻变得更加阴冷,如同深渊中升腾而出的魔雾,令人窒息。 青衣女子的身影从碎石间显现,她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女子握紧短剑,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黑袍人,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杀意。 “你们以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吗?”黑袍人冷笑着,权杖轻轻一挥,一道紫黑色的气息在他的掌心凝聚,化作一柄细长的虚影之刃。 黑袍人挥动虚影之刃,空气被切割,发出尖锐的啸声。 无携握紧手中的匕首,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强大压迫感。 无携知道,与黑袍人正面对抗无疑是自寻死路,他需要寻找破绽才能有一线生机。 黑袍人并未给无携太多思索的时间,虚影之刃如同闪电般袭来。 无携身形一晃,险险避开攻击,但脸颊依旧被气刃的余波划开一道血痕。 血液顺着皮肤滑落,刺痛感让无携更加清醒。 青衣女子猛然一跃,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直刺黑袍人的咽喉。 黑袍人微微侧身,虚影之刃旋即反击,与短剑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 青衣女子只觉手臂一麻,身体被震退数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无携趁机发动攻击,匕首直取黑袍人的侧腹。 黑袍人不屑地冷哼一声,虚影之刃反手格挡,挡住了无携的攻势。 然而,无携的目标并非仅仅是攻击,他的匕首微微一转,激发出一丝蓝色的符文光芒。 “爆!”无携低吼一声,蓝色光芒骤然炸裂,强烈的冲击力将黑袍人逼退数步。 黑袍人衣袍猎猎,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显然未曾料到无携会如此果断。 无携趁势与青衣女子会合,彼此对视一眼,默契无言。 他们虽然并非真正的盟友,但眼前的黑袍人是必须共同对抗的敌人。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灵力凝聚在匕首上,准备迎接黑袍人的下一波攻击。 黑袍人抬起权杖,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紫黑色的气息迅速扩散,将整个通道笼罩在诡异的阴影中。 无携感到体内的血液开始变得冰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压制着他的力量。 青衣女子脸色微变,手中短剑绽放出淡蓝的光芒,勉强抵御着这股侵蚀性的力量。 她低声道:“这是他的领域之力,不能被困住。” 无携的目光凝重,他知道眼前的局势已然极度危险。 如果不能破开黑袍人的领域之力,他们只会被慢慢折磨至死。 无携迅速思索着对策,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通道深处那些隐隐发光的符文上。 “那些符文,或许是他力量的源头!”无携低声说道,青衣女子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黑袍人显然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冷笑道:“妄图破坏我的根基?你们根本不可能做到。” 话音未落,黑袍人手中的权杖猛地插入地面,一道紫黑色的能量波动席卷而出,掀起狂风般的气浪。 无携与青衣女子的身体被强行压制,几乎无法动弹。 无携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挪动脚步,向符文的方向靠近。 每一步都仿佛背负着万斤巨石,但无携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坚定。 青衣女子见状,勉力挥动短剑,激发出一道剑光,试图减缓黑袍人的压制。 黑袍人不屑地冷笑,权杖挥动间,紫黑色的虚影之刃再次形成,直指无携。 无携眼见气刃袭来,心知无法完全避开,只能侧身闪避,右臂顿时被气刃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无携的脸色更加苍白,但他的目光依旧坚定。他终于来到符文前,匕首用力插入其中,蓝色的光芒再次绽放。 符文剧烈颤抖,隐隐传来破裂的声音,整个通道也随之震动起来。 黑袍人的脸色骤然一变,显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权杖挥动间,整个通道的空气似乎都在燃烧。 紫黑色的火焰自地面升腾而起,直扑无携而去。 青衣女子强忍着体内的压迫感,身形闪动间挡在无携身前。 短剑划破空气,与火焰交织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女子的脸色愈发苍白,显然已经力竭,但她咬牙坚持,未曾退缩。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符文终于承受不住冲击,彻底崩裂。 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形成了一股反向的冲击波,瞬间扫过整个通道。 黑袍人发出一声低吼,身体被这股力量震退,周身的气息变得不稳定起来。 无携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袍人。 通道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暗示着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第213章 寒影再现 蓝色光芒的消散将通道内的氛围推至极致的静寂,空气中弥漫着符文破裂后的余波。 无携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喘息着,感到体内的灵力几乎被耗尽。 眼前的景象微微晃动,但无携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青衣女子也无力地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短剑上沾满了黑色的炭屑,显然在方才的冲击中耗费了大量体力。 青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站直身躯,目光中依旧透着凌厉的警觉。 就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中,一阵缓慢却沉重的脚步声从通道尽头传来。 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携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无携紧握着匕首,目光死死地盯向前方,试图看清来者的面目。 淡淡的寒气在空气中弥漫,渐渐将地面覆盖上了一层薄霜。 无携只觉周围的温度骤降,呼吸间吐出的气息都化作白雾。 他心中暗自警觉,知道这寒气绝非寻常的寒冷,而是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从阴影中走出的是一名身着银甲的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森冷之气。 银甲男子的步伐从容,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无携与青衣女子,眼中透着冷漠与轻蔑。 “你们居然能撑到现在。”银甲男子的声音如寒风过境,冰冷刺骨。 无携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他明白眼前的男子绝非善类,尤其是对方散发出的寒气,让无携感到极为不安。 这寒气似乎不仅仅在压制他们的力量,还在侵蚀他们的意志。 青衣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调整呼吸,将灵力凝聚在短剑上。 蓝色的光芒微微闪烁,形成一层护盾般的薄雾,将她与无携笼罩在内,稍稍抵挡住寒气的侵袭。 银甲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对青衣女子的抵抗感到无趣。 他轻轻挥手,一道寒冰气流骤然袭来,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冰刃。 这些冰刃在光芒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无携与青衣女子。 无携的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无法硬接这股力量。 无携迅速侧身,用尽全力翻滚避开,冰刃擦着他的肩膀掠过,留下数道深深的裂痕。 青衣女子则一边挥舞短剑,一边向后撤退,试图避开这密集的攻击。 冰刃击中地面,发出刺耳的爆裂声,石块被切割得粉碎,四散飞舞。 无携的身上多处被冰刃划伤,鲜血渗出,但他咬牙坚持,目光始终紧盯着银甲男子,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银甲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缓缓抬起手掌,一道巨大的冰柱从地面升起,直冲无携而来。 冰柱上的寒气刺骨,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无携感到全身一紧,脚步已被冰霜缠绕,移动变得艰难。 “你们的挣扎不过是徒劳。”银甲男子冷冷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无携心中一沉,但他并未绝望。 他知道,唯有拼尽一切,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无携集中最后的灵力,匕首上绽放出微弱的蓝色光芒。 他用力一劈,将缠绕在脚上的冰霜震碎,身体猛然一跃,直扑银甲男子。 银甲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抹轻蔑,手掌轻轻一挥,一面寒冰之墙在他面前瞬间凝结。 无携的匕首狠狠刺在冰墙上,蓝色光芒四散,却无法突破这层坚固的屏障。 寒气顺着匕首反噬而来,让无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青衣女子此时也发动了攻击。她的身影如同一缕寒风,绕过冰墙,从侧面直袭银甲男子。 短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指银甲男子的脖颈。 然而,银甲男子似乎早已料到她的行动,身形轻轻一侧,避开了致命的攻击。 银甲男子抬起手掌,寒气凝聚成一柄细长的冰剑,直刺青衣女子的心口。 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强行变换身形,堪堪避开要害,但冰剑依旧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飞溅,洒在冰冷的地面上。 无携的心中充满焦急,他知道眼前的局势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银甲男子的实力远超他们的预料,若再无法找到破局之法,他们将无力回天。 无携的目光扫过四周,突然注意到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有一处奇异的符文,隐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符文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种,似乎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无携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但这也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他必须找到机会,接近那符文。 第214章 符印之心 无携盯着通道尽头那隐约闪烁的符文光芒,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这微弱的光,或许是他们的生机。 然而,要接近那符文并非易事,银甲男子的寒气封锁了整个空间,步步杀机。 青衣女子紧咬牙关,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她的肩膀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短剑,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坚韧。 无携知道,继续这样硬拼,他们只会消耗殆尽,必须另寻计策。无携与青衣女子相视一眼,心中已有默契。 银甲男子缓缓迈步,寒气随之而动,凝结成一层薄冰蔓延至地面和石壁。 无携能感受到寒意深深刺入骨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银甲男子扬起手中的冰剑,轻轻一挥,一道冰刃如闪电般直奔无携。 无携瞳孔微缩,他迅速后退,但冰刃的速度极快,无携只能在最后关头用匕首抵挡。 冰刃与匕首碰撞的瞬间,一股寒气顺势而入,侵蚀着无携的体内。 无携感到手臂一阵麻木,几乎握不住匕首。 银甲男子冷笑一声,似乎已经看透了无携的挣扎。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出现在无携的面前,冰剑直指无携的咽喉。 无携咬牙,拼尽全力侧身闪避,冰剑掠过颈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青衣女子抓住机会,从侧翼发动攻击。短剑携带着刺骨的寒光,直刺银甲男子的后背。 然而,银甲男子仿佛早有预料,身躯微微一转,反手一击,寒气爆发,将青衣女子震退数步。 她踉跄着退后,喘息声混杂着寒气,显然已经力竭。 无携的额头冷汗淋漓,但他没有退缩。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通道尽头的符文,心中暗下决心。 无携缓缓向后退去,试图引诱银甲男子远离通道尽头,为接近符文制造机会。 “想逃?”银甲男子的声音冷若寒霜,他抬起手掌,寒气凝聚,数道寒冰长矛从空中凝结,锋芒直指无携。 长矛带着呼啸声,瞬息而至。无携迅速转身,双脚用力蹬地,身体向一侧翻滚。 长矛擦着他的肩膀掠过,深深插入地面,激起一片冰尘。 无携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迅速站起身,朝着符文的方向疾奔。 银甲男子的眼中寒光一闪,冰剑挥动,寒气在空中形成一条巨大的寒流,拦截无携的去路。 无携心中一紧,双腿用力一蹬,身形跃起,匕首在手中旋转,划破寒气。 寒流虽然被无携暂时冲开,但寒气侵蚀之下,无携的动作变得迟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光突然从侧面爆发,将银甲男子的寒气冲击开来。 无携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这不是巧合。 火光的源头处,一名红发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红发男子的出现令银甲男子的目光微变。 寒气与火焰相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蒸汽,温度剧烈波动。 无携心中暗喜,红发男子的介入无疑给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看来这里的事情还真热闹。”红发男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目光中透着玩味。 他随手一挥,火焰化作数道火蛇,直扑银甲男子。 火蛇的炽热与银甲男子的寒气碰撞,爆发出剧烈的冲击波,将地面的冰霜震裂。 无携没有浪费这一瞬的机会。他用尽全力向符文冲去,心中燃起最后的希望。 然而,银甲男子岂会轻易放过他?冰剑横空劈下,携带着狂暴的寒气直袭无携的背后。 红发男子轻叹一声,手中的火焰迅速凝聚成一面火墙,挡在无携身后。 冰剑与火墙相撞,火焰与寒气瞬间爆发,形成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席卷整个通道。 无携被这股力量推向符文,重重地撞在石壁上,五脏六腑仿佛翻滚着燃烧的冰与火,但他依旧撑住了意识。 无携伸手触碰到符文的表面,一股温暖的力量缓缓流入体内,驱散了寒意与疲惫。 符文似乎被无携的灵力唤醒,表面光芒愈发耀眼,蓝色的光晕在周围环绕,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寒气隔绝在外。 银甲男子的脸色骤然阴沉,寒气疯狂涌动,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冰锤,狠狠砸向无携所在的位置。 无携心中一凛,他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恐怖,若被击中,必死无疑。 红发男子冷哼一声,火焰再次涌动,与冰锤碰撞,掀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爆裂声。 无携借着这短暂的时间,将所有的灵力注入符文,试图唤醒更强大的力量。 石壁上的符文开始颤抖,光芒汇聚成一团耀眼的蓝色能量。 无携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力量的流转。 就在他即将触及符文的核心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通道内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第215章 深渊觉醒 地面的震动如雷鸣般席卷整个通道,墙壁上的石块纷纷脱落,灰尘遮天蔽日。 无携紧贴着石壁,感受着从符文中涌入体内的温暖力量,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符文的能量越是澎湃,震动就愈发剧烈,仿佛隐藏在深处的某种力量被彻底唤醒。 红发男子的双眼微眯,望向震动的源头,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戒备。 他似乎意识到了某种危险正在逼近,手中的火焰随即升腾而起,将自己与无携周围的寒气尽数隔绝。 银甲男子的神情也变得异常冷峻,寒气在他身周疯狂涌动,冰霜迅速凝结,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未知之力做出防备。 银甲男子的目光牢牢锁定着无携,杀意凝聚成实质,他显然明白这震动与无携唤醒的符文有关。 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寒风夹杂着炽热的气息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无携感到脚下的石板开始崩裂,他奋力跃起,抓住石壁上的一处突起,才勉强稳住身形。 符文的光芒随着裂缝的扩大愈发刺眼,仿佛有某种存在正在从深渊中复苏。 “你唤醒了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红发男子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愤怒与疑虑。 无携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符文的力量竟然与深渊中的存在有关。 银甲男子冷哼一声,寒气凝聚成无数冰刃,在他的操控下直扑符文所在的位置。 冰刃如狂风骤雨,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试图将符文彻底摧毁。 无携心头一紧,匕首一挥,爆发出蓝色光芒,勉力挡下了部分冰刃,但仍有数道冰刃击中了符文。 符文表面出现了裂痕,光芒变得不稳定。 与此同时,裂缝中的气息越发狂暴,夹杂着深邃的黑色雾气。 无携知道,若是再不做出应对,局势将彻底失控。 他拼尽全力,将体内的灵力注入符文,试图稳定这股暴走的能量。 “够了。”一声低沉的吼声从深渊中传来,震得整个通道颤抖。 裂缝中,一只巨大的手掌缓缓探出,布满暗红色的纹路,透着诡异的光芒。 手掌的出现让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寒气与火焰瞬间被这股气息震散。 无携与红发男子同时退后,感到心脏被这股力量死死压制。 银甲男子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显然也未曾料到,符文的觉醒竟然唤醒了这种可怕的存在。 巨大的手掌缓缓收缩,随即攀附在裂缝边缘。接着,一道庞大的身影从裂缝中逐渐显现,带着如深渊魔影般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个巨人般的生物,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甲,双目如火焰般燃烧。它仰天长啸,震得整个通道几乎崩塌。 无携握紧匕首,额头渗出冷汗。 他知道,眼前的生物远超他的想象,即便与红发男子和青衣女子联手,也难以抗衡。 无携的目光扫向红发男子与青衣女子,三人心中都明白,必须暂时联手对抗这从深渊中爬出的怪物。 巨人般的生物缓缓转头,目光如炬,死死盯住无携。 它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声,暗红色的鳞甲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无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手心已被冷汗浸透。 “你唤醒了它,现在你必须让它回去。”红发男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火焰再次在他手中燃烧,形成了一条火焰之链,缠绕向巨人般的生物。 火焰之链散发着炽烈的温度,将周围的寒气瞬间蒸发。 巨人般的生物怒吼一声,巨大的手掌挥出,火焰之链在它的挥击下寸寸崩裂。 红发男子的身形一晃,显然受到这股巨力的冲击,但他咬牙坚持,火焰再度凝聚,试图压制对方的行动。 无携深吸一口气,双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他必须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将符文的力量彻底引导,否则局势将彻底失控。 他跃起身,贴近符文,将所有灵力注入其中。 符文的光芒骤然绽放,蓝色的光晕如潮水般扩散,与深渊生物的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场狂烈的碰撞。 巨人般的生物发出痛苦的咆哮,鳞甲上逐渐浮现出裂痕。 无携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但他没有退缩,他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 就在此时,通道上方的石壁突然崩裂,一道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无携与符文笼罩其中。 第216章 光柱背后 白色的光柱从通道顶端倾泻而下,宛如天穹撕裂的裂缝,将整个空间笼罩在刺眼的光辉中。 无携的眼睛被强光刺得微微眯起,他能感受到从光柱中涌出的温暖力量正逐渐覆盖符文,将周围的寒意驱逐。 深渊巨人似乎对这光柱感到极度的不适,它的咆哮愈发刺耳,身上的暗红鳞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 裂缝中喷涌出的黑色雾气也逐渐消散,被光柱完全吞噬。 红发男子抬头凝视光柱,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和警惕。 他的手中燃烧着的火焰逐渐熄灭,似乎不想与这未知的力量产生对抗。 符文的光芒被光柱吞没,无携感受到一股浩瀚的力量通过符文涌入自己的身体。 这力量既温暖又冰冷,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能量,瞬间让无携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活力。 通道的震动并未停止,反而随着光柱的降临变得更加剧烈。 地面开始崩裂,碎石飞溅,仿佛有某种更大的力量在地下苏醒。 红发男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这并不是符文原本的力量……这是来自外界的东西。” 无携还未来得及询问,光柱中突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这身影纤细而高挑,披着白色的长袍,周身缭绕着淡金色的光晕。 那是一名女子,她的脚尖轻轻点地,仿佛无重地飘浮在半空中。 女子的脸被光芒遮掩,无法看清面容,但她的目光却穿透一切,直视着无携。 无携的心中一震,仿佛被看穿了所有秘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吾名莲司。”女子的声音空灵且遥远,像是来自某个不可触及的空间。 “这是你的命运,但你正在触碰超出你能力的力量。”莲司轻声说道,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深渊巨人,又落在无携身上。 无携紧握匕首,压下心中的疑惑。 他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似乎莲司的气息压制了整个空间。 红发男子眉头微皱,他低声道:“莲司……这名字,似乎早已消失在历史中。” 深渊巨人再度怒吼,猛地挥舞手臂,试图将光柱摧毁。 但巨人的力量在接近光柱时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下,它的双眼中的火焰变得愈发狂暴,身体也随之扭曲,似乎陷入了某种绝望的愤怒。 莲司轻轻抬手,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她掌心飞出,如箭矢般射向深渊巨人。 光芒穿透巨人的胸膛,暗红色的鳞甲彻底崩裂,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裂缝中喷涌而出的气息骤然消失,整个通道内只剩下莲司散发出的柔和光辉。 无携大口喘息,感到心脏的跳动逐渐恢复正常。 他盯着莲司,试图从她的话语中寻找答案。 莲司却并未再看向无携,而是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通道的另一端。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但更大的危机在等待着你们。”莲司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虑。 青衣女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疑惑和警惕。 她握紧短剑,眼神复杂地看着莲司,显然对于这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充满戒备。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青衣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 莲司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青衣女子身上,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并非你们的敌人,但你们也无法理解我的目的。眼前的一切,只是开始。” 红发男子冷笑一声,握紧拳头,火焰在他的指尖燃起:“如果你是来帮忙的,就快点结束这闹剧。如果不是,那我奉劝你别妨碍我们。” 莲司没有回应红发男子,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无携身上。 无携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仿佛被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但内心却生出一股莫名的倔强。 莲司微微抬起手指,金色的光点从她的指尖洒落,融入无携体内。 无携感到一阵温暖流过四肢百骸,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那些画面模糊却熟悉,仿佛属于一个未知的世界。 “守住这一份力量,你将承担它的代价。”莲司轻声道。 地面再度震动,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动。 那声音低沉而绵长,仿佛远古的钟鸣,夹杂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莲司的身影渐渐融入光柱之中,她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选择已经刻下,未来的路由你们自己走下去。” 光柱消散,莲司的身影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无携依旧站在原地,脑海中的画面依旧模糊不清,但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流动。 红发男子凝视着莲司消失的地方,面色复杂。他低声嘀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青衣女子靠着墙壁,紧握短剑,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困惑。 远处的通道深处,钟鸣般的声音愈发清晰,仿佛某种未知的存在正在缓缓逼近。 第217章 钟声引路 通道深处传来的钟鸣声如同从远古苏醒的呼唤,低沉而悠长,震动着每一寸空气。 无携感到这声音中夹杂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在召唤着他们前往某个未知的深处。 红发男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凝重,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 他眯着眼睛,看向通道尽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轻轻抬起手掌,火焰在掌心燃烧,但这次火焰的颜色略显暗淡,显然受到了钟声的压制。 青衣女子靠着墙壁,缓缓擦拭着短剑上的血迹。 她的目光始终不离无携,警惕与不安混杂在眼中。 女子显然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突如其来的命运齿轮之中,但眼下的局势让她不得不步步为营。 无携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用力握紧拳头,感受到体内那股来自莲司的力量。 这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慢慢地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无携知道,这股力量或许是眼下唯一的依靠,但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走吧。”红发男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无携抬头看向红发男子,眉头微皱:“你知道前面是什么?” 红发男子冷冷一笑,目光中透着一丝嘲讽:“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钟声已经响起,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无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清楚,无论前方有何等险境,他们都无从退缩。 无携与红发男子并肩而行,青衣女子略作迟疑,最终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三人的脚步声在通道中回荡,仿佛与钟声交织成一曲不祥的旋律。 通道愈发幽深,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每一组符文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记录着某个被遗忘的历史。 无携伸手轻触一块符文石板,指尖微微颤抖。 他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记忆涌入脑海,那是一片战火纷飞的画面,生灵涂炭,天空被血色染红。 “这是……”无携的声音略显沙哑,他猛地收回手,额头冷汗直流。 红发男子看了无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不要碰不属于你的东西。” 无携没有回话,他明白红发男子的警告并非无的放矢。 这些符文不仅记录着过往,或许还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上身。 三人继续前行,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湿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无携警觉地打量四周,发现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异的裂痕。 裂痕中渗出淡淡的绿色光芒,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里不是普通的通道。”青衣女子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红发男子皱了皱眉,走到一处裂痕前,轻轻触摸那绿色的光芒。 他的手指瞬间被灼烧,火焰随即吞噬掉绿色光芒。红发男子的脸色变得阴沉:“这是腐蚀之毒,小心些。” 无携点头,心中警惕。他们一路前行,小心避开那些闪烁着绿色光芒的裂痕。 钟声依旧回荡在耳边,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与力量,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终于,通道尽头的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一道巨大的石门。 石门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与图案,中央镶嵌着一块泛着幽蓝光芒的晶石。 钟声正是从这晶石中传出,每一下都像是击打在心脏之上。 无携走近石门,感到一股压抑的力量扑面而来。 石门前的地面上布满了奇异的纹路,隐隐透出森冷的气息。 无携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纹路似乎是某种封印阵法,用来镇压或封锁某个强大的存在。 “这是禁制。”青衣女子的声音低沉,目光中透着凝重。 红发男子冷笑一声,目光锁定在晶石上:“看来,我们找到问题的源头了。” 无携的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伸手触摸石门的表面,感受到一股寒意直透骨髓,仿佛有无数冰冷的目光在注视着他。无携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自己。 突然,晶石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吟唱声,声音古老而晦涩,似乎是某种远古的咒语。 无携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他猛地退后几步,捂住头颅,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 红发男子与青衣女子也受到了影响,脸色变得苍白。 晶石的吟唱愈发急促,整个石门开始颤抖,符文与图案上燃起蓝色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擅闯者,皆斩!” 石门前的空间骤然一变,四周的符文与图案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流动的光芒。 无携抬头,看到石门前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虚影,身披暗金战甲,手持巨剑,目光冰冷如霜。 “你们不该来到这里。”虚影缓缓抬起巨剑,寒光闪烁,杀机四溢。 第218章 守门者的怒火 虚影手中的巨剑微微震颤,周围的空气被撕裂,寒意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石门前的空间。 无携的呼吸一滞,感到这股气息中蕴含着不可抵挡的威势,仿佛眼前的虚影是一位从远古战场中归来的王者,带着死亡的裁决。 红发男子眼神冷厉,火焰在他的掌中骤然燃起,炽热的气息与寒意相对抗,形成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讥讽:“一个被封印的古物,也敢阻拦我们。” 无携没有接话,他的目光始终盯着虚影的动作。 无携明白,这并非寻常的幻象,而是某种被赋予了意志的存在。 巨剑上的寒光闪烁,每一丝颤动都像是蓄势待发的雷霆,随时准备降下致命一击。 青衣女子迅速调整呼吸,短剑在手中微微颤动,散发出淡蓝的光芒。 她的目光如冷电,牢牢锁定虚影的每一个动作。 青衣女子明白,此刻绝不能有任何疏忽,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此地不容你们亵渎。”虚影的声音低沉如雷,携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巨剑挥动,空气中顿时响起撕裂的声响,一道凌厉的剑气横扫而出,直扑无携、红发男子与青衣女子。 无携瞬间跃起,脚尖轻点石壁,避开了剑气的正面攻击。 剑气掠过地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寒气瞬间凝结成霜。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压迫,明白这只是虚影随意一击的威力,却已足以致命。 红发男子并未退缩,他的身形在火焰中模糊,化作一道炽热的火影冲向虚影。 炽热的火焰与虚影的寒气碰撞,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无携趁机靠近虚影的侧面,手中的匕首微微颤动,蓝色的光芒在符文的加持下显得更加明亮。 无携低喝一声,匕首刺向虚影的侧腹。就在匕首即将接触虚影的瞬间,虚影的身体突然扭曲,巨剑横扫,寒气如冰刃般卷向无携。 无携双眼一凝,身体迅速下沉,险险避开了这一击,但寒气依旧刮过他的肩膀,留下了一道冰冷的伤口。 青衣女子见状,迅速绕到虚影的背后,短剑直刺虚影的颈部。 虚影的身形微微一晃,巨剑反手而来,青衣女子只能仓促后退,剑锋擦着她的脸颊掠过,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虚影的攻势如狂风骤雨,无携、红发男子与青衣女子只能步步退让,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无携感到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消耗,每一次躲避都需要拼尽全力,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放弃。 “必须找到他的弱点。”无携低声说道,目光扫过虚影的全身。 他注意到虚影的胸口处有一块微微闪烁的符文晶石,与石门上的晶石极为相似。 无携心中一动,这或许是虚影的力量核心。 无携将目光投向红发男子与青衣女子,三人彼此对视,心中已有默契。 无携缓缓后退,试图引开虚影的注意力,而红发男子则凝聚火焰,准备发动一次强力攻击。 青衣女子悄然潜行,绕至虚影的背后,伺机而动。 虚影似乎察觉到了三人的意图,巨剑横扫,寒气化作无数冰刃,封锁了整个空间。 无携的心中一沉,这股寒气如同绝对的封印,将所有的生机扼杀在内。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匕首再次绽放出蓝色的光芒,拼尽全力冲向虚影。 红发男子怒喝一声,火焰化作一条巨龙,咆哮着扑向虚影。 巨龙的炽热将寒气暂时压制,虚影的动作略微迟缓。 青衣女子见状,双脚用力一蹬,短剑携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虚影的晶石。 “破!”无携低吼,匕首刺向虚影的胸口。 晶石在刹那间闪烁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将无携震退数步,胸口一阵翻涌,几乎吐血。 虚影的目光冷冽,寒气骤然凝聚,化作无数冰刺直扑三人。 无携躲闪不及,数道冰刺刺入了手臂与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感到浑身的力气在迅速流失,但眼中的决意却未曾动摇。 “再来。”无携咬紧牙关,身形一晃,再次逼近虚影。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就在这时,通道的石壁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仿佛有某种巨大的存在正在靠近。 石门上的符文开始剧烈颤动,晶石的光芒变得愈发刺眼。 第219章 封印裂隙 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共鸣,石壁上的符文散发出刺眼的蓝光,晶石中的光芒如同汹涌的潮水,吞噬着一切。 无携紧咬牙关,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明白,此时绝不能退缩。 虚影手中的巨剑高举过头顶,寒气凝结成一片冰霜风暴,狂暴的气息在剑锋上汇聚,似要将所有人彻底吞噬。 无携感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身体几乎无法动弹。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死死盯住虚影胸口处的晶石,心中涌起最后的决绝。 红发男子的脸色阴沉,火焰在他的掌心跳动,燃烧得愈发炽烈。 红发男子明白,他们必须打破晶石的封印,否则便无路可退。 他低喝一声,火焰化作数道烈焰之矢,直射虚影的头颅。火焰之矢带着毁灭的气息,划破空气,直击虚影的要害。 虚影微微侧身,巨剑猛然挥动,冰霜风暴席卷而出,将火焰之矢尽数冻结。寒气如同狂风,瞬间扑向红发男子。 红发男子咬牙,双手挥舞火焰,试图抵挡这股寒气的侵蚀,但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显然难以为继。 就在此时,青衣女子悄然接近虚影的背后,短剑闪烁着淡蓝的光芒,剑锋直指晶石的位置。 她的速度快如闪电,几乎在瞬间便已接近虚影。 青衣女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厉,手中的短剑没有丝毫迟疑,刺向虚影的胸口。 虚影猛地回身,巨剑横扫,寒气如浪涛般席卷而出。 青衣女子只觉一股巨力扑面而来,身体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身体已然无力,只能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无携目睹这一切,心中怒火燃烧。他感到自己的灵力在体内疯狂涌动,符文的力量在这一刻与他产生了共鸣。 无携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踏,身形如风般冲向虚影。 他的匕首绽放出刺目的蓝光,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希望与力量。 虚影的目光冷冽,巨剑再度挥下,寒气将空间冻结。 无携感到四周的空气都在变得沉重,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然而,他没有退缩,他的眼中只有晶石,那是唯一的破局之点。 “去死吧!”无携低吼,匕首刺入虚影的晶石,蓝光与寒气碰撞,爆发出剧烈的能量波动。 虚影的身体猛然一震,巨剑的挥动停滞了片刻,寒气开始崩裂,晶石上的光芒逐渐变得暗淡。 红发男子抓住机会,火焰凝聚成一条火龙,咆哮着扑向虚影。 火焰与寒气交织,化作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火光与冰霜交错,整个空间瞬间被能量的洪流吞没。 无携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体内气血翻涌,几乎窒息。 当能量的余波逐渐平息,虚影的身形缓缓消散,晶石碎裂成无数光点,飘散在空气中。 无携大口喘息着,感到身体几乎被掏空,但他知道,危机并未结束。 石门上的符文依旧在颤动,裂缝中透出的光芒愈发耀眼。 无携感到脚下的地面在不断震动,仿佛某种更大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 “这只是个开始。”红发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他的目光凝视着石门,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杀意。 青衣女子终于站起身,脸色苍白,目光中却没有退缩。她紧握短剑,低声道:“我们必须阻止它。” 就在三人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时,石门的中央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裂缝中涌出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显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而狰狞,双眸如血,透出深不可测的威压。 第220章 黑暗之眸 黑色的雾气如潮水般从裂缝中汹涌而出,弥漫在整个空间。 无携只觉这雾气中夹杂着冰冷与炽热交织的气息,侵入他的每一寸皮肤,令他不寒而栗。 雾气中那模糊的身影愈发清晰,逐渐显露出狰狞的面貌。 那是一尊巨大的魔像,身披黑色的盔甲,盔甲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泛着幽幽的红光。 魔像的双眸如同深渊中的血月,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它站立在石门中央,周身缭绕的黑雾仿佛生有意识般缓缓游走,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无携感到喉咙干涩,这个存在远超他之前见过的任何敌人。 无携的手心沁满冷汗,但他深知现在绝不能退缩。他勉力站稳,握紧匕首,目光中透出坚定。 红发男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震惊,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火焰再次在掌中升腾。 他低声道:“看来,我们唤醒了某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青衣女子的脸色苍白,目光凝视着魔像,手中的短剑微微颤动。 她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它似乎不是人类……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红发男子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嘲讽:“这或许就是封印背后的真相——被遗弃在时间之外的存在。” 魔像缓缓抬起头,双眸中燃烧的红色光芒死死锁定在无携等人身上。 它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音如同远古的战鼓,震得整个通道都在颤抖。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心脏都被这股声音震撼。 魔像终于迈出一步,地面随之剧烈震动,裂缝在石板上蔓延,墙壁上的符文纷纷暗淡,似乎连禁制都无法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 无携勉强站稳脚步,目光中透出一丝决然。他知道,无论这魔像有多强大,他们都必须一战,否则将无处可逃。 “上。”无携低声喝道,匕首在手中绽放出蓝色的光芒,符文的力量在他的灵力注入下再次燃起微弱的光芒。 无携猛地冲向魔像,身形如电,匕首刺向魔像的膝关节,试图削弱它的行动力。 魔像冷冷地俯视着无携,巨大的手掌骤然拍下,空气中传来一阵猛烈的风压。 无携迅速跃起,险险避开巨掌的攻击,但那股庞大的气息依旧让他呼吸一滞。 无携的匕首划过魔像的盔甲,却仅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显然对它毫无威胁。 红发男子怒吼一声,火焰凝聚成一条火龙,咆哮着扑向魔像的面庞。 火焰的炽热将周围的黑雾暂时驱散,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火龙撞上魔像的头盔,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火焰四溅。 然而,当火光渐渐消散,魔像的头盔上仅仅留下一道微弱的烧痕,似乎对它而言毫无伤害。 青衣女子在魔像的侧翼发动攻击,短剑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直刺魔像的腰部。 她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道残影。 然而,魔像似乎早已察觉到她的动作,侧身一转,另一只手臂挥出,带着破风之声,重重击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来不及闪避,只能用短剑抵挡。 巨大的力量袭来,她的身体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青衣女子的脸色愈发苍白,但她依旧咬牙站起,目光中透出不屈的意志。 无携心中一沉,明白眼前的敌人绝非寻常手段能够应对。 魔像的防御力惊人,速度也远超他们的预料。 他们的攻击对魔像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骚扰,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样下去,我们必死无疑。”红发男子的声音低沉,目光死死盯着魔像,眼中透出一丝疯狂。 他将火焰凝聚在手掌中,似乎在酝酿着更强大的攻击。 无携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与虚影战斗时的情景,隐隐察觉到一个可能性。 无携记得,虚影的力量来源于胸口的晶石,而这魔像的双眼中的红光极为不寻常,或许也是某种力量的源头。 “它的双眼,或许是关键。”无携低声提醒道,目光坚定。 红发男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去击碎它的眼睛?你确定不是送死?” 无携没有回应,他知道这条路虽险,但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他再次冲向魔像,身体微微低伏,目光死死盯着魔像的头部。 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匕首刺入魔像的双眼。 魔像的双眼中红光愈发炽烈,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意图。 它猛然抬手,五指张开,寒气如潮水般涌出,空气中瞬间凝结出无数冰刃,带着凌厉的杀意,直扑无携。 无携迅速闪避,冰刃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阵冰冷的刺痛。 他的身体在冰刃间灵活地穿梭,步伐如风,时刻保持着对魔像的锁定。 无携知道,若是被冰刃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青衣女子见状,再次出手,她的短剑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猛地刺向魔像的腰部。 她的动作迅速而凌厉,试图在无携制造的混乱中寻找破绽。 红发男子也在此时发动攻击,火焰化作无数火矢,密集地射向魔像的双眼。 火矢的炽热将寒气暂时驱散,为无携提供了短暂的掩护。 无携抓住这个瞬间,脚尖猛踏地面,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跃起,匕首直指魔像的双眼。 他的眼神中透出不屈与决然,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击中。他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一搏。 魔像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猛然抬起手臂,试图阻挡无携的攻击。 然而,无携的速度超乎了它的预料,匕首在最后一刻突破了寒气的阻碍,直刺向那燃烧着红光的眼眶。 一声巨响,晶石破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魔像的身体猛地一震,红光在它的双眼中骤然暗淡,盔甲上的符文也随之崩裂。 第221章 崩裂的深渊 无携的匕首刺入魔像的眼眶,蓝光在晶石破裂的瞬间爆发,光芒犹如雷霆,将整个通道点亮。 魔像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它巨大的身躯在光芒中微微颤抖,裂纹以它的眼眶为起点,迅速蔓延到盔甲的每一寸表面。 空气中涌动的黑雾变得狂乱,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野兽。 无携被反震的力量震退,重重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从四肢传来。 他大口喘息,眼前的画面模糊而晦涩,晶石碎裂的余波让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青衣女子站在石壁旁,目光死死地盯着魔像的身躯。 她的短剑还握在手中,血迹斑斑的剑锋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青衣女子明白,这一击已经撼动了魔像的力量,但胜负仍未分明。 红发男子握紧双拳,火焰在他周身燃烧得愈发炽烈。他低声道:“结束了吗?不,这东西还没有倒下。” 魔像的动作突然停顿,随后,它的胸膛中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力量在深处汇聚。 无携挣扎着站起身,目光紧盯着魔像的胸口。 他看到,一道新的光芒正在黑雾中凝聚,比刚才的红光更为炽烈和狂暴。 “它还在吸收力量。”无携咬牙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和警惕。 “那就不能让它完成!”红发男子怒喝一声,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火龙,直扑魔像的胸口。 火龙咆哮着冲入黑雾,瞬间将部分雾气烧得四散。 火焰的热浪席卷而出,但魔像的胸膛依旧坚不可摧,炽烈的光芒在其中跳动,仿佛是一颗即将爆发的心脏。 无携明白,依靠外力根本无法阻止这股力量的凝聚。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试图寻找其他的方法。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停留在石门的顶部,那里的符文依旧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仿佛是某种未被触发的机关。 青衣女子注意到了无携的目光,低声问道:“那里是封印的源头?” 无携点了点头,手中匕首微微颤动。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低声说道:“如果能够激活那里的符文,或许可以彻底压制它。” “你是说我们需要靠近它?”红发男子冷笑一声,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屑,“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没有其他选择。”无携的声音低沉,但眼中闪烁着决然。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魔像的胸膛中光芒愈发炽烈,它的双眸重新燃起红光,裂纹中透出的黑雾也在迅速修复。 无携意识到,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他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石门顶部的方向奔去。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对视一眼,尽管眼中都有迟疑,但他们没有选择停下。 青衣女子提起短剑,身形如同一道疾风,迅速跟随无携的步伐,而红发男子则召唤出熊熊烈焰,为他们扫清路径中的黑雾。 魔像的注意力被火焰吸引,它的手臂抬起,巨大的手掌携带着狂暴的寒气拍向红发男子。 红发男子的身形一闪,险险避开攻击,但黑雾随即化作无数尖刺,向他飞速刺来。 红发男子低吼一声,火焰在周身形成一道护盾,将黑雾尖刺尽数化为灰烬。 无携趁机跃上一块突起的石壁,目光锁定石门顶部的符文。 他将匕首插入腰间,从怀中取出一块爆破符文,这是他身上最后的符文。他小心翼翼地将符文贴在石壁上,灌注灵力激活。 符文开始闪烁,蓝光逐渐蔓延开来。无携的目光紧盯着符文的变化,心中暗自祈祷这能够奏效。 然而,下一刻,一股强烈的反震之力从符文中传来,无携的手被震得发麻,几乎无法握住符文。 青衣女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快!时间不多了!” 无携咬牙,集中所有的灵力注入符文,蓝光骤然大盛,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石门顶部。 符文的力量开始与石门上的图案产生共鸣,整个空间中的黑雾开始迅速消散,魔像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一瞬。 “有效果!”红发男子怒喝一声,火焰化作一条火蛇,缠绕向魔像的手臂,试图将其动作彻底封锁。 然而,魔像的胸膛中那颗炽烈的光球突然一阵剧烈膨胀,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 无携看着这一切,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安。 他的目光扫向石门的裂缝,发现那里正喷涌出越来越多的黑色雾气,而雾气的中心隐约浮现出一道更加恐怖的身影。 “还有别的东西在醒来。”无携低声说道,额头冷汗直流。 他明白,眼前的魔像或许只是封印的一部分,而深渊中的真正存在尚未完全降临。 裂缝中那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缓缓逼近。 第222章 深渊中的复生 无携看着石门裂缝中逐渐显现出的黑暗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这股压迫感如同潮水,将他淹没,让他甚至无法顺畅呼吸。 无携从未感受过如此可怕的气息,仿佛那身影背后蕴藏的是无尽的毁灭和黑暗。 青衣女子也被这股气息震慑,眼中透出一丝惧意。 她紧紧握住短剑,竭力稳住自己的心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青衣女子看向无携,声音微微颤抖:“如果那东西真被释放,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红发男子的火焰明灭不定,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 他的目光锁定在裂缝中的身影上,低声喃喃:“这种气息……不属于人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封印之灵?” 无携紧紧攥住匕首,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前方的敌人有多强大,他绝不能退缩。 符文的光芒依旧在石门上闪烁,但已明显暗淡,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无携深知,若符文的力量彻底消散,他们将再无屏障可依。 “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无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坚定如铁,“必须在它完全降临前,将封印重新激活!” 红发男子冷冷一笑,火焰在他手中愈发旺盛,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意。 他目光转向无携,眼中带着一丝狠厉:“那就豁出一切,看看我们能否阻止它!” 无携与红发男子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他们知道,此时的战斗已不仅仅是生死之战,而是与那深渊中未知之力的最后抗衡。 青衣女子略显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逐渐冷冽下来,双手紧握短剑,身形微微弓起,准备随时出击。 三人的力量在这一刻凝聚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抵抗着黑暗的压迫,仿佛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突然,裂缝中的黑影微微一动,整个空间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黑色的雾气涌出,化作无数道黑色利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扑三人而来。 无携迅速闪避,脚下生风,身影如灵燕般在利刃之间穿梭。 黑色利刃擦着无携的肩膀掠过,带起一道冰冷的刺痛。 青衣女子脚步轻盈,身形如水般柔和,短剑在她的手中挥舞,将逼近的黑色利刃挡开。 红发男子怒吼一声,火焰如同盾牌般在他周围燃烧,将那些黑色利刃尽数烧毁。 然而,黑雾中的力量无穷无尽,仿佛深渊本身源源不绝地滋生出杀机。 无携迅速靠近石门,目光锁定在符文阵的中心。 他知道,必须在符文完全熄灭前找到封印的关键,否则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他猛地掏出匕首,用力插入符文阵的缝隙中,试图通过自己的灵力重新激活符文。 一股寒意顺着匕首传入无携的手臂,他感到仿佛握住了冰冷的死亡。 然而,他没有退缩,咬牙坚持,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符文之中。 符文的蓝光微微闪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 裂缝中的黑影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意图,愤怒的低吼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震得四周石壁纷纷龟裂。 那身影猛然向前一扑,巨大的手臂探出裂缝,试图将无携彻底碾碎。 空气中的压迫感愈发强烈,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那手臂的力量下崩塌。 “快闪开!”红发男子怒吼,火焰在他掌中聚集成一道烈焰冲击,直扑黑影的手臂。 火焰在手臂上炸裂,带起一阵剧烈的火光,但黑影的手臂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坚定地向无携逼近。 无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已近在咫尺,甚至能够感受到那股冰冷而无情的力量。 他闭上双眼,将全部灵力灌注入符文,蓝光骤然大放,刺眼的光芒将黑影的手臂阻挡在石门之外。 青衣女子见状,迅速跃起,短剑划破空气,直刺黑影的手臂关节。 她的剑带着寒光,迅捷而凌厉,击中了手臂的某处关节,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黑影的动作略微一滞,手臂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就是现在!”无携低吼,抓住这个短暂的机会,将匕首狠狠刺入符文阵的中心。 符文的蓝光瞬间爆发,沿着石门的缝隙蔓延,整个封印阵法似乎被重新激活,蓝色的光芒将黑影的手臂包裹住,逐渐逼退。 黑影的愤怒咆哮声回荡在空间中,双眼中燃烧的红光愈发狂暴,仿佛不甘于被封印。 它的手臂在蓝光的压制下逐渐缩回裂缝中,但它显然不甘心就此放弃,另一只手臂猛然探出,抓住石门的边缘,试图阻止封印的闭合。 红发男子见状,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低吼一声,将火球狠狠掷向黑影的手臂。 火球在空中急速旋转,带着毁灭的气息,正中黑影的手臂。 火焰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力将黑影的手臂震退。无携趁机加大灵力的灌注,蓝光愈发耀眼,逐渐将黑影的整个身形逼回裂缝深处。 无携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几乎被掏空,灵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 青衣女子也不再保留,她将灵力灌注在短剑上,短剑的光芒暴涨,化作一道青色的剑气斩向黑影。 剑气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携带着青衣女子的全部力量,狠狠劈向黑影的身躯。 黑影的双眸中红光愈发暗淡,整个身形在蓝光的压制下逐渐模糊,仿佛即将被封印重新吞噬。 它的咆哮声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但封印的力量逐渐将其包裹,裂缝的边缘开始闭合,黑雾也随之消散。 就在石门即将完全闭合的瞬间,黑影的双眸猛地一亮,深邃的红光如同恶魔的诅咒般烙印在无携的心中。 无携心中一震,感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等待着某个时机再度降临。 石门上的裂缝终于闭合,封印阵法的蓝光逐渐暗淡,整个空间恢复了寂静。 无携的身体一阵摇晃,几乎瘫倒在地,他的灵力已被完全耗尽,眼前一阵模糊,胸口剧烈起伏。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也显得极为疲惫,二人彼此对视,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尽管他们暂时阻止了黑影的降临,但谁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第223章 余烬之刃 石门闭合的瞬间,封印的蓝光逐渐暗淡,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死寂。 无携喘着粗气,感到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彻底耗尽。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视线模糊中,他隐约看到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也同样疲惫不堪,靠在石壁上勉强支撑。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味道,混杂着黑雾散去后的腥臭气息,让人作呕。 无携抬起头,望向石门上微弱的符文光芒,心中隐隐明白,虽然暂时封印住了那股力量,但这并不是永久的解决之法。 封印迟早会再次松动,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 青衣女子走到无携身旁,手中的短剑依旧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 她低声道:“这封印太过脆弱,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无携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 他知道青衣女子说得没错,他们所面对的力量超出了认知,封印之力岌岌可危。 无携的思绪迅速转动,试图找到一个更有效的解决办法,但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头脑中一片混沌。 “嘿,这算什么胜利?”红发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和讥讽。 他将燃烧的火焰熄灭,目光转向无携和青衣女子,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勉强,“我们只是在拖延而已,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无携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身体。 他的目光掠过红发男子和青衣女子,语气坚定:“就算如此,我们也必须找到真正的解决之法。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放弃。” 红发男子没有回应,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石门之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嘲弄:“既然封印是这里的枢纽,那么这座遗迹的其他地方,或许藏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遗迹的其他地方?”青衣女子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疑虑,“你是说……这并不是唯一的封印?” 红发男子点了点头,目光冷然:“这股力量绝非单一封印就能完全镇压。 这里只是其中之一。若我们想彻底解决,必须找到所有的封印节点,阻断它的复苏。” 无携的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封印会如此复杂。 若是红发男子所言为真,他们面前的路将更加艰险。无携沉默片刻,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 他抬起头,看向两人,声音低沉:“无论需要多久,我们必须找到所有的封印。”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透着一丝复杂。 尽管他们的目标暂时一致,但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疑虑和担忧。 三人就这样在石门前沉默片刻,彼此无言,但内心的决意却越发坚定。 突然,地面再次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仿佛地下深处的某种力量尚未完全平息。 无携感到脚下的石板微微颤抖,他迅速警觉起来,目光紧盯着四周的动静。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也不敢放松,握紧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震动并未持续太久,但一股奇异的气息却从地底悄然升起,空气中多了一丝诡异的寒意。 无携皱了皱眉,隐隐感到这气息似曾相识,仿佛在过去的某个瞬间,曾与这力量擦肩而过。 “你们感觉到了吗?”无携低声问道,目光中透着一丝警觉。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这气息很奇怪,似乎不像之前的黑雾。” 红发男子皱眉思索,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这不是黑雾,而是某种新的力量在复苏。”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裂缝中涌出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柄古老的长剑。 长剑周身缭绕着寒冷的气息,剑身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这柄剑缓缓浮现,最终悬停在半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青光。 无携的目光被长剑深深吸引,他感到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与体内的符文之力产生了某种共鸣。 无携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手伸向那柄长剑。 “等等!”青衣女子猛地伸手拦住无携,目光中透着一丝警告,“这剑不简单,别贸然接触。” 无携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冲动。 他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警觉。他知道青衣女子的提醒并非无的放矢,这柄剑所散发的力量,显然不容小觑。 红发男子盯着长剑,目光中透着一丝贪婪与戒备。 他缓缓走近,火焰在掌中燃起,似乎随时准备出手夺取长剑。 无携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心中顿时一紧,隐隐预感到一场新的争端即将展开。 “这剑有古怪。”红发男子的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寒光,“但谁都无法确定它的力量属于谁。” 无携握紧手中的匕首,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冲突。 青衣女子的短剑也微微抬起,目光在无携与红发男子之间来回游走,显然不愿看到争斗爆发,但也不会轻易退让。 就在三人剑拔弩张之际,长剑突然发出一声低鸣,青色光芒骤然大盛,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无携只觉心中一阵剧烈的震动,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破碎的画面——战火纷飞、鲜血染地、无数英灵手握这柄长剑,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浴血奋战。 “这是……余烬之刃。”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无携的脑海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杀意。 无携的身体一震,长剑的青光缓缓褪去,空气中残留的寒意依旧浓重。 他看向红发男子和青衣女子,发现他们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显然,他们也感受到了这柄剑所蕴含的某种力量。 “它在等候主人的选择。”青衣女子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敬畏。 无携心中一沉,目光再度投向那柄浮在空中的长剑。 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序幕的开始。 第224章 余烬之刃的呼唤 青色的光芒逐渐褪去,但空气中的寒意仍未散去,仿佛整个空间被冰霜覆盖。 无携的视线紧锁在半空中的长剑上,那股召唤的感觉依旧在内心深处回荡。 青衣女子站在无携身旁,她的眉头紧蹙,双眸中透露出警觉和探寻。 红发男子没有再靠近,站在不远处的石壁旁,目光凝视着悬浮的余烬之刃,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掩藏得无影无踪。 这片空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石壁上的符文微微闪动,仿佛诉说着古老而隐秘的故事。 无携感到自己的手心沁出冷汗,但他的脚步并未向后退缩。 “无携,这柄剑的气息与你有某种联系。”青衣女子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沉重,“但这种联系未必是件好事。”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青光,看向剑身上那些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仿佛蕴含着远古的意志。 突然,地面又是一阵震动,震动比之前更为猛烈,整个空间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这里的力量正在失控!”红发男子皱紧眉头,脚下迅速后退几步,双手再次凝聚起熊熊火焰,“我们得马上离开!” 青衣女子握紧短剑,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石壁,试图寻找震动的来源。 无携却依旧站在原地,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这柄剑将被其他力量吞噬。”无携的声音低沉却有力,“这会让封印彻底崩溃。”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然而,还未等三人做出决定,石门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头。 青衣女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迅速转身,将短剑横在胸前。 “有人来了。”青衣女子低声提醒,声音中透着浓浓的警惕。 红发男子的目光也瞬间转向石门的方向,他手中的火焰越燃越盛,似乎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战斗。 无携的注意力被脚步声吸引,但内心的某种直觉却告诉他,这来的并非普通敌人。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从石门的缝隙中缓缓走出。 黑色斗篷的男子身形高大,他的面容被宽大的兜帽遮掩,只能隐约看到苍白的下巴。 男子身上的气息冰冷而诡异,与之前的黑雾有着明显不同,但却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你们……终于将它唤醒了。”黑色斗篷男子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来自幽冥深处。 无携的眉头微皱,他握紧匕首,目光直视黑色斗篷男子,警惕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是谁?”红发男子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屑,“在这种地方出现,你该不会是想夺走那柄剑吧?” 黑色斗篷男子没有回答红发男子的话,而是缓缓抬起头,一双幽绿色的眼眸从兜帽下透出寒意。 “余烬之刃,不属于你们。”黑色斗篷男子轻声开口,但语气中却满是不可置疑的威严,“它有它的宿命,而你们,只是过客。” 无携感觉到那双幽绿色的眼眸落在自己身上,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 “过客?”无携冷声道,“如果你知道这里的封印为何而设,就应该明白,我们并不是为了它而来。” 黑色斗篷男子微微一顿,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封印?”男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你们以为,这里封印的,仅仅是一股力量吗?” 这句话仿佛投下了一颗炸弹,让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无携的目光再次投向悬浮的长剑,他隐约感到,这柄剑和封印之间的关系,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 黑色斗篷男子缓缓抬起手,一道漆黑的气息从他指尖涌出,直冲半空中的长剑。 “住手!”青衣女子低喝一声,身影如疾风般冲向黑色斗篷男子。 然而,黑色斗篷男子只是微微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青衣女子震退。 红发男子见状,怒喝一声,双掌中的火焰猛然爆发,化作两条火龙直扑黑色斗篷男子。 火焰将空间映得通红,但却在接近黑色斗篷男子的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气息彻底熄灭。 黑色斗篷男子的声音中透着冷漠:“你们的力量太过微弱,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无携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匕首,眼中寒光一闪。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余烬之刃突然发出一声长鸣。 青光瞬间大盛,直接将黑色斗篷男子释放的黑气震散。 黑色斗篷男子抬头看向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来,它并未完全接受你们。”黑色斗篷男子低声喃喃,随即转身,仿佛即将离去。 然而,地面的震动再次加剧,石壁上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 无携察觉到这片空间的力量正在彻底失控,他一咬牙,迈出一步,冲向悬浮的长剑。 就在无携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剑柄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青光爆发。 强烈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空间,连黑色斗篷男子的身影也被淹没。 当光芒渐渐褪去时,无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空旷荒原上。 青衣女子和红发男子不知所踪,黑色斗篷男子的气息也彻底消失。 而在无携的手中,余烬之刃的剑柄竟然紧握在掌心。 然而,这片荒原并非普通之地。 天空被血红色的光辉笼罩,大地上布满焦黑的裂缝。 远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无数巨兽在暗处徘徊。 无携环顾四周,眼神渐渐凝重。 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欢迎来到余烬之境,勇者。” 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嘲讽,仿佛在宣告着一场未知的厮杀已经开始。 第225章 余烬之境的狂风 无携手握余烬之刃,脚下的土地漆黑而焦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硫磺气息,仿佛无数烈焰曾在此燃烧。 天穹一片血红,低垂的云层如同凝固的岩浆,缓缓翻滚着。 远处隐约可以看到破碎的山峦,它们如同被利刃撕裂般狰狞而扭曲。 无携感到胸口的呼吸变得沉重,仿佛这片土地的每一寸空气都压迫着他的身躯。 手中的余烬之刃微微颤动,剑身散发出的寒气驱散了一些灼热,却也让他感到一股隐隐的不安。 无携目光扫过周围,除了焦黑的裂缝和扭曲的地貌,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一阵狂风突兀地刮起,卷起黑色的砂砾,将无携的视线遮蔽。 风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像是无数冤魂在耳畔哭诉。 无携稳住身形,举起余烬之刃挡在身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是什么地方……”无携低声喃喃,余烬之刃上隐约浮现出淡淡的青光,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 然而,风声未等散去,一道刺耳的尖啸声便从远处传来。 无携抬头望去,看到一群黑影从天际迅速逼近,那些黑影的轮廓如同人类,却长着巨大的蝠翼。 它们的眼中燃烧着猩红的光芒,嘴角露出尖锐的獠牙,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有敌人。”无携心中一凛,迅速后退几步,将余烬之刃握得更紧。 那些黑翼生物在距离无携百步之遥时骤然停下,它们盘旋在空中,发出尖利的嘶鸣。 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黑翼生物缓缓降落,站在距离无携十步开外的焦土之上。 那黑翼生物身高足有两丈,身上的肌肉虬结如岩石,双臂上刻满了复杂的暗红色纹路。 “你是余烬之境的新来者?”黑翼生物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和威压,双眼直直盯着无携手中的长剑。 无携没有回应,而是将余烬之刃横在身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看来,余烬之刃选择了你。”黑翼生物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但这片土地,不是你能生存的地方。” 话音未落,黑翼生物猛然张开双翼,伴随着狂风扑向无携。 无携脚下用力一蹬,迅速向后跃开,避开了对方的扑击。 黑翼生物的利爪狠狠抓在地面上,瞬间将坚硬的焦土撕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青光流转,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劈而下。 剑气如同一道光弧,直击黑翼生物的胸膛。 然而,那黑翼生物竟未闪避,任由剑气斩在身上。 一阵火星四溅,剑气在黑翼生物的胸膛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却并未重创它。 黑翼生物发出一声低吼,双翼猛然一扇,掀起的狂风将无携震退数步。 “余烬之刃的力量,果然还未被完全激活。”黑翼生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无携感到手中的长剑微微发热,似乎正在汲取某种力量。 他咬紧牙关,重新稳住身形,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峻。 黑翼生物再次冲上前来,利爪如同闪电般挥向无携的头颅。 无携侧身一闪,同时挥剑反击,剑刃擦过黑翼生物的翅膀,带起一片血花。 然而,这点伤口对于黑翼生物来说显然微不足道。 它怒吼一声,双翼猛地一振,腾空而起,再次从高空俯冲而下。 无携见状,双脚用力一踏,竟主动迎向黑翼生物的攻击。 两者在空中短暂交锋,无携的余烬之刃与黑翼生物的利爪相撞,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就在两者分开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够了。” 无携与黑翼生物同时停下动作,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身披灰袍的老人缓缓走来,他的脚步极为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律动上。 灰袍老人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枯木杖,杖顶镶嵌着一颗闪烁着暗绿色光芒的宝石。 黑翼生物看到灰袍老人后,竟然显露出一丝惧意,低下头,缓缓退后了几步。 灰袍老人停在无携面前,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余烬之刃。 “年轻人,你唤醒了它,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命运。”灰袍老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怜悯,却更多的是深不可测的威严。 无携看着灰袍老人,警惕地没有放松警戒。 “这片余烬之境,是你们称之为封印的真正核心。”灰袍老人轻轻叹息,“而你手中的剑,正是解开一切的钥匙。” 无携感到心中一沉,握剑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几分。 灰袍老人缓缓转头,看向远处的血色天穹。 “不过,你想离开这里,可没那么容易。”灰袍老人说完,枯木杖轻轻一点地面。 瞬间,一道璀璨的光柱从天而降,贯穿了整个荒原。 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挣扎,它们的哭喊声仿佛从无尽深渊中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灰袍老人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无携。 “你愿意接受试炼吗?”灰袍老人开口道,声音低沉且充满威慑力。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凝视着光柱,心中隐隐意识到,一旦进入光柱,等待他的将是无法回头的险境。 就在无携犹豫的刹那,那道光柱突然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挣脱。 灰袍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糟了,它提前醒来了。”灰袍老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急促。 光柱的中心逐渐裂开,一道漆黑的虚影从中浮现,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无携感到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他死死握紧余烬之刃,咬紧牙关,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灰袍老人抬起手中的枯木杖,猛然挥向那道虚影。 虚影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挣脱了光柱的束缚,向无携扑来。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迎面斩下。 空气中爆发出一阵狂烈的能量波动,整个荒原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撕裂。 当尘土渐渐落定时,无携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血色的天空变得更加暗沉,虚影的身影却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第226章 虚影的降临 荒原之上,焦黑的大地剧烈震颤,远处的山峦在震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无携稳住身体,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微微发热,剑身青光黯淡,仿佛在抵御眼前那漆黑虚影所散发的恐怖气息。 虚影愈发清晰,它的轮廓如同一个巨大的恶鬼,四肢修长,爪如利刃。 虚影的双眼深邃得如同深渊,散发着幽蓝色的冷光,光芒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 灰袍老人的脸色无比凝重,他抬起手中的枯木杖,杖顶的绿色宝石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虚影与无携之间,暂时缓解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这是‘噬界之灵’的化身。”灰袍老人低声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可掩饰的焦虑,“它的出现意味着余烬之境的枷锁已经彻底破裂。”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冷峻,注视着那道庞大的虚影。 虚影的身体周围缭绕着浓烈的黑雾,黑雾中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呢喃,那声音古怪而诡异,像是来自远古的祭祀吟诵。 “怎么才能阻止它?”无携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灰袍老人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微微闭上双眼,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灰袍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转向余烬之刃。 “只有它能终结噬界之灵的复苏。”灰袍老人沉声说道,“但余烬之刃的真正力量尚未苏醒,你需要找到‘烬印’。” “烬印?”无携眉头微皱,他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灰袍老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缓慢:“烬印是余烬之刃的核心,它分散在余烬之境的四个封印节点中,只有集齐所有烬印,才能解开余烬之刃的真正封印。” “封印节点在哪里?”无携紧盯着灰袍老人。 然而,还未等灰袍老人回答,虚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猛然冲向光屏。 黑雾如怒涛般拍打在光屏之上,整个屏障瞬间震荡不已,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 灰袍老人手中的枯木杖发出低鸣,他的面容因为极度消耗而显得苍白。 “这里已经撑不了太久。”灰袍老人咬牙说道,“往北走,找到‘赤炼之塔’,那里是最近的一个封印节点。” 无携还未答话,一道黑色触手猛然穿过屏障,朝他疾速刺来。 无携眼神一冷,抬起余烬之刃挡下。 剑刃与触手相撞,爆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余烬之刃上的青光瞬间扩散,将触手的黑雾尽数震散。 灰袍老人抓住这一瞬间,用枯木杖敲击地面。 一道传送阵的光芒骤然亮起,将无携的身体笼罩。 “快去赤炼之塔!”灰袍老人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我会尽量拖住它。” 无携目光复杂地看了灰袍老人一眼,他明白,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 传送阵的光芒瞬间吞没无携的身影,整个荒原再次陷入战斗的狂暴气息中。 传送的光芒褪去时,无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苍凉的荒漠之中。 荒漠的沙地呈现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无数次。 四周的空气炙热干燥,视线尽头可以看到一座通天的高塔。 那高塔由赤红色的岩石堆砌而成,塔身环绕着不断升腾的火焰。 “这就是赤炼之塔……”无携低声自语。 然而,还未等无携迈步,一道沙尘暴突然从侧面席卷而来。 沙尘暴中隐约可以看到几道影子,那些影子快速靠近。 无携迅速拔出余烬之刃,做好战斗准备。 沙尘暴渐渐散去,露出了几个身披黑甲的骑士。 这些骑士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他们的眼眸暗红,手中各持长矛,身下骑着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战马。 为首的骑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冰冷:“余烬之刃的持有者,不被允许踏入赤炼之塔。” 无携没有退缩,他抬起余烬之刃,直指为首的骑士,眼中透出坚定的战意。 “若想阻止我,就试试看。” 骑士没有多言,他猛然挥手,身后的骑士们齐齐发出低吼,长矛在空中划出火焰的轨迹,向无携猛冲而来。 无携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一踏,迎着骑士们冲了上去。 余烬之刃挥舞间,剑气化作一道道青色弧光,与骑士们的长矛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尽管敌人的攻势凌厉,但无携的剑法更加迅捷,每一次挥斩都精准无比。 一名黑甲骑士的长矛被无携斩断,战马嘶吼一声,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然而,敌人的数量并未减少,更多的黑甲骑士从沙漠深处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无携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但他的脚步却从未退缩。 “你不是一个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无携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从沙尘中走出。 这名女子的铠甲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着烈焰的长枪。 女子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股新的力量,她轻轻一跃,长枪直指黑甲骑士。 “我是阿娜菲尔,赤炼之塔的守护者。”女子冷冷地说道,“但我不属于他们。” 话音未落,阿娜菲尔的长枪猛然刺出,枪尖上的火焰化作一条炙热的火龙,直扑黑甲骑士。 无携点头致意,举剑与阿娜菲尔并肩作战。 两人配合默契,每一次攻击都打得黑甲骑士难以招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击溃敌军时,大地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沙地中升起。 那黑影比先前的黑甲骑士更加庞大,它的双手各握一把燃烧着烈焰的巨锤。 阿娜菲尔目光一凝,低声说道:“那是赤炼之塔的审判者。”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不曾移开那道庞然大物。 燃烧的巨锤带着毁灭性的气息,正缓缓抬起。 第227章 审判者的降锤 滚烫的热浪从大地深处喷涌而出,赤炼之塔的天空被染成暗红色,空气中充满了炙热和压迫。 无携站在沙地上,手握余烬之刃,凝视着从地底升起的巨影。 那巨影身高数丈,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峰,皮肤表面如熔岩般炽热,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渗出。 审判者的双手各握一柄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锤,锤身上雕刻着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仿佛都在讲述一段古老的审判故事。 无携感到余烬之刃的剑身微微颤动,这种颤动并非因为畏惧,而像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渴望。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的身侧,银色铠甲在火焰的映照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 阿娜菲尔的长枪枪尖上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火焰随风舞动,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火龙。 “审判者是赤炼之塔的最后一道防线。”阿娜菲尔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如果不能击败它,我们无法进入塔内。” 无携目光未曾移开审判者的身影,他缓缓点头,握紧了手中的余烬之刃。 审判者的双眼骤然亮起,它的目光如同烈日般炙热,扫视着无携和阿娜菲尔。 审判者猛然抬起巨锤,一道炽烈的火柱从锤身上喷涌而出,直冲云霄。 炙热的气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整个沙地在高温中开始扭曲变形。 “散开!”阿娜菲尔低喝一声,迅速侧身跃开。 无携反应迅速,双脚用力一踏,向另一侧跃出。 下一瞬间,审判者的巨锤轰然砸下,地面顿时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 岩石碎裂,炽热的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周围的沙地化作滚烫的熔浆。 无携稳住身形,目光锁定审判者的动作。 审判者抬起巨锤,炽热的熔浆顺着锤身流淌而下,映得它的身影更加狰狞。 无携没有丝毫犹豫,他冲向审判者,余烬之刃在手中挥动,剑气如同一道青色流星直刺审判者的胸膛。 然而,审判者抬起另一只巨锤,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一击。 剑气撞在锤身上,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声,火花四溅。 阿娜菲尔抓住机会,从另一侧冲了上去。 阿娜菲尔的长枪枪尖爆发出炽烈的光芒,枪尖直刺审判者的腿部关节。 审判者低吼一声,抬起一只巨足,试图将阿娜菲尔踩在脚下。 阿娜菲尔灵巧地闪身而过,长枪在它的腿上留下一道炽热的伤痕。 尽管伤痕不深,但审判者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 无携趁机跃至审判者的身后,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青光,直劈审判者的后背。 这一击蕴含了无携所有的力量,余烬之刃深深嵌入审判者的背部。 审判者发出震天的怒吼,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直接将无携震飞数丈。 无携落地时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他并未退缩,手中的余烬之刃依旧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审判者转过身,双眼中燃烧的光芒愈发炽烈。 它抬起双锤,锤身上的符文开始发出耀眼的红光,仿佛要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它在积蓄力量,不能让它释放!”阿娜菲尔高声提醒,长枪上的火焰再度爆发,化作一条火龙直冲审判者的胸膛。 审判者抬起巨锤挡住火龙,但火焰的冲击让它的身形向后退了半步。 无携抓住机会,再次冲上前去,余烬之刃划出一道弧线,斩向审判者的手腕。 这一击精准地斩在审判者的关节处,火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巨锤脱手坠地。 审判者怒吼一声,另一只巨锤横扫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无携迅速低头闪避,但狂暴的气浪仍然将他掀翻在地。 审判者的动作突然一顿,它的身躯上开始出现裂纹,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泄出。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纵身一跃,长枪直刺审判者的胸膛。 长枪的枪尖精准地刺入审判者胸口的核心,炽热的光芒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审判者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的身躯剧烈颤抖,裂缝迅速蔓延。 无携从地上站起,双手握紧余烬之刃,冲向审判者的背部。 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身的青光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剑刃狠狠地劈入审判者的脊背,直接将它的身躯劈成两半。 审判者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火焰迅速熄灭。 无携和阿娜菲尔同时后退,警惕地注视着审判者的尸体。 突然,审判者的胸口处浮现出一道炽热的光团,光团缓缓升起,散发出神秘的力量。 “那是赤炼之塔的烬印。”阿娜菲尔低声说道,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携伸出手,触碰到那道光团。 一股炙热的力量涌入无携的体内,余烬之刃的剑身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仿佛得到了全新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时,大地再次震动,赤炼之塔的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 无携和阿娜菲尔同时抬头,目光凝视着赤炼之塔,只见塔顶的火焰突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黑雾。 黑雾之中,隐约可见一个庞然的身影正在缓缓降临。 第228章 黑雾中的巨影 赤炼之塔的塔顶彻底被黑雾吞噬,黑雾如同滚滚潮水般蔓延开来,遮蔽了暗红的天空。 浓重的压迫感从黑雾深处传来,仿佛无形的巨手掐住了整个天地。 无携站在沙地上,余烬之刃在他的掌中微微颤动,剑身的青光时强时弱,像是在回应远方那股不祥的气息。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旁边,她的银色铠甲被赤炼之塔散发的最后一抹余晖映得黯淡无光。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目光凝视着塔顶,神情中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赤炼之塔的守护封印已经彻底破碎。”阿娜菲尔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东西,正在挣脱束缚。” 无携没有回答。 无携的目光紧盯着塔顶,那笼罩塔尖的黑雾中,一道庞大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形。 那身影散发着浓郁的邪恶气息,每一丝气息都像是具象化的绝望与死亡。 “我们得立刻进入赤炼之塔。”无携冷静地开口,语气中却多了一分急切。 无携知道,若不趁黑雾完全扩散前阻止这股力量,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但她的眼中仍然透着一丝迟疑。 “塔内的危险远不止噬界之灵。”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即使拥有烬印,赤炼之塔的力量仍未对你完全认可。”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的剑尖直指赤炼之塔。 “无论代价是什么,我必须阻止它。”无携的声音坚定而冷峻。 两人不再犹豫,迈开步伐,向赤炼之塔的方向奔去。 灼热的沙地在脚下微微颤动,远处的塔身散发出暗红色的微光,宛如即将熄灭的残烛。 无携和阿娜菲尔越接近赤炼之塔,那股黑雾的压迫感就越发强烈。 然而,还未等两人抵达塔门,地面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沙地裂开,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无携和阿娜菲尔面前。 从深坑中升起了一头怪物。 那怪物的身形庞大,形如巨蜥,但全身覆盖着岩浆般的鳞甲。 它的四肢粗壮有力,长尾拖地,每一步踏出,地面都震动不已。 巨蜥怪物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炽烈的火焰,直接扑向无携和阿娜菲尔。 “躲开!”阿娜菲尔大喝一声,身影迅速跃向一侧。 无携脚下用力一踏,向另一边闪避。 炽热的火焰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周围的沙地迅速融化成灼热的岩浆。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长枪的枪尖再次燃起炽热的烈焰。 阿娜菲尔的目光锁定巨蜥怪物的眼睛,果断出手,长枪直刺巨蜥的头部。 然而,巨蜥怪物的反应速度极快。 巨蜥怪物一甩尾巴,长枪未及触碰到头部便被扫开。 阿娜菲尔借力翻身,稳稳落地,银甲被巨蜥的热浪映得通红。 无携趁着巨蜥转头攻击阿娜菲尔之际,握紧余烬之刃从侧面突进。 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道锐利的剑气,直接斩向巨蜥的后腿。 剑气斩中目标,一阵刺耳的裂响伴随着火花四溅。 巨蜥怪物吃痛,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 无携的攻击成功地让巨蜥怪物的动作迟缓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 巨蜥怪物猛然转身,前爪高高扬起,狠狠拍向无携。 无携迅速用余烬之刃挡下。 然而,巨蜥怪物的力量之大远超想象。 无携被直接震退数步,余烬之刃的青光也随之暗淡了几分。 “这怪物的鳞甲太厚,无法正面突破!”阿娜菲尔高声提醒,目光快速扫过周围。 无携冷静地思索片刻,视线落在巨蜥怪物的下腹。 巨蜥的腹部覆盖着较薄的鳞片,是唯一的弱点。 “吸引它的注意!”无携沉声道,同时飞速绕到巨蜥的另一侧。 阿娜菲尔点头,长枪一挥,火焰化作炽热的光弧,直刺巨蜥的眼睛。 巨蜥怪物怒吼一声,转身直扑向阿娜菲尔。 无携抓住这一空隙,飞身跃起,余烬之刃高举过头。 青光在剑刃上骤然凝聚。 剑刃笔直地刺入巨蜥的下腹。 炽热的岩浆从伤口喷涌而出,巨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疯狂翻滚。 无携迅速抽身后退,双脚落地时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着。 巨蜥怪物的动作逐渐缓慢,最终倒在地上,燃烧的眼睛缓缓熄灭。 阿娜菲尔走上前,长枪指向巨蜥怪物的尸体,确认它已彻底死去。 “这只是外围的守护者。”阿娜菲尔冷声说道,目光转向赤炼之塔,“塔内的威胁只会更强。” 无携从地上站起,余烬之刃的剑身依旧散发着微弱的青光。 两人没有再耽搁,迅速越过巨蜥怪物的尸体,朝赤炼之塔的入口冲去。 塔门高耸如天,漆黑的石门上刻满了繁复的古老符文。 当无携和阿娜菲尔靠近时,塔门突然自动开启。 一道炽烈的光芒从门后涌出,伴随着一股浓烈的威压。 无携和阿娜菲尔互相对视了一眼,迈步踏入塔内。 塔内的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 脚下是由黑曜石铺成的地面,表面光滑如镜。 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数不清的红色晶体,这些晶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得整个空间如同燃烧的火炉。 塔内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燃烧的钢铁上。 就在两人警惕地向前行进时,塔内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回响。 回响中夹杂着模糊的人声,那些人声时远时近,仿佛来自塔内的每一个角落。 无携停下脚步,握紧余烬之刃,目光锁定前方深处。 阿娜菲尔举起长枪,枪尖上的火焰微微跳动,仿佛感应到某种危险的存在。 前方的黑暗中,隐约出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透出令人胆寒的杀意,仿佛正注视着入侵者的一举一动。 下一瞬间,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凡人,既然踏入此地,就再也无法离开。” 第229章 红晶走廊的诱惑 低沉的声音在赤炼之塔的走廊中回荡,如同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敲击在无携的心头。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身上的青光微微跳动,像是在回应周围那隐匿的危险。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旁,长枪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映照出她冷峻的面容。 红色的晶体镶嵌在两侧墙壁上,每一颗晶体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辉,仿佛正在注视着闯入者的一举一动。 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得整个走廊如同燃烧的熔炉。 “那声音是什么东西?”阿娜菲尔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戒备。 无携目光冷峻,视线扫过走廊深处的黑暗。 “可能是塔内的守护者。”无携沉声说道,“但它在等我们进一步踏入。” 无携的声音刚落,地面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 这种震颤并非来自塔外的崩塌,而是像某种巨大的机械装置正在缓缓启动。 两侧墙壁上的红色晶体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声,那声音低沉却清晰,仿佛某种召唤。 阿娜菲尔的目光在红晶上来回扫动,她的眉头微皱,脸上的神色多了一丝疑虑。 “这些红晶似乎在试图影响我们的心智。”阿娜菲尔的声音更加冰冷,她用长枪轻轻敲击一块红晶。 长枪的火焰触碰到红晶的一瞬间,那块红晶竟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悲鸣。 悲鸣声在走廊中扩散开来,激起了无数道隐秘的回响。 无携皱起眉头,他感到一阵无形的力量正从红晶中缓缓渗出,试图侵入他的意识。 这股力量冰冷而强大,如同无数缠绕的锁链,欲将人拉入深渊。 无携迅速凝聚灵力,剑身的青光骤然大盛,将那侵蚀的力量逼退。 “这些红晶不是普通的装饰。”无携语气低沉,“它们似乎连接着整个赤炼之塔的核心。”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但还未等她开口,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低沉缓慢,却蕴含着无尽的威压,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无携和阿娜菲尔同时转头,目光锁定在走廊的尽头。 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如同一个巨人,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铠甲。 铠甲的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随着巨人移动而发出淡淡的红光。 巨人的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上燃烧着炽烈的火焰,火焰中隐约闪现出无数灵魂的面孔。 无携感到心头一震,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 “火焰骑士。”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这是塔内的第一个守护者。” 火焰骑士停在走廊中央,它低垂着头,面罩下的双眼燃烧着猩红色的光芒。 一声低沉的咆哮从火焰骑士的胸膛中传出,那咆哮声如同雷鸣,震得整个走廊都在微微颤抖。 火焰骑士抬起战斧,红光在斧刃上疯狂跳动。 无携深吸一口气,脚下微微一沉,摆出迎战的姿态。 阿娜菲尔没有多言,她的长枪向前一指,枪尖上的火焰猛然升腾,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 火焰骑士没有多余的动作,它抬起战斧,直接向无携和阿娜菲尔横扫而来。 战斧划破空气,带起一阵炽热的气浪。 无携迅速侧身闪避,同时挥动余烬之刃,青色剑光直刺火焰骑士的胸膛。 然而,火焰骑士的动作出乎意料地迅捷。 火焰骑士的左手猛然抬起,手臂上暗红色的符文闪过,形成一道炽热的屏障,硬生生挡下了剑光。 阿娜菲尔从侧面突进,长枪直刺火焰骑士的膝盖关节。 这一击精准且凌厉,枪尖的火焰烧灼着火焰骑士的铠甲。 火焰骑士低吼一声,抬脚踢向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迅速跃起,长枪再度刺向火焰骑士的头部。 然而,火焰骑士抬起战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下了这一击。 火花四溅,阿娜菲尔被震退数步,但她的目光依旧凌厉。 无携抓住火焰骑士被牵制的瞬间,迅速从侧面冲上。 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狠狠斩在火焰骑士的腰侧。 剑刃深入铠甲,暗红色的火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火焰骑士的动作迟缓了一瞬,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火焰骑士怒吼一声,抬起战斧猛然砸向无携。 无携来不及闪避,只能用余烬之刃硬生生挡下这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无携震退数丈,脚下的黑曜石地面被生生踏裂。 “它太强了,必须找到它的弱点。”阿娜菲尔沉声说道,目光在火焰骑士的身上来回扫视。 无携没有回答,余光却注意到火焰骑士胸口的一块符文比其他符文更加明亮。 那块符文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它力量的源头。 “胸口的符文!”无携大喝一声,“攻击那里!” 阿娜菲尔立刻明白无携的意图,她握紧长枪,枪尖的火焰化作一道火流,直冲火焰骑士的胸口。 火焰骑士抬起战斧试图挡住,但无携的余烬之刃从另一侧斩出,直指火焰骑士的手臂。 剑光划过,火焰骑士的左臂铠甲破碎,炽热的火焰从伤口中涌出。 阿娜菲尔的长枪趁机刺入火焰骑士的胸口,枪尖的火焰直接击中了那块符文。 火焰骑士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 那块符文的红光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片飞灰。 火焰骑士的动作瞬间停止,战斧从手中滑落,庞大的身躯缓缓倒地。 无携和阿娜菲尔同时后退,警惕地注视着火焰骑士的尸体。 突然,地面的红晶开始闪烁,塔内的空气变得更加炽热,仿佛某种更大的危险正在苏醒。 第230章 焰魂的觉醒 火焰骑士的身躯重重倒下,铠甲的裂缝中不断溢出炽热的火焰,像一座即将熄灭的火山,释放出最后的余威。 无携握着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愈发耀眼,仿佛在回应塔内逐渐增强的炽热气息。 阿娜菲尔站在火焰骑士的尸体旁,长枪上的火焰缓缓熄灭,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地面上的红晶散发出不祥的光辉,那光芒变得更加炽烈,仿佛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空气中充满了灼热的气息,隐约可闻低沉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无数亡魂在哀叹。 “这里的力量正在苏醒。”阿娜菲尔冷声说道,眼中多了一丝紧张,“这不只是塔内的威胁,它们在回应塔顶的黑雾。” 无携沉默片刻,他的目光落在红晶交织的墙壁上,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蔓延。 “继续前进。”无携语气冷静,但脚下却没有丝毫迟疑。 无携知道时间已经不多,每耽搁一刻,塔内的力量就会变得更难以控制。 两人沿着长长的走廊继续前行,红晶的光芒不断增强,映得他们的身影拖曳出暗红色的影子。 走廊的尽头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之间似乎流淌着炽热的岩浆。 无携和阿娜菲尔停在石门前,石门散发出的热浪让人感到几乎无法呼吸。 “这门后恐怕就是焰魂的核心。”阿娜菲尔的声音低沉,握着长枪的手微微发力。 无携点头,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轻轻颤动,剑身的青光凝聚成一道利芒。 阿娜菲尔上前一步,手中的长枪刺向石门中央的符文。 符文在触碰到火焰的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石门震动起来,缓缓向两侧打开。 炽热的光芒从门后涌出,光芒中夹杂着刺耳的尖啸声,仿佛在警告入侵者的到来。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缓步踏入石门后的空间。 进入石门后,两人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中。 大厅的中央是一片燃烧的熔池,熔池中翻滚着炽热的岩浆,岩浆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影。 这些人影挣扎着试图从岩浆中爬出,但每一次伸出手臂,都被更深的火焰吞没。 熔池的上方悬浮着一团巨大的火焰,那火焰的形态如同一颗燃烧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低沉的轰鸣。 “那是焰魂。”阿娜菲尔语气冰冷,目光死死盯着火焰心脏,“这是赤炼之塔的核心,也是最难跨越的存在。”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的剑尖直指焰魂。 焰魂似乎感应到了无携的敌意,火焰心脏骤然一震,一道炽热的光柱从熔池中直冲而起。 光柱中显现出一个高大的火焰身影,那身影如同一个巨人,浑身缭绕着熊熊烈焰。 火焰巨人的双眼如同两颗熔岩凝成的红宝石,目光落在无携和阿娜菲尔身上。 “凡人。”火焰巨人的声音低沉而空洞,回荡在整个大厅中,“你们不该踏入此地。” 无携没有回应,手中的余烬之刃高高举起,青光如同闪电般在剑身上流转。 火焰巨人没有等待无携的动作,抬起燃烧的手臂,一道火焰长鞭从手中挥出,直劈向无携和阿娜菲尔。 无携脚下一踏,迅速闪身而过,火焰长鞭擦着他的肩膀落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鸣。 阿娜菲尔趁火焰巨人攻击无携之际,身影如同闪电般冲向熔池中央,长枪直刺火焰巨人的胸膛。 火焰巨人挥手格挡,巨大的火焰手臂与长枪碰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阿娜菲尔被震退数步,但她的眼中并未流露出一丝退意。 “它的力量与熔池相连,必须切断这股联系!”阿娜菲尔冷声说道。 无携点头,余烬之刃在手中猛然一震,剑身的青光凝聚成一道锋锐的剑气,直斩向熔池。 剑气落入熔池的瞬间,掀起一道巨大的岩浆浪潮,浪潮中无数挣扎的人影发出凄厉的哀嚎。 火焰巨人感受到熔池的力量被削弱,怒吼一声,身形骤然拔高,火焰更加狂暴。 火焰巨人的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火焰战锤,战锤上燃烧着炽烈的烈焰,烈焰中似乎有灵魂在哭号。 火焰战锤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砸向无携。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如同一道屏障,将火焰战锤的力量硬生生挡下。 然而,火焰战锤的冲击力依旧让无携退了数步,脚下的地面被震得龟裂开来。 阿娜菲尔从侧面冲上,长枪化作一道火流,直刺火焰巨人的脊背。 火焰巨人察觉到阿娜菲尔的攻击,猛然转身,挥动战锤扫向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灵巧地闪身而过,长枪刺入火焰巨人的侧腰,炽烈的火焰从伤口中涌出。 无携趁机从正面突进,余烬之刃直指火焰巨人的胸膛。 剑刃刺入火焰心脏的一瞬间,整个大厅剧烈震动起来。 火焰巨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裂,火焰化作无数碎片向四周爆散。 然而,就在火焰巨人倒下的瞬间,熔池中传来一阵更深沉的低吼。 岩浆翻滚着涌向大厅的四面八方,红晶的光芒骤然增强,整个空间被炽烈的光辉吞没。 一道新的火焰身影从熔池深处缓缓升起。 第231章 熔池深处的真身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目光死死锁定从熔池中升起的火焰身影。 岩浆如同巨浪般翻滚,发出轰隆的怒吼声,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攀升。 四周的红晶光芒愈发炽烈,映得墙壁如同赤红的血液在流动。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息,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烈焰。 阿娜菲尔站在熔池边缘,手中的长枪微微抬起,枪尖的火焰变得微弱而摇曳,仿佛在畏惧熔池中那即将出现的存在。 “焰魂的真身……”阿娜菲尔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无携并未分心。 无携的目光注视着熔池中逐渐成形的身影,那身影的轮廓比之前的火焰巨人更加庞大。 那是一头拥有四条手臂的火焰怪物。 它的每一条手臂都握着不同的武器:长剑、战锤、长鞭和盾牌,每一件武器上都燃烧着烈焰。 火焰怪物的双眼是深不见底的赤红漩涡,凝视着无携和阿娜菲尔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毁灭的意志。 它的身躯表面流淌着炽热的岩浆,岩浆中隐约可见无数亡魂的影子。 “凡人。”火焰怪物的声音低沉如雷,震得整个大厅都在颤抖,“你们的存在,是对焰魂领域的亵渎。”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的手微微一紧,余烬之刃的剑身再次绽放出青色的光辉,那光辉如同一道屏障,将火焰怪物的压迫感暂时隔绝。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脚下缓缓挪动,逐渐与无携拉开距离,试图从侧面寻找机会。 火焰怪物并未给两人更多时间准备,它的四条手臂同时扬起,四种武器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 “熔焰审判。”火焰怪物的声音如同判官的宣告。 长剑劈开空气,一道赤红的剑芒横扫而出,直奔无携。 战锤猛然砸向地面,掀起了一道高达数丈的火焰浪潮,将整个大厅笼罩。 长鞭如毒蛇般飞舞,携带着炽热的焰光,封锁了阿娜菲尔所有的退路。 盾牌上浮现出一面巨大的火焰壁障,将火焰怪物的身躯牢牢护住。 无携迅速跃起,脚下用力一踏,余烬之刃斩向迎面而来的剑芒。 剑芒与剑刃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星四溅。 无携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数步,但他稳住身形,重新调整姿态。 阿娜菲尔的身影在火焰浪潮中穿梭,她的长枪如同一条灵活的火龙,不断刺向长鞭的薄弱之处。 长鞭与长枪碰撞,每一次交锋都激起一道火星,但阿娜菲尔始终无法靠近火焰怪物的本体。 “它的盾牌是关键。”阿娜菲尔高声提醒,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 无携点头,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身上的青光凝聚成一道锋锐的剑气。 剑气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刺火焰怪物的盾牌。 火焰怪物的盾牌骤然绽放出炽烈的光芒,挡下了剑气的冲击。 无携感到一阵强烈的反震力袭来,他的手臂微微发麻,但他的目光却愈发冷峻。 “需要更强的力量。”无携低声说道,余光扫向熔池中翻滚的岩浆。 无携隐隐察觉到,熔池中的岩浆不仅是火焰怪物的力量源泉,也可能是它的致命弱点。 “吸引它的注意。”无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阿娜菲尔没有多问,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直冲火焰怪物的侧翼。 阿娜菲尔的长枪在空中挥舞,枪尖的火焰化作一道炽烈的光弧,直刺火焰怪物的膝盖关节。 火焰怪物怒吼一声,抬起一条手臂挥动战锤,试图将阿娜菲尔逼退。 阿娜菲尔灵巧地闪避,同时长枪再次刺出,直指火焰怪物的面门。 火焰怪物抬起盾牌挡住了这一击,但它的注意力完全被阿娜菲尔吸引。 无携趁机跃向熔池的边缘。 余烬之刃的剑尖缓缓刺入熔池中。 青色的光辉瞬间扩散,与岩浆的火焰交织在一起,激起了剧烈的能量波动。 无携感到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体内,余烬之刃的剑身开始发生变化。 剑刃上的符文变得更加清晰,每一道符文都散发出古老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战歌。 熔池中的火焰开始剧烈翻滚,无数亡魂的影子在火焰中挣扎,它们的哀嚎声如同雷鸣般回荡在大厅内。 火焰怪物察觉到熔池的异常,它的目光骤然转向无携。 “住手!”火焰怪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火焰怪物抬起长剑,赤红的剑芒直斩向无携。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化作一道屏障,将剑芒挡下。 与此同时,阿娜菲尔的长枪刺入火焰怪物的背部,火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火焰怪物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四条手臂疯狂挥舞,火焰武器的力量将大厅的地面撕裂出一道道裂缝。 熔池中的火焰逐渐变得暗淡。 无携感到余烬之刃的剑身涌动着无尽的力量。 他高高跃起,剑刃直指火焰怪物的头顶。 剑刃斩下,青光直贯火焰怪物的身躯,贯穿了它的心脏。 火焰怪物的动作瞬间停滞,四条手臂无力地垂下,整个身躯开始崩塌。 无携落地,双脚踏在炽热的岩石上,目光紧盯着逐渐崩溃的火焰怪物。 然而,就在火焰怪物的心脏彻底破碎的瞬间,一道诡异的黑色光芒从熔池中冲天而起。 第232章 黑光中的秘影 熔池中的黑色光芒仿佛来自深渊,它冲破大厅的天顶,直贯天空。 无携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 红晶的光芒在黑光的映衬下变得更加刺眼,刺得人双目生疼。 大厅四周的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崩裂的碎石夹杂着火焰从高处掉落,砸在地面上,激起滚烫的火星。 无携死死握住余烬之刃,剑身上的青光依旧耀眼,却无法完全压制那道黑光散发出的邪恶气息。 阿娜菲尔站在不远处,长枪竖立在身侧,她的目光凝视着熔池深处,神情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不是焰魂的力量……”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股力量,来自塔顶的黑雾。”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熔池中央,那里的岩浆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飞速旋转,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中隐约浮现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逐渐变得清晰。 这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黑袍男子的面容被深深的兜帽遮住,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和从兜帽中探出的几缕银白色长发。 黑袍男子的身形高大而瘦削,双手交叠于胸前,他的脚下漂浮着一圈暗紫色的符文光环。 无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种寒意直接侵入灵魂,仿佛要将一切燃烧的生命力冻结。 “你们,破坏了我的枷锁。”黑袍男子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无数重叠的回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阿娜菲尔将长枪横在身前,枪尖燃起的火焰竟然在黑袍男子的气息下变得微弱。 “你到底是什么人?”阿娜菲尔冷声问道,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敌意。 黑袍男子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目光如同幽暗的深渊,死寂而无情。 “焰魂,只是我的一具傀儡。”黑袍男子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威压,“而你们,竟胆敢打碎我的枷锁,惊扰我的沉眠。”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尖直指黑袍男子。 “你与赤炼之塔的黑雾有关?”无携沉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迟疑。 黑袍男子微微抬起手,暗紫色的符文光环随之旋转,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炽热的大厅竟然开始凝结出一层薄霜。 “黑雾,是我的意志。”黑袍男子缓缓说道,“而赤炼之塔,不过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阿娜菲尔的瞳孔微微一缩。 “灵魂的一部分?”阿娜菲尔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无携没有继续追问。 无携能感觉到,眼前的黑袍男子绝不是普通的敌人。 无携脚下微微一沉,手中的余烬之刃青光猛然大盛,直冲黑袍男子而去。 黑袍男子抬手一挥,暗紫色的符文光环化作一道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剑气的冲击。 “你们太弱小了。”黑袍男子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无携并未因此退缩。 无携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冲黑袍男子的正面。 余烬之刃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剑气直斩黑袍男子的胸膛。 黑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身影在剑气触及的一瞬间化作一团黑雾,瞬间消失不见。 下一瞬间,黑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无携的身后。 “果然,余烬之刃尚未觉醒。”黑袍男子缓缓说道,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低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无携迅速转身,余烬之刃横斩而出。 然而,剑刃斩过的只是空无一物的黑雾。 黑袍男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阿娜菲尔的面前。 阿娜菲尔毫不犹豫地挥动长枪,枪尖的火焰化作一道火龙,直冲黑袍男子的面门。 黑袍男子抬起手,暗紫色的符文化作一面漆黑的盾牌,将火焰尽数吸收。 “火焰无法燃尽深渊。”黑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阿娜菲尔退后一步,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焦虑。 无携再次发动攻击,余烬之刃的剑气如同狂风骤雨般向黑袍男子袭去。 每一道剑气都精准而凌厉,带着无携全部的力量与意志。 然而,黑袍男子的身影却如同一片随风而动的黑雾,无论无携如何攻击,都无法触及他的本体。 “你们以为,余烬之境的秘密,仅仅是封印吗?”黑袍男子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冷漠。 无携停下动作,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黑袍男子。 “什么意思?”无携沉声问道。 黑袍男子并未立刻回答。 黑袍男子缓缓抬起手,他的指尖凝聚出一团漆黑的光芒。 “赤炼之塔的力量,是为了唤醒真正的主人。”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而我,只是这场序幕的开端。” 无携感到心头一震。 黑袍男子猛然挥手,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直冲无携而来。 无携迅速挥动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形成一道屏障,将黑光挡下。 然而,那黑光的力量却远超无携的想象。 屏障瞬间破碎,无携的身体被震飞数丈,重重撞在墙壁上。 阿娜菲尔急忙冲上前,她的长枪刺向黑袍男子的胸膛。 黑袍男子抬手挡住了攻击,他的目光落在阿娜菲尔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寒意。 “你们,无法阻止命运的轮回。”黑袍男子低声说道。 就在黑袍男子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时,大厅的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熔池的岩浆再一次翻涌,一道炽烈的金色光芒从熔池深处冲天而起。 第233章 金光与噬魂者 熔池深处冲天而起的金色光芒,宛如撕裂夜幕的烈焰,瞬间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那光芒耀眼而炽热,却并非来自火焰,而是一种纯净至极的力量。 无携从墙壁上缓缓站起,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似乎在对这道金光作出回应。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枪尖的火焰在金光的照耀下显得黯淡无光。 黑袍男子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的目光转向金光的方向,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警惕。 “这是……”黑袍男子低声呢喃,声音中透出了一丝不安,“不该出现的力量。” 无携没有犹豫,他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在金光的映衬下愈发凝实。 “阿娜菲尔,靠近金光。”无携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娜菲尔点头,迈步向熔池的方向靠近。 金色的光芒从熔池中不断涌出,那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符印。 符印的每一道纹路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仿佛刻录着世间最深远的秘密。 黑袍男子抬起手,暗紫色的符文在他的掌中凝聚,化作一道道黑光,直冲熔池中央的符印。 然而,金色符印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辉,将黑光尽数吞噬。 黑袍男子的目光愈发阴沉,他的双手缓缓抬起,整个大厅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牢牢压住。 “既然你们想挑战命运,那便埋葬在这里。”黑袍男子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话音未落,黑袍男子的身影开始分裂。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虚影从他身上分离而出,每一道虚影都带着一丝他的气息,迅速在大厅中散开。 无携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那些虚影如同活物般,将无携和阿娜菲尔围困其中。 虚影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每一道虚影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上的青光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虚影的侵袭。 “这些虚影是他的灵魂碎片。”阿娜菲尔冷声说道,长枪上的火焰微微跳动,刺入一团虚影的胸膛。 虚影在长枪的攻击下破碎,但随即又从黑袍男子的身上分裂出新的虚影。 “不能再拖下去了。”无携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熔池中央的金色符印。 无携感到,符印中的力量与余烬之刃之间似乎存在某种联系。 无携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踏,直接冲向熔池的边缘。 黑袍男子的目光锁定在无携的身上,他的手指轻轻一动,更多的虚影从他身后涌出,挡在无携的前方。 无携毫不犹豫地挥动余烬之刃,青色的剑气如同利刃般划开虚影,将它们尽数斩碎。 然而,每一道虚影被击碎后,都会化作一道暗紫色的光芒,涌入黑袍男子的体内。 黑袍男子的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狂暴,整个大厅的地面开始崩裂,炽热的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阿娜菲尔迅速跟上无携,她的长枪化作一道火流,与余烬之刃的剑气交织,将虚影撕开一条通路。 两人终于逼近熔池。 金色符印的光芒变得愈发耀眼,符印的中央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是一个身披金甲的战士。 金甲战士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双手高举着一柄燃烧着金色烈焰的长剑。 长剑散发出的光辉照亮了整个熔池,将黑袍男子的阴影压制得愈发薄弱。 “烬印守卫。”阿娜菲尔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黑袍男子显然也感知到了金甲战士的威胁。 他双手高举,所有虚影在这一刻化作一道漆黑的光柱,直接冲向金色符印。 金甲战士缓缓抬起长剑,剑刃上的金光化作一道屏障,将漆黑的光柱挡在外面。 金光与黑光在空中僵持,整个大厅的气息变得更加紧张。 “趁现在!”阿娜菲尔大喝一声,长枪直指黑袍男子。 无携没有犹豫,他高高跃起,余烬之刃的剑尖直刺熔池中的金色符印。 剑刃触及符印的一瞬间,一道刺耳的轰鸣声爆发,整个大厅被耀眼的金光吞没。 无携感到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体内,那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余烬之刃的剑身在金光中发生了变化。 剑刃上的符文变得愈发复杂,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辉,仿佛复苏的古老意志。 然而,就在无携感受力量涌入的一瞬,黑袍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黑袍男子的手中凝聚出一道漆黑的长矛,长矛直刺无携的后背。 阿娜菲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无携的侧方,长枪挡下了长矛的攻击。 两股力量相撞,激起了一道巨大的冲击波。 无携稳住身形,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黑袍男子。 熔池的金光依旧耀眼,金甲战士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你已无法阻止它的复苏。”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浓烈的杀意。 话音刚落,金甲战士的眼睛猛然睁开,两道刺目的金光从他的目中射出,直冲黑袍男子的方向。 第234章 金甲的觉醒 金甲战士眼中的金光如同两道贯穿苍穹的利箭,直直射向黑袍男子。 那光芒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纯粹的力量,令整个大厅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黑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抬起手,暗紫色的符文在他身前化作一道漆黑的屏障。 金光撞击在屏障之上,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个大厅为之颤抖,红晶的光辉如同受到压迫般黯淡下去,墙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炽热的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无携站在金光与黑光交锋的边缘,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散发出冷冽的青光。 无携能够感受到,金甲战士的力量正在引导着熔池中那古老的烬印,而黑袍男子的存在正试图逆转这一切。 阿娜菲尔挡在无携身侧,长枪横在胸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虽然黑袍男子的注意力被金光吸引,但大厅中的气息依旧充满危险。 熔池中央,金甲战士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他的金色铠甲在金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铠甲上的纹路复杂而精致,每一条纹路都散发出古老的威压。 金甲战士双手握着长剑,剑身上的金光如同烈焰般跳动。 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黑袍男子,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噬魂者。”金甲战士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仿佛来自天地深处,“你的存在不该继续污染这片土地。” 黑袍男子被称作噬魂者,他的身影在金光的压制下显得略微虚幻,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冽。 “烬印的守护者。”噬魂者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的存在,只是另一个枷锁而已。” 金甲战士没有回应。 金甲战士高举长剑,剑身上的金光如同烈日般绽放。 整个大厅瞬间被金光填满,那光芒驱散了所有的阴影,炽热的气息夹杂着纯粹的力量冲击着每一个角落。 噬魂者的身影在金光中显得更加模糊,但他并未退却。 噬魂者双手缓缓合拢,漆黑的光辉在他的掌心凝聚,化作一颗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漆黑光球。 “无论你如何挣扎,命运的轮回不会因为一场虚伪的觉醒而改变。”噬魂者低声说道。 噬魂者猛然将光球掷向金甲战士。 光球在空中迅速膨胀,化作一道铺天盖地的黑色洪流,直冲金甲战士而去。 金甲战士的长剑划破空气,剑身上的金光化作一道屏障,将黑色洪流尽数拦下。 然而,黑色洪流的冲击力依旧震得金甲战士后退了半步。 无携见状,没有犹豫,握紧余烬之刃直冲噬魂者。 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道锐利的剑芒,直刺噬魂者的胸膛。 噬魂者抬手一挥,漆黑的光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无携的剑芒。 “你的力量,还不够。”噬魂者冷冷说道。 无携咬紧牙关,脚下用力一踏,剑身上的青光骤然大盛,直接撕裂了屏障的一角。 噬魂者的目光微微一变,他的身影向后退去,避开了剑芒的锋锐。 “阿娜菲尔!”无携大喝一声。 阿娜菲尔立刻反应过来,长枪上的火焰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直扑噬魂者的侧翼。 噬魂者再次抬手,漆黑的符文光环在他的掌中旋转,挡住了火龙的冲击。 然而,这一瞬间,金甲战士的长剑已经高高举起。 金光在剑身上汇聚,化作一道通天的光柱,直直劈向噬魂者的身影。 噬魂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愠怒,他的双手迅速合拢,漆黑的光辉化作一道厚重的屏障,挡在他的头顶。 金光与黑光再次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大厅的地面剧烈震动,红晶的光芒彻底熄灭,火焰和岩浆被强大的力量压制得瞬间消失。 无携被冲击力震退数步,他稳住身形,余光扫向金甲战士。 金甲战士的目光依旧冷峻,手中的长剑缓缓落下。 噬魂者的身影被黑光包裹着,但他的气息依旧强大。 “烬印无法彻底消灭我。”噬魂者冷冷说道,“你们的胜利,只是延缓了不可避免的结局。” 金甲战士并未回应。 金甲战士的长剑再次挥出,一道更为炽烈的金光直接冲向噬魂者,将他的身影彻底淹没。 然而,就在金光即将完全覆盖噬魂者的瞬间,一道漆黑的裂缝在大厅的上空撕裂开来。 裂缝中涌出无尽的黑雾,那雾气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包裹住了噬魂者的身影。 “赤炼之塔,只是序章。”噬魂者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真正的轮回,从这一刻开始。” 黑雾将噬魂者的身影彻底吞噬,随即迅速涌入裂缝,消失不见。 大厅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凝视着裂缝消失的方向,胸中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金甲战士缓缓转身,他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透出深沉的意志。 “持刃者,你的战斗才刚刚开始。”金甲战士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金甲战士的身影开始逐渐虚化,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辉,融入无携的余烬之刃中。 无携感到剑身的力量再次增强,余烬之刃的符文变得更加复杂,剑身的青光中隐隐多了一丝金色。 然而,还未等无携完全适应这股力量,大厅的地面突然再次震动。 一道深邃的声音从塔顶传来,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冰冷与威严,仿佛正在宣告某种更大的危机正在降临。 第235章 塔顶的启示 剧烈的震动从赤炼之塔的深处传来,仿佛整个塔身都在痛苦地挣扎。 无携站在崩裂的地面上,手中的余烬之刃散发着微弱的金光,那光芒中蕴含着金甲战士的意志,但似乎依旧无法压制上方传来的强大威压。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的身侧,长枪上的火焰已经彻底熄灭,她的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塔顶的方向。 “那声音……它来自塔顶。”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能够感受到,那道深邃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仿佛穿越了无数个时代,直接压迫着每一个细胞。 大厅中的红晶已经完全熄灭,四周的墙壁满是裂痕,炽热的岩浆从裂缝中缓缓渗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息,却又带着无法言喻的寒意。 “不能在这里停留了。”无携沉声说道,脚下用力一踏,直奔通向塔顶的阶梯。 阿娜菲尔没有迟疑,她迅速跟上。 阶梯陡峭而漫长,每一步踏上去,都仿佛踏在炽热的铁板上,脚下的温度足以灼烧人的灵魂。 四周的墙壁上不再是红晶,而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着暗紫色的光芒,仿佛记录着无数灵魂的哀鸣。 “这座塔从未完全被探索过。”阿娜菲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每一级阶梯,都通向不同的命运。” 无携没有回头。 无携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那道深邃的声音如同某种召唤,吸引着他的脚步不断向上。 走到阶梯的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挡住了两人。 石门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那是一只巨大的龙形生物,它的双翼展开,眼中燃烧着冷冽的火焰。 “这是封印龙神的门。”阿娜菲尔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金光在接近石门时变得更加炽烈,仿佛在回应门后的某种力量。 “这道门需要力量唤醒。”阿娜菲尔说道,她的目光落在无携的手中,“你的剑或许就是钥匙。” 无携点了点头,将余烬之刃缓缓举起。 剑身的金光迅速蔓延,照亮了整扇石门。 石门上的龙形图案似乎活了过来,它的双眼开始燃烧,口中喷吐出一道炽烈的火焰。 火焰与剑光交融,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门后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间。 空间的中央是一座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 水晶呈现出漆黑的色泽,但在黑暗中隐约透着暗红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这就是塔顶的核心。”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颗水晶,“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它。” 无携缓缓走向祭坛,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无比的谨慎。 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散发出幽暗的光辉,隐约可以听到低沉的吟唱声。 就在无携靠近水晶的瞬间,整个空间突然震颤起来。 一道低沉的咆哮声从水晶中传出,伴随着一道漆黑的光芒。 光芒中显现出一头巨大的龙形生物。 这头龙形生物浑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每一片鳞片上都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它的双翼展开,遮天蔽日,双眼中燃烧着猩红的光芒,带着无尽的毁灭意志。 “熵龙。”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恐惧,“这是传说中引发毁灭的熵龙。” 熵龙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它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你,是余烬之刃的持有者。”熵龙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灵魂深处。 无携没有退缩,他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金光直指熵龙。 “你的存在,威胁了这一切的平衡。”无携沉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不容退让的决心。 熵龙低沉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无尽的嘲讽。 “平衡?”熵龙冷冷说道,“你以为,这片大地上的平衡,值得守护吗?” 熵龙猛然展开双翼,一道炽烈的火焰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 火焰如同洪流般直冲无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无携高高跃起,余烬之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炽烈的剑光,与火焰正面碰撞。 两股力量交锋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阿娜菲尔从另一侧突进,长枪直刺熵龙的胸膛。 熵龙的动作迅捷无比,它猛然挥动尾巴,将阿娜菲尔的攻击逼退。 “区区人类,也妄想挑战神只的力量。”熵龙冷冷说道,它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无携没有退缩。 无携的余烬之刃爆发出更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太阳般刺目,将整个空间照亮。 “如果你是神只。”无携沉声说道,“那我将斩断你的枷锁。” 熵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 它猛然跃起,双翼拍击间带起一阵狂风,整个空间为之震动。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目光冷峻地注视着熵龙。 然而,就在两股力量即将再次碰撞的一瞬,祭坛上的水晶突然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尖鸣。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寂。 第236章 水晶的尖鸣 祭坛上的水晶爆发出刺耳的尖鸣,声音仿佛刺穿了空间的屏障,直击每一个灵魂的深处。 无携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剑柄传入掌心,那寒意不像物质的冷,却让他的心脏像被攥紧了一样。 阿娜菲尔站在祭坛边缘,长枪微微颤动,她抬起头,脸上的冷峻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水晶中的力量正在苏醒。”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警惕,“它……可能比熵龙更加危险。” 熵龙漂浮在祭坛的上空,它的双翼轻轻扇动,周围的空间似乎随着它的呼吸而扭曲。 熵龙没有继续攻击无携和阿娜菲尔,而是将目光转向水晶,那双猩红的龙眼中多了一抹深沉的忌惮。 “这不该存在于世间。”熵龙低声咆哮,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即使是我,也无法驾驭它的意志。” 水晶内的暗红光芒逐渐变得清晰,光芒像是某种凝聚的血液,缓缓流动着,仿佛孕育着一颗即将破壳而出的生命。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剑身上的金光与水晶的红芒交织碰撞,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气中不断拉扯。 “必须阻止它。”无携沉声说道,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水晶,脚下缓缓向前踏出。 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一闪,她的手握住长枪,轻轻点头,随即紧随其后。 就在无携和阿娜菲尔接近水晶的瞬间,一道漆黑的身影从水晶内部浮现。 那身影如同一团浓稠的阴影,逐渐凝聚成形,化作一个身披破碎斗篷的人形。 斗篷之下的脸完全被黑暗笼罩,只有一对猩红的瞳孔在黑暗中幽幽闪烁。 “持烬者……愚者。”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由无数人的哀嚎交织而成,“你们以为能够控制这一切?”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目光毫不退缩。 “如果这力量威胁到世间的秩序,那我便将它终结。”无携冷冷说道,剑身的光芒骤然绽放。 斗篷身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中带着冰冷的讥讽。 “终结?”斗篷身影缓缓抬起手,一道漆黑的光芒在掌心凝聚,“你们在与命运的潮流为敌,这种螳臂当车的挣扎,只会让你们化作祭品。” 话音未落,漆黑的光芒从斗篷身影的掌心爆发,化作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柱,直冲无携和阿娜菲尔而来。 无携脚下一踏,挥动余烬之刃,金色的剑光与黑色光柱正面相撞。 两股力量在空中僵持,激起一道道狂暴的能量涟漪,整个空间为之震颤。 阿娜菲尔趁机从侧翼突进,长枪的火焰再次燃起,化作一道烈焰光弧,直刺斗篷身影的胸膛。 斗篷身影的动作快如闪电,它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雾,瞬间出现在阿娜菲尔的身后。 阿娜菲尔迅速回身,长枪挥出一道火流,逼退斗篷身影。 然而,斗篷身影的力量显然远超普通敌人。 斗篷身影抬起手,一道漆黑的锁链从它的掌中射出,直缠向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躲闪不及,锁链瞬间缠绕在她的长枪上,黑色的光辉顺着锁链蔓延,试图侵蚀她的武器。 无携感到气息一紧,他高高跃起,余烬之刃直斩锁链的中段。 剑刃与锁链碰撞,激起刺耳的尖啸声。 锁链在青光与金光的夹击下断裂,化作点点漆黑的光芒消散。 斗篷身影的动作微微一顿,它的目光落在无携的余烬之刃上,眼中的猩红光芒闪烁不定。 “那柄剑……果然是关键。”斗篷身影低声说道。 无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斗篷身影的每一个动作上。 水晶内的红光变得愈发炽烈,光芒中似乎浮现出无数交错的影子,那些影子时而扭曲,时而凝聚,仿佛在孕育某种更为恐怖的存在。 “水晶中的东西即将破封。”阿娜菲尔低声提醒,目光中多了一丝焦急。 无携点了点头,他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光芒骤然变得更加耀眼。 “将它摧毁。”无携冷冷说道,脚下用力一踏,直冲水晶。 斗篷身影的目光一寒,它的手中凝聚出一道更加漆黑的力量,直拦无携的去路。 无携挥动余烬之刃,剑光与黑色光芒再次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与此同时,阿娜菲尔从另一侧突进,她的长枪直指水晶的核心。 斗篷身影迅速转身,一道黑雾从它的手中涌出,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阿娜菲尔的攻击。 然而,就在斗篷身影牵制阿娜菲尔的瞬间,无携已经跃至水晶的上方。 余烬之刃的剑光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影,直斩水晶的顶部。 剑刃即将落下的瞬间,水晶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红光。 无携的动作被红光的冲击震退数步,剑刃未能触及水晶的核心。 红光中,一个模糊的人形缓缓浮现,那是一个拥有六只手臂的生物,每一只手臂上握着一把不同的武器。 斗篷身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 “它……终于要苏醒了。”斗篷身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无携稳住身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水晶中那即将完全现形的身影。 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剑身的光芒愈发凝聚。 “无论它是什么,我都不会让它从这里踏出一步。”无携沉声说道,剑身的青光中隐隐多了一丝炽烈的金色。 然而,就在无携蓄力准备最后一击时,水晶的表面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第237章 六臂的觉醒 水晶表面裂开的瞬间,一道狂暴的气息席卷整个空间。 红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从裂缝中涌出,浓烈的威压让整个祭坛都开始崩裂。 无携感到一阵窒息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那种感觉如同置身于深海的最底层,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水晶内部的六臂身影彻底显现出来。 它的身躯如同被火焰和金属铸成,散发出无法直视的炽热光辉。 六只手臂分别持有不同的武器:一柄燃烧的烈焰长剑、一把散发寒气的冰刃、一条扭曲的黑色锁链、一面纹刻着符文的巨盾、一柄长达数丈的战矛,还有一只被符文覆盖的空手。 空手中弥漫着诡异的紫黑色光芒,像是能够撕裂时间与空间的力量。 六臂生物的双眼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它的目光环视四周,每一眼都带着无尽的威压。 “这是熔噬者。”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充满震惊和恐惧,“赤炼之塔封印的核心,是力量与混乱的具象化。” 斗篷身影缓缓退到祭坛的另一边,它的身影如同影子般融入黑暗之中。 斗篷身影的声音低沉而兴奋,“持烬者,你的剑可以毁灭它,也可以解放它。” “但不论你选择什么,这将成为轮回的转折点。” 无携没有理会斗篷身影的挑衅,他的目光紧盯着熔噬者。 熔噬者低吼一声,整个空间都仿佛在它的咆哮下震颤。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与金光交织,凝聚成一道锋锐的光芒。 “阿娜菲尔,掩护我!”无携冷冷说道,脚下一踏,直冲熔噬者。 阿娜菲尔没有犹豫,长枪在手中燃起烈焰,她迅速从侧翼突进,长枪的火流直刺熔噬者的左膝关节。 熔噬者的反应快如闪电,它的一只手臂挥动燃烧的烈焰长剑,横劈向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急忙翻身避开,长枪的火流在熔噬者的剑光下被迫散去。 另一只手臂握着冰刃,直刺向无携的胸膛。 无携挥动余烬之刃,剑刃的青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下了冰刃的攻击。 冰刃与剑光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冰冷的寒气瞬间冻结了地面。 无携感到手臂一阵发麻,但他的目光依旧冷静。 他迅速调整身形,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锋锐的弧线,直指熔噬者的心脏。 熔噬者的巨盾猛然挥起,硬生生挡住了剑刃的冲击。 与此同时,熔噬者的锁链如毒蛇般飞舞,直缠向无携的脚踝。 无携迅速跃起,余烬之刃划破锁链,带起一片漆黑的光芒。 阿娜菲尔再次从另一侧发起攻击,她的长枪直刺熔噬者的空手。 然而,空手的紫黑光芒骤然爆发,长枪的火焰瞬间被吞噬,化作无形的灰烬。 阿娜菲尔被震退数丈,她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凝重。 “它的力量太过复杂,所有的属性都被它融合。”阿娜菲尔低声说道。 无携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他明白,只有余烬之刃才能成为对抗熔噬者的唯一希望。 熔噬者发出低沉的咆哮,它的六只手臂同时挥舞,六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毁灭性的冲击波,直奔无携而来。 无携没有退缩。 他高高跃起,余烬之刃的剑光化作一道耀眼的长虹,迎着冲击波直冲而去。 剑光与冲击波碰撞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撕裂,强烈的爆炸将四周的符文墙壁尽数震碎。 无携被震得倒飞出去,但他的身影在空中迅速调整,脚尖在崩裂的地面上一点,重新稳住身形。 “阿娜菲尔,试图切断它的能量源。”无携大声说道,目光扫向熔噬者的核心位置,那里的符文散发着比其他地方更加耀眼的红光。 阿娜菲尔点头,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银色流光,从侧翼迅速接近熔噬者的核心。 熔噬者察觉到阿娜菲尔的动作,它的长矛猛然挥出,带着一股狂暴的风压,直指阿娜菲尔的方向。 阿娜菲尔纵身跃起,长枪的枪尖直刺熔噬者胸口的符文。 熔噬者的空手猛然抬起,紫黑光芒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阿娜菲尔的攻击。 与此同时,无携的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身上的金光骤然大盛。 “断绝枷锁!”无携低吼一声,剑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斩熔噬者的头颅。 熔噬者的巨盾猛然抬起,挡住了剑光的冲击。 然而,剑光的力量超出了熔噬者的预料,巨盾表面开始出现裂纹。 熔噬者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六只手臂同时挥动,各自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那股力量直接击中了他的剑气,将他震飞出去。 然而,无携并未因此退缩。 他从地上迅速站起,目光中透着不屈的战意。 “我们必须一击破局。”阿娜菲尔冷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无携的余烬之刃上,“它的核心或许是关键。”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缓缓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光芒愈发炽烈。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再次进攻的瞬间,熔噬者的空手猛然抬起。 紫黑色的光芒爆发,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中。 在那黑暗中,一双巨大的猩红眼睛缓缓睁开,仿佛有某种更为恐怖的存在即将降临。 第238章 黑暗中的真主 无尽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赤炼之塔的每一寸空间。 那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光芒如血,透着深不可测的威压。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他的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那双眼睛,感受到了一股吞噬一切的恐怖力量。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后,她的长枪微微颤抖,枪尖上的火焰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暗红光辉。 “那不是熔噬者。”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是另一个存在……或者说,是熔噬者的主人。”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感受到黑暗中传来一种压迫感,那种力量仿佛能够扭曲时空,将整个世界拖入深渊。 “持烬者,无知的凡人。”黑暗中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古老的残钟在耳边敲响,“你以为毁掉熔噬者就能终结一切?它不过是我的投影,而我,是真主。” 真主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压在灵魂上的枷锁。 无携的目光没有动摇。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剑身的青光与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刺破黑暗的利芒。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会阻止你。”无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穿越了无尽的黑暗,直刺向那双猩红的眼睛。 真主没有回应。 黑暗中的那双猩红眼睛微微一缩,周围的空间骤然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 漩涡中弥漫着紫黑色的气息,那气息如同腐蚀的毒雾,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吞噬殆尽。 无携脚下一踏,身体如闪电般冲向漩涡。 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剑光,剑光直指猩红的双眼。 真主的声音低沉地笑了笑。 “愚蠢的挑战。” 真主的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漩涡中探出。 那手掌如同一片遮天的阴云,上面布满了裂纹般的符文,每一条符文都透着毁灭的气息。 无携的剑光斩在那手掌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然而,那手掌纹丝不动,只是轻轻一震,便将剑光彻底震散。 无携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数丈,他的脚下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汗。 “无携,它的力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阿娜菲尔大声提醒,目光中透着一丝急切。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身的光芒愈发凝聚。 “不是它强,而是我们未尽全力。”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锁定在真主的核心,那是一片比黑暗更深邃的虚无。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长枪上的光辉再次燃起。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风,从侧翼突进,直刺真主的另一只手臂。 然而,真主的反应快得令人窒息。 真主的另一只手掌轻轻一挥,空气中涌动的黑暗直接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阿娜菲尔的攻击。 阿娜菲尔被震飞出去,她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稳稳落地,但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这样的力量,我们如何对抗?”阿娜菲尔低声说道,目光中多了一丝迟疑。 无携没有动摇。 无携的目光依旧锁定着真主的核心,他能够感受到,那里隐藏着某种关键的弱点。 “它的核心是这片黑暗的源头。”无携冷冷说道,“只要斩断那里,一切都会终结。” 真主似乎听出了无携的意图。 “无用的挣扎。”真主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真主的身影从漩涡中彻底浮现,那是一具巨大的生物,它的身躯如同深渊中的巨兽,六只手臂每一只都握着不同的力量。 它的胸膛上镶嵌着一颗漆黑的水晶,那水晶的光芒不断闪烁,仿佛在吞噬周围的一切能量。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在手中轻轻颤动,剑身的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直指真主的核心。 “阿娜菲尔,牵制它的攻击。”无携沉声说道。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她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银色流光,从另一侧冲向真主。 真主猛然抬起一只手臂,漆黑的锁链从它的手中挥出,直冲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灵巧地闪避,长枪刺出一道火流,直刺真主的胸膛。 与此同时,无携高高跃起,余烬之刃的剑光划破黑暗,直冲真主的核心。 真主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手臂猛然挥动,六种不同的力量交织成一道毁灭性的光柱,直冲无携。 无携没有退缩。 余烬之刃的剑光在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辉,那光芒如同燃烧的太阳,直冲光柱而去。 光柱与剑光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空间为之震颤,漩涡的边缘开始崩塌,无尽的黑暗中透出一道微弱的光芒。 真主的胸膛微微一震,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 无携的剑光劈开了光柱,直指真主的核心。 然而,就在剑光即将触及核心的瞬间,真主的胸口突然张开了一道裂缝。 那裂缝中透出一张模糊的脸,那脸庞的轮廓与无携极为相似,冷冷地注视着无携。 第239章 深渊的真影 真主胸口裂开的缝隙中,那张与无携极为相似的脸缓缓显现。 脸庞的轮廓如镜中倒影,与无携的每一道眉眼都无比契合,但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怨念与冷酷。 无携手中的余烬之刃微微颤抖,剑身上的金光一瞬间暗淡了几分。 那张脸没有开口,但无携却清晰地听到了一道声音。 “持烬者,这就是你的命运。”声音低沉而幽远,仿佛从时间的尽头传来,“你与我,不过是同一体。” 无携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紧握剑柄,青光再次凝聚,剑尖直指真主的核心。 “我的命运,不会由你决定。”无携的声音坚定如磐石,冷峻的目光中没有丝毫动摇。 真主的裂缝中,那张脸上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能否认过去,却无法摆脱它。”脸上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声音中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与此同时,整个空间中的黑暗突然猛烈涌动。 那些漆黑的雾气如潮水般冲向无携,化作无数扭曲的人形,每一道身影都带着相似的面孔,仿佛是无携的无数副本。 每一道人形都注视着无携,眼中透着冷漠与敌意,仿佛在质问无携的存在。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的身后,长枪上的光芒被黑暗压制,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挥动长枪,将逼近的黑雾驱散。 “无携,这是什么?”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无携没有回答。 无携的注意力完全被真主胸口的裂缝吸引,那里的光芒变得更加幽深,仿佛有某种更加古老的存在即将觉醒。 “持烬者,你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曾看清,还妄图成为余烬的掌控者?”真主的声音如雷霆般震响,整个空间的震动愈发剧烈。 无携高高跃起,余烬之刃的剑光如同一道青色流星,直冲真主的胸膛。 真主的六条手臂同时挥动。 烈焰长剑、冰寒战刃、漆黑锁链、符文巨盾、毁灭战矛、以及弥漫着紫黑气息的空手,六种力量交织成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直迎无携的剑光。 无携没有退缩。 剑光与能量洪流在空中正面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强烈的冲击波将整个空间撕裂开来。 地面上的符文彻底崩溃,红晶与黑雾交织的气息化作狂暴的风暴,席卷四周。 阿娜菲尔勉强稳住身形,她的目光紧紧锁定无携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 无携的剑光撕裂了能量洪流,但他的身体也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崩裂的地面上。 胸膛一阵闷痛,但无携没有停留。 他迅速站起,余烬之刃的光芒再次凝聚。 真主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它的威压依旧强大。 “无携,这不是单凭力量就能解决的。”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她的目光在无携与真主之间来回扫动,试图寻找更有效的办法。 无携的目光却始终坚定,他的目光越过真主,落在裂缝后方,那颗镶嵌在真主胸膛中的水晶。 水晶的光芒越发诡异,仿佛一扇即将开启的门。 无携隐隐感受到,那道裂缝的背后,隐藏着真主的本源力量。 “核心。”无携沉声说道,他的目光锁定水晶,脚下一踏,再次冲向真主。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她的长枪猛然挥出,火焰化作一条炽热的火龙,直冲真主的右臂。 真主抬起巨盾,符文光芒化作屏障,将火龙挡下。 与此同时,漆黑的锁链如毒蛇般挥舞,直缠向无携的脚踝。 无携灵巧地闪避,剑刃划破空气,青光直斩锁链。 剑光落下的瞬间,锁链应声而断。 真主的胸口裂缝突然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芒,那张脸变得愈发清晰,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要反抗命运,却不知,命运早已刻入你的血脉。”脸上的声音低沉而诡异。 无携没有理会那声音。 他握紧余烬之刃,剑光化作一道笔直的流星,直接刺入真主胸膛的裂缝。 整个空间在这一刻静止。 真主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它的身影剧烈颤抖,六条手臂疯狂挥舞,想要将无携从裂缝中震开。 然而,无携的剑刃已经触及水晶。 水晶表面裂开一道微小的裂缝,红光从中涌出,伴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你以为,这样就能终结我?”真主的声音变得愈发狂暴,它的六条手臂同时挥动,强大的能量将整个空间彻底撕裂。 就在这时,一道新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那是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灰袍上布满了破碎的符文,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着淡紫色火焰的权杖。 灰袍男子抬起头,目光透过真主的胸膛,落在无携的身上。 “持烬者,余烬的力量,还不完整。”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让它觉醒,你将承受更大的代价。”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的手掌紧握余烬之刃,剑身的金光在灰袍男子的目光中微微一颤。 真主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张脸庞开始迅速扭曲,裂缝中的光芒骤然爆发。 无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剑刃中涌入他的身体,那力量冰冷而炽热,仿佛将他的灵魂拉向深渊的最底端。 第240章 灰袍的启示 无携感到一阵寒流穿透全身,那力量仿佛来自于无尽的虚空,将他的意识拉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渊。 他握着余烬之刃的手微微颤抖,金光与裂缝中的红光激烈碰撞,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的冲击撕扯得扭曲不堪。 灰袍男子站在混乱的中心,他的目光深邃如海,却没有丝毫波澜。 灰袍男子手中的权杖轻轻一点,一道淡紫色的火焰自权杖顶端升腾而起,仿佛要将黑暗中的一切吞噬。 真主的咆哮愈发尖锐,六只巨大的手臂挥舞,试图击退灰袍男子的气息。 “余烬的觉醒,无法逆转。”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回荡在无携的耳边。 “但你必须明白,余烬是代价,也是赎罪。” 无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真主胸膛中的裂缝。 水晶的光芒愈发炽烈,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将整个空间吞没。 “谁……是赎罪者?”无携沉声问道,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灰袍男子。 灰袍男子并未回答,他的身影逐渐向前走近,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虚空之上,脚下的光影流转不定。 “持烬者,你正在试图解开一个错误的答案。”灰袍男子的声音透着一丝悲怆,“余烬之刃的力量,源于它无法承受的牺牲。” “但你,是否准备好面对真相?” 灰袍男子的话让无携心头一震,他的目光微微一凝,余烬之刃上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 “无论什么真相,我都不会停止。”无携冷冷说道,剑刃微微颤动,仿佛在响应他的决心。 真主的胸膛裂缝中,那张脸庞突然发出一声狞笑。 “持烬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谈何斩断命运?”真主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讥讽,它的六只手臂猛然挥出,各种元素的力量交织成一道毁灭性的能量风暴。 风暴撕裂了空间,卷起漆黑的锁链和红色的光芒,直奔无携而来。 阿娜菲尔迅速冲到无携身侧,长枪在手中旋转,形成一道炽烈的火焰屏障,试图抵挡风暴的冲击。 但那风暴的力量远超想象。 火焰屏障仅仅维持了数息,便在强大的冲击下破碎。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的光芒骤然凝聚,他脚下一踏,身影如同利箭般冲入风暴之中。 风暴中的能量如刀锋般割裂着无携的周身,他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但无携的目光依旧冷峻,始终锁定着真主的核心。 就在风暴即将完全吞噬无携的瞬间,灰袍男子的权杖轻轻挥动。 一道淡紫色的光弧划破风暴,瞬间将其分裂。 灰袍男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他看着无携的背影,低声喃喃:“那么,就让你成为余烬的承载者吧。” 无携冲破风暴,余烬之刃的剑尖直指真主的核心。 剑光刺入裂缝的瞬间,水晶发出一道刺耳的尖鸣。 整个空间被红光与金光的碰撞填满,裂缝开始迅速扩散,真主的身影剧烈颤抖,发出痛苦的怒吼。 “你以为这样就能终结一切?”真主的声音中透着愤怒与不甘,它的胸膛中喷涌出无尽的黑雾,试图吞噬无携的剑光。 然而,余烬之刃的光芒愈发炽烈,将黑雾尽数驱散。 阿娜菲尔从另一侧突进,她的长枪直指真主的头颅,枪尖上的火焰化作一道刺眼的光弧。 真主猛然挥动巨盾,符文光芒挡下了长枪的攻击。 但就在这时,无携的剑光已经贯穿了水晶的中心。 水晶的裂缝彻底崩裂,无尽的红光从裂缝中涌出,仿佛一道血色的洪流,将整个空间吞没。 无携感到一股炽热的力量沿着剑刃涌入体内,那力量冰冷而狂暴,仿佛要撕裂他的灵魂。 灰袍男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无携的身旁。 他的目光注视着水晶崩裂的中心,神情中透着深深的悲哀。 “这是代价,也是开端。”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的权杖轻轻点在地面上。 一道淡紫色的光辉扩散,将红光暂时压制。 “无携,你的选择将决定余烬的未来。”灰袍男子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无携的手紧握余烬之刃,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逐渐消散的水晶。 然而,就在水晶彻底崩裂的一瞬,空间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一扇巨大的门缓缓浮现在红光中,那扇门通体由漆黑的符文构成,门上的刻痕隐隐透出诡异的光芒。 灰袍男子的目光骤然一凝,他低声喃喃:“门被触发了……它们来了。” 第241章 命运之门 黑暗中,那扇巨大的符文之门缓缓浮现,它的出现宛如从时空的尽头被拖曳而来,周围的空间开始崩塌,漆黑的裂缝以门为中心迅速扩散。 无携的目光凝聚在符文之门上,那门上的每一道刻痕都散发出诡异的幽光,仿佛凝视着门的人都会被卷入未知的深渊。 “这是……命运之门。”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 灰袍男子的手紧握着权杖,权杖上的紫焰微微颤动,似乎在抵抗着某种无法形容的力量。 阿娜菲尔的长枪依旧握在手中,她站在无携的身旁,眉头紧锁。 “命运之门?”阿娜菲尔低声重复,她的目光在符文之门和灰袍男子之间来回游移,试图理解这扇门的意义。 灰袍男子缓缓转头看向阿娜菲尔,眼神如深海般幽远。 “这是连我都无法触及的东西。”灰袍男子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它连接着余烬之力真正的来源,也连接着深渊的轮回。” “任何试图打开它的人,都会被抹去。”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握紧余烬之刃,剑身上的金光逐渐恢复了几分光芒。 “它为什么会出现?”无携的声音低沉,但带着压抑的怒意。 灰袍男子轻叹了一声,他的手轻轻一挥,身旁的黑暗稍稍退却,露出了他袖下布满裂纹的手掌。 “因为水晶被毁,因为余烬与深渊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灰袍男子缓缓说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无携的身上,“而你,是触发它的关键。” 无携没有回答。 无携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那扇门上,他能感觉到,门后有一种力量在呼唤着他,那力量无比熟悉,却又令人心悸。 符文之门的裂痕逐渐扩大,门缝中透出幽幽的光辉。 那光辉如潮水般涌出,瞬间覆盖了整个空间,将黑暗与红光尽数吞没。 灰袍男子的面色微变,他的权杖在地面上重重一点,紫焰爆发出一道光幕,将无携和阿娜菲尔笼罩其中。 “它们来了。”灰袍男子的声音低如呢喃,却如雷鸣般敲击在每个人的耳边。 无携刚想开口,一道低沉的咆哮从符文之门的深处传出。 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的底部,携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杀意。 阿娜菲尔的脸色猛然一变,她下意识地握紧长枪,目光死死盯着符文之门的方向。 “什么东西?”阿娜菲尔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不安。 灰袍男子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是被深渊吞噬的意志,是命运的残骸。” 话音未落,一只巨大的手从符文之门中伸了出来。 那只手覆盖着漆黑的鳞片,每一片鳞片上都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手指如同利爪般弯曲,紧紧抓住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一只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头颅从门中探出。 那头颅巨大而狰狞,眼窝中没有眼睛,只有两团幽蓝的火焰在跳动。 无携感到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那头颅的注视下颤抖。 灰袍男子的权杖微微抬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这是‘深渊的观者’……它只会出现于命运彻底崩塌之时。” 深渊的观者完全从门中爬出。 它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四肢覆盖着厚重的鳞片,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会崩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它的嘴巴张开,露出无数层层叠叠的牙齿,仿佛能够将一切咬碎。 无携没有退后。 无携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深渊的观者,余烬之刃的光芒在他的手中缓缓凝聚,仿佛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灰袍男子站在一旁,手中的权杖微微颤动,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 “无携,你必须做出选择。”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余烬之刃的力量不足以斩断它,但你可以打开命运之门,将它重新封印。” “封印?”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封印不过是另一个轮回,它迟早会再次降临。” 灰袍男子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夜空。 “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终结。”灰袍男子说道,“每一次封印,都是为了下一次的准备。”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的目光转向符文之门,他能感受到,那扇门后隐藏着某种极为危险的存在。 然而,他也清楚,若不采取行动,这深渊的观者将会吞噬一切。 “我不会退缩。”无携沉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猛然挥出,剑光化作一道巨大的青色流光,直冲深渊的观者。 剑光划破空气,带着无携全部的力量,狠狠斩向观者的头颅。 观者的目光微微一转,它的嘴巴张开,一道幽蓝的火焰喷涌而出,直接迎向剑光。 剑光与火焰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空间为之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蔓延,符文之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在回应这股力量。 阿娜菲尔从另一侧发起进攻,她的长枪化作一道炽烈的火流,直刺观者的侧翼。 然而,观者的尾巴猛然甩动,带起一道狂暴的风压,硬生生将阿娜菲尔的攻势逼退。 无携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挥出,剑光直指观者的胸膛。 观者发出一声低吼,它的双手猛然挥下,两股漆黑的能量化作一道屏障,将剑光挡在外面。 灰袍男子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他的声音低如呢喃:“余烬的命运,注定不属于平凡之人。” 就在这时,符文之门的门缝突然大张。 一道炽烈的红光从门后涌出,整个空间被这道光芒笼罩。 第242章 轮回之焰 符文之门爆发的红光宛如烈日蒸腾,瞬间照亮了整片崩塌的空间。 无携被这光芒震得脚步一滞,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忽明忽暗,似在回应某种更为古老的力量。 深渊的观者发出低沉的怒吼。 它的巨口张开,一道幽蓝的火焰从口中喷涌而出,与红光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整个空间如同被撕裂般,漆黑的裂缝蔓延至四面八方。 阿娜菲尔站稳身形,她用力握紧长枪,目光在深渊的观者与符文之门之间来回扫动。 “门后的东西比它更危险。”阿娜菲尔的声音中透着紧张,她脚下微微后移,似乎在寻找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灰袍男子依旧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深邃如渊,权杖上的紫焰闪烁不定,仿佛在压制某种即将失控的力量。 “命运的锁链正在断裂。”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它的崩塌,不仅仅是深渊的问题。”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的目光始终凝视着符文之门,门后的光辉越发炽烈。 他能感受到,那光芒中蕴藏着极度强大的力量,同时也夹杂着令人不安的混乱气息。 深渊的观者突然向前一步。 它的巨大身躯压迫着整个空间,双爪猛然挥出,两道幽蓝的能量利刃直劈向符文之门。 利刃撕裂了空气,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几乎瞬间抵达符文之门的边缘。 红光猛然一震。 符文之门似乎感知到了威胁,门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眼的光辉,化作一道光盾,将能量利刃挡在外面。 利刃撞击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能量的余波如同狂风般席卷四周。 无携被余波震得后退数步,但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在手中高高举起。 “不能让它打破门。”无携沉声说道,他的目光冷冷地锁定深渊的观者。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她的长枪上再次燃起炽烈的火焰,身影化作一道火流,从侧翼向深渊的观者袭去。 观者的目光微微一转,尾巴猛然甩动,带起一阵狂暴的风压,直击阿娜菲尔的方向。 阿娜菲尔灵巧地跃起,长枪划过一道弧线,直刺观者的脖颈。 观者抬起一只巨爪,漆黑的鳞片上浮现出幽蓝的符文,硬生生挡住了长枪的攻势。 与此同时,无携从另一侧快速接近。 余烬之刃的剑光凝聚成一道锐利的青色长虹,直指观者的胸膛。 观者发出一声低吼,它的另一只爪子挥出,漆黑的利爪直冲无携。 无携冷静地侧身闪避,剑光如电般刺向观者的胸口。 剑刃刺中鳞片的瞬间,青光与幽蓝的符文碰撞,激起了一阵强烈的震荡波。 观者的身躯微微一震,它的目光转向无携,眼中的幽蓝火焰跳动得更加狂暴。 “它的力量在吸收门的能量。”灰袍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观者,“如果不阻止它,门后的一切都将被释放。” 无携的心中一紧,他迅速抽身后退,目光转向符文之门。 门缝中的红光已经变得极为刺眼,那光芒如同活物般,逐渐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大的生物。 它的轮廓模糊不清,但全身燃烧着炽烈的红色火焰,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斧,斧刃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门后的存在……正在显现。”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焦急。 无携没有犹豫。 无携高举余烬之刃,剑身的光芒骤然大盛,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观者与符文之门之间的红光。 “阿娜菲尔,集中攻击它的核心。”无携沉声说道,目光锁定观者胸膛上的幽蓝符文。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长枪上的火焰迅速凝聚成一道炽烈的光矛,她脚下一踏,身影如流星般直冲观者的核心。 观者发出低沉的怒吼,它的双爪挥动,幽蓝的能量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胸膛前方。 无携紧随其后。 余烬之刃划破空气,剑光化作一道刺眼的光柱,直击屏障的中心。 剑光与光矛几乎同时落下。 屏障剧烈颤抖,符文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裂纹逐渐蔓延开来。 观者的身影猛然后退,它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愤怒与警惕。 就在此时,符文之门的门缝突然大张。 那高大的红色身影跨越门槛,炽烈的火焰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第243章 烬火的巨灵 炽烈的火焰如同天幕般倾泻而下,将整个空间点燃成一片刺眼的赤红。 那跨越符文之门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它的每一步都带着震撼天地的气势。 火焰与符文交织在它的身躯上,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威严。 那巨灵的双目深邃如星辰,两团燃烧的红焰代替了瞳孔。 它的手中握着巨大的战斧,斧刃上铭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间流淌的火焰似乎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巨灵。 “它是符文之门的守卫,还是某种更高的存在?”无携低声自问,心中却已经感受到威胁的逐步靠近。 灰袍男子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权杖闪烁着淡紫色的火光。 他的目光锁定在巨灵身上,神情中透出一丝复杂。 “这是烬火巨灵,门后真正的力量化身。”灰袍男子低沉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警告。 “它不属于深渊,也不属于凡世。” 阿娜菲尔紧握长枪,她的目光凝视着巨灵,嘴唇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存在远超以往。 “它是敌是友?”阿娜菲尔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灰袍男子摇了摇头,目光没有移开巨灵。 “它没有敌友之分,它的目标只有守护和燃烧。”灰袍男子的声音冷漠而沉重,“任何靠近它的人,都会被焚尽。” 巨灵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那双燃烧的眼眸中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审视。 它抬起巨大的战斧,斧刃上的火焰跳动着,符文随着火光的闪烁变得愈发炽烈。 巨灵迈出一步,整个空间为之震颤,空气中弥漫着灼烧一切的高温。 无携感觉到余烬之刃微微颤动。 剑身上的金光被巨灵的火焰压制得黯淡了几分。 无携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没有一丝退缩。 “如果它试图阻止我,就必须击退它。”无携沉声说道,余烬之刃缓缓举起,青光在剑刃上再次凝聚。 巨灵没有任何语言。 巨灵的战斧高高扬起,赤红的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火流,向无携轰然劈下。 无携迅速跃起,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锐利的剑光,与火流正面碰撞。 剑光与火焰的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强烈的冲击波将无携震退数丈,他在空中翻转,稳稳落地。 巨灵没有停顿。 巨灵的战斧再次挥动,火焰化作一道环形的冲击波,席卷整个空间。 阿娜菲尔迅速挥动长枪,火焰凝聚成一道屏障,勉强抵挡住冲击波。 但屏障很快被巨灵的火焰吞噬。 阿娜菲尔被冲击波震得后退,手中的长枪微微颤抖。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权杖轻轻点在地面上,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部分火焰挡在外面。 “无携,余烬之刃的力量还未完全苏醒。”灰袍男子的声音冷静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击败它,必须让余烬的力量与你完全共鸣。” 无携没有回应。 无携的目光依旧冷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巨灵的动作上。 巨灵的每一次挥动战斧,都带着无法抵挡的毁灭气息。 “如何共鸣?”无携低声问道,目光依旧锁定巨灵。 灰袍男子微微一顿,目光复杂地看向无携。 “你必须放弃一切束缚,包括你的过去与未来。”灰袍男子缓缓说道,“余烬之刃只认同无负担的意志。” 无携没有多言。 无携的手掌紧握剑柄,剑身的光芒在他的意志中逐渐凝聚。 巨灵再次举起战斧,这一次,它的目标不再是无携,而是符文之门。 斧刃上的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弧线,直劈符文之门的顶部。 门上的符文发出刺眼的光辉,试图抵挡巨灵的攻击。 然而,巨灵的力量太过强大。 斧刃与符文的碰撞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红光与火焰交织,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符文之门的门框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红光从裂缝中涌出,涌向整个空间。 “它想彻底打开门!”阿娜菲尔的声音中透着急切,她的目光转向无携,“必须阻止它!” 无携没有犹豫。 无携的身影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直冲巨灵的方向。 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剑光,直指巨灵的胸膛。 巨灵抬起战斧,斧刃上的火焰再次燃起,与剑光正面碰撞。 巨灵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再次挥动战斧。 无携咬紧牙关,余烬之刃的剑光化作一道利刃,斩向巨灵的手腕。 剑刃划过火焰,与巨灵的鳞片碰撞,激起了一阵耀眼的火花。 巨灵的动作终于被逼退半步。 无携迅速抓住这个机会,他的目光落在巨灵胸膛上燃烧的符文光辉,那是巨灵的力量核心。 “攻击核心!”无携大喝一声,他的余烬之刃直指巨灵的胸膛。 阿娜菲尔从另一侧突进,长枪的火焰凝聚成一支燃烧的光矛,直刺巨灵的侧翼。 巨灵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它的身影微微一顿,目光中透出一丝警觉。 然而,就在无携即将斩向核心的瞬间,符文之门的裂缝猛然扩张,一道诡异的黑影从门后缓缓浮现。 第244章 黑影的降临 符文之门的裂缝愈发扩大,那诡异的黑影从门后的红光中缓缓浮现。 黑影的轮廓模糊不清,但它带来的压迫感却如山岳般沉重,整个空间为之窒息。 黑影身周环绕着扭曲的能量波动,那能量如同溢出的毒液,在空气中蔓延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无携停下了剑光的进攻,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剑身上的青光逐渐变得黯淡。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黑影,心中隐隐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危险。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黑影的每一个动作。 “这是什么东西?”阿娜菲尔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目光锁定在黑影上,神情中透着深深的凝重。 “那是深渊的投影,也是符文之门的代价。”灰袍男子缓缓说道,语气低沉如钟,“它是命运的剪影,每一次门被打开,它都会降临。” 巨灵的动作也因为黑影的出现而停滞了一瞬。 它的燃烧双目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手中的战斧微微下垂,仿佛在对黑影的出现感到困惑与愤怒。 无携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黑影的力量并不逊色于巨灵,甚至更为深邃难测。 “不能让它完全降临。”无携沉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符文之门,意识到门后的裂缝还在不断扩大。 灰袍男子的手微微抬起,权杖上的紫焰在他的掌控下迅速凝聚。 “门已经被触发,它不会轻易停下。”灰袍男子说道,他的目光转向无携,“唯有关闭门,才能阻止它的完全复苏。” “如何关闭?”无携冷冷问道,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绽放出微弱的青光。 灰袍男子没有直接回答。 他的手轻轻一挥,紫焰化作一道光束,直指符文之门的顶部。 “门的核心在于符文之眼,只要斩断它的连接,门便会关闭。”灰袍男子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紧迫。 然而,就在此时,黑影突然动了。 它的身影如同一道狂风,瞬间掠至巨灵的面前。 黑影的手臂猛然挥出,那手臂如同一柄巨大的镰刀,直接劈向巨灵的胸膛。 巨灵发出一声低吼,战斧横档在胸前,与黑影的攻击正面碰撞。 火焰与黑雾交织,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强烈的冲击波席卷四周,整个空间的裂缝迅速扩大,碎裂的符文光芒四散如流星。 无携被冲击波震得倒退数步,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高高举起,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战场的变化。 “它们并非同盟。”无携低声说道,心中快速判断局势。 巨灵与黑影的交锋激烈而短暂。 黑影猛然后退,它的身躯化作一团漆黑的迷雾,再次凝聚成形时,已经绕到巨灵的背后。 巨灵似乎早有察觉,它的身影猛然转身,战斧横扫,火焰化作一道炽热的弧线,将黑影的迷雾撕裂。 然而,黑影的身躯并未因此受损。 它再次化作迷雾,身影如闪电般掠向符文之门。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意识到,黑影的目标并非巨灵,而是符文之门本身。 “它想夺取门的力量!”无携大喝一声,脚下一踏,身影如疾风般冲向符文之门。 余烬之刃的剑光划破空气,直指黑影的核心。 黑影的动作猛然一顿,它的目光转向无携,那双幽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黑影的手臂猛然挥出,漆黑的能量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剑光的冲击。 无携没有退缩。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挥动,剑光如同惊雷般轰向屏障。 剑光与屏障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黑影的身影被震退数丈,但很快再次凝聚成形。 巨灵发出一声低吼,它的战斧高高举起,斧刃上的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黑影的方向。 黑影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巨灵,它的身影再次化作迷雾,轻易避开了巨灵的攻击。 灰袍男子的目光依旧锁定着符文之门。 他的权杖轻轻一挥,紫焰化作一道箭矢,直冲门顶的符文之眼。 然而,那道箭矢在接近符文之眼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门的力量正在增强。”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沉重,“若不尽快斩断它的核心,门后的一切都将彻底降临。”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黑影与符文之门之间的距离,意识到必须抓住这短暂的机会。 “阿娜菲尔,掩护我!”无携沉声说道,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更为耀眼的光辉。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她的长枪燃起炽烈的火焰,身影迅速掠向黑影的侧翼。 黑影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意图,它的身影猛然转向符文之门,手臂化作利刃般直刺门缝的核心。 然而,就在它即将接触门缝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剑光从侧翼斩来,直接击中黑影的手臂。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它的身影被剑光震退数丈,目光中透出一丝愠怒。 无携的身影已经逼近符文之门。 余烬之刃高高扬起,剑光化作一道直贯天穹的青色流星,直指符文之眼的中心。 第245章 剑光破天 剑光如流星般划过混乱的空间,直冲符文之门的核心。 余烬之刃在无携的手中绽放出耀眼的青光,光芒如同一把贯穿天地的利刃,将周围的黑暗与火焰尽数斩开。 符文之门的裂缝剧烈颤动,门框上的古老符文一瞬间绽放出刺眼的光辉。 门内涌动的红光变得狂暴,仿佛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巨兽,试图阻止这剑光的落下。 黑影没有再躲避。 它猛然挥出两道利爪,漆黑的能量化作两道呼啸的风暴,交织着直扑无携。 无携深吸一口气,身影在空中翻转,余烬之刃化作一道弧线,剑光如同风暴的中心,将那黑影的攻击尽数切割。 剑刃穿透能量风暴,直直逼向符文之门。 然而,符文之门的顶部骤然喷涌出一道赤红色的能量柱。 能量柱裹挟着炽烈的高温,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与无携的剑光在空中碰撞。 一时间,整个空间仿佛被冻结在这一瞬间。 炽热的能量与冰冷的剑光交织,激荡出一圈圈狂暴的冲击波。 无携的双腿紧紧踏在地面上,他感到巨大的反作用力传遍全身,但他的手依旧稳如磐石,剑刃上的青光如恒星般不灭。 “无携,坚持住!”阿娜菲尔大声喊道。 阿娜菲尔手中的长枪燃烧着耀眼的火焰,她的身影如同一道流星,迅速逼近黑影。 她的枪尖直指黑影的胸膛,火焰在空中化作一头咆哮的火龙。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迷雾,轻巧地避开了阿娜菲尔的攻击。 但阿娜菲尔没有停止。 她的身影迅速调整,长枪如狂风般接连刺出,枪尖上的火焰将黑影逼退至符文之门的一侧。 “阻止它靠近门!”阿娜菲尔大喝道,目光中透着一丝焦急。 黑影的动作微微一顿,它的目光转向无携,那双幽暗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敌意。 无携没有退缩。 他猛然用力一踏,整个人如箭矢般向前冲刺,余烬之刃的剑光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长虹,直斩符文之门的核心。 符文之门的符文光芒骤然闪烁。 门缝中的裂隙剧烈颤抖,一道更加狂暴的红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试图抵挡这致命一击。 然而,余烬之刃的剑光穿透了红光。 剑光直击符文之眼,刺入那颗散发着赤红光芒的核心。 整个空间为之一震。 符文之眼发出一道刺耳的尖鸣声,光芒如潮水般爆发,将符文之门周围的一切尽数吞没。 黑影的身影在光芒中迅速后退,似乎在这股力量面前感到威胁。 巨灵的战斧高高扬起,它的燃烧目光锁定符文之门,斧刃上的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火流,直冲裂缝。 火流撞击在裂缝上,与剑光一起压制符文之门的力量。 符文之门的裂缝开始迅速闭合,古老的符文逐渐暗淡,门框上的光辉一点点消失。 “它在消失!”阿娜菲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符文之门的变化。 然而,就在符文之门即将彻底闭合的瞬间,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裂缝中传来。 “你们以为,这就是终结吗?” 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直接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无携的目光一凝,他的手微微一紧,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在这声音中微微颤动。 一道更加诡异的黑影从门缝中缓缓浮现。 那黑影比先前的更加庞大,它的形体如同深渊中的恶魔,身躯环绕着无尽的黑雾,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是……门后的主宰。”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撼。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紫焰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屏障,将涌向他的黑雾挡在外面。 “无携,核心已经崩裂,但代价是它们彻底觉醒。”灰袍男子说道,他的目光锁定新出现的黑影,“它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无携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黑影,余烬之刃的剑身在他的掌控下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我从不指望事情会轻易结束。”无携冷冷说道,脚下一踏,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疾风,直冲黑影的方向。 阿娜菲尔紧随其后,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身影如影随形。 灰袍男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他的权杖微微一顿,紫焰化作一条狭长的光道,直指黑影的胸膛。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身影骤然膨胀,漆黑的能量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试图将一切吞噬。 无携的余烬之刃在光与影的交汇中斩下,剑光化作贯穿天地的流星,直逼黑影的核心。 第246章 黑影的真容 余烬之刃划出的剑光仿佛撕裂了整片空间,青色的光辉穿透漆黑的能量,直逼那庞大的黑影核心。 黑影的形体突然剧烈颤抖。 它的轮廓从模糊变得清晰,露出如同深渊巨兽般的真容。 黑影的身躯高大得仿佛顶天立地,双臂如钢铁般结实,覆盖着漆黑的鳞片。 那鳞片的每一寸缝隙间,都流动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来自于深渊的熔岩。 它的头部形似枯骨,但头顶长着六根弯曲的尖角,眼眶中燃烧着猩红的火焰,火焰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 黑影的胸膛中央镶嵌着一块巨大的血红晶石。 晶石的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那符文仿佛有生命般游走其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无携的剑光刺入黑影的胸膛。 晶石表面的符文顿时闪烁起来,发出阵阵刺耳的尖鸣声,似在抵抗剑光的侵蚀。 无携咬紧牙关,余烬之刃上的光芒愈发炽烈。 剑身的青光与晶石中的暗红光芒激烈碰撞,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道绚丽而毁灭性的光柱。 “攻击它的晶石!”无携大声喊道,声音透过能量的震荡传向不远处的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迅速反应,她的长枪上火焰暴涨,枪尖直指黑影的左肩。 火焰化作一条赤红的火龙,携带着无可匹敌的炙热力量,直冲黑影而去。 黑影的头部猛然一偏。 它的猩红目光如刀锋般扫向阿娜菲尔,巨大的手臂高高扬起,漆黑的能量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利刃,狠狠劈向火龙。 火龙在黑影的利刃下瞬间崩散,炽热的火焰化作漫天的火雨洒落。 阿娜菲尔迅速抽身后退,但强烈的冲击波依旧让她的身形微微晃动。 灰袍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黑影胸膛上的晶石。 他的权杖轻轻点地,紫焰在他的掌控下化作一道尖锐的箭矢,箭矢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直冲晶石。 “这晶石是它的力量枢纽。”灰袍男子冷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思,“但破坏它并非唯一的办法。” 无携的剑光被晶石的符文阻挡,但他没有退却。 余烬之刃的光芒再次凝聚,剑身上的青光变得更加锋利,仿佛能够斩断世间一切屏障。 “只要它的力量来自于这里,就一定能破。”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的杀意。 黑影的目光猛然转向无携。 它的双爪如闪电般挥下,两道漆黑的能量光刃直逼无携。 无携迅速翻转身形,余烬之刃划出一道圆弧,剑光如同屏障般挡住了光刃的攻击。 但能量光刃的冲击力依旧将无携震退数丈,他的脚下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余烬之刃的光芒也微微暗淡。 黑影趁势迈出一步。 它的双臂张开,胸膛中央的晶石发出刺眼的红光。 一道巨大的符文阵出现在它的脚下,符文阵中流动的能量逐渐升腾,仿佛在为某种毁灭性的力量蓄力。 灰袍男子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迅速抬起权杖,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无携与阿娜菲尔笼罩其中。 “它在引动深渊的毁灭之力。”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必须打断它的蓄力,否则这里的一切都会化为尘埃。” 无携没有犹豫。 他高高跃起,余烬之刃在空中划过一道惊雷般的青光,直斩向黑影的头顶。 黑影的双臂猛然交叉,漆黑的能量汇聚成一面盾牌,硬生生挡住了剑光的冲击。 盾牌表面的符文剧烈震动,黑影的身躯微微一晃,但它的动作依旧迅速。 它的尾巴猛然甩动,带着狂暴的力量直击无携。 无携迅速翻转身形,剑刃斜劈而下,与尾巴正面碰撞。 金属交鸣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无携的身影向后滑退。 就在这时,阿娜菲尔的长枪再次出击。 她的枪尖化作一道燃烧的光柱,直接刺向黑影的符文阵。 光柱贯穿了符文阵的一角,阵法的红光瞬间黯淡了一分。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目光转向阿娜菲尔,双爪猛然挥出,两道漆黑的能量光刃直逼阿娜菲尔。 阿娜菲尔迅速后退,但能量光刃的速度快如闪电,直逼她的胸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无携的身影从侧翼掠过,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青光,将能量光刃拦腰斩断。 阿娜菲尔喘了口气,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感激,但很快被战斗的紧迫感掩盖。 灰袍男子站在不远处,他的权杖微微颤动,紫焰逐渐凝聚成一颗光球。 “这是最后的机会。”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无携,瞄准晶石,用余烬之刃彻底斩断它的核心连接。” 无携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地锁定黑影的胸膛。 余烬之刃的光芒再次绽放,剑身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 无携脚下一踏,身影如电般直冲黑影。 与此同时,黑影的晶石发出更加炽烈的光芒。 符文阵的红光逐渐扩散,仿佛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即将爆发。 第247章 灭世的余波 无携的剑光如雷霆破空,带着贯穿天地的气势,直冲黑影胸膛的晶石。 晶石的红光越发耀眼,符文阵中喷涌而出的力量疯狂地向四周扩散,将整个空间化作一片炽烈的火海。 黑影的双臂交错在胸前,漆黑的鳞甲流动着幽蓝的光芒,硬生生挡住剑光的冲击。 余烬之刃的青光与晶石的红光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无携感到巨大的反作用力传遍全身,但他没有退缩。 “再强的屏障,也挡不住剑刃的锋芒。”无携冷声说道,他的手腕一转,剑刃的光芒愈发凝聚,化作一道笔直的锋芒。 黑影的猩红目光中透出一丝愤怒。 它的身躯猛然一震,周围的空气如同被扭曲般卷起狂暴的风暴。 风暴中夹杂着漆黑的能量刃,每一片都仿佛能撕裂空间,向无携疯狂袭来。 无携迅速翻转身形,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防御的光幕,挡住了大部分能量刃的攻击。 然而,仍有几道能量刃擦过无携的肩膀,带起一阵剧痛。 阿娜菲尔的身影从侧翼掠过。 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枪尖直指黑影的左臂。 “给我一点空隙!”阿娜菲尔大喝一声,火焰化作一道炽烈的火流,狠狠冲向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它的左臂猛然挥出,一道巨大的能量盾挡在火流前。 火流撞击在能量盾上,瞬间爆炸,强烈的冲击波将黑影的动作暂时迟滞了一瞬。 无携抓住这个机会,他的剑光再次猛然劈下,直指晶石的符文中心。 晶石的红光剧烈闪烁,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黑影的身影猛然一震,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狂暴。 双臂挥动间,漆黑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无携。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符文阵。 他的手掌轻轻抬起,权杖上的紫焰迅速凝聚,化作一道长矛,长矛的尖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黑影的力量源于深渊,而它的核心被晶石牢牢束缚。”灰袍男子冷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绝。 “击碎它,整个空间的崩塌也将停止。”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锁定晶石上的符文裂缝,剑刃上的青光愈发凝聚。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黑影的猩红目光突然转向无携。 它的双臂猛然抬起,巨大的能量利刃从掌心中生成,直冲无携的方向。 无携没有后退。 他脚下一踏,整个人如同一道青色的疾风,直接迎向黑影的攻击。 余烬之刃划过空气,与能量利刃正面碰撞。 青光与漆黑的光芒交织,激荡出的冲击波如同狂暴的飓风,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 阿娜菲尔的长枪从另一侧再次刺出。 火焰化作一道尖锐的长矛,直刺黑影的胸膛。 黑影的目光一偏,它的左臂猛然挥动,硬生生挡住了阿娜菲尔的攻击。 但这一瞬间的分心,让无携的剑光突破了它的防御。 余烬之刃的剑尖直刺晶石的核心。 晶石表面的裂缝猛然扩张,红光如同潮水般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黑影的身影剧烈颤抖,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猩红的目光中透出愤怒与痛苦。 “就是现在!”灰袍男子大喝一声,他的长矛猛然掷出,紫焰化作一道流星,直冲晶石的裂缝。 长矛刺入晶石的瞬间,整片空间被耀眼的光芒笼罩。 符文阵崩塌,红光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舞。 黑影的身躯开始扭曲,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逐渐化作一团浓厚的漆黑迷雾。 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符文之门的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缝。 裂缝中透出一股更为古老、更加深邃的气息。 灰袍男子的目光骤然一凝,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深渊之主的意志……仍未完全消散。” 无携喘着粗气,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符文之门的变化。 门后的气息愈发强烈,那裂缝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更为恐怖的存在,正缓缓向外窥探。 阿娜菲尔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她的长枪微微颤动,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安。 “我们刚刚击败的……只是它的一部分。”阿娜菲尔低声说道。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手缓缓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光芒再次绽放,仿佛在回应即将到来的威胁。 裂缝中,一只漆黑的巨手缓缓伸出。 巨手的每一根手指上都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中流动着暗红色的光芒,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第248章 深渊之手 符文之门前,那只漆黑的巨手缓缓伸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巨手表面覆盖着不规则的裂纹,每一道裂纹中都流动着暗红的光芒。 光芒交织成符文般的轨迹,如同一种诅咒,带着不可抵挡的毁灭之力。 无携站在巨手前方,他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明灭不定。 他能感觉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从深渊中最深处渗透出的意志。 “这力量不该存在于世间。”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如剑,死死盯住巨手的每一处动作。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侧,长枪上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 她的目光中带着警惕与愤怒,但更多的是一丝深深的忧虑。 “无携,这可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手紧握枪杆,随时准备出击。 灰袍男子站在不远处,目光深沉如渊。 他的权杖顶端紫焰跳动,映衬出他冷峻的面容。 “那是深渊之主的部分形体。”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如果它完全降临,整个空间都会被彻底吞噬。”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灰袍男子说得没错。 眼前的巨手仅仅是一部分,但它的每一次动作都足以撕裂这片空间。 “如果不阻止它,符文之门就会被完全打开。”无携说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回荡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 巨手的动作突然停顿。 那一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格,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紧接着,巨手猛然握拳,周围的空气瞬间爆裂。 一股狂暴的力量席卷而出,带着撕裂一切的气息,直冲无携三人而来。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紫焰化作一道屏障,试图挡住这股力量。 狂暴的能量撞击在紫焰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屏障仅仅坚持了数秒,便被彻底撕裂。 阿娜菲尔的身影如电般掠出。 她的长枪化作一道燃烧的火龙,直冲巨手的手腕。 火龙在空中咆哮,带着毁灭一切的热浪,狠狠撞向巨手。 然而,巨手仅仅微微一震,便将火龙的攻击尽数化解。 它的目光转向阿娜菲尔,仿佛带着某种冷漠的嘲弄。 阿娜菲尔迅速抽身后退,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震惊。 “它几乎无懈可击!”阿娜菲尔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无携没有说话。 他的余烬之刃缓缓举起,剑刃上的青光逐渐凝聚,仿佛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 巨手突然向前探出。 它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但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无携的身影如疾风般冲出。 他的剑光化作一道笔直的流星,直指巨手的中心。 巨手的目光微微一凝,它的手指猛然合拢,试图将无携的剑光直接捏碎。 然而,余烬之刃的光芒在这一刻突然暴涨。 青色的剑光如同一道耀眼的闪电,贯穿了巨手的指缝,直刺向巨手的中心。 巨手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动作被剑光硬生生逼退了一步。 “它并非不可战胜!”无携大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毅。 灰袍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的权杖再次抬起,紫焰化作一道锋利的长矛,直冲巨手的手腕。 长矛刺入巨手的瞬间,紫焰猛然爆炸,化作一圈炽烈的火环,将巨手的动作短暂冻结。 “无携,趁现在!”灰袍男子大喝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无携的身影再次冲出。 余烬之刃划破空气,剑光如同一道刺眼的青色长虹,直刺巨手的中心。 剑刃刺入巨手的瞬间,整片空间为之一震。 巨手的表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痕中涌出。 巨手的动作突然停滞,它的身影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阿娜菲尔的长枪紧随其后。 火焰化作一道炽烈的光矛,直刺巨手的裂痕。 光矛刺入裂痕的瞬间,巨手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 裂痕迅速扩散,巨手的形体开始逐渐崩塌,暗红的光芒如潮水般向四周喷涌。 然而,就在巨手即将完全瓦解的瞬间,符文之门的中央再次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 一道新的气息从门后涌出,那气息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仿佛来自一个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 无携的目光骤然一凝,他握紧余烬之刃,目光死死盯着符文之门的变化。 “这只是开始。”无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警觉。 门后,一道比巨手更加庞大的阴影缓缓浮现。 第249章 深渊的真主 符文之门后,那庞大的阴影渐渐显现。 它比之前的巨手更加高大,笼罩了整个空间。 阴影的轮廓模糊不清,仿佛由无数扭曲的灵魂拼接而成,每一块区域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寒意。 它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现实的基础上,将空间撕裂出一道道深渊般的裂缝。 无携站在阴影的面前,他的手紧握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应到某种极为古老的恐怖力量。 阴影中央,那双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眸缓缓睁开。 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深渊的冷漠与毁灭的意志。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威压,那种窒息感让她的动作稍稍迟缓。 “这……才是真正的深渊之主吗?”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灰袍男子的面容越发冷峻,他的手紧握权杖,紫焰在他身旁跳动,但显得异常微弱。 “深渊之主……仅仅是一道投影,就已经如此强大。”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若它的本体完全降临,整个世界将被彻底吞噬。” 阴影微微抬起头,仿佛在俯瞰无携等人。 它的胸膛中央缓缓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透出暗红色的光辉,那光辉凝聚成一道漩涡,带着无尽的吸引力。 “那是它的核心力量。”灰袍男子目光一凝,低声说道,“如果能摧毁那道漩涡,它的力量就会暂时削弱。” 无携没有犹豫。 无携脚下一踏,身影如同一道疾风,直冲阴影的胸膛。 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锐利的剑光,直指那道暗红的漩涡。 阴影的动作极快。 它的右手猛然抬起,漆黑的能量凝聚成一面巨大的屏障,硬生生挡住剑光的冲击。 剑光撞击在屏障上,激起了一道刺眼的火花。 无携被反作用力震退数步,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峻,没有一丝动摇。 阿娜菲尔从侧翼掠出。 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枪尖直刺阴影的下腹。 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矛,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狠狠撞向阴影。 阴影的左臂猛然挥出。 漆黑的能量化作一道利刃,直接斩向光矛。 光矛被拦腰斩断,但它爆发出的冲击波将阴影的身躯震退半步。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条狭长的光鞭,直刺阴影的头部。 阴影的头部微微一偏,光鞭从它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裂痕。 “它的防御几乎没有死角。”灰袍男子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思,“必须找到它的弱点。” 无携的目光扫过阴影的身躯,最终停留在它胸膛中央的漩涡上。 “那就是它的弱点。”无携冷冷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颤动,剑刃上的光芒愈发炽烈。 阴影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意图。 它的双臂猛然交叉,漆黑的能量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符文屏障,将胸膛完全覆盖。 无携没有退缩。 他脚下一踏,身影如同利箭般直冲屏障,余烬之刃划出一道璀璨的剑光,狠狠劈向符文屏障。 剑光与屏障碰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强烈的冲击波将无携震退,但屏障的表面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继续攻击!”无携大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坚毅。 阿娜菲尔的长枪再次刺出。 火焰化作一道炽烈的光柱,直击屏障的裂痕。 屏障剧烈颤抖,裂痕迅速扩散,暗红的光辉从裂缝中涌出。 阴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身影骤然膨胀,漆黑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涌来的能量潮挡在外面。 “屏障快要破裂了!”灰袍男子冷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裂缝的中心。 无携抓住机会,他的身影再次冲出。 余烬之刃划过空气,剑光如同一道刺眼的流星,直刺裂缝的中心。 剑刃刺入裂缝的瞬间,整片空间为之一震。 符文屏障崩塌,暗红的漩涡暴露在空气中。 阴影的身躯剧烈颤抖,猩红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怒意。 无携没有停下。 他的剑光再次刺向漩涡,剑刃的青光如同贯穿天地的长虹,直击阴影的核心。 然而,就在剑光即将触及漩涡的瞬间,一道新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那是一个瘦削的男子。 他身穿黑色的长袍,长袍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双目中燃烧着深邃的红光。 “你们真的以为,能改变命运?”男子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深渊的底部传来。 男子的手缓缓抬起。 周围的漆黑能量迅速凝聚,化作一道巨大的虚影,直逼无携的方向。 第250章 黑袍的裁定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在虚空中轻微颤动。 他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寒意从黑袍男子身上弥漫开来,似乎连呼吸都被冻住。 黑袍男子立于阴影核心,长袍无风自动,袍上的符文像鲜血般在微光中流转。 他的目光深邃无底,仿佛凝视之下,所有人都将暴露于他面前。 “你以为,击碎一个裂缝,就能斩断深渊的命脉?”黑袍男子低声说道,声音如冰冷的钢铁划过石面。 他说话时,漆黑的虚影在他背后迅速凝聚。 虚影的轮廓如同一头庞大的恶兽,四肢粗壮,肩背上长着数根尖锐的骨刺,每一根骨刺上都燃烧着暗红的火焰。 虚影缓缓低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无携的目光一凝,握剑的手掌微微用力。 他感到这虚影的力量不仅庞大,还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恶意。 “无论深渊的命运如何,我只知道阻止你,是现在必须做的事。”无携沉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缓缓扬起,剑刃上的青光愈发耀眼。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 他的右手轻轻抬起,虚影随之移动,化作一道汹涌的黑浪,直扑无携而来。 黑浪卷起的瞬间,空间仿佛被压缩。 空气中的灵力被瞬间吞噬,留下的只有一种窒息的死寂。 无携没有退缩。 他脚下一踏,身影如电般冲向黑浪。 余烬之刃划过虚空,剑光如同一柄贯穿天地的长虹,狠狠斩向黑浪的中心。 剑光与黑浪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强烈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扩散,地面被撕裂,岩石如碎片般飞溅。 阿娜菲尔迅速后退,她的长枪高举,枪尖燃起炽烈的火焰,随时准备接应。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目光凝视着黑袍男子,权杖上的紫焰微微颤动。 “这股力量……并非来自他本身。”灰袍男子低声喃喃。 “他是在借用深渊的核心之力,但借用的代价,显然还未显现。” 无携的剑光最终撕裂了黑浪,但他的身影也被冲击波震退数丈。 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在手中轻微颤动,剑刃上的青光依旧耀眼。 “你能挡住一次,却挡不住永恒。”黑袍男子的声音依旧冷漠。 他抬起左手,指尖一划,漆黑的虚影再次凝聚,化作无数尖锐的箭矢,密密麻麻地悬浮在空中。 箭矢上燃烧着深红色的符文光芒,像一道死亡的雨幕,锁定了无携的方向。 “无携,小心!”阿娜菲尔大喊一声,她的身影从侧翼掠出,长枪的火焰化作一道光盾,试图挡在无携身前。 黑袍男子的目光冷冷一凝。 他轻轻挥手,所有的箭矢同时射出。 箭矢划破空气,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直冲无携与阿娜菲尔。 无携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踏,余烬之刃猛然挥出。 剑光如同一道旋转的风暴,将迎面而来的箭矢尽数斩碎。 阿娜菲尔的火焰光盾也挡下了大部分攻击,但几支箭矢还是穿透了防御。 其中一支箭矢擦过阿娜菲尔的手臂,带起一片鲜血。 她的身影微微一滞,但很快再次调整姿势,长枪化作一条炽烈的火龙,直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的目光依旧冷漠。 他轻轻抬手,漆黑的虚影化作一道屏障,将火龙挡在外面。 “螳臂挡车。”黑袍男子低声说道。 “这点力量,如何与深渊抗衡?” 无携趁机逼近。 他脚下一踏,身影如电般掠向黑袍男子的侧翼。 余烬之刃的剑光如同一道刺眼的青虹,直刺黑袍男子的左肋。 黑袍男子的嘴角微微一扬。 他没有转身,右手轻轻一挥,虚影的利爪猛然拍下,与剑光正面碰撞。 强烈的震荡声再次回荡,剑光与利爪交织,激起一圈圈能量波动。 无携的身影被震退,但他迅速稳住脚步,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 “深渊之力虽强,但我不会退。”无携沉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举,剑光在剑刃上凝聚成一团炽烈的光球。 黑袍男子没有再说话。 他抬起的手微微一握,虚影的形体逐渐凝实,最终化作一头狰狞的巨兽。 巨兽的头颅高昂,双目中燃烧着暗红的火焰,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的身影笼罩了整个空间,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缓缓向无携逼近。 灰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权杖猛然一挥,紫焰化作一道长矛,直冲巨兽的头颅。 长矛划破空气,带着雷霆般的威势,狠狠刺向巨兽。 然而,巨兽仅仅抬起一只爪子,便将长矛挡在外面。 无携趁此机会,他的余烬之刃猛然挥出,剑光化作一道惊天的青色长虹,直指巨兽的心脏。 巨兽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空间。 它的双爪猛然挥出,试图挡下剑光,但青色的长虹却穿透了它的防御,狠狠刺入它的胸膛。 巨兽的身影猛然一震,猩红的火焰从胸膛的裂缝中涌出。 黑袍男子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余烬之刃……”黑袍男子低声喃喃,语气中多了一丝凝重。 然而,就在巨兽即将倒下的瞬间,符文之门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 一道更加庞大的身影缓缓从门后浮现。 第251章 深渊之主的使徒 无携的余烬之刃贯穿了巨兽的胸膛,剑光犹如长虹入海,瞬间点亮了整个空间。 巨兽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身躯随之剧烈颤抖。 它的胸膛裂缝中涌出的暗红火焰像是被抽离了力量,逐渐熄灭。 巨兽庞大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化作无数漆黑的碎片,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飞散在空气中,消失无踪。 无携的脚步未曾停歇。 他握紧余烬之刃,目光依旧冷峻地注视着符文之门。 刚刚的胜利只不过是片刻的喘息,门后的低沉嗡鸣声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到来。 阿娜菲尔勉强稳住身形,她的手臂上血迹斑驳,但她握住长枪的手依然坚定。 她站在无携身后,目光紧盯着符文之门,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安。 “门后涌出的气息,比之前的巨兽更强。”阿娜菲尔低声说道。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存在,它的意图或许是毁灭所有屏障,直接进入我们的世界。” 灰袍男子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 他的权杖缓缓升起,紫焰在顶端跳动,仿佛在抵御来自门后的压迫。 “它还未完全显现,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灰袍男子说道,声音低沉而平静。 “若它彻底降临,这片空间甚至整个世界都会被深渊的气息腐蚀。” 无携的目光落在符文之门上,那扭曲的裂缝中透出的深红光芒愈发炽烈。 一道更加庞大的身影缓缓从门后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破烂盔甲的巨人。 巨人的头颅上长着四根弯曲的尖角,面容隐藏在一层扭曲的阴影中,只能看到猩红的双眼。 巨人的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锤,锤身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符文间流动着暗红的光辉,仿佛封存着无数亡魂的哀嚎。 巨人缓缓迈出一步,脚下的符文之门顿时震颤。 每一步落下,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沉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要被这股力量压垮。 无携没有退后,他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光芒在他的意志中逐渐凝聚。 “这不是我们能等到的局面。”无携低声说道,目光中燃起一抹炽热的战意。 “如果它想跨越这道门,我们就必须让它付出代价。”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尽管她的手臂因为伤口而隐隐颤抖,但她依然将长枪紧紧握在手中。 “无携,我们要如何应对它?”阿娜菲尔问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 “它的力量超乎我们的认知,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灰袍男子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旧冷静地注视着巨人。 紫焰在他的掌控下化作一道狭长的光刃,悬浮在空中,带着不可忽视的锋锐。 “它的盔甲上刻满了深渊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是一道枷锁。”灰袍男子说道。 “如果能打碎它的符文枷锁,它的力量或许会被削弱。”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余烬之刃微微抬起,剑刃上的青光如火焰般跳动。 “盔甲的符文,是它的核心弱点。”无携说道,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 “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不能让它跨越这道门。” 巨人的目光缓缓扫过无携与阿娜菲尔。 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燃烧着无法掩饰的怒意与冷漠。 它缓缓抬起巨大的战锤,锤身上的符文开始闪烁。 紧接着,战锤猛然挥下,一道巨大的能量波如同怒涛般向三人席卷而来。 无携迅速举起余烬之刃,剑光如屏障般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冲击波。 阿娜菲尔从侧翼掠出,她的长枪化作一道炽烈的火龙,直冲巨人的胸膛。 巨人的左臂猛然挥出,一道漆黑的能量盾挡在火龙面前,硬生生将其拦下。 火龙撞击在盾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然而,火龙的力量不足以击穿盾牌。 巨人的目光转向阿娜菲尔,战锤的符文猛然一亮,锤身上的符文释放出一道红光,直指阿娜菲尔。 无携的剑光如电般斩出。 青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锐利的长虹,硬生生切断了红光的轨迹。 “它的动作比看起来更快。”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紧锁巨人的战锤。 灰袍男子的权杖轻轻点地,紫焰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环,光环缓缓逼近巨人。 巨人猛然挥动战锤,漆黑的能量爆发,将光环硬生生撕裂。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无携的余烬之刃已经悄然逼近巨人的左臂。 剑刃划过空气,青光如同闪电般劈向巨人的盔甲。 剑光与盔甲的符文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鸣声。 符文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暗红的光芒从裂缝中涌出。 巨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的身影猛然后退,双眼中的猩红光芒愈发炽烈。 然而,就在裂缝出现的同时,符文之门的裂缝突然扩张。 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感到这股气息比巨人还要强大,那是一种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绝对力量。 符文之门的深处,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第252章 门后之影 符文之门的裂缝愈发扩大,深邃的气息仿佛无尽深渊中的寒潮,席卷整个空间。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感到掌心的剑柄微微发烫。 青光沿着剑刃流动,逐渐与周围的扭曲空间形成对峙。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紧握长枪,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压迫,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股气息,比之前的巨人更为恐怖。”阿娜菲尔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安。 “它到底是什么?”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符文之门的裂缝深处。 那浮现出的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瘦削而修长的身形。 这身影的每一步都带着无声的威压,脚下的空间似乎随着它的移动而微微震颤。 它披着一件暗紫色的长袍,袍上的纹路像是由鲜血绘成的古老符文。 这些符文不断扭曲,仿佛在低语着某种未知的咒语。 长袍的主人面庞隐藏在兜帽下,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眸透出黑暗,仿佛能够穿透灵魂。 他的右手拖着一柄细长的黑剑,剑身上覆盖着裂纹,每一条裂纹中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使徒。”阿娜菲尔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她的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这是深渊之主的使徒。”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存在,仅仅是这使徒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周围的空间为之颤栗。 “我们必须阻止他。”无携低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颤,剑刃上的青光逐渐凝聚。 使徒抬起头,那双眼眸锁定无携。 他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无数的灵魂在哭泣。 他轻轻举起黑剑,剑尖微微指向无携。 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让无携感到呼吸微微一滞。 紧接着,使徒的身影突然一闪,几乎是在瞬间消失在原地。 无携的瞳孔猛然一缩,他下意识地举起余烬之刃。 青光在剑刃上猛然绽放,与迎面而来的黑剑正面碰撞。 两股力量的碰撞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强烈的冲击波将无携震退数步。 阿娜菲尔迅速从侧翼掠出。 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枪尖直指使徒的胸膛。 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矛,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狠狠刺向使徒。 然而,使徒仅仅挥动黑剑,黑光如同一道屏障,硬生生挡住了光矛的冲击。 光矛在空中爆裂,火焰如同碎片般四散。 使徒的目光没有转向阿娜菲尔,他的注意力依旧锁定在无携身上。 “为什么,他只盯着你?”阿娜菲尔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无携没有回答。 他感到余烬之刃的青光正在不断跳动,仿佛与使徒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或许,他的目标是余烬之刃。”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使徒的每一个动作。 使徒再次挥动黑剑。 剑刃划破空气,黑光化作一道漆黑的刀锋,直冲无携的方向。 无携迅速跃起,余烬之刃划出一道弧线,剑光如同一道屏障,将刀锋挡在外面。 刀锋撞击在剑光上,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无携的身影迅速翻转,他的剑刃划出一道青光,直指使徒的左肩。 使徒微微侧身,黑剑猛然挥出,与青光正面碰撞。 剑刃交击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强烈的反作用力将无携震退数丈,但他迅速稳住脚步,目光依旧冷峻。 “他的力量远超之前的巨人。”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安。 “但他的动作并非无懈可击。”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权杖微微一颤,紫焰在他的掌控下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光矛。 “攻击他的剑身。”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那黑剑是他的力量核心,也是他的破绽。”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迅速调整姿势,剑刃上的青光愈发耀眼。 “若这是他的弱点,那就将其斩断。”无携冷冷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举,剑刃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 使徒的目光微微一沉。 他缓缓抬起黑剑,剑刃上的红光骤然暴涨,仿佛在回应无携的挑战。 两人同时出手。 剑光与黑光交织在一起,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整个空间为之震颤,空气中的灵力被两股力量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两人交锋的瞬间,符文之门的裂缝突然扩张。 一道新的气息从门后涌出,那气息比使徒更加深邃,更加古老。 第253章 古神的低语 符文之门的裂缝猛然扩张,暗红的光芒化作涌动的潮水,汹涌而出。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加剧。 那股新出现的气息比之前的巨人和使徒更为强大,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股力量的逼迫下微微扭曲。 无携的目光转向符文之门,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微微颤动。 剑刃上的青光如同一盏孤灯,在狂暴的风暴中坚守着最后的光明。 “这股气息……像是某种远古的存在。”无携低声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凝重。 阿娜菲尔站在他的身后,她的长枪微微抬起,枪尖的火焰不断跳动。 “无携,这绝不是使徒能操控的力量。”阿娜菲尔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我们可能正在面对深渊之主本身。”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符文之门的裂缝深处。 门后,一道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 那身影高达百丈,躯体如同盘绕的蛇形,却又覆盖着无数扭曲的触须。 每一根触须都散发着幽暗的光辉,仿佛在吞噬周围的一切。 头颅中央,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猩红光芒,那目光穿透了空间的屏障,落在无携的身上。 无携只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脊椎蔓延至全身。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就像是面对整个世界崩塌的绝望。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权杖上的紫焰变得极为微弱,几乎要熄灭。 他的目光凝视着那道身影,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是古神的低语。”灰袍男子低声说道。 “传说中,深渊之主的一部分意识化身为低语者,凡是听到它低语的人,都会被拉入深渊的永夜。”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而坚定。 “我们不能让它越过符文之门。”无携沉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再次举起,剑刃上的青光愈发耀眼。 “否则,整个世界将不复存在。” 古神的低语者缓缓抬起一根触须。 触须的尖端突然绽放出一道炽烈的暗红光芒,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能量波,直冲无携三人而来。 无携脚下一踏,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流光,直冲能量波的方向。 余烬之刃划破空气,剑光如同一柄雷霆之剑,与能量波正面碰撞。 轰鸣声震耳欲聋。 能量波被剑光硬生生劈成两半,但强烈的冲击波依旧将无携震退数丈。 阿娜菲尔迅速从侧翼掠出。 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枪尖直指低语者的触须。 火焰化作一条怒吼的火龙,直冲触须的根部。 触须微微一动,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火龙的攻击。 紧接着,低语者的目光转向阿娜菲尔。 它的眼眸微微一凝,周围的空间突然静止,仿佛时间都被冻结。 阿娜菲尔的动作瞬间停滞,她的身影僵硬地悬浮在空中。 无携大喝一声,余烬之刃划出一道青光,直斩低语者的目光。 剑光穿透了冻结的空间,击中了低语者的眼眸。 低语者的动作微微一顿,它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愤怒。 空间的冻结被打破,阿娜菲尔的身影重新恢复了自由。 “无携,小心!”阿娜菲尔大喊道,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焦急。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低语者的触须上。 那是它力量的源头,也是唯一的破绽。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道锋利的长矛,直刺低语者的头颅。 低语者的触须猛然挥出,轻而易举地挡下了紫焰的长矛。 但这短暂的分神为无携创造了机会。 无携脚下一踏,身影如电般掠向低语者的触须根部。 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狠狠斩向触须。 触须的根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声。 暗红的光芒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低语者的身躯剧烈颤抖。 它的目光猛然转向无携,眼眸中的猩红光芒骤然暴涨。 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向无携,试图将他的身影彻底吞噬。 无携没有退缩。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扬起,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仿佛要与低语者的力量正面对抗。 然而,就在这时,符文之门的裂缝突然剧烈颤动。 一道更加古老、更加强大的气息从门后涌出。 低语者的动作瞬间停滞,它的目光转向符文之门,似乎在畏惧某种力量的降临。 第254章 神只的阴影 符文之门裂缝的颤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有某种远古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从裂缝中散发出的气息不再只是冰冷与绝望,而是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宛如天地初开的混沌力量。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耀眼的屏障,将从门后涌出的力量挡在身外。 他微微喘息,胸膛起伏。 连续的激战让他的体力渐渐耗尽,但他的目光依旧坚毅如铁。 低语者庞大的身影微微一滞。 那覆盖着触须的蛇形身躯像是感知到了某种威胁,触须不再向外蔓延,而是逐渐收缩回躯体,仿佛试图隐藏自身。 “它……害怕了。”阿娜菲尔握着长枪,语气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 她的火焰枪尖微微颤动,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更加警觉。 “害怕的不是我们。”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紫焰的光芒在他的权杖上逐渐熄灭,仿佛连这曾经无往不利的力量,也无法在这威压下持续。 “门后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恐惧来源。” 低语者缓缓转过头,那只巨大的猩红眼眸对准了符文之门。 它不再释放任何攻击,仿佛在全力抵御门后的未知威胁。 无携的目光锁定着低语者的动作。 他感到一丝疑惑,但没有贸然行动。 余烬之刃的青光依旧耀眼,他知道,任何一次错判都可能让局势彻底失控。 突然,符文之门的裂缝中涌出一股金色的光芒。 这光芒与之前的暗红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纯粹的威严与神圣,仿佛是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 金光划破了涌动的暗红,像是清风吹散迷雾。 无携感到心头一震,这光芒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是什么力量?”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颤动,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震撼。 “不像是深渊……但也不像我们所熟悉的任何一种。” 金色的光芒逐渐汇聚,在符文之门的裂缝前凝成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伟岸,轮廓隐约间有着人类的形态。 他的背后浮动着无数道金色的光环,每一道光环都刻满了古老的符文。 符文流转间,仿佛在低吟着某种古老的祭祀之歌。 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模糊却带着威严的面容。 他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天地都在回应他的出现。 低语者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 那只巨大的猩红眼眸中,竟然透出了一丝恐惧。 触须疯狂地挥舞着,试图阻挡金光的逼近。 然而,金光如刀,轻而易举地斩断了低语者的触须。 断裂的触须化作漆黑的碎片,在空中飘散。 无携目光微微一凝。 “是它在压制低语者。”无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它究竟是什么?” 灰袍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金色身影,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或许是被深渊封印的另一个存在。”灰袍男子说道。 “深渊之门不仅通向毁灭,也可能是某些被禁锢的古老力量的囚笼。” 金色身影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了无携的余烬之刃上。 刹那间,无携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震动。 余烬之刃的青光突然大放,剑刃上的符文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这金色的力量。 “它和余烬之刃之间……有什么联系?”阿娜菲尔低声说道。 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惑。 金色身影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一道金光从他掌中射出,直指低语者的胸膛。 低语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它的蛇形躯体疯狂扭动,试图躲避金光的攻击。 但金光如同利刃,穿透了它的胸膛。 低语者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 胸膛中的猩红光芒迅速暗淡,触须开始萎缩。 它的头颅缓缓垂下,最终化作无数漆黑的尘埃,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符文之门前的金色身影没有动。 他依旧保持着抬手的姿势,目光却缓缓转向无携。 “余烬之刃的主人……”一道低沉而恢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你已踏入命运的交汇之处。”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动。 他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 “你是谁?”无携低声问道。 金色身影没有回答。 他缓缓伸出手,一道金光化作符文,悬浮在无携的面前。 “深渊的阴影将再次蔓延。” “唯有破晓之刃,才能将其驱逐。” 金光渐渐淡去,符文之门的裂缝缓缓闭合。 那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后,留下的只有那悬浮在空中的符文。 无携的目光紧紧盯着符文。 他没有触碰,但感到体内的灵力仿佛正在与这符文产生共鸣。 阿娜菲尔上前一步,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携,我们是不是触碰到了某个不该知道的真相?”阿娜菲尔低声说道。 无携没有回答。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枚符文的瞬间,脑海中爆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低语。 第255章 命运的召唤 无携的指尖刚触碰到那枚符文,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体内。 他的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意识仿佛被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四周是无尽的虚空。 黑暗中有金色的符文在缓缓漂浮,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似在低声吟唱着某种不可知的法则。 无携站在这片虚空中,他感到脚下的支撑似有若无。 那种悬浮在天地间的失重感让他感到陌生且不安。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虚空深处传来,仿佛从时空尽头涌来,回荡在无携的耳边。 “余烬之刃的继承者。” “你已跨入了命运的洪流。” 声音庄严肃穆,每一个字都如雷鸣般撞击在无携的胸口。 无携皱起眉头,他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你是谁?”无携沉声问道,他的声音在这片虚空中显得无比清晰。 声音没有直接回答。 虚空中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光。 金光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高大而威严,周身环绕着无数的符文光环,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我是古神的遗痕。” “是被深渊囚禁的意志,也是指引你的启明。”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握紧余烬之刃,感觉到剑刃在手中微微颤动。 “为什么选择我?”无携问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质疑。 “你身为余烬之刃的持有者,不仅继承了它的力量,也承担了它的使命。” “深渊并非唯一的威胁,真正的黑暗尚未完全觉醒。” 声音在虚空中低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无携沉默片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战斗中的每一个画面。 那些深渊的怪物,那扭曲的存在,以及刚刚浮现的金色身影,这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我需要做什么?”无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破晓之刃,终将照亮所有的黑暗。” “深渊的力量,源于其核心。” “找到它,摧毁它,才能将这场浩劫彻底终结。” 声音渐渐低沉下去,金色的符文在虚空中变得更加明亮。 无携感到脚下的力量逐渐消失,他的意识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重重地摔回了现实。 当无携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仍站在符文之门前。 阿娜菲尔的声音传来,她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无携,你刚刚发生了什么?你的神情完全僵住了。” 灰袍男子走上前,他的目光落在无携手中的余烬之刃上。 “符文的力量与你产生了某种连接。”灰袍男子说道。 “你看到了什么?”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符文之门,此刻裂缝已经完全闭合,四周的气息也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个开始。”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 “真正的威胁藏在深渊核心,而我们必须找到它。” 阿娜菲尔微微皱眉,她的长枪轻轻一震,火焰在枪尖跳动。 “深渊核心?”阿娜菲尔问道。 “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灰袍男子的脸色微微一沉,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权杖。 “传说中的深渊核心,是深渊最深处的枢纽。” “那里不仅连接着深渊的无数力量,还隐藏着深渊诞生的秘密。” “如果深渊的力量真是从那里扩散,那我们将面临的不仅是深渊本身,还有它背后潜藏的更古老的力量。” 无携没有再说话。 他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再次绽放,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我会前往深渊核心。”无携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阿娜菲尔上前一步,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 “无携,你要独自去面对那未知的危险?”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冒险。” 无携微微摇头,他的目光依旧冷静。 “这不仅是我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命运。” “如果我们不行动,深渊的阴影终将吞噬一切。” 灰袍男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认可。 “如果你决定前往深渊核心,那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旅程,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就在三人讨论时,周围的空气突然再次颤动。 一道低沉的嗡鸣声从远处传来。 无携的目光猛然转向声音的来源,他感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 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 每一个人影手中都握着奇异的武器,那些武器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带着某种诅咒。 “这是……”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一凝,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安。 “深渊的使徒?” 无携没有回答。 他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 他知道,这一战无可避免。 第256章 试探 黑色斗篷的人影缓缓靠近,他们的步伐无声无息,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 每个人影的斗篷下透出暗红的微光,那光芒像是从眼瞳中散发,又如诅咒般在空气中游离,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地平线上渐渐浮现出他们的轮廓。 那些人影不似凡人。 他们的身体呈现出诡异的扭曲,有的四肢细长如枯枝,有的则膨胀到不符合比例的程度。 手中武器形状各异,既像刀刃,又如兽爪,表面铭刻着复杂而诡秘的符文。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目光如电,死死盯住这些逐渐逼近的存在。 青光在剑刃上跳动,仿佛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不祥气息。 “这是深渊的使徒。”灰袍男子沉声说道,他的权杖上的紫焰微微跳动,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们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深渊意志的直接化身。” 阿娜菲尔缓缓举起长枪,枪尖的火焰在她的意志中熊熊燃烧。 “无携,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否则他们会将深渊的力量传播到这里。”阿娜菲尔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决绝。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余烬之刃微微一震,剑刃上的青光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弧线。 他知道,这一战没有退路。 斗篷人影停下脚步。 为首的一名使徒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而毫无血色的脸。 那双深红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深渊般的冷漠。 使徒张开嘴,发出一阵低沉的咏唱声。 咏唱声像是来自深渊底部的低语,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侵蚀力。 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上浮现出一道道暗红的符文。 无携感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那些符文仿佛是某种禁忌力量的源头,正在将深渊的气息渗透到现实中。 “他们在召唤更强大的存在。”灰袍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 无携没有犹豫。 他脚下一踏,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直冲为首的使徒。 余烬之刃划过空气,剑光化作一道锐利的长虹,直刺使徒的胸膛。 为首的使徒缓缓抬起手。 手中的武器是一柄狭长的刀刃,刀刃上铭刻着复杂的符文,那符文在暗红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刀刃轻轻一挥,与余烬之刃正面碰撞。 强烈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地面上的符文瞬间崩裂,激起一片尘埃。 无携的剑光被挡下,但他的身影没有停滞。 他迅速转身,剑刃横扫,青光如电般划向使徒的侧翼。 使徒的动作极快。 他微微一闪,刀刃再次挥出,与剑光再次交击。 激烈的碰撞声在空中回荡。 阿娜菲尔从侧翼掠出。 她的长枪燃烧着炽烈的火焰,枪尖直刺另一名使徒的胸膛。 火焰化作一道炽烈的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那名使徒的双臂猛然挥出,漆黑的能量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道盾牌,硬生生挡住了火焰的冲击。 火柱撞击在盾牌上,激起了一片刺眼的火花,但却无法突破盾牌的防御。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道锋利的光矛,直刺第三名使徒的头颅。 使徒的目光微微一凝,手中的武器猛然挥出,与紫焰长矛正面碰撞。 紫焰爆裂,能量波动在空气中激荡。 三人分别与三名使徒激战。 战斗的气息如同风暴,搅动着整个空间。 为首的使徒突然大喝一声,刀刃上的符文光芒骤然暴涨。 他猛然挥出一记重斩,暗红的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刀刃虚影,直冲无携。 无携没有退缩。 他举起余烬之刃,剑光如同一道屏障,硬生生挡住了刀刃虚影的冲击。 强烈的震荡让无携的手臂微微发麻,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峻。 “他们的力量很强,但并非不可战胜。”无携低声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轻轻一震,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 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一凝,她的长枪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直冲面前的使徒。 火龙咆哮着撞击在盾牌上,盾牌终于被击碎。 火焰的余威直接轰击在使徒的胸膛上,使徒的身影猛然倒退,胸前的斗篷燃起了熊熊烈焰。 灰袍男子的紫焰长矛再次凝聚。 这一次,他的攻击直指使徒的下腹。 长矛化作一道疾光,狠狠刺入使徒的身体。 使徒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体内的符文光芒逐渐暗淡。 无携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他脚下一踏,身影如电般掠向为首的使徒。 余烬之刃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青光,直刺使徒的胸膛。 为首的使徒猛然举起刀刃,试图挡住剑光的冲击。 然而,余烬之刃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料。 剑光穿透刀刃,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使徒的身影猛然一震。 他的胸膛中爆发出一道刺眼的青光,符文在他的身体表面迅速崩裂。 他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身影随即化作无数漆黑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就在使徒消失的瞬间,大地突然剧烈震动。 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 祭坛的顶端燃烧着暗红的火焰,火焰中隐约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面孔。 第257章 祭坛之影 地平线上升起的黑色祭坛,像一座从大地深处拔地而起的巨塔。 它的表面布满了古老而复杂的符文,符文上闪烁着暗红的光芒,每一秒都在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暗红的火焰在祭坛顶端燃烧,像是与深渊相连的通道。 那火焰中隐现的面孔模糊不清,但它散发出的威压却笼罩了整片战场。 无携站在祭坛下方,手中余烬之刃的青光微微颤抖,仿佛在感知到祭坛力量的深不可测。 “这是……什么?”阿娜菲尔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的长枪握在手中,火焰在枪尖燃烧,却显得无比微弱。 她从未见过如此压迫的景象,那祭坛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让整片天地陷入阴影之中。 灰袍男子凝视着祭坛,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这是深渊的召唤仪式。”灰袍男子沉声说道。 “那些使徒刚才的一切战斗,只是在为这个祭坛争取时间。”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激活了这座祭坛,现在深渊真正的力量正在被引导到这里。” 无携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祭坛顶端的火焰。 他可以感觉到,那火焰中涌动的力量,是一种超越了所有想象的存在。 如果这股力量彻底降临,整个世界都将被摧毁。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脚步缓缓向前迈出。 青光在剑刃上逐渐凝聚,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无携!”阿娜菲尔上前一步,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你不能单独靠近,那力量太过强大!” 无携转过头,看了阿娜菲尔一眼。 他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 “如果我们不阻止它,这座祭坛的力量会摧毁一切。” 无携的声音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 “我必须摧毁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灰袍男子微微皱眉,他的权杖上紫焰微微一颤,似乎在感知着祭坛力量的变化。 “祭坛并非那么容易接近。”灰袍男子缓缓说道。 “它的每一层符文都包含着深渊最古老的诅咒,任何接近的人都会被其侵蚀。” 无携停下脚步,他的目光扫向灰袍男子。 “所以,我才需要你们。”无携说道。 “我负责摧毁祭坛,你们则掩护我,阻止它释放的力量对我造成直接影响。”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无携,这太冒险了!”阿娜菲尔大声说道。 “如果祭坛的力量完全爆发,你可能会被直接吞噬!” 无携没有回应。 他只是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 “这不是冒险,而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无携沉声说道。 灰袍男子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肃然。 “既然如此,那我会用我的力量尽力为你争取时间。”灰袍男子说道。 “但你必须尽快。”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最终没有再反对,而是抬起长枪,火焰在枪尖猛然燃烧,化作一道炽烈的光柱。 “无携,我会保护你。”阿娜菲尔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无携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犹豫,脚下猛然一踏,身影如同一道青色的流光,直冲祭坛。 祭坛的力量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靠近。 符文上的暗红光芒猛然暴涨,一道道漆黑的锁链从符文中涌出,直冲无携而来。 无携手中的余烬之刃猛然挥出。 青光如电,瞬间斩断了袭来的锁链。 碎裂的锁链化作无数漆黑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祭坛的符文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更多的锁链从符文中涌出,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阿娜菲尔从侧翼掠出。 她的长枪化作一条怒吼的火龙,直冲祭坛的锁链。 火龙撞击在锁链上,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锁链被火龙的力量硬生生震退,祭坛的符文也随之微微暗淡。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在无携的身后,抵御着从祭坛涌出的力量。 无携趁此机会,迅速冲上祭坛的第一层。 他的目光锁定在符文的中心,那是祭坛的力量核心。 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震,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锐利的长虹,直刺符文中心。 剑刃与符文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符文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然而,就在这时,祭坛的顶端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暗红的火焰猛然暴涨。 一道模糊的人影从火焰中浮现,他的身影高大而模糊,双目中燃烧着暗红的光芒。 “阻止他!”阿娜菲尔大喊,她的长枪再度刺出,火焰化作一道光柱,直冲火焰中的人影。 然而,那人影仅仅抬起手,轻轻一挥。 光柱瞬间崩裂,火焰的余波被彻底吞噬。 无携没有停下。 他的剑刃再次扬起,剑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芒,狠狠刺向符文的裂缝。 裂缝迅速扩散,符文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祭坛的力量开始剧烈震荡。 然而,火焰中的人影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直视无携,眼中的暗红光芒愈发炽烈。 第258章 火焰中的王座 无携的余烬之刃刺入符文核心的裂缝,青光在剑刃上炸裂开来。 裂缝沿着符文迅速扩散,整个祭坛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 祭坛顶端的火焰猛然升腾,冲天的红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像一道烈焰的柱子,连接着未知的维度。 无携能感受到火焰中涌动的庞大力量,那力量不属于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世界。 它带着无法形容的威压,像是一种超越了生灵想象的存在。 阿娜菲尔的长枪燃起烈焰,她从侧翼掠出,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抵挡着祭坛释放的力量。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无携的动作,脸上满是紧张。 “无携,裂缝还不够大!”阿娜菲尔大声说道,火焰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坚毅。 “你需要更强的冲击!” 灰袍男子站在不远处,他的权杖猛然一挥。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符文,符文在空中缓缓旋转,最终化作一道光矛,狠狠射向祭坛的另一侧。 光矛撞击在符文上,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祭坛表面的符文开始崩裂,一道道裂缝从符文中心扩散,像是被撕裂的蛛网。 无携咬紧牙关,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再次暴涨。 剑刃深深刺入符文裂缝,裂缝中涌出的红光像怒海般翻涌,冲击着无携的身体。 无携感到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从剑刃传来。 他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再坚持一会!”无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阿娜菲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她的长枪猛然一震,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直冲祭坛的符文裂缝。 火龙撞击在符文上,激起一阵剧烈的爆炸。 火光与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耀眼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时,祭坛顶端的火焰中,突然显现出一座巨大的王座。 那是一座燃烧着红色火焰的王座,王座的表面镌刻着复杂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闪烁着红金色的光芒。 王座高悬于空中,周围的火焰像是被其吸引,缓缓向它聚拢。 无携的目光被这王座深深吸引。 他能感受到,那王座中蕴藏着一种超越凡世的意志。 “那是什么?”阿娜菲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震惊。 她的长枪微微颤动,火焰的光芒变得暗淡。 灰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深渊的核心意志的象征。”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深深的忌惮。 “那王座……或许是深渊之主力量的一部分。” 无携没有说话。 他只是紧握余烬之刃,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那座王座。 他能感觉到,那王座的力量正在迅速凝聚,像是一颗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王座上突然显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高大的存在,浑身笼罩在红金色的火焰中,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眸却如同两颗燃烧的太阳。 “凡人。”火焰中的身影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你竟敢亵渎我的领域。”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举,青光在剑刃上凝聚,化作一道刺眼的长虹。 “深渊的力量威胁着这个世界。”无携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畏惧。 “我不会让它继续扩散。” 火焰中的身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来自无尽深渊的低语,带着一种让人心神颤抖的力量。 “你以为凭借区区一把剑,就能撼动我的力量?”火焰中的身影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不屑。 “深渊的存在,超越了你的认知。” 无携的目光依旧冷峻。 他没有回答,只是猛然挥动余烬之刃。 剑光如电,直冲祭坛的符文裂缝。 符文表面的裂缝迅速扩散,红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 火焰中的身影微微一凝,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冷意。 他缓缓抬起手,一道炽烈的火焰从他的掌中涌出,直冲无携而来。 阿娜菲尔猛然举起长枪。 她的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在无携面前。 炽烈的火焰撞击在屏障上,激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屏障在火焰的冲击下迅速崩裂,但却为无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无携没有停下。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挥出,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狠狠刺入符文的裂缝。 裂缝最终崩裂,符文核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 祭坛表面的符文开始迅速崩塌,红光化作无数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火焰中的身影发出一声低吼。 他的身影在王座上剧烈颤抖,红金色的火焰变得黯淡。 然而,就在祭坛即将崩塌的瞬间,王座的力量却突然凝聚,化作一道直冲天际的光柱。 无携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光柱中涌出,那力量超越了他的想象。 第259章 笼罩天际的光柱 光柱直冲天际。 它散发出的力量如同风暴,将祭坛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裂缝如蛛网般迅速扩展,大地仿佛要被这无形的力量撕裂。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周围的气流像是千万只利刃割裂他的肌肤。 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那光柱之上,仿佛那是此刻唯一需要面对的敌人。 阿娜菲尔的长枪紧握,她的身形在火焰的屏障中微微后退。 光柱的威压甚至让她难以稳住身形,火焰在她的枪尖跳动得愈发不安。 “无携,这光柱的力量已经超出我们的掌控!”阿娜菲尔大喊,她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显得无比微弱。 灰袍男子站在稍远处,他的权杖高举,紫焰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护盾。 他凝视着那冲天而起的光柱,目光中透出深深的忌惮。 “那并非普通的能量。”灰袍男子低声说道。 “这光柱,是深渊意志最后的反击。” 无携没有回应。 他知道,没有时间再去分析这力量的来源,也没有时间思考它的后果。 他的直觉告诉他,必须尽快将光柱摧毁,否则一切都会被它彻底吞噬。 “阿娜菲尔,灰袍男子,掩护我。”无携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依旧盯着光柱,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颤,青光在剑刃上聚集。 阿娜菲尔没有犹豫。 她猛然挥出长枪,火焰化作一条炽烈的火龙,咆哮着冲向光柱。 火龙的怒吼声震动四方,但却在靠近光柱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化作无数火焰碎片四散。 灰袍男子权杖上的紫焰猛然暴涨。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符文锁链,锁链如同蛇般盘绕,直冲光柱的根部。 锁链触碰到光柱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 紫焰与光柱交锋,爆发出剧烈的震动,但光柱依旧屹立不倒,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无携趁着这短暂的机会,迅速向光柱的中心冲去。 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长虹,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光柱的力量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接近。 一股漆黑的风暴从光柱中涌出,直冲无携而来。 风暴带着强烈的侵蚀力,每一道气流都如同刀刃般锋利,试图将无携的身影彻底撕碎。 无携没有退缩。 他的剑刃猛然挥出,青光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硬生生将风暴挡在外面。 风暴撞击在青光屏障上,激起一片耀眼的火花。 无携的脚步没有停下,他的目光愈发冷峻。 就在他即将接近光柱中心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光柱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金红色盔甲的男子,盔甲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炽烈的光辉。 男子的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战锤,战锤的表面铭刻着暗红与金色交织的纹路。 “凡人。”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力。 “你竟敢挑战深渊的意志。” 无携停下脚步,他的目光紧锁在那男子身上。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 “深渊的力量威胁着这个世界。”无携冷冷说道,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颤,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 “我不会让它继续蔓延。” 男子微微抬起战锤,他的目光中透着不屑。 “深渊的存在,是无尽秩序的一部分。” “而你,只是一只妄图撼动天平的蚂蚁。” 男子的战锤猛然挥下,一道炽烈的光芒从战锤中爆发,直冲无携而来。 无携迅速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屏障,将光芒挡在外面。 光芒撞击在屏障上,激起一片剧烈的震动。 无携的身影被震退数丈,但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无携,我来掩护你!”阿娜菲尔大喊,她的长枪猛然刺出,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直冲男子的胸膛。 男子抬起战锤,轻轻一挥。 火龙瞬间崩裂,化作无数火焰碎片消散。 “你的力量在我面前,毫无意义。”男子冷冷说道,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无携身上。 灰袍男子权杖上的紫焰猛然凝聚,化作一道锋利的长矛,直刺男子的头颅。 男子没有回头,他的战锤轻轻一震。 长矛在靠近他的瞬间,直接崩裂,紫焰如同被风吹散的火星,消失在空中。 无携趁此机会,猛然冲向光柱的中心。 他的余烬之刃高举,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狠狠刺向光柱的根部。 光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暗红的光芒迅速收缩,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颤动。 男子的目光猛然一凝,他的身影在光柱中消失,但光柱的力量却变得更加狂暴。 无携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崩塌,裂缝如蛛网般迅速扩展。 光柱的根部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有某种庞大的存在正在觉醒。 第260章 深渊之心的回响 脚下的大地剧烈崩裂,裂缝像是无数张开的大口,吞噬着一切。 祭坛的结构开始解体,每一块石板都化作尘埃,融入那冲天而起的光柱。 无携站在光柱前,他的手臂因余烬之刃的强烈震动而微微发麻。 青光与暗红的力量在剑刃与光柱的交汇处激烈碰撞,发出阵阵雷鸣般的轰响。 阿娜菲尔被强烈的冲击波震退数丈,她的长枪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身形。 她的脸庞被火光映得微微发红,但目光中充满担忧。 “无携,这力量正在失控!”阿娜菲尔喊道,她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显得微弱。 灰袍男子站在稍远处,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光柱的根部。 权杖上的紫焰闪烁不定,像是在犹豫着是否继续出手。 “光柱的力量来自于祭坛最深处。”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凝重。 “那是深渊的核心意志所凝聚的力量,我们必须尽快破坏它的根基。” 无携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余烬之刃。 剑刃上的青光如同流星一般绽放,化作一道凌厉的长虹,直刺光柱的核心。 光柱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 暗红的光芒像是被撕裂的布匹,露出其中一道深邃的漩涡。 漩涡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力量似乎能吞噬一切。 就在这时,光柱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这咆哮声不像是人类或任何生物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天地间某种无形的意志。 阿娜菲尔猛然抬起头,她的目光锁定在漩涡深处。 “有东西要出来了!”阿娜菲尔喊道,她的长枪在手中猛然一震,火焰重新燃起,化作一道守护的屏障。 无携依旧没有停下。 他迈步向前,每一步都如同踏在风暴中心。 漩涡的力量正不断扩散,像是有无数无形的手在试图将他拉入其中。 余烬之刃发出一阵低鸣,剑刃上的符文微微亮起,仿佛在与漩涡的力量对抗。 灰袍男子抬起权杖。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挡在无携身后,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无携,如果你要摧毁它,那就快!”灰袍男子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无携的脚步没有停下。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将余烬之刃高举过头。 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光柱核心的漩涡。 青光与漩涡碰撞,激起一片刺目的火花。 漩涡的力量开始剧烈震动,暗红的光芒逐渐被青光压制。 然而,就在这时,漩涡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 那是一只由暗红色光芒凝聚而成的手掌,指尖布满了锋利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手掌猛然抓向无携,速度快得让人难以反应。 阿娜菲尔的长枪猛然挥出,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光柱,直冲那只手掌。 火柱撞击在手掌上,激起一片剧烈的火花,但却无法完全阻挡它的动作。 手掌依旧向无携抓去,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无携没有退缩。 他的目光冷峻,余烬之刃在手中猛然一震。 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屏障,挡在手掌前方。 手掌与青光屏障碰撞,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无携的身体被震退数丈,但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的青光依旧没有熄灭。 “它的力量……正在增强!”阿娜菲尔大喊,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焦虑。 灰袍男子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峻。 “这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意志的延伸。”灰袍男子说道,他的权杖猛然一挥,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矛,直冲手掌的根部。 光矛撞击在手掌上,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手掌微微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动作。 无携趁此机会,再次冲向光柱的核心。 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目光始终锁定在漩涡深处。 “深渊的力量,终究会被撕裂。”无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余烬之刃高举,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直刺光柱的核心。 光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 暗红的光芒开始迅速收缩,漩涡的力量也随之逐渐减弱。 然而,就在光柱即将被彻底摧毁的瞬间,大地突然剧烈颤动。 一座隐藏在地面深处的巨大石门缓缓升起,石门表面布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石门的出现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 阿娜菲尔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座石门,她的长枪微微颤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未知的威压。 “那是什么?”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疑惑。 灰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是……深渊的真正核心。”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已经触及了禁忌。” 第261章 石门的觉醒 缓缓升起的巨大石门表面流转着金色的符文。 那些符文像活物一般,沿着石门的边缘缓慢游动,散发出一种古老而庄严的气息。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座石门上。 他能感受到,石门背后隐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 那力量古老而神秘,带着一种来自远古的召唤。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旁,她的长枪微微颤抖。 枪尖的火焰变得暗淡,像是在畏惧这股未知的力量。 “这石门……不是普通的封印。”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安。 “它似乎在守护着什么,或者在等待什么。” 灰袍男子的目光死死盯着石门上的符文。 他的权杖微微颤动,紫焰变得不稳定。 “这是传说中的‘深渊之门’,连接深渊真正核心的通道。”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恐惧。 “只有深渊的意志,或者与之对抗的力量,才能打开它。”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余烬之刃微微扬起,剑刃上的青光愈发明亮。 他知道,石门的出现不是偶然,它背后的秘密或许就是解决这场危机的关键。 突然,石门的符文猛然一亮,金光瞬间刺破天际。 那光芒不像普通的光线,它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震撼力,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的存在。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裂缝沿着石门的根部蔓延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迎接石门的觉醒。 从石门的缝隙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嗡鸣声。 那声音像是从无尽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一种让人心神颤抖的力量。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无论门后隐藏着什么,我们都必须面对它。”无携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决心。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她的长枪在手中轻轻一震,火焰重新燃起。 “无携,你有什么计划?”阿娜菲尔问道,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无携看了阿娜菲尔一眼,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颤。 “我要试着打开它。”无携说道,他的语气低沉而坚定。 灰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权杖上的紫焰再次燃起。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肃然。 无携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犹豫,抬起余烬之刃,直指石门的中心。 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凌厉的光束,狠狠射向石门上的符文。 符文表面的金光猛然一颤,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石门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余烬之刃的力量,缓缓开始移动。 从石门的缝隙中涌出一道暗红的气息,那气息像是带着某种强大的侵蚀力,迅速扩散开来。 阿娜菲尔的长枪猛然刺出,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暗红气息挡在外面。 “无携,快一点!”阿娜菲尔喊道,她的声音中透着焦急。 无携没有停下。 他的剑刃再次扬起,青光化作一道凌厉的长虹,狠狠刺向石门的中心。 石门的符文开始剧烈颤动,金光与青光交织在一起,爆发出一阵刺目的光芒。 光芒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被惊醒。 “门后的东西正在觉醒。”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突然,从石门的缝隙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 那是一只布满金色符文的手掌,手掌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金光。 手掌缓缓抬起,像是在回应余烬之刃的力量。 无携没有后退。 他的余烬之刃猛然挥出,剑刃上的青光直冲手掌而去。 青光与手掌碰撞,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手掌微微一顿,但很快便继续向前,缓缓触碰到石门的表面。 随着手掌的触碰,石门的符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金光从石门的每一道缝隙中涌出,整个大地都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 无携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颤动。 石门的符文开始崩裂,一道刺耳的尖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石门即将彻底崩塌的瞬间,从金光中缓缓浮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周身环绕着金光,面容模糊不清,但却散发着一种无比威严的气息。 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颤抖,她的长枪在手中微微一震。 “这……是什么?”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震撼。 灰袍男子的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身影,他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这不是深渊的力量。”灰袍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 “这……或许是另一种力量。” 无携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那道身影上。 他知道,这或许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第262章 觉醒的神秘之影 从金光中浮现出的高大身影,像是一座无形的山峦,压迫着每个人的灵魂。 它的轮廓被金色的光辉包裹,面容模糊,却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威严。 那种气息不像深渊的邪恶,也不同于人类的力量,更像是一种超然于世的古老存在。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那道身影。 剑刃上的青光微微闪动,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的身后,她的长枪高举,枪尖的火焰微微跳动。 她咬紧牙关,目光中既有警惕也有不解。 “无携,这身影究竟是什么?”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灰袍男子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道身影上。 他的权杖上的紫焰微微颤抖,仿佛在畏惧这股未知的力量。 “这不是深渊,也不是我们所熟悉的任何力量。”灰袍男子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这……可能是被深渊封印的另一股存在。” 身影缓缓抬起头。 它的动作极为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仿佛每一个动作都在撼动天地。 一双燃烧着金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它模糊的脸庞上,那眼神中没有情感,只有无尽的深邃。 “凡人。”那身影开口,它的声音低沉而庄严,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震撼力。 “你们唤醒了沉睡的印记。” 无携没有后退。 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震,剑刃上的青光如同星辰般闪耀。 “你是什么?”无携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恐惧。 那身影没有直接回答。 它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掌如同一座巨大的雕像,表面覆盖着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比石门上的更加古老,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像是在低语着某种失落的语言。 “深渊之力,无始亦无终。” “但你们所面对的,并非只是深渊。” “而是两股意志的交锋。”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听懂了那道身影的暗示,这股力量并非与深渊同源,而是某种与深渊对立却又交织的存在。 “你是深渊的敌人?”无携问道,他的目光依旧冷峻。 那身影微微点头。 “曾经是。” “但现在,我不过是沉睡的残影,被封印于此,等待最后的审判。” 灰袍男子缓缓靠近一步,他的权杖上的紫焰变得更加不安。 “如果你是深渊的敌人,为何要被封印在这里?”灰袍男子问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 那身影没有立即回答。 它的目光落在灰袍男子身上,片刻后缓缓说道:“因为我曾试图平衡这片天地。” “但这世界并不需要平衡,只需要毁灭。” 无携的心中微微一震。 这句话中的含义复杂而深远,让他不禁对眼前的存在产生更多的疑问。 阿娜菲尔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挣扎,她的长枪微微一震。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阿娜菲尔大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坚定。 “深渊的力量正在吞噬一切,如果你与它对立,那就帮我们摧毁它!” 那身影微微低头,似乎在沉思。 它的身体发出微弱的嗡鸣声,那是金光流动的声音,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奏。 “你们的决心让我看到了曾经的影子。”那身影低声说道,它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感慨。 “但我的力量,已经不再完整。” “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帮助,必须找到我的核心。”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 “核心在哪里?”无携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身影缓缓抬起手,指向石门的另一侧。 “深渊的尽头。” “那里隐藏着我的核心,同时也是深渊真正的心脏。” “如果你们能到达那里,或许能改变这一切。” 无携没有犹豫。 他转过头,看向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 “我们必须前往深渊的尽头。”无携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她的长枪在手中紧握,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会陪着你。”阿娜菲尔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灰袍男子没有说话。 他抬起权杖,紫焰在他的手中缓缓凝聚。 “前往深渊的尽头,不只是冒险。”灰袍男子低声说道。 “那是一次生死的试炼。” 无携的目光依旧冷峻。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迈向石门后的未知之路。 从石门的缝隙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那声音像是来自无尽深渊的呼唤。 周围的空气变得愈发凝重,仿佛隐藏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当无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石门之后时,那高大的身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希望你们的选择,不会让这片世界彻底陨灭。” 第263章 深渊尽头的回响 石门之后的世界与之前截然不同。 无携迈入的一瞬间,脚下的大地似乎失去了重量。 黑色的虚空铺展在他的脚下,无尽的深渊像一片流动的海洋,在暗红色的光辉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所侵染,微微扭曲着视线,耳边隐约传来无数低语,那低语仿佛在诉说着无数埋藏在深渊中的秘密。 阿娜菲尔紧随其后。 她的长枪紧握,脚步稳健,但脸上依旧流露出些许紧张。 她望向这无边的深渊,轻声说道:“这里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炼狱,每一步都像是被吞噬的一部分。” 灰袍男子站在最后,他的权杖高举,紫焰在他的手心微微跳动,散发出保护的光辉。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眉头紧锁:“这里并非真正的深渊,而是通往深渊尽头的桥梁。” “所有的力量都在围绕着这片虚空,而我们必须从它之上穿过。” 无携没有回头。 他手中的余烬之刃微微颤动,青光点燃在剑刃之上。 每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脚下的大地似乎在吸取他的力量,像是试图将他拉入深渊。 “这里不会让我们轻松通过。”无携冷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冷峻。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一切到达深渊尽头的意志。” 话音未落,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 那声音宛若来自远古的巨兽,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压迫感。 接着,虚空开始涌动,无数暗影从四周凝聚而成。 那些暗影像是一群失去实体的亡灵,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一对燃烧着灰色火焰的空洞。 它们悬浮在虚空之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齐齐将目光投向无携等人。 “这些东西是什么?”阿娜菲尔抬起长枪,枪尖的火焰微微颤抖。 “它们不是活物,却拥有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灰袍男子轻轻挥动权杖,紫焰在虚空中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三人面前。 “这是深渊的守卫者。”灰袍男子沉声说道,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它们并不属于任何生命的范畴,而是由深渊的意志直接创造的存在。” “它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任何闯入者。” 无携没有犹豫。 他抬起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微微流转。 “无论它们是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们。”无携冷冷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守卫者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 下一刻,它们齐齐冲向无携等人。 虚空中弥漫着它们的气息,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刃,同时向三人袭来。 阿娜菲尔大喊一声,长枪猛然挥出。 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直冲守卫者的中心。 火龙咆哮着撞击在守卫者身上,激起一阵炽烈的火光。 然而,那些暗影仅仅是被稍稍震退,随后便迅速恢复,重新向三人冲来。 灰袍男子权杖上的紫焰猛然暴涨。 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矛,贯穿虚空,刺向守卫者的群体。 光矛击中了几道暗影,直接将它们撕裂成碎片。 但更多的暗影从虚空中涌现,仿佛它们的数量是无穷无尽。 无携挥动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如同一道闪电,迅速划过虚空。 剑光所到之处,守卫者的身影纷纷破碎,化作虚无。 “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无携低声说道,他的目光冷峻。 “这些守卫者的数量太多,我们必须尽快冲出它们的包围。”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 她的长枪在手中猛然一震,火焰化作一道屏障,将守卫者挡在身后。 “我来掩护你们,快向前冲!”阿娜菲尔大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灰袍男子点了点头,他的权杖再次挥动,紫焰化作一道旋转的光环,将更多的守卫者挡在外面。 无携没有犹豫。 他握紧余烬之刃,脚下猛然一踏,身影如同一道流光,直冲虚空的深处。 守卫者试图拦截他的动作,但剑刃上的青光如同一道无法抵挡的力量,迅速撕裂它们的防线。 无携的脚步没有停下。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虚空的尽头。 在那里,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召唤,那是深渊尽头的核心力量。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从虚空中缓缓升起。 祭坛的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祭坛的中心是一道巨大的裂缝,那裂缝中隐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无携停下脚步,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祭坛上的裂缝。 他能感觉到,那身影中隐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 第264章 裂缝中的窥视 无携的目光紧锁在那巨大的黑色祭坛上。 它悬浮在虚空之中,像是一座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巨塔,散发着冰冷而致命的气息。 裂缝中透出的光芒暗红而深邃,仿佛直通深渊的最深处。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闷痛,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 阿娜菲尔从后方赶上,她的长枪依旧燃烧着火焰,但火光已经微微颤抖。 “无携,这个祭坛……不属于我们所知的任何体系。”阿娜菲尔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安。 “它的力量,甚至让我无法完全感知。” 灰袍男子的身影从暗影中浮现,他的脸色苍白,权杖上的紫焰明明灭灭。 “这是深渊的终极节点。”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裂缝之中,连接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裂缝的咆哮声如雷鸣般回荡,似乎在宣告着某种古老力量的苏醒。 从裂缝中涌出的暗红色气息笼罩着整个祭坛,让人感到窒息。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一震,剑刃上的青光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变得愈发明亮。 “我们没有退路了。”无携冷冷说道,他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只有击破这裂缝,才能阻止深渊的扩散。” 阿娜菲尔抬起长枪,她的火焰重新燃烧,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 “我会为你争取时间。”阿娜菲尔说道,她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动摇。 灰袍男子缓缓举起权杖,紫焰化作一道旋转的光环,将三人笼罩在内。 “无携,记住,这并不是普通的力量。”灰袍男子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警告。 “裂缝背后的存在,或许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 无携没有回应。 他抬起余烬之刃,青光如同流星般绽放,直指裂缝的中心。 就在此时,裂缝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 那声音像是来自远古的巨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毁灭的气息。 紧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浮现。 那身影高大如山,全身被暗红的光芒笼罩,无法看清具体的形态。 它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直视着无携等人。 “凡人。”那身影开口,它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力。 “你们竟敢闯入我的领域。” 阿娜菲尔的目光微微一颤,她的长枪在手中微微抖动。 “这家伙比之前的所有敌人都要可怕!”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警觉。 灰袍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他的权杖上的紫焰变得愈发黯淡。 “这是深渊之主的化身之一。”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它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无携没有退缩。 他的目光冷峻,余烬之刃在手中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无论它是谁,我们都必须阻止它。”无携沉声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身影的目光微微一凝,它的双手缓缓抬起。 两团暗红色的光芒在它的掌心凝聚,随后猛然化作两道光束,直冲无携等人而来。 阿娜菲尔猛然挥动长枪,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光束挡在外面。 光束撞击在火焰屏障上,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无携趁此机会,迅速向前冲去。 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高高扬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直刺裂缝的中心。 裂缝的光芒猛然一颤,暗红色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狂暴。 那高大的身影猛然低吼,身形瞬间从裂缝中冲出。 它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反应,转眼间便出现在无携的面前。 它的双手猛然挥下,带着无比狂暴的力量。 无携迅速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屏障,将那力量挡在外面。 两股力量碰撞,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无携的身体被震退数丈,但他迅速稳住身形,余烬之刃的光芒依旧没有熄灭。 “它的力量太强了!”阿娜菲尔大喊,她的长枪再次挥出,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直冲那身影的胸膛。 火龙撞击在身影上,激起一阵炽烈的火花,但却未能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灰袍男子的权杖上的紫焰猛然凝聚,化作一道锋利的光矛,直刺那身影的头颅。 光矛击中了身影,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鸣声。 然而,那身影却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继续向无携冲来。 无携没有后退。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举,青光化作一道闪电,直刺那身影的心脏。 剑刃与身影碰撞,激起一阵剧烈的震动。 无携的手腕被震得微微发麻,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裂缝的光芒愈发黯淡,但那身影却变得愈发狂暴。 无携能感受到,它的力量正在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增强。 就在这时,从裂缝的另一侧,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那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第265章 裂缝的另一侧 裂缝中的嗡鸣声愈发清晰,仿佛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力量,让整个空间为之震颤。 无携的脚下,大地如波涛般翻涌,裂缝中涌出的暗红光芒逐渐变成了深紫色,透着危险和神秘。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冷峻。 他能感受到,从裂缝的另一侧,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正在靠近。 “阿娜菲尔,小心!”无携低声提醒,声音低沉而冷静。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她的长枪燃起更加炽烈的火焰,火光在黑暗的虚空中犹如一道耀眼的流星。 “这力量……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危险。”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她的目光始终紧锁在裂缝上。 灰袍男子站在无携的身后,他的权杖高举,紫焰如同一张巨网,笼罩在三人周围。 “无携,裂缝另一侧的力量,似乎在试图突破这里的限制。”灰袍男子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忌惮。 “如果我们不能及时阻止它,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余烬之刃微微一颤,青光如同雷电般在剑刃上流转。 他的目光冷峻而专注,仿佛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就在这时,裂缝的中心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光芒。 那光芒刺破黑暗,直冲天际,仿佛要撕裂整个虚空。 从光芒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绝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末日预兆。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裂缝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位身披暗紫色战甲的男子。 他的身形高大,盔甲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每一条符文都散发着深紫色的光芒,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他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目光冰冷,充满威压。 “凡人……”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让人灵魂颤抖的力量。 “你们竟敢踏入深渊的领域。” 无携没有后退。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男子身上,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颤动,剑刃上的青光愈发炽烈。 “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整个世界。”无携冷冷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我不会让你继续肆虐。” 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战甲上浮现出一道道流动的符文,暗紫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蔓延。 “世界?”男子冷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们所谓的世界,只是一个脆弱的牢笼,而我,将彻底粉碎它。”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旁,她的长枪在手中高高扬起,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屏障,将男子的气息挡在外面。 “无携,我们必须联手。”阿娜菲尔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坚定。 灰袍男子缓缓向前,他的权杖上的紫焰猛然暴涨,化作一道旋转的光环,将男子的气息削弱了几分。 “他并非普通的存在,他的力量来自深渊的核心。”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我们必须找到他的弱点,否则根本无法战胜他。” 男子的目光冰冷,他的双手缓缓抬起,两团深紫色的光芒在他的掌心凝聚。 光芒中蕴藏着无法形容的毁灭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 “你们的抵抗,不过是徒劳。”男子说道,他的声音中透着冷漠。 “现在,感受深渊的真正力量吧。” 男子猛然挥动双手,深紫色的光芒化作两道巨大的光束,直冲无携等人而来。 阿娜菲尔大喊一声,长枪猛然刺出。 火焰化作一道怒吼的火龙,迎向那两道光束。 光束与火龙碰撞,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强烈的冲击波将阿娜菲尔震退数丈,但她迅速稳住身形,目光中透着坚毅。 无携趁此机会,迅速冲向男子。 他的余烬之刃在手中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长虹,直刺男子的胸膛。 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战甲表面浮现出一道深紫色的光盾,挡在无携的剑刃前方。 青光与光盾碰撞,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 无携的手腕被震得微微发麻,但他依旧没有后退。 “无携,这光盾……无法轻易击破!”阿娜菲尔喊道,她的目光中透着焦急。 灰袍男子迅速挥动权杖,紫焰化作一道锋利的光矛,直刺男子的光盾。 光矛撞击在光盾上,激起一阵刺耳的尖鸣声。 男子的目光冰冷,他的双手再次抬起,两团深紫色的光芒再次凝聚。 “你们的力量,太过微弱。”男子冷冷说道,他的语气中透着不屑。 “在深渊面前,你们不过是蝼蚁。” 就在此时,虚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那声音像是来自裂缝的另一侧,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震动。 他能感觉到,从裂缝的另一侧,有什么更加强大的存在正在靠近。 第266章 深渊之音 无携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冷峻。 他能感受到,那股从裂缝另一侧传来的力量,像是冥冥中的呼唤,深邃且不可抗拒。 仿佛整个空间的规则都在随着那低沉的嗡鸣声开始崩塌,虚空的纹理扭曲,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漩涡。 无携的余烬之刃再次颤动,剑刃上的青光愈加炽烈。他深知,若是再不尽全力,眼前的敌人,将彻底打破一切防线。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也都清楚地感知到了那股迫近的恐怖气息。 阿娜菲尔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见虚空中开始裂开,黑暗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身体紧绷,火焰在她的长枪上舞动,化作一道道光芒。 “无携,那个声音……”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安,“它在召唤什么?”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双眼定定盯着前方的敌人,那名身披暗紫色战甲的男子正站在那里,冷笑着看向他们,双手再次抬起,深紫色的光芒在他掌中凝聚。 然而,无携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裂缝背后,那里仿佛蕴藏着更为强大的威胁。 灰袍男子则凝视着天空,权杖上的紫焰渐渐升腾,环绕在他周围形成一道防护光环。 “我们只能拖延时间,等待一线希望。”灰袍男子低语,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无携紧握剑柄,余烬之刃的青光闪烁不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只要我们还有一线机会,就不会放弃。”无携的话语充满力量。 突然,那从裂缝另一侧传来的低沉嗡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加清晰,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低吼。 无携的胸口一阵剧烈的震动,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什么?”阿娜菲尔惊声问道。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双眼紧盯着裂缝,透过那道撕裂般的黑暗,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缓缓显现。 它的轮廓逐渐清晰,遮天蔽日的存在,如同一座巨大的黑影,跨越时空的长河,从深渊中浮现。 一只庞大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手掌,慢慢伸出裂缝,拖曳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这只手掌一触之下,整个世界都将崩溃。 阿娜菲尔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但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长枪在她手中迅速转动,火焰如一道流星般爆发。 灰袍男子的权杖突然闪烁出耀眼的紫光,他大步走上前,伸手指向那巨大阴影的方向,低声咒语不断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无携并没有动作,他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那深渊的裂缝,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预感。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无携喃喃自语,“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深渊的真正使者。” 就在这时,裂缝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那股能吞噬一切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强大,如同一座崩塌的山岳压迫而来。 无携的双眼骤然睁大,余烬之刃猛地挥起。 一道青光如闪电般刺破虚空,直直撞向裂缝。 然而,那股黑暗的力量却仿佛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愈发强烈。 裂缝中的光芒再次爆发,耀眼的紫色光柱照亮了整个天空,黑暗的虚空在光柱中扭曲,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遭受撕裂。 无携的身影在光柱的照耀下显得愈加渺小,但他依旧没有后退,余烬之刃的青光闪烁着希望的火种。 然而,那庞大的黑影,却突然动了。 一道巨大的手掌,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从裂缝中伸出。 无携的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那手掌仿佛能吞噬一切,瞬间将他们困入无尽的黑暗。 “退后!”灰袍男子大喊一声,权杖猛然挥出,一道紫色的光环将三人笼罩。 然而,裂缝中的黑暗力量仿佛不受任何限制,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将光环震碎。 无携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他的脚步瞬间被拖入了空中,身形如风中落叶般摇晃不定。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强大的光芒突然穿透裂缝,轰然爆发。 整个空间都仿佛被冻结,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在这一瞬间凝固。 无携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在这恐怖的光芒中,他看到了一道身影从裂缝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位女子,身着华丽的黑色战甲,面容冷峻,双眼中燃烧着深紫色的火焰。 她的出现,仿佛是深渊的化身。 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无携和其他人。 无携深知,她的力量,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他握紧了余烬之刃,毫不退缩。 但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将再也不是单纯的战斗。 而是与深渊之主的较量。 每一秒钟,都会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 裂缝中传来的低沉嗡鸣声再次响起,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息。 无携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那位神秘女子的身上。 深渊的力量,终于降临了。 第267章 深渊降临 无携的心跳骤然加快。 那位出现在裂缝中的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远非眼前的暗紫色战甲男子可比。 她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视人的灵魂。 深紫色的光芒在她的身周流转,如同古老的星辰在远古的夜空中盘旋。 无携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呼吸愈发沉重,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颤动。 “你们,终于等来了。”女子的声音如同从深渊深处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的步伐缓慢而沉稳,每走一步,地面便微微震颤。 无携握紧了剑柄,冷静地注视着她。 “你到底是谁?”无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微微抬起头,似乎在注视着远方那无尽的黑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着不屑。 “你们所理解的‘世界’,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她轻轻说道,“深渊,才是唯一的真实。” 无携的眉头紧蹙,余烬之刃在手中微微发光。 他能感受到,眼前的女子不仅是深渊的使者,更像是一种即将破碎一切的存在。 “不管你来自何方,今天,我都会阻止你。”无携的声音坚如磐石。 女子的目光终于从远方移回,锁定在无携身上。 她的双眼如同燃烧的黑色火焰,灼灼地注视着无携。 “凡人,你以为你能阻止深渊的降临?”她轻笑道,“你不过是深渊的前奏,任你如何挣扎,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掌控。” 无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冷冷地说道:“深渊降临,必将迎来毁灭。而我,便是那最后的火种。” 话音未落,裂缝中的气息骤然爆发。 那股压迫感越来越强,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之战栗。 无携感到一股强烈的引力把他拖向前方,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但却没有后退半步。 女子的手缓缓伸出,指尖轻轻一弹。 那一道微弱的紫光迅速膨胀,瞬间覆盖整个空间。 无携的余烬之刃在瞬间被那光芒吞噬,青光被彻底压制。 “你以为,你的力量能够与深渊抗衡?”女子的声音变得愈发冷冽。 无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用力挥动手中的余烬之刃,将那股紫光切割开。 但就在这一瞬间,裂缝中的气息骤然加剧。 一种无法抗拒的黑暗力量席卷而来,无携的身躯顿时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这股力量……”无携的眼神愈发凝重,“不对,这不是单纯的物理压迫。” 他忽然明白,这股力量不仅仅来自物质层面,更是来自心灵的深处。 深渊的力量,正是通过这种扭曲空间与时间的方式,侵蚀着每一个人的意识。 就在此时,阿娜菲尔猛地冲了过来,她的长枪在手中迅速旋转,火焰再度燃起,化作一道巨大的火龙。 火龙扑向那股压迫感,瞬间在空中与紫色光束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阿娜菲尔的身形被猛烈的冲击波震得连连后退,但她紧咬牙关,目光中的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灰袍男子也不甘示弱,他挥动权杖,紫焰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四周,试图与深渊的力量抗衡。 然而,裂缝中传来的那股力量却并未因此而有所减弱,反而愈加浓烈。 无携忍不住再次握紧了余烬之刃,剑刃上闪烁的青光与那股黑暗的力量激烈碰撞。 那种力量的强度远超任何一次战斗,无携的手腕几乎要被震得脱臼,但他依然毫不后退,死死咬着牙。 “无携!”阿娜菲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们必须找出他的弱点!” 无携没有回头,他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女子。 深渊使者的脸上始终带着冷笑,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表演。 “你们的抗争,终将徒劳。”她轻轻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莫名的轻蔑,“深渊,将吞噬一切。你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你错了。”无携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恢复冷静,“我们不会让深渊降临。” 随着话音落下,无携突然向前冲去,余烬之刃在手中如闪电般划破虚空,直接朝那女子的胸膛刺去。 然而,女子的双眼突然亮起一抹刺眼的紫光,她的手一挥,空间中的光芒猛然改变。 一道紫色光网猛地朝无携席卷而来,速度之快,几乎无法反应。 无携低吼一声,身体猛地后撤,刚刚躲开那光网的包围。 但女子的笑容却更加冷漠。 “你以为,这点力量能打破深渊的屏障?”她声音冰冷,双手再次交织,紫色的光芒在她身上汇聚。 此时,裂缝另一侧的低沉嗡鸣声再次响起。 那声音带着一种撕裂虚空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无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裂缝背后的黑暗,似乎开始变得更加汹涌,仿佛有某种无法抗拒的存在正在崩塌出界。 无携知道,若是再不有所行动,这一切将再也无法回头。 他将余烬之刃举起,目光再次锁定在女子身上。 就在此时,虚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 无携感到一种极为强烈的威胁感笼罩而来,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无法逃脱。 “深渊的真正主宰,终于要现身了。” 第268章 虚空中的叹息 无携感到一阵撕裂般的震动,那股从裂缝深处涌出的力量已无法以常理形容。 虚空中开始出现一条条新的裂缝,这些裂缝像蛛网般向四周扩展,每一道都仿佛通向某个未知的深渊世界。 光线扭曲,大地在颤抖,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无携的余烬之刃在手中嗡鸣作响,青光如雷电般游走,他的双眼冷峻,注视着裂缝的深处。 从裂缝中传出的嗡鸣声越发尖锐,带着某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音律,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哀歌。 阿娜菲尔手中的长枪火光明灭不定,她的脸庞沾满了汗珠,但目光中依然透着不屈。 “这不是普通的深渊之力,它在侵蚀整个空间。”阿娜菲尔的声音压得极低,但仍旧震颤。 灰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权杖深深插入地面,紫焰从权杖顶部不断涌出,在三人周围形成一片保护屏障。 “那裂缝不止是通向深渊,它正试图吞噬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灰袍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如果裂缝完全打开,我们的存在也将被彻底抹去。” 灰袍男子的话语让无携心头一沉,但他没有时间犹豫。 裂缝中的黑暗已经膨胀到了极限,下一刻,一股巨大的黑影终于完全浮现。 那是一道超越常人理解的庞然大物,它的形态极为模糊,仿佛每一次凝视都会让人陷入疯狂。 它的头颅如同一片虚无的深渊,深紫色的光芒从眼窝般的空洞中迸发。 无携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黑影,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深渊主宰……”灰袍男子的声音发颤,仿佛连提及这个名字都在耗尽他的勇气,“这是它的一部分真身,真正的灾厄已经降临。” 无携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无携的余烬之刃微微抬起,青光在剑刃上凝聚成一道极为锋锐的光芒,他的脚步缓缓迈出,直面那黑影。 就在无携准备发动攻击的瞬间,黑影周围的虚空突然开始疯狂旋转。 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黑影身上爆发,直冲无携和其他人所在的位置。 阿娜菲尔的身躯猛然一震,她的脚步无法控制地向前滑动。 无携迅速转身,一把抓住阿娜菲尔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别靠近那黑影,它在吞噬我们的力量。”无携低吼。 然而,灰袍男子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灰袍男子手中的权杖紫光闪烁,他的双腿已经深深陷入地面,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无法完全抵抗黑影的吸力。 灰袍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他低声说道:“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这股力量将彻底吞噬这个空间。” 无携的目光迅速扫过裂缝和那黑影,他在心中飞快思索对策。 就在此时,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剑鸣声。 那声音并非来自无携的余烬之刃,而是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 无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银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瞬间刺入黑影之中。 黑影发出一阵震天的咆哮,它的身形猛然晃动,吸力瞬间减弱了几分。 银光散去,一名女子的身影从半空中缓缓降落。 女子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身披银白色铠甲,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 “我是琉央,来自圣辉之域。”女子的声音清冷,目光如寒冰一般落在黑影上,“深渊的使徒,今天不会如你所愿。” 无携盯着女子琉央,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无携从未见过琉央,但她的气息却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阿娜菲尔的目光也被琉央吸引,她握紧长枪,问道:“圣辉之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琉央的目光没有移开黑影,她的语气冷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深渊的裂缝已经触及圣辉之域的边界。我要确保这扇门不会再进一步打开。” 无携点了点头,他没有再问。 眼前的局势已经无法容许任何分心。 黑影的咆哮声越发低沉,它的身形在银光的压制下似乎有所收缩,但很快,黑影再一次膨胀,甚至更加庞大。 “我们必须合力。”无携的声音低沉,他看向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又将目光转向琉央。 琉央微微颔首,她的长剑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银光,那银光犹如实质般向四周扩散,将黑影的部分力量压制住。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青光与银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明亮的光芒。 阿娜菲尔也没有犹豫,她的长枪再次点燃,火焰化作一条炽烈的巨龙,冲向黑影的正中心。 灰袍男子紧随其后,权杖挥舞之间,紫焰化作无数锋利的光刃,将黑影切割开来。 就在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的瞬间,黑影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它的形态开始急剧变化,裂缝周围的虚空骤然坍塌,大量的深渊能量疯狂涌入。 无携的目光一凝,他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正在觉醒。 黑影的中心开始凝聚出一道新的轮廓,那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第269章 觉醒的真名 黑影的轮廓逐渐凝聚,仿佛是虚空中的一道巨墙,耸立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既非实体,也非虚无。 它的身体由无数漆黑的流光组成,每一条流光都闪烁着深渊符文,符文流转间,整个空间的规则被彻底撕裂。 无携的目光死死锁定黑影中心,手中余烬之刃的青光却显得愈发微弱。 那种深渊的威压像是一座巨山,重重压在无携的胸口。 琉央站在无携身旁,她的长剑上银光依旧明亮,但她的脸色却显得凝重。 “这是它的‘真身’。”琉央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每一个符文,都是它力量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想办法摧毁它。” 无携微微侧目,注视着琉央的表情。 琉央的神情如冰冷的铁铸一般毫无变化,但无携能感受到,琉央内心深处的紧张。 灰袍男子用权杖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符文之间有联系,但也有破绽。”灰袍男子的声音低哑,“我们必须找到这些符文的核心,否则一切努力都将是徒劳。” 阿娜菲尔则一言不发,手握长枪站在无携的另一侧。 阿娜菲尔的火焰依旧炽烈,但她的目光紧盯着那逐渐凝聚的黑影,似乎在等待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破绽或许就在它的中心。”无携终于开口。 无携的目光锁定在黑影胸口处,那里的符文比其他地方更加明亮,流转速度也更快,仿佛隐藏着某种关键。 琉央微微颔首,认同了无携的判断。 “但它不会轻易暴露。”琉央说道,她的声音冷静却坚决。 琉央的手微微一扬,长剑顿时化作一道璀璨的银色光流,直冲黑影的胸口。 银光如同雷电般迅猛,但就在即将触及黑影的瞬间,那些符文突然变幻,形成一道紫色的屏障,将光流完全阻挡在外。 黑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是一道沉重的钟鸣,震得整片虚空都开始颤抖。 无携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股巨力撞击,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它的核心被屏障保护,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琉央说道。 琉央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手中的长剑却开始微微颤抖。 无携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 青光再次在剑刃上凝聚,这一次,青光变得更加炽烈,如同一片撕裂黑暗的雷海。 无携猛然冲向黑影,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剑刃上的青光划破虚空,直刺黑影胸口的屏障。 与此同时,阿娜菲尔的长枪猛地挥动,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紧随无携之后冲向屏障。 灰袍男子举起权杖,紫焰化作一道旋转的光环,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直指黑影的核心。 三股力量在半空中汇聚,瞬间爆发出震天的轰鸣声。 屏障上出现了一丝裂纹,但很快,那些裂纹便在符文的流转下迅速修复。 黑影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的胸口处突然涌出无数的触手般的黑光。 那些黑光带着无尽的破坏气息,疯狂地向无携等人袭来。 琉央的长剑猛然横扫,银光如同一道屏障挡住了部分黑光。 阿娜菲尔挥动长枪,火焰形成一片炽烈的火海,将另一部分黑光燃烧殆尽。 灰袍男子则用紫焰形成一道光盾,将剩余的黑光抵挡在外。 但即便如此,那些黑光依旧源源不断,仿佛永无止境。 无携的青光虽然能将黑光斩断,但每一次挥剑,他的力量都会被黑光削弱几分。 “我们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灰袍男子喘着粗气说道,“它的力量无穷无尽,我们必须想办法切断它的根源。” 无携的目光再次落在黑影胸口的符文核心上。 他知道,只有击碎那个核心,才能阻止黑影的力量扩散。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余烬之刃握得更紧。 “我来牵制它的力量。”无携沉声说道,“你们找机会攻击它的核心。” 琉央没有说话,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认可。 阿娜菲尔点了点头,火焰在长枪上跳动得更加剧烈。 无携猛然跃起,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直冲黑影的正中心。 黑影的触手疯狂地向无携扑来,但无携的身影灵活地在触手之间穿梭,余烬之刃的青光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将那些触手尽数斩断。 与此同时,琉央和阿娜菲尔的力量也在迅速积聚。 琉央的银光开始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虚影长剑,那长剑仿佛能够斩破一切。 阿娜菲尔的火焰则化作一头愤怒的火龙,火焰在虚空中翻腾,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灰袍男子的权杖猛然一挥,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黑影的胸口。 三股力量在同一时间爆发,直击黑影的符文核心。 黑影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咆哮,整个空间都在这咆哮声中剧烈震动。 裂缝的光芒开始闪烁,仿佛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东西即将从中苏醒。 第270章 黑影之咒 无携的余烬之刃青光大盛,犹如一轮正在燃烧的皓月,将他周身的触手全数斩断。 黑影的咆哮声如滚滚雷霆,虚空中竟裂开一道道深邃的裂痕,那裂痕中传出的气息犹如深渊尽头的寒风,让每个人的灵魂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 琉央的虚影长剑终于凝成,那剑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散开来。 她猛地挥剑,银光化作一道光幕直刺黑影胸口,再次与那道紫色屏障狠狠撞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阿娜菲尔操控着那火龙虚影,咆哮着扑向屏障,烈焰在屏障表面燃烧,却依旧无法彻底突破。 屏障上的裂纹虽然加深,但黑影胸口的符文核心却以更快的速度运转,那紫色光芒竟逐渐转为猩红。 灰袍男子看到这一幕,眼神骤变,声音沙哑而低沉:“猩红的光芒,这是它最危险的状态。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无携用余光扫过灰袍男子,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能看穿它的符文运转规律吗?” 灰袍男子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权杖插入虚空,闭上双眼,口中念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紫焰从权杖上迸发而出,化作无数流光飞向黑影的符文。 片刻后,灰袍男子猛地睁开双眼,语气急促:“左胸侧下方,那里有一枚符文是关键节点。必须摧毁它!” 无携没有迟疑,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猛然转向黑影的左胸侧。 然而,就在无携靠近的瞬间,那片区域的触手疯狂地增生,犹如一片漆黑的海浪扑向无携,试图将他彻底吞没。 无携迅速挥舞余烬之刃,剑光在触手之间穿梭,每一击都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但触手的数量却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琉央见状,脸色微变。 她将银色长剑猛然插入地面,剑身顿时迸发出耀眼的光辉,化作一道银色屏障,将无携周围的触手短暂逼退。 “无携,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琉央冷冷地说道,声音如寒风般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阿娜菲尔的火龙虚影也迅速转向,带着滔天的烈焰冲向那片区域。 火焰与触手交织,爆发出连绵不绝的轰鸣。 无携趁着这短暂的空隙,极速向符文靠近。 就在此时,黑影的咆哮骤然停止。 虚空中一片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剥夺。 黑影的胸口猩红符文剧烈闪烁,那触手也随之骤然停止了攻击。 一股更加骇人的威压陡然从黑影体内爆发开来。 无携感受到这股威压,心中一凛,他猛然止住身形,抬眼望向黑影。 在那猩红符文的光芒中,一个全新的身影渐渐浮现。 那是一个女子的轮廓。 女子的身影由符文凝聚而成,面目模糊,但那双猩红的眼瞳却如同烈焰般燃烧,透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琉央握紧长剑,脸色微变:“她是符文的具现化存在,是黑影的一部分。” 阿娜菲尔也停下了攻击,紧盯着那女子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戒备与疑惑。 那女子缓缓抬起手臂,无数符文从她的指尖流转而出,融入虚空。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股庞大的吸力突然从虚空中传来,仿佛要将所有人拉入另一个维度。 无携用余烬之刃支撑住身形,咬紧牙关。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被抽离,仿佛连灵魂都难以抗衡这股力量。 琉央银色的光芒变得愈发暗淡,长剑微微颤抖,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灰袍男子则举起权杖,试图用紫焰稳住自己的身形,但那吸力太过强大,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双手握紧长枪,火焰在枪尖剧烈跳动,试图抗衡这股吸力。 “这吸力的源头是她。”无携低声说道,目光紧紧锁定那符文女子的身影。 无携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坚定。 他知道,必须有人突破这吸力,直面那女子。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都被这脚步声吸引,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男子从虚空裂缝中缓缓走出。 那男子的铠甲上镶嵌着无数古老的符文,每一枚符文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男子的脸庞被阴影笼罩,无法看清五官,但那强大的气息却让无携等人感到震撼。 琉央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惊疑:“他是谁?” 那男子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臂,掌心的光芒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战斧。 战斧之上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仿佛能够撕裂一切。 无携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熟悉感,但又无法说清这种感觉的来源。 男子将目光投向黑影的方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它的时间已经到了。” 无携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压迫,这压迫感竟来源于那金甲男子的身影。 黑影的符文女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仿佛在回应那金甲男子的话语。 下一瞬,金甲男子猛然挥动战斧,金色的火焰化作一道惊天的斩击,直冲黑影而去。 整个空间在这一击下开始崩塌。 无携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一阵扭曲,随即,他的视线被无尽的光芒吞没。 当光芒散去时,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模样。 第271章 虚空裂隙 无尽的光芒散去,无携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眼前的场景已完全变了模样。 四周不再是黑影笼罩的虚空,而是一片灰白交织的天地,地面由破碎的晶石铺成,泛着暗淡的光泽,远处的天空仿佛被撕裂,一道道暗紫色的裂痕宛如巨大的伤疤。 虚空中弥漫着浓重的死寂,连风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偶尔从裂缝中泄出的黑色气流卷起几缕细碎的尘埃。 无携单膝跪在地面,余烬之刃插在身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渗出冷汗。 刚刚的空间崩塌对无携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即使他竭尽全力抵抗,那巨大的撕扯感仍让他的灵魂深处隐隐作痛。 琉央站在不远处,银色长剑横在身前,剑刃上的光芒依旧耀眼,但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琉央微微环顾四周,眉头紧皱:“这是一个全新的空间,我们被强行拉到了这里。” 阿娜菲尔则半跪在地,长枪插在她的身旁,火焰已然微弱。 阿娜菲尔抬头望向天空的裂痕,脸上流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这片天地……似乎在逐渐崩溃。” 灰袍男子拄着权杖,眼神中满是震惊。 灰袍男子轻声开口:“刚才那金甲男子的一击不只是攻击黑影,它似乎直接击穿了虚空的界限,把我们卷入了未知的领域。” 无携抬起头,目光扫向周围。 在那片裂痕深处,一个全新的影子正在缓缓成形。 那影子的轮廓比之前的黑影更加庞大,周身缭绕着浓烈的深渊气息,每一次律动都仿佛在吞噬这片空间的法则。 琉央的眼神凝聚,声音冷冽:“它还没有被彻底消灭。反而更强了。” 无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的疲惫,他的目光锁定在那庞然大物的中心,低声说道:“我们必须找到这个空间的核心,它是这片领域力量的源泉。”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震颤从地面传来。 无携循着震颤望去,只见地面逐渐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中升腾起蓝紫色的光雾,光雾之中竟浮现出一座高大的石碑。 石碑之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那文字犹如燃烧的火焰般流转,散发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威压。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声音中带着一丝警觉:“石碑在召唤什么东西。” 灰袍男子缓缓走近,目光深邃,口中喃喃:“这是深渊的召唤祭坛,它将召唤出最深层的存在。” 琉央握紧长剑,目光冷静却充满杀意:“我们不能让它完成召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无携点了点头,余烬之刃的青光逐渐亮起,他迈步向石碑走去。 就在无携刚踏出一步时,石碑周围的光雾突然剧烈翻涌。 无数细长如针的黑色光线从光雾中射出,带着刺耳的啸声直袭无携。 琉央瞬间出手,银色剑光横扫而出,将大部分光线斩断。 但仍有几道光线突破了银光,直逼无携的胸膛。 无携迅速挥剑,青光化作一道屏障将光线挡下。 与此同时,阿娜菲尔的长枪猛然挥动,烈焰在空中凝聚成一片火海,将剩余的光线尽数焚毁。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冷冷注视着石碑。 他能感觉到,这石碑与黑影有着某种深刻的联系。 无携低声说道:“石碑是这空间的关键,如果我们能摧毁它,或许能扭转局势。” 灰袍男子却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忌惮:“这石碑的力量超出了我的预料,我们无法用蛮力摧毁它。或许……需要找到控制它的钥匙。” 琉央沉思片刻,目光扫向四周。 她的视线停留在远处的山峦,那山峦的形状奇异,宛如无数双张开的巨掌,中央似乎有一座发光的祭坛。 琉央开口道:“那里,或许藏着钥匙。” 无携点了点头:“我们分头行动。我和琉央去那山峦祭坛,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留在这里,阻止石碑进一步运转。” 阿娜菲尔微微颔首,目光坚定:“放心交给我。” 无携没有多言,他转身与琉央一同奔向山峦。 两人一路疾行,脚下的地面如同镜面般碎裂,无携能感受到,这片空间的规则已经被彻底扭曲。 四周的空气中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每一步都要承受无形的枷锁。 当无携和琉央接近山峦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山峦中央的祭坛上,一道身影缓缓显现。 那是一个身披黑金长袍的男子,面容俊美却带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冷漠,他的双眼中燃烧着深紫色的火焰。 黑金长袍男子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擅闯此地者,皆需付出代价。”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如炬:“我们不是来谈条件的。” 黑金长袍男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满是讥讽。 他轻轻抬手,祭坛周围顿时升腾起无数符文光柱,每一道光柱都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无携和琉央同时跃起,银光与青光在空中交织,直冲那些符文光柱。 光柱爆发出刺耳的鸣响,与剑光撞击在一起,激起无数火花。 黑金长袍男子伫立在祭坛之上,神色冷漠,手掌轻轻一挥,一道更为庞大的符文阵骤然在无携和琉央脚下展开。 那符文阵中传出的力量犹如巨浪,狠狠地将两人向后震飞。 无携咬紧牙关,稳住身形。 琉央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银色长剑重新亮起。 无携抬眼望向那男子,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而此时,远处的石碑周围,阿娜菲尔的火焰骤然黯淡。 灰袍男子面色一变,抬头望向天际。 只见一道庞大的虚影正缓缓从裂痕中降临。 第272章 深渊之钥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感受到背后那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天空中的裂痕如同燃烧的伤口,那虚影正逐渐凝聚,显露出令人窒息的形体。 那是一个巨人般的存在,通体由暗紫色的能量构成,四肢修长,体表浮现着无数流动的符文。 虚影每一次轻微的律动,都让整个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灰袍男子举起权杖,权杖上紫焰大盛,试图对抗虚影带来的威压。 灰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深渊化身的原初状态,它的降临将完全改变这片领域的规则。”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火焰再度攀升。 她望着那巨大的虚影,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 阿娜菲尔冷声说道:“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阻止它,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与此同时,山峦祭坛上的战斗更加激烈。 黑金长袍男子如神只般俯视着无携和琉央,双手操控着符文光柱,频频释放毁灭性的力量。 无携手中的余烬之刃青光愈发炽烈,每一次挥动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琉央的银色长剑光芒贯穿虚空,与符文光柱相撞时迸发出绚丽的火花。 黑金长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的力量,只是徒劳。” 无携冷笑一声,脚下猛地一踏,地面顿时龟裂,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冲向男子。 余烬之刃划破空气,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劈向男子的胸膛。 黑金长袍男子轻轻抬手,一枚紫色的符文盾牌浮现,将余烬之刃挡下。 余烬之刃上的青光与符文盾牌剧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琉央趁机跃上半空,长剑银光大盛,如一道天光直刺男子的头顶。 男子头也不抬,左手轻轻一挥,无数黑色符文化作锋利的长矛,迎向琉央。 琉央银剑翻转,剑身上涌现出一道银色光盾,将黑色符文长矛尽数挡下。 无携在符文盾牌上猛然用力,青光再度爆发,一道裂痕终于出现在盾牌之上。 黑金长袍男子眉头微皱,脚下的符文阵突然大放光芒,一股巨力从地面涌出,直接将无携震退数步。 无携在空中翻转,稳稳落地,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男子的符文阵。 无携低声对琉央说道:“他的力量来源于脚下的阵法。只要破坏阵法,就能削弱他的防御。” 琉央微微点头,长剑上的银光迅速凝聚成一道旋涡,猛然刺向地面的符文阵。 符文阵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与银剑的攻击剧烈碰撞。 黑金长袍男子面色一沉,手中符文的光芒愈发明亮,想要修复阵法的破损。 然而,远处的虚空裂痕却开始加速扩张,那巨大的虚影也随之变得更加凝实。 虚影的每一步都让地面剧烈颤动,无数晶石被震得粉碎,化作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灰袍男子脸色愈发苍白,他举起权杖的手微微颤抖。 灰袍男子咬牙说道:“它的降临正在吞噬整个空间。必须阻止祭坛的运行,或者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它吞噬。” 阿娜菲尔没有回答,长枪上的火焰猛然爆发,化作一头愤怒的火凤凰冲向石碑。 石碑周围的光雾剧烈翻涌,无数黑色光线再度从光雾中射出,与火凤凰正面相撞。 火焰和黑光交织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四周的晶石地面彻底摧毁。 阿娜菲尔用尽全力将火焰集中在一点,试图突破光雾的防御。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那声音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又如狂风呼啸,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吾乃深渊之主,汝等蝼蚁,妄图逆转命运。” 无携猛然抬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惊疑。 那声音显然来自远处的虚影,而虚影的双眼此刻已经完全亮起,两道猩红的光芒直射向地面的祭坛。 黑金长袍男子闻声后露出一抹冷笑,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符文阵的光芒骤然暴涨。 无携与琉央被符文阵的力量震得再次后退,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深邃的裂缝。 无携稳住身形,目光冷峻,他知道情况越来越危急。 琉央沉声说道:“必须尽快找到阵法的薄弱点,否则我们没有机会。” 无携没有回应,而是再次握紧余烬之刃,目光死死盯住符文阵中央的光柱。 他猛然一跃,青光化作一道冲天的剑芒,直劈向光柱的顶部。 与此同时,远处的虚影终于抬起巨大的手臂,那手臂宛如山岳般庞大,缓缓向祭坛所在的位置拍下。 灰袍男子的眼神骤然一变,他大声喊道:“那一击会彻底撕裂空间法则!” 阿娜菲尔听到灰袍男子的警告,火焰瞬间收敛,化作一道旋转的火焰屏障挡在石碑前。 然而,那虚影的手臂仍在缓缓下落,周围的空气因强大的压迫而发出刺耳的鸣响。 就在虚影的手掌即将接触地面时,祭坛上空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金色光辉。 金光中,一个陌生的身影缓缓浮现。 那身影手持一柄巨大的战锤,周身环绕着雷霆与狂风,宛如天神降临。 第273章 雷霆神罚 雷霆与狂风交织,那金色身影的出现让整个空间为之一震。 金色战锤上跳动着炽烈的雷光,每一道雷光都犹如一条愤怒的雷龙,在虚空中穿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身影缓缓俯视着地面,目光犀利如刀,直接刺入深渊虚影的猩红眼眸。 虚影发出低沉的咆哮,抬起另一只手臂,似乎想将金光中的存在彻底撕裂。 无携抬头望向那金色身影,感到胸口的压迫稍稍减弱。 余烬之刃在他的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 琉央站在无携身旁,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天空。 琉央的声音冷静却低沉:“这是雷罚使者,古老传说中的裁决者之一。他的出现,说明深渊的力量已经触及了无法挽回的界限。” 无携没有回应。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那战锤上的雷霆让无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但他的双眼依旧坚定,握着余烬之刃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战锤缓缓抬起。 天空中原本混沌的裂缝迅速被金色雷光填满。 一道直贯天地的光柱从战锤顶端延伸而出,瞬间将深渊虚影笼罩其中。 虚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猩红的符文剧烈闪烁,疯狂地挣扎着。 黑金长袍男子站在祭坛中央,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 男子抬起双手,符文阵的光芒骤然暴涨,似乎试图保护虚影不被那金色雷霆击溃。 琉央目光一寒,银色长剑横空挥动,剑光直刺符文阵中央的节点。 符文阵发出尖锐的悲鸣声。 琉央的攻击成功撼动了阵法的一角。 无携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化作一道青光,直冲符文阵最深处。 余烬之刃划破空气,青光犹如怒海狂涛,狠狠地斩向符文阵的根基。 黑金长袍男子迅速转身,抬手布下一道屏障挡住无携的攻势。 屏障在青光之下剧烈颤抖,却没有完全崩溃。 男子的声音低沉却透着寒意:“愚蠢的凡人,以为区区几剑便能撼动深渊的规则?” 无携没有回应。 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扬起,青光如雷霆般劈下。 屏障上的裂纹终于扩大,隐约可以看到符文阵内部涌动的核心力量。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战斗愈发激烈。 金色身影挥动战锤,雷霆的力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深渊虚影的身体切割出无数道巨大的裂口。 虚影虽然在不断挣扎,但每一次反击都会被雷霆的力量化解。 阿娜菲尔抬头望向天空,目光中充满震撼。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火焰在长枪上重新燃起,火光化作一头烈焰巨龙,猛然冲向石碑。 石碑表面的符文剧烈闪烁,光雾中传出低沉的轰鸣声,似乎在预警某种危险。 灰袍男子抓紧权杖,紫焰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枚耀眼的符文。 灰袍男子大声说道:“祭坛的力量已经被削弱,这个时候是它最脆弱的时刻!” 阿娜菲尔用力一挥长枪,烈焰巨龙狠狠撞击在石碑之上。 石碑剧烈晃动,无数符文从表面剥落,光雾的浓度也在逐渐减弱。 远处,琉央的银剑再一次击中符文阵的薄弱点。 符文阵终于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大片的光芒化作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黑金长袍男子的身体微微一震,脚下的阵法失去了大半的光辉。 无携抓住这一瞬间,余烬之刃的青光骤然凝聚成一条笔直的光线,直刺符文阵的核心。 男子双眼猛然一缩,抬手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余烬之刃刺入核心的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从阵法内部爆发。 符文阵被彻底撕裂,阵法的光芒化作无数道能量波动,席卷了整个空间。 黑金长袍男子的身影被这股力量震飞,跌落在祭坛的边缘,嘴角溢出鲜血。 祭坛的崩溃直接影响了深渊虚影。 虚影的动作突然停滞,猩红的眼眸迅速黯淡,巨大的身体开始从裂缝中坠落。 然而,就在虚影即将坠地的瞬间,裂缝中再次涌出一股黑色的旋涡。 旋涡的中心缓缓浮现出一道更加庞大的身影。 那身影的轮廓如同一座山岳,体表燃烧着深紫色的火焰,每一步都仿佛让整个空间的法则彻底崩塌。 无携望向那新出现的存在,眉头紧锁。 雷霆的金光被那深紫色的火焰压制,逐渐变得暗淡。 天空中的金色身影轻轻皱眉,战锤上的雷光开始重新聚集。 琉央握紧长剑,银光在她的剑锋上不断涌动。 琉央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肃杀:“深渊真正的主宰,终于出现了。” 无携没有回答。 无携注视着那庞然的身影,感到胸口一阵沉重的压迫。 那是与之前所有敌人完全不同的存在。 阿娜菲尔站在石碑前,火焰在长枪上剧烈跳动。 灰袍男子扶着权杖,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哑:“这片空间,已经彻底成为深渊的领域。” 第274章 主宰降临 深紫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动,瞬间吞噬了刚刚崩塌的祭坛碎片。 天空被深渊的气息彻底笼罩,那庞然的身影终于完全从旋涡中降临。 巨大的黑影站立在虚空之中,身形覆盖了天地。 它的身体仿佛由混沌构成,周围无数符文如恒星般环绕,每一枚符文的闪烁都让空间泛起一阵涟漪。 深渊主宰降临的气息将整个领域压得支离破碎。 裂痕从虚空中延展到地面,地面上的晶石被这股力量震碎成粉末,灰白的尘雾卷起,弥漫在四周。 无携死死盯着这新的存在,余烬之刃在手中发出微微的颤动。 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那力量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令人喘不过气。 琉央站在无携身旁,银色长剑上的光芒显得有些暗淡,但她的眼神依然锋利如刃。 琉央冷声道:“这才是深渊真正的意志,一个完全凌驾于我们理解之上的存在。” 阿娜菲尔缓缓走上前,她的长枪上的火焰突然变得低沉,仿佛连她的力量都被深渊主宰的威压削弱。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燃烧的火炬:“深渊主宰亲自降临,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灰袍男子站在石碑残骸旁,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 他的双手死死抓着权杖,似乎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灰袍男子低声说道:“它的存在打破了所有规则,这片领域已经彻底归于深渊的掌控。” 话音未落,主宰的眼眸突然亮起,那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深红,仿佛深渊之中燃烧的地狱火焰。 那双眼眸扫过大地,无需动作,整个空间便轰然崩裂。 无数黑色的裂隙蔓延开来,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燃烧。 无携的声音如钢铁般坚韧:“不管它是什么,我们不能就此退缩。” 琉央微微点头,银剑上的光芒再度亮起。 琉央将剑锋指向深渊主宰,声音冷冽而决绝:“如果这是终极的战斗,我们便用尽全力。” 深渊主宰似乎感知到了无携与琉央的决心。 它的手臂缓缓抬起,手指如巨柱般庞大,周围的符文开始加速旋转。 符文的光芒变得愈发炽烈,一道深红的能量束从主宰的指尖射出,直接贯穿虚空,朝着无携袭来。 无携迅速挥剑,青光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深红能量。 屏障虽然挡住了攻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仍然让无携退后了数步。 琉央随即跃起,银色长剑划破虚空,直指主宰的胸膛。 然而,主宰的身体在剑光即将触碰的瞬间消散成无数符文,重新凝聚在另一个位置。 琉央落地,眉头紧锁:“它的身体不受任何物理规则的限制。” 阿娜菲尔高举长枪,烈焰化作一条怒吼的火龙冲向主宰。 火龙张开巨口,直扑主宰的头颅。 但主宰只是微微抬手,火龙瞬间被冻结成一片漆黑的冰块,随后在空中化为齑粉。 阿娜菲尔的脸色微变,咬紧牙关:“连我的火焰都无法对它产生作用。” 灰袍男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念出一段复杂的咒语,权杖上的紫焰骤然暴涨。 紫焰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环,从四面八方向主宰逼近。 主宰低下头,那深红的眼眸扫了一眼光环。 光环在接触到主宰的身体时竟直接溃散,无声无息地化作虚无。 灰袍男子瞳孔微缩,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青光在刃身上爆发,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横扫而出。 剑影直冲主宰的头颅,速度快如雷电。 主宰终于有了反应。 它抬起一只手,轻轻一握,那剑影便在半空中凝滞,随后如玻璃般碎裂。 无携被这股力量反震,整个人倒退了数丈,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就在众人几乎无法对抗主宰的绝望时,天空突然再度变化。 一道蔚蓝的裂缝在虚空中出现。 裂缝中传出低沉的吟唱声,那声音如同群星共鸣,带着一股浩瀚无垠的神圣气息。 无携抬头望向裂缝,只见一道纤细的人影从裂缝中缓缓走出。 那人影身披纯白的长袍,长袍上刻满了金色的古老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强大的净化之力。 那白袍人影手中握着一柄湛蓝的法杖,法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宝石。 白袍人影的声音悠扬而清澈:“深渊的侵蚀终将被星辰的光辉驱散。” 无携感受到从白袍人影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眉头微微一皱。 白袍人影站在虚空中,目光冷静地注视着深渊主宰。 深渊主宰的身体微微一顿,那双深红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波动。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感到新的变数正在降临。 第275章 星辰的余辉 虚空中的裂缝逐渐扩大,那白袍人影的身影愈发清晰。 无携抬头注视着这一幕,感到一股强烈的星辰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那气息与深渊主宰形成鲜明的对立,仿佛是黑夜中骤然闪现的曙光。 白袍人影迈出一步,脚下的虚空如水波般荡漾,周围浮动的金色符文随之扩散开来。 符文每一次轻微的闪烁,都将深渊主宰周围的黑暗驱散一分。 深渊主宰的动作停顿片刻,深红色的眼眸直视着白袍人影。 两股完全对立的力量在虚空中碰撞,空气仿佛冻结,连裂缝都不再继续扩张。 白袍人影抬起手中的湛蓝法杖,法杖顶端的星辰宝石开始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那光辉宛如银河倾泻,覆盖了整片天空,驱散了深渊主宰周围盘踞的深紫色火焰。 白袍人影的声音清冷而威严:“深渊不该染指此地,你的存在,是一种亵渎。” 深渊主宰没有回应,但那深红的双眸中的波动愈发剧烈。 琉央站在地面,手中的银剑泛起微弱的颤动。 琉央抬眼望向白袍人影,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琉央低声说道:“这力量,不属于凡间。” 阿娜菲尔拖着长枪走近,她的火焰已几近熄灭,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阿娜菲尔注视着天空中对峙的两道身影,缓缓开口:“白袍人影是谁?为何气息如此陌生,却又似乎曾存在于历史深处?” 灰袍男子扶着权杖,神情难掩震惊。 灰袍男子的声音微弱,却透着深深的忌惮:“传说中的星辰使徒,古老的裁决者,与雷罚使者同源,但从未现身过。” 无携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落在白袍人影的身上。 余烬之刃在无携手中微微颤动,青光似乎受到了某种共鸣而愈发明亮。 无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那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这白袍人影与自己有着某种无法言明的联系。 天空中的对峙并未持续太久。 白袍人影的法杖猛然挥下,湛蓝的光芒化作一道浩瀚的星河,直接向深渊主宰轰击而去。 星河所过之处,虚空中的裂缝被迅速修复,深渊符文被彻底湮灭,黑暗被撕裂得无影无踪。 深渊主宰终于动了。 它抬起手臂,周围的深紫色火焰猛然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屏障,试图挡住星河的冲击。 两股力量在虚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冲击波扩散开来,将地面上的晶石彻底震碎,化作无数细小的尘埃。 无携用余烬之刃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琉央的长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的银光微微摇曳。 阿娜菲尔用长枪支撑着自己,脸色因冲击而变得苍白。 灰袍男子后退了数步,权杖上的紫焰几乎熄灭。 白袍人影的星河虽然耀眼,但却无法彻底击穿深渊主宰的屏障。 深渊主宰的双眼微微眯起,符文环绕着它的身体开始极速旋转。 那些符文中散发出的力量逐渐压制了星河的光芒,甚至反向吞噬了部分星辰之力。 白袍人影微微抬起头,声音依旧平静:“不愧为深渊的化身,但星辰的光辉从不黯淡。” 白袍人影猛然将法杖刺入虚空,湛蓝的星辰宝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 那光辉直接穿透深渊主宰的屏障,击中了它的胸口。 深渊主宰的身体微微晃动,巨大的裂缝出现在胸膛之上。 裂缝中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股深不见底的虚无之力。 那虚无之力迅速弥漫开来,整个空间都被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之中。 无携目光紧锁着那裂缝。 他敏锐地感知到,那裂缝似乎是深渊主宰的弱点。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深吸一口气,青光再度在剑刃上汇聚。 无携沉声说道:“这是我们的机会。” 琉央看了无携一眼,点了点头。 琉央的银剑再次亮起,剑身上的光芒化作一道银色的旋涡。 阿娜菲尔将长枪高高举起,火焰在枪尖上重新燃烧,化作一头愤怒的火龙。 灰袍男子勉强站稳,将最后的紫焰凝聚成一道尖锐的光柱。 无携没有犹豫,他纵身跃起,余烬之刃划破虚空,直冲深渊主宰的胸口。 就在此时,深渊主宰的目光突然转向无携。 它的双眼中燃起了更为炽烈的猩红火焰,胸口的裂缝中涌出无数黑色的触手。 那些触手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疯狂地向无携扑来。 无携挥动余烬之刃,青光如雷霆般闪烁,将触手尽数斩断。 琉央的银光随后袭来,挡住了另一波触手的攻势。 阿娜菲尔的火龙怒吼着冲向深渊主宰的胸口,将那些黑色触手焚烧成灰烬。 灰袍男子的紫焰光柱直冲裂缝,狠狠刺入其中。 深渊主宰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裂缝处的虚无之力突然剧烈翻涌,整个空间随之扭曲。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更为耀眼的金光从裂缝中透出。 那金光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新的身影。 第276章 天穹之陨 裂缝中金光愈发耀眼,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 那光芒纯净而炽烈,宛如恒星爆发出的最后辉煌,将深渊的黑暗完全撕裂。 一个身影从金光中缓缓走出。 那身影被金色的流光环绕,背后如羽翼般舒展的光芒覆盖了整个虚空。 身影的面庞被光辉笼罩,无法看清容貌,但那股庄严与威压让所有人都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无携抬头望向那金光中的身影,握着余烬之刃的手微微发紧。 他能够感受到,那并非敌人,却也不是盟友。 琉央的目光死死盯着新出现的身影,银剑上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在本能地回应这股力量。 琉央低声说道:“这力量与白袍人影完全不同,甚至凌驾于深渊主宰之上。” 阿娜菲尔用长枪支撑着身体,抬眼望向金光中的人影。 阿娜菲尔的声音沙哑却坚决:“这种存在的降临意味着什么,我们谁也无法猜测。” 灰袍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他颤抖着抓住权杖,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灰袍男子喃喃道:“这是天穹之陨,古老预言中终结规则与秩序的化身。” 金光中的身影缓缓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一颗纯白的光球。 那光球散发着极致的纯净,周围的空间因其存在而变得透明,宛如一片无暇的琉璃。 深渊主宰发出震天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向后退去。 它胸口的裂缝愈发扩大,猩红的符文变得黯淡,甚至开始崩溃。 主宰的动作看似迟缓,却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 主宰抬起一只手臂,虚空中无数符文汇聚成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刃。 那长刃如同撕裂天地的利器,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深渊气息。 主宰高举长刃,漆黑的能量如洪流般喷涌而出,直冲金光中的身影。 金光中的身影没有闪避,只是轻轻将掌心的光球抬起,向前推去。 光球与长刃碰撞的瞬间,虚空发出撕裂般的悲鸣。 整个空间被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撕成两半。 一半是深渊般的漆黑虚无,另一半是纯白无瑕的净土。 无携用余烬之刃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身体。 琉央的银剑在她手中颤动,剑锋上的光芒变得愈发明亮。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长枪上的火焰重新燃起,化作一道火焰屏障,挡住了扩散的冲击波。 灰袍男子踉跄后退,权杖上的紫焰几近熄灭,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场惊天动地的碰撞。 “这是两种法则的碰撞,”灰袍男子喃喃道,“任何靠近它们的东西都会被彻底湮灭。” 主宰的长刃被光球压制,漆黑的符文逐渐崩解。 主宰发出愤怒的咆哮,另一只手臂猛然挥出,无数触手般的黑光直冲金光中的身影。 然而,那些触手在接近身影时,被周身的金色流光化为灰烬。 白袍人影终于再次动了。 他抬起湛蓝的法杖,法杖上的星辰宝石绽放出璀璨的光辉。 白袍人影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那声音如洪钟大吕,震撼着每个人的灵魂。 天空中的星河再次出现,沿着金光与深渊交界的地方飞速旋转,最终凝聚成一道耀眼的星辰之墙,将主宰的力量暂时封锁在一侧。 无携知道,这短暂的机会将决定胜负的关键。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青光在剑身上凝聚成一片耀眼的雷霆海洋。 无携目光冷冽,他低声说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能浪费。” 琉央没有犹豫,银剑上的光芒化作一道旋涡,迅速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虚影长剑。 阿娜菲尔将长枪插入地面,火焰从枪尖喷涌而出,形成一头愤怒的火龙。 灰袍男子颤抖着举起权杖,紫焰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环,缓缓升腾到半空中。 无携率先冲向深渊主宰,余烬之刃上的雷霆劈开虚空,直指主宰胸口的裂缝。 琉央紧随其后,银剑的旋涡光芒化作一道光柱,与无携的剑光一同冲向主宰。 阿娜菲尔的火龙怒吼着扑向主宰,烈焰焚烧了周围的一切,形成一道毁灭的风暴。 灰袍男子的光环也在这一刻爆发,紫焰如同狂潮般席卷而出,直击主宰的核心。 主宰的目光终于落在无携身上。 那深红的眼眸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就在余烬之刃即将刺入裂缝的瞬间,主宰的胸口突然亮起一道陌生的光芒。 那光芒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直接将无携的攻击挡下。 裂缝中的金光顿时黯淡,周围的虚空再次陷入扭曲。 金光中的身影微微停顿,目光锁定在那道光芒之上。 白袍人影的声音变得低沉:“它的核心中,隐藏着另一片未被唤醒的力量。” 深渊主宰的身体在那光芒中开始重新凝聚,裂缝中的虚无之力竟开始逐渐闭合。 无携稳住身形,望向那陌生的光芒,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琉央低声说道:“这不是它的力量,是来自更深处的东西。” 灰袍男子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声音颤抖:“这是……被封印的古神之力。” 第277章 古神之影 深渊主宰胸口的裂缝中,那陌生的光芒愈发明亮。 虚空中开始回荡着低沉而晦涩的咏唱声,那声音仿佛从世界尽头传来,带着无法抵抗的压迫感。 无携站在崩裂的地面上,余烬之刃上的青光逐渐被那光芒吞噬。 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琉央的银剑垂下,她紧咬牙关,目光死死锁定在主宰胸口的光芒上。 琉央低声说道:“这力量并不属于深渊,它的本质比深渊更古老,更不可知。” 阿娜菲尔站在无携身后,她的长枪上火焰开始暗淡,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安。 阿娜菲尔缓缓说道:“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深渊的力量。那是……被封印的存在正在苏醒。” 灰袍男子的脸色惨白,他缓缓后退,权杖在颤抖的双手中几乎握不住。 灰袍男子声音沙哑:“古神之力,这片世界曾经的秩序掌控者,早在万年前便被众神封印。” 灰袍男子看向无携,眼中透出复杂的情绪:“无携,这并非你能够对抗的东西。它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无携深吸一口气,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坚定如磐石。 无携冷声说道:“它若苏醒,这片天地便再无存活的希望。既然没有退路,我只有战到最后一刻。” 就在这时,深渊主宰的胸口裂缝中涌出无数符文,那些符文缭绕在陌生光芒周围,仿佛在形成某种庞大的阵法。 天空中的白袍人影抬起湛蓝法杖,法杖上的星辰宝石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白袍人影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古神之力残存于深渊,它的苏醒将彻底摧毁所有规则。这片世界不允许它复活。” 白袍人影挥动法杖,星辰之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主宰的胸口。 然而,那光柱在触碰到裂缝中的光芒时,竟然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星辰光柱在空中崩碎,化作无数细小的星尘,消散在虚空之中。 白袍人影微微后退,目光凝重:“即便是星辰之力,也无法撼动它的核心。” 深渊主宰的动作变得缓慢,它胸口的裂缝逐渐愈合,但裂缝中的陌生光芒却越发耀眼。 那光芒仿佛拥有自主的意识,试图挣脱主宰的束缚。 琉央握紧银剑,她的声音低沉:“它正在挣脱主宰的控制,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 阿娜菲尔用力握紧长枪,火焰重新燃起。 阿娜菲尔冷声道:“它若完全独立,我们将不再有任何机会。” 无携没有犹豫,他高高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雷霆般的剑芒,直冲主宰胸口的裂缝。 剑芒划破虚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深邃的痕迹。 然而,那光芒中突然伸出一只虚幻的手掌,那手掌由纯粹的能量构成,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剑芒。 无携的剑芒在手掌的触碰下化为碎片,随风飘散。 一股无形的反震力量冲击着无携,他的身影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琉央迅速冲到无携身旁,将银剑横在身前,抵挡住余波的冲击。 无携撑起身体,嘴角渗出鲜血,他望着裂缝中的手掌,眼中没有一丝退缩。 白袍人影沉默片刻,随后高高举起法杖,湛蓝的星辰宝石开始旋转,无数星光从法杖中涌出,凝聚成一颗巨大的星球。 那星球散发着炽烈的光辉,甚至让整个天空重新恢复明亮。 白袍人影的声音冷冽:“我将燃尽所有星辰之力,将它彻底湮灭。” 星球缓缓下落,直冲主宰的胸口。 然而,就在星球即将击中裂缝的瞬间,那陌生的光芒突然爆发。 一股无法抗衡的力量从光芒中涌出,将星球撞飞。 星球被震得偏离轨道,直接坠入远处的大地。 那坠落的瞬间,整个大地震动,尘埃升腾千丈,地平线被彻底撕裂。 无携看着这一幕,目光愈发冷冽。 他知道,普通的攻击已经无法撼动这股力量。 裂缝中的光芒缓缓凝聚成一道新的身影。 那是一个完全由能量构成的人形。 人形高大而模糊,周身缭绕着无数古老的符文。 那符文中每一条都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琉央抬头望着那人形,声音低不可闻:“这就是古神残影,一个尚未完全复苏的存在。” 阿娜菲尔的长枪燃烧得更加剧烈,她咬牙说道:“如果我们连它的残影都无法击败,那就根本没有资格存活。” 无携缓缓站起身,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再次亮起。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那模糊的人形。 他低声说道:“既然这是最后一战,那就用尽一切去完成它。” 琉央没有说话,她的银剑上涌起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 阿娜菲尔将长枪指向虚空,火焰在枪尖上跳动,如愤怒的烈日。 灰袍男子闭上双眼,权杖上的紫焰缓缓复燃,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古神的残影抬起手臂,那手掌中的符文开始凝聚成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天际。 整个天空的颜色在这一刻彻底改变,金色的光芒被黑暗吞噬,虚空中回荡着低沉的咒语。 无携知道,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第278章 神迹的代价 黑色的光柱从古神残影的手掌中升腾而起,贯穿了整个天空。 天空中的裂隙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庞大,仿佛一片无边的深渊即将吞噬整片世界。 咒语的低吟声逐渐变得清晰,那声音穿透灵魂,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毁灭之意。 无携站在破碎的地面上,余烬之刃在他手中发出微弱的嗡鸣。 青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但却依旧顽强地闪烁着。 无携的目光紧锁着古神残影,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压迫,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琉央站在无携的左侧,银剑上的光芒已经暗淡。 琉央的目光依旧坚定,声音低沉:“它的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我们的认知,任何一丝犹豫都会让我们付出代价。” 阿娜菲尔站在不远处,手中的长枪被烈焰环绕。 阿娜菲尔的脸上满是倔强,她的声音如同即将爆发的火焰:“即使如此,也必须击碎它。只有击溃它,我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灰袍男子站在裂痕边缘,他的身形有些佝偻,手中的权杖几乎无法支撑他摇晃的身体。 灰袍男子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这片虚空本就是封印古神的囚牢,现在它的力量正在撕裂最后的束缚。一旦它挣脱,我们所有人都将化为尘埃。” 远处的白袍人影没有说话。 白袍人影高举湛蓝法杖,星辰宝石依旧绽放着光辉,但光辉的范围明显被那黑色的光柱压制。 白袍人影的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在酝酿着最后的力量。 无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指紧紧握住余烬之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只剩下坚决。 无携缓缓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跳动,逐渐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剑芒。 无携的声音低沉却铿锵:“既然它无法被阻止,那就用我们的生命,去彻底粉碎它。” 琉央转头看了一眼无携,没有多言,手中的银剑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辉。 琉央将剑锋指向古神残影的胸口,她冷冷说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场战斗都必须结束。” 阿娜菲尔抬起长枪,烈焰在枪尖上愈发炽烈,仿佛要将整片虚空点燃。 阿娜菲尔低声说道:“无携,我们随你一起,直到最后。” 灰袍男子看着眼前的三人,嘴唇微微颤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抬起权杖,紫焰再次燃起,那紫焰化作一圈圈涟漪,扩散到整个空间。 无携没有再犹豫,他迈出一步,余烬之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眼的青光。 无携的速度快如闪电,他的身影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直冲古神残影的核心。 琉央紧随其后,银剑的光芒化作一道流光,划破了黑暗。 阿娜菲尔的火焰长枪如同一头怒吼的火龙,撕裂了虚空中弥漫的咒语。 灰袍男子的紫焰光环缓缓升腾,将三人的力量融合在了一起,直指古神残影的胸膛。 古神残影缓缓抬起头,那模糊的面孔终于显露出一丝形态。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无数交错的符文在其上流动。 古神残影的胸口突然裂开,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从裂缝中爆发,直接迎向无携等人的攻击。 两股力量在虚空中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整个空间剧烈震颤,裂缝迅速蔓延,地面被撕成无数碎块,漂浮在黑暗的虚无中。 无携的剑芒与那力量碰撞的瞬间,感到体内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 青光被逐渐压制,无携的身影被震退数丈,他的胸口一阵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琉央的银剑也被反震的力量击飞,剑身插入地面,银光变得黯淡无比。 阿娜菲尔的火焰长枪被震成两截,火焰彻底熄灭,她的身体重重砸在一块浮石上,鲜血从嘴角滑落。 灰袍男子的紫焰光环破碎,他的身体被反噬的力量击倒,权杖折断成两截。 然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那白袍人影突然动了。 白袍人影将湛蓝的法杖狠狠插入地面,星辰宝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 那光辉直接化作一条通天的银河,将所有的黑暗彻底撕裂。 古神残影的身体剧烈颤动,那无面的符文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扭曲。 白袍人影低声说道:“古神之影,终归是残缺之物。” 无携强撑着站起身,余烬之刃的青光重新燃起。 他咬紧牙关,举起长剑,注视着古神残影胸口那逐渐闭合的裂缝。 白袍人影看向无携,声音低沉:“最后的时机,只能靠你。” 无携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迈出了最后一步。 第279章 无尽裂痕 无携迈出的脚步踏在悬空的碎石上,脚下的空间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整个天地似乎被撕裂成了无数层,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一刻完全崩塌。 无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古神残影的胸口,那裂缝中涌动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每靠近一步,胸口的压迫感便成倍增加。 琉央从身后的地面爬起,银剑被她重新握住。 剑身的光辉虽已微弱,但她的双眼依旧如寒冰般冷冽。 琉央用尽全力将银剑指向古神残影,她的声音清冷却坚定:“无携,我的剑能为你打开一线生机。” 琉央的话音未落,银剑已经化作一道笔直的光芒冲向古神残影的胸口。 那光芒带着刺破黑暗的锐利,精准地击中了裂缝的一侧。 裂缝边缘的符文被银光撕裂,涌动的黑色能量顿时凝滞了一瞬。 阿娜菲尔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长枪虽然断裂,但枪尖的火焰重新燃起。 阿娜菲尔将断枪高举过头,火焰在她的咒语声中化作一条怒吼的火龙。 火龙咆哮着冲向裂缝,烈焰与银光交织,将那符文包裹的核心撕开了一道缺口。 灰袍男子勉强站稳身形,权杖虽断,但他双手结印,口中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咒语。 紫焰从他的指尖流出,迅速凝聚成一片光网,将古神残影的胸口牢牢锁住。 灰袍男子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我只能困住它片刻,剩下的全靠你。” 无携没有回头,他的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变得更加炽烈。 青光在剑刃上跳动,逐渐凝聚成一道贯穿虚空的剑影。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声音低沉而决绝:“所有人,退后。” 琉央与阿娜菲尔几乎同时向后跃去,落在了远处一块漂浮的碎石上。 灰袍男子咬牙将紫焰的光网继续收紧,为无携争取更多的时间。 白袍人影站在更远的虚空之中,法杖上的星辰宝石闪耀着最后的光辉。 白袍人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无携,你的力量源自深渊之外,能否成就奇迹,全在这一击。”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已完全集中在古神残影的胸口。 裂缝中涌出的黑色能量剧烈翻涌,那模糊的能量形体逐渐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虚影。 虚影的双眼如同燃烧的黑洞,注视着无携的身影,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上的青光蓄满了他的全部力量。 他猛然跃起,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流星,直冲裂缝的核心。 就在剑锋即将刺入裂缝的一瞬间,虚影的手掌猛然抬起,带着滔天的力量迎向无携。 无携的余烬之刃与那手掌正面碰撞,青光与黑色能量交织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虚空中掀起了一股无法抵挡的能量风暴,将四周的碎石和尘埃全部卷入其中。 琉央用银剑挡在身前,勉强抵御着风暴的冲击。 阿娜菲尔的烈焰在风暴中几近熄灭,但她依旧紧握长枪,目光中没有一丝退缩。 灰袍男子单膝跪地,双手颤抖着维持紫焰的光网,眼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无携的身影在风暴中摇曳,但他没有后退半步。 余烬之刃的青光刺入了虚影手掌的中心,那些游走的符文开始迅速崩解。 虚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整个空间开始塌陷。 裂缝中的黑色能量突然向四周喷涌,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疯狂地扑向无携。 无携咬紧牙关,他的手腕用力一旋,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冲天的光柱,直接将手掌从中心切开。 光柱贯穿了裂缝,黑色能量被迅速撕裂,那庞大的虚影也开始瓦解。 然而,就在虚影崩溃的瞬间,裂缝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嘶吼。 一股更加庞大的能量从裂缝深处涌出,仿佛真正的古神之体正在苏醒。 无携的身体被那股力量震飞,余烬之刃从他的手中脱离,插入了破碎的地面。 无携重重地砸在一块悬浮的碎石上,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溢出鲜血。 琉央冲上前,将无携扶起,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焦急:“裂缝还没有完全关闭,古神的本体正在降临。” 阿娜菲尔站在他们身旁,她的脸色苍白,声音低沉:“我们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怎么才能阻止它?” 灰袍男子勉强站起身,他的目光中满是绝望。 灰袍男子缓缓说道:“只有彻底摧毁这片虚空的核心,才能让古神彻底消散,但那样我们也会被一同湮灭。” 无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余烬之刃上。 青光虽已黯淡,但剑刃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辉。 无携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站起身,他的声音低而坚定:“若这就是唯一的办法,那就必须有人完成。” 无携的目光扫过琉央、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最后落在裂缝中涌动的深渊之力上。 远处的白袍人影依旧伫立在虚空中,湛蓝的法杖缓缓垂下。 白袍人影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无携,你的选择,将成为所有命运的分界。” 无携缓缓伸出手,握住了余烬之刃的剑柄。 第280章 炽光的回响 无携的手握住余烬之刃,剑刃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的思绪片刻清明。 青光在他的指尖流转,像是回应他决意的战友,剑身上微弱的光芒再度燃烧起来。 虚空中的裂缝愈发扩大,深处涌动的力量如山岳般压迫着每一个人。 那低沉的咒语从裂缝中传出,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呢喃。 那些声音既遥远又近在咫尺,仿佛直接钻入了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琉央站在无携的旁边,她的目光坚定如刀,手中的银剑重新亮起微光。 琉央冷冷说道:“无携,你的剑还能挥动,我的剑便不会放下。” 阿娜菲尔喘着粗气,长枪虽然折断,但烈焰在她的手心燃烧不止。 阿娜菲尔将目光投向裂缝,低声说道:“我们不能后退,不管是虚空的崩塌,还是古神的苏醒,都必须有一个终结。” 灰袍男子站在裂缝的边缘,他的身体微微摇晃,眼中满是疲惫。 灰袍男子缓缓开口:“无携,余烬之刃的光辉承载着古老的意志,但这种力量需要与你的灵魂完全结合。它将燃烧你的一切,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无携没有回答。 他只是一步步走向那正在裂开的虚空。 他的脚步沉重,却没有一丝犹豫。 白袍人影依然伫立在遥远的虚空,湛蓝的法杖微微倾斜。 白袍人影的声音从星辰光辉中传来:“无携,你的抉择将改变这片时空的命运,但也会改变你自己。” 无携缓缓抬起余烬之刃,青光如烈焰般攀升,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 无携的目光如燃烧的星辰,他低声说道:“这不是选择,而是唯一的道路。” 裂缝中的虚影开始更加清晰。 它的轮廓变得庞大无比,四肢的形态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周身符文环绕,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规则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虚影的双眼如两座燃烧的黑洞,缓缓扫过无携、琉央和阿娜菲尔。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 琉央用银剑挡在身前,剑刃上的光芒被冲击削弱了一半。 阿娜菲尔以断枪撑住身体,烈焰屏障顷刻间被撕裂,她的身影被震退了数丈。 灰袍男子的双膝跪地,紫焰在他手中彻底熄灭。 白袍人影举起湛蓝法杖,星辰宝石爆发出耀眼的光辉,将冲击波化解在半空。 白袍人影冷冷注视着裂缝中的虚影,声音冰冷而威严:“深渊与古神的结合,是不被允许的亵渎。” 白袍人影猛然挥动法杖,一道星辰之光直冲虚影的胸膛。 然而,虚影只是缓缓抬手,星辰光芒便在它的手掌前化作虚无。 无携抓住机会,青光燃烧至极限,他纵身跃起,余烬之刃划破虚空,直刺虚影的胸膛。 虚影的目光猛然锁定无携,那深不见底的双眸中浮现出一道诡异的光芒。 一道由黑暗构成的巨爪从虚影的胸口伸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迎向无携。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虚空,余烬之刃上的青光与巨爪正面相撞。 光与暗的碰撞在空中爆发,巨大的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虚空。 琉央的银剑在她的手中颤动,剑身上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一道虚影长剑。 琉央没有犹豫,她将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巨爪的根部。 银光精准地击中虚影的关节,巨爪的动作顿时一滞。 阿娜菲尔的烈焰重新燃起,她将断枪的火焰化作一道怒龙,狠狠地冲向巨爪的另一侧。 巨爪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下发出刺耳的悲鸣,符文从表面剥落,露出内部涌动的黑色能量。 无携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他的余烬之刃狠狠刺入虚影胸口的裂缝。 裂缝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虚影的身躯开始剧烈颤动。 无携的身体被涌出的黑色能量震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一块漂浮的石块上。 裂缝中的符文逐渐崩溃,光芒变得黯淡。 琉央站在远处,银剑垂在地面,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裂缝中的变化。 阿娜菲尔用断枪支撑着身体,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白袍人影的目光依旧冷静,他缓缓说道:“它的核心已经受创,但并未彻底崩溃。” 无携挣扎着站起身,余烬之刃的青光变得微弱,但他的双手依旧牢牢握住剑柄。 裂缝中的虚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无比耀眼的纯白光辉。 那光辉并不属于深渊,也不属于古神,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存在。 白袍人影的脸色终于有所变化,他低声说道:“这是……光之序列,禁忌的存在。” 第281章 光之序列 耀眼的纯白光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笼罩了整片天空。 这光芒并非柔和的温暖,而是一种无法直视的炽烈,仿佛要撕裂灵魂,让所有靠近的人都感到心神颤栗。 无携站在漂浮的石块上,余烬之刃的光芒微微摇曳。 他眯起眼睛,努力看向那光辉深处。 裂缝中的符文已经完全崩溃,但却有新的符号从光辉中浮现。 那些符号并不属于深渊,也不同于星辰,而是一种前所未见的形态。 每一个符号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悬浮在空中,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力量。 琉央的目光紧锁着光辉,她握着银剑的手微微颤抖。 琉央低声说道:“这是比古神还要古老的存在,一切法则在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阿娜菲尔站在远处,她的脸上满是汗水,烈焰已完全熄灭。 阿娜菲尔深吸一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光之序列……难道是禁忌中的禁忌?那些连诸神都无法接触的力量。” 白袍人影依旧伫立在虚空中,湛蓝的星辰法杖垂在身侧。 他的目光第一次显现出一丝波动,声音中带着警觉:“这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层次,它的降临将彻底改变规则的平衡。” 无携没有多言,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高举起,青光重新燃烧。 虽然体内的力量几乎枯竭,但无携的眼神依旧坚定。 裂缝中,纯白的光辉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那轮廓高大却模糊,似人非人。 它的四肢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威压,胸膛中央有一颗炽烈如恒星的光球在缓缓跳动。 每一次跳动,都让整个空间震颤不已。 灰袍男子踉跄站起,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惊恐。 灰袍男子的声音沙哑而颤抖:“这不是实体,而是某种投影……它只是原始力量的延伸,却足以撕裂这个世界。” 无携听着灰袍男子的话,握紧了余烬之刃。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这一切的走向。 纯白轮廓抬起头,那空洞的面庞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虚无的目光。 它环视四周,仿佛在审视这一片破碎的空间。 琉央握着银剑,低声说道:“它已经觉醒,但看起来并未完全具备行动的意识。” 白袍人影缓缓抬起法杖,湛蓝的星辰光辉在他的掌控下凝聚成一条巨大的光链。 白袍人影声音冰冷而威严:“趁它还未彻底降临,必须将它封印回裂缝。” 白袍人影的光链猛然甩出,光辉如同狂潮般直冲纯白轮廓的胸口。 然而,那轮廓只是缓缓抬起手臂,轻轻一挥,光链在空中顿时崩散,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四周。 白袍人影的动作微微一顿,声音低沉:“它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的领域。”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如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既然如此,就让我来试试。” 无携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青光燃烧到极致,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 剑影贯穿虚空,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直冲纯白轮廓的胸膛。 剑影刺入纯白轮廓的一瞬间,光辉如潮水般溅射开来。 那炽烈的能量冲击波瞬间将周围的碎石震成粉末。 无携感到手臂一阵剧烈的麻木,剑刃的力量在接触到光辉时竟被迅速削弱。 纯白轮廓的胸膛微微晃动,跳动的光球发出一阵低沉的震鸣声。 那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所有人耳边,令他们的灵魂都感到一阵刺痛。 琉央挥动银剑,一道璀璨的剑光斩向纯白轮廓的头颅。 然而,那剑光在接触到轮廓的一瞬间便被彻底吞噬。 阿娜菲尔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断枪化作一道火焰旋涡,直冲轮廓的脚下。 但火焰同样在接触到它之前便彻底湮灭。 灰袍男子跪倒在地,脸上满是绝望:“我们无法伤害它,它的力量超越了所有规则。” 无携的目光没有一丝动摇,他的脚步一步步向纯白轮廓逼近。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那光辉的炽热几乎要将他的身体焚毁。 但他依旧握紧余烬之刃,剑锋直指轮廓的光球。 就在无携距离轮廓不足十丈时,纯白轮廓的目光突然转向无携。 那虚无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异样的情绪,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回应。 无携的脚步没有停下。 青光在余烬之刃上燃烧得更加剧烈,光芒甚至透过裂缝,照亮了远处的虚空。 白袍人影站在远处,声音低沉:“余烬之刃是唯一的希望,它是这片世界唯一能承载这种力量的容器。” 无携没有理会白袍人影,他的余烬之刃已经举到头顶。 剑刃上的青光如同怒海狂涛,逐渐化作一柄比纯白轮廓还要庞大的虚影剑。 那剑的光辉撕裂了纯白轮廓周围的能量场。 轮廓的胸膛处,跳动的光球猛然发出刺耳的鸣响。 裂缝中的符文骤然加速游动,纯白轮廓的身体开始微微震颤。 无携双手紧握剑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282章 裂缝深处 虚空震颤,无携的余烬之刃被青光包裹,剑影如同一片燃烧的海啸,直指那跳动的光球。 光球的跳动越来越快,发出的每一次低鸣都像是星河崩裂,将整个空间压缩成扭曲的形态。 无携的脚下,漂浮的碎石开始裂开,无数细小的石片被吸入光球的引力中,化作尘埃。 琉央的银剑在手中颤抖,她的目光死死锁定无携的背影,声音低哑:“那光球不是实体,它的本质是规则本身。无携,他……” 琉央的话语突然被巨大的震鸣打断。 阿娜菲尔从裂缝边缘站起,断枪已被烈焰重塑,她双手紧握长枪,眼神中满是挣扎。 阿娜菲尔低声说道:“如果他失败,我们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灰袍男子勉强站稳,他的面容因疲惫显得更加苍白。 灰袍男子举起折断的权杖,紫焰缓缓聚拢成一颗微弱的光球。 灰袍男子低声念道:“哪怕是规则,也无法在完全混乱中生存。余烬之刃承载了无法被破解的平衡,它或许真的是唯一的解答。” 白袍人影缓缓抬起法杖,湛蓝的星辰宝石亮起。 白袍人影注视着无携,低沉说道:“无携已成为我们无法左右的存在,他的选择已超越了我们的理解。” 无携的剑刃向前推进,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青光的爆裂。 剑影在空中撕开一道裂口,直通纯白轮廓的核心。 纯白轮廓的目光缓缓抬起,那虚无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痕迹。 它的身体不再只是能量的投影,胸口开始浮现出细微的脉络。 那些脉络像是星辰间的轨迹,每一条都散发出无法抵抗的光辉。 就在无携的剑影即将刺入核心的刹那,轮廓的胸口猛然张开。 从裂开的胸膛中涌出无数细小的光线,那光线犹如锐利的针刺,疯狂地向无携袭来。 无携用余烬之刃横扫,青光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屏障,将光线尽数挡住。 然而,那些光线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逐渐将无携包围,形成了一片炽烈的白色风暴。 琉央没有犹豫,她将银剑投掷而出。 剑光划破虚空,直冲风暴的边缘。 银剑在空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一部分光线震散,短暂地为无携打开了一条通道。 阿娜菲尔猛然跃起,烈焰长枪化作一道燃烧的龙影,冲入风暴之中。 烈焰将更多的光线燃尽,为无携创造了更多的空间。 无携的身影没有停顿,他的余烬之刃穿过白色风暴,直刺核心的光球。 纯白轮廓的目光突然变得冰冷。 它抬起的手臂迅速化作一片扭曲的能量潮,带着山崩海啸般的力量向无携迎面压下。 无携的剑锋与能量潮相撞,青光与白光在空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无携感到手臂一阵剧痛,但他的双手依旧紧握剑柄,目光中没有一丝退缩。 他将全身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青光骤然大盛,将能量潮撕开一道缺口。 无携的剑锋终于刺入了光球的表面。 光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内部的光辉开始剧烈翻涌。 裂缝中的符文全部崩溃,黑暗与光芒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场无法形容的风暴。 琉央和阿娜菲尔被冲击波震退数丈,勉强稳住身形。 灰袍男子的紫焰彻底熄灭,他跪倒在地,抬头望向裂缝深处。 灰袍男子低声说道:“核心被撼动了,它的力量正在失控。” 白袍人影将湛蓝法杖插入地面,法杖上的星辰宝石化作一道屏障,护住了所有人。 白袍人影注视着无携,声音低沉而复杂:“他将核心打破,但这是否是终结,还是新的开始,尚不可知。” 无携的余烬之刃深深刺入光球。 他能感受到光球内部的力量正在疯狂涌动,试图将他吞噬。 但无携没有退缩,他的目光穿透了这片炽烈的光辉,仿佛看到了光球深处隐藏的秘密。 纯白轮廓的身体开始崩溃,那庞大的身影逐渐被光辉吞噬。 无携的身影也被光辉覆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琉央握紧了银剑,目光中透出一丝焦急。 阿娜菲尔捂着胸口,喘息着说道:“无携……他是否能回来?” 白袍人影抬起头,湛蓝的目光锁定着裂缝深处。 裂缝中传出的咒语声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然而,那死寂之中,隐隐有一道微弱的呼唤声,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渊。 第283章 深渊之回响 炽烈的光辉逐渐消散,裂缝的边缘摇摇欲坠,宛如一道脆弱的屏障即将完全坍塌。 虚空中那跳动的光球已经崩溃,一片片纯白的能量碎片飘散开来,融入无尽的虚无。 无携的身影消失在了光辉最深处。 整个空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风暴的余波在虚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寒意。 琉央站在一块摇摇欲坠的碎石上,她的目光始终盯着裂缝中央,银剑垂在手中,剑锋的光芒已经完全熄灭。 琉央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阿娜菲尔缓缓站起身,烈焰在长枪上微微闪烁。 她擦去嘴角的鲜血,皱眉道:“但裂缝的深处还没有完全平静,那力量依旧存在着。” 灰袍男子的脸上满是疲惫,他勉强撑住权杖,声音沙哑:“无携将余烬之刃刺入核心,确实阻止了它的进一步崩溃。但光之序列的本质是一片混沌,它不是毁灭,也不是新生,而是某种更为复杂的存在。” 琉央转头看向灰袍男子,目光中透着冷冽:“你的意思是,这还没有结束?” 灰袍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裂缝深处。 裂缝中传出的那道微弱呼唤声依旧存在。 那声音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时远时近,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哀鸣。 琉央的目光更加凝重。 她能感受到,那呼唤声中带着一种危险的力量,似乎在试图召唤某种未知的存在。 白袍人影依然站在遥远的虚空中,湛蓝的法杖垂在手侧。 他的目光冷静,注视着裂缝深处,声音低沉:“这并不是序列的终结,而是它的延续。光之序列的本质无法被摧毁,只有将它引导到一个新的载体,才能真正封印它。” 琉央冷冷问道:“新的载体?什么载体能够承载这种力量?” 白袍人影沉默片刻,目光转向裂缝的边缘,低声说道:“或许,已经有人正在承载。” 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光辉逐渐凝聚,裂缝中的黑暗与光芒交织,形成了一片模糊的漩涡。 那漩涡的中心,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琉央的目光一凛,她抬起银剑,脚步微微前倾,整个人进入了警戒状态。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烈焰在枪尖重新燃起,她低声说道:“那是……他的气息?” 灰袍男子微微后退,他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但那气息中,似乎混杂了什么别的东西。” 白袍人影将法杖轻轻敲在虚空中,一道星辰光辉化作屏障挡在众人面前。 白袍人影低声说道:“做好准备,无携的归来,可能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单纯。” 裂缝中的漩涡越转越快,那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无携的轮廓出现在光辉的中央,但他的身体被一层朦胧的白光包裹。 那白光中,隐约可见流动的符文。 每一道符文都带着炽烈的力量,与余烬之刃上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琉央注视着无携的身影,她的声音低而急促:“无携!是你吗?”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目光中透着一种陌生的冷意。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坚毅,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 阿娜菲尔的长枪微微抬起,她的声音低沉:“他的身上……似乎被某种东西侵蚀了。” 无携的身影缓缓从裂缝中走出,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回响。 他的余烬之刃依旧紧握在手中,但剑刃上的青光变得异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琉央向前走了一步,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无携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无携,你还记得我们吗?” 无携的脚步停下,目光缓缓转向琉央。 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下一瞬,他的身体突然被白光包裹,整个人微微颤抖。 无携的面容因为光辉的覆盖而变得模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离开……不要靠近我。” 那声音中带着痛苦,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琉央没有后退,她的目光更加坚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携,我们可以帮你。” 无携猛然转身,余烬之刃狠狠插入地面,青光随之炸裂,化作无数碎片。 光辉在他的周围炸开,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冲击波。 琉央的身影被震退,银剑在她的手中震颤不已。 阿娜菲尔的长枪被冲击波逼得脱手而出,烈焰在空中熄灭。 灰袍男子被震倒在地,权杖彻底碎裂,他的目光中满是惊恐。 白袍人影的目光微微一凝,他低声说道:“无携的灵魂中,已经混入了光之序列的碎片。” 无携的身体被白光完全覆盖,他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裂缝深处再次传来那微弱的呼唤声,仿佛在回应无携的变化。 无携的手缓缓抬起,余烬之刃被他重新握在手中。 那剑刃上的青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炽烈的白色光辉。 白袍人影的声音低沉而肃穆:“无携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他成为了序列的一部分。” 第284章 序列化身 无携周身的白光如烈焰般燃烧,那炽烈的光辉撕裂了周围的空间,形成一道又一道裂痕。 裂缝深处传出的呼唤声愈发急促,仿佛某种存在正试图通过无携完成最后的连接。 琉央紧握着银剑,目光死死盯着无携的身影。 她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正从无携体内涌出,那力量充满了破坏性,但同时也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琉央低声说道:“无携,他的存在已经被序列彻底侵蚀。现在的他,还是不是原来的无携?” 阿娜菲尔站在琉央身旁,长枪上的火焰再次点燃,虽然微弱,但依旧带着不屈的意志。 阿娜菲尔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不管现在的无携是什么,他依旧是我们战斗的同伴。如果他彻底失控,我会亲手结束一切。” 灰袍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复杂地看着无携。 灰袍男子缓缓说道:“序列不是生命,它是规则的化身。无携的灵魂和序列结合,他不可能再回到我们熟悉的模样。” 裂缝中的漩涡突然剧烈翻涌。 漩涡的中心,一只巨大的虚影手掌缓缓伸出。 那手掌由纯粹的光与暗交织而成,表面覆盖着无数流动的符文,每一枚符文都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白袍人影站在虚空中,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手掌上,声音低沉:“序列的力量正在从无携身上蔓延开来。它试图在这里建立新的秩序。” 白袍人影猛然挥动法杖,湛蓝的星辰宝石爆发出一道璀璨的光辉,直冲裂缝的虚影手掌。 然而,那光辉在接触到手掌的瞬间被彻底吸收,仿佛一滴水滴入深渊,激不起一丝涟漪。 白袍人影的眉头微微皱起,低声说道:“它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星辰的掌控。” 无携抬起头,目光直视那虚影手掌。 他的眼神中没有痛苦,也没有迷茫,而是一种彻底的冷漠与超然。 无携缓缓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流动的白色光辉。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离开这里。这一切已经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战斗。” 琉央愣住了,她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琉央向前一步,声音急促:“无携,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要独自面对它?”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余烬之刃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琉央和阿娜菲尔隔开。 那屏障散发着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们推向了远处。 阿娜菲尔用力挥动长枪,试图击碎那屏障,但火焰在接触屏障的瞬间便彻底熄灭。 阿娜菲尔低声咒骂了一句,眼神中透着不甘:“他要独自承担这一切。” 裂缝深处的虚影手掌彻底浮现,它的背后是一个更加庞大的模糊身影。 那身影如同一座山岳,笼罩在黑暗与光辉的交织中,似乎连虚空都无法承载它的存在。 无携缓缓转身,目光冷静地注视着那庞大的身影。 白袍人影站在远处,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无携,他已经成为了序列的载体。他与序列融为一体,但他还保留了一丝自己的意志。” 琉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所以……他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拯救这一切?” 白袍人影没有回答。 湛蓝法杖上的光辉逐渐暗淡,白袍人影缓缓垂下法杖,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裂缝深处的庞大身影开始缓缓移动。 它的每一步都带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虚空在它的脚下崩塌,化作无尽的碎片。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白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剑影,直指那庞大身影的核心。 庞大身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如同天地间最古老的回响,震得整个空间开始坍塌。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身影如同一道流星,带着炽烈的光辉冲向那咆哮的源头。 余烬之刃划破虚空,与那庞大身影正面碰撞。 光与暗在空中交织,爆发出一场难以形容的风暴。 整个裂缝剧烈震颤,巨大的能量波动席卷了四周,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琉央和阿娜菲尔被屏障保护,但依旧感到胸口一阵压迫,几乎无法呼吸。 灰袍男子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他的声音低哑:“这是规则的终极碰撞……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场冲突中被重新定义。” 裂缝深处的咆哮声逐渐减弱。 无携的身影依旧伫立在虚空中,他的余烬之刃贯穿了那庞大身影的核心。 庞大身影的身体逐渐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飘散在破碎的虚空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切即将结束时,裂缝中突然涌出一股更加纯粹的能量。 那能量没有任何光辉,也没有任何形态,却带着无法抵抗的吸引力。 无携的身体被那能量完全包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裂缝深处。 琉央冲向裂缝,但屏障依旧牢牢地将她隔在外面。 她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痛苦:“无携,他到底去哪了?” 第285章 序列的轮回 无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裂缝深处,那股纯粹的能量如一层无形的壁垒,将整个空间与他隔绝。 裂缝周围的符文早已崩解,虚空中仅存的风暴也逐渐平息。 一片死寂笼罩了所有人。 琉央站在裂缝边缘,她的银剑低垂,剑锋上的光辉早已消失,剑身映出破碎的虚空。 琉央的目光没有离开裂缝,声音低哑而坚决:“他不会被带走,他一定会回来。” 阿娜菲尔站在琉央身后,烈焰的余烬在长枪上跳动。 她擦去嘴角的鲜血,声音略显沙哑:“但现在的无携,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人。”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眼神中透出复杂的情绪:“他身上的序列力量,甚至可能反过来吞噬他。” 灰袍男子一手撑着断裂的权杖,勉强站稳。 他的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裂缝,他低声说道:“无携并非彻底被序列掌控。他用自己的意志压制了序列的侵蚀,但代价是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白袍人影依然伫立在虚空的另一端。 湛蓝法杖上的星辰宝石暗淡下来,光辉缓缓流散。 白袍人影沉默片刻,声音平静却深不可测:“无携将序列的核心引入自身,这是一种最危险的平衡。他的存在已经与序列的意志交融,未来的方向……无可预测。” 裂缝的边缘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琉央迅速抬头,银剑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裂缝深处,那微弱的呼唤声依然存在,但音调变得低沉且破碎,仿佛在极力挣扎。 阿娜菲尔目光锐利,她缓缓举起长枪,烈焰在枪尖跳动:“这种声音不属于无携。裂缝中还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灰袍男子神色骤变,他猛然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惊恐:“那不是光之序列,它来自裂缝背后的更深层次……某种更为混沌的东西。” 琉央没有退缩。 她用银剑指向裂缝,目光中透着决绝:“不管是什么,都不允许它越过这条界限。” 就在这时,裂缝深处猛然迸发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 那光芒与之前的纯白截然不同,带着极致的侵略性,犹如一片燃烧的火焰,直接撕裂了虚空的屏障。 从光芒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被血红的火焰包裹,轮廓模糊不清。 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毁灭的威压,让四周的空间为之颤抖。 琉央握紧了银剑,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这里跨过。” 白袍人影举起湛蓝法杖,目光如刀般锋锐:“那不是人类,也不是序列的意志。它的本质接近古神,但又充满了某种未知的扭曲。” 阿娜菲尔手中的烈焰猛然攀升。 她站在琉央的侧面,低声说道:“我们没有选择,只有战斗。” 灰袍男子则连连后退,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血红火焰包裹的人影,声音颤抖:“那是……序列的残影。它在无携打开裂缝后,从更深的混沌中逃脱。” 裂缝深处的光芒依然闪烁。 那血红的身影终于停下,它的双眼在火焰中浮现,猩红的瞳孔中透着无限的毁灭与混乱。 它没有说话,但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仿佛所有的生命都被它的存在抽离。 琉央没有犹豫,银剑上猛然爆发出一道银光,化作一道流星般的剑影,直刺血红身影的胸膛。 剑影划破虚空,带着撼天动地的气势。 然而,那血红身影只是轻轻抬起手臂,指尖一点,一道猩红光线迎上剑影。 剑影在空中与光线碰撞,瞬间崩溃,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琉央的身形猛然一震,脚下的碎石裂开,整个人被震退数步。 阿娜菲尔怒吼一声,长枪上的烈焰化作一头咆哮的火龙,直冲血红身影。 火龙在半空中翻滚,带着烈焰的怒火冲向那诡异的身影。 但血红身影的目光依旧冷漠,它轻轻挥手,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火龙在接触到冲击波的瞬间被彻底撕碎。 阿娜菲尔被反震之力震飞,狠狠砸在远处的碎石上,口中溢出鲜血。 灰袍男子用尽最后的力量,勉强召唤出一道紫焰屏障挡在血红身影前。 他低声咒语尚未完成,屏障便被猩红的光辉吞噬。 灰袍男子的身体被反噬的力量震倒,他跪倒在地,气息极为虚弱。 血红身影缓缓抬头,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 它的声音终于响起,低沉而沙哑,仿佛由无数个声音叠加而成:“吾非序列,亦非规则。吾为初生,为终末。” 琉央勉强站起,擦去嘴角的血迹。 她的目光依旧冷冽,声音中透着不屈:“不管你是谁,都无法从这里跨越。” 就在这时,裂缝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炽烈的光辉。 那光辉并非血红,而是熟悉的青光。 琉央的目光一凛,她低声道:“是……无携?” 青光从裂缝深处涌出,如同一把利刃,将血红的光辉切割开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青光中缓缓浮现。 第286章 光与血的边界 青光如潮水般涌出,携带着强烈的威压,将血红的光辉切割成两半。 裂缝的深处,无携的身影缓缓从光辉中浮现。 他的余烬之刃依旧握在手中,但剑刃上原本的青光已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融入了无尽的星辉与虚无。 无携的双眼中透出一抹幽光,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冷静,而是混杂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血红的身影向后退了一步,它的目光死死盯着无携。 那猩红的瞳孔中,涌动着忌惮与探究。 琉央握紧银剑,她的目光锁定在无携的身上,低声说道:“他……还是原来的无携吗?” 阿娜菲尔站在琉央身旁,长枪上的烈焰缓缓跳动,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他的气息和之前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更像是序列的一部分。” 灰袍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一块巨石旁,神情复杂地看向无携。 灰袍男子低声说道:“他不仅承载了序列的力量,似乎还融入了其他更深的规则。他现在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全新的秩序。” 无携站在青光的中央,目光扫过琉央、阿娜菲尔和灰袍男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应该离开这里。接下来的战斗,超出了你们的极限。” 琉央没有退缩,她的目光坚定:“无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离开。” 阿娜菲尔握紧长枪,烈焰在枪尖升腾,她冷冷说道:“你可能拥有了序列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独自面对一切。” 无携的目光停留在琉央和阿娜菲尔身上,沉默了片刻。 他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如潮水般扩散,将琉央和阿娜菲尔包裹。 琉央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向后方,她试图用银剑抵抗,但那力量无比柔和,却又不可抗拒。 阿娜菲尔用长枪支撑住身体,但烈焰被瞬间压制,她的身影被逼退数丈。 灰袍男子喘息着,勉强开口:“无携,他在保护我们……但他也在把我们隔绝在外。” 无携的目光重新落在血红的身影上。 那血红身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如雷霆般回荡在裂缝四周。 它的身体开始变化,原本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形态,既像人形,又像某种古老的巨兽。 它的每一寸皮肤都覆盖着复杂的符文,符文中涌动着纯粹的毁灭力量。 无携没有犹豫,他的余烬之刃高高举起,青光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影。 那剑影宛如撕裂天地的闪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指血红身影的胸膛。 血红身影没有退缩,它的双手猛然向前一挥,无数猩红的光线从它的手掌中喷涌而出。 那些光线如同无数利刃,将虚空切割成碎片,直冲无携而去。 无携的剑影与那些光线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裂缝剧烈震动,四周的空间开始塌陷,无数碎石被冲击波卷入虚无。 琉央被屏障保护,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无携和血红身影的战斗。 她低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战斗,这是规则之间的碰撞。” 阿娜菲尔咬紧牙关,烈焰在她的手心燃烧,她低声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冲破他的屏障,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种力量。” 灰袍男子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无携的屏障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让我们远离这场灾难。强行冲破它,只会让我们成为他的累赘。” 白袍人影依旧站在远处,他的湛蓝法杖散发着微弱的光辉。 白袍人影注视着无携,声音低沉:“序列的力量已经在他身上完成了转化,但他能否掌控这种力量,依然是一个未知数。” 血红身影的身体突然膨胀,它的胸膛中央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裂缝中涌动着无数猩红的符文,那符文带着强烈的侵蚀气息,朝着无携扑去。 无携没有后退,他的余烬之刃再次斩出,青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弧线,将符文尽数斩碎。 但就在这一瞬间,裂缝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那声音仿佛来自无尽的深渊,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压。 血红身影的身体在吟唱声中剧烈颤抖,它的力量似乎得到了某种额外的增强。 无携皱起眉头,他能够感受到,这吟唱声并非来自血红身影,而是裂缝背后某种更深层的存在。 他的余烬之刃微微颤动,青光在剑刃上跳动,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低声说道:“裂缝的深处,还有更强的东西在等待着苏醒。” 琉央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她用银剑敲击屏障,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无携,你不可能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余烬之刃再次高高举起,青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剑影。 那剑影带着无法形容的力量,直冲裂缝深处。 裂缝的深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那光芒既非血红,也非青色,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白。 无携的身影被光芒吞没。 第287章 虚白之境 纯粹的白光铺满了整个空间。 无携被光芒完全吞没,他的意识在一片苍茫之中缓缓漂浮。 这里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无携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化作了无数微小的碎片,与周围的光芒融为一体。 但他的意识依然清醒,灵魂深处燃烧的意志像一根牢牢固定的锚,始终将他拉回现实。 “这里是哪里?” 无携的声音回荡在虚无之中,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举起余烬之刃,但剑刃上的青光在这片白光中显得格外黯淡,仿佛被压制了一般。 突然,周围的光芒微微颤动,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声音不属于人类,也没有具体的语言,却直达无携的内心。 “你为何前来?你的存在,已触及禁忌。” 无携皱起眉头,他并不感到恐惧,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低声说道:“禁忌?你口中的禁忌,正在毁灭整个世界。我要阻止它。” 那声音停顿了一瞬,随后变得更加低沉:“你已不再是完整的自己。序列的碎片已融入你的灵魂,你与它一样,是规则的延续。” 无携没有退缩,他目光冷冽,声音坚定:“规则需要被打破,世界才能得救。” 白光开始剧烈翻涌,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的中心,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 那身影高大而威严,周身环绕着复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力量。 无携盯着那身影,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他必须面对的存在。 那身影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威压:“我乃虚白之境的守护者,序列的起源。凡人,你的渺小无法撼动秩序。” 无携没有回答,他抬起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重新燃烧。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直刺虚白守护者。 虚白守护者没有动作,但它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无携身上,令整个空间瞬间凝固。 无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碾碎。 他的双腿微微弯曲,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渺小的存在,带着不属于你的力量闯入这里,你的意志将被湮灭。” 虚白守护者缓缓抬起手掌。 无数细小的白色光线从它的手掌中涌出,像无数锋利的刀刃,向无携袭来。 无携猛然跃起,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道剑影,将袭来的光线尽数斩断。 然而,那些光线仿佛无穷无尽,每被斩断一次,就会立刻重新凝聚,变得更加密集。 无携落地的瞬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 他低头一看,发现一条光线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滴落。 但无携没有停下,他挥动余烬之刃,斩断了那条光线,随后迅速向虚白守护者逼近。 虚白守护者没有后退。 它的身体开始分裂,化作无数模糊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携带着完全相同的力量。 无携的身影在这些分裂体之间穿梭,每一剑都斩出一道炽烈的青光,将一个分裂体劈碎。 但每当一个分裂体崩溃,新的分裂体便会从虚空中重新凝聚。 “你无法击败我,我是规则的延续。” 虚白守护者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无携的呼吸变得急促,伤口的鲜血让他的动作逐渐迟缓。 但他的目光依旧如冰冷的利刃,牢牢锁定着虚白守护者的本体。 他明白,这些分裂体只是障眼法。 只有击碎守护者的核心,才能真正结束这一切。 无携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青光瞬间爆发,剑刃上的光芒化作一道炽烈的雷海,撕裂了所有分裂体。 虚白守护者的本体微微一震,它的胸膛中央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缝。 无携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他的身影如闪电般冲向守护者的胸口。 然而,就在剑刃即将刺入裂缝的瞬间,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停下。” 无携的动作猛然一滞。 他转过头,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一个全新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周身环绕着淡紫色的光辉。 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的声音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平静:“无携,你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规则。只有与规则共存,才能真正找到破局的可能。”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目光冷冽:“你是谁?” 黑袍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指向虚白守护者。 “它的存在并非你的敌人,而是你通往真相的钥匙。” 虚白守护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变化,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出现,打破了既定的规则。” 无携感到胸口一阵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他靠近。 第288章 混沌的低语 虚空中的召唤愈发强烈,无携感到胸口深处一阵隐隐的疼痛,仿佛那里埋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正在觉醒。 黑袍男子依然站在原地,紫色光辉环绕着他的身体,散发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冷漠,语气平静:“无携,规则并非敌人,但你需要选择如何面对它。如果你想改变一切,就必须接受它的代价。”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微微跳动,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犹豫。 他低声问道:“代价?你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黑袍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缓缓说道:“你身上的序列碎片,并非完整的力量。它需要你的灵魂作为纽带,去链接更深的混沌。那片混沌,才是规则的根源。” 无携的目光一凝,他看向那高大的虚白守护者。 虚白守护者依然伫立在虚空中,胸膛中央的裂缝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在呼唤无携靠近。 守护者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无法击碎我,因为我本就是你追求的答案。跨过我的界限,你将直面真正的秩序之核。” 无携沉默片刻,他的双眼逐渐变得清冷而坚定。 他抬起余烬之刃,青光逐渐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剑影。 无携低声说道:“不管答案是什么,我必须亲自面对它。” 黑袍男子没有阻止,而是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待无携的选择。 无携迈出一步,脚下的虚空在青光的照耀下微微颤抖。 虚白守护者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无携,那无尽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在他的身上。 无携的每一步都极为沉重,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与他抗衡。 就在无携即将靠近守护者的裂缝时,一阵刺耳的低语声突然从虚空中传来。 那些低语声断断续续,仿佛由无数个声音重叠而成,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抗拒的侵蚀感。 “接受……或毁灭……你无法抗拒我们……” 无携的脚步微微一滞,他感到头脑一阵剧烈的刺痛,意识中仿佛有无数画面在飞速闪过。 那些画面模糊而混乱,有崩塌的大地,有燃烧的星辰,还有一双双陌生却深邃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他。 琉央的声音在无携的脑海中响起。 她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坚决:“无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失去自我。” 无携用力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画面甩开。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清明,余烬之刃上的青光骤然大盛。 低语声变得更加急促,似乎察觉到了无携的抗拒。 虚白守护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它缓缓说道:“你已触及混沌的核心,那些声音是它的低语。它试图吞噬你的意志,将你变成它的傀儡。” 无携咬紧牙关,他的声音如刀锋般冰冷:“它无法控制我。” 他猛然跃起,余烬之刃化作一道青色的流星,直刺虚白守护者的裂缝。 剑锋刺入裂缝的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裂缝中爆发出来。 那力量既不属于光,也不属于暗,而是一种纯粹的规则之力。 无携的身体被那力量震飞,重重地砸在虚空的一角。 但他的手依然紧握余烬之刃,没有松开。 虚白守护者的身体剧烈颤抖,裂缝中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整个虚空都开始扭曲。 守护者的声音变得急促而低沉:“规则的核心已经被触动,你的存在将彻底改变它的流向。” 无携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但他的目光依然如火焰般燃烧。 他缓缓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凝聚成一片浩瀚的雷海。 “规则应该为世界服务,而不是束缚它。” 无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雷霆在虚空中炸裂。 就在他再次冲向虚白守护者时,裂缝中突然涌出一股深邃的黑色气息。 那气息带着强烈的腐蚀感,瞬间蔓延到整个空间。 黑袍男子的目光一变,他迅速抬起手中的权杖,紫光化作一道屏障,将黑气挡在外面。 黑袍男子冷声说道:“这是混沌真正的力量,它不允许你改变它的规则。” 无携没有停下,他的余烬之刃穿过黑气,直刺守护者的胸膛。 剑刃贯穿裂缝的一瞬间,虚空中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裂缝深处涌出的光芒与黑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无携的身体被漩涡的引力拉扯,他感到灵魂仿佛被撕裂。 但他的双手依然牢牢握住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如狂风般怒吼。 黑袍男子站在远处,声音冷静而低沉:“无携,你的意志将决定规则的形态。” 虚白守护者的身影逐渐崩溃,它的声音变得模糊:“规则的核心在等待你的选择,但它也会吞噬你的一切。” 第289章 命运的分裂 无携的身体被漩涡的引力不断拉扯。 漩涡中的光与暗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名状的力量。 那力量仿佛是一种存在本身,它既没有形态,也没有规则,却深深扎根在整个虚空的核心。 他的余烬之刃依旧被他紧握,剑刃上的青光挣扎着与漩涡的能量对抗,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天地间的雷霆在怒吼。 无携深吸一口气,感到胸口的剧痛愈发强烈,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 虚白守护者的身影在漩涡中逐渐消散。 但它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无携的耳边。 “规则不容更改,但它会为你的意志留下一个缺口。” 无携的目光冷冽如刀,他咬紧牙关,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再次凝聚。 无携低声说道:“如果规则阻碍了生存,那就必须被打破。即使它试图反噬我的一切,我也绝不会让步。” 就在这时,漩涡深处突然涌出一道新的光芒。 那光芒既不像青光的炽烈,也不如黑气的深沉,而是一种极度纯粹的透明。 光芒化作一道高大的人影,那人影与虚白守护者完全不同。 它的身体如同由水晶铸成,内部涌动着无数细微的符文。 每一道符文都像是来自不同的世界,却又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完美地共存。 无携紧盯着那水晶人影,感到一股陌生而熟悉的威压袭来。 那威压不像虚白守护者那般直接,而是如潮水般缓缓侵入他的灵魂深处。 水晶人影没有开口,但它的存在本身却让整个虚空都开始震动。 它抬起手,一道流动的透明光线从它的掌心中延伸而出,直指无携的胸口。 无携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他低头一看,胸口的伤口处,序列的碎片正在剧烈跳动。 那些碎片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召唤,试图挣脱无携的控制,融入那透明光线之中。 无携咬紧牙关,用余烬之刃狠狠插入脚下的虚空。 青光从剑刃上扩散,形成了一道屏障,将那光线挡在了外面。 然而,那透明光线并未停下。 它如水般流动,穿过青光的屏障,直接接触到了无携的胸口。 刹那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无携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每一片碎片都在被那光线吸收。 水晶人影缓缓抬头,目光锁定在无携的身上。 一阵低沉而宏大的声音直接响彻在无携的脑海中。 “你的灵魂承载了不属于你的碎片。它们属于混沌,但你却试图用它们来改变规则。” 无携用力握紧余烬之刃,额头上冷汗密布。 他声音沙哑,却依旧坚定:“规则是死的,但生命是活的。你可以夺走我的灵魂,但你无法夺走我的选择。” 水晶人影没有回答。 它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冰冷,手中的光线突然收紧,将无携整个人包裹其中。 漩涡的力量随着光线的收缩变得更加狂暴。 周围的虚空开始崩塌,无数碎片被吸入漩涡深处,化作纯粹的能量流。 无携的意识变得模糊。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点点剥离,灵魂深处的序列碎片仿佛被激活,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看到了崩塌的星辰,看到了燃烧的虚空,看到了无数生灵在规则的力量下化作尘埃。 “这是……序列的记忆?” 无携的声音低不可闻,他的意识在那些记忆中逐渐沉沦。 但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无携,记住你的初衷。” 那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一道利刃将那些混乱的记忆劈开。 无携猛然睁开双眼,目光中重新燃起了青色的光芒。 他的手猛然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再度爆发。 水晶人影的光线被青光震退,漩涡中的透明光芒也随之黯淡了一瞬。 无携喘着粗气,他的目光冷冽如霜,声音低沉而坚定:“规则的力量无法定义我,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书写。” 水晶人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波动。 它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冰冷:“凡人的意志,无法抗衡规则的深渊。” 无携没有回应。 他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直冲水晶人影的胸口。 水晶人影抬起手掌,无数透明的符文从它的身体中涌出,与剑影在空中碰撞。 整个虚空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漩涡的中心逐渐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裂隙缓缓显现。 从裂隙中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某种更为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 第290章 裂隙深渊的呼唤 漆黑的裂隙在漩涡的中心缓缓扩大,周围的虚空如同碎裂的镜面,逐渐塌陷。 每一块崩落的碎片都被裂隙吸收,融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无携站在漩涡的边缘,手中的余烬之刃散发着深邃的青光。 他紧盯着裂隙深处,那低沉的咆哮声仿佛直击他的灵魂,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召唤。 水晶人影静立在裂隙的另一侧,它的身体因为剑影的冲击而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那些裂痕中涌动着透明的光辉,但却无法掩盖它逐渐减弱的气息。 水晶人影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你引发了深渊的觉醒。规则将不再庇护你,而是彻底吞噬你。” 无携冷冷注视着它,余烬之刃微微一震,剑刃上的青光仿佛回应了他的决心。 无携低声说道:“规则若是为了束缚而存在,那便不值得庇护。” 水晶人影没有回答。 它的身体逐渐消散,化作无数透明的符文,飘散在漩涡的周围。 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辉,仿佛在守护着裂隙不被完全打开。 无携感到一股剧烈的撕扯感从裂隙中传来。 他用余烬之刃支撑住身体,目光牢牢锁定在那片深渊的中心。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从裂隙中探出。 那手掌覆盖着流动的暗红色符文,每一枚符文都闪烁着毁灭的气息。 黑色手掌缓缓攀上裂隙的边缘,随后,一道庞大的身影逐渐从裂隙中浮现。 那身影没有实体,它的轮廓由无数黑色烟雾组成,仿佛虚空中的阴影凝聚成形。 它的双眼如燃烧的火焰,深邃而冰冷,注视着无携。 裂隙的低语声变得更加清晰,那声音直接钻入无携的脑海,带着一种扭曲的蛊惑力。 “你是第一个闯入这里的人。带着序列的碎片,也带着不属于你的力量。” 无携咬紧牙关,他能感受到那低语声试图侵入他的灵魂,操控他的意志。 但他的余烬之刃上青光猛然爆发,瞬间将那些低语驱散。 无携冷声说道:“我不属于序列,也不属于你。” 那庞大的身影微微一顿,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以为,这把剑能保护你?” 黑色烟雾突然涌动,无数触手般的影子从它的身躯中延伸,向无携袭来。 无携没有退缩,他挥动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道剑影,将袭来的触手尽数斩断。 但那些触手仿佛无穷无尽,每被斩断一次,就会重新凝聚,变得更加庞大。 无携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他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开始剧烈跳动。 那些碎片似乎受到了黑色烟雾的影响,释放出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 无携的身体被那力量侵蚀,青光逐渐黯淡。 裂隙深处的咆哮声变得更加狂暴,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就在无携即将被触手包围时,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辉突然从裂隙的另一端射出。 那光辉带着极致的纯净,将黑色烟雾瞬间撕裂。 无携愣住了,他抬头看向光辉的源头。 在裂隙的另一端,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女子缓缓走出。 她手中的长剑散发着耀眼的金光,目光冷冽而威严。 女子注视着无携,声音清冷:“你就是闯入深渊的凡人?”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女子的长剑上,感受到那剑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女子没有再说话,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冲那庞大的黑色身影。 长剑上的金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剑影,刺向黑色身影的胸膛。 黑色身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无数触手同时向女子袭去。 但女子的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雷霆般的气势,将触手尽数斩断。 无携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普通的存在。 她的力量与规则的气息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古老的意志具现。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凡人,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就不要再试图挑战深渊的力量。” 无携皱起眉头,他的目光依旧坚定:“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生存。” 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愚蠢,但也有趣。” 她的长剑猛然刺入黑色身影的胸膛,金光瞬间爆发,将整个裂隙染成了一片耀眼的光辉。 黑色身影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躯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消散在裂隙中。 无携感到胸口的疼痛随之减轻,但他知道,这一切还远未结束。 裂隙的深处,依旧涌动着无法形容的力量,那力量比刚才更加深邃,更加危险。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无携,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 “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比规则更可怕的存在。” 第291章 真相 金色光辉犹如利刃,将裂隙的黑暗切割成无数碎片。 女子站在黑色身影消散的中心,手中的长剑光芒渐渐收敛。 她的身影在金光中显得无比高大,宛如不可撼动的神只。 无携注视着裂隙深处,漩涡虽然减弱,但那种深不可测的召唤感依旧存在。 他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再次跳动,隐隐散发出灼热的痛感。 女子缓缓转身,她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语气带着冷冽的审视:“你到底在追寻什么?为了什么要冒着被深渊吞噬的危险,闯入这片无人敢涉足的领域?” 无携没有回答。 他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微微跳动,仿佛在回应女子的质问。 无携的目光冷静而坚定,他低声说道:“我要找到规则的核心。我要改变它。” 女子微微皱眉,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意外,但很快被冰冷掩盖。 “改变规则?你以为靠一把剑,靠你的意志,就能撼动它?”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更多的是某种隐藏的忧虑。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声音低而平静:“如果规则让所有人困在牢笼里,那我就要打破它。” 女子冷冷注视着无携,长剑微微倾斜。 “你的决心或许值得赞赏,但你知道规则的核心代表着什么吗?那是超越一切生命的本源,靠近它的每一步,都会吞噬你的灵魂。”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手紧握余烬之刃,语气如刀:“即使这样,我也不会退缩。” 女子沉默片刻,她的目光再次看向裂隙深处。 那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黑暗,低语声像是一首无尽的哀歌,从漩涡深处缓缓传来。 “深渊的核心,不只是规则的起源,也是它的终结。”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她缓缓抬起长剑,指向漩涡的中心。 “它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无携没有回应,他的脚步缓缓向前迈出,余烬之刃的青光在他的手中愈发炽烈。 裂隙深处的咆哮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无携站在裂隙的边缘,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正从深渊的核心传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女子。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对吧?”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深沉,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可触碰的过去。 片刻后,女子低声说道:“深渊的核心是规则的本源,也是所有生命无法触碰的禁区。靠近它的人,无一例外都付出了代价。”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包括我。” 无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曾经进入过深渊的核心?” 女子没有否认。 她的目光锁定着漩涡的深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我见过它的本质。那不是你能理解的东西。” 女子转头看向无携,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如果你执意要去,那就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 无携没有回答。 他转身迈入裂隙,青光在他的脚步间洒下微弱的光辉。 女子站在原地,注视着无携的背影。 她的长剑微微颤抖,像是在犹豫什么。 最终,女子低声说道:“凡人的执念,往往比规则更可怕。”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紧随无携的脚步,踏入裂隙。 裂隙深处的世界完全超出了无携的想象。 这里没有上下之分,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只有无数漂浮的碎片悬浮在漆黑的虚空中。 每一块碎片上,都铭刻着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辉,仿佛在讲述着无数个被遗忘的历史。 无携感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在疯狂地跳动,仿佛受到了这些符文的召唤。 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无携的身旁,她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这些符文,是规则的碎片。它们是整个世界的构造基础。” 女子低声说道,她的手轻轻抚过一块漂浮的符文碎片。 “但它们已经残缺不全,失去了完整的力量。” 无携注视着这些符文,他能感受到它们中蕴藏的力量。 那力量无比古老,却也充满了危险。 就在这时,虚空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整个裂隙的空间开始扭曲,无数的符文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向漩涡的中心汇聚。 女子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她的声音低沉:“核心的意志醒了。”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目光锁定着漩涡的中心。 在那里,一道模糊的轮廓缓缓浮现。 那轮廓无比庞大,仿佛笼罩了整个裂隙的空间。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周围的符文碎片剧烈颤抖。 女子举起长剑,声音冷冽而坚定:“准备好。接下来,你将面对的不仅是规则的核心,还有它的守护者。” 无携没有后退。 他将余烬之刃横在身前,青光如同烈火般跳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292章 守护者的审判 漩涡的中心,那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它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交织的符文构成,符文在其体表流转,散发着苍古而威严的气息。 每一条符文都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整个空间的规则都被它牢牢掌控。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目光冷静,身体前倾,随时准备迎接攻击。 他能感受到,那庞然的轮廓并非单纯的守护者,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存在。 它不只是规则的体现,也是规则的裁决者。 女子站在无携身旁,金色的长剑在她的手中微微震颤。 她的目光冷冽,低声说道:“这是规则守护者,它的存在是为了维持规则的完整。你现在的每一步,都在挑战它的底线。” 无携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锁定在守护者的核心位置,那里的符文流转速度比其他地方更快,光芒也更为耀眼。 无携心中明白,那核心必然是守护者的弱点。 突然,守护者动了。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它的体内扩散开来。 那力量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将漂浮的符文碎片全部吸入体内。 无携感到一阵剧烈的压迫感,那力量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直冲他的灵魂深处。 女子猛然举起长剑,一道金色的剑光如雷霆般轰向守护者。 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撕裂天地的力量,直冲守护者的核心。 然而,守护者体表的符文突然变幻,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剑光完全挡住。 剑光在屏障上炸裂,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开来。 女子的目光微微一凝,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它的核心被规则的屏障保护,必须找到屏障的破绽。”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守护者的符文,迅速捕捉到那些符文流转的规律。 片刻后,他低声说道:“符文的流转速度不一致。它每隔三次变幻,就会出现一个短暂的停滞。” 女子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肃杀。 “好。你吸引它的注意,我来攻击它的核心。” 无携没有犹豫,他猛然跃起,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直斩守护者的左侧。 守护者的符文立刻流转变化,无数细小的光线从符文中射出,交织成一道网状的屏障,挡住了无携的剑影。 与此同时,女子的身影如闪电般冲向守护者的右侧。 她的长剑上凝聚着耀眼的金光,剑锋直指守护者的核心。 守护者的身体猛然一震,它的符文瞬间改变方向,形成一道更加厚重的屏障,挡在女子的面前。 无携抓住这个机会,他的身影如同闪烁的星光,绕过守护者的左侧,直冲它的背后。 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片雷海,狠狠斩向守护者的符文屏障。 屏障震动了一瞬,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 守护者发出一声低沉的震鸣。 它的身体猛然扩张,无数符文如同暴风般从它的体内喷涌而出,席卷整个空间。 那些符文化作无数锋利的光刃,向无携和女子同时袭来。 无携的目光冷冽,他用余烬之刃挡住迎面袭来的光刃,剑刃上的青光如同一面屏障,将光刃尽数斩碎。 女子则以极快的速度闪避,金色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芒,将袭向她的光刃一一击碎。 然而,守护者的攻击并未停止。 它的核心位置突然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那白光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瞬间将无携和女子震飞。 无携的身体狠狠撞在一块漂浮的符文碎片上,胸口一阵剧痛,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但他没有退缩,他咬紧牙关,用余烬之刃支撑起身体。 女子从远处站起,她的铠甲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脸色微微苍白。 她低声说道:“它开始认真了。” 无携抬起头,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冷意。 “那我们也该认真了。” 他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片炽烈的火焰。 火焰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虚影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守护者的核心。 女子也没有迟疑。 她的长剑上金光大盛,剑锋化作一道耀眼的流星,紧随无携的虚影剑之后,直刺守护者的核心。 守护者的符文疯狂地流转,无数屏障从它的体内涌出,试图挡住两人的攻击。 但虚影剑和金光流星同时撞上屏障,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屏障的表面出现了裂痕,核心位置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 就在这一瞬间,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 那咆哮声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将整个空间撕裂。 无携和女子的目光同时转向裂隙的深处。 在那里,一道新的黑暗正在缓缓升起,仿佛比守护者更加庞大的存在正逐渐苏醒。 第293章 深渊君主的轮廓 裂隙深处的黑暗仿佛是一片无尽的潮水,正在缓缓升起。 每一寸黑暗都带着深沉的寒意,仿佛要吞噬整片空间。 无携和女子站在虚空之中,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裂隙深处的变化。 那咆哮声带着一种原始的威压,每一次回响都让虚空的符文碎片颤抖不止。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如火焰般跳动。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更强的存在正在觉醒。” 女子的目光冷冽,她将长剑横在身前,金色的光辉在剑刃上缓缓流转。 她低声说道:“这不是规则的守护者,而是规则的缔造者之一。” 无携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那片黑暗。 “缔造者?它和守护者有什么不同?” 女子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肃杀和回忆,片刻后,她冷冷说道:“守护者是规则的执行者,它只能维持现有的秩序。而缔造者,它是规则本身的一部分,是这片深渊的意志。”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 “如果它是规则本身,那我们就必须击碎它。” 女子转头看向无携,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某种复杂的情绪。 “击碎规则的意志,不只是对抗。你必须承受它破碎后的代价。” 无携没有动摇,他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化作一道道裂纹般的光痕。 “代价我已经付出了。现在,我要让它知道,我的意志比规则更强。” 就在两人对话的瞬间,裂隙深处的黑暗开始凝聚。 那黑暗缓缓化作一道模糊的轮廓。 它的身躯无比庞大,仿佛一座贯穿天地的山岳,整个空间都被它的影子笼罩。 它的双眼如同两颗燃烧的黑色星辰,每一次闪烁都让虚空中的符文碎片化为灰烬。 无携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在回应这个黑暗的存在。 那黑暗轮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它的存在本身已经让虚空变得扭曲。 女子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杀意,她举起长剑,低声说道:“它已经感知到你的存在。你身上的序列碎片,是它无法容忍的异物。” 无携的目光如刀,他的声音平静却冰冷:“那就让它来取。” 黑暗轮廓的目光转向无携。 它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纯粹的压迫和毁灭。 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它的体内传出。 “凡人,你渎犯了规则的秩序。” 声音如同滚滚雷鸣,震得虚空四分五裂。 无携没有退缩,他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如潮水般涌出,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规则的秩序,从来不是为了束缚生命而存在。” 黑暗轮廓的双眼微微一动。 它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嘲弄:“生命只是规则的投影。你,终将归于深渊。” 它的手臂缓缓抬起,无数黑色的流光从它的手掌中涌出,交织成一片漆黑的风暴。 风暴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带着无法抵抗的威压,直冲无携和女子。 女子没有犹豫,她的身影如金色的闪电般冲出,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弧。 金光化作一道屏障,挡在风暴的前方。 风暴撞在金光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虚空都因为这股冲击而剧烈震动,无数符文碎片被震得四散开来。 无携抓住这个机会,他的身影如流星般穿过风暴的边缘,直冲黑暗轮廓的胸膛。 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虚影剑,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刺向黑暗轮廓的核心。 黑暗轮廓的双眼微微一亮。 它的胸膛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裂隙出现在核心的位置。 无携的剑影刚刚接近裂隙,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 那吸引力如同无底的深渊,试图将无携的剑光彻底吞噬。 女子见状,猛然挥剑。 她的长剑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直刺裂隙的边缘。 金光与黑暗的裂隙相撞,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 整个虚空都被这股光芒照亮。 黑暗轮廓的身体微微一震,它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怒意:“凡人,你的抗争毫无意义。” 无携咬紧牙关,他用尽全力,将余烬之刃刺入裂隙的中心。 青光在裂隙中炸裂,化作无数锋利的剑芒,将裂隙内部的黑暗撕裂开来。 黑暗轮廓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震动,符文在它的体表疯狂地流转。 女子迅速退回到无携的身旁,她的目光冷冽,低声说道:“它在积聚力量。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无携的目光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 青光再次凝聚,这一次化作一片耀眼的雷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黑暗轮廓的核心。 女子的长剑上金光再次绽放,与无携的青光同时冲向黑暗的中心。 就在剑芒即将击中核心的一瞬间,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那吟唱声带着古老的力量,瞬间将整个空间笼罩。 第294章 古老吟唱的觉醒 那吟唱声像是一道无形的锁链,穿透了虚空的每一寸。 它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将空间中的一切都拉入了深邃的节奏中。 无携感到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开始剧烈跳动。 青光仿佛在与这吟唱对抗,却难以摆脱那股无形的压制。 他的双腿被逼得下沉,脚下的虚空裂开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女子站在无携的身旁,她的长剑金光暗淡,手腕微微颤抖。 她皱起眉头,声音冷冽而低沉:“这吟唱是核心的防御机制。它正在唤醒深渊更深层的存在。” 女子的目光转向裂隙深处,那里的黑暗轮廓不再挣扎,而是逐渐变得透明。 然而,那透明之中却隐藏着更加危险的东西。 无携咬紧牙关,他用余烬之刃支撑着身体。 胸口的序列碎片开始剧烈跳动,仿佛被这吟唱唤醒了某种潜藏的力量。 无携感到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声说道:“如果它彻底唤醒,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彻底吞噬。” 女子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我们必须在它完成唤醒之前,将核心彻底击碎。” 就在两人对话的瞬间,那吟唱声突然变得更加急促。 裂隙深处的黑暗中浮现出一道新的轮廓。 那是一道高大的虚影。 它的形态介于人形与兽形之间,头顶长着扭曲的双角,双臂如巨柱般粗壮。 它的身体由无数漆黑的符文构成,那些符文缓缓流动,带着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无携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虚影,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股力量碾碎。 虚影的双眼突然睁开,那双眼眸中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黑暗。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抬起手。 整个裂隙的空间随着它的动作开始剧烈扭曲。 女子举起长剑,金色的光芒重新燃起。 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冽:“这是深渊核心的真正化身。它的每一次动作,都会引发规则的崩塌。” 无携没有后退。 他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青光如怒海般咆哮,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管它是什么,我都会将它击溃。” 虚影的手掌猛然拍下。 无数漆黑的光线从它的手掌中射出,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黑网,笼罩了整个空间。 那黑网带着极强的吸力,将所有的符文碎片、金光和青光全部吸向它的中心。 女子迅速跃起,她的身影如金色的闪电般穿梭在黑网之中。 长剑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刺虚影的胸膛。 然而,那黑网突然变幻,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女子的攻击完全挡住。 无携没有犹豫,他猛然跃起,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片锋利的光海,狠狠斩向虚影的背部。 虚影的身体微微一震,黑网的边缘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女子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金光化作一道流星,再次冲向虚影的胸膛。 两股力量同时击中虚影的身体。 虚影的胸口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符文从裂缝中溢出,化作一道道尖锐的利刃,疯狂地向无携和女子袭来。 无携用余烬之刃挡住袭来的符文利刃,但每一次碰撞,他都感到身体的力量被一点点削弱。 女子的长剑金光黯淡,她的动作变得迟缓,但目光依旧冷冽。 她低声说道:“它在拖延时间。一旦吟唱完成,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无携的目光一凛,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直冲虚影的裂缝。 虚影感知到了危险,它的胸膛再次裂开,一股漆黑的能量喷涌而出,试图阻止无携的攻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全新的力量从虚空中出现。 那力量带着纯净的白光,瞬间穿透虚影的防御。 白光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披白袍的男子。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符文光辉,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法杖,法杖顶端的宝石散发着柔和却强大的光芒。 白袍男子缓缓抬起手,低声说道:“深渊的核心并非你们能够承受的东西。”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虚影的动作微微一顿,它的目光转向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手中的法杖轻轻一挥,一道白光化作利刃,斩向虚影的胸口。 那道裂缝在白光的冲击下迅速扩大,符文从裂缝中溢出,虚影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无携看向白袍男子,他的目光中透着警惕。 “你是谁?” 白袍男子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冷冷注视着虚影,声音低沉而威严:“规则的意志不能被凡人篡改,但你们已经走得太远。” 裂隙深处的吟唱声突然停下。 虚影的身体开始崩溃,它的符文化作无数碎片,散落在虚空中。 然而,就在符文碎片坠落的一瞬间,裂隙的最深处突然传出一声更为低沉的咆哮。 整个空间随之震动,裂隙的边缘开始崩塌。 白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变,他低声说道:“它真正的核心,终于苏醒了。” 第295章 核心深处的意志 裂隙的震动愈发剧烈。 无携手握余烬之刃,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正从深处缓缓升腾。 那力量并非如先前的虚影般具象,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存在。 它无形无相,却渗透在裂隙的每一寸空间,仿佛连呼吸都被这力量侵蚀。 女子站在无携的身旁,金色的长剑微微颤抖,剑锋上燃烧的光芒开始黯淡。 她的声音低沉而警惕:“真正的核心醒了。它不再需要化身,而是直接用本质来回应我们。” 白袍男子的身影漂浮在裂隙的上方。 他手中的法杖散发出柔和的白光,那光辉虽然明亮,却无法完全压制周围的黑暗。 白袍男子注视着裂隙深处,他的目光透着冷峻,语气平静而冰冷:“你们没有机会后退了。核心的觉醒,会抹去一切不属于规则的存在。” 无携抬头看向白袍男子,他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冷静的坚定。 “如果一切都被抹去,规则又有什么意义?” 白袍男子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语气中多了一丝复杂:“你的意志超乎我的想象,但意志无法抗衡本质。规则的核心不允许任何对抗,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绝对的平衡。” 女子冷冷开口:“平衡?规则维持的只是束缚和控制。” 她举起长剑,剑锋上的金光再次燃烧,目光如刀般锋利:“我见过无数生命因为规则而被抹杀。它的平衡,是对生命的践踏。” 白袍男子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再次看向裂隙深处。 那里,一道模糊的轮廓正在逐渐凝聚。 这一次,轮廓并非由符文或黑暗构成,而是一种透明而扭曲的存在。 它像是一面不断变幻的镜子,映射出无数虚空的碎片。 每一个碎片中,都浮现出不同的世界。 无携注视着那轮廓,他感到灵魂深处的序列碎片开始剧烈震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那轮廓的中央缓缓裂开,一颗巨大的眼睛浮现。 那眼睛没有瞳孔,却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冷漠。 它的目光笼罩着无携和女子,仿佛在注视着两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一道声音从轮廓中传出,低沉而冰冷,仿佛不属于任何语言。 “秩序应回归。违逆者,将被抹消。” 无携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 他的双手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在这寒意中摇曳不定,却没有熄灭。 女子的目光冷冽,长剑在她的手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她低声说道:“它已经将我们视为规则的裂缝。” 无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就让它明白,我们不会被吞噬。” 轮廓中的巨眼缓缓眨动。 整个裂隙的空间随之扭曲,无数透明的光线从它的周围扩散开来。 那些光线如利刃般切割着虚空,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女子迅速挥动长剑,金色的光辉化作一道屏障,将袭来的光线挡住。 无携的余烬之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的弧光,斩向那些逼近的光线。 然而,那些光线仿佛无穷无尽,每被斩断一次,就会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 白袍男子漂浮在裂隙上方,他手中的法杖微微一震。 一道白光从法杖顶端迸发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环,将三人笼罩在其中。 白袍男子的声音冷静而低沉:“它的力量来自规则本身。我们只能寻找它的核心薄弱之处,否则一切都毫无意义。” 无携注视着轮廓中的巨眼,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眼睛的正中央。 在那里,有一丝微弱的光芒,与周围的透明光线截然不同。 无携低声说道:“它的眼睛,是核心最脆弱的地方。” 女子顺着无携的目光看去,她的目光中透着杀意:“如果这是薄弱点,那就将它击碎。” 白袍男子的目光微微闪动,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确定:“这是机会,但一旦失败,它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无携没有犹豫。 他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片炽烈的雷海,直冲那巨大的眼睛。 女子的长剑金光再次燃起,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与无携的雷海同时冲向巨眼。 巨眼的目光微微一缩,无数透明的光线猛然收缩,化作一道厚重的屏障,挡在眼睛的正前方。 两股力量撞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裂隙都因为这次冲击而剧烈震动。 屏障的表面出现了裂纹,但却没有崩溃。 轮廓中的巨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它的声音如滚滚雷鸣,将整个空间撕裂。 无携被这股冲击震退,胸口的序列碎片发出灼热的光芒,仿佛要从他的身体中挣脱出来。 女子勉强站稳,她的目光依旧冷冽:“屏障已经裂开,但还不够。” 白袍男子举起法杖,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屏障是它的最后防线。一旦击碎它,我们所有人都要承受规则崩塌的后果。”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犹豫。 他将余烬之刃重新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片燃烧的烈焰。 “规则的崩塌是它的代价,但不是我们的。” 就在他准备再次攻击时,裂隙深处的轮廓突然涌动。 一道全新的力量从巨眼中迸发而出,那力量并非透明的光线,而是一片纯粹的虚无。 虚无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裂隙的空间完全笼罩。 第296章 虚无之幕的诞生 裂隙被纯粹的虚无吞噬。 无携感到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涌来,那虚无仿佛剥夺了整个空间的重量与方向,将所有光芒彻底掩盖。 他的余烬之刃微微颤动,青光在虚无中变得暗淡无比。 脚下不再有虚空的支撑,仿佛连存在的意义也被虚无侵蚀。 女子站在无携的侧旁,金色长剑上的光芒已经彻底消散。 她用长剑支撑着身体,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四周。 “这是它的领域,它彻底放弃了规则的限制。” 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寒意:“这里的一切,包括我们,正在被它转化为虚无的一部分。” 白袍男子漂浮在裂隙的上空,手中的法杖闪烁着微弱的白光。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透着一丝焦虑:“虚无之幕是规则的极限体现,它剥夺了所有的存在概念。” 白袍男子低头看向无携和女子,语气冷静:“只有击碎核心,我们才能挣脱这片虚无。” 无携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裂隙深处的巨眼。 那只巨眼依然静静悬浮在虚无之中,透明的轮廓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漆黑的光环,缓缓旋转着笼罩在巨眼周围。 光环的每一次旋转,都让虚无之幕更加厚重,仿佛要彻底封锁一切。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能感受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在剧烈地跳动。 那些碎片似乎与虚无之幕产生了某种共鸣,涌现出强烈的灼痛感。 “它在引导序列的力量……” 无携的声音低沉,目光中带着冰冷的怒意。 他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再次燃起。 女子的目光冷冽,她将长剑横在胸前,声音冷静而坚定:“无携,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找到突破口。” 无携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上的青光瞬间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剑影,直冲虚无中的巨眼。 巨眼缓缓转动,光环骤然爆发出无数漆黑的光线。 那些光线如狂风般呼啸而至,将无携的剑影瞬间吞噬。 无携的身体被光线的冲击震退,他咬紧牙关,强行稳住身形。 女子迅速跃起,金色长剑划出一道刺目的光弧,直刺巨眼的侧面。 然而,巨眼的光环猛然加速旋转,一道透明的屏障凭空浮现,将女子的攻击完全挡住。 白袍男子举起法杖,他的目光中透着复杂的冷意。 “虚无之幕没有破绽,它只会吸收一切的力量。” 白袍男子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冷冽:“只有用更纯粹的力量,才能撕裂它的本质。” 无携的目光紧锁着巨眼,他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涌现出一种奇异的共鸣。 那种共鸣带着难以形容的力量,仿佛在引导他向虚无的深处靠近。 无携低声说道:“或许,这虚无本身就是它的弱点。” 女子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惑:“你是说,核心的力量来源于这片虚无?” 无携点了点头,握紧余烬之刃的手微微用力。 “它在剥夺我们的存在,但同时,也在将自己的力量融入这片虚无之幕中。” 白袍男子的目光闪动,他低声说道:“如果将序列的力量引导至它的核心,或许可以反向撕裂这片虚无。”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闭上双眼,感受着胸口序列碎片的跳动。 那力量仿佛是一个疯狂的火焰,在他的灵魂深处燃烧,却又带着一丝规则的冷静。 无携猛然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烈的光芒。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无携缓缓举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旋转的光流,缓缓汇聚在剑尖之上。 女子点了点头,她的金色长剑上再次燃起耀眼的光辉。 白袍男子的法杖微微一震,白光从法杖顶端扩散而出,化作一道光环,将三人的力量连接在一起。 虚无之幕开始震动。 巨眼的光环加速旋转,周围的虚无变得更加狂暴,无数漆黑的光线如利刃般飞向三人。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目光冷冽,身体如流星般直冲巨眼的中心。 巨眼的光环猛然收缩,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无携的余烬之刃挡在外面。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女子的金色长剑化作一道刺目的光柱,从侧面直刺巨眼的屏障。 屏障微微一震,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白袍男子的法杖猛然挥下,白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弧线,直接撞向裂纹的中心。 巨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裂纹迅速扩大,光环的旋转变得缓慢,虚无之幕的力量也随之减弱。 无携抓住机会,他的余烬之刃上青光大盛,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狠狠斩向裂纹的中心。 剑影与巨眼的核心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裂隙剧烈震动,虚无之幕开始崩塌,无数漆黑的碎片向四周飞散。 然而,就在巨眼即将被彻底击碎的瞬间,裂隙深处再次传出一道低沉的吟唱。 那吟唱声带着无尽的寒意,仿佛来自更深的未知之地,将整个空间再次笼罩在一种可怕的气息之中。 第297章 吟唱之下的轮回 吟唱声从裂隙深处涌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 那声音仿佛来自世界的初始,既陌生又古老,每一个音节都蕴藏着毁灭的力量。 无携被震得脚步踉跄,胸口的序列碎片灼热如火,仿佛要突破身体的束缚。 余烬之刃上的青光黯淡下去,像是在吟唱的压迫下喘息。 女子的长剑依然微微颤抖,金光在剑刃上勉强跳动。 她皱起眉头,语气冷冽而压抑:“这是深渊真正的意志。它要用轮回将这里的一切彻底抹去。” 白袍男子漂浮在虚空之上,法杖上的白光也逐渐黯淡。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应什么,片刻后缓缓开口:“这是终极规则的回响。它的力量,已经不再是任何生命能够抗衡的范畴。” 无携抬头,目光中依旧带着冰冷的执着。 他深吸一口气,将余烬之刃重新握稳,低声说道:“不管它是什么,我都不会停下。” 女子看向无携,目光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举起长剑,金色的光辉再度凝聚,虽然微弱,但却坚定。 “轮回之下,我们只有一条路。”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就是在规则彻底锁死之前,击溃它的意志核心。” 吟唱声逐渐加快。 虚空中的裂隙开始塌陷,无数碎裂的符文在吟唱声中化为齑粉,融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那道漆黑的巨眼变得更加扭曲,周围的光环加速旋转,释放出一股股强烈的吸力。 无携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吸力拖拽,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裂成碎片。 白袍男子猛然挥动法杖,一道白光化作屏障,将三人笼罩在内。 他沉声说道:“这吸力正在将我们的存在融入轮回之中。一旦被吞噬,就再也无法挣脱。” 无携用力挣脱吸力的束缚,他咬紧牙关,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再次燃起。 他的目光冷冽如刀,声音坚定而冰冷:“如果它想吞噬我,就让它先承受我的反击。” 无携抬起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直刺那漆黑的巨眼。 巨眼感知到了危险,它的光环猛然加速,无数漆黑的光线从光环中喷涌而出,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剑影撞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但屏障并未崩溃,反而将剑影的力量一点点吸收,融入光环之中。 女子见状,长剑上的金光化作一道闪电,直冲屏障的另一侧。 金光与屏障碰撞,表面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纹。 白袍男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举起法杖,白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光刃,精准地刺向裂纹的中心。 三股力量同时撞击屏障,裂纹迅速扩大。 然而,裂隙深处的吟唱声骤然提高。 整个虚空开始剧烈震动,屏障的裂纹竟然以更快的速度愈合。 巨眼的光环旋转得更加剧烈,无数漆黑的符文从它的中心涌出,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光刃,直冲无携和女子。 无携挥动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剑网,将光刃尽数斩断。 但每斩断一刀,他的体力就被耗去几分,胸口的序列碎片也在剧烈跳动,仿佛随时会爆裂。 女子的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将迎面而来的光刃击碎。 然而,光刃的数量越来越多,她的动作逐渐变得迟缓。 白袍男子的目光冷静而深沉。 他猛然挥动法杖,一道巨大的白光从虚空中降下,笼罩住无携和女子,将所有的光刃挡在外面。 白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屏障太过坚固,必须找到它的核心点。”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屏障的表面。 片刻后,他的目光停在屏障的中央。 在那里,有一道符文的流转速度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快,散发出的光芒也更加明亮。 无携低声说道:“那里的符文是核心,只要击碎它,屏障就会崩溃。” 女子顺着无携的目光看去,她点了点头,金色的长剑再次燃起光芒。 “我们没有时间犹豫。” 女子猛然跃起,长剑化作一道金光,直刺屏障的核心符文。 无携紧随其后,他的余烬之刃青光大盛,剑刃上的光芒化作一道雷霆,狠狠斩向核心符文。 白袍男子没有动,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裂隙深处的巨眼。 他的声音低沉而复杂:“小心,核心不会让你们轻易得手。” 果然,就在两人的攻击即将击中核心符文时,屏障的周围突然涌出无数黑色的触手。 那些触手如同灵活的蛇,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疯狂地向无携和女子袭来。 无携的余烬之刃挥动如风,青光将触手尽数斩断。 但每斩断一次,触手便会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数量也变得越来越多。 女子的长剑金光大盛,她的动作迅捷如电,将袭来的触手全部斩碎。 然而,就在她的长剑即将刺中核心符文的一瞬间,屏障的符文突然变幻,形成一道更加厚重的光盾,将核心符文彻底保护起来。 无携咬紧牙关,他的目光中透着冰冷的杀意。 他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再次斩向核心符文。 巨眼的光环突然停止旋转,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从它的中心扩散开来。 整个空间被冲击波撕裂,无携和女子的攻击瞬间被震退。 白袍男子的法杖微微一颤,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冷冽。 “它的真正力量,终于暴露了。” 第298章 深渊之主的重临 巨眼的光环停止旋转,整个裂隙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这寂静并非平和,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有的符文停止了流转,虚空中的黑暗也仿佛被冻结,一切都在等待着某种更深层的力量苏醒。 无携的余烬之刃依旧高举,剑刃上的青光如同一抹摇曳的烛火,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脆弱。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巨眼,胸口的序列碎片再次跳动,那跳动的频率与巨眼中心的光辉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女子的身影落在无携的身旁,长剑上微弱的金光逐渐消散。 她的目光冷冽,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疲惫。 她低声说道:“巨眼的旋转停止了,但它的力量并未减弱。这种压迫,比之前更危险。” 白袍男子站在虚空的另一侧,他的目光透过巨眼的光环,注视着裂隙更深的地方。 法杖上的白光已经微不可见,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停止旋转并不意味着退却,而是它在汇聚更为纯粹的规则之力。”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它正在为最后的反击做准备。” 就在此刻,裂隙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震鸣。 那声音如同远古的战鼓,每一次震响都带着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虚空撕裂。 无携用余烬之刃抵住冲击波,脚下的虚空裂开无数细小的裂痕。 女子以长剑撑住身体,金光在剑刃上凝聚成一道薄薄的屏障,勉强抵挡住冲击。 白袍男子漂浮在半空,法杖微微颤动,一道白光护住他的身影。 震鸣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催促着某种存在从裂隙的深处苏醒。 无携抬头,他看到巨眼的中心开始涌出一道漆黑的雾气。 雾气带着深渊的气息,每一缕都仿佛能腐蚀灵魂。 无携的目光冷冽,他握紧余烬之刃,青光在剑刃上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就是它的真正形态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意。 女子缓缓抬起长剑,目光如刀:“不管它变成什么,都必须将它击碎。” 白袍男子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巨眼的中心,眼神深处透着一丝复杂。 漆黑的雾气迅速凝聚,在巨眼的中心形成了一道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比之前的虚影更加清晰,仿佛拥有实体。 它的身体如同一座山岳,高大而厚重,覆盖着漆黑的符文。 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与周围的虚空融为一体。 它的头顶长着六只扭曲的尖角,胸膛中央是一颗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中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每一次跳动都让整个裂隙震颤不已。 无携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剧烈震动,那种震动仿佛要撕裂他的灵魂。 他用力握紧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道剑影,将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尽数斩碎。 女子的长剑上金光再次燃起,她的目光中透着杀意:“这就是它的本体。” 白袍男子缓缓举起法杖,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不。这只是它本体的一部分。它正在测试我们的极限。” 无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如刀锋般锐利:“既然是测试,那就让它看看我们的决心。” 无携猛然跃起,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化作一片雷海,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冲那道轮廓的胸膛。 轮廓的双眼微微一眯,胸膛中央的巨眼突然释放出一道黑色的光柱。 光柱如同利刃般刺向无携,将周围的虚空切割成无数碎片。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身影如流星般穿过光柱的缝隙,余烬之刃上的青光直刺轮廓的核心。 与此同时,女子的身影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长剑上燃烧的金光如同太阳般耀眼,直击轮廓的背后。 白袍男子站在远处,他的法杖上白光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环,将轮廓彻底笼罩。 三股力量同时爆发,整个裂隙都在这一瞬间被强光照亮。 轮廓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它的符文开始扭曲,胸膛中央的巨眼迸发出无数黑色的光线,将三人的攻击全部挡住。 无携被光线的冲击震退,他的身体狠狠撞在虚空的一角,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女子也被震得连连后退,金光在她的长剑上摇摇欲坠。 白袍男子的法杖微微一颤,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肃杀。 “它的力量在吸收我们的攻击。如果继续这样,我们只会被彻底消耗。” 无携用余烬之刃支撑着身体,他的目光中透着冰冷的光芒。 “既然攻击无法奏效,那就将它的核心彻底封锁。” 女子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带着坚定。 “用最后的力量,将它的核心从规则中剥离。” 就在三人准备再次联手时,裂隙深处突然传出一声更加低沉的吟唱。 那吟唱声带着某种古老的咒语,直接冲击着他们的灵魂。 第299章 灵魂深渊的震颤 吟唱声如无形的锁链,直接束缚住虚空的每一寸。 无携感到脑海一阵刺痛,那声音仿佛穿透了耳鼓,直接嵌入灵魂深处。 他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微微跳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压制得摇摇欲坠。 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旋律中,符文碎片在虚空中不断消融,化作一片无尽的漆黑。 女子站在无携的侧旁,金色长剑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她的眉头紧锁,目光冷冽:“它的吟唱直接作用于灵魂,它试图用规则将我们的意志彻底吞噬。” 女子的话音未落,胸膛中央的巨眼骤然绽放出一道赤红的光芒。 那光芒如潮水般涌出,将裂隙的每一处角落完全吞没。 无携抬起头,看到那赤红的光辉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影子。 那些影子没有具体的形态,它们如同无尽的怨魂,带着无法抗拒的腐蚀力量。 白袍男子漂浮在远处,法杖上的白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他的目光透过赤红的光辉,看向巨眼深处的轮廓。 白袍男子低声说道:“这些影子是被规则吞噬的意志碎片,它们被困在深渊中,成为规则的延伸。” 无携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愈发炽热。 那灼痛感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同时也在激发他体内更深层的力量。 他握紧余烬之刃,目光冷冽如刀:“如果规则吞噬的是意志,那我就让它尝尝被意志反噬的滋味。” 女子没有说话,但她的目光中透着同样的坚定。 她将长剑高高举起,金光在剑锋上凝聚成一道耀眼的流星,随时准备冲向巨眼的中心。 赤红的光辉中,那些扭曲的影子开始缓缓移动。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直冲无携和女子的方向。 无携没有退缩,他猛然跃起,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锋利的弧线,直斩迎面而来的影子。 青光穿透影子的身体,影子瞬间崩溃,化作一片黑色的雾气。 但那些雾气没有消散,反而迅速凝聚成更多的影子,数量以几何倍数增长。 女子的长剑金光大盛,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闪电,穿梭在影子之中。 每一次挥剑,都有大片的影子崩溃。 但那些影子如潮水般涌来,根本没有尽头。 白袍男子站在虚空中,他的目光冷静如冰。 法杖上的白光骤然绽放,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环,将影子尽数挡在外面。 白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这些影子会不断重生。我们无法用力量彻底摧毁它们。” 无携的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目光扫过赤红光辉的深处,语气冷冽:“如果它们是规则的一部分,那我们就直接摧毁规则的源头。” 女子点了点头,她的长剑上再次燃起耀眼的光芒。 “核心的位置很明显,但它不会轻易让我们靠近。” 无携深吸一口气,他握紧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如火焰般燃烧。 他的目光锁定在巨眼的中心,那里的光环微微旋转,透着一股致命的威胁。 “既然它不让我们靠近,那我们就用它自己的力量打开通路。” 无携举起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直冲巨眼的光环。 与此同时,女子的长剑金光化作一道流星,从另一个方向直刺巨眼的边缘。 两股力量同时爆发,虚空中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巨眼的光环猛然颤动,一道道裂纹从光环的边缘蔓延开来。 赤红的光辉变得更加狂暴,影子如潮水般涌向无携和女子。 白袍男子的目光冷冽,他的法杖猛然挥动,一道白光化作利刃,从上方直刺巨眼的核心。 巨眼的光环剧烈震动,裂纹变得更加明显。 但就在此刻,裂隙深处突然传来一道更加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直接作用于灵魂。 无携的动作微微一滞,他感到脑海中一阵刺痛,那声音仿佛在剥夺他的意志。 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长剑金光摇曳不定。 “它的咒语在扰乱我们的灵魂,我们必须快点。” 白袍男子的声音冷静而低沉:“这是规则的最后一层防御,它试图将我们的灵魂直接同化为规则的一部分。” 无携用力咬牙,他的目光冷冽如冰。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刺巨眼的核心。 巨眼的光环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光环的裂纹迅速扩大,赤红的光辉开始剧烈闪烁。 但就在裂缝即将彻底崩溃的一瞬间,裂隙深处的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全新的轮廓。 那轮廓比之前的任何虚影都更加庞大,它的每一步都让虚空震颤。 无携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凝重,他能感受到,那轮廓中蕴藏着比巨眼更为强大的意志。 第300章 破灭的意志 裂隙深处的轮廓逐渐清晰,它笼罩了整个空间。 那身影庞大无比,头顶六对弯曲的尖角,双臂如山岳般粗壮,手掌之间缠绕着无尽的黑色符文。 每一道符文都像是来自深渊的锁链,环绕着它的身体,缓缓流转,散发出无法抵抗的威压。 它的胸膛正中镶嵌着巨眼,赤红的光芒从眼中投射出来,贯穿了整个裂隙的空间。 无携紧握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在压迫感中摇曳,似乎随时会熄灭。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峻,心中的意志却更加坚定。 女子站在不远处,她的长剑金光微微闪烁,但脸上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注视着那巨大的轮廓,声音低沉而冷冽:“这才是规则的真正形态。” 白袍男子漂浮在虚空的另一端,法杖上的白光已经黯淡了几分。 他的目光深沉,语气中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它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本质。这是规则的意志,与它的核心完全融为一体。” 巨大的轮廓缓缓抬起头,整个裂隙的空间随着它的动作而扭曲。 它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身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古老的咒语般的韵律:“凡人,你的意志即将被湮灭。” 无携冷笑一声,声音如刀锋般锐利:“湮灭我的意志?那你先尝尝被反击的滋味。” 无携猛然跃起,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直斩轮廓的胸膛。 巨大的轮廓没有闪避,它胸膛上的巨眼猛然一睁,一道赤红的光柱从眼中喷涌而出。 光柱如同狂暴的洪流,与青光的剑影在半空中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整个裂隙都因这股力量的交锋而剧烈震动,无数符文碎片被震得四散开来。 女子没有犹豫,她的身影如一道金色的流星,从侧翼直刺巨大的轮廓。 她的长剑金光大盛,剑锋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狠狠刺向轮廓的右臂。 轮廓的目光微微一转,右臂上的符文骤然爆发出一道漆黑的屏障,将女子的攻击完全挡住。 女子被屏障的反冲之力震退,但她的目光依旧冷冽,长剑上的金光没有丝毫减弱。 白袍男子的法杖微微一颤,他的目光锁定在轮廓的左侧。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它的符文流转有间隙。那些间隙,是它的力量薄弱点。” 白袍男子猛然挥动法杖,一道白光如利刃般斩向轮廓的左肩。 白光穿透了符文的间隙,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轮廓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它的符文流转变得更加疯狂,胸膛上的巨眼赤红的光芒变得刺眼无比。 无携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他的身影如流星般直冲巨眼的中心。 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一片雷海,狠狠劈向巨眼的表面。 巨眼的光芒猛然一暗,赤红的光辉在青光的冲击下颤抖不止。 但就在此刻,轮廓的胸膛突然裂开。 一道更加炽烈的黑色光柱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无携的攻击彻底吞噬。 无携被光柱的冲击震飞,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虚空的边缘,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序列碎片的跳动变得更加剧烈,仿佛要从他的身体中挣脱出来。 女子迅速冲向无携,将他从虚空的边缘扶起。 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能再冒险了。” 无携咬紧牙关,他用余烬之刃撑住身体,目光依旧冷冽而坚定。 “只要核心还在,我就不会停下。” 白袍男子站在虚空的另一端,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轮廓的胸膛。 他缓缓说道:“它的核心正在主动吸收我们的攻击。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切断它与规则的联系。” 无携的目光微微一凝,他低声说道:“如果它依赖规则的力量,那规则本身就是它的弱点。” 女子皱起眉头,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迟疑:“你是说,直接用序列的力量去干扰它的规则?” 无携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 剑刃上的青光变得炽烈无比,仿佛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用序列的力量,让它彻底崩溃。” 白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闪,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冷冽:“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如果失败,你的灵魂会被规则彻底湮灭。” 无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坚定而冰冷:“如果我失败,那它也不会好过。” 就在三人准备联手攻击时,轮廓的动作突然停滞。 整个裂隙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轮廓胸膛的巨眼缓缓闭合,符文的流转也逐渐减缓。 但就在下一瞬间,裂隙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吟唱。 那吟唱声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本质。 无携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瞬间被引动,一股灼热的力量直冲灵魂深处。 第301章 碎片深渊的涌动 吟唱声回荡在虚空深处。 那声音不再只是低沉的咒语,而是化作了实质的力量。 无形的波纹扩散,将裂隙的每一寸空间都包裹其中,仿佛连时间和记忆都在被抹去。 无携握紧余烬之刃,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序列碎片传来的灼热感已经渗透到他的骨髓,那力量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正在一点一点剖开他的灵魂。 他咬紧牙关,青光在剑刃上如火焰般跳动。 “它在尝试侵蚀我的意志。” 无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女子站在无携的侧旁,她的长剑上的金光摇曳不定。 她的目光冷冽,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担忧:“你的序列碎片正在被引动。如果它彻底爆发,你的灵魂会被完全吞噬。” 白袍男子漂浮在不远处,他的法杖上白光微弱,但依旧维持着虚空的稳定。 他的目光凝视着裂隙深处那庞大的轮廓,声音冷静而低沉:“它正在利用规则之力共鸣你的序列碎片。它的目标不仅是湮灭我们,而是试图吸收序列的本质。” 无携的目光冷冷注视着轮廓胸膛的巨眼。 那巨眼缓缓睁开,赤红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烈焰,再次席卷整个空间。 无携深吸一口气,余烬之刃上的青光猛然暴涨。 “如果它想要序列的力量,那就让它尝尝序列反噬的滋味。” 他说完,脚下猛然发力,身影如流星般直冲巨眼的中心。 巨眼周围的符文开始剧烈旋转,黑色的光线如狂风暴雨般涌向无携。 女子没有犹豫,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金光,长剑上的光芒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屏障,为无携挡住迎面的光线。 白袍男子举起法杖,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击符文的核心。 白光、金光和青光交织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巨眼的符文被撕裂出一道细小的裂缝,赤红的光芒在裂缝中摇曳不定。 无携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他的余烬之刃直刺裂缝的中心。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裂缝的一瞬间,裂隙的深处突然涌出无数漆黑的触手。 那些触手带着腐蚀一切的气息,如狂乱的潮水般冲向无携和女子。 无携迅速挥动余烬之刃,青光化作一道道剑影,将迎面而来的触手斩断。 但那些触手却如永无止境般不断凝聚,每一次斩断,都会有更多的触手从黑暗中涌出。 女子的长剑金光大盛,她的身影在触手之间穿梭,每一次挥剑,都有大片触手崩溃。 然而,那些触手似乎无法被彻底消灭,反而变得越来越强。 白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凝,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这些触手是规则的化身,它们无法被普通的力量摧毁。”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目光依旧冷冽。 “如果普通的力量无效,那就用规则本身来对抗它。” 他将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旋转的光流。 序列碎片的力量与青光融合,那种力量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毁灭气息。 女子注意到无携身上变化,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 “你要用序列的力量?” 无携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这是唯一的办法。” 女子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她的长剑金光绽放,那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剑影,与无携的青光交织在一起。 白袍男子的目光微微一闪,他的声音低沉:“如果你失败,序列的力量会彻底将你的灵魂湮灭。” 无携没有回答,他的目光锁定在巨眼的裂缝上。 “失败就让它来尝试。” 他猛然跃起,余烬之刃上的光芒化作一片耀眼的雷海,直冲巨眼的中心。 巨眼的光环再次旋转,无数符文涌动,试图封闭裂缝。 然而,青光和金光的力量如同飓风,将符文彻底撕裂。 无携的剑锋狠狠刺入裂缝的中心。 整个裂隙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巨眼的赤红光芒剧烈闪烁,符文的旋转变得无比紊乱。 无数黑色的触手瞬间化作齑粉,巨眼的光环开始崩塌。 然而,就在巨眼即将彻底崩溃的一瞬间,裂隙深处再次传出一道低沉的吟唱。 那吟唱声比之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最深处。 无携感到胸口的序列碎片骤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利刃般穿透他的灵魂,将他的意识拉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那片黑暗中,一道新的轮廓缓缓浮现。 第302章 意志对决的深渊 无携的意识被拉入那片无尽的黑暗。 耳边的吟唱声变得更加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如重锤般敲击在灵魂深处。 这片黑暗并非普通的虚无,而是一种扭曲的意识领域,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将无携牢牢束缚。 他试图挥动余烬之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 一道模糊的轮廓缓缓在黑暗中浮现。 那轮廓高大而庞大,仿佛是由无数扭曲的灵魂凝聚而成。 它的胸膛中央是一颗巨大的黑色核心,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周围的黑暗都在向核心涌动。 轮廓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那声音直接渗透进无携的灵魂。 “凡人,你的意志不过是螳臂当车。在这里,你的存在毫无意义。” 无携咬紧牙关,他感到灵魂像是被无数尖刺穿透,但他的目光依旧冷冽。 序列碎片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那种灼热感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变得更加炽烈。 无携低声说道:“意义是我自己赋予的。你能夺走的,只有空壳。” 话音未落,余烬之刃上的青光骤然燃起。 那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像是撕裂虚无的锋刃,将无携的身影从束缚中解放。 轮廓微微一震,胸膛中央的黑色核心开始剧烈跳动。 无携的身体恢复自由,他猛然挥动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炽烈的剑影,直刺核心的方向。 黑暗中的轮廓猛然抬起手,无数漆黑的触手从它的手掌中涌出,交织成一道厚重的屏障,挡在剑影前方。 剑影撞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无数漆黑的符文从屏障中溢出,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利刃,反向冲向无携。 无携没有退缩,他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烈的光芒。 他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片雷海,将迎面的符文尽数撕裂。 轮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威压。 “凡人,你的力量来源于规则,而规则的本质属于我。” 无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规则只是你的工具,但我的意志,永远不会属于你。” 就在两人交锋的瞬间,裂隙之外的现实空间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女子站在虚空中,她的目光注视着无携的身影。 无携的身体被一层炽烈的青光笼罩,那光芒与裂隙深处的巨眼产生了剧烈的共鸣。 女子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长剑金光微微闪烁,像是在寻找下一个出手的时机。 白袍男子漂浮在另一侧,他的法杖上白光闪烁,目光深邃。 他缓缓说道:“无携正在与规则的核心进行意志的对抗。这是一场无法干预的战斗。” 女子皱起眉头,她的声音冷冽而低沉:“如果他失败,我们所有人都会被规则吞噬。”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目光中多了一丝凝重。 “但如果他成功,规则将彻底崩塌。那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与此同时,在黑暗中的无携与轮廓的交锋愈发激烈。 轮廓的黑色核心散发出更加刺目的光芒,那光芒带着极强的吸引力,试图将无携的灵魂彻底拉入其中。 无携的余烬之刃高高举起,剑刃上的青光化作一道旋转的光流,直冲核心的方向。 轮廓猛然张开双臂,整个黑暗空间开始剧烈扭曲。 无数扭曲的影子从黑暗中浮现,那些影子没有实体,却带着无法抵抗的毁灭气息。 它们如潮水般冲向无携,试图将他彻底吞噬。 无携的目光依旧冷冽,他的身体如流星般冲向核心。 余烬之刃的青光化作无数剑影,将迎面的影子尽数斩碎。 但那些影子却如同无穷无尽,每被斩碎一次,就会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凝聚。 无携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他感到灵魂的力量在迅速消耗。 轮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冷漠的嘲弄:“凡人,你的反抗毫无意义。” 无携咬紧牙关,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余烬之刃刺向核心的表面。 剑锋刚刚触及核心,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便从核心中爆发,将无携的身体震退。 他的身体在虚空中翻滚,余烬之刃上的青光变得黯淡。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胸口的序列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一片炽烈的火海,瞬间将黑暗空间点亮。 轮廓的动作微微一滞,它的目光落在无携的胸口,声音中透着一丝震惊。 “这是……序列的纯粹形态?” 无携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冷冽而坚定。 “这片黑暗,容不下我的意志。” 他说完,再次高举余烬之刃,剑刃上的青光与胸口的序列碎片融为一体。 那光芒化作一柄巨大的剑影,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直刺核心的深处。 轮廓的符文疯狂涌动,试图重新凝聚屏障。 然而,剑影的光芒如同炽烈的阳光,将所有的符文尽数蒸发。 剑锋刺入核心的瞬间,整个黑暗空间都开始崩塌。 无数扭曲的影子化作齑粉,轮廓的身体也开始剧烈震动。 裂隙深处传来一声撕裂般的咆哮,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恐惧。 但就在空间彻底崩塌的最后一刻,黑暗中浮现出一道新的光辉。 那光辉纯净而炽烈,仿佛蕴藏着一种更加可怕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