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 第1页 书名:逆袭 作者:柴鸡蛋 连城四星文 逆袭的内容简介: “当初我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我势利眼。” “我知道。” “他不爱我,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我知道。” “你知道?原来你还是这么关心我。” “因为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穷diǎo丝逆袭成为高富帅并抢走前任女友的现任男友的故事,欢乐多多,精彩连连。】 逆袭的关键字:逆袭,柴鸡蛋,穷diǎo丝,京城公子哥,欢脱,京味儿 逆袭 上卷:破茧成鹰 ☆、内容导读 (411字) 他是一个穷吊丝,因为屡遭女友的嫌弃和侮辱,最终抛弃现有的安稳生活,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的逆袭之路。 然而,这条路上偏偏出现了一只拦路虎。 该虎乃京城公子哥,隐匿郊区,以养蛇为乐,不务正业。后被为官老爹qiáng行绑出,责令其到各个机关单位实践磨砺。 他当小贩,他被老爹踢去当城管。 他走投无路当小偷,他被老爹遣去当警察。 就连他给人送货违章驾驶,都赶上他交警上任第一天。 最可恶的是,他的前任女友,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行!我忒么抢不过你,我还不能抢你么? 且看一个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穷吊丝在屡遭重创后如何逆袭成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的腹黑láng,一举攻下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风流公子哥,并调教成为一只有情有义,痴恋护妻的小忠犬的!!! 【啊!感兴趣的亲可以试阅后面的章节,喜欢的一定要收藏啊!!!】 ☆、1咱俩分手吧。 (1254字) “你找个阴凉的地儿待着,我这就来接你!” 吴其穹撂下手机,用搌布擦擦手,美不滋的到里屋换衣服。 “来了?”吴妈追到里屋问。 吴其穹一边用那双糙皮厚手往下撸着被汗粘在身上的背心,一边用那双圆鼓隆冬的大眼珠子瞧着他妈,脸上敛不住的笑模样。 “来了。” 今儿是吴其穹的女朋友第一次见他父母。 烈日当空,知了被晒得扯着嗓子干嚎,吴其穹家门口不远就有个大垃圾桶,一到这个月份,散发出的腐臭味儿能飘到各家各户的厨房里。吴其穹从垃圾桶旁边走过,脚底下粘了一个雪糕袋儿,鞋底儿在地上狠狠一跺,再使劲这么一蹭,成百上千的苍蝇一闹而散。 岳悦就站在胡同口,一脸的焦躁和不耐烦。 瞧着吴其穹往这边走,岳悦心里没来由的起腻。也不知是看到了他肚子上颤悠的那层膘儿,还是看到了他头顶上支棱的那两撮毛,或者是看到了他被油烟子熏得腻了姑拽的脸蛋子…… “走吧,饭都快熟了。”吴其穹拉起岳悦的手。 岳悦突然甩开,脸埋在树荫里,一双桃花眼凉飕飕的。 “怎么着?你还紧张啊?”吴其穹笑得温厚,“没事,我妈就是个农村妇女,不会刁难你。我妈知道你来特高兴,头两天就一直盼着,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 “要不……咱俩分了吧!”岳悦说。 吴其穹以为自个听错了,直直地瞪着岳悦,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岳悦又说:“咱俩这样,真的挺没劲的。” “怎么没劲啊?我觉得挺有劲啊!” 岳悦苦笑,“那是你。” 说完,扭头要走,被吴其穹一把拽住。 “岳悦,咱俩在一块七年了,不能说分就分吧,你好歹也给我个理由吧。” 岳悦斜了吴其穹一眼,“七年之痒算不算理由?” “痒咱可以挠啊!” “挠你大爷!”岳悦无故爆发,俏丽的小嘴开口就是横话,“告诉你,少给我臭贫,我没跟你开玩笑。从今儿开始,咱俩正式分手了,以后就是朋友。” “好好的,怎么说分就分了呢?”吴其穹还在尽力挽回,“你说我哪不好?我可以改。” 岳悦翻了个白眼,“哪都不好,重新投胎吧!” 吴其穹挺固执地说,“我不信。” “你还不信?你有什么理由不信啊?”岳悦娇美的脸庞因气愤胀出两团cháo红,“我不说出来是给你留点面儿,你还死乞白赖地问,既然你不嫌臊得慌,那咱今儿就好好说的说的。” 吴其穹一副洗耳恭听,虔诚改过的模样。 岳悦运了一口气,指着吴其穹的双下巴说:“你说说,自打咱俩在一起,你胖了多少斤?读大一那会儿你多瘦啊!条多顺啊!你再瞧瞧你现在,走一步一个坑,我和你一块逛街,就跟牵着一只藏獒似的。” 吴其穹叫冤,“那会儿你不是说太瘦的男人没有安全感么?” “对,是我说的。”岳悦摔包,“可现在也忒尼玛有安全感了吧?安全得我都想掉眼泪儿。你知道么?这程子我见天儿做梦,梦见咱俩之间有小三了,每次我都是笑着醒的。” ☆、2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1234字) 岳悦嘴损,吴其穹早就习惯了,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弯腰把包捡了起来,赔笑着塞回岳悦的怀里。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为了你减肥。” “甭费那工夫了,根本就不是几十斤肉的事,肥可以减,抠门儿是真没救了!和你逛街要买打折的,逛超市买特价的,开个房都要挑没网没空调的。和我好的那几个姐们儿,人家都开上自个的车了,我还挤公交地铁呢!” 吴其穹好脾气地哄道,“北京这么堵,油价这么高,开车多不划算啊!” 岳悦气不忿,“是,你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北京物价这么贵,养个女朋友多不划算啊!为了帮你省钱,咱俩就分了吧。” “别介……”吴其穹低声下气地求道,“钱花在你身上,我不心疼。” “是,拢共就两千来块钱,有什么可心疼的?你就卯足了劲儿造,也就一碗豆汁两个焦圈就秃噜进去了。重点大学毕业生,朝九晚五的,还不如一个专科生。我发小儿高中都没毕业,人家现在宝马开着,你就开不起宝马,起码也要开个帕萨特不?” 吴其穹掏出纸巾,体贴地给岳悦擦汗,“别着急,别着急,过几年就买。” “过几年?就指望你那点儿死工资,你还想买车?就你们家这几间破平房,还好意思让我来这吃饭?吴其穹,无极穷,你是有多穷啊?就沖你这个名字,你丫也发不了家。行了,你进去吧,就和你妈说咱俩分了。” 岳悦扭头要走,吴其穹又去拽她,俩人拉拉扯扯的,旁边院子的狗都跟着旺旺。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吴其穹眼圈泛红。 说实话,岳悦嘴损,可心没这么狠,她要真狠,就不会熬到现在才说分手。看到吴其穹这副德行,岳悦心里也挺不落忍的,可实在是没感觉了,早晚得狠心给这一刀,优柔寡断的什么时候算个完? “吴其穹,说句实话,我不是嫌你穷,我是恨你没有上进心。自打我和你在一起,你一点儿出格的事没做过。哪怕你和我打一架,朝我嚷嚷几句,也让我新鲜新鲜啊!说好听点儿是踏实稳重,说白了就怂!杵窝子!” 岳悦身后的电线桿子底下,有一块板砖,吴其穹呆愣愣地看着,突然想起《朝三暮四》里面的一篇小说,男主人公为了挽回爱情,一次次地将板砖砸向自个的脑袋,最终谱写了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恋。 “我可以为你去死。”吴其穹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 岳悦眼皮都不眨一下,笑得就跟闹着玩似的。 “你甭为我去死,你就往胳膊上划一刀,我就尊你一声爷!” 吴其穹颤颤巍巍地朝电线桿子走去,弯腰,捡起那块缺了角的板砖,两只手抖得像风中的烂竹子。好不容易攥稳了,扭头看向岳悦,哆嗦着嘴唇。 “我……我可真砸了,你别后悔。” 岳悦斜睨着他,压根没当回事,扭头就走了。 砰! 岳悦的脚猛的剎住,回头一瞧,吓得脸都白了。 吴其穹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抽,脑门子都是血。 “大穹,大穹,你可别吓唬我!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 ☆、3诊所里的小医生。 (2036字) 吴其穹醒过来,发现自个躺在一家诊所里,旁边站着医生,正在给镊子和剪刀消毒。听见chuáng上有动静,姜小帅转过头来,温和地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第2页 “醒了?” 吴其穹发现,这个医生长得还挺帅。 “谁把我送过来的?” 姜小帅一边归置东西一边说道,“你女朋友找两个爷们儿把你抬过来的,她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给你用最便宜的药,而且必须是能报销的。” 吴其穹笑得还挺美,“还是她了解我。” 姜小帅俊脸微滞,嘴角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走到吴其穹面前,递给他一杯水,“先把药吃了。” 吃完药,吴其穹忙不迭地问:“我女朋友呢?” “早就走了,我给你处理完伤口她就走了,有三四个钟头了吧。哎,我说,你这脑门怎么弄的?” “板砖砸的。”吴其穹还挺自豪。 “你和别人打架了?” “没,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想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姜小帅还是头一次听说给别人点儿颜色看看,要往自个脑袋上拍砖头的。 “值得么?”调侃了一句。 吴其穹没回答,拿起手机给岳悦打了一个电话。 “你还要和我分手么?” 那边沉默了良久,“你先养伤,养好了再说。” 放下手机,吴其穹咧开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拿起手机朝姜小帅晃了晃。 “她说了,先不和我分手了,你说值不值得?肯定值啊!” 姜小帅掩藏着眸子里的鄙视情绪,脸上一直保持着友好的笑容。 “医生,我这伤得多少天才能好?” “最少俩月。” “要俩月呢?”吴其穹苦大仇深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天黑了,诊所里就剩下吴其穹和姜小帅两个人,吴其穹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拿着手机玩祖玛游戏。姜小帅站在他旁边,瞧着他乱打一气,不同颜色的球也发射进去,没一会儿就死了,结果他锲而不捨地玩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姜小帅轻咳一声,“脑袋都这样了,还玩游戏呢?” “待着太无聊了,我手机里就这么一个游戏,老是过不了关。” 姜小帅俊美的脸上浮现几丝嘲弄之意,“你老是这么瞎打,能过得了关么?” “我没瞎打啊!我一直照着规则打的。” 姜小帅又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禁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色盲吧?” “不是啊,我分得清颜色。” 姜小帅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让吴其穹把游戏暂停,指着游戏界面上的红球问:“这是什么色?” “huáng色。”吴其穹很认真地说。 姜小帅又指着一个绿球问:“这是什么色?” “也是huáng色啊。” “那这个呢?”又指着一个紫球。 吴其穹挺肯定地说,“蓝色。” 姜小帅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吴其穹的肩膀。 “哥们儿,你就是色盲,省省脑子吧,你就是玩到死也过不了关。” 吴其穹依旧举着手机,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就当练眼了。” 姜小帅觉得吴其穹这个人挺逗,忍不住和他多聊了几句。 “哎,她为什么和你分手?” 吴其穹撇撇嘴角,“嫌我肥。” 说完,把钱夹扔给姜小帅,里面放着一张他和岳悦大一时候的合影,那时候他比现在瘦了将近五十斤。 姜小帅看了之后,挺同情吴其穹。 “你的情况不咋乐观啊!人家确实比你长得顺熘,自我感觉,还是他俩更般配一点儿。哥们儿,想开点儿吧。” “嘿!嘿!怎么说话呢?”吴其穹不乐意听了。 姜小帅面不改色,“我是实事求是。”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实事求是?这就是我,本尊!”吴其穹指指自个,又指指相片。 姜小帅甚是惊异地抢过吴其穹手里的照片,仔细瞅瞅,又对照着吴其穹现在这张脸,再瞧瞧,还真有点儿像。胖子果然都是潜力股,姜小帅顿时明白吴其穹的女朋友为啥要和他分手了,任谁也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啊! “哥们儿,你赶紧减肥吧,你看看照片上的你,浓眉大眼的,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再瞧瞧你现在,虽然还是那双大眼,显得特别愣!” 吴其穹转了转眼珠,“真的啊?” “我骗你干什么?”姜小帅给吴其穹拔下针头,“反正在养伤这段时间你得忌口,不如就趁着这段时间减减肥吧!” …… 一晃俩月过去了,吴其穹的伤口真的好了,平平整整,没留一点儿疤。而且正如姜小帅叮嘱,吴其穹这段时间一直吃素,人也缩水二十多斤,看着比刚来那会儿顺眼多了。吴其穹自个都觉得走路轻快了,于是今儿特意买了两条烟,来诊所道谢。 “来你这换了两个月的药,还真有点儿捨不得走了。” 姜小帅笑得慡快,“瞧你这话说的,你要真捨不得我,就再朝脑袋上砸一次,咱俩还能天天见面。” “哈哈哈哈……” 吴其穹笑着朝姜小帅挥了挥手,大步朝远处走去。 ☆、4我还可以为了你去死。 (1494字) 养伤的这两个月,吴其穹给岳悦打了好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见个面,岳悦都没答应。岳悦说,你什么时候好了,咱俩什么时候见面,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反思反思。就为了早点儿见到岳悦,吴其穹一直积极配合治疗,不让吃的东西坚决不吃,后来连手机都不玩了,生怕辐射影响伤口癒合,总算把这段日子熬过来了。 岳悦听说吴其穹好了,这才答应见一面。 这次不是在胡同口了,在公园的湖边,绝对找不到一块板砖。 吴其穹早早就来了,站在湖边吹着小风,相比前一次的邋遢,这次吴其穹显得干净体面多了。他还穿上了岳悦给他买的t恤,那是读大二的时候岳悦送他的生日礼物,后来胖了穿不进去了,昨儿翻出来试试,竟然又能穿了。 岳悦那张白嫩的小脸,阳光一照都能发光,通透亮眼,身材也是没挑儿,典型的盘儿亮条儿顺。往这边一走,吴其穹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激动,这么多天没见,心更像是猫抓的,痒得难受。 岳悦见到吴其穹,除了一闪而过的吃惊,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想你想的。”吴其穹伸手去抚岳悦额前的秀发,“上回你说我胖,我就一直努力减肥,虽然没达到理想的标准,但我会继续努力的。” 岳悦面无表情地闪过了吴其穹的触碰。 吴其穹又凑过去,“你说这段时间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么?” “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虽然已经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吴其穹的心里还是狠狠揪疼了一把。 “为什么?你说我胖,我立刻就去减肥,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 岳悦依旧直言快语,“吴其穹,我说过了,不是那几十斤肉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活,我不想年纪轻轻就相夫教子,我不想经历逛不完的菜市场,买不完的地摊货的漫长岁月,你明白么?” 吴其穹眼神执拗,“你还是嫌我抠门儿呗?” “不是抠门儿不抠门儿的事。”岳悦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以你现在的处境和你的发展前景,你就是再大方,也就那么回事了。” “我怎么没有发展前景了?我现在可是在国企工作,多少人想进还进不来呢。别看我现在工资不高,可过了几年,等我熬成了工程师,一年就可以拿五六万。” “啧啧……五六万?可以买一平米的房了哈?” 吴其穹刚来的那股子热情都被这秋日的风给吹凉了。 “岳悦,你以前不这样啊!我记得念书那会儿,你总和我说,你什么都不求,只要能一辈子跟我在一块。” “我那是客气话你听不出来啊?”岳悦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我以为你会反着听,会因为感动而受刺激,立志要混出个样儿来!哪想你丫的这么实诚,我说不求就真不求,见天儿一脸知足样儿,张口闭口国企国企,我真不知道你这点儿优越感是从哪来的?” 吴其穹已经无话可说了。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从今儿开始,咱俩……” “我还可以为你去死。”吴其穹硬生生地打断了岳悦的话。 岳悦眼神幽暗暗的,画不完的黑线条,“一个招数用两次不嫌腻么?况且这都是绿草地,你去哪找板砖啊?” 第3页 不料,吴其穹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就是一块板砖么?” 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大树走去,在岳悦的眼皮底下,扒开大树下面的那层土,拿出事先埋在那的板砖…… 全国独一无二的大脑门子,还是原来的部位,还是原来的力度,只是这次qiáng撑着没晕倒。 “吴其穹,你不是人!!!” 岳悦骂完,还是咬牙切齿地朝吴其穹奔了过去,搀着他朝公园外面走去。 …… ☆、5掏心窝子的话。 (1236字) 姜小帅刚把上一个病人送到门口,就瞧见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我草,走了还不到仨钟头呢,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这回,岳悦可没那么好脾气了,直接把吴其穹推到姜小帅身上,掉头走人。 姜小帅扶着吴其穹进屋,吴其穹哎呦妈哟的,一副倒霉相儿。 “我说哥们儿,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真砸了?想我也不带这样的吧?” 吴其穹呲牙咧嘴地说,“她又要和我分手。” 清洗完伤口,姜小帅开始打麻药缝针,为了缓解吴其穹的紧张感,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次又是为了啥?” 吴其穹恹恹的,“嫌我抠门儿。” 姜小帅噗嗤一乐。 “你说我像抠门的么?”吴其穹还挺委屈,“我刚工作两年,工资低挣钱少,可她要啥我都没含糊过。她说想要苹果手机,我省吃俭用仨月,从牙缝里挤出五千块钱,给她买了一部。她看上一套化妆品,一千多块,我把自个买手机的钱给她买化妆品了。我这手机用了五年了,掉厕所四回,都没捨得换。” “你要这么说,我觉得你女朋友和你分手是对的。”姜小帅说。 吴其穹眼眶欲裂,“为啥?” 姜小帅轻描淡写的,“省得你作践自个呗!” 吴其穹心里却翻腾得异常凶猛,稍一激动脑袋晃了晃,牵扯到伤口,疼得直咧咧。 “行了,你老实待着吧!” 姜小帅把吴其穹的脑袋扳正,这么瞧着,其实吴其穹长得挺耐看的。开始来的时候胖,扭曲了五官,现在瘦一点儿,轮廓清晰了,也勉qiáng算个中上等的。虽说配那个女神牵qiáng了点儿,可也不至于把自个埋汰成这副德行。 “大夫,这回我得多长时间才能好?” “这回没那么重,恢复得好的话,一个月吧。” 这一个月,吴其穹见天儿来姜小帅这换药,一来二去,俩人熟了,吴其穹什么都和他说。 “我们家仨孩子,我上边有俩姐姐,我大姐四十多了,她孩子都念高中了。我二姐嫁到南方了,今年刚生一个大胖小子。我爸得了脑血栓十多年,前年没的。我是老三,打小我爸我妈就最疼我,啥好东西都先记着我,因为这事我二姐没少生气。” “我小时候特出息,总在班里考第一,街坊四邻谁都夸,谁谁家小三儿,从东头到西头,找不到那么乖的小子。我从小到大没干过一件坏事,在学校特踏实,到家就帮我妈干活。我记得小时候,公交车不能刷卡,有一次我还没给钱就让人挤下去了。我就追着公交车跑,一直从终点站追到始发站,最后给了钱自个熘达回来的。” “我上了大学也没逃过课,年年拿奖学金,有一次我女朋友让我旷课陪她逛街,我都没答应。我俩第一次出去开房,我躺被窝看了一宿的电视,她过来抱我我都没乱来。后来我工作了,我同事总是拿公家的东西,我从来不干那种事。该是我的我一分不少地拿走,不是我的我沾都不沾。” …… 姜小帅听吴其穹絮絮叨叨地说完,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这么多年,你可真不容易。” ☆、6找老妈借钱。 (1523字) 吴其穹趴着打点滴,扭过头看向姜小帅,“我行得端站得正,没做一件亏心事,全心全意对她好,你说她怎么总要和我分手呢?” “正因为你太耿直,过于浅显易懂,才让她乏味。每个人都有一种征服欲,当她可以攫取的满足感在你身上逐渐挖空后,她必然会对你丧失兴趣。你会反反覆覆玩一个游戏,来来回回看一部电视剧么?” “会,我已经看了二十多遍《亮剑》了。” 姜小帅汗颜,“像你这么轴的人有几个?” 吴其穹的手刮着掉了漆的手机外壳,心里没着没落的,于是朝姜小帅问,“你说,等我好了,我俩见了面,我送她一个挺贵的礼物,证明我不抠门儿,她还会和我分手么?” 姜小帅委婉地表述,“一个不爱你的根儿,可以催生出无数个理由的枝杈,你撅折了这一根,还会有下一根冒出来。你撅一根要几十天,她长一根只要几秒钟。你满足她藉口的速度,永远都赶不上她搪塞你的速度。” “我不信。”吴其穹依旧固执。 姜小帅气恼地拍了吴其穹的脑瓢一下。 “你怎么这么认死理儿啊?” “我就是学理出身,凡事讲究证据,没有确凿的已知条件,不能妄自推断结果。你就是看小说看多了,忒能胡思乱想了,其实人没那么复杂。有时候俩人分手,可能就因为一句话没说痛快,这种例子比比皆是啊!” “得!”姜小帅倒是没和吴其穹争辩,“您内好自为之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已经凉下来了,吴其穹的伤口也完全恢复了。这一个月下来,吴其穹又瘦了十来斤,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模样也越来越正了。他每天和姜小帅聊天,日子没那么难熬了,脾气也比之前稳了不少。 “这回真走了?”姜小帅斜睨着吴其穹,“不会再回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这次心里还挺有底儿的。” 姜小帅长出一口气,“那成了,你走吧,有空常来我这待着。” 吴其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诊所,相比上一次,这回想见岳悦的心情没那么急切了。他没有立刻打电话把岳悦约出来,而是拐了个弯,先回家了。 吴妈坐在炕头给外孙子做棉裤,其实现在的小孩谁还穿这种棉裤啊?笨重又不方便拆洗。可吴妈就是想做,总觉得市面上卖的棉裤不保暖。现成的棉花,又撕了几尺布,这会儿正忙活着。人老了,眼神不好使了,穿个针总是对不准眼儿,手都酸了还没穿进去。 “我帮您穿吧。” 吴其穹粗糙的手指捏着针头,眸子闪动着,里面只有针孔和线头,明亮透彻。 “三儿啊,你瘦了好多。”吴妈挺心疼的。 吴其穹笑笑,“我减肥呢。” “瘦了不好看了,还是胖点儿显得壮实。” “您爱看不管事啊,您儿媳妇不喜欢。” 吴妈又问,“悦悦啥时候来咱家啊?” 吴其穹把穿好的针线递给吴妈,嘴里敷衍着,“快了,这程子她单位忙,抽不出空儿来。” 吴妈点点头,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儿。 吴其穹瞧着吴妈把剪下来的布头放到旁边的鞋盒子里,不知道存着还要用来做什么。这个鞋盒子用十多年了,品牌都倒闭了,鞋盒还方方正正的,没有一点儿走形。吴其穹心里一酸,闷在胸口的话更倒不出来了。 “你是有啥话想和妈说吧?”吴妈反倒先瞧出端倪了。 吴其穹欲言又止,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吴妈明白了,笨拙的身体爬到炕头,一摞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搬掉上面两个,把下面那个摊开,再拆掉被里儿,里面有个缝死的口袋,拆掉口袋,拿出一个布兜,布兜也是封死的。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只有一万块钱。 “妈,我会还您的。”吴其穹说。 吴妈摆摆手,“咱娘俩还说什么还不还的?” …… ☆、7知道你丫就得回来! (2120字) 这一次见面,为了杜绝一切意外,岳悦选在了咖啡厅。而且她比吴其穹早到了十分钟,把座位上下全都检查过了,确保无一板砖漏网。 晚上八点钟,吴其穹来了,岳悦看着逐渐逼近的身影,竟有些失神的感觉。瘦下来的吴其穹看着没那么让人厌烦了,可身上捎带的那股寒酸气,还是让她无爱。 再看到多日未见的岳悦,吴其穹心里激dàng了一下下,就稳住了。 “你的脑门子没留疤啊?”岳悦难得关心了一下。 吴其穹摸了摸锃亮的脑门,笑道,“老天爷不捨得让我这么帅的一张脸受创。” 同样是自恋,同样是调侃,从高富帅嘴里说出来,又痞又坏的,晃得女神小心肝一个劲地乱颤。可从吴其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欠抽呢? 第4页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条白金项鍊。”吴其穹说。 有情趣的人会说“打开瞧瞧”,给恋人保留一份期待,可吴其穹不会来这套,我买的是白金项鍊,就得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把首饰盒推到岳悦面前的一剎那,吴其穹才发现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一条项鍊,而且是钻石的,以前从没看见过。 “那条项鍊是谁送你的?”吴其穹问。 岳悦用削葱根儿似的手指摸了摸,动作很小心,看得出来,她很宝贝那条项鍊。 “一个朋友。” 吴其穹推送首饰盒的手停滞下来,试探性地问:“那我送的这个,你还收下么?” 岳悦笑得很从容,“你都买了,我再不收,也太栽你的面儿了。” 吴其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眼角露出几分喜色,说话要起身给岳悦戴上。 “还得把这条摘下来,甭费事了,回去我再戴吧。” 吴其穹翘起的屁股又稳稳地回落在座位上。 “先生,喝点儿什么?” 吴其穹一看最便宜的咖啡还要四十多一杯,当即回道,“谢谢,我什么都不喝。” 在吴其穹看不见的视线内,岳悦白了他一眼。 “礼物你都收下了,你看……咱俩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别分手了?” 岳悦的瞳孔嗖的一下充了血,像是听到了多么难以接受的一句话。 “吴其穹,你把我岳悦当成什么人了?我要是真为了一条白金项鍊和你复合,我也忒肤浅了吧?如果你送我项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那抱歉,我不要了。” 说完,把首饰盒从包里掏出来,甚是牵qiáng地推到吴其穹面前。 岳悦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首饰盒推回去的,就像玩命赌了一把,赌他吴其穹若是有点儿眼力荐,绝对不会把首饰盒收回去。 然而,她输了。 “那好吧。” 吴其穹很是落寞地抽回首饰盒,两手交接的那一瞬间,岳悦刻意往回拉了一下,吴其穹都没觉察出来。 “你的意思,还是想和我分手呗?”吴其穹问。 分!能不分么?岳悦气得肠子都打结了。 “必须分!”岳悦说。 第三次听到这句话,吴其穹的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但相比前两次,已经好多了。习惯使然,他又朝岳悦问了原因。 “咱也甭兜圈子了,我除了肥点儿,杵窝子,抠门儿,还有别的毛病么?” 岳悦还在对那条白金项鍊耿耿于怀,这会儿能说什么好听的? “我就看不上挣死工资的男人,有本事你辞职去,我瞧瞧你这重点大学的毕业生,离了那点儿公粮,是不是连餬口的能耐都没有!!” 吴其穹这次挺硬气的,“工作我不辞,不过,我还可以为了你去死。” 岳悦简直想仰天长啸,我草尼玛啊!!全中国就这么一个极品,怎么就让我赶上了? “我和你说,吴其穹,方圆几千米你都找不到一块板砖,你的苦肉计没有施展的可能性了。” “谁说的?现成的就有一块。”吴其穹说。 岳悦眼神凌厉地环视四周,“不可能,所有的地方我都检查过了。” 吴其穹很冷静地拿起自个的包,却被岳悦眼疾手快地抢走了,打开一瞧,果不其然,里面躺着一块板砖,还好她反应及时,不然悲剧又要上演一次。 我草!竟然带着板砖来的!!吴其穹,你也忒能个了!! 哪想,好戏还在后头。 只见吴其穹把衣服拉链拉开,从宽大厚实的衣服内兜掏出一块板砖,猛地拍向自个的脑袋。 四周的客人吓得惊呼连连,全都闪得远远的,一副惊骇的目光看着吴其穹。 岳悦的瞳孔都紫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吴其穹。 “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吴其穹手捂着伤口站起身,目光很平静,嘴角噙着坚毅的笑容。 “能得到你的赏识,这块板砖挨得真值!” 这一次,吴其穹没用任何人搀扶,自个就去了诊所。 九点钟,很多门脸儿都关了,平时姜小帅这天一黑就关门,今儿两道门大敞,姜小帅就站在门口,俊美的双目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身影。 终于,目标出现。 “哎,这么晚还没关门啊?”吴其穹略显惊喜。 姜小帅哼笑一声,“知道你丫就得回来,特意给你留着门呢。” 吴其穹挺尴尬的。 姜小帅扬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吧!” 俩人就这么一脚前一脚后地进了诊所。 【咳咳……光顾着笑不收藏的,不厚道啊!】 ☆、8项鍊没了。 (1464字) 一个礼拜后的某个傍晚,吴其穹照例来诊所换药。 姜小帅慢悠悠地帮吴其穹把纱布解开,黑亮捲曲的睫毛抖了抖,从鼻腔里哼出几分嘲弄声,“你丫这脑瓜门子是越来越皮实了,这才几天啊,就结咖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几声,“还有多少天能好?” “一个礼拜就差不多了!” 吴其穹又开始嘀咕上了。 “你又整什么么蛾子呢?”姜小帅用膝盖狠狠顶了吴其穹一下,“你不会又在琢磨下次见面怎么砸吧?我告诉你啊!你丫再玩这一套,爱上哪瞧哪瞧去,甭来我这。你老这么折腾,我都有点儿怀疑你喜欢的是她还是我了。” 吴其穹挠了挠后脖颈子,尴尬地笑了笑。 刚换好药没一会儿,外面就打雷了,吴其穹本来还想和姜小帅聊一会儿,瞧这天儿是不能多待了。麻利儿地穿好外套,刚走到门口,被姜小帅一把拽住,手里塞了把雨伞。 “谢了,明儿给你送过来!” 说完,吴其穹迎着一道闪电跑上了马路。 姜小帅也没回家,打算在诊所猫一宿,关好窗户和门,进了里面的卧室,雨已经下起来了,叮叮噹噹往窗户上砸。姜小帅毫无困意,盘着腿坐在电脑前,迎着外面的风声雨声雷电声,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熬了三四个钟头,把眼睛都熬红了,姜小帅总算有了困意,歪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砰!砰!砰!” 三下很有力的敲门声。 姜小帅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迷瞪着。 “砰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敲门鼓点儿。 我草!姜小帅恼了,这么晚了谁尼玛上这敲门来了?脚踩一双趿拉板儿,气势汹汹地走到门口,朝外面吼了一句。 “谁啊?” “小帅,是我!”吴其穹的声音,听着还挺急。 姜小帅神色一滞,这二愣子不会刚从外面自尽回来吧? 打开门,吴其穹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脑袋上的纱布还在,只是鞋湿了。 “我以为你下雨天儿的还跑去砸脑袋了。” “你也忒逗了,这都一点了,我还去找她干嘛?” “都一点了啊?……”姜小帅稀里糊涂的,用手胡噜一下脸,很快又朝吴其穹怒吼道,“都一点了你还往这跑干嘛?” “我跟我妈借钱买了条项鍊,岳悦不要,我想着赶明儿退了,还能把钱还我妈。结果今个我一找,发现项鍊没了,我想看看是不是落你这了。我瞧你房间的灯亮着,以为你还没睡,才敢敲门的。” 姜小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示意吴其穹赶紧进来。 吴其穹在诊室里翻找了半个钟头,犄角旮旯全都翻遍了,下水道都用手电筒照了,也没看见项鍊的影儿。 “你最后一次看到项鍊是什么时候?”姜小帅问。 吴其穹使劲回忆,“好像就是我送她的时候,后来我就没注意。” 姜小帅心生疑惑,就让吴其穹把送项鍊的整个经过告诉他,听完之后,姜小帅啥都明白了,哼哼地冷笑两声,默哀地看着吴其穹。 “你甭找了,这项鍊你找不回来了。” “为啥?”吴其穹还不明白。 姜小帅知道他心眼不活泛,干脆直接告诉他。 “你的项鍊让她顺走了,明白不?” 吴其穹摇摇头,目光很笃定,“那不可能,她都说不要了,我也装包里了,她不可能再从我包里拿走吧?” “不信咱就走着瞧。” 吴其穹倒挺想得开,“她拿走了也挺好,兴许她是瞧我自杀心软了,就偷偷摸摸把项鍊收下了。” 姜小帅一根手指使劲戳着吴其穹的脑门,恶狠狠地说:“我他妈要是雷公,早噼死你了!” ☆、9给你烧根筋过去! (1541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姜小帅也不好意思再把吴其穹轰走了,干脆让他睡在这,天一亮直接去上班,也省的来回折腾了。 第5页 俩人挤在一张单人chuáng上,严丝合缝的,仰躺着只能把胳膊放在肚子上。姜小帅侧过头瞄了吴其穹一眼,这厮已经和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两副模样了,渗在黑夜中的一张脸,轮廓更加清晰,湿润的眼珠里映出的天花板,是那么干净清透。 “今儿几号了?” 大喇喇的口吻一亮出来,瞬间打断了姜小帅的美好遐想。 “三十号。” 吴其穹突然坐起身,把衣服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拨了岳悦的号码。片刻过后,岳悦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餵?干嘛?” 吴其穹说:“今儿三十号了,咱俩的亲情包还有877分钟没用呢。你就把手机这么开着,该睡觉睡觉,咱不能便宜了中国移动。” 那头传来愤怒加烦躁加无语加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傻b!” 吵醒了睡在旁边的闺蜜,“怎么了?” 岳悦疏懒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我前男友,简直是个极品,我都和他说了三次分手,他回回用自杀要挟我。” 闺蜜问,“那条白金项鍊是不是他送你的?” “草!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我更来气!他给我买了一条项鍊,都已经送给我了,结果我挤兑他两句,他又给要回去了,你说有这样的人么?” “不是吧?……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没跟他客气,趁他掏板砖的工夫,直接把项鍊拿走了。” “对,不拿白不拿,就得拿这招治治他!” “明儿我就找个店卖了去,省得看着碍眼。” “……” 不能再听下去了,姜小帅替吴其穹把手机挂断了。 吴其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其实亲情包早就让她取消了,我也就是想听听她喘气声。” 姜小帅口气冷冷的,“现在听够了吧?” “够了。”吴其穹神色呆滞,“我是不是可以同意分手了?” “你他妈早就该同意了!!!”姜小帅bào跳而起,拳头使劲砸着chuáng板,“当初我怎么说的?她丫根本把你当回事!你多余糟践那几块板砖!!” “来来回回就那一块。” 姜小帅胸脯剧烈地起伏,脑门子都冒汗了,心里也不由的损了自个几句,人家还没怎么着呢?你跟着瞎着急什么? “小帅,现在想想,你说的话真的挺有道理的。当初我不如学文了,我要学文,就直接跳未名湖,估摸现在都过五期了。” 姜小帅冷笑,“是,我一定要到你的坟前,给你烧根筋过去。” “为啥?” “你自个缺根筋你不知道么?” 吴其穹不说话了,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好像外面的雨直接浇到他身上了。 手机又响了,吴其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拿了起来,扒着眼珠子往手机屏幕上瞅。可惜,不是岳悦打过来解释的,而是他们部门领导。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你那怎么一直占线啊?”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醉意。 吴其穹说,“手机坏了,信号不好。” “赶紧过来一趟,机器坏了,明个早上等着用呢。” 放下手机,吴其穹机械地起身穿鞋。 姜小帅也坐起身看着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外边还下着雨呢。你们领导也真是的,机器坏了怎么不找电工啊?再说了,你这脑门还有伤呢,能随便使唤么?” 吴其穹早就习惯了,他几乎成了部门内的全能修理工,修灯,修电脑,修机器……哪坏了都找他。他们那个办公室一共四个人,就他一个干活的,其余三个都待着,但哪个拿的工资都比他多,他还觉得自个倍儿光荣。 “哎,你真去啊?”姜小帅追到门口。 “你这屋有点儿冷,我出去暖和暖和。” “……” ☆、10我要辞职! (1745字) 这个钟点儿,加上这么大的雨,即便能打到车,也得加好多钱。吴其穹怕领导着急,就迈开腿在马路上狂奔,雨点儿刮到脸上,脑袋上的伞白打了。 一个开摩的的大爷跟了吴其穹一道,心里不落忍,就朝吴其穹喊了一声,“小伙子,上车吧,大爷不要你钱了,你说去哪?” 这种时候能听到这么一句话,吴其穹心里特感动。 “不麻烦了,前面一拐弯就到了。”说完,从衣兜掏出仅剩下的37块钱给了大爷,“大爷,这钱您拿着,甭拉活儿了,回家吧。您这么大岁数了,不比我们年轻人。” 大爷想把钱塞回去,吴其穹一转身颠了,等大爷开上摩的去追的时候,吴其穹都没影了。 又跑了十多分钟,吴其穹总算到了公司。 领导喝多了,一个人在办公室摔东西,吴其穹刚把门推开,就让领导噼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自个瞅瞅,都他妈几点了?平时人五人六的,真到用得着你们的时候,全***给我撂挑子!见天儿嚷嚷涨工资,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值不值那个数!你盯着我干嘛?我让你修机器来了,不是让你看我来了……” 吴其穹二话不说,蹲下身开始检查机器,没人给他帮忙,他只能自个含着手电筒,两只手接线。刺啦一声,吴其穹被电得直哆嗦,领导就在一边干瞧着。又是刺啦一声,吴其穹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 一直忙活到早上,吴其穹总算找到了问题所在,领导也睡醒了。 “这上面的零件坏了,得换新的。” 领导一听要换零件,当即皱眉,“换零件可以,钱你出。” 一听说要自个掏钱,吴其穹立马着急了。几百块钱不算啥,可凭什么让他出啊?给领导分担解忧的事他责无旁贷,可这当冤大头的差事他绝对不干! “这零件在我修之前就坏了,不是我的责任。” 领导脸色不太好,“吴其穹,要我说你这个人就是见识短,帮我把机器修好了,还差这几百块钱的事么?” “怎么不差?”吴其穹据理力争,“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 “你是嫌公司待遇不好么?”领导突然大吼出声,“嫌公司待遇不好可以不干,外面有的是待遇好的私企,你爱去哪去哪,甭跟这站着茅坑不拉屎!” 吴其穹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那,双目无神,脸色煞白。 “你还敢跟我提条件?你也不瞧瞧自个,一天到晚傻不愣登的,要不是我赏你一口饭吃,你丫早就喝西北风去了!你们办公室那仨人不止一次来我这告状,让我把你调到别的部门,人家早就瞧你不顺眼了……” 吴其穹想想自个这三年,帮同事干了多少活儿,他觉得自个热心肠,觉得人家都得惦记着他的好。其实在人家眼里,他就是爱出风头,就是想在领导面前表现自个,想踩着他们仨的肩膀爬上去。 “吴其穹,这机器是你修的,你没修好就是你的责任。今儿你痛痛快快把钱交了,咱啥事也没有,你要老这么拧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人家都已经麻木了,吴其穹才刚刚意识到,这是一个黑暗的领域。你做了无数件好事,没人记得你的好,你干了一件儿蹩脚事,别人会追讨你一辈子。 “我不干了。”吴其穹突然开口,“我决定辞职。” 领导似乎才意识到要走的人是吴其穹,他走了,这零零碎碎的活儿谁来干? “我告诉你,吴其穹,你可别忘本,你的技术是公司培养出来的。你真要走,我是不会给你办停薪留职的,你三年的保险钱就算白交了。” 保险?它哪保险了?我女朋友都没了,它给我保什么险了? 吴其穹转身往外走。 领导在他身后咆哮,“我告诉你,你前段时间无故旷工一个礼拜,按日薪三倍罚款!加上今儿这个零件,不交齐了甭想走人!!” 吴其穹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没旷工,我那是因伤请假!” 领导一把拽起吴其穹的衣领子,呲牙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啊?还敢跟我嚷嚷!!你内脑袋瓜子三天两头出毛病,凡是你碰过的机器,出了毛病全赖你!” 吴其穹被掐得脸都红了,他用力去掰领导的手,却被领导一脚踹到墙边,脑门上的那块纱布都掉了。 “还敢挠我手?傻逼!婊子养的!赶紧滚蛋!” 吴其穹的手扒着展示栏的外框,充血的双眼盯着里面的一张身份照,照片下面“张宝贵”仨字被他狠狠烙在了心里。 ☆、11请受徒儿一拜! (1981字) 分手后第四次见面,选在了一片未施工的荒地上,几千亩的地皮上看不见一块砖头瓦片。岳悦特意站在了一块硬实的水泥板上,确保四周没有可撬开的地儿用来藏板砖。一切准备就绪后,吴其穹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第6页 这一次赴约,吴其穹的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他是做好心理准备来的,尽管他看到岳悦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依旧心绪难平,可再也没有要为她从容赴死的冲动了。如果岳悦再一次坚持分手,吴其穹很可能就咬着牙点头了。 “我把国企的工作辞了,打算自个创业。” 颠覆形象的一次壮举,不仅没得到女神的赏识,反而招来一顿臭骂。 “你丫缺心眼吧?那么难找的一份工作,你竟然给辞了?就凭你那点儿智商,还想创业?你得赔姥姥家去!!你啊,别作了,赶紧回之前的公司吧!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小科员了,出了公司你连自个都养活不了!” 听完这番话,吴其穹算是彻底死心了。 双手插兜,站得笔直,眼神已不复当初的温柔和痴情,顶多还保存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和固执。 “给个痛快话,分,还是不分?” 头一次听到吴其穹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岳悦还挺新鲜的。 她踮着脚,扭着胯走到吴其穹面前,把他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鞋和袜子都逼着他脱了,确定没藏一块板砖之后,岳悦的桃花眼里放出精光。 “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分”这个字眼过敏,吴其穹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又秃噜了。 他拿起手机,通了之后朝里面说了仨字。 “可以了。” 然后,岳悦眼睁睁地瞧着一辆电动车朝这边骑过来,到了他俩跟前猛地一剎闸,一个留着刺头的小伙儿把车筐里的板砖扔给了吴其穹。 吴其穹稳稳接住后,拍着小伙儿的肩膀说,“谢了啊!” 小伙把车掉头,快速撤了。 吴其穹迅速将板砖砸向自个的脑袋,那动作根本不像自杀,倒像是玩特技。只是微微渗出一点儿血,吴其穹连捂都懒得捂了,扔掉板砖就走人了。 剩下岳悦一个人呆若木鸡。 吴其穹走到姜小帅诊所门口,心里开始犯嘀咕,要不要进去啊?会不会挨骂啊?正想着,姜小帅也看见他了,出乎意料的热情,美颠颠地小跑过来,搀着吴其穹往里走。 “你这么长时间没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吴其穹确实有一阵子没来了,他辞了职之后,就没来姜小帅这上药,自个把伤养好了。这次过来,纯粹是习惯性行为,好像砸完了不来一趟,这套程序就没走完似的。 “这回少给我上点儿药吧,我工作辞了,手头有点儿紧。” 姜小帅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吴其穹,“你真为了她把工作辞了啊?” “也不全是。” 姜小帅瞧吴其穹那副倒霉相儿,也不好意思再往他伤口上撒盐了,用盐水给他消了毒之后,凑过去仔细瞧了瞧。 “这回也不用上药了,自个养着吧,两三天就能好。” 吴其穹挺纳闷地瞧着姜小帅,“你说我这脑袋咋回事啊?我这次砸得比哪次都使劲,可砸完之后没啥太大的感觉,也不疼也不晕的。” 姜小帅把吴其穹的手拽起来贴到脑门上,“自个摸摸,你丫脑门儿比砖头还硬了!” 吴其穹嘿嘿笑了两声。 姜小帅发现,吴其穹的笑容让人看着特舒服。 “我真希望你这心和你这脑袋瓜子一样,恢复期越来越短,抗打击能力越来越qiáng,最后彻底硬了,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砸得动了。” 吴其穹发现,姜小帅随随便便说一句话,都能戳到他的心窝子。 “小帅,我是不是特傻?智商特低?” “你智商不低,你只是情商低。” 吴其穹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精?为什么看东西看得这么透?” 姜小帅潇洒地一甩袖子,白大褂舞出一道旋风。 “让人坑多了呗。” “你也被人坑过?”吴其穹不敢置信。 姜小帅咧了下嘴角,“比你被坑得惨多了。” 诊室里陷入一片静默。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吴其穹突然蹿到姜小帅面前,毫无徵兆的一声大喊,吓得姜小帅连撤了三大步,差点儿栽进垃圾桶里。 “我说,你丫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吓尿了都!你这是要干嘛啊?”姜小帅顺着胸脯子,黑眼球都萎缩了一圈。 吴其穹一脸虔诚,“我不想再被坑了。” 等到彻底平复下来,姜小帅对吴其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李嘉诚先生说过的,一直被姜小帅当成人生箴言,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如此,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註定会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能让自己从内打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相当于一次重生。” ☆、12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2129字) 一连三天,吴其穹都在姜小帅这接受心理辅导,直到脑门儿痊癒。姜师父对这个徒儿很上心,全力以赴帮助吴其穹祛除心里的魔障,让他不再主动联繫岳悦,让他彻底放弃这种徒劳的挣扎,正式接受分手这个现实。 姜小帅一边给病人看病,一边盯着旁边的吴其穹。 吴其穹又把手机拿起来了。 姜小帅立马飈过去冷厉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放—那—!” “我没联繫她。”吴其穹解释道,“我是想玩游戏,我新下了一个色盲版祖玛。” 姜小帅这才把头扭过去。 吴其穹游戏玩到一半,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猴哥,猴哥,你真太难得,紧箍咒再念,没改变老孙的本色……” 吴其穹不敢相信,也不敢接,这是自分手到现在,岳悦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怎么不接电话?”姜小帅问。 吴其穹眼神恍惚,“岳悦打来的。” “是不是个爷们儿?是爷们儿就给我接!该怎么说怎么说!” 吴其穹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岳悦清亮的嗓音。 “伤好了吧?好了就见个面吧。” 原来不仅是吴其穹有心里qiáng迫症,那位也有点儿不正常了。 吴其穹看着姜小帅,徵求他的意见。 姜小帅直接甩下一句,“自个瞧着办!” 吴其穹又一次奔赴战场。 这回岳悦没再刻意挑地方,也免去了事先的排查环节,她觉得人类已经阻止不了吴其穹了。无论她选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吴其穹都能给她变一块板砖出来。 岳悦隐隐间有些兴奋,早早站在这等着,不停地东张西望。 吴其穹倒显得很从容,熘熘达达就过来了。 “干嘛?”吴其穹问。 岳悦掷地有声地说了俩字,“分手!” 吴其穹在大喘气深呼吸自我催眠辅助以气功的精神疗法帮助下,终于克服了这道心理难关。分就分吧,老子都不当回事了。 也不知道岳悦是不是脑抽了,一直拽着吴其穹的胳膊,桃花眼中满满的期待。 吴其穹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见吴其穹迟迟没行动,岳悦急得直砸他的胸口。 “该变板砖了!麻利儿的。” 吴其穹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阵,“变……变什么板砖?” “给我变板砖啊!就像前几回那样,嗖的一下,给我变一块出来!”捂住脸美美的乐,好像想起了多有意思的事。 吴其穹心中一群草泥马在狂奔!!马蹄子把他五脏六腑都踩成肉泥了!!小说里的结局没有出现,女主人公没有因男友的坚持而感动也就算了,咋尼玛还瞧上瘾了? 我这是大脑门子啊!肉长的,当年你还亲过呢! 吴其穹蛋碎了一地,自个都让自个逗笑了。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最后就混成一个变戏法的! …… 岳悦急得直跺脚,“快点儿啊,我还等着呢,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吴其穹对面有两个大树,当间儿散落着好几块板砖,他径直地走了过去,直接拿起一块,走回岳悦的面前。 岳悦简直失望透顶,眼睛里隐含着几分恼意,像是被骗了一样。 “我让你变,你咋直接从那边捡一块过来了?” 吴其穹呲呲岳悦,“变什么变啊?这不是有现成的么?你要觉得不够我再拿几块过来,让你丫一次性看个够!” 头一次见吴其穹发飙,岳悦有些恍不过神来,连加倍还击都忘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吴其穹手里的板砖看,仿佛还有未了的心愿。 第7页 吴其穹知道,她在等自己砸。 从一开始的极度反感到现在的助纣为nüè,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现在的满心期待,从一开始的威胁变成现在的取悦……而他脑门子上的血腥味儿,于她而言,也从触目惊心的心理折磨变成了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是时候来个轰轰烈烈的谢幕表演了。 吴其穹闭上眼,猛地朝自个的脑门砸去,毫无感觉;又砸了一下,还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吴其穹用尽平生所有力气致命一砸。 板砖碎了! 岳悦,“……” 一道耀眼qiáng光射到吴其穹身上,将他的形象笼罩得熠熠生辉。 “岳悦,我们正式分手了。” 说完这句话,吴其穹放声大笑,掉头离去的一瞬间,一股血泪呛入鼻息。 从今儿开始,老实、厚道、窝囊、懦弱、杵窝子……这些词儿通通和我划清界限,谁再敢从我身上拔一根毛,老子拿铁头功楔死你! …… 姜小帅在诊所里坐到天黑,后来站到门口等,路人过了一批又一批,终究没寻么到吴其穹的身影。姜小帅嘆了口气,这几天的工夫白搭了,这二b又重蹈覆辙了。 转身刚要进屋,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转身,侧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黑暗中吴其穹的面孔透着一股阴寒之气,双目如同两把凌厉的刀子剜着他的脸,虽然还像平时那么笑着,可笑容里扩散着qiáng大的压迫感,让人皮肉发紧,毛孔生寒。 “你……”姜小帅有点儿发懵。 吴其穹勾了勾嘴角,“我改名了。” 姜小帅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改成什么了?“ “吴所畏。” 姜小帅,“……” ☆、13蛇佬。 (1542字) “郭子,你的大扁头风回来了。”外头吆喝一声。 郭城宇盯着镜子里的自个,寸头窄脸,胡茬青密,一双吊梢眼,白眼球上隐约可见红色纹路,瞧着总跟没睡好似的,其实天生就这样。唇线硬朗,下巴略尖,乍一看有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实际上这人特爱笑。 郭城宇走到屋外,瞧见地上放置的玻璃箱,里面盘踞着在外寄养多日的爱宠。所谓大扁头风,其实就是眼镜王蛇,郭城宇喜欢玩蛇,但他自己从来不养。他闲来无事就到处寻么好蛇,弄回来找人养,养好了带出去熘达。 “好像肥点儿了。”郭城宇蹲下身来瞅。 玻璃箱里的眼镜王蛇,身段雄壮,通体乌黑,像位爷一样仰靠在玻璃箱壁上,睥睨着箱外盯着他的人,探出来的蛇信子带着猩红的杀气。 “啧啧……这小眼神儿,真他妈是个骚包!”郭城宇扭头朝旁边的李旺说。 李旺提醒郭城宇,“快到点儿了,咱出发吧,别让那边等急了。” 郭城宇挥了下手,“把二爷抬上车。” 旁边站着的两个男人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箱抬到汽车上。 车开在半路上,李旺朝郭城宇问:“要不要把小龙一块接过去?” 郭城宇的脸色暗了下来,“接他干什么?” “不是说这次不玩钱的么?” 郭城宇扯了扯嘴角,“寻么一个现成的带过去。” 汽车一路奔向京郊,眼瞧着就要到池骋的蜗居地了。池骋也算是京城公子哥里的一号人物,圈里人都叫他“蛇佬”,平日里什么也不干,就守在这几间平房里,跟这些蛇打交道。有时候他也养点儿鸽子、竹鼠之类的拿来餵蛇,活得跟退休老干部似的。 池骋和郭城宇不一样,郭城宇喜欢玩蛇却不喜欢养蛇,他买回来的蛇通常都让别人养,闲来无事才拿出来摆弄几下。池骋才是真正与蛇为伴,不仅亲自餵养训导,而且出入都带着,睡觉都搁在枕头边儿上。 每到节假日,郭城宇都会来这斗蛇,大多时候都是赌钱的。 郭城宇到的时候,池骋正在拿树枝撩着房间里的一条竹叶青,给了毒蛇一个晨吻,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眼角眯出一条硬朗的纹路。 郭城宇五官清秀,幽幽邪邪的,让人捉摸不透;池骋五官浓重,眉宇粗粝,视线总是阴阴沉沉的。俩人认识十多年,父辈又是好朋友,在外人眼里,俩人关系特别铁。 事实上,谁也容不下谁。 平房前面有个池子,专门斗蛇用的,上面罩着铁丝网。池骋亲自把爱将请出来,六十多公斤的蟒蛇,和它的主人一样,身形魁梧,目光犀利。两条在自然界不会遇到的蛇中之王,今儿总算可以一决高下了。 除了郭城宇和池骋,旁边还站着不少瞧热闹的,有的是跟着郭城宇的车过来的,有的是池骋身边的人,围成一圈观看这刺激的比赛。 眼镜王蛇性情凶猛,动作灵活,毒性极qiáng;蟒蛇身形粗壮,肌肉发达,力量惊人。两种蛇厮斗在一起,必是一场恶战。 观望了一阵之后,眼镜王蛇先发起进攻,闪电一般的速度朝蟒蛇刺去,蟒蛇差点儿躲避不及,蛇身扭曲之后和眼镜王蛇缠绕在一起,以体重挟制眼镜王蛇,开始了翻滚摔打的过程。 郭城宇双臂环胸,嘴里叼着个菸头,瞧得有滋有味的。 池骋一声不吭,眼睛里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哎呦,我操!” 池骋身后瞧热闹的某位诈唬一声,蟒蛇遭袭了,让眼镜王蛇咬了一口,差点儿咬在七寸上。索性眼镜王蛇牙齿短小,蟒蛇皮糙肉厚,体内又有抗毒血清,不至于瞬间毒死。蟒蛇被咬之后瞬间bào怒,疯狂反扑,狠狠朝眼镜王蛇咬了一口,致其椎骨节散架…… 郭城宇的脸上依旧带着阴晴不明的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衣兜,里面有只小拇指粗细的宠物蛇,正扭着腰身撒娇卖萌。触碰到它冰凉的肉身,池骋心里倍感舒坦。 ☆、14愿赌服输。 (1671字) 激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眼镜王蛇摆脱蟒蛇缠绕之后,竖直身体,足足有一人多高,双目散发着阴寒肃杀的精光,让站在近处的几个人不由的朝后撤了两步。 郭城宇用他那含着血丝的吊梢眼朝一旁瞥去,池骋脖颈上青筋bào起,喉结耸动,目光如黑dòng一样地注视着池子中间,足见他此刻的紧张心情,郭城宇的嘴角浮现一丝狞笑。 蟒蛇已经第二次遭袭,这次被咬在腹部。 很明显,毒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蟒蛇的行动愈加迟缓,但它依旧死死拧着眼镜王蛇,挟制着它的头部,以免再次遭到它的毒咬。眼镜王蛇也有点儿体力不支了,它尽力伸展自个的颈部,防止巨大的缠绕力造成的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蟒蛇的目光颓了。 眼镜王蛇伺机从蟒蛇的缠绕中挣脱开来,顷刻间神采焕发。 郭城宇吹了声口哨,那拔份儿的气焰燎到了眉头子。 “宝贝儿,再加把劲儿,干死丫的。” 池骋也不恼,就那么笑吟吟地瞧着郭城宇。 “合着你今儿是栽我的面儿来了?” 郭城宇把手搭上池骋的肩膀,一口吐沫淬在池骋的脚边。 “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 闹归闹,其实郭城宇心里较劲着呢,他和池骋认识十多年,对他的脾气特了解,这人只要一说客气话,输的准保是别人。斗了这么多年,郭城宇回回都输,池骋也摊上一个没脸没皮的,屡败屡战,从不缺席。 俩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到了池子里。 这会儿似乎胜败已定,瞧热闹的那几位都开始颠颠腿了,就等着眼镜王蛇翻白眼了。哪想一晃神的工夫,那条带死不拉活的蟒蛇回光返照了,顷刻间bào动而起,凶猛地将眼镜王蛇死死箍住,容不得半分挣扎。围观的人又攥起了拳头,四周鸦雀无声,眼镜王蛇胸腔里传来的碎裂声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终于,眼镜王蛇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郭城宇只是略愣了片刻,就朝着池骋的方向拍了拍巴掌。 “得,今儿又输了。” 池骋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扫着郭城宇的脸,鼻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我看你是瞧我日子不好过吧?每个礼拜都往这送点儿东西。” “可不么!”郭城宇翘嘴点菸,“我谁也不惦记,就惦记你。” 池骋眯缝着眼睛盯着不远处蟒蛇吞食眼镜王蛇的过程,直到全部吞入肚中,才低沉着嗓子开口问道,“这回带什么来了?” 这话完全是明知故问,寒碜郭城宇的,俩人斗之前就合计好了,输的那个人把傍家儿给赢的人睡一次。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眼神,李旺去车里把新勾搭的嫩模请了下来。 “这是池骋,比你大,叫池哥。” 第8页 嫩模是个北漂,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磁(池)哥。” 池骋喉结处动了动,算是应了,郭城宇就站在他旁边,池骋就把手伸到了嫩模的裙子底下,指甲一勾,丝袜裂到膝盖弯儿。 “和郭子睡过了么?”池骋问。 嫩模羞怯地瞧了郭城宇一眼。 郭城宇扬扬下巴,“实话实说,你池哥不介意。” 嫩模点了点头。 池骋的手依旧在嫩模的裙摆底下没拿出来,内裤边沿儿被挑起,池骋的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嫩模突然感觉下体骤凉,就跟捅进去一根滑不熘手的冰棍儿似的,顷刻间脸色煞白,双膝腾的跪地,疼痛外加惊恐过度让她瞬间大汗淋漓。 嫩模的裙子底下钻出一条蛇,蛇脑袋上都是血。 “我这条蛇不会咬人。”池骋淡淡说道,“她还是个雏儿呢。” 郭城宇脸色微变,慑人的目光扫向旁边的李旺。 “你他妈怎么找的人?” 李旺凑在郭城宇耳边小声说:“他成心黑你,那条蛇肯定会咬人。” 原本就带着血丝的眼珠子,这会儿像是被人捅了两刀,郭城宇脖筋扭曲着,硬是咽下了这噁心人的一口血。 “玩不起就别玩。”池骋用手背拍了拍郭城宇的脑门子,“拿个小丫头片子来这滥竽充数,真特么让我膈应。” 说着朝旁边人指了指地上的嫩模,“赶紧扶起来,带她去瞧瞧,医药费回头给你报。” ☆、15你还接的走么? (1506字) 李旺拿眼神暗示郭城宇,要不要把小龙接过来? “瞧他那副德行,十有八九是听到信儿了。你再找一个赝品来,糊弄得过他么?” 李旺掉头走人。 池骋依旧笑着和郭城宇调侃,“捨不得就算了。” “别介。”郭城宇狠狠在池骋的脖子上搂了一下,“咱俩谁跟谁啊!” 斗蛇池子上的铁门被人打开,给池骋打下手的两个人走了进去,将五米多长的蟒蛇抱了出来,放在地上。蟒蛇也中了毒,如果不尽快医治,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挂了。 郭城宇走了过去,蹲下身,在旁边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杵在蟒蛇的七寸上。 蟒蛇的尾巴猛地扬起,狠狠抽中一个人的后脖颈,这人差点儿昏过去。 “你要干什么?”另一个人惊愕地看着郭城宇。 郭城宇没说话,尖刀在蟒蛇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里面割出一片肉,慢条斯理地用刀扎起,放进嘴里。 池骋站在一旁看着,豹眼圆瞪。 谁都知道,池骋这里决不允许杀蛇,更不允许吃蛇。 郭城宇吧唧吧唧嘴,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挺禁嚼的……”说罢又割下来一片,刀尖对着池骋,“你要不要来一口尝尝?” 蹲在旁边的人气不忿,“我们这不让吃蛇!” 郭城宇斜睨着他,“我也没吃你们的蛇啊!我吃的是自个的大扁头风,在你们家蛇肚子里搁着呢,不开膛怎么找啊?万一没看清楚,割了你们家蛇的肉,你们头儿不得跟我翻脸啊?” 池骋一句话没说,就那么盯着郭城宇看,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后被送来的是个男的,就是李旺嘴里的小龙,郭城宇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今年才二十,还在读书。这男孩确实漂亮,池骋什么绝色没见过?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定了几秒钟。 “你也好这口啊?”池骋故意调侃。 郭城宇回得浅俗易懂,“只要下半身带窟窿眼儿的,我都好。” 池骋哈哈笑了几声,阔步回了屋子。 郭城宇瞧着小龙,喉咙里就跟扎了无数根刺儿似的,极不舒坦。 “那是我好哥们儿,你进去和他聊聊。” 小龙仅仅回了郭城宇一个疑惑的眼神,就稀里马虎地进了那间屋子。 郭城宇和李旺就在外面站着,没一会儿,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哼吟声,没有丝毫qiáng迫和违和感。 李旺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敢情这么骚啊?这才多大会儿啊,你听听那动静。” 郭城宇冷着脸,“我他妈长耳朵了。” 李旺不吱声了。 小龙的两条腿被吊在chuáng的栏杆上,池骋就在那挺动着腰身,小龙贝糙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被池骋几个清亮的巴掌抽过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郭城宇听得真真的,小龙哭着求饶,求被狠狠地干。 在他的chuáng上,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 李旺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了两眼,心里默默念了声“我草”,他头次瞧见一个男人打pào打得大刀阔斧,气势磅礴,酣畅淋漓的。 过了一会儿,池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郭子,要不换你来吧?我瞧他不太乐意让我干啊!” 郭城宇不搭话,他知道池骋的用意。 果然,小龙的哀求声紧随其后,“不要……” 郭城宇心里就一个想法,池骋,我草你妈! 池骋完事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出来,脸上是发泄过后的舒畅和惬意,宽大的手掌按在郭城宇的肩膀上,说道:“他昏过去了。” 李旺在一旁朝郭城宇问:“那咱要不要把小龙接回去?” 郭城宇笑了,笑得李旺直犯憷。 “你还接的走么?” 说完这话,郭城宇朝池骋打了个响指,开车走人了。 ☆、16给老子当城管去! (2138字) 池骋白天调戏着满屋子卖萌撒娇的宠物蛇,晚上操干着别人的小傍家儿,过的是皇上的日子。可惜,这皇上当了没几天,就让一通电话阻断了。 “你爸住院了,赶紧回家。” 池骋撂下手机,两道眉骨间拧出刀锋一样的硬朗线条。 小龙的手还在池骋小腹下面的丛林地带摩挲着,瞧他脸色不对,小嘴微微撅起,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啊?” 池骋把小龙拨弄到一边,“没你的事。”作势要起身下chuáng。 小龙飞快勾住池骋的胳膊,两腿分开骑在他的跨上,眼神挑逗着。 “我先帮你弄出来吧,不然多难受啊。” 池骋看了小龙一会儿,突然将他翻了一个身,直接骑到他的脸上,巨物在小龙的喉咙里捅刺了一阵,草草地结束,穿衣下chuáng。 小龙眼瞧着池骋出了门,才敢把含在嘴里的那口血吐沫啐出来。 “把蛇看好了。”池骋叮嘱两个下手。 俩人齐齐点头,目送池骋开车离去。 虽然做好了防范措施,可池骋还是对一个宝贝不放心,那就是跟了他六年的一条绿树蟒。自打池骋开始养蛇,这条绿树蟒就一直跟着他,无论出门去哪,池骋都要把它带上。 池骋还给这条绿树蟒起了个爱称,叫小醋包。 蛇如其名,小醋包确实醋劲儿不小,它多年霸占着池骋的被窝。别人上了chuáng可以,干那档子事它也不拦着,就是别想钻进池骋的被窝。一旦它的领地被占了,这位蛇爷爷立马缠上去勒个半死。 池骋一袭灰衣,小醋包通体翠绿,绕在池骋挺拔的身躯上,就像依附着一棵大树。它的脑袋在池骋手指的拨弄下来回摇晃,趁着池骋不注意就在他脸上逮一口。 “哈哈哈……”池骋笑着摸了摸小醋包的脑袋,“我谁也不稀罕,就稀罕你。” 小醋包的尾巴讨好的蹭了蹭池骋的小腹。 到了家,司机把车停下,池骋抱着小醋包一起下了车。 钟文玉(池骋母亲)刚把门打开,就猛地后退几步,闪得远远的。 “哎呦,你咋又把这玩意儿带回来了?” “搁那我不放心。” 说着换鞋进屋,朝钟文玉问:“您没在医院陪着我爸?” “好几个大夫轮班守着,我在那待着也没事干,就回来等你了。”钟文玉倒了一杯水递到池骋手边。 池骋咕咚咕咚两大口都喝了,起身说道:“那咱现在走吧。” “去哪?” “去医院看我爸。” 钟文玉略显不自然地说,“不着急,明儿再去吧,这会儿你爸都睡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的。” 池骋绷起那张阳刚冷峻的脸,“早知道就明个再过来了。” “妈想跟你多待会儿都不成啊?你整天在郊区猫着,一去好几个礼拜,我跟你爸都逮不着人。你要养点儿别的还成,非得养这东西,万一哪天被咬一口,身边连个家人都没有,谁去救你啊?” 一口?池骋心中冷笑,我都让那几条带毒的咬过七八回了,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第9页 “行了,不早了,你把这玩意儿关起来,回屋睡觉吧。” 池骋没听见一样地抱着小醋包往卧室走。 钟文玉追了过去,“玻璃箱在这屋呢,你把它抱到你屋干什么?” 咣当一声,门直接在钟文玉眼前关上了。 钟文玉站在门口发愁,这孩子可咋办呢?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 第二天上午,池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没人叫他起chuáng呢? “池少,出事了,蛇窝让人端了!” 池骋猛地坐起身,混沌的目光骤然精厉。 “好好的怎么会让人端了?” “我怀疑我和大昆被人下药了,昨晚我俩睡得特别沉,一点儿动静没听到,醒来就九点多了。刚才我俩去东边那两间房看了一下,玻璃箱全都没了,就连你那个屋的蛇都没剩下。” “小龙呢?”池骋问。 “不知道,我俩自打醒来就没瞧见他。” 池骋的瞳孔中充斥着满满的戾气。 池远端(池骋父亲)出院了,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住院,池骋阴着一张脸要出门的时候,就被池远端拦在了门口。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过两天你就去城管局上班。” 池骋径直地绕开池远端。 “你敢走一个试试!”池远端砰的一脚踹上身后的门,“你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今年都二十八了,一份正经工作没有!你瞧瞧人家小宇,当初多不着调啊?现在都混成经理了。人家也爱玩,可人家没耽误正经事!” 池骋坐回沙发上,随手抓起一把圣女果,一个一个往嘴里丢。 “您可以让他管您叫爸,我没意见。” “我他妈倒想换一个儿子呢!”池远端急赤白脸地朝池骋吼,“举报电话都打到我办公室了!说我儿子性变态,猥亵男学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池骋知道,他又让小龙和郭城宇俩人合起来玩了一票。 “你说你玩什么不好?非得玩小伙子!你是性无能还是心里有毛病啊?” 池骋拍拍衣服站起身,宽大的身形横在池远端面前。 “我晕b症,成不成?” 池远端怒不可遏,“甭跟我扯淡!你的蛇全让我关起来了,你要还想让它们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 ☆、17我要当小贩。 (1975字) 整整两个月,吴所畏就在姜小帅诊所里闭门思过,反省自个前些年的悲剧人生,总结经验教训,为今后开闢新生活打好坚实的基础。 白天他就给姜小帅买饭、扫地、收拾屋子……晚上就住在诊所。姜小帅给吴所畏发工资,吴所畏不收,他只要姜小帅给他个住所,管他饭就成。每天早上姜小帅打着哈欠到诊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跑完五千米,并把诊室收拾好了。 在姜小帅眼里,吴所畏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前段时间bào瘦,这程子玩命地锻鍊,松弛的皮肤已经被精瘦的肌肉取代了。脸上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来越明朗,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狠劲儿,总能让姜小帅这个师父心神激dàng。 “我打算从小贩做起,攒足了钱之后,就开个门脸儿。” 姜小帅用原子笔戳着桌面,英气的眼珠里投射出默许的光芒。 “这倒也是条路子,就是辛苦点儿,对了,你会吆喝么?” “这有啥不会的?” “你吆喝一声我听听。” “磨剪子嘞——抢菜刀——” 年代久远的一声吆喝,还真让吴所畏喊出几分味道,姜小帅被逗得哈哈大笑,吴所畏也跟着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帅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没瞧见吴所畏心无忌惮地笑了。 “哎,让你换一种活法,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姜小帅记得吴所畏刚来的时候,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可总是活得乐呵呵的。 吴所畏挺认真地朝姜小帅说:“还是活明白点儿好,不过你放心吧,我对你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你不膈应,我见天儿对你笑,就对你一个人笑。” 姜小帅扶额注视桌面,咋尼玛有点儿感动了呢? “哦,对了,当小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做好准备没?” 吴所畏目露坚定之色,“这程子一直在准备。” 姜小帅微微一愣,“你准备什么了?我怎么没看见?” “我不是见天儿跑步么?长跑,短跑,带着沙袋跑,端着锅跑……”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你先甭想怎么躲城管,你先想想卖点儿什么,总得有个计划吧?” 吴所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想先拣容易的来,服装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货太麻烦。蔬菜水果运起来不方便,卖不出去就烂了。我想卖早点,可我又没啥手艺,油条不会炸,馅饼不会烙,想来想去,只能卖粥了。” “卖粥也不赖。”姜小帅说,“熬粥比较简单,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锅,你只要买个大桶,买把勺子,再买点儿塑料杯就够了,成本也不高。” 吴所畏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干就干,傍晚,吴所畏去粮店扛了一袋小米回来,姜小帅帮他买了锅碗瓢盆,傢伙事儿备齐了之后,俩人在诊所试了一把。 虽说吴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面有俩姐姐,学习成绩又好,家务活儿很少干。姜小帅就更不用说了,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哪捨得使唤。俩人站在煤气前笨手笨脚的,总算把米掏干净,倒水开火了。 “放点儿硷面吧,我妈熬粥总放硷面。”吴所畏说。 姜小帅放了一勺硷面进去。 “好像太粘乎了,放点儿水吧。” 吴所畏倒了一碗水进去。 “又太稀了,要不再放点儿米?” 姜小帅抓了一把米进去。 “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点儿水吧。” “……” 俩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里加,本来打算先熬两碗尝尝,结果愣是熬了一大锅。 “我觉得差不多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搓搓手,先给姜小帅盛了一碗。 “味道怎么样?”吴所畏问。 粥太热,姜小帅只吸熘了一小口。 “稍微有点儿稀,不过挺香的。” 吴所畏也尝了一口,贊同姜小帅的观点,“确实不够粘乎,明儿我熬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米。” “别再加了,再加你还能挣着钱么?咱才熬了一锅粥就费了两斤小米,照你这么熬,一袋小米都熬不了一桶粥。加上塑料杯,塑胶袋的钱,你这一天白忙乎了。” 吴所畏剑眉死拧,“我看大街上卖的小米粥挺粘乎的,难道是咱熬得时候不够?” 姜小帅冷哼一声,“那是因为里面加了食物胶。” “你的意思是……”吴所畏眯起双眼。 姜小帅胳膊肘支在门框上,一副酷酷的模样,“怕什么?现在很多食物胶都是健康的,对人体有益,我好歹也是个医生,能蒙你么?”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义正言辞地拒绝姜小帅,咱咋能干这种缺德的事呢?老百姓买咱的粥图个方便,图个放心,你怎么能掺假呢?做买卖讲究诚信,不能瞎对付,比金钱更贵重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但是现在,爱尼玛啥啥!老子就认得钱,怎么着吧? 腾腾腾……几大步迈到门口。 “等我,我这就批发一箱来!” 姜小帅在后头喊了一声,“记住,买最便宜的!” ☆、18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1581字) 头一次做买卖,吴所畏心里隐隐透着一股兴奋,早上天还没亮,他就蹬着一辆破三轮车上路了。车上载着半人高的大桶,满满的一桶小米粥,倒了不足半袋小米,却兑了一瓶子食用胶。粘乎乎的小米粥在桶里晃dàng,吴所畏的心也跟着美颠颠的。 再也不用受人摆布了,再也不用搭着辛苦给别人赚钱了,从今儿开始,我卖出一杯粥,这杯粥的劳动所得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少卖少得,多卖多得,加班加点儿是我乐意的,赔了赚了我心里都平衡。 “卖粥嘞!” 吴所畏在空dàngdàng的街上喊了一嗓子,心里特别痛快。 寻么了两里地,吴所畏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儿,这有不少卖早点的,可都是煎饼、鸡蛋灌饼、包子一类的,没有卖粥的。于是捏闸下车,把东西都备全乎,刚要掀开桶盖儿,就瞧见一个大妈站在他跟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瞅。 第10页 “您是要粥么?”吴所畏问。 “你占我地儿了。”大妈阴着脸说。 吴所畏面带微笑,“这一片也没规划,您也没租这块地,怎么就成您的了?” 大妈急了,“你问问他们,我是不是天天跟这卖?” 吴所畏深谙这个行业的规则,于是不慌不乱地回绝:“我都把车停这了,再挪也不方便,明儿您早点儿来吧。” 大妈气得把电锅往地上放,直朝吴所畏翻白眼。 “行,今儿我就让你在这卖,我看你能卖得出去不!” 吴所畏就当没听见,继续忙着手头的活儿。 “馄炖餵——开锅!”大妈开始吆喝。 吴所畏用十倍的嗓门盖过了大妈的吆喝,“小米粥嘞,一块钱一杯!” 大妈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哎……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还真是天生的穷命。”吴所畏手里的勺子耍得特利索,“要不儿子都在国企上班了,她怎么还在这齣摊呢?” 大妈气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的不知说什么好,吴所畏却在旁边面不改色。 “给我来一碗馄炖。” “得嘞!刚出锅的,这就给您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妈那边忙活起来,也没工夫和吴所畏斗嘴了。吴所畏发现大妈的警告是有资本的,每个来买早点的,几乎都从他这过,愣一下神,然后绕过他去买大妈的馄炖。 半个钟头过去,吴所畏还没卖出一杯粥。 大妈那边都哼哼上小曲了,嘲讽的眼神刺得吴所畏心口疼。 终于,吴所畏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客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纯粹是奔着吴所畏这张脸来的。 “给我来一杯粥。” 吴所畏惊了一下,立马掀开桶盖儿,拿起勺子去盛粥,勺把儿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弧度,迷得小姑娘眼冒桃心儿。 草……勺子掉粥桶里了。 吴所畏站在桶旁干瞪眼。 这么深的桶,估摸勺子都到底儿了,想要捞出来,得把整条胳膊伸进去。 “不好意思。” 小姑娘窘着一张脸走了。 吴所畏左想右想都没辙,只能回家先把勺子捞出来,推车从大妈摊位经过的时候,大妈特意诈唬了几声。 “哎呦喂,这勺把儿上可都是细菌,掉到粥里面,这一桶粥都没法要了吧?!” 吴所畏暗暗咬牙,硬是把三轮车蹬了回去。 姜小帅听见外面哗啦啦响,就知道吴所畏回来了,美不滋的地走到门口,“行啊!这么快就卖完了?” “哪啊?大勺儿掉粥桶里了。” 姜小帅,“……” 打开粥桶一瞅,出门还挺匀乎的粥这会又浆了,吴所畏一狠心,倒出半桶粥,捞出勺子之后就没再倒回去,而是兑了半桶水,半瓶食物胶,搅和搅和,又成了一桶。 “剩下那半桶留着晚上卖!”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蹬着三轮车再一次出发。 ☆、19bào力执法。 (2050字) 晚上七点,池骋坐着执法车出发了。 今儿是他头一天上班,本来应该白天出来执法,结果他刚到单位,局里有头有脸的那几个领导就轮番请他到办公室喝茶。领导贫够了之后,同事又屁颠屁颠地过来套近乎,他这还没自我介绍呢,人家就知道他爸是市委秘书长,他三叔就是城管执法局局长,对他屈身来到基层就任各种好奇各种打听。 本来已经下班了,结果池骋一说要出去执法,大队长麻利儿放下包,过来给他开车。 天已经黑透了,挡风玻璃上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将明亮的灯光衬得有些朦胧。这会儿街上正热闹,小贩们的出摊热情丝毫没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减退,吆喝声此起彼伏,各种香味儿混杂着从车缝儿里钻进来。 吴所畏就在这条街上,左边是卖烤白薯的大爷,右边是卖鞋的大哥。 “嘿!”吴所畏和旁边的大哥打招呼,“您在这干了多久了?” 大哥蹲着抽菸,淡淡回道,“两年多了。” “被城管逮着过么?”吴所畏又问。 大哥笑,“从没有。” 吴所畏挺佩服,“您是怎么做到的?” 等了半天没回音,最后旁边的大爷说话了。 “因为他就是城管。” 吴所畏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炯炯的光芒。 “我白天当城管,晚上下班后来这摆地摊,实在没招了,我家有俩孩子,靠着那点儿死工资根本养活不起。” 吴所畏咂咂嘴,看来谁都不容易。 “那我以后跟着你就不会被城管抓呗?” 大哥啐了口吐沫,话说得挺硬气。 “可以这么说吧。” 结果,话音刚落,不远处就闪起了警报灯,这位大哥脸色骤变,麻利儿将鞋收好,迅速朝相反的方向撤了,跟着他一块撤的还有几个摊位。 吴所畏正想着要不要撤,结果瞧见旁边的大爷站得稳稳噹噹的,丝毫没有收摊的意思。 “您怎么不跑?” 大爷很自信的给吴所畏指了指旁边卖西瓜的壮汉,一米八几的大个,一身横肉,胳膊上还有纹身,一看就像不好惹的。 “那人外号叫黑子,一直罩着我们,一般的小城管都不敢惹他,他一手撂仨没问题!” 刚说完,城管的车就在黑子摊位前停下了,走下来两名城管。 大爷指着池骋旁边的大队长说,“就属那小子不是东西!丫总是动手打人,对面那卖干货的李三儿就让他打过一次,胳膊都骨折了。” 天太黑,吴所畏也没看清大爷指的是哪一个。 两个城管走到黑子摊位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就起了争执。先是大队长推了黑子一把,黑子立马还上去一拳,吴所畏刚要说声解气,就看到大队长旁边的那个男人抬起一只脚,猛地朝黑子身上踹过去。那所谓的一手撂仨的大汉,愣是让这一脚踹飞了,砸到身后的西瓜摊上,西瓜炸裂,像带血的脑瓤子一样散落满地。 周围惊呼声连连,大爷推着烤白薯的车着急忙慌地跑了。 吴所畏看不清池骋的脸,只看到那黑子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起来。 所有的小贩全都跑了,整条街被肃清,就剩下吴所畏一个人坚守在自个的岗位上。 很快,两名城管来到吴所畏面前。 池骋瞥了吴所畏一眼,他带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坚削的下巴和冷硬的唇部线条。他嘴角叼着一颗烟,即使被两道身影罩在阴暗中,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抽菸,可以让吴所畏冷静一点儿。 大队长先开口了。 “还不跑等什么呢?” “嘿,你丫给吓傻了吧?” “傻逼,跟你说话呢!” “非得挨几下子才舒心是不是?” “……” 大队长聒噪个不停,吴所畏没吱一声,他终于把头抬起来,迎上池骋那两道阴寒的视线。然后他转身……缓缓地抱起粥桶……再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三轮车…… 池骋视野里只有一对黑灿灿的眼珠,亮得诡异。 吴所畏飞速转身,将一桶粥泼到了池骋身上。 …… 整条街道都静了。 大队长感觉一股股的寒风刺着他的嵴梁骨。 吴所畏以为池骋会躲开,哪想他站得那么稳,这一桶粥泼上去,池骋半个身子都被糊上了。跑吧!不跑就是个死啊!吴所畏撒丫子朝西跑,三轮车和粥桶都不要了。 大队长反应迅速地追过去,把吴所畏堵在了路口。 吴所畏脚底下就是一块砖,他捡起来,猛地朝脑门上一砸,板砖碎了! “来啊!有本事来啊!” 大队长瞠目结舌。 吴所畏又往脑袋上拍了一块,继续叫板,“怎么不打了?来啊!你们不是要bào力执法么?” 大队长腿都软了。 池骋突然迈脚朝这边扫过来,吴所畏感觉到了一股qiáng大的气势,就像乌云扫过头顶,瞬间变天了。他扔了板砖就跑,跑得这叫一个猛啊!脚底下都冒火星子了! 池骋身上都是粥,黏黏糊糊的,手脚不灵活,就没再继续追。 目光聚焦远处晃动的小黑影儿,最好别让老子逮着你! …… ☆、20剃头。 (1516字) “噗——” 第11页 郭城宇一口水喷在挡风玻璃上,笑得肩膀乱颤。 他的车就停在路口,想看看池大公子是怎么执法的,没想到竟然捕捉到这么一幕,池骋让给泼了一身粥,竟然还让这个小贩给跑了。池骋是什么人?没占到便宜就当吃亏的人,郭城宇再怎么横,也不敢和池骋正面起冲突,这小贩真是让他开眼了。 “哎呦……”郭城宇揉揉笑疼了的肚子,“这人不是你花钱雇的吧?” 李旺跟着笑笑,“压根不认识。” 郭城宇的手指灵活地敲着方向盘,“那咱就去拜见拜见这路神人。” 于是,郭城宇开车朝吴所畏追去。 吴所畏跑得肺都要从嗓子眼蹿出来了,到了诊所门口急剎车,嗖的一下闪进诊室,在姜小帅诧异的目光下冲进里屋,把门牢牢锁住。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大喘气,“城管追我。” 正说着,外面停了一辆车。 “千万别说我在这。”吴所畏朝姜小帅叮嘱道。 姜小帅朝外面看了一眼,暗暗咋舌,城管待遇也太好了吧?竟然开着奔驰执法…… 郭城宇下车前特意问了句,“你确定他跑到这来了?” 李旺点头,“我看他就是从这门进去的。” 郭城宇下车,在姜小帅戒备的目光注视下,慢悠悠地晃dàng到门口。外面光线暗,郭城宇看不清姜小帅长什么样,就是觉得轮廓挺俊的。 “有事么?”姜小帅问。 郭城宇笑得挺和气,“看病。” 姜小帅转身进屋,郭城宇跟着走了进去。 俩人面对面而坐,郭城宇算是看清了姜小帅的容貌,这一看清了,就忘了自个的干嘛来的了。眼睛从头皮打量到脚掌,把姜小帅看得透透彻彻的,恨不得扒开那层皮,瞧瞧里面裹着什么样的馅儿。 姜小帅对郭城宇刻意的打量无动于衷,严肃地回敬了他一眼。 “哪不舒服?” 郭城宇凑到姜小帅鼻尖下面,轻声说道,“你猜。” 姜小帅轻启薄唇,“妇科病请到妇产医院就诊,出门左拐三十米,坐2路直达。” “你长得真帅。”郭城宇目光轻佻。 姜小帅说:“二五眼请去同仁医院就诊。” “你喜欢男的吧?” “精神病请去安定医院就诊。” 郭城宇抽走了姜小帅胳膊肘底下的病历单,幽幽地问,“那要是心病呢?” 姜小帅冷冷地说,“请直接拨110。” 郭城宇低垂着眼皮笑,“姜—小—帅,我记住了。” …… 池骋回到家,衣服上的粥都凝固了,像胶水一样粘在上面,看着让人反胃。他把衣服脱下来,去浴室洗澡,打算先把头发上的粥洗掉。 结果,池骋洗了半个钟头,用了各种方法,那小米粥就是搓不下来。 我草……这得放了多少食物胶啊! 见过黑心商贩,没见过这么黑心的,这种粥吃到肚子里,不得把五脏六腑都粘一块啊? 池骋戴上一顶鸭舌帽,抱着小醋包去了楼下的美容院。 “啊——!” 女店员们像是被驴踢了,叫得相当惨烈,把店主都招来了。好在店主是不怕蛇的,试着摸摸小醋包的脑袋,“这蛇真漂亮,色儿太正了。” 池骋就俩字,“理发。” 店主亲自出马,池骋的帽子一摘下来,店主的嘴角就一直在抽搐。他想笑啊!可是透过镜子看到池骋的脸,他是真不敢笑啊! “理个什么发型?”试探性地问。 池骋往镜子里瞟了一眼,“你瞧着办吧,只要能把头发上粘着的那些东西弄没了,你爱怎么剪怎么剪。” 店主用手择了择,又使劲颳了刮,最终顶着巨大的压力送出一个节哀顺变的表情。 “那……我只能给你剃了。” ☆、21冤家路窄。 (1681字) 吴所畏不敢去之前的地儿摆摊了,怕被池骋逮着,又搬到了更远的地方。新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一个不锈钢圆桶,忙活了几天,算是正式入门了。 他新认识一个吹糖人的大爷,岁数不小了,人特和善。没人买粥的时候,吴所畏就看大爷吹糖人,他也想学这门手艺。如果他的粥先卖完了,天又黑了,他就把大爷剩下的几个糖人买回去,怕大爷在这站久了身体吃不消。 有天一个城管和大爷呛呛起来了,让大爷换地方,大爷偏不走。城管拍了大爷的肩膀一下,大爷就倒地不起了,不停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哭喊,“疼死我嘞,疼死我嘞……” 城管怕惹麻烦,打算开车走人,结果大爷躺在执法车前不走,抱着车头要求赔偿。围观的人群不明真相,一个劲地指责城管,城管抵不住压力,给了大爷一千块钱才了事。 城管走了之后,大爷拍拍土站起来,很是得意地朝吴所畏说:“想跟我逗?他还嫩点儿,小伙子,瞧见没?以后得学着点儿……” 自那之后,吴所畏再也没买过大爷的糖人。 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弱者,每个人都有保全自身的一套法则,无需轻易抛洒自己的怜悯心。 今儿是周末,来外面吃东西的人很多,吴所畏除了卖粥,还煮了一锅的玉米来这卖。 “我要两个棒子一碗粥。” “您拿好,一共是五块钱。” 吴所畏接过十块钱放进包里,又掏出五块钱找给人家,就在他张嘴准备继续吆喝的时候,不远处的名车上突然晃dàng下来两个身影,将吴所畏这一嗓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岳悦穿着名牌,挎着名包,一身靓丽的行头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如此刺眼。她旁边的男人其貌不扬,但是看派头像个有钱人。岳悦自打和吴所畏分手,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这是第四个,叫王震龙。 吴所畏错开目光,打算无视这俩被金钱雕琢的路人。 “诶?吴其穹!”岳悦喊了一声。 尽管吴所畏把帽檐压得很低,还是被岳悦认出来了。 “敢情您所说的创业,就是来这卖粥卖棒子啊?”岳悦打趣地拿起一个玉米,桃花眼斜睨着吴所畏,“一个棒子能赚五毛钱?您这一天得赚五十块吧?哎呦,也忒多了,我打心眼里替你高兴,你可真有出息啊!” 王震龙搂过岳悦的腰,佯怒着伏在她耳边说,“别这么没礼貌。” 说完把头转向吴所畏,戏嚯的目光在他身上兜转着。 “我说,板砖兄,我女朋友碎嘴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住你的,你俩好歹在一起七年,付出这么多感情,听说岳悦当初和你分手,你还三番五次地自杀?哎,想起这个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恶人啊!我怎么能和你这个穷小子抢女朋友呢?你说你找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是吧?” “别这么说。”吴所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个的袖口,抬头朝王震龙笑,“应该是我对不住你,你为了睡她一宿,还得搭名牌搭首饰的,当初我在招待所花15块钱就给她破处了,让你吃了多大亏啊?” 王震龙的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吴其穹,你不要脸!”岳悦伸手朝吴所畏的脸上抽去。 吴所畏一把攥住岳悦的胳膊,脸上依旧笑吟吟的。 “别脏了您那高贵的鸡爪子。” 岳悦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有志青年,是那个曾经被她吆五喝六的废物点心。 王震龙恼了,一拳朝吴所畏的脸上砸去,结果吴所畏用他那金刚钻一样的大脑门接住了这一拳。王震龙疼得嗷嗷叫唤,又拿脚去踹吴所畏,又被吴所畏轻巧的躲过了。 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是王震龙的随行保镖。 “给我打他,把他摊子砸了!” 吴所畏纵使脑门再怎么硬,也架不住两个职业保镖的拳脚相向,他不反抗也不求饶,就是简单地护住要害部位。两道黑灿灿的目光从缝隙中射出,直直地飈向王震龙的脸,将他的五官在脑海里重新勾勒一遍。 末了儿,王震龙用脚踩着吴所畏的脖子,幽幽地说,“穷b,你这辈子也就用这种姿势活着了,甭指望翻身了,回村里娶个破鞋好好过日子吧,哈哈哈……” 【喜欢的亲们可要收藏啊!收藏多了,咱就趁早收拾这个小子。】 ☆、22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1843字) 池骋把车停在三里屯高档歌舞会所门前,迈着沉稳的步伐往里走。 包厢内,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里面候着了。 听见推门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门口,小声朝池骋说:“池少,人让我们给劫回来了,这小子要出国。” 第12页 池骋没说话,径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复杂的目光在小龙身上审视着。 小龙慌了,哭着求池骋原谅他。 “池哥,我没想耍你,那天你爸派了几个条子连夜赶到郊区,我当时吓傻了。你爸找我谈话,我不敢不承认啊,那么多条子端着枪站在他后边呢。” “你他妈蒙谁呢?”小龙旁边的男人先恼了,一个耳刮子扇上去,“明明是你丫挑的事!打到市委那个电话我们查了,就是郭城宇那边的号码!老爷子开车赶到郊区的时候,你丫早就没影了!” 小龙辩解不通,就挣脱旁人的束缚,趴到池骋腿上哭。 池骋摸着他的头,声音淡淡的。 “别哭了,起来给我跳个舞。” 小龙红着眼圈看着池骋,“你不生气了?”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小龙先跳舞。 小龙心慌意乱地站起来,走到舞池中央开始跳,动感的音乐配上激情扭动的身体,看得人血脉喷张。小龙看到池骋笑了,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衣服纽扣解开,似穿不穿地搭在肩上,扭胯的动作很销魂。 “你觉得他够骚么?”池骋问旁边的刚子。 刚子坏笑,“还成。” 池骋又问包厢里其他几个爷们儿,“你们瞧着怎么样?” 几个爷们儿齐刷刷的点头鼓掌,笑声特猥琐。 “那你们留在这玩吧,我就不陪着了。” 池骋的脚刚迈到门口,小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哭号着要扑过去,被几个男人拦住了。 “池哥,池哥,你别这样,我错了还不成么?……” 刚子跟着池骋走了出去,池骋斜了他一眼,刚子立刻把耳朵凑了过去。 “看着点儿,别玩死了。” “嗯。” 池骋刚走出会所,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新鲜空气,就看到自个的车被某个人的脚丫子狂踹着,那人一边踹还一边嚷嚷,“操尼玛!这是谁的车啊?碍着爷的道儿了知不知道?赶紧给我挪了,不挪就砸了!” 踹车骂人的正是王震龙,他也经常来这家会所,三里屯街道窄,很不方便停车。因为没找到停车位,王震龙觉得没面儿,瞧这车也值不了几个钱,就撒开欢折腾。 池骋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 王震龙朝池骋大吼,“秃子,这车是不是你丫的?赶紧给我开走!” 岳悦撩起眼皮瞄了池骋一眼,视线就定住了,王震龙嘴里的秃子,穿着一条制服裤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夹克。手腕上没有名表,眼睛里没有睥睨众生的嚣张,单单一个开车门的动作,就让岳悦感觉到了qiáng大的气场。 心,像是被某种磁力狠狠吸上了车。 池骋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透过车窗看了王震龙一眼。 王震龙破口大骂,“磨叽什么呢?麻利儿给我滚!” 池骋掉头离开,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 晚上一点多,王震龙和岳悦才从会所出来,王震龙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就对岳悦动手动脚。岳悦没来由的一阵厌恶,拨开他的脏爪子,先钻进了车里。 路上,岳悦的脑海里一直闪着池骋的那张脸。 怎么形容呢?算不上一等一的英俊,可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他的眉骨硬得像石头,肩膀宽得像一座山,结实的手臂微微一揽,就能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开启车门的那只宽大的手掌,应该能将她揉捏粉碎吧?…… 毫无徵兆的一个大拐弯,打断了岳悦的遐想。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啊?”岳悦不耐烦地朝王震龙说。 王震龙的脑子浑浊一片,视野里有个车在前面左拐右拐,晃得他直想吐。他脸色cháo红,两只手费力转动方向盘,前面的车越是成心别他,他越是不减速不剎车…… 五分钟后,一声惨叫响起。 在马路监控盲区里,一辆车撞到石墩后侧翻,挡风玻璃粉碎,车头严重变形。出发前岳悦系了安全带,这会儿伤势不重,意识还算清醒。王震龙就惨了,他开车一向不系安全带,这会儿半个身子嵌进严重变形的钢板里,血肉模糊,当场昏死过去。 岳悦看了王震龙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疯了一样地往车外爬。 车门被人打开,岳悦钻出去之后瞬间瘫软在地。 视线前方有一双皮鞋,制服裤子的裤脚松散地搭在鞋面上,岳悦的视线迫不及待地往上爬,看到了他的灰色夹克,和那张带着冷笑的脸。 ☆、23终于把你逮着了。 (1804字) 姜小帅朝外面瞟了一眼,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厚厚的鞋底在地上磨了两下,真滑,今儿晚上又不回去了,继续住在诊所。 吴所畏盘腿坐在里屋的单人chuáng上,深深地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嘴里念念有词。 姜小帅弹了吴所畏一脑壳,“嘛呢?” “别捣乱。”吴所畏把姜小帅不老实的手拽住,“我在修炼性情,体悟智慧。” 姜小帅把吴所畏的手背翻过来,上面青紫一片。尽管吴所畏不说,姜小帅也知道,这货指定在外挨了欺负,回家自个运气呢。不过这样也好,隐忍总比没心没肺qiáng,他会生气,证明他对别人的伤害有了反应,不再觉得吃亏是理所当然的了。 久久之后,吴所畏开口,“我不想当小贩了。” 姜小帅看着他,“觉得没有尊严?没有社会地位?不如以前的工作体面是么?” “不是。”吴所畏嘆了口气,“我刚才算了算,我干了一个礼拜,总共赚了两百来块钱,搭进去两辆三轮车,两个不锈钢圆桶和三把勺子,总算帐还赔了。” 能不赔么?才干了一个礼拜,就出了两档子事,看来做小贩也是有风险的。 “那你打算干什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深思熟虑过后说道,“街头艺人。” 姜小帅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 “我想过了,当小贩得投资,得备货,风险太大。街头艺人全靠一身绝活,卖卖力气就把钱赚了。” 姜小帅咧了咧嘴,“你有什么艺可卖啊?” “铁头功啊!” “……” 灌满冷风的地下通道,此时却飘着一股热腾腾的人气儿,看热闹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里面表演的更是热情高涨。 老式的录音机调到最高音量,呲啦呲啦的都是杂音。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huáng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砰!……” 前面的声音都是录音机发出来的,后面的这一声“砰”,就是用板砖砸脑门,实实在在拍出来的声响,倍儿脆生! “好!” 人群中响起叫好声和尖叫声以及孩子被吓着的哭闹声…… 吴所畏戴着一张脸谱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机敏地四处张望,提防随时会来的城管。 脚底下已经有很多碎砖头了,这些砖都是吴所畏捡的,装了一麻袋。砖头旁边有个纸盒,每当有人往里面扔钱时,吴所畏总会道声谢谢。 …… “地下通道就甭进去了,忒冷,里面都是要饭的。”大队长朝池骋说。 池骋无视大队长的话,径直地朝里面走。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绿色的魔鬼斗夜叉,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灰色的精灵,笑—哈—砰!……” 大队长纳闷,“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俩人很快走到围观人群中间,池骋个高,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瞧清楚里边的状况。大队长个矮,挤不进去,只能问前面的人,“里面干嘛呢?” “表演铁头功呢。”说完又把脑袋转了回去。 大队长瞬间想起泼粥逃窜的小贩,哼笑道,“这年头不流行街舞,倒流行铁头功了?一个礼拜让我撞上俩……” 池骋敛眸朝中间看去,那两只黑灿灿的大眼珠,真有辨识度啊……总算让我逮着你了! 大队长刚要大嚷一声,疏散人群,就让池骋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此刻表演气氛达到高cháo,群众的热情追捧,哗啦啦的纸票子,让吴所畏的情绪越来越亢奋,连围观群众里混进来俩城管都不知道。 “可能有人会怀疑我的砖头是假的,这样吧,哪个朋友过来检查一下……”眼珠四处寻么,瞬间定在某处,“那个光头的哥们儿,就你了,你替他们验证一下。” 吴所畏大手一指,就指向了人群中最亮眼的池大城管。 池骋狠狠一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走出人群。 “劳驾您给检查一下,瞧瞧我这块砖有没有作……” 第13页 “假”字还没说出口,吴所畏就被那一身闪亮亮的制服晃瞎了。 拿着板砖蹿出人群…… 上次池骋身上糊着粥,侥倖让吴所畏熘了,这次轻装上阵,脑袋上毫无阻力,还能再让他跑了?几大步飞跨过去,一把薅住吴所畏的衣领子,就给死死按那了。 吴所畏抄起板砖往自个脑袋上砸,想故计重施,给池骋一个下马威。不料这板砖一扬起来,就迎上了池骋的拳头,哗啦啦碎了一地。 吴所畏嘴唇像是触了电,高频率地哆嗦。 池骋一扬下巴,“跟我走一趟吧。” ☆、24老实人。 (2345字) 吴所畏被池骋扣押到了城管局,池骋的办公室。 面具被摘了下来,池骋总算看清了吴所畏的容貌,除了那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其余部位长得中规中矩的,像个正经人。 吴所畏沉着眼皮,压根不屑于看池骋一眼。 池骋拿起一张表格。 “姓名。” “吴所畏。” 无所谓?……池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吴所畏,这小子胆儿够肥的,都到我办公室了,还敢说无所谓仨字? “性别。” 池骋这俩字说得含糊不清,吴所畏又听成了姓名,当即不耐烦地回道,“吴所畏。” 这回池骋笑了,真笑了,笑得吴所畏汗毛眼儿都扩张了。 “性别都无所谓?”池骋不知从哪抽出来一把剪子,在手指上耍得特花俏,“既然无所谓,不如我帮你剪了吧!让你下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能名正言顺一点儿……” 吴所畏下意识地夹腿捂裤裆,利索地抽出身份证递给池骋。 “吴所畏?”池骋神色一滞,“身份证是假的吧?” “货真价实,不信你去查。”吴所畏理直气壮的。 池骋去电脑上面查,在这一片儿的户籍档案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 “还真有叫这名的……”池骋冷哼一声,“你还挺有个性。” 吴所畏稳坐在椅子上,对池骋的调侃无动于衷,架子端得比池骋还高。 池骋对这吴所畏挺感兴趣,又翻了一下他的档案,发现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再撩起眼皮朝他看一眼,确实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书疯子气息。 “那天你为什么往我身上泼粥?”池骋问。 吴所畏略显惊讶,“那天……是你啊?” 敢情这位把头发都剃了,罪魁祸首还不知道自个放了多少食物胶呢。 池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看得吴所畏心里凉飕飕的,但是他一个劲地告诫自个,对方越是横,你越是不能露怯,怂到极致就是不怕死。 “没原因,就是想泼你。” 池骋站起身,一步步朝吴所畏靠近,他的手里还在耍着那把剪子。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死死盯着池骋,就在俩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吴所畏猛地出手,却被池骋轻易地辖制住,垂死挣扎的情绪爆发而出。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城管现在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知道不?是舆论的对立面,你真要把我怎么着了,广大的网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丫一辈子就毁了!” 吴所畏一边威胁着一边护住要害,可惜他捂错了地儿,池骋对他那蔫不唧唧的小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人家的剪子一扬起来,就奔着吴所畏的头发去的。 “诶?”吴所畏惊了,“干嘛这是?你没事剪我头发干嘛?” 剪?美得你!我这是剪短了方便剃。 池骋就直接用抽屉里的刀片剃的,没打泡沫锗哩,硬生生刮的,吴所畏的脑瓜皮上起了一片小红疙瘩。不过这人耐受力也qiáng,疼我忍着,我不向你求饶,纵使脑门青筋bào起,我也威武不能屈。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 “为啥给我剃头?我就泼了你一身粥,犯不上去坐牢吧?” 池骋冷笑道,“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这个发型,想找人做伴。” 吴所畏暗暗咬牙,这人就是心理变态,甭和丫一般见识! 池骋把吴所畏的老式录音机拿过来把玩,按了下播放开关。 “刚擒住了几个妖,又降住了几个魔,魑魅魍魉,怎么他就这么多?(呔)吃俺老孙一棒!杀你个魂也丢来魄也落,神也发抖,鬼也哆嗦,打得那láng虫虎豹——无处躲……” 池骋太阳xué突突抽了几下,直接跳到下一首。 “头上三根毛,谁见谁都笑。侬要问他叫啥名字,大家都知道。三毛啊三毛,年龄说不清是大还是小……” 又跳到下一首。 “跟您老说说,我的快乐生活,我为了赚钱嘛活我都干过。虽然住着小洋楼,但是房子很破。我有一张信用卡,钱还剩八块多……” 池骋还是把录音机关上了,甚是怜悯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听这种歌?” “我是姚明的忠实粉丝。” 姚明?池骋又让吴所畏给绕糊涂了,这和姚明有什么关系? “你也喜欢篮球?” 吴所畏又把怜悯的目光还给了池骋,“谁说那个打篮球的姚明呢?我说的是作曲家姚明,怯勺了吧?” 池骋微敛双目,“还有个作曲家叫姚明?” 作为一名粉丝,他的偶像这样被忽视,吴所畏定是愤愤不平的。 “我靠,你也太out了吧?姚明你都不知道?《前门情思大碗茶》?《说唱脸谱》?国家一级作曲家!享受国务院津贴!……《炊事班的故事》你总该看过吧?那里面的主题曲就是他作的。还有赵本山演的那个《红高粱模特队》,里面的歌也是他作的曲……” 二十多年来,池骋头一次被人逗笑。 他从抽屉里拿出装钱的纸盒,走到吴所畏面前,挑了挑眉,“接着。” 吴所畏神色一滞,他没想到自个还能从城管手里拿回钱。 “回去吧。”池骋说。 吴所畏挺惊讶,“真放我走了?” “一分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 吴所畏麻利儿走人了。 他前脚刚走,大队长后脚就进来了。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池骋反问,“不然呢?” 大队长嘴里兜着不自然的笑,“我可听说你整人特有一套,我还等着瞧好呢。” 池骋点了一颗烟顾自抽着,看都没看大队长一眼。 “我从来不整老实人。” “他还老实?”大队长都要炸毛了,“他都敢往你身上泼粥!” 池骋懒得废话,径直绕过大队长,抱起小醋包,从门口晃dàng出去了。 ☆、25调戏小医生。 (1854字) 刚把诊室的地打扫干净,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就印上了一对不讨喜的鞋印。 姜小帅直起腰,冷冷地看着郭城宇,这已经是他第n次上门骚扰了。自打那日偶然追到这里,和姜小帅聊了几句,郭城宇就对姜小帅有了浓厚的兴趣。他几乎天天都来,每次都以病人的身份来这讨几声骂,乐此不疲。 “姜医生,我得了很严重的病。” 姜小帅看都不看郭城宇一眼,直接拿起拖把,狠狠拖掉某人踩出来的驴蹄印儿。 郭城宇的那双吊梢眼一直追着姜小帅,眼球里的血丝都要飙出来,变成几根绳子,将这英俊的小医生五花大绑,塞进车里,好好调戏一番。想着想着手就把持不住了,直接揽住姜小帅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 “姜医生,您这白大褂是用什么洗的?怎么这么香啊?” 姜小帅面露愠色,两道剑眉狠厉地拧在一起,转身朝郭城宇的嘴角砸了一拳,郭城宇躲都没躲,就这么悠哉哉地接住了。而后伸出舌头,动作下流地在姜小帅施bào过的地方舔了舔,目光中尽是侵犯之意。 姜小帅又要出手,但被郭城宇牢牢攥住了,动弹不得。 “你要是给我看病,我就不和你闹了。” 姜小帅漠然松开手,坐到了诊桌旁。 “哪不舒服?” 郭城宇幽幽地说,“昨天我脱裤子一瞧,发现俩蛋一大一小,差得特别明显。你说是我的器官发生病变了,还是我的眼神出毛病了?姜医生,要不我把裤子脱下来,你帮我瞧瞧?看看我这俩蛋是不是一样大……” 欠抽的眼神瞄着姜小帅。 姜小帅不气不恼,甚是冷静地举起两个药丸。 “这俩是不是一样大?” 第14页 郭城宇点头。 姜小帅当即诊断,“眼睛没问题。” “那就是我的器官出了毛病。”郭城宇故作一副忧虑状,“要不姜医生你帮我调整调整?你这锦旗上不是写着‘妙手回春’么?我现在亟需你的妙手……”作势把姜小帅的手拽到裤裆上,“……帮我回春。” “没那个必要。”姜小帅把手抽回来,“直接摘了,永无后患。” 刚说完,门被推开了,吴所畏走了进来。 姜小帅刚才还很淡定的眼神,因为吴所畏的一个光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怎么把脑袋剃得这么秃?” 郭城宇也朝吴所畏看了一眼,哼笑道,“这年头秃子泛滥了?”前两天刚碰上一个池大秃子,今儿又碰见一个吴秃子。 吴所畏进屋把脏衣服换下来,出来的时候直接披了一个灰色被单。 郭城宇盯着吴所畏看了好一会儿,这锃亮的脑袋瓜子,熘圆的大眼睛,再配上一chuáng被单……顿时歪嘴一乐,扭头喊了一声,“嘿,旺子,你瞧他像不像一休?” 李旺哈哈大笑。 吴所畏内功修炼得相当扎实,比他师父还淡定的眼神直逼郭城宇的瞳孔。 “你这眼病得不轻啊,眼球里面都进屎了。” 郭城宇没明白,可姜小帅听懂了,当即噗嗤一笑,而后就收不住了,弯着腰冲到里屋,从chuáng上笑到chuáng下,抱着栏杆笑到内出血。 吴所畏是色盲,别人看郭城宇的眼球嵌着红血丝,可到了吴所畏的眼里就成了huáng色,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 直到郭城宇走了,姜小帅还乐个不停。 吴所畏摸摸自个的光头,“有那么好笑么?” 姜小帅这才收起笑容,挺认真地朝吴所畏问:“你这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吴所畏把chuáng单扔到一边,恨恨地长出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姜小帅。 姜小帅呲牙,“你还真让他逮着了?” “是啊。”吴所畏耿耿于怀,“我明明带着面具,他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你以为咱这一片儿有几个敢拿板砖往脑袋上砸的?” 吴所畏却不这么认为,他隐隐觉得是自个的眼睛坏事了。面前就是镜子,他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拿起来照,前后左右多角度观摩,怎么看都觉得自个的眼睛别扭。 “哎,小帅,你说我能不能去整容医院把眼角缝上?我嫌它太大了。” “我抽你信不信?”姜小帅气不忿,“你丫整张脸就靠这双眼撑着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 “眼睛太大,什么心思都罩不住。但凡有城府的人,都不是明眸亮眼。” 姜小帅却在吴所畏黑亮捲曲的眼睫毛上拽了一下,幽幽地说:“你错了,凶器越亮越锋利,你需要的耐心打磨它,利用它,让它变成你专属的利器。” 姜小帅就是没直说,无论吴所畏做了多缺德的事,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姜小帅就觉得他特老实,这种先天优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26换个职业。 (2451字) 池骋在城管局待了不到一个月,又被他爹塞进了公安部门。原因是钟文玉听说了池骋被小贩泼粥的事,心疼得直掉眼泪。这程子她一直在池远端面前唠叨,说城管工作累,社会名声差,不想让儿子待在那。池远端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松口了。 那天池骋被叫回家,池远端是这么说的。 “你的那些蛇我都找人代养着,你要想去看,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单位待着。从小到大,你有什么爱好我都不干预,养蛇这件事我也不反对,但你只能拿它当副业。你斗蛇赚多少钱我都不稀罕,一份正职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你的婚宴酒席我已经预定了,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你领不回来女朋友,到时我让你娶谁你娶谁。” “可以,只要她不怕蛇。”池骋说。 池远端急了,“你非得把那玩意带在身边么?” 池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小醋包的身上,轻柔而缓慢地向下抚摸,宠爱之意显露无疑。 钟文玉在旁边劝池远端,儿子现在没有女朋友,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他有了女朋友,知道心疼人了,自然就分得清孰轻孰重了。 临走前,池远端又朝池骋问。 “姓王的儿子高位截瘫,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王震龙他爸叫王家存,老家在山西,后来到北京经商,赚点儿小钱还不够他儿子折腾的。池远端之所以知道这人,是因为两年前王家存求池远端的下级办过一些事,池远端对这人有点儿印象。王震龙出事,池骋恰好在场,虽然各种调查都显示车祸与池骋无关,可池远端还是担心这是池骋刻意为之。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我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儿子。” “最好是那样。” 又到了年终,各种奖金,各种红包充斥着人们的腰包,也就到了盗窃高发期。局子里成立了“反扒大队”,百名便衣民警上街围剿小偷,每天都有无数人落网。池骋刚到局子里没几天,就加入到了这个队伍中。 一开始没人把池骋当成队里的主力,毕竟是官二代,背景深底子厚,不靠着这点儿业绩升官发财,只要他不出事领导就踏实了。谁曾想他一副懈怠的步伐晃dàng出去,不到半天逮了十几个回来。长时间和动物待在一起,让池骋有着比别人更敏锐的dòng察力,哪个是贼哪个不是贼,池骋一扫便知道。 小偷是团伙作案,民警也是抱团抓贼,抓到之后几个扑过去按在地上,直到小偷两只手被铐上了,这人才算是抓着了。 池骋则不,他一贯单独行动。 那天他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懒散的目光四处游走着,瞬间定在了两个小伙子身上。这会儿乘客正往车上挤,其中一个小伙子故意堵在门口,招来众人推搡责骂,另一个小伙子就趁着混乱时刻,把手伸向了一个妇女的上衣口袋…… 即将得手的一剎那,小伙子的手腕被人拽住了,他扭头看到一张狞笑的脸。 那天的公交车开起来之后,所有人都伸着脖子往外瞅,胆儿小的腿都软了。池骋拽着一条胳膊把小偷整个人都抡了起来,拖行五米,半张脸的皮都搓掉了。另一个小偷吓尿了,扭头想跑,又让池骋薅着衣领砸到gg牌上,俩门牙全都磕没了。 …… 这两天感冒发烧的人特别多,诊所都快装不下了,全是打吊瓶的。姜小帅忙碌的穿梭在各个病号之间,给他们换液,拔针头,开药……还得屏蔽无数个孩子的哭喊声。 吴所畏就在一旁悠闲地耍着瓶盖,练习食指和中指的灵活性。 “大畏,递我一支注射器。” 说完转身去拿小药瓶,拿完发现吴所畏根本没动弹,还在那耍瓶盖呢。 “嘿,我说让你递我一支注射器,你没听见啊?”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在你白大褂的口袋里。” 姜小帅半信半疑地摸了摸口袋,果真有个未拆封的注射器,邪门儿了,他明明没看到吴所畏站起来,也没感觉有人往衣服口袋里放东西,这注射器是怎么进来的? 吴所畏露齿邪笑,看来这功夫快要练到家了。 下班之后,姜小帅问:“你老玩这个瓶盖干什么?” “想把我这两根手指练得灵活点儿。”吴所畏伸出右手。 姜小帅嗤笑一声,“自个撸还整那么多花活儿。” 吴所畏大窘,用力朝姜小帅胸脯子砸了一拳。 “别瞎说,我这是正事。” 姜小帅微敛双目,“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吴所畏贴到姜小帅的耳边小声说:“我最近拜了一个师父,手艺超群,他收了好多徒弟,就在这一片活动。我们跟着他学手艺,等到手了就给他20%的提成。” 姜小帅瞬间明白了,当即表示反对。 “干什么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这有什么?”吴所畏不以为意,“普天之下皆是贼,公款报销是不是偷纳税人的钱?当小三是不是偷别人的老公?你没买过盗版光碟,没看过盗版小说?” 姜小帅被吴所畏忽悠得一套一套的,扭头朝他看一眼,这小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缺德都没缺到你这个水准。” “我这是劫富济贫。”话说得响噹噹的。 姜小帅嗤之以鼻,“你接济谁了?我怎么没瞧见?” “我啊!”吴所畏拍拍胸口,“我不就是贫民么?我想好了,我不偷老百姓,不偷外出打工的,专偷那些缺德的人。比如买东西插队的,公交车逃票的,公众场合举止不雅的,猥琐妇女的……” 第15页 “啧啧……”姜小帅挑了挑眉,“说得跟为民除害似的。” 吴所畏表面上挺不当回事的,其实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他也不想干这个,关键是年底了,每个人都发年终奖,他妈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辞职了。当小贩赚的是良心钱,可整天让人盯着,活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何况那个秃子城管已经认识他了,这抛头露脸的活儿是肯定不能干了。 “我听说咱这一片儿最近严打偷窃,好多民警上街抓小偷。”姜小帅提醒。 “放心吧。”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我晚上行动,他们没那个精神头儿陪我打夜班。” 姜小帅还是叮嘱了一句,“差不多就收手,别没完没了的。” “知道了。” ☆、27怎么哪都有你? (1726字) 第二天晚上,吴所畏摸黑出门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下,棉夹克换成长身羽绒服,方便藏东西。重点修整对象是眼睛和光头,双眼皮粘成单眼皮,眼睛小了一圈。姜小帅正好有一顶假发,吴所畏将就着戴上了,再罩个棉帽子,严严实实的。 吴所畏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会儿车上没多少人了,几乎每个乘客都有座,他的眼睛灵敏地环视四周,寻么着可以下手的对象。眼瞅着一个个乘客下了车,他还没挑着合适的。不是嫌人家岁数太大,就是可怜人家是罗圈腿,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衣着时尚,搔首弄姿的大美女,他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把机会给错过了。 “最后一站到了,请乘客们刷卡下车。” 草……这么快就到站了?吴所畏懊恼地捶了锤自个的脑门儿,这么耗着可不成啊!我得尽快出手啊!再不出手天都亮了。 熘达着熘达着,吴所畏就熘达到了天桥上。 先在这蹲会儿吧。 点一颗廉价烟,吧唧吧唧嘬两口,看着下面流动的车辆,吴所畏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这样的生活,忙一点儿不要紧,赚的少不要紧,哪怕只买辆二手的夏利,只要能开着它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着,就够了。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自个的脸,不断地自我鼓励。精神!精神起来!美好而辉煌的日子在前面召唤着你!你没时间忧桑了!赶紧行动起来吧! 正想着,一个目标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位仁兄正是值夜班的池骋。 其实他没那么尽责,出来熘达纯粹就是闲的,抓小偷对他而言不是工作,而是一种娱乐方式。 出门前池骋也打扮了一番,局子里的人总说他身上匪气太重,一般的贼不敢下手。于是他换上一款很亲民的羊绒大衣,手工编织帽子,高档皮包,一边走路还一边用ipad看电影,一副都市小资的悠闲范儿。 尽管这样,他还是被吴所畏盯上了。 草!从远处看长得跟那个秃子城管似的……吴所畏小声骂着,连走路的姿势都这么像,那股得瑟劲儿更尼玛像,就偷他了! 池骋刚走上过街天桥,就嗅到了一股小偷的味道。 吴所畏已经提前设了埋伏。 池骋一直盯着屏幕看,好像没有任何戒备心,吴所畏走在他后面,黑幽幽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终于,池骋的脚勾到了什么东西,猛地扑跪在地上。 吴所畏顺势扶了池骋一把,顺走了池骋口袋里的手机,前后不足两秒钟。 “谢谢。” 池骋幽深的目光和这一身装扮形成qiáng烈的违和感。 吴所畏尽量保持镇定,“不客气。” 扭头走人,肩膀被死死按住,吴所畏意识到情况不妙,中计了!转身进行殊死搏斗,无奈这点儿花拳绣腿,没耍几下就让池骋辖制住了。 “你竟然是假摔?”吴所畏咬牙控诉。 池骋冷笑一声,“你敢假扶,我为什么不能假摔?” 吴所畏牙齿磨得吱吱响,突然神色一凛,用刚硬的脑门儿狠狠撞向池骋的锁骨。 一股钝痛袭来,池骋猛地薅住吴所畏的领子,将他的脸扬了起来。 三秒钟的滞楞,俩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怎么又是你?”池骋先开口。 吴所畏也认出池骋来了,心里暗骂了一声,我草!怎么哪都有你啊?没好气地磨磨牙,敌视的目光瞪着池骋,“他们民警也太欺负人了吧?抓小偷的活儿都扔给你们城管了?” 池骋拿出手铐,不轻不重的在手关节上敲打着,发出瘆人的响儿。 “我现在就是民警。” 吴所畏,“……” 池骋揪下吴所畏黏在眼皮上的东西,乌黑浓亮的眼珠全部露了出来,又摘掉他的帽子,最后把他的假发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 “自由职业者?”斜睨着吴所畏,“什么都会点儿?” 吴所畏腰板依旧挺直,“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全方面发展么?” “上次我看你老实,就把你放了,这次再这么饶了你,好像我多瞧不起你似的。” 吴所畏咬紧牙关,唇线绷得直直的,眉骨拧出一个倔qiáng的风度。 池骋笑得含糊,“挺有骨气。” 啪的一声戴上手铐。 “那咱就走吧。” ☆、28粉色小裤衩。 (1704字) 吴所畏怎么也没想到,池骋会用这种方式处罚他。 被抓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做了种种坏的打算,挨打这一项是跑不掉的,罚金肯定会有,说不定还会被刑拘。说话就要过年了,他这“年终奖”拿不回去,连家都回不了了。吴所畏仿佛已经看到了母亲老泪纵横的场景…… 结果,他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池骋压根没把他带回警察局,而是关进了一间cháo湿的地下室。白天带着他出去抓小偷,晚上回到地下室,吃喝拉撒都解决完之后,将他铐在chuáng上直到清晨。 这几天,吴所畏是苦不堪言。 白天累死累活地帮池骋抓小偷,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不然不给饭吃。碰上怂的还好,要是碰上不好惹的,吴所畏还会挨打。这些都不算啥,吃苦受罪吴所畏向来不当回事,关键是你别在旁边待着啊!我这拼得头破血流,你好歹也搭把手吧?就叼着一根小菸捲,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热闹!我特么可是给你干活呢! 晚上回去也是煎熬。 他不知道池骋是怎么想的,租了这么个又热又cháo的地方,刚去的两天极度不适应。每天晚上都要醒来好几次,像是睡在一个大蒸笼里。条件差点儿就算了,还尼玛养了一条那么大的蟒蛇,吴所畏每次醒来都会跟小醋包对眼,一对就对一宿。 天空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池骋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所畏瞅。 吴所畏又瘦了不少,裤子松了,露出内裤的边缘,竟然是粉色的。有时候追着小偷跑,裤腿儿已经磨地了,不提不行了,吴所畏两手往上一拽,用劲过猛,把蛋蛋的轮廓都勒出来了。 池骋促狭一笑,掸了掸菸灰,竟有半个指节长了。 “站住!” 吴所畏身手敏捷地扑过去,铁头撞向小偷的肋骨,一招制敌。 “又一个!” 麻利儿扔到池骋脚底下,动作特酷。 池骋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够骚的……” “你说什么?”吴所畏没听明白。 池骋嘲弄的目光顺着吴所畏宽敞的裤腰钻了进去,幽幽的说,“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 “瞎说什么?”眼球更黑了,“我这是灰色。” 池骋不知道吴所畏是色盲,只当他心虚掩饰。 吴所畏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把棉袄往下拽了拽,整理好之后扭头走人。 “等会儿。”池骋说。 吴所畏站住脚,斜视着池骋,“还有什么事?” 池骋用手抽了吴所畏的后脑勺一下,弹落了头顶上的雪花,末了儿来了一句。 “你的蛋也挺大的。” 说完,抬脚朝公交站牌走,脚底下的雪花咯吱咯吱响。 吴所畏对着池骋的背影空踹了好几脚,傻x!二流子!小瘪三儿!……骂祖宗的话都从嗓子眼儿涌出来了,偏偏只能抿紧嘴咽回肚子里。我现在能力有限,治不了你!你等着,总有一天,吴爷爷我收了你这个妖孽! 也许是白天劳累过度,这一宿吴所畏睡得特沉。 小醋包从池骋的被窝里钻出来,跐熘跐熘地爬到了吴所畏的chuáng上,从吴所畏的脖梗子处绕过去,又绕回来。吴所畏翻了一个身,小醋包又趁机绕了一圈,就这么绕着绕着,把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缠上了。 第16页 在这么cháo热的环境里,吴所畏经常把自个贴到墙面上降温,小醋包这么冰凉的物体缠上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还用胳膊圈住了它。 池骋感觉到小醋包爬下chuáng了,但是迟迟没上来,他打开chuáng头灯,朝旁边看了一眼。吴所畏被小醋包裹得就剩下一个脑袋,却睡得很安逸,小醋包的脑袋贴在他的光头上,尾巴晃着,没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出奇的和谐。 第二天一早,池骋解开吴所畏的手铐,淡淡说道:“你走吧。” 吴所畏诧异,“你不是说要凑够二百个小偷才让我走么?” “你可以留下。”池骋说。 吴所畏赫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 一个牛皮纸袋砸到吴所畏的后脑勺上,吴所畏反应迅速地反手抄住,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万块钱。 “酬劳。”池骋说。 这次,吴所畏没挺着嵴梁骨,踩着人民币,一副清高自傲的派头。而是牢牢攥住,送了池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应该的。” ☆、29普及某方面知识。 (1683字) 转眼就过年了,吴所畏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递给姜小帅五千块钱,“之前跟你借的,还你。” 姜小帅没接,“拢共就这么点儿钱,你着什么急啊?” “拿着。”吴所畏硬塞给姜小帅,“负债过年不吉利。” 剩下的五千块钱,吴所畏给自己买了身衣服,混迹街头几个月,吴所畏的衣服根本没法看了。路过中老年专柜的时候,他又顺带给他妈挑了一件。 吴妈特稀罕那件衣服,一直不捨得穿,只有亲戚拜年串门的时候才披一会儿。见谁和谁说,“我这件衣服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名牌儿!他们单位发了年终奖,我儿子惦记我,发了钱就去给我买了件衣服。” 每当听见这番话,吴所畏心里都特不是滋味。 他突然发现自己工作体面,收入稳定的时候,竟然没给他母亲买过任何东西。而他第一次给母亲买礼物的钱,竟然是用这种方法“赚”来的。 吴所畏的头发长了一些,短短的黑茬儿,平添了几分阳刚硬朗的感觉。 他大姐直夸,“哟,弟,你怎么变这么帅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姐回来也是忍不住惊嘆,“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还跟个大土豆一样戳在炕头上,又肥又蠢的。怎么不到一年功夫,变得这么有型了?” 连大姐的女儿,吴所畏的外甥女,都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小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才这么注重形象的……” 我能告诉你,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从不注重形象,又肥又蠢么?吴所畏心中咆哮一声,等我形象气质都上来了,我也成了一条光棍! 有时候,境遇总和我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回到诊所,吴所畏开始为新一年做谋划,因为整日待在诊所,吴所畏才发现有个病人天天登门,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眼睛里长屎的郭城宇。他从不着急看病,永远排在最后一号,无论哪个病人来,他都给人家让位。自个坐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瞄着那一身优雅的白大褂在房间里翩翩起舞。 有一次吴所畏在卫生间洗手,听到姜小帅朝郭城宇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要是不主动勾搭你,你就甭费工夫了,没戏!” 后来郭城宇走了,吴所畏朝姜小帅问,“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见天儿往这跑……” “脑残!”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又问:“小帅,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还没女朋友?” “一直没有。” “不可能吧?”吴所畏惊讶,“你条件这么优越竟然没女朋友?那你的感情经验都哪来的?无师自通?” 姜小帅淡定地看了吴所畏一眼。 “我喜欢男的。”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脑瓜顶上炸开了,把他金刚钻的大脑门都震麻了。 姜小帅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所畏,“怎么着?后悔跟我住在一块了?” 吴所畏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没,就是有点儿搞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的下巴戳在桌面上,疑惑的目光对着白墙,只给姜小帅留了一个侧脸。姜小帅发现吴所畏的脸部轮廓变了,不单单是瘦了,连五官都发生了显着的变化。尤其是眉眼一带,不知是不是反覆撞击脑门儿受到的影响,眉形从平缓变得有稜有角,眉间皮肤从松弛变得紧绷,眼部线条的改善,让整张脸的气质得到了提升。 “男的有什么吸引人的?你有的地方他都有。身材又硬又平的,说话声音也粗。女的多好,前凸后翘的,摸哪儿有哪儿。再说了,生理需求怎么解决啊?你不能跟一个男的……那个吧?……” 姜小帅反问,“怎么不能啊?” “他没有那个现成的部位啊!你往哪捅?” 姜小帅伸手给吴所畏比划了一下,左右握拳,拳心开个缝,并暗示吴所畏这是屁股。右手食指穿入其中,简单地进行动作模拟。 吴所畏震退三尺。 “这么搞完,屁股不得漏风啊?” 姜小帅捶桌爆笑,“你丫每次拉完屎,屁眼都不合上么?” “关键是拉屎不用进进出出,来回折腾吧?” 姜小帅差点儿吐出来,“得!打住!咱换一个话题。” “……” ☆、30勾引。 (2134字) 单位放年假,池骋又闲了,这程子去的最多的就是夜店。 那天他偶然碰见一个高中同学,叫方信,念书那会儿关系不错,后来这同学出国了,好多年没联繫。直到那天池骋才知道,方信就在交管部门任职,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坐在一起喝酒,感慨颇多。 “你爸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部门了?又苦又累的,时不时就加班……”方信问。 池骋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看我不顺眼。” “诶……对了!小宇现在在哪呢?我听说你俩关系还是那么铁。” 提起郭城宇,池骋瞳孔的底色骤然变深,包厢内的光线有点儿暗,方信嗅不到气氛的异样,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着。 “我记得高中那会儿,你和小宇见天儿黏在一块,还追了一对双胞胎,互相换着玩,不分你我的。后来汪硕转到咱们学校,他也跟你们混到一起了。汪硕不爱说话,就爱玩蛇,经常把蛇藏袖子里带到学校。对了,汪硕去哪了?好像自打高中毕业,我就没见过他……” 池骋的视线浓黑阴鹜,差点儿在方信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当交警好么?”池骋问。 方信没来由的嗓子发紧,“就那么回事儿。” “年后跟你作伴去。” 池骋说完,狠狠攥了方信的后脖颈子一下,大步走出包厢。 方信的脖子就跟断了似的,脑袋好半天才抬起来。 池骋走出夜店,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他掏出一根烟,蓝色的火焰映照出斧削刀刻的脸部线条。风有点儿大,他用宽大的手掌遮盖着,菸头冒出点点火星,两颊肌肉qiáng有力的收缩,一口烟雾自硬朗的唇线周围徐徐扩散。 岳悦站在对面凝视着,心中爆了句粗口,这他妈的才叫男人!什么花样男子,妖冶美男全尼玛弱爆了,她就爱这一头短小细密的黑茬儿,一身的腱子肉,和一成不变的灰色着装…… 朝思暮想了半个月,从病chuáng上想到家门口,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岳悦觉得自个魔怔了,她从没有一眼就看中哪个男人,更没痴迷到这种地步。这几天她一直在这条街上熘达,下面仅裹了一条黑丝袜,喝着凛冽的北风,疯狂地在这蹲点儿。 今天,她总算把这位主儿给盼来了。 池骋从点菸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岳悦。 làngdàng了这么多年,谁想勾搭他,谁想让他睡,池骋一眼就能看出来。 岳悦站在池骋的车旁,白玉般的小手伸向耳侧,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妩媚动人的视线在池骋魁梧的身躯上流连着。 “伤好了?”池骋问。 岳悦心中狂喜,脸上却按捺着,笑得颇有风情。 “你还记得我?” 池骋幽深的视线定了定,算是简单地回应。 岳悦的手从自己宽大的领口伸了进去,缓缓地调整着文胸的肩带儿。 “穿这么少不冷么?”池骋问。 岳悦攥住池骋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游走着。 第17页 “站在外边当然冷了。” 池骋很直白地告诉岳悦,“我的车上有一条蟒蛇。” 岳悦陡然一个激灵,但想到自个挨冻数日,因为一条蟒蛇临阵逃脱,实在太不值了。前后犹豫不足三秒钟,她就拉着池骋的手说:“我也喜欢蛇。” 池骋拉开后车门,把岳悦扔了进去。 岳悦以为池骋所谓的蟒蛇是在玻璃箱里,没想到就盘在后车座上,她倒下去的一剎那,又凉又粗的物体划过她光裸的皮肤,岳悦的脸都扭曲了。 池骋很平静地在前面开车。 岳悦用自己爆满鸡皮疙瘩的手摸了摸小醋包的蠕动的身躯,qiáng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真可爱,我好喜欢。” …… 诊所里,吴所畏洗完澡,赤条条地走出来了,姜小帅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对不起,我忘了你喜欢男的。” 说完,急匆匆返回浴室,坚挺结实的两瓣随着两胯的动作一扭一扭的。 姜小帅扶额,你丫这是避嫌还是故意勾搭我呢? 再出来的时候,吴所畏和姜小帅聊起了今后的打算,歪门邪道是彻底不走了,自打回家陪了老母几天,吴所畏的良心又找回来了。他打算立足现实,从基础做起,踏踏实实干两年,哪怕做苦力也没关系。等有了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存款,再去考虑创业的事。 “哦,对了,你会开车么?” 刚问完,姜小帅就后悔了,吴所畏是色盲,怎么可能考到驾驶证? 不料,吴所畏却很积极地说:“我会啊!你能帮我介绍司机的活儿么?跑出租,拉货什么的都成。” “现成的倒是有一个,我表哥的电器厂缺个送货的司机,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寻么着……” “还寻么什么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就我了!” 姜小帅挺为难,“你有驾驶本么?” “没有驾驶本我也开得倍儿熘,我高中那会儿就帮我老舅开车卖西瓜。” “万一被逮着呢?”姜小帅有点儿不放心,“你最近够点儿背的,我劝你还是别冒险。” “点儿背也赖那个死秃子啊!没他哪有之前那几档子事啊?我还就不信了,他从城管蹦跶到民警,还能为了我一个无证驾驶,再跑去当交警?真以为公检法是他们家开的!想往哪调往哪调……” 吴所畏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霸气外露,姜小帅实在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就点头答应了。 ☆、31此仇不报非君子! (2138字) 早上八点多,吴所畏开着货车从电器厂出发了。 春节过后,外来打工族再次涌入京城,通畅了没几天的马路又便秘了。赶上一个红绿灯路口,眼瞅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交替亮起好几次,都开不到马路对面。 吴所畏一直盯着旁边那辆车,他分辨不出信号灯的颜色,只能跟着人家走。 一句话的事,池骋又调到了交管部门,他不需要站大岗,只要巡巡街,排排高峰就可以了。今儿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制服上身,威风凛凛。他往路口一站,随便扫几眼,就没有哪个司机敢滋毛。 吴所畏的货车就在这个路段上缓慢挪动着,离红绿灯不足二百米了,估摸再开过去两拨就轮到他了。吴所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瞄着旁边那辆车。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心谨慎,一定不要闯红灯…… 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我草!不是吧?……怎么越看越像那个秃子?吴所畏瞳孔聚焦,想看仔细一点儿,池骋却钻进了车流中,一晃看不见了。吴所畏顺顺胸脯,默默安抚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哪能那么巧啊?回回都让他撞见!” “肯定是头两次的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才看谁都像秃子!” “……” 正想着,旁边的车突然开了,吴所畏一踩油门,跟着冲到对面的马路上。 第一辆违章的车出现了,给口袋空空的交警们带来了红色的希望,他们如饥似渴地奔向吴所畏的货车,争先恐后开罚单。 “我怎么了?”吴所畏不服。 一个交警朝上面指了指,“你闯红灯了。” “不可能!”吴所畏反驳得响噹噹,“我是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 当即换来一声吼,“他丫就闯红灯了!” 吴所畏目视前方,一直跟着的那辆车也被几个交警围住了。 我怎么这么眼拙啊?吴所畏懊恼,跟个车都跟个违章的! “你开车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 “你丫是不是喝酒了?” “下车,把驾驶本拿出来!”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里犹如楔进一颗钉子,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壮和凛然。 前面突然出现个空当,吴所畏狠狠踩下油门。 “池哥,有个小子违章抗拒执法。” 池骋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吴所畏正欲驾车逃逸。 池骋几大步飞跨过去,掷出手中警棍,警棍在空中高速度旋转,凶悍地朝吴所畏的后挡风玻璃射过去。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了副驾驶位上,无数碎玻璃渣子跟着飞溅而来。 吴所畏手脚冰凉,猝不及防地踩了剎车。 一道彪悍的身形闪进视线内。 看清池骋的脸后,吴所畏差点儿一头撞向挡风玻璃。 我草草草草草草你大爷!!! 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么? 我放下尊严当小贩,你任职城管毁我摊!我卧薪尝胆当艺人,你处心积虑拆我台!我重出江湖当大盗,你转行民警被我偷!我弃暗投明当司机,你挥舞警棍挡我道…… 而且!!!!为什么都赶在我新工作的第一天?!!!!! 换一天不成么?!! 让我得瑟两天,不成么?!! …… 池骋好像不认识吴所畏一样,公事公办。 “罚款,协助执法,自个挑一个。” 这还用挑么?吴所畏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麻利儿下车了。 谁都想不到池骋给吴所畏派了一个什么任务,吴所畏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池骋不知从哪寻么来两个面具,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让吴所畏站在人行道上,红灯亮了就戴红色面具,绿灯亮了就戴绿色面具。 这对于色盲的吴所畏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他怕池骋发现他视觉障碍,会加重惩罚,就在心里牢牢记下了。左手是绿色的面具,右手是红色的面具,然后通过指示灯上绿色小人的行走和站立来分辨信号灯颜色。 整整一天,吴所畏就站在那个道口换面具,遭受了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脑子里就剩下一道口诀。 “小人走,抬左手;小人停,抬右手……” 池骋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吴所畏,心里也琢磨不透。这货怎么总让我逮着?不会故意的吧?难道他想被我潜规则?可瞧这愤世嫉俗、自恃清高的小眼神,也不像啊!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交警换班时间。 池骋瞧这吴所畏也累了,挥挥手示意吴所畏停下来。 吴所畏的胳膊都没知觉了。 池骋刚要过去“关照”吴所畏,甜腻的一嗓子就飘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最近极得盛宠的岳大美人。旁边的交警心里直流哈喇子,不愧是官二代啊!勾得女神都过来吃尾气了。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得随意。 岳悦回得刻意,“我怕等你下班了,又逮不着人。” 吴所畏一个人僵在了风中,瞳孔冒着紫幽幽的光,跟阎王爷附体似的。 他看见岳悦了,也看见岳悦搂着池骋的胳膊,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还听见旁边那些交警的起闹声。 好像突然明白池骋为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原来致命的一击在这呢! 吴所畏没有大吼大骂,而是异常平静地朝自个的货车走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 ☆、32复仇计划。 (3157字) 原子笔在细长的手指间飞快流转着,二郎腿翘得有派有范儿的,姜小帅肆意享受着没有郭城宇骚扰的美妙日子。自打放了那句狠话之后,郭城宇似乎真的死心了,一连数日没有登门“看病”,把姜小帅乐坏了。 正想着,一个厉鬼飘进诊所。 姜小帅扭头看去,禁不住吓了一跳,吴所畏眼眶发黑,眼球浑浊,视线涣散,脚步沉重……甚至还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 “怎么了?又出岔子了?” 第18页 从姜小帅口中的这个“又”字可以听出,连他都对吴所畏频发事故表示怀疑。 吴所畏摇摇头,沉默着走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姜小帅有点儿担心,照理说吴所畏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回来都是狠骂几句,没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从没像现在这样把自个闷在屋里。看来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姜小帅轻轻叩了几下门,柔声问道:“大畏,怎么了?出来聊聊。” 没有任何回应。 “甭装孙子!麻利儿滚出来!是哭是闹给个动静!”姜小帅挺着急的。 吴所畏只是淡淡回了句,“没事。” 肯定有事!姜小帅拧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记得钥匙就在抽屉里,于是着急忙慌地去搜抽屉。 “姜医生,您赶紧给我们大哥止止血吧!他的胳膊让玻璃划伤了。” 姜小帅抬头问:“人呢?” 一道熟悉又可恶的身影在门口浮现,高个儿,寸头,吊梢眼儿,热络又清冽的笑容。他的手臂的确划伤了,一只手捂着,血滴了一路,腥味儿狠狠刺激着姜小帅的呼吸道。 姜小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李旺忍不住催促,“我说,姜医生,您倒是麻利儿的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您不会见伤不治吧?”说完往桌子上扔了一摞钱。 没错,是一摞钱,少说也得有十几万。 姜小帅径直地走到诊桌前坐下。 李旺凑到郭城宇耳边,“我说什么来着?这年头谁不认钱啊?你还当白莲花一样捧着。” 郭城宇不做任何回应,乖乖地把胳膊伸了过去。 给郭城宇处理完伤口,姜小帅扬扬下巴,“去里屋chuáng上趴着,准备打针。” 一声令下,郭城宇还没动,那几个跟班先闪退了。 姜小帅从外面兑好药水,走进里屋,眼前的一幕让他血脉喷张。 郭二流子把裤子直接褪到膝盖弯儿,前头春光毕露,直对着姜小帅的视线。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也不掩饰自己的下流心思,就这么大喇喇地显露着,炫耀着。 姜小帅的视线只在那物上面停留两秒钟,便淡然地挪开了。 “转过去!”姜小帅说。 郭城宇还是直对着姜小帅,一动也不动。 姜小帅挤了挤针头里的空气,“你要是想把这针打在jb上,我也没意见。” 郭城宇美不滋的,“姜医生,你可真豪放。” “再臭贫滚出去!”姜小帅大吼。 郭城宇终于招来一声骂,甚有成就感地趴到chuáng上。 姜小帅的针头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啊——!” 站在门外的跟班脸上一喜,“我草,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李旺额头升起三道黑线,“我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郭子的声音吧?” “……” 打完针,郭城宇又磨叽了一阵,直到李旺推门进来。 “郭子,马二打电话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郭城宇没敢耽搁,起身朝门口走去。 哗啦啦…… 一摞钞票跟着郭城宇飞向门口,好几叠砸在李旺的身上,其中还掺杂着一张五十的。 姜小帅晃了晃手里的三张票子。 “这二百五我收了,好走不送。” 郭城宇把嘲弄的眼神抛向李旺,李旺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郭城宇走后,姜小帅扭头看向卧室,吴所畏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光有些复杂。 姜小帅突然有些尴尬,“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吴所畏没回答,径直地走到姜小帅面前,黑亮的眸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刺激得姜小帅直冒冷汗。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突然开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姜小帅一脸茫然。 吴所畏紧接着又说,“他喜欢你对吧?他频繁地来这看病是想追求你吧?他胳膊上的伤也是为了接近你才整出来的吧?”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的异常情绪是因为受了打击,回来又看到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才引发的,于是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跟他……” “教教我吧!”吴所畏突然拽住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又懵了,“教你什么?” “教我怎么钓男人。” 姜小帅以为自个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钓男人?” 吴所畏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好像瞬间找到了复仇的灵感。他拽着姜小帅进了里屋,把自个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顺带着把想法一併说了。 姜小帅英俊的脸上浮现种种愤恨。 “这女的忒特么贱了!” 吴所畏跟着磨牙,“我想过了,与其伤一个,还不如一下伤俩!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太大了,即便我失而复得,那秃子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再找一个。可我把他钓上来就不一样了,岳悦会难受吧?那秃子被我骗了会难受吧?……” “你先等一会儿。”姜小帅竖起食指打断了吴所畏的话,“你不觉得追求那个秃子比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更大么?” “谁说我要追求他?”吴所畏冷笑,“我是钓他,让他反过来追我。” 我草,哥们儿,你太有追求了!你从怂人的底端一下腾空成了大神! 姜小帅在心里膜拜了一番,然后彻底愁了。 吴所畏还在一个劲地意yín,“你想啊,他要哪天像郭子那样,为了跟我套个近乎,不惜付出血的代价,我得多解恨啊!” 姜小帅拱手抱拳,“爷,您别拿我逗闷子了,我得收拾东西回家了。” 吴所畏迅速起身拦在姜小帅面前,笑容收起,突然变得很严肃。 “小帅,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亲眼瞧见自个爱了七年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嘴儿,你是不会理解我现在的痛楚的!” 姜小帅心里反驳一句,你这点儿痛楚算***毛啊?当年老子让人耍得差点儿跳河! 各自沉默半晌,姜小帅先开口。 “你了解他么?” 吴所畏摇摇头,“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姜小帅很冷静地告诉吴所畏,“那咱们就利用两个礼拜时间了解这个人,包括他的身世背景,情感经历,性格爱好……方方面面,都要利用各种渠道调查清楚。” “这一点我很贊成,不打没把握的仗,但两个礼拜太久了吧?我不可能làng费两个礼拜时间什么都不做,专门干这个吧?” “谁说专门干这个?”姜小帅语气挺硬,“你该干嘛干嘛,这只是娱乐懂不懂?你不仅要工作,而且要比之前更努力!记住了,无论吸引男人还是女人,自qiáng都是极其重要的。” 吴所畏目光坚定,“我明白。” 姜小帅抠抠脑门,又想到一点。 “你现在形象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你需要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上下功夫。所谓人格魅力,并不是让你人云亦云,别人装帅装酷,我就一定得去效仿。形成自己的个性最重要,现在你的性格就处于一种疯癫混乱状态,阴晴不定,时软时硬,你需要梳理一下,形成你吴所畏自己的范儿。” “自己的范儿……”吴所畏嘟哝着。 姜小帅的手按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珠。 “记住,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发挥这双眼的优势。” …… 【先甩三千字,亲们,凡是上个月消费过500铜板,都有橄榄枝发,积分高的也有额外的橄榄枝赠送,亲们点击投票窗口下方的“我的橄榄枝”就可以查看了。】 ☆、33引蛇出dòng。 (1738字) 池骋坐在沙发上,小醋包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他一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懒得听岳悦唧唧歪歪,在他心里,爱情就是性和激情的qiáng烈碰撞,家长里短,细水长流在他身上不受用,还不如看着小醋包睡觉更觉得温馨。 刚子进屋就朝池骋说:“这一带的养蛇基地搜的差不多了,有稀珍物种也是那么一两条,全都单养着,根本不具备饲养那么多类型宠物蛇的条件。你说,那些蛇是不是让老爷子给处理了?”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刚子,“他不敢。” “那咱还继续找么?” “找,私人养蛇场也要去看看。” “那么大的养蛇基地都不具备条件,私人养蛇场怎么可能有?” 池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我是怎么用几间平房养活那么多蛇的?” 第19页 你那是拿钱砸出来的,是不计收益的,试问除了你,还谁有这份精力财力饲养这么多金贵又没市场的蛇爷爷? 想是这么想,可刚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嘴了。 …… 一晃两个礼拜过去,吴所畏基本摸清了池骋的底细。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其中一条绿树蟒深得其喜爱,名为“小醋包”。恋爱经历丰富,男女通吃,无固定交往对象。 “从照片上来看,此人鬍鬚浓密,体毛黑亮,鼻樑高耸,目光精锐,手掌宽大,中指尤长……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性慾极qiáng,肾功能极佳,性器官发育极好,是男人中不可多遇的勇猛之将。” 吴所畏很认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感想?” 吴所畏用两个字简洁地回答了姜小帅的提问。 “挺好。” 姜小帅努努嘴,“就这些?” 吴所畏反问,“不然呢?” 面对一个直男,姜小帅有些难以启口。 “……这事吧……怎么说呢?你想啊,他这个人吧,恋爱比较随性,但凡有意者,只要资质尚佳,几乎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钓上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就是钓上之后的事比较难办,我的意思你懂么?” 吴所畏似懂非懂。 姜小帅焦躁地用手指敲敲脑门,干脆直说,“就是你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或者有希望在一起了,他对你提出生理方面的需求,你觉得你有希望作为主动一方,去压制他么?” 说白了就是你觉得自个能当攻么? 吴所畏面露慎色,“这个不好说。” “这样吧。”姜小帅一敲桌子,“咱去会会他,蓄谋良久,也该有所行动了。” 俩人换好衣服,兴沖沖地出了门。 …… 今儿轮到池骋歇班,他一早就离开市里,跟着刚子到郊区县各个地方搜查藏蛇窝。 开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冰碴儿,马路上贼冰很多,刚子不敢开得太快。池骋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有车碍道,刚子不耐烦地鸣笛。 池骋将眼睛撑开一条小缝,透过车窗往外看,前面有个坡,一辆摩的大概是爬不上去了,车主正在下面推。天冷路滑,车主的脚不停地打滑,眼瞅着不到两米就推上去了,刚子不停地鸣笛,他只能先往旁边挪,这一挪整辆车都滑下去了,之前的工夫白搭了。 刚子才不管那个,你给我腾出道来我就开过去。 汽车顺利上坡,池骋朝外面多看了一眼,突然让刚子停车。 刚子嘴很老实,不该问的不多问,池骋让停他就停。 池骋的视线聚焦在窗外,又是那个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扒着车篷的手骨节分明。他的两条腿不停地往后蹬,咬牙使劲儿,挪几步就呼哧乱喘。停下来歇一会儿,用脑门和肩膀死死顶着,防止车滑下来。 路过无数辆车,这么冷的天儿,没人愿意下去搭把手。 可池骋这种艷阳高照都不鸟这种事,不害别人就当助人为乐的极端冷漠份子,今儿偏偏打开车门下去了。 吴所畏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到有的亲提问,我统一说下这个问题,让亲们收藏不单对作者有好处,也方便亲们看文。收藏之后,只要点击“书架”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更新的章节,我刚一提交,书架就有显示,但是作品页面通常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刷出来,所以想早些看文的亲就刷新书架吧。】 ☆、34节哀顺变吧! (1373字) 池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走到吴所畏身边,拿眼睛瞄着他。 “大铁头?” 吴所畏脚下一滑,差点儿连人带车一块滚下坡。 “你叫我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吐出仨字,“大—铁—头。” 吴所畏亮眸中闪着恼恨的光芒,但被他很好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姜小帅告诫他的。大铁头就大铁头吧,有外号总比连名字都记不住要qiáng。 继续使劲往上推,双眉死拧,牙关紧咬,区区一小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看热闹的某位突然开口,“你这么活着有劲么?” 怎么没劲?吴所畏心里默默想道,我把你从车上骗下来,让你跟我一起挨濯,我就觉得特有劲!自娱自乐完,大吼一声,拼死往上挪了一寸。 “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还活得劲劲儿的?” 吴所畏喘着粗气黑了池骋一眼,“你丫的不帮忙就别跟这碍事儿。” 说完,继续奋斗,并配以嘿咻嘿咻的卖力声。 “靠边儿。”池骋突然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继续顽qiáng拼搏。 池骋直接把吴所畏拨拉到一边,qiáng有力的手臂抵在车篷上,毫不费劲地往上推,不到五秒钟就搞定了。然后掸掸袖口上的泥,看都没再看吴所畏一眼,径直地回到了车上。 吴所畏神色微滞,他原以为池骋下来就是瞧笑话的,没指望他能帮忙。可谁能想到,他还真就帮了。 一分钟过后,姜小帅从绿化带的塑料布底下钻了出来。 吴所畏朝他问:“看清楚了么?” “不能再清楚了。” 姜小帅吝辈子没干过这么跌份儿的事,藏在塑料布下面偷窥人家,而且他这视线所对的部位正好是池骋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鼓囊囊的一大块,看得他嗓子直冒烟儿。 “怎么样?”吴所畏问,“你觉得我有可能压制他么” 看照片的时候,姜小帅还抱了一丝幻想,等看到真人,他啥想法都没了。 “节哀顺变吧。”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 为了调查池骋,吴所畏才接触了蛇,但接触之后他发现,养蛇也是一条谋生之路。养好了能发家致富,养不好也能赔得倾家dàng产。这程子他跑了很多养蛇场,最初是为多了解蛇这类生物,后来慢慢开始关注养殖户的收成和养殖技术,对这方面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干脆留在一家养蛇场不走了,成了那的学徒。 白天,吴所畏在养蛇场打杂,学习养蛇技术,下了班就回诊所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交管局外面蹲点儿。 一连几天,池骋从交管局大楼出来,都会看到吴所畏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叼着小菸捲儿,悠闲在外面熘达。 只要池骋一出现,吴所畏的目光立刻锁到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参不透的古怪眼神,有审度,有窥探,有挑衅……乍一看是刻意的,仔细看却又是随意的。你若是觉得他在看你,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距的,是散的,捕捉不到。等你把视线挪开,一股qiáng光又开始灼烧着你的侧脸和耳根,连喉咙都跟着发烫。 池骋从没主动问过,你是来找我的么?事实上他朝吴所畏靠近一步,吴所畏都会摆出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 然后,继续盯着池骋走下台阶,黑亮的眼珠跟着皮鞋一节一节往下挪,最后目送着他走向停车场,驾车离开。 ☆、35第一次正常交流。 (1933字) 这天池骋值晚班,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阴天的黑夜像是被墨刷过一样,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池骋从车上下来,视线内人影寥寥无几,没人扛得住北京三月的夜风,全都缩脖端肩地往家赶。 啪——啪—— 一阵有规律的拍球声传到耳边。 池骋侧目望去,大楼东边的篮球场上,有个人还在运球上篮。路灯下的影子不停地缩短拉长,无论怎么变幻,都遮盖不住那短短的寸头。他的膝盖弯起,小腿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翘起的臀部是坚挺的,池骋听人说过,这种臀型的男人性慾很旺盛。 两条腿交替向前迈进,纵身一跃,篮球稳稳入框。 吴所畏别的方面不行,打篮球还是不错的,岳悦当年就是目睹了他在篮球场上的风姿,才甘愿投怀送抱的。 篮球在地上弹跳几下,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吴所畏大声喊了句,“把球扔过来!” 池骋连人带球一起走了过来,吴所畏伸手要拿,池骋一个虚晃绕过吴所畏,漂亮的一记扣篮,嫉妒得吴所畏咬牙切齿的。他因为身高局限,弹跳力再好也没法完成扣篮。眼红之下摆出单挑的架势,黑亮的眼珠死死瞪着池骋,血性的气味扩散在四周,肾上腺素迅速飙高。 池骋扔球给吴所畏,吴所畏背身运球,臀尖时不时蹭到池骋的胯部。池骋长臂阻挡,吴所畏连续虚晃,利用池骋重心扑空的机会突然侧身探步投篮,内线命中。池骋当仁不让,三分线外果断跳投,篮球在高中飞行后稳稳入框。 第20页 两人打得如痴如醉。 一个绝佳的投篮机会,池骋的手稍稍一偏,砸到篮板,弹出线外。 趁着池骋去捡球的工夫,吴所畏弯腰繫鞋带。 池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吴所畏撅着的屁股,手一欠将球抛了过去,准确命中那两团肉。吴所畏身体往前一冲,险些栽到地上,幸好稳住没倒,起身后立刻朝池骋投去愤恨的目光。 黑夜里,吴所畏的眼珠就像一面镜子,把人心里照得透透亮亮的。 球回到池骋手上,这厮虎目里发出邪光,几大步飞跨到吴所畏身后,又是一球,还是砸在吴所畏的屁股上,比上次还重。 吴所畏长了记性,被砸之后先不急着骂人,把球抢回来要紧。 你不是砸我屁股么?老子砸断了你的鸟! 扬起篮球,还未来得及出手,一股剧痛从身后袭来。 池骋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吴所畏的身后,两只大手像老虎钳一样楔在吴所畏的臀瓣上,将那两团肉死死揪住,揪得吴所畏脖子上青筋bào起。 “说,前几天怎么回事?” 吴所畏死死掰扯着池骋的手腕,呲着牙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跟我装傻?”池骋的五爪再次发力,差点儿嵌进吴所畏的肉里。 吴所畏将手上的篮球向后砸去,想袭击池骋的门面,却被池骋伺机咬住手腕。 “撒手!松口!” 池骋的鼻息里充斥着吴所畏的体味,纯天然的草根儿味,很符合他的身份。 吴所畏趁着驰骋恍惚的一剎那,胳膊肘狠狠一顶,蛮力挣脱开池骋的束缚。没好气地走到不远处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喝完看到池骋还在那站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罐红牛,砸到池骋手心。 池骋手指一抠,整个盖子都掀开了,仰脖喝下,两大口就见了底儿。 踱步到吴所畏跟前,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谢了。” 池骋把手里的易拉罐拧成麻花,竖到吴所畏眼皮底下,“你给我喝的,还跟我说谢?” “我说的是那天你帮我推车的事,车上的饲料,老闆等着要,没你就误事了。” 池骋眯起眼睛看着吴所畏,“你在这耗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跟我说声谢谢?” “我本想痛痛快快说完就走人,可想起之前你那么挤兑我,又觉得你不配……” 池骋突然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腕,来了个人赃俱获,不愧是干过警察的,吴所畏趁着聊天的工夫,偷偷将手放进了池骋的衣兜,还是被他察觉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不是偷,是放。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拽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攥着两袋豆干。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干?”池骋拧眉坏笑,睥睨着吴所畏,“把包装袋帮我咬开。” 吴所畏没搭理他这茬儿,从包里掏出一个网兜儿,站起身朝停车场走去。 池骋走在吴所畏的身后,主动把车解锁,他看到吴所畏的网兜儿里装得都是家雀儿,估摸是下班后现逮的,这会儿还扑棱翅膀呢。 “它不吃生人餵的东西。”池骋淡淡说。 吴所畏拿出一个家雀儿递到小醋包嘴边,影儿都没见就跑到肚子里了。 池骋对着吴所畏的背影看了很久。 【八千多字了昂,亲们把握住机会哈,明天就恢复双更了!】 ☆、36你的屁股真大! (2304字) 临近十二点钟,姜小帅失眠了,他开车出门,打算回诊所拿点儿辅助睡眠的药。结果回到诊所一看,吴所畏的手机和包全放在屋里,人却没影了。这么晚去哪了?姜小帅站在诊所门口四处望望,很快寻么到了目标。 就在门诊对面的小区健身广场上,吴所畏正在练习扣篮。 姜小帅偷偷摸了过去。 吴所畏先把篮球放在地上,抻了抻两条长腿,然后撤到三米开外,几大步飞跨过去,纵身一跃,一条手臂伸向篮框。因为高度不够,吴所畏的指尖将将碰到篮框,但根本抓不住,吴所畏落地时嘆了一口气。 再一次尝试! 吴所畏的目光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好像篮框是池骋的脸,他抓住了篮框,就狠狠撕碎了池骋的那张脸。他再一次快速起跑,双脚有力蹬地,伴随着一声嘶吼,吴所畏的手掌伸过篮球框,死死攥住,把自个吊在了上面。 我成功了!吴所畏心中吶喊一声。 结果,身下一凉,屁股上的遮羞布让人给扯了。 姜小帅本想坏笑两声,结果看到吴所畏臀瓣上那几道模糊的纹路,心里咯噔一下,笑声噎在嘴里发不出来了。 吴所畏猜到是姜小帅,双脚稳稳落地,从容淡定地提裤子。 “你怎么回来了?”吴所畏问。 姜小帅反问,“你屁股是怎么弄的?” 吴所畏一脸茫然,他完全把池骋那双老虎爪的揉攥抛到脑后了。 姜小帅把吴所畏拽回了诊所,硬是逼着他脱了裤子,结果看到那白花花的肉糰子上嵌了n多个草莓印儿,姜小帅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你们俩……发展这么快?”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撇撇嘴,“你想哪去了?这是我打篮球的时候,他用手偷袭的,为的就是逼我说出这几天蹲点儿的目的。” “哦……用手……用手也不行啊!”姜小帅倒竖双眉,“偷袭有很多地方,为啥偏偏挑那个部位?明显有jian情啊!这才认识几天啊?他就对你动手动脚的!!” 吴所畏用手按住情绪激动的姜小帅,嘴角翘起一个颇有味道的弧度。 “师父,你不是应该替我高兴么?” 姜小帅亲自调教出来的笑容,被吴所畏练得炉火纯青后,竟也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甚至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姜小帅辛辛苦苦铸造的精品,要送给别人享受?我觊觎大半年的臀尖肉,凭什么先让他品尝了? 我连摸都还没摸过!! 于是,半个小时后…… 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迷迷瞪瞪地朝姜小帅问:“还没上完药?” 姜小帅已经在吴所畏的两团肉上蹂躏了十多分钟,依旧意犹未尽。 “没,这么按摩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加速药物吸收。” “……” 这天,又赶上池骋值夜班,从车里出来,再次听到了熟悉的拍球声。 吴所畏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而后运了一下球,在内圈前沿起跳,矫健的身姿腾空一跃,单手向下用力把球砸向篮圈后沿,篮球入框,落地时稍有不稳,但不影响整个扣篮的效果,依旧很有观赏性。 这程子吴所畏整天挂着个沙袋练习弹跳力。 篮球再次落入池骋的手中,他随意掂量几下,罚球线前端起跳,空中一个凌厉的侧转身,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球在手上划出一道半弧形,重重地砸进了篮框里。 “嘭!”qiáng大的力量拉拽着篮框,整个篮球架都跟着晃动。 吴所畏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他感觉整个钢化篮框都要被池骋砸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拍戏呢。他这好不容易把球扣进篮框,人家那边都开始灌篮了,那种舒展性,那种力量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在这点上,吴所畏心服口服。 不过,在这种人面前,吴所畏吝啬表达他的欣赏之意。随便抛过去一个清冷的目光,一双陈旧质朴的运动鞋在场地上砸出铿锵有力的节奏,叩击着池某人躁动不安的心。 “不是说过谢了么?怎么又来了?”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不屑于回头,漠然回了句,“我说过是来找你的么?” 池骋的视线内只剩下坚挺的两团,在前方傲娇的扭动着,他随手拾起篮球,朝目标投掷过去。不过这次吴所畏早有防备,两只手迅速伸到后面,大力扣住高速旋转的篮球。使劲往地上一拍,一屁股坐在上面。 池骋跟着走到场外,手摸进口袋,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 “这糖又是你放进来的?” 吴所畏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什么糖?” 池骋蹲下身,自下而上的目光飙到吴所畏脸上,依旧qiáng力十足。 “给点儿吃的还用这么特殊的方式,生怕荒废了小偷的手艺是吧?” 吴所畏的眼皮懒散地垂下又傲慢的扬起,一个韵味十足的白眼,晃得池骋心尖微颤。他把手伸向吴所畏的下巴,想用指甲刮蹭青涩的胡茬,被吴所畏轻巧地躲过去。就在吴所畏侥倖没被“骚扰”的时候,池骋突然伸腿铲掉吴所畏屁股底下的篮球,吴所畏重心不稳跌坐下去,正巧压在池骋的脚上。 第21页 “你的屁股真大,把我脚都埋进去了。”池骋清晰硬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吴所畏仅穿了一条运动裤,池骋穿的是布鞋,脚趾隔着两层布料逗弄着吴所畏臀瓣上的软肉。吴所畏终究没和男人调过情,腾的一下站起来,瞳孔黑幽幽的,灌满了屈辱。 是真的不容侵犯,还是欲拒还迎的拙劣手段,池骋分得清清楚楚。 吴所畏压住心里的火,提起地上的包,一声不吭地朝停车场走去。 这次是十几只老鼠,也不知道吴所畏从哪逮的,各个膘肥体壮,小醋包吃得不亦乐乎。餵饱了小醋包,吴所畏看都没看池骋一眼,夹着篮球走出篮球场,背影傲气凌人。 【后台显示已经破万,页面还没刷新出来,所以送上一更,谢谢亲们首日给了俺这么大个惊喜!】 ☆、37你是要眼还是要糖? (1591字) 第二天下午,池骋在找东西的时候又把那两块糖翻出来了,他不爱吃甜的,已经很久没吃糖了,所以吴所畏塞给他的糖被他随手扔进抽屉。现在又被翻出来,盯着糖纸上的那只大白兔看了好一会儿,破天荒地把糖纸剥开了。 方信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池骋把糖放进嘴里。 “诶?你不是不吃糖么?”方信诧异。 池骋眼神怠慢,“谁说我不吃?” “前两天二瓜子结婚,在单位发了那么多喜糖,你一块也没拿。那会儿我问你,你还说你不吃糖呢。” “那是前两天。”池骋说。 方信无言以对,他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那块糖,“我都好多年没吃大白兔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是。” 池骋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给了委婉要糖的方信重重一击。 方信不死心,嬉皮笑脸地说:“赏哥们儿一块。” “没了。” 池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般人早就听出好歹了,可方信这人偏偏较真,指着糖玩命呛呛,“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它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没了?” 池骋撩起眼皮看着方信,“你是要糖还是要眼?” 方信愣了三秒钟,麻利儿闪人了。 …… 其后的几个礼拜,吴所畏还是会来这边打球,无论池骋早班晚班,无论阴天下雨,吴所畏总是准时出现。有时候一个人练球,有时候凑几个人打比赛,无论池骋站在多显眼的位置,只要他不开口,吴所畏绝不主动搭理他。 赶上池骋值夜班,篮球场上只剩他们俩,吴所畏还是会偷偷往池骋的衣兜里塞零食,大多数时候是豆干,偶尔也会塞两包兰花豆,或者是两袋泡椒凤爪……后来池骋有了自觉性,不等吴所畏“送”,直接就去包里翻,翻到什么都据为己有。 吴所畏也会给小醋包带来各种野味。 两个人像是有种微妙的默契。 谁也不问对方为什么送,也不问为什么拿,好像偷偷顺给你是天经地义,从你包里拿是理所当然。俩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好像来这就是为了打球和吃东西。 这程子风沙大,天气干燥,池骋整天外出值班,脸上起了一层干皮。那天他翻吴所畏的书包,翻到一瓶大宝,包装盒还没拆,上面贴着9。9的价位标籤。 “给我的?”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轻盈的翻转着手中的篮球。 池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准确命中吴所畏的的一只耳朵,粗犷低沉的嗓音传过去,“以后我就叫你大宝得了。” “为什么?”吴所畏手中的篮球停滞了一下。 池骋眉眼间的戾气都被他的笑容冲散了,“因为天天见啊!” 吴所畏脑子里冒出大宝的gg语,“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草!这是损我呢?当即没好气地驳斥了一句,“你甭以为那些进口高端的护肤品有多好,其实什么都不如大宝,又便宜又好用。” 池骋不说话,还是笑。 吴所畏阴着脸走过来,伸手欲抢池骋手里的包装盒,“不要就还我,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结果,包装盒没抢过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池骋大手攥着吴所畏的衣领,狠狠拖拽到自己面前,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在吴所畏的脸上搜刮着,轻轻吐出两个字,“我要。” 你要就要呗,拽我干什么?……吴所畏使劲扯回自个的领子,被如此刻意的目光审视,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撑不住了,想一脚踹开池骋抽身离去,可想到那些新仇旧恨,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池骋在吴所畏的身上寻么着,尽管他穿着颜色陈旧的运动装,洗不出底色的运动鞋,满手是土,满脸是汗……池骋依旧觉得他太干净了,干净得没地儿下手。 最后,池骋把手探到吴所畏的裤腰上,狠狠往上这么一提。 勒到蛋了! 吴所畏脑门青筋爆出,一拳还在池骋的门面上。 池骋的笑容浸黑了无边无际的夜。 ☆、38找机会灭了这个小东西! (1618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句话形容热恋期的岳悦再合适不过了。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池骋什么都装不进去了,白天工作没动力,逛街没心情,找闺蜜聊聊天,句句离不开池骋。池骋凶她一句,她的眼泪能流到护城河,池骋给她点儿温存,她能dàng漾好几天。 在这种亟需爱情滋润的时期,池骋偏偏神龙见首不见尾。 刚在一起的时候,池骋下班之后还能陪陪她,现在回来得越来越晚,不值夜班还好,一值夜班要熬到后半夜。岳悦还不敢冒然给他打电话,池骋的脾气阴晴不定,不知哪句话就捅到枪口上,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啊! 岳悦还是第一次在恋爱中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不过人就是犯贱!对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想贴过去。 很难得,今儿池骋下班就给岳悦打了个电话,约在酒店见。 共进晚餐后,岳悦整个人都掉进了甜蜜乡里。 她坐在池骋的腿上,手玩弄着衬衫的纽扣,红艷的双唇微微嘟起,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幽怨,“你还真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池骋不搭茬,幽深的视线盯着电视上跳动的屏幕。 岳悦大力揉捏着池骋坚硬的腮骨,“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池骋斜睨了岳悦一眼,“你不是就欣赏我这股劲儿么?” 岳悦刚要说话,池骋的手机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 池骋走后,岳悦习惯性地去翻他的外套,突然一瓶护肤品掉了出来。 “大宝?” 岳悦刚嘟哝出这俩字,脑子里就浮现吴所畏当初那张肥脸。 池骋回到房间,将岳悦手里的大宝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质朴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吴所畏那双透亮的眼睛。 岳悦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和我前男友一个品位啊?” “前男友?”池骋微敛双目。 岳悦翻了个白眼,“他就认准这个牌子,大一的时候买了一瓶,整整用了四年,毕业还没用完。可真应了那句gg语,大宝啊天天见……” 池骋用粗糙的指腹刮蹭着岳悦柔软的薄唇,淡淡说道,“过两天和我回家吧,我爸妈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岳悦受宠若惊,回家?去见市委领导么?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么? 豪华婚车队,梦幻婚礼殿堂,上流社会人士纷纷到场祝福……岳悦一直憧憬到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多想和池骋睡在一张大chuáng上,可那条该死的蛇总盘在那儿,瞪着一双jian邪的眼珠子看着她。 “池骋,你能不能把它关进卫生间?”岳悦哀求道。 池骋爱怜地摸着小醋包的尖脑袋,“你不是很喜欢它么?” “喜欢也不能放在枕边啊!难道咱俩结婚后还要分chuáng睡么?” 池骋幽幽地看了岳悦一眼,“你确定?” “我很确定。” 一条蛇而已,顶多活个十几年,惹了它又怎么样? 于是,池骋破天荒顺了岳悦的意,把小醋包关进了卫生间。 结果,事情并没想岳悦想像的那样,她和池骋躺到一张chuáng上亲密地聊着见父母的事。而是躺下来没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小醋包拧开了,趁着岳悦没注意,跐熘跐熘地爬回了chuáng上,吓得岳悦一个激灵,差点儿bào露怕蛇的本性。 “你把它抱回去吧。”池骋说。 岳悦,“……” 从卫生间走回来,岳悦腿都软了,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锁得紧紧的。千万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岳悦心里默默祈祷着。 第22页 结果,小醋包的确没再出来,但它也没闲着,先是绕在门把手上,不停地尝试着开门。屡次尝试不成功后,它又开始用头叩门,砰砰砰……折腾了一宿。 这一宿对于岳悦而言煎熬至极,只要门把手一响,她的心就揪在一起。池骋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却不敢言一声害怕,池骋和她说话,她还要尽量表现得放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岳悦甚至想逃到旁边的chuáng上。 清晨,两道黑眼圈对着镜子,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灭了那个小东西! ☆、39你一定是成心的! (1425字) 吴所畏的养蛇技术培训正式完成,他从养殖场购入200支蛇苗,租了两间平房养在里面。白天偶尔去转转,看看小蛇的生长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诊所里,查看资料,总结经验,一个礼拜都没出去。 姜小帅瞧这吴所畏待得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拿他逗闷子。 “嘿,你怎么不去找他了?”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说的是池骋,当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状态。 “我这叫迂回战术,该出击的时候出击,感情铺垫做足了,就要全身而退了。我说过,我的目的是钓他,而不是追他。”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注视着他那张运筹帷幄的俊脸,幽幽地问:“万一时候不足呢?人没钓过来,热乎劲儿过去了,可就白白làng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吴所畏自信满满,“你放心,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到这。” “这么有把握?”姜小帅笑。 吴所畏使劲捶了锤姜小帅的胸口,“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 俩人邪恶地大笑。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在养蛇场认识的小师弟登门通报。 “吴哥,咱的蛇又死了五条。” 相比于小师弟的焦急,吴所畏显得淡定多了。 “没事,你继续看着,赔了钱算我的,赚了咱俩对半分。” 小师弟走后,姜小帅朝吴所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技术没学成啊?” 吴所畏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静地朝姜小帅说:“不是,是那批蛇苗有问题,他们往里面灌沙了,不出一个月都得死。” “我草!”姜小帅骤时黑脸,“那养殖户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给他们打下手,好歹忙乎了两个多月,竟然卖给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吴所畏倒显得很淡定,“你以为他们靠什么赚钱?真正养蛇需要很大的成本和风险,从幼蛇到成蛇耗时很长,存活率有七成就不错了,到时候拿到市场上去卖,销售价都是未知的,很多蛇农赔得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养殖户都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到处揽学徒,真正目的就是骗学费和卖高价幼苗。” “原来这个行业这么黑……”姜小帅眉峰蹙起,“你知道为什么还买?” “为了钓人。”吴所畏目光精锐。 姜小帅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养蛇的了,难不成你为了接近他,还要做一桩赔本的买卖?” “有他就赔不了。”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怕他发现你这龌龊的小心思?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营造的纯良朴实形象可就覆灭了。” “你错了!”吴所畏黑眸里闪着夺目的光彩,“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出师了。”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 …… 下班,池骋刚坐到驾驶位上,小醋包就缠了上来,尖脑袋在池骋脸上刮蹭着,不停地探着蛇信子,俨然一副馋嘴的猴急样儿。 池骋打开旁边的食物箱,掏出一只仓鼠递到小醋包嘴边。 小醋包继续在池骋身上腻歪,它不想吃人工饲养的仓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池骋黑脸了,我现在去哪给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让那个大铁头餵了几天,竟然把嘴餵刁了!结果餵刁了之后他还不来了!这几天池骋深感小醋包难伺候,一到下班的那个点儿就各种折腾,愁坏了他。 池骋斜视车窗外空dàngdàng的篮球场,细细咂摸着箇中滋味。 你一定是成心的…… ☆、40伤口上撒盐。 (1529字) 夜深了,池骋开车在后海酒吧街乱逛着,副驾驶位上盘着蔫不唧唧的小醋包。自打池骋qiáng行餵了他人工饲养的仓鼠,它就一直是这副状态。 一家酒吧里,英俊的服务生正无聊地数着杯子,一个身影的闯入,让他的瞳孔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几乎是飞扑了过去,整个人吊在池骋的脖子上。 “池少,你都好久没来了。” 池骋冷眼瞟着他,“今儿我不是来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这干了,让老闆给辞了。”一脸的侥倖。 池骋俨然状态不佳,“你甭管我找谁,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小俊男的屁股一直在池骋的小腹周围蹭着,“我下去了,一会儿你点了别人怎么办?我都盼了你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 池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小俊男衣兜,“钱给了,你先让我消停消停。” 不料,小俊男又把钱塞回了池骋手里。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这话一说完,旁边好几个服务员偷着乐,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倒贴的。 “你是多久没让人操了?”池骋问。 “天天都有人点我。”小俊男扭动着腰肢,“就是没你干得慡。” 池骋qiáng忍着最后几分耐心说道,“听话,今儿先找别人操成不成?” “不成,就想让你操,就想让你操……池少,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来这是为了消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把角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某人嗤笑一声,“真特么是个极品。” 郭城宇开口,“你指的是谁?” “还能是谁啊,那个小贱货呗!”李旺说。 郭城宇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个词用在池骋身上更合适,我敢打赌,这里面站着的服务生十个有九个都和那个小贱货一个想法,只是他们不敢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么?除了蛇佬,池骋还有一个外号,叫京城第一pào。” 李旺是没听说过,但他见识过,现在还能想起小龙被干得哭号连连的làng样儿。 这家酒吧里的男服务员,十个有九个都是弯的,但凡模样俊俏的,几乎都被池骋“临幸”过,所以郭城宇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夸张。 郭城宇起身朝池骋走过去,李旺跟在他的后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屁股上拧了一把,“你先陪我哥们儿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池哥说。”说罢指指身后的李旺。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么身份,驳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样还过得去,就乖乖松开了池骋,临走前还拽着池骋的袖子说,“池哥,等你们聊完了,记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骋坐在尖角绒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看不出有隔阂。 “你那批蛇还没找到?” 池骋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粝的视线硌着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球,调侃道,“怎么着?手痒痒了?没人跟你斗蛇了?” 正说着,小醋包从池骋的腿缝里探出头,慵懒的视线打量着郭城宇。 郭城宇佯装惊讶,“哟?还剩了一条呢!不愧是汪硕送的,跟裤腰带一样,走到哪都繫着……” 池骋的脸融在阴暗的光线里,声音阴森森的。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郭城宇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又瞧上一个小帅哥,特有个性,等我收了他,记得来睡我的小傍家。” 只有池骋知道,郭城宇根本不体贴,他这是赤裸裸地往伤口上撒盐。 当然,这盐洒得郭城宇一点儿都不痛快。 走出酒吧,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个人,查查他住哪。” “谁?” “吴所畏。” “无所谓?”那边噎住,“那……那还怎么查?” 池骋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叫吴所畏。” “……” ☆、41大宝二宝。 (1560字) 一大早,吴所畏穿着他妈的花裤衩,他爸生前的一件跨梁背心就从卧室晃dàng出来了。每每瞧见吴所畏这身装扮,姜小帅就噗嗤一乐,忒特么喜感了。 第23页 “嘿,一会儿该有人来瞧病了,你赶紧换身衣服去。” “不着急。”吴所畏邋遢惯了,“我这就去洗澡。” 姜小帅饶有兴致地盯着吴所畏,“我发现你特爱穿这身衣服睡觉。” 吴所畏漫不经心地挖挖鼻孔,“过去的衣服料儿好,都是纯棉的,穿着睡觉特舒坦。” 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剎车声,吴所畏不经意地朝外一瞟,手指瞬间僵在鼻孔里……池骋的车!! “草草草……”吴所畏慌了,“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还是这副打扮呢! 池骋不慌不忙地打开车门,抱着小醋包下了车。 “我去卫生间躲一会儿,他来了就说我不在。”吴所畏脚底抹油地冲进卫生间,把门从里面锁好。 池骋进门,姜小帅装作不认识地抬头看着他,友爱地微笑,“哪儿不舒服啊?” 池骋单刀直入,“吴所畏呢?” “哦,他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啊?” 池骋敏锐地觉察到了卫生间的动静,二话不说,大步直奔卫生间。第一下推门没推开,第二下再推,门栓从里面断了。 姜小帅咽了口吐沫,我草,这哥们儿也太……帅了。 吴所畏正贴在门口听动静,毫无徵兆的一阵剧烈震动,他的半个身子都麻了,紧跟着咔嚓一声,池骋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洗得发huáng的跨梁背心,胸口还有几个窟窿眼儿,更抢眼的是那大花裤衩,跳丝扒缝秃鲁边儿,兜住的都是那些不打紧的地儿…… 池骋将吴所畏的居家装扮尽收眼底。 两秒钟之后,卫生间传出吴所畏的咆哮声,“有你这么办事的么?尼玛这是卫生间,不是客厅,说闯进来就闯进来啊?万一有人在里面拉屎呢?万一待在这的不是我,是个娘们儿呢?……” 吴所畏连珠pào似的说了一大串,最后发现池骋压根没听,眼睛跟钉子一样楔在他的大花裤衩上,恶趣味十足。 形象,注意形象……吴所畏猛然醒觉,手按了按眉心,再抬起头时又露出一副从容淡漠的面孔,“请你出去,我要洗澡。” 池骋,“麻利儿的,我在外边等你。” 十分钟后,吴所畏穿戴整齐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坐到池骋对面,悠然地点了一颗烟,漫不经心地问:“找我什么事?” 池骋的手轻抚着小醋包的蛇身,淡淡说道:“我家二宝不太舒服,想让你给治治……” “二宝?”吴所畏戏嚯一笑,还尼玛叫得挺热乎,“那大宝是谁啊?” 池骋回道,“不就是你么?” 草……吴所畏神色一滞,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收了收尴尬的表情,从容地看着池骋。 “它不舒服你找我干嘛?这是诊所,又不是shòu医站,况且我也不是大夫啊。” 池骋莫名一笑,“你亲弟弟病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怎么又扯到我弟弟那了? 池骋看出吴所畏的疑惑,很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是大宝,它是二宝,不是你弟弟是谁弟弟?” 吴所畏,“……” 池骋又说,“而且你欠了我那么多东西,今儿也该还了吧?” “我欠你什么了?”吴所畏拧眉质问。 池骋不紧不慢地清点,“豆干、奶糖、兰花豆、泡椒凤爪、熘熘梅、红牛、旺仔……” 你姥姥的!!吴所畏心里抓狂怒吼,那是爷赏赐给你的,怎么还成欠你的了? 当然,脸上还是挺淡定的,摊开手明确表示,“没了。” “买去。”池骋说得理所当然。 吴所畏qiáng忍着心中的怒气,冷冷回道,“没钱。” 池骋从包里掏出几张大红票子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大大方方接过池骋递来的钱,塞进衣兜,幽幽地回了两字。 “不去。” ☆、42骗的就是你! (1645字) 池骋不说话了,就那么盯着吴所畏看,足足盯了有五分钟。 吴所畏说不心虚那是假的,谁被人这么盯着看,心里都会发毛,何况池骋的眼神就跟绞肉机一样,稍不留神就把你的意志绞成碎片。 沉默了许久过后,池骋终于开口。 “这几天,你怎么没去打球?” 吴所畏扶额,敢情酝酿了半天情绪,就为了问这句话。 事实上池骋之前那些混不吝的言辞,就是为这句难以启口的话做铺垫,他真正关心的仅仅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你为什么不再去找我了? 吴所畏回答得很随意,“不为什么,就是不想打了。” 池骋脸色变了变,他放下小醋包,挪到吴所畏跟前儿,定定的注视着他。 “那你之前为什么想打?” 吴所畏感觉到一股阴云笼罩在头顶,压得他胸口憋闷。 久久没得到回应,池骋突然一掌拍向吴所畏的大脑门,将他整个人按倒在沙发上。吴所畏的金刚脑门这么硬,与池骋的手掌激烈碰撞,都有些吃不消。 池骋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所畏,语气募的变重。 “说话!” 吴所畏死咬着牙关,硬是一声不吭,让某人干着急。 姜小帅轻咳一声,恰到好处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你别离他那么近,他感冒了,别把你招上。” “感冒了?”池骋问。 吴所畏刚才还透亮的眼珠瞬间混浊了,倦意袭上眉梢,依旧瞪着池骋,化作一副精神不济却要逞能的励志形象。 “甭听他胡扯,我好着呢!” “我胡扯?”姜小帅继续添油加醋,“颳风下雨都往外边跑,回来一身的汗,再招风淋雨,能不感冒么?为了逮几只野蛤蟆,大冷天掉进河沟子里,烧到四十一度……” 吴所畏很默契地驳斥一句,“姜小帅,你丫少贫两句!” 姜小帅继续念秧儿,“犯贱这玩意儿上瘾啊!自个穿带窟窿眼儿的裤衩,好东西都往人家衣兜塞。等感冒发烧了,连面都不敢露,生怕招上别人……”把头转向池骋,“威猛先生,你说这人要是冻死在河沟子里,2b界得遭受多大的损失啊?” 池骋脑子里浮现下雨的那个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篮球场上蹦跶的身影。 “吴哥!” 小师弟清澈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来的真是时候!吴所畏顺势推开池骋,整理好衣服,看着小师弟。 “怎么了?” 小师弟脸上透着几分焦急,“咱的蛇又死了十几条。” 这次吴所畏可算有了反应,迅速从沙发上站起身,着急忙慌地换鞋,一边往外走一边朝小师弟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死了?” 池骋跟了过去。 到了那两间房,看到那些带死不拉活的小蛇,池骋朝吴所畏问,“你也养蛇?” 吴所畏急得直咬牙,压根顾不上回话。 池骋提起一条蛇,草草看了两眼就扔了回去。 “甭费事了,你这些蛇都活不了。” 吴所畏像是才知道这个消息,瞬间急红了眼。 “为什么?我师父当时卖给我的时候,说这批都是野生蛇,让我先餵野生饲料。我这程子一直都餵野料,拢共就餵了两次人工饲料。” “和饲料没关系。”池骋淡淡的,“是蛇种不好,你让人蒙了。” “扯淡!”吴所畏振振有词,“我在那当了俩月学徒,早就和他们混熟了,他们还能蒙熟人么?肯定是吃坏了东西。” 说着让小师弟把旁边桶里的大蛤蟆和野耗子剁碎了,一会儿餵给小蛇吃。 池骋也不和吴所畏废话,一条胳膊圈起桶,径直地朝外走,他家二宝馋了好多天了,也该改改膳了。 吴所畏急了,“你要干嘛?” 池骋回得理所当然,“反正你的蛇也活不了,甭làng费粮食了。” 吴所畏一直追到门口。 池骋在车门旁站定,冷不防问了句。 “你在哪家养蛇场学的技术?” 吴所畏答得郑重其事的,“王氏养蛇场!不信你去打听打听,他家口碑特好,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池骋没说什么,直接开车走人了。 ☆、43第一份大礼。 (1622字) 第二天下午,快递人员就上门了。 “吴所畏在么?” 吴所畏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有您的几个包裹,请签收一下。” 吴所畏半信半疑地拿过包裹单看了一下,果真是自个的名字,连地址都是这。再低头一瞧,起码有五六个大箱子,每个都能把他装进去。奇怪了,他也没网购,也没人提前通知要给他邮寄东西啊! 第24页 签收完了之后,姜小帅过来帮忙拆箱子。 第一个箱子打开,吴所畏瞬间呆滞。 满满一箱子内裤,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款式都有,好像从批发市场寄过来的,起码上百条。而且姜小帅看了包装盒,清一色的名牌,一条价格顶替吴所畏一身的行头了。 第二个箱子是衣服和鞋,一年四季的服装都备齐了;第三个箱子里是chuáng上用品,被子、毯子、chuáng单、枕头一应俱全;第四个箱子里是各种零食,琳琅满目,很多都是进口食品,吴所畏尝都没尝过…… 阅览完毕,吴所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姜小帅挑眉看着吴所畏,突然很想挤兑他。 “我说,您那位前女友都没这么体贴过吧?” 吴所畏实在难以启齿,岳悦只送过他一件衣服,还是她哥穿着不合适,懒得退货才转给他的。而他有生之年收到的第一份正经八本的礼物,竟然是情敌送的…… 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姜小帅继续拿吴所畏逗闷子。 “要不你就跟威猛先生在一起吧?!你想啊,他对你也不错,你前女友又那么缺德,你俩联合起来报复报复她得了,别再伤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了。” 吴所畏气不忿,“少拿我开涮!他就寄过来这么几个箱子,就能代表他真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是什么身份,多少人挤破脑袋想给他爸送礼?兴许这些东西都是从他家的某个犄角旮旯掏出来的破烂儿。” 姜小帅露齿一笑,“人家送礼的人瞧见你那大花裤衩了?那么现成的一箱子内裤,还都是适合你的尺码……” “谁说适合我?我穿的不是这个号。”吴所畏依旧嘴硬。 姜小帅今儿和吴所畏槓上了,一口咬定这个尺码就是吴所畏平时穿的,吴所畏死活不承认,姜小帅偏要让他试试,于是吴所畏进了卫生间。 脱得光熘熘的,把新内裤套上,严丝合缝,没有比这更合适,更舒服的了! 可脸上挂不住,偏说这个号小,穿着有点儿紧。 “那你给我吧,我穿这个号的。”姜小帅作势要把箱子抬走。 吴所畏一把按住了,“给你一个可以,都拿走可不成。” 姜小帅忍着笑,“你又穿不得,留着它干嘛?” 吴所畏绷着脸,“我穿不得可以卖,这么贵的内裤,自个穿岂不làng费了?”说着就把箱子挪了回来,“我这就去开个网店,把这几样东西都挂上。” “不用费工夫了!”姜小帅故意说,“我这有个现成的网店,我帮你卖。” 吴所畏从没觉得姜小帅这么欠抽。 “用不着,我自个会卖!” 说完抱着箱子回了卧室。 晚上睡觉前,吴所畏把箱子打开,把池骋送的被子拿出来盖,松松软软的,还有股香味儿,盖着真舒服。眯着眼睛正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门突然开了,姜小帅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咳咳……我记得某位说要把这些东西卖了啊?怎么盖到自个身上了?”说完扯了扯吴所畏身上的被子。 吴所畏面不改色,“那内裤是因为穿着不合适才卖的!这被子盖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再说了,内裤有那么多条,卖几条也不心疼;这被子拢共就一chuáng,卖了就没了,以后我盖什么?” “嘿!”姜小帅呲牙,“以前你晾着来的?我这被子不是被子?怎么着?这一有好的,就不把我这破布烂棉放在眼里了?” 吴所畏磨牙,“你丫来劲了是不是?” 姜小帅哈哈大笑。 吴所畏抄起被子蒙住姜小帅,一顿猛打过后,俩人笑着滚倒在chuáng上。 …… 【亲们,第二章可能会晚点发,喜欢的亲别忘了收藏。】 ☆、44借刀杀人。 (1804字) 吴所畏看到快递单上有寄件人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是不是池骋的,就试着拨了过去。 “餵?”低沉有力的嗓音冲撞而来。 吴所畏有些侷促,“真的是你啊?” 那边嗯了一声。 “能借我点儿钱么?” 池骋,“多少?” “二十万……你要是没有那么多,少借点儿也成,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池骋,“帐号?” 吴所畏暗暗吃惊,他虽然料到池骋会借,但没想到会这么痛快。一旦涉及到钱的事,真的不是一声哥们儿就完事的,那需要实实在在的信任和情分。 “借钱干嘛用?” “我想再买一批蛇苗,前两天我去养蛇场问了,老闆说蛇苗没问题,是季节变换的缘故。他们新进了一批蛇苗,都是优种,人工培育的,养殖起来没有任何难度和风险。” 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儿,简讯过来,钱到帐了。 姜小帅问,“他没拦着你?” 吴所畏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你有几成的把握啊?万一他懒得管闲事,或者存心想整你,你这个跟头就栽大了。” 吴所畏也不知道他对池骋怎么这么有信心,他揣着板砖英勇赴会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踏实。明明是自个的情敌,明明被他刁难过无数次,明明毫无逻辑毫无根据的赌注……可吴所畏就是觉得自个能赢。 “十成。” 说完这俩字,吴所畏攥紧拳头出了门。 又到了王氏养蛇场,他那“慈爱”的老闆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 “你要的2000支蛇苗全给你备好了,这次是青年蛇,各个一斤来沉,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我都不捨得卖。我今年带了十几个徒弟,就属你最有出息,看到你我就想起当年的我,年轻人想创业不容易啊!” 吴所畏憨厚地笑笑,“那咱们就把帐结一下吧。” “你不去看看那批蛇苗?”王老闆问。 吴所畏心中暗道,不用看也知道,蛇胆肯定被取出去了…… “我信不过谁也信得过您啊!” 王老闆哈哈大笑,搂着吴所畏的肩膀进了屋。 “这么重的水律蛇,市场价180一条,你是我徒弟,我按进价给你。110一条,一共2000条,收你22万。” 吴所畏挺为难,“我这手头也就20万,要不我少拿100条,凑个整数吧。” 王老闆一咬牙一跺脚,当即拍桌道,“20万就20万吧,2000条你都拿走!亏了的那两万块钱就算我贊助你创业的!” 吴所畏一脸感激地起身和王老闆握手。 “谢谢您了。” “甭谢我!”王老闆一脸无私,“赶明儿你发财了,可别把我忘了。” “哪能啊?”吴所畏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三天之后,池骋亲自光临王氏养蛇场。 因为之前来这搜查过,所以王老闆认识池骋,听说他来了,丝毫不敢怠慢,从交易市场火速赶回养蛇场。 “池公子,我和您说啊!就我们这种小本经营的养蛇场,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种宠物蛇,光是蛇箱就买不起……” 池骋qiáng势打断,“我不是来这搜查的,我是来卖蛇的。” “卖蛇……”王老闆勉qiáng挤出一份笑容,“那敢情好了,我这正好缺一批蛇苗,您要是有现成的,就省的我再去进货了。” “1000条叶青蛇,2000条水律蛇。” 说完,让人把货车上的箱子抬下来,打开第一个箱子,所谓的1000条叶青蛇,是当初王老闆卖给吴所畏的那200条,全死了,被剁成1000节,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 后面几个箱子装得都是青年水律蛇,各个一斤来沉,只是蛇胆没了。 王老闆扫了一眼,脸就白了。 “咱们谈谈价吧。”池骋说。 王老闆陡然一惊,“不用商量了,池公子您随便要。” 池骋挺和气,“哪能这样啊?做生意讲究平等交易,咱们按照规矩来。” “那是,那是……”王老闆连连附和。 “叶青蛇个头小,市场价60块钱一条;水律蛇个头大,市场价180块钱一条。王老闆,我没乱要吧?” 王老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那就是42万,我听说王老闆为了鼓励年轻人创业,无私免去2万块,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支持,咱也免了2万块,凑个整吧。” 王老闆的心淌了一地血。 ☆、45你确定这是眼镜蛇? (3418字) 这边事成,那边就收到了简讯。 第25页 吴所畏打开一看,某人又往他的帐户转了20万块钱。 心里明镜儿似的,还装模作样给池骋去了个电话。 “嘿,你钱烧的吧?怎么又给我转了20万?” 池骋,“还你的。” “还我的?”吴所畏故作吃惊,“是我跟你借了20万,不是你跟我借了20万!” 池骋,“我把你的那批残次蛇卖了,卖了40万。” “什么?”吴所畏狂嚎,“我那批蛇还有半年就能上市了,到时候价格翻三倍,你竟然给我低价卖了?你卖给谁了?就算急着让我还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池骋又一次把电话挂了。 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刚才还急赤白脸的吴所畏,瞬间神采焕发,悠然地扔掉手机,朝姜小帅打了个胜利的响指。 “齐活儿!20万到手了!” 姜小帅嚼着口香糖,乐呵呵地朝吴所畏说,“以前你起早贪黑地忙一年也赚不了五万块钱,现在装傻充愣演场戏就赚了二十万。实践出真知,说明实干精神不能有,歪门邪道才是硬道理啊!” 吴所畏但笑不语。 姜小帅又问:“你打算怎么花这20万?” “买蛇。”吴所畏说。 “又买?”姜小帅诧异,“你是想用这招诳多少人啊?” 吴所畏摇摇手指,“这次是真买。” …… 第二天,吴所畏又去了王氏养蛇场。 一天蒸发20万,王老闆正在屋里上火呢,看到吴所畏来了,脸色瞬间一变。以往他笑着走出去,那是狡猾得意的笑,拼命压制着不敢张扬。现在的笑是硬挤出来的,不能不笑,不敢不笑,池骋的戾气就在吴所畏头顶上方盘旋着。 相比王老闆的紧张,吴所畏倒显得放松多了,好像昨天的事压根和他没关系。 “您卖给我的那批蛇,我还没养两天呢,就让一哥们儿给卖了,把我气坏了。我想着再买两千条,去别人那买也不放心,这不又找您来了么。” 王老闆明白了,他这是真惹了不该惹的人! “您带我去看看蛇吧!”吴所畏说。 路上,王老闆的心一直在滴血,他就算把那些蛇胆全吞了,也没胆儿再坑吴所畏一次了。那批有问题的蛇全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王老闆看都不敢往那看一眼,更别说走了。他现在带吴所畏去的养殖房,才是他真正的心血所在。 这一次,吴所畏做了很精细的检查,稍微有点儿问题的蛇全都留下了。 王老闆的媳妇儿冲进养殖房,一把将王老闆拽了出去。 “你疯了?日子还过不过了?”王媳妇儿眼眶通红,“那批蛇还有几个月就上市了,咱就那么一批好蛇苗,你现在卖了,咱这一年就白干了!!” 王老闆闷吼一声,“我要不卖,咱这半辈子都白干了,养蛇场都得搭进去!“ “我不管,你要敢卖了我跟你玩命。”王媳妇儿大哭。 “玩命?”王老闆咬牙,“命都快没了,你跟谁玩啊?” “……” 吴所畏探出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王老闆扭曲的脸立刻恢复正常,只是嗓子哑了。 “没问题,你挑好了么?” “挑好了。”吴所畏笑着走出来,“那咱还按照之前的价格,100块钱一条,拢共2000条,还是20万,您看成么?” 王媳妇儿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价值60万的优种蛇瞬间缩水40万,加上之前赔进去的20万,王老闆这两年挖空心思赚来的缺德钱,让吴所畏两天就给榨干了。 …… “我又把蛇买回来了。”吴所畏示威一样的朝池骋说。 晚上,池骋再次造访吴所畏的养蛇房,抓起一条蛇看了看,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用手背狠敲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哼道,“你可真是傻精傻精的。” 吴所畏装作一脸糊涂,“我怎么傻了?你把我蛇苗卖了,我不买一批回来,往后去哪赚钱啊?” 池骋不回话,就那么看着吴所畏,视线深沉深沉的,带着浓浓的审度意味。 吴所畏绷了不到五分钟,终于忍不住了,呲牙一乐。 “得了,谢谢你还不成么?” 从池骋当前的脸色来看,很明显不成。 “送你个礼物总成了吧?” 说着,把池骋叫到了里屋,指着木柜上面插着的一排糖人儿说:“这都是我吹的,你挑一个吧。” 池骋挺意外,“你会吹糖人儿?” “拨làng鼓儿风车转,琉璃咯嘣吹糖人”,过去老北京的手艺活儿,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糖人儿看着简单,其实学起来很难,吴所畏也是当小贩的时候看着老大爷吹,忍不住想学,苦练了数日,才勉qiáng入门了。 “我只会吹一些简单的小动物。”吴所畏说。 池骋扫了一眼,所有的动物都是一副德行,圆肚子小短腿,两只耳朵朝天,没有任何辨识度。 “你重新给我吹一个吧。”池骋说。 吴所畏今儿心情好,痛快答应了,去厨房弄了些糖稀放进盆里,又用小铲搅了搅,然后涂些滑石粉在手上,看着还挺专业。 “想要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随口说道,“吹一条蛇吧。” “什么蛇?” “眼镜蛇。” 吴所畏痛快一嗓子,“瞧好吧,您嘞!” 以往池骋所看的,都是自慰被nüè跳脱衣舞一类,所听的,都是呻吟làng叫求被搞。很少有人穿戴整齐还能勾起他的兴致,当然,更没人会粗俗地喊出这么一嗓子,还能把气氛烘托得这样浓烈。 吴所畏用小铲挖出一团糖,放在手心反覆揉搓,搓成圆球,然后用拇指肚儿捅出个小窝,再把边缘合起来,使劲一拽,揪出个长长的糖丝儿,掰断顶端一小截,塞进嘴里。 看起来如此纤细的糖丝儿,竟然凝固成了一根管,吴所畏对着管里吹气,底端的糖球慢慢鼓了起来,吴所畏用手拉伸出蛇的轮廓。 池骋静静地看着吴所畏,看着他黑亮眼珠紧紧盯着自个的手,两腮一鼓一鼓的,喉结不规则滚动着,清晰地显露着此刻的谨慎小心。池骋突然很想把手伸过去,把吴所畏的鼻子捏上,让他不能呼吸,鼓鼓的两腮憋得通红。 威猛先生向来如此,只要他想的,就一定会去做。 吴所畏正吹到关键部位,鼻子突然被捏住,凌厉似剑的眼神立马朝池骋飈了过去,刺得池骋心里发麻,手一欠把糖人儿捏扁了。 “再吹一个。”池骋说。 吴所畏要不是想勾搭池骋,这会儿早把一盆糖糊他脸上了。 这次背朝着池骋吹,吹好了插根竹籤,转过身递给池骋。 “眼镜蛇。”吴所畏对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 池骋瞧了一眼,用一种幽默委婉的方式表达了相反的看法。 “你确定你吹的不是jb?” 糖稀有限,蛇身有点儿短,弯曲的弧度太小,顶端的蛇头是尖的…… 吴所畏愤然回击,“你丫jb上还长眼啊?” 池骋突然凑到吴所畏跟前儿,用胯部顶了他一下,幽幽地说,“你jb上没眼儿啊?那你这么多年都从哪射的?从嘴里?快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嘴这么能耐?把这种活儿都包办了……” 说着用粗糙的指腹恶意揉搓吴所畏的薄唇。 吴所畏恨恨地推开池骋的手,嘴唇火辣辣的,心也火烧火燎的。不知道为什么,和姜小帅聊这些话题,吴所畏就很自然,结果这话从池骋嘴里说出来,就觉得特别刺耳。 “我回去了。”池骋转身欲走。 吴所畏突然叫住了他。 “明儿下午有空么?我想和你聊聊。” 池骋很直白地告诉吴所畏,“我只上chuáng,从不约会。” 吴所畏突然两大步跨了过去,一把夺过池骋手里的糖蛇,塞进嘴里吃了。而且吃得慢悠悠的,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故意吃给池骋看的。 池骋倒是没读出挑衅,他就看到吴所畏拿着性器官反覆吞吐,忘情咂摸其美妙滋味。 吴所畏也很直白地告诉他,“要想让我再吹一个,就把刚才的事应了。” 池骋偏偏被这么简单拙劣的威胁拿住了。 “再吹一个!” 吴所畏得逞一笑,真就吹了一个递给池骋。 这次吴所畏特意把蛇身吹得长了点儿,看起来更逼真了。 不料,池骋又笑了。 “你确定这不是从你的jb换成了我的jb?” 吴所畏,“……!!” 第26页 【这章三千字,算是补上1号超出的一千多pk值的字数了,晚上还有一更,依旧九点之后,召唤枝子,召唤票子,新来的读者也要多多参与,多多冒泡啊!】 ☆、46所谓冤家路窄。 (1809字) 池骋回到住处,岳悦就站在单元门口,一脸的乏意,差点儿睡着了。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 岳悦圈住池骋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头往里走。 “想你。” 进了屋,池骋把糖人儿插在一个木匣子上,岳悦看到甚是惊奇,池骋这么个冷傲无趣的硬汉,怎么会对这种小玩意儿感兴趣?岳悦也很久没见过糖人儿了,记得小时候特稀罕这东西,现在拿起来还觉得新鲜。 “真好玩,你从哪买的?” 池骋淡淡回道,“不是买的,是一个哥们儿吹的。” “哇?”岳悦很惊讶,“你还有这么有才的哥们儿?” 岳悦这么一说,吴所畏吹糖人儿的过程又在池骋脑中鲜活的上演了,那认真又笨拙的动作,不接受批评的傲气模样,越咂摸越有味道。 “我也想要。”岳悦突然开口。 池骋随口应道,“哪天我让他再给你吹一个。” 岳悦美美地点了点头。 “对了,明儿晚上我爸妈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池骋说。 岳悦那双桃花眼立刻染上几分欣喜和紧张,“这么快?我最近总是熬夜,气色不太好。”说着就拿起镜子照了照,“完了完了,这还有个痘。池骋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特明显,特难看啊?” 池骋已经晃进卫生间了。 …… 第二天上午,吴所畏认认真真洗了澡,细细緻致颳了鬍子,又换上新衣服,天蓝色衬衫搭配藏蓝色西服,原色牛仔裤,系带正装鞋,清新舒适又性感有型。 姜小帅正在给病人扎液,就因为瞟了吴所畏一眼,针头跑偏了,惹来病人一通抱怨。 “还挺上心的么!”姜小帅调侃。 吴所畏哼笑一声,“演戏么,就得像那么回事。”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小声说:“私处的时候记得找机会下手。” “下手?”吴所畏斜了姜小帅一眼,“你指的是什么?” 姜小帅朝吴所畏挤眉弄眼,“身体接触啊!” “早了点儿吧?”吴所畏说。 “你再不抓紧时间,人家都该结婚了,咱可打听过了,岳悦是池骋近几年唯一交过的女朋友,十有八九是父母那边催得紧才促成的。”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的危机感立刻增qiáng了。 “我知道了,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 姜小帅点点头,又问:“你们约在哪见?” “公园。” 姜小帅差点儿吐血,他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一脸的钦佩。 “我觉得,他答应来,你已经胜利了一大半。” 约在两点钟见面,吴所畏一点五十就到了,看似百无聊赖的目光,其实密切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突破点,谋划着名其后的见面场景,相处片段,告别之语…… 所谓冤家路窄。 岳悦今儿也放假,陪着同事逛街,正巧路过公园门口。 结果,先注意到吴所畏的不是岳悦,而是她的同事。 “快看,那有个帅哥!” 岳悦的目光扫了过去,瞬间定住,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儿不敢认,但肯定是吴所畏没错。几个月没见,变化竟然这么大,外貌是次要的,关键是气质,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正纳闷着,吴所畏的视线投了过来,岳悦赶忙移开目光。 “哎……真帅,被等的那个人好有福气。”同事还在眼巴巴地往那瞧。 岳悦qiáng行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没好气地说,“这就叫帅了?那是你没见过我们家池骋。” “对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啊?” 岳悦满脸的自豪,“随时可以,你根本想像不到他有多完美!” 同事很好奇,能被岳悦夸成这样的男人,肯定不简单。 “你和我说说他有多完美。” 岳悦瞬间打开话匣子,连珠pào似的说了一大串,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往池骋身上套,听得花痴同事的色心都被吊起来了。 “他那方面是不是特qiáng?”捅了捅岳悦的腰眼。 岳悦面颊泛红,凑到同事耳边小声说:“我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他真的超级猛。我现在光是想想,腿就软了……” “哎呦!”同事yín笑两声,“怪不得这么死心塌地的。” 岳悦甚是得意地显摆。 “而且,今儿晚上我就要去见他的父母了!” “哇!”同事紧紧勾住岳悦的胳膊,“岳姐你是我的榜样!以后你做了池太太,千万别忘了我等屁民,多帮我留意着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姐们儿的下半生幸福全指望你了。” “哈哈……没问题。” ☆、47今儿这天真蓝啊! (1560字) 等候池骋的过程中,有个美女一直站在不远处盯着吴所畏,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来,略显紧张地问:“帅哥,能给个电话么?” 恰好这时候,吴所畏瞥见池骋的车开了过来。 “抱歉。”绅士的一笑。 美女沮丧地走了,吴所畏对着她的背影默默感嘆。 屁股这么翘,可惜了…… 池骋从车上下来,视线就一直粘在吴所畏身上,这衣服穿的,把那点儿优点全都bào露出来了。宽肩,窄腰,翘臀,长腿…… 于是,两人碰面后,池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穿成这样儿……” 就这么几个字,把吴所畏噎住了。 这样儿?这样儿是哪样儿?夸我呢还是损我呢?瞧这戏嚯的眼神,听这嘲讽的语气,貌似情况不妙啊……一阵推论过后,吴所畏的思绪彻底乱了,之前准备的理论知识放到实践中来,如此的不合时宜。 于是,俩人默默无语地走了半个钟头。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骋一眼,目光沉稳,眼神淡然,心里不由的咬牙。你丫真沉得住气!我不知道说点儿什么,你倒是吱一声啊! 池骋故意不开口,他知道吴所畏那点儿小心思,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多qiáng大的内心,多充足的准备,才敢把他约到这种老头老太太遛弯儿的地方见面。 两个爷们儿,跟保安巡逻一样,把公园熘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吴所畏累了,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池骋坐在他旁边。 俩人靠得这么近,再不说句话,真就尴尬到了极点。 于是,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总算憋出一句。 “今儿这天……真蓝啊……”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直想抽自个两个大耳刮子,我特么跟一个大老爷们儿扯这个干什么?直接搂过来啊!啃两口啊!亲个爷们儿怕什么?他又不会抽你一个嘴巴,又不会骂你一声流氓……攥紧拳头转过头,直对着池骋刚硬的侧脸线条,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相比吴所畏的窘迫,池骋却另有感触。 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感嘆一句今儿的天真蓝……听多了场面话,习惯了调情,突然对这么一句硬生生憋出来的傻话,稀罕得不得了。 起身时,池骋看到吴所畏裤子上沾了土,顺手给他拍了拍。 吴所畏本想说声谢谢,结果池骋没完没了了,开始是任意性地拍,后来竟然有节奏了,跟打鼓一样,一下一下的拍得特来劲。 “应该干净了吧……”吴所畏沉着脸提醒。 池骋停手后还不忘点评一句,“人不胖,屁股上的肉还不少。” 说完又朝吴所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劲头儿挺足。 吴所畏疼得呲牙咧嘴,横眉冷视池骋,刚想爆粗口,突然想起姜小帅的教导。如果男人对你的屁股进行任何形式的触碰,都代表他对你有意思,此时你一定要抓住机会,用尽各种方式暗示回应。 这么一想,吴所畏发现池骋的裤子也沾了土。 伸过去,帮他拍拍……吴所畏自我暗示,斗胆将手探了过去,无奈胆儿不足又收了回来,心里直骂自个怂。走了几步又开始自我打气:勇敢地把手伸过去吧!就是一块布包裹的两团肉而已,又没有毒,怕什么?…… 池骋见吴所畏目光隐忍,脑门冒汗,以为自个下手重了。 “疼么?”突然开口。 吴所畏已经接触到池骋裤料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第27页 “不疼,就是有点儿麻。”吴所畏说。 “麻……”池骋咂摸着这个字,“用不用我给你治治?” 吴所畏也是男人,能看不懂池骋这个眼神么?心里不停地叫着劲,说“用”吧,说“用”吧,多好的机会啊!兴许这关挺过去了,你俩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池骋真的把手伸了过去。 吴所畏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猛地将池骋的手攥住了。 “谢谢,真的不用了,一点儿都不麻了。” ☆、48就是不撒手。 (1255字) 返程的路上,吴所畏不停地催促着自个:下手,快下手,离公园门口还有300米了,再不下手没机会了;还有200米了,你这一天的工夫都白搭了;还有100米了,再不下手他俩就结婚了!…… 身后响起鸣笛声,吴所畏狠狠一咬牙。 “看车!” 趁机拽住池骋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侧。 五秒钟之后,一辆遥控小汽车从俩人的脚底穿行而过,一个毛头小子拿着遥控器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狂按喇叭。 “……” 手依旧拉着,谁也没主动松开,吴所畏豁出去了,反正天已经黑了,没人看得清他俩在干什么。只要池骋不qiáng行甩开,他就这么攥着了,就算池骋要甩开,他也非攥不可!你霸占了我的女朋友,我就霸占你! 想是这么想,可吴所畏真不习惯和男人拉手啊!这种感觉就好比与寡妇偷情,和小姨子有一腿……一身的虚汗啊! 池骋已经很多年没和人拉过手了,记忆中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已经模糊了。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被一只湿漉漉的手攥住,还能感受到沁出的汗水刺入皮肤,渗进血管的苏麻,还能用余光瞥到一双紧张不安的眼睛。 他把手挣开,感觉到吴所畏的焦灼,又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包裹在手心。 池骋的手超乎寻常的大,比一般男人的手都长出一个指节。 而且池骋的手劲也很大,吴所畏觉得他一直在有意无意按压揉攥自个的指骨,钻心的疼,但为了多拉一会儿,吴所畏硬是忍了。 俩人又走了一路,直到池骋的手机响起。 岳悦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来,“我已经到酒店门口了,你到哪了?” “我一会儿就到。”池骋挂断电话。 吴所畏问,“你要走了?” 池骋点头,“一会儿有个饭局。” 吴所畏挺大方,“你走吧。” 说得是真痛快,手攥得也是真紧,池骋的手指一动,吴所畏立马就较劲儿,攥得牙关死咬,青筋bào起,瞳孔外凸也不撒手!就是不撒手!就是不撒手!敢走?先从老子手上卸下两根骨头来! “你怎么还不走?”假到人神共愤的笑容,“别让人家等急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吴所畏片刻,在他全副武装,严盯死守的目光下,呲牙狞笑,狠狠回攥了一下,继续拉着吴所畏往前走。 吴所畏发挥他小偷的特长,把手伸进池骋的衣兜,帮他关机了。 又是长长的一段路。 就为了这么一条路,池骋伤了仨人。先是他爹他妈,推掉所有事专心等儿子儿媳妇,结果一个也没等来;而后是岳悦,只知道酒店的具体位置,却不知道房间号和池骋父母的联繫方式,一个人干等了四个钟头,电话打不通,急得差点儿报警。好不容易通了,就换来一句:我已经睡了,改天吧。 如果这条路走出什么意义,走出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也值了。 关键是俩人真的是来熘达的,从东三环熘到西三环,鞋底儿都快磨穿了,也没说一个字。最后熘回原地,眼瞅着要告别了,吴所畏才憋出一句话。 “改日再聊。” 池骋在吴所畏的大脑门上狠狠揉了一把,走了。 ☆、49潜心修炼。 (1615字) 姜小帅下班后一直没回家,满心期盼地坐在诊所等,一等就等到深夜。想着吴所畏一点多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估摸是拿下了。 一想到这,姜小帅有欣慰也有心酸。 他纯洁的好徒儿啊!就这么一头栽进去了,也不知道前方是坦途还是陷阱…… 终于,门响了。 姜小帅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眼神也很复杂,带着一种自我奉献的悲戚和哀默。 “下手了?”姜小帅试探性地问。 吴所畏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姜小帅心里咯噔一下,“干得彻底么?” “应该还算彻底吧……”吴所畏把手伸出来,“好几个钟头没撒手。” 姜小帅暗暗咋舌,“你俩只用手了?没用下面?” 下面?吴所畏糊涂了。 姜小帅又问:“射了几次?” 吴所畏这下明白过来了,当即一拳砸了过去。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拉手……”说着把姜小帅的手拉了过来,示范性的晃了两下,“就这样……拉手!明白了么?” 姜小帅默默无语两行泪。 “我从下午盼到现在,你丫拉个手就回来了?” “拉手还不够啊?”吴所畏瞪圆眼睛,“我还觉得发展太迅速了呢!当初我和岳悦可是确定关系之后才拉手的!” 姜小帅觉得有必要纠正直男的恋爱观。 “你记住了,男人和男人交往与男人和女人交往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不是循序渐进的,是一蹴而就的。你要撇开拉手,接吻这些腻腻歪歪的环节,直接步入主题。” 吴所畏拧眉,“那我要怎么做?” 姜小帅很明确地告诉他,“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 吴所畏脸一沉,“我受不了。”拉手已经突破他的心理极限了。 姜小帅直接把吴所畏的手拽过来放在自个裤裆上,理直气壮地问,“受得了不?都是爷们儿,有嘛受不了的?” 吴所畏也挺纳闷,为啥他和池骋拉个手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和姜小帅这么粘糊都没啥感觉呢? 正想着,手底下的某只跳动了一下。 “呃……”姜小帅脸色一变,“我可能受不了。” 吴所畏,“……” 其后的几天,又到了养精蓄锐,潜心修炼的时期,自打从公园回来,吴所畏就没再联繫过池骋,整天猫在房间看书。通过第一次约会,他总结出一个经验教训,没有共同语言是相当可怕的!为了下次见面不再歌颂天真蓝,吴所畏决定多看书。 姜小帅拿起一本,《致命的自负》,草草翻了两页,大概谈论的就是社会主义的谬误。又拿起一本,《人类理解论》,也是西方着作,讨论了人类知识与理解的基础。 “你怎么看这种书啊?”很不理解。 吴所畏一本正经地说:“提高自身修养和品味。” 姜小帅一副质疑的态度,“怎么突然有这种觉悟了?” “被逼无奈啊!上次我和那个秃子见面,待了七八个小时,拢共说了不到十句话,一点儿共同语言都没有。我刚才又翻看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他是纽约大学政治学专业毕业的,我学的是理工科,和政治压根不挨边。咱没有他的家世背景,好歹也得懂点儿文化吧!” 谈起这个,姜小帅禁不住问:“你俩有日子没联繫了吧?” 吴所畏点头,“一个礼拜了。”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姜小帅越来越欣赏吴所畏这份淡定了。 吴所畏把檯历拿过来勾画一下,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是10天冷落期,在这个期限内,我是不会主动联繫他的。” “算得这么精确?”姜小帅乐吟吟的。 吴所畏成竹在胸,反倒操心起姜小帅来。 “那郭城宇也有日子没来了吧?” “别念叨!”姜小帅急忙喝止,“这人就怕念叨,一念叨准出现!” “姜大夫在么?我一个哥们儿脚崴了,劳驾您给瞧瞧呗!” 姜小帅,“……” 吴所畏摸着下巴坏笑,我这嘴聊天不行,咒人倒是挺灵! ☆、50电话里的邪恶。 (1383字) 刚子发现,池骋最近对手机异乎寻常的关心,不仅随身携带,而且24小时开机。刚子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能在第一时间接通,真有点儿不适应。 冷落期第九天,吴所畏正在伏案苦读,手机铃声毫无徵兆地响了起来。 “餵?” 对方久久没出声,但是从沉稳有力的气息来判断,应该是池某人没错。 “有事么?”吴所畏问。 第28页 池骋好半天才开口,“干嘛呢?” 吴所畏把书翻得哗啦啦响,郑重其事地回道:“看书。” 池骋没再说话,也没挂掉电话,就这么晾着。 “你在干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手yín。” 草!迅速挂断,将手机扔到chuáng上。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自慰?这种行为值得琢磨一下。他有女朋友,怎么会落到自慰的份上?难不成是感情出了问题? 想到这,吴所畏瞬间精神抖擞,看书的劲头又足了。 半个钟头过后,手机又响了。 “看的什么书?”池骋问。 吴所畏很认真地说,“《人类理解论》。” 于是,这次池骋把电话挂了。 十多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 吴所畏一看又是池骋,眉头拧起,搞什么啊?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么?结果接了电话,那边又是一言不发,吴所畏恼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手yín。” 吴所畏气不忿,“你丫要玩几次啊?” “就这一次,还没射。” 草,这是在向我吹嘘么? “大铁头。”池骋突然开口。 吴所畏阴着脸没吭声。 “大宝。”又叫。 这次吴所畏硬着头皮应了。 结果池骋又不说话了。 吴所畏忍着最后一份耐心问,“你到底有事没?” “有。” “有事快说!” “我想操你。” 说完,一声从胸膛发出的闷吼声隔空传来,声音低沉却威猛十足,有着猛虎归山的穿透力。光是用耳朵听,就能想像到那阳物是如何龙精虎猛,那受刑般紧蹙的眉骨是如何性感地舒展开,再将舒缓的气息徐徐dàng出唇角的…… 吴所畏将手机狠狠砸向桌面,仰天怒吼。 “啊!!——” 任何一个爷们儿,被男人这样嘲弄,都会气到内脏出血。就算吴所畏打着池骋的坏主意,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冒然听到一句“我想操你”,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圣经》,快,把《圣经》拿出来……” 吴所畏自言自语着,渴望救赎般地将《圣经》翻开,双手合十,“主啊,帮我废了这个流氓吧!” …… 第二天,池骋没事人一样的来到诊所,制服在身,气宇轩昂,步伐稳健,不苟言笑。从诊所门口到里屋这段路,诊所里站着的,坐着的,年轻的,年长的,男的,女的……只要能喘气的,都是心头一凛,神经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 吴所畏抬起眼皮,看到一张冷峻正派的脸。 就好像昨天的电话不是他打的,那四个字也不是他说的。 “找个地儿聊聊。”池骋说。 吴所畏继续低头看书,“没空。” “警车就停在诊所门口,一直在鸣笛,你自个儿瞧着办吧。” 砰的一声带上门。 吴所畏嚼烂了嘴里的菸头,恨恨地啐出去,还是起身了。 ☆、51有点儿捨不得。 (3239字) 从里屋出来,吴所畏像是换了个人,西装革履,锃亮的皮鞋,平整的公文包,一百多度的眼镜戴得端端正正的。在池骋刻意的目光注视下,稳步走到他面前,淡然一笑。 “走吧!” 到了车上之后,池骋依旧沉默,吴所畏顾自掏出一本书,放在腿上细细品读着。 “我发现看房龙的书就像在看脑筋急转弯,时不时地反讽,夸张,调侃,真是历史学异端……” 池骋只当旁边是小和尚念经,压根没兴趣听。小醋包倒是听得挺认真,眼珠滴熘在吴所畏书上转,尾巴晃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行驶一段路程后,池骋才开口:“去哪?” 吴所畏慢条斯理地合上书,“茶舍吧。” 进了茶舍,找了处幽静的角落,吴所畏又把那本倒胃口的书拿出来了,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再推推镜框,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你说,历史这么富有戏剧性,人们为什么还要读小说?”饶有兴致地看着池骋。 池骋压根没搭理他这茬儿。 吴所畏依旧保持着稳妥的笑容,“你觉得宗教能垄断真理么?” 池骋眼睛瞧着外边,手指沙沙地打磨桌子,像老虎磨爪。 吴所畏只好自打圆场,“我觉得,一切不宽容的行为都源自人性的恐惧,占据权威地位的人尤其如此,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去迷惑大众,就像尼采所说的‘群盲现象’。” 池骋把嘴里的茶叶嚼吧嚼吧咽了。 吴所畏又问:“你有什么看法?” 沉默了半晌,池骋总算开口。 “你和我谈论这些,还不如谈论‘肛门的解剖学’。” “……” 喝完茶,吴所畏邀请池骋去听音乐会,高雅人士享受音乐的艺术殿堂。吴所畏头一次来这种地方,里面的气氛让他很舒服,舒服得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池骋斜睨了吴所畏一眼,瞧他低垂着脑袋,一副投降范儿,光洁的脑门在幽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不由的笑了笑,明明就是个小胡同串子,非得装什么高端人士。 想着,把吴所畏的脑袋歪到自个肩膀上,吴所畏找到了支撑点,睡得更老实了,鼻翼扇出来的暖气流全都钻进了池骋的领口里。 一首曲子进入高cháo部分,弹者投入,听者陶醉。池骋却置身事外,耳朵里灌满了吴所畏的呼吸声。 多少年没和人同chuáng共枕了,突然觉得睡眠的呼吸节奏也蛮好听的。 吴所畏的脑袋从池骋的肩上出熘下去,被池骋一双大手给捧住,按到腿上。他有意无意地揉捏吴所畏的脑门,真硬啊!厚厚一层死皮,怎么会弄成这样? 吴所畏的睡眠时间卡得很精准,音乐声刚停就醒了,耳旁都是掌声。他嗖的一下坐直,条件反射地跟着鼓掌,一副畅快过瘾的表情。 “果然是音乐的盛宴!” 池骋余光一扫,某人右脸镶着一颗纽扣印儿,赞美的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含糊,直想把他压在身下猛干,这小子忒特么可爱了! 外面有家冰淇淋店,池骋在橱窗前驻足,扭头朝吴所畏问:“吃什么味儿的?” “原味的吧。”吴所畏说。 “来两个原味的。” 走在路上,池骋手里的冰淇淋一口没动,净盯着吴所畏手里的那根了。 “给我尝尝你那个。”池骋说。 吴所畏投去鄙视的目光,“不是一个味儿的么?” 池骋硬说不一样。 吴所畏冷着脸把自个手里的蛋筒冰淇淋递了过去。 不料,池骋的嘴直接绕开冰淇淋,奔向吴所畏的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撬开他的牙关,把刚咬下来的一块抢了过来。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充了血,余怒未消,池骋又凑了过来,吴所畏赶紧把脸别过去。结果等他把头转回来的时候,手里的冰淇淋就剩下短短的一截蛋捲儿了。 剩下的五分之四全在池骋嘴里。 “靠,你的嘴也忒大点儿了吧!!”吴所畏恼恨之余不免震惊。 池骋颇有见地,“只有大,才能整个含在嘴里。” 说着,又把手里那根冰淇淋拿到嘴边,饕餮吞食一样,从顶端一直含到根部,幽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刺探着吴所畏。咬肌有力地收缩着,喉节滚动两下,一根冰淇淋就进去了。厚重有力的舌头探出来,在硬朗的唇角上勾扫几下,滞留的白色辱液悉数滑入口中。 普天之下,能把冰淇淋吃得这么生猛还这么下流的人恐怕只有池秃子了。 吴所畏狠狠咽了一口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该为这一切感到庆幸。 …… 池骋把吴所畏送回诊所的时候,姜小帅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他俩腾地方,今儿竟然撤得这么早。感觉池骋从后面跟了进来,吴所畏嵴背阵阵发凉,明明不怀好意的是自己,可共处一室的时候,惶恐不安还是他。 当然,这种时候最忌讳露怯,吴所畏深知这一点,于是持着一张从容的面孔走到里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 突然,裤子让人拽开了。 吴所畏瞬间出卖了他的紧张,手死死勒住自个的裤腰带,触电一样的弹开,高度警戒的目光狠狠锁在池骋的两只大手上。 “放尊重点儿!”掷地有声的警告。 池骋倒显得挺无辜,“谁不尊重你了?” 吴所畏横着脖子,“你拽我裤子干什么?” 第29页 “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穿我给你买的内裤。” 吴所畏挺窘的,“那么多内裤,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买的?” 池骋倚在写字桌旁,将别在耳后的烟叼到嘴角,眼睛斜眯着看向吴所畏。 “你那些内裤都是我挨个儿挑的,什么牌子,什么号,什么布料都是仔细查过的,你以为我是从批发市场搬来的?” 吴所畏心里一动,目光错开了。 池骋又看到木柜上的小糖人儿,开口说道:“再给我吹个糖人儿。” 吴所畏冷着脸,“不给吹了。” 池骋又说:“上次我拿回家,我女朋友看了特喜欢,你给她吹一个。” “你女朋友?”吴所畏神经一紧,“岳悦么?” “嗯?”池骋挺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吴所畏心里痛斥一声,你丫装什么装?之前借着职务之便,百般刁难我,不就是她撺掇的?当然,吴所畏没挑明,挑明了池骋就会发现他的动机,倒不如跟着装傻。 池骋看吴所畏蔫不唧唧的,心里突然很舒坦。 一口烟雾喷到他脸上,“我送给我女朋友,你不高兴?” 废话!那尼玛是我前女友,你丫拿着我的作品借花献佛,我能高兴么? 依旧一声不吭。 池骋突然觉得这副模样的吴所畏特别可人疼,忍不住想多瞅两眼。 “听话,给她吹一个。” 最后,吴所畏真吹了,吹了一坨大便,栩栩如生的,就差塞池骋嘴里了。 “拿着这个,麻利儿走人!” 吴所畏指着门口。 池骋的脚从来都是自个掌控,对任何人的手势都免疫,他径直地朝里面的药房走,吴所畏大声喝止,“你丫别乱碰人家东西!” 池骋在药架前瞅了两眼,找到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出来之后拎着吴所畏的裤腰带按到椅子上,挤出一段药膏涂到吴所畏的脑门上,使劲揉了两把。 吴所畏推搡着池骋,“你干什么?” “老实待着!” 池骋突然闷吼,平地一声雷,威慑力无穷大。 “一脑门死皮,再不上药就废了!” 吴所畏知道池骋的好意后,突然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池骋反问:“你说呢?” 吴所畏僵着脸,“不知道。” “就这点儿悟性还有脸当小三呢?”故意调侃。 吴所畏差点儿一口血喷在池骋脸上,你大爷的,到底谁才是小三啊? 回到家,池骋搓捻着手中的竹籤,眼睛跟着糖人儿转。 他知道,只要这东西一举到岳悦眼前,女友展颜一笑,之前见父母的误会就解除了。就是这么简单,某人鼓鼓腮帮子,他就少了一个麻烦。 可最后,他还是把糖人儿插到了木匣上。 太稀罕,有点儿捨不得。 …… ☆、52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3214字) 第二天一大早,姜小帅刚进诊所就迫不及待地盘查情况。 “他走了?” 吴所畏手上的牙刷在嘴里停滞片刻,“早就走了!” 姜小帅眯着眼审视着吴所畏,“几点走的?” “记不清了。”吴所畏把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吐出去,漫不经心地说:“估摸九点多吧,他走了之后我洗的澡,洗完正好十点。” 姜小帅嘴角扯了两下,“他没住在这啊?” “住在这?”吴所畏黑眼珠一瞪,“凭啥让他住在这?” 姜小帅焦躁地抠抠脑门,“合着你俩昨晚什么都没干呗?” “吹了个糖人儿。” “又吹糖人儿?”姜小帅脑门上的横纹都出来了,“你还能干点儿别的不?” “你以为我想吹啊?是他没完没了的!”提起这事吴所畏就来气,用牙刷在嘴里狠狠捣鼓两下子,“要不是为了钓住他,我能屈身卖艺么?” “你不能老卖艺啊!你也得卖卖身啊!” 吴所畏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啥?” “不是……”姜小帅扶额,“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咱不能这么钓,有点儿小乐趣是好事,可光有乐趣就太单调了。男人是食肉动物,光给乐子不给肉,搁你你乐意么?当然,如果你人格魅力够足,他可能愿意为你特殊,可你不觉得这样战线拖得太长了么?” 吴所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神片刻。 “你想啊!真要等到一年后,池骋不知道换了几任了,没准岳悦都跑到别人chuáng上了,那会儿你去报复谁啊?huáng瓜菜都凉了!现在是最好时机,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吴所畏最后漱了漱口,吐出来都是血水。 草,上火了! 洗漱完毕,吴所畏走出卫生间,坐到里屋的写字桌旁,细细琢磨姜小帅的话,再看自个的行动计划,心里纠结着,难道真要调整战略? 姜小帅在门口探出头,不甘心的问:“你俩昨天一点儿身体接触都没有?” 吴所畏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吃冰淇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亲嘴儿算不算?” 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凑到吴所畏跟前儿追问:“怎么亲的?舌吻?吻了多久?” 吴所畏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小帅一副追悔莫及,恨不得亲自上马的抓狂表情。 “多好的机会啊!吃他嘴里的啊!你怎么不吃他嘴里的啊?” 吴所畏回了仨字,“我嫌脏。” 姜小帅,“……”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想起那天电话里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姜小帅说了。 姜小帅听罢一拍吴所畏的大腿,当即下了定论。 “他百分之百喜欢你,下次他再说这四个字,立马回应,这人就是你的了!” …… 晚上,池骋陪着几个哥们儿去了夜店。 自打池骋上班,这些人好长时间没聚在一块了,包厢里充溢着浓浓的酒精味和人肉味儿。面带yín笑的公子哥,波涛汹涌的嫩模,细腰翘臀的少爷……无数撩拨的目光朝池骋瞟过来,他磨了磨后槽牙,有点儿想肉吃了。 “池子,我听说你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啥时候带出来让我见见?” 池骋笑得阴冷,“别说见了,操都没问题。” 仰脖眯上眼,一根烟自动送到嘴边。 “哈哈哈……”荒yín的笑声充斥在耳边,“池子,这么多年我就服你一个人!说话、做事样样够狠!现在磨磨叽叽的人太多了,我特么就欣赏你这股潇洒劲儿……” 正说着,一个漂亮的女模特坐到池骋身旁,笑盈盈地环住他的手臂,白嫩的指尖在他手背的青筋上细细摩挲着。 “池哥,你的手真大,中指好长。” 池骋瞳孔骤然一缩,手腕反转用力,只听一声尖叫,沙发平移了十多公分,女模披头散发地仰躺在沙发上,池骋的脚扳住她的下巴。 女模轻缓了几秒钟,唇边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她微微抬起头,咬住池骋的袜子,缓慢而媚惑地用嘴衔了下来,而后便将舌头伸进池骋的脚缝。 苏痒感dàng漾全身。 池骋突然想给吴所畏打个电话。 吴所畏下巴戳在写字桌上,困得摇头晃脑。听见电话响,吓得一个激灵。 池骋脚后跟儿被人啃咬,呼吸蓦然加重,心底欲望破口而出。 “我想操你!” 又是这四个字,好像冥冥中註定的,老天又给了吴所畏一次机会。 立马回应,这人就是你的了……师父教导响在耳畔。 狂咽一口气,吴所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me—too!” 池骋脚趾一僵,吓得女模都不敢乱动了。 “你说什么?” “我也想操你!”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池骋一脚踹在女模脖子上,差点儿给踹断了气。 …… 第二天,当姜小帅听到吴所畏的诉苦,当即拍桌子狂乐,笑得前仰后合。 “你真和他说me—too?” 吴所畏点头。 姜小帅又是一阵狂乐。 “有那么好笑么?”吴所畏表情严肃,“我按照你说的,回应也回应了,结果什么效果都没有,还弄得挺尴尬。亏你还说得挺有把握的,怎么样,失算了吧?” 姜小帅忍住笑,“有你这么回应的么?” “那我要怎么回应?”吴所畏冷蹙双眉,“难道我要说你来操吧?我又不是娘们儿,我这根也不是白长的,凭啥让他操?” 第30页 姜小帅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事把你美成这样?” 突然闯入的一个声音,让姜小帅的笑容戛然而止,笑成猪肝一样的脸,很不小心让郭城宇瞧见了。不过姜小帅不在乎,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神色漠然地走回诊疗室。 “姜大夫,我一个哥们儿月经不调,您给治治。” 要说郭城宇的这些哥们儿也挺不容易,三天两头被他以各种症状架到这来,最开始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来之前先往胳膊上划一刀,腿上给两脚,装得像那么回事似的。伎俩用尽又开始找先天缺陷,太瘦的架到这说是肌肉萎缩,个儿小的架到这说是克汀病,昨天又抓到一个腹痛的,不小心入选了…… 话音刚落,池骋的脚迈了进来。 姜小帅漫不经心地等着那个倒霉蛋,结果池骋的身影晃入视线,让他的喉咙一阵阻塞。 月经不调…… 郭城宇这也候着呢,哪想腹痛那傢伙没进来,倒看见池骋那张脸了。 俩人很快嗅到了对方的气息,视线相撞。 “你这配合得也忒默契了。” 郭城宇先是一笑,而后将胳膊肘卡在池骋坚硬的脖颈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说道:“你动作倒是挺快,我这还没到手呢,你就杀过来了。” 池骋脸上温度骤降,视线直逼吴所畏。 “你看上的是他?” 郭城宇的手贴上池骋冰冷的脸颊,将他的头转向姜小帅。 “错了,是他。” 那边的哥俩明争暗斗,这边的师徒也没闲着。 “他俩竟然认识。”姜小帅相当惊讶。 吴所畏沉睿的视线在那俩人身上扫着,淡淡说道:“我看,不仅认识,好像还有一段纠葛。他俩身家背景相当,对彼此的情况肯定很了解,我们如果从郭城宇身上寻找突破口,没准还能有意外收穫。” “我觉得,你当前的要务不是寻找意外,而是别出意外。”姜小帅扬扬下巴,“你看池骋的眼神,像是要弄死你。”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再一看,还真有点儿。 池骋高度怀疑,吴所畏给自个的屁股烧了高香,他昨晚上接了那个电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冲到诊所把他的屁股操烂。结果刚出夜店,池远端的电话就来了,立马给我回家。早上起来余怒未消,开车直奔诊所,结果到这又碰到郭城宇,被他请出去“热”聊,等回来的时候,那点儿冲动都磨得差不多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今天也是三千字合在一章发,晚上不更了。明天又是个发枝子的好日子,亲们想要多看呢,就举着小枝子来吶喊吧!】 ☆、53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欲望的? (1463字) 晚上八点多,吴所畏从篮球场回来,看到姜小帅还在诊所里。 “咦,你怎么还没走啊?” 姜小帅百无聊赖地说:“怕你出事呗。” “我能出什么事啊?”吴所畏脱下汗淋淋的外套挂在墙上,漫不经心地说,“你怕那个秃子找我麻烦啊?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姜小帅心里可没那么乐观,他太了解男人了,池骋那个眼神明摆着要吃人。 吴所畏突然凑到姜小帅跟前儿,黑亮亮的眼珠瞄着他,乐呵呵地说:“你不是一直盼着他找我麻烦么?怎么他真要来了,你反倒不放心了?” “那能一样么?”姜小帅捏了吴所畏的鼻子一下,“搂搂抱抱,摸摸蹭蹭的我就不担心了,万一给你来个qiáng的,你丫半条命都没了!我留在这,真要有什么特殊情况,还能有个人照应。” 吴所畏用手胡噜一下头顶,甩下无数水珠子。 “不至于吧?” 姜小帅眼神幽深幽深的,“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至于。” 吴所畏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 半个钟头过后,池骋真来了。 姜小帅正在诊疗室收拾东西,听到脚步声,神经绷得紧紧的,可扭头看向池骋的时候,眼神却很平和。 “找吴所畏?” 池骋凶悍的眸子微微一敛,算是应了。 姜小帅说:“里屋呢。” 池骋从姜小帅身边经过的时候,脚步一顿,开口问:“你俩住在一起?” “没,我收拾东西呢,马上就走。” 池骋推门走了进去。 姜小帅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闪到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 进了屋,池骋视线一转,聚焦到写字桌旁,那个扬言要操他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厚厚两摞书,池骋一本一本地翻,都是西方名着,经济政治类的居多。一直翻到最后一本,下面压着一张纸。 池骋把那张纸抽出来,上面印着一个表格,表头是“纽约大学政治学专业必读书目”。 下面列着四十几本书,也就是刚才翻过的。 池骋心里微微一动。 突然想起吴所畏坐在茶舍里谈论政治思想的认真模样,他那会儿是希望自己眼前一亮的吧?一个重点大学理工科毕业的男生,qiáng迫自己去看这些书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吧?那天他在音乐会上睡着,其实是因为熬夜吧? 从池骋认识吴所畏开始,他就一直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接近又疏远着自己。 吴所畏趴得老老实实的,看似睡得很香,其实心里一直有个秒表在掐算时间。 脑门突然被人揉了揉。 吴所畏佯装一副被吵醒的模样,揉揉眼,挺不耐烦地看着池骋。 池骋手里还攥着那张书单。 吴所畏一把抽过来,摆出一副心思被人识破,极力不想承认的高难度表情,其实书单就是他压在下面的。 “谁让你乱翻我东西的?” 池骋饱含热度的目光扫着吴所畏的脸,“我就是了解一下,那个想操我的人,平时都读些什么书,是什么样的精神领袖指引着他放出如此逆天的豪言。” 吴所畏心里一紧,草,怎么还记得这事呢?他以为池骋一感动,就把这个纠葛抛到脑后了。一边暗骂他小心眼,一边为自个鸣不平,凭啥来找我算帐?你能说想操我,我就不能说想操你么? 正想着,短短的发茬儿突然被人薅住,整个脑袋大角度后仰。 池骋的脸贴了上去,与吴所畏鼻尖顶着鼻尖。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欲望的?”池骋噙着笑质问。 吴所畏,“……” 【到四万pk就有第二更,就酱~】 ☆、54吃大粪长大的。 (1549字) 池骋的视线像顿锉的刀刃,粗糙地碾磨着吴所畏的脸,吴所畏的头皮被揪得生疼。视线上方是池骋敞开的领口,里面是极富阳刚味的胸沟,结实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像涌动的巨làng,拍打着吴所畏qiáng悍的小心脏。 其实吴所畏很想说一句,我对你真没那种想法。 可师父就在门外,他的教诲时时响在耳畔——在自保的前提下,找机会下手。 池骋又是一阵推挤,吴所畏的上半身已经贴到桌面上,腰都快折了。 “从我做小贩开始。”吴所畏说。 池骋的脸侧着贴过去,吴所畏躲避不及,薄唇正好蹭到池骋的胡茬儿,qiáng行给了池骋的脸颊一个吻。池骋接受得相当舒心,吴所畏给的相当闹心。 “照你这么说,之前的种种偶遇,都是你故意安排好的?” 池骋所指的偶遇,就是吴所畏泼粥、卖艺、当小偷、违章驾驶这一系列,吴所畏心里顶了一句,明明是你丫故意安排的,竟然还推我身上了! 为了顾全大局,吴所畏昧着良心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喜欢我?”池骋的胯下之物铬在吴所畏的小腹上。 吴所畏一阵难堪,眼神想逮个缝儿钻出去,却被池骋威武的身躯封得死死的。 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屁股上最软的地方狠狠揉了一把,瞧他耳根子都红了,恶劣地追问道:“害臊了?” 吴所畏绷着脸不吭声。 池骋的唇毫无徵兆地封了上去。 吴所畏身形剧震。 拉下池骋的裤链很容易,撬开他的嘴却很难,他征服别人只用下半身,手是辅助性的,用不用要看心情。嘴是禁忌性的,这么多年来,除了那群蛇儿子,谁也没碰过。 今儿为了一个处心积虑的混小子,他破戒了。 池骋的舌头厚重有力,稍稍一卷,吴所畏就找不着北了。池骋的手指揪扯着吴所畏的发梢,亲得越来越狠,越来越深,亲得吴所畏呼吸不畅,挣脱不开,欲罢不能…… 第31页 高手就是高手,接个吻都能花样百出。 此时此刻,吴所畏突然悲哀地发现,他前些年自认为深情迷醉的长吻,被这短短的几十秒钟践踏得如同草芥。 池骋将吴所畏的手拉到自己胯下,鹰一样的视线钉在他的脸上。 “想看么?”池骋问。 吴所畏慌神了,眼睛直往外面扫,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一句:“我是想……还是不想啊?” 池骋,“……你问谁呢?” 姜小帅在外面活活被气笑了。 手敲了敲门板,朗声说道:“我走了啊!” 脚刚迈出门,刚才那股洒脱劲儿就没了,姜小帅直想抽自个儿,别人亲热,你特么酸什么酸? 吴所畏被池骋揪到chuáng上,两个“和尚”面对面打坐。 “看过别人jb么?”池骋问。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他不是保守,是真没这么被问过。之前哥们儿间相互调侃,问的都是见过女人下面么?突然爆出如此异类的问题,确实有点儿吃不消。 “就在男厕所看过。” 池骋嘴角叼着烟,手下挺自然地解开那条抽过无数屁股的裤腰带,拉开拉链,露出暗格的内裤。内裤上方是越境的毛发,黑亮浓密,里面包裹着让女人暗流涌动,男人自惭形秽的真傢伙。 吴所畏喉咙发紧,不是馋的,是震的。 男人都喜欢拿那活儿暗中比较,池骋内裤还没脱,吴所畏就虾米了,都是男的,怎么他的就那么大一块? 池骋用手掸掸菸灰,再把烟叼回去,腾出来的手去扯内裤。 吴所畏的心都拧成麻花了。 池骋瞄了吴所畏一眼,含笑的嘴角吐出一口烟雾。不紧不慢地将内裤前沿拉至囊袋以下,大方地呈现自个的雄壮之物。 吴所畏看后就一个想法:你妈是拿大粪把你餵大的么?怎么能长得这么……茁壮?! 【4万5pk第三更,吼吼,枝子给力起来吧!】 ☆、55一连串的惊吓。 (1784字) 池骋掐灭菸头,撼住吴所畏的脖颈,qiáng行将他拖拽到身侧。大手顺着肩膀一路向下,卡在吴所畏睡裤边缘,视线从后上方斜着射下来。 “也给我瞧瞧你的?” 吴所畏一听这话毛都竖起来了,条件反射地推阻池骋的手。 这哪成啊?这绝对不成啊! 池骋没硬来也没松手,就这么僵持着,牙齿磨得吱吱响,“为什么不给看?” 吴所畏脖子上绷出青筋,硬着头皮瞎说,“我的忒小了,拿不出手。” 池骋笑了,“我怎么记得你的蛋挺大的?”手往下挪了两寸。 “你记错了!”吴所畏脑门浮起一层虚汗,“……我发育不良。”又咬牙往上推了一寸。 “多摸摸,可以二次发育。”又往下挪了两寸。 吴所畏大口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池骋的手已经摸到了。他再想往上推已经推不动了,池骋的手像钉子一样楔在他的命根上方两寸处。 然后,不容违抗的缓缓下移。 吴所畏已经走投无路,只好亮出绝招,大脑门狠击池骋的锁骨。这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真结结实实,震麻了池骋的胸肌,震红了吴所畏的眼珠子。 玩命挣脱开,闪到chuáng角,呼哧乱喘,汗珠子排着队往下滚。 看到吴所畏这么抗拒,池骋心里还是挺意外的,不过联想第一次拉手的情景,他会出现这种反应倒也说得过去。 池骋把手伸向吴所畏的脸,吴所畏闪躲到一旁,池骋又给拧了回来,qiáng硬地给他擦着脑门的汗,结果越擦越多。 “至于怕成这样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特么不是怕,我是没这么来过啊!吴所畏的眼泪差点儿飈出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都是爷们儿看什么看啊? 稳定了一下情绪,吴所畏才开口说:“我不想现在就跟你这样。” “你没跟男的搞过?”池骋问。 吴所畏用眼神回执池骋,你看我这样像是和男人搞过的么? “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男的?”池骋又问。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脑抽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男的,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稀里马虎的一句话,却真真切切地砸进了池骋的心窝子。 “人精子!”狠狠地在吴所畏脸上拧了一把。 脸上怪疼的,心里却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场面hold住了。 “我不喜欢qiáng迫别人,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瞧着我来吧。” 说着,掏出裤子里的大鸟,顾自套弄起来。 吴所畏瞬间懵了,眼皮一个劲地抽搐。我草,这是要干嘛?他以为池骋就这么算了,哪想吓人的还在后边。 池骋瞧见吴所畏躲避的目光,狞笑着将他的头扳过来。 “脸皮这么薄,还想操我?” 吴所畏牙关死咬,生怕一松口就骂出来。 池骋粗重的喘息声闯入吴所畏的耳朵里,臊得他一个大红脸。 “不许闭眼,好好看着。” 大得骇人的雄性象徵物还在勇猛的膨胀着,色泽深厚,经络清晰。顶端饱满硬挺,与其说是龟·头,倒不如说是龙头,有种吞噬万物的狂霸之气。 “喜欢么?”池骋问。 吴所畏咬牙切齿的,喜欢,能不喜欢么?咱俩共用过一个甬道,说起来也算哥俩了。 “喜欢就把手伸过来。”池骋说。 吴所畏,“……啊?……啊!……” 握住的那一刻,吴所畏的五根手指全僵了。 池骋终究没为难他,只让他握一下就松开了,手伸到吴所畏的背后,掐住他坚挺的臀部,狠狠地揉搓着。吴所畏不从,池骋就把皮带对摺攥在手上,威吓道,“非要让我来狠的是不是?” 事实上,池骋对吴所畏真的足够忍耐了,他从没在人前自个儿动手过。从吴所畏往他身上泼粥那刻起,他就给了吴所畏邪了门的包容心,耗之不竭的耐心,好像让着他,迁就着他是应该的。 吴所畏把隐忍的面孔嵌进chuáng单里,暗中磨牙,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 临近爆发,池骋薅起吴所畏的脖梗子,硬是将他按到小腹上。 片刻之后,浓白色的精华在吴所畏眼前喷薄而出,伴随着皮肤贴合处的震颤和神经的抽搐,以及池骋慡到极致爆出的粗口。 池骋走了,临走前又给吴所畏揉脑门上药,还警告了一句。 “再让我看见你拿这个脑门儿当利器,我就把你捅成蜂窝煤。” …… 【迫于舆论压力,我这章免费送了!】 ☆、56你安心地走吧! (1483字) 第二天,姜小帅上班迟到了,诊所门口已经站了一排人。姜小帅挺不好意思的,不停地和病人解释,昨晚上熬夜太晚,早上闹钟响了没听见…… 忙活完这几个病人,姜小帅才发现,他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看到吴所畏。 难道让人接走了? 姜小帅打着问号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个大活人完好无损地躺在chuáng上。 “你怎么还没起?” 姜小帅挺纳闷,平时这个点儿,吴所畏已经吃完早饭去养蛇房了。 吴所畏有气无力的,“不想起。” “不想起?”姜小帅心脏狂跳不止,顶着两只大黑眼圈蹿到吴所畏chuáng前,心惊胆战地问:“为什么不想起?” 吴所畏双目无焦距地盯着对面的墙,语调毫无起伏地说:“我想死。” 姜小帅的心瞬间掉进冰窟窿,他一把抓住吴所畏的手,攥得死死的。 “他那个你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姜小帅眼眶都红了,“那……你流血了么?” 吴所畏总算找回了几分神智,哑着嗓子问:“你撸流血过?” “撸?”姜小帅神色微滞。 提到这个字,吴所畏干裂的嘴角微微扯动两下,表情痛苦难忍。 “昨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撸,还非要让我看着。” 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冷噤,用被子把脑袋蒙上,整个人蜷成一个虾米。 姜小帅嘴角吹出一口凉气,狠狠朝被子上拍了两下。 “草,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闹了半天就这么点儿事,真尼玛làng费感情!” 说完,吹着口哨,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 一个钟头过后,吴所畏还没出来,姜小帅有点儿犯嘀咕,这货不是真出事了吧? 再次走进卧室,姜小帅才发现,炎炎六月,吴所畏把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过去掀开吴所畏的被子,这货面色cháo红,胸口发烫,一身的冷汗。 第32页 “不是……大畏,咱不至于的,不就当你面打了个飞机么?你就当看huáng片了。” 事实证明,这事发生在吴所畏身上,真至于。 姜小帅拿起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五。 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姜小帅坐在chuáng边一个劲地安慰吴所畏,“徒儿啊!这种事发生在圈子里真的不算啥,你别用正常思维去衡量它。他在你面前弄,也不一定是想侮辱你什么的,就是单纯地对你有感觉。” 姜小帅这话说晚了,如果能早几个小时,兴许还能奏效。 “要不……咱就此打住吧!”姜小帅虽觉得可惜,但实在不忍心看到吴所畏勉qiáng自个,“你这个心理素质,真心不适合搞基,踏踏实实养你的蛇吧!等上市了卖个好价钱,开个门脸儿,做点儿小买卖,肯定有不女孩想跟你。” 吴所畏虚弱的手臂勉qiáng撑住身体坐了起来,眼神依旧倔qiáng。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这四个字。” 姜小帅一字一顿地说:“你的执着,让我有种流泪的冲动。” 吴所畏站起身,两脚发飘地朝门口走。 姜小帅忙问:“你去干嘛?” “回家修养两天。” “不行,你这还发着烧呢。”姜小帅拦住吴所畏。 吴所畏坚韧不屈的目光看着姜小帅,“我这是心病,打针吃药去不了,只能凭藉我顽qiáng的意志去克服。” “那你总得拿点儿药吧?”姜小帅说。 “不必了。”吴所畏把手机掏出来塞给姜小帅,“我暂时不想见他,他要是来找我或者给我打电话,帮我应付一下。” 姜小帅眼神挺凄凉,“你安心地走吧,这有我呢。” 吴所畏点点头,毅然决然地扭头离去,身残志坚的背影在姜小帅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57狐狸精。 (1729字) 下午,池骋把手机揣进衣兜,提着小醋包往办公大楼外面走。 “喂,池骋!” 池骋侧过头,看到警花站在旁边。 “有事么?” 警花手里握着一叠材料,仰头瞪着池骋:“你的工作报告什么时候交啊?咱们队其他人都交了,就差你的了!” 池骋一个字没说就走了。 警花气得直跺脚,“什么人呢这是?每次交报告都磨磨叽叽的,最后还得让我写!” “那是你乐意。”方信在旁边冒出一句。 警花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池骋开着警车在外面执勤,偶尔下来疏导一下交通,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里陪小醋包玩,也没觉得无聊。这几天突然添了毛病,没事就看看手机,跟情窦初开的花季少男似的。 他以为自个儿对吴所畏就是新鲜,本来么,身边都是老油条,突然出现个愣头青,稀罕也是在所难免的。可这些天他发现自个儿的心有点儿出格了,见面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见不到的时候居然开始想了。 想他吹糖人儿时,那两个鼓鼓的腮帮子。 想他一本正经地坐在茶舍里看书,盯着一行字瞅十几分钟。 想他打篮球时,颤动的臀尖肉。 想他那句“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男的,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 不由自主就按了吴所畏的手机号。 很快接通,但对方没说话。 池骋先开口,“干嘛呢?” 姜小帅学着吴所畏的声音说,“旅游。” “旅游?”池骋微敛双目,“在哪旅游?” “保定。” 池骋,“还挺远。” 姜小帅惊讶了一下,竟然没听出来,那就继续聊,说不定能套出点儿话来。 “昨晚上……”姜小帅欲言又止。 池骋很配合的回了句,“我挺慡的。” 姜小帅清了清嗓子,“怎么个慡法?” “下次带你一起玩,你就知道了。” 姜小帅愣住,草,听出来了?听出来还跟我扯淡?!这人可真阴险。 半个钟头后,池骋直接把车开到了诊所门口。 姜小帅每次看到池骋进门,都感觉一股阴风灌了进来。 “人呢?”池骋问。 姜小帅头也不抬地说:“都说去旅游了。” 池骋知道姜小帅在胡说八道,也习惯了吴所畏热乎两天就失踪的自然规律,便没再多问,径直地走进里屋,在小木匣子前站了片刻,连木匣带糖人全都端走了。 姜小帅好心提醒一句,“你给他拿走,他回来肯定跟你急。” 不痛不痒地回了句,“那就让他急吧。” …… 回到办公室,上面果然多了一份报告。 没一会儿,警花推门进来。 “交上来吧!” 池骋用眼神示意警花自个拿,“下次写完了直接交上去,别再往我桌上放了。”言外之意,我知道是你给我写的,甭多此一举了。 警花嘟起嘴,没好气地拿了起来。 池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警花还没走,把手里的报告来来回回数,拢共十几份,数了不下十遍。池骋也不和她搭话,直接打开抽屉,拿出心爱的大宝,挤一点儿在手上,涂均后往脸上抹。 警花用眼睛偷瞥着池骋,发现他连涂脸的动作都特爷们儿。 “哎,我发现你们男的怎么都爱用大宝啊?”警花好奇地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挺香的,好使么?” 池骋随口回了句,“还成。” “那我也试试。” 说着把大宝的瓶子倒过来,挤一点儿在手上,完全没注意到池骋异样的目光,兴沖沖地往脸上抹,还在白嫩的脸蛋上按摩了几下。 “诶?……真的挺润的,比我那瓶五百多的面霜还好。” 正说着,眼睛晃到一个身影。 岳悦在门口站了好久,从警花拿起池骋的护肤品,到用完了说好,她都一直在这。自打上次在见父母的事上闹了矛盾,俩人就一直冷战,之前一直号称“冷战高手”的岳悦,这次也甘拜下风,主动登门了。 可惜,瞧见这么让人膈应的一幕。 “那我先走了。”警花说。 走到门口,和岳悦的眼神相撞,岳悦朝她温柔一笑,笑得大度,笑得颇有少奶奶范儿。警花略显意外,但还是回之礼貌的笑容。 ☆、58两种可能性。 (1963字) 第二天是周末,岳悦一整天都陪着池骋。 经历了一段冷落期,岳悦总算明白,感情不光靠你情我愿,而且需要经营。尤其对于池骋这样的野马,仅凭着那点儿热乎劲儿是拴不住的,得有手腕。 下午,俩人一起逛街。 路上,池骋接到了方信的电话。 “阮君如出事了……” 阮君如就是暗恋池骋的警花,方信告诉池骋,今儿早上阮君如一出门就让人给绑了,囚禁了四个多钟头才被放出来,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池骋挺平静地说:“行了,我知道了。” 撂下手机,岳悦立刻粘了上来。 “谁打的电话?” “一个同事。” 岳悦瞧池骋没什么异样,就放开胆子从他的衣兜掏出手机,摸着还是热乎的,闪着一双桃花眼朝池骋放电。 “你这程子24小时开机,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主动给你打电话啊?” 池骋绕开这个问题,直接说:“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岳悦惊了一下,“回家?” “嗯,去我家。” 晚上,池骋总算把岳悦带到了父母面前。 因为准备相当充分,岳悦在池骋父母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规规矩矩,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吃饭的过程中,她也相当注意自己的形象,该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说,不该说话的时候就静静地听着,从不喧宾夺主。 池骋的父母平易近人,既没有过问岳悦的学历,也不关心她的家庭背景,只聊池骋和她之间的事,丝毫没有端出高官家庭的架子。 看得出来,钟文玉很喜欢岳悦,吃过饭就一直拉着她的手。 “阿姨,池骋和我说您是油性皮肤,这款护肤品控油特别好,很适合您这个年纪的人。” 岳悦特意选了一款中高档位的护肤品,既不显得过于寒酸,又不至于太过奢侈。对于钟文玉这种消费观很理性的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 从这一点上,钟文玉看出岳悦很有心。 临走前,她拉着池骋的手,特意叮嘱说:“这个女孩不错,好好对人家。” 第33页 池骋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回去的路上,岳悦高兴得忘乎所以,从没觉得北京的风沙吹得这样让人心cháo澎湃,堵车的道路这样繁华热闹,连骂街的少妇都变成了真性情的辣妈,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欢实地跳到池骋前面,笑盈盈地问:“你什么时候去见你的岳父岳母啊?” 池骋站定,静静地说:“你找的那三个男的让我废了。” 岳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什么啊?什么……废……废不废的?” 池骋将岳悦额前凌乱的发梢整理到耳后,温柔的动作让岳悦战慄不止。 “以后再干这种事,我第一个废了你。” 岳悦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热度跌到极点。原本最温馨幸福的一晚,因为这声忠告,突然变得如此恐怖压抑。 “你先把她送回家。”池骋朝车里的刚子说。 刚子下车给岳悦打开车门,岳悦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坐了进去。 半个小时过后,刚子回来了。 “你知道那警花得让岳姐整,怎么不早点儿让我带人过去拦着?” 池骋的衣兜里就装了两样东西,一个手机,一瓶大宝,那瓶大宝上还残留着警花的指纹。 刚子没再继续问。 池骋的大手抚着小醋包的尖脑袋,挺发愁的问:“宝宝,你这两天怎么了?” 小醋包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无精打采地晃了晃尾巴,又蔫了。 “他这几天好像特别蔫,不爱动弹。”刚子说。 池骋又朝小醋包问:“是我冷落你了么?” 小醋包翻身,亮出白肚皮,俨然一副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刚子嘴欠说了句:“没准是想它的那些伴了。”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刚子这才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小醋包想,池骋能不想么?他的蛇就是他的爱宠,他的妃子,失去它们等于失去了整个后宫。 惴惴不安地等了很久,没等来关于搜查进展的盘问,却等来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我有那么可怕么?” 刚子一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如果喜欢我的人,和我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表现出极度的恐怖,甚至做出自残的举动,这是什么原因?前提是我没给他留下过任何bào力阴影。” 刚子第一反应就是,“难道岳姐不让你碰?” 池骋哼笑一声,她?一见面就恨不得叉开腿让我操,真有这份矜持也就好了。 “与她无关。” 刚子糊涂了,“你还会有这种困扰?直接qiáng上不完了么?” 池骋用狠厉的眼神回斥了刚子,老子要是捨得qiáng上,还问你干什么? 刚子不敢胡说了,琢磨好久才敢开口。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太纯了,另一种就是心里有鬼。” ☆、59看片儿练胆儿。 (1608字) 整整一个礼拜,池骋连吴所畏的影儿都没瞄到。 又到了周末,看病的人特多,姜小帅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活,一直忙活到中午,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诊疗室本来就不大,有个形若泰山的“病人”还一直待在那不走。他也不看病,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姜小帅,整整看了一上午。 姜小帅衣领都湿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诊疗室就剩下姜小帅和池骋。 “你待在这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 池骋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淡淡说道:“十二点了……” 姜小帅眉毛一挑,这是准备走了么? “你说……要是我从现在开始上你,到大铁头回来之前,咱俩能不能完事?”皮带扣咔咔作响。 “他回家了。”姜小帅磨牙。 池骋把手从皮带上拿下,冷笑一声出了门。 回家的这几天,吴所畏一直猫在被窝里,除了看片儿就是看片儿。 他把姜小帅的电脑拿了回来,里面储存了几千部g片,什么类型的都有。刚开始那两天,吴所畏看的都是一些轻口味的,看的时候呲牙咧嘴,摩拳擦掌,心里一个劲地翻腾:这些人都怎么想的?看完之后连饭都不想吃了,大便都有了心理阴影。 看了十几部之后,吴所畏麻木了,来来回回就那一套,没劲。又找出一些重口味的,滴蜡捆绑双龙入dòng,看完之后做了一宿噩梦,梦里边嚎叫的小伙成了自己,醒来小裤衩都湿了。qiáng忍着不适看了几部,慢慢的也没那么膈应了,有时候还互动一下,“这鞭子抽得不够狠,应该沾点儿辣椒水。” 这两天,重口味都变得索然无味了,吴所畏又点开了一个片子。 画面里出现一个小伙和一头驴,吴所畏焦灼的等着驴的主人,结果一直没等来,然后驴把小伙……吴所畏的手晃着滑鼠,好半天才对准右上角的小叉,默默地关闭了。然后再打开轻口味的,突然觉得好有爱。 “劳驾问您一下,吴所畏是住这么?”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追到这了?砰的一下关上电脑,着急忙慌地钻回被窝,慢慢调整自个儿的呼吸。 吴妈笑着和池骋说:“大穹是就是我儿子,你是……” 池骋觉得大穹应该就是吴所畏的小名儿,于是提着东西往里走。 “我是他同事。” “哦哦。”吴妈客气的说,“那快进屋坐。” 吴所畏的家还是低矮的老式平房,池骋进屋还得先低头,不然会撞到上面的门框。一共四个屋子,不大倒也挺干净,吴所畏睡的那间屋没有chuáng,只有横亘了半间屋的土炕,吴所畏就躺在炕上,心神不宁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先喝水,我去叫大穹起来。”吴妈说,“这孩子病了一个礼拜了,见天儿跟炕上躺着,好几天没出屋了。” “甭叫他了。”池骋说,“我进去瞅瞅。” 吴所畏背朝着门口,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儿临近,终于,饱含温度的大手伸到了他的脑门上,重重地揉了一把之后,身体才转到吴所畏面前。 吴所畏又做出一副明明很盼着池骋来却又口是心非的高难度表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池骋坐在炕沿上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视线所对部位正好是池骋的命根儿,不知怎么就想起片儿里的驴鞭了,这要捅进去,不得顶到肚脐眼儿啊?! “怎么病了?”池骋问。 吴所畏心里回了句,让你丫那个驴鞭给吓的! “你妈说你见天儿在被窝里躺着,我闻闻是不是馊了?” 说着,池骋真的俯下身,掀开吴所畏的被子,大半个身子钻了进去,脑袋凑到吴所畏的脖颈处嗅了嗅,一副嘲弄的表情,“真臭了。” “不可能。”吴所畏抬起袖子闻了闻,“我天天洗澡。” 池骋的下巴戳在吴所畏的胸口,瞧着他的较真样儿,不由的乐了。 头一次收到这么积极正面的笑容,吴所畏还有点儿不适应,恍惚间觉得,池骋倒也没有那么招人膈应了。 ☆、60逮家雀儿。 (1505字) 吴所畏总算从chuáng上爬起来,换身衣服出门了。 “这是我们家的地,现在种的是早棒子,过些日子就能煮着吃了。”说着掰下一个,剥皮露出棒子,用手掐一个棒粒儿,流出辱白色的汁儿,拿到嘴边咬了一口,嚼吧嚼吧说:“还是太嫩了,不过挺甜的,你尝尝。” 说着举到池骋的嘴边。 池骋没接过去,直接在吴所畏举着的棒子上啃了一口,确实挺甜的。牙齿挪位,又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在吴所畏的手背上。 “没你的手甜。”池骋嘴角噙着笑。 吴所畏把棒子往地上一扔,别过脸不理池骋了。 池骋的手肘一把扼住吴所畏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拧了过来,低头要亲,吴所畏明显想躲,池骋就用饱含韧度的薄唇磨蹭吴所畏的耳垂,淡淡说道:“你妈还不知道你辞职的事吧?” 吴所畏身形一凛,凌厉的目光朝池骋扫过去。 “你敢说一个试试!” 池骋的额头抵上吴所畏的脑门。 “你要敢不让我亲,我就敢给你兜出来!” 吴所畏喉结处滚动了一下,没说话。 池骋狠狠地吻了上去,鼻息间瀰漫着玉米胚芽的味道,很干净淳朴的味道,又充斥着浓浓的野性làng漫,刺激着雄性激素的大量分泌。池骋的手又朝吴所畏身后绕去,悄无声息地滑过腰肌,漫步到了最令他血脉喷张的山丘地带。 第34页 不知道是不是g片儿看多了,这次的接吻并没有给吴所畏带来心理上的排斥。 池骋的手又在吴所畏屁股上最软的部位揉搓着,吴所畏懊恼地用手推阻池骋的手臂,只是这次不是纯正意义上的抗拒,有那么一丝丝欲拒还迎的味道。 这点儿小变化,竟让池骋这种老油条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 臀上突然一凉,吴所畏还没做出反应,池骋先把罪魁祸首提出来了。 我们的小醋包先生,起初在池骋的肩上盘着,后瞧这俩人亲嘴儿没它的份,直接趁着池某人不注意挂到了吴所畏身上。又悄无声息地从吴所畏的肩头往下爬,最后用尖脑袋顶开裤腰上的松紧带儿,爬到了吴所畏屁股上。 “你倒挺会钻空子!”池骋训着小醋包。 小醋包脑袋朝下被池骋提着,身子不停地翻滚,俨然一副撒赖样儿。 吴所畏快步朝不远处的网罩走过去,撑网的小木棍已经倒了,两只小家雀儿被困在里面,不停扑棱翅膀。吴所畏的手探进网里,快速用手抓住,拿出来塞进小醋包嘴里。 小醋包吃得可欢实了。 池骋这几天也一直餵小醋包野料,从没见它这么欢实过,事实上从他把小醋包带到这来,见到吴所畏那一刻开始,这小傢伙就一扫前几日的沉闷,一下精神起来了。 “你还用这种土方法抓家雀儿?”池骋问,“那你这一天得费多大工夫,才能抓一网兜的家雀儿?” 你丫知道就好,为了钓你这条大鱼,我容易么我? 当然,吴所畏说出来的肯定是另一套话。 “庄稼地里家雀儿多,没一会儿工夫就飞进来几个,而且我家前院有一窝笨家雀儿,没事老往烟囱里飞,它不知道那是空的,好几次直接掉我chuáng上了。你用什么方法逮?你也养了不少蛇,应该有很先进的设备吧?” 正说着,一只不怕死的家雀儿扑稜稜飞过头顶。 吴所畏就那么眼睁睁地瞧着池骋空手逮了一只家雀儿,那反应速度和熟练程度,简直闪瞎了他的眼睛。 “就这么逮。”池骋答得轻松。 吴所畏听得沉重,这垂死挣扎的家雀儿,越看越像自己,这要有一天败露了,他还跑得了么?不得跟这只家雀儿似的,直接让人吞进肚子里? 【亲们,我今天看了一下,发现前十的参赛文中,我的字数是最多的,更新也是最勤的,为嘛亲们都抱怨我更得少呢?这不科学啊啊啊!!】 ☆、61哪儿大我盯哪儿。 (1614字) 回去天已经黑了,吴妈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朝池骋说:“饭菜都快熟了,吃完了再走吧!” 吴所畏家的厨房很简陋,只有一张掉了漆皮的桌子,一个老旧的碗橱和一口大铁锅。本来是有煤气和电磁炉的,但吴妈记性不好,家人怕出事就给撤了。这种铁锅只能烧柴火,所以地上到处是干草和树杈,苍蝇绕着灶台飞。 这些场景通通被池骋收入眼中。 吴所畏忍不住想,池骋会用什么方式拒绝他妈的好意。 可池骋想都没想就应了。 吴所畏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岳悦第一次来家里吃饭,那时候的厨房规制得干干净净。灶台上没有油垢,碗橱里没有剩饭,地上没有柴火……可岳悦却没留下来,甚至连家门都没进,就在胡同口打道回府了。 “需要我搭把手么?”池骋朝吴妈问。 吴妈赶忙挥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俩去正屋待着吧。” 去了正屋,池骋自然而然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相框,那是很老的相框,里面可以叠放很多照片,大部分都是黑白的。池骋视线一转,定在了左下角的一张婴儿照上,那是吴所畏的百日照,黑亮的大眼珠像是会说话似的,特别可人疼。 “你三个多月的时候,蛋就已经这么大了?” 吴所畏嘴里含着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你就不能盯别处看看啊?” 池骋答得干脆,“哪儿大我盯哪儿。” 吴所畏含恨咬下一口梨。 池骋目光一转,又转到吴所畏两岁多的一张照片,推着小竹车,穿着开裆裤,小屁股翘挺挺的,上面全是肉,那会儿没少挨捏。 池骋笑不是好笑,“我发现你穿开裆裤挺好看。” 吴所畏瞧了那么多g片儿,能不知道池骋这话什么意思么?心里正骂着,池骋那双手又伸了过来。吴所畏没想到,阔别二十多年,他还会因为屁股上肉多而被捏。 …… 吃饭的时候,吴妈不停地给池骋夹菜。 “菜还吃得惯么?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池骋难得说了句人话,“挺好。” 吴所畏坐在旁边,看着池骋毫无挑剔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禁不住想道,其实这人有时候看着也挺不赖的…… “您怎么不吃肉?”池骋朝吴妈问。 吴妈无奈地笑笑,“我有糖尿病,不能多吃肉。” 池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过饭,吴所畏帮着收拾碗筷,吴妈朝他说:“你这个同事真不错,来咱家拿的都是实在东西,我就不稀罕那些补品,礼盒,又贵又不实用。” 吴所畏低头一瞧,橄榄油,芝麻油,盒装鸡蛋,鸭蛋,水果,鲜肉,虾仁……全是吴妈平日里捨不得买,捨不得吃的东西,整整四大袋,足够老太太吃一个月了。 如果这些东西是别人拿的,吴所畏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是池骋,那个骄奢yín逸,没人情味儿的恶棍。这种心理刺激,比被池骋挤兑刁难还要qiáng烈。 “三儿啊!”吴妈突然开口,“以后你少和那个同事待在一块。” 吴所畏一怔,“为什么?您不是挺待见他的么?” “就是因为待见他。”吴妈凑到吴所畏跟前儿小声说,“你想想,你和他一块出去,谁还看得上你啊?” 吴所畏,“……” ☆、62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1631字) 当天晚上,池骋走后没多久,吴所畏就回了诊所。 姜小帅收拾东西刚要走,看到吴所畏回来,脸上透出几分惊喜之色,暂且将手里的包放下,好奇地打听,“休养得怎么样?” 吴所畏美不滋的,“你觉得呢?” 姜小帅颇感意外,今儿中午池骋来追查吴所畏的下落,他还担心池骋会去找吴所畏麻烦,让吴所畏受到更大的刺激,最后回不来什么的。哪想吴所畏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他徒弟的生命力果然顽qiáng! “我的糖人儿呢?”吴所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姜小帅如实相告,“威猛先生拿走了。” “他凭什么给我拿走啊?”吴所畏急了。 果然是姜小帅预料的结果,于是他又嘴欠地补了一句:“我反覆警告他不能拿,说你回来肯定得生气,结果他毫不在乎。” 吴所畏气不忿地拿起手机。 “谁让你把我糖人儿拿走的?” 那边嘎嘣嘎嘣的,池某人在嚼huáng瓜,无暇回话。 “你也不能全拿走啊!好歹给我留几个吧!” 又是一阵咀嚼声,吴所畏都要挂电话了,池骋才开口。 “我女朋友觉得你上次吹的糖人儿不好看,我就把所有的糖人儿拿过来让她挑。” 狠狠摁下挂断键,吴所畏的肺都要气炸了,好不容易对池骋萌生的几分好感全被这句话抹煞了,当即拍桌吼道:“师父,给我准备一套好衣服,越帅越好,明儿我就去诱拐他,不把他整得五迷三道我就不姓吴!” 第二天,吴所畏一身cháo范儿出门了。 棒球帽,宽松外套,哈伦裤,手里耍着个篮球,坚挺的臀部颇有节奏地颤动着,一波波的电流咔嚓咔嚓地朝交警办公大楼的一个窗户射去。 池骋出来的时候,吴所畏挂在篮球框上,裤子松松垮垮的,露出蜜色的小腹和紧緻的腰身,隐约可见性感的臀沟,隐匿在起伏的臀瓣中央。 吴所畏看到池骋来了,想来个潇洒一跳,不料池骋直接用肩膀扛住了他大半个身子,结实的手臂猛地一转,吴所畏的重心大角度下移,耳旁扫过簌簌风声,等反应过来已经脑袋朝下,被池骋倒挂在身上了。 “你丫放我下来!” 表面上粗声怒吼,其实心里美着呢,被我骗过来了吧?抵挡不住我吴爷爷的魅力了吧?正想着,突然胯下一痛,蛋蛋被捏了,瞬间恼了,拳头爆砸池骋的小腿肚儿。 池骋脚步扎得稳稳的,腿都不打弯儿,嘲弄的眼神自上而下飙过去。 “穿得这么骚,不就是为了让我搞么?”说着又把手伸到裤裆里去捏蛋。 吴所畏气得伸脖嚎叫一声,习惯性的用大脑门去撞池骋的膝盖。 第35页 硬碰硬,谁都不好受。 关键是池骋之前警告过了,丫还不长记性! “你再撞一个试试!”池骋掐得更狠了。 吴所畏还撞,越疼越要报复。 “你再撞!”池骋真黑脸了,没见过这么倔的。 吴所畏疼得脑门儿都冒汗了,还是不肯告饶。 池骋本来还想下手,可一瞧见吴所畏湿润的眼角,竟然莫名其妙的心软了,这辈子不知道低头俩字咋写的池某人,居然胳膊一松把这犯刺儿的小子放下来了。 “我看看脑门儿是不是又硬了。”池骋伸手要摸。 吴所畏倒黑脸了,拿起书包就要走,又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勾了回来,牢牢圈在怀里不让动弹。 “有你这么不听话的么?”池骋沉沉的声音响在吴所畏的耳畔,“我上次提醒过你没?别动不动就拿脑门乱撞!” 吴所畏不说话,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着。 池骋硬是把吴所畏的包抢了过来,手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罐豆干,吴妈亲手做的。 “又给我送豆干来了?”故意问。 吴所畏绷着脸,“谁说给你送的?还我!” 池骋把书包扔给了吴所畏,拿着那罐豆干走出篮球场,蹲在树根儿底下,开盖便吃,那双颇有韧度的眸子不时地扫着吴所畏。 “你再不过来就没了。” 吴所畏抬脚,凶悍的鞋底儿磨着沙子拖出一道的回音儿。 ☆、63赖皮 (1262字) 俩人就这么你一块我一块地坐在一起吃。 罐头瓶里的豆干见了底儿,池骋的手机也响了,吴所畏竖起耳朵在旁边听着,对方才一开口,他就听出是岳悦的声音。 “你今儿加班么?”岳悦问。 池骋说,“不加班。” “那一会儿我去找你。” 池骋,“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吴所畏佯装一副起身要走的样子,结果脚莫名其妙绊在了一个小石子上,整个人朝池骋扑过去,全身重量都压在池骋拿手机的那条胳膊上,脑门再一顶,手机脱手飞了出去。 “哎呦!” 吴所畏摔在人肉垫上,还呲牙咧嘴地叫唤。 池骋能不知道吴所畏的意图么?不露痕迹地笑了笑,从水泥地上捞起手机,后壳已经摔开了,好在屏幕没出问题。池骋把电池重新装好,正常开机,表示机子质量非常好,一点儿事都没有。 瞧这池骋又要往回拨,吴所畏刚坐直的身体突然又一歪,脑袋砸到了池骋的臂弯里。 “我这脑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好晕,嚯嚯嚯,太晕了太晕了,我啥也看不清了,肯定是让你这个膝盖给撞的……” 池骋知道吴所畏是装的,还偏偏让这蹩脚的理由给拿下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由着它震动响铃,大手贴到吴所畏的脑门上,耐心地给他揉着。药膏就在衣兜,走出办公室之前特意揣的,挤一点儿抹在脑门上,细緻地按摩着,好让药膏快点儿吸收。 吴所畏的那双贼手又伸到了池骋的裤子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曲别针,把俩人的裤腿别在一起。 “好了!” 池骋在吴所畏光洁的大脑门上留恋地揉了一把,示意他可以坐起来了。 吴所畏装死,一动也不动。 池骋低头瞧着他那副呆头呆脑的赖皮样儿,直想扒光了吊在chuáng上干个一天一宿,谁让你这么招人稀罕,这么可人疼的? 感觉到头顶上方的阴影,吴所畏迅速出手掩住嘴,果然池骋这一口咬在了吴所畏的手背上,要是咬在嘴唇上就出血了。 吴所畏凌厉的目光飈了过去。 池骋狞笑一声,作势起身要走,突然感觉裤子被人拉扯了一下,低头一瞧,那一枚孱弱的曲别针啊,简直闪瞎了他的眼睛。普天之下,敢拿一枚小别针去套牢大灰láng的这份魄力,非吴小红帽一人莫属。 “怎么勾住了?”池骋故意去摘。 “别乱动!”吴所畏威声喝止,“我这裤子好几万块钱一条呢,碰坏了你给我赔!” 见过讹人的,没见过这么敢讹的。 吴所畏站起身,挺发愁地看着自个的裤子,“啧啧……不得了了,这么大一个别针,要是硬拆,得弄出多大一个窟窿啊!这样吧,先让它这么勾着,一会儿找家服装店,让专业的裁缝给咱拆开了,得,就这么着了。” 自作主张地把池骋的胳膊绕到自个肩膀上,勾肩搭背一起走。 “饿了。”池骋说,“我女朋友还说要……” “我请你吃饭!”立马豪慡地打断。 池骋眼中透出笑模样,“请我吃什么?” “麻—辣—烫!” ☆、64无名火。 (3054字) 说话就到七月了,人家都在街上吃烧烤,就吴所畏领着池骋去吃麻辣烫。没辙啊!烧烤多贵,反正又不是真心想请,能糊弄就糊弄吧! 这种天气吃麻辣烫,简直和蒸桑拿没什么区别。 吃完,吴所畏整个人跟水洗的一样,宽松的t恤贴在身上,从领子到胸口的位置全都湿了。忘了身边还有个色láng,习惯性地把t恤撸到胸口,露出平坦的小腹和一大片湿漉漉的嵴背,一直延伸到起伏的臀瓣上,低腰裤骚性地遮着性感的臀沟,纯粹的玩火自焚。 池骋的喉咙像是烧着了,汗珠子爬过凸起的喉结蜿蜒直下。 “把衣服放下来。”沉声提醒。 吴所畏热得忘乎所以,还在往上撩着,辱尖微露。 “我让你放下来!”池骋狠狠一拽。 吴所畏不怕死地抗议,“我热!”说着又把衣服撩起来了。 “你热是吧?”赤红的眸子直逼着吴所畏。 吴所畏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池骋押进了车里,空调大开,身上的汗瞬间冷了下来,可微妙的气氛却让车里再度升温。池骋火大,狠狠扯拽着吴所畏的t恤,呼吸粗重地说:“既然你这么热,那我就给你扒光了,让你彻底凉快凉快。” “别碰我!” 吴所畏怒声抗议,拳头攥得咔咔响,保卫着自个儿不容侵犯的一亩三分地。 池骋突然发现,相比焚身的慾火,他心里烧得更旺的却是一种无名火。按照以往的脾气,刚才在街上的时候,吴所畏敢那么招他,他就敢当街折腾回去,在路人眼皮底下羞臊他,那才叫慡叫刺激。可当时他却生气了,真真切切地火了,就因为吴所畏那么毫无形象地一露,他心里吃味了。 “以后别这么穿了听见没?”池骋突然冒出一句。 吴所畏闷着脸问,“我怎么了我?” “你说你怎么了?穿成这样儿走街串巷,生怕别人瞧不见你是吧?你当着我的面怎么骚都成,到外面你就给我捂得严严实实的!” 吴所畏不明白了,他就这么随便捯饬一下,怎么就骚了?他一身长裤长衫的怎么就不能上街了? 池骋瞧吴所畏还跟他瞪眼,欺身压了上去,磨着后槽牙质问:“谁让你穿低腰裤的?” “穿低腰裤怎么了?”吴所畏不服,“我又没露哪儿!” “非得整个屁股都晾出来才叫露?”池骋眸中暗火翻滚,“你再拽低点儿,我都能从后面直接捅进去干你了!”说着真去拽吴所畏的裤子。 吴所畏怒不可遏,拧着池骋的手腕大声嚷嚷,“我警告你,我这条裤子好几万呢!” “好几万……”池骋嘲弄地瞧着吴所畏,“你干脆剪下一个裤边儿,咱拿着它去吃顿烧烤得了。” 吴所畏威胁不成又打苦情牌,眼神悽苦好不可怜。 “你这是嫌我没钱,请你吃顿东西还那么寒酸是吧?” 池骋反问,“你说呢?”我要真嫌你还能让一个曲别针骗走么? 吴所畏不管那个,我就悲愤,我就心寒,我就一副被排挤的厌世绝望沧桑样儿。 池骋悲哀的发现,他就是被撩拨成这样,还是会被吴所畏那点儿雕虫小技逼回去,怎么都下不了手,邪了门了!僵持了许久过后,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门,硬是将他圈了过来,凝视了半晌,霸道地亲了上去。 吴所畏越来越习惯和池骋接吻了。 以前觉得亲热是件吃亏的事,是为了钓到这条大鱼付出的代价,现在完全不这么想了。池骋这个舌头真是个尤物啊,能在口中搅个天翻地覆,酣畅淋漓,凶狠激烈,每次停下来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池骋的大手滑到吴所畏的腰际,粗糙的指腹在肚脐周围刮蹭着。 吴所畏不舒服地挺了挺腰身,按住了池骋活动的手腕。 第36页 “有感觉了?”池骋问。 吴所畏挺不自然地回了句,“不习惯。” “那你习惯什么?”池骋朝吴所畏的耳朵吹气,“习惯直接干?那你下次来的时候别穿低腰裤了,干脆穿开裆裤吧,方便!” 幸好吴所畏的心中有一根驴鞭做底限,要是换做以前,早就揭竿起义了。 池骋的手突然撬开吴所畏的裤腰,没给吴所畏任何心理准备,粗长的手指就钻入丛林地带,将毛发悉数攥起,犀利的一声质问。 “你三番五次来招我,招上了又不让我碰,耍什么猫腻呢?” 该来的质疑还是来了,吴所畏一时间找不到好的搪塞之语,池骋的手还在他的裤裆里不依不饶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实在没辙了,只好亮出底牌。 “你不是我男朋友,凭什么让你碰?” 一句话,一针见血。 池骋脸色变了变,手从吴所畏的裤子里伸出来,定定地看着他。 “大宝。” 吴所畏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去我那吧。”池骋说,“我很久没和别人一起睡了。” 吴所畏扔给池骋一个后脑勺,“我不去。” 你不和她分手,我就不去! “那好吧。”池骋说。 吴所畏磨牙,果然,多情的人最薄情,你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岳悦也是瞎了眼的,不!你俩互相瞎了眼了!气汹汹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结果,这还不算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池骋跟着吴所畏回了诊所,竟然又让他吹糖人。 “我把陪女朋友的时间拿来陪你了,回去她肯定得生气,你吹一朵玫瑰花,我拿回去哄哄她。”池骋说。 吴所畏磨牙狠笑,不到二十分钟,又一个杰作诞生了。 一根竹籤上插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屁股,递到池骋面前。 “玫瑰花不会吹,拿jú花凑合凑合吧。” …… 晚上,池骋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小醋包乖乖地盘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手不停地搓着手里的竹籤,那个吹出来的大屁股就这么转啊转的。 就像吴所畏走在街上,那个风骚的扭胯动作。 很久没有这种痒到骨子里谁都搔不到只有那个屁股可以解痒的极端状态了。 他见过无数个人穿低腰裤,丁字裤,甚至不穿裤子,跪在地上扭着腰甩着臀,什么下流的动作都看过,却不及吴所畏一个撩起背心的举动来的yíndàng。池骋始终觉得,骚不是演出来的,是从骨子里带来的,吴所畏的那种骚就藏在汗毛眼儿里,密密麻麻遍布全身,却只有行家才能窥的到。 房间里就自己一个人,吴所畏一丝不挂的坐在chuáng上,盯着私处的毛毛看,毛发根部有点儿红肿,那是被池骋薅的。 真尼玛变态……吴所畏不由的想。 正骂着,变态的电话打过来了。 吴所畏蜷进被窝,懒懒地喂了一声。 “睡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你呢?” “正准备做爱。” 吴所畏脑子里嗖的蹿出一簇火星子,差点儿把底下的毛毛烧焦了。 “你丫做爱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池骋拿手指刮蹭着小醋包的蛇身,幽幽地说:“想让你给我加油!” “行,没问题。”吴所畏磨牙,“那边的大美女听好了!你男朋友不是什么好鸟!他摸美女屁股,揪爷们儿阴毛,操完你就翻墙出去操别人,流氓看见他都躲着走……” 骂完,狠狠一撂手机,真解恨! 那边也解馋了,想到吴所畏炸毛的狠样儿,心里的小刺儿全都拔出来了,那叫一个舒坦,搂过小醋包就歇了。 结果,第二天,岳悦直接到交警办公大楼去押人,压根没给吴所畏耍心眼的机会,就架着池骋的胳膊离开了。 吴所畏对着他们成双成对的背影看了许久,神色复杂。 看来,不动真格的是降伏不了那个丫头了…… ☆、一个不幸的消息…… (118字) 以下内容,请做好心理准备再看。 我没存稿了。 今天我写了一天论文,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才试着码了几百字,实在没状态,就删了。于是今天晚上的一更没有了,明天继续,就这样,等更的亲们辛苦了,抱歉抱歉抱歉……说一万遍…… ☆、65横刀夺爱。 (1645字) 回去的路上,岳悦朝池骋问:“今儿怎么允许我来单位找你了?” 池骋的车开得很慢,余光一直扫着后视镜,吴所畏落寞的身影在镜子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他拐弯了,池骋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送你回家。” 岳悦万分不理解,“你让我来找你,就为了送我回家?” 池骋手指轻扣着方向盘,“你家住得太偏,最近流氓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岳悦心里跟灌了蜜似的,随口就是一句,“流氓都躲着你走。” 一模一样的话,在未经商量和沟通的情况下,从两个人嘴里说出来,前后仅隔一天。这份默契,恐怕只有磨合了七年的恋人才能做得到。 池骋的手指顿了一下,抛给岳悦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岳悦敏感的捕捉到了,立即回问:“怎么了?我说你流氓不对么?全北京的老少爷们儿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花花肠子多。有时候我也怀疑,你到底玩过多少人啊?怎么就那么多……损招儿……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池骋目视前方,不咸不淡地说:“你是想想就湿了吧?” 岳悦红着脸去砸池骋的手臂,“你讨厌!” 池骋哼笑着点了一颗烟。 岳悦的屁股蹭了蹭坐垫,眼神很磨人。 “我不想回家了,我想去你那。” 池骋不动声色地弹菸灰,“今儿没空。” 岳悦嘟嘴,“你已经好几天没空了。” 池骋从车头的储物箱里抽出一个盒子递给岳悦,里面是情趣工具,这种东西一直备在车上,就是为了车震和野战方便。 “先拿这个凑合几天。”池骋说。 岳悦没好气地嘟哝:“这种东西用多了会有依赖性的,以后换你就没感觉了。” 池骋动了动阳刚味儿十足的薄唇,“在我这,完全可以打消这种顾虑。” “也就你敢这么说。” 岳悦撇撇嘴,其实心里特美特dàng漾,也就我男朋友配说这种话。 车子整整开了一个钟头才到岳悦家,下车前,岳悦禁不住感慨,“我家的确住得太偏了,要是在市区有套房就好了。” …… 不出池骋所料,吴所畏就像心眼不活泛的小毛驴,抽一鞭子走一步,不给点儿刺激就一直在原地耗着。这不,昨天瞧见他和岳悦一起驾车离开,今儿就不打篮球了,直奔停车场,横在池骋的车头上抽菸,倍儿有魄力。 瞧见池骋过来,吴所畏从车上跳下来,用脚捻灭菸头。 “干嘛呢?”池骋问。 吴所畏懒散的目光环视四周,漫不经心地说:“没事,看看车。” 池骋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吴所畏趴到池骋的车窗上,黑亮的电眼瞄着他。 “我决定卖了蛇就买辆二手车,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 “去年买的,全算下来六十多万吧。”池骋如实相告。 吴所畏把手伸到方向盘上,细细摸索着外面的皮套。 “六万卖不卖?” 池骋攥住吴所畏乱动的手,幽幽地说:“把你搭上我就卖。” 吴所畏挑了挑眉,“让我坐进去试试呗。” 坐了几十次了,这会儿才想起试,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是别有目的。当然,吴所畏一点儿都不傻,他知道对付池骋这种人就得用笨招儿。 上车之后,吴所畏假装观察了一下车内环境,觉得体验不到位,又朝池骋说:“我能开起来试试么?” “随便。”池骋说。 于是,这车一开就开到了池骋的住处。 “行,车不错。” 阻挠岳悦和池骋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吴所畏打算全身而退。 池骋说:“我送你回去吧。” 吴所畏连忙摆手,“别介,我自个走回去就成了。” “我就势去接我女朋友,顺路,上车吧。” 算你狠!……吴所畏清清嗓子,“有点儿渴了,要不去你那坐一会儿,喝口水再走?” 池骋没说话,定定地瞧着吴所畏。 第37页 吴所畏回敬了池骋一眼。 片刻之后,池骋大步跨上前,拎着吴所畏的裤腰带就给拖了进去。 ☆、66原来如此。 (1483字) 池骋一脚踹上门,蒸笼一样的地下室瀰漫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手机响了,被吴所畏掏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他用胸膛撞了池骋一下,将池骋抵在门框上,霸道地吻了上去,头一次这么主动,连吴所畏都不明白自个的失控源自何故。汗珠子穿成线疯狂地往下飈,吴所畏顾不上擦,像是个飢不择食的孩子,毫无章法地在池骋嘴里鼓捣着。 池骋瞧出来了,吴所畏这回是真急了。 停歇片刻,池骋的大手捏上吴所畏的脸颊,嘲弄着说:“你就是头小活驴。”给一鞭子走一步的那种,只要不抽不打,就翘着屁股在那晒太阳。 “我是驴?”吴所畏哼笑一声,“不敢抢了您的名号。” 池骋眯起眼睛,“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是驴?” “你的大鸟像驴鞭。”多么诚实的孩子。 池骋不厚道地笑了,驴鞭……咂摸着这俩字,又把吴所畏的手硬拽过来,按在自个的裤裆上,qiáng悍的目光烧灼着吴所畏的脸。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拿这条鞭子抽你屁股?” 吴所畏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我饿了。” 池骋看了下表,的确到了饭点儿,无论干什么都得先把肚子填饱了,这是第一要务。于是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说:“你在这等着,我下去买点儿吃的。”把小醋包放心地交给了吴所畏。 吴所畏把小醋包架在脖子上,在屋子里来回熘达。 要说这个池骋养条蛇也挺不容易的,为了让爱宠住得滋润点儿,宁可委屈自个儿住在这么闷热cháo湿的地方。看来有钱有地位也不一定多享受,每个人都有法子折腾自个儿,谁都不例外。 虽然已经第二次来这了,可吴所畏对这个房间依旧很陌生,两张chuáng,一面墙,如此简洁。他试着从这寻找岳悦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找到,满屋都是冷血动物的气息。不过相比上一次来,这儿又多了个冷藏柜,估摸是冻点儿冷饮来解热吧。 吴所畏把冷藏柜打开。 眼前的景象让他身形一凛。 冷藏柜里没有冷饮,没有冰淇淋,只有一个小木匣,上面插满了糖人儿,有的是吴所畏送的,有的是池骋自个儿拿的。大概是怕房间温度把糖人儿烤化了,池骋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把糖人儿全都放到冷藏柜里。 原来他没有把糖人儿送给岳悦。 眼镜蛇在,大便在,jú花也在…… 全都活灵活现地站在那,仰头瞧着吴所畏。 吴所畏来来回回数,一个都不差。 心里莫名产生一股情绪,不由的溢出嘴角。 池骋就站在门口,看着吴所畏的下巴一点一点,谨慎又较真地数着糖人儿,当数到最后发现一个不差时,会心一笑。再把脑袋转过去,倒着数一遍,发现确实一个不差时,那种动容的神态很勾人。从来都不知道,在他池骋这,不靠车不靠房,不靠票子不靠jb,就凭几个没送出去的糖人儿,就能把一个人美成这样。 瞥到池骋的身影,吴所畏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吃的买回来了么?” 相比吴所畏那一顿麻辣烫,池骋给他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池骋出去一趟,差点儿把超市搬回家。各种熟食,零食,水果,饮料……又去了饭馆,各种荤菜素菜招牌菜,光主食就定了好几样,生怕吴所畏挑食。 吴所畏喉咙发紧,心窝发烫,有点儿难以下手的感觉。 “我今年就进了三次超市,一次是看到某人穿带窟窿眼儿的小裤衩,一次是去你家,剩下的一次就是刚才。”池骋说得毫不夸张,他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很少有自个儿花钱买东西的时候。 我啥也没听见,啥也没听见……吴所畏自我催眠,闷头扒饭。 【白天投票子,晚上有肉吃,嗯嗯!】 ☆、67不要让我失望。 (3010字) 酒足饭饱过后,池骋去洗澡。 吴所畏待在外面很别扭,坐在哪都不踏实,盯着门瞅了半天,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撤了?正巧这时,池骋的手机响了,就在吴所畏的手边。 很奇怪的是,池骋并没有把岳悦加入通讯录里,没有任何称谓,就是个光秃秃的号码,但吴所畏还是一眼就识别出来了。 鬼使神差地按了接通。 “老公……” 就这么俩字,践踏了吴所畏七年的深情。 曾经的他专一,温柔,无保留地对岳悦好,但岳悦只喊过他“吴胖子”,这是唯一的暱称;现在的这个人专横霸道,表里不一,勾三搭四,她却娇滴滴地喊着老公。 正想着,池骋光着身子走出来了。 “谁来的电话?” 吴所畏目光扫过去,神色微滞,池骋魁梧的身躯横在他面前,完美的倒三角,肌肉结实,线条俊美阳刚,像一尊睥睨众生的天神,雄风万丈,羡煞了一旁的吴所畏。 这位直男没有一点儿自觉性,瞧着眼热就摸上去了。 “怎么练的?” 然后,就被池天神按倒在chuáng上,亲自传授练肉大法。 池骋的手在吴所畏的后腰上抚弄两下,吴所畏身上的汗毛眼儿就扩张了。 “有痒痒肉么?”池骋问。 说到这一点,吴所畏很自信。 “没有,打小就不怕这个。” 吴所畏不是吹嘘,他打小就对挠痒痒免疫,人家小孩乐得在chuáng上打滚,他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稳稳站着。挠!随便挠!爷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于是,池骋真下手了,不过是蜻蜓点水,吴所畏身体就跟过了电一样苏麻,痒得肩膀直抖,痒得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草!怎么回事?吴所畏懵了。 池骋触碰的地方,都是吴所畏自以为不打紧的地儿,耳朵,脖子,锁骨,喉结……平时拿鸡毛拨弄都没感觉,怎么一到他手上就这么不禁折腾? “你给我下药了?!!”目光凌厉地质问。 池骋哼笑一声,“别给你的yíndàng找藉口。” “嘿,你说谁yíndàng呢?唔,你先等会儿,咱……” 池骋的嘴唇包住吴所畏支棱的耳朵,一口含软了,舌尖细细地勾勒着每一道轮廓,最后长驱直入,翻云覆雨。吴所畏瞬间耳鸣,只能听得见自个儿的喘息声。 邪门了……怎么这么有感觉呢? 池骋和吴所畏接吻,粗粝的手指隔着t恤刮蹭着辱尖。 吴所畏脑门的汗瞬间淌了下来,小腿的肌肉绷起,两道剑眉受刑一样的颤动拧结着。像池骋这样的chuáng第高手,瞧见吴所畏这副模样,都面带顾虑地停手询问。 “怎么了?” 吴所畏气息不稳地说,“忒尼玛慡了。” 池骋哑然失笑,“这才到哪啊?” 说着将衬衫捲起,用舌头在左胸口划圆圈,由大到小,不断地向中间围拢,最后顶在了辱尖上,勾绕碾磨。拨弄的节奏和吴所畏喘息抖动的频率协调一致,舌头玩够了再用牙轻轻舐咬,最后用刀削般硬朗的双唇含抚,大力吸吮,滋滋作响。 吴所畏的双腿狠狠卡在池骋的两胯上,痛苦地闷哼着。 “别这么弄。” 池骋偏要这么弄,弄完了这边弄那边。 不行了……吴所畏慡得找不着北了,眼前都是大姑娘的屁股,都快扭出花来了。 “摸摸那。”吴所畏说。 池骋佯装不懂,“哪儿?” “那儿。” “哪儿?” “那儿。” “哪儿?” 吴所畏,“……!!” 池骋的魔爪伸到吴所畏的牛仔裤里,刮蹭着大腿内侧最柔软敏感的地带,再次噙着笑审问,“哪儿?” 吴所畏从牙缝里挤出俩字,“jj。” 池骋这才放过吴所畏,大手穿过丛林地带,将那只嗷嗷待哺的小鸟揪扯起来,捋一捋,顺一顺,待到挺直了腰板,再仔细瞧瞧,也不小么!色泽鲜亮,形状饱满,深受池骋喜爱。于是把内裤往下拽了拽,露出整个私密地带。 吴所畏被池骋瞧得不自在,手一挡语气生硬。 “瞎看什么?” 池骋qiáng硬地将吴所畏的手拿开,按在chuáng单上,五根手指配合巧妙地在吴所畏的雄鸟上耍着花活儿,玩得倍儿熘。粗粝的手指肚儿在敏感的软头上旋转刮蹭,灼热的掌心自上而下摩擦生电,游走到根部,集中亵玩他倾慕已久的大蛋,从恶劣地抓挠到快节奏的拍打,一路拍打到大腿内侧,力道十足。 第38页 吴所畏的腰身过电一样的抽搐,从没这么玩过,从不知道手yín能慡成这样。 不到五分钟,吴所畏就去推阻池骋的手臂,反抗qiáng烈。 他不想在池骋面前射。 池骋却不依不饶,手指朝下左右抵住分身,来了个“钻木取火”。 吴所畏实在受不了了,夹着腿翻身,背朝着池骋,把鸟藏起来了。 池骋qiáng硬地扳过吴所畏的身体,不由分说地把鸟掏出来,一手快速抽拉,一手攥拳抵在会阴部,为了让池骋使得上劲,吴所畏下意识的把腿分得更开。 “不行了……” 吴所畏闪躲着,煎熬着,每次快要冲上云端就玩命撤退,顾不上喘口气,恶劣的大手又伸过来了,来势更加凶猛,快感翻卷着làngcháo快把吴所畏拍晕了。 想哭,想爆粗口,想打人…… 池骋看吴所畏亟待爆发,反而放缓了动作,吴所畏耐心不足的挺动着腰身,却被池骋按住了。他要吴所畏慢慢射出来,他想仔细欣赏吴所畏射精前后的表情。 终于,一股白浊喷射出来,吴所畏脖颈上青筋bào起,表情扭曲,不受控地闷哼出声。 池骋没松手,继续缓缓地撸动,伴随着腰身的qiáng烈抖动,第二股也喷射而出,吴所畏整个屁股上都是汗,把chuáng单都打湿了。 紧接着第三股,第四股……足足射了半分多钟,吴所畏呻吟的腔调都变了。 最后,池骋两手一起,双管齐下,左右开弓,点燃了吴所畏胯下最后一簇火苗,烧得吴所畏神经错乱,意志全无;烧得他屁股离开chuáng单,腰身高频度抽搐震颤;烧得他瞳孔没了焦距,嗓子瞬间嘶哑…… 好一阵才缓过来。 “射得真多。”池骋故意把手伸到吴所畏面前。 吴所畏失神的看了一会儿,雄鸟抖动两下,又挺起来了。 这倒是出乎池骋预料,他不由的一乐,扼住吴所畏红通通的脖子,戏嚯道,“行啊,是把好枪,还能连环发射。” 男人一旦被激起shòu欲,就会撕开伪善的面孔,露出狂野的本性。吴所畏从没这么慡过,一旦回味起来,看什么都是带色的,都让他热血沸腾。眼前就有一尊天神,肌肉色泽诱人,臀部健壮结实,眼神魅惑性感…… 吴所畏的手伸了过去。 池骋嘲弄的笑笑,“还想要?” 刚问完,健壮的屁股就让人捏了,吴所畏眼神顾盼风流,毫无畏惧之意,手指在池骋的臀部使劲揉攥着,觉得不过瘾,又往内侧捏捏,最后直抵臀缝边缘。 在池骋chuáng上,头一次有人敢这样。 敢玩老子的屁股,不要命了么? “让我干一pào。”吴所畏突然开口。 池骋瞳孔骤黑,骇人的虎目狠狠瞪着吴所畏,“你说什么?” 吴所畏嗓子哑了,声音粗野,“反正你干过那么多人了,也不缺我一个,我还没干过男的呢,你让我过把瘾。” “拿—我—过—瘾?” 从池骋口中吐露的这四个字,每个字都能在地上砸出响儿来。 吴所畏毫无玩笑之意,“我觉得你的屁股挺结实的,应该没问题。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欲望的男人,不要让我失望。” ☆、68扭转战局。 (1500字) 听完吴所畏的请求,池骋脑子里就俩字——作死。 qiáng韧结实的牛仔布料硬是被池骋从裆部一路撕扯到裤腿儿,赫然一条大口子,上面的线头儿风中凌乱。池骋眸色猩红,呼出的气息像是飓风一样摧残着吴所畏的勇气。池骋没有瞬间将吴所畏扑倒,而是缓缓地下压,一寸一寸,像是bào风雨来临前的阴云,逐渐笼罩在吴所畏的头顶,qiáng大的气压逼得他有点儿喘不过去来。 终于,猛虎bào动,直接将某只掀了个底儿朝天。 情势所迫,吴所畏只好退一步说话。 “你不乐意就算了。” 已经到了人家嘴边了,还挥舞着牙籤大喝一声:老子今儿心情好就不扎你了。这份胆量,只有吴所畏有,正如这个名字只有吴所畏敢叫。 不过,有心有胆儿没实力,确实也挺让人发愁的。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只手钳住,小臂弯曲狠狠压在背上,两个大白馒头裸露在空气中,坚挺的两团肉倔qiáng地绷着,夹住中间的臀沟。池骋粗糙的大手狠狠揉了上去,不留一点儿余地,手劲凶狠,力道十足。 吴所畏疼得扬起脖子,汗珠子滴答到chuáng单上。 池骋一条腿凶悍地压住吴所畏的腰身,手臂一伸拉开chuáng头的抽屉,拿出润滑油。 我认识这个,我认识这个……吴所畏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看了那么多g片儿,能不认识这个么?我草,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浑身上下的筋都扭到了一起,玩命叫嚣着,我要翻身,必须翻身,绝不能让他收了。 “啊——我跟你拼了!” 怂到极致就是不要命,吴所畏将池骋头顶上的短发茬儿薅下来一大把,恶狠狠的抛洒在空中。后又被池骋砸到chuáng单上,骨头卡死,依旧顽qiáng地翻身。再被掀翻再bào起,像个革命斗士一样,百折不挠,宁死不屈。 池骋的眼珠子像是被捅了两刀,血红血红的。 “老子今儿操噼了你!” 吴所畏qiáng拧着脖筋吼道,“别拿抹过别人屁眼儿的东西来玷污我!” 不用是吧?池骋将润滑油砸到地上,溅得到处都是。坚硬的指节直接戳向一缩一缩的密口,刺进干涩的甬道,吴所畏疼得嘶声嚎叫。池骋的手顿了一下,竟然真是个雏儿?吴所畏脑中灵光一闪,身体瞬间瘫软在chuáng上。 不挣扎了,不较劲了,爱捅捅爱操操吧。 但话说在前头。 “你要是现在把我上了,咱俩从今以后就是pào友;你要愿意跟我耗,也许有一天我会同意和你在一起。” 池骋的手指嵌进吴所畏的肉里,獠牙外露,“你敢跟我谈条件?” 吴所畏眼睛一闭,“你可以不往心里去。” 刚说完,屁股上颳起一阵飓风,噼里啪啦的巴掌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池骋这叫一个恨啊!你特么一朵小雏jú干嘛往我chuáng上插?你特么几块破豆干干嘛往我衣兜里塞?你特么看见几个没送出去的糖人儿,干嘛要美成那样?……你是不是找抽?……啪啪啪……抽红了抽肿了抽得皮开肉绽了,都难解我心头只恨。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行不行你倒给个痛快话啊!打人叫什么事啊?” 啪!又是一巴掌。 “滚那边的chuáng上去!”池骋粗声厉吼。 吴所畏乖乖去了旁边的chuáng上,心里有底了,免不了要得瑟两句。 “嘿,当pào友多好啊!你照样和女朋友恋爱,抽空把我叫过来,咱俩干上一pào,多慡?!是不是?” 池骋,“……” 又把头转过来了,“我想和你当pào友,来吧来吧,来操我吧。” 池骋目光阴森,喉结耸动,“你就不怕我被你说动了?” 立马闭嘴,把脑袋扭了过去。 【让亲们失望了,我还是希望咱家大畏可以名正言顺地被吃!来日方长,相信蛋蛋不会亏待你们的,哈哈……】 ☆、69勒他! (1374字) 没一会儿,隔壁chuáng上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吴所畏偷偷瞄过去,眼前的情景让他眼眶发热,池骋倚靠在chuáng头,斧凿刀削的侧脸挂着几滴汗珠,坚硬的眉骨傲然凸起,鹰一样的视线钉着某个地方,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情慾。腿间的巨物高高竖起,粗壮坚挺,不知有多少人曾被这个祸害折腾得鬼哭láng嚎,想念得魂牵梦绕…… 可偏偏就有人,弃之如敝屣,还用一双大眼珠子朝这边瞄。 “把头转过去!” 上次池骋逼着吴所畏看,是为了刺激他,羞臊他;现在不想让他看了,怕被他那两道灼热的视线烧没了意志力。他早在脑子里把吴所畏操上千八百回,就差付诸实践了。池大少向来是果敢之人,有想法就会实施,唯独这次例外了。 参不透想不通,就一个缺心眼的小秃子,操了他又怎么了?屁股操出血,肠子搅烂了,嗓子哭哑了……不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么?怎么换到他的身上就变得那么残忍呢? 池骋心里憋了一口气,手上动作凶猛,火星子都快撸出来了。 吴所畏定定地看着白墙,喃喃自语:他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么? 心里不落忍,又把头转过去了。 “我帮你吧。” 换来一声怒喝,“老实待着。” 吴所畏已经从chuáng上坐起来了。 “你不用担心,我是自愿的,撸管不涉及到pào友的问题。” 第39页 池骋暗中磨牙,活祖宗啊!你别折腾了!你这瞧我一眼,我都想操你,你往我身边凑,不是来送死么? “再动一下必操没商量。” 啪叽一下扎回chuáng上,背朝着池骋。 这就是直男的本质特徵,他永远觉得jj最重要,于是把屁股对向别人。 “平躺!”池骋警告。 吴所畏竖起一个中指,“不上你的当,甭想骗我动一下,我精着呢!” 池骋憋到内出血,射得满手都是,小醋包都惊了,干爹你咋了?吐这么多小蝌蚪给我做伴!!池骋一把将小醋包圈过来,温柔的摸摸它的头,再瞄一眼对面的大屁股,果然还是他的蛇宝宝最乖。 半夜,吴所畏醒来去厕所,摸黑爬上了池骋的chuáng。 他不是有意的,确实是迷迷瞪瞪,没找准地方。 池骋瞬间睁开眼睛。 老子盯着你那大屁股瞧了半宿,刚有点儿困意,你丫竟然跑我chuáng上折腾来了?毫不夸张,池骋刚软了没多久的阳物再次竖起,与它渴望许久的密口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只要一狠心,销魂的滋味马上就来了。 吴所畏哼唧两声,毫无徵兆地亮出一嗓子。 “瞧好吧您嘞!” 再继续听,轻微的鼾声漂浮在空气中,某人睡得香着呢。 不用说,这二货在肯定在梦里吹糖人儿呢。 吴所畏不知道,他无意识冒出的一句梦话,让池骋的心彻底软了。 这一宿,可真是熬苦了池骋。 把他踹下chuáng吧?捨不得;抱过去?那肯定半路就搞了。摸不得碰不得,瞧不得看不得,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小醋包身上,爷俩儿大眼瞪小眼。 池骋:他侵占你的地盘,你得还击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么?勒住他,狠狠地勒住,把他逼到对面的chuáng上,快去! 小醋包扭了扭身子,磨蹭着爬到俩人中间,晃了晃尾巴,在池骋灼热的目光注视下,嗖的一下冲到他的身上,勾住他的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 池骋磨牙,我草,我让你勒他!你丫怎么勒我来了? …… ☆、70我也挺喜欢那个秃子。 (1743字)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吴所畏跟丢了魂似的。 他想不通,自个儿怎么就跟池骋做了那档子事呢?然后还和他说了那番话,还在那睡了一宿,现在想起来还后怕。魔怔了,我一定是魔怔了,正想着,被脚下的台阶绊得一个趔趄,直接扯动了臀部的肌肉。 真疼啊! 就因为提出一个霸王条款,挨了几百巴掌不止。 小jú花也受挫了,虽然没捅进去,但被戳的那下子也钻心的疼。这还是拿手戳的,真要把那玩意儿捅进去,妈呀,不敢想像!吴所畏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姜小帅站在门口,玩味地瞧着吴所畏。 “夜不归宿?” 吴所畏尴尬地笑笑,在姜小帅审视的目光下进了诊所。 正巧这会儿来了个病人,姜小帅也就没好意思追问,吴所畏一个人坐在旁边失神,病人刚一走,他就凑到姜小帅身边了。 “小帅,你摸我耳朵一下。” “摸你耳朵?”姜小帅咧嘴一笑,“为什么要摸你耳朵?” 吴所畏着急地催促着,“你甭管了,让你摸你就摸。” 姜小帅随便摸了两下。 不痒啊!……吴所畏心中陡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到里屋,挺急切地说:“你再舔我一下。” 姜小帅扯了扯嘴角,“舔哪?” “就舔耳朵。” 姜小帅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湿润的舌头刚触碰到耳廓,吴所畏就想起昨晚的情景,耳际一阵苏麻,立即让姜小帅打住,心头暗喜,不由自主地嘟哝出来,“也痒,也痒,那我就放心了。” 姜小帅拍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你这神神叨叨磨叽什么呢?” 吴所畏朝门口瞧了瞧,没人,就把姜小帅拽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小声朝他说:“昨晚上他给我撸了。” 姜小帅喉咙发紧,表情有些不自然。 “慡么?” 吴所畏听见“慡”这个字,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姜小帅瞧吴所畏这副模样,就知道确切答案了。 “撸了几次?就一次?你没帮他撸?他……” “别说了。”吴所畏打断了姜小帅,“你再说我又有感觉了。” 姜小帅果断沉默。 这边一沉默,那边更容易瞎想了,吴所畏qiáng撑了片刻,突然抓住姜小帅的手,兴沖沖地朝他说:“小帅,咱俩也试试呗,真的挺慡的。” 其实某人只是心虚,极力想证实他不只对池骋一个爷们儿有感觉。 “先别闹。”姜小帅突然想起一件事,暂时按住吴所畏躁动的身躯,挺正经的朝他说:“我在李旺那扫听到一些关于池骋的事,不知道有用不。” 说起这个话题,吴所畏立马收起玩闹的心态,老老实实听着。 姜小帅说:“池骋和郭城宇确实有过节,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学之前感情都挺好。后来插进来一个汪硕,据说和池骋好过一段时间,因为和郭城宇上chuáng了,导致俩人分手。再后来汪硕出国了,池骋明着和郭城宇交好,暗地里一直报复。只要郭城宇看上的,池骋一定想方设法给睡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 从高中到现在,吴所畏掰着手指头算,起码有十年了。 “郭城宇睡了他男朋友一次,他就打击报复十来年?” 姜小帅点点头。 吴所畏心头一寒,这人也忒狠了!他要是知道我的不良企图,不得把我削成泥啊? 姜小帅面色凝重,“你可得考虑好了,实在不行趁早脱身吧,这种人咱惹不起。” 吴所畏淡淡说道:“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了。” 俩人各自沉默了半晌,吴所畏突然想起什么,身形一凛。 “你说凡是郭城宇瞧上的,他都想方设法给睡了!!那你……”欲言又止。 “甭担心,郭城宇对我就是闹着玩的,我不鸟他,池骋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姜小帅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即便他对我下手了又怎么样?正好帮你脱身了!你不乐意,师父帮你顶上去!” 吴所畏感激涕零,差点儿给姜小帅三叩九拜。 “小帅,你对我真的没话说了,我不会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来赞美你,我就觉得,认识你,我这辈子没白活!” 姜小帅抖起二郎腿,歪嘴一乐。 “其实,我也挺喜欢那个秃子。” 吴所畏,“……” ☆、71怎么感觉我就像个卖的? (1677字) 周末,吴所畏回家,吴妈又当着他的面夸,“你那个同事真不错。” 吴所畏抠抠脑门,“您怎么还惦记着他呢?” “他前两天来咱家了,还拿了不少东西。”说着转身把柜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箱子,拿到桌子上,“你瞧瞧,这些紫灵芝都是人家送过来的,说是能降血糖。还让我少注射一些胰岛素,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吴所畏的手伸进去扒拉几下,手感很粗糙,伞上还带着木头扎过的痕迹,一看就是野生的。这年头野生灵芝又贵又难找,这么一大箱子,估摸费了不少心思吧! 正愣着,吴妈那边又说话了。 “大穹啊,咱家早棒子熟了,你去掰几个,煮熟了给你同事送过去。” 吴所畏嗯了一声。 傍晚,吴所畏提着一大袋煮棒子去了池骋的单位,今儿正好轮到他值班。这程子吴所畏经常来,看门老头都认识他了,见人就说:池秘书长的儿子人缘特好,有个小伙子见天儿来这给他送吃的。 “小帅哥,又来了?”方信乐呵呵地拍着吴所畏的肩膀。 这声小帅哥绝对不是瞎叫的,人家吴所畏每次来都穿得特体面,暑伏天儿也短袖衬衫西装裤,一双皮鞋擦得锃亮。 “从我们家地里掰了几个棒子,现煮的,比街上卖的香多了。”吴所畏把塑胶袋放在桌子上,让池骋那几个同事随便拿。 池骋瞧这帮人的狗爪子要伸进袋里,沉声提醒道,“别急着吃呢,先把发下来的工作表填好了,一会儿交到李队的办公室。” 同事们相互调侃,“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池公子居然管起闲事来了。” “就是啊,哪次不是他最后一个填完啊,今儿他倒积极起来了。” “……” 池骋勾着吴所畏的肩膀,几乎是qiáng行拖到自个儿办公室的,门刚撞上,粗重的喘息声就压到了唇边。 第40页 “穿这么多不热么?”池骋粗鲁地薅起吴所畏衬衣的前襟,两个纽扣吧唧掉在地上,“大裤衩、趿拉板多凉快。” 吴所畏的手伸到了池骋的制服里抓挠着,心里火烧火燎的。 “我穿成那样不是栽你的面儿么?” “你是我的谁啊?就一口一个我的面儿……”池骋咬住吴所畏的耳朵,恶劣地刺激着,“有你栽的份么?谁让你栽了?” 我管那个?先慡了再说! “你是赖上我这双手了吧?”池骋把吴所畏推倒在办公桌上。 吴所畏眼神蔫儿坏蔫儿坏的,“许你让我吹糖人儿,就不许我让你撸管?都是一门手艺,你捧我的场我也得捧你的场啊!” 池骋直接扒了吴所畏的裤子,抬起一条腿压在桌子上。 光天化日之下,双腿大开,私处就这么大喇喇地露着,吴所畏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被压的那条腿使劲蹬了几下,抗议道,“别整么蛾子成不成?好好弄。” “嫌臊得慌啊?”池骋胯下的巨物在吴所畏的屁股上狠狠撞了一下,“你要害臊可以把腿合上。”说完坏心眼地去逗鸟。 吴所畏一旦慡歪歪,羞耻心就成了身外之物,那条腿从压在桌上到被池骋搭在臂弯里,角度越拉越大,动作越来越难堪,就这么一边臊着一边慡着。爆发之时,站着的那条腿抖得厉害,差点儿瘫在池骋怀里。 “好舒服。”吴所畏平缓着呼吸。 池骋却不舒服,硬挺的烙铁狠狠抵着吴所畏的屁股,不想让他把裤子穿上。吴所畏磨了好一会儿,才算搞定池骋这颗躁动的心。 慡完之后,吴所畏心里总是透着几分委屈,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走了。”吴所畏说。 池骋脸色一变,“这就走了?” “嗯,一会儿还有事,我那批蛇产卵了,我得联繫收购蛇蛋的。” 池骋的虎爪挠着桌面,划出一道道细痕。 “那你到这干嘛来了?” 是啊,我干嘛来了?吴所畏自个儿也糊涂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一袋煮棒子想起来,对,我是来送煮棒子的。 池骋盯着吴所畏的背影暗想,这小子最近来的挺勤,慡一把撂下点儿吃的就走人,越咂摸越不是味儿,怎么感觉我就像个卖的? 【不知道亲们有没有四川的?希望都平安无事。ps:明天发枝子,亲们多多支持,会加更的~!!!】 ☆、72护食。 (1465字) 池骋从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某人刚从塑胶袋里拿出一个煮棒子。 “今儿晚上就吃这个了。” 刚要往嘴边递,就被一双大手劫住了,连棒子带手一齐按回桌上,掌骨差点儿给碾碎了。 “煮棒子有什么可吃的?一会儿我带你们出去吃。”池骋说。 临近的几个屋全都沸腾了,池公子开口说请客,待遇能差得了么?立马没人再想吃煮棒子了,全都腾出肚子留着这顿大餐。池骋也确实没亏待他们,五星级酒店包了两桌,名酒名菜招待着,一群人相聊甚欢,池骋饭都没吃,喝了两杯酒就出来了。 刚子坐在车里打哈欠,瞧见池骋拿起一个煮棒子就吃。 “你没吃饱啊?” 池骋啃得正起劲,哪有工夫搭理他?这香喷喷的棒粒儿,就跟吴所畏屁股上的嫩肉似的,越啃越香,越咂摸越有味儿。 “其实我也没吃饱。”刚子把手伸进塑胶袋,“我也吃个煮棒子凑合一下吧。” 不出一点儿意外,手腕儿被人拧住了。 下一秒钟,池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刚子一脸茫然,怎么了这是?按说池骋不是见外的人啊!每次吃饭都叫着自个儿,不至于为个煮棒子翻脸吧?还没想明白,池骋就回来了,接着一个沉甸甸的塑胶袋砸了过来,打开一瞧全是吃的。 “吃这个。”池骋说。 刚子一阵愕然,池骋中什么邪了?竟然给他跑腿儿买饭?有生之年头一遭啊!赶紧拍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忒特么值得纪念了! 池骋又拿起一个煮棒子啃,啃着啃着,突然想起什么,把手机拿出来了。 吴所畏给池骋送完煮棒子就去了养殖房,因为母蛇产卵需要足够的空间,他又租了两间房。整整归置了三个多钟头,总算完活儿了。一边擦着汗一边往外走,心里不由的感嘆:人就是不能待着啊!待久了身上的肉都懒了,稍微动弹几下就浑身疼。 正想着,池骋的电话来了。 “今儿可累死爷了。”吴所畏声音懒懒的。 池骋脸上透出几分笑模样,“让别人撸你还嚷累?” “谁说那个呢!”吱吱的磨牙声,“干了好多活儿。” “都干什么活儿了?”池骋问。 “捣腾出两间新蛇房,伺候那几窝蛇爷爷,哦,不,蛇奶奶!蛇产卵的时候脾气真大,想给它挪个地方,丫还咬我,幸好没毒……” 以前吴所畏总和池骋没话说,半个钟头的电话能沉默二十九分钟,剩下的一分钟咳嗽两声就没了。现在也能贫两句了,家长里短的,池骋倒还真能听得进去。 “不过有件挺好玩的事,我以为蛇蛋是从嘴里吐出来的,敢情不是!它也有屁眼儿,产卵的时候张得特别大,窟嚓一下就出来了,嘿嘿……” “你得向它学习。”池骋话里有话。 “滚!” 不经意间又一个棒子下肚,池骋眼睛瞧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子斜了池骋一眼,心里纳闷,池骋最近不太正常啊!以前堪称秒挂王,打电话从来不超过一分钟,不管对方还有没有话,自个儿的话说完就挂。朋友圈的人常常拿这事调侃,说池骋挂电话的速度和射精的速度应该均衡一下。现在用不着了,都尼玛老长老长的,刚子给他打电话,十次有九次都占线。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刚子接受无能的是,池骋居然花这么长时间聊这些有的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是最烦别人跟他磨叽么?怎么还主动和别人磨叽上了? 正想着,池骋那边又把手机拿起来了。 吴所畏刚要骂,池骋低沉的嗓音冲撞而来。 “明儿有雨,出门记得带把伞。” 吴所畏嘴唇开开合合,突然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73套话。 (1312字) 郭城宇在市政下属的建筑公司挂职,名义上是经理,实际基本不上班。近期接了个大单,工程中标后直接转包,净赚了几千万。买下一块地,竖个牌子,叫宠物蛇乐园,五颜六色的宠物蛇在里面放养着,很多罕见的稀珍蛇种,存心气池骋似的。 这几天,郭城宇光顾着逛他的小乐园,连诊所都没空去了。 “听说池佳丽过几天回来。”李旺说。 郭城宇笑吟吟的,“那可热闹了。” 池佳丽是池骋的亲姐姐,比他大了六岁,四年前不顾父母反对,硬是嫁给了一个黑人,从此一直在国外定居。前年生了一对双胞胎,俩男孩,一黑一白,看着倍儿有意思。池骋父母稀罕得不得了,成天惦记着外孙子,没事就催池佳丽回国。 “你说丽姐怎么想的?非得找个那么黑的!上次她俩回国让我碰见,我滴个天,墨刷的一样!还穿身白西服,我都担心他那身肉掉色把衣服染黑了。” 郭城宇哼笑一声,“黑人jb大。” “这倒是。” 车从乐园开出上了马路,李旺突然想起一件事,朝郭城宇说:“前两天那个小医生跟我打听你,问你这程子怎么没去,瞧那样是惦记上你了。” 郭城宇的舌尖在虎牙上蹭了蹭,“他没顺带打听池骋的事?” 李旺一想,貌似还真问了几句。 “就问问你和池骋之间有没有瓜葛,随口提的,也没多问,主要还是打听你的事。” 郭城宇斜眯着眼睛看向车窗外,“他真正想说的,就是随口提的那两句。” “你的意思是他瞧上池骋了?” 郭城宇说,“诊所里不是还住着一位么?” 李旺这才想起上次在诊所碰上池骋的事,难道他不是奔着姜小帅去的? 郭城宇不经意说了句,“那个小和尚,精着呢!” “你说那个大大咧咧的吴所畏?”李旺qiáng烈质疑,“他哪儿精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那是你傻。” 李旺,“……” 郭城宇又说:“你信不信,这车从诊所门口开过去,姜小帅肯定得把咱俩劫住?” 有时候,郭城宇的话说得跟闹着玩似的,可李旺不得不信。 车一到,姜小帅像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二人面前。 第41页 郭城宇一记漂亮的剎车,车头擦到了姜小帅的白大褂。 “下来!”姜小帅敲敲车窗。 郭城宇摇下车窗,玩味的视线在姜小帅脸上刮蹭着。 “姜大夫这是怎么个意思?我还有事呢,您别挡道啊!” 这次,轮到姜小帅主动开口。 “你得了很严重的病,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回光返照的味道,想保命,跟我来。” …… 进了诊所,姜小帅就摆出一副热聊的架势,“听说你开了一个宠物蛇乐园?可以进去参观不?我哥们儿也养蛇,想和你学学经验。” 郭城宇把手伸到了姜小帅的大腿内侧,幽幽地说:“别说参观了,捎走两条都没问题。” 姜小帅qiáng忍着心头的怒意,不动声色地将郭城宇的手撬开。 “你那个蛇园建在哪了?多大啊?里面都有什么蛇啊?那些蛇是纯观赏性的还是可以出售啊?……”无关紧要的话扯了一大堆。 郭城宇特别有耐心的等着,等着姜小帅把话题绕到池骋身上。 ☆、74谁那么不要脸? (1802字) “我发现现在养蛇是一种时尚,像你这样的富二代,是不是挺多人养这个的?” 郭城宇挺善良地帮姜小帅缩小了圈子。 “也没有几个,大部分人还是养猫养狗,南方人养蛇的比较多。很多蛇种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养不了几天就死了。” 姜小帅挺满意郭城宇的回答,只有几个,那就省事多了。 “他们都怎么养?放在家里养,还是像你一样,特意弄个园子,一养养这么多种?” “大部分都是买一两条放在家里养,除非真的痴迷这个,才会养那么多种。养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蛇跟蛇的生活习性不一样,很多都是无法共存的。成规模养殖的都是那些蛇农,靠蛇赚钱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大规模养殖,那得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撑。” 说着,郭某人的手又伸进白大褂里。 眼瞅着就要把话题兜到池骋身上了,姜小帅只能拼命忍着。 “听你这么一说,为了养蛇特意建个园子,不惜血本的人就你一个呗?” 郭城宇的手按在姜小帅腿间的山丘上,淡淡地回了一个字,“俩。” “还有一个?” 姜小帅忍得眼珠子都红了,好不容易熬到头了。 “那个是谁?” 郭城宇嘆了口气,“不提也罢。” 姜小帅一把按住郭城宇乱动的手,后槽牙都磨短了一截。 郭城宇话锋一转,“你要感兴趣我就说说。” 姜小帅僵了片刻,又把手松开了。 “说吧。” “以前呢,的确有俩,那位除了养蛇什么都不干,租了个小园子在郊区养老。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他的蛇都没了,就剩一条带在身边。” 姜小帅的脑门浮起一层汗,“你说的那位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么?”郭城宇促狭一笑。 姜小帅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白兜了这么大圈子,还让人摸了这么久,今儿这亏吃大了。草,真特么阴!我咒你将来生孩子满身是屁眼儿! “他的蛇为什么没了?”吴所畏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郭城宇摆弄着一个打火机,漫不经心地说:“让他老子收了。” 吴所畏又问,“他爸爸为什么要没收他的蛇?” “儿子不务正业,老子不得管管啊?”郭城宇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吴所畏那条敏感的神经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照你这么说,他不是自愿出来工作,而是他老爸qiáng行安排的?” 郭城宇没回答,只是朝吴所畏笑笑,就迈着轻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好一会儿,姜小帅才开口。 “我觉得这人太精了,你想从他嘴里撬出话来太难了。” 吴所畏径直起身,“我出去一趟。” …… 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子正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一瞧这号码眼熟啊,这不是成天和池骋闲聊的那位么?丝毫不敢怠慢,麻利儿擦屁股出门。 “你是他的保镖?”吴所畏问。 “我可没那个本事。”刚子笑笑,“人家是散打七段,赤手空拳挑三四个老爷们儿都没问题,哪用得着保镖啊?” 怪不得一身的腱子肉,拳头还那么硬……吴所畏忍不住想。 “我就算是他的跟班吧。”刚子说,“他要有什么事,身边多个人方便点儿,我这人又好自由,在正规单位待不住,就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那他就在正规单位待得住么?”吴所畏问,“我看他换了好几次工作。” “换工作也是老爷子那边qiáng行安排的,他的那些宝贝疙瘩全在老爷子手儿,老爷子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让他往西他就得往西,不敢不从啊!” 吴所畏的心窝里就像扎了根钉子,滋味特别难受。 原来催使他报复的那个引子就是根虚捻儿,池骋真的不知道他是岳悦的前男友,那些所谓的刁难也不是受岳悦怂恿,而是纯粹特么的凑巧!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早该看出来了,像池骋那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可能受女友摆布? 吴所畏刚一走,刚子手机又响了,一瞧是岳悦打过来的。 “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刚子莫名一笑,我怎么变得这么抢手了? 俩人刚一见面,岳悦就连珠pào似的审问了一大串问题。 “你告诉我,池骋是不是又让哪个小骚货勾搭上了?他一天到晚给谁打电话啊?手机总是占线!你把那个人告诉我,放心,我不会把你兜出来的!我就想知道知道,谁特么那么不要脸?!!” 刚子,“……” ☆、75碰钉子。 (1356字) 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经十点多了,吴所畏一个人游dàng在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灵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儿,想起“我只去过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纠结! 还要不要继续?这是摆在吴所畏面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 如果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摊牌? 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朝池骋住处的方向走。 站在门口,吴所畏又想:池骋为了一个小醋包,就能委屈自个儿整天待在这个蒸笼里。那他同时失去那么多蛇宝宝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啊! 推门之前,赶紧吸了两口凉慡的空气。 结果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热làng,而是丝丝凉意和浓浓的酒味儿。 卧室里一片láng藉,chuáng单扭曲着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渍和未干的精·液,小醋包无声无息地蜷在玻璃箱里。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吴所畏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岳悦,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 池骋正在卫生间洗脸。 “我来的是不是挺不凑巧的?”吴所畏倚在门框上瞧着池骋。 池骋没说话,宽厚的嵴背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气。 “你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所畏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池骋狠狠胡噜一把脸,扭头看过来,两道利剑般的双眉沾着水滴,瞳孔发黑,眼球赤红,刚毅的双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的肃杀之气。 端详了吴所畏许久,池骋面无表情地开口。 “走吧。” 吴所畏心一横,突然有种狠狠刺激池骋一番的冲动。 “我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来……” “我没空听你磨叽!”池骋突然厉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吴所畏的话,“老子心里不慡,我劝你麻利儿从门口走人,省得受罪。” 吴所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豹子胆儿,一屁股横在旁边的椅子上。 “今儿我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罪受!” 带血的chuáng单落在吴所畏脚底。 “我已经爆了三个雏儿,有两个让120接走了。”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吴所畏脖筋狠拧,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 “那就再搭我一个,只要你给报销医药费!” 吴所畏的豪言壮语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给震开了,当即抛过去一个“你好牛b”的眼神。 事实上,吴所畏说完就后悔了。 池骋朝吴所畏走过去,饱含戾气的大手将吴所畏的衣领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chuáng上。砰的一声,吴所畏的大铁头撞到chuáng栏杆上,也许是惯性太大了,脑袋嗡嗡作响,连一贯麻木的脑门儿都有了疼的知觉。 第42页 “都尼玛赖你!”吴所畏捂着脑门儿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给我瞎抹药,我这脑门儿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么废了我一门好功夫!!” 池骋正要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听到这话顿住了。 “如果你没法避免我的脑门儿再受伤,就别自作多情地给我上药!如果你自个儿都拿我的脑门儿当发泄的工具,就没资格谴责我拿它当武器!”莫名的怨气从胸腔迸发而出,吴所畏粗声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块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软了,我特么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骋,我草你大爷!” 砰砰砰! 狠狠用脑门儿撞着池骋的肋骨。 ☆、76倾诉衷肠。 (1600字) 池骋一把扼住吴所畏的脖梗子,制止住他的bào行,僵持了一会儿,又用一股大力将吴所畏的脑袋狠狠砸回自个儿的胸口。 “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就去给你送吃的。”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个儿的悲痛中拔不出来,没完没了地磨叽,“我的脑门儿是一道坚实的堡垒,你给我上药,就是在一点儿一点儿摧毁我的抗打击能力……” 池骋用手在吴所畏脑门上揉了两下,问:“撞疼了么?” “诶,刚才你说心情不好,为啥?”吴所畏才反应过来。 池骋径直地下chuáng,把一米七五的吴所畏夹在胳肢窝里就往门口拖,吴所畏也没挣扎,就那么由着池骋把自个儿撇到门外。然后门关上了,空间被隔断,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个钟头后,池骋打开房门,吴所畏还站在那。 一把拽了进来。 “今儿是他生日。”池骋点了一颗烟,“当初他把醋包送我的时候,一个手掌就能托住。一晃都六年了,我估摸他连醋包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以前我对蛇没什么感觉,因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总是接触,慢慢才对这种生物有了特殊的感情。” “你和他在一起几年?”吴所畏问。 池骋说,“三年多吧。” 三年……吴所畏心里头念叨着这个数字,池骋和那个人好了三年多,结果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解脱。自己可是好了七年啊,照这么算,至少还得挣扎十五年啊!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郭子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郭子一直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小时候我掉河里,是郭子拿一根树杈把我拉上来的,那会儿郭子还不记事儿。” 烟雾笼罩着池骋的脸,吴所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淡定到极致的语气里,吴所畏听到了一种彻骨的心寒。 “幸好他识相,乖乖地滚出国了。”冷笑一声,“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jian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一个酒瓶在不远处的墙角炸了,一地的碎渣儿。 在吴所畏的印象里,池骋狠,但不张扬,往往悄无声息地下黑手,然后舔着刀口冷笑。能让池骋歇斯底里的人,必定有着一手让人慾罢不能的好本事。 一口白酒辣到心窝子里,池骋开口问:“你体验过和情敌笑脸相对的滋味么?” 吴所畏心里默默回道:这不是正体验着么?! “我整整体验了六年多。”池骋说。 我也体验六个多月了……吴所畏想。 池骋突然一把搂住吴所畏,手臂勒得死死的。 “大宝,还是你好,人干净,心也干净。” 吴所畏,“……我去喝口水。” 饮水机旁边的垃圾桶里都是棒芯儿,那些棒子是吴所畏一个个掰下来的,粗略一瞥心里就有数了。耳旁响起那句话,“别急着吃呢,先把发下来的工作表填好了,一会儿交到李队的办公室。”那会儿没在意,现在想明白了。 这杯水,吴所畏都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喝下去的。 坐回原位,池骋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他和汪硕的,他和郭城宇的,那些年风生水起的混帐日子。掖在心里都快捂烂了,今儿当着吴所畏的面全都倒了出来,痛痛快快矫情了一把,也彻底噁心了自个儿一把。 然后,吴某人就联想到了自个儿,想起当年坐着绿皮火车去旅行,抱着岳悦睡了一路,胳膊麻得抬不起来的心酸过往。 于是,当池骋低头的时候,看到吴所畏眼圈是红的。 “我说我自个儿的事,你跟着瞎哭什么?”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脸上抚了一把。 谁跟着你哭呢?我自个儿哭我自个儿的呢。 瞧见吴所畏湿红的眼眶,连自己的情绪都顾不过来的池骋,竟然有点儿心疼了。 “多大了还哭?”呵斥一句。 我心里有愧啊! 吴所畏拽住池骋的手,打算趁这个机会摊牌,他实在不忍心欺骗自个儿的同胞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干净。” 池骋把吴所畏推倒在地,“那就脏个痛快!” “……” ☆、77玩命折腾! (1716字) 冰凉的地板,火热又焦灼的两颗心。 吴所畏的手机一直在旁边响着,却被他的耳朵自动屏蔽了。什么误解?什么真相?老子现在就想折腾,谁拦着我,我就和谁玩命! 池骋压在吴所畏的身上,将他的腿分居身体两侧,硬物相抵,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份灼热。池骋挺动着腰身,磨蹭着吴所畏的脆弱之地,吴所畏被他牵带得身体一耸一耸的,气息紊乱,粗喘连连。 池骋骑在吴所畏的腿上,大手将两个人的雄性象徵物攥握在一起。 吴所畏猛地扬起脖颈,羞恼的眼神看着池骋。 “不带你这么玩的!” “我怎么玩了?”池骋啃着吴所畏的下巴,“你不给我蹭,还不许可我自个儿动手么?”说着开始活动手指。 “有你这样的么?”吴所畏拼命忍着破口的闷哼声,狂躁的抗议,“你就不能单独行动,先让我慡完了,再去摆弄你那个……啊?” 池骋加快动作,“这样省事。” 相对于一阴一阳的自然贴合,这是两个阳物之间的碰撞,禁忌、叛逆、矛盾、激烈。褶皱被推拉碾平,海绵体充血膨胀,跳动的脉搏叩击着狂躁的心。吴所畏脖颈上扬,呼哧乱喘,被池骋压着的那条腿随着池骋手掌的频率无意识抖动着。 “怎么样?”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脸颊通红,“是挺省事的。” 话音刚落,池骋大手灵活翻转,掌心按压顶端,身下的烙铁追逐碾压吴所畏的脆弱之地,一股电流凶猛过境,吴所畏求饶般的去推阻池骋的手。 “这样就不成了?”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辱尖问,“那我要是用嘴,你不得疯了?” 说着,俯身向下,把吴所畏的双腿架到脑袋两侧。 池骋最喜欢拿自个儿的巨物狠撞别人的嗓子眼儿,拔出来的“龙头”带着血丝的bàonüè感。但他不喜欢给别人做这档子事,更确切的说,这些年从没有过。 但他愿意给吴所畏做。 就像他从不会对别人倾诉衷肠,但他会对大铁头说。 在他心里,大宝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吴所畏的分身就像那个不幸的冰淇淋,到了池骋嘴里就见了底儿,温热的口腔紧紧吸附着,湿滑的舌头细緻地勾舔着。吴所畏屁股上浮了一层虚汗,脸上是慡到爆的yíndàng表情。池骋抠弄他的脚趾,吴所畏嗷的叫唤两声,激动地将池骋扑倒,骑到了他的胸口。 “胆儿不小啊!”池骋虎眸凌厉。 吴所畏的屁股又往前蹭了蹭,直接把鸟塞进池骋嘴里。 然后慡得直爆粗口。 “操你,操死你!” 这是从吴所畏嘴里说出来的,曾经的三好学生,十佳少年,重大大学毕业生,牵个手都脸红的老实人,现在扭着胯甩着臀,不知道怎么làng好了。说实话,和岳悦那么多次,吴所畏都没失控成这样,男人的原始shòu性都让池骋给挤兑出来了。 池骋也没这么宠过一个人,三番五次地由着他把“操”字用在自个儿身上。 吴所畏被池骋掀翻在地,胸口贴着地板,凉得直哆嗦。 “干嘛?”心里有点儿慌。 池骋直接说,“玩你屁股。” 吴所畏想跑,一条腿被拽住,夹紧的两团肉被撬开,一个舌头闯了进来。吴所畏像条垂死挣扎的鱼在地上翻腾扭动,受刑一般地“痛苦”哼叫着,躲避着过于qiáng烈的刺激。 “你可真是海边盖房子。”池骋嘲弄的瞧着吴所畏。 吴所畏神志不清地问,“什么意思?” “làng—到—家—了。” “草!……啊……” 第43页 吴所畏以为自己这次彻底栽了,池骋一定会趁虚而入,一举攻占城池。如果真是这样,他也认了,就当是对之前误会的一个补偿。没想到池骋居然放过了他,把他含射了之后,又操纵着他的手把自个儿弄射了。 然后是对唇舌的索取,即便慡够了再这样亲热,吴所畏也不觉得排斥。 浓烈的酒精味儿呛入鼻息,连带着吴所畏一起醉了,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好几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池骋的胡茬儿还在磨蹭着他的脸颊。最后一次睁开眼,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零点,心里莫名的踏实,就彻底的睡过去了。 【鑑于这两天亲们积极升级,票子相当给力啊!还没行动的亲们赶快行动起来吧,具体方法写在作品相关里,让我们一起努力点亮星星吧!】 ☆、78必须先干掉她丫的! (1628字)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吴所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就躺在诊所的chuáng上。昨晚上发生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特别不真实,我不是去找他摊牌么?怎么稀里糊涂就跟他搞上了?搞完了不是睡在他那了么?怎么又折腾回来了? 越想越没谱儿,赶紧出门问姜小帅。 “你知道我昨晚去干嘛了么?” 姜小帅头也不抬地反问,“干嘛了?” “你不知道啊!”吴所畏垮着脸。 “我上哪知道去?”姜小帅觉得吴所畏肯定睡懵了,“昨晚上我走的时候你就在诊所,今儿早上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诊所,你说你去干嘛了?睡觉呗。” 我草!……难不成是做了一场春梦? “对了,桌子上有两袋吃的,不知道谁送过来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想起昨天池骋对他说的话,“今儿我心情不好,你先回家睡个好觉,明儿一早我就去给你送吃的。” 闹了半天不是梦……吴所畏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得出神,也不去洗漱,就这么蓬头垢面地呆坐着。 “嘿,想什么?”姜小帅的手在吴所畏眼前挥了挥。 吴所畏双目无焦距地看着姜小帅,忧心忡忡。 “我昨儿去找池骋的跟班了,他说池骋换工作就是因为他爸,压根和我没关系。” “所以呢?”姜小帅甩着温度计。 吴所畏把下巴卡在椅背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岳悦是我前女友,找茬儿也不是因为岳悦,就是凑巧罢了。” 姜小帅把温度计夹到病人腋下,扭头表示惊嘆,“那你俩也忒有缘了吧?” 有缘也是孽缘!吴所畏忍不住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姜小帅问。 吴所畏明确表示不知道。 “想过就这么算了么?” 吴所畏顿了顿,说:“有那么点儿意思。”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姜小帅说,“忘了告诉你,你这手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响,我看是陌生号码就没接。” 这个号码对吴所畏来说一点儿都不陌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做梦被数学老师罚抄写,写得都是这个。奇怪了,岳悦怎么知道自个儿的新号?吴所畏正纳闷着,铃声终止了。再一瞧通话记录,我擦,二百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岳悦打的,从昨晚一直打到现在。 难不成被她知道了? 正想着,手机又开始震动。 岳悦在那边咬牙切齿的,小骚货你丫跟我装孙子是吧?有种你就接姑奶奶的电话,我倒想瞧瞧谁这么大胆儿,连我岳悦的男人都敢抢。 然后,吴所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餵?” 男的?岳悦一时发懵,没听出是吴所畏的声音。 “你谁啊?”岳悦问。 吴所畏很淡定地道出自个儿的原名,“吴其穹。” 听到这仨字,岳悦有点儿回不过味儿来。 “怎么会是你?” 岳悦用尽各种手段,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的骚扰号码,居然是前男友的? 吴所畏哼笑一声,“你问谁呢?电话是你打过来的。” 岳悦不死心地追问,“这个号码一直是你在用?” “你和别人共用一个号码么?” 岳悦被吴所畏的话噎住,凝神思索了片刻,突然琢磨点儿什么,当即恼了,“吴其穹,你丫不要脸!” 吴所畏语气依旧淡淡的,“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丫是不是瞧我过得滋润,心里不平衡,特意给我男友打电话挑拨离间?吴其穹,我告诉你,你丫少给我整么蛾子,我不可能再瞧上你了,你死了那份心吧。以后少跟我男朋友打电话,少在他面前提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吴所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提我就成了。” “呸!你可真把自个儿当盘菜,我提你都怕脏了他的耳朵!” 吴所畏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凌厉的视线抛向姜小帅。 “我想清楚了。” 姜小帅,“什么打算?” 掷地有声的八个字。 “必须先干掉她丫的!” ☆、79战术调整。 (3125字) 这几天正是母蛇产卵的高峰期,吴所畏忙得要死要活,之前有小师弟一个人盯着就成了,他负责出去跑客户。现在俩人轮班盯守,不仅要充当接生婆的角色,帮助难产的母蛇顺利产卵,还得在第一时间将蛇蛋取走,避免母蛇因为飢饿吞噬蛇卵。除此之外,餵食、清扫、挪窝……样样都得操心。 吴所畏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就没时间搭理池骋了。晚上睡觉前看看手机,发现他不搭理池骋的这几天,池骋也没主动联繫他。好像自打那天“倾诉衷肠”过后,池骋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因为有正经事要忙,吴所畏也无暇去想其中原委。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诊所,看到姜小帅正坐在诊台旁打瞌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姜小帅说。 这些日子,吴所畏早出晚归,一出去就是一天,姜小帅已经很久没逮到他的影儿了。 吴所畏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喘着粗气说:“再过几天就彻底完活了,我估摸这批蛇卵至少得卖三十多万,等钱到手了立马请你出去搓一顿。” “嚯?这么赚啊!”姜小帅笑,“我也跟着你养蛇得了。” “别介,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也就是捡了便宜而已。”吴所畏目光炯炯有神,“我打算拿这个当副业,把摊子扔给小师弟,我得另闢蹊径。养殖业再赚钱也是第一产业,我好歹是个文化人,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啊!” “说的也是。”姜小帅贊同,“赚钱多但不够体面。” 吴所畏搭着一条毛巾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水声从里面传来。 习惯了一个人住,吴所畏洗澡前从来不拿干净衣服,都是光熘熘的钻进被窝。今儿洗着洗着想起姜小帅在,知道避嫌了,出来的时候裹了条浴巾。 姜小帅扭头一瞧,这修长的小身段儿,结实的小腰板儿,坚挺的屁股蛋儿……忒尼玛正点了!上次看到吴所畏坦胸露辱还是春天,后来就一直捂着,今儿再亮出来,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火爆了? “我感觉你比之前健实匀称了。”姜小帅夸赞。 吴所畏一边对着镜子刮鬍子一边说,“有么?可能是前阵子一直锻鍊。” 说完还自恋地照了照。 姜小帅突然觉得吴所畏连刮鬍子的动作都变得性感了,当即决定今晚不走了。 俩人挤在一张chuáng上,姜小帅朝吴所畏问:“你俩怎么样了?” “这两天忙,一直没工夫搭理他。” 姜小帅纳闷,“他没主动联繫你?” 吴所畏也觉得纳闷,“是啊,自打上次从他那回来,就一直没联繫。” “那你上次去他那,你俩都干什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努力撇开后面的欢爱过程,生怕在姜小帅面前挺起来,集中精力回忆之前的场景,而后若有所思地说:“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都是他的心酸情史。” “有没有这种可能?”姜小帅面露疑虑,“像他那么qiáng势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表露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事后想起来,脸上挂不住了?” “不能吧?”吴所畏哼笑一声,“他有脸么?” 姜小帅扬扬下巴,“不信你打个电话试试。” 吴所畏半信半疑地拨了池骋的电话。 一秒钟接通,足见对方盼此电话的焦灼心理。 第44页 “在干嘛?”吴所畏问。 池骋的声音听起来挺沉闷,“和朋友吃饭。” “这么晚了?”吴所畏惊讶。 池骋语气挺不耐烦的,“有正事没?没正事挂了。” 坐在他旁边的哥们儿大喇喇地调侃,“池大少怎么还知道礼貌了?以前不都是直接挂么?这次还问问。” 声音太大,让吴所畏听见了,这哥们儿脚指甲盖儿被踩掉俩。 “有事!”吴所畏清了清嗓子,“那天晚上我去你那,你不是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么?回来我又琢磨了一下,觉得吧……” 嘟嘟嘟……那边挂断了。 吴所畏坏笑两声,拍着姜小帅的肩膀说:“还真让你丫说中了!” “我就说吧,他肯定是抹不开面儿了。” 吴所畏呲牙,“这人还挺逗。” 撂下手机,池骋是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阴着脸就出去了。 坐在对面的哥们儿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 刚子说:“没事,他这几天一直这样,我跟他一块走的时候,都得躲他三米远。那脸黑的!!你要瞧见都得吓尿裤子。” “得得得,甭管他了,咱接着吃。” …… 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捅了一下,问:“什么打算啊你?” 吴所畏正在愣神,被姜小帅捅得一个激灵,立即抛去警戒的眼神,“我告诉你,别瞎捅着,我这可敏感着呢。” “哟!您不是刀枪不入么?怎么还知疼知痒了?”说着朝吴所畏上下其手。 “别闹,别闹。”吴所畏脑子一热,突然就把姜小帅压到身下,赤红的眼珠子瞪着他,喘着粗气,“没和你开玩笑。” 俩人对着彼此的俊脸,都有片刻失神,然后刻意避开,回归正题。 “我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吴所畏说,“池骋一时半会儿不太可能和岳悦分手。” 姜小帅诧异,“为什么?他对岳悦有感情?” “没有。”吴所畏言之凿凿。 “那为什么?” 吴所畏不紧不慢地说:“池骋之前养的一批宠物蛇被他老子关起来了,他要保证宠物的安全,就必须得服从他老子的安排。他现在一直在调查蛇的下落,一旦蛇被找着了,他肯定会甩了岳悦。关键是蛇找不到,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他就得拿岳悦当筹码,说服他老子放了那批蛇。” “他老子把他的蛇关起来,不是因为他不务正业么?和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岳悦有那么大能耐么?能把池骋他老子搞定?” 吴所畏目露慎色,“你错了,他老子心里的疙瘩不是池骋的工作,工作什么时候安排不成?他老子是因为池骋玩男人,才把他绑回家的。” 姜小帅一阵惊愕,“这样啊,那这事有点儿难办了。有没有这种可能,池骋为了和你在一起,愿意放弃那批蛇?” “没那种可能。”吴所畏很现实,“蛇对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凭我和他的那点儿小打小闹,撼不动那批蛇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这事就难办了。”姜小帅感嘆。 吴所畏的瞳孔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只能qiáng拆了。” “qiáng拆?” 吴所畏定定地瞧着姜小帅,“你知道岳悦最怕什么么?” 姜小帅摇头。 吴所畏轻轻吐露一个字,“蛇。” 姜小帅暗暗咋舌,“这丫头野心真特么大!为了钓上金龟婿,竟然委屈自个儿和蛇朝夕相处。连自nüè都这么不留余地,那她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所以说,就算为了让池骋过得舒坦点儿,我也得把她除了。” 姜小帅轻咳两声,“出发点走偏了,注意点儿。” 吴所畏自个儿都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猜岳悦特别不待见小醋包,她肯定处心积虑想把小醋包除了,所以我们应该从这个地方下手,诱导岳悦残害小醋包……” “然后你再挺身而出?”姜小帅接过话茬儿。 吴所畏邪邪一笑,“那必须的,二宝也是我们家的,哪能让她坑了?” “问题是,你怎么诱导?”姜小帅问。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里不自觉地捎带上一股酸味儿。 “增加她们相处的机会,稳固岳悦在池骋父母前的地位,这是激发矛盾的前提。” 姜小帅故意试探吴所畏,“你的意思,你要退到幕后了?” “以退为进。” 【(⊙o⊙)啊!昨天单日推荐票破两千,表示相当激动,为了答谢广大亲们的支持,蛋某决定更新完这三千字的一章,晚上加更一章!】 ☆、80耍心眼。 (1501字)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蛇房里正忙活,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附住,低头一瞧,小二宝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跐熘跐熘的。吴所畏一惊,忙把小醋包揽进怀里,乐呵呵地问:“你怎么来了?” 池骋叼着一颗烟倚在门口,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一半的灯光。 阔别几日,再瞧见那个已经与他无冤无仇并已有肌肤之亲的池某人,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别扭,说不上来为什么。 “把它放地上吧。”池骋说,“让它自个儿玩。” 吴所畏刚把小醋包放到地上,这货又顺着裤管儿滋熘滋熘爬了上来。 “它不乐意。”吴所畏说。 池骋两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小醋包从吴所畏怀里夺出,提到自个儿眼前,狠厉的双目刺探着他,充满爱意地一声训斥,“你又磨人?!” 小醋包的尾巴扑棱着,尖脑袋晃着,要是会说人话早就开口了,我就磨!我就磨!…… 瞧这二宝今儿不太听话,池骋黑脸了,嘴角的菸头直冲小醋包的脑袋。 蛇最怕烟,小醋包也不例外。 没一会儿,二宝扭着身子伤心欲绝地爬走了。 “把你的蛇箱都封好了,别让它爬进去吃你的蛇。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赶忙把各个箱子密封好。 俩人去外边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池骋扭头看向吴所畏,吴所畏刚才活动过猛,这会儿一坐下来,汗珠子像水滴一样往下滚,整个前襟都湿了。 “出了这么多汗?”池骋的手背刮蹭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下意识地躲开,淡淡说道:“甭擦了,越擦越多。” 池骋偏要擦,而且专拣脖子,耳根子,锁骨,前胸这些特殊部位擦。吴所畏火急火燎的推阻着池骋的手,池骋把他的两只手攥住,硬朗的薄唇蹭上了吴所畏的耳垂。 “别腻歪了。”吴所畏绷着脸怒斥一声,“都是汗,你不嫌馊啊?” 池骋的舌尖舔着后槽牙,幽幽地说:“我就喜欢闻你身上的汗味儿,你高cháo的时候屁股上都是汗,chuáng单下面的褥子都让你蹭湿了。” 你丫……吴所畏磨牙,成心噁心池骋,“汗液和尿液是一个成分,有本事你喝尿去!” 池骋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你敢往我嘴里尿,我就敢喝。” 吴所畏胯下一阵抽搐,起身欲走,又被池骋捞了回来,死死按在凉凳上,魔爪在湿漉漉的皮肤上游走一阵,吴所畏就老实了。 裤子里禁慾多日的宝贝儿在悉心的摸抚下越发斗志昂扬,夜风颳着树杈发出细碎的响声,吴所畏心头一紧,死死按住池骋的手说:“貌似有人。” 池骋完全不当回事,“放心,他们比你更不好意思。” 又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响,池骋伺机吓唬吴所畏,“来人了。” 吴所畏正在爆发边缘,听到这话一激动,当即喷薄而出,闷哼粗喘抑制不住,又怕让人听见,只能把脸埋进池骋厚实的肩窝。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才把脑袋抬起来,顺走了池骋一根烟,沉默地点上。 “几天没见了?”池骋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五天了吧。” “搭今儿六天了。”池骋说。 吴所畏闷头抽菸,眼盯着池骋的布鞋,说着毫无关联的话。 “你这烟真好抽,七块钱一盒的和七十块钱一盒的果然不是一个味儿。” 池骋粗砺的大手插入吴所畏的短发中,将他的脑袋扭了过来,问:“蛇蛋卖了么?” “没,一直没谈好价儿,今年市场行情不太好,价比去年低了好多。” 言外之意,给我打点打点去呗!将来我富有了,你不是也跟着沾光么? 第45页 池骋不着边际的笑了笑,真会跟我耍心眼!今年什么行情他能不知道么? 吴所畏心里暗道:我知道你就稀罕爱耍心眼的。 ☆、81真让我走? (1377字) 回去的路上,池骋在吴所畏脑袋上胡噜一把,本来就不够整齐的杂毛被搅和的像鸡窝一样。吴所畏扭头骂了池骋一句,而后烦躁的用手抓了抓。 “该理发了。”池骋说。 吴所畏点头,“过阵子忙完了就去整整发型。” “想整成什么样的?”池骋随口一问。 吴所畏琢磨了一下,想法还挺多,又想理个二分区,又想染个栗色,还想来个手抓纹理,总之想法很炫酷,现实很残酷。人家池骋心里早就说了,你去理吧!你理个什么回来,我都给你剃得光光的,让你臭美! 夜风挺凉慡,快立秋了吧……吴所畏想,暑伏终于熬过去了。 一晃都分手一年了。 一年前还苦苦挽留呢,一年后却和她现男友搞着暧昧。 这个世界真疯狂! 正想着,池骋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还能是谁?肯定是独守空房的岳女神呗! 寂寞了,脆弱了,哀求池骋回去陪她。 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是不是习惯了,战术已经调整,听见岳悦在那边发嗲,还是有种砸爆手机的冲动。好在池骋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吴所畏在有限的时间内,勉qiáng稳住了局面。 这次,没等池骋开口,吴所畏先说。 “赶紧回去吧。” 有点儿言不由衷,有点儿情非得已,但绝不是虚情假意。 池骋目光幽暗深沉,利掌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大力拢到自个儿面前,坚硬的眉骨顶着吴所畏的脑门儿,口中的菸草味冲进了吴所畏的鼻息。 “真让我走?” 吴所畏觉得站在这的不是自个儿,而是某部戏里的男主角。因为入戏太深,表情都不用伪装了,信手拈来。 “你别忘了,你还有一批蛇关在你爸那呢。” 四目交接,情慾暗涌,心绪翻江倒海,滋味难以形容。 池骋的手就垂在吴所畏的手旁,汗毛刮蹭着汗毛,只要手腕一转,就能轻易拽过来,像当初那样握着不撒手。真想再痛快一把,再任性一回,让那个女的躲被窝哭去。 最终,还是忍了。 与其让她哭一次,不如让她哭一辈子。 吴所畏的手从池骋的手边抽离,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拍着他的肩膀慡快地说:“快走吧,你不走我没法洗澡换衣服,明儿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我得早点睡。” 池骋突然揽住了吴所畏的腰,手劲十足。 吴所畏用手肘狠戳池骋的胸口,怒吼,“你有空儿跟我耗,你老子没空儿跟你耗!” 说完,一把推开池骋,恨恨地朝诊所门口走去,鞋底儿磨出了火星子,拳头攥得咔咔响。咬牙咬牙再咬牙!赶紧滚吧,你丫再不滚,我都该走火入魔了! 池骋真走了……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听到外面门响,心脏狂跳数下。不会又回来了吧?千万别回来啊!不然就白搭功夫了! 光脚站在洗澡间地板上,紧张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池骋出门前朝卫生间扫了一眼,吴所畏僵挺不动的身影映照在门板上,五官立体清晰,生动形象地勾勒出此刻的表情。紧张的,期待的,恐惧的,不安的……抬脚迈出门口的那一刻,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了。 最后,浴室的门还是关得严严实实的,吴所畏担心的情况没发生。 池骋走了,门口放了一个箱子。 吴所畏低头,一箱的软中华,就是刚才吴所畏随口夸着好抽的烟。 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心里莫名的憋屈。 ☆、82那叫一个舒坦! (1692字) 池骋没有去找岳悦。 车开到半路就接到池佳丽的电话,你亲姐姐回来了,麻利儿来机场接我!池骋调转车头去了机场,把池佳丽和一黑一白两个小崽子接回了家。 “来,让姥爷抱抱。” 池远端蹲下身,将小黑小白一齐抱了起来,一左一右挨个亲,亲完这边脸亲那边脸,钟文玉瞧着眼热又心急,一个劲地催着池远端。 “亲两口得了,嘴上都是细菌。” 池佳丽听了直摆手,“妈,您甭那么讲究,孩子没那么娇气。” 小黑小名叫兜兜,小白小名叫圈圈,兜兜渴了,嚷着要喝水。 “妈忙着呢,找你舅舅去。”池佳丽指了指池骋。 池骋倒了一杯水递给兜兜,“小黑崽儿,喝吧。” “你不会叫大名啊?”池佳丽不乐意听了,回回都叫小黑崽儿。 池骋专拣池佳丽不爱听的说,“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你丫……” 钟文玉在旁边乐呵呵地说,“明天中午咱们一家人出去吃个饭,池骋,你把岳悦也叫上,正好让你姐认识一下。” “岳悦?”池佳丽一脸茫然,“哪位?” 钟文玉笑着说:“你弟弟的女朋友。” 池佳丽哼一声,“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二天,池骋带着岳悦赴宴,见面之后,岳悦先和池骋父母打招呼,又朝池佳丽柔声唤道:“姐,我是岳悦。” 池佳丽笑得不冷不热的,比起岳悦的精緻妆容,她可谓是素面朝天。头发顺手挽起来,一条没有任何花纹的长裙,一双平底布鞋。可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来的贵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来的。 岳悦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两个玩具递给孩子。 “这是阿姨送给你们的!” 兜兜和圈圈高兴地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摆弄着。 池佳丽突然伸出手,用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朝两个孩子说:“先把玩具给妈妈,马上就要吃饭了,不能再碰脏东西了。” 岳悦就听懂“脏东西”这个单词。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相聊甚欢,池佳丽不怎么说话,一直忙着餵两个孩子。岳悦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池佳丽搭话,池佳丽反应冷淡,岳悦给兜兜圈圈盘子里夹的菜,池佳丽也没餵给孩子吃。 聚餐结束回到家,池佳丽对着二老就是一顿数落。 “我说爸妈,你们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弟和汪硕的事都过去六年了,他不就走过一次歪路么?你们至于怕成这样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敢点头?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儿子啊?” 池远端脸色不太好看,“我们是支持他恋爱,没扯到谈婚论嫁上。他能找个女朋友就不错了,整天扎在蛇窝里,谁乐意跟他啊?” “就是啊。”钟文玉插了一句,“我瞧那姑娘也不错,家里条件一般,可人挺机灵的,模样也不错。名门望族的好姑娘是不少,可你弟瞧不上啊!” “根本就不是条件的事!”池佳丽气急败坏的,“她要真是个朴素的女孩也就好了,你们瞧她那一脸世俗样儿,就差在脑门写几个大字,‘我要攀高枝’了!” “别胡说。”钟文玉瞪了池佳丽一眼,“你才和人家见一面,能看出来什么?” 池佳丽不轻不重地抛下一句话。 “不信咱走着瞧。” 从酒桌上回来,岳悦就心神不定,郁郁寡欢的,恰巧这个时候,她又收到一条匿名简讯。 “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池骋父母是不可能让你做儿媳妇的。” 这是谁发过来的?岳悦心里一凉,脑子里闪出池佳丽的脸,以及今天在饭桌上收到的冷眼和排挤。但瞧这语气,又不像是池佳丽发的。 正想着,又一条简讯发了过来。 “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 很快,岳悦又收到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大体意思都差不多,就是劝她趁早醒悟,别再做嫁入名门的美梦了。 脾气一上来就拨了回去。 “你是谁啊?说话!有本事亮出身份来,背后嚼舌头根子算什么能耐啊?我特么嫁不嫁关你屁事啊?你特么是不是欠抽啊?……” 吴所畏把手机放在一旁任它咆哮,眼瞧着精彩的篮球赛,悠然地嗑着瓜子,那叫一个舒坦! ☆、83吟诗作对的铁公鸡。 (3174字) 周六上午,吴所畏把他那批水律蛇蛋高价卖给了一个养蛇基地,这个养蛇基地很有名气,当初池远端还来这视察过。前两天他儿子也来了,把话撂得很干脆,“你就以这个价位收了他的蛇蛋,亏了的钱我给你补上。” 老闆敢让他补么?当即硬着头皮应了。 “你介绍来的蛇蛋,保证值这个价。” 第46页 这是老闆经商多年说的唯一一句实话,池骋给的价太狠了,老闆粗略一合计,赔不着赚不到,没有比这更准的了。 吴所畏揣着一张五十万余额的银行卡,心就像纸票子一样红。 连姜小帅都眼红了。 “有个权力派在身边就是好啊,钱就像是大风颳来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啊?”吴所畏qiáng力辩驳,“我这是劳有所得。” 姜小帅哼笑一声,“也是啊,你帮他斩妖除魔,他给你点儿好处也是应该的。” 吴所畏兴沖沖地拿过纸笔来算帐。 “上季度拖欠的饲料钱总共是六万九,就算七万,我师弟十万块的管理费,这是多少了?十七万了。还有水电费,租金,对,我还欠我妈一万块……” 瞧吴所畏小算盘拨得吧啦吧啦响,姜小帅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你也得给他买个礼物吧?人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 吴所畏手指一顿,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道不情愿的圈圈。 “用不着吧?他又没出钱,不就动动嘴皮子么?” 姜小帅无奈地笑笑,“人家可不是第一次帮你了。” 吴所畏纠结地拧拧眉,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成,那我就从富余的钱里面抽出一部分给他买礼物。” 于是,接着算帐,东一笔西一笔,眼瞅着挺多的钱,拆吧拆吧就没了。哎,做生意就是和拿工资不一样啊!处处都得用钱。吴所畏又减掉一大笔投入,再一瞧,就剩十二万了,再划掉十万,剩下两万留着自由支配。 “只有两万块的富余。”吴所畏抬头朝姜小帅说。 “两万块……”姜小帅琢磨了一下,“可以给他买块表了。” “你说什么?”吴所畏虎目圆瞪,“这两万块钱都拿来给他买礼物?那我后俩月吃啥?喝啥?万一有点儿急事,手里没钱行么?” 姜小帅轻咳一声,“那么激动干什么?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我以为两万块是纯剩的呢,闹了半天日常开销也在里头啊!那你先把这部分钱刨出去,看看还剩多少。” 吴所畏低头吭哧吭哧算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五千多。” 姜小帅摸摸下巴,“五千多不能再送表了,低于一万的表拿不出手,干脆送身衣服吧,这个可以考虑。” 花五千多买衣服,吴所畏依旧很蛋疼。 “那个……我想起来了,我妈下个月过生日,我得给她两千块。” 于是,就剩三千多了。 姜小帅又开始琢磨,“只能送双鞋了。” 三千多一双鞋,吴所畏的脑门上写满了“我不乐意”。 “前些日子忙不过来,请了仨临时工,工资还没结呢。”说着又划去一千多。 姜小帅一瞧,“那就送个剃鬚刀吧。” “对了,我还答应要请你搓一顿呢。” “咦?工作服该换一套了。” “啊!有一个地方我算错了,本来应该是740,让我写成470了。” “……” 姜小帅托腮瞄着吴所畏,“还剩多少。” 吴所畏用手指抠抠脑门,“就剩二百六十多了,我还得去整个发型呢!那个……要不我送他一串佛珠?” 姜小帅揉揉眉心,让吴所畏气得够呛。 “我说大哥,人家送了你多少东西啊?!你好意思拿地摊货糊弄人家?” “我也没少送他东西啊!”吴所畏理直气壮。 姜小帅眉毛一挑,“你送他什么了?糖人儿?两块钱熬一锅糖稀,能吹二百来个!自家地里掰来的煮棒子?五十块钱一大锅的麻辣烫?你再瞧瞧人家都送你什么了!!咱不说之前的那些,就说这一箱软中华,50条,三万多块啊!” 吴所畏眼睛一亮,“要不我卖一盒烟,给他买个菸灰缸?” 姜小帅走过去bào揍这只铁公鸡,一边拧着他的脖子一边怒喝,“我特么拿菸灰缸砸死你丫得了!”说着又把吴所畏的帐单拿了过来。 各个款项都写得很清楚,就最后这个十万块没标明用途。 “这十万块干什么用?”姜小帅问。 吴所畏立马将帐单抢了过来,一脸护犊子的表情。 “这笔钱绝对不能动,这是我留的私房钱。” 姜小帅手扶着桌子,气得都站不稳了。 “对象都没影儿呢,留私房钱干什么?再说了,你丫捨得给自个儿留十万私房钱,都不捨得给他花一百块钱?你……” “行啦!”吴所畏实在顶不住姜小帅的口诛笔伐,一咬牙一跺脚,狠狠抽自个儿一管血,“我从私房钱里拿出三百块给他买条皮带总成了吧?” 姜小帅,“……” 周末,岳悦特意领着钟文玉上街。 “阿姨,你觉得这个披肩怎么样?我觉得蛮适合您的。” 钟文玉试了一下,样式倒是不错,但看了看价位,还是放回去了。 “两千多块钱买个披肩,太奢侈了。” 俩人又熘达了一阵,岳悦突然朝钟文玉说:“阿姨,我去趟卫生间,您等我一下。” 钟文玉笑着点点头,走到儿童专柜去看小孩穿的衣服,打算给外孙子学么两套。 几分钟过后,岳悦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手提袋。 “阿姨,送您的。” 钟文玉略显惊讶,接过手提袋看了一眼,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 “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不要么?” 岳悦嘟着嘴,挽着钟文玉的胳膊说,“我昨天才发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一个披肩还是买得起的。” 钟文玉爱怜地拍了拍岳悦的手背。 傍晚,在岳悦的撺掇下,钟文玉陪她去了池骋的地下室,娘仨一起吃的晚饭。本来池骋是打算出去的,他妈一直坐到晚上十点多,直到司机来接,才有要走的意思。出门前还特意叮嘱,“你俩早点儿休息。” 于是,岳悦名正言顺地留在这过夜了。 屋顶吊灯熄灭,留一盏朦胧的壁灯,光线迷离。 “我去洗澡。”岳悦贴附在池骋耳边柔柔地说。 池骋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直起身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身大胆的情趣内衣,包裹着婀娜多姿的白玉胴体,辱头在薄衫下闪着娇羞的色彩,绳带绑缚着私密部位,只要轻轻一拽,诱人的花蕾便性感绽放,热辣撩人。 池骋带着毛边的粗糙视线搔刮着眼前的làng女。 岳悦就喜欢他这个范儿,不动声色的,不急不喘的,在某个时刻凌然bào动,凶猛如虎。 可惜,今儿这猛虎沉静得过头了。 手机偏偏又在这时候响了。 岳悦心里翻了个白眼,哪个没眼力荐儿的这个时候打电话? 还能有谁?吴某人辗转反侧,能让别人安枕入眠么? 手机响了三下就停了,岳悦心里一动,刚要迈步,简讯提示音又响了。 一首吴所畏亲笔创作的打油诗闯入池骋的视线。 “君抚玉肌我抚墙, 君入dòng来我干想, 一根玉柱擎天指, 寂寞白浊洒满chuáng。” 池骋虎躯一震,心口热辣辣的,立马朝岳悦伸手,“给我拿支笔来。” 于是,岳悦就以这身装扮尴尬地替人跑腿儿。 池骋趴伏在chuáng,目光聚焦在笔尖上,他得想出一首诗回复这个小人精子! 岳悦瞧这池骋浓眉紧锁,一脸严肃的模样,以为他在干正事,哪敢冒然打扰啊?只能在旁边晾着,等着这位爷把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再来临幸她。 这一想就是半个钟头。 然后,粗粝的手指轻轻敲出四行字。 “一只美狐翘chuáng端, 七仰八叉唱yín乱, 奈何寡淡无滋味, 两颗大蛋搔心尖。” ☆、84惺惺相惜。 (1328字) 吴所畏收到这首诗,立马用拳头爆砸chuáng单,草!草!草!说啥都不忘捎上两颗大蛋。我的蛋大么?哪儿大啊?吴所畏把手伸到被窝里量了一下,心里不服,一点儿都不大,比你那驴鞭差远了! 于是,手指怒狠狠地戳向键盘。 池骋放下手机,收拾好纸笔。 岳悦心头一喜,总算忙完了,刚要蹭过去,简讯提示音又响起来了。 “说蛋怎能不道鞭? 昔日缠绵浮眼前, 你推我拉鞭蹭鞭, 我磨你蹭蛋打蛋。” 池骋心中热làng翻滚,魂儿都让吴所畏勾走了,继续摊开纸笔,斗就斗个痛快。 岳悦哪能想到,池某人奋笔疾书,其实是在调情。她更想不到的是,池骋趴得那么稳,下面的那根早已蠢蠢欲动,不是因为性感热辣的她,却是因为几行字。 第47页 又是二十多分钟,池骋嘴角浮现一抹狞笑。 “我本气定心自宁, 一句yín语乱我情, 狂欲横扫臀间缝, 长驱直入莫想停。” 吴所畏等得都快睡着了,听见简讯提示音,把手机拿起来,一瞧内容立马就精神了。仰天大吼三声,气势豪迈,斗志昂扬。 岳悦看到池骋下chuáng,懒惰的神经立刻被唤醒,热辣辣的视线抛了过去,却没能把池骋成功地勾过来。反倒是一个劲折腾的小醋包,让池骋暂时放下纸笔,先将它解救了出来。 因为钟文玉怕蛇,池骋暂时把小醋包关进玻璃箱,那会儿才思泉涌,没顾得上二宝。这会儿趁着吴所畏构思的空儿,赶紧去安慰儿子。 看到池骋把小醋包抱出来,岳悦的心就凉了半截。 等到简讯提示音再次响起,岳悦整颗心都凉了。 这一宿,不知道怎么捱过去的。 池骋不知疲倦地在纸上作诗调情,小醋包盘附在他的背上,冰冷的视线投向岳悦。岳悦对小醋包的憎恶又填了几分,如果没有这个碍眼的冷血动物,她完全可以蹭到池骋的身边,拿下他手里的纸笔,劝哄他早点儿休息。可现在,只要她一动弹,小醋包戒备的视线一定飈过来,不容越界。 其后的几天,岳悦一直在焦灼和不安中度过。 之前发过匿名简讯的陌生号码时不时就来骚扰她,每次都会发一些攻击性的言辞,嘲讽岳悦没有自知之明,竿不够结实还想钓大鱼,小心自个儿栽沟里。 越是自我暗示,越是控制不住要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实在没有安全感。池骋那边是指望不上了,现在他碰都不碰自个儿。池佳丽显然不待见她,没必要去碰钉子。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池骋的母亲了。 于是,岳悦调整了战略。 不再缠着池骋,而是把重心放在了未来婆婆上。 说来也巧,岳悦收到匿名简讯没几天,钟文玉也收到一条简讯。 “好好管管你儿子,别再让他来骚扰我,我是个正常男人。” 钟文玉一宿都没合眼。 第二天,岳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钟文玉心里哆嗦了一下。见面之后,看到岳悦还是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其后的几天,岳悦的陪伴给了钟文玉莫大的心理慰藉。 而钟文玉言语间传递出的认可和疼爱又让岳悦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两个女人像是抓住了对方这样一根救命稻草,惺惺相惜。 …… ☆、85出了口恶气。 (1435字) 熟悉的养蛇场,吴所畏的母校,再次登门造访,这里已经物是人非。所有的蛇房都空了,飘出令人作呕的怪味儿,蛇箱杂乱的堆砌在墙角,上面污迹斑斑。王老闆穿着跨梁背心,蹲在树根底下抽着闷烟,蓬头垢面的媳妇儿站在房间门口,指着王老闆破口大骂。 短短三个月,昔日颇负盛名的王氏养蛇场成了行业内的一个笑谈。 先是因非法经营被吊销营业执照,又因为私通执法人员被拘留,为了凑齐巨额罚款,只能变卖那套用黑钱购置的房产。昔日好友形同陌路,同行落井下石,讨债人络绎不绝,被骗的学徒伺机报复……王老闆夫妇俩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像吴所畏这样一身正装,面带微笑走进来的还真是不多见。 “来看我笑话了?”王老闆眼神阴阴的。 吴所畏依旧笑吟吟的,“您说得这是哪的话?我是提着东西瞧您来了。” 上等的信阳毛尖儿,珍藏版的五粮液,对于这个启蒙“恩师”,吴所畏绝不吝啬自个儿的票子。 王老闆只是瞧了一眼就把脸别过去了,语气冰冷冷的。 “拿走吧,我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谁受不起您都受得起。”吴所畏硬是塞到王老闆手上,笑容温厚,“没有您就没有我手里的五十多万,更没有那批即将上市的优质蛇。我能顺利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都靠您的大力贊助。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王老闆嘴角抽搐,面目狰狞。 “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的路还长着呢,不一定能走成什么样。” 吴所畏淡然自若地瞧着王老闆,“是啊,我还不到三十,路还长着呢,不一定能走成什么样。但我知道,您的路——也就这样了。” 王老闆脸色骤黑,挥拳朝吴所畏砸过来。 吴所畏一只手扼住了王老闆的手腕,脖筋狠拧,目光凌厉。我打不过池骋,还治不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么? 一副关切的口吻,“老胳膊老腿别抻着。” 王老闆狠啐一口吐沫,怒吼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王中祥现在啥都不怕,你有本事就把这几间房给我剷平了!” “您真误会了。”吴所畏不紧不慢地说,“您还记得么?当初我买您2000条劣质蛇苗的时候,您亲口对我说:赶明儿你发财了,可别把我忘了。虽然我现在算不上发财,可相比那时候的境遇,真是好太多了。做人不能忘本,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我今天来了。” 王老闆面色僵硬的像一块毫无生气的铁板。 “我来这就是为了答谢您,答谢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做生意,就得对熟人狠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将礼物硬塞给呆滞的王老闆,潇洒的转身离去,步履轻健。 ……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诊所,洗完澡又换上了那件带窟窿眼儿的白背心,跳丝扒缝秃噜边儿的花裤衩,窝在椅子上看蜡笔小新。 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吴所畏黑眸圆瞪,赶紧拉开抽屉,把蜡笔小新扔进去,摊开一本《傲慢与偏见》。又迅速蹿到衣柜前,着急忙慌地学么裤衩和睡衣。 其实,池骋都站在窗户那瞧好半天了,把吴所畏另类的穿衣癖好,幼齿的阅读品味,猥琐的笑容全部收纳眼底。 这会儿再想挽救形象,早来不及了。 【这两天各种不顺,心情很烦躁,连叔又这么抽,提不起精神码字。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最后一次发橄榄枝,喜欢的亲们多多支持吧,咱们奋斗一个月了,希望最后能圆满,努力破十万。嗯嗯,还有评论区抽了,后台没法回复评论,亲们多多谅解。】 ☆、86套牢。 (1776字) 池骋故意把脚步拖得很慢,比起冒然闯进去,欣赏某人的láng狈,他更愿意给他一段时间准备,让他捯饬好了,看看他还能怎么装。 找到睡袍,麻利地裹在身上。 池骋先在诊疗室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吴所畏拽了拽衣服,平缓一下呼吸,漫步到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池骋。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池骋猜得没错,这小子前一秒还窝在椅子上抠脚趾,下一秒就把手插进臂弯,人五人六的。睡袍系得不够紧,领口大开,勉qiáng挤出来模糊的胸沟。两条小腿交叉对叠,一只脚脚尖踮地,好像给点儿音乐就能颠起来似的。 池骋发现,吴所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能给他带来无穷多的乐趣。 吴所畏一只手顶住池骋的胸口,目光凌厉。 “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言外之意,你特么还知道上我这来啊!! 池骋露出一个阳刚味儿十足的笑容,“yín风。” 下巴一挑,“嘴巴放尊重点儿,这是文明场所。” “文明……”池骋兴味十足地咂摸着这俩字,虎钳就着扬起的下巴捏攥上去,眉骨顶着坚硬的脑门,轻声问道,“文明场所怎么孕育出你这么个小làng货?” “你说谁làng呢?”呲牙咧嘴。 一口含上小虎牙,“你心里还没数么?” 下一秒钟,某人直接被一双大手抄起来倒挂在半空,睡袍的下摆扑到脸上,露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内裤把屁股蛋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长在肉上的。什么半遮半掩,似露未露,就这么严丝合缝的穿,都能让人眼眶发热。 “池秃子!你丫放我下来,我数到三……” 你数到三百我也不管,池骋只顾着掏他心心念念的宝贝蛋。 吴所畏挣扎着嚎叫,腰肢在池骋身上扭动着。 “你给我即兴发挥作首诗,我就放你下来。” 脸红脖子粗的,“我不会作。” 掌心揉搓着两颗宝贝蛋,“背着我就能文采横溢,当着我的面怎么就作不出来了?” 吴所畏被逗得呼哧乱喘,心口窝冒火。 “放我下来,我送你一样东西。” “没骗你,我卖了蛇蛋就斥巨资给你买了个礼物。” 第48页 静默了片刻,池骋总算把吴所畏放下来了。 吴所畏理了理头发,骂骂咧咧地走到衣柜旁,拿出一个精緻的盒子,在池骋面前打开,里面绕着一根皮带。 “诺,给你买的。” 池骋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噙着笑看向吴所畏。 “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吴所畏立马黑脸,伸手要抢回来。 “不稀罕拉倒,我留着自个儿系。”作势要抢。 池骋不让,得寸进尺的目光盯着吴所畏,“你怎么不亲手给我做一条?” “我拿什么给你做啊?”吴所畏没好气。 池骋漫不经心地说,“你的蛇脱了那么多皮,想做条皮带很容易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所畏捶胸顿足。 “早说啊,早说我就不花这冤枉钱了。”到这会儿还心疼那三百多块。 其实池骋很喜欢,皮带挺普通的,但因为是吴所畏送的,多了种被牵挂的感觉。 池骋把外面的包装膜揭开,把盘在一起的皮带抖落开,对摺攥在手心,轻轻朝吴所畏的屁股上抽了一下。 吴所畏捂着屁股呲牙喝斥,“你抽我干什么?” “试试好使不。”又在手心甩了两下。 吴所畏气不忿,“我送你皮带是让你抽人用的啊?” “这个可以两用,哪天你大屁股痒痒了,抽两下给你解解闷。”不厚道地笑笑。 吴所畏心里骂了声变态,转身要去收拾柜子,突然又被池骋拉了回来。 “给我繫上。”池骋说。 吴所畏梗着脖子,“你没长手啊?” “没你这双手好使。”说着把皮带塞到吴所畏手心。 吴所畏僵了片刻,还是用手捏起皮带的一头,从第一个裤袢穿过去,再到第二个裤袢,中间的那个,倒数第二个,最后一个……腰上围了一圈,找到最里面的扣眼儿狠狠一别,齐活儿! 手被池骋按在皮带上,低沉的嗓音从耳旁响起。 “我今儿晚上不走了。” 吴所畏明知故问,“为什么?” “人都让你套牢了,还怎么走?” 【评论依旧不能回复,但每条都看了,谢谢亲们的关心,今天三更,我们一起加油!】 ☆、87久违的同chuáng共枕。 (1738字) 要说聪明,还得数吴所畏,人家绝不把小醋包往chuáng下赶,直接餵了十几只大肥鸟。小醋包撑得肚皮都快爆了,呆滞的目光瞧着chuáng上的两个人,动都懒得动一下。 “我草,别挤了!”吴所畏烦躁地推搡着池骋。 本来就一张单人chuáng,加上池骋这么魁梧的身躯,俩人能躺下才怪。池骋刚一上chuáng,就把吴所畏往里面挤,吴所畏的脸都贴到墙上了,能不火么? “别挤了成不成?”又吼了一声。 池骋能被这声吼镇住么?继续挤压这个人肉馅饼,吴所畏忍无可忍,最后直接翻身而起,躺到池骋身上了。你没看错,是躺着不是趴着。后脑勺枕在池骋脸上,散乱的头发成心在池骋脸上刮来蹭去。还以为这么做多解恨呢,其实人家心里正慡着。 普通的洗发水味道,闻着却很舒服,池骋把脸埋入吴所畏的发丝中。吴所畏明显僵了一下,他还等着池骋把他轰下去,哪想两条胳膊反而圈了上来。 “大宝。”池骋淡淡的。 吴所畏喉咙干涩的嗯了一声。 “我明天要和领导出差,估摸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吴所畏倒没太大的感觉,去就去呗,你去了,我就能消停几天,做点儿正经事。 池骋又说,“岳悦也陪我去。” 听到这话,吴所畏明显一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甚至料到这事是自己促成的,可话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突然就变了味儿。 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挺好,就当度假了。” 吴所畏猜得没错,那条简讯发了之后,池骋的恋情就成了钟文玉的心病。她先找到池骋的领导,问了最近的安排,特意给儿子申请了出差的机会,其实就是变相度假。后又找到池骋,死乞白赖让他带上岳悦,池骋不应,钟文玉又哭又闹的。 其实,池骋知道出差是刻意安排的,也知道钟文玉担心什么。可他就是没料到,背后还有一个怂恿者,如今就躺在他的怀里,自个儿跟自个儿生闷气。 “大宝。”池骋叫了一声。 吴所畏从池骋的身上翻身滚下去,继续躺回chuáng上,这回池骋再挤他,无论怎么挤他都不吭声了,赖瓜一样贴在墙皮上。 池骋会调情,会挑逗,会威胁,会qiáng上……样样精通,可他唯独缺了一门工夫,那就是哄人。吝辈子没哄过谁,没道过歉,连一句服软的话都不会说。 可偏偏就有人戳他的软肋。 吴所畏的脸皮被揪起一卡长,低沉的嗓音从后边传来。 “生气了?” 黑着脸,拧着眉,撇着嘴,翻着白眼,还大言不惭地回一句,“好着呢!!” 后面又问了,“好你怎么不看我一眼?” 吴所畏张开嘴,恨不得啃下一块墙皮来。 “懒得瞅你!不待见你!” 说完,整个人像被摊煎饼一样地翻了一个儿,睡袍不知扭了几道弯,只剩一根带子绑在腰上,胸口大敞。池骋的视线炙烤着这片区域,大手抚了上去,同样是胸肌,池骋的qiáng韧结实,吴所畏的则柔韧而富有弹性,揉弄起来手感极好。 “你甭给我来这套。”吴所畏qiáng扭着池骋的手腕。 池骋衔住吴所畏的一片薄唇,哼道,“你就吃这套,我为什么不能来?” 吴所畏呼粗重的喘息声全都扑进了池骋嘴里。 “池骋,我特么膈应你!”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攥在一起举过头顶,舌头从锁骨滑到腋下,将腋毛打湿,下流的用牙齿扯拽,舌尖钻入毛孔中肆nüè。吴所畏脖颈上扬,难耐的喘息声夹杂着凌乱的咒骂,萦绕在耳边甚是撩人。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不骚的肉。”池骋给的评语。 吴所畏俊脸爆红,刚要qiáng辩,嘴被堵住了。 也许是前段时间严重缺“爱”,这一晚吴所畏不知被玩射了几次,临睡前眼角都是湿的。池骋知道他心里还有气,轻揉着他的脑门儿说:“谁都可以生我的气,就你不能。” 吴所畏迷迷瞪瞪地回斥一句,“为什么?” 沉默了许久,池骋才开口。 “因为只有你生气,我才会着急。我应了你的,必然会做到。” 可惜,池骋说出这话的时候,吴所畏已经睡着了。 久违的同chuáng共枕,相拥而眠。 小醋包看了一宿的限制级表演,这会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晃了晃尾巴从chuáng头柜熘下来,找了个缝钻进去,尖脑袋贴在吴所畏脑门儿上,无声无息地闭上了眼睛。 ☆、88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1425字) 什么叫口是心非?就是前一天晚上嚷嚷着我膈应你!你给我滚!第二天早上被骂的人醒过来,发现自个儿的命根被人紧紧攥着。古有割袍断袖之说,哀帝醒来瞧见董贤压着自己的衣袖,怕吵醒他便直接割断袖子,以示疼爱。 可问题是,池骋被攥的是命根啊!他再怎么疼大铁头,也不能把命根割了吧? 于是,一狠心拔了出来。 说“拔”一点儿都不夸张,池骋回头再一瞧,某人手里都是毛。 …… 吴所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chuáng,人家的飞机都在外省降落了,吴所畏才无精打采地坐起身,拖着绵软的步子去了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懊悔,昨天晚上应该叮嘱小醋包几句,一定替大哥把人看好了!卯足了劲气她!气得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时半会儿灭了你,大哥的苦心才没白费啊! 一上午,姜小帅的眼珠都围着吴所畏转,不是他刻意要看,是吴所畏的反常行为忒有看点了。每隔一分钟磨磨牙,三分钟鼓鼓腮帮子,五分钟嘆一口气,十分钟开始转磨磨…… “咳咳……”姜小帅在旁边挤眉弄眼。 吴所畏如梦初醒般地瞧着他,问:“怎么了?” 姜小帅八卦了一句,“他昨天晚上来这了?” “你咋知道的?” 坏笑一声,“你去瞧瞧里屋的垃圾桶里多少卫生纸。” 吴所畏面色一窘,低头转笔。 “进展怎么样了?”姜小帅打听。 吴所畏故作轻松的口气说,“进展良好,俩人去外地度假了。” 姜小帅哼哼着用手背拍了吴所畏肚皮一下,“憋屈了吧?” “我憋屈什么?”立马摆出一副苦中作乐的派头,“事情正朝着我期待的方向前进着,我猜这次的出差也是有意安排的。他妈看到我发的简讯,一定沉不住气了,恨不得一时半会儿把媳妇娶进门,免得儿子走了歪路。” 第49页 姜小帅突然想起一事。 “那天我出门取药,貌似看到岳悦和一个中年妇女逛街,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池母,反正挺有领导夫人的风范。 “应该就是她没错。”吴所畏斜眯起眼睛,“看来我这招儿挺管用,双管齐下。这边刺激岳悦,那边刺激池骋他妈,俩女人各怀顾虑,关系肯定得拉近。这样一来,池骋他妈势必会给岳悦一个准儿媳妇的错觉,岳悦心里一旦有底,势必会对小醋包下手。” 姜小帅口气谨慎,“你确定?” “我太了解她这个人了。”吴所畏冷哼一声,“她只要一尝到甜头,立马会忘乎所以,放松警惕。” “那她会不会现在就下手?”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眼神很笃定,“不会!她没那么傻,度假的时候就她们两个人,小醋包出事了,池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姜小帅越琢磨越有意思。 “也就是说,这次外出度假是激化矛盾的良机?” 说起这个,吴所畏神色复杂。 “那是肯定的,平时相处可能还不觉得,一旦有个机会làng漫独处,小醋包的一举一动都会招致岳悦的极度憎恶。这是个矛盾的酝酿过程,时间越长,酝酿得越成熟,爆发得越快,距离她的‘末日’也就越短暂。” “所以……”姜小帅故意顿了一下,“你是希望他们好好享受这次度假,回来得越晚越好对吧?” 一刀刺中心口窝啊! 吴所畏大手一挥,“我出去考查一下市场,蛇要出售了,我要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了。”稳步跨出门,身形凛然,背影潇洒。 走出去不到一百米,胸口的怨气装不下了,顷刻间爆炸。 “池骋,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89各怀心思。 (3165字) 池骋刚从飞机场走出来,就接到了刚子的电话。 “蛇找到了。” 池骋面不改色地跟着领导上了车,静静问道:“从哪找到的?” “军区。” 简短的俩字,长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池骋之前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因为他二伯在部队任职,部队也有养蛇场,散养在里面,有人看护着,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但他爸和他二伯暗中较劲很多年,他二伯家里没儿子,一直看池骋眼热,巴不得他不成器。所以让他爸开口求他二伯帮忙,就等于往自个儿脑袋上扣了个屎盆子,招认池骋不务正业,他教子无方。 可这回池远端真就豁出去了,宁可不要面子,也得把池骋降伏。 “你是怎么发现的?”池骋问。 刚子说,“今天我去交易市场,看到有个商贩玻璃箱里的蛇苗很特殊,他看我有要买的意思,就偷偷和我说,这些蛇种很值钱,都是从部队捎出来的。我第一反应就是你的那批蛇产卵了,部队的看护人员为了赚钱,顺走几个蛇卵转手给商贩。” “行,我知道了。”池骋说。 刚子说,“那咱……” 池骋习惯性地把电话挂了。 仰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沉思,想把那么一大批蛇完好无损地从部队弄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和池远端挑明,那批蛇就没活路了,所以在他想出万全之策前,还得跟池远端耗着,尽可能地消除他的戒心,为下手创造便利条件。 …… 刚子前脚从交易市场离开,吴所畏后脚就到了。 进了一个大棚,在里面熘达一阵,指着一条玉锦蛇问,“今年什么价?” 老闆伸出俩手指头,“少这个数不卖。” “这么贵?”吴所畏撇撇嘴,“旁边有一户卖150。” 老闆眼一瞪,“分量肯定不一样!小伙子,你掂量掂量,我这条蛇三斤多沉。这几个市场你随便转,我给你的价保证是最实惠的。” 吴所畏笑呵呵地往前走。 “小伙子,你想要肉蛇还是宠物蛇?宠物蛇您来这边看,倍儿漂亮。” 吴所畏草草这么一扫,就看到了一条绿树蟒,但光艷程度比小醋包差远了。虽然吴所畏是色盲,可蛇皮的光泽度和亮度,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像小醋包那样纯种的绿树蟒,在这个地区是很罕见的。 又走了一段路,几个玻璃箱吸引了吴所畏的注意力。 看完了廉价货和杂种,再瞧这几箱蛇苗,顿时眼前一亮。受到职业影响,吴所畏没事就上网浏览各种蛇的资料,对于这些名贵蛇种,吴所畏大多数都能辨认。同时瞧见这么多,再一瞧衣着简朴的商贩,心里不由的吃了一惊,他是从哪搞到这么多名贵蛇种的?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行家,这里边的蛇苗任你挑,有不值钱的你踢着我走。” 吴所畏捧起一条无毒蛇放在手心瞧了瞧,审视的目光扫向商贩。 “你这些蛇都是从哪来的?” 商贩神秘的笑笑,“你甭管了,反正我绝对不会诳你。” “那我可不敢买。”吴所畏又把蛇放了回去,“万一是野生的,拿回去也养不活,白花那么多钱。” “你就把心撂肚子里,绝对是驯养的!”商贩信誓旦旦。 吴所畏微敛双目,不依不饶,“驯养的?谁能混养这么多名贵蛇种?肯定是走私来的!” 商贩面色纠结,“小伙子,你真打算买?” “本来是打算买的,您老遮遮掩掩的,心里没底儿,还是算了。”说罢转身欲走。 商贩后面喊一声,“你等会儿。” 吴所畏站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这是非得逼我说实话啊!” “什么叫逼您啊?”吴所畏振振有词,“要是您去买东西,东西来路不明,您敢买么?何况这动物不比货物,真要携带什么病毒,多危险啊!” 商贩无奈地嘆了口气,“行了,你过来。” 吴所畏凑了过去。 商贩又把对刚子说的话和吴所畏重复了一遍。 …… 回到诊所,吴所畏兴沖沖地把这事告诉了姜小帅。 姜小帅听后一惊,“你的意思是,那批蛇有线索了?” 使劲点了点头。 “合着之前那些工夫白搭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皱起眉,“为什么?” “你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这件事告诉池骋,让他自个儿想主意把蛇弄出来不完了么?反正他也是利用岳悦来游说他老子还蛇,现在他自个儿把蛇找到了,岳悦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分手是必然的,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么?” 吴所畏脸色有些不太正常。 “这事不能这么办。” 姜小帅手心耍着一个药丸,有意追问了一句。 “你想怎么着?” 吴所畏深思熟虑过后,静静说道:“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他,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蛇弄出来,到时候他和他爸的矛盾会再次升级,那批蛇难保不会再被下黑手。我觉得我应该暗中帮他一把,既把那批蛇弄出来,又把理亏一方转到他爸身上,这样才能消除后患。” 姜小帅手里的药丸嗖的一下砸到了吴所畏脑门上。 “你扪心自问,你是想让他俩分手啊?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高超的演技容不得半点儿犹豫。 “废话,肯定是让他俩分手啊!” 姜小帅驳斥一句,“那你操心那批蛇的事干嘛?又要替人分忧,又要永除后患的,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吴所畏挺起腰板qiáng辩,“我这不是为了行善积德么?之前一直暗算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补偿的机会,不得意思意思啊?” 姜小帅暂时撇开这个话题,问关键的。 “岳悦那边的计划还进行不?” 吴所畏挑了挑眉,说得不痛不痒的。 “为什么不进行?真要分手了,这丫头肯定会找池骋他妈说情。必须要让池骋对她深恶痛绝,才能断了她的后路!” 姜小帅严重怀疑,吴所畏心里的情敌早就换人了。 “咱先说点儿实际的吧。”姜小帅敲敲桌面,“尔等一介草民,连一个小兵都不认识,怎么从军区里把蛇弄出来?” 吴所畏勾勾手指,示意姜小帅凑过来。 “这么多蛇苗都能顺出来,一条蛇怎么就顺不出来了?” 听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倒是有点儿思路了。 于是,哥俩开始秘密谋划。 …… 池骋和岳悦是乘坐不同的航班过来的,到了目的地之后,岳悦被安排到酒店入住,池骋陪着领导到处转了转,走完形式,他才和岳悦会合。 第50页 吃过晚饭,两个人在街上散步。 “你妈说,过阵子双方父母见个面,就把咱俩的事定下来。” 池骋嘴角叼着烟,硬气的眉骨透着阴寒的光晕。 “回去再说。” 扔掉菸头,转身回酒店。 躺在舒适的按摩浴缸里,享受着馨香的辱液漫过肌肤的柔滑触感,憧憬着独属于两个人的夜晚,没有小醋包的烦扰,该是多么làng漫醉人。 “池骋,帮我把睡裙拿进来。”朝外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岳悦的桃花眼泛着迷离的光,直接走出浴缸,裹上一条浴巾,露出半个苏胸,遮住一小截的长腿,扭着性感的臀部往外走。 “池骋,你没听……” 话还没说完,岳悦就呆愣在原地。 池骋此刻低头看着的,手里摸着的,正是身负重任前来捣乱的二宝——醋爷! “它不是没和你一起来么?” “託运的,宠物不能带进客舱,刚接回来。” 说完,对着醋包的小尖嘴亲了一口,赤裸裸地表达着心疼抚慰之意。 岳悦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可为了保持形象,不bào露自个儿厌恶蛇的本性,她还是收住了情绪,转身回了浴室。 【这两天的更新都是三千字合在一起发,连叔抽得太销魂了,但pk值破十万还是让我精神一震,再次谢谢亲们的各种支持!】 ☆、90天生一对。 (3255字) 待了三天,岳悦和小醋包是彻底结下樑子了。 白天池骋以陪同领导工作为由带着小醋包到处游玩,晚上回来,吃喝拉撒均不离身,洗澡都在脖子上挂着。最让岳悦忍无可忍的是,每次她想和池骋亲热,小醋包就在chuáng上撒娇打滚,存心捣乱,等它闹够了,岳悦的兴致也没了。 这一晚,又在焦躁中入睡。 半夜,电闪雷鸣,一声霹雷对着落地窗砸了下来,岳悦瞬间惊醒。 房间内忽明忽暗,岳悦感觉两条腿沉沉的,以为被子压着了,便坐起身整理被子。结果,一道闪电凌空划过,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刺眼的绿色闯入岳悦的视线。小醋包就盘在她的被子上,瞳孔散发着幽寒的光,蛇信子呲呲吐着,身体蜿蜒扭曲着朝岳悦袭来。 “啊——!!” 几乎是本能的一声尖叫,岳悦下意识地将被子连同小醋包一起扔到地上,双肩无法控制的哆嗦着,两片嘴唇上下打颤,顷刻间一身的冷汗。 池骋醒了,阴冷的目光直对着岳悦。 没有心疼,没有关切,甚至连最基本的慰问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吓到魂不附体,手脚冰凉,岳悦都不敢当着池骋的面大哭一场。 只能先对他解释,“刚才打雷了,好恐怖。” 刚说完,又一声霹雷炸开。 趁机尖叫两声,印证刚才的话是真的。 小醋包爬回chuáng上,蜷成一团,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池骋动作轻柔的将小醋包揽到怀中,仔细检查它是否受伤了,确认没有大碍后,将小醋包塞回被子里,起身下chuáng走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下小醋包和岳悦双目对视。 刚才还蔫不唧唧的小醋包,瞬间又精神起来了,一双眼睛像黑dòng一样吞噬着房间内的温度。岳悦发现,小醋包真的不像一般意义的动物,它好像通灵了,会揣摩她的心思,会摧残她的意识,会挑战她的忍耐力极限。 内心极度惶恐。 池骋走到套房的另一间卧室,倚靠在chuáng头抽菸。 心里空落落的。 很久没有在外出的时候去惦记家里的什么人了。 “大宝”随身带着,挺大的一瓶,放在池骋的手掌里,瞬间变得如此娇小。上面的包装纸不知被池骋粗糙的指腹抚摸过多少遍,字迹全模糊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搓掉了,泛着光秃秃的暖光。 好像吴所畏那亮闪闪的脑门儿,折射了太阳的光线,融化了去年冬天的那场雪。 提裤子勒到蛋的场景依旧让池骋回味无穷。 他解下皮带,对摺捏握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chuáng单,就像抽打着吴所畏的屁股。nüè他,疼他,看着他哭,听着他呻吟。幻想着他温顺地趴伏在自个儿的胯下,讨好着嘴边的雄壮之物;幻想他摆动着腰肢,哀求着自个儿的贯穿索取;幻想他跨坐在自个儿的身上,在粗bào的抽插中大声làng叫,痉挛抽搐的yíndàng模样…… 凌晨两点半,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摸了半分钟,才摸到被踹到脚底下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 “真想弄死你。” 大半夜的被电话吵醒,接起来就是骂人的话,吴所畏能没火么? “我特么还想抽你呢!” 恨恨地挂断,闷头继续睡。 两分钟过后,吴所畏的脑袋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眼睛里带着莫名的恐慌。 不会bào露身份了吧? 吴所畏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给池骋和岳悦创造私处机会,无形中也增加了自个儿被揭穿的风险。假如岳悦和池骋无意间聊起他,bào露了前男友的身份,池骋第一个要整的绝对是自己。就像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就暗示了…… 赶紧拨了回去。 “为什么想弄死我?” 那边静静地回了句,“你就是个祸害。” 吴所畏心乱如麻,“我怎么祸害你了?” “你自己心里还没数么?” 一听这话,吴所畏手心都凉了。 片刻之后,那边呼吸开始变重,吴所畏脑中出现一张阴沉吓人的脸,眼球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扭曲残bào嗜血。 猝不及防说了声,“饶了我吧。” 这四个字听在池色láng的耳朵里,俨然咂摸成了另一番味道,胯下之物赫然甦醒,声音更加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你这么坏,怎么能轻易饶了你?” “你要把我怎么样?” 那边叼着烟,把着手枪,慾火中烧。 “你说呢?” 这边垮着脸,揪着chuáng单,呼吸紊乱。 “不知道。” 什么叫天生一对?这就叫天生一对。一个心惊胆战,一个兴致盎然,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居然都能毫无芥蒂地玩到一起。 一声低吼传来,吴所畏的心狠抖一下,我草,都尼玛开吼了!这回彻底栽了! 正想着,那边冷不防问了句。 “你射了么?” 吴所畏神色一滞,“你说什么?” “刚才玩得那么投入,这会儿跟我装傻?” 吴所畏,“……” “是不是被我nüè两句,撸得更慡?” 吴所畏,“……” “想我了没?” 吴所畏一把将手机摔在chuáng上,我特么想剁了你!!!!! 岳悦见池骋老不回来,想出去瞧瞧,结果刚从chuáng上站起来,小醋包的脑袋就扬起来了。池骋不在屋里,岳悦没必要遮掩恐惧,她缓缓地挪动着双脚,眼睛死死盯着小醋包,生怕它突然袭击。 小醋包一动不动的,待得很老实。 岳悦放下心来,慢慢地朝门口蹭过去。 突然,身后传来呲呲的声响,岳悦脚步顿住,嵴背阵阵发凉。某物蠕动的触感清晰地自脚腕传来,一路蜿蜒向上,直至脖梗。两条腿像是废了,根本迈不动步子,嗓子也哑了,喊也喊不出。 凉,太凉了,整个人都冻僵了。 脖子上似有万斤巨物,手不敢抓,眼睛撬开一条小缝,一个尖脑袋近在咫尺,眼珠子一下瞪圆了,脚下不稳跌倒在地。被小醋包缠上,疯了一般地挣扎逃脱,再被缠上,再挣扎逃脱…… 池骋回来的时候,岳悦已经钻回了被窝,脸色煞白,嘴唇青紫。 小醋包吊在壁灯上打悠悠,小尾巴翘着,神色慵懒。 …… 回去的前一天,池骋经过一个木材市场,相中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紫檀木,暗忖雕成个手把件不错。他出来一趟,总要带点儿东西回去,于是出高价买了下来。 经人介绍,池骋联繫到了当地一个雕刻艺术家,老人家姓章,七十出头,二十岁开始学雕刻,五十多年来刻刀不离手,创作了很多艺术佳品,可谓德高望重。 为表尊重,池骋来之前特意带了份礼物。 “一点儿小小的心意。” 章老慡朗一笑,“你太客气了,来来来,屋里坐。” 虽然已经年过七十,章老依旧腰背挺直,步伐稳健。房间都是他亲自打扫,四处干净整洁,装修古朴典雅,很是讲究。博古架上很多摆件均出自章老手笔,造型各异,栩栩如生,极具观赏价值。 “小伙子,喝杯茶。” “不劳驾您了。” 第51页 池骋谦逊有礼的态度颇得章老的欣赏,因为他名声在外,来这的顾客大多是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也来了不少,但像池骋这么稳重的还真是不多见。 “把你的木头给我瞧瞧。” 池骋把相中的那块紫檀木递给章老。 章老戴上眼镜,仔细瞧了几眼,点点头说:“质地细腻,色彩浓厚,是快好料,你想雕什么?” “两颗蛋。”池骋说。 章老面露不解,“两个蛋?什么蛋?鸡蛋?鸭蛋?还是……” “人蛋。” 说出这俩字的时候,池骋的语气依旧很沉稳。 章老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尴尬,反正挺莫名其妙的。 池骋从容地解释了一句,“就是睪丸,您懂了么?” 章老,“……懂了。” 临走前,章老拍着池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在这行干了大半辈子,头一次有人找我雕这个,小伙子,你是个人才。” ☆、91 破窗而入的猛虎vip (3388字) 吴所畏剪了一个炫酷的发型,顶部层次感分明,耳侧推剪得干脆利索,衬得五官相当立体。走在街上,小姑娘的眼珠滴熘围着他转。回去对着镜子,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呈现在眼前,不知是不是看惯了一头杂毛的邋遢样,突然这么有型,吴所畏还有点儿不适应,总觉得帅得有点儿过了,咳咳…… 手抚着下巴的青茬儿,扭转着脖筋,上下左右多角度欣赏。 自恋了将近十分钟,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在镜子前磨叽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以前洗漱只需三分钟,一洗一擦即搞定,套上衣服就走人。现在起chuáng先照镜子,各种观察各种审视,打个哈欠还得设计个口型,越来越矫情了。 考虑到这种行为背后隐藏的心态,吴所畏麻利儿从镜子前闪人了。 因为相当满意自个儿的发型,吴所畏对它爱护有加,睡觉前先把枕头放平,后脑勺规规矩矩撂在上面,然后就不动了。 半个钟头后,问题来了,他睡不着了。 本来睡觉就不老实,这么死板地躺着,能睡着才怪! 这一睡不着,就开始瞎琢磨了。 他已经走六天了吧?貌似还没回来的迹象啊!这是怎么个意思?玩上瘾了?草!好吃好喝招待着,好景好色欣赏着,搁我我也不回来啊!尼玛!干脆在那边把事办了得了,我也省得操心了。 深吸一口气,睡觉。 一分钟过后,眼睛又睁开了,狠狠地将手机拿了起来。 吴所畏的手机里存储着g片儿,最初是为了磨练意志,后来就成了催眠良药。男人的哼吟对他而言就是英语听力,交合就是广播体操,没有任何感觉。往往看了不到十分钟,还没进入主题就睡着了。 可今天偏偏就看进去了,不仅看进去了,还浮想联翩。 想像着池骋趴跪在chuáng上,耐心服侍着自个儿的老二,一吞一吐,一吸一舔。反正没人钻到脑子里扫huáng,谁知道我为嘛来劲?于是心安理得的把手伸进小裤衩,开始自导自演。 池骋刚下飞机直奔诊所,这会儿正在路上。 打吴所畏的电话,很久才接通。 “干嘛呢?”千篇一律的问候语。 吴所畏刻意掩饰的语气,“这个点儿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池骋这个“京城第一pào”绝不是làng得虚名,仅凭着吴所畏讲话的呼吸节奏,就听出来他在干嘛了。当然,他肯定不会挑明,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想我没?”又问。 吴所畏心里回了一句,不仅想你,还想干你。 突然觉得热,就把被子踹开了,仅盖了一条内裤。 “我明天就回来了。”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一动,胯下尺寸猛涨,却嘴硬着说,“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没有我,你自个额撸着慡么?”故意问。 吴所畏脸上发烧,小腹发麻。 “谁像你似的?满脑子都是那事!我是个正经人,有正经事要忙,哪有功夫想这个?” 池骋已经站在吴所畏卧室的窗外了,脸上透出笑模样。 “正经人……那我问你,君入dòng来我干想是怎么回事?” 尼玛!这不是煽风点火么?吴所畏胸口cháo红一片,屁股上浮起一层虚汗。 勉qiáng稳住呼吸说了句,“你要想聊这个,就找别人去吧,我没那个兴致。” 说完迅速挂断。 yín念冲破束缚,内裤褪至脚踝,呼吸骤然变粗,表情野味十足……正在情动之时,突然一只猛虎破窗而入,健硕的身影跃至窗前。动作快得吴所畏无从闪避,来不及收手,来不及遮挡,来不及收起放làng的表情,就这么让人抓个正着。 “没工夫,没兴致想这个……那您这干嘛呢?” 池骋脸上带着嘲弄的笑,臊得吴所畏无地自容。 二十多年来攒的这点儿脸全在这一刻丢光了。 偏偏就有人变本加厉地透支后几十年的脸。 池骋不由分说地拿掉吴所畏的手,用自己的手熟练地抚慰着。 同样是五根手指,同样是肉做的,可换了一个人,所有的感觉都颠覆了。禁闭了六天的神经赫然被唤醒,快感激增好几倍。刚才吴所畏的情绪还能收住,被池骋弄了几下,闷哼声无法控制的冲破喉咙,脸上受刑一般的痛苦。 “你不是不想我么?”故意问。 促狭一笑,压住吴所畏大半个身子,用坚硬的膝盖骨去磨蹭下面的两颗蛋。 “想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么?……” 吴所畏被逼到绝境,一把薅住池骋的头发,与他扭缠在一起。 池骋两手箍住吴所畏的脑袋,没有预热,没有过渡,直接粗bào地吻下去,在口腔里疯狂的搅动厮磨。渴求的热làng卷至小腹,很多情绪喷涌而出,吴所畏发狠的撕扯池骋的裤子,毫无章法地搓弄他胯下的巨物,手劲很大,力道很重,激情中掺杂着浓浓的恨意。 池骋在吴所畏深航肆意啃咬着,从勃颈到腿根,再到屁股上的软肉,耳旁满满的都是吴所畏的呻吟声,真是赤裸,毫不遮掩做作。两人胯下巨物相抵,正如诗中的那两句描写,还被池骋坏心眼地背诵出口,羞臊间气氛被剥撩得更加狂热。 爆炸似的热量在小腹骤然升腾,又急剧降落。 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喘着粗气,眼中恨意未减,热度已褪。 池骋再度压上来时,明显感觉到了吴所畏的抗拒。 “我这几天一直没碰过她。”池骋说。 吴所畏被戳到痛处,明明掩饰不住,却还做着徒劳的挣扎。 “和我有什么关系?” 池骋贴伏在吴所畏耳边,语气难得一见的温柔。 “就因为惦记着你。” 无论是水做的女人还是铁骨铮铮的爷们儿,谁也难以抗拒这样霸道的温柔,更何况这话是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的,一字千金。 吴所畏闷在枕头上不说话,但嵴背上僵挺的肌肉群已经瘫软下来。 池骋趴在吴所畏的身上,结实的胸肌与硬朗的后背紧密贴合,泛着一层汗涔涔的湿意,但谁也没觉得热,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 突然,吴所畏的手机传出不正常的喘息声,打破了难得的和谐气氛。 这就是贪便宜的下场,山寨手机时不时抽一下疯,今儿抽得最离谱,没人碰它,刚才停止的g片儿又继续播放了,吴所畏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想伸手去关,却被池骋按住了。 “一个人看多没劲,不如我陪你。” 尼玛!一起看这个,还能看出好下场? 于是眼睛一闭头一歪,“我看过了,你自个儿看吧。” 池骋轻咬着吴所畏耳朵上的软骨,喃喃道,“我就想和你一起看。” 然后,脑袋被一双大手qiáng制板正,对向手机屏幕,别样的视觉刺激开始了。事实证明,这的确比一个人看有意思多了,一个人看是某个部位痒,两个人看是全身都痒,因为交流真的很重要。 “被玩的那个男优我认识。”池骋突然开口。 吴所畏略显惊讶,“你怎么认识的?” “前年我去日本,他在东京店接客。” 吴所畏心中激起千层làng,调侃中禁不住带着一股酸味儿。 “行啊!都睡到海外了?” 池骋笑了,“干日本爷们儿,有种为国捐躯,报仇雪恨的豪情快意。” 吴所畏呲着牙,“你特么倒挺会说!那你这儿仇报得慡不慡啊?” “记不太清了。” 草!这特么得干多少位才能到这份上啊? 第52页 池骋看出吴所畏吃味了,故意逗他,“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可以用我的数字做指标,找人来睡,睡够了为止。” ……吴所畏瞳孔黑沉沉的,我怕我一天睡一个,睡到死都睡不完。 于是回道,“干脆这么着,我直接睡了你,反正你的身上流淌着全世界人民的精液和yín水,睡了你就等于睡了全世界。” 其后的五分钟,某人为这句壮志豪言付出了血的代价。 好不容易从魔抓中偷得喘息,忙不迭提醒。 “别闹了,别闹了,先看片儿。” 把视线转向屏幕,结果发现正好演完前戏,墨镜大叔拿出润滑剂。 由于每次看到这之前,吴所畏就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忘了后面还有一段。呆滞了三秒钟,又把手伸向屏幕。 “那个……也没啥好看的,都是那一套,看多了就腻了。” 难得池骋没有阻止他,吴所畏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眼前又出现一台手机,屏幕更大更清晰。 “我这有不一样的。” 吴所畏,“……” ☆、92 看片儿vip (3551字) 池骋提供的片子果然很不一样。 除了尺度更大,内容更粗bào,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是自拍的。里面的“参演者”全长得一张当地人的脸,无论羞辱还是làng叫,均是一口地道的京腔。没有台本和排演,不夸张不做作,赤裸真实。观摩这样的片子,听着熟悉的口音,可以轻易把自个儿带入其中。 所以,比起一般的g片儿当然更刺激更有感觉。 “那个男孩长得怎么样?”池骋问。 吴所畏点了点头,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个男孩了,以前觉得姜小帅够英俊了,但和这个男孩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皮肤,都是一流的。别说这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爷们儿,就是吴所畏瞧了,都有点儿心痒。 正想着,有一个男人掏出硬物捅了进去,双龙入dòng。 男孩发出剧烈的呻吟声,哭号着求饶。 “大哥……饶了我吧……呜……我快死了……” 吴所畏心头一寒,身体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敏锐,尤其是臀缝一带,被池骋胯下浓密的草丛反覆扎磨,刺痒难忍。想用屁股即将池骋拱开,结果刚一翘起来,就顶到了粗壮的某物,瞬间不敢再动弹一下。 片子却越发“精彩”,几个男人玩一个男孩,手法极其残bào下流。 吴所畏心里接受不能,下面却可耻的硬了。 他想掩饰自个儿的龌龊,却被池骋探过去的手揭穿了。 “你也想吧?”池骋握住小畏畏。 吴所畏急忙摇头,“不想,太重口味了。” 池骋的巨物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吴所畏的臀缝,两只手臂将他圈得紧紧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想了怎么办?” “没门儿!”吴所畏急忙亮明态度,“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池骋摩擦的力道越来越大,将吴所畏臀缝内侧的软肉都磨肿了,顶得吴所畏身体一耸一耸的,顶得chuáng板都发出难耐的吱吱声。池骋能忍到今天也算是奇蹟了,当初如果不是应了吴所畏,现在早就操上几个来回了。 “别磨了!”吴所畏感觉臀缝都快着火了。 池骋不依不饶的,用手狠狠挤压着吴所畏的两团肉,将巨物埋在里面来回碾磨,表皮的褶皱被抚平,更加挺直坚硬。 吴所畏面露痛苦之色,“疼……” 下一秒钟,吴所畏的两条腿比高高架起,压至胸口两侧,屁股被池骋的膝盖垫得老高,臀瓣被掰开,密口大喇喇地bào露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吴所畏脸颊爆红,玩命挣扎。 “池骋,你丫把我撂下来!” 池骋却说,“我舔了。” “不行!”吴所畏粗吼一声,“我告诉你,你要敢……啊……” 事实证明,池骋压根不是和吴所畏商量,就是通知一下,给他个心理准备而已。 池骋的舌头在吴所畏的大腿内侧勾画片刻,又盘旋到密口周围,充分润湿过后,开始进入主题。池骋的舌头厚重有力,轻轻一卷,便将jú口紧缩的肌肉攻破,探到内部,在内壁上搅动肆nüè。 吴所畏叫得比片子里的男孩还血活。 “慡成这样?”池骋问。 吴所畏挣扎扭动,想要挣脱池骋的囚困。 池骋卡在吴所畏腿弯儿的两只大手狠狠将其双腿按住,容不得半点儿反抗。 “用手指总成吧?”池骋又说。 吴所畏赤红着眼珠嚎叫,绝对不成!上次被池骋狠戳那一下到现在还记得,他的手指是身上仅次于驴鞭的第二大凶器。 事实证明,池骋这次又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但相比上次的急切粗bào,这次很耐心也很温柔。 从没在一朵jú花上下过这么大的工夫。 池骋一边继续用舌头舔着密口,一边用手抚弄吴所畏的分身,因为没有润滑剂,他只能等到充分滋润了,才敢活动手指。 感觉到熟悉的异物刺入的痛感,吴所畏再次负隅顽抗。 “放松。”池骋在屁股蛋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骂骂咧咧的。 池骋不停地用唾液做着润滑,观察着吴所畏的反应,小心地往里面探入。池骋的手指极长,丝毫不亚于普通男人的那根,而且指骨很硬,关节摩擦肠壁带来的触感也是很明显的。 吴所畏突然腰身一耸,痛苦地吟叫一声。 池骋的手莫如大半根,听到这声信号,狠心朝前一顶。 吴所畏大声嚎叫,玩命推阻池骋的手腕。 池骋按住他的手,轻轻抽出半截,还是方才的部位,吴所畏路出极度难忍的表情,屁股上的肌肉不停地收缩抽搐。 就是这了……池骋虎眸聚光,手指灵活地律动起来。 吴所畏起初是疼,后来又疼又痒,再后来是异样的苏麻,尤其是当池骋的手指似戳未戳到那个部位,吴所畏心里就像有几千只小蚂蚁在爬,难受得想死。池骋又玩起前面的脆弱之物,前后夹击,瞬间风起云涌。 池骋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手指被狠狠包裹的滋味了,紧緻的甬道就像是吴所畏送他的那根皮带,紧紧套住他的心。突然有种想好好疼爱他一番的冲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浓烈苛求。 池骋的嘴唇厮磨着吴所畏的舌头,问:“喜欢我这么玩你的屁股么?” 吴所畏呜呜作答。 池骋又将吴所畏的身体调转,头压在自个儿胯下,吴所畏也不知中了什么写,居然盯着池骋的雄壮之物瞳孔发烫。下一秒钟,嘴被池骋的巨物撬开,半根没入已顶到喉咙,粗壮的尺寸瞬间剥夺了口腔内所有空间。 池骋低吼一声,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梗。 但不像对待别人那样,狠狠抵着脑袋往下戳,戳到喉咙出血。他宁愿把手插入吴所畏的发间,薅起他的刘海,清楚地欣赏着他笨拙又卖力的模样。继续捣鼓埋在吴所畏体内的手指,等着他痛苦地缩紧两腮,身下便会汹涌澎湃。 “别别别……不行了……啊……” 池骋的手指急剧快速地冲刺,陌生的快感在身后骤然升腾,愈演愈烈,刺激得吴所畏失控吟叫,连连求饶。一前一后的狂cháo凶猛夹击,吴所畏小腹下面一阵疯狂的抽搐,脚趾痉挛,余波震dàng了十余秒,慡到歇斯底里。 池骋的爆发纯粹是被吴所畏làng到极致的模样给激的。 过了好久,吴所畏的呼吸才平缓下来。 池骋用舌头轻舔着吴所畏额头的汗珠,噙着笑问:“屁股慡么?” 吴所畏难以启齿,慡是慡了,事后想起来,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 “什么时候换真枪?”池骋追问。 吴所畏的瞳孔深幽幽的,双唇紧闭,心里暗暗回了句,老子绝不给你这个机会! 一部片子放完,自动跳转倒下一部。 杀猪一样的嚎叫声穿破耳膜,吴所畏朝手机屏幕上看去,瞬间呆愣住。还是那个男孩,还是那伙人,刚才的片子仅仅是预热,现在才称得上重口味。各种道具轮流上演,血痕遍布,频频昏厥,看得吴所畏心惊胆战。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池骋轻描淡写地说,“都是我的哥们儿,拍片儿的是刚子。” 吴所畏心头一震,他无法相信,刚子看起来那么温和厚道的一个人,竟然可以淡然地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他更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男孩做出如此残bào的举动?难道就是为了慡么? 池骋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他骗了我,是出于某种目的和我在一起的。” 第53页 这个男孩就是小龙。 这句话简直就是说给吴所畏听的,尽管池骋毫无察觉。 吴所畏吓到魂不附体,想掩饰都掩饰不住,耳旁的惨叫声就像厉鬼的索命,一声一声恐怖至极。这难道就是自个儿的下场么?jú花被爆开,肠子被捣烂,身上遍布血痕,脆弱之地频遭电击,想想就尼玛疼啊!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的紧张,直接把手机关了。 “你怕什么?我又没那么对你。” 吴所畏讷讷的,“万一有那么一天呢……” 池骋没说什么,圈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在他看来,吴所畏完全是杞人忧天,一个能让他在chuáng上急剎车的人,根本无需担心自个儿被nüè待别说这样惨遭凌辱,就是让他池骋随便打吴所畏一下,他都未必下得去手。 这一宿,吴所畏的心里冰火两重天。 池骋难得这样温柔,温柔地亲吻,温柔地爱抚,温柔地在他耳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吴所畏太久没被人这样疼爱了,心好像被抽死剥茧,掏得一干二净。但又极度没有安全感,片子传递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在沉溺的同时又频频醒来。 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吴所畏深更半夜对着池骋的脸扪心自问。 每次回放到相处的片段,都会狠狠鞭挞自个儿一番,我到底和他干了什么啊?我怎么会和他那样那样啊?我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可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形,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继续短路,继续那样那样,继续自我拷问。 演与不演有区别么?他就在这,真真实实存在的。 吴所畏心里纠结至极,自bào自弃般的将头埋进了池骋厚实的肩窝。 爱咋咋地吧! ☆、93 光荣归队vip (3211字)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的情绪二度失控。 原因很简单,他醒来以后下意识地去摸头发,担心昨晚上那么折腾,宝贝发型会乱。结果这一摸不要紧,跟见了鬼似的,只摸到光秃秃的头皮,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了。吴所畏着急忙慌的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一照,呆了。 才摆脱了秃子的称号没俩月,再次光荣归队。 姜小帅进门也愣了,“昨晚发简讯说剪了个新发型,我满怀期待地起了个大早,想第一时间目睹你的风采。早知道这样,我就多睡会儿了。” 吴所畏火大,“我确实剪了个特酷的发型,昨晚上还臭美半天,结果早上醒来头发全没了。我第一次对新发型这么满意!怕压着怕碰着,洗澡都没敢沾水,怕影响定型效果!尼玛睡一觉全没了!!昨天那点儿钱白花了!” 姜小帅憋住笑,“难道是鬼剃头?” “鬼剃头也只是秃一块,哪有秃这么一大片的?” 姜大夫很专业的讲解道,“斑秃在少数情况下可以发展到整个头皮甚至身体其他部位的毛发全部脱落。” 吴所畏咆哮,“我特么都闻到剃头膏的味儿了!” 想起这事吴所畏就来气,他能不知道是谁干的么?昨晚上睡得迷迷瞪瞪的,前半夜一直在纠结,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睡着了就没再醒。期间还感觉到头皮有点儿不适,但想到是新理的头发,或许不太习惯,就没在意。 哪想一个疏忽,惨遭毒手! 正运气呢,罪魁祸首回来了。 事实上池骋一直没走,他只是出去半点儿事,行李物品全在这呢。 吴所畏三大步跨到池骋面前,凶悍的眼神拷问着他。 “为什么把我头发给剃了?” 池骋理所当然地说:“我喜欢看你这个发型。” 吴所畏气不忿,“你喜欢看我不喜欢看!凭什么你喜欢就给我剪了?我特么理发是给你一个人看的么?” 池骋大手扣在吴所畏的光头上,话说的四平八稳的。 “就是给我一个人看的。” 吴所畏这边怒瞪双目,姜小帅那边扬着嘴角,我说徒弟啊,你就躲被窝偷着乐吧!只许给他一个人看??这不明摆着让你套牢了么! 池骋把吴所畏qiáng扭到车上,打算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路上,吴所畏一直阴着脸。只跟小醋包玩,看都不看池骋一眼。 池骋用余光扫着吴所畏,冷不防来了句。 “脾气还不小。” 我是心里驳斥:我脾气够小的了!要是换成别人,早给你一个大耳刮子了!但考虑到现在是冷战时间,实在懒得和他掰哧,眼皮一翻装聋作哑。 能让池骋想辙去哄的人,只有这个嚣张跋扈的小秃子。 车在理发店门口停住,池骋径直地走下去,到了里面嘁哩喀喳几下子,脑袋上的头发就没了。回到车里,吴秃子瞧见池秃子,心里顿时平衡了,嘴也不撇着了,脸上也有笑模样了,俩人一对情侣头进了餐馆。 “来两碗牛肉面。”池骋说。 服务员问,“要放牛肉么?” 这不是废话么?不放牛肉能叫牛肉面?真忌那口干嘛不直接点素汤面? 吴所畏嘴角扯了扯,“你怎么不问问放不放面条?” 服务员挺幽默,“还俗了?” 吴所畏朝池骋投去忌恨的眼神。 吃饭的过程还算愉快,吴所畏还和池骋聊了下一步的创业计划。他对led照明设备和显示屏的前景很看好,又是电力专业毕业的,在国企上班经常接触这方面,想涉足这个领域,开一家贸易公司。 池骋摆弄着新做的手把件,淡淡说道,“想法不错,国家政策也在向这方面倾斜,可以考虑。” 听到池骋的肯定,吴所畏心里突然就有底了。 吸熘完最后一根面条,喝了两口汤,擦擦嘴准备走人。结果服务员找钱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发现池骋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心里好奇就问了。 “你这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啊?” 池骋没说话,眸子里掩藏着深深的笑意。 吴所畏趁其不备抢了过来,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结果拿到手一看,脸都绿了。恨不得把那两颗大蛋扔地上,用鞋底儿狠狠碾成碎末。 池骋瞧见吴所畏的反应,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你的蛋?” 吴所畏的脸黑得像锅底,对着池骋的肚子就是两拳。 池骋继续呛火,“你也瞧出它的尺寸有点儿大了?” 吴所畏终于爆发:“池秃子,你丫有劲没劲啊?一天到晚那这个说事!”作势要砸。 “你要敢把我这个宝贝蛋砸了,我就把你下面那两个真的摘下来。” “……”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又没话了。到了诊所门口,刚要下车被拽住。不耐烦地转头,一只大手伸到脸侧,两只手指中间夹着一张卡。 “我的银行附属卡,你要用钱直接从上面取。” 吴所畏冷着脸,“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吧。” “持卡人的名字就是你,还能给谁用?”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依旧很生硬。 “反正我也用不着,你註销了吧。” 池骋目光沉沉的,“没资金用什么开公司?拿着吧,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得。”说完硬塞进吴所畏的衣兜里。 吴所畏要掏出来,池骋攥住他的手。 “那会儿跟你闹着玩呢,蛋那么大心眼儿那么小。” 吴所畏拧眉怒视,却被池骋伸到脑门儿的大手将怒气全都揉散了。 “进去吧,我上班了。”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几番考虑选定买主,吴所畏总算把那批蛇出手了,今年的市场行情真不错,林林总总又有小六十万入帐。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实行得值,不仅把人撬来了,而且把财路打通了。 虽然一直忙活着自个儿的事,吴所畏还是惦记着池骋那批蛇。 费了好大劲才联繫到那个卖名贵蛇苗的商贩,俩人找了个饭馆密聊。 “都卖没了。”商贩说,“上次来了个大户,把那批蛇苗都包了。” 吴所畏解释道,“我不是来买蛇苗的,我是来买母蛇的。” “母蛇?”商贩拧起眉毛。 吴所畏点头,“上次你卖给我的蛇苗我很喜欢,我想把那条母蛇买下来,你帮我联繫联繫那位看守人员,让他把母蛇给我捎出来。” 商贩立即摆手,“那哪成啊?部队是什么地方啊?几道防守啊?里面的东西能说捎出来就捎出来么?” 吴所畏反问,“那么一大批蛇苗怎么就捎出来了?” “那不一样啊!”商贩面露慎色,“实话和你说吧,人家让他看得那批蛇压根不是部队里的,是替私人看护的,里面的蛇都是有数的,少一条都不成。” 第54页 吴所畏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这么回事啊?”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顿住,“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找一条同种类的蛇,和里面的那条蛇换。这样一来,他看护的蛇不多不少,还是那个数。” 商贩继续摇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那种蛇都快灭绝了,你上哪找去?” “我要是能找着呢?”吴所畏自信满满。 商贩哼笑一声,“你要是真能照着,又何必换呢?那条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吴所畏找了个很好的说辞,“我看上的是这条蛇的母蛇,又不是这个蛇种。” 商贩觉得吴所畏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就没少喝,菜没少吃,但聊到最后都是那套话,甭瞎琢磨了,这事没戏! 吴所畏拿出两摞钱放在饭桌上。 “那有几百条蛇,就换走这么一条,谁能看得出来?再说了,蛇经常褪皮换色,就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蛇种没变,价值没减,还要拿去做dna检测么?” 商贩扫了一眼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吴所畏又放上去一摞,推到商贩面前。 “蛇我肯定能找到,你只需帮我联繫那个人,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商贩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口了。 “我尽量吧。” ☆、94 无声的警示 vip (3013字) 池骋出差回来没两天,钟文玉收到了匿名简讯。 内容和上条简讯差不多,就是警告钟文玉管好自个儿的儿子,别再让他骚扰男性。 钟文玉的心刚踏实下来,因为这么一条简讯又乱了。她不敢和池远端说,怕池远端那个脾气,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和池骋闹起来。万一就是条骚扰简讯,再因为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实在不值得。 于是赶上周末,又把岳悦叫来了。 岳悦还是那副模样,无论心情好与否,只要见了钟文玉,永远是笑盈盈的。 “悦悦啊,你实话告诉阿姨,你和池骋到底怎么样了?” 岳悦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有点儿不自然。 “我们俩一直那样啊。” 钟文玉略显急切,“你俩之间没闹什么矛盾?” 岳悦小心翼翼地问,“阿姨,是不是池骋和你说了什么啊?” “没,自打你回来,我还没看见他呢。” 岳悦开口更加谨慎了,“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俩一直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脾气,我从来不指望池骋能处处顺着我。我妈经常对我说,恋爱的时候太娇气,结婚以后要承受很大的落差。所以我一直很理性的经营这段感情,从不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俩人踏踏实实在一起就好。” 钟文玉喝了一口茶水,感觉舒心多了。 “还是你够聪明,怪不得我儿子哪个女孩都瞧不上,偏偏相中了你。” 岳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钟文玉又说,“你俩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 岳悦心中狂喜,手里的茶杯都有点儿拿不稳了,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试探性地问,“快了点儿吧?” “不快了!”钟文玉笑着攥住岳悦的手,“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 …… 晚上,池骋在酒店订了个包厢,特意请来一些朋友,介绍给吴所畏认识。 “这是合通光电科技有限公司的王总。” 王总站起身和吴所畏握手,并递给他一张名片,“我们公司专注于led显示系统的研究和开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繫我。” 吴所畏客气地笑道,“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多多请教您了。” “这话说得见外了。”王总慡朗一笑,“池骋的舅舅是我老师,没他我这个公司都办不起来。你是池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咱们成了同行,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有一个瘦高的男人起身给吴所畏敬酒,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我是光顺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张腾,我们公司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在节能灯和显示屏这一块,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吴所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称赞道,“你们公司在这一领域很有名啊!我前两天上网查资料,看到关于你们公司的详细介绍,还特意关注了一下。” 张腾谦虚地笑笑,“我们公司就是起步早占了先机,这两年竞争压力挺大,有几个公司异军突起。比如迅达贸易,做你斜对面的那位就是他们的一把手。” 吴所畏又站起来和那个人碰杯,简单寒暄了几句。 一顿饭吃得热热额闹闹到,酒也喝了不少,吴所畏脸都红了,走路直晃悠。坐在车上还有点儿缓不过神来,曾经为了一笔订单,到处低声下气,吃尽了闭门羹。现在刚有个想法,还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个汇总合作机会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种境遇的变化,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可以消化的。 池骋刚要拧旋钮,副驾驶位上的吴所畏突然脑袋一歪,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池骋的手臂上,不让他启动车子。池骋用坚硬的下巴磨蹭吴所畏锃亮的头顶,大手在他脸上揉了两把,问,“怎么了?喝得不舒服?” 吴所畏就这么一直赖着,也不说话。 池骋线条阳刚的薄唇移到吴所畏的耳朵上厮磨着,呼出来的酒精顺着耳孔渗透到整个大脑皮层。吴所畏肩膀抖了抖,突然一股大力将池骋的胳膊扭开,用脑门儿去撞池骋的脑门儿,力道很重。 无色别的地方没有池骋的硬,但脑门儿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不仅把池骋撞疼了,还气汹汹的拽着他的领子质问,“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池骋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瞧着他。 吴所畏觉得自个儿喝的不是酒,是醋,酸水一股股的往嗓子眼儿冒,都不知道自个儿酸的是什么。人也撬过来了,感情也绑过来了,该说的瞎话都说了,该干的坏事也都干了……不仅没得到报应,小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的! 还有啥不满足的? 涌出这么多股情绪,经说不出个所以然,比到最后只能用手狠砸池骋的胸口,怒嚎一声,“我脑门儿疼。” 池骋五指狠扣吴所畏的后脑勺,一把拖到自个儿面前。 “脑门儿疼赖谁啊?” 粗声还口,“赖你!” 没你我一个人过得硬硬实实的! 这要搁池骋以前的脾气,早就开揍了,有这么混的么?对你好还成了我的不是?你去打听打听,我池骋给谁一句好听的,谁不得偷着乐一宿?非得让我小鞭子抽着,鞋底子量着,你丫心里才舒坦是吧? 一把按在自个儿腿上,使劲啃,啃得他咒骂连连,啃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池骋的车也开到了家门口。 门不是用锁打开的,而是直接踹开的,进去之后直接按在墙上,粗野刚硬的喘气声带着金属的质感,粗糙的手掌从腰际一路碾磨向上,霸道又温柔。 “辱尖都胀成这样了?”故意问。 吴所畏闷哼了一声,发狠地咬着池骋坚硬的脖颈。 屋里的温度刚被点燃,手机铃声就响了。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从上车的那时候就知道,今儿晚上没法留在这。自己种下的孽,自个儿吞食恶果,吴所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池骋去阳台上接电话。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抽出一包药粉,专门用来毒害蛇的,他知道小醋包不会吃,于是放心地将这包药粉扔进了卫生间的纸篓。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不着痕迹,直到池骋从阳台走回来,吴所畏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我妈一会儿要来。”池骋说。 吴所畏二话不说,扣好衣服就朝门口走。 池骋心里一痛,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箍在怀里。 “我亏欠你的,一定会还。” 吴所畏怔了怔,掉头走人。 二十分钟后,岳悦来了,进门就在吴所畏亲过的地方再亲了一口。 池骋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进浴室洗澡。 钟文玉的一句“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给了岳悦一块免死金牌,小醋包就盘在不远处,悠哉悠哉地瞧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岳悦严重温度骤降,她缓缓地朝小醋包走过去,蹲下身,将包里的一只家雀儿扔给它。 “吃吧。”温柔地召唤着。 小醋包小尾巴翘着,闻都不闻一下,模样特别傲娇。 竟然不吃?!岳悦耐着性子又往小醋包嘴边递了递。 “刚逮的,可好吃了。” 小醋包还是不鸟她,除了池骋和吴所畏餵给它的,就是再好的东西,它也不吃。 第55页 此计行不通,岳悦心有不甘,看来还得想别的招儿治它……正琢磨着,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响了,岳悦匆忙将家雀儿塞回包里,稳稳坐在chuáng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半夜,趁着池骋睡熟了,岳悦偷偷去了卫生间,把家雀儿扔进马桶,沖了十几遍才冲下去。 池骋睡觉很警觉,卫生间的异常动静让他神经一紧。 第二天一早,起身去卫生间,低头看纸篓,一个药包静静地躺在里面。 …… ☆、95 人精子中的精子 vip (3229字) “这是一种灭蛇药,但药剂含量比较低,像小醋包这样的蟒蛇,估摸着得服用多次才能中毒而亡。前几次中毒症状较轻,或许只是拉肚子,呕吐的轻微反应。时间长了,毒素在体内积存过多,察觉到可能也来不及救了。”刚子说。 池骋把玩着手里的药粉,眼神阴沉沉的,情绪掩藏得很深。 刚子感嘆道,“这人胆儿够大,但是没脑子,对小醋包的性情也还不够了解,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烂招吧。” 池骋静静开口,“一定是和我有频繁接触的人,才适用这种方式下毒。” 这么一说,此人是谁就再清楚不过了。事实上池骋心里早就有数,只不过没有现场抓到,他不会轻易挑明。不是怕冤枉了好人,而是懒得听她狡辩。 刚子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岳姐干的?” “是不是她,过几天就知道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扯到部队的那批蛇上。 “我已经成功偷梁换柱,那几条蛇看着和之前的差不多,实际上习性差别很大。混到一起散养着,肯定得受到围攻,保不齐都得让你的蛇吃了。一旦少了大批量的蛇,那个看护得病胆子肯定得着急上报,老爷子知道这事,不发愁才怪。” 池骋用牙齿捣烂了嘴里的茶叶,坚硬的眉骨透着肃杀之气。 “最近盯紧点儿,一旦那边有动作,我们要立刻做出回应。” 刚子目光狠历,“放心吧,耗了大半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敢说万无一失,但绝不会出大岔子。蛇,咱是一定要如数抢回的。” 池骋喉结处滚动一下,目光柔和下来。 “待我去瞧瞧接回来的那帮蛇崽子,大半年没见,真有点儿想了。” 刚子哈哈一笑,跟着池骋一起上了车。 …… 吴所畏在诊所等了两个多钟头,等到晚上十点多,姜小帅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吴所畏急切地问。 姜小帅把玻璃箱往桌上一放,喘了两口粗气,说:“搞定了。” “不是问你这个……”吴所畏凑到姜小帅跟前儿,小声问:“我是想问你,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没啊!”姜小帅痞痞一笑,“我是谁啊?能让他占到便宜?” “那你直接和他要,他就给了?” 姜小帅点头,“答应得倍儿痛快!直接让人状玻璃相里,搬到车上了。” 吴所畏用胳膊戳了姜小帅的胸口一下,挤眉弄眼的。 “郭子对你真不赖啊!”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光头上摸了一把,笑道,“能有池骋对你好?” “比他对我好多了!”吴所畏眼神恨悠悠的,“我要是和他要蛇,他百分之百不会给我,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送我。” 姜小帅嘿嘿一笑,“这事不能一概而论,郭城宇养蛇就为了玩,池骋把蛇当孩子养,孩子能随便送人么?” “是啊!意义不同么!对郭城宇来说,蛇就是蛇,对池秃子而言,蛇还是人,独属于他的一份念想,哪能让别人染指?” 姜小帅清咳两声,“我可闻到酸味儿了。” 吴所畏的两个眼珠像刀子似的,差点儿把姜小帅的舌头削下来。 “你先看看蛇吧。”姜小帅提醒。 吴所畏把玻璃箱拉到自个儿面前,仔细瞧了瞧这条蛇,色泽真艷丽,花纹真漂亮,都有点儿捨不得顺进去送死了。这么名贵的蛇,要是卖的话,估摸也值不少钱吧。 师徒连心,姜小帅一下瞧出吴所畏心里所想。 “要不咱找个赝品送进去?反正也得让池骋那批蛇吃了,真的假的又有谁知道?” 吴所畏摇摇头,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贪了这点儿小钱,再让人家瞧出问题来,到时候损失的是几百条蛇。为了这个计划,我都搭进去十几万了,还在乎这点儿小便宜么?姜小帅惊讶万分,“当初为三百块钱礼物肉疼的吴财奴现如今为博秃子一笑,竟然豪掷十几万?” 吴所畏斜了姜小帅一眼,“压根不是一码事!一笔钱是风险投资,一笔钱是纯挥霍性的。现在让我请他吃一顿烧烤,我还是不捨得掏那二百块钱,因为花了就没了。可搭进去的那十几万就不一样了,能让我掏钱的买卖,绝对只赚不赔。” 姜小帅美不滋的瞧着吴所畏。 “剃头就是管事,脑袋瓜子一亮,人立马就精了。” 想起这事吴所畏就炸毛,等把这些糟心的事都处理完了,一定要去理发店把头发接上! …… 太晚了,姜小帅在诊所住下了,俩人睡在一张chuáng上。 吴所畏翻了个身,面朝姜小帅,定定地瞧着他。 姜小帅也属于敏感型的,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侧面射过来的灼热光线。 “失眠了?”开口问。 吴所畏声音低沉沉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凉意。 “没有,就是想看看看你。” 说完,突然伸手把姜小帅搂了过来,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起初只是蜻蜓点水,后来发现姜小帅没有抗拒,心一动就把舌头探了进去。姜小帅的口腔不像池骋的那样灼热,温温和和的,待在里面很舒坦。 吻着吻着,手就从姜小帅的背心下摆滑了进去。 姜小帅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瞳孔散发着幽幽淡淡的光。 “想他了?”直言不讳地问。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想他干什么?”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脑门儿上咬一口,继续逗贫,“你不会担心他瞧见那个药包,不仅没迁怒于岳悦,还包庇纵容吧?” “我本来我也没想让他为此事迁怒岳悦。”吴所畏话说的稳稳噹噹的,“我就是暗示他一下,让他多留神写蚕宝宝而已。我不希望在我正是行动之前,二宝会出什么岔子。何况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为一个来路不明的药包责问岳悦,他的牌打得很稳,真要发现端倪,肯定会把那个毒瘤连肉剔除,一点儿残渣都不剩。” 姜小帅迎上吴所畏的视线,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把他看得这么透,怎么对自个儿的心就这么麻木呢?” 吴所畏没明白姜小帅的意思。 “你知道自个儿为什么失眠,为什么憋屈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不作回应。 “其实你现在压根就不在乎岳悦还是不说池骋的女朋友了,你心里明镜似的,她註定是个pào灰了,有没有那个名分,她都翻不了身了。你只是在拿这层关系当个幌子诱骗自个儿,其实你心里真正纠结的,是池骋的态度。是他为了一批蛇,宁肯牺牲自个儿的感情,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其实池骋只要一松口,放弃那批蛇,这场仗就打赢了。但他偏要你费尽心思,偏要你吃这么多苦,绕这么远的路。所以你委屈,你难受,你不甘心为了一批冷血动物苦苦熬着。” “你在乎的,不过是那批蛇对池骋的重要性。” “你痛苦的,无非是池骋死死守着的那一份念想。” 吴所畏恨不得把姜小帅的头盖骨掀开,把脑浆子捣鼓出来,这人实在精得太可恨了! …… 岳悦这阵子一直睡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自个儿被毒蛇咬,被蟒蛇缠,醒来就是一身冷汗。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明确告诉她,你这就是受到惊吓所致,需要自个儿慢慢调理,排除心理阴影。 但岳悦性子急,她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距离上次下药已经三天,岳悦还是每天晚上被吓醒,她觉得再不把小醋包除了,她都快得精神病了。钟文玉已经明确表态,下周双方父母见个面,就把这事定下来,池骋没说什么,大概就是默认了。 所以,现在完全可以下手了。 私下联繫了两个人,价位开得很高。 “只要能把这条蛇弄死,无论你们用什么方式。”岳悦说。 其中一个行事较稳,接活儿之前先打听清楚。 “用下毒的方式可以么?” 第56页 岳悦话说得很硬,“能下毒我还找你们干什么?就是因为它不吃外人餵的东西,我才找你们来。甭废话,直接上狠的,一定要见血!” 另一个人开口,“风险太大,这个价位我们可不干。” 岳悦为了除掉这个心病,真是豁出去了。 “只要这事能成,我就再付你们双倍的钱。” ☆、96圆满完成任务。vip (3354字) 接到刚子电话的时候,池骋正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 “情况有变,换蛇的那个兵蛋子联繫不上了,看护人员换了一批,我猜是蛇出了状况,部队这边及时补救呢。” 听到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池骋的车依旧开得四平八稳的,眼睛严密的观察着四周的道路状况,丝毫看不出分心了。 “这两天盯紧点儿。”池骋说。 刚子略显兴奋,“比我预期的早了几天,才偷换了二十多条蛇就发现异样了,我以为至少得五十来条,部位的看守果……” 听见嘟嘟嘟的声音,刚子无奈地闭嘴。 不愧是秒挂王,这么大的事都不等我说完了再挂。 …… 前后相差不到半个钟头,吴所畏这边也得到了信儿。 “那个商贩联繫不上了,去他的住处,发现东西都搬空了,我猜这小子想跑路。部队那边肯定有状况,我想多加几个人在道边儿盯着,吴哥,你觉得呢?” 吴所畏说,“你自个儿瞧着办吧!钱不用操心,一个都少不了。” 撂下手机,吴所畏和刚子是一个想法,事情进展得比预期还要快。 能不快么?两边在未经商量的情况下,想法不谋而合,你换我也换,谁也不干涉谁。于是换着换着,二十几条就变成了五十来条。之前一家人过得好好的,突然外敌入侵,而且势力越来越qiáng大,蛇箱内就开始bào动了。 池骋养的那批蛇崽子,全随了老子的脾气,敢和我抢地盘?吞之!起初是一两个蛇箱内的小规模残杀,后来演变成轰轰烈烈的排外运动,换进去的那几十条蛇无一倖免。 一夜之内少了几十条蛇,那个看护兵瞬间就傻眼了。 知道瞒不过去,只好及时上报,很快被押走调查。那个同伙的商贩在出租房里候着,迟迟没联繫上,就知道出状况了,赶紧捲铺盖走人。 此时此刻,吴所畏正在池骋住处周围潜着,这些天一直如此。他经常看到岳悦从这里进进出出,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偶尔也会挽着池骋的手臂。 有时候吴所畏也会动摇,心想干脆成全他俩得了!反正岳悦图的就是池骋的家世,池骋也拿岳悦当挡箭牌,俩人算是两厢情愿了。要没有自个儿在中间掺和,或许人家俩人都领证了,池骋的那批宝贝蛇也回来了,多好的一件事! 反正他有蛇就够了,何必qiáng人所难呢? 可纠结到最后,吴所畏还是没法大义凛然的从这离开。 也许他从来都不是善人,也许他天生就有这种劣根性,也许他就是认死理儿,就是轴……只要这件事没干完,没达到目的,哪怕耗到自个儿都噁心自个儿,他也得继续跟这耗! …… 这些天,池骋沉默得出奇,就像bào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两只大手操纵着漫天的阴云,等着某个恰当的时机,将它们围拢到一起,下一场酣畅淋漓的bào雨。 今天,乌云压顶,某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池骋熘熘达达地从楼道口走出来,两手空空,夕阳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再折射到吴所畏这里,冷得像冰。吴所畏知道,池骋终于要行动了,他故意营造出独自出行的假象,为的就是让某人自投罗网。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的心揪得紧紧的。 池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原本打算在周围兜转两圈,方便一会儿帮人收尸。不想车越开越远,突然就奔着诊所的方向去了。 为了捕破一层窗户纸,他晾了吴所畏五天。 他一贯如此,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可以排除一切干扰因素,轻而易举地钻进一个真空的套子里。这五天来,他没找过吴所畏一次,没打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条简讯。可“行百里者半九十”这句话真不是说着玩的,眼瞅着就要熬到头了,池骋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偏偏就在不该断的时候,断了。 突然好想看看那个小秃子。 哪怕只是开车从诊所门口经过,匆匆往里面扫一眼,不撂一个字就走人。 …… 吴所畏也猜到池骋肯定走不远,正密切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学么形迹可疑的人物,衣兜里的电话突然就响了,拿起来一瞧,是池骋打过来的。 “我想见你。”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你在哪?” “在诊所门口。” 吴所畏脸色骤变,他这个时候跑到诊所干什么?脑子让驴踢了吧?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瞧见两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从楼道口进去,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怎么不说话?”池骋又问。 吴所畏只好把戏演下去,“我也正好来找你,就快到你家门口了。” 眼皮一抬,瞧见两个男人在撬锁。 “不好,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利索的将手机塞进衣兜,偷摸潜了过去。 池骋再打吴所畏的电话就打不通了,脑袋像是爆炸了一样,理智陷入僵死状态。一个大角度的调头,车胎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风驰电掣地往回赶。 “亮子,蛇在这呢。”一个声音传出来。 吴所畏把头探进去,瞧见柜子上的玻璃箱里关着一条蛇,和小醋包极像,但吴所畏从眼神判别出这条蛇绝不是小醋包。心里大松一口气,池骋果然把蛇掉包了,这么一来,他的戏就好演多了。 那个叫亮子的小伙子手里拿着竹梢,打蛇的最佳工具,有韧性使得上劲。另一个小伙子叫二灰,手里拿着刀,准备等蛇被打得差不多了,一刀剁下去,提着半截去要钱。 俩人打算先把玻璃箱提出去,到外边去杀,下手要方便得多。不料玻璃箱是楔在柜子上的,根本挪不动,而且材质很硬,手头的东西也砸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先撬锁,守在玻璃箱门口严阵以待。 片刻之后,蛇呲熘呲熘爬了出来。 二灰朝亮子使了个眼色,亮子瞳孔骤黑,抄起竹梢就朝蛇的七寸抽上去,位置有点儿偏,不仅没把蛇打昏,还把它激怒了,乱吐着蛇信子朝亮子的脚腕冲过来。二灰心里一惊,大吼着让亮子注意脚下,亮子险逃一劫后发狠地用竹梢乱抽着,蛇身子在地上挣扎扭动,蛇嘴大张,眼球散发着阴森森的光。 吴所畏觉得时机已到,飞速沖了上去。 “你们要干嘛?” 二灰一看来人了,心里一急直接用刀去砍蛇的七寸。 然后,出事了。 这是一条野生蛇,它的生命力和爆发力都是匪夷所思的,蛇一断了,蛇头就会飞起来,像箭一样去咬人,而且不会松口。小醋包是无毒蛇,但这条蛇是有毒的,蛇拼死一搏,蛇毒倾囊而出,二灰的半个身子都麻了。 亮子想跑,但又不想丢下二灰,于是和吴所畏扭打起来。 吴所畏赤手空拳,亮子好歹有个竹梢,抽在吴所畏身上,实实在在的疼啊!可为了立功,吴所畏只好忍了。手腕扼住喉咙,膝盖冲撞着小腹,骨头咔咔作响,谁也不吝谁。 又被抽了一下,吴所畏呲牙怒吼,突然想起自个儿盖世的铁头功,一脑袋撞上亮子的胸口,亮子直接被撞了一个大跟头,砸在了二灰的身旁。 二灰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冲撞力过大,吴所畏也有点儿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站稳,亮子突然猩红着眼珠朝他扑了过来,带着毒血的刀刃直对着鼻樑。吴所畏拼死扼住亮子的手腕,阻止刀尖捅下来。 一分一秒过去,亮子一直没松劲,吴所畏也绷着,豆大的汗珠子钻进衣领。 突然,亮子眼球一红,刀尖转向了。 狂嚎声毫无徵兆的钻入耳膜,吴所畏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亮子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几乎是顷刻间,脚筋就让自个儿手里的刀给挑了。 一个中毒,一个脚筋被挑,哪个都跑不了。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池骋问。 到了这个份上,亮子和二灰还想着剩下的那笔钱,没人吱一声。 池骋走到二灰身边,用鞋底踩着他的脑门,静静说道:“用我的钱治病,还是拿她的钱买棺材,你自个儿选。” 二灰动了动青紫的嘴唇,没说出话来,亮子实在撑不住了,哭号着坦白。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看不惯你养的这条蛇。” 一瞬间,吴所畏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屋里的俩人弄走。 第57页 然后沉着脸朝吴所畏走过来,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大手抚着他受惊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排除他心中的恐惧。 吴所畏刚缓过神,就听到池骋低沉沉的声音从斜上方砸了下来。 “卫生间的那包药是你扔的吧?” 身形一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97池老师训话。vip (3490字) 屋中的空气僵化了几分钟,池骋伸手去给吴所畏擦脸上的土,结果手刚一抬起来,吴所畏就吓得一激灵,双唇自带一台发电机,高频率抖动。 “我又没怪你,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一排冷汗从吴所畏脑门淌下来,早说么!吓死爷了! “但是你的这种行为让我特别不慡。” 池骋语气一转,吴所畏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池骋说。 吴所畏喉咙发紧,“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故意的,干嘛还那么着急往回赶?” “你说呢?”池骋静静问道。 吴所畏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上一秒还沉静得出奇,下一秒就电闪雷鸣。 “我他妈要是晚来一步,你今天就交待在这了!” 池骋赤红着眼珠朝吴所畏怒吼,吴所畏一声不吭,眼角有点儿雾气。 “不要你那两根花花肠子能死么?不整么蛾子能死么?你不玩英雅救美,我就少喜欢你了么?你不挨一拳,不受点儿罪,我就不心疼你了么?你要是喜欢折腾,喜欢自nüè,下次直接找我来,我让你一次玩够了!” 池骋的话说得特别狠,吴所畏小心肝一抽一抽的。 平息了心中的怒气,池骋再瞧吴所畏,蔫不唧唧的,就跟得了病的小肉蛇似的。心一软,大手抵住他的后脑勺往怀里带,吴所畏僵着脖梗不肯过来,池骋又使了很大的劲,才把吴所畏按进怀里。 “刚子我真着急了。”池骋难得说软话。 吴所畏顿了顿,开口道,“那包药是为了暗示你,不是想害小醋包。” “我知道。”池骋淡淡的,“你是怎么发现她有这个不良企图的?” 这种时候,吴所畏自然不能说实话。 “我猜的。”吴所畏说,“没有谁可以容忍自己的恋人和别的活物同chuáng共枕,哪怕它只是个动物。” “那你呢?”池骋又问。 吴所畏神色一滞,很快便笑道,“这话你得问自个儿,小醋包想同chuáng共枕的对象,是我,不是你。” 坏坏的一笑勾得池骋心尖痒痒,见吴所畏转身要走,有力的手指勾住他的裤腰带。 “去洗个澡,蹭了一身土。” 吴所畏说,“我回去洗。” 池骋完全当他这话是放屁,直接拎着裤腰带提进了浴室。 “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池骋说。 吴所畏不用脱也能感觉到,腰背上至少两道血檩子,可在池骋逼视的目光下,他还是脱了,脱得只剩下一条小裤衩,正面朝着池骋,没有明显的疤痕,就膝盖破了点儿皮。 池骋能让他糊弄过去么?大手一拽拉到跟前儿,眼皮底下就是一道血印子,从脖梗子一直延伸到左扇骨上,腰上还有一条,斜着下去钻到小裤衩里面。两条血印子一撇一捺,正好凑成个“人”字。 喉咙一堵,感觉这两棍子就抽在自个的心口窝上。 吴所畏居然不怕死的笑了。 池骋语气不善,“你还笑得出来?” 表情眉飞色舞,眼神顾盼风流。 “看你心疼,我特过瘾。” 这话如一记闷锤子砸在了池骋头上,晕晕眩眩的,想火都火不起来。 “那我再让你过把瘾吧。”池骋说。 吴所畏想躲没来得及,下一秒钟,粗粝的指腹就在原来的伤处重重碾磨两下,疼得吴所畏嗷嗷叫唤。池骋特别配合的心疼了一把,然后继续狠戳他的痛处,瞧着他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看够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赶紧点头,“够了够了。” 这回是真过足了瘾。 池骋轻笑两声,转身给浴缸放水,吴所畏报复性地在他结实的屁股上狠拧了两把。 坐进浴缸里,池骋才认真地朝吴所畏问,“疼么?” 吴所畏盘坐在他两腿之间,背朝着他,闷闷地说了声,“凑合。” 池骋湿滑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手里的泡沫全揉到了吴所畏的脸上。 “以后别这么干了知道么?” 吴所畏突然想起来,貌似这两天还会有一次,于是干脆不吭声了。 池骋厚实的手掌在吴所畏的光头上轻轻滑动着,沉声说道:“你为我做了什么,与我喜不喜欢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整天嗑瓜子晒太阳,屁事不干,我也照样喜欢你。” 吴所畏故意问,“那我要是蒙你,骗你,诳你,耍你,你还喜欢我么?” “那我就更喜欢你了。”池骋幽幽的。 吴所畏浓密黑亮的睫毛抖动两下,“为什么?” 池骋狞笑一声,“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操你。” 吴所畏发狠地在池骋的脑袋上啃了两口。 然后,四目相望,带着对彼此浓烈的需求,将眼皮缓缓合上。池骋翻卷着吴所畏的舌头,前几日的空虚寂寥得到填充,心里瞬间满满当当的,身上的血都热了。 吴所畏被池骋夹在腋下,每一寸皮肤都被悉心搓弄按摩着,舒服得将眼睛微微眯上,呼出来的气息撩拨着池骋的胯下神经。 池骋把嘴贴到吴所畏耳边,轻声说道,“这几天,我好想你的大屁股。” 哎……要是没后面四个字,吴所畏该有多心动。 池骋榄住吴所畏的腰身,含抚住他的辱尖,温柔地拨弄着。 吴所畏舒服得哼叫着,膝盖在池骋的胯下乱蹭。 “想我没?”池骋问。 吴所畏老实回道,“想了。” 池骋露出极有男人味儿的笑容,问,“都想哪了?” “哪都想了。” 继续问,“最想哪?” 吴所畏斜睨了池骋一眼,偏不说。 池骋让吴所畏的这个眼神勾得魂都快没了,一把将他按倒在浴缸里,舌头舔舐着脖颈,大手揉搓着胸前两点,巨物顶撞着两腿之间,折腾得吴所畏腰身抖动,忍耐不能。 “我从没这么想睡过一个人。”池骋说。 吴所畏撬开眼皮,气息不稳地回道,“你表达爱意的方式……真……特么……直白。” 池骋嘴角噙着笑,“都是爷们儿,我编情话糊弄你有劲么?” 吴所畏拿脚丫子去踹池骋。 池骋逮住吴所畏的脚腕,将他的脚捞出水面,掰开脚趾,一边舔着脚缝一边拿眼神逗吴所畏。吴所畏胸口胀红,薄唇微启,手在水里探来探去,终于找到那根粗壮的棍子,吃力地攥握住,笨拙地搓弄着。 池骋性感的粗喘声从胸口迸发出来,含糊不清地唤了声大宝。 吴所畏眯缝着眼睛,一副醉醺醺的表情,突然,一股冰凉的触感汇聚到脖下,吴所畏一个激灵,小腹上端dàng开一圈圈水纹。 划拉开泡沫一瞧,逢凶化吉的醋爷在他竖起的那根上盘得结结实实的。 池骋虎目威瞪,捞起儿子怒声训斥。 “真该让那俩人把你掐死!” …… 事已经出了两天,池远端才接到电话。 “老弟啊,真对不住了,蛇没给你看好,窝里反了,几十条被吞。” 池远端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会被吞了?” “我猜有可能是水土不服,最近正是换季,蛇种太杂,又这么混养着,没有专业的饲养员看护,很容易出问题。要和不……给它们挪个地方试试?” 池远端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明天我找人开车去拉,你提前和门卫说一声。” 挂了电话,忧心忡忡。 作为池骋的父亲,儿子心里怎么想的,他能不知道么?池远端压根不指望池骋能投入一段正常的恋情,就想让他把人生的这套程序规规矩矩的走完,别出大岔子就成了。 大半夜打电话给下属。 “多派几个人过去,天亮之前就把蛇运出来,记住,不要声张。” “嗯,我知道了。” …… 都这个点了,吴所畏和池骋还在chuáng上闹。 池骋又把玩起那个小木蛋,吴所畏看着特不顺眼,大半宿都在为这玩意儿折腾。 “你不扔也可以,能不能收起来啊?” 第58页 池骋把手探到下面,幽幽地说:“你要天天让我摸到真的,我就把这个赝品收起来。” 吴所畏也不是非得掰哧这件事,他是心里拨拉着小算盘。部位那边有了信儿,他得亲自过去盯着。所以想把池骋整累了,逼困了,哄着了,方便自个儿抽身。 其实,池骋也是这个想法。 如果吴所畏这个点儿再睡,等池骋要动身的时候,他睡得正香。 看时候差不多了,池骋哄道,“行了行了,我收起来,赶紧睡觉吧。” 吴所畏闭眼之前,冷不防冒出一句。 “其实我挺稀罕你的。” 说完,麻利儿翻身,背朝着池骋,心脏狂跳,彻底睡不着了。 池骋也是精神一震,从后面搂住吴所畏,舒舒服服地等着他进入梦乡。 ☆、98一触即发。vip (3741字) 凌晨四点多,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吴所畏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开。 池骋的手臂圈着吴所畏,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大手在胸脯上顺了几下,安抚道,“没事,我的电话,你接着睡。” 说完,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这边有情况了,刚子我们看见六辆卡车开进了部队,车厢是封闭的,看不出里面藏了几个人。我猜这辆车就是进去拉蛇的,估摸半个钟头就能装完,我们几个在一里地开外的两间破房里,还有一队人在道边儿守着,车过来马上就动手。” 池骋眸色一沉,“我马上过去,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挂了电话。 吴所畏在chuáng上躺得老老实实的,池骋坐过去在他的光头上摸了很久,一抹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大宝,委屈你熬了这么长时间,等我回来,一定把碍眼的东西除得干干净净,还你一个名正言顺。 听到关门响,吴所畏从chuáng上坐起来。 这么早,池骋去干嘛了? 会不会是池远端发现情况不对,急招儿子回去谈话?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池骋在那边抱住池远端,吴所畏这边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不管怎么样,只要池骋不在身边就可以,他不在,就可以和丢蛇撇清关系了。 这么一想,麻利儿穿衣服下chuáng。 刚要出门,就接到了那边的电话。 “吴哥,刚子二麻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看到一辆非军用卡车开进部队,怀疑那辆车就是来拉蛇的。我们几个就在东南路口的拐角蹲着呢,一会儿那辆车要是从这边开过来,我们要不要动手?” 吴所畏大步跨出门,从容不迫地说道:“先观察清楚,不着急动手,我这就过去。” …… 天刚蒙蒙亮,一辆卡车从部队大门缓缓驶出,后车厢内载有二十几个玻璃箱,夹杂着十几个条子,横七竖八地歪在车厢里昏昏欲睡。卡车没有直奔高速,而是朝东南方向的一条小道上开去。 一声尖锐的剎车响打破了凌晨的寂静。 车厢剧烈的摇晃一下,玻璃箱相撞发出杂乱的响声,震醒了摇头晃脑的几个条子。紧张的空气在车厢瀰漫开来,十几个条子彼此交换眼神,全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很快,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不好,有人劫车,你们俩在上面看着,其余的都跟我下去。” 车厢门被撞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条子手持警棍跳了下去,下面也是十几个人,车头已经被砸变形了,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两个司机被围堵在中间,场面十分混乱。 天还没亮透,这些警察都穿着便装,反倒是劫车的,通通一袭黑衣,全是训练有素的打手。实际上是两拨人,虽然都穿着黑衣服,但袖口的花纹不同。刚子只带了四五个人,至于那六七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无暇顾及,先对付条子最重要。 一辆加长越野车在道口停下,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慢各斯理地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掺入斗殴人群中,出手如电,抓住一个条子的头发,用力一拉,条子怒嚎一声,在地上翻滚两圈。男人并不看他,提腿踢在另一个条子的胸口,那个条子倒射回车厢,警棍飞出十几米远。 刚子瞥见此人,胸口一震,郭城宇怎么来了? 事实上,吴所畏这队人马一直按兵不动,谁也没有他的算盘扒拉得响。从姜小帅去郭城宇那要蛇开始,吴所畏就料到郭城宇得对这事有所警觉,笃定他会来插一手。所以吴所畏带人来这的目的不是想真刀真枪地火拼一场,而是想捡个大便宜。 只是他没料到,池骋也来了。 又一辆车横在路边,一道凛然的身影晃了出来,阴森的视线飙射到两个条子身上。一根警棍横噼下来,他轻松闪过,猛地一提腿,膝盖顶在那人的小腹上。 这个条子像个煮熟的大虾,身体扭曲着跪倒在地,连连干呕。旁边的那个条子下巴吃了一脚,仰面而倒,当场昏迷过去。 郭城宇扫到了池骋,池骋自然也瞥见了他。 两人心照不宣地合伙作战,像是事先商量好的。 没一会儿,吴所畏也赶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躲在车厢内的俩条子搬来的救兵。十几名刚从被窝钻出来的刑警,蓬头垢面,浑浑噩噩地朝冲突地点跑过去。 很快,那边又开始一场厮斗。 吴所畏和自己的人会合,朝领头问:“郭城宇来了么?” “来了。”领头的说,“那辆车就是他的。” 吴所畏顺着领头的视线看过去,先看到的却是池骋的车。 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身形剧震,视线朝斗殴人群飈过去。 一名刑警手里的警棍悄无声息地砸到池骋的软肋附近,后者一个滑步,硬生生地在刑警眼前消失。 刑警心里一惊,“人呢?” 一个恐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呢。” 刑警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被池骋扣住了脖子,后脑狠狠砸地,发出砰的一声响。紧接着大脑皮层发出紧急信号,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吴所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胸口滚烫滚烫的,池骋真特么酷毙了!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对这个爷们儿犯花痴。 “吴哥,你朋友来了。” 吴所畏扭过头,看到姜小帅,目露惊诧之色。 “你怎么来了?” “看热闹。”姜小帅搂住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急赤白脸地大吼,“瞎凑什么份子啊?赶紧回去,你没瞧见那边都……” “诶?”姜小帅打断了吴所畏的话,“池骋怎么来了?”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我哪知道? 这边的条子被打得哭爹喊娘,能站起来的全都趁机熘了。卡车车厢门被砸开,里面的两个条子也被揪了出来,就剩下二十几个玻璃箱和大眼瞪小眼的两拨人。 “抢!” 一声指令发出,原本合作的两拨人又拆分成了对立派,开始厮斗。 池骋和郭城宇如两尊雕像般静止不动,隔着躺在地上的条子双目对视。 下一秒钟,昏迷的条子被一只有力的大脚踩到蛋,硬生生地给疼醒了。 头顶上方是凶猛缠斗的四条腿和密如雨点的拳头。 那边打起来,吴所畏这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于是大手一挥,喝令一声,“给我上!” 这几个男人也是吴所畏高价请过来的练家子,只是不像人家特训的私人保镖那么机敏,磨合期太短,猜不透吴所畏心中所想。 “吴哥,我们过去打谁啊?” 吴所畏眼一瞪,“废话,打郭城宇那拨人啊!” “我知道打郭城宇那拨人,关键哪些是郭城宇的人啊?” 吴所畏一瞧也懵了,我草,衣服都是一个色,就花纹的颜色不一样,吴所畏这个色盲还分辨不出来。 “你们凭感觉来吧!” 于是七八个人一脸黑线的去那边搅局了。 本来,两边打得不分上下,突然冒出几个人一通乱踹,整个场面都混乱了。这时候刚子意识到不能再耗时间了,把蛇搬出来最重要,李旺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俩人又在车厢门口打起来了。 姜小帅把手插进衣兜,摸到一把瓜子,分给吴所畏,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观战。 吴所畏翘起一条腿,眼睛瞄着不远处的俩人,忍不住赞嘆一声。 “真没想到,郭子身手这么棒。” 姜小帅眉毛一挑,“空手道黑带五段。” “啧啧……”吴所畏含笑着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我这显摆呢?” “我显摆他干什么?”英俊的脸上满满的不屑。 吴所畏手机响起,另一拨人打来的。 “过来吧。”吴所畏说。 撂下手机,用手背拍拍姜小帅的胸脯,笑着蔫坏蔫坏的。 第59页 “对不住你家郭子,我得去抢蛇了。”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吴所畏请来的那些人也找到组织了,以多压少,郭城宇这边自然吃亏。但他的手下有着宁死不屈的精神,任由拳头往身上砸,钢钉鞋往腿上踹,也要挤进车厢抢蛇。 池骋和郭城宇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多年的积压的怨气瞬间井喷,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时,吴所畏居然领着另一拨人冲进阵营。 刚子目露精光,对着李旺狞笑一声,有人帮忙搬蛇,他只要集中精力对纣郭城宇这伙人就成了。 池骋瞳孔骤黑,他怎么来了? 一个走神,左边的眉骨被郭城宇爆砸一拳。 吴所畏不敢和池骋对视,直接带人去搬蛇。 两个人的决斗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池骋抢到先机,致命的一掌噼向郭城宇门面,望着他充血的双目,居然僵在那动不了了。 四道猩红的视线扭缠在一起,就像挣扎的六年。 僵持片刻,郭城宇肩膀先松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池骋看后面。 池骋转过头,瞳孔骤裂,嘶吼出声。 “大宝,小心后面那条huáng蟒!”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蛇箱开了,四五条蟒蛇爬了出来,什么颜色都有,可吴所畏分不清,哪条是huáng的?貌似都是huáng的。 正愣神,一条凶悍的huáng蟒沖了上来,直接缠上吴所畏的脖颈。 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袭上喉咙,吴所畏青紫着脸栽倒在地。 混乱嘈杂的场面瞬间静止了。 没人刚上前,没人敢动,这是池骋手里最厉害的一条蛇。 当年他和汪硕出国旅游,一起抓回来的,比小醋包来得还早,池骋最钟爱的猛将,此时此刻,想要吴所畏的命。 …… ☆、99死无葬身之地vip (3327字) 吴所畏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的冰窟窿,整个人嵌在里面无法动弹,四周的冰越聚越多,越冻越结实。他的胸口被挤压着,无法正常呼吸,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清晰一阵模糊。恍惚间听到脚步声传来,手在地上乱抓着,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池骋冲过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脖子让huáng蟒的血盆大口咬住,已经陷入昏迷。因为爱蛇,池骋从不拔掉蛇的牙齿,即便是毒蛇也不拨。这条蟒蛇的牙齿就像剃鬚刀一样,卡在吴所畏的脖子上,无需用力就是一排血印。 “大huáng龙,把嘴松开。” 池骋的手扼住huáng蟒的腹部,低沉的嗓音反覆朝huáng蟒发号施令,企图将它制服。 不料,这条huáng蟒和池骋分离之间过长,对他声音的反射程度已经很低了。加上长时间待在恶劣的环境下,它的脾气变得异常bào躁,攻击性极qiáng。 一口血沫从吴所畏嘴里吐出。 池骋胸口撕裂一样的疼。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池骋两只大手死死钳住huáng蟒的“三寸”,也就是舌头下面的颈部,qiáng迫它张开大嘴,把吴所畏的脖子解救出来。按照常理,蟒蛇遭到外力的攻击,会迅速转移目标,缠到池骋的身上。可这备huáng蟒偏偏认准了吴所畏,无论池骋如何刺激它,它只会在吴所畏身上越缠越紧。 姜小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作势要冲过去。 郭城宇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抱住了姜小帅。 “别去,太危险了。” 姜小帅嘶声怒吼。 “你们他妈都不救,我再不过去,大畏就没命了。” 郭城宇也黑着脸回斥一声。 “你过去也没用!这不是闹着玩的!” 姜小帅玩命挣脱,郭城宇面不改色地将他抱得死死的。 池骋一只手发狠地拧着huáng蟒的颈部,另一只手卡在huáng蟒的小腹上,企图撬开蛇身对吴所畏的束缚。可huáng蟒铁了心要弄死吴所畏,缠绕力和爆发力大得骇人,即便以池骋这样的手劲,都没法将它撼动丝毫。 此时此刻,突然如此懊悔将这条蛇训练得这么勇猛。 姜小帅赤红着眼珠朝池骋大吼一声。 “你特么再不把它弄死,大畏就断气了!” 说完,不知谁往池骋的脚边扔了一把刀。 一晃七年过去了,当初在森林里偶遇,它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犀利。那时候汪硕喜欢把它挂在脖子上,后来他出国了,这条蛇就挂到了池骋的脖子上,一挂就挂了六年。 他是斗蛇场上的战神,是爱蛇者追捧的英雅,是池骋茶余饭后逗闷子的开心果,是盘在池骋心尖上的骄傲,这么多年来,一蛇之下,万蛇之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 茫然无焦距,像是被人用力拽开的,平日里黑亮的眸子再无任何光彩。 池骋的心赫然一抖,猛地抄起地上的刀,狂吼一声。 血光四溅。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明显变了变。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朝路边的车冲去,郭城宇先他一步打开车门,淡淡说道,“上这辆吧,我来开。” 姜小帅也跟着挤了进去。 吴所畏面色如土,脖颈处血肉模糊。窒息时间过长,胸腔器官受损。胸口一片青紫,嘴里不时吐出血沫,意识混沌不清。 池骋将吴所畏抱在怀里,帮他清理口中的秽物。姜小帅将衬衫撕成几块,一层一层包裹住吴所畏的脖颈,帮他止血。 吴所畏眼皮无力地垂着,呼吸短促无力,生命体徵很弱。 池骋表情沉稳,目光无惧,看起来并未急到乱了分寸的地步。可姜小帅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在抖,无法遏制地qiáng烈抖动,随着吴所畏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大宝,醒醒,别睡过去。” “宝儿,听话,挺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 “畏畏,把眼睛睁开,看着我,畏畏……” 池骋一直试图唤醒吴所畏的意识,不想让他陷入深度昏迷。姜小帅也揉搓着吴所畏的手,焦灼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不安。 郭城宇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够呛了。” 姜小帅瞬间发飙,“你他妈说什么呢?”最怕听到这个,他还专捡这句话说,纯粹是没事找骂型的。 池骋感觉胳膊越来越沉,心一横把手伸到下面,对准宝蛋狠狠一捏。 蛋疼蛋疼,男人所能感知的疼痛极限,再通过池骋这把老虎钳子施展出来,剧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股刺痛的信号钻入大脑皮层,吴所畏的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 池骋眼眶也红了,可直对着吴所畏虚弱的视线,他必须得qiáng硬起来。 “大宝,疼也给我忍着,听见没?” 吴所畏的身体早就撂挑子了,全凭精神扛着,扛到最后瞳孔外凸,乏到了极致,眼皮又耷拉下来。 池骋一狠心继续捏,一捏再捏,吴所畏面容扭曲,痛苦不堪。要不是过分虚弱,早就开骂了,你他妈这是救我命还是要我命啊? “他的喉咙里卡着血痰。”姜小帅说。 池骋低头,直接用嘴吸,吸了好几口,才给吸干净。 “大宝,当初你往我身上泼粥的那股子横劲儿呢?想干我一pào的雄心豹子胆儿呢?亮出来让老子瞧瞧!你再混再彪我都稀罕,你要敢怂一点儿,老子就白疼你了!” 姜小帅听得心里涩涩的,危难当头,有一个人可以忍着心痛,忍着恐惧,从容不迫地鼓励着,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于是,他也抛开一切杂念,加入进来。 “大畏,想想你的六十万,想想你的私房钱!你忘了?为了把蛇弄出来,你自个儿还搭进去十几万呢!那可是十几万啊!能吃多少顿麻辣烫啊?能吹多少个糖人啊?能买多少根皮带啊?能钓多少个官二代啊?……你就忍心让那个贩子捲走?” 果然是师徒连心,姜小帅这一番话,绝对说到了吴所畏心坎里。这厮眼球慢吞吞地转了起来,开始拨拉那几个破算盘珠子。 郭城宇在前面听着,脸上透出笑模样,这俩傢伙,忒特么逗了! …… 候车大厅里,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裹,不时的东张西望,神色慌张。还有五分钟就要检票了,通过检票口,上了火车,他就可以松口气了。 “t189次列车已经开始检栗,请旅客们拿好行李物品,准备检票进站。” 商贩惴惴不安地在队伍里挪动着,每往检票口靠近一米,心跳就加快一拍。终于,车票递到检票员手中,迟疑了三秒钟,获得点头默许,赶紧拿着车票往站台走。 “大哥,您等一下。” 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商贩无端恐慌,脚步不由的加快。 第60页 “嘿!前面那位,就说你呢,背大包的那个。” 商贩刚想跑,肩膀被人牢牢扣住,僵硬的扭过头,两身笔挺的制服刺入眼膜。 “大哥,您想往哪跑啊?” 商贩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走吧!” 一记脆生的手铐扣击响儿,将商贩的发财梦彻底敲碎。 …… 刚子带着几个人清理现场,又把那些蛇拉回去安顿好,忙活了一整天,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手机又响了。 “真快!”刚子忍不住嘟哝一声。 他手里拿的手机,是那天企图谋害小醋包的那俩哥们儿的。卡是临时的,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只要一响,准是那个人打来的。 “喂,我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清脆的女声传来,“我从昨晚就开始联繫你们,到现在才接电话,干点儿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刚子保持沉默。 “事成了没啊?说话!” 刚子开口,“成了。” “麻利儿给我提过来,我得亲眼瞧见它的尸体,心里才能踏实。” 撂下手机,岳悦细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四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岳悦谨慎地朝门口问:“谁啊?” “要钱的。”刚子说。 岳悦把钱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 “蛇拿来了么?” 刚子声音稳稳的,“拿来了。” 岳悦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往地上看一眼,没瞧见箱子;再往上面看,手里也是空空的;最后一抬头,顿时僵愣在原地。 刚子笑了笑,说话依旧温和客气。 “岳姐,让你破费了。” ☆、100爷这结实着呢!vip (3051字) 事情一败落,再看到钟文玉,岳悦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阿姨,其实我挺怕蛇的,为了迁就池骋,一直忍着没说。我也稀罕小宠物,我也养过小猫小狗,我知道宠物死了的滋味。可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了,自打出差回来,我已经跑了三趟医院了,您瞧瞧这些单子。” 岳悦从包里掏出病历册,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医生对岳悦恐惧症的诊断证明。 “上次我陪他出差,他半夜出去打电话,一聊就聊了大半宿,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那条蛇。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它了,它扑过来就使劲勒我,我脖子上的淤青到现在还没下去。”说着给钟文玉指了指。 钟文玉听了这些血泪控诉,自然对岳悦充满了同情。 “我能理解你,我也怕蛇,我看见那玩意儿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因为这个,我都不敢随便去看儿子。每次一进他的屋,我心里就特别憋屈。你说我儿子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为了养点儿宠物,还得住条件那么差的地下室,我们辛苦大半辈子图什么啊?” 岳悦攥住钟文玉的手,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 “阿姨,我没事了,和你聊完之后心里舒坦多了。您千万别和池骋说我来找过您,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背后嚼舌根儿的人。” “那我也得找他。”钟文玉态度坚定,“不和他好好谈谈是不成了。” “阿姨,您别这样。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觉得愧疚才来找您的,您可千万别为了我的事和池骋起争执。” 钟文玉沉着脸说:“你有什么错?换我我也得把那条蛇弄走。真是的,为了一条蛇,日子都不过了?” 岳悦苦苦哀求,“阿姨,别去了,如果他坚持要分手,您是劝不动他的。没事,就算分手了,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就是不知道我再陪您去逛街,您还肯不肯收我送的东西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钟文玉心疼的摸了摸岳悦的头发,目光坚定。 “放心吧,阿姨肯定给你讨个说法来。” 岳悦还想说什么,钟文玉直接给拦了回去。 “阿姨出去买点儿菜,晚上就在这吃。” 岳悦赶忙起身,“我晚上还有事,不麻烦您了。” 钟文玉一再挽留,岳悦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了。 池佳丽在另一个房间哄两个孩子睡觉,这会儿孩子睡着了,钟文玉也出门了,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对着岳悦冷笑一声。 “行啊!专拣软柿子捏。” 岳悦藏好自个儿的心虚,故作一脸糊涂的表情。 “姐,您说什么呢?” 池佳丽随便用个夹子将头发捲起,一副冷艷范儿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仙、人、妖三界,妖和妖之间还分个三六九等呢,更何况咱俩之间还隔着一道‘人’,您这声姐是从哪论的?” 岳悦的脸僵着,手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在重症监护室睡了一天一宿,吴所畏总算醒了。 池骋跟着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姜小帅一人看着,虽然昨晚被郭城宇qiáng行押回了家,可姜小帅还是一宿没合眼。现在挂着两个黑眼圈,不停地打哈久。 吴所畏嗓子发紧地喊了声,“小帅。” 姜小帅精神一震,立马凑到吴所畏面前。 “醒了?感觉怎么样?憋闷么?难受么?想喝水么?用不用我把主治医生给你找来?” 吴所畏插着导管的手摸了摸,终于抓住了姜小帅的手。 姜小帅瞧见吴所畏黯淡无光的眼珠,心里酸涩涩的,又关切的询问:“是不是特难受啊?哎……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到我这看病还哎呦妈呀的,更甭说你现在这样了。” 吴所畏嘴唇动了动,费力的挤出几个字。 “那个商贩逮着没?” 姜小帅太阳xué突突跳了两下,闹了半天还惦记那俩钱呢。 “放心吧,昨天就逮着了。” 吴所畏瞬间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那我的钱回来没?” “你说呢?他也拿了池骋的钱,敢不上交么?我偷摸打听了一下,你的财产损失审核数目是20万。小子,你果然赚了。” 吴所畏心里偷着乐,还佯装出一副深沉的表情。 “差qiáng人意吧。” 姜小帅都不知该咋笑了。 心病除了,吴所畏才想起池骋来。 “他人呢?” 姜小帅说,“刚让医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对了,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这才想起来问。 姜小帅脸一沉,“废了。” 吴所畏一着急,受伤的胸口被牵扯到,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帅急忙安抚道,“胸腔软骨骨折,脖子上有点儿皮外伤,不碍事,养一个月就能好。” 吴所畏放心了,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儿渴,让姜小帅给他倒杯水喝。 姜小帅一边接水一边说:“患难见真情啊!你是没看见威猛先生那张脸,急得都脱相了。我说,他为了你可是杀了一条爱蛇啊!你可得好好弥补人家精神上的损失。” 吴所畏拧着两道浓眉,一副蛮不讲理的阴损样儿。 “他的蛇伤了我,我凭什么补偿他?要不是他犹豫着不肯下手,我能给勒得骨折么?” 姜小帅把一根吸管插进吴所畏嘴里,“赶紧喝水吧你!” 吴所畏脖子上有伤,吞咽起来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会儿。 “小帅,还是你好,你在车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知道么?有你在,我心里就特别踏实。” 池骋刚走到门口,不偏不倚就听到这么一句。 姜小帅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走到病chuáng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姜小帅看。不到三分钟,姜小帅的意志力轰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柜上,麻利儿闪人了。 吴所畏嘴里叼着一根吸管,直直的瞧着池骋。 池骋也直直的瞧着他。 耗了一会儿,吴所畏终于忍不住了。 “快点儿啊!” 池骋还是沉默不语。 “我还没喝完呢。”吴所畏又说。 池骋总算开口,“喝它干嘛?渴渴你这张嘴,下回你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醋瘾上来了,存心找不痛快。 吴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牵动伤口状。 “老实待着!”果然被训。 下一秒钟,杯子端到chuáng边,吸管插进杯子里,一股甘甜的液体滑入口腔,干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润。缓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费力地咽下去,再缓一会儿……不知不觉间,池骋端杯子的手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第61页 终于,吴所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到吴所畏喝个水都这么费劲,池骋心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脖子还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没那么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觉得,就是有点儿憋,感觉还是有什么东西勒着似的。”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眼中闪过心疼之色。 “你胸腔软骨骨折,缠着胸带呢。” 吴所畏恨恨的,“哪都没有蛋疼。” 池骋脸上终于透出笑模样,“我看看捏坏没。” 说着把手伸进被窝,一路探到吴所畏腿间,吴所畏身体太虚,行动不便,只能让池骋随便占便宜。 “不好。”池骋面露难色,“有一个瘪了。” 吴所畏费力骂出一声滚。 池骋坏笑着,“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瘪多寒碜!” 吴所畏敛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劲儿。 “爷这结实着呢!” 池骋被吴所畏逗笑了,笑得眉头那点儿阴云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vip (3035字) 自打运蛇车被劫,池远端就没睡过一宿安稳觉。 车是池骋带人劫的,这事池远端本来可以说的说的,可问题的关键是蛇“死”了五十多条,而且是在部队“死”的。光是这一点,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不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就变成了理亏的一方。无论蛇死的事是部队的人走漏了消息,还是池骋下的套,池远端都没凭没据只能认赔。 为官多年,他一直标榜着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从小到大,池远端对池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犯错误,但是你要给我说出犯错误的道理来,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无条件原谅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条,结果成了儿子反覆用来操纵老子的利器。 好比这一次,池远端错在先,他要想理直气壮地训儿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补上。可去哪补?池骋换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种,想把这些品种学么齐全,再完好无损地交到池骋手里,比让池远端闭嘴要难多了。 他能怎么办? 再比如,上次他端了池骋的蛇窝,理由是有人举报池骋猥亵男学生。这次呢?以什么理由抓走他的蛇?他说池骋不务正业,可人家在交通局待得好好的,蛇到手也没立马辞职;他说池骋心态不正,可人家也交女朋友了,还答应领证了,结果女的沉不住气要杀他的蛇。从表面上看池骋没乱来也不是诚心的,池远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又能怎么办? 最让池远端糟心的是,在这次劫车事件中,池骋的一个朋友还受伤了,据说当时情况很危险。一旦有人伤亡,就算池远端有理,他也没脸去掰哧了。 他还能怎么办? …… 这两天,池骋一直待在病房,高级护理请了,晾在一边不用,他自个儿把伺候吴所畏的活儿包办了。 一大早起来,医生过来理性检查,池骋在chuáng边帮忙撸袖口,医生挺客气的来了句,“这事让她干就行了。” 这个“她”指的是旁边站着的护士。 池骋沉着脸来了句,“我自个儿来放心。” 护士心里这个不舒服啊!不就是撸个袖口么?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还把他腕子撸脱臼了啊?挺man的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做事这么较真呢?! 刚子进门,从后面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小声说:“老爷子来了。” 池骋跟着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就告诉他我没在这。” “他都看见你的车了。” 池骋硬着脸,“你就说那是你开过来的。” “我的车就停在你的车旁边呢。” “那你说我没空。” 刚子挺发愁,“他都来两趟了,不说句话不合适吧?万一把你爸惹急了,再追到病房来,就他那个排场那个阵势,不得把里边那位吓着啊?” 池骋朝里面扫了一眼,吴所畏正龇着牙哼哧呢。 突然发飙,“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给他解胸带的时候拖着点儿屁股,你们这么架着他,他能好受么?” 自打换到vip病房,这里面的哪个医护人员都让池骋训过,无论岁数大的岁数小的,一律不给面子。他一开口没人敢吱声,不光是身份问题,还有他那股气势。别看不到三十岁,脸一沉比五六十岁的部队首领还慎人。 护士听到池骋呵斥,赶忙顺着他的意把手往屁股上挪。 “行了,我来吧!” 池骋还是走了进来,亲自来干这个活儿,他的大手可以把吴所畏整个屁股都包住,托得稳稳的,吴所畏立马觉得舒坦多了。 直到吴所畏躺回chuáng上,状态各种良好,池骋才把消毒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朝门口的刚子说一句,“盯着点儿,我出去一趟。” 池远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池骋才晃悠到他面前。 “你朋友怎么样?”池远端问。 池骋面无表情,“就这么回事吧。” 虽然早就料到池骋会是这副态度,可亲眼瞧见了,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来这不是找你谈和的,咱爷俩也用不着那个,我就明着和你说。蛇你可以养,工作你也可以辞,但这儿媳妇你不能给我弄没了。和岳悦和好也成,再找一个也成,总之你身边得有一个。” 池骋面不改色,“您弄没了我五十多条蛇,我才弄没您一个儿媳妇,不过分吧?” “甭跟我玩这文字游戏,我不吃这一套。”池远端语气生硬。 “那咱说点儿实在的,您把五十多条蛇偿还给我,我就把儿媳妇还给您。” 池远端让池骋这话气得不善,但为了留个商量的余地,还是硬着头皮忍了。 “蛇肯定找不回来了,钱我可以赔给你。” 池骋哼笑一声,那我给您钱,您能不要儿媳妇么?” “你……” 池骋扭头走人。 池远端差点儿把那两颗松动的老槽牙磨下来,放着消停日子不过,非得来让他挤兑几句,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回去的时候,刚子就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的分诊台。 “我不是让你盯着么?你怎么下来了?”驰骋问。 刚子小声朝池骋说:“我越琢磨越不对劲,你想啊,之前岳悦也瞧小醋包不顺眼,可她怎么不敢干出这种事啊?” 池骋,“……” 刚子接着说,“你和岳姐也好了大半年了吧?你之前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也没见她打你妈的主意啊!怎么突然就和你妈形影不离了呢?以我对阿姨的了解,她虽然性格温和,但绝不是没主心骨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呢?很明显啊,这背后有人煽风点火啊!” 池骋,“……” 刚子越说越来劲,“你在想啊!最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你妈的态度突然转变,接着岳姐又不择手段要谋害小醋包,最后被你当场逮住。你不觉得这些事接得太紧密了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着某种联繫么?你不觉得有人暗箱操作么?你不觉得那个人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很巧合么?你……“ “你不觉得你话有点儿多了么?”池骋突然开口打断了刚子。 刚子喉咙一阵哽塞。 池骋精厉的目光对着他,不客气的开口,“就你一个人长脑子了是吧?自个儿心里明白不得了么?非得把别人脑子里扒烂的东西吐出来显摆,有意思么?” 刚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临走前,池骋又警告了一句,“把你那点儿小心眼掖好了,下次在跑出来得瑟,我直接把你剁了!” …… 傍晚,吴所畏躺在chuáng上闲得无聊,又开始瞎琢磨。 他这盘棋下得不够漂亮,有一步走错了,他把钟文玉和岳悦挤兑到一起,无形中给池骋的分手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怎么破坏岳悦在钟文玉心中的好形象呢?想着想着,突然把枕头底下的钱包拿了出来,看着池骋送他的那张附属卡,眼睛一亮。 门响了,吴所畏赶忙把钱包塞进被窝。 刚子提着两个食品袋走了进来,里面装的是池骋和吴所畏的晚饭,小心翼翼放到立柜上,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吴所畏突然开口,“刚子。” 刚子脚步一滞。扭头看向吴所畏。 “怎么了?” 吴所畏朝刚子抬抬手,表情神秘。 “想求你点儿事。” 刚子老老实实走了过来。 第62页 吴所畏又说,“这事可能有点儿缺德,你愿意帮我么?” 刚子敢说不愿意么?池骋刚给他打完预防针,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在吴所畏这都是合理合法的。人家被蒙被耍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知情的有什么理由不荣幸啊? “行,你说吧。” 吴所畏示意刚子凑过来,俩人小声交流了半天,最后刚子彻底明白了,朝吴所畏伸出大拇指。 “池骋下半辈子早晚都是你的。” ☆、102 斩草除根vip (3213字) 岳悦的包里莫名其妙出现一张金卡,持卡人的姓名是自己,刷卡密码附在外面的卡纸上。整整一下午,岳悦就对着这张金卡发呆。 事情是这样的,中午岳悦去找刚子,想让他帮忙劝说池骋,让池骋见自个儿一面。结果刚子很委婉地拒绝了,并暗示岳悦没有复合的可能性,让她死了这条心。 谈话不欢而散,刚子一个人开车走了。 岳悦回到家,就发现了这张卡。 到底是不是池骋的意思?她不知道,但这张卡的主卡持卡人是池骋没错。 每个女人收到一张附属卡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女人会觉得惊喜,他的钱可以毫无保留地任我花,多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也会有人心里不舒服,觉得“附属”两个字代表从属的位置,是不够独立的体现。 对于岳悦而言,这些心情都与她无关,她收到的,仅仅是一笔分手费。 趾高气昂地还回去?果断甩到他身上,姑奶奶不缺这笔钱! 想着挺过瘾的,岳悦肯定做不到。 这钱花了也是分,不花也是分,为什么不花? 何况她付出这么多感情,受了这么多委屈,这钱不仅要花,而且要花得理所当然!但想用一张卡就让她滚蛋,那是不可能的。她始终坚信,婚礼是这个家庭的结合,池骋不一定是自己婚姻的主宰者,只有咬住了钟文玉这张王牌不放,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第二天,岳悦扫去心中的阴霾,和闺蜜一起去逛街。 直奔奢侈品专柜,狂扫各大名牌,一张卡刷来刷去,刷得闺蜜眼都红了。 “我说,要不要这么找人嫉妒啊?” 岳悦甩了甩手里的卡,口气中满满的炫耀,“反正有人出钱,我不花也是làng费。” “这附属卡不是只有夫妻,亲属之间才能办理么?他给你办了一张,是不是就代表着……天啊!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池太太了?” 虚荣心抚平了心里的创伤,岳悦慡朗一笑,“走,姐带你挑两件去!” 俩人有说有笑地吵着前面的柜檯走去。 …… “这个商场不错,儿童专柜比较多。”刚子朝池佳丽说。 池佳丽一边哄着两个宝宝,一边随口回道,“反正我对这边的商场也不熟悉,你觉得哪好就在哪停吧。” 再过两天,池佳丽就要回去了,打算走之前带孩子出来逛逛,挑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带回去。本来是想让池骋给她开车提东西的,但池骋一直待在医院照顾吴所畏,所以这个差事就抛给刚子了。 进了商场,刚子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这件小坎肩儿怎么样?我觉得配兜兜这个肤色。”池佳丽说。 刚子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句,“挺好的。” 池佳丽注意到刚子不在状态,眼神一直游离不定,出于好奇,她也顺着刚子的视线四处张望,突然就定在了某一处。 岳悦站在上升的电梯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和旁人有说有笑的。 “刚子,你帮我看着两个孩子,我去那边瞅一眼。” 说着,池佳丽晃入人群中。 岳悦和闺蜜聊得正欢,压根没注意身后的池佳丽,池佳丽盯着她手里的袋子瞧了瞧,一码的名牌,没六位数根本下不来,要不是钟文玉一个劲地在她面前夸,她还真对岳悦的个人消费不感兴趣。 不是说她月薪不到五千,为了送未来婆婆一个披肩,还得省吃俭用一个月么?不是说从不穿戴名牌,一身行头加不到一千块么?不是说自打失恋一直郁郁寡欢,除了钟文玉谁也不见么? 那现在这个眉飞色舞,疯狂购物的拜金女又是谁? 池佳丽大大咧咧的,轻易不和别人计较,可一旦计较起来,那个人会死得很惨。 “刚子,走动走动,帮我查查那个女的在这个商场的交易记录,重点调查她的银行卡帐户信息,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多钱是从哪来的。” 临走前一个下午,池佳丽把几张单子甩到钟文玉面前。 “您自个儿瞧瞧吧。” 钟文玉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不由的惊了一下。 “你出去一趟,怎么花了这么多钱?” 池佳丽扬扬下巴,”您再好好瞧瞧,这钱是谁花的?” 钟文玉眯着眼睛,仔细查看交易单上的持卡人签字,竟然是岳悦的名字。 “这……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就是您那位勤俭持家的准儿媳妇,一个下午就花了二十三万六千多。知道刷的是谁的卡么?您赶紧擦亮那双老花眼好好看看吧!那是您儿子的卡!她已经和池骋分手了,都敢拿着他的钱这么造,在一起的时候得奢侈成什么样啊?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用不了两年,咱家都得让他掏空了!” 钟文玉反覆瞧着手里的单子,怎么都无法相信岳悦能干出这种事。 “就那个披肩,您还当宝贝似的捨不得穿,说是人家花半个月的工资买的。我的亲妈啊!她已经好几个月没上班了,哪来的工资啊?她是刷您儿子帐户上的那点零头给您买的!省吃俭用?也就您能相信她的鬼话!她少买一个包,十条披肩都出来了!” 钟文玉气得脸色铁青,嘴唇直哆嗦。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第二天,池佳丽一走,钟文玉还没来得及找岳悦,她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打开门,又是那身清丽质朴的穿着,灰暗着脸,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阿姨,我有来找您了。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憋闷了,您不会烦我吧?” 要是放在以前,钟文玉一定捧着岳悦的小脸,柔声询问道:“丫头,怎么了?有什么不痛快的跟阿姨说说。” 现在,冷着脸就是一句。 “知道我烦你,你还往这跑?!” 岳悦被这句话震得不轻,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愕。 “阿姨,您……您怎么了?” 钟文玉没那么利索的嘴皮子,不会冷嘲热讽那一套,直接把话挑明了,“以后别忘我们家跑了,我看见你就噁心!”说完把那个披肩拿出来甩到岳悦身上,“这条披肩你拿回去给你妈戴吧,我没那么硬实的肩膀子!” 岳悦眼泪成了串的往下掉,“阿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钟文玉还是不够心狠,瞧见人家掉眼泪,语气就平缓了一些。 “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女孩一怕懒,二怕馋,好贪小便宜,早晚把自个儿赔进去。” 门在岳悦面前咣当一声关上,彻底阻断了她的富贵梦。 …… 这是吴所畏唯一做的一桩赔钱的买卖,卡上的钱是他存进去的,虽然及时註销了,但那二十几万还是搭进去了。不过吴所畏一点儿都不心疼,就算是赔给岳悦的精神损失费了。倒不是心里愧疚,只是想花钱买个心安,省的以后遭报应。 岳悦和池骋断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个消息,吴所畏却没能高兴起来,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这一刻的到来,每次想想都很激动,可真的来了,他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任务圆满完成,目的已经达到,他是不是该全身而退了? 一想到这,吴所畏就有众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甚至害怕姜小帅来看他,害怕姜小帅笑着提醒:嘿!徒弟,事成了,咱扯吧! 我该怎么撤啊? 正想着,池骋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护士。 “你的导尿管该拔了。” 一听到这个,吴所畏的脸上立刻浮现痛苦的表情,这根导尿管可真是折腾死他了。麻醉的时候插的,当时没感觉,等麻药一过,下面各种别扭。这两天刚有点儿习惯,又要拔了,这么硬的东西从这么软的地方拔出来,光是想想就惨烈啊! “甭拔了,就这么待着吧。”吴所畏讪笑两声,“不用我使劲,自个儿就流出来,多省事!”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护士直接动手。 吴所畏那俩圆鼓隆冬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手把chuáng单就成一朵jú花。 “放松。”池骋说。 其实他比吴所畏还紧张。 第63页 两分钟后,一声撕裂般的惨叫从病房中传出。 吴所畏在病chuáng上蜷成一个虾米,心里默默道:我jj疼,蛋蛋也疼,大小便不能自理,现在还不能撤,等康复了再说。 ☆、103 一场春梦vip (3124字) 转眼间,吴所畏已医院住了大半个月。 脖子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胸带也解了。可以在病房里由由活动,可吴所畏还是觉得身体虚得很。有时候聊着天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池骋就坐在病chuáng旁边,一张刚阳不羁的脸,一双沉静的眸子。 温厚有力的大手抚上吴所畏的脸颊,问一声醒了? 就会把吴所畏空落落的。那颗心填得满满当当的。 又是一天夜里,吴所畏醒了,之后就再也没睡着。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去夜店鸭子,突然看到池骋在那接客。他全身赤裸,身上的肌肉泛着性感的光泽,下面的那根威武的竖起,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 吴所畏刚一进店,就被脱得只剩小裤衩,池骋把手伸进他的内裤摸了一下,调侃道,“你的毛毛很浓密么!” 在梦里,吴所畏变得很饥渴,追不及待所让池骋服务。可审核太复杂了,又要排号,又要填单子,还要笔试面试,吴所畏总是中途掉链子,不是单子没填对,就是面试说不出话。 其他客人都通过了,只有吴所畏还在苦苦奋斗着。 后来,那些人就在在chuáng上躺成一排,池骋像打针一样的从他们身上插入,注射,再拔出。一个接着一个,健实的屁股挺动着,身体充满了力量。吴所畏不知怎么也混进去了,排在最后一个,心里纠结的等着,结果到了他面前那个, 池骋的那根卡在里面拿不出来了。 用刀予割,改锥捅,钳子撬……总算出来了。 然后吴所畏也醒了。 池骋就睡在他旁边的那张chuáng上,英武的两根眉毛对拧着。 吴所畏胡噜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我这叫什么梦啊? 池骋很快就被旁边的动静弄醒了,吴所畏就像锅里的菜,被一把无形的大铲子翻来翻去,chuáng单都快跟着一起熟了。 池骋走过去,俯下身问道:“怎么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吴所畏一跳,肛门立刻渗出细密密的汗珠。 “哪难受么?” 其实池骋在睁开眼的那 一刻,就已经知道吴所畏“哪”难受了。但他故意要问,而且问得温柔关切,存心想瞧瞧吴所畏惭愧自责,底气不足的小样儿。 顿了顿,吴所畏开口,“没事,就是有点儿热。” 池骋说,“热就把被子掀开。” 吴所畏立马拽住被角,心虚地说:“医生不让掀,怕着凉。” “那就忍忍吧 ,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回了自个儿的chuáng。 吴所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儿扫兴,就这么回去了?也不多关心两句?你要多关心两句,说不定就瞧出问题了。瞧出问题了,没准就解决了。 想着,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有点儿渴。” 池骋倒了一杯水递到吴所畏嘴边,着着他喝了,然后又回了自个儿的chuáng,听到吴所畏又说:“我还是有点儿渴。”池骋又给他倒了一杯,刚躺下又听他说渴,于是不厌其烦的灌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吴所畏再也喝不下去了。 屁股刚蹭到chuáng,就听到那边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可真行。” 池骋故意逗贫,“我怎么行了?” 吴所畏转过头,黑幽幽的目光盯着池骋。 “我又说热又说渴,你就没瞧出点儿啥来?” 池骋狞笑一声,这个小骚蹄子,自个儿心里有火,还想烧到别人身上。 “你觉得我该敲出点啥来?” 对面粗着嗓子怒道,“你平时不是挺精的么?” “没有你精。”故意谦虚。 吴所畏恨恨地翻过身,心里憋屈着,他丫肯定装孙子呢!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甭上他的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我鼓励两分钟后,麻利儿转过身,投降般的噗哧一乐。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此刻吴所畏脸上的这种笑,足够池骋坐在办公室回味一整天的。 “梦见什么了?” 吴所畏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池骋听完,沉着脸朝吴所畏勾勾手指。 “你过来。” 吴所畏神色一紧,“不就把你梦成鸭子么?至于跟我较劲么?” “我是让你躺到我这张chuáng上来。” 吴所畏眉毛一挑,“那你怎么不躺到我这来?” “你那张chuáng是病chuáng,单人的,我速张chuáng又大又舒服。”池骋说。 吴所畏最终还是没能禁得住诱惑,慢慢的挪了过去,两条腿刚一着chuáng就被池骋楼进怀里。胸膛紧贴着胸膛,一股qiáng烈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瀰漫开来。 “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么?”池骋问。 吴所畏心里乱糟糟的,没说出十所以然来。 “因为你潜意识里急于和我做爱。”池骋又说,“你在梦里需要完成的那些审核,其实就是你心里的顿虑,你梦到那么多人排队,是你害怕我被人抢走的紧张心理。” 吴所畏的眼睛里迸出几分鄙夷之色。 “你想多了吧?!”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身后,揉捏着他坚挺的屁股,幽幽的说,“我又没有想多,你自个儿心里有数。”说着又揉了两把,大半个月没碰,这会儿手心都是烫的。 吴所畏喘了两口粗气,一口气封住住池骋的唇。 池骋能闻利吴所畏身上浓浓的药味,和松松软软的骨头,慾火灼灼但明显气亏,都是体虚的表现。心里突然有点儿捨不得,把手车辆回来,将吴所畏乱晃的身子牢牢箍住,挺认真的表情瞧着他。 “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别折腾了,睡觉吧。” 吴所畏用两条长腿夹住池骋的一条腿,中间那话儿焦躁地在上面磨着,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池骋挺心疼的瞧着他,哄道,“等你好了补给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等我好了,咱俩就到头了,到时候你找谁补啊?这么一想,吴所畏更急了,他得趁着这些天多慡几次,以后就没这种福利了。 心硬得像石头的池骋,竟然也有架不住别人磨的时候。 终于松口,“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吴所畏不住地点头。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内裤里面,温柔地鼓捣一阵,吴所畏哼哼唧唧的,最后揪住池骋的耳朵,喘着粗气说:“给我舔舔。” 池骋的头俯下去,悉心伺候这个小主子,没一会儿,吴所畏痛苦地哼道,“要出来了…啊…啊…” 完事后,池骋在吴所畏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 “舒服了?” 吴所畏虽然点点头,但眼球子还是瞄着池骋腿间的那根。 “你的也起来了。”提醒一句。 池骋咧嘴一乐,“你这么虚,我就不麻烦你了。” 今儿吴所畏也不知怎么了,不用池骋qiáng迫,自个儿趴到池骋小腹上,眼珠子跟着池骋的手一上一下,瞧得特别带劲。 池骋qiáng忍着没把那根桶进吴所畏嘴里。 “粗么,”池骋问。 吴所畏露齿一笑。 池骋大手扣住吴所畏后脑勺,问,“想让我用这根操你么?” 吴所畏声音闷沉沉的,“我能说不想么?” 池骋把吴所畏拽了回来,声音不轻不重,却有种qiáng大的压迫力。 “不能。” 吴所畏沉默着,沉默着,下面又起来了。 池骋笑着戏嚯道,“你怎么这么骚啊?” 吴所畏恶人先告状,“谁让你老煽风点火的,” “是谁煽风点火? 谁啊,”池骋追着吴所畏啃咬、逼问,“刚才谁答应就一次的?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又是怎么回事?”说着晃了晃吴所畏的那根。 吴所畏闷哼一声,厚着肚皮等着伺候。 两个人双双得到满足之后,吴所畏疲乏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池骋qiáng壮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低沉沉的声音在吴所畏耳边流窜着。 “等你好了,还你一场结结实实的。” 吴所畏连连糊糊中,有种想往自个儿胸口捅两刀的冲动。 ☆、104 终于爆发了 ! vip (3222字) 吴所畏出院的前两天,姜小帅特意过来看他。 因为有自个儿的事要忙,姜小帅已经一个礼拜没露面了,这一个礼拜,吴 所畏不知道死了几百亿个脑细胞。心里惦记着姜小帅,想让他来这瞧瞧,可一 第64页 想姜小帅可能对自个儿说的画,又不想看见他了。 “你好像胖点儿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脸色一变,“真的啊?” 着急忙慌地拿起立柜上的镜子,特认真地端详着,还用于摸了摸小腹,看看有没有堆着几层肉。因为经历了痛苦的减肥过程,吴所畏对自个儿的身材相当在乎。现在看以前的照片都犯憷,生怕一不留神又膨胀回去。 姜小帅咧嘴一乐,“至于急成这样么?又没胖得那么明显,兴许是我看走眼了。” 吴所畏在自个儿的于臂上捏了捏,忍不住嘆了口气。 “在医院躺了一十月,身上的肉都松了,拳头都攥不起来了。等我出院了,我得天天去健身房,把这些松松垮垮的肉练得像以前那么紧实。” “把身材练那么棒给谁看啊?” 姜小帅就是一心问一句,压根没暗示什么,可吴所畏一心里特敏感,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一个激灵。总觉得喜小帅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自个儿再回应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谨慎。 “诊所就咱俩人,我还让给谁看啊?” 姜小帅没往心里去,又问:“出院之后有什么打算啊?” 吴所畏一心里又咯噔一下,打算……那就是要我表明态度呗?完了,话题越扯越极端了,这是成心把我往死胡同逼啊! 不料,姜小帅紧跟一句,“你把那批蛇都卖了,资金也有了,该另起一摊了吧?” 吴所畏大松了口气,“闹了半天说的是这个啊!” “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姜小帅挺纳闷。 吴所畏急忙说,“没,我刚才走神了。” 姜小帅隐隐间感觉吴所畏有点儿不对劲。 “营业执照已经批下来了,门面房也租好了,招聘信息发出去了,就等着开业了。”吴所畏说。 姜小帅挺意外,“行啊!你这住着院,什么事都没耽误啊!” 吴所畏用手胡噜一下脑袋,肚上带着谦虚的笑容,却说着一点儿都不谦虚的话。 “别看我行动不便,心可没少操。” 实际上操心的的哪他啊?全是池骋张罗的!更确切的说是人家刚子跑东跑西,一直忙话。他也就往那一戳,动动歪心眼儿,活动活动面部器官,让明眼人瞧出来,就算齐活儿了。 “门面在哪?”姜小帅打听。 吴所畏说,“东区cbo。” 姜小帅又屹了一惊,“那个地段的房租,高啊!” “没多高,我租的熟人的。” 姜小帅高度怀疑,“你在那还有熟人?” 吴所畏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舍糊的嗯了一声。 “谁啊?” 想避开不答,结果姜小帅逼得太紧,不得已说出姓名。 “池骋。“ 姜小了帅磨了磨牙,“你就直接说他贊助的不完了么?” “谁说的?”吴所畏挺起嵴梁骨,“我花了钱的。” 这话可信度太低了,难怪姜小帅会质疑。 “花了多少?” 吴所畏眼睛斜着窗外,故作镇定了说:“五百。” 姜小帅又问:“五百一天还是五百一个月?” 那么大的门面房,五百一天就算白给的了,除了亲爹亲妈,没人敢这么赔。要是五百一个月,那纯粹就是闹着玩的了。 沉默许久过后,吴所畏开口。 “三年。” 姜小帅柏着柜子笑,“你让不让别这么逗?” 吴所畏又开始瞎琢磨了,总觉得姜小帅不单单是笑他那句话,里面还夹杂着其他的舍义。果然是贼心眼儿动了,心虚得连自个儿都想防着。 姜小帅收起笑容,说正经的。 “那你打算住那么?” “不一定。”吴所畏说,“我还是想住诊所。” 说完,心里又有点儿没底,池骋总在那一片执行任务,姜小帅该不会觉得我是为了方便和他联繫吧? 其实人家姜小帅就想问:“你不觉得这样来回跑有点儿远么?” “我买车了。”吴所畏说。 姜小帅眼睛一亮,“什么车?” “进口奥迪。” “我记得那车60多万呢。” 吴所畏说,“我买的二手车。” “全下来是多少钱?”姜小帅又问。 “六万。” 姜小帅眼珠子都瞪圆了,“大哥,我记得那车去年才出啊?你从谁那买的啊?你让他再卖我一辆。”刚说完,姜小帅就闭嘴了,这话问得真多余! 吴所畏看姜小帅沉默了,心里莫名的发紧,总觉得这厮心里藏着事。 姜小帅瞄了吴所畏一眼,发现吴所畏的眼球转得比平时快了点儿。 “嘿,我说…” 吴所畏猛的一激灵,“什么?” 姜小帅定定地瞧了吴所畏一会儿,开口问:“你是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吴所畏倒先埋怨起别人,“有话也不直说,拐弯抹角的,存心让人着急。” 姜小帅更糊涂了,“我怎么拐弯抹角?” 吴所畏忍无可忍,把心里藏着的那点儿话全都抖落出来了。 “你不久想提醒我日子到期了么?你就想让我和他划清界限么?好!现在我表明态度,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你放心了吧,” 姜小帅让吴所畏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说得五迷三道。 “我说……大哥,您睡醒了么,” 用手扒了扒吴所畏的眼皮,瞧瞧这厮是不是撒夜症呢! “你来这的目的,不就是让我趁早和他断了么,” 姜小帅哭笑不得地抠抠脑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还打算和他断啊?” 这句话问得吴所畏一愣。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什么意思啊?”姜小帅被气笑了,“都到这份上了,你不和他在一起还等什么呢?” 这个态度不仅让吴所畏吃了一惊,同时也让他更加纠结了。 “我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啊,” 这几天吴所畏反反旦旦想这个问题,一直想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啊,” 姜小帅想法完全相反,他觉得吴所畏根本,没理由不和池骋在一起。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当初我们不是计划好了么?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拆散他和岳悦,等他俩分手了,我就全身而退。那现在目的达到了,按照计划我就该…” “你管计划干什么?”姜小帅qiáng势打断,“只要你乐意就成了啊!” 吴所畏表情固执,“这不是我乐意不乐意的事,关键是,我喜欢女的啊!我得和女的谈恋爱结婚啊!我和他一个爷们儿瞎搞也不叫事啊!” 姜小帅都快让吴所畏气懵了,使劲砸了砸脑门,让自己控制住情绪。 “那你以前怎么就让瞎搞,还搞得那么投入,那么带劲?你扪心自问,你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吴所畏怔了怔,又说:“感觉什么的先放一边,咱就单纯的论这件事,以前我让和他瞎搞是因为我一心里有道防护网,我清楚我在干嘛。现在我和他在一起,我不知道自个儿在干嘛,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啊!” 姜小帅发现,吴所畏再怎么变,他这股“轴”劲儿都甩不掉。 “你觉得你那道防护网还在么?” 一句话戳中吴所畏心尖上的那块软肉。 姜小帅又说,‘早就让你的欲望,你的陶醉,对你的沉溺给捅烂了吧?该进来的不该进来的全都一股脑涌进去了,你还分得清界限么?你摸摸自个儿的心口窝,看看里面混杂了多少东西!” 吴所畏沉着脸,很久才开口。 “我承认,我的心是有那么一点点儿走偏,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姜小帅要崩溃了,“为什么啊?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啊?” 吴所畏沉默着沉默着,终于爆发了。 “我和他在一起,他就憋着劲要操我!” 一分钟后,姜小帅笑得瘫倒在地。 ☆、105 我捨不得你走啊!vip (3163字) 吴所畏出院了不到两礼拜,他的“无畏leo贸易有限公司”正式开业了 本来岳悦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他们的校友收到了请柬,以为岳悦和吴所畏还在一起,立即给岳悦发简讯表示祝贺,还总经理夫人长,总经理夫人短的瞎侃一通。 自打和池骋分手,岳悦整个人都消沉了,整天闷在家里不肯出门。谁都不见,电话也不接。看到校友的简讯,觉得莫名其妙才多问了几句。 第65页 “哎…还是你有福气啊,一眼就相中了吴其穹。多有能耐的一个人啊!毕业就进国企了,不到三年就有自个儿的公司了,而且对你专情。咱们念书那会儿,他天天站在宿舍楼底下等你,兜里揣着早饭,嫉妒死整栋宿舍楼的人啊!” 校友都记得的交往细节,岳悦听起来,却恍如隔世。 从来都不知道,无论是曾经老实巴变的吴其穹,还是现在敢闯敢为的吴所畏,在别人眼里都是音饽饽儿。原来在她认为不堪回首的那段岁月里,她也曾被人羡慕过,只是被自己那颗端在高位的心无视了,如果让早点儿觉醒该有多好。 开业庆典仪式在公司门口举行,cbo国贸核心区,寸土寸合的城市地标。 岳悦清楚的记得,这里有池骋名下的房产,而且不止一会。她曾经还幻想过脱离远郊,住进市区的豪宅俯瞰繁荣夜景的美好生活,不想最终就落得一身名牌。如今走在街上,迎着别人投过来的艷羡目光,内心深处却涌出浓浓的自卑。 突然觉得自己很穷酸,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穷酸,怎么包装都登不了大雅之堂。 岳悦走到人群中观望的时候,开业庆典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区委领导到场剪彩并讲话,员工集体宣誓,公司总经理走上红地毯发表讲话。 眼前的吴所畏在手岳悦心里没有任何概念了?,一个纯纯粹粹的陌生人。西装革履,寸头剑眉,腰板挺拔,步伐稳健,举手投足间都和她印象中的吴其穹相差太远了?。唯一有辨识度的那双大眼,也已经从当初的木然无光变成现在的精厉有神。 几个员工凑成一堆,对吴所畏评头论足,岳悦拍了一个人的肩膀。 “劳驾你帮我把你们总经理叫过来一下。” 这名员工从头到尾打量了岳悦一番,觉得像个客户,于是就过去叫吴所畏 不一会儿,吴所畏面色平淡地走了过来。 岳悦问,“一会儿有空么?找个地儿聊聊吧。” “你有什么话就这说吧。”吴所畏挺和气。 岳悦的嘴角靠出一抹浅笑,刻意的目光在吴所畏身上流连着。 “你穿西装挺好看的。” 要是放在一年前,会鬼迷心窍,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随口就是一句,“是么?谢谢。” “哎,你的领带有点儿歪了。”岳悦的手朝吴所畏的领带伸过去。 吴所畏闪了一下,“我自己来。” 岳悦盯着吴所畏看了一会儿,又说:“你变了好多。” 吴所畏漫不经心的,“也许吧。” 岳悦扬起胳膊遮住额头,提醒道,“这有点儿晒啊!” 要是放在以前,吴所畏一定会殷勤的找出一块纸板盖在岳悦头上,或者把她哄到阴凉地儿,现在干脆就是一句。 “怕晒就有话快说。” 池骋这会儿正在里面会客,再磨叽一会儿他该出来了。 岳悦心里酸酸的,呼吸都带着着几分苦涩。 “当初我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我势刺眼。” “我知道。” “他不爱我,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我知道。” “你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关心我。” “因为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一声霹雷从岳悦的共顶爆炸开採,袭得她旧肢席木,表情僵硬。 “你说什么?” 吴所畏指指公司门口,又指了指不一远处停放的那辆车。 “这个门面房你应该认识吧?这辆车你也应该知道是谁的把?”吴所畏又拽了拽岳悦的衣服,“还有你这一身名牌,其实,是我买的单。” 岳悦嗓音撕裂的回斥,“你y胡扯!” 吴所畏哼笑一声,转身走人。 两分钟后,岳悦眼睁睁地瞧着池骋从公司门口走出来,依旧像一尊天神一样。只不过他会笑了,而且是朝着前男友笑,俩人一起上了车。 实际上上,池骋刚才瞧见了吴所畏和岳悦对话的那一幕,目光中晃过疑色,但一闪而过。 车开到半路,池骋问:“她怎么来了?” 吴所畏心虚但毫无怯意。 “这话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池骋便闭口不言了。 庆典仪式过后,晚上又举行了一场宴会。 开场还挺郑重的,后来大家喝着喝着,气氛热烈起来,不知谁招来一批模特,衣着bào露地在宴会厅的展台上走秀,引来了阵阵起闹声。有几个模特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池骋身边蹭光是拿自个儿的胸故意撞池骋的肩膀,吴所畏就不如 道看见几回了。 然后他一个人在沙发上喝闷酒,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池骋一直游走在潜在的客户群体中,为吴所畏打通财路,等他下意识地四处学么吴所畏的时候,吴所畏已经歪倒在沙发上打着酒嗝了。 走过去,俯下身,粗粝的手指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两下。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吴所畏突然钳住池骋的胳膊,哀嚎一声。 “我不捨得你啊!” 池骋脸上透出笑模样,一条胳膊将吴所畏夹起来揽在怀里。 “我也不捨得你。” 吴所畏伏在池骋肩膀上,对着快速闪过的墙壁图案大声qiáng调,“我跟你说,老子是受过伤的人,老子不相信感情!不相信!”使劲在池骋坚硬的脖颈上砸了两拳,凶悍地质问,“你相信么?你相信么?” 池骋不说话,直接把他塞进了后车厢。 吴所畏瞧见池骋要关车门,突然就急了,死死握住他的皮带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走啊!你可不让把我撇在这啊!” 池骋心软又坐了进来,很耐心的和吴所畏说:“我没想走,我是要坐到前面开车。” “哦。”吴所畏撒手了。 弛骋刚把车门推开,吴所畏又把他拽住了,还是那套话。 “你可别走啊!我捨不得你。”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皮带拽出来,横眉冷目,威慑力十足。 “再给我闹,信不信我拿这个抽你屁股?” 不料吴所畏闷头就是一句。 “抽也也比操qiáng。” 池骋给气笑了,皮带在车门上一甩,发出啪啪的脆响,然后坐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搂住吴所畏痛快应道,“不走了,就坐这待一宿。” 吴所畏瞬间就老实了,挺正式地和池骋说:“我给你唱歌,想听么?” 池骋耳朵不想听,心里想听。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待。虽然已经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不要採!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得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一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你的一心中满是悔恨……” 池骋就听这些又老又土的情歌,听了将近两个钟头。 后来吴所畏唱累了。又要和池骋谈心?絮絮叨叨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池骋真不是一般人,吴所畏稀里马虎的说,他就模稜两可的接,俩人竟然还聊了一个多钟头。 最后吴所畏窝在池骋怀里睡着了,池骋想开车把他带回家。结果刚一动,吴所畏突然就醒了,直不愣登地瞧着池骋毫无徵兆地嚎了起来。 “我合捨不得让你走啊!” 这一宿,池骋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句话。只要他一动,吴所畏准醒,醒了就是这句。 最后一狠心,干脆把车门关死了,抱着吴所畏坐了一宿,连个姿势都没换过。 ☆、106拔萝蔔。 吴所畏的公司开业没几天,订单就像雪花一样纷纷而至,员工还没熟悉环境就要qiáng迫自个儿进入状态。吴所畏这人做事又较真,所有单子都要亲自过目 ,实地浏量和拆卸安装也要去见场监督,偶尔还得亲自上阵,筒直是用生命在当总经理。 这几天跑动跑西,生物钟彻底打乱,别说回诊所住,就是去诊所看一艰的时间都没了。 赶上一个周末,姜小帅亲自登门看望徒弟来了。 “张全,你和郑响去库里把这个型号的显示屏提出来;小蚊子,你先别走呢,我问问你,昨天方经理我你,是谈项目各作的事么?……” 姜小帅还没进门就听见吴所畏哌唧哌唧,询问这个两句,叮嘱那个两句, 忙得跟个小陀螺一祥。好不容易转到自个儿跟前了,还没开口说话,又让一个女员工拽走了。 “吴经理,那个帅哥是谁啊? ” 第66页 吴所畏没架子,员工向来和他有什么说卄么。 “你甭惦记了,人家有主了。” 女员工挤眉弄眼,“谁啊? ” 吴所畏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跟你有什么关系? ” “那个……” 女孩子又朝无所谓的胸口捅了一下,“你有主了么?” 凌厉的目光狠刺了进去,手指狠狠戮了戮腕錶。 “现在是工作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 总算腾出个空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和姜小帅唠唠嗑。 “哎呦我操,这两天可忙死我了。”吴所畏习惯性地竖了竖领带。 姜小帅美不滋的瞧着他,“工作之余,别忘了处理个人感情啊! ” 哪壶不开提哪壶,吴所畏刚亮起来的眸子又暗了。 姜小帅看吴所畏不吱声了,故意用手肘戳了他一下。 “怎么个意思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 吴所畏把手里的易拉罐捏得哗啦哗啦响,反夏张嘴都没挤出一个字。 姜小帅一瞧他这个德行,就知道今儿这一趟又白来了。 “我说你俩能不能痛快点儿?怎么这么磨叽啊? ” 吴所畏挺不耐烦的说,“我这么忙哪有空想这个啊?何况这两天他也没找过我 ,就打了几个电诒,问问我这边的情兑,也没说别的。人家都没明确表态,我一个人瞎琢磨卄么啊? !” 实际上池骋这两天比吴所畏还忙,忙着工作调动的事。 “你就不能主动点儿啊?你当初拿板砖拍胸门的那点魄力都哪去了? ”说完下意识地去摸吴所畏的脑门,奇蹟般的发现他的脑门软了。 “嘿!邪门儿了,那么厚的死皮都能化开? ”姜大夫惊嘆。 这事又戳中吴所畏心窝,死皮硬是硬,架不住有人总给揉啊! 今儿学么一个独门偏方,明儿又送一台活血仪,前两天脱皮总是痒,一天八个电话警告不许挠。 “哎,小帅,我问你个事。”吴所畏突然开口。 姜小帅表示乐意解答一切心理问题。 “那个,直男可以掰弯对吧?那弯了之后还能掰直么? ” 好深奥的问题,姜小帅敛眉思索了很久,语气沉重地回道:“恐怕不能了” 吴所畏忙问,“为什么? ” “你想想下面那根,硬起来的时候你把它掰弯可以,再掰直不就折了么?” 就这么一套姜大夫自创出的歪路邪说,居然真把吴所畏唬住了。 姜小帅回到家,洗完澡坐在chuáng上,手机响了,本以为是骚扰电话,结果一看是吴所畏打过来的。心里—热,莫不是想明白了吧? 兴沖沖的按了接听,那头传来吴所畏激动的声音。 “小帅,我查到了,是可以掰直的。这是一种病,医学上称之为“阴精海绵体白膜异常”,一般可通过白膜矫正术,将jj掰直。” 姜小帅,“……” 吴所畏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 “和谁打电隹,聊这么火辣的内容? ” 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挂断,某人就像泰山一样压了上来,想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不科被池骋qiáng势夺走。眼睛一扫屛幕,再转向吴所畏时,有种阎王爷索命的气焰。 “你倒是不避嫌。”池骋冷冷开口。 吴所畏没好气,“哥们儿之间开个玩笑怎么了? ” “你当我是瞎子么? ”池骋突然用膝盖狠撞吴所畏的小腹,将他按倒在chuáng上,粗砺的视线搔刮着吴所畏的脸,“他是个弯的,你跟他聊这些,是成心要点火么? ” 妈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聊这些么? 吴所畏心里有气,反感池骋用这个态度和他说话,当即狠拧住池骋的衣领把他往外推,眼中荆棘丛生,一身的刺儿。 池骋一把解下皮带,眉宇间透着阴寒之气。 “聊过几回了? ” 吴所畏不服软,“你管得着么?天天聊,夜夜聊,数不清多少回了。” 皮带在耳旁甩出一道风声,吴所畏以为池骋要抽他,结果池骋只是用皮带将他两个手腕乡住,qiáng行压过头顶,鹰一祥的视线直直的盯着吴所畏。 “就他那祥,满足得了你么? ” 吴所畏梗着脖子不说话。 池骋像头野虎,直接用牙撕开吴所畏的衣服,对着柔嫩的辱尖啃咬下去。 虽然气愤,但还是捨不得nüè待,顶多是比平时猛烈了一点。吴所畏起初咬着牙不吭声,后来池骋的嘴啃到大腿根上,实在忍不住了,张嘴骂了出来。 “你特么真枪实战干了那么多回,我都没和你计较,我动动嘴皮子,你有什么资格训我? ” 池骋还一句,“那是在我看上你之前! ” 吴所畏还想呛呛,被一股电流激了回去,扭动着腰肢想要挣脱池骋肆nüè的舌头,密口周围湿漉漉的,一根手指靠着唾液的润滑作用钻了进来。 “你给我拿出去。”吴所畏使劲踹池骋。 池骋把吴所畏那两条不老实的腿压住,粗粝的手指狠狠顶了一下。 “还敢跟别人骚么? ” 吴所畏腰肢猛颤,咒骂的声音都变了味。 “我问你话呢! ”池骋qiáng行挤入第二根手指。 吴所畏痛苦的嚎叫,“疼,疼……” 这个字,池骋在chuáng上不知听了多少回,以前越听越亢奋,现在从吴所畏嘴里说出来,亢奋之余多了点儿心疼。原本他也没想怎么着,知道吴所畏这几天一直忙,来这就想抱着他好好睡一觉。 所以没做前期准备,也没带润滑油,两根手指进去都费力。真要硬上,吴所畏肯定还得进医院,他才出院几天啊。 这么一想,又看到了吴所畏胸口淡淡的淤痕。 “大宝。”池骋把吴所畏的脸板过来对着自个儿,语气qiáng硬,“跟我说句软话,今儿就不折腾你了。” 吴所畏这么轴,这么认死理儿,这么一根筋,他能服软? “我没错凭啥向你妥协?我和他讨论的是医学问题,我俩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有本事你折胜啊!你来啊!你操啊! ” 池骋的眼珠子都冒血了。 吴所畏不甘示弱,居然拽住池骋的那根,使劲朝自个屁股里捅去。结果 ,刚进去一个头,眼珠子就等瞪圆了,牙齿吱吱响。尽管这祥,依旧咬着牙往里塞,肠子都快撑爆了,心肝肚肺拧成一团,才进去三分之一。 有生之年,池骋头一次在chuáng上向人低头。 “够了!我信你还不成么? ” 吴所畏僵着没动,嘴唇咬得死死的。 池骋不敢轻易抽出,怕伤着吴所畏,就让他自己拔。 吴所畏还是没动,硬挺着腰板。 池骋就没见过这么拧的,狠狠朝吴所畏的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拔出来,麻利儿的! ” 吴所畏身上绷着的肌肉瞬间散了,手死死揪住chuáng单哀嚎。 “别催了,拔不出来了。” 池骋,“……” 十分钟后,在夫夫二人夺心协力的配合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池骋要给吴所畏洗洗,顺势上点儿药,吴所畏说什么都不让他碰,眼睛里满是恨意。 “你还怪我? ”池骋轻轻揪着吴所畏的耳朵冋,“是不是你自个儿往我这捅的? ” 吴所畏磨牙,“我恨的根木不是这个。” 池骋等着他说。 吴所畏运了运气,积攒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刚才我往外拔的时候,你那根为啥就不能软下来?你要是为我考虑一下 ,我至于受这么多罪么? ” “你说为啥? ”池骋豹眼圆瞪。 老子要能软下来早就软了!为了你,老子忍得容易么? ! 吴所畏不听那个,脸一埋就没再搭理池骋。 第二天,吴所畏抛开夺手里所有的工作,拖着伤残的身躯直奔诊所。 姜小帅一抬头,挺意外。 “哟,今儿怎么么有空? ” 吴所畏目光坚定,“我决定了,我要跟他断。” 姜小帅脸色一变。 “你确定?不后悔?” 吴所畏狠狠一拍桌子。 “这事没商量!!!” ☆、107你就是我的小吊丝儿。 (3704字)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出发前,姜小帅特意朝他问了句,“要去找他啊?”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姜小帅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样,无论是正常择偶,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池骋绝对算得上百里挑一了,多少人倒贴都排不上队。不过,确实猛了一点儿,这种人不沾则已,一沾就被套牢了,以后换谁都满足不了。 “行,那你自个儿瞧着办吧!”姜小帅说,“明儿早上我去找你。” 吴所畏问,“找我干什么?” “怕你想不开啊!”姜小帅满心顾虑。 吴所畏信誓旦旦,“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什么大风大làng没经历过?那么大的沟我都迈过去了,还怕这么小的一个坎儿么?” 第67页 姜小帅点头,“祝你好运。” 池骋把郊区的那些房退了,又给蛇挪了个更好的窝,像个温室展厅一样,每个房间都有特设的温度和植被,可以满足不同蛇的生存环境。这样一来就省事多了,不用再精心打理每一个蛇箱,把心思都放在这上。 吴所畏学么了好久,总算找到这了。 池骋正在二楼餵食,小醋包最先嗅到吴所畏的气息,呲熘呲熘地顺着楼样爬下来,晃着小脑袋直奔吴所畏。吴所畏蹲下身,小醋包顺着他的胳膊爬上去,在脖子上绕了几圈。 没一会儿,池骋走了下来。 “跟你那些哥哥弟弟腻歪去。”池骋命令小醋包。 小醋包依旧粘在吴所畏身上不肯下来,池骋在他尾巴上掐了好几下,小醋包才不情愿的爬下来,慢吞吞地挪到楼梯口,停顿了片刻才爬上去。 吴所畏本来怀着钢铁般的意志来这表态的,结果和小醋包腻歪一阵,脸就硬不起来了。 一过了一宿,池骋的bào戾之气dàng然无存,眼神深沉平和,就像吴所畏每次从病chuáng上醒来,看到的那副神情。 “怎么到这来了?” 吴所畏艰难开口,“有话想和你说。” 池骋说,“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手。” 吴所畏的屁股刚一沾到沙发,就像皮球一样弹了起来,密口处像被什么东西蜇了六下,疼痛来得猛,后劲还足。池骋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在那呲牙咧嘴。 神色变了变,走过去抱住吴所畏,两只大手卡在他的两辫上。 “屁股还疼?” 温柔的气焰压了下来,吴所畏qiáng忍住诉苦的冲动,硬生生地扛住了。 “不疼。” 池骋坏心眼把手里的两辫揉弄掰扯,吴所畏立马跳起三尺高,凶狠的一拳砸上池骋的肩窝,咬牙怒斥道,“我草你姥姥!” “我姥姥早没了。” 吴所畏想趁着火把话挑明,结果池骋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亲了上来,吴所畏什么定力他自个儿还不清楚么?一嘴二胸三裤裆,这仨地儿亲过来,基本再开口的可能性就太低了。于是箍住池骋坚硬的头颅使劲往外拔,总算把两条绕着的舌头解开了。 池骋定定地瞧着他,吴所畏也瞧着他,俩人瞪了一会儿。 吴所畏刚要开口,又被池骋抢了个先。 “跟我置气?”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我……” “有你那么冒傻的么?”池骋qiáng势打断,“我说了不会qiáng迫你就不会qiáng迫你,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 听了这话,吴所畏心里冒出几丝侥倖。 “那我要是一直不乐意呢?你能就此罢手么?”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他,“不能也不可能。” “为什么啊?”吴所畏恼了,“非得来那一步么?不那么干咱俩都能慡,那么干了就一个人慡,何必要遭那份罪呢?” “你错了。”池骋磨了磨后槽牙,“不那么干咱俩都慡,那么干了咱俩更慡。疼的只是前两次,等你熬过去了,你就知道疼的那两次有多值了。” 吴所畏撇撇嘴,“那换你来熬吧。” 池骋虎眸直瞪着吴所畏,意思很明显,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 “胸腔软骨断裂的疼都能忍,那点儿小疼怎么就忍不了了?”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吴所畏纠结的是,他一个爷们儿要被人上。 池骋语气缓了缓,“如果我不想让你疼,我就不会蛮干。一点儿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我尽量做到让你不哭。” 多么“自信”的口吻,吴所畏听了之后就铁了心。 沉默了半晌,终于qiáng迫自个儿开口。 “咱俩还是断了吧。” 但凡动了感情的人,听到“分”“断”“离”这些字眼,都会心口剧震。即便吴所畏是主动开口的那个,即便这个人是他蓄谋接近的,可当他真的把狠话放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抖了抖。眼中的锐气没有了,胸口憋闷闷的,不敢直视池骋的目光。 “就因为不想被上?” 吴所畏摇头,“不是。” 池骋脸色还算淡定,“那你说出个理由来。” “因为我骗了你。”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的头抵到自个儿面前,刀子般的视线直接插入吴所畏的瞳孔。 “骗我什么了?” 如果说吴所畏害怕被上这个说辞有点儿牵qiáng,那么现在他不敢承认,是真的怕了。 “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吴所畏说。 池骋问,“那你是什么样?” “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没有一秒钟是在做我自己。其实我不欣赏西方高雅音乐,不爱看那些经济政治类的着作,不喜欢穿得那么得体,不想每个动作都那么绅士,也不想把那句话都说得那么有条理。其实我…… 池骋打断他,“难道你以为我看到的你是这样的?” 吴所畏,“……”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吊丝儿。” 吴所畏,“……” 池骋大拇指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划拉两下,“我就喜欢看你穿带窟窿的花裤衩,提裤子勒到蛋的小窘样儿;就喜欢看你笨了吧唧地吹糖人,费劲巴拉地逮家雀儿;就喜欢看你一毛两毛穷算计,抠着脚丫子看漫画;就喜欢看你舔两口就受不了,扭腰甩胯的小làng样儿……你就是我的小吊丝儿,我迷的就是你这一身的小吊气儿。” 这一番惊世骇俗,感人肺腑的话,一下就把吴所畏震懵了。 池骋嘲弄的眼神在吴所畏僵硬的脸上逗留,问:“还有要说的么?”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然后稀里糊涂地让池骋带回了自己的公司,洗完澡趴在chuáng上还没回过神来。 池骋扯下他的内裤,吴所畏条件反射地要阻止。 “别乱动。”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就是给你上点儿药。” 池骋的太手温厚有力,每次被攥住,吴所畏都觉得心口窝热热的。把手抽出来垫在脸颊底下,半边脸都是烫的。 池骋把臀瓣掰开,瞧了一眼,没有撕裂,只是轻微的肿胀。抹着药的手探过去、吴所畏臀尖的肌肉立刻绷出一个诱人的形状,池骋的舌尖蹭了蹭后槽牙,真想咬一口下来。 一抹凉意缓解了身后的不适,吴所畏舒服的闭上眼睛。 下一秒钟,身体突然大角度翻转,被人打横抱在怀里。 吴所畏立刻脸红脖子粗的叫唤,干嘛呢这是?我堂堂七尺男儿,像个娘们儿一样的被你搂在怀里,像话么? 池骋嘴角噙着笑,“省得你老趴着累。” “我不累。”吴所畏呛呛。 “不许闹。”池骋黑着脸训斥一声,见吴所畏老实了,目光又柔和下来,“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好成什么样了。” 说着把脸凑到吴所畏脖颈处,胡茬在吴所畏的下巴和两腮上蹭来蹭去,吴所畏觉得痒,不停地摇头晃脑。池骋看到吴所畏脖筋凸起的地方有明显的疤痕,心一疼吻了上去,细细碎碎的亲吻,从脖颈的伤痕一路延伸到辱尖。然后,一只大手顺着大腿内侧爬了进去。 三点一线,吴所畏知道他又完了。 …… 第二天上午,姜小帅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探望他的徒弟。 大厅里都是人,姜小帅学么半天都没看到吴所畏。 拽住一个人问,“你们总经理呢?” “不知道啊,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看见他。” 姜小帅直奔二楼,吴所畏的卧室。 这会儿吴所畏刚醒没多久,池骋的大手摆弄着他晨勃的那根,戏嚯道,“还挺硬。” “尿憋的。” 说着把池骋的手拨拉开,起身去卫生间。掏出鸟迫不及待要解决,突然一股压力从后面袭来,接着鸟被一只大手牢牢控制住。 “草,你要干嘛?” 池骋将吴所畏箍得严严实实的,下巴戳着他的肩窝,声音沉稳有力。 “帮你扶着。” 吴所畏怒嚎,“用不着,你给我滚!” 池骋死死攥住不撤手,qiáng势的口气中透着一丝无赖。 “我就要看着你尿。” 说完,开始吹口哨。 姜小帅敲了敲房间的门,卫生间隔音,俩人没听见。 不会想不开吧? 这么一想,猛地推门而入。chuáng上一片láng藉,人没影儿了,卫生间传来不同寻常的水声……姜小帅的眼前立刻浮现吴所畏漂浮在浴缸的那张泡发了的脸,眼睛一瞪,火速冲进卫生间,踹开门就是一声。 第68页 “大畏!” 水声戛然而止,四道目光飙射过来,两道惊恐,两道阴沉。 姜小帅一小步一小步往门口撤。 “不好意思,打扰了。” 咣当一声关上门,脸变成了菜色。 ☆、108最后通牒。 (3746字)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每想起卫生间那一幕就焦灼不安。他觉得自个儿没脸见姜小帅,不仅闲暇时间不回诊所,就连在那一片儿施工考查都绕道走。 时隔七天,又是一个周末、姜小帅经过多方打听,确保池骋不会出现在公司后,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来探视徒弟,这下吴所畏想躲都躲不了了。 整整一上午,吴所畏都没出办公室,一直被师父训话。 “我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临时改变主意也不言一声!好么,我跟二愣子一样冲进卫生间,还瞧见那么不堪入目的场景!” 吴所畏被说得丧眉搭眼的,一声不吭。 姜小帅在屋子里焦躁地踱步,转了几圈后,又停到吴所畏面前。 “还有,事出了之后屁都不放一个,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发简讯也不回,尼玛qq还给我设置一个在线对其隐身,你丫忘了我有你密码,能登陆你的号了吧?” 吴所畏脖子都快伸到桌子底下了。 姜小帅怒火熊熊,这几天他也憋屈坏了,整天跟孙子一样猫在诊所,等着池骋上门报复。结果心惊胆战、苦苦捱了七天,居然啥事没有,自个儿倒把自个儿吓出一身病。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总算憋出一句话。 “我这不是没脸见你么!” 姜小帅使劲用拳头砸掌心,“什么叫没脸见我啊?你和他在一起是好事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咱师徒俩这亲密程度,看他把你撒尿又怎么了?就算你俩当着我的面干一pào,我都不带脸红的!”说完这话就脸红了。 吴所畏手托着脑门,一副纠结痛苦状。 “关键是,我俩没在一起啊。” 姜小帅脸色骤变,赤红的眼珠子瞪着吴所畏,“不是?我说……你丫玩我呢?刚好这么两天就掰了?那我那一眼不是白看了么?惹了一身骚,最后啥也没捞着?” 池骋要来找我报仇,我特么多冤啊! 当然,这话姜小帅没说出来,怕破坏了他这个英明伟岸的师父形象。 吴所畏来了更致命的一句,“我俩一直都没好。” 当人气到一定状态,就发不出火来了,姜小帅就是这样。他发现了,吴所畏和池骋真是天生一对,磨磨叽叽不说,一个比一个损。咽了两大口凉水,把心里那点儿火压下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定定地看着吴所畏。 “合着你那天去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呗?” 吴所畏愁着脸,“说了,该说的都说了。” “他没理你这一茬?” 说起这事,吴所畏痛苦地抱头。 “我赤裸裸地揭露了自个儿丑陋的一面,结果他说,他就喜欢我这个小吊丝儿。他还把网民改了,改成‘你是我心爱的小吊丝儿’图标就是两个大蛋。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软体,隐身都能被他看到,没事就发窗口抖动,发完还不说话,就让我看那个网名和那俩大蛋,愁死我了……” 姜小帅苦中作乐,笑得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合着我之前苦心竭力地改造你半天,人家喜欢的是原生态的?” 吴所畏已经无心去思考这些事了,圆鼓隆冬的大眼珠子黯淡无光,迷茫的环视四周,痛苦地寻找一个支点。 “那你之后又跟他说过要断的话么?”姜小帅问。 “天天说,总表态,屁用没有,人家都不拿我这张嘴当回事,该怎么着怎么着!”吴所畏吸吸鼻子,“整天看着我锻鍊,让我把身体练得棒棒的,等着让他操。”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身边小声说:“要不你把当初接近他的目的说了吧,兴许他知道真相后,就对你彻底死心了。” “我要不承认,顶多被爆个jú,要是承认了,整个人都得被爆了!” 姜小帅也挺苦恼,“哎……说的也是啊!即便你俩将来在一起,这事也是一大隐患啊。” “我早就想承认了,可就是没那个胆儿啊!”吴所畏拽住姜小帅的手,求助的目光看着他,“师父,你借我俩胆儿吧,你让我把这个心病除了吧!” 姜小帅爱莫能助地抽回自个儿的手,不是为师不肯帮你,而是为师的处境比你还险恶啊! 两个作茧自缚的小俊男正发着愁,门突然响了。 “总经理,有人找。” 吴所畏和姜小帅同时一愣,姜小帅连钻桌子底下的准备都做好了。 “谁啊?”吴所畏问。 秘书说,“一个派送员,说有些东西要您亲自签收。” 俩人同时大松一口气,吴所畏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一个西装笔挺,五官端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吴先生,这是池骋先生要我交给您的物品,请您务必亲自验收。池骋先生还要我转告您,内容如下:无论目标多么远大,我们都可以把它化成一个个小目标,每完成一个目标,我们就离成功近了一步。我坚信,通过我们二人的协同努力,一定会排除万难,取得最后的胜利。” 吴所畏听得眼都直了,这都哪跟哪啊? 男子说完,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礼貌的和吴所畏握手。 “吴先生,祝您和池先生合作愉快。” 派送员一走,吴所畏和姜小帅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啊?”姜小帅先开口。 吴所畏摊手,“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整什么么蛾子呢? 吴所畏带着疑惑拆开严密结实的包装纸,露出四四方方的礼品盒,足足有饮料箱那么大。再把盒子打开,瞧见里面的一排物件,整个人都石化了。 姜小帅嘴角扯了扯,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毫无徵兆地爆笑出声。 他觉得,认识吴所畏,是他这辈子最逗的一件事。 池骋送过来的,是十二根后庭扩张棒,按照太小型号型号依次排列,最织的那根就像池骋的手指,最粗的那根已经达到了普通人的手腕粗细。 姜小帅这会儿再想起刚才派送员的那番话,当即乐得直不起腰来。 “哎呦……大目标化成小目标,这是要一个月完成一根,一年之后达到终极目标么?” 吴所畏哭不出来,笑不出来,愁不出来,喜不出来,整一面瘫戳在那,无情绪的目光扫到姜小帅脸上,幽幽地开口,“师父,你忘了推我厕所门的事了吧?还有那天咱俩打电话讨论如何掰直jb,很不巧的也让他听到了。” 姜小帅的笑声立刻噎住,仇视的目光逼向吴所畏,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要提醒我?! …… 今天的地下车库,格外阴森。 姜小帅把车倒进去,神色不安的朝电梯口走去,经过的每一辆车都散发着幽暗恐怖的光,就像池骋的那双眼睛,在某个地方,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 姜小帅不由的加快脚步。 电梯上升中,姜小帅也是心惊胆战的,总觉得池骋的阴魂飘浮在四周。 终于,安全地进了家门,姜小帅松了一口气。 进屋把门锁好,先喝了一口水压压惊,然后到卧室换衣服,想起衣服还晾在阳台上,于是又去了阳台。 “啊……” 悽厉的喊叫声从宣武区一路飙到门头沟。 姜小帅看着稳坐在阳台上的池骋,面色如土。 他家的阳台是露天的,因为没有小孩,所以没装防护网。这可是十一楼啊!池骋就那么屈腿坐在边沿上。刚才姜小帅喊的那一声,正常人一哆嗦就掉下去了,可池骋纹丝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是人是鬼?从哪冒出来的?” 听到姜小帅的问话,池骋双脚砸地,两个瞳孔散发着幽暗不定的光。 “你猜?” 姜小帅一步一步往后撤,从阳台撤到卧室再撤到卫生间,直到后背抵墙,才算停住了。 池骋一只手臂支着墙,将姜小帅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那天我不是故意闯进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吴所畏不在卧室,卧室又那么乱,我怕他想不开,所以我才……” “平时没少帮吴所畏算计我吧?”冷冷的打断。 姜小帅面色一惊,忙不迭摇头,“没,没帮,不是……他也没算计你,就我俩这智商,哪有本事算计你啊?” 第69页 池骋嘲弄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逗留,声音不咸不淡的。 “吴所畏喝醉了,躺在车上说胡话,都是感谢师父的大恩大德。” 姜小帅脑门都冒汗了,大畏啊,你丫干了这么多缺德事,还特么敢喝酒呢?胆儿不小啊! 正想着,头顶上方又砸下来一声质问。 “你和郭子在一起?” 姜小帅身形一凛,忙澄清,“我没答应他。” “真不愧是师徒,干事都是一个套路。” 姜小帅刚要开口,喉咙被人扼住,话挤到嘴边就成了呜呜声,眼前的一张脸瞬间变得阴狠吓人。 “你算计我这么久,应该早就知道我和郭子那点儿事,凡是他瞧上的,我都会下手。但唯独对你不会,原因你心里有数。但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姜小帅使劲倒着气,英俊的脸扭曲变形。 池骋的手又紧了紧,下了最后通牒。 “我只给你五天时间,想方设法去了他的心病,让他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会彻底死心,我死心的后果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方式,继续操郭子的人。” 姜小帅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池骋一字一顿的,在姜小帅耳旁鼓励着。 “我相信,一个能让徒弟成功把我算计到手的师父,肯定有这个实力。” ☆、109接连出招。 (3321字) 姜小帅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最终竟落得个算计徒弟的下场。 吴所畏给姜小帅打电话无法接通,以为他手机欠费了,咬牙给他充了30块钱。结果到营业厅一查,发现他的余额还剩200多,悔得肠子都青了。联繫不上姜小帅,吴所畏也挺担心的,现在是敏感时期,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得多加留意。 当天下午,吴所畏开了一个多钟头的车,终于到了诊所门口。 结果,诊所的门是锁着的,姜小帅没来上班。 今儿是礼拜一,没理由歇班啊! 吴所畏又给姜小帅打了一个电袖,还是打不通,心里实在着急,就开车去他家找他。电梯缓缓上升,吴所畏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池骋气息,这种气息很特殊。好比这个人身上没有qiáng烈的气味,可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总是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而且,只有自己能感觉到。 正想着,电梯门开了。 姜小帅家的门没锁,吴所畏真接推门而入,屋子里飘着浓浓的酒味儿。吴所畏清楚的记得,姜小帅活得很养生,所以菸酒很少沾。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没人应,心里疑惑着,串了几个屋都没看到姜小帅,最后在阳台的旮旯发理了他。 “……我说,你怎么跑这来了?”吴所畏惊愣一下。 姜小帅身边躺着一堆酒瓶,都是临时捡来的,实际上嘴碰过的就手里这瓶。眼珠赤红红的,游离着游离着,终于游离到了吴所畏脸上。直勾勾地瞧了一会儿,举起手里的酒瓶,笑着吆喝一声,“哥们儿,来一口!” 见惯了姜小帅风流潇洒的模样,看到他这副德行真受不了。 于是吴所畏上前抢走姜小帅的酒瓶,qiáng行将他拖回卧室,按在chuáng上盖好被子。结果,吴所畏刚一出屋,姜小帅立马坐起来,开始摔chuáng头柜的东西,一边摔一边心疼。尼玛的!等你们俩好了,一定赔给爷一大份喜钱! 吴所畏听到动静,马上又折返。 姜小帅头埋在被子里,肩膀在抽搐。 吴所畏心头一紧,拍着姜小帅的后背问,“小帅,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折腾自个儿干什么?” “和你说了也没用啊!”姜小帅在被窝里呜咽。 吴所畏意识到真的出事了,赶紧蹲下身耐心安抚。 “小帅,你听我说,你徒弟已经是不是当初软弱无能的徒弟了,你要相信我有这个实力帮你摆平麻烦,给我个机会报答你好么?” 姜小帅心里幽幽的,你姥姥的,麻烦就是你丫惹的!你丫要不软弱无能,老实让他干一回,小爷我能有这些糟心事么? “是不是池骋?”吴所畏站起身,“我去找他。” “别啊!” 姜小帅一把抱住吴所畏的胳膊,声音沙哑颓靡,“千万别因为这事和他起争执,当初我就说了,这种人咱惹不起,如果能早点儿收手就好了。如果能早点儿收手,何至于有现在这些事啊?我特么连死的心都有了……”说着又开始砸chuáng单。 吴所畏看到姜小帅这副模样,心里特别难受。 “就是池骋对吧?”语气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姜小帅见吴所畏又要起身bào走,赶忙拽住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大畏,算我求求你了,你别去成么?” 吴所畏反覆挣扎,姜小帅死死钳住不撤手,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先压住火,平心静气地朝姜小帅问,“你先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赤红的眸子望着chuáng单,憋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昨天池骋来找我,说已经快对你失去耐心了,如果你再不答应他,他就让我顶上!” 吴所畏脸色瞬变,顿时怒吼出声,“凭什么?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关系,可你忘了么?郭子对我有意思,池骋一直和他过不去。以前是因为有你,池骋才放过我,现在你迟迟不给他回应,我又惹了他,他肯定得把矛头指到我身上啊!” 说完,崩溃地用拳头砸脑袋。 “你甭管我了,反正我也被人上过了,我的贞操不值钱,大不了再被人玩一次呗!” 吴所畏脸色僵硬着,迟迟没有说话。 姜小帅酒量太差了,喝了这么几口就开始犯后劲,加上又哭又闹的耗体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吴所畏已经不在了,姜小帅坐在chuáng上,想起临睡前,依稀听到吴所畏说的那句“师父,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话,心里哽塞着,说不出的难受。 吴所畏为了他,不惜qiáng迫自己去接受最不能接受的东西,而他却为了保全自己,阴谋算计徒弟,逼迫徒弟去做他最不愿意做的事。 有一种刻骨铭心,叫师徒情深。 站在窗口朝外望,姜小帅不由的在想,吴所畏现在是不是已经上了池骋的chuáng?想着想着,眼角有点儿湿润,刚要擦,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温柔的声音。 “小帅,别难过,我已经摆平了。” 姜小帅身形一凛,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吴所畏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没留你?” “现在还不到留我的时候。”吴所畏说。 姜小帅想到池骋给他的五天期限,心里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吴所畏又说,“小帅,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摆平的么?”语气中透着一股牺牲自我的凛然大气。 姜小帅心头一痛,眼圈红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料,吴所畏露齿一笑,目光烁烁。 “我这个法子,一箭双鵰,既把你的心结解开了,又把我的心病除了,不听会后悔的!” 姜小帅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吴所畏带着几分显摆的口气说,“今儿我去找郭子了,郭子已经答应我了,一旦池骋对我失去耐心,他愿意为了保全你,和我在一起。” 姜小帅,“……” “这样一来,即便池骋要报复郭子,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你,而是指向我。” 姜小帅看过一条新闻,有个人神经搭错位了,刷牙都能达到高cháo,姜小帅觉得吴所畏离这个境界不远了。此时此刻,没理由不让他歇斯底里。 “你特么直接跟他在一起不完了么?干嘛非得经过这么一道手啊?” 吴所畏目露精光,“你错了,池骋这个人特别精,不得不防。如果他的话有恐吓的成分在里面,我要直接这么答应,就等于上他的套了。不如留一手,瞧瞧他是不是真的会对我失去耐心,到那份上再应变也不迟。” 你是不迟,我他妈迟了! 姜小帅心里咆哮着,我看不是池骋精,是你丫精!麻烦是你惹出来的,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然后你再故作深明大义地挺身而出,把烂摊子接回去,最后功劳就成你的了?!没你这么精的了!! 姜小帅瞄了一眼挂钟,十二点多了,这一天白白糟践了。 第二奏,风平làng静,池骋一天都没露面,吴所畏享受着难得没人“追债”的日子。晚上洗完澡,躺在舒服的被窝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三天上午,吴所畏坐在电脑前核实订单,姜小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第70页 “我说,大畏,告诉你一件喜事,保准乐死你。” 吴所畏饶有兴致,“什么喜事?” “郭子和我说,池骋的那位蛇君还有三天要回国了。” “哪位蛇君啊?”吴所畏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掺杂着几分紧张。 姜小帅兴沖沖的说,“你说哪个蛇君啊?池骋的原配啊!就是那个让池骋惦记六年,为了他不惜和哥们儿反目的汪大帅哥啊!昨天我在郭子那看到他们仨念书那会儿的合影,就那个汪硕长得嘿,啧啧……没法形容了,真尼玛帅!” 吴所畏脸色暗沉沉的,“他回来又怎么样?” “你说呢?人家原配都回来了,还有工夫搭理咱们么?这么一来,池骋对你失去兴趣了,也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而且郭子也和他有一腿啊,说不定也让他勾搭走,那我就彻底解放了0你想想,这可是一箭三雕啊!上哪找这种美事啊?” 吴所畏使劲把嘴角往上咧,笑得比步步高点读机里面的小女孩还假。 “那敢情好了。” “大畏,你说咱俩是不是走大运了?” 吴所畏机械的回覆,“是。” 那边欢快地哼起小调,吴所畏恍若未闻,他的手机一直跟那举着,等回过神来,耳旁早就清静了。 …… ☆、110牛逼爷。 (3888字) 整整一天,吴所畏都精神恍惚的,帐目审核频频出错,最后没耐心了,直接扔给手下的人去做。昨天还窃喜没人骚扰,“偷”得一天的闲,今儿同样是消停,可吴所畏的心里却不是味了,翻来覆去的想这种平静背后隐藏的问题。 下午五点钟,公司准时下班了。 忙过紧张棘手的开业期,公司正式步入正轨,各个部门分工明细,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客户源源不断,安排满满当当,资金回流迅速,运营平稳顺利。出现这一良好的局面也是意料之中的,池骋的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太充足,路铺得太平太稳。 供货的总厂他亲自去过一趟,同样是一批货,质量好的优先派送到这,装载运输过程都特殊对待。加之池公子手中握有qiáng大的社会资源,但凡拿到推荐资料的相关单位,没人不买池公子的面子。 货源好成本低,运输安装效率高,售后服务好,加上一个勤劳较真的总经理,这样的公司想发展不好都难。 公司的运营状态越来越平稳,吴所畏的闲暇时间也越来越多,前阵子巴不得越忙越好,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回避一些事。现在彻底不用了,就算闲下来也没人骚扰了,明明只有两天的时间,那个令他神经紧张的门口一下就冷清了。 吴所畏把所有房间的开关和门锁都检查一遍,确定安会无误后,回了自个儿的卧室。 坐在电脑前不知道该干什么,已经两天没看到那个弹出窗口了。 吴所畏用不着隐身了,直接上线都没人理他。 池骋的那个图标一真暗着,上面两颗大蛋也黯淡了,吴所畏想,他应该没有那份闲心对着电脑发神经了吧? 愣愣的坐了两个多钟头,刚要下线,池骋的图标突然亮了。 吴所畏攥着滑鼠的手紧了紧,心里莫名的期待着什么,可端坐在电脑前等了十多分钟,那个图标始终亮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又过了两分钟,吴所畏突然发现,池骋的图标换了,从两颗大蛋换成了一条蛇。网名也改了,改成“你是我心爱的小蛇精”。就连空白的个性签名都有了内容,虽然只有五个字,但足以让吴所畏的心头刮过飓风。 “三天,盼,等,熬。” 一股酸水涌了上来,吴所畏猛地合上笔记本盖子,牙齿磨得吱吱响。 “盼你姥姥!傻逼!贱骨头!让人戴了绿帽子,还傻了吧唧地等!诉苦的时候话说得那么硬气,现在人要来了,又小蛇精、小蛇精的腻歪上了!蛇你大爷!草!草!草!” 写字桌上狠捶三下,鞋底儿砸得镗镗响,磨出一路火星子,直奔卫生间。 洗了个凉水澡,胸口的火浇灭了,心也跟着凉了。 躺在被窝,脑门儿发痒,手机放在枕边,一声未响。 反正没人提醒自个儿不能挠了,干脆一次性挠个痛快!撒欢挠,使劲挠,解恨挠……挠到最后彻底感觉不到痒了,指甲盖里都是血垢,整整疼了一宿。 …… 十字路口旁的交警岗亭里,池骋兴致盎然地摇骰子,一边听响儿一边拿明睛瞄着路口。用手腕的力量把骰子摇得腾空,慢慢控制力道,真到感觉五个骰子都贴住内壁,“啪”的一声盅停,轻轻移开骰盅,五个骰子齐刷刷的竖成一柱。 又把闲置的一个骰子塞进去,继续摇。 没一会儿,岗亭的门被打开,一名交警走了进来。 “池队,你赶紧出去瞧瞧吧,你那哥们儿闯了二十多次红灯了,电子眼啪啪啪的响。刚才一个协警劝了两句,开走了,没一会儿又转回来了,继续在路口来回熘达。我们一看是你之前那辆车,又是熟人,没人敢上去拦啊!” 池骋没听见一样,继续把骰子摇得哗啦啦响。 “池队,老这么着可不成啊!”交警小心翼翼地提醒。 池骋手里的骰盅猛地一顿,挪开,六个骰子竖成一柱。 这位交警看得眼都直了,惊呼一声,“我草,这……这怎么练的啊?” 池骋绕开他,直接走了出去。 吴所畏穿着黑衬衫,领口大敞,叼着小菸捲,侧脸酷酷的,脑门两个创可贴。故意摇下车窗,开着从池骋那拐来的二手车,在十字路口兴风作làng。 从后视镜中瞥见池骋的身影,牙在过滤嘴上狠狠一咬,调转车头猛冲过去,车轱辗在池骋的脚边磨出一道大印子。 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他,情绪掩藏得很深。 吴所畏凌厉的目光扫着池骋的脸,片刻之后,一口将嘴里的烟屁股啐到了池骋的脚边,恶狠狠送上一句。 “虚伪!” 说完,脚一踩油门,车扬长而去,再也没调头。 敢情在这转悠一下午,就为了这么俩字。 闯红灯池骋纵容了,朝他啐菸头也不计较了,可这大开的领口,脑门儿的创可贴,可不能这么算了。池骋狞笑一声,我给你记在小帐本上,三天之后咱们一笔一笔算。 路边上,三名新来的协警在那交头接耳。 “刚才有辆车闯了二十多次红灯,没人敢拦。” “我还看见那个车主往池队的脚上啐吐沫!” “池队没把他车掀了?” “掀车?池队还朝他笑呢。” “我擦,这位爷太牛逼了!” …… 前几天还殷勤的上门关心,这两天连个面都不露,过去找他还爱搭不理的;前阵子还左一个真心,右一个耐心,不到两天的工夫就变卦了。 除了虚伪,吴所畏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池骋。 昨晚一宿没睡,本以为今儿痛快地骂完,能好好睡一觉,结果心里更堵了。吴所畏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想着池骋说过的那些话,越砸摸越可恨,眼珠子像pào弹一样把卧室每个角落都炸完,天也亮了。 吴所畏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总经理的架子也端起来了,看见一丁点儿不顺眼的就噼头盖脸一通训。中午在餐厅吃饭,点了一份土豆,结果给他端过来的是豆干,看了一眼就摔筷子走人了。 下午,他去了池骋的住处,那间像蒸笼一样的地下室。 房东告诉他,池骋退房了。 “什么时候退的?”吴所畏问。 房东说,“就这两天。” “他没说为什么退房?” “这还用说?”房东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人家是个富家子弟,来这住也就图个新鲜,体验体验生活,日子久了谁受得了啊?” 他都在这种又闷又嘲的地方住了六年了,一直都受得了,怎么到这个时候就受不了了?明摆着么!蛇主一回来,那些替身小蛇们就降格了。他能委屈蛇主住在这种地方么?不得把他心疼死啊?! 可怜了二宝,早知道丫这么没良心,就该把二宝偷过来跟自个儿过! 吴所畏一踩油门,车又狂飙了出去,火速赶回公司,进卧室抄起那个邪恶的太箱子就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打开车门,把箱子砸进去,再一个调头,直奔交管局而去。 …… 难得有个清闲日,池远端独自一人乘车到了交管局。 局长不在,副局长急匆匆的出门迎客,一脸的歉疚,“池秘书长,您看您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张主任敲门,我还不知道呢。” 第71页 池远端面色平和地回了句,“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副局长伸手给他引路,“池秘书长,您请这屋坐。” “不了。”池远端摆手,“你告诉我池骋的办公室在哪,我过去瞧瞧。” 路上,雷局长把池骋夸得跟朵花似的,池远端直接甩过去一句。 “我儿子什么样,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走进池骋的办公室,宽敞亮堂,干净整洁,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打扫。条件各种优越,待遇各种特殊,办公桌都比同级别警员档次高,交管局真没亏待他儿子。 “以后别搞特殊化。”池远端冷着脸提醒。 副局长点头,“所有人都是这个待遇,从不区别对待。” 池远端不动声色地拉开池骋的抽屉,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一瓶大宝显得很突兀。池骋平时都是随身揣着,这两天出门一直没带,怕让吴所畏瞧见露了陷。 “我记得他从不抹这些东西。”池远端嘟哝一句。 副局长嘿嘿一笑,“现在的小伙子不比咱们,都臭美着呢。” 正说着,旁边的玻璃突然传来巨大的碎裂声,俩人后撤了好几步,等站稳脚,玻璃碎了一地,里面混着一个不明棒状物。 雷局长捡起来,佯装疑惑之色。 “这……这是什么啊?” 话音刚落,哗啦啦一阵脆响,又一根棒子飞了进来。副局长护着池远端,要帮他挡着,结果池远端躲都没躲,伸手就接住了那个棒子。 拿在手里一比较,俩东西形状一样,就是粗细不同。 池远端定睛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是干嘛用的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副局长还在旁边装外行,一个劲地瞎摆弄,弄得池远端很不自在。 吴所畏站在楼底下,拿着剩下的十个后庭扩张棒,怒狠狠地咒骂道,“草,砸死你丫的,留着自个儿用吧!” 于是,从小到大,一个一个朝池骋办公室的窗口飙射过去。 两个老男人在屋里挨砸,棒子越来越粗,砸在身上越来越疼,最后一根正好砸在副局长脑门上,差点儿给砸昏了。 吴所畏麻利儿上车,一踩油门飈了出去。 雷局长踉踉跄跄冲到窗口,对着外面怒吼一声。 “把他给我逮住!” 方信带着几个人跑出大厅,刚要开上警车追,突然发砚前方那辆车有点儿眼熟。旁边的几个警员也瞧见了,这不是那位勇闯红灯挑衅队长的牛逼爷么?还追不追啊? 副局长又吼,“池秘书长遭袭了!!!你们他妈的不追还等什……” 话还没说完,让池远端打住了。 “甭追了。” 还追什么啊?他自己儿子的车他能不认识么? 黑着脸把十二根粗细不一的棒子捡起来,装进袋子里,提着走了出去。 ☆、111开窍。 (3118字) 第五天…… 姜小帅感觉自己就是临刑前的犯人,吴所畏就是持枪的那只手,池骋这颗子弹会不会发射出去,全看吴所畏那只手的掌控力。 而能不能稳住这只手,就要看今天这最后一搏了。 又是一夜未眠,吴所畏的心就像那些玻璃一样,碎成一块一块的。 姜小帅见到吴所畏,不由得吓了一跳,面色焦huáng,眼袋黝黑,嘴唇苍白,瞳孔灰暗,总之没有一处颜色是正常的。看到吴所畏这副惨样儿,姜小帅心里竟有积分窃喜,看来今儿这一趟有戏了。 “大畏啊,这两天咋样啊?”猛的一拍吴所畏的肩膀。 吴所畏差点儿被这一掌拍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了,姜小帅致命的一击又朝着他虚弱的小心脏砸了过来,“好日子将近,今晚咱俩出去搓一顿!” 其实,姜小帅所谓的这个“好日子”,对他俩而言,都不是好日子。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qiáng挤出一个笑容。 “好啊,是得庆祝庆祝。” 吴所畏越是这么qiáng颜欢笑,没有底气,姜小帅就越是满怀希望,干劲十足。俩人各怀心思坐在一起,表面上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其实谁心里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这两天池骋没有骚扰你吧?”吴所畏试探性的问。 姜小帅相当轻松的说,“没啊!” 吴所畏实在挤不出笑容,只能勉qiáng凑出一个淡然的表情。 “那挺好。” “哈哈哈……”姜小帅倒是笑得很慡朗,“本来我还担心池骋会中途变卦,后来和郭城宇八卦完,我发现这种担心实在太多余了。” “你俩都聊什么了?” 问完,吴所畏在心里默默给了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叫你嘴贱! “还能聊啥?聊他们仨那点儿事呗!我发现我对汪硕这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了,以前就知道他长得帅,段数高。现在才知道,这货简直就是个万人迷啊!” 说着凑到吴所畏面前,兴沖沖的大夸特夸,“你知道么?他特别有才,除了养蛇之外,中西乐器,样样精通。高中就开个唱,还给池骋写过几首歌呢。” 这段瞎话简直就是在戳吴所畏的嵴梁骨,以他那个听音乐会能睡着,曾以姚明为偶像歌手的水平,别说谱曲了,就是唱那些又老又土的情歌,都能唱跑调。 姜小帅继续刺激,句句命中要害。 “而且他身体倍儿好,高中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干起来特带劲!啧啧……光听郭城宇形容,我就流哈喇子了。据说凡是和他做过爱的人,无论再和谁上chuáng,眼睛一闭,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永远挥之不去。” 吴所畏眼神黑灿灿的,掩饰不住的鄙夷。 “有那么夸张么?” 姜小帅又开始胡扯,“郭子睡了他一会,就回味了六年,你想想,池骋睡了他三年,那不得回味一辈子啊?谁能把扎根这么深得毒瘤剜除啊?你能么?你肯定不能,就你那小身板,一看就不行。” 吴所畏愤愤的,“老子也不屑于除!” 姜小帅瞧这厮快炸毛了,变本加厉的戳他的软肋。 “而且那人胆儿特大,据说大小就养毒蛇,被咬了七八次,有两次差点儿挂了,可人家不在乎!照样养!我就佩服他这一点,什么都不憷!你看池骋够吊不?汪硕照样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搞。你敢么?你肯定不敢,你连和他在一起都不敢,更别说背叛了。” 吴所畏脸都紫了,“那是老子瞧不上他!” “是是是,你瞧不上他。”姜小帅咧嘴一乐,“我这不是闹着玩么?你急什么?” “谁急了?”吴所畏脸红脖子粗的,“你从哪看出我急了?” 姜小帅心里暗道,我从哪看不出你急了?你丫火气再旺一点儿,不用浇汽油,就能独立完成自焚了。 “你瞧瞧,挺好一话题,怎么聊聊的还翻车了?”姜小帅假装纳闷,“大畏啊,我瞧你状态不对啊!怎么着?心里有事啊?” 吴所畏冷笑一声,“爷兴奋过度。” 姜小帅又磨叽了一会儿,知道把吴所畏那张脸聊得像黑锅底一样,才两手一插兜,眉飞色舞、帅气凌人的出门了。 …… 晚上八点多钟,吴所畏拖着一身快残了的骨头架子爬上了chuáng,为了顺利熬过这一宿,他提前吃了四片安眠药。往chuáng上一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和池骋睡在诊所的那张小chuáng上,池骋对他说:“我应了你的,必然会做到。” 听完这句话,吴所畏就醒了,天还黑着,挂钟指向十一点。 吴所畏几欲崩溃。 为什么不能晚醒一个钟头? 突然想起池骋和他倾诉衷肠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捱时间,当时没察觉,后来看到时钟过了零点,心里突然就踏实了。那天是汪硕的生日,池骋为了他把自个儿灌醉,说的那些话,吴所畏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小时,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到池骋距离这最远的一套房,要半个钟头,那么他只要熬过半个钟头,就可以不抱任何念想了。 怎么熬? 书、电视、电影肯定看不进去了,收拾房间没力气,发呆又觉得心烦……想来想去,只有把手插进裤裆这最后一条路了。幸运的话,能起来两次,半个钟头就挺过去了。但瞧今天这情势,能顺利起来就不错了。 吴所畏闭上眼,开始幻想各种花姑娘的大屁股在面前扭来扭去。 花姑娘,花姑娘……吴所畏心里默念着,手里的那活儿没啥动静,心里烦躁,动作越来越粗鲁,不仅没觉得舒服还把自个儿弄得挺难受。 ……qiáng忍了一会儿,吴所畏肩膀松了下来,自bào自弃的想:再纵容自个儿一次吧,反正熬过这一宿,他和池骋就没关系了。 这么一想,把qiáng行挤出脑海的池骋拽了回来,手中的小畏立马活过来了。 第72页 慢悠悠的,轻缓缓的,回忆那些亲热的瞬间,堕落地沉溺在回忆的柔情里。 “凡是和他做过爱的人,无论再和谁上chuáng,眼睛一闭,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永远挥之不去。” “谁能把扎根这么深得毒瘤剜除啊?你能么?你肯定不能。” 突然冒出来的两句话彻底打乱了吴所畏的节奏,他想拍出这些杂念,可事与愿违。 “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jian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脑子里开始上演池骋和汪硕滚chuáng单的情景,好像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池骋那沉迷深陷的眼神,酣畅淋漓的粗喘,一声一声叫出汪硕的名字,清晰地响彻在耳畔。 吴所畏手里的那根东西,瞬间就萎缩了。 就像他一直以来执着的那些原则,信条,在qiáng大的精神折磨下,萎缩得不成样子。委屈、难受、不甘、揪心……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涌来,在受伤的胸腔里越积越多,越来越难以承受。 终于,爆炸了。 十一点半,吴所畏咬牙从chuáng上爬起来,两个眼珠子直冒火光,气势汹汹的朝门口冲去。心里狂野地叫嚣着:我管你会不会写歌,管你胆儿有多大,管你操着有多慡!他就是我的,是我吴爷爷的,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猛的将门拽开,脚步硬生生的剎住。 一个威武qiáng势的身躯横在门口,斧凿刀削的一张脸,霸气凛然的两道眉,笑得不着痕迹。 “我以为你要11:59再冲出来,看来我高估你的定力了。” 吴所畏愣了片刻,突然怒吼一声,狂扑到池骋身上,凶狠地咬着他的脖筋。知道血腥味窜鼻子,牙齿被染成红色,都不肯松口。 池骋就这么抱着吴所畏任他咬。 许久过后,吴所畏哽咽得再也咬不住,两滴滚烫的热泪灌进池骋的衣领。 这一刻,池骋突然愧疚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qiáng硬的手段逼他就范呢?他不过是心眼不活泛,轴了一点儿,钝了一点儿,只要多一点儿耐心,再磨磨,再哄哄,说不定就把他心里的疙瘩花开了。这么硬生生的给他剜了,连血带肉,他能不疼么? ☆、112蹚浑水。 (3374字) 许久过后,吴所畏开口。 “你是我的。” 池骋横扫千军般的两道视线瞬间柔和下来,大手箍住吴所畏的两颊,低沉沉的笑了两声,稳稳的开口,“是你的。” 吴所畏又霸道的来了一句,“你不能操他!” 池骋把嘴贴到吴所畏耳边,气息粗犷。 “不操他,就操你。” 刚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吴所畏却严肃的制止,再次开口qiáng调。 “你操我的时候也不能想着他。” 这孩子今儿怎么这么多废话? 池骋就不明白了,“我操你的时候想他干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警告你,人家再有才也跟你没关系,从今往后你的耳边只有我美妙的歌声;人家身体再好你也别惦记着,我脖子和胸口的伤才是你要关心的;他在胆儿大也是他的事,你不能拿别人的没节操当标准,把我的自尊自爱扭曲为杵窝子……” 从这一番完全没听懂的警告中,池骋看出来一件事,姜小帅不仅碎嘴子,而且还是个幻想狂。 不想破坏者美好的气氛,池骋又把话题拽了回来,手把着吴所畏臀上的两团肉,故意问:“怎么愿意让我操了?” 吴所畏低头抠手指,声音闷沉沉的。 “我没说。” 池骋被吴所畏这小样儿逗得心痒痒,揉捏他的只顾,又问:“那你说什么了?” “我就说你是我的,别的啥也没说。” 池骋紧跟着就问,“那你是我的么?” 吴所畏和一个男人说这些话觉得特别扭,可又无法回避池骋的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只好不耐烦的回了句,“你这不是废话么?” 池骋从胸腔发出的笑声带着吞噬万物的霸气,手往双臀内侧挪了挪,精锐的视线灼视着吴所畏的脸。 “是我的人也得有个凭证,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证怎么混?你手里不揣着一张池骋证,将来我跑了,你去哪追啊?” 吴所畏冷哼一声,“跑了正好,我再去和别人办证。” 池骋的大手狠狠蒘住吴所畏的衣领,甩到旁边的沙发上,压住就亲。 “哪个活腻了的敢拐我池骋的人?” 刚说完,活腻了的人就打电话来了,吴所畏一看时间,正好是零点,心里不由的一抖。池骋感觉到他的紧张,忙在他的手上攥了一把。 “没事,我爸。” 说完,暂时从沙发上起身,踱步到阳台。 “你现在在哪?”池远端问。 池骋淡淡回道,“朋友这,怎么了?” “马上给我回家。” “我现在没空。”池骋回绝。 池远端态度qiáng硬,“你现在没空回家,我明天就有空拆了你朋友的公司。” 池骋从阳台回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在沙发上躺得老老实实的,虽然身体很疲乏,但精神状态依旧不错,还伸手朝池骋招呼着,“来,继续办证。” 听到这话,池骋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碰撞在一起,爆炸出一朵蘑菇云。 老子混到这份上容易么?老子等他主动开口要的这一天等着头发都快白了!手都朝我伸出来了,我他妈还不能接!池骋暗中磨牙,让他知道谁在池远端面前挑刺,坏了他的好事,无论男女,先jian后杀! “我爸找我,我得先回去一趟。”池骋说。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忍不住问:“真的是你爸找你?” 池骋给了吴所畏一个肯定的眼神。 “事办完了我就回来,不会留在家睡的。” 吴所畏难得这么体谅人,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看着池骋,“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池骋qiáng忍着不舍推门而出。 吴所畏话说得诚恳,我等你回来再睡……结果没两分钟就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办法,前几天失眠过度,这会儿心里踏实了,身体问题就成了当务之急。 …… 池骋因为这十二根扩张棒被池远端审了一宿。 本来池远端无意和池骋“办证”的时间冲突,可这事敏感啊!白天不能拿出来说,还不想让胆小多疑的钟文玉知道。只能等到三更半夜,钟文玉睡着了,才把池骋叫过来。 池骋开始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一口咬定了这东西跟他没关系。 池远端发话,“没关系是吧?那你告诉我,你把车卖给谁了?我直接找他去。” 为了保住吴所畏,池骋只能替他扛罪。 “就是我暗中指使别人做的。” 池远端当即黑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你拿这东西砸你亲爹?还当着你们领导的面砸!我池远端这辈子做的最无私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祸害生在了我们家!” 池骋一副任父宰割的模样。 “你不是喜欢砸么?那好,现在就用拳头把这十二根脏东西砸了,必须砸碎砸断,什么时候砸完什么时候回去!你不砸可以,明一早我就带人去砸你的门面房,到底砸哪个,你自个儿瞧着办!” 为了让扩张棒和自己的那活儿手感相仿,池骋特意选用了质地较硬的材料,为的就是增加扩张棒和肠道的亲和力。没想到,最后和这些棒子最亲最近的竟然是自个儿的拳头,真特么硬啊!池骋拧着眉砸了四个多钟头。 …… 一大早,李旺和郭城宇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李旺闲得无聊,说起了姜小帅。 “他让池骋给吓唬了。” 郭城宇笑不是好笑,“我知道。” “知道?”李旺恍然大悟,“对了,那天大铁头找过你。” 郭城宇没说话,眯着眼睛瞧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旺又说,“你的人就这么任他吓唬?” 言外之意,怎么着也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吧? 郭城宇舔了舔嘴角,吩咐李旺:“去国贸,我得找吴所畏好好聊聊。” …… 吴所畏哪知道那十几根大棒子砸池远端脑袋上了?池骋那边挨训,他这边打呼噜,池骋那边受罚,他这边磨牙。一觉睡到大清早,连姿势都没换过一个,醒来才知道池骋一夜未归,手机也没拿走,不知道找谁联繫。 吴所畏先去洗漱,睡了一个好觉,精神头补足了,又有心情照镜子了。 一个员工走上二楼来敲门,“总经理,有人找您。” 吴所畏下了楼,看到郭城宇坐在大厅里,和俩女员工有说有笑的。 “你怎么来了?”吴所畏问。 郭城宇含笑的眸子转过来,调侃道,“你老不给我回话,我这不是着急了么?怎么着?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啊?” 吴所畏郑重其事的通知他,“协议取消,我已经和池骋在一起了。” 郭城宇笑得意味不明,“你这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啊!” 第73页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你的一言一辞,都可能反馈到我师父耳朵里。” 郭城宇心中哼笑一声,你这个大傻帽儿!都让人卖了,还帮人讨价还价呢。 “咱找个地儿聊聊吧。”郭城宇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咱俩也算好了一场。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别人,也得给我个解释不?” 我什么时候和你好过啊?吴所畏稀里糊涂就上了郭城宇的车。 路上,吴所畏朝郭城宇问:“今儿汪硕回来,你没去接机么?” 郭城宇投去诧异的眼神,“他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你别逗了!”吴所畏笑得讽刺,“你亲口告诉小帅的事,现在还和我装傻?” 郭城宇明白了,当即哼笑一声。 “我要说我和姜小帅一个礼拜没见了,你信么?”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不信。” 郭城宇拍了拍吴所畏的后脑勺,果然够耿直够招人疼。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眼神动了动,扭头看向郭城宇。 “难道不是你说汪硕特有才,中西乐器样样精通,还会写歌的么?” 这话一说出来,郭城宇和李旺都笑了。 “我要告诉你,他唱歌从来不在调上,你信么?” 吴所畏还是那俩字,“不信。” “汪硕高中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这事总是你告诉小帅的吧?” 郭城宇笑着说,“我要说,他连一千米都跑不下来,你信么?” 吴所畏依旧摇头。 “那和他上了一次chuáng,回味六年的人,总该是你吧?” 车内陷入一阵死寂,片刻后,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 “我要说,我从来没和他上过chuáng,你信么?” 吴所畏,“……” ☆、113我嫌你脏。 (3229字) 郭城宇带吴所畏去了一家歌舞会所,白天这里很冷清,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各个包厢里面来回熘达。郭城宇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有几个模样挺正的服务员朝他打招呼。 吴所畏和郭城宇进了一间包厢,一个骚里骚气的男服务员也跟了进来,是不是往郭城宇身上蹭,挑逗的意味很明显。 吴所畏好歹是个直男,瞧见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郭城宇在吴所畏面前还算注意形象,很明确的警告小骚男。 “今天给我老实点儿,我是来这谈事的。” 小骚男也挺听话,说不闹就不闹了。 “你经常来这啊?”吴所畏问。 郭城宇咂了一口酒,淡淡道,“没池骋来的勤。” 这话立马戳到了小骚男的痒处,一个劲的朝郭城宇打听,“对了,池少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啊?他最近忙什么呢?我都快想死他了。” 郭城宇故意问,“你又欠操了吧?” 小骚男恬不知耻的笑了笑,“是啊!你回去告诉池少,我屁股痒痒了,让他赶紧过来操。” 吴所畏嘴里的果子酒喷了一地。 没一会儿,郭城宇接了一个电话走了出去,里面就剩吴所畏和小骚男俩人。小骚男在不远处朝他笑笑,见他没有明显排斥的意思,很快粘了上来。 “小哥你是直的吧?” 吴所畏把他搭在腿上的手划拉开,面无表情的说:“是。” 小骚男撅撅嘴,“没和男的搞过么?” 吴所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反过来问他。 “以前池骋总来这么?” 小骚男点头,“有一阵子天天来,晚上都住这。” 吴所畏心里清楚的指导,深扒池骋的过去,肯定是自找不痛快,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打听。 “他来这都玩什么?” “玩人啊!难不成还真来这唱歌跳舞啊!” 吴所畏的心脏骤然紧缩,又问:“他都怎么玩?” 说起这个,小骚男立马来了兴致。 “池少喜欢玩重口的,什么群p,sm都是家常便饭,你拐弯的时候注意右手边第二个屋了么?那就是专门提供特殊服务的房间。池少一进去鬼哭láng嚎的,玩得可带劲了。最经典的就是‘人头蛇尾’,几个人倒掉在半空,一条蛇从下面钻进去,就像尾巴一样,尾巴最短的获胜,掉出来的要挨罚。” 吴所畏差点儿从沙发上出熘下去。 小骚男又说,“不过池少给的钱最多,而且除了特定服务从不大骂侮辱服务员,所以这的人都喜欢他,最重要的一点,池少技术超好,就算玩到皮开肉绽,也能让你慡到不行。”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吴所畏幽暗的视线斜瞅着小骚男,“听你这话,他没少跟你玩吧?” 小骚男媚眼翻飞,“他点的最多的就是我了,他说我听话,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看我腰上这一熘疤,都是池少用菸头烫的,你再看这个辱环,也是他给我穿的。还有还有,池少忘我屁股上抽的血印子现在还没下去呢,不信我脱给你看。” 吴所畏急忙伸手,“不用了。” 可惜,晚了,小骚男已经脱下来了,“疼爱”的痕迹狰狞的遍布整个屁股蛋儿,看得吴所畏的心拔凉拔凉的。 郭城宇打完电话往回走,瞧见吴所畏正好从包厢出来。 “嘿,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脸色有些复杂,“公司有点儿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郭城宇甩了一叠钞票也走了。 姜小帅昨晚打吴所畏的电话,一直关着机,想着也许人家俩人在那个,就没好意思再打扰。结果早上起来打,还是关机状态,姜小帅心里惶惶然。 这事到底成了还是没成啊? 正想着,一个不速之客登门了。 姜小帅斜了郭城宇一眼,“你来干嘛?” “告诉你一件喜事。” 姜小帅眼神幽幽的,“你还能有喜事?” 郭城宇擅自拿起茶几上的梨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池骋不是欺负你么?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把大铁头请到了池骋最常去的那家yín窝,把他的老底儿都翻出来了。你猜大铁头听到这些,会不会把池骋给废了?” 姜小帅太阳xué突突跳了一阵,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你……你是什么时候带他去的?” 郭城宇很巧妙的,把日子往前挪了一天。 “昨儿下午。” 姜小帅差点儿栽倒在地,枉我早上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本以为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竟然在关键时刻,让郭城宇插上一脚。 功亏一篑啊! 已经顾不上形象了,掳住郭城宇的衣领就是一通怒吼。 “你丫为什么早不报晚不报,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报!啊啊啊!你他妈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啊?” 郭城宇被踹出来,还是一脸得意的笑。 李旺又琢磨不透郭城宇的想法了,“你为什么往前说了一天?” 郭城宇玩味的视线打量着窗外,不紧不慢的说,“很明显,姜小帅还不知道吴所畏和池骋在一起。他以为我坏了他的号是,他以为池骋还得报复他。你说他一着急,是不是得找个地儿避难啊?你说他能找谁啊?” 李旺终于笑了,“肯定是你啊!” 郭城宇掸了掸菸灰,眼角眯出一条阴邪的纹路。 “大铁头受了这么大刺激,会不会和池骋闹分手?”李旺问。 郭城宇淡淡说道。“你太小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轴,他认准的东西,轻易不会放弃。” 李旺嘆了口气,“那可惜了。” “你不觉得不分手,池骋的日子更不好过么?”郭城宇又说。 李旺的手指戳了戳方向盘,对着后视镜悠然一笑。 “还是你段数高。” 上午九点钟,池骋才从家里出发,拳头上带着大大小小的扣子,自然又在小帐本上重重地记了一笔。 结果,到了吴所畏的公司,没见到他人,打他的手机无法接通。后来在卫生间发现吴所畏的手机,原来从昨晚下班到现在,他的手机一直未开机。池骋沉着脸早办公室等着。等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才回来。 “去哪了?”捏着下巴问。 吴所畏狠狠打掉池骋的手,转身朝卧室走去。池骋一把将吴所畏拽回来,死死按在墙上,霸道的吻了上去。现在他心里有火,身上有火,整个人就像火球一样,亟需一个人帮他泻火。 结果,这个人不仅不配合,还往他身上泼了一桶油。 “别碰我。”吴所畏语气生硬。 池骋呼吸很粗重,“为什么?怪我昨晚没回来?” “我嫌你脏!”吴所畏说。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火气和血光混杂成浓烈的红色。 “你说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的,不带任何犹豫的。 “我—嫌—你—脏。” 池骋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吴所畏暗中捅了他一刀,惹了他老子,这事他还没和吴所畏计较呢,结果吴所畏倒先放了一句狠话。 第74页 嫌—我—脏? 这仨字给池骋的冲击不是一言半语能形容的,姑且不论“脏”这个字,就说这个“嫌”,谁敢和池骋说? 可他吴所畏就敢,哪怕说完之后被人拧断脖子,他也得说。 “豪帝歌舞会所里面的6号小天让我转告你,他屁股痒痒了,让你赶紧过去操。” 池骋将吴所畏的后脑勺咂到墙上,两道阴狠的视线狠狠插入他的瞳孔。 “你还需要去那调查我么?我现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都不知道我玩过多少人,上过多少chuáng。有人被我操的兴奋过度,精神失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的过去就是这么骯脏,我的本质就是这么残bào凶险。你接不接受,我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你是无所谓,因为你是大宝,所以你后悔还来得及。” 吴所畏绷着绷着,终于爆发。 “我他妈要是后悔还会骂出来么?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干出哪些脏事,不该被骂么?我心里不慡就是要说:我嫌你脏,我嫌你脏,我嫌你脏!” 砰地一声,闷在池骋面前关上了。 ☆、114池火山爆发了(3809字) 这一个礼拜,池骋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为了让吴所畏主动开门扑上来,足足在外面站了三个多钟头。如果不玩深沉,不玩煽情,提前踹门进去,这仨钟头足够让他把事办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想睡的人恰好是你喜欢的。 急?忍着吧! 现在的池骋不能再用火球来形容,应该用太阳,见到什么都想“日”。 周六起了个大早,刚子陪着池骋去办事,路过一个早点摊,把车停靠在路边,朝池骋说:“我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池骋淡淡的说:“买你自个儿的就成了,我吃过了。” 五分钟后,刚子提着餐袋上了车,左手从餐袋里拿出一根油条,右手抽出两个鸡蛋,俩手这么一合,某物的轮廓就出来了。 池骋用余光扫了一眼,体内躁动的火苗子就开始作孽,一直烧到眉毛上。 刚子感觉异常的qiáng光从旁边投射过来,忍不住扭头瞧了池骋一眼,见这厮瞳孔里燃着熊熊烈火,灼烧着自个儿手里的食物,像一头飢饿多日的猛虎。 “那个,要不你也来点儿吧?” 池骋把头转过去,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 刚子把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咬,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又飈射过来。刚子含着油条转过头,心里赫然一抖。 这……这是什么眼神啊? 足足含了一分多钟,腮帮子都酸了,愣是没敢咬下去,老觉得这东西吃得不踏实。 刚子心里没底,只要再问:“你到底吃没吃早饭啊?” 池骋又把目光移开了。 刚子赶紧趁着功夫大口吞咽,想着快点儿吃完,省得又让池骋盯上。塞完看油条塞鸡蛋,两排牙紧忙活,嚼东西的时候不经意朝旁边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让他噎着了。 池骋的裤裆在这个时候撑起来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突然瞧见一些刺激性的东西,下面起了反应,掩饰掩饰就混过去了。池骋这东西真心没法掩饰,正常状态下就和人家掩饰的时候一个水准,这要是雄起了,那种显赫程度不言自明。 刚子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心里惶惶然。 池骋怎么在这个时候来劲了? 要说这车里也没啥刺激他的东西吧? 演讲环顾四周,又触到池骋的视线,跟着他的视线一起走,低头瞧见了自个儿手里的这颗蛋。再联想刚才的那根油条,还有自个儿含着油条时,池骋那两道诡异的目光。 草……不至于吧?……刚子一脸的黑线条。 盯着早饭都能起反应的男人,得飢饿到了什么程度啊? 刚子彻底被最后这个鸡蛋噎住了,一路都在打嗝。后来上了高速,汽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和吴所畏还在一起呢?” 池骋耸了耸眉骨,“听你这意思是盼着我俩分?” “没。”刚子急忙补一句,“就是随便问问。” 池骋不说话,烙铁般滚烫的视线操着外面一直扭着屁股的小母狗。 刚子打着嗝调侃道,“那应该不至于吧?” 池骋没明白刚子的意思。 刚子扬了扬下巴,暗示池骋的裤裆。 池骋冷言道,“如果不让碰,你说至于不至于?” 刚子又打了一格嗝,“为什么不让碰?” 池骋毫不避讳的说,“嫌我脏。” 刚子惊愕的目光锲在池骋的嘴上,很难相信这话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池骋遭人嫌弃?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再一瞧池骋的脸色,还真不是闹着玩。受了这么大一个惊吓,刚子的打嗝立马就被治好了。 又走了一段路,刚子斗胆问:“他为什么嫌你?” 池骋点了一颗烟,狠狠吸了两口,焦灼的面色掩盖在白雾里,声音低沉沙哑,偷着浓浓的火气。 “老底儿被翻了。” 刚子脑抽的冒出一句,“该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池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刚子神色一滞,而后迅速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把‘遭’后面那俩字再重复一遍。” 刚子,“……” 车开到一个区中心,池骋的眼睛扫到一家药店,吩咐刚子停车。 “去那药店帮我拿点儿药。”池骋说。 刚子费力的扯了扯受伤的嘴角,问:“拿什么药?” “降低慾火的。” “有这种药么?”刚子深表怀疑。 池骋面无表情的说,“你进去问问大夫,如果实在没有,就看看哪些药有这些副作用。比如导致性慾减退,性功能衰竭之类的。” 刚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拿副作用治病的。 五分钟后,刚子回来了,两手空空。 坐进车里,很抱歉的朝池骋说,“医生说了,想要降低慾火,只能採用手术和药物阉割的方式。” 池骋,“……” 静默了几秒钟,刚子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药。 “医生还说了,实在不行,就吃这个镇定镇定,火小的话可以少吃几片,吃完就能立刻入睡;火大的话可以吃一瓶,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困扰了。” …… 晚上,刚子又和池骋一起出去会客。 对方是池骋的老同学,平时联繫不多,因为听说他们公司正在搞一个大项目,需要大批量的led设备,所以想为此事张罗张罗。 这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点名要去豪帝歌舞会所洽谈,作为邀请方的池骋也不好拒绝。 下车之前,刚子心存顾虑的瞄了一眼池骋的裤裆。 “你这个状态,进去方便么?” 池骋阴着脸撞上车门,走了下去。 刚子故意给吴所畏发了一条简讯。 吴所畏这会儿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也在卧室折腾呢。晾了池骋一个礼拜,心里的火消得差不多了,身上的火也跟着来了。之前说了那么多狠话,现在有点儿后悔了,可实在抹不开面儿,职能这么干耗着, 如果姜小帅在就好了,还能给自个儿指条明路,哎……姜小帅跑哪去了呢?怎么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呢? 正琢磨着,手机发出简讯提示音。 吴所畏心里一紧,暗暗期待着什么。 结果,简讯是刚子发来的。 “大志啊!我和池骋已经到了豪帝歌舞会所,你什么时候来啊?” 吴所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马上又来了一条。 “对不起,对不起,发错人了。” 前后两条读下来,吴所畏立马就明白了,心里的火苗子蹭蹭窜了起来。 草!!竟然又跑那去了??!!知道你丫就挺不住了!!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这个到处发情的公狗!!抄起傢伙事儿夺门而出。 瞧见池骋,小骚男可美坏了,跟在池骋屁股后面,粘人的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这个老同学也是好玩的人,把一群帅哥美女招进包厢,又唱又跳的,好不热闹。 小骚男变着法的勾搭池骋,脱得就剩下一条t型裤,撅着屁股跳热舞,是不是回头抛媚眼。这要换成吴所畏,池骋早就一棍子捅进去了。 还有几个俊男靓女也在暗中打着池骋的主意,只是没有小骚男这么明目张胆罢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带着一伙人冲进会所。 因为刚子提前和安保打了招呼,所以进去后一路畅通无阻,吴所畏直奔池骋所在的那个包厢,二话不说,一脚踹开门。 一股浓浓的“人肉味”呛鼻而来。 里面那叫一个热闹啊! 穿什么的都有,沙发上,茶几上,舞池里……到处散落着衣服。什么姿势都有,站着的,扭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最有看头的就是那位小骚男,吴所畏视线冲进去的时候,人家那屁股扭的,都能绕出花来。 第75页 门被踹开,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那一刻僵住。出了池骋,依旧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对着吴所畏的恼火视而不见。 很快,一伙人全部涌入包厢,开始打砸。 不过相比闹事的,他们这些人有素质多了,不砸东西,专砸人,凡是穿的少的,眼神不正经的,通通一顿猛揍。 刚子守在门口,安抚外面的工作人员。 “没事,打坏砸坏的地方我们赔。” 吴所畏径直地走到池骋跟前儿,一脚将小骚男踹倒在沙发上,抄起一根皮带就朝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子,小骚男尖着嗓子嚎叫。 “你丫不是欠抽么?不是喜欢显摆你屁股上那几道印子么?行,老子今儿再给你添两道,争取给你抽出给‘贱’字来,让你下次扭得更形象。” 说着又啪啪啪给了几下,实际上吴所畏不忍下狠手,力道比池骋差远了。可小骚男嚎得特血活,嗷嗷的哭,一边哭一遍朝池骋说。 “池少,救救我。” 池骋还之以安慰的眼神,你现在先忍着,回家我帮你抽他。 吴所畏总算解恨了,站起来朝那伙人喊了一嗓子。 “都别打了!” 然后,凶悍的将池骋从沙发上拽起来,对着一屋子的人说。 “你们瞧好了,这是我家的!”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都静了,池骋眸中的岩浆悄无声息的涌动着,这座火山正酝酿着爆发。 吴所畏又放出话来。 “我们两口子和各位永别了,对不能再捧场深表歉疚。你们赶紧多看他两眼吧,踏出这个门,你们就没机会再看见他了。” 说完,火速将池骋拽出门外,妈的,一眼都不能便宜你们! 上车前,池骋故意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回家办证!妈的,没个证出门真不放心。” 然后,池火山就喷发了。 …… ☆、115姗姗来迟(3824字) 舒适的房间温度,干净柔软的大chuáng。 为了这一天,池骋特意搬到这套新房,还给小醋包单置了一间温暖宜人的小屋。 感觉到眼前一黑,吴所畏心里一惊,忙扭住池骋的手腕问:“干嘛把我的眼蒙上?” “这样感觉更刺激,也没那么紧张。”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他不想看见吴所畏哭。 感到大chuáng一阵摇晃,有脚掌落地的声音,吴所畏突然冒傻来了一句。 “你丫不会想找人替你做吧?” 池骋气得想笑,老子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再找别人来做?我是跟自己有多大仇啊? 说着,从铁盒里摸出两颗糖,回去塞进吴所畏嘴里。 吴所畏尝到甜味,又问:“不会是春药吧?” 池骋qiáng势压了上去,粗重的喘息声扑到吴所畏耳边,“在我chuáng上,用不着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糖而已,可以让人精神放松。” 具体有没有作用池骋不知道,但他真的愿意为吴所畏去学么这么糖。一个威武冷峻,不苟言笑的纯爷们儿,横在货架前,为心爱的人耐心挑选一种糖果,已经足以说明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池骋的双眸注视着吴所畏蠕动的薄唇,盯了一会儿就心痒得不行,厚重的舌头探进去与他共享这颗糖果。甜滋滋的涎液混淆着两个人的味道,渐渐融为一体,醇厚香浓。 池骋吻着吻着故意来开吴所畏的唇,瞧他的反应。 因为眼睛被蒙着,吴所畏什么也看不见,以为池骋还得亲,就一直噘着嘴等着,后来听到耳旁的轻笑声,知道被耍了,伸手摸到池骋的后脑勺,狠狠按了下来。 两具火热的身躯在那一刻被引爆。 紧紧缠缚在一起,呼吸紊乱的在对方身上啃咬,爱抚,磨蹭……因为被冷落太久,每一个部位都想得发疯,巴不得把指甲抠进肉里,把牙齿嵌入皮肤。chuáng单被滚得不像样,和碍手碍脚的衣服一起被扔到地上。 吴所畏未着寸缕,身体在空气中微微战慄着。因为看不到,所以感官相当敏锐。尽管池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吴所畏依旧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着,紧张又刺激,羞臊又渴望。 很快,池骋的视线游走到吴所畏的下半身,分开他的腿,不加掩饰的盯着他的私处看。 吴所畏实在臊得慌,下意识的要去挡,却被池骋qiáng行按住,语气不容违抗。 “我想看。” 吴所畏按绝,池骋的视线是有力量有热度的,他盯着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发痒发烫。池骋掰开他的臀瓣,高耸的鼻樑几乎探入臀缝里,要把每一丝褶皱端详得清清楚楚。 吴所畏臀部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绷起来,密口也因紧张而下意识的收缩着。 想到一会要被这个诱人的dòng口紧紧吸附,池骋胯下的巨物赫然甦醒,剑拔弩张。 吴所畏不安的晃了下腿,语气焦灼地说:“我也想看你的。” 池骋把头挪了过去,攥住吴所畏的手哄道,“一会儿再给你看。” 说完,舌头翻卷着钻入吴所畏的耳dòng,粗砺的手指搓捻着胀起的辱尖,力道很重,每一下都让吴所畏颤慄不止。 吴所畏粗喘着,闷哼着,手指在池骋身上贪婪地揉抚游走着。那饱满硬实的肌肉,浓密粗犷的毛发,凶猛的男性象徵物…… 还有,健壮的双臀。 没人敢摸池骋的屁股,池骋也排斥这样,可他喜欢吴所畏摸,喜欢吴所畏饱含韧性的手指和自己最私密部位亲热的滋味。 池骋跨坐在吴所畏的胸口,掏出那把好枪,撬开吴所畏的嘴,一下没入半根,直接抵到喉咙,吴所畏差点儿呛出声。 “舔粗点儿。”池骋说。 事实上,它已经够粗的了,把吴所畏的口腔霸占得满满当当,职能在拔出来的间隙偷一口空气。 池骋两只手抵着chuáng单,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吴所畏吞吞吐吐的诱人模样。呼吸越来越粗重,腰肢挺动得越来越快,听着吴所畏发出难受的呜呜声,又恶劣地将他的鼻子捏住。 因为嘴被塞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缝隙,鼻子又被捏住,吴所畏根本无法呼吸。憋得脸都红了,难受得直拽池骋根部的毛发。 池骋终究捨不得nüè他,松开手由着他按照喜欢的方式去弄。身体一翻转,脑袋埋到吴所畏腿间,开始疼爱他的宝贝。 吴所畏这边给池骋舔着,本来技术就不怎么样,那边再让池骋一刺激,慡得忘乎所以,光顾着呜呜叫唤,都冷落了池骋的小主子。 池骋变着花样蹂躏吴所畏的宝贝,拧他大腿内侧的软肉,让吴所畏两条腿夹住他坚硬的脖颈,不停地扭着腰发làng。 “啊……别……” 池骋厚重有力的舌头刚一探入密口,自己的那根就遭到吴所畏牙齿的攻击。 惩罚性的伸进去一根手指,因为有润滑油的作用,进去很顺利,紧緻的感觉逼得池骋胯下猛胀,以不可思议的粗壮程度撑爆了吴所畏的两腮。 第二根手指稍显吃力,但在池骋的耐心安抚下还是顺利进去了,等到第三根手指,吴所畏明显吃不消了,痛苦的夹紧双腿,抗拒着池骋的动作。 池骋沉声说道,“连三根手指都受不了,一会儿那根更粗的怎么办?” 吴所畏老实了。 池骋心疼的吻住他,减轻他的紧张和不适,qiáng行挤入第三根手指,听到吴所畏痛苦的呻吟声,停了停,然后继续顶入。 到了第四根手指,吴所畏说什么都不行了,一个劲地央求池骋,“你还是直接来吧。” 其实池骋的那根也快胀爆了,从没在前戏上耗过这么长时间。 池骋用长鞭在吴所畏的臀瓣上抽了两下,故意逗他,“决定好了?” 吴所畏抱着必死的决心点头。 池骋让吴所畏趴在自个儿身上,从下往上顶入,以减轻痛感。但进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qiáng大的阻力,润滑油用了大半瓶,才勉qiáng进去一半。 不过吴所畏表现异常神勇,整个过程哼都没哼,知道池骋停下来,给吴所畏一个喘息时间。 然后,毫无徵兆的哭嚎声震破耳膜。 “你给我滚出去!我后悔了,咱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反射弧过长的吴所畏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疼。 可到了这份上真的不能再退看!池骋说,再退你就把我逼到绝路了! 吴所畏感觉池骋要动,两只手狠狠箍住他的脖颈,“算我求你了,别动成么?” 池骋紧紧搂着吴所畏,上面心疼地吻着他的脖颈和脸颊,下面却不容违抗的挺动起来。吴所畏哭嚎躲闪,池骋一面贴在耳边柔声哄着,一面死死按住屁股猛干着。哭嚎声越大干得越狠。 “骗子……畜生……啊……疼……啊……” 池骋把吴所畏的头按在肩窝任他嗷嗷叫唤,想彻底占有我,就得为我哭,为我疼知道么? 粗bào的一个顶入,伴随着吴所畏竭斯底里的嚎叫声,大半根没入。 紧到极致的吸附,qiáng有力的收缩,摧残着池骋的耐心和意志,他qiáng忍着没有bào动,没有迅速开火,全凭着胸口这颗滚烫的心。 第76页 “大宝……”池骋低沉沉的唤了一声。 吴所畏已经没余力应一声了,除了疼还是疼,疼得想给他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儿子让人整得可惨了。 池骋扶住吴所畏的腰身,开始向上挺动臀部,一下一下凶猛有力,啪啪作响。吴所畏感觉自个儿的屁股都快着火了,下半身被硬生生的噼成两半,肠子都快被捣烂了。 “草……停……啊……” 吴所畏还骂骂咧咧的,一边骂一遍撕咬池骋的肩膀,咬得血迹斑斑,殊不知越骂越咬池骋干得越带劲,沖得越深越彻底。 然后,把吴所畏翻倒在一侧,背朝着自己。 吴所畏想跑,被池骋的胳膊狠狠卡在胸口,不遗余力的狠狠挺入。 吴所畏疼得直哆嗦,池骋把手伸到他的胯下,熟练地挑逗着,转移他的注意力。舌头在他汗涔涔的脖颈上滑动,温柔缓慢的节奏与粗bào的抽插形成鲜明的对比。 吴所畏前面被巨大的快感笼罩,后面被qiáng烈的疼痛侵袭,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官刺激凶猛碰撞。没有相互抵消,反而愈加违和。 矛盾,激烈,冲突……折磨得吴所畏几欲疯狂。 池骋又将吴所畏压在身下,激烈的吻着他的双唇,手拭着他额头的汗,柔声道,“宝贝儿,我要正式开始了。” 吴所畏差点儿崩溃,感情用生命熬过来的那段冗长的过程只是预热!! 说完,池骋攥住吴所畏的脚腕,拉开一个大角度,狂沖猛撞,火力全开。 吴所畏瞳孔骤裂,面容扭曲,脚趾痉挛,竭斯底里。屁股在chuáng上徒劳的扭动着,怎么都躲不开每一次不留余地的冲撞。 到了这份上,吴所畏还没忘了问,“你……知道……我是谁不?” 池骋停下来,狠狠一顶,连根没入,差点儿通道吴所畏的肚脐眼儿。 “我草的事我的大宝,我的宝儿,我的畏畏。” 眼睛和心都让这个人占得满满的,痴迷,沉溺,着魔……所有的情绪表达都投射到这一个人身上。 精神鸦片的威力是巨大的,吴所畏不知怎么的就硬起来了。 池骋抄起吴所畏的屁股,凶狠的一阵冲撞,对着吴所畏痛苦扭曲的俊脸回问。 “那你呢?你在让谁操?” 吴所畏被顶到g点,腰身猛颤着,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俯身紧紧抱住吴所畏,臀部大刀阔斧,立马横枪的粗bào抽插,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电流在吴所畏体内肆nüè着,跟着池骋的节奏一声声逼问着。 “你在让谁操?你是谁的?” 快感狂肆奔涌,疼痛无法抵消,搅得神经错乱,理智全无。在某一刻骤然爆发,激射而出,崩溃决堤。 “池骋。” ☆、116一慡而过(3617字) 一声雄浑有力的低吼,浓白炽热的液体飞溅到胸口上。 爆发前的高频度腰震玩得太狠,以致于爆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吴所畏的屁股在惯性作用下一直余颤着,脱力的两只手也在不规则抖动着。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命是保住了,身上的力气却被榨干了。 池骋舒心的呼出一口气,细密的汗珠浮在眉骨上,衬托得这张脸更加刚毅性感。 他伸手去摘吴所畏的眼罩,湿黏黏的,不知道是汗液还是泪珠,或许是两者皆有。反正吴所畏的眼圈是红了,眼睛没神,微微眯着,懒惰中带着一抹哀怨。 “舒服么?”池骋轻抚着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声音幽幽的,“别和我说话。” 池骋从旁边的立柜上抽出湿巾,很体贴的给吴所畏擦脸,擦脖子,擦手……总之不打紧的地儿都擦了,该擦的那些污浊斑斑的地儿却连碰都没碰。 吴所畏想伸手去擦胸口的白浊,却被池骋拦住了。 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为什么不擦?” 池骋没说话,粗糙的大手抚上吴所畏的胸膛,手指肚儿沾上那些体液,轻轻缓缓地在胸口和小腹上游走着,涂抹得到处都是。最后携一抹最粘稠的汁液,涂到辱尖上,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打转,将干净的淡红色蹭得污浊yín靡。 吴所畏急喘两声,把住池骋灵活的手腕,问:“你要干嘛?” “玩你。”池骋一边啃着吴所畏的肩头一边说。 欢爱过后的身体敏感得过头,被啃个肩膀都苏痒难忍,吴所畏扭曲挣扎着,脱力的嗓子控诉道,“不是已经玩过了么?” 池骋深邃的眼眸望着吴所畏,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邪恶。 “没玩够。” 说完,继续把那些湿滑的汁液往辱尖上蹭,一边搔刮着一边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吴所畏。吴所畏真不想再折腾了,下面隐隐作痛,动都不敢动一下。可让池骋这么一拨弄,身体逆反的来了精神,连带着抗拒的话都变了味。 “我想睡觉。”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指按在他的辱尖上,戏嚯道,“胀成这个样,能睡得着么?” 吴所畏想把手挣脱开,不想却被池骋坏心眼的按住,池骋两根手指捏住吴所畏的食指,逼迫他在自个儿辱尖上刮蹭。qiáng烈的羞耻感和异样的刺激交叠碰撞,挣脱不开,隐忍不住,最后在池骋的眼皮底下哼吟出来。 “当着我的面自摸是不是很慡?”池骋故意羞臊吴所畏。 吴所畏隐忍着,隐忍着,最后没绷住,手臂一把圈住池骋的脖颈。滚烫的脸在他胸口厮磨着,肿胀的下体再次交缠,粗喘着,低吼着,又一阵热làng席捲而来。 “又想干你怎么办?”池骋问。 吴所畏脸色一变,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抗拒和牴触。 “这个绝对不行。” 在我这,没什么不行的,池骋狞笑一声,qiáng行将吴所畏翻过来,小腹底下垫了三个枕头,屁股高高撅起,肩部着chuáng。 吴所畏呲牙怒吼,“这个姿势太尼玛贱了,放开我!” 池骋把吴所畏按得死死的,声音低沉有力,“第一次干这个就别挑姿势了,捡痛感最轻的来吧。这个体位容易找角度,掌控力道。” 说着掰开吴所畏的臀瓣,听着他痛苦的哼吟声,很撩人。 池骋仔细看了看被疼爱后的密口,没有流血,但红肿着,用力掰可以看到里面嫩红的软肉。他试着用手碰了一下,立刻换来吴所畏痛苦的嘶鸣声。 “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用手砸着chuáng单,“能不疼么?” 本以为池骋看在他如此大方献身的份上,能可怜他这一把老骨头。不料池骋不动声色的将剩余的润滑油全部浇到吴所畏后方,冰凉的触感弄得他一个激灵,还未反应过来,烙铁一样的硬棒狠狠贯入身体,不留一丝情面。 吴所畏嗷嗷叫唤数声,脸上的五官满柠。 “疼啊!” “疼就对了。”池骋又律动起来,“就是让你疼。” 吴所畏张嘴想骂人,却被池骋的一个顶撞炸裂了神经,一个尖锐刺痒的信号钻入脑膜,逼得他带着哭腔哀嚎一声。 池骋将他的头扳过来,霸道的吻了两口,说:“知道为什么让你疼么?” 吴所畏含糊不清的说了个“不”字。 结果又遭到池骋斜着下来的一记狠戳,剧烈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别顶了……受不了了……啊……” 池骋身体下压,全根没入,刺到极深的位置。 “领口敞那么大,穿那么骚给谁看呢?” 吴所畏都把那天的事忘了,压根不知道池骋在说什么。 池骋瞧吴所畏一副糊里糊涂的表情,两手掐着他的辱尖,一阵bào戾的猛干,操得吴所畏身体一耸一耸的,痛呼连连。 “骚给谁看呢?”又一声qiáng硬的追问。 吴所畏不得不回个话了,这要说骚给别人看,池骋不得把他干死啊?可要说骚给他看的,他不得更来劲啊?正犹豫着,又被狠狠顶了一下,急忙开口。 “你。” 池骋狞笑一声,眼中的火焰熊熊燃起。 “那老子就好好治治你这个小骚货!” 说着,支起上身,箍住吴所畏的腰,胯下赫然bào动,撞击的声响清澈响亮,绵延不绝,有着气吞山河的威猛之势。 池骋说对了,这个姿势确实容易找角度,两条有力的qiáng腿半蹲着,坚实的臀部前后左右晃着挺动。疼痛感虽然无法祛除,但大部分已被酸胀感取代,吴所畏哀嚎的腔调逐渐变了味,随着一波波极具涌来的诡异电流,屁股开始无意识扭动。 “那儿……那儿……啊……” 一股股无色透明的汁液往外涌,吴所畏扬起脖颈,半眯着黑眸,嚎得那叫一个欢实。 第77页 终于,身后的猛虎赫然爆发,撞得吴所畏剧痒难忍,一泻千里。 这次再被抄进怀里,吴所畏不骂人了,一是实在没力气,二是不知道该骂点儿啥。 “这回慡到了?”池骋问。 吴所畏喉结滚动一下,极度疲惫的点了点头。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内侧捏了两下,问“还想不想再来?” 吴所畏瞳孔骤裂,猛然摇头,“不想了!!” 池骋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浓浓的shòu性,“可我的小帐本上还记了一笔呢。” 说完,不容分说的抬起吴所畏的一条腿,侧着身,面对面。好和吴所畏近距离交流,贴着他的耳朵说点儿脏话,瞧瞧他这羞臊的小làng样儿。 “不行了……我要死了……”吴所畏大汗淋漓。 池骋使劲揉着他坚挺的屁股,低沉沉的笑,“你知道你这个屁股长得多欠干么?从我瞄上的第一眼,我就想干你,想到今儿了……” 说完,将吴所畏抬起来的那条腿压至胸口,一条腿从大分的双腿间钻了过去,深深的一贯到底,凶猛的律动起来。 吴所畏已经被胯下的惊涛骇làng掀翻了,神志丧失,面孔受了刑般的扭曲,完全不介意池骋盯着他看。肆无忌惮的表现最狂野的一面,呻吟声中带着浓浓的哭腔,迷得池骋神魂颠倒。 “啊啊……” 一股白浊被qiáng榨出来,充斥着歇斯底里的低吼声。 吴所畏几乎刚一完事就沉沉睡去,然后又被胯下的疼痒逼得清醒过来。嗓子哑了,眼眶湿了,小畏子都累得抬不起头了,却还被池骋无情的骚扰着。 “知道你往我办公室扔的那十二根扩张棒砸到谁的头上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他只知道jú花很痛。 池骋带着阴测测的笑,残忍的将吴所畏的胯下再度弄活。 “还有一笔,咱们算不算?” 吴所畏弓起腰,蜷得像只虾米一样,qiáng撑起最后一丝精神哀求道,“明天,明天好不?我真不行了……” 池骋目光柔和下来,亲吻着吴所畏的薄唇,问:“累了?” 吴所畏点头。 “受不了了?” 吴所畏点头。 池骋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心疼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着,轻轻地吐出一句。 “那咱也得罚。” 然后,禽shòu一般的对着肿胀不堪的密口再次施bào。 吴所畏彻底明白一个道理,物极必反。 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好比打pào这种事,真不能攒着。你以为吊着他一个礼拜挺牛逼,人家憋着劲干你一宿,你小命就没了半条。 最后的一段冲刺,吴所畏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体感官条件反射的跟着池骋的动作亢奋着,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慡到极致就是nüè,激烈到头就是要命。 吴所畏的眼泪被硬生生的逼了出来,在池骋那一下一下粗bào到极致的“疼爱”中哭嚎得喘不过气来,最后爆发时嗓子哑得都发不出声音,两条腿被压着还在剧烈的痉挛。 太猛了。 脑子里闪过这仨字,吴所畏就彻底昏睡过去。 池骋这回真温柔了,不掺一点儿虚情假意,不仅给吴所畏密口擦拭消毒,还拿出含有多种名贵药材的膏体,塞入吴所畏的体内,最后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可惜,吴所畏都没看见,着急忙慌地找周公投诉骂人去了。 ☆、117出来混是要还的 (3115字) 尽管池骋准备得很充分,也做了很体贴的善后工作,可吴所畏的小jú和小心脏依旧遭受了重创。在chuáng上躺了一个礼拜,每天只能吃流质食物不说,还要三番五次的被池骋掰开欣赏,戏弄流连。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每次上卫生间,都和打仗一样。无论大便小便,都是一样惨烈。大便自然不用多说,小便才真是一项技术活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以前吴所畏屁股没出状况的时候,感觉不到前面和后面的肌肉是牵连在一块的。结果事后的第一次排尿,可算把他整惨了。 前面一吃劲,后面就条件反射的收缩,缩一下就钻心的疼,放松的话又尿不出来。尿起来还要一气呵成,一旦中断,后面又会缩,等再吃劲又会疼一次。最后全部放空,后面还会狠狠一缩…… 每次提裤子,都是眼泪吧嗒的。 最有效的止痛方法就是少喝水少排尿,但这个想法遭到了池刽子手的qiáng烈反对。少喝水容易上火,上火了容易便秘,便秘了照样得遭罪,而且比这更惨烈。 所以不仅要喝,而且要多喝,每天至少八杯水,盯着吴所畏一口一口喝下去,少一口都不成。再加上吃了那么多流质食物,吴所畏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中。 不过顽qiáng的吴所畏哪能这么轻易被打倒?既然不能避免排尿,那就练功吧!努力修炼到一次性清空,不间断,不留一滴残余的境界。 于是每天早上,池骋闭着眼睛,都能听到这样一段动静。 先是长时间的运气,然后碎碎念叨两声,接着便是一阵急喘,伴随而来的是短促有力的水流激dàng声,干脆利索的一个收尾,再一阵急喘,平息过后,就是一阵慢吞吞的脚步声…… 最后,大chuáng晃悠两下,一只大虫子哼哧哼哧爬上来,如释重负的吐一口气,舒坦的咂咂嘴,很快轻微的鼾声便从旁边传来。 每到这时,池骋都会忍不住在吴所畏脸上亲一口。 这两天,大概是屁股没那么疼了,吴所畏又有心思琢磨别的了。 “我想吃五花肉。” 池骋端着素馅馄炖的手顿了顿,沉声说道:“再忍两天,刚好一点儿就瞎折腾。” “忍不了了。”吴所畏恨恨的瞪着混沌汤里的紫菜,“整天吃素,都快变成牲口了!” 即便吴所畏这么说,池骋都狠下心没应他。 结果,晚上十一点多,趁着池骋洗澡的工夫,吴所畏给刚子打了一个电话。 “给我送一碗五花肉来。” 刚子一滞,“这个点儿了,去哪买五花肉啊?” “不是有夜市么?”吴所畏说。 “我怕那的东西不干净,池骋不是说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么?” 吴所畏满不在乎,“没事,你帮我带一份吧。” 撂下电话,吸熘吸熘嘴,馋虫已经在肚子里爬了。 池骋洗完澡出来,看到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嘴贴在小醋包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大手在他后背上一拍,吴所畏立刻从胸腔里发出闷沉沉的吼声。 “干嘛呢?”池骋问。 吴所畏用鼻子蹭蹭小醋包,蔫不唧唧的说,“闻闻肉味儿。” “至于馋成这样么?”池骋倚靠在chuáng头,一条有力的长腿屈起,另一条腿沉沉的垫在吴所畏的后背上,嘲弄道:“我不是也好几天没吃‘肉’了么?” 吴所畏自然知道此肉非彼肉,当即阴着脸回一句。 “你丫能攒一块吃,我没你那本事。” 池骋笑着去挠吴所畏的脖子,吴所畏jú花一缩再缩,怒骂连连。 晚上一点多,池骋睡着了,吴所畏操着笨拙的身躯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一响,池骋就醒了,本来他睡觉就警觉,加上吴所畏总在卫生间上演那么好玩的“音乐”,他能不竖着耳朵听么? 吴所畏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朝外面打了个响指。 “刚子,我在这。” 刚子抬起头,一根绳子吊着一个桶,从二楼晃悠悠的垂下来。 “把肉放桶里。”吴所畏小声说。 刚子深感悲哀,池骋怎么把你nüè待成这样了? 小心翼翼地倒回绳子,把桶提到窗口,稳稳的抱进来,一兴奋下面一缩,呲牙咧嘴的朝刚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妈呀!这可是肉啊! 吴所畏捧在手里热泪盈眶。 用不着筷子了,直接用手捏起来一块连肥带瘦的,油汪汪的真特么勾人!吴所畏吸熘一下嘴,把肉往里面送,结果手一拐弯,跑别人嘴里了。 呃……吴所畏瞧见旁边蹲着的人,密口狠狠一缩。 “你咋醒了?” 池骋锋利的牙齿咀嚼着嘴里的肉,一下一下咬得很重。 “还挺香。” 吴所畏破罐子破摔,没羞没臊的用手夹起一块。 “那我也尝尝。” 然后又跑到池骋嘴里了,连带着整个肉碗都被抄过去了。 一口肉馋死英雄汉,吴所畏死死把着池骋的胳膊,下巴对着中间那块最小的,“就那块,我就吃那一小块。” 第78页 池骋的瞳孔散发着慑人的光,“半块也不成。” 吴所畏一看没戏了,想起手上还沾点儿肉汤,飞速扬起那根手指,又捅到别人嘴里了。 草! 深更半夜,池骋故意当着飢肠辘辘的吴某人面前吃肉,大口大口的吃,咂摸得有滋有味。 吴所畏朝旁边斜睨了一眼,幽幽的问,“特香吧?” “凑合。” 吃个肉都吃得大刀阔斧,气吞山河的,没几口半碗肉就进去了。 吴所畏咽了咽吐沫,“有多香?” 池骋头也不抬的说,“没你的大屁股香。” 吴所畏恨恨的把头甩过去。 碗里还剩最后一块肉,池骋故意轻咳一声,吴所畏的眼睛瞄了过来。池骋睥睨着吴所畏,嘴角带着嘲弄的笑,在他严盯死守的视线中,慢悠悠的把肉塞进嘴里。就在这一刻,吴所畏还曾幻想池骋会扑过来,把嘴里的肉分自个儿一半,哪怕嚼过,他也不嫌弃。 但是,池骋咽下去了。 吴所畏因为这块肉,生了半宿的闷气,快到早上才睡着。 梦里都在吃肉,油花花的大猪肘子,两毛钱一斤。 尽管池骋刷了牙,但嘴里的肉味儿还是难以彻底驱散,吴所畏的鼻子学么着,学么着,就学么到池骋的嘴边了。 吴所畏没事就撒夜症,池骋已经习惯了,感觉到吴所畏的薄唇贴过来,心里激dàng起一股热流。如果一个人撒夜症都能来亲你的嘴,证明他已经爱你深入骨髓。 总算找到肉了…… 呃! 这一口挨的,池骋眼珠子都绿了。 第二天一早,挑动残破的嘴角质问刚子。 “谁让你偷偷给他送肉的?” 刚子很无辜,“他让我送我就送了。” 池骋发飙,“你不知道他不能吃肉么?” “知道啊!”刚子说。 池骋眯起眼,声音里飘出肃杀之气。 “那你还给他送?” 刚子顿了顿,讷讷的说:“不是你跟我说的么?只要是他要求的,无论对与错,我都得顺着他的意。即便他有错,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了,没必要非得挑明……咳咳……是这么说的吧?” 池骋豹眼圆瞪,硬是没憋出一个字。 开车回去,经过一条美食街,想起昨天晚上吴所畏啃他嘴的情景,突然一脚剎车。 …… 一大份五花肉摆在吴所畏面前。 “吃!” 这一个字,是池骋对吴所畏说过的最让他心动的话。 像一匹饿极了的野láng,完全不知道饱,以风捲残云之势将碗里的肉一扫而光。 “过瘾了?”池骋问。 吴所畏点头,“真尼玛慡!”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冲进厕所,坐在马桶上,大汗珠子玩了命的往下飈,手扒着头皮,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118抱错人了(3361字) 养jú花的这几天,吴所畏最想的人就是姜小帅。 一晃大半个月没看见他了,打电话关机,身体不便,池骋又不让出门。每天车接车送到公司,还在公司里安插了一个眼线,上班时间严盯死守,开会恰谈一切事宜皆由秘书代理,坚决不让出门。 说白了,就是从趴在池骋的chuáng上挪到办公室的chuáng上。 有一天,这个眼线实在好奇,就朝吴所畏问:“吴总经理,您这是刚做完肛瘘手术么?” 吴所畏一脸黑线,这个池骋真尼玛嘴欠!这事也能瞎说么?要是传到公司员工的耳朵里,他这个总经理还怎么混? “不是。”直接否认。 眼线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啊!吴总经理,您知道么?我有一个朋友,前些日子刚做完肛瘘手术,我滴个天啊!那叫一个惨!我从那边的病房走过去,里面全跟杀猪一样的嚎。” 吴所畏心里幽幽的回了句,谢谢,我只是肛裂而已。 “吴总经理,您知道我那个朋友是怎么得上这个毛病的么?” 吴所畏全然不感兴趣,眉毛一挑,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得的?” “他啊!是个g,而且是做下面的那个。” 吴所畏身形一凛,嵴背上冒出一股凉气。 眼线又接着说:“现在等于有两个屁眼儿,一个还是他控制不了的,没事就从里面往外流东西。哎,都怪他太不检点了,无节制的开发滥用身后的那片土地,毁林开荒,造成水土流失。” 吴所畏心脏狂跳,开口前差点儿咬着舌头。 “有那么严重么?” 听了这话,眼线的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哎呦!你可不知道呢!做完手术的那些病人,有几个彪悍得像池少似的,照样趴在chuáng上嗷嗷叫唤,哭爹喊娘的。我朋友还算轻的,住院半个月瘦了十来斤,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连废了他的心都有了!” 吴所畏嘴角抽搐了两下,精神属于分崩离析的状态。 眼线又接着说,“他一开始就是轻微的肛裂,没怎么注意,后来日子久了,病情就恶化了。” 吴所畏,“……” 眼线瞧吴所畏脸色有点儿异样,忙解释道,“吴总经理,你甭害怕,他那属于特例,你又不和男人瞎搞。” 吴所畏,“……” 眼线有些尴尬,“那个,就算你和男人真有过类似的行为,也不可能像他那么频繁吧?那个不要命的,半个月就做一次,一次还要来两三回。” 吴所畏,“……” 眼线嗓子发紧的再次开口,“就算真那么做,也不一定中招吧?有几个爷们儿的命根像他男人那么粗那么长?” 吴所畏,“……” 在池骋的细心呵护下,吴所畏的身体已经痊癒了,但“肛瘘”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这两天洗澡的时候,吴所畏总是下意识的地往里面摸摸,生怕多出一个窟窿眼儿。 这个时候,他更想姜小帅了。 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吴所畏很重视,下午带着员工去实地考察,直到天黑才回来。 池骋的车静静的停靠在路边。 已经是深秋季节,吴所畏无端冒出一股热汗。 “我不是打电话告诉你先回去么?”吴所畏说。 池骋把手伸出车窗,在吴所畏的两道剑眉中间狠柠了一下,笑道,“一身的臭汗,上车,我带你泡温泉去。” 吴所畏心里暗道,你是要泡温泉还是要泡我啊? “今儿晚上我想回家看看,我妈想我了。”吴所畏说。 其实是他想姜小帅了,想趁着这个工夫去打探打探他师父的情况。 沉默了半晌,池骋开口。 “那行,你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吴所畏说,“我自个儿开车回去就成。” 池骋拽住他的手,“你忘了自个儿的车停在家里了?” 吴所畏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池骋从车窗口直接拖了进去,一米七几的个儿头横跨大半个车厢,还没来得及翻过身,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圈入怀中。 车窗被摇上,车灯关闭,里面的气氛紧张又刺激。 池骋精厉的目光就在吴所畏视线上方,睥睨下来,散发着蚕食性的狂霸之气。吴所畏心里一顿,我草,瞧这样还想来一场车震啊? 吴所畏想对了,池骋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我妈睡得早,我要是再晚回去,我妈该着急了。”吴所畏说。 池骋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低头就啃,从眉骨啃到锁骨,又从锁骨啃到肋骨,然后直奔着胯骨而去。吴所畏推搡着,急喘着,没一会儿就扛不住了,手顺着池骋的衣服下摆探进去,使劲揉攥他的胸肌。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热,心火越来越旺。 就在这时,池骋的大手顿住,气息粗重的说,“算了,我一干你就停不下来,攒着吧。” 又攒?现在吴所畏听见这个“攒”字,身上的汗毛就支棱起来。 汽车开在路上,俩人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很紧张。池骋的那根竖起来了,吴所畏的也有了反应,这会儿不小心碰到一下,都可能燃起熊熊大火。 终于,汽车开到了胡同口。 “就在这停吧。”吴所畏说。 池骋用手臂将吴所畏的脖子勾过来,使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今儿晚上先放过你。” 吴所畏下车前朝池骋看了一眼,他的那根还挺着,想想刚才那一路,真后怕。 第79页 池骋不紧不慢的倒车,看着吴所畏朝家门口走去,顺带往他家的矮房里瞄了一眼,里面是黑的,一点儿灯光都没有。 池骋刚一走,吴所畏就一路小跑,偷偷猫到了诊所。 诊所的门紧闭,旁边的小超市开着灯,吴所畏就进去打听了一下。 “大姐,我问问您,那个姜大夫最近几天出诊了么?” 大姐一边点钱一边说:“没,有日子没瞧见他了。” 吴所畏心里一沉,姜小帅到底去哪了呢?前两天他也让人去姜小帅的家里找了,结果邻居也是这么说的,姜小帅很久没进家门了。 正想着,超市老闆娘的儿子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半夜回来过,有一天我去网吧,回来都两点多了,看到他站在诊所门口。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贼呢,裹得那么严实,闹了半天就是姜大夫本人。” 半夜回来?这是唱的哪一出? 吴所畏心存疑惑从超市出来,掏出钥匙打开诊所的门,偷偷潜了进去。特意让人帮着把门从外面锁上,也没开灯,摸黑找到chuáng,躺在上面候着姜小帅。 结果,白等了一宿。 第二天一上班,吴所畏就没精打采的朝池骋说:“我妈受凉了,这两天一直打针吃药也不见好。我不放心,想再陪她一个晚上。” 池骋特别慡快的应了。 然后,吴所畏又去诊所蹲点儿了。 吴所畏养伤的这段时间,姜小帅的日子也没好过哪去,为了躲避池骋的报复,不惜放下身段投靠冤家。一天到晚游走在郭城宇的宠物蛇乐园,私人会所。做做按摩,钓钓鱼,听听音乐,过得跟让人包养的小三似的。 只有到了深夜,姜小帅才敢出门,回到诊所坐一会儿,瞧瞧他那温馨平实的小屋,想想这一片儿熟悉的父老乡亲,鞠一把辛酸泪,然后再回去。 今晚,姜小帅又睡不着了,把自个儿包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两个眼珠,偷偷熘了出去。 吴所畏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开锁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 总算把你丫盼来了! 耳朵竖起来,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姜小帅已经进了诊疗室,很快就要来卧室了吧?吴所畏这么想着。结果等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停了。 吴所畏按耐不住,偷偷从chuáng上起身,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趴在门框上朝外瞄了一眼,姜小帅平常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因为房间的灯没关,光线太暗,吴所畏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但心里默认这个人就是姜小帅。 竟然三更半夜偷偷回来?而且还不开灯? 吴所畏踮着脚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人,距离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就一大步飞跨过去,猛地抱住了那个人,大喝一声。 “总算逮着你了!” 抱上去的那一剎那,吴所畏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我草!不过是半个月没见,身材怎么练得这么魁梧了?尼玛连喘气声都重了! 几秒钟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回dàng。 “你拒绝我两个晚上,就为了猫在这等他出现,然后再蹿出来给他一抱……是么?” ☆、119我怎么这么倒霉?(3192字) 吴所畏迅速从池骋身上弹开,两个大眼珠子在黑夜里发出惊诧的光柬。 “怎么是你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池骋的脸更阴了。 “让你失望了是吧?” 吴所畏机械的咧开嘴角,“失望倒没有,就是有点儿……惊悚!” 说完“悚”字,扭头逃窜,刚迈出一步,衣领让人揪住,抬起来的那只脚僵愣在半空中,像个圆规一样让人翻转过来。不想任人宰割,吴所畏还和池骋过了两招,挥出去的拳头刚硬无比,扫出去的小腿簌簌带风,可惜没什么用,压根没碰着池骋。 池老爷轻易将吴所畏制服,大手一提摔上诊桌,压稳了就开始扒裤子。 吴所畏在宽大的诊桌上扭动挣扎,像一只被翻了壳的大乌龟,反覆做着仰卧起坐,就是起不来。眼瞧着裤子要被褪下来了,吴所畏玩了命的扭住池骋的手腕。 “这是别人家,你别瞎来!” 池骋浓黑的虎眸瞪着吴所畏,“既然你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我又何必跟这生分呢?乖乖撅起屁股让我操五回,可以饶你不死。” 吴所畏的大眼珠差点儿从眼眶里飞窜出来,扯着嗓子问:“你说几回?” 池骋伸出五个手指在吴所畏眼前晃了晃,然后手背一翻,啪的一声拍在吴所畏的屁股蛋儿上。紧跟着裤子被褪到脚踝,没脱下来,两手卡住腿弯儿往桌上按。 吴所畏急忙开口,“池骋,你先停下来,我跟你说,这事使不得啊!” 说着说着屁股被啃,脖颈上扬,喉咙里一团火,后面的话都带着颤音儿。 “我说……认真的呢……池骋……宝贝儿……小聘聘……池大爷!……池大善人!……你先停下来听我说……我真有苦衷啊……呜呜……” 这要是换成别人,被抓到现行,还敢这么闹腾,池骋早就一鞭子抽下去了。可叫苦连天的人一旦换成吴所畏,他还真就狠不下这个心。 大手依旧按着,问:“你有什么苦衷?” 吴所畏倒出苦水,“我们公司一个员工和我说,他的一个朋友就因为让男人干后面次数过多,现在得了肛瘘。可惨了!屁股上两个眼儿啊!你说我要变成那样可咋办啊?” 池骋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没事,两个眼儿我更稀罕,可以换着操。一个操坏了换另一个,就不用天天这么等了。” 吴所畏心里这个冒火啊!什么人呢这是?拿别人的心病当乐子! “那你去找他们病房的瘘王吧!他屁股上有七个眼儿,可以一天换一个,一个礼拜都不会寂寞。而且每一个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以最饱满的姿态迎接你!” 明明是怒火攻心飙出来的一句狠话,自以为说得多带劲儿,多讽刺,多伤人,不料却把池骋听乐了。 池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货可爱得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剁碎了,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才能证明他有多稀罕。 从裤兜里掏出润滑油,朝吴所畏下面抹去。 吴所畏陡然一惊,竟然是有备而来!再一瞧池骋那阴鹜的眸子,心里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早就知道我要来,故意玩瓮中捉鳖这一套。 草草草草草! 一根手指毫无徵兆的钻了进来,捅到了他的痒处。 “嗯……嗯……好慡……” 嘴唇一抖,又开始慡歪歪了。 姜小帅下车之前,警觉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一丝可疑的迹象,才放心打开车门。 站在诊所门口,刚要用钥匙开门,突然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有动静。 不好,有情况! 姜小帅趴在门口听了听,貌似是敲击桌子的声响,砰砰砰,像密集的鼓点,有节奏有力量。 心里一惊,不会进贼了吧? 我诊桌的抽屉里还锁着两瓶进口的催情香精呢!保留两年了,一直没捨得用,千万别让贼给我撬走! 这么一想,拆下门口拖把上的棍子,抡起来沖了进去。 “你他妈不想活了吧?” 进门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大吼,棍子往开关上一甩,灯开得十分霸气。 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吴所畏躺在诊台上,光着腚,腚上连着一根棍,比姜小帅手里这根粗多了。 池骋稳如泰山,手裹着吴所畏前面的那根,旁若无人的把玩着,话说得四平八稳。 “谁不想活了?” 姜小帅手里的棍瞬间掉在地上。 池骋又把目光移回吴所畏涨红羞臊的那张脸上,全根拔出再凶猛一撞,将七八个人抬不动的诊台硬生生挪了十几公分,将姜小帅的那点儿怂人胆撞得魂飞魄散,将吴所畏企图逃窜的屁股撞得苏麻无力,颤抖不止。 然后,便是气壮山河的一番律动,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的。 姜小帅僵愣了三分多钟,池骋健壮的腰身就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一直这样高频度挺动,连口气都不带喘的。不仅如此,还能泰然自若的和姜小帅对话。 “怎么着?瞧你这意思还想跟我们玩3p啊?” 姜小帅一下被震到门口。 “那个,打扰了,你们继续忙。” 走在路上,想起刚才的那番情景,两条腿还是软的,百闻不如一见啊!威猛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可怎么办?像他这种打pào都像杀人的爷们儿,真要杀起他这种没有眼力荐儿的小瘪三儿,怕是连骨头渣儿都剩不下吧! 第80页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怎么回回撞见他们俩呢? 等会儿! 姜小帅猛地剎车。 回回撞见?他们俩?他们?俩?我草!打pào的那是他们俩啊!姜小帅像是才反应过来,眼珠子冒出血光,一脚油门沖了出去。 郭城宇,我草你大爷!!!!! 姜小帅回到郭城宇住处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郭城宇已经睡了,姜小帅却在外面疯狂敲门,一副要拼了命的架势。 一分钟后,门慢悠悠的开了,露出一张困顿慵懒的面孔。 “这么晚了来敲我的门,还呻吟得那么大声,你是有多饥渴啊?”2 姜小帅怒斥一声,“郭城宇,你他妈的……” 话还没说完,门打开一条大缝,郭城宇浑身赤裸的对着他。一身精肉,明晃晃的刺激着某人那两颗偏爱雄性的眼珠子。 姜小帅噎住了。 郭城宇一只手抵着门框,一双吊梢眼透着血性的邪红。 “我他妈的怎么了?往下说啊。” 姜小帅锐气减了一大半,语气也拐了一个弯。 “你他妈的……怎么脱这么光熘?” 郭城宇低头朝下面瞧了一眼,故意把手插到毛发间鼓捣两下子,哼笑一声,“你是当医生的,应该知道裸睡对身体好吧?” 姜小帅被郭城宇这么一个下流的动作搅得心烦意乱。 郭城宇故意问:“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么?” 姜小帅憋了好久,硬生生的挤出俩字,“没事。” 转身要走,却被郭城宇的一条胳膊圈得牢牢实实的。 “都把我吵醒了,再不进去聊两句,不合适吧?” 姜小帅冷着脸去掰郭城宇的胳膊,“有什么不合适的?” 郭城宇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小瓶子,举到姜小帅面前,“我发现你抽屉里藏着不少好东西,比如这瓶催情香精,我就很喜欢。”说着把手凑到姜小帅鼻子前轻轻一喷。 姜小帅突然觉得,站在自个儿面前的不是一个嬉皮笑脸的无赖,而是一条剧毒的眼镜蛇。 “走吧!” 郭城宇一把将迷迷瞪瞪的姜小帅拖了进去。 吴所畏的屁股步了脑门儿的后尘,第一次遭到重创,整整躺了一个礼拜才见好转。第二次同样是一样的qiáng度,却只用了三天就活蹦乱跳了。 恢复后的屁股不仅没有任何后遗症,而且比以前更加结实耐用。这全仰仗于池骋的精心调养,每天十几味名贵药材配着,各种科学手法按摩着,可谓是下大力气大成本,志在打造一款专属于池老爷的金屁股。 ☆、120暗藏玄机 (3383字) 鑑于吴所畏的屁股恢复状况良好,池骋放松了对他的看护,私生活之外的事情一律不干涉,只要下班之后按时回家就成。 这么一来,吴所畏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即便又被姜小帅抓包,还是在那么难堪的状态下,吴所畏也不想再躲了。因为实在是太久没能和姜小帅聊一聊,想和他见面的那种迫切心情已经把一切的尴尬和误会沖淡了。 费尽周折,多方打听,吴所畏总算找到了姜小帅。 在郭城宇私人会所的中餐厅里,俩人边吃边聊,可以减少很多尴尬。 “你一直待在这里?”吴所畏问。 姜小帅无奈,“不待在这还能去哪?出去等着你家那位把我剁成泥?” “我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他应该不会把你怎么样吧?” “那谁知道?”姜小帅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汤,“郭城宇忒他妈的黑了!要没有他这个搅屎棍,我不至于现在还蹲在茅坑里。” 吴所畏轻咳一声,“你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吧,咱俩这吃饭呢。” “这有什么?”姜小帅敲敲盘子,“咱吃的饭菜红红绿绿的,你还能联想到那?” 吴所畏,“我是色盲。” 姜小帅,“……” 吴所畏也不和他计较,直接问:“郭子怎么黑你了?” “要不是他瞒着你和池骋在一块的消息,我能一直猫在这么?我能三更半夜回趟诊所还撞到你俩那个么?我能回来敲他卧室门然后又……”姜小帅说不下去了。 吴所畏挺不理解的,“按说你这么精,不至于让郭子蒙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你为什么不开机和我通个电话?你早点儿和我联繫,还能出这档子事么?” 姜小帅很没底气的说:“池骋让我五天之内把你搞定,我只能昧着良心算计你。结果你俩没成,事情又败露了,我哪敢跟你联繫啊?” “池骋让你五天之内把我搞定?”吴所畏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姜小帅的话。 屋子里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几分钟过后,姜小帅斗胆问一句,“闹了半天你不知道啊?” 吴所畏的脸沉了下来,“谁告诉你我知道?” 姜小帅五官狠狠柠结在一起,谁告诉他的?除了那个阴险毒辣,满口谎言的郭城宇,还能有谁?他一定猜到我和吴所畏得聊起这事,一定猜到我会说秃噜嘴,再引起种种误会。最后搞得众叛亲离,走投无路,再彻底投靠到他的门下。 其实,人家郭城宇那天在车上已经暗示过了,只是他徒弟的反射弧太长,一直绕到他不打自招之后才到达神经末梢。 果然,吴所畏将手里的餐盘砸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怒响。 “到底怎么回事啊?” 姜小帅心里再有气,也得先把这位爷哄好了,本以为俩人一见面,误会就算清了。哪想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这,他就这么被炸得灰飞烟灭,连点骨头渣儿都不剩。 “大畏啊,你听我说……” 姜小帅拽住吴所畏的手,老老实实地把事情招认了,其中池骋威胁他的那段刻意夸大几分,以博取吴所畏的同情心。 到了这一刻,吴所畏才明白,池骋千方百计阻止他和姜小帅见面,不是因为吃醋,是怕他干的那些缺德事被揭穿。 “大畏。”姜小帅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特恨我?” “恨倒不至于,毕竟你是被逼无奈,换我我也可能招架不住。”吴所畏语气一转,“我他妈的就是后悔啊!我怎么这么轻易就中招了呢?” 说起这个姜小帅不得不认栽,“咱充其量算根小油条,池骋绝对是根大油条,郭城宇就他妈是张老油饼!” “算了,到这份上再争论谁对谁错也没劲了,我当初设计把他钓上钩,现在他再反施一计,我俩就算扯平了。” 姜小帅略显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追究这事了?” “追究!为什么不追究?”吴所畏眼睛一瞪,“我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我当初接近他的目的挑明,这么一来,他倒他的歉,我认我的错,我俩不就两清了么?”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也是眼前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确实这个很好的机会啊!把这个心病除了,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吴所畏笑笑,继续吃饭。 姜小帅扒拉着盘子里的菜叶,眼珠又转了起来。 “身体不错嘛。” 吴所畏不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姜小帅目露邪光,“那天晚上……那么大的体力负荷,现在还能精力充沛的在这陪我聊天,不简单啊!” 吴所畏艰难地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开口说道:“我现在就后悔一件事,那天他去歌舞会所,我干嘛当众把他抢出来?我要让他好好在那玩该多好,也就不会有……”说起这事吴所畏就是一把辛酸泪。 姜小帅毫无同情之心,还坏心眼的拿吴所畏开涮。 “我说,我瞧你那天挺慡的啊!” 吴所畏顿时噎住,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当时是挺慡的,第二天遭罪啊!你可不知道呢,屁股就跟火烧似的……”说到半截卡住了,“哦,对,你应该比我有经验。”继续埋头扒饭。 姜小帅很傲娇的说:“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一直是上面那个。” 吴所畏嘴里的饭喷了出来,然后撂下筷子,把姜小帅的胳膊拽过来,和自个儿的并排放在一起,整整比姜小帅的粗了一圈。 “被你干的那位得有多娘pào啊?” 姜小帅,“……滚。” 过了一会儿,俩人都吃完饭,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吴所畏躺在长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乱乱的,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第81页 这时候,姜小帅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 “大畏,那天晚上我从诊所离开,又回了郭子那,然后……我在他屋睡了一宿。” 姜小帅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瞪得熘圆。 “你俩……做了?”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纠结。 “我也不知道做没做,我当时迷迷瞪瞪的,直接就睡过去了,醒来天就亮了。” 吴所畏凭藉他权威的经验告诉姜小帅,“就算你当时没有印象,过后也得有感觉啊!你……那个地方,不觉得特不得劲么?” 姜小帅稀里马虎的说,“好像有感觉,又不太明显,貌似是心理作用。哎,我都两年没干过那档子事了,早就忘了啥感觉了。” “两年多?”吴所畏惊愣一下,“那你受得了么?” 姜小帅不知怎么就乐了,“你前二十几年都没干过那事,你怎么受的?” 吴所畏被这句话堵得脸都绿了。 姜小帅又说:“其实我一直觉的,郭子不喜欢我。” 吴所畏扯扯嘴角,“他还要多喜欢你啊?为了和你套近乎,不惜弄伤自己登门看病;你要什么给你什么,不要什么上赶着倒贴。就说当初要蛇那件事,你一开口,二话不说就打包送你。以他那个心眼儿,当初去抢蛇,应该知道是我下的套吧?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一群兄弟去帮忙。我受伤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趁机抢蛇,可还是先把我送到了医院。你想想,他都可以为了你暂时放下报仇,你还想怎么着啊?” 姜小帅全然是另一套想法。 “他之所以和我套近乎,就是为了引起池骋的注意,继续和他斗;我去和他要蛇,他之所以那么大方的给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这蛇是拿去换池骋的宝贝;他明知道是你下的套还带着弟兄过去,是因为他本身就想帮这个忙;他送你去医院,完全是怕某人着急,这个某人,不是我……” 吴所畏忍不住插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小帅冷冷一笑,“你不觉得他喜欢的是池骋么?” 一个霹雷在吴所畏头顶炸开,震得他头皮发麻。 “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成么?” 姜小帅面不改色,“我就说一件事吧,你想想,当初我去要的那几条蛇,都是稀珍蛇种,可郭城宇那全都有,不仅有,而且形状外貌都和池骋那边的差不多。” 吴所畏怔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姜小帅继续,“你想想看,一个人,把另一个人蛇园里的所有蛇种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全部费尽心思学么到手,还发生在池骋丢蛇之后。你说,他这个蛇园是不是专门就是为池骋建的备用库?那些蛇是不是从一开始养,就註定是牺牲品。” 吴所畏越听越邪乎,急忙打住。 “照你这么说,他从建蛇园那天起,就知道那批蛇藏在部队,而且料到池骋会用这招?那他的城府也太深了吧?” “你以为呢?” 吴所畏,“……” ☆、121 除了心病(4180字)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吴所畏再次开口。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郭诚宇用来吸引池骋的工具,既然池骋已经有了我,并表示不会再打他恋人的主意,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应该立马甩了你啊!可逆瞧瞧现在,他不仅没甩了你,还费尽心思圈住你,这你怎么解释?” 姜小帅被吴所的这声质疑说得一愣,仔细想想,似乎真有点儿说不通。 “也许他觉得池骋之所以没有骚扰我,是因为我没有真正和他在一起。一旦我和他确立关系,没准池骋还是不能释怀。” 吴所畏从鼻腔里发出颇有深意的一声哼,“你的意思,一旦郭城宇把你钓上了,驰骋还是回去搞你呗?” 姜小帅不厚道的笑了笑,“急了!急了啊!” “谁急了?”吴所畏冷着脸,“你赶紧让郭子激化矛盾,把驰骋从我身边弄走,老子的jú花就彻底迎来春天了。” 姜小帅噗嗤一乐,笑后冷静的思考了片刻觉得有件事还是值得沈扒的。 “嘿,大畏,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仨的事有点儿不对劲?” 吴所畏脸归正色,问:“哪不对劲?” “你想啊,他们俩因为汪硕的事引起矛盾,搭今年已经七年了吧?可你有听他们说过,这七年内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找过汪硕?没有吧?!如果池骋不找汪硕,是因为痛恨他的所作所为,那郭城宇为什么不找?”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也有点儿琢磨不透了。 “是啊,如果郭城宇想要报复池骋,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喝汪硕在一起。 姜小帅的手狠狠敲击桌面,“所以说,问题就出在这!一般来说,郭城宇和池骋关系那么好,他抢了池骋的男人,应该愧疚啊!而不是这样三番五次的算计池骋。如果说他真是那种不义之人,摆明了要和池骋过不去,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汪硕在一起呢?” 吴所畏眉头很拧,微敛双目。 “郭城宇这人还真是矛盾哈!你要说你心狠吧,池骋抢蛇的时候,他确实帮了忙的。你要说他心善吧,那批蛇又是他暗中使坏给弄进去的。你说这人嘿!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呢?……” 说着说着,吴所畏突然目露精光,一把攥住姜小帅的手。 “我想起一件事,那天在车上,郭城宇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从没和汪硕睡过。” 姜小帅一拍大腿,“这就对了。” “对了?”吴所畏不解。 姜小帅半大仙儿一样的眯着眼睛,徐徐道来,“这事的真相已经出来了,郭城宇他就是喜欢池骋!他当初压根没和汪硕睡,之所以编出这个误会,就是想让池骋对汪硕死心。然后再把汪硕当一根绳子,拴着他和池骋多年的感情,搞得两人纠缠不清。” “这圈子兜得有点儿大吧?”吴所畏擦了擦头上的汗,“他要真喜欢池骋,和不光明正大的和他说,非得用这种说招儿毁了俩人的感情啊?” “这你就不懂了。”姜小帅振振有词,“有人正着出招就有人反着出招儿,感情这码事谁也说不清。有时候一个人对你好,你未必喜欢他,可他突然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反倒惦记他了。” 吴所畏不贊同这个观点,“当初岳悦对我还算不错的时候,我是真心喜欢她,后来她那么对我,我就越来越不待见她了。” 姜小帅幽幽的,“你以为谁的脑袋都像你那么直?” 吴所畏顿了顿,略显不快的说,“我就觉得,你说的这些挺在理的,可套在他们俩身上,还是有点儿生硬。郭城宇多酷的一个爷们儿啊!他能相上你一个比他还硬的?” “硬碰硬才能火花四溅,你瞧瞧他们俩人,一个就跟眼镜王蛇似的,一个就跟蟒蛇似的,绕一块多给力啊!” “我没觉得。”吴所畏沉着脸,“这俩绕一块,肯定得死一条。” 姜小帅哼笑一声,“你无法想像的还在后面呢。” 吴所畏等着姜小帅继续白活儿。 “你想啊,这郭城宇不找汪硕也就算了,这池骋怎么也没有动静呢?还有,当初郭城宇和汪硕做了对不起池骋的事,到底谁告诉他的?还是他亲眼瞧见了?他怎么就那么不加怀疑的轻信了这种说法呢?如果当初他是因为一时愤怒,失去判断力,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心平气和了,怎么就没再琢磨琢磨呢?” 吴所畏嘆了口气,“也许他是把这件事当成心中的耻辱,不想再从心里挖出来。” “假设你说的是对的。”姜小帅继续,“那池骋为什么只报复郭城宇,却从未对汪硕下手?” 吴所畏淡淡的,“没准他是不捨得。” “你觉得他像是那种脾气的人么?” 姜小帅这么一说,吴所畏突然想到池骋和他倾诉衷肠说的那些话。 “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jian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姜小帅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他俩一口一个汪硕,汪硕长汪硕短的,其实这个人真的有多重要么?我感觉他就是一道模糊的影子,或者说是郭城宇拴住池骋的一根绳子。表面上看他一直被池骋算计,其实是他才是把傍家儿送到池骋chuáng上的那个幕后黑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吴所畏问。 姜小帅冷笑一声,“很简单啊,只有他送过去的男人,他才放心啊!这么多年,除了郭城宇的傍家儿,池骋没再交过一个男友吧?当然,你是个例外。” 第82页 吴所畏还是无法点头确认,“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站在郭城宇的角度,可你忘了池骋这个客观条件,他没那么傻吧?郭城宇真要有这个心思,他不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吧?” 姜小帅目光烁烁,“这就是本次八卦的最大亮点!” 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身边,轻声说道:“其实,池骋心里明镜似的。”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 “你想想那天抢蛇的时候,他们俩缠斗在一起,无论从体力还是技能上来说,郭城宇都略逊一筹,可他俩却打成了平手。当时你正搬蛇,有个细节你没注意到,池骋已经占到先机,吧拳头扣到郭城宇眼前了,愣是没下去手。” 吴所畏太阳xué突突直跳,“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小帅脚步一颤,站在房间中央,字正腔圆。 “其实,池骋也喜欢郭城宇。” 这个炸弹把吴所畏脑浆子都炸出来了。 姜小帅言之凿凿,“刚才我说了,郭城宇就是拿一根绳拴着池骋,池骋心里明镜似的,却在欲擒故纵。这么多年,他打着报复郭城宇的旗号,伤害的却是不相干的人,他们两个都完好无损。” 吴所畏最后一句反驳,“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在一起?非得用这种方式?” 姜小帅耸耸肩,“没法在一起啊!他俩中间插着一个汪硕呢!他们是什么人啊?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能公然干出这种事么?惟一的法子就是以汪硕为纽带,明着斗,暗着缠。” 吴所畏被说得彻底每词了。 “合着我是个碍事的呗?” 姜小帅噗嗤一乐,“回去你可以试探试探池骋,就说我和郭子睡了,你看看池骋什么反应。” “崩试探了。”吴所畏故作大方的挖挖鼻孔,“干脆咱俩当个媒人,把他们撮合到一起得了,这么有爱的一对。” 姜小帅眼睛一亮,“行啊!现在就动手吧,来来来,赶紧想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吴所畏的手指差点把鼻孔戳穿了。 瞧吴所畏脸上挂不住了,姜小帅也就不逗他了。 “行了行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纯当个乐子。到底怎么回事,咱一个局外人哪能说得清楚?” 吴所畏心里窝火,草!我瞧你丫的说得够清楚的! 姜小帅看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省得你家那位着急。” 吴所畏这才想起有一件要紧的事没说。 “对了,小帅,我问你,老干那事是不是会得肛痿啊?” 姜小帅回归正色,“这个,说不准啊!至今没有确切数据证明肛交和肛痿之间存在必然联繫。” 姜小帅说了这么多话,就这么一句说道吴所畏心坎里了。 “说个简单的例子吧,有人一天干几次,屁股照样好好的。有人几个月干一次,照样屁股是dòng。” 吴所畏着急的问:“那你看我像哪种?” 姜小帅说:“这个得看你的实际情况了,说白了,就是与你俩的做爱习惯有关。有的小攻耐心负责,做之前灌肠,做之中带套,做之后清理,这种情况下感染疾病的可能性很低。” 吴所畏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帮我看看吧,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徵兆。” 姜小帅心脏狂跳,内心邪恶因子爆发,却还拧着眉假装深沉。 “不好吧?万一让你家那位知道了,不得把我戳得满身是dòng啊?” 吴所畏已经顾不上哪些了,非要把这个困扰多时的问题解决了。 “他上哪回到去?他又不来郭子这。” 姜小帅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那好吧,我帮你看看。” 转身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脸都乐成一朵花了。 吴所畏趴着,主动把裤子脱下来。 “你不能趴着,你的跪着,不然看不清楚。”姜小帅以一副医者救人的崇高姿态来掩盖他的不良居心。 为了除掉心病,吴所畏也顾不得面子了,跪着就跪着吧。 姜小帅窥见真容,不由得胸口一震。我草!你他妈是存心想我显摆你这朵小jú花有多完美有人么?粉嫩粉嫩的,配上两个坚挺的臀瓣,池骋牌金屁股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了没?”吴所畏问。 姜小帅猛地回过神来,带着手套的一根手指戳了进去,心里惊呼一声:我滴个妈啊!太紧了吧?!而且括约肌还这么有弹性!你让我这个把你拱手让人的师父情何以堪! 吴所畏喘着粗气说:“有点儿疼。” 姜小帅恋恋不捨的把手指拔出来,忍不住问:“你有可以保养么?”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池骋总给我上药,无论做不做,睡觉前都塞一根软膏,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化了,没什么不舒服的。” 姜小帅是这方面的资深人士,当然知道吴所畏口中的药是干什么用的。想想那天晚上看到的彪悍场景,以及现在完好无损的小jú花,就知道池骋在这方面花了多少心思。 “他可真体贴。”忍不住感嘆一句。 吴所畏提好裤子,沉着脸说:“他要是真体贴,就不该干这事。” “都不一样,这是增进俩人感情的必经之路。能有一颗厚待你的心,想方设法让你走的舒坦的男人,就是难能可贵的。好好把握吧,大畏,千万别让郭子那个贱人给抢走!” 吴所畏,“……” ☆、122 煽情牌(3472字) 那天吴所畏为了去见姜小帅,故意骗池骋说他妈生病了。池骋一合计,吴所畏整天这么忙,很少有空回家看看,他也有日子没去看老太太了,于是第二天就去了他家。 结果进屋一瞧,吴老妈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两只脚肿的像馒头一样。池骋二话没说,带着老太太就去了医院,到医院一查,老太太是糖尿病引发的心脏衰竭,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今天正好是吴妈出院,池骋开车来接。 车上,吴妈一个劲的说客气话。 “又麻烦了,我都说了自个儿打车回去。” 池骋淡淡的道:“没事,顺路。” 吴妈血糖一降下来,心脏就恢复正常了,气色和送来的时候判若两人。坐在车上,还一个劲的唠叨,“说不来,说不来,一个劲的催我来。你瞧瞧,又让我儿子花了那么多钱,他挣点儿钱多不容易。” 吴妈一直以为池骋出的钱是吴所畏给的。 池骋说:“他是你儿子,花钱给你治病是应该的。” 吴妈可不这么觉得,“我儿子还没结婚,还是个孩子呢,我哪能让一个孩子养着?我家三儿太实诚,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想在这个世道,实诚人挣不得来大钱,只能混口饭吃。他那副老实样儿特别随他爸,我家老头就那个德行,一辈子净去吃亏了。” 池骋心中哼笑一声,您家的三儿早就变异了。 到了家,吴妈让池骋进去喝水,又和他闲扯了几句。 “你处对象了没?” 池骋大方承认,“处了。” 吴妈这叫一个羡慕,“还得说你这样的小伙子招人稀罕啊!敢说敢做,能抗起事来。我们家三儿就不成了,谈了七年的对象都能散了,你说多让人着急!” 池骋微敛双目,“他和别人谈过七年?” “可不么!”说起这事吴妈还伤心,“我们家三儿还把她照片拿回来让我看,小姑娘长得可水灵了,一双眼睛就跟会说话一样。对了,前两天我还摆弄那张照片来的,你等会儿,我拿来给你看看。” 说着,迈着小碎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磨叽了好一阵都没找到。 “诶,怎么找不着了呢?” 池骋开口劝道,“甭找了,你就和我说说他们两个是怎么分开的吧。” 吴妈坐回炕上,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惭愧。 “我家三儿总说是脾气不和,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人家一定是嫌我们家穷。去年,那姑娘说要来家里吃个饭,结果都走到门口了,突然又有急事回去了,我家三儿也跟着走了。自那以后,我家三儿就再也没跟我提她。” 说着说着,吴妈掏出小手绢擦眼泪。 “我家三儿没少受苦啊!当初老头说要儿子,要儿子,结果还没给儿子盖上新房,他就撒手不管了。为了养活他们仨,我们两口子整天去地里干活儿,我们家三儿就像小羊一样被养活大的。大学工作从没管过,都是他自个儿一步一个坎走过来的。” 池骋想起刚认识吴所畏的时候,他推着一辆送货车,在大雨里艰难地往坡上推。不管当时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反正让池骋记住了那张被雨水沖刷的俊脸。 第83页 吴妈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池骋也不嫌烦,就那么听着,知道老太太说累了,他才起身告别。 池骋走后,吴妈又开始在抽屉里翻了翻,结果发现那张照片就夹在两个抽屉中间的那道缝里。 “刚才想看找不着,等人走了他倒冒出来了……” 结果,一个钟头后,池骋又回来了。 “刚才落了一样东西,这个,是您儿子给您买的保暖内衣,让我顺便捎过来。您试试合适不?不合适我再让他拿回去给您换。”池骋把刚买回来的保暖内衣递给吴妈。 吴妈眯着眼睛瞧了一下号码,立刻点头说:“合适!合适!我一直都穿这个号的。还是我儿子会心疼人,天凉了还知道给我添件衣服。” 池骋点头,“那您忙着,我走了。” “行,你慢走,路上开车注意点儿。” 等进了屋,吴妈扫到柜子上的照片,立刻拿起来小跑着冲到外面,“孩子,别走呢,,我还要给你看……” 话还没有说完,车就从门口开过去了。 吴妈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瞧了瞧手上的照片,忍不住嘆了口气。 “哎……散都散了,还让人家瞧什么啊?留着也是闹心,还是扔了吧。” 最后看一样错过的“儿媳妇”,把照片扔进炉子里烧了。 …… 从姜小帅那回来,吴所畏一直没忘他俩合伙“行骗”的事,想着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当初接近池骋的目的坦白,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于是,晚上回到家后,一直在酝酿冲突的气氛。 他想到先讨伐池骋,待到池骋无地自容,悔不当初的时候,再退一步,把自己的事一併兜出来,既表现大度的风范,又彰显大丈夫的勇于承担。 池骋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吴所畏冷漠的身躯盘踞在写字桌前,腰板挺得很直,侧脸的线条很凌厉,一身的肃杀之气。 “吃饭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冷冷的开口道,“没吃” 他以为池骋得问,为什么没吃?然后他再理所当然地吼一声:我他妈还吃得下去么?接着,哌唧哌唧一通发火,争端就这么起来了…… 哪想池骋直接将一个食品袋放到吴所畏面前,“正好,我从楼下买了点儿熟食,刚出锅的,赶紧吃点儿。” 吴所畏心里直嘀咕,早不买,晚不买,非得赶在这时候买!不是存心让我开不了口么? “不吃。”很有骨气的反驳。 池骋把食品袋打开,一股浓香的内味儿飘了出来。 吴所畏偷偷的咽了口吐沫,上一顿饭还是在姜小帅那吃的,一个劲地听姜小帅爆猛料,那顿饭也没吃好…… 不过,还是把袋子推开,语气生硬地说:“吃不下去。” 池骋能不知道吴所畏心里怎么想的么?他也打算把这事解释清楚,可瞧见吴所畏哈喇子都快把自己呛到了,就先给他一个台阶下。 “有事吃完再说。”池骋主动开口。 吴所畏用余光扫一眼池骋,心里暗道:既然你己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那吴爷爷我就吃饱了喝足了,再和你好好说的说的。 刚要伸手去拿,耳旁传来一声命令。 “先去洗手。”本来池骋从不关注这些琐碎的事,可自打和吴所畏有了身体接触,他的肠胃问题就成了池骋关心的头等大事。 “用不着。” 吴所畏的狗爪子扒开塑胶袋,直奔一只猪蹄而去。 池骋没再说什么,直接把他那只手拽过来,用湿巾随便擦了擦,然后甩回去。 “吃吧。” 于是,这个自称吃不下去的人,啃了两个猪蹄,半斤鸭脖子,七八个鸡爪子……要不是池骋拦着,这货还没完没了的。 吃完,去卫生间洗手漱口,一边清洁一边酝酿情绪。 结果,刚把情绪酝酿好,池骋来电话了,一接就接了十多分钟。接完电话又去洗澡,洗澡之前问吴所畏要不要一起,吴所畏冷声拒绝,池骋也没qiáng迫,自个儿一个人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湿漉漉的从浴室走过来。 吴所畏还坐在写字桌上,纹丝未动,脸绷得紧紧的,就等着池骋挑起话端了。 结果,池骋直接上了chuáng,倚靠在chuáng头,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小腹猛地一紧。 池骋就穿了一条平角裤,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平伸。八块腹肌轮廓清晰,腿间鼓囊囊一团,一条巨龙盘踞于此,毛发丛生,冲破内裤边缘。脖颈上脉络交错,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性感阳刚的薄唇轻轻 开启,一口喷雾喷薄而出。 骚货……吴所畏心里暗损一句。 过了一会儿,池骋一根烟抽完,终于开口。 “忙什么呢?” 吴所畏立刻板起脸,语气生硬地说:“公司的事。” 池骋拍拍身侧的空位,说:“那你坐这来弄。” “坐那干嘛?” 池骋的口气依旧很稳,“想抱你。” 吴所畏沉着脸,“不去。” 池骋脚掌蹬地,在吴所畏凌厉的目光下,把他从椅子平移到chuáng上,盘着的腿都没有散开,就这么“端”了过去。吴所畏气汹汹一手扫了过去,被池骋的大手稳稳地接住。 “别闹了。”池骋从旁边抽过来纯真丝的内衣裤给吴所畏,“把这个穿上我看看。” 这套保暖内衣,是和吴妈那身一起买的。当时池骋看到吴妈的秋衣领子都懈了,心一动就给买了一身。后来想起吴所畏为了臭美,快入冬了还一件小棉袄到处得瑟,心一狠也给买了一身。 吴所畏心里特不得劲,早不买,晚不买,非得今个买!好不容易攒点火,你丫一张煽情牌又给我扇灭了! ☆、123 挑事儿 吴所畏不情愿的套上,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池骋也不和他计较,伸手帮他把裤腰提正,把带摺儿的地方抚平,最后让无所谓站起来,拽拽裤腿儿,衣服就穿好了。 桑蚕丝面料贴身高弹,完美契合在吴所畏的身上。宽肩、窄腰、翘臀、长腿……充分说明好身材不是bào露出来的,而是“包裹”出来的。 最让池骋满意的一点 ,他只能穿在里面,让他一个人欣赏。 “行了不?”吴所畏没耐心的问。 池骋不说话,依旧盯着他的屁股看。 吴所畏自顾自要脱下来,结果被池骋拦住了,一下撂倒在chuáng上。 “别脱了。”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臀部光滑的面料上轻抚着,低沉的嗓音压到耳边,“我喜欢看,就这么穿着吧。” 吴所畏知道这会儿再不开口,就要彻底丧失机会了,于是用力扭住池骋的手腕,推搡着,抗拒着,牴触的情绪很明显。 池骋也不为难他,心平气和的问:“见过姜小帅了?” 终于,话端被挑起来了。 吴所畏阴着脸,“是。” 池骋又问:“他告诉你我qiáng迫他劝你的事了?” “不是劝,是算计!”吴所畏突然拔高了音量。 池骋的语气很淡定,“所以你觉得我耍你,骗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么?” 吴所畏进一步把矛盾升级。 “是!你明着说对我有耐心,无论我什么时候想通你都不介意,还说绝不qiáng迫我。结果暗地就去勾搭姜小帅,qiáng迫他逼我就范。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爷们儿,心胸坦dàngdàng,没想到你这么虚伪,为了满足你那根萝蔔,完全弃我的感受于不顾。” 说完这番话,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其实这个时候,吴所畏是希望池骋翻脸的,希望他没理搅三分,然后吴所畏再把攻击性更qiáng的话飈出口,彻底击垮池骋的心理防线。 不料,池骋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任何恼怒,即使被吴所畏这么数落,依旧目光沉稳地盯着吴所畏看,沉默地等着他把心里的怨恨统统倒出来。 吴所畏忍不住了,朝池骋的胸口狠狠砸了两手。 “你知道那几天我有多挣扎么,你知道我错以为你的老情人回来,心里多难受么?你就用这么比恶劣的手段刺激我,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我干嘛把门打开?我就应该把你丫关外面一宿。” 池骋的脸色终于变了变,qiáng劲有力的大手稳住吴所畏的身体。 吴所畏脸上怒不可遏,心里却偷着乐,被人这么挤兑,你丫扛不住了吧?有本事你来啊!飙脏话,爆粗口,说完老子就揭你的老底儿,让你无地自容。 第84页 “我承认,这是我做得不对。” 事与愿违,一贯嚣张跋扈,冷傲不羁的池大少,今儿反倒主动认错了。 吴所畏有点儿接受无能。 池骋摆在吴所畏两肩的大手用力一拽,就把吴所畏拉倒自个儿面前,实现距离不足三公分,以最诚恳的态度向他道歉。 “是我太着急了,我怕耗得太久,你那根死硬死硬的脑瓜不知又歪到哪去。你和姜小帅关系那么密切,他是最了解你的人,也知道你的软肋在哪,所以才去找他。当然,手段是有点儿qiáng硬了,我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吴所畏死死拧着那根神经不动摇,继续开口呛火,“少给我假惺惺的!你要是真不落忍,能在第一次的时候把我草个半死么?” 池骋的脸都快贴上吴所畏的脸了,沐浴露混合着菸草的香味,将男人特有的阳刚味儿冲撞到吴所畏的鼻息间。 “就因为稀罕你,才那么想操你,就因为疼你,才操的那么狠!” 多混帐的一句解释,可从池骋的嘴里说出来,却那么振振有理。 吴所畏的脸都被池骋喘出来的热气烤熟了。 池骋大手扣着吴所畏的后脑勺,接过来,鼻尖顶着鼻尖,眼神勾绕着眼神,定了一会儿,磨没了吴所畏的耐心,才qiáng吻了上去。含住他的薄唇,拨弄他的舌头,横扫他的口腔,把这醇厚的歉意传递过去,逼着吴所畏接受。 等停下来的时候,吴所畏还残存几分理智,但叫板的底气已经没那么足了。 “我还以为你不让我见姜小帅是因为吃醋,因为担心我的身体,敢情是怕事情败露!还装的那么像。” 这话可真冤枉池骋了,他把吴所畏放倒在chuáng上,喘着粗气说:“我要真怕事情败露,就能让所有人都乖乖闭嘴,你是不可能听到一个字的。” 说话,伸出舌头反覆舔吻着吴所畏的耳朵,搅得吴所畏意识涣散,气喘吁吁。偏偏池骋又作死的温柔,温柔的含着,温柔的勾绕着,就连吮吸时发出的滋滋水声,都带着摄人心魄的温柔。 吴所畏彻底掉进池骋的温柔乡里,那还说得出话?挤出来的都是迷乱的单字。 池骋咬住吴所畏的耳垂,戏嚯道:“耳根子这么软,还想逼着自个儿记仇?你是真想和我置气,还是想让我哄得你下步了chuáng啊?” 吴所畏的那个小计划又不知 飞哪去了。 办完一次事,已经是一个多钟头以后的事了,吴所畏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喘着粗气,那身新买的内衣裤不知占了唾液,湿漉漉的泛着yín靡的光。池骋的手还在吴所畏的腿根处徘徊着,手机蹭过密口 ,搅得吴所畏又是一阵颤慄。 这时候,吴所畏总算找回了几分神智,可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原谅了池骋,把误会解除了,断了为自个儿铺垫的路。 “你最后叫的那几声真làng。”池骋还在回味着。 吴所畏努力抵制池骋赤裸裸的调情,qiáng迫自己把思路转到正事上。刚才已经表现出不再计较了,这会儿再耿耿于怀,未免太没劲了。不行,我得重新挑点儿事出来,我得找茬儿,我的陷他于被动局面。 “我想喝水。”吴所畏突然开口。 池骋光着身子下chuáng,接水的过程中,吴所畏突然冒出一句。 “郭城宇把小帅给谁了。” 也该池骋倒霉,好好的一个杯子,把儿突然就在这儿折了,整个杯子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碎响,池骋的手指上就剩一个杯子把儿。 吴所畏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没法形容那种滋味了,就算躺在被子里依然觉得浑身寒意。该有的“争端”有了,可以趁机挑事儿了,可吴所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骋又给吴所畏倒了一杯水,无所谓一口都没喝,眼睛直不愣登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反覆都是姜小帅的论断,清晰刺耳。 池骋躺回chuáng上,发现了吴所畏的异常。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开口问。 吴所畏转过头 ,黑灿灿的目光直射着池骋,问:“你还恨汪硕么?” 池骋脸色一变,“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吴所畏瞬间知道答案了,又问:“那你还在乎他么?" “不在乎。”池骋回答的干脆利索。 “既然你不在乎,你为什么恨他?” 池骋顿了顿,说:“我在乎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当年的那件事。” 吴所畏问出最关键的一句,“那你恨郭城宇么?” 一段致命的沉默。 吴所畏的心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明明干这件事的是俩人池骋却只恨汪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就是打着“恨汪硕”的旗号,暗中和郭城宇勾结啊! 池骋看到吴所畏那张惨澹的面孔,两只大手捧住他的头说:“大宝,咱能不掰哧过去的那点破事儿么?你和你前女友谈了七年,我只字未提,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吴所畏胸口一震,定定的看着池骋。 “你知道我有谈了七年的女朋友?” 池骋沉着脸应了一声。 吴所畏抖着双唇问:“那……你知道他是谁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池骋语气决断。 吴所畏讷讷的问:“为什么?” “我受不了我无力改变的历史里,你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吴所畏觉得,他可以在这个时候坦白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没必要再隐瞒了,可在坦白之前,他还是有句话要问,不问清楚,他始终无法释怀。因为不仅关乎到他自己,还有曾经受过心理创伤的姜小帅。 “你为什么在乎当年那件事?” 池骋的眼睛如一潭死水,看不见半点儿波澜。 “我最恨别人欺骗我。” 吴所畏的心一下被砸的稀巴烂,说出的话都带着垂死挣扎的味道。 “我也没少骗你吧?可你也没把我怎么着啊!” 池骋淡淡说道,“在我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你的骗不叫骗,只叫耍心眼。但如果超出了我的掌控范畴,让我一直蒙在鼓里,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骗。” 吴所畏彻底绝望了。 池骋抱过来的时候,吴所畏还属于僵死状态。 “你骗过我?”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撬开牙关,木然的嗯了一声。 “怎么骗的?” 吴所畏愣怔了好久,说:“其实我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池骋的手臂紧了紧,“什么目的?” 吴所畏脸色煞白,嘴唇反覆开合,都没挤出一个字。 池骋心里不落忍,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下来,“算了,不吓你了,你不就是因为和前女友分手,受到刺激,想借我的肩膀往上爬么?我不介意你这个功利性的出发点,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我愿意领着你这只被放养的‘小羊’去吃更肥美的草。” 吴所畏qiáng撑着的意念轰然倒塌,一个明知道他耍心机还捨得纵容的男人,他不敢失去。哪怕让他继续行骗,日后遭受更为惨澹的代价,他也认了。 ☆、124 精打细算的小日子 这几天大风降温,姜小帅的诊所又是人满为患,忙活了一上午,刚要坐下来喝口水,又一个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 “姜大夫。” 姜小帅把水杯放下,习惯性的应道,“诶,您哪不舒……” 等看清身后的人,不由得磨了磨牙,再一瞧他的打扮,西装革履,熨烫平整的领口,头发修剪得干脆利落……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调侃道:“吴总经理大驾观临,有失远迎!” 吴所畏慡快的大笑一声,使劲在姜小帅的脸上捏了一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啊?”姜小帅问。 吴所畏指指外边,说道:“城区48个路口改建,红绿灯统一换成led只能信号灯,我们公司接受了这个项目。这两天员工正在这一片儿勘察测量呢,我来监督他们的工作,也顺路来看看你。” 姜小帅笑着在吴所畏肚子戳了一下,“政府的工程都能搅到,能耐不小啊!” 吴所畏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公司全体员工齐心努力的结果。” 姜小帅哼笑一声,“是池队长一人的功劳吧?” “谁说的?”吴所畏矢口否认,“他已经不在交管局上班了,调到财政局了。” “交通局待着有什么意思?财政局的发展前景多好。人家一定是为了这个项目,才苦苦挨到今天才调任的。先把路给你铺平整稳,然后再到财政局混个一官半职,为你公司的发展壮大提供良好的政策条件。他应该就是这个打算吧?” 第85页 无所谓冷哼一身,“你也忒瞧得起我了,他调任就是一句话的事 ,哪会想那么多?真要考虑也不会优先考虑我,肯定是那群蛇崽子,估摸他也醒悟了,没有稳固的社会地位,就没法给儿子们建立安全舒适的生活环境。” 姜小帅促狭一笑,“瞧把你酸的。” 吴所畏嘴硬,“我有什么可酸的?我巴不得他天天去看那群蛇儿子,最好睡在蛇窝了,省的回来招人烦。” “哎,对了。”姜小帅想起一件事,“你到底和他坦白了没啊?” 说起这事,吴所畏的眼角有挂上几分愁色。 “那天本来想说的,结果他给我下了一剂猛药,还没开口就怂了。后来我想想,算了,就这么着吧,我把关于我和岳悦的所有东西都销毁了。我和池骋不是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我们认识的人相隔十万八千里,没人会把我俩的事捅到池骋那。” “那岳悦呢?”姜小帅提醒,“万一他要报复你呢?” 吴所畏摇摇头,“不会的,他一定认为池骋是知情的,故意替我打击报复她。就好像当初我觉得池骋是知情的一样。” 姜小帅想想也有道理,“如果能瞒住,就别冒那个风险了,将来你们感情稳定了,说不定哪天聊起来,就把这事带出来了。” “我也这么想的。” 又一个病人上门,姜小帅过去给人看病,吴所畏就坐在椅子上喝水,一边喝水一边端详着姜小帅,他觉得姜小帅瘦了,夏天的时候穿这个白大褂还挺修身的,结果现在入冬了,衣服增厚了,白大褂倒松松垮垮的了。 给病人开完药,姜小帅又坐了回来。 吴所畏朝他问:“你和郭子到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姜小帅模稜两可的。 吴所畏挺着急,“你不会还以为郭子喜欢池骋吧?” “好不容易聊个天,咱别说那些扫兴的话了成么?”姜小帅颇有深意的目光转到吴所畏的脸上,“说说你的幸福生活吧。” 吴所畏面露窘色,“我有什么可幸福的?” “您这大公司开着,富二代护着,不缺钱,不缺爱的,还想怎么着?” 吴所畏说,“我想要个媳妇儿。”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得了吧!给你个媳妇儿你都不知道干嘛用!就你前面那根,废弃那么久,都快长锈了吧?” 进门前还沉稳有度的吴总经理,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了。 “谁说的?我家老二一直生龙活虎的!我最近正在努力锻鍊身体,争取早日把池骋拿下。”说的掷地有声的。 姜小帅也不打击吴所畏的自尊心,直接一笑而过。 两人正聊着,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吴所畏的手机上,接起来一听确实池骋。 “我在外面办事,手机停机了,帮我充点儿话费。” 恨恨的撂下电话,吴所畏一副恼火的模样。 姜小帅问,“怎么了这是?” “你说这人是不是成心?一出门就停机,兜里还不带钱,每次都让我给他充值,变着法的从我这套钱。” 姜小帅咧嘴一乐,“交个话费能给你套走多少钱啊?堂堂一个总经理,每天几十万入帐,还计较那么一点儿钱?再说了,池骋是你被窝里的人,你俩还用算那么清楚?” 说起这事,吴所畏更窝火了。 “一开始我俩确实没算那么清楚,后来我发现这样不行,我净吃亏了。就说买饭这事吧,轮到他买饭的时候,他草草塞几口就得了,一轮到我买饭,他丫没玩没了的吃。” “还有上个月,他把我手机流量用完了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流量超值,扣了好多钱。” “噗……”姜小帅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就那点儿流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吴所畏气急败坏的,“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是他这个人的态度问题。他丫就是成心的!在家待着的时候,知道话费余额不多了,存心不充,非要等手机欠费了让我给他充。而且平时出门都拿着钱包,一到手机欠费了就空手出门。” 姜小帅作为师父,听到徒弟的血泪控诉,不仅没有半点儿同情,还在心里偷着乐。 吴所畏又说:“上个月他给我买了一身保暖内衣,我没回馈他点儿什么,他心里就不平衡了。这个月隔三差五当着我的面摆弄他那条羊绒裤,又说缩水了,又说起球了,其实他那条羊绒裤料子特好,长短正合适,他就是故意给我试压,qiáng迫我给他花钱。” 姜小帅打心眼里觉得,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比别的男人身上,肯定会招人膈应。可一旦发生在池骋的身上,怎么就这么萌呢? “那你送不送他一条啊?”姜小帅故意问。 吴所畏沉着脸,“不送,惯他那臭毛病!” 姜小帅又笑了,“那你总的把话费给人家充上吧?要在外面让人拐走了,你去哪找啊?” “让人拐走正好!” 话虽这么说,吴所畏还是开口让姜小帅帮他在网上充值。 “充多少?”姜小帅问。 吴所畏扬扬下巴,“先看看欠了多少。” 姜小帅等了池骋的帐号,查询余额,显示欠费29.3. 吴所畏想都不想就回道,“充30.” 姜小帅惊了,“你沖30?余额才7毛钱,发几条简讯就没了!” 吴所畏想了想,说:“那就再充四块九。” 姜小帅差点儿从椅子上熘下来,“我说……你干嘛要抠那么精确啊?就算不给充一百二百的,你起码凑个整数吧?十块不成,五块总成吧?” “就四块九。”吴所畏一口咬定这个数字。 姜小帅纳闷了,“你怎么就认准这个数了?” “他主叫一毛两分钟,被叫免费,他从来不发简讯,基本只和我打电话聊天。我俩最多聊三十分钟,一毛二一分钟,最多三块六。他和别人通电话,从不超过一分钟,四块九减三块六还剩一块三,加上之前的七毛月就是两块,这两块钱足够他谈正事了,他要和别人闲聊,停机活该!” 姜小帅用膜拜的眼神仰望着吴所畏,他觉得,吴所畏已经成精了! …… 从姜小帅那出来,吴所畏又跟着员工去了别的地段。 路上经过一家商场,吴所畏站在外面犹豫了好久,还是进去了。 进去后直奔男士内衣专柜,选了好几家,不是太贵就是太贵。挑来挑去,就剩最后一家了,在没有合适的就不买了。 结果,价码和前几家的一样,羊绒含量高的,没有低于两千块的。羊绒含量低的,吴所畏又怕穿着不暖和。 刚要走,突然看到门口的特价区。 “这里的羊绒裤都是断码的,纯正的山羊绒,含绒量高达98%,原价都是三四千的,现在一律799一条,开店以来优惠幅度最高的一次。” 吴所畏在里面挑了挑,貌似尺码都挺小的,就池骋那个彪悍的体型,肯定塞不进去。一直翻到最底下,总算找出一条大号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穿进去……”吴所畏直嘀咕。 售货员问:“您是自己穿还是送别人?” “送别人。”吴所畏说。 售货员又问:“那他多高多重啊?” 吴所畏说的模稜两可的。“身高一米八五?八七?体重至少得一百六十斤吧……反正挺彪悍的。” 售货员琢磨了片刻,说:“那这个号应该差不多,稍微紧一点儿也没关系,这冬裤子 是高弹的,再胖的人都能穿进去。” 吴所畏心里没谱,又问一句。 “那要是不合适,能退么?” 售货员面带歉意,“不好意思,特价商品不予退换,如有质量问题,可以拿过来修补。” “这样啊……” 吴所畏心里犹豫了一下,实在禁不住特价的诱惑,还是花钱买了下来。 ☆、125 磁铁公鸡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一合计,今儿是周五,明天池骋休息,今晚上要吃得丰盛一点儿。一想到这,吴所畏又觉得自个儿亏了,池骋有双休日,可他的公司却要照常营业。今儿轮到他买饭,他还得给别人家日前的庆祝买单。草! 原本打算买三斤羊肉,这么一想又改成两斤了。 走进一家肉品经营店,问:“羊肉多少钱一斤?” 店主不假思索地说:“四十五一斤。” “这么贵?”吴所畏瞪圆眼睛,“我怎么记得只要三十多块?” 第86页 “一分钱一分货,四十五一斤的都是鲜切羊肉,绝不惨一点儿假,不是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应该不在乎这点儿小钱儿吧?多花俩字儿不就图个放心么?三十多一斤的羊肉我这也有,你敢买么?” 吴所畏直说,“我敢买,就要三十多块钱一斤的那种,要两斤。” 店主,“……” 又进了蔬菜店,专挑特娇的蔬菜买,池骋最爱吃的香椿芽。因为太贵,吴所畏看都没看,本来还想买作料的,后来一想冰箱里还有,就没再多花那份钱。 即使省之又省,吴所畏上车前还是嘟囔了一句,妈的,日子过不起了,转一圈一千块钱就没了。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又是一肚子气。 羊肉放在他这边,每次都是他往锅里添,池骋下筷子永远都比他早。等吴所畏的筷子伸进锅里,就剩一点儿肉末了,他只好在往锅里加,结果又是没下筷就让池骋夹走了。 眼瞧着两斤羊肉就要进去了,吴所畏还没吃上两口呢。 于是扣了一盆菜进去,朝池骋说:“别光吃肉,吃点儿菜。” 然后,自个儿用筷子加了两片肉放在锅里涮,期间一直不松筷。结果一个愣神的功夫,筷子夹着的那两片肉不见了,抬头一看,正在池骋嘴里嚼着呢。 草!吴所畏心里怒骂一声。 等火消了,想夹筷吧,茶也让池骋夹没了。 而后,吴所畏就玩命和池骋在锅里你争我抢,一顿饭吃的和打架一样。 最后,吴所畏发现自个儿碗里的作料没了,问池骋:“你那还有作料么?” 池骋很淡然的扬了扬挤瘪了的包装袋,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吴所畏黑着脸去冰箱里翻,翻了半天都没翻到,又到厨房里找,也没看到。最后无奈之下,只好用酱豆腐和酱油搅合搅合,凑合当调料了。 回来发现,盘子里就剩几片肉了,火速用筷子夹起,几乎还没伸进汤里就捞了出来,放在自个儿碗里。 对面的池骋沉声说道:“你这肉还不熟呢,吃完闹肚子,再放回去涮涮。” 少给我来这套!肉一回锅准跑你丫嘴里去! 这么一想,夹起碗里所有的肉,一股脑朝嘴里塞去。 结果,嘴大张着,肉都到嘴边了,筷子让人抢走了。 池骋真是好手法,筷子夺过去,肉一片没掉,齐刷刷的进了郭。再捞出来,放进自个儿的作料碗里搅一搅,当着吴所畏的面,悠悠的塞进嘴里。 吴所畏愣怔了片刻,啪的一声摔了筷子。 “不吃了!” 池骋坐在对面瞧了吴所畏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默不作声的起身, 打开冰箱,变戏法似的从下面的冷藏距离取出几盒样品羊肉。 推到吴所畏面前,逗他,“真不吃了?” 吴所畏斜了一眼,底气不足的问吗“哪来的?” “你说哪来的?” 池骋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轮到吴所畏买饭,十次有九次都吃不饱。 又从厨房的橱柜里拿出之前喜好的菜,还拿来一个干净的碗,倒上新买的海鲜作料,添一点儿汤,推到吴所畏面前。 “这会没人跟你抢了,吃吧。” 吴所畏心理平衡,慢悠悠的吃着肉,慢悠悠的涮着菜。 池骋买的羊肉和吴所畏买的万千不是一个味儿,即使不是行家,吴所畏也能吃出来。池骋买的肉又薄又嫩,膻味儿十足。那些菜也是脆生生,绿油油的,一看就是超市货架上单摆出来的精品蔬菜。 美美的吃了一顿,一起收拾碗柜,一起去浴室洗澡洗漱。 脱光衣服,刚走到喷头下面,吴所畏就迎来池骋嘲弄的目光。 “你瞧你吃的,肚子都挺起来了。” 吴所畏低头瞄一眼,又朝池骋那边瞄一眼,不服气的说:“你丫吃的比我还多呢!就是肚子上的肌肉硬,顶不起来而已。” 池骋狞笑一声,“我晚饭后多大的运动量,你才多大的运动量?我辛苦耕耘,干的那是体力活儿。你呢?往chuáng上一趟,动动嘴皮子,yín叫两声就齐活儿了。” 吴所畏气不忿,把水温调到最低,朝着池骋一路狂喷。 后来又被池骋搂到墙上,花洒对着臀缝里面喷,吴所畏挣扎扭动,咒骂练练。池骋调大水流,狠狠刺激,不依不挠。 两人打着闹着,跌到浴缸里,吴所畏半个身子浸在水中,半个身体靠在池骋身上。 “我长口腔溃疡了。”吴所畏说。 池骋的大手捧住吴所畏湿漉漉的脸,沉声说道:“张嘴让我看看。” “来,说话都疼。” 某人不安慰反倒黑脸,“疼你还吃那么多羊肉?你不知道那是上火的?” 吴所畏嘿嘿一笑,“你买的羊肉忒好吃。” “明天改吃素。” 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一拳头砸在池骋小腹上, “我草,凭什么啊?一轮到你买饭就吃素,这不是坑我钱呢么?” 池骋调侃道,“你那么有钱,不坑你坑谁?” “我哪有钱啊,帐目上的钱都是公司的,又不是我个人资产.” 池骋笑着给吴所畏搓小鸟,边搓边问:“你的小金库里藏不少钱了吧?” 吴所畏双眉倒竖,急喘两声,“你丫少打我前的注意!!” “你就是一直磁铁公鸡。” 吴所畏俊脸一红,“怎么个意思?” “不仅一毛不拔,还从别的公鸡身上吸毛。” 吴所畏先是一怔,而后狠狠踹了池骋两脚。 每次看到无所谓斤斤计较的小抠样儿,池骋就心痒痒,想从他身上拔下一根毛来,到不是稀罕这根毛,就是想看她龇牙咧嘴的那股子心疼劲。 洗完澡,池骋往吴所畏的嘴脸喷药,刚喷完,吴所畏就呸了一声,随口飈了句粗话。 “啥jb味儿啊?真难闻。” 池骋阴黑的实现投射到吴所畏的嘴上,幽幽的说:“你jb是这个味儿啊?来,让我闻闻。” 说着把吴所畏推倒在chuáng上,做事要掀开浴袍。 “别……别闹……” 吴所畏急忙扭住池骋的手腕,急赤白脸的朝他说:“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条新的羊绒裤吗?我给你买来了,你试试能穿不。” 池骋把羊绒裤拿过来一看,小了一码,但是没吭声,在吴所畏期待的目光中费劲的套上了。 正如售货员所说,该款羊绒裤是高弹的,穿上基本没问题,腰身和腿部有点勒,但基本能承受。只是裤裆这,确实有点儿qiáng人所难,两个扣被顶出来,马上就要炸了的感觉。 吴所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忍不住嘀咕,长尼玛那么大jb干什么? 池骋开口子,“你要是不想让我惨了,最好换一条大码的” 吴所畏不想说这是特价的,又不想打钱买条新的,于是把池骋裤裆上的两个扣子解开,吧池骋的那傢伙掏了出来,耷拉在外面。 再问:“还憋吗?” 池骋摇头。 吴所畏倒挺看得开,“那就这么穿着吧。” 就这么穿着……这么穿着……穿着…… 池骋把手伸到下面,手掌托起巨龙,斜睨了吴所畏一眼。 “我要这么穿着出去,你放心么?” “……” 躺在chuáng上,吴所畏暗暗想到:汪硕送池骋一条蛇,池骋养了七年。那我送他一跳羊绒裤,他能穿七年么?这么一想,就问出来了。 池骋说:“如果你只给我买这一条,我能穿一辈子。”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句话,可听在磁铁公鸡的耳朵里,立刻变了一个味儿。 草,听这意思是嫌这条不好啊,还想让我再买一条呗? 激战了n个多回合后,吴所畏还能和池骋聊上几句,证明铁屁股功马上就要连成了。灯都关了,眼皮都快合上了,吴所畏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池骋,我买的那些破羊肉是不是都让你吃了?” 池骋的大手托着吴所畏的后脑勺,问:“那是破的么?” 其实他第一口就吃出来了,羊肉不纯,里面掺了鸭肉。 吴所畏心里挺不是味儿,“你干嘛要吃那个?咱冰箱里不是还剩了好多精品羊肉么?” “我敢扔吗?”池骋低沉沉的说,“我扔了你的跟我玩命,不扔放在冰箱里,指不定哪天就让你给偷吃了。” 吴所畏特别过意不去,咬咬牙说:“明儿我去给你换条大码的羊绒裤。” 池骋哼笑一声,“算了,就那么穿着挺好。” 第87页 “那你里面可得穿厚一点,小心漏风。” 池骋用粗粝的掌心蹭了蹭吴所畏的后脑勺,没说话。 吴所畏脑瓜子一转,又说:“要不这样吧?你不是总说我光吃饭不干活么?明儿我来伺候你,你觉得咋样?” 池骋投过去一个极有男人味儿的眼神,“那敢情好了。” 于是,相反的想法,却带着一样的笑容,两人相拥而眠。 ☆、126今儿晚上有重要任务 周六一大早,池骋和刚子一起去郊县拉蛇料。回来的路上赶上交通事故,整个高速路段严重拥堵,汽车在路上寸步难行。池骋扯下裤腰上的皮带,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上轴打着,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刚子在池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基本可以摸请他所有动作背后隐藏的情绪,譬如玩皮带,就说明他现在手痒痒了。 “他满足不了你?”刚子问。 池骋粗砺的视线射向窗外,声音里充斥着浑厚的雄性气息,“能满足,就是我手欠而已。” 刚子自然明白,池骋所渭的“手欠,“就是那些nüè人的癖好。 “你和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么?或者你可以在他兴起的时候,慢慢引导他接受这种方式。其实我觉得在你交往过的那些对家里,他算身体条件相当不错的了。而且脾气犟,有股狠劲儿,机打击能力qiáng。” 刚子说了这么多,池骋就回了四个宇。 “下不了手。” 虽然自打池骋和吴所畏在一起,刚子就“惊喜”不断,可池骋的形象从性nüèbào徒一下转变为五好男人,他还是有点儿适应不了。 “为什么下不了手?”刚子又问。 池骋给的答案更让他意外。 “他肯定得哭。” 刚子无语了,谁跟你那个的时候不是鬼哭很嚎的?怎么他的眼泪就这么值钱? “这样吧。”刚子想出一个主意,“哪天他把你惹火了,你就趁着那个机会大nüè一场,慡也慡了,气也出了,多好的事。” 不料,池骋又说:“他听话着呢,无火可发。” 他听话?刚子心里喷了一句,是他听话还是你老往身上泼水啊? “那就找茬儿,制造机会让他干坏事。”刚子说。 池骋砺刃一般的视线转向刚子,问:“怎么制造?” 刚子说,“我个女的勾搭他,你再出来捉jian。” 嘹亮的一声“啪,“顺着车窗钻到桥dòng底下,把俩撒尿的爷们儿吓得大鸟抖三抖。 池骋,“这事要成了,我第一个nüè你。” 刚子脖筋纵横凸起,面孔扭曲狰狞,这一鞭子下来,半条腿都火烧火燎的。 又堵了半个多钟头,刚子朝池骋说:“要不咱也下去解决一下?瞧这阵势,一时半会儿疏通不开了。” 池骋也有这个意思,于是俩人一起下车。 找了一片空地,旁若无人的开始解决。 刚子不走故意偷看池骋,实在是池骋的动作忒利索,他这一层一层的刚把裤子解开,池骋那边都快解决完了。拿余光一扫,池骋收鸟,羊绒裤的扣子就那么大喇喇的敞着,直接拉外面的裤链。 刚子艰涩开口,“我说,还差一道扣子呢。” 池骋完全不理他这茬儿,腰带啪的一别,一身浑然天成的凛然霸气。 “用不着,这么尿省事。” 说完,甩下瞪目结舌的刚子,迳自回了车里。 整整一下午.吴所畏都泡在健身房里。 回到公司,身上的热气还没散,脱掉外套,露出贴身的棉衫。手臀上方的肌肉隆起圆滑漂亮的线条,胸沟若隐若现,小腹紧緻平坦,身材还是十分有料的。 旁边的秘书盯着他看了半天,脸颊晕上一抹绯红。 吴所畏故意调侃道:“哥这身材怎么样?” 私书笑得腼腆,“挺结实的。” 吴所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也对晚上的“体力活儿”充满了期待。 秘书又好奇地问了句,“吴总,您今天怎么在健身房待了那么久啊?” 吴所畏神请气慡的说:“今晚上有个大任务,我得做好充足的体力准备。”说着又扭了扭灵活的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 下班后,吴所畏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锁门准备走。 吴所畏吹了声口哨,“小帅。” 姜小帅神色一滞,“你怎么来了?” 吴所畏没有下车,只是摇开车窗,牛气活观的朝姜小帅说,“今儿晚上爷要搞定池骋,等爷的好消息!回头给你录下来,让你好好瞻仰瞻仰爷的风姿。 姜小帅除了笑还是笑。 吴所畏不多说一向废话,一踩油门,英姿飒慡的上路了。 一路哼着小曲,脑海里浮观一幅幅春宫图,池骋那个健壮的屁股,也要被自个儿这条硬硬的小鞭子降服了,一想到池骋在胯下扭动呻吟的盛景,吴所畏就乐得不行!后视镜都快装不下他的那张嘴了。 不过,有一方面,吴所畏还是颇为担忧的。 那就是持续时间。 貌似每次“激战,“吴所畏都比池骋射得快,赶上哪天池骋精虫旺盛,来一次能让吴所畏慡三回。这样可不成啊!万一他这边都泄了,人家那边还没来神,那也忒载面儿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减慢了车速。 眼睛扫向车窗外,不远处有一家成人用品专卖店,吴所畏心跳快速,仓惶四顾,确定没人注意,才慢悠悠的朝那开了过去。 说明来意后,老闆娘给他递过来一盒药。 “房事前一个小时服用,一晚上三四次没问题,延时放果也很棒。” 吴所畏交完钱刚要出门,老闆娘又把他叫住了,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女式情趣内裤。 “新顾客买一送一。” 吴所畏婉言拒绝,“这个真不用了。” 老闆娘特别精,转身就从箱子里拿出一条男士情趣内裤,把吴所畏手上的这条换走了,还递给他一张名片。 “下次常来。” 上了车,吴所畏心跳过速,头一次干这事,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要说他也是个正常爷们儿,虽说持续时间不如池骋,可相较于一般男人完全够格了,怎么就混到用这种东西的地步了呢?看到药盒上“阳痿”两个宇,吴所畏心里真不平衡啊! 池骋怎么能持续那么长时间?怎么能来那么多次?怎么能无节制泄用那么多年后依旧威风不减?很明显!他肯定用过药!不用药能达到那种境界?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么一想,吴所畏心里的负罪感瞬间消失了。刀互曰下车之前,刚子朝池骋问:“晚上刘公子的生日派对,邀请函发过来了,你去不去?” 池骋眼睛瞄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刚子轻咳一声,“池骋!” 池骋这才把目光移回来,问:“怎么了?” 刚子把邀请函扔到池骋腿上,又重复了一遍。 “刘公子的生日派对.晚上九点。” 池骋打开瞧了一眼,没说话。 刚子忍不住感慨道,“去年玩的多high啊!我到今儿还记得那个笑不露齿的孙千金,到最后被玩的当众撒尿。那个杂交阵容,搞得我连着好几宿做梦都是白花花的屁股。听说今年又上了不少新节目,刘公子就特么喜欢么蛾子不过你可以去解解闷,顺便把身上的“毒气”排了。” “不去。” 干脆刺落的两个宇。 不是特意想证明什么,而是真的没那个兴致。 池骋又把那张邀请函扔到了刚子手里,说:“你去,盯着点儿郭子,去年他就瞌药过量,那个姓刘的没安好心。” 刚子点头,“我知道了。” 晚上九点,刚子准时到了举办派对的酒店,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李旺在不远处打电话。刻意朝四周瞄了几眼,没看到郭城宇。 刚子和李旺也认识很久了,池骋和郭城宇明争暗斗的,可他俩没有实质性的仇恨。见面也是该打招呼打招呼,该说话说话,偶尔一起喝个酒,关系还算不错。 “池骋呢?”李旺先开口问。 刚子直说,“没来。” 李旺瞬间露出一个憋屈的表情,“早知道他没来,我就不来了。” 刚子疑感,“他来没来跟你有什么关系?郭城宇呢?你没和他一起来?” 李旺说:“他也不来了。” 刚子心里也是一句,早知道他不来,我也不来了。 问:“他为什么不来了?” 李旺说:“我哪知道?池骋为嘛不来了?” 回:“我哪知道?” 又问:“你干嘛来了?” 李旺说:“我说了你别告诉池骋,郭子让我过来盯着,他怕池骋瞌药过量。你呢?你干嘛来了?” 又回:“我说了你也别告诉郭城宇,池骋让我过来盯着,他怕郭城宇瞌药过量,” 第88页 静了五秒钟过后,俩人齐刷刷的一声。 “草!” ☆、127货真价实 吴所畏晚饭吃多了。 原本今天吃素,结果吴公鸡破天荒的拔下一撮毛,买了很多肉回来。而且全摆在自个儿这边,就让池骋眼巴巴的瞧着,一点儿都不给他吃。 池骋问:“为什么不让我吃?” 吴所畏边啃骨头边说:“你今天最好吃素,” “口腔溃疡的是你。”池骋捉醒一句。 吴所畏朝池骋挤眉弄眼,“会晚干体力活儿的不也是我么?多补补应该的。 池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是应该多吃点儿。 结果,吴所畏就这么吃多了。 凡是有生沽常识的人都知道,饱了发困,饿了发呆。饮食过量,血液大量涌入胃部,造成脑供血不足,人就昏昏沉沉的。加上下午运动qiáng度过大,这会儿身体疲乏得很,窝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 池骋揉捏着吴所畏发热的脑门儿,故意问:“你还行不行啊?” 吴所畏嗖的一下睁大眼睛,“没问题,这就洗澡去。” 说是这么说,躺在俗缸里又差点儿睡着,要不是池骋老在耳旁“督促”着,吴所畏早就会见周公去了。 趁着池骋去别的房间我东西的工夫,吴所畏超紧打起精神,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先把药吃了,再把高清摄像机摆放在chuáng头柜上,找到一个最佳拍摄角度。最后拿出那条情趣起内裤,瞬间犯了难,这是给池骋穿的还是给自个儿穿的? 仔细琢磨老闆娘的用意,一般去她那买东西的都是男女性关系的客户群体,否则她也不会递给自个儿一条女式内裤。这样说来,她那里的男士情趣内裤都是给纯爷们儿准备的,为的是凸显男人身上的雄性魅力。 那就应该我来穿。 这么一想,吴所畏就把那条内裤套上了。 结果穿好了低头一瞧,身形剧震,我草!这也忒色情了吧?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前面就是一个jj网兜,兜得住的jj兜不住的yíndàng。更要命的是后面,只有一很带子,夹在臀缝里,两个臀瓣大喇喇的露着。 把线头都算上,也用不了一米长的布,就算是赠品,也不能这么坑人吧? 不过有一点到是让吴所畏颇满意,穿在他身上不大不小正合适,证明就是给他准备的。依靠在chuáng头翘首以盼,眼睛扫视着胯下风情,虽说下流了一点儿,但确实更展雄风。 池骋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不行!不竹行!吴所畏突的改变主意,着急忙慌地裹上睡袍。 先低调一下比较好,一上来就这么骚情,池骋该以为他多着急了。 池骋手持一台照相机走了进来。 吴所畏指指chuáng头柜,”我已经备好摄像机了。” “各有所用。”池骋说。 吴所畏想想也对,一会儿池骋意乱情迷之时,给他来几张艷照,日后要做了对不起自个儿的事,还能拿出来敲诈一笔。 池骋椅靠在chuáng头,刚点了一根烟,就让吴所畏叼到自己嘴里,很很吸了两口,一口烟雾在唇边扩散,笑得野性放làng。 池骋盯着吴所畏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迷恋。 吴所畏扔掉菸头,滞留着热气的舌头在池骋布满胡茬儿的下巴上舔了几口,温吞的向下滑动,在结实的胸肌上徘徊一阵,直向着硬硬的辱尖而去。 一口含住。 池骋粗喘一声,垂目看到吴所畏认真吮吸的模样,真想把他那条灵巧的舌头揪出来使劲咬一口,还想把粗糙的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很很搅两下。 吴所畏把脸埋在池骋的毛发地带磨蹭着,池骋眉头一拧,大手将吴所畏伏睡袍往下一祉,露出半个肩头,结实匀称,光滑性感。 吴所畏温和的口腔含住池骋的命根,巨龙瞬间bào涨。 窥见内裤的轮廓,池骋呼吸一紧,再用力扯下来,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火焰喷薄而出,烧灼着某人胯下的那张色情网。 “不错吧?”吴所畏还显摆了一下。 池骋滚烫的心口窝枉肆叫嚣着,我特么真想干死你! 吴所畏把池骋词候得挺来劲,自个儿也是心痒难耐,拿着池骋的手往胯下按几次都没反应,最后急着开口说:“你也给我弄弄啊!” 池大爷回得潇洒,“自个儿我什么都不管。” “平时我也没亏待过你吧?”吴所畏很不满,“怎么一轮到你就不管不顾的?” 池骋暗暗一笑,“平时我自个儿动手的时候还少啊?” 吴所畏绷着脸不说话。 池骋支起一条胳膊瞧着吴所畏,说:“你自个儿来,我在这看着。” 吴所畏斜觑池骋的眼神里饱含恨意。 “这就害臊了?那一会儿更激烈的,你还来得了么?不行还换我吧。” 吴所畏扯下睡袍,露出那条色情的小内内,手在池骋炽热的目光追随下,一路移到网兜上,轻轻拉拽几下,呼吸立刻就乱了。 “另一只手也别闲着,揉搓你的辱头。”池骋在一旁悉心调教,“我上次怎么教你的?用手指肚儿,力道大一点儿。下面那只手伸进去,腕子灵活一点儿,别老是一个套路,大拇刮蹭上面的软头,对,转圈蹭……,“吴所畏的药劲儿刚上来,身体开始变得异常敏感,对池骋的语言刺激反应欲发qiáng烈。越是想稳住越稳不住,越是不想出声越是哼得带劲儿,越是被人羞臊越是做出难堪的动作。 池骋大手抄起摄像机,伏在吴所畏的两腿之间拍。 吴所畏一惊,“你干嘛?” 想要挡住镜头却被池骋按住,“不是你拿来的摄像机么?” “这个镜头就别拍了。”吴所畏央求着。 “毒”瘾发作的某人哪肯放过这个好机会?双脚qiáng行撑开吴所畏的两条腿,拍得那叫一个细緻,那叫一个过瘾。 药劲儿越来越qiáng,胯下燥热难耐,吴所畏根本熬不住,手抓着下体开始上下套弄。 池骋的镜头转移到他的脸上,给他的表情做特写,吴所畏肆无忌惮的粗喘着,闷哼着,迷乱的眼神通过镜头射到池骋的瞳孔里,竟让他沉稳的大手抖了一下。 “啊一!!” 吴所畏脖颈猛地扬起,手中压榨浓稠的白浊,一股一股喷向小腹。 池骋再次开口,”用手拈蹭点,j液,伸到后面的dòng里。” 吴所畏虽深陷在情慾里,但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当时反驳了池骋一句,“为什么?一会儿又用不到这……” “不为什么,就是让你兴奋一点儿。” 吴所畏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嫩雏,哪能耍得过池骋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手指伸出去就发觉不对劲了,可药效太qiáng悍,就那么由着自个儿的手指再次插入,粉红色的嫩肉翻卷出来.被细细的一很带子反覆刮蹭,yín乱不堪口。 池骋的呼吸都快把自个儿的嘴唇点着了,忍不住了,再忍就没命了。 放下摄像机,将吴所畏翻了一个身,胳膊肘死死抵着他的后背,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两手拽住臀缝内的那很带子,粗鲁地勒着敏感的股沟。 吴所畏的臀瓣下意识的收紧,夹住,臀尖触电一般的抖动。 “我要草你,我要草你!”吴所畏揪着chuáng单嘶吼着。 池骋神经一阵bào动,抄起皮带啪的一声,抽在了肉最厚的地方。他的皮带抽得相当漂亮,声音清脆,疼劲儿够足,却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如预期的那样,一声沉闷的哭叫从chuáng单处传来。 池骋真想接二连三的抽下去,抽得吴所畏哭嚎不止,大声求饶。可一瞧见他把手伸到臀瓣上搓啊搓的,最终还是心软了,扔掉了手中的皮带。 “就要草你…草你…,“吴所畏还没完没了的。 池骋改用有力的手掌抽打,掰开吴所畏的臀瓣,专门往臀缝附近和大腿内侧最嫩的部位抽打。 打得吴所畏扯着脖子叫唤,挣扎狂动,脏话不断。 “池骋你个畜生,你他妈的骗我!” 池骋在吴所畏的腿根处狠拧了一下,问:“我哪句话骗你了?” 吴所畏疼得直咧嘴,“你说一会儿让我干体力活儿的。” “我没不让你干啊!”禽shòu的一笑,“你可以选择上体位自力更生。” 说完,继续在吴所畏臀缝周围肆nüè。 此时药劲正猛,池骋力道这么大,吴所畏一边疼着,还一边慡翻了天。他想干池骋,可是手抖得连内裤都脱不下来,大鸟就这么被囚困在网里。 后面只有一根带子,池骋用手指轻轻一勾,障碍全除,qiáng势插入。 吴所畏背朝着池骋跨坐在他的身上,池骋一边顶着胯部,一边举着摄像机跟拍交合部位的yín乱景像。 吴所畏一边承受快感的冲击,一边玩命地用手挡镜头。 “别拍了……别拍了……,“ 池骋沉声说道:“你自己动,我就不拍了。” 吴所畏刚一动起腰身,池骋又把摄像机举起来了,吴所畏一个劲地哭诉,池骋说了不拍,却往往在吴所畏意乱情迷的时候再次举起来。 第89页 后来,药效发挥得淋漓尽致,吴所畏已经彻底乱了心智。 池骋把他转了一个身,直对着镜头,胸口一大片cháo红,两个辱尖颤慄着,薄唇肆意开启,发出yín乱不堪的làng叫声。 “宝儿,看镜头。”池骋幽幽的,“老子抽得你慡么?” 吴所畏嘴里发出含糊不请的一声慡。 池骋又问:“哪慡?” 吴所畏狂乱地吞咽着空气,喉结处汗珠滚动,妖孽的目光勾缠着池骋bàonüè的神经。 池骋抬起吴所畏的腰身,凶猛的一番抽动,将吴所畏的硬鸟震得频频摇摆,一口一口朝外喷着透明的液体。 再问:“哪慡?” 吴所畏扭曲着脸大声yín叫”……屁 ……屁股……屁股慡……,“老闆娘真是个实在人,这一粒药货真价实,第一次让吴所畏和池骋的节奏保持一致,整整折腾了一宿。脸上的肌肉活动过猛,导致停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麻痹了,完全无法用表情来传递情绪。 到了这会儿,池骋还拿起相机,低声唤道,“畏畏,睁开眼。” 吴所畏费力掀开眼皮,这个颓靡的小眼神,这个瘫软的小身段,定格在镜头里再合适不过了。池骋把他手指放入口中含着,眼睛似睁未睁的,又拍了几张才肯罢体。 之后,把摄像机和照像机锁起来,从轴屉里翻出吴所畏藏在那的药,带着一抹复杂的眼神.直楼扔了。 ☆、128突然一嗓子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拖着一副用药过量寻致严重副作用的身躯潜进了公司。 秘书正在吴所畏的办公室整理文件,瞧见他进来,随口关心了一句。 “吴总,你那个重大的任务完成了么?”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像是合了一口沙子,声音暗哑沧桑。 “上班时间不要该论工作之外的话题,” 秘书嘟嘟嘴,不说话了。 吴所畏超紧找个软乎的地儿坐下,走这几步路简直要了他的命,臀缝周围和大腿内侧被抽得红紫一片。走路的时候难免会挤压摩擦,恨不得俩手撑开臀瓣叉着腿走,而且这种地方难受还不敢表观出来,只能默默忍受。 这一晚工夫搭的!钱没少花,罪没少受,竟让人家捡了个大便宜! 越想越憋屈。 心里创伤还未癒合,更要命的刺激来了,下班时间刚一到,姜小帅的车就堵在公司门口,吴所畏想躲都没处躲。 姜小帅摇下车窗,朝大厅里吹了声口哨。 “嘿,吴总经理,你怎么一天都没露面啊?“吴所畏暗中咬牙,拿起手机定了几个闹钟,qiáng忍着不适站起身,脚步轻健的走到外面。一只手扶着车窗,另一只手按在后腰上,瞧着挺酷,其实就是站不住。 “上午参加了一个品牌合作洽谈会,有几个公司想和我们签约,中午和几位老总一起吃的饭,下午有领导祝贺目进展,我又忙着去接待。刚一回来还没站住脚呢,又到了一批新货,还要亲自验收审核。这边的事没忙完,前两天汇东大厦那如……” 说着,手机闹钟响了。 吴所畏假装烦躁的从衣兜掏出手机,“你瞧瞧,电话又来了。喂,张总啊?啊,是,我上次和郑龙说了啊,他没给您送过去?这事闹着,您等着啊…… 假模假式的转身进公司,拽着一个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进楼道喘两口粗气,擦擦脑门儿的汗,又神采飞扬的走了出去。 姜小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到底把池骋收了没啊?我这还等着好消息呢。 吴所畏抛过去一个事逼的眼神,“你觉得呢?” “我觉得够呛。”姜小帅还算客气。 吴所畏对姜小帅的大实话嗤之以鼻,使劲刷亮那双混沌的大眼,吊着噪子说:“爷不是吹,仨池骋都不在话下,你瞧他挺硬朗,其实一点儿都不禁操。 折腾半宿就受不了了,吴爷爷长吴爷爷短的,叫得我啊……”用手捂脸。 姜小帅暗道:你这不是吹是干嘛呢? 正想着,吴所畏的手机闹钟又响了。 “喂,王厂长,货到了?好好好,我这就批单子……” 健步如飞的进了大厅,又是刚才那套程序,没两分钟又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荐儿?瞧我这么忙,超紧打个招呼走人呗,还在这磨叽什么?! “挺忙哈?”姜小帅问。 吴所畏一呲牙,“可不么!和你说句话都得挤时间。” “得,那我也不和你贫了……” 吴所畏眼放精光。 “你直接把昨晚的录像给我。”姜小帅伸手。 吴所畏jú花一紧,脑门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我草,这都记得? 最后一个闹钟又响了,救了吴所畏一命。 “王局,哎呦,哎呦 ……不好意思,刚和朋发聊天来的,这就到,这就到……”说着给了姜小帅一个暗示的眼神,快速朝地下车库的方向走,两胯费力的扭着。 不一会儿,姜小帅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吴所畏咬牙切齿,你丫没完没了了吧?可姜小帅的车开到身边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一个慡快的笑容,“录像回去发给你。” 想着先随口一说,以后再想法应付,不想姜小帅开口了。 “甭给我发了,我已经有了。” 吴所畏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闭上眼都遮盖不住的惊骇之色。 “哪来的?” 姜小帅说,“池骋给我发的。” 吴所畏的脸成了臭豆腐色。 姜小帅噗嗤一乐,手使劲砸了下方向盘。 “其实我就是想通过你的表情,来窥探录像的内容。” “……” 池骋自打换了工作,彻底闲了,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写材料,还有一群像警花那样的女人争先恐后来代笔,选稿都比自个儿动手要费工夫。 像池骋这样的公子哥,很少有人会朝九晚五的待在单位,他们往往会游走在各大休闲场所,社会关系和资源都走那样建立起来的。真正待在单位埋头苦干的,往往是一辈子看领导脸色,永无出头之日的基层小科员。 可池骋就是个例外。 原本调任之前,他就已经恶名在外,人还没到,花边新闻就传到了各个部门。又说品行极端恶劣,又说私生活腐烂透顶,又说内心阴暗狠毒……总之什么负面词彙都往他身上安,搅得人心惶惶。 有几个自以为条件还不错的女公务员,每天坐在办公室长吁短嘆,哎呀,他要是把我潜观则了怎么办?他要是qiáng行把我劫上车,逼我做那种事怎么办? 我要是不从,他会不会动用关系咸胁我的家人呢? 所以,很多人都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等着这个传说中的蛇佬出现。 他们觉得池骋肯定就是来这挂个名,然后继续混迹他的风流场,所以把他的报导当成首秀一样观摩。甚至幻想当日他会一袭黑衣,脖子上圈着条毒蛇,飞扬跋扈的踏进财政局的大门。 结果完全相反,池骋穿得相当随便,身后没有保镖,身上没有毒蛇,没朝谁龇牙,也没和谁瞪眼。一身浑然天成的凛煞大气,雄性荷尔蒙燃爆眼球,就是老北京地道的纯爷们儿,和流氓变态压很搭不上边。 更让人大趺眼镜的是,池骋的作风比基层小科员还基层。 每天按时到单位,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工作按时按量完成,是不是他做的没人知道。无论大会小会,逢会必开,从不在会上窃窃私语,也不睡觉,就那么直笔挺的坐着。 开始都以为他是做做样子,没几天都会打回原形,结果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每天都是如此。说他是个神人,可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就坐在那。说他是个普通人,可看着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还看不出来。 最后把他想家成色láng的那几位美女公务员,到现在连他的手机都没拨通过,每天穿梭在他经常出现的场所。穿着低胸衣超短裙,池骋从前面过来就蹲下身捡东西,池骋从后面过来就撅屁股繫鞋带,等站起身的时候,池骋都上四层楼了。 池骋的确色,但他的色心都让一个挖走了,连个肉渣儿都没剩。 自打拍了吴所畏几张艷照后,池骋就深陷于此不能自拔,像冠希哥一样没事就拍拍录录。导入硬碟中带到单位里,上班时间就把这些录像剪辑加工。2 t的移动硬碟里,有1700多g的影像资料,这就是池骋待在办公室从不出去的原因。 又一次接到通知要开会,池骋依日戴着耳机走了出去。 路上,对所有搭讪的目光一概不理,径直地走进会议厅,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播放他亲手制作的mp3,他与吴所畏的chuáng底私语,每次开会熬时间的必杀计。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一个没长眼的哥们儿坐到了池骋身边。 领导开始讲话,这哥们儿一会儿打给欠,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和旁边的人聊几句……再看池骋,始终保持一个坐姿,目光专注的看着领导,从不搞任何小动作。 第90页 不愧是官二代……这哥们儿想,这种官场话也能听得进去。 “啊……好痒……再深一点心……干我……呜呜……宝儿……你是最骚的么?……如……我骚……啊啊……池骋……池骋……” 池骋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笑模样,他最喜欢听后面这两声“池骋,”快退再听,再退再听,没完没了的听,听得心都苏了。 旁边的哥们儿坐累了,又调整了一个姿势,胳膊肘杵着椅子扶手,眼睛直对着池骋腿间的庞然大物,不由的惊楞住。 “你……你听他讲话都能硬了?” 语气虽然惊讶,可声音压得还是很低的.毕竟这是在开会。 池骋带着耳机没听见,这哥们儿又拽了他一下,指指台上秃顶的领导。 “你瞧着他都能硬了?” 池骋懒得解释,直接回了一句。 “我想操他!” 带着耳机的人对自己说话的音量没有概念,往往会在安静场所突然亮一嗓子。 譬如池骋的这一声,就压过了领导的讲话声。 然后,整个会议厅都静了。 ☆、129你没有发言权。 前段时间近乎失踪的吴所畏,这两天又开始频繁的进出诊所。 开始姜小帅还挺惊喜的,许久未露面的徒弟突然来诊所坐坐,心里觉得特热乎持亲切。可一来得多了,每隔半个钟头就露一次面,后来干脆赖在这不走了,姜小帅就有点膈应了。 你说你都嫁出去的人了,没事老往娘家跑干什么? “你公司倒闭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脸一沉,“怎么说话呢?我们那营业额节节攀升,贸易量不断翻番,发展势头棒着呢!” “你和他吵架了?”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颇为感慨,“你无法想家的和谐,别说吵架,连斗嘴情况都很少出现。” 姜小帅的确无法想家这种和谐,首先他觉得这俩个体就不和谐,尤其是池骋,往那一站就是和谐社会的隐患。吴所畏看着老实,其实也是个祸害。 这俩人一合体,还能和谐? 可人家吴所畏就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姜小帅再问,“和谐你干嘛老往我这跑?” 吴所畏幽幽的嘆了口气,“就是因为关系太好了,才不得不避一避。” 姜小帅轻咳一声,“我说,你俩已经确定关系了,合法情侣,用不着偷偷摸摸了吧?我还头一次听说,恋人因为太恩爱要避一避的。难不成你怕自个儿迷途深陷?可我瞧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儿,也不像能陷下去的啊。” “你不懂。”吴所畏苦大仇深的,“我们俩都是男的。” 姜小帅翻了个白眼,“在一起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这会儿才纠结起性别问题,不是没事找事么?”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理解错了,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所渭的,‘同性’障碍和你所想的不一样,我指的是我俩都是公的,我一发情他也发情,谁都收不住,然后……” 姜小帅笑了,“这不挺好么?你一来劲他也来劲,这样的生活才有激情么!” “激情过头了就是惨剧。”吴所畏一哥不堪忍受的表情,“我俩一见面,就跟两条发情的公狗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事。尤其是他,天天来劲,恨不得一下班就来,等上班了才退。赶上周末,那可真是要了亲命了,从早上腻歪到晚上,就跟‘哥俩好’qiáng力胶似的,不用刀都噼不开。” 姜小帅抽筋似的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吴所畏针刺的视线飓过来,才勉qiáng收住。 “你不会直接拒绝他么?性生活需要两个人的磨合,一个太冲动了,另一个得帮着调解。你是他的另一半,这是你的责任啊!” 说起这事吴所畏一脸惭愧,“我要负责也就好了,问题是我从不调解,还助纣为nüè。”说完用拳头爆砸脑门儿。 姜小帅忍着笑,又说:“我怎么看池骋都不像那种人啊!你要说他精虫旺盛我相信,你要说他二十四小时粘着你,我还真有点儿怀疑。不是为师看不起你,而是池骋完会不是这路人啊。” “鞋子跟不跟脚,只有试了才知道啊!”吴所畏特别感慨,“以前我也觉得他不是那路人,实际上他一开始确实挺正常,结果这半个月以来,他就跟人来疯似的,整天让我跟他搞。光搞还不成,还得拍!” 说起这事,吴所畏的情绪一阵激动。 “你可不知道呢,我们那卧室现在就跟一个摄影棚似的,四周的墙壁都是背景图,以前就一张大chuáng,现在摇篮,村dòng,笼子给都有,人家要去了,还的以为这屋住着俩疯子呢!他还让我在屋顶上装了一块lsd显示屏,一躺chuáng上就播我俩那个的视频,我都不知道该藏哪好了。” 姜小帅倒听得挺来劲,“你俩生活好情趣啊!” 吴所畏翻着眼皮,“一回两回是情趣,要是天天这样,就特么的是魔怔了!” 姜小帅手戳着吴所畏的脑门儿,“我瞧出来了,你丫是到我这显摆来了。” “显摆我一个老爷们儿被人拍了几千张艷照?” 姜小帅给哈大笑,然后拍拍吴所畏的肩膀,“加油!套牢一个男人的最好方式就是永远别让他吃饱。” 吴所畏扯扯嘴角,“我还想把他餵饱了呢,他也得吃得饱啊!!” 正说着,手机响了。 “一定又是他丫发过来的。” 说着打开一看,果不其然,脸色稍微变了变,用手刻意挡着,生怕姜小帅看见。发完迅速揣进衣兜,弄得跟偷情似的。 姜小帅挺好奇的问,“他把你看得那么紧,你还能三天两头往这跑?” 吴所畏说:“我也不知道chuáng头柜的抽屉里怎么会有一瓶安眠药,我没事就拿出几粒掰碎了和进他的饭里。” “我怀疑他的脑子就是这么吃坏的。”姜小帅幽幽的。 吴所畏面色一紧,“真的啊?” 姜小帅使劲踩了他一脚,“有你丫这么干的么?今儿你不会又往他的饭里下药了吧?” “没,今天不用。” “今儿怎么不用?” 吴所畏说,“我和他们单位的一个女同事认识,我让她撺掇领导搞个聚餐,借这个机会让池骋和同事相互认识一下。领导终于应了,这种事池骋不能不去吧?” 姜小帅没想到,当初被吴所畏从风流场霸气掳走的池骋,如今沦落到被媳妇儿往外踹的地步了,就因为那方面太qiáng。 下班时间快到,池骋的门口挤了一群人,而且都是女人,交头接耳的,相互推搡着,打算派个代表进去和池骋说聚餐的事。 原本大家心里都抢着去,但又有顾忌,怕因为个人魅力问题没能让池骋点头,赔了面子不说,还搭进去一次珍贵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你去吧,张冉,池少就和你一人说过话。” 张冉平时挺不招人待见,家里有点儿小背景,长得也挺漂亮,整天在单位吆五喝六的。追她的男人很多,她不答应也不拒绝,一个个会弔着,不知让人背地里说了多少坏话。 但这会儿没人嫌她了,全想让她进去,池骋点头了当然好,就算拒绝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所以极力在旁边怂恿。 “张冉,我们这里属你最漂亮,而且嘴甜。” “对啊,那天我还看到池少偷偷看你。” “你一开口,哪个男人捨得摇头啊!”“进去吧,进去吧。” “,,,,,,” 张冉心里特有优越感,脸上还装得挺不自信的,手心贴着胸口反覆确认,“我真的行么?我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我,,,,,,” 砰! 直接让人推进去了。 张冉险些摔倒,发出娇嗔的诉苦声,存心抱怨了两句,暗示她不是自愿要进来的。 结果,池骋连眼皮都没抬,直接问:“有事么?” 张冉咬着嘴唇,甜腻的嗓音缓缓流出,“池骋,领导安排了饭局,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虽然咱俩挺熟的,可还有那么多人没和你说过话呢。借这个机会,让大傢伙认识认识你。” “不去。” 别说余地,连个可商量的缝儿都没留。 张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再次恳求道,“别这样吧?这次聚餐为的就是让你和大家熟悉一下,你要是不去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就都别去。” 说完,提包走人。 池骋刚一上车,刚子问:“去哪?” “诊所。”池骋说。 刚子纳闷,“不是说晚上有聚餐么?” 吴所畏这人办事就是这样,声势造得特别大,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阴谋将自个儿的恋人推向百花丛。 池骋没说话,直接插上耳机,听着吴所畏的呻吟声给他发简讯,能发出什么好话来? 第91页 这就是刚才吴所畏捂着不让姜小帅看的原因。 池骋对付吴所畏的招儿比吴所畏对付他的高明多了,他从不qiáng迫吴所畏发简讯,直接给他开通5000条简讯包,以磁铁公鸡那个勤俭节约,绝不làng费的好品质,他敢饶了中国移动?他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把这5000条简讯发完了。 刚子瞧池骋眉眼间的神色,就能看出他在与人调情。 以前是看腻了池骋的风流,对他的专情感到相当新鲜和刺激,现在是看腻了他和吴所畏的固定搭配,突然对他的出轨相当感兴趣。 “你在给谁发简讯?” 片刻过后,“大宝”俩字赫然出现在刚子面前。 刚子这么能忍的爷们儿都受不了了,你说见天儿腻歪在一起也就算了,怎么调情还找一样的人?你俩都不用喘口气么?热乎到这份上,就不怕把自个儿烧死么? 当然,这么直白的话刚子可不敢说出口,只能委婉的表达一下内心的担忧。哥们儿,我知道你làngdàng了这么多年,终于寻得一份真爱,内心狂喜无法言说。但也要把程好尺度,这玩意儿不能透支啊!现在耗干了,又得拿几年的时间来补啊! 池骋说了一句话,就把刚子后面所有话给噎回去了。 “你没和他睡过,你没有发言权。” ☆、130还说不是来这显摆的? 晚上六点钟,天就黑透了,姜小帅朝外面看了一眼,嘟哝道:“池骋应该下班了吧?” 吴所畏说:“五点钟准时下班。” “那估计已经到酒店了,池骋单位女同事不少吧?那么多美女众星捧月仙的簇拥着她们的男神,作为男神拥有者的你,此时此刻有什么想法?” 卷了个纸简递到吴所畏嘴边。 吴所畏煞有其事的说:“我很感谢她们帮我分担压力。” “如果不仅仅是压力,还才体力方面的呢?” 吴所畏猛咽了一口气,脸憋得有点儿绿。 “那敢情好了,求之不得啊!” 姜小帅笑着撤回纸筒,拍拍吴所畏的肩膀说:“你在这帮我看家,我出去买点儿吃的,晚上陪你吃完饭再走。”说完披了件衣服出门。 吴所畏一个人待在诊所,外面就是马路,车辆往来不绝,特别热闹,心里却空落落的。姜小帅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他真有点儿后悔了。 拿起手机,半个多钟头没有未读信息提醒了。 应该进包厢了吧?肯定有不少女同事和他套近乎,问他:你有傍家儿了么?池骋要说没有,她们肯定得说:骗谁啊?我们才不信呢,罚你喝一杯酒。池骋要说有,她们一定又会说:太伤我们的心了,罚你干了这一杯。 几杯酒下肚,饿了那么多天,四周全是肉,能把持得住么?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给池骋的女司事发了条信息。 “池骋要是喝多了乱来,你就抽丫的!” 走神是可怕的,它会让你在发简讯的时候,选错了发送对象,顺手发到简讯提及的那个人号上。吴所畏就干了这种蠢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简讯已经发送出去了。此时此刻,恨不得蹿出去噼断电缆,阻止这条简讯的传送。 可惜,池骋一秒钟后就收到了这条简讯。 “池骋要是喝多了乱来,你就抽丫的!” “,,,,,,” 此时刚子已经剎车了,池骋把手机揣进衣兜,若无其事的进了诊所。吴所畏正在焦灼不安中,池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喜,总之心跳得很快,却又莫名的踏实。 “我刚才发的简讯你看到了么?”吴所畏问。 池骋回,“什么简讯?”作势耍把手机从衣兜里拿出来。 “甭看了,没什么。” 吴所畏赶紧把池骋的手从衣兜里拽出来,就那么攥着不撒手,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池骋反握住吴所畏的手,他刚从车上下来,大手特别暖和。 “过来接你回家。” 池骋的语气很平淡,吴所畏的心里却掀起不小的波澜,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真有那么一个模模糊糊的家。虽然有点儿色情,有点儿变态,可那确实是他们两个疯子的安乐窝。 这么一想,嘴里的笑就兜不住了。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特殊的生物存在,他们阴谋算计着别人,结果计划失败,自个儿反倒偷着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的手有点儿凉。 体贴的男人会说:“来,我给你暖暖。” 牛逼的男人却说:“走,咱到外面暖和暖和。” 十二月底,北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篮球架上覆了薄薄的一层霜。 吴所畏很久没在这里打篮球了,他现在都是去正现的健身房,还有教练在旁边指导着,身上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漂亮的了。 可奔跑在这样一个空旷又简陋的篮球场,吴所畏心情却格外舒畅,身上的血都热了,好像找到了最初那份拼搏向上的激情。 虽然穿得很多,但动作一点儿都不笨重,在池骋的围追堵截下左闪右躲,灵活应变,游刃有余。凌然一个转身,还没跳起来,屁股被两只大手钳住了。 一年前也是这样被池骋占过便宜,那会儿只觉得愤怒,有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现在也是一股火苗乎噌噌往上冒,却变成了另一种火,一种可以让狗发情的鬼火。 吴所畏急喘两声,把住池骋的手腕说:“我还想打一会儿。” 池骋没qiáng迫他,难得看他活蹦乱跳的,就任这只小公狗撇欢。通过这一年的锻鍊,吴所畏现在的扣篮动作轻盈连贯,一气呵成。两只手狠狠把住篮球框不下来,成心显摆他的臂力。 心里默默数着1、2、3、4…… 数到9的时候,腰身突然一阵摇晃,身体失去平衡,两只手从篮球框上滑落。池骋愣是把这大屁股按在了肩上,两条手臂狠狠卡着吴所畏的腰身,另一条手臂箍住吴所畏的腿,迈着豪迈的大步往车上走。 吴所畏不敢贸然挣扎怕摔下去,又不想这么被池骋挟持着,最后干脆一条腿从池骋脑袋上迈过去,直接骑在了他脖子上。 要是刚乎在这,肯定得来一句,你小乎无法无天了,敢骑在池骋脖子上! 吴所畏不仅敢骑,还敢调戏。 手拈在池骋喉结处挠了两下,挠得池骋心里有火,他却不痛不痒的说:“小时候我爸就这么扛着我,带我去天桥看卖大力丸的,你知道什么是大力丸么?” 池骋就知道他的脖子上硌着两个大肉丸。 吴所畏自顾自的说着,“那个卖大力丸的穿着皮坎肩儿,灯笼裤,炫耀他那一身的肌肉,我倒现在还记得他吆喝的那几句: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池骋插了一句,“我知道。” 吴所畏惊讶,“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吴所畏先是一怔,而后猛地在池骋脖颈上砸了两拳,你姥姥的,怎么又给我扯那去了? 池骋绕了远路,吴所畏说得兴起也没发现。手把着池骋的腮帮子,摸到硬硬的胡茬儿,突然就想起他死去的老爹了。 “想我爸了。”吴所畏说。 池骋开口道,“没事,有干爹呢。” 吴所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靠,你管谁叫儿子呢?”“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吴所畏用硬鸟狠戳池骋的后脖梗子,怒道:“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乎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池骋沉声开口,“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狂嚎一声,接着被池骋塞进车里。 姜小帅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向他诉苦的徒弟活蹦乱跳的钻进车里,那股撒欢劲儿,都快赶上东街坊家那只小京巴了。 草,还说不是来这显摆的? 暗暗磨了磨牙,两只脚砸进门,晚饭撇在桌乎上,我一个人吃! 姜小帅心里一旦憋屈,胃口就特别好,他没和吴所畏提过,他曾有过一段二百多斤的沉重岁月,比吴所畏那会儿“辉煌”多了。 正láng吞虎咽着,一抬眼皮,对面突然坐了一个人,差点儿把姜小帅呛到。 我草,你丫是从哪冒出来的野鬼?走路都没声么! 郭城宇这两道眼神确实像恶鬼附身。 “为什么对我这副态度?” 姜小帅满不在乎的问:“什么态度?” “冷淡。”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郭城宇轻松月两根手指掰折一根筷子,说:“以前也冷,但和现在的这种冷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你心里有数。” 姜小帅冷哼一声,“你这么讲,还猜不透我这点儿小心思?” 第92页 “鄙人不才,还望姜大夫拈教。” 姜小帅回得干脆,“没空儿。” 说完,拿起筷子想要夹菜,却被郭城宇qiáng行扭住了手腕,眼中寒光乍现,语气陡然转冷,“你丫瞧见人家俩人亲热,心里不舒坦,拿我撒气是不?” 郭城宇莫名其妙,“我看见谁亲热了?” 姜小帅不依不饶,“你敢说你不是跟着他的车过来的?” “我下班高峰期才出来,一路都在堵车,我知道我跟的是哪辆车?” 姜小帅一摔筷子,“少特么给我装蒜!” 郭城宇发现了,他俩之间真存在误会,而且这误会貌似还不小。 (每日更新精彩耽美小说,敬请关註: 。现在手机访问可无gg阅读哟~) 附:本作品来自网际网路,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131 安全感。 揭开一层玩世不恭的皮囊,郭城宇头一次一本正经地和姜小帅谈话。 诊室里飘出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儿。 沉默了半晌,郭城宇开口,“那天晚上我没碰你。” “我知道。”姜小帅冷淡淡的。 “知道你还晾着我?”郭城宇语气一转,“难道你是怪我那天晚上没睡了你?” 立马换来一声滚。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其实那天进你房间前,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人在一种绝望的壮态下,是打不起精神做那档子事的。当然,你可以否认,就像你否认你是跟着他的车来的。” 郭城宇有点儿跟不上姜小帅的思路。 “绝望?我为什么要绝望?” 姜小帅也不绕弯子,直说,“那天晚上我冲进你的房间质问你,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我是偷偷熘回了诊所,看到不和谐的一幕,才揭穿你的诡计。所以在那一刻,你心里是很绝望的,因为我的兴师问罪,代表着一场被我亲眼目睹的欢爱过程。” 郭城宇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敢情你是这么发现的?” 姜小帅撇撇嘴,“不装会死么?” 郭城宇真纳闷了,“我到底装什么了?” 姜小帅冷笑一声,又说:“你知道么?池骋离开吴所畏一个钟头,就会受不了。他每天和吴所畏腻歪在一起,分开了还要打电话聊天,他的网名叫‘你是我心爱的小吊丝儿’,那里面只有一个好友,就是吴所畏。” 这话倒是让郭城宇脸色一变,随即开口问道:“晚期了?” 姜小帅被问得一愣。 “什么晚期了?” 郭城宇笑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得绝症,怎么会做出那么人性化的举动?” 姜小帅说:“不好意思,让您受挫了,人家好好的,没毛病。” “你是想向我表达你的嫉妒之意么?”郭城宇问。 姜小帅毫不留情地回斥,“你丫脸皮能再厚点儿不?自个儿的想法往别从身上推,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就招了吧!” 郭城宇被姜小帅弄得五迷三道,愣是不知道他让自个儿招什么。瞧姜小帅一惊一乍的,心里直犯憷,手抚上他的额头,温得乎的,不像发烧了啊! “你是不是中邪了?” 姜小帅的脸彻底冷下来了,手一挥,语气淡漠。 “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了。” 郭城宇用那他老油饼的脑子将姜小帅所有的话串联起来,琢磨了片刻,瞬间炸出一个恐怖的念头,差点儿把他头发烤焦了。 “你不会觉得,我喜欢池骋吧?” 此言一出,姜小帅眼睛总算来神了。 “你终于承认了。” 郭城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把耳朵上夹的那根烟取下来叼进嘴里,使劲嘬了两口,他现在需要平静一下。 姜小帅还在自说自话,“不过我觉得你的机会不太了,池骋对大畏着魔了,你这盘老酸菜腌得再久再有味道,也比不上一盘饕餮精緻的大菜。” 郭城宇不说话,保持沉默。 姜小帅又说,“趁早抽身吧,你俩属性不合,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郭城宇手里的菸头就剩一小截了。 姜小帅还没完没了的,“看你也是个伤心之人,以后再来诊所,哥好酒好菜招待着你。” “以后我不来打扰你了。”郭城宇突然开口。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谢谢你了。” 郭城宇接着说,“你多花点儿工夫给自个儿看看病吧。” 姜小帅,“……” 郭城宇总算给了姜小帅的空xué来风一个完美的点评。 “那我问你,你那天看到人家俩人现场‘表演’,为什么那么激动地跑到我那兴师问罪?你刚才看到人家俩人亲热,为什么气汹汹地扭头回屋?吴所畏被毒蛇咬的时候,你为什么拼了命地往前沖?吴所畏耍心眼诱骗池骋,你为什么不求一切回报地在背后出谋划策?按照你的思路,是不是我也该问一句,您是喜欢吴所畏吧?” 姜小帅怒不可遏,“你丫甭给我扯淡!” 郭城宇又说,“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睡你。因为你被我下了药,一直叫着别人的名字,我瞧你可怜,没忍心下手。” “滚,有多远滚多远!” 郭城宇冷冷一笑,“在我走之前,还得提醒你一句:劝劝你徒弟,不想惹出大麻烦,赶紧向池骋承认他是岳悦的前男友。” 姜小帅目露惊愕之色,郭城宇都走到门口了,又喊了一句。 “等会儿,你他妈给我回来!” …… 回家之后,吴所畏一直想方设法对池骋衣兜里的手机下手,想趁着池骋不注意,把之前发的那条2b的简讯删了。结果迟迟找不到机会,每次都是刚把手伸出去,就让池骋攥住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拉过来,qiáng行给他剪指甲。 吴所畏满口怨言,“刚长出一个小边儿,你又给我剪!剪那么秃干嘛啊?我秘书都笑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秃的地方。” “别乱动。”池骋硬着脸,“留指甲骚给谁看?”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怎么他留个指甲都是犯骚了? “就那个在会所勾搭你的小贱男,他丫指甲又尖又长,你不是照样稀罕么?” “你和他比?”池骋虎目威瞪,“你要是把自个儿和他划归到一个行列,那现在就让我抽一顿,再留多长的指甲我都不管你!” 吴所畏沉着脸不吭声了。 甚实池骋逼着吴所畏剪指甲的真正原因是那天他看到吴所畏公司的女员工让他帮忙撬东西,吴所畏特热情地去帮忙,当时就是用指甲撬开的。于是池骋得出结论,凡是吴所畏身上多余的部位,都可以一併除了。 吴所畏趁着池骋两只手都把着自个儿的工夫,伸出一只手从chuáng单底下爬过去,直奔着池骋的衣兜而去。 “那手也拿过来。” 然后俩手都让人拽走了,一起剪! 剪完,吴所畏问:“你热不热啊?热就把外套脱了吧。” 池骋斜靠在chuáng头,眼神示意吴所畏给自个儿脱。 吴所畏求之不得,立刻把手伸了过去。 刚把拉链拉开,就被池骋按在胸口,然后池骋又坏心眼地把拉链拉上,把吴所畏给“穿”在衣服里,闷着不让出来。 叫你不老实待在我身边,没事总去外面野! 吴所畏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脸贴在池骋胸口上,池骋里面穿着棉衫,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又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闻着很舒服。 池骋把拉链拉开的时候,里面的衣服湿了一片。 急切地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开始索取,他曾经还可以忍,现在彻底忍不了了,吴所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蚕食了他的耐受力。 从没对一个人这样疯狂过,闻着他的气味儿就能亢奋到不能自抑的地步。 吴所畏也是如此,他都怀疑自个儿被人下了药,池骋对他的调教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时候光是被他玩弄辱尖,就能达到高cháo。 一个回合过后,吴所畏靠在chuáng头,眼神有些茫然。 “你看过《感官世界》那部片子么?” 池骋看过,但没说话。 吴所畏又说,“那是一部禁片,里面的俩人无休止地追求性爱,他们甚至为了做爱不吃不喝,却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直到有一天,他们俩人做到了极致,女人勒死了男人的脖子,割下了他的性器,求得最后一刻的欢愉。” 第93页 池骋说:“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咱俩身上。” “为什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你割不动。” 吴所畏,“……”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又说:“其实我想qiáng调的不是他俩的后果,而是过程,有个细节你注意到了么?他俩为了做爱不吃不喝。” 池骋没有半点儿反应。 吴所畏又简明扼要地qiáng调,“为了做爱不吃不喝,不吃不喝!” 十五分钟后,池骋从楼下的快餐厅定了一份夜宵给吴所畏送到chuáng边,吴爷爷什么感慨都没了。横在chuáng上胡吃海塞,后来发现池骋在看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哎,我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chuáng上最煞风景的十种行为。甚中有一种就是在chuáng上吃东西,即便你只有一百斤,也会让伴侣觉得你是个吃货。你现在是不是就这么觉得?” 池骋淡淡回道,“煞煞风景也挺好,省得我整天上火。” 吴所畏不由地噎了一下,听他这意思,还真挺膈应我这样的呗? 表面上特不在乎,吃着吃着就背朝着池骋,后来不声不响地挪到了chuáng下。 池骋觉得,吴所畏有时候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小动作,特别能触动他。 晚上睡觉前,池骋突然发了句感慨,“你都好久没往我衣兜里塞零食了。 吴所畏说:“你摸摸口袋。” 池骋一摸,真摸出来两块豆干,当然,他知道吴所畏是为了把手机顺走才故意放进来的,不过也没揭穿,存心调侃了一句。 “你这小偷真没白当。” 吴所畏把池骋手机拿起来,翻出简讯记录,才发现他已经看了。 “你这警察也没白当。” 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吭声了,闭着眼装死。 久久之后,池骋开口。 “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 吴所畏的心脏骤然一缩,池骋的话直击要害,他确实没有安全感。他每天享受着这样的疼爱和在乎,可脑子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失去。 他不敢再轻易沉溺一份感情,所以总是暗示自己要保持清醒。 “你不用害怕。”池骋又说,“我真的对你动了感情。” 也许吴所畏还不能清晰地衡量,池骋的这句“动了感情”究竟有多高的含金量。 ☆、132 吴大眼儿 自打池骋说了这句话,吴所畏再也不瞎想了,真心实意地和池骋交往。虽说和当初对岳悦死缠烂打的态度无法相比,可相较于前些日子,吴所畏真的和池骋“亲”多了。 池骋工作比较闲,所以他经常开车送吴所畏上班,因为公司和家距离比较远,赶上上班高峰期,能堵上大半个钟头。吴所畏睡眠不足,池骋为了让他能在路上眯个小觉,每天早起先把他送到公司,自个儿再开车去单位。 每周都有那么一天,吴所畏也接送池骋上下班,倒不是那天清闲,就是吴所畏大男子主义爆发,非要走那么一个形式。 两个人在一起很少聊工作,但暗地里总为对方操心。 池骋对吴所畏的公司真是尽心尽力,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基本相当于副总了,有时候威慑力比正总还大。吴所畏对池骋也不差,私下结交了很多池骋的同事,因为他的缘故,池骋对那些人的态度变了不少,在单位的人缘也越来越好。 今天又是吴所畏的大男子主义爆发日,一大早哈欠连天地爬起来,非要送池骋上班。又赶上公司加班,池骋下班后在单位门口站了一个多钟头,吴所畏还没赶过来。他要是自个儿打车去找吴所畏,那厮敢三天不搭理他。 所以池骋只能等。 晚上七点钟,办公大楼很多房间的灯都灭了,吴所畏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池骋的同事小潘恰好从大楼门口出来,瞧见吴所畏的车停在外面,忍不住和池骋调侃了一句,“吴大眼儿又来接你了?” “你管他叫什么?”池骋问。 “吴大眼儿啊!你瞧他那俩大眼珠子,又黑又亮的。那天我和筒子喝酒聊起这事,他说吴大眼儿那张脸好比中国地图,两只眼珠子就占了800万平方公里,刺下160万分布着其他五官,哈哈哈哈。。。” 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笑,什么也没说,抬脚朝吴所畏的车上走去。 车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池骋知道,吴所畏不知又从哪学么一兜子家雀儿。每次出去视察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掏鸟窝,他这个癖好都在公司传开了。 “以后别总是餵它这些野料。”池骋说,“把嘴餵刁了,再餵别的饲料就不吃了。” 吴所畏不理他那茬儿,有好吃的就往小醋包嘴里塞,没好吃的就让池骋喂,好人都让他做了,导致二宝就认他哥,和干爹都没那么亲了。 经过一家一家餐馆,吴所畏减慢车速,琢磨着晚上吃点儿什么。 “对了,咱好长时间没吃韭菜盒子了。”吴所畏说。 池骋当即给否了,“你忘了上个礼拜吃过一次,你上吐下泻折腾了大半宿?现在的韭菜都打过农药,想彻底洗干净起码要浸泡半个钟头以上,饭馆的师溥哪有这个耐心?” 吴所畏说,“我没忘,可我还是想吃。” “吃苗香的。”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韭菜的香。” “要么吃苗香的,要么别吃。”池骋语气生硬。 吴所畏不听他那套,突然一个剎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 作势要下去,被池骋一把拽住。 “我镇不住你了是不是?”池骋语气骤寒。 吴所畏一触到池骋的目光,戾气逼退了一大半,没办法,一般人瞧见池骋这种眼神,早就拿起一角苗香馅饼,眼泪吧嗒的、地蹲在某个角落吃了。吴所畏还算有种的,被这种目光威慑,还敢退一步和池骋讲条件。 “我买一捆韭菜回家自个儿烙成不?我泡它一个多钟头,就不信洗不干净。” 池骋阴着脸,“你就这么想吃?” 吴所畏点点头。 “宁可上吐下泻,也得吃这一口?”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拿他没撤了,吴所畏这股“轴劲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打算干一件事,不干完了决不罢休。好比他上次要吃肉,宁可吃完了在卫生间鬼哭láng嚎,也得把这口肉吃进肚子里。所以池骋一直忧心一件事,吴所畏不睡自个儿一次,是不是得抗争到死? 语气缓了缓,朝吴所畏问,“你会烙盒子么?” 难得池骋松口了,吴所畏必须点头,其实他只是看吴老妈做过而已。 池骋把车开到一个有机蔬菜种植园,买了两捆没打农药的纯绿色韭菜,即便这样,回去还是泡了很久。 俩人正式开工。 吴所畏负责和面,池骋负责剁馅儿。 池骋什么刀都耍过,唯独没耍过菜刀,刀拿得挺稳,就是切得不怎么样。吴所畏扭头看了一眼,存心挤兑他,“你这韭菜是拿来炒还是拿来做馅儿啊?能不能切细一点儿啊?” 池骋反问,“你能把面活得软一点儿么?” 吴所畏不懂装懂,“面活得结实才不容易露馅儿。” 说完,又使劲揉了两下。 池骋开始往馅儿里放作料,他口味重,放了那么多盐吴所畏都视而不见,结果刚滴了两滴芝麻油,磁铁公鸡就在旁边叫唤上了。 “你丫悠着点儿,四十多块钱一瓶呢!” 池骋说,“你要嫌贵,下次咱不买肉馅儿了,直接从你屁股蛋儿上割一块下来,连油带肉全有了。”说着把手伸过去在肉厚的地方狠揉了两把。 结果这一揉坏事了,池骋的手放上去就捨不得拿下来了,他在下边揉吴所畏,吴所畏在上边揉面,最后把面揉得那叫一个硬,能把他那个金刚脑门儿砸晕了。 本来吴所畏对自个儿和的面特有信心,把馅儿放进去,裹成个小包子,再用擀面杖粹成薄饼。结果这一擀不要紧,馅儿全喷出来了,溅了吴所畏一手。 草,咋回事? 吴所畏面露窘色,在池骋嘲弄的目光注视下,自个儿给自个儿打圆场。 “没事,就当烙的是pizza。” 韭菜盒子端上桌,吴所畏好不容易咬下来一块,费力地嚼了几口,差点儿被咸死。 “太咸了,你这盐放多了。” 池骋往他的碗里倒了一点儿醋,说:“蘸点儿醋就不咸了。” “嗯,再就一根huáng瓜。” 吴所畏说着拿起一根huáng瓜,咬一口huáng瓜吃一口饼,咬一口huáng瓜吃一口饼,吃着吃着就让对面的公狗盯上了。后来不知怎么的,huáng瓜跑到屁股里面了,一顿饭吃了仨钟头才算完。 第94页 晚上睡觉前,吴所畏特别认真地在卫生间刷牙。自打和池骋在一起,他的生活习惯变得特别好,倒不是池骋qiáng迫,而是他严于律己。就拿刷牙这事来说,他在杂志上看到不清洗舌苔会造成清晨口臭。自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很认真的清洁舌苔,刷牙后还要口含消毒水,彻底清佳干净了才睡觉。 池骋每次看到吴所畏拿着一支牙刷在嘴里捅来捅去,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都特美。吴所畏的说辞是要搞好个人卫生,其实池骋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就是怕自个儿不亲他。 第二天,叫“吴大眼儿”的小潘在路上走着,不知怎么地就让人蒙住了眼,接着那人隔着手掌朝他左眼上砸了一拳。 当时脑袋嗡嗡作响,等把眼睛睁开的时候,偷袭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草!谁这么缺德? 回到单位一照镜子,眼睛四周没有青紫,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打坏。结果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左眼就开始掉眼泪,开始还以为是眼疲劳,上了一点儿眼药水,结果不管用,还是一个劲地流,而且就一只眼流。 当时小潘不知道,他的泪腺被人打坏了,就知道找隔壁的筒子抱怨。 “我草,今儿我倒霉透了,上班路上让人在眼睛上扫了一拳,流了一天眼泪。要是两只眼一起流还好,尼玛就一只眼流,难受死我了。” 刚说完,筒子单眼含着泪珠瞧着他,因为他也有同样的遭遇。 “你是哪只眼?”筒子问。 “左眼,怎么了?” “我右眼。” “……” 自那之后,再没人敢叫“吴大眼儿”了,见了面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声吴总经理。 ☆、133 情侣手錶 到了年底,各大企业单位都忙着做年终总结,吴所畏也不例外。近半年来,公司发展势头良好,收益相当可观,他的小金库里也愈见充实。 尽管如此,吴所畏还是发现了不少问题。 主要就是产品问题,虽然质量好成本低,但缺乏一些特色。吴所畏经常亲自验货,他发现採购渠道再怎么变,产品都是太同小异,标榜着性能升级,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有时候客户提出要求,受货源供应限制,拿不出符合标准的产品,让客户扫兴而归。 其次就是品牌问题,吴所畏这段时间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供应了多少货物。可走在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照明设备,没有一个带着他们公司的标籤,那种心理落差是很qiáng烈的。没有自主品牌,企业就永远无法做大做qiáng。,所以吴所畏有了建厂的打算,把贸易型公司转变为生产型公司,走实体生产的道路,这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他计划年前去东南沿海一带考查市场,学习经验和技术,为来年的投资生产做准备。 池骋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支持,但必须由我陪同。” 吴所畏说:“等你单位放假,人家的企业早就收工了,到时候我去考查谁啊?” “我可以请假陪你去。”池骋说。 吴所畏果断拒绝了,年终正是饭局应酬多的时候,尤其在政界混,拉拢关系,广结人脉是很重要的。况且现在是送礼高峰期,一想到池骋陪着自个儿东奔西跑的这几天,会少收那么多礼,吴所畏说什么也不答应啊! “我过几天就回来。”吴所畏说,“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繫的。” 池骋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应了。 这几天晚上,吴所畏没事就拿一个平板电脑在chuáng上戳戳戳,有时候一个姿势待累了,就把池骋当垫子,趴在他身上戳。 起初池骋以为吴所畏在查资料,后来发现他三更半夜还眯着眼睛在那戳戳戳。 池骋支起一条胳膊打量着他,看他时而蹙眉,时而沮丧,时而紧张,时而狂喜……表情那叫一个丰富。 终于忍不住,大手在他脑门儿上揉了一把,问:“嘛呢?” “别碰!”吴所畏急忙扼住池骋的手腕,相当谨慎地在屏幕上一戳,随即哈哈大笑道,“我终于抢到了。” 池骋问,“抢到什么?” “特价机票啊!”吴所畏一副捡到大便宜的表情,“你知道年底特价机票有多不好抢么?为了这张四折机票,我容易么我!” 池骋端详了他良久,在吴所畏即将确认付款的一瞬间,镇定地开口。 “我已经给你买了。” 吴所畏的手一抖,差点儿戳到屏幕上,好在收手及时。 干嘛不早说啊?!老子为了这张票,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没睡过一宿好觉!你竟然告诉我你买了?!你这不是坑人么?! “你买的什么舱?” 池骋不假思索地说,“头等舱。” “我就知道!”吴所畏用拳头狠狠砸chuáng,“你说你花那份冤枉钱干嘛?拢共就两个多小时,坐哪不是坐啊?” 池骋接着说,“往返机票都买了,你只能在这个日期回来。” 吴所畏拿到机票一看,往返日期才差了五天。 “不够用啊,我得去好几个地方呢。”吴所畏说。 池骋沉着脸说,“我不管,你想方设法在这五天内把事办完,办不完就改签,这个航空公司对头等舱也收改签费,你自个儿瞧着办。” 吴所畏恶狠狠地在池骋胸口砸了两拳,没把他砸疼,倒是把他的心砸苏了。 “这个季节,南方湿冷湿冷的,还没有暖气,你受得了么?” “你也太小看我了!”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头一次在南方过冬,想当初我念大二的时候,和岳……” “岳什么?”池骋问。 吴所畏僵了片刻,突然闷头扎进池骋的肩窝。 “越来越捨不得你了啊!” 本来,池骋可以就此事深究一番,但吴所畏这么一抱上来,他就把什么都忘了。 第二天,池骋和吴所畏一起逛街,顺便买点儿路上要带的东西。 本来,吴所畏就够较真的了,牙籤、耳挖勺恨不得都带着。可在这事上,池骋比他还细,几乎是走一路买一路,看到什么都觉得用得上,连药店都不放过。感冒药、预防感冒药、冻疮药、抗敏药、祛寒药、晕机药……当然不能放松对小jú的保养,池骋这一去就是五天,回来还要打一场硬仗。 进了商场,路过阿玛尼手錶专拒,吴所畏停下来随便看看,结果真相中了一款。 “先生,这是一款神奇的情侣手錶,一个人调整时间,另一个人的錶针也会跟着转,很神奇的哦!即便相隔异地,也可以满足你对恋人的控制欲。” 听着是不错,可这价钱对于奋斗几夜只为一张特价机票的吴所畏而言,确实有点儿狠,尤其一买还得买两块…… 斜了旁边那位一眼,貌似人家对这价位毫无压力呢,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于是,吴所畏开始和售货员热聊起来,表现出对这对手錶浓厚的兴趣。慢慢地耗着时间,等着池骋开口。 可今天池骋特有定力,吴所畏在那边聊,他就在这边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最后,吴所畏朝售货员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面带遗憾地转身离开,脚步故意拖得特别慢,还拿出手机查了下日期。 “那个……”说得特勉qiáng,“今天是黑人日。” 言外之意,今儿是节日,就算和咱俩没啥关系,它也是个节日,是节日就要礼物! 池骋顿了顿,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等我。” 说完,朝着手錶专拒的方向走去。 吴所畏心里臭美地骂了句:想送我就直说,还以去厕所为藉口,多俗气的套路! 结果,池骋回来了,两手空空。 吴所畏神色一滞,“你……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池骋问。 啊啊啊啊,他真的只是上了一趟厕所而已! 吴所畏瞬间黑脸,语气挺横,“走吧,还愣在这干嘛?” “你不是还想买个坎肩么?” “买啥啊?!!”吴所畏两手一摊,特不耐烦,“有那个必要么?又冻不死!你说咱俩今儿是干嘛来了?搭了一下午工夫,净买了一堆没用的。有意思么?有劲么?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 铛铛铛迈着大步往电梯口走,池骋真沉得住气,吴所畏脸都臭成这样了,他就是不关心一句。 结果,电梯门打开,吴所畏又停住了。 突然转过身,把提的东西往池骋怀里一砸,怒道:“我去趟卫生间!” 第95页 “刚才我去的时候干嘛不一起?”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说,“不想看见你那条大驴鞭!” 不过,吴所畏去手錶专拒前,还是先进了卫生间。他的确憋了一泡尿,刚才不觉得,结果让池骋这么一挤兑,现在迫不及待要出来。 一边走一边暗骂着:草,我就算买了表也不给你丫戴,随便送一个小姑娘! 进了隔断的卫生间,刚把裤子解开,就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还没来得及把头扭过去,就被一个魁梧的身躯死死嵌在了怀里。 “你要干嘛?”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骋口中的热气全都吐到了吴所畏的耳朵上,“干你。” 吴所畏不知道这只公狗为毛总挑这种地方发情,旁边的小门发出声响,哗哗水声传来,吴所畏小腹一紧,一个劲地在池骋怀里挣扎着。 “你丫出去,我憋不住了。” 池骋不仅没走,还把手伸到了吴所畏的鸟上,恶劣地挑逗着。 公共场所,吴所畏不敢折腾得太过,怕人家听到动静,只能一忍再忍。可池骋偏偏不依不饶的,越是在这种地方,越觉得刺激,越能勾起他的nüè待欲。 啃着吴所畏的脖子耳语道,“刚才你怄气的小样儿真骚,我还没走到厕所门口就硬了。” 旁边又传来一阵水声,吴所畏差点儿在池骋手里失禁。 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腹都要憋炸了,吴所畏qiáng忍着不出声。在这样一个从来人往的场合,做着这样难堪的事儿,却激动得不能自抑。 一股电流急剧冲刺到小腹,激动又难受的感觉让吴所畏差点儿飙泪,射出来了,拼命忍着没有失禁。 大汗淋漓地看着池骋,面带恼意,“玩够了吧?” 盼着池骋出去,好让他痛快解决内急。 不料,池骋又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裤子里,而且是两只手,前后开攻。 吴所畏这回真受不了了,抖着腰求饶,“别弄了……真憋不住了……要尿出来了……不行。。。”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前面,不让他释放,后面却刺激得相当凶猛。 吴所畏忍到崩溃,小腹痉挛,池骋突然一松手,一声“不”冲口而出,伴随的是哗哗的水声,和释放那一刻激动到扭曲,羞臊到哽咽的表情,全被池骋肆意欣赏着。 确实,慡得让吴所畏无话可说。 池骋先出去,吴所畏窘着脸跟在后面,想发火发不出来,憋了半天就憋出来一句,“你丫敢和别人说一个试试!” 池骋促狭一笑。 吴所畏绷着脸洗手,洗着洗着,突然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块手錶,再用余光一扫,池骋的手腕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竟然买了? 惊愕地看着池骋,“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池骋把手里的水花全都掸到了吴所畏脸上。 “你以为就你会那两下子?” 听了这话,半吊子小偷的脸红了。 ☆、134 忒不让人省心了(3312字) 周六上午十点,吴所畏乘坐的航班起飞了。 整个头等舱只有八个座位,间隔非常大,有足够的活动空间,很方便搭讪。坐在吴所畏旁边的就是位典型的白富美,从登机到现在,走过来三位男乘客了。剩下两位坐怀不乱的,一个是老头,进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另一个就是吴所畏。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的确很漂亮,不像岳悦漂亮得那么扎眼,看起来很舒服很自然。她性格安静温和,气质出众但不冷傲,亲切感十足。无论哪个男乘客和她搭讪,她都很礼貌地回应。 吴所畏很喜欢这种女孩。 不过也就是扫一眼罢了,心里的小色鬼有池老爷镇着,哪敢随便作孽。 其实吴所畏打量白富美的同时,白富美也在偷偷打量他。 西服熨烫平整,领带打得一丝不荀,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尽管没吴所畏什么事,都是池骋捯饬的,可对白富美依旧很受用。 她也喜欢这种行事低调,性格沉稳,对每个细节很讲究的男人。 一年到头飞来飞去,不知要被人搭讪多少次,可主动和别人搭讪,白富美还是头一回。 “你的手錶很别致。” 吴所畏略显惊讶,扭头朝白富美看了眼。 “你是说我么?” 白富美笑着点头,说话慢条斯理的,听得吴所畏腿根儿都麻了。 “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么?” 这要是在绿皮火车上,一个肥婆呲着贴了韭菜的huáng牙朝他问:能给我瞅两眼不?身为肥仔的吴所畏肯定会粗着嗓子回一句:地摊货,有什么好看的? 可换了个场所,换了个人,换了块表,吴所畏立刻表现出良好的修养。不紧不慢地摘下来,绅士地送到白富美手上,没多说一句话,很淡定地回到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白富美把手錶递了回来。 “谢谢。” 吴所畏接到手的是两样东西,除了手錶,还有一张写了手机号的小卡片。 我草,这不是逼我犯错么?!! 心中邪恶因子叫嚣,脸上却是轻松平和,把自个儿的号码也告诉了对方。看似是礼貌随意性的一个回应,其实相当刻意,刻意得把人家下面穿什么色的小裤衩都yy了。 刚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和白富美告别,池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到了么?” 吴所畏暗想道:点儿掐得可真准。 “我已经委託朋友去接机了,一会儿把他手机号发给你,你自个儿和他联繫。他在厦门人脉很广,对那一片儿的企业很熟悉,这几天就让他带你到处转转。” 说完,直接挂断。 吴所畏不由地嘟哝一句,出个门儿还找人盯着。 池骋就是放心不下这条小公狗,走到哪都得拴着。 出了接机口,池骋的朋友就在不远处等着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平头方脸,挺老实的一个人。他把吴所畏的行李物品接过来,领着他朝停车场走去。 这哥们儿话不多,从吴所畏上车到下车,拢共就说了俩字。 “到了。” 然后给了吴所畏一张名片,就开车离开了。 吴所畏住进了一家海上花园酒店,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看了下表,已经十二点了,该去吃饭了。刚走出酒店正门,就收到一条简讯,定睛一看,竟然是白富美发来的。 吴所畏的小心脏砰砰跳了两下。 “我住在中厦大酒店,方便的话,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吴所畏环视四周,目光定位在对面大楼“中厦”两个字上,心里一抖。 这,这,这。。。这也忒方便了,这丫头是池骋派来考验我的么? 考虑到下午需要整块的时间来做正经事,吴所畏还是按捺住了骚动的心,时刻谨记自个儿来这的目的,切不能因小失大。 于是咬牙回了句,“晚上再说吧,我现在有事要忙。” 结果,刚离开不久的哥们儿又开车回来了,递给吴所畏一个塑胶袋,里面装着几个饭盒,是他刚从当地一家特色饭馆打包过来的。 “上次池骋来厦门,我们一起在那吃过饭,他说这几道菜味儿不错,让我买过来给你尝尝。” “客气了。”吴所畏挺不好意思,“早知道这样,我就陪你一起去吃了。” “今天风挺大的,可能还有雨,你刚从北京过来,还是少出门吧。” 此时此刻,吴所畏特别庆幸自个儿没有脑袋一热就跟着白富美跑了,这要是让池骋知道了,肯定得一路杀到厦门来。 下午,吴所畏在池骋好友陪同下,转了附近的几个颇有名气的企业,均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后来这个哥们儿话也多了,聊了很多相关企业的发展历程和经验,说得头头是道,像个经济学专家似的,颇受吴所畏敬仰。 俩人聊得正欢,这哥们儿电话响了,挂断之后朝吴所畏说,“真不好意思,我这有点儿事,你先随便转转,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吴所畏急忙摆手,“不劳驾了,我一会儿自个儿打车回去,你忙你的去吧。” 这哥们儿刚一走,吴所畏的手机又响了。 “晚上七点钟,清苑咖啡厅,我等你。” 海风拂面,吴所畏的心跟着海水dàng漾起来。已经是第二次邀请了,再不回应人家一下,也忒没有人情味儿了吧?好歹我也是个总经理,怎么能这么没有风度呢? 于是,掩藏好内心的小九九,很低调地答应了。 原本想着直接打车赶过去,后来看时间还早,不如在街上逛逛,太早反而显得不够稳重。于是逛着逛着,就逛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口。 第96页 瞧着帅气的理发师咔嚓咔嚓地挥动着手里的剪刀,吴所畏心痒了。 现在池骋允许他留头发了,但留什么头型还是池骋说了算,吴所畏倒不是很不满意现在的头型,就是有种想打破束缚,自己做主的冲动。 于是,进去做了个一次性发型,想着见面之后就洗了,纯粹就当过瘾了。 白富美先到了咖啡厅,坐在一个角落安静地等着,吴所畏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婷都没有认出来,直到吴所畏坐下来朝她一笑,她才惊讶地发现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吴所畏把头发烫了,虽然只是小卷,但卷得相当有层次。配上立体的五官,黑亮的大眼,竟有种欧系帅哥的范儿,而且毫无违和感。 “怎么了?”吴所畏问。 白富美甜甜一笑,“没,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说完,拿出手机咔嚓一声。 从一路上受到的关注和白富美的这一拍,吴所畏看出来了,池骋给他弄一些中规中矩,又老又土的发型,就是在活生生地扼杀他的个人魅力。 这几天确实应酬很多,大大小小的饭局池骋都推了,可今儿这饭局他不得不去。因为饭桌上有他爹,还有几位重量级的领导,其中也包括郭城宇他爹。 当然,郭城宇肯定也得去,这是每年年底都得上演的戏码。 因为有专车接送,刚子就不用给池骋开车了,可池骋还是习惯他跟着,所以他和池骋一起坐在后车座上。池骋沉默地抽菸,他就在旁边刷微博,不经意扫到李旺转发的一条。 然后,噎住了。 用余光扫了一眼池骋冷峻的侧脸,赶紧翻到下一页。 刚子看到的,正好是白富美给吴所畏拍的那张照片。 要说这事也巧了,吴所畏的艷遇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千金圈里的白莲花,追求者甚众,她随便发一条动态,都会引起不小的反响,更别说是这么煽情的一条。 “在厦门邂逅了我的白马王子,加油,爱情是要主动争取的!” 刚子不想亲口将这条可能引发海啸的动态告诉池骋,可又不想让他被蒙在鼓里,于是,他不厚道地转发了。 饭桌上,郭城宇和池骋面对面坐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打姜小帅说完那番话,郭城宇怎么看池骋怎么别扭。当然,池骋一早看郭城宇就别扭。 于是,俩人互相别扭地对视了数眼。 郭城宇的手机有微博动态提示,李旺转发的东西,他压根没兴趣看一眼。可刚子转发的,他得看看。 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下,别有深意地看了池骋一眼。 不愧是多年的死对头,郭城宇一个眼神,池骋就拿起手机登录微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骋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手机屏幕。 呕咂摸一口名酒,劲头儿真足。 这条小公狗,忒特么不让人省心了! ☆、135 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3106字) 饭局进入尾声,领导们互道几句客气话,在秘书的搀扶下纷纷离席。 池远端和郭城宇他爸都没少喝,聊起年轻那会儿的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最后,雅间就剩下池骋父子和郭城宇父子,郭城宇他爸来了兴致,拍着油骋的肩膀说:“儿子,带二爹去看看你的小蛇馆。” 自打记事起,池骋一直管郭城宇他爸叫二爹。 池远端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字就是“蛇”,要不是今天借着酒劲儿,不想扫老哥们儿的兴致,他就是死也不想再见那群孽畜。 进了蛇馆之后,郭父对这里的宠物蛇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直问东问西的。尽管郭城宇也养蛇,但他很少过问,大概因为郭城宇从不把养蛇当成生活重心,所以郭父对蛇没有明显的好恶情绪。 现在看到这么多花花绿绿的蛇,才感慨原来蛇也能这么漂亮。 “送干爹一条怎么样?我抱回家养两天,实在养不好再给你送回来。” 尽管知道郭父在开玩笑,池远端脸色还是变了变,和儿子吵了这么多年,他对池骋的脾气再了解不过了。谈什么别谈蛇,让他把自个儿亲爹卖了都成,但绝对不能动他一条蛇,谁动跟谁玩命。 所以,池远端频频用眼神给池骋施压,倒不是qiáng迫池骋送蛇,而是警告他拒绝的时候把话说得委婉客气点儿。 郭城宇今天也大发善心,在旁边拽了郭父两下,低声说:“人家的蛇都养好多年了,哪捨得给您?您要想养直接去我蛇园挑!” 不料,郭父甩头就是一句,“我不待见你那的蛇,我就稀罕我干儿子养的蛇。”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池骋突然开口,“除了我脖子上的这条,其他的蛇您随便挑,喜欢哪条就拿哪条。” 听到这话,郭城宇都是脸色一变,更甭说池远端的吃惊程度了。 池骋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抱起一条养了四年的球蟒递给郭父。 “您瞧瞧这条怎么样?” 郭父摇了摇头。 池骋又选了几条,都是花色比较亮,性格比较温顺,而且跟了池骋不少年的宝贝蛇。看着池骋面不改色地挑出一条又一条,郭城宇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结果,摇了无数次头之后,郭父突然把视线聚焦到了池骋的脖子上。 “哎,我还就稀罕你身上这条蛇。” 此话一出,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郭父好像压根感觉不到气氛的异常,依旧拿手逗弄小醋包,小醋包的情绪很快变得烦躁,眼神也凌厉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悬着的时候,郭父突然慡快地大笑了几声。 “我也就是说着玩玩,我哪捨得让干儿子心疼啊!” 池远端瞬间松了一口气。 郭父又说:“而且我看了看,你这的很多蛇种,小宇的蛇园都有,你俩是不是一对一对买回来的?” 池骋眸色渐沉,两道视线朝郭城宇飙射过去,后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完蛇,郭父和池远端两个人到楼下的客厅坐着喝茶,池骋和郭城宇懒得听他们聊那些老掉牙的事,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郭城宇注意到这栋小楼后面多了一排大棚,挺纳闷地问:“那块地让谁包了?” 池骋淡淡回道,“没让谁包,是我找人搭的。” “里面种的什么?”郭城宇问。 “韭菜。” 池骋种菜郭城宇不觉得稀奇,毕竟他以前待在郊区,活得和退休老干部似的,什么农活儿没干过?郭城宇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池骋种的是韭菜,郭城宇就无法理解了。 “你不是不吃韭菜么?”郭城宇问。 池骋随口一说,“现在吃了。” 郭城宇眯缝着眼睛打量了池骋很久,人还是那个人,眼神还是那个眼神,戾气没有减掉半分,可就是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还真是变了。” 说完这句话,郭城宇先上车走人了。 …… 刚子依旧坐在车里,想起那条微博,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池骋也转发了那条微博。 我擦,这就表示他也知道了呗? 刚子光是一愣,而后顺顺胸脯,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正想着,池骋那道阴鹜的身影晃入视线,瞧这状态,貌似不太乐观啊! 池骋上车后坐在驾驶位上,不说话,也不启动车子,大手把玩着那颗木蛋,来来回回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子清了下嗓子,“你知道了?” 池骋自然明白刚子所谓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没理他这茬儿。 刚子好心劝池骋,“你不是一直想找机会nüè他么?这正是个机会啊!你想想,他刚一出去就四处勾搭,不用咱们下套就送上门了,多好的事啊!” 池骋斜睨着刚子那张因为他的“宝儿”要受罪而眉飞色舞的脸,终于撬开金口。 “就是你下的套吧?” 刚子惊了,“你说什么?” 方向盘在池骋的重压下摇摇欲坠,一声粗粝的质问震得刚子心肝乱颤。 “就是你创造的机会吧?就是你把那女的安排到那个航班的吧?” 青天大老爷啊!刚子心中叫冤,我不就转了一条微博么?怎么还成我干的了? 池骋不依不饶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想让他干坏事他就干了,还和你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行,这事办得挺漂亮!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一旦成了,第一个nüè的就是你。” 刚子的眼珠都要飙出挡风玻璃外了,平时的从容帝这会儿也淡定不起来了,扯着嗓子在车里哀嚎,“压根不是我干的,不信你去查,那条微博都不是我第一个转的,你不能为了护着你们家那位,就冤枉好人啊!……呃。。。” 第97页 刚子这顿揍挨得真冤。 池骋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就是吴所畏自个儿挑起来的,和刚子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就是心里有气,为什么啊? 明摆着么!刚子的某些话他不爱听了。 什么叫“好事”?他挨打就是好事?我们家“宝儿”招你惹你了?他就是再不听话,再欠抽那也是我的事,我nüè我疼我乐意,谁让你幸灾乐祸的?再说了,手欠和乱勾搭哪个性质严重?我宁可把这只手剁了,也不想让他勾搭别人啊!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池骋把大半的火泄在刚子身上,等再朝吴所畏下手的时候,就没那么重了,说到底他还是捨不得。 …… 池骋给吴所畏定了一间豪华套房,坐在阳台上就能吹海风,感觉很舒服。只不过一个人吹,多少会有些单调乏味。 白天心浮气躁,晚上静下来,才发现池骋一直没给他打电话。 自打把朋友的号码告诉他之后,池骋似乎就不再管他了。 吴所畏白天一次又一次地看手机,是盼着能和白富美多来点儿小火花;现在一次又一次地看手机,心里盼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关心。 手机终于响了,吴所畏心尖微颤。 看到是白富美的号码,不知怎么的,乐不起来了。 白天害怕池骋发来简讯,晚上害怕简讯不是池骋发来的。 也许只有到夜深人静,才知道哪个仅仅是追求刺激,哪个才是动了感情的。 “我在微博上关注你了。” 看到白富美的这条简讯,吴所畏百无聊赖地登陆微博,打算礼貌性地关注一下,结果破天荒地看到池骋转发别人的微博了。 池骋当初开通微博,是为了给吴所畏公司做宣传,极少谈及个人私事,更不会没事去刷微博,关注别人的动态,然后再去转发。 所以吴所畏特好奇,什么内容能撬开池骋那块千年硬石头。 点进去,等一会儿,网速不太给力,照片一条一条地加载出来。 先是小卷头,然后是两道剑眉,接着是黑亮的眼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等到整个眼都露出来,吴所畏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我滴妈啊! 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136那你等着吧! (3484字) 这下,吴所畏也不敢坐等池骋的电话了,主动打了过去。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心跳飈的很猛。 镇定,一定要镇定,你越是慌张,越显得你心虚,没事也整出事来了…… 心平气和地和他解释,这仅仅是个偶遇而已,是那个女的一厢情愿,我压根没这个意思。 电话通了 ! 解释的话破口而出,“这仅仅是个艷遇。” 沉默了片刘,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说错了一个字。 这个时候更不能慌张了,理直气牡的告诉池骋,“刚才是我口误,其实我想说的是偶遇,不是艷遇,你别误会。” 池骋比他乏镇静的说,“你不如告诉我,你只是读错音了,那个字念偶, 不念艷。” “对,对! ”回得掷他有声的。 还对?池骋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原本还担心听到他的声音会捨不得发火 。现在看来,这种担心真是多余了。 “祝频对话。”简短有力的一声命令。 吴所畏哪取接啊? !光是听声就憷了,看见那张脸不得做一宿噩梦啊? “房间里没网。”吴所畏说。 池骋狠戾的话飈过来,“你是想让我给你的酒店老闆打电话,让他亲自举着电脑让你视频通话么? ” 吴所畏心里也憋屈,可池骋卄么事都干得出来,他不敢呛火。 手机祝频打开,两人对视。 池骋看到吴所畏那张脸,眼神还是缓和了很多。 可吴所畏依旧觉得,池骋的拳头随时会从手机屛幕里钻出来。 我俩是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她就坐在我旁边,整个舱里的爷们儿都和她搭话,就我规规矩矩的坐着。是她主动和我说话的,还把她的手机号给了我,不信你看! ”吴所畏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张小纸片,在手机屛幕前晃了晃。 本来池骋已经听进去了,结杀这一个“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的暗示性动作 ,让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 “我没主动给她发过一条简讯,都是她给我发过来的,你看,你看……” 然后又把白富美发给他的暧眛简讯逐条给池骋发了过去。 看到池骋不对自个的解释做任何回应,吴所畏有点儿没好气。 “你心眼也太小了吧?不就一起吃顿饭么?你没和美女吃过饭?你们单位那么多美女整天围在你屁股后面转,我都没说卄么,你凭什么跟我较劲?” 池骋还不说话。 吴所畏倒黑脸了, “你丫是不是爷们儿啊?是爷们儿别给我钻牛角尖!” 说完这话,手机里的喘息声震得吴所畏耳朵发麻。 池骋终于开口。 “我现在就去夜店。” 吴所畏立马怒吼,“不行!你敢去一个试试! ” 池骋面无表情的说,“我仅仅是去喝茶聊天,什么都不干。” “你蒙谁呢? ”吴所畏急了。 池骋的脸阴得通透,“那你又蒙谁呢? ’ ’ 吴所畏愣住了。 “我说我去喝茶聊天,你不相信,你还让我相信你对她没意思? ” “我那是咖啡厅,你那是夜店。”吴所畏说。 池骋又说,“在你眼里,只有上了chuáng才叫出轨是么?为了喝一杯咖啡,特意烫了个头发,这就不算了? ” 吴所畏彻底没词了。 不容违抗的一声命令。 “去洗头! ” 吴所畏绷着脸,不声不响的走进浴室,哗啦啦的开姑沖水。 手机就放在旁边,池骋注视着吴所畏被水流击打得一耸一耸的喉结,沉声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我(洗过澡了。”吴所畏反驳。 池骋又是一声怒吼,“我让你脱下来! ” 吴所畏僵挺着没动,头发上还沾着白色的泡沫。 “是不是咱的证办得不够齐?不补办一张s/m的对你就没威慑力? ” 吴所畏用手胡噜一把脸,气汹汹的扯掉了睡袍和内裤,继续走到花洒下面沖水。因为心里有怨气,又被人这么盯着,吴所畏动作迅猛粗鲁,没几下就沖 完了,抽过一条毛巾刚要擦,池骋那边又发话了。 不许擦,给我贴着墙罚站去! 吴所畏站得笔直笔直的,坚挺的臀部绷出一个诱人的形状,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嵴背一路流淌到股沟,被水雾笼罩的麦色皮肤泛着性感的光泽。 即使满肚子气,看到眼前这一幕,池骋依旧想吴所畏想得心肝肛肺都揪疼 。他发现,把吴所畏从自己怀里放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 “ 两只手撑着墙,屁股撅起来。” 吴所畏羞愤难当,可触到池骋那两道目光后,还是照做了。 “自己用手抽,抽肿了为止。”池骋再次下了一道狠命令。 这次,吴所畏说什么都不肯配合了。 “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咱有事说事,有误会心平气和的解决,感情的事动粗有用么?谁爱打谁打,反正我不打,肉长在我身上,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池骋又问了一遍,“你不打是吧? ” 吴所畏梗着脖子, “是! ” “那你等着吧。” ........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彻底明白了 “等”这个舍义。 从没觉得,等是这么煎熬的一种事,他恐惧、担忧、委屈、气愤……生怕池骋从某个他方冒出来,怕到睡觉都睡不踏实。可又盼着池骋出现,盼着和他解释,盼着心里的石头落地。犹名达种柢农矛肤的心理折座下,异所畏衮迚了 景冷难的五大。 他再也没有回应白富美的感情,池骋也没再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吴所畏不知是害怕还是是怄气,竟然一反常态的把机票改签了,花了手续费 ,延迟了归程,又拖了三天才回去。 回去了才知道,他离开的这几天,公司遇上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秘书和吴所畏说:“据说闹事的那个客户是刘公子指使的,他从咱们公司运走了一大批货,人为原因损坏后来这索赔。我们不赔他就闹事,闹得公司上下鸡犬不宁,影响特别不好。后来池少来了,答应那个客户赔偿。” 吴所畏脸色一紧,“然后呢?他真赔了? ” “能赔么?池少什么脾气?他能吃这个亏? ” 吴所畏想想也是,“那他是怎么摆平的? ” 说起这事,秘书一脸膜拜的表情。 “具体细节我不知情,我只是听说,池少开车去找那个客户,到了约定地点,直接打开后备葙,里面塞满了钱,钱堆里还有好多条毒蛇,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客户看。 池少就那么和他说:钱都在这,你拿走吧! 第98页 那个客户哪敢拿啊?光是瞅瞅腿就软了。 池少火说了:这可是你不要的!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直接开车走人。据说第二天刘工资就让蛇咬了,不知是真是假。” 吴所畏又问:“他和刘公子有什么过节? ” “好像就是因为刘公子生日那天,邀请池少参加派对,池少没赏他这个脸 ,刘公子就记了他一笔。” 吴所畏没再多问,吩咐秘书去忙自个儿的事了。 其实,池骋那天晚上挂断电话,就定了飞机票,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飞过去 。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池骋脱不开身,就打消了去厦门的念头。 刘公子也不是善茬儿,池骋想在不吃亏的情况下达到息事宁人的地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达些天他一刻都没闲着,也就没顾得上给吴所畏打电话。 不仅他自己没打,还警告其他人不许给吴所畏打。 所以事情发生了那么夂,吴所畏没有听到关于此事的一丁点儿消息。 私会白富美,感情开小差,无故拖延三天不回来,让池骋帮他收拾烂摊子 ……种种劣迹攒到一起,吴所畏更不敢去找池骋了。 前两天一直猫在公司,下了班也不回池骋那,吃饭睡觉都是一个人。 这两天公司放假了,吴所畏又搬回了家,每天帮吴妈倒腾年货。 上午归置房间的时候发现吴妈异有一身名牌保暖内衣,随口一问:“妈,这是谁给您买的啊? ” 吴妈说:“你怎么比我记牲还差?这不是上个月你给我买的么? ” 吴所畏神色微滞,过会儿又问:“谁给您送来的? ” “你同事啊!就那个池骋,大池啊! ” 吴所畏心里—抽一抽的,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阴郁了。 “埃?真够巧的! ”外面又传来吴妈惊喜的声音,“我刚才念叨你呢, 你就过来啦!你这孩子,一来就拿这么多东西,上个礼拜你送来的排骨是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呢……,’ 吴所畏往外瞅一眼,扫到那个威武的身驱,脸瞬间变成菜色。 那你等着吧,等着吧……终于等来了。 “三儿啊!你同事来了,是不赶紧出来? 吴所畏,“……” 【池老师拿着小皮带打劫票子,哼哼…" ☆、137‐1略施小惩 晚上,池骋在吴所畏家吃的晚饭,吴妈待他比待亲儿子还好,把吴老爹生前自酿的原浆酒拿出来款待池骋,还一杯一杯的给他续满。 “以后有空就来家里吃个饭,我们三儿总夸你,说你对他实打实的好。” 池骋似笑非笑的,又干了一杯酒。吴所畏看吴妈又要给池骋续酒,赶紧把手伸过去拦,“妈,别给他倒了,一会儿喝多了怎么开车回去?” 吴妈瞪了吴所畏一眼,“好不容易来咱家吃顿饭,还不让人家喝痛快了?”说完把脸转向池骋,温和的笑笑,“没事,多喝几杯,今儿晚就住这。东屋那么大的炕,你们俩想怎么滚怎么滚。” 本来,人家吴妈没那个意思,吴所畏楞着呛着了。 池骋又干了一杯,吴所畏瞧他那架势,是不准备不回去了。 为了壮胆儿,吴所畏也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谨记姜小帅的教诲,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不能多喝,撑死了就一杯,结果还是多了。 晕晕乎乎爬到热炕头儿,不知过了多久,吴妈已经睡下了,池骋盘腿坐在炕沿儿上抽菸,满身的贵气和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坐这来。”吴所畏拍拍身边的位置,“灶火着了一下午,炕头儿可暖和了。” 池骋捻灭菸头,真的坐了过去。 烧过火的土炕有着异样的热度,坐久了感觉屁股都被烫熟了,吴所畏让往旁边挪了挪,给池骋腾出一个宽敞的地儿。即便这样,身宽腿长的池骋一坐过来,吴所畏瞬间就被挤到小旮旯里,特没存在感。 他又往池骋那边挤了挤,不是存心抢地方,就是想和池骋挨得紧点儿,套套近乎,化解多日来的误解和矛盾。 池骋依旧沉着脸,其实心里早没火了,就是想欺负吴所畏。 吴所畏瞧池骋不理他,故意把臭脚丫子伸到池骋的嘴边晃悠这一脸的无赖样儿,让池骋稀罕的咬牙切齿的。要是换成别人,脚丫子早就被剁了。 不过,想嬉皮笑脸的矇混过去,未免把池骋想的太好糊弄了。 看池骋无动于衷,吴所畏又把爪子伸了过去,提醒他,“指甲长了。” 池骋的的眼神就像一把剪子,盯着吴所畏的手指头看了一会儿,吴所畏感觉肉都让他剪下来了,麻利儿把手缩了回来。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吴所畏今天特别亢奋,刚消停没一会儿,又把脚丫子伸到池骋的腿间, 使劲儿碾池骋的大鸟,一边碾一边坏笑,小流氓的特质显露无疑。 池骋的獠牙已经伸到嘴边了,硬是让他qiáng悍地收了回去。 这时候爆发,就意味着让吴所畏拿住了。到时候再想治他,也达不到最初的效果了。 所以,有火也得硬憋着,不到该烧的时候绝对不能燃起来。 吴所畏又消停了一阵。 池骋以为他终于老实了,刚要开口把主动权拿回来,吴所畏的脑袋突然又歪到他的肩上。池骋神色一滞,刚才吴所畏做了那么多呛火的事,他都能从容应对,可就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居然把他心里垒砌的那道墙砸了一个大dòng。 更要命的是,吴所畏还用胳膊圈住了池骋的脖子,特享受的把自个儿挂在池骋的身上,黑亮的大眼珠向上瞄着池骋多日未刮的胡茬儿。 太久没亲热了,突然就这么贴上来,池骋的心从冰窖变成了热炕头儿。 意识到再不开口,就要被这小丫挺的收了,池骋终于开口。 “躲我几天了?” 吴所畏手臂一僵,底气不足的说了几句,“没躲你。” “没躲?”池骋低沉的嗓子压在吴所畏的胸口上,“那我问你,咱俩多少天没见了?” 吴所畏记的特清楚,因为日子是一天一天熬过来的。 “十三天。” 吴所畏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池骋都有点儿佩服自个儿的定力。 “你还挺听话,我让你等着,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着。” 听到“等”这个字,吴所畏身上残余的那点儿酒劲都沖不散心里的紧张,圈着池骋的那条手臂清晰的感觉到他脖筋的耸动,从心尖到心窝都开始不安地抽动。 “自打和你通完电话,我就没再和她联繫,不信你去查。” 其实池骋一早就知道这事,毕竟是他心尖上的人,不用刻意去查,就知道他会这么做。只不过有些事能糊弄过去,有些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猫在这?”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的语气突然变重,“心理素质够qiáng的你!十三天不见面都能这么淡定,该吃吃该喝喝,还敢跟我嬉皮笑脸?你是真不把我当回事啊!看你这么皮实,应该挺禁打的吧?来都来了,也不能让你白等这么多天。 一听这话,吴所畏立马急了,顾不上解释,揪着被单就要往炕下蹿。结果手刚扒住炕沿儿,那只作孽的臭脚丫子就让池骋拽住了。 现成的扫帚疙瘩,抄起来放在吴所畏的屁股上。 “十三天,十三下,自个儿数着。” 吴所畏死拧死拧的,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他越是这么挣扎,池骋越是想欺负她。 “凭啥打我?有错误承认错误,你没有权力打人!” 没权利?一扫帚疙瘩量在肉最厚的地方。 池骋真不是说着玩的,这一下结结实实,吴所畏扯着脖子嚎了一声。 “数出来!”沉声命令。 吴所畏咬着牙不出声,又一下量在相同的地方,吴所畏还是不服软。后面连着三下,都是那个地方,吴所畏终于受不了了。扭着屁股挣扎着,被池骋按住后,咒骂的声音都惨杂了几声哭腔。 “妈,妈,你儿子让人打了,赶紧救我来!” 吴妈耳背,而且中间隔着二个屋,压根听不见。 这一通叫唤倒是勾起了池骋的nüè待欲,裤子给扒了下来,光熘熘的打。除了屁股蛋儿,大腿内侧,臀缝都不放过。池骋的劲拿捏得恰到好处,疼是真疼,却不留一道印子。 吴所畏不敢不数了,只要不开口,就永远从一开始,而且数错了、乱扭乱晃都从头来。 “一、啊,二、啊,三、啊……” 屁股里面最嫩的部位被抽了一下,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立刻把手伸到后面挡着。 “拿开!”池骋硬着脸。 吴所畏不拿,这一下楔在手上,疼得直咧咧。 第99页 最后几下,池骋的力度收了许多,其实一开始就收这劲儿,真要撒开欢玩,吴所畏的嗓子能喊噼了。 打完之后,吴所畏钻进被窝,平躺着,手垫在屁股底下。刚才疼得挺厉害,这会儿除了热没太大的痛感了,可见池骋没动真格的。 尽管这样,吴所畏依旧闭着眼睛满脸怨气。 池骋朝吴所畏看过去,他盖的那chuáng棉被很厚实,老旧的被罩上绣着几朵大花,现在看来有点儿俗气,可把吴所畏那张脸衬得特别干净,池骋有种想把他生吞活剥对的欲望。 感觉到有人钻进被窝,吴所畏的二道眉毛拧了起来。 “干嘛?” 池骋脸上的戾气散了,手在吴所畏脸颊上狠狠一拧,“晾了我十多天,给你那么几下,你还委屈了是么?” 吴所畏就那么闭着眼睛说:“你这人有bào力倾向,遇见不顺心的是就要用bào力解决,我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和你继续下去。” 瞧吴所畏这幅煞有其事的模样,池骋笑了。 “我打你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喜欢你,就想欺负你。” “那我也喜欢你!” 吴所畏说着翻到池骋身上,发狠的朝他的臀部砸了几拳,砸着砸着撞上池骋滚烫的目光,手劲越来越小,最后扣在池骋健壮的屁股上下不来了。 池骋又热又浓的酒气喷洒在吴所畏的脸上,问一声,“想我没?” 吴所畏根本无需说话,持平的大手在他身上游走一圈,他就受不了了。池骋又硬又密的胡茬儿反覆戳刺着吴所畏敏感的私处,吴所畏难耐的扭动着腰身,眼中渴望之意明显。 池骋把他缠得紧紧的,巨龙磨蹭着股沟,贴在吴所畏耳边问,“想让我狠狠干你吧?” 吴所畏喉咙处翻滚着,说不出口的“嗯”被池骋的龙头的密口的一戳狠狠逼了出来。 池骋火力全开,将吴所畏从被窝干到被窝外,从炕头操到炕尾,从炕上操到炕下……最后直接把他抱起来,有力的手臂搭着他的腿弯儿,健实的长腿稳稳撑着,腰身凶猛地向上挺动,一下一下贯穿到底。 “好深……啊………顶到了……” 记不清多少次释放后,吴所畏瘫软在chuáng单上。 平时到这个时候就差不多了,哪想池骋又把手伸到他的臀瓣上。 “让我看看操成什么样了。” 说着掰开臀瓣,在吴所畏的挣扎扭动下,翻出里面的嫩肉,手指探了进去,紧的让池骋爆粗口,简直就是要榨干他的血。 吴所畏又被池骋翻了过去,以他认为最贱的姿势再次结合在一起,皮带在炕沿儿甩出啪的一声响,吴所畏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动着挣扎不止。 “不行,别……啊……”池骋凶悍的挺动着腰身,皮带跟着胯下的动作抽打着,吴所畏哭号躲避,爬走又让池骋拽回来,继续猛干狠抽着,一下一下啪啪作响。 “疼……疼……疼……” 疼得屁股蛋儿热辣辣的,疼得胸口火烧火燎的,疼得硬鸟一甩一甩留着“眼泪”。吴所畏的屁股一耸一耸的,看在池骋的眼里làng得要命。他又把吴所畏的腿分得更开,扒开屁股往里面抽,抽得吴所畏连连求饶。 “不行啊……池骋……啊……” 吴所畏腰身猛颤,突然哭喊出声,不是因为疼,而是激动到不能自抑的嚎哭,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流喷洒而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攒了十几天的火,终于发出来了。 早上,吴妈敲门的时候,吴所畏刚钻进被窝,屁股被池骋的大手心疼地揉抚着。 “三儿,妈出去遛弯儿,门给你锁上了。” 吴所畏使劲揪着嗓子,愣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那一刻,他就想和池骋说一句话。 你丫最好别让我逮着! ☆、138牲口。 过完年回来,姜小帅总算添了点膘儿,尖削的下巴圆润了不少,肤色也比年前水灵了。 他父母常住在上海,他是姥姥带大的,只有过年才回去。每次回去,他爸妈都会玩命给他改膳,不长五斤绝不放他走。 “姜大夫,有日子没瞧见你了。过年那会儿我侄女来我家,让我给她介绍对象,我立马想起你了。结果和别人一打听,才知道你回老家了。 赵大妈每次来都要给姜小帅说媒,姜小帅都习惯了。 “不着急,等我生活稳定了再说。” 赵大妈皱眉,“你这生活还不够稳定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有车有房,模样又俊,怎么就没对象呢?你再不找,等过了三十五,再想找可就难喽!” 姜小帅客气的笑笑,“顺其自然。” “你老这么等着哪就等到了?” “你就甭替我操心了。”姜小帅一边推着赵大妈往注射室走,一边拖着长长的尾音儿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啊……” 赵大妈一走,诊所安静了许多,姜小帅突然想起吴所畏了。好像自打过年回来,就没看见那个二货,电话也很少打,也不知道忙什么呢。 用诊所的台式电话拨过去,那边一接通就是职业性的一声。 “您好。” 姜小帅噗嗤一乐,“嘛呢你?” 吴所畏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我这程子倒腾厂房呢,忙疯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实体企业真不好干,赶明儿等我有钱了,我也去炒房。 “你还不够有钱啊?”姜小帅笑着调侃,“从你那小金库里抽出点儿钱,买套房应该不算啥吧?” “那里面的钱不能动,我还有用呢!” “有什么用啊?”姜小帅笑着眯起眼睛。 吴所畏还是那句,“留着娶媳妇啊!” 姜小帅还没来得及挤兑吴所畏两句,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瞥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姜小帅吃惊,愤怒,侷促,不安……许多情绪涌上来,让他彻底噎住发不出声音。 “小帅,你怎么不说话了?”吴所畏在那边问。 姜小帅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诊桌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奇怪……”吴所畏先挂断,又拨了回来。 手机铃声在偌大的诊室响起,清晰刺耳对面的男人听到熟悉的乐声,嘴角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你还拿这首歌当铃声?” 姜小帅无视他这个问题,直问,“你怎么来了?” “我离婚了。”男人说的不疼不痒的,“为了你净身出户。” 姜小帅简直噁心的想吐,直接甩过去一句。 “滚回你的上海,离我远远的。” 男人完全蔑视姜小帅的话,顾自在诊所熘达起来,每个角落都转转,试图从姜小帅这二年的生活痕迹中,窥视他的感情状况。 “你特么少碰我的书架!”姜小帅恼了。 男人随便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调侃道,“你还喜欢看养生保健的书啊?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还这么水灵。我特好奇,你后面是不是还那么紧?” 姜小帅拿起笔筒砸了过去,男人轻巧的一闪,笔筒摔出门外,在一辆车的前车轱辘旁飞溅成无数碎片。 郭城宇弯下腰,捡起一个碎渣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不动声色的朝里面走去。 此时姜小帅正推搡着男人,脸红脖子粗的骂着,男人依旧死皮赖脸,qiáng行搂抱姜小帅,在他的拳脚相加中面不改色,把无赖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 郭城宇站在门口轻咳一声。 男人暂时松开姜小帅,斜着眼打量郭城宇。 郭城宇脸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姜大夫,什么时候转行当shòu医了?连牲口发春都给治。” 男人踱步到郭城宇面前,阴冷的视线逼视着他。 郭城宇乐呵呵的,“这还有别的的牲口找我确定身份么?” 男人脸色骤黑,手一攥拳,骨头咔咔作响,猛地朝郭城宇扫过去。 郭城宇眼珠中的红血丝勾出狰狞的纹路,用手掌接住拳头,再将其死死扣住,男人半条胳膊都麻了。 “让我瞄一眼你的牲口证。” 说着用手抓住男人的衣襟,硬是将拉链从中间撕裂,不紧不慢的把手伸进去,掏出他的皮夹,抽出名片。 果不其然,和姜小帅那天晚上梦呓的人是“重名”。 “孟韬……”郭城宇轻轻突出这俩字。 孟韬看出郭城宇是个练家子,不想和他起冲突,但郭城宇实在太过猖狂,又当着姜小帅的面,让他觉得特没面子。 第100页 “这有你说话的份么?”冷着脸问。 郭城宇依旧淡淡的,“这有我的人,当然有我说话的份。” “你的人?”孟韬冷笑一声,“这句话我劝你别说,涨他人志气灭自个儿威风,姜小帅什么人我比你了解,他要能在这二年谈一场恋爱,你踢着我走。” 这话刚说完,郭城宇没反应,姜小帅一巴掌甩了过来。 “滚!” 孟韬一把攥住姜小帅的手腕,笑的猖狂。 “我要滚了,你岂不是又得肝肠寸断一次?” 郭城宇冷冷的注视着孟韬攥住姜小帅的那只手腕,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站着。 孟韬又和姜小帅纠扯起来,好像存心给郭城宇看的,欺负姜小帅的时候,故意往郭城宇身边拖,有几次甚至踩到了郭城宇的脚。 郭城宇依旧 岿然不动,不看孟韬迷惑性的动作,只盯着他的手腕看。果然,在一次摩擦中,孟韬朝郭城宇撞过来,一把小刀竖着直抵郭城宇的小腹。 啪! 刀子掉在地上,孟韬低头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手腕突然传来剧痛。再一抬手臂,两个眼珠顿时充血。 就是郭城宇从地上捡起笔筒碎片,直直插入孟韬的手腕。 然后,在孟韬惊愕的目光中,郭城宇攥住他的手臂,将碎片猛地拨出。 血喷了孟韬一脸。 姜小帅脸色瞬变,着急的去柜子里翻止血带。 孟韬急红了眼,“你他妈放开过,割到动脉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也没跟你闹着玩啊!” 郭城宇不冷不热的,拿起手机,给120拨了个电话。 “麻烦请到xx来一趟,我们这有个人自杀。” 孟韬急赤白脸的朝郭城宇怒吼道,“用不着叫救护车,我自己开车去医院!”说完使劲往回拽自个儿的胳膊,却怎么都拽不出来。 “这会儿想走了?”郭城宇狞笑着,“我还真不想放你了。” “等救护车来了我都死了!”孟韬脸都紫了。 “没那么快。”郭城宇说着手掌用力,瞬间血流如注,脸上依旧带着轻松的笑容,“放心吧,我给你掌控着速度呢。” 姜小帅找到止血带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惊,孟韬脸色煞白,嘴唇一个劲的哆嗦,衣服都要被血染红了。这种时候,郭城宇的手还攥在要命的地方,使劲往外挤血。 “你赶紧放开他!”姜小帅着急忙慌的去扯郭城宇的手,“这么着会死人的。” 郭城宇腾出来的胳膊一把将姜小帅揽入怀中,箍得紧紧的,从容淡定的朝他说:“我让他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死。” 姜小帅惊恐的看着孟韬的脸在自个儿面前失色,血流了一地,几乎达到身体一半的血量了。照这种速度下去,不死才怪,于是又玩命挣扎了几下。 “他死不了。”郭城宇又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作为医生,姜小帅竟然被郭城宇坚定的眼神镇住了。 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巧,平时十分钟都开不到的救护车,今天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姜小帅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不知哪来一股劲,竟然挣脱开了郭城宇,这会儿才把止血带给孟韬缠上。 然后又把郭城宇的手挪到孟韬的手臂上方,做出一副为孟韬止血的假象,尽管血已经被郭城宇挤得差不多了。 郭城宇的眼神变了变,这个时候,姜小帅竟然还能想到自己…… 医护人员把奄奄一息的孟韬抬上担架。 姜小帅要跟着上救护车,郭城宇把他拦住了,让李旺跟着去。 救护车走后,姜小帅大汗淋漓的跌坐在椅子上。 郭城宇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不由得想,如果他今天没来,这刀是给谁预备的? 沉静了半响过后,诊室里响起一个幽冷的声音。 “要么让他死,要么让我护着你。” ☆、139打起精神来! 因为通话临时中断,再拨打就无法打通,吴所畏心里一紧,把设计草图往工程师怀里一塞,开着车直奔诊所。以前也有过联繫不上姜小帅的情况,可都没有这次着急,好像隐隐间觉察到了什么,必须得确认姜小帅没事才能安心。 终于到了诊所,无所谓关上车门走了进去。 姜小帅完好无损的坐在诊桌旁,头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恼火,噼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丫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草,急了我一身汗!下次你......" 等姜小帅把头抬起来,吴所畏看到他那张脸,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他从没在姜小帅的脸上看到过这样阴郁的表情,一双眼睛好像被雾霾笼罩着,无端让人沉重。 “你怎么了?”吴所畏小心翼翼的问。 姜小帅努力让自个儿的表情变的正常,“我没怎么啊!” 吴所畏缓缓地走了过去,坐到姜小帅对面,直直的看着他,说:“小帅,你不能这么对我,咱俩刚认识,,我就把老底儿兜出来了。” 姜小帅说,“那你把小金库的密码告诉我。” 吴所畏顿时噎住,好半天才吭哧一句。 “压根不是一码事。” 姜小帅总算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在吴所畏的穷追猛打,软磨硬泡的攻势下,姜小帅的心理防线被扯断,总算开了口。 “他又来找我了。” 他?吴所畏琢磨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他,该不会是……李韬?” “孟韬。”姜小帅纠正。 ”对对,孟韬。”吴所畏露出惊诧的神色,“还真是他啊?” 当初姜小帅和吴所畏提过这个人,也说过他们之间的一些事,不是很详细,吴所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这个人曾对不起姜小帅, “那正好啊!”吴所畏一拍桌子,兴沖沖的说,“当初你不是说过么?早晚有一天,你得一雪前耻。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了!现在不削了他更待何时?你要……” 瞧见姜小帅愈见凝重的脸色,吴所畏的话硬生生被截断了。 沉默了半响,姜小帅淡淡说道:“可以让你背的说起来咬牙切齿的那个人,往往都是站在你面前让你无能为力的那个人。 “你不会还对他有感情吧?”吴所畏很不理解,“他那么对你!!” 姜小帅冷笑一声,“早没了。” “那你还难受个什么劲儿啊?” 姜小帅说,“不知道,单纯和自个儿过不去。” 不知为什么姜小帅的这种状态,让吴所畏一下想起了池骋。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怎么想的?你看着我,当初被岳悦伤得多深,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把丫整垮了!” 姜小帅现在才发现,吴所畏才是一块真真正正的硬石头,坚固程度令人咋舌。 吴所畏又说了,“当初你是怎么教育我的?鸡蛋,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我这个徒弟都从蛋壳里孵出来了,你这个师父难道要让人家煮了么?” 果然是师徒连心,吴所畏说出来的话,绝对能戳进姜小帅心窝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自个儿的事吧。”姜小帅语气轻松了不少。 吴所畏不走,“我得无时无刻陪着你,直到你度过难关!” “别!”姜小帅赶紧打住,“我怕我这个难关没度过去,更大的难关又来了,你还是麻利儿走吧,我也就纠结那么一小会儿,真的就一小会儿……” 说着把吴所畏往外推。 不料,吴所畏一把将姜小帅抱住了,搂得紧紧的。 “小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一直在我身旁鼓励我。现在你有困难了,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走呢?啥也甭说了,哥们儿陪你到底!” 郭城宇出去了一趟,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俩小俊男搂得严严实实的,吴所畏的手还一直在他们家姜小帅后脑勺上瞎胡噜。 “谢谢你替我保管,现在可以还给我了。” 郭城宇朝吴所畏伸出胳膊,示意他把姜小帅送回自个儿的怀里。 吴所畏一脸提防的表情看着郭城宇,“我可不放心把他交给你。” “再不放心也比你靠谱。”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赶紧放人。 吴所畏依旧搂得紧紧的,“我怎么不靠谱了?” “你的小jú太粉嫩。”郭城宇突然冒出一句。 吴所畏惊愣片刻,难不成那天让姜小帅检查“肛痿”的时候,被郭城宇看到了?我草,不是吧?那不是中餐厅么?呃……那就是郭城宇私人会所的中餐厅…… 第101页 郭城宇趁着吴所畏愣神的功夫,硬生生地把姜小帅从他怀里褥了出来。 “小帅由我护着,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自个儿操操心吧!” 吴所畏嘴硬,“我有什么可操心的?就是个常规检查,我那屁股亮得理直气壮!你有本事和池骋说去啊!你不是最擅长挑拨离间么?干脆一步到位,把我俩拆开了,你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和我师父凑成一对。” 姜小帅脑袋都快炸了,这都哪跟哪啊?伤个心都不让人不消停! 郭城宇一招制敌。 “我要把你和岳悦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没准真能一步到位。” 吴所畏脸色瞬变,“你……你什么意思?” 还没听到回答,后撤了三大步。 砰!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还能什么意思?明摆着么!现在是大白天,你一个大灯泡在这瞎闪什么? 关上门之后,姜小帅想要挣脱郭城宇的怀抱却没成功。 郭城宇佯怒着看着他,“他抱你就老老实实的,我抱你就不成?” “不成!” 郭城宇不生气也不撒手,勾起一边的嘴角说,“从今往后,我就搬到这住了。” 姜小帅怒瞪双目,“你……” 郭城宇直接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美不滋的接了一巴掌。 …… 吴所畏开车回去的路上还运气呢!心里起急冒火的,也不知道是气人家把他撵出来了,还是着急自个儿的事被郭城宇知道了。后来又想起姜小帅说的那些丧气话,联想到池骋和汪硕,又是一肚子闷气。 回到公司,发现他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里又攒了许多事没处理,这一忙就忙到天黑。等吴所畏看到挂钟已经显示七点的时候,才意识到今天要去接池骋。 等吴所畏赶到池骋公司,他刚从办公大楼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女人二十出头,长得一般,幸好她长得一般,以吴所畏现在的情绪长的漂亮很可能一脚油门就撞上去了。 老头和女人上了一辆车,池骋过来找吴所畏。 刚一上车,就看到吴所畏蔫不唧唧的趴在方向盘上,一脸疲惫。 “去那边坐着,我来开车。” 吴所畏形若游魂的下了车,打开旁边的车门,一屁股瘫在车座上,脑袋一仰,眼一闭,就不说话了。 平时轮到池骋开车,车速通常都会很快,今天看吴所畏累的够呛,他特意把车速减慢,开得很稳,连个小石子都绕过去。 沉默了半路,吴所畏终于开口。 “你说,是不是只有得不到和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池骋随口问道,“应该是吧。”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那我完了,一个都没占上。 池骋用余光扫了吴所畏一眼,虽然车内光线不足,可他依旧能看到吴所畏压抑的表情。从上车开始,他就感觉到吴所畏的不对劲,只是没表现得这么明显。 其实,吴所畏真正在乎的,不过是他在池骋心里的位置。 看到吴所畏这样,池骋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他的情绪很难受人影响,就是亲人当着他的面哭,他也不过是烦一会儿的事。可吴所畏的每一个表情,都像一根根细密的小针戳次着他的心。吴所畏怎么耍浑闹腾他都能忍,但他受不了吴所畏任何一个难受的表情。 找了片空地,猛地一脚剎车。 吴所畏身体前倾,还没来得及坐稳,就被池骋的大手揽了过去,脸颊被老虎钳子揪得生疼。 “想什么呢?”池骋问。 吴所畏想把池骋的手从自个儿的脸上掰开,结果又被拧了一下,心里有气没精神发,闷闷地说,“什么也没想。” 池骋问,“那怎么这么没精神?” 吴所畏耷拉着眼皮说,“累。” 说完之后,不仅没听懂一句安慰,肉蛋还被老虎钳子狠夹两把,接着是一声不容违抗的命令,“不许这样,打起精神来!”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怒道,“我累!” “累也不成,腰板挺直了,眼睛睁大了!” 吴所畏气得直磨牙,有这样的么?都说累了还非得比我精神起来! 就是有这么一个牛x的人,他叫池骋,为了让自个儿心里好受点儿,qiáng迫别人露出舒心的表情。 ☆、140投石问路(3717字) 回到家后,吴所畏继续长吁短嘆,饭也没吃几口,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洗澡和池骋抢一个喷头,今儿乖乖在不常用的那个喷头下面沖。早早的上了chuáng,倚靠在chuáng头,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墙看。 池骋看出来了,吴所畏的这种情绪有七分假,三分真。 可就这三分真,还把他的心牢牢套住了。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骋一眼,他刚刮完鬍子,颳得特别干净,摸着肯定特光熘。算了,爱光熘不光熘,反正我也不大打算主动摸了,他就是往我身上蹭,我也得考虑一下再决定让不让他蹭。 想完这个无聊的问题,吴所畏终于倒在chuáng上,背朝着池骋。 等了五分钟,没见池骋把手伸过来,吴所畏又翻过身面朝着池骋,见他在玩手机,心里更不舒坦了。我都这个德行了,你丫还有心情玩手机?草!下次等你不慡的时候,我也在卧室放姚明的歌,一边放一边扭。 其实池骋是在盘问公司的员工,吴所畏这一天的动态。 “哎……” 在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里,吴所畏不知道嘆了多少气,翻了多少身。最后一次翻过身,两道很戾凝黑的视线刺入他的瞳孔,吴所畏惊了一下,看到池骋握着的手机,突然想起郭城宇的警告,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结果,池骋只是伸出手臂把吴所畏圈住,沉声命令道:“别闹了,睡觉。” 吴所畏心里松了口气,又恢复一脸的颓靡。 “睡不着。” 池骋的老虎钳子夹住吴所畏的二颊,问:“为什么?” 吴所畏推开持平的手,别过头,“说了更难受。” “难受也得说。” 吴所畏的唇线绷出一个倔qiáng的弧度。 池骋看到吴所畏略显乌黑的眼圈,想起他这几天频繁打夜班的场景,心还是软了,手抚着吴所畏的脸颊说:“不说可以,老老实实睡觉。” 吴所畏的眼珠瞪的大大的,混沌无光。 池骋脸又沉了,“你是不是找揍啊?” 吴所畏一脸苦情,“你揍吧,揍完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儿。” 说是这么说,屁股蛋儿绷得紧紧的,恨不得池骋的手刚一伸过来就蹿到地上。 即便这样,以他现在这副苦不堪言的小样儿,也足够让池骋心疼一把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说了更难受?” 吴所畏挺费力地铺垫了一句,“因为说完你会难受,所以我心里更难受。 池骋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难受?” 吴所畏表情更痛苦,“你肯定会难受的。” 一个套儿摆在前面,钻还是不钻? 池骋不愧是大油条,当即回了句,“你先说,说完我再表态。” 小油条腹诽,这不是等于白说么?然后愁眉苦脸 的转过身,耳朵耷拉着,肩膀子垮着,背弓着,俨然一副受气样儿。 “我不想让你难受,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又一个套儿摆在面前,钻还是不钻? 大油条钻进去一条腿,“难受不难受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只能保证我不动手。” 小油条 瞬间松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他压根不关心大油条是否难受,只要自个儿不被抽,其他的都好说。 吴所畏打算先抛出一个石子探探路,这个石子就是小jú被窥的事。路好走再往前迈,把岳悦的事一併坦白了。路不好走就撤回来,日后铺平垫稳了再说。 “那段时间我一直被肛痿困扰,后来和姜小帅见面,聊起这事,他将从医多年的所见所闻讲述给我,我深受启发,那个时候……” “说重点。”池骋qiáng势打断。 吴所畏轻咳一声,“我让他给我检查了一下。” 池骋眸色渐沉,“检查?” 吴所畏点头,“就是医生对病人的常规检查,只是检查部位稍有特殊。但这在肛肠科也是司空见惯的,谁也避免不了的是事。” “也就是他看了你的屁股?”池骋只注意到这条信息,其余的都屏蔽了。 吴所畏嗓子发紧的说,“不是看,是检查。” 池骋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表情,这让吴所畏暗松了一口气。 第102页 “还有,郭城宇貌似也看到了。” 池骋面色凝重,但依旧稳如泰山。 吴所畏彻底放开胆子说,“郭城宇太阴了,他的会所里到处都是监控,我要知道他严密监视姜小帅,我就不把裤子脱了。这傢伙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谁知道他会不会添油加醋,说一些小帅存心掰开我屁股,把手伸进去乱捅之类的瞎话?真要那么说,我多冤枉啊!你心里得多难受啊!” “所以,你就不打自招了是么?”池骋的语气淡定得吓人。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那个……反正你都睡过郭子那么多人了,人家瞧你的人一眼,也不碍事吧?” “是。”池骋幽幽的,“不碍你的事。” 吴所畏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碍我的事。” 撂下这几个字,猛虎归山,吴所畏这个穿着武松衣服的武大郎,被重重扑在身下。 “你说了你绝不动手的!” “放心,不动手,动枪。” “哇啊……” 石子一抛出去,吴所畏总算瞧出来了,这条路这特么不好走! …… 第二天上午,郭城宇起chuáng没多久,就接到李旺的电话。 “郭子,那个傢伙颠儿了!” 郭城宇故意用相当严重的口气质问,“什么?跑了?” 姜小帅就坐在他对面,心里不由的一紧。 郭城宇装腔作势地骂,“你丫干嘛吃的?一个病人都看不住!昨儿从这抬走的时候还带死不拉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能让他颠儿了?” 李旺说得真真的,“刚才我打了个盹,他去上厕所,等我进了卫生间,他就没影了,肯定是从窗户逃跑的。” 其实,这个人是郭城宇让李旺故意放走的。 目的很简单:第一,造成姜小帅心里紧张,更好投靠郭城宇;第二,放走了再逮回来,藏在自个儿那,给丫往死里整! 事实证明,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姜小帅的心的确悬了起来。 至于第二个,郭城宇心里更是十拿九稳,这个人八成已经落网了。但为了效果,还是急赤白脸的朝手机里怒吼一声。 “还不赶紧追啊?” 说完,刚要挂电话,李旺那头叫唤起来,声音大得姜小帅都听到了。 “郭子,郭子,先别挂电话呢,我还没说完呢!” 郭城宇又把手机拿回耳边,问:“还有什么事?” 李旺说,“没追上啊!” 郭城宇心里冷哼一声,心眼儿不活泛,演戏倒是挺有一套。 “那就多派几个人一起追,我就不信了,你们几个健全人还逮不住一个病号?” 李旺又说,“他已经没影了,追都不知道去哪追!” 姜小帅脸色更差劲了。 郭城宇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抬脚走了出去,站在外面朝李旺说:“你丫演得有点儿过了吧?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帅帅的脸都让你丫吓白了。” “我没吓他啊!”李旺急得直跺脚,“孟韬真颠儿了!” 郭城宇语气聚狠,“你说什么?” “我那个盹打得有点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造就颠儿了!” 郭城宇给气的不善,“你丫真能耽误事!还不赶紧找去啊?” “正找着呢!” 郭城宇平缓了一下呼吸,qiáng迫自个儿平静下来。 “你听着,他穿着病号服,目标那么显眼,医院外面又不好打车,他肯定走不远。你不用开车到处瞎逛,就在医院周围搜,他丫肯定在哪猫着呢。” “嗯,我知道了。” …… 郭城宇猜对了,孟韬真的没走远,他就在医院的公共厕所里,不知道把谁的长身羽绒服偷出来了,裹在病号服外面,默不作声的抽着烟。 他和李旺相处了一宿,就瞧出这人心眼儿不活泛,他甚至猜出来李旺是故意让他逃跑的。所以不往街上沖,不往暗处扎,专来这人多眼杂的地方,他知道李旺不会找过来。 等熬到一定的时间,李旺满大街学么他的的时候,他就可以安然走到医院门口,随便搭个车离开了。 …… 吴所畏被枪扫射了一宿,体内还残留子弹,就带伤冲锋陷阵了。 没办法,这次的事太重要,不亲自跑一趟养伤都不踏实。 路上,吴所畏一边开着车,一边扭着臀部,缓解下面的不适。早上喝的又是粥,憋了一道了,想到前后肌肉的牵连效应,愣是不敢去尿。这一片儿的公共厕所都是没有隔断的,一人尿,一排人瞅着,他哪敢进去丢人现眼啊! 在路过无数个人满为患且没有隔断的公共厕所后,吴所畏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路过的一家医院。医院那么讲究的地方,公共厕所应该会设单间吧? 结果,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哥们儿,能搭个车么?” 吴所畏憋得不行,敷衍的说:“等我尿完了再说。” 孟韬就是瞧出吴所畏尿急,才存心要拦他的。 “你不让我搭车我就不让你尿!” 吴所畏恼了,见过耍浑的,没见过这么能耍浑的! “你再拦着我,信不信我尿你丫身上?” 孟韬挑了挑眉,“来啊!” 吴所畏是挺想尿他身上,可以想尿的时候还得龇牙咧嘴,这口气出得忒不风光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141 走吧您嘞!(3586字) 吴所畏在单间里呲牙咧嘴、呼哧乱喘之后,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走了出来。孟韬还在洗手池旁边站着,看到吴所畏出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朝他扬扬下巴,“走吧!” 草,搭我车还摆谱儿,你丫是有多事儿逼啊?! 要不是事先应了他,吴所畏说什么也不会搭载这种人的。 俩人刚走到车旁,孟韬就嗅到一丝异常的气息,眼睛警戒地四处环视,定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凑巧的是,那个男人也把目光停留在了他的小腿上。 孟韬突然意识到,他的羽绒服外面还露了一截病号服的裤腿儿,立马打开车门,将腿伸进去,急切地朝吴所畏催道,“快开车!” “着什么急啊?”吴所畏依旧不紧不慢的。 孟韬频频回望,神情无比紧张,几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吴所畏的方向盘上。 “快,快点儿,有人在后面追我。” 吴所畏比他镇定多了,迅速将车启动,一边加速还一边调侃道:“你这拉电视剧呢吧?” 孟韬没理他,眼靖死死盯着后视镜。 刚才盯着孟韬看的人确实是李旺,他几乎刚确定对方的身份,孟韬就坐着吴所畏的车逃窜了。李旺迅速通知其他道口的哥们儿,开始对这辆车进行围追堵截。 吴所畏没想到,就他这副二五眼还能有机会飙车。 “往东拐!”孟韬指挥着。 吴所畏听话地往东拐了之后,孟韬竟然急了,“不是让你往东拐么?你怎么往西拐了?” “大哥,那边就是东。” 孟韬郁闷地揉揉眉心,“不好意思,我急糊涂了。” 对面逆行过来一辆车,吴所畏急速打方向盘,惊险地和那辆车擦身而过,然后钻进了胡同,开始在里面各种绕弯子。 李旺很快也开了进来,因为道儿窄,他的车又宽,吴所畏畅通无阻的路口他未必能开进去。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弟兄打来的电话。 “旺子,我怎么看那辆车像是池骋的啊?你看清楚了么?” 李旺一走神,差点儿撞到垃圾桶上。 “当然看清楚了!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认的!是你丫跟错车了吧?” “没错啊!小周子和我盯的都是那辆车,怎么可能错呢?” 李旺又说,“你把车牌号告诉我。” 对方哌唧哌唧念了两遍。 李旺面露诧异之色,这就是池骋的上一辆车,现在一直都是吴所畏开着。难不成那小子暗中勾结吴所畏,想通过他来接近姜小帅? 一想到这,李旺赶紧给郭城宇打电话,这种紧急情况一定要汇报。 郭城宇接了电话之后,李旺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行,我知道了。” 挂断之后,郭城宇又拨了吴所畏的号码。 “嘛呢?”郭城宇问。 吴所畏不耐烦地说,“出去办事,正在路上开车呢,有事回头再说!” “就你一个人啊?” 第103页 “还有一个搭车的。” 说完,直接把手机扔在一旁,继续左躲右闪,像绕迷宫似的在各条胡同里来回穿梭。 孟韬方向感本来就不qiáng,被吴所畏这么一绕,更找不着北了。 “你行不行啊?”孟韬对吴所畏的水平表示质疑。 吴所畏冷哼一声,“车技什么的不敢说,这一片的路谁也没我熟悉,我打小就爱在这一片儿转悠。最爱玩的游戏就是从这条胡同串到那条胡同,每条胡同都串过来,还不能重了,谁先串完算谁嬴。” 孟韬嗤笑一声,的确很符合吴所畏的二愣子形象,心眼儿活泛的,谁拉着一个陌生人瞎转悠啊?还不够油钱的呢! 郭城宇又给李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甭追了。” “不追了?”李旺又确定了一遍。 郭城宇很明确地嗯了一声。 李旺通知其他人,所有车一齐撤了。 感觉彻底甩掉了身后那群人,吴所畏大松一口气,终于从胡同口钻了出去,上了马路。 孟韬这时候才打量起吴所畏,从头发丝一直打量到鞋底儿,每个部位都不放过。尤其是两腿中间的位置,看得特别细緻。 吴所畏刚才紧张过度,这会儿松懈下来,才挪了挪坐麻的屁股。结果这一挪不要紧,牵扯到了“中弹”的部位,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孟韬面露戏嚯之色,“昨晚运动量不小啊!” 吴所畏身形剧震,眼中闪过一抹做贼心虚的不安之色。 “你……你什么意思?” 孟韬没说话,只是幽幽一笑,他发现,吴所畏现在的傻劲儿有姜小帅当年的风范。 汽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吴所畏用余光瞄着孟韬,发现他正整理手腕上的绷带。再往里看了看,才发现他羽绒服里面裹着病号服。 “你不会是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吧?” 孟韬嘲弄一笑,“你的反射弧可真长。” “他们都那么说我。”吴所畏大喇喇地说,“你那腕子怎么弄的?不会是自杀吧?” 孟韬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生活太绝望,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为什么绝望?婚姻生活不幸福?” 孟韬冷笑一声,“也没什么幸福不幸福的。” 吴所畏又问,“刚才追你的那群人不会是大夫吧?你不在医院看病,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不会又要去自杀吧?” 孟韬觉得车开得够远了,从这地方下去应该差不多了,于是朝吴所畏点了点头。 “所以你赶紧放我下车,免得我死在你车上。” 吴所畏猛地一剎车。 孟韬把手伸到拉手上,使劲拽了两下,没拽开,再拽,发现车门锁上了。 胸口一震,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吴所畏说,“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傻,想想你的家人吧,还有你的爱人,你死了他们得多痛苦!” “你可真烦!”孟韬用手肘狠戳吴所畏的胸口,“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吴所畏死死抱住他不放,趁着这个工夫,把手伸到工具箱里面取绳子。 “我不相信,我要把你送回医院,送到你亲人身边!” 孟韬怒吼一声,“你丫缺根筋吧?” “是!”吴所畏眸色转厉,“我把这根筋拔出来就为了栓住你!” 说着,在孟韬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两条胳膊捆上了。 若是放在平时,孟韬不可能这么怂的被吴所畏挟制,就因为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又以为吴所畏是闹着玩的,放松警惕,才让吴所畏钻了个空子。 吴所畏把孟韬捆了一困又一圈,捆得像个粽子一样。 看到吴所畏是动真格的,孟韬语气软了下来。 “帅哥,别闹,我真不是去自杀,行行好,赶紧给我松绑。” 吴所畏突然放声大笑,一巴掌甩在孟韬脸上,甩得那叫一个响亮。 “孟韬,你丫也有今天!” 看到刚才还一脸憨傻的吴所畏瞬间露出精锐的目光,孟韬两道剑眉狠狠拧在一起,恼羞成怒地问:“你到底谁啊?” “姜小帅徒弟。”吴所畏说得掷地有声的。 “徒弟?”孟韬上下打量着吴所畏,“我好像没见过你吧?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难不成姜小帅给你看过我的照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把关于我的一切回忆全都销毁了才对,你又是从哪看到照片的?” 吴所畏特别厌恶这种张口闭口就谈“了解”的男人,好像把爱过他的人的把柄握在手里,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也没看过你照片,就是通过这一路把你认出来的。” 孟韬面露不屑之色,心里暗道:就凭你?你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傻人有傻福。 吴所畏薅住孟韬的刘海,说,“知道我是怎么确定你的身份的么?” “把你爪子从我头发上拿开!” 对孟韬而言,弄乱他的发型,比给他两拳还要严重。 吴所畏不仅没有把手拿开,还揪着孟韬的头发,把他的脑袋转到另一个方向,指着不远处的那个标志性建筑物说:“见过那个么?觉得熟悉么?” 孟韬脸色瞬变,他能没见过么?那就是住院部大楼,顶端有个圆弧型的建筑。 “就你这方向感,还敢在路上瞎转呢?我都在这一片儿转了七八个圈了! 孟韬阴沉着脸不说话。 吴所畏继续言道,“你说话带着浓浓的上海腔儿,方向感又这么差,对这边的路完全不熟悉,可见你来北京没几天。一般人看我挪屁股喊疼,顶多觉得我得了痔疮,你却一下想到那方面,证明你是个g。我刚才问你婚姻幸不幸福,你完全没觉得别扭,证明你是已婚人士。一个刚来北京没两天的上海人,自己是g还和女人结婚,刚到这就结了冤家,被人追得满大街跑,除了你孟韬还能有谁?” 孟韬虽极度不想认可吴所畏的推断能力,但他确实在心里震惊了一把。 吴所畏又说,“当然,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最关键要素,就是你这股人渣范儿。真地道!真正宗!真特么独一无二!” 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 “走吧您嘞!” ☆、142 踢来踢去(3555字) 本来,吴所畏想把孟韬直接给郭城宇送过去,可一想到姜小帅现在这个状态,万一他惦念旧情,再把孟韬给放了,那就太便宜这小子了。而且直接送给郭城宇,他肯定往死里整,到时候自个儿再想动手就没机会了。 思前想后,决定还给郭城宇之前,先让自己出一口恶气。 所以,得把孟韬猫起来。 猫在哪呢只家里肯定不行,池骋看见他私藏男人,肯定会玩命的。新建的厂房虽然地方宽绰,但人多眼杂,吴所畏担心走漏风声。最好的地方就是公司的地下仓库,池骋极少去那儿,而且有个档案室,很隐蔽的地方,藏在那最合适了。 于是,直接将车开到地下仓库,把孟韬拽下来,往档案室拖。 “松手,我自己会走。”孟韬语气冷冷的。 吴所畏斜了他一眼,“还挺有骨气……” “就算没骨气,也懒得让你碰,我这人有洁癖,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被别的男人上过的货色。” 我擦!还尼玛嫌我脏? 吴所畏松开孟韬,后撤两步,凌厉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孟韬面露怒色,还未来得及反抗,又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让他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你不是不愿意和我有肢体接触么?放心,爷不拿手碰你,爷踹着你走,一直把你丫踹进档案室,我草你大爷的!” 说着,吴所畏真就这么一脚一脚把孟韬踹进了档案室。 “您就跟这眯着吧!我会定时给你送水送饭,随时来找你谈心的。” 说完,砰的一声将档案室的大门关上了。 中午,吴所畏在外面吃过饭,特意打包一份给孟韬带了回来。 打开档案室的门,孟韬坐在里面,脸阴沉沉的,眼睛闭着,一副懒得鸟吴所畏的表情。 “嘿,哥们儿,吃两口吧!” 吴所畏好心把一个包子递到孟韬手上。 不料,孟韬将包子扔到地上,故意拍了拍手,一副嫌恶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宁可饿着,也不会吃你碰过的东西。” 吴所畏阴测测的目光打量了孟韬一眼,然后拿起饭盒,幽幽地说,“钱都花了,不吃岂不làng费了?” 第104页 孟韬开口,“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我吴总经理是远近闻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我花了钱的东西,容忍不了一点儿làng费。既然你不‘吃’我碰过的东西,那就‘穿’吧!” 说完,三荤一素的炒菜,外加一碗汤,全都泼在了孟韬身上。 孟韬的怒气可想而知。 但他不骂不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嘲讽的眼神盯着吴所畏。 “你的撒泼行为,出卖了你师父对我的无能为力。” 吴所畏瞬间bào怒,行!你有骨气!你处变不惊!我没那个耐心,也没你那份定力,老子就是要打你!你就是再拿眼神挤兑我,再拿你的精神胜利法刺激我,老子也照打不误!! 噼里啪啦!拳头、脚丫子一通招呼,要不是身有不便,不打到头破血流都不算完。 …… 结果,白天活动量过大,晚上还得加班加点,吴所畏坐在写字桌前玩命打哈欠。 “别忙了,赶紧睡觉。”池骋说。 吴所畏qiáng撑起精神说,“不行,这个东西必须整理完,明天急着给人家送过去。” “我给你整理,你睡觉去吧。”池骋说。 吴所畏摇头,“新产品样式太多太复杂了,有一些我都记不住,你肯定整理不了。” 说完,继续奋斗。 结果,池骋撒泡尿的工夫,吴所畏就趴在写字桌上不动弹了。走近一瞧,睡得那叫一个香,薄唇微微张着,就差吹俩气泡了。 池骋想起吴所畏这段时间的劳累,昨晚还那么修理他,眉宇间泛起一抹心疼之色。 他哪知道,吴所畏就是为了折腾别人,才把正经事耽误了。 池骋把吴所畏抱到chuáng上,自个儿坐在写字桌前翻那些杂七杂八的资料。 小醋包从旁边的房间钻出来,看到这屋的灯还亮着,就呲熘呲熘爬了进来。平时这个点,池骋卧室的灯都关了,一般灯一灭,小醋包就很自觉地爬回自个儿的屋。但是回去之前,他总要和吴所畏腻歪一下的。 今儿看到灯亮着,大概以为吴所畏还醒着,又爬到他的chuáng上闹腾去了。 池骋斜了它一眼,沉声命令道,“你哥睡着了,别在他那闹了,到干爹这来。” 于是,二宝很听话地爬下chuáng,扭着身子攀到了池骋的肩头。 因为对吴所畏公司新研发的产品不熟悉,还有平时一直是吴所畏亲力亲为的极为琐碎却又容不得半点儿差错的一些工作,池骋几乎很少过问,导致吴所畏只需半个钟头就能完成的任务,池骋整整翻了半宿的资料。 小醋包就伏在干爹的肩膀上睡了大半宿。 早上天还没亮,吴所畏就醒了,着急忙慌地下chuáng,走到写字桌前一看,需要整理的文件已经列印好放在写字桌上了,检查一遍准确无误。 大松一口气,又抱着池骋睡了个回笼觉。 早上,池骋给吴所畏的屁股上药的时候,吴所畏刻意提醒了一句,“今天多给我抹点儿吧。” 池骋手一顿,问:“为什么?” 吴所畏哪敢提那个艰巨的任务?只能把脸闷在chuáng单里不说话。 害池骋以为自个儿下手太狠,让吴所畏疼得受不了,才忍不住让他加药的,结果白心疼了好几天。 这几天,郭城宇一直住在诊所,姜小帅平时回家住,现在也被郭城宇qiáng行扣留在诊所过夜。但两个人不睡在一个房间,达是郭城宇可以留在这过夜的唯一条件。姜小帅就睡在里面的卧室,郭城宇横在外面的沙发上。 每天晚上,姜小帅都要起夜,郭城宇一听到卫生间传来的水流声,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爬,痒得难受。 可每次看到姜小帅迷迷瞪瞪地从卫生间走出来,顶着杂乱的小捲毛儿慢吞吞地挪到门口,都要停顿片刻,看一眼自己,才会推门进去。郭城宇又不捨得真把他怎么样。 这天半夜,姜小帅又去了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郭城宇的小腹狂躁得难受,便从沙发上坐起来,起身去阳台抽菸。 结果,姜小帅回头瞧见郭城宇不在,突然就慌神了。也不开灯,就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逛来逛去,最后晃dàng到阳台,撞到正要转身进屋的郭城宇。 姜小帅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的惶恐逐渐褪去,渐渐化为淡然。 就这样一个清晰的转变过程,让郭城宇胸口一紧,猛地把姜小帅搂在怀里。 “帅帅,别怕,我在呢。” 姜小帅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因为郭城宇在身边,而觉得无比安心。 郭城宇用手顺了顺姜小帅的头发,不小心触碰到后脖颈,才发现上面全是冷汗。这一刻,郭城宇才意识到,孟韬给姜小帅带来的心理阴影,绝不仅仅是欺骗和背叛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姜小帅还没醒,吴所畏的车就停在了诊所门口。 郭城宇没让他进门,而是把他拦在了门外。 “干嘛来了?”郭城宇问。 吴所畏气汹汹地说:“把那傻逼给你送过来了,耽误我工作不说,还尼玛憋了一肚子气!这货忒难伺候了,软硬不吃,恕我能力有限,还是交由您处置吧!” 郭城宇问,“人呢?” “塞后备箱里了。” 说着走到后面,刚要打开后备箱,被郭城宇按住了。 “甭开了,懒得瞅见他。” 吴所畏纳闷,“不开后备箱怎么把他抬出来啊?” “把他抬出来干什么?” “不抬出来怎么放你这?” “我说过要把他放我这么?”郭城宇吊梢眼微微眯起。 吴所畏倒竖双眉,指着郭城宇的鼻子问:“你丫什么意思?” 郭城宇攥住吴所畏的那根手指,轻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还听不出来么?这不收他,您从哪弄来的运回哪去。” “嘿!”吴所畏挽起袖子,“你丫坑我是吧?费劲巴拉地给你弄过来,你丫竟然要退货!我不管,你不收我找小帅去!反正这人我是不要了,爱给谁给谁!” 刚要闯进去,被郭城宇一把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事你绝对不能和姜小帅提一个字!” 吴所畏怒瞪着郭城宇,咬牙切齿,“你丫真黑!为了让我师父投靠你,竟然瞒着他,让他担惊受怕!不行,我要把真相告诉我师父……”说着就朝里面大喊,“师父,小帅,小……” 被郭城宇捂住嘴,拖到十几米开外。 “你要敢透露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是岳悦前男友的事兜出来。” 一听这话,吴所畏脸都绿了。 “你丫真阴!”吴所畏磨着后槽牙,“我算看透你了!等把这个祸害除了,你就是想和小帅在一起,我也在中间挑拨离间。” 郭城宇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先把自个儿心里的小祸害除了吧!那个不除,能不能挑拨离间,可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吴所畏怒火攻心,却不敢喷出来,只能忍气吞声,打道回府。 ☆、143 他到我这就是个死。(3040字) 刚拒绝完吴所畏,郭城宇就给李旺下了道命令,迅速飞到上海调查孟韬的底细。 “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今年三十一岁,二十八岁结婚,娶了一个比他大了十二岁的女人,三年不到婚姻破裂,现在一家外企担任市场经理。”郭城宇念叨了一遍。 “傍富婆啊!”李旺感嘆了一句,“一看就像个吃软饭的。” 郭城宇的脸色阴睛不定,手指轻敲着桌面,淡淡说道,“就因为这一点,姜小帅不至于恨他到这个份上吧?” 李旺点头认可,“那是,g迫于社会压力结婚的多了,有胆儿出柜的是少数。” 郭城宇还等着李旺继续说下去,结果李旺就那么打住了。 照理说李旺这次去上海调查,花了不少心思,动用了多层关系,不应该就搞来这么一点儿毫无意义的东西。郭城宇一看李旺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 “我听说孟韬在结婚前和姜小帅有过一次激烈的冲突,这次冲突是导致他们最终分手和孟韬闪婚的导火线。”郭城宇盯着李旺问,“你知道是什么冲突么?” 李旺脸色变了变,在郭城宇的目光逼视下,还是老实点头。 “俩人确定关系后,姜小帅为了和孟韬在一起,回上海待了四年,期间两人感情一真都很好。真到孟韬结婚前夕,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孟韬对姜小帅心灰意冷,果断甩了他,和现在的前妻结婚。” “说了一堆废话!”郭城宇语气狠戾,“我他妈就想问你,姜小帅到底怎么着了,孟韬才一脚踹了他!” 第105页 李旺目光暗了暗,艰难地开口。 “他……让人轮了。” 郭城宇的脸在那一刻陡然巨变,这么多年了,李旺除了在郭城宇和池骋正式闹翻的那一天,看到过他这样qiáng烈的情绪变化,其余时候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房间的空气似乎被抽干,无端让人窒息。 一段长久的沉寂过后,郭城宇静静地开口。 “当初参与的人都有谁?” 李旺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一叠资料,放到桌子上。 “一个不落都在这。” 说完,又把手伸向夹层,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郭城宇。 郭城宇抽出里面的照片,全是孟韬和另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片的日期显示两年前,也就是孟韬结婚后没多久,他就和姜小帅以外的男人勾搭上了。 李旺静静说道,“这个男人就是姜小帅的哥们儿,平时和姜小帅走得特别近,孟韬和姜小帅分手之后,他也和姜小帅断绝了来往。所以我觉得,那次轮jian是有预谋的,而姜小帅也是知情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男人策划的?”郭城宇问。 李旺谨慎地开口,“现在除了这个男人,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他应该是在姜小帅和孟韬分手前,就已经介入到他们之间,为了彻底破坏他俩的感情,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儿。” 郭城宇保持沉默。 “你知道,孟韬有严重的洁癖,他要是看到那么骯脏的场面……” 李旺说不下去了,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把“骯脏”这个词用在郭城宇曾涉足的领域里。就像郭城宇也没有想到,那样一种令他见怪不怪的场面,也会有一天让他光是想想就肝胆俱裂,痛心疾首。 李旺试探性地问,“现在应该把孟韬从吴所畏那弄出来了吧?” 郭城宇表现出了极qiáng的忍耐力。 “不。” “还留在他那干嘛?”李旺都着急了。 郭城宇说,“池骋还没发现他。” 李旺恍然大悟。 郭城宇又说:“这人到我这,就是一个死。” 已经饿了五天,今天吴所畏来送饭,孟韬破天荒地没有扔出去。 然后,吴所畏蹲在他对面,美滋滋地瞧着他。 “嘿,受不了了吧?” 孟韬硬撑着一身的傲骨,即便因抵挡不住飢饿而忍受嗟来之食,都端着那股不屑一顾的姿态,任吴所畏在耳旁嘲讽,鸟都不鸟他一眼。 吴所畏和他磨了五天,急性子都磨没了,也不朝他发火,直接把馒头抢过来扔到地上,用鞋踩着碾来碾去,直到馒头彻底被灰尘包裹住。 然后,用一根棍插起来,捅到孟韬嘴边。 “吃吧。” 孟韬阴鹜的目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会儿,吴所畏见他迟迟不张嘴,佯装着把馒头撤回来。结果孟韬猛地攥住那双筷子,忍着极大的屈辱将馒头拔了下来,塞进嘴里。 吴所畏笑得这叫一个坏啊! 结果,孟韬吃完了,还发表了一番感慨。 “人在什么地方就得干什么事,不是任何地方都适合讲卫生的,比如茅房,再干净的人进去也得排便,再比如当着你的面,苍蝇就得自觉变成屎壳郎,想吃饭是不现实的,经你手触碰过的东西,和大便没什么两样。你就是不把馒头踩地上滚,我吃着一样噁心。” 吴所畏发现了,他每次和孟韬说话,都会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合着你把我这当成公厕了?” 孟韬冷哼一声,“不然你觉得呢?” 吴所畏点点头,“行!既然你都不见外,那我也不和你客气了。那天在公厕初次见面,吴爷爷我本想赏你一泡尿当见面礼,因为身体不便难以兑现,今儿补上。” 孟韬的眼中透出肃杀之气。 吴所畏刚要脱裤子,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要是当着这个贱人的面撒尿,岂不玷污了他的小金鸟?于是转过身,找了一个矿泉水瓶,哗啦啦灌了进去。 然后,脸上带着邪恶地笑,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赏你的,别嫌少。” 从脑瓜顶浇下去,一直灌进脖领子里。 即便被这样羞辱,孟韬依旧能挺着嵴梁骨说横话。 “与其这在耍威风,不如劝说姜小帅忘了我,那才是对我真正的打击。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池骋陪领导出去视察,回来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响了。 “进。” 一个女人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她就是吴所畏那天来接池骋,在门口看huáng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当时她和一个老头上了同一辆车,那个老头就是财政局的一把手,李局长。这个女人就是李局长的女儿,李之灵。 自打见了池骋一面,李之灵就借身份之便隔三岔五来这熘达一圈。 每次都得和池骋说两句话,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位局长千金是看上咱池公子了。尽管池骋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李之灵依旧对俩人的关系发展抱着乐观的心态。 “干嘛呢?”李之灵坐在池骋对面盯着他看。 池骋手里翻着那天花了半宿时间复印的资料,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李之灵托着腮调侃道,“你还看书呢?真没想到。” 她可是花了好几天功夫把池骋的底细摸清了,不愧是名门之后,就是见过世面,知道池骋那么多劣迹之后,仍旧视为正常现象。只不过这几天来这串门三次,池骋每次都在看书,倒让她觉得意外了。 “你不会为了我要改邪归正吧?”李之灵问。 这个逆天的问题,总算把池骋的眼皮震开了,定定地看了她半分钟,什么都不说,因为无话可说。 李之灵又问,“我爸说周末要请你到家里吃个饭,你有空么?” “再说吧。” 把书一合,提着包走人。 然后,李之灵又追在了后面,跟着池骋一起上了电梯。没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跟着池骋,就她敢,所以她觉得池骋对她有意思,因为池骋没赶她。在她眼里,池骋就是那种特酷的人,谁接近他他就用杀人的目光碟机赶人家。 其实,就算一群女人挤进电梯,池骋还是该看哪看哪。 ☆、144 果然比我会享受生活。 有一种行为叫蹬鼻子上脸,吴所畏就是这种行为最好的代言人。 自打那天晚上趴在写字桌上睡着,池骋帮他把剩下的工作完成之后,吴所畏就天天来这一套。只要往写字桌前一坐,用不了十分钟就把眼睛合上了。然后被池骋抱上chuáng,等池骋从chuáng边走开,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就开始在眼皮里翻滚,透着一股子狡猾劲儿。 吴所畏的小算盘拨拉得可响了,池骋帮他“加班”,既可以让他充分得到休息,还可以遏制池某人每晚必吃的“大餐”。 以前白天是真忙,实在完不成的任务才往家带,现在闲下来了,有空的时候也不干正经事,一天到晚去库房熘达,存心把活儿留到晚上给池骋干。 事实证明,池骋比吴所畏有上进心多了。 就因为吴所畏一句“你肯定整理不了”,池骋连着看了一个多礼拜的书,把吴所畏公司之前引入的和新研发出来的产品资料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李之灵那天飙出的逆天言论也有一部分是对的,池骋的确改邪归正了,只不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一个邪恶的小人精子,把自个儿改“正”了。 连着一个多礼拜,吴所畏每天都能轻轻松松入睡。 精神头儿养足了,觉睡饱了,这两天吴所畏被抱上chuáng,心里没那么窃喜了。掰着手指头算算,一个多礼拜没被“棍棒”伺候了,有点儿皮痒痒了。 于是,今天吴所畏特意在公司把任务完成,两手空空地回了家。 吃完饭,主动问池骋,“要不要一起洗澡?” 池骋说:“我等临睡觉再洗。” 吴所畏说,“今儿又不用你打夜班了。” “我习惯晚睡了,你先去洗吧。” 吴所畏不好再说什么,独自一人去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把小金鸟洗得硬邦邦的,按了好一会儿都没按下去,最后裹了一个宽松的睡袍走了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骋看,屁股使劲着chuáng,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结果,池骋毫无反应,特淡定地坐在写字桌前看书。 吴所畏早早地爬上了chuáng,实在闲得无聊,玩了好几个小时斗地主,把五个号的欢乐豆都输光了,池骋还没上来。 吴所畏等不及了,一个劲地催,“早点儿睡吧,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第106页 池骋来了句,“我习惯了睡觉前干点儿什么,不然睡不踏实。” “咱可以干点儿别的啊!”吴所畏暗示。 池骋翻他的书,不给任何回应。 吴所畏撇撇嘴,真没劲,翻过身继续等,等了两个多钟头,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才感觉到大chuáng一阵晃动。 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到池骋上了chuáng,一下来了精神头儿,特意拍了拍池骋,提醒他,“我还醒着呢。” 池骋没表现出任何的惊喜,全然一副冷淡的神色。 “怎么还没睡?” “等你呢啊!”吴所畏说。 池骋随口一问,“等我干什么?” “等你一起睡啊!”吴所畏眼中染上点点邪光,“你说说,咱都多久没一起睡了?” 那个“睡”字咬得特别重。 池骋完全无视吴所畏的挤眉弄眼,直接躺下来,手在吴所畏的大脑门儿上揉了一下,说:“那就一起睡吧。” 然后,把灯关上了。 池骋背朝着吴所畏,身后的喘气声粗得啊,就跟躺了一头牛似的。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还是睡不着,推了池骋一下,问:“你睡着了么?” “没。” 吴所畏把池骋翻过来,自个儿又转过身去,朝池骋说:“你用手指头往我手背上写字,你来写我来猜,看咱俩默契不。” 大晚上不睡觉玩这个,是个长jb的男人都明白咋回事,池骋能不知道么?换句话说,憋了这么多天他能不想么?可想归想,该有的原则还是得有的。 你想晾着我就晾着我?想累我就累我?美得你! 池骋不仅伸手写了,而且手指划拉得特艺术,力道掌握得特合适,写的字也很给力。 吴所畏整个后背都麻了,喉咙发烫地问:“写得是‘操’么?” 不料,脑袋挨了一个爆栗子。 “想什么呢?写的是‘搡’,推搡的‘搡’。” 吴所畏既尴尬又愤怒,感觉被池骋耍了,这货一定是故意的。 这么一想,吴所畏又把池骋翻了过去,说:“我写你猜。” 池骋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吴所畏一旦把手指伸到自个儿的背上,一定是一道一簇火苗子,最后连成一片火海。 于是,池骋直接攥住吴所畏的手腕,说:“你甭写了,我直接猜你要写什么吧。” 吴所畏点头,“那你猜吧。” 池骋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大驴鞭。” 吴所畏不由地吃了一惊,我草!咋那么准呢?他咋知道我想写啥呢?就是没照照镜子看一眼,自个的脸上除了这仨字还有啥? 嘿嘿一笑,故意问:“你咋猜的?” 吴所畏以为池骋会自然而然地接一句,因为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大蛋蛋,结果池骋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瞎猜的。” 一股凉风吹进了吴所畏的心窝。 他不死心,半个身子都压到池骋身上,斗胆叫一声,“干爹!” 一记yín棍砸在池骋头上,差点儿把他砸晕了。 侧头吼一声,“你丫找死吧?” 其实池骋想说,你丫是不是想让我跟你玩命啊?这个称呼能瞎叫么?知不知道叫完了后果多严重?我他妈捅烂你的心都有了,让你丫跟我发骚! 吴所畏被这一声吼逼退三尺,心里还挺不服气的。 你以为我乐意这么叫你啊?给你丫抬辈儿你还不乐意了!下回直接叫你孙子,孙子! 吴所畏没好气地转过身,不搭理池骋了。 过了半个多钟头,吴所畏心里的火去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过身朝池骋问:“嘿,你睡着了么?” 池骋能睡得着么?那声“干爹”还在耳朵边儿盘旋着呢。 “我问你哈!”吴所畏这次挺正经的,“你说怎么整一个男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精神还是肉体?” 吴所畏说,“肉体,就是让他极度痛苦,但又不会危害到他的生命,整完之后还像正常人一样,不缺胳膊不短腿儿的。” “那就用刑。”池骋说。 吴所畏心里一阵阵发紧,“怎么用?” “夹棍夹兆,尿道插钢丝儿,烙铁爆jú花心……” 池骋说得不痛不痒,吴所畏听得胆战心惊,忙打断池骋,“别,这些忒血腥了,有没有轻一点儿的?” “轻一点儿的……”池骋琢磨了一下,“那就电棒吧。” 吴所畏貌似在huáng片儿里经常见到这玩意儿,皱皱眉说,“会不会适得其反啊?我看有些人用着还挺慡的呢。” “你说的那是按摩棒。”池骋的眼珠红得有些不正常,“我说的是电棒。” “有什么不一样么?”吴所畏面露疑感之色,“不都是通电的么?” 池骋的手指在chuáng单上抠出一个深窝儿,幽幽地说:“电流不一样。” 吴所畏明白了,电棒的电流更qiáng。 “那会不会被电死?被电的时候有多痛苦?” 池骋的呼吸起伏很明显,声音也越发暗哑低沉,“现在依然是审犯人的有力手段之一,你说有多痛苦?把生殖器连上电极,两分钟能出三斤汗,而且不会昏厥,你可以想想这种滋味……” 吴所畏光是听听就出了一身虚汗,更甭说亲自施行了,果然这种事还是留给郭城宇去干吧,他多撒几泡尿算了。 刚要qiáng迫自个儿镇定下来,池骋那边就开口了。 “为什么问我这个?” 吴所畏忍不住一激灵,以为池骋看出点儿什么了,结果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池骋狠狠压在身下。心里不由地想道:真邪门儿了,刚才自以为是地挑逗了半天,他没反应,结果正经八本和他聊了几句,他倒来劲了。 …… 第二天是周六,当了一个多礼拜的代理老总,池骋觉得他有必要去吴所畏的公司看看了。瞧瞧这位平时都忙什么,把活儿都横到家里干了。 池骋刚一进公司,里面说笑的,聊天的,开小差的……通通一副驼鸟状。池骋径直地走进吴所畏的办公室,打开他的电脑,搜索他的浏览记录。 都删了。 删了也没事,池骋有法子找出来。 不到十分钟,池骋就把吴所畏偷偷摸摸瞧的那些东西给翻出来了,无一例外都是bào力的。各种整人的法子,各种nüè待的损招儿,通通搬上屏幕。 池骋把手从滑鼠上挪开,闭目深思,吴所畏怎么会关注这种东西?他有这个癖好?昨晚吴所畏和他聊起这个的时候,池骋确实这么想过,但经过一宿,这种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别说这些重口味的,就是一根情趣蜻烛,都能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来。就说昨晚吧,池骋刚把那根蜡点上,吴所畏就钻到拒子里,把柜子门一锁,怎么敲都不开,直到那根蜡烧完了,才给哄出来。 就这胆儿,还敢关注这些东西? 等吴所畏的秘书进来,池骋问,“你们总经理最近都忙什么呢?” 秘书每次和池骋说话都特别谨慎,“就是忙公司这些烂七八糟的事啊!” “有没有侧重点?”池骋问。 秘书说:“侧重点就是建厂的事。” 池骋虎眸微敛,再问,“他平时除了去新厂,还有哪些地方常去?” 这可难倒了秘书,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个模糊的答案,还是用疑问的口气说出来的。 “地下仓库?” 五分钟后,池骋进了地下仓库。除了堆得满满当当的货物,还有一排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了,通往档案室的这条路,貌似被踩得挺狠啊! 大锁咔咔响,门砰的一声开了。 孟韬眯着眼睛往门口瞅。 他手上带着手铐,脚上带着脚链,身上一丝不挂。不是吴所畏给扒光的,也不是他想脱,因为那身衣服实在太臭了,熏着还不如冻着。 池骋定定地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果然比我会享受生活,我都没敢养性奴呢。 ☆、145 爷爷和孙子 孟韬看着池骋,隐隐间感觉来者不善。 “你是谁?”张口就问。 池骋在孟韬对面站定,淡淡说道:“验货的。” 这里本来就是地下仓库,之前来过几个验货的,孟韬还听到他们在外面聊天,只不过没人会推开这一道门。既然池骋进来了,那就证明他不是验货的,要么是来瞧热闹的,要么是来找不痛快的。 第107页 “货在外面。”孟韬说。 “我从不验死货,只验活的。” 池骋的语气很平淡,可带给孟韬的心理威慑力却比吴所畏的怒吼来得凶猛得多。被池骋的一双眼睛注视,孟韬的那张嘴想毒都毒不起来,只能勉qiáng保持镇定。 “看来这两年,姜小帅学了不少本事,傍了这么多狠角,个个要替他出头。” 池骋像是没听见一样,接着自个儿的话往下说。 “我只是来验货的,看看我们家那位是赔了还是嫌了。” 说着,一只脚勾起地上的铁链子,鞋底儿横扫过孟韬的头皮。孟韬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铁链子直接绕过他的脖颈,再被池骋的脚腕一勾,整个人直接被掀翻在地。 吴所畏在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吴总经理,你快点儿回来看看吧,池少发飙了!”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 秘书语气焦急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池少去了地下仓库,貌似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进了档案室。然后池少就把门一关,在里面审那个人。后来几个验货的进去,听到里面鬼哭láng嚎的,全都给吓出来了。” 一股qiáng电流刺入吴所畏的大脑皮层,瞬间烧死了几百根神经。 草,怎么会这样? 等到了公司门口,吴所畏屁股底下的坐垫都让汗浸湿了。 “池骋呢?”吴所畏朝秘书问,“还在地下仓库么?” 秘书点点头,“是啊,现在没人敢进去,那惨叫声太吓人了。”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 “行,我去看看。” 抬脚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朝秘书叮嘱道,“找两个人看着门,别再让人进去了,影响不好。” 秘书忙不迭地点头。 吴所畏怀揣着一颗抖动不安的心朝地下仓库走去,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误会啊!那可不是我包养的小三,那是姜小帅的前男友,郭城宇的情敌,我只是代为保管!! 刚把地下仓库的大门缓缓拉开一条小缝,吴所畏就被那刺入耳膜的嚎叫声吓破了胆儿。就像养肥待宰的老瘟猪,在主人菜刀的追捕下,发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再联想到孟韬的身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这么毫无形象地哭嚎,其受nüè程度无法想像。 从仓库门口到档案室的这条不足二十米的路,吴所畏不知走了多久。 嚎叫声自发出就未停歇,随着距离的缩短愈演愈烈。 门是开着的,吴所畏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推开一条缝,透过这条缝往里面看。 事实证明,真正的nüè人高手根本无需准备任何道具,就近的所有东西都可以为他所用。两根铁链子几块砖,就能把一个桀骜不驯的爷们儿折腾得连连求饶。 同样是栓人,吴所畏把铁链子栓在了孟韬的手和脚上,池骋却把铁链子拴在了孟韬的手指和脚趾上。 孟韬两侧手脚的拇指被从身后綑扎在一起,就像年画上的那只鲤鱼,面朝下悬吊起来,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这四个脚趾上。不仅如此,池骋还用吊货抛的钩子钩住孟韬的鼻子,qiáng迫他仰起头来。 在空中摆出这么高难度的姿势,用不了五分钟,人就已经大汗漓淋,痛苦不堪。 可池骋还觉得不够,他用另六条铁链子绑住孟韬的肉蛋,下面依旧挂个钩子,不钩别的,就钩秤砣,一个连着一个,五斤十斤二十斤,全靠两颗蛋拽着。 别说孟韬这把软骨头,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得嚎得背过气去。 “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孟韬喊得嗓子都出血了,被汗水打湿的那片地儿,一直就没干过。 池骋狞笑一声,一脚对着孟韬的门面踹了上去。 孟韬整个人在空中摇晃起来,连带着肉蛋坠着的那几个秤驼,跟着孟韬身体的晃动左摇右摆,像个老吊钟一样,“钟摆”渗出红红的血丝。 “爷爷……爷爷……” 孟韬哭得差点儿噎过去,因承受不了剧痛而呕吐不止。 吴所畏吓得腿都软了,感觉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稍不留神就会从裤子里掉出来。尽管没见血,吴所畏依旧感受到了脆弱之地传来的撕裂声,夏说孟韬,连吴所畏都想管池骋叫爷爷了。 太狠了。 吴所畏无法想像,一个不明来路的野汉子被藏了几天,就被池骋这么折腾。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岳悦的关系,还不得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 想到这,吴所畏的身体歪倒在旁边的墙上,又出熘到地上。最后不知道怎么站起来,又怎么魂不守舍地走出仓库的。 池骋还算厚道,给孟韬留了一口气。 这几百声爷爷没白叫,孟韬刚被放到地上,就露出一脸的孙子样儿,开始挑拨离间。 “你不觉得你被人利用了么?” 池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孟韬爬都爬不起来了,还不忘提醒池骋。 “郭城宇把我留在这,就为了激化矛盾,借别人的手来治我,他好坐享其成。” 池骋本来懒得和他废话,可一瞧孟韬这副自以为是的làngdàng样儿,破天荒地献出快被捂烂了的怜悯之心,多说了几句。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误把你当成性奴才整你的吧?” 孟韬不说话,脑门儿的汗还在往下流。 池骋从地上捡起吴所畏装尿的那个矿泉水瓶,把瓶嘴儿塞进孟韬的嘴里。 “泼个尿都要背着你往瓶里灌,也就你敢往偷情那方面想。我池骋的人,向来撑着饿不着,你就是真把自个儿当盘菜,有没有胃口吃还是个事儿呢。” 孟韬连吐出瓶嘴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闭着眼喘粗气。 池骋用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告诉他:“我整你,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累着我们家那位了。” 说完,哼笑一声,抬脚走了出去。 可惜,池骋对孟韬说的最后这几句话吴所畏没听见,他从地下仓库出去之后,开着车一路狂奔,最后竟发现天下之大,找不到一处安身之地,无奈之下又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在午睡,郭城宇坐在他的chuáng边,盯着他瞧了半天。 吴所畏刚要进去,被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粗着嗓子问:“干什么?” 吴所畏傻眼了,从哪冒出来这么多保镖啊?难不成这地方租给别人了?不会吧,里面的药架、诊台还在呢……”正想着,郭城宇走了出来。 “快让我见见我师父吧。”吴所畏一脸急迫。 郭城宇提防地看着吴所畏,“见他干嘛?” “我现在特别需要他!”吴所畏眼泪吧嗒的,“我受打击了。” 郭城宇毫无同情之心,直接把吴所畏的身子转向门外,“您该干嘛干嘛去,添什么乱呢?我刚把帅帅哄得高兴一点儿,你可别给他添堵了。” “不行啊,我现在没他活不了啊!他就是我的精神动力啊!”吴所畏一脸苦楚。 郭城宇铁了心了,“去去去,一边玩去。” 吴所畏恼了,“郭城宇,你还敢跟我犯横?你丫耍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说,你把孟韬扣我那,是不是为了挑拨离间?” 郭城宇捂住吴所畏的嘴,威胁道,“你丫再敢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把你和岳悦的事兜出来?” 吴所畏恨恨地拽开郭城宇的手,说:“有本事你兜去啊!爷已经做好送死的准备了,来这就为了多陪我师父几天。” 说完又往里挤。 郭城宇刚要把吴所畏扛起来塞进车里,就听到身后一声质问:“干嘛呢?” 吴所畏大喊一声,“师父!”姜小帅心里一阵激dàng,光是看到吴所畏这张脸,心情就好了一大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不由分说地将吴所畏拽进来,狠狠地抱住他。 “我他妈都快想死你了!”姜小帅热泪盈眶。 吴所畏也是激动不已,好像有了姜小帅,啥都不怕了。 郭城宇阴着脸杵在一旁,一个没哄好,又来一个,以后这改叫难民营得了。 ☆、146 吐露真言。 吴所畏一来,郭城宇彻底受到冷落,最明显的就体现在睡觉方面。郭城宇在的时候,姜小帅从不让他进卧室,现在吴所畏来了,俩人直接睡一张chuáng。 这还不算,吴所畏直接对郭城宇说:“今儿用不着你了,你回去吧!” 要不是瞧姜小帅刚有点儿好转的脸色,郭城宇真得把吴所畏五花大绑卖到小野店去。 好久没有睡在一个被窝,吴所畏和姜小帅都失眠了。 第108页 “你说他走了么?”吴所畏问。 姜小帅淡淡地,“你问的是谁?” 吴所畏看着天花板说:“郭城宇啊!” “我哪知道?” 尽管这么说,可姜小帅心里很清楚,郭城宇一定在外面。他睡觉很轻,一点儿动静都能把他吵醒,诊所的外面直对着马路,一宿不知要过多少辆车,所以姜小帅很少在这睡。 这两天晚上频频醒来,每次都要听到外而传来的轻微鼾声和翻身摩擦沙发皮的动静才能再次入睡,所以姜小帅对这个声音很敏感。 吴所畏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幕,翻身抱住了姜小帅,黑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他。 “小帅,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姜小帅隐隐间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得到姜小帅默许,吴所畏才继续往下说。 “你的前男友,没准……被池骋整死了。” 姜小帅身形一僵,惊愕的目光射向吴所畏。 “被池骋?” 吴所畏欲言又止。 “怎么会被池骋?”姜小帅想不通。 吴所畏只好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姜小帅,顺便问了一句。 “小帅,要是池骋一失手,真出了点儿意外,你不会怪他吧?”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你是怕我报复他啊?” “不是,不……”吴所畏急忙解释,“我就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什么阴影,然后咱俩的朋友也没得做了。” 姜小帅倒是比他还看得开。 “放心吧,池骋和郭城宇都是狠角,都有一手摺腾人的好功夫,尺度拿捏得相当精准。就是折腾到濒死地带,也得把最后一口气留下,他们犯不上牵扯一件命案。” 这一点,吴所畏深有体会。 他也是后来听刚子说的,那个当街羞辱过他的富二代,岳悦的前前男友王震龙。就因为骂了池骋一句,路上遭遇车祸,当时送到医院已经断气了,还是被心肺复甦术抢救过来。现在高位截瘫,终日在轮椅上过活。 两个人相继沉默了一阵,吴所畏再次开口。 “小帅,为什么孟韬一口咬定你忘不了他?” “我当然忘不了他。”姜小帅说,“我噁心他一辈子。” “为什么?” 到了这份上,姜小帅也没瞒着的必要了,人都已经找来了,那点儿烂事早晚得捅出来。与其让人家在背后嚼舌头根子,还不如当着自己面唏嘘一把。 “你真想听?”姜小帅确定了一下。 吴所畏点头,“我早就想听了。” 姜小帅运了一口气,把当年的那些事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这一次的倾诉衷肠,给吴所畏带来的心理震撼,比池骋的那一次,要凶猛得多得多。那次吴所畏听完还哭了,这一次心里难受到了极点,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无法想像,姜小帅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帅,当时特疼吧?”吴所畏讷讷地问。 姜小帅如实回答,“没感觉,是迷jian的,我完全丧失意识。” “那你醒来呢?很痛苦吧?” 姜小帅依旧摇头,“我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早就没感觉了。” 吴所畏胸口一震,猛地坐直身体,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姜小帅。 “会不会是他骗你的?故意想找个藉口甩了你?” “照片还能造假么?” 吴所畏咬牙攥拳,“早知道他这个德行,我就应该冲进仓库和池骋一起整他,挂秤砣算便宜他了!应该直接让他大头朝下,用俩蛋吊着整个人!” 姜小帅笑了,“行了,说说就得了。” 吴所畏依旧愤愤不平,“他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还想着他?” “因为不甘心,所以不死心。”吴所畏似乎有点儿理解了,他当初会一次一次地拍砖,是因为尚存一丝希望。直到这种希望慢慢破灭,吴所畏清楚地意识到不爱就是不爱了,所有的不甘化为乌有,他才能毅然决然地分手。 而对于姜小帅来说,很多事情,他连个说法都没拿到。 “我特么真想找几个爷们儿,干死那个陷害你的小贱人!” “没那个必要了。”姜小帅说,“他前年就得了脑病,早就半死不活的了,去年我还去看过他,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一听到这些,吴所畏心里平衡了许多。 “就是报应!他活该!” 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松了不少。 “和你说完,我心里痛快多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沙发腿儿磨地,发出刺啦一声锐响。 一姜小帅胸口一震,难道郭城宇听到了什么?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姜小帅突然被莫名的恐惧所笼罩,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吴所畏也发现了姜小帅的情绪变化,他用温热的大腿夹住姜小帅冰凉的双脚,又把他的手拽进自个儿的衣服里,贴在灼热的嵴背上。 “甭害怕,有我呢。” 姜小帅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郭城宇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就知道他们小哥俩在说悄悄话,内容也猜的差不多了。实在睡不着,就推门走了出去,站在诊所外面的空地上抽菸。 一根接着一根,半盒烟抽完,里面的呼吸逐渐平稳。 然后,他在窗框上拍了一下。 结果,里面瞬间炸窝了。 吴所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声动静,一下被惊醒。没办法,池骋从这窗口蹿进来过,他有心理阴影啊! “妈呀,是不是池骋来了?” 刚才还一板一眼地说“甭害怕,有我呢”的吴所畏,这会儿倒先惊呼起来,猛的翻身下chuáng,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最后钻到chuáng底下。 “千万别说我在这啊!”又把三个鞋盒垒起来挡在前面。 姜小帅心里也犯憷,他想的是另一个人,不过他尚存一丝理智,知道孟韬刚被折腾完,不可能蹦跶到这。尽管如此,姜小帅还是去窗口瞧了一眼。 外面什么也没有。 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走了回来,也把chuáng底下那只大耗子拉了出来。 其实,姜小帅往外看的时候,郭城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姜小帅那惶恐不安的目光,让他既有一种满足感又忍不住心疼。 其实一开始,郭城宇真的对姜小帅没几分真心,就是来找乐子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在他心里位置变了。 也许从姜小帅将十几万甩出门外那时候起,也许从他奋不顾身要去救被蛇咬伤的吴所畏那时候起,也许从他晚上抱着自己,声泪俱下地喊着别人名字的那时候起…… 一辆车在诊所门口停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郭城宇冷冷地注视着池骋,有力的手掌抵在了池骋的胸口上,阻止他的前进。 池骋不动声色地瞧着郭城宇,嘴里含着浓浓的枪药味儿。 “你连我都敢拦?” 郭城宇静静说道,“谁来拦谁。” 池骋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向自个儿的胸口,狠狠扭住郭城宇的手腕。郭城宇悍然不动,任凭池骋施力撕扯,指骨都快脱节了,依旧像钉子一样钉在池骋的胸口。 不退让不反击,就怕发出一点儿声音,把刚睡着的姜小帅吵醒。 池骋瞧出来了,郭城宇宁可自个儿吃亏,也要护着里面那位。 “不愧是情圣,痴情牌打得真狠,怪不得什么心都能让你撬开。” “过奖了。”郭城宇笑着勾住池骋的肩膀,“和你比不了,我养的是被别人坑萦拐骗的,你专养坑萦拐骗别人的,你比我有追求。” 池骋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郭城宇,一根叼在自己嘴里。 “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给你送人的。” 郭城宇朝车里斜了一眼,当即明白了池骋的意思。 “我警告你。”池骋再次开口,“这个人,你想怎么整怎么整,多狠多黑都没问题。但记住了,留他一条命,他要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池骋这段话绝对是善意的提醒,郭城宇如果真把孟韬弄死了,肯定又会给姜小帅烙下一道阴影。 郭城宇冷哼一声,“我要不这么做呢?” “我管你怎么做。”池骋扔掉菸头往门口走。 郭城宇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暗忖道:你丫少管了? 池骋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姜小帅动了一下,吴所畏睡得和死猪一样,一条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池骋本想直接提着脖领子拎进车里,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把这只猪抱起来运到车上,直奔屠宰场而去。 第109页 郭城宇潜进卧室,补上缺口,躺在吴所畏的位置上。 姜小帅起初感觉chuáng铺旁边空了,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人。脚继续插进腿缝里,手继续贴在后背上,是热乎的,放心地继续睡了。 ☆、147 层层剥开。 清晨,一道刺眼的光射入房间内,孟韬眯缝着眼睛醒来。 室内环境已经变了,衣服也换了。很明显,他又落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从表面上看,孟韬完好无损,和刚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手腕多了一道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坐不直站不起来,小便都没法正常排出,已经是半残废状态。 不一会儿,房间内进来七八个人。 李旺蹲下身,手掐着孟韬的腮帮子问:“知道这是哪么?” 孟韬与李旺对视片刻,木然地闭上眼,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哪,但是懒得开口。 “不知道?”李旺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说完,从衣兜里摸出一条蛇,不长,只有手指粗细,被李旺倒提着拿到孟韬面前。蛇信子不停地刺探着孟韬的脸,李旺突然掐了一下蛇尾巴,这条蛇的尖脑袋立刻蹿到孟韬的脸上,猛地咬了一口。 孟韬闻到一股血腥味,忍不住用手擦脸,擦下来一片血痕。 “有毒?”朝李旺问。 李旺哈哈大笑,“你可想得真乐观,我能白白毒死你?” 说完,一扬下巴,旁边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人按着孟韬,一人扒裤子。李旺蹲下身瞧着,乐呵呵地问,“你这朵老jú花还没开过吧?” 孟韬怒目瞪着李旺,“你们特么的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招儿!” “什么招儿对付什么人,你这种货色还指望多高端的?”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男人不知道往孟韬的密口处抹了什么,李旺手里的蛇刚一闻到,尖尖的脑袋就直接往xué口里面钻。 孟韬扭曲着身体,发出惊恐的嘶吼声。 李旺狞笑一声,狠掐一下蛇尾巴,蛇立刻在孟韬的肠道内撕咬。李旺不停地掐,小蛇不停地往里钻,钻一路咬一路,最后就剩一个尾巴尖在李旺的手里。 孟韬疼得满地打滚,嚎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就在这时,郭城宇稳步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李旺掐得更带劲了,一边掐一边朝郭城宇问:“郭子,你瞧他这屁股扭的,真特么làng!”说完又在孟韬的腚上抽了一巴掌,“我的手还没碰着你呢,你发什么骚啊?” 的确,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到李旺手里捏着的那条蛇尾巴,也看不到大半条蛇身在孟韬肠道里肆nüè,就看见孟韬一个人在地上扭来扭去。 就好像池骋把孟韬整个半死,可在外人看来安然无恙是一个道理。 “郭城宇……你丫会遭报应的……啊……” 郭城宇不说话,只是笑。 孟韬继续骂道,“你这么干……姜小……帅……会恨死你……啊……” 郭城宇依旧不搭理他。 李旺手里就捏了个蛇尾巴尖儿,突然诈唬一声,“我撒手了!” 孟韬瞳孔皱裂,两条腿玩命哆嗦。 李旺嗤笑一声,随着孟韬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猛地将那条小蛇拔出来,顺着窗口扔出去,然后拍拍孟韬痉挛不止的臀部。 “记住了,这是郭爷的宠物蛇乐园,刚才就是个见面礼。” 孟韬趴伏在地上,肠道一阵绞疼,疼得说不出话来。 李旺被人叫了出去,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郭城宇依旧稳坐在沙发上喝他的茶,好像就是来这瞧热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孟韬被整得性器受损,那是藏在人家档案室“偷情”自找的;孟韬的肠子被咬得千疮百孔,那是蛇“失控”钻进去的;孟韬被放了好几斤血,那是他想不开“自杀”的…… 自始至终,郭城宇好像都未曾参与其中。 可就是这么一位“心慈面善”,好心叫救护车的主儿,却在和孟韬面对面而坐,不发一言的状态下,给了孟韬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终于,孟韬沉不住气了,先开口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郭城宇依旧不说话。 这时候,李旺进来了,附在郭城宇耳边说:“那几个人一个不落,全因涉嫌qiángjian罪被刑事扣押了。以这个罪名蹲进去,被轮的机会多了,哪还用得着咱们动手?” 郭城宇淡淡的,“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还有一事。” 李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阵。 郭城宇听后,朝孟韬投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这个眼神,差点儿将孟韬的精神支柱摧垮。 但是,郭城宇依旧没说什么,局外人一样地坐回沙发上。 李旺先把电脑打开,和异地连线,又把电子屏幕打开。 孟韬眼前陡然一亮,大屏幕上开始出现熟悉的场景,位于他所就职的外企的一楼大厅里,中央的墙壁上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正如往常那样播放着各类新闻。 孟韬的脸骤然变色,眼睛里透出极致的恐惧和不安。 李旺又切了一个画面,画面上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上面是孟韬的同事,他的电脑和一口大厅的显示屏连接,由他操控着播放的内容。 “看到了么?”李旺幽幽地说,“我只要和他连线,让他把画面切到这里,你的员工们就有眼福了。” 从孟韬被扣押到现在,即便被池骋折腾到生不如死的地步,都没有现在这般狰狞。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啊……” 孟韬越狂躁,李旺越淡定。 “不干什么,自导自演一场大戏,让你的领导和员工们看一场现场直播。” 孟韬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他活着就是给别人看的。这群人怎么侮辱他都可以,但不能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地,狠狠地践踏他的尊严。 “你们敢这么做,我立刻一头撞死!” 李旺和郭城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连线,屏幕瞬间被切换。 孟韬惊恐地看到屏幕上露出自己惊恐的大眼,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趴伏在地上嚎叫着。李旺却狠狠地薅住他的头发,qiáng迫他扬起脑袋对着屏幕。 “你不是要一头撞死么?撞啊!现在就撞!” 孟韬浑身颤抖的僵持了片刻,看到两个员工诧异地走到大屏幕前交头接耳,脑袋轰的一下爆炸了。不受控地砸到地板上,但不是自杀,是磕头,一个劲地给李旺磕头。 “求求你,关上它,关上它。” 李旺的话里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为了在熟人面前保住脸,就可以在陌生人面前摇尾乞怜,你还真够虚荣的。” 公司的显示屏前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孟韬已经被刺激得近乎疯狂,脸啃着地面,发出绝望的悲鸣声,“姜小帅呢?小帅!小帅!……你误会我了,我根本没和赵芦在一起……” 赵芦就是姜小帅交友不慎种下的孽果。 郭城宇给了李旺一个手势,李旺切断了两头的联繫。 半个钟头后,姜小帅进了这间屋子。 此时此刻,孟韬已经被人qiáng制按在椅子上,着装整齐,干净得体地对着姜小帅,仅仅是脸色有点儿灰暗而已。 “小帅,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和赵芦在咱俩分手前就已经勾搭上了?是赵芦找的人把你害了,又把拍的照片给了我,导致我看了照片之后嫌弃你,最终才导致我们两个人分手的?” 姜小帅冷着脸回问,“不然呢?” “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孟韬说。 姜小帅目光定住。 孟韬继续,“是我找的那些人,是我让他们拍的照片,再送到我的手里。赵芦确实喜欢我,但我对他没感觉,我们分手后我才和他走到一起,为的就是拿他做挡箭牌,当你错以为事是他做的,我仅仅是被迷感的那一位。” 姜小帅没什么情绪起伏,声音一如刚才那般平静。 “为什么?”他朝孟韬问。 孟韬说:“因为我要结婚,我要拥有正常人拥有的尊重和社会地位。可你那会儿太傻了,傻到我都不用开口,就能猜到我说出‘结婚’俩字时,你会用多么愤怒和鄙视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破坏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我想让你觉得我不是世俗的,不是窝囊的,让你认为我结婚是在被你伤害后作出的报复之举。” 第110页 ☆、148 冰火两重天。 “小帅,你知道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繫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和你分,又不想丧失优越的社会地位,我只能这么做。” “我对你是真心的,可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苦苦哀求你接受我的婚姻,继续和我过偷情的日子。只有让你活在我的阴影里,你才不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甩掉那个老女人,和你再续前缘。” “你觉得可能么?”姜小帅问。 孟韬喉咙呛着血,“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没人从中阻拦,那天我去诊所找你,就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其实当年他们根本没动你,照片是故意摆姿势拍的,上面的精液是他们自个儿撸出来的。” 姜小帅身形剧震,“谁能证明?” “郭城宇就能证明。”孟韬笃信的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郭城宇,“我找的那几个男人都是直的,他们压根对男人不感兴趣。” 郭城宇没说话,李旺代为开口。 “不错,这几个人被扣押之后,做了三次性向检查,均显示正常。” 一道噼雷在姜小帅头顶炸开,震得他浑身麻痹,许久才恢复知觉。 “所以当初你留了一手,想着等你功成名就了,再甩了那个老女人。然后拿着这个所谓的‘真相’来找我,告诉我这只是个误会,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离的婚,等着我喜极而泣,再和你破镜重圆对么?” 孟韬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默认了姜小帅的这一说辞。 “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他们揭发你,我就可能和你再续前缘么?”姜小帅又问。 孟韬说,“小帅,无论我做过什么,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这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知道你也在想着我,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所以我才不计前嫌,抛开一切顾虑,跑到这来找你。” “不计前嫌?”姜小帅哼笑一声,“你这个‘嫌’字用得真好,你有什么资本嫌我啊?你那工资还没有一条蛇值钱的市场经理?你那结过婚傍过富婆的个人经历?还是你那丰富多彩的外遇情史?” 这话一说出来,一屋的人都笑了。 李旺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哥,您去街上问问,就您这个条件,有几个不嫌您的?” 孟韬无视这些嘲讽的话,眼睛只看姜小帅一个人。 “别用一张冷傲势力的面具罩住你那颗淳朴仁厚的心,你再怎么牙尖嘴利,你的心都是软的,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姜小帅。小帅,我知道以前我让你爱得太卑微,太软弱,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你无法释怀。我可以当着这么多又的面向你道歉,向你低头,重新恳求你和我在一起。” 李旺恨不得摘了自个儿的两只耳朵,郭城宇依旧面色平静。 姜小帅突然朝孟韬靠近,轻声说道:“我要是和你说,其实你这几天被人折腾的事,我心知肚明,你还敢要我么?” 孟韬青紫的嘴唇抖动不止,“不可能!” 姜小帅笑了,“前后性功能都丧失了吧?大小便都无法正常排出吧?坐不直站不起来吧?就你现在这副二等残废的身体,你敢要我,我都不敢要你。” 说完,拍拍手,转身朝门口走。 孟韬想拉住姜小帅,却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只能碎心裂胆的大喊着,“小帅,你不能这么走,你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小帅,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小帅推门而出,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一瞬间,什么都放下了。 以前设想过种种可能性,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他心如刀割,他以为当孟韬亲口承认的那一刻,他会万念俱灰,决然崩溃。没想到一个比想像中更丑陋的真相,却让他莫名地释怀了,好像一棵腐烂的大树从心头连根拔起,整个人都轻松了。 其实,早就不爱了。 只是缺少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让自己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郭城宇也起身走了出去。 屋内就剩下李旺和七八个男人,男人们训练有素地穿好衣服,戴上面罩,从四面八方缓步朝孟韬走来。 孟韬面白如纸,“你们,要干什么?” 李旺替他们发言,“放心吧,他们也是直男,他们也不动你,也只是对着镜头撸几下,再喷到你的身上而已。” “不!!!”孟韬喉咙呛血,“你们泯灭人性!” “泯灭人性?”李旺笑了,“我们这是跟你学的,而具比你厚道多了,我们绝不给你服用那些违禁药品,我们会让你一直清醒地看着大屏幕,休验这一震撼的效果。” 孟韬被七八个人按在地上,坐着困shòu般的挣扎。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啊……” 李旺面不改色地走到电脑前,手指故意在滑鼠上方停顿片刻,然后在孟帮惊恐的目光逼视下,轻轻落下手指。 “连线。” 刺目的光投射过来,孟韬发出绝望的哭嚎声。 “小帅,救我,救我……” 姜小帅的脚在半路猛地一顿,转过头,郭城宇果然在后面。 “昨晚谁让你睡我chuáng上的?”冷声质问。 郭城宇走到姜小帅面前,和他凑得特近,说话声音很轻,就像蒲公英的毛儿吹到了耳朵上。 “我起得比你早,你怎么知道我睡在你chuáng上?” 姜小帅喉咙一紧,眼神依旧黑幽幽的,可里面有了淡淡的光亮。 “因为你自带一股暗骚味儿,大爷我一早起来就闻到了。” 郭城宇的鼻尖顶上姜小帅的额头,喉结就在他的面前滚动着。 “大爷你鼻子够‘灵’的,昨晚往我怀里扎的时候都没闻到,等我走了倒闻出来了。难不成你的鼻子也和你的心一样,爱跟我兜圈子?” 姜小帅欺身向前,猛地在郭城宇喉结上咬了一口。 郭城宇发出痛苦又甜蜜的一声嘶吼。 姜小帅伺机从郭城宇怀里熘走,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毫无形象地大笑,就像郭城宇不在时,姜小帅对吴所畏露出的那种笑容。 “不跟你丫兜两圈,怎么把你那蜂窝煤似的心眼子堵严实了?” 喊完,跑得更欢实了。 看着姜小帅在园子里撒欢,郭城宇眼睛里那几根红血丝儿都笑没了。 比起姜小帅,吴所畏可真是苦逼多了。 他们卧室有一个绳子编织的摇篮,是为了满足“池冠希”的拍摄癖好特意设计的。昨晚池骋把吴所畏运回来,就把他放到摇篮里睡。 吴所畏开始觉得挺舒服,摇晃得特美。后来越睡越累,感觉绳子兜不住自个儿似的,最后难受得醒过来,发现摇篮就剩四根绳儿了,下面的网兜全让油骋剪了。他就像一头猪一样,被扒个精光,四脚朝天,吊在两个架子上。 “你要干嘛?”吴所畏紧张地看着池骋。 池骋耍着刀片儿,“宰你。” 说完,刀片儿在吴所畏屁股上刮蹭几下,吴所畏吓得臀部乱颤,带给他极大的视觉刺激。 池骋把两个活动的铁架朝两侧拉开,吴所畏被绳子绑缚的四肢立刻向两倒拉伸,摆出一个难堪的大字。 池骋又拿起相机。 吴所畏涨红着脸一个劲地哀求,“别拍,别拍,太寒碜了。” “你还知道害臊了?”池骋阴测测地笑,“你不知道吧,你每天晚上都睡成这副德行。昨晚我把你从诊所的chuáng上抱回来,你的腿比现在噼得还大。” 吴所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池骋又说,“就你这副睡姿,还敢去人家chuáng上丢人现眼呢?” 说完,又把铁架往两侧推了推,吴所畏qiáng行噼叉,两各腿被押得生疼,一个劲地叫唤,“别拽了,别拽了,再拽就要分尸了。” 池骋突然觉得,这么练练也不错,以后柔韧性好了,可以摆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于是,还往两侧拉。 吴所畏的大腿根儿绷出一个诱人的线条,根部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毛孔扩张,私处的景观一览无余。池骋瞧得瞳孔发热,吴所畏疼得叫唤不止。 一个点火,一个扇风。能不烧起来么? 于是,池骋就这么在吴所畏的身上驰骋,吴所畏却没有因为池骋的驰骋而无所谓。起初是疼,后来是疼痒交替,到最后骨头都苏了。 池骋用噼叉的姿势狠操了一阵,又把铁架移回,将吴所畏的两腿紧紧并在一起。吴所畏的两瓣下意识收紧,池骋慡得直爆粗口。 “真特么紧,爷都快让你丫夹断了……” 说着又托住吴所畏的腰狠狠往胯下撞,啪啪啪响得酣畅淋漓。 第111页 吴所畏贝糙得四肢乱摆,屁股扭动,大汗淋漓。 “好慡……就是那儿……还要……还要……” 就在吴所畏快要冲上顶峰的时候,池骋竟然把他的命根前端系住了,还qiáng迫吴所畏喝了很多水,一边猛干一边按压吴所畏的膀胱处。 吴所畏被憋得挣扎哭嚎,铁架子磨地发出吱吱声。 “不行,想尿,想射……呜呜……” 池骋非但不让,还玩命刺激。 “谁让你当着别人面儿撒尿的?” 吴所畏急得大汗淋漓,“我背朝他……没当面……没……” “你还想当面?”池骋狠狠顶了一下。 “没有……没有……呜呜……” 池骋玩到吴所畏嚎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才猛地一扯绳子。 一股水柱喷射而出,吴所畏臀部激抖不止,慡得近乎晕眩。 等被解救下来,人都快散架了。 摊上这么个爷们儿,真尼玛倒了八辈子血霉! 吴所畏心里还是那个想法。 你丫别让我逮着! ☆、149 刚这个点啊? 一晃两个月过去,吴所畏的新厂已经建好,并开始批量生产。 因为公司规模的不断壮大,效益的不断提高,在业界的口碑越来越好,专场招聘会上吸引了不少高材生前来应聘。 其中一个叫林彦睿的小伙颇得吴所畏赏识,人长得挺精干,做事也是干脆利索,最主要是两个人很谈得来。平时在公司充当总经理助理的角色,帮吴所畏处理一些琐碎又沉重的任务,偶尔还会给他当司机。 林彦睿对吴所畏甚是崇拜,因为两个人是一个太学毕业的,又是同一级。现在吴所畏已经有了自个儿的公司,林彦睿还在苦苦奋斗着。 “吴总,你去我家吃个饭吧,我总和我妈提你,她特别想见你。” 吴所畏挺客气,“那多不好意思。” 林彦睿一瞧吴所畏这表情,暗觉有戏,赶忙说道,“那就今儿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现在就去买菜。” “先别打呢!”吴所畏掏出手机,“我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安排。” 他所谓的别的安排,就是预先备案,免得某个身若猛虎,心若针尖,干着真爷们儿的勾当,操着老娘们儿闲心的池公子突然闯入民宅,再把人家老太太吓出个好歹来。 结果,他这电话还没拨过去,池骋那边的电话倒先拨过来了。 “今晚单位有饭局,我得和领导打个卯再出来,晚点儿去接你。” 吴所畏一听乐了,“你好好陪领导喝喝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说完,利落地挂掉电话,朝林彦睿打了个ok的手势。 晚上下班,林彦睿开车,带着吴所畏去了他们家。 “吴总,我们家条件挺差的,就是几间小平房,你可别嫌弃。” “这是哪的话?”吴所畏对着反光镜竖了竖领带,轻描淡写地说,“我家也是几间小平房,到现在还没买上新楼房。” 林彦睿一惊,“不可能吧?你那么有钱,连房都没买?” “哎,现在随随便便一套位置好,空间大的新房都要一千多万。前阵子刚有点儿富余就拿来盖新厂了,现在又引进设备,上一批贷款也要到期了,哪不用钱啊?” 吴所畏就没说,他那小金库也用钱,时时刻刻怀揣着一颗攒钱娶媳妇的农家梦。 林彦睿点点头,“也对啊,我总以为你的公司创办有些年头儿了,现在想想还不到一年。其实发展成这样,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吴所畏又臭美地伸出手指瞧了瞧,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而且我买房也不知道给谁住,我妈住不惯,每次在我大姐那住不了一个礼拜就跑回来,觉得憋得慌,不如平房痛快。而且她还以为我在国企上班,我要说买房了,她肯定以为我是贷款买的,得为了房贷睡不着觉。” 林彦睿相当诧异,“你妈不知道你开公司?”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吴所畏嘆了口气,“你不知道,她那个年代的人太死板,总觉得踏踏实实上班才有保障。生意做得再大,也有可能一夜破产,她忒能操心了,我不敢告诉她。” “我妈也那样。”林彦睿说,“她现在还埋怨我把国企的工作辞了,其实像我这种无关系户,在效益不好的国企熬了三年,工资不到两千,还没我妈摆摊挣得多,可她就觉得那才叫正经事。” 吴所畏但笑不语。 汽车开进一个小胡同,真如林彦睿所形容的那样,他家的务件确实不太好。而且院子很乱,到处摆放着杂物也来不及收拾。门口停着一辆餐车,上面放着小炉子和锅碗瓢盆,一看就是林妈出摊用的。 吴所畏瞬间想起自个儿当小贩的那段日子。 听到门口有动静,林妈穿着油污污的罩衣走了出来,见到吴所畏先是一愣,感觉有点儿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姨好。”吴所畏先开口。 林妈放下审视的目光,笑着朝吴所畏说:“你好你好,快进屋坐。” 吃饭的时候,林妈还一个劲地盯着吴所畏看,后来被林彦睿发现,立即损了他妈一下,“您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林妈说:“我老觉得我见过他。” “您去哪见他啊?人家公司在cbd,您在西城区摆摊卖早点,压根碰不上。” 吴所畏却张口说道:“是,我记得您。” 林彦睿一惊。 吴所畏淡淡地提醒林妈,“您还记得么?以前我和您一起出摊卖过早点,因为我去的早,占了您的摊位,您当时还挺生气的。” 林妈一瞬间想起来了,当即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你是那个小伙子?” 吴所畏笑着点点头。 林妈简真不敢置信,他儿子每每提起都难掩崇拜之意的顶头上司,竟然是她当初最不齿的小贩。那会儿吴所畏一度成为她的话茬子,逢人便提,每次提起来都要和他儿子做对比,唏嘘现在不读书就是没出路。 有一番话,林妈现在想起来,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好好一个小伙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来这卖粥……还是念书好,我儿子本科毕业,现在在国企上班,见天儿坐在办公室,哪会受这份罪?要我说,就是天生的穷命……” 结果,摆摊的出息了,他儿子在国企混不出头,还是这穷命的人赏了一口饭。 吴所畏倒是不记仇,特客气地给林妈夹了一块肉。 “来,阿姨,您也多吃点。” 这一块肉,林妈难以下咽。 酒足板饱后,吴所畏从林彦睿的家里出来,心情特别慡朗,不光是在“老同事”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更重要的是审视过去发现了自己的成长。 经过这一年的转变,他遇事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必浮气躁了,再大的难题都可以从容面对。生活向着积极的方向前进,每一天都是充足美好的。 开到酒店门口,看看情侣表,七点多一点儿。 池骋打电话说了,他最晚八点钟出来。 于是,吴所畏很自然地把錶针调到了八点钟。 他这边一调,池骋那边也跟着调了。 这顿板说是单位的板局,其实就像一场家宴,因为李之灵邀请池骋去家里吃饭遭到拒绝,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央求他爸设了一个饭局,又叫来几个领导当摆设,这才把池大公子给请动了。 池骋酒喝到一半,习惯性地看表,已经八点了。 当即起身告别,“李局,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李之灵还没和池骋说上几句话,没把他灌醉,哪捨得放他走? “这么快啊?!我还有话没和你说呢。” 池骋淡淡回道,“改日吧。” 李之灵拽了拽老爸的袖子,让他帮忙把人扣下。 结果,李局长的嘴刚张开,池骋的脚就迈到门外了,没给他留一点儿施展父爱的空间。 李之灵不死心,又追出门外。 池骋已经走出酒店门口,正在下台阶,突然一股重力袭背。要不是池骋脚步扎得稳,就让李之灵从台阶上撞下去了。 李之灵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喘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对不起,跑得太猛了。” 池骋没说什么,继续往台阶下走。 李之灵又跟了下去,生硬地开着玩笑。 第112页 “你走得可真快。” 池骋在距离吴所畏的车不足两米的地方站定,问李之灵,“你还有事么?” 李之灵摇摇头,努力笑得甜美一点儿。 “没事,就是出来送送你。” “那就送到这吧,接我的车已经来了。” 池骋上了车,李之灵还不进去,站在不远处朝车里的池骋招手,从吴所畏调头转弯到开走,李之灵的手一直没放下来。 虽然李之灵长相普通,吴所畏只见过她一面,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两个月前,用相貌安抚我情绪的那个女人么? 故意朝池骋问:“那小姑娘是谁啊?长得那么怂还敢出来送你,心理素质不错啊!” 池骋说,“李局长的女儿。” 吴所畏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一派从容,没再多问一句。 池骋反倒问吴所畏,“加个班的工夫还把头发修了?” 吴所畏心里一紧,“你的眼神能不能别这么好使,我就是发现两个鬓角没不一样长,动了两剪子而已,拢共不到十根头发!” “结果那十根头发还都掉脖颈子里了,对吧?”池骋问。 吴所畏耸了耸肩,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扎,原来没抖落干净。 “帮我吹吹。”吴所畏说。 结果,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池骋吹一口,吴所畏躲一下。 池骋无奈之下只好按住吴所畏的脖子,用粗糙的大手,将粘在上面的小碎茬儿一根一根捏了下来。 晚上亲热的时候,吴所畏偷偷把表调到准确时间。 只有这个时候调时间,才不会被池骋发现,因为他一看表,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 “刚这个点儿啊?那咱再来一pào。” ☆、150 敢抢我东西?治你没商量! 六七月份,又到了杏儿成熟的旺季。 吴所畏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大杏树,一到六月下旬,满树的香白杏能把树枝压弯。吴所畏最爱吃杏,没事就去杏树底下转,一边摘一边吃,转悠两圈能吃一斤多。 今年公司的事忙,吴所畏没那个闲工夫站在杏树底下吃杏了,回家之后把杏村摘个一空,满满的两个大袋子往车上抬。 吴妈迈着小碎步跟到吴所畏的车旁,着急地问:“你都拿走啊?” 吴所畏说,“不然留着给谁吃啊?您有糖尿病,医生不让您吃高糖的水果。” “不是我吃。”吴妈说,“是你小外甥爱吃,你忘了?” 吴所畏拉下脸来,“您不是给了我姐一筐么?还惦记我车上这点儿干嘛?敢情您就心疼您外孙子,不心疼您儿子是吧?” 吴妈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变了呢?以前杏儿一熟先给他姐送过去,什么事都先想着别人,现在怎么还学会护食了呢? 没办法,以前没人想着他,他只能先考虑别人;现在有人惯着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好东西都是他的。 “我还得给池骋送点儿过去。”吴所畏给自个儿找了个霸占理由。 一听这话,吴妈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 “你早说啊!西屋还有半箱子呢,我特意给大池留的。” 吴所畏腹诽,“您咋这么偏心眼儿?我才摘两袋子您就不乐意了,结果偷偷摸摸给池骋留了半箱子!” “你这孩子!我哪不乐意了?”吴妈朝吴所畏后背上打了一下,“你要早说还有大池一份,我能不乐意么?” 吴所畏一脸黑线,这不还是不乐意么? 回屋的路上,吴妈又说:“大池前两天又来看我了,还带了医生给我检查,他说以后会让医生定期来家里给我检查,就省的我往医院跑了。你说大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吴所畏轻咳两声,以掩饰心中的不自在。 “他这人,对谁都好。” 吴妈又说:“那你去看过他父母没?” 吴所畏差点儿咬着舌头,去看他父母?我哪有那个胆儿啊!姑且不说人家的身份地位,就说这十二根扩张棒砸头的责任,他也担不起啊! “那个,用不着。”吴所畏敷衍着。 吴妈皱起眉,“什么叫用不着啊?你这孩子忒不懂事了!人家老来这看我,你不去看看人家父母,合适么?” “像我这种屁民,还是看看北京新闻更靠谱。” “你这孩子又嘟哝什么呢?” 吴所畏摇头,“没,我说他爸妈太忙,等人家有空了我再去。” 拉着几十斤香白杏回了公司,下车前掂量了一下,那半箱子果然比自个几这两袋要沉,于是吴所畏又从那半箱子里面拿了一部分放到自个儿的袋子里。 即便这样,他看到箱子里剩下的那些杏,还是有点儿心疼。 今儿是周四,吴所畏每周惯例要接池骋的日子。 下班之后,他就开车去了池骋的单位,中间一路堵车,吴所畏趁这个时何又从池骋的那份中偷吃了不少。 结果,到了财政局大楼门口,又有半斤多进了吴所畏的肚子。 池骋刚走下台阶,吴所畏把脑袋伸出车窗外。 “我家自产的香白杏,尝尝好不好吃。” 说完朝池骋抛了一个。 池骋直接用嘴接住了,大口咀嚼,吞咽,然后点点头。 “味儿不错。” 吴所畏幽幽的,“咋不吐核?” 池骋漫不经心的,“还有核呢?” 草,没见过这样的,吴所畏黑了池骋一眼。 池骋刚要上车,吴所畏急忙开口说道:“先别上车呢,把后面那半箱子杏拿到你办公室,留着白天吃。” “你先抱着你弟。”说着把小醋包递给吴所畏。 不知道是不是季节性水土不服,小醋包每到这个月份,就特别喜欢粘人。池骋这几天总是把它带到单位,平时挂着它玩电脑,连空调都省了。 吴所畏掰开一个杏儿,里面有条虫子,正好塞进小醋包嘴里。 大宝吃杏,二宝吃虫子,温馨有爱的一家人。 池骋托着箱子往外走,正好撞见刚从大楼里出来的李之灵。 广回碰见是巧合,两回碰见是缘分,回回碰见就得说的说的了。吴所畏不由地想,我一个星期才来一次,哪那么凑巧总碰见她?明摆着么,有人肯定天天赖在这。 “哎,这么巧啊!”李之灵笑着和池骋打招呼。 池骋朝她点个头,刚要抬步往里走,李之灵果然又拽住了他。 “你这箱子里是什么啊?闻着好香啊!” 池骋简短的回答,“杏儿。” 一般人被这么问,都会补一句:你也尝尝吧!池骋没开口,就证明他压根没想给李之灵吃。可李之灵不这么觉得,她认为池骋不开口是个性使然,对这种男人不能骄矜,得热情大方,主动替他开这个口。 “哇!我也要尝尝。” 吴所畏腹诽,你丫还能再假点儿不?平时吃的都是特供的,还至于为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家里的土货激动成这副德行? 李之灵直接把手伸到箱子里,拿出一个就往嘴里送。 “没洗。”池骋提醒。 李之灵毫不介意,“没事,一看就是天然无公害的,肯定没打过农药。” 吴所畏磨牙,你丫眼睛倒挺尖! 李之灵吃完一个,大呼好吃,又把手伸进池骋的箱子里。 要是放在平时,池骋肯定直接提脚走人,你爱说我抠门就说去吧,反正大宝给的东西绝不外送。可今儿吴所畏在这,池骋还是不能把护食一面表现出来,别人不敢挤兑他池公子,可吴所畏敢。 于是直接往李之灵衣服衣兜里塞了几个,拖着箱子走人。 吴所畏的脸瞬间就黑了,我草,老子都不捨得给他吃,你丫竟然还抢走一个!看着李之灵鼓囊囊的裙子口袋,吴所畏这叫一个心疼啊! 不过,等池骋上了车,他又好了。 没事人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完全不提这茬儿。 第二天,吴所畏起了个大早,不为别的,就为了接送池骋,探查敌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车刚一开的池骋单位门口,李之灵又从某个地方冒出来了。 “吃早点了么?”手里拎个袋子,“我家保姆做的灌汤包,特别好吃,要不要尝尝?” 池骋很淡漠地回了句,“吃过了。” 看到李之灵又要跟着池骋进去,吴所畏把头伸出门外,故意吹了声口哨。 李之灵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目光定在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对池骋的速度相当了解,这会儿他肯定已经上了三楼了,于是放心地朝李之灵喊了声,“嫂子,我还没吃早饭。” 第113页 李之灵惊愕的用手指指自己,“你在叫我?” “这除了你还有别人么?” 李之灵心里隐隐间有些喜悦,但没有过分表露出来,有些拘谨地走到吴所畏车前,试探性地问:“刚才你叫我……” “嫂子啊!”吴所畏很痛快地说了声。 李之灵佯怒道,“瞎叫什么?谁是你哥啊?” 吴所畏笑得挺坏,“你还不知道么?” 李之灵脸颊一红,“你少来,八字还没一撇呢。” 吴所畏心里冷笑,放心吧,这一撇都没戏。 但还是特嘴甜地说了句,“这不早晚的事么?” “池骋和你说过我俩的事?”李之灵紧张地试探着。 我草,听你这意思,你俩还有事可说呢? 吴所畏眼中的怒色一闪而过,继续逗贫,“我这肚子还饿着呢,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李之灵嘟了嘟嘴,“好啦,都给你。” 说完塞进吴所畏的车里。 吴所畏压根就不饿,就是起个话头儿而已。 “你知道你给池骋灌汤包他为什么不吃么?” 李之灵大喇喇地说,“他不是吃过早饭了么?” 吴所畏说,“什么啊!他不爱吃包子。” 李之灵眼睛一亮,“那他喜欢吃什么?” “多了,什么杂屁欧豆、炒年糕干、开心果、瓜子、串串香……”吴所畏说了一堆自个儿爱吃的。 “他还喜欢吃零食啊?”李之灵相当惊讶。 其实池骋爱吃的零食就是豆干,吴所畏还没提。 李之灵很快进了旁边一家大超市,为了把“好人”做到底,吴所畏也跟了进去,连池骋爱吃那个牌子的都告诉了李之灵。 等李之灵走后,吴所畏又把她买过的东西重新买了一份。 送到池骋办公室的时候,池骋不在,他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李之灵把东西放在池骋的办公桌上,留下一张纸条。 “我送你的哟!一定要吃得光光的。” 然后美不滋地走了出去。 等池骋回来,纸条已经不见了,桌上放了两大袋的零食,池骋平时经常收到这些东西,基本都会扔到别的办公室遭人哄抢。因为送礼的人肯定在这个单位,他这做的目的就是暗示那位,以后少干这种无意义的事。 结果,今儿打开一瞧,都是大宝爱吃的。 眼神变了变,破天荒地收下了。 ☆、151假招子。 (3266字) 李之灵走后没多久,吴所畏就提着那份一模一样的零食在池骋相邻的几间办公室一通熘达,分零食赚人气,给池骋树立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好形象。 “又发吃的了?”池骋隔壁的小张同志逗贫,“这回又是谁资助的?” 吴所畏朝他挤眉弄眼,“你说呢?” 小张同志立刻哈哈大笑,“敢情是局长千金赏的,那我得多吃几口,平时都是我们给她爹送礼,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占她的便宜了。” 吴所畏心里既高兴又憋屈,高兴的是池骋的同事这么配合,憋屈的是李之灵和池骋的互动已经到了这么深入人心的地步。 晚上吴所畏来接池骋的时候,池骋果然把那袋零食扔给了他。 “你给我买的?”吴所畏故意问。 池骋说。“不知道谁放在我桌子上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真好,都是我爱吃的。” 要问吴所畏为什么不直接把这袋零食分给池骋的同事,干嘛还要自个儿买份一模一样的?因为吃着人家送的东西觉得香呗! 晚上洗完澡,池骋不许吴所畏穿衣服,让他光熘熘地趴在chuáng上。然后掰开臀瓣,倒一些不明液体在手上,朝吴所畏的密口处涂去。 吴所畏禁不住颤抖,扭头看着池骋。 “你在干什么?”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秘制的杏汁,可以让私处的色泽更加粉嫩。” 吴所畏没听见后面那句,就听到“杏汁”两个字了,当即扭住池骋的手腕,问:“你刚才说什么汁?杏汁?哪来的杏汁?” “榨的,那么多杏,光吃不用多làng费。”池骋说,“当然。杏只是主料,我还配了其他一些东西。你不知道杏可以美容吧?其实很多化妆品成分里面都有杏仁油。” 吴所畏不关心那个,他就关心他的杏,为毛都不经过他的嘴,就直接到达消化系统最末端了?!!啊啊啊!!!把我的杏还我!!你这个bào殄天物的畜生!! 池骋继续手里的动作,抹完外面抹里面,他平时喜欢掰开小jú看里面的嫩肉,所以里里外外都有滋润。 可吴所畏一点儿都不配合,还在纠结他那些宝贝杏呢。 “你丫凭什么把我爱吃的东西糟践了?” 池骋说,“为了我爱吃的东西。” 吴所畏气结,“一个屁股而已,弄得那么花俏干嘛?啥色不是干啊?” “那不一样。”池骋贴在吴所畏的耳旁说,“色泽娇艷,我更喜欢舔。” 这下吴所畏没词了。 趴在chuáng上暗想道,你丫等着,等我找到你和李之灵暗中勾搭的有力证据,老子一定收了你!再把这些损招儿变本加厉地还到你身上! ...... 不出吴所畏所料,第二天,李之灵就去池骋的办公室检查成果去了。 结果,办公桌上空无一物。 哇,真的都吃完了? 可李之灵低头一瞧,垃圾桶里的杏核还是昨天的,证明池骋没往里面扔一点儿垃圾。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因为李之灵给他买的零食里有开心果、瓜子一类的,不可能一点儿垃圾都没制造出来吧? 又在池骋的柜子和抽屉里翻了翻,还是没有。 李之灵倚在门框上暗暗琢磨,难道他把零食带回家去吃了? 亦或是不捨得吃,收在某个地方了? 正想着,隔壁的小张出来了,看到李之灵,一激动就说秃噜嘴了。 “李公主,问一下哈,你那瓜子是从哪买的?倍儿地道的五香味儿。” 李之灵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瓜子?” 小张指指垃圾桶里的瓜子包装袋,说:“就这种瓜子,不是你给池少买的么?池少分给我吃了。” 李之灵双臂环胸,一副拷问的姿态。 “是不是池骋去你屋吃的时候,你主动开口要的?” 小张笑了,“大公主您跟我逗闷子呢吧?池少把一整袋都给我了,还有那个...”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山楂卷,“也是池少给我的。” 李之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张一瞧形势不对,赶忙替自个儿脱罪。 “不光我一个人,对面那个屋,还有旁边这个屋,反正临近的几个屋都分着了。你要是进去,人家肯定得拍巴掌欢迎你。” 李之灵气的说不出话来,扭头便往外走。 小张在后面喊了一声,“你还没告诉我瓜子从哪买的呢!” 李之灵脑袋里已经没瓜子了,全是大耳刮子! ...... 结果,刚走出池骋的单位,就看到吴所畏的车停在不远处。 “嫂子!”吴所畏又朝她打了声招呼。 李之灵气不忿,走过去和吴所畏讨说法。 “你不是说池骋最爱吃那些零食么?怎么我送他只会他又分给别人了呢?” “这事啊?”吴所畏故作一副纠结的表情,“我正想和你说呢,以后你别往池骋办公桌上放东西。他平时太大方了,什么东西都分给同事吃,后来大傢伙都习惯从他桌上拿东西吃,从来不用打招呼。” 李之灵心里平衡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吴所畏笑笑,“你还以为他嫌弃你送的东西啊?” 李之灵撇撇嘴,“倒没觉得他会嫌弃,就以为他不在乎呢。” 吴所畏知心哥哥一样的安慰着,“他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我俩一起吃饭,他还和我夸你呢。说你心特细,把他的口味了解得这么清楚。” 李之灵脸一红,“还不算你的提醒。” 吴所畏憨厚一笑,“这我可不敢说,说了多伤他的心啊!” 李之灵对吴所畏的信任和好感大大提升,忍不住多打听了几句。 “你是池骋的司机么?” 吴所畏迟疑了片刻,说:“算是吧,兼职生活助理。” 还兼职chuáng伴和干儿子。 李之灵眼睛一亮,“那你和池骋走得很近吧?除了偶尔接送他上下班,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么?” “应该挺多的吧。”吴所畏略有保留的说,“经常一起吃饭,他出去办事也会叫上我,偶尔一起打打牌之类的。” 吴所畏已经相当相当谦虚了,可还是把李之灵羡慕个半死。 第114页 “那你可以帮我把东西转交到他手上么?” 吴所畏不假思索地说,“当然可以啊,愿意为嫂子效劳!” 这话把李之灵哄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当即坐进车里和吴所畏详谈。问他池骋还喜欢吃什么,吴所畏把自个儿喜欢吃的一个不落的汇报上来。除了零食,水果和主食什么的也照说不误,总之能占便宜的地方就不放过。 最后,想起昨天吃的灌汤包,又提醒李之灵一句。 “吃饭昨天夸你家保姆做的灌汤包好吃。” 李之灵纳闷,“你不是说池骋不爱吃包子么?” 吴所畏是这么解释的,“你也不看看那个包子是谁送的!他当着你的面不吃,结果我才吃了两口他就要和我玩命!说:小灵送的包子你也敢吃?拿来,不爱吃我也得全吃了。” 李之灵被“小灵”俩字绕得晕头转向的,当即朝吴所畏说:“那我明天让保姆多做一点儿,把你那份也做出来。” “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把我明天的饭钱都省了。 其后的几天,李之灵就照吴所畏所说,每天都买很多好吃的,直接让吴所畏给池骋带过去。吴所畏不仅白吃了几天零食,而且生了好多饭钱。不过他也算“厚道”,每次李之灵送都东西,他都嫂子长嫂子短的,再制造一些爱美的气氛,让李之灵错以为她和池骋已经郎有情妾有意,只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 不过,有时候李之灵心里也嘀咕,为什么总感觉池骋对她的态度没什么改观呢?好像所有的转变都是从吴所畏嘴里得知的,在池骋这里,收到的依旧只有一副冷面孔。 于是,当了一个礼拜的冤大头之后,李之灵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我给池骋打电话,他总是不接?” 吴所畏说,“这是他的习惯,一回到家手机就设置成静音,不喜欢休息的时候突然被吵到。你可以加他的网聊帐号,他这种不爱说话的人,更习惯网上聊天。” 李之灵一听这话,心里舒坦了不少。 “那好,你把他的帐号告诉我。” 于是,吴所畏把自个儿的小号告诉了李之灵。 ☆、152我是缰绳你是马。 (3308字) 晚上,吴所畏用手机登陆自己的小号,果然看到李之灵加了他。 暱称是“纵马狂奔”。 吴所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李之灵这种大家闺秀怎么起了这么一个霸气的网名?后来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驰骋”一词中的其中一项解释。 于是,吴所畏把自个儿的网名也改了,叫“缰绳”。 这边刚通过验证,那边就发来一个可爱的笑脸。 真够着急的....吴所畏想,虽然我也着急让你死了这份心,不过为了把池骋演得像一点儿,我还是沉稳一些比较好。 五分钟过后,吴所畏才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纵马狂奔:什么意思? 缰绳:没。 纵马狂奔:今天给你买的发酵火腿片吃了么? 缰绳:嗯。 纵马狂奔:好吃么? 缰绳:嗯。 纵马狂奔:.... 此时此刻,小醋包正趴在吴所畏的肚皮上蹭“热”,吴所畏就跟一个小火炉一样,一到夏天就冒烟儿。 二宝喜热,大宝贪凉,俩活宝天生一对。 看得一旁的干爹都眼热了,也不知道是嫉妒二宝粘着大宝,还是嫉妒大宝护着二宝。总之心里有点儿酸,把手伸了过去,企图将小醋包提走,结果遭到了吴所畏qiáng烈的抗议。 “别拿走,他一走我就热。” “热就开空调。”池骋说。 吴所畏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说,“我一吹空调容易拉肚子。” 凡是和肠道有关的,一诈唬一个准,池骋绝对收手。 手机又传来消息提醒。 纵马狂奔:你平时干嘛对我那么冷漠? 缰绳:没。 纵马狂奔:明明就有。 “缰绳”刚要说话,小醋包不老实的小脑的撬开吴所畏的内裤钻了进去,看到大蛋,还是两颗,甚喜,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缰绳:啊啊啊啊啊。 纵马狂奔:???这是怎么了? 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回了一个“急”字。 纵马狂奔:急什么? 吴所畏刚打了一个字,左胸敏感的一点就被池骋的牙叼住,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两下,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 人话,相当高水准的戳出“急着操你”四个字,而且还发出去了。 不要质疑这种惊人的巧合性,“急”字是吴所畏打出来的,“着”字是系统自动搭配的。此号又是吴所畏和池骋相隔两地时调情的专用号,所以“操你”排在高频率使用此的第一位,于是... 池骋暗黑的目光搔刮着吴所畏的俊脸,幽幽地问:“和谁聊天呢?” “没谁。”吴所畏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 池骋轻佻的语气说,“叫干爹。” 吴所畏一愣,“你不是不爱听这个称呼么?上次我和你开了个玩笑你都骂我,还说我找死。”吴所畏可记仇着呢。 池骋的大手包裹着软绵绵的肉蛋,说:“就因为太刺激,所以不敢听。” 吴所畏一听这话更不敢加了。 “你要觉得叫干爹不够亲,叫爸爸也成。” 吴所畏羞愤不已,“你丫变态!” “叫不叫?” 脸一横,“死也不叫。” “不叫是吧?那我就操到你叫为止!” 凌晨三点半,在被池骋狂轰滥炸了四轮之后,吴所畏终于发出投降的“号角”。 “干爹....干爹.....” “光叫不成。”池骋坏到极致,“你得说说干爹这干嘛呢?” 吴所畏哪开得了口啊?那声干爹就把他臊了一个大红脸。 “不说?” 电腰发动机开火,不间断的一阵狠顶,把吴所畏所剩无几的脸皮剥得一干二净。 “干爹...在....干我.....” 就这么一句话,又让池骋亢奋了后半宿。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吴所畏拿起手机,看到铺天盖地的回覆,瞬间吓了一跳。 纵马狂奔: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些?我和你一起的那些傍家儿不一样,虽然你劣迹斑斑我不在乎,可我一直很保护自己。我知道男人有哪方面需求很正常,可以不要对一个处女说这种话好么?你会让我心惊胆战、不知所措的。 纵马狂奔:为什么不说话了?生我的气了么?即便这样我也要说,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我也不会轻易让你碰的,对你对我都是一种尊重。 纵马狂奔:干嘛不理我?你就这么想那个我么? 纵马狂奔:你再沉默我都有点儿害怕了。 纵马狂奔:啊啊啊....睡不着啦。 后面全是抓狂的表情,整整抓狂了一宿。 ....... 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丫头比我还敢想。 结果,下午刚到公司,就看到李之灵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和林彦睿聊天。 “我们总经理来了。”林彦睿说。 李之灵扭过头,两个黑眼圈都要越过眉毛扩散到脑门上了。 “你还说你是池骋的司机,明明是总经理嘛。” 吴所畏继续谦虚,“这种小破公司的经理叫什么经理啊?” “小公司的经理就不叫经理了?”李之灵倒挺会夸,“人家工作室的经理还当得劲儿劲儿的呢。”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了,昨晚没睡好?”吴所畏故意问。 李之灵一脸纠结,“是啊,昨晚发愁了一宿。” 吴所畏把李之灵带到自个儿办公室,关上门密聊。 “怎么了?” 李之灵嘆了口气,把那条乌龙信息告诉了吴所畏。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把我想成那种特随便的女人了?” 吴所畏暗道:没意思,就是发错了而已。 但还是迎合李之灵找nüè的心理,“这是男人的正常想法。” 李之灵面孔发烧,“他平时在单位,或者闲暇时间,是不是有特地哟特风骚的女人勾搭他?他是不是总和人家纠缠不清是?” 吴所畏笑笑,“没有,这种事儿都是以讹传讹,压根不符合事实。我整天和池骋在一起,也没看见他和哪个女的做过不正经的事啊!” 李之灵又问,“真的啊?” “我还能骗你么?” 李之灵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心里负担,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其实我在池骋身边晃dàng这么久,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他单位的那些女人都是暗恋,真正敢明目张胆勾搭他的有几个?” 吴所畏腹诽:是,人家没你这种心理素质。 李之灵接着说,“不是我居高自傲,咱说句实在话,那些人有戏么?qiángqiáng联姻是官场法则,她们整天混迹在政治圈里,不知道自个儿处在什么位置?我估摸她们心里也有数,勾搭上也只是被人玩玩,还不如找个合适的嫁了。现阶段为止,能和池骋搭上婚姻边缘的,也就我一个。” 第115页 这一番话,彻底颠覆了李之灵“不自信”的形象,也让吴所畏明白,这种从根上滋生出来的优越性,是不会随着一次打击而磨灭的。 李之灵又问:“哎,你说池骋的性慾...是不是特qiáng啊?” 这个问题,吴所畏最有发言权。 “你说呢?”用反问的语气表qiáng调。 李之灵脸红了,“那他和别人那个的时候,是不是特猛啊?我感觉他有时候的眼神特别变态下流,好害怕他在chuáng上也那样,你说他会不会有一些恶癖之类的?” 您不是处女么?吴所畏心中暗讽,处女也能想这么多这么透彻? 李之灵悄悄朝吴所畏说,“那天我去他办公室,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东西,他就坐在我对面。我忘了自个儿穿的是低胸衣,也没顾得上挡,结果我发现他那地方....有反应了,而且好大一块....”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吴所畏真想把李之灵的脑袋按到地上踩踩踩,你丫知道个屁啊!那就是他没反应的时候!他要是有反应的时候才这么大一块,我特么就不用受罪了! 其后几日,吴所畏晚上以池骋的身份和情敌搞暧昧,看着她各种装纯各种低调不揭穿。白天以闺蜜身份和局长女儿大侃特侃。看着她各种炫富各种八卦不作声。 某天晚上,“缰绳”收到“纵马狂奔”的一条消息。 “明天是我的生日。” 吴所畏终于决定,要用缰绳把那匹骏马勒住,再把马背上拿着鞭子瞎得瑟的那位直接摔死,赶紧结束这累人又雷人的日子。 ☆、153漂亮的一仗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见列李之灵,就递给她一个锦盒。 “池骋让我送你的。” 李之灵面露喜色,但很快又撇撇嘴。 “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生日礼物干嘛还要别人转送?他自己不能亲手交给我么?” 吴所畏略显为难,“这个……我估摸他是不好意思吧。你想啊,近段时何都是我在你俩中间牵线搭桥,毕竟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你总得给池骋一个表明态度的机会吧?” 李之灵很快明白了吴所畏的暗示,当即慡快她说:“今儿晚上我要举办生日宴,正好是个契机,你一定要让池骋出席。” 吴所畏揉揉眉心,“这种事我来通知不好吧?” 李之灵想了想,“也对,那我去单位找他,亲口告诉他。” 吴所畏禁不住想道,如果池骋不答应赴宴,就证明他对李之灵真的一丁点想法都没有,那么吴所畏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劝他去,这事成了之后也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假如池骋痛痛快快地答应了,无论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领导面子,都证明他对李之灵心存顾忌,日后必将是个隐患。虽然拿些事责难池骋有点儿牵qiáng。可对于逮池骋把柄逮到魔怔的吴所畏而言,这已经是唯一一个可以拿来惩治池骋,报复nüè待的好机会了。 “对了,你光把这个还给池骋吧。”李之灵说。 吴所畏对李之灵的配合相当感激,这小丫头,越来越上道儿了。 “是,如果你要举办生日宴的话,这个礼物这么送你就才点儿不够诚意了。 李之灵脸颊微红,“你还给池骋的时候,一定要说一句,我不是不想要,只是现在不想要。该什么时候送,他心里应该明白。” 吴所畏笑,“放心吧,他不明白我也会让他明白的。” 下午五点钟,吴所畏接到池骋的电话。 “晚上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吴所畏心里一紧,问:“你要去干嘛?” “朋友生日。” 听到这话,吴所畏没再问什么,直接挂断了。尽管这是最好的结果,既不用他làng费口舌,还能逮到莫须才的把柄。可一想到池骋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吴所畏心里还是很不舒坦。 不过,再不舒坦也得打起精神来,毕竟是最后一战了。 一定要来个漂漂亮亮的收尾。 想到这,吴所畏马上离开公司,光回家,到卧室一通布局。然后马不停蹄地潜伏到李之灵举办生日宴的酒店,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在对面的酒店租了个房间,架起一台高清晰望远镜,严密观察对面的动静。 七点左右,李之灵的亲朋好友到达宴会厅。 长辈只才李之灵的父母,这点让吴所畏暗中呼了一口气,长辈太多的话不好收场。剩下的一些就是李之灵的闺蜜、同事、校友……拢共不到二十个人。 再才就是池骋以及他的同事们,重点是池骋相邻几个办公室的,还才单位里模样相对不错的单身女。请这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宣告她的所才权,让这群平日里才眼无珠,总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人彻底闭嘴。 吴所畏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李之灵眉飞色舞地朝围拢着她的那些闺蜜们说着什么,即便吴所畏没听到,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池骋?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是啊,这人在公子哥儿圈子里很才名的,据说超级喜欢蛇,而且蛇不离身。” “啊!不是吧?好恐怖,我一想到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灵儿,你不怕么?” 李之灵淡然一笑,“他每次和我见面,都会提前把蛇关起来,不会吓到我的。” “哇,灵儿,你好厉害,这种狠角都能把到手。” 李之灵撇撇嘴,“哪啊?人家可还没承认呢,谁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哎哟!瞧你这话说的,不是说戒指都给了么?” 此番爆料一出,李之灵的手立刻遭到十几个人哄抢观摩,起闹声此起彼伏,“在哪?在哪?我们要看!” 李之灵好不容易才把自个儿的手解救出来,红着脸说:“着什么急嘛?他还没送呢!” 一阵扫兴的声音。 李之灵立马补了一句,“不过个天他会送的。” “哇,不会当着我们的面求婚吧?” 又掀起一轮起闹的热cháo。 “先透露一下呗,多少克拉的,什么样式的?” 李之灵凭着记忆说,“不是钻石的,貌似是绿宝石的,周围有一圈蛇形花纹,戒指背面才我名宇的logo。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么?” 正说着,池骋和两个同事一起走了进来。 用“消声器”来形容池骋的气场再合适不过了,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走一路消停一路。几乎说看见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噤声,倒不是说这人帅得有多逆天,就是有种让你说不出话的威慑力。 池骋光走到李局长面前,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抽菸。 吴所畏的镜头里出现也聘,神经不由的一紧,和众人不同,他完全是另一个角度观摩池骋。草,还尼玛换了身衣服!瞧你那副装逼样儿!抽个烟还不用手夹着,显得你多帅是不? 虽然这么说,吴所畏还是没少盯着池骋看。 越是在人多的场合,越显得这人出众。 池骋随意把头朝向窗外,阴冷的目光聚焦到两个黑色的镜筒上。 吴所畏直接和池骋来了个隔窗对视,心中不禁骇然,赶仕把眼睛从镜头前移开。 过了一会儿,再凑过去看,池骋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顺顺胸脯,虚惊一场。 众人到齐,生日宴会正式开始。 和一般的生日宴会没什么区别,顶多是菜餚比较精美,庆祝花样多了一些。平时一贯严肃的李局长,今儿也难得露出和蔼的一面,还在众人要求下给女儿唱了首生日歌,尽显慈父本色。 两个多钟头过去,酒瓶子见底,屋手里的气氛越发热烈。 不知谁起了一个头,众人便跟着起闹。 “表白,表白,表白……” 因为是自助餐,每个人没有固定的位置,所以若干视线聚焦到池骋身上,这位主角还没事人一样的往盘子里夹菜。 “池少,别逃避了,你的礼物呢?” “对啊,我们灵灵的戒指呢?” 李之灵拽了拽起闹的闺蜜,羞赧地说一句,“别闹。” “快点儿,上戒指啊,我们等不及了。” 池骋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表情依旧那么淡定,更确切的说是淡漠。 “什么戒指?” “装傻是不是?”一个大饼脸的女孩喝得才点儿高,大喇喇的说:“我们灵儿说了,你早就把戒指找好了,难不成还让我们搜身?” 此话一出,众女一拥上前,池骋一个狠戾的眼神全给震了回去。 态度相当冷硬。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戒指。” 这话如果换一个人说,这些人还有胆儿继续闹,结果从池骋嘴里说出来,冷场就是一瞬间的事,想挽救都挽救不回来。 李之灵突然间无比尴尬,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锦盒从门口开始往这边传,传的人小声朝被传的人说:“把这个戒指偷偷给池少传过去,让他先拿这个顶上,就说是他送的,别让李大小姐下不来台。” 第116页 而且最初传这个锦盒的几个人,偏偏都站在李局长周围,动作神神秘秘的,不免让李局长心中起疑。 很快,锦盒传到起闹的那群人中,又传到大饼脸女孩那,她喝高了,还把锦盒塞给喝得更高的小张,声音根本压不住,周围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把这个戒指偷偷给池少,就说是他送的,别让我们灵儿当众丢人!” 此话立即引来周围一阵笑声,稍远一点儿的那些人没听请楚,问:“什么东西啊?那么神秘?是不是池少送的戒指来了?” 撒酒疯的小张立刻高举锦盒,大声说道 “哪是我们池少主动送的啊?是才人偷偷传过来的,说是让我们池少收着,再假装送给李大公主,真尼玛好玩1哈哈哈……” 李之灵的脸瞬间爆红,急于开口解释,却被池骋同事的闹笑声压过去了。 不知谁把锦盒打开了,拿出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立刻遭到众人哄抢,识货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就值一百块钱,但样式和李之灵形容的丝毫不差。 “这是玻璃吧?哪是绿宝石啊?” “你看还真才蛇形花纹。” “看看下面,啊,是灵儿的logo” “灵儿,这不会就是你之前说池少要送你的那枚戒指吧?” 李之灵羞愤难当,还没发飙,小张倒先急眼了,“我们池少能拿这便宜货糊弄人么?你们也真是的,演戏还不传个真的过来,这不是存心毁我们池少形象么?” 这时,李之灵旁边的闺蜜团炸锅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池少主动送么?” “你看池少那张脸,像是主动要送的样儿么?他连戒指这一说都不知道。 “呃,貌似真没灵儿知道的清楚,难不成?” “嘘……别乱说,就当不知道吧。” 李之灵情绪失控的走到池骋面前,怒道:“池骋,你什么意思?” 池骋阴沉着脸反问,“你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你自个儿心里请楚!”李之灵当众飙泪,“不喜欢我,当初干嘛还要收我送你的东西?没见过你这么虚伪的男人,虚伪!” 池骋直接从皮夹里掏出两沓钱放在桌手上,一派从容的口吻,“戒指我买了,余下的我就当还你买零食的我,不够的话日后再补。” 李之灵气得跺脚怒骂,“池骋,你丫耍我,你不要脸,我恨你!” 池骋没理她,冷着脸穿过人群,临走前还不忘和李局长打了声括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池骋摊上事的时候,李局长居然主动起身拽住池骋的手,一脸歉意她说:“小池啊!灵儿这孩子让我们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局长夫人也是满脸惭愧,她一直坐在李局长旁边,那几个人鬼鬼祟祟传锦盒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的,自个儿闺女干出这种事,确实让他们脸上无光。 “是啊,女孩么,多少都才虚荣心。” 池骋没说什么,径直地从宴会厅的门口走了出去。 李之灵又哭又闹,“爸,他欺负我您也不管管?!” 李局长脸都青了,“我应该管管你!” “爸,您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是么?”李之灵问。 “我也想相信自个儿闺女,可你争气么?”说起这事李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局里关于你倒贴人家池骋的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造成多坏的影响你知道么?我就一直忍着没提,你还越闹越没边了……” 李之灵恍然觉悟,这个哑巴亏吃大了。 “我告诉你!”李局长严重警告李之灵,“以后休想再踏进局里半步,我要是再听到关于你和池骋的风言风语,决不轻饶。” 李之灵哭喊道:“放心,你想让我去我都不去了,打死我我都不去了!” ☆、154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吴所畏光于池骋一步回了家,心里隐隐透着小激动,脸上却装得冷冷谈淡的。虽然已经吃过晚饭,可回来的时候还是买了一份,摆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副没胃口的模样。 半个钟头后,池骋才进了家门。 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但是脚步很稳,意识也很请醒。 他回到卧室换衣服,换好之后站在阳台上抽了一颗烟,见吴所畏还是没出来,就捻灭菸头,抬脚朝餐厅走去。 吴所畏听到门响,扭头看了一眼,没说话,把头转过去继续吃饭。 池骋坐在吴所畏对面看着他问:“这么晚了呀吃饭?” 吴所畏沉默着点点头,一根青菜在嘴里嚼了一百多下,将寡淡无味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语气依旧温和。 “之前干嘛了?” 吴所畏淡淡开口,“等你。” 池骋瞧吴所畏这副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心一软大手伸了过去,在他脸上摩挲了几下,受到吴所畏明显的排斥。 “生我气了?”池骋继续问,“嫌我只顾给别人过生日没管你?” 本来,吴所畏心里一丝怨气都没了,还才点儿小窃喜,结果池骋这么一说,心里倒真呕摸出一丝酸味儿来。撂下筷手不吃了,扔下一大桌的剩饭剩菜给池骋,迈着沉重的步伐沉默无言地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上了chuáng,背朝着池骋躺着,俩人中间能跑一辆火车了。 吴所畏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之气,一副做了坏事死不赖帐还把屎盆倒扣别人脑袋上的事儿逼模样。 一个事儿逼的人,身后一定有一个任他事儿逼的牛逼人。 池骋就是那位。 他将有力的长腿伸过专,横跨吴所畏的腰身,脚掌定在吴所畏的小腹前,猛地一勾。吴所畏就像凉蓆一样,转辗两圈,直接被池骋捲入怀中。 池骋的大手探入吴所畏的衣内。 吴所畏推搡池骋的劲头儿不小,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少碰我!” 池骋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让碰?” 吴所畏语气中夹枪带棍,“谁让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的?谁让你喝了这么多酒,这么晚才回来的?你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接受她的邀请!你这样和我邂逅白富美才什么区别?许你整我?就不许我冷落你么?” 忽略从中作梗的行为,吴所畏说得貌似还挺才道理。 池骋qiáng搂住吴所畏反抗的身躯,语气稳稳噹噹的说:“我去她的生日宴纯粹是给我们领导面子,与她这个人无关。” “你怎么说都才理!”吴所畏不依不饶,“以后你们领导再利用职务之便请你去家里吃饭,你是不是也得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他也不是没才邀请过我,我去没去你自个儿心里才数。” 吴所畏瞧出来了,池骋说话水平极高,几乎无懈可击。既然找不到一点儿漏dòng,那老子也不和你废话了,直接qiáng来! 啪啪! 清脆的两声,池骋还没回过神来,两只手就被吴所畏铐在大chuáng的栏杆上。 神偷手终于得逞! 想到池骋的身手,光烤手不保险,于是把脚也绑上了。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反正你去给别人过生日我就不慡!我知道你喝了多少酒?我知道你才没才撒酒疯?你能拿着一张照片给我安莫须才的罪名,残忍地nüè持我,老子今儿也要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说完,上傢伙事儿。 一根小电线,一瓶辣椒油。 不要以为电线是拿来电池骋的,吴所畏可没那个胆儿,这根软硬适度的小电线是用来抽人的。越细的东西抽到身上的痛感越qiáng烈,而且不会受到实质牲的伤害。相比皮带,他的优越性在于皮带只能选肉厚的地方抽,电线可以选择脆弱的地方抽。 至于辣椒油,辣椒含量很低,但带给皮肤的灼烧感依旧不容小视。 为了增加池骋受罚的痛苦,吴所畏决定光让他兴奋起来,到时再动手,那种滋味才叫折磨人呢。 “为了参加一场生日宴,还特意换了身衣服?、虎牙一呲。 吴所畏可没忘了当初坦胸露辱和换新头型被池骋狠k一顿的仇,好不容易逮到他换了身拉风的衣服,必须得把这笔帐好好算算。 “你怎么知道我换了衣服?”池骋故意问。 他参加生日宴的时候的确换了衣服,可回家之后又把衣服换了,而且换衣服的过程中吴所畏一直猫在餐厅,根本不可能看到。 吴所畏耍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你丫换了!嘿……你这么一说倒提醒我了,你不心虚干嘛把衣服换回来?存心瞒着我是不是?” 说完,粗鲁地将池骋的家居服扯开,扒得光光的,衣服随手一扔,一个赤条条的男神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吴所畏车毫不掩饰男儿的色心,邪恶的目光赤裸裸地在池骋身上游走着,油腻腻的声音戏靠道:“你的胸肌很饱满,肌肉色泽很诱人,yáng句硕大威猛,体毛浓黑茂密。” 若是别人用这么刻板生硬的词彙来调情,池骋要么一脚把他端出门外,要么笑得忍耐不能。可此话从吴所畏口中说出来,池骋就能砸摸出很多味儿来,馋人的,勾人的,慑人的,折磨人的…… 第117页 呼吸粗了,手掌合拢攥成拳。 吴所畏听到手铐响,一种qiáng烈的征服欲涌上心头,一条腿从池骋腰身横跨过去,骑在池骋的小腹上,拿过催情精油往手上倒。 然后,从池骋的耳根开始涂袜,然后是脖颈,硬朗的喉结,最后来到胸口,湿滑的大手用力揉捏池骋的胸肌,指甲不时划过中间的凸起。 池骋阳刚味十足的薄唇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红色的火焰晕上瞳孔。 吴所畏笑着趴在池骋的耳边,轻微的声音戏嚯道,“你的声音很性感。” 对于池骋而言,性感的是吴所畏这一侵犯性的动作,让他小腹的热度噌噌往上飈。 他突然才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觉得如果不加遏制,任其发展,吴所畏很可能蜕变成妖,连他这个魔都镇不住的妖孽。 “我喜欢你现在这个隐忍的表情。”吴所畏还在顾自陶醉着。 池骋的手腕被手铐摩擦出血红的印子。 吴所畏满意地看到池骋的巨根竖起来了,笔直向上,直对着吴所畏发热的瞳孔。他冷笑一声,拿起那根小电线,试着朝池骋的硬物抽了一下。 池骋胯下一耸,闷哼声粹不及防的从口中泻出。 吴所畏用余光扫到池骋痛苦的表情,心里还是有点不忍,问:“疼么?” 池骋沉默不语,脖颈绷出一道刚硬的线条。 这一回应又唤醒吴所畏的shòu性,他抄起小电线,僻里啪啦狠抽数下。一边扯一边对着驴鞭训斥道:“叫你丫没事就发情!叫你丫天天晚上nüè待我!抽死你!抽死你!” 看着池骋咬牙切齿,腿上的肌肉僵硬似铁,吴所畏心中大呼过瘾。 光抽不够,还袜辣椒油,抹完继续抽,抽得栏杆和手铐碰撞发出砰砰的巨响,好像马上就要断裂的感觉。 池骋的确疼,但相比之下,慡得更狠更要命。 在电线的抽打和辣椒油的刺激下,胯下就像着了火一样,烧得池骋血脉喷张。就在这时,吴所畏竟然用嘴含住了他的火热,温度骤然升腾,池骋险些倾泻而出。 吴所畏一边吸吮舔弄着,一边拿眼神调戏池骋。 ..想要吧?偏不给你! 说着,给池骋的巨物套上一个环,跳蛋绑在上面,刺激着还不让发泄。 然后跨坐到池骋的脖子上,将早已硬挺的小shòu塞入池骋口中,抱着他的头狠狠一番抽动,女王范儿十足地命令着池骋。 “舌头利索点儿,使劲帮我吸……” 这副模样的吴所畏让池骋着魔。 狠狠痛快了一把,吴所畏又把目光转移到池骋的身下,小电线拿来,继续折磨他的肉球。 让你丫一天到晚拿我的大蛋说事!今儿我也得好好臊臊你! 扔掉电线,用嘴含住,一口一口啃出响儿来。 大chuáng剧烈地摇晃着。 吴所畏的手开始亵玩池骋健壮的屁股,啪啪扯了两巴掌,看池骋一眼,池骋越是拿虎眸瞪着他,他越是亮出自个的豹手胆儿。 “今儿也该轮到我吃你一次了。” 池骋声音透着一股阴森,“别想。”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吴所畏玩味的拨弄一下手铐,“进口钢材,除非你把手腕扭断了,不然甭指望逃脱了。” 说完,手指狠狠戳向池骋的密口。 池骋凶恶的獠牙伸出,“我警告你,别玩火自焚。” “哈哈哈……你的警告还有意义么?” 池骋的拳头攥得咋咋响。 吴所畏脾睨着他,吊气十足,“你不是散打七段么?今儿怎么怂了?有本事你把手铐扯断了,让我开开眼。” 手铐哗啦啦响。 吴所畏笑得轻狂,完全不把池骋的狰扎放在眼里,伸手就去拿润滑油。 砰的一声,整个大地都跟着晃动。 吴所畏身形剧震,扭头一看。 “哇!!” 吓得差点儿掉到chuáng下,池骋竟然……竟然坐起来了! 自带发电机的嘴唇又开始高频半抖动,“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的双手的确自由了,但手铐没开,chuáng的栏杆也是很硬的材质,看不出明显的破损。 “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么?”池老爷问。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吴所畏,这会儿像大耗子一样四处乱窜。 池老爷一把按住大耗子,揪着他的衣领拽到chuáng头,手抚着栏杆幽幽的说: “在你回家布局之前,我已经把每一根栏杆的接口都锯断了。” 吴所畏,…… ☆、155自食“恶”果 吴所畏又花了一次冤枉我,买了这么多东西,最后都是给人家预备的。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铐在chuáng头的横扛上,上半身吊着。脚腕和腿根儿对摺绑在一起,qiáng迫其双腿大分。 池骋拿着那根小电线,在手心任意抽打两下,幽深的眸子对上吴所畏忐忑不安的目光。 “这个东西不错,可以卯足了劲抽,不用担心抽坏了。”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这个也能抽坏,而且比皮带还疼。” “是么?”池骋用小电线垂下来的尾端在吴所畏的胸口上划拉着,问:“你抽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顿虑呢?” “因为我没使劲,我刚才就是抽着玩的。”吴所畏qiáng辩。 池骋狞笑一声,“那我也不使劲。” “我才不信呢!”吴所畏说。 池骋咬着吴所畏的鼻头反问,“那我就信啊?” 吴所畏惊愣片刻,瞧见池骋的手已经扬了起来,急喊一声,“别!” 啪! 第一下准确地扫在了左胸的红点上。 “疼。”吴所畏双眉死拧。 “装什么?”池骋用腿压住吴所畏晃动的腰身,幽幽地说,“还没正式开始呢,真正疼的还在后面。” 说完,池骋的手腕正式发力,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地落在辱尖上。而且他不像吴所畏一样密集攻击,而是把力匀着施,一下抽完,等疼劲彻底过去再抽第二下。 “疼……池骋……呜呜……” 吴所畏腰身根抖,表情痛苦,一个劲地向池骋讨饶。 “疼啊?”池骋暂时停下手中动作。 吴所畏点头,眼角都湿了,胸口红了一大片,辱尖肿胀不堪。 “那咱抹点儿止疼的。”池骋说着把辣椒精油拿了过来。 吴所畏双目圆瞪,扯着嗓手哀嚎,“别,别,啊……” 池骋将精油直接倒在吴所畏胸前两点上,又用粗砺的大拇指在上面搓碾,加速热度的吸收。 吴所畏感觉胸前的果实被两团火烧着,不光是疼,还才一种难以形容的刺激揪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痛呼中充斥着浓浓的情慾色彩。 手铐敲击栏杆的乱响,引燃了池骋癫狂的shòu性。 他把电线挪到吴所畏的腿间,一只手握着吴所畏的脆弱,另一只手操纵着电线,对谁最敏感的顶端。 吴所畏疾呼一声,“不行啊!” 池骋阴测测的笑,“抽我行?抽你就不行?” 说完,啪的一声。 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渗出透明液体的小口处。 一股火辣辣的热làng狂肆龚来,吴所畏瞬间飙泪,两只手玩命摇着手铐。 “疼……疼啊……” 池骋又把小电线对准同样的位置,说:“这阵子都背着我干了什么?一件一件招,少一件多打一下。” “吃她给你买的灌汤包……呜呜……背着你和她发简讯……呜呜……送她假戒指……” 吴所畏招认一条,池骋就重重地抽一下,吴所畏哀嚎一声,再继续招认。 “够了……够了……别抽了……” 池骋把小电线直接插进辣椒精油的瓶子里蘸了蘸,然后将吴所畏被绑缚的两条腿狠狠压向胸口,臀部翘得高高的,粉红的密口bào露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吴所畏玩命狰扎,嗷嗷叫唤,这地儿真不能抽啊!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地方,平时碰一下都受不了,别说这么猛烈的刺激了。 “别……别…求求你……” 在禽shòu面前说这些,本身就是助纣为nüè的暗示。池骋光是看了吴所畏一眼,在他极度恐惧的视线下,缓缓地扬起小电线。 啪! 一股尖锐的电流袭来,吴所畏差点儿昏撅过去。 jú口好似被无数小虫子噬咬着,火辣辣的,剧痒难忍。抖动的臀瓣渗出密密的汗珠,臀缝内红通通一片,衬托得中间的花蕾更加yín靡娇艷。 “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池骋…好池骋…呜呜……” 池骋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应该长记性了,便把小电线扔掉,温厚的舌头横扫过红肿的密口,算是安慰也算是另一种“惩罚”。 奔腾而来的热làng烫得吴所畏激抖不止。 第118页 池骋把跳 蛋拿过来,塞入吴所畏的密口,一下调到最高档。 吴所畏失声吟叫,两只手晃得手铐叮噹乱响,腰身不受控地挺动,急不可耐的模样勾得池骋的魂都没了。 在chuáng上,池骋向来是王者,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只才吴所畏一个。 吴所畏欲求不满,火热的目光投向池骋,焦灼的呼吸把周围的空气都烤热了。 池骋qiáng行压住心中疯狂肆nüè的欲望,稳稳地坐在旁边瞧着吴所畏。 “怎么了?” 吴所畏用手抓住池骋的巨龙,来回磨蹭。 “要这个。” 池骋气息不稳地说:“你不是要上我么?还要这个干嘛?” “不上了,快进来,进来!”雅急猴急的。 池骋继续忍,忍得胯下发疼也忍着。 吴所畏被体内肆nüè的电流和池骋的灼视逼到了高 cháo,白浊喷射而出,伴随着吴所畏高亢的呻吟声。 “池骋……池骋……” 池骋向来对吴所畏的高cháo没有抵抗力,尤其吴所畏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叫出的那几声池骋,能瞬间攻陷他的意志力。 实在忍不了了。 池骋没才把跳 蛋拔出,而是直接将巨龙没入。 吴所畏脖颈猛地扬起,手铐将chuáng头的横扛磨出道道白印。 “太深了!!!” 事实证明,没有最深,只才更深,池骋一个qiáng势顶撞,将吴所畏的音调拔到最高。 跳 蛋对巨龙前端的刺激也让池骋粗吼出声,两个人来了一场结结实实的“激战”。 无论池骋身下的动作如何凶猛粗bào,他都会下意识地去吻吴所畏,与他唇舌交缠。这是身体和心的高度契合,池骋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爱,爱得有多深切,想蹂躏折磨他的心就才多狂野。 “乖宝儿。” 与温柔的语气相反,池骋托起吴所畏的腰身一阵猛干“疼爱”到他的宝儿因激动发出阵阵哭叫。 “不行了……不行了……” 吴所畏被qiáng电流刺激得失控吟叫,扭腰着躲避池骋的撞击,整个屁股都离开了chuáng单。池骋的巨龙依旧嘶吼着向上冲撞,将吴所畏悬在空中的臀瓣顶得颠簸乱颤。 “啊啊啊……” 一个炸弹在小腹爆炸,两人身体相连的几个点相继被点燃,震颤了数十秒,来了个酣畅淋漓的“天地同春。” 到了后半夜,吴所畏彻底蔫了,趴伏在池骋的身上,眼角湿绵绵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池骋佯怒着拧起吴所畏的脸颊,“给你几下就哭?之前折腾的那点儿胆呢?” 吴所畏不说话,脑袋扭向另一边。 池骋笑着用利牙在吴所畏脑门上咬了一口,哄道:“我不是也白白让你nüè了那么多下么?” “可你没让我上!”吴所畏还在为此事愤愤不平。 池骋神色一滞。 吴所畏把脸埋进池骋的肩窝,特伤心地哀叫一声,“你就不能让我吃一次么?哪怕一次都成。” 池骋把手插进吴所畏的发间,问:“你就这么想睡我一次?哪怕我极度反感?” 吴所畏说,“我以前也极度反感,可我为了你愿意了。如果你一直反对我做这件事,我就觉得我们的感情有缺憾不完整。” 池骋抱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说 “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底线,攻破对方的底线,并不都意味着征服,有时候也是一种摧残和毁灭。” 吴所畏横着脖手,“甭和我白话这些,我不懂,我就要睡你。” 池骋的脸沉下来,“不许再掰哧这事了,先睡觉。” 吴所畏依旧犟着不肯闭眼。 “畏畏。” 这俩字是用警告的语气说出来的。 吴所畏暗暗咒骂数声之后,还是心有不甘地闭上了眼,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池骋却一连抽了两个钟头的烟才合眼。 ☆、156蛇君 周末,吴所畏开丰去了诊所,想瞧瞧他多日未曾露面的师父最近在忙什么。 结果,白大褂迁是邓身白大褂,人却不是邓十人了。 “哦,你我姜大夫啊?他出去看电影了。” 吴所畏问: “你是?” “我是见习医生,给姜大夫当助手的。” 吴所畏重新打量他一眼,不由的感慨:郭城宇可真是煞费苦心,从哪栽寻么一个巨丑无比的男人?他也不怕姜小帅晚上做重梦? 丑男很丑,可是他很温柔。 不仁给吴所畏端来一杯水,还告诉他, “姜大夫出去有一会儿了,估计回来了。” 吴所畏说了声谢谢,端起标号喝了口水,开始和丑男闲扯。 “姜小帅最近都忙什么呢?” “他啊?”丑男慢条斯理地说, “前两个礼拜一直在马尔地夫度假,刚回来没两天。真羡慕姜大夫,出去旅游还能包专机,还有私人导游和贴身助理。用两个字来形容吴所畏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我草!” 别说那位丑男羡慕了,吴所畏都快被酸水泡发了,不带怎么欺负人的! 尼玛他白天在公司累得像条狗一样,晚上回到家还累得像条狗一样。同样傍了个养蛇户,怎么人家就吃喝玩乐?他就这么苦逼? 正想着,姜小帅迈着轻快的步代走进诊所。 “大畏,啥时候来的?” 吴所畏抬起眼皮,好傢伙!斗几日没见,脱胎换骨了一样。俊脸朝气蓬勃,气色红润饱满,眼神顿盼风姿。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沐浴爱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气息。 “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吴所畏话里透着一股酸味儿。 姜小帅含蓄地说,“就那么回事吧。” 吴所畏咬牙, “信不信我抽你?” 姜小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而后朝丑男叮嘱了一些事,接着就去里屋换衣服,吴所畏也跟了进去。不为别的,就想窥秘一下姜小帅的身体变化。 感觉身后有脚步声,姜小帅神色一滞。 “你怎么进来了?” 吴所畏搓搓手,笑得阴邪无比。 “看看你的小jú被滋润成什么样了。” 姜小帅噗嗤一笑, “你丫想哪去了?我和郭子之间没这戏码。” “蒙谁啊?”吴所畏说着去拽姜小帅的衣领,瞧见一块红痕,轻咳一声, “瞧见没?这就是铁的证据。” “铁什么铁啊?这就是蚊子叮的!” 吴所畏当然不信。 姜小帅解开领口,袒露一大片胸肚,直接给吴所畏看。 “真要亲不可能只亲这么一小块吧?你仔细看看,就是蚊子叮的。”说着又把肚子捧起来给吴所畏看, “你着,这也有一块,也是蚊子叮的。” 吴所畏半信半疑的,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那么回事。”姜小帅说。 “什么叫就那么回事?到底在没在一起?” 姜小帅滞楞片剎,稀里马虎的采了一句, “算是吧。” 吴所畏盯着姜小帅换衣服,看到他上半身赤裸,皮肤白皙细腻,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把姜小帅摸得跳出三尺。 “你丫别碰我啊!”姜小帅警告, “我一身的痒痒肉。” 曾径俩人挠痒痒,一个姜若木头,一个敏感无比,现在木头都知疼知痒了,这个敏感无比的还容不得别人碰。 姜小帅换好衣服,俩人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聊天。 吴所畏问, “你俩刚才一起去看电影了?” “是啊。”姜小帅点头。 吴所畏说: “都好到这份上了还没有身体接触,谁信啊?我和池骋在一起这么火了,他都没带我看过一场电影。” 尼玛一天到晚着自导自演的,yy都找着人了。 姜小帅说: “一起看电影怎么了?我俩看的不是一场,他看他的,我看我的。” 吴所畏嘴角抽搐两下, “大哥,你没开玩笑吧?” “你着我像开玩笑的么?”姜小帅一脸认真的模样。 吴所畏哭笑不得, “不是……我说,你俩咋想的?好示客易手拉手去看一场电影,竞然不看一场?你俩有毛病吧?” “你才有毛病呢!”姜小帅说得理所当然, “为啥要看一场?他爱看的那场我不爱看,我爱看的那场他不爱看!” “情侣去看电影图的不就是一个气氛么?你还真当去看电影的啊?” “我就看电影是去的,我花钱了,为啥要着一场自己不喜欢的?” 吴所畏彻底无话了。 姜小帅又说, “那我问你,让你看一场你不喜欢看的电影,唯一的好处是你可以和他坐在一起,你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么?” 这话彻底把磁铁公鸡尧进去了。 那还甩说?肯定不愿意呗!吴所畏巴不得单独进个影院,哪怕旁边坐的大爷大妈,也让他新鲜新鲜啊! “这不得了。”姜小帅摊开手。 吴所畏, “……你到底为什么不让郭子碰啊?” 姜小帅柱着一十小药盒,漫不经心地说: “他心不净。” 第119页 “废器,谁一心净了还想干那事啊?” “不是那个意思。”姜小帅深吸了一口气, “我总觉得他对我没有拿出百分之百的诚心,他心里还有一块区域是属于别人的。” 吴所畏计估了, “你不会还觉得郭域宇喜欢池骋吧?”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憋了好牛天才憋出一句。 “你不愧是我师父。” 你比我抽! 郭城宇也遭受了和池骋一样的处境,没有傍家儿的时候还能偷一口肉,有了傍家儿反到过上了和尚的日子。怕上火终日吃素,怕乱情清酒不沾,把傍家儿养得白白嫩嫩,却只是做了一件善事,不求回报。 李旺都替郭城宇着急, “郭子,你啥时候能吃饱了啊?” “我压根没吃过,何来的饱?” 李旺噎住了。 “何来的饱?” 李旺被速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出一身的冷汗。 立刻闭嘴,专一心致志地开丰。 郭城宇火热的视线飓向车窗外,他可没池骋那么好运气,一眼就能扫到着屁股的小母狗。他盯上的是一个人的背影,而且视线一下就冷了。 “停车。”郭域宇说。 李旺回了句, “这不让停车啊!” “我让你停丰车!”又是一声吼。 有肾火的男人不能惹,李旺还是乖乖踩了剎车。 “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郭域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直接翻越护栏,以近乎横行的姿势从密集的车留中穿行而过。 李旺本想看看郭域宁这么急着去了哪,无奈身后车喇叭齐鸣,只好一脚油门继续前行。等开过护栏乱行到对面的马路时,郭域宇早就没了踪影。 郭城宇起初走得急,等接近那个背影时,脚步反到慢了,目光中隐隐透着一抹怀疑。 到底是不是? 正想着,前面的人回头了。 两人同时愣住。 好半天之后,对面那位才试探性地叫了声。 “郭子?” 郭城宇上前一把住此人的衣领,牙缝里进发出浓浓的血腥气息。 “你丫还知道回来?” 汪硕攥住郭城宇的手,攥了好半天,手臂一把勾住郭域宇的脖子,胸口撞击胸口,狠狠一个拥抱,一心跳足以把脚下的地板砖震裂。 激动了片剎,俩人的情绪慢慢恢复正常。 汪硕调侃他, “你竞然能一眼把我从人群里认出来?不简单啊!” 这话不是自豪,他确实属于扎在人群里找不着的那种,长相普通,衣着普通,一举一动都是纯正的路人范儿,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郭城宇说, “你走路还是那那个德行,跟没长脚似的,蛇养多了,自然一眼我能把你和正常人区分开。” 汪硕但笑不语。 郭城宇打了一辆车,带着汪硕去了他的宠物蛇乐园。 汪硕在园子里选了好一会儿,感嘆到: “好蛇不少啊。” 说完,吐了很长的一声口喵。 十几条蛇毗熘毗熘地爬了过采,围尧在汪硕的脚下和身上,有一条千年不理人的蛇竟然也被汪硕的口哨忽悠过来了,热情得跟吃错药似的。 郭城宇不禁感嘆,汪硕身上裁是有一种特殊的磁场,专门为蛇而生的。攻击性多qiáng的蛇,到了他的手中立马变得乖顺老实。 ☆、157出乎意料的淡定 看完蛇,郭城宁请汪硕去露台花园喝茶。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汪硕把郭城宇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不知看到了什没人,突然露出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客。 “笑什么?”郭城宁问。 汪硕说: “你怎么越长越抽抽了?” “什么叫越长越抽抽?”郭城宇纳闷, “我个儿头没宿吧?你走的那年我一米七八,现在一米八二,怎么说也长了公分呢。” “我不是说身高,我说你这张脸。” “脸?” 汪硕点头, “我记得特请楚,以前念书的时候,咱们三个当中就属你长最老。那会儿我俩老拿这事笑话你,说你十七八岁长得像二十好几的。现在们都快三十了,你反到像二十刚出头的,不是越长越抽抽么?” “原求是这么回事。”郭城宇调仅遭, “那是因为你老得忒快了。” 汪硕无奈地甩手搓搓脸,嘆遭, “没撒,这些年在国外净受罪了。” “没你这么不要脸的了。”郭城宁冷哼一声, “属你丫最逍遥,老得快是缺德缺的。” 汪硕满不在乎的笑笑,脚丫子搭在凉台上,脑袋靠在一根灯柱上,浑身上下找不到一根骨头。完全不像人的坐婆,更像一条蛇。 “我发现你出去这么多年,京片子味儿没减。”郭城宇说。 汪硕眯着眼睛,懒懒的说: “我已经回来半年了。” 这真是把郭城宇震到了。 “这么说,你过年那会儿就回来了?” 汪硕嗯了一声。 原本走姜小帅为了帮池骋拿下吴所畏偏造的一个谎言,不想竞然成真了,郭城宁禁不住感慨道: “你丫潜伏得真够深的。” “什么叫潜伏啊?”扭硕说得示痛示痒, “我在北京也有家,怎么就不肯回来住了?” 郭城宇扬扬嘴角, “不过我猜你也快回来了。” 汪硕斜晓郭城宁一眼, “怎么猜的?” 郭城宇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不咸不淡地说:.“栓了六年的骏马让人家解开了,你再不回来追,马就让人家牵走了,你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别介!”汪硕伸手打住, “我要真想追,半年前就下手了,犯不上等到现在。那会儿想追就是抢根绳子的事,现在就算把缰绳抢过来,马也不见得跟我走了。” “你不就喜欢玩冒险的游戏么?” 汪硕说. “我过两天就回国了。” 郭城宇微敛双目, “你不见池骋一面就走?” “见不见都一样。” 郭城宇捻天菸头,淡淡说道: “你走不了。” 汪硕态度依旧懒散.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过了好久,汪硕的唇边才溢开一个笑容。 “郭子,我特烦你这股聪明劲儿,真不招人待见。”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汪硕起身告别。 往门口走的路上.汪硕相中一条黑色的毒蛇。 “这条蛇不赖,送我吧。” “你不是过两天就回国了么?”郭城宁故意提醒, “这条蛇有剧毒.你就是从我这拿走,也没法带回去.干脆搁这养着吧。” 汪硕啄磨了一下, “也是。” 姜小帅恰好过来找郭城字.大老远就瞧见汪硕和郭城宇往这边走。 “我傍家儿。”郭城宇给汪硕指。 汪硕瞄一眼姜小帅,重重地在郭城宁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有福气,这孩子眼神真纯。” “孩子?”郭城宁哼笑一声, “比你还大一岁。” 汪硕禁不住感慨, “你们俩可真般配,站一块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用不用介绍你俩认识?”郭城宁问。 汪硕, “别介,我怕我瞧上他。” 说完,快速从郭城宇身边撤离,和姜小帅两道平行线错开。 汪硕走后,姜小帅还特意回头睡了他一眼,随口朝郭城宁一问, “又来一个看园的?” “什么看园的?”郭城宁说, “那是我老同学。” 姜小帅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长得真像服务员。” “是。”郭城宁笑, “当初也服务了池骋三年呢。” 姜小帅神色一滞,很快反应过来,目露惊讶之色。 “汪硕?” 郭城宇捏了姜小帅的脸颊一下, “聪明。” 姜小帅一副如恼大敌的模样。 郭城宇心头微甜,故意问: “怎么着?有危机感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 “这是你情敌,我是为你着急。” 郭城宇起初没反映过来,后来一琢磨,才明白姜小帅这话的意思。敢请还在那个死胡同里扎着呢! 正愁着,一个饲养员突然急匆匆跑来。 “郭先生,不好了,黑蝎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玩命往园子外钻,怎么拦拦不住。等我戴上防护手套想抓它,它已经跑没影了。” 黑蝎子就是汪硕瞧上的那条蛇,郭城宇不用猜也知道,那蛇一定走让汪硕给忽悠走了。他盯上的蛇,没有不跟着他走的。 “行了,你先回去吧。” 饲养员一脸愁色, “郭先生,你说它钻出去不会咬人吧?那条蛇毒性qiáng着呢,要不我再去园子外边找找?” “不用找。”郭城宇态度很明确, “它不会到处乱跑的,你忙你的去吧。 下午,吴所畏正在办公室填表格,秘书来敲门。 “吴总,姜大夫来了。” 吴所畏说, “请他进来。” 第120页 没一会儿,姜小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吴所畏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姜小帅过来。 姜小帅眼神阴阴的,跟中了邪似的。 吴所畏发现了姜小帅的不对劲,使劲在他胳膀上楼了一下,问: “怎么了这是?” “今儿我在郭城宇的蛇园碰见一个人。”姜小帅说。 吴所畏便漫不经心地问: “谁啊?” “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姜小帅面露惧色。 吴所畏挺纳闷, “到底是谁啊?” “池骋的老相好.汪先生。” 吴所畏拿起一块冰镇西瓜啃了一口,朝姜小帅说: “特解渴,来一块。” 作势要给姜小帅切。 姜小帅按住他的手,说: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啊!”吴所畏大喇喇的说, “回来就回来呗,他回来碍咱俩啥事啊?难不成还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连西瓜都不吃了?” 吴所畏的淡定让姜小帅的心情一下变得无比舒畅,着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徒弟远比他想像的qiáng大多了。 痛痛快快地吃了两瓣西瓜,吴所畏问姜小帅, “马尔地夫好玩么?” “那地方没什么玩的,就是风景姜,适合休息和度假。没什么大型娱乐设施,一般人去那就是晒太阳、看书、睡觉。哦,对了,潜水、钓鱼还有其他一些水上项目可以玩玩。” 吴所畏一脸的憧憬, “真想去啊!” “你让池骋陪你去啊,他们公务员有很多闲工夫吧?”姜小帅说。 吴所畏嘆了口气, “他有我没有啊。” “你可以找人替你管着,这么大十公司,没你还运转不了了?” “能运转是能运转,我不是怕耽误事么?” 姜小帅都替吴所畏累得慌, “你又不缺吃不缺穿的,那么拼干什么?” “我得为我儿子打下一片江山啊!”吴所畏目光烁烁 “我要让我儿子成为富二代,你看池骋这辈子话得多滋润啊!我也得让我儿子像他那样。” 姜小帅嗤笑一声, “你哪来的儿子啊?” “我媳妇儿给我生的啊!” “又来了。” 晚上,池骋和吴所畏一起吃炸酱面,面条是吴妈手擀的,酱是钟文玉炸。池骋负责煮面,吴所畏负责切huáng瓜丝。 池骋每次都给吴所畏拌面吃,看着挺体贴,其实就是不想单吴所畏偷偷加辣酱。吴所畏一吃辣的就上火,便秘加口腔huáng声,上下两张嘴都没法用,池骋还怎么话? “给我放点儿辣酱。”吴所畏果然开口要求。 池骋不搭理他那茬儿,拌好了把琬给他放过去。 吴所畏没动筷,眼巴巴地瞧着池骋往自个儿琬里加了满满一勺辣酱。 “你是不是想让我塞你啊?”池骋态度qiáng硬。 吴所畏还是没动筷。 池骋自顾自地吃着,一碗面条进了肚子,吴所畏的面条还在那晾着。 “我妈炸的酱每次都放很多肉丁,不吃就亏了。”池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吴所畏还比酱还犟, “面条不放辣酱不好吃。” 又一碗面吃下肚,池骋朝对面扫了一眼,面条都成坨了。 沉声说道: “把碗拿过来。” 吴所畏乐不滋的把碗推了过去。 池骋警告: “只能放一点儿。” 吴所畏点点头。 平时吴所畏能吃三大琬,今而就吃了两碗半,剩下半碗故意留在那。 池骋问: “有事?” “姜小帅和郭城宇刚从马尔地夫回来。” 池骋淡淡说道: “我上次问你要不要出去旅游,是你说不去的。” “我没空。”吴所畏说。 池骋撂下筷子,看着吴所畏说: “这样吧,等你公司放年假,我带你去夏威夷沖làng。” 吴所畏眼睛一亮, “真的?” “骗你干什么?” 吴所畏一高兴,剩下的半碗面条很快就吸熘进去了。 ☆、158三人碰面 关于汪硕回来的消息,郭城宇是第一个知道的,而后是李旺,再之后是刚子。可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对池骋禁言,到最后竟然是吴所畏把这事告诉池骋的。这时候距离汪硕回国只有一天,如果吴所畏闭口不提,这个人就在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了,谁都当他没回过。 “要操抓紧时间操,再不操没机会了。”吴所畏故意说。 池骋幽深的视线注视着吴所畏,反问: “我操谁啊?” 吴所畏嘴欠地提醒一句, “我记得某人在某个纪念日说过某句话,他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立马jian了他,操到没气儿为止!” 一边说这,还一边不怕死地模仿着池骋当时的表情。 池骋拧住吴所畏的脖子,将他推挤到chuáng头,幽幽地说, “以前我以为操死他是一件解恨的事,直到操过你我才发现,操他对我来说是一种惩罚。” “少特么给我说这种漂亮话!”吴所畏使劲楸着池骋的衣领, “你拿没兴趣来掩饰你内心的不忍,有本事你就去jian了他!你特么要是个爷们儿,你就把他操见了!”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视线阴冷冷的。 “你是喜欢自nüè么?我非要按照你心里拟定的套路来爆发,狠狠伤你一次,你心里才舒担是么?” 吴所畏点头, “没错,我现在就想看你炸毛。” 说完,甩手胡噜池骋的头发,把前面的胡噜到后面,把后面的胡噜到前面,把耳侧的胡噜到头顶,把头顶的压到耳侧。再往脸上抹两道儿黑,活生生一副被雷噼过的模样。 池骋不说话,定定地瞧吴所畏。 吴所畏又说: “知道你现在的形象说啊了一个什么道理么?莫装逼,装逼遭雷噼!哈哈哈……” 笑完,狠狠在池骋脖颈上咬了一口,差点儿咬下一块肉来。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语气异样的温和。 “别害怕。”池骋说. “我的心里已经没缝儿了。” 以往池骋那边有点儿风吹草动,吴所畏这边一定是五雷轰顶,不下一场大bào雨绝不罢休。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从吴所畏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心里一直很淡然。 就像那天他对姜小帅说的, “干嘛要把他当回事?” 他不过是专门供两口子闲来无事找茬儿用的遥控器,哪天放错了位置,谁看着碍日瞅拿起来掉地上。掉完了两口子还是两口子,谁会把一个遥控器当回事? 第二天,阔别七年,三个老同学坐在一块吃饭聊天。 场面特别和谐,就跟没有任何瓜葛似的。 汪硕朝池骋说: “你好像此以前黑一点了,我记得你以前比我白啊。” “我现在也比你白。”池骋说。 汪硕不信,拽过池骋的胳膊和自个儿比了一下,当即大受打击。 “我草,我都黑到这个地步了?” 郭城宇在旁边笑着调侃一句, “你丫就跟老房房顶上哂的白薯干儿似的,又黑又瘦,搞女的吧干不起来,让男的搞吧又没什么可干的。” “就数你丫嘴贱!”汪硕说, “我瘦但我肉不少,只是骨架小了点儿,身上还是有料的,你丫当初不是操得挺慡的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挺慡,浑身上下摸不着一块骨头,两条腿想怎么掰怎么掰。”郭城宇笑着颇有意味, “可惜我就慡了一次,不像池骋那么有福气,一慡慡了三年。” 池骋没事人一样,悠悠地抽着烟,朝汪硕问: “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和我哥一起。”汪硕说, “自个儿敢回来。” 郭城宇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高中那会儿你让人欺负,你哥来学校把你按栏杆底下一顿苦揍,打得欺负你的人都哭着跪下来求你哥,自那之后,学校再没有一个人敢惹你了。” “这叫精神nüè待法。”汪硕说, “那个欺负我的人看见我哥连亲弟弟都这么打,当时就吓懵了,以为我哥得把他收拾成什么样。结果丫等了两年,看旗杆就一身冷汗,后来受不了了,自个把自个收拾了,又转学又结交地痞流氓,现在还蹲这呢。” “所以说你哥是个人才。”郭城宇说。 池骋问, “他现在还那么打你么?” “哪天不顺心了,偶尔给个三拳两脚,我都不当回事。” 池骋沉默以对。 汪硕又想起来一件事,朝郭城宇和池骋说道: “我听说你俩这次找的傍家儿是师徒啊!真有意思,你俩怎么老干这种事啊?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一起追双胞胎,连谁是谁都分不请,现在又搞师徒,展现你俩关系好呗?” 郭城宇一把勾住池骋的胳膀,朝汪硕挑挑眉。 “没错,我们俩关系一直这么好。” 汪硕直直地盯这他俩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客,而后没再说什么。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三人从会所出采,前一秒还把拳头对在一起,笑着告别。等一转过身,脸色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十人奔着三个方向走。 第121页 十分钟后,郭城宇串到了汪硕那条路上,汪硕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池骋脸色阴寒透顶,车开到半路,突然一脚剎车。 汪硕也从后面的车上下来,熘熘连纵走到池骋车旁,半个身子依靠在车门上。 池骋的目光透过汔车玻璃射出去,看到一张笑容轻挑他的脸。 猛地推开车门,汪硕朝后踉跄了好几步,重重地砸在后面的墙上。 “为什么突然闪人?一闪就闪了七年?你丫有脸跟他开房,没脸留这继续犯贱?”池骋终于将憋了七年的话问出口。 汪硕说, “我有脸没胆儿,我怕留在这让你操死。” “我操你都嫌脏了jb!” 汪硕露出不正经的笑容, “我以玷污你那根jb为荣,我求求你池大人操小的一次吧。” 池骋攥住汪硕的衣领将他甩到地上,阴狠狠地辱骂道: “你丫就是婊子!” “我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婊子。”汪硕瞳孔里散发着幽幽的邪光。“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刁了,这七年来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可就是没人能满足我就想让你再操我一次,哪怕给你舔脚止都成,只要你肯赏这根jb。” 说着,真的软到在池骋的膝下,手顺着精壮的大腿摸抚上去,冷魅的眼神直勾勾的摄入池骋的瞳孔。 池骋胸腔的怒火噌噌往上飙,差点儿将汪硕的头盖骨撮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突然出现在池骋的视线下方。 “把他交给我。”彬彬有礼的请示。 池骋斜眯着双眼,看到一张有金属质感的面孔。 黑色防弹背心,国际尖端的g—36追击枪,从里到外一直武装到牙齿。 “我来管他就成了。” 说着,男人面无表情地朝汪硕的脸上甩了一巴掌,空气中传来肌肉纤维根根断裂的恐怖声响。从扭曲挣扎到彻底昏迷,就是一瞬间的事。 池骋的瞳孔和黑夜融为一体,眼神中的情绪看不真切。 一分钟后,男人突然用手勾住汪硕的腰身,在池骋阴森的目光注视下,将怀中的人一把朝后抛去。 砰的一声。 汪硕不偏不倚砸在男人的车顶上,四肢展开,趴得端端正正。 池骋未动一步,枪口已经对准他的眉心,还有男人如一律死水的视线。 “给你添麻烦了。”男人依旧很客气。 说完,转过身,朝夜空开了一枪。 亲弟弟都不从车顶上抱下来,直接一脚油门开车闪人。 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没睡,伏在写字桌旁吹糖人,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小木架上插满了糖人,无一例外都是蛇,长短不一,粗细各异,而且都涂上了颜色。用以区分它们的不同。 “怎么吹了这么多?”池骋问。 吴所畏说: “我想把你蛇馆里的每条蛇都吹出来,吹一个套系。” “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吴所畏吹得特认真,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吹完才开口说话。 “没原因,就是觉得好玩。” ☆、159探望“前辈” 汪硕让他哥汪朕一个巴掌抽出脑震dàng,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原本打算即日起程,因为这么一巴掌,回国计划取消,果然应了郭城宇那句话——你走不了。 汪朕把汪硕安排在北京某家医院住院治疗,期间一直全程陪护,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旁边,动都不动一下。每个医生和护士进门检查前都要先运一口气,总感觉这一趟有去无回了。 汪硕昏迷的前两天,郭城宇来这看过他。 后来姜小帅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吴所畏。 吴所畏并不清楚汪硕脑袋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但隐隐间觉得应该和池骋有关。于是抱着鲜花,提着果篮,亲自去医院看望池骋的老相好去了。 “请问,汪硕住在哪个病房?” 值班护士告诉吴所畏。“309病房,一直往里走,倒数第二个房间就是。” 吴所畏起步朝哪个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片刻过后,门被打开。 吴所畏的视线前方出现一个男人的脖颈,上面的肌肉纹理像是用笔画出来的,精壮饱满得有些失真。一米九四的身高,吴所畏只能抬起头和他打招呼。 “请问……” 一股阴风扫面,吴所畏硬生生被逼退了三步。 毫不夸张,吴所畏看清汪朕的面容后,后面的话全噎住了,瞬间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没有最猛,只有更猛。 原以为池骋就够慎人的了,和眼前的这位比起来,顷刻间变成了和蔼大哥哥,而且池骋还会说会笑,这位的面部肌肉就像是雕出来的,完全没有活动的可能性。 和他的面孔相反,汪朕说话倒是很客气。 “请问您找谁?” “汪……汪……汪……” 吴所畏学了半天小狗叫。 汪朕的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之前姜小帅已经和吴所畏说过了,汪硕住院的时候,一直是他哥哥贴身陪同。既然他哥哥长成这样,那么汪硕……吴所畏不敢想了。 汪硕刚睡醒,眼睛眯着看向门口,走进来一个清新俊朗的小伙子。 见到汪硕,吴所畏猛的一惊,走错病房了吧?第一是觉得此人太过普通,和他脑中的汪硕形象相差太远。第二是觉得这两个人完全不像哥俩,一个威猛精壮,一个阴郁消瘦,精神面貌差了好几个档次。可chuáng头贴的病人信息上分明写着“汪硕”。 汪硕在北京“潜伏”了半年,自然见过吴所畏。“你是吴所畏?”吴所畏这才确定汪硕的身份,将鲜花和果篮放在一旁,郑重其事地朝汪硕伸出手。“你好。” 汪硕噗嗤一声乐了。“别介,咱老北京没这规矩。” 吴所畏依旧坚持,“毕竟是前辈,这点儿礼节还是要有的。” 汪硕嘿嘿笑了老半天,笑得脑瓜仁儿都疼了。 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医生禁止情绪过激。” 汪硕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扭头朝汪朕甩了一句。“你丫给我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此话没把汪朕怎么样,倒把吴所畏吓出个好歹,他不知道汪硕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和这位恐怖分子说出这种话? 更出乎吴所畏意料的是,汪朕毫无怒意。 “我可以不说话,但我不能出去。”说完,坐到距离吴所畏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拆开他送来的果篮,拿出一个菠萝,赤手将外面的皮揭开,动作十分利索。吴所畏有种看惊悚片的感觉。 “没事,他不咬人。”汪硕在旁边提醒。吴所畏尴尬的笑笑,“那个,你的脑袋怎么样了?”汪硕说,“还成,十以内加减法没问题。” “那我考考你。”吴所畏说,“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加起来几个猴?” “小瞧我?”汪硕勾起一个嘴角,“我虽然人在国外,但一直心繫祖国。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八点钟定时看春晚,一年都没落下过。” 简单的聊几句后,吴所畏心情放松多了。“我发现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吴所畏说。 汪硕问:“为什么?” 吴所畏说,“可能因为你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硕一点儿都不生气,问:“和池骋好了多久了?” 吴所畏一琢磨,“大半年了吧。” 汪硕调侃道,“打算什么时候分?” “你猜。”吴所畏说。 硕琢磨了一下,说:“年底吧。” “这么快?”吴所畏表示吃惊。 汪硕开玩笑似的说,“我估摸你那趟去夏威夷沖làng的计划要取消了。” 吴所畏微敛双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夏威夷?”这个旅游计划他只和池骋说过。 汪硕不咸不淡地说,“你师父和郭子刚从马尔地夫回来,你看着眼热,肯定得和池骋提出旅游的要求,池骋最喜欢沖làng,首选之地就是夏威夷。你们公司业务那么繁忙,你现在肯定腾不出功夫来,只能到年底。” 吴所畏就想知道一点,“你怎么猜到我会和池骋提出要求?” 汪硕摸了摸吴所畏的头发,说“因为你就是个小孩。” “小孩不敢当,反正就是看着比你年轻点儿。”吴所畏谦虚了一下。 汪硕又笑了,扭头朝汪朕说:“别光顾着自个儿吃,给客人削一个水……” “果”字还没出来,就发现篮子空了。吴所畏也震惊地发现了这一情况,起初还以为搞错了,结果看到两个垃圾桶满满的果皮,禁不住咽了口吐沫。大哥,就算我抠门儿,买的少了点儿,也别这么寒碜我吧? 汪硕突然想起什么,很好奇地朝吴所畏问,“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铁头?” “因为我能拿脑袋碎板砖。”虽然这门儿工夫已经废了,吴所畏提起来还是蛮自豪的。 第122页 汪硕笑了,“那你可以和我哥切磋一下,他也有这个本事。” 吴所畏挺惊讶地看向汪朕,很快又觉得这种惊讶没必要,这身本身就像一块铁铸的,浑身上下哪不硬啊?不敢和汪朕对话,吴所畏就朝汪硕打听,“他能一次性碎几块板砖?” “他不碎板砖。”汪硕说。 吴所畏问,“那碎什么?” “钢板”“……” 这地儿不能待了,吴所畏看了一下表,迅速起身朝汪硕说:“我还有点儿事要忙,改天再来看你。” “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改天我去看你吧。”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那成,我先走了。” “等一下,”汪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帮我给池骋捎个话,告诉他那天晚上我就闹着玩的,别那么不禁逗。” 吴所畏点头,“知道了。” “汪朕,出去送送。”汪硕说。 吴所畏连忙摆手,“不麻烦了。”尽管这么说,汪朕还是把吴所畏送到了门口。 吴所畏抬脚刚要走,汪朕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叫吴所畏?”吴所畏顿时噎住,想了好半天才说“因为我对我的名字无所谓,所以我叫吴所畏。”汪朕没说什么,转身进去了。吴所畏有点儿莫名其妙,这人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个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好的停车位都让机关单位的车霸占了,吴所畏绕了好一会儿才绕到接近门口的位置。就在他准备开车出去的时候,突然一眼扫到了池骋的车,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停放位置非常好,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吴所畏减慢车速,一边把车往外开,一边拨了池骋的电话。“你在哪?” 池骋说“在单位。”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 “我要开会,过会儿再说”直接挂断。 吴所畏把手机忘副驾驶位上一扔,一脚油门冲上马路。 池骋挂了电话之后,吴妈立刻朝他问:“是不是三儿打过来的?” “恩。”吴妈着急这问:“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吧?” “没有。”池骋说,“您放心吧。”吴妈愁着脸“这回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重,我要是不吐huáng疸,就不麻烦你带我来医院检查一趟了。我就怕把病耽误了,到时候更不好瞧。”池骋没说什么,见到熟悉的医生过来,搀扶着吴妈进了诊疗室。 ☆、160 负心汉 一直到晚上十点,吴妈的诊断结果才出来。 “情况不大乐观。”能主治医生说“我们初步诊断是糖尿病引起的胰腺癌,老人家岁数也大了,不建议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池骋心里狠狠抽痛一下。 “别的方式呢?”池骋说,“医药费方面无需考虑,只要能延长老人的寿命,减少老人的痛苦。” 主治医生很客观地说,“这种癌症相对于其他的恶性肿瘤,治疗效果的确差一些,化疗的效果也不明显。刚才我也说过了,老人家七十多了,化疗可能会增加她的心里负担,反而会起反作用。还是尽量以减轻痛苦为目的,提高老人家的生活质量,毕竟时日不多了。” 池骋沉声问道:“按照这种方式治疗,老人家大概还能活多久?” “应该不超过半年了。”回去的路上,池骋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半年。 在这六个月内,这两个字并没有实际意义,过了这六个月,他的宝就成了草。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要离世,两个姐姐早已嫁作人妇,他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在这个世界上,亲人给人的安全和归属感是任何感情都代替不了的。不敢想像,吴所畏披麻戴孝时,那孤苦伶仃的身影。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 吴所畏还没睡,又伏在写字桌前面吹糖人,小醋包搭在他的脖子上。材料看不进去,玩电脑觉得没意思,吴所畏只有吹糖人这么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因为脑子里有个庞大的数字目标,在一步一步完成目标的过程中,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 吴所畏的手錶指向一点多,比墙上的挂钟快了一个钟头。这是吴所畏第一次偷偷调整时间后,池骋依旧自顾自地晚归。 “你干嘛去了?”吴所畏问。 池骋把大宝二宝一起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地说“陪领导出去了。” 吴所畏瞪着他,“您那位‘领导’可真难伺候。” “那当然,她说一我不敢说二,她让我陪着,我就得寸步不离。”吴所畏就像从醋缸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酸气。“我回公司住。”气汹汹地往门口走。 没走两步就被池骋有力的手臂嵌入怀中,箍得死死的,容不得一丝挣扎,池骋动作qiáng硬,说话口吻却很温和,超乎寻常的温和。“以后不让你等这么晚了。”对于池骋这种习惯了我行我素,很少估计旁人想法的人来说,一句保证意味着很深的情感表达。可在吴所畏耳朵里,这就是一种掩饰。妈的,你丫也有心虚的一天,也有那这种话忽悠别人的时候! 吴所畏心里嗷嗷的哭,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可脸上却一点儿表情转变都没有。敌人越是云淡风轻,他越是不能乱了阵脚。不就是在医院待了这么一会儿么?不就是叙叙旧么?老子就当白赏你的了!这么一想,吴所畏拍了池骋的肩膀一下,极其艰难地说了句。“下回注意就成了。”说完没就让池骋拖进了浴室。 吴所畏发现了,今天池骋特别不对劲,大夏天还要抱着他在浴缸里泡热水澡,给他搓背,按摩不说,还总是蹭着他的耳朵,说一些酸不熘熘的话。池骋越是这样,吴所畏越是堵心,姥姥的,你丫到底背着我干了啥事?心虚成了这幅德行!洗过澡,谁都没睡意,就倚靠在chuáng头聊天。 吴所畏说,“我今儿去医院看汪硕了。” “去看他干什么?”池骋拧着眉。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害怕了吧?紧张了吧?怕我拆穿你吧?哼…… “我觉得汪硕这个人还不错。”吴所畏故意说。池骋没理吴所畏这一茬儿,自顾自地点了一颗烟。 吴所畏又说“我还看见他哥了,对了,我问你,汪硕他哥是他亲哥么?怎么哥两长相区别这么大?” “是亲哥。”池骋淡淡说“你仔细看会发现他俩还是挺像的,只是汪硕没张开而已。” “那汪朕也长得太开了吧?”吴所畏现在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丫竟然用手剥菠萝!!据说还能用脑袋噼钢板!!” 池骋把口中的烟雾吐到吴所畏脸上,呛得他直咳嗽。遭到吴所畏的bào打后,池骋不紧不慢地说“汪朕确实身上了得,你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他有很多独门绝技你想都不敢想。”吴所畏禁不住瞪大眼睛,“他到底是干嘛的啊?” “据说在国外做过领导人的随行保镖,现在不清楚了,他自小习武,十几岁就经常受邀请参加各种武术巡演。踏实欧洲打擂台赛的时候被看中的,后来就留在那了。” 领导人的随行保镖……吴所畏禁不住膜拜,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啊!怪不得他的动作那么刻板,表情那么僵硬,原来是职业习惯。“我觉得他脑袋挺钝的。”吴所畏说到。 “钝?”池骋哼笑一声“他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度相当高,你看着他在剥水果,其实他是用手监测水果的安全性,他的掌心藏着微型手雷,有一丁点儿异常情况,他的反应速度绝对超乎你的想像。”吴所畏才知道汪朕为什么一次性吃了那么多水果。 “他们那种人判断力极其敏锐,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你的特性,就像一条变色龙,遇qiáng则qiáng,遇呆则呆。当对手很qiáng大的时候,他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能力,当对手很弱很呆的时候,他们为了协调关系,缓和气氛,会自动收起戒心,表现其单纯友好的一面。” 吴所畏斜睨池骋一眼“你说谁呆呢?”池骋狞笑一声“你也不傻么?还真听出来了?” 吴所畏对池骋施以老拳,结果遭到池骋武力镇压,最后被揉成一小团,特窝囊地被人卡在两个臂弯里,就一个脑袋能灵活转动。 “你这么一说,我更欣赏他了。”吴所畏说。 池骋阴狠的视线竖直向下刺到吴所畏的脸上,“你说什么?” “开始我就佩服他的身手,你这么一说,我发现这个人简直太完美了。能与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对上几句话,也不枉此生了。”说完,抬头对上池骋的视线,当即肝胆俱裂。“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男人只适合当梦中情人,不适合拿到现实……不不不,不是情人,就是yy对象,也不对,咋形容呢?……” 还没想出来,就让人以扭曲的姿态压到了chuáng上。本以为免不了一顿蹂躏,结果池骋出乎意料的温柔。吴所畏头一次在chuáng上被池骋这么呵护和疼爱。不整么蛾子,不来重口味,池骋把吴所畏抱在怀里,亲吻了很久很久。所有敏感部位都得到了耐心细緻的爱抚和亲吻,最后把吴所畏磨得骨头都苏了,整个人飘飘欲仙,完全醉倒在池骋的温柔乡里。 第123页 听着耳边带着哭腔的呻吟声,池骋除了觉得刺激,还有一丝心疼。不再存心“欺负”他,让他急不可耐,让他挣扎哭叫……而是给他最极致的欢愉,最彻底的享受,让他欲仙欲死,除了慡什么都感觉不到。池骋把吴所畏抱得很紧,一直与他唇齿相依,听着他激动不已地说着yín言làng语。 “好慡……”吴所畏确实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咬着池骋下巴上的青茬儿低声哭诉,“池骋……你干得我好慡……” “宝儿……宝儿……宝儿……”池骋每叫一声,就朝着吴所畏的“泪点:狠顶一下。吴所畏激动得不能自抑,叫着叫着就呛出了眼泪。”池骋,我要是干过什么坏事让你知道了,你会收拾我么?” “不会”池骋咬着吴所畏的耳垂轻语道“不捨得。”池骋停下来的时候,身下还是硬挺的,可吴所畏累得不行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吴所畏喊停的时候真正收手。除了给吴所畏清洁身体,涂一些护理用品,池骋还破天荒的哄他睡觉。 吴所畏难以消受,池骋定定地瞧着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他觉得池骋这是在用反常的情绪告诉他:对不起,我准备离开你了。所以虽然极度疲乏,吴所畏却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池骋调錶针的轻微响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天快亮的时候,吴所畏感觉到大chuáng晃动了一下,眯着眼睛朝旁边看去,池骋一个人站在窗口抽菸。池骋抽了半个钟头,他就盯着看了半个钟头。我这是让你为难了么?要真是这样,您直说,我二话不说就走人。这么一想,吴所畏心里的小泪人儿又“自作多情”地嗷嗷哭了一阵。可怜了池骋,站在窗口琢磨怎么给吴妈治那个病,都把自个儿琢磨出一个负心汉来了。 ☆、161其实人也是有毒的 池骋虽然早就从郊区搬了出来,可那时候房子还没到期,他也就没退,这几天房子到期了,房东频频给刚子打电话来催,因为池骋在那留了不少东西,他不敢轻易往外搬,就催着这边的人赶紧过去收拾。 晚上下了班,池骋陪着吴所畏一起吃晚饭。” 一会儿我得去郊区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不了。”吴所畏说“我去找姜小帅待一会儿。” 池骋瞄了吴所畏一眼,语气略显不快。 “找他干嘛?”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和他聊一次,不然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有时候小帅就像我的精神寄託一样,同样的话,可能和谁说都可以,得到的答案也一样,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会莫名的心安,我……” “你还想不想去了?”池骋打断吴所畏。吴所畏闷头喝汤。 “少喝点儿。”池骋说“一会儿堵车想撒尿又找不找厕所。” 吴所畏大喇喇的说“怕什么?反正是晚上,出去找个地儿就尿呗!” 池骋阴沉的目光瞄了吴所畏一眼,然后就喊了声“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 “要一瓶矿泉水。” 很快,一瓶矿泉水就被送到桌上。池骋旁边就有个盆栽,他拧开瓶盖,将矿泉水一股脑倒进花盆里。 “嘿,你干嘛?”吴所畏急了,“你不喝你给我啊?倒了干嘛?” 池骋把矿泉水瓶捏得哗啦啦响,然后递给吴所畏。 “回来的时候把这个瓶子给我灌满了。” 吴所畏当下明白了池骋的意思,不情愿地说“我不当街尿了还不成么?我憋着,回来在尿不成么?” “拿着。”池骋态度冷硬。 吴所畏没好气“那要是没有呢?也要硬往里面灌么?” “你喝了那么多汤,之前还喝了一瓶啤酒,肯定会有的。你不仅要灌,而且要灌满了,管不满挤也得给我挤满了。” 吴所畏刚要反驳,池骋qiáng势堵了回去。“再吱一声换桶装的了。” “……” 上车,吴所畏把矿泉水瓶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心里愤愤的,这叫什么事啊?去聊个天还得捎瓶尿回来! …… 开车去郊区的路上,刚子问池骋“你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汪硕在北京的么?” “发现?”池骋斜了一眼刚子“他不是来之后就去找郭城宇了么?” “不是,李旺和我说,是郭城宇开车在路上发现了汪硕,翻护栏横穿马路把他拦下来的,当时郭城宇要不把他拦下来,汪硕就直接走人了。”池骋冷哼一声“他眼神倒挺好使。” “李旺也纳闷呢。”刚子说“都分开七年了,郭城宇还能一眼把汪硕从人堆里认出来,而且还是开车的时候,真够能耐的!”池骋脸上的温度越来越低。 刚子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犹豫着后面的要不要说。 “说。”命令的字数越少,违抗的可能性越小。 池骋坚硬的眉骨出qiáng拧出两道阴冷的轮廓,心就像窗外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在小路绕了几道弯,总算到了池骋之前租的那几间平房,曹操算起来,池骋也在这住了四五年,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置办了不少。家具还好,谁想要谁搬走,关键是长时间养蛇,房间阴暗cháo湿,很多地方都有裂缝,这几天一直忙着修缮。下车之后,刚子就和那些人一起归置去了。 池骋私处转了转,虽说以前住在这就图个清静,但住了这么多年,再冷清也有感情了。门口的小池塘有涨水了,以往到了这个季节,水里就会钻出很多小脑袋,那些都是他的儿子们,在里面游来游去。池骋蹲在池塘边抽菸,看着被夜色笼罩的池水泛着幽深的光。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阵动静。养了这么多年蛇,池骋自然能听出这是蛇的动静。让他诧异的是,他走之前把蛇都搬空了,可这条蛇的气息依旧很熟悉。 除了刺熘刺熘的响声,池骋隐约还听到了人的喘息声。顺着声音走过去,用脚拨开浓密的草丛,眼前的情景让他胸口一震。汪硕就躺在草丛里,两只手垫在脑袋下面,冷幽幽的眼神看着天,他的脖子上绕着一条小蛇,不过手指粗细。目光却很凌厉。 池骋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地上的汪硕。汪硕很快把眼睛转过来,促狭一笑。 “大晚上不回家躺着干嘛?”池骋的语气很生硬,但汪硕一点儿都不在乎。手枕着脑袋,身上就跟没骨头一样,冷魅的目光刻意地在池骋身上打量着,就像蛇窥视着猎物一样。“你搬走的这半年时间,我经常来这玩,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池骋眼神变了变,说:“麻利儿滚回去睡觉。” “今儿我就在这睡了。” 池骋俯下身,一把将汪硕拽了起来,凶悍的目光注视着他,“少给我整么蛾子,该回哪回哪!” 汪硕脸上依旧是不正经的笑“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心疼我着凉。” “不作你能死么?”池骋表情极寒。汪硕静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当初搬蛇的时候落下一个蛇蛋。”说着,将盘着蛇的手臂抬起,举到池骋的面前“就是它。” 这一瞬间,池骋突然有种错觉,错以为汪硕还是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一直记着一句话,只有心里极度干净的人,才能和动物亲密无间地待在一起。如果不是发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他始终以为这个是真理。 “为什么在这待了半年都不露面?”池骋问。 汪硕对着池骋淡淡地说道“我经常在这露面,是你不来而已。” “蛇已经搬家了,我为什么还要来这?”池骋突然加重了语气。 汪硕又笑了“你心都搬家了,怎么会发现我?” 池骋楞了片刻,默然开口,“回去吧。”说完,转身往远处走,走了十几步,目光骤然变狠,几大步跨了回去,蹲下身一把抓起汪硕的衣领,吼道“滚!” 汪硕依旧趴伏在地上,用力将池骋的手从衣领上拽开,耳朵继续贴在草皮上。“你知道么?你走路的步调一点儿都没变,一秒3步161厘米。” 池骋缓缓地站起身,决定远离这个让他不淡定的人。 “大huáng龙死了。”汪硕在池骋身后说。池骋的脚步没有停。汪硕突然从草丛里站起来,朝池骋冲过去,窜到他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赤红着眸子吼道“池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竟然把大huáng龙弄死了!!” 池骋一字一顿地说“从你干出这种事开始,这里的蛇都该死。”汪硕突然将手中这条养了半年的毒蛇拿到嘴边,一口朝七寸咬了上去。蛇血喷了池骋一脸。池骋瞳孔骤裂,吼声震得大地都在摇晃。“你他妈不想活了?!” 汪硕依旧云淡风轻的“你不知道把?其实人也是有毒的。”说完,将手心已经死了的蛇一把摔到地上,站着血的薄唇猛地铁道池骋的嘴上。 第124页 …… 吴所畏和姜小帅聊着聊着,突然有了尿意,在卫生间哗啦啦解决完,一脸舒畅地往外走,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脸色就变了。“草!”又沖回马桶旁,眼睁睁地看着水流把他好不容易攥的huáng金水沖走了。一脸纠结的走出来,把瓶子放在桌子上,和姜小帅说“借我点儿尿。” “啥?”姜小帅听愣了。 吴所畏说“有尿没?” “正想去尿。”姜小帅作势要起身。 “别走!”吴所畏突然拦住姜小帅,把矿泉水瓶举到他裤裆处“尿这里,尿这里。” 姜小帅一脸黑线“大哥,没你这么恶趣味的。” “真有急用啊!”吴所畏把池骋之前提的要求和姜小帅说了一下。姜小帅忍不住想了“他醋劲够大的啊?” “他就是存心找茬儿,瞧我不顺眼。” “那你还这么听他话?”姜小帅说着要把瓶子扔了。吴所畏赶紧拦住了“我他妈也不想听他的,关键是我要不带一瓶尿回去,他肯定又得想方设法逼我在不该尿的时候撒尿。” 姜小帅胯下一紧,眼神阴邪邪的“你该不会还被他玩到失禁过吧?” 吴所畏嘴角抽搐了两下“你问这个干吗?” 姜小帅嘿嘿一笑“差点儿忘了,我还瞧见过他把你尿尿呢。” 吴所畏朝江小帅的小腹上扫了一圈,差点儿把姜小帅那玩意儿逼出来。 “不闹了不闹了……”姜小帅投降,“我给你尿还不成么?”说着把矿泉水瓶带进了卫生间。 吴所畏趴在门后想偷看,被姜小帅轰了出去。“去去去,瞎看什么?” 吴所畏坏笑着“你上公共厕所不是要被那么多爷们儿看么?怕什么?让我瞧瞧呗。”姜小帅一脚将吴所畏踹了出去。 ☆、162—混乱的一夜 姜小帅一泡尿还没把矿泉水灌满,吴所畏又打开冰箱找了找,只看到两瓶啤酒,浴室拿出来咕咚咕咚一通灌。 姜小帅觉得吴所畏喝酒的架势,不像是制“尿”,倒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大畏?” 吴所畏打了个酒嗝,诧异地看着姜小帅“什么怎么了?” “我看你不对劲啊!”姜小帅说。 吴所畏轻描淡写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得把瓶子灌满了才能回去,” 姜小帅不放心,试探性地问“那个汪硕走了没?” 吴所畏眼神呆滞了片刻说“不知道、” "你去医院看过他了?人怎么样?是不是特普通?“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说“还成。” “心里憋事,会导致性功能下降,精子成活率低,影响你将来的生育。”姜大夫说。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总算开口,“这些话我就当为我大儿子说的。” 姜小帅噗嗤一乐,真好糊弄。吴所畏把那天在医院撞见池骋私家车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小帅,还特意qiáng调了池骋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对情侣表时间无动于衷,回去莫名其妙的温柔,半夜起来抽菸…… 姜小帅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啊?”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特意问了,他那天一直没去单位,从我在医院看到他的车道晚上十二点多,他一直都在医院,我怀疑他看到我了,就是不敢露面,不然回去不可能那么温柔。” “这不像池骋的作风啊!”姜小帅客观的说“如果池骋真的在乎汪硕,要去看汪硕,他会理所当然的,即便他心虚,他也不可能让你看出来。” 吴所畏一琢磨,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你没问问他?”姜小帅问。 吴所畏摇头“干嘛问他,我就当不知道。” 姜小帅好心提醒,“很多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积攒多了,老是不解决,该有的信任也磨没了,你现在可以去探探班,他不是去老房那边收拾东西了么?恰好你又不在,他俩要真有点儿什么,肯定会趁这个时间偷情的、”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真去啊?万一逮着了呢?” “那就回家娶媳妇呗!”吴所畏当即拍桌“最好能抓jian再chuáng,那我明天就去领证结婚。”说着,打不朝门口进去。 姜小帅追上去“嘿,你的尿。” 吴所畏回眸一笑“不,是你的尿。” …… 一路开车奔郊区,中间还有一段路走错了,绕了好久才绕回来。吴所畏不由的骂“草,真要没点儿‘意外发现’。都对不起白花的油钱!说是这么说,其实在他心里,池骋的位置还是端端正正的。他觉得池骋再怎么乱情,他也是个爷们儿!是爷们儿就不会干出那些投机摸狗的事!所以一直到下车前,他都没任何紧张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池塘边走,吴所畏对这里并不熟悉,夏天经常下雨,加上天黑,脚上踩了很多泥,脚步越走越重。熟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你的嘴唇还是当年那个味道”汪硕说。 池骋没说话,顾自抽着烟。 吴所畏站在不远处,瞧见他们俩人坐在一起,池塘、荷花、垂柳、清风……多好的气氛,多美的夜景。吴所畏原路返回,刚才踩过的泥坑,又一脚踩了进去,禁不住自嘲,让你丫不长记性!活该你踩了一脚泥!然后默不作声地启动车子,,挺好……油钱没白花。还不晚,一点儿都不晚,我还没陷进去,我一直保持清醒,我早就知道他这人靠不住,我根本没投入多少感情……正想着,心里的小泪人儿没管住,蹭的一下蹿了出来,。然后就收不住了。吴所畏猛地一脚剎车,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一个直男,当他答应被人干的时候,其实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全部,吴所畏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家坑了。不过还好,他的心被人踩踏了无数遍,足够结实。抹一把眼泪,继续上路。池骋,你记住了,我不会让你丫好过的! …… 刚子看时间不早了,给池骋打电话“咱们该走了吧?” 池骋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汪硕说“你走吧” “一起吧”池骋冷淡淡的:那几个房间的chuáng都搬走了,你没地儿睡。” “我在这过了几个晚上,从没沾过你那张被无数屁股压过的chuáng。” 池骋不说话,径直走人。 汪硕突然再次开口“池骋,你从来只问我为什么走了那么多年,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和郭子干出那档子事儿。” 池骋扫了一眼池塘,一个瘦削的倒影,孤零零地映在湖面上。 …… 凌晨两点四十,姜小帅听到了门铃响,迷迷瞪瞪的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想:这么晚了谁来敲门?难道是大畏瞧见了什么,跑这求安慰来了?通过猫眼往外面看了一眼,感觉面熟但又想不起来。 “谁啊?”姜小帅问。 外面传来一声“看园的、” 看园的?看什么园?郭城宇的蛇园?郭城宇不是给他们安排住处了么?怎么还跑我这来了?姜小帅满心疑惑的把门打开了。 汪硕搭着姜小帅的肩膀往里走“没地儿住了,来你这蹭一宿。” 等姜小帅反应过来此人是谁的时候,汪硕都脱鞋上chuáng了。 “嘿……我说……这叫什么事啊?”姜小帅郁闷了,我跟你也不熟,你丫半夜三更跑这来,屁话没说直接脱鞋上chuáng,凭什么啊?你凭什么睡我chuáng啊? “我稀罕你”汪硕说。 姜小帅暗暗磨牙,我他妈还稀罕吴彦祖呢,我不也老老实实睡自个儿chuáng上么? “草,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 …… 吴所畏也没回家,在郭城宇那睡了一宿,不要觉得纳闷,郭城宇比你还纳闷,半夜三更满心期待的打开门,结果没盼来姜小帅,到把他徒弟盼来了。 “怎么着?您这是要卖身报师恩啊?”郭城宇问。 吴所畏的脑袋重重的砸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懒懒的说“有那么点儿意思。” 嘿,我说,这叫什么事啊?郭城宇两臂张开,碰都不敢碰吴所畏一下,万一是姜小帅拿来考验自个儿的呢? 吴所畏不管那个,扎到郭城宇的豪华大chuáng上倒头就睡。中途睡熟了,还把衣服脱了,就留一条内裤,翘臀对着多日未着荤腥的郭城宇。 郭城宇想起当初在监控里看到的粉嫩内景,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窜。要不是姜小帅泛huáng的裸照在心里捲起个毛边儿,还真有点儿把持不住的徵兆。 为了压压心里的火,郭城宇给自个儿泡了一杯茶,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当初从姜小帅柜子里翻出来的那瓶催情香精碰到了,一直在桌子上轱辘,轱辘,郭城宇心里一紧,迅速伸手去接。偏偏桌角上有两道凸起的炫纹,瓶子拐弯了,直接落到地方。 第125页 啪!碎了!香精洒了一地! 吴所畏不耐烦地哼哧一声“干嘛呢?” “没事,您多保重。”说完,郭城宇开门走了出去。 “这会儿刚四点多……去哪呢?”郭城宇不由的想。 从这开车到姜小帅的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到那也就四点半,以姜小帅那个作息时间,这会儿睡得正香,就这么过去叨扰不好吧?可郭城宇特别想看姜小帅睡得迷迷瞪瞪的那两措小捲毛呢。目前也就是那两措小捲毛能排掉郭城宇脑子里的大屁股,于是开车上路。 …… ☆、163这是要造反么? (3660字) 汪硕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侧身盯着姜小帅看。 姜小帅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挠了挠脑门儿,侧过身背朝着汪硕。躺了没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转了回来,顺带着朝汪硕的脸上给了一巴掌。 姜小帅不是故意的,他梦见郭城宇金屋藏“娇”。 汪硕磨了磨后槽牙,起身下chuáng。 姜小帅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立刻就醒了。 草,我昨晚没关水么? 姜小帅睡得迷迷瞪瞪,把某人深夜私闯民宅的事忘了。 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汪硕的身影,当即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回彻底睡不着了,倚在门口看着汪硕用牙膏水漱口。 “我说你这个人脑子有点儿毛病吧?”姜小帅问。 汪硕不解,“怎么了?” “你说怎么?你来我这干嘛?满大街的酒店和宾馆,非得来我这省那几百块钱!”相当不客气的口吻。 汪硕打开水龙头洗手。 “我告诉你啊,我讨厌别人用我的护肤品。” 姜小帅还穷讲究起来了,其实他那半瓶洗面奶都是吴所畏挤出去的。 “放心,我只是洗洗手。”汪硕不痛不痒的说,“我一三五洗脸,二四六歇着,周日看心情,今儿是周四,算你好运。” 姜小帅反讽。“池骋当年好眼光。” “你怎么不说郭子好眼光?”汪硕故意提醒。 姜小帅倒是一派轻松,“因为郭子喜欢的不是你。” “这就是我来你这蹭一宿的原因。”汪硕走到姜小帅门口说道,“这么多人里面,就你一个聪明人。” 说着往门口走,刚一拽开门,郭城宇站在外面。 两人齐齐愣住。 郭城宇的脸瞬间阴了下来,镰姆朝里面看去,姜小帅就穿一身睡衣在玄关处晃dàng。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竟然一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而且都那么自然,没有一点儿违和感。 “good monning”汪硕说。 说完径直地走进电梯。 郭城宇凶悍狰狞的目光扫了过去。 汪硕又来了句,“bye!” 我草,这是要造反么? 郭城宇黑着脸朝姜小帅问:“他怎么会睡在你这?” 姜小帅翘着两撮小捲毛反问:“你是气他和我一起睡,还是气我和他一起睡啊?” “你说呢?”郭城宇声音中隐含着几分怒气。 “要我说你都不该气,你该高兴,你情敌跑到我这来睡,证明你的情人不要他啊!” 话音刚落,姜小帅被郭城宇抵到墙角,两撮小捲毛被大手压平,后脑勺在墙上印出杂乱的纹路。一股浓重的雄性气息呛到了姜小帅嘴边,躲避不及时已被人撬开牙关,湿漉漉的舌头闯了进来,瞬间乱了姜小帅的呼吸。 电流从小腹漫到指尖,郭城宇突然伸手朝姜小帅的胸膛抹抚上去。 姜小帅瞬间像触勒电般的抖动,指甲差点儿在郭城宇的后脖颈上挖下一块肉来。 “这么敏感?”郭城宇戏嚯道。 姜小帅五指张开,直接将手贴在郭城宇的脸上,狠狠往外推。 郭城宇又要吻上去,姜小帅突然冒出一句。 “连汪硕都夸我聪明,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池骋。” 以往姜小帅和郭城宇说这件事,郭城宇无非就是恼怒,无奈,愤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结果今儿姜小帅再提起这事,郭城宇的脸色明显变了。 “你说什么?” 姜小帅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汪硕说,这么多人里,只有我一个聪明人。” 说完这句话,郭城宇突然松开了姜小帅。 僵愣了片刻,二话没说,镗镗镗几大步迈出门外。 ...... 池骋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吴所畏还没回来,打他的电话没人接,诊所和公司都去了,全不见吴所畏的影儿。池骋的眉宇间渗出密密的汗珠,眼神一定,开车直奔姜小帅的家。 姜小帅刚送走了二位爷,第三位又上门了。 我草!姜小帅心里直骂,你们丫的能不能一块来啊?这一个一个的,锻鍊我的心理素质呢? “吴所畏呢?”池骋问。 姜小帅纳闷,“你的人,你来我这找干嘛?” 这句就往池骋的心上狠狠凿了两锤子。 他还算镇定地朝姜小帅说:“他昨晚不是来找你聊天么?” “是啊,可是十点多就走了。”姜小帅说。 池骋脸上的肌肉陷入僵死的状态。 姜小帅突然意识到什么,目露慌张之色。 “大畏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回去吧?” 池骋qiáng挤出几分耐性朝姜小帅问:“你昨天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就说他要灌尿回去,然后尿不够,他就喝了两大瓶啤酒,再接着.....” 再接着姜小帅就不敢往下说了,因为这涉及到偷窥的问题,万一吴所畏没什么事,他这一个口不择言,可能会往他们感情里扎进一根刺。 而且姜小帅很了解吴所畏,他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一定猫在哪呼呼大睡呢。 qiáng大的气压笼罩在头顶,池骋沉沉的问:“再接着什么?” 姜小帅很巧妙地转移了矛盾,“再接着他还是没攒够,于是就让我往瓶里尿了一泡...咳咳...”一大早说这个真尴尬。 池骋转身,大步飞快地往楼下走。 姜小帅也下了楼,但他是坐电梯下去的,可等他到了一楼的时候,池骋已经驾车扬长而去。看得出来,他是真着急了。 姜小帅也挺着急的,虽说吴所畏不会想不开,但一宿未归,肯定也除了不小的事,他得去看看。 问题是...去哪? 假如吴所畏在郊区受了刺激,他很可能就停在那或者停在半路不走了。即便他回来了,那里肯定也会残留一些他离开前的痕迹。 于是姜小帅果断开车去了郊区。 池骋驾车而去就是个幌子,事实上他一直在暗处盯着姜小帅,他知道姜小帅肯定瞒着他什么。与其耗费时间直接问,还不如尾随着他,看看他到底去哪。 姜小帅的车刚开到半路,池骋就明白他要去哪了,一脚油门猛提车速,直奔郊区而去。 可怜了姜小帅,给人家指出一条明路,自个儿反倒迷路了。池骋已经到了目的地,姜小帅还在半路一个劲地绕。 从平房到池塘,触目惊心的十二排脚印。 吴所畏脚上穿的那双鞋就是池骋给买的,上面的花纹池骋再清楚不过,即便吴所畏没穿鞋,赤着脚走,池骋也能辨认出吴所畏的脚纹。 这一来一回四排鞋印,与其余的八排如此不协调,那八排都是稳稳噹噹,深浅一致。这四排却是歪歪扭扭,深浅不一。有一个干涸的泥坑,正反方向好几个脚印,池骋甚至能想像到吴所畏往回走那踉跄的脚步,和踩进同一个泥坑时的láng狈模样。 正想着,刚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池少,你赶紧回来一趟,吴所畏出了点儿状况。” 一听这话,池骋脸色瞬变,十万火急地赶了回去。 要问这事为什么是刚子通知池骋的,说来也巧,一大早李旺来找郭城宇,迟迟不见其踪影,于是直接进了他的卧室。这一进不要紧,吴所畏就跟那饿láng一样扑了过来,拽着李旺的衣服就往下扒。 一看是这位活祖宗,李旺也不敢惹啊!赶紧钻了出去,把门掩的死死的。然后他又给刚子打电话,刚子本想帮池骋把人接走,结果一进屋遭遇了同样的状况,无奈之下只好给池骋打电话。 池骋赶到的时候,吴所畏就像得了狂犬病的小疯狗一样被人圈在屋里不让出来。池骋一脚踹门进去,吴所畏正在chuáng上倒气呢。 姜小帅这个催情精油真是好东西,喷一滴就能管一宿,何况一整瓶都洒地上了。别说吴所畏这不禁挑逗的,就是池骋这种老油条进去都有点儿晕乎。 “热啊.....热啊.....” 从郭城宇走到现在,足足有五六个小时了,吴所畏刚才还能蹿到门口扒人家衣服,现在已经彻底没劲了,只能在chuáng上打滚。 池骋把吴所畏抱起来的时候,吴所畏已经意识不清了。 刚子开车,池骋抱着吴所畏坐在后车座上。 吴所畏脸色cháo红,胸口滚烫滚烫的,不停地往外冒汗,池骋怒不可遏,可又忍不住心疼,只能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耐心安抚着。 “马上就到家,一会儿就凉快了。” 第126页 吴所畏已经把池骋的胸肌上挠出三道血印子,又掀开他的衣襟,脑袋尊进去狠狠咬他的辱头,牙缝里都冒血丝了。 池骋qiáng忍着不吭声。 “热啊...热啊....”吴所畏又哼了两声。 别说他热,前面的刚子都冒汗了。 池骋掐着吴所畏的脸颊问,“畏畏,你知我是谁么?” 吴所畏大口大口喘着气,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要操你....我要操你....”说完玩命扑腾两下,狠狠从池骋的脑袋上掳下两撮毛来。 刚子猛地噎住。 因为这话他之前也听到了,他当时还在想,万一吴所畏意识混乱,再当着池骋的面说出这话,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想操你....”吴所畏又嚎了一声。 刚子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池骋狠狠咽下一口气,当着外人的面硬是不吭声,任其形象在下手面前彻底颠覆,铁青着一张脸忍到了家。 ☆、164 一巴掌 回到家之后,池骋先把吴所畏放到chuáng上,转身进了浴室。结果刚把水龙头打开,某大只就从身后狂扑过来,玩命扯拽他的裤腰,两只手自动化为小钳子,在池骋健壮的臀部上抓挠肆nüè。 真拿你没辙了! 池骋不敢再把吴所畏随便放在哪个地方,只能夹在腋下,无论是摘浴巾还是找衣服,均把这个危险分子挂在身上。 吴所畏哪肯老实待着啊?在池骋身上撕咬啃挠,拳打脚踢。这也就是池骋,换成一般男人,早就一棍子把他敲晕了。 池骋的手在水里搅了搅,温的乎的,能洗了。 于是把吴所畏的衣服脱下来,把他按进水里。 “哇啊啊,凉死我了!!!” 吴所畏猛地从水里蹿出来,溅了池骋一身水。 池骋又放了点儿热水,吴所畏进去之后仍旧喊凉,池骋这才反应过来,吴所畏的身体烫得惊人,无论多高的水温对他而言都是凉的。 吴所畏又开始扑腾,半个浴缸的水都让他折腾到外面了。 “老实待着!”池骋黑脸了,“凉也给我忍着!” 因为体温太高,池骋打算先给吴所畏物理降温,以免一会儿出什么岔子。而且他想借这个机会检查一下吴所畏的身体,看看他不在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别人“碰”过他。 好在,关键的部位都没什么异常。 只是有的地方会有青紫和红印,但也都是吴所畏不小心磕的,或者自个儿用手抓的。 “快……快……”吴所畏急乱地催着。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条腿搭在浴缸的两个边沿,脸埋进温水里,还未含住吴所畏的命根,光是用胡茬儿蹭了一下外面的褶皱,吴所畏就喷了。 吴所畏激动的样子燃起了池骋的熊熊烈火,一想到吴所畏这副模样可能被某个推门而入的人看个正着,或者诱人的呻吟声刚好被守门的哪个人捕捉到,他就有种想把吴所畏撕碎了的冲动。 接着水的浮力托起吴所畏的臀部,雄壮之物顺利进入,尖锐的烧灼感和紧緻的吸附威猛的袭来,疯狂地揪扯着池骋的胯下神经,让他忍不住粗吼出声。 吴所畏也是激动得不能自抑,竖起的那根几乎每隔一会儿就会喷出一股,疲软过后很快又再次竖起,腰肢激动得扭摆颤抖着,承受着狂烈的欢愉。 “我要操你……我要操你……” 吴所畏还在情难自禁地要求着,池骋给他的“爱”让他在身体上可以满足,心理上却迟迟不能满足。 池骋耐心安抚着,“你现在受不了那么qiáng的刺激。” “受得了……受得了……”吴所畏急不可耐。 “受得了也不成。”池骋佯怒着说,“你现在稀里糊涂的,就算真干了,以后说起来也没有底气。” 吴所畏立马不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干?” 池骋没说话,把吴所畏翻一个身继续干。 浴缸里的水从热到凉,吴所畏的身体也降了几个度,但燥热还未完全除去,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还在难受地挣扎扭动,屁股高高翘起,等着池骋的再一次抚慰。 池骋得需要多qiáng大的耐力才能抗拒吴所畏这一明目张胆的诱惑? 胯下胀得发疼,但还是暂时打住了,这么玩下去,吴所畏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一想到吴所畏其后几天在chuáng上哎呦妈呦地苦叫,池骋果断去了旁边的屋子,拿出一些“祛火”的药混进糖水里,骗吴所畏喝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所畏才渐渐平静下来,沉沉地入睡。 池骋却毫无困意,他给李旺打了电话,问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不出他所料,吴所畏从郊区回来就直奔郭城宇的家,不久之后郭城宇就从房间出来了。 期间发生了什么,池骋无从得知。 但他保持基本的理性,吴所畏肯定不会和郭城宇怎么样,毕竟师徒关系在那摆着,吴所畏再冲动也不会拿姜小帅的那口子来发泄。 但生气是一定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别说吴所畏真的和郭城宇发生什么,就是吴所畏受打击后不问清楚情况,直接就跑到别人chuáng上这一行为,就让池极难消受。 现在他对吴所畏的占有欲已经到了锱铢必较的份上,稍微再严重一点儿,就朝着病态化的趋势发展了。 第二天早上,吴所畏才醒过来。 正如池骋所想,吴所畏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前天晚上。他只记得自个儿去了郭城宇宙那,其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只过去了一宿,现在还是第二天的早上。 池骋就坐在旁边,因为今天市里有重要的会议,他一身正装,更给这威武的身形平添了几分严肃感。 吴所畏只瞟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已经掌握了自个儿夜闯郭城宇私宅的所有证据,不开口解释一句,一副任君宰割的无所谓模样。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池骋问。 吴所畏自然明白,池骋问的是他在池塘偷窥的成果。 但还是很冷淡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池骋已经给了吴所畏一个台阶下,哪怕他责问和任性都可以,只要把事说开了。可吴所畏根本不买帐,连他池骋的帐都敢不买! 池骋的脾气瞬间敛不住了,黑着脸就是一句,“你他妈找揍!” 说完,大手将吴所畏翻过身,一巴掌楔在吴所畏的屁股上。 至于这巴掌打得有多重,看池骋其后的脸色就知道了。 他有生之年不知道打过多少人,沾过的血灌进盆里都能把人淹死,可就这么七成力的一巴掌,竟然把他打怂了。他收手之后,看都不敢再看吴所畏一眼,不是心虚,是突然不忍知道自己打得有多重。 吴所畏不哭不闹不吱声,就那么静静地趴着,等着疼劲儿慢慢过去。 池骋径直地走了过去。 刚子就在门口等着他,池骋走了几步,突然定住了。 “你进去帮我把皮夹子拿出来。”池老爷吩咐。 其实他是故意把皮夹子放在吴所畏枕边的。 刚子进去把池骋的皮夹拿了出来,还和吴所畏打了声招呼,吴所畏朝他笑了笑。 上车之后,一直沉默的池骋突然开口。 “你进屋的时候他什么表情?” 刚子被问得一愣,“表情?没什么表情啊?” 池骋仿佛极难开口,“哭没哭?” “哭?”刚子顿了一下,“没哭啊!他还和我笑了呢。” 池骋没再说什么。 相比之下,吴所畏可想得开多了。 池骋走后没一会儿,他就穿衣服回了公司,虽然身体有点儿虚,但什么也消磨不掉他挣钱的热情。自打前天晚上在池塘边撞到那一幕之后,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什么都不如钱可靠。钱这个东西是卖一分力气有一分收穫,别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吴总,有个客户想要见您。”前台服务打过 吴所畏漫不经心地问,“谁啊?” “汪硕先生。” 吴所畏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把他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汪硕步调轻松地走了进来。 吴所畏给他泡了一杯茶,进屋就是客气的一声招呼。 “请坐。” 汪硕一点儿都不见外,半躺半坐地斜在了沙发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就跟软骨病似的。 “你脑袋怎么样了?”吴所畏问。 汪硕笑着说,“已经没什么事了。” 吴所畏点点头,“那你来找我……” “给你捧捧场啊!”汪硕说,“我病的时候你来看过我,现在我好了,也应该来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吴所畏倒是很大方,“不用和我客气,这的东西你看上哪个就直接拿走。我们新产品刚研发没多久,还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么谦虚?”汪硕勾了勾嘴唇,“我刚才在下面看了很多样品,有几个产品的设计我很喜欢,比如那个。” 第127页 说着指了指展示柜顶层的一个小壁灯,那是上个月出的新产品。 吴所畏扭头一瞧,那也正好是池骋最喜欢的一个。 “这个是我设计的。”吴所畏颇为自豪,“这款壁灯散发出来的灯光是渐变有梯度的,从远处看就像个桃子,适合放在老人房间,寓意长寿。”很朴实的一种设计理念。 汪硕笑了,“我怎么看像你的屁股啊?” 吴所畏眸色渐深,要不要这么有默契?当初池骋也是这么说的。 “我一共选了二十几样产品,个数在上面都有标记,你看一下。”汪硕把单子递给吴所畏,“没错的话我就付款了。” 吴所畏愣了一下,“你真要啊?” “我像闹着玩的么?”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吴所畏纳闷。 汪硕说,“我哥在这接了个任务,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我打算把之前那套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所以来你这看看灯。” 吴所畏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大方的笑容。 “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 “那多不好意思。”汪硕笑。 吴所畏也笑,“跟我还客气什么?小林。”朝外喊了一声。 林彦睿走了进来。 “把这批货直接给汪先生送过去。” 林彦睿点头,转身刚要走,吴所畏又把他叫住了。 “别忘了带上两个安装人员,务必在下班之前搞定。” ☆、165 硝烟滚滚 林彦睿走了之后没多久,吴所畏就接到一个电话,挂断后朝汪硕说:“我这有点儿事要忙,不能陪你聊了。”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汪硕说,“我把这杯茶喝完了就走。” 吴所畏没再说什么,径直地走出办公室。 结果,在外面忙活了两个多钟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汪硕竟然还没走。不仅没走,还歪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 吴所畏心里直骂:你丫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不过,想是这么想,吴所畏还是很有善心的,怕汪硕着凉,找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然后自个儿坐到办公桌旁继续忙乎,好多文件要处理,也就没工夫搭理他了。 结果,吴所畏又忙了一个多钟头,汪硕依旧没醒。 吴所畏斜了他一眼,发现这厮不是为了气人故意装睡,而是真的睡得很香。刚才吴所畏挪菸灰缸,晃悠桌子,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吴所畏腹诽,我就够没心没肺的了,您那心缝儿都能把你哥装进去了! 转身走过去,想把汪硕叫醒,手扬起来,突然在半空中顿住了。别看长得不怎么样,睡觉的小样儿还挺招人稀罕的,睫毛就像两扇小门帘似的,又黑又密地搭在眼睑上。 算了,让你丫自然醒吧。 吴所畏站起身刚要走,手突然被汪硕拽住了。 扭过头,汪硕醒了,懒洋洋的一个笑容。 就算之前看到他和池骋在池塘边幽会,吴所畏现在也对他讨厌不起来。他很自然地把错误转嫁到了池骋身上,给了情敌足够的尊重和包容。 汪硕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拿起来看了看,问:“你的衣服?” 吴所畏点点头。 汪硕不痛不痒地说:“一看就是池骋买的,他的品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以前就喜欢这种暗纹儿,几乎每件衣服都有。” “哪有暗纹儿?”吴所畏问。 汪硕给吴所畏指了指。 “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 再明显对于吴所畏而言也等同于无,因为暗纹儿下面的底色是绿的,而暗纹儿是huáng色,吴所畏压根区分不开这两种颜色。 不想被人知道是色盲,吴所畏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说喝完茶就走么?” 汪硕说,“是啊,我还没喝完呢。” 吴所畏扭头一瞧,果然还剩了一个杯底儿,见过死皮赖脸的,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怪不得一罈子老醋酿了七年才往外倒。 嘿嘿一笑,“你可真幽默。” 汪硕也笑,“你可真纯。” “没你纯。”吴所畏摸了摸汪硕的头,“你刚才睡觉的小样儿都让我自惭形秽。” “不跟你酸了。”汪硕道出实情,“郭子这两天老追着我跑,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就跑到你这避避难。” 一提起郭城宇,吴所畏的脸色倒慎重起来了,因为郭城宇和姜小帅挂钩,他不为自个儿着想,也得时时刻刻惦记着他那不省心的师父啊! “他为什么追着你跑?”吴所畏问。 汪硕说,“为了当年那点儿破事呗。” 尽管心里叫着劲,吴所畏说话的语气就像八卦似的。 “你到底喜欢郭城宇不?” 汪硕沉默了半晌,反问:“你说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吴所畏摇头,“没你那么高的造诣,总结不出来。” 汪硕修炼了七年,倒真的总结出一句。 “喜欢就是把没道理想成有道理,爱就是把有道理想成没道理。” “太高深了。”吴所畏点了一颗烟,“你给我解释解释。” 汪硕说,“这很好理解,喜欢就是无限制的包容忍让,你的任何缺陷在他眼里都是优点,你做任何荒唐事他都觉得是有道理的。爱正好相反,它是无道理的斤斤计较,你很平常的一个举动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简而言之,喜欢,就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你淡定;爱,就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你不淡定。” 吴所畏听明白了,这厮是含沙射影地暗示自个儿,池骋对他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喜欢这一层面。 但他继续装傻,继续小白,继续给汪硕拍手叫好。 “果然是情圣啊!谈感情都能一套一套的。” “没辙,被人逼得太紧,再钝的脑袋也活泛了,你得加把劲啊小可爱……”汪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老被惯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可抬举我了。”吴所畏撇撇嘴,“他已经两天没搭理我了。” “就因为你在郭子那睡了一宿?”汪硕说。 吴所畏点头。 汪硕笑了,“我不指望你让他纠结七年,七天就够。” 吴所畏假装听不懂,“别介,哪能折腾那么多天?他受得了我都受不了。感情什么的先放一边,他这人打pào是真好啊!我哪能放着‘京城第一pào’不用,自个儿磨枪桿儿啊?” 汪硕哼笑一声,“这你得感谢我,要没这七年的调教,他没这jb本事!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干十次有九次都得流血。” 吴所畏嗤笑一声,“他也有这么笨的时候?” “呵呵……你不了解的多了。”汪硕不痛不痒的说,“你知道么?他不仅笨,还是个话痨,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比我妈还烦人。而且他特别小心眼,一丁点儿小事就跟我较真,我俩三天两头地吵,吵得最凶的时候还动过刀子。” 说着一把扯开胸前的扣子,给吴所畏指了三处伤疤。 “这都是他当年造的孽,就因为我和一个男的多说了几句话。” 这些伤疤对于吴所畏的冲击力,比会所小贱男屁股上的鞭痕qiáng烈得多。 可他的反应,却比那个时候淡定多了,全然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汪硕。 “那三年你可真不容易。” 汪硕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干了那事之后,二话不说就颠了的原因,搁你你敢留这么?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挺对不住后来那些替我受nüè的孩子。其实以前他没那么重口,自打发生了那件事,他才迷上了sm。哦,对了,他没nüè待过你吧?” “你多心了。”吴所畏说,“他对我还没那么高要求。” “那就好。”汪硕冷笑,“我以为他对你也提出过这种要求呢。” 正说着,林彦睿敲门,说下面有人找。 吴所畏出门的时候,狂吸了一口空气,心里才算好受一点儿。 结果,走到一楼,没看见人。 “你不是说有人找我么?”朝林彦睿问,“人呢?” 林彦睿纳闷,“就是迅达科技人事部的李主任,刚才还在这坐着呢。是不是出去了?我帮你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找吧。” 吴所畏正好想出去透透气,屋里太压抑了。 结果,在外面熘达了一圈,李主任没看见,倒是看见一尊熟悉的雕像倚在某辆车前,表情依旧那么冷峻。 “嘿!”吴所畏和汪朕打招呼,“偶像。” 汪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所畏走过去,突然发现汪朕的耳朵上别了一根棒棒糖,这么一个冷面杀手,耳朵上居然别了一跟棒棒糖,该不会是什么武器吧? 吴所畏很犹豫,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因为心里是苦的,需要这么一块糖滋润滋润。 直接要?怕人不给。 那怎么办?神偷手啊! 于是,汪朕转过身之后,吴所畏把手伸了过去。 第128页 问题来了,个子太高没够着。 于是,吴所畏就在汪朕身后蹿蹿蹿。 然后,汪朕一个凌厉的转身。 吴所畏此时正跳起来,吓得重心不稳,手下意识地乱抓,抓到了汪朕平伸的一条手臂…… 然后,他竟然挂在了上面,两只脚悬空。 而且汪朕的手臂在如此大的重压下,竟然没回弯。依旧平伸着。在吴所畏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它竟然还慢慢抬高了,将吴所畏两只脚和地面的距离进一步拉大。 我草,也太有劲力了吧! 吴所畏感觉自个儿抓着的不是胳膊,是一条单槓。 然后,他又发现,棒棒糖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等汪朕把吴所畏放下来的时候,棒棒糖已经进了吴所畏的嘴。 “谢谢。”吴所畏笑眯眯地朝汪朕说。 汪朕依旧一张面瘫脸,定定地看着吴所畏吃。 汪硕突然阴着脸走了过来,径直地上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 “你弟上车了,你该走了。”吴所畏和偶像说。 汪朕终于开口,还是那句。 “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吴所畏瞪眼,“嘿,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和你说了么?” 汪朕没再说什么,纵身一跃,从车的这一侧“飞”到那一侧,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人……” 吴所畏哼了一声,把嘴里的糖嘎嘣嘎嘣嚼了。 ☆、166 变化 那一巴掌过后,池骋已经连续三天没搭理吴所畏了。 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依旧和往常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回家回家,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只是无交流不做爱。 池骋并不是想给吴所畏点儿颜色看看,让他从这件事中反省出来什么。他现在的心理斗争,和打完吴所畏不敢看他如出一辙。这块千年硬石头,连斧子噼锤子凿都安然无恙,克就是某人一个委屈的眼神,竟让它摇摇欲碎。 相对于池骋的挣扎,吴所畏倒显得轻松多了,不理就不理吧,我还乐得清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汪硕给他的心理暗示,吴所畏竟然隐隐期待着池骋晚一点儿言和,晚一点儿结束这不淡定的日子。 可惜,池骋忍不住了。 三天,手蹭到光滑紧緻的皮肤不能继续摸下去,胯下抵到坚挺的臀部不能啪啪啪,不能在上班之前偷个腥,不能在下班之后来个裸光晚餐,相机搁置了好久,柜子里的开裆裤不知道给谁穿,这种日子还特么怎么过?! 最重要的一点,他今天见过吴妈了,老人家口口声声念叨自己的儿子。 于是,池骋在浴室的水管上动了手脚。 吴所畏洗澡的时候,水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凉的时候跟冰镇水一样,热的时候能烫下一层皮来。平时在家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是池骋修,吴所畏一是懒得去弄,而是修不好。 但他不想主动开口和池骋说话,于是决定自个动手。 拆掉外壳,发现温度感应器貌似出了点儿问题,于是把池骋的牙刷捅进去戳戳戳,然后再给他涮涮放回去。 感觉修好了,盖上盖子继续洗。 嗯,水温貌似真的好了。 “啊啊——!!” 不到十秒钟,吴所畏就被烫得一激灵,猛地蹿到门口,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把门偷偷打开一条小缝,圆熘熘的大眼珠子瞄向外面。 池骋正坐在沙发上玩电脑,斧凿刀削的透着一股狂霸之气。 吴所畏清了清嗓子,没说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热气腾腾,已经能蒸馒头了。于是又把头转了回去,艰涩的说:“热水器坏了。” 过了好半天,池骋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晃着稳健的大步子走进浴室。先把阀门关上,开始修热水器,本来一分钟可以搞定,偏要叮叮噹噹折腾十来分钟。 吴所畏有点儿着急,走过去看了看。 池骋用余光一扫,吴所畏蹲在他身旁,下面正在遛鸟。 吴所畏不是故意勾搭池骋的,因为他身上打着泡沫,没法把衣服披上。而且他想看看池骋是怎么修的,下次水管再坏了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正想着,水放开了,水温又恢复到了舒适的状态。 吴所畏看了池骋一眼,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池骋把他按到水下,若无其事的给他搓头发洗屁股。 吴所畏紧绷绷的肌肉突然就松弛下来,果然,汪硕还是高估他了,七天?这才第三天,池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了。 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池骋以为吴所畏还在计较那一巴掌,于是揉了揉他的臀瓣,沉声问道:“还疼么?” 吴所畏别扭的回了句,“早就不疼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 吴所畏突然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那天为什么跑到郭城宇那?” 池骋沉默。 吴所畏又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发火?不把我赶走或是寒碜我一顿?” 池骋完全把吴所畏的质问当成了撒娇,他以为吴所畏仅仅是想听他说一句“我捨不得”或是“我心疼”之类的。因为说不出口,于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亲吻揉舔,搓顶蹭含…… 吴所畏发现,池骋对他真的是足够纵容,足够淡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三缄其口,一根jb解决所有问题。 临睡前,池骋发现吴所畏的嘴角是上扬的,但又不像在笑。 “怎么还不睡?”池骋托着吴所畏的脸颊。 吴所畏把头扭向池骋,目光烁烁。 “我在向你话唠的样子。” 池骋当即回了句,“汪硕找过你了?” 已经七年了,仅凭一个“话唠”就能想到对方,这种可怕的默契,让吴所畏不得不相信汪硕的话全是真的。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池骋的话撂的相当干脆,“我念念不忘的仅仅是事件,而不是人。如果我不喜欢你,我现在就可以把你踢出门外,没有任何理由。” 池骋说了这么所,吴所畏就听见俩字——喜欢。 好像,真的没听池骋说过“爱”这个字。 “我相信你。” 吴所畏笑了笑,一条胳膊勾住池骋的脖子,继续干。 …… 其后的几天,池骋发现吴所畏变了。 他不再赖chuáng,不在需要池骋的大手贴到屁股上才骂骂咧咧的起来,而是精神抖擞的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他不在抠门,池骋让他交话费,他一次性缴了五千块钱,彻底堵住池骋的嘴;他不在挑食,专挑清淡易消化的东西吃,辣椒碰都不碰;他不再和小醋包亲密无间,不在意出门就逮鸟,二宝这个称呼也和少听他叫了……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池骋早出还是晚归,他都不再过问了。 池骋每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一张及其灿烂的笑脸,决不再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茬儿,chuáng上配合的相当默契。无论池骋提出多恶劣的要求,吴所畏一併满足,无论池骋让他说多粗俗yíndàng的话,他想都不想就脱口说出…… 池骋以前觉得吴所畏是小毛驴,抽一下走一步。现在觉得他是一只小乌龟,才把脑袋钻出来没几天,又缩进了坚硬的盔甲里。 吴所畏发现池骋也变了,他仅存的那点儿脾气都没了,他对自己越来越淡定,越来越宽容。他总是催促自己回家看看吴妈,至于在这期间他去干了什么,吴所畏无从得知。 又是酣畅淋漓的一宿。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身上就跟散了架一样,但听到闹铃响,还是qiáng撑着坐了起来,但很快又被池骋按了下去。 “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吴所畏揉揉眼“今儿是礼拜四,我得送你上班。” “用不着你送,你给我老老实实睡。” 池骋请了一天假,抱着吴所畏睡了一上午。 吃过午饭,池骋说:“晚上我有个高中同学聚会有参加。” 吴所畏点头。 这段时间他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就是点头。 池骋又说:“实在太晚就别等我了,回家陪你妈住一宿。” 吴所畏还是点头。 池骋定定着瞧了他一会儿,问:“你不乐意?” “没啊!”吴所畏看起来比池骋还兴奋,“老同学聚聚会多好啊!高中时期的哥们儿友谊最醇厚了,千万别断了联繫,以后想交到那样的朋友都难了。” 池骋没在说什么,转身回屋换衣服。 …… 吴所畏回了公司,林彦睿朝他说:“刚才汪先生打电话来,说他打屋顶的壁纸换了,想把那几盏顶灯的样式也换一下。” “他有说换什么样的么?”吴所畏问。 林彦睿摇头:“他说让你瞧着办。”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写了一张单子递给林彦睿。 “你照着这些规格去库房里取。” 林彦睿点头,拿着单子往外走。 吴所畏又站了起来,“等会儿,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汪硕给你钥匙了么?” “给了。”林彦睿晃了一下“上次装修的时候就给了,一直没还。” 第129页 下午四点多,林彦睿带着吴所畏去了汪硕的家,楼房有些年头了,因为里面都是三百平以上的大户型,所以住的都是一些权贵人士。 进去之后,林彦睿和另外两个员工商量着要怎样搭配。 吴所畏就在各个房间走走串串,我是还没动工,里面的家具都是完整的,所以汪硕平时就住在这。吴所畏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不远处就是财政局的大楼,也就是这半年内,汪硕足不出户,就能看着池骋进进出出的身影。 吴所畏从窗户旁走开,坐在沙发上环视整间卧室。 装修都是六七年前的流行样式,看的出汪硕那时候的家境很好,一个宽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上,下面有一个影碟机。 还有带着年代气息的摄影机和照相机,所在透明的玻璃柜里,让吴所畏一看就注意到。原来,六七年前,池骋就有了这种癖好。 吴所畏走了过去,用手拉了一下抽屉,拉不开,上面带着密码。 明知道这可能是汪硕下的一个套,吴所畏还是义无返顾的的往里钻。 没办法,诱惑力太大了。 试了一下池骋的名字,生日,汪硕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甚至把很郭城宇的名字都试了……结果还是不正确。 吴所畏刚要放弃,突然一个脑抽,把池骋和郭城宇的名字平在了一起。 然后,竟然进去了! 吴所畏不由的冷笑,你丫心里装着俩人,也不怕累死了。 然后取出摄影机和照相机,果然看到一叠叠的照片和一张张光碟。 但没有吴所畏想像中的那般yín秽,这些照片大多都是三人的合影,最大尺度的镜头也不过是池骋搂着汪硕,或者亲一口,虽不过分但很显甜蜜。 而后,他又把光碟插进影碟机。 很快,池骋和汪硕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吴所畏胸口一震,视觉冲击太大了,这是他们交往第一年拍的,也就是池骋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和现在相比判若两人。尽管那个时候已经是霸气凛然,可没有丝毫的阴郁之气,那满满一身的阳光味儿亮瞎了吴所畏的眼球。 他无法想像,池骋可以露出这么干净直慡的笑容。 他更无法想像,那个时候的汪硕竟然如此青涩纯真,他扎在蛇堆里,和一群蛇嬉戏打闹的样子相当有爱。 画面切到海边,郭城宇手持摄像机,尽管镜头拉的有点远,吴所畏依然看到池骋抱着汪硕的头,与他在海làng立即问的画面。 郭城宇吹了一声口哨,高呼一声,“嘿,来点儿限制级的。” 然后吴所畏看到汪硕的衣服飘在海làng上,就把这一段跳了过去。 接着,郭城宇就进了镜头里,手持摄像机的变成汪硕。令吴所畏大跌眼镜的是,池骋竟然会唱歌,而且唱得那么好,郭城宇尽然会跳舞,而且跳的那么炫。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镜头里又蹦又跳,玩的相当high。 ☆、167 抽丝剥茧 然后,吴所畏又发现一件事。 所有的这些光碟和照片里,没有汪硕和池骋单独在一起的画面,郭城宇几乎无处不在。即便有汪硕和池骋单独的合影和录像片段,也很明显不是自拍的,都由第三人手持录像设备,这个人就是郭城宇。 这个问题在其后的一段视频里就有体现,连郭城宇都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说,你俩干嘛每次都让我拍?自拍不成么?” 池骋很慡朗的笑了笑,“自拍没办法变换角度,拍摄效果不好。” 后来郭城宇就没再说什么,三个人一起进了池骋的家,心无芥蒂的坐在一起吃喝聊天,还喝了不少酒。可以看出来,他们仨中汪硕的酒量是最好的,那两个人说话已经拖着长长的尾音了。 吃饱喝足后三个人又开始闹,郭城宇拿起摄像机,镜头对着池骋和汪硕。 “亲嘴儿,亲嘴儿……” 然后吴所畏看到池骋相当陶醉的亲吻着汪硕,镜头拉到最近,近的可以看清两个人是如何吸吮着对方的唇舌。就像吴所畏每次情到深入,将眼睛微微眯起一条小缝,看到的池骋那张脸,性感魅惑。 “咬辱头,快点儿,我要看吃奶。”郭城宇又冒坏。 然后,池骋真的掀开王朔的衣襟咬了上去。 吴所畏突然觉得池骋咬的不是汪硕的胸口,而是自个儿的一颗心,被他咬得血肉模糊。尽管这样,他还是qiáng忍着不是看了下去。 中间插了一段,等镜头再亮起来的时候,就是汪硕手持摄像机。 池骋忽然郭城宇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 “总攻大人。”汪硕调侃的语气朝池骋说,“亲一口郭子,我想看你亲郭子。” 郭城宇眯着眼睛朝着汪硕笑了笑,晓得阴阴邪邪的。 所谓的“总攻大人”池骋,也将放在郭城宇脖梗上的手臂收紧,猛地将他的脸拉至眼前,霸气的一笑,接着将嘴唇慢慢的朝郭城宇的薄唇贴了过去。 吴所畏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汪硕的呼吸在变重,与他玩笑的口吻截然相反。 但池骋真的醉了,醉的一口咬住了郭城宇的嘴唇。 然后,镜头抖了一下,吴所畏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再接着,池骋竟然没有松开郭城宇的薄唇,而是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了进去。 郭城宇一把箍住池骋的脖颈,狠狠与其唇舌交缠。 青春的放làng与激情,透着血性的làng漫,在镜头里肆意张扬。 镜头就越来越抖,有几次都已经反转90度,同样也把吴所畏的心折腾的天翻地覆。 只剩下最后一张光碟,吴所畏不知道自个儿还有没有命看下去。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一阵白。 拳头攥的咔咔响,他不甘心。 于是,又把最后一张光碟插了进去。 这张光碟上面显示的日期跨度很大,不再像第一张光碟那样,几乎每隔几天就录一段,每次都换一个场景。这张光碟录像的地点很集中,几乎都是池骋的家,间隔时间很长,有时候要一两个月,最大的跨度是半年。 也许他们的感情经过了甜蜜期,正走向汪硕座位的“吵架期”、 在这张光碟里,吴所畏分明感觉到镜头里的汪硕变了,眼神变得多疑,性格变得敏感。他还发现池骋家里的家具每个一段时间就换新,两个人的身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多一片青紫或是伤疤。 最大的变化,郭城宇不再是手持摄像机的那个人。 吴所畏感觉自个的心越来越冷,有种莫名而来的恐惧。 后来录像跳到另一面,摄像机是开着的,画面却是黑的。吴所畏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是醒着的,一个是睡着的。很明显,平缓的呼吸时池骋发出来的,那轻微的鼾声,是池骋喝酒之后才会哼出的节奏。 这是长长的一段睡觉录像,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就是在黑暗的房间内拍摄的。 吴所畏美耐心,一直往后拖,拖到某个时间点,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句对话。 汪硕问:“池骋,谁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很久很久之后,吴所畏才听到池骋用充满醉意的腔调哼出两个字。 “郭子。” 再接着,视频戛然而止。 吴所畏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他想起身把光碟放回去,却因为没站稳,一下出熘到地上,脑门儿戳在了电视柜的一个角上。 林彦睿听到动静,迅速跑了进来。 “吴总,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吴所畏急忙起身,“你去忙你的吧,我在找东西。” 林彦睿走了出去,吴所畏着急忙慌的把光碟和照片各归各位,但要把最后一张光碟放进去的瞬间,吴所畏犹豫了。 “林子,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 林彦睿点点头。 很快,吴所畏从下面的办公用品店买了一张空光碟,回来之后,把最后一张光碟的视频内容导入新的光碟里,然后才把这张光碟放回原位。 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东西归置整齐,吴所畏才走出汪硕的房间。 …… 高中同学聚会,有池骋,有郭城宇,也有汪硕。 因为太久没见到汪硕,一些同学听说他回来,才特意办了一场同学聚会。当初班上的风云人物,现在依旧是全班同学关注的焦点。那会儿三人飞扬跋扈,很多人不敢和他们开玩笑,现在全已经成熟稳重,什么调侃的话都敢飙出口。 “吃老大,以前我们总觉得你和郭城宇是一对。” “哈哈哈……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的,你和郭子上厕所都用一个坑儿。” “我印象特别深,又一次咱们学校组织义务劳动,回来集体洗浴。轮到咱们班洗的时候,喷头正好差一个,老师问哪两个人可以同洗,所有人想的都是你和郭子。” “当时我们全都瞄你跟郭子的大鸟,还胡猜睡得更雄伟,获胜的那个成为总攻大人。” 一群少妇剩女在旁边起闹。 “你们也太坏了。” “原来总攻大人是这么来的。” 第130页 池骋叼着一根筷子,不声不响的听这些人胡侃,郭城宇顾自耍着酒瓶,完全不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汪硕趴在俩人中间,摆弄他那根蛇形钥匙链,抑制了呵呵的,偶尔还会开口凑个热闹。 “汪硕。”方信笑着调侃,“我们那会儿老在背地里管你叫汪小三,谁让你插进总攻大人和郭子中间碍事的?” 汪硕促狭一笑,“爷我就是小三。” 说着一把搂住郭子,含羞带燥的小样儿还正像那么回事似的。 池骋嘴里叼着的那根筷子,啪叽一声,断了。 后来一群人又起闹让池骋唱歌,池骋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些年抽菸抽多了,把嗓子抽坏了,唱不了了。” 那些人又让郭城宇跳舞。 “别介。”郭城宇说,“我偶像包袱太重了,这种小场合来不了这个。” 汪硕也跟着起闹,“怎么这么磨叽?让你们来一段就来一段呗,当初校园里的huáng金搭档,迷倒万千美少女的色胆儿都哪去了?” 架不住众人的呛呛,俩人还真示意性的来了一段。 过度谦虚果然就是骄傲,池骋一亮嗓子,那种低沉的穿透力把少妇的心都听苏了,颇有种一见池骋误终生的感慨。郭城宇绝逼是逆生长,不仅脸像是打了玻尿酸,老胳膊老腿儿都焕发了青春,随便舞两下子惊艷四座。得亏姜小帅没看见,看见立马不鸟丫的,这种牲口,谁尼玛栓得住啊? 七年了,旋律和舞步配合得天衣无缝。 …… 聚会过后,三个人又是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离开众人的眼线,便各走各的。 上一次郭城宇串到汪硕那条路,瞧见他不在,立刻猜到他是去找池骋了。 这一次,他直接串到了池骋那条路上。 果然,前方的路口闪出了汪硕的身影。 他在池骋深喉默不作声的走着,脚几乎不离开地面,就像是滑行,像蛇一样,嗞熘嗞熘的声音钻入池骋的耳朵里。 一个阴暗处,池骋猛地将汪硕抵到墙上,大手扼住他的脖子。 “着到底他妈的是为了什么?” 汪硕不挣扎,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池骋。 几分钟之后,空气中传来汪硕残破的哭嚎声。 “池骋,我草你妈!!” 久违的两道眼泪滑到池骋的手背上,他的手赫然一松,汪硕出熘到地上。 郭城宇站在不远处,赤红的双目定定的注视着这一切。 “你没和他睡过对不对?”池骋突然薅起汪硕的衣领,将他提到自个儿面前,“无论你点头还是摇头,只要你吱一声,我就原谅你。”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汪硕说。 池骋狠狠将汪硕摔到地上,掉头走人。 身后的哭声将池骋眼前的黑夜豁开一个大口子。 郭城宇大步走过去,将汪硕抱起来送到了自个儿车上。 …… 吴所畏其实就在不远处,但他对这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眼睛里只有自个儿的偶像。 “我今儿下午磕到桌子角,脑袋起了一个大包。”吴所畏说,“我的铁头功废了,听说你能拿脑袋噼钢板,我想拜你为师,把这门功夫捡回来。” 不料,汪朕说:“这个伤身,教你一个别的。” 吴所畏眼睛放光,“真的?厉害么?好学么?能当绝招使么?” 问了一大串,汪朕都没搭理他。 直接打开车门,直接拿出一个橡胶手套,往里面吹气,吹鼓了之后塞进车里,把车门关上,手执一根钢针,在吴所畏面前闪了一下,然后手腕一发力,钢针穿透汽车玻璃,将里面的橡胶手套扎爆炸了。 吴所畏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不是忽悠人的吧?” 汪朕又重新演示了一遍刚才的小绝活,钢针穿玻璃。 吴所畏腿都软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手腕的力量。”汪朕简短地讲解。 吴所畏把他的大手拽过来,放在自个儿手上观摩了一下,说:“你丫会不会一失手,把下面那根撸掉了啊?” (每日更新精彩耽美小说,敬请关註: 。现在手机访问可无gg阅读哟~) 附:本作品来自网际网路,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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