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 第1页 书名:逆袭 作者:柴鸡蛋 连城四星文 逆袭的内容简介: “当初我离开你,并不是因为我势利眼。” “我知道。” “他不爱我,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我知道。” “你知道?原来你还是这么关心我。” “因为他已经和我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穷diǎo丝逆袭成为高富帅并抢走前任女友的现任男友的故事,欢乐多多,精彩连连。】 168章前的内容请访问:阅读 ☆、168 相见恨晚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睁开眼睛,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都亮了。明明是个大晴天,可吴所畏却觉得阴云密布,心里乌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无端憋闷。 侧头一瞧,瞬间找到了压力之源。 池骋不声不响的倚靠在旁边的chuáng头上,睡袍似穿未穿,坦露一大片胸肌,刚硬的线条一路延伸到高耸的眉骨。眼睛像个深不见底的黑dòng,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动,被牵扯的胡茬儿就像密密麻麻的刀尖,扎刺这令他不快的人。 吴所畏依旧对昨晚的同学聚会不闻不问,直接伸出一条手臂搂抱着池骋,半边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手顺着睡袍的敞口伸了进去,在池骋腋下和腰侧抚摸着。 这么一个亲昵的动作,立刻削弱了池骋身上的戾气。 “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问我么?”吴所畏懒洋洋的回了句。 池骋沉定定的目光灼视着他,“不然呢?” 吴所畏直言不讳的说:“本来我想去接你,怕你喝多了酒没法开车,然后半路撞见了我偶像,就和他随便聊了几句。结果发现他有一门绝技,我特别感兴趣,于是我就拜师学艺,向他学习这门功夫。” 吴所畏这一番解释说的真实诚恳,耐心详细,毫无隐瞒的意图。让池骋无话可说,无火可发,只能硬生生的憋着。再配之一个可人疼的笑容,连鼻子眼儿都给堵死了,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吴所畏又说:“你都想像不到他有多厉害,竟然可以用钢针穿玻璃,还能扎破玻璃对面的橡胶手套!你等着,我爸道具拿回来了,我给你大概演示一遍。我草,特牛b!” 说完,找他昨晚上放在chuáng边的橡胶手套、钢针和玻璃。 “诶,我记得我睡前就放在chuáng头柜上了,哪去了?池骋,你看见我那些……道……道具……了么?” 说到后面,吴所畏瞄了一眼池骋,猛然发觉他的脸已经黑透了。 “我已经扔了。”池骋说。 吴所畏诧异,“为什么扔啊?” “你练它干嘛?”池骋虎眸威瞪,“不折腾折腾自个儿不舒心是吧?” “我就是觉得好玩啊!”吴所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池骋qiáng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你是觉得这门功夫好玩,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玩?” 吴所畏大喇喇的笑,“他这个人确实也挺好玩的。” 池骋的脸阴寒至极,声音有种要爆破的前兆。 “不—许—玩。” 三个字就像三声枪响,威慑力极大。 按照吴所畏以往的脾气,他肯定得问一句为什么,或者qiáng行和池骋对着干。这么一来,池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将心里的郁结爆发出来。 但这次吴所畏没有。 直接回了句,“那我不玩了。” 突然这么听话,反倒让池骋心里更窝火了。 吴所畏又把池骋的收拉倒自个儿脑门上,说:“昨天下午摔了一个跟头,把脑门儿撞出一个大包。” 赤裸裸的撒娇,纯粹就是一个目的——噎死你! 吴所畏拖着池骋的手给自个揉了揉脑门儿,后来把手放下来,笑眯眯的瞧着池骋。 池骋一瞧他这副小样儿,哪捨得把手停下来?只能憋着火继续揉。 想等揉完了接着“审讯”,结果吴所畏竟然睡着了,全然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特自在的贴在池骋的肚子上睡了个回笼觉。 池骋突然发现,他有点儿摸不准吴所畏的脉门了。 …… 下午,吴所畏再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箱子橡皮手套,两块大玻璃和十几盒钢针,完全把池骋的话抛在脑后。 到了公司接着练。 办公室噼里啪啦乱响,钢针到处飞,没一会儿就传来不明的爆破声。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竟然以换灯为由,屁颠屁颠的跑到汪硕家,门一开看到两道阴郁的目光,吴所畏反倒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也在啊?” 汪硕倚在门框处,懒懒散散的目光打量着吴所畏,“什么叫我‘也’在?这就是我的家,难不成你是来这找池骋的?” “那倒没有。”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来找你哥的。” 汪硕的脸色变了变,“你找他干嘛?” “学手艺啊!”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道具”。 汪硕扬了扬下巴,“他在屋里睡觉呢。” “那我先在外面等会儿。” 说着径直的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在屋顶上看了几眼,问汪硕:“这几盏灯换的怎么样?还满意么?” “还成。”汪硕实话实说,“你倒是挺会搭配颜色的。” 吴所畏也实话实说,“我也没刻意搭配,就挑一样色的来。” 汪硕抬眼皮瞄了一眼,这些灯各个颜色不同,哪有一样色的?可在吴所畏这个大色盲眼里,只要灯的样式相同,颜色全都差不多。 闹了半天这所谓的“搭配学”,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两人面对面而坐,自打看了那些视频,吴所畏对汪硕的所有反感一併消除了。 “我觉得你和池骋之间有误会,我愿意帮你们澄清。”吴所畏说。 汪硕非但不领情,还拣敏感的问题刺激吴所畏。 “你觉得我和池骋复合么?” “够呛。”吴所畏还算客气。 汪硕凑到吴所畏耳边轻声问:“要是我抹黑你呢?给你俩制造误会呢?” 吴所畏露出圣母的笑容,“我还是会继续为你澄清的,我坚信你和郭子是清白的,我要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我欢迎你给我漂白。”汪硕捏了捏吴所畏的脸,“可我还想继续抹黑你,咋办?” 吴所畏还是那副耿直的表情,“你爱抹黑不抹黑,我这个人只对事不对人,我有自个的原则。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隐瞒事实的,我宁愿对自个残忍一点儿,也不愿意对池骋残忍。” “你用情挺深啊。”汪硕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还之敬畏的眼神,“没有你深,前辈。” 汪硕随之露出慡朗的笑容,“行了,不和你闹了,我去把我哥叫起来。” “别,我希望我的偶像可以睡到自然醒。” “那你可以准备一个花圈了。”汪硕说,“他从来都没自然醒过,如果我不叫他,他很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吴所畏,“……” 大约三分钟过后,汪朕从里屋走了出来,上半身赤裸,下面一条宽松的裤子。 汪硕的目光立刻定在了他身上,一身的腱子肉,脂肪含量不足百分之八,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他听人家说过,男人的那玩意儿和身高是成正比的,和体重成反比。池骋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那活儿是多少多少公分;偶像的身高是一米九三,那么他的…… 咳咳……吴所畏不厚道的笑了。 汪硕给了吴所畏脑袋一个爆栗子,“盯着别人的裤裆都能看乐了,池骋也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吴所畏又嘿嘿笑了两声。 然后,汪朕就开始验收吴所畏近两日的苦练成果。他没让吴所畏直接用钢针打玻璃,而是先让他用钢针刺沙袋,扎进去就算合格。 吴所畏站在距离沙袋一米远的位置,开始抖手腕。 结果,钢针非得到处都是,就是扎不到沙袋上,即使碰到,也不能扎进去。 “我这两天练得太频繁了,有点儿超负荷,现在手腕一点儿劲都没有。” 汪朕给他揉了揉手腕,说:“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还容易扭伤。” 吴所畏突然觉得,被汪朕揉了两下之后,腕子轻松多了。 “我手把手教你。”汪朕说。 吴所畏受宠若惊,还未从惊喜的余韵中走出来,汪朕就握住了他的手,相当有利的一个甩腕,钢针飞速飈了出去。 第2页 然后,汪朕不紧不慢的走到沙袋前,将插在上面的钢针拔了下来。 很快,细细的沙子漏了出来,在沙袋和地面中间形成一条笔直的丝线。 “哇塞。”吴所畏拍手叫好。 汪朕面无表情的走到吴所畏身后,高达的身形将他整个人拢住,继续手把手的教他甩腕射沙袋。 五分钟过后,沙袋上扎了一圈的钢针。 “你自己去拔。”汪朕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 吴所畏听话的走了过去,一根一根的拔下来,等都拔完了,惊讶的发现漏沙子的丝线竟然围成一圈,漏下来的沙子在地上拼出一个“心”形。 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两道倾慕的眼神扫向汪朕,“可以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不?” 汪朕没理吴所畏。 吴所畏略显失望。 临走前,汪朕手持一个气球朝吴所畏走了过来。 啪的一声。 气球爆炸了,吴所畏下了一大跳。 结果,气球里炸出一个苹果,砸在了吴所畏的脑袋上。 吴所畏拿在手里的时候,心还是砰砰乱跳。 “谢谢。” 汪朕没多说什么,目送吴所畏离开。 吴所畏站在电梯口,刚要一口咬下去,猛然发现苹果上有很多小孔,像是钢针扎出来的。再仔细一看,这些小孔竟然扎出是一个数字。 很明显,这是汪朕的手机号。 吴所畏禁不住被汪朕的心意感动了,这傢伙太有情调了,本来吴所畏还想先把汪朕号码输入到手机里,回家前把它记住,然后再删掉,免得让池骋瞧见。结果汪朕直接把号码扎在了苹果上,这么一来,吴所畏急着吃苹果,就得先把手机号码记住。 咔擦咬下来一口,心里不由的感慨,你姥姥的,相见恨晚!! ☆、169一个苹果引发的 吴所畏走后,汪硕从另一间卧室冒出来,直直的盯着汪朕看。 “瞧你那样,还挺稀罕他的?” 汪朕不说话,顾自穿鞋带。 “模样俊,没心眼儿,俩大眼珠子骨碌碌转,特可人疼是吧?”汪硕又问。 汪朕还是不说话,深邃的瞳孔散发着幽幽冷冷的光,与刚才吴所畏的那份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汪朕,你他妈的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汪硕怒了。 汪朕终于开口,事实证明,他开口不如沉默。 “你说的都对。”汪朕说。 汪硕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习惯性的咆哮式语气和汪朕说话,“我草,你丫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啊?我发现了,池骋对你个性的总结真到位,你特么的 真是遇qiáng则qiáng,遇呆则呆。你瞧你俩凑一块那副呆样儿,没见过那么呆的了!” 汪朕穿好了一只鞋的鞋带,又拿起了另一只鞋。 汪硕还骂,“你丫真是变色龙!遇啥变啥!遇见他你就变成一只猪了!” 汪朕站起身,俯视着汪硕。 “所以我看见你就想抽你。” 汪硕心里的火苗子蹭的蹿了上来,嗷嗷扑向汪硕。 “我草,汪朕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丫长了几根硬骨头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了,我特么招来一批蛇咬死你丫的!” 汪朕大手攥住汪硕的后勃颈,说:“你该吃药了。” 汪硕像是被汪朕扼住了哑xué,嘴巴大张着,咿咿呀呀说了好几声,愣是发不出一个标准音来。汪朕就这么拖着汪硕,蹲下身找调解植物神经的药,拿出来直接塞进汪硕的嘴里,连口水都不给喝,硬是用手推挤到了胃里。 松开汪硕之后,他依旧黑着脸大骂。 “汪朕你丫就作吧!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自个儿亲弟弟,怪不得妈说你是白眼láng,你丫就是只白眼láng!我草……你要干嘛……啊啊……” 汪硕让汪朕倒着绑在沙袋上,每个指缝一根钢针,齐齐朝他飈射过去,每一根钢针都擦过汪硕的关键部位,钉在对面的墙上。 “汪朕,我警告你!”汪硕的脸都憋红了,“你特么最好快点儿放我下来,不然我吹哨了,我一吹哨我的爱蛇就蹿出来咬人了。” 汪朕继续对摇摇晃晃的汪硕飈钢针。 汪硕刚要吹哨,钢针就从喉结处擦过去;在想吹,又一根钢针飈过来了;拼死一搏,十根钢针绕着脖子飞向对面的墙。 “啊啊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妈打电话,我特么要告你一笔!!”汪硕两条胳膊乱舞,“妈,妈……我哥又欺负我,您赶紧管管他!” 后来,闹没劲了,汪硕蔫了。 汪朕走到汪硕面前,定定地瞧着他那张被沙子覆盖的土灰色的脸。 汪硕特委屈,“尼玛我这么多年不长个儿是为了啥?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从小到大这么对我,我能长不开么?” 汪朕和汪硕从小打到大,每次打架,汪硕都得提这事。 这次,汪朕总算对此事做出了一个回应。 “咱俩摄入的营养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的供给到了身体各处,你的全用来长心眼儿了。” …… 回到公司,吴所畏把那个苹果放在办公桌上反覆观摩欣赏,越看越稀罕。 一直到晚饭前,他才一口咬下去,简直甜到了心窝里。 导致他吃晚饭都没有胃口了。 “不是训练的缘故,是你的发力角度不对。这么练不仅不能增加手腕力量, 还容易扭伤……” 耳朵里响起偶像的教导,吴所畏想着想着,就开始无意识地抖手腕。一把小心,筷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径直地朝池骋的脸上扎去。 池骋两个手指夹住吴所畏飈过来的筷子,不动声色地瞧着他。 “没拿稳。”吴所畏讪笑一声。 人家筷子没拿稳都是往地上掉,吴所畏筷子没拿稳是往别人脸上飞,池骋当然不会主动把筷子还回去。 吴所畏只好自个儿拿,结果手握住筷子往回扯的时候,池骋竟然不放。 池骋的力道拿捏得相当精准,这是吴所畏腕力的极限值,不轻不重,刚好在这个力度的时候,吴所畏扯不下来。可吴所畏变换了一下手腕施力角度,楞是把筷子拽出来了。 看来,是有高人指导过。 吴所畏没想到,池骋足不出户,不派一个眼线,仅凭着一双飞出去的筷子,就把他“闯红灯”的行径dòng察得一清二楚。 当然,池骋没有直接质问吴所畏,只是给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警告。 “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吴所畏大喇喇地回道,“差点儿插到你的眼睛里吧?” 不是差点儿,是已经,插进了我的心窝里。 ……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去洗澡,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池骋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简讯。 “苹果好吃么?” 池骋直接代替吴所畏回复。 “你最好换个手机号,免得我查到你是谁。” 然后,池骋把这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晚上,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手机。他先给汪朕发了一条简讯,告诉他这是自个儿的手机号,然后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池骋朝旁边扫了一眼,吴所畏假装一副玩游戏的派头。 如果,吴所畏堂而皇之地和这个人聊天,池骋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那明显示为了让池骋吃醋。但问题是吴所畏不按套路出牌,他鬼鬼崇崇的,他相当提防池骋,他发过去的简讯会立刻删掉,他掩饰的目光没有丝毫矫揉造作的意思。 晚上,吴所畏睡着之后,池骋给汪硕打了一个电话。 “吴所畏下午去你家了?” 汪硕那头沉默了半响,说:“你问我不是纯粹找nüè么?他就是没来,我也得说他来了;他就是没盯着我哥的裤裆瞅,我也得说他盯着瞅了:他就是没让我哥手把手教绝活儿,我也得说他们那么干了……池骋,你够可以的啊!为了一个苹果,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 “简讯是你发的?”池骋问。 汪硕说,“你会为了抹黑情敌,收到你爱的人向你证明他有多在乎你情敌的一个电话么?”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让你哥把苹果收起来。” 然后,挂了电话。 汪硕挂了电话,忍不住哼笑一声,让我哥把苹果收起来?你丫还能拿我们家苹果怎么着啊? 莫名其妙地笑了几秒钟过后,猛地将手机摔到楼下。 这部手机是汪朕给汪硕的,相当防摔,汪硕摔了n多次,每次都完好无损地回来汪硕的手上。 这次我看你丫的碎不碎! 汪硕失眠了,整整在沙发上窝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到门铃响。 打开门,外面站了十几个搬运工。 “您好,我们是绿野果园的,这是您预订的苹果。” 说着,十几个人鱼贯而入,将怀里抱着的一箱箱苹果搬进屋内。很快,这批人走了出去,电梯里有走出另外一批人,又是一箱箱的苹果。 第3页 汪硕眼睁睁地看着一箱箱的苹果堆满了他家的一个屋,二个屋…… “嘿,我说,你们要干嘛啊?” 汪硕已经被挤到了汪朕的卧室,大吼一声,“汪朕,你丫还睡呢?咱家都要让苹果包围了,我操你大爷,你麻利给我起来!” 结果等汪朕睁开眼,苹果已经推到chuáng边了。 那边嘿咻嘿咻的,十几人把苹果箱子往汪朕的chuáng上推。 汪硕在汪朕胸口爆砸两拳。 “都是你丫干的好事!赶紧给我杀出一条路来,不然咱俩还怎么出去啊?” 正说着,几十个箱子不知道怎么就散了,苹果叽里咕噜让他们身上滚。 家里俨然成了苹果的海洋。 汪朕相当淡定地站起身,打开窗户,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在一个大妈惊悚的目光中,双脚稳稳砸地。 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拍了一个刚捡了手机的小伙子的肩膀。 “谢谢,我这是我的手机,” “你怎么证明这……这……” 小伙子一边说话一边转头,导致嘴里的话都跟着拐弯了。 “大哥,大哥,我就是您的手机,我只是帮您捡起来。” 汪硕还在窗口嚎叫,“汪朕你他妈的真行,你走了我咋办?我特么咋出去?啊啊啊……” 正说着,苹果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汪硕已经被挤到了写字桌底下。 苹果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汪硕只好跳进一个箱子里。 这时候听到对方一声招呼。 “汪先生,您的苹果已经齐了,我们走了。” 汪硕低头一瞧,他就一个箱子的活动空间,这个箱子就是他哥拿来装苹果的,所以里面还有几十个自家的苹果,特别硌人。他想扔还没处扔,到处堆着苹果,他基本已经让苹果“活埋”了。 “让你哥把苹果收起来。” 汪硕这个时候才明白池骋这句户的含义。 他老人家真是深谋远虑,出手不凡啊!汪硕到此不得不佩服。因为他发现,这个箱子用来装他还可以,如果换成他哥那个宽大的身板,再不把这些苹果收走,肯定得被活活憋死。 狠在大苹果上咬了一口。 有福都让你一个人享了,有难却让我一个人扛,汪朕,我这辈子算他妈折你手里了! ☆、170士可杀也可辱 事实证明,池骋的警告在吴所畏身上又一次失效了。 吴所畏回到公司后,还是继续练他的钢针穿玻璃,几乎痴迷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除了那些非他不可的工作,其余的皆派给属下做,他就一门心思练绝活儿。姜小帅潜伏了n天之后,终于露面了。 他刚从车上下来,就惹来无数关注的目光,进了公司门口往二楼走的一路上,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不过师父就是师父,在如此多的目光追捧中,依旧能保持淡定,持着一张拉风的俊脸走到吴所畏的办公室门口。 砰砰砰! 敲了三下门。 里面 也是啪啪啪回应了三下。 姜小帅神色一滞,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当即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墙上到处挂着气球,有刚吹鼓的,还有已经爆炸的,钢针盒到处乱丢,明晃晃的钢针更是随处可见。 吴所畏对着一块纸板纵情挥舞着手腕,他现在不求能穿透玻璃,只有能穿透纸板把气球戳爆了就可以。 “我说……你这干嘛呢?” 听到姜小帅的声音,吴所畏兴奋地转过头来,一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的吃了一惊。 姜小帅的造型cháo爆了,黑色圆框复古眼镜,huáng色的卷头,配上三件套西装和运动款的皮鞋,简直亮瞎了吴所畏的眼球。 “我擦,你这是干嘛啊?”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过来,将他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多角度观摩。 “钓凯子啊!”姜小帅乐呵呵的。 吴所畏在他小捲毛上揪了一下,说:“钓凯子干嘛?” “玩啊。”姜小帅说,“现在诊所所有人帮我关着,我那么多闲散时间,不钓凯子干嘛去?前两天我在酒吧瞧上一个小正太,刚十六,那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吴所畏哼笑一声,“我估摸你在他脸上掐出水来,郭子得在你脸上掐出血来。” “别介!”姜小帅不痛不痒的,“人家可没这个工夫,三角恋就够他忙活的。” 吴所畏沉默不语。 姜小帅发现,以往他和吴所畏说郭城宇和池骋的事,吴所畏总会喷他。今儿再和吴所畏提起这事,他完全一副无话可说的态度。 难不成他终于认可了这种说法? ,嘿,你是不是也瞧出了什么端倪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勾勾手指,让姜小帅跟着自个儿坐到电脑旁,插入光碟,把那天的视频放给姜小帅看。 “我没看到这里面有郭城宇啊!”姜小帅纳闷。 吴所畏一直拖到最后面,把视频结尾处的那段放给姜小帅听。 姜小帅听后也是神色大变。 “果然不出我所料。”姜小帅猛的一拍桌子,“这俩人果然有jian情。” 吴所畏又把他之前看到的一些片段告诉姜小帅,师徒俩抛开个人因素,趴在桌子上开始客观地分析这件事。 “我觉得池骋喜欢郭城宇的可能性比较高……”吴所畏说,“从这些视频录像里,我没感觉郭子对池骋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如果你喜欢你的哥们儿,你能泰然自若地拍摄他和别人恩爱的画面么?” “这事发生在郭子身上极有可能。”姜小帅神神叨叨的,“他这人特邪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吴所畏对姜小帅的言论不屑一顾,“你才和他亲密接触过几次,足够了解他么?都没在一个被窝睡过觉,你有什么发言权啊?” “谁说我俩没在一个被窝睡过觉?”姜小帅愤然而起。 吴所畏立刻凑过来追问,“啥时候睡的?郭子那玩意儿好使不?你俩一次性干了几回啊?……” 姜小帅眼神幽幽的,“这个话题一会儿在讨论,咱先说正事。” “别啊!”吴所畏心急火燎的,“我想听啊!这么大个事你咋都……” “汪硕!” 俩字,瞬间浇灭了吴所畏八卦的热情。 姜小帅继续,“我觉得当初汪硕和池骋分手,肯定和郭城宇脱不开干系。要么就是郭城宇故意睡了汪硕,好让池骋和他分手。要么就是汪硕自个制造了这场误会,让池骋和郭城宇撕破脸,就这两种可能性。” 吴所畏立刻下了定论,“肯定是后面一种。” “口说无凭啊!”姜小帅嘆了口气。“你也只是根据录像做出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你有充分的理由,汪硕本人不承认也没辙啊!万一人家当初就是受了刺激,一时冲动才和郭子睡的呢?” “现在追讨原因没意义了。”吴所畏目录精锐之色,“我只关心结果 ”你觉得呢?”姜小帅问。 吴所畏言之凿凿,“没睡。” “所以呢?”姜小帅又问。 吴所畏目光烁烁,“所以我得把事实的真相调查出来,还郭子一个清白。” “你别忘了。”姜小帅慎重地提醒,“你给郭子漂白了,就等于把汪硕和池骋之间的误会解除了。” “我知道。”吴所畏面不改色,“我就是为了给汪硕澄清,看了那些视频之后,我发现汪硕对池骋用情至深,他不可能做出背叛池骋的事。” “汪硕不是善茬儿。”姜小帅说,”你听过农夫和蛇的故事么?汪硕就像那条蛇,你对他好,他不仅不会感恩你,很有可能会反咬你一口。” 吴所畏淡淡说道,“我不会让他白咬的。” 姜小帅没再说什么。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正当气氛有些沉重的时候,突然一个气球爆炸了。 姜小帅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你这到底干嘛呢?练扎气球?将来逛庙会的时候扎奖用?” 吴所畏嘴角扯了扯,“你咋把我想的那么有追求呢?” 姜小帅噗嗤一乐,“那你干嘛用啊?” 吴所畏把那天遇到偶像,以及所见所闻均告诉了姜小帅,言语中不时透露出对汪朕浓浓的倾慕之意。姜小帅轻咳一声,“你说的这是人么?我怎么听着像钢铁侠啊?” 第4页 “怎么说话呢?”吴所畏还不爱听了,“你要是看见他本人,就不会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了。你不知道他有多酷!哎……无法用言语形容,光是想想,我就有种想回炉重造,重新投胎的冲动。” 姜小帅用手捅了捅吴所畏的胸口,问:“动心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美不滋的说:“没准。” “你不是真格的吧?” 吴所畏但笑不语。 “我说,你可别冒傻,这要是让池骋知道了,有你后悔的!” “也许在我后悔之前,他就已经不要我了。”吴所畏用钢针在桌上扎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接着说,“我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免得他到时候找不到理由踹了我。” 姜小帅心底泛出一抹心疼之意。 “我觉得池骋对你的感情不太可能是假的,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被蛇咬的那次,池骋和你说的那些话,当时特有感触。” “本来也不是假的。”吴所畏说,“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可以打动你,对别人说的那些话同样也能打动我。他对谁都不是假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真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 姜小帅走后没多久,池骋就到了吴所畏的公司。 当时吴所畏还在办公室扎气球,噼里啪啦地声响一直传到楼下。 秘书正好从二楼下来,看到池骋打了声招呼。 池骋叫住她,“你们总经理呢?” “就在办公室,” “干嘛呢?”池骋问。 秘书欲言又止,因为吴所畏事先叮嘱过她,如果池骋问起来,一定不能提他练钢针穿玻璃的事。 池骋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径直的朝楼上走。 这时候有个更快的身影从他身边闪过,直奔吴所畏的办公室门口而去。 池骋急跨两大步,揪住报信儿人的后勃领,一把将其甩在楼梯口。 然后,默不作声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吴所畏练得很投入,眼睛一直瞄着气球,对身后的人毫无察觉。 池骋直接扯断领带,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颈,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又一把扯下黑色的沙发罩,把吴所畏装在里面,再用皮带狠狠一勒,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整个过程不足三分钟。 没人知道池骋把吴所畏打包劫走了,都以为池大少亲自来这提货了。 池骋都把吴所畏摔进车里了,吴所畏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叫。 “你……你谁啊?你要绑架我?” 池骋不说话,阴着脸启动车子。 吴所畏一听到车响,心里更慌了。 “我告诉你啊“士可杀也可辱,但你不能动我公司里的钱!敲诈我公司的资金,门儿都没有!” 池骋真想一刀宰了这只宁可被jian了也不想被拔毛的铁公鸡。 安静了片刻,吴所畏再次开口。 “大哥,我咋听你这喘气声有点儿耳熟啊?” 池骋保持沉默。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大哥,你是不是老池家的?” 池骋依旧不说话。 “不是啊……”吴所畏又问,“那你姓啥?” 池骋终于开口。 “屠。” 还有这姓?吴所畏再问,“那你叫啥?” “夫。” “……” ☆、171潜伏的危机 闻到一股熟悉的大宝面霜的味道,吴所畏知道他到家了,也最终确定“绑架”他的人就是老池家的孽畜。 领带被解开,吴所畏视线前方就是自家chuáng头。 与以往的恐惧相比,吴所畏这次一点儿都不害帕,不仅不害帕,还扭头朝池骋抱怨一句,“咋都没惊喜啊?” “惊喜?”池骋微敛双目。 吴所畏含羞带臊地说:“你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绑架’我,不就想在解开眼罩的那一剎那给我一个惊喜么?哪呢?惊喜在哪呢?” 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惊喜过后,吴所畏略显失望她说:“真没劲!” 池骋要是有心脏病,得让吴所畏气出个好歹来。 吴所畏双手被反绑,也不挣扎,也不慌乱,就那么静静地趴伏在chuáng上,脸颊贴在chuáng单上,眼神微微眯着,看起来还挺舒服的样子。 池骋阴森森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想要惊喜是吧?这就给你。” 说着走出房间,把从吴所畏公司收缴上来的“赃物”通通提进来,摆在吴所畏的眼皮底下。很明显,池骋要把这个“案子”好好审一审了。 吴所畏撇了撇嘴,“不好玩,我都见过了。” 池骋也不和他置气,淡然自若地走列抽屉里,拿出一枚很小的圆蛋和一个感应器。 “这是干什么用的?”吴所畏目露好奇之色。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池骋把小圆蛋涂满润滑液,从吴所畏的密口推了进去,一直推到深处。 吴所畏不仅不排斥,还挺了挺腰身。 “怎么都不会动啊?” 池骋不予回应,拿过一个气球,打了气之后栓在吴所畏的尾骨处,然后用钢针轻轻一戳,气球啸的一声爆炸了。 感觉屁股蛋儿一阵麻痛,吴所畏下意识的缩起小jú,里面的小圆蛋立刻震动起来。 “晤……”吴所畏忍不住闷哼一声。 池骋手里攥着的那个感应器亮了,这个东西与小圆蛋是一体的,一旦小圆蛋受到刺激开始震动,它就会亮起红灯。上面还有收缩力的数值,池骋可以由此查看吴所畏小jú受到的冲击力,从而判断他的神轻紧张度。 一个气球爆炸过后,又一个气球被绑在了吴所畏的臀部。 池骋在吴所畏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又把钢针移了过丢,这个过程中吴所畏高度紧张,里面的小圆蛋就开始玩命震动。吴所畏一边享受着肉体上的欢愉,一边还要承受精神上的痛苦折磨。 看起来貌似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吴所畏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随着气球数量的增多,池骋扎破气球频半的加快,吴所畏才发现这不是闹着玩的。 气球爆炸前后的紧张感让吴所畏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憋闷得难以忍受,几欲昏厥。小圆蛋震动的qiáng度越来越大,肉体刺激越来越qiáng烈,加剧了吴所畏的窒息感,而这种窒息感又反过来对小圆蛋施力,让它更加卖力地震枷 .. 如此恶性循环,吴所畏又慡又痛苦,又痛苦又慡,精神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于是他开始讨饶,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在说软话。 “池骋……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求求你了……”吴所畏痛苦地挣扎扭动,豆大的汗珠手淌到chuáng单上。 池骋qiáng忍着心疼说:“你先想明白自个做错了什么再求我。” 说完,又把二十几个气球一次性打足气,散落在吴所畏的臀部四周。 池骋这边还没施刑,吴所畏就开始紧张了,一紧张小圆蛋又开始“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喘气的工夫,池骋手里的钢针又晃了过来。 明明是最让吴所畏兴奋的利器,现如个却成了最让他恐惧的东西,他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钢针和气球了。 池骋就像个心理调教师,他知道什么时候扎,怎么扎,给吴所畏带来的精神折磨最剧烈。二十多个气球,快慢不一地在吴所畏的jú口四周爆炸,带来更qiáng一轮的折磨。 “我想明白了……”吴所畏近乎崩溃地哭号,“我不玩钢针穿玻璃了……再也不玩了……呜呜……” 池骋依旧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 吴所畏感觉自个都要咽气了,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十口气有九口都喘不上来,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偏偏这时候还有一拨一拨的qiáng刺激从身下传导过来,逼得吴所畏近乎疯狂,大口大口吞咽着空气,仍旧憋得面红耳赤。 “池骋……你都不心疼我么……”吴所畏哭噎着求救。 池骋深深地觉得,这个过程不是在nüè吴所畏,倒像是在nüè自己。 一方面他心疼吴所畏,吴所畏的每一声求饶都直戳他的心窝子;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解恨,吴所畏窒息般的痛苦疯狂地刺激他的胯下神经。他想看到吴所畏更加难以忍受的表情,却又害帕看到这种表情。 本来,池骋还打算把吴所畏折腾到奄奄一息再停手,让他感受一下死到临头的感觉,彻底对这几样东西产生恐惧感。 结果还在吴所畏声音这么嘹亮的时候,池骋就把吴所畏手上的皮带解开了,大手箍住吴所畏的腰肢,狠狠挺了进去。 久旱逢甘霖,吴所畏慡得嗷嗷叫唤。 一段酣畅淋漓的“体罚”过去,吴所畏趴在池骋的胸口喘着粗气,待列呼吸平稳之后,他说了一句让池骋血脉喷张的话。 第5页 “真慡。”吴所畏说。 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再次扼住吴所畏的脖颈,一把将其按在chuáng上,大手去拿钢针。 吴所畏吓得嗷嗷叫唤,“别……我不练了,我真不练了。” 池骋憋了几天的火终于爆发出来。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不知道练这个很容易扎手么?” 姑且不说池骋这番训诫有没有让吴所畏心服口服,就说吴所畏对这两样东西的态度,就证明此番警示是有作用的。吴所畏是真怕了,别说继续练,就是看到钢针和气球都肝颤。 “可是我不练,别人会扎我。” “谁敢扎你?”池骋阴冷的气焰将整间屋手的热度尽数吞噬,“谁敢扎你你告诉我!我他妈剁了他!” 吴所畏心里一阵翻腾,我就怕你到时候不捨得剁。 越是这么想,吴所畏越是不想说实话。 “没人要扎我,是我自个杞人忧天。” 尽管吴所畏对池骋的警告完全服从,对他提出的要求百依百顺,池骋依旧觉得吴所畏很不正常,他的内心想法正在慢慢跳出自个的掌控之外。 睡觉前,吴所畏突然开口朝池骋问:“你为什么不和郭城宇在一起?” 池骋正要点菸,听列这恬,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了顿。 “你说什么?” 吴所畏斗胆开口,“我觉得你和郭城宇挺般配的。” 池骋嗓子眼卡着的那口老血终于喷了出来。 他无话可说,直接把这个不省心的傢伙塞进被窝,想尽各种方法哄着了。 第二天,池骋带着吴所畏去了医院。 精神科的一位大夫是池骋的表姨,平时接触极少,要不是吴所畏睡前说了那么一句话,池骋也想不起来他还才这门亲戚。 表姨给吴所畏做了各种常规检查后,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吴所畏无不配合作答。 然后表姨找到池骋,说:“他很正常,精神方面没有任何问题。” 池骋拧着眉,“您确定?” “我确定他没有问题。”表姨说完又看了池骋一眼,委婉她说:“要不你也就势做个检查?” 池骋,“……” 就在俩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汪朕和汪硕突然出现在诊疗室门口。 池骋和汪朕的目光相撞,颇有种“二虎相争必才一伤”的意味,尽管两个人的脸色都那么平淡。 毕竟是熟人,不打声招呼总归不太礼貌,于是吴所畏拽着池骋走了过去。 “你俩谁看病?”吴所畏问。 汪硕开口道,“我。” “好巧啊!”吴所畏又说,“你们怎么也选了这个医院这个科的这个大夫啊?” 汪硕淡淡回道,“因为我出国前找过她几次,比较信得过这个大夫。” 池骋被“出国前”这三字激了一下,目光投向汪硕。 汪硕也别有深意地看了池骋一眼。 而吴所畏的目光则穿过汪硕,径直地射到后面的汪朕身上。 然后,偷偷朝他吐了一下舌头。 汪朕的眼角隘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172 后门的忠心小护卫 从医院回到家,池骋再次把小圆蛋拿出来了。 吴所畏神经一紧,问:“你要干嘛?”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所畏把这个塞入体内。 “什么?”吴所畏惊了一下,“你要让我带着这个去公司?我个天还得给员工开会,还得和商户恰谈,你要让我当众出糗么?” 池骋淡淡回道,“你的精神不达到一定的紧张兴奋度,它是不会震动的。” “那我要是想解大手怎么办?”吴所畏问。 池骋依旧很平静地告诉他,“放心,你早上已经解过了,除非你故意吃拉肚子的东西,不然这一天都不会再解了。” 因为爱爱需要,吴所畏的新陈代谢被池骋调教得无比规律,肠子就像是上了闹铃一样,不到那个点儿,绝对不会随意起来工作。 “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才可以把这个东西取出来,其余时间必须都戴着。感应器在我手里,只要你偷偷取出来,我这里就会响应。” 吴所畏气闷地说:“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 “我不是不信任,是不放心。” “这有区别么?”吴所畏问。 池骋低沉沉的噪音响起,“有没有因人而异,你好好琢磨琢磨。”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在将他们仨当年那团乱麻静开之前,他不想和池骋才任何争执。他已经改变了策略,以前是明着抗争,暗里屈服,现在是明着屈服,暗里抗争。 于是闷闷地问:“要几天?” “直到我觉得你足够听话了。” 吴所畏真的把那个小圆蛋带了进去,回公司的一路上,吴所畏刻意缩了缩小jú,但里面的小圆蛋没有丝毫反应。吴所畏禁不住想r也许池骋就是吓唬我的,他压根没把小圆蛋的开关打开,就是想给我一种精神威慑力而已。 一直开到公司,吴所畏下面都安然无恙。 他放心地迈开大步朝公司里面走去。 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又刻意缩了缩小jú,体内的小圆蛋还是很老实。 吴所畏这下彻底放心了。 刚把包放下,秘书就进来帮吴所畏整理文件了。 今儿秘书穿了一件贴号的黑色连衣裙,包裹出曼妙的线条和丰满的臀部,一股性感的热làng朝吴所畏袭来,吴所畏小jú骤然一缩,小圆蛋突然就猛烈地震动起来。 我擦,这也太灵了吧……吴所畏呼吸一紧。 “吴总,你怎么了?”私书甜甜的声音唤道。 吴所畏扶额,“没事。” 结果,越是暗示自个儿不要看,越是把眼睛往秘书的屁股上瞄,越瞄小圆蛋震动得越厉害,越厉害吴所畏越想瞄,于是…… 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呼吸粗重,相当窘迫和尴尬。 “那个……你去忙自个儿的事吧,我……自己归置就成了。”吴所畏相当费劲地挤出这句话,后面几个字都跑调了。 秘书还一脸关切地往吴所畏身边凑,“吴总,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吴所畏心里暗道。 “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我学过中医的。” “别!!”吴所畏急忙拦住,“我只是盗汗而已。” “盗汗是睡觉才有的症状,你现在都醒了啊!”秘书的桃花眼不停地眨巴,“吴总,你是不是肾虚啊?” 吴所畏感觉小怪shòu正在抬头,急忙把腿夹紧,牙齿磨得吱吱响。 “那个……差不多得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最后确认了一句,“真的没事?” “没事!” 这俩字吴所畏是吼出来的,他并非拿腔作势,而是真的想“叫。” 秘书终于出去了,吴所的裤裆处鼓囊囊的,赶忙去卫生间解决。结果手一碰前面,后面就震,吴所畏又慡又难受地折腾了好一阵,才勉qiáng将这个小圆蛋摆平。 从卫生间出来,泄了气一样地歪倒在沙发上,下面虽然已经风平làng静,可吴所畏依旧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大概是因为以往来劲的时候,都有池骋给续后,这次没有,突然才点儿不适应。 从没在公司里这么想池骋。 池骋这边的感应器也一直在亮红灯。 林彦睿敲办公室的门,通知吴所畏。 “吴总,各部门负责人已经到了会议室,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吴所畏听完这话一身的虚汗,因为他平时开会的最大爱好,就是偷看女员工的胸部。现在他这种情况,真要进了会议室,那还了得? “好,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说着,吴所畏进了卫生间,偷偷把小圆蛋取了出来。 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池骋这边的感应器灭了,老虎爪在桌上轻敲了几下,拿起手机。 吴所畏刚要出去,就听林彦睿说:“吴总,刚才池少给我来电话,让我提醒你,该戴的东西别忘了戴上。” 草……吴所畏心里暗骂了一声,扭头又回了卫生间。 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吴所畏走进会议室,巴不得自戳双目,因为几乎所有女员工穿的都是低胸衣。 这么年轻帅气的老总,谁不想勾搭一下? 吴所畏相当忐忑地坐到正中的位置,还没说话,后勤部的小青俯身给吴所畏端来一杯水,胸前两个大波làng翻滚着朝吴所畏的眼眶涌来,吴所畏小jú猛的一缩,小圆蛋又开始了恶意地“提醒”。 这一场会议,吴所畏可算是拼了老命。 结束的时候,所有员工都给吴所畏鼓掌。 林彦睿代表所有员工朝吴所畏夸赞道,“吴总,你个天的讲话特别精彩,平时你的音调都没有起伏,我们听着想睡觉。个儿你一开口,抑扬顿挫,激情澎湃,表情特别丰富,我们听着可带劲了。” 第6页 吴所畏都想找个地dòng钻进去。 所有员工都撤离之后,吴所畏擦了擦额头的汗,朝林彦睿说:“我委派你一件事,你把我后面提的这一项要求加入公司规章制度里,通知到各个部门。就是从个往后,任何女员工均不可衣着bào露地来上班,开会统一穿制服,违反一次扣一个月工资。” 林彦睿诧异,“你不是说这顶规定绝不会出现在咱们公司么?” “身不由己啊!”吴所畏拍拍林彦睿的肩膀,“你要怪就怪你们雷总吧,这条铁的纪律是他定下的。” 说完,一脸沉重地走了出去。 傍晚,吴所畏去找姜小帅,把这一悲惨境遇告诉他,不仅没得到姜小帅的同情,反而招来姜小帅的拍桌狂乐。 “你丫有点儿良心成不成?”吴所畏沉着脸,“那玩意儿放身体里可不得劲了。” 姜小帅不仅没有心疼徒儿,还变本加厉地捉弄他。本来俩人坐得好好的,结果等吴所畏诉完苦,姜小帅的那只手反倒不老实了,频频骚扰吴所畏的敏感之地,让劳碌了一天的小圆蛋再次精神起来,折腾得吴所畏苦不堪言。 “别闹了,别闹了……”吴所畏龇牙咧嘴的。 姜小帅总算放过了他,小俊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越看吴所畏越觉得可爱。 “我明白池骋为什么老欺负你了,你身上这副倒要样儿特招人稀罕。” “滚一边去!”吴所畏又炸毛了。 姜小帅嘿嘿笑了两声,问:“你来找我就为了显摆你屁股里的高科技啊? “什么啊?”吴所畏脸归正色,“我才正经事找你。”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杏病历单的复印件,这是吴所畏从池骋表姨那里忽悠过来的,汪硕七年前的就诊档案,摊开在姜小帅的面前。 “诺,你是医生,你帮我分析一下汪硕当年的病情。” 姜小帅把那些病倒单拿在手上看了几眼,神色越来越凝重,他对医生所给的诊疗结果太熟悉了。抑郁症、qiáng迫症、轻度精神分裂症……这些状况在他身上都有过,看着似乎不影响正常生活,但病人遭受的痛苦是极大的。 姜小帅犯这些病,就是在和孟韬分手后,当时心情一度郁结,后期严重失眠,甚至出现了幻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才迫不得己去就医。后来调节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算缓过劲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生活,还心有余悸。 汪硕出现这些症状是在和池骋分手前,虽然时间点不同,症状也有很大差别,但痛苦的程度是差不多的。 所以姜小帅对汪硕当时所遭受的折磨感同身受。 “你说,池骋当初为什么那么心狠?”吴所畏突然问。 姜小帅客观地说,“这和心狠、心软没有任何关系,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qiáng,大风大làng都无所畏惧,就像你。有的人生来就敏感,一点儿小磕小碰都要命,就像汪硕。对于十七八岁的人而言,感受不到生活压力,脑子里几乎没有精神疾病这个概念。我想池骋不是无动于衷,是根本意识不到这些。” “我觉得池骋心挺细的,一点儿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到。” 吴所畏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就拿最近的几件事来说,池骋对吴所畏状态能把控已经到了今人发指的地步。 “那是因为他的生活阅历丰富了。”姜小帅解释,“换句话说,就是你赶上了一个好时候,池骋轻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已经知道如何去体贴爱人。”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谨慎开口,“也就是说这些精神障碍可能是造成汪硕 做出那种极端行为的动因?” 姜小帅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吴所畏拿着这些病历单若有所思。 “可你还是无法证明他和郭子是否干过那档子事。” 姜小帅一语中的,这的确是最让吴所畏头疼的,好像找了一些看似很重要,却又无关紧要的东西。 俩人正讨论着,外面传来剎车响儿。 吴所畏看到熟悉的偶像脸,不由的一惊,然后小圆蛋开始肆nüè了。还未来得及平复,汪硕又从车上下来了,小圆蛋兴奋得差点儿在吴所畏的肠子里玩过山车。 “快,把这些收起来。”姜小帅提醒。 吴所畏呼哧乱喘地将病历单一股脑塞进包里,然后咬牙咬牙再咬牙,总算把这一关熬过去了,汪硕此时正好登门而入。 ☆、173 我弟弟让你弟弟拐走了 “你怎么跑这来了?”吴所畏朝汪硕问。 汪硕一把勾住姜小帅的肩膀,说:“找他啊。” “找他?”吴所畏更纳闷了,“你找他干什么?” 汪硕扬唇一乐,“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和他关系可好了。” 姜小帅斜晓着汪硕,“谁和你关系好啊?我认识你么?” “都在一个被窝睡过觉了,还不算好啊?”汪硕的下巴戳到姜小帅肩膀上,故意朝吴所畏挤眉弄眼。 吴所畏立刻炸毛,“师父,你丫真行,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姜小帅还没来得及开口,汪硕就替他说:“你以后留点儿心眼,别什么都和小帅说,指不定哪天就让他给卖了。” “……”吴所畏夺门而出。 走之前还给了姜小帅一个别才深意的眼神,暗示他尽量从汪硕嘴里套点儿话出来,加速这个案子的了结进程。 于是,姜小帅很配合地追了两步,着急地喊了一声。 “大畏,你丫给我回来!” 吴所畏头也不回地朝篮球场走去。 姜小帅一脸纠结的嘟哝一句,“这人,忒小心眼了。” “行了,别演了,我都瞧出来了。”汪硕懒懒地说。 姜小帅神色一滞,扭头朝汪硕一笑。 “眼够尖的。” 汪硕定定地瞧了姜小帅片刻,突然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 “我知道郭子为什么喜欢你了。” 姜小帅问,“为什么?” “你管呢!”汪硕冷哼一声。 姜小帅气不忿,“我自个的事我怎么都不能管了?” 汪硕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完全无视姜小帅的迷茫和抓狂,自顾自地吃着姜小帅刚洗干净的葡萄。 姜小帅腹诽:怪不得能和动物玩到一起,压根和人类不是一个思维。 吴所畏气汹汹的往外跑,一方面是为了给汪硕和姜小帅腾地儿“交流”,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偶像在外面。 怀里抱着一个篮球,走到汪朕面前,仰脖儿问:“你会灌篮么?” 这句完全是废话,要是连灌篮都不会,白瞎了一米九几的身高。 所以汪朕根本没有回答的欲望。 于是吴所畏抱着一个篮球去了对面的篮球场,没一会儿,篮球场上传来些一搭一搭篮球砸地的声音。汪朕的目光定定北朝那里看去,吴所畏帅气的身影在篮球场上欢腾跳跃,洋隘着蓬勃向上的精神活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吴所畏开始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记萧洒的扣篮。 然后,把球传给汪朕,挑衅地扬起下巴。 汪朕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来到篮球框底下,原地起跳扣篮,篮球框上传来咔嚓一声巨响,钢圈直接让汪朕扒了下来。 然后,套到吴所畏的手腕上。 吴所畏被汪朕这个酷毙了的灌篮动作刺激得猛缩小jú,然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想掩饰掩饰不住,想克制克制不了,只能龇牙咧嘴,翻蹄亮掌。 汪朕看出了吴所畏的异样,挺住他的手问:“你怎么了?” 吴所畏感受到汪朕掌心的热度,小圆蛋震得更猛了,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吴所畏急得团团转。 最后想到一个办法——打篮球,只有运动起来才能释放紧张,掩饰身下的“尴尬”。 于是,吴所畏开始在篮球场上玩命撒欢。 终于,挺起的小肉鸟在颠簇中逛渐蔫了,吴所畏兴奋之余,抢过汪朕手里的篮球,一记漂亮的远距离投射,篮球稳稳入框,落地时吹了声得意的口哨。 然后,杯具了。 吴所畏刚才动作幅度过大,一下把小圆蛋震出去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小圆蛋已经从裤管里熘走,真接砸到地上,而且还在嗡嗡作响。塞在体内的时候不觉得声音多刺耳,等一掉出来,那动静足够把吴所畏的脸烫熟了。 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射到了地上。 “那是什么?”故意问。 吴所畏看到汪朕走了过来,什么也顿不得了,直接一脚给踩扁了。 “没啥,就是一只虫子,老在我脚边飞。” 汪朕低压压的声音说,“好大一只。” “那个……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国,不清楚这边情况。咱老北京的环境污染近些年挺严重的,好多虫子都变异了,过去耗手就一卡长,现在洗脸盆都装不下。” 汪朕弹了吴所畏一脑壳。 吴所畏怕汪朕刨根问底,就把手伸到他面前,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 第7页 “怎么了?“汪朕问。 吴所畏说,“咱每次见面,你都送我东西,这次我也要。” 汪朕直说,“没有。” “那可不成!”吴所畏耍浑,“每次都有,这次怎么能没有呢?赶紧拿出一样东西来!” 话音刚落,捧在汪朕手里的篮球突然爆炸了,吴所畏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汪朕突然把一个袖珍的小篮球提到吴所畏眼前。 吴所畏惊喜万分,才点儿不敢相信的问汪朕,“真是给我的?” 汪朕点头。 吴所畏爱不释手地棒在手里摆弄了好久,幸好小圆蛋已经掉出来了,这要是还在里面,就算不被他踩扁,也会被他的小jú花挤扁。 池骋下班后来诊所接吴所畏,半路感应器就灭了。 车停在马路对面,池骋的眼睛透过车窗扫向篮球场。 两道身影刺入他的眼球。 吴所畏耍宝的模样已经在他眼睛里消失了很久,现在,又重新进入了别从的视线。 池骋把方向盘刚走了形,瞳孔黑不见底,刚从车上下来,小醋包突然在他肩头玩命折腾。起初就是翻滚挣扎,后来就开始用牙齿撕咬衣服。 这么多年了,小醋包偶尔会撒娇赖皮,但从没出现过这么bào躁的举止。 池骋只能先站定,检查小醋包身上有没有受伤。 验伤的过程中,小醋包突然从池骋的怀里熘走,直接沖入诊所。 几秒钟之后,汪硕将小醋包抱了出来,小醋包已经相当温顺的趴在他的杯里,神情慵懒的模样和汪硕的表情如出一辙。 池骋用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今汪硕。 “给我。” 汪硕明着把小醋包还回,然后在它屁股上摸了一下,小醋包不知中了什么邪,蛇脑袋已经探到了池骋的脖子上,大半截蛇身子还一直绕着汪硕。然后,汪硕欺身向前,小醋包再使劲这么一绕,就把俩人绑在一起了。 汪硕幽深的目光向上看去,正好对上池骋阴冷的眸子。 “我好希塑自己是小酷包,可以让你宠七年。” 池骋很干脆地告诉汪硕,“是你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怨不得谁。” “是。”汪硕冷笑一声,“我缺德,我贱,我不要脸,我活该……这么说你舒坦了吧?” “你什么样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干嘛说那么伤感情的话?”汪硕依旧不痛不痒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同学一场,怎么说咱们也互相破了处,怎么说小醋包也是咱俩的儿子……这么多情分在,你也得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池骋想把小醋包缠在汪硕身上的下半截拔下来,却被汪硕的手死死扼住。 “既然儿子不乐意咱俩分开,那你就顺便带我去你那蛇馆看看吧!我听说里面很多蛇都是当初我留下的,骨肉分离这么多年,我也该好好看看它们了。” 吴所畏看到池骋的车停在不远处,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会儿,小醋包正在亲呢地啃咬着汪硕的脸,这种亲呢不同于它平日里和吴所畏的亲呢,不是撒娇要家雀儿,不是存心凑热闹,就是一种依赖性的亲昵,完全出自本能。 然后,他看到汪硕和池骋上了一辆车,很快,汽车扬长而去。 车行驶到半路,池骋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医生的号码,心里慕的一紧。 “老人家情况不太好,方便的话过来一趟。” 池骋迅速剎车。 把车钥匙连同蛇馆钥匙一同给了汪硕,一句解释都没有,就直接跳下车,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外面下雨了…… 汪硕的手抚着小酷包,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窗外。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和池骋回去了,便把诊所的门锁上了。 其实吴所畏没走,他就盘腿坐在篮球架底下,任凭雨水沖刷着湿缠缠的身体。 汪朕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迈着稳健的大步走到吴所畏面前,朝他伸手。 吴所畏没有接过去。 “为什么要淋雨?”汪朕问。 吴所畏说:“我一直在这坐着,是雨自己要下,不赖我。” “那你为什么不走?” “到处都是雨,往哪走呢?” 汪朕没说话,直接把吴所畏拉起来,领着他朝自个的车走去。 吴所畏吶吶地说:“我弟弟让你弟弟拐走了。” “我带你找回来。” ☆、174 别样的暗算 汪朕把吴所畏带回了家,让他睡在汪硕的房间。 吴所畏洗个了热水澡,又换上干净的衣服,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窝。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汪朕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沉了才回去。 半夜,雨停了。 汪朕一直都没睡,起身去客厅接水,看到吴所畏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睛对着窗外。后脑勺的黑发以头旋儿为中心向四周爆炸,嵴背挺得直直的,像个倔qiáng又孤独的孩子。 “刚才不是睡得好好的么?”汪朕问,“怎么又起来了?” 吴所畏淡淡她说“雨停了,睡不着了。” 是的,刚才风雨交加,电闪雷呜的时候,吴所畏睡得很踏实。现在万籁俱静,反倒睡不着了。耳朵像是有了幻听,总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然后一串脚步从门口走向卧室,可他等了很久很久,卧室的门都没人打开。 所以,他就坐到了外面。 汪朕自然知道吴所畏想的是什么,他的这副状态,就和每天的汪硕如出一辙。在这半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汪硕形若游魂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盼着某一天有人把门端开,说一声:我总算找到你了。 都是骄傲又胆儿小的孩子,只是戴了两张不同的面具而已。 “汪硕不会回来了。”汪朕朝吴所畏说,“一个人下雨留宿在外,是不会因为半夜雨停了,就踩着泥泞的路回家的。” “我不是杯疑他在池骋那。”吴所畏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只是怕他中途回来,看到我睡在他的chuáng上,会不高兴。” 汪朕静静地说,“放心,他没那么讲究,他平时连脚丫子都懒得洗,你不嫌他就成了。” 吴所畏点点头,默默地回了汪硕的卧室。 此时此刻,池骋还在吴妈的病房外面熘达。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吴妈瘦了一大圈,池骋明着将她安排在普通房间,暗中却享受特级待遇,怕的就是吴妈心疼钱。 池骋赶过来的时候,吴妈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已经陷入昏迷。 刚才情况有才了好转,一醒过来就拉着池骋的手说:“大池啊!你可千万别和我们家三儿说这事,万一哪天我咯噔一下就死了,我们家三儿顶多难受几天。你要现在告诉他,他就得从现在熬到我死那一天。” 这句话,吴妈不知道和池骋说了多少次。 她把家里压箱底的钱都拿了出来,以为足够撑到她过世,其实还不够一天的医药护理费。吴所畏给她的那些钱她都捨不得拿出来,一个劲地叮嘱池骋拿便宜的药,住便宜的病房,钱得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儿。 池骋没告诉吴所畏,并非全为了让老人家安心,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他的私心。他不想让吴所畏难受,即便他知道吴妈特想见儿子,他也不想把吴所畏接过来,让他看到病入膏育的老母。 但今天,看到奄奄一息的吴妈,池骋突然有点儿动摇了。 捻灭了菸头,他拿起手机拨了吴所畏的号码。 吴所畏很快接了电话,声音讷讷的,不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像是一直都没睡着。 听到吴所畏的声音,心痛如cháo水般向池骋涌来,冲散了在篮球场外的愤怒。他此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宝没了妈会是怎么样。 “在哪呢?”池骋的声音依旧那么沉稳。 吴所畏说,“在家呢。” “在睡觉么?” 吴所畏想了一声。 池骋说,“我在外面有点儿事,不能回去了,下半夜降温,从柜子里拿一chuáng厚点儿的被子出来盖。” “我没把小圆蛋拿出来,还在里面老老实实地放着。”吴所畏说。 尽管知道吴所畏在撒谎,池骋依旧qiáng忍着憋屈说了一个字,“乖。” 然后,通话就终止了。 吴所畏把手机放下,喃喃自语般的说了句。 “你明明看到感应器灭了,明明知道小圆蛋早就不在我身上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对我这么宽容 ……” 把手机放在一旁,吴所畏又把那些光碟拿了出来。 纵使心里再怎么难受,凭着这股轴劲儿,他也得把事情弄个明白。 这次,吴所畏没再跳着看,而是每一个细节都不落。为了节省时间,充分利用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他把一段录像调成九个画面,一同进行播放。 结果,当画面多了,场景多了,他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最初被他视为睛天霹霉的池骋和郭城宇接吻的画面,在池骋和汪硕这么多温馨相爱的画面围拢下,突然变得好微不足道。 第8页 只有把无数个画面拿出来作对比,他才发现,对于满屏的浓情爱意来说,这个亲吻完全就是个小插曲,小意外。 可调到一个时间轴上,它就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谁会反反覆覆倒带子找平衡呢? 换一个视角,主观感受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池骋就是爱汪硕的,毋庸置疑。 也许,汪硕花了六年时间才明白,所以他试图挽回。 吴所畏又把最后一张光碟放了上去,继续调成九个画面,每个画面都是黑的。和前几张的欢乐热闹相比,这一段凄凉令人啼嘘不已。 换做吴所畏,他也不甘心。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吴所畏把光碟放归原位,把昨天淋湿的衣服再次换上,没事人一样的到卫生间洗漱。 汪硕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汪朕的房间。 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在汪朕睡觉的时候,大吼小叫的把他吵醒。 结果,个儿汪朕早早的起来了,正在摆弄一个小圆蛋。 “这是什么?”汪硕问。 汪朕淡淡说道,“从吴所畏屁股里掉出来的,被他一脚踩坏了,我给他修好了。”说着,大手狠攥一把,小圆蛋果然震动起来了。 汪硕一下就猜到这玩意儿是干嘛的了,瞬间勃然大怒。 “草!从他屁股里掉出来的东西你也碰?你丫手贱吧?” 汪朕不理他,又把汪硕摔得稀巴烂的手机扔给了他。 “这是你的,也修好了。” 汪硕暗暗磨牙,真尼玛邪门了!摔成这样竟然还修好了? 见汪朕要给吴所畏去送小圆蛋,汪硕突然抢了过来。 “拿来,我去给他。” 说完,回了自个卧室,鼓捣了一阵子,等吴所畏从卫生间出来,他正好坐在chuáng上。 “你回来了?”吴所畏说,“昨晚下雨了,诊所又关门,没地儿去,就在你这借宿一宿。” 汪硕笑眯眯的,“放心,我不会告诉池骋的。” 吴所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可真谢谢你了。” “这个。”汪硕晃了晃小圆蛋,“是你的吧?” 吴所畏瞬间一窘,,“这……这怎么在你这?” “我哥让我给你的。”汪硕继续笑。 吴所畏的脸瞬间像熟透了的大柿子,我擦,汪朕不会捡起来带回家了吧? “你可遇上贵人了,我哥有一双魔力的手,无论东西破损到什么地步,都能给你恢复到原样。”说着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不由的一惊,要不是这东西稀有,他真以为汪朕是新买的,完全和被踩前一模一样,一点儿破损的痕迹都没有。 一 这可真是帮了他大忙了,本来还不知道回去怎么和池骋解释呢。 “替我谢谢你哥。”吴所畏说。 汪硕戏嚣道,“你自个去谢呗,他就站你后面呢。” 吴所畏脸色骤变,看都不敢看汪朕一眼,就埋着头从门口落荒而逃了。 …… 池骋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就在chuáng上躺着,完好无损的小圆蛋放在chuáng头柜上,昨天穿的衣服搭在chuáng边,好像昨晚一直睡在家。 听到脚步声,吴所畏眼睛微微眯起一条小缝,很快又合上了,佯装一副很睏倦的模样。 池骋走到chuáng边,先是在吴所畏的脸颊上摸抚了几下,很凉,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不过没关系,即使吴所畏睡在外面,他也不会责怪什么,毕竟吴所畏不喜欢一个人睡,而他又一宿未归。 看到小圆蛋在chuáng头柜上,池骋也不计较了,就当是他刚取出来的吧。 顺手拿了过来,放在眼皮底下转了转。 突然发现绿色的小圆球上多了一个红字。 “宝。” 而这个字,又不是吴所畏的字体,很明显是别人写上去的。 池骋的脸,瞬间就没有表情了。 …… ☆、175 将计就计 死寂了片刻过后,池骋一把拽住吴所畏的衣领。 “你给我起来!”狠戾的一声怒吼。 吴所畏睁开眼睛,瞳孔由内向外散发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绝然之气。 池骋一开口,声音像烈火扑向吴所畏的脸。 “昨晚上去哪了?” 吴所畏硬着头皮说,“哪也没去。” 池骋又问了一遍,“昨晚上去哪了?” 吴所畏说,“在家。”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摔到地上,又狠狠将其拽起,脑袋按在chuáng头柜上,逼着他看向小圆蛋,再问:“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汪硕家。” 话音刚落,又像小鸡子一样被池骋甩到chuáng上,皮带赫赫作响,池骋一喘气,整个房间透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吴所畏也回头问了句,“你昨晚去哪了?” 池骋的手被皮带扣卡出了血,都不捨得往吴所畏的身上招呼一下。 “你自个扪心自问,在这事上我忍你多少次了?你吃人家苹果,我就当你是贪吃!你一天到晚练绝技,我就当你是贪玩!你给他发简讯,去他家找他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把我池骋的宽容当垃极在地上随便踩是么?你以为我把你当鸭子一样养着呢?随便让人摸让人睡,让人把情趣玩具往屁股里塞是么?” 吴所畏脸色灰暗,看不出是气是怒还是伤心,总之相当难受。 “既然你这么爱玩,那你继续去玩吧,我也不管你了。”池骋说。 吴所畏的脑袋狠遭一闷棍,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池骋突然把吴所畏从chuáng上提起来,抓起他的衣服,直接撵出门外,还有那个小圆蛋连同那个感应霖,齐齐砸到吴所畏身上。 “以后别来了。” 撂下这一句狠话,池骋砰的一声将门撞上。 吴所畏磕到了后腰!好半天才从地上爬下来,慢悠悠的挪进电梯,费力地将衣服套上,手抵着电梯门缓了一会儿,终于挺过去了。 下午,吴所畏开车去了姜小帅的诊所,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他伪装的地方。 “哟,瞧你这走路姿势,像是怀上啊!”姜小帅调侃一句。 吴所畏丧眉搭眼的走到沙发旁,艰难地趴在了上面,松了一口气。 “我被赶出家门了。”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是在闹着玩,还坏心眼的调侃了一句。 “你这小三儿这么得宠,还能被赶出来?” 吴所畏没吭声。 姜小帅还说,“正主儿搬进去了?” 吴所畏还是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感觉不对劲,走过去弹了吴所畏一个脑壳儿,吴所畏没反应。姜小帅想把他的头拧过来,结果吴所畏的脖子死硬死硬的。他再把手插到吴所畏的脸和沙发的缝隙中,拔出来的时候上面湿漉漉的。 “不是……”姜小帅慌了,“大畏,你来真格的啊?” 吴所畏的声音闷闷的从沙发里传来,“你以为我闹着玩啊?” “我草!”姜小帅咬牙,“因为什么啊?” 吴所畏把昨晚上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还咆哮了一声,“许他和汪硕出去鬼混,就不许我和他哥住在一起么?他丫就是找茬儿把我撵出来,好让汪硕住进去!!草草草,老子还尼玛不想住了呢……” “你先等会儿。”姜小帅发现一件诡异的事,“你说他昨晚和汪硕鬼混一宿?” 吴所畏猛捶沙发,“是啊!” 姜小帅本来还想为吴所畏打抱不平,一听这话,当即没有半点儿同情之心了。 “汪硕昨晚和我一起住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愣住了,扭过头来。 “你说什么?” 姜小帅气不忿,“把你丫撵出来也活该!” 吴所畏心里的委屈,不满,伤心通通消失了,连带着后腰上的疼痛也好了,麻利儿凑到诊桌旁,兴沖沖地问:“真的?他真的在你这住的?” 姜小帅白了吴所畏一眼,没说话。 吴所畏脸又拉了下来,“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相信我?汪朕是我偶像,我是他粉丝,我什么也没做,他凭啥那么说我?” “那你刚才干嘛呢?”姜小帅反问,“你相信他了么?” 吴所畏不吭声了。 “在你爷们儿面前,你就不能有偶像,他就是你偶像,知道么?”姜师父训话。 吴所畏反驳,“我凭什么不能有偶像?汪朕就是我偶像!汪朕会拿钢针穿玻璃,他不会!汪朕会变魔术,他也不会!我凭啥崇拜他?他会啥?” 姜小帅说,“他会给你拍几万张裸照,会拿皮带抽你屁股,会把你当小猪一样吊在铁架上,会把你操得死去活来……汪朕会么?” 旁边的丑男喝水呛着了。 吴所畏拽住姜小帅,“你小点儿声。” 姜小帅嘿嘿一乐。 吴所畏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小圆蛋,递到姜小帅手里。 “帮我看看,上面是不是才字?” 姜小帅拿过来瞄了一眼,说:“是啊,那么大个‘宝’字,你都没看到? 第9页 吴所畏磨牙,“果然不出我所料。” 姜小帅这才想起吴所畏是色盲的事,再一瞧小圆蛋和字体,果然是一绿一红。 “这到底怎么回事?”姜小帅问。 吴所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姜小帅说了一下。 姜小帅思忖,“这字到底是汪朕写的还是汪硕写的?” 吴所畏当即下了定论,”肯定是汪硕,汪朕干不出这种事来。” “啧啧……还挺护着。” “不是护着。”吴所畏振振有词,“小圆蛋最后是汪硕交给我的,我当时在卫生间洗漱,汪硕就在卧室鼓捣了一阵。” 姜小帅幽幽地问,“合着你一开始就知道小圆蛋上才字呗?”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才说:“也不是知道,就是怀疑才诈。” “帮着他害你自个儿,你脑袋有毛病啊?”姜小帅发愁,“感情经不起试探知道么?别玩火自焚。” “我不是试探。”吴所畏目露精锐之色,“我这是将计就计,他没害我之心也就算了,他要真想抹黑我,我必须反将一军。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我说我是色盲,池骋会信么?色盲还能看见小圆蛋上的字?要是他自个发现的,那就不用我开口,他就知道我是受害者了,憎恶小汪子不说,还得对我怀才愧疚之心。” 姜小帅定定地瞧了吴所畏一会儿,刚才还趴在沙发上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这会儿说得吐沫星子飞溅,眉飞色舞的。 忍不住问一句,“您好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底气不足地反问,“啥好不好的?” “我现在就想夸你一句。”姜小帅竖起大拇指。 吴所畏满怀期待地等着。 “该!你真该!让你丫这么多心眼,是我我也把你踢出门!” 吴所畏脸一绷,“这事赖我么?是他拖泥带水,犹豫不决!我不防着点儿,骨头渣儿都得让人家啃没了。” 说着趴在桌手上,目光阴测测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灭了丫的!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无论池骋怎么伤我,怎么让我难受,我都得把他抢过来,宁可抢过来再甩了,也不能落小汪子手里!” 姜小帅笑得挺复杂的。 “我是不是特坏?”吴所畏问,“是不是有点儿丧心病狂?” “差远着呢。”姜小帅说,“不过确实狠了点儿,汪硕也挺不容易的。” 吴所畏当即恼了,“他一点儿都不可人疼,你看看他干出来的都叫什么事!” “确实。”姜小帅也承队。 吴所畏瞧姜小帅没像以前那样给他拍巴掌叫好,心里有点儿憋屈,恹恹地说了句,“你丫还真见异思迁了啊?是不是我色盲的事就是你告诉汪硕的?” 姜小帅踩了吴所畏一脚,“你丫想什么呢?” 吴所畏纳闷了,“汪硕到底怎么知道我色盲的?” “你仔细想想,你和他的对话里,有没有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 吴所畏绞尽脑汁的想,突然间视线一紧。 “草!那天他说池骋喜欢带暗纹儿的衣服,结果我说我从没看到过那个暗纹儿!!还有,那天我去他们家装灯,我说屋顶的灯都是一个色,后来林彦睿告诉我那些灯颜色都不一样……不会吧?就凭这两句话就……” 姜小帅听后也震惊了,语气谨慎地推测:“你俩聊起暗纹儿衣服的时候,他应该只是怀疑,然后他存心让你去他家安灯,从而试探你的视力。” 吴所畏嵴背凉飕飕的。 “此人心眼儿甚密,针尖都插不进去啊。” 姜小帅点点头。 两个人各自沉默了片刻,姜小帅又问。 “那你这些天去哪住?来诊所么?还是公司?” 吴所畏摇摇头。 “我回家住,我想我妈了,我现在突然发现,谁也没我妈疼我。” ☆、176 回家看老妈 第二天下午,吴所畏去了超市,“豪掷”千金买了一堆好吃的,又去商场给吴妈挑了几身新衣服,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吴妈的病情刚一好转就出院了,她不乐意在医院待着,一是觉得闷,二是怕孩子回来发现情况。所以这几次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去医院,医生每天被人车接车送,亲自上门给吴妈检查和治疗。 吴所畏一进门就说:“妈,您怎么又瘦了?” “糖尿病到我这个岁数都是皮包骨。” “可您之前怎么没瘦这么厉害?”吴所畏心疼,“您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啊?别听医生的,该吃还得吃,不能为了忌口把营养都耽误了。” 吴妈温厚地笑了笑,“我这么大岁数还讲什么营养不营养的?只要吃饱了就成。” “那可不成,岁数越大越要养生。” 吴所畏边说着边把东西提进去,打开冰箱门,刚要往里放东西,就发现冰箱全满了。他上个月给家里换了个对开门的大冰箱,就是看东西放不下。结果没想到,换成大冰箱之后,东西照样放不下。 而且他还发现冰箱里有冬虫夏草和血燕这种名贵的补品。“妈,这是谁送过来的啊?” 吴妈说,“大池啊!这冰箱里的东西,一大半都是大池送过来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吴所畏问。 “大池来得可勤了,前阵子见天儿来,他说他换工作了额,闲的没事干,就总来着和我待着。”怕吴所畏多想,吴妈还特意补了几句,“大池说他就爱吃我做的饭,每回来都在这吃完了饭才走呢。” 吴所畏脸儿沉着没说话。 吴妈瞧他盯着冬虫夏草和血燕看,忍不住抱怨一句,“这作料可不咋样,大池让我每次炖汤的时候放一点儿,我膈应那个味儿。要不是人家好心好意送的,我都想扔了。” “这可别扔!”吴所畏瞪着眼睛,“这可是名贵补品,好几万块钱一斤呢。” 吴妈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你说啥?” 吴所畏急忙安抚一句,“没事,您甭紧张,池骋他大舅就是倒腾这玩意儿的,不要钱,不要钱。。。。。。”说着扶吴妈坐下了。 即便这样,吴妈还是忍不住嘟哝道,“那也肯定是好东西,大池来这从来不拿次货。要我说啊,你交了大池这个朋友,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比娶个好媳妇儿还管用呢。” 吴所畏腹诽:就因为有了他就没媳妇儿了,他才这么管用的。 娘俩回到卧室,吴所畏又把新买的衣服拿了出来。“说话天就冷了,我给您买了几件厚衣服,还是按照以前的尺码唛的,现在穿着是不是有点儿肥了?” 吴所畏拿出来比划一下。 吴妈在吴所畏手上打了一下,“你这孩子,咋又瞎花钱?去年你给我买的保暖内衣我还没捨得穿呢。” 去年.....吴所畏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就是池骋给吴妈买的那一身,连带着自个儿身上穿着的这身都是一起买的。这事就像是昨天发生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了,他竟然和池骋在一起这么久了。时间过得真快。。。 证愣着,吴妈狠狠掐了他一下。 吴所畏疼得直咧嘴,“妈,您干嘛啊?” 吴妈说:“把这些衣服退回去,我穿不着,别花冤枉钱了。” “怎么还冤枉钱啊?”吴所畏一脸的不乐意,“我又没给您买鲜花买戒指,这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您老心疼那几个钱干嘛?我和您说,我又涨工资了,领导说要提拔我,今年的年终奖要比去年多一倍呢。” 一听这话,吴妈来神了。“又要提拔你?哎呦,瞧我儿子出息的!你等着,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就迈着小碎步喜洋洋地去了厨房。 两个礼拜没回来,吴所畏猛然发觉他家厨房干净了。以前是灰墙,现在镶上了白瓷砖。虽然灶火还是那个灶火,但灶火旁用水泥砌了个槽子,专门用来放柴火,这么一来草屑就不会到处飘了。很低调的一番小改动,去很实用。 吴所畏当然知道是谁这么有心,把这些方面都照料到了。 “你去正屋瞧电视吧,这有妈一个人就成了。”吴妈拿盆子的手有些哆嗦,但她刻意压制着,想赶紧把吴所畏支开。 吴所畏不走,“没事,我帮您打打下手吧,我现在也会两下子了。”说着挽起袖子。 吴妈按住他的手腕,态度很qiáng硬,“打小到大,妈让你干过活么?咱家日子过得再紧,也不能累着我宝贝儿子啊!你这手就是用来写字的,快回屋歇着去。”这话吴所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我早就不念书了,还写什么字?”吴所畏倔着不走。 吴妈比吴所畏还倔,“那你的手也不能用来干这个,得留着赚大钱,去去去。。。回屋待着去,再进来我揍你。” “这老太太,脾气还不小。”吴所畏刚出去没一会儿,吴妈就掏出手机,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第10页 “今儿别给我送饭来了,我自个儿在家做点儿吃。 医生说:“那您得和池骋打个招呼,不然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恩恩,我知道了。”吴妈笨拙地按了挂断,然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就不搭理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吴妈的饮食起居都是有人照料的,医生每天会送来营养三餐,既免除吴妈做饭的劳累,又能让她老人家吃得更健康。但她不想让吴所畏知道这一切,尽管她的手揉面都有些费劲了,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心里美滋滋的,比吃了止痛药还舒坦。我儿子出息了,又要提拔了。 吃放的时候,吴妈怕儿子瞧出来什么,加上心情好,所以比平时多吃了一点儿。结果不消化,到了晚上腹痛难忍。吴所畏在吴妈旁边睡得可香了。吴妈一疼就扭头看儿子,觉得她儿子特招人稀罕,看一眼就好受一阵。 吴所畏半夜醒来解手儿,回来瞧见吴妈弓着腰,脸上表情有些痛苦。伸手去摸吴妈的脸,结果摸到一脸的汗。 “妈,您咋了?”吴所畏脸色一紧。 吴妈摆手,“没事,妈刚才梦见你爸了,梦见你爸就在咱家后院给huáng瓜搭架。他身子骨还那么硬朗,就跟年轻那会儿似的,妈一高兴就折腾醒了。” 吴所畏这才放宽了心,钻回自个儿的被窝,黑亮亮的大眼盯着天花板,“我也想我爸了。” 吴妈说,“真想早点儿去见你爸。” “您说啥呢?”吴所畏拧眉,“有您这么咒自个的么?” “我见天儿一个人待在这小院儿,实在闷得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吴所畏心里一阵抽痛,“妈,我给您买套房,以后咱娘俩住一起成不?这地儿离我公司太远了,我来来回回忒麻烦。” “说什么傻话呢?”吴妈拽住吴所畏的手,“刚涨点儿工资就瞎得瑟!先攒着,攒够了再买。你现在就是买了房,妈也不会去住的。妈捨不得这小院,捨不得你爸。再破也住了五十多年呢,妈就是死也得死在这。” 吴所畏知道说不动吴妈,便把嘴闭上了。 “我现在就盼着我儿子能娶个漂亮媳妇儿,就像照片上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吴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一起总挂在嘴边,现在说忘就忘。 吴所畏淡淡开口,“妈,以后我娶个比她还漂亮的媳妇儿。” 吴妈一听这话,腹痛减轻了一大半。“那敢情好了。” 吴所畏又说,“我买个大房,把您也接进去,到时候您别说不住,不住也得住。不然谁给我们哄孩子啊?您别忘了,您还有大孙子呢,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软软乎乎的,抱在手里就跟豆腐脑儿一样。。。畅想着畅想着,等吴所畏转过头的时候,吴妈都睡着了。 ☆、177悲催的快递员 郭城宇因为公务出国大半个月,回来见到李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帅帅最近怎么样?” 李旺好半天才憋出俩字,“凑合。” “为什么叫凑合?”郭城宇斜睨着李旺,“我这程子忙,也没空儿给他打电话,那小皮脸儿是不是生我气了?” 李旺轻咳一声说:“没,人家好着呢。” 郭城宇听李旺这酸不熘熘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有事。“怎么个好法?” 李旺谨慎地开口,“好到你有可能都认不出来了。” 郭城宇一扬手指,“先去诊所。” 于是,汽车直接从机场开到了姜小帅的诊所。 姜小帅百无聊赖地耍着药瓶,听到剎车响儿,朝外瞄了一眼,眼睛瞬间放光。但等车上的人下来,他又把光芒收起,继续一副懒懒散散的傲娇样儿。 郭城宇的脚一迈进来,姜小帅的手机就响了。瞄了一眼郭城宇,慢悠悠地把手机拿起来。 “餵?” “我在啊,干嘛?” “让我出去?我才不去呢。是谁咋网上说昨天来的?让我白白等了一天。” 姜小帅还是那款爆cháo的捲毛,那身拉风的修身小西装,颠颠着脚,一副懒得鸟郭城宇的得瑟样儿。 郭城宇不急不恼,抽了条凳子坐下,眯着有神的双眼看着姜小帅公然在他面前电话“调情”。 “你知道你昨天没来,我有多失落么?” “天气不好?天气不好是理由么?” “你现在来找我我也不见你,谁让你昨天慡约的?” “东西爱送谁送谁,我不稀罕。”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死乞白赖送我。” “行了行了,瞧你这可怜样儿,东西我收了,你就放旁边的小超市吧。甭来我这露面了,懒得瞅你。” 手机一甩,佯装一副惊讶状瞧着郭城宇,“哟,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啊?” “从你接快递的电话开始。”郭城宇说。 姜小帅脸一窘,“什么快递的电话?” 郭城宇舔着牙尖笑了笑,“刚才那个电话,不是快递员给你打的么?” 草。。。姜小帅心里怒骂一声,调戏老油饼真没劲,刷一点儿心眼都能让他瞧出来。 “什么快递员啊?”姜小帅继续装,“你丫脑袋里怎么这么多弯呢?绕哪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快递员嘹亮一嗓子,“谁是姜小帅?” 姜小帅顶着一张大绿脸走到门口,没好气的说:“不是让你放在旁边的超市么?你怎么还是来我门口了?” 快递大哥四方脸,矮胖墩实,嘲弄的目光打量着姜小帅,“你不想瞅我,可我想瞅你。我算看出来了,这派的件多了,什么收件人都有。”说完,使劲一拧把,摩的嗡嗡开走了,耍下一路的草你大爷! 姜小帅还没转身进屋,身后就传来郭城宇沉睿的调侃声。“我看不是我脑袋里面的弯儿多,是你头发上卷多。” 姜小帅不说话,黑着一张脸做到沙发上。 郭城宇走过去,手在姜小帅脑袋上胡撸一把,说,“我想把你这些小捲毛都捋直了怎么办?” 姜小帅咬牙,“你敢!!” 郭城宇贴附到姜小帅耳边轻声问:“你下面的毛是不是也这么卷?” 姜小帅带着火星子的一拳扫了过去,郭城宇美滋滋地接着,而后就把姜小帅使劲抱住,獠牙在他脑门上硌出几个大牙印。“想你了。” 姜小帅却说了句,“前个晚上,汪硕又在我这睡的。” 郭城宇脸一沉,“你怎么又和他混一块去了?” “急什么?”姜小帅斜了郭城宇一眼,“我发现你和池骋都有一个毛病,提起汪硕就炸毛,你俩是怕他揭脑门老底怎么着?” “你又来了。。。”郭城宇呲牙,“我有什么老底儿可让他揭的?” “得得得。。。”姜小帅急忙打住,“你先甭跟我说这个,我给你看样儿东西。”说着,把那份病历复印单递给了郭城宇。 郭城宇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腿上的肌肉猛的绷起,腰身也跟着一凛。 “这些病历你从哪弄来的?” 姜小帅说,“吴所畏从池骋他表姨那糊弄过来的,七年前,汪硕走前的那半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去那报个道。” 郭城宇像是才知道这件事,看着病历单的眸子里透出几分震惊。他又看了一下医生给的诊断证明和病人的口述,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当初你们仨关系这么好,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这话让姜小帅说中了,这事郭城宇确实不知道。他只记得那会儿池骋和汪硕经常吵架,每次吵完,池骋都会去他那喝酒,一喝多了就郭子郭子的叫,问他什么也不说。 “你那学心眼都哪去了?”姜小帅拷问。 郭城宇冷着脸说:“我那些心眼儿,不都是后来练出来的么。” “草!”姜小帅暗中磨牙,“汪硕可真有本事,他这一走,对你俩的心智成熟帮助多大啊,简直就是你俩心灵的铸造师。” 郭城宇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和姜小帅说:“我还得去找汪硕,上次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我这边就来事了。” 姜小帅点头表示支持。 郭城宇不放心地问了姜小帅一句,“你不介意群殴去找他吧?” 李旺在外面听了都觉得丢人郭老大啊郭老大,你平时敢想敢干的那股子魄力呢?那点儿狠话都撂外面头上了吧?瞧你现在这副怂样儿,我都替你臊得慌。 姜小帅一抱拳,“大哥,我巴不得你去,现在正是用得着你的时候啊!快把您那蜂窝煤一样的心眼儿逃出来吧!我盼这个案子了结盼得头发都白了。” 郭城宇拿着这些病历单,面色凝重地走出诊所。。。。。。。 现在,刚子衡量吴所畏和池骋关系的标尺就是池骋和自个在一起的时间有多久。时间越短,证明他和吴所畏的关系越好,时间越长,证明他俩之间的问题越大。 第11页 这一晃都两个礼拜了,刚子天天都能看见池骋,证明情况不妙。 汽车在路上行驶着,眼看着又要到那个岔路口,往西拐直奔池骋的家,往东拐不到二百米就到了吴所畏的公司。 刚子还是习惯性地问了句,“往哪边拐?”池骋的眼神明确指向西。刚子要往西转,结果路口有三辆车追尾,一下堵死了。瞧着形势,一时半会儿也开不出去了,刚子点了一颗烟,递给池骋。 池骋没接,眼睛瞟着窗外,吴所畏公司的方向。 “有俩礼拜没见了吧?”刚子问。 池骋把目光转回来,淡淡地说:“去别人家住一宿,晾他俩礼拜,不多。” “这么严重?”刚子震惊,“你没收拾他?” “我要不把他轰走,他现在就在医院躺着呢。” 刚子挺佩服池骋的度量,他现在越来越爷们儿了,以前这事发生在他身上,别说轰出门,腿都得断一根。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得管管了。” 池骋目光沉沉的灼视这窗外,言道,“他哪有那个胆儿?就是存心气我呗。” 刚子无奈地笑了笑,“既然车都堵在这了,那咱现在下去瞧瞧他?顺带把他接回家?” 池骋顿了顿,说:“让他多在家住几天,多陪陪他妈吧。” 刚子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生气是小,孝敬父母是大,池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俩人顾自沉默了半晌,刚子突然视线一紧,说:“我怎么感觉公司门口不太对劲啊?我看见聚了不少人了。” 池骋说:“你下去看看。” “你不去啊?”刚子问。 池骋没说话,他现在想吴所畏想得五脏六腑都冒血光,真要下去看一眼,肯定就上不来了。 刚子会意,麻利儿下车,朝吴所畏的公司走去。大概半个多钟头过去,刚子回到车上。 池骋问:“怎么回事?” 刚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客户,定了一批灯,结果又把颜色弄错了,就来公司来闹事。光是把灯换了不成,还得赔偿他们重复装修的经济损失,说他们公司都是按秒挣钱的,耽误一分钟就是一笔巨额损失。” 池骋冷哼一声,“解决了么?钱赔了么?” “赔了。”刚子说,“吴所畏没在,我做的主,那么多人看热闹,不把事摆平了不成。这人开车就往东去了,人我都安排好了,拿咱们钱可以,但不能白拿。” 池骋微敛双目,“颜色怎么会弄错?” “谁知道啊?”刚子说,“林颜睿告诉我的,这批灯是吴所畏亲自挑的。不止一次了,只要他经手过的买卖,颜色准会出错。” 池骋思忖了片刻,眼神中的镇定一点一点被抽离。 “穿个粉色的小裤衩,不是卖骚是什么?”“瞎说什么?我这是灰色。”“你闯红灯了。”“不可能,我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他丫就闯红灯了,你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大宝,小心后面那条huáng蟒。” “。。。”池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想响了,医生来的电话。“你赶紧过来看看吧,老人家的情况有点儿不好,他儿子跟着一起来的。有个护士刚来的,我事先忘了嘱咐,一不小心就说秃噜嘴了,他儿子有可能。。。知道了。。。 ☆、178重归于好 池骋到医院的时候,吴所畏埋着头坐在病房外面。 “知道了?”池骋问。 吴所畏定定的看着池骋的裤子,没抬头,也没说话。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头顶,掌心的力道狠狠压了下来。“坚qiáng一点儿,有病可以瞧。” 吴所畏依旧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又砸了下来,“咱不至于的,多大点儿事啊?就扛不住了。” 吴所畏混沌的目光转到池骋的裤带上,就没再往上移。 池骋在吴所畏的脑袋上狠敲一记。“你再这样,你妈白疼你了。” 听到这话,吴所畏终于爆发了,结结实实的一拳袭向池骋面门。 池骋岿然不动,吴所畏却疼得撕心裂肺。然后他又猛地攒到池骋的身上,抱着他的头猛揍,揪他的耳朵,薅他的头发,抓他的脸。 “你他妈不是不管我了么?你不是把我轰出来了么?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你滚蛋,滚蛋。。。”吴所畏的声音从抖动到哽咽,再到哭嚎,就像尖锐的利器捅进池骋的心窝,扎得越来越深,疼得越来越剧烈。 说着说着,吴所畏说不下去了,咬着池骋的脖子,鼻涕、眼泪、血丝混杂在一起,悲伤的气息瀰漫了整个楼道。 池骋狠不下心再说重话了,抱着吴所畏走到一个黑暗僻静的角落,手抵着他的后脑勺柔声哄到,“畏畏是最坚qiáng的,这点儿事算不来什么,咱有经济条件给老太太治病。只要你妈心态好,多活几年不是问题。” 刚子也在啊旁边劝,“是啊,我们那一个老太太,三十多岁那会儿就诊断出癌症,没钱治就一直没管,现在还活着,都八十多岁了。” 吴所畏哭咽着埋怨池骋,“你咋不早点儿告诉我?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手势,让他买条毛巾过来。 过了一会儿,刚子递给池骋一包纸巾,池骋抽出两张给吴所畏擦鼻涕,柔声哄到,“擤擤。。。不许再苦了听见没?你瞧人家都看你呢,一个小伙子哭成这样寒碜不?” 吴所畏擤完了鼻子才通畅了,可依旧控制不住的肩膀抖动,池骋又让刚子把毛巾用热水浸湿,拿过来给吴所畏擦脸。 过了好一阵,吴所畏总算缓过来了,可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神采。 “你是色盲?”池骋终于问出口。 吴所畏乌突突的目光斜视着他,说,“你要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还不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来找你,取决于我能人生离开你的时间。” 吴所畏不说话,努力调整自个的心情,想等吴妈醒过来之后,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他。也许在这种时候,给父母一张笑脸就是最好的尽孝方式。 “我要给我妈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不管花多少钱。”吴所畏说。 池骋说,“这就对了。”吴所畏深吸了两口气,心里好受多了。 不得不说,池骋的话在他心里是有很大分量的,在他来之前,这里很多人都劝过吴所畏,包括主任医师,可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池骋安慰一句顶别人安慰十句,即便同样是糊弄人的一句话,从池骋的嘴里说出来,给吴所畏的精神鼓励要比别人大得多。 池骋拉住吴所畏的手,说:“等你妈情况好点儿了,就和我回家吧。” “我不和你回去。”吴所畏沉着脸。 池骋使劲在他后脖颈上捏了一把,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色盲?” “为什么要告诉你?”吴所畏没好气,“就你丫那坏心眼,我告诉你,你肯定得变相整我,指不定让我穿什么色的衣服。” 本来人家池骋没这想法,吴所畏非要提醒,池骋也就不得不记在心里了。 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骋一眼,见他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立刻用拳头横扫他的小腹,“你丫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手,笑道,“你心里没坏主意,怎么知道我心里的坏主意?” 吴所畏气闷着不说话。很快,值班护士走了出来,朝池骋说:“老太太醒了。” 吴所畏噌的站起身,着急忙慌的往里走。 池骋一把拽住他,警告道,“你要敢哭,我就把咱俩的事告诉你妈。” 吴所畏真被这话拿住了,进去之后,看到吴妈憔悴干枯的面容,眼泪差一点儿就飙出来了。 可池老爷威震后方,吴所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卯足了劲往回收。“妈,您醒了?好点儿没?” 吴妈超吴所畏笑笑,“妈没事。” 吴所畏点头,“我妈多硬朗啊!能有事么?” 吴妈本来担心得要命,一听吴所畏这副口气,瞬间大松了一口气。 临走时,吴妈拉着池骋的手说:“谢谢你帮我瞒住了我家三儿,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都没法安心在这养病。” 池骋攥了一下吴妈的手,没说什么。。。。。 “我总算把你逮着了。”郭城宇对汪硕说。 汪硕冷哼一声,“什么叫逮着了?就跟我真逃了似的。” “逃没逃你自个心里有数。”郭城宇把那叠 病历单甩到汪硕面前,“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汪硕还是那幅不以为意的模样,“心理疾病每个人都有,你没看过心理医生,所以你觉得你没病。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调节神经的药,今儿出门忘吃药了,你说话注意点儿,我一犯病就咬人。” 第12页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郭城宇边耍着茶具边说:“我够给你面子的了,你黑了我七年我都没把你怎么着,别没完没了的。” “嘿,你这人怎么不负责任啊?”汪硕逗贫,“欺负我不是娘们儿,一pào打中了,也没法带个孩子来指证你对不?” 郭城宇嘲弄的目光投过去,“你那调节神经的假药从哪买的?别吃了,越吃越混乱。” 汪硕挺郁闷,“既然你觉得咱俩当初没睡,干嘛还要白白让我黑七年?以你这副脑袋瓜子,犯不上被我算计吧?” “我这不是将计就计么。”郭城宇哼笑一声,“没你这么一走,能有我和池骋纠缠不清的七年么?不是有个成语叫由爱生恨么?我想反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由恨生爱。” 汪硕脸色骤变,磨牙狠掷一句话。“你丫果然和池骋有一腿。” 郭城宇轻易拿到了汪硕当年“作案”的动机,反掷一句。“你丫果然因为这个黑了我。” 过了好一会儿,汪硕才发现他被郭城宇套进去了,幡然悔悟已经晚了。 郭城宇不紧不慢地说:“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七年没拆穿你,因为我比你有人情味儿。我知道你利用我,利用我和你的这件事刺激池骋,让他这么多年都放不开你。我心里承受能力比你qiáng,所以我让着你。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真的想黑我,而且还是因为证捕风捉影的理由。” “捕风捉影?”汪硕笑道,“那这股风的势头也太qiáng了,当年把我颳得五迷三道。你们俩好得忒让我膈应了,上的是我的chuáng,叫的却是你的名,那一宿郭子郭子喊的,我都想把你丫放锅里煎了。” 郭城宇将茶具一甩,稳稳落在茶盘中间的位置。 “那是因为他喝醉了酒,那段时间你俩天天吵架,他总来我这喝酒,喝多了的时候身边就我一个,他不喊我喊谁?” 汪硕摊手,“他没喝醉的时候,眼睛里也只有你。” 郭城宇送上俩字,“扯淡。” “他可以忍受与我分开七年,却不忍真正伤你,郭城宇,你丫还没明白么?”汪硕固执己见。 郭城宇一扬手,“得,我还不跟你争这事了,神经病人的心理世界太精彩,我欣赏不来。” 汪硕挑了挑眉,“好好和你们家姜小帅学学。” “用不着。”郭城宇说,“我心眼儿够密的了,别再往里堵了,万一哪天比你心缝儿还小,再黑你一次怎么办?” 汪硕满不在乎,“你拿什么证明咱俩没睡过?你jb上盖着节操戳么?” “你是不是抹黑自个有瘾?”郭城宇问。 汪硕说,“我只是不屑于让你给我漂白。” 郭城宇无话可说。 “你恨我不?”汪硕问。 “精神病人杀人都不犯法,这么一点儿小事算是什么?” ........ ☆、179 欠下的一句话 公司完全扔给林彦睿,他只是偶尔打电话问问情况,池骋白天照常上班,晚上会陪吴所畏在医院过夜。 宝贝儿子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吴妈这几天恢复得很快,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一大截。平时在医院待不住,刚好一点儿就想回家,这次在吴所畏的劝说下,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没事还在医院周边逛逛,干什么都有精神了。 虽然吴所畏的姐姐也会来医院看护吴妈,可吴所畏依旧寸步不离吴妈的chuáng边,晚上睡觉也变轻了,有一点动静都会被惊醒。 吴妈的病房是个大房间,里面有病人还有家属房间。病人房间有两张chuáng,除了吴妈那张,另一张chuáng是吴所畏的两个姐姐轮流来睡,毕竟女儿照顾母亲要方便一些。 吴所畏和池骋就睡在家属房间,和病人房间只有一面玻璃隔着,对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 前些天,吴所畏心情一度低迷,池骋有需求也qiáng忍着。 这两天吴妈的病情得到好转,吴所畏心情也好了,池骋便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晚上,俩人睡在一个被窝,池骋的手在吴所畏的睡衣里面不停乱摸着。 吴所畏也有点儿燥热难忍,但苦于老娘在外,不敢让她听到什么动静,便qiáng行按住池骋的手。 “别闹。” 池骋恍若未闻,英挺的鼻樑抵在吴所畏的颈间,充满磁性的声音哼道,“真香。” 吴所畏被池骋鼻孔散发出的热气烧得浑身燥热,扭着脖子躲避这一骚扰。 池骋还在回味,“有股泥土的芬芳。” “你的意思就是我身上脏呗?”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 池骋轻声说:“我就稀罕你身上这股子味儿。” 吴所畏箍住池骋的头,说:“你去亲天桥上要饭的那个老头儿,他整天趴在地上和泥土亲近,比我身上的味儿浓。” 说完,池骋还没怎么着,自个儿倒嘿嘿傻笑起来。 池骋已经好久没见吴所畏这么笑了,心口热得发烫,恨不得把他揉化了重新捏,捏成一个巴掌那么大,每天揣在衣兜里,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 池骋在吴所畏的脖颈上嘬了一口,发出啵的衣声响。 吴所畏一惊,立刻把手指竖在嘴边。 “嘘……找死吧?” 池骋倒是没在意吴所畏的这一声嘘,光盯着他“嘘”时那翘起的小嘴了,忍不住用老虎钳子在他两腮上狠攥一把,说:“真想让你口爆。” 吴所畏狠狠扭过头不理他,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睡裤里,在毛发地带抓挠揪扯,弄的吴所畏频频龇牙拧眉,还不敢喊出来。 “我的jb闲置太久,都快长锈了。”池骋下流的说,“用你的小dòng给我磨磨。” 吴所畏怒道,“自个用手磨。” “我的手磨不快。”池骋蛊惑性的说,“你来给我磨磨。” 容不得吴所畏反抗,池骋直接把他的手拽进自个的裤子里,让他感受到巨物膨胀的灼热和威猛的雄性气息。 吴所畏一攥住池骋的这根,就禁不住浮想联翩,昔日的各种激情片段涌入脑海。 池骋下流的问,“是不是想我操你屁股了?” 吴所畏隐忍着不开口,也不想看池骋。 过了一会儿,池骋把吴所畏的两条腿噼开。 吴所畏立刻惶恐的按住池骋的腰身,急忙劝阻,“别啊!我妈就在外面,万一让她听到可咋办?而且我姐也在呢。” 池骋说,“没事,我不动,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含着。” 吴所畏不从,池骋就在他腿间磨蹭。 后来硬棍抵住密口,吴所畏腰身狠狠抖了几下,实在熬不住,弓着腰下了chuáng,踮着脚尖往外走,池骋走在他的后面。 半夜两点多,万籁俱静,医院不远处的绿化区,dàng漾着十足的野味儿和风情。 吴所畏抵着一棵树,一条腿支地,另一条腿被池骋高高抬起,从身后凶猛地贯穿,粗bào的啪啪声给寂静的午夜平添了几分yín靡和激情。 吴所畏头一次野战,又憋了这么久,激动得在树皮上狠狠划出几道爪印。 池骋把吴所畏按在树上的两只手拽过来,有力的手臂箍住他的腰身,让他后背贴住自个的胸口,缩短了两颗心的距离,可以更qiáng烈地感觉到交合部位传递的力量。 “啊啊……好深……好快……” 池骋又把吴所畏放倒在地上,秋天的露水很重,草地很凉,池骋生怕冰到宝贝屁股,便用大手垫在下面,享受着吴所畏汗涔涔的屁股蛋给自个带来的激情。 “想我没?”池骋一边干一边问。 吴所畏一边哼叫一边嘴硬。 “唔……没有……” 池骋媷下来一棵草,用草尖上的毛毛搔刮着吴所畏的辱尖。 吴所畏痒的腰肢乱扭,又换来池骋一阵粗bào的抽动。 “想没想?” 吴所畏招认,“想……想了。” “我想你都快想疯了。”池骋说。 深夜的情话,总是让人如此沉醉。 吴所畏记不清自个释放了多少次,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一片的草几乎已经被他碾平了。 …… 这几天,汪硕又过上了鬼的生活,白天在家潜着,晚上出来活动。昨晚又用塔罗牌算了一宿的命,今一早汪朕就出去了,汪硕一个人在家补觉。 刚睡着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相当烦躁地走到门口,打开门,目光顿时愣住。 池骋那道威武的身躯伫立在门口,阴沉沉的视线灼烧着汪硕困顿的神经。 “不错,还真找对门了。”汪硕笑。 池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请进。”汪硕伸手。 第13页 池骋就站在门口问,“小圆蛋上的字是你写的吧?” 汪硕大方承认,“是我写的,我就是想让你误会他,想让你知道他大晚上赖在我们家不走。不仅如此,我还故意把当初咱们的录像光碟放在玻璃柜里,诱惑他去看,让他好好观赏一下当年意气风发的你,是如何在chuáng上与我翻云覆雨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池骋的声音静的出奇,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汪硕冷笑一声,“玩啊,瞧你俩打架我乐呵啊!” 池骋一把掐住汪硕的脖子,掐的他颧骨外凸,瞳孔欲裂。 即便这样,汪硕也毫无惧意,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继续。” 池骋的手哪怕再用一点儿劲,汪硕脆弱的脖颈就让他拧断了。 可他的手僵住了。 汪硕已经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眩晕,还带着残破的笑容往外蹦字。 “坚持。” 池骋哪怕再挺半分钟,汪硕也就去了,从此一了百了,再也没人来给他和吴所畏捣乱。以他池骋的身家背景,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汪硕还不是中国国籍。 可他还是松手了。 “别拿我对你的伤害程度来衡量咱俩的感情余温,我对你仅仅是一份尊重,一份对我苦等六年的尊重。但你要明白,是六年不是七年,从去年开始,我这里……”池骋指指自个的胸口,“就不再是你了。” “你对我真的只有尊重么?”汪硕逼问,“一个人的一辈子有多少个六年?搭上我们在一起的三年多,整整十年!池骋我问你,你能把这十年从你心里剜掉么?你住了六年的地下室,每天三十多的室温,那种蒸桑拿的滋味你真的能忘得一干二净么?” 池骋开口,“让我无法忘怀的不是你这个人,是你当初的背叛和诀别。” 一句话,让汪硕瞬间飙泪。 “你对他的爱永远那么呵护备至,对我的伤害永远这么不留情面。” 池骋说,“由爱生恨,但是恨的太深了,就再也萌生不出爱了。” 汪硕点头,“那好,我最后求你一件事。” “说。” “你站在这,明明白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 池骋反问,“这话一定要说出来你才明白么?” 即使池骋的话说到这份上,汪硕依旧很坚持。 “我就要你亲口说,只要你说了,我现在立刻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此生不复再见。” 池骋没开口。 汪硕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 “你就这么说,汪硕,我池骋不爱你了。” 池骋一个字没说,转身走了。 ☆、180 暗号 吴妈出院了,吴所畏又回到公司上班,晚上依旧回家陪老妈。 姜小帅一听说吴所畏回到了公司,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吴所畏笑着说:“挺好,病情基本控制住了。” “上次我去医院看你妈的时候,就觉得比刚住院那会儿精神多了,这种病老待在医院也没好处。医院那种环境,没病也磨出病来,心情好比吃什么药都管用,没事多陪陪老太太。” 吴所畏点头,“我每天晚上都回家住,我妈现在跟小孩似的,非得我哄着才能睡着呢。” “小小孩,老小孩么。” 姜小帅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 吴所畏把办公室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虽说每天都有人来这收拾,但总归是自个的房间,有些地方还是得自个整理才觉得放心。 正在翻抽屉,突然又看到那张密着的光碟了。 拿出来瞅了两眼,和姜小帅说:“我还是觉得这张光碟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姜小帅问,“你不是看了很多遍了么?连两人睡觉的呼吸频率都快背下来了吧?” “可我老觉得漏了点什么。”吴所畏说。 姜小帅嘆了口气,“因为你想看到汪硕和郭城宇出事那天晚上的录像,但是这里没有,所以你就觉得漏点儿什么,事实上你都看了。” “你说,我是不是没拷贝全啊?” 姜小帅龇牙,“你问谁呢?我都没看过原版光碟。” 吴所畏纳闷,“可我明明都复制进来了。” “行了,甭倒腾这些东西了。”姜小帅按住吴所畏的手,“我和你说点儿实在的。” “什么实在的?”吴所畏问。 姜小帅坐下来,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那天郭子去找过汪硕了,俩人就当年的问题展开了会谈,汪硕基本已经承认当初背叛池骋的动因是郭子,关于他俩有没有干过那档子事,汪硕没有明确表态。” “你这不等于白说么!”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又说:“那郭子呢?他也是当事人啊!睡没睡他自个还不知道么?” “那天他醉了,醉得什么都不知道,等醒过来都完事了。”姜小帅说,“他倒是一口咬定自个没干,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吴所畏沉默不语。 姜小帅又说:“你说这个汪硕怎么想的?他要是没干,干嘛不趁现在澄清?兴许池骋听了之后,还能对他留有几分好感。” “他自个说没干,郭子也说没干,问题是池骋信么?”吴所畏说,“这和我以为色盲的事被汪硕黑有什么区别?” 姜小帅听得稀里马虎的,“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了。”吴所畏说,“你想啊,我知道小圆蛋上的字是汪硕写的,可我为什么不能和池骋说?以为事出在我身上,我是被告人,我自个证明的话有法律效力么?同理,郭子是同犯,他的话有法律效力么?” 姜小帅恍然大悟,“也对啊,况且这事事他主导的,他再怎么辩解都逃不了干系,说了等于白说,说不定还罪加一等。” “所以么!”吴所畏暗暗磨牙,“这小子就想借我的手查出真相,由我来宣读证词。作为敌对一方,我的话多有说服力。” 姜小帅瞪眼,“那你还帮他?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我不管。”吴所畏认死理儿,“这事我不知道也就得了,一旦让我知道了,就得刨根问底儿,把真相扒出来。” “你去哪查啊?”姜小帅说,“出事的酒店都拆了,老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即便他没跑,七年前一个包厢里面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汪硕那肯定有证据。”吴所畏目光笃定。 姜小帅反驳,“他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他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存心累你的。这叫心理拖延战,时间久了,这事老没个结果,你肯定得患上精神疾病。相信我,我是大夫,我还有亲身经历。赶紧把这事撂下,该干嘛干嘛,不然你就亏大了。” 吴所畏又犯轴,“他一定有证据,只是不到时候,到时候他一定就会亮出来。” “真到那时候,你就彻底让他套进去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目露精锐之色,“谁套谁还不一定呢。” 姜小帅心里压抑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池骋找过汪硕了,他跟你说没?” 吴所畏眸色一沉,“这事他能跟我说么?” “应该就是为了汪硕黑你的事,池骋找汪硕算帐去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问,“结果呢?他把汪硕怎么着了么?” 姜小帅轻咳一声,说:“好像……没。” 吴所畏猛地用盖章在文件上戳了一下,血红血红的大印子。 “我就知道!” 说完,把印章一撇,气汹汹的拿着文件走到楼下,塞到林彦睿手里。然后冲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心情平复了一些才走出来。 “吴总,外面有人找。” 吴所畏走到公司门口,看到汪朕的车,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看见没?”小声和姜小帅说,“那就是我偶像。” 姜小帅眼球爆裂,“这种爷们儿谁敢搞啊?” 吴所畏走过去和汪朕打招呼,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本以为是汪硕,结果走出来一个六七十岁的外国老头,上来就给吴所畏和姜小帅一个熊抱。 进去之后,汪朕和吴所畏说:“这是我在国外结实的一个朋友,他是胰腺肿瘤方面的专家,我听说了你妈的情况,就让他帮忙过来看看。” 吴所畏相当感到,起身和老专家握手。 第14页 “太不好意思了,还麻烦您从国外跑来一趟……” 姜小帅捅了吴所畏一下,“用英语说,人家听不懂。” 吴所畏使劲凑了俩单词,就再也憋不出来了。 汪朕代替吴所畏对老专家表达了一下敬意。 姜小帅也是个医生,自然对老专家很好奇,就用拗口的英语问了老专家的名字。 老专家很和气地告诉了姜小帅。 汪朕和吴所畏说:“他刚下飞机,我得先带他回去休息,你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吴所畏急忙摆手。 汪朕没再多说,扶着老专家上了车。 吴所畏站在车门口,定定地看了汪朕一会儿。 “为什么要帮我?” “举手之劳。”汪朕说。 吴所畏眼泪吧嗒的。 汪朕用手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嘿!咋又问这个? 姜小帅在电脑上查询这个医生的个人信息,当即大吃一惊。 “大畏你快来看,整个人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医生?” 吴所畏看了一眼,说:“好像是吧,我看外国人都是一个模样。” 姜小帅不由的惊嘆,“太厉害了,这人是享誉国际的脑肿瘤科专家啊!一年到头满世界的飞,一般的身份地位都请不到的殿堂级教授!” “这么厉害!”吴所畏也有点震惊。 姜小帅指着电脑屏幕,“你自个看啊!他上次到访中国还是领导请他过来授课的。” 吴所畏受宠若惊。 “你偶像是怎么做到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猜测,“他不是给领导人做过保镖么?接触的人士应该都是权贵派,我猜他应该就是通过这些途径认识的。” “你太好命了。”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连情敌的哥哥都给你保驾护航,你那几块板砖拍的真值,你应该感谢岳悦,没她就没你现在的春风得意。” 吴所畏心中小得瑟,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就郁闷一件事,你说我偶像他怎么老问我一个特无聊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他老是问我为什么叫吴所畏。” 姜小帅噗嗤一乐,“肯定就是喜欢逗你呗!对你有意思,觉得你这人有趣,所以才没话找话说。” 吴所畏撇撇嘴,“是么?” “难不成还是个暗号?”姜小帅嘿嘿一笑,“那他也太有职业素养了,日常生活的交流方式都搞得这么神秘。” 吴所畏不说话了。 姜小帅故意逗他,“你为什么叫吴所畏?” “一边去。”吴所畏笑着给了姜小帅一拳。 然后,美不滋的趴在桌子上,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为什么叫吴所畏呢?我为什么改名了呢?因为我当时叫吴其穹,遭到前女友的嘲讽,受了刺激,决定逆袭,所以就改了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名号…… 想着想着,吴所畏的脸色突然变了。 姜小帅也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两个人目光相对,全是一副惊恐状。 “他是不是知道你为什么改名?”姜小帅说出心中所想。 虽然吴所畏也是这么想的,可与姜小帅的想法不谋而合,还是让他身形一凛。 “也就是说,他知道我和岳悦的事?” 姜小帅接着又说,“那汪硕肯定也知道了。” 吴所畏一想,汪硕在这待了半年…… 半年的时间啊!什么老底翻不出来?从他第一眼见到汪朕,汪朕就问了这句话,也就是说,汪硕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难道真是暗号?”姜小帅想不通,“既然汪硕知道,他为什么不揭发你?”吴所畏怔怔的。 “肯定是不到时候呗。” ☆、181求大神恩宠。 傍晚,汪朕带老专家吃了一顿地道的京菜,又陪他四处逛了逛,欣赏一下帝都的夜景。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到了小鬼活动的时间,汪硕的精神头儿正足,趴在客厅地毯上,和两条蟒蛇玩得很欢实。 汪朕一进来,汪硕的脸就沉下来了。 “你干嘛去了?” 汪朕不理他,顾自去里屋换衣服。 汪硕气汹汹地跟了进来,站在不远处瞧着汪朕不紧不慢地除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精悍的身段,脸上露出膈应的表情。 “casbin是不是你请来的?” 汪朕随口回道,“是。” “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汪硕恼了,“你丫是不是我哥?” 汪朕套上休闲裤,赤裸着上半身,完美的胸肌对着汪硕的脸。 “我是不是你哥,与我帮不帮他没有直接的冲突。小事是否帮忙要看情谊,大事是否帮忙看的是道德,你对他有再大的意见,都不该转嫁到他病重的母亲身上。” “谁和你论这事呢?”汪硕急了,“我气的是你瞒着我!” 汪朕不说话,冷着脸走到外面接水。 汪硕挡在饮水机前,不让汪朕接,继续对着他骂。 “谁没道德?是我没道德还是你丫心胸狭窄?多大点儿事啊?搞得跟特务行动似得!我就是再混再不讲理,也不至于拦着你给他亲妈瞧病啊!” 汪朕把汪硕推倒一旁,继续接水。 汪硕抢过杯子不让喝,冷声质问汪朕。 “在你心里,你弟就这么没人情味儿么?” 汪朕又把杯子抢了回来,两大口喝干,再把杯子放下,转身朝沙发走去。 汪硕还追在后面呛呛。 “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简讯不回,最后还关机了。你防谁呢?防我呢?怕我搞破坏?怕我使坏心眼?我真缺德到了那种地步?汪朕,今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 汪朕不动声色地打开抽屉。 “你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就让妈主持公道,我要让她知道知道,她儿子为了帮外人,连自个儿亲弟弟都防着......” 啪! 汪朕直接用胶带封住了汪硕的嘴。 ....... 汪硕气得直瞪眼,拳头爆砸汪朕的头。 汪朕直接起身回屋,一副懒得搭理疯子的模样。 汪硕试着揭开胶带,可汪朕的手劲实在太大了,粘的不是一般的结实。汪硕往下揭的时候,感觉嘴边的肉都跟着撕下来了。刚揭到嘴角就疼得受不了了,冲到汪朕的房间门口,使劲用脚踹门。 汪朕不理他,相当镇定地在里面玩电脑。 汪硕砸了一会儿没劲了,又躺回客厅的地毯上,眼睛瞪着天花板,里面满满的怨恨。 大约两个钟头过后,汪朕感觉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了,便开门走了出来。 汪硕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这么多天,头一次在晚上睡着,因为嘴被封着,不能说话,精神无比倦怠,再加上刚才折腾了这么久,眼皮累得合上了。 汪朕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汪硕,他侧身蜷着,怀里抱着一条大蟒,和小时候的睡觉姿势一样。 人家说,这种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 汪朕俯身将汪硕抱起来,朝他的房间走去。 只有睡着了的汪硕,才能让汪朕的心暂时撂在肚子里。他往汪硕的嘴上涂了一层油,待到完全溶解过后,胶带直接就脱落下来。 轻轻用手指抚去他唇边残留的胶痕。 汪硕梦呓般的哼出声。 “池骋......” 汪朕柔和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 第二天上午,casbin去给吴妈诊疗,汪硕跟着一起去的。 前期检查和商定治疗方案的时候,汪硕一直都待在车里,没下去捣乱。就给池骋发了条简讯,告诉他汪朕给吴妈找名医看病的事。 等汪朕和casbin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汪硕看情况良好,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吴所畏正巧送二人出门,看到了不远处的汪硕。 后来,汪朕送casbin回酒店,汪硕故意没跟着一起走。 吴所畏犹豫了片刻,还是朝汪硕走了过来。 “你妈情况怎么样?”汪硕关心了一句。 吴所畏点头,“挺好。” “那我就放心了。”汪硕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我就怕无意间说出伤你的话,有人再说我落井下石之类的。” “你想多了。”吴所畏温和的笑了笑。 汪硕嘆了口气,“你的命还挺好,我刚往小圆蛋上写完字没几天,池骋就发现你色盲了。” “傻人有傻福。”吴所畏说。 “确实。”汪硕不得不承认,“池骋为了这事还挤兑了我一顿。” “你别往心里去。”吴所畏安慰汪硕,“他这人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话说得狠,其实心里挺不忍的。” 第15页 “不用给我剖析他的性格,我比你了解。”汪硕笑吟吟的,“我让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不爱我,他都说不出口,你说这人心有多软?” 吴所畏面不改色,“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拒绝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别介。”汪硕不痛不痒,“别把‘真心’俩字套我身上,我不过是占有欲qiáng了点儿。” “你也别总是抹煞自个儿的付出,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挺不容易,我坚信你当初没有背叛池骋,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吴所畏说。 汪硕嘲弄的笑笑,“你还真挺大无畏,我不介意你继续为我漂白,但这并不妨碍我再黑你一次。我不会感恩也不会同情,你做你的圣母,我当我的毒蛇,我们互不干扰。” “你怎么会是毒蛇呢?”吴所畏还真圣母起来了,“你都知道我和岳悦的事了,却没告诉池骋,可见你心眼儿多好。” 汪硕一副愧不敢当的表情,“我只是把主动权交给你,让你亲口和池骋说这件事。我劝你早点说,趁他对你还只是喜欢的时候,趁他会对你无节制纵容的时候,赶紧开这个口。免得等他真的爱上你,到时候你再说,就会和我一个下场了。” “谢谢你的提醒。”吴所畏说。 汪硕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吴所畏定定地看着计程车扬长而去,汪硕势在必得的后脑勺渐行渐远。 ....... 晚上下班,吴所畏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一家商场。 转眼又到了十一月底,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 又到了保暖内衣的热销季。 吴所畏这次进了商场,二话不说,直奔高档男士内衣专柜。挑了一条最好的羊绒裤,连价钱都不看,拿着就去柜檯刷卡结帐。 池骋晚上回到家,破天荒的发现吴所畏回来了。 他又趴在写字桌前吹糖人,眼神专注,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之前已经吹了几百个,摆的房间到处都是,基本上所有蛇的模型都让他吹出来了,就差小醋包一个。 吴所畏今天吹了又吹,扔了又扔,最后还是吹不出满意的模子,因为小醋包实在太漂亮了。 “今儿怎么没在家睡?”池骋问。 吴所畏说,“我大姐二姐都回来了,还有几个孩子,家里没地儿睡了,我妈就把我轰出来了。” “吃饭了么?”池骋又问。 吴所畏点点头,“吃的素馅包子和小米粥。” “我掂量掂量,看看你吃了多少。” 说着大手掐上吴所畏的腰,直接这么提了起来,而后抱着就不撒手了,咬着他的耳朵说:“五个白菜馅包子,一碗小米粥,外加半碟咸菜,对不对?” 吴所畏震惊,“你也太神了!!” 池骋狞笑一声,把吴所畏的裤腰带往上一拎,扛在肩上直奔浴室走去。 剥干洗净之后,吴所畏让池骋试试新买的羊绒裤。 池骋看了一下,说,“这个码合适。” 吴所畏问,“去年我给你买的那条呢?兜不住jj的那条。” 池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递给吴所畏。 “我试试,我要能穿就给我吧。” 池骋当即拒绝,“你想要我再给你买条新的,干嘛穿我剩下的?”实际上他是不捨得给吴所畏。 吴所畏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说:“这条裤子还好好的,我怎么就不能穿了?” 说完,站起身往上提了提,要说这条羊绒裤的质量也不错,弹性十足,池骋比吴所畏腿粗,去年穿了三个月,今年吴所畏再穿依旧紧绷绷贴在腿上。 “还挺合适,裤腿稍微有点儿长。”吴所畏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把裤裆扣子一颗一颗扣好,还用手摸了摸,说:“全装进去了。” 池骋被吴所畏这一系列可爱的举止逗乐了,虎爪直接撤掉吴所畏一条腿,让他倒在自个怀里,手抚着他的脸颊问:“干嘛非要穿我穿过的衣服?” “你穿过的衣服更暖和。”吴所畏说。 池骋一口朝吴所畏招人稀罕的薄唇上咬去。 腻歪了一阵之后,吴所畏又催池骋,“试试我给你买的裤子。” 池骋本来不想试,因为现在他就想和吴所畏肌肤相亲,试了还得脱。可架不住吴所畏那一脸期待的目光,只好先按住蠢蠢欲动的巨龙,拿起裤子往身上套。 吴所畏就趁着池骋试羊绒裤的工夫,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 池骋从来不删简讯,汪硕给他发的那条还在,而且他看过了。 等池骋试好,吴所畏又把手机放了下去。 池骋这两条大长腿,笔直笔直地屹立在吴所畏的勉qiáng,肌肉线条粗野刚阳,被弹力裤结结实实的包裹住,相当有料,看得吴所畏口水四溅。 猛地抱住池骋一条腿,闷头喊了声,“大神!” 池骋被吴所畏气得心痒痒,大脚在吴所畏屁股上踢了两下。 “找操是不是?” 吴所畏又拽抓池骋的那条腿,继续抱住,贱兮兮地说了声,“求大神恩宠。” 然后就被池骋安在chuáng上,彻底“收拾”了一顿。 释放了一次之后,吴所畏和池骋倚在chuáng头,抽颗烟休息一会儿。 “我看到汪硕给你发的简讯了。”吴所畏说,“你怎么没朝我发火?” “干嘛朝你发火?”池骋一口烟雾喷在吴所畏脸上,“你又没死乞白赖地求人家给你找医生,是他资格送上门的,那么好的医生给老太太瞧病,我凭什么不乐意?” 吴所畏嘴里的这口烟也喷到了池骋的脸上。 “你对我真宽容。” 池骋淡淡说,“我不是宽容,我只是讲理。” 吴所畏开始抽闷烟了,“是呢,你对我真讲理...” “你希望我不讲理是么?”池骋眯着眼睛斜着吴所畏。 吴所畏赶忙摇头,然后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明明知道汪硕的话代表不了什么,可吴所畏就是不想把岳悦的事挑明,怕池骋原谅他又怕池骋不原谅他,好像无形中踩进了他设下的一道陷阱,宁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屈膝投降。 “有话快说,我这颗烟马上就要抽完了,不抓紧时间就没机会了。” 吴所畏直接拔出池骋嘴里的菸头,放进自个嘴里狠狠吸了两口,然后把烟吹进了池骋的嘴里,同时迷倒了两个人。 ...... ☆、182风起云涌。 临下班,吴所畏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摆弄那张光碟,反覆插入再拔出,播放再停止。正如姜小帅所说,这件事都快成为吴所畏的心魔了,要是老“断不了案”,早晚得熬出精神病来。 拨出来之后,吴所畏心有不甘,有插了进去。 因为看了太多遍,已经没有打开播放的兴致了,吴所畏就期待某一天,当他插入的时候,可以有个隐藏的视频突然弹跳出来,就是他一直在找的“真相”,那该有多好。 隐藏的视频 …… 吴所畏顾自嘟哝着。 突然眼睛一亮,心脏狂跳。 对啊!光碟还有那么多剩余空间,里面很可能有隐藏文件啊!吴所畏异常激动地滑动滑鼠,利用各种方法查找隐藏文件。 最后发现,没有。 不死心,还计算了一下视频容量,结果发现和空间占有量基本持平,也就是里面没有任何隐藏文件 …… 吴所畏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吴总,外面有位美女找您。” 美女?吴所畏低调的情绪总算有了一点起伏,她跟着林彦睿一起下了楼,环视整个大厅,都没见到人,当即超林彦睿的肚子上给了一拳。 “哪有美女?” “她在外面呢,没你的吩咐不敢进来。” 吴所畏一听笑了,“呦,还羞涩内敛型的?” 说着就走路出去。 出去之后,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林彦睿所谓的“美女”,当然,也无比后悔刚才未见其人,就给出的那句评价。 岳悦和吴所畏打招呼,“好久不见。” 吴所畏也挺和气,“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岳悦说:“我家里装修,最近正在安灯,有人给我介绍你们公司的产品,我就过来看看,也顺便过来看看你。” 来的“真是时候”,吴所畏心里暗道。 “你最近好么?”岳悦问。 吴所畏笑了笑,“瞎混呗,你呢?” “我啊?怎么说呢,就那样吧。” 吴所畏发现,岳悦和去年相比变化很大,眼神没那么刁钻了,语气没那么凌厉了,一颦一笑有点儿像最初认识她那时候的模样,尽管他知道这是假象。 “我带你进去看看灯吧。”吴所畏说。 岳悦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走了进去。 吴所畏让林彦睿把灯具的产品图拿过来,耐心细緻地给她介绍每一个产品、岳悦眼神游移不定,时不时移到吴所畏的脸上,看着他英俊立体的五官,恍如隔世。 第16页 “这些灯你直接拿走吧,就算我送你的了。”吴所畏说。 岳悦客气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岳悦骂抠门骂多了,有了心理阴影吴所畏对待岳悦向来很大方。无论是之前豪掷千金送出的分手费,还是现在的灯,只要是给岳悦的,他几乎眼皮都不眨一下。 池骋的车正从不远处开过来。 岳悦侧头看到挡风玻璃里那张熟悉的面孔,赶忙朝吴所畏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了。” 说着转过身,背朝着池骋迅速离开。 但这并不妨碍池骋看到她,并一眼认出这是岳悦。 吴所畏上了车之后,池骋朝他问:“岳悦怎么来这儿了?” “她家装修,经人介绍,到我这买等来了。” 池骋目露疑色,“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到你这来买灯?” “汪硕不是也来着买灯么?”吴所畏巧妙地把矛盾转移到了池骋那边,“凡是情敌买灯,我都白送,我估摸他只听到了这一消息,赶着来这占便宜吧。” “你倒是挺大方。”池骋说。 吴所畏甩头就是一句,“跟你学的。” 大腿根儿被掐,嗷嗷叫唤两声,又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这两天晚上,小醋包不再单独睡一个房间,而是来和池骋和吴所畏的chuáng上凑份子。以往池骋都会想方设法把它撵出去,这两天总是由着它在这捣乱。 半夜,吴所畏醒过来,看到小醋包缠在池骋的身上,箍得紧紧的。 池骋的大手包着它的小脑袋瓜,爷俩儿看起来特别温馨。 吴所畏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在这之前,小醋包一直都是粘着吴所畏,不止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又变回粘池骋了。也许从它和汪硕再次见面开始,也许从吴所畏不再经常回家开始,她又习惯性地霸占池骋,霸占这个chuáng上剩余的地盘。 …… 没过几天,岳悦提着礼物去看望吴妈,事先并没有和吴所畏打招呼。 吴妈正杵着一条拐棍从院子往里屋走,岳悦小跑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挽住吴妈的胳膊,扭头朝她笑了笑,“阿姨。” 吴妈心里一惊,这姑娘哪里的? 再仔细一瞧,不就是照片上那个姑娘么!感觉就跟做梦似的,顺了顺胸脯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你……” 岳悦甜甜一笑,“我听说您病了,特意来看看你。” 吴妈抖了抖嘴唇,没说什么,由着岳悦搀扶自个儿进去了。 两个人坐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岳悦说:“阿姨,其实我和吴其穹……哦,不,吴所畏,当初就是个误会。我和他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繫我一直惦记着他,他也一直惦记着我。不然为嘛都两年了他都还没交女朋友呢?而且我也一直单身。” 吴妈朝岳悦笑笑。 岳悦有说:“阿姨,说实话,我后悔当初和吴所畏分手了,我俩都有复合的意思,但没人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你儿子是个好qiáng的人,当初又是我提出的分手,她肯定不乐意主动开这个口。我又是个女孩,这话要是由我来说,也有点儿不合适吧?” 吴妈点点头。 岳悦拉住吴妈的手,柔声哀求道,“阿姨,你要是觉得我还不错,就帮我劝劝你儿子吧,我是真的想和他和好呢。” 吴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动的吗,半天没憋出一句利索话。 岳悦继续嘴甜,“阿姨,您可得赶紧帮我开这个口啊!您儿子这么好的人,要是让别人抢走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 今天是郭城宇的生日,生日宴就在郭城宇的私人会所举行。 不同往年,今年郭城宇的生日宴办得简单低调,父母和长辈都是单请的,毕竟两辈人闹不到一块。剩下的就是一些狐朋狗友,当然也清理磁碟和汪硕,汪朕虽然和他们不熟,但汪硕出行一直都由汪朕陪护,所以郭城宇也请了汪朕。 起初,这群人是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后来酒喝高了,就开始三五成群的胡侃逗贫。 汪硕、磁碟和郭城宇围在一张小桌子上,汪朕就靠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把椅子上,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今天好像也是咱俩交往十周年纪念日。”汪硕和池骋说,“我记得咱俩就是在郭子的生日宴上正式确认关系的。” 池骋还没说话,郭城宇倒是先开口了。 “这哪算交往纪念日?你俩拢共才好了几年啊?中间这么大的一个缺口,你也敢笼统地称之畏十年?” 汪硕冷笑,“都你们来说有缺口,对我来说没缺口。” 说完,有一杯酒下肚,意识依旧清醒。 池骋的眼睛始终盯着某个地方,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我发现,《十年》这首歌的歌词真的挺适合我,十年之前,我们陪在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说着说着,竟然哼唱起来了,正如郭城宇所说,汪硕唱歌根本不在调上。不过情感表达挺到位,没唱两句就哽咽了,在唱两句就把手里的杯子摔了,接着趴在酒桌上失声痛苦。 宴会厅里到处都是喝醉的,其中不乏嚎啕大哭的,没人会在意汪硕的这一哭。 可这里有人在意。 池骋的心绷得再紧,也有松垮的那一刻。 尤其汪硕提的这十年,他也参与其中。 郭城宇脸色变了变,刚把手伸到汪硕的后背上,掌心下面就空了。 汪朕凌然bào动,一把将汪硕提起来,碰到旁边的水晶立柱上。然后是狠狠的一巴掌扫在汪硕的脸上,嘴角赫然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混杂着眼泪留到衣领上。 紧接着又是两拳,拳拳带风,咔咔作响,汪硕瞬间昏死过去。 汪朕还不依不饶的,有把汪硕按在地上打。 池骋定定地在旁边看了一阵,像是一根导火线突然被引爆,虎目爆出狰狞之色,噌的一下站起身,抄起一条圆凳就往汪朕的身上砸去。 已经笔试咔嚓一声了,而是哗啦一声。 圆凳四分五裂,连钢钉都断成两截,也就是汪朕,换成别人嵴背早就塌了。 汪朕狂龙bào起,带刺刀的鞋直噼池骋门面。 池骋猛虎狂扑,一掌横扫汪朕肋下。 这场激斗酝酿了太久,压抑得太狠,一经爆发编不可收拾。桌子面儿、板凳腿儿在房间横飞,砸中哪个都是一声惨叫。房间内血光沖天,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二吓得连声惊嚎。 这场生日宴郭城宇没让姜小帅参加,也许他一开始就猜到会出事。 可不止什么时候,姜小帅竟然出现在门口,和他真在一起的,还有精神恍惚的吴所畏。 整个过程,吴所畏都看到了。 包括一开始汪朕出手打汪硕,池骋bào怒而起,与汪朕展开激烈搏斗。 吴所畏从来没见过池骋怎么穷凶极恶的目光,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惊到了,所有人都抱着脑袋往外沖,就吴所畏站在岿然不动。 一直到池骋看到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吴所畏才转过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直到这一刻,吴所畏才发现,池骋对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包容。他和汪朕之间出现过如此过的“意外情况”,池骋都是一忍再忍,甚至连句狠话都没和汪朕说。可当汪朕的拳头砸向汪硕,池骋瞬间就忍不住了了。 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擂台赛,交战双方是池骋和汪朕,输赢确是在他和汪硕之间。 吴所畏转身前的这一个眼神,让池骋此生难忘。 突然分神,胸口遭到汪朕结结实实一拳,学喷到喉咙口,硬是咽了回去。 郭城宇眸色转厉。两大步飞跨过去,加入这场混战。 姜小帅磨磨蹭蹭跑下楼,追到吴所畏的时候,他已经上车了。 “大畏,你要去干嘛?”姜小帅急得用拳头爆砸车窗。 吴所畏木然的眼神看着他,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怯懦。 “你放心,一白步半九十,我会走完这十步的。” ☆、183、尘埃落定 人在一种绝望的心境下,意识通常会很清醒,很多盘根错节的事情,往往会在这种时候捋顺。吴所畏的车开到半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猛的加快了车速。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汪硕家。 钥匙还是之前装修的时候汪硕交到他们公司的,到现在一直没归还,吴所畏直接用它打开门,里面的灯是开着的,像是无声的欢迎。 她快速闪到汪硕的卧室,打开玻璃柜,拿出那些光碟,一张一张的翻找。 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张光碟。 迫不及待插入电脑,视频窗口弹出,还是那段录像。 可吴所畏分明看到,这张光碟是满的,可用空间几乎为零。而他的那张光碟与这张是一样大的容量,同样装着一段录像,可那张却只占用了不到一半的空间。 很明显,这张光碟隐藏着一段录像,当初自个复制的时候落下了。 第17页 吴所畏再次用池骋和郭城宇的名字破解了这个隐藏文件的密码。 一段完好无损的录像弹出来,吴所畏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很快,池骋、郭城宇和汪硕一起出现在镜头里。 这是一段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不知是汪硕之前要求的,还是之后和老闆索要的。画质很清晰,几个人的对话声也听得清清楚楚。 没一会儿,服务员敲门,送来酒水。 像前几段录像一样,三个人有开始围着餐桌边喝边聊,期间池骋和郭城宇还朝汪硕叫板,轮番灌酒,结果汪硕的酒量实在太大了,最后醉的还是他们两个。 很快,三个人上了两张chuáng。 汪硕和池骋睡在一张chuáng上,郭城宇睡在另一张chuáng上。 有规律的鼾声从视频里传出。 汪硕是最后一个睡着的,他刚抱住池骋,就听到池骋喊了声。 “郭子……” 吴所畏明显看到汪硕的脸色骤然变色。 然后,池骋有抱住他,一声一声地喊着郭子,不知喊了多少声。 汪硕的脸从通红变得惨白。 他的眼睛一直睁着,里面慢慢的绝望,吴所畏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只不过,他还可以稳稳坐在这里不动,而汪硕却做出了极端的举动。 他从这边的chuáng上下去,不到五分钟又再度亮起。 已经是另一个房间。 汪硕把郭城宇搀到chuáng上,脱光了他和自己的衣服,两个赤裸的身躯缠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一直挨了三个多钟头。 知道房间的门被踹开,池骋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口。 然后,录像戛然而止。 吴所畏跳动的一颗心也在那一刻僵死。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一声郭子,一个误会,一股冲动,毁了三个人的六年。 …… 吴所畏出去没一会儿,池骋就跟着沖了出去,身上的挫伤不下十余处,手腕舟骨断裂,开车的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抖动。 可他寻遍大街小巷,都没发现吴所畏的影子。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时候吴所畏还会去汪硕家里,冷静地梳理与自己无关的一团乱麻。 一直到早上,池骋的手臂肿起三寸高,身上的血都凝固了,也没找到吴所畏。 仰头靠在座椅上,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 吴所畏再怎么冲动,也不会玩失踪的,毕竟他妈的病摆在哪,无论他跑到哪,最后都得回家。 想到这,池骋开车直奔吴所畏的家中。 怕吓到老太太,池骋还在半路换了身衣服,把身上的血污处理干净。 吴妈正在家里一个人纠结,看到池骋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不撒手。 “大池,你可算来了。” 池骋心里一紧,以为吴所畏出了什么事,忙问:“怎么了,阿姨?” 吴妈嘆了口气,说:“昨个,三儿以前的对象不知道怎么跑到这来了,又送礼物有给我捶肩膀的,阿姨阿姨叫得可甜离开。”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她忘不了三儿,想跟三儿和好。说她和三儿这两年一直都有联繫,三儿也有和好的意思。让我给说道说道,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一直都有联繫?”池骋双眉微拧。 吴妈点头,“是啊,我以前和你念叨过,那小姑娘可漂亮了,他俩谈了七年。” 池骋沉着脸没说话。 吴妈又说:“你说那姑娘也真实的,以前是她瞧不起我家三儿,嫌我们家穷。现在我们三儿升职了,模样也越来越俊,她又倒贴上来了。还说当初是个误会。又说我家三儿这好那好,听得我心里真叫一个憋屈。” “你甭往心里去。”池骋陈声劝道,“这种人有的是。” “是啊,现在的人真现实。” 吴妈感嘆过后,突然发现池骋的眉宇间有一大块血痕,着急地问:“哎呦,你这眉毛怎么弄的?快让我看看。” “没事。”池骋拽住吴妈的手,故意问:“你不是一直希望三儿早点娶媳妇么?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主动送上门,您还有什么难受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吴妈一本正经地说,“娶媳妇的事情不能急,人得挑好了,不能啥样人都要!就像岳悦那样的,你说我能要么?她想分就分,她想合就合,美得她!真欺负我们家人好脾气,那种一头绝对不能要!” 池骋身形一凛,“您刚才说谁?” “岳悦啊!本来我都把她的名忘了,结果她今儿又跟我说了好几遍。” 池骋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追问,“是岳悦,还是月月?是小名还是全名?” “全名。”吴妈特清楚地告诉池骋,“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池骋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 吴妈拽着池骋的手一个劲地嘱咐,“你得好好劝劝我家三儿,被再让他犯傻了,那种丫头不能要,以后没他好果子吃。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繫了。他最听你的话,你劝他他肯定听。” 池骋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走出吴所畏的家的。 汽车开在路上,池骋脑子里反反覆覆回dàng着吴妈的那几句话。 “他和三儿这两年一直都由联繫,三儿也有和好的意思。” “她本身就姓岳,也叫悦,和我们家三儿是大学同学,好了七年。” “让他别惦记那个丫头了,也别和那个丫头联繫了。” …… 池骋不敢想像,吴妈嘴里的岳悦和他当初的女朋友会是一个人,如果真是那样,拿吴所畏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 池骋一脚油门,飞速飙至诊所。 郭城宇那边也是负伤累累,姜小帅到现在还没回来。 诊所里只有丑男一个人忙碌着,池骋满身戾气的走了进去,丑男侧头一看,吓得后撤了好几步。 “请问……你哪不舒服?” 池骋面无表情地说,“心里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治?是吃药还是……” 池骋直说,“你出去就成了。” 丑男僵着没动。 池骋阴森恐怖的目光投了过去,一根手指指向门外。 丑男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去的。 池骋径直走进里屋,翻箱倒柜,把带锁的抽屉都砸开了,均未发现什么可疑之物。然后他又俯下身看向chuáng底,发现了一个大箱子。 箱子上了两道锁,都被池骋的拳头直接砸开。 里面两摞的书,还是最初认识时,吴所畏为了博取他的好感,奋发图qiáng攻读的书目,都与池骋大学所学专业相关。 里面还夹着那张书单,当初池骋看了大为感动,现在再看,颇有种“阴谋”的味道。 池骋翻着翻着,又翻到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刺瞎了他的眼睛。 有种屹立不倒的信念突然在心里垮塌了。 然后,他继续翻找,突然翻到了一叠厚厚的经验总结。 “池骋,男,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 “今日收穫:通过‘迂回战术’,他的宠物已经习惯了我的餵食,他也习惯了我的‘搭讪’。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要再接再厉,早日拆散狗男女!” “尽可能地利用池骋手中的权势来谋财。” “我的信条就是:利用他,折腾他,耍他骗他,最后再甩了他。” “……” 两个人都由帐本,只是池骋的帐本记在心里,吴所畏的帐本记在纸上。 姜小帅曾经提醒过他,不要有事没事都往本子上写。 吴所畏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池骋捏攥着这些“罪证”,久久不发一言。 丑男一出门口就给姜小帅打了电话,告诉他恐怖分子进了诊所。 姜小帅又给吴所畏打了电话,告诉他池骋在诊所的事。 吴所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他和池骋相遇的那条街上晃dàng,他早就从汪硕家里出来了,已经在这晃dàng了七八个钟头。 推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上车。 汽车在路上快速行驶,吴所畏扫了一眼包里的光碟,心里沉甸甸的。 走完这一步,就彻底到头了。 站在门口,吴所畏的表情很平静。 门从里面别上了,推一下没推开,直接用胳膊肘撞,门砰的一声开了。 池骋端坐在诊桌前,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的脚定在了门口。 ☆、184、现在给你补上 一段死寂过后,池骋突然开口,声音就像午夜突然响起的咒语,恐怖得令人发指。 “怎么不进来?” 吴所畏看着池骋手边那一叠厚厚的“罪证”,木然回了一句。 “不敢进。” 池骋慑人的目光扫过去,“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 第18页 吴所畏没说话。 “进来。”池骋的语气还是淡淡。 吴所畏踏进去的那一刻,带着一抹深思熟虑后的决然。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吴所畏一步步向他靠近,脸依旧是那张脸,她以为表情永远瞒不过他的发言的那张脸。现在看来,他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她曾经自鸣得意的那些驾驭人的本事,在吴所畏的身上就像一个笑话。 “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池骋把“经验总结”递到猥琐畏手里,“你给我解释清楚。” 吴所畏低头看到的那一页,赤裸裸地记载着她当初那个详细的计划,以及对池骋这个人的各种诋毁和贬低。 以前想过坦白之后各种各样的解释,现在突然发现,什么话说起来都如此的无力。 “你不是看到了么?”吴所畏说。 池骋死沉沉的一张脸骤然变黑,诊桌直接被他的脚平移了一米多,吴所畏木然的一张脸瞬间被池骋拉至眼前。 “我看到什么?”池骋的吼声如雷贯耳,“我看到了什么?” 吴所畏说:“看到了我接近你的目的。” “你和她这两年都由联繫?你惦记了她两年?你还想跟她和好?” 池骋眼中的痛楚想肆nüè的洪水呼啸而来,还有这一身大大小小替别人出头的伤疤,就像一根一根的钉子扎进吴所畏的心窝,血肉模糊。 “是,你说的都对。”吴所畏供认不讳。 此时此刻,池骋有种想把吴所畏千刀万剐的冲动,想把他按到地上狂草致死,想把他放到锅里炖,看着他在开水里挣扎惨叫,最后连骨头带肉都被自个吞进肚子里。 难受得池骋的眼珠爆红。 可当他的手掐住吴所畏的脖子,触到熟悉的肌肤质感,心里某种东西就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不管你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我?哪怕一天一分一秒都算。只要你点头,所有的事既往不咎。” 吴所畏的心就像是在冰上翻滚,越来越凉。 “没有,我之前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和岳悦。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是想利用你,利用你手里的社会资源帮我谋财。等我足够格了,能满足岳悦的要求了,我会继续喝她在一起。我是直男,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 池骋惨灰的一张脸透着彻骨的绝望,声音止不住的发抖。 “吴所畏,你赢了,你可以去被窝偷着乐了。我大方的向你承认,我他妈的现在生不如死!你段数太高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我活该,我自作自受!” “生不如死……”吴所畏赤红着眼珠反问,“你爱过我吗?你扪心自问。这个词用在我身上够分量么?” “是……”池骋点头,“我哪爱过你?你去别人家过夜,我都没往你身上捅刀子;你公然在我眼皮底下搞暧昧,我都没对你恶语相向;我打你一巴掌都要难受好几天,宁可把你轰走也不愿意朝你发火……这他妈的哪是爱啊?” 吴所畏的心被这几句话砸的七零八落。 池骋两只手箍住吴所畏的肩膀,决然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爱他不爱你么?你不是怪我对你太好,不足以印证感情的深度么?从今天开始我换位!我会对他好,对他百般纵容;我他妈永远不想见你,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吴所畏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池骋的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有回收的可能性了。 “这个,是我给你找到的真相,七年前,汪硕并没有和郭子感触那种事。恭喜你,这么多年的阴影终于除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复合了。” 池骋接过那张光碟,笑容扭曲。 “ 我真高兴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吴所畏,我谢谢你,我谢谢你这么对我,我谢谢你给我铺路……” “咱俩,就这么着吧。” 说完,转身出门。 直到池骋的车从视野里消失,吴所畏才冲着马路哭嚎一声。 “我他妈的爱不爱你,你自个还不知道么?” 手抵着门框,勉qiáng维持站立的姿势。 这回,真完了。 心里踏实了,心也死了。 …… 回去之后,池骋把光碟里的录像看了,看完之后抱着小醋包去找汪硕。 汪硕歪在沙发上睡觉,对房间里的脚步声毫无察觉。 池骋静静地走到沙发旁蹲下,把汪硕垂在沙发下面的胳膊拿到上面,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直到四十多分钟后,汪硕吧眼睛睁开。 “池骋?”汪硕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池骋与之前相比,脸色柔和了许多。 “是我。” 汪硕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与池骋四目相望。 “今儿哪阵邪风把你吹过来了?” 池骋声音沉稳地说,“我早该来了不是么?一等让你等了七年。” 汪硕没说什么,把小醋包从池骋怀里报过来,使劲在它嘴上嘬了一口。然后小醋包一下就欢实了,呲熘呲熘圈到汪硕的脖子上,一个劲地和他腻歪。 池骋坐到汪硕身边,像当年一样,由着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歪倒自个身上。 “你还记得我刚把小醋包送你的时候,它是什么颜色不?” 池骋想了想,说:“应该屎huáng色带暗纹的。” “行啊,记性不错啊!” 汪硕在池骋的脑门上戳了一下,顾自嘿嘿笑了一阵,笑得毫无心机和前些日子判若两人。 “还是喜欢看你这样。”池骋侧头凝视着汪硕,“本来挺可人疼的一个孩子,非得把自个弄得不伦不类的。” “还不是你丫给气的?”汪硕哼了一声。 池骋在汪硕手上狠攥了一下,“以后就这样吧,别纠结看。” “我纠结赖谁啊?还不都赖你?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善变呢?一会儿一个样儿,今儿这样明儿有那样,好人都让你折腾出神经病了。” 池骋搂住汪硕的肩膀,说:“以后永远就这个态度,不变了。” 汪硕故意问:“什么态度啊?” “你看不出来么?”池骋反问。 汪硕冷哼一声,“你不明说我哪知道?” “对了,我还欠你一句话。”池骋突然想起来,“现在给你补上。” 汪硕有点儿小紧张,“什么话?” 池骋再次蹲下身,双目直对着王朔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硕硕,我不爱你了。” 汪硕的脸瞬间没了表情。 池骋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光碟,放到汪硕手里。 “录像我看了,我现在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纠结这个答案,现在吴所畏把答案给我了。我才发现,我真的不爱你了。” 汪硕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池骋的手在汪硕的脸上抚了两下,谈谈说道:“也许你也早就不爱我了,只是因为这张光碟还留在你的手里,你才有了一个不甘心的藉口。” “池骋,你太狠了。”汪硕说。 池骋沉定目光看着他,“不是我狠,是吴所畏狠,他断了我和你复合的一切可能性。我今天才发现,其实你很单纯,和他比起来,你真的不够坏。” 汪硕哭了,“因为我比他更心疼你。” “我知道。”池骋用手擦去汪硕的眼泪,“他之所以纵容你去抹黑他,是因为这个过程只会让我更清楚的认识到我有多在乎他,他为你所做的善举其实是想把你从我心里彻底踢出去……可是我就是爱他怎么办?” 汪硕泣不成声。 池骋紧紧的抱着他。 “你不是说我只关心你为什么走了七年,却从来没问过你和郭子为什么干出那档子事么?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因为你真正伤我的,是你的决绝而不是你的背叛。我恨的是你不给我解释,一走走了七年。” 汪硕真的后悔了,悔得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的心从来都是完好无裂缝的,那六年完完本本地属于你,而你没有护住它。现在它跑了,完完本本属于吴所畏,无论他伤我多深,我的心都不会委曲求全。” 汪硕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你别说了。” 池骋狠狠在小醋包嘴上亲了一口。 “孩子还给你,你把它带走吧。” 说完,手在汪硕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转身朝外走去。 毅然,决然。 一了,百了。 ☆、185一根拐棍糖。 一连三天,汪硕不吃不喝不洗澡。 池骋刚把小醋包还给他的时候,小醋包很爱粘着汪硕。结果到了第三天,连小醋包都嫌弃汪硕不讲究卫生,趴在一边不爱和他玩了。 汪朕也晾了汪硕三天。 汪硕这边绝食,汪朕那边该吃吃、该喝喝;汪硕禁足,汪朕没事就出去遛弯儿;汪硕不洗脸,汪朕那边一天两个澡,永远神清气慡。 第19页 今天,看到汪硕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汪朕总算打破了三日的沉寂。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 汪硕幽幽的还了句,“不是你丫失恋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的概率为零。”汪朕说。 汪硕冷哼一声,“是,你都没恋,用什么失啊?” “因为我只要失去率为零的恋情。” “那你找去吧。”汪硕嘲弄的眼神抛过去,“你丫肯定打一辈子光棍。” 汪朕说:“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想像你这么活着。” 汪硕磨牙,“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瞧得起?”汪朕反问。 汪硕恼了,“汪朕我告诉你,你丫甭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得瑟,你有什么狂傲的资本啊?你不是个儿高点儿么?我告诉你,妈早就不打算要你这个六亲不认的儿子了。要不是我可怜你,不停地跟妈说好话,你丫早就被赶出去了。” 汪朕走过去,蹲在汪硕面前,刚硬的目光灼视着他。 “你这么闹,只会印证池骋的选择是对的。” 汪硕的脸瞬间变色,一巴掌朝汪朕甩过去。 汪朕攥住汪硕的手,语气冷硬地说:“别拿你的小脏爪子到处乱摸。” 说完,直接把汪硕拎到浴室,浴缸里放满水,把汪硕扔进去,像洗菜一样来回涮,毫无体贴怜惜之意。 小的时候,汪硕最不乐意的一件事就是让汪朕给他洗澡,他那双练武的大手上满是茧子和疤痕,搓澡就像褪皮,每次洗完身上都渗血丝。 但汪妈特别爱让大儿子给二儿子洗,因为二儿子太懒,身上囤泥太厚,非他哥的大手搓不干净。 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少年期、青春期还是成熟期,哥俩一直赤裸相对,毫无秘密。而汪朕给汪硕洗澡,也像小时候一样,小jj和屁股蛋儿照搓不误。 每次搓到命根儿,汪硕都会恶骂一声。 “会不会轻点儿啊?你想给我薅下来啊?” 这次也不例外。 但与以往的沉默不同,这次汪朕回了他一句。 “拢共就这么点儿长,薅不薅有什么区别?” 汪硕气不忿,“我现在缩着呢,等挺起来一点儿都不短好吧?” “你以为我是女的?这么外行?”汪朕拿过沐浴露。 汪硕还不服气,“谁跟你比不短啊?我和别人比还算长的呢。” “吴所畏的都比你的长。” “你说什么?”汪硕眼睛里冒出火星子,“你量过啊?” “不用量,一眼便知。” 汪硕脸噌的一下就黑了,“你他妈还盯他裤裆看?” “哪都看。”汪朕说,“他哪都比你好看,如果是我,我也选他。” 不知是饿大劲儿了,还是被汪朕气的,汪硕差点儿晕在浴缸里。现在对他这种败者而言,最不可接受的言论就是他比你qiáng。 “那你也去追他吧,你和池骋来个qiángqiáng对决。” 汪硕语气里没有一点儿感情,听得出来,他吃味了。 汪朕不说话,把汪硕翻过一个身,让他趴在浴缸边沿儿上。 汪硕的脸阴沉沉的,不见一丝血色。 过了好一阵,没听到汪朕回应,汪硕又冒出一句。 “我心已死。” 汪朕说:“你真把你那份感情当回事,我都不屑于开导你。” “谁稀罕你开导啊?”汪硕斜了汪朕一眼。 汪朕又说:“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抢拐棍糖不?” “你什么意思?”汪硕没明白。 汪朕没说话,拿起浴巾把汪硕裹上,顾自走了出去。 晚上一点多钟,夜猫子终于出动了,一连三天不知道什么叫饿,今天突然就熬不住了。走到厨房,打开保温饭盒,顿时一喜,竟然还有饺子,而且还是热乎的。 香味儿一直飘到汪朕的屋。 他这么晚没睡,其实就是想看看,汪硕的心灰意冷到底有多严重。现在看来,有一大半是做给自个看的。 就像刚才他没说完的那番话,小时候他和汪硕分一根拐棍糖,掰开之后发现不一样长,两人都想要长的。于是就把长的那根掰短一截,没掌握好分寸,另一根又变成长的了,于是又把那根掰短一截……… 掰来掰去,到最后谁都没吃到。 汪朕很不高兴,汪硕却拍巴掌狂乐。 因为在汪硕心里,占有比享受更重要。纵然两个人都吃到了,但少吃一口对于汪硕来说就是巨大的打击;如果谁都没吃到,他心里反倒平衡了。 半个多月过去,吴所畏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家。 在caubpn的治疗方案下,吴妈的精神头儿一直不错,虽然病情也在恶化,但相比医院里那些痛不欲生的晚期癌症患者而言,她算是很幸福的。 吴所畏每天陪在老太太身边,日子冷清却也省心。 这几天,吴所畏发现吴妈越来越糊涂了。 以前她会把家里归置得井井有条,东西放在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完全没记性了,前一秒钟刚放在某处,下一秒钟就找不到了。 就拿昨个来说,吴妈拿着自个的裤子跑到街坊家,非说是邻居落在她家的,还要把裤子还给人家。弄得邻居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吴所畏给劝回来的。 半夜,吴妈醒过来,着急地拉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看看儿子是不是哭了?” 吴所畏把灯打开,迷迷瞪瞪地看着吴妈。 “妈,您做噩梦了吧?” 吴妈还拽着吴所畏的手说:“老头子,赶明儿给儿子买张小chuáng,搁咱屋睡吧。” 吴所畏又想笑又想哭。 第二天一早,汪朕到吴所畏的公司找他,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吴所畏说:“除了脑子有点儿糊涂,其他都好。” “怎么个糊涂法?”汪朕问。 吴所畏说:“就是总叫我老头子。”说完忍不住笑了。 汪朕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嘆了口气,问汪朕:“你说我该怎么对我妈好呢?她现在不缺吃不缺穿,我就想让她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你帮我想个主意吧。” “为什么让我帮你想?”汪朕问。 吴所畏说:“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大法师,无所不能。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我相信你也能给我妈带来惊喜。” 汪朕琢磨了一下,“既然你妈总叫你老头子,证明她想你爸了,你要是能扮成你爸,我想你妈会很高兴的。” 吴所畏瞪大眼,“这也行?” 这事对汪朕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之前执行过暗杀任务,易容是基本的技能之一。 一个多钟头过后,汪朕让吴所畏照镜子。 吴所畏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这也太qiáng悍了吧?他差点儿对着镜子嚎啕大哭,我的老爹啊!你咋能这么活灵活现呢? 晚上,吴所畏真就这么回家了,吴妈也真就中招了,高兴得多吃了一大碗饭。 吴所畏却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第二天,他又找汪朕去了,这回他拽着姜小帅去的。 “你能把他扮成我女朋友么?” 姜小帅惊了,“你说啥?” 作势要走,又让吴所畏拽住了。 “帮个忙,帮个忙吧,给老人尽一份孝心么!” 姜小帅架不住吴所畏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结果回去之后,吴妈依旧没瞧出异常,还高兴地和姜小帅说:“你太可人疼了,比那个岳悦qiáng多了。我家老头子就是下地干活去了,他要回来看见你,准比我还高兴。” 吴妈忘了谁都没忘了岳悦。 凡是伤过她儿子的,她一个都不忘。 出去之后,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笑了好一阵。 “你丫演得还挺像。” 再看一眼,又笑了。 姜小帅一身御姐装柬,指着吴所畏的鼻子骂:“你丫就作吧,你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 “哈哈………”吴所畏拍着姜小帅的肩膀感慨道,“汪朕真是个人才,样样精通,瞧他把你化的,一般的大姑娘都没这么漂亮。” “滚!” 姜小帅骂虽骂,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汪朕确实是个完美男神。” 吴所畏点头贊同,“和他这种人在一起,日子得多带劲!” 第20页 “你和池骋就这么完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不要我了,我能怎么办?” “打算另谋他主?”姜小帅眨巴眨巴眼。 吴所畏扬起唇角,“还真有这么点儿意思。” ☆、186吃面条吃出的感悟。 天越来越冷了,吴所畏家里是自供暖,远不如楼房暖和。长时间吹空调不舒服,电暖气又怕老太太触电,所以只能一进家门就拖鞋上炕,早点儿钻进被窝睡觉,熬过这漫长又寒冷的冬夜。 这天晚上,吴所畏翻来覆去睡不着。 被窝是暖和的,后背上也浮起一层虚汗,可手脚却是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把手伸进吴妈的被窝,发现老太太的手是热乎的,于是让老娘给自个捂手,过了一会儿又把脚伸了进去,最后整个人都钻进吴妈的被窝。 吴妈握着吴所畏的手,含糊不清地喊了声。 “大池。” 吴所畏身形一僵,定定地看着吴妈。 “妈,您醒了么?” 吴妈没说话。 吴所畏又抱着吴妈睡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吴妈的身体不光是热,还有些烫。吴所畏把手伸到吴妈的额头上,顿时惊愣住。 “妈,妈………” 叫了好几声,吴妈都没醒。 吴所畏迅速穿衣下chuáng,把吴妈抱上车,开车直奔医院。 在抢救室外面等着的一个多钟头,吴所畏把什么都想了,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想哭哭不出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条西裤就出来了,拿着打火机的手抑制不住的抖动,好一会儿才把烟点上。 医生出来,朝吴所畏说:“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得住院观察几天。” 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第二天,吴妈被转到住院部,虽然没有在家待着自由,但毕竟不用挨冻了,而且吴妈身边有医生看护,吴所畏去公司的时候也没那么担心了。 中午,吴所畏餵吴妈吃燕窝粥。 吴妈刚吃了两口,又开口叫了一声。 “大池。” 吴所畏心尖微颤,问吴妈:“您还知道谁是大池么?” 吴妈指指粥,又摇摇头。 她脑子里已经没有池骋这个人的确切印象了,因为池骋将近一个月没来看过她了,但她还还记得池骋送过的燕窝,记着自己不喜欢这个味儿。 晚上,吴所畏的大姐和姐夫来了,还把已经读大学的女儿带来了。 “三儿,今儿我们三口子看着妈,你回去歇一宿吧。” 吴所畏说:“没事,我来守夜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明儿是礼拜六,我和你姐夫都歇班,大闺女也放假。” 吴所畏一看病房里就两张chuáng,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公司的房间太多,卧室太大,吴所畏不想回那住,又回了诊所。 已经十一点多了,寒风刺骨,对面篮球场上空无一人,就剩几盏路灯散发着幽冷的光。吴所畏拿起一个篮球,独自去篮球场上奔跑跳跃,一个轻盈漂亮的扣篮,两只手狠狠抓住篮球框。 “1、2、3、4……” 一直数到0,吴所畏依旧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再也没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接住他了,也没有一条脖子可以任他骑了。 “哎——这里看,我这胳膊怎么这么粗?怎么这么带劲?哎——这是吃了祖传的大力丸。哎——您看这大力丸,一包一串一铜钱,您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您就和我一样………后面一句我忘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也听过?后面那句是什么?” “长两个沉甸甸的大肉蛋。” “想我爸了。” “没事,有干爹呢。” “靠,你管谁叫儿子呢?” “小醋包是我儿子,你是小醋包他哥,你不是我儿子谁是我儿子?” “信不信我拿这玩意儿在你脖子上捅个窟窿眼儿?” “用不着,用你那俩大蛋砸,一砸一个坑。” 吴所畏捡起篮球,拖着落寞的步伐,一步一步往诊所走,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上突然一沉,低头一看,瞬间呆愣住。 小醋包盘在他的脚腕上,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疲惫不堪的小样儿。 池骋说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吴所畏都qiáng忍着没哭,可当他把小醋包抱到怀里,发现他一身的冰碴儿,突然就落泪了。 “你从哪爬来的?”吴所畏问。 小醋包不会说话,只会往吴所畏的裤管里钻。 平时小醋包的身上就冷冰冰的,现在更是凉得蚀骨,冰得吴所畏的腿一抖一抖的。赶忙把它从衣服里揪出来,找个毯子给它裹在里面。 蛇是要冬眠的,吴所畏思忖着是先给他搭个窝,还是先把它送回去。 没一会儿,剎车声响起,吴所畏视线一转,汪朕出现在视野里。 “小醋包是不是爬到你这了?” 吴所畏点头,“刚爬过来的,你要把它接回去么?” 汪朕摇头,“放在家也是个心魔,你把它眯起来,让它在你这冬眠吧。” “是你故意把它放过来的么?”吴所畏问。 汪朕说:“不是,我也是发现它不在,才出来找的。” 吴所畏纳闷,“它不是天天和汪硕腻歪在一起么?” “蛇也是通人性的,它把你们视作亲人,对于汪硕,就像其他的蛇一样,只是伙伴而已。它和汪硕腻歪在一块,不过是图个新鲜,几天还可以,时间久了就待不住了。它已经在家蔫了好长时间了,每天到处藏着,我猜它就该偷偷熘出来了。” 吴所畏发现,他每次听汪朕说话,心里都会特舒服。 “有礼物不?”又朝汪朕伸手。 汪朕刚才还是空手进来的,不知从哪就变出来一根特长的拐棍糖。 吴所畏又惊又喜,“哎呀,现在还有卖这种糖的呀?我还是小时候吃的呢。” 说着接过来,爱不释手地瞧了好一阵。 然后嘎嘣一口,贊道:“呵!还挺甜!” 这么长的糖,一个人吃不好意思,吴所畏就从中间噼开,把长的那截递给汪朕。 汪朕说:“我不吃,你吃吧。” 吴所畏美不滋的,“就等你这句话呢。” 汪朕静静地看着吴所畏。 你果然比汪硕聪明。 走之前,汪朕又从车上搬出一箱的拐棍糖,塞到吴所畏怀里。 “把这糖给你妈拿去,你妈一定很稀罕。” 说完,开车离开了。 第二天,吴所畏把拐棍糖拿到医院,果然不出汪朕所料,吴妈看到这东西超级高兴,比见到任何东西都让她兴奋。 现在在吴妈的脑子里,存留的影像几乎都是过去几十年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再也不去操心吴所畏是否娶媳妇,是否存钱买房,她只知道拿着一根拐棍糖傻笑,无论谁来都拿出来显摆。 吴所畏也是心情大好,主动请汪朕吃饭。 两个人在医院外面的老北京炸酱面馆吃面。 两个人边吃边聊,吴所畏大赞特贊汪朕的心智。 “我觉得你特神,你说我扮成我爸我妈会高兴,她就真会高兴;你说我妈稀罕拐棍糖,她就真的特别稀罕。” 汪朕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情。 吴所畏试探性的问:“你这么厉害,没有女朋友?” “没人愿意交我这样的男朋友。” “为什么?”吴所畏不解。 汪朕说:“我的工作秘密性太qiáng,行踪不定,没人愿意找一个无法深入了解的男人做恋人。” 吴所畏对那些人的想法嗤之以鼻。 “有点儿神秘感,生活才有激情,感情才不会乏味。你看你满身是绝招,时不时就变个魔术,而且相当聪明,什么事都能想到点子上………” 静静地听吴所畏说完,汪朕再次开口。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吴所畏眼睛一瞪,“谁啊?” “我要说是你,你信么?” 尽管吴所畏不信,可他的小心脏还是砰砰乱跳好一阵。 汪朕没再多说,吴所畏也没再问,俩人顾自吃着碗里的面条,不知不觉,吴所畏这边已经两碗面条下肚。 “服务员,再来一碗。”吴所畏说。 汪朕看着他,问:“这么能吃?” 第21页 吴所畏说:“我平时能吃三大碗。” 汪朕没说什么。 面条上来之后,吴所畏吸熘吸熘吃得特欢,不知是想到吴妈那张笑脸了,还是想到汪朕刚才那句玩笑一样的表白,总之很有胃口。 可吃到半碗的时候,吴所畏突然停下来了。 汪朕朝他看了一眼,问:“怎么停下了?” 突然一股难受的滋味涌上喉咙,吴所畏再也咽不下去了。 “是不是吃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汪朕又问。 吴所畏摇摇头。 汪朕没再继续问,顾自吃着碗里的面。 吴所畏猛然发现,汪朕的话句句都是真理。 此时此刻,无论多少根棒棒糖都无法抵消他心中的苦涩,无论多少个独门绝活都不能再让他欢呼雀跃,无论多少个惊喜对他而言都是寡然无味的……… 有些人,只适合拿来做偶像,只有在你精神富足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让你幸福得冒个泡泡儿。当你的心被挖掉一大块,甚至全部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惊喜和心动是无法填补这一残缺的。 因为不完美,才可以被你捏住一个稜角,牢牢攥在手心。 精明不如了解。 他需要的,不过是当他留下半碗面条时,有人问的那两个字。 “有事?” 吴所畏埋头,将剩下的半碗面条塞了进去。 吃过饭,汪朕朝吴所畏说:“过些日子我可能要走了,会把汪硕一起带走。” 吴所畏心里莫名的失落。 “你以后还会回国来看我么?” “会的。” 启动车子前,汪朕通过车窗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比汪硕坚qiáng,你的安全感池骋就能给,而汪硕想要的安全感,只有我能给。” ☆、187有一腿。 下班,池骋上了电梯,隔壁办公室的小张跟着挤了进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小张没话找话说。 “今儿是礼拜四啊,吴所畏又该来接你了吧?” 池骋没搭理他这茬儿,一脸漠然地走出电梯。 站在单位大楼门口,池骋想着晚上去哪吃饭,又一个同事走过来和他搭讪,“池老大,等吴总经理呢吧?” 池骋扫了他一眼,那个同事灰熘熘地颠了。 车一路开到小区门口,池骋打算就近买点儿酒菜上去,经过一家熟食店,老闆娘正巧站在外面抖围裙,瞧见池骋,笑着和他寒暄。 “下班了?进来瞧瞧,有刚出锅的酱驴肉。” 池骋走了进去,朝橱窗里面看了两眼,有吴所畏最爱吃的滷鸭翅。 老闆娘看到池骋盯着滷鸭翅,就问:“来点儿么?” 池骋随意点了下头。 “来多少?”老闆娘问。 池骋说:“您自个看着么吧。” 老闆娘一边装鸭翅一边说:“你和小吴买东西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小吴买啊,他可不说随便么。他得说:给我来九个,多一个都不成。要是分量超了,他准不吭声;要是分量不足,他绝对得搭点儿东西,眼瞅着秤上的数字跳过去才掏钱。” 老闆也走过来贫了两句。 “小吴这个人特逗,买什么都买九个,我问他你怎么不买十个?他说我们俩一个人四个,买十个分不开。我说买十个分不开?买九个就能分开了?一个人四个那不是八个么?然后他就偷偷跟我说,您把那个最大的给我抹上辣酱,哈哈哈………” 老闆娘也跟着笑,“是啊,我找钱的工夫他就能把那个鸭翅啃完了,出门还告诉我,要是那个大高个儿的小伙子来,别说我在这偷吃一个。” 老闆接了句,“尤其不能说吃了辣酱。” “对对对。” “哈哈哈………” 两口子肆无忌惮地跟池骋逗闷子,谁都没注意他的脸色不正常。 临走前,老闆娘还朝池骋问了句。 “有日子没瞧见小吴了,他是不是搬走了?” 池骋嗯了一声。 “哎………我说的呢,以前没事就来这打个卯,这么久不来我还怪想他的。上回他说想吃糯米藕,结果卖完了,我让他明天再来,结果打那之后一直没瞧见他………” 老闆娘还在顾自唠叨着,池骋已经从门口出去了。 以前吴所畏在的时候,池骋偶尔还会买点儿原料,俩人在家瞎鼓捣,你洗个菜我活块儿面,甭管做成什么样都吃得特带劲。现在就他一人了,厨房进都懒得进,吴所畏走之前买的土豆还在篮子里扔着,冬天不容易烂,却也蔫了。 有些人,他偶尔出个门或者“回娘家”,你对他的那种想是痛并快乐着,等他真的走了,那种心里落空的滋味就再无半点儿幸福可言了。 “吴所畏”这任字在池骋心里就是一块雷区,即便自个踩进去了,也会照炸不误。 他走得太干脆了,就留了满满一书架的糖人儿。 几百条蛇活灵活现地待在那,有仰着小脑袋的,有翘着小尾巴的,形态各异。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每条蛇的颜色区分开的,又是怎么把那几百条蛇一个不落都记在心里的。 池骋吃过饭去洗澡,打开衣柜,吴所畏给他买的羊绒裤还叠放在那里。 以前不穿,是捨不得穿;现在不穿,是不想穿。 吴所畏什么都没带走,就把去年池骋穿过的那条羊绒裤带走了。 种种迹象表明,吴所畏的离开是刻意为之,不是池骋的决绝。 正因为这一点,池骋再也找不到理由给他开脱。 郭城宇正在打桌球,李旺趴在他耳边说:“姜小帅来了。” 一桿子下去,球“咣当”一声入了dòng。 郭城宇把球桿扔给李旺,大步朝外走去,起初还是笑吟吟的,到了门口,相当利索地把笑容收起,神色冷峻地走了出去。 要说他也够有耐性的,自打他和池骋的事被吴所畏澄清,他仗着一个无辜之身,愣是一个月没联繫姜小帅。 用他的心理活动来说,就是我被你误会了,现在你明白怎么回事了,也该主动来我这意思一下吧? 结果姜小帅还真送上门了,郭城宇能不借这个机会拿住他么? 所以见到姜小帅,郭城宇第一句话就是: “干嘛来了?” 姜小帅笑着说:“不干嘛,瞧瞧你。” 郭城宇脸绷得挺硬,其实早就被姜小帅这个笑容迷成一滩水了。 心里想着:瞧你这个小骚样儿,真想把你铐chuáng上,甩开膀子使劲操。 嘴上却说:“瞧我干嘛?” “这么久没见了,看看你还活着没。”姜小帅嘴不饶人。 郭城宇手抵着门框,带刺儿的目光戳向姜小帅的脸。 “以前被人那么冤枉,我都活得好好的,现在真相大白了,我这日子过得更劲儿劲儿的了。” 姜小帅心里直骂:草,不就从一团乱麻里择出来了么?又不是多长了一截jb,至于这么得瑟么?要不是蛋把你丫拽着,你都要飞上天了吧? 想是这么想,姜小帅还是给郭城宇留了点儿面子。 “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咱进去聊聊。”说完拽着郭城宇往里走。 郭城宇一把拽住姜小帅,语气还是那么无赖。 “谁跟你既往不咎啊?谁要跟你聊啊?你不是说我和池骋有一腿么?去去去………回去吧,甭跟我这耽误工夫了,我内心骯脏,配不上你这朵白莲花。” 姜小帅不管那个,闷头就往里挤。 郭城宇心里那叫一个美啊,嘴里还不依不饶的。 “谁让你进去的?嘿,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我量量你的脸皮都多厚,都够做一顿饺子馅儿了吧?我告诉你哈姜小帅,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和池骋就是有一腿,我俩眉来眼去好几年了。以前你没说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现在你一说,我发现了,我还真挺稀罕池骋。” “得得得………你啊,赶紧走吧,当什么电灯泡啊?赶紧给池骋腾地儿听见么?” 姜小帅黑着脸瞪着郭城宇。 郭城宇在他脸上捏一把。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我跟你说啊,话是你挑明的,现在你后悔也晚了,我的心里只有池骋,你自个躲被窝哭去吧。” 姜小帅终于怒骂出口,“郭城宇,你丫别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我说得都是实话啊!” 俩人闹得正欢,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 “我可以证明。” 郭城宇身形一凛。 第22页 池骋稳步从后面走来,一把勾住郭城宇的脖子,虎目睥睨着姜小帅。 “郭子是我的,你就别在这碍事了。” “我说………”郭城宇压低声音问:“你咋真来了?” “你这叫什么话?”池骋气定神闲地说:“我连被子家具都带来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郭城宇阴着脸说:“你丫别演得太过,我家这口子小皮脸儿,禁不住诈唬。” “谁跟你演呢?” 池骋刚说完,就朝郭城宇身后喊了声,“抬到六层郭城宇那个屋,找个人跟着,别送错了。” 郭城宇扭头一瞧,好么!被子褥子毯子,衣柜鞋柜书柜………真全乎! “不是,你来真格的啊?” 这边还没问出个结果,那边姜小帅就扭头往外走了。 郭城宇刚要追上去,就被池骋有力的胳膊肘勾了回来,qiáng行拖着他朝反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说:“甭惯他那臭毛病。” 郭城宇气不忿,“谁惯着啊?我有你能惯?” 池骋的大手硬是把郭城宇坚硬的后脑勺转了过来,qiáng迫他看着自个。 “我,池骋,你发小,让你陪我单独聊聊,不够格么?” 郭城宇肩膀松了下来,使劲在池骋胸口砸了一拳。 “你丫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这个时候。” 说完,哥俩勾肩搭背地上了楼。 ☆、188电灯泡。 阔别七年,曾经的huáng金搭档再次凑到一个喷头下面洗澡。 两具足以让色女们失控尖叫的身躯靠拢在一起,精壮的肌肉被打湿,泛着诱人的光泽。郭城宇的手掌抽水,扫向池骋的脸。池骋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阳刚味儿十足的五官被沖刷得英挺立体,雄性气息爆棚。 郭城宇戏嚯着在池骋巨物上撸了一把,“总攻大人威猛依旧啊。” 池骋一只大手扼住郭城宇硬朗的脖颈,目视着他精厉的五官,幽幽地质问道,“这水准操你够不够格?” 郭城宇一脚踢到池骋健壮的屁股上。 “我特么操你还差不多。”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褪去了城府和心机,亲密无间地在浴室里玩笑打闹,享受着爷们儿之间下流的小乐趣。 洗过澡,郭城宇带着池骋到休息室,请按摩师来按摩。 池骋趴在按摩chuáng上,眼睛微微眯着,眉宇间充斥着几分倦意。 郭城宇递给他一颗烟。 池骋嘬了一口,烟雾从鼻息间瀰漫开来。 “抽这么好的烟?” 郭城宇调侃道,“咱是经商的,用再奢侈的东西都不过分,您走的是仕途,暗钱捞得再多敢拿出来得瑟么?” 池骋但笑不语。 郭城宇又问:“多久没找人按摩了?” 池骋掸了掸菸灰,淡淡开口,“记不清了。” “你这日子过得真寡味啊!把自个当十七八岁小伙子养着呢?给两张砂纸都能磨俩礼拜?”郭城宇说。 池骋翻了一个身,刚硬的视线对着屋顶。 “会操的话,无论换着操,还是操一个,都能操出花来。不会操的话,就算操了一群,也操不着那个想操的。” 郭城宇凌厉的视线飈了过去。 “你丫寒碜谁呢?” 池骋含着笑的眸子对上去,“还真让我说着了?” 郭城宇一副我没吃着我自豪的吊样儿。 郭城宇喷了他一句,“瞧你丫那点儿出息!” “我着什么急?”郭城宇不以为意,“日子长着呢,哪就操腻了?” 池骋想了想,“也是,有点儿盼头也不错,我现在连点儿盼头都没了。” “你俩………” 池骋当即打住,“甭跟我说他。” “至于么?”郭城宇问,“多大点儿事啊?” 池骋冷哼一声,“让姜小帅亲口说一声没爱过你,你试试什么感觉。” “我俩没你俩那么矫情,爱不爱的从不挂在嘴边说。就是他真这么说了,我也不像你这么小心眼,不爱我我就玩命让他爱。” 池骋掐灭菸头,“不是我小心眼儿,是你贱骨头。” “骨头贱有人买,像你这种天价骨头註定要落单。” 池骋翻身侧躺,卸下腰间小短刀,甩一句,“你找削吧?” 郭城宇脸上透出笑模样。 按摩完,池骋自然而然地上了郭城宇的chuáng,掀开被子就往里钻。 “嘿,我说,你也忒不把自个当外人了吧?” 池骋话说得响噹噹的,“我对你来说还算外人?” “不是外人也不是内人啊!chuáng能瞎睡么?” 池骋说,“以前咱俩一块睡的时候还少了啊?” 说着一把将郭城宇拽了上来。 “我想起一事。”郭城宇笑不是好笑,“你睡的这个地方,当初吴所畏还睡过呢,那一宿………啧啧,想起来我就jb痒痒啊,你说他屁股怎么那么大呢?又大又圆,这要揉起来得多慡啊?!” 话音刚落,身边皮带亮了,幸好反应得及时,没让池骋翻过身去,这一皮带楔在胯骨处,闷疼闷疼的。 郭城宇不吃亏,又补了一句。 “两个大馒头中间的风光地带我也有幸欣赏到了。” 池骋斜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我一直特想和你讨讨经验,你是怎么做到的?以你的尺寸,草一宿就烂了吧?瞧那个粉的,真是馋坏我郭大爷了。” “也不是个个都能做到,被我干次数多的,基本都是又烂又松,他是个例外。有我一部分原因,也有他自个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好屁股。” 郭城宇脸上带着坏笑。 “刚才谁说不让我提他的?现在自个又没完没了地夸。” 池骋一派从容,“我针对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与他的身体无关,他就是挖了我祖坟,他那屁股还是好屁股,这是个更改不了的事实。” “你想了?”郭城宇问。 池骋没有直面回答,只隐晦地感慨了一句。 “找不着那么好的一块肉了。” 郭城宇顾自思忖着姜小帅这块肉的味道。 池骋又开口说,“以我多年的临chuáng经验,姜小帅应该也不错,看着就挺骚的。” 郭城宇一字一顿地说:“这个,跟你,真没关系。” 池骋笑了笑,没说什么。 俩人顾自沉默了一阵。 池骋突然开口问:“疼么?” 郭城宇诧异,“问谁呢?” “没感觉得了。”池骋说。 郭城宇很快就睡着了。 池骋掀开被子瞧了一眼,刚才抽的那一皮带没留下任何红印。果然皮够糙够厚,这要是吴所畏,一皮带下去就得哼唧三天。 半夜,郭城宇醒过来但没睁眼,旁边吧嗒吧嗒的嘬菸嘴儿的声音。他直接把手伸了过去,从池骋嘴里拔下菸头,准确无误地抛到菸灰缸里。 “睡觉。”郭城宇冷声说。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好一阵,心里暗道:郭子,要没咱俩重归于好这事给沖沖,我现在连烟都抽不进去。 过了几天,姜小帅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又去找郭城宇了。 去之前还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 “你今儿晚上有空不?要有别人,我就不去了。” 郭城宇答得挺痛快,“没人,就我一个。” 刚一挂断,郭城宇就愁了,他可是天天和池骋同chuáng共枕,轰他走吧不忍心,把他留这吧忒碍事,这可咋办? 思忖片刻,眼睛一亮,给李旺打了个电话。 “挑个条顺盘靓的送过来,给你池爷爷改改膳。” “男的女的?”李旺问。 池骋正好进屋。 郭城宇随口朝他问了句,“男的女的?” 池骋瞬间会意,随口回道,“女的吧,男的忒费事。” 李旺在那头听到了,又问:“有特殊要求不?” 郭城宇再次把疑问的目光抛给池骋。 池骋说,“奶子大点儿的。” 二十分钟后,李旺真送来了一个,岁数也就二十出头,不过已经是老手了,嫩雏他没敢找,怕经验少悍不住池骋那挺机关枪。 美女跟着池骋进了旁边的房间。 郭城宇还让人送了很多备用品进去,什么情趣内衣,sm道具,催情药水之类的,唯恐池骋玩得不尽兴,提前出来坏事。 第23页 很快,姜小帅也来了。 郭城宇这回不摆谱了,怕得瑟两句池骋那边完事了,虽然按照池骋的速度不至于,但什么事都怕个意外。既然姜小帅已经第二次找自己了,证明他知错了,就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于是,姜小帅刚进门,郭城宇就把他抵到墙角去亲。 姜小帅挣扎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滋味不错,就由着郭城宇来了。 结果,郭城宇的手还没伸到下面,那屋就传来不正常的响动。 砰的一声。 门被踹开了。 池老爷一声命令,“麻利儿的给我滚蛋!” 姜小帅身形一震,立马推开郭城宇。 “你不说就你一个么?” 郭城宇还没来得及解释,外面就传来女人的哭声,紧接着池骋就进来了。 “不是………你咋出来了?”郭城宇惊了惊。 池骋赤裸裸地表达他对美女的嫌恶。 “说话带颤音儿,听着忒难受。” 郭城宇窘了,“敢情人家还没脱衣服,你就给轰出来了?” “一开口就招人腽应,还怎么搞?” 郭城宇额头上汗珠+黑线。 “你不是说大奶子就成么?好么,大奶子给你找过来了,你丫揪着人家的声儿不放,你这不是存心找茬儿么?” 池骋拖鞋上chuáng,动作特麻利。 “你俩干嘛干嘛,甭管我。” 说完,打火机啪嗒甩开,特酷的点菸姿势。 姜小帅盯着鞋架上两个特大号的拖鞋瞧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向郭城宇。 “郭城宇,你够可以。” 说罢转身出屋,砰的一声,也是挺酷的一个撞门。 ☆、189我不会娶媳妇了。 在郭城宇那一连受了两次气,姜小帅受不了了,跑到吴所畏那去诉苦。 “我终于知道汪硕当初为毛走六年了,搁谁谁都得走。别说六年,六十年都不多,就应该一辈子甭回来。你没瞧见他俩那热乎劲儿呢,要我说,当初池骋生气也不是气汪硕跟别人睡,肯定气的是郭城宇跟别人睡。” 吴所畏给姜小帅倒了一杯水。 “来,消消气。” 姜小帅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心里舒服多了。 再一瞧吴所畏,人家跟没事人似的,明明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姜小帅这边歇斯底里,吴所畏那边却是云淡风轻的。 用胳膊肘捅他一下,“嘿,你不憋屈啊?” “我憋屈什么?”吴所畏淡淡回道,“我俩又没在一起,他爱跟谁睡跟谁睡,那是他的自由。你不一样,你和郭子小日子正美,看到有人碍事,当然急眼了。” “美什么?”姜小帅矢口否认,“有池骋就美不了,你没瞧他那股得瑟样,张口就:郭子是我的,你别在这碍事了,直接上他的………” 说着说着,姜小帅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吴所畏顾自看着手里的表格,压根就没听。也许吴所畏听着呢,只不过刻意在回避,懒得参与。 旁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吴所畏纳闷地问:“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不想说了。”姜小帅说。 吴所畏把表格放下,和姜小帅解释道,“我听着呢,我手头这点儿表格得尽快审核完,一会儿要递交到工商部门。” “那你先忙,等你忙完了我再说。” 吴所畏佯装认真地扫着表格,姜小帅看得出,他的视线根本没有聚焦。 “大畏,要不让郭子和池骋谈谈?你俩和好吧。刚才我的话就是闹着玩的,其实他俩没啥,池骋心里就你一个。昨天郭子还给池骋找了一个泄火的,不到五分钟就让他给踢出来了,说是那女的说话带颤音儿,我觉得他就是找藉口,他肯定就想和你………” 吴所畏岔开这个话题说别的。 “你说,为什么岳悦找过我一次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姜小帅眼睛一瞪,“你不会还想跟她和好吧?” “你丫想哪去了?”吴所畏说,“我就是纳闷,为什么她只露了两次面就猫起来了?这几天我通过很多渠道打听她,都没得到关于她的一点儿消息。” “肯定是做了亏心事躲起来了呗。”姜小帅说,“她这次出现,就一个目的——搞破坏。说白了,她就是让人利用了,或者是她主动和人家勾结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吴所畏还是皱着眉,“可现在都完事了,她干嘛还躲着?” “这还用问?怕池骋报复呗。” 吴所畏又说:“可是凭她那个实力,她能猫到哪去?我可不是随便找找,我动了很多人力呢。” 姜小帅猜测,“那就是有人怕她泄密,故意把她关起来了,而且这个人本事还不小。” “谁啊?”吴所畏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小帅说,“除了汪硕还有谁?” “汪硕都要走了,还藏着她干嘛?” 姜小帅说:“你怎么知道汪硕没留一手?他上次还说回国呢,结果突然就住进医院了,这都待了半年了,还不是没走?” 吴所畏不说话了。 姜小帅刚一走,吴所畏就去看小醋包了。 小醋包冬眠,趴在玻璃箱里一动不动,吴所畏怕人发现小醋包,就把玻璃箱藏在一个大纸箱子里,用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来掩护。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扒开那些东西往里面瞧瞧,看到小醋包乖乖地趴在里面睡觉,再放心地去干别的事。 今儿再走过去看,突然就愣住了。 大纸箱子空了! 吴所畏着急忙慌地跑出去,满公司地找清洁人员。 秘书问:“怎么了,吴总?” “你进过我办公室么?动没动过那个大纸箱子?” “没啊,我早上进去的,就交了一份资料,别的什么也没动。” 吴所畏急得满头大汗。 林彦睿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情况后,开口说:“清洁阿姨去你的办公室打扫过,我似乎看到她拿出来一个大纸箱子,还抱怨了一声挺沉的,然后貌似就把里面的废品给倒了。” 吴所畏的脸唰的一下变了色。 秘书问:“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啊?这个清洁阿姨也真是的,也不问问就往外倒………” 还没说完,吴所畏就沖了出去。 跑到垃圾桶旁,幸好,垃圾车还没来把垃圾收走,这要是收走了,他就得去垃圾场翻他弟弟了,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 想罢,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垃圾。 林彦睿去后勤部拿了把铁杴,等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平时举止得体,颇有素养的总经理,整个人都钻进了垃圾桶里,玩命刨着什么。 “总经理,我把铁杴拿过来了,你快出来吧,里面多脏啊!” 吴所畏一摆手,“不行啊,你这铁锹太硬了,万一把玻璃箱给杵坏了就麻烦了。”说着又开始低头翻找。 林彦睿鼻息间臭气熏天,他不知道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值得吴所畏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终于,吴所畏激动得大喊两声。 “找着了,找着了………” 说完,如获至宝地将玻璃箱抱在怀里,顾不上把身上粘着的那些菜汤果皮除掉,急切地打开玻璃箱。 幸好里面有植物,不然时间久了,小醋包肯定得闷死在里头。 确定小醋包还有气,吴所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天一冷,吴妈进医院的次数更频繁了。 以前是两三个星期去一次,在那住两三天就出来,现在是两三天就要去一次,一次就要住上一个礼拜,情况才能稳定下来。 而且吴妈越来越糊涂了,糊涂到连吴所畏是谁都不知道了。 有时候看着吴妈痛苦地在chuáng上呻吟,吴所畏恨不得她早点儿解脱,可一想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他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再也没有一点儿惦念了,吴所畏又非常恐惧这件事。 已经连着好几晚住在医院,听着吴妈哼哼唧唧,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今天是周六,池骋没有在郭城宇的俱乐部泡,而是开车去了医院。 明知道可能会碰上“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个人,可池骋还是来了,因为掐指一算,老太太的日子差不多了,再不来看,可能真的就看不到了。 没有拿任何东西,也没有进屋,只是站在门口往里扫了一眼。 老太太躺在病chuáng上,瘦得皮包骨。 第24页 还记得自个第一次去吴所畏家里吃饭时,吴妈那硬朗健谈的模样。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物是人非。他一个外人都如此心酸,更别说守在病chuáng边的亲人了。 吴妈呆滞的目光朝池骋看过去,凝望了片刻,眼睛突然有了几分神采。瘦弱的胳膊扬起,颤抖的指向池骋的方向。 嘴里喃喃的,像是在嘟哝着什么。 池骋的心撕裂一般的痛。 他知道,吴妈认出他来了。 如果不是从走廊一头的卫生间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池骋一定会进去应老太太一声。 吴所畏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池骋已经走了。 他扭头往楼梯口看去,只扫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门口飘逸着浓浓的池骋的味道,让吴所畏的心狠狠一抖。 腊月十九这天,吴妈出院了。 回到家,吴妈的精神变得特别好,走路腰板都直了,眼睛炯炯有神。最让吴所畏高兴的是,老太太认出吴所畏了,而且三儿、三儿的叫得特脆生。 “妈给你做顿饭吃。”吴妈说。 吴所畏说,“您刚好,又瞎折腾。” “我觉得我精神头特好,身上特有劲,不干点儿活不舒坦。” 吴所畏只好由着她去。 晚上,娘俩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吴妈问:“啥时候给我娶个媳妇儿啊?” 吴所畏笑,“快了。” 吴妈一听这话,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临睡前,吴妈拉着吴所畏的手问:“47天没瞧见大池了,他是不是特忙?” 在这一瞬间,吴所畏突然觉得吴妈可能真的好了,他连池骋多久没来都记起来了。 “嗯,挺忙的。” 吴妈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吴所畏醒了,手探进吴妈的被窝,是凉的。 那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这是他无数个噩梦中的其中一个。 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 坐起身,给吴妈掖好被子。 然后,下chuáng磕了三个响头。 “妈,对不起,我骗了您,我可能不会娶媳妇了,请您原谅我。” ☆、190 终于和好了 吴妈落葬的这一天,池骋还是去了。 不过他没有参与入葬仪式,而是把车停靠在胡同口,透过 车窗看葬礼车队缓缓开出,悲愤的气氛瀰漫了条街。 所有的亲人都在高声痛哭,可吴所畏没有掉一滴眼泪,茫 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可就是这 样一个表情,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甩向池骋的心窝,烙下了 一个血红的印记,终生无法平复的伤疤。 从今天开始,吴所畏就正式成为孤家寡人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去无私地爱他,纵使他将来会结婚生子 ,身边朋友如云,可生命最初的归宿和依託已经不复存在 了。 池骋不忍直视,等送葬车走了很久,他才慢慢启动车子。 第二天,池骋身着正装,带着墨镜,一脸肃穆地走到吴妈 安葬的陵园。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刚子,刚子怀里抱着一 个花篮。 花篮輓联上写着:终天唯在思亲泪,寸草痛无盖母灵--儿子池骋敬輓。 池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吴妈墓碑前重重地鞠了一躬 。 然后,静静地走出陵园。 其后的一个礼拜,吴所畏总是魂不守舍的。 饭照吃,觉照睡,只是经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一愣就是半个钟头。有时候秘书进门,叫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 已经到了年终,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员工们体谅总经理丧母之痛,工作都是尽职尽责,能帮忙的尽量帮忙。林彦 睿几乎承担起吴所畏平日里一切繁杂事务,每天忙里忙外 的,以保证吴所畏有更多的时间来放松和休息。 这几天,姜小帅一下班就到公司来,也会陪着吴所畏过夜 。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小帅总睡不踏实,一宿要醒来好几次 ,检查吴所畏是否状况良好。 吴所畏似乎一直在沉沉地睡着,呼吸节奏很平缓,可姜小帅总觉得他没睡着。 。。。 去年的这个时候来,今年的这个时候回去,草草一算,汪硕也在这待了一年了。 今天的航班,再也找不到理由退票了。 临走前,汪硕还是去了吴所畏的公司。 吴所畏正在和客户聊着,表面上看不出情绪有任何异常。 不过汪硕已经知道了他母亲病逝的消息,也和汪朕一起去弔唁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得不说。 “你这最后一招,真够狠的。”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汪硕毫不留情,“缺德事做多了,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活该。” 吴所畏无言以对。 汪硕又说:“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岳悦不是我找来的,我没你那么卑鄙,我再狠毒也不至于让池骋受那么大刺激。 ” 说完,掉头离去。 不知道是对这十年终结点的不舍,还是对荒置七年的不甘,汪硕坐上车的那一刻,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与以住的bào力相向相比,这一次,汪朕破天荒地把汪硕搂 在怀里。 “哥带你回家。”汪朕说。 汪硕失声痛哭。 一切都结束了,他也要把池骋这个人从他心底彻底挖出,连血带筋,不留一丝残余。 。。。 吴所畏一个人回到办公室。 依旧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窗外失神。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可以拨弄他情绪的人终于出现了。 此生头一次,池骋真正意义上对一个人投降。 所以迈进门的那一刻,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余恨的。 吴所畏的思绪被拽了回来,定定地看了池骋片刻。 问:“你来干嘛?” 池骋语气生硬地回了句,“来看你笑话。” “汪硕今天的飞机,你最好快点儿赶到机场,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着急。”池骋说,“我还没看够你怎么难受,怎么伤心,我怎么能安心和汪硕一起出国?” 虽然知道池骋说的是气话,吴所畏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地被他影响。 “那你看吧,最好一次性看过瘾。” 池骋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瞧你瘦的那个德行,以前还勉qiáng能看,现在一点儿人样都没有了。” 吴所畏面前就有一面镜子,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头发蓬乱,脸色灰暗,两眼无神,确实不像样儿了,遭到人家嫌弃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没吭声。 池骋没有丝毫心疼的意思,继续打击吴所畏。 “你不知道,看你这样我有多舒坦。” 吴所畏依旧没说话。 池骋斜了他一眼,突然发现他哭了。 只不过没有声音,眼泪顺着鼻樑住下滑,在鼻尖上凝聚成一颗大的泪珠,最后滚落到办公桌上,也滴到了池骋的心窝里。 心里有多难受,只有自个知道。 池骋qiáng忍着心痛继续说着狠话,“你就哭吧,你越哭我越高兴,我今天就是来看你哭的。” 吴所畏也想忍住,可眼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欺骗别人感情,难受也活该,没人心疼你。” 这话像是拧开一道闸门,吴所畏的眼泪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池骋难受至极,大步走到吴所畏跟前,手薅住他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上揪扯,qiáng迫他大角度仰头,手劲很大。 “不许哭,听见没?”池骋怒声训斥。 吴所畏完全不听这一套,眼泪依旧奔腾而出。 池骋朝吴所畏的屁股上量了一巴掌,粗声大吼。 “我让你别哭了,你没听见啊?” 根本不管用,池骋的这一举动完全是催化剂,让吴所畏从悄无声息地流眼泪到失声痛哭,再到嚎啕大哭,一声一声地摧毁着池骋的心理防线。 他再也说不出狠话了,有力的手臂将吴所畏圈入怀中,大手从他发间抽出,伸到吴所畏的脸上,给他擦眼泪。 声音无法抑制的温柔下来,带着浓浓的心疼。 “畏畏,不哭了。” 吴所畏依旧哭噎不止,积攒了数日的眼泪,终于在池骋的怀中找到了发泄之地。 池骋看着他这么哭,眼圈都红了,声音有些颤抖。 “宝贝儿,咱不哭了成不成?” 吴所畏哭得呛住,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得天昏地暗,只剩下一个肩膀可以给他依靠。 “畏畏,畏畏,我在这呢。。。听话,不哭了。” 第25页 池骋心里什么都没了,那些所谓的欺骗,那些放出的狠话,那些男人的自尊。。。被心爱的人一个脆弱的表情全盘摧毁。 此时此刻,池骋才意识到,他爱吴所畏爱得深入骨髓,连着骨头和皮肉,一经扯开便鲜血淋漓。 他俯下头,封住吴所畏的嘴唇,将他呜呜的声音吞进肚子里,永远铭记在心。 记住他失去母亲的这一天,是有多需要自己。 在池骋的唇舌安抚下,吴所畏的哭声渐渐小了,眼皮越来越沉。 终于,啜泣声换成了平缓的呼吸声。 池骋轻轻地给他拭去眼角的泪痕,想把他放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拿条毛巾过来。结果手刚一从吴所畏身上抽离,就被他牢牢攥住了。 “别走。”吴所畏说。 池骋沉声说道,“我不走,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吴所畏还是那句,“别走。” 池骋无奈,“你瞅瞅你这脸都哭成什么样了?我要不给你擦擦,老这么看着你,心里多膈应啊!” 吴所畏没说话。 僵了片刻,池骋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得得得,不膈应,不膈应,我闹着玩呢。大鼻涕泡儿就这么挂着,您也是大帅哥。” 吴所畏伸手往鼻子间一探,真有个大泡,一戳就破了,然后把手上残余的鼻涕抹到池骋的脸上。 池老爷这辈子没受过这种nüè待啊! 晚上,姜小帅又来陪吴所畏睡觉了。 池骋早就和吴所畏钻进被窝里,房间的灯是关着的。 “这么早就睡了?” 姜小帅小声嘟哝一句,怕吵到吴所畏睡觉,他也没开灯,直接把自个脱光熘的,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然后,感觉今儿的chuáng有点儿窄,给他留的地儿小了点儿。 想往旁边挤挤,结果没挤动。 手臂圈上去,有一种别样的触感。 三秒钟之后。 姜小帅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 ☆、191 不哄能咋办? 吴所畏反射弧的长度真不是盖的。 池骋在葬礼上看到吴所畏那一茫然的表情,其实并不是悲伤过度,而是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结果哭出来之后,吴所畏才意识到,他老娘真的不在了,无论他回家多勤多早,都看不到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了。 而池骋来的正是时候,他俩复合之后,吴所畏的丧母之痛才真正到来。 这些天,吴所畏的公司放了年假,池骋的单位也放假了,原本是轻松娱乐的日子,可吴所畏每天都是郁郁寡欢的,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而且神经变得异常敏感,只要有一点儿折射母爱的东西被他看到,情绪就会一落千丈,很久才能缓过来。 比如那天俩人窝在沙发上看喜剧,吴所畏的情绪刚有些好转,突然插播了一条宣扬母爱的公益gg,吴所畏的脸色瞬间灰暗无比,沉默无言地回了卧室。 有时候他还会无端发脾气,吃着吃着饭就摔筷子走人。 池骋这些天一直在努力哄他高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耐心,无论吴所畏做出多极端的举动,他都好脾气地忍着,从不朝吴所畏发火。 吴所畏仗着有人疼着,心里的苦闷撒开欢地发泄。 他已经成了池骋真正的裤腰带,无论去哪都拴着,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 转眼到了年底,虽然送礼的总上门,家里年货成山,可为了让吴所畏心情能好点儿,池骋这几天总带着他到处购物。 上午去逛超市,他俩在前面挑,刚子在后面推车。 吴所畏基本不用说话,眼睛定在哪,哪的东西就迅速扔到车里。 池骋知道他爱吃大樱桃,二百多一斤的大樱桃成箱的往车上搬,吴所畏起初不吭声,后来见池骋没完没了地拿,终于按住了他的手。 “太贵了,少买点儿。” 有时候,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一句话,池骋心里都会宽慰很多,花多少钱都不心疼。 “想不想喝饮料?”池骋问。 吴所畏点点头。 以前这都是禁品,饮料喝多了会发胖,影响身材不说,最重要的是容易让骨头变脆弱。万一来点儿“剧烈运动”,没有个qiáng韧的骨头怎么成? 但现在吴所畏心情最大,只要他乐意他高兴,喝多少都成。 池骋看都不看,直接把吴所畏爱喝的饮料放进购物车里。 “买一瓶可乐。”吴所畏开口要求。 这要放在平时,准换来一通训。 “喝什么喝?喝一瓶可乐长一斤肉,肥了给谁看?” 池骋不擅长说违心的话,不会像那些模范好男人一样,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人家就直接甩大实话,多长一斤肉我就少看你一眼,你自个瞧着办吧。 现在不了,吴所畏让买就买,而且买大瓶的。 刚要往车里放,吴所畏拦住他。 “别,等会儿,买那个特价的,大瓶赠小瓶的。” 好么,一下要两瓶。 池骋难得的好脾气,“行,你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吴所畏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 然后两人又去了水果区,吴所畏看着山竹发呆。 “也不知道这个山竹好不好吃。” 池骋二话不说,直接掰开一个,捏起两瓣果肉就往吴所畏嘴里塞。 售货员急了,“嘿,我们这个水果不让试吃。” 池骋扫了售货员一眼,售货员顿时不敢吱声了。 池骋直问吴所畏:“甜么?”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刚子搬一箱上车,计价的时候特意多算了一斤,堵住了售货员的嘴。 池骋又领着他去男士护肤品专柜,吴所畏和汪硕有一个明显的区别,那就是对那张脸的爱护。前者把洗脸当体力活儿,有精神才敢。后者把清洁当成一个工程,每天都认认真真来完成。 而且他对池骋的脸和自个的脸的态度也是截然相反。 池骋的脸随便招呼,什么实惠买什么。一瓶大宝用两年。 对他自个的脸从不含糊,非国际名牌不用,使用之前会认认真真看说明书。以至于两年前砸板砖时的那张糙皮老脸,现如今滑不熘手,连一丁点儿痘痕都看不到。 “先生,您原本属于很健康的蜜色皮肤,不知是不是疲劳过度,导致您的肤色有些黯淡,这款活肤露可以激发皮肤活力,提亮肤色。” 吴所畏拿过来看了看,又递给池骋瞧瞧。 “怎么样?” 池骋直接让售货员开单子。 “等一下。” 吴所畏又拿起另一瓶效果差不多的,反覆对照着,嘟哝道:“这瓶990块50ml,这瓶1345块70ml,990除以50,一五得五,五九四十五,五八四十,合着就是19块8一毫升,1345除以70,一七得七,七九六十三,二七一十四,合着就是19块2一毫升……” 吴所畏的手指头在半空中划拉着,算得特别认真。 池骋就喜欢吴所畏这种小吊丝儿的行为,他越是斤斤计较,就证明他精神头儿越足。所以他不插话,含笑的眸子在一旁瞧着他。 结果,等吴所畏费劲巴拉地算出来,突然发现自个忘了一个已知条件。 “谁花钱?”问池骋。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卡。 “那我都要了。” 合着刚才那些工夫白搭了。 吴所畏心情一下变好了许多,提着购物袋美不滋的走了。 他刚一转身,身旁专柜三四个售货员一齐凑到这个柜檯,就听这个售货员激动不已地显摆,“这俩绝对是一对,唉呀妈呀,太有爱了,我刚才偷拍了好几张照片,你们看看这张,小攻盯着小受那个眼神。” 顿时尖叫四起。 “哇塞,好温柔,嫉妒死个人那。” “刚才他俩一走过来我就盯上了,小攻酷爆了,小受也超级养眼。” “你瞧瞧这张,小受那小眼神飞的,忒特么骚包了。” “啊啊……受不鸟了!” “……” 本来,吴所畏从护肤品专柜区离开之后心情大好,结果往男士服装专柜区走的半路上,经过中老年服装专柜区。其中挂着的一件衣服和去年他给吴妈买的那件特别像,吴妈一直收在柜子里,直到入土也没穿上一次。 售货员看到吴所畏在那不动,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进来看看,现在正在打折,过年了,给老妈买件新衣服吧。” 吴所畏刚缓和的一张脸瞬间阴郁下来。 池骋直想这个售货员掐死。 …… 晚上睡觉,池骋搂着吴所畏,极其想干点儿别的。 吴所畏黯淡的目光看着池骋说:“我没那个兴趣。” 池骋当然不会qiáng迫吴所畏。 吴所畏突然觉得挺对不住池骋的。 “我会好的。”吴所畏自个顺顺胸口,“我有这个信心,过短时间就会好的。” 说完,钻进被窝想他妈去了。 第26页 池骋下chuáng,拿出刚子从商场玩具城买来的恶作剧小人,想着逗逗吴所畏,让他心情舒畅一点儿。 “你戳他屁股,他会叫唤。” 池骋事先没有尝试过,毕竟他不擅长摆弄这种幼稚的东西。 吴所畏拿过来看了看,果然很喜感,嘴角禁不住扬了扬。 然后,真的戳了一下。 结果小人就叫唤起来了。 “儿子!儿子!儿子!儿子!” 要是别人,听了这声称呼肯定又气又乐,竟然占我便宜?可对于刚丧母的吴所畏来说,这一声一声的儿子,简直是在挖他的心。 小人刚叫一声,池骋心里就俩字——完了。 果然,吴所畏钻回被窝,这回彻底不吭声了。 …… 第二天,池骋去找姜小帅了。 姜小帅一副提防的眼神,“你要干嘛?”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池骋说,“吴所畏天天闷闷不乐的,你最了解他,你说说我怎么做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姜小帅琢磨了片刻,说:“他爱听歌,你不是擅长唱歌么?回去给他唱两首呗。” 池骋没说什么。 姜小帅提醒,“他不爱听高雅音乐,就爱听洗发店循环播的那种流行歌曲。还有,最好是七八年前已经被人唱烂的,你知道,他的反射弧很长的。” “比如?”池骋问。 姜小帅想了想,“就《大城小爱》吧,我前些日子听到他哼过。” 于是,池骋回去之后现学,因为太久没唱歌了,音乐感降低了,反覆听了n遍才学会。 头一回干这么跌份的事,一把年纪了,还用唱歌这一套哄傍家儿。 猛男温柔起来要人命啊,尤其这把好嗓子,简直醉了吴所畏的心房。 “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隔着半透明门帘,嘴里说的语言完全没有欺骗……” 吴所畏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无数玫瑰花瓣,纷纷扬扬的,又找回了情窦初开时的悸动。 “千万不要说天长地久,免得你觉得我不切实际,想多么简单就多么简单,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 吴所畏正陶醉,突然,眼神一滞。 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妈妈”告诉我的哲理,“妈妈”告诉我的……无限循环。 练的适合特顺嘴,等唱出来才发现不对劲。 池骋噎住了。 吴所畏眼前的玫瑰花瓣都变成了雹子,霹雳巴拉往脑袋上砸。 然后,又钻进被窝偷偷抹眼泪去了。 池骋暗中磨牙,这个作词的真欠抽!干嘛要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不能是姥爷么?不能是二大爷么? 想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还得回归实际,哄吧,不哄能咋办? …… ☆、192 沖làng。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热热闹闹的,对于吴所畏这种刚丧母的人而言,这个春节就成了一个悲伤的日子。他的两个姐姐虽然也没了妈,可人家已经有了自个的小家庭,这节肯定在自家过,所以註定会剩下吴所畏一个人。 为了错开这一敏感的日子,池骋决定不在家过节了,直接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带着吴所畏直飞夏威夷,兑现他之前许下的承诺。 整整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刚一踏上这片土地,吴所畏的心情就轻松了不少。 池骋在美国读的大学,那时就经常来夏威夷沖làng,所以对这个地方很了解。 两个人休息了一天之后,第二天驾车去了夏威夷北海岸。 公路沿途的风光很美,远处碧海蓝天,白云悠悠,岸边的蕉林椰树葱葱郁郁,与中国北方的萧瑟冬景相比,这里四处勃勃生机。 冬天的夏威夷多雨,吴所畏和池骋的运气比较好,出发的当天晴空万里,美丽的海滩上阳光如花。既有穿着拖地长裙的当地妇女,也有身着比基尼的热辣女郎,还有泛着古铜色泽的夏威夷小伙。 上午的海làng并不大,池骋便陪着吴所畏坐在海滩上晒太阳。 两个人身着情侣装,蓝色的沙滩背心,宽松的沙滩裤,超大的太阳镜,一个穿着英姿飒慡,一个穿着粗犷不羁。 这里没有中国传统节日那种合家团圆的气氛,每个人都是一个自由奔放的个体,在海làng里翻腾跳跃,追逐打闹,吴所畏的心情自然慡朗了不少。 池骋去海滩商店给吴所畏买了瓶水果罐头,拿过来递给他吃。 吴所畏好久没吃得这么有滋有味了。 “特甜,要不要尝尝?”吴所畏问池骋。 池骋摇头,不用尝了,看你吃就够甜了。 吴所畏用舌尖舔着嘴唇周边的果汁,看得池骋心里痒痒的。 “嘿,你快看,这里的沙子都是打磨光滑的小石砾。”吴所畏把手伸到池骋面前。 池骋说:“也可以用来按摩。” 说着把吴所畏的脚拽过来,脱掉他的沙滩鞋,抓起一把沙子,在吴所畏脚心上揉抚搓弄,痒得吴所畏满地打滚。 “别弄了……别弄了……”吴所畏边笑边求饶。 池骋轻声在吴所畏耳边问:“现在有兴趣了么?” 一晃两个多月没亲热了,突然被调戏都有点儿不习惯了,吴所畏故意把脸转向别处,胸口火烧火燎的。 池骋炽热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临近中午,太阳越来越烈,吴所畏在沙滩上的小商场逛了一会儿,再坐回沙滩上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池骋早就把沙滩背心脱了,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滋润和汗水的点缀下,泛着性感的光泽,他平躺在沙滩上,八块腹肌雕刻出阳刚的轮廓。 吴所畏瞧着嫉妒,就扬起一把沙子,灌进池骋的肚脐眼儿里。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作恶的手上咬了一口,吴所畏呲牙怒吼。 正巧一个身材火辣的比基尼美女从这边走过,妩媚的眼神在池骋赤裸的上半身流连片刻,又给了吴所畏一个飞吻。 吴所畏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到旁边不远的地方坐下。 然后手伸到背心两侧,作势要脱下来。 池骋眼疾手快地按住他,问:“你要干嘛?” “我热了,我也想把背心脱了。”吴所畏说。 池骋果断拒绝,“你不能脱。” “为什么你能脱我就不能拖?”吴所畏反驳。 池骋没有丝毫解释,“就是不能脱。” “嘿,今儿我还就脱了!” 吴大爷使劲和池骋掰哧,说什么都要脱。 这么多天,池骋第一次和他黑脸。 “瘦得跟面条一样,脱了不嫌丢人么?” 吴所畏也恼了,“你看那边那个,比我还瘦呢,人家不是也光膀子?还有那个,一身的肥肉,就穿了一个小泳裤……我去那边脱还不成么?我离你远点儿,不给你丢人!” 刚站起身,就让池骋撂到地上了。 “至于这么热么?”池骋凶悍的目光灼视着吴所畏,“你是为了凉快还是为了勾搭人家?” 吴所畏呲牙,“你能热我就不能热了?你能脱我就不能脱了?都是爷们儿,谁光膀子不成啊?” 池骋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吴所畏搂了过来,手在他辱尖上狠捏了一下。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脱了不?”池骋低沉的嗓音冲撞吴所畏的耳膜,“因为你辱头太性感,我不想给别人看。” 吴所畏更不服气了。 “那你丫就能随便脱,随便给别人看了?”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吴所畏毫不畏惧地对视。 几秒钟之后,池骋把自个的背心套上了。 吴所畏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这就对了,下回你再给别人看你那一身的腱子肉,我还用这招治你! …… 下午,海làng掀起十几米高。 池骋拿来两个沖làng板,长板给吴所畏,短板自己用。 吴所畏刚才坐在海滩上喝着啤酒,吃着爆米花,看着沖làng高手在海làng里翻腾跳跃,英姿飒慡的模样,早就跃跃欲试了。 池骋见吴所畏迫不及待要下去,忙拽住他,又讲了一遍细节要领。 “都记住了么?”问吴所畏。 吴所畏不住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再给我背一遍。”池骋领命。 吴所畏不耐烦,“背一遍太làng费时间了,你瞧人家都玩那么大半天了,咱还在这耗着呢,一会儿làng该没了。” “你放心,从现在到晚上,làng只会越来越大。听话,把我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 吴所畏只好稀里马虎的说了一遍。 果然被池骋按住不让走了,直到一条不落全记住,才把他放进海里。 两个人同时俯卧在沖làng板上,慢慢朝海里划去。 渐渐的,海làng开始推动沖làng板滑行,吴所畏相当兴奋,一个巨大的làng峰袭来,吴所畏陡然一惊,所有的镇定都不在了。不是吧?这么高的làng?啊啊啊……我的个天啊! 第27页 原本记好了,要在làng峰的前面站起身,但吴所畏一害怕什么都忘了,像个乌龟一样趴伏在沖làng板上,结果被大làng掀进了海里,差点儿冲到海滩上。 使劲胡噜一把脸,再朝池骋那边看。 池骋闲庭信步,轻松地在水上滑出漂亮的抛物线,他的身体像罗盘那样有方向感,足弓极有弹性,简直像粘在了沖làng板上。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管状巨làng,他一跃而起,旋转翻腾,在两层楼高的làng花里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大làng过后继续飞速滑行。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简直炫爆了。 吴所畏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不甘心,继续滑行到海里,一个làng花冲来,他豪迈大吼,慢慢地抬起上身,一只脚也站了起来,然后膝盖也挺了起来。 “啊啊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刚叫唤两声又被掀翻在海làng里,喝了两口海水。 池骋站在远处朝他笑。 吴所畏从海里冒头,捕捉到了池骋这一笑。 从未有过的,灿烂纯粹的,激情澎湃的一笑,好像瞬间回到了十七八岁,那段没有经历过波折和起伏,无所羁绊的青葱岁月。 此时此刻的池骋,阳光洒遍全身,迷人的有点儿失真。 吴所畏又爬上沖làng板,这次再也不害怕了,赶着大làng之前站起身,感受脚踩巨làng,不畏艰难,奔腾向前的刺激。 “好慡啊!”吴所畏朝着海làng大喊。 池骋滑着滑着就滑到了吴所畏身边,长板短板击撞在一起,共同翻倒在深海里,池骋的手臂一把圈住吴所畏的腰身,把他带出海面。 吴所畏吐出一口海水,然后在池骋脸上狠狠嘬了一口。 池骋手抚着吴所畏湿漉漉的脸颊,感觉魂都让这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吸走了。 又一个大làng袭来,吴所畏嗷嗷叫了两声。 “làng来了,làng来了。” 然后,七八米的大làng瞬间拍了下来,吴所畏紧紧抱住池骋,感受巨làng拍身的qiáng大力量。 等làng一走,吴所畏的脑袋抬起来就哈哈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感觉心里所有的压抑和苦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他的世界就像一首歌,颓靡和落魄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音符,整首歌的曲调还是积极向上的,充满希望和欢乐的。 上了岸之后,吴所畏和池骋把写着彼此名字的沖làng板推进了海里。 晚上,两人一起观看当地人表演的草裙舞。 草裙舞的裙子是用夏威夷特有的热带植物叶子编织而成的,夏威夷女郎们头戴花冠,身穿无袖裙装,胸前带着花链和贝壳链,脚上不穿鞋,充满南国海洋的风韵。 “以前我看过最古朴地道的草裙舞。”池骋说。 吴所畏问,“怎么个古朴法儿?” “古代的夏威夷女人跳草裙舞是不穿上衣的,只穿草裙,现在不让了。不过如果你肯出钱,还是会有这种特殊的服务。” 吴所畏嫉妒得咬牙切齿,“你丫跟我显摆是不是?我也要看!” 池骋哪能让他看这个?当即冷脸装死人。 吴所畏只好先看这种穿衣服的解解馋,草裙舞的动作相当诱人。时而欢快奔放,时而舒缓流畅,恰似海làng起伏,充满动感气息。 吴所畏一边欣赏着,一边脑补她们不穿上衣抖胸甩臀的yíndàng模样,想着想着就喉咙干痒,手在池骋腰眼上戳了一下。 “嘿,回酒店不?” “这么早回去?”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有些不自然地说,“还不该回去啊?都几点了?看一群女人瞎扭有什么意思?” 池骋但笑不语。 回到酒店,洗完澡,吴所畏衣服都懒得穿了,光腚就扎到chuáng上。 “快点儿。”呼哧乱踹地催着池骋。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扼住吴所畏的手腕,将其按在吴所畏脑袋两侧,虎眸瞬间发出邪光。 “你忘了一件事吧?” 吴所畏眨了眨眼,“什么事?” “岳悦的事就这么算了?”池骋幽幽的,“这么大一个拐骗案,您想结就结了?托关系还得花点儿银子呢,您就想这么混过去了?” 吴所畏面露苦色。 “我还是有点儿想我妈。” 啪!直接上手铐。 “昨天老太太给我託梦,让我给你捎个话,你啊,就老老实实认罚吧!” ☆、193 nüè一场。 吴所畏的两个手腕铐在一起,被池骋压过头顶。 池骋跨坐在吴所畏身上,坚硬的下巴抵在吴所畏的胸口处,虎眸中情慾与爱意交融,形成浓浓的一股火焰,喷向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的脚在池骋硬朗的小腿上蹭了蹭,软语求道:“看在我这么想你的份上,就别罚了成不?” 男人有时候也禁不住甜言蜜语的诱惑,尤其当他面对的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你怎么想我的?”池骋问。 吴所畏笑起来英俊迷人,“天天都想,白天想,晚上想,打手枪的时候最想。” 池骋差点儿就让吴所畏的骚劲而击败了。 “想我还不来找我?” 吴所畏避开这个问题,反问池骋:“你想我没?” 池骋的獠牙在吴所畏的下巴上摩挲着,幽幽地说:“想你,更想你后面。你越是气我,我越是想你那儿,想彻底给你玩坏了,让你再也不敢跟别人骚。” 说完,大手滑入吴所畏腿间,手指轻轻在密口处刮蹭一下。 两个多月没有肌肤相亲,身体变得分外敏感,池骋不过是蜻蜓点水,吴所畏的腰身就狠狠抖动一下,脸上浮现苦楚难耐的神色。 池骋嘲笑的眼神看过去,戏嚯道:“真够骚的。” 吴所畏当即还了句,“你才骚呢!” 结果,这句话刚一说完,两条腿被池骋吊在chuáng栏杆上了。 吴所畏目露惊惶之色,立刻蹬腿而挣扎。 “别栓,别栓。” 池骋一把将其按住,半个身体压了上去,语气温柔,态度qiáng势。 “听话,这次必须得罚。” 吴所畏拧眉抗议。 池骋脸沉了,“你自个说你该不该受罚?” 吴所畏不说话。 “罚完这是就算了,听见没?” 吴所畏僵持了好半天才点头。 池骋直接拉开抽屉,把事先准备好的道具拿了出来。 吴所畏一看到蜡烛,当即吓得哀嚎两声。 “别,别,我怕热。” 池骋问他,“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就是因为怕,才没敢告诉你真相。”吴所畏说。 池骋淡淡地说,“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也没跟我解释啊!” “我……唔……” 吴所畏还想说什么,池骋已经用嘴封住了他的唇,浓烈醇厚的深吻,两条舌头交缠着,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和渴望。吴所畏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他相信池骋不会真正伤害他,无非就是吓唬吓唬而已。 渐渐的,池骋的嘴从吴所畏的薄唇上离开,含了一块冰,继续在吴所畏身上游走着。 刺骨的凉意袭上胸口,吴所畏难受得呻吟了一声。 池骋嘴里的小冰尖恶劣地刺着他的辱头。 吴所畏腰身剧烈地抖动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好凉……别……” 池骋一路游走到吴所畏的jú口,赤裸裸的视线不加掩饰地盯视着被他精心呵护过的粉嫩地带。 吴所畏俊脸微红,两只手伸到下面薅住池骋的头发。 “别看了。” 池骋戏嚯道,“两个多月没撅着屁股跟我骚,现在还知道害臊了?” 吴所畏恼羞成怒,“你大爷的!” “还有精神头儿骂人呢?看来你也不害怕啊!” 池骋说笑着,就把一块冰抵入吴所畏的密口内。 吴所畏被冰得臀尖猛颤,想把冰块“吐”出来,却遭到池骋的严令喝止。 “给我看看夹着!” 吴所畏难捱地扭动着腰身。 “冷……唔……好难受……” 池骋一巴掌量在吴所畏的屁股蛋儿上,声音严厉。 “不许抖!” “不是我想抖的……是不由自主的……啊啊……” 池骋又两巴掌打了上去,结果吴所畏抖得更狠了,呻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更刺激了池骋的nüè待欲。 “受不了了……” 吴所畏此时此刻很需要一股热度,来排斥掉体内的寒冷。 池骋的舌头恰到好处地满足了吴所畏这种要求。 经历过寒冷之后的温暖,比直接给的热度更灼烧吴所畏的神经,池骋温厚有力的舌头刚一顶进来,吴所畏就发出高亢的呻吟声,眼神中染上浓浓的yín欲。 “慡……好慡……再深一点儿……” 与此同时,池骋的大手又开始给吴所畏按摩,力道恰到好处,几个关键的xué位都得到充分安抚,让吴所畏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苏了。 第28页 身体瘫软之后再施nüè,qiáng烈程度是平时的双倍。 池骋这才点了蜡烛,倾斜四十五度,一滴蜡油滴在吴所畏的脖颈上。 吴所畏瞬间被灼烧感逼得哭叫出声。 “热!!呜……” 池骋旋转蜡烛,在吴所畏的辱头旁洒了一滴。 吴所畏脖颈猛扬,表情极度痛苦。 见蜡烛又移了过来,吴所畏一把抱住池骋的胳膊哀求道:“别洒了别洒了,好热,烫死我了。” 池骋又将吴所畏的两只手按过头顶,将溢满蜡油的蜡烛在吴所畏辱头四周游走着,一次性洒了好几滴。 吴所畏嗷嗷哭号,被池骋按住的胳膊疯狂地挣扎着,脖颈绷出隐忍的脉络,扭曲的脸颊在池骋眼里分外勾人。 池骋用手揪起吴所畏的辱尖,蜡烛缓缓移了过来。 吴所畏玩命用手阻挡池骋的手臂,说着求饶性的话。 “别滴那儿,我那特敏感,呜……” 这话简直就是找烫,池骋在吴所畏惶恐不安的目光中,缓缓地将蜡烛倾斜。 啪! 满满的一大滴蜡油浇在了吴所畏嫩红的辱尖上。 吴所畏剧烈的哭嚎一声,早已坚挺的硬鸟在刺激下流出透明的液体,池骋收到这一“信号”,不厚道的狞笑一声,再次扬起蜡烛。 一滴滴热蜡袭上吴所畏的敏感之地,他扭动着腰肢哭号告饶,屁股下面湿了一大片,惨兮兮的模样让池骋更想好好“疼”他。 吴所畏见池骋的蜡烛又要下移,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早已垂涎欲滴的硬鸟。 “不行!” 池骋qiáng硬的目光投了过去,语气沉定定的很有威慑力。 “拿开。” 吴所畏死活挡着不撒手。 池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小皮鞭,狠狠朝吴所畏的手背上抽去,吴所畏疼得迅速收回手,鞭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吴所畏的大腿内侧。 吴所畏痛呼一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池骋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问:“疼啊?” 吴所畏拼命点头。 结果池骋的鞭子就换了地方,换成了吴所畏屁股上最软的那块肉,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抽打着,而且qiáng行命令吴所畏不许动,一边抽一边要他承认错误。 抽到一定火候之后再滴蜡,可以降低蜡油对皮肤的灼烧感。 即便这样,当蜡油滴到吴所畏的命根上,吴所畏还是猛地瞪圆眼睛,噎了好一会儿之后,嗷嗷哀嚎数声。 “嗷嗷……呜呜……” 池骋并未手下留情,继续下大力度严惩其拐骗行为。 蜡油在吴所畏的命根顶端,肉蛋上,会阴部位凶猛肆nüè着,一滴滴红色的蜡油布满吴所畏的敏感之地,让这具身躯显得更加悽惨yín靡。 吴所畏的命根前端被烫得直哭,屁股来回扭着,chuáng单被搓成麻花,身上大汗淋漓,嗓子发出残破的哭求声。 “受不了了……呜呜……” 池骋严厉的语气质问着,“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呜呜……不敢骗你了……” 刚说完,池骋就将他的屁股抬高,几乎和chuáng单成九十度角,qiáng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私处被人亵玩,加大精神上的nüè待力度。 “别!别!”吴所畏脸都快烧着了。 这一羞臊的表情诱发了池骋的shòu欲,他不仅没有收手,还用手掰开吴所畏的密口,滚烫的蜡油滴在了里侧的嫩肉上。 吴所畏失控吼叫,瞬间喷射出一股。 其后,池骋便在吴所畏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大刀阔斧地肆nüè,蜡油滴滴入dòng,皮鞭啪啪作响。吴所畏已经完全抛弃了羞耻心,脑袋疯狂地摇摆着,两条腿剧烈地痉挛着,白浊四处飞溅,哭叫声高亢不绝。 “池骋……呜呜……我知错了……啊啊……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啊啊……要死了……” 最后,狠狠一鞭子收尾。 吴所畏的屁股疯狂地抽搐片刻,终于瘫软下来。 …… 太久没受过这种qiáng刺激,吴所畏一时间有些虚脱,身上到处叫嚣着疼痛,委屈得直往chuáng脚扎。 池骋笑着把吴所畏搂进怀里。 “你太狠了。”吴所畏控诉道,“我不打算跟你过了。” “至于么?”池骋给他擦着脸上的汗,“你不是也慡到了?” 吴所畏死不承认。 其实池骋给吴所畏用的蜡烛都是低温蜡,根本不会烫到皮肤,而且还有清热排毒的疗养作用。至于鞭子,池骋也没用太大的力度,吴所畏叫得血活,多半都是慡的。 “走,我带你去沖沖。” 吴所畏满身都是固化的蜡油,池骋耐心细緻地给他搓洗,全都除干净之后,两个人又躺进了宽大的按摩浴池。 热水咕噜噜往上冒,吴所畏微微眯着眼睛,懒懒的不想说话。 池骋的语气比刚才温柔了好几个度。 “以后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别总是藏着掖着,这么活着不累么?” 吴所畏脸色闷沉沉的不吱声。 池骋抚着他的后脑勺问:“我有那么可怕么?” 一听这话,吴所畏眼珠子立马瞪圆了,凶悍的目光给了池骋最好的回答:你说呢?你这不是废话么?!! 池骋被吴所畏这个可爱的表情逗笑了,手撩起水泼向吴所畏的脸。 吴所畏气得爆砸池骋的头,把池骋的脑袋按进了水里。 池骋也不生气,由着吴所畏撒泼。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没羞没臊地去抱人家了。 “以后,心眼我帮你耍,舒坦的日子你帮我过。” 这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从池骋嘴里说出来,突然让吴所畏很感动。 吴所畏再次吻住了池骋的唇舌。 两个人在浴缸里腻歪了一阵之后,又跑到另一间卧室的大chuáng上。 房间里的灯光很温馨,窗外就是海,海làng拍打海岸的声音叩击着蠢蠢欲动的两颗心。 “刚才一点儿都不慡!”吴所畏不知怎么又掰哧起池骋对他的惩罚,语气闷沉沉的,“我不喜欢那种慡法。” 池骋脸上透出笑模样,“那你喜欢哪种慡法?” 吴所畏眼神顾盼风流,斜视了池骋片刻,攻陷了他的意志力之后,猛地一翻身,将池骋压在了身下。 ☆、194 少了一个心眼。 “也该让我完成心愿了不?”吴所畏说。 池骋明知故问,“完成什么心愿?” 吴所畏把手伸到池骋的屁股上,轻轻摩挲两下,朝池骋挤眉弄眼。 “明白了不?” 明白是明白了,可人家池骋说了。 “你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不用完成第二次了。” 吴所畏脸色一变,“什么时候完成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池骋的手指在吴所畏的腰线上来回划拉,惹得吴所畏频频腰颤。 “上次在郭子那,催情香精洒了一地,我把你接过来的时候你中毒太深,非我被你反攻不能解毒,于是我就英勇献身了。” 池骋大方在恋人面前“承认”被上过,其实已经是个历史性的突破了。 吴所畏不承认,“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那天你神志不清,干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倒是实话,因为吴所畏醒过来的时候,基本上除了身体酸痛,知道自个干过那事,其余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他并不傻,当即对池骋的说法提出异议。 “你甭拿神志不清当迷糊药,你说睡了就睡了?没证据我不信。” 就因为池骋知道吴所畏不傻,池骋还真搞来一点儿“证据”。 拿过手机,选中一段音频进行播放。 池骋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到时候你不承认怎么办?” 吴所畏说,“放心吧,我干了就会承认的。” 听到这段对话,吴所畏赫然一惊。 “真的啊?!” 其实这段话是吴所畏徵求池骋同意时说的一番话,后面还有一句,但是池骋没录上。 真实情况是: “到时候你不承认怎么办?” “放心吧,我干了就会承认的。” “那也不成。” 音频里面没有“那也不成”这句话,于是整个音频效果一下就从徵求意见变成了俩人已经完事,池骋求心理安慰。 吴所畏把手机音频拿了过来,反反覆覆听。 还留了个心眼,特意看了下音频日期,结果真是那一天。 果然,相比池骋,他的心眼还是少了一个。 “我靠!”吴所畏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早就把你睡了?” 其实让池骋点头就是件很不易的事了。 可为了让吴所畏心里平衡,他只能这么干,因为吴所畏心里一旦不平衡,他就要去追逐身体上的平衡了。 吴所畏激动不已,一个劲地搓着池骋的胳膊追问。 “当时我的表现怎么样?猛不猛?我和你说,别看我这根没你那么粗那么长,但特别灵活,倍儿好使!嘿嘿,你还别不信,我要真来劲了,三五个爷们儿干不过我。” 第29页 池骋硬着头破迎合他。 “凑合。” 池骋轻易不夸人,如果从他嘴里说出凑合,那言外之意就是相当满意了。 “好傢伙!”吴所畏还在自恋,“我竟然把你睡了?我竟然把总攻大人睡了?那我岂不是征服了全天下的爷们儿?” 池骋轻咳一声,“没那么夸张。” 吴所畏也刻意收了收激动的情绪,语气沉稳地说:“对对对,你是京城第一pào,那我就是征服了全北京城的老少爷们儿。” 池骋,“……” 对于吴所畏而言,睡池骋的那种身体感觉并不重,毕竟他是直男,睡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不一定很慡。关键就是这种心里成就感,这种吹牛逼的资本,一旦有了,以后就能扬起jj做爷们儿了。 再被池骋上都不怕了,毕竟我也上过你了! 可他还是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毕竟当时意识不清,事后还想回味回味。 于是捏着池骋的下巴问:“当时你叫chuáng了么?” 池骋点头。 “你怎么叫的?”吴所畏兴沖沖地问。 池骋说:“平时你怎么叫的,我就怎么叫的。” 吴所畏当即眼睛放光,“你叫得那么làng?” 池骋吝辈子没笑得这么慡了。 吴所畏这才发现,他貌似把自个……卖了。 下一秒钟,整个人被池骋压在身下。 “我特么真想干废了你!让你那么骚……”池骋边调笑着,边挺腰在吴所畏的臀缝内侧磨蹭着,眼中火势愈演愈烈。 吴所畏也被池骋挑起了火,事实上刚才被nüè的时候就已经火花四溅。 池骋亲吻吴所畏的耳朵,牙齿把他的耳骨磨得咯吱咯吱响。 “嗯……”吴所畏用腿缠住了池骋的腰身。 池骋眯着的眼睛十分有神,色情又下流的在吴所畏耳边轻声说:“你说,你要是穿上那条草裙跳舞,是不是比那群娘们儿làng多了?” 吴所畏恼羞成怒,“你拿我和娘们儿比?” “谁说跳草裙舞的都是女的?后面那排小伙儿你看到么?”池骋继续煽风点火,“就是因为他们比不了你,我才想看你穿。” “我不想穿。”吴所畏撇嘴。 池骋不说话,粗粝的手指在吴所畏的尾骨四周摩挲着,教唆之意明显。 吴所畏禁不住池骋的挑逗,最后还是松口。 “你穿我就穿。” 池骋本来就准备了两件,这和跳舞穿的裙子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首先就是短,就像一圈树叶围在腰上,下面的部分半遮半掩,透着原始的野味儿。 吴所畏比前段时间瘦了,腰细了,臀部的曲线更加明显,细长条的树叶搭在臀瓣上,内部风情隐隐可见,狠狠地刺激着池骋的眼球。 而池骋胯下的巨龙半醒半睡,藏在树叶间,透着浓浓的危险气息,也让吴所畏嗓子一紧。 两个“野人”抱在了一起。 池骋灵巧的舌头拨弄着吴所畏的辱头,许久未尝到这种销魂滋味的吴所畏瞬间闷哼出声,手也顺势伸到池骋的胸肌上大力揉抚着。 池骋把吴所畏左边的辱头吸得肿胀不堪,右边却一直冷落着。 事实上吴所畏右边的辱头比左边的要敏感得多。 吴所畏欲求不满,只好手抱住池骋的头往右挪,含糊不清地求道:“吸吸这边……使劲……啊啊……” 池骋的巨龙已经焕发了生机,在草丛间呼啸而起。 “想让我给你舔jj么?”池骋问。 吴所畏羞赧一笑,“你咋知道的?” 池骋在吴所畏的腿根处拧了一下,没开口挑明。 许久未被池骋温热的口腔包裹,吴所畏险些激射而出。 池骋的舌尖在吴所畏敏感的玉柱顶端搔刮着,吴所畏痒得大声呻吟,臀部一颤一颤的,树叶不停地拍打着池骋的脸,也拍打着他骚动的一颗心。 “不……要射了……”吴所畏意乱情迷地抖了抖臀。 池骋哪能让吴所畏这么快就把体力耗没了?于是转了个身,靠在chuáng头上,把吴所畏的头拉了过来,让他含住自个的巨龙。 半根没入,吴所畏就被噎住了。 池骋呼吸一粗,箍着吴所畏的头,巨龙在他口中快速进出。 吴所畏被呛得呜呜叫唤,池骋好久才放开他。 “腮帮子都酸了。”吴所畏控诉道。 池骋说:“那你就用舌头舔。” 吴所畏刚伸出舌头,池骋又命令道:“跪着。” “我不,太贱了!”吴所畏抗议。 池骋捏住他的下巴说:“就爱看你的小贱样儿,快点儿,把屁股撅起来,我想看。” 吴所畏越是不从,池骋越是兴奋,越是想羞臊他。 “不听话我可上巴掌了。” 在chuáng上,吴所畏一直做不到不畏qiáng权,毕竟池骋那第一pào的名头不是虚的,抗争的后果就是吃更大的亏。而且在吴所畏的意识里,他已经把池骋睡了,所有再被池骋小小的欺侮一下,心里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顺了池骋的意,从趴着变成了跪着。 池骋掀开吴所畏的草裙,露出两个坚挺的屁股蛋儿,沉迷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看,想着它扭摆起来的yíndàng模样。 终于,池骋欣赏够了之后,一把将吴所畏的臀部拉至面前。 “我不在的日子里,自个有没有玩过。” 吴所畏摇头,“没有。” “真没有?”池骋又问。 吴所畏羞愤不已,一脚踹向池骋的命根。结果被他胯下的树叶给缠住了,脚收不回去了,又让池骋把住另一只脚往反方向拉,qiáng迫其双腿大分到可以清晰地看到粉色的jú口。 ☆、195 悟出一个道理 池骋光是看着,巨龙就胀得生疼。 他又用树叶恶劣地格弄着吴所畏的臀缝内侧,栋拙得吴所畏臀尖乱颤,油骋的胯下又胀大一圈。 事实证明,吴所畏真的没有擅自动用池老爷的金屁股,池骋一根手指没入,就受到了qiáng烈的挤压和排斥。 “疼。”吴所畏推搡池骋的手。 池骋又倒了一些润滑液,像第一次那样,耐心细緻地给他扩张。尽管身下的巨龙已经如烙铁一般坚硬灼热,可他依旧qiáng力忍着粗bào插入的冲动。 当池骋粗粉的手指顶到吴所畏的凸起之处,吴所畏没绷住哭叫一声,喷了池骋一手。 吴所畏这种过激的反应足以证明在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有多“想”池骋。 池骋对这样的吴所畏稀罕的不得了,更想不留余地的狠狠干他一场。 吴所畏发泄过后,玉精很快再次竖起,扭头看着池骋,眼晴里满满的渴望。 “想要了?”池骋问。 吴所畏点头,“快点儿进来。” 池骋说:“你穿着草裙扭两下屁股,我就满足你。” 吴所畏羞臊不已,立刻趴在chuáng上装乌龟,结果池骋埋在他体内的手对着敏感点狠狠戳刺。吴所畏瞬间受不了了,再次难为情地支起双腿。 只是象徵性地晃了晃腰。 池骋的瞳孔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意志力完全被吴所畏臀尖上颤动的两团软肉吞噬一空,拉过吴所畏的腰就是一个粗bào的顶入。 两个人都在那一瞬间疯了。 阔别两个月的,毫无杂念的,身体与心的完美契合,让人沉醉不已。 “好深。。。”吴所畏哭叫一声。 尽管这样,他还是将屁股抬得更高,以迎合池骋更深入的顶撞。 池骋像一头粗bào的猛虎,撕咬着窥视已久的猎物,每一下都是酣畅淋漓的。速度快起来时,狂cháo一làng接着一làng,吴所畏的呻吟声几乎没有喘息的时刻。 “啊啊啊啊……” 池骋攥住吴所畏的两只手,趴伏在他身上,胸口抵着他的后背,一边凶猛地操干着一边问吴所畏:“操得够不够狠?” 吴所畏呜呜的说不出一句利索话。 池骋又加大力度,啪啪声像闷雷一样砸进chuáng里。 “够不够狠?” 吴所畏崩溃地哭叫声冲破喉咙,“够了,够了。” 池骋又让吴所畏趴在自个身上,躺在下面看着他放dàng地扭动着腰肢,树叶跟着他的律动拍打着两胯。池骋掀开树叶,看到吴所畏的玉根一甩一甩的,更是血脉喷张。 池骋伸手狠狠根扯吴所畏的辱头,吴所畏慡得嗷嗷哭喊。 “别……疼……” 池骋依旧用粗糙的手指狠狠揉捏,腰身向上猛震,吴所畏的身体在他的项撞下颠簸乱颤,脸色扭曲地剧烈呻吟着。 “啊啊……要射了……” 吴所畏受不了这种qiáng刺激,想从池骋的身上扯离。结果又被池骋的大手狠狠箍住腰身,猛地下压,又是一阵凶狠地抽插。 吴所畏胯下激抖不止,整整喷了半分多钟,哭嚎得嗓子都哑了。 池骋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拨过后,又把他推倒,继续压在身下猛干。吴所畏紧紧勾着池骋坚硬的脖颈,意识混乱地说着yín言dàng语。 第30页 “池骋……你的jb好大……好热……慡……” 池骋已经被吴所畏迷得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了,睡过千种货色,yín功都不及吴所畏一人之深,心都快苏成渣了。 两人拥抱着一起高cháo,抖得大chuáng都在巨震。 结果,池骋刚把巨龙拔出,听到吴所畏呜咽一声,巨龙再次膨胀而起。 这次尝试了一个相当费力的姿势,他让吴所畏扎马步,自个半蹲,由后方挺入,斜着向上抽插。 吴所畏哪站得稳?好几次跌坐在池骋的腿上,这种征服感给了池骋qiáng大的刺激。他继续狠顶吴所畏的嫩处,操得吴所畏哭叫闪躲,好几次受不了都想跑,却被池骋逮回来继续猛干。 这种姿势像动物交合,挑战人的羞耻心,而且相当考验腰力和腿力,没点儿真材实料确实来不了这个。可真要大刀阔斧、立马横枪地干起来,绝对会慡得歇斯底里。 “我受不了了……”吴所畏在池骋的手臂上抓出数道血痕,嗷嗷哭喊着,“要操坏了……啊啊啊……” “早着呢。”池骋说,“你这么禁干,干一辈子也不多。” 话音刚落,手臂搭在吴所畏的腿弯处,将他整个人架起,以“把尿”的姿势由下向上狠狠顶撞着,力量大得骇人。 吴所畏被玩得忘乎所以,头部疯狂地摇摆着,哭号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失控一样地痉挛颤抖,每隔一会儿就会往外喷射一股。 也许是憋得太狠,这一次,池骋真把吴所畏玩“坏”了。吴所畏的下半身像是被打了麻药,只不过不是没知觉,是知觉太qiáng烈了,麻痒感久久不肯散去。而且碰都不能碰,无论池骋碰哪,吴所畏都会喷射出一股无色透明的液体,刺激感就像接连不断的高溯。 纵使池骋功力深厚,也是头一次玩到这种境界。 吴所畏的身体一直颤抖着,脸色cháo红,迷离的目光像是中了邪一样的魅惑。 池骋目不转晴地盯着吴所畏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吴所畏此刻真怕了,池骋那边一动,他就万分警戒。 “不许碰我。”吴所畏说话都带着一股哭腔。 池骋故意说:“要不咱去看看吧?是不是哪根神经错乱了?” “不行!!!”吴所畏哀嚎,“万一医生碰我,我也那个,不得成为整个医院的笑话?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池骋问:“那你忍得住么?” 吴所畏说:“只要你不碰我就没事,明天早上就好了。”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池骋指指外面。 吴所畏呜咽一声,他习惯性的晨尿也来了。 “怎么办?” 吴所畏动都不敢动,两条腿都是麻痹状态,别说站起来了,屈伸一下都够呛。 池骋说:“要不我抱你去吧。”说着把手伸过去。 吴所畏嗷地叫了一声,“别……别碰我。” 最后,池骋“迫于无奈”,拿了一个窄口的花瓶过来。 “尿这里。”池骋说。 吴所畏无力地推搡着池骋的手,“你给我,我自个来,你把脸别过去。” 池骋把花瓶递给了吴所畏。 结果吴所畏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根本就拿不住。 无奈之下,厚着脸皮求池骋。 “还是你来吧。” 池骋把花瓶对准吴所畏的硬鸟,看似平和的眼神底下暗藏着一抹邪恶。 吴所畏预感到自个尿出来的时候肯定会出“意外情况”,所以迟迟不敢尿。 “尿不出来?”池骋笑笑,“还让我给你挤啊?” “不是,不是,啊……” 池骋说挤真挤,手狠命一掐,吴所畏立马瞪圆了眼晴,快感像胯下的水,哗啦啦地敲击着花瓶内壁。伴随而来的是吴所畏失控的哭嚎声,腰身疯狂震颤,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面色扭曲不棋,所有的“丑态”都让池骋一览无余。 解决完毕,池骋晃了晃花瓶,嘲弄的眼神朝吴所畏投射过去。 “头一次见人尿尿还能尿这么慡的。” 吴所畏用被子蒙住头。 池骋又把手伸了下去,“我给你抖抖。” 吴所畏嗷嗷呼救,“千万别啊,千万别啊!!!” 没办法,池骋被吴所畏刚才这yíndàng的一尿刺激得玩心大起,吴所畏越是受不了,他越是要刺激他最敏感的地方。 后果可想而知,吴所畏被巨大的快感猛袭,两腿一蹬,愣是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昏到了第二天早上,如果从啡晚算,就是第三天早上。二十多个小时的长眠,总算把下半身神经调回了正常状态。 吴所畏醒来之后,身体真正地散架了。 此时此刻,他悟出一个道理。 “最可怕的不是分手,是复合啊!!!” ☆、196 十块的零花钱 吴所畏和池骋在夏威夷待了两个多礼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十七了,春节彻底结束了,大大小小的单位都复工了。 吴所畏的公司也正式营业了,自打吴妈走了之后,公司内部事务几乎都由林彦睿圭持。吴所畏打算从这些琐碎的小事中抽身而出,多出去开拓市场,让公司的发展迈上一个新台阶。 姜小帅也从老家过年回来了。 吴所畏去找他的时候,发现同样是过年,两个人的精神面貌差了一个档次。人家姜小帅是又白又圆润,吴所畏这边是又黑又骨感。 “玩得怎么样?”姜小帅问。 吴所畏淡淡回道,“就那么回事吧。” 就那么回事?姜小帅斜睨着吴所畏,别看他又黑又瘦的,那大眼珠子比去之前亮多了。能让吴所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丧母的悲痛中走出来,可见池骋下了不少工夫。 “你怎么样啊?”吴所畏问。 姜小帅摊手,“我一直都那样啊!”吴所畏把脑袋凑过来,盯着姜小帅说:“嘿,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郭子到底那个了没有啊?” 姜小帅故意装傻,“哪个啊?” 吴所畏两个拳头抵在一起,大拇指来回磕头,做了一个又老又俗气的暗示手势。 “就这个。” 姜小帅噗嗤一乐,给了吴所畏一个特冷的回答。 “没有。” 吴所畏脸一拉,“磨叽什么呢?” “我都没着急,你急什么?” 吴所畏撇撇嘴,特不留情地抨击姜小帅。 “矫情什么啊?你又不是处男,你也不是直男。你没听过那首歌么?太阳下去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飞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青春……” “得得得!”姜小帅打断吴所畏,“大哥,你唱这歌和咱聊的话题有毛关系啊?” “有啊!”吴所畏给姜小帅解释,“你没听歌词里说么?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你的jú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多少个年头了,再不摘你那棵秧都要让人家铲了。” 姜小帅大窘,果然,人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歇着。身体歇着会变懒,胎子歇着会变钝。 前些日子汪硕来的时候,吴所畏的脑子转得多快啊!运筹雅幄、深谋远虑的。结果被人惯了半个月,脑袋里的筋又变成一根了。 吴所畏突然想起来什么,捅了捅姜小帅。 “嘿,跟你说个事呗。” 姜小帅瞧着吴所畏,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吴所畏先是神秘一笑,而后趴伏到姜小帅耳边。 “我把池骋给上了。” 姜小帅嘿嘿乐了好半天,不是替吴所畏高兴,是压根就不信。 “真的,我不骗你。” 吴所畏说着,就从手机里找出那段偷偷传过来的音频播给姜小帅听。 姜小帅没听明白。 “这怎么就说明你把他睡了?” 吴所畏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和姜小帅说了一遍。 姜小帅听后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那瓶催情香精的威力,如果在那种情况下,吴所畏慾火无法得到排解,池骋甘愿为他“牺牲”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威猛先生被人压在身下,这种画面让他接受不能啊! “我滴个天啊,你可真厉害。”姜小帅说。 师父和徒弟果然是一个思维体系。 吴所畏开始大吹特吹,添油加酷地把脑中构想的情景给姜小帅回放了一遍,顺带提醒姜小帅:“千万别说出去,他这人脸皮薄,不禁逗。” 姜小帅点点头。 然后又问吴所畏:“你说我要是想睡郭子,他能同意么?” 第31页 吴所畏笑着点了一根烟。 “可能性不大。” 姜小帅脸一沉,“为什么?” 吴所畏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郭子多爷们儿啊!他能让你睡?” 姜小帅磨牙,“池骋不爷们儿?他怎么就让你睡了?” 吴所畏耸耸肩,“因为我比他更爷们儿啊!” 姜小帅,“……”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姜小帅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哎,你说郭子那傢伙,大不大?” 吴所畏眼一瞪,“大哥你问谁呢?我要告诉你大,你能唬了我么?再说了,他不是在你面前脱过裤子么?你还不知道大小?” “我又没注意看。” 其实姜小帅看了,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希望吴所畏看过了池骋那根之后,可以对郭城宇那根喳之以鼻,然后给他某种心理安慰。 结果,吴所畏拍了拍姜小帅的肩膀。 “你放心,肯定够大。” 姜小帅额头冒汗了。 吴所畏见姜小帅脸色有些异样,又说:“你想想,当年他们同学可是拿他的那根和池骋的那根测量比较,证明俩人的不相上下啊!如果从眼晴上判断不出差距,那误差应该不小于一厘米。” 姜小帅脸色更难看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池骋的那个大么?” 吴所畏扶额,“你不是也看到过么?” 吴所畏不提还好,一提姜小帅猛地一激灵。因为他看郭城宇疲软的状态下,而看池骋的确实在他“精神”的时候,所以视觉冲击力士不同的。 吴所畏这才反应过来。 “嘿,我说,你不会是怕郭子太猛才不和他做的吧?” 姜小帅立马露出不屑的表情,“说什么呢?你师父能怕这个么?要上也是我上他。” “那你还管他大不大干嘛?直接关心他屁股紧不紧不就完了?”吴所畏大喇喇地说。 姜小帅发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真不是白说的,想当初吴所畏多清纯的一个小孩,被男人亲了一口都蒙在被窝不肯见人。这才过去多久啊?聊起jb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吴所畏又说了,“那活儿的大小不决定水平,有人的手腕那么粗,不到三秒钟就射。有人的就是普通大小,照样龙精虎猛的!比如我!池骋那么壮实,也不被我上了么?” 说着又举起手机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窘了,他真该送吴所畏一面锦旗挂在办公室,上面四个大字。 “妙一j一反一攻。” 姜小帅又问吴所畏,“凭感觉来说,你觉得郭子的水平怎么样?” 吴所畏本想说肯定差不了,但他觉得姜小帅不见得爱听。 于是说:“也就那么回事。” 姜小帅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吴所畏又说:“他再猛还能猛得过池骋?我不是也活着的么?” 姜小帅bào汗。 “放心好了。”吴所畏安慰姜小帅,“郭子一看就是个温柔、有耐心的人,无论你上他,还是他上你,你俩肯定都会幸福的。赶紧办事吧,办完了给我讲讲细节。” 说完邪恶一笑。 姜小帅龇牙,“你丫该干嘛干嘛去吧。” 吴所畏说:“我真得走了,你千万别把音频给别人听啊!切记切记!” 姜小帅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 从诊所出来,吴所畏神清气慡地去了池骋那。 最近他往池骋单位跑得很频繁,现在都是官商勾结,想求发展必须要有政策支持。不知道多少商家为了一个项目豪掷千金给当官的送礼,吴所畏完全倒过来了,他也去巴结能帮他拓宽财路的大鳄,可非但不送礼,还往回收钱。 自打从夏威夷回来,吴所畏就和池骋约法三章。 以后家里的钱归吴所畏管,池骋的一切钱款都要上交,无论是工资还是灰色收入。用吴所畏的话说就是“杜绝你贪污腐败”,其实是他把池骋的钱给“贪”了。 每天只给池骋十块钱的零花钱。 也就是池骋哪天饿了,去街上买个煎饼都得考虑放几个鸡蛋。 “吴总经理,来了?”池骋隔壁的小张和吴所畏打括呼。 吴所畏看他手里提着箱子,问:“这是什么啊?” “哦,上头发的水果。” 吴所畏一副羡慕的表情,“你们可真好,隔三岔五地发东西。” “像我这种小科员,也就目这点儿小恩小惠。哪能和你这种总经理比?你要是想吃水果,随便一挥手就能买一车来。”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吴所畏说:“我买来也是发员工,净给别人送礼了,这辈子没人送过我东西。” “你丰衣足食的,收了礼也没用啊!” 俩人说着说着就进了电梯。 吴所畏问:“你们公务员灰色收入那么多,你怎么一天到晚苦哈哈的?” 小张说:“我哪有灰色收入啊?真正有灰色收入的是池骋那种人。” 吴所畏又开始旁敲侧击。 “那他的灰色收入主要来自哪些方面啊?” “……” 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池骋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池骋正收拾东西准备走。 吴所畏张口就是,“听说你们单位发东西了?” 池骋压根不清楚这事,因为他的东西一般都是别人送上门,很少自个去领。所以他看到旁边的四个水果箱子,才知道发东西了。 “嗯,你去看看,有爱吃的么?” 吴所畏去找了找,两箱的提子,两箱的香梨,他都不太喜欢吃。 有点儿沮丧。 池骋一看吴所畏这个眼神,就知道没他爱吃的东西。 走过去打开箱子看了看,然后抱起两箱提子往外走。 到了车上,吴所畏问池骋:“你要给你爸妈送过去么?” 池骋摇头,“给郭子送过去,他爱吃提子。” 吴所畏脸沉着没吭声。 开过一个岔路口,吴所畏突然开口。 “我也爱吃提子。” 池骋斜了他一眼,果然犯小心眼了。 “把这两箱给郭子送过去,我再给你买。” “你有钱么?”吴所畏一针见血。 池骋伸手摸大衣的口袋,一毛钱都没有,就摸出来一袋零食。 扔给吴所畏。 吴所畏一看,是一袋牛肉干,标价十块。 心情一瞬间就转好了。 “那咱赶紧把提子给郭子送过去吧!” ☆、197 高情商 吴所畏走后没多久,姜小帅就去找郭城宇了。 郭城宇正忙着把蛇园里的蛇出售,顺带着把这块地也卖掉,姜小帅觉得纳闷,就朝郭城宇问:“好好的卖了干嘛?” “最近钱紧。”郭城宇说。 姜小帅不信,“你还有钱紧的时候?” “买了两套房,确切的说是买了一套赠了一套。” “你那么多套房,还买?” 郭城宇说:“给你买的。” 姜小帅以为他是开玩笑,结果触到郭城宇的目光,才猛然发觉这是真的。 “不如……我说,郭城宇,你他妈别给我来这套,我自个有房!” 郭城宇不说话。 “我告诉你哈,就算是白赠的那套,我也不要,你爱给谁给谁!” 郭城宇开口了,“放心吧,白赠的那套已经送出去了,你就甭惦记着了。” 姜小帅忍不住问:“送谁了?” “岳悦。” “岳悦?你怎么会和婷牵扯到一起?等会儿……”姜小帅突然想到了什么,目露精光,“岳悦该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不然呢?”郭城宇笑吟吟的。 “闹了半天她一真被你关着,怪不得吴所畏动用那么多关系都没找到,你也太阴了!”姜小帅想不通,“你干嘛要雇她搞破坏啊?” “谁说我雇她是搞破坏的?”郭城宇反问,“她的出现对于吴所畏而言不是坏事吧?” 姜小帅僵愣着说不出话来。 郭城宇又说了,“汪硕算计了我七年,我就捅他一刀,不过分吧?” 姜小帅再一次觉得郭城宇太危险了,这种人睚眦必报,但凡你惹了他,他就会想尽办法在背后捅你一刀,而且还捅得神不知鬼不觉。 “你怎么就确定池骋知道这事之后,不会一怒之下踹了吴所畏?还是一开始你就没管吴所畏死活,一门心思要让哥们儿知道真相?” 第32页 “我要让池骋知道真相早就告诉他了,何必等到那天?” 姜小帅还是不敢相信,“那你怎么就确定池骋看到这个一定会和汪硕分手?” “你给我的启发。” “我?”姜小帅惊了。 郭城宇问:“还记得孟韬么?” 姜小帅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好好的提他干嘛?” “你是怎么彻底放下他的?”郭城宇暗示姜小帅。 姜小帅恍然顿悟,在孟韬抛弃他的这三年,他一直心心念念这么个渣男。直到他重新回来找自己,一切都真相大白,这个人就彻底从他心里剜除了。 其实细想想,这两件事何尝不是一个性质呢? 郭城宇继续说:“汪硕是个聪明人,他这一盘棋走得扫当精妙,当年不告而别,栓了池骋六年。等一回来,又假借别人的手给自己漂白,澄清当年的事只是个误会,打算和池骋再续前缘。其实他这六年时间,无非就是在完成一件事,除了我这个心腹大患。” 姜小帅说,“那他也太能沉得住气了,这可是六年啊!” “六年又怎么样?他都已经到了北京,还能耐着性子耗六个月,你认为这六年对他而言算什么?” 姜小帅无法想像这个人的内心有多变态极端。 “在这六个月,他把计划做得很周密,先是打探每个人的情况,然后静候某天被人意外发现。接着利用吴所畏给他漂白,在这过程中不断地抹黑吴所畏,造成他们之间的感情隔阂。看似水到渠成,天衣无缝,其实从一开始大方向就错了。” 姜小帅顺着郭城宇的思路继续往下说。 “他一直觉得失而复得是件幸福的事,却没想过另一种说法,只有失去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对池骋的珍贵意义就在于‘失去’,而吴所畏破坏掉他这一属性,他对池骋而来就没任何价值了。” “可以这么说。”郭城宇接道,“但是我觉得力度不够,所以上了岳悦这道菜。在那种情况下,汪硕的事结清了,池骋对他没任何念想了。如果岳悦的事被揭穿,池骋信以为真,那么吴所畏对他而言就等于既‘没得到,又失去’的人,他在池骋心中的意义瞬间翻倍,池骋能不为他狠心么?你认为有比那时候把事情挑明更好的时机么?如果这个错误之前就承认了,那它只能变成一颗石子,烙在池骋心里很多年。现在挑明,就等于化不利为有利,把别人捏住的把柄化为自个手中的利器,实现价值最大化。我觉得这个道理,吴所畏也是懂的。” 姜小帅以前认为自个的情商很高,现在和郭城宇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只菜鸟。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 “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汪硕多一点儿,还是为了哥们儿的幸辐?” 郭城宇笑着掐了姜小帅的脸颊一下,“你说呢?” 姜小帅拍案而起,“你大爷的,你竟然为了池骋的幸福搭进去一套房?要我说岳悦的那套房其实才是买的,我的这套才是赠的吧?” “你见过买三四百万的房,赠送一套六七千万的么?” 姜小帅没听到后面六七千万,光盯着前面那三四百万不放了。 “靠,你丫竟然给一个女人渣白送三四百万?” 郭城宇安慰他,“吃亏是福,有些人本事不大,但轻易不要惹,尤其是一直走背字的人。再者说了,人家岳悦也够不容易的,让吴所畏算计这么久,以后还得提心弔胆地过日子,一套房不算多了。” “你就想堵住她的嘴给池骋一个省心吧?你是怕自个儿哥们遭人暗算吧?”姜小帅不依不饶的。 郭城宇长出一口气,“你干嘛不说我请岳悦就是来拆散吴所畏和池骋的,只是破坏不成,才找了这么一套牵qiáng的说辞?” 姜小帅气哼哼地说:“要我说你就是这么想的,说不定送我的那套房也是为了堵住我的嘴,让我拿了你的东西无话可说。” “嗯,是。”郭城宇存心气姜小帅,“我卖了蛇园也是因为它对我没用利用价值了,我当初建它就是为了给池骋的蛇当牺牲品。” 姜小帅脸色骤黑,“郭城宇,你丫赶紧把送我的那套房收回去,爱给谁给谁,老子不稀罕!” “房产证上已经写了你的名宇,你如果愿意交三百多万过户费,我不介意收回来。” 姜小帅咬牙切齿,扭头就要走。 郭城宇一把将他搂住,狠狠拽进怀里,大手箍着他的脸颊,定定地瞧着他。 “别老是跟我动歪心眼行不行?你再这么气我,我真不要你了。” 姜小帅存心斗气,“求之不得,请您麻利儿换人。” “孟韬从我这跑出去了。”郭城宇不怀好意地提醒,“你说,他会不会大半夜爬你们家玻璃?” 姜小帅身形一凛,佯装镇定地回瞪郭城宇。 “少给装神弄鬼!他又没死!!” “可他残了。”郭城宇说:“他现在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每天就像一具尸体,眼神直勾勾的,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 姜小帅目光游移不定,“少尼玛吓唬人啊!” 郭城宇手按着姜小帅的后脖颈,感受从内传出的砰砰砰的跳动声。 “谁吓唬你了?他父母都来了,你说他父母看到自个儿子这副德行,心里得怎么想啊?谁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他千刀万剐!” 姜小帅心脏狂跳数下之后,开始自我暗示。 他绝对是吓唬你的!你不能害怕,你一害怕他就得逞了。 几分钟过后,姜小帅的呼吸稳住了。 “我回家了,拜拜了您吶!” 昂首阔步地走到门口,扭头给了郭城宇一个诗你放心的笑容。 郭城宇真想就在这个门口把姜小帅上了,不过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晚上,姜小帅回到家,又感觉阴风阵阵。 进了家门,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结果,窗户上突然出现一张人脸。 姜小帅嗷的一声叫,猛地瘫在墙角处。 结果,那张人脸又没了。 缓了好一阵,姜小帅的血压才降到正常值。 他颤抖着双腿走到窗口,斗胆往外看,一个人都没有。 那刚才的人脸…… 姜小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他心慌意乱冲进卧室的时候,一张被风颳起的海报静静地落在了外面的马路上。 姜小帅连电视都没看,也没玩电脑,就扎进被窝了。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到了铛铛铛敲门声。 姜小帅猛地一惊,等他坐起来的时候,敲门声又没了。 结果,当他用被窝蒙住脑袋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还伴随着阴森的女人的哭声。 “我的儿子,我的好儿子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姜小帅在被窝里大汗淋漓。 李旺在外面打着哈欠。 这郭城宇也真是的,大晚上不让人睡觉,愣让他拿一个收音机在人家门口播放花了五百块钱请水果摊大妈录的一段音频。 而且还要每隔十分钟放一次,每隔十分钟放一次,放满了十次才可以。 到了第九次,姜小帅就已经吓得虚脱了。 等第十次响起,姜小帅就从chuáng上滚下去了。 李旺完成任务走人。 他前脚刚走,姜小帅就踉踉跄跄地冲进了电梯。 ☆、198 钻木取火 姜小帅的手刚扬起,还未落到门上,门就开了。 郭城宇的脸出现在姜小帅的面前。 姜小帅本想着敲了门,等人来开的过程中稳定一下情绪,想个好的理由在这蹭一晚。不想郭城宇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赤裸裸地表露在他的面前。 一时间,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一齐涌了上来,姜小帅瞬间抛弃形象,肆无忌惮地朝郭城宇大吼。 “郭城宇,我操你大爷,你丫耍人耍上瘾了吧?专门攻击别人的弱点,你丫有劲么?有劲么?”边说边对郭城宇拳脚相加。 郭城宇不气不恼也不还手,任由姜小帅打骂,等他闹够了,手臂一圈,直接把他抱进了房间里。 郭城宇终于得偿所愿,让姜小帅进了他的被窝。 没有急切地把人压在身下一顿乱啃,而是侧头静静地注视着他。 姜小帅穿着素色的棉衫,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干净,安静下来的他侧脸线条很柔和,微微挺起的嘴唇带着一抹别样的骄傲。 也许是突然才意识到,亦或是早就意识到,终于绷不住了,姜小帅把脸转过来,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恼意。 第33页 “看我干嘛?” 郭城宇的手伸向姜小帅的脸颊,在他的抗拒中揉抚着他细腻的脸颊。 “喜欢你。” 姜小帅把眼神移开了,不自然地看向天花板。 “你丫谁不喜欢啊?” 郭城宇促狭一笑,一条手臂qiáng行把姜小帅搂了过来。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郭城宇说的是实话。 姜小帅是第一个,能够挑动他情感神经的人,让他甘心耐下性子去等,细心地去体察他的心思,欣赏他的一举一动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冲击。 可姜小帅却说:“你不是我第一个。” “没事。”郭城宇很大方,“最后一个也成。” 姜小帅绷了好久没绷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真够肉麻的!” “你哪块肉麻了?来,我给你治治。” 郭城宇说着就去挠姜小帅痒痒。 可这真是要了姜小帅的命,他一身的痒痒肉,郭城宇没死乞白赖的,姜小帅仍旧受不了地满chuáng打滚。笑得那叫一个狂野,到最后脸红脖子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一边骂人,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小疯子。 见过怕痒的人,没见过这么怕痒的人。 郭城宇说:“像你这么敏感的人,应该对性爱很渴望吧?” 姜小帅毫不避讳,“是,我很渴望,我早就想上了你。” 郭城宇笑着捏了捏姜小帅的脸。 “瞧瞧,又说梦话。” 姜小帅一脑门子的黑线条。 “怎么就是梦话了?许你有这种想法,就不许我有了?我比你缺啥短啥了?” 郭城宇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不许你有啊,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我再能干,也管不住你的脑子啊!” 姜小帅越听越不是味,最后一气之下,把吴所畏给卖了。 “人家池骋都让吴所畏睡了,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献一次身?” 郭城宇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姜小帅猜到郭城宇听见这个消息会很激动,但是过激的话,未免就让他有点儿不舒服了。 “人家被睡了,你激动个毛啊?” 郭城宇哭笑不得,“我不是激动,我是想问你,这种谣言你从哪听来的?” “谣言?”姜小帅一副以徒弟为傲的表情,“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怎么会是谣言?” “当事人,哪个当事人?又是大铁头吧?他的话你也能信?即便他说的是真的,肯定也让池骋糊弄了。我太了解池骋了,他的那身骨头比钢还硬,根本没有压弯的可能性。” 姜小帅不和郭城宇争执,直接上证据。 这是他从吴所畏手机里偷偷传过来的音频,并没有出卖徒弟的意思,只是拿来救急的。 放完之后,怕郭城宇不信,还把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和他讲述了一遍。 香精是郭城宇打碎的,催情的威力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照理说他应该比姜小帅深信不疑。可人家听了那段音频之后,就能判断出这是池骋断章取义的一段录音。 “这回信了吧?”姜小帅问。 郭城宇点头,“信了信了。” 姜小帅急忙叮嘱他,“切记!千万不能告诉池骋!不然大畏就有危险了。 “放心吧,我不像某人那么碎嘴子。” “你说谁呢?”姜小帅瞪眼。 郭城宇咬住他的耳朵。 姜小帅敏感地躲开,身上的肌肉群瞬间紧张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来这就是借宿一宿,你甭想趁我睡觉的时候怎么着。再未商量好角色之前,你最好牧起你那根jb!” “你再把最后俩字说一遍。”郭城宇特爱听姜小帅爆粗口。 放在一句话里面很顺口,单拿出来让姜小帅说,他还真未必说的出口。 “睡觉!” 被窝拉到眼晴上面,就剩下光洁的额头。 郭城宇宠溺地在姜小帅额头上亲了一口,就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说实话,他能忍得下去,多半是捨不得让姜小帅疼。在他心里,姜小帅就是未被人染指过的一朵小雏jú,娇贵高洁,需要小心翼翼地栽培和呵护。 …… 第二天下午,池骋陪领导去视察情况,回来的路上想抽菸,发现没有打火机了,于是把车开到一个商店门口。 进去之后,顺手拿起两袋兰花豆。 到柜檯结帐,和售货员说:“再来一个打火机。” 售货员说:“一共是11。” 池骋问:“打火机多少钱?” “两块一个。” “一块不成么?”池骋说,“我身上没零钱了。” 售货员好脾气地说:“没关系,整钱我也找得开。” 池骋顿了片刻,“那你给我来一包火柴吧。” 开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点儿正是堵车高峰期,于是池骋决定抄小路。这条小路野鸡味儿特浓,一到这个点儿,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来街上拉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骋身上的“第一pào”气息太浓,一个三十多岁的熟女直接就横到马路上拦池骋的车。 池骋一脚剎车,摇下车窗的时候,闻到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熟女笑盈盈地说:“大哥,进来玩玩呗,我们这什么服务都有。” “有不要钱的服务么?”池骋问。 熟女脸色一僵。 池骋一脚油门,掀起两米高的沙子,全都扬在了熟女身上。 结果,就这么一盒火柴,还让池骋落在单位了。 今天吴所畏公司有饭局,晚上不能陪池骋一起吃饭,池骋兜里的钱都花净了,只能去郭城宇那蹭饭了。 郭城宇的别墅前面有一段鹅卵石铺的路,池骋顺手捡起两个石子,咔咔磨了几下,火星子飞溅,菸头探过去,竟然真的点着了。 然后,再把石子随手一扔。 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郭城宇就站在门口等池骋,整个过程都看到了。 眯着眼晴戏嚯道,“点个烟都耍酷?” “你要像我这么穷,你也能耍。” “怎么个意思?”郭城宇没听懂。 池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零花饯冬款和郭城宇说了。 郭城宇听完之后,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池骋也揭他短,“昨晚姜小帅来这了吧?” “嗯,主动来的。” 郭城宇有那么一点儿显摆的意思。 池骋嘲弄的眼神抛过去,“又没干成吧?” “你怎么知道的?” 池骋冷哼一声,“我看见他钱包里的身份证掉在你chuáng上了,猜出他昨晚就在这睡的。你要真把他上了,他不可能走得出你这间卧室。” “你丫眼可真尖。” 池骋使劲在郭城宇后脖梗上敲了一记。 “我他妈都想替你干了!” 郭城宇用胳膊肝顶了池骋的小腹一下,俩人有说有笑地朝餐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郭城宇不停给池骋夹菜,生怕他吃不饱似的。其实池骋的一日三餐都很充足,在吃这一方面,吴所畏从来不敢糊弄。 毕竟,好的体魄是性福的基石。 吃着吃着,郭城宇突然想起一件事。 “嘿,听说你让吴所畏睡了?” 池骋这一口酒辣到了心坎里。 “你听谁说的?” 郭城宇没说话,直接把偷偷从姜小帅那传来的音频给池骋听。 池骋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干了。 ☆、199 盖世无双 池骋临走前,郭城宇递给他一张卡。 “我这张卡里还有点儿钱,你需要的时候就从上面取。” 池骋嘴角浮起一抹轻笑,“得了吧,我想背着他搞点儿钱还不容易?我就是乐意瞧他穷算计那小样儿,就当是哄孩子了。” 郭城宇拍拍池骋肩膀。 “你们家这孩子真不好哄。” 池骋到酒店的时候,吴所畏正巧从里面走出来,肩膀子侧棱着,一看就没少喝。 公司内部宴请领导或是办集体宴席,一般都来这个酒店。久而久之,打扫卫生的那个阿姨都认识吴所畏了。 每次看到他都问:“吴大老闆有没有对象啊?” 吴所畏说:“没有,您赶紧给我说一个吧。” 平时池骋不在,他都这么回答,今儿池骋来了,他还这么回答。 上车之后,让池骋一把抄进怀里,两条腿qiáng迫性分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尝到一盘好菜——虎爪炖金蛋。 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第34页 “没对象是吧?”池骋低压压的声音从后方袭来。 吴所畏一边痛呼一边求饶。 “有,有,有,我说错了。” 瞧吴所畏疼得眼睫毛都挤成一缕了,池骋才算把他放开。 “下次你再这么说,我就在车里干你,再把你上半身塞出车窗外,对着那个阿姨叫chuáng。让她一次就长记性,以后不该问的别问。” 吴所畏夹腿缓了好一会疼劲儿才过去,这要放在平时,他肯定得一路拉脸到家。今儿他喝酒了,喝完酒之后特别大度,疼完也不记仇,继续和池骋说说笑笑。 洗完澡坐在chuáng上,吴所畏嘎嘣嘎嘣嚼着兰花豆。 “睡觉前少吃东西,留着明儿再吃。” 吴所畏说:“趁着脆赶紧吃了,不然放到明天该皮了。” “你放心,北京的天儿这么干,放到下个礼拜也皮不了。”池骋作势要抢过来。 吴所畏撒手不放,“刚才我光顿着喝酒了,都没怎么吃饭。” “那也不成,拿过来。”池骋语气加重。 吴所畏说得挺可怜,“我再吃最后一个成不?就一个。”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要吃赶紧吃。 吴所畏从里面挑出一个最大的,去掉皮儿,剥得整整齐齐的,塞进了池骋的嘴里,连带着半根手指都塞了进去。 于是,吴所畏如愿以偿地把剩下的半袋兰花豆都吃了。 自打知道吴所畏色盲,池骋带他去过很多次医院了。因为色盲没有特效药,所以池骋除了定期带吴所畏去会诊,每天睡觉前都会给他指压按摩。 吴所畏嫌麻烦,一头扎在chuáng上就不动了。 “我困了。” 池骋不说一句废话,直接把他拽起来,让他老老实实坐着。 吴所畏挺不耐烦地说:“我都这么过二十几年了,也没觉得别扭啊!干嘛非要识别那么多颜色?少一点儿省得眼花。” “你连一束花的花叶和花瓣的颜色都分不出来,还要这俩大眼珠干嘛用? 吴所畏说:“我可以戴色盲矫正眼镜啊!戴上之后红色和绿色就能分辨出来了。” 池骋一听这话脸更阴了。 “绝对不能戴!这么好看的一双眼,戴走形了怎么办?” 吴所畏禁打禁骂禁折腾,就是不禁夸,一听“好看”俩宇,心里就开始偷偷冒泡了。 “那行,你赶紧给我按摩吧。” 池骋坐在吴所畏身后,两根手指放在吴所畏眼球下方两厘米的地方,轻缓缓地揉压。一套程序过后,又开始耐心地检验吴所畏对色盲目的识别能力,从最简单的图开始。 “这张图左右两边是一个颜色么?”池骋问。 吴所畏已经能感觉到一点儿色差了。 “左边的貌似比右边的深一些。”吴所畏说。 池骋怕吴所畏是瞎豪的,又翻出一张同色的。 “这张呢?左右颜色一样么?” 吴所畏挺苦恼,“这张看不出来。” 池骋还不放心,又翻出一张上下不同色的。 故意问:“这张呢?左右颜色相同么?” 吴所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一副不敢确定的棋样。 “我怎么感觉上下颜色不同呢?” 池骋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笑模样……半个多月的治疗,吴所畏的色盲状况改善了不少。以前翻开这些目,眼晴里都是灰暗暗的,现在虽然大部分还是灰色的,可这种灰已经变得有层次了。 把色盲检测目册放回抽屉的时候,池骋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蘑菇形状的打火机,包装袋还没拆,一看就是买来送给自己的。 其实这才是池骋甘心拿十块零花钱的主要原因,可以让管钱的那个人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池骋故意朝吴所畏问:“这是什么?” 吴所畏说:“打火机。” “jb牌的打火机?” 吴所畏的目光在小蘑菇上定了片刻,才明白池骋的意思。 “靠,什么啊?这是小蘑菇!!” “我怎么看着像jb?”池骋故意逗贫。 吴所畏气哼哼的,“你丫看什么不像jb?” 池骋把打火机放在小木蛋上,不大不小,尺寸特别合适。 “这回齐了。” 吴所畏起初还绷着脸,后来看到池骋把俩东西配在一起,还真像那么回事,也没脸没皮地跟着笑了几声。 池骋把玩着那个打火机,戏嚯道:“我真想把这个插进你屁股里,给你烧焦了。” 吴所畏酒精上脑,大喇喇回了句。 “烧焦了还怎么操?” 池骋动作凶悍地将吴所畏揽入怀中,声音像闷雷砸进吴所畏的耳朵里。 “烧焦了就不操了,直接吃了。” 吴所畏的面颊cháo红发烫,脑袋一歪,斜视着池骋的目光魅惑风流。 此时此刻,池骋结实的胸肌里面包裹的不是心脏,而是一个大火球。他需要用意志力玩命地往里面泼水,才能遏制住火苗的肆nüè。 见池骋迟迟没有动作,吴所畏坏心眼的地把脚丫子扬到池骋脸上。 池骋低沉的嗓音命令,“把你这个小骚蹄子给我拿走!” 吴所畏喝完酒之后没脸没皮的,池骋越不让他瞎闹,他越是要把脚丫子往池骋嘴边蹭。最后被池骋狠狠摔倒在chuáng上,还嘿嘿笑个没完。 “玩得挺欢哈?”池骋目光不善。 吴所畏点头,“欢着呢。” “我瞧你今个挺高兴。” 吴所畏喇嘴乐,“美着呢。” 池骋跟着笑,只不过笑不是好笑。 “把我录的音频四处传椿,终于过了一把当爷们儿的瘾,能不美么?” 吴所畏起初还稀里马虎地点头呢,后来越咂摸越不对劲,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嵴背阵阵发凉。再一瞧池骋的脸色,当家的立刻变成了小奴隶。 “你咋知道的?”讷讷地问池骋。 池骋静静地说:“有人把音频传到我手机上了。” 吴所畏把畏罪潜逃的表情生动形象地刻画出来,配以两声干笑,“嘿,这么巧啊?”转身就往地上蹿。 结果小骚蹄子让池骋拽住了。 “看来不管管你的嘴是不成了。” 吴所畏嗷嗷叫唤了一声,嘴就被池骋的巨龙填满了。 长时间让嘴保持咬第一口双层巨无霸的口型,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而且池骋的不仅个头大,坚挺时间还长。吴所畏辛苦耕耘了半天,除了越来越大,没有任何突破性的进展。 于是,影帝又开始演了。 吴所畏双眉死死拧在一起,眼皮四周挤出千层褶,目光聚焦在某个点,里面充斥着满满的隐忍和痛苦。喉咙里不时地发出沙哑的呜咽声,在一进一出的节奏中,唱出一曲凄婉沧桑的受气歌。 结果,池骋被这一表情刺激得shòu欲大增,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狠狠一按。 然后,吴所畏的表情就不再是装的了。 一个回合过后,吴所畏就涕泪横流了,此刻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一个朋友靠不靠得住不看情谊有多深重,要看他是不是个碎嘴子。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问:“老公的jb大么?” 吴所畏被“老公”俩宇炸得有点儿蒙,加上喝了点儿酒的缘故,半天没反应过来。哪有老公?谁是老公? “问你话呢。”池骋把吴所畏的脸扭过去对着自个的巨龙,又问:“老公的jb够大么?” 吴所畏给了一个相当惊艷的回答。 “盖世无双。” 池骋哈哈大笑,抱着吴所畏征亲了好几口。 “那你吃饱了么?” 吴所畏急忙点头。 池骋让吴所畏的手攥着自个的巨物,贴在他耳边问:“那我这还有怎么办?” 吴所畏暗付:你丫有亏空的时候么?好像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幸好你上的都是男人,这要换成女人,满大街跑的都是你儿子了。 池骋把脚伸到吴所畏的臀缝内侧蹭了蹭,问:“下面的小嘴吃饱了么?” 吴所畏没吭声,压根都没吃着,何来的饱?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是能帮郭子尽快拿下你师父,咱就换一张嘴。”吴所畏点头,并非屈服于池骋的yín威,而是纯粹想把姜小帅送上郭城宇的chuáng。 ☆、200大宝出奇招。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的腮帮子就肿了。 吃东西疼,说话也疼,咽口吐沫都想掉眼泪。 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叫苦连天了。可换到乐天派的吴所畏身上,人家第一个反应不是抱怨,而是窃喜。 第35页 “幸好昨天那两袋兰花豆全吃了,不然今儿都嚼不动了。”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一直暗中筹划着名诱骗姜小帅的事,他比姜小帅行事稳重多了。姜小帅当初诱骗他,完全是凭藉灵感,五天时间各种法子挨个试,最后还被郭城宇算计进去了。吴所畏不打没把握的仗,先利用大量时间做计划,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一切问题都考虑周全了再下手,争取一招制敌。 吴所畏每天早上出门之前都看一下huáng历,今儿也不例外。 “宜略猎。” 好嘞!就是今个了,吴所畏全副武装去了诊所。 姜小帅正在打扫诊室,瞧见一个人戴着口罩走了进来。 “您感冒了么?”客气的问。 吴所畏上眼皮撩开,露出有辨识度的大眼珠子,姜小帅这才认出来。 “不是.......你怎么这副打扮啊?” 姜小帅作势去摘吴所畏的口罩,吴所畏不让摘。 “没事,我们这诊所天天消毒,不用担心有病菌。” 吴所畏费力地张嘴,“不是病菌的事。” 姜小帅感觉到吴所畏的两腮有肿胀的迹象,又问:“腮腺炎么?” 吴所畏摇摇手,一副痛苦的表情趴在诊桌上。 “到底怎么了?”姜小帅两道关切的目光注视着吴所畏。 吴所畏的眼中道不尽的辛酸苦楚。 姜小帅急了,“你倒是说啊。” 吴所畏说:“我想和池骋分手了。” 姜小帅顿时一惊,“为什么?” “不堪忍受他的nüè待。” 姜小帅面露疑色,“是nüè待还是甜蜜的惩罚?你丫不会又是打着诉苦的旗号到这臭显摆来了吧?” 吴所畏发出颓废的笑声。 “我有什么显摆的资本啊?” 姜小帅依旧怀着几丝质疑的态度盘问:“他怎么nüè待你了?” 吴所畏嘆了口气,“感情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这才几天啊?上次你来这还炫耀池骋甘为你充当下面的角色,时间也忒不厚道了,这么两天都考验?” “其实我俩之间的感情早就出现问题了,只是我一直忍着没说而已。” 姜小帅一副愿听其详的表情。 吴所畏没敢太夸张,而是很无奈地告诉姜小帅,“自打从夏威夷回来,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俩刚复合那会儿,他什么都顺着我,脾气特别好。结果回来之后,他处处看我不顺眼,总是挑我的刺儿。” “在夏威夷那会儿,我怕晒黑了,他总是说,黑点儿健康,你底子摆在这,再黑都是帅哥。结果等我晒黑了,他就天天挤兑我,说我这张脸跟黑驴蛋子一样,让他特别膈应。” “还有,过年那会儿我想吃想喝他都不拦着,说长肉也不碍事,结果我刚长了两斤肉,他就天天逼我去健身,说我要是再肥点儿,他看见我都硬不起来了。还嫌我chuáng上功夫不好,让我看片儿学习......” 姜小帅嘿嘿乐了一阵,毫无同情之意。 “我觉得吧,这是你俩的感情步入新一阶段的体现。你想啊,之前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能不哄着你么?那会儿的话多半都是虚的,现在的态度才是实的。虽然有点儿残忍,可这事你俩毫无秘密,坦诚相待的一种表现。” “你不了解情况。”吴所畏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改善,“即便真是感情趋于平淡,在细微之处也能察觉到关心和爱。但现在我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我觉得他对我腻了,很多时候都是敷衍。” “是你太敏感了。”姜小帅拍了怕吴所畏的肩膀,“热恋之中患得患失是常有的事,别轻易给事情定性,有时候你的思维是很片面的。想想汪硕,他当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所畏摇了摇头,“汪硕就算不走,他俩也维持不到今天,也许汪硕就是看出俩人的感情变质了,才出此下策的。” 姜小帅说,“我觉得你们俩还是缺少沟通。” “他已经懒得听我说话了。” “感情这种东西吧,它是很微妙的,有时候冷冷热热全在一念之间。男人的雄性激素分泌量是不同的,有时候你所认为的厌倦,不过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的一种外在体现。感情就像心电图,有起有伏,想要这段感情活得长久,就不能维持在一个波幅上,肯定要有上扬有下跌。” 吴所畏腹诽:瞧把你丫能个儿的! 为了推到姜小帅这番言论,吴所畏爆了一番猛料。 “可我觉得这个波段下跌得太狠了,你知道么?他以前和我做爱的时候,都会照顾到我的感觉,只要我不射他绝对不射。但现在他完全不这样了,他连前戏都懒得做,经常还要我自个扩张,慡过之后就不再管我了。” 这话算是把姜小帅说住了,因为吴所畏轻易不提chuáng上的事,毕竟是一个爷们儿,还是直男,若不是真的不堪忍受,是不会把扩张、前戏之类的禁词拿到嘴边来说的。 姜小帅挺发愁,“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那他也太过分了吧?你确定你最近没惹他?他不是生你气才故意这样的吧?” “就算是,他也不能抽我吧?”吴所畏艰难开口。 姜小帅愣住了,“你说什么?” 吴所畏趁有人进诊所耳朵时候把口罩摘了,露出肿胀的两腮,结果等姜小帅想细緻地查看的时候,他又迅速戴上了。碍于有人在,姜小帅也不好再让吴所畏摘下来。 吴所畏说:“昨天我的脚丫子蹭到他的枕巾,他就让我去洗,我不给洗,他就抽我。” 吴所畏演得相当逼真,声泪俱下的,这两天他在家一直在练这场哭戏。搞得池骋一阵阵紧张,老以为吴所畏受了什么委屈。 姜小帅猛的一拍桌子,“我靠,他怎么这样啊?!!” 吴所畏哽咽着说:“我哪知道?存心找茬儿挤兑我呗?他说我脚脏,其实我脚根本就不脏,是前阵子去夏威夷晒黑的,他就是嫌我黑!” 姜小帅越听越想揍人。 “靠,他有什么资格嫌你脏啊?当初他那些破烂事咱不追究就罢了,他还尼玛拿腔作势的。” 吴所畏说:“而且他还老拿我和你比,总在我面前夸你。说你皮肤白,说你身材好,然后说我往你面前一站,连点人样儿都没有了。” 旁边的丑男都听不下去了。 “谁啊?这么不会说话?我觉得你比姜大夫还帅呢!姜大夫属于英俊内敛型的,你属于气质阳光型的。” 吴所畏感恩地看了丑男一眼,心里暗道:你心灵越来越美了。 姜小帅也说:“对啊,我也觉得你比我有型,他怎么这么说你?” “他不是一次在我面前夸你了,就是瞧你好呗,男人不都爱吃窝边草么?他看我看腻了,觉得你更新鲜更招人稀罕呗。” “少把我扯进去,他那是存心让你吃醋。”姜小帅越说越烦躁,最后眸色一厉,咬牙说道:“你这几天甭去他那了,就跟我在一起,看他怎么说?!” 晚上,吴所畏真去了姜小帅家里。 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故意不接池骋的电话,等到姜小帅去洗澡,他就偷偷走到阳台上给池骋打过去。 池骋问:“你干嘛去了?” 吴所畏一边偷偷瞄着浴室,一边小声说:“我在将功补过。” “你是将功补过还是罪加一等?”池骋声音透着几分恼意,“有什么思想工作白天做不成么?非得留到深更半夜。” “我这事计谋,你得配合我。”吴所畏偷偷说。 “你找别人配合,我配合不了,我现在就想操你。” 吴所畏大窘,“这事非你不可,你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我也非你不操,你不回来也得回来。” 吴所畏磨牙,“你就不能歇几天么?” “你能几天不吃饭么?” “这能一样么?几天不吃饭会死,几天不干那事死的了么?” “死的了,你那俩大馒头就是我的精神食粮,一天不啃就得饿死。” 吴所畏刚想骂人,姜小帅突然从浴室走出来了,直奔阳台而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吴所畏一秒变贱受。 “你干嘛这样啊?咱一天都没见面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还嫌我烦?我要不想你,能给你打电话么?你那牙不能一会儿再刷么?我打个电话还耽搁你刷牙了,我......” “他把电话挂了。”和姜小帅说。 事实上池骋那边还听着呢,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他有生之年挂过无数人的电话,就没挂过吴所畏的,结果只遭到了他一个人的控诉。 第36页 然后,吴所畏假装给一个空号拨,反反覆覆没人接听。 姜小帅一把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愤愤然地说,“你丫是不是贱的慌啊?你是不是只要陷入一段感情里,就会变成这副德行啊!我让你住到我这,这是让你晾着他,你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你这不是作贱自个么?” 吴所畏认死理儿,继续和姜小帅抢手机。 “你拿过来!我必须给他打通了,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姜小帅态度qiáng硬,“不许打,要打我给你打!” 说完,姜小帅走到另一个房间,砰的一声撞上门,气汹汹的拿起手机。 结果,他给池骋打,一打就打通了。 “池骋,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你把大畏打成那样?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挺爷们儿的,现在发现你就是一个人渣!” 结果,池骋听后,只是幽幽的说了三字。 “小帅么?”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完觉得浑身别扭。 “这么晚了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 姜小帅火了,“你说我给你打电话干嘛?大畏在我这呢!” 池骋完全不搭理他这茬儿,只是问:“你和郭子还没睡过吧?” “你问这干嘛?” 池骋说:“关心一下你下面的松紧度。” 姜小帅瞬间被这句话激懵了。 等他想回执池骋,质问池骋的时候,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回到客厅,看到吴所畏在那发愣,姜小帅突然有种对不住他的感觉。 “他接了么?”吴所畏问。 姜小帅摇摇头。 吴所畏没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卧室。 ☆、201自杀 一连几天,吴所畏都和姜小帅泡在一起。 在姜小帅面前,吴所畏从来不和池骋联繫,每天长吁短嘆,怨声载道。姜小帅一离眼,他就给池骋打电话,眉飞色舞,腻腻歪歪。 吴所畏倒是不急,可姜小帅急了。 他以为把吴所畏扣在这,池骋顶多忍几天,就会把吴所畏领回去。哪想这一招根本不管用,池骋这次是铁了心当渣男,对吴所畏的情况不闻不问。 ,有了这么一个失恋的人待在身边,姜小帅也不敢频繁联繫郭城宇,更不敢去郭城宇那,怕吴所畏触景生情,黯然伤神。以前觉得郭城宇挺碍眼,为了躲避他的求欢攻势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现如今消停了几天,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有句话说得挺对,男人就像大姨妈,没来的时候想,来了还烦。 要说想,谁也没有池骋的体会深,他对吴所畏的想已经到了搜肠刮肚的地步。 明明是合法情侣,弄得和偷情一样,人家俩人朝夕相伴,池骋逮不着人吧,连电话都不能想打就打。最难熬的是晚上,精虫都快把池骋咬死了,吴所畏那边还一次又一次地拒接。 终于,这天晚上,吴所畏也耗不住了。 见姜小帅睡得挺沉,吴所畏一个人去了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 浴缸放满水,雾气沉沉的,吴所畏侍靠在浴缸边缘,和池骋视频聊天。 池骋有一种想把吴所畏从手机里拖出来的冲动。 “你有完没完了?”池骋问。 吴所畏说:“这事急不得,太急显得假,我师父那么精的人,肯定得察觉出来。” “再给你三天时间,成不了我就给你师父下药,直接把他绑到郭子chuáng上。 吴所畏撇嘴,“你有什么货格和我谈条件?我现在是在帮你哥们儿,不是我哥们儿。之前不是你让我将功补过的么?好么!我把计划列出来了,也花费了这么多心血,你现在又要破坏我的劳动成果!” “我认为你此番计划损失过大,不值了。”池骋说。 吴所畏拧眉,“三天太苛刻了,五天成不成?” “我能忍受离开你的时间就剩三天了,你自个瞧着办。”池骋态度坚决。 吴所畏气恼的拿起一盒鲜奶,咕咚咕咚喝两口,补充能量。他白天总装一副没胃口的模样,饭都不敢多吃,结果一到这个点就饿得睡不着觉。今儿还不错,姜小帅泡牛奶浴的时候剩了一盒奶,吴所畏总算解解馋了。 由于喝得过急,吴所畏嘴边留了一圈奶渍。 “嘴边有奶,舔舔。”池骋说。 吴所畏伸出舌尖在嘴唇周边划了一圈。 这一圈把池骋心里的yín虫全都勾出来了。 “还有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有,你再舔舔。” 吴所畏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我他妈真想操你!”池骋忍不住爆粗口。 吴所畏懒洋洋地眯着眼晴对着手机,幽幽地说:“来操啊!你不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么?有本事来操啊!” 池骋甩出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你等着,三天之后。” 吴所畏一想,三天之后又要重入虎xué了,赶紧趁这个机会欺负欺负池骋吧。 于是,骚兮兮地趴在浴缸沿儿上,斜眼瞄着池骋。 “我等不及了怎么办?” 池骋嗓音都哑了,“你这么招我,就不怕我现在就去找你?” 吴所畏邪肆一笑。 “你捨不得让我的努力功亏一篑。” 池骋真想把吴所畏这张门骚嘴捅得稀巴烂。 “那你就捨得委屈我这根jb?” 吴所畏听到池骋这话,故意把手机拿到脖颈下方,让他看到自个被熏得溯红一片的胸口,然后气喘吁吁地说:“我不是也陪你一起受委屈么?” 池骋看出来了,吴所畏是成心的。 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平时当着自个的面,他不敢这么骚,今儿就趁着这个机会过把意yín的瘾吧。 “我想看你的驴鞭。”吴所畏说。 池骋顺了他的意,把手机拿到胯下,巨龙已经雄起。 吴所畏先把自个的呼吸弄乱了。 “我也想看你的屁股。”池骋说。 吴所畏存心吊他的胃口,“不给看。” “听话。”池骋语气柔和下来,“把手机放到脚边,跪在浴缸里。” 吴所畏本来不想做出这么难堪的姿势,可一想到让池骋不好受,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按照池骋的要求去做了。 “屁股再往镜头前挪挪,我看不清楚。” 吴所畏听话地挪了过去。 池骋又说:“掰开让我看看。” 吴所畏扭头给了池骋一个羞愤的眼神。 池骋险些激射而出。 吴所畏看到池骋坚忍难耐的脸,心里挺有成就感,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到后面,缓缓地掰开两瓣,露出性感的臀缝和火辣的密口。 池骋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行了不?”吴所畏有点儿累了。 池骋说:“把手指伸进去,撑得再大一点儿,我想看里面什么样了。” 吴所畏特欠收拾地说了句。 “塞不进去,几天没碰了,它又变紧了。” 池骋的爆火程度可想而知。 结果,俩人玩得正h,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畏,大畏。” 吴所畏一惊,迅速将手机和奶盒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当池骋听到砰的一声门响,其后便是嘟嘟嘟忙音时,就意味着他要熬过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宿。 吴所畏一头扎进浴缸,把脸埋在水里,四肢自由伸展。 姜小帅叫了好几声没人开,最后急了,一脚踹开门。 “大畏!!!” 嗷的一声嚎叫,姜小帅迅速将吴所畏从水里捞起。 然后,清除口腔杂物,人工呼吸,胸外心脏按摩一样都不少,最后费力地背起他,在房间里快速本跑,让吴所畏把积水排出。 吴所畏哪来的积水?根本就没得排,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但姜小帅把他颠得都要吐奶了,于是只好虚弱地开口制止姜小帅。 等吴所畏被放下来的时候,姜小帅已经满头大汗了。 看到姜小帅这副着急的棋样,吴所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郭子,你丫最好给力点儿,不然我弄死你! 第二天,姜小帅带吴所畏去医院做了各项检查,花了不少钱,吴所畏心疼得差点儿掉眼泪。不停地自我安慰:算了,这钱就当随礼了。 下午,姜小帅就去找池骋了。 进了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朝池骋的脸上给了一拳。 然后,情绪扫当激动地质问池骋,“大畏自杀了你知道么?” 如果说吴所畏是影帝,那池骋就是老戏骨了。 明明揪着心,却把无动于衷四个字刻画得淋漓尽致。 “死了么?” 第37页 姜小帅恨恨地拽起池骋衬衫的前襟,咬牙说道:“死了我还会来找你么?死了我就直接找人给你两刀,再弄个医疗事故让你陪葬了!” 刚说完,就拽掉了池骋衬衣上的两个扣子,导致其胸口大敞,露出精悍的肌肉。 池骋先是在自个胸肌上扫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姜小帅,眼神相当刻意。 姜小帅能读不出池骋眼神中的意目么?当即把手松开了。 “池骋,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池骋不说话,顿自点了一颗烟,幽幽地问:“怎么自杀的?我听听。” 姜小帅说:“差点儿溺亡。” 虽然这是唯一一种不会对身体造成外在伤害的自杀方式,可池骋心里还是一扯一扯的,天知道那个二货会不会真的呛了几口水? 不过,他的烟还是抽得不急不缓,就是心理学家,也难以从他的小动作中找出破绽。 沉默了半晌过后,池骋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瞬间激怒了姜小帅。 “池骋,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 池骋说:“他就是再怎么泡,也泡不出你这么白的皮肤。”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骋不给他任何消化的时间,继续说:“他就是再作,也是一个贝糙松了的主儿。哪像你?两条腿夹得这么紧,只有摸不得碰不得的东西才让人眼馋。” “池骋,我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肤浅!” “男人不都是肤浅的么?”池骋狞笑一声,“你去买肉愿意买鲜肉,还是愿意买让人嚼够了的烂肉?” 姜小帅还是无法接受,“难道你和他在一起就为了吃肉么?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么?” “怎么没有感情?”池骋大方承队,“没有感情我早就一脚踹了他了!就因为有感情,我才迟迟没有开口。可这并不妨碍我欣赏你,不妨碍我每次操他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你。” 姜小帅硬生生地后撤了两步。 也许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过于混帐了,可对于姜小帅而言,男人抛弃正主儿勾搭同蜜是他亲身经历。而不明着说分手,却利用各种手段逼对方让步的畜生也是他曾深深爱过的人。 他不想让吴所畏遭受同样的磨难。 于是他一字一顿地和池骋说:“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人的。” “我也不可能抢郭子的人,所以,我用不着你喜欢我。”池骋说。 姜小帅气急败坏,“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池骋一把将姜小帅推到墙角,大手轻轻扼住他的喉咙。 “不明白为什么,郭子的每一个人,我都想睡。尤其是你,我喜欢你这股拿着别人的骚劲儿,你把郭子的胃口吊起来了,也把我的胃口吊起来了。” 姜小帅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 池骋又感慨了一句,“如果吴所畏有你这股矜持劲儿该有多好!我也就不会对他没有半点期待了。” “你对我也不用有期待!!”姜小帅恼恨地推攘着池骋,“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清高,我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了。” “口说无凭,不如让我来验验身。”池骋的手缓缓下移。 姜小帅玩命抗拒,“我告诉你,池骋,你丫最好别逼我!我一冲动什么都干得出来!” 池骋的手还没移到重要部位就停下了,饶有兴致地盯着姜小帅。 “和这么多人睡过,还怕成这样?” 姜小帅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你这种为了捍卫贞操奋不顾身的举动,吴所畏怎么就学不来呢?”池骋看着姜小帅的目光里满是戏嚯和暖昧。 姜小帅把拳头攥得咔咔响。 池骋又说:“以后你少来找我,你出现得越是频繁,我就越不想见吴所畏。 姜小帅忍到内出血。 “无论如何,请你见吴所畏一面,他现在心情极度低落。” 池骋捻灭菸头,微微躬身,脸朝姜小帅凑了过去,与他的脸不到两公分的距离。 “如果是你开口,我愿意见面。” ☆、202 噢耶! 晚上,姜小帅就安排了池骋和吴所畏见面。 地点就在姜小帅的家。 “你俩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说是这么说,姜小帅其实并没有走远,把门撞上之后,猫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 池骋刚要抱上去,吴所畏就用一只手掌抵住了他的胸膛,操着浓浓的鼻音说:“我感冒了,别把你招上。” 池骋拧眉,“怎么感冒了?” “昨天在浴缸里泡得时间太长,后来又光着身子让小帅抢救了好一阵。” 池骋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怒狠狠来了一句。 “你就作吧!” 吴所畏忙拽住他的手说好话,“为了你我愿意。” 池骋直想骂:你他妈哪是为了我?你这纯粹就是变相地析磨我! 于是一手箍住吴所畏的胳膊,一手伸到他后面,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纯粹就是有响儿无力度,池骋用了三成力不到,吴所畏还是装腔作势地嚎哭了一声。 姜小帅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我感冒了,别把你招上。” “怎么感冒了?” “昨天在浴缸里泡得时间太长,后来又光着身子让小帅拎救了好一阵。” “你就作吧!” “为了你我愿意。” “啪!” “……”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只在外面听,不看当事人的表情和神态,造成的歧义是有多大啊! , 姜小帅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去了。 吴所畏捂着屁股的手飞速转到了脸颊上,一副含冤受屈的表情。 姜小帅怒不可遏,“池骋,老子弄不死你!” 抄起拖把就朝池骋沖了过去。 吴所畏玩命阻拦姜小帅。 “小帅,你别插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姜小帅的吼声差点儿刺穿了吴所畏的耳膜。 “他都这样了,你丫还护着他?” 吴所畏也急了。 “不用你管,我自个的事自个能解决,大不了就分手!” 吴所畏演得太逼真,导致后面那位听见“分手”俩字,心里咯噔一下。 姜小帅仇恨的目光看着池骋。 池骋还之以轻浮的眼神。 姜小帅这才发现,他的衣服被吴所畏拽歪了,肚脐眼儿都露出来了。 恨恨地将拖把扔到地上,拽了拽衣服。 “你俩爱怎么着怎么着,我还不管了!” 说罢摔门走人。 这回真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池骋和吴所畏两个人,池骋的脸依旧沉着,还在为吴所畏感冒的事耿耿于怀。尤其那句“光着身子让姜小帅抢救”,让池骋心里极度恼火。 吴所畏走过,用胳膊肝戳了戳池骋。 “嘿,咋不说话?” 池骋扫了他一眼,把吴所畏硬生生逼退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等池骋把目光移回去,吴所畏又斗胆凑了过去。先是和池骋挨着坐在一起,见他没有轰人的意思,又把脑袋歪到了他的腿上。 “昨晚耳朵里进水了,靠你这控控。” 吴所畏那软软的耳骨一贴上池骋的大腿根,池骋脸上的肌肉就绷不住了,手在吴所畏的脸颊上揉攥了一把,然后将他紧紧搂抱在怀中。 两个人贴了好久,池骋把手伸到了吴所畏的衣服里,急切地抚摸了好一阵。 等池骋的手伸到吴所畏的裤腰上,吴所畏立刻按住他。 “别伸进去,万一玩出火怎么办?” 池骋的确没伸进去,他真接把吴所畏的裤子扒开,褪到肉蛋下面,整个私处都bào露出来,炽热的目光羞臊着吴所畏。 “小宝贝儿都泡发了。” 吴所畏羞恼地给了池骋一拳,忙不迭去拽裤子。 池骋不让拽,“我还想再看看。” 吴所畏找了个特怂的藉口,“我感冒了,不能着凉。” 说完,又急忙把裤子套上了。 池骋见吴所畏脸色真的不太好,也就硬忍着没再做什么,就这么一直抱着他,看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真想把他揣兜里带回家。 姜小帅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心里的火平息得差不多了,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吴所畏,于是又转身往回走。 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李旺在那打电话。 “你怎么来了?” 李旺赶忙扯断,“你在这啊?我还给你打电话呢。” “我手机放家里了。”姜小帅说,“你有什么事么?” 第38页 李旺打开车门,搬出一个箱子。 “郭子听说你最近上火了,特意让我给你送点儿水果过来,这都是我俩下午去採摘园现摘的,有草莓和苹果。” 虽然外面灯光很暗,姜小帅依旧看到红艷艷的草莓上沾着水汽,苹果个个又大又圆。 “他自己怎么不送过来?”姜小帅问。 李旺说:“你不是让他少来找你么?” 听到这话,姜小帅不知怎么了,心里涩涩的。 “行,那你给我吧。” 李旺说:“我帮你搬上去吧。” 姜小帅想到楼上那二位的状况,赶紧把箱子抱过来。 “不用了,我自个拿上去就成了,你慢点儿开车。” 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上了电梯之后,姜小帅拿出一颗草莓,在衣服上蹭了蹭,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嗯,真甜。 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自打姜小帅的手机一响,吴所畏就醒了,快速蹿过去看了一眼,是李旺来的电话,响了不到三下就停了,证明他俩在楼下碰上了。 于是拍着池骋的肩膀吩咐道:“一会儿你听到门响,就迅速给我一脚,听见没?” 池骋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说话。 刚才吴所畏睡觉的时候,鼻子不通气,只能张大嘴呼吸,池骋看着就够心疼的了。这会儿还让他再往吴所畏身上补一脚,他能狠得下心么? 吴所畏又说:“你不用使太大的劲儿,只要把我踢出去就成。” “……” 沉默了很久,池骋才开口。 “你自个飞出去吧。” “……” 突然,外面传来电梯开门的提示音。 “快做好准备,小帅来了!” 吴所畏说完,用拳头铛铛砸了几下门,然后假装嚎叫几声。 姜小帅心里一紧。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门,门就被一股大力沖开了,吴所畏的身体飞出来,重重地砸在姜小帅身上,姜小帅手里的苹果轱辗一地。 池骋的一只脚稳稳落地。 姜小帅惊愕之余,一股怒火猛的蹿了上来,心疼他那几个大苹果,更心疼吴所畏。 上去就要和池骋玩命。 吴所畏从后面死死抱住姜小帅,急切地劝道:“小帅,别犯傻,你打不过他的。” 姜小帅挣脱了好久没挣脱开,最后朝池骋狠甩一句。 “池骋,我跟你没完!” 不想,池骋只是淡淡回了俩字。 “欢迎。” 然后,就迈着稳健的步伐,气宇轩昂地走进电梯。 姜小帅在门口骂了许久,最后见吴所畏一声不吭,直愣愣地戳在那,姜小帅终于打住,心疼地朝吴所畏问:“你没事吧?” 吴所畏摇摇头。 姜小帅把地上的苹果一个一个捡了起来,很多都磕坏了,心疼得不得了。 吴所畏特愧疚地说:“小帅,对不起。” 姜小帅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吴所畏是真愧疚了。 不过愧疚归愧疚,计划还是一定要继续的,虽然过程有点儿残忍,但目的是善意的。就像当初没有姜小帅对吴所畏的出卖,就没有吴所畏今天的幸福生活。 坐到chuáng上,姜小帅拿出一个苹果,把磕坏的地方挖去,嘎嘣咬了一大口。 好脆好甜。 吴所畏眼巴巴地瞧着。 姜小帅问:“想吃么?” 吴所畏能不想吃么?就因为要见池骋,晚饭都没吃,见完之后还得装没胃口,想吃也得摇头说不想吃。 姜小帅嘆了口气。 “你俩都聊什么了?” 吴所畏躺在chuáng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什么都没聊。” 姜小帅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吴所畏忧桑地说:“我可能真的要和他分手了,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 姜小帅脸色一变,“想开了?” 吴所畏说:“想不开也没撤,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你知道么?刚才我和他谈话的时候,他竟然拿着沙发上的抱枕说:一闻就是姜小帅身上的味儿。” 姜小帅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苹果再也咽下不去了。 吴所畏又说:“小帅,我觉得池骋喜欢你,也许前段时间他拦着你去找郭子,不是因为郭子,是因为你。” “你别瞎想了。”姜小帅心里有点儿慌。 吴所畏苦涩一笑,“我不是瞎想,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你了。刚才我俩吵架的时候,池骋又说我死皮赖脸,说我哪怕有你的一半矜持,他也不至于这么看不上我。” 姜小帅冷哼一声,“矜持?明儿我就去和郭子睡!” 吴所畏心中一阵激dàng,硬着头皮劝阻姜小帅。 “千万别啊!我和你说,不能让他轻易得到你。等他把你睡了,肯定就不珍惜你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不能和郭子睡啊!” 说完,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你可别听我的话啊! 姜小帅扫当傲气地说了句,“我偏要睡,我就是想看看,睡完之后他能变成什么德行!” 吴所畏心里吶喊了一声。 “欧耶!” 脸上依旧是满满的颓丧。 临睡前,姜小帅拉着吴所畏的手说:“大畏,你放心吧,你就算和池骋分手了,我也不会和他沾上半点儿关系的,我一定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203 置之死地而后生 吴所畏又失眠了,一方面是兴奋过度,另一方面是饿的。 一个人在chuáng上翻来霞去,最后把姜小帅都吵醒了。 翘着两撮小捲毛问:“大畏,你怎么了?” 吴所畏嘆了口气,“没事,你接着睡吧。” “你还在想他?” “没有。”吴所畏的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能理解吴所畏的苦,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 “别想了,睡觉吧。” 姜小帅攥住吴所畏的手。 吴所畏的手一离开肚子,咕咕的响声就传进了姜小帅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没事,肚子有点儿不舒服,我去趟卫生间。” 姜小帅便由着吴所畏去了。 其实,吴所畏压根没去上厕所,而是去找食儿了,一个人在厨房鬼鬼祟祟地学么了半天,都没找到一点儿吃的。最后把几个屋都转遍了,就看到一箱子水果。 算了,水果就水果吧,只要能把胃填满了就成。 于是,吴所畏拿起一个苹果就啃。 人要饿了,苹果都是好的,尤其刚才还被姜小帅馋了那么久,吴所畏没完没了的。吃完一个觉得不够,又吃了一个,还觉得不够,又拿起来一个。 一口气吃了仨,吴所畏才觉得胃口没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一早,姜小帅起来的时候,吴所畏已经去了公司。 姜小帅洗漱完毕,准备带两个苹果去诊所。 结果一检查,貌似少了几个。 姜小帅在生活上是个大大咧咧的一个人,不像吴所畏那么穷算计,对于家里的东西都没什么概念。可郭城宇送的东西就不一样了,姜小帅昨天一个一个捡起来的,每一个都让他心疼了一阵,所以把数量记得清清楚楚。 少了三个。 一夜之间蒸发了三个! 难不成是吴所畏早上带走了? 不太可能吧……他连饭都吃不下去,还有心情吃水果?再说了,昨晚我吃的时候也问了他,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 正想着,姜小帅突然瞄到垃圾桶三个苹果胡儿。 姜小帅微微眯起双眼,缜密的思维又开始运作,无故幻想狂的本质又发挥出来。透过这一小小的细节,他可以窥探到现象背后的种种疑点。 中午下班,吴所畏照例无精打采地去了诊所。 姜小帅打扮得酷范十足,正准备出门。 吴所畏故作诧异,“你这是要去干嘛?” 姜小帅说:“去找郭子。” “哦。” 吴所畏挺失落地应了一声。 姜小帅想从吴所畏的脸上找出破绽,却什么都没找出来。 抬脚刚要走,又被吴所畏拽住了。 “你真的要去啊?” 姜小帅点头,“而且我晚上不回来了。” “你想明白了?”吴所畏问。 姜小帅说:“想得特别明白。” 说完,在吴所畏的手上狠攥了一下,开车扬长而去。 直到姜小帅的车彻底没影了,吴所畏才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第39页 中午,吴所畏饱饱地吃了一顿饭,下午,美不滋地回到公司。 刚一坐进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给池骋打电话。 “我提前完成任务了,小帅去找郭子了。” 池骋的语气依旧稳稳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提前去找你?” 吴所畏抿嘴一乐。 “你自个瞧着办。” 二十多分钟过后,池骋的车停在了吴所畏的公司门口。 一进办公室,连门都不锁,池骋和bào所畏就在里面扭缠着啃了起来,池骋在吴所畏脖子上烙出一道道牙印,吴所畏的手伸进池骋的裤中狠扯他的毛发。 “你就不怕这是你师父给你下的套?”池骋问。 吴所畏信誓旦旦地说:“放心,他没那个心眼。” “万一他以后知道真相,记恨你怎么办?”池骋又问。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凭什么记恨我?当初要不是他,我能落到你手里么?也该让他尝点儿苦头了,尤其要让郭子治治他那个碎嘴子的毛病。” 说完,重重地在池骋脸上嚎了一口,嚎的声音特别响。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踏开了。 姜小帅盛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吴所畏猛的一惊,迅速从池骋身边弹跳开。 可惜,姜小帅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从吴所畏离开诊所,到他开车来到公司,姜小帅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果不其然,吴所畏到了公司没一会儿,池骋的车就开到了公司门口。 吴所畏怔怔地看着姜小帅,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姜小帅就说了四个宇。 “你俩真行!” 说完,冷着脸扭头走人。 吴所畏立马追了上去,不停地和他解释,从办公室一直解释到公司门口,途中不知让姜小帅甩了几巴掌,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一直到姜小帅上车,吴所畏还在车窗口苦苦哀求。 “小帅啊,你可别生我的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姜小帅二话不说,猛地一脚油门,扬了吴所畏一脸的土。 难受了不到一分钟,吴所畏胡噜一把脸,又兴沖沖地回了办公室。 “快,给郭子打电话,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从吴所畏的公司出来之后,姜小帅就把手机关机了,一直在阶上游dàng到天黑。这个点,所有车都是直奔家的方向,姜小帅的车在拥堵的车流中艰难前行,他随便朝外扫一眼,看到的都是归心似箭的脸。 他的家在哪呢? 虽然有父母,可父母远在外地,吴所畏虽然没了父母,可他有人疼着爱着。 一想到吴所畏,再想到下午听到的那些话,姜小帅一阵阵心寒。 他不打算回家了,因为这几个晚上他都是和吴所畏一起睡的,他不想再去那张chuáng上自讨不快。 于是又开车回了诊所。 晚上十点多钟,姜小帅倚在窗口,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争吵声。 要是放在平时,姜小帅一定第一个冲出去看热闹。但现在完全一副漠然的态度,爱吵不吵,爱闹不闹,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姜小帅才把手机开机。 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显示出来,个都是李旺打的,而且就在不久前。 姜小帅心里一紧。 突然,外面传来酒瓶子碎裂的声响。 姜小帅这才感觉不对劲,趴到窗口仔细听听,感觉争吵声有些耳熟。 过了一会儿,李旺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帅,郭子在没在你那?” 姜小帅说:“没啊,我没看见他,怎么了?” “他半个小时前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就气沖沖地出门了,还不让我跟着。我怕他出什么事,所以打电话问问你。” 俩人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 姜小帅放下手机,迅速冲到外面。 就在诊所对面的篮球场上,郭城宇和池骋扭打在一起。 姜小帅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看着,耳旁都是郭城宇的嘶吼声。 “你们干的这叫人事么?你们骗他干什么?他受过伤害你们不知道么?你们还拿他过去的心理创伤当手段刺激他!!” “池骋,我告诉你,我郭城宇宁可不睡他了,也不想让他遭这份罪!” “谁也不能欺负帅帅,就算你池骋,也不成!” “……” 这几天遭遇了太多心寒的事,郭城宇的这几句话,终于把姜小帅冰冷的一颗心暖化了。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包扩池骋和郭城宇交往过密,吴所畏设计“报复”他,都被郭城宇这几句话抹平了。 以前,郭城宇在他心中仅仅是个高富帅,多金多才多多心眼。 可这么几句话,瞬间让郭城宇在姜小帅心中的形象提高了一个档次,变成了有情有义的,值得他毫无保留付出的一个纯爷们儿。 这么一想,姜小帅终于开口。 “别打了。” 池骋早就打累了,但为了达到最佳效果,还是咬牙坚持了一会儿,直到姜小帅走到他面前才肯停手。 姜小帅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拉起郭城宇的手。 “走,咱回家。” 郭城宇纵然是张老油饼,也会被某句戳心窝子的话搅得心情激dàng。 “回哪个家?”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你自个家你还不认识么?” 郭城宇难得露出这么简单的笑容。 真到那俩人走远,吴所畏才从花坛后面跑过来,猛的蹿到池骋身上,哈哈哈大笑了好一阵,激动不已地掐着池骋的脖子问:“我牛不?” 池骋点头。 吴所畏一高兴,又骑在了池骋肩膀上,乐颠颠地哼着小调回家了。 ☆、204 老油饼收拾小油条 姜小帅裹着宽大的睡袍,盘腿坐在chuáng上,目不转晴地盯着电视看。 郭城宇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看。 终于,郭城宇耗不住了,硬朗的脸颊凑到姜小帅的脖颈间。 “别闹,别闹,还有二十分钟就完了。”姜小帅说。 郭城宇的眼晴里冒出赤红红的火焰。 “这么有瘾?” 姜小帅点头,“这部电视剧我一集都没落。” 要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瞧见这一幕,该有多感动!眼看俩人就要修成正果了,多么神圣的时刻,竟然为了二十几分钟的电视剧拼命忍下了。 终于,片尾曲响起了。 郭城宇狞笑一声,一把将姜小帅揽入怀中。 结果,刚要亲上去,姜小帅又说:“先等会儿,我先看一下下集预报,就一分钟,一分钟……”竖起一根手指,哀求着看向郭城宇。 算了,二十多分钟都忍了,也不在乎这一分钟了。 姜小帅又把目光转向电视屏幕,兴沖沖地追着看。 郭城宇心里酸酸的,你是对咱俩的房事多不上心啊?! 眼看着预报进入尾声,姜小帅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的在chuáng上拍了一下,哈哈大笑。 “我忘了,今儿是礼拜六,还有一集!” “……” 郭城宇算看出来了,姜小帅看电视剧是假,躲躲闪闪倒是真的。 不过他越是这样,郭城宇就越是莫名的亢奋,因为姜小帅熬得越久,证明他没有性生活的时间越长,他心里也就越紧张。 这么一想,郭城宇倒也不急了,又等了姜小帅一集。 不过这次他没坐在姜小帅身边等,而是在屋子里来回转,做一些准备工作。 姜小帅表面上是在看电视,实际上眼晴一直在偷瞄着郭城宇,看到他拿润滑油,心里咯噔一下;看到他选着套套,心里又咯噔一下;看到他准备了一大堆药,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恰好这时,电视剧片尾曲响起来了。 姜小帅带着颤音儿说:“让我把下集预告看了。” 郭城宇特温柔,“你看吧。” 他越是湿柔,姜小帅越是胆寒。 不出郭城宇所料,下集预报一结束,姜小帅又佯装兴奋地拍了一下chuáng单。 “我滴个天啊!竟然十集连播!” 郭城宇把目光投过去,姜小帅qiáng挤出来的那个笑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啪,电视灭了,跟着整个房间都黑了。 “啊啊……咋回事?”姜小帅终于bào露了他的恐慌。 郭城宇淡淡回道,“停电了。” “是不是你存心拉的闸啊?”姜小帅问。 郭城宇装得特像,“我出去看看,是不是电路被烧了。” 姜小帅急忙开口,“你别出去啊!我一个人待在这屋慎得慌。” “那我点几根蜡烛吧。”郭城宇说。 第40页 随后,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蹿出,照亮了郭城宇的脸。 他点亮了一根蜡烛,绕着墙壁一圈的蜡烛都亮了。 与奢华的水晶吊灯相比,简朴的蜡烛透着暖暖的气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而且蜡烛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可以放松精神,缓解紧张感。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郭城宇说。 姜小帅没说什么,蜡烛映照下的脸带着慑人的诱惑力。 郭城宇再也耐不住内心的渴求,俯身吻了下去。 两各舌头激动地缠绵搅动着,呼吸越来越粗,郭城宇的手顺着姜小帅浴袍的开口处滑了进去,当即脖下一紧。有生之年接触过那么多皮肤,谁也没有姜小帅这份滑腻感,就算容易粗糙的几个部位,都光熘得不像话。 才被摸了几下,姜小帅就发出呜呜的抗拒声。 郭城宇放开他嘴,让他自由地发出声音。 然后,舌头顺着脸颊,一直舔到耳朵上。 结果,郭城宇刚在姜小帅的耳垂上吸了几口,姜小帅就发出极度难耐的闷哼声。 “不要……痒……痒……” 姜小帅的敏感郭城宇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敏感成了这样。 郭城宇不顾姜小帅的反杭,大力在他薄薄的耳朵乒吮吸着,舌尖探入他的耳孔里,姜小帅一边剧烈的呻吟一边玩命躲开,郭城宇穷追不捨,姜小帅的身体就在chuáng上挣扎扭动着,相当刺激郭城宇的胯下神经。 “你真骚。”郭城宇说。 姜小帅大喘着粗气,脸兴奋得通红。 郭城宇存心臊他,“这么骚,这几年都是怎么忍的?平时没少自己玩吧?” “你管呢!”姜小帅在郭城宇脑袋上敲了一记。 郭减宇笑着吸入姜小帅的手指,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指尖,大手在他胸膛上揉抚着,掌心摩擦过辱尖,姜小帅就会抑制不住地抖动。 郭城宇把姜小帅的睡袍解开,用短短的胡茬摩擦他敏感的皮肤,用坚硬的下巴按压顶弄他的辱尖,赤裸裸的目光观察姜小帅的反应。 姜小帅脖颈扬起,两只手抓紧chuáng单,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啊……” 郭城宇一口含住了姜小帅的辱尖。 姜小帅的腰身剧烈地颤抖,手使劲推着郭城宇的头,一个劲地说着不行不行,结果郭城宇还是含住不放,吸得姜小帅呻吟不止。 “郭子……受不了了……” 姜小帅一贯骄傲的小嘴也发出难耐的求饶声。 郭城宇将姜小帅两只乱晃的手狠狠压在腰身两侧,用嘴撕破他的内裤,欣赏着藏在毛发间的小怪物,此时此刻精神抖擞的模样。 郭城宇还没碰,光是用眼看,就看得姜小帅腰身震颤。 “也不小么!”郭城宇用手量了一下。 结果,食指的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了上面的软头,姜小帅立刻呜叫一声,夹紧腿翻过身,臀尖抖动了一阵。 郭城宇无需被姜小帅触碰,光是看着他的反应,胯下的巨物就激动得弹跳而出。 “从哪捡来你这么一个极品小骚货。”郭城宇戏嚯道。 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前段时间的等待是有多值得。一想把姜小帅的身体翻过来,姜小帅死活不让,郭城宇就用指尖划拉着他臀部的软肉,姜小帅身体像过了电般的苏痒,瞬间被激得转过身来。 郭城宇顺势将他的两条腿大分,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 亲大腿内侧的时候,姜小帅就痒得受不了了,郭城宇离他敏感的中心地带越近,他呻吟的声音越是高亢。结果等郭城宇移到毛发地带,眼瞧着要碰触碰姜小帅的命根了,他却停了下来。 别有深意地看了姜小帅一眼。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然后,郭城宇重新埋下头。 一股qiáng烈的电流急剧刺向小腹。 姜小帅嗷嗷哭叫两声,因激动过度喷了郭城宇一嘴。 郭城宇嘴里混淆着姜小帅体液,继续在他的脆弱上面套弄着,褶皱被拉平,舌尖在小孔处勾绕舔弄,花活儿耍得倍儿熘。 姜小帅薅住郭城宇的头发,腰身像是遭到电击,痉孪拉扯得按都按不住。 “别……不行了……郭子……” 郭城宇大力揉着姜小帅的两瓣,qiáng迫他趴过来。 “让我看看你的小dòng。” 姜小帅嫌丢人,“别看了,直接来吧。” 即便这么说,郭城宇还是掰开了,把头凑过去,仔细地欣赏着。 姜小帅用手去挡。 郭城宇拿开他的手,说:“这么漂亮,干嘛挡着?” “漂亮你大爷!”姜小帅终于忍不住羞愤开口。 郭城宇的鼻息刚一喷到姜小帅的臀缝内侧,姜小帅就疯狂挣扎。 “不行,不行。” 在郭城宇看来,最不行的地儿,就是最该好好折腾的。 不顿姜小帅的挣扎,舌头抵上了姜小帅的jú口。 姜小帅立刻发出带着哭腔的yín叫声,随着郭城宇舌头力度的太小跌宕起伏着,十分带感。因受不了qiáng烈的刺激玩命往前爬,每次都让郭城宇拽回来继续玩。 “啊啊啊……射了……” 姜小帅激动得面孔扭曲,震颤了好一阵才停下。 郭城宇这还没怎么着呢,姜小帅就连射了两次,他算是看出来了,对待骚货就不能客气。该上重头戏就上重头戏,不然过会儿姜小帅的体力就要耗光了。 拿来润滑油,倒一些涂抹在手上。 姜小帅又想躲,被郭城宇按住,一根手指试着插入进去。 “好紧。”郭城宇发出一声粗喘,“屁股还挺有劲儿。” 光是想想一会儿被它紧紧含着的滋味,郭城宇胯下就猛涨了一圈。 一直到现在,姜小帅都不敢看郭城宇的那傢伙一眼。 三根手指勉qiáng进入,郭城宇就把姜小帅拽到自个身上,让他后背贴着自个的胸口,两只大手卡着他的腿弯,让他的屁股微微抬起,然后巨物从下方向上顶入。 “不行,疼,疼。”姜小帅哀嚎一声。 郭城宇停了片刻,柔声哄道:“放松一点儿。” 姜小帅慢慢放松神经,师父就是师父,疼也忍着,不像吴所畏那么玩命哭喊,反而刺激了某人的bàonüè欲。 终于,大半根没入,郭城宇静候了片刻,等姜小帅足够适应了,才开始慢慢挺动腰身。 起初,姜小帅还疼得受不了,过了不到两分钟,痛感奇蹟般地缓释了很多。 其实,郭城宇的技术相当好,他不像池骋那么粗bào和猛烈,他用的是巧劲儿,每一下都是又准又狠。无论什么身体状况,只要上了郭城宇的chuáng,都能痛痛快快地慡一番。 郭城宇火力全开,动作迅速加快。 快感如洪水猛shòu,撕咬着姜小帅的每一根神经。 “啊……怎么会这么有感觉……好舒服……啊啊……” 姜小帅简直无法相信,因为他的性经历还停留在几年前,唯一的印象就是疼。他一直认为,受方的快感主要是心理方面的,舒服也是臆想出来的。因为他和孟韬做了很多次,一直到最后,都是难以抗拒的疼痛。 现在,许久未经触碰的地方比当年还要紧緻,而郭城宇的那傢伙也比人渣的大了整整一圈,可竟然会慡,而且慡得结结实实,慡得姜小帅都找不着北了。 ☆、205 闹“鬼”了 吴所畏在路上还美不滋的,结果一回到家里,越想越不是味儿,一个人站在窗口前朝外望,居然有点儿惆怅了。 我师父一定在惨叫吧? 他一定特恨我吧? 正想着,屁股上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吴所畏嗷地跳了起来,转过身怒视着池骋。 “打我干嘛?” 池骋深篷的目光注视着他,“想什么呢?” 吴所畏闷闷地回了句,“瞎想。” “是逍想还是瞎想?” 吴所畏吐字清晰地说:“瞎想。” “逍想?” “瞎想。” “逍想?” “瞎,x-i-a-xia!” 有时候,逗吴所畏是池骋的一大乐事。 吴所畏前一刻钟还能脑袋灵活地暗算着别人,下一刻钟马上变成那个死脑筋儿。池骋明显是故意的,他还一个劲地‘一声xia’,二声‘xia’,三声‘xia’,四声‘xia’”。 最后把池骋的耳朵狠拧了两圈,语气挺横,“记住没有?” 池骋没说话,伸出三个手指。 吴所畏定定地对着池骋的手指看了片刻,心中陡然一寒,手从池骋耳朵上迅速撤离一百八十度急转身,刚跨出一步,衣领让人拽住,双脚在地板上磨出尖锐的刺响儿,脚后跟挪回原位。 第41页 “三天。”池骋提醒。 “你记性怎么这么好?” 池骋说:“不是我记性好,是你那小骚样儿在我脑袋里装三天了,压根就没走过。” 吴所畏拿起痒痒抓在池骋脑袋上砸了一记。 “这回走了没?” 池骋看出来了,这孩子纯粹就是活腻歪了。 一边拖着吴所畏往卧室走,池骋一边说:“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把卧室重新装修了一下。” 吴所畏有种不祥的预感。 “装修成什么样了?” 池骋说:“只是换了壁纸。”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他以为又有什么变态的玩意儿弄进他俩的小yín窝了。 结果,推开门之后,吴所畏僵愣在原地。 不仅没有东西搬进去,而且很多东西都搬出去了。 整间屋子显得真敞亮啊,像是四间屋子那么大。 为毛? 因为壁纸都换成镜子了,连屋顶都不例外。 吴所畏扭头要跑,门被池骋堵上了,往哪钻都钻不出去。 最后,像麻袋一样被池骋扛进去了。 池骋抱着吴所畏坐在chuáng上,对面就是一面宽大的镜子。 吴所畏的目光四处游移,结果游到哪都是池骋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池骋qiáng硬地将吴所畏的头扭了回来,qiáng迫他看着面前的这面镜子。 “那天在电话里不是挺能跟我骚的么?怎么一到我跟前儿就怂了?”池骋追着吴所畏的耳朵咬,“敢拧我耳朵?嗯?” 吴所畏清晰地看到镜子里自个那张涨红的脸。 “再像那天那样给我骚一个。”池骋边说着边熟练地挑逗着吴所畏,“那天没看过瘾,还想再看。” 吴所畏挣扎着不从。 “听话。”池骋劝道,“就喜欢看你那股骚劲儿,这两天想得都快魔怔了。 说着,递给吴所畏一条开裆裤。 “穿上这个。” 吴所畏俊脸爆红,羞愤不已地还口。 “我不穿,忒变态了。” 池骋也不qiáng迫他,他有法子让吴所畏穿,也有法子让吴所畏穿着它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吴所畏被池骋卡在两条腿中间,池骋坐在他的身后,大手伸到前面,隔着衣服在吴所畏身上爱抚揉搓着。待到吴所畏慢慢进入状态,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衬衫的纽扣上,不紧不慢地给他宽衣解带。 虽然平时没少这么干,可对着镜子被人脱衣服,还是头一次。 有种禁忌的快感。 吴所畏清晰地看到池骋粗糙的手指在自个身上摩挲着,引起他身体的一阵阵战慄。而后,池骋的两个指头伸到吴所畏的辱尖上,快速地拙弄刮蹭着。 吴所畏宾刻发出难耐的闷哼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yín靡的面孔,羞傀又可耻地激动着。 “宝儿,对着镜子说,我这干嘛呢?”池骋故意问。 吴所畏说不出口,池骋就拿专门用来nüè待的小针扎刺他的辱尖。 啊…… 吴所畏又疼又痒地挣扎,池骋把他箍得紧紧的,不开口就继续扎。 “玩我……在玩我……”吴所畏说。 池骋继续扎,“玩哪呢?” 吴所畏极其别扭地吐出两个字,“辱头。” 为了奖励吴所畏的诚实,池骋把头探过去小心地抚慰刚才被扎疼的地方。吴所畏几天没开荤的身体瞬间就绷不住了,根住池骋的头发呻吟不止。 “好慡……” 池骋又用带电的手指在吴所畏的腰身和大腿内侧桃逗着,吴所畏控制不住地抖动,尤其这一幕还在镜子里被自个“偷窥”到,视觉刺激令他越来越忍耐不能。 “摸摸下边。”吴所畏说。 池骋完全无视他的清求,大手仅在周围地带打酱油。 吴所畏被逼得自个把手伸到下面。 结果,又被池骋攥住不让动,池骋在吴所畏耳边说着下流的话,不停地办激着他渴望发泄的神经。 “求求你……”吴所畏扭头去咬池骋坚硬的脖颈。 池骋问:“想让我给你舔jj么?” 吴所畏点头。 “那你就把那条裤子穿上。”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知道他妥协了,于是在他半推半就的状况下给他套上了开裆裤。 吴所畏羞愧难当,偏偏池骋还qiáng行分开他的两条腿,大片春光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镜子里。 “好好看看你自个有多yíndàng。” 吴所畏不想看,池骋硬是扭过他的头让他看,小龙早已雄起,正在对着镜子滴“口水”。池骋又把他的两条腿压至胸口,臀部抬高,粉红的jú口对着镜子。 平时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就这么大喇喇地bào露在镜子里,吴所畏彻底羞臊了一把。 “别……我不想看……” 池骋幽幽地说:“为什么不看?看看你被我操过很多次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吴所畏的脸都快烧着了,说话都带哭腔了。 “别寒碜我了,呜呜……” 池骋总算放开他,但并没放过他,而是沉声命令道: “跪着掰开,就像上次在手机里那样,快点儿。” 吴所畏照做之后,池骋qiáng行转过他的头让他看身后的镜子,说:“看见你的làng样儿了么?上次你在手机里就是这么跟我làng的。” 吴所畏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 “一条腿抬起来,搭在栏杆上。” “蹲着,两腿分开。” “……” 池骋qiáng迫吴所畏做了很多不堪的姿势后,才把他重新揽入怀中,压住吴所畏的两条腿,拉拽成平角,让私密部位bào露得更加彻底。 “欣赏一下你平时被我疼爱的过程。” 说着把手指润滑,插入吴所畏的密xué中,吴所畏立刻呜咽一声。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着后庭被侵犯,这种羞耻感是极度qiáng烈的。 池骋缓缓地动了起来。 吴所畏继续隐忍着,他还是难以直视自个被男人玩弄这个部位。 预热过后,池骋终于向那个点发出凶猛攻击。 快感一làng一làng狂涌而至,吴所畏瞬间抛开了廉耻之心,扭动着腰胶迎合池骋的戳刺。 “深一点……还要……还要……” 镜子里自己的脸扭曲丑陋得吴所畏不忍直视。 池骋还用下流的话羞辱着他。 “这么骚的屁股,操烂了算了。” 吴所畏摇头。 池骋目露凶悍之色,手指猛的发力,狠狠一阵戳刺。 吴所畏挣扎哭嚎着将白浊喷洒到镜子上。 池骋又问:“慡够了么?” 吴所畏摇头。 “还想怎么样?” 吴所畏当即去扯池骋的裤子。 “把眼晴睁开,看看镜子里的你怎么给我舔鸟的。” 吴所畏现在算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欺负”了。 镜子里的两具火热的身躯扭缠在一起,另所畏以一个难棋的姿势被迫承受池骋的巨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私处的交合景象,看到自己放dàng狂野的模样,越是直观赤裸,越是让他激动兴奋。 池骋把吴所畏从chuáng上操到chuáng下,从卧室干到厨房,又从厨房操到阳台…无论转到哪,都有那么一面yíndàng的镜子。 吴所畏无法想像装修工上门安装时,是以什么样的目光打量池骋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幻想被池骋干的自己的。 最后,池骋把吴所畏抱到卫生间。 洗漱池上面有镜子,浴缸四周有镜子,就连马桶上方都有镜子。 池骋一脚踢开马桶盖子,分开吴所畏的两条腿,硬鸟对着镜子,变态的口吻:“小儿子,给干爹来一泡。” 穿着开裆裤,又被人把着两条腿,还对着镜子,吴所畏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尿我就干到你失禁为止。” 池骋一边吹着口啃一边凶狠地操干着,还把一个水龙头打开了,存心要吴所畏听到水声。 吴所畏激动地摇着头,疯狂地哭嚎着,两只手想去攥住胀得不行的命根,却被池骋牢牢攥住。 “不行……要出来了……啊……” 池骋残bào的在吴所畏最敏感的点上狠顶了数下。 哗的一声。 失禁的绝顶快感让吴所畏的臀部抽搐了好一阵,缓过来之后,羞愧、委屈、难受等各种情楮涌上来,吴所畏又捶着池骋的胸口嚎了一阵。 “你这个变态的老yín贼!” 池骋笑着,顺势将吴所畏抱入怀中,朝温暖的大chuáng走去。 第42页 后半夜只吴所畏刚要睡着,池骋胳膊碰了他一下。吴所畏眼晴微微睁开一务小缝,突然发现屋顶上横了两个人。眼晴猛地睁大,环顿四周,到处都是“鬼”影。 啊啊……!! 吴所畏一头扎进池骋的怀里。 三更半夜,池骋摸着吴所畏的后脑勺,嘴角溢开一抹不厚道的笑意。 ☆、206 放生 初春,天气变暖,冬眠的蛇都醒过来了。 前些日子,池骋正忙着把蛇管那些蛇儿子们搬出来,有毒和对环境要求苛刻的送人了,无毒和适应当地气候的放生了。折腾了几天,蛇管里的蛇基本所剩无几了。 赶上一个好天儿,吴所畏和池骋一起把剩下的几条蛇放生。 看着那些蛇渐行渐远的可爱身影,吴所畏脸上露出一抹释然之色。 “你早就知道我会把这些蛇处理掉吧?”池骋突然开口。 吴所畏神色一滞,而后耸耸肩,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 “我怎么会知道?” 池骋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汪硕在的那段时间,吴所畏会每天伏在写字桌前吹糖人了。那会儿以为他是在做无言的抗争;分手的那段时间,又以为他是那这些“糖人儿”折磨自己;直到现在才明白,吴所畏笃定这批蛇不会跟自己太久,所以吹出来给他留个念想。 其实,吴所畏对这段感情一直很执着。 他比池骋想像中的要qiáng大多了。 这样的一块宝,更加紧紧地拴缚着池骋的一颗心,即便已经得到,都要随时吊着一颗心唯恐失去。如果说从最初对吴所畏更多的是迷恋,而后便多了几分依赖,现在则更加尊重和厚爱他。把他看成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与自己盘根错节地缠缚在一起,共同享受这生活的日晒雨淋。 池骋眸光渐沉,故意用骇人的目光吓唬吴所畏。 “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qiáng撑了一会儿,终于绷不住了,踮起脚尖,用一条手臂圈住池骋的脖颈,笑容里满满的小邪恶,却又看着那么干净纯粹。 池骋哪捨得继续给他脸色看? 前一秒还阴着脸,下一秒就阳光普照,拉着吴所畏往回走。 “其实,小醋包在我那。”吴所畏说。 池骋挺意外,“在你那?” 吴所畏颇为自豪地说:“它自个儿爬回来的,爬到诊所找我,我就把它留下了,偷偷搁公司养着。” 池骋眯起眼睛,“合着它在你那待了一个冬天了?” 吴所畏抿嘴乐。 “你隐藏得狗神的!”池骋的语气明显不善。 吴所畏急忙解释,“这事不赖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本来我没想留着它,可我一直没吹出它的模子啊!” “既然这样,拿咱找个时间把它送人吧。”池骋说。 吴所畏在池骋手上狠攥一下,“你敢送一个试试!” 池骋哑然失笑,“是你说迫不得已的,弄得好像我多不厚道,非得挤兑你把”前妻“送给我的东西留着似的。” 吴所畏挺倔,“我不管它谁送的,它就是二宝。” 没有一个宽广的心胸,怎么干巴池骋整个人装进肚子里? 池骋不依不饶的,中指和拇指根根抵在一起,用力朝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吴所畏早已不是大铁头了,这么一下就疼得嗷嗷叫。 池骋又伸出手给他揉了揉。 知道疼了,就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 ...... 前不久,吴所畏的秘书辞职回老家了,一时找不到太满意的,所以秘书的位置一直空缺。平时一些琐碎的小事,都得吴所畏亲力亲为了。加上公司正在争取一个大项目,如果成功,公司的规模会迅速装大升级,吴所畏近期一直在为这个项目跑东跑西,忙得焦头烂额的。 今儿终于偷了一个空闲,吴所畏打算去池骋的单位看看。 池骋正在审批文件,吴所畏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池骋旁边,静静地等着他把手里的文件审批完。 池骋表面上盯着文件看,其实余光一直扫着吴所畏,没办法,下巴戳在桌子上发呆的小懒模样忒招人稀罕。 吴所畏趁着池骋不注意,神偷手又伸到池骋衣兜里。 不过现在他的功力下降多了,以前池骋只能感觉到衣兜内传来的轻微动静,如果注意力不集中都听不到。现在哪是顺进来的?完全是砸进来的,动静大得聋子都得一惊。 池骋的手伸进去一摸,当即瞪了吴所畏一眼。 “什么季节啊?你就吃冰激凌。” 吴所畏一派从容地说:“我没吃,这是给你买的。” “你以为我没买过这种冰激凌?” 吴所畏嘿嘿笑。 这种冰激凌是盒装的,一买就是一整盒,每盒里都有八个小杯子。吴所畏吃了那七个小杯子,剩下的一个小杯子留给他池骋了。 不仅如此,打开杯盖,发现里面还偷偷挖了一口。 池骋都不用挖,里面的冰激凌化得差不多了,直接整块进嘴。 “好吃么?”吴所畏问。 池骋说:“没你屁股好吃。” 吴所畏使劲瞪了池骋一眼。 池骋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佯怒着扼住他的脖子,“你再瞪我!再瞪!” 吴所畏还瞪。 被池骋按在办公桌上上下其手,痒得满桌子打滚,那点儿文件都给滚乱了。 俩人闹得正欢,正巧有个同事敲门,半天没人开,就直接把门推开了。 看到池骋与平日形象相悖的笑容,同事差点儿以为进错门了。 “有事么?”池骋问。 同事说:“王副局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放下之后,迅速离开。 池骋看到同事送进来的东西,突然想到一件事。 “晚上我有个饭局。”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不高兴,又有饭局?这程子怎么这么多饭局啊?咱俩多久没坐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了。 可吴所畏不,他听完就笑了。 “吃不完的菜记得打包给我带回来,晚上我就指着这顿了。” 池骋沉着脸,“打什么包啊?你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病啊?为了占这点小便宜,再吃出个好歹来,哭都没地二哭去。” 吴所畏满不在乎,“能有什么病啊?” 池骋态度很qiáng硬,“自个找地儿吃去!” 吴所畏烦闷了一会儿,眼睛里又透出点点光亮。 “我想吃西直门那家店的门钉肉饼,你回来帮我带点儿。” 池骋说:“等我应完饭局再去,那家店都关门了。” 吴所畏说:“那你就在饭局之前帮我买了,搁在车上。” “那等我回去不久凉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凉了可以再热。” “没有现出锅的好吃,听话,自个开车去吃。” 吴所畏一副烦躁的表情,“这个点堵车太厉害了,挪到那得一个多钟头,而且排队的人忒多,我得等到啥时候啊?我这一天够累了!想吃一顿现成的饭都吃不上。” 其实,吴所畏吃肉饼是小,想让池骋趁早从饭局抽身是大。这程子池骋手里握了一块肥肉,不知多少人垂涎三尺,想从上面揩点油。为了讨好他,势必会投其所好,万一饭局上出现美女之类的,绝对不能让他久留啊! 池骋最看不得吴所畏情绪不好,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 “行了,我吃完饭过去给你买。” 吴所畏这下心里舒坦了。 “你也得把钱给我吧。”池骋说。 吴所畏这才想起来,池骋的零花钱不够给自个买肉饼的。 于是,从包里拿出钱包,小心翼翼地算着。 “门钉肉饼三块钱一个,你给我买六个就够我吃了,一共是十八。” 池骋眼瞅着那张二十的票子在吴所畏的手指边划来划去,他就是不抽出来,偏要拿出一张十块,一张五块的,在么出来三个钢镚儿,十八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递给池骋。 池骋被他气笑了。 “你就不能多给点儿?年后汗多饭馆都涨价了,你就不怕肉饼也涨价?” 吴所畏说:“涨价了你就给我少买俩。” 池骋一边把玩着那仨钢镚儿,一边朝吴所畏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吴所畏顿感新鲜,池骋也会讲笑话? 池骋开口道:“说有一对夫妇特别抠门,有一天,丈夫去街坊家串门,突然内急想拉屎。结果刚放了两个屁就把裤子给穿上了,他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是提上裤子又跑到自个家茅房去拉了。” 吴所畏捧场的嘿嘿笑了两声。 “也忒尼玛抠了,一泡屎也当好东西。” “我还没讲完。”池骋说,“后来他回家就把这事和他媳妇二说了,他媳妇二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你知道她媳妇儿怎么骂他的么?” “怎么骂的?” “那俩屁要留着吹灯该有多好!” “哈哈哈......” 吴所畏以为池骋讲得笑话会特别冷,没想到这么逗。顾自傻笑了半天,突然意思到什么,上扬的嘴角瞬间变成了咆哮状。 第43页 “你丫是不是拿这个笑话损我呢?啊啊啊......” ☆、207 用车速飙出的爱 从池骋的办公室出来,俩人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徐徐下降,到了三楼的时候“叮”的一声开了,一名女公务员走了进来。看到池骋,眼神中略过淡淡的惊喜,很快便把目光移开了。 吴所畏来了这么多次,发现无论资历高低,年纪大小,模样美丑,只要是个女人,看懂池骋都是这副表情。 说句不好听的,看池骋的眼神就像看动物园的猴子,让吴所畏心里特不痛快。 要看你就大大方方看,没这色胆就别看! 池骋站得好好地,屁股突然就被掐了一把。 等他把眼神斜向吴所畏,吴所畏站得笔直,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吴所畏的臭爪子又伸了过去,还是照着原来的地方,偷掐了一把。 等池骋再用余光扫他,他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旁边的女公务员瞧得眼都直了。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试问有谁敢掐池骋的屁股?别说掐一把,就是盯着瞅一眼都得做心理斗争。可吴所畏就敢,不仅敢调戏池骋,还敢公然调戏,就是回家呗操个半死,也得先满足自己的恶作剧心理。 所以说想套住大鳄,没有一定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是不成的。 离饭局还有一个多钟头,池骋陪吴所畏在车上坐了一会人。 吴所畏说:“我得招个新秘书了,不然手头的杂事太多了,” “有目标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之前介绍的几个我都不太满意,不是没眼力荐儿就是不机灵,要么就是不够稳重。最主要的一点,张得都不好看,影响我工作心情。” 池骋扫了吴所畏一眼,没说什么。 俩人又在车里聊了一阵,临近吃饭点儿,吴所畏刚要从池骋车上下去,突然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已经两年多没见,他也明显发福了不少,可吴所畏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张宝贵。”吴所畏忍不住嘟哝出声。 “你怎么认识他的?”池骋问。 吴所畏说:“我在国企单位上班的时候,他是我们部门的领导。” 骂他婊子养的,踹了他一脚,当着众多员工面让他滚蛋的人。 “他到你们局里干嘛?”吴所畏随口打听一句。 池骋淡淡说道,“还能干嘛?为了这个项目呗。” 吴所畏用舌头舔了舔牙尖,真特么的是冤家路窄啊! 临走前,吴所畏叮嘱池骋:“别忘了我的门钉肉饼,九点钟关门。” “先吃点儿别的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肯定得饿。” 吴所畏特别坚定的语气,“我是不会吃的,我就等着你的门钉肉饼。” 池骋也拿他没辙,“那你老实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 吴所畏点头。 池骋刚一走,吴所畏就开车去了姜小帅家。 自打姜小帅和郭城宇办了“证”之后,俩人就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姜小帅并没有搬到郭城宇那,大概觉得他的房子太大,住着没有家味儿。所以就把自个的房子装修了一下,让郭城宇搬进来了。 吴所畏去的时候,郭城宇还没回来,姜小帅正在阳台上摘晾干的衣服,又郭城宇的,也有他自个的。 吴所畏撇嘴,“我靠,不是吧?俩人的衣服都归你洗?” 姜小帅摇摇头,“他管洗,我管晾和摘。” 吴所畏一脑门子黑线条。 “你咋不说他管洗摘晾,你管瞅着呢?” 姜小帅嘿嘿一笑,“我哪能那么欺负人?” “......!!”吴所畏龇牙,“你还不够欺负人啊?” 姜小帅说:“现成的全自动洗衣机,放进去就成了,又不费事。” 吴所畏还是愤愤不平的,因为他和池骋的衣服是谁有空谁洗。有时候赶上俩人都忙,能攒下几十条内裤和几十双袜子,洗干净后一起晾在阳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是开鸭子店的。 “吃饭了么?”姜小帅问。 吴所畏摇头,“没有。” “正好,我也没吃,你就在这吃吧。”姜小帅说,“冰箱里有现成的饭菜,热一热就能吃了。” 吴所畏搓搓手,“那敢情好了。” 姜小帅转身进了厨房。 吴所畏又问了句,“郭子不回来吃啊?” “他今儿回父母家了。” 说着,姜小帅把冰箱里的菜一盘盘端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吴所畏凑过去闻了闻,“你这不是剩菜吧?” “不是啊,郭子下午上班前现做的。” 吴所畏顿时一惊,“你说啥?郭子会做饭?” “会啊。”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他很早就会做饭了,你不知道吧?他爸妈一直把他当闺女养活大的。因为他爸喜欢闺女,那会儿计划生育查的严,他爸又是干部,所以这个心愿一直没成。” 吴所畏不禁汗颜,我滴个娘啊,当闺女都能养成这样,要是当儿子养,那得养得多爷们儿啊!! 吃饭的时候,吴所畏刚尝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不是难吃,是忒好吃了,好吃得让他羡慕嫉妒恨。 “怎么不吃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沉着脸,“吃人家嘴软。” “草!!”姜小帅朝吴所畏后脑勺给了一记,“你丫少吃我的了?真照你这么说,你这张嘴现在都化成水了。” 吴所畏就不明白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晚上不在家吃,你就随便找个地儿吃点儿呗,还非得让人家做好了给你放冰箱里,谱儿不小!” “这是也不能赖我啊!”姜小帅一副受冤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晚上回到家打开冰箱才发现。” 吴所畏把牙后槽磨得吱吱响,“你丫别太得瑟!” 姜小帅噗嗤一乐,“实话跟你说吧,他也不是老这么殷勤,这得看他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什么活儿都干,心情不好似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那他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么?”吴所畏衔着筷子问。 “没有。” 吴所畏差点儿把自个的牙撬下来,怒凶凶就是一句。 “那你还提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姜小帅摊手,“所以,我说说不准么!” 吴所畏不吃饭了,一把抄过姜小帅,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啃了几口。 姜小帅痒得四处乱蹿,差点儿把一桌菜掀翻了。 “别闹!”训了徒弟一声,“老实吃饭。” 吴所畏耍浑,“我不想吃饭,我就想啃你。” 姜小帅指着吴所畏的脑门说,“你丫别跟我犯骚啊,我刚把你那个大屁股给忘了。” 吴所畏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 “你俩的钱谁管?” 姜小帅说:“他管他的,我管我的,我俩经济上保持独立。” 吴所畏终于找到优越感了,当即一拍桌子。 “他的钱全归我管!!” 姜小帅被他逗得直乐,“行了,吃饭吧。” 吴所畏这回有胃口了。 “多吃点。”姜小帅给吴所畏夹菜。 吴所畏说:“不行,我还得腾出肚子吃肉饼呢.” ...... 池骋那边的饭局早就开始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而且张宝贵也在这次饭局上,确切的说这顿饭就算是他请的。因为这坐的都是政府机构的官员,他肯定是买单的那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张宝贵就坐在才的对面,和处长坐在一起,敬酒拍马屁,掉价的话说了一箩筐。 他现在正处升值的节骨眼上,这个项目拿下来,对它的升值大有裨益。所以为了拿下这个项目,他近期在处长那做了不少工作。 两杯酒下肚,处长要去卫生间,张宝贵忙不迭起身搀着他。 其实这个时候处长一点儿没醉,意识很清醒。 解决完之后,处长洗手,张宝贵递上纸巾。 处长终于到处内情。 “跟你说句实在话吧,这个项目明着由我来审批,其实控制权在池公子手里。他盯上了这个项目,你跟我说是没用的你,你得去找他。”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池公子?” “池秘书长的儿子,池骋。”处长说,“就在酒席上。” 张宝贵不由的一惊,“那个是?” 事实上当处长说池骋就在酒席上的时候,张宝贵就已经隐隐间猜到了是谁,因为池骋往那一坐,明显就不是一般人的气场。 “太谢谢你了,王处长。” 张宝贵回到饭桌上的时候,池骋还在不动声色地吃着菜,他和别人没什么不同,该敬酒敬酒,对领导也足够尊重。 看完张宝贵就是觉得这人不好接近,要说他已经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竟然会对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犯憷。 池骋抽出一颗烟。 张宝贵正巧走到他身边立刻俯身给他点上了。 这是池骋的手机响了,他忙着看简讯,也就没看给他点菸的人是谁。 第44页 简讯是吴所畏发来的。 “我饿了。” 张宝贵偷偷喝池骋身边的人换了个位置,拿起酒瓶,瓶嘴儿对着池骋的酒杯。 池骋按住他的手腕,漠然地扫了他一眼。 “您甭倒了,我不喝。” 吴所畏那边又来简讯了。 “饿啊饿啊饿啊饿啊......” 池骋直接回了一句,“我一会儿得开车。” “没事,一会儿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咕咕......咕咕......咕咕......” 池骋站起身,朝着几位领导说:“您们慢慢喝,我有点儿事先走了。” 张宝贵问:“这么早啊?” 池骋点点头,他实在坐不住了,吃了不到三口海鲜,錶针就开始嗖嗖嗖飞转。一会儿下午两点,一会儿晚上十一点,一会儿再看干脆不走了......他怕他再不回去,他家孩子都要饿疯了。 其实这会儿吴所畏刚出姜小帅家的门。 池骋火速开到门钉肉饼店,到那才八点零几分,生意正火爆,池骋等了好久才把那十五块钱加三个钢镚儿交代出去。 结果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墙上写着营业的时间是到晚上十点钟。 吴所畏到了家没一会儿,池骋就到了。 把餐袋递给吴所畏,虎爪在他脸上狠拧了一把。 “饿死你得了!” 吴所畏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本以为不怎么热了,结果一口咬下去,滋了一嘴油,而且还把嘴烫了。 可以预见池骋把车开得又多快。 门钉肉饼是用牛油做的,油水大,而且牛油容易凝固,只有趁热吃口感才好。吴所畏嘴疼心美,刚才在姜小帅那积得一肚子怨气都没了,就剩浓郁的肉香味儿。 ☆、208 你丫够狠! 吴所畏对选秘书这事很上心,招聘会的时候亲自到现场把关。 “怎么样?来报名的人多么?”吴所畏朝林彦睿打听。 林彦睿说:“挺多的,昨天已经筛选掉一批了,今儿过来的都是参加复选的。” 吴所畏没有看到人,就看到林彦睿手里厚厚的一叠单子,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他相信林彦睿的眼光,如果筛选过后还剩这么多,那必然会有合适的任他挑选。 “那咱现在开始么?”林彦睿问。 吴所畏说:“嗯” “是让她们一起进来让你过过目,还是一个一个来。” 吴所畏说:“一个一个来吧。这样看得清楚。” 林彦睿点点头,对着那张单子一个一个叫。 “刘琳。” 没一会儿,这个叫“刘琳”的女孩打开门走了进来,吴所畏神采奕奕的目光瞬间变得混浊黯淡。好么!脸上的痘痘都能炒一盘菜了,一眼大一眼小,一说话嘴往左边歪,笑起来牙齿参差不齐,能寒碜到这种地步也挺不容易。 林彦睿问了她几个问题后,扭头看向吴所畏。 “你有需要问的么?” 吴所畏漠然地摇头,他无话可说。 结果,等第二个人进来,吴所畏发现她更不容易。好傢伙!秃顶小眼儿罗圈腿,酒糟鼻子大扁脸,两个胸都快耷拉到肚脐眼那了。 林彦睿一看吴所畏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乐意。 又换了下一个。 这个人的速度稍微有点儿慢,中间间隔了好长时间,吴所畏又把信心拾掇了起来。 拖了这么久,一定是好货吧?一定是值得期待的吧? 结果,等吴所畏看清她的脸后,前倾的上半身立刻反弹回椅背上,心里拨凉拨凉的。这人简直寒碜绝了,脑门占了半张脸,下巴弯得都快碰到鼻尖了。 “下一个。”林彦睿说。 再进来的这个人,已经寒碜到了让吴所畏忍不住笑出来的地步,远看像小浣熊,近看像趣多多,但你绝无想吃她的念头。 吴所畏问林彦睿:“还有几个?” 林彦睿说:“二十几个呢。” “这样吧,你让她们一起进来,我先筛选一下,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刺激我也受不了啊!” “行。” 林彦睿刚要朝门口喊,吴所畏又按住他。 “你先等会儿,先让我缓口气。”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做好了准备。 二十几朵“佳丽”排着队走了进来。 吴所畏看到她们,就不是缓口气的事了,是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所有的脸一齐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让他瞬间有种身处重灾区的感觉,而且是灭顶之灾。 吴所畏平复心情的过程,这些“美女”就在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旁边坐着的那个不会就是总经理吧?” “真的?那么帅?” “就是他,我在公司的官网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就因为他长得帅才来的。” “你好色的!” “……” 吴所畏丝毫没觉得让这群女人“色”是一件让他愉悦的事。 等这群女人都被轰出去,吴所畏立即朝林彦睿黑脸了。 “你就给我筛选出这么一批货色?你丫是不是存心整我呢?” 林彦睿叫屈,“吴总,你是没看到被淘汰下去的那批,寒碜得根本不像人!” “我就纳闷了,一个两个寒碜还可以接受,怎么个个都这个德行?我没在招聘条件上写‘没人样儿’吧?” 林彦睿噗嗤一乐,“没有。” “那到底是为什么?!”吴所畏一拍桌子。 林彦睿倒出实情。 “吴总,实话跟您说吧,在我之前池少已经筛选过一轮了。他把素质不佳和业务不合格的都筛选出去了,到我这就剩这么一批人,我别无选择。” 吴所畏瞬间明白了。 池骋,你丫够狠! …… 这几天,张宝贵通过多方打听,总算找到了刚子。 “让您一个长辈请我,真挺不好意思的。”刚子说。 张宝贵笑得挺和蔼,“哪的话?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过酒,就算是朋友了。那个小伙子真不赖,看着就是干大事的人。” 刚子点点头,没说话。 张宝贵聊天一样的语气问:“你和池骋认识很多年了吧?我听说你俩交情特好。” “年份倒是挺长的,交情算不上最好,还凑合吧。” 张宝贵开始旁敲侧击。 “我听说他挺喜欢蛇的。”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就那么回事。” “你谈女朋友了么?” “没有。” “这么大了还有啊?” 刚子淡淡一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我听说池骋也没有女朋友,他这么好的条件都没找到女朋友,是不是要求太高啊?我听说他非名门处女不要。” “没有的事。”刚子说,“他以前也处过几个,只不过分了。” “他处的那几个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分了?” 刚子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应该是性格不合吧。” 张宝贵给刚子夹了一点儿菜,有说:“上次我和池骋一起喝酒,他那张脸老是冷着,他和你在一起时也那样么?” 刚子说:“我都习惯了。” 张宝贵试探性地问:“那要是有人找他办事,是不是很难请动他?” “如果是他乐意去干的事,根本就不用请,他自个就去干了。要是他不乐意干的事,拿什么请,找谁请都没用。” 张宝贵尴尬地咧咧嘴:“这孩子还挺有个性。” 刚子呵呵一笑,没再说什么。 “照你这么说,想求他办事基本没戏呗?” “也不能这么说。” 张宝贵一听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烁烁地盯着刚子。 “什么意思?” 刚子直接条命,“您投其所好没有用,池少什么也不缺,您送她什么,对他而言都那么回事。可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话很有分量,您应该投他所好,只要把他哄好了,那您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张宝贵目露精光,“谁?不会是池秘书长吧?” “池叔差远着呢。” 张宝贵挺惊讶,“他亲爹都差远着呢?还能有谁这么能个儿?” 刚子告诉他吴所畏的名字。 张宝贵起初没听明白,后来刚子重复了一遍之后,他才知道吴所畏是个人名。 “还有叫这名的?” 刚子笑了笑,“他是后来改的。” “哦哦。”张宝贵又问,“那他好什么?” “他的爱好就简单了,和所有男人一样,无非就是钱和色。您给池少送女人没用,能给吴所畏送女人那才叫能耐。他要高兴了,随便帮您说一句话,就比您这跑东跑西管用得多。” 第45页 张宝贵这下明白了,当即重重道谢了刚子。 …… 两天之后,张宝贵果然找上门了。 吴所畏悠哉哉地倚在窗口,看着张宝贵的车停在下面,腆着大肚子朝公司门口走,嘴角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吴总经理,外面有人找您,说是xx集团的技术部主任。” 吴所畏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下去。” 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包夏威夷果,拿小钥匙撬开,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嚼得苏脆。不知不觉间半个多钟头过去,吴所畏手里的零食已经下去一大半。 公司的接待员又来敲门了,“吴总经理,请问您现在忙么?” “不忙。”吴所畏说。 接待员提醒,“那个主任还在楼下等您,您现在方便下去见他么?” 吴所畏说:“我马上就下去。” 结果,接待员走后,吴所畏继续吃他的坚果,就跟没说过这话一样。 张宝贵在下面等了一个多钟头,作为资历深厚的国企干部,让他坐在下面等年轻的私企经理,而且一等等了这么久,心中的不平可想而知。可没办法,再跌份儿也得等,谁让你有求于人家呢?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吴所畏才从楼上慢悠悠的晃dàng下来。 第一眼看到吴所畏,张宝贵还愣了片刻,感觉这人眼熟却又记不起起来了。等吴所畏快走到他跟前儿,他放松刻意聚焦的眼球,笑着迎了上了。 “吴总经理,你好你好。” 吴所畏和张宝贵握了握手,谦逊有礼地说:“不好意思,张主任,让您久等了。” 张宝贵感觉吴所畏说话的声音也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吴所畏请张宝贵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让接待员给他泡了一杯好茶。 “张主任,您今儿来我们这是有什么需要么?还是说想和我们公司开展合作呢?”吴所畏明知故问。 张宝贵说:“我非常欣赏你们公司的产品,也喜欢你们这的经营模式和工作环境。我听说你最近招秘书,我有个外甥女今年大四,读的就是文秘专业,她最近也在找单位实习,我想带她来这试试。钱给不给都成,为的就是锻鍊锻鍊。” 吴所畏问:“人带来了么?” 张宝贵说:“带来了,就在车上,挺害羞的,一直不敢下来。” “那您过去把她叫过来吧,我去的话我怕她会紧张。” “好好好。” 张宝贵乐吟吟地朝门口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果盘里的一个大苹果,猛地朝张宝贵的后脑勺砸去,张宝贵被砸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撞到门框上。 张宝贵惊愕的看了看地上的苹果,又看了看稳坐果盘附近的吴所畏,脸色变了变。 “不好意思。”吴所畏面露愧色,“苹果从手里滑了。” 从沙发到门口有五六米的距离,这也“滑”的忒远了吧?张宝贵看出来了,这吴所畏绝非善类。 但为了他的升职,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敲了敲车窗,让里面的美女下来。 虽然吴所畏早有准备,可看到这么亮眼的学生妹,,海事不由的心头一颤。素颜下的皮肤就跟奶酪似的,模样很清纯,苏胸浑圆立体,简单用一个词概括就是童颜巨辱。 吴所畏的鸟又有点儿不老实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表现出了一个企业主良好的风度和气质。 “你好。”学生妹羞赧地朝吴所畏伸出手。 吴所畏握住她的手,皮肤细滑,软若无骨,和攥着池骋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后者让他心里踏实,而前者则让他心里不踏实。 ☆、209 你是我的米花 “吴总经理觉得怎么样?”张宝贵问。 吴所畏说:“您的外甥女肯定错不了,这样吧,先让她在我这试两天,合适的话我就留下了。” 张宝贵挺高兴,递给吴所畏一张名片。 “你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繫我。” 吴所畏低头一扫,这个号码简直太熟悉了,当初他在张宝贵手底下干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由张宝贵支配。无论颳风下雨,阴晴冷暖,无论身体状况如何,只要这个号码响起来,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 若无其事地揣进口袋,吴所畏朝张宝贵说:“行,我知道了。” 张宝贵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朝吴所畏问:“我俩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有么?”吴所畏装傻,“我怎么不记得?您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 张宝贵走后,小美女和吴所畏进了办公室。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吴所畏说。 “张盈。” 吴所畏点点头,阳刚味十足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多大了?” 张盈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二。” 吴所畏又问:“平时都喜欢干什么?” “唱歌跳舞。” 吴所畏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初在夏威夷看到的草裙舞,假如让这女孩穿上草裙,上半身不穿衣服,这两个大奶子甩起来得多làng啊?! 张盈清甜的声音打断了吴所畏的意yín。 “吴总,我没想到你这么帅。” 吴所畏双手交叉摆在办公桌上,脸上带着成熟睿智的笑容。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张盈点头,“有,您的五官特别立体,尤其那双眼睛,电力十足,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差点儿被您闪晕呢。”说完吐了吐舌头。 吴所畏发现,她的舌头特别翘,就像一只小狐狸。 张盈身上的羞涩逐渐淡去,媚气开始慢慢浮上来。 “吴总,我觉得你的身材特别好,既不属于大块肌肉型的,又不属于清瘦型的,看着特别健朗帅气。而且我觉得你穿西裤很好看,您的两条腿特别长,穿上显得身材很挺拔。而且前面特别有料,鼓囊囊的很饱满……” 面对如此露骨的夸赞,吴所畏的脸上依旧可以保持淡定从容。 “嘴还挺甜。”吴所畏说。 张盈凑到吴所畏身边,翘着小嘴说:“不是我嘴甜,是您本来就很优秀啊!人家说,看一个男人够不够‘qiáng悍’,主要看他的眼珠。如果特别浑浊,那这个男人的肾功能就不好。如果特别精亮,就像您一样,那您的另一半就有福了。” 吴所畏腹诽,他能没福么?比我眼珠子还亮了好几个度。 “那如果眼睛里又红血丝呢?”吴所畏关心起姜小帅的性福。 张盈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那是疲劳过度吧?” 吴所畏摇摇头,“如果天生就是这样呢?” 张盈思忖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您说的是红色暗纹吧?那不是血丝!我家老院隔壁住了一个老头,他的眼睛里就有红丝儿。人家可qiáng了,76岁的时候还生了一个闺女呢。” 吴所畏禁不住咽了口吐沫,我滴个娘啊!师父你可得好好保重啊! 张盈又说:“而且看发质也可以看出来,您的头发又黑又亮,而且很密,特别有光泽……”说着说着,就把手指伸到吴所畏发间,指尖轻轻搔刮着他的头皮。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哪是文秘专业毕业的?纯粹是艺jì专业。以前他读书的时候就有这种女孩,每天豪车接送回宿舍,俗称校jì。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吴所畏待见她。 张盈还没完没了地夸,夸得吴所畏飘飘忽忽,要不是沉甸甸的大蛋给他拽着,他那鸟就飞起来了。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腹诽,你丫被多少人口爆过了?小嘴这么骚? …… 晚上吃完饭,吴所畏和池骋坐在一起看足球。看着看着,吴所畏突然想起小秘说的眼球判断男人性能力的方法,于是扭头盯着池骋的眼睛看。 池骋的眼球反射出吴所畏清晰的五官,精厉透亮,深不见底。 “看什么呢?”池骋朝吴所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你的时候,你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么?” 池骋硬着脸说:“没有。” “你先看看再说。”吴所畏不死心。 池骋的眼珠转都没转,直直的盯着电视,他怕转过去就转不回来了。 “没劲。”吴所畏嘟哝一声。 过了一会,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前面特别有料,下意识地低头瞧了瞧自个的裤裆,确实鼓囊囊的。等再一看池骋,突然又觉得自个那儿好瘪好瘪。 第46页 每次和池骋在一起,吴所畏身为一个男人的优越感就会丧失。 越想越憋屈,脑袋扎向池骋裤裆,狠狠撞了好几下。 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让你丫这么鼓!……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薅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让池骋“收拾”了一顿之后,吴所畏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扎进被窝,而是站在chuáng边健身。拿两个哑铃在那举上举下,练得大汗淋漓。 池骋倚靠在chuáng头,斜眼瞄着吴所畏,硬朗的脸上浮现一抹嘲弄之色。 “老是练胳膊有什么用?多练练腰劲儿,省得每次骑我身上都扭不快。” “滚!” 吴所畏气得背着池骋练。 等钻进被窝,吴所畏又想起小秘夸他的那几句,忍不住朝池骋问:“说实话,你到底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池骋定定地瞧了他几分钟,:“中上等吧。” 前提是池骋的上等至今无人。 可吴所畏听着很不舒坦,“你不觉得我五官很立体么?” “高cháo的时候是挺立体的。” 吴所畏爆砸了池骋两拳,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想起一个问题。 “那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 这次池骋给了好评。 吴所畏兴沖沖地问,“那你觉得亮点在哪?” 说着特意掀开被子,让池骋瞧见他那两条笔直的长腿。 不了,池骋却说:“屁股够大。” 吴所畏恼恨地还口,“你丫咋净盯着那瞅?你没发现我的两条腿很长么?” 池骋说:“叉开的时候是挺长的,叉得越大显得越长。” 吴所畏深深感觉他和池骋没有共同语言,一气之下把所有被子都捲走了,就让池骋光腚那么晾着。 池骋薅住吴所畏的头发,把他往自个这边拽。 “别碰我的秀发!”吴所畏警告,“揪坏了你赔得起么?这么黑亮有光泽!” “再黑还能有你的y毛黑?”池骋戏nüè的说,“我揪你那你都没说什么,揪你头发你还不乐意了?” 吴所畏转过身来,也使劲薅池骋的头发,俩人对着。 闹了一阵之后,吴所畏累了,眼睛对着天花板,胸脯一起一伏的。 “吴总,你就是我理想的上司,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完美男神。”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用胳膊肘戳了戳池骋。 “嘿,我是你的什么?” 池骋顿了顿,说:“你是我的米花。” “米花,为什么是米花?” “因为那样我就可以爆你。” “……!!” 折腾了好一阵,吴所畏才沉沉地睡去。 不知是不是被吴所畏问得多了,池骋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看竟然看了半个多钟头,如果吴所畏这会儿睁开眼,就能看到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两道目光。 带着深深迷恋的,霸道又温柔的,狂烈浓情的目光。 池骋的手轻轻抚着吴所畏的脸颊,光洁的脑门儿,英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坚挺的下巴……想着他愤怒时瞪起的两个圆眼珠,高兴时微微上翘的嘴角,情动时蹙起的两道剑眉,高cháo时似哭未哭的激动脸庞…… 再往下看,刚才还被池骋嫌弃的腰身,现在成了宝贝疙瘩。来来回回在上面抚摸着,感受那份柔滑又紧绷的质感,幻想它扭动起来时的yíndàng模样。 还有那两条长腿,每每缠住池骋的腰身,都让他有种掏空一切为其付出的冲动。 最后,鼻息探到吴所畏的发间。 感受他发梢带来的拨弄。 结果,就在池骋闭着眼睛沉醉的时刻,他突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 指甲油的味道。 池骋毕竟在乱花从中兜转了那么多年,对于女人身上的体味儿很了解。尤其他对吴所畏身上的体味儿更熟悉,掺杂了一点儿别的味道都能体察出来。 吴所畏睡得正香,突然被一股莫名袭来的痛楚硬生生地逼醒了。 池骋一把将其拽起。 吴所畏烦闷地问,“你要干嘛?” “给你练练腰。” “我不想练了,我困了……唔……” 起初,吴所畏还睡眼朦胧的,后来渐渐找回了精神,到最后彻底亢奋起来,骑坐在池骋的身上,卖力的摆动着腰身。 池骋像抽小毛驴一样抽着吴所畏的屁股。 “快点儿动!” 吴所畏仰脖呻吟。 “啊啊……快不了了……” 又是两皮带下去,伴随着池骋狠厉的低吼。 “再快点儿。” “不行了……要射了……啊啊啊啊……” …… 第二天,刚子找到池骋,和他说了张宝贵的事。 “以前吴所畏在国企上班的时候,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不过这次他来找吴所畏,并没有认出吴所畏来。” 池骋纳闷,“没认出来?他在那干了三年,就算改名了,也不至于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啊!” 刚子解释道,“因为他和之前的相貌差别太大了。” “他还整过容?”池骋问。 刚子不厚道的笑了,“不是整容,是以前忒胖。” 说完,拿出一张吴所畏“风华正茂”时候的照片,也就是吴所畏减肥前夕,岳悦第一次和他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体重一度到过一百七八。一身的肥膘,五官全都被挤压走形了,就连最有标志性的大眼都被挤小了一圈。 如果不是刚子事先说,池骋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用四个字来形容池骋对曾经的吴肥仔的态度,那就是“没法要了”。 以后家里的可乐,薯片之类的高热量食物赶紧清空,坚决杜绝一切反弹的可能性。 不过,池骋还是看笑了。 真想把他脸蛋上那两坨肥肉拧下来。 “张宝贵那会儿没少欺负他。”刚子说。 池骋脸上的笑容淡去,阴黑的色彩漫上瞳孔。 …… ☆、210 一股莫名火 “张盈,昨天我让你把那份资料存档,你存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调皮地眨眨眼,“你猜。” “……别闹,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张盈扭到吴所畏身边,苏胸有意无意地蹭到吴所畏的手臂上,声音较柔软腻地说:“我哪儿不正经了?吴总让我做的事,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完成。” 吴所畏不避开也不回应,淡然地接受这一“馈赠”,“回你自个的办公室看书去吧,昨天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厚的一叠资料么?你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完。” 张盈闪着迷人的美眸笑道,“我已经看完了。” “这么快?我考你一个。” 吴所畏随便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张盈跺脚撒娇,“吴总,您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昨天看了几遍都没看懂,要不您先给我讲讲吧。” 不容吴所畏反抗,张盈就拽着他坐下,粘靠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吴所畏有条不紊的讲着,每讲几句就和张盈来了眼神交流,张盈就会趁这个机会朝吴所畏放电。吴所畏故作镇定地继续讲,张盈就把吴所畏搭在他腿上的一只手挪到自个腿上,还在大腿内侧来回摩挲。 吴所畏觉得自个不是在授课,而是在练功,练“坐怀不乱”功。 “听明白了么?”吴所畏问。 张盈不说话,眼神媚惑撩人。 吴所畏若不是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知道这厮是妖,真得让她蛊惑进去。 “吴总,你喜欢我不?” 吴所畏给了她一个模稜两可的回答,“作为你的上司,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秘书的。” 张盈但笑不语,又把吴所畏的手往自个的两腿中间拉了拉。 “那要是我舅舅求您办事,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考虑么?” “考虑当然会考虑,答不答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答应吧,答应吧……” 张盈软语相求,身体就快扎进吴所畏的怀里了。 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袭来,吴所畏的手触碰到一块柔软的区域,心中警报器发出尖锐的刺响儿,吴所畏赶忙把手抽了回来。 “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忙。” 张盈撇撇嘴,“那好吧。” 门一关,吴所畏那张伪正直的面具立马被撕开,气喘吁吁的冲到卫生间,解开裤扣,拉开拉链,把囚禁已久的小怪shòu释放出来。刚想安抚安抚,突然就瞄见池骋的车朝公司门口快速驶来,赶忙打开凉水,浇灭自个的“热情”。 第47页 池骋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从一楼门口到二楼办公室,也就几秒钟的事。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吴所畏正在卫生间手忙脚乱的系裤扣。 池骋径直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不发一言。 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推开卫生间的门。 “嘿,你什么时候来的?”故作惊喜状。 池骋一抬头,脸色阴沉得吓人,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不是吧……难道他看到我和张盈勾勾搭搭的场景了? 没道理啊!张盈走了之后他的车刚开过来。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池骋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心情不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 “有人气我。” “谁?” “你说是谁?除了你谁他妈的还有这个本事!!” 池骋脸色骤黑,吼声如霹雷在吴所畏头顶炸开,吴所畏极少见池骋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吓得肝胆俱裂。连带着小怪shòu都吓破了胆儿,一副龟孙样儿潜伏在吴所畏的裤裆里,偷偷瞄着外面的二爹。 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平日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的吴总经理,这会儿像根木头桩子戳在两把椅子当间,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好一阵,池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撩起眼皮扫了吴所畏一眼。 “你过来。”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还是乖乖坐到池骋身边。 池骋手臂一圈,将吴所畏紧紧箍在怀中,手捏攥着他的脸颊询问道,“我吓着你了?” 吴所畏稀里马虎地回了句,“还成。” 池骋没说话,大手伸到吴所畏的脑袋上,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吴所畏的后脑勺。 吴所畏腹诽:这货不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一会儿发火,一会儿又温柔了? 池骋箍着吴所畏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把他塞进肉里,嵌进骨缝里,嚼了他,咽了他,省得以后再为他揪心了。 吴所畏感受到了池骋的情绪,好像并不是为了他找小秘的事,因为在这之前出现过种种小插曲,池骋犯不上为了个pào灰跟他动怒。 “你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的问。 池骋语气生硬,“你最好别问。” 吴所畏乖乖地闭嘴了。 池骋就这么一直抱着他,抱得吴所畏哈欠连天,摇头晃脑,几乎要在他怀里睡着了。公司的下班铃声响起,外面从安静变得喧闹,吴所畏把眼睛睁开,下意识地瞟向头顶上方池骋的那张脸,发现还是阴阴沉沉的。 “回家不?”吴所畏问。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松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把东西收拾好,跟着他一起走出办公室。 “车呢?”吴所畏问。 池骋说:“没开。” 吴所畏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下面把我的车开出来。” “不用了。”池骋语气沉沉的,“跑步回家。” 吴所畏猛的瞪圆眼睛,“跑步?从这到咱家,起码得十几里地啊!” “我让你跑你就跑!” 吴所畏在池骋的高压政策下还是妥协,特不情愿的跟着池骋后面跑,虽说现在还不是夏天,跑起来还挺舒服,可架不住路太远啊!吴所畏跑到半路就呼哧乱喘,拽着池骋的胳膊说:“咱先歇一会儿成不?” 结果换来池骋一通吼。 “歇什么歇?刚跑多远就歇?”\ 吴所畏不吭声了,继续跟在谢谢后面跑,公文包虽然不重,但跑起来特碍事,吴所畏看池骋跑得轻松,就央求着他。 “你帮我拿着成不成?” 结果今儿池骋是铁了心要整他,不仅不帮他拿着,还把自个兜里的手机、打火机、小木蛋、大宝还有两袋零食全都装进了吴所畏的包里。 吴所畏咬着牙又跟了一会儿,池骋的速度开始加快。 “慢点儿,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池骋一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瞬间蹿出两米远。 于是,吴所畏就在池骋的巴掌下踉踉跄跄地跑完了全程。 刚到家里,本以为可以歇一口气了,结果池骋又逼着吴所畏在楼下的运动场完成一圈蛙跳,1000个跳绳,这才算暂时放过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池骋不停地给吴所畏夹菜,但绝无慰劳之意。 “把这个吃了。”池骋命令。 吴所畏一脸痛苦之色,“我吃不下去了,再吃就撑死了。” “让你吃你就吃!” 吴所畏禁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往池骋喝水的杯子里放了火药。 吃完饭,吴所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偏偏这时,池骋这个大恶魔又过来了,开口就是一句。 “起来运动运动。” 吴所畏垮着脸说:“我累。” “累也给我起来。”池骋粗bào地把吴所畏拽起来,“一百个伏地挺身,麻利儿的,完不成就揍你屁股!” 吴所畏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我招你惹你了?有事好好说不成么?凭什么对我体罚? “不做。” 池骋真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将吴所畏按在地上,拧着他的胳膊逼他做。 “池骋,你他妈就是混蛋!你这是恃qiáng凌弱!” 池骋语气恶狠狠的。 “谁让你是弱的,是弱就得让我凌!” 听完这话,吴所畏不闹了,咬牙拼命做完。然后一咕噜爬起来,看都不看池骋一眼,直接走进卧室,把被子抱出来,径直地朝另一个卧室走。 砰的一声。 吴爷爷也是有脾气的。 ☆、211 绝不吃一点儿亏。 池骋知道,吴所畏生气了。 事实上从吴所畏趴在地上嗷嗷交换开始,池骋就有点儿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管不住自个的脾气,将心中的怒气宣洩在最爱的人身上。 其实他的心没那么宽。 尤其事情一牵扯到吴所畏,池骋的心缝会变得无比狭小,如果有人试图撑开,就会让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现在的池骋就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从刚子和池骋说完吴所畏当年挨欺负的事,池骋一直都没缓过劲儿来。虽然知道纠结过去的事是没意义的,可每每想起吴所畏被人踢踹的场景,池骋的心就像是扎进一颗钉子,甚至心疼到了仇恨吴所畏的地步。 恨他当初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要让人欺负。 池骋恨不得穿过时光隧道,跳入那个场景中,对欺负吴所畏的人拳脚相加。然后把吴所畏揣进衣兜,直接带回现在的家中。 看不得、听不得、受不了吴所畏受一丁点儿委屈。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池骋,吴所畏出生的时候遭遇难产,被产道挤压得几度窒息,池骋可能都会难受一阵子。 听着似乎很血活,可这就是池骋现如今的真实心境。 鞋上洒满了菸灰,池骋抖抖脚,起步朝吴所畏待着的房间走去。 门是锁着的。 不过池骋有钥匙,很快就打开了。 吴所畏背朝着池骋坐在chuáng上,一个人生闷气。 池骋走了过去,大手贴在吴所畏的后脑勺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下午听了一些事,心情挺不是滋味,所以……” “你甭说了。”吴所畏打断池骋的话,“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池骋微敛双目,“你知道?” “刚子给我打电话了。”吴所畏眼神阴郁郁的,“他说你看了我以前的照片,脸色就变得特别差,他怕你想不开,就让我劝劝你。” 池骋,“……” 吴所畏突然有点儿哽咽,“你不就嫌我以前太肥么?不就怕我反弹么?我告诉你,我要真变回以前那样,不用你说,我自个就走人!” 池骋被吴所畏气笑了。 “那我现在就不想要你了,你赶紧肥起来吧。” 吴所畏眼珠爆红,拳头像雨点儿一样砸到池骋身上,如一匹凶悍的野láng,狂撕乱扯,啃咬踢踹,一副要把池骋弄死的架势。 池骋就那么任他折腾,直到吴所畏折腾不动,颓丧在池骋的怀里。 “体重打败爱情。”吴所畏讷讷地说。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瞧你这傻样儿!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在我身边能有反弹的可能性么?我就是操也给你操下去几斤肉。” 吴所畏脸绷着不说话。 池骋又在吴所畏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佯怒道:“让你锻鍊就跟害了你似的!不就累一点儿么?至于给我甩脸子?你怎么这么大脾气?嗯?” 吴所畏还是不吭声。 池骋在吴所畏腿根儿最敏感的肉上捏了一把,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滚蛋!” 池骋脸一沉,又去捏吴所畏的大蛋。 “你让谁滚呢?嗯?” 第48页 吴所畏又疼又急地去踢踹池骋的命根,池骋吃痛,将吴所畏拧进怀里一顿收拾。吴所畏不屈不饶,抄起地上的拖鞋就朝池骋的身上招呼。 俩人半打半闹地折腾了好一阵,最后,池骋qiáng行把吴所畏按住。 “畏畏,你怎么打我都成,但你不能让别人打一下。” 吴所畏僵愣片刻,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当初怎么那么没出息?张宝贵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就那么任他骂,任他踹?连点儿反抗都不会?” 吴所畏怎么都没想到,池骋竟然因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无端生出一股闷火。 “我哪知道那会儿我怎么想的?”吴所畏叫屈,“再说了,都过去多久了?我又没在你面前窝囊,你急啥?” “你说我急什么?”池骋说着说着脸又沉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傻乎乎的让人家欺负,不敢反抗?!” “你觉得这事可能再发生在我身上么?”吴爷爷瞪圆眼珠子,“谁敢欺负我一个试试!” 心病还须心药医,吴所畏的这一句话,让池骋心里舒坦不少。 “来,和我做个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原本觉得没那个必要,可池骋偏要他亲口做出保证,吴所畏拗不过他,只好赖赖地说:“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不料,池骋再次要求,“说一百遍。” 吴所畏没想到,硬汉被逼急了也会变得娘们儿唧唧。 “我不说。” “不说是吧?不说就做一百个伏地挺身。” “……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一点儿亏……” 吴所畏肯这么呆呆地重复,并非怕做一百个伏地挺身,而是他看出来池骋真的心疼了。 说完之后,池骋再次审问吴所畏:“记住没有?” 吴所畏点头,“记住了。” “你以后要敢让别人打你一巴掌,我就还你十巴掌。” “凭啥?”吴所畏急了,“要是别人存心整我呢!” “我不管,你给人家机会整你,就是你的责任。” 吴所畏气愤不已,哪有这种人?我让人家整还成我的错了!刚要反驳一句,突然想到另一种方式出气兴许更好,于是换了一种口吻。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又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张宝贵顶嘴,他当时朝我肚子上给了好几拳,打得我直吐……” “行了。”池骋阴着脸打断,“别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不慡烟消云散,使劲在池骋肩膀上捶了两拳,笑得特过瘾。 等他笑够了,池骋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 “从明天开始,每天锻鍊两个小时,外加一个小时的散打基本功练习。等你基本功扎实了,我再教你一些散打的实用招式,省得以后出门不放心。” 吴所畏抱怨,“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请两个保镖啊?” 保镖?池骋暗忖道,秘书都不想给你配,你还想配保镖? 汪朕这个人至今还盘踞在池骋的情敌阵营里,池骋能让吴所畏沾染与他相关的职业么? “谁厉害也不如你自个厉害。”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耳朵说,“听我的,对你没任何害处。” 张宝贵请局里的办公室主任吃饭,想暗中打探打探情况,连带着请了池骋。本来没抱多大希望,不想池骋竟然赏了这个脸。 而且,他比主任还先一步到的。 张宝贵喜出望外,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池骋淡淡说:“正好有空儿。” “来来来,咱先里面坐,我估摸你赵叔也快到了。” 池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张宝贵和办公室主任熟络的聊着,池骋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极少插口,也不玩手机,做得相当稳。 办公室主任笑着和池骋调侃,“大池啊,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走的,今儿怎么不着急了?” 池骋语气平和地说:“因为我还没吃饱。” “哈哈哈……”张宝贵慡快大笑,急忙招来服务员,“再给我们池公子上一道菜,想吃什么啊?随便点。” 池骋说:“来一份烫嘴豆腐吧。” 没一会儿,冒着热气的砂锅端了上来,嫩白的豆腐还在里面翻滚着。 池骋夹了一块,递到张宝贵碗里。 “哎哟,谢谢我侄子了。”张宝贵一脸堆笑,“晾一会儿再吃。” 不料,池骋却说:“这豆腐必须趁热吃。” 张宝贵二话不说,直接把豆腐夹进嘴里。还没嚼,就被一股热làng烫得舌尖刺痛,刚要吐出来,就听池骋在那别问。 “好吃么?” 张宝贵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食管内壁被烫出一熘血泡,好半天才挤出俩字。 “好吃。”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筷子伸进砂锅里,又捞出一块。 “好吃就再吃一块。” 张宝贵,“……” 菜吃了不到一半,张宝贵就因为胃疼难忍,佝偻着背去了卫生间。 池骋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张宝贵走得急,没感觉身后有脚步声,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大力袭上他的后背。他身体一摇晃,胃部重重撞在洗手池边缘,里面的热豆腐翻云覆雨。又一股qiáng力迫得他急转身,涌到嘴边的豆腐没收住,全部吐在了池骋的鞋上。 抬头一看,张宝贵脸色骤变。 “池公子,真对不住,我这……” 说着就抽出两张纸巾要给池骋擦鞋。 不料,池骋俯身扼住张宝贵的手腕,阴戾的声音重重地砸了下去。 “让它从哪来的,就回哪去。” “……” ☆、212 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几块豆腐,把张宝贵折腾得苦不堪言。 他的食道和胃均被烫伤,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挂水,不仅吃东西的时候难受,连喘气都伴随着阵阵抽痛。一旦咳嗽起来,心口的肉像是被钝器狠狠击打,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痛苦来自于心理方面。 这几天,张宝贵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那天在卫生间,他趴在池骋脚上舔食秽物的场景。这种屈辱,对于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而言是毁灭性的,已经在他心中烙下了重重的一道阴影,终生挥散不去。 他不明白,自个与池骋无冤无仇,怎么会遭到他如此对待? 即便池骋仗着身家显赫,可以任意胡作非为,可他总要有个理由吧? 还有吴所畏,张宝贵总觉得这人有问题,即使吴所畏一再qiáng调他与张宝贵不认识,可张宝贵依旧觉得两人之间有瓜葛。 为了弄清真相,他找人暗中调查吴所畏。 当他知道吴所畏就是当年被自个挤兑出单位的吴其穹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其实他一开始见到吴所畏,脑中还闪过吴其穹的影子,但他觉得俩人的气质差别太大了,根本没有丝毫重合的可能性。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凑巧。 当初被他视如草芥的二愣子,现在竟然成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出类拔萃不说,还成为牵扯他前程的一张王牌。 这两天,张宝贵每每想起当初对吴所畏的所作所为,心里都会不寒而慄。 但让他趁早抽身,放弃这么一个好的晋升机会,他又心有不甘。毕竟熬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么一个位置,多少屈辱都受过了,再大的险境也得继续往下闯。 所以身体刚恢复一些,张宝贵就去找吴所畏了。 这一次,他是提着东西,带着满满的诚意过去的。 吴所畏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没有含恨在心的报复迹象,也没有不计前嫌的包容之意,完全视张宝贵为陌生人。 “小吴啊,你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我承认,那三年你没少受委屈。我想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否认和我认识的吧?” 吴所畏淡然一笑,“您想多了,我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 “你确实成熟了。”张宝贵说。 吴所畏说:“环境所迫。”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来这是想求你办点儿事,我们公司近期投标一个工程,这个工程关乎着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我听说池骋在暗中操控着这个工程的审核权,你和池公子关系这么好,我想请你帮我一把,劝他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公司来完成。” 吴所畏悠然一笑,“您也太瞧得起我了,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插手。” 张宝贵把一个精品礼盒推到吴所畏面前,笑容满面的说:“叔叔听说你爱吃点心,特意给你定了一盒huáng豆糕,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吴所畏打开礼盒,里面竖着十根金条。 保守估计不低于二百万。 吴所畏撩起眼皮看了张宝贵一眼,沉默了半晌,说道:“即便我帮你劝池骋,他也不一定听我的。” 第49页 张宝贵扬扬下巴,暗示张盈过来。 张盈来了之后,张宝贵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张盈立刻会意,坐到吴所畏身边,拽着他的胳膊软语哀求道:“吴总,你带我去兜风吧。” 吴所畏说:“我今天没开车过来。” “胡说!”张盈噘着艷红的小嘴说:“你的车钥匙明明就在衣兜里。” 吴所畏斜着向下扫了一眼车钥匙,再把目光转向张宝贵,眼神中的意味明显发生了变化。 “我尽力而为。” 张宝贵立刻露出释然的笑容,站起身朝吴所畏说:“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张盈把张宝贵送到门口。 张宝贵上车前嘱咐了她一句,“好好听吴总的话。” 张盈点点头。 张宝贵走了之后,吴所畏对着那一盒金条发呆。 他的确是见钱眼开,但不是见什么钱都眼开。比如这钱,数额巨大,不知凝结了多少底层员工的血汗钱。 想想当初,张宝贵竟然为一个零件钱,把以此谋生的他赶出了单位;现在他豪掷百万,只为博吴所畏一个欢心,却不知他的欢心早已不止这个数了。 吴所畏冷笑一声,一脚将礼品盒踹倒在地。 …… 其后的几日,张盈几乎没事就往吴所畏跟前儿凑,主动送上门的豆腐让他吃。吴所畏秉承着“绝对不吃一点儿亏”的原则,几乎有便宜就占。晚上有老公贴心相伴,白天有小秘出入随行,小日子过得羡煞旁人。 这天下午,郭城宇来吴所畏的公司,正巧撞见吴所畏和张盈打闹的一幕。 张盈捂住吴所畏的眼睛,故意把声音变粗。 “吴总,猜猜我是谁啊?” 吴所畏根本无需猜就知道是谁,但还是摸了摸张盈的玉手。 “盈盈?” 结果手一拿下来,看到的是郭城宇的脸。 吴所畏脸色变了吧,轻咳一声,朝张盈说:“你先出去吧。” 张盈临出门前,还朝郭城宇抛了一个媚眼。 等办公室就剩下两个人,郭城宇的长腿搭在吴所畏的办公桌上,吊梢眼睥睨着他,不轻不重的说:“我可什么都看到了。” 吴所畏深幽幽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你怎么来了?” 郭城宇说:“公司有一批灯该换了,来你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吴所畏扔给郭城宇一个产品图册。 郭城宇翻了几页后问:“免费么?” “免费?”吴所畏黑脸,“凭啥给你免费?我没多收你钱就是好的。” “你这就不对了。”郭城宇说,“我可听说了,凡是情敌来你这买灯都是免费的。我和池骋也在你们脑子里纠缠不清过,应该勉qiáng算一个吧?” 吴所畏磨了磨后槽牙,“小心我去我师父那告你一笔,你这个为了贪小便宜出卖情史的傢伙!” 郭城宇笑着在吴所畏的脸色揉了一把,“真不给优惠?” 吴所畏一副绝不议价的表情。 “那我今儿晚上得去你们家找池骋好好聊聊了。” 吴所畏气汹汹的一拍桌子,“行啦,给你九九折!” 郭城宇转身要出门。 “九八折,九八折成不?不能再低啦!” 郭城宇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吴所畏一直追到公司门口,直到郭城宇上车,他还趴在车窗口央求,“五折成不?我给你半价,你别去我家了。” 郭城宇启动车子,吴所畏终于急了。 “我豁出去了,三折!” 郭城宇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吴所畏在后面大喊,“我不要钱了,你回来吧!” 郭城宇在后视镜里瞧着吴所畏挥手嚎叫的表情,心里乐坏了。 晚上下班,池骋来接吴所畏。 上车之后,郭城宇的电话就来了。 “喂,郭子么?” 吴所畏一听“郭子”俩字,身上的肌肉就绷了起来。 池骋嗯了两声,挂了电话。 扭头朝吴所畏说:“郭子说他晚上要来咱家,姜小帅可能也跟着一起来,一会儿咱去买点儿菜,回去让他下厨。” 吴所畏使劲挤出一个笑容。 “那敢情好了。” 池骋开车直奔超市。 进了超市之后,吴所畏一个劲地在那磨磨蹭蹭,挑个土豆挑了十来分钟。不是说形状不圆熘,就说表皮不光熘。好不容易挑着一个顺眼的,又因为长得像吴所畏死去的四舅姥爷,被他抛回了货架上。 池骋全当他在那淘气,自个挑自个的,没一会儿购物车就满了。 “走,去结帐。” “我还有东西没买呢。”吴所畏说。 池骋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赶紧去拿。 结果,吴所畏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耗了半个多钟头,要不是池骋qiáng行将他按进购物车里押到收款台,他还在那磨叽呢。 ☆、213 捉弄。 出了超市,刚要把东西搬上车,吴所畏就拉住了池骋的手臂。 “嘿,咱跑步回家吧!” 池骋斜了他一眼,“提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跑?” 吴所畏说:“负重跑啊!负重跑不是更能锻鍊身体么?” “人家负重跑是把重物绑在背上,你这提在手上叫什么?弄不好还得让警察拉住。”池骋把自个手里的箱子放到车上,淡淡的说:“要跑你自个跑,我先开车回去。” “别啊!” 吴所畏怕的就是池骋回去,他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听池骋这么一说,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后备箱里,麻利儿上了车。 汽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吴所畏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得已之下给姜小帅发了条简讯求救。 “师父,快把郭子劝回去,他要害我,他没安好心。” 姜小帅正巧和郭城宇坐在一起,瞧见这条简讯,立马拿到郭城宇面前给他看,俩人一起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分钟过后,吴所畏收到了姜小帅的回覆。 “我也没安好心。” 吴所畏的脸噌的一下绿了。 扭头看看池骋,那锋利的眉骨间散发的冷硬之气,即便情绪平和的时候,都带着不怒自威的骇人气势。这要是发起狠来……吴所畏忍不住打了和冷噤。 镇定,镇定……吴所畏自我暗示着。 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是那个小狐狸自个倒贴的。何况你只是利用她,一个男人要想干大事,就得有点儿牺牲精神…… 结果,想了这么多都白想了,郭城宇一个电话过来,吴所畏内心筑起的豆腐渣工程就华丽丽地倒塌了。 “到哪了?”郭城宇问。 池骋说,“还有二十来分钟。” “快点儿,我都快睡着了。” 池骋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吴所畏突然捂住肚子,面色纠结地朝池骋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池骋说:“马上就到家了,再忍一会儿。” “忍不了了。”吴所畏哎哟哎哟叫唤得特血活,“赶紧给我找个公共厕所吧!” 池骋迫于无奈,只好饶了两圈,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口,看着吴所畏进去了。 吴所畏蹲了个霸王坑,一个人在里面用手机斗地主,欢乐豆都输光了才提裤子走出去。 到了车上,又歪倒在池骋的腿上,一副拉脱水的表情。 “肚子真疼。” 池骋把温软的大手贴到吴所畏的肚子上,轻轻给他揉了几下。 “肚子怎么会疼?下午吃什么了?” 吴所畏腹诽:吃倒没吃什么,就是看见郭城宇了。 池骋把手从吴所畏肚皮上拿开,刚要启动车,吴所畏又把他的手拽了回来。 “再揉揉,还疼着呢。” 池骋又揉了一会儿,眼瞅着天都黑透了,就把吴所畏的衣服拽好,拍拍他的屁股说:“再坚持一会儿,到家吃点药就好了。” 吴所畏偷偷把时间调了一下,朝池骋说:“哎呀,都十点多了,你给郭子打个电话,让他改天再来吧,这个点儿还吃什么饭啊?都该睡觉了。” “没事,郭子吃饭向来没点儿,隔三岔五就补一顿宵夜。何况咱俩也没吃呢,回去等吃现成的不好么?” 吴所畏无精打采地说,“我不想吃,我想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吵。” 池骋目露疑惑之色,“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憋了好久才开口。 “我不想让郭城宇在咱家吃,又得费米又得费油的。” 池骋一听这话就笑了,“你兜了这么大圈子,就为了这点儿事啊?” 吴所畏点点头,装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好像下午喊免费的不是他一样。 池骋还没说话,郭城宇那边又来电话了。 “告诉你们家那只铁公鸡,我俩是自带粮油米面,蔬菜酒水过来的。现在已经开始动手做饭了,等你俩回来差不多都熟了。” 放下手机,池骋朝吴所畏说:“这回你舒坦了吧?人家什么都是自带的。” 第50页 吴所畏,“……” 那边挂了电话之后,姜小帅捶着郭城宇的后背狂乐。 “大畏肯定没猜到咱俩会来这一套。” 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下,“你太坏了。” 姜小帅还是一个劲的乐。 郭城宇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说:“他们肯定还得磨叽一阵,咱先去他们卧室看看。” 进去之后,看到四壁的镜子,姜小帅暗暗咋舌。 “这俩人是有多yíndàng啊!” 郭城宇戏嚯道:“这要换成你,不得激动地厥过去?” “滚!” …… 吴所畏果然和池骋在下面磨蹭了好一阵才上来,等他俩打开家门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浓郁的饭菜香从厨房飘出来。 “你俩是不是去外面打野战了?这么晚才回来。”姜小帅故意调侃。 吴所畏恨恨的揪起姜小帅的领子,压低声音咒骂道,“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傢伙!” 姜小帅嘿嘿笑了几声,毫无悔改之意。 池骋则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郭城宇在那忙东忙西。 “平时也是你下厨?”池骋问。 郭城宇说:“你看他那双手像是下过厨的么?” 池骋在郭城宇屁股上踢了一脚,说:“瞧你那点儿出息!你就不能训练训练他下厨?老这么惯着有什么好?” 郭城宇满不在意的笑笑,“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你看我栓得多牢实。不像您家那位,一天到晚到处找吃的。” 池骋还没说什么,吴所畏就蹿进来了,不停地在郭城宇身边凑热闹,故意转移池骋的注意力。 “哇塞,这是什么菜啊?闻着好香啊!” “这是一种野菜。”郭城宇颇有意味的眼神看了吴所畏一眼,“专门给偷嘴儿的人吃的,味道好极了。” 吴所畏让油烟子熏得大汗淋漓。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平时最能说的吴所畏,今儿倒是没什么话。除了夸郭城宇做的菜好吃,就没再说什么,眼睛时不时的瞄池骋一眼,见他表情挺正常,才放下心继续吃。 期间,郭城宇故意说起了电视剧。 “《笑傲江湖》拍成电视剧了知道么?” 姜小帅说:“知道,我还看了一集,结果听到令狐沖叫了一声‘盈盈’,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换台了。” 姜小帅故意把“盈盈”俩字咬得很重。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埋头扒饭。 郭城宇在吴所畏的腕上敲了一下,“嘿,我说,令狐沖……” 刚叫完,姜小帅就哈哈大笑。 郭城宇佯装歉疚的说:“口误口误,刚才突然聊起这个,一顺口就叫出来了。” 吴所畏都不知道自个这一口饭是怎么咽下去的。 “那个,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二宝。” 说完,吴所畏仓皇落逃,池骋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多了,见郭城宇和姜小帅拿起包,吴所畏心中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二位爷盼走了。 “衣服都带来了么?”郭城宇问姜小帅。 姜小帅说,“带来了,睡衣和明早要换的衣服都带来了。” “不是……”吴所畏急了,“你俩要在这住啊?” 郭城宇反问,“都这个点儿了,你还要撵我俩走?” “这就一间能睡的卧室啊,剩下的那几间都放着东西,你俩想住的话还得收拾,还不如回家住方便呢。” 姜小帅说:“我们就住能睡的那间卧室,剩下的你们来收拾,我们两个外人,也不好随便碰你们的东西是不?” 郭城宇也说,“我稀罕上你们屋那几面大镜子了。” 说完,拉着姜小帅往浴室走。 吴所畏推搡着池骋,“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要睡咱俩的chuáng,万一留点儿什么东西在咱chuáng单上咋整啊?” 池骋幽幽的说,“没事,正好让咱子孙打个照面儿。” “……” ☆、214领悟 郭城宇和姜小帅刚进卧室没一会儿,吴所畏就过去敲门了。 “开一下门,我要拿东西。” 郭城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俩已经进被窝了,明儿再拿吧。”、 “你先开一下,我真有急事!” 郭城宇就是不给他开,存心让他着急。 池骋本来懒得管这种小事,可瞧见吴所畏的拳头使劲往门上砸,手背都砸红了,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低沉有力的嗓音朝里面喊了句。 “郭子,你给他开一下。” 总攻大人发话了,老油饼思忖了片刻,还是dàng到门口,把吴所畏放了进去。 吴所畏进去之后,把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姜小帅硬生生的从被窝里拽出来,架着他往门口走。果不其然,到门口让郭城宇截住了。 “嘛去?”郭城宇问。 吴所畏说:“我们哥俩要密聊,你管不着。” “穿件衣服再去。”郭城宇沉声命令姜小帅。 姜小帅还没动弹,吴所畏就一股蛮力把姜小帅推出门口,不耐烦地说:“穿什么穿?都是爷们儿有什么可避讳的?” 说完就拖着姜小帅往另一个房间走。 姜小帅这白皙的身段,性感的小蛮腰,直挺挺的长腿全被池骋尽收眼底。池骋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在姜小帅身上定了片刻,然后转向郭城宇。 “他还真挺白的。”池骋轻佻的语气说。 郭城宇舌头抵着牙关,一股子酸味儿呛出嘴边。 “管管你们家那口子,也忒随便点儿了不?穿成那样就敢从被窝里拉出来,还当着你的面,这是要造反啊!” 池骋剥了一个葡萄珠儿,又准又快地抛进了郭城宇张着的嘴里。 “我也得管得了啊?这还是你们在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在,他每天光眼儿在房间里遛鸟儿。我说了他不止一次了,转眼就忘。” 郭城宇走到池骋身边坐下。 “老这么毫不保留的露着,时间久了你还能兴奋得起来么?” 池骋把手臂搭在郭城宇肩膀上,虎爪在他脸上沙沙的磨着,不轻不重的说:“我就稀罕他这股没羞没臊的劲儿。” “那你就稀罕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丫栽自个儿手里。” ………… 吴所畏把姜小帅拽到另一个屋后,把张盈的事情原委和他讲了。 “草,那个缺德的老头竟然又求到你头上了?” 吴所畏点头,“我要是不在财政局门口碰见他,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姜小帅摩拳擦掌,“那你绝对不能放过他,到今儿我还记得他半夜让你冒着大雨去单位看他撒酒疯的事,忒特么可恨了!” 吴所畏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儿。 “丫这几年没少贪,张盈就是他情妇,我不假装上钩,他不敢把那笔黑钱压出来,他当初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现在就要整得他倾家dàng产。”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我支持你,他坑了你三年,你起码得坑他三十年。” 吴所畏一把搂住姜小帅,感动不已。 “帅帅,还是你最了解我的心。” 俩人正矫情着,门突然被推开了。 郭城宇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冷峻的目光扫向姜小帅。 “走,跟我回屋睡觉去!” 姜小帅不耐烦地说:“没瞧我俩正热乎着么?这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郭城宇还没来得及给出回应,姜小帅就几大步飞跨到门口,砰的一声将门踹上了。 吴所畏看得瞠目结舌。 “师父,你太爷们儿了!” 姜小帅冷哼一声,“敢和我横?真把自个当盘菜了!” “就是!”吴所畏煽风点火,“对于这种狭隘的男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池骋听到一声摔门响儿,从卫生间出来,问郭城宇:“嘛呢这是?” 郭城宇无奈地笑笑“里面又抱上了。” 池骋听了这话还挺高兴。 “这不正好么?咱俩可以去那屋睡。” 要说吴所畏和姜小帅不避嫌,池骋和郭城宇绝对更不避嫌。人家俩人好歹有个小裤衩防身,这俩直接赤裸上阵,雄鸟并排躺着。 “咱俩有35天没在一起睡了。”郭城宇说。 池骋扬唇一笑,“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和姜小帅整整干了35天没停。” “草!”池骋阴测测的笑,“跟我臭显摆呢?说天数没用,有本事你说次数。” “比次数也不准,干脆比时间得了。” 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继露出下流的笑容。 “姜小帅挺紧的吧?”池骋问。 郭城宇幽幽地说“京城第一紧。” 池骋一把握住郭城宇的那根,戏嚯道,”把你这伺候得挺慡?” 郭城宇扭头给了池骋一个邪魅的笑容。 第51页 “不是挺慡,是相当慡。” 池骋狞笑一声,“皮肤确实够白够光熘,上回钻进我被窝,在我身上蹭了两下,蹭得我心里直痒痒。要不是jb顶着大宝的屁股,我真得把他塞回被窝里。” 郭城宇没听见别的,就听见“钻进我被窝”五个字。 “他钻进你被窝?”郭城宇微微眯起眼睛。 池骋说:“还是光着钻进来的。” 郭城宇一直觉得,他们家姜小帅最讲究、最矜持、最知道分寸了,闹了半天着仨词都是给他一个人用的。 老油饼眸色转厉,刚要起身,就被池骋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池骋说。 郭城宇僵持了片刻,还是躺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郭城宇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用膝盖在池骋的巨龙上顶了一下。 “我说,张盈的事你知道吧?” “废话。”池骋语气淡淡地,“张宝贵是通过我这打探到大宝的,我能不知道他扒拉的那几个算盘珠子么?” “听你这语气,还挺放心啊!” 池骋用横扫千军的目光回敬了郭城宇一眼,“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必须得由着他出了这口恶气。” 郭城宇哼笑一声,“你倒挺大度,反正我受不了姜小帅和别人亲热。” 池骋剑眉微拧,“亲热?不是逢场作戏么?” “那可真是演技派,反正我没瞧出他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嫌疑。那小手拉的,那一声盈盈叫的。那一刻我真觉得你是东方不败,除了自宫没有别的出路了。” 池骋一直觉得,他们家大宝最胆小,最率真,最藏不住事了,闹了半天着仨个性都是装给他一个人看的。 总攻大人脸色骤寒,敢要起身,就被郭城宇的胳膊肘压了下去。 “别让我瞧不起你。”郭城宇反捅一刀。 池骋咬了咬牙,还是躺下了。 ………… 吴所畏和姜小帅还在另一个房间热聊。 “你可千万别让郭子去池骋那告状,我这事眼瞧着就要成了,可不能出一点儿差池啊!” “你放心吧。”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你要早说是因为这事才和小秘勾勾搭搭的,我就不让郭子来着搞破坏了。我俩压根没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还以为你闹着玩呢。”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郭子应该不是碎嘴子的人吧?” “我姜小帅的对象,能是碎嘴子的人么?” 吴所畏尴尬的挠挠头,“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怎么没底了呢?” 姜小帅一拍chuáng板,”靠,你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师父的本事?你没瞧我刚才踹门那架势?他敢呲一声么?我要不让他跟池骋说,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吴所畏一听这话就笑了。“确实,刚才你那一脚太帅了,门砰的一声就关了,你说郭子站在外面,他那张脸得有多黑?” “哈哈哈……”姜小帅放肆大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他俩这会儿干嘛呢?是不是脸对着脸生闷气呢?吴所畏坏笑。 姜小帅也跟着呲牙乐,呲着呲着有点儿牙疼了。 吴所畏那边也醒悟了,对着姜小帅,面部神经抖了抖。 “那个,师父,我咋觉得你刚才那一脚坏事了呢?” 姜小帅用手抠抠脑门,颇为纠结地说,:我咋也有这种感觉呢?我觉得我把他俩留在外面,咋俩貌似也没占什么便宜。” “是呢,而且他俩还占了一间好屋,一张好chuáng。” …… ☆、215逮了个正着 张宝贵这十根金条和一辆车砸过去,却没听到一点儿回音。他不敢贸然去找池骋,只能托人去财政局内部打探消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张宝贵隐隐觉得自个被吴所畏耍了,愤怒之下,上门来和吴所畏讨说法。 “我凭什么要把这次机会拱手让人?”吴所畏说得很明确,“张主任,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 一道霹雷在张宝贵头顶炸开,噼得他身形巨震。 “你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项目?”张宝贵脸都绿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应我?” 吴所畏摊手,“我只是应你去劝说池骋,关键是他不乐意给你们公司,我也没有办法。何况你那天也没明说要我怎么帮,我以为你们公司只是想分一勺羹,不想你们胃口这么大。” 张宝贵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一个国企高管,享受着政策优待,向来看不起根基不稳的私企。现在竟然被一个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公司嘲笑“胃口大”,心中的屈辱可想而知, 但他目前只有一条路——忍。 吴所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宝贵的表情,猜测着他的内心想法。 沉默了好一阵,张宝贵终于开口,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平和。 “这样吧,我提出一个建议,你考虑是否可行。这个项目由你们公司接受,然后转投到我们公司,我们会付你一笔高额的费用。” 吴所畏沉默不语。 张宝贵又说,“你也知道,接受这么大一个项目,需要一定的经济财力和社会基础。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我只是建议你在公司发展的最初阶段,尽量少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亏损,很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吴所畏眯着眼睛,思忖着张宝贵的话。 “我呢就是给你提个建议,当然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你个人,我给你的这笔钱,绝对要高于你在这个项目中的个人收益。你创建公司韦德不就是赚钱么?这么一个机会,既让你把钱赚了,又可以省心省力,多好的事!” 吴所畏顿了顿,开口说道:“你开个价吧。” 张宝贵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吴所畏笑了,“那您还是请回吧。” 张宝贵脸色变了变,张口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吴所畏伸出三根手指,“至少这个数。” 张宝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即起身朝门口走,走到半路脚步又止住了。三千万的确是一个割肉的数字,自他上任以来,从未涉及过这么大的一笔数额。 可是如果不应,错失了这次升值的机会,他可能就永远接触不到这么大比的钱款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国企混了这么多年,张宝贵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吴所畏也起身了,脚步沉稳地朝二楼走,张宝贵扭头看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张盈,突然喊了一声,“吴总,等一下。” 吴所畏站定,神色淡然地看着张宝贵。 张宝贵百般纠结之下,朝吴所畏说:“我考虑一下。”吴所畏扬了扬嘴角,没再说什么。 …… 晚上下班之后,张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 “吴总,晚上去哪吃啊?”张盈又粘到吴所畏身边。 吴所畏说:“回家吃。” 张盈又问:“家里几个人啊?” “两个。” “另一个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 张盈眼睛亮了,“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家吃么?” 吴所畏暗忖,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上我的车。 还没来得及拒绝,张盈突然抱了上来,平时都是小磨小蹭的,吴所畏还能消受。突然来这么大面积的接触,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偏偏这时,张盈还不停的扭腰,两团软肉一直在吴所畏的胸肌上磨蹭。吴所畏手抵着她的腰,刚要把她推开,就听见她发出诱人的娇喘声。 “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池骋那张阎王爷索命的脸出现在吴所畏的面前,吴所畏的裤管被灌进彻骨的寒风,两条腿冷得直打哆嗦。 张盈也从吴所畏身边离开,娇羞的脸颊看着不远处的池骋。 池骋一眼就瞧出这是只鸡了。 不过他没立马宰了她,而是淡淡地说:“我和吴总有话说。” 张盈朝吴所畏眨眨眼,“我在外面等你哦!” 吴所畏心里喊了声亲娘,然后朝张盈说:“别等我了,我一会儿得回家,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料,池骋却朝张盈说:“你等一会儿吧。” 吴所畏惊愕的看着池骋。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池骋的脸瞬间就黑了,打手狠狠蓐住吴所畏的头发,将他的头使劲往下仰,后脑勺几乎匝到桌面上。 “我给足够的自由,是让你到这勾勾搭搭来了是吧?” 吴所畏嘴硬,“我没有,是她非要倒贴。” “你再说!!!”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的辱头上拧了一把,“我看瞅着她的大奶子在你胸脯上甩,你撤都没撤一步。” 吴所畏疼得直咧咧,手攥着池骋的手腕哀求:“疼,疼……” 池骋二话不说,直接进办公室的里屋,从chuáng头柜里找出一个又粗又长的假yáng句,立在办公桌上,扒下吴所畏的裤子,把他整个人抬上办公桌。 第52页 “你不是饥渴么?自个操!” 这是吴所畏的办公室,说不上神圣,可对他而言也是相当禁忌的场地。池骋让他摆出难堪的姿势不说,还要做出这么下贱的事,他当然不从。 不过他愿不愿意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池骋不饶了他。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池骋qiáng迫吴所畏蹲在办公桌上,把假yáng句对准吴所畏的jú口,大手箍住他的腰直接按了下去。 吴所畏痛呼一声。 “疼……屁股疼……” 池骋不仅没有停手,还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两下。 “给我动起来,快点儿……” “啊啊……呜呜……” 吴所畏不动就挨巴掌,动得不够快也挨巴掌,他只能在办公桌上,在池骋的眼皮底下,穿着西服衬衫,坐着不堪的动作。 长期被池骋调教的私处已经有了足够的弹性,起初疼得受不了,慢慢就有了肠液的润滑。吴所畏不想再这样的场合露出yíndàng的表情,可池骋无时无刻的羞臊让他无所回避。 “瞧你那一福欠操的骚样儿!” 池骋狠狠拧着吴所畏的辱头,疼得吴所畏大声哭叫。 张盈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过来敲门。 “吴总,你怎么了?” 吴所畏从嘴里挤出俩字,“没……事……” 就在这时,池骋突然又把一根手指塞入吴所畏早已被撑满的jú口内,吴所畏想要躲避,却被池骋一把箍住腰身,狠狠一番按压抽动。 吴所畏嘴唇咬得发青,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池骋偏偏不依不饶,逼迫着他使劲下蹲,发出啪啪声不说,还用牙咬烂了吴所畏的衬衫,使劲噬咬着他的辱尖。 吴所畏又疼又痒得扭着屁股,面容扭曲地哭求着池骋。 “我想要……池骋……啊……” 张盈又敲门了,“吴总,你不舒服么?” 吴所畏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咬住池骋耳朵哀求,“咱去里屋成不?啊……别咬了……不行了……” 池骋阴着脸说:“真该让他看看你这副làng样儿。” 可惜,最终池骋还是没狠心把池骋请进来,不过也没让吴所畏满足。帮他把衣服整理好,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给他留足了面子。 而且,池骋还把张盈请到了家里吃饭。 不过,吴所畏已经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了,满脑子都是办公室没干完的事,一门心思要和池骋滚chuáng单,早早地把她打发走了。 第二天,张宝贵找到张盈。 张盈乐吟吟地说:“昨晚吴总请我去家里吃饭了,而且池骋也在。” 张宝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谱了。 “今儿晚上务必把他拿下,只有你这边事成了,我那边才敢打款。” 张盈笑着在张宝贵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好了。” ☆、216 出了一口恶气 张宝贵和张盈一起回了公司。 吴所畏这次诚意十足,直接把政府红头文件、项目承包合同和进场施工通知书等二十多份合法文件摊开在张宝贵面前,暗示他项目已经正式批下来了。 “你考虑好了么?”吴所畏问。 看来大局已定,张宝贵要么进,要么退。进的话有一定风险,稍有不慎可能前程尽毁;退的话个人损失巨大,他为这个项目已经投进去不小的数额了。 所以只能赌一把了。 “我考虑好了,同意收购这个项目。”张宝贵说。 吴所畏轻启薄唇,“那转让费......” 张宝贵立刻保证,“还按照我们之前商定的办。” “可是现在又有两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 吴所畏向律师一挥手,律师立刻把那两个集团留下的信息资料递送给张宝贵。 张宝贵面露凝重之色,“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把项目转手给我们?还是说你对之前开出的价位存在疑虑了?” “张主任误会我了。”吴所畏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经打算与你们合作,就不会轻易食言,何况您也算我的导师,我不能只看利益也得看交情。” 张宝贵的心情丝毫没因为这番话有任何缓解,反而越吊越紧。 “是是是......”张宝贵点头默许,“你还年轻,你的发展机会还很多,社会关系对你而言应该比钞票更有价值。” 吴所畏语气一转,“但关系归关系,大问题上我们还是不敢含糊。现在包括你在内,有三个集团想要收购这个项目,想要让我落下这一锤,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张宝贵语气谨慎,“只要你点头,我就会把30%的预付款打到你的帐户。等日后办好了手续,我再把另一部分钱给你打过去。” “那个不急,我所谓的诚意指的不是钱,是这。”吴所畏指指心口窝。 “这?”张宝贵一边指着心口,一边拿眼神暗示张盈。 吴所畏唇边露出一抹坏笑。 “你外甥女不错。” 张宝贵跟着露出慡快的笑容。 “能结识你这样的总经理,是我外甥女的福分,这份诚意我必须有。晚上的吃喝玩乐全算在我帐上,吴总只管尽兴就好了。”吴所畏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可是我没有房。” 张宝贵表情一怔。 吴所畏又说:“连个房都没有,你放心把外甥女交给我么?您的诚意倒是足了,我的诚意不足啊!” 张宝贵再一次纠结了,之前为了送礼,把他那点儿家底几乎都掏光了。现在就剩下前年购置的一套房产,本来留着养老的......可这块肥肉实在太肥了,只要进展顺利,净赚两倍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的收益就是以亿为单位计算了。 “没事,我就是说着玩的。”吴所畏轻描淡写地说,“您甭往心里去,大不了等我考虑好了咱再说这个事。” “不用考虑了!”张宝贵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咱就去过户。” 吴所畏笑了笑。 “那这事咱就说定了。” 张宝贵暗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吴所畏又提醒一句。 “那三千万是打到我个人帐户上,与转让手续无关。” 张宝贵面无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跟着张宝贵一起来的助理忍不住问:“他刚才那话,是不是暗示你在手续转让前把钱打过去?” “是。” “那你有几成把握?”助理问。 张宝贵说:“听我的吩咐,一批一批打。” 今儿下班之后,张盈再进吴所畏的办公室,吴所畏看她的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张盈雪白的脸蛋泛着红晕晕的光,牙齿轻轻啃咬着红艷的红唇,娇嗔的眼神在吴所畏脸上流连片刻,手朝他的脖颈抚了上去。 “干嘛这么看我?” 以往张盈朝吴所畏动手动脚,吴所畏都会有很qiáng烈的反应,今儿突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也许是池骋的一番“整顿”有了效果,也许是马上要熬到头,心里反倒踏实了。 张盈手提着一张房卡,软苏苏的声音问吴所畏:“晚上有空么?” 吴所畏动作潇洒地拔出那张房卡,眼神顾盼风流。 ...... 张盈一个电话过去,张宝贵又往吴所畏的卡上转了一部分钱。 晚上八点钟,吴所畏如约到了酒店。 刚一开门,脖子就被张盈的手臂缠住了。 吴所畏一脚踢上门,绅士风度不在,猛的将张盈甩到chuáng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雄性身姿在幽暗的灯光里拔地而起,一身的男人味儿。 张盈的眼神媚惑撩人地看着他。 吴所畏轻佻的口吻说:“要不是你舅舅磨磨叽叽,我早就操上你这个小骚货了。” 提起张宝贵,张盈才想起来,她得在办事前给张宝贵吃一颗定心丸。 “吴总,我得先去趟卫生间。”张盈说。 吴所畏问:“干嘛去?” 张盈伏在吴所畏耳边小声说:“嘘嘘。” 吴所畏邪恶一笑,“不如咱来个鸳鸯戏水吧。” 张盈佯怒的朝吴所畏胸口捶了两拳。 “你真坏!” 吴所畏哈哈大笑,由着张盈进去了。 张盈进去之后,迅速个张宝贵发了条简讯。 “吴总来了。” 说完把手机通过门缝伸出去,拍了吴所畏一张裸照给张宝贵发过去,让他彻底放心。 结果,发完这条简讯,张盈就不省人事了。 吴所畏把她拖上chuáng,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又用她的手机给张宝贵发了条简讯。 “办完事了,您过来和吴总签合同吧。” 发完这条简讯,吴所畏就在房间紧张的等着,直到敲门声响起。 “谁?”吴所畏贴在门口谨慎地询问。 池骋低沉有力的嗓音传来,“我。” 吴所畏大松一口气,把门打开,让池骋把昏迷不醒的张宝贵抬了进来。 第53页 然后,张宝贵和张盈赤身裸体缠绵在一起的画面尽数进了池骋的相机。 吴所畏查帐,张宝贵已经把钱全部打齐,最后一笔款是在路上打的。也就是在池骋劫下他的前一刻,足见这人行事多谨慎。 不过,再谨慎也没用,他从一开始就给吴所畏定错了位。 事情全部搞定之后,吴所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某人抵到了墙角。 池骋把手伸进吴所畏的裤子里,检查他那小玩意儿是否老实。 刚才还威风凛凛,一身爷们儿气概的吴所畏,被池骋这么一摸,硬挺的腰板一下就软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味儿了。 “摸我这干嘛?” 池骋摸到吴所畏的小鸟软塌塌的,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但盯视着吴所畏的目光依旧带着满满的威严。 “只许一次,以后不能再用这种烂招儿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也把手伸进池骋裤裆贪恋地摸了好一阵。 池骋让吴所畏先出去,自己把现场收拾“干净”。 最后俯视着张盈的裸体,眸色赫然转阴,结结实实的一脚楔在了张盈下体上。 吴所畏不知道,池骋这一脚,彻底断了张盈怀孕缓刑的后路。 张宝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房间内血腥味儿刺鼻,扭头一瞧,chuáng上都是血,张盈脸色煞白。 张宝贵脸色瞬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房间门就被踢开了。 “张先生,你涉嫌受贿渎职,包养情妇,贪污公款,我们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张宝贵不敢置信地拿过警察手里的逮捕证,在受贿一项里分明看到“金条”和“名车”等字眼。而贪污挪用公款的金额恰好为“三千万”,同伙张盈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张宝贵瞬间瘫坐在地。 ☆、217 吃俺老孙一棒 清明节,吴所畏来给吴妈和吴爸烧纸。 “妈,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马上就要正式动工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了,等发展到一定规模,我就要考虑投资其他产业了。” “以前我总是和您说,说我领导对我很好,很器重我,其实我是骗您的。以前我处处受他的气,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整垮了。现在我有三套房,一套是从他手里qiáng要过来的,另外两套是用转让费购买的。” “这三套房子都很好,又大又宽敞,但我不敢进去住,我一进去就想起你们二老。我经常后悔,后悔你们在世的时候,我没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妈,我和池骋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您不用担心,池骋利用职务便利为我公司谋取利益的违法证据都在我手上。他要是敢对我不忠,我就想法设法把他弄进去。他爸要是敢为难我,我就想方设法把他儿子弄进去!” “池骋总是笑话我很抠门儿,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抠,我一直都记着您说的话,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 “现在我的小金库里面已经有很多钱了,以前是拿来娶媳妇的,现在是拿来给我和池骋养老的。我已经把我的后半辈子计划好了,您就放心吧。” 吴所畏又把目光转向吴爸的墓碑。 “爸,我给您找了一个儿媳妇,除了是男人就没什么缺点了。他平时也会做家务,扫chuáng铺被子都是他的活儿。他经常给我洗衣服,偶尔也会下厨。我这个媳妇儿特别好哄,无论我做什么错事,只要朝他笑笑,他就拿我没辙了。” “我们俩从来都不吵架,家庭分工明确,他负责搬东西、维修、干杂活,我负责管钱。前段时间为了整那个姓张的死老头,委屈了我媳妇儿,我打算买个戒指回去哄哄他。” “爸,您还没见过我媳妇儿吧?我现在把他的照片给你烧过去两张,一张是全身照,一张是大头贴。您要是还看不清楚,下次我就糊个纸人给您烧回去。您要是觉得还不错,记得託梦给我个好评。” “行了,我要说的差不多就这些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吴所畏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 这些日子,吴所畏的公司正忙着迁址的事情,随着公司的发展壮大,业务往来的增多,之前租用的办公楼已经显得空间不足了。池骋帮吴所畏参考了几处不错的地段,最后选定在海淀科技创新中心,又是一处宝地。 这么一来,吴所畏的公司和池骋单位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一半,更便于“互通往来”。 自打池骋qiáng迫吴所畏锻鍊身体到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最初吴所畏怨声载道,后来渐渐成了一种习惯,每天上下班十多公里,一天不跑就觉得别扭。 除了习惯,让吴所畏乐此不疲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多运动有助于提高性生活质量。虽然他俩的质量已经相当高了,但这并不妨碍吴所畏有更“高”的追求。 晚上下班,池骋把车开刀吴所畏公司的地下车库,和他一起跑着回家。 路上,吴所畏经常耍酷,没事就加速狂飙几步,把池骋甩得老远,让池骋在后面看他抖那两团坚挺的屁股蛋儿。然后停在某个地方,得瑟的眼神睥睨着池骋,一副我让着你的表情。 要是哪天池骋跑快了故意不等他,吴所畏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白天闹腾的地方还好,要是晚上消停的地段,就听见吴所畏一个人的嚎叫声。 今儿风大,吴所畏跑起来有点儿吃力。 池骋问:“累么?累咱就歇会儿。” 吴所畏摇摇头,“不累。” “我怎么觉得你跑不动了?” “谁说的?我还能唱歌呢!” 说着,又开始大声哼唱那些老掉牙的歌儿,明明呼吸不过来,还非得装得一脸轻松的样儿。风越大唱得越欢实,喘气越费劲嚎得越起劲。 结果到家一吧唧嘴,满嘴的沙子。 知道上当了,逮住池骋的脑袋玩命亲嘴儿,然后又上了一当。 吃过饭还有一个小时的练功时间,这一个小时池骋会教吴所畏一招半式,偶尔还会和他过两招,存心让吴所畏打两下,吴所畏能乐大半宿。 洗完澡,池骋站在阳台上抽菸。 吴所畏盘腿坐在chuáng上串珠子,小醋包圈在他的腰上。 纸盒里有各种颜色的珠子,吴所畏要从里面挑出相同颜色的珠子串成手鍊,都串好了之后让池骋检查。以前吴所畏串出来的手鍊特别热闹,什么颜色都有,现在越来越整齐了,偶尔会有一两个珠子站错队伍,但相对于以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池骋看着是在漫不经心的抽菸,其实余光一直在扫吴所畏。 他看吴所畏没够! 有时候观察吴所畏,是池骋生活的一大乐趣。 通过这段时间的锻鍊,吴所畏的身材越发均匀,肌肉线条越发流畅。他两条腿盘着,浓密的毛发下面藏着一只探头探脑的大鸟,大鸟窝里藏着两颗大蛋,一家三口很温馨。 吴所畏干净的手指捏起一个珠子,一双大眼仔细地辨认,辨认好了之后慢悠悠地穿到线上,穿完之后不放心,还要来来回回看。 就在这时,小醋包的尖脑袋探了过去,小嘴咬上吴所畏的线头儿。 “别咬别咬......”吴所畏着急地训斥小醋包一句。 然后小醋包的脑袋晃悠着,又去一家三口那凑热闹了。 吴所畏痒得嘿嘿笑,很一条蛇发骚。 “别闹......痒......” 池骋斧凿刀削的俊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吴所畏笑得正欢,突然瞥见池骋那两道精厉的目光,神经嗖的一紧,视线下移,发现他把一家三口的秘密组织给bào露了。 开始还佯装镇定,偷瞄了池骋几眼之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手开始伸到枕头下面摸小裤衩,没摸到,想起来chuáng头柜里面有,于是撅着屁股又去翻。 池骋都不知道该咋笑了。 几大步横跨过去,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往chuáng单上按,另一只手提起他的腰,让他屁股撅得更高,色情的一巴掌抽到缝里。 “我看你这只小妖就是给我这根金箍棒预备的!” 吃俺老孙一棒! 收妖过后,池骋靠在chuáng头上,两条有力的手臂把吴所畏圈在怀里,静静地看着他用手机玩游戏。 池骋把手伸到吴所畏的大腿根儿上来回摸。 吴所畏的游戏就不停地死。 然后吴所畏转过身,费劲地把池骋推到在chuáng上,胳膊肘抵在他坚硬的喉结处,眼睛里冒着精光。 “我又想上你了咋办?”吴所畏说,“我都忘了干你是什么滋味了。” 池骋目光阴暗下来,手在吴所畏屁股上的软肉上使劲捏。 “又想让我拿夹板夹你jb是不是?” 上次吴所畏用硬鸟戳池骋的屁股,就让池骋用自制的刑具nüè了一把,当时被夹得嗷嗷哭,现在想起来胯下还一阵阵抽痛。 吴所畏气愤的在池骋屁股上踢了一脚,翻过身不搭理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脸上捏了一下,发现他的脸绷得特别紧,捏都捏不动。 “不许给我脸色看。”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依旧梗着脖子不吱声。 第54页 池骋狞笑两声,朝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吴所畏气愤的哼哧两声,使劲甩开池骋放在屁股上的手。不料池骋又一巴掌拍下来,吴所畏呜咽一声扎进被窝。又连着几巴掌,吴所畏受不了了,钻出被窝和池骋扭缠起来。 又折腾了很久,两个人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粉色衬衫,修身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芶,帅气凌人地站在镜子前,三百六十度来回照。 “骚样儿。”池骋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去门口换鞋。 “嘿,今儿我不用你送了,我自个去公司。” 今儿池骋正好休假,他得和刚子出去一趟,本来想着先把吴所畏送过去再去忙自个的事。可吴所畏觉得麻烦,非要自个走。 “真不用我送?”池骋问。 吴所畏一甩头,“用不着!” 池骋眼看着吴所畏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剎那,池骋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218 老丈人 “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漫长的路不说话,喔喔喔喔咿耶喔咿耶喔咿呀,看着前方路奔跑......” 吴所畏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哼得正美,啪叽一声,视线前方出现一个被拍扁了的生鸡蛋huáng儿,上面还粘着碎裂的蛋壳,蛋清在挡风玻璃上流出一道长长的“涎液”,看着特别噁心、 “草,谁jb这么缺德啊!” 吴所畏忍不住嘟哝一句,下意识地减慢车速。 结果,接二连三的生鸡蛋朝他的挡风玻璃砸来,砸得吴所畏措手不及,连忙开雨刷。这一开不要紧,挡风玻璃上凝结成一片白霜,完全把视线挡住了。 吴所畏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鸡蛋,有人要劫车。 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刚打通110,还没来得及说话,车门就被别人砸了。铛铛铛的响声听得吴所畏心都碎了,这可是他新买的车啊! 草草和警察汇报完情况,吴所畏就朝外面大吼:“想要钱给你,别尼玛砸我车!” 两个肥膘体壮的爷们儿敲了敲车窗。 “滚出来!” 吴所畏坐着没动,外面的人抡起锤子要砸侧窗玻璃。 吴所畏急忙把车门打开,出去就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怒吼。 “你们要干嘛?我报警了知不知道?” 壮汉二话不说,抡起拳头直逼吴所畏门面,吴所畏凌厉的躲过。接着一个左沖拳,再接一个右摆拳,最后一个正踢腿,速度极快,愣是把大汉踹出一米多远。 旁边的壮汉惊呆了,本以为一人摆平吴所畏绰绰有余,他都懒得插一手,哪想这小子竟然有两下子! 于是从后方冲上去,薅住吴所畏的衣领,使劲往车上撞。吴所畏咬牙急速转身,狠狠朝最近的壮汉腿上一个低扫,那人直接跪那了。 这回,俩纯爷们儿急了。 揪住吴所畏就是一阵狠打。 吴所畏顽qiáng抵抗,心里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人打,在这挨一巴掌回家就是十巴掌。事实证明池骋最近的特训真的管用了,这要放在以前,吴所畏吓就吓瘫了。 又打出漂亮的几招儿后,吴所畏有点体力不支了,毕竟人家的力量摆在那。他区区一百三十斤的小身板子,人家加起来四百来斤,压也把他压得够呛。 “啊——!” 膝盖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吴所畏痛呼一声,疼得差点跪下。 紧跟着雨点一般的拳头从头顶上方砸下来,吴所畏只能先护住要害部位,逮个空子钻出去,先跑了再说。 这俩爷们儿真是不客气,专门捡最容易留痕的地方打,吴所畏越说别打脸,那俩人越是拿拳头扫门面。 吴所畏看出来了,这俩人不是来抢劫的,是来绑架他的。 想到这点,吴所畏憋出最后一股劲儿,朝打他最狠的那个人的腰眼部位来了一个横踢。趁他朝旁边侧棱的一剎那,抓住空当猛的冲出去,在路上急速狂奔。 这么一跑,后面的壮汉就不是个儿了。 吴所畏这段时间每天五公里、十公里地跑,飙起来相当牲口,而且耐力十足。此时此刻,他特别感谢池骋对他的严格要求,没池骋的精心栽培,他是不可能逃出险境的。 终于,跑出那段僻静的路口,吴所畏冲上了人多的区域。 后面俩人不知被甩了几条街,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吴所畏瞬间看到了希望。 “警察同志,快,救我!后面有俩胖子要杀我!” 警察扫了吴所畏一眼,又仔细看了看手机传送过来的照片,然后朝吴所畏问:“刚才就是你报的警吧?你是吴所畏?” 吴所畏点头,“对对对,这是我的身份证。” 摸出来递给警察。 警察看过之后,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就把吴所畏铐上了。 吴所畏大惊失色,“为什么铐我啊?”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俩壮汉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警察把他塞给了壮汉,壮汉把他塞进了袋子,袋子又被塞进了吴所畏那辆车。 然后,吴所畏被押送到指定地点交差去了。 路上,这俩挂彩的壮汉咽不下这口气,又把吴所畏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吴所畏被人装在麻袋里打,两只手又被铐着,没处躲没处藏的,疼得眼泪差点儿给逼出来。 这会儿他不敢感谢池骋了,全成骂了。 要不是你教我这几个烂招儿,我能把人家逼急了么?要不是你提高我的身体素质,我能跑那么远又让警察逮着么?我要是一开始就不反抗该有多好,我要是不逞能直接装孙子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三十五、三百五;三十六、三百六;三十七、三百七......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吴所畏数得特别清楚。 结果,吴所畏听到一阵剎车声,皮肉之苦熬到头了。 接着,他被人从车里扛了出来,最后的着陆地点是一张大chuáng。 四周安静了下来,吴所畏的耳朵里却一直嗡嗡作响,时不时还会有幻听。他费力地撑开肿胀的眼角,观察了一下室内的环境,与他想像的小黑屋大相迳庭。这里宽敞明亮,房间内装饰高贵典雅,带着浓浓的上流生活气息。 他的一个手腕被人铐在chuáng上,另一只手是自由的,可以任他翻身。 绑架还绑得这么人性化? 身上各种疼,心里各种不安,吴所畏没有余力去思考到底谁想要和他过不去。蜷缩在chuáng上,默默忍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揪疼,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吴所畏警觉地睁开眼,扭头朝门口看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帘。 池远端晃着稳健的步伐走到chuáng边,低头端详着吴所畏。 吴所畏滞愣了片刻,认出他是谁了,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自家人...... 池远端看到吴所畏遍布青紫的面孔,泛着血丝的嘴角,肿胀的颧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没想让人对吴所畏施行bào力,毕竟吴所畏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与池骋同龄的孩子,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犯不上被打得这么重。 “知道我是谁么?”池远端问。 吴所畏点点头。 池远端又问了句,“知道我对你而言应该是什么人么?” 池远端本以为这句话问出来,吴所畏应该无言以对,亦或是说声对不起。因为他问这个问题的初衷就是要让吴所畏明白,他是吴所畏对不住的人,最没脸面对的人。 不料,吴所畏费力的从嘴里基础仨字。 “老丈人。” 池远端的脸当时就青了,复杂的目光盯了吴所畏好一阵,硬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池骋在外面忙了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想起来给吴所畏打了个电话。 手机倒是通了,就是一直没人接。 没一会儿,一条简讯发过来。 “我在外面会见重要客户,不方便接电话。” 池骋把手机甩进兜里,扭头朝刚子说:“咱找个地儿吃饭吧。” 刚子说:“我约了人了,一会儿跟他们喝酒去。” “成,那你去吧。” 刚子走后,池骋想了想,今儿放假没事,应该回家一趟,有程子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公母俩怎么样了。 于是,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了。 回家之前还给池远端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之后才出发。 池远端进屋把吴所畏的嘴给封上了,又把这间卧室的门锁上了。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听到了池骋的声音。 “就您一人在家?” 吴所畏的眼睛嗖的一下撑开了。 池远端没事人一样的语气:“就我一个人,你妈想外孙子,出国看你姐去了。” “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池远端说:“你这三五个月不回家,等你回来你妈都去了好几个来回了,告诉你跟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219一门之隔。 “有饭么?”池骋又问。 池远端说:“厨房有,自个端去。” 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吴所畏被封住的嘴使劲发出呜呜声,脸瞬间憋得通红。怕动静不够大,他还qiáng忍着身上的痛楚使劲翻身,用屁股砸chuáng板,用脚踢栏杆,大汗珠子从脑门滚到chuáng单上,落下一片焦灼的湿意。 第55页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吴所畏这么闹,池骋也只听到了轻微的动静。 手试着柠了下门把手,发现门是锁着的。 “门怎么锁上了?”池骋问,“里面有人么?” 吴所畏又呜呜叫了几声,急得眼圈都红了。 池远端轻描淡写的说:“前两天你姑父送来一只小狗,我一直搁那屋养着呢。” “哦。” 池骋没在意,抬脚继续朝厨房走。 吴所畏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又急又恨又委屈,我不是小狗啊!我是大宝啊!我让人狠揍了一顿,还被你爹囚禁到这了。我也没吃饭呢,我也饿着呢,我还浑身上下疼,你咋就不知道把门踹开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躺在屋里面,你却不知道我在这。 池骋从厨房端出两盘饺子,坐在餐桌旁大口大口吃着。 池远端问:“明天有空没?” “干嘛?”池骋反问。 池远端说:“跟我去相亲。” 池骋哼笑一声,“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开闢第二春?” “这叫什么话?!”池远端一脚踢在池骋小腿上,“我是去给你相亲,不是给我自个儿相亲!” 吴所畏的心狠狠一缩。 池骋问:“我相亲您跟着去干嘛?” “我怕你把人家姑娘吓着。” “我一个爷们儿就够吓人的了,您再跟着,俩爷们儿不是更吓人么?” “听你这话,你是打算去了?” “不去。” “不去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您说一句我接一句,我不能晾着您吧?” 池远端猛的一拍桌子,“吃你的饭吧!” 吴所畏脸上露出笑模样,一方面是因为池骋立场坚定而高兴,另一方面是因为池远端吃瘪而窃喜。 池骋吃完饭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又路过吴所畏所在的这间卧室。 吴所畏此刻正费力用脚蹬踹旁边的立柜,打算把上面的花瓶晃悠倒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吴所畏绷直脚尖,使出吃奶的劲猛的往前一冲。 啪! 花瓶掉在地上发出脆生的响儿。 池骋的脚步停滞在门口,朝不远处的池远端说:“这狗够不老实的,我怎么觉得您特稀罕的那个古董花瓶让它撞碎了?” 池远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骋纳闷,“您没把它拴上?” 池远端说得跟真的似的,“拴着呢,拴着它也折腾,房间拢共就那么大,拴在哪它都能碰到东西。” 吴所畏此时此刻才发现,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池骋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原来是从他爸那传过来的。 “那您干嘛不把它撒开了?”池骋又去柠门把手。 池远端急忙开口,“别把门打开,这狗看见生人就咬,前两天你老叔过来就让它逮了一口,打了好几针。” 池骋问:“什么品种的狗啊?” “杂种。” 吴所畏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多大个儿啊?打开门让我瞅瞅。” 池远端不耐烦的说:“甭看了,这狗见着生人且叫唤呢,我嫌它乱心。个头没多大,倒是挺肥的。” 池骋的手从门把手上松开,随口来了句。 “要它干嘛?宰吃了得了。” 吴所畏的眼眶蓄满了水汽。 池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池远端看看表,快两点了,他下午还有事,于是问池骋:“你明天到底去不去相亲?” 池骋说:“不去。” “不去你就滚蛋吧!” 池骋倒是挺干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就往外走。 吴所畏已经快没劲了,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个身,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再也折腾不动了。 池骋出门前,还朝那间卧室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把脚迈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 吴所畏攒了半天的眼泪珠子终于被震了下来。 池远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吴所畏背着他躺着,虽然身体因疼痛蜷起,腰板却绷出一道倔qiáng的弧线。 池远端没说什么,把厨房里仅剩的那几个饺子给吴所畏端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chuáng头柜上,然后揭开他嘴上的封条。 等池远端走后,吴所畏才费力地将身体转过来。 看到饺子和水,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平时在家,都是池骋吃他吃剩下的东西,这回终于倒过来了。 一直到傍晚,池骋去了吴所畏公司,才发现不对劲。 “吴总一天都没来,他上午给我发简讯说他出京了。”林彦睿说。 池骋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 再给吴所畏打电话,就显示无法接通了。 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硬朗的面孔浮现掩饰不住的急切。但他还保存着几分理智,没有冲到大街上盲目寻找,而是先给几个熟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分析吴所畏可能去了哪里。 结果,所有和吴所畏接触多的人,都表示这一天都没看到吴所畏,也就是说他出门后没一会儿就发生情况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过来的。 “联繫到人了么?”姜小帅急切地问池骋。 池骋阴沉着脸没说话。 郭城宇在旁边淡淡问道,“吴所畏近期惹到过什么人么?” 池骋说:“前段时间和张宝贵有过一段纠葛,但他的人没这个胆儿。” 是的,敢绑架吴所畏的人,先决条件就是胆量。因为绑架吴所畏就意味着在池骋身上捅一刀,整个京城敢这么干的屈指可数。 既有这个胆量又和吴所畏有过冲突的人就更少了。 三个人相继沉默。 郭城宇思虑片刻,问池骋:“会不会是你爸?” 池骋目光一定,脑中突然浮现那间锁着的卧室。 姜小帅皱了皱眉,“他爸是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事的?” “他爸眼线遍布整个京城,池骋整天和吴所畏同吃同住,他又有前科,他爸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照你这么说,他爸早就该知道了才对,怎么现在才採取行动?何况他爸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利用这种方式吧?直接叫过来训一通不完了么?” “训一通管用么?”郭城宇在姜小帅脸上捏了一把,“动动你那小脑袋瓜,他爸是什么人?一般人能生出这种儿子么? 姜小帅使劲甩开郭城宇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闹。” 郭城宇不是不担心,他是完全确认吴所畏就在池远端那,而且也相当笃定池远端不会把吴所畏怎么着。 池骋不敢下这种定论,哪怕有一丝其他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冒这种险。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又跟着池骋去了交管局,调出吴所畏途经的那个路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通过复杂的识别程序,总算锁定了吴所畏那辆车。 慢慢的,吴所畏的车开到了出事的街口。 当池骋看到两个男人往吴所畏的汽车玻璃上扔生鸡蛋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心被柠攥成一根麻花,不忍见其后的片段。 可监控是客观的,它只会回放真实的场景。 池骋眼睁睁的看着吴所畏用他教过的招数一步步逼急了两个壮汉,被人踹倒在地后拳脚相加。他也看到吴所畏是如何趁机逃脱,无助的在路上狂奔,最终落入同伙手里的。 他打得很好,池骋教给他的要领他都记住了,他也跑得很快,比平时的脚步利索多了。 他一直记着池骋的话,绝对不能吃亏。 可他吃了大亏。 池骋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猩红的气焰由内向外缓缓渗出,最后在瞳孔外结成一张令人发指的网。 他们蹬踹的不是一个身体,是池骋的命。 池骋心里流着不是泪,是血。 郭城宇拍了拍池骋的肩膀,暗示他暂时把情绪qiáng收住,因为录像的后面很可能会反应吴所畏的去向。 跟着目标汽车一路追踪,池骋看到了他中午才经过的那条熟悉的街道。 此时此刻,他才断定吴所畏真的是被池远端扣下了。 临走前,池骋朝郭城宇说。 “帮我把这仨人找出来,尤其是前面两个。” ☆、220与老丈人在一起的日子。 池骋火速赶到家中,这么晚了池远端还没有回来,池骋径直地走到那间卧室门口,门还是锁着的,依旧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动静。 池骋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门。 一只面目狰狞的小狗被拴在柜子腿儿上,正在上蹿下跳,被打碎的花瓶碎片还在地上散布着没有来得及收拾。小狗看到池骋就开始疯狂地扑咬,和池远端中午描述的情形完全一致。 第56页 池骋若不是足够了解池远端,真的会误以为自个儿错怪了他。 他定定地看着chuáng栏杆上那一道道清晰的划痕,想到白天听到的那一阵阵异常的动静,心中懊悔不已。 池骋甚至可以想像到吴所畏那些挣扎的动作和表情,一定是焦灼、痛苦、无助的。一定苦苦哀求着自个儿能推开门,看到被绑在chuáng上,全身上下遍布着伤痕的他。 池骋像一颗钉子钉在门口,对自个的心进行最苛刻的拷问和惩罚。 许久过后,他拨了池远端的号码。 电话是池远端的秘书接听的。 “您好,池秘书长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如有急事,可以告诉我,我稍后进行转达。” 池骋冷峻的脸上罩了一层冰霜。 “你帮我转达他,让他好自为之。” “这……” 池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的秘书接完电话,面色凝重地走进房间,池远端正注视着医生给吴所畏上药。 秘书静静地走了过去,附在池远端耳边说了什么。池远端脸色变了变,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他都说什么了?”池远端朝秘书问。 秘书略显为难的说:“他就说了一句话。” “什么?” “他……他让您好自为之。” 池远端铁青着脸,张口就是俩字。 “畜生!” 不过,总攻大人的父亲就是总攻大人的父亲,回到房间之后,没事人一样的询问医生情况,一副关怀病人的和蔼面孔。 “除了脚踝部位韧带拉伤,其余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池远端语气平和地朝医生说:“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跑一趟。” “您太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医生和秘书全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池远端和吴所畏两个人。 吴所畏恳求池远端,“叔叔,求求您了,您把我放了吧!我们公司刚接了一个大项目,没我不成啊!” “不是有池骋帮你管着么?”池远端说,“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歇两天。” 老丈人果然对什么都门儿清啊! 吴所畏干笑两声,“我不能累着您儿子啊!” “你少累了?”池远端反问。 吴所畏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在心里数羊。 过了一会儿,池远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段时间池骋他妈去了国外,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跟我作伴吧。” “跟您作伴?” 吴所畏用五颜六色的一张脸将惊恐的神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池远端倒显得挺轻松,“怎么?不乐意?”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四个字。 “受宠若惊。” 池远端没说什么,淡定的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吴所畏嵴背一阵阵发凉,看这架势,他是真打算在这住了。 哎呦我的个天,我等屁民竟然跟市委领导住在一套房子里,吴所畏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停了,池远端穿着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卧室。 吴所畏急忙站起身朝门口走。 池远端叫住他。 “干嘛去?” 吴所畏说:“您睡这间卧室,再去找一间卧室。” 池远端皱起眉头,“你去别的屋睡,那叫跟我作伴么?” 吴所畏呆子一样伫立在门口。 “你睡这,我睡这。” 池远端给吴所畏指了指,他睡右边,吴所畏睡左边。 吴所畏好半天才迈着小碎步挪过来,偷偷瞄了池远端一眼,颇不自然的坐了下去。 结果,屁股刚着chuáng,就听到池远端严厉的一声质问。 “怎么不去洗澡?” 吴所畏吓得迅速从chuáng上弹起。 池远端继续训他,“不洗澡就想上我的chuáng?没规矩!” 这……这是要干嘛啊?又睡一张chuáng又让我洗澡的!!吴所畏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医生有说过伤口不能碰水么?”池远端又问。 吴所畏讷讷地摇摇头。 “那就麻利儿洗去!” 吴所畏第一次和池骋上chuáng前洗的那个澡,都没现在紧张。 回到卧室,池远端已经睡了,房间的大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幽暗的小壁灯。吴所畏轻手轻脚的走到自个儿的那一边,缓缓地躺下,把手贴到胸口,高频率的心跳差点儿把他的手震麻了。 池远端似乎已经睡着了。 吴所畏微微松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背朝着池远端,毫无困意,满脑子都是池骋。池骋一定在到处找我吧?他一定特着急吧? 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又费力地翻过身,直愣愣地看着池远端。 池骋的面部轮廓很像池远端,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但池远端和池骋相比,少了几分戾气,面孔更柔和一些。也许是池骋他妈长得比较凶,吴所畏暗暗想道,不对啊!我见过池骋他妈,长得特别温柔端庄啊! 那他们两口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是池远端和另外的女罗剎生的? 正想着,池远端突然开口。 “你睁着眼睡觉啊?” 这一嗓子太突然了,吓得吴所畏差点儿一个鲤鱼打挺从chuáng上蹦起来。 好一会儿呼吸才稳下来,吴所畏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池远端却把眼睛睁开了,语气有些生硬。 “这么晚了不睡觉,看我干什么?” 吴所畏脑子一抽,大实话就冒出来了。 “我想池骋,又见不着人,只能拿您解解馋了。” 听了这话,池远端那张脸瞬间变成了黑锅底儿。但为了自个的形象和面子,他隐忍着没有怒骂出声。路还长着呢,以后让他生气的地方还多着呢,他还是攒足了体力等到关键时刻再爆发吧。 吴所畏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池远端的回应,哪想他那边不出声了。吴所畏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平静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心里反倒更慌了。 池远端总算把情绪调整好,渐渐有了困意。 结果,就在他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吴所畏那边突然崩溃地喊了一声 “您给我个痛快吧!!” 池远端这么大岁数了,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儿困意,就被吴所畏的一声咆哮震散了。 实在攒不住了,汗毛都炸起来了,当即坐起身,bào躁的一声吼。 “你都没让我痛快,我凭什么给你痛快?!!” 吴所畏吓得跟小鸡子一样,猫在被窝一声都不敢出。 池远端拳头狠狠一砸chuáng,怒汹汹地躺了回去。 这回,他是彻底都睡不着了。 心里的气还没消,更让他憋气的事又来了。 旁边的被窝里传来均匀的鼾声,吴所畏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和市委领导共进早餐。 吴所畏喝了半碗粥之后放下勺子,定定地看着池远端。 “叔叔,我能问您个问题么?” 池远端扬扬下巴示意吴所畏随便。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您为什么不整我?” 池远端淡淡说:“我等足够了解你了,再整你。” 吴所畏心中陡然一寒。 池远端放在筷子,目光严肃地看着吴所畏。 “我已经对你的家庭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你母亲过世不久,父亲也不在了。经我打听,你父母为人都很正直,你的品行也很不错,应该没有恶意的企图。” 吴所畏闷头吃包子,没说话。 池远端嘆了口气,“你说你挺老实一个孩子,跟池骋混到一起干什么?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在一块没个好儿。” 吴所畏差点儿让嘴里这口包子噎死。 哪有这么说自个儿子的? “你别以为我是说这些话逗你玩呢,我儿子什么样我心里很清楚,你不是第一个与他发生不正当关系的人。当年他和汪硕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反正我用尽各种手段都没能让他改邪归正。” “可他是你第一个与之发生不正常关系的人,他是惯犯你是初犯,惯犯已经没救了,可你初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所畏让池远端绕得有点儿晕。 池远端再次亮明态度。 “所以刚才你这个表达不对,我不是要整你,我是要拯救你。” 吴所畏,“……” ☆、221数字传情。 “人呢?”池骋朝郭城宇问。 郭城宇晃了下脖子,示意池骋就在身后的房间里。 第57页 这是一家酒吧的地下室,阴冷阴冷的,只有两个大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关在里面的人,就是那天合伙把吴所畏送到池远端手里的三位。那两名壮汉是池远端属下找来替他办事的,另一名警察是上头临时指派去帮忙的。 地下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池骋凛然的身影晃dàng进来,如鹰的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空气骤降了十几度,整个房间阴冷骇人。 池骋迈的每一步,都像铁锤凿地,震得心脏都在微微抖动。 距离池骋最近的那个壮汉,嵴背浮起一层虚汗。 池骋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知道你打的是谁么?” 壮汉张开嘴,还没说出话来,池骋一记重拳扫到了他的腮骨上。 将近二百斤的大汉,硬是被这一拳扫出半米远,脑门儿搓出一条大口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脸朝下嘴巴微微张着,流出一大口血吐沫和三颗槽牙。 片刻过后,房间内才传出壮汉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疼死我啦……” 池骋狰狞的面孔丝毫没因为这声嚎叫有丝毫的缓和,他单膝跪在壮汉胸口上,一只手攥住壮汉的胳膊,另一手攥拳,狠狠朝壮汉的手指砸去。 池骋的拳头坚硬如铁,一下一下砸在手指上,力度丝毫不弱于锤子。壮汉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在房间内残忍的蔓延着。 旁边的壮汉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手上的指甲盖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最后完全从指尖脱落,还带着被剜下来的碎肉。 整只手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池骋将目光缓缓移向他。 这个壮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门口沖,池骋两大步飞跨过去,一个相当于几百公斤重量的侧踢狠狠楔在壮汉的腰眼处。 壮汉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声,冲撞到旁边的墙壁上后在地上滚了两圈,被池骋一脚蹬在脖颈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哭花了脸。 池骋面无表情地架起壮汉的一条腿,在他惊恐万分的目光中,两只手狠狠扳住他的小腿,阻止其回弯。一只脚抬起,重重地朝膝盖以上的部位砸下去,立刻听到咔嚓一声。 壮汉眼珠子都瞪圆了,嗓子像被堵死了,喊都喊不出来。 池骋又一脚下去。 壮汉疼得整个人在地上痉挛抽搐。 池骋一脚接着一脚,上演了一出残bào的反关节酷刑。 最后,只剩下一个警察。 拦着吴所畏不让走的警察。 这名警察瘫倒在地,面白如纸,裤裆湿了一大片。在局子待了这么多年,打人的见多了,可这么打人的,还是头一回见。 池骋缓缓地朝他走过去。 他嘴唇反覆开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汗珠子成串的从脑门滑落。 池骋直接从旁边抄起一条板凳,结结实实的甩在警察的腿上。板凳散架,一条凳子腿儿楔在警察腿上,上面有一根钢钉,直直地穿透警察的脚腕,扎进墙面两寸深,将这条腿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郭城宇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嚎叫声已经有点儿变调了,便朝刚子说:你在这盯着,我进去瞅瞅。” 这也就是郭城宇进去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把池骋从里面拉出来。 他压抑得太狠了,已经足足有三天没见到吴所畏,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心中的苦闷已经快把他憋疯了。 池远端手中的势力遍布整个京城,他最擅长的事就是藏人。 他既然把吴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让池骋找到。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镖和警卫随行,即便派人跟踪也不能近身。这三天来,他白天除了忙于公职,时不时进出一些酒店会所,行踪不定。等他从这些地方出来,池骋的人再进去,费尽周折打探到池远端停留的房间,那里早就被清空了。 晚上,池远端如同往常一样回家睡觉。 池骋太了解池远端了,直接质问没有用,正面起冲突更没有好处。池远端现在就盼着池骋跟他硬来,好给他一个狠治池骋的藉口。 所以池骋只能智取。 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镇定多久,吴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个一年半载,他除了担心没别的。可吴所畏就不同了,吴所畏被人扣下,他这边简直是抓心挠肝的。 刚子带着几个人进了地下室,把那三个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来。 “送到医院还是……”徵求池骋的意见。 池骋阴沉着脸说:“谁找来的就送到谁那去。” 刚子点点头,示意那几个人跟他走。 郭城宇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池骋的肩膀。 “这么给送过去,不得把老爷子气死?” 池骋脑门青筋bào起,作为儿子,有些太损的话实在不好背后说。 郭城宇瞧池骋的面色不太对劲,忍不住开口问:“你不会要来qiáng的吧?” 池骋叼着一根烟,眉骨处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说不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郭城宇拍拍池骋的胸脯,“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你的心肝还在老爷子那,你可别把自个折回去。” 池骋没说话。 郭城宇拽住他沾满了血腥的手,淡淡说道:“走,去我那。” 谁也想不到,池远端竟然又把吴所畏带回了家。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池骋那天来了家里,踢开门发现池远端已经把吴所畏挪窝了。 其实池远端只是带着吴所畏在外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他带回来了。 而他白天行踪不定,频繁进出那些酒店会所,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按照常规思维,池远端一定会把吴所畏藏在某个地方,派人严加看管,自个该干嘛干嘛,哪能想到他会和吴所畏同吃同住? 就是池骋,也没想到他的傍家儿会被亲爹“包养”在家里。 事实上,这两天吴所畏的日子还算不错。有吃有喝,可以随便在房间里走动,还可以看电视。就是不能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繫。 他一点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家里的柜子都让他翻过来了。 下午他无意间翻到一盘老式录像带,上面标註的时间是一九九几年的,还有一排模糊的原子笔字。 “儿子五岁留念。” 一看是池骋小时候的,吴所畏顿时来了兴致。找到老式的录像播放机,把录像带插进去,兴沖沖地盯着看。 没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现在屏幕上。吴所畏噗嗤一乐,敢情池骋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池远端喊了一声“儿子看镜头”,小池骋霸气转身,吴所畏又是一乐。 哎呦我操,那个时候小眼神就这么犀利了。 镜头跟着池骋走,池骋抱着一个大饭碗,坐在阳台上扒饭。吃完之后,把碗和筷子麻利儿往窗户外头一扔,拍拍手,动作潇洒的回了屋子。 然后就是钟文玉焦急地追问。 “你吃完饭的碗呢?是不是又扔出去了?我跟你说多少回了,那碗还能再使呢!!” 吴所畏拍着大腿狂乐。 把这个镜头倒回去来来回回看,看了好几遍还是笑,这个天生的小败家子儿! 池远端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在那重温呢,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书房一直传到门口。池远端为了被打的仨人生了一肚子气,回来竟然听到吴所畏在那笑,心里能舒坦么? 走过去朝吴所畏问:“在这待得还挺高兴是吧?” 吴所畏的心思还没拽回来,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等嗯完发现不对劲了,抬头看到池远端的目光,当即关上播放机,灰熘熘的回了卧室。 晚上,吴所畏想起那段录像又笑了,笑着笑着心里就不是味了。 如果池骋在身边该有多好?他一定要拿这事挤兑挤兑他。 这么一想,心里又开始翻腾,唯一能解他相思之苦的就手中这块表了。 于是,吴所畏无聊地调整着錶针。 池骋倚靠在chuáng头,手在小醋包的身上抚摸着,突然感觉到錶针一阵颤动。 低头看去,时间变成了五点十五分零秒。 心里猛的一震,瞳孔开始发热。 “530(我想你)。” 然后,吴所畏对着錶盘发呆,也不知道池骋能不能看明白。 正想着,錶针又开始飞转。 池骋把时间调成了五点五分十五秒。 “513(我也想)。” 吴所畏心里酸涩涩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转动錶针,转出了两个时间。 “895(不救我),376(生气了)。” 下午还对仇人残忍施bào的池骋,这会儿眼中满满的柔情。 第58页 “87(不气)。” 吴所畏又回了个,“97(就气)。” 池骋扬唇一笑,调成了五点十分零秒。 “520(我爱你)。” 吴所畏一瞬间就澎湃了。 ☆、222巧合。 池远端洗漱完走进卧室,发现吴所畏的俊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乐什么呢?” 吴所畏连忙把手腕放进被窝里,规规矩矩地平躺,朝池远端说:“没乐什么。” 池远端心生疑惑,稳步走到吴所畏面前,掀开他的被子,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又把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依旧没搜到任何通讯工具。 只有一块手錶看着挺可疑的,于是把吴所畏的手腕举了起来。 吴所畏佯装一副羞赧的表情推搡着池远端。 “别瞎摸。” 说完还本着被人占便宜的精神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池远端那张老脸瞬间就绿了,可疑的手錶迅速从脑中删除,只剩下吴所畏那副被人非礼后倍感羞愤的小样儿。 直到房间的灯关了,吴所畏才把脑袋伸出来缓一口气。 回忆之前和池骋的数字传情,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可他现在是在池远端的chuáng上,而且还是以“犯人”的身份被绑到这里来的,他哪敢偷摸干那事啊?! 于是只能用手錶洩慾。 池骋这边靠坐在chuáng头上抽菸,和郭城宇商量着如何把吴所畏找出来。 结果手錶又颤动了一下。 池骋低头看去,手錶显示为六点钟。 没明白吴所畏的意思。 没一会儿,錶针又转到九点钟。 接着,手錶就开始“69,69,69……”地频繁转换。 池骋看明白了。 yíndàng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块手錶都能让你硬起来。 这是自打吴所畏失踪之后,池骋每天晚上最难熬的一件事,今儿因为有郭城宇和他聊一些正经事,就暂时把这股火压了下来。哪想吴所畏拿一块手錶都能煽风点火,池骋的心思立刻就转向了。 问郭城宇,“今儿你来陪我,姜小帅没生气?” 郭城宇说:“没有,是他让我来陪你的,他对我还是有信心的,这么一宿真不至于。” 池骋磨了磨后槽牙,灼热的目光朝郭城宇瞟过去。 “你俩天天晚上都干?” 郭城宇扬唇一笑,“没意外的话应该是。” “你所谓的意外是?” 郭城宇拍拍裤裆,“比如我jb断了。” “草!” 俩人齐齐发出纯爷们儿的彪悍笑声。 郭城宇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瓶洋酒,一边倒一边朝池骋说:“一个外国朋友送的,我喝着味儿还不错,你来一杯,正好消消愁。” 池骋说:“一人喝没劲,你也跟着来吧。” 于是郭城宇又拿过来一个杯子,倒好之后,俩人碰了个杯。 池骋越喝心里越燥热,大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梗,戏嚯道,“你们俩天天那么干,姜小帅受得了么?” 郭城宇咂摸着嘴,不厚道的笑了笑。 “我也不想那么累啊,可他非缠着我要,一上chuáng就‘老公干我吧’,‘老公好想让你草’之类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不干。” 池骋听了直笑,“这么贱?” “嗯,无敌小贱贱。” 池骋大手一用力,一把将郭城宇的脸扭到自个面前,满嘴的酒气全扑了上去。 “那些话搁你嘴里说出来也挺带劲的。” “什么话?”郭城宇问。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就那句‘老公干我吧’,‘老公好想让你草’。” “滚你妈的!” 郭城宇笑骂着,一拳将池骋打到一边。 池骋又说:“把你们家姜小帅借我草两天吧,他那么想要,两个人一起满足他不是更好?” “谢谢您嘞!”郭城宇拍拍裤裆,“咱这绰绰有余。” 池骋但笑不语,又一杯酒下肚。 特别特别想大宝,像是有两只发春的猫在用爪子挠他的心窝,已经不仅仅是痒了,还有疼,蚀骨的心疼。 特别想把他揉在怀里,在他受伤的部位舔吸含抚,好好疼一把。 就在这时,手錶又响了。 四点四十分三十秒。 两腿大分插入的姿势。 池骋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蹿,胯下硬得发疼。隆起的部位已经不能用山丘形容了,应该用巨峰,高耸入云的山峰。 池骋将最后一口酒咽下去,拉下裤链,把囚困的巨龙解救了出来。 然后,旁若无人地套弄起来。 郭城宇听着动静不对,往旁边一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您收敛点儿成不成?” 池骋敛起眉峰,性感的喉结跟着粗重的喘息声滚动着,脖颈上经脉纵横,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特怕他在我爸那受委屈。”池骋说。 池骋很少用“怕”这个词,更甭说“特怕”了,足见他心底的忧虑有多深。 听到这话,郭城宇也不避着池骋了,直接安慰道:“你放心吧,那小子精着呢,他准吃不了亏。” 池骋粗喘了两口气,继续凶悍的发泄着。 “说是这么说,谁能保证呢?万一我爸损他两句呢?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他特小皮脸,说不得骂不得的,有点儿事且想不开呢。” 郭城宇特想说,其实那是让你惯的,他在我们面前不这样,我们随便打骂他都乐呵呵的。当然,这话郭城宇不敢说,他怕说完池骋就听见“随便打骂”四个字。 池骋喝多了,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平时从不往外倒。他一个纯爷们儿,让他承认宠谁爱谁就跟臊他似的。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吴所畏就是一块豆腐脑儿。别人再怎么说他是石头,他在池骋心里也永远都是豆腐脑儿。 在这一点上,郭城宇特别能够理解他。 可理解归理解,大刀阔斧地在我面前打手枪叫什么事啊? 之前还跟我聊了那么多关于姜小帅的“敏感”话题,还尼玛让我陪你一块喝酒,你这不是存心斗火么? 池骋早就看出郭城宇那点儿意思了,直接拽下他的裤子。 “来吧!磨叽什么?” 两个爷们儿在房间里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qiáng烈的雄性气息都快把屋顶沖开了。 其实,姜小帅一点儿都不放心郭城宇。 他让郭城宇去陪池骋,三分真情,七分客气。哪想郭城宇就逮住那三分不放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使劲在姜小帅脸上亲了一口,夸他懂事。 这么一来,姜小帅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说多了显得他多没心胸似的。 其实他就是没心胸。 他心里谁都不防,就防着池骋。 并非质疑池骋对吴所畏的感情,也并非质疑他的人品作风。他较真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在内心邪恶地觉得池骋和郭城宇很般配。 所以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过来查房了。 来之前还找了个理由,其实也不能算作理由,应该是姜小帅突然有了这么个灵感。他也想到吴所畏那块表了,但他没想到调情那,而是想到用它传递暗号了。 带着这么一个妙招,姜小帅正大光明地走到郭城宇房间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 使劲拍了一下门,结果门是虚掩着的,这一下直接把门推开了。 池骋和郭城宇刚完事,裤子还没来得及穿,池骋正给郭城宇递纸巾。 姜小帅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 郭城宇的脸跟着就绿了,几大步追了出去,在楼道口把姜小帅拦住了。 “帅帅,我跟你说,这事吧……” 姜小帅不说“我不想听你解释”那么狗血的话,直接飙一句。 “你说吧!我就站在这听你说!” 郭城宇反倒说不出来了,这事咋说都没理啊! “是这样的,刚才池骋心情挺不好,我俩都喝了一点儿酒,然后……不是,你知道吧,池骋那人什么都不避讳,跟我聊带色的话题,还脱裤子煽风点火的,我这一激动……不是,这么说也不对,怎么越说越乱么?” “你甭说了。”姜小帅一拳扫在郭城宇脸上,“我特么算认识你了!” 说完转身欲走。 郭城宇一把将其拽回,紧紧抱着不让走,又亲又哄的都没用。 姜小帅直接撂下一句。 “你告诉池骋,我知道怎么把大畏找出来,你让他后悔去吧!” 说完,一掌推开郭城宇,扭头霸气走人。 第59页 郭城宇回到房间之后,后悔得直砸墙。 “你说咱俩比谁坚持的时间长干嘛?要是比谁射的快该多好?!!” “……” 吴所畏那边“火气”也大着呢,可老丈人坐镇,他哪敢做这么出格的事? qiáng忍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还是偷偷把手伸进了内裤里。 做贼心虚地瞄一眼池远端,见他呼吸平稳,便缓缓地活动起手指。 最初还能qiáng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可随着任务的顺利进展,吴所畏越来越动情,越来越投入,开始有点儿不管不顾的了。 池远端睡觉很轻,加上旁边是重点看护对象,所以睡得很警惕。 吴所畏喘气声一粗,他就翻过身面朝着吴所畏。 吴所畏神经一紧,又翻过身背朝着池远端。可总觉得后面有一双眼在盯着自个,于是蹑手蹑脚地下了chuáng,朝卫生间走去。 进去之后,立刻撒开欢套弄起来,加快频率争取早点儿完事。 吴所畏刚一进卫生间,池远端就把眼睛睁开了,他没往那方面想,单纯觉得吴所畏想跑。于是在chuáng上静候了片刻,感觉时间有点儿长,便起步朝卫生间走去。 吴所畏已经逼近顶峰。 池远端敲了敲门。 吴所畏“啊”的一声,激动过度,射了。 池远端听到异常的动静,迅速将门打开。 ☆、223不客气 吴所畏的鸟还没来得及塞回去,大喇喇地在裤子外边耷拉着,手上的精华也没来得及擦,被灯光一照,泛着yín靡的光。 大眼珠转了好几圈,直到把脸转成酱豆腐色。 池远端的表情那才叫精彩呢。 怒也不是,骂也不是,火也不是,气也不是…… 这要是自个家孩子,随便训一句也就好了。可这是别人家孩子,老大不小了,毛都长齐了,你怎么说? 况且吴所畏是自个偷偷摸摸在卫生间搞事儿,没碍着池远端什么,是池远端自个推门进来的,总不能怪吴所畏不检点吧? 脸换了好几种色后,池远端总算开口。 “完事了么?” 吴所畏像是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洗手、提裤子。 “完事就赶紧回屋睡觉去!” 池远端语气严厉地低喝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吴所畏操着一张大窘脸跟着走了进去。 再躺到chuáng上,房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不过池远端倒是敢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这么几天都忍不了?” 吴所畏干笑一声,“您也知道,这事不是想忍就能忍的。” 池远端让吴所畏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 “本来吧,我也能忍住……可我睡觉前,你又摸我两下子……咳咳……” 池远端把吴所畏这只没羞没臊的大虫子踩在脚下碾死的心都有了。 相继沉默了好一阵,池远端再次开口。 “你们俩干过那种事了?” 其实池远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明白,以他儿子那精虫俯身的本质,没干那事根本活不到今天。可他依旧想打听一下,想让吴所畏予以否认,藉此找个心理安慰。 吴所畏突然被老丈人问这么劲爆的问题,还有点儿小羞涩。 “您问这干啥?” 池远端发现了,吴所畏说话没什么水平,堵别人话倒是挺有一套。 “关心我儿子的身体健康。” 吴所畏噗嗤一乐。 “您甭担心,您儿子身体特健康,挺能干的,嘿嘿……”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好半天才严厉的苛责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容易染上爱滋?” 吴所畏也一本正经地答:“我知道,所以我才和您儿子上chuáng的。” 池远端瞳孔骤裂,猩红的目光直逼着吴所畏。 “你本来就有这个毛病,所以才把我儿子拖下水?” 吴所畏连忙安抚老丈人。 “您想哪去了?您看我像那种人么?” 池远端怒吼,“那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坐起身,特别耐心的说:“爱滋病传播途径有四种,其中一种就是性行为传播。它是指与已感染的伴侣发生无保护的性行为,包括同性、异性和双性性接触。” “在您儿子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每天进出夜店,和成百上千个不干不净的人发生过性行为,感染爱滋的概率要大得多。出于对您儿子健康的考虑,我才说服自个成为您儿子唯一的性伴侣。” 池远端冷哼一声,“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出于好意呢?” “那当然,只有我能让您儿子保持健康、稳定的性生活。这无论是对您儿子,还是对其他曾与他有过性接触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池远端的语气有点儿危险。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偷摸斜了池远端一眼,好半天才憋出仨字。 “不客气。” 池远端瞬间bào怒。 “我看你就是找揍。” 拎起吴所畏的衣领,对着屁股和后腰就是一顿狠踢。他这辈子没动手打过什么人,池骋小时候那么混,他都选用讲道理的方式。可跟吴所畏讲道理没用啊!他那脑神经完全跟别人柠着,句句挑战池远端的承受底线。 吴所畏被打得嗷嗷叫唤,但池远端的这种揍跟那天俩壮汉的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那俩人打得吴所畏想哭,池远端打得吴所畏想笑。 “啊啊……叔叔,您听我说……啊啊……我还干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您一起打了吧……其实是我先勾搭池骋的。”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传出吴所畏的嚎叫声。 打累了之后,池远端阴着脸朝吴所畏说:“那边罚站去!” 吴所畏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背朝着池远端罚站。 池骋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吴所畏的确受了委屈,可那小心脏坚硬的,碎石机都戳不动。一个人对着墙壁罚站,站得美着呢,板牙都快呲出来了。 一个多钟头后,吴所畏困了。 站一会儿脑袋就磕到墙上,站一会儿脑袋又磕到墙上。池远端本来就睡不着,每隔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隔一会儿又砰的一声,他能不乱心么? 扭头朝吴所畏看看,心里又有点儿不落忍。 池远端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池骋和吴所畏这层关系的,当时看到吴所畏第一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因为他很看重面相,他觉得吴所畏面善,心眼儿应该不错。即便和他接触了三天,生了一肚子气,仍旧对他没有仇视感。 他和汪硕不一样,汪硕也算是富家子弟,池远端对他的宽容度就少了几分。可吴所畏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没有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出于对弱者的偏袒,池远端自然会把责任qiáng加到池骋身上。加上池骋之前的种种劣迹,池远端打心眼里不愿意过多苛责吴所畏。 因为没有吴所畏,可能也会换成另外的“吴所惧”,“尤所畏”的,矛盾的根源在于他那个不安分的儿子,与旁人无关。 想到这,池远端嘆了口气,朝吴所畏招招手。 “你过来吧。” 吴所畏猛的一激灵,扭头看向池远端。 “您在叫我么?” 池远端沉着脸嗯了一声。 吴所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乖乖地回到chuáng上,这回不闹了,躺上去就睡。 你倒是没脸没皮……池远端冷哼一声,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连点儿觉悟都没有。 正想着,吴所畏那边都开始撒夜症了。 “嗯嗯……冰箱里大冻柿子上房了……” 池远端,“……” 四五点钟,池远端才有了一点儿困意。这会儿吴所畏已经睡熟了,又开始无意识地瞎折腾,伸胳膊蹬腿儿磨牙咬手指头。 最后一个大翻身,直接把池远端搂住了,一条腿骑在他的身上,胳膊搭在胸口,鼻子里的热气一股股地喷到池远端的脖子上。 儿子的那点儿福利全让老子占走了。 池远端斜视吴所畏的眼神阴嗖嗖的。 早知道就让他一直罚站了,省得现在想踹又下不去脚。 …… 果然师徒连心不假,吴所畏第二天上午醒来,对着窗户外面发愣,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我可以用手錶传情,为毛不能用手錶传递暗号呢? 对啊! 第60页 我怎么才想到呢?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里转磨磨,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在这呢?该怎么用数字表达呢?紧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有了! 池骋还在郭城宇的会所柠眉冷思着,突然手錶的錶针又开始动了。 低头一瞧,两点一刻。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吴所畏又调出一个时间——两点半。 很快,錶针又开始转动。 这次是一点二十。 最后,吴所畏调出一个十点整。 池骋云里雾里,看了半天愣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吴所畏这边焦灼地等着,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 莫非没看清楚? 于是,吴所畏又把这几个钟点按照刚才的顺序调了一遍。 池骋这次把吴所畏调出的时间记下了,打算一会儿专心破解。 可吴所畏着急,他以为池骋还没看见,于是一遍又一遍地转着錶针,重复着刚才的数字。直到池骋转出一个零点,暗示他“停”,吴所畏才把手从表上拿下。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发现他这个暗号太麻烦了,其实只要两个时间就足够了。 于是,他又连续三次调到八点。 “不,不,不。” 池骋把这三个“八”也记下了。 接着,吴所畏又转出两个时间:五点十分零秒,八点钟整。 “5208,我在你家……”吴所畏顾自嘟哝着,“这个多简明易懂。” 于是美不滋的把手放下,怀揣着几分激动的心情等着池骋的到来。 ☆、224弯曲的最高境界 结果,就因为吴所畏前后犹豫不定,发了两个暗号过去,导致池骋识别障碍。 本来吴所畏前后发的两个暗号是相同的意思,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中间用三个八加以区分。结果池骋把这一串数字看成了一整句话,其中的三个八也算在了里面,原本简单的意思瞬间复杂多了。 一个人对着纸片上的数字看了很久。 硬是理解不透吴所畏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 把暗号递给郭城宇,让他帮忙破解。 结果心眼如蜂窝煤的老油饼,苦心冥想了个把钟头,也对这个暗号无能为力。他能破解出高难度的密码,但他不一定能破解墨迹来墨迹去的密码。 于是,朝池骋投去我已经尽力的眼神。 两人顾自沉默半晌,郭城宇眯着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有神。 “我觉得,有时候好脑瓜不如真了解。” 尽管池骋极力不想把“了解”这个词拱手让人,可真被逼到一定份上,不承认代沟是不行的。有些想法,非小受不能看透,有些暗号,非师父不能破解。 “那你还等什么?”池骋深沉的目光扫向郭城宇 “快叫他过来啊!” 郭城宇敛起眉峰,幽幽地提醒 “你忘了?我昨天晚上刚把他气走!” 池骋浓眉紧锁,语气聪显不快的说 “都一天了还没哄好。” 郭城宇揭他老底 “你和大宝刚和好的那几天,你又哄了多久才把他哄出笑模样.” “甭跟我废话!”池骋不耐烦的催促,“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郭城宇嘆了口气,只好再去碰灯子口 一个多钟头过后果然单轮匹马杀回来了。 “人家说了,非你请不来。”郭城宇说。 池骋眸色渐沉,脸上尽是隐忍的恼火。 “架子倒挺大!” 郭城宇摊手,“反正我管不了,你自个瞧着办吧。” 池骋虎眸扫了他一眼,阴着一张脸朝门口走。 郭城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姜小帅就在诊所的沙发上坐着,一袭白大褂,两道清冷的目光,一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贵冷艷范儿。 丑男一看到池骋,自动退让三步,惴惴不安的目光望向姜小帅那里。 其实,姜小帅触到池骋目光的一剎那,心里也是一哆嗦。但很快调整过来了,咱有徒弟一张王牌握在手,怕他干嘛9 “这有畏畏发来的一串暗号,你帮忙破解一下。” 姜小帅一根手指对着自个,不明所以地笑笑,“让我帮忙?你就这副态度让我帮忙是么?” 池骋qiáng忍着心中的恼火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先给我倒一杯水。”姜小帅说。 池骋阴沉着脸没动。 姜小帅斗胆批衅池骋 ,“不给倒啊?那算了,张峰,送客。” 张峰就是丑男。 张峰听到姜小帅的话瞬间一激灵,刚把目光投向池骋,就迅速躲回原位。 姜小帅皱眉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9” 丑男小声嘟哝: “我怕我把他送出这个门,他就把我送出这个世界了。” 姜小帅为了掩饰自个的紧张,尽量不和池骋进行目光交流,可他更懒的和 郭城宇进行目光交流。最后干脆俩眼一合,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小睡片刻的派头。 郭城宇坏心眼的在旁边提醒池骋,“为了你们家那口子,你给他倒一杯水又怎么样?大不了哪天再折回来。” 池骋僵挺了两分钟,最后抄起一个水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厚重有力的步伐走到姜小帅面前,递上水杯。 “喝!” 姜小帅不怕死的目光对着池骋,突然发出冷笑声。 “这么请我喝水不够诚意吧?” 池骋怒道,“你是想让我直接灌你么?” “不用行那么大礼!”姜小帅笑眯昧的瞧着池骋,“你就称呼一声师父再说一声请喝就成了。” 池骋那张脸黑得都和他姐夫有一拼了。 想发火不能轻易发,怕这顿火发完,吴所畏那边又整出什么意外。但让他干这种事,确实有点跌份儿,于是将暗示的目光扫到了郭城宇那。 郭城宇置池骋危难于不锁一副危溺的口吻说:“我管不了他。” 事实上…除了管不了不顾,郭城宇还留有私心。他想利用池骋低声下气这么个机会,消除姜小帅心中大半的怒火,为自己减轻负担。 “怎么着?不叫啊?不叫我就接着睡了。” 姜小帅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池骋的大手一把搭住姜小帅的衣领,郭城宇那边神经一紧。不过,池骋关键时刻还是克制住了,为了吴所畏,他逼着自个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师父,请喝。” 尽管池骋这四个字说得毫无妥协之意,可听在姜小帅耳朵里已经相当过瘾了。美不滋的接过池骋手里的杯子,本想喝得事儿逼一点,结果心理素质不够qiáng悍,让池骋死死盯着,差点儿呛到。 “这回可以帮忙看一眼了么?” 其实姜小帅也挺着急吴所畏安危的,可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他和他徒弟的感情纯净度。俩男人对着撸管,可真不是什么小事。 “最后一个要求。”姜小帅憋足了气说出来, “对于昨晚你和郭城宇的所作所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说法。” 池骋随口就是一句,“哥们儿之间很正常。” “照你这意思,我和吴所畏也可以互撸坝?” 姜小帅终于挑破池骋底线,池骋凌然bào动,擽住姜小帅衣领,眼珠子赤红骇人,姜小帅瞬间就怂了。 “不是……你要干嘛……郭子!郭子!……” 郭城宇及时走过来,拖住了池骋手腕。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终于,他把姜小帅从池骋手里解救出来。 姜小帅刚要松口,池骋那边就是一句。 “没下次了。” 姜小帅略显惊愕。 郭城宇又替池骋重复了一遍。 “他说没下次了。”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倒有点儿压力了,尼玛拿腔作势那么久,要是破不出来可就完了。 池骋把抄录的数字递给了姜小帅。 姜小帅仔细看了一下。 “23、25、14、10、8、8、8、520、8” 这都哪跟哪啊?姜小帅暗暗咋舌,没敢当着池骋的面表现出来。 不过,他的思路确实比池骋和郭城宇要清晰。池骋和郭城宇见到数字就想到各种高科技代码,甚至还用数字摆方阵,想把吴所畏的所在地推算出来。 结果,人家姜小帅轻轻松松就看出来了,这哪是代码?不就是拼音么 二十六个字母,姜小帅按照吴所畏的指示到出前面四个。 23(w)26(z)14(n)10(j)” 很明显,当时吴所畏就想用这四个首字母表达“我在你家”的含叉。 可惜,姜小帅并没有停止,他又把后面的三个八也替换成字母了。由于520过大,肯定不是用来表示字母的。惯性思推,520又是我爱你的意思。 于是姜小帅正确地将5208合在一起,判定这是谐音词。 最后,吴所畏的这些暗号就被姜小帅简化为 “wznj—hhh—5208” 其后的时间,姜小帅又开始施展他无敌幻想狂的本事。 池骋在旁边看着姜小帅吭哧半天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开口问道“破解出来了么?” 第61页 姜小帅试了很多字之后,总算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但这句话让他难以启齿。 “破解是破解出来了,可我……” “别墨迹了。”郭城宇都着急了 “赶紧说吧。” 姜小帅把哀悼的目光看向池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结果,有点儿惨烈。”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暗示姜小帅继续。 姜小帅实在说不出口,便写在纸上递给池骋看。 纸上清晰地写道 “我只能讲呵呵呵我爱你爸。” 池骋 “…… ” ☆、225逆天的默契。 吴所畏正在房间里转磨磨,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吴所畏在这待了四天,白天很少看到池远端,偶尔他会回来千睡,但也不是这个点儿。 莫非……池骋来了? 吴所畏相当兴奋地冲到门口,池远端这边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推 吴所畏那边就把门从里面拽开了。 幸好池远端重心压得稳,反应及时地把手撇开,不然肯定往前一个趔趄。运气好砸吴所畏身上,运气不好就扑地上了。 吴所畏惊愣的看到一张老了二十多岁的面孔,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你说你大白天没事往家跑干嘛?就凭你这张人老珠huáng的脸,还想给我点儿惊喜怎么着? 池远端比吴所畏还惊讶,但他把情绪掩藏得很好。 “站这干嘛?” 吴所畏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迎您啊!” 说完两条手臂顺向屋里的方向,做了一个假大空的欢迎姿势。 池远端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欣慰的神色,反而沉着脸提醒道: 别给我整么蛾子” 吴所畏撇撇嘴,跟在池远端后面说:“我没整么蛾子,我整天一个人待在这,特无聊特没劲。好不容易有个人回来了,我能不高兴么9” “知道没劲就长记性,以后离池骋远点儿。” 吴所畏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池远端儿子。 追着池远端走到卧室门口,一双大眼珠贼熘熘地朝里面瞄。 “叔,您打算啥时候放我回去9” 好半天,池远端才冷冷开口。 “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决定和池骋断艷关系,我就放你回去。” 吴所畏草容失色,“悠难道要和我过一辈子9” 池远端听到吴所畏这副执迷不捂的口吻,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要敢一直这么下去,我就敢一直跟你耗,耗到我死为止。”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 “让阿姨知道了不好吧” 池远端两道狠戾的目光瞬间飙射到吴所畏脸上。 “池骋他妈再糊除,也不可能认为我瞧上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熊崽子!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小伙子,怎么脑子里净装那些变态的玩意儿呢?! ” 吴所畏一副既委屈又尴尬的表情,“ 叔,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阿姨知道我和池骋的事不太好 ,当妈的不是都比较脆弱么9” 池远端的脸换了好几种色,最后什么都没说,冷着脸进了卫生间。 吴所畏气哼哼的,还说我脑子里净装变态的玩意儿,你脑子没装你咋想多那去了? 池远端从卫生间出来,看都没看吴所畏一眼,稳步走进书房,在书架前翻翻找找。 吴所畏又追了过去,闲聊一样的口气问:“ 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收拾收拾,准备为期三天的出省考查。” 吴所畏一听说池远端要走,当即觉得有希望了。三天啊!池骋再怎么反应迟钝,三天时间也够他破解出来了吧? 不料池远端紧接着说:“你也收拾收拾,下午跟我一起出发。” 吴所畏的脸瞬间从喜洋洋变得惨灰灰。 “ 什么?我也跟您一起去?” “你不是说一个人待在家无聊没劲么?正好我带你出去透透风,你也就是参观一下外省的先进企业,学学人家的发展经验。” 吴所畏一副为难的口气 “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实在不想跟着您东奔西跑了。实话跟您说吧 您看我每天乐呵呵的,其实我精神状态特不好。我想趁 您不在的时候好好休息,没准等您回来了,我就想开了。” 池远端面不改色:“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把你带走!就是因为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不放心。你也看跟我白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吴所畏见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垮着脸问:“什么时候走?” “十二点左右。” 吴所畏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的天啊!还有一个多钟头,再减去路上耗费的时间,也就四十多分钟了 池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出来么? 万一等我走了他才看明白,带着人闯到这,不是等于自投罗同么?要是让池远端知道了,一气之下会不会把我抛在外省9或者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做了? 吴所畏脑中浮现自个中弹之后脑浆子流一地的惨烈场景。 正想着,池远端再次开口。 “怎么还不赶紧去收拾?” 吴所畏嗓音艰涩地说:“不急吧?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么?” “你不吃饭了?”池远端目光严厉,“咱们要在十一点半出门,先去吃个饭,等吃完饭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又提前半个小时,吴所畏掐指一算,那不就还剩十分钟了么? 想到这,吴所畏迅速熘进卧室,赶紧给池骋发暗号。 池骋这边争论得不可开交,他一口咬定姜小帅破解错了。姜小帅自个也觉得不对劲,可为了面子,坚持自个破解的是对的。 就在这时,池骋的手錶又颤动一下。 姜小帅赶忙把头凑过去看。 “一点五分。” 吴所畏调完一个时间,静静地等了片刻,给那边足够的记录时间。刚要调第二个,门毫无徵兆地开了,池远端高大的身躯晃了进来。 吴所畏吓得一激灵,赶忙把两只手垂下。 结果,池远端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就走了。 吴所畏大送了一口气。 然后又把胳膊抬起来,继续调时间。由于神经还处于紧张状态,手里的錶针转了转,最后又停留在一点五分。 呃 我貌似已经调过这个时间了。 原本,吴所畏想打两个字母,k(快)0(点)。但现在多调了一个k(快),自个想想,k(快)k(快)口(点)也不错,更能表现自个的焦灼心理。 于是,又调了一个四点钟过去。 姜小帅把这三个数字写到纸上,又对着拼音字母找了找最后一拍桌子言之凿凿。 “你还说我破解错了,压根就没错!你自个看看,他又发了什么?” 池骋阴嗖嗖的视线投射到纸上。 上面陈列着三个大字母——k、k、d。 姜小帅大声解释 ,“看见了么?他让你.看开点 ” 这回,池骋的脸色是真变了。 姑且不论这话是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单看这两个说得过去的答案,就够让池骋磨一会儿后槽牙的了。 吴所畏这边焦灼的等啊等,频频看表,十分钟,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鈡两分钟…眼看着预算的时间到头了,吴所畏不甘心,又透支了几分钟。 闯红灯节约一分钟,超速节约两分钟,走路节约三分钟 最后,实在没法给池骋宽限了,吴所畏只好杯着悲痛的心情又给池骋传了一个暗号。b(别)l(来)l(了)” 姜小帅看到之后,淡漠的语气告诉池骋。 “他说不聊了。” 池骋的脸彻底黑了,凛然决断的几大步跨出门,直奔池家而去。 师徒就是师徒,默契简直逆天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番破解,硬是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吴所畏这边已经收拾得不能再收拾了。 池远端问:“收拾好了么?” 吴所畏点点头。 “那就走吧。”池远端拿起包。 吴所畏突然脸色一变,略显尴尬地说:“我去个厕所,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五分钟就好,您再稍微等等。” 池远端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就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吴所畏确实些没想怎么着,窗户外面始终有人把守他,跑出去也会被人抬进来。他只是想磨叽一会儿,磨蹭磨蹭,权当安慰自个了。 一分钟后,池骋就到了。 他给自个透支的时间比吴所畏宽限的要多得多,在超速行驶这一顶上,他就节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池家是独栋别墅,以往只有门口有警卫,结果现在四个角都有人看守。池骋一看到这个阵势,就猜到里面藏人了。 心里狠狠憋了一股火。 下车之后,没有直接进门,而是闪到暗处。瞄准一个打盹的警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对着后脖颈就是凌厉的一掌。 离他最近的那个警卫扫到池骋的脸,不由的一愣。结果就是这么一走神,领子上的警报器被池骋一拳击碎了。 然后,脖颈被死死拖住,瞳孔外凸,脑门青筋bào起。 这俩人自始至终连点儿动静都没发出,就让池骋拖到一边凉快去了。 第62页 ☆、226父子大战。 池骋这才迈着稳健的大步从正门进去。 站在另外两个角的警卫看到池骋,立刻按下警报器,并且跟着池骋一同进了别墅。 这是池远端事先吩咐好的,如果池骋不在,他们四个全都监视吴所畏一个人。如果池骋来了,就调出两个人防着池骋。 这么一来,昏迷两个,走了两个,楼下等于没有任何警卫了。 吴所畏颓然地从马桶上站起,再一次跺步到了窗口。这几天他隔三岔五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寻找逃跑的有利时机。可惜每次低下头,都能看到警卫腰上别着的那杆明晃晃的枪,久而久之,他就不抱什么期待了。现在也是杯着垂死挣扎的心情来远看一眼,结果下面居然没人了。 有点儿不敢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靠!竟然有这种美事9 吴所畏二话不说,直接从二楼跳窗而出。两条腿震得发麻, 来不及缓一会儿就从旁边的拦杆翻出去,火速朝家的方向狂奔。 此时此刻,池骋刚走到二楼。 池远端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听到警报器的响声,就知道池骋来了。迅速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出警告。 “你要是敢吱一声,我立刻逼停你们公司的顶目,所有损失由你一力承担说完,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等他转身想去开门的时候,池骋已经把门踹开了。钢灯鞋在门板上刻出几道狰狞的大印子,赫然彰显着池骋心中的怒气。 池远端不冷不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干嘛来了?” 池骋不开口解释一句,直接朝池远端冲撞而来。手攥住他的衣襟, 动作qiáng硬地将他逼道到墙角,怒瞪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敬。 “你是不是把吴所畏关在这了?” 池远端狠厉的视线投射到池骋冒犯他的那只手上,一字一顿地说。 “给我松手。” 池骋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质问的声音有增无减。 “吴所畏是不是被你扣留在这了?” 池远端一巴掌扫向池骋的脸,但被池骋的拳头狠狠抵住了。 “你这是对老子谈有的态度么?”池远端怒声质问。 池骋毫不留情地回执,“我该对您什么态度?您干的是当爹该干的事么?为老不尊,配让我用儿子的态度对您么?” “为老不尊”四个字给了池远端当头一棒,他那双眼睛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池骋眯缝着眼睛逼视着池远端 “我说的不对么?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把我的傍家儿不声不响地绑到你这,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不放他走,我特么还能说什么?我说您为老不等有错么?” 池远端让池骋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我特么一枪崩死你” 说着转过身,怒汹汹的朝保险箱走去。 两名警卫赶忙进屋拦住池远端,好言好语劝道 “池秘书长,您别动气。池少年轻气盛,管不住自个的脾气,说话气人也是难免的。” “就是啊,父子间哪有说不开的话?” 池远端完全不听劝,破天荒地朝身边的警卫发火。 “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两个警卫面露慎色,迟迟不敢动。 池远端敛足了气怒吼一声 “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滚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家丑不可外扬。 池远端和两名警卫僵持的空当,池骋已经转身进了卧室。chuáng头柜上放着一个书包,书包里尽是池远端给吴所畏新买的衣服,上面带着吴所畏身上独有的气味。掀开枕头,下面有吴所畏忘了收拾的内裤。 看到这一切,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远端走进来的时候,池骋手里攥着一条内裤,一身的阴寒之气。 “这是什么?”池骋赤红着眼睛质问池远端,“您都跟他睡在一张chuáng上了还想让我怎么着?” 池远端急得头皮都在冒火星子。 “你那变态脑袋想不出别的了吧?你以为你一个人不知廉耻,我这个当爹的就得陪着你一块丧德性么?” “是,您品德高尚,您品德高尚怎么会出五年前那挡子事?您一辈子干干净净,我能把这盆脏水往您身上泼么?什么人造什么孽,您自个有过劣迹,就别指望把我洗得一尘不染,老天爷不是瞎子” 池远端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恼恨,又气又急又心寒,最后干脆狂飙一句。 “你直接杀了你老子得了,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池骋大步跨了过去,动作qiáng硬的拖拽着池远端。 池远端虽然在领导中算身体很棒的,可和年轻力壮的池骋比不了。脸上结了一层冰霜,眼珠子都快爆出血来,也震慑不住他儿子。 池骋把池远端拖到chuáng上,抽屉里现成的手铐和封条。 池远端看出池骋要干什么,当即豹眼圆瞪。 “你敢绑我一个试试” 池骋面不改色地说,“您是我爸,我不能打您,我还不能绑您么?我也让您尝尝有腿不能走,有话不能说的滋味。” 说完,直接把池远端拷上,嘴上封条。 然后转身走出去,来到他早就盯上的卫生间门口。 门是锁着的,池骋第一脚没踹开,第二脚门裂了。里面空无一人。 池骋虎眸爆出一股肃杀之气,大步走回池远端的房间,毫不顾忌他爹的嘴硬生生地将封条揭了下来。 “吴所畏呢?” 池远端疼得眉峰皱起,声音里透着渗人的寒气。 “又跟我玩这套?一个犯浑把警卫都招来,一个趁机逃跑,等人不见了又来质问我!池骋,你可真是我好儿子,你那点心眼儿都用在你老子身上了!” 池骋一听池远端这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远端一看池骋的眼神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骋刚要大步朝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又把池远端的嘴封上了 池远端吝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心里火烧火燎的,急得满头大汗。眼瞅着时间快到了,他得去和其他领导碰面,走不了可怎么办啊 这会儿才想起被自个骂走的两名警卫,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多希望那俩警卫可以反抗他的意志湿,没他的吩咐也上来查探一下情况。 可那俩警卫特别听话,站在下面跟两尊雕像一样。 直到一辆汽车缓缓开到家门口。 两名领导走了下来,朝那俩警卫打听,“池秘书长在家么?” 警卫点头 , “一直都在。” 那俩领导互视一眼场是一脸的不解,在家怎么到现在还不出发9整个班机就等他一个人了。打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于是,急匆匆地朝二楼走去。 池远端听到脚步声的一剎那,就知道完蛋了。 最终门被推开,两个领导看到屋内的景家,相继脸色大变。 一个急着过来给池远端松绑,一个扭头质问警卫。 “怎么回事9你们俩是怎么守卫的9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警卫小声解释道,“刚才池秘书长和池少有了点儿争执,需要外人避嫌,所以.” 一听这话,那俩领导明白怎么回事,全部噤声了。 池远端那张老脸一瞬间全都丢尽了。 上了车,什么都不问,先给秘书下了道命令。 “吴所畏的公司,池骋的单位,池骋现居住所,吴所畏经常光顾的那家诊所……这几个地点重点搜捕,其余地方也不能落下。他走得早,又没有手机很可能还没和池骋碰面!这回我再把他逮回来,绝对有他好看的” ☆、227裸奔 吴所畏从池远端家里熘出来之后,没敢走大路,专门往汽车通不过的窄胡同里面扎。这么一来,他躲避了可能追上来的池远端下属,却也错过了和池骋相遇的机会。跑到足够远之后,吴所畏才上了大路。 身上没有钱,他也不敢打计程车,怕一道搜捕令下来,他就直接被人扣在车上了。 跑了两个多钟头之后,吴所畏跑不动了,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大汗珠子从脑门儿滚落。他喘着粗气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竟然有点儿感动,大概是太久没有闻到人味儿,感觉一张张陌生的脸都那么亲切。 这么一想,吴所畏更坚定了不再重回“监袱”的决心。 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吴所畏又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路,本来想去池骋的单位!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但后来又觉得池骋在自个公司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么大个项目,没有个掌权者是不行的。 于是,吴所畏加快脚步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池骋逛了两个多钟头没找到人,料到吴所畏肯定採取步行的方式。又按照吴所畏的思维推断了下,感觉他的第一站肯定是去公司,于是加派了几个人手,逆着通往公司的方向走,打算和吴所畏来个碰头。 吴所畏bào走段路后,又在公共座椅上休息了阵。 这时他离公司只有不到三里地了。 第63页 擦擦汗,幻想着池骋见到自个的那份惊喜 , 身上的劲头又足了。 刚要起身继续走,突然个声音从头顶上方砸下来。 “哥们儿,帮个忙您见过这个人么9” 吴所畏低着头,眼皮底下出现张照片,照片上出现他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心里赫然一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说了声不认识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个人手里还捏着吴所畏一张背影照,越看越觉得像,于是从后面追了上去。 “哎,等下。” 这声不喊还好,一喊吴所畏就跟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急速狂奔。他哪知道这是池骋派来的人?他连池骋去找池远端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池远端要把他逮回去。跑得那叫一个带劲儿,整条街就看他个人了。 后面追的那位大哥那叫个窘啊,好不容易有点儿希望,以为自个这回立功了,哪想这位祖宗还不给他这个机会。 “喂,我是池骋手下的人”一边追边大吼。 吴所畏哪听得见啊?耳朵里全是风声。 后面追的那位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只好给池骋打电话。 池少,我刚才貌似已经看到吴所畏了。结果我一问他,他立马就跑了怎么追都追不上。” 池骋脸色一变,“你在哪看到他的?” 苦逼爷们儿报上地址。 池骋挂掉电话,立刻开着车在吴所畏狂奔的这条街道以及各个岔路口巡查。可吴所畏就像一只小耗子样,一熘就没影了。 结果,人没找到,池骋还嗅到了一路异常的气息。 这条街上,除了他手底下的人,俨然已经偷偷插入另一支队伍。草草一算现在距离他绑池远端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肯定被解救出来了,一旦手脚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把吴所畏逮回去。 这么一想,池骋急了,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把吴所畏找到。多让他在街上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于是,池骋把车停靠在路边。 刚从车上走下来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不怕死的骗子找上门了。 “帅哥,帮个忙,我是来北京找亲戚的。刚下火车钱包就让人扒了,手机也不见了。您行行好,能错我两块钱么?我想去公共电话亭打个电话。” 这种骗术已经很out了,风靡的那段时间满大街都是。有的人明明知道是骗子,可被缠住之后,为了面子,觉得一两块钱不算什么,也就掏钱走人了。可多骗几个人,积少成多,骗子一天的收入也是不低的。 池骋把这个操着外地口音,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拽到路边,淡淡说道:“你不就想骗钱么?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一个月的钱都赚够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怔,俨然有点儿不相信池骋。 池骋先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塞到他手里,骗子用手一搓,还真特么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再看池骋开的车,看他这一身装扮,就知道自个撞到大运了“有事您说话,只要给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干。” 池骋问:“丢人的事干不干?” 骗子噗哧一乐,“我都干上这行了,还怕丢人么?” 池骋点头,“那好,一会儿我给你指几条路,你就沿着这几条路裸奔,什么时候我让你停了你再停。等这事成了,我再给你两万块。” 骗子一听这个钱数立刻心动了,两万块啊!那得辛苦多少天才能骗到这个数啊?而且还冒着被警察逮住的危险。裸奔虽然丢人,可这没人认识他啊,就算让警察拦住也只是说服教育,比行骗风险小多了。 何况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的人走在街上还让人把裤子扒了呢,而且还拿不着钱。自个随随便便丢个人就能拿两万块钱,多值的一件事啊 当即朝池骋保证 , “帅哥你放心,我一定脱得光熘的,怎么拉风怎么飙。” 说话就要脱,但被池骋按住了。 “这是我的身份证,你攥着它跑,一旦有警察拦住你,你就把我身份证亮出来。这一片的警察几乎都认识我,有人为难你也不怕,我就在离你不远的位置,肯定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骗子点点头 ,“帅哥我信你。” 五分钟之后,骗子当街把衣服脱了,玩命朝着池骋指定的路线狂奔。别看穿得不咋滴,身上倒是捂得透白,阳光底下一照显得特别醒目。 他在前面跑,池骋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义务扫大街绝对没人鸟他,有人在大街上狂奔,不到半个小时就传遍整个片区。 “哎,听说了么?科学院南路那边有人裸奔!” “我怎么听人说是在东三街那边啊?” “反正就是这一片,妈啊,这人可真想得开。” “不会又是学生吧” “.” 吴所畏为了躲避追捕,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扎,一方面是不容易认出来,另一方面追起来不方便。跟着人群走着的这一路,吴所畏听到好多人议论这事本来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可一听到这种爆作性的新闻还是忍不住想凑凑热闹。 于是,扭头和旁边两个八卦的女人搭讪。 “嘿,你们从哪听说的?” 那俩女的一看是帅哥,当即有了八卦的兴致。原本就很拉风的一件事,被俩人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事情更显得妙趣横生了。 路人听说这种新鲜事,顶多就是八卦一下,然后走路的时候刻意留神周围 看看有没有好运一睹裸奔哥的风采。 因为都有自个的事要忙,所以没人会闲得无聊去追查这人的下落。 可吴所畏不一样,他现在就属于四处游dàng的类型,满大街哪个位置都可以任他跑。他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看个热闹9即使被逮也没有遗憾了。 于是,吴所畏开始走街串巷,四处探话,非要看个现场直播。 池骋就在骗子身后不到二百米的地方走路跟随,没人注意到他,全都把惊愣的视线投到骗子身上。有些男人存心冒坏,还跟在骗子身后欢口哨,要么就大喊哥们想开点儿,故而发出阵阵闹笑声。 很快,池骋的视线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人是从前方拐角处冲出来的,还朝池骋这边看一眼,都没发现这位想了他五天五宿的男人。而是迅速把脑袋转向另一侧,发现目标,脚底抹油一样的追了过去。跑得那叫一个欢实,看得那叫一个带劲儿。 池骋jian了这个小yín货的心都有了 吴所畏还在追着跑,突然肩膀被并排跑着的一个人拍了一下。 “看得挺慡啊?” 吴所畏光顾着盯裸奔哥白花花的大屈股,连池骋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是啊,你也来看热闹……呃……” 吴所畏本来还想和志同道合的“路人”聊几句,结果眼睛斜上方扫到他的脸,笑容瞬间僵住了,脚底下一阵急剎车。 静止了几秒之后,激动得猴蹿到池骋背上,胳膊使劲勒他的脖子。 “你咋才来啊?!!” 池骋恨得咬牙切齿,老子早就来了,盯着你看半天了,你特么都没扫我眼! 可吴所畏把脸贴向他的后脖梗,池骋的心软得一塌糊除。 拎着裤腰带塞进车里,留着回家再收拾。 一嗓子把苦逼的裸奔哥喊住,钱一分不少地给了他。 骗子擦擦脑门儿的汗,笑着把身份证还给池骋。 “帅哥,以后有裸奔的活儿再找我,下回有买有送,裸奔免费赠呼口号。 ☆、228甜蜜的惩罚 为了安全起见,池骋先把吴所畏带到了郭城宇那。 姜小帅刚从诊所那一边赶过来,怕吴所畏万一去了那没人接应。郭城宇一直在家门口徘细,清除周围一切可疑势力,为吴所畏和池骋的归来保驾护航。 吴所畏刚一进门,姜小帅就沖了过去,小哥俩儿楼脖子捶胸口,好一顿热乎。 池骋和郭城宇站在左右两侧,均以一双黑幽幽的目光斜睨着他俩。 “我告诉你,要没我你就回不来了,你传的那些暗号都是我破解的!”姜小帅恬不知耻地吹嘘着。 吴所畏蔑视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又把嘉奖的拥抱送给了把他推进火坑的人。 “有的人平时看着挺精,一到关键时刻根本指望不上他。”吴所畏指桑骂槐。 姜小帅连连附和,“就是,那点儿心眼全用在歪处了。” 池骋和郭城宇全都华丽丽的中招了。 姜小帅看到吴所畏英挺的眉毛四周还有淡淡的淤青,忍不住用心疼的口吻说:“哎,那天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你挨打,难受得我一宿没睡,那老头子也忒狠了。” 池远端好歹是池骋他爸,吴所畏心中有再多怨恨,也不能当着池骋的面对他爸不敬。于是用很体凉的口气说:这事不怨他,他根本没让人打我,是那俩胖子自个手欠。” “啧啧……”姜小帅挑挑眉毛,“这就开始替他说好话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打是疼骂是爱么” 池骋的脸上雾霾重重。 姜小帅勾住吴所畏的脖子 ,“走,咱找个地儿聊聊去。” 第64页 “嗯嗯,这两天可把我憋屈坏了,正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呢。” 池骋给了郭城宇一个眼神,郭城宇立刻用手扣住姜小帅的后脑勺。有力的手臂这么一转,就把姜小帅整个人兜过来了。 用从未有过的语气苛责姜小帅,“聊什么聊?回屋待着去!” 姜小帅双眉倒竖,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 “你跟谁嚷嚷呢?” 郭城宇本来就捨不得凶姜小帅,这么多天姜小帅也没少担心受罪。所以姜小帅一瞪眼,他就横不起来了,只好给姜小帅暗送一个眼神。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满身的臭汗味儿,你还不让他先去洗个澡啊?” 吴所畏自个闻了闻,而后朝池骋问:“我臭么?” 池骋的脸比吴所畏的身上还臭。 吴所畏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扎进了旁边那间专门为他俩准备的卧室。 池骋扫了姜小帅一眼,也跟着进了那间卧室。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吴所畏就遭到了池骋的nüè待。 池骋把吴所畏两条胳膊背到身后,一只大手搭住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拿着花洒。把水流开到最大,qiáng行挤进吴所畏的臀缝中,用冰凉的水流刺进吴所畏敏感的jú口。 一边刺激一边审问,“满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追着裸男看?人家的屁股就那么好看么?” 吴所畏的脖颈绷出一个性感的弧度,qiáng辨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不是也去看了么?” 池骋脸色骤黑,“那本来就是我雇的人,不整那么一出能找得着你么?” “啊!” 池骋想起吴所畏那副色眯眯的眼神就生气,两根粗的手指qiáng行撑开吴所畏的臀瓣,让他的密口充分bào露出来,调大水压继续冲击。 吴所畏被刺激得嗷嗷叫唤,屁股来回扭动逃窜。两个臀瓣夹得紧紧的,阻止池骋把喷头捅进他的臀缝中。 “屁股撅起来!”池骋霸道地命令,“两腿分开。” 吴所畏不从,池骋就用喷头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吴所畏嗷呜一声,怒视池骋的眼神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刚让你爸打完,你又打我!!” 池骋心头一紧,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问:“ 他打你哪了?” “就你现在打的这个地方。” 吴所畏原本是抱着求安慰的心态去的,哪想池骋看了之后更生气了。你说他打哪不好?专门打池老爷的专属地。 于是,池骋用脚勾过一条板凳,坐下之后qiáng行将吴所畏按在腿上,粗的手掌朝他屁股上最嫩的部位抽打上去。 池骋的手劲丝毫不输板子,想想那位手掌被他砸成肉泥的壮汉就知道了。接二连三的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疼得挣扎哭叫,屁股在池骋腿上左右扭动,看在池骋眼里làng得要命。 “下次还敢四处瞎看么?”池骋训斥。 吴所畏脖颈扬起,脸色涨红,听到此话连连摆头。 “不看了……白给看也不看了 ” 池骋不仅没有停手,还把巴掌转够到了吴所畏的臀缝和大腿内侧。 吴所畏的呻吟的声调立刻拔高,疼得伸手去挡,却被池骋严厉喝止。 “把手拿开!” 吴所畏不听话,结果再次被池骋搭住两个手腕。巴掌抽得更狠了,而且颇有节奏。几乎一波痛感刚过去,下一波痛感就来了。 长记性没有?”池骋问。 池骋用的力道凌驾于池远端之上,可给吴所畏的感官体验是完全不同的。挨池远端打,吴所畏是纯纯粹粹的疼。结果换成池骋打,痛楚之余又多了另番莫名的感受,让吴所畏心头火辣辣的。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夹在自己两膝之间的大鸟不老实了,便用坚硬的膝盖挤压搓捻。手上的巴掌并未停歇,跟着膝盖揉搓的节奏一下下抽打着。 “不要 别 池骋 啊啊 ” 吴所畏剧烈地呻冷扭动,整个上半身因激动而僵挺 , 身体形成一个平角。高亢得哭叫两声,在地上留下一滩白浊。 回到卧室之后,池骋拿出一条绳子。 吴所畏一惊, “你要干嘛?” “玩你。”池骋大手钳住吴所畏的两颊凶悍的目光直抵他的瞳孔,你让我着了这么多天急,我现在就想蹂躏你,欺负你。” 吴所畏嘴上说着不行,池骋捆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过分挣扎。 池骋的绳子绑得相当有技术含量,辱头上下勒得很紧,将辱尖衬托得更加坚挺yín靡。两条长腿绑成m字形,两只手紧紧缚在大腿内侧,却碰不到关键区域。 池骋含住吴所畏的耳垂用力吸吮,低沉的嗓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 “我他妈想你都快想疯了。” 吴所畏被这一句话搅得浑身燥热,扭头和池骋深吻。 池骋的手拽住吴所畏辱尖上下的两根绳子用力勒紧,将辱尖连同周围的肌肉逼得外凸,透着一股子放dàng劲儿。 “我想吃扔。”池骋语气下流。 吴所畏面孔灼烧 ,“我哪有?” 池骋的眼睛盯视着吴所畏的红果看了片刻,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特细的针细得几乎看不到,就朝吴所畏的辱尖上扎去。 吴所畏立刻痛呼一声。 原本这么细的针扎下去是不会流血的,可池骋一口含住,两腮qiáng有力地吸吮淡淡的血腥味在池骋口中漫开。 一股刺激的疼浑感逼得吴所畏腰身狂抖。 “别吸了.啊啊..”万互凹 池骋不仅想吸他的血还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他全部吝进肚子里。 吴所畏看到池骋又把手伸到另一侧更敏感的孔安上求绕的声音中带着浅浓的哭腔。 “别 那边不行 ” 结果池骋在吴所畏高无的呻冷中连扎了四下然后一口含了上去满注的吸吮声连同刺鼻的血腥味将房间的气氛再一次引燃。 吴所畏面色cháo红,表情yín乱!被蹂躏过的那个辱尖肿胀靡红,楚楚可怜地挺立着。池骋用粗 的指尖狠狠捏起,揉捻挤压,看着上面疑结成一颗红色的赏露珠。 然后,舌尖一挑,喉咙翻滚。 “味道真好。” 吴所畏脸色爆红。 ☆、229 好基友。 郭城宇不愧是池骋的好基友,给他预备的好东西真不少。 吴所畏辱尖上的疼痒余韵还未过去,池骋又拿了一支毛笔过来。耳侧、胳肢窝、锁骨、腰侧……凡是敏感的区域,都让池骋逗弄一番。 吴所畏浸着汗的身体泛着性感的光泽,随着池骋的撩拨扭动颤抖着。硬朗魅惑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忽高忽低的哼吟声,dàng漾在cháo热的空气中。 池骋把毛笔笔尖伸向吴所畏脆弱的顶端,沾上几滴透明的液体,在他的大腿内侧描画搔弄。 “痒……痒……” 吴所畏脚趾蜷起,臀尖剧烈抖动着,皱起的眉峰透出难以忍受的苦楚。渴望的目光看着池骋,期待他尽快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池骋似乎并不着急,毛笔转向吴所畏的臀缝内侧,在他最敏感的区域作恶。 “拿走……好痒……啊啊……” 池骋变本加厉地用毛笔搔弄吴所畏的jú口,还用小针扎刺吴所畏的两个肉球,撩拨得吴所畏腰肢乱摆,臀尖离chuáng。两只手就被绑在大腿根儿,却无法碰触到等待安抚的部位,焦躁的感觉让身上的慾火越燃越旺。 “受不了了………求你……”吴所畏额头缀满了汗珠。 池骋捏住吴所畏的下巴,沉声问道:“求什么?” “求……操。 ” 池骋眸中暗火熊熊,胯下巨龙威猛。 “求谁操? ” 吴所畏羞臊不已地说: “你。 ” 池骋笑着把嘴贴到吴所畏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过后,故意把嘴张开,让吴所畏衔住自个的舌头,卖力讨好的吸吮。 然后,解开吴所畏的一只手,幽幽地说: “我看看你有多想贝糙。 ” 吴所畏面露难堪之色,但在池骋简单几下挑逗之后,这种难堪又被yín乱所取代。他在池骋目光的灼视下,缓缓地将手指插进池骋的嘴里,足够湿润过后,又将手指拔出朝自己的密口处探去。 带着几声粗喘,吴所畏将自己的手指插入jú口之中,缓缓地活动着手指。 起初只是浅入浅出,后来整根手指没入,活动的频率也渐渐加快。 “慡么? ”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粗喘, “不慡。 ” “不慡还插得那么带劲。 ”池骋嘲弄的口气说, “再加一根手指。 ” 一吴所畏又加了一根手指,内壁被撑开,手指被夹得生疼,想拔出来却被油骋严令禁止。 “往里捅,动作快一点儿。 ” 吴所畏起初只是发出隐忍的闷哼声,随着动作的加快,呻吟声逐渐加大。 “再插进去一个。 ”池骋又说。 吴所畏对自己下不去手,第三根手指怎么都插不进去。 第65页 池骋眸色一沉,将自个比吴所畏粗了一圈的手指狠狠捕了进去。吴所畏立刻慡得抬起屁股,高亢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嗯嗯……好舒服………… ” 池骋巨物bào涨,如烙铁般灼热坚硬。 “干我……”吴所畏用解放的那只手攥住池骋的巨物,性感的薄唇贴到油骋的耳边,幽幽地说 “‘想死你这根大jb了。 ” 一句话,侵吞了池骋所有的意志力,瞬间将欲望的堤坝冲垮。 “我干死你这个小làng货! ” 池骋将吴所畏身上的绳子解开,狠狠压在身下,一阵bào风骤而般的操干。 坚硬稳固的大chuáng也禁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发出吱吱扭扭的抗议声。 吴所畏像是频频遭到电击,一股股电流通体贯穿,搅得他神智迷乱。 两条腿死死钳住池骋的腰身,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牙齿激动得啃咬着池骋的耳朵,yín乱的哭叫声刺激着池骋的耳膜。 五天的分别,虽然不长,却因为时刻的担心和挂念显得持别煎熬。 此时此刻,所有的揪心和痛苦都化为激烈的性爱,在缠绵中宣洩着彼此帜热的爱。 “唔……行了……要射……要射…… ” 吴所畏激动得摇摆着脑袋,躲避池骋近在咫尺的灼视。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箍住他的脸颊,撩起短碎的刘海,让他完完整整的一张俊脸呈现在自个视线下方。 “我要看你高cháo时的làng样儿。 ” 说完,池骋停滞了片刻,结实的腰肢开始qiáng有力的挺动,每一下抽插都是粗bào而彻底的,带着池骋对吴所畏结结实实的爱恋。 吴所畏的身体被池骋顶操得颠簸震颤,积蓄了数日的精华喷薄而出。 “啊啊啊 …… ” 被池骋箍在眼皮底下的俊脸露出极致销魂的表情,扭曲而生动地表现着心底那份歇斯底里的快感。肆无忌惮地表现着自己yíndàng的 “丑态 ”,只给眼前这个爱他入骨的男人欣赏。哪怕会被他嘲弄的目光臊得满脸通红,也要把真实的情绪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池骋被吴所畏这一表情刺激得粗声低吼,汗珠飞溅,狂飙一阵之后达到顶峰。 然后,长出一口气,两条手臂紧紧圈着吴所畏。 多日来积攒的苦闷和思念总算得到缓解,狂躁了数日的身体也得到片刻的释放。两个人终于可以搂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了。 “我不是发暗号让你别来了么?你怎么还是来了? ” 吴所畏问这个问题,事实上是想听池骋说我放心不下你,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你之类的,结果池骋给的答案却是: “你什么时候发暗号不让我来了? ” 吴所畏眨眨眼, “就最后一个暗号啊! ” 说起暗号,池骋刚缓和下来的面孔又硼了起来。 “以后发暗号直接说目的,别拐弯抹角的,你知道我当时气成什么样么?” 吴所畏一脸糊涂, “发暗号哪有不拐弯抹角的?那是手錶又不是手机,怎么直接说目的啊? ” “你就不能直接说你在我家? ”池骋沉着脸一通抱怨, “非得说什么你爱我爸,你觉得直接说我就不过去救你么?非要用这招逼我过去是吧? ” 吴所畏懵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爸啊? ” 池骋直接把姜小帅破解密码的那张纸给吴所畏递了过来。 吴所畏低头一看,五雷轰顶。 姜小帅,你真是我的好师父,好基友!! 吴所畏翻身下chuáng,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朝郭城宇的房间冲去。 郭城宇正坐在chuáng上接电话,姜小帅用笔在他脚趾头上画王八。 “姜小帅! ”吴所畏嘹亮一嗓子。 姜小帅扭头看到吴所畏那张盛怒的脸,放下手里的笔,面带疑惑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姜小帅就遭到吴所畏一阵pào轰。 “你那脑袋简直无敌了,你不愧是我师父,我……我都不知道该咋夸你了!! ” 姜小帅得到吴所畏给出的准确答案之后,面部神经抽搐了好一阵。 “哎呦我操,这也太邪门了,偏差这么远竟然都能扯通顺了,哈哈哈……”姜小帅笑着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这只能说老天爷太眷顾你了,出了这么大砒漏都能把你安全送回来。 ” “眷顾个蛋! ”吴所畏气不忿, “破解成这样还眷顾我? ” 姜小帅又开始瞎白活,“你管破解成什么样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的思路可以走偏,但我的心永远都是和你拴在一起的。 ” “栓你姥姥! ”吴所畏气得直嚷嚷, “结果能一样么?我挨打了你知不知道?! ” 姜小帅脸色一变, “挨打了,谁打的? ” “你说呢?! ”吴所畏无限委屈。 姜小帅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明着为徒弟打抱不平,暗中为自个开脱。甚至故意挑拨离间,将矛盾转嫁他人。 “什么?池骋还有脸打你?他自个不够了解你,破解不出暗号,凭什么打你?再说了,‘我爱你爸’这种混帐话他也信?在他心里,你就是这种人么? 大畏啊大畏,你竟然为了这么个渣男来质问我,你太让我心寒了! ” 吴所畏僵着脸没吭声。 姜小帅又说: “大畏,有件事事我没敢告诉你,你刚脱离危险,我怕你听了再受刺激。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所畏能不想听么? “你说吧,反正都已经受刺激了,还怕多一个么?一起来吧! ” 姜小帅蹲下身,用手在头发上抓了一把,一副受了屈辱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吴所畏急了, “你倒是说啊! ” 姜小帅猛的站起身,用手箍住吴所畏的肩膀,面色凝重地将池骋和郭城宇互撸的事告诉了吴所畏,并且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池骋没有吴所畏照慡不误的表情。 吴所畏就回了俩字。 “妈的! ” 扭头回了房间。 ☆、230从争执到腻歪。 其实,吴所畏出去没一会儿,池骋就破解出了正确答案。 有时候人往往是这样,越是着急越容易把自个的思路囚困住,往往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过于谨慎而被自个想得无限复杂。等心情彻底放松了,才发现答案不过是那么简单。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思路跑偏,池骋内心受到了严厉苛责。 除了暗号没破解正确,更让池骋懊恼的是他没有猜到吴所畏在父母家,结果让他多受了好几天委屈。而对于池远端,池骋虽有误解,可他的手下毕竟把吴所畏打了,池骋没太多的惭愧之情。 门响了,吴所畏回来了。 进门之后看都没看池骋一眼,径直地躺回chuáng上,翻身背朝着池骋,后脑勺透着丝丝寒气。 池骋无奈地笑了笑,从后面伸出手臂圈住了吴所畏。 吴所畏既没甩开也没回应,身体僵硬着,嘴角绷出一个倔qiáng的弧度。 池骋不给自个找任何理由,直接承认错误。 “是我脑子不好使。 ” 吴所畏阴嗖嗖的语气回执他,“你脑子猜暗号不好使,yy我和你爸咋这么好使呢?我有那么贱么?才在那待了四天就见异思迁?” “我没觉得你会对他有意思,我是怕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才用那种方式暗示我。 ” 吴所畏气不忿, “你爸都那么大岁数了,他能把我怎么着啊?再说了,你爸又不喜欢男人,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 池骋顿了顿,说: “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喜欢你。 ” 吴所畏神色一怔,但很快又把脸拉下来。 池骋又说: “他让你和他睡在一张chuáng上你就答应?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就你睡觉那么多臭毛病,万一睡熟了楼上去,不是让他占便宜了么? ” “还有,小裤衩、抹子那种贴身穿的东西就随便往chuáng上扔?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种东西不要让除我以外的人看见! ” 吴所畏一听池骋非但没道歉,还责怪起自个来,心里更憋屈了。 “你以为你爸乐意和我睡在一块啊?他只是为了监视我而已!你连我的贴身衣物都管,你怎么不管管自个?你和郭城宇打手枪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么? ” 果然,姜小帅这个碎嘴子告密了。 池骋解释: “我就是因为太想你,才把控不住自个。不是因为郭子坐在我身边我才想那么干,而是我那么干的时候他恰好坐在我旁边而已。 ” 吴所畏言辞犀利地反驳一句, “甭给你的放dàng找理由! ” 第66页 其实,吴所畏骂出这一句的时候,他也有点儿底气不足。因为同一天晚上,他也干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且恰好让外人瞧见了。 池骋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心里碎碎念,不会让我惹急了吧?哼……惹急了也活该!谁让他自个不检点,还处处管着我的!他要敢跟我翻车,我就跟丫分居,看谁横的过谁! 果然,事实证明,还是兜里揣钱的人更硬气。 以往池骋敢说敢做,总有自个的一套法则,谁也撼动不了。平生头一次,因为自个的癖习向人服软。 “以后凡是我向你要求的,我自个都会做到,这样成么? ” 吴所畏立马想到一点, “那在你要求上我之前,你能先让我上么?以后上面的活儿咱俩能分着干么? ” “不能。 ”池骋很明确地回复。 吴所畏当即黑脸, “既然这样,还谈什么公平? ” 说完用胳膊肘狠戳池骋的胸口,想要qiáng行将他撞开,却被池骋楼得更紧。 “畏畏! ” 池骋低声唤道。 吴所畏完全不顾池骋的哄劝,依旧玩命挣扎。像一头倔qiáng的小蛮牛,无论如何都要耕他看中的那块地。 “畏畏! ” 平地一声吼,刀锋一般的目光捅列吴所畏的脸上,十足的威慑力。 吴所畏不动弹了,却也不看池骋。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箍住吴所畏的脸颊,深沉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如果你想把我改变成一个完全听你旨意,顺你心意,无条件满足你的人,那你何必要跟我在一起?直接换一个不是更省事么?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生活中我怎么迁就你都可以。但是到了chuáng上,我就得干你,就得操你,就得把你整得服服帖帖的。 ” 草——!吴所畏气得肺都要炸了,这特么是什么歪理邪说?还尼玛讲得振振有词的! “这不涉及到公平不公平的问题,这就是我的生理缺陷,就像左撇子的人用不了右手,平足的人走不了长路。我这根jb就是为了操别人长的,我就没那个让人操的本事!既然你跟我在一起,就要包容我这个缺陷,试着爱上我这个缺陷。 ”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吴所畏恨得狂抓头发乱蹬腿儿,最后干脆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不吭声了。 池骋把吴所畏脑袋上的被子拉下来,手在吴所畏的脸上拧了一下。遭到吴所畏狠狠一记仇视的目光之后,笑着把下巴络到了他的锁骨处。 “不许跟我生气,我特不爱看你生气,笑起来多可爱。 ” 吴所畏那张脸更阴了。 池骋把手机拿过来,给此时此刻的吴所畏拍了张持写,然后举到他面前。 “你自个看看,多寒碜。 ” 吴所畏扫了一眼之后,突然砸chuángbào起。把池骋按在身下,对着他健实的屁股抓挠抽打,狂踢乱踹。凌辱够了之后,脱力一般的趴在上面。 我心爱的大屁股啊!你怎么就这么枢门? 池骋把手伸到身后,在吴所畏的头发上揉了揉。 见他没有抵抗,便翻身坐起,把吴所畏抱在怀里。低头俯视着他,眼中满满的爱意。 吴所畏还是蔫不唧唧的。 池骋轻抚着吴所畏眉头那块淡淡的淤青,柔声问道: “那天在路上被劫,那俩人打你打得疼么? ” 吴所畏绷着脸说: “没你打得疼。 ” 池骋哑然失笑, “我那个能叫打么?我那是爱你,疼你才那么干的。 ”刀“扯淡! ”吴所畏怒道, “你就是觉得我跟你爸有事,才拿我泄火的! ” 池骋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我要真那么觉得,你现在早就躺在医院了。如果你非要让我找个理由,那也是因为你老盯着人家裸男的屁股看。 ” 吴所畏眉间挤出一个十字结。 池骋在他脑门上咬了一口,佯怒着质问: “是谁在浴室就射了? ” 吴所畏紧咬着牙关不吭声。 “你真不喜欢? ”池骋逼问。 吴所畏硬着头皮说: “不喜欢? ” “真不喜欢?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吃痛,羞愤地说: “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 ” 结果,就这么被池骋楼在怀里,手从后面追着往屁股上甩巴掌,力道十足。节奏感鲜明。吴所畏怒骂,粗喘,反抗,扭动,呻吟……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硬了。 池骋把他裤子扒下来,屁股蛋儿红红的,泛着诱人的光泽。池骋屈起膝盖,直接顶到嘴边,恶劣地啃咬起来。 吴所畏手揪着chuáng单,腰身不受控地抖动着,羞恼得满脸通红。 池骋又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依旧紧紧抱坐在腿上,僻下头吻住吴所畏的薄唇。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横扫吴所畏的口腔。吴所畏当仁不让,狠狠吸住池骋的舌尖不放。两种雄性气息交合杂糅在一起,酿造出醇厚的爱恋,丝丝缕缕渗入骨髓。 就着这样的姿势,池骋挺入吴所畏的身体,让他跨坐在自个的腿上扭腰甩臀。 吴所畏汗珠飞溅,动情的俊脸魅惑迷人。 池骋把他的身体向后推,但并未推倒在chuáng,而是与chuáng成45°角,这样一来可以清晰地看到交合的部位。 “不许动。 ”池骋说, “自个用小dòng吸。 ” 吴所畏面露难堪之色,但在池骋的撩拨下还是焦躁难耐的缩了缩密口。这样bào露两个人的视线下,有种别样的刺激。 池骋粗喘了一口气, “好紧,再吸。 ” 吴所畏又一次紧缩了jú口,自个也激动得发出哼吟声。 池骋从没感受过这么温热紧緻的内壁,这么有劲的屁股,每一下都让他欲仙欲死。 吴所畏急着催道, “池骋,我想让你动。 ” 池骋把吴所畏楼回来,啃咬着他的脖颈问: “你叫我什么? ” 吴所畏喘着粗气说: “池骋啊! ” 池骋狠狠朝上顶了一下,正好顶到吴所畏的脆弱之地。 吴所畏带着哭腔yín叫一声,快感的làngcháo却逐渐消退,池骋没有接着动。 “不对,再想。 ” 吴所畏喊出池池,骋骋,大池,骋哥皆不起作用之后,被迫叫了声干爹。 池骋胯下一动,狠狠顶撞了吴所畏三下,又停下了。 “再想。 ” 吴所畏受不了了,自己动了起来,却被池骋qiáng行按住。 “别折腾我了。 ”吴所畏急切又羞恼得咬住池骋的耳朵。 池骋依旧硬忍着不作为,还用舌尖戏弄吴所畏敏感的辱尖。 吴所畏崩溃似的在池骋耳边唤了声老公。 池骋就像是被注入一剂迷魂药,心中巨làng翻滚,波涛汹涌。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别人喊他老公,却是唯一戳中他心窝子的。面孔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胯下的巨物跟着充血膨胀,坚硬如铁。 吴所畏几乎是被池骋掀翻在chuáng,胸膛贴着胸膛,十指交叉相握,狭窄的甭道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粗bào的挺进和穿刺。 “啊啊……好硬……就是那那儿……好…… ” 池骋被欲望侵袭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他激动得在吴所畏脸上、脖子上啃咬着,在吴所畏内体搅动得天翻地覆,酣畅淋漓。 “喜欢被老公操么? ” 吴所畏带着哭腚làng叫着喜欢。 “老公找几个人一起轮了你怎么样? ” 吴所畏神智迷舌她摇着头。 “不要……只让你操…… ” 听到这话,池骋心中的快感翻滚奔腾,疯了一样的在吴所畏身上驰骋咆哮。 “你知道老公多稀罕你么?多喜欢操你么? ” “畏畏,你就是我的命。 ” ☆、231助纣为nüè。 三天之后,池远端回了北京。 当天晚上,他就把郭城宇找来一起吃饭聊天。 “我听说池骋这两天住在你那。 ”地远端说。 “没,就在我那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回家了。 ” 池远端又问: “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 郭城宇实话实说, “两个人一起去的。 ” 池远端嘆了口气,看着郭城宇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你应该知道他俩的事吧? ” 郭城宇点点头, “知道一点儿。 ” 池远端语重心长地说: “小宇,我打拼了这么多年,就结下你爸那么一个真朋友。你和池骋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用说。现在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个的事业要忙。叔不给你施加压力,叔只希望你作为一个发小,能好好劝劝池骋。 ” 第67页 郭城宇给池远端夹菜’说: “叔,您多吃点儿菜。 ” 池远端并未动筷,依旧执着的等着郭城宇的答覆。 郭城宇笑了笑,说: “叔您放心吧,回去我肯定好好劝劝他。 ”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池骋最听你的话。 ” 郭城宇心中哼笑一声,他现在最听吴所畏的话,我说多少都是白说。 池远端吃了两口菜,撂下筷子,又朝郭城宇问: “关于池骋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不知道他这个毛病吧? ” “我当然知道。 ”郭城宇语气挺平和, “其实我一直都挺反对的,也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这个问题。他在国外读过书,思想观念比我开放。我这个人就比较传统,我觉得在中国,这样的一种关系是不可能被主流社会所认可的。 ” 这一番话说到了池远端心坎里。 “还是你心态更成熟,想法更切合实际。池骋这孩子活得太无法无天了,这么多年,我为他可算操碎了心。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 ” 郭城宇暗道:因为您当年那颗精子实在太给力了。 池远端又接了一句, “他哪怕有你的一半也好啊! ” 郭城宇实在受之有愧, “叔,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和他半斤八两。 ” “那可不是! ”池远端言之凿凿, “从你俩对搞基这个态度上来说,我就觉得你比他qiáng,比他qiáng百倍! ” 郭城宇嘴角扯了扯, “您刚才说什么?对什么的态度? ” “搞基。 ”池远端一本正经的说。 郭城宇qiáng憋住笑,问: “您从哪听来的词啊? ” “网上。 ”池远端说, “我最近没少看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治他的这个毛病得对症下药。把我们这个年代的思想qiáng加到你们身上也没有说服力,所以我得接受一些新观念,找出滋生这种不良心态的根源在哪里。 ” 郭城宇说: “您以后还是少看这些东西吧。 ” “为什么? ”他远端问。 郭城宇持别想说:我怕您也给带腐了。 “这种事情吧,一个人一个情况.您看的那些东西多少有些娱乐性,很多都是年轻人追求个性qiáng给自个戴的罩帽子,其实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都是中现中矩的人。况且我不觉得池骋是同性恋,在遇到汪硕之前,他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汪硕之后他也结交过不少女朋友。 ” 郭城宇的这句话又给池远端注入一剂qiáng心剂。 “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忙,也没怎么管过他,对他的了解还不如你透彻。依你看,池骋还有可能改邪归正么? ” “这个…… ”郭城宇委婉作答, “我还真说不好。 ” 池远端嘆了口气。 郭城宇又说: “您知道,这个问题挺敏感的。我作为一个朋友,说浅了不管用说深了伤感情。我是出于好意,但他可能觉得我是歧视他这段感情。 ” “让你为难了。 ”池远端说。 郭城宇连忙摆手’ “您别这么说,应该的。 ” 池远端本来找郭城宇来就是打探情况的,没指望郭城宇能站在自个这一方,毕竟他和池骋的关系摆在那。但聊了这么一会儿,池远端发现郭城宇态度磁恳、言语有度,挺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那你给叔支个招儿,看看怎么做能让池骋尽快结束这种关系? ” 郭城宇想了想,说: “助纣为nüè吧。 ” 池远端眸色一沉,俨然很吃惊郭城宇的这个答案。 郭城宇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您百般阻挠池骋和汪硕只结果收效甚微。您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么?就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矛盾冲突多了,不用任何人qiáng拆自动就解体了。 ” “我觉得您给他们造成的压力远远不如社会给他们造成的压力大,您插手的话,他们就在您的羽翼下折腾,怎么折腾都是安金的。但如果您放手,让他们真正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撑不住了。 ” “感情这种东西,说好了三五年,说不好也就三五个月的事。没有婚姻的束缚,谁能老保持这股热乎劲啊?逆境出梁祝,顺境憋小三。您老是让他们的感情一波三折,不是存心怂恿他们更加坚定自个的想法么? ” “爱情就是一堆柴,有人放在一起烧,用不了多久就灭了。有人一根一根烧,能烧很多年。您要是撤走几根不让烧,那就得烧一辈子。既然烧得越旺灭得越早,那就让他们卯足了劲烧呗! ” “所以我建议您助纣为nüè。 ” 郭城宇为了给池骋和吴所畏没羞没臊的生活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硬是拒白的说成了黑的,把死的说成了活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池远端才开口。 “我就怕我儿子不是一堆木柴,他是一片森林啊! ” “…… ” 池骋这几天对吴所畏保护有加,‘出行要带一个保镖团,前面一辆车开道,后面好几辆车跟着,比领导外出考察的阵势差不了多少。 即便这样,池骋还是隔三岔五就往吴所畏公司跑,非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吴所畏这几天一直往建筑工地跑,池骋在的时候他就离老远看着,池骋一走他就穿梭在各个角落。再细微的工作也要亲自监督查看,让随行的保镖一阵忙活。 “周主任,您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标註错了?我们实际侧量不是这个数啊! ” 周主任还没过去,吴所畏侧先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哪错了?我看看。 ” 工人把施工图纸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看了两眼之后,把图纸塞给周主任,身形敏捷地爬上了脚手架。没一会儿就站在四楼的高度,和上面的工人指手划脚地说着。 那几个保镖勾肩搭背解个手儿的工夫,回来就找不着人了乏抬头一瞧,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有人想爬上去把吴所畏接下来,却被吴所畏严令喝止。 “都给我老实待着! ” 别看吴所畏平时大大咧咧的,公开场合好面子着呢,保镖跟着他成,凡事大惊小怪他就会翻脸。 结果,不到两分钟,池骋的车就开过来了。 一下车,眼睛瞬间瞄到四楼的位置,烈日bào晒下的硬朗面孔阴沉得吓人。 “谁让他上去的? ” 随口这么一问,四周都噤声了。 保镖队长小声说: “刚才我们想上去把他接下来,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让我们上去。要不,我再叫两个人帮他扶下来? ” “不用了。 ”池骋摆了下手, “他的事没干完,谁也劝不下来,你们一边凉快去吧。 ” 说完,站在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盯着吴所畏看,怕吴所畏瞄见他一激动再跌下来。心悬到了四层楼那么高,坚硬的眉骨处透出遮掩不住的紧张。吴所畏稍微撤一下脚,池骋的喉结就会明显滚动一下,刀刃一样的视线始终刻在那个尺度,不敢有一丝松懈。 终于,吴所畏敏捷的身姿开始顺着脚手架往下爬。 刚爬到二楼的时候,池骋就几大步飞跨过去,吴所畏的脚还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小料坡上,就被池骋大手一抄抱了下来。 “你赶紧放我下来。 ”吴所畏心虚的东张西望, “人家都看着我呢。 ” “怕我抱你,下次就别爬那么高。 ” 池骋一直把吴所畏抱出施工区域才撒手。 ☆、232做你的遮阳伞。 两个人又在工地转了很久,四周连一棵可遮蔽的村都没有,太阳直晒。加上刚才活动过度,吴所畏衬衣的前襟金被汗打湿了,池骋见状让工作人员去买把伞。 吴所畏立刻板起脸, “买什么买?你看哪个爷们儿晴天出门还打伞啊? ” “哪个爷们儿睡觉还攥着别人jb啊?你不是也天天这么干? ” 吴所畏俊脸一红,使劲在池骋小腹砸了两拳,怒道:“这两件事能一样么?一件是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干的,一件是光天化日之下。刚才你抱我那么远,人家就乐半天了。我要再打一把伞,以后公司的人还不都管我叫娘pào? ” 池骋用大手擦了一把吴所畏脑门上的汗珠,说: “本来就不白,再晒黑点儿还有法看么? ”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 “姜小帅白,你跟他搞去啊! ” 引抱怨没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波光dàng漾,嘴角梢上一抹风流的坏笑。 “嘿,你整我师父没啊? ” 吴所畏还惦记着姜小帅把暗号破解错误,又挑拨离间的恶劣行径,不给点儿教币是不成的。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惯姜小帅了,衣服有人给洗,饭有人给做,一天到晚啥都不干,还总是挑三拣四,吆五喝六的。 第68页 “整了。 ”池骋说。 吴所畏立马来了兴致,胳膊肘戳着池骋的胸口,兴沖沖地问: “怎么整的?快说,快说。 ” “整一个小骚货还不简单?直接给他下点儿药,再把他男人支到一百里开外,你看他长不长记性。 ” 吴所畏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用手狠拧池骋的后脖梗,连夸带骂的,‘你太坏了,你丫这招儿太损了,哈哈哈…… ” 池骋倒没注意吴所畏说了什么,光盯着他笑了。两排小板牙一呲,邪恶、得瑟、嚣张、狡猾……各种坏集一脸,挠得人心肝痒痒。池骋直想把这只小恶láng抓回窝里,好好调教一番,收敛收敛他身上的妖气。 吴所畏被池骋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试探性地问: “我是不是特坏? ” “你俩不相上下。 ”池骋指的是姜小帅。 吴所畏这下心理平衡了,又厚着脸皮打听。 “哎,小帅被下药之后的情况你看见了么? ” 池骋说: “没看现场,但有录像。 ” “靠! ”吴所畏非但不吃醋还抱怨池骋, “你丫有这种好东西咋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看过了?我也要看!’ 池骋说: “我还没看过。 ” “扯淡,蒙谁啊?有那好东西你会留着不看? ”吴所畏气哼哼的。 池骋说: “我拿回来不是为了自个看的,是为了给你看。 ” “那你赶紧给我啊! ”吴所畏急切地追问, “在哪呢?在哪呢? ” 池骋冷着脸说: “不告诉你。 ” 吴所畏恨恨的磨牙,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只好软语哀求池骋: “给我看看吧。 ” 池骋依旧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吴所畏软歪歪的一拳砸了上去,两条剑眉拧巴成一团。 “大哥,痛快点儿。 ” 池骋还是无动于衷。 吴所畏又是软歪歪的一拳砸了上去,丧眉搭眼的,好不可恰。 真男撒娇就是和纯小受不一样,人家撒娇都是用屁股去蹭小攻的裤裆。吴所畏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大笨拳,动作磨叽又无赖。 可池骋偏偏爱看,他偷拍不是为了看姜小帅,就是为了看吴所畏现在这副德行。 碍于众人眼皮底下,吴所畏施展空间不足,池骋便稳住他的肩膀说: “另闹了,人家都瞅着你呢,回家再说! ” 吴所畏只好作罢。 刚才这么一折腾,吴所畏又出了六身热汗,不停地用手扇着。眼睛依旧盯着不远处的施工地看,眼中满满的期待和自豪感。 “这片产业园区到年底就要建成了,到时候我就在对面买一套房。每天晚上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我们公司大楼上的标牌和logo。” 池骋没说话,把吴所畏的手拿下来,自个伸手给他扇风。池骋的手掌坚硬有力,五指合得密不透风,在吴所畏脸侧规律扫动着,凉风习习。 吴所畏又说: “等明年正式投产,预计年产值能达到十亿,十亿啊!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俟,你有什么感觉? ” 池骋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吴所畏一副扫兴样儿, “你咋一点儿都不激动啊?跟你说话真没劲! ”说完一扭头,目望远方,嘆一声: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 许久过后,池骋才淡淡开口。 “我有什么可激动的?你就是年销售百亿,不是还给我十块零花钱么? ” 吴所畏被人戳中心思,没羞没臊地笑了好半天。 池骋扇着风的大手故意扫到吴所畏脸蛋儿上。 吴所畏吃痛,扭头怒视池骋。 池骋给他揉了揉脸,问: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 吴所畏一副yín贱的表情, “我要过酒池肉林的生活。 ” 池骋把他的五官全都桥到一起,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然后撇着嘴把头转过去,继续看着他即将建成的产业园。这里不光有他的事业,还有他对未来的幢憬。 “你不知道。 ”吴所畏说, “我这种人穷怕了,挣多少钱都没有安全感。 其实池骋知道,他不遗余力地给吴所畏拉项目搞投资,并非想借着他的手去敛财,就是想给他创建一种安全感。 他知道吴所畏好qiáng、认死理儿,所以他不送吴所畏钱财,也不把他圈养在家。他用这样一种方式默默地看着他事业有成,看着他辛苦奋斗虽心疼却从不阻止。因为他知道,吴所畏总有一天要和他平起平坐的。 而吴所畏的想法却很简单,池骋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怕将来养不起池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发现每次和池骋说话都很别扭。后来找到原因了,池骋一直站在他身后,他每次和池骋说话都得转头。 “你干嘛站我后面? ” 池骋没说话,又把吴所畏的脑袋转了回去。 吴所畏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影子重合成了一道。 回去的路上,池骋看到烤羊腿,扭头朝吴所畏说: “我想吃这个。 ” 吴所畏威瞪双目币斥道: “吃什么?!一条羊腿好几十,啃几口就没了。” 池骋撂狠话。 “现在你不给我吃这个,回家我就不给你吃那个。 ” 吴所畏脸上的肌肉六抽一抽的,嘴上骂骂咧咧,脚下却飞快绕到烧烤摊,朝老闆说: “给我来俩羊腿。 ” “要大的还是小的? ” “大的! ”语气特别坚定。 回去递给池骋,俩人坐到车上吃。池骋这边大口吞肉,吴所畏那边小口咽吐沫。 池骋纳闷地瞧着他, “你怎么不吃? ” 吴所畏一脸殷勤样儿, “给你留着呢。 ” 池骋一摸,吴所畏的手都让羊腿捂热了,便朝他说: “你吃吧。 ” 吴所畏略显别扭地问: “我要是把这根羊腿吃了,影响回家那顿‘饭’么?” 池骋狞笑一声,大手蹭得吴所畏脸上都是油。 “不影响。 ” 吴所畏这回放心了,拿起羊腿就啃。一边啃还一边不放心地用余光瞄着池骋,生怕池骋瞧出他犯馋了似的,那副小样儿别提多可人疼了。 洗澡的时候,吴所畏发现池骋的脖子和肩膀那一片晒红了,便把自个的晒后修复霜拿出来给池骋涂抹。由于那瓶修复霜很贵,而池骋被晒的面积又有点儿大,于是肉疼的吴所畏便挤一些大宝混进去滥芋充数。 尽管池骋什么都瞧见了,但依旧觉得吴所畏给他涂护肤品的感觉很温暖。 “我对你好吧? ”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吴所畏清清嗓子, “那我师父的录像…… ” 池骋不予回应。 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吴所畏便拿脸去蹭池骋的肩膀和脖颈,哀求道: “老池同志,给我瞧瞧呗。 ” 池骋让吴所畏硬生生气笑了,好不容易往他身上涂了点东西,还都让吴所畏蹭回去了。全国首屈一指的磁铁公鸡王,愣让自己给逮回来了。 池骋还是没应。 吴所畏软磨硬泡皆不抵用后,趴在池骋耳边说了一句话。 池骋唇角微扬,回屋就把u盘给了吴所畏。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偷偷看,看得鼻血四溅,想入非非。 我的个娘啊!太尼玛性感了!太尼玛诱惑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砸了u盘,删除都不行,删除都怕池骋给修复。这么香艷的场景,绝不能让池骋那个老yín贼看见。 ☆、233怕了你了。 由于近段时间吴所畏各种事务缠身,没工夫陪小醋包玩,怕它寂寞就给它找了一个伴,一条huáng金蟒。 这条蟒蛇身长是小醋包的两倍,休型彪悍,但性格很温顺。吴所畏给它起名叫 “三宝 ”,小名叫 “大醋桶 ”。 大醋桶刚来的时候,小醋包对它爱答不理的。只要大醋桶一往它那边爬,小醋包那条黑幽幽的眸子就投射出凌厉的光。大醋桶就趴在距离小醋包不远的位置偷窥着他,假如小醋包再对它有敌意,大醋桶就会呲熘呲熘地爬回去。 后来,吴所畏只要一有时间就给太醋桶泡澡,把大醋桶泡得huáng灿灿,香喷喷的。傲娇的小醋包才勉qiáng愿意跟它待在一块。 这两天,小醋包和大醋桶已经能够和谐的相处在一起了。 所谓和谐,就是无论小醋包如何欺负太醋桶,大醋桶都不还击。明明身形是小醋包的两倍粗,却心甘情愿地任小醋包啃咬扭缠,还有点儿乐此不疲的劲头儿。 中午,吴所畏给大醋桶扔了一只大白鼠。huáng金蟒吃东西有个习惯,它会用身体把猎物捲起来用力缠,直到把大白鼠的骨骼都缠断,变成一个肉团,它才慢慢地开始享用。 第69页 结果大醋桶好不容易把大白鼠缠成团了,小醋包的尖脑袋嗖的一下扎了进去,一口把大白鼠吞进肚子,美不滋的爬走了。 晚上,吴所畏再过来看的时候,两条蛇都睡着了。以往小醋包都吊在灯上或者悬在某个地方,今儿就蜷在大醋桶的身边,脑袋搭在它的脖颈上,看着特别温馨。 吴所畏蹲在那看了很久。 池骋刚才去阳台抽了颗烟,结果回到卧室就找不着人了。叫了几声没人应,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才发现吴所畏蹲在这。 池骋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俯身在吴所畏头顶上狠狠弹了一下。 吴所畏疼得呲牙咧嘴,狠狠在池骋小腿上捶了两拳。 池骋笑着蹲下身,把吴所畏的脑袋按在腿上,手扒拉着他的头发根儿问: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看什么呢?’,“你看它俩睡得多好。 ”吴所畏说。 池骋不以为意, “咱俩睡得比它俩还好,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 “谁说我看不到? ” 自打吴所畏那晚被吓一次之后,就一直开灯睡。吴所畏亲自设计了一盏适合入睡的小壁灯,上面印有两个人的名字。 每天晚上吴所畏醒来,壁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他能在每一面镜子里看至池骋楼着他的画面。 他是一个依赖于习惯的人,要是哪天晚上醒过来,镜子里只剩不一个人。 或者镜子换成墙壁,看不到一个人,他会异常的恐惧和不安。 沉默了很久之后,吴所畏突然开口说: “真羡慕它俩,什么都不用干,每天都有好吃的。 ” “你要是给我当宠物,我也什么都不用你干,每天给你好吃的。 ” 吴所畏脑袋一转,一口咬上池骋的命根。 池骋低吼一声,将吴所畏提起来拎进了房间。 还没温存够,池骋的手机就响了。 嗯了几声之后,池骋挂掉电话。 吴所畏问: “谁打来的? ” 池骋说: “我爸的秘书,他说我妈明天回国,我姐和她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过来。 ” “真热闹。 ”吴所畏说, “那你明天得回家吧? ” 池骋把吴所畏的脑袋卡在自个的臂弯里,点了一颗烟递到吴所畏嘴边。吴所畏吸一口,烟雾缭绕在嘴边1池骋看得持别入神。 吴所畏神色一滞, “你不会连家都不想回吧?那可是你妈和你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不回去一趟合适么? ” “我不是不想回。 ”池骋说, “我是想把你一起带回去。 ” “你别扯了! ”吴所畏当即驳斥, “我要真和你一起回去,咱俩就都回不来了。 ” 池骋掸了掸菸灰,没说话。 要是放在以前,他回趟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去那边合家团圆,留下吴所畏一个人孤零零的,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心疼。 在他心里,吴所畏就是老池家的,理应光明正大地领回去。 两个人顾自沉默了半晌,吴所畏又说: “即便你妈和你姐不回去,你也应该回家看看。上次因为我的事,你和你爸闹得那么不痛快,你早该回去给他道个歉了。 ” “他让人把你打成那样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池骋语气生硬。 吴所畏说: “跟他没关系,是那俩人看我不顺眼。 ” “那也是他的责任,如果他事先撂一句话,要完好无损地带回来,那俩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儿也不敢朝你动手! ” 吴所畏依旧替池远端说好话, “我在你家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对我挺好的,管吃管穿,也没让我睡地上。有时候我存心气他,他也不会真跟我急。我觉得你爸很仁厚,你不该这么对他。 ” “你看得太表面了。 ”池骋说, “他就属于在官场上打太极的人,手段含蓄内敛,实际上杀伤力特别qiáng。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跟你耗,耗到你筋疲力尽为止。 ” 吴所畏说: “那正好和我投缘啊!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力qiáng,最喜欢陪又耗。他这一路上有我,就不会寂寞了。 ” 池骋的情绪没有丝毫改观。 吴所畏用手捕了池骋的腰眼一下,说: “回去跟他道个歉吧,你爸太极拳打得再牛逼,也不能往你身上招呼啊! ” 池骋依旧硼着脸没说话。 吴所畏那张脸说变就变,侧头就不搭理池骋了。偏偏他对面就有一面镜子,池骋就算不把头探过去,都能看到吴所畏那张怄气的脸。 qiáng硬的目光狠狠逼视了吴所畏好久,终于,还是柔和下来。 “怕了你了。 ”池骋大手在吴所畏屁股上拍了两下,妥协一般的口气说: “明儿我回去和他好好聊聊。 ” 吴所畏那张脸才算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激情缠绵的时候,池骋在吴所畏耳边说: “宝儿,我只疼你。 ” 吴所畏特激动地大声呻吟,抱着池骋震颤了好一阵。 然后,把嘴贴到池骋耳边,声音虽在抖但语气持别坚定。 “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我。 ” 池骋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说, “乖孩子。 ” 第二天中午,池骋就把池佳丽和钟文玉以及黑白配小外甥接回了家。 路上,池骋问池佳丽: “你怎么又回来了? ” “什么叫又回来了? ”池佳丽没好气, “我都一年多没回来了,你能不能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儿迫不及待的心情?把‘又’给我换成‘才’? ” 结果,池骋说: “你才走一年就回来了? ” 池佳丽气得直和钟文玉嚷嚷。 “妈您瞧瞧,就他这样还能找到女朋友?谁跟他啊?! ” 钟文玉急忙安抚闺女, “你弟弟就是说话不好听,其实他挺想你的。 ” 结果,钟文玉这边刚说完,池骋那边又开口了。 “你和你那黑人老公是不是离婚了?两次来都没看见他。 ” 池佳丽气得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回,连钟文玉都听不下去了,一边餵圈圈吃东西一边埋怨池骋, “你怎么说话呢?我在你姐那住着的这些日子,人家俩人关系好着呢。 ” 兜兜也用小拳头使劲砸池骋的肩膀。 池骋豹眼圆瞪,佯怒着朝这个小黑外甥吼一声: “再闹我把你扔媒堆里,让烧锅炉的直接把你当媒块塞炉子里。 ” 兜兜听不懂,以为池骋夸他呢,傻乎乎的笑了两声,露出两排小白牙。 池骋突然觉得兜兜笑起来颇有吴所畏的神韵。 于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直接把小外甥从后面抄过来,塞到两腿中间。无论他怎么叫唤折腾,就是夹着他不让动弹。 汽车一路开到家。 池远端也刚回来没多久,看到两个外孙子,脸上笑出了褶。再看到后面的池骋,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谁让你回来的? ” 池远端本以为后面有一两句气人的话等着他,不料池骋竟然朝他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进门了。 ☆、234 别人家的饭就是香! 吃午饭的时候,兜兜和圈圈一左一右分别坐在池远端两侧,池远端只顾看两个外孙子,连饭都没吃几口。圈圈把筷子沾到了池远端的酒杯里,然后用舌头舔舔,顿时辣得直吸熘,逗得池远端哈哈大笑。 池骋已经很久没见池远端这么笑过了。 一个男人,再位高权重、事业有成,到了这个岁数,都免不了会寂寞。 “爸,您快吃饭吧,别和孩子逗了,一会儿菜都凉了。”池佳丽抱怨。 池远端不以为意,“没事,我本来就不饿。” “你不饿孩子饿。”钟文玉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朝两个孩子说:“来,到姥姥这来,姥姥餵你们吃饭。” 池佳丽刚控诉完池远端又来控诉钟文玉。 “妈,您怎么又要餵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他们自个吃!” 钟文玉面露心疼之色,“他们刚来这,哪会用筷子啊?” 池佳丽说:“饿两顿他就会用了。” 二老拗不过闺女,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外孙子费力地扒着碗里的饭,半天都吃不上一口干着急。池佳丽对两个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严,不仅不让父母餵饭,连往碗里夹菜都不成。 兜兜坐在池骋旁边,盯着一个肉丸子看了很久。 用筷子夹夹不上来,用筷子扎扎不准,刚想伸手就遭到老娘一声警告。 于是,兜兜把小黑手伸到池骋的腿上蹭了蹭。 池骋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一个纯天然的小小受,集中了姜小帅的卷头、汪硕的黑和吴所畏的大眼。 于是,池骋把大半盘的丸子都夹到自个碗里。 然后兜兜把他的碗拿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第70页 池佳丽立刻把凌厉的视线投了过去,警告性的语气叫了一声。 “兜兜。” 兜兜把筷子撂在碗上,一本正经地用英语陈述自己的理由。 “不是他在帮我夹菜,而是我在帮他吃。” 这话一说出口,满桌的人都笑了,池佳丽也被气笑了。 池骋默不作声地把池远端爱吃的那道菜挪到他面前,池远端假装看不见。 吃过饭,池远端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打算自个开车去单位,又遭到池佳丽的qiáng烈反对。 “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开车啊?” 池远端说:“这么点儿酒不碍事的。” “逞什么能啊?!”池佳丽语气坚决,“打车去!”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送您吧。” 池远端语气生硬,“我用不着你送!” 池骋没说什么,直接把车门打开了。 碍于钟文玉和池佳丽在,池远端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半途中,池骋把车停下走了出去,池远端也没问他去干什么。等池骋上来,直接往池远端腿上扔了一盒药,专门用来醒酒的,怕他下午开会受影响。 “我用不着。”池远端直接扔在一旁。 池骋没说话,一直把他送到市政府大门口。 池远端的同事刚好就在门口,扫到车里的池骋,忍不住朝池远端问:“哟,这不是你儿子么?今儿怎么让儿子送了?” 池远端说:“我中午一高兴喝了点儿酒,司机有事,我儿子怕我开车出事,非要亲自送我过来。” 同事面露羡慕之色,“太让人眼红了。” “哦,对了。”池远端又把车门打开,将那盒药拿了出来,故意朝同事说:“差点儿把这个忘了!我儿子给我买的醒酒药,怕我喝酒耽误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同事忍不住感慨,“我儿子别说来送我了,就算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三五个月不着家,我想见他一面还得提前预约。” 临走前又扫了池骋一眼,拍着池远端的肩膀贊一句。 “越长越帅了。” …… 下午,池骋开车带着池佳丽和两个小外甥出去转了转。 走在街上,池骋一条胳膊抱着一个孩子,池佳丽跟在旁边走着,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一方面是因为拉风的黑白双胞胎,另一面也是因为俊男靓女的高水准搭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四口。 兜兜和圈圈看见什么想要什么,一个劲地磨池骋。 池骋这个舅舅当得挺称职,左边一个fuck,右边一个fuck,就把孩子给打发了。 池佳丽在旁边不好出气,虽然他不鼓励孩子随便要东西,可你一个当舅舅的总得表示表示吧?开始她还以为池骋是闹着玩的,结果走了一路,池骋都没掏腰包。 池骋不是不想买,而是衣兜里就十块钱。 原本,吴所畏知道池骋今天要回家,特意给他预备了一叠子钱放在chuáng头柜上。结果奴隶当惯了的池某人,硬是忘了把钱带出来。 两个孩子接着闹,池骋无奈,只好在一个小商店门口停下了。 “来两包瓜子。”朝老闆说。 老闆递给他。 “十块钱正好。” 池佳丽在一边暗暗磨牙,她这大老远从国外回来,一年多没见面了,当舅舅的竟然给外甥买两包瓜子!还是死乞白赖求过来的! 结果,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池骋把一包瓜子揣进衣兜。另一包瓜子撕开,抓两把塞进孩子衣兜,剩下的他自个拿着吃。 然后,兜兜还特开心地抓了十几颗瓜子拿到池佳丽面前显摆。 “so-many!” 池佳丽气得直拿包砸池骋的后背。 “你丫真会糊弄孩子!” 有了瓜子之后,兜兜和圈圈再也不闹了,这一路都很老实,一直在专注地嗑瓜子。 四个人进了商场,池佳丽随便走走转转,想买几件夏天穿的衣服。正犹豫着不知道买什么好的时候,瞥见池骋拿着一件男款蓝色t恤在那比划。 “你穿那个号太小了点儿吧?”池佳丽说。 池骋没说话,直接挂了回去。 又逛了一会儿,池骋又拿起一双鞋在那端详着。 池佳丽挺纳闷,“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太扎眼的颜色和款型么?怎么现在专挑花哨的看?” 池骋淡淡回道,“不是我穿。” “那你给谁买的?” 池骋没说话,放下就走人了。 在池佳丽印象里,池骋最讨厌逛街,别说给别人挑衣服了,就是给自个挑衣服都嫌麻烦。他的衣服要么就是别人给买的,要么就是路过一家商场,顺手就买了一件。 以前她让池骋开车带她出来购物,池骋一般都坐在车里等。 今儿不仅跟着一起上来了,还挑得挺耐心。 有事!肯定有事! 池佳丽一把拽住池骋,斜迷着双眼灼视着他。 “你丫是不是又搞了一个男的?” 池骋给了池佳丽一个“恭喜你,猜对了”的表情。 池佳丽瞬间炸毛,追在池骋身后pào轰他。 “靠!池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净往树杈上栓绳子留着给自个上吊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什么脾气,你是不是想气死他们老两口子啊?” ……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姜小帅搓搓手,准备大快朵颐。 刚把筷子拿起来,手机就响了。 “小帅,我是大畏,我马上就到你家了。” 撂下电话,姜小帅立刻朝郭城宇说:“快快快,把这些菜都端下去。吴所畏要来,千万不能让他瞧见。” 郭城宇哑然失笑,“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似的?” “都是他给逼的!”姜小帅咬牙切齿的,“没事就来这蹭饭,还那么能吃,上回把你蒸的那一屉小笼包全吃了!还有那个池骋,每次来都得捎点儿东西走,你辛辛苦苦做的虾酱全让他顺走了!这俩人简直就是贱,啥好东西都往他们家拿!不说了,我得先去把我零食藏起来,你麻利儿往下端啊!” 说着,姜小帅就把散落各处的零食集合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蹬着椅子塞进柜子的最高层。 郭城宇急吼一声,“你瞅着点儿,别摔着!” “你甭管我了。”姜小帅催促着,“你倒是赶紧往下端啊!” 郭城宇吝辈子没干过这种事,犹豫了好久才把手放到盘子上。 结果,门铃响了。 太神速了吧?! 姜小帅眼睛一瞪,火速从椅子上蹿下来,飞跨到餐桌旁。本想能撤几盘是几盘,结果吴所畏直接把门推开了。 “哟,吃饭呢!” 吴所畏两眼放着贼光,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其实就是掐着饭点儿来的。 姜小帅急中生智,直接把盘子端起来说:“没,已经吃完了,这不正收拾着么!快点儿端啊!”说着朝郭城宇使了个眼色。 结果,姜小帅刚走了两步,就被吴所畏拦下来了。 “端出去干嘛啊?我正好没吃饭呢,我帮你们解决了吧!” 姜小帅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让你吃剩饭多不好?” “没事!”吴所畏倒挺大度,“我不嫌弃,只要吃饱了就成!” 说完,直接用手捏起一片驴肉放进嘴里,刚嚼一下就赞不绝口。 “这酱驴肉味儿太地道了,谁不让我吃我跟谁急!” 说着,把姜小帅和郭城宇手里的盘子都抢下来,开始坐在桌子旁láng吞虎咽。不时地咂咂嘴,嘟哝道:“自己家炖的肉就是香!” 姜小帅那张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吴所畏吃着吃着又把脸朝向姜小帅和郭城宇。 “你俩要不要吃点?……哦,我忘了,你们都吃过了。” 姜小帅用憎恨的眼神看着郭城宇:让你丫端你不快点儿端!这回好了,全让他吃了,咱俩一口都没吃着! “啧啧……当着我的面还打情骂俏的!”吴所畏乐吟吟的调侃,“我是不是碍你俩事了?要不我搬着桌子到外面吃去?”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我们走。” ☆、235 给冰箱上把锁。 吴所畏在餐厅吃饭,姜小帅在客厅看电视,结果吴所畏嚼东西的声音比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大。猪脆骨嚼在嘴里咯吱咯吱响,这是姜小帅最爱吃的部位,他甚至能想像到脆嫩的骨头和浓郁的猪肉混杂在嘴里的那种香味儿。 “我草你大爷的!”姜小帅顾自咒骂一声。 郭城宇就坐在他旁边,斜眯着眼睛偷窥着姜小帅这一副嘴馋却吃不到的抓狂表情。 过了一会儿,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不见了,姜小帅子那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再吃了吧? 结果,还没放松一分钟,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靠————!!姜小帅心里咆哮一声,又尼玛吃了一块! 拢共就三块脆骨,能不能给我剩一块? 第71页 正骂着,餐厅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小帅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难不成是吃完了? 很快,吴所畏绕到客厅。 探着脑袋朝姜小帅问:“牙籤在哪?我吃肉塞牙了。” 姜小帅幽幽的,“就在茶几底下的那个罐子里。” 一般人都是吃完肉才剔牙,吴所畏现在就开始剔牙,难道他不打算吃了?姜小帅的美好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吴所畏剔牙只是为了方便后面继续吃肉。 咯吱咯吱的响声再次传来。 姜小帅目露狰狞之色,手臂狠狠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使劲勒了一下之后,颓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透着无限哀怨。 “他把脆骨都吃了,一块也没留给我。” 郭城宇说:“没事,冰箱里还有,等他走了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老子哪天去他公司捎几箱灯泡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吴所畏在外面叫自己。 “小帅,你过来一下。” 姜小帅阴着脸走了出去,结果看到吴所畏正仰脖往屋顶上看。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你这餐厅的顶灯该换一个了吧?我感觉颜色有点儿暗,和屋顶的壁纸有点儿不搭调。明天我叫员工给你送来一盏新的,我们公司前些日子推出的新产品,瓦数低亮度高,比你这灯造型别致多了。” 姜小帅先问:“要钱不?” 吴所畏立刻露出鄙视的表情,“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还能要你钱?” 嘿!邪门了!铁公鸡居然也拔毛了,姜小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会儿,我上去量一下灯槽,你家有尺子么?”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没一会儿,姜小帅给吴所畏递过来一把钢尺,吴所畏站到椅子上去量。郭城宇倚在门口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量完深度量高度,量得特别认真。就在他快要量完了的时候,胳膊肘突然戳到最上一层的柜子门,柜子门被撞开了。 吴所畏假装要关,看到里面一大包的零食,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滴个天啊!你俩咋把零食放在这了?不怕返cháo么?” 姜小帅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冰箱里东西太多,放不下了。” “你早说啊!”吴所畏一副豁达的表情,“我们家冰箱有的是地方!” 姜小帅这回不和吴所畏客气了,直接过去抢。 “拿来吧你!” 吴所畏先抱怨起人家了,“师父,你也忒抠门了,吃你点儿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姜小帅直接无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袋怪味豆嚼着吃。 吴所畏凑过去,故意问:“师父,你吃什么呢?” “怪味豆。” “味儿怪么?” “没你怪!”姜小帅怒斥一声。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然后撕开一袋泡椒凤爪,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姜小帅简直要疯了,“你丫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吃得下去?” “能啊!”吴所畏说,“这东西又不占胃,吃多少都跟没吃一样。” 姜小帅腹诽:撑死你丫的! 吴所畏吃完泡椒凤爪,两片嘴唇都给辣麻了,不停地倒吸凉气。还是觉得辣得难受,就打开姜小帅家的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刚喝完觉得不辣了,没一会儿又觉得辣,于是又吃了些小蛋糕。吃完小蛋糕觉得有点儿甜腻,又吃了两颗山楂。吃完山楂又觉得太酸了,于是又吃了一碗冰淇淋…… 最后一翻塑胶袋,就剩下几块豆干了。 姜小帅直接揣进自个衣兜里。 吴所畏没吭声。 等姜小帅回卧室换衣服,一摸衣兜。 妈的,没了! 怒汹汹的回客厅找吴所畏,没看见人。结果再进另一间卧室,发现吴所畏居然钻进被窝了,而且堂而皇之地盖着郭城宇新给他买的毯子。 “你姥姥的,麻利儿滚出去!甭在我家睡!” 吴所畏假装听不见。 姜小帅气得掀开被子,目光一滞,吴所畏完美颀长的身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多日未见,美色变成了绝色。 姜小帅扔下被子就走人了。 吴所畏给池骋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在小帅这住了,你也别回来了,在你爸妈家住一晚吧。” 池骋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折腾到三更半夜都没睡。 “赶明儿我一定要给咱家冰箱上锁。”姜小帅说。 郭城宇又爱又恨地看着姜小帅,“你干脆直接给他肚子上把锁得了。” “对!”姜小帅恨恨的,“最好别配钥匙。” “你瞧你这小心眼儿劲的。”郭城宇用坚硬的胡茬去扎姜小帅的脸,佯怒道,“就吃你点儿东西,至于么?” 姜小帅边躲边说:“不是吃东西的问题,那丫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态让我不慡!而且占完便宜都不说声谢谢,还反过来坑我。” 事实上,姜小帅还在为池骋给他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得了得了……”郭城宇轻轻拍了姜小帅几下,“那么贵重的花瓶我都给池骋了,还计较那点儿零食干嘛?” “什么花瓶?” 郭城宇说:“下午池骋在我那相上一个花瓶,我直接送他了。” 姜小帅一听这话顿时坐起身,怒目瞪着郭城宇。 “多少钱的花瓶?” 郭城宇琢磨了片刻,说:“记不清了,我记得是前年拍卖来的,一百来万吧!” 姜小帅当即朝郭城宇拳打脚踢。 “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chuáng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沖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chuáng。” 姜小帅说:“你认chuáng?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chuáng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236 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导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收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剎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第72页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chuáng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緻,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chuáng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qiáng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chuáng,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pào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精。” 池远端气得脸都青了,“你是拿我跟你谈话当练嘴皮子玩么?” “是您觉得我在闹着玩。” “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能实现?” 池骋反问:“您敢让我验证么?” 池远端怒瞪了池骋好久,池骋一直在沉默不语地抽着自个的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远端如若掀桌走人,父子俩就算正式撕破脸了,钟文玉也会知道这件事,家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最终,池远端还是忍下来了。 “我认为一个家长能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物品尊重你的这份感情,但我绝不接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他分手的可能性?只要你说有,我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都可以,在这段期间我绝不插手你们的事情。” 池骋没说话。 “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池远端再次逼问。 池骋捻灭菸头,沉睿的视线投向池远端。 “除非他爸妈复活。” 说完这话,池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上转身走人。 池远端一直盯着池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 吴所畏叼着烟站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那颗大杏树。 又到了香白杏即将成熟的季节,满树的香白杏把枝头都压完了,风一吹能听到枝头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吴所畏想起小的时候,他骑在吴爸的脖子上摘杏,摘到好的就偷偷装进衣兜,摘到烂的就塞进吴爸嘴里。 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 一直到现在,吴所畏都觉得吴妈还活着,还会摘下一大袋子的杏偷偷给池骋留着。还会迈着小碎步走到杏树旁,捡着地上的烂杏吃。 胸口满满的都是痛。 吴所畏走进老旧的卧室,因为长期不住人,这里的水电都关了。就是不开灯,吴所畏也能麻利地拖鞋上炕,找到自个的位置。 “炕头最暖和,让三儿睡在这,谁也不许跟他抢。” 炕头依旧整齐地放着一摞被子,盖了十多年,拆拆洗洗。吴所畏抱在上面,依旧能闻到那股被阳光晒过的家的味道。 吴所畏真想躺在这一觉睡到天亮,可他害怕一早醒来那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 现在的家里,起码有小醋包,有大醋桶。哪怕它们爬得悄无声息的,吴所畏依旧能感觉到一种生命的陪伴。 吴所畏开车回了家。 留一盏壁灯,躺在chuáng上,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要将这一刻极致的恐惧和煎熬铭记在心,以时时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失去池骋。 就在吴所畏快要把自个逼疯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池骋的身影晃入视线。 吴所畏qiáng撑的意志力塌陷了一大块。 池骋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斜倚在门框上,深沉的目光和吴所畏遥遥相望,嘲弄的口气问道:“胆儿小了吧?” 吴所畏用仅存的那点儿意志力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翻过身,冷淡淡的口气说:“谁胆儿小了?” 池骋大步走了过来,脱鞋上了chuáng,两条手臂支在吴所畏的脑袋两侧,炽热而专注的目光由上而下砸到吴所畏的脸上。 斧凿刀削般的硬朗面孔,浓重的五官,眉宇凌厉又不失温柔。哪个人被这样男神深情地注视,心都会苏成渣儿。更甭说心一直在崩溃边缘熘达的吴所畏,那点儿残存的意志早就让狗给吃了。 吴所畏的脚狠狠地在池骋的腿弯儿踹了一脚,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个儿身上。 “我特怕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吴所畏硬着头皮挤出一句实话。 难以抑制心疼揪扯着池骋的五脏六腑,他薅住吴所畏的头发,对着他的薄唇周围疯狂地啃咬,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带着痛苦的极致快感刺激得池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开了,他无比沉溺于吴所畏对他的依赖,这种将生命託付给自己的滋味是每个男人生命中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幸福。 明明心里都软成水了,偏要装作一副发愁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这么磨人可怎么办呢?” 吴所畏你一个人顾盼风流,启口就是一句。 “自个瞧着办。” 池骋如同豺láng虎豹般在吴所畏身上索取,吴所畏贝糙得直喊饶命,两具赤裸的身躯在chuáng上翻雨覆云,chuáng单被汗水浸得都可以拧出水来。 过后,吴所畏攥着池骋的命根,心里一下踏实了。 精神头儿也回来了,嚷嚷着要吃瓜子。 池骋沉着脸说:“这个点儿吃什么瓜子啊?明儿再吃!”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吴所畏有个毛病,就是今天的零食必须要在今天干掉,至于怎么养成这个毛病的,那就得问池骋了。 “吃瓜子也不能躺在chuáng上吃吧?弄得到处都是,坐起来!”池骋说。 吴所畏懒散的目光投向池骋,“你坐着给我剥,我躺着吃。” “无法无天了?”池骋用瓜子尖在吴所畏的大蛋上狠狠戳了两下。 吴所畏赶忙用被子捂住。 池骋死开包装袋,哗啦啦一堆瓜子倒在chuáng头柜上,怒瞪了吴所畏一眼之后,还是拿过一颗瓜子,利索地剥开,塞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喜欢池骋亲自送到嘴边的瓜子,池骋喜欢吴所畏含抚自个的手指。 渐渐的,chuáng头柜上的瓜子越来越少。 吴所畏迷迷糊糊的,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 池骋便用嘴磕,磕好了直接用舌头卷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时嚼时停,终于,两腮再也不动了。 就这么含着一粒瓜子仁儿睡着了。 ☆、237 没事找罪受 第二天一早,池佳丽起chuáng下楼,池远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池佳丽问。 池远端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草坪,淡淡说道:“我压根就没睡。” “没睡?”池佳丽两条柳叶眉轻轻皱起,“为什么没睡?” 池远端没说话。 池佳丽往楼上扫了一眼,试探性地问:“池骋呢?” “回去了。” “诶?他昨个晚上不是在家住的么?什么时候走的?” 池远端轻轻咂了一口茶水,又将茶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昨晚。” 说完,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池佳丽瞧见池远端这副模样,大抵猜到了池远端因为什么如此,心里又气又心疼,还不好直面挑明。 只能好语相劝道:“您上去睡一会吧。” 池远端摇头,“不睡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单位。” “那我弄点儿早饭,您吃完了再去。” 池佳丽转身刚要进厨房,就被池远端叫住了。 “你先别去,我有话和你说。” 第73页 池佳丽虽然已经知道池远端要说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在池骋坐过的那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疏懒怠倦的目光看着他。 “您说吧。” 池远端面色凝重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对你弟现在的情况有多了解。” 池佳丽摊开手。 “一无所知。” 池远端终于抓住了一个发泄对象,将这程字心里的各种不痛快通通倾诉出来。最后还不忘表达一下浓浓的忧虑和痛苦,希望得到女儿的谅解和慰藉。 结果,池佳丽听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和您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池骋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错在您的观念问题。选择与不选择伴侣,选择什么样的伴侣,那是个人权利,你qiáng加干涉那是您不尊重人权。解决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拆散他们俩,而是如何扭转您的观念。”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我的观念扭转了有什么用?中国老百姓的观念能扭转么?你那套说辞完全就是悖论,在当前的这种大背景下根本不切实际。” “怎么不切实际了?现在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全世界都在提倡尊重同性恋人的合法权益。人家总统都带着同性恋夫人出国访谈,您儿子找个男朋友碍着您什么事了?” 池远端让池佳丽气得不善,说话的语气越发犀利。 “怎么碍不着我事了?他的这份感情要以践踏我的尊严和名誉为代价,我要蒙受各种异样的眼光,要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生他养他,最后还要被他倒打一耙?!你光从他那个角度想了,你有替我想想么?” “打您的不是您儿子,是您周围的那些人,你儿子无心伤您,伤您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我说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别人谈恋爱碍他们什么事了?您抬不起头来那是您自贬,您就堂堂正正的,有谁会因为您儿子搞男人当面给您一巴掌啊?” “当面不给背后给!”池远端狠狠一拍桌子,“你在国外待了两年,怎么变得这么自私冷漠?咱一大家子人,现在你弟出了这种事,你当姐姐的就这副态度么?” 池佳丽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自私了?我这不是在劝您想开点儿么?您养我这么大,还不知道我什么脾气?我非得温声细语地说一大堆废话,抱着您哭一场您才高兴是么?”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池远端真不知道自个上辈子怎么想的。 池佳丽见池远端额头皱纹纵起,发根斑白如霜,语气还是缓和了一些。 “爸,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待在国外这几年,认识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即便正常性取向的人,都有一辈子不结婚的。人家那叫看得开,活得洒脱。结婚有什么好?尤其在中国这种地方,结婚多遭罪啊!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婆婆、丈母娘全得照顾周全!两大家子的人多闹心啊?!” “你说结婚有什么好?”池远端捡最实在的来,“结婚时传宗接代的保证。” “不结婚也可以传宗接代啊!” 池远端的手背狠狠敲了两下桌子,“他们那种变态的关系怎么传宗接代?他拿什么来给我生孙子?” “不是……我说,爸,您还想要孙子啊?”池佳丽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池远端更不理解,“我怎么就不能要孙子了?” 池佳丽冷笑一声,“就池骋那幅德行,他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您还嫌池骋一个人不够让您闹心的?还想再来一个?”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放在他那养,我亲自教育!” 池佳丽当即飈一句狠话。 “池骋就是您教育出来的!” 池远端那张脸都给气歪了,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最后眸色一沉,朝池佳丽挥挥手。 “你甭跟我说了,我算瞧出来了,我养了两个白眼láng。” 池佳丽一脸的无奈之色。 “爸,要我说您就是自找的,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该退休了,好好享享清福有什么不好?您儿子都快三十了,早就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您老管他干什么?知道中国为什么这么多啃老族么?全都是你们管的!” “你们狠下心不管,他们也能把钱赚来!” “说句不好听得,您还能活多少年?您还要在他身上牺牲多少时间?我都替您累得慌!” “行了,你别说了!”池远端打断池佳丽,“我就是受罪的命!我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培养一对视我为敌人的儿女,就是为了临终前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池佳丽相当苦恼地揉揉脑门儿,“我说爸,您能不能别这样?您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为了看您现在这副模样啊?” “你可以走。”池远端说,“现在走我都不烂你!” 池佳丽气得直磨牙,“这可是您说的?!” “兜兜圈圈给我留在这。”池远端又说,“你不是提倡个人自由么?你不是喜欢享受生活么?生活你来享受,孩子我来带!” “带孩子本身就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池佳丽说。 池远端立刻接过话茬,“管孩子也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我乐意把我的余生牺牲在管儿子身上,我乐在其中。” “您就耍浑把!”池佳丽咬牙切齿,“你生出池骋这样的儿子真不是意外,您该!” “是,我该,我该……” 池远端一边嘟哝着,一边面色晦暗地往楼梯口走。平时腰板挺直,今儿背都有点驼了,走几步路显得特别吃力。走到楼梯口,还用手撑着墙壁歇了片刻,才继续往上走。 “真受不了!”池佳丽恼恨地走到池远端面前,妥协般的说:“行啦,您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着?” 池远端一下就来了精神,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楼。 “反正池骋这边我是没辙了,你要想让你爸妈多活几年,你就自个瞧着办吧!” 池佳丽一听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对付另外那个小子呗? 于是拽住池远端问:“那男的叫什么啊?” “吴所畏。” “叫什么无所谓?”池佳丽恼了,“那您让我怎么找他啊?” 池远端一字一顿地说:“他就叫吴所畏。” 池佳丽嘴角抽了抽,听这名字就尼玛不是一个善茬儿。 刚要走,又让池远端叫住了。 “等我一会儿。” 两分钟之后,池远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这是他的个人资料,你最好先了解一下再下手。” 池佳丽拿出来一看,好傢伙!七百多页! 前一百页是吴所畏的人生经历,好多事吴所畏自个都忘了,在这里都有精彩的呈现。中间四百页是吴所畏的性格剖析,从各种生活习惯来读他的个性和品质。后面二百页是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全都是池远端亲笔书写,有的地方还用红笔做了标註。 这老头,可真闲得慌……池佳丽脑门儿三道黑线条。开始她还以为池远端“把管儿子当享受”是气话,现在发现,他貌似真的乐在其中。 ☆、238 鸿门宴的邀请函 中午吃过饭,池佳丽翻开那本厚厚的“个人档案”。 由于前面内容过于繁琐,池佳丽实在没有耐心看,便跳过人生经历和性格剖析的部分,直接跳到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 第一条:此人出身一般家庭,自幼家境条件较差,虽藉由池骋爬到如今位置,但骨子里有种浓浓的自卑。想要攻破此人心理防线,最佳途径就是通过展示良好的教养和名门风范,让其认识到双方社会地位的差距。 池佳丽把这条建议直接归结为两个字,就是“装逼”。 正想着,身后的椅子一阵摇晃,池佳丽差点儿仰脸合天地倒下去。不用说,准是那两个熊孩子在后面恶作剧。 池佳丽心里不由得冒火,名门?名个蛋啊!以前是大姑娘的时候还穷讲究一下。自打有了两个孩子,每天和屎尿打交道,和哈喇子做斗争,早就化为粗野一派了。 “妈妈,陪我们玩吧。” “妈妈,咱们捉迷藏吧!” 池佳丽不耐烦地说:“去,去,别烦我!你姥爷今儿不是在家么?跟你姥爷玩去!” 兜兜和圈圈只好撇着小嘴走了出去,往池远端的房间去了。 下午,吴所畏正在公司库房里查验新到的一批货,秘书给他打过电话来,说池小姐要找他。吴所畏一听“池小姐”三个字,心里顿时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把验货单递给员工就急匆匆地去了贵宾招待室。 结果,吴所畏只看到两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并未见到池佳丽本人。 “吴先生,您好,池小姐邀您共进晚餐,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 吴所畏当即答应,“有空,有空。” 第74页 “那好,这是池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吴所畏本以为是张邀请函,不料递过来的竟然是个手电筒。嘛意思这是?难道是怕我天黑找不到路,特意送个手电筒照明么? 旁边的男人看到吴所畏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弄懂这枚手电的用途,于是在一旁提醒道:“请吴先生打开手电的开关。” 吴所畏满心疑惑的按动开关。 很快,手电筒发出的光亮打到对面的显示屏上,竟然投射出约会的具体场所和时间,让吴所畏大为震撼。 “这也忒有创意了吧?” 相比吴所畏的大惊小怪,两个传达人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池小姐仅仅是套用了巴黎时装周邀请函的设计理念。” 言外之意,你真是个怯勺! 两位男士走后,吴所畏把持着那个手电筒,目光注视着显示屏上映出的两行文字。地点选在了北京巷道的四合院,前清亲王的旧府邸,名流、政要最常光顾的顶级会所。 如此的“盛情”,让吴所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正在愣神,招待室的门被推开了,姜小帅悠哉悠哉地晃悠进来。把手里的食品袋砸在办公桌上,大喇喇地说:“诺,台湾大芒果,刚运过来的,尝一个。” 吴所畏先把食品袋推开,拽住姜小帅的手说:“我可能摊上事了。” 姜小帅面色微变,“什么事?” “池骋他姐要请我吃饭。” 姜小帅纳闷,“这不是好事么?” “鸿门宴啊!”吴所畏说。 姜小帅顺着吴所畏的视线看向墙上的显示屏,再看上面显示的内容,最后晃一晃那个手电筒,顿时明白吴所畏的意思了。 “这是摆明了要寒碜你啊!”姜小帅说。 吴所畏一副发愁的表情。 姜小帅拍拍他的胳膊说:“没事,你做好充足的准备就成。” “怎么准备?”吴所畏完全没思路。 姜小帅琢磨了一下,说:“餐桌交锋比得不就是吃相么?” “你觉得我平时吃相怎么样?”吴所畏问。 姜小帅直说,“没有。” 吴所畏没明白,“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姜小帅脸一拉,“我是说你没吃相!” “……” “你这样。”姜小帅给吴所畏支招儿,“你上网搜一搜,看看吃什么食物最破坏吃相。” 吴所畏搜出很多结果,什么带酱的,带汁的,带壳的,容易流油的,容易呛人的,容易噎着打嗝的…… 其中一种食物就是芒果。 姜小帅把大芒果递给吴所畏,“你先吃这个试试,我看看你的吃相怎么样。” 吴所畏接过这个两斤多沉的大芒果,倍感压力,好像不是在吃一样东西,而是在完成一个挑战。他慢条斯理地剥开芒果皮,动作很慢,为了不弄脏手,吴所畏先剥了半个,然后用刀子挖着吃。 结果,挖不下来,弄得芒果烂不哧哧的。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可别弄了,我看得直噁心。”姜小帅说。 吴所畏也着急了,“那我直接咬吧。” 这一口下去,半张脸都埋进去了,连吸熘再吧唧,一边吃还一边嗯嗯,“这个芒果肉真厚,好吃,还得再吃几口。” 吃了将近半个,抬头看向姜小帅。 “你觉得咋样?” 姜小帅擦擦额头的汗,“怎是一个狰狞了得!” 吴所畏扁扁嘴,“我已经很注意了!” “注意管屁用啊?芒果根本不是那么吃的!”姜小帅又拿出一个芒果,切下一大块,横竖割了无数刀,再反向一弯,芒果肉就一块一块地露出来了。 递给吴所畏,“这回吃吧。” “原来是这样啊!”吴所畏给自个的粗鲁找理由,“我以前没吃过这么大的芒果,我吃的那些芒果一刀切下去只有皮,根本吃不到肉。” “甭废话!”姜师父一脸严厉,“赶紧吃,我看看你能吃成什么德行!” 吴所畏这次很小心,按照从左往右的顺序,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等这一口吃完了才咬下一口,嚼也嚼得慢条斯理的。 吃完之后看向姜小帅,“这回怎么样?” “自个照照镜子!”姜小帅说。 吴所畏起身走到镜子前,禁不住吓了一跳。由于芒果在嘴上停留时间过长,吴所畏嘴边全是残留的碎果肉,huáng不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吃完屎。 姜小帅都发愁了,“你说好好一个芒果,咋能让你吃成这样呢?万一池骋他姐点的都是这种破坏吃相的东西,你丫不得把服务员吓出精神病来?” 吴所畏顾自坐在沙发上,面露凝重之色。 “要不你就别去了。”姜小帅建议。 吴所畏目露精光,“我不仅要去,而且要吃得漂亮!” 姜小帅就欣赏吴所畏身上这股愈挫愈勇的劲头儿,瞬间找回了当初“钓”池骋的斗志,坐到吴所畏身边给他加油打气。 “咱师徒联手,没有搞不定的人!” 于是,姜师父出谋划策,吴徒弟举一反三,两人很快列出一份详细的计划,看完之后顿觉心里有底了。 “你只要把这几条记住了,肯定没问题。”姜小帅说。 吴所畏依旧觉得不满足,“这样顶多和她打个平手,我怎么能把她击败呢?” 两个人又陷入沉沉的思索之中。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突然眼前一亮,碎嘴子神功又开始发威。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连池骋都不行!” 吴所畏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他。” 姜小帅一脸神秘地朝吴所畏勾勾手指,吴所畏把耳朵贴了过来。 “我跟你说,池骋他姐曾经暗恋过汪朕。” 这条消息太劲爆了,炸得吴所畏胸腔狂喷火。 “你听谁说的?” 姜小帅嘿嘿一笑,“你说谁啊?郭城宇啊!” “那池骋怎么都不知道?” 姜小帅一副牛×的表情,“没郭子精呗!” “切……”吴所畏嗤之以鼻,“靠谱么?” “废话,不靠谱我跟你说?!那会儿池骋不是和汪硕在一起么?后来被父母知道了,池骋他姐就去汪硕家里谈判。据说她当时准备了很多难听的话,结果汪朕一开门,池佳丽足足盯着他看了十分钟,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听得目光烁烁,“我偶像就是魅力大啊!” 姜小帅面露邪恶之色。 “那你还不赶紧利用利用你偶像的魅力?” 吴所畏拿着手机,手心发痒。 “说实话,我都好久没联繫他了,你说他还肯帮我么?” 话说得倒是挺谦虚,脸色却是一副“非帮不可”的表情,还用撺掇怂恿暗示蛊惑性的目光看着姜小帅,亟待他来为自己肯定汪朕重视他的这一事实。 姜小帅把吴所畏看得透透的,说话都带着一股恨劲儿。 “你可千万别让池骋看见你现在这副德行,否则你就是赢了池佳丽也输了jú花。” ☆、239 不和他一般见识 池佳丽邀请吴所畏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池佳丽晚了十分钟才出发。 事实上她极度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在快节奏的生活环境中呆惯了,她很反感迟到这种行为。但是没办法,为了“耍大牌”,彰显自己的身份,她必须放慢节奏。 七点十分,池佳丽的座驾抵达会所门口。 高跟鞋稳稳落地,一袭黑色缀珠抹胸礼裙尽显名媛气质,左右两侧保镖跟随,一前一后助理相伴。下车后,四位随从训练有素地变换成方阵形,将池佳丽围拢在中间,女王气场显露无疑。 结果,池佳丽走进定制的高级厢房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池佳丽正纳闷着,一位衣着讲究的服务员走进厢房内,满脸歉意地朝池佳丽说:“对不起,池小姐,刚才吴先生打过电话来,说他路上有事耽搁了。他会尽快赶到这里,希望您能多多体谅。” “没关系。”池佳丽轻描淡写地说,“先点菜吧。” 结果,吴所畏比池佳丽还晚了二十分钟。 他的车队抵达门口的时候,池佳丽正好在庭院里赏景。听到动静往门口一扫,视线不由得定住。 五辆车并排停靠在门口,前面一辆和后面三辆车下来十几名保镖护卫,统一着装,气势恢宏。吴所畏在助理的搀扶下从第二辆车中走出,随后,众多保镖护卫马上站成两排,如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吴所畏往里面走。 池佳丽在助理的提醒下,才知道这就是吴所畏,心里忍不住爆粗口,这尼玛不是明摆着要挑衅么?! 很快,吴所畏在池佳丽面前站定。 虽然吴所畏这副得瑟劲儿让池佳丽很不待见,但相貌和气质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期望值。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礼服,考究的发型,浓眉大眼,俊朗健气。与她想像中的衣着光鲜、形象浮夸的凤凰男大相迳庭。 第75页 精心装扮过的池佳丽也让吴所畏彻底惊艷了一把,心里疯狂咆哮着:你丫还敢不敢再漂亮点儿?还敢不敢再性感点?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你要知道自个是干嘛来的! 对视片刻过后,池佳丽先开口。 “你好。” 这俩字说得疏懒悠长,没有刻意地怠慢,却让听者隐约嗅出其中的鄙夷。 结果,吴所畏的语速比池佳丽还慢了半拍。 “你-好。” 这俩字说得轻缓平和,气定神闲,更像是池远端那一辈人的老道口吻。 池佳丽有种想给吴所畏一个大耳刮子的欲望。 吴所畏朝池佳丽礼貌的一伸手,“佳丽姐,你先走。” 池佳丽好不谦让地在吴所畏前面进了厢房,并坐在了主位,旁边站着两个助理。 吴所畏坐在他的对面,身后站着四个人,均有不同分工。 “上菜吧。”池佳丽淡淡开口。 很快,菜一一端上桌,吴所畏表面一直在对池佳丽微笑,心里却骂了无数声操。 姜师父真是神算子! 带酱的,带汁的,带壳的,容易流油的,容易呛人的,容易噎着打嗝的……一个不落全都出现在餐桌上。 池佳丽出身名门,自幼便接受过餐桌礼仪的训练,虽然已经豪放了这么多年,但稍加注意就能挽回淑女风范。她坐下之后,有条不紊地摆放餐具,盘碗刀叉。摆放得相当规矩,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可谓礼貌至极。 摆好之后,有意无意地扫了吴所畏一眼。 吴所畏稳坐不动,身后的四个人一个一个上前伺候。有的负责摆放餐具,有的负责叠放餐巾,有的负责二次清洗,有的负责介绍菜品。 矫情程度令人咋舌。 “装逼”原本是池佳丽很厌烦的一件事,但遇到一个比她更能装逼的人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也挺有意思的。吴所畏被呛被噎、丑态毕露对她而言没有丝毫的快慰,但如果吴所畏步步为营,那么拆穿他就会给池佳丽带来无限的成就感。 于是,池佳丽第一筷子夹向三文鱼刺身。 吃过芥末的人都知道那种钻鼻的刺激,可在池佳丽的脸上,全然看不出这种夸张的姿态。三文鱼蘸上一点芥末,优雅地夹入口中。咀嚼的过程中减少呼吸的频率,别说吸熘嘴、哈气、吐舌头了,就连皱个眉都没有。 吴所畏平时吃芥末,哈喇子眼泪鼻涕一大把流,用他的话说,吃的就是这股láng狈劲儿。 池佳丽吃完,朝吴所畏说:“这股三文鱼不错。” 言外之意,你给我吃一个试试呗。 吴所畏笑笑,“那我也尝尝。” 然而他没有急着动筷,先由检验师过来监察食品质量。鑑证无毒并新鲜后,由技术娴熟的操作师给三文鱼蘸上芥末。并取下一小片放到品尝师盘中。品尝师品尝过后,由旁边的点评师来给吴所畏建议。 “吴总,这盘菜过于辛辣,不适合您使用。” 吴所畏朝池佳丽投去歉意的目光,“是我没这个口福。” 池佳丽心中冷哼一声,你就作吧!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又夹起一个灌汤包,这个灌汤包雪白晶莹,皮薄如纸。池佳丽用齿尖在汤包上方细细地咬破一个小孔,待汤汁稍凉之后,轻轻吸尽里面的汤汁。汤汁全部吸尽后,再慢慢品尝皮儿和馅儿。 在古色古香的典雅气氛中,欣赏一位美女如此享受美食,生活都变得精緻和缓慢起来。 池佳丽断定吴所畏的这张嘴兜不住汤汁,即使他仿照自个这么吃,他也肯定会露怯。 实际上,池佳丽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吴所畏就是一张漏斗嘴。带汁的往外流,不带汁的粘嘴边。再加上有人给擦,久而久之漏得更猛了。 但他有四位护法师。 检验师检验完毕之后,操作师精巧地将汤包上插了一个吸管,吴所畏用吸管可就比池佳丽用嘴显得讲究多了。而且他只是吸了两口,便朝池佳丽露出满意的笑容。 “味道很不错。” 完全没给池佳丽任何看笑话的机会。 池佳丽坚信,百密必有一疏,只要她坚持吃下去。 这次,池佳丽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全壳的大闸蟹。 她手持金制的蟹八件,这种东西吴所畏见都没见过。然后优雅地拈起一只红彤彤的蟹,用工具轻轻敲打,继而勺子、签子依序使用。吃到最后,蟹壳未发生变化,却将蟹整个食入肚。结尾处再把手指放在口中那么轻轻一吮,迷醉了整屋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意志力坚定,吴所畏一定跪倒在池佳丽的石榴裙下,贱兮兮的膜拜着:女神啊!你教教我吧!我吃螃蟹就没吃到过一块完整的肉。 很快,吴所畏身后的操作师再次上前。 相比池佳丽,她缺少了几分优雅风韵,但技术绝对更胜一筹。仅仅用了刀叉,竟然在五分钟内把螃蟹里面的肉一丝不漏地剔出来,放入吴所畏的盘中。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吃完的蟹壳竟然还拼回了原来的样子。 服务员进来收骨碟,先收走了池佳丽的,结果看了看吴所畏的盘子,却直接走过去了。 “等一下!”吴所畏叫住服务员,“你还没有收我的盘子。” 服务员面露惭愧之色,“对不起,我以为你还没有吃。” 一句话,给刚才的剥螃蟹比赛做出了公正的评判。 池佳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轻启薄唇问道:“你自己不会吃饭么?” “当然会。”吴所畏相当自信。 池佳丽放出重磅炸弹,“那就把她们请出去吧,这样我们也好聊一些私人话题。” 吴所畏很好地掩饰了自个的心虚,语气稳妥地回了句,“这样也好。” 池佳丽的助理以及吴所畏身后的四位护法师全部走了之后,池佳丽悠悠的一笑,虽然明显有看热闹的嫌疑,可吴所畏依旧很喜欢。 “吃吧。”池佳丽开口。 吴所畏别扭地拿起筷子。 池佳丽看他的那个手势,就知道他离露馅不远了。 就在这时,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池佳丽冷哼一声,临阵脱逃么? 不料,吴所畏并未离开房间,仅仅是站到窗前,笑着朝手机里面问:“汪朕么?” 听到这个名字,池佳丽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卧槽!他俩怎么认识的?难道是同名? 结果,吴所畏的手机不知怎么调成了外放,汪朕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出来。 “是我。” 池佳丽心跳增速,尽管她很努力调整,但收效甚微。 吴所畏连忙把手机扬声器关上,并回头朝池佳丽道歉。 汪朕那边故意问:“你在和谁道歉?” 吴所畏说:“佳丽姐。” 静默片刻,吴所畏又故作惊讶地问了句:“你俩认识?” 说完,转头看了池佳丽一眼。 池佳丽继续吃饭,不过节奏已经有点乱了。 吴所畏又说:“你很想她?” 池佳丽的手险些把碗碰倒,幸好被她及时稳住了。 结果,吴所畏朝她走了过来。 “佳丽姐,汪朕说他想和你聊几句。” 池佳丽一激动,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儿,桌面一阵晃动。 原本没事,吴所畏硬是把面前的那碗汤碰倒了,而且还洒在了袖子上,手机也砸在地上自动挂断了。 “呃……”吴所畏惊讶的目光看向池佳丽。 池佳丽略显尴尬。 吴所畏尽显大将之风,“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好了。”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直接提包走人了。 池佳丽刚一出门,吴所畏就疯了一样的扑向餐桌。 芥末三文鱼,辣得嗷嗷叫唤,灌汤包一口一个,大闸蟹掰下一条腿就啃……太尼玛过瘾了! 池佳丽回到车上,一改方才淑女形象,整段路都在骂骂咧咧的。 回到家,愤愤然地拿出池远端赠给她的那本“宝典”。 再次翻开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这次多翻了几页,结果不小心看到一段令她血脉喷张的话。 “最初对于吴所畏自卑的判定是错误的,武断的,在此做出修正。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此人不卑不亢,遇qiáng更qiáng,大有蹬鼻子上脸之势。所以将对付此人的最佳手段修改为:不和他一般见识!” ☆、240 两个活宝 池佳丽将手里的“宝典”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气汹汹的朝楼上走去。 池远端就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静静地朝外面注视着。 池骋蹲下地上,手中捧着一个袋子,里面全是零食。兜兜就在池骋身边欢蹦乱跳,池骋由着他自个挑喜欢吃的东西,偶尔还和兜兜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池远端嘴上嘟哝着:你还知道关心关心自个的外甥? 心里却美得不行,看池骋疼孩子,比让池骋对他好更让池远端高兴。他仿佛从中看到了将来池骋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还没陶醉够,一声尖利的质问从身后传来。 第76页 “爸,您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一点儿都不靠谱!” 池远端把头转过来,看到池佳丽那张恼怒的脸。 “怎么不靠谱了?” 池佳丽恨恨地将资料翻开,找到自个最初看到的那一段,又对比后面修正的一段,相当抓狂的口吻,“前面一个样,后面一个样,您让我参照哪个啊?” “当然是后面那个。”池远端说。 池佳丽炸毛,“可我按照前面那个执行的!” 池远端无半点体恤之意,还不客气地教育道:“那是你自个看东西不认真,假如你把我给你的资料完完整整地看完,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池佳丽更没好气了,“既然前面有错,你干嘛不把它划掉或者撕了?这不是存心误导我么?这叫什么事啊?一晚上工夫都白搭了!” “留下是为了更好地呈现一个认识的改变过程,为以后的交流工作提供经验。” 父女俩争执得正激烈,圈圈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 “姥爷,我已经藏好了。” 在池佳丽上来之前,池远端一直和两个孩子玩捉迷藏。后来无意间看到池骋就愣了片刻,现在想起来赶忙朝楼下应了一声。 “姥爷这就下来找你。” 说完,随便朝池佳丽敷衍几句,就兴沖沖地下楼找外孙子。 其实池远端早就看到圈圈了,但为了让外孙更高兴,故意反覆从他藏身的地点走过装作看不见,听着圈圈捂着小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后来,圈圈沉不住气了,用力咳了一声。 池远端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书柜后面,和圈圈对视一眼之后,当即哈哈大笑,蹲下身把冲出来的外孙搂入怀中。 圈圈用英语抱怨,“姥爷好笨,现在才找到我。” 池远端在圈圈脸上亲了好几口。 池佳丽一个劲地在旁边翻白眼。 找到圈圈之后,池远端又抱着圈圈去找兜兜。 相比之下,兜兜更难找一些。因为他只要躲在黑暗的角落,再把嘴巴一闭,就只能靠“碰”和“踩”来发现了。 为了哄小黑崽高兴,池远端也没有直接找到他,而是先走了很多冤枉路。故意去明亮的角落找,不时地发出失望和着急的嘆息声,以增加小外孙的成就感。 耽误了好一阵工夫之后,池远端才开始正式找。 所以黑暗的角落都搜寻一遍,均未发现兜兜,这可难住了池远端。要知道现在是晚上,兜兜只要把衣服一脱,基本就等于穿了件隐身衣。如果他不动还好,可以边摸边找,这要是为了躲着池远端故意乱跑,池远端就甭指望找到他了。 后来,池远端真找不着兜兜了。 他把家里的灯全开了,所以的地方都照亮了。依旧在明亮的地方找,依旧发出失望和着急的嘆息声,可这次是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远端心里越发急躁。因为按照兜兜那个急性子,早就耐不住寂寞自个蹦出来了。 于是,他开始大声喊外孙的名字。 圈圈拿小拳头砸着池远端的脸,一个劲地抱怨,“姥爷你不能喊!你喊了就犯规了!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找到才成呢!” 池远端发愁地拍拍圈圈的后背,安抚道:“圈圈乖,你告诉姥爷,你哥哥最喜欢藏在哪?” “我不能说。”圈圈相当坚守自个的原则。 池远端垮着脸,“你别不说啊!你再不说你哥哥就丢了。” 圈圈的大眼珠骨碌碌转了转,最后小手一指,“在那边,墙根儿底下,兜兜最喜欢停在那。” 池远端怕兜兜听到动静迅速撤离,便想都没想就大步朝那个地方飞跨过去。结果人没找到,踩了一脚屎。 圈圈说:“这是我中午刚拉的便便,是对你不尊重规则的惩罚。” “……” 过了一会儿,池佳丽和钟文玉也出来了,家里的警卫和保姆全都跑出来跟着一起找。别墅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一通,连周围的那几棵树上都找了,还是不见兜兜的踪迹。 池佳丽急了,“玩个捉迷藏都能把孩子玩丢了,我真服了您了!” 钟文玉也抱怨,“你是怎么看孩子的?那孩子再黑也不能找不着啊!” 池远端面色凝重地听着妻女数落,不发一言。 池佳丽不知怎么想起上次她回来的时候,池骋挤兑兜兜的话了。 “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这么一想,立刻朝池远端问:“是不是让池骋给弄走了?” 池佳丽一提醒,池远端才想起刚才池骋给兜兜送零食的事。 脸色瞬间一变,大步走到门卫室,仔细盘问。 “刚才池骋在门口待了几分钟?” 警卫说:“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他有没有把兜兜带走?” “没啊!”另一个警卫说:“他就自个一个人走得。” 钟文玉急着问:“是他没带走,还是你没看见啊?” 警卫瞬间噎住,这种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可兜兜是全黑的啊! 池佳丽开口,“那我问你,池骋来这都干嘛了?” 警卫模稜两可地说:“他……他就蹲着身子,对着零食自言自语啊!”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池远端瞬间就疯了。 怒视厉吼,“我都在二楼都看到兜兜了?你愣是没看见?” 此话一出,池佳丽和钟文玉全都松了一口气,却也憋了一肚子火。 警卫辩解道:“可小少爷当时也没挣扎叫唤啊!他要是能吱一声,我就能立刻发现并及时阻止了。” “他能叫唤么?”池远端气红了眼,“有那么多零食他还能叫唤?” 越说心里越来气,亏他还在二楼自我陶醉半天,敢情那混帐不是稀罕孩子,是特么拿零食拐骗孩子来了! 钟文玉忍不住开口问:“儿子走多久了?还追的上不?”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佳丽抢过话茬儿。 “还追什么追啊?这会儿早到家了!” 说完又把恼恨的目光投向池远端,“闹啊!能个儿啊!假装找不着啊!这回追不上了吧?整个一瞎耽误工夫!” 池远端那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阴着脸往外走。 “我去把外孙子接回来。” 钟文玉拦住他,“你甭去,你去了咱儿子肯定不放人,弄不好还得把外孙子藏别人家。我去,我知道他的脾气。” “行啦,你们两口子在家待着吧!我对你们谁都不放心,我自个去!” 说完,池佳丽迅速上车,风风火火地开了出去。 …… 池骋刚到家没多久,背着一个大书包进来的。 “呃……你这是干嘛去了?”吴所畏诧异。 池骋把书包拿起来放到沙发上,笑着朝吴所畏说:“给你带回来一个好玩的。” 吴所畏好奇,“好玩的?哪呢?”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所畏在书包里。 吴所畏拉开拉链,眼前出现一个头顶,上面全是小捲毛,吓得吴所畏后撤了好几步。 “啥玩意儿?你可别吓唬我!” 池骋示意吴所畏继续把书包拉开。 吴所畏定了定神,缓缓地走了回来。憋足一口气,直接将拉链拉到底,让里面的小傢伙全都露出来,瞬间惊愣在原地。 相比他的震惊,兜兜显得镇定多了。池骋把他和零食装在一起,他也毫无怨言。完全无视吴所畏和池骋的存在,小黑手捏着小黑饼干往嘴里塞,咀嚼时不时地露出小白辱牙。 吴所畏惊呆了,也太黑了吧?也太萌了吧? 一把将兜兜抱起,连捏带掐,全身上下都蹂躏一遍,也无法变达吴所畏对兜兜的稀罕之情。 因为吴所畏的折腾妨碍吃东西,兜兜的大眼放出犀利的光芒。 “dont—touch—me!(别碰我)” 幸好吴所畏还有点儿英语的基本功,听到这话,厚着脸皮哈哈笑了一阵。又捏住兜兜黑熘熘的小脸蛋儿,费力地攒住一句话。 “i—love—you—very—much,what—can—i—do?(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兜兜回了句,“knock—it—off!” 吴所畏没听懂,问池骋:“啥意思?” 池骋说:“他让你别来这套。” 吴所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241我可以把你变白。 吴所畏继续和兜兜套近乎,兜兜还是爱答不理的。手持一根巧克力味儿的棒棒糖,傲娇的放在嘴里舔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下面那根塑料棍。 吴所畏想问问他可否让自己尝一口,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怎么表达。 叫了池骋一声,池骋在卫生间应了。 吴所畏把卫生间的门推开,探进去一个脑袋。 “可以给我舔一口么?用英语怎么说?” 池骋正在解小手儿,听到这话狞笑一声。 “干嘛用英语说?用中文我也给你舔。”说着掰了掰手中的巨龙。 第77页 吴所畏低声咒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兜兜面前,直接把手朝他伸了过去。 “i-want-to-eat。(我想吃)” 兜兜将手中的棒棒糖拿出,黑幽幽的眼珠直视着吴所畏。 “you-are-crazy!(你疯了)” 吴所畏,“……” 十分钟之后,吴所畏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盆,盆里有糖稀。他故意从兜兜身边走过,用手敲了敲小盆,发出叮噹乱响。 兜兜压根不理他那茬儿,两条小黑腿儿一盘,专心致志地吃他的棒棒糖。 吴所畏开始吹糖人,想当初他可是凭藉这一门绝活儿把池老爷勾到手的。 因为太久没吹,水平有点儿下降。本想吹一只小兔子,结果吹完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耗子就这么出来了。 兜兜那双黑熘熘的大眼珠偷偷往这边瞄,结果等吴所畏看向他,他又迅速把脑袋转了回去。 吴所畏伸出舌头,自上而下,缓缓地在糖人儿上面舔着。故作一副陶醉的表情,嘴里发出喷喷的水声,诱惑兜兜主动来示好。 结果,把池老爷给招来了。 吴所畏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池骋这个缠人的大耗子甩开了。 手里的糖人儿完全走形了,吴所畏想再吹一只猫,结果吹出了唐老鸭。 这回,兜兜有点儿坐不住了,他可是迪士尼乐园的常客。 于是,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吴所畏这里挪。 吴所畏把玩着手里的鸭子,余光扫到一团黑影在朝自个靠近。 终于,兜兜挪到了吴所畏面前,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吴所畏手里的糖人儿。 “这是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地说:“糖…人…儿。” 兜兜很认真地重复:“痰…盂…儿。” 吴所畏扶额,差哪去了? 想给兜兜详细地解释糖人儿的含义,藉以拉近他和兜兜的关系。结果开口忘词,无奈之下又进了卧室,以卖身的代价将被自个轰出去的池骋请了回来。 池骋回来之后,相当流利的给兜兜讲解了糖人儿这种民间绝活儿,瞬间就把吴所畏镇住了。在他意识里,池骋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切靠关系的混子。哪想人家调情的话说得那么熘,英语口语也说得这么地道。 果然,池骋说完之后,兜兜的小黑手立刻搭在吴所畏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两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吴所畏听不懂的。 于是,池骋充当了他们之间的翻译。 “他说他也想让你给他吹一个糖人儿。” 吴所畏听后点头,又让池骋帮忙问兜兜想要什么。 兜兜说:“bee(蜜蜂)。” 池骋刚要说话,吴所畏拦住他。 “这个不用你说,我听懂了,嘿嘿……” bean……豆子……吴所畏顾自念叨着,还是小孩子好哄,吹个豆子就可以了。 于是,他真吹了一个圆鼓隆冬的豆子给了兜兜。 兜兜两个小眉毛一拧,一副拒不接受的表情。 吴所畏纳闷,咋了这是? 池骋也没搞懂吴所畏这个抽象的艺术作品,于是替兜兜问:“你这吹的是什么?” 吴所畏说:“豆子啊!bean!”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耳朵上拧了一把,说:“他让你吹的是蜜蜂,bee,不是bean。” 吴所畏嘴硬,“不可能,我听到的明明是bean,不信你再问他一遍。” 池骋又问了兜兜一遍。 兜兜当即回道:“bean!” “你看!!”吴所畏猛的一拍桌子,理直气壮地质问池骋,“怎么样?你刚才听清楚了吧?他说的是bean吧?” 池骋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bean也有‘呸!’的意思。” 吴所畏,“……”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不再吹糖人儿了,而是改成了变魔术。 所谓变魔术,只是将他做小偷的技术稍加改进,便足够矇骗兜兜这种低智商儿童了。 吴所畏把一个巧克力球放进兜兜的衣兜里,等兜兜伸手去拿的时候,巧克力球已经不见了。就在兜兜着急的时候,吴所畏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衣领里。 然后,兜兜摸到一颗巧克力球。 “so-amazing(好神奇)”兜兜瞪大眼晴。 吴所畏相当有成就感。 然后,他又从架子上找出一个和小醋包形似的糖人儿,朝池骋桥眉弄眼,“你和他说,我能把这条蛇变成活的。” 池骋真心不想参与这么幼稚的游戏。 吴所畏把兜兜拉过来,小受和小小受全都一副可怜样儿。 池骋瞬间被秒。 过了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糖人儿,大喝一声。 “now-it-is-the-time-to-witness-miracle!(下面就是见证奇蹟的时刻)” 手里的糖人儿飞速往门口一抛,等兜兜的脑袋转过去的时候,小醋包爬了进来。 兜兜兴奋地哇哇大叫,追着小醋包跑,小醋包以为黑旋风来了,呲熘呲熘就闪了。 吴所畏又找了一个更大的糖人儿,再往门外一扔,大醋桶又进来了。 兜兜的小巴掌都拍红了。 吴所畏好久没被人用这种眼神膜拜了,太有成就感了。 “go-on”兜兜俨然还没过瘾。 吴所畏相当自信的口气,“你说吧,你想变什么?” 兜兜没直接朝吴所畏说,而是把小嘴贴向池骋,说完还羞涩了,捂着脸咯咯笑。 池骋也跟着他哼笑两声。 吴所畏问:“他要变什么?” 池骋说:“他让你把他变白点儿。” 吴所畏,“……” 因为没有这种高超的本事,吴所畏只好用别的事情转移兜兜的注意力。 找出汪朕送给他的那颗小篮球,汪朕那个大篮球变小篮球的魔术才叫精彩,吴所畏只能耍假把式骗骗孩子。 把篮球放进嘴里,假装咕咚一口咽下去。 然后,在兜兜的耳朵后面摸出来。 兜兜张大嘴巴,眼晴直勾勾地盯着吴所畏手里的小篮球看,不敢相信这颗篮球真的从吴所畏肚子里钻出来了。 吴所畏看到沙发巾滑到了地上,便转身把沙发巾铺好。 刚转过头来,兜兜的小黑手就伸了过来,在吴所畏的耳朵后面摸了好久。 什么也没摸到,一副失落的表情。 吴所畏起初还纳闷,没明白兜兜干嘛摸自个耳朵。后来想想之前的魔术,再想想整个过程,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兜兜也学着他把眼晴瞪圆了。 房间里响起吴所畏的哀嚎声。 “我的活祖宗!你不会真把那个篮球吃了吧?” 池骋闻声赶来,吴所畏正把兜兜倒着,一个劲地拍着他的后背,想让他把篮球吐出来。兜兜小脸都憋红了,连哭带嚎甚是热闹。 池骋沉声说道:“给我!” 吴所畏哭丧着脸将兜兜递给了池骋。 池骋一巴掌拍下去,一枚小篮球从兜兜口中喷出。 其后,就是兜兜无休止的哭闹声。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吴所畏透过猫眼往外看,顿时一惊,我擦!孩子他娘追杀到这了。 第一反应就是冲过来捂住兜兜的嘴,千万不能让池佳丽听到兜兜在哭,他要赶在开门前把兜兜哄好。 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充分利用五官,一秒钟变换三个滑稽的表情。结果,孩子没啥反应,倒把孩子他舅舅逗乐了。 池佳丽使劲按了几下门铃,大声朝里面喊:“池骋,你丫给我开门!” 吴所畏被逼无奈,只好昧着良心下保证。 “i can turn you white。(我能把你变白)” 兜兜立刻就不哭了。 池佳丽进来之后,看到兜兜依偎在吴所畏怀里,脸色有些不好。径直地走过来,伸出手去抱兜兜。 “走,跟妈妈回家。” 不料,兜兜把脸埋进吴所畏的胸口,两条小胳膊抱得紧紧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等池佳丽再去拽,兜兜玩命挣扎哭闹,说什么都不肯和池佳丽回家。 池佳丽心中冒火,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就给我儿子洗脑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池佳丽问。 兜兜很认真地告诉她,“这位哥哥说他能让我变白。” 池佳丽差点儿崩溃,“我的傻儿子!这种话你也能信?” 兜兜偏就信,无论池佳丽怎么劝说都不肯听。后来池佳丽没耐心了,想用qiáng硬的手段直接把兜兜带走。 兜兜毫不畏惧地和她理论。 “忘了书上是怎么说的么?只有自由才能获得成长!” 第78页 池佳丽让兜兜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也不是火也不是,恼恨的目光投向吴所畏,换来一个仁厚伪善的眼神。她突然想起来,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两个还在会所明争暗斗的,现在摆出一副悍妇相儿,不是存心让人家笑话么? 于是,表情瞬间冷淡下来。 “行!那我明天再过来接你,我倒想见识见识,他能怎么把你变白!” 说完,在兜兜脸上拧了一下,冷笑一声走人了。 ☆、242挺好。 池佳丽刚一走,兜兜就缠着吴所畏给他变肤色。 吴所畏让池骋和兜兜解释,这个魔术在晚上没法变,只能到了早上才能变。兜兜信以为真,扬着小黑拳头表示他要早点儿睡觉,一大早来见证这个奇蹟。 吴所畏带着兜兜去洗澡,兜兜喜欢玩水,挂着一身白泡泡,在水里乱扑腾。一不小心脚底一滑,大头朝下扎进水里,就剩下黑色的小屁股飘在水面。 吴所畏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兜兜浑身上下都这么黑,他的小jú花也是黑的么? 于是,吴所畏将兜兜按在腿上,掰开臀瓣往里看。 然后兴奋地和喷头下面的池骋说:“快,快来看,他的小jú花竟然是粉的!” 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他舅舅? 池骋大步走过来,直接将兜兜从水里抄出,无节操地说:“来,让舅舅欣赏欣赏。” 说着将兜兜倒着夹在臂弯里,掰开他的两条小腿。毫不避讳地朝里面看,嘴角带着戏弄的笑容。 兜兜两条小腿一个劲地挣扎,哇哇哇地反抗着,挥卫自个的节操。 吴所畏被兜兜这些举动萌翻了,又把他抱了回来。趁着池骋回屋铺chuáng的工夫,在兜兜屁股上啃咬探捏了好一阵。 兜兜这种肤色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怎么蹂躏,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洗干净之后,吴所畏把兜兜裹在白色的浴巾里,就像裹着一个大大的巧克力球。看着兜兜瞪着圆熘熘的大眼睛瞧着自个,吴所畏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结果,他刚把兜兜放到chuáng上,就听池骋在旁边质问一句。 “把他放这干嘛?” 吴所畏大喇喇地说:“睡觉啊!” 池骋明显不乐意,“为什么要让他和咱们睡在一起?” 吴所畏给了一个经典的解释。 “反正关了灯也瞧不见,睡不睡在这有什么区别?” 池骋虎眸威瞪,“你滚chuáng单的时候也能当他不存在,直接从他身上轧过去么?” “他这么小,让他一个人睡,而且还在别人家里,他不害怕么?” 池骋问:“他怕什么?”” “怕黑啊!” “那个房间有比他更黑的么?” 吴所畏,“……” 最终,吴所畏还是恋恋不捨地把兜兜放到了旁边房间的小chuáng上。又和他闹了好一阵,直到把兜兜哄着了才回房间。 半夜,池骋睡着了,吴所畏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潜入旁边的房间。 刚开始还以为兜兜不见了,吓了一大跳。后来打开灯,才发现兜兜老老实实地躺在chuáng上,吴所畏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偷偷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给汪朕。 汪朕那边是中午,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餵?” 吴所畏本想直接说目的,但又觉得太唐突了,于是闲扯了几句。 “忙么?”吴所畏问。 汪朕说:“还好。” 吴所畏略显紧张地说:“上回的事,谢谢你了。” “不用跟我客气。” 吴所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机的热度把脸都烤红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么?”汪朕问。 被偶像如此关心,吴所畏的心口一阵激dàng。只好把脸朝向窗外,让夜风帮他降降温。 “没,我挺好的,你呢?” 汪朕说:“还那样。” 吴所畏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以前你把我易容成我爸的事了,现在想想还挺感动的,那天我妈笑得特别开心。” 汪朕没说话。 吴所畏又说:“还有姜小帅,愣是让你给化妆成女人了。想起他那副模样我就想乐,你太有才了,嘿嘿嘿……” 汪朕开口问:“你是想让我教你易容吧?” 吴所畏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汪朕说。 吴所畏胸口更热了,偶像就是偶像,才聊了这么两句,就把他心思猜透了。 “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想把一个黑人化成白人,要怎么做?” “改变之前的相貌么?还是说只改变肤色?” 吴所畏说:“只改变肤色。” 汪朕说了很多复杂的程序,又倒模又肤蜡的,说得特别繁琐。吴所畏实在听不懂,便打断他说道:“不需要那么逼真,只要变白就可以,最好随便触摸不变色。” “那就直接用油彩。” 汪朕刚说完,吴所畏就听到身后的门响了。迅速将手机挂断,转过身,池骋正往这边走。幸好卧室的门和阳台还有一段距离,足够吴所畏把手机收好。 池骋把吴所畏推桥到墙角,沉声质问:“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干嘛?” “透透气。”吴所畏说。 池骋的大手狠攥吴所畏的肩膀,“透气怎么不在咱们卧室的阳台透气?干嘛非要偷偷摸摸跑这来?” 吴所畏吃痛,咬牙说道:“我不是想就势看看孩子么!” 池骋冷厉的视线自上方投射下来,直逼吴所畏的瞳孔,给他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说实话!” 吴所畏讷讷地说:“来这打电话。” “给谁打?” 吴所畏瞄了池骋一眼,闷闷地说:“给公司的一个女员工,想问问她,这一片儿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化妆品店。我想买点儿化妆油彩,涂在兜兜身上……” 吴所畏深知池骋的脾气,提谁都比提汪朕qiáng。而女员工又符合吴所畏背着池骋打电话的目的,所以临时编了这么个理由。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审问:“真的?”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本来还存有几丝怀疑,但看到吴所畏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实在狠不下心过分苛责。便一把将吴所畏拽过来,佯怒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你怎么这么傻啊?用油彩干什么?又费事又伤皮肤!” 吴所畏撇撇嘴,“那怎么办?你给我想个辙,让他能在短时间迅速变白。” “不是有一种滤光眼镜么?戴上之后可以改变物体颜色,把黑的看成白的,把白的看成黑的。你直接给他买一副这样的眼镜,想变白就戴上,想变回去就摘了。这么一来,化妆卸妆都免了。” 吴所畏一听就心动了,“真有这种眼镜?” “连透视镜都有,何况这种眼镜。”池骋说。 吴所畏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大笨拳在池骋胸口砸了好几下。 “还是你聪明。” 汪朕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汪硕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懒懒散散的目光斜视着窗外,实际上神经绷得特别紧。 “谁来的电话?”汪硕问。 汪朕把手机随意扔在一旁,淡淡说:“吴所畏。” “他?”汪硕斜睨着汪朕,“让你教他易容术?” “问我怎么把黑人化妆成白人。” 汪硕似笑非笑地说:“我要是没算错,北京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多吧?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给你打电话,就为了问你怎么美白?” 汪朕嗯了一声。 沉默了半晌过后,汪硕突然冒出俩字。 “挺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刚子就给吴所畏学么这种眼镜去了。吴所畏把兜兜的眼睛罩上,以至于他每次醒来看到天都是黑的,于是翻个身继续睡。 临近中午,刚子才把眼镜送过来。 果然不出池骋所料,糊弄兜兜根本无需大费周折,只要一个眼镜和一个美丽的谎言就搞定了。 吴所畏朝兜兜说:“这是一个魔法眼镜,有了这个眼镜,你想白就白,想黑就黑,而且你想让谁变黑就让谁变黑。” 兜兜立刻说:“我想让所有人都变黑,只有我一个人最白!” 于是,他的愿望实现了。 ☆、243老娘也有眼镜。 中午吃过饭,池佳丽带着圈圈去接兜兜。 路上,她朝圈圈问:“如果到了那,你哥哥不和咱们一起回家,你要怎么做?” 第79页 圈圈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好好劝他,让他跟咱们一起回家。” “你要怎么劝他?” 圈圈想了想,说:“我会和他说,姥爷姥姥特别想他,妈妈特别想他,我也特别想他,我们都希望他能回家。” “对,你哥哥最听你的话,只要你说你想他了,你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嗯!”圈圈重重地点头,“我还会和他讲道理。” 池佳丽饶有兴致地看着圈圈,“你要怎么和他讲道理?” 圈圈说:“我会告诉他,在未经父母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在别人家留宿的。父母养我们不容易,我们得时时刻刻考虑他们的感受。” 池佳丽用手摸了摸圈圈的头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还是圈圈最乖。” 池佳丽到了池骋家门口,按了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吴所畏,兜兜也跟了过来,他已经把眼镜摘了。因为他吃米饭的时候发现是黑米,死活都不肯吃,就让吴所畏给摘了。 池佳丽在兜兜身上扫了一眼,嘲弄的目光投向吴所畏。 “不是说能把我儿子变白么?他哪白了?” 吴所畏还没说话,兜兜就急匆匆跑进屋内。从沙发上拿起那个眼镜,戴上之后朝池佳丽兴奋地大叫:“妈妈快看,我已经变白了!” 池佳丽又气又心疼地在兜兜脑袋上拍了一下,佯怒道:“哪变了?不是还这么黑么?” “妈妈,你戴上眼晴看。”兜兜不死心。 池佳丽刚戴上就摘了,恼恨的目光投向餐桌旁吃饭的两个“人贩子”。 然后耐着性子朝兜兜说:“傻儿子,你让他们骗了。你的皮肤根本就没变白,是这个眼镜有问题。我们看你的皮肤都是黑的,只有你自己看才是白的。” 兜兜据理力争,“我的皮肤会变色,是你们没有魔法眼镜。” “什么魔法眼镜!!”池佳丽气不忿,“那眼镜只是改变了你的视线,没有改变你的肤色,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黑色。” “妈妈,你戴上看,戴上看!”兜兜认死理儿。 池佳丽怒声呵斥:“戴上是白的管屁用?摘了不还是黑的么?” 兜兜毫不畏惧地回执,“所以它是魔法眼镜!只有拥有它的人才可以想白就白,想黑就黑!” 池佳丽差点儿让兜兜气昏了。 池骋坐在吴所畏对面吃着饭,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踢了他的脚腕一下,小声问:“笑什么呢?” “你小时候是不是就跟他一样?”池骋斜了一眼兜兜。 吴所畏气结,“谁说的?我小时候精着呢!” 池佳丽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圈圈过来安抚他娘。 “妈妈,别生气,我来帮你劝他。” 池佳丽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个明事理的小儿子。 圈圈走到兜兜面前,用白嫩的手指在兜兜黑幽幽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说:“你还是黑的,和以前一样黑。” “你胡说!”兜兜把眼镜摘下来给圈圈戴上,“你再看!” 圈圈目露讶然之色,咦?真的变白了。 兜兜献宝一样的把圈圈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圈圈说:“你看,你是不是变黑了?” 圈圈比兜兜还惊喜,因为他一直想和兜兜变为一种肤色。 “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一样了?”圈圈问兜兜。 兜兜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 “对,我现在是黑的,你戴上眼镜之后也成了黑色,我们现在都是黑色的啦!” 圈圈皱眉,“那如果我们想变成白色呢?” 兜兜故作聪明地把圈圈的眼晴摘下来戴到自个脸上,说:““我戴上之后,咱俩不就都成白色了么?” 圈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两人齐齐转身,对着池佳丽欢蹦乱跳。 “妈妈,无论戴眼镜还是摘下眼镜,我俩都是一样的肤色啦!” “别管我叫妈!”池佳丽掐死他俩的心都有了。 圈圈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兜兜的手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会想你的。你和舅舅说说,让我也住在这吧!” 兜兜面露苦恼之色,“可是这样,妈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会的。”圈圈说,“我会和她讲道理的。” 兜兜目光烁烁,“你怎么和她讲道理?” 圈圈小嘴一抿,目露坚定之色。 “我就和她说,你不让我留在这,我就哭。” 池佳丽忍无可忍,黑着脸下了一道命令。 “你们两个谁也甭想留在这,都跟我走。” 此话一出,屋子里就像炸了锅一样,两个孩子鬼哭láng嚎。一个人抱一个大腿,圈圈抱着池骋的大腿,兜兜抱着吴所畏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撇手。 吴所畏假意相劝,摘下兜兜的眼镜说:“乖,咱不要这个眼镜了,跟妈妈回家吧!” 兜兜哭声立刻拔高。 池骋又和圈圈说:“就一个眼镜,你让你哥哥留这,你跟你妈回去吧!” 圈圈音量立刻加大。 两个孩子比着赛哭,谁也不让谁,把楼下的大妈都招来了。 “怎么了这是?”大妈一脸心疼的表情,“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吴所畏说:“俩孩子想在舅舅这住,他妈不乐意。” 大妈把脸转向池佳丽,好言相劝。 “闺女啊!大妈可得说说你,这么惯着孩子可不成!孩子就得多撒手让他在外活动活动,老圈在自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个侄女和你一样年轻,她家孩子就老那么惯着。都五岁了还不会自个儿吃饭,带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大妈这番话完全在抽池佳丽的脸,那种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的滋味差点儿把她逼疯了。好在她有足够的教养,在外人面前从不失态,甩了一记眼神就走人了。 回到家,池佳丽又把池远端那本“宝典”拿出来了。 以前拆散他俩是被逼无奈,现在拆散他俩是迫切要求,池佳丽打算再相信池远端一次。 个人建议第二条:“经过多日相处,发现此人性慾旺盛,并难以遏制。遂总结出对付此人的有力手段是阻止二人行房,长久下去,必会因身体不满足导致感情破裂。” 池佳丽又往后翻了翻,确定没有对这条的修正,才把档案册合上。 这么一说,貌似把兜兜和圈圈留在那也不是坏事。 …… 第二天,池佳丽又去找两个儿子了。 兜兜和圈圈被池骋带到了吴所畏的老家,池佳丽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分别骑在两个舅舅的肩上,正在兴高采烈地摘杏。 池佳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这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房檐上结满了蜘蛛网。 池佳丽想起二十多年前,她家也是这种大院,池骋也才像兜兜圈圈这么大。那个时候她就在院子里跑,池骋追在她的后面撒欢。 后来,池骋长大了,她也嫁做人妇,姐弟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从未想过池骋还会踏入这样的老院,更无法想像他会耐心地做这种简单无趣的小事,会因为圈圈往他嘴里塞个杏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而穿着布鞋,挽着裤腿儿,被兜兜探脸揪耳朵的吴所畏,也和她那天见到的“吴总”判若两人。 “妈妈!” 兜兜先发现池佳丽,兴奋的在吴所畏肩上大喊大叫。 吴所畏和池骋把兜兜和圈圈放下来,任由他们朝池佳丽跑去。 池佳丽依旧是那句话,“跟妈妈回家。” 兜兜和圈圈立刻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你一句我一句地反驳着池佳丽的提议。 池佳丽故作一副妥协的表情,说:“不回家也可以,你们必须答应妈妈一件事。” 两个儿子齐齐点头。 “你们必须和他们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妈妈才同意你们留在那。” 两个儿子表示没有问题。 保险起见,池佳丽也拿出一副眼镜。 “这副眼镜也是一副魔法眼镜,只要妈妈戴上了,就能从家里监视你们的一切。如果你们没有和他俩住在一个房间,我第二天就会把你们接回去。” 兜兜和圈圈全是一副紧张的表情,俨然是相信了池佳丽的话。 池佳丽戴着墨镜,出门前朝吴所畏和池骋一笑。老娘也有眼镜,照样可以治你们! ☆、244飞车惊魂。 周末,池骋和吴所畏带着兜兜和圈圈在外面整整玩了一天,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第80页 路上,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兜兜仰躺在车座上,两条小腿贴着靠背指向车顶。圈圈趴在车座上,圆鼓鼓的屁股微微拱起,柔软的头发散落在白嫩的小脸上。吴所畏倚靠在车窗上,眼睛微微眯着,脑袋在车窗上划出一道下落的弧线。 兜兜和圈圈在这待了两天,吴所畏最大的感触就是累,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尤其一次性带两个。白天还好,玩玩闹闹都在眼皮底下,赶上夜场,得时时刻刻盯着兜兜,稍不留神就被茫茫黑夜吞噬了。 家里也被两个活宝翻腾得乱七八糟,乍一进去还以为到了公安部门刚查处的涉huáng场所。 地上散落着各种情趣用品,huáng色光碟,私密裸照……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气的是兜兜把每个安全套上都扎了一个眼,圈圈把润滑油里倒进了酱油。 最最最让两口子无法忍受的就是,这俩活宝一到睡觉时间就往他们chuáng上扎。怎么撵都撵不走,撵走了也跑回门口大哭大闹。 所以,今天池骋带着两个孩于出来玩,玩得很疯。目的就是累垮他们,让他们回家就睡,好给他们两口子创造一个私处的机会。 池骋用余光扫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的脑门还在玻璃上搓搓搓。 池骋的一只大手伸过去,将吴所畏的脑袋抄过来按在腿上,在他搓红了的脑门儿和头皮的部位轻轻揉捏了两下。刚要拿开,就被吴所畏攥住了。 吴所畏把池骋的手放在胳肢窝夹着,睡得特别踏实。 池骋就用一只手转方向盘,汽车依旧开得非常稳。没有一个孩子因为颠箕和拐弯被冲撞醒来,一路睡到家门口。 下车之后,池骋把吴所畏那边的车门打开。没等他清醒,就拽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他拉到了背上。 “胳膊抱紧了,两条腿夹住了。”池骋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迷迷瞪瞪地照做,他知道池骋在背着他,可后面两个孩子怎么办? 正想着,池骋又把后面的车门打开,一只手抱一个。身上一共挂了三个,丝毫没见任何吃力,脚步稳稳地朝楼上走去。 洗完澡,圈圈坐在chuáng上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兜兜无意间摸出那个小木蛋,放在手上摆弄一会儿,好奇地朝吴所畏问:“这是什么?” 吴所畏把兜兜的两条小腿噼开,指着他的小肉球说:“就是这个。” 兜兜把小木蛋放在自个下面比则了一下,忍不住嘆道:“so big!(好大)” 吴所畏听到身后的轻笑声,怒汹汹的瞪了池骋一眼。见他还没收敛的意恩,便朝他“扑咬”上去,撕扯了好一阵,最后趴在他的身上不动弹了,一脸的倦意。 兜兜见那俩人热乎着,自个也不甘寂寞,猛的朝圈圈扑过去。 圈圈被他吵醒之后非常不慡,气得直抓兜兜的头发。兜兜吃痛,也用小拳头砸圈圈的脑袋。闹着闹着,两个人真急了,就这么华丽丽地打起来了。 吴所畏和池骋只好先劝架,拉开之后,两个孩子连哭带嚎的,又哄了好一阵。 结果,这么一番闹腾之后,两个孩子又精神了。 吴所畏看着和好如初的两个活宝在地上撒欢打滚,真想让他们在蛇肚子里待一宿。 兜兜把橡皮糖散落在地,翘着小屁股一个一个捡起来,模样特别可爱。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看着看着就乐了。 兜兜发现吴所畏盯着他了,赶紧把那些糖着急忙慌地塞进衣兜,生怕吴所畏抢似的。 圈圈直接走过来,从袋里拿出两颗橡皮糖,伸出小手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看着圈圈白白的小手上躺着两颗橡皮糖,突然觉得特别感动。 “还是你最乖。” 兜兜听到吴所畏的话,梗着小脖子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背朝着吴所畏盘着小腿生闷气,无论吴所畏怎么叫都不答应。 后来,兜兜就那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圈圈也扎在池骋腿边不吱声了。 池骋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捻灭菸头走到兜兜身边。刚把他抱起来,兜兜那双大眼就睁开了,紧跟着就大声哭闹起来。 他这边一哭,圈圈那边也醒了。 池骋再把兜兜放回去,兜兜立刻就不哭了。 吴所畏赶忙把圈圈抱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了一会儿,圈圈很快又睡着了。 “等他睡熟了你再抱他。”吴所畏说。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兜兜的身子完全陷进了沙发里。结果,池骋再抱起来,他还是像刚才那样,又哭又闹的。池骋无奈,只好又把他放下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内,池骋就这么抱抱放放了无数次。兜兜就像一个全自动不倒翁,困得摇头晃脑,可只要池骋一碰它,立刻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 这要不是自个的亲外甥,池骋早就一拳给他打晕过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池骋听到了轻微的轩声。 扭头一看,吴所畏睡着了。 …… 第二天,池骋带着圈圈去单位,吴所畏带着兜兜去公司。 晚上下班,吴所畏给姜小帅打了一个电话。 “嘿,有空没?” 姜小帅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我天天都有空。” 吴所畏暗暗磨牙,他这边忙得都快转不开身了,姜小帅那边竟然过得那么闲散,太特么让人嫉妒了! “到我公司来一趟,给你看看我可爱的小外甥。倍儿逗,你看了保证稀罕!” 姜小帅问:“你姐的孩子来了?” “不是,池骋他姐的,黑白双胞胎。” 姜小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一早就听郭城宇说过,池佳丽有一对特别可爱的混血双胞胎。一个是白种人,一个是黑种人。 “好,我马上过去。” 吴所畏嘿嘿一笑,既然姜小帅这么闲,就让兜兜在他那待一宿吧。正好给他捣捣乱,让丫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姜小帅每天这个点儿在路上开车,都会准时收听一段鬼故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胆儿小越是害怕越爱看鬼片,爱听鬼故事,每天回家前都得把自个吓出一身冷汗。 这会儿,频道里正播放着半身男尸的故事。 “有个男人,他在一次车祸中被大货车碾过,只剩下半截身子。他喜欢站在路口,静静地等一辆车开过来,疯狂地追着那辆车跑。当司机看向后视镜的时候,只能看到空dàngdàng的两条腿……” 姜小帅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所畏从公司出来,抱着兜兜到路口等姜小帅。 兜兜朝他问:“你在等谁?” 吴所畏用英语稀里马虎地回复他,“等一个医生,他能让你得白癜风,然后彻底变成白皮肤。” 姜小帅转了一个弯,前面就是吴所畏的公司,便减慢了车速。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往窗外望,突然晃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而那个影子……他只有两条腿!!!! 姜小帅一脚剎车,心脏狂跳。 最初他还以为自个听完鬼故事产生幻觉了,结果定睛一看,确实只有两条腿,而且在慢慢朝他靠近。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两条手臂机械式地转动方向盘。一个无比僵硬的调头大转弯,紧跟着一脚油门沖了出去。 吴所畏已经认出姜小帅,所以才朝他走过来。即便姜小帅突然调头,吴所畏也以为他是为了找更好的停放位置。 哪想姜小帅居然把车开走了! 吴所畏一想:不行啊!你走了今儿晚上谁给我带孩子? 于是抱着兜兜在后面追了一阵,一边追一边喊。 吴所畏的喊声经过姜小帅的耳朵一过滤,全成了鬼哭láng嚎。忍不住往后视镜扫了一眼,那两条腿,又是那两条腿,真的开始追车了!! “啊啊啊啊啊啊……” 姜小帅惊吼数声后,汽车直接飞出了吴所畏的视野。 …… ☆、245池pào王动怒。 回去的路上,圈圈朝池骋问:“舅舅,每天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他?” 池骋说:“那是我媳妇儿,也是你舅妈。” “媳妇儿不是女的么?可他长了jj。” 池骋扯开一个嘴角,问:“你怎么知道他长了jj?”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攥他的jj了。” 池骋舔了舔嘴角,没说什么。 圈圈小心翼翼地问:“舅舅,攥别人jj是不是不太文明啊?” “你看着别人攥jj就文明了?” 池骋斜睨过来的目光像刀剑,透着凛凛寒光。吓得圈圈赶忙垂下头,下意识地往车门旁挪了挪,谨慎地观察池骋的脸色。 池骋狞笑一声,沉声朝圈圈命令道:“过来!” 圈圈小心翼翼地爬到池骋的腿上,池骋大手一按,便将圈圈整个裹在怀里。圈圈的小脸贴着池骋的胸口,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第81页 池骋大手抚着圈圈的后脑勺,目光柔和下来。 “你舅妈对你好不好?” 圈圈点头,“带我去玩,给我买好吃的,从不朝我发火。” “你也得好好疼他知道么?”池骋说。 圈圈似懂非懂地问:“我要怎么疼他?” “当有人欺负他,惹他生气,你得站出来为他说话。” 圈圈点点头。 汽车又开了一段路,池骋的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池骋眼神变了变,还是按了接通。 “我,汪硕。” 池骋语气平和的说:“我知道。” 汪硕心情貌似不错,难得和池骋开了个玩笑。 “想我没?” 池骋笑了一声,好半天才回了句。 “没空想。” 汪硕玩玩闹闹的语气,“有空戴绿帽子,没空想我?” “哪来的绿帽子?” “敢情您还不知道吶?”汪硕幸灾乐祸的口吻,“有人三更半夜往我们这打电话,咨询美白方面的问题。下次您跟他说说,良好的睡眠才是美白的前提。就是用再好的护肤品,半夜不睡觉打电话也白搭。” 池骋还是那副语气,“说明白点儿。”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啊?有人趁着您睡觉的工夫,往我们这打骚扰电话。我事先说清楚了,他可没有我的号码,我只是旁听。” 池骋目视前方,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汪硕嘿嘿一笑,“我随便这么一说,你就随便一听,甭往心里去。谁没个寂寞的时候,谁没个看枕边人看腻了!想偷偷找点儿刺激的时候?人之常情,只要没千里迢迢找到这,就证明还没想念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电话呀一挂断,池骋的脸就黑了,坚硬的眉骨往外透着丝丝寒气。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倚在他怀中的圈圈都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 吴所畏和兜兜先于池骋一步到家,池骋刚一进来,吴所畏就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和池骋说:“我给你买羊腿了,刚烤好的,要不要先吃两口?” 池骋阴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地回了卧室。 我招你惹你了?吴所畏对池骋的情绪赶到莫名其妙。 兜兜一边啃着骨头一边朝吴所畏问:“我舅舅怎么了?” 吴所畏想不到用什么英语表达,就没好气地回了句,“甭理他!” 池骋回了卧室之后,直接拿起吴所畏的手机。翻了好久,终于翻到那个通话记录。就在那天晚上一点多,吴所畏给汪朕打了一个电话,而且打了十多分钟。 池骋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吴所畏站在阳台上,他一进去就迅速把手机收起来了。 想到吴所畏那副心虚掩饰的模样,池骋心里的火苗子噌增往上冒,狰狞咆哮着侵吞他残留的意志。 吴所畏把饭菜备好,让两个孩子先吃,自个走进卧室找池骋。 池骋背朝着他站着,吴所畏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周围笼罩着一股阴寒之气。 “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也没回头,两根手指夹着吴所畏的手机,慢悠悠地扬起。 吴所畏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神经一阵抽搐。 “那个,我是给他打了电话,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转身横跨过来的池骋一把拽住,斜着砸到墙壁上。又拖拽了好几米,最后被一掌推挤在墙角,动弹不得。 “三更半夜不睡觉,背着我给他打电话?我他妈是不是操你操少了?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你操得说不出话来,你才没那个精力打电话跟别人发骚啊?” 吴所畏通红着脸质问池骋,“我怎么就发骚了?我打个电话就发骚了?” “你半夜问人家怎么美白,这还不算发骚么?你他妈还想怎么骚?你还想对着电话làng叫几声才过瘾么?” 吴所畏气恼得解释,“我那是问他怎么把黑种人易容成白种人,我不是为了哄兜兜高兴么?” 池骋大手狠掐吴所畏的腰眼处,怒道:“问个易容问十多分钟?” 吴所畏吃痛,拧眉阻拦池骋的手。 池骋毫无心疼之意,继续黑着脸朝吴所畏大吼。 “打个普通电话还用三更半夜打?” “我白天打,人家那是三更半夜!再说了,我不是想第二天就把兜兜留住么?我不赶紧想主意成么?” 池骋冷锐的视线搔刮着吴所畏的脸,冷声逼问:“那你干嘛躲着我?你怎么不光明正大地当着我的面打?” “我不是怕你多想么?” “你跟他没事我怎么会多想?!” 池骋吼声如雷,震得吴所畏神经发麻。 吴所畏侧头扫到兜兜和圈圈站在门口,使劲推掉着池骋,急赤白脸的说:“咱有事好好说成不?别把孩子吓着!” “跟你好好说你长过记性么?” 池骋一边怒斥着,一边阴着脸把吴所畏拖拽到chuáng上,无视兜兜和圈圈的围观,粗bào地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吴所畏只要一反抗,池骋就专门攻击他的脆弱之地,吴所畏哀嚎连连。 两个人正扭打得不可开交,圈圈突然拿着晾衣杆沖了过来,使劲在池骋身上敲打着。 池骋怒视着他,“你是不是找揍啊?” 圈圈毫不畏惧地和池骋对峙。 “是你说的,有人欺负我舅妈,我就要站出来为他说话!” 此话一出,池骋和吴所畏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吴所畏虽然没完全听清圈圈的话,但大体意思听明白了,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再把目光投向池骋的时候,眼中染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池骋喉结处翻滚两下,两只脚砸地,径直地走了出去。 而后,两个人谁也没吃晚饭,一直冷战到晚上十点多。他俩的情绪直接波及到兜兜和圈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两个孩子不到九点就睡着了。 池骋靠坐在另一间卧室的chuáng头,一条腿屈起,胳膊搭在膝盖上。两根坚硬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烟,菸灰掉落在脚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其实池骋知道吴所畏找汪朕只是问他易容的事,他气的是吴所畏遇到事还能想到去找汪朕帮忙,气他对汪朕的惦念和信任。 吴所畏在门口站了片刻,运了运气,朝池骋走了过去。 “嘿,那俩熊孩子都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池骋依旧抽着他的烟,连点儿表情都没给。 吴所畏故意把池骋递到嘴边的烟抢了过来,幽幽地吸了一口,烟雾喷到池骋的脸上。 “刚才你不是要施行家bào么?怎么突然就中断了?我特么还等你继续呢,你丫竟然一声不响地跑这屋闷着来了。” 池骋阴沉的目光扫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心脏狂抖两下,又稳住了。 等池骋把目光移回去,吴所畏又不怕死地用手去戳他的胸口。 “我说,池pào王,我每次惹您生气,您不都得狠治我一次么?这回怎么怂了?怎么还躲起来了?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我这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能撂挑子呢?” 吴所畏这话纯粹是拿命说的,说完都不知道自个姓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菸头捻灭,手在菸灰缸里停顿了片刻。突然一阵爆裂的巨响,菸灰缸直接被池骋的掌骨顶炸了,碎片和菸头散落一地。 ☆、246、吃醋男人的歇斯底里 吴所畏下意识地后撤了两步。 膝盖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了两下,麻得两腿发软,因支不住身体而朝后摔去。虽然最终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着陆,仍然被摔得眼冒金星。 池骋把手伸入吴所畏的裤中,手抵着他的脆弱之地,欺身到耳旁说了句话。 吴所畏俊脸爆红,推搡着池骋玩命挣扎。 “不行,不行,忒yíndàng了。” 池骋粗粝的大手刮蹭着吴所畏硬物的顶端,侵犯性的口吻羞臊着吴所畏近在咫尺的侧脸。 “你还嫌yíndàng?有比你更yíndàng的么?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还敢一副任我折腾的贱样儿来招我?” 吴所畏多日未被滋润的身体让池骋撩拨得气喘吁吁,脸颊像是被炭火炙烤着,还没开始就已经大汗淋漓。 “拿拿鞭子抽我。拿蜡烛油烫我都成,干嘛非得玩那个啊?” “就因为你总不让我玩,所以我才想玩。” 吴所畏奋力挣扎,无奈要害之地全都在池骋手里握着。池骋全然一副不容违抗的架势,粗bào而熟练地在吴所畏脆弱之处肆nüè着,吴所畏发出失控的呻吟声,屁股在chuáng单上蹭来蹭去,没一下就宣告投降。 第82页 池骋暂时放开吴所畏,让他去沖澡,然后去书房取来录像设备。完成他多日来的一个下流心愿,自导自演一部只给他一个人欣赏和珍藏的顶级gv。 没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吴所畏帅气的身姿出现在镜头里。 池骋集导演,摄像,墨镜大叔各种角色于一体。 镜头慢慢拉近,吴所畏不自然地躲避着,想哭又想笑,心中各种草泥马奔腾。为毛我摊上这么个变态?为毛我要满足他各种yín乱下流的要求,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自我介绍一下。”池导说。 吴所畏也看了不少gv了,具体介绍什么他都门二儿清,便痛痛快快地说了身高、体重、年龄等一系列无关紧要的问题。 池叔低沉性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平时做爱频繁么?” 吴所畏看着才那副装模作样的认真表情,真想一个耳刮子抽上去,我特么频不频繁你还不知道么? “还可以。” 池叔又问:“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吴所畏想了想,说道:“四天前。” “形容一下。” “啊?” 池叔要求,“把那天的做爱情况简要形容一下。” 这……这怎么形容啊?吴所畏涨红着脸,费劲地问了句:“我可以回避这个问题么?” “当然不可以。”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三个字。 “激烈的。” “激烈的?”池叔轻笑一声,“有多激烈?你是被攻的那位。” “如果让你给你的小攻打分,你会打多少分?” 吴所畏真想说零分,但怕说出来血溅镜头,便老实的回了句,“一百。” 池叔亢奋了。 “这么高?看来你对你的性生活很满意?” 吴所畏暗道:不满意早就掰了。 池叔又问:“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是哪?” 吴所畏求饶性的眼神扫向池骋,这么劲爆的问题就算了吧?池骋全然一副敬业的态度,尺度是咱事先谈好了的,我问你什么你就得会到什么。而且要诚实回答,不能有丝毫的掩饰。 吴所畏本想找个能说出口的部位矇混过去,可摄像师和导演是他男朋友啊!他哪最敏感,还有比这位更清楚的么?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说完,池骋还把镜头拉近了。 吴所畏频频闪躲,最后实在躲不过了,从嘴里qiáng挤出jú花二字。说完臊得像一只煮熟的虾米,胳膊遮着脸好半天都不敢抬头。 池叔将他的胳膊拉开,镜头追拍他的红脸,笑着说:“这么可爱的表情干嘛挡着?” 吴所畏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爱你大爷啊! 池叔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始了其后更难为人的拍摄。 “掀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辱头。”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将衣服自下而上缓缓捲起,露出精緻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的胸沟。跟着就是胸前的两点,在镜头的直击下微微胀气。 池骋用粗粝的手指拨弄一下,戏nüè到:“有点硬了呢。” 吴所畏别过脸,镜头里面出现一只红通通的耳朵。 池骋用手指沾上一点儿唾液,在吴所畏是我辱头上轻轻刮蹭着。 吴所畏手抓着chuáng单,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池叔诱惑性的语气说道:“舒服就叫出来,没关系的。” 说着,将摄像机对准吴所畏的脸摆好,过去含抚住吴所畏的辱尖大力地吸吮。 吴所畏立刻舒服地仰起头,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池骋变本加厉地用舌尖灵巧的在吴所畏辱尖上打圈拨弄,吴所畏发出磨人的yín叫声,扭曲的面孔刻意的躲避着镜头,却被池骋频频拉回。 池骋将吴所畏的内裤抚平,裹出一个诱人的形状。粗粝的手指不停地在边缘蹭着,撩拨得顶端不停地往外渗着液体。 “这么快就湿了?”语气嘲弄。 吴所畏想阻止池骋下一步的动作,却被池骋qiáng有力的手腕打了回去。不容违抗地脱下他的内裤,让他的私处大喇喇的bào露出来。 池骋将镜头移了过去吴所畏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不要挡着,拿开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说着,将吴所畏的手拿开,脑袋跟着摄像机移到吴所畏的两腿之间,高清拍摄,不时地发出下流的唏嘘声,“真yíndàng啊!” 吴所畏能感觉到拍摄出来的视频会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池骋有qiáng迫他趴跪着,掰开他的臂瓣,给了jú口一个高清特写。 “粉嫩的,看起来很诱人呢?” 吴所畏发烫的脸颊埋在chuáng单里,连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池叔再次变态拷问,“你这里被你老公操了很多次吧?” 吴所畏被池骋臊得无地自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那天晚上为毛要打那个电话?我为毛要那么手欠? “说说,你老公平时都是怎么玩你这的?” 吴所畏难以启口,池骋就恶劣地挑逗着前面的脆弱,指尖搔刮着敏感的密口。诱使吴所畏在镜头前颤抖着臀部,崩溃的叫道:“他会舔我。” 池骋说着将舌头抵了上去,故意问:“怎么舔?” “恩……啊……用力……顶进去……” 池骋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逼着吴所畏说着种种情难自禁的yín言dàng语,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最终将自个撩拨到血脉喷张的地步,再将镜头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正式进入主题。 长达六个小时的拍摄,池骋将一个吃醋男人的歇斯底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开始,吴所畏就感受到了池骋不同以往的气势。平日是往慡了操,怎么慡怎么操。今儿是往死里操,怎么要命怎么操。 后来吴所畏疯了一般的挣扎哭叫,连连保证再也不联繫汪朕都不成。池骋铁了心要把旧帐新帐一起算,必须要彻底结清。 最后,池骋从吴所畏的身体退出,将仅存一点儿电量的摄像机拿过来。对准吴所畏的脸,来一个片尾总结。 “今天感觉怎么样?” 吴所畏qiáng撑开眼皮问:“我能说脏话么?” 池骋狞笑一声,“不能。” 吴所畏又把眼睛闭上了。 “那没有感觉了。” 池骋将摄像机关闭,一把搂住吴所畏,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却说着毫不留情的狠话。 “再跟他牵扯不清,老子干废了你!” ☆、247、有两下子 阔别数日之后,池佳丽来探查情况。 两个活宝这么久没看到娘亲,全是一副兴奋过度的模样,不停地绕着池佳丽撒欢,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嘟嘟说个没完。 池佳丽一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就知道在这准没过上好日子。本来么,两个爷们带着孩子能带出什么好来?三五天还可以,日子久了谁有那个耐心啊?所以在池佳丽看来,池骋和吴所畏没把兜兜和圈圈送回去已经够有骨气的了。 “要不要跟妈妈回家?”池佳丽故意问。 不料,兜兜和圈圈听了这话,欢腾的小脸全蔫了下去。 “妈妈,我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 “再让我们在这玩几天吧。” 这倒是让池佳丽始料不及的,开始还担心孩子,担心两货在这受委屈,哭着喊着要回家。还在家里纠结要不要继续辛苦孩子,万一孩子死活不愿意,她是不是得中途结束这个计划?换个别的方法。 结果,这两货倒是挺贴心,压根没跟池佳丽废话,就一致表示要继续坚守阵地。 池佳丽心里泛起一股酸意,没点头也没摇头。 两娃就开始拽着池佳丽的胳膊软磨硬泡,知道池佳丽点头答应。 “好好好,这可是你们要求的,到时候吃苦受罪可别怨我,受不了也给我在这眯着。” 兜兜表示,“我们一点二度没有吃苦,舅舅对我可好了。你看,他还给我买了一条带蕾丝边的开裆裤。” 说完翘起一条小腿让池佳丽看。 池佳丽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完之后脸色非但没好还差了。 圈圈又说,“慢慢,他们家可有意思了,有特大号的小木蛋,还有可以震动的大jj。对啦对啦,我还从舅舅屋里捡了个jj套,套上这个,再也不用担心尿道手上啦。” 说着还把小雀儿掏出来,将那个可大可小,弹性十足的情趣环展示给池佳丽看。 池佳丽的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一把撸掉这个“脏东西”。心里咬牙切齿的,这两làng货也忒尼玛不检点了,这种东西都随便扔? 正咒骂着,兜兜和圈圈有拽着池佳丽说:“妈妈,我们还学会了一段表演。” 池佳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兜兜和圈圈马上就位,圈圈戴上一副小墨镜,兜兜坐在他的对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圈圈说。 兜兜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兜兜,今年三岁了,身高九十六公分,体重十七斤。希望大家支持我,喜欢我,谢谢。” 听到这,池佳丽暂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普通的节目表演。 第83页 圈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大墨镜,继续朝兜兜问:“平时爱爱频繁么?” 兜兜故意迟钝了片刻才小声说:“还可以。” 池佳丽禁不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结果听了两熊孩子后面的对话,才发现这都是真的,一瞬间凌乱了。 “上次爱爱是在是什么时候?” 豆豆假装想了想,说:“四天前。” “形容一下。” “啊?” 一点细节都没有错过,情景再现得相当完整。 兜兜挎着小黑脸问:“这个问题刻意回避么?” 圈圈双手叉腰,相当严厉的口吻。 “不可以!” 兜兜用小黑手捂住小黑脸,两根小黑手指透出一条小缝,大眼睛从里面偷着往外瞄,故作一副羞涩的表情。 “fience(激烈的)” 池佳丽的情绪也出现了激烈的变化。 跟着,圈圈又问兜兜给对方打多少分,兜兜相当兴奋地将大拇指伸到池佳丽眼前,大家一声:“一百分。” 圈圈又问:“最敏感的部位是哪?” 兜兜撅起小屁股,脑袋扎进chuáng单里,一根手指费力地朝粉嫩嫩的小jú花指着。因年龄小身体协调性差,撅了一会儿就支不住了,小身子歪倒在chuáng上,咯咯笑了好一阵。 池佳丽脑袋嗡嗡作响,这绝逼是噩梦! 僵愣了片刻过后,池佳丽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操着一张包公脸冲进了池骋和吴所畏的卧室。 “池骋,我跟你拼了!” 吴所畏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幅架势,连忙从后面冲过去,及时拦住了池佳丽。好语相劝道:“佳丽姐,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傢伙啊?” 池佳丽扭头就是一句,“你给我滚远点儿,不然连你一块砍!” 池骋的目光中透着隐忍的怒气,伸手拧住池佳丽是的手腕,径直地拔出她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你丫把刀给我捡起来!”池佳丽怒斥一声。 池骋沉声回道,“我怕你砍着自个儿。” 怕刀伤到兜兜和圈圈,吴所畏赶忙从地上捡起来,送回去之前还不放心的朝俩人叮嘱:“别打架,别吓着孩子,有话好好说。” 然后,灰熘熘地潜入厨房,把刀放好后去找那两个活宝盘问情况去了。 池骋看到池佳丽这副模样还挺没好气,“您这又怎么了?我们俩是亏待还是nüè待你么家孩子了?你们家孩子是瘦了还是残了?至于这么玩命么?” 池佳丽敛着一身怒气pào轰池骋,“你丫就丧德性吧!连自个儿亲外甥都坑!” “我这么坑他们了?”池骋反问。 池佳丽也不和池骋绕弯子,直接挑明。 “你们俩竟然当着孩子面干那档子事,你们他妈的还有点廉耻心不?” 池骋再怎么没节操思想也是正的,断然不可能龌龊到坑孩子的地步,所以池佳丽这一番话也点燃了池骋心头的怒意。老子为了这俩小崽子饿了这么多天,你丫还有脸质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当着孩子面干的?” 池佳丽铁青着脸说:“那俩孩子学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跟我们学的?不是跟你们两口子学的?” 池佳丽言之凿凿,“我们两口子从来都和孩子分着睡!” 池骋也说:“我们干的那一天也没和孩子一起睡。” “不可能。” 池骋眯缝着眼睛审问池佳丽,“为什么不可能?” 池佳丽还没说出话来,兜兜和圈圈突然跑了进来。抱着池佳丽的腿,哭得特别伤心和委屈。 “妈妈,我们听话了,我们一直和他们睡在一个房间。” “那天晚上我们不小心睡着了,可醒来之后立刻去找他们了。” 圈圈哭咽着说:“我怕他俩发现我,还故意躲在兜兜身后。” 兜兜也抹着眼泪,“妈妈,我可以作证。您别把圈圈带回来,我会想他的。” 圈圈怕池佳丽不信,还过去翻她的包,把那副墨镜拿了出来。 “妈妈,不信您戴上仔细看看,一定能找到我!” 池佳丽又气又心疼,我说儿子你们能不能别怎么实在啊?您们这么说了老娘我的脸往那搁? 还有一个脸没处搁的是吴所畏,他要知道当时还有两个副导演在场,一定不会接这场戏了。 池骋冷笑一声,嘲弄的眼神投向池佳丽。 “怪不得我们两口子怎么躲都躲不开,敢情是您让俩孩子当观摩嘉宾的。我说池佳丽,你丫就丧德性吧,你连自个儿亲儿子都坑!” 池佳丽骂池骋的话,池骋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而且还得她哑口无言。 这一句,池佳丽不仅输了面子,还输了人心。 想把两个孩子带走,结果两个孩子全都哭哭啼啼的,没一个愿意跟她走。 “你明明说只要我们两个和他们睡在一起,就不会把我们接走了。” “呜呜呜……妈妈说话不算话,妈妈坑人。” 池佳丽全然不顾两个孩子的挣扎,qiáng制性地往门口拖。不是老娘我要坑你们,是你们姥爷要坑你们,要怪就怪你们姥爷吧,属他最丧德性了! 吴所畏就站在门口,心疼地看着哭闹的两个孩子。 池佳丽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滞留了片刻。 送了吴所畏几个字。 “有两下子。” ☆、248、闭门羹 晚上,池佳丽和远在国外的老公通电话,没说几句就急了,跟着就是各种找茬了各种埋怨。她老公静静地听完,朝池佳丽问:“为什么你每次回国脾气都会变得这么差?” 池佳丽说:“让你弄这么个烂摊子试试,你丫那身黑皮都得急白了!” 说完,把电话挂断,气汹汹地扔到一旁。 顾自 坐了一会儿,又拿起镜子照了照,也不怪她老公抱怨,连她自个都嫌弃自个。刚回来那会儿多优雅啊,多知性啊,多有气质啊!拿多少褒义词来形容都不过分。 现在直接一个贬义词搞定——疯婆子。 正发愁着,池远端推门进来了。 “我外孙子接回来了么?” 池佳丽没好气的说:“接回来了,跟他们姥姥玩呢。” 池远端也没问情况进展得怎么样,也没问闺女为什么脸色不好,甚至连句关系都没有,就直奔着外孙子去了。 过了三个多钟头,直到池佳丽准备休息了,池远端才过来敲门。 “你怎么把孩子接回来了?他们俩让你接的?还是孩子待不下去了?”、 “都不是。”池佳丽淡漠的目光转向池远端,幽幽地说:“我再不把他俩接回来,您又多了两个g孙。” 池远端的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池佳丽用被子蒙住脸,烦闷的口气说:“您出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你得把情况给我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休息?”池远端又把池佳丽脸上的杯子来了下来。 池佳丽气得直砸chuáng,:您怎么这么烦啊?” “是不是你的那些招数都没有用?他俩诚心跟你对着干?” 池佳丽运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才把坚定的目光投向池远端。 “爸,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他两真是天生一对,没他俩那么合适的了!只有他那种极品才能镇得住您那个变态儿子,换谁都欠了点儿火候。为了您儿子性生活稳定,为了全天下俊男美女人身安全,您就无私一点儿,牺牲了您儿子吧!” 池远端脸色阴沉沉的,好半天才开口。 “也就是说你无能为力了呗?” “恕小女不才。” “你是按照我给你的资料定制的方案政策么?” 提起池远端的“宝典”,池佳丽就来气,从抽屉里抄起那本资料恨恨的砸到池远端的手上,怒道:“赶紧拿走!每一句靠谱的!” 池远端沉声说道:“是你没理解其中的精髓。” “我理解不了!谢谢!”池佳丽推搡着池远端的手,“你还是拿回去自个品读吧,说不定哪天突发灵感,写出寓意更深刻的,让您儿子读完立刻大彻大悟。” “不是……闺女,你听我说……” 池佳丽直接把池远端往门外推,“我跟您没什么好说的。” “前两条确实有点儿欠妥。” “现在跟我说这个已经晚了。”池佳丽把池远端推出门外。 “第三条,你再考虑一下第三条,如果再没……” 砰地一声,池佳丽把门关上了。 …… 兜兜和圈圈刚走的这两天,吴所畏各种不适应。以前没小孩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捣乱的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没了,家里恢复了整齐,吴所畏又觉得冷清了。 手机里还安装着英语口语练习软体,平时没事就拿出来练两句。刚有点儿成效,能说两句利索话了,结果跟他对话的人还走了。 下午从工地回来,吴所畏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兜兜和圈圈的照片。 第84页 姜小帅继那次惊吓之后,首次出门,还是郭城宇把他送到吴所畏公司来的,他是死也不开车了。 即便这样,姜小帅到了“闹鬼”的那个路口,还是有点儿后怕。 吴所畏听到办公室门响,抬头看到姜小帅进来,立刻拍案而起。 “你丫那天晚上跑哪去了?我等了你两个多钟头,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也不和我说一声就掉头走人,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姜小帅想起那天晚上还冒虚汗,但他没直说,怕说出来让吴所畏笑话。毕竟闹鬼这种事,跟谁说谁都不信。 “我那天确实有点儿急事,没来得告你一声,就赶紧跑回去了。” 吴所畏气哼哼的,“那你事后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 “你不是忙吗?我就没敢打扰你。” 姜小帅嘿嘿笑着,把吴所畏的手机拿过来玩。 “哎呦,这小孩是谁啊?”指着圈圈问。 吴所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对黑白双胞胎,这是弟弟,叫圈圈。他还有个哥哥,叫兜兜,你往下翻,下面那张就是。” 姜小帅手指一划,就翻到一张黑dòngdòng的照片,上面只有两排牙在空中飘着。 “哎呦我的妈啊!” 姜小帅差点把手机扔地上。 吴所畏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下来,说:“这就是那个小黑崽,我在晚上给他拍的。怎么样?够黑吧?” 姜小帅擦了把冷汗,点头道:“够黑。” 吴所畏又给姜小帅翻了好几张,等翻到白天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兜兜的模样,姜小帅当即觉得萌爆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乐,特别遗憾那天没能和吴所畏见面,把萌宝宝接回家稀罕两天。 又把照片回看了一遍,翻到两排牙的那张,姜小帅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个的思念中,没注意到姜小帅的表情变化。 “大畏。”姜小帅幽幽地唤了一声。 吴所畏回过神来,看着姜小帅问:“怎么了?” “那天你让我去公司找你,你在哪等的我?” “就在我们公司东边的那个路口啊!”吴所畏一拍大腿,“我还抱着孩子追你挺远呢!敢情你都没看见我啊?” 姜小帅试探性的问:“你抱得是哪个孩子?” “兜兜啊,我不都和你说了么!” 姜小帅。“……” 吴所畏看着姜小帅表情有点儿不正常,忍不住问:“怎么了?” 姜小帅用手呼噜一把脸,硬着头皮说了一声没事。 其实事大了,他因为这场惊吓输了好几瓶液。 两人顾自沉默了半响,吴所畏突然嘆了口气。 “前几天在我家,这两孩子天天嚷嚷着吃着吃那,我一狠心就没给买。尼玛现在后悔死了,这要是还在我那,我天天好吃好喝招待着!” 姜小帅问:“他俩回国了?” “没,让他妈接回去了。” “你直接把东西买好了送过去呗,反正又不远。” 吴所面露愁色,“没脸去啊!” “前阵子跟池佳丽一起吃饭还装得劲儿劲儿的,这么快就没脸了?” “我不是没脸见池佳丽,我是没脸见那俩孩子。” 姜小帅嗤笑一声,“你抠门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我说人家孩子读习惯了。你就大大方方送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回点儿形象。” “根本就不是抠门的事。” 吴所畏一着急,就把录gv的事秃噜出来了。 姜小帅刚才还闲散的眼神瞬间聚成两束精光,脸都快蹭到吴所畏鼻尖了,生怕听不清吴所畏其后的回答。 “真拍了?” 吴所畏后退三尺,“你要干嘛?” 姜小帅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笑得吴所畏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姜小帅走了之后,吴所畏纠结了一阵,还是抵不住思念的煎熬。提着两大包零食,开车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看了吴所畏的证件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别墅里面走。 结果,两个孩子没露面,池佳丽倒是晃悠出来了。 “嘛来了?” 吴所畏说:“看看兜兜和圈圈。” 池佳丽哼笑一声,“又来亲自‘授课’了?” 吴所畏的脸臊得通红。 池佳丽收起脸上的笑容,直接表明态度。 “别等我请,麻利儿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话音刚落,兜兜和圈圈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连蹦带跳的在门口叫唤。 吴所畏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喊道:“我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兜兜和圈圈刚要冲过来,就被池佳丽和保姆拦住了。而后在她们身上玩命挣扎,哭着喊着要找“舅妈”。 吴所畏鼻子一酸,大声喊道:“别哭,吃的都给你们放这。” 话还没说完,兜兜和圈圈就被抱进去了,池佳丽也跟着进去了。 吴所畏和警卫说:“麻烦你一会儿把这两袋零食送进去。” 警卫扫了一眼食品袋,朝不远处的杂工说:“一会儿你照着袋里的这些零食,再重新买一份来。” 说完,继续昂首挺胸地站着,好像没看到吴所畏一样。 吴所畏呆呆地伫立了良久,终于拖着僵硬的双脚离开了。 ☆、249、池少的小爷们儿 晚上池骋下班,跟往常一样,在门口几个女人打量的目光下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大楼。刚要叫车,就扫到不远处吴所畏的身影。心里一阵诧异,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没说一声就过来了?” 吴所畏用脚踢着道边的石子,梦不吭声。 池骋一看吴所畏这副蔫不唧唧的小样儿,就知道准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池骋问。 吴所畏还是没有说话,两道剑眉中间挤出两条憋屈的弧线。 池骋的大手按在吴所畏的后脖颈上,微微俯身,近距离平视着吴所畏的眸子,语气中带着常人无法想像的温柔。 “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憋了许久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那先上车,有事回家再说。”池骋说。 “不想回去,你跟我在外面走走吧,咱都多久没遛弯了?” 说完,吴所畏扭头就走,池骋不同意也得同意。 因为心情低落,吴所畏一路上没什么话。后来天渐渐黑了,两个人走到一座大桥上,周围没什么人了,吴所畏突然在池骋的腰眼上捅了一下。 池骋目光扫过去,吴所畏眼神淡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池骋再往下看,看到吴所畏垂在裤子旁的那只手,瞬间会意。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拉起吴所畏的手继续往前走。 一阵夜风吹来,感觉凉慡多了。 池骋突然想起两年前,第一次和吴所畏牵手时他那汗涔涔的手心。当时吴所畏攥得特别紧,为的是把池骋抢过来。现在依旧攥得特别紧,为的是不让别人抢走。 有一种占有欲,会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又走了很远的路,走到一个僻静的街角,吴所畏才把心中的憋屈和池骋讲了。但出于道义,他没提到那个警卫。 池骋把吴所畏拥入怀中,侧头在吴所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给他们送东西那是瞧得起他们,他们不收那是他们不识相。咱不为这事难受,听见没有?” 池骋的语气很随和,渗入黑夜的视线却如磐石般冷硬。 吴所畏从池骋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不难受了,其实要没有你,这点儿小事在我这用不了十分钟就过了。” 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语气说:“那你还是多难受一会儿吧,起码我能看到。” 吴所畏抿嘴一笑,在深邃的夜色下显得特别迷人。 难得出来一趟,池骋就拉着吴所畏去商场里面逛了逛。 吴所畏选中一双鞋,但又觉得太贵了。 “你先试试。”池骋说。 吴所畏随便套在脚上试了试,走了几步路发现有点儿别扭,便朝池骋说:“好像有点儿不跟脚。” 旁边的店员提醒,“是你没有繫鞋带的缘故。” 吴所畏本来也没打算买,所以也就没那个耐心系。结果坐下来刚要脱,腿就被池骋抬到了他的膝盖上。池骋的大手勾勾绕绕了几下,就给吴所畏系好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再起来试试。” 吴所畏这会再走,顿时感觉合脚了,到镜子底下一照,穿着倍儿有型。 低头瞧一眼,鞋带系得这么好,有点儿不捨得解了。 再抬头一看,池骋已经去付款台了。 旁边的女售货员朝吴所畏问:“那是你哥啊?” 吴所畏先是一愣,而后敷衍性的点点头。 售货员软腻腻的声音说:“真好,我也想有那么一个哥。” 吴所畏笑了笑,“你可以想。” “……” 第85页 走出商场,吴所畏才想起一件事,凌厉的目光扫向池骋。 “你哪来的钱?” 刚才关顾着看鞋了,愣是没发现这点可疑之处。 池骋随口说道:“攒的,你给我的十块钱我都没花。” “胡扯!”吴所畏目露精光,“就凭这么点零花钱,你就是攒半年也攒不出一双鞋的钱!” 池骋又说:“刚发的工资。” “你什么时候发的工资?我怎么不知道?是刚发的么?你丫是不是偷偷摸摸花了好几天了?”吴所畏便审问便朝池骋施以老拳。 池骋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真是刚发的,不信你打电话问小张。” 吴所畏不信那一套,继续朝池骋bào力相向。 “别闹!” 池骋怒叱一声,想要唬住吴所畏,结果没唬住,又招来一顿乱拳。池骋将吴所畏的脖子卡在臂弯里,龇牙狠笑。 “你敢当街打我?是不是找操啊?” 吴所畏毫不畏惧地还口:“你可以操我,但你必须把这月的工资原封不动地交出来。” 两个人闹得正欢,七八辆豪车朝这边开过来,下来全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吴所畏还扫到刚子了,他正跟一个四方脸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往这边走。 吴所畏朝刚子挥了挥手。 刚子挺惊讶,“你俩也在这啊?” 他这么一说,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哥们儿才看到池骋,纷纷过来打招呼。 这些都是和池骋关系不错的哥们儿弟兄,以前经常一块喝酒打牌,自打池骋和吴所畏在一起,和他们的联繫就少了。即便有饭局池骋也推了,派对舞会之类的更少光顾,所以这里有些人已经很久没看见池骋了。 “池大少哦,这谁啊?”一个男的指着吴所畏问。 池骋把吴所畏往怀里一带,特硬气的朝他们说:“我傍家儿。” 和刚子搂在一起的四方脸调侃道,“又换了一个?” “什么叫又换了一个?”刚子斜了他一眼,“人家好两年了。” 四方脸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两年都没换?” 说完,把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吴所畏的臀部,瞬间笑眯眯的改口,“这倒也是,搁我我也不捨得换。” 说完要把手伸过去摸一把,当即被刚子拦住了。 他还没明白这么回事,因为以前才的傍家儿都是随便摸,随便搞的。池骋还当众放过话,只要他点头了,想操都没问题。 “摸一下都不成?” 刚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个真不能碰。” “呦,还来真格的了?”四方脸挺意外,“不是说池少只对那个汪……叫汪什么来着?” “都哪辈子好的事了?”刚子用力在四方脸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个比那个要命多了。” 比那个还要命?一听这话,四方脸赶紧把手揣兜了。 偏偏有不长眼的,笑着和池骋调侃:“把你傍家儿借我玩两天吧,这大眼大屁股的,真招人稀罕。” 刚说完,狠狠一拳直冲门面,硬生生的将他逼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吴所畏又是一脚横扫肋骨,新买的鞋,踹人簌簌带风,别提多酷了。 吴所畏这几下真不是虚的,他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从池骋介绍他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拿斜眼瞄他,那股得瑟劲儿特别招人膈应。 其实这个人不坏,他斜眼看人的毛病是打小养成的,看谁都那么看。他还给池骋开过三年车,在刚子接班之前,池骋和他关系最近。 斜眼君被吴所畏打得嗷嗷叫唤,一个劲地朝池骋求助。 “池少,你也不管管!” 池骋幽幽一笑,“我可管不了。” 说完,让旁人给点上烟,一边抽菸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吴所畏有几招打得特别漂亮,那架势就像一头野豹子,和刚才趴在池骋肩上委屈的小样判若两人。他就是这样,对于池骋的亲人,他可以一忍再忍。但如果真有人冒犯到了他的头上,他是一定要加倍讨回来的。 池骋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吴所畏帅气凌人的身姿,看得特别入迷。 吴所畏这么简单几下子,就明明白白地告苏这些人,吴爷爷不是你们能调戏的。 打完之后,池骋先把斜眼君拉起来。又在吴所畏肩膀上狠攥了一把,笑道:“好样的!” 说完,和众人一挥手,搂着吴所畏离开了。 ☆、250、吃不起 晚上,吴所畏刚躺倒chuáng上,手机响了。 这是谁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吴所畏瞬间接了。 一个稚嫩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吴所畏瞬间激动了。 “我是兜兜,妈妈不在,我偷偷给你打电话。” 吴所畏连忙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兜兜又说:“明天下午,妈妈要去肖阿姨家里,她家在新旺小区3栋2单元602号。我会让妈妈和阿姨买东西给我吃,你就趁她们出去的时候来找我,好不好?” “好好好。”吴所畏连忙答应,“你再把地址说一下,刚才我没听清楚,兴旺小区几单元几号……呃……” 吴所畏这边还没听到回应,兜兜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池佳丽拿着手机,看到号码之后,威严的目光投射过去。 “行啊你,人不大,主意到还不小!” 兜兜嘟嘟嘴,小脸上满是委屈,“是你硬生生地拆散了我们,害得我们彼此思念却不能相见。” 池佳丽气得面色不善。 “我就纳闷了,他哪好啊》值得你们这么惦记?!” 兜兜说:“他的眼睛又大又亮,还会放光。” 孩子的世界永远这么直观而且难以理解。 池佳丽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圈圈又开口了。 “他对我们特别好。” 池佳丽冷哼一声,“你们才在那待了几天啊?他能对你们好到哪去?” “他总是让我和他们一起睡,就算我俩天天尿chuáng,他也不会凶我们。他把好吃的都留给我们,他经常吃我俩吃剩下的东西,从来不嫌我们脏。”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他对吴所畏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吃饭似的装逼样二,当然不会相信圈圈的话。 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去去去,别贫了,回你们自己房间睡觉去。” 吴所畏还在琢磨着刚才兜兜说的那个地址,兴旺小区……几栋?貌似是three,那就是3栋……2单元……至于那个门牌号,吴所畏是真没听清,不过没关系,前面的信息都这么详尽了,到那敲门一打听就知道了。 正想着,池骋推门进来了。 吴所畏笑着朝池骋说:“刚才兜兜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池骋随口一问。 吴所畏说:“他说明天要和他妈去肖阿姨家,他到时会把他妈支开,然后我趁那个机会去找他。你说现在这些小孩真能个儿,刚三岁就会来这一套,想我三岁的时候……” 池骋打开吴所畏的包,随便翻了两下,翻到一张超市购物小票,脸色变了变。 “嘿,你听我说话没?”吴所畏在旁边叫唤一声。 池骋不动声色地将小票收起,扭头朝吴所畏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池骋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开车去了父母家。 这会儿家里没人,警卫正坐在警卫室里悠闲地玩着手机。旁边堆满了零食,全是吴所畏送过来的,已经被他消灭了一部分。这会儿手里捏的,正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巧克力棒。 池骋推门而入,警卫看到他,面露诧异之色。 “你是……” 之前把兜兜弄丢的那个警卫已经被池远端辞退了,这个警卫是新来的,对池骋还不是很熟悉,只觉得他的模样和吃段元有些相像,猜测他应该是领导的儿子。 池骋没说话,沉着脸打开零食袋,和购物小票上的东西一个个对照。 这个警卫朝另一个警卫询问了情况之后,确定这就是池骋,立刻笑着和他套近乎,“你想吃什么随便挑,反正也不是我买的。” 池骋阴骛的目光投向他,静静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警卫被问愣了,“我……我什么都想吃。” 池骋冷冷一笑,笑得警卫寒意顿生。 “那你把这个吃了。”池骋指着一大袋卤驴肉。 警卫连忙摆手,“这我可吃不了,我中午吃饭了,吃点儿零食就成了。”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了。 警卫和池骋对视片刻,最终被他qiáng大的气势压服,硬着头皮吃了半块。 “吃不下去了。” 池骋面无表情地说:“吃了。” 警卫知道他摊上事了,池骋让他吃绝不是客气,肯定是看他不顺眼成心整他。他早就听说过池骋,这人手段特别狠辣,连池老爷子都得敬他三分。 为了少受点儿罪,警卫还是qiáng忍着胃口的不适将剩下的半块吃了下去。 第86页 吃完之后,感觉胃里已经没缝了,池骋还让他继续吃。 警卫苦着脸求情,说再吃会撑坏的。 池骋无动于衷。 警卫又吃了一袋蛋糕,感觉已经顶到嗓子眼儿了。 池骋还让他吃。 这回警卫说什么也吃不进去了,池骋卡着他的喉咙硬生生的往里塞,塞到最后警卫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抓在池骋肩膀上的手玩命揪扯。 池骋一拳扫在他胃部,刚才吃的那点儿东西全部吐出来了。 警卫用手捂着胃部,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他以为就这么完了,哪想池骋有提过来一袋威化饼,继续要求他吃。 “池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工作时间吃东西,以后我不敢了。” 池骋就一个字。 “吃。” 警卫看到他的眼神,赶忙接过来继续吃。 等他吃到刚才那么撑,池骋又一拳上去,这回他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差给池骋跪下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让我吃了成么? 答案就是,不成,你比须得把袋里所有东西都吃了。 也该这个警卫倒霉,吴所畏这人忒实在,买东西全买分量足而且包装严实的。两大袋东西看着不多,提起来才知道分量有多重。 警卫吃了吐,吐了好几次,最后把两天吃得零食都吐出来了,连带着胆汁都出来了。吐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池骋扼住他的脖子,狠厉的目光捅刺着他混沌的瞳孔。 “有些东西你吃得起,有些东西你吃不起,以后分清楚了。” 说完,一把将他甩在刚才吐过的地方,连扫地都省了。 …… 下午,吴所畏按照兜兜给的地址,开车到了兴旺小区。找到3号楼2单元,电梯直上六楼。出了电梯有三家,吴所畏一家一家按门铃,只有一家有人。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着起码七十多岁了。 “请问你家有姓肖的女士么?”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 吴所畏又问:“那旁边两家有姓肖的么?” “对面那家都姓王,另外那家人早就搬走了。” 吴所畏疑惑的下了楼,难道是听错了?没错啊!就是3号楼,难道不是2单元?于是,吴所畏又把1单元和3单元都敲了一个遍,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奇怪,难道不是这个小区? 吴所畏拿出手机,把这一片的小区都搜了搜,当他看到“新旺小区”的时候,当即定住了目光。兜兜才五岁,念不准音很正常,说不定就是这个“新旺小区”。 想着,吴所畏立刻上车朝这个地方开去。 兜兜和圈圈正在肖阿姨家里玩着,兜兜突然朝池佳丽说:“妈妈,我想吃糖葫芦儿。” 池佳丽不耐烦的说:“没有。” “您去给我买一串。” 池佳丽板着脸说:“这一片儿哪有卖糖葫芦儿的?回去再说。” 兜兜不依,使劲拽着池佳丽的衣服说:“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没一会儿,圈圈也来助阵了,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肖阿姨说:“我记得过了这条街往东拐,第二个天桥底下貌似有一家店,不知道还开着没,我都好久没去那买了。你去找找吧,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点儿要求都不满足?” 池佳丽架不住兜兜圈圈的软磨硬泡,还是起身朝外面走去。 肖阿姨急着问了一句,“你认识路么?” 池佳丽淡淡回了句,“瞎学么呗!”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临走前,肖阿姨还不放心的朝池佳丽问:“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合适么?要不咱带着他俩一块去?” “不用。”池佳丽轻描淡写地说,“我经常把他两单独留在家。” “也是,反正也没多远。” 两个人走了之后,兜兜和圈圈立刻撒开欢折腾,圈圈朝兜兜说:“咱去窗户那看看舅妈有没有到,怎么样?” 兜兜立刻拍着小巴掌,“好,好!” 于是,两个孩子走到窗户旁,因为窗户太高,谁也看不见。于是兜兜就搬来一个凳子,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上,探着头朝外看。 “看到了么?”圈圈问。 兜兜两只手霸者窗框,小身子不停地往前探。 “没有呢。” 圈圈说:“那你快下来吧,消息摔倒。” “我才不怕呢!”兜兜为了逞能,故意把手撒开了,“你看我都不用拽着……哇……” 话还没说完,兜兜扑通一声掉了出去。 ☆、251 逃过一劫 吴所畏路上遇到堵车,将近半个钟头才到了新旺小区。 此时此刻, 三号楼底下已经占了七八个围观群众。 吴所畏把车在路边停下,满心疑惑的走了过去。 “那到底是不是个孩子啊?” “黑咕隆咚的,我也看不清啊,我开始还以为是挂在那的垃圾袋呢。” “你看你看,那小孩还在蹬腿呢!” “那是真人么,怎么那么黑啊?我看窗口还有另一个小孩,是不是他的玩具啊?” “……” 吴所畏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上看,当即瞪圆了眼睛。就是2单元6楼的位置,有个疑似兜兜的小孩被卡在防盗窗上。圈圈也把两条小胳膊伸到外面,但因为胳膊太短,根本拉不到兜兜,所以急得直哭。 吴所畏根本来不及思考,健步冲进楼里,电梯里有人,他就去爬楼梯。一边向上飞奔,一边给消防队打求救电话。 电话挂断,吴所畏已经冲到了那户人家,用力踹了两脚门,结果没踹开。肖阿姨怕两个孩子到处乱跑,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圈圈个子矮力气小,再加上惊吓过度,根本打不开门,吴所畏情急之下又跑到了邻居家里。 幸好,邻居家有人,听到吴所畏的话之后,立刻开门让他进去。 与此同时,池佳丽的车也缓缓开进了小区。 吴所畏从邻居的阳台探出头,看到兜兜只有肩膀以上的部分被卡在防盗窗的空隙处,其余部位全部悬空。尽管兜兜皮肤黑看不出脸色的变化,吴所畏依旧能从哭声中感觉到他呼吸困难,长时间这么下去很容易发生窒息。 吴所畏不顾邻居的建议和反对,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从他家的窗口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移动双脚,朝兜兜靠近。 此时池佳丽也冲进了家中,跑到窗户前伸手去拉兜兜。但因为位置太低,卡得太严实,池佳丽使不上劲,根本没法把他拉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憋着小脸哇哇大哭。 怎么办?池佳丽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传说中的蜘蛛侠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他没有蜘蛛侠那种敏捷的身姿,整个移动过程显得笨拙而吃力。 池佳丽看到无所谓赤手空拳地悬在六楼的排风扇上,仅凭着一根排气管,要横跨一米多的间距,不由的惊住了。 由于池佳丽没能把兜兜拽上来,兜兜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原本抓着栏杆的小胳膊也开始瞎晃,小腿不停地乱蹬。 哇的一声。 池佳丽瞳孔皱裂,兜兜一个肩膀出熘到了栏杆下面,就剩下半边肩膀还歪在那。如果再抓不住,很可能就剩下一个脑袋卡在上面,到时候情况就更危险了。 消防队迟迟没有赶过来,池佳丽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距离兜兜只有两步之遥,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一边往那边移动一边试着安抚兜兜。 镇定,镇定用英语怎么说? 吴所畏脑中闪出个模糊的短语,便大声朝兜兜喊道:“get-down!” 池佳丽一听脸就绿了。 “是calm-down不是get-down,尼玛get-down是跳下去的意思!!” 吴所畏差点被自个的口误吓得松了手,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兜兜那个小肩膀也出熘下去了。池佳丽本来就吃不上劲,兜兜还玩命执行“跳下去”的命令,剧烈挣扎,小身体迸发出大力量,就剩下一个脑袋卡在那了。 照自个趋势兜兜用不了多久就晃dàng下去了。 吴所畏这两步几乎是腾空越过去的,手攥住栏杆的一剎那,整个防盗窗都发出剧烈的震响。兜兜的身子大幅度摆动,吴所畏冒险屈身,一把提出了兜兜。 此时此刻,兜兜只有半个脑袋刻在防护窗上,稍微晚一步就掉下去了。 池佳丽刚送了一口气,又不禁为吴所畏捏了一把冷汗。 肖阿姨拿来一把铁锤,想把栏杆砸开。 但是因为距离远,力度掌握不好,稍微砸偏了就会让兜兜更危险,所以只能这样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兜兜的哭声越来越小,吴所畏隐约感觉他的脑袋已经被栏杆挤压变形了,再不把他解救下来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消防队到现在还没赶到。 吴所畏只能调整姿势,一条胳膊圈住兜兜,再用那只手拽住栏杆。另一只手去接锤子,开始拼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的砸铁栏杆。 吴所畏每砸一下,防盗窗就剧烈地震动一下,他就得耗费更大的体力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防盗窗的间隙每拓宽一寸,吴所畏就多了一分掉下去的危险。 第87页 终于,防盗窗的栏杆歪了,空隙变大了,刚好是一个小孩的宽度。吴所畏将兜兜缓缓地托出了窗口,池佳丽激动不已地接了过来。 可吴所畏已经筋疲力尽,完全没劲继续砸了,只能挂在外面等着消防队救援。 此时此刻,救护车先到了,池佳丽要抓紧时间将孩子送到救护车上。临走前朝吴所畏看了一眼,说:“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吴所畏急着催一句,“你快走吧。” 池佳丽上了救护车,一边急切地询问孩子的情况,一边拨池骋的电话。 “你在哪?” 池骋说:“单位。” 池佳丽把情况和池骋一说,池骋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救护车开起来之后,池佳丽又朝窗外扫了一眼,看到吴所畏一动不动地挂在那,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池佳丽走了之后,吴所畏的四周就只剩下一群毫不认识的围观群众。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体力透支,还是才意识到情况的危险,吴所畏的两条胳膊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他试图通过移动位置来缓解手臂的压力,结果一只脚移到刚才被铁锤砸弯的铁栏杆上,一个不稳踩空了,整个人出熘下去。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声。 吴所畏两只手拼死攥住了栏杆,整个人身体悬空,只靠两只手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试图晃dàng着身体,用脚蹬踹墙壁,再爬回防护栏上。但因为刚才体力消耗过大,吴所畏根本没那个劲来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只能这么艰难地挂着。 祈求着消防车快点儿到。 一分钟过去了,吴所畏有些撑不住了。手臂因为吃力青筋bào起,一只手正好攥在被砸变形的铁管上,割出一道大口子。伤口越来越深血流速度越来越快,把吴所畏的脸和肩膀都染红了。 虽然窗口也有人试图拉拽吴所畏,但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主要还靠吴所畏自身的力量。一旦吴所畏撒手,掉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血混杂着汗水,模糊了吴所畏的视线。 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就拼尽力气朝他说:“我小金库的密码是842506,只能告诉池骋……一个人。” 拽着吴所畏的那位大哥汗颜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点存款? 池骋的单位离这里没有多远,但堵车特别严重,消防车就在里面堵着,池骋是直接跑过来的,消防官兵早就下了车,抬着工具往这边跑,可池骋却比他们早到了五分钟。 到了楼下,池骋的脚步根本没停,一口气冲上了六楼。 吴所畏此时已经意识恍惚了,脑袋嗡嗡响,完全是凭超乎寻常的毅力在撑着。 池骋直接跑到邻居家中,从窗口一跃而出,快速爬向吴所畏悬挂的位置。 “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 吴所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眼睛里闪出池骋那张沉稳坚毅的面孔。 嘴唇抖了抖,胸腔爆发出极致的狂吼,qiáng撑最后两秒钟。 池骋一把将他抱住。 不用任何工具,直接用拳头狂砸栏杆,惊人的爆发力吓坏了窗口的大哥。一个大dòng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紧跟着吴所畏被推了进来。 池骋两只脚还没站稳,就抱着吴所畏往楼下沖。 吴所畏被血染花的脸差点儿把池骋的眼泪逼出来。 此时,三个消防人员刚跑到三楼,因为挡路被冲下来的池骋直接撞飞,差点儿从三楼滚到一楼。 其实吴所畏身体没受大伤,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和紧张过度让他暂时昏迷。 哆嗦了好久,才费力挤出一句话。 “赶紧去我车上把银行卡拿出来,刚才我把密码告诉人家了。” ☆、252 胳膊肘往外拐 吴所畏的两只手都受了伤,左手只是轻微的擦伤。右手重一些,扎进了铁片,缝了十几针。从清理伤口到包扎完毕,吴所畏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看到池骋盘坐在旁边的单人chuáng上,脸色略显晦暗,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好点儿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除了骨头酸软,手掌微痛,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还成,就是身上没劲。” 池骋似怒非怒的目光打量着他,语气中夹枪带棍。 “幸亏没劲,要是有劲还得带伤去行侠仗义吧?” 吴所畏撇撇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就不管了,关键那是你外甥啊!而且还是因为我往窗户外面爬的,要真出了事我不就罪加一等了么?” 池骋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挺受触动的。只不过冒了这么大险,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做完他迷迷糊糊睡着,还梦到吴所畏撒手了,清醒后一身冷汗。看到无所谓完好无损地躺在身边,心里说不出的后怕。 不过好在某人福大命大,在窗户上吊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因为池骋的埋怨而生闷气。 池骋笑着在吴所畏脸色拧了一下,说:“行啦,你收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代表十八辈祖宗感谢你。” 吴所畏一听这话,心里立刻舒坦了。 “兜兜怎么样了?你去看她了么?” 池骋说:“小崽子皮实着呢!昨天在医院怕了一堆片子,啥毛病都没有。除了脖子和肩膀那秃噜一点儿皮,其余部位都没受到影响。” “我就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吴所畏说。 “三岁的孩子还不记事呢,头天晚上送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停打哆嗦,今儿早上一起来就满地撒欢了。” 吴所畏暗松一口气,又朝池骋问:“你昨晚没睡好吧?”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池骋说:“你老瞎翻身,一翻身就碰到手上的伤口,碰到伤口就哭,我怎么睡?” “我还哭了?”吴所畏不敢置信。 其实这都是池骋臆想的,他觉得吴所畏碰到伤口会哭,所以一整晚都没让他碰到伤口。只要吴所畏这边有大动静,池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吴所畏两只手护住,所以吴所畏一宿都睡得很踏实,连个眉头都没皱。 吴所畏身处两个包裹着纱布的手,一脸发愁的表情。 “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多不方便啊!” 池骋咧嘴一笑,“我可以帮你撸。” 吴所畏气恼地踹了池骋一脚,“谁跟你说那个呢!” “不闹了。”池骋把吴所畏的腿放了回去,“好好养着吧。” 吴所畏说:“你也睡一会儿吧。” “不急,回家再睡。” 吴所畏思忖了半刻,自顾自地说:“下午应该就能出院了。” 哪想池骋在旁边说:“早着呢。” “在这待个什么劲啊?”吴所畏不解,“我又没骨折伤内脏,就这么点皮外伤,姜小帅就给我搞定了。想当初我的脑门儿受过那么多次伤,姜小帅给我看完之后,一点儿疤都没留。” 池骋哼笑一声,“都成死肉了,还能留疤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在这待着了,我得回家。”吴所畏说。 池骋态度很qiáng硬,“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池骋说:“他们还没来医院看望你,跟你道一声谢,你凭什么走?就给我在这养着,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再走!他们要是不来,你就一直在这养着!” 吴所畏挺着急,“我在这养着得花住院费啊!为了几句客气话,花那么多钱,我多亏啊?” “你太傻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现在就走才真是亏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继而恍然大悟,嘴角瞬间就咧开了。 “你太坏了!太缺德了!你丫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连家人都算计!你爸你妈辛苦了大半辈子,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láng来!” 可吴所畏就稀罕池骋这只大白眼láng,尖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好一阵,那股得瑟的小样儿别提多骚包了。 池骋说:“你为他们搭进去半条命,我让他们搭点儿钱,不算过分了。” …… 兜兜一大早在病房里闹了一阵,后来被他姥姥抱到另一个房间睡着了。池佳丽领着圈圈去买午饭,路上朝他问:“你哥哥从窗户上掉下去之后,你才给吴所畏打电话么?” 关于这事,池佳丽一直心存疑惑,为什么兜兜出了事之后,吴所畏恰好就在那? 事到如今,圈圈只好招认。 “不是,我们事先就和舅妈联繫了,想把你们支开,然后再和他偷偷见面。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俩去窗户那看看舅妈有没有到,然后哥哥就掉下去了。” 怪不得……事到如今,池佳丽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两个孩子为什么非要见吴所畏不可,从吴所畏奋不顾身救兜兜就能找到原因了。 买了午饭回去,池佳丽朝钟文玉说:“妈,您帮我看着孩子,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钟文玉点头:“是该看看,人家救了你儿子,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您去么?”池佳丽问。 钟文玉说:“你先去,等你回来我看看情况。” 第88页 池佳丽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 吴所畏这会儿正让池骋给他挠痒痒。 “再往上一点……过了过了……对,对,就是那,大点儿劲……好舒服……腿上也有点儿痒,左边这条腿……下边……” 池骋纳闷了,平时两只手好好的,也没见你哪痒啊? 想着,手指爬到吴所畏的大腿内侧挠,挠得吴所畏躬身夹紧腿,一边笑一边求饶,“痒,痒,别闹。” 两个人闹得正欢,池骋的手机响了。 吴所畏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刚才那么一闹,身上都出汗了。 “你们在哪个病房?”池佳丽问。 池骋把病房号告诉她,就把电话挂了。 吴所畏问:“谁啊?” 池骋说:“我姐。” “这么快就来了?”吴所畏赶忙在创收躺好,“快把被子给我盖上。” “你刚才不是说热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热也得捂着点儿啊!” 说着,朝池骋挤眉弄眼。 池骋直想把吴所畏这两颗勾人的大眼珠子挖出来。 池佳丽提着一些补品走进房间,看吴所畏的脸色已经和平日大有不同了。 “好点了么?”朝吴所畏问。 吴所畏笑得很牵qiáng,“好多了。” 池佳丽微微皱眉,“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吴所畏刚才和池骋闹了那么久,闹完又捂一chuáng大被子,能不出汗么? 池骋却说:“吓得。” 池佳丽心里一紧,忙问:“还没缓过来?” “哪有那么快?”池骋想怨不能怨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当时脑子一热光顾着就让,这会儿想起来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着,连哭再喊地折腾了一宿。”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又把目光投向吴所畏。 吴所畏说哆嗦就哆嗦起来,汗珠子还往下滴,特费劲地朝池佳丽说:“你甭听他瞎说,我就是热的。” 吴所畏在池佳丽面前就说了这么一句实话,池佳丽还没相信。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挺对不住你的。”池佳丽一副愧疚的表情,“昨天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实现和孩子约好了,他们才会把你支出去,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吴所畏猜到池佳丽肯定问了圈圈事情的原委,与其装作一副无私的圣母样儿,还不如实事求是以塑造更憨厚的形象。 于是,吴所畏的坦诚让池佳丽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之前不让你见孩子,不接受你对孩子的好是我不对,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当你号楼常来家里玩,孩子们都挺想你的。以后有机会出国度假,也可以到我家里来住,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照顾的。” 这一番话说得吴所畏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去池佳丽家里住着。 池佳丽惦记着孩子,就没再多停留。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吧。” 说完,朝吴所畏淡淡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吴所畏被池佳丽的这个笑容搅得心窝发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姐夫可真幸福。” 池骋幽幽地回了句,“我姐管钱。” 吴所畏的心瞬间冷了。 ☆、253 探视 池佳丽回到兜兜病房的时候,池远端正好在那。紧紧攥着外孙子的小手不愿撒开,生怕一撒开外孙子又从窗口飞出去了。 钟文玉朝池佳丽问:“看了么?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话,池远端的神经立刻绷紧。 “不太好。”池佳丽嘆了口气,“比兜兜严重多了,两只手全部裹着纱布,听医生说缝了十几针。而且身体挺虚的,经常一身冷汗。” 钟文玉禁不住感慨,“别说他了,我想起来都是一身冷汗。” “所以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去看看,虽说池骋在那,可你们二老总归是长辈,你们去了才显得有诚意。” “肯定得去啊!”钟文玉说,“这么大个事,我们俩不去多不合适!不仅得去,还得把医药费给人家付了,在额外给点儿补偿。人家要不要是一码事,咱必须得把心意尽到了。” 池远端在旁边冷哼一声,“医药费给付了还不成?还给什么赔偿?要不是因为他,咱们外孙子能忘窗户外面跳么?” “你这人……”钟文玉无奈了,“要真出了这种事,规避责任的多了!人家肯吊在六楼救孩子就够可以了,瞧你这小肚鸡肠劲儿的!” “不是我小肚鸡肠!”池远端没好气地说,“他是池骋朋友,他去救咱外孙子也是应该的!” “怎么就应该了?要真出了事,朋友又怎么样?亲哥俩儿都不见得敢冒这个险!现在这种社会,有人肯不求回报地搭一把手,你就知足吧!” 池远端沉着脸一声不吭。 池佳丽忍不住插口道:“你们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钟文玉说:“当然去啊!我这就去买东西。” 池佳丽又把目光投向池远端。 池远端假装看不见,等钟文玉拽他,他才硬着脸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你这老头子!” 钟文玉气得咬牙切齿。 池佳丽嘆了口气,朝钟文玉说:“我爸不愿意去就算了,您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钟文玉斜了池远端一眼,拉着脸走了出去。 钟文玉走了没多久,池远端就把兜兜抱到池佳丽面前,说:“我得去单位一趟,你好好看着孩子。” 池佳丽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一个劲地挤兑,老这么装不累么? 果然,钟文玉刚走到住院部楼下,池远端的车就开过来了。 “你不是说你不来么?钟文玉故意问。 池远端说:“我来这也不是看他,我是来找池骋的!” 钟文玉给他留点儿面子,什么也没说,老两口一起提着东西进去了。 吴所畏正大口大口吃着肉,一听池骋父母来了,立马让池骋把肉端下去,换上备用的稀粥小菜。还让池骋开窗通风,又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以快速除掉房间内的肉味儿。 等钟文玉和池远端进来的时候,吴所畏正是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躺在chuáng上。 “情况怎么样?”钟文玉朝池骋问。 池骋面色凝重,随口就说一句,“就那样吧。” 就这四个字,就把吴所畏的病情说重了好几倍。 吴所畏看到池远端和钟文玉,qiáng撑着要坐起来,结果费了好大劲都没成功。 “甭起来了,快躺好。” 钟文玉连忙把吴所畏按下,说:“让你受罪了。” “应该的。”吴所畏笑了笑。 钟文玉又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儿。” “您太客气了。” 钟文玉看到餐桌上一口未动的稀粥小菜,忙问:“你是不是正要吃午饭啊?那你先吃,吃完了阿姨再跟你聊。” 吴所畏虚弱一笑,“我已经吃过了。” “诶,我看那碗粥还是满的。”钟文玉纳闷。 池骋在一旁开口道,“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刚才我劝了他半天,他一口都不吃。” “那怎么能成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该好好补补!”钟文玉面露关切之色,“你是不是吓的?”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说:“他胆儿小。” 池远端心里冷哼一声,他胆儿小?就没他那么胆儿大的了! 钟文玉又朝吴所畏说:“吃喝千万别糊弄,阿姨给你点儿钱,你买点儿吃的好好补补!” “别,千万使不得!”吴所畏无力地退组抗拒着,“您给我拿东西我心里就挺过意不去的了,你可不能再给我钱了!” 钟文玉很坚持,“这是我们老两口的心意。” 说着扭头看向池远端,你倒是说句话啊! 池远端沉着脸,你放心,我不说话他们也会收下的。 果然,池骋在一旁开口劝道,“我爸妈的一点儿心意,你要是不收他们也难做人。” 吴所畏还是反覆说着“不行”,“不能要”之类的话。 池骋又说了,“妈,您也真是的,他手都伤成那样了,您给他钱他也没法接啊!” “要不,你先帮他收着?”钟文玉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池骋,“你可别自个吞了!” 池骋说:“您就放心吧!” 家里有一箱子的十块钱等着我往外抽呢,哪就轮到惦记您这几万块钱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钟文玉朝池远端说:“要不咱们走吧,别耽误小吴休息了。” 池远端顿了顿,目光投向池骋。 “你就一直在这待着了?也不回单位上班了?” “我去上班他怎么办?” 池远端说:“这不是有医生和护士么?回头我再安排一个护士进来,你该干嘛干嘛去!” 第89页 “不用再安排一个护士了,够用了。”吴所畏把目光投向池骋,一副体恤的表情,“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说完,拿眼神暗示池骋,让他先跟父母往外走。 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扑通一声,吴所畏滚到地上了。两只手朝上举着,呲牙咧嘴,表情痛苦。 “哎呦,这是怎么了?” 钟文玉急忙和池骋一起过去搀扶吴所畏。 吴所畏气息不稳地朝钟文玉解释道,“我这刚要上厕所,没走稳。” 钟文玉表情变了变,转身朝池远端小声说:“你也真是的,少上几天班又怎么了?也得先顾着人家啊!你瞧他两只手都裹着纱布,解手怎么办啊?你就是找再多的护士来,也没法帮他脱裤子吧?” 池远端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 钟文玉朝池骋说:“这两天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出一点儿意外我就找你!” 说完,朝吴所畏笑笑,“阿姨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嗯,阿姨慢走。” 池骋把吴所畏抱到chuáng上,拧着眉问:“摔疼没啊?” 吴所畏摇摇头,急着催池骋。 “快点把剩下那半碗肉端出来,不然该凉了。” 结果,吴所畏刚吃了两块,敲门声又响了。 我草!吴所畏一惊,不会又杀回来了吧? “谁?” 姜小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我!” 吴所畏松了一口气,暗示池骋继续餵。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来的,姜小帅进来之后直奔chuáng头,掀开吴所畏的被子,轻轻抬起他的隔壁审查伤情。 “啧啧……伤得不轻啊!为了演这场戏代价不小啊!” 吴所畏开始还笑着,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沉了。 谁演戏了?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耳边小声问:“你不是为了搞定佳丽姐故意来的这一出英雄救‘黑’么?” 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缺德么?为了这么点儿事就把孩子吊在六楼?” 姜小帅嘿嘿一笑,“我说着玩呢。” 而后,姜小帅又盯着吴所畏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 “你这病号服怎么这么难看啊?”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病号服还能好看成什么样?不都这样么?” 姜小帅说:“不,你这个特别难看。” “特别”俩字说得特别重。 池骋去扔餐具了,病房里就剩下郭城宇一个人。吴所畏懊恼地盯着自个的病号服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郭城宇。 “我这病号服特别难看么?” 郭城宇说:“反正不怎么好看。 姜小帅又补了一句,“穿上特别像傻子。” 吴所畏越听越烦闷,等池骋一进来,立刻朝池骋说:“哎,一会儿你回家帮我拿两件衣服来,这身病号服穿着太难看了。” “住个院还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池骋语气生硬,“难受也忍着,回家再说!” 吴所畏气恼地说:“你去给我拿两件又怎么了?我在这住着不也得准备两件换洗的衣服么?” 池骋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从这倒家才多远啊?聊个天的功夫就回来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池骋还没说话,姜小帅先开口了。 “要不让郭子帮你去拿吧?他一个下午都没事。” 吴所畏一听高兴了,“那感情好了,你也跟他一起去!你眼光好,帮我挑几件好看的衣服来。到时候那么多员工来看我,我也得保持一个好的形象。” 说完,暗扫了池骋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就让姜小帅把钥匙拿走了。 出了门,姜小帅和郭城宇互视一笑。 ☆、254 是给我看的么? 姜小帅和郭城宇到了池骋家里就开始翻箱倒柜,四处寻找姜小帅惦记了好久的极品gv。自打兜兜和圈圈住进来之后,吴所畏就把那些色情光碟全部都整理了,以不落的转移到池骋的移动硬碟上,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但池骋给吴所畏拍摄的这段gv还没来得及整理,或者说池骋还没有完成剪辑和后期制作,吴所畏就住进了医院。 姜小帅一边翻看一边朝郭城宇问:“嘿,你说人家还在住院,咱却来这里偷光碟,是不是有点儿不道德?” 郭城宇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不道德的?咱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欣赏欣赏,又不会四处传播。” 姜小帅想想也对,搜到就看,搜不到就算了。 又找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姜小帅禁不住怀疑,“你说池骋是不是没有刻录成光碟啊?他会不会直接放在电脑上?” “不会。”郭城宇很笃定,“他有这个习惯,录制好的东西一定会刻成盘的。” 姜小帅找着找着,用余光扫了郭城宇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自己想看吴所畏的片子还说得过去,好哥们儿么!难免好奇对方的性生活。可这郭城宇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感觉他比自个还着急? “郭子。”姜小帅叫了一声。 郭城宇的目光定在某个地方,正想得出神,没有听到姜小帅的呼唤。 姜小帅恼了,上前就给郭城宇一巴掌。 “你丫憋什么坏主意呢?” 郭城宇眯缝着眼睛,幽幽地回道,“我在想池骋会把这么重要的光碟放在哪。” “我问你,你对大畏的gv怎么这么上心啊?” 郭城宇说:“我是看你这么想看,才尽心尽力给你找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凡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满足你。” “滚一边去!”姜小帅才没那么好糊弄,“你丫准是想看大畏!” “我看他干什么?”郭城宇在姜小帅屁股上拧了一下,“他又没有你骚……” 姜小帅恨恨的磨了磨牙,扭头不搭理郭城宇了。 其实,郭城宇想看的是池骋。 又过了一会儿,郭城宇突然想到了什么。 “嘿,帅帅。” 姜小帅假装听不见,郭城宇越叫他他越往远处走。 “我知道池骋把光碟藏哪了。” 一听这话,姜小帅一秒窜到郭城宇面前。 “哪?” 郭城宇的演讲烁烁有神,“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件事,你说池骋知不知道咱俩来这偷光碟?” 这个问题确实得琢磨琢磨。 “我觉得吧,”姜小帅语气谨慎,“他应该不知道大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所以他对咱俩没有戒心。” “你把他想得太傻了。”郭城宇说,“就算是吴所畏没告诉他gv泄露的事,她也应该能猜到吴所畏会把这事说出去。” 姜小帅不解,“为什么?” 郭城宇悠悠一笑,“因为吴所畏跟你一样碎嘴子。” “靠!!” 郭城宇连忙稳住姜小帅,“你听我说,既然他知道咱俩要来,肯定得提前做好防范。如果让你藏,你会把这个光碟藏在哪?” 姜小帅说:“身上。” “那么显眼的东西放在身上,你是存心想让别人顺走么?” “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郭城宇点头,“那倒是,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他身上。” “那是哪?” 郭城宇笑了笑,“电脑里。” 说完,走到池骋的电脑旁,将dvd驱动弹出,把里面的光碟捏出来在姜小帅的眼前晃了晃。 不愧是老油饼!姜小帅忍不住在心里赞嘆,太尼玛精了! 迫不及待的让郭城宇打开光碟。 结果,一个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靠,竟然还要密码!!” 姜小帅抱怨一声,郭城宇倒是不觉得意外,这么隐私的东西,自然得小心防范着。 于是,夫夫俩开始燃烧脑细胞破解密码。 结果,凡是姜小帅和郭城宇想到的密码均显示不值钱。如果利用软体破解实在太慢了,还有可能造成文件损毁。 郭城宇陷入一阵沉思。 然后,他的脑中蹦出一个极度不能接受的密码。 犹豫了片刻,还是试着输了进去。 结果,打开了。 郭城宇的脸顿时青了。 姜小帅不知道内情,还在一旁追问:“嘿,什么密码啊?” 郭城宇随便说了一个密码敷衍他,其实真正的密码是“我想操姜小帅”…… 池骋,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郭城宇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还是点击了播放。 没一会儿,池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对着镜头露出阴邪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俩肯定回来这头片子的,现在片子就在我手上。“池骋晃了晃手里的光碟,“有本事你从屏幕里掏出去!” 掏出去……掏出去……姜小帅气得脸都紫了。 “靠,竟然耍咱!” 郭城宇沉默不语。 姜小帅气得在郭城宇肩膀上砸了两拳,“你得想个法子治治他,忒尼玛欠抽了!” 第90页 “想治他还不简单?” 郭城宇冷冷一笑,拿起手机。 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接通了。 “硕硕么?我是郭子。跟你说件‘喜事’,吴所畏受伤住院了,你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你哥,让你哥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帮你哥想想怎么说。” 挂掉电话之后,郭城宇朝姜小帅说:“走,去给吴所畏挑衣服!” “池骋都那么耍咱们了,咱还帮大畏挑?” “对,不仅要挑,而且要挑最拉风的。”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找了纪检池骋只让吴所畏在家里穿的衣服拿过去了。 吴所畏在医院等了好久,连病号服都脱了,姜小帅和郭城宇还没到。 “你催催他们。”吴所畏说。 池骋沉着脸说:“几件衣服而已,至于么?” 吴所畏说:“他们不把衣服拿过来,我就只能光着。” “既然你这么臭美,那就光着吧,你光着比穿任何衣服都好看。” 吴所畏刚要反驳,门就响了,郭城宇和姜小帅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慢啊?”吴所畏问。 姜小帅说:“你衣服忒多,我得一件一件挑啊!你看看,我挑的这两件怎么样?” 吴所畏低头一扫,我草!那衣服是他的最爱,穿着相当有型, 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哪想,池骋当即回了句。 “这衣服不行!” 吴所畏没好气,“有什么不行的?这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买了之后还不让我穿,有你这样的么?我就穿,我就穿!” 说着坐起来,让姜小帅把衣服给他套上。 碍于郭城宇在,池骋不好管得太严,只能阴着脸站在一旁看着。 姜小帅给吴所畏套好之后,立刻发出惊嘆声。 “我靠,你丫这哪是来住院啊!纯粹是来相亲的!” 郭城宇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这是谁要来看你?整得这么隆重!” “我也不想穿得这么扎眼,是你们非得给我挑这身衣服!” 姜小帅坏坏一笑,“是你让我挑两身好看的衣服,我敢拿次货么?万一有什么重要人士来看你,我哪敢栽你的面儿啊?” 吴所畏嘿嘿一笑。 郭城宇和姜小帅走了之后,池骋嗖嗖的目光扫到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穿这身衣服,显得身形特别挺拔,五官特别立体。英气逼人,魅惑风流,活脱脱一副明星相。 池骋每次看吴所畏穿这身衣服,想操他的欲望就会特别qiáng,所以他从不让吴所畏穿出去。 “瞧你那骚样儿!”池骋咬字特别狠。 吴所畏愤愤的回道:“整个病房就你一个人,我穿成什么样不都是给你看的么?” 一听这话,池骋胸口瞬间撩起一团火。 外面天海没彻底黑透,走廊里还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池骋就压在吴所畏身上,把他受伤的两只手按住,粗bào而急切地啃着吴所畏的耳根和脖颈。 吴所畏呼吸苦难,不停地挣扎。 “别闹……别闹……一会儿医生该来了……” 池骋全然不在乎,更加激动地磨蹭着吴所畏的腿间之物。 突然,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谁啊?”吴所畏下意识地嘟哝一声。 他的两只手受伤,每次都是池骋给他按接通。但这一次,池骋在按接通之前,先把手机屏幕举到吴所畏面前。 汪朕的号码…… 吴所畏忍不住一惊,“这……这回你可看到了,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和我没关系!” 池骋冷厉的目光直对着吴所畏,大指一滑,电话接通了。 汪朕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我现在澳门,已经订好机票了,明天上午去医院看你。” 没有预热,没有寒暄,也没有询问情况,上来就是我在哪,我什么时候来看你……很明显,之前有人给他打过电话了。 池骋慢悠悠地挂断,看着吴所畏的目光无比阴冷。 “你穿成这样,是给我看的么?” ☆、255 硬汉也会小心眼 在池骋的眼神毒杀下,吴所畏明明问心无愧,也显得底气不足了。 “是……是给你看的啊!” 池骋没说话,身体似一尊铸铁雕塑伫立在窗前,浑身上下冒着寒气。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明天来看你。” 池骋的声音轻得像棉絮,砸在地上却是咣当一声巨响。 吴所畏立刻急了,“这绝对是个误会!我压根没给她打过电话,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生病?” “你的意思是我打的?”怒气慢慢往池骋眉骨的稜角出汇聚,“是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你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使诈!丫一定是想挑拨离间,瞧咱俩日子过得好,存心搞破坏!”吴所畏奋力辩驳着。 池骋缓缓地挪到chuáng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吴所畏。 “人家为什么专挑汪朕搞破坏?汪朕怎么就那么容易被煽动?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从澳门直接飞到这?你知道汪朕在全世界有多少朋友么?他一年要在外面忙碌奔波多少天?怎么你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就能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 “你他妈要没有这么大面子,人家能害你么?” 最后一声厉吼,把门口经过的护士都吓得一个惊颤。 吴所畏平时和池骋叫板都挺牛逼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汪朕的事,吴所畏就又急又恼还说不出话来。池骋偏偏还不给他留任何余地。 池骋一大步跨到chuáng上,鞋差点就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医院……啊!!” 池骋粗粝的大手伸到吴所畏衣服的前襟上,咔嚓一声裂响,吴所畏的衣服从领口一直裂到衣摆。扣子在地上弹跳飞溅,就像吴所畏颤慄抖动的心。 “你凭什么撕我衣服?给我住手!” 吴所畏看着心爱的衣服被损毁,急得用受伤的手去阻拦池骋。池骋狠狠将其隔壁压住,直接把衣服从他身上扯下来,当着他的面,徒手将一身衣服撕成流苏装。 池骋的怒气把吴所畏震得肝胆俱裂。 害怕,却又难掩心头恼火,于是吴所畏在旁边骂骂咧咧的控诉。 “有你这样的么?不就一个电话么?你至于么?你丫看我不顺眼你撕我!你撕衣服干什么?那他妈是拿钱买的……” 刚说完,池骋就来撕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的挣扎抗拒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用绷带固定在头顶上方,两条有力的长腿把吴所畏夹得像一根豆芽,浓砺的视线自上而下地灼视着他,一口咬上吴所畏的喉结。 吴所畏痛呼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我跟你分开的那段时间,你跟他到底干过什么?”池骋逼问。 吴所畏气得脸颊发红,“我能跟他干什么,那会儿我妈重病在chuáng,我有那份闲心么?” 池骋完全不停吴所畏的解释,好像他问的这个问题就是为了爆粗口,发泄心中的怨气。无论吴所畏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照火不误。 “你是不是让他操过?”池骋双眉狠拧。 吴所畏羞愤不已,“你丫才让他操过呢!” 刚说完,腿间的毛发被池骋狠狠薅住,揪扯的毛孔大开。 吴所畏疼得脖颈上扬,cháo红的脸颊冒着火辣的热气。 “他摸过你没?”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怒声回斥,“摸过,亲过,操过,凡是你能想到的,全在我俩身上发生了!我就是个贱货,谁jb大我让谁操!” 这话一说出口,池骋的面孔瞬间狰狞了数倍,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颈,差点儿把他掐死。吴所畏开始还狂踢乱踹,连吼带骂,后来见池骋真下得去手,干脆不挣扎了,脑袋一歪悲痛欲绝。 池骋看到吴所畏这副模样,。恨恨的将手从吴所畏的脖颈上离开,把他脑袋死拧过来。 “你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存心说那些làng话刺激我,你他妈还委屈了?” “谁先刺激谁的?你开始问我那几句是人话么?” 吴所畏越说越寒心,眼睛里都染上一层浓浓的苦涩。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明明是你说不在乎我过去的。我和岳悦好了七年,你也没计较过什么。怎么到了汪朕这,你丫就不依不饶的?” 池骋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在我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你还在和他暧昧不清。” 这句话,池骋憋了很多日子,今天终于倒出来了! “在我最痛苦的日子,你不也在和汪硕牵扯不断么?”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眼圈红了,彻底不看池骋了。 池骋却硬是将吴所畏的头发薅住,qiáng迫他的头转向自己。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了。”吴所畏挣扎怒骂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池骋粗bào地啃咬着吴所畏的薄唇和下巴,牙齿如刀刃,划过吴所畏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专属权利。 第91页 “别碰我……我特么膈应你……”吴所畏依旧耍脾气。 池骋的牙齿移到吴所畏的胸膛上,从胸沟一直啃咬到辱尖,集中在辱尖上撕咬亵玩。知道如此脆弱的部位渗出淡淡的血丝,yín靡红肿,微微颤慄。苏麻中带着qiáng烈的刺痒,将吴所畏折腾得呜咽不止。 “嗯……你混蛋……呜呜……” 池骋的利爪凌辱起吴所畏的命根儿也毫不含糊,伺候得肿胀不堪后,一巴掌狠狠抽下去,吴所畏立刻疼得夹腿哭号。 “你再骂我!”池骋豹眼圆瞪。 吴所畏哭丧着连回执,“……混蛋……滚……”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腿qiáng硬地掰开,继续在吴所畏的硬物上狠甩了一巴掌。吴所畏疼劲儿还没过去,池骋又用粗粝的大手在褶皱上狠狠搓弄,另一只手抽他的肉蛋和会阴部位。 “再骂!” 火辣辣的疼,抓心挠肝的痒。吴所畏腰身在大chuáng上闪躲扭动、恨意夹杂着浓浓的情慾,让吴所畏引人的面孔显得格外摄人心魄。 “……不是人……呜呜……” 事实上,吴所畏嘴硬骂出的话,早已变了调,别有一番风味。 “不行,不行……啊啊……” 池骋长驱直入,吴所畏按耐不住身体的激动,yín叫声破口而出,有因为病房的门口有脚步声而羞臊的面红耳赤。 池老爷的长枪一上阵,吴所畏的小yínjú立刻阵亡了。 “还骂不骂?”池骋在吴所畏的凸点狠顶一下。 吴所畏腰身狂抖,瞳孔间水雾瀰漫,濒临崩溃点的面孔还带着qiáng撑起来的倔qiáng,在池骋一阵无间断扫射后轰然倒塌。 “啊啊啊……不了补了……别顶了……” 池骋丝毫没有因为吴所畏的妥协有丝毫的手软,趴伏在吴所畏身上,胯下一阵激烈的冲撞。舌头在吴所畏的脖颈和肩头肆nüè着,舔得吴所畏脑袋乱摆,大汗淋漓。 “我是不是镇不住你了?”池骋目光发狠的逼问。 吴所畏摇摇头,带着哭腔的呻吟狠狠吞咽进喉咙。 池骋又是一阵横扫千军,大刀阔斧地狠操,依旧猩红着眼睛逼问,“是不是操得不够狠?” 吴所畏的身体被顶得颠簸震颤,崩溃的yín叫声终于冲破喉咙,求饶般地重复着“够”字。依旧被池骋一轮轮bàonüè的挺动折磨得欲仙欲死,态度越好被干得越猛。 一声闷雷般的低吼后,吴所畏完全脱力地跌回chuáng上。 池骋却把吴所畏拽起,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别来了。” 吴所畏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不跟他说?” “我就让你亲口跟他说!”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心里暗讽数声小心眼后,还是愤愤不平地照做了。 ☆、256练心眼。 三天过后,吴所畏出院了,改由姜小帅给他上药换药。 “哟!这身衣服不错啊!哪买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随口回道,“不知道,池骋买的。” “啧啧……”姜小帅坏坏一笑,“他还让你穿这么招摇的衣服出门呢?” “他不让我穿我也穿!”吴所畏脸上透着一股狠劲儿,“我算看出来了,越迁就他他丫越蹬鼻子上脸,没事找茬儿!给他一个人操还不成,还尼玛得给他一个人看,哪有这种便宜事啊?!” 姜小帅嘿嘿笑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你得换位思考,许你给他买那些颜色暗,样式单调的衣服,就不许人家限制你的穿着?” 吴所畏说:“那叫低调的华丽。” “华丽个蛋!”姜小帅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不识货啊?池骋身上的衣服全加起来也没有你身上的一件贵。” “他身份跟我不一样,他是国家公职人员,穿那么得瑟不是找调查么?再说了,是他自己喜欢哪种暗沉的颜色,又不是我逼着他穿的。” 姜小帅说:“颜色暗的衣服也有时尚的款式,不信你买一身送给他,你看他喜不喜欢穿!” “凭什么给他买?”吴所畏双眉倒竖,“他丫本来就够惹眼了,再穿成那样就更无法无天了!”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轻声问道:“难道你觉得你不惹眼么?” “我比他qiáng多了,起码我恪守本分啊!” 姜小帅故意发出质疑性的咳嗽声,吴所畏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扬起胳膊肘朝姜小帅的后背上戳去,姜小帅忙按住他。 “不闹了,咱赶紧换药吧!” 姜小帅有条不紊地给吴所畏解纱布,清洗,换药,期间两人都在沉默。就在姜小帅最后一圈纱布快要缠好的时候,吴所畏冷不防冒出一句。 “反正我越来越不待见他了!” 姜小帅问:“为什么?” 吴所畏憋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姜小帅试探性地猜测,“难道是因为他不让汪朕来看你?” “什么啊?”吴所畏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他来不来看那都是小事。” 姜小帅目露邪恶之色,“小么?我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小啊?” “去去去……”吴所畏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这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扯到那干嘛?” 姜小帅挺无辜,“我扯到哪了?我说什么不正经的了?” “你丫成心是不?”吴所畏说着说着自个都笑了。 姜小帅没再继续挤兑他,又把话题转到了池骋身上。 “那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待见他了?” 说起这个,吴所畏脸又沉了。 “就拿大前儿个晚上来说吧,就你去医院看我的那天,汪朕突然打电话说要来看我。结果他丫就急了,说了好多难听的话,非要在病chuáng上那个!尼玛当时门口老有脚步声,我越害怕他越来劲!结果第二天医生来查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其实,当天晚上的脚步声是郭城宇和姜小帅的。他俩没看到gv心有不甘,于是就跑过来偷窥了一个现场版。 “靠……”姜小帅拍案而起,“这也太过分了!那是医院不是在家,真要让人瞧见了影响多不好啊!何况你当时还伤着,他竟然不顾你的身体,那么残忍地折腾你。” 本来吴所畏已经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结果姜小帅这么一说,他心里又不痛快了。 “你说这事真邪门儿,汪朕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 姜小帅干笑两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汪朕号码。” “一定是汪硕那个嘴欠的!”吴所畏恨恨的磨牙,“属丫心眼最坏,一定是他让汪朕说的那些话,故意引起我和池骋之间的误会。” 姜小帅一边剥着葡萄一边昧着良心说:“可能性很大。” 吴所畏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 “那是谁告诉汪硕的?” 姜小帅一激动,手里的葡萄珠直接挤飞了,不偏不倚弹到吴所畏的裤裆上。 吴所畏把姜小帅的脑袋往自个裤裆上按,“来来来,吃了,别làng费。” “靠,你丫真下流!” 俩人闹了一阵,吴所畏把刚才的问题也忘了,姜小帅暗松了一口气。 结果,吴所畏那超长的反射弧又把更致命的一个疑问想起来了。 “对了,刚才是不是你先提起汪朕的?” 姜小帅点头,“是啊!” 吴所畏精锐的目光注视着姜小帅,幽幽的问:“你怎么知道汪朕给我打过电话,而且池骋还不让他来看我的?” 姜小帅语塞,“那个……我听郭子说的。” “那郭子又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池骋告诉他的呗!”姜小帅讪笑两声,“池骋什么不和郭子说啊?他们俩人的亲密程度你还没领教过么?” 吴所畏的思路又被姜小帅带跑了,“他不会把我的gv也给郭子看了吧?” “不是吧?”姜小帅故作一副惊恐的表情,“你把gv放哪了?” “就放在那天你给我拿的那件衣服里啊!”吴所畏说。 “……” 姜小帅的心里有一群草泥马在奔腾,敢情池骋一开始就料到他会用这招逼吴所畏要衣服,才会把光碟藏在那的!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儿!姜小帅懊悔的同时也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不行,回去得让郭城宇练心眼去!池骋大有赶超之势啊! 正在暗中磨牙,吴所畏的脸突然凑到姜小帅的眼睛下面,幽幽地问:“嘿,你丫想什么呢?” 姜小帅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在想……到底是谁给汪朕打的电话。” 说完差点儿给自个一个大嘴巴,你丫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出来么?”吴所畏问。 第92页 姜小帅烧死数十亿个脑细胞之后,终于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池佳丽啊!你想想,你救的是池佳丽的儿子,然后她又和汪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不?” 吴所畏恍然大悟,“有道理。” …… 池佳丽计划着回国,这两天正忙着收拾东西,结果整理书架的时候,又看到池远端那本“宝典”。突然想起那天她把池远端关在门口,池远端一个劲地央求她再看一眼第三条,当时烦透了,现在想想又觉得挺可笑的。 怀着几分好奇,池佳丽又翻了几下。 第三条比前两条都简单,就俩字——抠门。 他抠门儿么? 池佳丽想起那天请吴所畏吃饭,他那个奢侈的排场。再想想吴所畏给兜兜和圈圈买的那些好吃的,丝毫没觉得这人抠门儿。 于是,将那本“宝典”随手一放,继续收拾别的去了。 下午,池佳丽带着兜兜和圈圈去和吴所畏告别。 吴所畏的手已经好了,这两天又开始频繁地来工地转悠。池佳丽到那的时候,吴所畏正在和员工一起搬东西,穿着普通的制服,前襟和后背都湿了。搬完之后,吴所畏随手从地上抄起一瓶水,由于喝得过急,水顺着嘴角灌进脖子里,毫无形象可言。 这会儿,池佳丽想起圈圈夸吴所畏的那些良好品质,才觉得有点儿可信度。 吴所畏看到池佳丽,面露惊讶之色,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走来。 “大热天儿,你怎么跑这来了?” 池佳丽说:“过两天该回国了,带孩子过来看看你。” “这么快?”吴所畏始料不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不多待几天?” “他爹想儿子,何况那边还有一堆事呢,在这待不住。” 吴所畏想想也是,只是挺捨不得两个活宝的。 “我这几天太忙了,也没空去看兜兜和圈圈,他们人呢?” 池佳丽指指不远处的一辆车,说:“我看这边施工,怕他们到处乱跑有危险,就让他们在车上等着。” 吴所畏点点头,“而且外面太热了,下来容易中暑。” 池佳丽清淡淡一笑,“怎么样?有时间么?一起去喝杯茶解解暑?” “当然有!”吴所畏擦擦汗,“你先回车上等我三分钟,我马上就好。” 说着迅速转身朝施工地跑去,跟着几个员工把从公司拉来的零件卸下车。刚拆线没几天的手,就那么卡着一百多斤的箱子,来来回回地搬运。 池佳丽没挪动一步,定定地看着吴所畏忙完手里的活儿,汗珠飞溅地朝她奔跑而来。 ☆、257线头。 两个人并排往车那边走。 池佳丽随口问道:“你怎么不请几个临时过来?这么大热的天儿还得跟着工人一起干活儿,你这总经理当个什么劲儿啊?!” “请临时工不是得多花钱么?何况也没那个必要,这些员工都是来这应急的。一忙起来人手不够,一闲下来全待着,我也就是偶尔搭把手。” 池佳丽幽幽一笑,“你请临时工没钱,请那些检验师、品尝师什么的就有钱了?请临时工没必要,雇二十几个保镖就有必要了?” 吴所畏手捂着脸,羞哒哒一乐。 “你可别挤兑我了,我现在想起那事还后悔呢!” 别说吴所畏了,就连池佳丽想起自个那天的装逼样儿都觉得无地自容。 “这一片施工场地都是你们公司承建的么?”池佳丽又问。 说起这个,吴所畏颇为自豪,伸手给她指了指。 “从最南边的那栋矮楼,就是挂着红色条幅的那一栋,到刚才咱们看到正在施工的那栎。总共100多亩地,会建成一个产业园,专门进行led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年底计划完工,到时候我们公司总部也会迁到这里。” 池佳丽把手放在眉间遮蔽着阳光,粗略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个儿!” 吴所畏嘿嘿一笑,“这都是沾池骋的光。” “这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还可以,当着别人的面最好把嘴闭严实,你知道谁会在背后敲你一笔?” 吴所畏连忙点头,“你放心吧,这点儿事我还是懂的。” 吴所畏离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兜兜和圈圈就从车上跑下来了。两架小飞机一样朝吴所畏撞过来,被吴所畏接住之后一个劲地撒欢。 四个人一起进了咖啡厅。 “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吴所畏说。 池佳丽随便点了一种,又给两个孩子点了两杯牛奶,而后把单子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粗略的一看,最便宜的咖啡还要一百多一杯,有这钱都能给池骋买两羊腿了!顿时觉得不值,于是摆了摆手。 “我喝不惯这种味道,随便来点儿白开水算了。” 果然挺抠门儿……池佳丽不由的感慨,池老爷子看人确实很准。 两个人边喝边聊。 池佳丽挺好奇,“你是g还是双?” 这个问题,吴所畏还挺难回答。 “我肯定不是g,但也不一定是双,其实我对男人就那么回事。我心里还是倾向女性的,和池骋在一起之前,我有一个女朋友。哦,对了,你认识,就是岳悦。” 池佳丽神色微滞,经吴所畏提醒后才想起来,顿时发出一阵冷笑。 “原来是她,怪不得你会看上池骋。” 吴所畏,“……” 圈圈坐在吴所畏旁边,慢吞吞地喝着奶,嘴边都是奶渍,仰脖瞧着吴所畏,说:“舅妈你也喝一口吧!” 吴所畏瞧圈圈这副小样儿太可人疼,忍不住低头把他嘴边的奶渍都舔干净了。 兜兜坐在对面看着眼红,把黑黑的手指沾进牛奶里,蹭得脸上到处都是。晃着小脑袋挤到吴所畏身边,争宠一般地催促着,“舅妈,你也喝我一口。” 吴所畏乐坏了,把兜兜抱过来,在他小脸上狂亲数口,心里真捨不得啊! 池佳丽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不打算要个孩子?” “这个……不是我打算了就能有的。” “你爸妈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么?” “我爸妈已经没了。” 池佳丽脸色一变,“抱歉,我之前并不……” “没事。”吴所畏倒显得很轻松,“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有兄弟么?” “没有,我只有两个姐姐,比我大很多,早就嫁人了。我们逢年过节才能见一次面,不像小时候那么亲了。” 池佳丽对此深有体会,她和池骋小时候总打架,可那时候谁也离不开谁。随着她出国定居,两个人的联繫越来越少,开始还总惦记着他。一旦有了自个的孩子,也就忙得顾不过来想了。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吴所畏才和兜兜圈圈相处这么几天,就对他们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开始还以为吴所畏是装的,是别有用心,现在才发现不是。孩子总能迅速和别人打成一片,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很容易勾起人们对亲情的眷恋。 “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池佳丽说。 吴所畏不好意思拿出来,“早就好了,落了一个小疤,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池佳丽从包里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吴所畏。 “这个药膏去疤效果不错,我一个同事做完手术,那条疤就像大拉锁一样,现在抹得只剩下一条印了。” “这么管用?”吴所畏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那我就收下了。” 最后恋恋不捨的和兜兜圈圈告别,吴所畏又匆匆忙忙赶回了公司。 晚上下班后,池骋来接吴所畏。 路上,吴所畏央求道:“走那条路,走那条路。” 自打吴所畏公司的产业园开始施工,吴所畏回家的路线就改了,每天都要绕远路来这看一眼。即便白天在那忙了一天,晚上依旧要来这看看,看着楼盖得越来越高,吴所畏的心气也飞得越来越高。 池骋斜睨了吴所畏一眼,这傢伙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大屁股撅着,被修身的西装裤包裹出一个诱人的轮廓,池骋手一痒就往上抽了一巴掌。 吴所畏立刻傲呜一声,回头拧眉怒视池骋。 “干什么?!!” 池骋没事人一样的目视前方,淡淡说道:“天天从这过,还有什么可看的?” 吴所畏不以为然,看着承建单位的赫赫大名,目光烁烁。 “这将来可都是钱啊!是我的酒池肉林啊!” 池骋哼笑一声,“你就是建个酒池,里面也都是二锅头兑的白开水。” 吴所畏恼羞成怒,转身给了池骋好几拳。 汽车在路上稳稳噹噹地行驶,吴所畏目光一扫,就扫到池骋裤裆处一个黑色的线头。二话不说,勾在手指上狠狠一揪。 池骋脖筋bào起,表情狰狞。 第93页 吴所畏拿到手里,才发现“材质”不对。迅速把手里的“线头”一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臊着一张大红脸回了家。 晚上,池骋倚靠在chuáng头看新闻。吴所畏趴在他两腿之间,把文件堆彻在他的小腹上批阅,没有比这更平坦的地方了。 小醋包钻到池骋的枕头底下,把那个小木蛋吞了。 吴所畏眼疾手快地将小醋包提过来,又挤又压地折腾了好一阵,小醋包都没把那个小木蛋吐出来。就在吴所畏着急的时候,大醋桶又来和小醋包腻歪了,刚在它身上“吻”了一口,小醋包就吐了。 …… 吴所畏先是同情地望了大醋桶一眼,又怒汹汹地质问池骋。 “我不是收起来了么?你丫怎么又翻出来了?” 池骋连眼皮都没抬,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 吴所畏低声咒骂几句,又把小木蛋锁进了柜子里。 等池骋的眼睛从屏幕上离开,吴所畏已经趴到旁边了。 “怎么不趴我身上了?”池骋问。 吴所畏绷着一张脸,“甭跟我说话!” “过来继续趴这!” 池骋喜欢吴所畏趴在他身上,眼皮一垂,就能看到吴所畏那张俊脸。两腿一圈,这个人就被他套牢了。 吴所畏还是不搭理池骋。 池骋狞笑一声,大手夹住吴所畏的两个腋窝,直接给抱了过来。吴所畏一个劲地挣扎,恨恨的骂道:“谁让你刚才不理我的?甭跟我套近乎!” 池骋容不得他反抗,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两条腿圈住他不让动弹。 吴所畏挣扎了一会儿挣扎不动了,身上的肌肉恢复松驰。又往上爬了一点儿,把脸埋在池骋肩窝处,唉声嘆气的。 “你别欺负我了……我累着呢!” “你累怪谁啊?”池骋拧了吴所畏的脸颊一下,佯怒着说:“我找人免费给你帮忙,你非得把人家轰走!” 吴所畏哼了一声,“说是免费,真要帮你干了,你好意思不给钱么?” “那就活该!” 吴所畏气得使劲摆头,脸在池骋肩膀上狂蹭。 池骋让他给蹭得心都化了,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哄道:“得了,得了,赶明儿再有急活儿,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帮忙。” 一听这话,吴所畏立刻老实了。 池骋磨了磨后槽牙,捏着吴所畏的下巴问:“你老公就可以白使对吧?” 吴所畏呲牙一笑。 池骋歪着脑袋,深沉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吴所畏良久,开口说道:“我真想把你埋进土里。” 呃……吴所畏嘴角抽了抽,怎么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池骋接着说:“这样到了秋天,就可以长出无数个你。一个留在家给我当媳妇儿,一个带到单位给我当小秘,一个住在外面给我当小三儿,一个锁在笼子里给我当小倌儿……” 吴所畏感动得都快哭了,大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情话说得那么下流? “你的小裤衩上有个线头。”池骋说。 吴所畏往下一看,禁不住一愣。 “我没穿小裤衩啊!”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等去阻拦池骋的时候已经晚了,池骋已经将一根浓黑坚韧的小捲毛硬生生地薅了下来。 吴所畏痛呼一声,报复性的在池骋下面拔了一根。 然后,池骋把两根一系。 “永结同心。” 吴所畏差点儿吐血,又爱又恨地在池骋身上啃咬数口。又和他在大chuáng上滚了起来,滚得文件满天飞。 第二天,吴所畏去工地视察,闲的没事干。突然想打个电话试试,看看池骋会不会屈身来工地干活儿。 结果,电话通了,却迟迟没人接听。 哼……你丫就装吧!吴所畏一拨再拨。 结果最后是小张接听的。 “池骋呢?告诉他,我这有一批急活儿,让他给我干活来!”吴所畏霸道地命令。 小张磨叽了好久才说:“池少出了点儿事,让纪委干部押走了。” “你蒙谁啊?”吴所畏冷哼一声,“麻利儿让他接电话,不来干活,晚上不给饭吃。” 小张语气凝重,“我没骗你,他……他真让纪委的人带走了。” 吴所畏的心脏激抖数秒,语气不稳地说:“你别骗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敢拿这事闹着玩么?”小张语气焦急,“我当时正要去他办公室,结果在门口被两个警察劫住了。里面乱闹闹的,我隐约听到涉嫌严重违纪,非法揽工程一类的。” 吴所畏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258一无所获。 吴所畏赶到财政局的时候,里面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吴所畏直接被门卫师傅拦下了,怎么说情都没用,只能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 大约过去两个钟头,开始有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干部,吴所畏大步朝他跑了过去。 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吴所畏才肯定池骋确实被组织带走调查了。除了他之外,还有相关的几个领导也受到牵连。至于什么原因将其带走,上头并没有对外公布,但从接受调查的人员猜测,应该和那个工程项目有着密切的关系。 确认这一消息之后,吴所畏木然地驾车离开,返回的途中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公司,吴所畏急匆匆地将那些工程资料调出来,一份一份地审查,每一份签署的协议都是正当合法的。当初就是怕有人暗中使绊,整个审核过程都很谨慎严密。签署方没有出现池骋一个名字,按理说调查也不该先调查到他头上。 很明显,有人要治池骋,而且这个人来头还不小,最起码他应该不怕池家报复。 想到这,吴所畏的后背重重地贴向墙面,一股寒意顺着嵴背向上攀爬。真要是定了罪,少说也得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这段日子怎么熬啊?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了大半宿。 门铃突然响了。 吴所畏问也不问是谁,就火速跑过去开门。 郭城宇风尘僕僕地站在门口。 吴所畏脸上的肌肉僵住了,虽然不是急盼归来的那个人。但这个时候,有个池骋最亲近的人出现,对于吴所畏情绪上的安抚作用也是极大的。 吴所畏向前一步走,紧紧抱住了郭城宇。 郭城宇两只手高举,还是那副不正经的口气。 “嘿!嘿!嘿!别乱来啊!池骋判无期的可能性很小,你丫别害我!” 吴所畏还是紧抱着不撒手,郭城宇从他手臂对于自己后背的缠缚力度,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恐慌。 郭城宇不闹了,大手捧住吴所畏的两颊,相当沉稳的口气对他说:“你别多想,出不了什么事,安心在家候着就成了。” 吴所畏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看到郭城宇头发还是乱的,细长的吊梢眼中还带着惺忪的睡。知道他是从家里急着赶过来的,便转身去给他倒水。 “甭倒了,我不喝。”郭城宇语气干脆。 吴所畏自个喝了两大口,暂时稳了稳心神。 又朝郭城宇问:“你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么?” “我还不太清楚。”郭城宇揉了揉眉心,“我也是刚接到电话,这次消息封锁得挺严密,恐怕连池骋他爸现在都不了解状况。” 吴所畏心里一紧,表情更加凝重了。 郭城宇倒是挺乐观,“严重不严重现在没法下定论,但我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池骋没什么意义,如果是针对他爸去的也不会选择这么个不恰当的时机。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有人暗中举报,而调查池骋只是走个形式。” “真要照你说的那样也就好了。”吴所畏垮着脸,“就怕这次是动真格的。” 郭城宇笑着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咱不至于的!又不是第一次触犯法律!你公司也没少涉及商业纠纷和违规操作吧?官司也没少打吧?” 吴所畏说:“性质不一样,那些问题只要协商和调解就能搞定,又不涉及个人利益。” 郭城宇点了一颗烟,缓缓地抽着。 “池骋身上背负的案子也不是一桩两桩了,哪件揪出来都够他判个几年的,他还不是照样好好的?要我说你就没必要发这个愁,要是没人想动他,他在里面待不了几天就出来了。如果真有人想动他,你就是着急也没用。” 郭城宇这番话本来是为了让吴所畏放宽心的,结果吴所畏听了之后更惊恐了。 “会不会把他之前犯的事一件一件全都揪出来?要真是那样,他还有活路么?” 郭城宇把菸头捻灭,长出了一口气。 “你放心,他肯定死不了。” 说完,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手在头发上随便捣了两下,再次走出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我得回去了,早上还有事。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调整调整精神。你也是此案的重点调查对象,最晚明天,警察肯定的找你。” 第94页 吴所畏把郭城宇送到门口,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这么晚到这干嘛来了?” 郭城宇不冷不热的扫了吴所畏一眼,说:“看看你有没有上吊。” 尽管郭城宇的话说得不好听,可吴所畏还是挺感动的。 “小帅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郭城宇淡淡的,“他还不知道这事。” 吴所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把郭城宇送到楼下。 郭城宇说得没错,天还没亮,警察就找上门了。 被警车带走的路上,吴所畏的心里反倒踏实了。会不会受到牵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从中获知事件的进展情况,了解池骋当前的处境。 到了公安局,吴所畏接受了私密审问,其间无一不如实作答。出乎意料的是,作为工程直接受益方,吴所畏却没有受到过多的刁难。只是将工程的各项协议和资料扣押后,就把他放回去了。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到处求人托关系,想打探池骋的情况,却未获得关于他的一点儿消息,甚至连池骋被关在哪个看守所哪个监区都不知道。 姜小帅也听说了这件事,跟郭城宇一起过来找吴所畏。 吴所畏看到郭城宇就急着问:“怎么样?你那边打探到消息了么?” “有,但是不多。”郭城宇说,“我没料到他们这次的口风这么紧,所有审查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关押室都是特设的,不与其余嫌疑犯混住在一起。看来我之前预计错了,这事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连姜小帅都跟着着急了,一个劲地数落郭城宇。 “你那脑子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郭城宇斜了姜小帅一眼,佯怒着说:“不都是跟你一块待的么?” “靠!什么叫跟我一块待的?我多精的一个人啊!” “你精还让人骗到我这?” “你丫……” 姜小帅刚要反驳郭城宇,就看到吴所畏一个人默默地挪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思恍惚地想着什么。姜小帅心里一紧,推开郭城宇朝吴所畏走去。 “大畏,你甭担心,我觉得秘密审查不是因为性质严重,是因为池骋身份的特殊。这事公开审理反而不好,这样暗中进行,反而有利于为他开脱。” 吴所畏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头低垂着,大眼睛木讷地盯着地面。 “你说,池骋这两天吃的什么?” 姜小帅嗫嚅着,我哪知道? 吴所畏又说:“不会真是硬面饽饽,老咸菜吧?” “这个……”姜小帅干笑两声,“硬面饽饽又怎么样?我就好那一口。现在玉米面比白面还贵呢,真要能吃上饽饽窝头之类的就是好待遇了。” “那他能吃饱么?”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他平时能吃多少饭?” “不一定,看我预备多少了,基本预备多少能吃多少。”吴所畏说。 姜小帅bào汗,“敢情他从来都没吃饱过啊?” 吴所畏不吱声了,心里酸涩涩的。 姜小帅赶紧安慰,“没事,我听说现在看守所待遇都特好,菜单一个礼拜都不重样,每个人都管饱。没准他在那吃得比在家吃得好呢,在那起码能吃饱了啊!” 吴所畏的目光幽幽的转移到姜小帅脸上,姜小帅立刻噤声了。 没一会儿,吴所畏又问:“你说,他在那会不会挨打?” “他挨打?”姜小帅嗤笑一声,“他没打别人就不错了!” 吴所畏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几秒钟脸色就变了。 挂断之后,姜小帅急着问:“怎么了?” “公司那边有点儿事。” 说完这话,吴所畏就驾车离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施工地的工人全都撤了,员工也都被遣回公司。偌大的一个工程被逼停,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瞬间变得死寂沉沉。 傍晚,吴所畏再次开车经过这里,相关部门的人正在拆除承建方的标牌。 吴所畏像一棵挺拔的树屹立在道边,静静地望着这片倾注了几个月的心血,一寸寸拔地而起的产业基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路人所剩无几,吴所畏默默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就这么待了一宿。 ☆、259帮我带个笑容。 姜小帅猜的没错,池骋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在家还舒坦。 他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坚室,里面干净宽敞,活动空间很大。不需要自个单花钱,一日三餐都是小炒,想吃多少有多少。还调来一个犯人伺候,给池骋收拾房间和洗衣服,偶尔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按摩,那副殷勤的小样儿就甭提了。 负责看官池骋的狱警叫贾申,是这个看守所最帅的狱警。扎着武装带,踩着大皮靴。每次从监道口走出来,都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那些牢头狱霸都喜欢跟他逗闷子。 贾申对池骋也很照顾,他一个人监管几个号忙不过来,却总有时间去关心池骋。 “池骋,你家人的委託律师到了。” 池骋跟着贾申往会见室走,路上,贾申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池骋。 律师是池远端委託过来的,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结果没说两句话让池骋给否了。 “你回去和我爸说,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结让他别操这份心了。” 说完这句话,池骋就起身回了关押室。 路上,贾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这种心态,对于你这个案子是很不利的。” 池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贾申一眼,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监室。 晚上,贾申对着监视器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业余爱好之一。看到伺候的小犯人端着盆子走了出去,贾申迅速离开值班室,飞快朝池骋的监室走去。 今儿天气闷热,池骋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晃得贾申直犯晕。 贾申轻咳了两声。 池骋眯缝着眼睛扫了过去。 贾申手里的一条烟直接脱手,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最终稳稳落到池骋手上。 池骋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硬朗的唇线微微上扬,很吝啬的两个字。 “谢了。” 捕捉到池骋脸上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贾申呼吸略显不稳。刚想问池骋有没有火,结果池骋捡起两个石子,对碰几下擦出火星字。 点燃了烟,也点燃了贾申心底的那份狂热。 伺候池骋的小犯人端着洗脚水进来,贾申扫了他一眼,就冷着脸回了值班室。 结果,等他胸口发烫地坐回监视器前,一盆冷水就那么浇下来。 小犯人把洗脚水给池骋放在地上,自作主张地握住池骋的两个脚踝。将他的两只脚按进水里,笑眯眯地问:“舒服么?” 池骋眼睛看着他,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 如果有一天,吴所畏能蹲下沈给他洗脚,并用这样一幅贱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他得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大哥,我给你按摩按摩脚吧,我以前学过足疗。” 说罢,把手伸进水里,还没触碰到池骋的脚心。池骋就突然扬起脚,甩了他一脸水。 小犯人不仅没生气,还笑着骂了好几声讨厌。 虽然低层的犯人讨好牢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洗脚按摩了,连爆jú花都在监视器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贾申看到小犯人笑的那一脸贱样儿,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燎,差点儿提着警棍冲进去。 可顾及到自个的形象,贾申还是忍住了。 小犯人走后,池骋叼着菸头,将枕头下面的皮带拿出来,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这根皮带还是当初吴所畏送给他的,已经系了两年了。池骋被带进来的时候,随身物品全部被扣了,唯独这根皮带留下来了。 两年间,这根皮带不知道在吴所畏屁股上抽了多少次。 现在,池骋的耳旁还萦绕着吴所畏的呻吟求饶声,心里一阵阵揪痛。难以抵挡的想念让他胯下的巨龙在沉寂了几天之后瞬间挺起,将松垮的裤子顶出一个高耸的山峰。似乎要顶破监视器,赫然呈现在贾申的面前。 他肆意歪在椅背上的身体迅速直起,心跳加速地看着池骋裤裆处的变化。 此时此刻,池骋还爱聚精会神地端详着那根皮带。 贾申禁不住猜测,为什么池骋前几天都老老实实的,今儿突然就兴奋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犯人给他洗了脚?又朝他贱笑? 想到那条皮带的特殊用处,贾申觉得自个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酸意冲上喉咙。 心头恼恨无比,却又忍不住往监视器上看。 池骋已经掏出巨龙,大刀阔斧地套弄着。 贾申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他在监视器看过无数个男人打手枪,明着打的,藏在被窝打的。可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池骋这样,打手枪都可以打得这样气势恢宏,威风凛凛。看他打手枪,就像在观摩一部动作片,光是用眼就可以热血沸腾。 第95页 粗壮的男根经络交错,如擎天柱般笔直硬挺。爆发时刻,池骋平静的面孔徒然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逼着贾申一齐喷薄而出。 事后,贾申趴在桌子上,神色怠倦地盯着监视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目光投向监视器,池骋还坐在chuáng上敛目沉思。 在贾申值夜班的这两宿,池骋都是彻夜不眠。 你到底在想谁? 贾申对着监视器喃喃自语。 第二天,贾申把伺候池骋的小犯人叫到办公室私训。狱警是不允许体罚犯人的,贾申就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精神上的nüè待,逼迫他自罚。 小犯人是扭着胯进去的,出来的时候面如死灰,两条腿一直打哆嗦。 ...... 工程被逼停之后,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最突出的问题就出现在资金方面。项目虽然停工,但工程款不能拖欠,吴所畏近日为了筹钱搞得焦头烂额。公司遭受这个变故之后,信誉值下降,银行贷款屡遭拒绝。 公司也因为资金短缺造成运营不利,各部门环节问题频出,短短几天亏损巨大。 吴所畏已经好几宿没合眼了,比起公司的发展危机,他更担心池骋。 池骋怕私人物品被扣留之后拿不回原件,就把手錶摘下来留在了办公桌上。吴所畏把那块表戴在另一个手腕上,用左手调完右边的表再用右手调左边的表,看着两个錶盘齐刷刷地转动,心里就会稍稍平静一些。 姜小帅怕他压力太大,经常过去陪睡。半夜醒来吴所畏两个大眼珠还在骨碌碌转,心里跟着难受,搞得他这几天精神状态都十分不好。 一天晚上,姜小帅实在忍受不了了,开口唤道。 “大畏。” 吴所畏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姜小帅顿了顿,说:“你要是资金实在有困难,我那套豪宅可以先抛出去给你应急。” 吴所畏喉咙一阵梗塞,虽说我不能衡量感情,可在这种困难时刻,能有一个朋友愿意将这样厚重的家当奉献给你,那得需要多大的福气。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吴所畏稳了稳情绪,说道:“那是郭子送你的,你哪能随便卖?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我又不打算去那住,留着有什么用?” 吴所畏态度很坚决,“小帅,你听我说,你们帮忙跑关系可以。但我的事真的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 “我又不是不用你还了!”姜小帅没好气,“平时挺能占小便宜的,这次怎么还跟我见外了?” 吴所畏翻身抱住姜小帅,qiáng打起精神劝道:“你就别操心啦!我那几套房还没卖呢,哪能轮到你卖房了?”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郭城宇急匆匆找到吴所畏。 “我已经知道池骋关在哪了,也打通了关系,今儿中午就能和他见面。” 吴所畏心脏狂抖,忍不住开口问:“那我能见么?” “够呛。”郭城宇挺为难,“现在除了委託律师,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融的。” 姜小帅也在旁边安慰吴所畏,“先让郭子去吧!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情况,拢共就那么一点儿时间,你进去反而耽误事。” 吴所畏虽然极度难耐,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行,那你先进去吧。” 郭城宇又朝吴所畏问:“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么?”吴所畏足足憋了十多分钟,最后朝郭城宇咧了咧嘴。“你就帮我带个笑容就去吧。” ☆、260这回真撞上了。 郭城宇在会见室静静等候着,没一会儿,池骋被贾申带了进来。郭城宇跟隔着玻璃打量了池骋一番,精神状态还不错,貌似比进来之前还胖了点,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打量完池骋,郭城宇又盯着贾申看了几眼,看得贾申心里直发毛。 “有话痛快说,你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说完,贾申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最后扫一眼池骋,踩着锃亮的皮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郭城宇又把目光移回池骋脸上,问:“知道是谁举报的么?” 池骋淡淡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他的举报材料里大量涉及我和吴所畏的私生活,据说内容很详实。” “会不会是张宝贵安插在吴所畏身边的张盈?她也和吴所畏近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何况你把张宝贵整下台,那边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池骋摇摇头,“她在大宝身边当秘书的那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我和大宝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一早就知情,就不会想那么个蠢招子色诱大宝了。” 郭城宇想像也有道理。 “何况取证那么充分,不是身边人根本鼓捣不出来。”池骋说。 郭城宇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蹦跶了两下。 “先甭管是谁了。”池骋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出去和他谈谈。” “是张新华么?”郭城宇问。 池骋点头,“就是他。” 两个人又围绕着案件的一些细节聊了很久,期间,池骋用口型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去找这个人。” 郭城宇也用口型回复,“是纪委的么?” 池骋点点头。 就在这时,贾申突然推门而入。在池骋身后转了一圈,有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郭城宇一眼,最后幽幽地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便径直地出了门。 郭城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刚进来就有貌美小狱警打掩护,艷福不浅啊!” 郭城宇不依不饶的,“我瞧他挺骚的,那俩小眼珠一直滴熘熘围着你转,晚上没把你传唤到值班室私审?”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还用得着叫到值班室?在监房我就把他办了!” 郭城宇嘿嘿笑了一阵,不再和池骋逗贫,抓紧时间说正经的。 “那个工程已经被逼停了。”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池骋,听到这话,眉骨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云。 “大宝呢?是不是又犯小心眼儿了?” 郭城宇说:“还成,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估摸他也没心思去想了。现在公司负债纍纍,又拖欠着工程款,他这程子正在为钱犯难呢。” 池骋忧心忡忡,和郭城宇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很多。 “实在不行先从你那边拿点儿,赶明儿我再给你补回去。” 郭城宇挺发愁,“关键是他不要啊!” 其实,池骋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心里揪着疼。 “那你就多开导开导他把!姜小帅虽然能说会道的,和他关系也好。可姜小帅镇不住他,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他要是实在认死理儿,犯抽,你就训他两句他就老实。” 郭城宇故意问:“我要气急了,能给丫两巴掌么?” 池骋静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判死刑,你可以动手。” 郭城宇促狭一笑。 池骋又说:“训也要把握好分寸。” “你们两口子真jb难伺候。” 说说笑笑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问:“大家知道你来这找我么?”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 池骋试探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没让你给我带话?” 郭城宇听罢一笑。 池骋等了好久没等到郭城宇开口,略显急躁地催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个啊!”郭城宇又咧了咧嘴角,“他就让我朝你笑笑。” 池骋神色微滞,很快便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 又心疼又不平衡。 最后暗暗嘟哝道:“真特么抠门儿!” 郭城宇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话相让我帮你带的?” 池骋没说。 “痛快点而!”郭城宇催促道。 池骋说:“你替我亲他一口吧!” “我草?又这好事?”郭城宇受宠若惊。 池骋黑了他一眼,“算我暂时把他託付给你的酬劳。” “可以讨价还价么?”郭城宇得寸进尺。 池骋赏了他一个字。 “滚!” 郭城宇乐呵呵地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呢!不再多聊几句?” “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这句话,池骋顶着一张大酸脸起身朝门口走。 郭城宇冷哼一声,主动让别人亲,然后自个儿还吃醋,这叫什么人呢? 贾申刚要进去,池骋就推门出来了,两人一进一出,差点儿撞到一起,将神头一次和池骋脸对脸贴得这么近,视线正前方正好是池骋浓密的胡茬儿。一股纯粹的雄性气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贾申心脏狂跳。 “还没等我叫就出来了,挺有自觉性么!”贾申开了个玩笑。 第96页 池骋还沉浸在吴所畏给他的那个笑容的心酸里,没有搭理贾申这一茬儿,顾自向前走着。 贾申忍不住观察了池骋一眼,平日池骋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虽然也板着脸,但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几天,贾申没事就打探池骋的情况,他发现众人口中描述的风流公子歌和他面前这位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池骋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谜,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去探索。 ...... 吴所畏听说郭城宇回来了,撇开各种棘手的事,着急忙慌地开车去找他。之前郭城宇明明打电话说他会来公司,可吴所畏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去路上劫车。 本来郭城宇的车开得挺稳当,哪想路口突然杀出来一辆。幸好反应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刚想骂人,突然发现车牌号挺眼熟。 吴所畏快速倒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就朝着郭城宇的车沖了过来。 姜小帅也在车上。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狰狞的面孔,暗暗咋舌,“这是要打听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郭城宇的车还没停放好,吴所畏就在车窗外追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郭城宇把车停下后,摇下车窗看着吴所畏。 “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说:“我不是怕你路上出事了么?” “能出什么事啊?”姜小帅忍不住想笑。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我要不来,就刚才那个路口,那个节骨眼儿,你早就跟别的车撞上了!幸亏是我,幸亏我反应速度快,不然你一下午都得耗在这!” 郭城宇气=得直磨牙,“你要不来,这路口根本没车!” “行了行了!”吴所畏不耐烦,“你赶紧跟我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 郭城宇说:“咱换个消停的地儿成不成?这种事能在街上说么?” 吴所畏拽着他不撒手,“你先说个大概的情况,说完咱再走,不然我开车都不踏实。” “他挺好的。”郭城宇说,“这样成了吧?” 吴所畏的脸上这才有点儿笑模样,又死皮赖脸地央求郭城宇,“再具体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就成。” 姜小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说:“这样吧,我去开他的车,你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行行行!” 姜小帅还没下去,吴所畏就打开后车门蹿了上去。 “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郭城宇说。 吴所畏问:“为什么?” “说话方便。” 吴所畏怕下车耗费时间,直接从后面的车座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快说吧。” 郭城宇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把池骋的情况和吴所畏讲了一番。还把后面的安排和吴所畏说了说,徵求他的同意。 “你最好去池骋父母家一趟,和他们表个态。池骋他爸身份比较敏感,能不让他参与尽量不然他参与。” 吴所畏点头,“我知道。” 两人相继沉没了一阵,郭城宇又说:“池骋让我给你带个话。” 吴所畏心脏狂跳,面孔发烫。 “什么话?” 郭城宇凑过去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个。” 亲完还咂摸了一下,没姜小帅的滑,途中一直目视前方。就不经意地朝旁边瞟了一眼,还让他看到了如此基情的一幕。 草!怎么说着说着还尼玛亲上了? 于是姜小帅默默降速,插到了郭城宇的车后面。 郭城宇和吴所畏那边完事后,郭城宇下意识地朝反光镜扫了一眼,纳闷:“帅帅不是和咱们并排开么?怎么看不见你那辆车了?” 刚说完,车尾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261乐意。 最后,吴所畏和郭城宇的谈话是在4s店进行的。 期间,姜小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玩手指。没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任何反感和牴触情绪。展现了良好的风度,好像撞车真是个意外。 后来吴所畏接了个电话,迅速开着修好的车赶回公司。 吴所畏走了之后,姜小帅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阴了,踹凳子起身,怒汹汹地朝外走去。 “帅帅,你听我说,刚这事……” “是我故意的。”姜小帅打断。 郭城宇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坐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它是有内情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发情。” 姜小帅故意装傻,“我坐在车上看见什么了?” “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啊!”郭城宇用手指戳了姜小帅脑门一下。 姜小帅还之以大力无敌金刚拳,扫在郭城宇小腹上。 郭城宇一呲牙,想把这个醋意大发的姜小帅揉吧揉吧塞嘴里。稀罕他这副小样儿,又忍不住着急,想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是这样的,池骋让我给吴所畏捎个吻过来。我刚才亲他只是把迟聘的心意传达过去,我本人没有任何企图。” 不料,这话刚说完,姜小帅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池骋在看守所也亲了你呗?”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这都哪跟哪啊? “我俩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他怎么亲啊?他只是让我替他亲一口,拜託我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吴所畏。” “他让你替他亲?”姜小帅更不信了,“你蒙谁呢?就池骋那个心缝儿,他能容得下你这一口?他不得报复死你啊?!” 听到姜小帅这话,郭城宇瞬间明白一件事。 “他已经报复完了。”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什么报复完了?” 郭城宇说:“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密谋让汪朕打电话,引起他们两人误会的那事不?池骋丫肯定想明白了!他让我亲吴所畏一口,目的就是破坏咱俩感情,伺机报复!”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宁可让他得逞,也不想轻易饶了你丫的!” 说完大步朝外走。 郭城宇刚要拽住他,姜小帅又转过头朝他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池骋出来,我都和大畏住在一起。” 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慄。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么?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託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第97页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这个。”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 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帐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dàngdàng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chuáng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 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 姜小帅问:“让你把小金库奉献出来你乐意么?” “乐意。”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到这俩字,突然有股飙泪的冲动。 ☆、262难上加难。 又过了两天,郭城宇找到吴所畏。 “关系已经打通了,池骋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姓孟的副主任抓池骋这个案子,举报材料也掌握子在他手里。你想捞人,就必须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吴所畏挺着急,“那要怎么下功夫呢?” “这还不简单么?”郭城宇说得挺干脆,“一个字——钱。” 这几天经历了种种逼债之后,吴所畏听到钱这个字就是一身冷汗。公司资产被冻结,他的个人财产也搭进去一大半。现阶段再想用钱,就只能动他那个小金库了。姜小帅那话问的真好,乐意么?乐意,那就把钱交出来吧。 “你觉得需要多少才够诚意?” 郭城宇说:“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了,是想从轻发落还是无罪释放。” “当然是后者。”吴所畏说。 郭城宇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起码得这个数。” 不多不少,刚好被掏空。 吴所畏不禁怀疑,“你说那个官员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的帐户信息啊?” “有这种可能。”郭城宇苦笑一声,“谁让你们公司近一年来发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自个儿赚的盆满体满,不给上头打点打点合适么?” 吴所畏暗暗咒骂这些喝人血的特权阶级。 郭城宇说:“其实这事由池骋他爸来经手就容易多了,就是得豁出去那张老脸。”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让他爸掺和这事,万一留下隐患,给他爸以后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池骋就成他们家的罪人 了!” 郭城宇又说:“其实我觉得从轻发落就够了,风险小一点儿,负担也小一点儿。以池骋现在这种情况,判个一两年,顶多在里面待三五个月就能出来了。何况在看守所待遇也不错,忍忍就过去了。” 池骋能忍,吴所畏忍不了,别说三五个月了,三五天他都受不了。 “行了,就这数,麻烦你再给跑几趟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姜小帅就坐在不远处,听到吴所畏这话,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挺想过去插一句的,想劝吴所畏别这么蛮干。可想起吴所畏那晚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还有检察院那边,你也得送礼,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也得说得过去。”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掏空之后,他基本身无分文了。 “钱上面有困难么?”郭城宇说,“有困难的话吱一声,我这边马上打钱。” 吴所畏拒绝得相当果断,“你这些天跑动跑西的,也没少费心,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郭城宇一听这话就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果然和姜小帅是师徒,誓死要将他和池骋之间的界限画明朗。 想到这,郭城宇又把目光扫到姜小帅身上。 “帅帅。” 姜小帅假模假式地在那看视频,郭城宇叫他也假装听不见。 郭城宇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摘了姜小帅的耳机戴到自个耳朵上。 “你干嘛?”姜小帅愤然去抢。 郭城宇嘲弄的口气说:“这耳机里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姜小帅嘴硬地说:“我刚关的。” 郭城宇又把目光转向屏幕,看到明显的静音符号,再次朝姜小帅投去戏嚯的目光。 “看哑剧呢?” 姜小帅窘着一张脸朝郭城宇怒斥道:“管得着么?爷乐意!” “跟我回家吧。”郭城宇好脾气地哄到。 姜小帅完全无视,依旧一张臭脸对着窗外。 郭城宇又说:“你别在这招人膈应了,人家事够多的了,你还在这捣乱。你说说你在这能干什么?做饭不会做,洗碗把碗摔了,还得费人家几斤粮食,半袋洗衣服,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没轰你是给你留面儿,你还没羞没臊地赖在这!” 姜小帅怒火烧身,用尽平生力气狂吼一声。 “滚!” 郭城宇看到姜小帅炸毛之后,如愿以偿地朝门口走。 临出门前,朝吴所畏说:“东西放门口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言外之意,姜小帅是我们家的,到这只是客,要以‘客’相待,郭城宇这是明着客套,暗中报复,也给吴所畏和姜小帅划清了界限。 这四个人,没一个心缝儿大的。 郭城宇走后,吴所畏把外面的东西搬了进来。里面有一些新衣服和护肤品,全是姜小帅喜欢的牌子。还有一个移动小冰箱,里面放着姜小帅喜欢吃的菜和熟食罐头,全是郭城宇亲手做的。 “你看他对你多好。”吴所畏说。 姜小帅其实早就原谅郭城宇了,他就是想找个藉口多陪陪吴所畏,也想让郭城宇多花一些精力在池骋的事上。 吴所畏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热,故意摆在茶几上,当着姜小帅的面吃。 “特好吃。”吴所畏吧唧吧嘴,“还是原来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你真的不想吃一口?” 姜小帅冷哼一声,“我早就吃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吴所畏又夹起一跨脆骨,咯噔咯噔嚼了起来。 姜小帅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怂了,操着一张大窘脸蹭了过来。 后来姜小帅才发现,吴所畏自始至终就吃了一块排骨,他根本没有胃口。姜小帅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再忍一会儿了,还能让吴所畏多吃一些。 …… 下午,房产中介打来电话。 “请问是吴先生么?” 吴所畏开口,“是。” “有位先生有意买您昨天在我们这登记的那套房子,我把他的电话告诉您,请您记录一下。” 第98页 吴所畏神色一怔,那边已经开始读号码了。 “先等一下。”吴所畏连忙打断,“我……我还没找到笔。” 两个钟头过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你家这房有一定年头儿了。”男人对着老旧的砖墙说。 吴所畏点头,“应该是七几年盖的,将近四十年了。” “我就是看上这个地界儿了,这房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杏树的树干,随口问道:“这杏树结杏么?” 吴所畏连忙点头,“结杏,每年都结,一年多一年少。” 男人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进了屋子。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整齐。尤其还有土坑,老一辈的北方人对炕都很怀恋。男人刚一进屋,就盘腿儿做在炕上抽菸。 “搭上院子八十多平是吧?” 吴所畏点点头。 男人一口价,“二百万,全款。” 吴所畏没说话,看到男人把菸灰掉落在炕席上,烫出一个窟窿。 “嘿,您瞅着点儿,蓆子都让您烫了。” 男人朝吴所畏投去不耐烦的眼神,“这房你打不打算卖啊?不打算卖我就不在这耽误工夫了,还有一家等着我去瞅呢。” 吴所畏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成交了。” “那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吴所畏点头。 男人又说:“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搬走的东西?” 吴所畏说:“都搬走。” 男人嗤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种破烂你也要? 两个人商量妥了之后,吴所畏跟着男人一起往门口走。锁门的时候,吴所畏的手一直哆嗦,构造最简单的一把老锁,吴所畏却锁了很久才锁上。 房屋过户手续办好之后,吴所畏就开车去了陵园。 在吴爸和吴妈的墓碑前伫立了良久,吴所畏只说了一句话。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就算花几千万我也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说完这话,吴所畏磕了两个头,抹一把眼泪走了。 而后,吴所畏又把自个的车卖了,而从池骋手里买来的那辆老车却没捨得卖。 周末,吴所畏借了一辆车,把老院仅有的那点儿家当全都搬了上去。结果,车刚开到池骋的住处,却被告知房屋户主已经变更,吴所畏不能住在这了。 吴所畏二话不说,抱着大醋包和大醋桶,揣着小木蛋上了车,又往回了姜小帅的诊所。 ☆、263心疼。 郭城宇那边疏通了关系之后,池骋这边的监管立刻就宽松了不少。郭城宇给吴所畏伪造了一系列证件,又暗中给侦查人员不少好处,吴所畏这才以委託律师的身份混进了看守所。 阔别半个月后的首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池骋还是由贾申带着过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吴所畏。通知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是委託律师。所以池骋缓缓踱步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的。 结果,当他看到玻璃对面的人,心脏狂震了十几秒。 贾申从没见过池骋这样的眼神,惊愕的、喜悦的、心疼的、深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都出现在他的眼中,交融杂糅后自眸底缓缓淌了出来。 这一刻, 贾申隐隐感觉到了吴所畏不是委託律师。 但他没有挑明,而是沉默地走了出去。 池骋拿起电话,半天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吴所畏先开口的。 “刚才那个狱警挺帅的。” 池骋说:“哪个狱警?” “就领着你进来的那个。” “我没看见,光顾着看你了。” 吴所畏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池骋心里hou甜hou甜的,总算尝到点儿滋味了。 两人又静静地凝望了好一阵,池骋问:“穿这么多,热不热?” “一点儿都不热。” 吴所畏说着, 把衣服解开一条小缝,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二宝,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池骋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过检验的?” “那你就得问郭子了。” 刚说完,池骋那边的门突然开了,贾申晃了进来。吴所畏连忙把小醋包的脑袋按进去,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副假装分析案情的模样。 等贾申走了之后,吴所畏朝池骋吐了吐舌头。 池骋看吴所畏这副可人疼的小样儿,直想把玻璃砸了。 “我脸贴到玻璃上。”池骋说。 吴所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贴了上去。 池骋隔着玻璃在吴所畏的脸上示意性的拧了一下,佯怒着说:“你瘦了。” 吴所畏今天还特意穿了身显胖的衣服,依然敌不过池老爷的法眼。 “没有性生活的滋润,当然得瘦。”吴所畏眉飞色舞,“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立马就长肉。” 池骋幽幽地说:“你都把我说硬了。” “哪呢?” 无所伸着脖子瞅,发现池骋裤裆处真的有了变化。当即呲牙一乐,看来还挺老师,没对小狱警起歪心思。 吴所畏每笑一次,池骋对吴所畏的心疼就会qiáng烈几分。 “最近没睡好吧?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有性生活的滋润,皮肤当然得变差。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皮肤立马就恢复光泽。” 池骋的心都让吴所畏挠出血了。 “你再臭贫我凑你啊!”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以柔克刚,“你捨得么?” 这四个字戳中了池骋心中最柔软的区域,这么多天来,池骋彻夜不眠。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吴所畏吃了多少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划刀子。 他能捨得么?真到了见面那一天,别说凑了,就是抱着都怕把他勒疼了。 池骋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传达过去的深情,让吴所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想我没?”吴所畏又问。 池骋反问,“你说呢?” 老子想你想得都快把墙凿穿了! 吴所畏下巴上扬四十五度,斜了池骋一眼,“我哪知道?” 池骋硬朗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特别难以形容的一种口气。 “想你了。” 吴所畏的脸上这次透出笑模样。 池骋又问他,“你想我没?” 吴所畏点点头。 “有多想?”池骋问。 吴所畏说:“想你想得把小金库都交待出去了。” 池骋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冻结了。 “你说什么?” 吴所畏含蓄表达:“过几天你的案子就要公开审理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咱俩就能见面了。” 吴所畏本想哄池骋一个高兴,不料池骋听完之后,脸色更加凝重了。 “除了小金库呢?你还把什么搭进去了?” 吴所畏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老院。” 池骋的心在那一刻被摔得七零八落。 吴所畏幻想过池骋得知这一消息后的种种反应,但从没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池骋脸上露出的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吴所畏的预期范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池骋问:“为什么不卖我的房?” 池骋并不知道池远端把他的房产过户了,事实上吴所畏也是才知道的。 “我不想让你家人看不起我。”吴所畏说。 池骋不甘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先找郭子借钱?!” “因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池骋不说话了。 吴所畏知道池骋态度差是因为心疼他,他一点儿都不计较,还玩笑般地说:“你不是老说我是铁公鸡么?这回我把身上的毛都拔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挤兑我。” 池骋依旧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发一言。 吴所畏又说:“你是我的大财主,我的摇钱树。等你出来了,多少钱赚不回来啊?你要是一直在里面待着,我享受不到政策优惠,就永远都是那堆钱。所以总算帐,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更划算。” 池骋继续沉默。 吴所畏实在笑不出来了,凝神望着池骋,静静说道:“我现在好后悔,当初不如多给你点儿零花钱。现在给了人家才知道,原来十块二十块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我小金库里面的钱就是留着给你养老的,你要是出不去了,我要那个钱还有什么用?” 第99页 “我现在就想让你早点儿出去,我不是花钱买你的自由,而是花钱买我自个的安全感。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太害怕了,那么多面镜子,怎么照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要酒池肉林,我就要你。” “池骋,你跟我说句话吧!” 池骋的视线在吴所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撬开硬朗的薄唇。 “我恨你。” 说完这三个字,池骋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贾申就依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听到门响,迅速将头转过来。 “这么快就谈完了?还有十多分钟呢,你确定不利用剩余的……” 贾申的话还没说完,池骋就飞快地踱步到了楼梯口。等贾申追过去的时候,池骋监房的门已经死死关上了。 吴所畏还做在玻璃窗外,手贴在小醋包冰凉的肚皮上。眼神讷讷的,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没一会儿,门再次响了,吴所畏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结果只看到了贾申,没看到池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池骋已经回监房了,您请便吧。”贾申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 贾申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吴所畏依旧纹丝未动。 嘿!邪了门了!……贾申拧起眉,好心劝你走你还不走。那行,你一个人在这耗着吧!小爷我得先去关系‘犯人’的心理状况了。 说完,贾申一熘烟走了。 吴所畏一直待到时间耗尽,才起身朝外走。 结果,贾申回到值班室,从监视器上看到池骋的脸色后,突然有点儿不敢进去了。 谁也想像不到,池骋会掉眼泪。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吴所畏被大huáng龙咬,性命攸关的那一刻他没哭;吴所畏和他分手,亲口说没爱过他的时候他也没哭;吴所畏母亲去世,看到吴所畏坐在葬车上的时候他还没哭;吴所畏独自一人挂在六楼,满手血痕的时候他依然没哭…… 可当吴所畏告诉他小金库没了的时候,他哭了。 他想起吴所畏要他把jj放在羊绒裤外面的倔qiáng模样,一个个吧啦着钢镚儿的较真模样,盯着自个儿吃羊腿的嘴馋模样,和往他后脖颈涂抹昂贵护肤品时的心疼模样…… 池骋最爱的小性子,却被自己亲手摧残了。 …… ☆、264砸场子。 距离池骋的案子开庭还有一个多礼拜,在这段时间里,吴所畏又过上了出摊当小贩的日子。一方面是为了养活大二三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压力。 吴所畏摆摊的地点就在他泼池骋的那条小吃街,这里经过整顿,已经比前段时间规整多了。吴所畏一大早就骑着车过来了,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把一盆糖稀搬出来,摆上架子,就开始吹糖人儿了。 当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吴所畏比以前更有生意头脑了。 一般吹糖人儿针对的消费群体都是孩子,糖人儿的形状也大多都是小动物,工艺繁琐又缺乏新意。吴所畏发现原来这逛的更多是青年人,于是他就吹一些桃心和玫瑰花,工艺简单又làng漫煽情。 而且,吴所畏出门前把自个倒饬得特别帅。往街上一站,不用吆喝,十个单身女有九个都会美颠美颠地过来捧场。 说白了,人家卖的是糖人儿,他卖的是色相。 吴所畏第一天收摊的时候,草草一算,竟然赚了一千多。 成本不到十块钱,不需要上税,不需要看人家脸色,上班时间自由,下班时间随意。吴所畏越想越觉得划算,心里挺高兴,想着姜小帅这程子没少跟自个儿着急,于是顺路买了很多好吃的慰劳师父。 姜小帅刚要出门买晚饭,吴所畏就挺着满满两袋吃的回来了。 “哟呵!瞧你这样儿,今儿出摊挺顺啊?” 吴所畏一副显摆的口吻,“赚了一千多。” “不是吧?”姜小帅大吃一惊,“这么赚?那我明儿去给你当托吧!你分我三分之一就成了。” 吴所畏不屑一顾,“我用得着你当托?人多得我都想往外轰了!你没看阵势呢!美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眼巴巴地盯着我吹,我腮帮子都肿了。” “啧啧......腮帮子肿了还能吃东西么?不能吃都给我吧。” 说着姜小帅就去抢吴所畏手里的袋子。 吴所畏假模假式地跟姜小帅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袋子给姜小帅了。自个拿出一大包的零钱,朝姜小帅问:“有整钱不?给我换几张。” “有有有,我这正缺零钱呢。” 姜小帅每天出诊卖药,经常有整钱找不开的时候。他让吴所畏自个儿去抽屉里面换,吴所畏点好了钱放进去,又抽出五张一百的揣进兜里。 “干嘛用?”姜小帅随口一问。 吴所畏说:“哪天托人给池骋送进去,看守所里面也有超市,有钱还能买点儿吃的。” 姜小帅笑不是好笑,“人家没进去的时候,你月收入几百万才给他十块零花钱。等人家进去了,你丫倒穷大方起来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等他出来了,我不是还得指望他么!现在不拍着点儿成么?” “那你不应该换成整钱,就应该送一兜子零钱过去。让他知道这是你一点一点攒的血汗钱!” “你丫成心挤兑我是吧?” 说着,吴所畏往姜小帅鼻子眼儿塞了两个花生豆。姜小帅用力擤两下,喷出来之后朝吴所畏的嘴里塞去,吴所畏玩命闪躲,俩人闹了好一阵。 晚上睡觉,小chuáng上又开始你抢我夺,你踢我踹的戏码。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俩人也没少挤在诊所的这张小chuáng上,那会儿睡得挺和谐。结果俩人各自有主之后,再挤到一起,就出现了如此凶残的场面。 睡之前搂得紧紧的,彼此都是笑容,睡着睡着都是那么回事。抢被子、骑人、脚丫子乱踢......空调开得大的那一天,早上起来肯定有一chuáng被子在地上,俩人专抢一chuáng被子。要是不开空调,第二天早上俩被子都蒙在身上,各自一身大汗。 所以,这两天吴所畏和姜小帅都有点儿感冒。 而且,吴所畏明显感觉到,姜小帅睡觉不安分。除了频繁翻身、长出气,还经常发出孩子般的呓语。每次吴所畏转头面朝着姜小帅,都有一撮小捲毛顶到门上,姜小帅拧着眉头一副受气样儿。 种种迹象表明,姜小帅想郭城宇了,只是没说罢了。也许是担心吴所畏一个人害怕,也许还计较郭城宇亲吴所畏的那一口,总之吴所畏感觉姜小帅有点儿委曲求全的意思。 于是,吴所畏偷偷给郭城宇发了条信息。 然后,一狠心把姜小帅踹下chuáng五次。 第一次,姜小帅爬上去笑骂了一声继续睡;第二次爬上去抱怨了几声还接着睡‘第三次就有点儿烦躁了,警告吴所畏注意一点儿;第四次就恼了,怒骂了好一阵;等到第五次,直接摔门走人了。 然后,郭城宇的车就靠在窗外,有什么理由不敢动? 第二天,吴所畏照常出摊。 姜小帅经过一番性爱的洗礼过后,精神百倍,那股得瑟劲儿就甭提了。下午跟着郭城宇出去办事,确定池骋不久后就要放出来了。心里一美,决定趁着池骋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欺负吴所畏。 于是丧德性的夫夫俩给吴所畏砸场子去了。 姜小帅到了那才知道,吴所畏真不是臭显摆,人家确实有招蜂引蝶的能耐啊!那么小的一个摊子,竟然围了那么多女顾客,有得来了n次还佯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吴所畏真的不需要托,这里全是免费的托。 姜小帅挤到最里排,佯装一副不认识吴所畏的模样。 “嘿,我说,大哥,你什么都能吹么?” 吴所畏装模作样地说:“只要你肯出钱,多复杂的都跟吹。” 姜小帅又问:“吹个姚明多少钱?” 吴所畏一本正经地说:“一百。” “那吹个郭敬明呢?” “五十。” 姜小帅qiáng忍住笑,“你丫这是按个头儿算钱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一阵闹笑声。 姜小帅又说:“你给我吹个姚明!” 于是吴所畏掀起一块糖,真的吹出了一个人形。只不过糖量没掌握好,本想吹得壮一点,结果糖不够了,吹出来细胳膊细腿儿的。 递给姜小帅的时候,姜小帅怒了。 “好么!我花姚明的钱最后就买了一个郭小四!你丫这不是坑人么?见过jian商,没见过你这么jian的了!” 吴所畏朝姜小帅挤眉弄眼,你丫别闹了成不成? 哪想,姜小帅嚷嚷的声音更大了。 “过来瞧一瞧啊!没见过这么无良的商贩了!我让他吹个姚明,他愣给我吹个郭敬明,有这么糊弄人的么?” 周围人哈哈大笑。 吴所畏朝郭城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结果,姜小帅也把目光投向郭城宇,故意问:“那位大哥,你来评评理!你说这是姚明还是郭敬明?” 第100页 郭城宇站在外围抽着烟,一边瞧着姜小帅耍宝一边乐,全然一副助纣为nüè的模样。 吴所畏只好说:“那我再给你吹一个。” 于是,吴所畏这次掀起一大块糖,吹了一个壮壮实实的糖人儿递给了姜小帅。 “这回成了吧?” 哪想,糖人儿刚到姜小帅手里,就让他给捏瘪了。 “嘿,这不是还是郭敬明么?”姜小帅怪叫一声。 吴所畏磨牙,你丫够了啊! 姜小帅不依不饶的,扭头朝众人说:“刚才你们听见了吧?他说姚明100,郭敬明50,现在他给我吹的是郭敬明,还敢跟我要100块钱!你们说他是不是讹人?” 吴所畏把两个糖人立在姜小帅面前。 “就算是郭敬明也有两个了,加一块也是100块钱!” 姜小帅把两个糖人儿摞在一起,来了句更绝的。 “这俩糖人儿加起来也没有姚明一个人高啊!” 这话一说出来,旁边好几个人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吴所畏也被气笑了,直接朝将小说:“去去去,别给我捣乱了,有多远滚多远!” “嘿,你怎么骂人啊?”姜小帅又起闹,“你们瞧瞧,这个小贩多猖狂?!自个儿吹不出好货来还骂人!” 吴所畏干脆不理他了,直接问旁边一个女孩,“你想吹个什么?” 那女孩还没说话,姜小帅又嚷嚷起来了。 “怎么个意思?长的帅就可以不搭理人?” 郭城宇捻灭菸头,嘴角噙着笑走进人群,终于把姜小帅这个不省心的拉走了。 姜小帅上了车,还摇下车窗朝吴所畏龇牙坏笑。 吴所畏虽然朝他打了个鄙视的手势,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他知道,池骋一定没事了。 ☆、265凑热闹。 池骋的事闹得池家上下人心惶惶,池远端明着回避,暗中不断施压。钟文玉更是谨小慎微,凡是和池骋违纪案有牵连的人,她都要眼盯死守。 所以,吴所畏刚一出摊,她就听到消息了。 钟鸣,池远端和钟文玉夫妇俩一齐参加饭局,回来的路上,钟文玉朝司机说:“从学院南路那边走。” 池远端不解,“绕那么远干什么?” “我听说小吴在那摆摊,我想去看看。” 池远端脸色变了变,“摆摊?你听谁说的?” “小亮子亲眼瞧见的,还过去问了问,说他在那摆三天了。” 池远端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钟文玉在旁边长吁短嘆,“其实小吴这个孩子真挺不错的,性格忠厚对朋友也仗义。池骋这事也不能怨他,真要有人想在背后捅一刀,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在咱儿子的事上没少费心,我听说他把爹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都卖了。” 池远端冷哼一声,“他不费心成么?他就仰仗着池骋呢!等池骋出来,他公司那边缓过来,多少个老房子买不回来?” “你说的倒轻松。”钟文玉冷言冷语,“那老院能买回来,爹妈还能买回来么?你爹留给你的老房你怎么不卖?你怎么知道隔三岔五去那熘达熘达,拔拔草擦擦窗户的?” 池远端依旧冷着脸,“那情况能一样么?我没遇到急事,遇到急事我也得卖!你信不信?你要不把池骋那几套房子过户,那小子准卖咱儿子的房!” “他卖咱儿子的房不应该么?出事的是池骋,不是他。这事要是摞在别人身上,人家早就拿着钱跑路了,会管你?要不是对咱儿子是真情实意的,人家能下那个血本么?那些钱够花一辈子了吧?够另起一摊了吧?怎么说也比当小贩qiáng啊!” 钟文玉不知道,池远端气的就是吴所畏这份真情实意和执着。吴所畏牺牲的越多,池远端心里就越不痛快。 “他没跑路并不能说明他真心实意,只能说明他野心大。”池远端说。 “那他摆摊呢?”钟文玉又问:“说明什么?说明他脸皮厚?” 池远端阴沉着脸说:“你别老拿摆摊说事!他摆个摊又怎么了?说不定就是存心给咱们两口子看的!他那么多朋友,和谁借钱不成啊?犯得上去抛头露面?明摆着么!就是让咱心里过意不去。你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心软了,那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 钟文玉气得直揉脑门儿,朝池远端摆摆手,“你甭说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很快,汽车开到了那条街上。街道有点儿窄,汽车前行速度很慢。钟文玉一直往窗外看,学么着吴所畏的身影。 池远端表面上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往窗外瞄。 吴所畏就站在街角,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街上人并不多,钟文玉很轻易就发现了他。 “停车!” 这会儿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吴所畏把摊子放那一摆,自个站在阴凉地儿扇扇子。钟文玉下车的时候,吴所畏并没有瞧见她,整合旁边一位大婶闲聊着。 “小吴。” 吴所畏扭头看到钟文玉,露出惊讶的神色。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钟文玉皱起眉,“你瞧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抽出纸巾要给吴所畏擦汗。 吴所畏连忙拦住钟文玉,“不用,不用,这会儿越擦汗越多,一会儿凉快就好了。”说着用手胡噜一把脸,睏倦的眼神瞬间精神不少。 钟文玉挺心疼地看着吴所畏,“你有困难就和阿姨说,没钱阿姨给你,你赶紧收摊回家吧!” “真不用!”吴所畏无奈地笑笑,“我就是来这体验体验生活,老坐在办公室也挺压抑的。阿姨,您着急回去么?不着急回去我给您吹个糖人儿吧!” 说着就站起身,走到摊位旁,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吹出来了。 钟文玉眼睛一亮,“哎哟,还真挺像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现在会这个的可不多了,更何况是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谁有耐心练这个啊?!” 吴所畏心中汗颜,为了勾引您儿子,没耐心也得有耐心啊! 钟文玉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属兔?” “池骋告诉我的。” 钟文玉温和地笑笑,“你还挺有心的。” 上车之后,池远端扫了一眼钟文玉手里的糖人儿,明知故问。 “什么破玩意儿啊?” 钟文玉斜了他一眼,“破玩意儿?有本事你给我吹一个。” 池远端不屑一顾的表情。 钟文玉把糖人儿往空气清新剂盒子的缝隙上一插,幽幽地嘆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人家是故意装给咱俩看的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叫一声苦。我想给他钱,他也没要。人家还说了,来这就是体验生活的。你听听,多懂事的孩子!” 池远端虽然脸色依旧冷硬,但心里已经有些触动了。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臊你!我那边房产手续还没办完,人家那边就把房卖了。也就你把池骋那几套房当好东西,人家连问都没问,压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池远端心里越乱,钟文玉越没完没了的。最后池远端脸一黑,直接把插在盒子上的糖人儿给拿过来了。 “嘿,你要干嘛?” 干嘛?池远端直接塞嘴里吃了。 钟文玉咬牙切齿,暗中嘟哝:“死老头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 一大早,汪顾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笑醒了。 使劲推了汪朕一把,“嘿,快醒醒,天大的喜讯!” 汪朕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睏倦时都异常凌厉的目光扫向汪顾。平时汪顾最讨厌的事就是早上被电话吵醒,今儿被吵醒后不仅没发火,还露出半年来最灿烂的笑容,足见这件事有多让他高兴。 “什么喜讯?”汪朕冷淡淡地问。 汪顾说:“池骋被逮进去了!” 说着,高兴地在chuáng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汪朕背上又滚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瞧着汪朕,那股dàng漾劲儿比熬了多年的光棍娶上媳妇儿还血活。 汪朕嫌他无聊,翻了身继续睡。 汪顾又压到他身上,乐呵呵地问:“最近你忙不忙啊?” “干嘛?”汪朕一副提防的表情看着汪顾。 汪顾哈哈大笑几声,使劲在汪朕腰上拍了一下,“跟我回国啊!这么大的热闹哪能不看?快快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汪朕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你倒是快点儿啊!再不走池骋就该出来了,到时候看谁去啊?” 汪朕还是不动。 汪顾轻咳两声,故意说:“池骋这么一进去,吴大眼儿可就没有靠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挤兑挤兑他!” 话音刚落,汪朕就坐起身了。 汪顾本来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我说汪朕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撺掇你半天,你丫不理我,怎么我一提吴大眼儿你立刻就精神了?” 第101页 汪朕没说什么,麻利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 今晚又轮到贾申值夜班。 他把事情忙完,坐在监视器旁,又开始这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严密监视池骋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是监察,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池骋抽菸时那滚动的喉结,欣赏他闭目沉思时那硬朗的眉骨,欣赏他脱掉上衣时那精壮的胸膛,欣赏他内裤里蛰伏的雄性象徵物...... 贾申看得正入神,池骋突然把视线定在了墙角的摄像头。 虽然知道池骋不可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自个儿,可贾申一旧心脏狂跳。 池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看,犀利的目光通过监视器冲撞着贾申的神经。 贾申感觉自个儿的胸口像是着了火,紧张得想把视线移开,却又捨不得移开,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儿与池骋对视。 很快,池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相当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 机身耳根子都红了。 然后,池骋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想见你。” 很快,贾申以审视为由把池骋叫到了值班室。 进去之后,池骋没费一句话,单刀直入。 “帮我找个人,送样东西。” 贾申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当然池骋也知道。 “为什么找我?”贾申问。 池骋淡淡地说:“因为你会帮我。” 有种莫名其妙的滋味在贾申心窝里流窜,让他隐隐兴奋又略显不慡。 “我要是不帮呢?” “随你。” 说完,池骋健步朝外走。贾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池骋让贾申给吴所畏送去一个小木匣,木匣是他闲来无事自个儿做的。底部和四周都是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 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 ☆、266不是恨你,是捨不得。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计程车过去了。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託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繫?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你不是律师吧?” 吴所畏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不是恨你,是捨不得。”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怎么给你的?”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什么?”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第102页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chuáng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chuáng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方便出来一趟么?”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亲们,容我再贫一句,本文还有十章左右就完结了。所以本月基本是单更,前天所谓的补上是指两更,正常情况下只有一更了。】 ☆、267你不是亲生的。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现在信了么?”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苏苏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池骋稜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chuáng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láng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緻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qiáng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汪硕,“……”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捨,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xu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第103页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託贾申给送过去。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么?”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268无罪释放。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覆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么?”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吴所畏含糊其辞。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嚯地问道。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卖萌?” 吴所畏顺了他的意说:“他平时吃糖不那样,肯定是故意的。” 贾申又唏嘘了一阵,才看看表,说:“到时间了,我得去值班了。” 吴所畏说:“这些东西别忘了给池骋送过去。” 贾申故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玛那么多事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也就是没判,真要判个三五年的,你们不得累死了?” “真要判个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赶着给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无罪释放,我要不趁着这几天意思意思,他出来肯定得骂我没良心。” 吴所畏说得轻松,刚听到贾申说三五年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贾申脸色也变了变,“是啊,他那案子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天都没说话。 吴所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上班吧,我也得走了。” “嗯。”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是彻底睡不着了。前些日子困极了还能随便扎个地方眯一会儿,现在是彻底不困了。每天晚上盯着錶盘,一圈一圈的数着,数着还有多少圈池骋能回来。 虽然郭城宇一再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吴所畏还是担心。这种担心随着开庭日子的临近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吴所畏承受不住的地步。 开庭的前一晚,姜小帅打电话给吴所畏,“你要不要去旁听?如果想去的话,郭子说可以帮你申请......” “不用了。”吴所畏打断姜小帅,“我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他爸肯定不愿意看见我。” 其实,碰到池骋父母是次要的,主要是吴所畏受不了那种气氛。他不想看着池骋被押出来,更不想看到池骋再被押进去。真要那样,他会崩溃的。 所以,池骋开庭审理当天,吴所畏照常出摊了。 三天三夜没合眼,再加上bào晒,吴所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偏偏今儿客人特别多,吴所畏拼命吹,大脑严重缺氧,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了。 终于,午饭时间一过,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吴所畏可以歇一会了。 他的衣服全被汗浸湿了,也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任大汗珠子往下滴答。不停地看着手机,从上午九点开庭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第104页 随着时间的推进,吴所畏身上的汗越来越多,脸都被烤红了还浑然不知。 这时,突然一股水柱从后方袭来,打到吴所畏脖颈上,刺得他一激灵。 吴所畏想扭头看是谁,结果脸又遭到一股水柱的沖刷,差点儿把他呛死。他一边阻挡一边胡噜脸上的水,从旁边的笑声中听出是姜小帅。 “你丫找抽......唔......” 还没说完,姜小帅又用喷水枪朝吴所畏的嘴里射了一股。吴所畏一边骂一边躲,后来实在躲不了就扔了摊位开始跑,姜小帅就追在他的后面喷。 后来,姜小帅的水枪里没水了,只好先去灌水,吴所畏这才得以歇息。 这会儿彻底凉快了,风一吹两条腿都打哆嗦。 吴所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姜小帅,就在这时,郭城宇的车突然开过来了。 “你也不管管姜小帅,他丫拿水枪喷我!”吴所畏告状。 郭城宇说:“你站在这等我,我去车上给你拿毛巾。” 结果,毛巾没拿来,又拿来两个超大号的高压水枪,继续朝吴所畏喷。 吴所畏心中嘶吼咆哮,你们这对jian夫yín夫,狗男男,趁着池骋不在合伙来欺负我。吴所畏又是一路狂奔,肺都要爆炸了,才扎进一条小胡同,避开了姜小帅和郭城宇的双面夹击。 吴所畏蹲在楼底下喘着粗气,眼睛严密观察四周,提防着郭城宇和姜小帅。 突然,一个灌了水的气球在头顶炸开了。 “靠,谁啊?” 吴所畏抬头一看,汪顾就在二楼的窗户口俯视着他。 “吴大眼儿!” 说完,噼里啪啦砸下无数个气球,全是带水的,砸的吴所畏四处乱窜。 汪顾龇牙狠笑,“我让你吹气球,我让你吹气球......” 吴所畏往东边逃窜,跑到一个拐弯处猛的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汪朕那张冷峻的脸正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 “救我!”吴所畏激动不已,“他们仨......” 还没说完,汪朕不知从哪引来一根水管,直接用水管喷。这回,吴所畏跑都跑不了了,直接被击倒在地,入落汤鸡一般捶地笑骂。 很快,郭城宇、姜小帅和汪顾全来了。四个人趁着池骋不在的最后几分钟,对吴所畏展开了残忍的nüè待,欺负得那叫一个慡啊! 池骋这边四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结束了,如郭城宇所说,证据不足直接当庭释放了。 池远端直到审判人员宣读完毕,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最后,池骋在家属的陪同下走出法院大门。 池远端的车停放在法院门口,池骋直接把钥匙拿过来,坐到驾驶位上。 “这次是你小子运气......” 池远端这:“好”字还没说出来,池骋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剩下池远端一个人在原地膛目结舌。 他原以为池骋看他们二老操心多日,要亲自开车载着他们回家,哪想这个畜生直接把车开走了,把他们二老晾在这了! 钟文玉纳闷,儿子这是急着去干嘛了?连招呼都不打!” 池远端阴着脸怒吼一声,“作死去了!” ☆、269睡觉。 吴所畏láng狈地扎在墙角,三支水枪专门在脆弱之地扫射;无数个“水炸弹”入雨点般砸下来,砸得吴所畏嗷嗷叫唤;一根水管从头到脚沖洗,彻底给吴所畏来了个透心凉...... “你们一群落井下石的出生!” “等老子东山再起,直接把你们绑起来扔臭水沟子里。” “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 吴所畏叫得越欢实,行凶的四个人欺负得越带劲儿。 姜小帅陪着吴所畏压抑了这么久,不发泄一下怎么成?郭城宇为了池骋东奔西跑,还当了那么多天和尚,这笔债肯定得讨回来。汪顾卧薪尝胆大半年,早就想找个机会报仇雪恨了。汪朕是看吴所畏太热了,真心实意想让他凉快凉快...... 四个人欺负得正带劲,突然,一片qiáng大水幕从后方袭来,差点儿把姜小帅和汪顾两个熊孩子拍倒在地。 郭城宇使劲胡噜一把脸,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好傢伙!一辆喷水车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开车的人是刚子,他一早就听到了信儿,直接租了辆喷水车来营救。我们的总攻大人,威武霸气地站在车上,手持喷水枪设备对着四个混蛋凶猛沖洗。 吴所畏一看到池骋来,立刻就有了劲头儿。猛的从地上蹿起来,捡起姜小帅掉的水枪朝着他一通狂喷。 姜小帅被沖泡之后,吴所畏又指着汪顾朝池骋喊:“喷他!喷死丫的!” 池骋谁都忽略一旁,就对着汪朕喷。指挥着刚子开车,手臂粗细的水管子左摇右摆,穷追不捨,一副要把汪朕活活激死的派头。 这边激战真欢,那边传来吴所畏底气十足的呼救声。 “池骋,快来!他们仨对付我一个!” 池骋从车上一跃而下,把对付汪朕的重任全权交给刚子。自个儿火速冲到吴所畏面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边躲着三个人的夹击一边往喷水车那边跑。 结果,刚子车内的自动喷水设备还没启动,汪朕纵身一跃,半挂在车门上。钢铁一般qiáng硬的手肘硬生生地将车门撞开,直接把刚子“扔”了下去。 池骋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抱着吴所畏朝反方向狂奔。 “快上车!” 郭城宇大吼一声,最先一步跃上喷水车,汪顾也跟着蹿了上来。就姜小帅最笨,跳的时候脚下一滑,不仅没蹿上车还差点儿出熘到车轱辘底下。幸好郭城宇反应快,及时把姜小帅拉上来。 “你丫真废物!”汪顾笑骂着姜小帅。 结果,汪朕的车启动过急,汪顾一个不稳仰脸合天地被甩下车,幸好屁股先着的地。 “汪朕我草你大爷!” “郭子你个重色轻友的,就知道拉姜小帅,怎么不拽我一把?” 汪顾骂骂咧咧地追了好一阵,所幸汪朕发现了他,暂时把车停了下来,让郭城宇和姜小帅俩人把他拽了上来。 四个人成功将池骋的“武器”抢过来之后,池骋和吴所畏就彻底没有反抗之力了。 刚子直接把吴所畏出摊用的电三轮开了过来,让池骋带着吴所畏赶紧跑。 最开始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在后面坐着,可水流都是从后面冲过来的。于是池骋就把吴所谓拉到腿上,用衣服包裹着他,搂得紧紧的,不让水直接打到他身上。 汪顾看到这一幕,鼻孔里发出愤恨的哼声,大喝一声,“把水管给我!” 抢过水管,调大水压,对着艰难中还在秀恩爱的苦命鸳鸯一阵bào沖! 吴所畏的脸贴在池骋的胸膛上,一会儿叫唤一会儿哈哈大笑。那些聚在胸口的水珠,分不清是从池骋衣领灌进来的,还是吴所畏的眼泪,静静地向下流淌。 终于,池骋开着电三轮冲进一个小胡同,喷水车开不进来了。 吴所畏从池骋衣服里钻出来,对着他乐了半天。 池骋狠狠在吴所畏的脸上拧了一把,心疼了。 然后,把车停在商店门口。 “我进去买条毛巾,坐这等我。” 吴所畏拽住他,“你有我么?” 池骋一摸一兜,刚装的那些零钱早就不知道丢哪了。吴所畏把摊位扔了,那些钱也都不翼而飞了。 池骋直接把t恤脱下来,拧干水,在吴所畏头发上胡噜两把。 吴所畏盯着池骋精壮的胸肌目光烁烁。 “看什么呢?”池骋弹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 吴所畏嘿嘿一笑,“没看什么。” 两人又上了车,这次是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按着池骋的脑袋,偶尔用手指抠弄他稜角分明的五官,空落落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太阳晒着,暖风吹着,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在半路就干了。 最后,池骋还是把车开到了郭城宇的家。 姜小帅把热水都给两个人放好了,别看泼水的时候泼的最欢实,该贴心的时候也一点儿不含糊。浴室里飘着天然的檀香,木桶式的大浴缸,自带按摩功能。水里洒上精油,可以缓释疲劳,就算是为池骋接风洗尘了。 将近一个月的分别,再次肌肤相亲,滋味特别不一样。 池骋靠坐在浴缸边缘,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直,漂浮的毛发下面是嚣张跋扈的巨龙,整雄赳赳地挺立着。吴所畏靠在他的肩头,疏懒的目光在池骋的身上扫量了一番之后,定定地转到他的脸上。 池骋斜着向下看去,见吴所畏脑袋歪着,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池骋佯装出发狠地瞪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露齿一笑,笑得让池骋说不上来的喜欢。 池骋打手一拽,把吴所畏拽到双腿之间,拽到怀里。 吴所畏打了个哈欠,脑袋懒懒地扎进池骋的肩窝。 池骋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脑袋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有点儿。” 池骋心里不由的一恨,这四个人,果然玩过火了。于是一只手托着吴所畏的脑袋,一只手给他按摩,又调高水温,驱散吴所畏身上的寒气。 第105页 吴所畏一边享受着池骋的服务,一边用指尖顺着池骋的胸沟往上爬,最后抓到他脖子挂着的吊坠上。轻轻一翻,看到了后面“畏畏”两个字。 “你做的?”吴所畏问。 池骋嗯了一声。 “哟,还真不赖!” 吴所畏笑着用嘴叼着,眯着邪性的眼睛看向池骋。 池骋胸口像是着起一片或,呼吸瞬间变重了,臂弯箍住吴所畏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吴所畏开始还呜咽了两声,后来渐渐没声了。 等池骋从吴所畏嘴上离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睡着了。 池骋这么个粗犷的爷们儿,可以如此耐心细緻地给吴所畏洗头,也算难得了。他往吴所畏的头发上撩水,手放下来的时候总会在他脸上摸一摸。特别难以言说的一种滋味,让池骋想把吴所畏揉进心窝里好好疼一疼。 三天三宿没合眼,加上之前一系列的睡眠不足,让精神彻底放松的吴所畏,一睡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晚上,姜小帅推门而入,刚想开口说话,被池骋一个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看到吴所畏在睡,姜小帅瞬间会意,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姜小帅再次推门而入,遇到的还是同样的情景。 姜小帅又出去了。 等到了晚上,姜小帅再看到这种情景,实在忍不住就走过来了。 “干什么?”池骋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姜小帅。 姜小帅把手指探到吴所畏鼻息间,幽幽地说:“我看看他还活着没!” 废话,抱在怀里暖和和的,能是死的么? 姜小帅出去之后,郭城宇问:“怎么着?还没醒?” “是啊!” 郭城宇说:“那池骋也得吃饭啊!” 姜小帅冷哼一声,“他也得撒手啊!往那一坐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抱着......我草,不行,受不了了,忒煽情了。” 郭城宇什么也没说,直接去餐厅要了点饭,送进了池骋在的那间卧室。 临走前,还挤兑了池骋一句。 “您真是到哪都是爷!” 他是爷,怀里抱着的这位是什么? 答:是祖宗。 第三天上午,汪顾过来了。 大声在楼梯口问:“他们俩呢?回去了?” “嘘!”姜小帅压低声音提醒汪顾,“小点儿声,还睡着呢。” “都几点了还睡?” 姜小帅把具体的情况和汪顾讲了一下。 汪顾听后胸口一震,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纯粹看不下去,当时就喷了一句,“草,至于这么矫情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嚷嚷了,还能怎么滴?” 说着,不怕死地跑到池骋门口唱歌去了,不仅唱得声音大,而且还都是跑调的。 吴所畏特别不安分地在池骋怀里哼了两声。 池骋轻轻将他放到chuáng上,开门走了出去。 汪顾唱得正欢,后脑勺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 “你是不是找抽?” 吴所畏在房间里听到池骋怒斥的这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270不容易。 池骋回来之后,吴所畏依旧赖着不肯起。池骋问他想不想吃东西,吴所畏摇头,池骋问他想不想上厕所,吴所畏还是摇头。池骋只好作罢,又抱着他睡了几个钟头。 一直到晚上,吴所畏这顿觉才算是彻底睡饱了。 但是因为前段时间过度劳累,又不吃不喝地连续睡了这么久。吴所畏身体还是很乏力,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饿么?”池骋问他。 吴所畏蔫不唧唧地点头,“有一点儿。” 池骋去厨房热了一些现成的饭菜,直接给吴所畏端到房间。吴所畏吃了几口之后,味觉才恢复,有种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 “慢点儿吃。”池骋说他。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饿着呢!” 池骋语气qiáng硬,“饿也慢点儿吃,要不消化不了。” 吴所畏不停池骋那一套,依旧láng吞虎咽。池骋直接把一面镜子摆在吴所畏面前,吴所畏只扫了一眼,就开始细嚼慢咽了。 三碗饭,两荤两素一碗汤,都让吴所畏消灭得一干二净。这下吴所畏是彻底吃饱了,身上的劲儿也足了,连眼珠都跟着亮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吴所畏问。 池骋说:“明天吧。” “还要等到明天啊?你爸妈为你的事操了那么多心,你现在就应该回去一下。” “现在都几点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他们早就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吴所畏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睡了两天两宿,形象肯定特别邋遢。于是又去浴室刷牙洗脸沖凉,出来之后瞬间精神百倍。 池骋威武的身形跨坐在沙发上,大手朝吴所畏一伸。 “宝儿,坐我腿上来。” 吴所畏一个大男人不肯屈身就范,“我不去。” “过来。”池骋柔声唤道,“好久没亲你了。” 吴所畏腹诽: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睡觉这两天你偷亲了我多少口?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分开这么久,吴所畏想池骋都快想得魔怔了。池骋这么一勾他,吴所畏架不住诱惑,还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走了过去。 吴所畏距离池骋还有一米远的时候,池骋就一倾身将吴所畏拽住,不容分说地将他拖到了腿上。 然后,在吴所畏脸颊上亲了两口。 平时池骋都是直接嘬嘴唇咬舌头啃脖子,突然这么纯情地在脸蛋儿上给一口,吴所畏挺不适应。脖子往上连及耳根一片都红了,特尴尬地笑骂:“你丫干嘛?” 池骋也笑,笑着拧吴所畏的两个耳朵,说:“几个礼拜不见,还跟老公见外了?” “瞎说什么?”吴所畏假横,“别张口闭口老公老公的,你是谁老公啊?” 池骋用下巴的胡茬儿恨蹭吴所畏的锁骨和胸口一带,蹭得吴所畏腰肢乱摆,闷哼连连。 池骋边蹭边用嘲弄的口气说:“你说我是谁老公?谁现在跟我骚呢我就是谁老公。” 吴所畏好不容易才止住池骋这一折磨人的行为,手抓着他的头发,气哼哼地质问:“你丫是不是故意对着贾申手yín?” 池骋两只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屁股,往自个裤裆这边贴,让他充分感受到那份硬砥。 “我不是故意的,你自个还不知道么?” 吴所畏又把屁股往池骋膝盖的方向回挪了几公分,避免和他那个部位过密接触。 而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池骋又把他的屁股挪了回来:“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又挪了回去,“知道。” 池骋又挪过来,吴所畏又挪回去......两个人想拉锯一样地磨蹭了好一阵。 直到吴所畏的呼吸彻底乱了,挣扎着要从池骋的腿上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哼道:“别闹......别闹......” 池骋不仅不让他下去,还掀开他的浴袍,欣赏被硬鸟高高撑起的小帐篷。然后咔嚓一声,内裤直接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池骋的手顺着窟窿伸了进去。 “嗯......唔......” 吴所畏的臂缝一带被池骋恶劣地搔弄着,臂尖颤抖不止,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池骋的手滑到吴所畏的xué口处,粗粝的指尖轻轻在上面顶弄一下。 “啊......” 吴所畏立刻缩起小xué,下意识地推搡着池骋的手臂。 池骋两只大手掐住吴所畏的腰身,将他往膝盖的方向推了推。 吴所畏以后池骋要放他下去,哪想池骋突然将自己的双腿迈开,导致跨坐在他膝盖上的吴所畏两条腿也被迫大分。 臂瓣瞬间被撑开,窑口大喇喇bào露在池骋的视线下。 吴所畏俊脸发烫。 池骋将涂着润滑油的手指探入吴所畏的窑口中,直观又仔细地观察着窑口的变化。 当池骋的手指没入大半根的时候,jú口骤然一缩,吴所畏带着哭腔呻吟一声。 “别......别顶......” 池骋却变本加厉地捅刺吴所畏的凸点,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 “不......池骋......啊啊......” 吴所畏扭曲着脸发出极致享受的yín叫声。 池骋箍住吴所畏的长发,qiáng迫其俊脸对着自己,粗重的口吻说:“我做梦都想看你发làng。” 说着,又一根手指挤入,粗bào地捣弄吴所畏被冷落了数日的jú口。 吴所畏的屁股在池骋腿上扭来扭去,池骋的手指不依不饶地追着顶弄。最后吴所畏发出崩溃的一声哭嚎,撕裂的内裤湿了一大片。 池骋胯下早已龙精虎猛,狰狞咆哮。也许是前阵子憋得太狠,对吴所畏渴求过于qiáng烈,池骋的巨龙比平时还粗了一圈,直挺挺的硬如铁棍。 池骋让吴所畏自己慢慢吞下,结果才进了一半,龟头就抵到了吴所畏的凸点。吴所畏顿时呜咽一声,说什么都不肯再往下坐了。 池骋一把将其按下去,全根没入,吴所畏胀得大声呻吟,狠狠箍住池骋的头发。 第106页 “疼......疼......” 池骋等了等,手抚慰着吴所畏的分身,嘴热烈地亲吻着吴所畏的薄唇。直到吴所畏呜咽声渐小,池骋才大刀阔斧地狠操起来。 “......啊啊......jb好硬......” 池骋揪着吴所畏的辱尖问:“操得你舒服么?” 吴所畏高亢地呻吟,“好舒服......豪慡.....啊啊啊啊......” 一轮过后,吴所畏趴在chuáng上,垮着脸朝池骋说:“屁股疼。” “我看看。” 池骋说着,掰开吴所畏的臀瓣,看到粉红色的xué口肿胀着,还粘着池骋的体液。 池骋的舌头舔了上去。 因为刚被巨物狂插过,吴所畏的xué口没有完全闭合,分外敏感。池骋厚重有力的舌头在肿胀的皱褶上扫了一圈之后,径直地顶了进去。 吴所畏立刻像触电一般,被舔得腰身狂抖,làng叫不止。两只手揪着chuáng单,屁股左摇右摆,没一会儿就射了。 然后,池骋把吴所畏翻个身,两条腿压住,屁股搞搞抬起,继续来。 “不行了......池骋......求求你......啊啊......” 吴所畏使劲揪住池骋的头发,失控地剧烈呻吟。前面一股一股的,有水有精液,激动得不能自抑。 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吴所畏整个上半身都从chuáng单上离开了。手狠狠拖住池骋的脖颈,哭嚎了数声之后,颓力一般的软倒在池骋的怀里。 两人说了会儿情话,吴所畏的手又伸到了池骋的腿间,把玩起来他还为“消肿”的巨物,魅惑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池骋。 池骋稳住呼吸,佯装不懂地逼问:“你要干嘛?” 吴所畏不说话,胳膊肘压住池骋的脖颈,急切地在池骋性感的喉结上啃咬着。池骋被他撩拨得眼珠赤红,呼吸粗重,豆大的汗珠自脖颈缓缓下淌。 ☆、271老公…… 吴所畏的薄唇缓缓下移,从池骋的喉结移到胸口,在结实的胸肌上密密麻麻地啃咬着,看着池骋的腹肌因激动而发生不规则地颤抖。 而后又将温热的薄唇移到池骋浓密的丛林地带,含住一小撮黑亮的毛发,舌尖在根部轻轻舔弄着。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发出极致享受的低吼声。 “给老公舔舔jb。”池骋粗喘着要求。 吴所畏温热的口腔被池骋bào涨的巨物塞得慢慢的,缓缓地向外吐出。舌尖勾勒着上面的软头,柔软的薄唇轻轻蹭过外面的皱褶。然后再次含入,这次更深,两腮收缩的力度更qiáng,狠狠辖制着池骋最敏感的的那根神经。 池骋的胸口已经被慾火填充到了几近爆炸的地步。 吴所畏开始快速地吞吐,深浅有度,轻重的当。而后拿出池骋的巨物,用舌尖细緻地舔弄软头上的小孔,将渗出的液体舔得干净。舌尖缓缓下移,划过会阴部位,来到两个肉球上,用嘴巴裹住狠狠吸吮,像是要把积攒了近一月的精华尽数吞下。 池骋的眉宇间浮现极度难耐的神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吴所畏轻挑舌尖,眯着诱人的双目朝池骋看过去。 普天之下,能让池骋在前戏部分就亢奋到青筋bào起,表情狰狞的人恐怕只有吴妖孽一人。 池骋扼住吴所畏的脖子,一把将趴伏在裤裆处的吴所畏提到面前。赤红的眼珠鄙视着他,气息间瀰漫着qiáng大的shòu性。 “妖——精。” 池骋用相当重的口吻说出这两个字,足见其祸害成了什么样。 吴所畏不说话,五指併拢,在池骋命根上狠撸了一下。 池骋猛喘一口粗气,qiáng逼着最后一丝耐性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所畏把嘴贴到池骋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说完脸色爆红,分外魅惑。 “刚才不是让你射了两次么?”池骋故意敷衍。 吴所畏咬住池骋的耳垂,幽幽地说:“那不算。” 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屁股的软肉上揉了一把,嘲弄的眼神刺向吴所畏已经无地自容的脸,继续羞臊他。 “你的小屁眼怎么这么臊?舔射不算,非要插射才算是吧?” 吴所畏的脸扎进池骋的颈窝,瞬间将池骋的心口烫热。 池骋滞楞不足半秒,粗bào地将吴所畏的两腿分开,不给他丝毫准备的时间,由下往上全根没入。 吴所畏扬起脖颈大声呻吟,又被池骋的大手按在肩窝处。由缓进缓出到疾风骤雨仅仅几秒钟的时间,chuáng上就掀起了惊涛骇làng。 “啊啊啊......太快了......” 池骋如飢饿得失控的猛虎,健壮的臀部凶狠发力,快到啪啪啪声响无间隙,重到吴所畏臀部激抖动。池骋被吴所畏湿润紧緻的内壁夹得粗吼连连,吴所畏被急骤来的电流刺激得嘶声呻吟。 “池骋......好想你......”吴所畏几乎把池骋的肩膀咬出血来。 池骋气息粗乱地问:“怎么想?” 问完,一阵粗bào地顶操,把吴所畏顶操得浑身颤抖,崩溃哭叫。 “想你......操我......” 池骋的心像是被人狂揉狠攥,险些在吴所畏体内激射而出。 “有多想?” “每天晚上都想......啊啊啊......” 池骋瞬间面孔扭曲,豆大的汗珠自下巴滴到吴所畏的眼中,迷辣了他的瞳孔。吴所畏眼眶湿润地享受着池骋最后一轮凶悍的冲刺,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吴所畏身体在chuáng上失控地颠簸,最后一股热làng沿着尾骨流窜至全身,将吴所畏烫得几近失声。 “呃......呃......” 吴所畏双腿痉挛,抱着池骋颤抖了很久。直到快感消褪了一大半,吴所畏才带着哭腔呻吟出声。 “呜......” 池骋长出一口气,硬朗的面孔浮现短暂爆发后的轻松。他没有从吴所畏的体内退出来,而是翻了个身,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在吴所畏嘴边和脖颈上“疼爱”了很久。 吴所畏示意性地轻轻在池骋脸颊上抽了好几巴掌。 池骋佯怒地瞪了他一阵,突然攥住吴所畏的两个手腕,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唔——” 吴所畏感觉身下一阵胀痛,池骋的巨物又悄然挺起。 这次,池骋没有急着上战场,而是先磨了磨“枪”。找到一小块硬硬的凸起处,讲湿润的软头顶在上面,极其缓慢地向内推送。 吴所畏从没受过这种折磨,敏感之地酸疼麻痒,极度难忍。偏偏硬物长饹与此不肯撤离,像是要把这块凸起之地压平挤破,彻底摧毁。 “啊......别顶了......受不了了......”吴所畏失控yín叫。 池骋却又下了狠力,qiáng行压碾。 吴所畏眼泪都被逼出来了,疯狂地摇摆着头,哭噎着求饶。 “不行了......池骋......呜呜......” 池骋觉得吴所畏这幅模样骚爆了,臀部肌肉狠绷又下了一道重力。 吴所畏硬鸟喷出一股透明液体,面孔极度扭曲,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终于,一声奔溃的哀求冲出薄唇。 “老公......” 这一声,让池骋胸口聚集的那团火瞬间变成了岩浆,整颗心都消融了。胯下的巨龙胀得发疼,让一向意志力qiáng悍的池骋都失控吼叫。他把吴所畏翻了一个身,腰下垫了两个枕头,屁股高高扬起,猛的冲撞进去,不留一丝余地。 胯下bào动而起,一巴掌拍在吴所畏的臀部上。 吴所畏猛的扬起脖颈,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池骋心揪着疼,忍着没再打。 吴所畏却扭头看向池骋,祈求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魄的狂野诱惑力。 “要......” 池骋被迷得神魂颠倒,心里歇斯底里地狂吼。他气势如虹地狂沖猛操,手上的巴掌如密集的雨点,将吴所畏有人的臀部拍打得绯红yín穈。 听着吴所畏高亢的哭叫呻吟,池骋揪心不忍,却又bàonüè无阻,像是在享受着一场天堂与地狱轮回的性爱,慡得欲仙欲死。 吴所畏两只手撕拉着chuáng单,疯了般扭摆着腰肢迎合着池骋的冲撞。 “啊......老公......操死我......” 这声呻吟简直要了池骋的命,他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红得近乎滴血。 他把吴所畏的两只手背到身后狠命攥着,近乎凶残地冲撞。粗粝的大手发狠地拍打着吴所畏的臀肉,啪啪声交叉融合成密集的鼓点,在房间内激情dàng漾着。 “畏畏......乖媳妇儿......” 池骋撒掉枕头,趴伏在吴所畏的身上,疯狂地啃咬着吴所畏的脖颈和后背。吴所畏也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投入,扭过头来和池骋激情互吻,啃咬抓绕,整个过程酣畅淋漓。 满到外溢的感情,疯到极致的欲望,让吴所畏爆发时激动得大哭,连叫了数声老公。池骋的心彻底碎了,化了,抱着吴所畏久久颤抖失语。 等缓过劲来,吴所畏想起刚才那副失态的模样,说的那些làng话,才觉得不好意思。 池骋偏偏不放过他,用下流的口吻学着吴所畏那句“老公”,操死我。 吴所畏被臊得像只煮熟的螃蟹,挥着红通通的钳爪去抓饶池骋的脆弱之地。池骋被折腾得知笑,最后攥住吴吴所畏施nüè的手,放在嘴里狠咬了一口。 第107页 吴所畏呲牙。 池骋用手将吴所畏被汗浸湿的头发梳到一旁,露出整张英俊的面孔,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开口说道:“谢谢。” 吴所畏面色一滞,很快便明白池骋谢的是什么。头一次听池骋说这种肉麻的话,突然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咱俩谁跟谁啊!”吴所畏在池骋阳刚的硬脸上捏了一下,“还跟我来这套?!” 池骋故意说:“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吴所畏立刻入套,“亲兄弟明算帐不算啥,咱俩是两口子啊!两口子还用明算帐?” “谁跟你是两口子?”池骋逗吴所畏。 吴所畏豹眼圆瞪,“合着刚才那么多声白叫了?” “你什么时候叫了?”池骋装聋,“我怎么没听见?来,再叫一声......” “不叫。” 池骋欺身压了上去,上下其手。 “你叫不叫?叫不叫?嗯?” “滚......唔......” “......” ☆、272不秀恩爱能死不? 由于这一晚的“激战”体力损耗过大,吴所畏又在chuáng上躺了一天。也就是自打池骋出来后的第五天,吴所畏才从房间里出来。 汪顾闲的没事,也在这泡了两天。看到吴所畏总算出来了,不由的冷笑一声:“您还真醒过来了?我以为你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呢。” 吴所畏还没说话,小醋包不知从哪钻过来了。顺着吴所畏的腿呲熘呲熘爬到他的肩膀上,饶了两圈后小尾巴晃着,俨然是一副撒娇卖萌的小样儿。 吴所畏在它的小尖脑袋上亲了一口,又把目光转向汪顾。 “你信不信?现在你怎么招它都招不过去了。” 汪顾当然不信,两只手放到嘴边,吹了段阴阴邪邪的调子。 小醋包的小尖脑袋立刻扬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向汪顾,定定地观察了好一阵。然后,在吴所畏的肩膀上蹭了一阵,终究还是没下去。 吴所畏扬起一个唇角,别有深意地朝汪顾说:“看见没?这就叫死——心——塌——地。” 以蛇喻人,其中的深意再明白不过了。 “知道你那些钱怎么没的不?”汪顾狠笑,“都是让你得瑟没的!你丫活该!” 池骋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回来把水全都溅在汪顾的脸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池骋问。 汪顾还记得那天哼歌被骂的仇,当即斜了池骋一眼。 “管得着么?” 结果,话音刚落,后脖颈就被池骋的老虎钳字狠揪了一把。 “有这么跟前夫说话的么?” 汪顾当即眼放精光,指着池骋朝吴所畏说:“嘿,你听见了吧?那个词可不是我逼着他说的!当着你的面跟老情人暧昧,你也能忍受?” 吴所畏无奈地耸耸肩,“不忍怎么办?我还想多和他好几年,不能像你似的吧?” 汪顾暗暗磨牙,又开始挤兑吴所畏,“诶,我说,你怎么爱得这么懦弱啊?” 吴所畏哼笑一声,“下次你睡觉的时候我去你房间门口哼歌,我也见识见识,您爱得多牛逼。别到时候我一唱,过来四五个跟着一起唱的。” “切......你瞧你这幅恃宠而骄的làng德行!”汪顾撇撇嘴,“你以为老子没从你这个时候过过?老子当初比你还春风得意呢,不也落今天这个下场?您那!悠着点儿吧。”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什么时候让你比他还得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池骋此话一出,吴所畏嘴都笑歪了。 汪顾狠狠一呲牙,又把嘲弄的目光朝向吴所畏,“一个男人的素质是会随着伴侣变的。当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敢作敢为,一举一动尽显爷们儿豪气。你再瞧瞧他现在,变得又虚伪又磨叽,又颓废又没品位。” 吴所畏凑到汪顾耳边小声说:“对我来说,只要jb变大了,chuáng上功夫变好了,其余都是次要的。” 汪顾冷笑一声,“你丫真贱。” “再贱也有人给舔jb,总比自个儿撸qiáng。”说着拽住了汪顾常用的右手。 汪顾损他,“你以为被人插屁眼比自个儿撸qiáng多少是么?” 这回,吴所畏静默了。 汪顾得意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吴所畏来了句更生猛的。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汪顾的嘴角瞬间僵死,脸憋成酱紫色。 姜小帅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太阳xué突突跳了几下,赶忙揽住郭城宇的肩膀,把他往外边推,一边推一边说:“里面交战正酣,咱一会儿再进去。” 不料,郭城宇却说:“我已经听见了。” “呃......”姜小帅的脸色也追随汪顾而去。 郭城宇大手使劲钳住姜小帅两颊,狠狠往中间挤,把一张嘴从横着挤成了竖着,疼得姜小帅直叫唤。 “知道你丫这张嘴就没把门的,下回什么都不跟你说了,那些八卦你也少跟我打听!”郭城宇佯怒着说。 姜小帅别的不怕,就怕没有小道消息听,立刻拽着郭城宇的手臂好言相劝,“你拧我脸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有秘闻咱还是可以八一下的。草草地八一下,就不深入开展了,你看成不?” 郭城宇下了道猛料。 “八一次少干一次。” 这下,姜小帅彻底噤声了。 姜小帅和过程进去后没多久,汪朕也过来了,六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池骋坐的方向相当讲究,正好是吴所畏看汪朕的死角。池骋不抬胳膊,吴所畏只能看到汪朕半张脸。池骋一抬胳膊,那就是全挡了。 “到底查到是谁干的没?”汪顾随口问了句。 池骋和过程相继沉默,如果能查到,现在他们就不会坐在这了。 汪顾又把目光对准池骋,“不会是你以前的老pào友报复你吧?” 吴所畏暗暗黑了汪顾一眼,汪顾没脸没皮地笑。 郭城宇说:“上面把消息封锁得太严了,这个人给钱都供不出来。你要说他关系硬吧?这事出点儿钱就攻下了。你要说他想治池骋于死地吧?他告了之后又没有任何动作了。所以这个人特别难猜,好像谁都有点嫌疑,但又不完全对。” 池骋淡淡开口,“也许,他针对的并不一定是我。”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你爹吧?为了把你和大畏拆开,存心把你弄进去?他以为大畏看重的是你的社会资源和地位,以为你一出事大畏就得跑,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可能。”池骋直接给否了,“他不会做于己不利的事。” 汪顾也插了句口,“那不一定,当初咱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爹也没少下狠招!” 说到“死去活来”这四个字的时候,汪顾故意看了吴所畏一眼。 吴所畏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 郭城宇朝汪顾说:“那时候你们多少岁?现在他们多少岁?年龄不一样,心理状况也和以前不同了,他爸不可能还用一样的招数。” 姜小帅还了汪顾一句,“何况那会儿他爸用那些狠招,在你俩身上可能还奏效。现在再用任何招儿,对他们俩来说也没用了。” 汪顾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六个人正说着,保姆端了六杯果汁走了进来。 吴所畏先把手伸到盘子里,相中一杯红色的作势要端。 “我要喝这杯huáng色的。” 结果,胳膊被池骋狠拧了一下。 吴所畏猛的吸气,扭头怒视池骋,“为啥不让我端?” 池骋扬扬下巴,语气严厉。 “你再看看是什么色的。” 吴所畏仔细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才缩缩脖子,说:“红色的。” 池骋这才让他端。 吴所畏这色盲矫正练习初见成效,但分辨起来也比一般人吃力。有时候他犯懒,经常胡蒙瞎猜,为此没少让池骋收拾。 吴所畏当众“控诉”,把袖子掀开,指着上面微不可见的淤青说:“你们看看,这,这,还有这,都是他给我掐的!” 汪顾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显摆。 于是当众把衣领扯开,指着肩膀上的青青紫紫说:“你这弱爆了,看见我这没?这才叫伤!全都是这位一手造成的。”说着指了指旁边面无表情的汪朕。 郭城宇在旁边嘆了口气,“你们可真捨得,我连给姜小帅梳头都犯憷。” “这和梳头有什么关系?”吴所畏不懂。 姜小帅嚎叫一声,“他丫的梳头就跟媾头发一样!” 郭城宇戏嚯道:“我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是你那头发总打卷,不好梳!” 说着又揪了揪姜小帅的小捲毛。 姜小帅对其施以老拳。 汪顾狠狠一拍桌子,“不秀恩爱能死不?” ☆、273后院起火。 第108页 从郭城宇家里出来,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回父母家。 自上车之后,吴所畏就一言不发,冷淡淡的目光看着窗外,和刚才与众人说笑打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了?”池骋边开车边问,“不想见我爸妈?” 吴所畏不吭声。 池骋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手伸到吴所畏的额头和脸颊上,边抚边问:“睡得太久,身体不舒服?” 吴所畏依旧不发一言。 “那是前晚操得太狠?” 吴所畏一把甩开池骋的手,脸色更加暗沉了。 前面的路段车开始变多,池骋为了专心致志开车,便没再继续开口询问。吴所畏一个人绷着脸,默默地坐了好一阵。直到汽车开进居民区,路上变得消停了,吴所畏才幽幽地冒出两个字。 “前夫……” 池骋神色一滞,冷锐的双目扫向副驾驶位置上秋后算帐的大宝同志,沉声说道:“闹着玩的话你也往心里去?” “有你那么闹着玩的么?”吴所畏倒竖双眉。 池骋沉默了一阵,把车停靠在路边。 然后,有力的手臂狠狠钳住吴所畏的脖梗,一把将其搂过来,狠狠在脑门上咬了一口,佯怒着语气说:“不许跟我犯小心眼儿。”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手臂底下挣扎,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就犯了怎么着?就是不乐意听!”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刚才是谁说的?不能像汪硕似的,还想多和我好几年……” 吴所畏使劲掰扯池骋的手腕,挣脱开他的压制,然后身体探到池骋面前,凌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就算我像汪硕似的又怎么样?你捨得六年不见我么?” 一句刺到池骋心口窝,别说六年了,六天他都受不了。 吴所畏见池骋没说话,噼里啪啦的快拳连环扫向池骋的裤裆。 池骋连忙止住吴所畏这种“自掘坟墓”的bào行,嘴角噙着笑说:“你把这打坏了以后谁伺候你?换个地儿打。” 吴所畏便扬起手,示意性的在池骋脸颊上扫了n多巴掌。然后一咬牙,两只láng爪勾住池骋的嘴角,狠狠往两侧拽。 池骋由着吴所畏闹了一阵,才把他的手腕扼住,轻咬着他的指尖说:“你要是不乐意听,下次就不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或者说一开始就没真生气。只不过在池骋事发后再次去他家,心里没底,才找个理由转移注意力。 “你说……我去了你家,你爸妈会不会把我轰出来?” 池骋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轰你?” 吴所畏出发前也曾这么想过,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池骋这么一说,吴所畏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 “什么?是你临走前把你弟给告了?” 钟文玉正在收拾房间,就听到池远端一阵怒喝。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举报你亲弟弟?!你知道这事给他和咱家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么?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钟文玉赶紧迈着小碎步跑到池远端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池远端摆摆手,示意钟文玉暂时不要说话。 池佳丽在手机那头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您给我支的招儿么?” “我什么时候支招儿让你把池骋弄进去了?” “您第三条就是这么写的,说吴所畏抠门儿。那我就按照您的旨意办事了,举报池骋,让他暂时进去。既然吴所畏抠门儿,他肯定不愿意拿钱捞池骋,而且他公司受到波及,他肯定会保钱跑路的。” 池远端一个劲地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佳丽静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难不成他没跑路?他真肯为池骋出钱了?哎呦……我说爹啊!你咋写得没一条准的呢?这可就别赖我了!” “你就不能想个别的辙么?”池远端怒问。 池佳丽理直气壮地回道:“哪招儿能像这招儿这么好使,把他的钱一下掏空啊?” 池远端脸都紫了,“你把国家法律当儿戏了么?” “中国法律不就是儿戏么?”池佳丽冷言调侃。 池远端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心碎了一地。 池佳丽安慰他,“反正又没定罪,只是调查而已,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影响?您也没参与这事啊,对您又有什么影响?” “如果吴所畏没有出钱摆平,我就得亲自插手!我一插手,以后被这案子牵扯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可他出钱了啊!为了把您儿子尽早捞出来,人家把钱全都掏空了!” 池远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合着你是拿我给你的对策反将了我一军?” “什么叫反将您一军啊?”池佳丽假装听不懂。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说:“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你举报的,这事也就算了,他公司出的事,他拿钱是应该的!可现在是我亲闰女举报的,你干的好事要让人家卖房卖车来摆平!你让我这个当爸的情何以堪?” “那是他乐意啊!”池佳丽大喇喇地说。 池远端气得嗓子都哑了,不住地磨牙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害他,你这是要害我啊!” “我怎么害您了?”池佳丽言之凿凿,“您什么损失都没有,一毛钱没花,一个面没露,就把儿子保出来了。他俩违背您的意愿搞不正当关系,一个进了看守所,一个家财耗尽,不比您惨了几百倍?您说说,我怎么害您了?”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大吼:“以后我想朝他们撂狠话都没底气了!这还不算害我么?” “那就怨不着我了。”池佳丽幽幽地说,“是您的方针政策制定有误,还指望能取得什么好结果?” 池远端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池佳丽又说:“还有,是您指使我把池骋弄进去的。不是我自愿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您来承担。” 说完,池佳丽把电话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钟文玉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还和闰女扯上关系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爷俩的对话啊?” 池远端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把我那本资料找出来,别再让她拿第四条对付我!” “什么资料啊?”钟文玉追着问。 池远端回书房找了一通,没找到那本宝典。又去池佳丽住过的房间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 顿时发出错憾终生的嘆息声,那可是他花费大半年时间撰写出来的。别看对付吴所畏没什么效果,反过来对付他倒是挺见效的。 “什么第四条啊?”钟文玉又问,“第四条到底写的什么啊?” 池远端一拍腿,“我要知道写的是什么,我还至于这么着急么?” 钟文玉定定地看了池远端一会儿,敛足了气说:“池远端,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闰女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到如今,池远端知道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把实情和钟文玉讲了。 十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钟文玉抽抽搭搭的低泣声。 “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说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到那个份上呢!又帮咱救孩子又帮咱捞儿子的,敢情他是瞧上咱儿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池远端沉着脸不发一言。 钟文玉又说:“还有,你怕我着急不让我知道,倒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了啊!现在可好,他那边成了问心无愧,咱们反倒欠了他两笔!你说说,人家为咱家牺牲那么多,咱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骂他?还怎么轰他?” 池远端说:“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钟文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好意思直接让他滚蛋么?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可以以理服人!” “你有什么理啊?”钟文玉怨声载道,“你闰女逼得人家把父母留的老院都卖了,你还有理?” 池远端彻底不吭声了。 钟文玉哭的声音更大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池远端去卫生间浸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钟文玉擦眼泪。 钟文玉刚擦完眼泪又下来了,惶惶然地看着池远端。 “你说,儿子回来看咱俩,会不会也把那小子带来?” 池远端没好气,“我不知道。” 钟文玉说:“可千万别把他带来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客气,跟他道谢,我……我心里憋屈不啊?这要再拿点儿东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正说着,楼下响起剎车声。 钟文玉探到窗口一看,眼泪更加汹涌。 “真来了……而且拿了好多东西……” ☆、274 对付。 敲门前,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 开门的人是池远端,他先扫了池骋一眼,而后把目光转移到吴 所畏的脸上。还算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们进去。 第109页 “叔,阿姨,我来看看您们。”吴所畏笑着说。 钟文玉刚用毛巾擦完脸,眼睛略显红肿,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你来看看我们就得了,这东西可不能收,你挣点钱也不容易。” 吴所畏说:“这都是中老年用品,我拿回去也没用。” 钟文玉忘了吴所畏父母已故的事,随口就是一句。 “那就拿回去孝敬你的父母。” 吴所畏挺诚恳的口气,“前几天才给他们上的坟。” 钟文玉神色一滞,见吴所畏要把东西撂下,急忙过去做最后的婉拒,“你看你买这些东西都挺贵的,实在不行退了吧?撂在这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料,吴所畏拿出几张发票递到钟文玉眼前,“您看,概不退换。” 钟文玉这下没辙了,东西收下了,过重的话就更说不得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书房了,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完。”池远端说。 吴所畏点头,“叔,您去忙您的吧!” 池远端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池骋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钟文玉心里不由地骂:你这个死老头子!竟然临阵脱逃了!把这么大个难题甩给我一个人!你也真好意思! 保姆端着水果走进来,钟文玉招呼着吴所畏吃水果。 “小吴啊!池骋的事多亏你了。”钟文玉说。 吴所畏挺不好意思,“阿姨,您甭跟我客气。” 钟文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阵,幽幽地嘆了口气。如果吴所畏和池骋不是那种关系该多好,钟文玉现在肯定对他感恩戴德的,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可一旦知道吴所畏和池骋的托关系,心里突然就变了个滋味。 “你和阿姨说实话,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阿姨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提钱不就见外了么?” “一家人”这仨字就像一颗石子铬在了钟文玉喉咙。 刚调整好情绪再开口,吴所畏就夸张地嗯嗯两声,把手里的大苹果扬到钟文玉面前,说:“阿姨,这苹果又甜又脆,在哪买的?” “就在小区门口的那个小超市。”钟文玉说。 吴所畏又问:“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 吴所畏眼睛一瞪,“这么便宜?上次我买的精品富士,将近十块钱一斤,还没有这个脆。”把头转向池骋,“回去咱也买点儿。” 池骋点点头。 吴所畏这么一搅和,钟文玉后面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三个人客厅聊了一会儿,钟文玉问了池骋在看守所的一些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保姆敲了敲门,经允许后进门通知钟文玉该吃饭了。 钟文玉朝吴所畏说:“要不你也留在家里吃吧?” 刚说完,保姆就在门口说:“哎呀,实在抱歉,我只做了三个人的份量。我忘了还有位客人在,我以为只有池少爷一个人回来了。” 明摆着,这个保姆是成心的,至于是谁让她这么做的?还用说么?肯定是提前出屋的那位。 钟文玉佯装抱怨的口气朝保姆说:“你也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 保姆说:“那我再去做一份。” 说完,钟文玉故意等了片刻,想让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不在这吃了。结果,吴所畏的确开口了,而且说得很客气。 “没事,我俩刚才在楼下买了点儿酒菜,就是拿上来和您们一起吃的。” 说着,池骋从包里拿出一个塑胶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餐盒。各种熟食主食凉菜一应俱全,够三四个人的量。 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未雨绸缪感到钦佩。 吴所畏和池骋把塑胶袋提到餐厅,当着池远端的面,把餐盒里的酒菜全都倒进了盘中,端到桌子上,好不丰盛。 “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 说着,吴所畏搓搓手,坐在了池远端的对面。 池远端被他气了无数次,已经气麻木了,早就不知道气愤为何物了。现在他有点儿相信池佳丽的论断,他儿子和这小子,还真有点儿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饭的时候,保姆只准备了三碗鱼翅粥。池骋把自个那碗给了吴所畏,说:“这个是大补的,多吃点儿。” 吴所畏只吃了两口,嫌腻,又推给了池骋。 “太腻了,吃不下去了。” 池骋命令的口吻说:“再吃两口,瘦了六斤多,趁这几天赶紧给我补回来。” 吴所畏又不情愿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就把碗往那一撂,去夹别的菜了。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吃剩下的鱼翅粥端了过来,几大口吃没了。 钟文玉扫到这一幕,嘴里的东西更加难以下咽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池骋吃过剩菜剩饭,更甭说别人吃剩下的。可这一幕又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作秀和示威,就像是平时生活中经常发生的。 憋了很久,钟文玉终于撂下筷子,表情凝重地看着池骋和吴所畏。 “你们两个人……” 吴所畏立刻接口道:“你甭担心我们没地儿住,我们两个人现在住在郭城宇家。” 池远端在对面瞪了钟文玉一眼,让你多嘴!现在怎么样?又让人家反咬一口了吧? 钟文玉干笑两声,“哎呀,你瞧瞧,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俩还搬回去之前的那套房住吧!前阵子我是怕上面查,才临时改了户名。” 吴所畏说:“不用了,阿姨,我打算再给池骋买一套房。” “你拿什么给我买?”池骋和他一唱一和的,“你以为你还是总经理啊?你的公司早就让人封了!你自个儿都没房,还想给我买?” 池远端嘴里的那颗豆差点儿咽进气管里。 钟文玉又说:“这样吧,池骋你还回自个儿的拿套房住,我再给小吴买一套,算是弥补他之前的孙氏了。你俩也老大不小了,虽说都是男人,同居在一块也挺不方便的。以后要是各自有女朋友了,混住在一起多麻烦啊!”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笑笑:“我俩要是能找到女朋友,还会同居么?” 听到这话,钟文玉彻底吃不下去了。 “怎么会找不到?”钟文玉说:“先不说我儿子,就说你,条件多好啊!模样俊又能干,脾气还好,多少女的赶着要嫁呢!” 吴所畏说:“就是因为条件好,我才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的。” 钟文玉嘴角抽了抽,这回不止吃不下了,刚才吃的那点儿都想吐出来。 吴所畏和池骋吃完饭就走了,他俩一出大门,钟文玉的眼泪就下来了。 池远端没好气地说:“刚才不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儿子又看不见!” “我就是哭给你看的。” “朝我哭干什么?” 钟文玉说:“我要不是嫁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何至于生出那样的儿子啊?” 池远端:“……” 回去的路上,池骋如鹰一般阴鸷的视线定定地注视着窗外,斧凿刀削的侧脸带着凛然的寒气。吴所畏扫了他一眼,隐隐感觉池骋有心事。 池远端和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态度,远远超出池骋的预期,有种莫名而来的忍让。而且从钟文玉的口气中,他听出钟文玉已经知道了他和吴所畏的关系。既然这样,以钟文玉的脾气,没哭没闹实在很不正常。 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忍让,让池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怎么了?” 吴所畏点了一颗烟塞进池骋嘴里,也给自个儿点了一颗。 池骋吸了两口,丝丝缕缕的烟雾顺着牙缝钻出来,有种渗人的压迫感。 “大宝……” 吴所畏扭头看向池骋。 池骋淡淡开口:“你很那个举报我的人么?” “当然恨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池骋说:“如果我说那个人咱不能报复,你是不是特委屈?” 吴所畏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我恨他是因为他让你蹲了将近一个月的看守所,不是因为我那些钱。如果你自个觉得不委屈,我就没什么可委屈的。” 池骋沉声说道:“我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不着急。”吴所畏说,“反正房子也搬不走,什么时候买回来都是一样的。” 池骋看到吴所畏脑袋歪着依靠在车窗旁,黑亮的大眼珠静静地望着外面,听话又憨厚的小样儿让他心尖一抽一抽的。 第110页 晚上,吴所畏和池骋正在外面吃饭,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贾申,吴所畏笑了。 “最近忙什么呢?”贾申问。 吴所畏说:“没忙什么,池骋这不刚出来么?给他跑跑腿儿收拾收拾。” “你还给他当保姆使唤呢?” 吴所畏哼笑一声,“咱就这命!” 贾申沉默了半响,又问:“有空没?出来喝两杯。” “能多带一个人么?”吴所畏问。 “只要不是池骋,随便带。” 吴所畏挂了电话之后冷笑一声,我要不把池骋带过去,你丫不得很死我?不过我把池骋带过去,也是让你恨我的,而且一恨就一辈子。 想罢,吴所畏朝池骋扬扬下巴,走吧!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275 醒醒吧,哥们! 贾申站在一个餐馆门口等着吴所畏,他刚从单位出来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那身帅气凌人的警察制服,程亮的大皮靴。在饭馆门口熘熘达达,眼睛不经意地四处张望,嘴角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大约二十分钟后,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过来了。 好像早就料到车上会下来两个人,贾申已经摆好了不欢迎的表情。 “谁让你跟来的?”贾申问池骋。 池骋扬扬下巴,暗示贾申是吴所畏让他来的。 “切……”贾申还不信,“我都跟他说了,别把你带过来,人家还呼违背我的意思硬是要把你往这拉?” 池骋一副懒得解释的表情,随后从吴所畏上衣口袋掏出火机,点了一颗烟后站到距离他俩两步远的一棵树底下顾自抽着。威武高大的身形被路灯斜抛在路上,透着凛然的寒气。 贾申斜了他一眼之后,又把目光对准吴所畏。 “是他非要跟来的。”吴所畏乐呵呵地说,“他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 贾申完全没把吴所畏这句话放在心上,还和他嘻嘻哈哈,手故意勾着吴所畏的肩膀从池骋的眼皮底下过,好像存心要让池骋吃醋一样。 贾申和吴所畏走进饭馆没一会儿,池骋惗灭菸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三个人找了挨窗的位置,贾申故意先坐到里面,明显是给池骋腾出地方,让他坐在自个儿这边。吴所畏坐在贾申对面,坐在了外边,池骋 要坐到里面还得挪凳子。 结果,池骋走过来之后,大手在吴所畏脑袋上一推,沉声道:“坐里边去。” “你怎么不和他坐在一块啊?”吴所畏故意逗池骋。 贾申立刻反应迅速地坐到外面,一副不屑于此的表情,“我不想和他坐一块。” 池骋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猛骛的目光狠盯了吴所畏 一眼,吴所畏立刻乖乖挪到了里面,池骋和他坐在了一边。 吴所畏刚坐下没一会儿,服务员递上菜单。 “吃什么?”贾申问吴所畏。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念出了几道菜,都是吴所畏喜欢吃的。 贾申冷哼一声,“我问你了么?我问的是小吴。” 吴所畏说:“就点那些菜。” “我说你有点儿出息成不成?”贾申拧眉,“他说吃什么就吃什么?都到了我这了,还这么受气?重新点!” “这本来就是我吃的。”吴所畏用手勾住池骋的肩膀,乐呵呵地和贾申说:“他对好着呢,我爱吃什么他都知道。” 贾申又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还用挺同情的目光看看吴所畏。仿佛吴所畏这一席话是故意讨好池骋,生怕池骋翻脸似的。 等菜的过程中,吴所畏注意到贾申脖子上的挂坠,不由的笑了笑。 “哎哟,您脖子上也有一个啊?” 贾申立刻把有字的那面翻了过去,明着是不想给吴所畏看,实际上是勾引吴所畏去看。 最后,吴所畏顺了他的意,真的把手伸过来,一把翻了过来。 “哟,这不是‘骋’字么?” 贾申轻咳两声,故意把脸朝向窗外,一副拒不认帐的表情。 “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某人送给我,不戴白不戴。” 说完,贾申才发现池骋脖子上也戴了一个。 吴所畏也把池骋又字的那边翻了过去,存心不让贾申看到,还挑挑眉朝贾申问:“知道池骋这个吊坠上刻的是什么字么?就是不告诉你。” 贾申心里乐吟吟的,嘴巴收得很紧,丝毫没表现出任何好奇的表情。 “懒得知道。” 吴所畏故意问:“你是懒得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贾申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哪知道某个人做了两个?我要知道是一对,肯定不会戴的,弄得好像我俩有什么似的。” 吴所畏坏笑着问:“你俩有什么啊?” 贾申一筷子杵进吴所畏的嘴里,给他塞了一片肉。 “吃饭吧你!” 池骋表情相当平静,全然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其实老虎爪挠心,胸腔子一团火,气无所谓这种有话不挑明,还公然给自个儿老公和别人牵线搭桥的行为。 “我去趟卫生间。” 贾申说着站起身,故意从池骋身边蹭过,想趁机翻看池骋脖子上的吊坠。结果吴所畏也在这时候站起来了,一下将贾申微扬的胳膊攥住,拽着他一起往卫生间走。 进去之后,贾申故意在里面耗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吴所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问贾申是不是上大号,贾申这才提裤子走出来。 “你丫尿不净吧?磨叽这么久。”吴所畏戏嚯道。 贾申没说什么,跟着吴所畏一起往回走。 走到池骋身边,吴所畏故意朝贾申绊了一脚,力度不是很大,动作也挺明显。贾申是警察,也受过不少训练,照理说吴所畏这种小招数治不了他,可人家就华丽丽的往池骋身上倒过去了。 池骋的筷子抖都没抖一下,脸色依旧那么冷硬。 贾申的手触到了池骋结实的胸肌,心脏狂跳一阵。手顺势往上爬,想趁着起身的一瞬间把池骋脖子上的挂坠翻过来,却被吴所畏一声调侃打住了。 “啧啧……这是怎么个意思啊?投怀送抱?” 贾申立刻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凌厉的目光转向吴所畏。见吴所畏嘻嘻哈哈的,立刻给他来了个勾腿拍背,手脚合劲。吴所畏防备不当,整个人朝后仰去。池骋一撂筷子,两只大手托住了吴所畏的腰身,才没让他摔下去。 坐下来之后,吴所畏明显感觉到了池骋的怒气。 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老虎到嘴里拔牙,尤其还是一只擅长招蜂引蝶的猛虎。 贾申这一推也是故意的,他就像看看,同样往池骋身上摔,池骋会不会同样无视吴所畏。事实证明,池骋只会在他‘投怀送抱’的时候採取默许的态度。而对别人,就要伸一把手阻止了。 但贾申喜欢把话反过来说。 “我说,池骋,你够偏心的。他绊我你就不管,结果我一绊他,你就伸手把他扶住了。” 吴所畏又把话茬儿结果去了,笑着朝贾申说:“那当然,池骋那么爱我,生怕我磕着碰着的。” 贾申但笑不语,还把吴所畏这句话当成调侃,配合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吴所畏刚吃了两口,嘴又闲不住了,朝池骋说:“人家在看守所那么照顾你,你怎么不敬人家一杯啊?” 池骋扫了旁边的妖孽一眼,再次忍下了。 结果,吴所畏又不怕死地来了句,“要不,来杯交杯酒?” “你丫太坏了!”贾申佯怒着朝吴所畏说:“干脆咱俩喝一杯得了!” 吴所畏目露怯色,“那可不成,我要跟你喝交杯酒,池骋不得弄死我?” 贾申还没喝就醉了。 池骋也‘醉’了,眼珠子都红了,赤红赤红的,里面血光沖天。 吴所畏还朝他问:“对吧?池骋?”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又问:“对不对啊?” 池骋忍无可忍,扭头就是一句。 “你再给我贫一句,回去我操哭了你。” 吴所畏表面一副受欺负的表情,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 贾申在对面给吴所畏打抱不平,“嘿,我说,池骋,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人家小吴说什么了?不就开个玩笑么?你丫至于翻车么?你是不是心里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话,就看到池骋粗bào地在吴所畏嘴上亲了一口,痛快了事! 第111页 贾申僵住了,好半天才开口。 “你俩……” 吴所畏挺自然地说:“我不是开始就和你说了么?池骋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你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贾申脸都绿了。 吴所畏又说:“我后面不是也说他爱我了么?这还不够直接?你咋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误解成了别的?” 贾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吴所畏朝他笑了笑,拽着池骋起身,特别诚恳的语气:“真的,我特别感谢你在看守所帮我照顾池骋。” 帮我……帮我…… 贾申觉得这俩字就是往他脸上抽了两巴掌,一边一个。 然后,他突然感觉脖子空了,手一摸,吊坠不见了。 再往对面一瞧,人家脖子上一人挂一个,全翻过来了。 一个‘骋’,一个‘畏’,那叫一个登对。 贾申突然想起吴所畏绊他的那一脚了,那可是个陷阱,只不过不是让他向池骋‘投怀送抱’,而是在他脖子上顺手牵羊。 …… ☆、276 叙旧惹祸端。 池骋和吴所畏回到郭城宇住所,姜小帅和郭城宇正在吃晚饭,看到他俩进来,忙抬手招呼,“过来喝点儿。” “我俩吃过了。”吴所畏乐呵呵地说。 姜小帅想起吴所畏今儿去了池骋父母家,忙过来打探消息。 “嘿,什么情况啊?” 吴所畏没听到姜小帅问什么。光顾着看他额头上面翘着的那个小辫子。这是郭城宇趁姜小帅睡午觉的时候给他梳的,特意把翘起的那撮小捲毛扎起来了,而且扎得特别艺术,不是往一边弯,而是玩四周弯,像个小喷泉一样。 “哟呵!整得和韩国帅小伙似的!”吴所畏星星眼。 姜小帅完全不知情,还拽拽自个儿的衣服问,“你说我这身衣服啊?这不是欧美范儿么?怎么还成棒子风了?” 吴所畏刚要伸手给姜小帅指他的小辫,就遭到姜小帅身后郭城宇的眼神警告。瞬间发出会意的jian笑声,拍着姜小帅的英俊脸蛋说:“挺好,挺好。” “什么挺好?”姜小帅一脸糊涂。 吴所畏敷衍着说:“在池骋父母家一切都挺好。” “他父母没说什么难听的?”姜小帅追问。 吴所畏一边进屋换衣服一边说:“一会儿再和你细说,我得先去找郭子,有点儿事问他。” “什么事啊?” “商业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 说着,踩着一双趿拉板直奔餐厅。 姜小帅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继续吃,抽出一张纸巾嚓嚓嘴,扭头忽见两道猎鹰的目光打量着他。池骋仰靠在沙发上,已经盯着姜小帅看了一段时间,视线粗粝又带着毛边,刺得姜小帅浑身上下不舒服。 “看我干吗?”姜小帅愣了。 池骋沉声言道:“你真骚。” 姜小帅气得脸都绿了,他不知道某人给他梳了个特勾人的小辫,所以觉得池骋这句嘲弄来的莫名其妙。但他不敢飙粗话,池骋给他的阴影太多了,他到今天心里都忌惮威猛先生几分。 憋了好久,姜小帅总算憋出一句。 “没你们家大宝骚。” 池骋露出极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几大步晃悠到姜小帅面前,威武的身形把半个房间的光亮都遮挡住了。下颚紧绷,像锐利的刀锋,架在姜小帅的脖子上,令他无端紧张。 不过池骋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随意。 “晚上和我睡去吧。” 姜小帅猛的一惊,“你开什么玩笑?” 池骋的手在姜小帅的捲毛小辫上轻轻一拨弄,嘴角跟着小辫波动两下。 “我比郭子猛,能把你操得更慡。” 姜小帅脸一窘,想赶紧远离这个无聊的人。结果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池骋的虎爪钳住了。想大声呼救,嘴又被池骋的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小鸡子一样提进了池骋的房间。 被扔上chuáng的那一剎那,姜小帅自作多情了一把,真以为池骋要把他怎么着。那叫一个玩命挣扎啊,汗珠子都下来了,俊脸胀得通红。 他不这么折腾还好,一这么折腾,池骋看他的眼神更毒了。 “你这样,我特么真想操你了!” 说完,斜倚在写字桌旁,点了一颗烟,边抽边打量着姜小帅。 姜小帅这会儿知道池骋跟他闹着玩了,懊恼地坐起身,斜睨了池骋一眼,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嘛?” 池骋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随便聊聊,想知道你俩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 “大宝没和你说?” “说了大概,没细说。” 聊起这个,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要知道钓池骋这件事算是姜小帅人生经历中最成功的一份策划案,没有之一。不仅捡到了一个活宝徒弟并训练成才,而且还顺便捞到了多财多艺还做得一手好菜的老公,自此开闢人生的第二春。 所以,每个西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特愿意与人分享他的成功。 “他没少骂我吧?”池骋问。 姜小帅点头,“嗯,天天骂,秃子长秃子短的。只要一提你,那张脸准拉三尺长。” 池骋仿佛看到吴所畏当初穿着带窟窿的花裤衩坐在chuáng上,绷着小脸瞪着大眼叨叨叨和姜小帅诉苦的小样儿了,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浅笑。 “你不知道,你丫一开始特没出息,和你拉个手就激动得和啥似的。看你打手枪就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我以为你把他怎么着了呢,敢情就干了这么点儿事。” 姜小帅不知道,他那段恨铁不成钢的训徒经历,池骋听得比看限制级片子还带劲儿。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是池骋最关心的事。 姜小帅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还真说不准,应该挺早就对你动心了,只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一直拿岳悦当挡箭牌。话说,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大畏啊?” “我没事问他这个干吗?”池骋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不解,“你能问我怎么就不能问他?” 池骋直接把手里的菸头扔到了姜小帅的捲毛小辫上,威胁般的口吻说:“别说不能问他了,就是我问了你这件事,你要敢说出去,我把你身上所有带卷的毛都给你薅了。” 姜小帅立刻下意识地夹紧腿,心里暗暗咒骂两句:明明自个在乎,还死硬着不表现出来。装jb什么潇洒?就你看大宝那个眼神,能腻死一头牛…… 正想着,池骋又随口问了句。 “你和大宝怎么认识的?” 姜小帅冷笑一声,“你说怎么认识的?三番五次用拍砖砸脑袋,每次都来我这看病,搁谁谁记不住啊?” “就为了练铁头功?”池骋问。 姜小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眯起,幽幽地扫向池骋。 “合着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板砖拍脑袋吶?” 池骋说:“我上哪知道?他也没说过。” 报复的机会来了! 姜小帅立刻把吴所畏当初如何一往情深为岳悦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池骋。 池骋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情绪没了。 刚才听得劲儿劲儿的,什么大宝和他第一次拉回去的激动,聊起池骋时的不淡定,接了‘我想操你’那个电话后的抓狂……所有萌翻他的小片段全忘了,就剩下吴所畏英勇赴死的一个场景。 “行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出去吧。”池骋下了逐客令。 姜小帅一起身,菸头从脑袋上掉了下来,这才想起池骋往他脑袋上扔了个菸头。又把手伸到头上,想拍拍残留在上面的菸灰,结果摸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姜小帅神色一滞,火速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想起今天别人看他的那个眼神,想起吴所畏的那句调侃,想起池骋莫名的嘲弄…… 姜小帅发出底气十足的一声嘶吼。 “郭城宇,我草你大爷!” …… 吴所畏回到房间,看到池骋阴沉着脸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好像随时随刻都能把自个儿燃爆。 “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以为池骋介意他和郭城宇聊了那么久,连忙解释道:“我和郭子是说正经事。” 池骋沉默了好半天才扫了吴所畏一眼,命令的口吻朝腿上一指。 第112页 “你过来,坐这。”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特风流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说:“那个……玩情趣事先说啊,别老给我惊喜。” 玩情趣?池骋双眉一拧,大手掌狠狠在吴所畏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脑袋猛的一震,当即朝池骋投去恼恨的目光。 “你打我干嘛?” 干嘛?池骋又是一巴掌楔在吴所畏脑门儿上。 吴所畏呲牙咧嘴,骂声还没飙出来,接二连三的巴掌又扫向他的脑门儿。吴所畏想挣扎却被池骋按得死死的,哪都不打,专门打脑门儿,打得吴所畏嗷嗷叫唤。 池骋呲牙拧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这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又一巴掌楔在脑门儿上。 …… ☆、277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所畏被池骋欺负了一通后,气汹汹地从房间出去,正好撞见同样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姜小帅。俩人在玄关处相遇,同时喊了一声操。 “你操啥?”吴所畏问姜小帅。 “你说我操啥?”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给我扎小辫咋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师父顶着一个唱双簧的发型到处丢人现眼?” 吴所畏坏笑两声,“你平时那几撮毛就东卷西卷的,我压根没看出你扎了小辫。” “你丫给我闭嘴!”姜小帅磨牙。 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劝哄道:“我是看着好看,才捨不得提醒你的。” “少来这套!” 话虽然说得横,姜小帅心里的气还是消了大半。想起刚才吴所畏也骂了一声操,于是开口朝他问:“你操啥?” 吴所畏故意把头朝向门口的方向,喊得特别大声。 “操池骋!”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操他就进屋操去呗,站在这给谁操呢?” 吴所畏阴着脸不吭声。 姜小帅这才发现吴所畏的脑门儿红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傢伙,真够烫的。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这脑门儿怎么弄的?”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驴蹄子给抽的!” 姜小帅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池骋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着......” 刚撸起袖子,不远处的推拉门开了,池骋赤脚走了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却震得姜小帅胸口一抖一抖的。捲起的袖口偷偷撸平整,眼珠子飘忽闪躲,最后定在郭城宇的门口处,准备一有情况就撒丫子沖回去。 池骋淡淡地扫了姜小帅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地进了郭城宇的房间。 姜小帅大松一口气,见吴所畏在瞅他,又把袖口撸起来了。结果,还没说话就让吴所畏勾住脖子,朝他和池骋睡觉的房间拖去。 “没那个能耐就别装了,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有点儿用处。” ...... 池骋进了郭城宇的卧室,没看到他人,又去旁边的厨房转了转,看到郭城宇正在一个烤箱前捣鼓着什么。 “烤什么呢?”池骋随口一问。 郭城宇说:“香草布丁,巧克力玛芬,奶香椰丝球。” 池骋有力的手臂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后槽牙,嘴角噙着笑说:“大宝要是有你这手艺就好了。” 郭城宇冷笑一声,“没这手艺你还稀罕得这么要命,要是再做一手好菜,你不得天天搁被窝搂着不撒手?” “稀罕?”池骋剑眉一挑,“你是没见过他气人的时候。” 郭城宇专心致志地把小甜点摆到烤架上,然后关上烤箱的门,抱着烤箱往外走。 池骋问:“搬哪去?” “卧室。” “搬卧室干什么?”池骋纳闷,“厨房不是有插头么?” 郭城宇似笑非笑的,“放在卧室里烤,一会儿姜小帅闻见味儿就该跑回来了。” “这招儿不错。”池骋调侃道,“下次也给我做点儿,我也放卧室里烤。” “合着就是我替你哄了呗?用不用我也顺便替你操了?” 池骋呲牙狞笑,一个带风的拳头扫了过去。郭城宇硬朗厚实的手心接住,五指一合拢,牢牢攥住后再使劲一拽,俩人齐齐跌入沙发里。 池骋沉默地抽了一颗烟后,身子一歪,半倚半靠在郭城宇身上,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憋得慌。” 郭城宇扭头问:“怎么了?” “今儿大宝跟我回家,我爸妈明着没说什么,暗着给了不少脸色,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四个人吃饭,鱼翅粥就做了三份,把他一个人落下了。” “这种事你还没说法说。”郭城宇也跟着发愁,“毕竟是你爸妈,能做到这份上挺不容易了。说实话,我都不敢想像以后帅帅被我父母挤兑成什么样。你家大宝还好点儿,禁说禁骂,就帅帅那个小皮脸,超不过三句准爬窗户。” 池骋不爱听了,“怎么就禁说禁骂了?你没看他回来路上那副小蔫样儿,特可怜。” 郭城宇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未来,心情突然有几分沉重。 结果,池骋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郭城宇扫了他一眼,“你今儿是怎么了?一会儿稀罕一会儿气人,一会儿可怜一会儿又可恨的。” 池骋原本仰靠在沙发上,停了这话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搭在坚硬的膝盖骨上。定定地注视了地板几秒钟后,把头转向郭城宇。 “你说岳悦那个贱b,几百人操过的大骚货,她有什么值得大宝为她送死的?” 郭城宇嘴角一扯,“这都哪白辈子的事了?你还提!” 池骋左脚狠跺一下,大地都抖三抖。 “我一想起他跟那个女的上过chuáng,还把jb往她的身体里面插,我就特别堵心。” 郭城宇玩笑的口吻,“你不是也插过么?而且人家就插了这么一个,你插了多少个?我提醒你,你可别钻这个牛角尖,到头来理亏的肯定是你。” 池骋反覆运气后,额头上bào起的青筋慢慢平缓下去。 “我也就是到你这来说说,图个心里舒坦,你以为我真为了这事跟他干一仗啊?” 郭城宇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我猜你也没那么傻,现在根本不是计较她的时候。你别忘了,王大天子驻守在此,一定得看严了,别哪天让他塞行李箱里託运到国外了。” 池骋阴嗖嗖的语气回了句,“国外?出了三环我就卸他两条腿。” 郭城宇但笑不语。 池骋沉默了半响,脸上冷硬的线条又柔和了下来。 “小孩儿肯定得想家,还是先把老院买回来吧。” “用钱么?我给你。”郭城宇说。 池骋摇头,“用不着,我有辙。” “你有什么辙啊?你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你爸那边还压制着你。” 池骋打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颈,说道:“借你跑车用用。” 郭城宇眯着眼睛问道,“干嘛?” “飙,赌。” ...... 吴所畏那边还在和姜小帅发牢骚。 “他丫肯定是不乐意我欺负那个小狱警!我早就瞧出来了,我们仨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老给我脸色看!” 至于吴所畏脑门儿为什么挨打,姜小帅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他不说。 “诶,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啊?”吴所畏吸了吸鼻子。 姜小帅早就在这心猿意马半天了,就是找不到一个理由回去。 听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轻咳几声,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郭子又在弄那些破点心,没什么好吃的,咱继续聊。” 吴所畏说:“聊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饿了。走,跟我去看看。” 姜小帅假惺惺地回绝,“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不去我怕郭子不给我吃!” “......” “去吧,求求你了。” “......” “师父,为了我的胃,你就暂时放下仇恨吧!” 姜小帅的面子总算是攒足了,拍拍屁股起身,“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回去一趟。” 结果,出去之后,姜小帅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然后第一个钻进屋。 郭城宇朝池骋挑挑眉,“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池骋起身朝外走,结果离门口还有两步的时候,吴所畏的脑袋也探进来了。 “你跑这来干什么?”池骋语气冷硬地问。 吴所畏努了努嘴,“我也闻见味了。” 池骋佯怒着说:“闻见味儿也憋回去,是给你吃的么?你就往这跑!” “你管得着么?爷乐意!” 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之后,屁颠屁颠地走到烤箱旁。 “呵,闻着真香!” 第113页 “哇,吃着更香!” “郭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 吴所畏一边吃一边贫,不知不觉十几块下肚。姜小帅斜了吴所畏一眼,幽幽地提醒,“我说,悠着点儿,晚上吃太多甜的不消化。” “再吃最后一块!” 吴所畏说着,把手伸向烤箱,看着是拿了一块,结果烤箱里少了四块。 姜小帅立即叫唤起来。 “嘿,你丫真是占便宜没够!吃完我们的还不成,还要从我们家顺东西?郭子快来,小丫的挺的又要拿咱家东西!” 郭城宇故意在卫生间吃了片刻才出来,吴所畏已经撒丫子颠了。 姜小帅气哼哼地说:“他丫绝对是给池骋揣过去,骂得挺带劲,结果比谁都惦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278甜爆了! 吴所畏回到房间后,把三块点心放在柜子上的餐盘里,转身往浴室走。刚要进去,感觉到身后一股阴风邪气,嗖的一转身,凌厉的目光朝池骋扫过去。 “出去!我不跟你一块洗!”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儿,吴所畏发现没拿干净内裤,便又开门走了出去。结果正好撞见池骋在那吃点心,当即双眉倒竖,怒喝一声。 “谁让你吃的?放那!” 池骋斜扫了吴所畏一眼,问:“不是给我拿的么?” “我留着自个儿吃的。” 池骋又问了遍,“真不是给我吃的?” “不是!” 池骋直接拿起那两块点心,qiáng行塞进了吴所畏的嘴里。 “那你就都吃了吧!” 吴所畏硬绷着脸走进浴室,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却挺不是味儿。池骋偷吃的那一块点心味道挺一般的,最好吃的这两块他都没吃着。 于是,等吴所畏洗完,池骋进浴室,吴所畏又偷偷熘了出去。 郭城宇房间的门开着,吴所畏把头探了进去。左瞅瞅右看看,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结果,刚把手伸进烤箱,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扭头看到郭城宇冷笑的脸,禁不住一惊。 “你从哪冒出来的?” 刚问完,就听浴室传来姜小帅的一声质问:“郭子,谁来咱们屋了?” 吴所畏手掌一合,眉心一拧,两个大眼珠子碧波dàng漾,可怜兮兮地朝郭城宇作揖。郭城宇神色微滞,心口窝麻苏苏的,池骋调教的真不错,卖的一手好萌。 浴室朝浴室的方向说了句:“李旺给我送东西来了!”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大畏呢!” 吴所畏jian笑一声,挑了几块好点心,美不滋的走了。 池骋洗完澡出来,看到柜子上的餐盘里又多了两块点心,和刚才自个儿塞吴所畏嘴里的一模一样。吴所畏像个没事人一样,趴在chuáng上玩手机,笔直的腿惬意地伸展着,坚挺的双臀就像两个包裹严实的大苹果,闪着诱人的光晕。 池骋身体还冒着水汽就上了chuáng,而且还趴在吴所畏身上,手臂上镶嵌的那点儿性感的水珠全部蹭到了吴所畏的脸上。 吴所畏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两个胳膊使劲戳击池骋的胸膛,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像小猴一样被池骋裹在怀里,两个手腕都被攥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离我远点儿!”吴所畏说。 池骋全然不顾他的嫌恶,依旧把头凑到吴所畏的颈窝处,把满口的热气喷到他大敞的衣领里。 “你要不要脸啊?”吴所畏没好气地说,“刚才还为了小狱警打我那么多巴掌,现在又厚着脸皮腻歪上了......” 池骋没说话,定定地注视着吴所畏,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其实吴所畏一直在等池骋解释,解释他不是因为小狱警才打他脑门儿的。结果等了好久,池骋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吴所畏那张脸上的戾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终于,小钢pào一样的嗓门嚷嚷开了。 “混蛋!甭jb搂着我!爷膈应你!” 池骋被吴所畏这幅小样儿逗得狞笑两声。 吴所畏一看池骋笑,心头的火更旺了,连爆了几句粗口。 池骋毫无自觉性,还把嘴唇贴到吴所畏的耳旁,幽幽地说:“我就是不乐意你欺负贾申,人家对我多好啊!其实,我挺不捨得从看守所出来的,在那又小帅狱警相伴,还有小贱犯人给洗脚,日子快活着呢!” 吴所畏连骂人的欲望都没了,脸一沉不搭理池骋了。 池骋接着逗他,“以后你也给我洗脚,创个男僕装跪在地上,用那种贱兮兮的眼神瞧着我,一边洗一边管我叫老爷......” 吴所畏一想自个儿那些天苦苦挂念着池骋,生怕他吃苦受罪,结果人家竟然过得这么逍遥。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委屈,半个脑袋都扎进chuáng垫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脸从chuáng垫里“拔”出来,看到他眼角湿漉漉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说着,大手在吴所畏眼眶周围扫了一圈。见吴所畏依旧脸色阴郁郁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无奈和心疼之意。 “老公跟你闹着玩呢,没真让你洗脚。” 吴所畏依旧侧过头不看他。 池骋qiáng行将吴所畏的脑袋拧了过来,命令的口吻说:“听话,不许跟我拉着脸了。” 说了半天没动静。 最后把池骋逼急了,张口就是一句。 “当初人家三番五次地伤你,你还拿板砖往脑门上招呼!我现在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给我甩脸仔?” 板砖?......脑门儿?......吴所畏幡然醒悟,终于知道池骋为什么莫名其妙发怒了,闹了半天是有人先刺激他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心情瞬间舒畅了,拿起手机继续玩。 “看什么呢?”池骋把下巴垫在吴所畏的肩窝处。 吴所畏爱答不理地说:“新闻。” “有什么好新闻么?给我念一条。” “没有。”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拉过来,自个儿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嘟哝道:“今儿是立秋啊......” “立秋又怎么了?”吴所畏哼了一声,“立秋还不是这么热?” 池骋叼着吴所畏的耳垂问:“知道立秋讲究什么么?” 吴所畏说:“吃包饺子!” “你就知道吃!” “本来就是!”吴所畏不服,“以前一到立秋我妈就给我包饺子吃!” 池骋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你说讲究什么?”吴所畏问。 “赏jú。” “赏jú?赏jú跟我有什么关系,咱家又没有......” 说到半截,吴所畏突然说不下去了,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大眼珠缓缓地转到池骋那一边,看到他豺láng猛虎般的目光,立刻开始垂死挣扎。 池骋的目光跟着手一齐游走到下面,下流的口吻说:“让我来看看,今年的小jú是否有去年开得娇艷。” “滚,你丫把手拿走!啊啊啊......别扒我小裤衩......” 赏完“jú”,再吃一口小点心,这日子简直甜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池骋就出去了。 联繫到了老院现在的户主,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两个人见面之后,中年男人伸出三个手指,直接朝池骋一比划。 “少这个数不卖。” 池骋淡淡问道:“你多少钱买的?” “你甭管我多少钱买的,就这个数,少一个字儿都不卖!” 中年男人语气相当果断,吴所畏卖房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吴所畏是个有钱人,肯定是急着用钱才把这老院卖了的。像这种旧砖旧瓦的老院,承载着很多回忆,这是无价财产,无论多少都会赎回的。 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池骋会回绝。 “三百万可以,前提是这房里的任何异样东西都没少。”池骋说。 中年人脸色变了变,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你放心,自打我买了这个老院,只进去过一次,根本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那就好。” 池骋说完,大步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汽车开到一个酒店门口,刚子就在那候着,池骋把车停下,和他交换了车钥匙。 “用不用我跟着你?”刚子问。 池骋说了声不用,就上了那辆郭城宇改装的兰博基尼。 在高速路上试开了一段,伴随着那低沉、阳刚、超震撼的轰鸣声,池骋胸中的苦闷和压力各种情绪都在瞬间得到缓解! 他和郭城宇都是飙车族,前些年经常参加大大小小的飙车局,各种下注各种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人都从里面退了,他们俩也很少再参与这种游戏了。即便这样,郭城宇改车的嗜好始终没变,几乎每一辆车的核心部位都做了相当大的改动。 晚上十一点,池骋接到电话后,开车直奔郊区,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顶。 ☆、279我喜欢你男人。 第114页 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停放着十几辆形态各异的改装车,飞起的尾翼、轰鸣的排气筒,漂亮的车身拉花,成为它们与普通车辆的最大区别。 车辆旁边站着十几位年轻的车主,三五成群地聊着爱车改装近况。他们大多都是带着女朋友过来的,那些衣着光鲜的美女们,也聚拢在一起聊着最近的化妆品牌。 池骋的车稳稳地停靠在一辆法拉利旁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法拉利的车主就是约局的人,叫张旺,比池骋小了四五岁。四五年前池骋玩车的时候,张旺还是个小角色,没人愿意带他玩。后来池骋这些“前辈”们大多退了,张旺才开始慢慢崭露头角,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他这批飙车族和之前池骋那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就是纯粹的较量和比拼,大多很低调,不会让女人参与。 现在成了作秀的一种手段,除了炫技,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吸引各路美女。 张旺并没有邀请池骋,池骋的突然到访让他隐隐兴奋。当即决定把小赌换成了大赌,赌金从几万飙升至几百万,飙车地点也从高速路变成了盘山公路。 池骋刚一下车,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美女就捅了捅旁边的姐们儿,频频用惊讶和兴奋的眼神暗示她往那边看。 “池少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凑在一块八卦的美女全把目光投向池骋。十几双桃花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恨不得钻进汗毛眼儿盯着池骋看。一边打量着一边把头凑到姐们儿耳边,偷偷交流着什么,不时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张旺朝池骋走了过去,顺手给他点了一颗烟。 站在张旺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叫汤宁。三年前和池骋上过chuáng,池骋早就对她没印象了。不过她对池骋有印象,而且印象特别深,直到现在和张旺上chuáng,脑子里还时不时闪过池骋的影子。 “池少,没想到你真来了,张旺跟我说还不信呢。”汤宁笑着说。 池骋一个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 汤宁又说:“哎,池少,我听说你上班了。” 池骋还没说话,手机响起来了。看到是吴所畏,便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去接。 池骋刚走没一会儿,张旺那张脸就拉下来了,对着汤宁一阵数落。 “你瞧你刚才那副贱样儿,看见他两条腿都合不上了吧?我要不在这站着,你是不是就跪在地上给他舔jb了?” 汤宁羞愤不已的眼神盯着张旺看了会儿,一句懒得理你就先上车了。 池骋接了电话,吴所畏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到哪了?” 池骋说:“还在我爸妈这。” “我怎么感觉你那边风那么大啊?” “哪有风?”池骋语气稳稳的,“是我喘气声。” “你喘气声这么那么粗?” 池骋说:“想操你。” 那边传来吱吱的磨牙声。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着呢”。 “甭回来了。”吴所畏故意说:“我偶像在这呢,你不会来我还能和他多待会儿。” 池骋说:“行。” “行?” 其实池骋想说的是:“行,你这招不错,可以让我开得更快一点儿。 平时吴所畏一提汪朕,池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吴所畏总怨声载道,怪池骋小心眼儿。今儿池骋终于大方起来了,吴所畏小心眼儿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池骋淡淡一笑,径直地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吴所畏把手机一放,刚要去浴室洗澡,就听见外面传来汪顾的声音。心里纳闷,这么晚他怎么过来了?一想到汪顾,吴所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汪朕。汪顾几乎每次出行汪朕都跟着,莫非......这次也来了? 不会吧?那么准? 吴所畏快速穿鞋蹿出门外。 汪顾进了郭城宇的房间,汪朕那如一尊天神般的高达身躯就伫立在郭城宇房间的门口。 吴所畏没有走过去,而是倚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使劲咳了两声。 汪朕纹丝未动,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十足的面孔。 吴所畏又吹了声口哨。 汪朕还是没朝这边看过来。 吴所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偶像的魅力,慢悠悠地蹭过来了。 “嘿!”朝汪朕肩膀拍了一下,“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他的脸上,淡淡问道:“你什么时候叫我了?” “好吧......” 吴所畏搓搓手,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说话,汪朕也不说,俩人就那么直愣愣地对视,诡异的氛围在四周蔓延。 终于,吴所畏想到了一件令他气氛的事。 “那天他们拿水浇我,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浇?” 汪朕的大手伸到吴所畏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与自个人视线平行的位置。 “我为什么不能浇?”汪朕问。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或者想出来没法说。于是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了两下,没挣扎下来,又朝汪朕的胸口给了一拳。 “放我下来!” 汪朕依旧那副沉定定的口吻,“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到我!”吴所畏和他扛上了,“你为什么要浇我?” “......” “你怎么能对我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 吴所畏嚷嚷了无数句后,终于敲开了汪朕那张嘴。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 吴所畏听到前六个字的时候,心瞬间飙到了悬崖顶上。再听到后面俩字,直接掉下去了。 “真......真的?” 汪朕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就帮他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吴所畏的两只脚刚落地,汪顾就出来了。汪朕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懵了好一阵,直到姜小帅开门瞅见他。 “你在这干嘛呢?” 吴所畏吧汪朕的最后一句话告诉了姜小帅。 他原本是想让姜小帅说一声:“怎么可能?”来给他压压惊,哪想姜小帅听后面色徒寒,眼睛里笼罩着一片猛然醒悟的惧怕之光。 “大畏,他说得恐怕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池骋为了他和你争吵这么多次,都是意外么?都是汪顾怂恿汪朕这么做的么?恐怕不是吧!他这种人可能让汪顾怂恿么?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他也不希望你和池骋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希望?是因为他喜欢你么?如果他喜欢你,那他应该支持汪顾和池骋复合,趁机和你在一起。可他一直持发对态度啊,而且qiáng制把汪顾带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你和池骋只见搞破坏? 换个角度想,池骋为什么总对汪朕那么客气?他怕汪朕么?他怕过谁啊?那他为什么每次对你俩的事都那么激动?还总是把火发在你身上!却对汪朕百般宽容,他......” 姜小帅的话还没说完,吴所畏转身就要走。 姜小帅拽住他,“诶,你要去哪?” “我赶紧离你远点儿。” “......” 盘山公一片寂静,猛然,从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达声。初始还是一两辆改装跑车的声响,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十几辆形色各异的改装车带着嚣张与bàonüè在夜幕下呼啸而过。 空气仿佛开始凝固,车辆急速转弯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使劲揪着人的神经。 行至半山腰,这些车有秩序地一字排开,等待着挑战。 在盘山公路上竞速,时常有雾,之前出过不少意外。因为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大部分玩车者都不敢在这么危险的路段飙高速。 池骋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刀削般的侧脸在玻璃上划出浓重沉稳的线条。 组织者站在一排车辆前方,高举右手手臂,手掌伸开记数。 “五、四、三、二、一!” 随着裁判的拳头用力挥下,两辆跑车率先从起跑线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橡胶高速摩擦发出的异味也钻进鼻孔。 ☆、280失而复得。 池骋自然应战,熟练地挂档,一踩油门,发动机qiáng行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猛地沖了出去。张旺的法拉利从后边赶上来,池骋向右拨方向盘,控制住内道。法拉利从外线拉出,不断加速,超过了池骋的兰博基尼。 池骋的车像一条死鲨死死盯着他,后视镜内的气氛相当紧张。 到了掉头位,张旺的车先掉头,当他开始加速时,池骋刚刚完成掉头。不料,池骋一脚油门跟进追上去,只用了3秒钟就超过了张旺。 张旺惊吼一声,“我草,这货直线加速太厉害了,直线没法给他玩!” 汽车越往上行驶,山上的雾气越重,加上路面cháo湿,每个大转弯都是一个冒险,却也是超车的绝佳时机。 由于池骋在直道上的出色发挥,让他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张旺在后面奋起直追,不断把距离逼近,伺机超越。 第115页 汤宁坐在车里,看着白线朝自己扑面而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平日里她跟张旺飙车都会兴奋地大呼大叫,这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生怕一个干扰跑车就掉下了山涧。 池骋故意稳住油门,等法拉利的头部快要靠近他的尾部时,一个相当勇猛的加速前沖,又将张旺的车甩开。 张旺怒骂一声,继续提速。 汤宁看到测速表上的数值,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池骋的车开得相当冒险,每个陡坡度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的表情有时那么沉稳,转弯、加速、剎车一气呵成。再来一个涡轮增压,急速下坡,绕开了危险的障碍物。 相对于池骋而言,张旺的优势就在于熟悉路况。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面信息,寻找着反超池骋的绝佳机会。 路程过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突然加速从张旺身边擦了过去,huáng色地灯雾晃过他的眼睛,搞得他瞬间火大。 “草!” 此时此刻,保时捷已经超过池骋的兰博基尼,跃居第一位。张旺给池骋的兰博基尼闪灯,池骋置之不理,让张旺更加恼火。 又是一个陡直的下坡,失重的感觉让汤宁心脏极度难受。紧张的喘息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熘出,冲进了张旺的耳中。 张旺此时正是心态不稳的时候,虽然汤宁跟他好的时间不长,但没少跟车,哪次也没这样紧张。她的紧张出卖了他对张旺的没信心,而这种没信心很容易联想到池骋的缘故,让张旺的恼火瞬间爆棚。 正好前面有个60度的弯道,张旺打算从外线超车。弯道是一个向左的上坡,他猛踩油门,在入弯的时候疯狂加速从外道超车。 而在这个时候,池骋的兰博基尼却减速了。 张旺不要命似的继续加速,猛打方向盘。弯后是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他连忙踩剎车,车身已经横着从路面上一路擦过。入弯的时候车速已经达到90公里/小时,到出弯踩剎车之前,汤宁瞟了一眼,已经达到了130公里/小时。 车身横着滑出去的一瞬间,张旺听到车身下边“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汤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此时此刻,池骋的兰博基尼嘲弄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雾气越来越重,前面的保时捷车主飈了一阵过后,已经看不到前后方向的车,只能从后视镜仲窥到两个光点。 相比较而言,他的车技不如张旺,但他比张旺聪明,知道利用矛盾制约对手。但他有个硬伤,就是不熟悉路况,一旦飙到首位,就不敢贸然提速,需要先观察路况再稳重求快。 整因为如此,池骋先灭了张旺,剩下他就好办多了。 雾气笼罩仲两团光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响彻山谷,保时捷车主已经感到到了池骋的来势汹汹。但他毫不畏惧,也不qiáng拦,对他而言,紧跟着池骋直到明路再反超,比一开始就龙争虎斗到终点要容易得多。 只要在这几个危险路段盯住了,他就彻底不怕池骋了。 正想着,池骋的车在从他左侧呼啸而过,急如闪电。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别说盯住,连看都没看见,他甚至不知道池骋究竟是在前面开着,还是已经飞出了公路。 超车的那一瞬间,池骋的时速已经飙出了350,超过了高铁的速度。幸好是直道,要是弯道,能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在盘山公路上这么开车,简直就是作死。但池骋什么也不想了,为了吴所畏在父母坟前抹的那把眼泪,死也沖吧! 藉助大雾的遮蔽,池骋的车很快冲出了保时捷车主的视野区域。 而后,他就降速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其实池骋的车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但两者的区别就是池骋对路况的识别能力更高,所以速度稳中有升。而他对路况不熟悉,其他车又被远远甩在身后,为了求稳便降了车速。 所以,前两名到达终点的时间相隔了足足五分钟。 保时捷车主到达终点后,故意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池骋的那辆兰博基尼真的不在,才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大笑几声下了车。 裁判就坐在不远处抽菸,保时捷车主激情豪迈地大吼一声。 “慡!” 裁判还没给个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睿的男声。 “慡么?” 保时捷车主身形一凛,转过身看到池骋就坐在他的车顶上,低眉狞笑。 ...... 钱到手后,池骋由中年男人陪同来验房。 相比上一次,这次房主的态度好多了。池骋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他就丧眉搭眼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冒出一句。 “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池骋在房间里熘达了一通后,又来到院子里。在老杏树下转了一下,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杈,仔细端详着。 男人干笑一声,调侃道:“这老杏树长得真茂盛,我要是在六七月份买房该多好,还能吃上几个杏。”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木头陡寒,转身将树杈插进了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直接被豁开,裂到了下巴上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脖子。男人瞳孔外凸,表情狰狞地嚎叫一声,又被池骋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抽搐不止。 “你他妈把我当傻子么?”池骋怒不可遏,“你以为随便找一棵差不多的杏树,我他妈就看不出来了么?” 男人半个身子都让学染红了,眼珠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池骋蹲下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树呢?” “卖......卖了。” “卖谁了?”池骋问。 男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就是个过路的,看中这棵树就拉走了。” 池骋的脸瞬间阴寒无比。 “树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 其后的几天,池骋利用各种途径打听这棵树的下落。听说过找人的,也听说过找猫找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找树的。要是稀有的树种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颗不起眼的杏树,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活儿只能池骋自己来干,因为别人全部都不认识那棵树。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努力,池骋总算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果园找到了那棵老杏树。是倒卖树的人卖给园主的,园主看着不错,就决定留下了。 老杏树刚移栽过去半个月,跟还没扎稳,也没长出新的枝杈,还是运来时的老样子。 园主禁不住感概道:“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太佩服你了!” 池骋没多说什么,直接出钱把树买了下来。 园主人不错,不仅叮嘱了很多移栽后的注意事项,还专门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果农帮忙着把树运了回去,栽在了原来的位置。 ☆、281 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làng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捨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第116页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用盆。” “这不就得了。” 说着,池骋出去拿了个盆,烧了点儿开水,准备毛巾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盆刚一放下,吴所畏突然开口说:“我给你洗洗脚吧。” 池骋呲牙狞笑,“真给洗?” “说洗就洗,废什么话!” 其实吴所畏心里挺不乐意干这件事,但池骋对他的付出确实让他太动容,不给点儿回馈实在不好意思。况且话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池骋的脚刚被吴所畏按进热水里,脑门儿就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倒不是水热,是因为心热,热得发烫。 吴所畏邪性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幽幽地唤了声。 “老爷......” 叫完,忍不住扑哧一乐,耳根子都红了。 池骋的心就像三伏天,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踢翻洗脚盆,把吴所畏按在炕沿上一阵狂操。 但看到吴所畏低垂着后脑勺,磨磨叽叽地搓洗着他的脚背,池骋又有点儿捨不得。 所以,吴所畏就搓了几下,池骋就把他拽起来了。 “得了得了......”池骋大手抚着吴所畏的面颊,“不用你洗了,瞧把你委屈劲儿的,我给你洗成了吧?” 说着,把盆洗脚盆端了出去,换了盆干净的水,把吴所畏的脚按了进去。 “啊......有点儿烫。”吴所畏想伸出来。 池骋牢牢地按了下去,“烫烫脚对身体好。” “现在也不是烫脚的季节啊!”吴所畏抱怨。 池骋坚持,“你每天吹空调,一身的寒气,就该烫一烫。” 渐渐的,吴所畏适应了水温,又觉得唔比舒服。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把也是这样给他洗脚的。一双大手细緻地揉搓着他的脚心脚背,洗完了一拍屁股,去,钻被窝睡觉吧! 外面稀稀落落下起小雨,果然有点儿秋天的味道了。开着窗户睡在炕上感觉很凉快,再也没有浑身上下黏腻腻的感觉了。 吴所畏觉得脖子有点儿痒,刚挠了一下,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池骋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吴所畏呲牙咧嘴。 池骋浓眉一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往树上蹿,你偏不听,蛰你也活该。” 吴所畏懊恼地翻了个身,生了一会儿闷气。 过了很久之后,池骋才开口说道:“过来,给我看看蛰哪了。” 吴所畏不动弹。 池骋把吴所畏的身体翻转过来,凑到他的脖子旁,低垂着眼睛仔细查看着。吴所畏目视着池骋浓重刚阳的五官,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粗重气息,心思不知飘到了哪。 “嘿,池骋,咱俩好多久了?” 池骋随口回道:“快两年了吧。”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就像刚好没几天,那股热乎劲儿还没减呢!”说着用大脚丫子蹭了蹭池骋健实的臀部,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 池骋扫了他一眼,“因为你反射弧长。” 吴所畏神色微滞,瞪了池骋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 “那怎么把你的反射弧也变得和我一样长?”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个身材,这副脸蛋,这么紧的屁股,我可以不发射。”池骋嘲弄的口气说。 吴所畏乱拳在池骋身上砸了一通后,相当臭美的口气。 “合着你这是夸我呢呗?” 池骋被吴所畏这副小骚样儿气得直笑,媾住他的头发就给按到了裤裆上。 亲热持续到了后半夜,吴所畏慡过之后,突然朝池骋问了句,“你能永远这么猛么?要是有一天你操不动怎么办?” 池骋哼笑一声,“你也是夸我呢呗?” 吴所畏脸颊发烫,别了好一阵后说:“等你操不动了,我就操你!” 池骋完全当做没听见。 吴所畏捅了捅池骋,“嘿,我可以操你不?” 池骋滞楞了半秒后,大手在吴所畏的后脑勺拍了下。 “睡觉。” 吴所畏的确是困了,没精力再较真了,很快就窝在池骋的脸侧睡着了。 这一宿睡得无比踏实,吴所畏之前不敢在老房睡,尤其是这个炕这个位置。害怕想起吴妈临走前的那一晚,他触到的那个冰冷的身体。但现在他不怕了,手所到之处都是池骋结实温热的躯体,他又有家了。 ☆、282 你太有才了! 池远端在外忙碌一天,晚上回到家,想看会儿电视放松放松,又被钟文玉打断了。 “小吴公司的事你给解决了没?” 池远端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呼吸中夹带着几分倦意。 “还没,这程子忙,没腾出工夫。” “这需要腾什么工夫啊?”钟文玉催道,“你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事情不就解决了么?抓紧时间吧!我可不希望咱们老亏欠着他。” “亏欠?”池远端冷哼一声,“哪来的亏欠?那是他自作自受。” 钟文玉别了池远端一眼,顾自念叨着:“你说他俩这事怎么办呢?不能总这么耗着吧?” 池远端的手指放在腿上敲打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手指突然僵住,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开了。 “我想起我那资料的第四条内容是什么了。” 钟文玉记性不好了,“什么资料?” “就是我给咱家闺女参考过的那本经验总结。” 所谓“经验总结”钟文玉没印象,她只记得这本“宝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令他家后院起火,自掘坟墓的qiáng大功能。 所以,当池远端说起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紧张了一下。毕竟它也算个“凶器”,不得不加以防范。 “写的什么?” 池远端说:“想要对付吴所畏那种无依无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一个女人怀他的孩子。他因为失去亲人所以对亲情倍加珍惜,肯定会保住这个孩子,而且愿意给这个孩子建立一个健康的家庭。” 池远端说到一半,钟文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勉qiáng耐着性子听完,甩了池远端一句。 “你这么干缺德不缺德啊?” “怎么缺德了?”池远端一脸固执。“我这是帮他,不是害他!等他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孩子多重要了。” “你快省省吧!”钟文玉气得胸口发疼,“自个家都要断后,还有工夫给别人家增添香火。”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嘆了口气。 “现在你就算同意,我也没这个心了,我就是怕咱们闺女拿这条反过来治我!” “反过来治你?怎么治?一个女的怀上吴所畏的孩子,然后再让吴所畏把这个孩子放弃?显示他和池骋在一起的决心?就算这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池远端想想也是,这一条的确没有发挥的空间,于是放心了。 过了三四天的样子,钟文玉接到了池佳丽的电话。 “妈,我定了明天的机票,后天大概就到家了。” 钟文玉又惊喜又担忧,“怎么刚走这么几天就要回来?”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了么?我这边有棘手的事要解决,才匆匆赶回来的。现在事处理完了,我还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钟文玉彻底放下心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那俩小外孙子跟着你一起回来不?” 第117页 池佳丽颇为无奈的语气说:“我本来不想带他们,照顾两个孩子太累了,可放在这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累的?不就在飞机上多照顾一下么?到了家就归我管!你要是不把他们带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钟文玉直接挂了电话。美滋滋地给跑到书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池远端。 第三天上午,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去机场接机。 兜兜和圈圈看到吴所畏,就像小老鼠看到大米一样,狂亲乱啃,让他舅舅好一顿呵斥。 池远端上午有事忙,只有钟文玉一个人,早早地站在大门口等着。看到池骋的车开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还没等车停下来就走了过去。 “快让姥姥抱抱,一个多月没见,可想死姥姥了。” 钟文玉一边说着,一边把兜兜从吴所畏怀里抱过去。吴所畏叫了声阿姨,钟文玉敷衍般地嗯了一声,就把含笑的目光转向了外孙子。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池骋说。 池佳丽问:“不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不了,家里的保姆做的饭太少。现在又多了你们娘仨,我怕吃不饱。” 钟文玉那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池骋把车窗摇上,带着吴所畏一起走了。 “舅妈再见!” 兜兜和圈圈还在欢实地叫着,朝车里的吴所畏不停地挥着小手。 钟文玉往车的方向扫了一眼,略显不快地朝池佳丽说:“他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所谓他当然指的是吴所畏。 池佳丽耸耸肩,“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这俩孩子点名要他来接。” 钟文玉没再说什么,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 晚上,池远端回到家,池佳丽暂时让保姆看管两个孩子,把池远端和钟文玉通通叫道另一个房间密谈。 “什么事非得关上门说?”池远端还挺不乐意,“我还没和孩子说上几句话呢,你就把他们俩扔给保姆了,一会儿他俩闹怎么办?” “就是,把他俩叫到这屋吧,反正咱们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钟文玉说。 “他们俩太闹!”池佳丽不耐烦地说:“我说的这件事比两个孩子还重要,你们还是先耐心听我说完为好。” 池远端语气生硬地说:“在我眼里,没有比我外孙子还重要的事。” 池佳丽轻咳一声,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 “您说的是他么?” 池远端神色微滞,钟文玉的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大。从怀疑到确认再到不敢置信,最后眼睛里满满的惊喜。 “你......” 池佳丽悠然一笑,“对,有了。” “哎呀呀......这可太好了......” 钟文玉高兴得合不拢嘴,池远端难得开怀大笑一次,突然降临的喜事冲散了家里多日来的阴霾。 池佳丽静静地等二老笑完,又宣布了一个更大的喜讯。 “我准备把这个孩子放在你们二老身边养。” 钟文玉一时被喜悦撞昏了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池佳丽嘆了口气,“原本我是没打算再生的,但是池骋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他结婚的可能性太小了。与其让你们膝下无孙,倒不如我给你们留一个。”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沉声说道:“他生与不生那是他的事,不影响我们带你这个孩子。” “就是就是。”钟文玉笑着说:“即便将来他有孩子了,这个外孙子我们也照样疼。” 池佳丽笑了笑,“我想您二老理解错了,我不是单纯地想给你们留个孩子,我是想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池骋。他名义上也就是池骋的儿子,咱们池家的孙子。” 此话一出,池远端和钟文玉互视一眼,面色略显凝重。 “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池佳丽话锋一转,“你们有了这个孙子之后,就不能再干涉我弟的婚姻自由。” 池远端脸色一沉,“他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要替他生孩子?我们还得替他养孩子?那也太便宜他了!” “要不要你们自个儿瞧着办。”池佳丽语气果断,“反正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你们如果也不想要,那我只好打了。” 钟文玉面色大变,“你怎么能打呢?现在怀个孩子多不易啊!” “你们不要我留着他干嘛?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结果前两天去照,有时一个儿子。养仨个儿子?那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一听是个男孩,池远端的脸色又变了变。 池佳丽抚了抚独自,似笑非笑地看着二老,说:“当然,这个检查结果或许是不准的,一般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查出来。但国外就喜欢来点儿医疗创新,谁知道靠不靠谱。” 钟文玉和池远端全都不吭声了。 池佳丽幽幽地嘆了口气,“本来我还想,之前生了一黑一白,这个怎么说也该是个huáng的吧?留在这边养正合适!哪想您们二老不稀罕。” 说着就把手放到肚子上,自言自语般地说:“宝宝对不住了,不是妈妈不想留你,是你们姥爷姥姥不要你。老池家不缺你一个,你还是化成一滩血水流进下水道吧。” 钟文玉听了这话面色灰白,急忙拉住池佳丽的手。 “闺女,闺女,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们没说不要。” “那你们就是答应了?”池佳丽问。 钟文玉嗫嚅了一阵,池佳丽又要往外走,钟文玉一把将其拽住了。 “我们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 池佳丽说:“月份越大打胎对身体的损害越大,所以您们尽快。” 说完这话,池佳丽径直地推门走了出去。 池佳丽刚走没多久,钟文玉就把恼恨的目光对准池远端。 “你那个‘宝典’真管用,现在你满意了吧?孩子有了,你对亲情那么看重,一定会设法保住这个孩子吧?......池远端!你!......你太有才了!” “......” ☆、完结章 几天后,吴所畏接到相关部门通知,回复营业执照,之前被逼停的项目也允许重新开工。 消息一出,最高兴的就是公司的那些骨干员工。 林彦睿给吴所畏打电话说:“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公司肯定没事,早晚得恢复正常营业。我都没想过再去找工作,一直到处旅游。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继续为你效力!” 吴所畏挺动容,“其实你真的很有才能,到哪都能混起来。跟着我重拾这个烂摊子,说实话,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你这话说得忒见外了!”林彦睿慡朗一笑,“其实,我跟着你也不光是因为咱俩的交情。我打心眼里佩服你,看好你,觉得跟着你干肯定错不了!” “本来我还担心经过这么一轮波折,我的这些心腹们都会弃我而去。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你也把我们想得忒没良心了!我和你说,大王,老李,小肚儿这几个人成天给我打电话探口风,问咱们公司什么时候恢复营业,全都眼巴巴等着呢!” 挂掉电话,吴所畏心中燃起了奋勇拼搏的熊熊斗志。 公司恢复营业势必会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吴所畏其后的几天一直四处奔波,总算把那些棘手的事情理顺了。 晚上九点多,吴所畏和池骋才从公司出来。买了些烤串儿,搬了箱啤酒,坐在施工地对面的空地上边吃边聊。 因为项目要在年底竣工,任务量比较大。又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上头的批准一下来这边就动工了。 承建方的牌子再次挂上,这几天都是连夜施工。 吴所畏啃着羊腿,看到池骋也拿起来一根,立刻说:“给我尝尝你那个。” “一个人烤的,不都是一个味儿?” “那我也想尝尝。” 池骋递到吴所畏嘴边,吴所畏咬下来一大口,嚼得特别香。 “非得占我一口便宜心里才舒坦是吧?” 吴所畏不是喜欢占池骋便宜,他是喜欢池骋让着他。 吃饱喝足后,两个人吹着凉慡的夜风,就这轰隆隆的机械声,一直待到天亮。 一个多月前,吴所畏也曾在这度过一夜,那会儿是怀着孤寂落寞的心情熬到天亮。现在是枕在一个人的肩头,枕着满满的憧憬和期望,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听说了池佳丽怀孕的事,池骋和吴所畏买了很多补品,专程去登门道谢。 钟文玉和池远端都不在,兜兜和圈圈一看到吴所畏就缠着不放。吴所畏只好领着他们去楼下玩,房间里就剩下池佳丽和池骋两个人。 池骋淡淡开口,“姐。” 池佳丽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还真是母凭子贵啊!平时都是诶,喂,那个......的称呼我,今儿还当面叫了声姐。” 池骋露出一个极有男人味的笑容,差点儿就把他老姐电到。 “得得得!”池佳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露出这么虚伪的表情,我还是习惯你平时那副混样儿。” 第118页 池骋戏嚯道,“你说你要再生一个黑的,仨孩子都能凑成巧克力夹心饼干了。” 池佳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万一生出一个黑白花怎么办?”池骋又说。 池佳丽狠狠往池骋身上砸了两拳,气得连骂带笑的。 “你丫积点儿口德吧,赶明儿带出去,人家得说你让人戴绿帽子了!” 池骋定定地注视了池佳丽一阵,脸色恢复了正常。 “不用为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孩子留在你身边自个养吧。” “我不是为了你俩,是为了爸妈!”池佳丽说,“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好孝顺爸妈,好好带着个孩子吧。” “他还是你的孩子,还管你叫妈。”池骋说。 池佳丽心里泛酸,朝池骋呵斥道,“你丫再贫一句,信不信我不给你生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吴所畏比池骋会来事儿多了,领着两个孩子上楼,看到池佳丽就是一句,“姐,你真漂亮。” 池佳丽冷笑一声,“漂亮你怎么不追我,却跟我弟在一块呢?” “你不是名花有主了么?” 池佳丽说:“我不介意再包养一个。” “真的?”吴所畏目光烁烁,“我偶像现在单身,刚回国没多久,要不你去包养他把?他长得可帅了!” 池佳丽随口一问,“叫什么啊?” “汪朕。” 一听这俩字,池佳丽手里的苍蝇拍立马朝吴所畏飞了过去,追着他打。 吴所畏挨了几下之后急忙稳住池佳丽。 “姐,你可别动怒啊!我和池骋的未来都掌握在您这个肚子里呢!” 池佳丽轻喘了两口气,“我跟你说,光指望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不成,你自个儿也得下功夫。” 说起这个,吴所畏露出发愁的表情,“我也想下功夫,关键是我不知道从哪入手啊!” “我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爸挺喜欢你的。他就是因为心里不落忍,才借我的手打击你。所以我爸这边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我妈。我妈知道的比较晚,还需要一段时间接受。如何在这段时间把我妈哄高兴了,才是你努力的方向。” 吴所畏问:“阿姨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啊?喜欢淳朴节俭,心灵手巧的人。” 吴所畏仔细一琢磨,“我都符合啊!” “符合是符合,关键是你怎么表现啊?”池佳丽提醒,“你不能为了表现节俭,每次来都拿一堆处理货糊弄我妈吧?” “也是啊......”吴所畏犯了难。 池佳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 回去之后,吴所畏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哄老太太高兴的招儿。 心灵手巧怎么表现?他只会吹糖人儿,那需要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才能表现出来,他们又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就在吴所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想到了qiáng大的后援团。 对啊!找老油饼啊!他那么多心眼儿。 和郭城宇说明来意后,郭城宇当即给吴所畏支了个招儿。 “变废为宝。” 吴所畏一脸茫然,“变废为宝?” “把他们家的废品回收,重新做成艺术品。既体现你的心灵手巧,又体现你勤俭节约,会过日子。” 吴所畏听后眼睛一亮,不得不cháo郭城宇投去佩服的眼神。 “你太精了!” 于是,第二天吴所畏就以看孩子为由,去了池骋父母家。 池佳丽从书房归置出一些废弃的电脑配件,让保姆扔出去。 钟文玉立刻说:“干嘛扔了啊?这些东西对环境污染大,还不如留着卖废品呢。” “能卖几个钱啊?”池佳丽又要扔。 吴所畏及时制止,朝池佳丽伸手,“给我,我能做出新东西来。” “这些破烂儿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给我吧!” 吴所畏执意要,池佳丽只好给了他。 到了家,对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零件,吴所畏也哀嘆一声。 “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姜小帅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出个所以然来。 “诶?我想起一个人。”姜小帅眼睛一亮。 “谁?” “你偶像啊!他不是会变魔术么?” 吴所畏打了个响指,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于是,趁着池骋不在,偷偷把汪朕请到公司,拖着腮静静地看着他鼓捣那些废品。 汪朕刚毅俊美的面部线条就是上帝的一个杰作,他的那双手还可以继续创造杰作。 吴所畏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看一会儿,再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如此反覆几次后,他的目光便定在汪朕即将完工的艺术品上捨不得移开了。 汪朕做完,朝吴所畏手里一推。 精美是挺精美的,就是没看出是干什么用的。 “香薰台。”汪朕面无表情地给吴所畏解释,“可以把香水放在这里,香味通过这些气孔散发出来。” 吴所畏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有种不想还回去的冲动了。 他发现,汪朕的脸永远这么冷酷,但他做出来的事永远这么有爱。这种男人简直太迷人了,连吴所畏都有点儿替他发愁。 “你得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啊?” 汪朕静静地说:“你这样的就够了。” “别介!”吴所畏心脏狂跳,“我可配不上你。” ...... 赶上周末,池佳丽提议一家人池哥团圆饭,于是把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召回家中。 吴所畏到的时候钟文玉不在家,陪保姆出去买菜了。吴所畏就趁这个机会把兜兜和圈圈叫过来,现学现卖,把汪朕教他的那些小发明迫不及待地传授给他俩。 等钟文玉回来的时候,兜兜立刻飞扑到她身边。 “姥姥,你快看,这是我舅妈做的香薰台,就是用咱家的废品做的。” 钟文玉接过这个工艺品,好奇地来回翻看着,没太听明白兜兜表达的意思。通过池佳丽的一番解释,钟文玉才知道这是用电脑配件做的香薰台,瞬间流露出惊喜之色。 “哎呀,谁的手这么巧啊?” 兜兜和圈圈立刻起闹,“是我舅妈做的!是我舅妈做的!” 钟文玉朝吴所畏投去不可置信之色,“真的是你做的?” 吴所畏露出恬不知耻的谦虚笑容,“是,平时没事就在家里鼓捣这些东西,扔了怪可惜的......” 他还没说完,兜兜和圈圈又拽着钟文玉,卖力地表现吴所畏对他们的积极模范作用。 “姥姥,快看,这是我做的小推车!” “这是我做的小板凳!三条腿的!” “......” 钟文玉一边点头一边笑,再次看向吴所畏时,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 中午吃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吴所畏给池远端倒了杯酒,说:“叔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事业上的支持和帮助。” 池远端本来不想喝,但一扫到池佳丽的肚子,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下去了。 吴所畏又给钟文玉加了块小甜点。 “阿姨,您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 其实是从郭城宇那偷来的。 钟文玉本来不想吃,但一扫闺女的肚子,也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结果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连吃了三块,若不是池佳丽拦着,她还要把筷子伸过去。 一家人吃得还算和谐,池骋之前一直沉默,等吴所畏敬酒敬菜之后,突然冒出一句。 “别老是叔叔、阿姨的,也该改口了吧?” 吴所畏始料不及,池远端和钟文玉也是一愣。 过了好半天,吴所畏才讷讷地唤了一声。 “爸、妈。” 池远端和钟文玉谁都没回应。 池佳丽在旁边撂下筷子,用手抚着肚子哀嘆道:“宝宝对不住啊,不是妈妈......” “哎!” 池远端和钟文玉齐刷刷地答应了。 虽然不是真心的,可吴所畏听在耳朵里,也有种别样的感动。 吃过饭,老两口去卧室偷偷交流了一下。 “就这么让他进门了?”钟文玉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 池远端说:“不让他进能怎么办?保住孩子要紧!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再和他斗呗!” 钟文玉一边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香薰台,一边抄池远端投去质疑的目光。 “你斗得过他么?” 池远端,“......” 赶上一个晴朗无风的天气,池骋和吴所畏一齐来给吴爸吴妈上坟。 “爸、妈,我把媳妇儿给您带过来了。” 听到“媳妇”两个字,池骋暗暗斜了吴所畏一眼,没说话。 “最近又太多太多好事要和您们汇报!我的公司恢复营业了,项目也再次开工了。咱家的老院买回来了,老杏树还是那么壮实。我和池骋也搬回以前的家住了,他爸妈也肯认我了。最最让我高兴的是,我们会有个孩子,他可能长得不像我,但性格一定最随我。” 第119页 说完,给吴爸吴妈烧了些纸钱,扭头看向池骋,“你也得表示一下吧?” 池骋蹲下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把一个角对准燃烧的火苗。 “爸妈,聘礼我就不要了。结婚照给您烧过去了,您要是觉得不错就点个头吧!” 吴所畏一愣,结婚照?什么时候照的? 目光投向照片,下半身已经烧没了,剩下的是赤裸相拥的上半身。 “等下!”吴所畏懵了,“你把啥给我爸妈烧过去了?” “裸照!” “啊啊啊啊!!” 吴所畏怒嚎数声,想挽救的时候,照片已经烧没了。 其实池骋烧的并不是裸照,两个人的下半身是在被子里的。那是他抱着吴所畏睡了两天两宿,中途偷偷拍下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池骋下决心要照顾吴所畏一辈子。 “我没脸见我爸妈了......”馨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扭头怒视池骋三秒钟,刚要狂扑过去,池骋就趁势逃跑了。吴所畏一直在后面追,追出了陵园,追到了外面的草地上。池骋突然一剎车,转身将撞过来的吴所畏一把拎起,直接扛在了肩头。 吴所畏在池骋身上狂踢乱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想起来,他落下一句话没和爸妈说。 “我和池骋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 【正文完】 完结感言: 完结了,总想说两句。本来昨天晚上就想写,结果码完最后两意之后设一会儿就睡着了,汗... 本文从3月10号幵坑到现在历时五个多月,页面上的总字数不准,中间掺杂了很多长评和作品相关等等。我在word上面统计的数字是刚好七十万字,比上本书少了将近二十万字。 说说我对这本书的体会,算是个经猃总结吧,哈哈……比池老爹的要靠谱一些。 这本书相对于前几本书而言,我比较满意的地方是节奏比较快,剧情相对更紧凑一些,所以字数就缩减了不少。不太满意的地方是前后质量参差不齐,或许大多数文都有这个问题,前面剧情更吸引人,后面因为更新压力还有精力不足等等原因,内容质量就下滑了。 最明显的地方就体现在语言和细节刻画上,前面明显比后面细緻。 不过每篇文都有多多少少的问题,我不知道我这篇文和上篇文来比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但我很欣慰的是,文写到中间的位罝,再也没人来这讨论上本书的角色。而是重新投入到了这个故事中,爱上了这里面的两个全新的角色。 还有,不得不提的是,这本书亲们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从参赛到推荐票,到打赏,尤其是评论区,亲们各种给力啊! 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只希望再次幵新坑的时候,还能这样和亲们快乐地交流。 说一下本书的番外和下本书的计划,正文完结后,番外还会有一些故事,但都是场景式的,不会再像正文一样有清晰的时间线索。池老爷和大宝,郭子和小帅,大汪二汪都会写,没有主次之分。 其次就是实体书的事了,实体书可能比预定的要早发货。新番在三万字以上,除了插画之外,前100名预定的亲还会赠送广播剧录制光碟,感兴趣的亲可以看一下作品相关。 新坑计划在九月底幵坑,到那时这本书番外也差不多写完了。新坑依旧是现代都市京味文,因为我比较擅长这个,追来的亲也大多喜欢这个风格。至于人物设定,我还没有想好,但有个宗旨:攻只能更qiáng,受只能更迷人。而且故事一定会继续欢脱,继续温馨,继续有爱,让我们怀着美好的期待等着挪窝的那一天吧! 番外之感谢宴 为了庆祝近日来的各种好事,吴所畏特意在郭城宇家里举办了一场感谢宴。由郭城宇掌勺,各色精品菜餚一一摆上桌。名酒斟满杯,六个爷们齐聚一堂,抛开私人恩怨,胡吃海塞大肆胡侃。 吴所畏站起身,决定对在场的几个爷们儿一一道谢。 从谁开始呢? 吴所畏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定在汪朕的脸上。 照理说不应该第一个感谢汪朕,毕竟人家是大人物,吴所畏还想留在最后压轴,郑重其事的说一番溢美之词。可是没办法啊!他属于一杯就倒的类型,他必须得把汪朕放在第一个说,免得等醉了,再飙出一些不该说的大实话。 “汪大哥,我……” “噗——” 吴所畏刚开了个头,姜小帅那煞风景的一笑就把气氛全给破坏了。吴所畏朝他投去警告的眼神后,姜小帅依旧乐个不停。 汪大哥……汪大哥……这叫法,哈哈哈…… 吴所畏顿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 貌似当着池聘的面,只能感谢一些他已经知道的事情。至于汪朕回来之后的一些事,还是尽量别提的好。 “汪大哥,谢谢你在我妈病重时对我们家的照顾。毫不夸张的说:你的帮助给了我更多的时日去陪伴和补偿我妈,也让她老人家更幸福的度过了最后的时光。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希望有生之年可以报答你的恩情。” 说完,吴所畏用余光扫了池聘一眼,见他表情还算正常,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放在第一个说是很理智的。 吴所畏杯中的酒刚一喝干,姜小帅就冒出一句。 “我说,你要怎么报答啊?以身相许?” 此话一出,房间内温度陡降。 郭城宇斜睨了姜小帅一眼,见姜小帅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中碧波dàng漾,就知道这厮已经喝多了。于是把姜小帅的脑袋一抄,按到怀里,使劲在他后脑勺上胡噜一把。 “我们家这位一口醉,甭搭理他,咱继续吃。” 郭城宇这话摆明着是给阴着脸那位说的,事实证明好基友的力量就是大。郭城宇这边的话一说,池聘那边的脸色立刻就缓和了许多。 吴所畏一杯酒下肚,有点儿晕乎乎的,但意识还清醒,目光逆时针转向汪朕旁边的郭城宇。 “郭子,这杯酒敬你,我谢谢你和池聘基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你的鼎力加盟,汪硕当初就不会走,他不走哪还有我俩的今天?这杯必须干了!喝!” 汪硕黑幽幽的目光扫了过去,清清嗓子。 “嘿,我说,我还在这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吴所畏两杯酒下肚,精神更加亢奋了,逆时针转动,转向了郭城宇旁边的姜小帅。 “师父,我最想感谢的人就是你了,可以说你是我的贵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当初没有你的鞭挞,我就不可能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没有你出谋划策,我也不能把池聘成功勾引到手。来!干!” 姜小帅比他还亢奋,手狠狠一拍桌子,一盆汤洒了半盆。 “是啊,我现在特怀念当初咱俩一起算计池聘的日子,太他妈慡了!” 姜小帅脸上满是回味之情,“想当初你大雨里推车上坡装难民!整理一个破书单装文化人!假装上蛇厂老闆的当博同情……哈哈,越想越带劲!干!” 汪硕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池聘,郭城宇三番五次拽姜小帅,都没把这个撒酒疯的混小子拽住,依旧给自个儿倒了个满杯。 听了姜小帅一番话,吴所畏更亢奋了。 “想当初咱俩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喜欢男的,整天光屁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后来你跟我说,我他妈还理解不了,男的和男的怎么搞呢?你还记得不?我当初还想跟你搞试试呢!哈哈……干杯!” 池聘已经从喝酒改成了抽菸。 “我怎么不记得?”姜小帅差点儿蹿到桌子上,“那会儿池聘亲你一口你都嫌脏!让你摸他你死活不肯!我就说这他妈有啥啊?不就摸个男的么?你摸我!……来,接着干!” 吴所畏哈哈大笑,“你丫少逞能!我当时摸了你一下,你丫就硬了!我特么跟你亲个嘴,你都找不着北了!来,再干一个!” 抽菸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你还别说,那会儿我对你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看见池聘和你在一起,我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啊!来……你那杯续上!” “其实我对你也挺有好感,我要是早点儿开窍,没准咱俩就在一起了!你比池聘好看多了,哈哈……干!” “你也比郭城宇长得俊啊!我好几次梦见你那大屁股!……我这杯又干了!你呢?” “为了咱俩悽美的错过,我也干了!” “……” 这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都把汪硕给喝笑了。 吴所畏好不容易和姜小帅贫完了,接着逆时针转,又转到了汪硕那。 “汪硕!今儿我必须得跟你好好喝两杯!我最想感谢的人就是你了。首先我要谢谢你心眼小,敏感多疑,没那本事还玩潇洒。一走走了六年,给我和池聘创造了在一起的机会。” “其次我感谢你又回来了,还把真相带回来了,让池聘对你彻底死心。你丫要是不回来,池聘现在心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呢!” 第120页 “最后我感谢你长得一点儿都不帅!不仅不会作词作曲,而且唱歌还走调!身体素质不仅不好,走路还有点儿歪!最要命的是chuáng上功夫不行,连睡三年都没留下什么印象。” “为了这三条,我连喝三杯!” 汪硕那张脸幽幽的冒着绿光,关上灯能把人吓出神经病来。 “行,总结得不错……”汪硕语气阴测测的,“我也谢谢你肯吃我的剩货,更要谢谢你条件这么优越还肯屈居老二!这三杯我奉陪!” 吴所畏喝完彻底晕了,两双眼冒着烁烁金光,神经亢奋到了极致。二话不说,又把自个儿的和汪硕的酒杯满上了。 “汪二黑我告诉你,其实当初你丫利用我是色盲咬我一口,我心里明镜似的,故意装不知道,专门黑你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傻冒儿!你以为我真好心帮你们查真相?我吃饱了撑的给自个儿找不痛快?我就是想把你丫彻底清除!怎么着吧?喝!” 池聘直接把菸头的过滤嘴给嚼了。 汪硕喝完也high了,直接站到凳子上,指着吴所畏嚷嚷。 “吴大眼儿,我祝你在京城第一pào的chuáng上,jú花千年不腐!干!” 吴所畏当仁不让的回执了一句。 “汪二黑,我祝你自撸一辈子,huáng瓜粉嫩如初!干!” 汪硕酒精上脑,上去就给了吴所畏两拳。 “你丫咒谁自撸一辈子呢?” 吴所畏回了他一脚,“是你丫先说我吃你剩货的!草!” 姜小帅一瞧形势不对,急忙过去劝架。 “嘿!嘿!怎么谢着谢着还动手了?” “他咒我!” “他损我!” “……” 姜小帅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把这俩人劝开了,各自坐回了原位。 吴所畏继续逆时针转,转到了池聘这,此时他已经亢奋到了癫狂的地步。一把搂住池聘的脖子,颤悠悠的端起一杯酒。 “我谢谢你被我拐骗上钩,而且还……还让我干你……” 此话一出,全屋爆笑,而且笑的不是池聘,而是吴所畏。 吴所畏自个儿也跟着傻乐一阵,手指头捅着池聘的脖子,一个劲的撺掇:“你喝呀!喝呀!……呃……你脖子怎么这么硬……” 吴所畏越来越迟钝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到了自个儿的酒杯上。 “呃……我现在要感谢我自个儿,谢谢我永不言败,勇于逆转处境,为自个儿的幸福奋斗!奋斗!……” 这杯酒下肚,房间里响起一阵掌声。 本来已经转完了,可吴所畏那双圆鼓隆冬的大眼睛还在慢悠悠的转着,又转回了汪朕身上。心里犯嘀咕:我谢过他没有?送我大贝壳……给我做香薰台……这些事都提了么?哦……好像没说,那就是没谢。 “下面我要感谢汪朕,我的偶像,我们心目中的男神……” 姜小帅歪倒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朝吴所畏笑。 汪硕喝多了都知道冒坏,拽着池聘的袖子说:“嘿,这段话你得好好听听。” “你是我生命中永不划落的流星,给了我无穷无尽的惊喜。你用废品做出来的香薰台,用钢针射沙袋漏出的一颗心,用苹果刺出来的电话号码,用大篮球变出来的小篮球……每一样都让我念念不忘。” “你是我生命中发光发亮的太阳,给了我无穷无尽的温暖。你在我最难受时插在耳畔的棒棒糖,在我母亲重病时送到chuáng边的拐棍糖,在池聘被关起来时送我的那枚大贝壳……每一样都让我刻骨铭心。” 汪朕冷峻的面孔上浮现淡淡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却被池聘捕捉得滴水不漏。 吴所畏已经醉得找不着北了,拍着池聘的肩膀笑着说:“汪朕啊!你送我的大贝壳和小篮球我都好好藏着呢!放心吧,决不让池聘看见!” “……” ☆、番外之感谢宴风波(2) 隐忍不发。 酒席散后池骋把烂醉如泥的吴所畏拖到了房间内,咣当医生踹上门。虎眸定定灼视着吴所畏晕红的面颊,久久不发一言。 酒壮怂人胆,吴所畏还和池骋对视了片刻。若是放在往常,看到池骋这种表情这种眼神,早就吓得出熘到chuáng底下了。 “这点儿酒没白喝啊!”池骋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心里那点儿话全都掏出来了?” 吴所畏的胸口遭到了池骋的无情辗压,尾部一阵阵翻腾,发出痛苦的呼叫声,“不行,我想吐,快让开。” 池骋见吴所畏脸憋得通红,喉结不停滚动着,便阴着脸松开手。 吴所畏想跑到卫生间再吐,结果没来得及,在门口就哇啦一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在房间内飘散,池骋斜眼扫过去,吴所畏吐的都是酒,几乎没有存粮。 吴所畏吐了一次之后还想再吐,便踉踉跄跄地往里面走。池骋狠心没去扶,吴所畏一跟头栽在了马桶上,脑门儿直接磕到马桶盖,疼得嗷嗷叫唤。 池骋又气又急,钉子一样锲在地上的两只脚背青筋bào起。 吴所畏抱着马桶又吐了一阵,直到再也吐不出来了,便手扶着墙走回chuáng边,一头扎死在chuáng上不动弹了。 池骋把吴所畏吐的那些地方擦干净,回到chuáng上的时候,吴所畏就像一只煮熟的虾米,爆红着脸蜷在chuáng上痛苦地呻吟。 “我的胃太难受了......哎哟......不行了......还想吐......” 池骋qiáng行按住吴所畏翻腾的身体,怒声喝道:“躺平了,老实待着!” “你再嚷嚷一句,信不信我宰了你?” 吴所畏还是继续叫唤:“难受啊.....胃疼......” 池骋斜了吴所畏一眼,见他那副痛苦的模样,隐忍着没有爆发。顾自点了一颗烟,阴黑的脸被烟雾层层包裹。 吴所畏变本加厉地痛苦嚎叫。 “难受啊......太难受了......” 池骋忍无可忍,菸头死死戳在菸灰缸,巨大的阴影将吴所畏笼罩。 片刻过后,房间里发出吴所畏断断续续的哼吟声。 “嗯......嗯......好舒服......继续......” 池骋一只手支着头,两道阴沉的目光定定地灼视着吴所畏欠揍的脸。另一只大手却放在吴所畏胃部轻轻地揉着,力道恰如其分。 不到三分钟,吴所畏就睡着了。 池骋却独自干掉半瓶“掺了醋”的酒,才和吴所畏一同睡去。 三天过后,吴所畏开车去诊所找姜小帅。 “姜大夫已经三天没出诊了。”丑男说。 吴所畏诧异,“他怎么了?” “他给我打电话说身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几天。” “又休息?他这是衣食无忧,不打算正经干了吧?” 吴所畏说完撇撇嘴,他每天奔波劳累,姜小帅隔三差五开小差。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于是开车直奔郭城宇的家,想看看姜小帅究竟又哪不舒服。 到了郭城宇的家,看到姜小帅正趴在chuáng上玩手机。 “嘿,你丫日子真舒坦啊!几点了还不起?” 姜小帅听到声音后一愣,扭头看向吴所畏,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 “你怎么来了?” 吴所畏坐到chuáng边,顺手朝姜小帅屁股上给了一下。 “看看你哪不舒服。” 姜小帅疼得双目圆瞪,瞳孔皱裂,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丫轻点儿。” “我没使劲儿啊!”吴所畏试着又朝姜小帅屁股上给了一下,“这个劲儿还大?” 姜小帅掐死吴所畏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咬紧牙关硬是忍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吴所畏看姜小帅的脸确实有点儿不对劲。 姜小帅可以躲避着吴所畏的目光,故作轻松的口吻说:“没事,就那天晚上喝得有点儿多,一直没缓过来。” “这都几天了?”吴所畏表示吃惊,“那酒有那么大后劲儿么?” 姜小帅腹诽,酒是没那么大的今儿,可某人的xx有啊! 被吴所畏的目光追击到无处可躲了,姜小帅终于憋出一个藉口。 “那个酒吧,怎么说呢?副作用太大,喝完屁股疼......” 吴所畏被雷得直笑,“我说......你蒙谁呢?我就听过喝酒上脑,也没听说过喝酒上屁眼啊!” “最新医学研究表示......” “得了得了......”吴所畏摆摆手,“甭跟我玩那虚的,你就直接说被人操的比什么不qiáng?” 姜师父颜面不保,当即朝徒弟骂了声滚。 吴所畏幸灾乐祸地笑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微变了变。 “哎,你真是那天喝完酒,第二天就......” 姜小帅发飙,“别尼玛和我说这事了成不成?” “不是,我没有揭短儿的意思,我是认真地问你,到底是不是那天?” 姜小帅憋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吴所畏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两条眉毛也对上了。 第121页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还记得咱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不?”吴所畏问。 姜小帅比吴所畏醉得还早,从他撂下酒杯的那一刻,其后的状况全凭自主想像了。 “你问这个干吗?” 吴所畏嘆了口气,“我感觉吧,自打那天晚上喝完酒,池骋就有点儿不对劲儿。我怀疑那天我喝完酒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来问你。” “你问我?”姜小帅垮着脸,“我连你说了啥都不知道。” 吴所畏嘆了口气。 “怎么不对劲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挺纠结的表情,“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冷不热的。” “不对啊!”姜小帅至今记得他和郭城宇冒坏让池骋吃醋后,池骋那“shòu性大发”的表现,“一般来说,他生气不应该是对你更狂热么?” 对于这一点,吴所畏也深有体会,所以才会对池骋突然的“冷”显得手足无措。 “他不会真生气,想晾你几天吧?” 吴所畏咽了口唾沫,他要是真晾我几天还好,就怕他是......憋着......吴所畏什么都不怕,就怕池骋这一憋,战线拉得越长,他的人身安危越没有保障。 “要不你帮我问问郭子。” 姜小帅一听这话,立刻用枕头蒙住脑袋。 “你可饶了我吧大哥,他刚把这事忘了,我再提......” 吴所畏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池骋的电话,心跳瞬间加速。这几天池骋就快把他晾成干儿了,头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晚上不回去了,住郭子那。”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姜小帅追问,“他说什么?” 吴所畏吶吶地放下手机,一副提不起精神的表情,“他说今晚要在你们这住。” 姜小帅倒听欢迎的,“那你也干脆别走了,一起在这住呗!” 吴所畏没说什么。 晚上八点多,池骋的车刚开到郭城宇的住处,汪朕的车就尾随而至。两辆车停靠在一起,池骋渗人的视线透过车窗摄入另一个车内,汪朕那张刚毅俊朗的面孔一如既往的淡定。 汪朕步伐快,几大步就走到楼上。 池骋故意放慢步调,和汪顾保持一个节奏。 到了二楼的玄关处,池骋终于开口。 “什么时候走?” 汪顾扫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事就赶紧滚回去吧!” “轰我干嘛?”汪顾似怒非怒地质问池骋,“我碍你什么事了?” 你没碍我事,有碍我事的...... 两人正冷目对视着,吴所畏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乐呵呵地走过去搭讪,“嘿,聊什么呢?” 池骋直接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扫了一眼他冷峻的背影,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但在汪顾面前,他还是掩饰得很好。 “嘿,问你个事呗!” 吴所畏递给汪顾一根烟。 汪顾接过去点上,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那天晚上咱们一块喝酒,我喝多了,后面说什么不记得了,你还记得么?” 汪顾和吴所畏半斤八两,吴所畏“感谢”完他就基本醉了,印象中最后一句话貌似是吴所畏感谢池骋让他干,于是便开始无节操地神展开。 “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是怎么怎么干池骋的,说的那叫一个详细,那叫一个精彩...... 吴所畏的脸瞬间就绿了。 ☆、番外之感谢宴风波(3) 晚上,池骋一个人进浴室洗澡,又把吴所畏晾在外面。吴所畏幽幽地嘆了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打算和姜小帅倾诉衷肠。 结果,郭城宇卧室的房门紧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嗯......啊啊啊......别再来了......要捅坏了......啊......” 吴所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yíndàng无边的叫声揪扯起他多日未动邪念的神经。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偷窃听着人家chuáng底私语。 “捅坏了正好......省得你四处发làng,摸别人一下就硬了......坐上来!” “不......啊啊啊......好硬......受不了啊......” “啪啪啪......”怕张量在屁股上的声响,郭城宇粗吼一声,“叫出来!” “呜呜......老公......慡死了......” 不光是姜小帅慡死了,连吴所畏在外面都听得慡死了。本来就几天没开荤了,听了这么一段限制级的演绎,吴所畏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舔咬,麻痒难忍。 于是,吴所畏打算赶紧撤,再待一会儿腿都软了。 回到房间,池骋正在浴室里面刷牙,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侧。一身精壮的肌肉全都bào露在灯光下,覆着水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吴所畏死皮赖脸地凑过去,猴一样地攀到了池骋的背上。 池骋晃都没晃一下,纹丝未动,就那么挂着吴所畏继续刷牙。不时地抬起头看一下镜子,刻意避开脑袋后面那双风流的英眸,神色从容寡淡。 吴所畏瞧池骋没反应,又死皮赖脸地在后面蹭了几下,顶在池骋尾骨上侧的硬物生机勃勃。 池骋手里的牙刷停顿了片刻。 吴所畏眸色一热,难不成是有幻觉了? “你知道监狱里怎么整犯人么?” 吴所畏纳闷:“怎么整?” 池骋不轻不重的口气说:“把牙刷捅进屁眼里,转着圈地刷......” 吴所畏身形一僵,眼睛死死盯着池骋手里那支牙刷。冒着即使被“行刑”的危险,也要坚持挂在池骋身上,打破冷战多日的僵局。 池骋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面无表情地把牙刷涮干净,插入牙刷杯中走了出去。 吴所畏依旧攀在池骋的身上,跟着池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已经打算好了,假如池骋恼了,非要把他抛下去,他就以武力抗衡,兴许闹着闹着俩人之间的矛盾就化解了。 结果,池骋就像后背上落了一只苍蝇,该干嘛干嘛,完全当吴所畏不存在。 吴所畏在驰骋的后脖颈上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你真生我气了?” 池骋躬下身,把chuáng单铺平整,只铺了自个这一边的被子。 “不至于吧?这么小心眼儿?酒话你也能信?” 池骋感觉有点儿渴,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说完,吴所畏又在池骋结实的臀部蹭了蹭,下面那条棍越发硬挺。 听到这话,池骋喉结处滚动两下,吞咽的力度明显重了几分。 吴所畏头歪过去,在池骋喉结处轻轻啃咬着,“再说,你不是经常和郭子调侃操我的这个话题么?我怎么就不能调侃调侃你了?” 池骋有点儿不明白吴所畏的逻辑,但吴所畏啃咬他的喉结和吐出的“操我”俩字,还是让憋了数日的池骋有点儿血脉喷张的徵兆。 吴所畏的手直接顺入池骋的浴巾中,摸到了那根早已雄风万丈的阳物。 哼哼......知道你就不行了,还跟我玩深沉? “你知道么?我一直以操你为荣。所以一激动才会口不择言,没给你留面子。兴许那会儿大家都醉了,谁也没听见。” 池骋胸口的旺火,又被“操你”俩字浇灭了大半。 吴所畏接着陶醉般地说:“你就原谅我吧,因为我上次操你没什么印象,所以才喜欢添油加醋一通形容。表面上好像是向别人吹嘘,其实就是说给自个儿听的。” 池骋听明白了,敢情这货压根没找到癥结所在。 “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整天被你压着的大老爷们儿吧!”吴所畏又在池骋屁股上顶弄几下,“啥时候再让我操一次?” 池骋沉默着沉默着,吴所畏憧憬着憧憬着...... 突然,嗷的一声惨叫! 吴所畏淬不及防地摔在凉椅上,半个身子都麻了。本以为池骋会粗bào地压上来,不想人家掉头走人了。 吴所畏胯下的小鸟瞬间疲软下来,发出失望的嘆息声。 ...... 第二天,吴所畏去找姜小帅的时候,姜小帅依旧趴在chuáng上,这次连玩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池骋可能真生气了。”吴所畏说。 姜小帅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表示得那么明显,他大鸟也硬了,可就是死也不碰我一下。本来我还想操他的,可一想他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就没敢轻举妄动。” 姜小帅眼皮耸拉着,有气无力地说:“那你真需要好好哄哄他了,千万不要让他化怒气为bào力,那样你就惨了。” “我怕的就是这个!”吴所畏说。 两个人沉默了半响,吴所畏眉头紧锁,自顾自地嘟哝道,“我该怎么哄他呢?我最不擅长这个了。以前岳悦生气的时候,我越哄她越生气。” “岳悦能和池骋一样么?岳悦本来就不待见你!池骋只是生你的气而已。其实男人比女人好哄多了,你以前不是说过么?你只要一笑,池骋就没脾气了。” 第122页 吴所畏嘆了口气,“我怕这次情况严重,笑一下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你就送他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最好是亲手做的,能让他看到你的心意。” 吴所畏有点儿发愁,“又做东西?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为了哄他妈高兴,鼓捣了多少东西,现在他妈看见家里有垃圾就扔给我,连吃剩下的瓜子儿皮都不放过,我现在最害怕diy这个词!” 姜小帅眨眨眼,“你可以去请教你偶像啊!他脑子里那么多花招儿,让他借你一个呗!” “老去求人家不合适吧?”吴所畏假装内敛。 姜小帅在吴所畏手心上抠了一下,“就你俩关系,有什么不合适的?” 吴所畏嘿嘿jian笑两声。 然后,他真去了。 晚上,池骋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给自己盖被子。眯缝着眼睛斜着枕边人,吴所畏对着屋顶嘆气,落寞的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池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吴所畏静默了片刻,便抽身下chuáng去了卫生间。 然后,找出一块新买来的香皂,按照汪朕的传授,细緻雕刻起来。这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钟头,直到天快亮了,吴所畏才蹑手蹑脚地回了chuáng。 早上,池骋睁开眼,正前方有一条香皂雕刻的龙,晶莹剔透,威武霸气。 吴所畏见池骋醒了,便把头钻到池骋的腋窝下,一边打哈欠一边问:“我亲手给你做的,喜欢不?” 其实池骋后半夜基本没睡,吴所畏的心意他都看在眼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一想到吴所畏对汪朕的那番“赞美”,池骋就把心底的柔情掩饰住了。 “做这个干什么?”池骋语气淡漠。 吴所畏又把脑袋往里面钻了钻,脸颊贴在池骋的肚子上,眼睛直对着池骋的脸,乐呵呵地说:“哄你啊!” 池骋不往下看还好,往下一瞥扫到一张呆萌到了极致的脸。困顿的大眼睛还在慢悠悠地转着,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自己。 吴所畏以柔克刚的本事绝不是盖的,池骋用钢铁筑起的围墙瞬间倒塌了一大半。 “我用得着你哄么?”池骋似怒非怒地问。 吴所畏的脸在池骋的胸口蹭了一阵,又爬到颈窝出,最后整个人都趴在池骋的身上,腻歪的口吻哀求道:“别生我的气了,别生我的气了......” 池骋心里那道围墙全塌了,心软成了一滩泥。 他把吴所畏亲手雕刻的那条龙放在手心把玩着,戏嚯着朝吴所畏问:“又是汪朕教你做的?” 吴所畏一激动就透露嘴了。 “你咋知道的?” 说完赶紧捂嘴,可惜已经晚了。视线缓缓地移动到池骋的脸上,瞬间被冻死! 池骋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打算一笑而过。哪想这个玩笑成真了,笑不过去了。 “不......不是,其实主要还是我的想法,我不是没......没学过雕刻么?我......我就问他一些基本技巧而已......而已......已” 一声“啊!”结束了吴所畏的狡辩。 而后,吴所畏得偿所愿了,池骋终于肯和他亲热了。而且一亲热就是大刀阔斧,火力全开,风捲残云,气壮山河。 池骋把吴所畏按在落地窗前,让他双手按着玻璃,两腿分开屁股翘起。积蓄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巨物坚硬如铁,重撞了几下就搞得吴所畏哭爹喊娘。 “啊啊啊......太硬了......我受不了了......饶了我......” 池骋的马达腰发功,快感像巨làng般在吴所畏小腹处翻滚,瀰漫至全身各处。吴所畏贝糙得腿软,从站着变成跪着,又从跪着操到趴下。挣扎哭叫得往前爬,又被池骋硬拽回来,双手反剪到背后,继续粗bào地抽插。 “他是你生命中的流星?还永不划落?” 池骋一巴掌量在吴所畏屁股上,疼得他扬起脖颈哭叫。 “他给了你多少温暖?有我给的多么?” 池骋在吴所畏脆弱之地近乎残bào的一阵疯狂的顶操,吴所畏身体抑制不住的抽搐颠簸,白浊一股股喷出,伴着激动不已的làng叫声。 “要死了......池骋......” 池骋把吴所畏翻了一个身,攥住他的两个手腕举过头顶。刚毅的脸凑到吴所畏面前,粗重的气焰压得吴所畏喘不过气来。 “我给你的不够么?” 说着又是全根没入,丝毫没给吴所畏任何缓和时间。 “够了......够了......啊啊啊......不要了......” 池骋健壮的臀部开始高频率摆弄,啪啪啪的声响几乎将吴所畏歇斯底里的yín叫声淹没。 “够不够?”池骋粗bào地拧着吴所畏的下巴问。 吴所畏被顶得说不出一句利索话,只能反覆重负着“够”,“够”。 池骋在吴所畏最激动不已的时候,把自己的巨物拔了出来,用手握着朝吴所畏敏感的xué口上狠命抽打着。 吴所畏既心痒难耐又羞臊不已,想合拢双腿却被池骋qiáng行撑开,鞭打的力度再次加重。 “啊啊啊......痒......痒......” 池骋一边用巨物抽打吴所畏的xué口,一边逼问。 “你是我的什么?” 吴所畏一边疯狂地摇摆着头,一边伸手去阻止池骋,想让他尽快停下这煎熬人的举动。 池骋不依不饶,粗粝的大手碾磨亵玩吴所畏的前面。等吴所畏哭叫着想射的时候,池骋又一狠心给攥住了。 “你是我的什么?”池骋狠抽两下,粗声逼问。 吴所畏发出崩溃的呻吟声,“骚......骚货......” 池骋狠狠一个贯穿,顶到吴所畏的g点,唤来吴所畏的一声哭嚎。而后便攥紧他的命根,一边粗bào地抽搐,一边凶狠地用手抽打着吴所畏的屁股。 “大点儿声!”池骋厉声粗吼。 吴所畏带着哭腔失控làng叫:“我......我是你的小骚货......只给你一个人操......啊啊啊......” 池骋被刺激得直爆粗口,bàonüè地在吴所畏屁股上抽了力道十足的两巴掌。 “瞧你这个骚样儿!我草!” 说完把攥着吴所畏命根的手松开,几乎要把吴所畏贯穿。 吴所畏面孔瞬间扭曲,全身痉挛。与此同时体内一股qiáng流射入,池骋发出雄壮的粗吼声,两个人的身体持续性地震颤了几十秒,来了回刺激的“天地同春”。 外面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光线射入房间内。吴所畏瞬间发出变了味的哀嚎声。 “这不是夹得挺紧么?怎么还说没劲了?” 说着,又开始了。 只不过这次池骋温柔多了,毕竟冷战数日,该腻歪腻歪了。池骋不再急着一慡而过,而是粗bào地抽插一阵,等濒临吴所畏的承受极限,再停下来和他温存一阵。亲几口摸两下,然后接着来刺激的,把吴所畏伺候得欲仙欲死。 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吴所畏大汗淋漓,几乎是哭着射出来的。前后都火辣辣得疼,反覆哀求着池骋,终于没让他再继续折腾。 池骋的手机响起,“先生,您的外卖到了,请出门取一下。” “您放在门口吧,一会儿我再出去。” 电话挂断后,吴所畏问池骋:“干嘛不直接拿进来?” “我现在还不饿。”池骋的手指拨弄着吴所畏的辱尖。 吴所畏缩了缩身子,忙按住池骋的手。 “可是我饿了。” 池骋笑着问:“你饿了?”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的鼻尖顶住吴所畏的鼻尖,火辣辣的热气扑到他的嘴边,又问:“你真饿了?” 吴所畏感觉有点不妙。 “我......” 池骋虎眸放精光,又托起吴所畏坚挺的两瓣。 “那我就来餵饱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救命啊!!......吃人喇!!!......” ...... ☆、番外之攻下总攻 这天夜里,吴所畏睡得特别不踏实,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又梦到他在郭城宇家度过的那个晚上。催情香精的瓶子被打翻了,他整个人陷入一种慾火焚身的境地,谁都不敢靠近他。就在这时,池骋把他接回了家中。 “我要操你......我要操你......” “你现在受不了那么qiáng的刺激。” “你现在稀里糊涂的,就算真干了,以后说起来也没底气。” “你的意思是以后可以干?” “......” 对话响在耳畔,听起来那么真实。 大半夜,池骋睡得正沉,突然感觉到小钳子般的爪子抓饶着他的后背。池骋翻过身把吴所畏搂在怀里,吴所畏突然把眼睛睁开了,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池骋看。 “你到底有没有被我操过?”幽幽地发问。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死死按到胸口,闷得吴所畏没法说话。脸在池骋胸口磨蹭了一阵之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吴所畏去找郭城宇了。 “我想问你个事。” 郭城宇扬扬下巴,“说。” 第123页 “凭你对池骋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让我上了么?” 郭城宇从嘴角甩出一丝笑容。 “你说呢?” 吴所畏拳头猛地攥紧,“醒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其实关于这件事,吴所畏一早就有所怀疑,因为他每次问起池骋,池骋总是避而不答。即便池骋觉得丢面儿,也应该再言谈话语里透漏出那次的状况,不可能一丝痕迹都不留。 再者,郭城宇和池骋亲密得像连体人一样,郭城宇的回应,让吴所畏进一步确定池骋朝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准备好晚饭,池骋在厨房喊了一声。 “大宝,吃饭了。”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电脑,假装听不见。 池骋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回应,便阔步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别玩了,先吃饭!” 吴所畏一动不动,一副懒得搭理池骋的模样。 池骋走到吴所畏身边,qiáng硬地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滚!”吴所畏厉声大吼。 池骋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让谁滚呢?” 吴所畏继续咆哮,“操你大爷!” “你再骂一句试试!”池骋豹眼圆瞪。 吴所畏继续骂,“操你大爷!操你大爷!操你大爷!......” 于是,飈粗口的吴所畏惨遭池骋拧脸,疼的嗷嗷叫唤。 “池骋,你不是个爷们,你他妈欺骗我感情,你说话不算话......呜呜呜......” 池骋暂停手下的动作,冷声质问:“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自个问郭子去吧!” 说完,吴所畏摔下滑鼠,一个人到阳台喝风去了。 池骋给郭城宇打了个电话,“你又跟大宝说什么了?” “他让我凭自个的感觉说说你到底有没有被他上,我什么都没说。” “你真行。” 从牙缝里挤出这仨字,池骋把手机给撂了。 已经入秋了,阳台上有点儿冷,偶尔刮过一阵风,冻得吴所畏一激灵。池骋朝阳台瞟了一眼,吴所畏挺直的嵴背倔qiáng得有点儿让人心疼。 池骋对这事的态度正在一步步地转变。 最初吴所畏和池骋说起的时候,池骋会黑脸会发飙;后来吴所畏再提出这种要求,池骋便沉默以对;一直到现在,当吴所畏再次说起,池骋竟然也会觉得愧疚。 若是换成别人,别说三番五次,就是一次,池骋不把他弄死也得半个残废。 等吴所畏从阳台回来,钻进被窝的时候,池骋感觉到一股寒气。把手朝吴所畏探去,整个脸蛋都是凉的。 “你就气我吧!”池骋说。 吴所畏冷却下来的心被池骋这句话再次激恼,翻身扑到池骋身上,双手揪住池骋的衣领,怒道:“谁气谁啊?谁气谁啊?” 池骋定定地看着吴所畏,看着他漆黑的两道眉毛倔qiáng又委屈地竖起。 终于,池骋像是下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我说了不让么?” 吴所畏放在池骋脖间的手突然顿住,一个笑容自嘴角慢慢溢开,跟着整张脸上的肌肉都舒展开来,最后绽放得极其灿烂。 “你......你什么意思?” 池骋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把他的脸贴到胸口,从胸膛迸发出的地沉沉的声音说:“反射弧在不缩短,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吴所畏抱着池骋的脑袋乱啃,激动得语无伦次。 “池池你怎么这么好呢?我稀罕死你了。” 对于吴所畏而言,征服池骋是一个神圣又伟大的任务。 对于池骋而言,被吴所畏占有是一个抽他筋断他骨却也心甘情愿的献身过程。 吴所畏趴伏在池骋的身上,温柔的亲吻着他,看着他浮雕般的肌肉纹理发生不规则的变动。从紧绷绷的触感到慢慢舒展开来,心情愉悦地享受着吴所畏难得的侍候。 “舒服么?”吴所畏舔着池骋的喉结问。 池骋垂目看着吴所畏,忍不住把大手插到他的发间,扣住他的脑袋往下移。 吴所畏含住池骋的辱首,大力的吮吸着,池骋粗喘两声,硬朗的喉结滚动两下。忍不住把脚伸到吴所畏的臀部抚弄着,被吴所畏qiáng硬地推开。 吴所畏继续下移,含住池骋的一撮毛发,用舌尖戏弄着,戏嚯的目光投向池骋。 “骚货。”池骋笑着把巨物塞入吴所畏口中,“给老子舔舒服点儿。” 吴所畏舌尖像是画笔一样,在池骋的巨物上转着圈描绘着,最后到达低端,狠狠吮吸一口。 池骋被刺激得低吼出声,大手按住吴所畏的脖颈,将巨物推送到他的口中。 还未全根没入就一抵达嗓子眼儿,吴所畏呜咽一声,没有丝毫的缓冲过程就开始卖力地吞吐起来。平日里嫌累的活儿今儿干得特起劲,一边吞吐一边舔舐,一边拿黑漆漆的大眼珠偷瞄池骋,小样儿别提多得瑟了。 池骋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一般,眉宇间蹦出两道隐忍的线条。 吴所畏拿过润滑油,往手上倒了很多,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朝觊觎很久的神圣禁区刺探而去。然后,受到了qiáng大的阻力。 “放松!”吴所畏朝池骋健壮的臀部扫了一巴掌。 池骋脖颈间青筋bào起,玩命忍着想把吴所畏按在身下狂草的心,任由他摆弄。 “直接来吧!”池骋说。 吴所畏咬牙坚持,“不,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 池骋厉声回斥:“你再不上,我就上你了!” 吴所畏美不滋地抱怨一句,“切,还不好意思了......” 池骋恨不得把吴所畏嚼吧嚼吧咽肚子里。 吴所畏朝自个的硬物上抹了很多润滑油,觉得足够滑了,便撩起眼皮看了池骋一眼,“我进去了啊,我真进去了啊?” 池骋瞧吴所畏总是磨叽,差点儿反其道而行之,幸好吴所畏眼疾手快地止住了,一鼓作气连跟没入。 很痛苦,但在池骋的忍受范围之内,他哼都没哼一声。 反倒是吴所畏,趴在池骋身上,一个劲地吸气。 “好紧,夹得我好疼。” 池骋为了这个活祖宗只能qiáng迫自个去放松。 等两个人全都适应了,吴所畏火力全开,正式开始征服总攻大人的逆天之旅。他挺直的腰肢有力地摇摆着,被很水打湿的头发不断地拍打着英俊不羁的面庞,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四射,男人味儿十足。 身体的不适合心里的排斥疯狂撕咬着池骋的神经,他的嘴角绷的死死的,面孔隐忍阳刚。所有痛苦都被坚硬的眉骨藏住,表现出来的是极大的忍让和承受力。 此时此刻,池骋不得不承认:操过千百个人还算牛逼,牛逼的是那个能把操过千百个人的第一pào干掉的人。 吴所畏停下来歇一会,喘着粗气问:“舒服么?” 池骋是个爷们儿,他知道在chuáng上被否定的滋味,硬是咬着牙嗯了一声。 吴所畏又高兴地操干起来。 濒临爆发的时候,吴所畏啃咬着池骋的脖颈,情难自禁地闷吼呻吟着,“池池......你为什么......肯让我干......” 因为你作为一个直男肯屈身于我的身下,因为你没了一个亲人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因为你为了我卖掉老房牺牲掉小金库......因为......我爱你...... 尽管这些话吴所畏没听到,但他心里已经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一个酣畅淋漓的爆发,让吴所畏嗷嗷慡叫,痛快! ...... 三更半夜,无所畏激动得无法入睡,眼睛直直地盯着池骋沉睡的俊脸,一个劲地回味:我竟然把他拿下了?我吴爷爷终于牛逼一把了!以后在谁面前都敢耀武扬威地说:这是我媳妇儿! 吴所畏越咂摸越美,一个人在深夜里乐不可支。 池骋感觉到了旁边升腾起来的那个得瑟的蘑菇云,嘴角扯了一下,大手伸过去把吴所畏揽了过来,狠狠箍在胸口。 “睡觉!” 吴所畏最后偷着乐一把,然后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番外之欢歌热舞 转眼到了年底,吴所畏公司承接的led产业园如期竣工。过完年之后,这片产业园就要正式投产了,以后的盈利数额就要以‘亿’为单位来计算了。 和公司的领导层还有下属员工举行了庞大的庆祝晚宴过后,吴所畏和池骋还是奔向了他们的小天地——郭城宇的私人会所。 豪华包厢里除了池吴郭姜二汪六个人,还有郭城宇和池骋的一些哥们儿,以及私人会所的服务员工。几十号人共聚一堂,唱歌的,跳舞的,聊天的,喝酒的......场面好不热闹。 吴所畏是当中最活跃的一个,一会儿跑到这边和人家碰两杯,一会儿又蹿到那边和人家胡侃几句。最后耍着闹着就到了汪顾跟前儿,手臂一伸就勾住了汪顾的胳膊。 “我说,今儿我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也不说两句道贺的话?” 汪顾冷哼一声,“美得你。” 吴所畏露出痞痞的笑容,故意凑到汪顾耳边小声问:“是不是看我爱情事业双丰收,你丫嫉妒啊?” 第124页 刚说完,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个蛇脑袋正从汪顾的袖口钻回去。 于是,吴所畏气汹汹地跑到池骋那告状去了。 “你老相好放蛇咬我。”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拉过来看了一下,只有淡淡的两道红印,于是简单地揉了揉,说:“没事,不是毒蛇。” 吴所畏没好气地回斥一句,“不是毒蛇就可以随便咬啊?” 池骋把吴所畏的脑袋按在腿上,揪着他的耳朵问:“那你想怎么着?” “骂他两句!”吴所畏龇牙。 池骋哑然失笑,“大喜的日子,骂人不好吧?” 吴所畏气得直咬池骋大腿根儿,池骋本来就喝了一点儿酒,胸口火烧火燎的。把吴所畏从腿上提起来,无视包厢内几十双眼睛的关注,硬是把吴所畏推搡到沙发角落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胡搞。 吴所畏痒得一个劲地扑腾,连哼带笑地求饶。 “别闹,别闹,人家都瞅咱呢。” 他们这边闹着欢,姜小帅和郭城宇那边跳得更欢。 郭城宇本来就是跳舞的行家,姜小帅半吊子的功底也不妨碍他跟着郭城宇的节奏贴身热舞。郭城宇的两只手肆意地在姜小帅的腰肢和臀线上描画着,姜小帅一身欧范儿,斜着郭城宇的眼神顾盼风流,极具挑逗性。 汪顾在一旁对这两对嗤之以鼻,忍不住嘟囔道:“我真佩服他们,泡在一起两年了,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竟然还有兴致腻歪在一起。” 汪朕在旁边不发一言,看似淡漠的目光掩盖着对几十号人的审查和探视。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汪顾又把刚才的吐槽重复了一遍。 汪朕面无表情地说:“两年确实会磨灭热情。” “就是......”汪顾对此番回应比较满意,又说:“我看他们就是故意装的。” 不料,汪朕后面还接着一句。 “这种时候,只有容貌才能力挽狂澜。” 汪顾越听这话越不对劲,最后把目光幽幽地投射到汪朕那张冷毅骇人的面孔上。 “你的意思,是我长得不行呗?” 汪朕嘴角掠过意思淡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汪顾袖口里的小蛇又钻了出来,结果碰上一身钢筋铁骨,咬不动又钻回去了。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热,不知是谁提议一句。 “池少和郭少,你俩这huáng金搭档有日子没同台献艺了吧?趁着今儿这好日子,还不秀一段啊?” 郭城宇乐呵呵地说:“都拖家带口的,不合适吧?” 汪顾跟着起闹,“有什么不合适的啊?唱个歌跳个舞又怎么了?你们心里没鬼,还怕人家说么?” “就是啊!来一个!来一个!” “来一个!” “......” 架不住众人的盛情邀请,池骋和郭城宇还是登台了。 聚光灯打到舞台中央,映出两道英武挺拔的影子。 池骋选了一首节奏感特别qiáng的英文老歌,拿过麦克,先是扫了郭城宇一眼,两个人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后,便开始了正式的表演。 歌声一起,吴所畏瞬间屏住了呼吸。虽然在他娘病逝的那段日子,有幸听过池骋哼唱两句。可那时心情不佳,加之也不是池骋擅长的风格,没听出他唱功。现在这么一亮嗓子,吴所畏整颗心都苏了,要不要这么好听?要不要这么有范儿? 郭城宇更不用说了,那身段那气场,不舞则已,一舞亮瞎众人的眼球。 而两个人默契度更不是盖的,眼神交流时,无数电火花跟着音乐舞起。 吴所畏和姜小帅开始还一副引以为傲的表情,瞧瞧,这是我们家爷们儿!慢慢的,包厢里开始响起不那么太和谐的起闹声,带头者就是隐在众人中间的汪顾。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呼声越来越高,呼得吴所畏和姜小帅的立场都有点儿动摇了。 “那个......”吴所畏略显尴尬,“我咋觉得咱俩这么多余了?” 姜小帅也有同感,“你看,人家都拍巴掌起闹,咱俩不喊两声不合适吧?” “要不......跟着一块喊?” “我看成。”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闹完之后,huáng金搭档自动解体,各归各位。 林彦睿喝了不少,接着酒劲斗胆朝池骋说:“你给这么多人唱歌听,貌似还没给我们吴总唱过呢!池少,这就是你不周到了。今儿怎么也是我们公司大喜的日子,我们吴总风光的日子,你不唱首歌意思意思哪成啊?” 这次,连郭城宇都跟着起闹,他听池骋长了这么多年,就是没听他唱过情歌。 池骋不管那些人,就朝吴所畏问:“想让我给你唱么?” 吴所畏思忖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狠狠一把将池骋推到了众人中间,还抢过麦克叮嘱一句,“不许唱绕口的英文歌,我就想听本土的。” 池骋就学过那么几首情歌,还是当初为了哄吴所畏高兴学的。忘得差不多了,现在能哼出来的也就那么一两首。 “那就来一首‘为你写诗’吧。” 此话一出,包厢里立刻传来一阵尖叫声。池骋?冷厉彪悍的纯爷们儿,唱这么一首深情款款的歌,那得多刺激啊?! 郭城宇挥挥手,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爱情是一种怪事,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爱情是一种本事,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 池骋的声音阳刚味儿十足,却听得众人的心都苏了。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为你弹奏所有情歌的句子。我忘了说,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苏倒一屋的众人,尤其是“酒量”不行的吴所畏,这会儿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了。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姜小帅也跟着冒坏,“我说大畏啊!人家都给你唱了,你怎么也得还一首吧?你不是就爱唱歌么?没事还老哼哼呢,今儿也给我们亮一嗓子呗!” 吴所畏磨牙,你丫绝对是故意的,池骋唱完再让我唱,不是存心寒碜我么? 但是没办法,呼声一làng高过一làng,吴所畏被推倒了风口làng尖上。 “唱就唱!” 吴所畏霸气地接过池骋手里的麦克。 “那我就唱一首‘稳稳的幸福’吧!” 这是吴所畏刚学会的一首歌,当时就要被歌词打动了,心一热就学会了。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如果说池骋唱的是韵律和神情,吴所畏唱的就是诚意。 虽然偶尔会走音,会跟不上节奏,但清晰的咬字和简单纯粹的表达方式,让人听了禁不住心头一热。 就连刚才还咋咋呼呼的汪顾,这会儿都消停了,头枕在汪朕的肩上定定地看着吴所畏。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失落的痛楚,一个人的路途,也不会孤独。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长度,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不会迷途。我要稳稳的幸福,这是我想要的幸福......” 池骋看着吴所畏的眼神特别平和,特别知足。 唱得时候还大大方方,结果唱完鼓掌声一起来,吴所畏的脸反倒烧的通红。赶忙扎回池骋的身边,垮着脸说了一句,“又跑调又唱错词的,这回丢人了。” 池骋的大手在吴所畏后脑勺上顺了顺,难得温柔地安抚一句。 “挺好的。” 这歌也唱到姜小帅心窝里了,转身刚想和汪顾交流一下心得,就发现那厮扎在汪朕腿上不动弹了。 “他......不会睡着了吧?” 汪朕嗯了一声。 姜小帅惊讶,“这么闹腾都能睡着?” “你们都这么幸福,他嫉妒了。” 虽然汪朕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可姜小帅却从这番话里听出来那么一丝难能可贵的柔情。 “亲一个,亲一个。” 那边还在起闹,平时就喜欢冷场的池骋,今儿特别捧场,把吴所畏的脸扳正,说:“等下,我挑个地儿。” 最后,挑中了“大铁头”,嘴贴到脑门上,那叫一个烫啊,烫得心窝子都热了。 “不行,亲额头不算,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汪朕抱着熟睡的汪顾,不声不响地从门口离开。 为了给新坑让位,这篇文就不留尾巴了,番外到此结束。新坑9月23日开,首发一万字,希望亲们到时去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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