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窃国摘花,我乃大宋真皇帝》 第1章 京师头名花魁之争 “水……给我水……”李继虚弱地呼喊着。 此时,一位身着宋代服饰的女子惊呼一声:“呀~~小郎君你终于醒啦?” 旋即拿起一杯水,匆匆朝李继跑来,嘴里娇声喊道:“小姐快来,小郎君苏醒啦~~” 李继吞了几口水,满眼疑惑地望着女子,虚弱的喃喃道:“怎么?你们医院如此体贴?这身制服穿的倒是极为诱惑啊……” 那女子娥眉微蹙,摇头叹道:“你这人,不仅来历奇异,所言更是古怪。” 话音方落,只听得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只见一女子袅袅婷婷而来。 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眉如远黛,目若秋水,肌肤胜雪,发如乌云。 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李继瞧得分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惊叹道:“莫,莫不是在做那年少轻狂的梦吧?” “小姐姐,加个绿泡泡如何?我恐醒来便寻你不得……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那女子眨着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朱唇轻启,柔声道:“小官人,你的病莫非尚未痊愈?头脑怎会这般糊涂?” 言罢,转头望向端着茶碗的女子,蛾眉微蹙,娇斥道:“青梅,他当真便是先生口中之人么?” 青梅脸色微变,急忙盈盈下拜:“小姐息怒,一连三日,唯有他倒在了樊楼门口……” 李继望着她们,满心疑惑。心中暗忖:官人?樊楼?我分明记得被一群飞车党撞了,眼前此景……也绝非医院啊…… 越想越觉蹊跷,李继“腾”地坐起身来,满脸狐疑地问道:“现今哪一年?那漂亮国总统可是穿键国?” 女子闻言一怔,随即与青梅对视一眼,轻声回道:“今,今上政和元年,至于那总统之说,奴家着实不知。” 李继瞠目结舌,惊呼道:“我去!政……政和元年?” 怔了半晌,便满脸恳切地问道:“那,这政和元年是哪一年?又是哪位皇帝在位?” 女子大惊失色,急忙唤青梅关上门窗,俯身压低声音道:“今上为官家,讳赵佶……” 李继嘴角微微抽搐:“赵,赵佶?宋徽宗?我竟是真的穿越了?那……你可是金莲?” 青梅在一旁摇头叹道:“看来,你当真是半点记忆也无了。姐姐乃是京师第一花魁——李师师!怎会有什么金莲一说呢?” “李……李,师师?”李继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怪,怪不得有如此惊世骇俗之容貌!” 李继凝视着眼前的李师师,暗自思忖道:“宋徽宗赵佶的女人!!!” “不管此乃梦境还是现实,我若能抱紧李师师的大腿,日后岂不是可尽享荣华富贵?” 李师师见李继若有所思之态,遂缓缓起身,将青梅拉至一旁,轻声问道:“青梅,此人虽生得仪表堂堂,然其头脑怎会这般混沌不清?” 青梅抿唇,轻声应道:“小奴实不知其故……” “只是,那朱先生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素有天下第一神算之名。想来应是不会算错的。” “先生断言,三日内,在樊楼门口停留之人,便是小姐可托付终身之人。” 李师师长叹一声,摇头苦笑,幽幽道:“我自幼孤苦伶仃,为求生存,只得在此处靠卖艺维生。” “自那扮作客商的赵大官人与我相见后,我这樊楼便变得门可罗雀。” “凭他那一身贵气,明眼人皆能分辨得出他究竟是何身份。他虽能保我衣食无忧,可我内心之空虚,又有谁能明了呢?” 随即,李师师转头望向床上仍在自言自语的李继,摇头轻叹:“但愿那朱先生诚不我欺。” “此人若真是我可托付终身之人,我愿散尽家财,与他隐姓埋名,远遁江湖。” 言罢,轻移莲步,来到李继跟前:“小官人,你伤势未愈,还是躺下速速歇息吧。” 李继望着李师师,满面春光,连连点头:“嗯……你生得如此好看,自然你说了算!” 李师师莞尔一笑,那笑容恰似春花绽放,温柔与妩媚交织,随即与青梅莲步轻移,袅袅而去。 李继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对未来的绮丽憧憬。他仿佛瞧见自己身侧无数娇妻美妾环绕,傲然屹立于权力之巅。 正在此时,一阵“吱呀”之声悠悠传来,打破了屋中的静谧。李继瞬间警觉,只见门扉缓缓分向两侧,一位女子悄然步入。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迅疾闭起双眸,然余光却悄然打量着来人。 此女身姿绰约,面容娇艳欲滴。眉似翠羽轻扬,肌肤宛如羊脂白玉。 脸若桃花娇艳,云鬟如金凤堆丝。秋波流转,尽显妖娆之态。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款步走到李继面前。心中暗恨道:“哼,这李师师向来鬼祟,果然在樊楼暗藏了男人。” “她李师师处处压我一头,凭什么?今日定要让她知晓,我赵元奴也不是好惹的。” 旋即俯下身,细细端详起李继。口中不住地啧啧称奇:“啧啧啧……生得这般好容貌,难怪李师师这般煞费苦心。嗯?这奇怪的味道……” 她缓缓将脸贴近,继续嗅那独特的气息,只觉心中一阵荡漾,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想我赵元奴也是城中与李师师齐名之人,见过无数男子。” “可这一位为何这般奇特?不仅样貌出众,身体还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味,真叫人难以抗拒。” 赵元奴的喃喃自语,被李继听得清清楚楚。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赵元奴?水浒中记载,此人曾与李师师唱对台戏,确是色艺双绝的美人!” 只见那赵元奴蛾眉微蹙,娇声沉吟道:“李师师,你什么都要与我比,这一次,我定要抢在你前头。” 言罢,只见她缓缓将幔帐拉下,轻轻褪去外衣。 李继心中大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赵元奴轻轻躺在李继身旁,那柔软的身躯紧贴着李继,李继只觉心跳如擂鼓般骤然加快。 赵元奴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李继的脸庞,眼神中满是柔情与渴望。 李继躺在那里,身体僵硬,心中却乐开了花。他感受着赵元奴的体温和气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有着窃喜,又有着一丝不安,不知这场意外的艳遇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 但此刻,他却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 第2章 赵大官人的特殊嗜好 且说那赵元奴翻身倒在一侧,粉面含春,眼波流转。 一旁的李继眯着眼睛,凑在其耳边轻声言道:“明日,你几时再来?” 赵元奴闻言,娇躯猛地一震,如遭雷击一般,“啊”的一声惊呼出口。 随即,她柳眉倒竖,娇颜含怒,抬起玉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李继脸上。 那清脆的巴掌声在屋中回荡,仿佛一记重锤,敲碎了方才的旖旎。 赵元奴羞愤交加,慌忙穿好衣服,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匆匆跑出门外。 李继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他捂着脸,呆坐在那里,心中满是惊愕与不解。“闹,闹哪样?提上裤子不认人么?” 恰在此时,青梅闻声匆匆而至。但见她满脸焦灼,目光甫一触及李继,便瞬间捂着脸惊叫起来:“啊~~小,小郎君为何,一丝不挂?” 李继尴尬万分,脸上勉力挤出一丝苦笑,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口中连声道:“实乃……实乃燥热难耐,故而透透气罢了。” “青梅,我忽觉容光焕发,身子也极为爽利,你去为我寻一身干净衣衫来,我欲出去走走。” 青梅满脸绯红,捂着眼睛,脚步匆匆道:“好,郎君且稍候,小奴这就去为您取来。”言罢,便摸索着转身出门。 李继掀开被子,满心狐疑地望着自己,暗自思忖:“怪哉,先前虚弱至极,大声说话都觉脑袋嗡嗡作响,为何与那赵元奴一番交集后,竟觉精神百倍?” 不多时,青梅单手托着衣衫,捂着眼睛走进来,轻声道:“小郎君,衣衫给您放在桌上了,小奴在门外候着。” 李继应了一声,旋即走到桌前整理起衣服。 片刻之后,李继推门而出。青梅瞪大双眼,不禁赞叹道:“小……小郎君果然一表人才,若那潘安再世,怕也不过如此。”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家小姐在何处?且为我带路。” 青梅微微一怔,随即敛衽一礼,道:“小郎君且随我来。”说着,便莲步轻移,在前引路。 李继紧随其后,目光四处扫视。只见这庭院之中,花木繁茂,清幽雅致。心中不禁暗赞:“这李师师的居所,当真别有一番韵味。” 行不多时,来到一处楼阁之前。青梅停下脚步,轻声道:“小姐正在楼上抚琴。”李继微微点头,抬步便要上楼。 青梅忙道:“小郎君稍待,容小奴先去禀报小姐。”言罢,便匆匆上楼而去。 片刻之后,青梅下楼,道:“小姐有请小郎君。”李继深吸一口气,稳步上楼。 只见李师师端坐于琴前,一袭淡绿长裙,宛如仙子下凡。她抬眸望向李继,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李继拱手一礼,道:“见过小姐。” 李师师美眸流转,细细端详半晌,心中暗自感叹:此人已不似方才那般病恹恹之态,头脑似也清醒许多。如今这般模样,倒着实惹人怜爱。 思及此处,朱唇轻启:“小官人,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李继眸光一闪,心中暗道:这莫不是在试探于我?哼,如此倾城佳人在侧,天下间哪个痴傻之人会舍得弃之不顾? 遂瘪嘴答道:“我在此处无亲无故,实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师师笑靥如花,心中暗道:虽不知此人真实想法,但依他所言,应是不打算离去了。 且让我与他共处几日,若他真能合我意,我便将自己托付于他。 旋即缓缓起身,轻言道:“既如此,那你便留在我这樊楼,做个保儿如何?” 李继心中一凛:保儿?说的好听,竟是让我做个龟奴?哼,绝无可能。待我慢慢趋近她,定要让她为我谋个大官做做。 心中虽这般想,脸上却丝毫未表露出来:“但凭小姐差遣,李继无有不从。” 正在此时,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匆匆前来禀报:“小姐,赵大官人到了!” 李师师脸色陡变,原本那淡然如水的面庞瞬间被惊慌所占据:“他又来了?速速在前带路!” 言罢,她再顾不得其他,急切地跟着下人快步走向后堂。 李继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赵大官人?莫非是当今圣……” 一旁的青梅赶忙拉住李继的衣袖,压低声音急切说道:“小郎君,万万不可声张,否则脑袋可就不保了!” 李继冷哼一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从未见过那位大官人呢,带我去瞧瞧如何?” 青梅面露难色,连连摇头道:“小郎君,此事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天大的祸事。” 然而,李继软磨硬泡,青梅实在拗不过他。无奈之下,只得心惊胆战地带着李继前往。 后堂之处,十几个彪形大汉横在那里,个个面目狰狞,犹如凶神恶煞。青梅硬着头皮上前交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继领了进去。 两人来到二楼,只见一位宫人对着门口的二人说道:“大官人命你们退下,无需在门口候着。”两人连忙点头,随后跟着宫人退至一楼大堂。 李继满心好奇,执意要凑到门口偷听。青梅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可依旧拗不过李继。 那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只听得李师师一声惊恐的喊叫:“官,官人!莫要如此!!!” 李继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白,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怒骂道:“我上早八,这个死变态,活畜生!” 青梅连忙低声哀求道:“小郎君,千万不可出声啊,否则我们真的会性命不保的……” 李继转头轻声说道:“他如此变态,你们小姐为何还要忍受呢?” 青梅摇头叹息道:“小郎君,你以为小姐愿意吗?你我都清楚,屋中之人是何等身份,除了顺从,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便是为何小姐求朱先生算出你这个真心人的缘故了。若你真的对小姐真心实意,那小姐定会与你携手相伴,隐退江湖。” 随着李师师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李继再也按捺不住,立刻就要冲进去:“竟敢欺负老子的女人,我现在就去做了他!” 青梅见状,连忙跪倒在地,死死抱住李继的腿连连摇头:“小郎君,千万不可冲动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屋里的赵佶听到动静,怒喝道:“该死的奴才,不是叫你们去楼下候着吗?还不赶紧滚下去!”青梅连拉带拽地把李继拖到另一间房。 第3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宿 青梅抵住房门,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下,泣声道:“小郎君莫要害了我家小姐啊!” 李继皱起眉头,怒目圆睁,怒斥道:“我害她?我分明是要去救她,你快让开!” 青梅沉声道:“救她?小郎君可曾想过?若你冲进门去,不论能否将赵大官人如何,那楼下的侍卫岂是好相与的?” “他们将你擒住后,我家小姐同樊楼几十口人的命运又当如何?” 李继长叹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努力平缓情绪半晌,叹道:“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但,但我怎能忍心见她如此受折磨呢?” 青梅抹去泪水,抽泣道:“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速速带小姐离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继冷哼一声:“哼,这也是最窝囊的法子。这昏君的下场只有我知道,用不了几时,那王庆、田虎、方腊、宋江便会起义的……” 思及此处,李继眼前一亮,随即言道:“对啊,宋江!我若能让梁山好汉为我所用,那还求个什么招安?” “不行,我不能像那憨货宋江一样。我定要入朝为官,巩固势力后,将那昏君千刀万剐……” 青梅望着红了眼的李继,不禁叹道:“小,小郎君,你,你的病是不是又犯了?快躺到床上,歇息片刻吧!” 恰在此时,楼下一阵骚乱。李继望着门外,急切询问道:“何事?莫不是你家小姐有什么事吧?” 青梅靠着门,向外瞧了几眼,缓缓开口道:“不,应是那赵大官人要回去了……” 李继闻言,如离弦之箭般跑两步冲到门前,一把将青梅举到一旁,推开门向李师师的房间跑去。 李继心中焦急似火焚,脚步如飞。来到李师师房门前,他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门。 只见李师师面色苍白如纸,衣衫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李继心中一阵剧痛,快步走到李师师身边,一把将其拥入怀中。 李师师微微一颤,抬眸望向李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动。 李继轻声道:“莫怕,有我在。” 李师师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道:“你,你不该进来的,我现今这般模样,就连鬼都不如……” 李继转头望向梳洗台的药箱,心中一阵揪痛。他起身将药箱打开,取出些药,轻柔地为李师师涂抹。 李继瞧着满身伤痕的李师师,轻叹道:“新伤添旧伤,何时才是个头呢?” 两行清泪自李师师的面庞缓缓滑落,她声音颤抖着说道:“旁人皆以为我光彩照人,享有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其中滋味,唯有我自己知晓。这便是身为黎庶的无奈,或许,我甚至不如他们。” “他们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只是粗茶淡饭,可这般朴素的生活,于我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李继长叹一声,决然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且放心,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李师师转过身来,紧紧抱住李继,不住地摇头道:“不必,只要你真心待我,便已足够。你,你可愿随我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李继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温柔地安慰道:“愿意。” 李师师轻轻托起李继的脸颊,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真挚的双眸凝视着他,问道:“当真?” 见李继微微点头,李师师便猛地凑上前去,双纯相接,似有千般情愫在其间翻涌流转。 此刻,房中寂静无声,唯有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与不安。 许久,李师师缓缓起身,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轻声道:“你方才所言,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我知晓你胸怀大志,又怎会甘心与我隐姓埋名呢?” 李继摇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若能为你出了这口恶气,我定当随你远走。” 李师师轻叹一声,道:“出气?仅凭我这一介女流,与你这一介草民,岂不是痴人说梦?” 李继一把揽住她的肩膀,神色真挚无比,言道:“你岂是寻常女流?能否为我谋得一官半职,我定有法子带你脱离这苦海。” 李师师凝视着李继那看似真诚的眼眸,旋即笑道:“这便是你的真实想法么?” “你可知,我身处这烟花之地,见过之人不计其数。他们心中所想,我或许难以全然猜透,但他们若有非分之想,我一眼便能识破。” 李继缓缓将脸凑近,轻声道:“那你瞧瞧,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李师师莞尔一笑,道:“我知晓你身份绝不简单,可那赵大官人乃万人之上,凭你我二人,又怎能将其撼动?” 见李继依旧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李师师摇头叹道:“或许……你也只是想在我这里讨些好处罢了。” “不过,看在你方才也算真心待我,我可以帮你。只是,还需等那大官人下次再来之时……”言罢,她的眼中再度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李继一把抱住李师师,道:“多谢姐姐帮我。” 李继为李师师轻柔地擦完药后,静静地凝视着李师师缓缓睡去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他轻叹一声,悄然起身,踱步走出门外。 此刻的李继,心中思绪万千,各种情愫交织缠绕。不知不觉间,他踏出了樊楼。 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矗立着一座与樊楼风格相仿的楼阁。他正暗自思忖之际,猛然瞧见对面二楼有一女子正痴痴地望向自己。 李继惊诧出声:“赵,赵元奴?”那赵元奴娇躯微微一震,旋即转身欲走。 李继岂肯放过,立刻拔腿追去,口中喃喃道:“你跑啥?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李继一路狂奔,冲上二楼。一把拉住赵元奴,喘着粗气问道:“你为何躲着我?” 赵元奴见已无处可躲,便轻言浅笑道:“你?……你可是想奴家了?” 李继撇嘴一笑,道:“想……一日不见,如隔三宿嘛。” 赵元奴闻言,娇躯一软,瘫倒在李继身前,满脸妩媚之态,道:“小官人,你可愿与奴家长相厮守?” 李继摇头笑道:“愿意啊,有你们两位绝世佳人相伴,我自是乐不思蜀……” 赵元奴旋即起身,一把推开李继的胳膊,嗔怒道:“二人?又是那李师师?我何处比不过她?为何你们皆对她如此着迷呢?” 第4章 阳谷县九品县尉? 李继猛地一把抓起赵元奴的手腕,眼中恨意如火焰般跳动,沉声道:“你可知那所谓的大官人,将她折磨成了何种模样?” 赵元奴美眸圆睁,微微一怔,娇声斥道:“哼,能得大官人之垂青,她还能有何不满?” 李继怒目圆瞪,喝道:“还能有何不满?”言罢,紧紧攥住赵元奴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朝着樊楼而去。 赵元奴被李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放开我,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李继一言不发,只是拽着赵元奴快步前行。不多时,他们来到李师师的房间门口。 李继指着躺在床上、遍体鳞伤的李师师,轻声问道:“这便是你口中的恩宠?这般恩宠,不如让给你如何?” 赵元奴瞪大那如秋水般的大眼睛,满脸震惊,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颤抖着声音言道:“这……她怎会落得如此模样?”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 李继轻哼一声,道:“哼,姐姐至此,皆是拜那赵大官人所赐。若你愿意,不如下次你来伺候那大官人如何?” 赵元奴连连摇头,声音颤抖着说道:“不,怎会如此?我虽身处这烟花之地,见过诸多之人,却从未想过会有这般令人作呕之事。”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她的心湖,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赵元奴挣脱开束缚,冲到李师师床前,抽泣道:“姐姐,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你我二人曾亲如姐妹,曾立下豪言,只卖艺不卖身。” “可自从他的到来,一切都变了。是他让我们反目成仇,这满身的伤痕皆是因他而起。” 随即,她满眼恨意地转头望向李继:“你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受此等屈辱?” 这一声惊叹,吓得李师师如惊弓之鸟,即刻蜷缩着身体,哀求道:“官,官人!饶过奴家罢……” 赵元奴满眼疼惜,一把握住李师师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怕,是我啊!” 李继缓步迈近前,沉声道:“这仅是我们看到的,自他踏入这樊楼之时,不知姐姐受了多少折磨。” 赵元奴抽泣着回道:“我们若不是出身贫贱,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落入这烟花之地呢?” “姐姐与那算命先生的对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若能解救姐姐于水火,我姐妹二人定当没齿难忘……” 李继低着头瞧着两人,切齿道:“放心,我定会带你们脱离苦海。” 一连几日,那赵大官人皆未踏入樊楼。李继倚于亭中,将手中鱼食缓缓撒入湖中。 一旁的赵元奴手托香腮,正自出神之际,忽闻李继唱起一段独特之曲:“莺莺闷坐,手儿托腮,叫声红娘,你快过来,你姑娘有件,这个不明的事,一一从头你要讲个明白……” 赵元奴闻此唱腔,幽幽而言:“这般悦耳小曲,你从何处习得?若能将其传扬,那些樊楼之外的女子,岂不是又有饱饭可食?” 李继朗朗一笑,道:“我若为这勾栏行首,定能将其做大做强。不止可升级你们的曲库,更能使你们业绩翻上数番。” 赵元奴嫣然一笑,却带着几分不屑,道:“莫要夸下海口,我看你也不过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 李继忽地一把捧起赵元奴的脸颊,紧紧盯着她那如秋水般的明眸,问道:“呦?你且老实说来,难道我不厉害么?” 赵元奴见李继对自己挤眉弄眼,顿觉面红耳赤,闭眼随口应道:“厉,厉害,厉害……你快放开我,莫要让姐姐瞧见,免得她心生不悦。” 李继闻言,转头望向青梅问道:“对了,今日为何不见姐姐身影?她不在樊楼么?” 青梅被问得一怔,吞吞吐吐道:“小,小姐她……” 李继顿感不妙,紧皱眉头,追问道:“她如何了?快说!” 青梅吓得连连后退,惊恐道:“昨日夜间,那赵大官人又……是小姐不让小奴告知于您,她怕您按捺不住性子,故而……” 李继愤然起身,正要发作,却见下人匆忙赶来:“小官人,门外有谕旨到,小姐唤您速去前厅候旨。” 李继皱起眉头,低声言道:“果然,姐姐还是为我办成此事了……” 赵元奴轻叹一声:“姐姐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速去候旨吧,莫要耽搁了。”李继微微颔首,随即跟众人离去。 前厅之中,只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使者双手高举圣旨,神色肃穆庄严。李师师急忙示意李继跪地。 使者缓缓展开圣旨,高声宣道:“奉大宋皇帝制曰:闻阳谷县李继,才德兼具,性行端方。” “今以用人为务,特授李继为阳谷县县尉。望尔勤勉奉公,爱民如子,恪尽厥职。若有功绩,朕必厚赏。钦哉。” 见李继依旧若有所思,李师师跪在地上,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道:“还不快谢恩?” 李继这才如梦初醒,朗声道:“小民谢圣上隆恩!”随即将头缓缓低下,双手高高举起。 使者将圣旨小心翼翼地放在李继手上,随即高声道:“李大人起身吧!明日,你便可走马上任了,愿你一路平安顺遂。” 言罢,只见李师师向青梅使了个眼色,青梅会意,手捧钱袋,双手恭敬地向使者奉上。 使者掂量着银子,喜笑颜开道:“嗯,不愧是蒙圣上宠爱的人,小姐有心了。” 使者离去后,李继握着圣旨,冷哼一声:“赵佶这混账,定是抹不开面子,便随意给我安排了这九品芝麻官!” 李师师神情落寞,疲倦地摇头叹道:“奴家真的尽力了。” 李继急忙一把扶住李师师,柔声道:“姐姐,你莫要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李师师仰起头,轻抚着李继的面庞,笑道:“我知道,你只管去那阳谷县闯荡,姐姐我寻得时机,定会再为你发声。” 李继一把抱住李师师,感动道:“姐姐的恩情,李继他日必报!哼,九品县尉,阳……” 李继眼前一亮,随即握紧圣旨,心中暗忖道:阳谷县?武松?哼,看来此行也并非毫无用处。打虎英雄,等我! 李继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深知,阳谷县或许是他崛起的新起点。 而李师师,望着李继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期待。 第5章 陈桥让位,誓书铁券 李师师将行囊郑重地递给青梅,眸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声音微微颤抖:“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 “我将青梅留在你身侧,做个使唤丫头。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在樊楼会日夜为你祈祷,盼你功成名就,早日归来救奴家脱离苦海。” 李继听闻,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他缓缓上前,将李师师揽入怀中。 接着在她耳畔轻声道:“姐姐放心,我定会闯出一番天地,救你于水火之中。”言罢,他毅然转身,缓缓踏上马车。 马车徐徐行驶,李继忍不住掀开车帘,抬眼望去,但见那二楼之上,赵元奴正满含不舍地凝视着马车上的他。 两人目光交汇,刹那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赵元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浅笑,并未出声。 只是以口型对李继言道:“我,等,你……”李继微微点头,随即伸出手指,对赵元奴比了个心。 李师师伫立原地,望着那疾驰而去的马车,泪水悄然滑落。 她就那般静静地站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更添几分凄美。 马车一路疾驰,青梅轻叹道:“小姐为了小郎君您,当真是煞费苦心。” “我们此行本不必绕远路过那沧州,可小姐担心您为官后得罪人,便特意与柴大官人修书一封,让我们去拜访他。” “唉……纵然她有千般不舍,却还是将您送出了汴京。”李继缄默不语,静静倚靠在马车上,双眸轻阖,思绪悠悠飘荡,心中暗忖道。 要说那柴进没有反心,我是不信的。柴进甚爱显摆自己皇族的身份,想当年,他老柴家将大周江山拱手让与赵匡胤,这才有了如今大宋天下。 然而,江山已送出百余年,他却时常挂在嘴边,究竟是何居心?毕竟赵家皇权亦需合法性,人家宣称太祖皇帝乃上界霹雳大仙下凡,乃天命所归的江山之主。 可这柴进,偏要反复强调赵家江山乃他柴家所赐,这让赵家情何以堪? 如此行径,赵家又岂能容他继续养尊处优、安享太平日子?若不是柴进脑子有泡,那必是另有所图。 遥想当年刘备,亦是常把中山靖王之后挂在嘴边。 再者,这柴进极爱结交好汉,尤其是那些囚徒与配军,欲竖起当代孟尝君的大旗。 但于当权者而言,旁人如此倒也罢了,可他柴家不行。 柴家曾为这片江山之主有陈桥让位之功。贪财、贪色,乃至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皆可,唯独不可贪名望、笼络人心。 可柴进偏要挑战当权者这一禁忌,若说他无反心,实难令人信服。 且他结交好汉,并非如宋江那般毫无功利之心地欣赏与喜爱,他看中的不过是好汉们能推翻当权者的本事,以及好汉心中对当权者的怨气。 他带着功利之心,与贵族的傲慢结交江湖好汉,自然难以真正收获人心,其所谓仗义疏财,亦是枉然。 最后,若他无反心,为何要学那夜观天象之术,窥探帝王之气? 平方腊之时,柴进扮作江湖术士,潜入南国充当细作,自称通晓天文地理,识得六甲风云,善辨三光气色。 一路忽悠至南国天子方腊面前,跟人家说“帝星明朗,正照东吴,天子之气,起自睦洲,天子抱龙凤之姿,挺天日之表。” 此语一出,便成功地把方腊忽悠瘸了。那方腊朝堂之上,亦是高人众多,柴进不仅没有露馅,还被招为驸马,可见其本事着实深厚。 然奇怪的是,江湖之上,从未有柴大官人会观天象的传言。如此看来,柴进苦学这些玄文秘术,却对外保密,定有蹊跷。 唯有一种可能,他欲实时监测赵家和柴家的天子气运,一旦时机成熟,便要从赵家手中夺回那本该属于柴家的江山。 只可惜,这一切不过是柴进的一场黄粱美梦。 皇族后裔的身份、招贤纳士的名声,也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影响力。 他选择水泊梁山,投资组建分公司,让投靠他的好汉们在此安身,自负盈亏。他还幻想等组织壮大,时机成熟,便可一展宏图。 但是理想很理想,现实也很现实,梁山分公司尚未起步,经理人王伦便欲挣脱其控制。 王伦拒绝林冲,不单是针对林冲,亦是在挑战柴董事长的权威。 如此一来,梁山分公司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做不大,要么做大之后失控。 果不其然,柴进上山之后,又重蹈祖上覆辙,自己建立的公司,最终改姓了宋。 马车一路疾驰,行了三五日,终于抵达沧州境内。不多时,马车来到柴府门外。 青梅将书信交给门子,说明来意,门子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进门内。时间不大,却见柴进前呼后拥地跑出门外迎接。 李继抬眸远眺,只见柴进生就一副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正值三十四五岁模样。 李继心中暗忖:哼,瞧他身后那一群膀大腰圆的好汉,个个皆非善类。若他无歪心邪念,这又该如何解释? 柴进望着眼前的李继,扬嘴笑道:“小可柴进,此间称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唤做小旋风。” “我乃大周柴世宗嫡派子孙,自陈桥让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赐与我誓书铁券在家中!” “听闻仁兄乃李行首的亲戚,恕小可不周之罪,快随我进堂!” 李继脸上虽恭谦有礼,心中却暗自盘算道:“这柴进,果然如书中一样,逢人便讲那陈桥让位之功。” “哼,若他真有反意,却与我不谋而合,此后能得他相助,我定能事半功倍!” 进得大堂,二人纷纷落坐。柴进将李师师的书信轻轻置于一旁。 声如洪钟般问道:“依李行首信中所言,李兄竟是深得圣上青睐,获赐前往阳谷县担任县尉一职?” 李继微微颔首,拱手回礼道:“正是!在下乃市井小民出身,于这为官之道着实懵懂,故而家姐恳请柴大官人指点一二。” 柴进连连摆手,爽朗大笑道:“兄弟太过客气,柴某僻居这一隅之地,远离朝堂,哪里懂得什么为官之道呢。” “不过,既有李行首书信在此,日后若有任何难处,我柴某必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言罢,向随从递去一个眼神,随从心领神会,即刻将桌上托盘端起,红布掀开,只见银光闪耀。 随从将纹银摆至李继桌前,轻声道:“此乃大官人一点心意,望李县尉切勿推辞。” 李继望着桌上银子,思忖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啊。这种“仗义疏财”的把戏,你还没人家宋公明玩儿的明白呢。 柴进见李继有些拘谨,急忙说道:“兄弟只管收下,莫要辜负了小可这番心意。” 李继尴尬一笑,道:“多谢大官人!小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6章 打虎英雄武二郎 随着柴进一声令下,下人大摆宴席。不多时,美酒佳肴如同流水一般呈上。 酒席宴前,柴进与李继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柴进目光轻轻掠过李继身后的青梅,微微蹙起眉头,疑惑道:“兄弟此番出行,仅带了这随行丫头么?” 言罢,手指向院中的随从,豪迈道:“兄弟且瞧,那院中之人个个武艺非凡,你可随意挑选几位,待你临行之时带走即可!” 李继连忙摆手,面露惶恐之色,道:“大官人万万使不得啊,小人不过区区九品县尉,怎敢受大官人如此厚恩呢。” 柴进借着酒劲连连摇头,满不在乎道:“兄弟莫要客套,来,接着吃酒!” 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直至夜幕降临。柴进为李继安排好房间,便各自回房歇息。 李继躺在床上,正与青梅聊的火热,只听门外一阵嘈杂之声。 李继皱眉问道:“青梅,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青梅莲步轻移,打开一条门缝瞧了几眼,回道:“好像是柴大官人的护院,捉住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贼,两人正在院中交手。” 李继突然来了兴致:“贼?有热闹看了……” 言罢,缓缓起身,来到青梅身旁,透过门缝望去。 但见一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挺拔如劲松。面容刚毅,剑眉入鬓,双目如炬。 其身形闪动,如蛟龙出海,几下便扯落夜行衣的人面罩。 那黑衣人身材矮小精瘦,似灵猴,面容狡黠,双目灵动。 此人拳脚功夫弱,轻功却卓绝,身形如飞燕掠水,飘忽难捉摸。 几次欲逃,皆被壮汉迅猛招式逼回。两人打斗惊动众人,远远望去,柴进身后跟着十来个人,缓缓而来。 李继瞧见此景,欲打开房门,上前一探究竟。 身后的青梅急忙惊呼:“郎君莫要多管闲事,那贼人穷凶极恶,若将你谋害,小奴可如何向小姐交代?” 李继转过身来,轻抚着青梅的头,微笑道:“小青梅莫要担忧,我福泽深厚,命不该绝,怎会轻易丢了性命呢。” 见李继执意要出去,青梅无奈,只得紧紧跟随其后。 见到柴进迎面走来,李继连忙拱手行礼道:“见过大官人!” 柴进微微摇头,叹息道:“兄弟无需多礼!我这庄园竟出此等祸事,打扰了兄弟休息,实在是为兄之过。” 随即,柴进转头向那正与黑衣人交手的壮汉喊道:“二郎无需留手,只管将他擒住,若那贼人实在难缠,即便失手打死,亦无大碍!” 只听那壮汉沉声应道:“武松领命!” 这一声,让李继眼前一亮,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惊诧道:“嘶~~武松?!!!” 柴进的目光依旧紧紧注视着前方,听到李继的惊叹,随即答道:“对,那汉子正是武松!” “此人年前在清河县因醉酒,与人起了争执,以为打死了人,怕惹上官司,便一路仓皇躲避,来到了沧州。” “我初见他时,他蓬头垢面,不知以何谋生。我见此人生就一身铮铮傲骨,便让他耍了几趟拳脚。” “没想到啊,他本领非凡,着实令我刮目相看。此后,我便将他收入府中,为我看家护院。”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盘算道:还得是你啊,这般会收买人心,怎能让老赵家不心生疑虑。 想罢,点头应道:“原来如此,大官人果真是惜才之人啊!” 柴进轻笑一声,摇头道:“唉,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吧?若被那官差寻了去,轻则刺配充军,重则性命不保啊!” 李继看着前方的武松,心中暗道:“好一个武二郎!此次我去阳谷县,也正是为了你这打虎英雄。没想到竟在此处遇见了你。” “嗯~~我确是忘了,去景阳冈打虎,怒杀西门庆乃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哎?那也就是说,潘金莲也还没有嫁给武大郎咯?”想罢,李继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院中,武松如猛虎下山,招式刚猛,拳风呼呼,似能劈山。黑衣人似灵燕穿梭,轻功卓绝,左躲右闪,身形如鬼魅,难以捉摸。 武松几次猛扑皆被避开。“呔!贼人休走!”武松怒喝,拳势更猛,如暴风骤雨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面色凝重,眼中闪过惊慌,凭借身法在拳影中穿梭。武松暗恼其轻功高,难缠至极。黑衣人欲逃,瞅准空隙向院墙飞去。 武松岂会让他逃脱,箭步上前伸手去抓。黑衣人空中翻身避开,跃至院墙。 目含挑衅望向武松,傲然道:“你这汉子,有几分能耐,小爷今日有事,不与你纠缠。” 言罢欲翻墙而下。武松冷哼,捡起石子掷出,正中黑衣人小腿,黑衣人惨呼落地。 武松如电向前,一脚踏其胸口,怒喝道:“贼人!还不交出偷来的财物?” 眼前这一幕,让李继不禁连连喝彩,拍着巴掌走上前来,赞叹道:“你这汉子,当真是有勇有谋,真叫我敬佩不已……” 武松转头看向李继,冷声道:“你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 这一句,直怼得李继面露尴尬之色,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身后的青梅娇嗔道:“你这汉子,莫要不知好歹,我家郎君乃是在称赞你,你竟还在此摆起了谱?” 武松刚欲发作,柴进连忙高呼道:“武松不得无礼!此乃圣上亲封的阳谷县县尉,你何等身份?莫要以下犯上!” 李继闻言,赶忙打起圆场:“大官人莫要恼怒,武松兄弟说话直爽了些,并非有意针对我。” 言罢,俯身望向那黑衣人,微笑道:“兄台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我观你这一身轻功,怕是天下无双了吧?” 那黑衣人一脸傲然,轻哼一声应道:“算你还有些见识!我姓时名迁,靠着这翻墙走院之技讨生活。” “今日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若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李继紧皱眉头,惊呼道:“你待怎讲?时……时迁?” 那时迁晃着脑袋回道:“正是某家!” 李继瞪大双眼,心中暗道:想不到,还特么有意外收获!” “这时迁轻功绝顶,能做常人难以做到之事,若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旋即转身,躬身向柴进施礼道:“大官人,此人虽为梁上君子,但其本性应非邪恶之辈。此人虽有过错,却并非大恶之人。” “若能给其改过自新的机会,实乃善举一件。若放了此人,小弟感激不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武松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李继。 柴进轻叹一声,悠悠道:“为他求情?哈哈哈哈……既然兄弟向为兄开口,为兄岂有不应之理?罢了,武松,放了那人。” 第7章 计赚时迁、武二郎 李继连连称谢:“多谢大官人!” 只见那时迁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疑惑道:“你这官家,却与他人大不相同,为何放我?” 李继微微沉吟,而后随手取出一块银子递给时迁,正色道:“时迁兄弟,你今日之举,确有不妥之处,然,我亦能理解你必有苦衷。” “当今之世,天下昏暗,苛捐杂税繁重,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常常为生计所迫,无奈行差踏错。” “你以这翻墙走院之技谋生,实乃无奈之举。我李继虽位卑言轻,却也深知百姓之苦。” “这天下之人,谁不想堂堂正正做人?谁又愿行此不义之事?若这世间清平,百姓安居乐业,又何来你今日之困境?” “我给你这十两纹银,并非纵容你的过错,而是希望你能借此机会,改过自新。日后若有困难,可来阳谷县寻我。” 言罢,心中暗笑:完美!这催人尿下,不,催人泪下的演讲,加上我精湛的演技,连我自己都感动了,何况是他们呢!我要是个娘们儿,早爱上我了! 且说那时迁,闻得李继所言,先是一怔,旋即跪倒在地。 抱拳拱手道:“哥哥大义,小弟愿为哥哥执鞭坠镫,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李继心中暗笑:嘿嘿,看来老子这pua,无论何时何地皆是管用得紧! 随即探出双手,急忙扶起时迁:“兄弟快快请起!” 那一旁的武松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心中顿起波澜:此人年纪轻轻,虽身为县尉,却心系百姓疾苦,实乃英雄豪杰。若我能如他般,谋得一官半职,也不枉我这一身本领。 一旁的柴进缓缓走近,满脸肃穆望向李继,说道:“兄弟方才所言,正合我意。若能匡扶社稷,也不枉我祖上陈桥让位之德。” 李继摇头轻叹,心中暗道:这柴进,总算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不过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屈居其下?除非他甘愿做我小弟。 想到此处,李继佯装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啊……连日赶路,在下这身子骨,着实乏累得紧……” 柴进微微点头:“好,那兄弟速速回房歇息吧。”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各自回房安歇。 是夜,武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李继的话语如同一阵阵钟声,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次日清晨,李继打点好行囊,准备向柴进辞别。但见那柴进早已在门口等候。 李继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大官人,承蒙款待,李某感激不尽。今日便要启程,特来向大官人辞别。” 柴进微微一笑,回礼道:“兄弟客气了。此去阳谷县,路途遥远,兄弟可要多加小心。若有需要,随时派人来告知为兄。” 李继点头应道:“大官人放心,李某定会小心行事。” 言罢,余光扫向柴进身后的武松,但见武松嘴唇微张,似要说些什么,却又碍于自己身份低微,将话吞了回去。 柴进见状,朗声笑道:“哈哈,二位这般眉来眼去,倒真让柴某有些尴尬。” “昨日酒席宴前,为兄曾说过,我这府中护院任你挑选。这武松么……为兄便将他送与你了,让他好与你做个护卫!” 李继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轻叹道:“柴大官人美意,小人自是乐意,但不知,这武松兄弟是何意愿呢?” 言罢,李继与柴进纷纷望向武松,但见那武松眼前一亮,随即面露喜色道:“小人求之不得,愿随李大人。” 柴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既如此,那李大人此后的安危,便交由你武松照料了!” 李继紧紧握住武松的手,眼中满是喜悦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后世对武松的评价虽有褒有贬,然此人步战之能堪称举世无双,日后若有他相助,我那宏图伟业必能初现眉目。 想到此处,李继一把拉起武松,大步迈向马车。 武松声如洪钟,朗声道:“小人性直且豪放,时常在言语上唐突他人,日后还望哥哥多多海涵。” 李继仰头大笑:“无妨,似兄弟这般性格豪迈又实心眼之人,世间实不多见了……” 此时,时迁坐在车上,满脸不耐,嚷道:“哥哥,此去路途遥远,我们何时启程啊?” 李继微微沉脸,抬手指向车上的时迁,斥道:“又不是赶着去投胎,瞎催个什么劲儿?” 两人刚要上车,只听身后的柴进高声呼喊:“二位且慢!柴某的一番心意,千万要收好。还有,我与那阳谷县令的书信,定要交予他。” 言罢,只见随从将包裹递至近前,青梅双手接过,李继连忙躬身施礼:“多谢大官人!” 柴进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久久伫立,不愿离去。 身旁的教师冷哼一声:“哼,若不是看在那李师师的薄面上,这区区一个九品县尉,哪里值得大官人如此费心?” 柴进脸色骤变,转身怒喝道:“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了?退下!” 旋即望着远去的马车,低声自语道:“此人城府颇深,绝非池中之物。若对其恩威并施,日后或可为我所用。” 马车一路疾驰,时迁驾着车,高声嚷道:“哥哥,日头已至正中,再往前便要出了这沧州了,那时,可就无处去寻那酒肆喽。” 李继掀开马车帘幔瞧了瞧,随即应道:“那便寻一处酒肆,填饱肚子再赶路。” 时迁扬起马鞭,在空中虚挥一记,马车速度愈发迅疾。不多时,便瞧见一处酒肆,那酒幡在风中轻轻摇曳。 时迁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停下。他将马车交给门口迎客的小二,便随众人步入酒肆。 这酒肆虽不大,却也收拾得干净整洁。众人寻了一张桌子坐下。 李继环顾四周,而后对小二说道:“小二,将你这店里的拿手好菜速速端上来。”小二应了一声,麻溜地去准备。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李继深知武松无酒不欢,便叫人端来一坛好酒。 武松望着酒坛,眼中露出欢喜之色,抱拳道:“哥哥深知我心。” 李继笑道:“兄弟英雄豪杰,岂能无酒。” 时迁看着满桌酒菜,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边吃边说道:“哥哥,这一路奔波,可把我饿坏了。” 李继摇头苦笑,接着将几个菜推到青梅面前:“小青梅,你一个女孩子随我一路奔波,确是苦了你。快,多吃些……” 青梅微微颔首,露出羞涩的笑容。 时迁吃着东西,那一对小眼睛还不时地骨碌碌转动着,随即放下筷子。 压低声音言道:“哥哥,且瞧那角落里的胖汉,竟在这酒肆之中左拥右抱,满脸张狂之色,那副丑恶嘴脸,实在是让人愤恨不已。” 李继闻言,缓缓回头望了望。那胖子似有察觉,一拍桌子怒喝道:“小白脸,瞅你家爷爷作甚?再看,便将你那眼珠子挖出来!” 第8章 武二郎醉拳斗泼皮 随着那男子的一声怒骂,武松怒目圆睁,拍案而起。 探出手指向那人,厉喝道:“你这腌臜泼才!若再敢出言不逊,爷爷今日便扒了你的皮!” 李继赶忙拉住武松,温言劝慰道:“莫要动怒,我们身处异乡,切不可多生事端。快坐下!” 刚把武松劝住,只见时迁摇头晃脑,一脸戏谑地嘲讽道:“武松哥哥骂得妙极!” “分明是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先辱骂哥哥,我们又何必忍气吞声。” 角落那人怒不可遏,将筷子狠狠摔落在地,咆哮道:“哪里来的泼皮,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左右,给我将他们乱棍打出!” 话音方落,只见这人身后猛地窜出七八条膀大腰圆的汉子,如猛虎出林般气势汹汹地冲着李继等人飞奔而去。 青梅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李继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护住,轻声安慰道:“青梅莫怕。” 武松随手抱起酒坛子,“吨吨吨”猛灌几大口酒,而后一声怒喝,摇摇晃晃地迎向那七八条汉子。 时迁凑到李继身旁,忧心忡忡道:“大哥,武二哥灌了如此多酒,还如何应敌?” 李继望着踉跄却气势不凡的武松,嘴角上扬,笑道:“且好生看着吧,此乃你武二哥的绝技——醉拳!” 但见武松,摇摇晃晃迎向那七八条汉子,身形看似不稳,却暗藏玄机。 一汉子挥拳砸来,武松侧身一歪,看似要倒,却巧妙避过,顺势出拳,如灵蛇吐信,击在那汉子肩头。 又一汉子抬腿踢来,武松脚下踉跄,却猛地一个旋身,以肘击之,汉子吃痛后退。 武松醉拳施展,东倒西歪却又招招凌厉,那几条汉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知如何应对。 李继则微微颔首,赞道:“武二郎这醉拳,端的是厉害非凡。” 那厢时迁亦不甘示弱,身形恰似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身形矮小却极为灵活,那些汉子的棍棒每每落空,仿佛在击打无形之影。 时迁时而跃上桌子,恰似灵猴般敏捷灵动;时而钻到椅子底下,似那泥鳅般滑溜难捉。 “小辈!接爷爷这一拳!”武松大喝一声,声如洪钟,双掌齐出,如排山倒海般将两名汉子拍飞出去。 时迁则趁机跳到一人背上,双手紧紧勒住其脖子。那汉子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时迁,犹如困兽。 此时,时迁高声喊道:“哥哥,此处危险,你带着青梅妹子躲好!” 李继见那桌椅板凳在空中乱飞,一片混乱,便一把拉着青梅躲到了厨房的门后。 望着武松那形醉意不醉的拳法,将众人打得连连哀嚎。 李继探出半张脸,心中忧虑顿生,随即高呼道:“二位兄弟,且手下留情,万不可伤了人命。” 武松闻言,招式稍缓,但依旧勇猛无比,威风凛凛。时迁也松开了手,跳到一旁。 那些汉子见势不妙,纷纷后退。那肥头大耳的男子见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哼!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武松怒目而视,那些汉子吓得连连点头。 时迁一脚将那肥头大耳的男子踢出门外,厉声喝道:“还不给爷爷滚!若滚得慢些,便将你活剥了。” 李继松了一口气,拉着青梅走了出来。“二位兄弟,莫要再惹事端,我们还是尽快赶路为好。” 武松和时迁点了点头,青梅自行囊中取出银两赔给了店家,便随众人离开了酒肆。 马车上,青梅依旧心有余悸。李继轻声安慰道:“莫怕,有武松和时迁两位兄弟在,不会有事的。” 时迁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有我们在,谁敢对哥哥不敬?” 马车方行驶至闹市,忽闻一阵嘈杂之声骤起。 一群壮汉再度拦住去路,只见那人群之中,肥头大耳的男子倏地闪出。 只听他高声怒骂道:“你们三个泼皮,得罪了我,今日休想轻易脱身!” 李继掀开车帘,只见十余人拦住去路,随即抬眼望去,不远处竟还有七八名衙役与都头。 李继心中一紧,冷哼一声,一把拍在时迁肩头,斥责道:“瞧你这厮惹下的祸端,竟还招惹到公人。看来那人绝非寻常之辈。” 时迁小头一扬,满脸傲娇之色,哼道:“怕他们作甚,哥哥亦是朝廷命官,他们又能如何?” 随即跳下马车,高声喝道:“哎,我说那胖子!莫要东张西望,说的就是你这贱骨头!怎会如此下贱,莫非毒打还未挨够?” 那肥头大耳之人此刻咬着后槽牙挤出几个字:“上!让他们知晓我刘三的厉害!” 刘三一声令下,那群壮汉如饿狼扑食般冲向马车。 武松见此情形,虎目圆睁,怒喝一声,恰似雄狮咆哮,纵身跃下马车。 其身形如电,刹那间冲入人群。但见武松拳影翻飞,犹如狂风暴雨般砸向那些壮汉。 一壮汉挥舞棍棒,狠狠砸来,武松全然不躲不闪,径直以手臂硬挡。 那棍棒砸在武松手臂之上,竟如砸在钢铁一般,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壮汉只觉手臂一阵剧痛袭来,棍棒几欲脱手飞出。 武松反手一拳,正中那壮汉胸口。那壮汉惨呼一声,倒飞出去,撞倒数人。 又有两名壮汉从两侧夹击而来,武松身形一闪,恰似鬼魅般飘忽不定,瞬间避开。 接着,他双腿连环踢出,速度之快,令人目眩神迷。那两名壮汉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踢中腹部,痛苦地蜷缩在地。 武松越战越勇,每一拳每一脚皆带着雷霆之威。刘三见自己的手下纷纷倒地,心中又惊又怒。。 他转身对身后还没有出手的人喊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他们拿下!” 武松丝毫不惧,怒目而视。他大喝一声:“谁敢上前!”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那些衙役和都头被武松的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禁放缓。 武松趁机再次冲入人群,拳打脚踢,如入无人之境。 李继在马车上看着武松和时迁的英勇表现,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一旁的青梅满脸担忧,轻声道:“小郎君,莫要再横生枝节了。若这般下去,我们何时才能抵达阳谷县呢?” 李继冷笑道:“莫急,只管看二位兄弟表演即可。只要不出人命,一切皆有那柴大官人兜底。” 第9章 玉环步,鸳鸯脚! 刘三一声令下,那些尚未出手之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冲将上去。 武松虎目圆睁,恰似战神临世,毫无惧色地迎向敌手。一壮汉手持朴刀,猛力劈来,威势骇人。 武松身形一闪,施展出“玉环步”,巧妙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他瞬间欺身而近,一拳如闪电般击向那壮汉肋部。 那壮汉吃痛,身形一歪,武松顺势夺过其朴刀,反手一挥,刀背重重拍在另一名冲上来的壮汉肩头。 那壮汉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数步,狼狈至极。 又有两人一左一右持长枪刺来,武松脚下一滑,那玉环步施展得犹如神助,如游鱼般从两人中间穿过。 在错身之际,他双掌分别拍出,正中两人后背。那两人向前扑倒,长枪也脱手飞出,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正酣战间,武松瞅准时机,蓦地施展出绝技“鸳鸯脚”。 但见他双腿如旋风般连环踢出,快若闪电,势如奔雷。 那围攻之人哪里躲闪得及,只听得声声闷响,众人纷纷中招倒地,一时间,尘土飞扬,哀嚎四起。 众人倒地,却仍有悍勇之徒欲起身再战。武松怒目圆睁,再次施展出鸳鸯脚。 双腿舞动,虎虎生风,似蛟龙摆尾。那刚起身的人又被踢翻,余者胆寒,再不敢动。 四周一片寂静,唯见武松神威凛凛,如天神下凡。 众人皆被武松这神威凛凛的“鸳鸯脚”所震慑,一个个目瞪口呆,再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李继在马车上看着武松的神勇表现,心中赞叹不已:“如何啊小青梅,我的眼光不错吧?这武松武艺超群,当有万夫不挡之勇。” “若几杯酒下肚,能带着土房哥、田鼠哥,收复那小本子岛……” 青梅微微颔首,面露忧色:“话虽如此,但小奴心中私有些不好的预感……只盼小郎君您莫要出事才好。” 眼见那些壮汉皆被打倒在地,那刘三惊慌失措,如丧家之犬般仓皇转身,朝着衙役们奔去,边跑边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武松追将上来。 都头见状,赶忙一把扶住刘三,急切道:“三爷!切莫激动。” 那刘三怒不可遏,猛地一把推开都头,嗔怒道:“还不快去将他们擒住?小心叫我姐夫罢了你的官职!” 那都头长叹一声,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只得抽出腰间佩刀,怒喝道:“差人办事,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左右,速速将那几人拿下,押回县衙听候老爷发落!” 话音刚落,身后几名衙役各持棍棒,如狼似虎般猛冲上去。 那武松与时迁冷冷一笑,便欲再度冲上前去迎敌。 只见李继双手轻轻搭在他们肩头,轻言细语道:“莫要冲动,且先跟他们回去,看看他们能耍出何种花样。” 武松虎目圆睁,愤恨道:“可,可他们分明是蛇鼠一窝啊!!!” 李继轻笑一声,缓缓道:“若不除了这恶霸,日后遭殃的会是谁呢?”武松如梦方醒,微微颔首。 时迁眼珠一转,低声道:“哥哥,此去怕是凶险万分,需得小心应对。”李继微微点头,神色镇定自若。 众人被衙役们押着前往县衙。一路上,百姓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有人为李继等人担忧不已,也有人对刘三的恶行敢怒不敢言。 来到县衙,那县令高坐堂上,刘三则在一旁洋洋得意。 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堂下何人?为何在闹市滋事?” 李继不卑不亢,拱手道:“大人明鉴,实乃那刘三无端挑衅,还指使手下行凶,我等只是自卫罢了。” 刘三急忙狡辩道:“姐夫,他们胡说八道!分明是他们寻衅滋事,还打伤了我的小厮。” 李继闻言,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姐夫?哼哼,怪不得这肥头大耳的蠢货,敢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有后台撑腰。” 那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声断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当街伤人,实乃目无王法!” 武松脸色骤变,双目圆瞪,怒发冲冠,咆哮道:“你这昏官,不问是非曲直便妄下断语,简直该千刀万剐!” 县令愈发恼怒,咬牙切齿道:“来呀,速速将这壮汉拖出去,狠狠打上五十杀威棒,以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刚落,左右两旁登时冲出几名衙役,恰似饿虎扑羊般,擒住武松肩头就要将其往外拖拽。 李继抬手高声喝道:“且慢!” 那县令一脸鄙夷地望向李继,冷哼一声道:“你这厮,急个甚,打完他便轮到你了。” 李继刚欲开口,一旁的时迁却跳着脚怒骂道:“你这狗官,我家哥哥乃是新任阳谷县县尉!”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敢打我家哥哥?” 只见那县令皮笑肉不笑,嘴角上扬,讥讽道:“县,县尉?还阳谷县?哈哈哈哈……” “区区一个九品县尉,也敢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你莫不是还在梦中未醒吧?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左右两旁的衙役也纷纷哄笑起来。 李继毫不在意地扫视众人,待那县令笑罢,方才朗声道:“哼,我承蒙当今圣上恩典,特封为阳谷县县尉。” “不知县令大人,是在嘲笑圣上眼光不佳,还是在鄙夷那阳谷县,乃穷乡僻壤之地?你这般作为,就不怕我上报知县?” 县令脸色微微一变,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李继。 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言辞犀利,莫非真有大来头?但在本官这一亩三分地上,断不能让他占了上风。 县令强自镇定,说道:“好一张利嘴!即便本官有那想法,这堂前之人皆是我的属下,无人为你作证,你就算告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人信你!” 李继摇头轻笑,叹道:“唉,当真是愚不可及!你且想想,我一介草民,为何会突然受到圣上提拔呢?” “动动你那如松子般大小的脑仁儿,好好想想行不行?” 县令望向身旁的都头,轻声问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那都头无奈摇头,苦笑道:“小人不知……” 县令猛地一把揪住那都头的衣领,双目圆睁,怒从中来。 嗔怒道:“哼!废物!!竟一问三不知,那我留你又有何用?”说罢,狠狠将其一把推开。 李继负手而立于堂下,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悠然,缓缓道:“官凭路引皆在行囊之内,不知县令大人,还欲知晓何事呢?” 正在此时,堂下忽地闯入数人。那县令瞪大双眼,慌忙起身,惊愕道:“柴,柴大官人……” 柴进疾步走到近前,一把紧紧拉住李继,满是关切地问道:“贤弟,他们可曾伤了你?柴某一听到消息,便快马加鞭赶来。” 李继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小弟无碍,多谢大官人挂念。” 第10章 姑娘的首趟列车? 县令灰溜溜地挪至柴进身畔,神色恭谨,压低声音道:“柴大官人,此事怎会惊动了您呢?” 柴进冷哼一声,目光如电,沉声道:“你便是县令?此人乃是圣上钦点之县尉,你缘何无故将其扣留?” 县令偷偷瞥了几眼李继,支支吾吾道:“因他与本官内弟……” 话未说完,柴进猛地上前一把将其拉过,以极低之声言道:“此人乃京师李行首的亲戚,便是柴某也要敬让几分,你竟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治他的罪?” 那县令闻言,惊得双目圆睁,声音颤抖道:“李?李师师的亲戚?” 他自然知道,李师师究竟是何等人物,思及此处,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饶:“下官有眼无珠,该死,该死!”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呦,县令大人这脸,变得可真快啊,莫不是属狗的吧?” 刘三在一旁全然不明所以,依旧趾高气扬,大声叫嚷道:“姐夫,你这是为何?快为我出了这口恶气啊!” 县令此时哪还顾得上刘三,口中不停吐出讨好之言,妄图挽回局面。 柴进望向李继,淡然道:“贤弟,此事你且看着处置吧。” 李继踱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县令的肩膀,戏谑道:“我倒是怀念你方才那副盛气凌人之态!” “你乃朝廷命官,我无权拿你怎样,但你这内弟,我们带走,你意下如何?” 县令连连叩首,心中暗忖:眼下之际,唯有弃车保帅,否则牵连到我,定无好果子吃。随即满口应承。 众人步出衙门,柴进面带微笑,对着李继拱手一礼道:“贤弟,前路凶险难测,不知尚有多少坎坷磨难。不如留下来与我共谋大事,如何?” 李继嘴角上扬,笑道:“多谢大官人出手相助。” “不过,皇命难违,若抗旨不遵,小人焉有命在?若日后山穷水尽,必向大官人求助。” 柴进微微摇头,爽朗道:“唉,罢了!既然贤弟去意已决,那我便不再阻拦。” “只盼贤弟能大展宏图,光宗耀祖,成就一番功业。” 李继感慨道:“大官人高义,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今日之恩。” 此时,时迁在一旁颇不耐烦,嚷道:“哥哥,莫要再啰嗦了,该赶路了。” 李继心中大喜:“时迁此言,来得恰是时候。若随你去卖命,日后谁主谁从?谁君谁臣?” 思忖罢,李继再次拱手道:“大官人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李继等人转身离去。时迁一把将刘三推进马车,众人一路疾驰,出了沧州城,来到一处密林。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今日我务必借助这刘三,在武松与时迁面前立威。” “不然,我这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人设,又该如何树立起来呢?” 马车徐徐停下,李继朝时迁递去一个眼色。 时迁会意,猛地将刘三推下马车,怒喝道:“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随即将刘三推进树林,那刘三的哀嚎声响彻树林。 青梅皱眉问道:“小,小郎君,时迁要将那刘三带去何处?” 李继踏了踏地,指着下面说道:“帮他去投胎……” 时间不大,只见时迁缓缓走出树林,沉声道:“哥哥,已然解决,我们继续赶路。” 李继看着众人,憋着嘴角说道:“武松兄弟,眼下可解了你的心头之恨?” 武松抱拳言道:“哥哥!小弟此刻心中畅快至极,只想抱着一坛好酒,与哥哥一醉方休!” 李继轻笑一声:“到了那阳谷县,莫说一坛酒,就算十坛美酒,我也送与你……” 武松大笑:“多谢哥哥!” 众人一路疾驰,马车上的李继却渐显萎靡之态,只觉浑身绵软无力,身子仅随着马车颠簸而左右摇晃,全然使不出半分气力。 武松急切问道:“哥哥,你这般没精打采,可是累了?” 话音刚落,只见李继身形摇晃,一头栽倒在青梅肩头。 武松大惊失色,对着驾车的时迁怒喝道:“速速停车,哥哥昏死过去了!” 时迁闻言,慌忙停下马车,掀开车幔,满脸焦灼地问道:“哥哥如何了?” 青梅亦是吓得花容失色,忙将水袋递至李继嘴边,喂了几口水,急切道:“小……小郎君,你快醒醒……” 一旁的武松猛地一把抓住青梅手腕,厉声道:“哥哥所患何症?你一直伺候哥哥,为何不说?” 青梅连连摇头:“小,小奴不知啊!” 武松紧握拳头,狠狠一拳砸在马车上,时迁眼珠一转,言道:“武二哥莫急,且让青梅照料哥哥,你我二人速去请个郎中,来为哥哥诊断如何?” 武松眼前一亮,迅即起身:“那还等什么?快走!”二人跳下马车,朝着日头的方向飞奔而去。 青梅望着不省人事的李继,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那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自脸上滑落,不断滴在李继的嘴角。 李继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何物?怎会又苦又涩?” 青梅赶忙擦去泪水,满眼激动道:“小,小郎君你醒了?” 李继只觉昏昏沉沉,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而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一句话。 李继皱了皱眉,缓缓抓住青梅的手:“青梅,我身体里仿佛住着另一个人,他一直不断呐喊着……” 一脸无辜的青梅将脸凑近,低声问道:“什么?” 却见李继突然翻身,将青梅压在身下。青梅满脸惊恐:“郎,郎君,你,你要怎样?” 李继摇晃着脑袋,言道:“青梅,你可还记得,那日我虚弱至极,等你和姐姐出去后,不多时,我便生龙活虎了?” 青梅满脸委屈地点了点头,李继继续言道:“在你们出去后,那赵元奴便与我有了一番交集……之后我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眼下……” 青梅闻言,缓缓闭起眼睛,低声细语道:“小,小奴懂了!若能为小郎君治病,纵然是以命换命,我也绝不后悔……” 随即,李继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扎进青梅怀里。青梅初始微微挣扎,片刻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放弃了抵抗。 两人之间似有丝丝情愫涌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如同两朵悄然绽放的花朵。 李继仿似被熊熊燃烧的狂热欲望所掌控,动作愈发粗蛮起来。青梅贝齿紧咬,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痛楚。 她深知李继此刻已然不能自已,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够尽快恢复理智。 李继的双手肆意游走,呼吸急促且沉重,犹如狂风呼啸。 青梅娇躯微微颤抖着,泪水再度潸然而落,可她依旧紧紧拥抱着李继。 第11章 象牙山刘能也不过如此吧? 李继缓缓起身,神色间满是复杂之意,仿佛脱胎换骨,与先前判若两人。 他凝望着那楚楚动人的青梅,抿紧双唇,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叹道:“青,青梅,实在对不住,我……我方才真如失了灵魂一般,心智大乱才……” 青梅浅笑嫣然,柔声细语道:“小郎君莫要如此,小奴本就是小姐的婢女,即便您有意为之,小奴又岂敢怪罪。” 李继急得连连跺脚,随即伸出三根手指,郑重其事道:“我李继在此发誓,方才绝非有意。实不知为何,我竟变得如此怪异。” “再者,即便我真有那心思,也断不能在这荒郊野外的马车上啊,实在不妥,令人羞赧。” 青梅缓缓起身,温柔地为李继整理衣衫,轻声道:“小郎君真不必放在心上。他们想必快回来了,还是赶紧将衣衫整理妥当吧。” 为李继整理完毕后,青梅接着整理自己的衣物。 李继望着青梅,满心歉意,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暗自思忖:“我这是被何种邪祟附身了吗?” “为何会如此失控?为何这般ooxx之后便能恢复如初呢?” 正在此时,时迁与武松带着郎中匆匆赶回。见李继红光满面,二人皆是一脸震惊,连忙询问青梅。 青梅低头浅笑,心思急转,随口编了个理由道:“方才小郎君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晕厥过去,后来自行缓了过来。” 二人连连点头,可心中仍放心不下,便让郎中为李继问诊。 郎中搭上李继的脉,满脸疑惑地看着武松与时迁二人,沉声道:“你二人何意?为何愚弄老夫?此人身强体壮,半点病症皆无啊。” 武松与时迁面面相觑,时迁挠了挠头,说道:“这……这怎会如此?方才哥哥明明昏迷不醒,甚是吓人。” 郎中捋了捋胡须,再次仔细端详李继,缓缓道:“此人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充盈,确无病症。或许是之前有什么误会。” 李继此时也回过神来,拱手道:“多谢郎中前来为李某诊断,让您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郎中摆了摆手,说道:“既是无事,那便好。以后若有不适,切不可拖延,速速寻医才是。”郎中收了诊金后,转身离去。 武松与时迁看着李继,满脸疑惑。武松问道:“哥哥,你当真无事了?” 李继微微点头,说道:“兄弟,我确无大碍。方才之事,让你们担心了。” 时迁在一旁嘀咕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方才还那般凶险,如今却跟没事人一样。” 李继心中亦是困惑不已,但又不好明言,转头望向一旁的青梅,心中愧疚满溢。 两人虽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多问,时迁摇头叹道:“罢了,既然哥哥无事,那我们便启程吧。” 众人继续启程,一路疾驰。这日,终于抵达阳谷县境内。 李继将柴进的书信与官凭路引交给时迁,沉声道:“你且去衙门报备。”时迁领命而去。 时间不大,只见县衙一众官员纷纷出门迎接。那县令满脸笑意,步伐如飞,伸出双手向李继跑来。 嘴里不停念叨着:“本官日思夜盼,终于盼来了李大人啊!” 李继憋着嘴,心中暗道:这一路小跑儿,象牙山刘能,也不过如此了吧! 县令望了望李继身后的武松与青梅,笑道:“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莫非就是李夫人咯?见过夫人。” 那青梅闻言,满脸绯红,低下头去,低声细语道:“大人误会了,小奴,小奴只是个下人……” 县令咂摸着嘴,叹道:“这般容貌,做个下人着实可惜了……” 随即召唤身后的官员道:“快来,见过李大人!” 只见一众官员鱼贯上前,个个神色恭敬。 为首的县丞拱手道:“李大人,久仰大名。” 李继连忙回礼:“县丞大人折煞下官了,小弟区区一九品县尉,应是下官参拜您啊。” 接着,主簿也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李大人!” 随即那典史、都头等官员,纷纷向李继见礼。 李继连忙扶起主簿:“诸位同僚无需客套了。” 李继心中暗爽:“这七品的县令,八品的县丞,九品的主簿,不是比我官阶大就是比我年岁长,若不是看在师师姐的面子上,谁会把我当回事……” 随即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思忖道:“姐姐,眼前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定要保重身子,待我功成之日,定不会辜负你!” 随后,县令一把拉住李继的手,热切道:“听闻李大人赴任,这阳谷县的富商富贾都想瞻仰您的威容。” “但毕竟官民有别,他们便出钱订了一桌酒席摆在后堂,您且随我来!” 言罢便拉着李继往里走。李继心中虽有几分诧异,但也不好推辞,便随着县令一同前往后堂。 来到后堂,只见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然摆好。美酒佳肴,香气四溢。 县令请李继上座,笑道:“李大人身份尊贵,请上座!” 见李继连连摆手,县令一把将其按倒在椅子上,随即言道:“我等皆知,以您的身份,在这阳谷县做个区区县尉,实是埋没了您的才华。” “但,若有李行首在,您日后飞黄腾达,必不在话下。只是到了那时,您莫要忘了我们才好啊!” 李继摇头笑道:“大人莫要抬举下官,日后还要仰仗各位相助。” 县令大笑:“李大人言重了,这阳谷县素来清静,很少有什么大案要办,就算有,本官与诸位同僚,亦定会助你侦破案件的!”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满饮杯中酒。随即他望向身后的青梅三人,朗声言道:“大人!能否让我这几位朋友也上桌呢?” 县令闻言,眼睛扫量着三人,缓缓开口道:“那有何不可,此宴是为李大人准备的,如何安排全凭你做主!” 李继连连道谢,随即让武松与时迁坐于一旁,随手一把拉住青梅沉声道:“坐我身边!” 青梅惊恐万分,连连后退:“小,小奴怎敢……” 李继悄悄一用力,便将青梅拉到椅子上,将脸贴近低声言道:“自那日之后,你还当自己是个外人嘛?” “以后,也莫要以小奴自称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青梅心中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竟能得到李继如此关爱。 旋即低声言道:“小……青梅遵命!”李继微微一笑,遂不停的为青梅夹着菜。 第12章 大郎呐,你可长点心吧 宴席既罢,县令紧紧握住李继之手,语重心长而言:“李大人,这几日且委屈你暂居县衙。” “至于你的住所,便交予本官,定会为你觅一处位置绝佳的宅子。” 李继微微摇头,洒脱一笑道:“大人无需这般费心,有这县衙可居,已然甚佳。” 县令率一干人等将李继安置于后院,而后纷纷离去。 李继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对着身旁的青梅轻声道:“瞧见没?这便是现实。” “若我无姐姐与柴进的关系,这群趋炎附势之人,又岂会正眼瞧我?” 青梅螓首低垂,浅然一笑道:“郎君所言极是,青梅亦深有感触。” 李继抬起臂膀,轻轻搭在青梅的肩头,笑道:“莫要再称郎君,我不喜欢这称呼。” 青梅抬首望向李继,眼中满是诚挚,问道:“那,那青梅该如何称呼你呢?” 李继手抚下颌,仰头沉吟片刻道:“嗯……那便叫好哥哥吧。既不会过于疏远,又显得格外亲昵。” 青梅莞尔一笑,低头柔声道:“那便依您,好哥哥。” 一旁的时迁轻轻扯了扯李继之衣角,低声道:“哥哥,你瞧那边。” 李继顺着时迁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武松怀抱酒坛,仰头望着明月,独自饮酒。那落寞的背影,确是显得有些悲凉。 只听时迁低声言道:“自打进了这阳谷县,他便有些郁郁寡欢。我问他为何如此,他却缄口不言。” 李继望着空中明月,长叹一声道:“那李太白在月下思故乡,这武二郎于风中念兄长……” “呦?一不小心还双押了,那就顺口‘skr’一句吧!!!” 言罢,李继缓缓移步至武松近前,拿过武松的酒饮了几口,缓缓开口道:“怎的?二郎这是想家了?” 武松轻叹一声道:“这阳谷县距清河县近在咫尺,我却不能回去探望兄长,好不叫人揪心!” 李继心中暗忖:熟知水浒的人皆知晓,你所犯之事,根本算不得人命官司。但我却不知该如何与你言说,着实令人头疼。 思罢,李继轻拍武松的肩膀,朗声道:“我知晓你的忧虑。不如明日我随你一同奔赴清河县,将你兄长接来如何?” 武松眼前一亮,激动道:“哥哥此言当真?可,可我身上尚有官司,只怕会连累哥哥。” 李继摇头笑道:“二郎放心,有我李继在,定保你平安无事,与你兄长相聚。” 武松闻言,跪倒在地,拱手言道:“多谢哥哥!” 李继连忙将其扶起:“好了,这下心情可舒畅了吧?快回房歇息吧,莫要让你家兄长见到你憔悴的模样。” 夜渐深沉,万籁俱寂。众人各自回房安寝。 次日清晨,李继早早起身,将公事处理完毕后,便前往县令处告假。 李继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朗声道:“大人,下官今日有事需外出一趟,特来向大人告假。” 县令微微皱起眉头,心中虽有诸多不情愿,然其深知李继背景深厚,断不可轻易得罪。 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李大人既有要事,本官自当准假。” “只是望李大人早日归来,这阳谷县诸多事务,还需李大人费心操持。” 李继再次恭敬行礼,道:“多谢大人,下官定当尽快归来。” 李继回到住处,与武松、时迁和青梅一同驾着马车,如离弦之箭般一路疾驰赶奔清河县。 一路上,武松心情急切如焚,坐立难安,不时催促着时迁加快速度。 李继看着武松,不禁开口问道:“武松,不知你家兄长可否成婚啊?” 武松微微皱眉,摇头苦笑道:“尚未婚配。小弟父母早亡,兄长早出晚归,做些小本生意,含辛茹苦将我带大,故而无暇理会婚事。” 李继微微颔首,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也就是说,那潘金莲还没有被迫嫁给武大咯?嘿嘿,大莲砸,等我…… 经过一番奔波劳顿,众人终于抵达清河县。武松迫不及待地引着众人来到家中。 那是一处简陋至极的小院,虽无丝毫奢华之气,却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武松推开门,大声呼喊:“哥哥!” 屋内,武大郎闻声而出,看到武松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住了,随后泪水如决堤之水夺眶而出。 兄弟二人飞奔上前,紧紧相拥,痛哭流涕,那场景令人动容。 武大抬头望着武松,急切询问道:“兄弟,你怎地回来了?” “你那官司虽不涉及人命,但若被差人拿住,定会被判个刺配充军之罪啊!” 武松笑道:“哥哥放心,兄弟受柴大官人所托,如今正在阳谷县尉李大人手下做事……” 李继望着武大郎,心中暗自思忖:这……若与小宝哥站在一起,那小宝哥简直是身形伟岸,玉树临风!大郎呐,你可长点心吧! 李继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见过武值大哥!” 武大郎连忙擦去泪水,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莫非,您便是李县尉吗?” 武松拉着武大郎的手,激动地说道:“哥哥,这正是李继李大人,若不是他,我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 武大郎再次向李继道谢:“多谢李大人,大恩大德,武某没齿难忘。” 李继爽朗一笑,道:“大哥不必客气,能见到你们弟兄团聚,我便安心了。” 言罢,心中思忖道:“好在没有按照剧本走,不然,你们兄弟相聚后,用不了几日便阴阳相隔了。” 李继望着这简陋的屋舍,目光缓缓流转,细细打量半晌,心中暗道:看来这武大确实不曾成婚。 如此想来,那潘金莲目前应在清河县,张大户家中才是。只是,书中并未记载这张大户的具体名号,着实叫人头疼。 而后,李继开口问道:“武大哥,不知在你们这清河县,姓张的大户人家有几家呢?” 武大郎微微摇头,应道:“张姓大户?想来……应有三家吧。” “一家以肉铺生意为主,另一家经营粮铺。还有一家在闹市开有一间布店。” 李继微微颔首,说道:“好,你们弟兄二人便好好叙旧罢。我与时迁、青梅去那布店瞧瞧。” 武松眉头一皱,询问道:“哥哥,可是有要紧之事需处理?不如让武松同行吧?” “要事?将金莲妹妹收入后宫,算不算要紧事?”李继心中这般想着,嘴上却摇头道。 “不必了,你们许久未见,定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去去便回。” 第13章 三寸金莲,韵自长…… 三人悠然朝着闹市方向徐步而行,一路上皆是欢声笑语。 时迁本就生性跳脱,不时讲述些江湖奇闻轶事,惹得青梅浅笑嫣然。 李继则是若有所思,一直在想着那潘金莲。 行至闹市中心之地,时迁目光敏锐,抬手指向不远处那间布店,高声说道:“哥哥,想来那便是武大所言的布店了。” 李继轻点其头,目光缓缓落于青梅之身,眼眸之中满是缱绻温柔。 他细细打量着青梅,朗声而言:“青梅,这些时日见你总是那两件衣衫,今日好哥哥便为你裁制几身新衣。” 青梅闻得此言,面上泛起娇羞之色,盈盈下拜,双手轻叠于腰间,微微垂首。 柔声回应道:“多谢哥哥,青梅感恩不尽。”那姿态,尽显女子之温婉娴静、端庄秀雅。 三人款步踏入店铺,只见店内宽敞豁亮,各色布料犹如璀璨星辰般琳琅满目。 架子之上,绫罗绸缎满满当当,色彩斑斓绚丽,直令人目眩神迷。 店内悠悠弥漫着淡淡的布料清香,予人一种宁静祥和、舒适惬意之感。 此时,一位中年妇人迎上前来。她身着质朴衣衫,头发盘成发髻,面容稍显沧桑之态。 她高声说道:“客官,不知是要选布料还是做衣裳呢?” 李继左右端详着店内的布料,微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里可有上等布料?为我这妹妹裁制几身新衣。” 那妇人一听,双眸顿时一亮,赶忙应道:“有,有!客官稍候。” 旋即扯起嗓子高呼道:“贱婢,还不出来迎客,莫不是死在屋里头了?” 李继满脸嫌恶地皱起眉头,低声嘟囔道:“卧槽,这嗓门,倒与那包租婆有的一拼。” 话音刚落,只见一女子轻轻掀开门帘,自那后堂之中袅袅娜娜地走出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李继抬眸望去,那娘子生的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 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 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身高五尺有余,体态婀娜,端的是个可人儿。 那模样,恰似画中仙子落凡尘,又似月里嫦娥离广寒。 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一举一动,尽展妩媚风姿。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妈妈咪呀,我感觉我恋爱了…… 那妇人猛地上前一把将女子拽了过来,怒声吼道:“你这狐媚子,在家勾引老爷,来这店里还躲在后堂偷懒,当真该死!” 言罢,扬手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那女子赶忙捂住脸颊,连连求饶道:“金莲知错了,夫人息怒……” 李继心中暗暗叹息:果然是潘金莲,瞧这手臂和脸上伤痕累累,想来是受了不少苦楚。 眼见那妇人还欲再度对潘金莲动手,李继眉头紧蹙,高声喝道:“大姐,我们是来做衣裳,并非来此看你演猴戏的。倘若没有上等布料,我们便去别家了。” 那妇人闻言,这才满心不甘地罢手,脸上瞬间堆满谄媚之笑,言道:“客官莫急,那上等布料皆在后堂,我这便让这贱婢带您去。” 说罢,妇人猛地一把掐在潘金莲的腰间,怒声骂道:“还不速速带客人去选布料,怔在此处等着遭雷劈吗?” 潘金莲娇躯微微一颤,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痛楚与无奈,然而这神色转瞬即逝,她很快换上一副恭顺之态。 她微微垂首,柔声应道:“奴,奴家这便去……” 随后,她抬眸望向李继等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与羞涩,轻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李继几人步入堂内。 那妇人在门外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浪蹄子,早晚将你卖进那勾栏瓦舍里!” 潘金莲将李继三人带到堂内,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轻声道:“诸位客人莫要在意,我家夫人向来如此。” “您瞧,这边皆是上等布料,诸位慢慢挑选。”言罢,她莲步轻移,走到一旁整理碎布。 李继轻轻翻弄着布料,轻声言道:“青梅,你挑出几尺喜欢的来,我去旁边看看。” 只见青梅乖巧地点点头。李继装作漫不经心之态,悄然溜达到潘金莲近前,慵懒地倚在桌上。 问道:“既是开布店之家,小姐这身衣衫为何如此简朴?” 潘金莲那娇艳绝伦的容颜上挤出一丝苦笑,眼波流转之间,柔媚之中带着几分哀愁。 轻声道:“奴家不过一介下人,怎敢有过多奢求?” “这衣裳虽美,但不能穿给心爱之人看,又会招惹夫人猜忌。唉,还是如今这般为好。” 李继摇头轻笑:“观你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你这心态,却不似这般年轻啊。” 随即,他的余光扫过桌上压着的一块花布,顺手将其拿起,仔细端详一番后。 随口言道:“这块布料着实好看,不枉你将它收在桌上。” 潘金莲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娇嗔一声,一把夺过布块,柔声道:“客,客官这是何意?” 李继扬起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块布料的色泽与材质,确实适合你,不如,我出钱为你做上一身如何?” 潘金莲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客官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身份卑微,不敢受此厚礼。” 此时,时迁忽地挑起一块布料,快步拿到近前,问道:“哥哥,你且瞧瞧这块布料可好?” 李继正与潘金莲轻声交谈,被时迁这般突兀打断,不由翻起白眼,嗔怪道:“你这厮,来得可真是时候!” 随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时迁。俄顷,李继猛地一拍脑门。 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大哥,你本就非那伟岸魁梧之人,竟还挑了这一码纯黑的布料。这般瞧去,还道是哪只狒狒误闯了进来呢。” 此言一出,潘金莲不禁以玉手轻捂朱唇,浅笑出声。那模样恰似春花绚烂绽放,娇艳欲滴,妩媚至极。 而青梅则是浅笑盈盈,眉眼之间满是温柔之意,如春日暖阳,令人心醉。 时迁一听,一把将布扔至桌上,摇头晃脑回道:“小弟生来便是这副容貌,你们只管笑罢。” 言语之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透着一股洒脱不羁之态。 店内的气氛,因这一番有趣插曲,变得愈发轻松愉快,似有春风拂面,暖意融融。 第14章 风姿绰约,潘金莲 恰在此刻,那妇人恰似一阵狂暴旋风般猛然而至,满脸怒焰腾腾,一把紧紧握住潘金莲的手腕。 厉声怒喝:“你这狐媚子,胆敢偷取老娘的布帛!” 旋即,将一块由无数碎布精心拼凑而成的长裙,狠狠掷于地上。 那长裙虽由零碎布片组成,然细细瞧去,却能分明感受到缝制之人的无尽用心,想来定是潘金莲耗费诸多心血之作。 潘金莲顿时惊慌失措,双眸之中满是骇然惊恐之色,本能地欲伸手去捡拾那长裙,却被那妇人猛力一拽而过。 那妇人此刻犹如一头愤怒的大虫,对着潘金莲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潘金莲那娇弱的身躯,恰似风雨之中飘摇欲坠的柔弱花朵,令人心疼不已。 李继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怒火燃烧,当下便在桌子上迅疾抄起量尺,对着那妇人便是一通凌厉输出。 “老王八蛋,今日,便让你尝尝反噬的滋味。” 那妇人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退至角落之处,随即尖声高喊:“快来人呐!!!” 潘金莲见状,恰似一只受惊的柔弱灵鹿,慌忙躲至李继身后。 她娇躯微微颤栗,双手紧紧揪着李继的衣角,仿若那是她于这尘世中唯一的倚仗。 那模样,恰似娇花遇狂风,惹人怜惜。 双眸之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却又在看向李继之时,流露出一丝期冀与依赖。 李继将青梅与潘金莲紧紧护在身后,缓缓向门外退去。 恰在这时,堂内的另一扇门猛地被推开,十来个手持哨棒的壮汉如洪水般汹涌冲出。 那妇人指着李继叫骂道:“给我将他们擒住!” 李继见状,高喝一声:“时迁何在!”随即携青梅和潘金莲迅疾躲在了柜台之后,悄然观察着战况。 时迁本就生性机灵无比,眼见此等情景,又岂会退缩。但见他身形一闪,瞬间跃至众人面前。 高声断喝道:“呔!尔等杀才,休要伤俺家哥哥!”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匕首。 为首的壮汉冷冷一笑,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今日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言罢,那壮汉挥舞着哨棒,如猛虎扑食般朝时迁猛扑而来。时迁身形灵活如燕,左躲右闪,轻松避开那壮汉的凶猛攻击。 “哼!就凭你们这几头烂蒜,也想擒住小爷?”时迁一边嘲讽,一边敏锐地寻找着机会反击。 另一个壮汉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时迁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 他手中的匕首恰似一道闪电,在众人之间飞速穿梭。 时迁大喝一声,扬起匕首,刺向其中一个壮汉的手腕。 那壮汉吃痛,手中的哨棒“啪”的一声掉落。时迁趁机一脚猛踢在那壮汉的腹部,将他踢得倒飞而出,重重摔翻在地。 “还有谁???”时迁威风凛凛,眼神之中充满了傲然挑衅之意。 其余的壮汉见时迁如此勇猛,心中不禁有些畏惧。但在那妇人的厉声催促下,他们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冲上前来。 “一起上!!!”为首的壮汉怒喝一声。 十来个壮汉,一起朝时迁猛扑而来,时迁却毫无畏惧之色。 他身形如电,在众人之间穿梭自如,似一道难以捉摸的幻影。 潘金莲紧紧抓着李继的胳膊,柔声问道:“客官,我们可要上去帮忙?你那兄弟身形单薄,恐非那群护院的对手。” 李继满脸尴尬,轻拍潘金莲的玉手,柔声道:“此等体力活,还是莫要上去添乱了。” 时迁恰似灵猴般腾挪闪跃。那十来个壮汉虽人多势众,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将其奈何。 几个壮汉见状,纷纷自不同方向围拢而来,哨棒挥舞,带起阵阵劲风。 时迁眼神一凛,手中匕首舞动如飞,或刺或挑,与众人周旋。 一个壮汉大喝一声,猛力挥棒砸下,时迁侧身一闪,那哨棒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时迁趁机一脚踢向那壮汉膝盖,那壮汉吃痛,身形一个趔趄。 李继满脸得意道:“放心,我这兄弟轻功超凡,那几个大块头绝非其对手。” 潘金莲满脸愧疚,言道:“皆是因奴家,才让你们陷入这般困境……” 青梅在一旁淡然应道:“姐姐莫要如此,方才那般情形,不论是谁,都会出手相助于你。” 战场之上,时迁复又躲过几个壮汉的合击,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虽仗着灵活身手暂未露败象,却也知晓这般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一壮汉瞅准时机,一棒挥来,时迁堪堪避过,那哨棒只擦着他衣角掠过。 时迁怒喝道:“尔等腌臜泼才,有种便与爷爷单打独斗!” 怎奈,那群壮汉岂会听他言语,依旧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时迁身形如鬼魅,在众人之间穿梭自如,匕首不时划过,寒光闪闪。 一壮汉被他匕首划破衣衫,怒喝道:“贼厮鸟,今日定要让你血溅此地!” 时迁冷笑道:“就凭你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时迁不住躲避着壮汉们攻击,同时寻机反击。他身形灵动,恰似一缕轻烟,在众人之间飘晃。 一壮汉用力过猛,哨棒砸于地上,时迁趁机一脚踢向他手腕,那壮汉哨棒脱手而出。 时迁刚欲松口气,却又有几个壮汉围将上来。时迁心中叫苦不已,却也只能咬牙坚持。 他深知,自己决然不能退缩,否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李继等人亦会陷入凶险之境。 李继眼见局势难以掌控,心中焦虑渐起。 他心中暗忖道:“奶奶个腿儿,早知如此,便该携武松一同前来。我这不懂武功的大帅比,若贸然上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想罢,突然一个逃跑的念头涌上心头。只见李继狠狠掐在自己脸上,喃喃自语道:“若扔下时迁一人在此,我这一世英名必将尽毁。” 言罢,余光扫到角落处的妇人,随即扬起耐克嘴对青梅、潘金莲言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会会那婆娘。” 话音刚落,李继脸上忽地浮现出一抹奸笑,那模样活像一只偷到了鸡的狐狸。 只见他微微弓起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屁股高高撅起,如同一只笨拙的蛤蟆般蹲着向前挪动。 第15章 哥哥莫惊,武松来也! 在那妇人正全神贯注,凝视自家护院与时迁激战之时,只见李继恰似饿虎扑食一般,迅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那妇人惊得冷汗涔涔而出,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你,你要对我做什么?快放开我,你这登徒子!” 李继顺手从柜台上抄起一把剪刀,架在妇人的脖颈之处,怒喝道:“大姐,你可能想多了,以阁下这般容貌,实难让我心生半分兴趣。” 那妇人闻言,气得满脸通红,抡起那如蹄髈般粗壮的手,转身对着李继便是狠狠一巴掌。 李继被这一巴掌扇得原地转了三圈,剪刀脱手落地,随即捂着脸愣在那里,数着眼前的星星。 那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叉着腰指着李继怒骂道:“天杀的泼才,老娘这等闭月羞花的容貌,竟被你说得一文不值,看老娘不打死你!” 言罢,抬起手掌,冲着李继就要再度动手。正在此时,潘金莲自身后将其一把抱住。 青梅拾起地上的剪刀,娇喝道:“莫动!再上前一步,便让你命丧当场!” 随即转头,满眼关切地问道:“好哥哥,你可有恙否?” 李继双手按着头,不停摇晃着脑袋,回道:“无,无妨!这婆娘手劲儿极大,差点让我见到我太奶……” 缓了片刻后,李继接过青梅手中的剪刀,重新架在那妇人的脖子上。 对着堂前众人喊道:“你家主母在我手中,哪个胆敢妄动,便让她命丧黄泉!” 众人闻声,急忙停下手来,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继将脸贴近妇人,厉声道:“想要活命,便让他们放下哨棒,让出一条路让我们出去。” 妇人高举双手,恐慌道:“客官手下留情。快,快放下棒子,让出一条路来!” 护院们闻言,左顾右盼,纷纷放下哨棒,退至一旁。 时迁喘着粗气走到李继跟前,叹道:“哥哥,你若再慢一些出手,我定被这群壮汉打翻在地。” 李继挟持着妇人缓缓退后,见潘金莲还愣在那里,左右为难。 便放声高呼道:“快走啊,你愣在那里作甚?等着我们走后,这妇人将你活活打死吗?” 潘金莲如梦方醒,这才下定决心,跟着李继走了出去。 行至布店门口,李继拍着女人的肩膀言道:“你家这丫鬟,今日我便领走了,免得你日后再秋后算账。” “青梅,将一百两银子放到她手中,权当金莲的赎身之费,与赔偿她店铺损失的费用了。” 那妇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握着手中的银子满脸堆笑道:“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既然客官赔了钱,那便领这狐媚子去罢……” 潘金莲望着脸上印着五个鲜明巴掌印的李继,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折磨了自己多年的地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李继一把将妇人推至地上,扔下剪刀,旋即牵着潘金莲与青梅,朝着闹市尽头疾奔而去。 那妇人恰似老母猪拱地一般,以脸当刹车,重重摔落在地。 随即捂着脸哀嚎道:“快,快追!切莫让他们逃了。” 话音刚落,只见身后十来名壮汉急忙快步追去。 李继四人刚跑出十来米远,却见眼前已然被堵住去路。 只见一人缓缓迈出,冷笑道:“金莲,你以下犯上,顶撞夫人,我本可不予计较,但你竟舍得老爷我,随这小白脸而去?” 李继循声望去,只见此人四十岁出头,身着华服,满脸奸佞之色,三角眼中透射出阴鸷光芒,薄唇微微下撇,一副刻薄之相。 李继心中思忖:想来,这人应是那张大户了。 潘金莲吓得连连后退,躲在李继身后,颤声道:“你,你只知占我便宜,还妄图霸占我,我对你哪有半分不舍?” 张大户啐了一口痰,怒骂道:“你这养不熟的贱人!老爷我将你买来,供你吃穿,哪样待你不好?竟敢忤逆我?简直是找死!” 李继冷笑一声,怒喝道:“你这老乌龟,不是给人一口饭吃,就要人无条件顺从你。” “若依你所言,你为何不对你家亲戚施暴呢?礼义廉耻究竟是讲给谁听的?” “不是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而是你这长了绿毛的老王八!” 张大户冷哼一声:“不知死活!”随即抬起手臂微微一动手指,身后十来个人手持朴刀、哨棒便猛冲上去。 与此同时,李继身后那些手持哨棒的壮汉也追了过来。 李继心中一凉,紧紧握住潘金莲和青梅的手,低声呢喃道:“放心,我定会保你们二人安然无恙。” 旋即冲着迎来的众人高喝道:“来啊!小爷今日便与你们拼了!”那话虽掷地有声,然心中却是毫无底气。 时迁护在三人身前,言道:“哥哥,趁我与他们交手之际,你领着二位姑娘向西南方向逃去!” 正在李继呐喊着为自己壮胆之时,忽闻一声怒吼“哥哥莫惊,武松来也!” 李继眼前一亮,高呼道:“兄弟,来得正好!” 但见武松恰似天神下凡,身躯高大威猛,凛凛威严四溢。双目怒睁,瞪视众人,手中哨棒紧握,威风八面。 那些冲将上来之人,见得武松,心中皆生畏惧之意。然在那张大户催促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向前。 一持朴刀壮汉率先扑来,挥刀便砍。武松毫不慌乱,侧身一闪,轻松躲过。 随即猛地一棒挥出,正击那壮汉手腕,朴刀登时落地。那壮汉吃痛,捂着手腕连连倒退。 又一壮汉见状,舞动哨棒朝武松砸来。武松举棒格挡,两棒相交,轰然作响。那壮汉被震得手臂酸麻,武松却稳如泰山。 旋即顺势一脚踢出,正中那壮汉腹部,将其踢得倒飞而出。 “一同上!”张大户怒喝一声。众人蜂拥而上,武松毫无惧色,哨棒舞动,密如风雨不透。 左挡右打,每一击皆具千钧之力。一壮汉被其一棒打在肩头,疼得惨嚎一声。 另有一壮汉从背后偷袭,武松仿若背后生眼,猛地转身,一棒击在那人腿上,将其打倒在地。 武松如虎入羊群一般,打得那些人哭爹喊娘,好不狼狈。 时迁则紧紧护住李继等人,不敢有半分懈怠。 李继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潘金莲谄媚道:“金莲放心,我这武松兄弟,有万夫不当之勇,这几个撮鸟,还不够他热身呢。” 第16章 我有武松,似魏得典韦、蜀拥赵云 且观那武松,恰似天神临世,手中哨棒舞动如蛟龙出海,虎虎生风,威势惊人。一众贼人在其棒下,哪有招架之力? 只见武松身形若电,棒影重重叠叠,贼人纷纷倒地,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武松之威,宛如怒目金刚降世,令人胆战心惊。 李继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赞叹武松之勇猛无敌。时迁亦是紧紧护着众人,不敢有半分懈怠。 未几,那些贼人便被武松打得七零八落,再无还手之能。 武松收棒而立,威风凛凛地扫视众人。李继见此,心中大定,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大户。 张大户此刻面色铁青,见李继走来,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知晓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李继神色冷峻,问道:“张大户,如何才能放过潘金莲?” 张大户伸出五根手指,咬牙切齿道:“五……五百两纹银!否则,若惊动了衙门,老夫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继心中暗怒,深知这张大户乃是敲诈勒索。 他望了望身侧那不知所措的潘金莲,回道:“五百两我是没有,但不知可用东西换否?” 张大户冷笑道:“哼,你一个穷酸小子,连五百两都拿不出,还能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但见李继自怀中取出官印,抛给张大户。那张大户满脸鄙夷地接过,随即上下打量起来。 只见那官印之上,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张大户定睛一看,顿时面色大变,双手颤抖不止。 潘金莲娥眉微蹙,心中思忖道:难道我身旁这人,身份如此尊贵么?那,那张大户为何这般吃惊? 再看那张大户,双手颤抖地将官印举过头顶,跪地便拜,声音颤抖道:“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恕罪!” 潘金莲心中震惊不已,目光紧紧盯着李继,心中暗忖:他,他难道是官? 李继缓步向前,问道:“这东西可否换来金莲的卖身契?” 张大户声音微颤道:“小,小民不敢!”随即低着头喊道:“夫人,速去将那卖身契取来,送与大人!” 一旁嘴鼻冒血的妇人怔了片刻,随即倒退几步,转身跑进布店。 不多时,妇人便拿着卖身契匆匆跑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李继。 李继接过卖身契扫量了一番,随即言道:“本官大人大量,不会占你的便宜,方才赔给这妇人的钱,权当为金莲赎身和医药费了。” 只见那张大户双手将官印高高举过头顶,跪着向李继缓缓挪动。 口中不停道:“大,大人折煞小民了,您快将官印接回吧!” 李继扬起嘴角轻笑一声,随即接过官印。而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张大户与其夫人,以及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众人。 妇人怔愣了半晌,将张大户搀扶起身,满脸惊恐地言道:“老,老爷,难不成我们就吃下这哑巴亏了吗?” 张大户长叹一声:“你还想怎样?他留下那一百两纹银,已经算仁慈了。不然凭我们的身份,如何跟那官家斗?” 且看李继望着身旁的潘金莲,心中如百花绽放,喜不自胜:此趟阳谷县之行,实乃收获颇丰。 不仅将武松、时迁这等豪杰纳入麾下,更是将这绝色佳人潘金莲揽入怀中。嘿嘿,还得多谢你啊,赵佶! 思及此处,李继神色一正,温言问道:“金莲,这卖身契已为你赎回,如今你便是自由之身。且将它收好,去寻个良善人家,好生过日子吧。” 潘金莲接过卖身契,美眸中泪光闪烁,盈盈下拜,尽显温婉与端庄。 她柔声言道:“大人救奴家于水火之中,金莲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奴家愿留在大人身侧,为大人端茶递水,侍奉左右。” 李继大喜过望,连忙将潘金莲扶起,柔声道:“无需多礼,你若愿跟随于我,自是极好。但一切皆凭你本心,切莫勉强。” 此时,青梅在一旁神色黯然,自顾自地低头,若有所思。 李继察觉到青梅的异样,心中微微一动,却也未及细想。 随后,李继望向身后威风凛凛的武松,问道:“兄弟,你怎知我们遇难?为何会这般恰巧出现?” 武松抱拳拱手,恭声应道:“我家兄长早已备好饭食,在家中候了哥哥许久,却不见哥哥踪影。” “兄长担忧哥哥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恐遇麻烦,故而特命我出来寻哥哥。” 李继微微点头,心中感慨万千,缓缓说道:“若非你家兄长颇具先见之明,今日我等几人怕是难以安然脱身了。” “我之身侧有武松,恰似那魏得典韦、蜀拥赵云一般,实乃我之大幸。” 武松面露惶恐之色,抱拳回道:“哥哥折煞小弟了!武松怎敢与那些先贤相比。” 李继仰天大笑,拍着武松的肩膀应道:“兄弟莫要谦虚,你的能耐,大家有目共睹。” 一旁的时迁满脸不忿,晃着脑袋嘟囔道:“哥哥这话可就偏心喽。” “方才在那堂中,若不是小弟我舍生忘死护住哥哥与青梅,哥哥此刻又怎能安然在此畅谈呢?” 李继微微摇头,爽朗一笑,道:“兄弟莫恼,此次你当记头功。待回到阳谷县,我必定赏你十坛美酒。” 时迁扬起下巴,神色傲娇,道:“这还差不多,如此才算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众人一路行至武大郎的居所,彼时武大郎已然翘首以盼良久。众人踏入屋内,稍作歇息后便围坐一处共进餐食。 饭桌上,李继不时将目光投向潘金莲,那眼神之中满含炽热与渴盼,直把潘金莲瞧得面若桃花,羞涩难当。 武松望向兄长武大郎,正色道:“哥哥,那阳谷县虽非极尽繁华之所,然相较此处,却更为安稳。小弟欲接哥哥前往阳谷县,也好让哥哥尽享清福。” 武大郎连连摆手,神色间满是不舍,沉声道:“兄弟啊,为兄在此处久居多年,已然习惯,实难轻易离去。” “常言道:金窝银窝,怎及自家草窝。家中虽简陋破旧,然却承载着为兄无数回忆。” “此乡此土,处处皆有吾之深深眷恋,又岂能说走便走。” 武松心急如焚,急切道:“哥哥,此处鱼龙混杂,变故难测。阳谷县有李大人与小弟在,定能护哥哥安然无恙。” 在武松的再三规劝之下,武大郎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与留恋家乡之情,但念及兄弟一片赤诚,终于微微点头应允。 第17章 冤魂索命,厉鬼追魂 众人伴随李继一路行至阳谷县,将众人妥善安顿于县衙后院后,李继旋即回到县衙向县令禀报。 但见县衙之内,众人行色匆匆,神色之间满是焦灼忧虑,仿若在商议着极为要紧之事。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问道:“大人,众位同僚皆如此匆忙,所议何事?莫非是下官为大人招惹了麻烦不成?” 县令连连摆手,愁眉深锁,长长叹息一声道:“非也,非也!此事说来话长啊……” “在你李大人尚未抵达阳谷县之时,便每隔十天半月,便有一些人莫名其妙地逝去。” “可这最近三日里,竟又有十来个人这般蹊跷地丢了性命。上头催逼甚急,要我尽快处理,可我却全然毫无头绪啊!” 李继闻听此言,心中猛地一惊:呦,命案……看来施展我才能的时候到了。新机词挖一此莫禾多此!!! 不禁慨叹道:“竟死了如此之多人?大人莫要忧心忡忡,下官乃本县县尉,这案件侦查、捕盗缉贼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权且交予下官便好。” 县令眼眸一亮,心中暗自思忖:如此甚好,这李继有李师师照拂,若当真破不了此案,上面也断不会如何严厉责罚。 思及此处,县令大笑道:“对,对啊!此前我阳谷县未有县尉,如今你李大人赴任,这些棘手之案件便都有了着落。” 随即对着众人高声喊道:“来呀!将卷宗通通呈交予李大人!” 李继躬身言道:“定不负大人所托!” 县令快步走近李继身前,轻拍其肩头笑道:“上头只给了我们五日时间,你可要抓紧侦破啊。” “此外,你麾下那些弓手、士卒、仵作皆由你随意调配,若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李继拱手言道:“下官定当不辱使命!” 县令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同县丞、主簿几人走出堂外。 李继唤来都头,那都头恭谨上前,垂首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继翻阅着卷宗,沉声问道:“且将你们掌握的线索讲与我听……” 都头微微颔首,神色凝重,沉声道:“大人,此事端的是诡异至极。” “那死去之人,有卖菜的老张头、打铁的李铁匠、绣娘王三娘……皆是普通百姓。” “这些人皆是死状可怖,此事一出,弄得咱阳谷县人心惶惶。” “如今这阳谷县内,谣言四起,百姓们皆言,是那些先前死去的人,化作冤魂前来作祟。” 李继翻阅着卷宗,冷哼一声:“哼!此等无稽之谈,你竟也轻信?且看这卷宗所记,这些人皆于白日身亡。” “若依你所言,哪个冤魂会在白昼出没?再者,若真有冤魂寻替身,岂会见到目标后不立即下手,反给受害人几日假期,而后再害他们?” “嗯……大人所言极是,是小人思虑不周。”都头颔首言道。 李继将卷宗合拢,缓缓置于桌上,开口问道:“这几位死者,生前可有仇家?或者此前可有何共同点?” 那都头沉思片刻,随即说道:“仇家,应是没有。他们生前皆有病在身,又怎会惹来仇家。” “有病在身?”李继眉头紧锁。 “正是,那菜农老张患有肺痨,李铁匠偶感风寒,至于王三娘……则患有一些难以启齿之病症。其余之人,也皆或多或少有些病痛。” 李继轻抚鼻子,暗自思忖:“皆有病痛,却也不能皆在同一时间故去啊……” 随即朗声喊道:“仵作何在?尸检结果如何?” 仵作一路小跑至近前,躬身欲言:“回,回……回县,县尉……” 李继脸色陡变,怒喝道:“回,回你大爷!能否好好说话!” 那仵作吓得慌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啊大,大人,息……啊怒……” 都头见李继又要发作,急忙躬身道:“大人恕罪,仵作天生口吃,但其验尸之能,在我阳谷县堪称首屈一指!” “他之意乃是,初步检验并无重大发现,皆似自然死亡……” 那仵作连连点头:“啊,对……” 李继指着仵作,嗔怒道:“日后我再问你话,你先与都头复述一遍,再让都头转述于我,可明白?” 随即转过身,低声呢喃道:“自然死亡?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李继突然冷笑一声,潇洒转身,言道:“通传下去,明日午时,将尸体摆于衙门口,当着全县百姓之面再次验尸!” 都头与仵作面面相觑,那都头连忙抱拳回道:“县尉,此举恐有不妥啊!” “俗语有云:死者为大。我们已难让他们入土为安,如今竟要当着全县之人验尸?那只会引发百姓不满啊!” 李继搭住都头的肩膀,向一旁走去,压低声音道:“不满?那明日你便替我记下,究竟是哪些人不满,若漏掉一个,唯你是问!” 都头面露难色,但不敢违抗,连忙抱拳躬身道:“遵命!” 李继回到后院,众人见其神色沉凝,心不在焉之态尽显。 青梅美眸流转,莲步轻移,将杯中香茗斟满,送至李继跟前,轻声软语道:“好哥哥,何事竟让你愁眉紧锁呢?” 李继接过茶杯,仰首一饮而尽,而后缓缓开口道:“这几日命案频出,死者皆死相可怖。查探起来,着实棘手难办。” 一旁的时迁如灵猴般跃至椅子上,高声言道:“哥哥莫急,若需小弟助力,只管开口便是。” 武松亦应道:“对啊哥哥,小弟愿听候差遣。” 李继微微颔首,言道:“嗯~~明日确需二位贤弟相助。” “明日午时,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往衙门口,仵作验尸之时,务必留意哪些人的神情异于旁人。”二人纷纷领命。 随即,李继转身走向院中,坐在台阶之上,继续沉思。 片刻后,只见潘金莲莲步轻摇,袅袅而来,朱唇轻启:“大人,可有奴家能效力之处?” 李继转头,嘴角含笑,道:“你能做何事?莫非走到那凶犯面前,以你的倾城之貌迷倒他,让他供出作案动机不成?” 潘金莲闻言,顿时面红耳赤,低头柔声道:“大人莫要打趣奴家,奴家只是想为大人分担些许罢了。” “对了!你随我来!”言罢,李继一把拉住潘金莲的手,快步跑向自己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第18章 大人,奴家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且说潘金莲,见李继关上房门,顿时手足无措,心中慌乱不已。 以为李继要对自己做什么坏事,瞬间娇羞满面,吞吞吐吐道:“大,大人,此,此时怕是不妥吧?” 李继满脸真挚,轻笑道:“有何不妥?快闭上眼睛,定让你满意……” 潘金莲笑靥如花,那如盈盈秋水般的眼眸轻轻阖上,柔声软语道:“大人……奴家,奴家这心中,着实有些惴惴不安呢。” 房间内极为安静,只听得一阵翻箱倒柜之声。随即,潘金莲耳中突然传来李继之声:“睁开眼吧!” 一脸茫然的潘金莲缓缓睁开双眸,却见一件长裙摆在自己面前。那长裙之色,正是她曾私藏布料的色泽。 潘金莲喜上眉梢,道:“这,这不是我私藏的那块布料,做成的长裙么?大人……” 李继咧嘴而笑,道:“如何?喜欢吗?这是我命麾下士卒,跑遍整条闹市为你而做。加了十倍之价,方在三个时辰内赶制而成。” 潘金莲一把抱住长裙,脸上满是欢喜与感动。随即不解地问道:“可,可大人又怎知奴家衣服的尺寸呢?” 话音刚落,李继被问得哑口无言,尴尬至极。心中暗道: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看那维密,才学到的知识吧?” 只见他张着嘴怔了半晌,接着挠着头随口言道:“啊,内个,我曾做过裁缝,我的眼睛便是尺,看一眼便能知晓客人之尺寸……” 潘金莲嫣然一笑,盈盈下拜,尽显温婉与端庄之态。她柔声言道:“多谢大人!奴家甚是喜爱。” 次日,因早早贴出的告示,引得阳谷县百姓纷纷涌至县衙门口,一时间人山人海,喧闹非凡。 李继率武松、时迁,以及都头、仵作等人来到衙门口。 李继神色肃穆,目光如炬,环顾四周后,朗声道:“时辰已至,开始验尸!” 仵作闻声急忙小跑至棚子下,躬身施礼,旋即向都头嘀咕了几句。 李继见状,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这又是作甚?” 都头听完仵作所言,朗声说道:“仵作言,遵命!” 李继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都头赶忙解释道:“大人呐,是您吩咐让仵作有话由小人代传,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呐。” 李继抚着胸口,长叹一声:“大爷的!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定与你二人脱不了干系。闲话休提,速速验尸!” 随着一声令下,仵作立刻忙碌起来。虽其口吃,言语不利落,然手上功夫却极为麻利。 李继将一旁的时迁推至前面,使了个眼色。时迁那对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始四下扫量。 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摇头叹道:“人已逝去,竟将他们置于人前,此等恶行,必遭天谴呐。” 旁边一位身着蓝色短衫的中年汉子接话道:“是啊,那李铁匠家的姑爷岂能善罢甘休?” 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书生模样之人也开口道:“老张之子又怎会忍气吞声?” 这时,一位穿着花布裙的妇人说道:“也就是王三娘无子嗣,不然定会大闹衙门。” 仵作继续在老张头的尸身旁忙碌不停,每查验一处,便与书吏轻声低语交流。 书吏则高声呼喊:“仵作验,老张头部,未见明显伤痕。老张手臂,亦无异常。” 接着,仵作又极为仔细地检查老张头的胸腹部位,书吏再度高呼:“仵作察,老张胸腹,似有可疑之处。” 仵作微微皱眉,神色愈发专注地查验,随后对书吏轻声呢喃几句,书吏大声道:“老张胃中有不明之物,似是中毒之兆……” 李继闻听此言,微微一愣,高声喝道:“中毒?前些日你为何没有验出?速速去查看其余几具尸体!” 仵作连连颔首,急忙奔至一侧继续查验。片刻后,仵作又在书吏耳边轻声呢喃。 书吏高声喊道:“菜农老张、李铁匠、王三娘及其余几位死者,皆似中毒身亡!”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低声呢喃道:“皆似中毒?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共同点是我未曾察觉的吗?” “怎会这般巧合,通通现中毒之兆呢?”随即,李继转身走回内堂。 都头站在门口高呼道:“散了吧,都散了吧!左右,将尸体抬回尸棚!”随即跟仵作也走回内堂。 李继望着武松,询问道:“时迁可寻到目标了?” 武松微微颔首:“时迁兄弟见几人皆有可疑之处,便随几名混在百姓中的士卒跟了上去。” 见那都头与仵作走了进来,李继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仵作的衣领怒道:“你这混账东西,既是中毒而亡,你为何早前不说?” 仵作身躯颤抖,惊恐道:“大,大大人恕罪……那,那死……” 李继一把将其推到地上,指着书吏和都头吼道:“你俩说说,这老登想表达什么?” 那书吏早已吓得浑身颤抖,都头见此情形,连忙躬身言道:“大人息怒!仵作之意乃是,那些死者恐是误食了某种药材,进而导致慢性中毒。” “初时,此毒极为隐匿,难以察觉,直至死后数个时辰,方才渐渐显现出端倪。” 李继怒甩衣袖,质问道:“药材?是什么药材?” 都头转头看向仵作,但见仵作趴在地上连连摇头,都头沉声道:“目前,还未查出,不过,给仵作些时间,定会给大人一个满意答复。” 李继冷哼道:“县令只给我五日,仵作大人需要多久呢?” 但见仵作伸出一根手指,结巴道:“一,一……”李继一把攥住仵作的手指,悄悄一用力怒道:“一天?” 都头连忙解释道:“大人,他是想说一个时辰!他已将几人胃里的残渣取出,只需分类辨别,一个时辰内定有分晓。” 仵作满脸苦楚地点了点头:“啊,对!” 李继这才松了口气,一把将仵作扶起,心平气和道:“方才是我鲁莽了,大哥勿恼啊。那,那我这就送您去辨别?” 仵作闻言,一个潇洒转身,如闪电般冲出门外。李继摇头冷笑道:“好一个大宋博尔特!” 第19章 拼命三郎——石秀 且说李继,依旧于屋中翻阅卷宗。恰在此时,时迁如灵猴般连蹦带跳地冲入屋内。 武松身形恰似闪电,迅疾迎上前来:“兄弟,查探得如何?” 只见时迁一个纵身,轻盈跃至椅子之上,拿起茶壶便往口中猛灌。 李继心急如焚,急切问道:“时迁,可有何发现?” 时迁吞了几口水,喘了几口粗气,回道:“回哥哥,在验尸之际,有五人面色古怪,行为异常。” “那老张之子与李铁匠家姑爷,只因他们的亲属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验尸,故而心中不悦。” “还有钱庄的杨掌柜,经查实,此人曾向老张与李铁匠放贷,可至死这钱也未能收回,故而在验尸之时,他满眼愤恨,咬牙切齿。” “另有一人,乃是城西的宋光棍,此人与王三娘往来密切,时常行些不可告人之事。但据小弟观察,此人只是惧怕与王三娘偷情之事败露,才会那般慌张。” “最后一人,便是那生药铺的伙计,郑大!此人在仵作验死者胃部之时,表情极为挣扎,在仵作取出异物之际,那郑大便如闪电般迅疾转身,奔回了生药铺。” 李继端着肩膀,手抚鼻子,陷入深深沉思之中:“那生药铺的郑大,西城的宋光棍,还有钱庄的杨掌柜!看来,此事定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现今在何处?” 时迁拱手言道:“回哥哥,那宋光棍与杨掌柜,哥哥派去的暗探,皆在暗中密切观察。” “至于那郑大,自回到生药铺后便再未外出。小弟在暗处盯梢许久,却难以察觉出异样之处。哥哥可是要派人将他们捉拿归案?” 李继连连摆手,沉声道:“先莫要打草惊蛇。都头,可有可靠的人手?” 都头躬身应道:“有!我这便去唤来!”随即冲出门外。不多时,只见都头领来一人,两人纷纷施礼。 都头恭敬道:“大人,此人名唤冯平,乃是小人的副手,身手与胆识皆可信赖。” 那冯平朗声言道:“小人冯平,参见大人!” 李继微微颔首,一把托起冯平的双臂:“冯平,那生药铺的郑大,可能与本案有所牵扯,我命你在暗处盯着,若有异样,当速速禀报于我知,你可愿否?” 冯平抱拳拱手:“小人谨遵大人号令!” 随即转身离去。李继望着冯平的身影,又突然高声喊道:“冯平!切记,莫要暴露行踪……” 冯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随即朗声应道:“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托!”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对着都头问道:“你确定他能胜任?” 都头满脸笃定地回道:“大人放心,小人愿以性命担保。” 时迁似是看懂了李继的心思,开口言道:“哥哥若不放心,莫不如让小弟去替换冯平吧。” 李继摇着头应道:“待仵作识别出药材后,我还有更重要之事,要你去办。” 武松打量了一番,刚要请命,忽听门外一阵嘈杂。 李继皱着眉头问道:“外头何事喧哗?” 都头望着门外回道:“待小人出去瞧瞧……” 片刻后,那门外不仅未消停,喊闹之声更是喧嚣无比。 李继翻着白眼骂道:“先有仵作,再有都头!得这两位‘卧龙凤雏’,我何愁不会英年早逝啊!武松、时迁,随我出去瞧瞧!” 三人迈出大堂,直奔衙门口。只见都头正与人打在一处,台阶上还有一具死尸。 李继长叹一声,抓过一旁的衙役问道:“何事啊?怎又是死尸又是打架的?” 衙役连忙下拜:“回大人,那与都头交手之人乃是个外乡的马贩子。此人叔父意外身亡,怪异之处甚多,疑是被人谋害。” 李继皱着眉头问道:“那为何将他拒之门外?” 衙役吞吞吐吐回道:“是……是县令大人!他担心死者太多,上面会怪罪,故,故而……” 李继冷笑一声,低声呢喃道:“罢了,为了保住仕途嘛,理解,理解……” 此时,一旁的武松沉声道:“好武艺!此人功夫,远在都头之上。” 李继“喔?”了一声,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材挺拔似松,面容坚毅,剑眉星目。虽身着粗布衣衫,却难掩英武之气。 李继望着那人,轻声问道:“此人武艺与兄弟相比如何?” 武松眼中满是赞赏,轻叹道:“小弟与他百招之内恐难分高下。” 且看那外乡人,怒目圆睁,招式凌厉。都头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未过几个照面,便被那人一拳击中胸口,踉跄倒地。 那外乡人愤恨喊道:“你们这群狗官,欺负外乡人也就罢了,竟连人命都不顾,简直该死!”言罢,便欲出手结果了都头。 李继见状,高呼一声:“武松何在!!!”话音刚落,只见武松如下山猛虎般冲将上去。 那外乡人见武松来势汹汹,亦不敢怠慢,抖擞精神,全力迎战。 武松身形如电,挥拳砸向那外乡人,拳风呼啸,似有千钧之力。 那外乡人侧身一闪,堪堪避过,随即反手一掌拍出,掌风凌厉,直逼武松面门。 武松不慌不忙,脑袋微微一偏,躲过这一掌,同时抬腿横扫过去。 那外乡人连忙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只见武松大喝一声,使出全力打出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直奔那外乡人胸口而去。 那外乡人见状,急忙双臂交叉,硬接了这一拳。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外乡人被震得后退几步,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随即他高声喊道:“且慢!兄弟这身打扮,似非县衙之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武松收招定势,缓缓开口道:“是我家哥哥惜才,怕你伤了人命闯下大祸,故而叫我来阻止你。” 外乡人满脸疑惑道:“你家哥哥?那是何人?” 李继缓步走下台阶,抱拳应道:“正是本官!你大可安心,你叔父这案子,本官接了。” 外乡人满脸狐疑地打量着李继,随即问道:“你?看你这身装扮,应是这阳谷县的老爷吧?为何不早早接了这桩命案,反而拖到现在?” 李继摇头叹道:“有些事,不便明言。但你放心,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外乡人半信半疑地抱拳拱手道:“那就谢过大人了!” 李继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氏?你叔父又是如何身亡的?” 外乡人仰天长叹:“唉,小人名唤石秀,乃金陵建康府人氏,父母双亡后,便被叔父收养。” “叔父以倒卖羊马为生,此次乃是我第一次与叔父外出赶往大名府,岂料行至阳谷县,他身患病症。” “我们便在此处暂时安顿下来,请了郎中抓了药,谁知叔父病情更加严重,不出两日,便一命呜呼!” 李继瞪大眼睛,心中思忖道:“石,石秀?拼命三郎?想不到,竟在阳谷县遇到了他。” “嘿,难怪他武艺超群,能在几个照面后,便将都头打倒在地。哈哈,看我如何拿捏他,为我所用!” 随即颔首言道:“兄弟莫急,若平不了你心中疑虑,我这颗人头随你来取!” “我看你为了给叔父治病,也许久没有吃顿饱饭了吧?你自即日起,便随我住到县衙后院,既能管你吃住,又能让你监督我,你以为如何啊?” 石秀闻言,急忙躬身施礼:“当真?那小民在此谢过大人了!” 第20章 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李继命卒子将石秀叔父之尸抬入尸棚,而后与众人一同折返堂内。 恰在此刻,仵作步入堂中,躬身施礼后,便手持一物,向身旁都头轻声低语。 李继望着二人,无奈叹道:“你俩是特么真会整节目!这一出双簧,使的那叫一个地道。若去了云舍,定能火爆全场。” 片刻后,都头躬身道:“回大人,仵作已将尸身胃中残渣查明。除却些许未消化的食物,余者皆是影苓草的凝固物。” 李继微微皱眉,疑道:“影苓草?此乃何物?有何功效?为何死者风寒、头疾及诸多病症皆用此药?” 仵作与都头一番交流后,都头续言道:“依仵作所言,这影苓草形似紫灵芝,常被人误食。” “此药毒性甚巨,误食者三日内便会气绝身亡,死后极难查出端倪。” “不过,十二个时辰后,那带有影苓草之汤药会在死者胃中凝固,化为残渣。”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接过残渣,沉声道:“时迁,速去调查此影苓草之来历。” 时迁朗声应道:“小弟遵命!”随即奔出大堂。 李继掐着头沉吟道:“仵作,将石秀叔父之尸查验后,速来报我。” 仵作退下后,李继脸色越发难看。武松急忙问道:“哥哥,你可是又觉不适?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 李继连连摆手:“不必了,许是整日滴水未进,又用脑过度所致。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且退下吧。”言罢,都头等人纷纷退去。 武松与石秀扶着李继回到后院,武松高声喊道:“青梅,青梅在何处?” 潘金莲推门而出,柔声道:“青梅为大人去办事了,尚未归来。” 武松摇头叹道:“这日头都渐西了,怎还未归。哥哥身体不适,那便由你来照料吧。” 众人将李继置于床上,武松与石秀刚要出门,李继忽的喊道:“武松,定要将石秀兄弟安顿好……” “哥哥放心!”武松满口应道,随即与石秀迈出房门。 武大郎望着武松与石秀,连忙招手,轻声言道:“兄弟,我今日外出,听闻命案频发皆是冤魂索命所致啊,不如我们寻个时机,向大人辞行,回那清河县吧。” 石秀闻言,在一旁冷哼一声,端着肩膀打量着两人。 武松脸色骤变,厉声道:“兄长此言差矣,那李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兄弟怎可在他艰难之时离他而去呢?”言罢,便将武大郎推回屋中。 房中的李继面色苍白,潘金莲守在一旁,端起碗中稀饭,轻轻喂给李继。 李继虽如上次一般全身无力,神智略有些不清,但仍能辨别眼前之人。 潘金莲温柔地将稀饭送至李继嘴边,李继虚弱道:“金莲,我好担心你突然跟我说一句,大郎,该吃药了……” 潘金莲娥眉微蹙,诧异道:“大人这是何话?奴家与那武植大哥并不熟识,亦不会对着大人唤他之名啊。” 话音刚落,李继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吓得潘金莲花容失色,那原本娇艳的面庞此刻满是惊愕。 她急忙放下手中碗筷,慌忙上前,柔声询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岂料,此时的李继仿佛陷入深深魔障之中。只见他猛地发力,一把将潘金莲扑倒。 潘金莲先是一惊,那如水眼眸中闪过瞬间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然而,当她察觉李继的意图后,心中那一丝抗拒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两人气息交织缠绕,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潘金莲清晰地感受到李继身上散发的炽热气息,她的脸颊瞬间绯红如霞,心中既有羞涩之意,又隐隐升腾起一丝莫名情愫。 那情愫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带着一丝甜蜜与不安。 而李继在这迷乱之际,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疲惫,只沉浸在眼前的温柔之中。 在那一番激情缱绻过后,李继缓缓恢复神智,望着身旁的潘金莲。 轻声呢喃道:“金莲,我许是患了何种病症,每隔三五天便会发作一次。” “方才之事……实乃唐突,对不住你,我定会对你负责。” 潘金莲眼眸中闪过一抹妩媚之色,浅笑道:“大人无需自责,奴家乃是心甘情愿。” “自大人为奴家赎身之日起,奴家便已有以身相许之意。” 李继侧身凝视着潘金莲,微笑道:“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那施耐庵果然诚不欺我。” 潘金莲羞涩一笑,朱唇轻启道:“大人折煞奴家了,奴家哪里当得起这等赞美。” 李继朝着潘金莲挤眉弄眼道:“闲来无事,不如续上?”言罢,便又如饿虎扑食般欲再度亲近。 恰在此时,只听得门外武松一声哀嚎:“哥哥……!!!”这一声吓得李继全身一颤,险些尿了出来。 他急忙撑起身子,惊诧道:“怎么了这是?叫魂儿呢?” 潘金莲赶忙将一旁的衣裳递予李继披上,柔声道:“大人快去看看吧,只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李继连忙穿好衣裳,对着潘金莲言道:“等我回来,今日定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言罢,推门而出。 潘金莲望着李继离去的背影,满眼皆是温柔与憧憬,仿佛方才那激情时刻,仍在心头萦绕不散。 而门外,武松抱着武大郎,依旧悲声哀嚎。李继瞧得真切,心中暗叹:“卧槽!莫不是真被我言中了?这还真特么是叫魂儿呢。” 心中这般想着,便大步迈向近前,急切问道:“武松,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家兄长怎么了?” 武松满脸泪痕,哽咽道:“方才我在房中听到一阵巨响,便冲出门外,正巧与石秀碰了个对面。” “随后我们循声望去,却见我家兄长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我悲痛至极,未曾留意四周。那石秀察觉房檐上有动静,便追了出去。” 李继蹲在武松身边,轻声安慰道:“兄弟莫要太过难过,我定会为武植大哥讨回公道。” 武松杞道:“多谢哥哥!” 李继仔细端详着武大郎的尸体,呢喃道:“脖颈处有致命伤,观其角度与力度,应是一刀毙命。” “看来,凶手定是那贩卖影苓草之人,否则,谁敢如此大胆,竟敢在县衙内行凶。” 此时,都头与一众衙役纷纷赶来。李继迅疾起身,嘲讽道:“这是何地?是县衙吧?朝廷养你们有何用?” “那凶手竟敢在县衙内大剌剌地行凶,而后又逃之夭夭,你们竟此刻才来,是何道理?难道死者非你们亲属,你们便不上心吗?” 众人闻言,连忙下拜,都头满脸愧疚道:“大,大,大人。恕罪……” 李继怒不可遏,抬起一脚将都头踹翻,怒声吼道:“少在那儿跟老子学仵作,整那死出儿!” 第21章 阿平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正在李继训斥都头之际,只见石秀迈步归来。武松急切问道:“可有发现?” 石秀无奈摇头,长叹一声道:“那人轻功超绝,我一路追赶,至城西密林处便失了其踪迹。” 武松仰天怒吼:“哥哥~~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李继眯起双眸,心中暗自思忖:“武植刚来阳谷县没几日,按理断不可能与他人有过多纠葛,那为何会有人对他下此毒手呢?” 想到此处,李继顿觉冷汗涔涔。他轻声呢喃:“莫非此人目标乃是我?” “自验尸起,仵作查出死者乃被毒害,我便派人暗中跟踪可疑之人,时迁也去调查那影苓草。” “莫不是他们有所察觉,故而派出刺客欲谋杀我,却恰好被武植撞见,刺客不得已才杀了武植?” “而武松与石秀听到动静后即刻冲了出来,这才使得刺客没了时间对我下手……” 想罢,李继轻抚自己脖颈,咧着嘴叹道:“阿弥陀佛,哈利路亚,无量天尊!幸得你们庇佑,未让我命丧于此啊!” 随即转身对都头言道:“派去的暗探此刻如何了?” 都头吞吞吐吐道:“回大人,他们通通未归。” “速去将他们召回,若晚了,只怕会丢了性命!” 都头连忙起身:“小人领命!”随即缓缓退去。 李继行至武松近前,轻拍其肩膀言道:“兄弟,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将武植大哥的尸身交给他们,送去尸棚吧!” 武松闻言,如遭雷击,满脸痛苦之色。他紧紧抱着武大郎的尸身,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 “哥哥,你怎能就这样离我而去?我还未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武松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九霄,令人心生悲戚。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然而,尽管心中有万般不舍,武松也明白,此时必须听从李继的安排。 他缓缓松开双手,将武大郎的尸身交给了衙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无奈。 衙役们小心翼翼地接过武大郎的尸身,缓缓向尸棚走去。 武松的目光紧紧盯着哥哥的尸身,仿佛要将这最后的画面永远铭刻在心中。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发誓一定要为哥哥报仇雪恨。 李继在院中来回踱步,面色沉凝如霜,心中思绪如潮水翻涌。 石秀则在一旁轻声抚慰着武松,武松满脸悲痛,然其眼神之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仿佛可焚尽世间一切邪恶。 正在此时,房梁之上一道身影倏地闪过,恰似鬼魅般迅疾无伦。石秀双目如电芒乍现,高声喝道:“莫不是又有刺客来袭?大人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自房顶上飘然落下,那双脚落地之声息皆无,宛如一片轻盈灵逸的落叶。 石秀举拳便欲冲上前去,却被李继当即喝止:“石秀且慢!他乃自家弟兄。时迁,可有收获?” 但见时迁抱拳回道:“禀哥哥,小弟不辞辛劳,四处奔波探寻,幸在城东采药农孙老伯那里,寻得些蛛丝马迹。” 李继双眸一亮,迅即问道:“你待怎讲?” 时迁转着眼珠,扬起下巴,满脸傲娇之色,言道:“却如仵作所言,这影苓草形似紫灵芝!” “虽被朝廷明令禁用,但一些不法之徒依旧冒着极大风险,将其充当紫灵芝售予生药铺。” “那些生药铺之人,收了药农的影苓草后,竟依旧将其卖给客人。” 李继挠着头问道:“如此说来,那紫灵芝应极为名贵,每味药中都断不可少咯?” “而那生药铺为降低成本,便四处收集这影苓草,来充当紫灵芝售卖。那他们岂会不知此举会惹出大祸端?” 时迁继续言道:“据那孙老伯所言,这影苓草虽有剧毒,但若非食用过量,三五日内并不会出大问题。” “那些生药铺之人许是心存侥幸,又或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故而铤而走险。他们以为只要控制好用量,便不会被人察觉。” “却不知,这影苓草毒性诡异至极,即便少量服用,日积月累之下,亦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此次这些死者,想必便是长期服用了含有影苓草的药物,最终毒发身亡。” 李继皱起眉头,面色凝重,沉声道:“如此看来,那生药铺的嫌疑颇大!可曾探明是哪家生药铺?” 时迁抱拳回道:“阳谷县仅有一家,便是那闹市之中的生药铺。” 李继正要询问那生药铺所属何人,恰在此时,却见都头神色慌张地奔了回来。 “大,大人,暗探均已撤回。那城西的宋光棍、钱庄的杨掌柜,皆无重大嫌疑……” 李继望着都头,凑近问道:“然后呢?生药铺的伙计郑大如何了?” 但见那都头吞吞吐吐,李继心中一紧,预感到大事不妙。 随即怒斥道:“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的!你以人头担保的冯平,探查得如何了?” 都头苦着脸道:“冯,冯平他,死在了闹市街口……请大人放心!小人这回,定亲自去探个明白!” 李继一把薅起都头,怒骂道:“你他妈去探个嘚儿啊!冯平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都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忙求饶道:“大,大人息怒,冯平他确实身手不凡。怎,怎料他会遭人毒手呢……” 李继一把推开都头,怒斥道:“我再三向你确认,你给我的答复,皆是冯平有勇有谋,定能完成任务。” “结果呢?如今案子还没破,却又折了两条性命。若县令怪罪下来,难道拿你去顶罪吗?” 李继怒不可遏,只觉气血上涌,身子一阵摇晃,站立不稳。 时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继,轻声言道:“哥哥息怒,莫要伤了身子啊!” 李继长叹一声,在时迁耳边呢喃道:“你速去生药铺潜伏,仗着你的本事,看看能否寻到有用的线索。若真是他们所为,定不会毫无破绽。” 时迁躬身应道:“小弟领命,哥哥只管放心!” 见时迁领命退下,李继怒目圆睁,指着都头吼道:“偶像!这阳谷县仅有一家生药铺,速速告诉我,那是谁家的产业?” 都头闻言,陷入沉思半晌,似是心中有所疑虑,随即吞吞吐吐道:“那,那生药铺的掌柜姓钱,店内伙计仅郑大一人。” 李继拍着脑门,沉声道:“可有隐瞒?” 都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神情,随即连连叩首,朗声道:“小,小人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不得好死。” 第22章 官人自信的样子,奴家甚是喜爱 李继怒斥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能拿去赔偿那些死者家属吗?退下,快退下罢!” 见都头俯着身子刚要退下,李继突然言道:“且慢!速去派人将那孙老伯保护起来,再把那宋光棍与杨掌柜擒来!” 都头拱手应道:“小人领命!”随即刚走出几步便停住身躯,呆愣愣地望着李继,欲言又止。 李继瞪着都头怒道:“何事?还等着我请你吃夜宵不成?” 都头面露尴尬,回道:“此时天色已晚,若将宋光棍与杨掌柜擒来,可是要过堂审问?” 李继摇着头长叹一声:“暂且收监,将两人分别关押,防止他们串供。此二人虽无重大嫌疑,但仍有可疑之处,不可不防。” 待都头退下后,石秀来到李继身侧,缓声问道:“大人,既然那伙计郑大甚是可疑,为何还不派人,将其拿到县衙呢?” 李继摇头叹道:“收售假药、谋财害命,甚至雇凶来县衙行刺,你觉得仅凭他一个小小的伙计,若没有同谋,能做成此等大事?” “眼下,唯有期盼时迁能寻得可靠证据,不然,仅凭我的推测,就算能定郑大的罪,也很难揪出那背后之人。” 石秀皱眉应道:“大人所言极是,是小人思虑不周,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李继轻拍石秀肩头,神色略显疲惫,低声道:“夜色深沉,今日诸事纷纭,甚是繁杂。你且先回去歇息吧。” 言毕,李继微微侧头,朝武松所在方向微微努嘴。 石秀会意,微微颔首,沉声道:“大人放心,武松哥哥便交予小人照拂。定保他安然无恙。” 李继长叹一声,双眸之中掠过一抹疲惫之色,旋即转身,缓缓迈向自己房中。 他伸手轻轻推开房门,抬眼却见潘金莲还慵懒地卧于床上。 烛光摇曳不定,那昏黄的光芒映照出,潘金莲那娇艳绝伦的面容。 李继心中蓦地一荡,仿若春风拂面,涟漪阵阵。他的脸上瞬间洋溢起满面春风,右手轻轻一扬,潇洒地将长衫脱下,在空中肆意挥舞。 而后挤眉弄眼,放声高唱:“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此鲜花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呐……大莲,看招!!!” 言罢,李继身形如闪电般迅疾,一个箭步猛冲而上。潘金莲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嗔怪。 潘金莲娇声问道:“大人,事情可都处理妥当了?”言罢,轻轻侧过身子,姿态婀娜。 李继微微摇头,叹道:“这世间之事,哪有尽头。事情永远是做不完的,倒不如珍惜当下。” ………… 天刚破晓,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匆匆跑来,在门外轻声道:“大人,有要事禀报。” 李继沉浸在与潘金莲的温情中,一时未有所应。潘金莲见状,轻轻推了推他,轻声细语道:“大人,门外有人唤您呢。” 李继翻了个身,眉头微微皱起,无奈地看了一眼潘金莲,沉声道:“何事?” 衙役紧张回道:“时迁与都头皆在堂上候命。” 李继面色一凝,略作思索,道:“且在门外候着。”衙役应了一声,恭敬地立在一旁。 李继轻叹一声,转头看向潘金莲,柔声道:“今日,此案或许该有些眉目了。” 潘金莲微微坐起,玉手轻抬,理了理发丝,轻声道:“看大人这胸有成竹之态,奴家甚是欢喜。” 说罢,潘金莲轻盈起身,走到李继身旁,温柔地为他整理衣衫。 片刻后,李继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衙役连忙跟上,与李继一同赶往大堂。 潘金莲亦随着李继出了门,方抬步前行,冷不丁与青梅撞了个对眼。 青梅先是一怔,那眼眸之中瞬间闪过诸多思绪,似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随即,她微微低下头去,神色间满是不知所措。而潘金莲更是显得局促尴尬,连忙开口解释道:“青,青梅,我……” 青梅低垂着头,浅笑道:“想来好哥哥定是昨夜旧疾又犯了吧?亏得有金莲姐姐在此,不然……” 潘金莲听了青梅此言,脸上悄然泛起一抹红晕,轻咳一声,道:“嗯,你哥哥他……确实昨夜病症突发,我……我也只是碰巧在此罢了。” 青梅微微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灵动狡黠之光,轻声道:“金莲姐姐莫要多做解释,青梅心中皆明了。哥哥能得姐姐照拂,实乃哥哥之大幸。” 潘金莲愈发窘迫,正欲再言,却又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她定了定神,柔声道:“青梅,莫要再打趣我了。” 青梅抿嘴一笑,应道:“那青梅先行告退了。”言罢,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如燕。 潘金莲望着青梅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叹一声,随后,她亦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走去。 李继龙行虎步,缓缓迈进大堂。都头见状,连忙躬身言道:“大人,宋光棍、杨掌柜已然分别羁押妥当。” “另有一事,据仵作所言,那石秀的叔父,乃是中了影苓草之毒而亡。此乃武值的验尸录。” 说罢,都头双手呈上验尸录。李继微微点头,接过验尸录后轻轻翻阅几页。 而后长叹一声:“果然如我所料,除脖颈处致命外伤,再无其他异常。” “但细瞧这伤口,却觉不同寻常。创口走势怪异,与常见伤口迥异。” “伤口边缘的肌理纹路独特,似被一股别样力量造就,带着莫名的倾斜与扭折之感。” 都头满脸疑惑,问道:“这有何不同?皆是一刀毙命罢了。” 李继冷笑一声,言道:“自然不同。正常人用右手所造成之伤害,与这伤口正相反。此中必有蹊跷。” 都头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大人果然心思缜密,小人不及也。” 李继接着问道:“我且问你,这阳谷县中懂功夫且在你之上之人有多少?” 都头沉思片刻,摇头回道:“惭愧,这阳谷县内,比小人功夫高者,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李继微微皱眉,又道:“那最近,你们可曾在街上碰到过生人?” 都头尴尬一笑,回道:“阳谷县虽不大,但也算人口密集,小人实难留意。” 话音未落,时迁眼前一亮,朗声道:“哥哥,我昨夜在那生药铺,倒是瞧见那郑大在与几名壮汉密谋。” “那几人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凌厉,一看便是精通武艺之人。” 李继问道:“那几人可还在生药铺?” 时迁回道:“未出!他们就在生药铺后院的仓库中。”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朗声道:“看来,谜底将要缓缓揭开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随即,目光如炬,对着都头喝道:“速速带足人手,以纳税银有疏漏为由,将那郑大带来问话。” “其余之人从后院悄然翻入,直取仓库中的那伙强人。切记,万万不可惊动掌柜。” 都头抱拳拱手,沉声道:“小人领命!” 见都头刚要出门,李继又高声喊道:“时迁,速速去通知武松与石秀,让他们随都头一同前往。那伙强人身手了得,衙役恐非其对手。” 第23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且说都头领着一众衙役,气势汹汹来到生药铺前。 都头站定身形,清了清嗓子,扬声喝道:“钱掌柜可在?县衙有要事询问,速速出来答话。” 药铺之内,郑大与钱掌柜正在商议事务,听到都头这一声呼喊,两人皆是心头一震。 郑大脸色微微发白,心中暗叫不妙,然面上却依旧强作镇定。钱掌柜则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扯了扯郑大的衣袖。 钱掌柜轻声道:“莫慌……”言罢,两人一同走出药铺。 都头见郑大与钱掌柜现身,面色冷峻,沉声道:“近日县衙核查纳税银,发现你这生药铺似有疏漏之处,随我去县衙走一趟吧。” 郑大眼珠急速转动,连忙说道:“官爷,定是有何误会,这生药铺向来按时纳税,从未有过疏漏啊。” 钱掌柜也在一旁帮腔道:“官爷,郑大所言属实,我这铺子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会在纳税银上有问题呢?” 都头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随口言道:“是否有问题,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左右,先将郑大拿去问话。” 钱掌柜连忙往都头手中塞了些碎银,急切道:“都头,此事能否通融通融?” 都头面露难色,压低声音说道:“掌柜,莫要难为我,此次没将你带回县衙,已经算是给你几分薄面了……” 此时,后院方向,武松与石秀手提哨棒,威风凛凛,一众衙役亦个个手持兵刃,随时待命。 武松双目喷火,钢牙紧咬,怒喝道:“随我将这伙强人拿下!” 言罢,武松率先纵身一跃,轻松翻过院墙,石秀与衙役们紧随其后。众人落地后,悄然朝着仓库方向摸去。 仓库内,那三个壮汉正围坐一处,低声商议。为首之人满脸横肉,眼神凶狠,沉声道:“前面似有动静,莫不是生了什么变故?” 另一人应道:“大哥放心,此事有那郑大托底,待风波平息,咱便可大摇大摆出阳谷县。” 为首之人冷笑道:“那郑大不过是个跑腿伙计,凡事不可轻信他人。” 正说着,武松等人已然逼近仓库。突然,一名壮汉警觉起来,大喝一声:“什么人?” 武松等人不再隐藏,纷纷冲将出来。武松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今日便叫你们为我哥哥偿命!” 那三个壮汉见状,却也不慌,纷纷抄起兵器,迎上前来。为首之人挥舞大刀,朝着武松猛砍过来。 武松侧身一闪,手中哨棒顺势一挥,砸向那人手腕。那人反应极快,急忙收刀,反手又是一刀劈向武松。 石秀也与其他壮汉战在一处。石秀身形灵活,棍棒挥舞得密不透风,与一名壮汉打得难解难分。 衙役们虽武艺稍逊,但也奋勇向前,与强人展开激战。 一时间,仓库内喊杀声震天。武松与那为首之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那人刀法凌厉,武松则凭借强大力量与敏捷身手,一次次化解对方攻击。 武松大喝一声,手中哨棒如蛟龙出海,猛地砸向那人。 那人急忙举刀格挡,然武松力量极大,竟将他震得连连后退。 石秀这边,渐渐占据上风。他瞅准一个机会,一棒打在一名壮汉腿上,那壮汉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其他壮汉见势不妙,心中开始慌乱。 此时,都头在前院听到后院打斗声,心中暗喜。他故意拖延着与郑大、钱掌柜的交涉,为武松等人争取时间。 仓库内战斗愈发激烈。武松越战越勇,那为首之人渐渐体力不支。 终于,武松找到一个破绽,一棒打在那人肩膀上,那人手中大刀落地,痛苦呻吟起来。 其他壮汉见首领被擒,纷纷失去斗志。石秀与衙役们趁机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部制服。 县衙大堂之上,李继负手踱步,神色凝重,似在思忖着什么。 忽听得都头在堂外高声呼喊:“生药铺伙计郑大带到!”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笑意,沉声道:“郑大,你可知罪么?” 郑大面色惨白如纸,身躯颤抖不停,连连叩首,惊慌失措道:“大人明察!小人……小人实不知何罪之有啊!” 李继冷笑一声,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郑大,寒声道:“纳税银之事,你如何解释?” 郑大连忙从怀中掏出账本,朗声道:“此乃生药铺所有账目,虽是小人亲手记录,然这收支纳税之事,小人岂敢弄虚作假?” 李继心中暗喜,一把接过账本,缓缓翻阅起来。那郑大跪在地上,左顾右盼,心中暗忖,以为有了账本为证,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李继翻阅账本之时,上面赫然写着“紫灵芝”三个大字。 李继微微皱眉,随即冷笑一声,问道:“郑大!我且问你,这紫灵芝可是名贵药材?” 郑大闻言,急忙回道:“算,算是名贵药材。” “那这紫灵芝应是价格不菲才对,为何你这账本上却写成五文一两呢?”李继目光凌厉,紧紧逼视着郑大。 郑大冷汗涔涔而下,神色极为紧张,吞吞吐吐道:“可……可能是紫灵芝的价格,近日有所起落。” 李继“啪”的一声合上账本,怒斥道:“一派胡言!需不需要我叫来药农,询问一下紫灵芝的价格?” 郑大吓得连连叩首,惊恐万状道:“大……大人恕罪,可能是小人一时疏忽记错了!” “还在狡辩?照你账本所记,这价格只会是影苓草,而非紫灵芝!你有几颗脑袋,竟敢犯下如此大罪?”李继怒目圆睁,声如洪钟。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小人,小人确实做了假账,只是想少交些税收,从中赚取些钱财,好奉养我那重病缠身的老母啊!”郑大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李继拍了拍郑大的肩膀,轻叹一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头!把药农孙老伯带上堂来!” 话音刚落,只见都头将孙老伯带到堂前。李继朗声问道:“孙老伯,这紫灵芝与影苓草的价格,你且报给本官听听。” 那孙老伯躬身应道:“回大人,紫灵芝二十文一两,影苓草五文一两!” 见郑大跪在地上不停颤抖,李继一把将郑大的头抬了起来,随即言道:“孙老伯,那日你见外乡人的影苓草,是不是卖给了他?” 孙老伯缓步上前,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起来,随即连连点头回道:“回大人,正是这人!老汉清楚记得,他与那外乡人讨价还价,最后讲到三文一两。” 郑大闻言,颤抖着身躯叫骂道:“你这老匹夫,莫要胡言!” 李继一把将郑大的头按了下去,笑道:“好一个郑大,里外通吃这一招被你使得明明白白。” “三文收进来,却在账目上记五文,不知你家掌柜知晓后,会不会更加‘爱惜’你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若让掌柜知道,小人定会性命不保。”郑大涕泪横流,苦苦哀求。 李继摇头笑道:“你这厮,触犯了律法都不惧怕,竟怕你家掌柜?” 第24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恰在此时,武松与石秀将那三个壮汉押至堂外。 李继神色一凛,命都头将郑大之嘴堵上,厉声道:“在此好生候着,休要耍弄心机。” 随即挥了挥手,三名壮汉被推至堂前。那郑大见此情形,更是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 李继高声喝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三人与郑大对视一眼,旋即满不在乎地报出姓名。 为首之人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声若洪钟道:“小人秦风。” 另一人面容冷峻,身姿挺拔,沉声道:“杨浦。” 最后一人模样精悍,眼神狡黠,朗声道:“范邕。” 李继双目如电,紧紧盯着秦风,问道:“秦风,昨日可是你潜入我县衙后院,将武值杀害?” 秦风冷哼一声,冷声道:“大人查案当凭证据,小的虽相貌凶恶,然一直遵规守法,何曾犯下命案?” 李继缓缓走到郑大身前,将其身形挡住,笑道:“郑大为求自保,已将尔等之事全盘托出。” “你竟如此胆大妄为,不但谋害了阳谷县一十八口百姓,还敢潜入县衙欲谋杀本官,你可知罪?” 那秦风大惊,高声喊道:“大人,莫要听信那郑大胡言乱语。” “小人确实收了郑大钱财,潜入县衙后院欲杀大人,岂料正巧撞见武值,便一刀结果了他。” “彼时惊动屋中两人,故而我弟兄三人只得跳上房顶逃走。” 话音刚落,武松在一旁紧握双拳,怒骂道:“你这该死的贼子,今日爷爷定要杀了你,为兄长报仇!” 一旁的石秀急忙拦住武松,轻声安慰道:“武二哥,莫要冲动,且看大人如何处置。” 李继微微颔首,对一旁的书吏言道:“可曾记录在册?让他们签字画押。” 书吏恭敬应道,随即拿着记录好的供词来到秦风三人面前。 秦风等人虽心有不甘,但见大势已去,也只得无奈签字画押。 李继缓缓转过身,一把扯掉郑大嘴里的布:“郑大,你还有何话可说?” “私自收售影苓草,先后致使一十八口百姓惨死,又雇凶妄图加害本官不成,错杀了武值。谋害了衙役冯平” “对了,还有石秀的叔父,也是因误食你们所售的影苓草,才会突然暴毙。这二十条人命,你觉得还会有人保你吗?” 郑大涕泪横流,连连叩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李继一把揪住其衣领,怒斥道:“你犯下如此重罪,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事已至此,你还不愿供出主谋吗?” 郑大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怔在原地。李继继续言道:“你若老实交代,我或可酌情处理。” “让你那久病缠身的老母亲有个盼头。但若你依旧顽固不化,那本官便只能依法处置了!” 郑大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那又如何……横竖都是一死!你们斗不过他的……斗不过他的!” “他是谁?如实招来!”李继怒喝一声。那郑大仿佛中了魔怔,只是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李继轻叹一声,随即转过身言道:“将郑大收监,命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切不可让他出任何意外!” “秦风、杨浦、范邕三人通通打入牢房。” 众人领命退下之际,武松忽地双膝跪地,声泪俱下道:“哥哥,如今案情已然明朗,定要为吾兄报仇雪恨!” 石秀亦跪在武松身侧,拱手言道:“大人,小人叔父无辜枉死,恳请大人将郑大等人枭首示众,以消我等心头之恨!” 李继急忙将两人扶起,摇头叹道:“二位切莫心急。方才那郑大之言,你们可曾听闻?” “若不能将背后主谋擒获,又怎能让武值大哥与你的叔父安息呢?” 武松咬牙切齿道:“那生药铺唯有郑大与钱掌柜两人,能让他如此惧怕之人,想必定是钱掌柜!不如让小弟去将他拿来如何?” 李继轻叹道:“莫要将事情想得这般简单。往往我们所能看到的,皆是他人想让我们看到的罢了。” 石秀皱着眉头问道:“大人之意是……那钱掌柜背后另有其人?” 李继扬起嘴角,低声言道:“不过是猜测罢了,当不得证据!” “你们想想,能让郑大说出我等斗不过之人,岂会是一个小小的生药铺掌柜?” 武松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莫,莫非是……” 李继连忙制止武松:“莫要在县衙胡言乱语!” 武松与石秀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武松沉声道:“大人,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道:“你们难道未曾察觉,时迁并未现身吗?” 武松满脸疑惑,转头望了望石秀,随即问道:“哥哥此言何意?” 李继微微扬起下巴,缓缓说道:“在你们将郑大与秦风等人带至县衙之时,我已然命时迁悄然暗中盯着钱掌柜。” 武松与石秀闻言,恍然大悟,两人抱拳拱手道:“哥哥果然心思缜密,小弟实难企及。” 李继冷哼一声,言道:“莫要心急。县令赐予我的期限尚有三日。这三日,定是那幕后之人露出马脚之际。” “若钱掌柜果真与此事有关,他必定难以按捺。我等只需静心等候佳音,待时迁传回消息,便可顺藤摸瓜,将那幕后黑手揪出。” “二位兄弟且放宽心,此仇必报!” 石秀目光坚定,沉声道:“若能为叔父报仇雪恨,小弟日后愿为哥哥鞍前马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继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随即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浅笑道:“二位兄弟,昨日李某仅食了些稀饭,如今这肚子咕咕直叫,好不闹腾。” “不知,二位兄弟可否赏光,与我一同去寻处地方吃点东西呢?” 武松与石秀对视一眼,眼中的悲愤稍缓。 武松抱拳道:“哥哥既有此请,武松岂有不从之理。” 石秀亦道:“大人相邀,小人荣幸之至。” 三人暂将愁绪放下,准备去寻一处吃食之地,而那幕后真相,仿佛也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悄然等待着被揭开的时刻。 第25章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 正在李继与武松、石秀二人于酒肆用餐之际,一名衙役满脸慌张,匆匆奔入。 李继眉头微皱,问道:“何事这般惊慌失措?” 只见那衙役凑近李继耳畔,轻声呢喃道:“大人,那生药铺的钱掌柜忽地闭店,鬼鬼祟祟赶奔向了狮子楼。” “与一位头戴斗笠、面覆轻纱之人密议后,似拿着某物直奔城西而去……” 李继眼神骤冷,沉声道:“可曾窥见那神秘之人的面容?” 衙役摇头回道:“那人极为谨慎,就连时迁兄弟也未能瞧得真切。” “不过,小人已遣两位弟兄暗中跟随那神秘之人,时迁兄弟则一路尾随着钱掌柜出了城西,若他有意逃窜,时迁必定将其擒获。” 李继微微点头:“嗯……此事办得甚好!将我桌上包好的饭食送至县衙,交予青梅与金莲。随后传众位弟兄县衙候命!” 衙役提起饭菜,领命退下。一旁的武松问道:“哥哥,可是有了钱掌柜的消息?” 李继长叹一口气,叹道:“算是有了些许眉目!待酒足饭饱之后,再回县衙商议。” 武松与石秀神色肃穆,齐声应道:“全凭哥哥吩咐。” 酒足饭饱后,三人迈着沉稳步伐走回县衙。甫一迈入大堂,便见时迁已然将钱掌柜押于堂前。 李继双目如炬,上下打量着钱掌柜,不禁笑道:“卧槽?猪头小队长?哥们儿,你是不是有鬼子血统,太他妈像了!” 此言一出,引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那钱掌柜则满脸错愕地望着李继,头顶蓦地冒出无数问号。 时迁拱手道:“哥哥,此人在狮子楼收得一袋钱财后,便欲在城西雇辆马车逃走。小弟趁其付钱之际,将他擒拿至此。” 李继接过钱袋,轻轻掂量,道:“呦,这钱虽不少,但若要买你一世清白,怕是远远不够吧?” 钱掌柜心头一惊,言道:“大人此话何意?小人不过是欲出城收些药材,为何将我拿到县衙?” “还有,我那伙计郑大,向来奉公守法,你们却以纳税银有纰漏为由,将其扣留,究竟是为何?” 李继扬起嘴角,笑道:“好一张利嘴!我且问你,狮子楼给你钱财之人是谁?” 钱掌柜冷哼一声,道:“小人药铺近日生意惨淡,故而向好友杨掌柜,借了些钱财去采购,怎么?这借贷之事,县衙也要管?” 李继撇了撇嘴,仰头大笑道:“哈哈,生意惨淡,却还要借钱去采购药材?你这生意之道,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本官且问你,方才你提及的杨掌柜,究竟是何人?” 钱掌柜轻蔑一笑,回道:“这生药铺乃是我毕生心血,即便生意惨淡,我亦不能坐视不管。借些钱财继续经营,有何说不通?” “至于那杨掌柜,自然是开钱庄的杨掌柜了。” 李继微微摇头,轻拍其肩膀,沉声道:“哼,常言道,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 “我很喜欢你这副盲目自信的样子,只盼接下来的画面,莫要让你颜面扫地,被狠狠打脸才好。” 随即对着都头喊道:“速去将钱庄杨掌柜带到堂前!” 都头领命而去,大堂之上气氛凝重。武松与石秀怒视着钱掌柜,心中满是愤恨。 李继则坐在椅子上,牵着二郎腿微微咬着指甲,满脸惬意地望着钱掌柜。 不多时,都头带着杨掌柜来到堂前。那杨掌柜面容富态,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李继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望向杨掌柜,沉声道:“杨掌柜!有人言今日你现身于狮子楼。” “本官实是困惑,你莫非身怀影分身之奇术?亦或是破狱而出?” 那杨掌柜闻得此言,顿觉如坠冰窖,惊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颤抖道:“大人明察啊!小人昨日便被囚于牢房之内,怎可能出去与人相见?” “对,对了,牢房内所有狱卒皆可为小人作证!” 李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看向钱掌柜,道:“那就奇了怪了!钱掌柜啊,有人为他证明,你看此事该如何圆说呢?” 钱掌柜闻言,满脸尴尬之色,胀红了脸,吞吞吐吐道:“这……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人不是杨掌柜,是……” 李继缓缓起身,背着手踱步至钱掌柜近前,弯下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其眼睛。 沉声道:“继续说下去,我倒要瞧瞧,人在编瞎话之时,眼睛里都藏着些什么。” 钱掌柜见事已至此,脑袋一扬,便闭口不言。 李继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嗯~~这是要破罐破摔了吗?你可要仔细斟酌,这多桩命案,你当真扛得起来?” “你纵然可一死了之,然你家中九族又当如何?男子皆发往边疆充作苦力,过着艰难困苦,生不如死的日子?” “女子卖至勾栏瓦舍,遭人轻贱,受尽屈辱。你那后辈儿孙,乃至子子孙孙,皆永无出头之日。” “这般后果,想想还真有点小刺激呢,对吧,老钱?” 话音刚落,钱掌柜身躯一震,随即长叹一声:“哼,休想从老夫嘴里套出半句话!” 武松怒目圆睁,虎躯一震,大声喝道:“哥哥,此人顽固不化,不如让小弟给他松松筋骨如何?” 石秀更是双眼冒火,犹如愤怒之雄狮,指着钱掌柜怒骂道:“你这丧尽天良的恶贼,今日定叫你血债血偿!” 李继微微眯起双眼,咂么着嘴缓缓言道:“啧啧啧……老钱,一炷香的功夫,若你依旧不如实交代,那杀威棒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哟。” 钱掌柜闭起眼睛,紧握双手,沉吟片刻后道:“哼,你不过是个外来官员,又岂能知晓这阳谷县的诸多门道?” “莫说是你,即便县令大人在此,怕也不敢再继续追查下去。” “老夫奉劝你一句,速速收手吧!否则,你决然承担不起那后果。” 李继微微摇头,而后朗声道:“左右听令,将钱掌柜与杨掌柜暂且收押!” 言罢,李继缓缓踱步至都头近前,压低声音询问道:“那跟踪戴面纱之人的兄弟可曾归来?若还未归,速速前去接应。” 随即,李继转头继续言道:“时迁,你带几个弟兄将那生药铺封了,务必多多留意,寻得一些有用线索,归来报与我知” 第26章 东京汴梁的来信 李继迈着四方步,沉稳而从容地走向后院。抬眼望去,只见青梅与潘金莲正坐在桌前,享用着他从酒肆命人带回来的午饭。 李继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问道:“菜色可合胃口?” 潘金莲微微颔首,柔声如莺啼:“大人,此饭菜甚是美味可口。” 青梅亦笑着回应:“哥哥送来的饭菜,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青梅忽地慌忙起身,一把拿起桌上的信,急切地递给李继,说道:“好哥哥,此乃东京汴梁送来的两封书信,说是要交于你。”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接过书信,喃喃自语道:“东京汴梁送来的书信?” 他缓缓展开其中一封,目光在信纸上流转。只见信中笔迹娟秀,满纸皆是情思。 吾爱之李郎: 展信如晤,心牵君之近况,日夜思念,不能自已。奴家身处这勾栏之地,心却如浮萍,无依无靠。 那赵大官人仍是每隔三日来访,虽锦衣玉食相赠,然奴家视之如无物。 其去后,奴家对镜自视,满身伤痕,那皆是这尘世所予之痛。 忆起往昔君为奴涂药之时,温情满溢,如春日暖阳,暖彻奴心。 君可知,奴家每夜独倚窗前,望着那明月高悬,心中尽是君之身影。 那点点繁星,似君之眼眸,闪烁着温柔与深情。奴家常抚琴而歌,曲中尽是对君之思念。诗词书画,亦难抒奴家心中之眷恋。 君且放心,奴家已数番与赵大官人言说,定要将君调回汴京。 奴家愿倾尽所有,只为与君重逢。思念如潮,汹涌澎湃,奴家日夜期盼君之早归。愿君安好,勿忘我之深情。 奴家李师师,顿首。 李继看完书信,仰头长叹一声,心中暗忖:赵佶这老变态,活该十五年后,被金国抓去做俘虏!师师姐,你所受之苦,他日我定要让赵佶百倍奉还! 平复了许久心情,李继轻轻展开赵元奴的书信,那娟秀的字迹如同一缕春风,悄然拂过他的心田。 吾爱之李郎: 许久未见,思念如藤蔓般,紧紧缠绕奴之心扉。奴在这汴京之地,每日皆觉无趣至极。 茶饭入口,却如嚼蜡,只因心中思念着远方的你。自君离去,奴便再未接待任何客人,那繁华喧嚣之场,于奴而言,已无半分吸引力。 奴只盼着君之归期,若李郎愿意,奴定当赎身奔赴君之所在。莫要让奴久等,相思之苦,实难承受。 君可知,奴每夜对月而思,忆起往昔与君之点点滴滴,那温柔话语,那深情目光,皆如璀璨星辰,照亮奴之世界。 盼君速回,以解奴思念之苦。 李继看完信,扬起嘴角轻笑道:“这小妮子,还是这般不着调!” 此时,青梅望着满脸笑意的李继,不禁问道:“能让好哥哥这般开心,莫非是小姐的来信?” 李继微微点头,应道:“正是。我们已离开汴京月余,却都不曾与姐姐书信一封,实乃我的疏忽。” 一旁的潘金莲听得一头雾水,柔声问道:“大人所称之姐姐,是何人?难道是那汴京花魁?” 青梅微微颔首,应道:“正是。我家小姐与哥哥感情深厚,此次定是表达了一番思念之情。”潘金莲闻言,脸色微变,缓缓低下了头。 李继见状,身形一闪,坐到了两人中间,左右环抱,轻笑道:“金莲莫要吃醋。你们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我断不会有偏袒之举。” 言罢,在两人脸上各轻啄一口。青梅满脸娇嗔,羞涩地低下了头。 潘金莲则倚在李继肩头,低声道:“奴家岂敢有过多奢求,只盼大人能平安顺遂,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李继笑道:“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何止平安顺遂,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青梅满脸娇羞,轻声问道:“哥哥,不知那案情可有何进展?倘若破获了这桩大案,小姐亦会更有底气为哥哥说话呢。” 李继轻叹一声,沉声道:“那郑大与钱掌柜皆坚不认罪,我亦不愿屈打成招。然可以断定的是,此二人不过皆是棋子罢了。” 潘金莲娥眉微蹙,柔声问道:“钱掌柜竟也不是主犯?那背后之人会是何等人物?” 李继缓缓摇头,道:“我亦不知,但我总感觉似疏忽了什么,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来……” “不过,若能知晓那狮子楼的神秘人究竟是谁,想必这谜底将会彻底揭开。” “疏忽了什么?”潘金莲在一旁轻声呢喃:“这生药铺的利润很高吗?为何会有人不惜触犯法律去帮那钱掌柜呢?” 李继剑眉微蹙,微微摇头,轻叹道:“阳谷县仅有这一家生药铺,就算利润不高,却也……” 话未说完,李继忽地如大鹏展翅般站起身来,满脸激动之色,托起潘金莲,在其额上深情一吻,兴奋道:“爱煞你了,金莲!” 原来,经潘金莲这般一问,李继顿觉灵台清明,如醍醐灌顶。 他心中暗道,既然阳谷县独此一家生药铺,那必定非同寻常。 要么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开,要么有头有脸之人参与了投资。 如此一来,只需派人仔细查清楚这生药铺背后的真正主人或者投资者,便极有可能揪出那隐藏在幕后的神秘之人。 潘金莲被李继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满脸羞红,如盛开的桃花,满眼茫然地问道:“大人,奴家说了何事让您如此兴奋?” 李继温柔地抚着潘金莲的秀发,朗声道:“你方才一言,让我如受当头棒喝,茅塞顿开。你们慢慢用膳,我这便去大堂。” 言罢,李继身形一闪,如一阵风般离去,只留下潘金莲与青梅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刚迈出后院,却迎面撞见都头。只见都头满脸丧气,李继微微抿嘴,问道:“一无所获,是吧?跟丢了,是吗?” 都头赶忙躬身应道:“小人无能,望大人恕罪。” 李继背起双手,冷笑道:“本官记得当面问过你,那生药铺可还有别的合伙人?你当时告诉我的是……?” 都头神色显得极为慌张,拱手回道:“并,并无他人参与……” 李继上下打量着都头,朗声道:“好!速速去将他们登记在县衙的名册拿来。” 随即停顿半晌,继续说道:“若找不到名册,便叫那行会的行首带来问话!” “若两样皆无,我觉得留你也没什么用了,刺配沙门岛你觉得如何?” 都头身躯微微一震,眼中满是惊恐,高声喝道:“小,小人这就去办!” 第27章 瓶梅中的西门庆 李继昂首阔步迈入大堂。只见时迁双手捧着几封书信,快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时迁躬身言道:“哥哥,那生药铺已然被查封,此乃在其中搜出的几封书信,不知对哥哥可有裨益?” 李继接过书信,凝神端详,片刻后,轻笑道:“这几封书信皆出自同一人之手,写给钱掌柜,皆未署名。” “有询问生意的,有催促盈余的,亦有关心钱掌柜家事之语。看来,此人应与那生药铺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时迁摇头叹道:“唉,亏得小弟还以为是何等重要线索,一路谨小慎微,生怕有所差池。” 李继将书信收入怀中,言道:“兄弟劳苦功高,待本案完结之日,为兄定重重赏赐于你。” 时迁摇晃着脑袋回道:“能为哥哥办事,小弟荣幸之至,何谈赏赐。”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都头走了进来,道:“大人,这是您要的名册。”言罢,垂手恭立于一旁。 李继接过名册,顿感脑仁儿疼痛,皱着眉头言道:“这他妈比诗经还厚,叫我一页一页翻寻?” “直接说吧,那生药铺除了郑大与钱掌柜,还有何人?” 都头支支吾吾道:“还,还有……陈勾!” 李继皱着眉头问道:“陈勾?陈勾是何人?为何你早前不说?” 那都头连忙跪下,言辞恳切道:“小人确实不知,那生药铺竟还有合伙人。至于那陈勾么……乃是西门大官人的管家。” 李继瞪大双眼,惊叹道:“西门大官人?可是那西门庆?” 都头沉吟道:“正,正是!” 李继点了点头,低声喃喃道:“呵……我说总觉有何疏漏想不通,原来是把这西门庆忘了。难道此事与那西门庆有所牵连?” 都头跪在地上,仰望着李继,恭敬道:“大人,那西门大官人乃是阳谷县首富,他应看不上这些蝇头小利吧?” 李继望着都头,颔首笑道:“有道理啊!若你家夫人同意,你可有再续一房妾室之念?” 都头望着李继傻笑道:“自,自然乐意……” 李继依旧笑脸相迎:“那他西门庆,难道也会嫌钱赚的太多吗?” 都头俯在地上苦笑道:“大人言之有理!但,但这也不能说明,此案就与西门大官人有牵扯啊!” 李继摇头叹息道:“都头,你信不信不用你将那陈勾拿来,我现在便能破获此案。” 都头扬起嘴角笑道:“大人虽颇有手段,但非人赃并获便下此判断,小人有些不信……” 李继拍案而起,怒骂道:“不信?不信还特么不去将那陈勾拿来问话!怎么?等我八抬大轿抬你去吗?” 都头吓得身子一侧歪:“小,小……小人这就去……”言罢,连滚带爬跑出大堂。 见都头退下,时迁拱手言道:“哥哥,都头此人虽对您言听计从,但,我观他对那西门庆极为忌惮,只怕……” 李继轻叹道:“那西门庆财大气粗,都头此举倒也情有可原。毕竟,若那西门庆倒了,他们这群人吃什么?” 时迁微微颔首,李继继续言道:“兄弟还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时迁眼前一亮,抱拳拱手道:“哥哥只管吩咐!” “你去趟那西门庆的府上,监视其一举一动,莫要漏过任何细节。” “小弟领命!”言罢,时迁转身离去,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大堂之中。 时迁退下后,李继独坐在椅上,思绪飘飞。那西门庆,实乃奇人,在不同书籍之中,结局竟有着云泥之别。 于《水浒》之内,他与金莲情愫暗生,定了终身,而后与王婆共谋,害了武大郎。 此般恶行,惹得武松怒发冲冠,狮子楼一场激战,成就了武松的赫赫威名。 而在《金瓶梅》之中,他竟有八位如花美眷,陈氏、吴月娘、李娇儿、卓二姐、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李瓶儿,个个貌若天仙。 他尽享齐人之福,只可惜,最终因纵欲过度,落得个悲惨结局。 正沉思间,只见都头已然将那陈勾带到堂前。都头躬身施礼,朗声道:“大人,嫌犯陈勾带到!” 李继微微颔首,抬眼望去,只见那陈勾满脸傲气,身子斜倾,仰头轻蔑道:“小民陈勾,恕小民腰疾在身,不能施以全礼之罪!” 李继冷笑一声,道:“哼,罢了罢了,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本官岂会与那沐猴而冠之人一般见识。” 陈勾闻得此言,怒目圆睁,然碍于对方为官,只得怒哼一声,转头向旁。 李继朗声说道:“陈总管想必是博古通今之人,我这有一本书,你来瞧瞧,这是个什么字呢?”言罢,随手拿出一本书,缓缓走近陈勾。 陈勾仔细端详片刻,冷然回道:“此乃璗(dàng)字!大人连这字都不识得,真让人想不通,你这官职究竟是从何得来的!” 一旁的都头怒喝道:“陈管家,休得无礼!” 李继连连摆手,接着言道:“喔,原来如此,陈总管果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本官确有不明之处,此字当作何解?用途又在何处?” 见陈勾刚欲开口,李继连忙说道:“且慢!本官这记性着实不佳!还是烦劳你为本官写下来吧!” 言罢,将陈勾请到桌旁。只见陈勾拿起毛笔,略作思忖,随即挥毫泼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拿去,这便是那璗字的注解!” 李继举起纸张,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颔首言道:“嗯,果然写得一手好字!本官甚是钦佩!” “对了,我听闻,那钱掌柜的生药铺,你才是幕后大老板,可有此事?” 陈勾昂首挺胸,傲娇道:“一派胡言!那生药铺的掌柜,定是知道自己犯了事,想要攀附我家大官人,才会如此胡言乱语。” 李继对陈勾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对!陈总管此言有理啊!” 随即从怀中取出时迁送来的书信,与陈勾所写之字对比一番。 着嘴问道:“陈总管啊,你来帮本官看看,这信中的字迹,写得如何啊?与你相比,孰优孰劣啊?” 陈勾扬着嘴角,一把接过书信。待目光落到信上后,脸色微微有变,惴惴不安地问道:“大人,这是何意啊?” 李继将陈勾方才所写之字举过头顶,问道:“嘶……为何我觉得陈总管这字迹,与那书信上的一般无二呢?” 旋即对着都头问道:“都头,你以为如何?” 第28章 你无耻的样子,颇有乃父风范 且说那都头,闻得李继之言,嘴角抽搐了几下,苦笑道:“小,小人乃一介武夫,对这些书法之事不甚了解。” “不过,既然大人说像,那便肯定是像的!” 李继猛地转身,冷笑道:“都头虽对书法不甚了解,但在做人方面,着实让我佩服!两头不得罪是吧?” 都头一脸尴尬,讪讪笑道:“大人,莫要拿小人说笑了……” 李继目光如电,紧紧盯着陈勾,沉声道:“陈总管,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勾脸色阴晴不定,却仍嘴硬道:“大人,这不过是巧合罢了。小民从未与那生药铺有过不当之事。” 李继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巧合!那本官且问你,你既与那生药铺无瓜葛,为何这字迹却如出一辙?” 陈勾双目陡然一亮,狡辩道:“定是有人刻意模仿我的笔迹,欲陷害于我。还望大人为我做主啊!” 李继微微颔首,拍着巴掌应道:“啊对对对……陈总管果然聪慧过人,这等牵强的理由竟也能想得出来。” “本官这里,还有一本你们生药铺所有人员的名册,你要不要瞧瞧?” 言罢,将名册扔至陈勾跟前。只见那陈勾怔愣半晌,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继继续问道:“嗯?陈总管为何缄默不语了?难道这本名册也是假的不成?用不用本官将你们行会的行首带来确认一番?” 陈勾一脚将名册踢到一旁,傲然道:“那又如何?你莫要天真地以为,仅凭这些许证据,便能定我的罪。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继脸色骤变,怒骂道:“呦,你无耻的样子,颇有乃父当年的风范!你当真以为,本官奈何不了你吗?” 陈勾仰首怒斥道:“区区一个九品县尉,竟敢治我的罪?去把县令叫来,你不配审我!” 李继一把揪住陈勾,叫骂道:“你这泼皮!爷爷再三给你机会,你却如此不识抬举。都头,将这泼皮收入牢房,大刑伺候!” 都头连忙躬身言道:“大,大人!县令明令禁止不能用刑,大人还请三思啊!” 李继怒斥道:“县令大人临走之时,是如何告知你的?” 都头支支吾吾道:“让,让我等一众衙役,听从大人您的安排。” “那他妈还等什么呢?”李继怒而一脚将椅子踢倒。 都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陈勾带了出去。那陈勾依旧不忿,喊道:“你这芝麻绿豆的小官,等着县令大人治你的罪吧!” 见陈勾身影逐渐消失,李继一屁股坐在椅子前,捂着脚,咧嘴骂道:“奶奶个腿儿的!疼死老子了!这老王八蛋,老子早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李继坐在椅子上高声喊道:“武松、石秀何在!” 转瞬间,两人恰似两道迅猛疾风,齐刷刷地来到堂前,拱手施礼道:“哥哥,唤小弟何事?”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揉着脚缓缓说道:“随我去街上散散心。对了,叫上青梅与金莲一同前往。” 言罢,李继强忍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县衙口蹦去。 在门槛处稍坐片刻,忽闻身后传来青梅那如银铃般悦耳的柔声:“好哥哥,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慎崴到,还是踢到了什么物件?” 只见青梅轻提裙摆,莲步如飞般匆匆赶来。那身姿恰似春日里娇艳绽放的花朵,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潘金莲亦快步紧跟其后,两人来到李继身旁,蹲下身来。潘金莲刚欲伸手为他脱鞋查看。 李继急忙摆手道:“无妨,已然好多了。来到这阳谷县也有些时日了,今日带你们去街上逛逛如何?” 随即,李继站起身来,牵起两人的手向外走去,武松与石秀犹如两尊威武的守护神,紧紧跟随其后。 北宋时期的闹市,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喧嚣之声此起彼伏。街边店铺林立,彩旗飘飘。 小贩们的吆喝声与顾客们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激昂交响曲。 街道之上,行人或身着华丽服饰,光彩照人;或身着朴素布衣,质朴无华,神态各异。 有行色匆匆的商旅,步履匆忙,似有要紧之事;有悠闲漫步的文人雅士,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还有嬉笑打闹的孩童,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路边的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几人缓缓前行,忽然被一旁飘来的香气所吸引。李继踱步上前询问:“店家,这是何种吃食啊?怎会这般香气扑鼻。” 店家满脸堆笑,恭敬地回道:“客官,此乃金银炙焦牡丹饼。此饼因外形精美,恰似一朵盛开的牡丹,故而得名。” “饼皮酥脆,色泽金黄,焦香四溢。内馅细腻香甜,乃是用上等面粉、蜂蜜、花瓣等精心制作而成。” 李继微微点头,说道:“听你这般介绍,倒让我心生好奇。来几个,让我尝尝。” 店家连忙包好几个牡丹饼,恭敬地递给李继。李继接过牡丹饼,分与众人。 几人边吃边走,青梅的目光被一支精美绝伦的簪子所吸引。她拿起簪子,轻声问李继:“好哥哥,你看这支簪子好不好看?” 李继凝视着青梅,微笑道:“好看,极配你。既然喜欢,便买下来吧。”青梅满心欢喜。 这时,潘金莲又挑选了一对耳饰,问道:“大人,这耳饰如何?” 李继温柔地看着潘金莲,说道:“很是精美,你戴着定然好看。这耳饰犹如两颗璀璨的明珠,与你相得益彰。”潘金莲羞涩一笑。 随后,几人悠然地溜达到了一处铁匠铺。李继望着武松与石秀,问道:“二位兄弟,可还未有趁手的家伙吧?” 见两人连连摇头,李继高声喊道:“铁匠,可有上等好铁?” 铁匠见李继身着官服,连忙笑脸相迎,抱拳应道:“大人,这上等好铁自然是有,只不过,这价钱嘛……” 李继转头问道:“二位兄弟可有心中心仪的兵刃?” 武松回道:“哥哥,小弟向来喜爱短兵刃,用起来顺手,且最好有些重量。” 石秀应道:“哥哥,小弟心中一直喜好长刀,但碍于朝廷律法,一直未能如愿。” 李继自怀中掏出几个银锭子,豪爽地扔给铁匠,笑道:“价钱不是问题,只管用上等材料打造便是。” “为我这武松兄弟,打造一对七斤与五斤的镔铁双刀。再为我那石秀兄弟打造一杆棹刀。” 铁匠接过银子,神色间满是尴尬,缓缓回道:“大人,这棹刀……我等寻常百姓,怎敢使用?若是被上头知晓,小人岂有命在?” 李继轻拍胸前官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怎的?看不出吗?莫非还要我将这官服脱下?” 铁匠无奈摇头,长叹一声:“唉,罢了!大人有命,小人唯有照办。” 李继微微皱眉,又问道:“那我们何时来取?” 铁匠低头沉思片刻后回道:“大人,只消五日,定能打造完成。”李继微微颔首,带着众人缓缓离开了铁匠铺。 第29章 武松石秀显神威 正当李继众人欲转身离去之际,那时迁恰似一道闪电,不知从何方陡然蹿出,口中高呼:“哥哥小心!” 众人皆是骇然,只见时迁猛的将李继扑倒在地瞬息之间,对面二楼,三四支弩箭似雷霆般从李继头顶呼啸而过,惊险万分。 青梅与潘金莲惊得花容失色,连连尖叫着冲向李继身畔。 武松与石秀二人对视一眼,眸中皆燃起熊熊怒火。 武松怒目圆睁,高声断喝:“兄弟,此处交予我,你速速去将那行刺哥哥之人拿住!” 石秀微微颔首,眼神坚毅如铁,随即大步流星冲向二楼。那几个手持朴刀之人又岂肯善罢甘休,纷纷挥舞着朴刀,拦住去路。 石秀冷哼一声,身形快若闪电,瞬间欺近一人。 那人挥刀斩来,石秀侧身一闪,顺势抓住那人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手腕已然折断,朴刀应声落地。 另一人见状,大喝一声,举刀猛劈而下。石秀不慌不忙,脚下轻轻一滑,轻松避开,反手一掌拍出,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其余几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刀光闪烁,气势汹汹。 石秀面无惧色,身形灵动如燕,在刀光之中穿梭自如,时而出掌,时而踢腿,将那几人打得东倒西歪。 与此同时,两三个人眼见有机可乘,举刀直奔李继而去。武松怒喝一声,如同一头威猛的雄狮般挡在李继身前,与三人激战在一处。 武松拳脚生风,威猛绝伦。一人挥刀砍向武松肩头,武松不躲不闪,抬手一挡,竟硬生生将那朴刀挡住。 那人只觉虎口剧痛无比,朴刀差点脱手飞出。另一人从侧面袭来,武松侧身一脚踢出,正中那人腹部。那人惨叫一声,飞出数丈之远。 最后一人心中胆怯,却又不敢退缩,只得硬着头皮冲上来。 武松大喝一声,一拳轰出,那人躲闪不及,被一拳击中面门,顿时口鼻流血,倒地不起。 青梅满脸焦急,急切问道:“好哥哥,你可有受伤?” 潘金莲亦是满眼关切,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快让奴家瞧瞧,怎会突然冒出这许多强人呢!” 李继坐在地上微微摇头,回道:“我无事,莫要担心。” 随即,李继缓缓起身,面色阴沉如水,问道:“时迁,这是何情况?不是让你盯着西门庆的动向吗?莫非……?” 时迁微微颔首,沉声应道:“正如哥哥所想!方才我在西门庆府上见到他与家中护院密谋。” “由于距离较远,我只听到了什么刺杀,县尉几个字,我暗觉不妙,便一路尾随他们来到此处。” “没想到这群人正是来刺杀哥哥的,望哥哥恕小弟方才鲁莽之罪!” 李继拍了拍时迁的肩头,回道:“兄弟救了我的命,何罪之有!当是为兄要好好谢你才是!” 随即冲着武松与石秀喊道:“二位兄弟,抓活的!” 武松和石秀听到李继的呼喊,下手更加谨慎。他们以拳脚功夫与敌人周旋,尽量不伤及对方性命,只为将他们生擒。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那些刺客渐渐体力不支,被武松和石秀一一制服。 此时,街上的百姓们早已吓得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李继站起身来,看着被制服的刺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李继转头看向武松和石秀,说道:“二位兄弟,辛苦了。今日若不是你们,为兄恐怕性命难保。” 武松抱拳说道:“哥哥言重了,有武松在此,这群贼人休想伤哥哥分毫。” 石秀则笑道:“大人若是有恙,我叔父的案子,还能指望谁呢?” 正在此时,都头领着一众衙役疾驰而来。都头见此情形,嘴角微微抽搐。 随即躬身言道:“大,大人受惊了!弟兄们听到动静便往这边赶,岂,岂知还是来迟一步……望大人恕罪!” 李继伸出手,搭在都头的胳膊上,冷笑道:“来迟一步?你家县尉大人,还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呢,你是多期盼我能早点归西呢?” 都头身躯颤抖,急忙应道:“小人绝无此意……” 李继扬起下巴,怒斥道:“去去去……赶紧将这群贼人带回县衙!然后点齐人马,随我去拿住西门庆!” “啊……?拿,拿,拿西门大官人?大人,此事不妥吧?”都头弓着身子歪头问道。 李继猛地一把揪住都头,怒声吼道:“那西门庆竟敢派人当街行刺朝廷命官!我该不该拿他?” 都头大惊失色,浑身战栗,支支吾吾道:“该,该……小人这便去县衙点兵!” 只见都头一声令下,众衙役如狼似虎般扑向那几名刺客,将他们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那绳索紧勒,刺客们动弹不得。随后都头不敢有丝毫耽搁,飞也似的跑向县衙。 李继望着都头的身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抚着胸口叹道:“这龟儿子,早晚得被他气死!” 随即,李继转过身,温柔地抓起青梅与潘金莲的手,轻声细语道:“你二人且先回县衙,我还有要事要办。” 青梅眸中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应道:“好哥哥,你千万要当心!” 潘金莲捂着心脏,柔声道:“奴家这心,跳得好快。莫不如让都头他们去,您在县衙好生候着吧。” 李继坚定地摇着头,回道:“放心,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这等名场面怎能少得了我呢。” 正在此时,只闻远处一阵叫喊声传来:“大人,县令有命,请您速速回县衙,有要事相商!” 李继转过身,抬眼望去,只见主簿一路小跑,直奔自己而来。那身影匆忙,仿佛有千钧之事。 李继心中暗忖:那县令已将此案全权交于我处理,这个时候喊我回去,莫非是西门庆使了钞能力? 刚想到这里,主簿便跑到近前,恭敬道:“大人,快随我回去吧,县令与县丞已经恭候多时了!” 李继眉头紧锁,疑惑地询问道:“您与二位大人不是在知州那里么?为何突然回来了?” 主簿摇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大人还是快随我回县衙罢……” 说着,主簿一把擒住李继的手腕,便往县衙方向走去。身后的青梅与潘金莲满脸忧虑,紧随其后。 武松、石秀、时迁三人互看一眼,纷纷长叹一声,也无奈地跟着走了回去。 第30章 来自金莲的头部spa 刚一迈入县衙,却见县令与县丞急步走到李继面前。 县令皱着眉头,满脸关切地询问道:“方才闻都头所言,说你在闹市遇刺了?快让我瞧瞧,可有受伤?” 李继微微躬身,言道:“多谢大人挂念,下官无有大碍!只是……” 县令连连摆手,如释重负道:“既无事便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李行首与柴大官人交代了。” “既已将那群强人拿住,那便择日处刑,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李继越听越觉得话风不对,连忙言道:“大人,这群强人也是受人指使,那背后之人便是……”听到此处,县令接连向县丞挤眉弄眼。 那县丞一把握住李继的手,笑道:“大人莫要下定论!此事定有蹊跷。” “连日来大人为此案劳心劳力,我与县令于心不忍,不如……让县令为您放几天假,你手头的案子便交于我们罢。” 李继闻言,轻叹一声,苦笑道:“二位大人这是何意?卸磨杀驴?依我看,那西门庆在阳谷县跺一脚,这县衙也会颤三颤吧?” 县令脸色微变,怒喝道:“李县尉!公堂之上,莫要胡言乱语!” 李继冷哼一声,冷言道:“大人也知这是公堂?你们如此袒护那西门庆,莫不是与此案有关吧?” 县令探出手臂,怒指李继,厉声道:“李县尉!若再口出狂言,本县便要治你的罪了!” 县丞连忙摆手,满脸堆笑,劝道:“二位,二位大人莫要动怒啊!莫要因为此等小事,伤了我等同僚的和气。” 随即转头望向李继,轻声言道:“我等地位低下,不似您李大人有汴京的李行首,与沧州的柴大官人照料。” “你也知道,这阳谷县穷乡僻壤,仅靠那微薄的俸禄,怎能养起这一家老小呢?” “若无那西门庆,这县衙众人,还有何心气儿为朝廷效力呢。您李大人高抬贵手,给本官个薄面如何?” 没等李继开口,一旁的武松早已按耐不住,高声喝道:“你们这群蛀虫,若不能为百姓做事,留你们何用?” 县丞脸色骤变,扯着嗓子怒骂道:“你这口无遮拦的糙汉子,县衙之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速速给本官退下,不然定打的你皮开肉绽!” 言罢,心中暗忖道:我惹不起那李继,还奈何不了你吗?武松与石秀大怒,刚要冲上前去,却被李继抬手拦住。 李继随即对着县丞问道:“那二位大人打算如何了结此案?若不能给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会引起变故……” 县令仰头笑了几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袋钱递给李继:“这案子到那陈勾这里,便已经到头了!” 李继将钱袋子扔给身后的时迁,拱手言道:“眼下,下官也只能照办了!” 县令与县丞对视一眼,随即仰天大笑:“如此便好!都头,李县尉应是在闹市受了惊吓,快护送县尉大人回后院休息。” “切记,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大人,出了任何差池,便唯你是问!”都头躬身应道:“小人遵命!” 李继冷眼望向身侧的都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斥道:“好你个反复无常之徒,竟为那西门庆出卖于我!” 都头闻言,嘴角微微抽搐,神色间满是惶恐,恭敬道:“大人,小人对您素来敬仰有加,断断不会做出那般卑劣之事。” “实乃因大人抓了那陈勾,惹得西门大官人恼怒,这才将县令与县丞二位大人请了回来。” “哼,那此次你定是收了不少好处吧?恭喜你啊,发了一笔横财!”李继拍着都头,语带嘲讽。 都头面露尴尬之色,无奈道:“小人不过区区一个都头,那西门庆又怎会送钱财与我?即便有,也会被上头瓜分殆尽。” 李继微微眯起双眸,继续打趣道:“瞧你说得这般可怜,时迁,将县令给的那袋钱送给都头!” 时迁手腕轻抖,那钱袋如离弦之箭般一把抛向都头。 都头慌忙接住钱袋,满脸惊慌道:“大人,这,这万万使不得啊,小人怎敢受大人此等厚恩呢……” “收着吧!在此案完结之前,你且当好二位大人的眼线。” “记住,务必看紧我,莫要让我迈出这后院一步,否则,你必将受牵连。”李继神色清冷,语气淡漠如霜。 都头挤出一丝苦笑,回道:“大人说笑了,凭您身后那武松与石秀二位好汉,只怕这县衙上下,五六十人加起来,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李继等人回到屋中,都头则如木桩般在门外笔挺地站着。 石秀满脸愤怒,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愤懑道:“大人,我家叔父之仇,难道就这般不了了之?” 武松怒不可遏,一拳重重捶在桌子上,怒喝道:“我家兄长之仇,岂能不报!” 门外的都头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探进半张脸,冲众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缓缓将房门关上。 时迁在一旁摇头叹息,满脸愁容道:“眼下我们已然沦落到被人囚禁之境,还能让哥哥如何呢?” 石秀咬牙切齿,恨声道:“不如让小弟冲入府中将那西门庆就地正法,以消我心头之恨!” 武松双眸一凛,应和道:“对!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定叫那西门庆血债血偿!” 李继揉着太阳穴,朗声道:“且慢!此乃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能尝试!” 潘金莲望着李继那痛苦的表情,急忙伸出玉手,为李继轻轻掐着头部,柔声问道:“奴家这力道可行?” 李继微微颔首,赞道:“金莲手巧,这力道刚刚好!青梅,为哥哥斟杯茶来!” 青梅乖巧地点点头,轻盈上前,随即将茶水斟满递给李继。 李继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即长处一口气:“唉……兄弟们莫急,办法已然是有,只不过……” 武松与石秀心急如焚,长吁短叹道:“哥哥,若有办法只管讲出来便是!莫要让我等兄弟心急。” 时迁亦急切道:“对啊哥哥,怎样也要出了这口恶气才能罢休啊!” 李继微闭双眸,惬意地享受着潘金莲的头部spa,缓缓开口道:“此事,尚需仰仗门口那尊门神方可……” 众人闻言,皆是一头雾水。武松眉头紧锁,疑惑道:“哥哥此言何意?莫不是要小弟将他……” 言罢,武松伸手在脖颈处轻轻比划了一下。 第31章 鸳鸯戏水,鸾凤和鸣 见武松正欲起身冲向门外,李继高声喊道:“兄弟且慢!你们这性子怎地一个比一个急躁呢?” 话音刚落,只见都头缓缓推门而入,脸上满是苦涩,苦笑道:“大人,方才你们所言,小人都听到了。” “其实……你们不必害我性命,只需将小人打昏,便可以出去了,那院中的衙役有哪个敢阻拦大人的。” 李继望着一脸真诚的都头,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随即,李继脸色一沉,压低声音言道:“你可愿与我们做一件大事?成,则升官发财,荣耀加身;败,则人头落地,或会牵连家人!” 都头撇着嘴,满脸无奈地苦笑道:“小,小人人微言轻,怎敢与大人做此等大事呢。” 李继伸手握住其手腕,眼中满是赞赏,轻笑道:“这阳谷县除了都头你,还有哪个能让李某敬佩的?” “自见你第一面起,都头的英雄气概便如汹涌浪潮般扑面而来,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武松兄弟曾言,这阳谷县,除了都头你,没有第二个人让他敬佩!对吧武松?”言罢,李继望向一旁满脸尴尬的武松。 见李继对自己一阵挤眉弄眼,武松微微颔首,抱拳道:“啊~~~对,都头的武艺与人品,叫武松好生佩服!” 话音刚落,一旁的时迁与石秀也纷纷开口,一阵彩虹屁将都头夸得顿时挺直了腰板。 时迁眼珠一转,脸上露出谄媚之色,赞道:“都头大人,您那威风凛凛之姿,恰似那绝世英雄降世,直叫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时迁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石秀亦上前一步,眼中满是崇敬,道:“都头之勇,世间罕有,实乃我等楷模,怎能不叫人敬佩?” 都头仰着头,满脸傲娇之色,道:“嗯~~这世间还是有能看出我不凡之人!”随即拱手言道:“大人有何差遣,只管吩咐!” 李继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这一顿彩虹屁,不给你捧得神清气爽,我这现代人算是白当了。 哼哼,这小子虽然脑袋缺根弦,但少了他,此事断不能成。 随即,李继凑到近前,低声言道:“明日二位大人升堂之时,你联合众位兄弟将他们绑了,随后我们会与你在大堂汇合,共同审理此案” “待功成之时,我定会向知州大人与柴大官人修书一封,赞表你的功绩,你以为如何?” 都头闻言,那气势顿时少了一半,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道:“这,谋害县令大人?若此事不成,小人焉有命在?” 李继微微抠了抠身后潘金莲的手,潘金莲会意,柔声道:“都头大人,您生得英武非凡,眉宇间浩然之气犹如上古英雄。行事果敢坚毅,实乃豪杰。” “奴家虽为女流,却知您绝非久居人下之辈。此事若成,您定能青云直上,成为万民敬仰之英雄。” “您这般人物,岂会惧未知之险?那不过是成就大业的磨砺。” “倘若都头功成之日,那又不知会迷倒多少娇俏小娘子呢。奴家此刻脑海之中,已然浮现出那番景象。” “都头身披威武官服,驾驭着高头大马,身侧百姓欢呼雀跃。” “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们,亦是满脸倾慕,为您高声呐喊。那场景,当真是气宇轩昂,令人心驰神往。” 都头仰起头,幻想着潘金莲口中的画面,片刻后忽的挺起胸膛,神色坚定,道:“罢了!能为大人办事,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李继笑着点了点头,称赞道:“嗯~~本官果然未看错你,你当真是阳谷县首屈一指的豪杰之士!” 随即,李继转头望向武松,眼神凌厉,道:“武松,明日平旦之时,让时迁领你去擒那西门庆,切记,莫要伤其性命!” 两人纷纷抱拳领命,恭声应道:“小弟遵命!” 石秀望着众人,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大人,不如让小弟也随武二哥哥一同前去吧!” 李继连连摆手,道:“不必,你留在我身边听候差遣即可。” 石秀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应道:“是,大人。” 石秀与武松二人领命后,各自回到自己房中。李继则面带微笑,目光如炬地望着都头。 那都头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满脸真挚地问道:“大人,可还有吩咐?” 李继翻着白眼,冷笑道:“你若能看出个眉眼高低,那该有多好。” 都头歪着头,张嘴叹道:“啊?”随即装作一副秒懂的样子,躬身应道:“小人,小人告退!” 李继望着都头退去的身影,摇头笑道:“这货,若是会察言观色,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潘金莲莞尔一笑,柔声细语道:“奴家方才的表现,可让大人满意啊?” 李继轻拍潘金莲的手,笑道:“金莲冰雪聪明,那番慷慨激昂之语,正合我意!” “漫说都头,就连我听了,都有种热血沸腾、欲抛头颅洒热血之感。” 青梅在一旁低声笑道:“还好金莲姐姐与好哥哥心意相通。若换做是我,定会有负哥哥所托。” 李继伸手揽住青梅和潘金莲的腰,轻轻一拉,将她们放到自己的腿上。 左右看了两眼,随即满面春光地笑道:“青梅善解人意,能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而金莲深知我心,每每在关键时刻,皆能与我灵犀相通。” “有你们两位美女在侧,我李继真乃如沐春风,美得那鼻涕泡都快要冒出来了。” 青梅闻言笑靥如花,随即缓缓沉下头,叹道:“倘若,小姐能跟我们在一起,那该多好!” 李继轻叹一声,安慰道:“莫急,若明日之事能成,那我们离解救师师姐便会更进一步了。” 潘金莲倚在李继的肩头,轻声问道:“大人,您的头可还有不舒服么?” 李继眼前一亮,坏笑道:“嗯……却有不舒服,今晚只怕又要变身咯……” ……… 夜,缓缓沉落。室内,烛光摇曳闪烁,映照出他们朦胧的身影,模糊的身形似在彼此依偎,仿若夜空中交织的星云,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息。 那般情状,仿若鸳鸯嬉游于碧波,心神都为之荡漾。 第32章 武二郎爆锤西门庆 天光大亮,县衙之内一片静谧。在李继尚在睡梦之中时,武松却早已如出鞘的利剑般,整装完毕,气势凛然。 他叩开时迁房门,两人目光交汇,露出一抹的笑容。随即,他们悄然翻出县衙院墙,如两道幽灵般融入清晨的薄雾之中。 时迁身形如燕,头前带路,一路领着武松向西门庆府疾驰而去。 武松紧紧跟随时迁,手中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燃烧,咬牙切齿道:“哥哥,武松今日,定要让西门庆血债血偿,祭你的在天之灵!”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目的地。武松再次握紧拳头,心中的仇恨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时迁则转动着那一对灵动的小眼珠,食指沾了些许吐沫,轻轻点开窗纸,向房中扫量着。 只见房中,西门庆左拥右抱,睡得正香,时迁嘿嘿一笑,看的目不转睛。 武松早已怒发冲冠,抬起一脚狠狠踹开了房门。怒声吼道:“西门庆,受死!” 时迁正全神贯注地扒在门上看着,武松这一脚下去,时迁身体瞬间失去重心,探着身子撅着屁股噔噔噔冲入房间,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他稳住身形,埋怨道:“武二,我这英俊的面庞,差点毁在你手里!” 床上的西门庆大惊,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一旁几名小娘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尖叫。 西门庆跳下床,将床幔拉起,高声喊道:“尔等何人?胆敢擅闯爷爷的宅院,简直找死!” 武松双目喷火,犹如战神降世,举拳便冲向西门庆。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摧毁一切。 就在此时,门外喊杀声震天,时迁笑道:“武二哥,门外那些虾兵蟹将,便交给我了!”言罢,一个翻身便冲出门外。 且说武松双目喷火,如战神降世般冲向西门庆。那西门庆见武松来势汹汹,心中亦是大惊,却也不甘示弱,忙摆开架势准备迎敌。 武松拳风凌厉,虎虎生威,每一拳打出都似有千钧之力。那西门庆仗着自己有些武艺,侧身闪躲,妄图避其锋芒。 然而武松岂容他轻易逃脱,步步紧逼,拳拳直奔要害。 “西门庆,今日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武松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屋内器物嗡嗡作响。 西门庆阴沉着脸,冷笑道:“汉子,你莫要张狂!”说罢,他猛地挥出一拳,直取武松面门。 武松不慌不忙,微微一侧头,便轻松躲过。随即反手一拳,砸向西门庆肩头。 西门庆吃痛,闷哼一声,却咬牙强忍,抬腿踢向武松腹部。武松反应极快,迅速后退一步,躲开这一脚。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武松心中满是仇恨,出招愈发凶狠,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西门庆则是心中暗惊,他没想到武松竟如此勇猛,自己渐渐落于下风。 “狗贼,若不是因为你利欲熏心,我家哥哥怎会无辜枉死!”武松大喝一声,再次挥拳而上。 西门庆心中慌乱,却强自镇定,口中骂道:“汉子,你休要逼人太甚。”他一边抵挡武松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反击。 武松身如猛虎,气势逼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誓要将西门庆置于死地。 西门庆则是狡猾多端,不断地变换招式,试图找到武松的破绽。 打斗间,屋内的桌椅板凳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那几名小娘子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武松愈战愈勇,拳势恰似狂风暴雨,向西门庆疯狂袭来。西门庆渐渐力不能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 他深知自己今日恐怕难以逃脱此劫,但他又岂能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 于是,其余光迅速扫过门外,旋即从地上随手抓起一只鞋子,猛地扔向武松。武松见状,急忙挥臂抵挡。 趁着这个间隙,西门庆一个翻身跃出房间,紧接着一把抄起地上的钢刀,直直指向武松。 厉声喝道:“汉子!莫要欺人太甚,否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武松冷哼一声,迈着沉稳的四方步缓缓走出房间,怒声斥责道:“狗贼!休要逞口舌之能,只管使出你的本事来!” 西门庆仗着手中钢刀,顿时底气十足,刀锋霍霍,招招直逼武松要害,欲取其性命。 武松赤手空拳,虽勇猛无比,但在钢刀之下也难免多了几处伤痕。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却更显武松的悍勇不屈。 那边厢,时迁与护院们的战斗亦是激烈非常。时迁身形如鬼魅,在众多护院之间穿梭自如。 护院们虽人多势众,却奈何不得时迁的灵活多变。 忽地,时迁瞅准一个机会,身形一闪,靠近一名护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其手中朴刀。 那护院还未反应过来,时迁已转身将朴刀一把抛向武松,嘴里喊道:“哥哥接刀!” 武松恰似杀神附体,血红的眼中只有西门庆。见朴刀迎面而来,他却抬起胳膊,猛地一下将朴刀打落在地。 嘴里喃喃道:“就算赤手空拳,这狗贼也绝不是我的对手!” 西门庆望着武松步步紧逼,满眼尽是恐惧,吞着口水沉吟道:“你,你不能杀我,这阳谷县少了我,又会饿死多少人。” 武松怒目圆睁,大喝道:“狗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武松如猛虎扑食般冲向西门庆。西门庆挥刀乱砍,妄图阻止武松。 但武松身形矫健,左躲右闪,避开钢刀的锋芒。瞅准一个破绽,武松一把抓住西门庆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扭。 西门庆吃痛,手中钢刀掉落。武松顺势一脚,将西门庆踢翻在地。 西门庆挣扎着想要爬起,武松却不给其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将西门庆死死按住。 西门庆此时再无反抗之力,只能惊恐地看着武松,口中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武松怒仰天长啸:“哥哥~~你在天有灵,今日武松便为你报仇雪恨!!!” 言罢,挥起拳头朝着西门庆的脸上便挥去,那西门庆连忙抬起双臂抵挡。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西门庆只觉得双臂如遭重锤,骨头仿佛瞬间断裂,剧痛袭来,他痛苦地哀嚎起来。 武松岂会留情,再度挥拳猛击,一拳紧似一拳,恰似狂风骤雨般,狠狠砸落在西门庆身上。 只打得那西门庆口鼻溢血,满脸皆是血污惨状,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时迁急忙抓住武松的手,急切道:“莫要再打了,出了人命,我们如何向哥哥交代。” 武松这才停下,双目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看着昏死的西门庆,心中的仇恨稍稍平息。 第33章 叫我推理小能手 李继慵懒地伸了伸胳膊,一只手搭在潘金莲的香肩之上,另一只则落在青梅肩头,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是何时辰了?” 潘金莲微微侧首,望向窗外,柔声回道:“大人,此时天光已大亮,估摸应是辰时二刻左右。” 李继一听,腾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挠着头,口中言道:“卧槽!快,快快起床了,都头和武松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 随后,他快步走到一旁,胡乱洗了一把脸,端起桌上的茶杯漱了漱口。 青梅忙将毛巾递给李继,温言道:“好哥哥,先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吧。” 李继接过毛巾,潇洒地抹了一遍,而后潘金莲将官服轻柔地披在李继身上,仔细整理着。 李继揉了揉眼睛,轻叹道:“明知道今日有事,昨晚就不该玩儿那么嗨!这两腿发软的,怎能体现出我那英勇霸气的身姿呢。” 穿好衣服后,李继一把推开房门,冲着身后朗声道:“你们俩莫要出门乱跑,等我凯旋归来的好消息吧!” 潘金莲与青梅相视一笑,随即也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衫与妆容。 李继宛如脱缰之马,疾冲而出,后院之中只留下一道残影,直奔大堂而去。 方一迈入大堂,却见都头身后站着十来个衙役,众人皆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县令与县丞的轮番辱骂。 李继抬眼向案桌后望去,只见县令、县丞、主簿等人纷纷被五花大绑。 那县令怒骂道:“你这逆贼,胆敢以下犯上,快给老爷我松绑!” 县丞则在一旁帮腔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们是不是都受了那李继的蒙蔽?” 此时的李继悠闲地背着手,吹着口哨,缓步走了进来。 都头连忙迎上前去,苦笑道:“大人,您可算来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继拍着都头的肩膀,笑道:“请各位大人落座!带一众嫌犯堂外候命!” 都头躬身回道:“小人遵命!” 此时的县令胀红着脸,怒斥道:“李继!你胆敢以下犯上,还要不要命了?” “若速速放了我们,本官看在李行首的薄面上,可既往不咎!” 县丞也喊道:“李县尉,趁未铸成大错前,快放了我们吧……” 一旁的主簿刚要说话,李继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嘘,我知道你也想骂街,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嗷!” 那主簿满脸委屈地望着李继,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继转过身喊道:“来人,找几块干净布,将几位大人的嘴堵上,免得一会儿口干舌燥,还要你们去喂水。” 众衙役不敢怠慢,急忙照办,随即,将三人纷纷按倒在椅子上。 李继端坐在案前,惊堂木高高举起,猛地摔在案桌上,高声喊道:“升堂!!!” 那一声巨响,仿佛能震破苍穹,大堂之内顿时一片肃穆。 堂下众衙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挺直了腰板,手中的杀威棒紧紧握住,仿佛随时准备听从号令。 李继朗声道:“将一众嫌犯带到堂前问话!” 话音刚落,只见都头推搡着郑大、钱掌柜、陈勾等人进了大堂。 都头满脸怒色,抬起脚纷纷将他们踹倒,嘴里怒骂道:“还不给大人跪下!”几人惊慌失措,连忙跪在地上,随后都头退到仵作身边候命。 李继高声喊道:“仵作何在?速将验尸结果,讲与众人听!” 言罢,见仵作满脸堆笑地闪出人群,抱拳拱手道:“小,小小……啊小人……” 李继连忙摆手:“停!亲爱的,你将验尸录呈上来,还是我自己来念吧。”仵作微微颔首,旋即将验尸录递与案上。 李继高声念道:“菜农老张、李铁匠、绣娘王三娘、石秀叔父及阳谷县一十八口百姓的遗体,通通呈现中毒之兆,经仵作查实,众人皆是误食了影苓草导致丧命。” 言罢,将验尸录放到一旁,对着县令三人笑道:“怕三位大人不知案情,那下官便将此案为你们梳理一下。” 随即冲着堂下喊道:“郑大与钱掌柜受陈勾指使,以低价购入影苓草,却充当紫灵芝售卖。你们明知影苓草危害极大,却在利益面前毫无顾忌。” “在我上任之前,阳谷县一十八口百姓因患有各色病症,去你们生药铺拿药,结果服用了掺有影苓草的药后,丢了性命。” “石秀叔父因贩卖羊马,行至阳谷县偶感风寒,本是普通病症,你们却为多挣钱财,将影苓草充当紫灵芝加入药中,致使他病症加重,最终一命呜呼。” “钱庄的杨掌柜,因放贷给老张及李铁匠而要不回账,便使人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两人为了治病,便去生药铺抓药。” “宋光棍整日混迹勾栏瓦舍,早已染了一身病症,见那王三娘颇有姿色,便心生邪念,设计与她强行发生关系。” “自那日后,王三娘便染了跟宋光棍同样的病,宋光棍整日浑浑噩噩,自是没有在意病的严重性,但人家王三娘洁身自好,同样去药铺抓了药。” “在仵作查出他们皆因影苓草被毒害后,我便命时迁去打探消息。从药农孙老伯口中得知,这影苓草外形与紫灵芝极为相似,但价格却是天壤之别。” “伙计郑大为了挣黑心钱,便从外地药商那里低价买来影苓草。在我掌握线索后,便派出衙役冯平去暗中调查郑大,可谁知你们丧心病狂,竟将他砍杀在了闹市之中。” “而后你们更加猖狂,为了能继续贩卖影苓草,钱掌柜便从外乡请来了杀手秦风、杨浦、范邕。三人收了你的钱财后,便在夜里潜入县衙,意图谋杀于我。” “幸有那武值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心狠手辣,便一刀结果了武值,却惊动了屋中的武松与石秀。见已经打草惊蛇,便翻墙跑了。” “在我将郑大与秦风三人捕获后,时迁便从你生药铺搜出来几封书信,皆是那陈勾与你的互通书信。” “得知消息后,你钱掌柜便坐不住了,约见了背后老板之一的管家陈勾。那陈勾受西门庆之意,害怕事情败露,便拿给你些钱财让你跑路,没想到却被我派去的时迁所擒。” “在拿住你陈勾后,那西门庆气急败坏,竟雇凶当街行刺于我。幸得武松、石秀与时迁舍命相救,才没让他得逞。” “而后,西门庆自知无计可施,便拿着钱财去贿赂了县令、县丞及主簿三人,试图阻止我查出真相,可对否?” 第34章 铁骨铮铮陈管家 李继话音甫落,堂下都头不住拍手,赞叹道:“妙极!大人断案之能出神入化,真如狄公再世!” 李继微微摆手,含笑点头道:“低调,低调……” 恰在此时,县衙外一阵喧嚣,只听得有人高声呼喊:“安抚使到!” 李继心头一震,暗自思忖:“卧槽?那西门庆竟有如此神通,连安抚使都能请动?” 忙不迭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堂下。但见安抚使身后跟着三五人,威风凛凛地踏入大堂。 李继赶忙躬身施礼:“下官李继,拜见安抚使大人!” 安抚使倾身而下,一把扶住李继,面带和煦笑意,朗声说道:“李县尉无需多礼,快快起身。本官受柴大官人所托,特来为你主持公道。” 李继眉头紧锁,低声自语道:“柴,柴大官人?我与他相隔百里之遥,他怎会知晓这阳谷县之事呢?” 随即缓缓抬起头,不经意间,目光越过众人,投向那后堂之处。只见后堂的门帘微微晃动,一张娇俏的面庞悄然露出。 李继心中猛地一震,低声喃喃道:“青梅?莫非是你通知了柴大官人?” 但见那青梅浅笑嫣然,对着李继微微颔首。李继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随即对着青梅比了个心。 安抚使目光投向案前被五花大绑且堵住嘴的县令等人,面露疑惑问道:“李县尉,此乃何意?” 李继躬身回应道:“呃……实乃三位大人恐被小人之飒爽英姿所震慑,故而……才将他们绑于椅子之上。” 安抚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既然本官在此,那就为他们松绑吧!” 李继闻言,连忙走上前去,一边为县令松绑一边低声念叨:“你们与本案牵扯甚深,我不刻意为难你们,只盼诸位能知恩图报,切莫给我添乱!” 县令微微颔首,低声回道:“多谢,多谢李县尉!” 众人松绑之后,李继恭请安抚使于左侧尊位入座。而后李继方敢独坐中间,尽显主审之威。 右侧依次坐着县令与县丞,主簿则恭顺地站在一侧,不敢稍有逾越。大堂之上,位次俨然,秩序井然,彰显着庄重与威严。 李继猛地将惊堂木重重一摔,高声怒喝道:“宋光棍、杨掌柜,你二人可认罪?” 二人顿时吓得浑身战栗,连连叩拜,急切道:“小人认罪!小人已知罪,求大人开恩呐。” 李继微微颔首,对着一旁的书吏高声喊道:“速让他二人签字画押!”书吏得令,急忙趋步上前。 “秦风、杨浦、范邕!你三人虽已签字画押,然有安抚使大人在此,尔等可有异议?” 秦风冷着面庞,冷言道:“无有异议,我等弟兄三人认罪。” 李继扬起嘴角,目光如熊熊烈焰,望向郑大,怒斥道:“郑大、钱掌柜,尔等可认罪否?” 两人抬眼望了望堂上的知州,眼中满是惶恐之色,纷纷摇头叹息道:“小人认罪。” 还未等李继再度开口,一旁的陈勾,满脸满不在乎之态,梗着脖子,嚣张叫嚣道:“认罪?仅凭你那一面之词?哼,简直是笑话!” 李继冷笑一声,道:“好一个满身傲气的陈勾!” “那钱掌柜与郑大皆已承认,皆是受了你的指使,才敢贩卖那剧毒无比的影苓草,你竟还在此负隅顽抗,顽固不化。” 陈勾冷笑道:“说不准,是他二人欲攀诬于我,才会拖我下水,我还盼着知州大人为我主持公道呢。” 李继不怒反笑,哼道:“哼哼,你可以言那书信之字迹,是有人刻意模仿,也可以说向杨掌柜借贷之事,是记不清楚。” “然在你家生药铺钱掌柜的证词下,你还百般抵赖,实乃冥顽不灵之至。你以为凭借你那巧舌如簧,便能逃脱罪责?” “今日有安抚使大人在此坐镇,岂容你肆意妄为!!!” 那陈勾依旧一副盛气凌人之态,高声喊道:“没有确凿证据,你们休想让我认罪!” 随即目光落在县令身上,朗声道:“县令大人,我……” 还没等陈勾说完,县令吓得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脊背。 他猛的站起身躯,高呼道:“大胆陈勾!竟敢藐视公堂,拒不认罪!左右,将他拖下去重打五十杀威棒!!!” 话音刚落,两名衙役如闪电般闪出人群,架着陈勾就往外走。 陈勾岂肯罢休,嘴里依然叫嚷道:“大人,我拿着钱财可不能白使了啊………” 县令气得跺脚大骂:“都头!速去将那厮的嘴堵上,免得玷污了安抚使大人的耳朵!” 但见都头依旧伫立原地,双目如炬,紧紧盯着李继,似在等待那关键的指示。 此时,县令急切大喊:“还不快去!!!”然而,都头仿若未闻,身形岿然不动。 直至李继微微眨眼,都头方才会意,犹如猎豹出击般急奔而去。 李继将县令扶到椅子上,轻轻抚着其胸口,低声安慰道:“大人消消气嗷,刚才快吓死宝宝了,差点就特么露馅儿了。” 县令此时面色苍白,气息不稳,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懊悔。 他微微颤抖着说道:“无妨,无妨。还要仰仗您能替我保守秘密啊。” 李继微微点头,轻笑道:“大人放心,此事定会烂在下官的肚子里。” 堂外,衙役们将陈勾按倒在地。一名衙役举起杀威棒,狠狠落下。 陈勾发出痛苦的叫声,但他仍不甘心,嘴里呜呜作响。随着杀威棒一次次落下,陈勾的叫声渐渐微弱。 衙役们面无表情,执行着命令,仿佛在教训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而此时,李继则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扣着指甲,嘴里哼着小曲。 “悔不该辕门来发笑,悔不该与贼把香啊烧,关公犯罪刘备啊保,豪杰犯罪怎能够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大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又微妙。 安抚使端坐在左侧,神色肃穆,静观着这一切。县令与县丞坐在右侧,心中忐忑不安。 随着堂外杀威棒的声音渐渐平息,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继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第35章 我叫成灌溪,跟我念一遍 衙役们将陈勾拖入堂前,陈勾此刻的模样当真是惨不忍睹。 但见他衣衫破碎不堪,血迹斑驳,那五十杀威棒之下,已然皮开肉绽,气息奄奄,昏厥过去。 衙役们迅疾端来一盆凉水,猛地泼向陈勾。 那凉水恰似冰刃,狠狠刺激着陈勾的身躯。他悠悠转醒,眼神之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之色。 随即将其口中布条取下,陈勾虚弱地哀嚎道。 “你们,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县,县令!你竟如此绝情,那我便将事情通通道出,谁也别想好过!” 县令闻言,身子一晃,差点没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他满脸惊慌,连忙怒斥道。 “你,你这泼皮,休要恶语相向!本官岂会与你这等刁民沆瀣一气呢!” 李继与安抚使两人纷纷转头望向县令,县令心中愈发慌乱,抱拳拱手道:“大人,为下官做主啊!” 随即急切地望向李继:“李,李县尉,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继瞪大眼睛,满脸真诚地摊了摊双手,低声言道:“我,我多无辜啊,确实没透露半个字啊。” 县令急得一跺脚,转过头长叹一声。 一旁的安抚使怒喝一声:“嫌犯陈勾,将你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若有冤屈,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李继在一旁帮腔道:“陈勾!安抚使大人所言,你可听得明白?” 此时的陈勾,进气少出气多,虚弱至极。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说道。 “小,小人招罪!乃是小人与西门大官人授意,钱掌柜与郑大收售那影苓草。” “但,小人并未指使他们雇凶行刺县尉大人。” “那县令、县丞及主簿三人,均收了我家大官人的钱财,声称能保我们平安无事,故而小人才敢藐视公堂。” 话音刚落,却见县令三人连忙跑到堂下,连连叩首:“大人恕罪,下官等均是受了他们蒙蔽啊!” 李继转头望向知州,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大人,这……” 安抚使冷哼一声,怒道:“哼!身为朝廷命官,私收贿赂,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暂且拖到一旁听候发落!” 李继摇头轻叹,随即高声喊道:“将西门庆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武松与时迁将奄奄一息的西门庆交给了都头。 李继见状,皱着眉头叹道:“啧啧啧……这怎么给打成发面馒头了,太残暴了。” 随即仔细打量起来,只见那西门庆原本生得风流俊逸,面如冠玉,此刻却身受重伤,满脸血污。 那俊朗的面庞此刻满是伤痕,却仍能看出昔日的几分风采。 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断了生机。 李继心中暗忖道:这便是那曾经风流倜傥的西门大官人?哼哼,虽生得英俊,但照我相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 衙役取来一盆冷水,“唰”地一下泼洒在西门庆身上。西门庆顿时发出一声惨嚎,悠悠醒转过来。 李继猛拍惊堂木,声若洪钟,高声断喝:“西门庆!你指使属下贩卖毒物,致使本县二十余口百姓中毒殒命。” “又在闹市行刺本官未遂,还向县令、县丞、主簿三人行贿,妄图颠倒乾坤、逃脱罪责。你可知罪?” 那西门庆,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嚎道。 “小……小人冤枉……以上之事,皆是陈勾所为,与小人毫无干系……” 话音刚落,只见一旁的陈勾隔着虚空对着西门庆连比划带怒骂。 “西门庆,你这奸恶贼子!分明是你教唆我犯下这滔天大祸。” “如今你却将这污水,尽数泼到我的身上,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之辈!” 安抚使皱着眉头问道:“李县尉,这该如何是好?” 李继冷哼一声,应道:“大人莫急,这好戏不就开演了嘛。” 言罢,便向陈勾与西门庆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至一旁。 只见那西门庆对着陈勾狠狠啐了几口痰,虚弱却又充满愤恨地骂道。 “啐!!!你这狗奴才,老爷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敢恶意诬陷于我?” 陈勾怒不可遏,紧握拳头猛砸地板,口中怒骂道:“你这无耻小人,实在可恶至极!” 随即,也不知从何处涌来一股力量,让原本虚弱不堪的他瞬间精神大振。 只见他双目赤红,犹如一头狂暴的猛兽,手脚并用地朝着西门庆爬去。 陈勾刹那间扑到西门庆身上,双手如鹰爪一般狠狠抓向西门庆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扼住西门庆的喉咙。 犹觉不解气,便一口咬向其耳朵。那西门庆不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音令人胆战心惊。 李继假意伸手挡住眼睛,但透过指缝还是能清楚地看见,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咦~~喔~~嚯……简直有辱斯文!” 那西门庆连连哀嚎:“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啊!” 李继装作一副疑惑之态,伸出手搭在耳边,喃喃道:“啊?大声点,我听不见……” 随即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道:“呦呵!好熟悉的歌词,接下来是不是要唱……” “还记得我吗,我叫成灌溪,跟我念一遍,大声点,我听不见……” 安抚使缓缓拍了拍李继的胳膊,凑近轻声言道:“李县尉,莫要出了人命啊!” 李继笑道:“大人,这西门庆全身上下嘴最硬,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怎能轻易招供呢。” 安抚使轻叹一声,将身子侧了过去。 此时的陈勾,犹如癫狂之状,嘴里不停怒骂着:“西门庆,你这奸恶之徒,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他的拳头似暴雨般落在西门庆身上,西门庆痛苦地扭动身躯,欲挣脱却无能为力。 而堂上众人,皆冷眼旁观,唯无人欲上前制止。 武松与石秀怒目圆睁,紧握着手中棍棒,咬牙切齿道:“哼,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西门庆终于承受不住,高声喊道:“大人,我认罪,快让这疯狗停手!”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高声喊道:“将陈勾架到一旁,书吏,让西门庆签字画押!” 衙役们迅速上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陈勾从西门庆身上拉开。 陈勾此时仍在挣扎着,口中不断地咒骂着西门庆。 而西门庆则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满脸皆是惊恐与悔恨之色。 第36章 阳谷县代县令 堂下众人,眼见西门庆认罪画押,正自心有所感之际,却见李继脸色陡然一沉,那惊堂木重重拍下。 “依我大宋律法,宋光棍霸占良家女子,已然属重罪,且致他人身死,当判斩刑,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再有杨掌柜,向李铁匠、老张头放贷,到期未还,竟将人打成重伤。此乃违法之举。二人因重伤又误服毒药身亡,杨掌柜罪责难逃。” “判杨掌柜流三千里,配役十年,家产抄没充公,以惩其暴力放贷、伤人致死之罪。” 言罢,李继目光如炬,扫向西门庆等人,高声喝道。 “郑大与钱掌柜,尔等身为生药铺伙计及掌柜,竟以毒物影苓草充当紫灵芝售卖,致使二十余口百姓无辜身亡,此乃重罪。” “依我大宋律法,当处斩立决,以正国法,告慰无辜百姓之冤魂。” “陈勾与西门庆,尔等指使他人以毒物售卖,又多次贿赂官员,更派人当街行刺本官,罪不可赦。” “当判陈勾与西门庆斩立决,并抄没家产,以儆效尤。” “秦风、杨浦、范邕受钱掌柜雇凶,虽错杀武值,但行凶之罪难辞其咎,判三人斩监候,待秋后处决。” 此刻,堂下一片静谧。李继稍作停顿,复又言道。 “药农孙老伯,于破获此案之际,不但提供了关键线索,还当堂指认嫌犯,功不可没。” “当赏赐钱财百贯,另赠耕牛一头,以彰其功。” 说罢,李继望着县令等三人,直嘬牙花子,旋即转头望向安抚使,恭敬道:“大人,您看县令三人,该如何处置?” 安抚使微微颔首,高声言道:“此三人知法犯法,当贬为庶民!” “县尉李继破获此案,劳苦功高,待本官向上级汇报后再行赏赐。” “在此期间,命李继升任阳谷县代县令。都头升为阳谷县县尉!” 李继赶忙躬身施礼,朗声道:“多谢大人厚爱!大人之恩,李继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安抚使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他握住李继的手腕,一同走出县衙。 朗声笑道:“李县尉当真乃人中豪杰,智勇非凡,本官此番特意前来为你助阵,果然不虚此行。” “本官这便回去为你请功,你且用心当差,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李继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将安抚使搀扶上马,目送着其离去。 心中思忖道:哼,这不就好起来了么。想起那赵高对易小川的对话,我就是是要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师师姐,等我! 想罢,刚一转身,却见都头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李继冷笑一声,言道:“哟,这派头不小啊!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都头,晋升为九品县尉,你有何感想?” 都头连忙躬身施礼,恭声道:“此皆仰仗大人栽培。今后小人必定唯大人之命是从,紧紧跟随。” 李继缓缓走到其近前,轻拍其肩头笑道:“小心得意忘形。官场之路,变幻莫测,切不可麻痹大意。” 言罢,李继便往大堂走去,却见石秀迎面而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道:“大人言出必行,今日帮石秀报了叔父之仇。” “石秀绝不食言!小弟今后愿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继连忙扶起石秀,温和地说道:“好!快起来!你我兄弟,无需如此多礼。” 随即武松与时迁也走到近前,四人仰天大笑,那笑声豪迈爽朗,仿佛能冲破云霄。 李继款步走向后院,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青梅与潘金莲正娴静如兰般坐在桌前。 潘金莲笑若春花,急切问道:“大人,此案可是已然完结?” 青梅亦是满面含笑,柔声问道:“好哥哥,那安抚使可曾为难于你?” 李继嘴角上扬,摊开双手,悠然晃着脑袋走向二人,傲然道:“放心,本公子出马,自是无往不利。” “有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支梨花压海棠,宇宙超级无敌,人称霹雳世纪美少年在,何事能难得住我?” 潘金莲莞尔一笑,娇声道:“那便好,奴家就知晓您绝非寻常之人。” 李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青梅笑道:“此次多亏了青梅,若不是青梅聪慧过人,我又怎能将那县令三人扳倒。青梅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青梅轻摇螓首,嫣然一笑,柔声道:“青梅岂敢要什么好处,只要好哥哥能平安无恙,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李继闻言,伸出手轻抚青梅的头,温言道:“青梅真乖!你们且去精心打扮一番,我带你们去那狮子楼享用大餐。” 潘金莲与青梅听闻此言,眼中皆闪烁着惊喜光芒。 潘金莲轻抿朱唇,兴奋道:“大人当真要带我们去狮子楼?那可是阳谷县的知名之地呢。” 青梅亦是满脸喜色,欢快道:“好哥哥,那我们这便去准备。”说罢,二女便如彩蝶般轻盈地起身,去悉心装扮自己。 不多时,李继携两位女子走出后院,又将武松、石秀、时迁与都头也一并唤上,一同奔赴狮子楼。 刚一迈出县衙,那群在门口观瞧告示的百姓,个个欢呼雀跃。“快看,李县尉出来了!” “李县尉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实乃我阳谷县之福泽啊!” “李县尉真乃青天大老爷,为百姓做主,令人敬仰万分。” 都头见状,皱起眉头喊道:“叫嚷什么,休要惊扰了大人,还不速速退下。” 随即都头满脸笑意地躬下身子,为李继开路。几人在街上走着,还时不时听到一旁的百姓议论。 李继低着头呢喃道:“我终于明白那些名士豪杰的感受了,若不戴个口罩墨镜,怕是举步维艰啊。” 几人缓缓走进狮子楼,都头急忙让伙计引着去了雅间。 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菜肴,红焖牛肉色泽红润,香气四溢,那纹理恰似江湖豪迈。 糖醋鲤鱼金黄璀璨,酱汁酸甜可口,叫花鸡泥土芬芳与鸡肉鲜美完美融合,令人回味无穷。 清炒时蔬翠绿欲滴,如春日之清新,为这桌佳肴增添几分雅致。 李继端起酒盅,朗声道:“今日此案得破,全赖各位兄弟相助。来,干了此杯。”众人纷纷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第37章 六品郓州通判 一连月余,阳谷县皆是太平无事。这一日,李继清闲无事之际,心中忽地忆起前些日子,为武松和石秀在铁匠铺定制的兵刃,想来应是打造完毕了。 于是唤来衙役,吩咐道:“速速前往闹市尽头的铁匠铺,将我付了银钱打造的镔铁双刀与棹刀取回来。” 衙役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兵刃带了回来。 李继手持兵刃,来到武松与石秀跟前,微笑着说道:“二位兄弟,快来瞧瞧这兵刃可趁手否。”言罢,将镔铁双刀递给武松,棹刀递给石秀。 武松接过双刀,眼中瞬间绽放惊喜之光,他轻柔地抚摸着刀身,满是赞叹地说道。 “好刀!此刀入手,沉重之感顿生,刀身锃亮如镜,那铁匠果然不负所托,多谢哥哥!” 随后,武松细细端详手中的雪花镔铁双刀。只见这双刀刀身狭长,恰似两道凛冽寒芒,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其刀刃洁白如雪,散发着冷冽至极的气息。刀柄处缠绕着防滑的丝线,握在手中,舒适无比。 一旁的石秀亦是满脸欢喜之色,紧紧握住棹刀,挥舞几下,感受着刀的重量与平衡。 他感慨万分地说道:“哥哥,此刀甚是合我心意,小弟感激不尽。” 石秀上下打量着手中的棹刀,这北宋棹刀,刀身宽阔而厚重,入手便觉沉重非常,估摸约有二十余斤重。 此刀步战马战皆为利器,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刀势雄浑。 无论是在步战中近身拼杀,还是在马战中冲锋陷阵,皆能展现出强大的威力,令人望而生畏。 其长度可观,约有五尺有余,给人一种沉稳大气之感。刀头微微上扬,形如弯月。 刀柄较长,约有一尺半,可双手持握,挥舞起来,威力巨大,似能横扫千军。 时迁见状,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哥哥为何这般偏心?好事竟从不曾想到我……” 李继轻拍时迁的肩膀,打趣道:“兄弟你凭借的乃是那身无双的轻功,擅长翻墙入院,倘若带着兵刃,岂不是影响了兄弟你的发挥么……” 时迁眼珠一转,起哄道:“武二哥、石秀哥哥,你们得了这等好兵刃,何不耍上几下,让我们开开眼界?”众人纷纷附和。 石秀微微一笑,点头应道:“那石秀便献丑了。”说罢,石秀手持棹刀,摆开架势。 只见石秀双目如电,气势磅礴,猛一跺脚,地面竟似微微颤动。 接着,手中棹刀恰似旋风呼啸而起,刀光闪耀,劲气四溢。 那棹刀在石秀手中仿若有了灵魂一般,劈砍之际,势如破竹;挑刺之时,锐不可当,招式刚猛绝伦,令人胆寒。 石秀舞罢棹刀,武松手持镔铁双刀,大步流星向前。他眼神冷冽如冰,恰似猛虎扑下山岗。 双刀在他手中犹如灵动银蛇,快若闪电。武松身形敏捷矫健,辗转腾挪之间,刀光如影随形,似与他融为一体。 双刀交叉,瞬间爆发出雄浑凌厉之气,仿若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左右开弓,刀势威猛霸道,仿佛可摧毁所有阻碍。 李继目睹石秀与武松的精彩演武,连连拍手,高声赞道:“二位贤弟武艺非凡,如今有了这趁手兵刃,当真是如虎添翼!!!” 话音未落,却见一衙役匆匆跑来,躬身言道:“大人,新任阳谷县令已携委任状,至县衙大堂。” 李继微微颔首:“我上早八!可算是来了,头前带路。”言罢,大步流星直奔大堂而去。 刚迈入大堂,便见新任县令急步趋近,抱拳道:“下官新任阳谷知县李通,参见大人!” 李继连忙搀扶,应道:“李县令不必多礼,李某不过暂代县令之职,怎受得起大人这一拜。” 李通仰头大笑,随即从怀中取出委任状,恭敬递上:“大人且看,此乃朝廷颁发与您的委任状。” “大人侦破阳谷县重大命案,又将那前知县、县丞等害群之马铲除,朝廷特升您为郓州通判!” 随即咧着嘴笑道:“下官与您同姓,或许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今后还望大人多多栽培。” 李继礼貌一笑,接过委任状,上下打量,心中思忖:呦呵~~六品郓州通判,这不就好起来了吗。看来那安抚使果然言出必行,竟让我连升数级…… 正思及此处,那李通突然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向前一递,沉声道:“李通判,此乃安抚使让我带给您的密信,请您过目!” “密信?”李继接过密信,细细打量。只见那密信以黄绢为封,其上系着朱红色丝线,封口处盖着印章,透着一股神秘之气。 李继小心翼翼地将密信展开,信上墨迹苍劲,字字如刀刻斧凿。 信中写道:“李继贤弟,汝破获阳谷县连环命案,功绩卓着,吾甚欣慰。” “然,近日闻郓州知州骆堃,每年向朝廷缴纳之贡赋逐年减少。更有传言,其私自募兵,此事非同小可。” “汝既升任郓州通判,务必多加留意。若查证属实,可先斩后奏。吾望汝秉持公正,为朝廷效力,勿负吾之重托。” 李继将密信收入怀中,心中暗骂:这老登,还道他是个好人! 原来又给我设下这等地狱难度的副本。不给我一兵一卒,老子拿头陪那知州玩儿啊! 见李继面色沉郁,李通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道:“李通判,莫非有甚棘手之事?下官愿为大人分担忧愁。” 李继勉力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容,摆手道:“无甚大碍,不过些许琐事罢了。” 见李通满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李继猛地将其拉近,沉声道:“这阳谷县虽不甚辽阔,却琐事如麻。来,我这便与你交接一番。” 李通微微颔首,应道:“下官谨遵大人之命。” 恰在此时,都头缓缓步入,面色凝重,问道:“大人,小人听闻您要离开阳谷县了?不如将小人一同携去吧。” 李继闻声望去,冷然一笑,道:“带你去作甚?你刚升任县尉,还是在阳谷县耀武扬威罢……” 都头长叹一声,满脸皆是不舍之意:“大人,可是……” 李继连连摆手,对着李通朗声说道:“此乃新任县尉,此人果敢心细,武艺精湛,日后定能成为你的得力臂膀。” 李通微微颔首,笑道:“今后还要仰仗县尉,为本官排忧解难啊!” 都头满脸不忿,斜睨了李通一眼,而后抱拳,语气敷衍地应道:“辅佐大人,是小人分内之事……” 第38章 其路漫漫其修远兮 在跟李通交接完成后,李继缓步走回后院。但见潘金莲与青梅正亭亭而立,如两朵娇艳之花。 潘金莲莲步轻移,如弱柳扶风,柔声问道:“大人,这阳谷县既有县令上任,那您当如何?”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峻之笑,道:“升职加薪!朝廷命我作郓州通判,去与那知州骆堃斗智斗勇咯……” 青梅闻言,喜笑颜开,犹如春日绽放的桃花,道:“恭喜好哥哥,我这便修书一封,将此消息告知小姐。” 李继长叹一声,似有万千感慨,继续言道:“先别忙写信,先将行囊打点好,给人腾地方吧。” 两人微微颔首,犹如乖巧的雀鸟,转身便去收拾行囊。 李继踱步而出,高声喊道:“时迁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房顶上忽地翻下一张人脸,犹如鬼魅乍现。 李继吓得连连后退,摸着心脏惊呼道:“卧槽!!!你妹的,吓死宝宝了,这是多日未做你那老本行,手痒了?” 时迁一个跟头翻将下来,稳稳站定身躯,露出狡黠之笑,道:“哥哥所言极是。这手,确实有点难耐。” “不过,小弟既已改邪归正,便不会再行那不雅之事了。” 李继自怀中取出一袋钱抛给时迁,道:“别惦记别人的钱了,喏~~拿去雇两辆马车,随我赶往须城县上任,剩下的钱随便你怎么花……” 时迁结果钱袋,满脸兴奋道:“小弟遵命!”随即纵身跃起,翻上房顶,如飞燕掠空。 李继连忙喊道:“你穿的邦威吗?怎么就不能走寻常路呢?”话音刚落,那时迁早已没了身影。 李继随即推开武松房门,但见武松将双刀别在背后,威风凛凛,恰似猛虎蓄势待发。 那石秀则扛着棹刀,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李继扬起嘴角问道:“你们倒是麻利,这就收拾好了?” 石秀拱手言道:“我与武二哥只有这两身衣服,打点起来自然方便。” 众人收拾完毕,缓步迈出县衙。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 李继回首望着这熟悉的县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之情。 恰在此时,都头提着几个包裹,满脸不舍,脚步沉重地走了过来。那包裹似有千钧之重,承载着无尽的牵挂。 “大人,此乃拙荆为大人亲手做的干粮,望大人一路顺风!” 一旁的石秀连忙接过包裹,李继拍着都头的肩膀,轻笑道:“都头,呸……”随即打了自己嘴几下。 继续言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啊,现在你贵为县尉,我怎能还以都头称呼你呢。” “县尉大人,拯救苍生、为民造福或许于你我而言,皆是宏愿,然,好生照顾自己才是根本之道。保重吧!” 都头连连颔首,眼中满是深情,拱手应道:“大人也保重!日后若有用到小人之处,小人定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只见仵作从台阶上匆匆奔下,脚步急切,犹如一阵疾风。仵作躬身言道:“啊大,大,大人,一,一路,顺风……” 李继摇头笑道:“仵作,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听完你的一句整话,算我对你的尊重了。借你吉言,保重吧!” 此时的街道上,百姓们将马车团团围住,那人群如汹涌的潮水,久久不愿离去。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不舍,仿佛李继是他们心中的明灯,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李继迈上马车,高声喊道:“都回去吧,若再这样围下去,我何时才能到须城呢……” 都头抹去泪水,心中的不舍难以言表。他高声喊道:“都散了吧,快为大人让出一条路……” 言罢,都头挺起胸膛,为李继头前开路。他挥舞着手臂,驱赶着人群,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众人,一定要让大人顺利离开。 百姓们虽不舍,但也明白此刻已无法再改变什么,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马车缓缓前行,都头紧紧跟随,一直送出阳谷县。那阳谷县的城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严。 都头站在城门外,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慨。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高声喊道:“大人,一路保重!”那声音在风中回荡,久久不散。 话音刚落,只见李继的手缓缓从车窗里伸了出来,比了个 ok 的手势。 那手势仿佛是一种承诺,一种对未来的期许。 都头看着那手势,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默默祝福大人一路平安,前程似锦。 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而都头依然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他知道,这一别,或许不会再相见。 马车上,李继悠悠长叹,那叹息之声犹如秋风过林,满含千般愁绪、万种感慨。 旋即,他随口吟唱起来:“次日清晨辞别老诰命啊,普救寺僧人都来送行啊,扳鞍认蹬我上了白龙马呀,一心赶考遘奔东京啊……” 歌声在车厢内缓缓回荡,带着丝丝惆怅与迷茫之意。 潘金莲与青梅对视一眼,眸中皆有深邃之意。青梅温声软语安慰道:“好哥哥,何必如此忧心忡忡?” “于小姐而言,您如今升任郓州通判,岂不是离您与小姐许下的诺言更近一步了?” 李继微微睁大双眸,眼中倏地闪过一抹光亮,随即轻点着头,轻叹道:“确有道理!然而,前路漫漫,其修远兮。” “如今,我不过区区六品之官,于百姓而言,或许我如高天明月,高不可攀。” “但于那些达官显贵而言,我却如微末尘埃,连根细毛都算不上。” “唉,不知何时,方能站至那皇帝面前啊……” 潘金莲轻轻侧身,坐到李继身旁,如一朵娇艳之花悄然绽放。 她将头缓缓倚在其肩头,柔声细语道:“大人的宏愿已然在望,奴家定会不离不弃,紧紧相随。” “无论前路何等艰险,奴家定与大人携手并肩,共赴风雨。” 李继轻轻一揽,将潘金莲拥入怀中,温声软语道:“金莲乖,日后莫要再以大人相称了,这般着实生分。” “我还是喜欢从你口中听到那‘官人’二字。” 潘金莲嫣然一笑,随即轻启朱唇,柔声道:“官人~~”那声音婉转悠扬,似有万千柔情蕴含其中。 第39章 九块九包邮xo 行了整整两天,这日终于抵达须城。李继的马车缓缓停到通判廨舍。 知州骆堃、推官秦铮、判官苏艺、巡检骆震等人早已在廨舍之前肃然而立迎候。 众人皆身着官服,神色各异。骆堃稳立于众人之首,身形微微发福,那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之下,似潜藏着难以捉摸的心思。 推官秦铮面容刚毅,眼神坚定如磐石,透露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浩然之气。 判官苏艺面带浅笑,然而那眼神却闪烁不定,令人顿感捉摸不透。 巡检骆震身材魁梧,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警惕与傲慢之色。 李继缓缓下了马车,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 潘金莲与青梅紧随其后,两人的美貌犹如璀璨明珠,引得一旁的骆震心神微微荡漾。 李继分别与众人相见,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脸上露出谦逊有礼的笑容。 李继躬身言道:“见过知州大人及各位同僚,李某初来乍到,日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骆堃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上前一步,拱手回礼道:“李通判客气了,朝廷派你来我须城,实乃我等之幸。” “今后还需共同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李继满脸笑意地望着骆堃,心中暗道:原来安抚使让我查的,便是这贼眉鼠眼的老登,瞧这面相就绝非善类。 随即客气道:“承蒙安抚使老爷抬爱,下官诚惶诚恐。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同僚,及知州大人相助。” 骆堃心中亦是如此思忖: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有何能耐,竟让朝廷派来监视我?哼,若敢坏我的好事,定让你死无全尸…… 随即一把拉住李继迈进廨舍,满脸笑意地言道。 “这通判之职,乃辅佐本官处理政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事务,皆需通判费心。” “重要公文需你李通判与本官共同签署方可生效,此乃朝廷制度,旨在确保政务公正、透明。” 骆堃的眼神不时地观察着李继的反应。 李继面露笑容,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着: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子就是要将你扳倒,踩着你一步一步登上巅峰。 骆堃望着若有所思的李继,满脸严肃,双目如电,沉声道:“李通判?为何神不守舍?莫非是在思忖,如何能将我置于死地么?” 李继闻得此言,心中猛地一怔,然面上却不露分毫,旋即仰天大笑道。 “大人何出此言?下官此来,本就是为辅助大人,岂敢存有半分非分之念?” 骆堃那严肃的脸上突然一变,迅即大笑道:“李通判无需紧张,本官不过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哈哈哈哈……” 李继也跟着大笑起来,心中却暗道:“这老狐狸,果然是心思缜密,看来确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日后我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骆堃紧紧盯着李继的一举一动,随即缓缓开口道:“李通判舟车劳顿,本官就不打扰了。” “若有要事,便唤小厮去州衙告知本官,我定会不遗余力为你排忧解难。” 李继拱手回道:“多谢大人,恕不远送……” 众人纷纷离去。廨舍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李继和武松、石秀、时迁三人以及潘金莲与青梅。 李继冷哼一声,望着骆堃离去的背影,骂道:“这老王八蛋,极善洞察人心,方才差点让他弄得下不来台。” 时迁蹲在椅子上,朗声道:“不止那骆堃,方才青梅与金莲下车的时候,我见那骆震更是满脸淫邪,望着两位妹子直流口水……” 武松拍案而起,怒声道:“那你方才为何不讲?若被我看见,定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石秀站定身躯,高声喊道:“只需哥哥一声令下,我与武二哥定将那骆震的眼珠子挖出来,以消哥哥心头之恨!” 李继连连摆手,轻叹道:“行了,成大事者,不能让情绪所束缚。” “再者,那骆震对青梅与金莲垂涎欲滴,正显她二人美貌非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吧,青梅、金莲。” 但见潘金莲飘飘下拜,柔声婉转应道:“官人所言甚是……” 青梅亦是笑靥如花绽,娇声笑道:“若好哥哥开心,那便由他去罢!” 李继缓缓坐到椅子上,微微凝眸,沉声道:“此次我被安抚使派来须城,乃是要暗中调查知州骆堃克扣贡赋、私自募兵之事。” “方才与其交谈,此人城府极深,实乃不可小觑,我们务必加倍当心。” 武松紧握双拳,声如洪钟道:“哥哥只管吩咐,我等当如何行事?” 李继翘着二郎腿,悠然道:“莫要过于心急,今日方至这须城县,我们对此处还不甚了解。” “都去换身干净衣服,随我去街上走走。”众人闻言纷纷退下。 不多时,李继换好衣服,领着青梅与潘金莲款步来到大堂。 只见武松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背上双刀,依旧威风凛凛,然却多了几分质朴之韵。 石秀身着一件简单长袍,手持棹刀,尽显沉稳内敛之气。 时迁仍是一身黑布衣服,那八字胡格外扎眼,一对小眼睛滴溜乱转,透着机灵劲儿。 李继轻笑一声,道:“你们穿得倒是得体,只是这又是双刀又是棹刀的,若让街上百姓见到,成何体统?放下吧,都放下吧!” 石秀将棹刀立于一旁,满脸疑惑问道:“若在街上遭遇危险,没有趁手家伙,我们如何护哥哥周全?” 李继笑道:“护什么周全,我们乃是去逛街,又非去打仗。” “再者,凭你们的身手,对付那寻常之辈,何须用到兵刃?” 武松闻言,将双刀小心放好,随众人迈出廨舍。 李继张开双臂,慵懒地抻了抻腰,似要将疲惫尽数散去。 “这几日一直吃那都头夫人所做干粮,初食时味道甚佳,然一连两日这般,便是牲口也受不了啊。” 他微微仰头,看着街道,“先随便逛逛,饿了便寻一处酒肆,吃点好的。” 青梅在一旁轻笑,如银铃般悦耳,“好哥哥这是馋肉了吧?” 潘金莲亦是捂嘴浅笑,眼中满是温柔,“何止……更是馋酒才对。” 李继搭在两人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这是什么话,我那是怕你们馋了,才如此说的。” “老爷我可是享用过槽头肉、糖水燕窝、九块九包邮 xo 的人,岂会馋你们大宋的吃食呢?” 潘金莲与青梅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娇柔笑意,而后摇着头,异口同声道:“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李继扬起耐克嘴,大踏步向前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第40章 天外天的才艺表演 几人缓步向闹市走去,只见北宋的闹市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旗幡招展。 行人如织,或匆匆而行,或悠然漫步,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李继不经意间抬眼,瞧见路边一处卖糖人的摊位。那糖人个个栩栩如生,色彩斑斓。 他随手拿起一个猴子模样的糖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光,打趣道:“听闻这猴子糖人与时迁甚是相配喔。” 时迁一听,瞬间夺过糖人,猛舔几口,大声言道:“配吗?那小弟便将它吃进肚子里。” 这番场景,引得潘金莲和青梅娇笑连连,那笑声如银铃般在空气中飘荡,似能融化人心。 武松则轻拍着时迁的肩膀,笑道:“慢些吃,莫要堵了你的喉咙。” 那卖糖人的伙计一脸不情愿地吼道:“客官,您尚未付钱呢,怎就吃了起来?” 石秀满脸不悦,怒喝道:“你这厮,老爷们岂会短了你的几个铜钱?” 随即从腰间取出几个铜板,用力扔给了伙计。 伙计接住铜钱,满脸堆笑地回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李继望着架上的糖人,又将两个嫦娥模样的拿给了青梅和潘金莲,并笑道:“不偏不倚,一人一个咯!” 武松与石秀见状,也上前挑选。武松挑了一个威猛无比的老虎模样糖人。石秀则选了一个骏马模样的糖人。 李继又拿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开口问道:“伙计,我等初来乍到,敢问这须城县,何处的饭菜最为可口啊?” 伙计朗声笑道:“客官可算是问对人了,小人本就是土生土长的须城人氏,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客官只需迎着这闹市一路向东,行不多时便能看见一间名唤‘天外天’的酒楼。” “那里不但有美酒佳肴,更有歌舞表演。那群文人墨客整日混迹在那里,谈论天下大事,民间趣事。” “您若是外乡人,去那里定不会让您失望。” 李继微微颔首,笑道:“嗯,多谢了,愿你生意兴隆。” 众人继续前行,心中对那“天外天”酒楼充满了期待。 李继一边走一边暗自思索:“看来,这天外天乃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去处了,但愿能问出个所以然,也好让我有些头绪……” 潘金莲与青梅手拿着糖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 武松和石秀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时迁依然是那副机灵模样,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在这热闹的闹市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向着那未知的“天外天”酒楼走去。 行不多时,众人来到了天外天酒楼门口。抬眼望去,这酒楼气势恢宏,朱漆大门敞开,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繁华。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大气之韵。李继望着这恢弘酒楼,心中不免感叹道。 “那阳谷县的狮子楼,也是这般气派非凡。唉,还真有些怀念阳谷县了……” 想罢,门口的伙计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嘴里连忙喊道:“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快里面请……贵客六位~~” 李继望着伙计,满脸笑意道:“呦,伙计是大名府还是真定府人氏?这口音甚是亲切啊。” 伙计尴尬一笑,便一溜小跑,将几人领到二楼靠近中央舞台的位置。 这二楼宽敞明亮,布置典雅。桌椅皆为上好木材所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家字画,为这酒楼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李继望了望四周的环境,不住点头,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随即言道:“将你们这里的拿手饭菜,只管端上来。” 伙计连忙躬身应道:“小人这就去给您安排。” 不多时,舞台上音乐响起,六位女子轻盈登场。她们身着北宋时期的服饰,色彩鲜艳,款式精美。 有的身着粉色罗裙,如桃花般娇艳;有的着蓝色长衫,似湖水般清澈。腰间系着丝带,随着她们的舞动轻轻飘动,宛如仙女下凡。 她们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身姿轻盈。舞步优美,时而轻盈跳跃。 时而旋转飞舞,手中的彩带也随着她们的动作在空中舞动,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周围的宾客们都被她们的舞姿所吸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欣赏着这场视觉盛宴。 李继轻叹一声,转头望向潘金莲,努了努嘴言道:“金莲,你看看人家,你何时能为我跳上一曲啊。” 潘金莲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官人真是难为奴家了,奴家自幼便被卖到富商家,哪里有时间学这些舞蹈呢。” “不过,官人若真想看,那奴家定当努力去学。” 李继连连摆手,安慰道:“哎~官人开玩笑的,莫要当真!” 李继看着潘金莲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他轻轻握住潘金莲的手,温声道:“金莲,莫要多想。你在我心中,无人能及。” 此时,只闻一旁有人低声道:“听闻知州大人近来行为甚是古怪,不知究竟在谋划何事。” “确然如此,我亦有同感。近日税收似有加重,莫不是有何问题?”另一人附和着。 李继等人闻得此言,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那两人皆是书生装扮。然而,欲再细听时,却被那嘈杂的音乐声掩盖了去。 李继缓缓凑近时迁,压低声音言道:“瞧见一旁那两个书生了么?去听听他们在议论些何事。” 时迁满脸不悦地站起身来,嘟囔道:“这饭菜眼看就要端上来了,此时却叫我去打探消息,还说不偏心呢……” 见时迁正要走向那两个书生,李继一把抓住其手腕,继续言道:“莫急。若从他们身上探不得重要线索,便去旁的桌旁听听。” “莫要一脸不情愿,大不了为兄再为你单独点一桌酒菜,如何?” 时迁这才面露喜色,躬身应道:“哥哥只管放心,小弟定当全力以赴。” 时迁方才离去,那饭菜便如流水般陆续上桌。香气四溢,直令人食欲大振。 李继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朗声道:“诸位,且动筷吧。” 众人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欣赏着舞台上的精彩表演,仿佛真的置身于天外之天。 第41章 徒手毙虎哪家强 李继众人在天外天酒楼中,佳肴已上桌,表演正精彩,然而,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却仍不见时迁踪影。 李继心中忧虑渐生,凑近武松与石秀,轻声道:“时迁去了这般久,竟还未归,莫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石秀闻言,抱拳应道:“哥哥,莫不如让小弟去瞧瞧。” 李继微微皱眉,撅着嘴回道:“嗯,多加小心。若在酒楼寻他不得,便速速回到此处,我们再做定夺。” 石秀微微颔首,旋即转身,大步迈向通往一楼的楼梯。 正当此际,却见时迁连蹦带跳地走了上来。 石秀反应极快,一把薅住时迁,怒喝道:“你这厮,竟将哥哥晾在此处长达半个时辰,你却不知去何处逍遥快活了,当真该打。” 言罢,举起拳头便要落下。时迁连忙伸出双手抵挡,急切道:“哎,哎!石秀哥哥莫要动怒,小弟确是去办正事了。” 石秀一把将他拎上楼梯,催促道:“那还不赶紧去,哥哥都快急死了!” 时迁三步并作两步,纵身一跃跳到椅子上,石秀则紧随其后。 李继轻叹一声,眼中满是关切与忧虑,问道:“见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你究竟去了何处?不是命你在酒楼打探消息吗?” 时迁忽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那剩下的半只鸡,便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塞去。 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弟先前确是在这酒楼中仔细打探。” “却见得一个身着商贾服饰之人,与同桌之人激烈争吵起来,二人各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小弟只隐隐听到几个关键之词,什么运输路线、账目,还有骆大人。” “小弟本欲凑近再去聆听一二,奈何那两人皆被伙计劝离了酒楼。” “小弟唯恐漏掉什么紧要线索,便一路悄然跟踪他们,竟进了一处小巷子。” “那巷子之中,守备森严至极,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小弟见此情形,深知不可贸然行动,便未敢再跟下去,赶忙回来向哥哥汇报了。” 李继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赞道:“你此番所为甚是妥当。” “那巷子里定是有着不可告人之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武松轻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行事?既知那地方有可疑之处,岂能坐视不理?” 李继微微沉吟,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沉声道:“既已探得些许线索,自当继续追寻。” “方才时迁所言那可疑之地,不可轻易放过。” “时迁,你与武松再去探一探那可疑之地,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打草惊蛇。若有发现,速速来报。” “石秀,你且随我与金莲、青梅先行回至廨舍等候。”言罢,李继自怀中缓缓取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在桌上。 随后,他领着石秀、潘金莲与青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回了通判廨舍。 武松与时迁朝着那巷子疾步而去。两人皆身手矫健,行动敏捷如疾风,很快便来到了那偏僻之处。 只见那巷子依旧寂静无声,可那层层哨卡宛如荆棘密布,令人望而生畏。 武松与时迁对视,眼神交汇间默契自生。二人如暗夜幽灵,身形矫健,在阴影中穿梭。总算来到一所仓库前。 武松身形一闪,躲在门口一侧,脊背紧紧贴着墙壁,微微侧头,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时迁则双腿微微弯曲,猛地发力,使了一招“旱地拔葱”,凭借着卓越的轻功,悄然落在房顶之上。 他猫着腰,脚步轻如鸿毛,缓缓移动到一处合适的位置,俯下身子,耳朵竖起,准备从上方观察屋内的动静。 仓库内,几个人正低声商议着。一人说道:“大人吩咐之事,万不可有差错。那批货物务必尽快送到。” 另一人应道:“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只是此事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时迁侧耳倾听,心中暗自思忖。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位置,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而武松则全神贯注地守着门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动静。 与此同时,李继等人回到了廨舍。李继面色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潘金莲柔声安慰道:“时迁二人皆有武艺在身,官人莫要如此忧心……” 李继微微颔首,回道:“我那武二兄弟,可是有徒手毙虎之能,何须担忧呢……” 石秀身躯一震,询问道:“徒手毙虎?武二哥竟有这等本事?” “呃……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言罢,李继暗忖道。 “我竟忘了,自遇到我后,武松与众人的命运皆被改写。那景阳冈打虎、醉打蒋门神,通通没了机会出现。” 且说那仓库中,武松与时迁依旧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地监视着。 突然,仓库中的人似有了动静,时迁心头一紧,目光如电般扫向武松。只见武松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 时迁灵机一动,悄然伸手入怀,摸出一块小石子。他深吸一口气,手腕一抖,那小石子如离弦之箭般轻轻飞出,落在远处,发出轻微的声响。 仓库中的人听到动静,瞬间警惕起来,高声喝道:“什么人?” 随即,他们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手中兵刃微微扬起,神色紧张。四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武松与时迁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武松微微侧身,时迁则如灵猫般轻盈地跃下房顶。 两人身形一闪,犹如两道鬼魅,迅速朝着来路撤离。他们脚步轻盈,落地无声,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路上,他们时而穿梭于小巷,时而跃过矮墙,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一路疾奔,很快便回到了廨舍。 李继赶忙端起两杯茶水,双手稳稳递予两人,朗声问道:“二位兄弟,此番可有收获?”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接过茶水,仰首一饮而尽。 时迁扬起头,一脸傲娇之色,道:“哥哥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大将出马,岂会空手而归?对吧,武二哥!” 武松冷哼一声,言道:“你这话,将石秀兄弟置于何地?” 石秀微微撇嘴,笑道:“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得那般细致。” 第42章 勇闯独龙冈 李继悠然地跷着二郎腿,连连摆手,沉声道:“行了,莫要在此商业互捧了。究竟探得了什么消息,赶紧说吧。” 时迁眼珠滴溜溜一转,嘴角扬起一抹邪魅之笑,缓缓道:“我与武二哥哥勇闯那巷子里数道哨卡,竟发现一所仓库。” “那仓库之中,似是存放着极为重要之物。且听里面之人言语,这些东西乃是替某人运送至独龙冈。那几人语气极为紧张,似有天大之事。” 话音刚落,武松微微颔首,冷然道:“正如时迁所言,那仓库周围戒备森严,若不是行些不可告人之事,断不会如此。” 李继眉头紧锁,低声喃喃道:“独龙冈?那是何处?莫非是替骆堃运送货物的?可曾探明他们何时运送?” 时迁恭敬颔首,回道:“听那为首之人所言,东门守卫已然有人为他们打点妥当,应是明日巳时,他们会从东门而过。” 李继目光陡然一凝,神色决然,沉声道:“明日巳时!诸位兄弟,今日且各自归去歇息,养精蓄锐。” “明日,我们需精心乔装一番,一同随我跟踪那队人马,前往独龙冈探个究竟。” 武松三人纷纷领命而去,潘金莲与青梅则随李继回到房中。 李继望着二女,痴痴一笑:“两位小仙女,今日谁陪本老爷共赴美梦之境呢?” 潘金莲与青梅相视一笑,青梅红着脸,柔声说道:“自然是好哥哥说了算……” 李继却佯装病弱之态,有气无力地言道:“哎呦喂,我这头怎的这般难受,莫不是又要犯病了……” 潘金莲和青梅满脸忧虑,急忙奔至近前询问。李继见状,邪魅一笑,便翻身做主。 次日,东方渐白,李继早早起身,青梅为其梳洗打扮。 李继接过潘金莲递来的毛巾,轻声说道:“你二人在廨舍好生等我归来,若觉无聊,可叫几个小厮随你们出去转转。” 潘金莲眼中满是担忧,急切问道:“官人此行定要当心,若遇危险,切不可逞强。” 青梅颔首言道:“金莲姐姐所言极是,好哥哥定要平安归来……” 李继微微扬起嘴角,笑道:“放心,阴天下雨我或许不知,但自己吃几碗干饭,我还是清楚的。” 青梅为他换上一袭朴素长袍,头戴斗笠,宛如一位普通行商。李继缓步走向大堂,却见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武松身着短衣外罩长袍,腰下暗藏一柄短刀,威风凛凛。石秀扮作一名力夫,肩扛扁担,神色冷峻,自有一股沉稳之气。 时迁更是机灵,扮作小乞丐模样,浑身脏兮兮,却眼神灵动,透着一股狡黠。 李继望着几人,不住点头道:“确实有几分模样,不过,石秀,你这扁担是个什么鬼?” 石秀淡然一笑,随即将手中扁担立于地上,解释道:“哥哥且看,这扁担中藏着一条花枪,以备不时之需。” 李继微微颔首,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思虑周全。” 四人早早来到东门等候,寻了城门边的茶铺坐下。 李继翘着二郎腿,微微抖动,问道:“这巳时已至,为何还不见那群人的踪迹?” 时迁蹲在长凳上,四下张望,回道:“小弟已然探明,断不会错,哥哥再耐心等等。”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二十几人推着车缓缓而来。 李继放下茶碗,低声言道:“呦呵,说曹操曹操到,众兄弟准备动身……” 车队徐徐而来,为首之人怒声高喝:“速速将水袋补满!否则,前路漫漫,无水可饮。” “若耽误了老爷的行程,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众人纷纷行动,李继四人坐在茶铺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那为首之人将几个铜钱放到桌上:“伙计,钱留给你了!” 伙计满脸堆笑,应道:“多谢刘四爷!今日又要走货吗?” 那刘四爷轻哼一声,冷言道:“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伙计微微一怔,连忙点头哈腰,不敢再多言。 刘四刚要转身,却见身旁的李继等人坐在长凳上,不耐烦地吼道:“怎的?在此处偷懒,伙计能管你们吃喝?还不去干活!” 李继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哈腰道:“是,小人这便去……”随即一把拉住武松与石秀,对身后的时迁努了努嘴,便朝着车队走去。 李继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本打算从后面悄悄跟踪,没想到竟被这刘四安排进了车队。” 几人走进车队,见一六十左右的老者独自推着车,李继几人连忙上前搭手:“老人家,您省点气力,我们帮您。” 老者瞬间被四人挤到一旁,拧眉问道:“哎?你们这四个生人要作甚?” 武松眯起眼睛,手向腰间抹去,李继见状,一把握住其手腕,微微摇头。 随即满脸笑意地回道:“老人家,我们是被刘四爷叫来做工的,初来乍到,还望您多多关照。” 老者打量着四人,缓缓开口道:“刘四爷?既如此,那这车货便交给你们罢!” 车队缓缓向前行驶,路过城门时,那刘四对着守卫眨了几下眼睛,守卫高声喊道:“放行!” 车队缓缓驶出城门,扬起漫天尘埃。李继压低嗓音,轻声问道:“老人家,不知此趟要行至何处?那独龙冈又是何去处呢?” 老者轻叹一声,悠悠回道:“此行路途遥远,估摸有百余里之遥。若依先前速度,今夜亥时方可抵达独龙冈。” “观尔等面相,绝非本地人氏吧?那独龙冈上有三个庄子,分别是祝家庄、李家庄与扈家庄,而我们这趟运送之物,乃是送往祝家庄的。” 李继闻言,眉头紧蹙,心中暗忖:祝家庄?祝氏三杰、铁棒栾廷玉?莫非这场祸端与他们有所牵连? 随即,李继又问道:“唉,这车货满满当当,着实沉重,不知装的是些什么物件呢?” 老者闻言,神色骤变,一把捂住李继之嘴,引得一旁的武松与石秀二人一惊,李继连忙摆手示意无妨。 只听那老者轻声言道:“嘘~~不该问的切勿乱问,若想活命,便老老实实将东西送到,拿了钱财归家去。” “老夫见过诸多好奇之人,皆因管不住嘴,次日便都不见踪迹……” 李继心中一震,暗自思忖:这刘四能与三个庄子有什么往来呢? 但依书中记载,李家庄的李应,为人豪爽,重情重义,该不屑与那骆堃为伍啊。 而扈家庄么,对了,一丈青便是那扈家庄的小姐。嘿嘿,三娘,等等哥哥喔~~ 第43章 铁棒栾廷玉 车队浩浩荡荡,一路行了三十余里,刘四蓦地将胳膊高高扬起,大声喝道:“停!歇息一炷香时辰,再行赶路。” 众人闻得此声,纷纷将车停至路边。车夫们皆是气喘吁吁,满脸大汗淋漓之态。 有的倒在一旁抹着汗水,有的则急忙拿起水袋,大口饮水,尽显疲惫不堪之模样。 李继将时迁和石秀拉至身旁,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你们去打听打听,我们这趟所运送之物究竟是何物,若他们口风甚紧,便想个由头将其打开一观。” 时迁眼珠灵动一转,低声回道:“此等小事,便交给小弟吧。” 石秀亦微微颔首,沉声道:“哥哥且安心等候消息。” 李继一屁股坐在路边,武松凑近问道:“哥哥,方才小弟推车之时,故意过了几个坎儿,那箱子里发出之声响,似银锭子又似兵刃之类。” 李继擦着汗,低声回应道:“嗯……我已让时迁与石秀去打探,若真如你所言,那这刘四可真是玩得一手好手段。”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一阵嘈杂之声传来。李继与武松猛地起身望去,只见那刘四手持朴刀,正用刀杆抽打时迁。 嘴里不住地叫骂道:“你这没长眼的横死贼,竟敢将爷爷的箱子打翻,看我不打死你这腌臜泼才!” 众人听到动静,一拥而上,将刘四与时迁团团围住。李继与武松连忙起身,冲至近前,武松左推右挡,将人群分开。 那箱子翻倒在地,里面几件残破的衣服和草席散落出来。 李继定睛打量了一番,随即赶忙扶住刘四,满脸堆笑道:“呦,四爷莫要动怒,快消消气儿。” 刘四这才收住手,运着气,满眼愤恨地瞪着时迁,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骂道:“天杀的泼才!再这般笨手笨脚,定让你吃尽苦头。” 李继为刘四顺着胸口,安慰道:“消消气,消消气!打死这厮倒也无妨,莫要气坏了您的身子……” 言罢,向武松与石秀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将满身灰尘的时迁扶了起来。 李继高声斥道:“你这泼才,还不快向四爷道歉!” 时迁笑脸相迎:“四爷您恕罪,小人今日的工钱不要了,通通留给四爷喝酒耍钱。” 刘四这才长舒一口气,轻叹道:“嗯……罢了罢了,若再这般毛手毛脚,定要你好看!都回去吧,准备上路了!” 众人这才退下,李继转身刚要走,却被刘四一把拉住,皱着眉头问道:“嘶……你们四人瞧着这般面生,是哪个找你们来的?” 李继闻言,身躯微微一震,心中暗忖道:我上早八!这不芭比 q 了吗……随即满脸堆笑地转过身:“四爷,我们是……” 恰在此时,一旁的老者轻嗽一声,朗声说道:“四爷,这四人是老朽请来帮忙的。” “老朽年事已高,日后怕不能再为您走货了,故而才请来了他们。” 李继轻叹一声,顺嘴言道:“对,对!正是老人家请我们来的。” 刘四满脸狐疑地望了望几人,颔首言道:“既如此,那便准备上路吧!” 李继连连颔首,转过身携众人回到了车旁。 老者摇头叹道:“老朽不想知晓你们究竟是何人,更不想看到你们几个丢了性命。” “你们切莫再横生枝节了,不然,老朽也保不住你们。” 李继躬身言道:“多谢老人家解围,我等记下了!” 随着刘四一声令下,车队继续前行。时迁凑到李继身侧,轻声言道:“哥哥,你们方才应该看到了吧?” “这不远百里,只为送一些破旧衣衫和草席,其中必有蹊跷……” 李继缓缓点头,应道:“确实有些蹊跷,这刘四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雇这么多人,却只为给祝家庄送这些破烂?” “若真如此,不是刘四脑子有泡,就是祝家庄的人脑袋被驴踢了。” 武松则满脸疑惑地问道:“哥哥,小弟分明听到箱子里有兵刃碰撞之声。怎会是那些破衣裳和草席呢?” 李继摇头叹道:“只能等到了祝家庄,再仔细查个明白了。” 众人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终在夜色深沉之际抵达了独龙冈。 此时,夜色如浓墨般漆黑,星月黯淡无光,四周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微风轻拂草丛的细微沙沙声。 夜色笼罩下的独龙冈,散发着神秘而又压抑的气息,宛如一个隐藏着无尽秘密的神秘之地。 随着刘四一声高呼,众人停下了脚步。李继抬眼望去,只见那祝家庄在夜色中恰似一座巍峨的堡垒。 庄墙高耸入云,庄门紧闭,散发着威严与神秘的强大气息。 李继低声沉吟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祝家庄咯?那有着梁山强彪实力的铁棒栾廷玉,以及弱彪实力的祝彪。” “倘若能得二者之一,日后也能为我充当冲锋陷阵的小卒。” 正思忖至此,只见祝家庄大门缓缓开启,吊桥徐徐放下。 刘四高声喊道:“将货物送进庄中的西南角库房,务必小心轻放。不然,庄里的栾教师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随即将推车缓缓驶向大门。行至西南角的库门前,众人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搬到里面。 时迁眼珠转动,轻声言道:“哥哥,趁此机会,莫不如让小弟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何物吧。” 李继一把抓住其手腕,摇头言道:“切莫冲动!后面众多双眼睛盯着,你不要命了?先将箱子送进去,再寻个时机一探究竟。” 时迁微微颔首:“那便依哥哥之言。”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箱子,动作轻缓而又谨慎。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弦紧绷。 每个人都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动了庄内的守卫。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上,却无人顾及。 他们的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完成任务,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箱子都放好了,只听一人高声喊道:“左右!将库门锁好,派人轮流看守!” 李继趁着夜色循声望去,正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人,身形魁梧,气势非凡。 此人正是那铁棒栾廷玉。但见他身着黑色劲装,肩宽背阔,宛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 脸庞犹如刀削般冷峻,剑眉斜飞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似有两道寒芒射出,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栾廷玉对着李继等人喝道:“将这群车夫领下去,安排好住处!”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松了一口气。他们跟随领路之人,缓缓走向住处。 一路上,他们沉默不语,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李继与武松几人跟在后面,低声呢喃道:“且先随他们住下,待夜半时分再做定夺!” 第44章 人如其名,鬼脸儿 众人被引领至一间较大的仓库前,祝家庄的人猛地推开房门,大声喊道:“你们今晚便住在这里罢!”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这偌大的仓库内残破不堪,莫说桌椅板凳,就连一张像样的床都寻不见。 李继四人借着仓库中几根微弱烛光,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看着地上那几张破草席,时迁不禁嘀咕道:“这破地方,比那马厩强不了多少,如何能让人安歇?” 李继轻叹一声:“且将就一下吧,又不是留你在此过年。” 此时老者缓缓走过几人身边,低声沉吟道:“莫要挑三拣四,有个地方能休息已然不错。” 随即,老者缓缓坐到草席上,望了望四周,继续言道:“早些歇息吧,半夜切勿乱跑,这祝家庄可不比咱须城,不可肆意妄为。” 李继点头应道:“我们记下了,老人家快躺下休息吧。” 此时,武松脱下长袍,在草席上铺平,缓声言道:“哥哥,你今夜便在此歇息吧。” 时迁在一旁应声道:“对啊哥哥,您这细皮嫩肉的,莫要硌坏了身子,不然,我们回去该怎生向金莲青梅交代呢?” 李继轻轻推开时迁,接着躺到另一张草席上,满脸傲娇道:“我这身子骨哪有那么不堪,都快躺下休息吧。” 武松与时迁、石秀闻言,相视一笑,也跟着躺了下去。 正当李继沉浸在美梦之中,时迁缓缓将脸贴近,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压低声音言道:“哥哥~~大哥……” 李继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子,嘴里嘟囔道:“三娘,你就从了我吧……” 时迁轻声一笑,对着李继耳边又叫道:“大哥!!!” 李继“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着时迁骂道:“你这泼才,吓死我了!正梦见我与扈三娘……” 时迁赶忙为李继顺着背,轻声言道:“哥哥,我已将这祝家庄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遍。” “只是那放着货物的仓库戒备极其森严,让我靠近不得。” 李继微微颔首,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 李继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众人还在熟睡中,便向一旁的武松与石秀努了努嘴:“去将他们二人叫起来。” 时迁微微点头,转身朝着武松与石秀走去。他脚步轻盈,每一步都悄然无声。 时迁先来到武松身旁,轻轻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武松的肩膀。 武松何等警觉之人,瞬间便有所察觉,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时迁凑近武松耳边,轻声说道:“武二哥,哥哥有令,速速起身。” 武松微微颔首,没有言语,悄然坐起身子。 接着,时迁又来到石秀身旁,如法炮制。石秀亦迅速反应过来,默默起身。 两人起身之后,眼神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李继身边,静静等待着李继的下一步指示。 李继看着两人,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四人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仓库。 来到仓库门口,李继压低声音问道:“时迁,有没有找到出这庄子的路?” 时迁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是自然,三位哥哥且随我来……” 言罢,四人弓着身子,借着月光一路向西而行。行至尽头,时迁指了指地上的狗洞言道。 “从此洞出去,便能通往一片树林,待越过那片树林,便能抵达李家庄了。” 李继望了望地上的狗洞,又瞅了瞅满脸得意的时迁,随即一把搭在其肩膀上。 摇头笑道:“大哥,我发现你近来行事,越发像那阳谷县的都头了,办事怎地这般没个章法?” “为兄我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岂能去钻这狗洞?更何况,武松与石秀亦断不会陪你钻的……对吧?” 言罢,转过头欲与两人共鸣,可上下瞅了半天却不见两人踪影。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卧槽!莫不是闹鬼了?快去请九叔……” 时迁满脸笑意地扯了扯李继的衣袖,冲旁边的墙甩了甩头,笑道:“哥哥,那两位兄长早已翻身上墙了!” 李继转头望着两人,撇着嘴冷言道:“合着这狗洞就是给我一人预备的呗?” “哥哥,这关键时刻,还是小弟能想到你吧?”言罢,时迁一把抓住李继的胳膊。 只见时迁身形如灵猴般轻盈,他微微运气,双腿一蹬,便带着李继腾空而起。 李继只觉身体一轻,仿佛被一阵旋风卷起。时迁在空中施展着敏捷的身法,轻盈地越过围墙。 李继站稳身形,望着时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赞道:“好兄弟,果然是轻功无双。只不过,下次能否提前通知我一声,免得还要去换条裤子……” 时迁嘿嘿一笑,回道:“哥哥莫要玩笑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说罢,四人迅速朝着树林的方向奔去。 四人落到地上,趁着如墨夜色悄然摸索前行。那夜色深沉似海,却难以掩盖四人心中的急切渴望。 日月交替之时,四人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遥望着不远处的李家庄,李继长叹一声:“奶奶个腿儿的!可算走出来了。” 石秀将水袋递给李继,李继猛灌几口后,接着言道:“走吧,去探一探这李家庄的虚实。” 四人再度迈开步伐,朝着李家庄坚定走去。 不多时,几人来到庄前,只见几名庄客正在清扫。 李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二位兄弟,烦请通传一下李庄主,故人前来拜访!” 那两名庄客抬眼望了望几人,嘲讽道:“哪里来的穷酸汉子,我家庄主岂会与你们相识?快快退去吧……” 武松脸色骤变,一把薅住那人,厉声喝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若再不去通传,爷爷这拳头可不认人!!!” 恰在此时,从庄里走来一人,高声喊道:“切莫动手!几位是哪里来的贵客?” 李继循声望去,只见来人面容奇特至极,生就一副鬼脸模样。 那眉毛犹如乱草般杂乱,眼睛似铜铃般圆睁,鼻子若鹰钩般锐利,嘴巴似弯弓般怪异,脸上沟壑纵横交错,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 李继望着这人,心中暗自盘算:想必,此人便是那李应的管家,鬼脸儿杜兴了,果然人如其名…… 第45章 天然美貌海棠花,蝉鬓金钗映朝霞 李继随即躬身言道:“我们几人乃是杨雄的朋友,为谋生计,从蓟州一路奔波至此。” “杨雄兄弟曾提及,在这独龙冈,他有一位过命之交,名叫杜兴。” “如今我们腹中饥饿,故而前来贵庄,讨些饭食。” 杜兴上下打量着李继,满脸诧异问道:“竟是杨雄哥哥的朋友?” “早年间我因犯了事被下了大狱,多亏杨雄哥哥照料,才有我杜兴的今日。” “你们既是他的朋友,那便随我进庄罢……”说着,一把拉起李继就往庄里走。 杜兴将几人带到前厅,急忙让人去安排酒席。 杜兴满脸兴奋地询问着杨雄的近况,李继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迈进一人。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高大挺拔,气宇轩昂非凡。 那剑眉如星,眼眸深邃似渊,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刚硬。 身着一袭华贵长袍,腰系玉带,尽显富贵大气之态。此人正是那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 杜兴连忙起身,躬身施礼道:“主人,这几位是小人的朋友,路过咱庄子,因腹中饥馁,故而前来讨些饭食。” 李应微微颔首,随即缓步迈向主座。李继赶忙起身应道:“小人李继,见过李庄主!” 李应连连摆手回道:“无需多礼!想不到你与我同姓,倒也是一场缘分。看你们这般装扮,可是家乡闹了灾情,才逃至此处?” 李继闻言,顺势应道:“正是,我们弟兄四人无依无靠,一路逃荒至须城。” “见那刘四爷招募车夫,便跟着一同来了这里。只因半路不小心打翻了车上货物,故而被刘四爷一顿拳打脚踢,逐出了队伍。” “我们几个人生地不熟,又饿得走不动路,这才跑来贵庄讨些饭食。” 李应闻言,冷哼一声,接着一拍桌子怒道:“哼!又是刘四那混账!替他家主人尽做些丧尽天良之事。” “若他们将这祸水引来我李家庄,我定要他好看!” 李继眼前一亮,继续问道:“李庄主此言何意啊?我们运送的不过是些破旧衣裳与草席,那刘四爷为何那般恼怒呢?” 李应拍案而起,刚要开口,却见一旁的杜兴抢话道:“主人,饭菜应该是差不多了,您与几位客人准备落座吧!” 李应这才缓过神来,拍了拍杜兴的肩头,朗声道:“嗯~~几位快请落座罢……” 李继皱着眉头,心中暗骂:大爷的!你这话插得可真不是时候! 几人纷纷落座,各式菜肴摆满一桌。杜兴为众人斟满酒,站在一旁伺候。 李继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庄主,我听车夫说他们经常为祝家庄送东西。” “那栾廷玉每次都要亲临查阅货物,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如此上心呢?” 李应饮尽手中酒,长叹一声道:“还不是那祝家三子,祝彪野心勃勃,竟与那……” 刚说到此处,只见杜兴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接着将酒斟满言道:“主人,此事与我们庄上没有半点关系,莫要谈论其他人了……” 李应回头望了望杜兴,颔首言道:“不错,莫要让旁人搅了我们的雅兴,来,吃酒!” 李继紧握拳头,心中骂道:这丑八怪死奴才,三番两次坏我好事,逮到机会定要你好看! 李继心中虽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陪着李应吃酒闲聊。 酒过三巡,李继又试探着问道:“李庄主,这独龙冈三庄素来同气连枝,如今祝家庄行事如此神秘,难道庄主就不好奇他们所运之物究竟为何?” 李应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独龙冈三庄虽有盟约,但各庄亦有各庄的规矩。祝家庄之事,我李家庄不便插手。” 李继见李应态度坚决,便也不再追问,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其他法子。 此时,武松、石秀与时迁三人也各自吃着酒菜,暗中观察着李应与杜兴的神色。 时迁眼珠一转,悄悄凑到李继耳边低语道:“哥哥,这李庄主口风甚紧,怕是不好打探。不如我们另寻他法?” 李继微微点头,低声回道:“或许是干系重大,他们不好与我明言。罢了,等下再去别的地方想法子吧。” 酒足饭饱之后,李继起身拱手道:“多谢李庄主款待,我等感激不尽。” 李应摆了摆手,道:“些许酒菜,不足挂齿。你们既是杜兴的朋友,日后若有难处,可再来我李家庄。” 李继等人再次道谢,随后便被杜兴带出李家庄。 李继与杜兴道别后,时迁在一旁连连摇头道:“大哥,这杜兴心思着实缜密得紧,对那祝家庄分明忌惮万分啊。” 李继微微颔首应道:“那李应确乃豪杰之士,武艺超凡,胯下马掌中一杆混铁点钢枪,威势无敌。” “背后五把飞刀,更是于百步之内例无虚发。” “若单论一对一较量,确实不逊于栾廷玉与祝家三子。” “然而,那栾廷玉精通排兵布阵之法,且祝家庄的庄客,也远多于李家庄数倍。” “故而,李应忌惮祝家庄,倒也在情理之中。” 武松朗声问道:“大哥,这一趟出来,咱们一无所获,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继轻叹一声,微微抬首望向远方道:“再去那扈家庄探探虚实吧。时迁,你且头前带路。” 时迁身形一闪,如灵猴般在前方迅速穿梭。他不时回首,向众人示意方向,又时而警惕地观察四周,以防有意外发生。 众人紧紧跟随其后,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了扈家庄。 扈家庄庄墙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磅礴。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牌匾上的“扈家庄”三个大字苍劲雄浑,似有千钧之力。 庄墙之上,守卫庄客神色肃穆庄重,手持朴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整个扈家庄给人一种威严庄重、不可侵犯之感。 李继等人缓缓走近,刚到门口,便有庄客迎上前来。众人被带入庄内。 刚一进门,便闻兵器呼啸之声。李继侧目而望,见一女子手持日月双刀,正与数名庄客切磋。 但见此女,天然美貌海棠花,蝉鬓金钗映朝霞。凤目含威光熠熠,柳眉微蹙韵如华。 雪肤凝脂欺霜玉,乌发飘扬似墨鸦。身着劲装英姿显,双刀舞动若流霞。 身形矫健如龙跃,气势如虹震天涯。恰似女中豪杰将,美艳绝伦世所夸。 李继不禁吞了吞口水,呆呆地看着扈三娘的身影,心中思忖道。 “如此一位英姿飒爽的俏佳人,在书中怎就嫁给了王英那废物呢。小娘子等我,哥哥定不会辜负你的。” 第46章 小夹子,看剑! 正当李继望着扈三娘,目光痴迷,如坠梦幻之时,一旁的时迁轻轻扯了扯其衣角。 轻声笑道:“大哥,莫要再这般瞧了,那些庄客们的眼神可都不善了。” 李继如梦初醒,赶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应道:“呃……着实失态了,失态了!” 庄客摇头轻笑,说道:“贵客快随我去见庄主吧。” 李继微微点头,领着时迁、武松与石秀,稳步迈进前厅。 只见扈成早已在此恭候,他急忙抱拳,朗声说道:“通判大人驾临,小人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李继连连摆手,道:“庄主无需客套。” 话音刚落,扈成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李继的穿着。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庄主莫要疑虑,我等因有公事在身,故而穿着朴素了些。” 扈成连忙抱拳,尴尬一笑,道:“呃~~哈哈哈……不知李通判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继轻拍自己的衣裳,回道:“喔~~也无甚要紧之事,只是路过此地,见你们这三庄联防做得极为出色,特来瞧上一瞧。” 扈成连连点头,恭敬道:“小小独龙冈,怎敢劳烦通判大人屈尊前来,实在是惭愧……” 李继坐到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朗声说道:“呃……今日我在来的路上,瞧见一群鬼鬼祟祟的车夫。” “询问之下,才知他们是为祝家庄运送货物的,可那伙人却不愿多言,似是有所忌惮。” “你扈庄主与祝家庄交情匪浅,想必知道的比他们要多吧?” 此话一出,只见扈成原本挂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僵硬起来,道:“李,李通判此言何意啊?”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娇喝传来:“听说庄上来了个通判,本小姐倒要瞧瞧……” 李继循声望去,只见扈三娘迈着轻盈如燕的步伐款款走来,路过李继面前时,带起一阵香风,李继轻轻一嗅,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扈三娘优雅转身,潇洒地坐到扈成旁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青年男子,剑眉如墨,斜飞入鬓,双眸似星辰般璀璨,鼻梁挺直如悬胆。 嘴唇犹如涂了胭脂般红润,面容如美玉雕琢而成,气质超凡脱俗,虽身着朴素,却难掩其风华绝代。 这一眼,直让她面红耳赤,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一旁的扈成连忙轻拍其胳膊,低声说道:“妹子,妹子!通判大人在此,莫要失了礼数。” 扈三娘回过神来,故作淑女姿态,夹着嗓子细声道:“原来,您便是新任的郓州通判,果真是一表人才……” 李继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暗自思忖:方才还是英姿飒爽的模样,怎的突然变成小夹子了呢? 想罢,他连忙拱手回道:“姑娘谬赞了,我等此次前来,只是想问一问,那祝家庄车夫之事罢了。” 扈三娘闻此言,柳眉一蹙,怒上心头,猛的一拍拍桌案,声响如雷。引得李继等人俱是一震。 旋即,扈三娘惊觉失态,俏脸上慌乱乍现,眸中懊悔微露。 随即又柔声细语道:“大人莫惊,方才是小女子鲁莽了。” “那祝家庄时常欺压我们,又在背后与那骆震暗中往来,不知密谋些什么。若他们做出不法之事,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啊!” 李继微微皱眉,道:“骆震?可是那郓州巡检骆震?” 扈三娘连连点头,娇声应道:“正是!那骆震与祝家庄来往多年,不然祝家庄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盛呢!” 一旁的扈成连连拉扯扈三娘,叹息道:“妹子,那骆震岂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怎就这般口无遮拦呢!唉……” 扈三娘娇嗔道:“哥哥!通判大人身着便衣前来,想必定是来调查此事的,若我们不将事情全盘托出,日后定会连累到我们的。” 扈成在一旁不住地摇头,口中连连叹息。 李继朗声说道:“姑娘且放宽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当下尚无确切证据,不知你们……” 扈三娘轻轻摇动臻首,柔声回应道:“那祝家庄的人行事极为谨慎,从未向我们透露过半分消息。” 李继与武松等人对视一眼,而后轻叹一声:“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再打扰。” “唯有一点,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切不可让旁人知晓我们曾来过此地,切记!” 扈成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李通判放心,小人深知其中利害,定不会透露半个字。” 李继刚欲转身离去,忽听得扈三娘柔声呼喊:“李通判且慢!” 李继心中猛地一震,旋即迅速转身,问道:“姑娘还有何事?” 扈三娘面露不舍之色,望了望扈成,又转头看向李继,言道:“此事,虽与我扈家庄并无干系……” “但,小女子与那祝家三子祝彪,尚有婚约在身,只怕此事,会牵连到我扈家庄。” “不如让小女子,随通判大人一同调查此案,以证我扈家庄之清白,如何?” 扈成闻言,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叹息道:“妹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李通判自会公正处理此事,你何必卷入这趟浑水之中呢?” 扈三娘美目流转,轻声说道:“哥哥,正如小妹方才所言,那祝家庄若真有图谋不轨之举,他日若大兵压境,又岂会不牵连到我扈家庄呢?” 扈成连连摇头,无奈地说道:“唉……罢了!那你便去吧。只是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扈三娘连连点头,随即满含深情地望向李继。 李继心中早已欣喜若狂,满脸笑容道:“若有你一丈青相助,定会事半功倍。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扈三娘嫣然一笑,随即向庄客喊道:“速速去为我们准备五匹良驹!” 庄客领命,急忙转身而去。不多时,便将五匹良驹牵了过来。那马儿个个神骏非凡,毛色光亮如锦缎,四蹄矫健有力。 众人翻身上马,李继望着扈三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随即高声喊道:“兄弟们,出发!” 武松面色冷峻,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犹如离弦之箭。 石秀紧随其后,神色坚定,目光中透露出果敢。时迁则在马背上左顾右盼,机灵俏皮之态尽显。 扈三娘对着扈成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哥哥,等小妹归来!”随即纵马疾驰,追上李继。 马蹄声声,犹如战鼓擂动,扬起阵阵烟尘。众人一路奔腾,直奔须城而去。 第47章 金莲,那叉竿莫要砸在陌生人的头上 且说李继一行人,仗着胯下良驹的神勇脚力,仅半日便抵达了须城通判廨舍。 众人翻身下马之际,门口州卫赶忙趋步上前,恭敬接过李继手中缰绳,垂首道:“拜见大人!” 李继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便问:“这两日廨舍可有大事发生?” 州卫躬身回道:“回大人,并无大事。”李继颔首示意,而后领着众人一同踏入廨舍。 步入大堂,李继微笑道:“三娘,不必拘束,随意坐。” “我已命小厮在后院为你腾出房间,今后你便居于后院。” 扈三娘闻得此言,粉面顿生红晕,娇羞之态恰似春日盛开之桃花,柔声细语道:“多谢通判大人!” 李继见扈三娘坐于一旁,清了清嗓子,说道:“此行虽非满载而归,然从三娘口中得知,那骆震与此事干系重大。” 武松连连点头:“哥哥所言极是,只是,那骆震与祝家庄之事,是否与骆堃有关呢?切不可走错方向。” 石秀在一旁朗声说道:“那骆震与骆堃乃一母同胞,若揪住骆震这条线索,那骆堃定然插翅难飞。” “嗯,石秀所言有理!”李继缓缓点头,接着言道:“这骆震身为巡检,手下有三千训练有素之甲士,若他存有异心,我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时迁纵身跃至椅子上,急切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毕竟那手握重兵的骆震,不可不防。” 李继嘴角上扬,笑道:“眼下骆震乃是唯一突破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查了。明日,你们随我一同去会一会那骆震。” 众人纷纷抱拳,齐声应道:“小弟遵命!” 恰在此时,几个小厮来到近前,躬身道:“大人,后院房间已整理妥当,请大人移步前往一观。” 李继缓缓起身,望向扈三娘笑道:“三娘,随我去看看吧。” 扈三娘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双颊绯红更甚,轻轻颔首,莲步轻移,跟在李继身后。 李继指着青梅旁边的屋子说道:“以后你便住这间如何?” 扈三娘抬眼望去,只见那屋子古朴雅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轻声道:“多谢大人,三娘甚是喜欢。”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随后,便独自返回屋中。 潘金莲与青梅听到门外动静,纷纷推门而出,抬眼瞧见李继,两人笑靥如花,快步奔来。 潘金莲一把挽住李继臂膀,娇声道:“官人,你总算回来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青梅也满含期盼地望着李继:“好哥哥,你不在这两日,可把我和金莲姐姐闷坏了。” 李继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有多想念我,走,进屋!” 扈三娘倚在门前,呆呆地望着他们进了屋,心中百感交集。 李继贴近潘金莲,轻声问道:“这两日,你们没有去街上逛逛吗?” 潘金莲羞涩地低下头,朱唇轻启,如莺啼婉转:“没有官人在侧,我们哪敢去街上抛头露面呢?” 李继轻轻抚摸其吹弹可破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真乖,就算出去,也莫要跟陌生男子言语。” “更不可随意开窗户,将那叉竿砸到陌生男人头上,记住没?” 潘金莲满脸疑惑,美眸流转,不解道:“官人这是何话?奴家何曾开过什么窗子呢?更何况,这廨舍旁哪有什么路人呢。” 李继轻啄其额头一下,似春风拂面:“开玩笑咯,只是提醒你们,莫要做什么坏事,不然,官人可是要惩罚你们的!” 青梅在一旁莞尔一笑,如春花绽放:“好哥哥,你莫要逗金莲姐姐了,昨夜她担心得一夜未眠,一直在为你祈祷,盼你平安无事呢。” 李继心中一暖,目光温柔如水,看向潘金莲,“呦呵~~这么关心我?奖励新衣服十件!” 潘金莲娇嗔道:“多谢官人!奴家心中实是欢喜至极,这新衣服于奴家而言,恰似那稀世珍宝,珍贵无比。” “想奴家当年被卖到那张大户家后,每每瞧见布店中那些绚丽漂亮的布匹,心中虽喜爱万分,却只能望而兴叹,无能为力。” “奴家唯有将别人用剩的布料悄悄收藏起来,以慰心中那点点对美的渴望。” 李继轻柔地揽过潘金莲的肩膀,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来,莫要伤怀,高兴些。日后,官人必定让你们拥有穿不完的新衣裳。” 说罢,又看向青梅,“小青梅,这次定也少不了你的,那次答应为你也做一身,可一直没有兑现,这次好哥哥定不食言。” 青梅满脸欢喜,只见她微微屈膝,双手交叠于腰间,轻轻低头,柔声道:“多谢好哥哥!” 扈三娘静静坐在床边,听着隔壁的惊天动静,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位李通判,确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然,他心中似不止装着一人。 我堂堂扈家庄大小姐,当真能将自己,托付给这般多情之人么? 思及此处,她缓缓躺在床上,以臂为枕,目光望向挂在墙上的日月双刀。 低声沉吟道:“罢了,总好过与那惹人厌的祝彪。” “李继若能真心待我,我必倾心相随,不离不弃……” 隔壁的动静渐渐消散,扈三娘这才长出一口气,心中却依旧波澜起伏。 天色渐暗,众人皆觉疲惫不堪,纷纷沉入梦乡。夜,静谧如深潭之水,仿佛整个天地都沉浸在安宁的怀抱之中。 一夜悄然过去,第二日大清早,时迁便火急火燎地前来敲门:“大哥!日头已高,该起身了,昨日不是说好要去骆震那里问话吗?” 潘金莲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李继。李继高呼一声“嗯~~”,伸了伸懒腰,这才悠悠醒转。 他对着门外高喝:“来了,来了!这怎地跟那宫里的公公一般,这般没个眼力见儿呢……” 时迁无奈地摇晃着脑袋,一屁股坐在门前台阶上。 一旁的武松与石秀相视一笑,武松撇着嘴笑道:“挨骂了吧?叫你还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石秀冷笑一声:“正如大哥所言,时迁兄弟跟那阳谷县的都头,越发相似了。” 时迁转着眼珠子,傲娇地哼道:“哼~~你们都是大哥,这得罪人的事儿,何时不是让我来做?” 第48章 小李广——花荣 青梅与潘金莲为李继梳洗完毕,换好衣衫,而后缓缓推开房门,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武松、石秀、时迁三人闻声,赶忙躬身道:“哥哥!” 李继挥了挥手,旋即来到扈三娘门前,屈指轻弹房门,朗声道:“三娘,我们该出发了。” 话音刚落,房门应声而开,扈三娘身着一袭淡蓝色便衣,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 那便衣简约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她长发如瀑,随意束于脑后,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更添几分妩媚。 李继仔细打量一番,心中暗叹:昨日那女将装扮,已然英姿飒爽。未曾想今日这身便装,更将她的曼妙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扈三娘嘴角微微上扬,柔声说道:“李通判,我们这便启程吧。” “好!”李继微微颔首,随即大步向前走去。 时迁快步跟上,低声问道:“哥哥,我们此行是去巡检司,还是去校场?” “嗯……”李继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先去校场瞧瞧,信中不是说那骆堃私募兵丁嘛,就算他能将人藏起来,也总会有些风声的吧?” 时迁连连点头:“大哥所言极是。” 刚踏出廨舍,门口州卫急忙迎上前来,恭敬道:“大人,可是要出行?小人这便叫人把马牵过来。” 李继应了一声,几名州卫便匆匆跑下,不多时,州卫们牵着五匹马走了过来。几人翻身上马,一路向南而去。 时迁骑着马,望着前方高声喊道:“哥哥,前面便是校场了!”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校场外面旌旗飘扬,高大的辕门矗立在那里,辕门两侧各有几名守卫,威风凛凛。 众人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几名寨兵见通判来了,急忙迎上前去,将马接了过去。 寨兵在前引路,李继背着手大步走进校场,问道:“你们巡检大人可在校场?” 寨兵连连摇头:“这几日骆巡检都不曾来过。” 李继心中暗道:几日不曾来过?这老色批在搞什么名堂? 刚迈入校场,只见广阔的场地一眼望不到边,地面平整坚实。 校场中,不同兵种的寨兵们各自忙碌着。有手持长枪的步兵,他们身姿挺拔,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有骑着骏马的骑兵,他们来回驰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气势非凡。 还有弓箭手,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手中的弓箭蓄势待发。整个校场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李继摆了摆手,对那寨兵说道:“你且退下吧,本通判只是来视察一下。” 寨兵躬身回道:“小的遵命!”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众多人里,一名银盔银甲的小将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小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如松。 但见他端坐于白色骏马之上,手中硬弓如满月般拉开,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目标。 刹那间,松手放箭,那箭似一道闪电,如流星般飞驰而去。只听得“嗖”的一声,利箭稳稳扎入靶心。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喝彩之声,那声势如雷贯耳,仿佛要将整个校场都震得颤动起来。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低声喃喃道:“窝滴乖乖!这小将竟能于飞驰的马上,稳稳射中靶心。” “这般箭术,便是那小李广花荣在此,怕也要自叹弗如,甘拜下风吧。” 扈三娘轻点臻首,柔声应道:“这小将确有百步穿杨之技,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李继转头望向扈三娘,傲娇道:“喂~~就算他再厉害,也是本大帅比麾下之人,你最好别用那种眼神瞅着人家……” 此言一出,扈三娘脸颊绯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李继转头对武松、石秀两人说道:“你们在此处等我,我与时迁去那边看看。” 两人齐声应道:“小弟遵命!” 李继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打趣道:“二位兄弟,替我盯着三娘,莫要让她再用那崇拜的眼神瞅着那银袍小将了。” 武松与石秀相视一眼,随即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扈三娘。 此时的扈三娘,双颊绯红,一只玉手轻轻抚上脸颊,似要遮掩那羞涩之意。 美眸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慌乱。她微微低下头,轻咬着嘴唇,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 李继坏笑一声,这才放心地转过身,携时迁大步迈向那银袍小将。 白袍小将见李继款步而来,当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声道:“小人拜见通判大人。” 李继双手将其扶起,脸上满是和煦笑意,道:“小将军无需多礼!敢问小将军尊姓大名,担任何职呀?” 那小将躬身回道:“回大人,小人姓花,单名一个荣,乃骆巡检麾下指使一职。” 李继闻之,倒吸一口凉气,瞪大双眸,惊叹道:“你,你竟是那小李广——花荣?” 花荣微微弓身,应道:“正是,小人名唤花荣。” 李继不由挠了挠脸颊,暗自嘀咕道:“卧槽!我这嘴莫不是开了光吧?” “哎?不对呀,那花荣理应是清风寨的知寨才对,怎就成了骆震手下的指使呢?” 思及此处,他一把扶起花荣,疑惑问道:“你有如此非凡本领,为何在此屈就,做了个小小的指使呢?” 只见花荣长叹一声:“唉!皆因小人这身能耐,才落得这般处境。” 李继满脸疑惑地看着花荣,道:“此话怎讲?” 花荣又叹道:“小人本有机会去那清风寨做个知寨,虽不及这指使品阶高,但好歹也能冲锋陷阵,上阵杀敌。” “奈何骆巡检看中小人这身本领,执意留我在此,不肯放我离去。” 李继心中暗喜:哼哼,骆震啊骆震,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八辈祖宗,为我留了一位,实力堪比梁山五虎的大将! 李继微微颔首,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道:“花将军有如此神通,却被这般强留,实乃恐误了将军的大好前程。” 花荣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道:“大人如此抬爱,花荣感激涕零。只是,如今身不由己,不知何时方能一展抱负。” 李继拍了拍花荣的肩膀,朗声道:“莫要忧虑,若日后有机会,我定将你调到我的麾下。” 花荣闻言,眼中燃起希望之火,再次单膝跪地,道:“末将早有耳闻,大人在阳谷县,破获那桩连环命案之事,小人对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日后若能追随大人左右,花荣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大人知遇之恩。” 第49章 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李继连忙扶起花荣,和颜悦色道:“花荣兄弟,切莫再如此客套了。我尚有一事不明,能否为我解惑啊?” 花荣满脸诚挚,拱手道:“大人但问无妨,小人自当知无不言。” 李继缓缓凑近,压低声音言道:“你们这寨兵近期可有无故增多啊?那骆震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花荣闻言,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寨兵倒未有无故增多,然而时常会出现一些生面孔。” “至于骆巡检……本应每日到校场,可他却时常三五日不见踪影。据手下弟兄所言,他常常出没于勾栏瓦舍。” “勾栏瓦舍?”李继冷哼一声,接着言道:“哼,我说那日骆震为何直勾勾地盯着金莲和青梅呢,原来这小子这般贪恋声色。方才你所说的那些生面孔,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荣四下张望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便继续言道:“每隔几日,我这弓箭班便会出现十来个生面孔。” “待他们练得刚有几分火候,便会出现在别的班里。当他们离去后,我这里又会出现一些新的生面孔。” 李继端着胳膊,食指轻点着鼻梁,沉吟道:“骆震这老色鬼,当真有趣……如此反复出现的生面孔,你估摸着能有多少了?” “嗯……约有个五千左右吧。” 李继身躯一震,惊叹道:“五千?他奶奶的,这老小子当真要谋反不成?” 花荣连退数步,瞪大双眼问道:“反……?大人,此事与小人毫无干系啊!” 李继环顾四周,一把将花荣拉了过来,低声道:“激动个什么劲儿,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我且问你,原本那些寨兵,是否早就被生面孔替换了好几轮了?之前那些人的去向你可清楚?” 花荣躬身回道:“正如大人所言,这寨兵确实已经被替换了几轮,我们几个指使皆不敢有异议。只是那群人的去向,小人确实不知……” 李继微微颔首,搭着花荣的肩头问道:“那你手下靠得住的兄弟,有多少人?” 花荣回头望了望,正色道:“大约有五百人左右……” 李继轻拍着花荣的肩膀:“很好!善待这些人,以备不时之需……” 花荣拱手回道:“小人遵命!” 李继轻叹一声:“你且先去忙吧,若有什么要事,只管去通判廨舍找我!” 言罢,向时迁使了个眼色,便走向武松等人。 李继行至武松与石秀身旁,神色凝重。武松见状,问道:“哥哥,可有何发现?” 李继咂摸着嘴,叹息道:“也并非一无所获。据花荣所言,那骆震确实在私募兵丁,只是这原本的寨兵去向,却不得而知。” 石秀皱眉道:“这骆家兄弟果然心怀不轨,那我们是否要去巡检司走一趟?” 李继沉吟片刻,道:“先回廨舍,从长计议。此事不可轻举妄动,需谨慎应对。”众人点头,翻身上马,往廨舍而去。 刚到廨舍,只见州卫匆忙奔来,赶忙上前搀扶着李继下了马,恭敬道:“大人,推官秦铮已在大堂恭候多时了。”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秦铮?他怎会无端来我这通判廨舍呢?” 州卫躬身回道:“小人不知,但观其面色,应是有要事欲与您商讨。”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对身后众人言道:“你们先去偏厅等我,我去瞧瞧这秦铮,究竟要搞什么名堂。”言罢,便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大堂。 那秦铮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只听门外一声轻嗽,便迅疾起身,躬身施礼道:“推官秦铮,参见通判大人!” 李继眯着眼睛,缓缓路过秦铮,坐到主座上,这才悠悠开口道:“秦推官请坐吧,不知你特意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秦铮左顾右盼后,压低声音道:“大人,你可是朝廷派来彻查骆堃的?” 此言一出,李继身躯微微一震,皱起眉头,怒斥道:“一派胡言!你若无其他事,便快些退下。不然,本官便会治你妄言之罪!” 秦铮并不慌张,轻叹一声,继续言道:“小人绝无他意!” “这几年,在未有朝廷授意的情况下,那骆堃将这郓州所有州县的赋税涨了一番,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继满脸狐疑地望着秦铮,道:“你乃郓州推官,据我所知,正是那骆堃一手提拔的。” “如今却跑来这里,向我检举他,哼,你是何居心啊?” 秦铮微微一怔,回道:“正如大人所言,小人虽是骆堃一手提拔,但在朝廷大事面前,一切皆应明辨是非啊。” 李继眯着眼睛沉思道:眼前这愣头青,莫不是那骆堃派来试探我的吧? 但观其相貌,却是一脸憨厚老实,倒也不像那大奸大恶之人。 秦铮见李继依旧满面疑云,长叹一声,再度开口道:“大人,若您心中尚存疑虑,不妨将那负责郓州全盘财务的判官苏艺传来问话。” “但您务必小心,那苏艺与骆堃沆瀣一气,定会为其竭力开脱。” 李继冷哼一声,道:“哼,叫他来又有何用?听他为骆堃歌功颂德么?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秦铮急得跺脚不止,猛一咬牙,大声呼道:“大人,您究竟要怎样才肯信小人之言?” 李继微微前倾身子,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道:“好!就算你所言属实,那你有何打算?” “大人可借查税务之名,将苏艺传来问话,查看近年来郓州所有税务账目。若其中有差池,便可顺藤摸瓜。”秦铮缓缓说道。 李继微微颔首,道:“晓得了,此事我自会思量。你且退下吧。” 秦铮连忙起身,拱手言道:“还望大人上心,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保我大宋江山千秋永固!小人告退。”言罢,转身离去。 此时,武松等人缓缓走来。李继撇着嘴问道:“方才秦铮那番话,你们可曾听得真切?” 武松朗声回道:“正如哥哥所言,这秦铮乃骆堃一手提拔,为何今日却有此举动?当真怪哉。” 石秀摇头轻笑,道:“这也不足为奇。我观那秦铮一身正气,应是不屑与骆堃之流为伍,才会如此行事。” 时迁跳到椅子上,悠然道:“我倒觉得石秀哥哥所言极是。小弟我走南闯北这些年,好人坏人从我眼前一过,我便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见那秦铮眼神之中毫无半点邪佞之气,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李继连连点头,望向一旁陷入沉思的扈三娘,眼中突然一亮,惊叹道:“卧槽!我好像想起来一件惊天大事!” “那苏艺将税负全部交于骆震后,骆震再将钱粮,通通送往祝家庄。莫不是也将花荣训练过的人,也都藏在了那里吧?” 扈三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低声沉吟道:“我也正在思忖此事。” “若真是如此,那祝家三子的野心,绝不仅仅是吞并我们其余各庄,以及这区区的须城县了……” 第50章 兵法还得是孙子用的好 听完扈三娘的话,李继微微点头,轻叹道:“三娘所言极是。” “若依花荣所言,先前那五千寨兵再加上祝家庄原有的庄客,其人马怕是不下一万五千之数。” “骆堃与祝家庄若里应外合,莫说须城难保,整个郓州亦是危如累卵……待其掌控郓州全部兵马后,必生自立为王之心。” “届时,朝廷若欲动他,定将历经诸多艰难险阻。” 众人闻言,皆是满脸震惊。武松皱眉问道:“那骆堃既是早有预谋,为何朝廷如今方才有所察觉?” 李继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道:“当今朝政,只需向上面送上些许好处,何事不能瞒得严严实实?” 武松与石秀接连摇头叹息。 李继缓缓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左右!速去将判官苏艺请来问话。” 州卫躬身应道:“小人领命!”随即转身退下。 扈三娘脸上依旧满是担忧之色,柔声问道:“大人,若那苏艺抵死不认又当如何?” “如今我们虽握有诸多线索,却皆无法直接证明骆堃意图谋反啊!” 李继长叹一声:“唉……眼下之际,也唯有从苏艺身上寻得突破口了。” “若能拿到账目,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倘若不能,那到了危机关头,便只能向安抚使借兵平叛了。” 众人继续商议着,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那判官苏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下官苏艺,参见大人!” 李继微微颔首,应道:“苏判官快坐!”言罢,向武松、扈三娘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会意,转身退到了偏厅。 苏艺拱手言道:“下官这几日确是事务缠身,不然,早该来向通判汇报公事了。” 李继淡然一笑,随即缓缓开口道:“哈哈哈哈,苏判官可真会说话。” “今日叫你来也无甚要紧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咱这郓州的赋税而已,不知苏判官可有什么要说的啊?” 那苏艺面色平静如水,坦然道:“通判大人折煞下官了,这郓州的赋税自然要您过目,只不过……”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老小子,果然要与我耍花样,我倒要瞧瞧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随即满脸笑意问道:“喔?苏判官可是有何难处,不便在我面前言说?” 苏艺连忙起身,躬身答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那赋税账簿,还在知州大人手里。” “下官也多次催要,可,可下官人微言轻,怎敢与知州大人相争呢。” 李继望着苏艺,思忖道:哼,好一招以逸待劳之计,这兵法还得是“孙子”用得好啊。 随即装作一脸懊悔的样子,叹道:“哎呀,那可太不巧了!” “但,你苏大人担任判官多年,应该对这些事情了然于胸吧?能否向我报几样呢?” 苏艺闻言眼珠一转,面露难色道:“呃,大人这是难为下官了,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下官着实做不到啊!” “不如,下官这便去知州府上讨要账簿如何啊?” 李继咂摸着嘴应道:“啧啧啧,虽然朝廷的赋税确有些繁多,但总不能一样都记不住吧?” 苏艺连忙跪倒在地:“大人恕罪,小人这记性确实不好,请大人狠狠治小人之罪!” 眼见苏艺连连叩首,李继撇着嘴,满是不悦地言道:“罢了罢了,速速起身吧。” 苏艺如获大赦一般,赶忙站直身躯,恭恭敬敬道:“多谢大人宽宏大量!若无其他事,那小人这便告退了。” 言罢,苏艺缓缓转身,迈出大堂,心中暗自嘲讽道:哼,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管是谁派来监视我们的,休想抓住我们半点把柄。 李继望着苏艺那得意扬扬的身影,心中怒火冲天:“这网吧草地,明知道我不能治他的罪,还在此与我卖弄演技!” “待我抓住你的把柄,定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随即,李继猛地站起身来,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拳头微微颤抖着,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处已然泛红,隐隐有血丝渗出。 “大人,莫要伤了自己。这苏艺不过是骆堃的一条走狗罢了,犯不着为他动如此大怒。” 扈三娘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小心翼翼地为李继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李继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方才那苏艺的嘴脸,着实让人气愤。” 时迁拱手言道:“大哥,莫不如让小弟夜探州治,将那账簿取来。” 李继连连摇头,道:“不可,他们既早有防备,又怎会将如此重要之物放在明面呢?” “再者,今日我找苏艺问话,他出了门必会去找骆堃汇报,若你真得了账簿,那我们还能活着走出须城吗?” 李继见武松与石秀刚要言语,连连摆手道:“不必说了,我知你二人英勇无畏。” “但仅这须城便有三千寨兵,你二人步战虽厉害,可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骑兵么?” 武松与石秀相视一眼,又纷纷低下了头。 扈三娘为李继处理好了伤口,轻声言道:“我扈家庄能征战者,也仅区区两千人,若能加上李家庄的三千庄客,或许能解须城之围。” 李继摇头道:“不可,且不说那李应是何态度。” “若你们两庄真有什么风吹草动,那祝家三子岂是吃素的?不正给了他们机会趁火打劫吗?” 时迁满脸懊恼地坐到椅子上,摇头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李继扭了扭脖子,叹道:“眼下税负、募兵和货物的线索都断在那骆堃、骆震两兄弟身上,若不能在这二人身上想点法子,还真不好办!” 沉思片刻后,李继低声呢喃道:“听花荣说,那骆震好色,对!” 言罢,抬起头望了望身旁的扈三娘,随即又缓缓摇着头:“不行,得找个柔弱些,且能说会道的人。” “青梅虽柔弱,但嘴笨了些,金莲两样都沾,可她与骆震早已见过面了……” 李继挠着头突然长叹一声:“唉,若是姐姐和元奴在该多好……” 扈三娘咬着嘴唇,柔声道:“大人,不如,还是让我去试一试吧,或许能套出那骆震的话呢。” 话音刚落,只见州卫跑了进来:“大人,门外一位奄奄一息的汉子,自称是扈家庄的庄客,指名要见姑娘!” 扈三娘娥眉微蹙,问道:“奄奄一息?快带我去见他!” 李继一把拦住扈三娘,对着州卫喊道:“速去将那人搀扶进来!” 州卫躬身应道:“小人遵命!”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第51章 独龙冈上斩恶贼 堂上,李继望着心急如焚的扈三娘在堂内来回踱步,赶忙上前。 温言安慰道:“三娘,切勿太过焦灼,有何事,我自会为你担当。” 扈三娘望向李继,眼眸之中满是感激之意。 恰在此时,两名州卫架着那气息奄奄的庄客缓缓走来。 扈三娘急忙迎上前去,娇声询问道:“可是扈家庄出了变故?” 那庄客有气无力地回道:“正,正是……祝龙祝虎施计骗开庄门,引领五千庄客冲入庄内,二话不说便大肆烧杀抢掠。” “庄主恐祝龙祝虎是受人指使,故而上前质问,却被祝虎一箭射翻,当场殒命!” 扈三娘闻听此言,身形猛地倒退数步,险些瘫倒在地,悲愤高呼道:“哥哥~~小妹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言罢,紧紧握住粉拳,便要冲出门外。李继眼明手快,一把将其拉住,轻声安抚道:“三娘莫急。” 扈三娘双眼通红地望着李继:“怎么?你要阻拦我?” 李继紧紧握住其手腕,柔声言道:“自然不是!但你孤身前去,我又怎能安心。” 随即对着州卫高声喝道:“速将我这廨舍所有守卫召集至门口集合,皆换上便装,备好兵器!” 州卫抱拳应道:“小人遵命!” 李继又转头看向武松几人:“三位兄弟也速速去准备一番,随我一同前往独龙冈!” 武松、石秀、时迁齐声应道:“小弟领命!”言罢,纷纷冲向后方院落取各自的兵刃。 扈三娘泪光闪烁地望向李继,感激道:“多谢通判大人,大人之恩,三娘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李继轻轻抚摸着扈三娘的秀发,眼眸中满是深情,道:“快去取你那日月双刀吧,否则,赤手空拳又怎能踏上战场?” 扈三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旋即转身奔向后方院落。 李继长叹一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大堂,朝着廨舍门口走去。 时间不大,只见百余州卫纷纷排列整齐,个个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似铁。 李继高声喊道:“此次需仰仗各位弟兄随我去办一件大事,若办得漂亮,本官重重有赏!出发!” 言罢,李继将面纱轻轻系上,便随众人纷纷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扬起漫天烟尘。 他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城门,一路朝着独龙冈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扈三娘心急如焚,那绝美的面容满是悲愤与急切,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要将这路途望穿。 李继不时望向扈三娘,眼中满是担忧,他深知此刻扈三娘心中的痛苦,与急切复仇的渴望,却也只能默默陪伴。 众人不敢耽搁,快马加鞭,本该半日的路程,却只走了两个时辰。 还未踏入独龙冈,远远便瞧见一片惨烈之象。 断壁残垣,硝烟弥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扈三娘望着这凄惨的战场,心似在滴血,她紧咬银牙,紧握拳头,悲愤地怒吼道。 “哥哥~”这一声长啸划破了长空,使本就寂静的独龙冈上更添几分悲凉与哀伤。 李继暗叫一声不好。果不其然,四周围突然冲出二三十人。 为首那人一眼便认出了扈三娘,举着朴刀高声喊道:“那女子乃是扈成的妹妹,速去将她擒来送给三公子,讨个封赏!” 言罢,身侧之人纷纷举起手中兵刃冲了过来。 李继高喝一声:“武松何在!” 武松虎目圆睁,朗声应道:“小弟在!” 武松当下翻身下马,掣出背后雪花镔铁双刀,恰似猛虎扑食一般冲将上去。 但见武松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恰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那冲在最前的几个贼人,见武松这般威势,心下先自怯了,却因为首之人强令,只得硬着头皮迎上。 武松全然不惧,双刀舞动,恰似旋风卷地而来。一贼人举刀砍至,武松侧身一闪,反手便是一刀,那贼人惨呼一声,登时倒地而亡。 又一贼人从旁偷袭,武松好似背后生眼,猛地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将贼人手中兵刃踢飞,跟着一刀劈下,贼人瞬间命丧黄泉。 石秀手提棹刀,朗声说道:“哥哥,小弟去助武二哥一臂之力如何?” 李继连连摆手,摇头道:“不必。这些时日,我这武二兄弟想必是憋闷已久。” “且让他尽情施展一番拳脚。这区区几个烂番薯臭鸟蛋,又岂能奈何得了他。” 其余贼人见武松如此勇猛,纷纷倒退。武松岂肯放过,恰似战神临世,步步紧逼,双刀过处,贼人非死即伤。 那为首之人见势不妙,欲要逃窜,武松大喝一声:“哪里走!”纵身一跃,犹如大鹏展翅,直扑向那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惊恐万状,举起朴刀胡乱挥舞。武松冷笑一声,双刀一绞,朴刀便被绞飞出去。接着一脚将为首之人踹翻在地。 为首之人跪地求饶,武松怒目圆睁,喝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言罢,手起刀落,为首之人血溅当场。 李继见状,连连称赞:“好一个武二郎!这手双刀当真是被你使得出神入化。” 武松将刀上血迹抹净,淡然笑道:“哥哥谬赞了,区区几个小厮,还不够小弟活动筋骨呢。” 李继微微颔首,朗声道:“上马,随我一同赶奔扈家庄。”言罢,只见武松将双刀背好,翻身上了马。 众人谨小慎微,徐徐朝着扈家庄迈进,马蹄之声也被刻意压低。 终于,众人来到扈家庄前。他们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有伏兵出现。 扈三娘望着眼前的扈家庄,心中一阵悲痛欲绝。正在她悲痛之际,忽见地上一位庄客微微动了一下。 扈三娘连忙翻身下马,如一阵风般跑了过去。那庄客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嘴唇微微颤动着。 扈三娘急切地问道:“我哥哥的尸身在哪里?”庄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说道:“庄主……的尸身,被我们……埋,埋在了后山……” 说完,便没了生机。扈三娘哀嚎一声,握紧拳头猛的一捶地面,眼中的悲愤如同熊熊烈火。 第52章 扈家庄前战祝彪 且说扈三娘,正抱着自家庄客的尸身,那悲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的娇躯颤抖着,泪如泉涌,喉咙中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李继悠悠长叹,忙不迭地跃下马背,快步奔至扈三娘身旁,眼眸中满是疼惜之意。 他轻声细语道:“三娘,切莫太过伤悲,还是速速去寻你兄长的尸身吧。” 言罢,他将扈三娘搀扶而起。此刻的扈三娘悲痛欲绝,浑身绵软无力,顺势便依偎在了李继的肩头上。 正在此时,那扈家庄的城墙上,陡然间喊杀之声响彻云霄。 吊桥缓缓放下,只见祝彪端坐马上,掌中银枪一挺,高声断喝:“速速将那扈三娘给我拿下!”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城中刹那间涌出无数身骑战马、手持兵刃的庄客。 李继心中猛地一惊,搀扶着扈三娘,高声呼喊:“兄弟们,准备迎敌!” 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马蹄声如滚滚惊雷般响起,那栾廷玉率领两千庄客策马疾驰而来。 李继眉头紧锁,轻叹道:“麻蛋,这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武松怒喝一声,掣出背后双刀,领着三十余州卫,径直奔栾廷玉杀去。 栾廷玉见武松冲来,面无惧色,手中长枪一抖,便迎将上去。二人瞬间斗在一处,刀光枪影交错,令人目眩神迷。 那边厢,石秀手提棹刀,领着其余州卫,拍马直取祝彪。石秀眼神坚定,英气勃勃。 祝彪见石秀杀至,毫无惧意,挺枪便刺。石秀挥刀相迎,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个难解难分。 石秀手中棹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势凌厉,每一刀皆有千钧之力。 祝彪手中银枪亦是神出鬼没,枪尖恰似毒蛇吐信,令人防不胜防。 二人在马上酣战,战马嘶鸣,尘土飞扬,端的是一场壮观厮杀。 时迁手中紧握钢刀,紧紧守护在李继身前,环顾四周后朗声说道:“大哥,快扶三娘上马离去,此处交由我们抵挡。” 李继望着身旁失魂落魄的扈三娘,轻轻叹息一声,无奈道:“她如今这般模样,又如何骑得了马呢。” 且说武松与栾廷玉捉对厮杀,那栾廷玉初时只漫不经心地招架了几合,忽地眼神一凛,长枪一抖,便催马挺枪直取李继。 武松大惊失色,欲上前阻拦,然凭其双腿,怎赶得上栾廷玉快马? 武松大喝一声:“时迁,护好哥哥!”言讫,便被无数庄客团团围住。 武松毫无惧色,双刀翻飞,奋勇砍杀。其刀法威猛绝伦,每一刀落下,必有庄客惨呼倒地。奈何庄客众多,武松一时难以脱身。 那边石秀与祝彪之战正酣,石秀见祝彪枪法精妙,心中暗赞。 当下抖擞精神,施展出浑身解数,棹刀如狂风暴雨般向祝彪攻去。 祝彪亦不甘示弱,银枪舞动,一一化解石秀攻势。二人又斗十余合,依旧难分胜负。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栾廷玉长枪高举,如一道银色闪电般直奔李继而去。 时迁大惊,怒喝一声:“休伤我家哥哥!”随即挥舞手中钢刀,奋不顾身欲上前阻挡。 然而,那栾廷玉倚仗马力,长枪一抖,一股雄浑之力瞬间爆发, 时迁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击落在地。李继惊呼一声:“时迁~~” 恰在此时,栾廷玉那手中长枪已然赶到,扈三娘如梦方醒,娇喝一声,手中日月双刀向上一架。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那长枪偏离方向,却依旧气势不减,直奔李继面门而去。 李继高呼一声“卧槽!”本能地侧身一闪,那枪头堪堪从他脸颊边划过,劲风刮得他面庞生疼。 那枪头顺势将李继的面纱挑下,栾廷玉眉头一皱,低声言道:“你……?李通判?” 扈三娘举起双刀,如护犊之虎般挡在李继身前。 李继摸索着自己的脸,心有余悸地惊叹道:“奶奶个腿儿的,差点让本大帅比毁了容!” 随即满脸狐疑地望着栾廷玉:“你如何认得我?” 那栾廷玉眼珠四下打量着,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小人也是身不由己。我这便佯装不敌,你们速速向西南方向跑。” 言罢,与扈三娘对视一眼。扈三娘眼神一凛,手中双刀挥舞,与栾廷玉再度战在一起。 栾廷玉长枪如龙,看似威猛无比,实则处处留手。 扈三娘心领神会,双刀攻势凌厉,却也并未下死手。 两人你来我往,战得看似激烈,实则不过是一场做给旁人看的戏。 不多时,栾廷玉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扈三娘双刀一绞,栾廷玉顺势被击落马下。 此时,扈三娘翻身上马,伸出手便要拉李继上马。 但见李继犹豫不决,一旁的时迁连忙起身,急切道:“哥哥快上马!”说着,一把将李继托上了扈三娘的马。 李继高声喊道:“不可,我怎能弃兄弟们于不顾呢!” 一旁的武松与石秀高声喝道:“大哥无需担心,我们且在那庄客口中之地汇合!” 此时栾廷玉翻在地上,低声沉吟道:“李通判快走!你那两个兄弟,我定会妥善处理的……” 李继依旧一脸犹豫不决,扈三娘心急如焚,当即催动战马,那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且说武松被一众庄客团团围困,只见那武松手中双刀恰似旋风般翻飞舞动,左冲右突,庄客们虽人多势众,却哪里近得他身。 只是庄客仗着人多,一个个前赴后继,武松一时之间,竟也难以突出重围。 这边厢,时迁见武松苦战,大喝一声:“武二哥休惊,时迁来也!”言罢,便抄起手中钢刀,如飞鸟投林一般冲入战团。 时迁身形甚是灵活,在庄客群中穿梭自如,与武松互为犄角,奋力拼杀。 那边石秀与祝彪马战正酣。石秀手中棹刀挥舞,刀势威猛无比,祝彪手中银枪舞动,枪花点点。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祝彪高声喝道:“你这汉子,武艺着实不凡,莫不如留在我庄上做个教师,如何?” 石秀并不答话,手中棹刀依旧上下翻飞。二人又斗十余合,依旧难分胜负。 且说这石秀,曾与孙立马战五十余合,而未落下风。那祝彪一时之间,又怎可能奈何得了他呢? 书中更有旁白道:石秀武艺不低似孙立。 第53章 栾廷玉放水救好汉 且说那栾廷玉紧紧握住手中长枪,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奔武松而去。 武松见栾廷玉杀来,心中却已明了其意图。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栾廷玉处处留有余地,那长枪挥舞间,虽看似凌厉,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偏离要害。 武松亦是心领神会,随意招架几下,便一把拉起时迁,向西南方向疾奔而去。 众庄客见状刚要追赶,却被栾廷玉当场喝住:“穷寇莫追,当心有伏兵!” 言罢,栾廷玉拨转马头,又向石秀疾驰而去。 祝彪见状满脸不解,质问道:“栾教师,你为何眼见那几人离去而不追?” 栾廷玉急切应道:“那几人武艺超群,分明是假意败逃,若追之,恐中其埋伏。” 正在祝彪迟疑之际,石秀的棹刀如狂风般挥舞而来。 栾廷玉急忙挺枪迎上,只听得一声巨响,两人纷纷撤回兵刃,只觉虎口阵阵发麻,隐隐作痛。 趁此时机,栾廷玉向石秀使了个眼色,石秀心领神会,挥舞棹刀随意招架几下,便卖了个破绽,拨马而逃。 祝彪银枪高举,虎目圆睁,高声怒吼道:“休要让这厮跑了,随我杀将过去!” 栾廷玉催马而出,回头高声喊道:“尔等退下,待我去擒住那厮!” 言罢,提着手中长枪,在石秀马后紧追不舍。 身后的祝彪,满脸狐疑地望着栾廷玉的背影,低声言道:“教师今日为何这般反常……” 且说石秀端坐在马背上回头喊道:“你为何还紧追不舍?” 栾廷玉朗声应道:“做戏要做足,身后那祝彪看得真切,我若不追,你如何能脱身?” 于是,栾廷玉一路紧追石秀,直将其追出了三里地。 石秀这才缓缓勒住缰绳,拱手言道:“多谢栾教师大恩,日后定当报答!” 栾廷玉谨慎地望了望四周,应道:“无需客套!回去告诉李通判,我栾廷玉实实乃身不由己。” “那祝家三子与骆堃骆震狼狈为奸,欲将这郓州占为己有。” 石秀皱着眉头问道:“真有此事?那栾教师为何不弃暗投明,助我家哥哥一臂之力呢?” 栾廷玉轻叹一声回道:“我若现在离去,我那一家老小必会被赶尽杀绝。” 言罢,望了望后山方向,急切问道:“李通判可是向后山方向跑去了?” 石秀微微颔首:“正是,我们与哥哥约定在那里会合。” 栾廷玉脸色骤变:“哎呀!那祝龙祝虎正领着数千庄客,在那里围剿李应!你速去追上李通判,切莫让他入后山啊!” 石秀闻言,再也顾不得与栾廷玉道别,催马直奔后山而去。 而此时的李继,坐在扈三娘的马上,不时回头张望,忧心忡忡道:“三位兄弟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扈三娘柔声回应:“大人放心,那栾廷玉既能放过我们,便定能助他们脱险。” 李继长叹一声,随即望着自己身前扈三娘的两只玉手,满脸尴尬地说道:“三娘,能不能换我坐后面?” “这般景象若让别人见到,还以为我才是那柔弱小娘子呢。” 扈三娘轻轻摇头,无奈地轻叹道:“此等危急时刻,哪还顾得了那许多,快些逃命才是紧要之事。” 言罢,急催战马,一路向着后山疾驰而去。 不多时,扈三娘勒住缰绳,朱唇轻启道:“这便是后山了……”只见她翻身下马,朝着那仅有的土堆走去。 扈三娘望着哥哥的坟茔,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双膝跪地,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坟土,泣不成声:“哥哥,你为何走得如此之早?小妹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李继神色凝重地走到近前,也跪倒在地,郑重说道:“兄长放心,三娘此后便有我照料。你的仇,我定会为你报得彻彻底底。” 话音刚落,却听周围脚步急促,忽的闪出无数庄客,将两人团团围住。 李继身躯一震,连忙伸手将扈三娘护在身后,高声断喝道:“我上早八!尔等真是阴魂不散!” 只闻庄客身后一人大笑一声:“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你扈三娘竟出现在此处,左右!速将二人拿下!” 扈三娘抹净泪水,一把搭在李继的肩头上,决然道:“大人退后,待我去斩了这祝龙!” 李继眼见众庄客缓缓逼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旋即决然道:“好!本帅比,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言罢,他退后几步,老老实实地蹲于地上。 只见扈三娘娇叱一声,日月双刀同时扬起,瞬间便将靠近的两人击倒在地。 李继蹲在那里,不住拍手喝彩:“好……!!!”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朝着扈成的坟茔傲娇道:“大舅哥,看看你那迷人的妹子,怎能让我不爱呢?” 趁着李继与扈成的坟茔“聊天”之际,那边扈三娘双刀翻飞,如旋风般在庄客中穿梭往来。 但凡靠近之人,皆被她那干净利落的刀法斩于当场。一时间,血光迸现,哀嚎之声响彻天际。 众庄客虽人数众多,却被扈三娘的凌厉气势所震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再上前一步。 一旁的祝龙见状,大为震惊,手中长枪一挺,怒声喝道:“好一个扈家小娘子,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 李继高声喊道:“哎!你这鸟人,莫要以为我们好欺负!”言罢,威风凛凛的站起身躯。 祝龙提枪指向李继,冷言道:“你是哪里来的撮鸟?左右,将他给我拿下!” 那群庄客得令,刀枪并举,直奔李继而去。 李继撇着嘴,慌乱的弯下腰,随手抄起一杆朴刀,强装镇定道:“来啊,老虎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危啊!” 扈三娘大惊,刚要去帮李继解围,那祝龙的长枪便到了面前。 扈三娘凤目圆睁,毫无惧色,日月双刀一横,严阵以待。 祝龙手中长枪恰似毒蛇出洞般迅猛刺至,扈三娘侧身一闪,巧妙避过其锋芒,旋即反手一刀砍向祝龙手臂。 祝龙慌忙回枪格挡,枪刀相交,发出清脆铮鸣之声。 祝龙力大无穷,震得扈三娘手臂微微酸麻。然扈三娘毫不退缩,双刀舞动愈加密集凌厉。 她身形灵动如蝴蝶穿花,时而近身强攻,时而远退闪避。祝龙虽仗着以逸待劳,却也一时难以占得上风。 第54章 大舅哥的坟前蹦迪 且说李继,恰似被九天惊雷当头劈中一般,手舞足蹈,手中朴刀胡乱劈砍。 那汗水如断线珍珠般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口中不时发出怪异之声。 那群庄客手持兵刃,个个圆睁双目,满脸错愕地望着李继。 其中一人低声嘟囔道:“此人莫不是失了心智?这般折腾,自己倒还乐在其中。” 另一人则冷然嗤笑:“权且当作猴戏瞧罢,且由他去胡闹。” 话音刚落,只见李继将朴刀重重插于地上,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犹如风箱拉动之声。 良久,他方才缓缓直起身躯,以袖角擦拭脸上汗水。 随即,李继怒声叫嚷道:“你们这群臭傻x,给钱了吗,就特么看戏?真当老子奈何不了你们?” 言罢,他闭目凝神,深吸一口气,似在蓄积能量。 片刻后,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猛然摇头晃脑,身躯亦随着节奏左右摇曳。 他双手在空中挥舞,口中沉吟道:“一请天地动!”言毕,双手高高扬起,仿若祈求天地之威。 “二请鬼神惊!” “三请茅老道!” “四请孙悟空!” “麻蛋!不对,此时西游记还尚未成书呢!” 随着李继每一次请神,皆模仿出本尊之态。 一旁庄客相互对视,旋即爆发出一阵如雷掌声:“好!!!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李继眉头紧皱,怒喝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鬼!看我五请……关云长啊~~~” 随即,他手持朴刀,扮作关羽模样。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无尽威严。 左手轻抚下巴,仿若捋着那并不存在的胡须,右手紧紧握住朴刀。 口中喊着锣鼓点:“锵锵锵!你家关爷爷来也!” 言罢,挥刀直劈身前那群庄客。那些眼疾手快之人侧身闪避,余下几个不及反应的,被这一刀砍得东倒西歪。 李继乘胜追击,继续挥舞朴刀,口中不停呼喊锣鼓点:“锵锵锵!看刀!锵锵锵!莫要逃!” 那群庄客,虽被李继这一通卖力的演出唬得一愣一愣的,然,毕竟他们人多势众,片刻间便扭转了局势。 庄客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再度围拢上来,兵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李继眼见形势不妙,朗声骂道:“麻蛋,早知道跟武松学几招防身了!我去你大爷的吧!!!” 说着,一把将朴刀砸向众人,便绕着扈成的坟头转起了圈圈:“大舅哥啊,我没有要在你坟头蹦迪的意思啊。” “只是这群王八蛋,非要取我的性命。你倒是显显灵快把这群妖孽收了吧!” 一旁的扈三娘心急如焚,边招架着祝龙,边观察着李继的动向,娇声喊道:“李通判,你千万要当心!” 李继边跑边叫嚷着:“叫我当你的家还行。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汉子追着我,叫我当什么心?” 扈三娘娥眉紧蹙,本就与祝龙半斤八两,却又要分心查看李继的状况,便逐渐落入下风。 那祝龙见扈三娘势弱,心中大喜,手中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一般,直刺扈三娘面门。 扈三娘急忙侧身闪避,那长枪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劲风刮得她面庞生疼。 祝龙一招未中,又紧接着横扫千军,长枪带着呼呼风声向扈三娘腰间扫去。扈三娘双脚轻点地面,腾空而起,险之又险地避过这一击。 落地之后,扈三娘娇喝一声,挥舞日月双刀,向祝龙反攻而去。那刀光如雪,寒气逼人。 祝龙丝毫不惧,挺枪相迎。枪刀相交,发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祝龙瞅准一个机会,长枪猛地刺向扈三娘的破绽之处。扈三娘躲闪不及,左臂被长枪擦过,顿时鲜血流淌。 扈三娘吃痛,却咬紧牙关,毫不退缩。她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不屈,手中双刀挥舞得更加凌厉。 那祝龙得势不饶人,长枪如龙,枪尖闪烁寒芒,招招致命。扈三娘虽奋力抵挡,然左臂受伤,身形渐缓。 祝龙大喝一声,长枪如电般刺出,扈三娘疲于应对,终是被一枪挑飞双刀。 祝龙趁势而上,长枪抵住扈三娘咽喉,冷声道:“扈家小娘子,今日你插翅难逃。”扈三娘怒目而视,却也无奈,败局已定。 李继见扈三娘被打倒在地,忽的顿住身形,高举双手,长叹道:“哎!停!我服儿了!” 庄客们气喘吁吁地飞奔而上,其中一人猛地将李继推至扈三娘跟前,怒喝道:“你这鸟人,跑起来竟比那猴子还要敏捷。” “待回了庄子,定要将你这双腿砍了给俺们下酒吃!” 李继踉跄着蹲在扈三娘身旁,轻声问道:“三娘,伤势如何?快让我瞧瞧……” 扈三娘娥眉微蹙,娇嗔道:“你,你为何不跑?还来管我作甚?” 李继急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为扈三娘包扎着,口中嘟囔道:“跑?本帅比虽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 “但爷也是条汉子啊,怎能将你这一介女流扔在此处不管呢?” 扈三娘闻言,眼中满是仰慕之色,微微摇头,叹息道:“是三娘连累大人了……” 一旁的祝龙一脚将李继踹翻,怒骂道:“你这泼皮,少在爷爷面前卿卿我我!左右!将此二人绑了,带回庄子!” 言罢,只见人群中闪出三四个庄客,取出绳子将两人牢牢捆住。 祝龙转头问道:“我二弟那边如何了?可有将那李应擒住?” 庄客躬身应道:“还未见二公子放信号,应是未寻到李应踪迹。” 祝龙微微颔首:“罢了,且先随我将这两人押回去再作商议。” 李继与扈三娘被几个庄客推搡着,向祝家庄的方向缓缓走去。 李继四下打量着,低声言道:“怎地还不见武松与石秀他们的踪迹呢?” 扈三娘轻轻摇动臻首,柔声回道:“但愿莫要让那祝彪擒了去才好……” 李继刚要回话,却被身后的庄客险些推了个跟头:“少在爷爷面前嘀嘀咕咕,到了祝家庄,先将你宰了下酒!” 恰在此时,只闻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祝龙神色慌张,紧紧握住手中长枪,沉声道:“不该是祝虎啊!”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忽的闪出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银盔银甲,一袭银袍随风轻扬。胯下白马威风凛凛,手中银枪寒星般闪烁,锐不可当,威严尽显。 “李通判莫慌!花荣来也!” 第55章 花荣一箭定乾坤 见花荣赶来,李继大喜,连蹦带跳的高声喊道:“花荣兄弟!” 那祝龙紧皱眉头,随即翻身上马,横枪怒斥道:“哪里来的小将,胆敢管我祝家庄的事!” 花荣并不理会,驾着马狂奔而来,双目如电,紧紧锁定祝龙。 他自鸟式环得胜钩取出宝雕弓,又自另一侧取出三只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只见他拉满弓弦,那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瞄准祝龙,手指一松,三支箭如三道闪电般激射而出。 祝龙大惊,急忙抓起身侧的庄客,挡在自己身前。 只听得“噗噗噗”三声,那庄客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三箭,登时断了气息。 祝龙长出一口气,随即一把将庄客尸体扔到一旁。 此时的李继高声喊道:“花荣兄弟,好一招一键三连,666 啊老铁! 正在此时,那空中蓦地多出一支雕翎箭,直奔祝龙胸口而来,祝龙吓得冷汗涔涔,急忙挥枪抵挡,但为时已晚。 只听“噗呲”一声,那支雕翎箭正中祝龙左臂。祝龙“哎呀!!!”一声,险些摔落马下。 还未等他坐稳身躯,花荣那银枪早已到了祝龙跟前。花荣大喝一声:“贼子,纳命来!”银枪如蛟龙出海,直刺祝龙咽喉。 祝龙强忍着疼痛,挥枪格挡。枪尖与枪尖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祝龙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暗惊花荣的力气之大。 祝龙不敢恋战,拨转马头便想逃走。花荣哪里肯放,双腿一夹马腹,紧追不舍。 花荣本不想取其性命,但又不想轻易将祝龙放走。 但见他再次拉弓搭箭,瞄准祝龙身前的树。祝龙听到弓弦之声,心中大惊,连忙侧身闪避。 那支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射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祝龙见逃脱无望,心中一横,决定与花荣拼死一战。他挥舞长枪,如疯虎一般向花荣扑来。花荣面无惧色,挺枪相迎。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回合。祝龙毕竟左臂受伤,渐渐力不从心。 花荣瞅准一个机会,银枪一抖,刺向祝龙的破绽之处。祝龙躲闪不及,被花荣一枪刺中肩膀,摔落马下。 花荣立马,将银枪抵在祝龙的哽嗓处,冷声道:“贼厮!你还有何话说?” 那祝龙连连求饶:“小将军饶命,饶命啊!” 花荣冷哼一声:“饶你不难,快快放了那两人!” 祝龙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快,快放了他们!” 庄客闻言,纷纷不知所措,那祝龙紧接着又怒斥道:“还他妈等什么,快放了他们!” 庄客这才慌忙上前,将李继与扈三娘的绑绳松开。 正在花荣回头望向李继的时候,那地上的祝龙眼珠一转,自地上抓起两把土,满脸堆笑问道:“小将军,您可满意?” 花荣微微颔首,方将头转去,那祝龙猛地将土撒向花荣,旋即抄起地上长枪,猛刺而去。 李继瞧得真切,放声惊呼:“花荣兄弟,小心!” 花荣闻得李继呼喊,心中顿生警兆。真个是说时迟,那时快,祝龙撒出的土已扑面而至。 花荣急忙侧身闪避,却仍有尘土迷了双目。 祝龙趁机挺枪直刺,那枪尖恰似毒蛇吐信般迅猛。 花荣虽目不能视,然多年征战养成的敏锐直觉,于千钧一发之际微微侧身,那长枪堪堪擦着他身躯而过。 祝龙一击未中,心中懊恼万分。复又挥舞长枪,如狂风暴雨般向花荣攻去。 花荣一面竭力眨动双眸,欲恢复视力,一面凭借听觉与对气流的感知躲避祝龙攻击。 其手中银枪不时格挡,发出阵阵清脆撞击之声。 此时,李继与扈三娘亦是心急如焚。扈三娘欲上前相助,却被李继拦住:“三娘,你身负伤势,不可轻动。且看花荣兄弟如何应对。” 扈三娘无奈,只得焦急地望着场中战斗。 祝龙见花荣暂失视力,攻势愈发凶猛。他手中长枪恰似蛟龙翻江,枪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花荣却沉着应对,身形灵动,如游龙般在枪影中穿梭。虽处劣势,然他丝毫不乱,静候反击之机。 那祝龙觑得时机,挺枪径刺花荣胸口。花荣眯缝双目,全凭听觉侧身一闪,顺势紧紧攥住祝龙枪头。 随即一声暴喝,将祝龙长枪猛力往身前拽来。那祝龙岂肯善罢甘休,死死紧握长枪,咬牙切齿与花荣较起气力。 趁此之际,花荣右手银枪扬起,直逼祝龙。祝龙大骇,无奈只得舍弃长枪,转身仓皇而逃。 趁此时机,花荣自身侧迅速取下水袋,将眼睛仔细冲洗干净。而后,他神色冷峻,取下宝雕弓,双目如炬,紧紧锁定正欲逃窜的祝龙。 他弯弓搭箭,气息沉稳,只听“嗖~”的一声,那支雕翎箭如闪电般射出,正命中在祝龙的后心之上。 那祝龙身躯一震,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随即死尸栽倒在地。 花荣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傲然之色。随即拨转马头,向李继走去。 来至近前,翻身下马,拱手言道:“花荣拜见大人!” 李继连忙双手搀扶,眼中满是感激之情:“兄弟免礼!只是,你如何会来了这里?” 花荣朗声回道:“是大人府上两个名唤金莲与青梅的女子,慌张奔至校场寻我。” “言说大人您将廨舍所有州卫,都调来了独龙冈。她们担忧大人有闪失,故而求我带兵前来驰援。” 李继微微颔首,心中暗道:我滴两个大宝儿,幸得你们相助,不然,我可真真变成他们的下酒菜了。 随即继续问道:“你闹这么大阵仗,可曾惊动了骆震与城门守卫?” 花荣连连摇头:“并未惊动,那骆震恰好派我出来,从城外接应一批外乡送来的木材、皮革与丝麻。”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轻言道:“木材、皮革、丝麻?他这是要作甚?莫非是要打造兵刃?” 但见花荣微微颔首:“正是!如今募了这许多新兵,正需要大量兵刃。而他们又不敢上奏朝廷,索要这许多的装备……” 李继长叹一声:“哼……看来,这场大战在所难免了!” 花荣望了望那被团团围住的百人庄客,询问道:“大人,这些庄客该如何处置?” 李继撇了撇嘴,叹道:“我带来的州卫非死即残,若被那骆堃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转身高呼道:“我相信你们也是被祝家三子洗了脑,若愿弃暗投明,便随我回须城做个守卫如何?” 众庄客闻言怔楞了半晌,随即纷纷扔下手中武器,齐声喊道:“愿追随大人!” 第56章 他的命我要定了,耶稣也留不住 李继满心欢喜,蓦地高喊一声:“甚好!随我往扈家庄方向进发,去迎我那三位兄弟!” 话音刚落,花荣眉头微微一蹙,低声说道:“大人,后方似有马蹄杂沓之声,料想不下百人之众。” 李继缓缓转过身来,满心疑惑道:“百人?哪里有半个人影?” 扈三娘柔声应道:“确如花荣所言,似有阵阵声响朝我们这边疾驰而来……”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李继抬手向远处眺望,只见头前一人,如疯魔般纵马狂奔而来,不时还回首望向身后那百余追兵。 李继惊叹一声:“哎呀!那不是李应李庄主嘛!” 随即高声呼喊:“李庄主!速速过来。” 李应闻声望去,见到李继的身影,仿若瞧见了救世主一般,这才安下心来,放声高呼道:“快,快来救我……” 李应身后一人怒声吼道:“李应,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扈三娘循声望去,将那追赶李应之人瞧得真切后,便轻盈翻身上马,顺手从一旁寨兵手中夺过屈刀,娇声喝道:“祝虎!还我哥哥命来!” 言罢,纵马疾驰而去。李继连忙高喊:“三娘回来!花荣,速速去助三娘一臂之力!” 马上的扈三娘闻言,转头怒喝道:“谁都不许帮忙,我今日定要将祝虎千刀万剐,以祭我哥哥在天之灵!”言罢,横刀直逼祝虎而去。 那李应与扈三娘错身而过之际,低声说道:“三娘小心!”随即奔向李继而去。 李继满脸不解地问道:“李庄主,你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李应摇头叹息道:“唉!只因我一时疏忽大意,被祝老太公诓出独龙冈,这才落得这般下场。” “我孤身一人,又无趁手兵刃,只能被这群恶人追着逃窜。” 李继轻拍其肩头,安慰道:“莫要难过,若不嫌弃,今后便住到我那通判廨舍,为你谋个一官半职,也好东山再起。” 李应满脸震惊地望着李继:“你,你竟是郓州通判?怪不得,怪不得那日你不住地询问我祝家庄之事……” “唉,倘若那日我将所有事情告知于你,又怎会惹来今日这般祸端啊!我真是悔不当初!” 李继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从头再来!” 随即对花荣言道:“花荣兄弟,这位便是李应李庄主。” 花荣微微颔首,拱手说道:“小人花荣,见过李庄主!” 李应满脸懊悔,拱手回礼道:“还什么庄主,莫要再取笑我了!” 那扈三娘纵马如电,疾驰而出,恰似一道璀璨流星般冲向祝虎。 祝虎见扈三娘来势汹汹,心中亦是一凛,然其旋即稳住心神,紧紧握住长枪,怒目而视。 “扈家娘子!我且念你与我三弟曾有婚约在身,若将那李应交于我,今日便饶你性命。” 扈三娘娇喝一声:“贼厮!还我哥哥命来!!!”手中屈刀寒光凛冽,如闪电般直劈祝虎。 祝虎挺枪相迎,枪刀相交,发出清脆震耳之金属撞击声。两人瞬间便战作一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祝虎长枪舞动,恰似蛟龙出海,气势雄浑。其每一招皆力大势沉,妄图以力量压制扈三娘。 扈三娘却身形灵动,如飞燕穿梭于林间,巧妙地避开祝虎的强攻。她手中屈刀不时挥出,寻觅着祝虎的破绽。 战了数个回合,祝虎心中暗叹:“这小娘子武艺在我之上,若与之硬拼,定讨不得好处。”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祝虎突然虚晃一枪,转身便走。扈三娘岂会放过他,紧追不舍。 祝虎见扈三娘中计,猛地回身,长枪如毒蛇吐信般刺向扈三娘。扈三娘急忙侧身闪避,然还是被枪尖划破了衣袖。 扈三娘怒不可遏,娇斥一声,再次挥刀攻向祝虎。 那祝虎与扈三娘又战数合,忽地瞧见扈三娘左臂包扎之处,有血迹渗出,方知扈三娘左臂有伤。 祝虎心中暗喜,当下便起了歹念,长枪一抖,如灵蛇般蜿蜒而出,专往扈三娘左侧攻去。 祝虎长枪呼啸,枪影重重,尽往扈三娘左臂处招呼。 扈三娘左臂受伤,行动略有不便,却也毫不畏惧,咬紧牙关,挥舞屈刀奋力抵挡。那屈刀寒光闪烁,虽左支右绌,却也守得严密。 祝虎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大喝一声,长枪如狂风暴雨般刺向扈三娘。 扈三娘面色凝重,身形如燕般轻盈闪避,然毕竟左臂受伤,身形稍缓,险象环生。 祝虎见状,攻势愈发凶猛,欲趁扈三娘受伤之际将其擒下。 此时,远处的李继等人瞧见扈三娘处境危急,心中焦急万分。 李继高声呼喊:“三娘小心!!!” 祝虎窥得时机,猛挥一枪横扫而出,扈三娘躲闪不及,被枪杆狠狠击中,身子一歪,登时从马上坠落下来。 祝虎见此,眼中凶光毕露,挺枪便向扈三娘刺去,欲取其性命。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雕翎箭恰似闪电般直扑祝虎面门而来。 祝虎大惊失色,慌忙转头闪避。他心有余悸地望向箭来之处,只见花荣正弯弓搭箭,面色冷峻地盯着他。 祝虎心下惧意未消,哪敢恋战,急忙拨转马头,仓皇而逃。 扈三娘猛的一锤地面,娇嗔道:“竟让这鸟人跑了!若不是我有伤在身,定将你乱刃分尸!” 李继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扶起扈三娘,为其轻轻打扫着身上的尘土:“怎么样三娘,可有受伤?” 扈三娘轻摇臻首,娇声叹道:“无碍,多谢大人挂念!只是……” 李继一把握住其手,郑重言道:“放心,那祝虎的命我要定了,耶稣也留不住,我说的!” “待取了那祝虎的头,我定会带入大舅哥的坟上祭拜!” 扈三娘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之中满是深情之意:“多谢大人!”言罢,便紧紧抱住了李继。 此时,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花荣行至近前,说道:“大人,三娘与那祝虎定有深仇,故而我未放箭将其射杀。” 随即望向扈三娘,缓缓开口道:“这祝虎的性命,还是留给姑娘你吧。” 扈三娘拱手致谢道:“多谢花荣兄弟!” 第57章 这不是幼儿园的车 正当李继众人交谈之际,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石秀骑着骏马,身后领着十来个人疾驰而来。 李继大喜过望,连忙高声呼喊:“石秀兄弟!” 石秀如风般飞奔而至,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哥哥,那栾廷玉言,后山有祝龙祝虎设下伏兵,我去那里寻哥哥不得,所幸找到了几位失散的弟兄。” “我们一路苦苦寻觅,方至此地,见哥哥安然无恙,小弟这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李继拍着石秀的胳膊,大笑道:“为兄见到你安然无事,更是满心欢喜!对了,武松与时迁没随你一道出来吗?” 石秀连连摇头:“他二人先我一步逃离,怎么,哥哥还未与他们相见吗?”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高呼:“大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武松与时迁快步奔来。李继急忙迎上前去,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二位兄弟,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武松满脸懊恼,拱手道:“大哥,我二人虽无大碍,但小弟却只能带出这七八个人。” 李继望了望武松身后那七八个州卫,长叹一声:“弟兄们,待回到廨舍,我每人赏你们一千贯钱,那些故去的弟兄,我再加五百贯做安家费!”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多谢大人赏赐!” 李继翻身上马,随即高声喊道:“随我赶回须城!” 众人随李继向须城进发,一路上马蹄声如雷,尘土漫天飞扬。众人心中各有思绪,李继则暗自盘算着未来的局势。 眼见还有三十里便要进入须城,花荣拱手言道:“大人!你们且先行入城,小人去将那骆震交代之事办妥。” 李继微微颔首,心中却不禁犹豫起来:我若让花荣把这些东西送到我那里,那骆堃定会为难花荣。 若因此导致那骆堃提前谋反,我便成了千古罪人。唉,罢了! 随即缓缓开口道:“好,那你千万当心!这些东西的去处,你若方便,便去告知我一声。” 花荣颔首应道:“小人遵命!”随即,李继骑着马携其余众人浩浩荡荡走向须城。 刚到廨舍门口,只见潘金莲与青梅早已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候。李继连忙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 潘金莲泪光盈盈地抱住李继,声泪俱下道:“官人!你可把奴家担心死了,以后莫要再这般冒险行事了。” 青梅早已梨花带雨,独自抽泣道:“好哥哥,若今日再盼不到你归来,我与金莲姐姐亦绝不独活……” 李继轻轻拍了拍两人,温柔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走,快进屋……”说着,将众人领进了屋中。 李继望着一旁略显局促的李应,轻声言道:“李庄主莫要拘束,且将此处当作自家便好。” 李应满脸愁容,微微点头,躬身叹道:“那祝家人害我妻儿,将我李家庄搅得鸡犬不宁,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李继摇着头,望向身旁亦是满面愁绪的扈三娘,轻叹道:“庄主放心,我李继在此立誓,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李应闻言,倒头便拜:“多谢通判大人,若能为我雪此大恨,小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执鞭坠镫,万死不辞。” 李继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李应:“无需如此,只是,眼下如何能让那骆堃就范呢?” 扈三娘侧身闪出,柔声细语道:“大人,不如让三娘去骆震那里……” 没等她说完,李继连连摆手:“不可,你们习武之人,眼神凌厉,身形矫健,明眼人一看便知。” 扈三娘轻叹一声:“那,那该如何是好……” 李继低声沉吟道:“眼下,或许只有等花荣将那货物的线索告知于我,我再去上报安抚使。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差池了。” 此刻的时迁,全然没了往日的机灵模样,瘫坐在椅子上,神色黯然道:“那安抚使分明是将我们引入了狼窝之中。” “明知道这郓州的大部分兵权皆在那骆堃之手,却不给我们一兵一卒。” “哼,不如就此散了摊子,回阳谷县算了,也免得在此处受这等鸟气!” 李继怒目圆睁,翻着白眼怒斥道:“休要在那里惑乱人心!你若愿意回阳谷县,明日我便雇辆马车送你回去。” 时迁撇着嘴,低声喃喃道:“又拿我撒气,我倒要看看这烂摊子,你们如何收拾……” 武松怒容满面,一巴掌拍在时迁背上,喝道:“再这般嘟嘟囔囔,不用哥哥发话,我这就将你送回阳谷县!” 一旁的石秀连忙劝阻道:“时迁兄弟,哥哥们此刻心情不佳,你就莫要再耍性子了。” 李继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都各自回去歇息吧,待明日再做定夺。” 言罢,转身对身旁的潘金莲、青梅轻声道:“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我想静静。”众人纷纷点头,款步迈向后院。 扈三娘心中挂念,刚走几步,便回首望向满脸愁容的李继,朱唇轻启道:“大人,可有雅兴陪三娘吃几杯酒?” 李继缓缓转过头,看向扈三娘:“吃酒?” 心中暗忖:这娃命运着实凄惨,不仅家被偷了,唯一的亲兄长亦已离世。唉,也罢,便陪陪她吧。 未及李继开口,扈三娘莲步轻移,至其近前,一把揽住他便向后院房中走去。 扈三娘推开房门,轻轻将李继推入,手指桌上两坛酒,柔声道:“大人且看,此乃我家兄长前些时日托人送来。大人尝尝味道如何?” 言罢,抱起酒坛递与李继。李继伸手接过,豪饮几口,点头叹道:“嗯,此酒香气扑鼻,回口甘甜。不过,较我们那里的茅子,确有差距。” 扈三娘柔声笑道:“什么茅子?眼下唯有这两坛。来,吃!” 两人对坐,饮酒畅谈。从阳谷县聊至汴京城,酒意渐浓,气氛也愈发豪爽。不知不觉,酒坛已见底。 李继大着舌头笑道:“我在我那个年代,乃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人称小彦祖的,正是在下。” 扈三娘亦头晕目眩,托着头傻笑道:“你就会吹牛,本小姐还是月宫仙子临凡呢。” 李继小头一仰,噘嘴言道:“呦呵,你还不信?我在胡同一站,哪个异性不多看我几眼?上至九十九,下至刚会走,本大爷通杀!” 扈三娘醉意朦胧,笑道:“我不信,且看看你到底有多大魅力。” 说着,摇曳着身躯走到李继身前,自然地坐到其腿上,捧起李继的脸缓缓贴近打量着。 扈三娘的气息轻轻拂在李继脸上,李继瞬间酒醒大半,吞了吞口水,轻轻在扈三娘额头上一吻。 扈三娘也是一怔,红着脸,眨着那如卡姿兰般的大眼睛,莺声燕语道:“你?……” 未等扈三娘说完,李继一把将其抱起,缓步走到床边。两人目光交汇,情愫暗生…… 第58章 好一个勾魂的女儿婵娟 第二日大清早,李继悠悠转醒,刚一翻身,却瞧见扈三娘正躺在身侧。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低呼道:“卧槽!昨晚我们……” 这一声惊呼,引得扈三娘缓缓睁开双眸,恰与李继四目相对,旋即满脸错愕地“啊~”了一声。 她慌忙掀开被子瞧了几眼,捂着脸娇嗔道:“啊……怎会,我们怎会……” 李继赶忙凑近安慰道:“三,三娘,想来昨夜我们皆吃酒过量,一时放纵了自己。” 扈三娘透过指缝见李继的脸缓缓凑近自己,又惊呼一声:“啊……你,你欲何为?”随即便扬起玉手欲打向他的脸颊。 李继被扈三娘的掌风逼得睁不开眼睛,连忙解释道:“我错了!日后,我定会加倍疼惜你。” 闻得此言,扈三娘这才停下了手,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游移着:“大……大人此言当真?” 李继连连点头,郑重道:“当真!我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故去的大舅哥将我带走。” 扈三娘闻言,微微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怔愣片刻,朱唇轻启道:“可……可是你还有金莲、青梅她们。” 李继微微扬起嘴角,笑道:“不管有谁,皆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随即在胸前划了一小块地方,继续言道:“这个地方永远都是你的。” 扈三娘美眸轻眨,伸出手划了个更大的位置:“那,这么大的地方可以吗?” 李继一把握住其手,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心,多大都无妨。但必须要留着金莲她们的位置。” 扈三娘嫣然一笑:“那,那官人以后可要真心实意待我。不然,你舅兄真的会上来将你带走的。” 李继闻得“官人”二字,心神一阵荡漾,连连点头:“放心!我李继绝不食言。” 扈三娘笑靥如花,一把抱住了李继,在其耳畔轻声言道:“只要你不负我,纵然是有三宫六苑,三娘也绝不嫉妒。” 李继淡然一笑:“哪有那么夸张,你当我是皇帝老儿啊,还三宫六苑。不过,想想倒还挺刺激的……” 扈三娘一把揪起李继的耳朵,娇嗔道:“怎么?你还真幻想过?” 李继抬起右手,撅着嘴言道:“你可曾听闻过‘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的威力?若再不放开我……嘿嘿……” 言罢,只见李继掀开被子,以一招龙爪手直攻其心口。 扈三娘连连惊呼求饶:“官,官人,奴家错了……” 李继扬起嘴角,随即缓缓抬起右手比划着,坏笑道:“嗯……好厉害的椰子,在下甘拜下风!” 扈三娘满脸娇嗔道:“官人莫要再胡闹了,快些去洗漱一番,去向花荣打探昨日之事吧。”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道:“好,待本帅比去整理一番,迷倒那街上所有的小娘子。” 扈三娘莞尔一笑,摇头叹道:“快些去吧,莫要再耍贫嘴了。” 李继一个大跳翻下床,随即去水盆旁洗漱起来。 整装完毕,李继悠然迈出房间,恰见武松、石秀、时迁三人正与李应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时迁眼睛一亮,望着李继坏笑道:“大哥,昨夜你可是在三娘那里留宿的?” 李继脸色微微一变,怒斥道:“去!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石秀轻轻撞了一下时迁,大笑道:“你这厮,每日不挨骂,便觉浑身不自在吧?” 一旁的武松与李应闻言,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李继白了众人一眼,随即对着身后轻声喊道:“三娘,好了没?无需打扮得过于娇艳。” 话音刚落,房门缓缓打开,扈三娘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让人眼前一亮。 时迁见状,打趣道:“呦,新嫂嫂今日打扮得这般艳丽,想必心情甚是愉悦吧?” 扈三娘脸颊绯红,宛如盛开的桃花,她叉着腰指向时迁,娇嗔道:“你这厮,讨打!”说着,扬起玉手,便要追打时迁。 恰在此时,潘金莲莲步轻移,款款而来,朱唇轻启道:“官人,青梅已备好饭食。官人还是先用膳,再去忙正事吧。” 李继微微颔首:“好。兄弟们,吃罢早饭,我们再一同去校场寻花荣兄弟。” 众人纷纷走向偏厅,李继牵起扈三娘与潘金莲的手,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随后连蹦带跳地向偏厅走去,嘴里还哼唱着:“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不能分辨,黑夜或黎明……” 三人刚迈入大堂,正要进入偏厅,只听一阵娇脆欲滴的声音传来:“呦,这堂堂通判廨舍,怎地连个守卫都没有呢?莫不是打算搬回汴京了?” 李继身躯一震,瞪大眼睛循声望去,只见赵元奴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袂飘飘,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背着包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继。 李继用力眨了眨眼睛,随即高声喊道:“元,元奴?你不在东京,怎会来到此地?” 话音刚落,赵元奴将包裹甩在椅子上,一个飞奔直冲向李继。李继缓缓松开牵着扈三娘与潘金莲的手,张开怀抱。 赵元奴奔至近前,犹如一只欢快的树懒,猛地跳起来挂在李继的怀中,狠狠地在李继脸颊上啄了几口。 随即嗔怒道:“你这冤家,一别数月,当真就忘了奴家了?” 这一举动,引得扈三娘与潘金莲相视一眼,满脸错愕。 李继大笑道:“怎会,我日日都在思念你与师师姐,只是,你怎会来到须城找我呢?” 赵元奴嫣然一笑,如春花绽放:“那瓦舍的生意我已关了,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投奔你的。怎么?你不欢迎?” 两人的声音,引得偏厅的青梅快步跑了出来。见到眼前的景象,青梅不禁捂着嘴,惊诧道:“元,元奴小姐?” 赵元奴连忙跳下李继的怀抱,莲步轻移走到近前:“青梅,很意外嘛?见到你将小相公照顾得如此之好,我便放心了。” 青梅泪如涌泉,急切问道:“那,那我家小姐可曾与您一道赶来?” 赵元奴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她若擅自离开樊楼,那赵大官人岂不是要生吞了她?” 青梅闻言,低下头,满脸尽是落寞。 第59章 罗真人的高徒? 李继望着赵元奴,突然眼前一亮,笑道:“赵行首,我有一件天大的功劳要交给你,不知你能否替我办妥啊?” 赵元奴眼中闪着灵光,柔声问道:“不知,可有奖赏啊?” 李继轻笑一声,低下头问道:“你想要何种奖赏?” 赵元奴缓步走近,贴在李继耳畔轻声细语道:“你自然是懂的……” 李继轻叹一声,点着头笑道:“好,你若能为我办成此事,这奖赏,我给定了。” 随即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且说这须城之中,有一巡检名为骆震,此人性贪好色。” “明日,我便安排你前往天外天,佯装歌姬。以你昔日京师花魁的姿容,拿下那小小骆震,想必易如反掌。” “若能将其引上钩,你便前往我为你备好的房间,于此为我套取些话语,可好?” “你且宽心,我会在旁边房间守护。若有任何异样,我必第一个冲入,为你护持。” 赵元奴眨着那秋水般的双眸,思索片刻后,柔声应道:“仅为此事?又有何难?” “想我赵元奴昔日在东京,形形色色之人皆已见过。” “那些贪杯好色之徒,哪个不想占我便宜?然,皆被我以巧计避过。” “此事便交于我,定能办妥。” 扈三娘闻言心中大喜,一把拉起赵元奴的手:“多谢姐姐,若能事成,三娘定铭记姐姐大恩。” 赵元奴转头望向李继,低声问道:“她,她也是……?” 李继面带笑容微微点头,赵元奴轻轻拍了拍扈三娘:“都是自家人,无需客套。” 李继微微一笑,朗声言道:“好了,先随我去吃些早饭吧,其他的吃完再议。” 言罢,便轻轻推着众人走进了偏厅。方一迈入,只见武松、石秀、时迁、李应纷纷起身,齐声喊道:“见过嫂嫂们……” 那时迁又是一阵坏笑:“大哥,我们都听到了,您果然艳福不浅啊!” 李继摆了摆手:“都坐下吧,先把饭吃了再说。” 李继端着碗,刚吞下一个馉饳(馄饨),却见时迁在一旁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傻笑。 李继顺手拿起桌上的炊饼扔了过去,不耐烦道:“你笑个嘚儿啊?还不快吃。” 时迁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炊饼,咬了几口道:“多谢大哥的炊饼!只是,大哥你每日这般劳累,要不要食补一下?” 李继怒斥道:“我补你四舅母!哥哥我身强体壮如牛,何须什么食补。” “赶紧吃,吃完带些钱财,随我去趟天外天酒楼!” 众人吃饱喝足后,李继牵起扈三娘与赵元奴的手,对着时迁喊道:“走吧,随我去天外天消消食。” 时迁摇晃着脑袋,抱拳应道:“小弟遵命!” 随即李继对着武松几人言道:“你们兄弟三人,便在廨舍等我消息罢!” 武松、石秀、李应纷纷抱拳齐声应道:“小弟领命!” 刚要转身离去,却见潘金莲轻启朱唇道:“官人,我与青梅这便去为你们准备午饭,记得早些回来。” 李继点头应道:“放心,不出两个时辰,我们便回。”言罢,四人迈出廨舍,款步向天外天走去。 赵元奴望着头前连蹦带跳的时迁,不禁笑道:“相公,你这是从何处收下的弟兄?怎地这般没个正行呢?” 李继撇嘴一笑:“别看时迁上蹿下跳,他这身轻功,在当世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在阳谷县破获的那桩连环命案,他当记头功!” 赵元奴微微颔首,轻笑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这小个子竟有这般能耐。” 时迁被街边小孩的打闹声吸引,刚一转头,却与身前一人撞了个满怀。 时迁连忙躬身道:“失礼失礼,恕我莽撞之罪!” 只见那人手摇鳖壳扇子,朗声笑道:“无妨无妨,只是下次莫要这般乱撞了。” 时迁抱拳回道:“多谢道长提点,小人记下了!” 李继闻得“道长”二字,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只见他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生得略显古怪。 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叹道:好一个仙风道骨的仙长! 正思及此处,那道士移步走近李继,随即缓缓开口道:“无量天尊!施主印堂发黑,这几日还是莫要出门的好……” “印堂发黑?”李继嘟囔着,刚要仔细询问,但侧过头早已不见了那道士的踪迹。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我上早八!人呢?他人去哪了?” 扈三娘亦是满脸诧异,四下打量着:“方才还在这里,怎地一转眼便不见了踪迹呢?” 时迁眨着眼睛,惊叹道:“他,他这分明用的就不是轻功!莫非,他会妖术?” 赵元奴轻摇臻首:“好了,这装神弄鬼的道士,在东京汴梁每日都会见上几个,何必大惊小怪呢。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李继仍不甘心地四处张望着,低声呢喃道:“罗真人?不对啊,他怎会轻易下山提点我呢?” “若据书中所载,此人不是樊瑞,便是那入云龙了。不然,这大宋境地,哪里还有道士,有这般法术呢。” 李继心中虽疑惑,但也知当下正事要紧,便暂且压下心中疑虑,领着众人继续向天外天走去。 一路上,李继脑海中不时浮现那道士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与来意。 扈三娘见李继心不在焉,轻声问道:“官人,莫要再挂念那道士了,或许真如元奴姐姐所言,那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李继微微点头,心中却依旧难以释怀。 赵元奴见状,柔声道:“相公,且放宽心吧。待此事了结,再慢慢探寻那道士的来历也不迟。” 李继轻叹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多时,众人来到天外天酒楼。 李继环顾四周,高声喊道:“掌柜何在?” 一旁的伙计连忙跑来招呼:“客官,这时辰尚早,莫不如稍候片刻再来?” 李继撇嘴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令牌,递到伙计面前:“你可瞧得真切?速去唤掌柜前来!” 伙计大惊失色,连忙跪地便拜:“小人拜见通判大人!” “您稍候片刻,小人这便去请掌柜!” 言罢,即刻翻身站起,朝着酒楼深处跑去。 第60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片刻之后,只见一位身着锦袍,头戴方巾,面容精明的男子快步走来,跪地施礼道:“小人梁达见过通判大人!”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开口言道:“起身罢!我今日来特意向你举荐一人,做你这天外天的歌姬,你意下如何?” 梁达缓缓起身,尴尬一笑:“大人说笑了,我这酒楼的歌姬皆是贫苦出身,您身边之人皆为贵人,怎能来我这里做工呢?” 李继冷笑一声,随即轻轻将赵元奴向前推了推:“那我若硬将此人塞给你,你难道不给本官面子?” 梁达身躯一震,连忙解释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言罢,他抬眼望向赵元奴,直叫梁达看得目瞪口呆。 怔愣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这,这位小娘子国色天香,若,若真能来我天外天做工,小人求之不得!” 李继拍着梁达的肩头,笑道:“嗯,那便这般说定了。” “明日这个时候我便将她带来,你再为我开两个房间。至于工钱么……” 还没等李继说完,那梁达伸出食指,连忙抢言道:“一,一百贯!” 随即指了指身后那些正在排练的歌姬,摇头叹道:“她们,她们每个月是二十贯。” “但这些庸脂俗粉,怎能与这位小娘子媲美呢!” 李继笑着望向身旁的赵元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瞧瞧,你的美貌,就是这般让人神魂颠倒。” 赵元奴嫣然一笑,柔声回道:“除了你那师师姐,以本小姐的容貌,还从未有人能让我自惭形秽呢。” 李继继续对梁达言道:“好,那便这般说定了!明日此时,我必会带着她来做工。” 方迈出几步,忽又转头说道:“你今日务必要广而告之,将此消息散播出去。最好能将巡检大人也请来为你造势。” 梁达满脸堆笑道:“好!小人遵命。恭送大人!” 李继几人缓缓步出天外天,扈三娘满脸敬意地望向赵元奴,轻声道:“姐姐当真是手段非凡!竟能将那梁达,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赵元奴淡然一笑,柔声回道:“此乃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想我在汴京闯荡十余载,什么样的人未曾见过?” “莫说这梁达,就算明日那骆震,也定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李继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行了,你可莫要自吹自擂了。那勾栏瓦舍岂是良善之地?你竟还引以为荣。” 赵元奴轻轻拍在李继胳膊上,娇嗔道:“这是何话?姑娘我向来卖艺不卖身,何曾做过让人不齿的事了?” 时迁在前头转身喊道:“大哥、嫂嫂们莫要再吵了,难不成我们要走着去校场吗?” 李继抬眼望向前方尽头,摇头叹道:“卧槽,我这什么脑子,竟忘了骑几匹快马出来!且先回廨舍吧。” 几人纷纷点头,改道朝着廨舍赶去。刚走没几步,却见花荣领着一队人缓缓走来。 时迁瞧得真切,手指着花荣高声喊道:“哥哥,那花荣不正在那里嘛?” 花荣闻声连忙回过头,对着众人低声交代几句,便只身快步奔来。 李继拍着花荣笑道:“贤弟,你不是该在校场吗?” 花荣拱手回道:“今日正轮到小弟当值(巡街),本想着办完公事,便去拜访哥哥。没曾想竟在此处撞见了。” 李继一把搂住花荣,压低声音问道:“昨日,你将那批货物运去了何处?” 花荣低声回道:“小弟接了货物,一路送至巡检司。搬运货物时,隐隐听到里面有打铁之声。” “那骆震赏了我们每人十贯钱,让我们守口如瓶。” 李继冷笑一声:“十贯钱就想封口?这小子也真拿得出手!” 花荣亦是一笑:“手下那班兄弟皆有怨言,这骆震,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李继继续问道:“那货物进了巡检司,便再未出门吧?我若写封密信呈与安抚使,你可愿为我作证?” 花荣拱手应道:“货物就在巡检司,小人自当愿意为您作证!” 李继连连点头:“好!那我这便回去向安抚使上书,求他为我调些精兵强将来。” 随即转过头对着时迁招了招手,时迁会意,自怀中取出钱袋子交给了花荣。 李继拍了拍钱袋子,低声言道:“这些钱,你发给昨日随你赶往独龙冈的那些人,权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花荣连连推辞:“大人!这万万不可啊,我等身为下属,为大人办事乃是天经地义,怎敢受此大恩呢?” 李继一把推回,眼神凝重道:“你快收下,莫要拂了我的面子。” 花荣见李继面露不悦,这才收下:“我替弟兄们,谢过大人厚恩了!” 李继微微扬起嘴角,轻笑一声打趣道:“不必如此!你乃自家兄弟,这些身外之物,可没有给你准备啊。” 花荣爽朗一笑回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小弟岂是贪图这些东西之人呢?” “好了,你且先去巡街吧,有事我便唤你前来!” 花荣躬身回道:“小人告退!” 待花荣离去,众人继续往廨舍走去。一路上,李继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上书安抚使,及明日的计划。 刚踏入廨舍,李继猛地转头,对小厮喝道:“快把文房四宝呈上来!” 小厮连忙躬身退下,片刻之后,那小厮双手捧着宣纸、毛笔、黑墨、砚台,恭恭敬敬地放到桌上。 李继微微点头,旋即望向一旁的赵元奴,轻声道:“你在东京汴梁号称色艺双绝,想来这区区翰墨之事,定难不倒你吧?” 赵元奴嫣然一笑,柔声回应:“这有何难?相公可是要给安抚使呈递密信?交给奴家便是。” 话落,只见赵元奴挥笔如飞,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儿,她吹干墨迹,将书信递给李继,浅笑问道:“相公瞧瞧,可还满意?” 李继缓缓接过书信,只见那字迹娟秀之中带着刚劲,恰似灵蛇飞舞,灵动而有力。 随即低声念道:“安抚使大人尊鉴:属下李继,经多方查证,郓州知州骆堃,与巡检骆震暗通祝家庄,谋逆之迹昭然若揭。” “此二人私募兵勇,贪墨赋税,更暗铸兵器。现兵马匿于祝家庄,铸兵之材存于巡检司。” “属下欲设局于天外天酒楼,引骆震入彀,使其自承罪责。” “望大人明日亲率精兵,赶至天外天主持大局,一举擒获骆氏兄弟。属下李继敬上。” 念罢,李继连连点头,对着身旁的赵元奴竖起大拇指,赞道:“你这名号果然名不虚传,那劳什子瘦金体,在你面前也要黯然失色了。” 随即,李继唤来小厮,朗声道:“速速将此书信呈与安抚使,不得有片刻耽搁。” 小厮拱手应道:“小人遵命。” 第61章 我见犹怜的绝世花魁 见小厮离去的身影消失,赵元奴莲步轻移,优雅地在一旁落了座。 柔声问道:“相公,你方才提及的那瘦金体,究竟是何种奇物?” 扈三娘亦是满脸疑惑,美眸如水,直直地望向李继。 “呃……”李继挠了挠头,稍作思量后继续胡诌道:“就是很瘦很瘦的身体,哎!说了你们不懂。” 随即,他微微低头,低声沉吟道:“那‘瘦金体’乃是后世为徽宗书法定义之名。” “如今这赵佶,虽字写的漂亮,但还未名动天下。其书道之精妙,亦尚未被世人全然领略。” 恰在此时,武松、石秀、李应等人缓缓走出。 李继声如洪钟,朗声道:“我已上书安抚使,邀他明日共赏我们在天外天,给骆震安排的好戏。” “石秀兄弟,明日烦劳你镇守廨舍,以防意外变故。其余众兄弟,随我一同奔赴天外天!” 众人纷纷拱手,齐声应道:“小弟谨遵号令!” 李继伸手一把拉起赵元奴,缓缓迈开步子,向后院行去。 他神色凝重,双眸之中满含深情,沉声道:“明日之事,全仰仗你了。只盼一切顺遂,进展如意。” 赵元奴浅笑嫣然,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艳花朵。她柔声回应:“相公宽心!此等小事,岂会难倒奴家?” 李继身形一顿,紧紧地将赵元奴拥入怀中,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之情。 他轻叹一声:“让自己的心爱之人,去陪他人吃酒享乐,我这心似在滴血啊。” “然当下,我也别无他法。你若能将骆震的意图套出,隔壁房间的我与安抚使,便无需大动干戈,可瞬间将其制服。” 赵元奴轻拍李继后背,温柔如春水般回道:“奴家岂会不知相公之心意?放心便是!明日,奴家定会竭尽全力!” 那边厢的潘金莲与青梅,在厨房中忙碌许久,精心烹制出一桌丰盛午宴。待饭菜备好,潘金莲便差人去唤众人前来用膳。 不多时,众人纷纷来到厅堂。李继稳坐主座,目光却始终落在赵元奴身上,那眼中的担忧之色犹如浓云密布。 他一个劲儿地给赵元奴夹着菜,似要将满心的关切都融入这一筷一箸之中。 赵元奴淡然一笑,随即端起手中酒,轻声道:“明日,还要仰仗各位弟兄,为我在旁‘掠阵’啊。”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李应却是面露尴尬之色,拱手道:“李通判,小人现如今无有趁手兵刃,这该如何是好?”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随即对着门口州卫喊道:“去将今日,我问花荣兄弟,借来的东西取来!” 州卫微微颔首,旋即转身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只见那州卫扛着一杆浑铁点钢枪,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裹来到近前。 李继朗声说道:“李庄主,你且看看这件兵刃是否趁手?” 李应一把接过浑铁点钢枪,手腕轻抖,枪身如龙,随意舞动了几下,呼呼风声作响。随后又将包裹摊开,取出数把飞刀。 顿时喜笑颜开,拱手笑道:“李通判果然细思缜密,竟能为我寻来如此趁手的兵刃。” 李继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没有趁手的家伙,做起事来必定束手束脚。” “故而,今日我特向花荣兄弟索要,那花荣兄弟也是豪爽之人,刚回到校场,便命人送来了。” 李应连忙躬身:“多谢大人!” 李继连连摆手,朝着旁边的座位努了努嘴:“快坐下吃饭吧,明日还需仰仗你们。” 众人围坐桌前,开始享用午宴。席间,气氛虽略显凝重,却也有着一股别样的温情。 李继不时地看向赵元奴,眼中满是爱意与牵挂。众人默默吃着饭菜,心中各自思量着明日之事。 用过午饭后,李继便一直陪伴在赵元奴身边。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或轻声交谈,或静静相依,仿佛时间都为他们而静止。 眼见日头渐西,那如血的残阳染红了天边,两人连饭也顾不得吃,便早早回到屋中休息。 夜,渐渐深沉。窗外,明月高悬,洒下一片银辉。 屋内,李继与赵元奴相拥而眠,心中祈祷着明日一切顺遂。 众人皆心有挂碍,夜虽深沉,却难以成眠。待得天刚破晓,李继悠悠醒转,轻手轻脚地起身离榻。 洗漱罢,换上官服,心中尽是今日之事的筹谋盘算。而后,他移步至赵元奴身旁,轻轻推了推她。 赵元奴缓缓睁开双眸,目光落在李继身上,忽地“噗嗤”一笑:“相公,你莫不是太过紧张?竟把官服都穿反了。” 李继闻言,垂首一看,心中暗恼:“该死!只顾着思量事情,果然穿反了。你且起来梳妆打扮一番。” 赵元奴浅笑嫣然,她款步轻移至妆台前,玉手轻拈螺黛,柳眉弯弯若新月,朱唇轻点似樱桃,云鬓高挽,珠翠摇曳,端的是妩媚动人之极。 李继换好官服,推门而出。却见潘金莲与青梅早已在门口静候,三人目光交汇,李继心中一暖,伸手将她们揽入怀中。 “放心,不过是小场面罢了,你们就在廨舍静候佳音,石秀会护你们周全。” 潘金莲泪光盈盈,柔声说道:“官人只管去办事,奴家在廨舍为你祈祷。” 青梅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哥哥,定要平安归来。” 李继轻轻拍着两人,温言安慰道:“好啦,我又不是去投胎,莫要担忧。” 正在此时,扈三娘推门而出,站到李继身侧,轻声细语道:“金莲、青梅,你们放心便是,我定会护得官人周全。” “相公,我们这便出发吧!”随着赵元奴在身后一声轻唤,众人纷纷转头。 只见她身着五彩霓裳,云袖飘飘,腰系丝带,仿若仙子临凡。发间珠花璀璨闪耀,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娇艳之色。 扈三娘在一旁怔愣片刻,低声赞叹道:“好一个倾国倾城之貌,便是我这女子,见了也不禁心起波澜。” 李继携着四人缓缓来到大堂,却见武松、李应、时迁早已整装待发。 一旁的石秀抱拳拱手道:“大哥放心,两位嫂嫂的安危就交予小弟了。” 李继微微颔首,走到近前轻拍其肩头:“有劳兄弟了。” 随即高声喊道:“兄弟们,出发!” 一声令下,众人皆抖擞精神,大步向前。 潘金莲与青梅追到廨舍门口,望着李继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心中满是牵挂与忧虑。 第62章 老色批骆震的花样 众人骑着骏马,蹄声清脆,如风驰电掣般来到了天外天酒楼。 那梁达早已在门前恭敬等候多时,只见他满脸堆笑,躬身行礼之后,便引领众人来到提前订好的房间。 梁达抬眼瞧见如仙般的赵元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惊叹道:“小娘子这一身打扮,当真是倾国倾城。” “门外那一众歌姬正候着您呢,快去随她们编排一番吧。” 赵元奴微微颔首,转头对李继浅笑道:“相公,奴家这便去了。” 李继连连点头,抬起右手比了个心:“放心,为夫在这里等你。” 赵元奴嫣然一笑,身姿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那模样恰似弱柳扶风,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梁达命人端上一些干果、糕点与茶水,随即躬身问道:“通判大人,可还有吩咐?” 李继摆了摆手:“无甚要紧事了,你们且退下,各自去忙吧。” 梁达满脸堆笑地应道:“小人遵命!”随即缓缓退出房间。 李继转过头叫来时迁,低声说道:“你速速去旁边房间藏好,若那骆震有不雅之举,你便当场将其制服。” 时迁紧握腰间匕首,躬身应道:“小弟遵命!” 随即挺直腰板走到门前,对着武松与李应傲娇道:“二位怎地这般没眼力见儿,还不快给功臣开门?” 只见李应缓缓拉开右侧门,武松却是满脸不悦,猛的将门又关上。 冷哼一声道:“李庄主莫要惯着这厮,瞧他那副小人得志之态,实是令我厌烦至极。” 时迁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满脸堆笑:“二位哥哥恕罪,小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武松冷哼一声,拉开门一把将其推了出去,厉声喝道:“若不能护嫂嫂周全,今日定打得你哭爹喊娘!” 时迁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满脸不忿地埋怨道:“你们怎能这般对待功臣呢?我……” 话未说完,却见武松依旧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时迁连忙捂住嘴,跑进了隔壁房间。 李应挠着头问道:“武二兄弟,这,这不太好吧?” 武松那板着的脸瞬间缓和下来,笑道:“这厮整日只知邀功,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以为自己比哥哥厉害呢。” 两人继续闲聊着,桌前的李继喝着茶水,若有所思。 身旁的扈三娘紧紧握住李继的手,关切道:“官人莫要太过心急,元奴姐姐定不会有事的。” 李继轻叹一声,回道:“我如今更担心的是,那安抚使至今还未现身。” “若没有他在场,这出戏就算演得再精彩绝伦,也无人帮我们收场啊。” 扈三娘娥眉微蹙,急切问道:“那昨日去送信的小厮,可曾带来回信?” 李继连连摇头:“就连他的人影,我都未曾见到。” 扈三娘愈发急切:“我这就去将元奴姐姐叫回来,不能让她这般冒险啊。” 李继一把拉住扈三娘:“不必!这天外天酒楼新募歌姬,已然闹得满城皆知。” “若此时戛然而止,必会引起骆震的怀疑,那便更加麻烦了。” 言罢,李继将茶一饮而尽,长叹一口气道:“如今骑虎难下,不如放手一搏!” “权当此计是为了拿住骆震,到时逼他签字画押,再以他为人质,押到安抚使面前。” 李继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心中思绪万千。扈三娘亦起身,默默站在了李继身旁。 正当李继望着街上行人如潮水般纷纷涌入之际,那酒楼之中陡然响起一阵悠扬婉转的乐器之声。 李继心头猛地一紧,大步流星般迈向门前,透过窗纸,但见赵元奴恰似仙子临凡,于头前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如燕,灵动无比。 周围一众歌姬仿若众星捧月般将她环绕,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生姿,那场景,宛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赵元奴翩翩起舞之时,众人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惊艳之色。歌姬们或轻摇罗扇,或婉转吟唱,与赵元奴的舞姿相得益彰。 武松与李应纷纷转过身来,扈三娘则紧紧握住李继的手。 李继低声呢喃道:“安抚使不来也就罢了,怎地那骆震也不见踪迹呢?” 话音刚落,却见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响起阵阵脚步声,伙计朗声说道:“骆巡检,您里面请,掌柜特意为您留了一间上房!” 那骆震仰天大笑,随即拍了拍伙计的肩头:“嗯~~此事办得极为妥当,待本官消遣完后,定会重重赏你们。” 随即迈着四方步,缓缓步入房间。 李继咬着后槽牙,低声沉吟道:“可算把你这老色批给盼来了!” 只听得隔壁房间骆震高声喊道:“伙计,今日这小娘子是哪里寻来的?” 伙计笑着回道:“此女乃是我家掌柜,从东京汴梁重金挖来的。” 骆震拍案叫绝,朗声道:“好!果然是国色天香!” “待她舞完这一段,便叫她上来当面为本官舞一曲。若舞得好,赏钱必少不了她的!” “谨遵大人吩咐!”伙计清脆地应道。 李继耳中听着骆震与伙计的对话,眼中满是紧张之色,紧紧地望着舞台中央的赵元奴。 心中暗自为她祈祷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元奴,接下来就靠你了! 随着曲子渐渐放缓,歌姬们缓缓停下,如花朵般绽放的舞姿也渐渐收敛。 时间不大,却见那伙计领着赵元奴,缓步路过李继的房间,赵元奴刻意放慢脚步。 随即对着门前轻轻眨了一下眼睛,便袅袅婷婷地走进了骆震的房间。 赵元奴飘飘下拜,眼中满是妩媚之色,朱唇轻启道:“奴家,见过大人!” 骆震咧着大嘴,直勾勾地盯着赵元奴,迅疾起身,一把搭在赵元奴的香肩上:“这身段,这小模样,简直长到了本官的心坎里。” “来,快来陪本官吃上几杯酒……” 赵元奴轻轻将骆震的胳膊拿下来,柔若无骨地挽住,缓步走到桌前。 刚要将酒斟满,却被骆震一把抱起,欲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这一举动引得房梁上的时迁大怒,刚要发作,但见赵元奴娇嗔一声。 随即顺着骆震的腿滑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佯装抬起头对梁上的时迁眨了几下眼睛,时迁这才松开腰间的匕首。 第63章 美人计赚骆巡检 赵元奴将酒斟满递给骆震,柔声问道:“打眼一看,便知大人是个练家子,奴家好不仰慕……” 骆震抿嘴一笑:“哈哈哈哈,小娘子果然好眼力,本官乃郓州巡检,自幼便寻访名师,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随即一把抓起赵元奴的手,就向胸前拉去,嘴里还淫笑道:“来,感受下本官这强健的体魄……” 赵元奴嫣然一笑,缓缓抽出玉手,又在其胸前点了几下,随即不住称赞道:“呀~~果真如大人所言……” “惹得奴家这脸,都有些发烫了呢。” 骆震仰头大笑:“哈哈,想不到小娘子也是‘性情中人’!” “若你能将我陪好,今日我便将你带回家中,与本官做个妾室如何?” 赵元奴轻摇臻首,娇声回道:“奴家素闻,你们这些武官清贫。” “倘若真跟了你,那奴家这下半辈子,岂不是要随你吃苦么?” 骆震一把抓起赵元奴的手,挤弄着眉眼笑道:“小娘子只管放心!” “这郓州早晚都是我的。到那时,本官必许你一世荣华……” 赵元奴佯装出一副惊讶之态,满脸疑惑地问道:“大人真会说笑,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郓州,又岂会成了你的郓州呢?” 骆震一把将其腰揽住:“我与兄长早已谋划多时,用不了几日,我们便可拥兵自立拿下郓州!” “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军直上,攻破东京登上皇位!你若今日不从了我,到那时,你定会追悔莫及的。” 言罢,将脸缓缓贴近,便要一亲芳泽。 正在此时,时迁恰似灵猴跃下,倏地抽出腰间匕首,欲拿住骆震。 那骆震却似早有防备,侧身一闪,便一把扼住赵元奴的咽喉。 赵元奴花容失色,惊呼道:“相,相公救我!” 话音刚落,李继与扈三娘率先破门而入,身后武松、李应纷纷亮出手中兵刃。 骆震见此情形,不怒反笑:“哈哈哈哈,果然有诈!你当真以为,廨舍那些州卫皆是你的心腹?” “哼,你昨日派去的小厮,已然将密信呈予了我,今日本官便是来陪你们演完这出戏的。” 言罢,他伸手轻抚赵元奴脸颊,撇嘴淫笑道:“让本官万万没想到,这小娘子竟生得如此花容月貌。走,跟本官回家,这便让你……” 李继啐了一口,怒骂道:“你这腌臜泼贼!此事我输得心服口服,随你处置。” “但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骆震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李继,你无资格与我谈条件,你且瞧瞧门外!” 众人纷纷回头,见楼上楼下早已站满寨兵。李继抬起手,长叹一声:“给他让路,让他走!”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念及赵元奴在其手中,亦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退至一旁。 李继以嘴型对赵元奴言道:“放心!我,会,救,你……”赵元奴泪如泉涌地点了点头。 见骆震挟持着赵元奴小心翼翼走下二楼,李继忙扯了扯李应衣袖,低声呢喃道:“李庄主,待到了街上寻个时机,便施展你的拿手绝技。” 李应微微颔首,压低声音回道:“大人放心!” 骆震挟持着赵元奴一路退至街上,众人紧紧相随。 李继高声喊道:“骆震!你人多势众,我等奈何你不得,还是快些放了元奴吧!” 骆震嘴角一扬,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本官既说了今日要这小娘子陪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拦!” 李继长叹一声,随即一把夺过时迁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之上。 这一举动引得身旁扈三娘一惊:“官人!你这是为何?” 武松等人亦是惊呼道:“大哥!莫要如此啊!” 李继右手持着匕首,左手在背后示意李应,随即缓缓开口道:“骆巡检!倘若以我李继之命,能否换得元奴平安?” 骆震大笑:“哈哈哈哈,本官虽对这小娘子极为不舍,但若能换你李通判一条性命,想想,此笔买卖还是极为划算的!” 但见李继还不动手,骆震高呼道:“你还等什么?还不速速动手!”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咬着牙,故作姿态,随意比划了几下:“呀~嘿~不行啊,我怕疼……” 骆震在对面大怒:“你这撮鸟!还不快些……” 话还未说完,只见骆震擒住赵元奴的手上,陡然多了一把飞刀。 骆震连连惨叫,趁此间隙,扈三娘一个闪身,将赵元奴揽了过来。 李继一把抱住赵元奴,轻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赵元奴面色苍白,瘫在李继怀中,放声痛哭。 此时李应欲再祭出飞刀,却见骆震身前早已跑来一群寨兵,各个手持盾牌,将骆震护得密不透风。 骆震将飞刀拔出,满脸狰狞地吼道:“李继!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 “左右听令!速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言罢,寨兵们缓缓逼近李继众人。 武松与时迁齐声高喝:“大哥,速速带着嫂嫂们逃离此地!” 李继轻抚赵元奴,长叹一声:“如今败局已定,我又有何颜面独自逃离?不如就在此拼个痛快!” 话音刚落,只见众寨兵刀枪并举,直向李继杀来。武松圆睁怒目,手中雪花镔铁双刀舞得恰似旋风,呼呼生风,瞬间冲入敌阵。 刀光如雪,闪烁之间,寨兵们惨呼连连,纷纷倒地。武松身形矫健如虎,左劈右砍,勇猛无比,真个似猛虎扑入羊群一般。 李应手持浑铁点钢枪,猛一抖枪尖,恰似蛟龙出海,直刺寨兵。枪势刚猛,寨兵难以抵挡,被李应杀得节节败退。 时迁亦不甘示弱,从寨兵手中夺过一杆朴刀,身形灵活似猿猴,在敌阵中来回穿梭,不时趁机偷袭得手。 然而,纵然二人英勇非凡,却也难以抵挡寨兵前赴后继地涌来。 扈三娘紧握着日月双刀,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只见她娇躯一扭,如飞燕般护在李继身前。 她双刀霍霍,似银蛇狂舞,刀光闪烁之处,寨兵们纷纷惨叫着倒地。她步伐灵动,辗转腾挪之间,尽显敏捷之姿。 那扈三娘杀得兴起,双刀挥舞不停,或横斩,或斜劈,每一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寨兵们虽人多势众,却在她的威猛攻势下难以靠近。 她一心护着李继与赵元奴,步步为营,缓缓后退。那飒爽英姿,宛如女战神降临,令人惊叹不已。 第64章 公孙胜,高逼格的出场方式 武松于敌阵之中,杀得兴起,那雪花镔铁双刀恰似两道夺命闪电,所至之处,血光迸现。 寨兵虽人多势众,然遇武松的威猛攻势,竟皆心生惧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 武松一声怒喝,声若洪钟,震得寨兵双耳生疼。其身形似虎,猛地里向前一扑,双刀横掠,瞬间又有若干寨兵倒地身亡。 恰在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寨兵头目,手持巨斧,咆哮着朝武松冲来。武松毫无惧色,冷冷的瞪着那人。 那头目抡起巨斧,挟着呼呼风声,朝武松狠狠劈下。武松侧身一闪,轻轻松松躲过此击,接着反手一刀,砍向那头目的手臂。 那头目吃痛,手中巨斧几欲掉落。他恼羞成怒,再次舞动巨斧,向武松猛力砍来。武松灵活地跳跃闪避,寻觅着反击之机。 那边,李应手中混铁点钢枪舞动得水泼不进,将靠近的寨兵逐一击退。 他一边酣战,一边紧紧盯着骆震的方向,欲寻得用飞刀射杀的良机。 然而,骆震身前的盾牌兵始终将其护得严严实实,使得李应无从下手。李应心中焦躁,却又束手无策。 且说扈三娘,独力护着李继与赵元奴,一路拼杀,早已踏出百步之外,然此刻却已是气力耗尽。 但见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口中粗气连连。 此时,李继忽地从地上抄起一杆长枪,高声喝道:“三娘,速速退至我身后,且看我与这些贼兵耍上一耍。” 扈三娘满脸疲惫地回眸一望,嗔道:“官人,你那武艺甚是稀松,还是好生顾着元奴姐姐罢。”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寨兵瞅准时机,挺枪直刺扈三娘而来。 李继反应敏捷,急忙以手中长枪抵挡。怎奈那寨兵力大无穷,只一挑,便将李继手中长枪瞬间击飞。 正在李继惊愕万分之际,又有一名寨兵挥刀砍向扈三娘。扈三娘彼时正全神贯注盯着李继,一时躲闪不及,左臂竟被那刀狠狠砍中。 只听得扈三娘一声惊叫,李继亦是高声惊呼。那些寨兵岂肯放过如此良机,纷纷一拥而上,欲将这三人当场结果。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应眼疾手快,手中数把飞刀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地射中趋近李继的几名寨兵。 时迁施展轻功,几个纵身便如灵猴般跃至近前。 武松与李应欲上前救助,奈何寨兵众多,如潮水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时迁虽轻功卓绝,然武艺却远不及几位兄弟,勉强招架了片刻,便渐感力不从心。 恰在此时,但闻街头喊杀之声震天撼地。众人循声而望,却见花荣率五百铁骑杀奔而来。 李继大喜过望,高声呼道:“花荣兄弟,速速助我!” 花荣挺银枪,左挑右拨,朗声应道:“大人勿惊,小人这便救您出去!” 骆震紧咬钢牙,怒声喝道:“花荣!你这吃里扒外的贼厮!安敢叛我?” 花荣银枪一横,冷言回道:“骆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骆震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简直是痴人说梦!仅凭你这区区五百人,便想击溃我三千寨兵?” 只见花荣纵马飞驰,银枪舞动,直杀得寨兵惨嚎连连。 不多时,便奔至李继跟前,随即翻身下马,急切问道:“大人,可无恙否?” 李继一把扶住花荣臂膀,激动道:“无恙!快助我杀回廨舍,我自有退敌之策!” 花荣连连点头。此时,武松与李应也冲将过来,与众人并肩而立,将李继与赵元奴护于中心。 骆震扬起嘴角,冷言喝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左右,速唤弓箭手前来,将他们尽数射杀!” 话音刚落,只见数百弓箭手排列齐整,弯弓搭箭,对着李继众人虎视眈眈。 李继眉头紧皱,喊道:“众兄弟小心!” 武松、花荣等人紧紧护住李继,他们虽毫无惧色,可花荣带来的那五百人,却已心惊胆颤。 三四轮弓箭射罢,那五百人所剩寥寥无几。众人心中皆是一紧,形势越发危急。 李继望着满地横陈的尸首,心中悲愤难抑。 紧咬钢牙,沉声吼道:“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众家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 众人齐声高呼:“不能同生,但愿共死!” 李继将赵元奴与扈三娘紧紧护于身后,与众兄弟昂首挺立,眼睁睁瞧着数百名弓箭手挽弓搭箭。 李继心下一横,缓缓闭上双眸。随着骆震一声令下,那数百支箭矢如飞蝗般激射而出。 恰在此时,但听得四周狂风乍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瞬息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夺目光芒闪过,那些箭矢纷纷被雷电击落于地。 众人纷纷仰头而望,只见空中缓缓飘落一人。 此人头戴星冠,光芒耀日,身着九霞之衣,绣有春云图案,身怀六甲风雷藏宝之诀。 腰间系着杂色短须绦,足蹬一双云头点翠皂朝靴,手持松纹古剑,飘飘然落至地上。 “无量天尊!李通判,别来无恙乎?” 李继倒吸一口冷气,惊道:“你,你莫非是前些时日那道士?” 那道人淡然一笑,躬身道:“正是!贫道道号一清,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 李继身躯一震,惊道:“罗,罗真人高徒,入云龙——公孙胜?” 公孙胜微微颔首,又道:“正是贫道!在东京汴梁之时,正是贫道化名为算命的朱先生,令那李行首救得你。” 李继满脸茫然,问道:“先,先生为何救我?” 公孙胜淡然一笑:“贫道受师父所托,特下山来助你成就功名……” 李继连连点头:“好,好!那先生速速施展神通,将这些妖孽收了吧!” 公孙胜手掐诀印,摇头叹道:“无量天尊!下山之时,家师再三叮嘱。” “若非性命危在旦夕之时,又或对方以法术为害,贫道决然不可施展法术相害于人,否则必遭天谴。” 李继白眼一翻:“先生,莫要玩笑!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骆震早已不耐,怒喝道:“何处来的妖道,敢在本官面前卖弄玄虚。左右,速速将他们擒杀!” 李继立在原地,急得直抖手:“这不芭比q了嘛!” “谁能想到,你以如此高逼格的方式登场,却是为了陪我们一起嘎掉。” “我看不是你脑子瓦特了,就是我们点儿背到家了……” 第65章 助你荣登九五,我便做个太上皇 随着骆震一声令下,众寨兵一拥而上。但见公孙胜稳稳站定身躯,手中诀印一掐,天空中再次电闪雷鸣。 刹那间,那乌云竟凝聚成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咆哮着直扑寨兵而去。那些寨兵瞬间被撞得人仰马翻。 李继满脸惊愕,惊叹道:“卧槽!炎杀黑龙波吗?这特效牛逼啊!!!” 话音刚落,公孙胜高声喝道:“还不快跑!” 李继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公孙胜,如一道迅疾闪电飞奔而过。 满心疑惑问道:“你跑个嘚儿啊?那群贼寇,不是已被你降伏了吗?” 公孙胜转头大声喊道:“他们不过是暂时被击倒,战力尚存。快走!” 李继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拉起扈三娘与赵元奴,如发狂一般朝着公孙胜奔去,转头对武松、花荣等人高呼道:“快走!” 随即对着前方的公孙胜叫嚷道:“你这半吊子道士,本以为你是那救世之主,不曾想跑起来竟比我还快!” 公孙胜朗声回道:“贫道早有言,不可用法术害人性命,否则必遭天谴!” 此时,身后的骆震等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骆震站定身形,望着李继等人远去的背影,怒骂道:“这群泼贼,量他们也逃不出这须城!给我追!” 言罢,骆震一把夺过身旁寨兵的屈刀,朝着李继逃跑的方向奋力追去。 那赵元奴本是一介女流,又无半点武艺在身,此时早已疲惫不堪,气力耗尽。 李继不时回头张望,随即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赵元奴背起,一路朝着廨舍狂奔而去。 方至廨舍门口,却见那骆堃,早已将此处围得密不透风。 只见石秀挥舞着棹刀,将潘金莲与青梅死死护在身后,那胸前背后早已累累伤痕,触目惊心。 李继满眼心疼地望着石秀,高声喊道:“石秀兄弟,让你受苦了!!!” 骆堃见李继等人赶来,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右手高高扬起:“停手!且先让他们团聚。” 众人这才纷纷住手,为李继等人让出一条道路。 石秀高声喊道:“大哥,小弟不辱使命,未曾让嫂嫂们受到半分伤害!”李继奔至近前,轻轻将赵元奴放下。 那潘金莲与青梅见李继归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滚落。 潘金莲哭喊道:“官人,你可算回来了,奴家真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官人了。” 青梅亦是泣不成声:“好,好哥哥,青梅本以为……以为再也不能侍奉哥哥左右了。” 李继心中满是愧疚与怜惜,温柔地将二女揽入怀中。 轻声安慰道:“莫怕,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们再受半点儿委屈。” 李继望着伤痕累累的石秀,满心感动。 双手紧紧扶住其胳膊:“为了她们,险些断了我一条臂膀,李继在此拜谢兄弟了!”说着,倒地便拜。 石秀连连扶住李继,朗声应道:“哥哥因何如此?护嫂嫂周全,本就是小弟分内之事。” 此时,骆堃满脸奸邪之色,冷冷一笑道:“李通判,今日竟在此等情形下再度碰面,实乃命运弄人。” “哼,你若能安安分分做你的通判,与我和谐共处,又怎会落至这般境地?” 李继轻叹一声,道:“唉,成王败寇,确是如此。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不明。” 骆堃傲然一笑,道:“本官神通广大,岂会不知你的来历?莫说是那安抚使,即便节度使亲临,又能奈我何?” “李通判啊,你输得不冤。若不是在你上任之前,我便将廨舍的州卫通通换掉,或许今日一败涂地之人便是我骆堃了。” “本官甚是欣赏你的胆识与智谋,念在你也是受人蛊惑,眼下你若能归顺于我,我或可饶你等性命。” 李继微微摇头,淡然一笑道:“哦?不知大人能如何重用我呢?若条件诱人,我或可慎重考虑。。” 骆堃仰头大笑,声震九霄:“哈哈哈哈,果然是聪明人,本官愈发欣赏你了。” “你若能助本官拿下郓州,我便拜你为‘兵马大元帅’!待出兵拿下汴梁,本官愿与你共分天下。” 李继连连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戏谑之意:“窝滴乖乖!听起来着实让人心动呢。” “但,下官还是不想做你所谓的兵马大元帅……” 骆堃眉头微皱,沉声问道:“此言何意?” 李继扬起嘴角,高声喊道:“骆知州若当了皇帝,能否让我做太上皇呢?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凭什么屈居人下?” 骆堃冷哼一声,伸出二指怒骂道:“你这信口雌黄之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须城已然被我团团围住,只消我一声令下,须城便会即刻易主!” 李继却毫无惧色,脊背挺得笔直,朗声道:“易主?易你大姨妈个头!你且看看我身旁之人是谁。” “此乃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座下大弟子,一清先生公孙胜是也!就问你怕不怕?” 言罢,李继一把将公孙胜推至身前,低声呢喃道:“先生莫怪,暂且借用尊师名号震慑于他。” 公孙胜满脸尴尬地望着李继,无奈道:“你这……你这不是把贫道架在火上烤么?” 李继轻轻拍了拍公孙胜的臂膀,缓缓言道:“先生放心,听到尊师的名号,那骆堃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骆堃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小辈,休要信口开河!真当拿个罗真人的名号,便能唬住本官?” 李继凑到公孙胜耳畔,咂着嘴煽风点火道:“哎我去!他竟然公然藐视罗真人,换做是我,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随即,李继高声喊道:“骆堃,有什么阴狠招式尽管使来,我们一清先生若皱一皱眉头,便算不得好汉!” 骆堃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左右!给我杀!一个不留!” 公孙胜仗剑横于李继身前,低声道:“你这煽风点火之技,倒是使得炉火纯青。” “只是若非性命攸关之际,贫道断不可轻易施展道法。” 言罢,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向前掠出,瞬间与众人混战在一起。 公孙胜身形如电,手中松纹古剑舞动,剑势凌厉,似有风雷之声。剑影闪烁间,挑、刺、劈、斩,招招精妙。 寨兵虽众,却难近其身,只觉公孙胜如天神下凡,气势逼人,心中皆生惧意。 第66章 三娘大仇得报,花荣枪挑祝彪 李应怒吼一声,如猛虎出笼般冲进人群,手中混铁点钢枪舞得虎虎生风。 对着身后喊道:“众家兄弟,这等场面便交于我和花荣,你们好生照料李通判!” 武松与石秀齐声应道:“李庄主放心!” 李应与花荣并肩杀入敌阵,李应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瞬间将一名马上之人挑落马下。 花荣银枪一挺,枪尖如灵蛇吐信,直刺向另一名马上之人的咽喉,那人躲闪不及,翻身落马。 二人顺势翻身上马,在敌阵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仍有不畏生死之人趋近李继,皆被武松、石秀和时迁砍倒在地。 李应杀得兴起,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贼兵们,还我李家庄数千口人命来!” 说罢,手中长枪左挑右刺,如入无人之境。花荣亦是毫不示弱,银枪挥舞间,敌兵惨叫连连。 花荣提枪直奔骆堃而去,骆堃冷笑一声,高声喊道:“花荣!你这悖主求荣的逆贼,祝家兄弟何在?将其拿下!” 言罢,只见祝虎、祝彪策马飞出,对着众寨兵喊道:“通通退下,看我弟兄二人将他们拿下!”言罢,挺枪抵住花荣。 李继身旁的扈三娘见状,娇喝一声:“祝虎!还我哥哥命来!”言罢,夺了一匹战马,舞刀直奔祝虎而去。 李继冷汗涔涔,赶忙喊道:“三娘小心!脾气怎地就这般急躁呢!” 骆堃望了望身侧的栾廷玉,怒斥道:“怎么?还不速速出阵?” 栾廷玉虽满脸不悦,但还是催马直奔李应。 花荣正与祝虎、祝彪斗在一处,只见花荣银枪一抖,枪花闪烁,如梨花飘落。 祝虎、祝彪二人合力夹攻,却也占不得半点便宜。 此时,扈三娘挥舞双刀杀至,祝虎不得已,这边挥枪与扈三娘战作一团。 扈三娘双目含怒,手中双刀如旋风般舞动,刀光闪烁,直逼祝虎。 祝虎挺枪相迎,枪尖与刀刃相交,发出阵阵铿锵之声。 扈三娘身形灵活,辗转腾挪间,刀势越发凌厉。祝虎心中暗惊,这扈三娘竟变得此勇猛。他奋力抵挡,却渐渐落于下风。 扈三娘瞅准时机,娇叱一声,皓腕一抖,一条红绵套索恰似灵蛇出洞般激射而出。 那祝虎正全神贯注抵御双刀,哪里能料到还有此等手段。 但见那红绵套索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弧线,瞬间便将祝虎手中长枪牢牢缠住。 祝虎大惊失色,急忙奋力回夺长枪,却哪里能够挣脱。 扈三娘蛾眉倒竖,双臂猛地一拽,祝虎身形顿时不稳,险些跌落马下。他慌忙稳住身形,欲弃枪拔剑。 扈三娘岂肯给他这般机会,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疾驰向前,手中双刀顺势一挥,直逼祝虎面庞。祝虎无奈,只得侧身闪避。 扈三娘得势不饶人,皓腕再次一抖,那红绵套索犹如长了眼睛一般,又朝祝虎腰间缠去。 祝虎躲闪不及,被红绵套索紧紧缠住。扈三娘用力一拉,祝虎便从马上被硬生生拽了下来。 祝虎摔落在地,还未等他起身,扈三娘已然纵马来到近前,仰天长啸:“哥哥!你若在天有灵,便看小妹如何为你报仇雪恨!” 还没等那祝虎发出任何求救之声,只见扈三娘美目一凛,手起刀落,那祝虎人头瞬间落地,脖颈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一片土地。 李继在身后高声喊道:“三娘端的好手段!然你早已力竭,速速退归罢!” 扈三娘报得大仇,整个人却如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蓦地身子一软,竟自栽落马下。 李继大惊,正欲上前,那时迁眼疾手快,恰似一道闪电般飞奔而去,一把搀扶起扈三娘,疾步奔回。 却说花荣独战祝彪。那祝彪正值年少气盛,枪势凌厉至极,直朝花荣要害处猛刺而来。 花荣身形一闪,恰似灵燕轻掠,轻轻松松避过这夺命一枪。手中银枪一抖,枪尖恰似寒星点点,直逼祝彪面门。 祝彪慌忙挥枪格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如星子般四溅。 祝彪心中暗惊:“这小将军端的是一身好武艺,我竟堪堪敌得住。” 旋即大喝一声,挺枪再度刺来,那枪势如狂风暴雨般猛烈至极。 花荣却丝毫不慌,手中银枪舞动,恰似一道银色屏障,将祝彪的攻击逐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 花荣心中暗道:“想不到这祝彪,竟有如此手段,看来,我确不可轻敌了。” 当下目光一凛,手中银枪突然加快速度,枪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祝彪渐渐有些招架不住,额头上细密汗珠渗出。 花荣瞅准时机,银枪猛地一刺,祝彪急忙侧身闪避。花荣手腕一转,银枪如灵蛇般缠住祝彪的长枪。 祝彪用力回夺,却哪里挣得脱。花荣大喝一声,双臂用力一拉,祝彪身形不稳,险些落马。 祝彪心中大急,猛地一咬牙,弃枪拔剑,朝花荣砍来。花荣冷笑一声,手中银枪一抖,将祝彪的剑荡开。 祝彪再次挥剑砍来,花荣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踢在祝彪手腕上,祝彪手中之剑脱手而飞。 祝彪惊恐万分,转身欲逃。花荣岂肯放过他,纵马追去。 银枪一挺,直刺祝彪后背。祝彪躲闪不及,被花荣刺中后心。祝彪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花荣勒住马,看着祝彪在地上挣扎,手中银枪一挥,祝彪顿时一命呜呼。 李继拍着手称赞道:“好一个小李广!箭术超群自不必说,这枪法亦是一绝!” 此时,骆震领着数千寨兵疾驰而来,气喘吁吁道:“大哥,这李继身旁有个擅使妖法之人,千万小心。” 骆堃满脸狐疑,指了指前方的公孙胜,问道:“可是那道人?” 骆震连连点头:“正是此人。” 骆堃冷哼一声,心中暗忖:“管你是谁的徒弟,惹恼了我,连你师父一并斩了。” 此时骆震望了望一旁的栾廷玉,低声道:“大哥,那祝彪曾言,栾廷玉似有二心。要不要我当场将他射杀?” 骆堃冷言道:“你即刻命人将他一家老小带来此处,若他敢有二心,定让他追悔莫及。” 骆震连连颔首,随即对着身后寨兵吼道:“还不快去!” 第67章 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此时,李继望着李应与栾廷玉,高声喊道:“李庄主,千万当心!” 李应朗声应道:“大人放心!” 李应挺枪直面栾廷玉,双目之中满是坚毅之色。 栾廷玉亦是面色冷峻如霜,手中铁枪一横,二人目光交汇之际,仿佛有火星迸射而出。 李应大喝一声,手中混铁点钢枪恰似蛟龙跃海般猛刺向栾廷玉。 栾廷玉不慌不忙,手中铁枪一抖,枪尖精准无比地抵住李应枪尖,发出一声清脆至极的撞击之声。 李应枪势不停,瞬间变招,那枪恰似游龙一般,上下翻飞,枪尖直逼栾廷玉各处要害。 栾廷玉沉着应对,手中铁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李应的攻击逐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数十回合,依旧难分高下。 李应心中暗赞:“这栾廷玉端的是英勇非凡,我又怎忍心以飞刀将他射杀?” 栾廷玉亦是心中惊讶:“这李应枪法着实精湛,实乃强劲之敌,我若不将他拿下,那骆堃定会为难于我……” 李应越战越勇,枪势越发凌厉。栾廷玉渐渐感到压力巨大,他深知不能再如此僵持下去。 突然,栾廷玉虚晃一枪,转身欲走。李应哪里肯放过他,纵马急追而去。 就在李应快要追上栾廷玉之时,栾廷玉猛地回身,手中铁枪如闪电般刺向李应。 李应急忙挥枪格挡,却被栾廷玉的枪势震得手臂一阵发麻。 栾廷玉趁机再次攻击,铁枪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李应奋力抵挡,却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这危急时刻,李应突然灵机一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 栾廷玉果然中计,挺枪直刺李应的破绽之处。李应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侧身一闪,手中长枪猛地一挑,将栾廷玉的铁枪瞬间挑飞。 栾廷玉大惊失色,急忙后退。李应趁机再次进攻,枪尖直指栾廷玉的咽喉。栾廷玉无奈之下,只得从腰间取出飞锤。 只见他手腕一抖,那飞锤恰似流星一般飞向李应。李应急忙挥枪抵挡,却被飞锤的力量震得虎口生疼。 李应心中暗惊。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贯注地应对栾廷玉的攻击。 栾廷玉不断地挥舞飞锤,李应则凭借着精湛的枪法和敏捷的身手躲避着飞锤的攻击。 两人又战了数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变得越发紧张。 李继满脸忧色,高声喊道:“李庄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速速罢手退回来吧!” 石秀在一旁轻声说道:“哥哥,那栾廷玉在独龙冈前,曾救过我们性命,他亦是身不由己啊……” 李继紧紧握拳,焦躁道:“我也不想他们二人以命相搏,可这两人皆已杀红了眼,我又如何能劝得住呢?” 恰在此时,一群寨兵将栾廷玉一家老小押至骆堃身前。 骆堃高声喝道:“栾廷玉,你且瞧瞧这是何人?” 栾廷玉急忙收招,连忙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爹娘、发妻以及三个孩子皆跪在骆堃面前。 栾廷玉满脸急切,高声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未等骆堃开口,但见身旁的骆震手提钢刀,怒喝道:“栾廷玉,你若十个回合拿不下李应,我便将他们全部杀掉!” 栾廷玉怒目圆睁,怒喝道:“骆震!你若敢动我家人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骆震面色陡变,手起刀落之间,只剩栾廷玉的三个孩子。 随即怒声问道:“哼~碎尸万段?本官最恨有人威胁我!” 但见栾廷玉暴喝一声,挺枪直奔骆震而去。骆震冷哼一声:“不知死活!”随即,三个孩子也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幕让栾廷玉看得肝胆俱裂,哀嚎一声,只觉天旋地转,瞬间栽落马下。身旁的寨兵刀枪并举,冲上前去便要结果栾廷玉性命。 李应眼疾手快,瞬间射出数把飞刀,命中几人。随即拍马赶到,一把将栾廷玉救下。 李继朗声喊道:“花荣兄弟,擒贼先擒王!”花荣闻言,银枪一抖,直奔骆堃而去。 骆堃不慌不忙,冷笑一声:“花荣!你真当本官奈何不了你吗?” 言罢,对着身后高呼一声:“双枪将何在!给我拿下花荣!”话音刚落,只见寨兵纷纷退让,从中间缓缓行出一人。 但见此人坐一匹银鬃白马,相貌俊朗非凡。眉如卧蚕,好似新月初升。 目若朗星,恰似寒夜明珠。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熠熠生辉。 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如翠叶簇拥花朵;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似白云缠绕腰间。 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稳稳踏定。手中执着两杆银枪,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背后两面绣旗迎风招展,上书十个大字“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端的是英雄气概,人中龙凤。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低声沉吟道:“董平?此人……此人不应该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么?” 随即,他猛地一拍自己脑门,轻叹道:“妈的,我竟忘了,这郓州在几年之后,会被改成东平府!眼下,董平在此出现,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只是这董平有着万夫不当之勇,此地又有谁能与他抗衡呢?” 李继心中焦灼如焚,连忙向身前的公孙胜问道:“一清先生,可有办法助我们脱离此等困境?” 公孙胜微微一笑,淡然回道:“无量天尊……李通判莫要着急,遇此双枪将亦是一场机缘。” “若能将他纳入麾下,你又何愁大事不成?” 李继撇着嘴,不住摇头道:“若论马战,眼下又有何人能降得住他呢?” 一旁的李应将栾廷玉交给时迁后,拱手言道:“李通判无需担忧!待小人去助花荣兄弟一臂之力!”言罢,催马疾驰而去。 李继朗声应道:“李庄主务必当心!” 见李继依旧一脸愁容,公孙胜缓缓开口道:“大人且放宽心,待时机成熟之际,贫道自会助你安然离去。” 李继满脸狐疑地望着公孙胜,不解道:“时机成熟?意思是非要我完成副本,才能放我离开?” “哼,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世外高人,总爱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之态。” 第68章 花荣、李应战董平 花荣、李应与董平鏖战一处,枪来箭往,煞是激烈。 李继心中暗忖:若单打独斗,众人恐非董平敌手。然那花荣的实力,几近“梁山五虎”,再有强骠实力的李应相助,董平亦绝非其二人对手。 旋即,李继高声向花荣与李应喊道:“二位兄弟且手下留情,切不可伤了那双枪将!” 二人闻言,这才留了几分力,花荣银枪一抖,如梨花飞舞,枪尖寒光闪烁,直逼董平面门。 董平双枪一架,火花四溅,随即反手一枪,如蛟龙出海,刺向花荣胸口。花荣侧身一闪,手中银枪顺势横扫,迫得董平只得回枪格挡。 李应挺枪而来,混铁点钢枪恰似猛虎下山,枪势威猛,直取董平腰间。 董平双枪交叉,硬生生挡住李应这一击,强大的冲击力让董平胯下战马微微后退几步。 董平怒喝一声,双枪挥舞得密不透风,如狂风暴雨般向花荣和李应攻去。 两人谨记李继的嘱托,处处留有余地。但董平却毫无顾忌,越战越猛。 只见他双枪如龙,时而左右开弓,时而上下翻飞,枪势凌厉,让人难以招架。 花荣银枪灵动,仿若灵鹤翔空,巧妙地避开董平攻击,不时还能寻隙反击。 李应枪法沉稳,混铁点钢枪犹如泰山压顶,每一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三人斗了二十余合后,花荣心中想道:“这董平果厉害,若不是我与李庄主联手,实难抵挡。” 李应亦是暗自惊叹:“此人实乃劲敌。” 此时,骆堃见董平久战不下,心中焦灼,急令骆震去截李应。 骆震翻身上马手提戟刀,恰似恶虎扑羊一般,汹汹冲向李应。 恰在这时,那栾廷玉悠悠醒转,紧握手中铁枪,怒声骂道:“骆震!爷爷定要你血债血偿!” 言讫,飞速翻身上马,挺枪直取骆震胸膛。 李继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动着,时而抬头望向天空,口中喃喃自语:“妈的,怎地还没动静……” 武松立在身侧,疑惑地问道:“大哥,你这是在等何人?莫不是请了救兵?” 李继不住地点头,神色略显急切:“今早出门之时,见送信小厮尚未归来,我便亲自放飞信鸽去通知安抚使。” 武松满脸惊愕,追问道:“那,那在天外天时,你怎会演得那般逼真?” 李继无奈地摇头叹息:“若不装得像些,又怎能让那两兄弟以为胜券在握,从而贸然出兵谋反呢?” 公孙胜手掐法诀,神色淡然,微笑道:“李通判当真是好谋略。不过,那骆堃绝非泛泛之辈。” 李继撇了撇嘴,疑惑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若援兵一到,骆堃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无量天尊!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大人自会明白。”公孙胜缓缓说道。 李继翻了个白眼,嗔怒道:“哼,又来了!最烦你们这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栾廷玉怒声喊道:“李庄主退下,待我斩了此贼!” 李应闻得栾廷玉之言,深知其怒火中烧,报仇心切,当下连连点头,旋即拨转马头,直向董平奔去。 栾廷玉双目赤红,似有烈焰燃烧,手中铁枪一抖,枪尖直逼骆震。 骆震见栾廷玉来势汹汹,心中亦是一紧,然其自恃武艺不逊于栾廷玉,当下冷哼一声,手提戟刀,催马迎上。 两马相交之际,栾廷玉大喝一声,手中铁枪如猛蛇出洞般刺向骆震。骆震挥刀格挡,刀枪相击,发出清脆之声。 栾廷玉枪势不绝,瞬间变招,枪若梨花纷落,上下舞动,枪尖频频刺向骆震要害。 骆震沉着应对,手中戟刀挥舞,密不透风。但栾廷玉此刻悲愤交加,仇恨满胸,出招愈发凌厉。骆震渐感压力沉重,额上汗珠细密。 栾廷玉枪尖微晃,作势欲攻,骆震急忙挥刀抵挡。未料栾廷玉骤然变招,枪身一摆,猛抽向骆震腰间。 骆震躲闪不及,被枪身击中,腰间剧痛,身形不稳,几欲坠马。 栾廷玉趁机再度进攻,铁枪袭来。骆震勉强挥刀格挡,然栾廷玉枪势凶猛,骆震手臂被震得发麻。 栾廷玉不给骆震喘息之机,枪尖如雨点般落下。骆震左支右绌,渐难抵挡。 二人激战数十回合,栾廷玉寻得一良机,手中铁枪猛力刺出。骆震躲闪不及,被铁枪刺中肩膀。骆震惨呼一声,手中戟刀脱手而落。 栾廷玉紧接着又是一枪,正中骆震胸口。骆震口吐鲜血,从马上栽落。 栾廷玉跳下马,双眼通红地盯着骆震尸体,怒喝:“狗贼!还我家人性命!”言罢,举起铁枪,在其尸身上猛戳无数下。 骆堃在马上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哀嚎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掉落下马。 随即,骆堃咬着牙怒喝道:“左右!速速将那栾廷玉给我乱刃分尸!” 众寨兵一拥而上,瞬间将栾廷玉围在当中。李继放声高喝:“武松,速速去助栾廷玉一臂之力!” 武松高声应道:“小弟领命!”随即紧握手中双刀,恰似下山猛虎般猛冲过去。 正在此时,忽听得董平一声惊呼,李继闻声望去,但见董平左手之枪竟被花荣挑飞。花荣手中银枪一抖,再度刺向董平。 董平心中大惊,急忙挥动右手之枪格挡。李应趁机挺枪攻来,那混铁点钢枪犹如泰山压顶般砸向董平。董平左右难以兼顾,疲于应对。 花荣与李应配合极为默契,花荣枪尖直逼董平要害之处,李应则从旁侧击。董平虽勇猛无比,但在二人夹击之下,渐渐落于下风。 董平怒喝一声,欲要奋力反击,却被花荣一枪刺中枪杆,手中之枪险些被震落。董平强忍心中震惊,挥枪乱舞,试图抵挡。 然而,花荣与李应丝毫不给董平喘息之机。花荣银枪如闪电般刺出,李应的混铁点钢枪也似狂风般袭来。 董平终究抵挡不住,手中之枪被花荣与李应连连逼迫,渐渐难以掌控。最终,董平右手枪被挑落,人也从马上滚落下来。 李继不住拍手,高声叫好:“妙极!二位兄弟,且留他性命。” 随即心中暗笑:“这反派果真是失了智。那骆堃本可令众寨兵一拥而上,轻松将我们诛杀。” “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让人逐个前来送死。” 此时,骆堃怒喝一声:“乱臣贼子!今日你们休想活着离开!”旋即一声令下,寨兵如潮水般直扑李继众人。 李继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怒骂道:“大爷的!我这嘴,莫不是真开了光?” 第69章 紫薇星君应劫而生 见寨兵蜂拥而至,花荣与李应将董平押送至李继近前,与众人横枪立马,怒目圆睁瞪着前方。 时迁将匕首抵在董平脖颈处,怒斥道:“别动!不然,定叫你血溅当场!” 董平满脸不忿,冷言道:“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此时的李继愈发急躁:“众兄弟早已战得精疲力竭,若再这般苦战下去,我们定会葬身于此的!” “那网吧草地安抚使,死特么哪儿去了?竟到现在还不出现!”正思忖间,寨兵似潮水般杀来。 李继张开双臂,将潘金莲、青梅、赵元奴紧紧护于身后。扈三娘此刻稍复体力,紧握日月双刀,立于旁侧。 众人严阵以待,寨兵汹涌而来,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武松舞动雪花镔铁双刀,恰似猛虎扑入羊群,刀光闪耀,血光迸溅。 石秀手持棹刀,勇猛非凡,左劈右砍,然因身负创伤,动作略显沉滞。 花荣挺银枪立马,银枪一抖,似梨花飘舞,刺向冲在前方之寨兵,脸上亦现疲惫之态。 李应手握点钢枪,枪势威猛,却难掩倦容。栾廷玉挥舞铁枪,枪影重重,却不复初时之勇悍。 唯有公孙胜,手中松纹古剑洒脱不羁。但见其身形一闪,宛如纯阳祖师般超逸绝尘。 手中古剑恰似游龙惊鸿,剑影翻飞之际,寨兵纷纷倒地。 其手腕轻抖,古剑如灵蛇吐信,剑势如虹,所至之处,血光乍现。寨兵虽众,却难以近身。 公孙胜步履轻盈,如踏云而行,身形灵动,每一剑挥出,皆携一股浩然之气,剑风呼啸,威力无穷。 寨兵只觉眼前剑光闪烁,尚未看清公孙胜的动作,便已身首异处。 寨兵蜂拥而上,公孙胜纵身跃起,如灵猫戏鼠般巧妙避开,随即反手一剑,直杀得寨兵人仰马翻。 公孙胜身形如电掣,剑势若风卷,于寨兵中往来冲突,然仅凭其一己之力,实如蚍蜉撼大树。 花荣等人早已气力尽竭,此时唯具招架之能,毫无还手之力。那银枪舞动之际,失却往日的锐芒,仅可勉强抵御寨兵之攻。 唯有武松,挥舞双刀,恰似不知疲倦的杀神,威风凛凛,锐不可当。 骆堃怒目圆睁,厉声吼道:“取李继首级者,赏千金!”众寨兵闻之,如饿狼扑羊一般,疯狂冲向李继。 李继紧紧护住身后的女眷,心中早已焦灼万分。扈三娘紧咬银牙,舞动日月双刀,竭力抵挡冲来的寨兵。 恰于此时,只听得人群之外喊杀之声冲天而起,骆堃大惊,忙转头望去。 但见安抚使大纛迎风飘扬,那旗帜于风中烈烈作响。 李继猛拍大腿,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也!众兄弟,救兵到啦!” 只见安抚使引领精兵,如猛虎下山之势,直杀得寨兵人仰马翻。 那群官军个个勇猛非凡,装备精良,冲入寨兵之中,如斩瓜切菜一般。未几,安抚使率部便冲到李继跟前。 李继赶忙躬身行礼:“下官拜见安抚使大人!” 安抚使双手相扶,满面笑意道:“李通判免礼!见你安然无恙,本官便心安矣。” 见李继指向骆堃欲言,安抚使轻拍其肩头,开口言道:“李通判无需担忧。” “今日,我必将骆堃绳之以法!左右!速速将骆堃擒杀!” 李继对身旁官军喊道:“对,擒杀,擒完再杀!最好留口气给我,让我也过过瘾!” 骆堃冷笑一声,伸出二指骂道:“你这老匹夫,三番四次坏我好事。” “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骆堃挥舞手中兵刃,指挥寨兵向安抚使冲去。 双方人马顿时混战一处,刀光剑影交相辉映,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双方人马鏖战正烈,官军恰似猛虎出柙,锐不可当。寨兵虽竭力抵挡,却节节败退。 刀光剑影交织,喊杀之声直冲九霄。官军仗着精良装备与严格训练,步步紧逼,寨兵渐入绝望之境。 趁此间隙,李继行至董平身侧,轻轻推开时迁手中匕首,双手用力将董平扶起。 董平满脸不忿,斜睨一眼,傲然道:“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时迁心头火起,飞起一脚踹向董平腰间,怒骂道:“你这贼厮,怎敢如此无礼?” 董平身子一歪,李继急忙扶住,正色道:“将军乃顶天立地之人,为何非要助那逆贼作恶?” 董平冷哼一声,回道:“无需多言,本将军任尔等处置。” 此时公孙胜一步上前,捂住董平手腕,在其耳边低声细语。 只见董平身躯一震,满脸惊愕地望着公孙胜:“此言当真?”公孙胜微微眯眼,缓缓点头。 董平旋即转身,撩起战袍,拜倒在地:“小弟愿追随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继赶忙扶起董平:“好说好说,快快请起。” 随即拉起公孙胜,低声问道:“先生,你施了何法?怎地片刻间,他便温顺的像个兔子?” 公孙胜微微一哂,手捋长须,轻声道:“哈哈,如今天下动荡,朝纲不整。家师曾卜算,言数月前有紫薇星君降世,以救苍生。” “故而遣我下山,特来辅佐星君。方才贫道将此语说与那董平,他方有如此转变。” 李继满脸狐疑地望着公孙胜:“闹哪样?紫薇星君?谁?我?你觉得我像二百五吗?” “若说我是彦祖,我断然不会反驳你,非得跟我扯什么星君!老实告诉你,其实我并非你们……” 未等李继说完,公孙胜一把握住李继之手,盯着他连连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你的身世贫道自然知晓,但切莫与旁人提及!” 李继冷笑一声回道:“怎的?若不如此,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不成?这种老掉牙的话,就莫要拿来说了,你不嫌烦,观众都烦了!” 言罢,转着圈打量着公孙胜“哎,我说老道,你究竟是算命的先生,还是修仙悟道之人啊?” “我怎么觉得,你比那小鸡啄米图的祝枝山,还不靠谱儿呢。” “你既能掐会算,那必然知晓,你们乃是天罡地煞星主,应劫而生。唯有完成玄女娘娘的使命,方可返回天庭。” 公孙胜缓缓抬起头来,轻叹一声,道:“即便返回天庭,又能如何?” “星主下界历经诸多磨难,难道回去后,依旧只是做那星主之位?”言罢,轻轻拍了拍李继,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之笑容。 李继微微颔首,笑道:“好个六根未净的牛鼻子!懂了,懂了……” “那日后,倘若与你家天魁星主对阵,你又当如何?” 公孙胜闻听此言,仰天大笑,而后轻轻凑到李继耳畔,呢喃道:“自当各为其主……” 此时,战场上局势愈发清晰,寨兵在官军的猛烈攻杀之下,死伤无数,惨状不堪。 第70章 五雷天罡正法 正当李继与公孙胜言语间,那群官军早将寨兵杀得零落不堪,众寨兵见势颓败,纷纷弃了手中兵刃,纳降不迭。 安抚使怒喝一声:“骆堃,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骆堃陡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腌臜畜生!也配让本官投降?” 言讫,只见骆堃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兵刃舞动,似有诡谲之力翻涌。 俄而,其身前光芒万丈,待光芒散尽,竟现出一位身高十丈、手持巨斧的银甲神人。 那神人晃动身躯,怒喝一声,声若雷霆,直叫众官军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手中巨斧虚空一砍,威势赫赫,那官军尽皆中招倒地,惨呼之声此起彼伏。 安抚使大惊失色,连连倒退惊呼道:“妖,妖人……” 骆堃冷笑一声:“狗贼,通通去死!!!”言罢,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灵符,手腕一抖,那灵符须臾间从空中燃起。 火光闪烁之际,那群寨兵似行尸走肉般,张牙舞爪冲向李继与安抚使众人。 李继圆睁双目,惊呼道:“卧槽!那,那人妖出手了。先生,快收了他吧!” 公孙胜潇洒转身,右手摊于空中,口中念念有词,掐诀不止。俄顷,手中蓦地多出一把豆子。 只见公孙胜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妖孽,还不速速伏法!” 言罢,顺手将豆子掷于地上,那豆子瞬间化作无数勇猛之士,皆身披铠甲,手持兵刃。 这些兵将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为首一将,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手持长枪,怒目圆睁。 大喝道:“吾等奉星君法旨,前来降妖除魔!” 言罢,率众兵将冲向那群行尸走肉般的寨兵。双方瞬间战作一团,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公孙胜撒豆成兵之众,训练有素,配合默契,长枪如林,刀剑如霜。 寨兵虽如行尸走肉,不惧生死,然动作僵硬,毫无章法。未几,寨兵便被逐渐打倒在地。 骆堃见此情形,急忙施展法术,令那银甲神人挥舞巨斧直奔公孙胜而去。 公孙胜不慌不忙,口中再次念念有词,手中宝剑一挥,大喝一声:“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只见天空中光芒乍现,一位金甲天神从天而降。那金甲天神身高十丈有余,威风凛凛,手持短戟,浑身散发神圣之光。 金甲天神与银甲神人瞬间斗在一处,戟斧相交,火花四溅。银甲神人怒喝连连,巨斧挥舞,势大力沉。 金甲天神沉着应对,双戟舞动,招式精妙。双方你来我往,难解难分。地上众人皆仰头观望,惊叹不已。 且说那金甲天神与银甲神人杀得正紧。金甲天神威风凛凛,手持短戟,施展开来,恰似蛟龙跃海,威势非凡。 那银甲神人亦是怒喝声声,巨斧狂舞,恰似狂风骤雨般凶猛。 然这金甲天神端的非凡,瞅准银甲神人一个疏漏之处,大喝一声,手中短戟登时刺出,正扎在银甲神人肩头。 银甲神人吃痛,身形一顿,金甲天神趁势连连进击,那银甲神人渐渐招架不住,终是被金甲天神一戟击飞出去,轰然倒地,光芒散尽,踪迹全无。 那边厢,武松见银甲神人被击败,心头火起,便欲舞动双刀直取骆堃。 李继却急忙叫住武松:“武松且慢!此乃神仙之战,你贸然上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武松长叹一声,面露不甘:“难道就任由那骆堃如此猖狂?” 李继轻轻拍着武松的胸口,温言安抚道:“淡定,淡定!咱现在跟人家,已经不是一个纬度了。” “你若茫然前去,只怕会命丧当场的!!!” 武松听了这话,这才冷静下来。 李继安抚完武松,缓缓踱步至安抚使身旁,轻声唤道:“大人……” 安抚使身子猛地一颤,险些晕厥过去,转头望向李继,惊道:“啊?李,李通判,这骆堃怎会习得如此妖法?” “若不是你身边有能人相助,我怕是性命难保啊!” 李继眼眸一亮,顺势应道:“的确如此!幸得下官请来神人襄助,否则,何人能降得住骆堃呢?” 安抚使紧紧握住李继之手,满脸动容道:“李通判不必多言!待此事了结,我定当向圣上请命,为你加官进爵。” 李继闻言,顿时挺直腰背,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心中暗道:哼!这老家伙,果然识趣。 果不其然,那骆堃见银甲神人败北,登时怒目圆睁,口中念念有词,复又施展妖法。 但见其手中灵符舞动,须臾间,四周黑气腾腾,似有无数恶鬼呼啸而来。众人见之,皆惊恐万状。 此时,公孙胜大喝一声,手中宝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五雷天罡正法。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作。 一道道闪电恰似游龙般,在云层中穿梭游走,雷声震耳欲聋。 公孙胜双手结印,俄而,五道雷电自天而降,直直劈向那团黑气。 雷电所至之处,恶鬼纷纷消散,惨嚎之声此起彼伏。 骆堃见此情形,急忙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似一颗黑色珠子。那珠子光芒一闪,竟射出无数毒箭。 公孙胜却毫不慌乱,口中咒语不绝,宝剑一挥,一道光芒闪过,毒箭纷纷落地。 骆堃又施一法,口中吐出一团火焰,欲烧向众人。 公孙胜冷笑一声,手中宝剑一指,天空中降下一道水柱,那火焰瞬间被扑灭。 骆堃见诸般妖法皆被公孙胜破解,脸色煞白,心中惊恐至极。 公孙胜乘胜追击,口中念咒不停,手中宝剑光芒愈盛。 只见天空中一道巨大雷电劈下,直直击中骆堃。骆堃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李继大喜过望,身形如电,奔至公孙胜面前,扬起手掌,满脸喜色道:“先生牛x!来,give me five!” 公孙胜却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李继见状,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公孙胜右手,用力一击掌,复又大笑道:“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公孙胜微微摇头,轻笑道:“无量天尊!” 李继满心欢喜地转身,稳稳扶住安抚使,而后朝着通判廨舍行去,同时转头向众人高声呼道。 “诸位兄弟,大功告成!且随我入屋,大摆宴席!” 众人相互扶持着,缓缓迈步,追随在李继身后向廨舍迈进。董平却是满脸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公孙胜轻拍其肩头,温言安抚道:“无需拘束,随心而行,随性而为便好。”言罢,拉起董平,一同走进了廨舍。 第71章 开封府左少尹 李继即刻命时迁,前往天外天采办一桌佳肴。未几,美味菜肴摆满桌案,香气四溢。 安抚使端起酒杯,脸上满是笑意,说道:“本官已命人将祝家庄所有寨兵,悉数收服。此次平叛,你李通判立下首功!” 言罢,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探出身子,凑近李继耳畔,低声呢喃道:“数月前,东京汴梁的开封左少尹告老还乡,此位空缺。” “引得蔡京、童贯等人垂涎不已,纷纷举荐自家门客竞争此位,然因诸多缘故,此位一直悬空。” “本官此番回京,定向圣上请奏,将这开封府左少尹之位赐予你。” 李继闻言,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大人栽培!大人之恩,下官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安抚使连连点头,望着李继,眼中满是赞许之色。众人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李继将安抚使送上马车。 公孙胜在其身侧,低声笑道:“恭喜大哥,此朝若能入京师,定可平步青云。” 李继转头望向公孙胜,打趣道:“老道,以你的年岁,应比我年长不少吧?怎还称我为大哥呢?” 公孙胜摇头轻笑,道:“无量天尊!此‘大哥’乃是一种尊称,并非以年岁论断。此后,贫道若辅佐于你,岂能以贤弟称呼你呢?” 李继连连颔首,道:“哼,确有道理!那依你之见,安抚使能为我求得此官的概率有多少呢?” 公孙胜探出两根食指,上下一交叉,笑道:“十成把握!” 李继冷笑一声:“十成?你方才也听到了,那蔡京、童贯等人,皆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那安抚使拿毛跟他们争啊?” 公孙胜手捻须髯,轻声道:“大哥莫忘了李行首,此乃贫道特意为你留下的致胜法宝。” “当今圣上对高俅、童贯、蔡京、杨戬几人向来言听计从,然而此次,他们皆无法为手下谋得此位。” “眼下唯有李师师,她在圣上面前分量极重,能婉转承欢,左右圣意,那高俅等人远不及她。” “那开封左少尹之位,只要李行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此事便十拿九稳。” 李继白着眼睛,冷笑道:“我越听越觉得,你是在埋汰我师师姐!” “此番我若能进京,定会助她脱离魔爪!”言罢,转身走进廨舍。 公孙胜在身后长叹一声,轻言说道:“大哥莫要心急,待时机成熟,我定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李继背着手顿住身躯,朗声应道:“信春哥、曾哥,都不能信你这六根不净的牛鼻子!” 李继昂首阔步,行至花荣、董平与栾廷玉跟前。三人忙躬身施礼,李继双手轻抬,将他们一一扶起。 脸上满是笑意,说道:“三位兄弟不必这般客气。不知你们日后,有何打算啊?” 三人对视一眼,而后齐声应道:“但凭哥哥做主。” 李继嘴角上扬,微微点头道:“甚好!往后若我有肉吃,断不会让你们只喝汤。”言罢,继续向大堂深处走去。 李继目光投向潘金莲、青梅、赵元奴与扈三娘四人,眼中尽是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轻声道:“同志们,今日让你们受惊了。随我回去,让我好好安抚你们。” 潘金莲与青梅相视一笑,随即羞涩地低下了头。赵元奴娇嗔道:“你这花心的汉子,怎的?一顿能吃下一头牛不成?” 李继潇洒地一甩头发,抛着媚眼回应道:“有何不可?头铁小王子,正是在下。” 扈三娘闻言,柳眉倒竖,玉手一伸,扭住他的耳朵,娇斥道:“头铁?依我看,你这嘴才是最硬。” “快走,看我如何收拾你。”这一举动引得身旁三位女子娇笑不已。 李继连连哀嚎着随几人步入后院。可嘴里仍是不饶人:“哎,疼!快放开我,莫不是又想尝尝我的穿心龙爪手?” 众人走进屋内,李继看着四人整齐地坐着,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笑道:“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小妖孽们,接招吧!” 言罢,身形一闪,施展出“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直扑四人而去。 一连半月,皆无消息传来。李继与公孙胜漫步于闹市之间。 李继不禁长吁短叹:“这安抚使所言,竟还不如天气预报靠谱儿,如此之久,怎的仍不见消息?” 公孙胜闻之,摇头轻笑,随即探出手指,微微闭目,似有神秘之力在指尖流转。 片刻之后,公孙胜抬首望天,缓缓开口道:“大哥莫急,此事今日必有定论。” 李继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公孙胜,笑道:“哎我说先生,能否将你那天罡五雷正法,传我几招?也好让我在关键时刻,得以保命啊!” 公孙胜连连摇头,道:“此乃我道教不传之秘法,大哥若真想学,便需出家拜我为师。” 李继冷哼一声,道:“出家?我放着这花花世界不去尽情拥抱,却要跟你出家悟道?” “即便学了上乘法术,位列仙班,我仍是光棍一条,实在不划算,不划算……” 公孙胜微笑道:“不如让贫道点拨你一套功夫如何?” 李继撇嘴道:“功夫?我学它有何用?有武松、花荣在侧,足以保我安然无恙。我还是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便好。” 恰在此时,只见一架马车疾驰而过,直奔廨舍。公孙胜嘴角上扬,笑道:“大哥,使者到了,快些回去领旨授封吧!” 李继连连颔首,与公孙胜快步返回。二人刚迈入大堂,却见使者早已负手而立,神色肃穆庄重。使者展开圣旨。 朗声宣道:“郓州通判李继接旨!朕承天眷命,御极四海。卿忠勇超卓,才略非凡,今平定骆堃叛乱有功,特擢升卿为开封府左少尹。望卿勤勉奉公,忠君报国,勿负朕之深恩厚望。” 李继双手高举,朗声应道:“谢圣上隆恩!” 只见使者将圣旨恭敬地交到李继手上。李继对着时迁连连眨眼示意,时迁会意,连忙自怀中取出一袋钱敬给使者。 使者颔首笑道:“嗯~~这番心意咱家收下了。李少尹快快起身吧,最好即日动身,赶奔京师赴任。” 李继缓缓起身,将圣旨交给公孙胜,随即应道:“李继领命,这便命人打点行囊。” 使者缓缓转身,迈出堂外:“如此便好!那便祝李少尹一路顺遂!告辞了……” 李继望着使者离去的背影,打着响指兴奋道:“干得漂亮!看来那安抚使果然使了手段!终于能回去与师师姐团聚啦!” 此时,赵元奴莲步轻移,袅袅婷婷而来,摇头轻叹道:“怎么?奴家才来几日,便要收拾东西回东京了?” 李继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大笑道:“那怎会一样,这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赵元奴娥眉微蹙,柔声细语道:“好像有些道理,罢了,能见到相公你衣锦还乡,奴家亦是满心欢喜。” “那我这便去通知她们,收拾细软,随相公启程。” 第72章 花荣一箭破双戟 众人收拾妥当,李继小心翼翼地将四位女眷逐一扶上车厢,而后立于马车之上,朗声道:“兄弟们,出发!” 言罢,他轻轻掀开帷幔,踏入车内。时迁扬起马鞭,只听得一声清脆鞭响,车队缓缓启程。 公孙胜、武松、石秀、花荣、董平、李应、栾廷玉等人则端坐在骏马之上,紧紧跟随其后。 车厢之内,李继望着几位女子,身躯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笑意。 潘金莲美目流转,娇声问道:“官人,你这般盯着我们,笑得这般古怪,让我们好不自在,直觉得汗毛倒竖呢。” 李继嘴角上扬,缓缓说道:“忆起数月之前,我从东京汴梁奔赴阳谷县赴任,那时仅有青梅相伴左右。” “而今日,却有你们四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在侧,更有车外那八位生死与共的兄弟相随,怎能不叫我心生感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青梅柔声浅笑,说道:“总算是苦尽甘来,我们终于可以与小姐团聚了。” 李继斜睨着青梅,佯作怒色道:“你这小丫头,究竟是师师姐重要,还是我重要?” 此言一出,青梅顿时满脸绯红,张着小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元奴轻轻拉起青梅的手,柔声安慰道:“青梅莫怕,你这好哥哥呀,不过是在逗你玩儿呢。” 扈三娘见状,迅速抬起右手,做出一个捏耳朵的动作,娇嗔道:“官人,你若再欺负我们小青梅,我可又要扭你耳朵了。” 李继冷哼一声,将“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高高举起,坏笑道:“怎么,昨日还没领教够它的厉害?” “为夫可还有一招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未曾施展呢,若再对我不敬,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扈三娘微微蹙起蛾眉,迅速起身冲到李继身旁,李继连忙求饶道:“啊~~我错了我错了!女侠饶命……” 正在几人欢声笑语之际,马车已然驶出须城县,来到了通往东京汴梁的官道之上。 突然,马车猛地一个急停,李继身形不稳,一头撞向了扈三娘的腿上,引得扈三娘娇声惊呼。 李继赶忙为扈三娘揉了揉腿,随后起身掀开车幔,怒问道:“搞什么飞机呢?你撞猪上了?” 时迁一脸无辜地指了指前方,说道:“哥哥,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 李继抬眼瞧去,但见前方二人正杀得难解难分。 其中一位,身着绛红袍服,头戴三叉冠,冠上顶一团瑞雪般饰物,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胯下一匹胭脂马,威风凛凛,恰似一团熊熊烈火。 另一位则身着素白长袍,身披白色大氅,头上三叉冠,冠顶一簇白缨摇曳,手中亦是画戟,跨坐一匹白马,英姿飒爽,宛如一片皑皑白雪。 李继瞪大眼睛,低声言道:“卧槽,看这装扮,莫不是吕方与郭盛吧?” 但见那吕方与郭盛,两马相交,画戟翻飞,恰似两道旋风绞缠一处。 吕方手中画戟猛地一抖,恰似灵蛇出窍,直刺郭盛面门。 郭盛毫不慌乱,横戟一挡,只听得“当”的一声震响,火星四溅。 吕方这一击未中,顺势横扫而来,戟风烈烈,仿佛要将郭盛拦腰斩断。 郭盛急忙勒马后退,避开锋芒,旋即反手一戟刺向吕方坐骑。 吕方反应极为敏捷,双腿猛夹马腹,那胭脂马高高跃起,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吕方圆睁怒目,大喝一声,手中画戟舞动得密不透风,恰似狂风暴雨般向郭盛猛扑过去。 郭盛亦是毫无惧色,沉着应敌,那白色大氅随风飘摆,手中画戟左格右挡,丝毫不落下风。 此时,李继望着这两人,眼眸之中满是赞赏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此二人当下虽旗鼓相当,然这吕方后期武艺竟突飞猛进……竟可在方腊麾下大将石宝面前,酣战五十回合,方才渐显力怯之态。 那石宝是何等人物,能接连阵斩索超等五位好汉,虽有以飞锤取胜之举,却也足见其武力之强,乃至可与梁山八骠骑相媲美。 就连关胜亦曾言,石宝之武艺不在他之下。 而那郭盛,后期虽无吕方那般战绩斐然,然其后代却出了一位赫赫有名之人,乃是北侠郭靖。 若能将此二人收至麾下,必当如虎添翼。 正思及此处,却见二人于马上较力,方天画戟重重相击,刹那间火星四射。 随着二人竭力相争,那两枝画戟上的豹尾彩绦竟缠绕一处。 李继此时方才心满意足地向花荣递个眼色,花荣会意,当即取出宝雕弓,弯弓搭箭。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箭射出,那两戟登时分开。 吕方大惊失色,忙收画戟,抬眼望去,对着花荣抱拳问道:“敢问神箭将军大名?” 郭盛亦是满脸惊愕,高声问道:“但求银枪将军名号!” 花荣驱马上前,朗声道:“在下花荣!因你二人争斗,挡住了我家哥哥去路,故而冒犯二位将军虎威,还望恕罪。” 吕方、郭盛二人相视一眼,齐声问道:“你家哥哥?那是何人?” 话音刚落,却见李继身后跟着武松与石秀二人,缓缓走到近前。 李继拱手言道:“在下李继,见过二位将军。” 吕方眉头紧锁,问道:“李继?可是那阳谷县侦破连环命案的李县尉?” 李继微微点头:“正是。” 郭盛上下打量着李继,又问道:“须城擒杀骆堃之人也是你?” 李继扬起嘴角,朗声回道:“不错,皆是在下所为。二位将军,因何在此争斗?” 吕方瞪了一眼郭盛,冷哼一声道:“某家学成下山,欲往须城做些买卖以谋生计。” “路过此官道时,见这厮与我装扮相同,皆使一杆画戟,心中不忿,故而争斗起来。” 郭盛一拍大腿,怒斥道:“你这贼厮,竟敢恶人先告状!我本押送几车布帛,欲往须城售卖,在此处撞见这厮。” “不想他竟口出秽言辱骂于我,又将我那几个车夫逐走,我实难忍受,故而要向他讨个说法。” 李继闻言,心中暗道:哼,看来导演没把正确的剧本给他们。若他们真出现在对影山,岂不是便宜了宋江那鸟人。 想罢,大笑道:“既无深仇大恨,便就此罢手。你二人既暂无生计,可愿随我前往东京汴梁?” “若有合适机缘,也好在我这里谋个一官半职,总好过做那劳什子买卖。”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拱手应道:“若能为大人效力,我等万死不辞!”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那便随我一同赶遘东京罢。” 第73章 衣锦还乡,又见李师师 李继欢蹦乱跳地跃上马车,高声喊道:“继续前行!务必在三日内抵达汴京!” 马车辚辚而行,李继掀开帷幔踏入车内,一屁股坐在潘金莲身侧。 接着,他掰着手指,心中暗喜:武松、时迁、石秀、花荣、李应、栾廷玉、公孙胜、董平,再加上新收的吕方、郭盛。 嘿嘿,已有十人!此番若能将林冲、杨志等人纳入麾下,那岂不是如虎添翼?皇帝老儿,且等着我给你寻点刺激吧。 众女眷见李继掰着手指傻笑,皆满脸疑惑,相互对视。 潘金莲柔声问道:“官人?你莫不是旧疾又犯了吧?可如今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如何为你‘医治’呢?” 李继缓缓抬头,道:“啊?‘犯病’?没有没有,在须城这些日子,我何曾有一日清闲过?” “在抵达东京之前,我断不会犯病,放心便是……”众人这才安心。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外众人紧紧跟随。一路无话,这一日,终于抵达了汴京。 汴京繁华如昔,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店铺林立,旗幡招展,热闹非凡。 李继满脸笑容,低声呢喃:“我终于回来了!师师姐,我来了……”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停在了樊楼门前。李继轻快地跳下马车,随即将四位女眷逐一搀扶下车。 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兄弟们,到家了!今后,我们便住在此处!” 言罢正要转身进去,却被公孙胜一把拉住,公孙胜满脸尴尬,笑道:“大哥,贫道乃出家人,怎可随你居于这勾栏瓦舍之地?” 李继闻言,撇了撇嘴,回道:“倒是我疏忽了,这也不难。” 说着,一把拦住赵元奴,轻声问道:“你家的生意若不做了,这房子不就浪费了吗?不如……” 赵元奴摇头轻笑:“什么你家我家,我人都是相公你的,何况区区一所宅子呢。” 李继大笑,捧起赵元奴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随即转身指着对面朗声说道:“住在这樊楼,确有不便之处。” “那今后就住在这里吧,这宅子不仅环境清幽,房间也多,莫说你们几个,就算再来一百人,也住得下。” 公孙胜连忙躬身施礼:“多谢大哥体谅!那你便去与李行首碰面吧,我等兄弟就不陪你进去了。” 李继拍了拍公孙胜的肩膀,随即高声言道:“众位兄弟,那我这便失陪了,半个时辰后,一清先生与时迁,在樊楼门口等我。” 随即,领着四位女眷转身走进了樊楼。李继轻车熟路,一路迈向二楼李师师的房间。 途中碰见丫鬟、小厮,纷纷打过招呼。“呀~~小郎君回来啦?” “小郎君这是衣锦还乡了吗?” 李继一把推开房门,却见李师师正独自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李继高声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李师师娇躯微微一颤,旋即缓缓转身,与李继四目相对,顿时泪光闪烁。 迅疾起身,飞奔至李继身前:“小郎君,奴家日思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李继一把将其抱住,鼻子一酸,声音哽咽,轻声应道:“姐姐,让你受苦了,我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你呢。” “若我没猜错,这次我得了这开封府左少尹,姐姐定是费尽了心思吧?” 李师师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道:“正是,那安抚使为你请功后,朝堂之上又起一番争端。” “赵大官人下朝后,便来到了樊楼,我见他愁眉不展,便仔细询问。” “他这才向我道出此事,而后我将你一顿夸赞,惹得他心生不悦,最后无奈,也还是照做了。” 李继连连点头:“姐姐的大恩,李继无以为报,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李师师目光流转,定格在李继身后那几位女眷,瞬间明白了什么:“小郎君,元奴和青梅自不必介绍,那两位……” 李继一把将潘金莲与扈三娘拉了过来,笑道:“还不快给姐姐请安?” 二人盈盈下拜,异口同声道:“奴家潘金莲、扈三娘见过姐姐!” 李师师莲步轻移来到近前,一把扶起两人:“二位妹妹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李继望着脸色微变的李师师,一把将其拉了过来,轻声言道:“姐姐~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我寂寞难耐,便只能……” 李师师摇头苦笑道:“小郎君不必解释,你现在贵为四品命官,眼下的景象,奴家自是理解的。” 李继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在其耳畔低声细语道:“我就知道姐姐善解人意!你便与她们好好沟通一番吧,我还要去吏部上缴告身与印纸。” 李师师微微颔首,李继这才安心地跑了出去。 李继奔至樊楼门口,只见公孙胜与时迁已然在此恭候多时。 李继抬手指向前方,说道:“二位兄弟,随我去一趟吏部吧。” 二人躬身应道:“但凭哥哥吩咐!”旋即与李继快步向吏部而去。 来到吏部,李继恭谨地呈上告身与印纸。吏部官员仔细核验,确认无误后,对李继一番夸赞。 迈出吏部大门,李继轻声骂道:“哼,这一群捧臭脚的,听得我头晕脑胀。” 公孙胜摇头笑道:“大哥莫恼,日后这般情形,只怕会屡见不鲜。” 时迁摇晃着脑袋问道:“哥哥,此事这便办妥了吗?我等兄弟初来乍到,能否回去带我们吃些好酒啊?” 李继轻叹一声:“吃酒?且等等吧。还要去拜访顶头上司开封府尹,接着去礼部领印信,文思院领官服。” 时迁满脸不悦,忿忿道:“做个京官,怎地这般麻烦……” 公孙胜在一旁言道:“大哥,这开封府尹司天岳,据说是太尉宿元景的得意门生。” “此人心怀坦荡,是个难得的好官。若能为我所用,日后定会事半功倍。” 李继微微颔首:“嗯,我记下了。” 来到府尹府邸,递上名帖,不多时便被引入内堂。司天岳身着官服,气质儒雅,见到李继,脸上露出微笑。 “李少尹,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司天岳赞叹道。 李继连忙拱手行礼:“府尹大人谬赞,下官初来乍到,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司天岳微微颔首:“李少尹过谦了。这数月来,你李少尹的大名,在朝堂上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阳谷县的连环命案,须城的骆堃叛乱,你都处理得极为妥当。真叫司某钦佩不已啊。” 李继谦逊道:“大人过奖,李某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司天岳笑道:“哈哈哈,今后这开封府,还要仰仗你李少尹的才智谋略啊。对了,可曾去了礼部与文思院啊?” 李继躬身回道:“下官方到汴京,便先来拜访了大人,还未去别的地方。” 司天岳脸色微变,朗声言道:“这怎使得?快去将要事办妥,再来拜访我也不迟啊。” 李继缓缓起身,深施一礼:“那下官这便告辞了!门口有一些须城的特产,还望大人笑纳!” 司天岳连连颔首,这才将李继送出门外。 第74章 金銮殿前上早朝 李继带着公孙胜与时迁,先行前往礼部。 礼部大堂,肃穆庄严,一众官员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李继呈上证物,顺利地领到了印信。 而后,三人又奔赴文思院。文思院内,一片繁忙景象。他们递交凭证后,领到了官服。 三人返回樊楼之时,李师师已然命人备好一桌丰盛的酒席。众人围坐,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欢声笑语在房间中回荡,热闹之至。 直至二更天,李师师望着窗外夜色,柔声说道:“众位兄弟,明日小官人还要上朝谢恩,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公孙胜扫视众人,连忙应道:“对,莫要打扰了大哥休息,待大哥明日下了早朝,我们再尽情畅饮也不迟。” 众人虽心有不舍,但也知晓其中轻重,只得悻悻离去。 几位女眷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继抬至床上。 李师师朱唇轻启,道:“诸位妹妹,你们连日来皆未好好休息,今夜便由我来守护他吧,你们都回去好生歇息。” 潘金莲、扈三娘、赵元奴纷纷点头,随即袅袅转身,娉婷离去。 李师师望着一旁不知所措的青梅,微笑道:“怎地?你为何还不回去歇息?” 青梅轻盈行礼,柔声说道:“小姐,青梅终究是下人,莫不如……” 话未说完,李师师一把握住青梅的手,轻声笑道:“青梅,日后你无需再以仆人之姿对我说话了。” “小郎君既已将你视为家人,我们便以姐妹相称。” 青梅闻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连忙跪地,哽咽道:“青梅不敢……小姐对青梅恩重如山,青梅怎敢与您等量齐观呢?” 李师师连忙扶起青梅,轻声安慰道:“既然你知恩图报,那我便命令你,以后切莫再以仆人自居,你可听从?” 青梅慌乱地点头,李师师嫣然一笑:“下去休息吧……”青梅这才缓缓转身离去。 李师师望着瘫软在床上的李继,轻叹道:“唉,都这般年岁了,却还是如孩童一般。” 说着,便欲伸手为李继褪去大氅。却被李继一把攥住。 李师师花容失色,娇声惊呼:“是,是奴家吵醒你了吗?” 李继一把将李师师拽至身旁,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我若不装作不省人事,又怎能如此轻易地一解相思之苦呢?” 见李继缓缓贴近脸庞,李师师微微闭上双眸。一阵柔情蜜意后,李继早已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方过了半个时辰,李师师轻摇李继,在耳畔柔声言道:“小郎君,已经四更天了,该梳洗装扮去上早朝了。” 李继长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知道了,这才睡了一个小时,浑身又酸又疼的,着实不想动。” 李师师一把将其拉起,莞尔一笑:“莫要赖床了,今日是你第一天上朝,怎能迟到呢?快些起来,让奴家为你梳洗一番。” 李师师动作轻柔地打来温水,为李继净面。接着,她拿起梳子,仔细地梳理着李继的头发,将其整齐地束起。 李师师为李继整理着官服,将那绣有云纹与仙鹤的紫色官服轻轻展开,披到其身上。 随后,轻柔地为他系上玉带,那条玉带镶嵌的玉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接着,小心扶正李继头上乌纱帽,帽翅坚挺,庄重非凡。又将那象牙笏板,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李继手中。 李继身着官服,身姿挺拔,威严毕现。李师师惊叹:“小郎君着此官服,当真是英气逼人。” 整装完毕后,李师师将李继送到樊楼门口,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她轻声说道:“小郎君,今日定要好好表现。” 李继点点头,微笑着回应:“姐姐放心,以我这e人性格,该头疼的是别人。” 说完,他登上马车。李继连连招手:“姐姐回去吧,莫要着凉了!”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宫城外。李继跳下马车,只见此处已然聚集众多官员,皆在低声交谈,热闹非凡。 李继心中暗忖:“怎地跟特么赶大集一样,我初来乍到,还是去与他们寒暄一番为好。” 正欲踏步向前,却见宫门缓缓开启,众人瞬间停止交谈,迅速排列整齐,依品级依次进入。 李继跟随在队伍中间,步伐沉稳。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文德殿之前。 在此,官员们再次整队,片刻后,太监高声呼喊:“上朝!” 众人整理官服,昂首阔步走进文德殿,文武分列两旁,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缓步走向龙椅,朗声说道:“众卿平身!”众人缓缓起身。 李继心中暗道:“大爷的,电视剧果真是骗人的,这规矩竟如此之多。还好我机灵,跟着身旁之人照做便是。” 出于好奇,李继微微低头,向上挑了挑眼睛,欲瞧瞧这赵佶究竟是何模样。 刚瞥了两眼,便被身旁之人轻轻撞了一下,那人低声怒斥:“不要命了?怎敢直视圣上?” 李继尴尬一笑,心中思忖:“直视?这分明是偷窥!不对,这赵佶面无几两肉,黑眼圈深重,一看便是纵欲过度之相。” “就这副尊容,也值得我偷窥?他将我师师姐害成那般模样,活该被囚禁在五国城至死。” 正思索间,只听赵佶朗声问道:“哪位是新任开封府左少尹?” 李继连忙出列,跪在地上,高举笏板,高声喊道:“新任开封府左少尹,李继,拜见圣上!” 赵佶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李继缓缓抬起头,挺直身躯。 却听一旁有人低声说道:“蔡太师,此人究竟有何通天本领,竟能从您手中夺走这少尹之位?” “哼,管他有何本领,若被我抓住把柄,定叫他万劫不复!” 赵佶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嗯~~果然是一表人才!不枉朕力排众议提拔于你。望你勤勉奉公,莫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李继朗声回道:“臣定不辱皇恩……” 早朝之上,大臣们纷纷奏事,赵佶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微点头。各项事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待诸事议毕,赵佶宣布散朝。李继随着众人缓缓迈出文德殿,正欲离去,却被身后的宿元景与司天岳叫住。 李继连忙躬身施礼:“下官参见二位大人!” 第75章 刺王杀驾?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司天岳扶起李继,转身对宿元景恭敬道:“恩相,您看此人如何?” 宿元景连连颔首,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却如圣上所言,果真是一表人才!” “李少尹啊,你初来乍到,对这官场不甚了解。今后若遇困难,只管来找我,本官定当知无不言。” 李继恭声应道:“多谢大人提点,下官谨遵教诲!” 随即眼珠一转,轻笑道:“大人,方才在朝堂之上,我隐约听到,那蔡太师似乎对下官颇有怨言啊,他老人家位高权重,下官……” 没等李继说完,宿元景猛的一甩胳膊,冷哼一声:“那蔡京仗着圣上恩宠,做事肆无忌惮。但你放心,若他要加害于你,本官绝不会坐视不理!” 司天岳四下张望了一番,连忙扶起宿元景:“恩相,此乃皇宫大内,莫要谈论此事!学生这便送您回去……” 刚迈出几步,便转过头对李继言道:“李少尹,我们开封府见!”李继拱手敬道:“下官遵命,恭送二位大人。” 李继方自皇宫缓缓迈出,正欲抬足踏上马车之际,忽听得身后一声高呼传来:“这位,莫不是李少尹?可愿移步至我府上一叙?” 李继闻声,徐徐转身,只见一人傲然而立。此人身材矮小,面容颇显猥琐,那一双三角眼之中,尽透狡黠阴狠之色。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欠身问道:“敢问阁下是……?” 话声刚落,一旁那趋炎附势之人怒声喝道:“你这土包子!此乃殿帅府高太尉!” 李继闻言,心中暗自思忖:靠着一脚精湛蹴鞠之技,方才登上殿帅府太尉之位的高俅?哼,倒是有趣得紧…… 随即躬身说道:“下官见过高太尉!” 高俅轻轻拍了拍李继肩头,皮笑肉不笑地言道。 “哼哼~~想不到那蔡太师与童枢密,都争夺不下的开封府少尹,竟被你轻易得了去,你究竟有何背景啊?” 李继连连摇头,轻笑道:“高太尉过誉了,正如方才那位同僚所言,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山野村夫,怎可与那有着宦官世家背景的同僚相比呢……” 那人一听,伸出二指,怒声骂道:“你这村夫,当着太尉大人之面,安敢口出狂言?” 李继轻轻拍了拍自己嘴巴,佯装懊恼之态:“呦,瞧我这嘴,说错了,说错了!宦官又怎会有世家呢,您总不能是那隔壁老王捐来的吧?” 高俅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好一张伶俐巧嘴!不知李少尹可有兴致投入我的门下啊?” 李继望着高俅,微微怔愣,心中暗自思量:奸臣也好,贤臣也罢,于我而言并无差别,只要对我有用,皆可为友。 但仅仅只是朋友而已,若想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除非你是个俊俏小娘子。 思罢,李继微微摇头,浅笑道:“承蒙高太尉抬爱,不过……李某受宿太尉相邀,需前往其府上做客。” “今日确是不巧,改日李某定备足厚礼,前往太尉府登门拜访。” 没等高俅答话,李继转身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高俅立于原地,脸色阴沉如水,低声说道:“哼,好一个不识抬举的狂妄之徒,迟早有一日,本官定要让你吃尽苦头!” 马车一路疾驰,终至樊楼。李继纵身跃下马车,忽闻身后二楼传来时迁那高亮之声。 “哥哥这身官袍端的是美轮美奂,小弟斗胆,借与我穿上一穿如何?” 李继转头望向时迁,嘴角微微上扬,冷然一笑道:“借你?借你穿去踩高跷么?” “速速去填饱肚子,一个时辰后叫上武松与花荣,随我前往开封府处置政务。” 言罢,转身踏入樊楼。时迁倚在栏杆之上,亦是傲然道:“哼,又拿我撒气,那紫不紫红不红的东西,我还不稀罕的,早晚我定要弄一件龙袍来穿穿。” 武松在一旁打趣道:“时迁兄弟莫要胡言乱语,你若穿了龙袍,那大哥穿什么?” 石秀冷笑道:“以时迁兄弟这伟岸身躯,或许只有皇子的袍子,方能与他相配咯……” 此言一出,引得身旁栾廷玉、董平几人仰头大笑。 时迁一抬手,恼怒道:“去~~你们只会拿我寻开心!瞧瞧人家李庄主,那般沉稳持重。” “还有公孙道长,永远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众人欢声笑语,暂且不表。 单说李继,满面笑意地刚迈入樊楼大堂,却见门口已然被禁军重重围住。 李继心中一紧,暗自嘀咕道:“妈的,莫不是那赵佶又来了?这孙子腿脚倒是麻利得紧,竟比我坐马车还快!” 正思及此处,禁军为首之人缓缓迈出,躬身言道:“参见大人!” 李继这才如梦方醒,微微点头应道:“嗯~免礼,可是大官人来了?” 禁军头领微微颔首,压低声音言道:“正是,大人此时还是莫要上楼了,其余女眷皆被带到了后院,大人您……” 李继摆了摆手,道:“懂了,懂了,我这便去后院。”言罢,顺着通道直奔后院而去。 方一迈进后院,却见青梅与潘金莲、赵元奴几人正在啼哭哭诉,扈三娘则紧握双手,满脸愤恨之色。 见李继从容迈步而来,扈三娘疾步迎上,娇叱道:“你究竟还是不是男子?你的女人在楼上遭人欺凌,你却这般悠然自得?” 一旁的青梅赶忙解释道:“姐姐,此事断不可怪好哥哥,以楼上那位的身份地位,好哥哥又能怎样呢?” 扈三娘猛力推了李继一把,娇声怒喝:“难道你未闻师师姐的声声哀号?” “不论他是谁,身为男子,你岂能这般忍气吞声?你依旧无动于衷是么?好,那我去……” 言罢,转身便欲冲向大堂。李继一把将其拦住,低声道:“且慢……” 扈三娘甩开李继之手,嗔怒道:“如何?莫非舍不得你这身官服?” 李继长叹一声:“官服?这身官服乃是师师姐为我求来的。” “但你这般莽撞前去,又能解决何事?是被当场擒拿诛杀,还是牵连樊楼?” 扈三娘冷哼一声:“那也总比你无所作为要强。” 李继将扈三娘拉至一旁,随即在其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 扈三娘眨着如秋水般的大眼睛望着李继,顿时消了气,莞尔一笑道:“还是你的鬼主意多!我这便下去准备……” 李继咂么着嘴,继续言道:“三娘且慢,千万不可闹出人命,否则,整个樊楼都将为之陪葬!” 第76章 赵佶:菊花残满地伤,我的笑容已泛黄 李继立于后院,心中波涛翻涌:“孙贼!爷爷的女人,岂是你能随意能觊觎的?今日定要将你训得比边牧还听话!” 思罢,李继大步迈向大堂。禁军头领赶忙躬身施礼,满脸窘迫道:“大人,您怎又回来了?莫要让小人为难才好……” 李继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递给禁军头领:“辛苦辛苦。你看那樊楼门口,正敲锣打鼓举办蹴鞠比赛。” “等下大官人出来,指挥使大人能否莫要阻拦圣驾?好让大官人活动活动筋骨。” 那禁军头领四处张望,谨慎地将金子放入怀中,随即满脸堆笑道:“大官人最喜蹴鞠,只要他高兴,小人绝不阻拦。” 正在此时,楼上的门缓缓打开,赵佶一眼便瞧见楼下的李继。 随即朗声笑道:“李卿家?你竟还住在你姐姐这里?难不成在汴京,还未找到合适的宅院?” 李继躬身应道:“回大官人,臣乃贫苦出身,并无积蓄置办那宅院。” 赵佶缓步走下楼梯:“这有何难,待朕回去为你挑选一处如何?” 李继连忙上前搀扶赵佶,嘴里轻声应道:“多谢大官人抬爱,臣感激涕零。” 刚走下楼,却听门外一阵喧嚣欢呼之声。赵佶满脸疑惑望向门外:“外面何事喧哗?” 禁军头领拱手敬道:“回大官人,是百姓们自发举办的蹴鞠比赛……” 赵佶微微蹙眉:“喔?这倒有些意思,且随我去门口看看……” 李继嘴角上扬,心中暗道:“哼,孙贼!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刚踏出门口,却见一群雇来的演员,正兴高采烈的踢着蹴鞠,众人你来我往,蹴鞠如流星般在人群中穿梭。 赵佶看得拍手叫绝:“好!想不到这民间竟有如此高手!” 禁军头领见龙颜大悦,躬身言道:“大官人,何不亲自下场,与民同乐一番?” 李继闭上眼睛,缓缓转头,冷笑一声,心中思忖:“好一招溜须拍马!有此等神队友助攻,你赵佶何愁大宋不灭啊。” 但见赵佶连连点头:“朕,也确实有些技痒难耐了!把球传过来!!!”言罢,一个纵身便冲到了场上。 赵佶一入蹴鞠场,便如蛟龙入海。他身形灵动,脚法细腻,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禁军头领满脸笑意地望着,对身旁的李继言道:“多亏了大人,能想出此等法子,您瞧大官人玩得多开心!” 李继佯装一副恭敬之态,顺势道:“啊~~对啊,待回到宫里,大官人定会重重赏赐你。” 言罢,对着对面二楼,一袭黑衣的时迁等人使了个眼色。 时迁心领神会,登时从对面二楼一跃而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把石灰撒向禁军们的眼睛。 武松在二楼高声喊道:“少华山好汉在此,狗皇帝拿命来!” 随着一声怒吼,街上顿时乱成一锅粥。百姓们四散奔逃,将赵佶撞在地上,赵佶连连呼救。众禁军更是哀嚎连连,揉着各自的眼睛。 李继也佯装着跟着哀嚎起来:“哎呀~~我的眼睛啊,贼寇怎就突然杀来了呢……”说着,对对面二楼扈三娘连连眨眼。 身着夜行衣的扈三娘一跃而下,对着那倒在地上的赵佶就是一顿猛揍。 李继小心翼翼地跑上前去,嘴里高声喊道:“护驾,护驾!臣李继,誓死扞卫圣上!” 说着,抬起右脚狠狠踹在赵佶后背上,犹觉不解气,又狠狠啐了几口浓痰。 赵佶抱着头趴在地上连连哀嚎:“李卿家,速速救朕呐!!!” 恰在此时,那禁军头领眯起那只,被石灰迷住的眼睛,另一只眼死死盯着李继,怒声吼道:“李少尹,你……” 李继身子猛地一震,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吓得肝胆俱裂,心中暗道:“奶奶个腿儿,这不演砸了吗!” 他慌忙转头望去,却见二楼忽地一道寒芒闪过,一支雕翎箭激射而出,瞬间刺穿了那头领的咽喉。 禁军头领满脸惊愕,双眼圆睁,身体缓缓向后栽倒,生机瞬间消散。 李继定了定神,旋即转头望向二楼的花荣,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随即又猛的朝赵佶头上踹了几脚,对着扈三娘直眨眼。 扈三娘微微颔首,刚要离去,却突然从腰间取出匕首。李继大惊,一把将匕首夺过,狠狠瞪了她一眼。 见扈三娘冲向对面二楼后,李继望着地上的赵佶,心中怒骂道:“妈的,一顿毒打又岂能消我心头之恨!去你大爷的菊花残满地伤吧!” 言罢,挥起匕首,朝着自己的胳膊划了几刀,又瞄准赵佶的菊花,狠狠踢了一脚。只听那赵佶嘴里突然发出阵阵猪叫声。 李继一把将匕首扔走,连忙惊呼道:“圣上,臣救驾来迟,望圣上恕罪!” 接着一把扶起赵佶轻声安慰着:“陛下,那群贼寇已然被我赶走了!” 赵佶虚弱地倚在李继身上,满脸痛苦之色,口中不住地哀嚎着:“卿家救驾有功,朕定会重重赏赐于你……” 李继心中早已乐开了花,面上却强作镇定,扶着赵佶佯装紧张道:“陛下,此乃臣分内之事,何谈封赏。当下还是先将陛下送回宫为要。” 说着,即刻让人驾来马车,自己则在地上跑着,一路护送赵佶回到皇宫。 赵佶被众太监扶进福宁殿,众太医如走马灯般从李继眼前匆匆而过。 李继心中暗笑道:“王八蛋龟儿子,看你以后还如何祸害小姑娘!师师姐,我这也算给你报仇了。” 大概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只听福宁殿内太监高声喊道:“宣少尹李继觐见!” 李继整理了几下官袍,随即低着头,恭敬地走了进去。 赵佶卧在榻上,身旁众妃子围坐一团。但听赵佶轻叹一声:“啊……疼煞我也!李爱卿可在?” 李继躬身应道:“臣在!” 赵佶微微颔首:“你今日救驾有功,朕特擢升你为殿前御龙直指挥使,你可愿否?” 话音刚落,却见一旁的蔡京跪倒在地,连连高呼道:“陛下,此事不妥啊!” “那御龙直指挥使乃是禁军要职,怎可轻易让旁人担任呢?更何况李少尹刚入京不久,还需历练一番呐。” 高俅亦是满脸凝重地言道:“陛下,蔡太师言之有理!李少尹并无掌兵统军之能,怎可任此等大任呢?” 李继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暗骂道:“好你们两个狗儿子,这梁子算结下了!” 第77章 盛世美颜小公主 赵佶连连摆手,道:“莫要吵了,朕的头都大了!李爱卿,朕赐你黄金万两,绸缎百匹……” “朕遇刺之事,便交由你们开封府严查!退下,都退下罢……” 蔡京与高俅相视一笑,旋即转身离开福宁殿。 李继咬着后槽牙躬身道:“臣告退……”言罢,缓缓迈出大殿。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莺声燕语:“李少尹慢行……” 随即,一妙龄女子如仙般飘至身侧。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着淡紫宫装长裙,裙袂飞扬,宛如彩云飘动。 眉似远黛,眸如秋水,琼鼻挺秀,樱唇娇艳。乌黑长发挽成精致发髻,珠翠摇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肌肤如雪,贵气逼人,当真如仙子下凡,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李继看得怔住,心中暗惊:“卧槽!想不到宫中,竟有如此绝绝美的小娘子!” 正看得出神,身旁丫鬟怒叱道:“大胆李继,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李继如梦初醒,连忙躬身道:“臣,李继……” 话未说完,延庆公主伸出玉手搭在李继小臂上,柔声说道:“少尹不必多礼!方才福宁殿之事,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李继缓缓抬头,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延庆公主,心中暗叹:如此佳人,日后却遭谷道破裂而亡,实乃天妒红颜。 思罢,朗声回道:“公主不必挂怀,此等小事,下官岂会放在心上。” 当李继抬起头的瞬间,延庆公主如遭电击,呆呆望着李继那俊朗容颜。 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方才在殿前未看清少尹容貌,眼下细看,当真气度非凡。” 李继嘴角一扬,笑道:“公主谬赞了,若无要紧之事,下官这便告退了。” 延庆公主微微点头,李继这才转身离去。直至李继身影完全消失,延庆公主方才悻悻而归。 李继坐在马车中,猛地一拳砸在车壁上,低声骂道:“蔡京、高俅这两个直娘贼!坏我好事。哼,且等我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回到樊楼,李继直奔李师师房间。刚推开门,只见众位女眷皆在。 李师师一把抱住李继,声泪俱下道:“小郎君,你怎做出这等傻事,若被那禁军头领跑掉,你焉有命在?” 李继轻抚李师师的头,轻声安慰道:“姐姐放心!此事万无一失,那赵佶此刻正病恹恹躺在福宁殿,估摸两三个月不会再来纠缠你。” 此时,扈三娘袅袅走来:“官人,此次你做得极为妥当,可算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李继冷笑一声,道:“那便好,折腾半晌,竟一口饭未吃。” “唉,你们在此好生陪着姐姐,我还得去开封府点个卯。对了,还要彻查赵佶遇刺之事……” 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扈三娘,便转身离去。 来到樊楼门口,李继对着对面二楼高声喊道:“武松、花荣何在?速速随我去开封府点卯!” 时间不大,只见二人疾驰而来,李继微微颔首,携着两人赶奔开封府。 花荣在身侧压低声音言道:“今日之事,那皇帝可曾怀疑哥哥了?” 李继摇着头笑道:“并未怀疑,多亏了时迁那把石灰粉,及你那支雕翎箭啊!” 花荣轻笑一声:“大哥折煞小弟了,能在大哥身边做事,实乃小弟之幸!” 李继突然顿住脚步,转头望了望两人,轻笑道:“是不是那牛鼻子老道,跟你们讲什么星君的故事了?” 武松拱手回道:“正是!公孙先生已将大哥的身份,通通告知我等兄弟了。大哥放心,我等定会辅佐大哥完成使命!” 李继摇着头轻叹一声:“哼,这种神话小说,我三天能写出六部。” “既然你们愿意相信,那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们自己托梦去跟观众解释,不然,都还以为我胡编乱造呢。” 正说着,三人来到开封府门口,却见一位身着官服的人急忙跑了过来,躬身施礼道:“下官勾当左厢公事,沈双,见过大人!” 李继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道:勾当?还左厢公事?这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官名,也就你们能想的出来! 思罢,双手探出,将沈双扶起:“沈……勾当?公事?哎,算了,沈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官头天上任,还烦劳你多多指教啊!” 沈双尴尬一笑,随即恭敬道:“那,那小人这边带您熟悉一下府衙吧。” 说着欠身将李继让道前头,见武松与花荣紧紧跟随,沈双面露难色道:“大人,这二位……” 李继转身望了望,朗声应道:“此二人是我过命兄弟,特意来助我处理事务的。怎么?不给进么?” 沈双连连摆手:“啊,没有没有,大人您头前请。” 沈双引着李继等人步入开封府,首先来到工房。 沈双轻声介绍道:“大人,这工房乃是负责府衙内各种器物修缮、营造之事。凡桌椅板凳之损坏,房屋漏雨之修补,皆由此处操办。” 接着来到刑房,沈双神色一肃,道:“大人,此乃刑房,专司审讯罪犯、施行刑罚之事。小人便在这里办公。” 李继微微点头,朗声笑道:“原来你这公事,是在这里勾当的……” 随后是兵房,沈双道:“兵房负责府衙之守卫,以及协助缉拿凶犯。若有重大案件,需调兵遣将之时,便由此处统筹安排。” 来到礼房,沈双语气缓和下来,道:“礼房主管各种礼仪之事,如官员升迁、祭祀典礼等。” 户房内,沈双介绍道:“户房掌管户籍、田赋、徭役等事务。百姓之生计,国家之根基,皆系于此。” 吏房里,沈双道:“吏房负责官吏之任免、考核。选贤任能,方能保一方安宁。” 来到签押房,沈双道:“大人,此处乃您处理公文之所。各种政令由此发出,需谨慎对待。” 二堂中,沈双道:“二堂乃大人审理重要案件之地,需公正严明,以服众人。” 最后来到大堂,沈双恭敬道:“大堂乃开封府之核心,彰显律法之尊严。大人在此审理重大案件,可震慑不法之徒。” 李继挠了挠脸,轻声问道:“懂了懂了,如此说来,我平日便在签押房处理政务,若有案件,便去二堂审理。” “待二堂审理完毕,再传到大堂让司府尹定夺,是也不是?” 沈双连连点头:“正是如此。眼下这开封府中,尚缺右少尹之职,二堂所有事务皆由您定夺!” 第78章 好一个林冲!端的是气度非凡 李继在签押房点了卯,便与武松、花荣一道迈出开封府。 李继揉着太阳穴,满脸不耐,嘟囔道:“真被那沈双搅得脑仁疼,这厮比那唐僧还能絮叨。” 武松与花荣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哥哥,那唐僧是何人?” 李继摆摆手,苦笑道:“唐僧嘛,顾名思义就是唐朝的僧人,以一首‘only you’闻名世界的啰嗦僧人。” 话刚说完,花荣满脸疑惑,又问道:“那‘什么 you’又是何意?” 李继无奈摇头:“莫要再问了,我这脑袋都要炸了。走,且去街上逛逛。” 三人信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东岳庙前。李继抬头望了望,心中思忖道:“东岳庙!这供奉的应是黄飞虎和黄天化咯?” “哎?是不是那高衙内,就在这里调戏的林冲娘子呢?” 正想着,忽听庙门口传来阵阵呼救之声。李继眼睛一亮,低声自语:“卧槽!我这开过光的小嘴果然灵验!二位兄弟,且随我上去看看。” 言罢,领着武松与花荣大步踏上台阶。刚到庙门口,便见一纨绔子弟,身着华丽锦袍,面白无须,眼神轻佻,正围着一女子肆意轻薄。 那女子生得极为俊俏,眉似翠羽,肌如羊脂,脸若桃花,发如金凤。 身旁一使女,满脸焦急,惊慌失措。周围百姓虽心中愤恨,却惧那纨绔权势,敢怒不敢言。 那纨绔满脸淫邪,伸出手就要摸那女子脸蛋,口中污言秽语:“小娘子,生得这般美貌,不如随本少爷回去,保你吃香喝辣,享尽荣华。” 女子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怒叱道:“你这无耻之徒,光天化日竟敢如此放肆!” 使女护在女子身前,大声呼救。那纨绔却放声大笑,全然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武松眼里怎容得下沙子,瞧见这不平时,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前去。 李继却一把将其拉住,压低声音说道:“兄弟莫急!此刻并非出手良机。” 武松满脸狐疑地望着李继,诧异道:“哥哥!这……” 李继捂着嘴高声喊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敢孤身出门,怎地?家里没有男人吗?” 使女闻言如梦方醒,急忙转身跑出了东岳庙,嘴里娇声呼喊道:“娘子!奴家这边去将官人唤来。” 武松紧皱眉头问道:“哥哥,你这是何意啊?” 花荣则满脸淡定地言道:“武二哥,大哥此举定有用意,你莫要心急。” 李继扬起嘴角,心中盘算道:“眼前这剧情,定然是高衙内调戏林娘子了。我正好借此事端,教训一下那高俅,顺便将林冲与鲁智深纳入麾下……” 正当那高衙内一把抱住林娘子之际,李继转头对武松言道:“兄弟,该你出手了!” 武松连连点头,纵身冲了上去。只见武松如猛虎下山,挥起拳头直砸向那高衙内。 那高衙内哪里经得起这般暴揍,瞬间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地上翻滚着连连哀嚎。 那林娘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到李继身后。恰在此时,东岳庙台阶下一阵骚乱,登时冲出一位男子。 但见此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威风凛凛,来人正是那林冲。 李继微微皱眉,低声呢喃道:“好一个豹子头!端的是气势非凡。” 但见林冲身后,紧紧跟着一位手提水磨禅杖的大和尚。那和尚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正是鲁智深。 林冲一个箭步冲上前,却见那高衙内早已被武松打得不成人形,在地上滚着连连哀嚎。 林冲顾不得许多,连忙一把抱住林娘子柔声问道:“娘子,可有受惊?” 林娘子哽咽着回道:“无,无事,多亏了身旁这位大人相助,奴家才幸免于难……” 林冲连连点头,抬眼望去,却见李继身着官服,身躯微微一震,连忙跪倒施礼:“小人林冲,拜见大人!” 李继微微一笑,连忙扶起林冲:“快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旁的鲁智深暴叫连连,挥起手中水磨禅杖,便直冲而去,嘴里怒吼着:“洒家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贼撮鸟,竟敢当街调戏妇女!” 此时李继朗声喊道:“武松兄弟,莫要闹出人命!”武松闻言,这才收招定势,款步回到李继身侧。 那鲁智深一脚将高衙内踹出数丈,恰巧落在林冲脚下。 林冲眉头紧皱,支吾道:“衙,衙内……?” 高衙内一把抱住林冲的腿,连连哀嚎道:“林教头救我,救我……” 话音未落,却见鲁智深挥起禅杖,直取高衙内脖颈而来。 林冲高声喊道:“师兄切莫动手!!!” 鲁智深顿住身形,高声喊道:“林教头,这是为何?” 林冲一把将高衙内拉起,怒声道:“若不是看在高太尉的薄面上,今日定取你性命!还不快滚!”高衙内这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林教头!你为何要放走,那调戏嫂嫂的直娘贼啊!”鲁智深怒吼道。 林冲轻叹道:“那,那登徒子是高俅的义子,我怎敢对他不敬?” 身旁的李继仿佛看了一场好戏,扬着嘴角思忖道:这便是你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了! 懦弱、隐忍,纵然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免被世人诟病。真想点一首算什么男人送给你! 思罢,连忙言道:“二位不必恼火,此乃京师之地,若犯了人命官司怎生了得。” “那高衙内,已然被我武二兄弟教训得够呛了,权当给了他警示,以后便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林冲再次躬身施礼:“多谢大人!若小人没认错,您便是那新任开封府李少尹罢?” 李继连连点头:“正是,林教头日后若有困难,便到开封府找我,我定倾力相助。” 言罢,便携武松与花荣阔步迈出东岳庙。 下了台阶,武松满脸茫然地问道:“哥哥,方才您唱的是哪一出?为何不让那大和尚结果了高衙内?” 李继心中暗想:“若现在就结果了高衙内,那林冲与鲁智深,又怎能为我所用呢?” “我还得靠那高衙内将林冲逼上绝路,直叫他跑来求我……” 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说:“那厮是高俅的义子,若被当街杀掉,高俅岂能善罢甘休?” “不仅会追究大和尚的罪责,更会将你也一并带走!” 花荣在一旁帮腔道:“哥哥所言极是,若你被高俅带走,哥哥怎能不救?到那时,又会惹出一场祸端。” 武松这才安分下来:“罢了罢了,这官场之事,小弟不甚了解,既然哥哥发话,那小弟便唯有奉命。” 李继轻拍武松肩头,在其耳畔低声言道:“兄弟莫急,打铁还需自身硬!给为兄点时间,定让你有替天行道的机会。” 第79章 公孙老道:兵者诡道也! 三人缓缓踱步走回樊楼,抬眼望去,却见公孙胜在二楼手掐决印,声如洪钟般朗声道:“无量天尊!大哥今日可有收获?” 李继环顾四周,而后迈上二楼,一把拉过公孙胜,压低声音言道:“方才,我在东岳庙恰巧撞见了……” 话未说完,公孙胜眯起双眼,抢先说道:“可是林、鲁二人?” 李继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骇地凝视着公孙胜:“我去!你老实交代,莫非你也是穿越而来的人?” 见公孙胜摇头轻笑,李继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随即高声喊道:“下蛋公鸡……”接着,佯装手持麦克风,递至公孙胜嘴边。 见公孙胜毫无反应,又接着唱道:“有了啃得鸡……你接!” 李继望着毫无动静的公孙胜,继续问道:“你这牛鼻子,着实令人猜不透啊!” 公孙胜摇头笑道:“大哥可试探完了?贫道绝非你口中那‘穿越’之人,只是凭借些许道术掐算而出罢了……” 李继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冷然言道:“罢了罢了,爱谁谁吧!” 公孙胜朗声道:“大哥欲将林、鲁二人收归麾下?” 李继冷哼一声:“如此英勇之人,谁能不想。” 但见公孙胜撇嘴一笑:“此事倒也不难……大哥心中不是早有谋划了吗?” 李继翻着白眼回道:“你可知曹操为何斩杀杨修?” 公孙胜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大哥并非曹操,而贫道亦绝非杨修!” 随即满脸肃穆道:“那高衙内此次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哥可借此契机,将林冲逼入绝境,使其死心塌地跟随于你。若林冲来投,鲁智深定会追随。” 李继傲然道:“哼~~你吧啦了一堆,别人都知道了,能不能快点推进剧情?” 公孙胜缓缓凑近,在李继耳畔低声呢喃。 片刻后,李继露出一脸嫌恶之色:“咦~~你这老道,当真脏心烂肺,与那智多星吴学究有何分别?” 随即脸色突变,满脸奸笑:“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此事便交予你去办了。” 公孙胜淡然一笑,躬身应道:“贫道遵命!” 李继这方下得楼来,径直朝着樊楼大步而去。甫一迈进大堂,便瞧见司天岳已然在门口静候多时。 李继忙不迭地踱步上前,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大人!” 司天岳眉头紧蹙,急切问道:“今日圣上遇刺,你可在场?” 李继略一迟疑,随即应道:“在!大人,这是为何……?” 司天岳猛地一跺脚,长叹道:“哎呀!此等大事,你为何不早早告知本官?可曾查明是何人所为?” 李继缓缓摇头:“还未查明,不过那伙人冲来时,嘴里喊着什么少华山好汉……” “少华山?一群草寇山贼,竟如此胆大妄为?当街刺杀圣上不成,却将侍卫亲军步军副指挥使给杀了。”司天岳低声言道。 李继佯装懊悔道:“哎,可不是么,可惜了指挥使,多好的人啊,死晚了!呸呸呸,口误口误……” 司天岳翘着嘴怒骂道:“哼,这群短命鬼、滥污匹夫、横死贼……” 没等他骂完,李继连忙抢言道:“哎大人,说案归说案,莫要骂闲街啊!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别骂得太难听了。” 司天岳轻叹一声:“圣上责令我开封府,三日内侦破此案,眼下毫无头绪,叫本官怎能不气!”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那是你的问题,反正我既出了气,又立了功。天塌下来由你府尹顶着,与我何干。 司天岳一甩衣袖,怒声道:“唉,本官这便回去整理此案,你初来乍到,我还是交于别人办吧。”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李继望着司天岳远去的身影,低声笑道:“查你的去吧,漫说三日,就是三十日你也查不到我头上!” 话音刚落,只听背后一声大叫“嘿!”李继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全身猛颤三颤。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那模样恰似卷帘门的腾哥一般,嘴里还高声喊道:“我上早八!好汉饶命啊~~” 这一幕,引得身后那人娇笑连连:“哈哈哈哈,官人,你怎地这般胆小呢?” 李继缓缓回头,却见身后正是扈三娘,顿时翻着白眼嗔怒道:“你这死丫头,吓死宝宝了!是不是想尝尝我的‘一阳指’了?” 扈三娘一把将李继扶起,浅笑嫣然道:“呦~~可吓死奴家了!凭官人这胆识,还是先去吃几个熊胆补补吧。” 李继一把掐在扈三娘的腰间:“吃什么熊胆,等下我就吃那两颗椰子!走,随我上楼!” 此时,潘金莲与青梅般袅袅婷婷,款步走来。 只见潘金莲柔声细语道:“官人,奴家与青梅已为你精心备好了饭食,官人且先用些,再作歇息吧。” 李继望向扈三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坏笑一声道:“哼,等本大爷填饱肚子再来好好收拾你!” 扈三娘小嘴一撅,娇嗔道:“奴家岂会怕你呢……?” 李继望向潘金莲,声音朗朗道:“这樊楼的庖厨,乃京师翘楚,你们又何必亲劳玉手,亲自下厨呢?” “倘若将你们那纤纤玉手弄糙了,我岂不是心疼万分啊!” 青梅莞尔一笑,柔声道“这数月以来,皆是青梅为好哥哥精心准备饭食,若换作旁人,青梅恐好哥哥吃不惯呢。” 李继闻言,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唉,有你们真是我的福分……对了,我那班兄弟们……” 话音刚落,便见李师师与赵元奴轻轻推开房门,莲步轻移款款走来。 赵元奴莞尔一笑,那笑容犹如春花绽放,娇艳动人:“相公放心,姐姐已命我,给他们送去了。”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随即对着几人俏皮地送去一个飞吻。 李师师媚眼如丝,娇笑道:“自下了早朝至今,小郎君你水米未进,还是赶紧去吃些东西吧。” 李继精神一振,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兴奋道:“好!随本帅比,杀啊~~奔厨房啊~~锵锵锵……” 言罢,领着几人直奔偏厅而去。 第80章 林冲误入白虎堂 三日后,李继正与一众兄弟于堂中谈笑风生,忽闻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公孙胜面带笑意,迈着四方步悠然踏入。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问道:“先生,事情可是办妥了?” 公孙胜手掐决印,高声呼道:“无量天尊!三日前,贫道化身为算命先生,向那高衙内举荐了陆谦。” “岂料那陆谦为攀附权贵,竟向高俅献此毒计,致使林冲持刀误闯白虎节堂。” “如今,林冲已然被擒。那高衙内更是趁机冲入林冲家中,林娘子不堪受辱,已于今日自缢身亡。” 李继咂嘴叹息道:“啧啧啧……那林娘子实乃贞烈之人,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你这老道,不是曾向罗真人承诺,不可害人吗?” 公孙胜摇头轻笑,露出一抹怪异笑容:“大哥此言差矣。贫道只是在度化他们,盼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李继翘着嘴角,冷笑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对了,那鲁智深有何动向?” 公孙胜笑道:“得知林冲被擒,鲁智深怒发冲冠,欲提着禅杖冲入高俅府邸,将他们斩尽杀绝,却被身旁一群泼皮苦苦拦下。” “依贫道之见,此刻,他想必已前往开封府寻大哥你了。” 李继撇嘴一笑,当即站起身躯:“先生且随我去开封府走一趟。此时,那林冲应该已过了刑房,即将踏入二堂了。” 言罢,两人快步朝着开封府方向而去。 刚来到开封府门前,便瞧见鲁智深在一旁的树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李继向公孙胜递去一个眼神,公孙胜微微颔首,朗声喊道:“大和尚在此,意欲何为啊?” 鲁智深闻言,慌乱地抬起头,见到李继就在眼前,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奔至近前。 拱手言道:“洒家与李少尹不过一面之缘,在这开封府门口犹豫良久,却不知如何向少尹开口,求少尹搭救我那师兄林冲啊!” 李继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鲁智深,心中暗道:这鲁达心直口快,却是个刚正不阿的真好汉!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为救陌生女子,三拳毙郑屠,遂遁入空门。这般“杀人放火”,岂是不修善果? 那以众家兄弟性命换来的“金绳”“玉锁”,缚其身心,他安能不奋力挣断? 终因智真长老偈语,“听潮而圆,见信而寂。”此等豪放不羁、一朝彻悟的大和尚,怎能叫人不爱? 若能与他称兄道弟,实乃生平一大快事。 此时公孙胜朗声应道:“大和尚莫要心急,若是为了林教头之事,我家大哥必会设法相救。” 鲁智深闻言,忽地跪倒在地:“大人!若能救林教头性命!洒家今后愿为大人鞍前马后!” 公孙胜与李继相视一眼,随即李继连忙将其扶起,轻叹道:“唉,大师不必如此!你乃出家之人,当跪佛跪僧,怎可跪于我呢?” “大师放心,我定会设法救林教头!不如你随我一同去审理此案如何?” 鲁智深皱着眉头,激动道:“大人此言当真?洒家能随您进去开封府?” 李继一把拉住鲁智深的手腕:“当真!真人面前,岂敢说假话!来,随我进去。” 三人徐步踏入开封府,但见沈双正俯身向司天岳轻声低语,一众衙役则架着遍体鳞伤的林冲立于堂下。 李继紧紧握住鲁智深的手腕,侧首轻声道:“大师若欲救林教头,万不可冲动。” 鲁智深连连颔首,李继随即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下官李继,拜见大人。” 司天岳忙将李继扶起,满面愁容道:“李少尹来得正是时候!” “堂下此人乃禁军教头林冲,却遭高俅陷害,误闯白虎节堂。我本有意护他周全,奈何高俅不断施压,这可如何是好?” 李继长叹一声,躬身应道:“大人果真心怀慈悲?” 司天岳连连点头,李继便对堂下衙役喝道:“左右!速速送府尹回府!” 司天岳眉头紧锁,疑惑道:“李少尹,此为何意?” 李继淡然一笑,回道:“大人可向圣上告假,佯称抱病在身,于家中闭门休养。一切皆由下官处置……” 司天岳连连摆手道:“这如何可行!倘若高俅为难于你,你又当如何?”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待此事尘埃落定,大人与宿太尉定,会为下官主持公道的吧?” 司天岳皱眉沉思半晌,而后连连点头:“看来,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李继拱手道:“恭送大人!”司天岳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去。 身旁的沈双恭敬道:“大人,可要将林冲带至大堂审理?” 李继望着气息奄奄的林冲,缓缓摇头道:“不必!你为何将他伤至如此地步?” 沈双撇了撇嘴道:“小人也是无奈之举啊!在白虎节堂,高俅已将林教头打得伤痕累累,又亲自将他押至开封府。” “依大宋律法,小人不得不打他五十杀威棒,否则,那高太尉岂能安心离去?” 李继轻叹一声,缓缓走到林冲近前,在他耳畔低声道:“林教头放心!我定能助你脱身。” 林冲一脸绝望道:“我家娘子已亡,林冲已无挂碍。烦请大人莫要徇私,只管将我定罪便是。林冲愿赴黄泉,追随娘子而去。” 一旁的鲁智深闻言,怒不可遏道:“林教头!你家娘子虽已逝去,但你也不可有此念头啊!” 李继一把拉起林冲,怒斥道:“你兄弟为了你,当众向我下跪,又为救你性命,欲孤身闯入高俅府邸,你怎敢如此萎靡不振?” 林冲怒吼道:“那又如何?又能怎样?救我出去,我又能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高俅父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我却无能为力吗?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此时,公孙胜缓缓走近,轻轻拍了拍李继道:“大哥,且让贫道劝说林教头一番吧。” 李继连连点头,随即转身走到案前,刚一落座,便见林冲满脸狐疑地望着公孙胜:“先生此言当真?” “若能助我雪恨,小人愿为李少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继冷笑一声,低声自语道:“好一个牛鼻子,又在给人编故事。不过也好,至少能让林冲重获生机。” 思及此处,惊堂木一拍,朗声喝道:“禁军教头林冲!你可知罪?” 林冲黯然跪倒在地:“小人知罪!” 李继继续道:“近日你觅得宝刀,欲向上司行贿,全因目不识丁,而却误入白虎节堂。” “遂是无意为之,但却触犯律法。今日便将你所有家产充公,罢你军籍为民,永不录用!”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双神色慌张道:“大,大人!这如何使得?依大宋律法,起码要判林教头充军发配啊!您如此行事,那高太尉岂能罢休?” 李继斜睨着沈双,撇嘴道:“怎么?你想替司府尹做主?” 沈双连连躬身道:“小人不敢!小人这便起草文书,让林冲签字画押!” 第81章 延庆公主:少尹好香啊 李继望向身旁的沈双,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沈大人,这五十杀威棒已然施完,可还需再动刑罚否?” 沈双满脸惶恐地望着李继,赶忙躬身道:“大人面前,下官岂敢擅作主张……” 见林冲签字画押后,鲁智深一把将林冲架起,与公孙胜一道跟随李继大步迈出开封府。 李继转头对二人说道:“你二人不如随我回樊楼,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林冲双手抱拳,恭敬应道:“但凭哥哥吩咐!今后小弟这条性命,便全交予哥哥!” 鲁智深冷哼一声:“洒家岂会惧他那鸟太尉?若不是顾念林教头性命,前些日洒家便已结果了高衙内那厮!” 林冲紧紧握住鲁智深的手:“兄弟,莫不如与我一同投奔李少尹,总好过你在那相国寺做个和尚。” 言罢,凑近鲁智深,低声呢喃了几句。鲁智深微微皱眉,抱拳郑重道:“大哥,洒家愿随师兄与哥哥共谋大事!” 李继大喜过望,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两人:“好!今后我等兄弟,便一同替天行道!”言罢,众人跟随李继一同回到了樊楼。 李继一把拉住时迁,压低声音言道:“你速速去盯住那高衙内,若他出了太尉府,便寻得时机,将他悄然结果了!” 时迁望了望身旁的林冲,躬身应道:“小弟领命!” 那高俅得知义子身亡,又未能除掉林冲,顿时怒不可遏,次日早朝,高举笏板,在赵佶面前大声喊冤。 赵佶大手一挥,撇着嘴喊道:“李卿何在?你这开封府少尹是如何断案的?” “那林冲故意谋杀高衙内,又持刀闯入白虎节堂谋害高太尉,你怎能如此处置?” 李继不慌不忙地侧身出列,躬身应道:“陛下,臣已将此案查明。” “此事起因乃是虞侯陆谦,他卖与林冲宝刀,又引目不识丁的林冲误入白虎节堂。” “至于高衙内之死,林冲在白虎节堂已受尽重刑,后又被高太尉亲自押至开封府刑房,受了五十杀威棒。林冲认罪后,臣又对其惩戒五十棒。” “如此奄奄一息之人,断无可能当街杀害高衙内。且据在场之人举证,那杀害高衙内之人,亦与林冲相貌全然不同。” 赵佶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高卿家,你也听到了,此案李爱卿不可谓不尽力,既然案情已明,那今后便莫要纠缠了!” 高俅脸色微变,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应道:“臣遵命!” 退朝后,李继缓缓迈入文德殿,换好鞋后,大步迈下台阶。 怎料那高俅突然从一旁闪出,满脸怒容地怒斥道:“李继!今日算本太尉小瞧了你!莫要以为,宫中有人为你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李继歪着头,满脸疑惑道:“啊?宫中有人为我撑腰?高太尉所说可是陛下?” 高俅翘着嘴角冷哼一声:“哼,莫要在本太尉面前扮猪吃老虎。” “若被本官抓到把柄,定让你万劫不复!”言罢,怒甩衣袖,转身离去。 李继满头雾水,怔愣在原地,低声呢喃道:“这二比是不是气的脑淤血了?尽说些狗吃粽子——不解的话!” 随即冷笑一声,刚要迈下台阶,却被一只玉手轻轻拍了一下,李继连忙躬身行礼:“下官李继,拜见公主!” 延庆公主莞尔一笑:“李少尹免礼!本宫担心高太尉会为难于你,故而托人去为你求情,他没有责难你吧?” 李继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思忖道:“怪不得那孙子刚才那般模样,原来症结在这儿啊。哼,这小公主待我如此上心,莫不是对我有意?” 思罢,拱手言道:“多谢公主体恤,下官定当铭记于心!” 延庆公主笑道:“本宫如此上心,你却只会随口道谢?” 李继尴尬笑道:“那,那还让下官如何?您贵为公主,那金银珠宝已然入不了您的眼,我又能如何呢?” 延庆公主一把拉住李继的手:“不难不难,你便随我回柔仪殿,陪本宫谈心解解闷可好?” 李继大惊失色:“公主莫要说笑!下官乃外臣,怎可擅入后宫呢?若被陛下知晓,纵然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延庆公主美目流转,四下打量了一番,柔声道:“李少尹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断不会让旁人知晓。” 说着,连拉带拽地将李继拉向马车。 随着李继的声声求饶,他终究还是被延庆公主带到了柔仪殿。 见李继已然一副局促不安之态,延庆公主浅笑嫣然。 指着满桌的珍馐美味言道:“李少尹,想来你还未用过早饭罢?不如便陪本宫吃些东西。” “本宫久居深宫,甚为烦闷,可否将宫外一些趣事讲与我听?” 李继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尴尬一笑:“虽有心想走,但下官这肚子着实不争气。罢了!便吃些东西再走吧!” 言罢,一屁股坐到桌前,将笏板扔到一旁,便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 这景象引得一旁延庆公主咯咯直笑,公主将酒杯斟满,柔声细语道:“李少尹,陪本宫满饮此杯如何?” 李继扔下鸡腿,猛的将嘴里的菜吞下,回道:“好,敬公主!” 两人有说有笑,李继将阳谷县、须城遇到的所有趣事,通通讲给了延庆公主。 酒过三巡后,李继借着酒意,更是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也娓娓道来。 延庆公主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娇憨之态尽显无遗。 两人将桌上酒全部喝完,见不省人事的延庆公主早已倒在桌上。 李继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躯,一把将其抱起,送到了榻上。 刚要起身,却被延庆公主一把搂住脖子,娇声道:“少,少尹,好香啊……快,让本宫看看……” 说着,便将李继的脖子,缓缓向身前拉近。李继趁着酒意傻笑道:“香?不然我吐出来,你留着慢慢欣赏?” 话音刚落,那公主猛的一用力,将李继揽到近前,抬起头猛的亲了上去。 李继下意识推出双手,却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打着酒嗝惊叹道:“嗝~~卧槽!嗝~木瓜???” 延庆公主微微眯着眼睛,尽显妩媚慵懒之态,一把将李继拉到了榻上。 第82章 武侯杨令公之孙 李继猛的坐起身躯,低声怒骂道:“卧槽!这不玩儿大了吗?” 他轻手轻脚地迈下床榻,目光忽地一凝,却见那官服竟被公主压在身下。 李继微微咧嘴,缓缓伸出手去,轻轻掀开那锦被一角,试图将官服抻出。 他悄然使力,那被子微微一动,延庆公主似有所觉,微微歪头,娇躯也随之转了过去。 李继将目光投向床上,但见那鲜艳的桃花,早已在卧单上缓缓盛开,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扭曲,表情微微狰狞起来。 心中思忖道:“大爷的,将人家千年道行一招尽毁,我连个屁都不放就这么走了,岂是男人所为?” 正思及此处,却见延庆公主微微睁开双眸,满脸娇羞道:“少尹,可是要走?” 李继轻叹一声,缓缓坐到近前,轻声道:“公主,我……我何德何能,竟得公主青睐。但下官身份低微,地位卑下,怎能与公主您……” 延庆公主嫣然一笑,柔声道:“少尹莫要纠结,若觉本宫不配,本宫日后绝不纠缠。” “至于身份地位,不足为虑。你应知,本宫乃父皇最疼爱之子,明日便我向父皇进言,为你加官进爵。到那时,诸事可解。” 李继皱着眉头,心中暗道:“唉,若有了这小丫头相助,我此后自能平步青云!” “不过,若我日后谋算赵佶,她又岂会坐视不理?又岂能不心生怨怼?” 思罢,他轻抚其脸颊,柔声道:“如今我寸功未立,若贸然进言,定会被高俅那厮抓住把柄。” “你若真心想与我厮守,那日后便要听我安排。” 延庆公主微微颔首,眨着那如秋水般的双眸笑道:“奴家,谨遵驸马号令!” 李继轻柔地将延庆公主揽入怀中,温言道:“小丫头,往后在众人面前,切不可露出破绽。” 延庆公主把玩着李继的手掌,轻声回应:“驸马放心便是,本宫虽年岁不大,却也心思玲珑。” “若被他人察觉,你恐有性命之忧。本宫可不愿年纪轻轻便守寡呢。” 李继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那便好,速速整理衣衫,命下人备好马车,送我出宫吧。” 延庆公主翻身而起,娇躯顺势躺在李继腿上,面露娇羞道:“驸马好狠的心肠,方才不过陪伴片刻,这便要离去么?不如……” 李继急忙举起双手,面露惊恐之色:“莫要胡闹!近日我日夜操劳,若再这般下去,迟早被掏空身子。” 延庆公主这才恋恋不舍地整理好衣衫,而后唤来马车,一路将李继送至宫门外。 李继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在街道上,口中吟唱道:“往外迎,往外迎,满心凄凉意,草木皆凋零,斜倚栏杆处,泪珠儿倾。” “一阵金风过,落叶满中庭。思念起郎君一去,久未回城,独自在外飘零。” 歌声刚落,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掌声:“妙极!大人这凄婉的唱腔,配上这哀怨的歌词,实在令人动容。” 李继缓缓转身,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身材高大,约有七尺五六,面皮之上,一大块青色胎记甚是显眼,腮边微微露出些许赤色胡须。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瞧这脸上的胎记,此人定是那青面兽杨志无疑。 想来他刚丢了花石纲,欲向高俅请罪。唉,这倒霉之人,此时去见高俅,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此处,只见杨志拱手行礼道:“观大人这身官服,应是四品官员。下官殿司制使杨志,拜见大人!” 李继连忙将其扶起,微笑道:“免礼,免礼……杨制使何以落魄至此?你这衣衫……” 杨志长叹一声:“唉,下官与十位制使一同押送花石纲,他人早早回京复命。” “独独我杨志,船经黄河之时遭遇风暴,致使船只翻沉,花石纲失陷。下官再三犹豫,终究还是回京复命,祈求高太尉宽恕。” 李继心中暗叹:这杨志虽为武侯杨令公之后,然一生坎坷,霉运连连。那花石纲之事且不提。 到了大名府,好不容易得人赏识去运送生辰纲,却又被晁盖吴用算计。 落草为寇后盼得招安,欲一枪一枪夺回功名,重振祖上荣光,却在征方腊途中病故,真可谓命运多舛,令人叹息。 想罢,李继摇头叹道:“杨制使啊,如今这局势,你实不该回来……” 话未说完,杨志脸色微变:“我堂堂将门之后,岂能畏罪潜逃!” 李继见杨志如此坚决,便不敢再多言,从怀中取出钱袋递给杨志:“本官对杨令公极为敬重,这点心意,你且收下。” “拿去换件得体的衣衫,好去复命。但切记,直接去向宿太尉复命,莫要去理会那高俅……” 杨志接过钱袋,千恩万谢:“谢过大人!若下官能官复原职,必定携厚礼登门拜访!” 李继轻拍其肩膀,叹息道:“但愿如此吧!若日后有难,可去樊楼或开封府寻我。” 杨志躬身应道:“下官记下了!告辞!” 李继望着杨志离去的身影,低声叹道:“如此一位良将,我虽满心喜爱,然念及其祖上威名,实不好设计将他招致麾下。” 正当李继长吁短叹之际,忽听得酒肆之中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抬眼望去,却见鲁智深与武松正坐在酒肆靠窗户的桌上把酒言欢。 李继踱步上前,倚在窗外,微笑道:“呦,二位兄弟好雅致啊,竟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吃酒寻乐。可你们这般开心,为何却不叫上我呢?” 鲁智深咧嘴大笑:“大哥,洒家与武二兄弟,去樊楼寻了你四五趟,足足等了你三个时辰,却还不见你的踪迹,故而才来了此处。” 武松连忙起身,恭敬道:“大哥快进来坐,小弟这便叫伙计多上几坛好酒!” 李继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晌午才吃了酒,现在还觉得昏昏沉沉。你们吃就是了,我这边回去了。” 二人迅疾起身,拱手言道:“小弟恭送哥哥!”李继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却见栾廷玉携董平、吕方、郭盛几人正在街上四处张望。 见李继迎面走来,栾廷玉躬身行礼道:“见哥哥此时仍未归,李行首特命俺们几人来街上寻哥哥。” 董平拱手言道:“哥哥还是速速回去罢,嫂嫂们已等得心焦不已。” 李继微微颔首:“唉,让她们担忧了,快随我回去吧。” 吕方与郭盛相视一眼,笑道:“既已寻到哥哥,那俺们便算完成了任务,就不陪哥哥回去了。” “来到东京也已有数日,我等兄弟早已憋得烦闷,这便在街上逛逛再回去。” 李继冷笑一声:“哼哼,那你们切莫生事,早些回去。”言罢,便转身大步朝樊楼而去。 第83章 杨志应劫,老道得逞 回到樊楼,李继身形如电,疾步迈上二楼。 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却见李师师蛾眉紧蹙,满面愁云:“小相公,你可算回来了!” 李继尴尬一笑,支吾道:“呃……那高俅欲与我为难,故而,下朝之后,便与他争执良久……” 李师师蛾眉微颦,沉吟道:“高俅?可是那殿帅府太尉?” “奴家记下了,待赵大官人再来时,我便将此事告知于他,请他为你主持公道。” 李继温柔地托起李师师的俏脸,目光坚定:“姐姐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莫要再提那什么大官人了!” 言罢,心中暗忖:如今,我已拿下了延庆公主,赵佶便成了我那便宜老丈人! 日后,无需师师姐再为我委曲求全,看来,得寻个由头关掉这樊楼的营生了。 李师师美眸流转,柔声细语道:“好,那奴家日后,便不再提他了。” 李继轻笑一声:“想来姐姐已多年未踏出樊楼了吧?不如随我去街上逛逛?” 李师师莞尔一笑:“那奴家这便随小相公出去。”说着,为李继解开官服,换上便装。 两人携手来到樊楼门口,抬眼望去,对面二楼,石秀、时迁、花荣、李应、公孙胜几人早已围坐成酒局,而一旁独自发呆的林冲显得格格不入。 李继高声喊道:“林教头,随我们去街上散散心如何?” 林冲缓缓站起身来,略带不情愿地苦笑道:“哥哥我……唉,哥哥且候小弟片刻。”言罢,掀起长衫,快步奔下了楼。 二楼的时迁高声喊道:“大哥,这是陪嫂嫂出去散心么?那俺们便不打扰哥哥雅兴了。” 林冲来到近前,李继轻拍其臂膀,笑道:“林教头何必一脸愁容?眼下高衙内已死,也算是为你家娘子报了仇。” 林冲轻叹一声,随即躬身言道:“小弟还要多谢哥哥,为贞娘复了仇。” “若没有哥哥,只怕这辈子林冲都复仇无望了!只是那高俅……” 李继连忙打断林冲的话,四下张望一番,又将食指抵在嘴前:“嘘……小心隔墙有耳!兄弟放心,此事便交给我了。” 林冲躬身行礼:“那此事,便全仗哥哥了。” 李继轻笑道:“莫再想了,随我们出去走走吧。”说着,牵着李师师走在了前头。 三人漫步于闹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李师师望着街边的小摊,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李继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姐姐若是喜欢,只管挑选。” 闹市还未走一半,李继与林冲手中早已满满当当,尽是李师师所购之物。 李师师挽着李继臂膀,转头浅笑:“小相公,可还拿得动?不如奴家在街上买几个小厮,帮你提着如何?” 李继连连摇头,如拨浪鼓一般:“哎,不必不必,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豪么?” “买几个小厮回去,还得管他们饭食,不划算不划算……” 三人继续前行,正行间,周围百姓忽地如潮水般急涌而来,李继猝不及防,险些被撞得手中之物掉落。 李师师眼明手快,一把将李继扶住。李继皱眉怒斥:“干嘛呢?这般横冲直撞的。” 林冲踮起脚尖望向前方,朗声应道:“大哥,前面有一汉子被泼皮缠住,两人起了争执。” 李师师轻拉李继胳膊,柔声说道:“莫要去管这等腌臜之事,我们从旁绕过去吧。” 李继微微点头,虽被李师师拉着从人群后绕过,可好奇心作祟,仍是踮起脚尖向里打量。 当看清其中一人正是杨志之际,李继惊叹道:“卧槽!我不是刚把钱财给了他么?他怎又出来应劫了?看来这货当真是霉运缠身。” 但见人群中的杨志,面色沉凝,手持一口宝刀,那刀寒光凛冽,端的是非凡之物。 此时,一个泼皮模样之人,满脸横肉,正对着杨志指指点点,言语不干不净,此人正是牛二。 牛二斜睨着眼,满脸不屑:“你这刀有何稀奇之处?竟敢卖这般高价?” 杨志强压怒火,沉声道:“此乃我家传宝刀,削铁如泥,吹毛可断。” 牛二抱着肩膀怪笑道:“哈哈哈,口出狂言的贼汉子,你且试来我看。” 杨志无奈,取一铜钱,挥刀斩下,铜钱瞬间断为两截。 牛二满脸惊愕,捡起地上铜钱轻叹:“乖乖,果真被斩断了。” 随即仰起脸,冷笑道:“那吹毛可断,你又如何证明?” 杨志拔下一根头发,对着刀口一吹,那头发瞬间断作两截。 牛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伸手便要去夺刀:“这刀爷爷要定了,只是今日出门匆忙,不曾带银两,先将刀押在我这里。” 杨志怒目圆睁:“你这撮鸟,休得无理。” 李继大惊,连忙跳着脚高声呼喊:“杨制使!莫要与他争执……” 话音未落,只见那牛二如饿虎扑食般,猛地扑向杨志手中宝刀,杨志自是不肯松手,两人瞬间扭作一团。 争夺之际,人群中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颗石子如流星般激射而出,正打在杨志手腕之上。 杨志吃痛,手猛地一抖,宝刀脱手而出。 那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竟不偏不倚直直插在了牛二的心口之上。 杨志吓得面如土色,呆立当场。那牛二双眼圆睁,口中涌出鲜血,当场毙命。 周围百姓见状,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高声惊呼:“杀人啦,杀人啦!” 李继看得真切,那石子打在杨志手上后,便当即消失不见。 他忙寻着石子的方向望去,却瞧见公孙胜的背影若隐若现。 李继低声骂道:“这老道,又在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恰在杨志不知所措之际,数名衙役如狼似虎般冲了过来,瞬间将杨志五花大绑。 李继凑到李师师耳畔,轻声言道:“姐姐等我片刻。” 见李师师微微颔首,李继大步流星上前,高声喊道:“且慢动手!” 衙役们纷纷转头,怒斥道:“哪里来的莽汉?开封府拿人也敢阻拦?速速退下!” 李继刚要发作,但见为首一人侧身闪出,对着身后衙役怒骂道:“大胆,安敢对少尹无理?” 随即对李继躬身行礼:“小人开封府巡检韩越,拜见李少尹!” 此时的杨志这才缓过神来:“大人,大人救我!” 李继连连摆手,对着韩越言道:“此案我就在现场瞧得真切。是那泼皮再三纠缠,杨志才失手杀了他。” 韩越脸色微变,尴尬道:“大人,还是莫要难为下官了,这命案就发生在眼前,下官只能秉公处理。” 言罢,凑近李继轻声说道:“但若到了开封府二堂,还不是大人您说了算么?” 第84章 杨志的替罪羊 李继冷笑一声,目光投向韩越,心中暗自思忖:哼,不就是不想担责么?何必装出这般无辜之态。 思忖罢,他缓缓踱步至杨志身侧,满脸疑惑地问道:“杨制使,你怎又落得在这闹市卖刀的境地?” 杨志长叹一声:“唉,下官谨遵大人之言,本欲去寻宿太尉复命,然到了太尉门前,却被告知太尉已被派去公干。” “下官无奈,只得转往高太尉处。那太尉府的门吏见我两手空空,未备厚礼,便对我好一顿数落。” “我无奈之下,只好前往玉器店,将大人赐予我的所有钱财购得一对玉器,再度前往高俅府上求见。” “岂料那高俅刚一见我,便大发雷霆,将玉器摔碎,把我赶出了太尉府。” “下官在街上徘徊许久,为了祖上荣光,便想到将家传宝刀卖了换些钱财,再去别处谋求出路。” “哪曾想刚到闹市,便被牛二这厮给纠缠上了……” 李继摇头叹息道:“唉,你也真是时运不济。如今犯下人命官司,还谈何光宗耀祖、重振门楣?” 杨志满脸懊悔之色:“悔不该不听大人之言啊!” 李继长叹一声,接着言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竭力周旋了。” “我定会设法保全你,待到了开封府,你且看我眼色行事。” 杨志瞪大双眼,激动道:“大人此言当真?若能保住小人性命,小人愿为大人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李继连连点头,对着韩越朗声说道:“你们且将此人送到二堂,要好生照看,切不可对其用刑,本官回去换身衣服,便去处理此案。” 韩越满脸堆笑地应道:“大人只管放心,下官定当妥善安排。” 李继连连点头,随即走到李师师近前,满脸歉意道:“姐姐,我……” 李师师嫣然一笑,温柔地为李继整理衣领,轻声道:“小相公只管去办正事,奴家不会怪你的。” 李继一把揽住李师师,对着身旁的林冲言道:“林教头,且先随我回樊楼罢!” 林冲连连点头:“哥哥,方才那人可是杨制使?若真是如此,大哥定要设法相救啊。此人满门忠烈,断不可坐视不管。” 李继转过头应道:“林教头放心,我自会救他。” 三人匆匆赶回樊楼,李继身形如电,三步并作两步跃上二楼。 换好衣衫后,他转身望向李师师,轻声道:“姐姐,且等我归来。” 方一转身,却被扈三娘拦住去路。扈三娘柔声说道:“怎地?陪完姐姐,便欲离去?” 李继摇头苦笑:“三娘莫要纠缠,我确有要事待办呢。” 扈三娘依旧寸步不让,倚在门前,死活不肯放行。李继无奈,只得一把牵起扈三娘:“那便随我,一同前往开封府吧。” 言罢,李继牵着扈三娘如风般跑出樊楼,直奔开封府而去。扈三娘满脸疑惑道:“究竟发生何事?竟让官人如此急切?” 李继长叹一声,将方才之事详述一遍。 扈三娘柳眉倒竖:“竟有此事?那官人,定要助杨志脱离困境,事后他必心甘情愿,为相公所用。” 抵达开封府,李继径直走向二堂。韩越早已在此等候,见李继到来,连忙迎上前去。 “大人,杨志在此,并未受刑。”韩越恭敬地说道。 李继微微颔首,目光投向杨志。杨志满脸惶恐之色。 沈双垂手立于一旁,恭敬道:“大人,此案若惊动司府尹,便棘手了。还是速速决断为好。” 李继撇着嘴,沉思片刻,又将沈双拉至一旁,低声道:“大牢中,可有在押的死刑犯?” 沈双连连点头:“有,只是……他们身形虽与杨志相似,但相貌却截然不同。” 扈三娘凑上前来,冷笑道:“这有何难?只消片刻,本姑娘,便能将人扮成杨志那般模样。” 李继嘴角上扬,笑道:“哼,还是得靠我家娘子出马。” 遂转头对沈双继续说道:“选出个目不识丁的死刑犯,让我家娘子为他妆造一番,速速押到二堂来。” 沈双微微皱眉,沉声道:“可若司府尹二审时,他当堂翻供,又当如何?” 李继翻了翻白眼,长吁一口气道:“那你不会让他变成哑巴吗?” “口不能言,又目不识丁,还是个死刑犯,司府尹又能如何?” 沈双连连颔首,遂陪着扈三娘跑出二堂。 李继转身走到杨志身前,将其绑绳松开,轻声安慰道:“杨制使莫要担心,今日我定保你周全。” 杨志当即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杨志叩谢哥哥大恩。” 李继连忙将其扶起,在其耳畔低声道:“你速速乔装打扮一番,去樊楼寻一清先生,这三五日内便莫要出门了。” 杨志躬身敬道:“小弟遵命。”言罢,便转身出了二堂。 李继望着一旁的韩越,朗声道:“韩大人,此事若被传扬出去……” 没等李继说完,韩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放心,下官自会守口如瓶。” 李继缓步迈到近前,蹲在韩越身旁笑道:“我听人说,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不然……” 韩越连连叩首,哀嚎道:“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李继轻轻拍着韩越,朗声道:“哎……韩大人不必紧张,本官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你速去寻个死刑犯的替身关入牢中,记着,这次要真的不能说话的。这点小事,你应该能办到吧?” 韩越连连点头:“能能,小人这就去办……” 见韩越连滚带爬地跑出二堂,李继缓缓起身,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等着扈三娘与沈双。 不多时,只见两人,推着一位妆成杨志模样的人走了上来。 李继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那人张着大嘴,满脸急躁,咿咿呀呀着,嘴里还不时渗出鲜血。 李继长叹一声:“唉,想不到你这汉子,性格竟如此刚烈,在街头杀了人,却要咬舌自尽……” 那人挣扎得更加厉害,连连怒捶地面。李继探出身子,佯装疑惑之态:“啊?要认罪是吗?莫急莫急……” 随即对着沈双叹道:“看看,看看人家,多为本官着想,这话还未问完,便要主动认罪。” “若不是他犯下人命大案,我真想烧黄纸、斩鸡头,与他八拜相交。” 沈双在一旁颤抖着身躯,早已乐得前仰后合。扈三娘更是默默转过娇躯,笑的花枝乱颤。 那犯人急得仰头怒吼,两行清泪顺颊而出。 李继摇头叹道:“好了好了,年纪轻轻竟这般心急。那也要等书吏写完卷宗,你签字画押完,再去荣登极乐吧?” 那犯人闻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满地打滚,嘴里还不时发出阵阵悲鸣。 李继转头对书吏喊道:“你能不能快点,那位仁兄已经等不及,要早日投胎了。” 书吏手忙脚乱,连忙拿起纸笔,走到近前,让犯人按了手印。 李继接过卷宗,吹了吹墨迹:“嗯~~大功告成,关灯下班!” “沈双,速将此人打入大牢,待府尹审理。” 沈双擦了擦眼泪,躬身应道:“下官遵命。” 第85章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退了堂,李继牵起扈三娘,身形如电,朝着樊楼疾驰而去。 扈三娘扬起俏脸,神色傲然,娇声问道:“官人,今日奴家表现如何?”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赞赏之色,笑道:“三娘聪慧过人,有勇有谋,实乃女中豪杰!待回家后,我定当重重赏你。” 扈三娘轻哼一声,嗔道:“还是先去应付你那一班兄弟吧,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们姐妹。” 二人回到樊楼,李继迅速换好衣衫,寻到杨志。 只见杨志满脸诚挚,躬身施礼道:“小弟多谢哥哥搭救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李继轻笑一声,摆手道:“自家兄弟,无需客套。来,我为你引荐几位朋友。” 言罢,李继将杨志向武松、林冲等人逐一引荐。 随后,李继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公孙胜,轻拍杨志笑道:“你且与众兄弟熟识一番,我去去就回。” 说罢,李继大步流星地朝着公孙胜走去,坐到长椅上。 微笑道:“先生,好手段啊!嘴上说着不以法术害人,却在街头闹市以道术加害杨志?” 公孙胜佯装不解,歪着头,疑惑道:“什么?加害杨志?贫道一直在此与几位兄弟饮酒,未曾离开。” “大哥莫不是操劳过度,眼花了?”说着,公孙胜对着李继挤眉弄眼。 “去!我操劳过度又不用眼睛看,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出手害了杨志?”李继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质问。 公孙胜捋着须髯,笑道:“哈哈哈,果然还是瞒不过大哥的慧眼。” “不过,大哥所见只是贫道的一个分身而已,贫道本尊一直在此吃酒。” 李继朝公孙胜挪了挪身子,手搭在其肩头,沉声道:“说得那般玄乎,我没兴趣听。只是,你为何要加害他?” 公孙胜摇头叹息道:“大哥此言差矣。贫道深知他有此劫数,又恰逢大哥在此,料定大哥定会全力相助,故而才如此行事。” 李继冷笑一声,轻轻拽了拽公孙胜的胡子,斥道:“你这老道,六根不净,满肚子坏水,就不怕遭雷劈吗?” 公孙胜仰头大笑:“哈哈哈……无量天尊!贫道所学乃是五雷天罡正法,那雷部二十四天君,皆听我号令。” “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断不敢,在贫道头上打出一个响雷。” “再者,贫道并未用法术害杨志性命。即便师父知晓,又能如何?” 李继冷笑道:“好好好……你这巧舌如簧的老道,今日又为我添一员虎将,离你重归仙位之日,又近了一步吧?” 公孙胜手掐法诀,应道:“哈哈哈哈,助我亦是渡你,我们相互成就罢了。” 言罢,公孙胜收起笑脸,凑近李继,轻声言道:“那高俅因丧子之痛,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贫道掐指算出,这几日,他定会给你设下圈套,大哥可要小心应对。” 李继摇头笑道:“圈套?哼,我倒要看看,有你这半仙之体的一清先生在,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继命樊楼厨子精心烹制一桌丰盛佳肴,众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直至临早朝前半个时辰,李师师方差小厮将李继接回樊楼。 望着满身酒气的李继,李师师微微摇头,轻叹道:“明知晓一旬之内,日日需上早朝,竟还喝得如此酩酊大醉。若被高俅等人瞧见,定要寻你麻烦。” 李继身躯摇晃,大着舌头回道:“无需担忧,以我的自控之力,到得金銮殿,定能醒酒。” 李师师莞尔一笑:“这口齿都含糊不清了,竟还在此夸下海口。” 李继脖子一挺,扯着嗓子嚷道:“我说啊~~我的自控力好得很!!!” 李师师连忙捂住耳朵,娇嗔道:“小相公,奴家说的是听不清,并非听不见,你无需这般大声呼喊。” 正在为李继打热水的潘金莲,娇躯猛地一颤,险些将盆打翻在地:“官人,你可吓死奴家了。快,快喝口水润润喉咙……” 说着,拿起桌上茶杯递与李继。却见李继接过茶杯,猛的浇在自己脸上,随即疑惑道:“卧槽?怎地这茶不解渴呢?” 李师师轻叹一声,连忙取来毛巾,为李继擦拭脸颊。 为李继换好官服后,李师师柔声对潘金莲言道:“金莲妹妹,官人如今这般模样,奴家着实放心不下。只是奴家不便陪他前往皇宫。” “依我之见,不如你与相公同乘马车,将他送去宫外,也好在旁照拂一番。待至宫外,你可在马车上稍作歇息,候着相公回来。” 潘金莲轻点臻首,翩然下拜,娇声道:“奴家谨遵姐姐吩咐!” 李师师将李继与潘金莲送上马车,叮嘱道:“妹妹要好生照看好相公,莫要出什么意外。” 潘金莲扶着东倒西歪的李继,柔声应道:“姐姐放心。”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李继躺在潘金莲腿上,突然吼道:“我要……” 潘金莲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问道:“官人,你要什么?” 却见李继右手高高扬起,复又唱道:“这铁棒有何用?我要……” 潘金莲连忙安慰道:“好好好,等散了朝,奴家便为官人找根棒子……” 刚到宫门外,只见文武百官正排列整齐地步入宫门。 潘金莲连忙轻拍李继脸颊,焦急道:“官人,快醒醒,要上早朝了!” 李继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应道:“啊?这么快就到了?……” 说完,缓缓坐起身躯,猛的揉了揉脸:“你在车上等我。” 随即展开车幔,对着车夫喊道:“待天明后,去为夫人买些早饭。” 车夫连连点头,李继这才跳下马车,摇摇晃晃地跑向宫门。 潘金莲在马车上娇声喊道:“官人千万当心,莫要摔倒了……”李继边跑边挥着手示意。 随着一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李继则双目微眯,立于人群之中,脑袋如小鸡啄米,昏昏沉沉,似随时都能坠入梦乡。 但见高俅高举笏板,侧身出列,恭敬道:“陛下!近日华洲华阴县境内匪盗猖獗,竟妄图组建武装,与朝廷对抗。” “华阴县全体官员上表,恳请陛下发兵平叛。” 赵佶微微皱眉,怒声道:“华阴县?那华阴县境内可有一座少华山?” 高俅朗声回应:“回陛下,少华山确在华阴县境内。山上集结了数千喽啰,时常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若能将他们顺道剿灭,华阴县百姓定会感恩戴德,颂扬陛下圣恩。” 赵佶勃然大怒,猛拍龙椅,吼道:“数日前,正是那伙强人欲行刺王杀驾。亏得李少尹舍命护驾,朕才幸免于难!” “哼,这不知死活的贼寇!朕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高卿,你觉得何人可挂帅?” 第86章 高俅设计害李继 但见高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躬身向皇帝回道:“陛下,如今西夏与大辽,对我圣朝虎视眈眈,然,眼下却无良帅可遣。” “不过,杀鸡焉用牛刀,这区区一班流匪草寇,只需在殿前点一人即可!” “依臣之见,李少尹便是合适人选。那李少尹曾舍身护驾,足见其英勇无畏,定能领兵荡平此乱!” 此时的李继尚在昏昏欲睡之中,全然未闻高俅与赵佶的对话。 却见司天岳侧身闪出,朗声说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妥。李少尹乃一介文官,岂有统兵打仗之能?” 童贯冷笑一声:“有何不可?区区数千草寇,若李继都不能克敌制胜,那朝廷养他又有何用?” 宿元景高举笏板高声喊道:“童枢密此言差矣!术业有专攻,各有所司。” “你让一个从未学过半日军法之人上阵杀敌,岂不是强人所难吗?” 此时高俅向蔡京递了个眼色,蔡京心领神会:“陛下可遣五千禁军,交由李继统筹。若兵败华阴,朝廷亦无多大损失。” “若能平叛成功,那陛下便可重用李继了,这亦是对朝廷之福泽。” 赵佶微微颔首,朗声说道:“蔡太师言之有理!李卿何在?” 李继闻言身躯一震,这才出列山呼万岁:“臣李继在!” 赵佶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你可愿为朕分忧啊?” 李继根本未听到众人争辩,看着司天岳与宿元景一个劲儿向自己眨眼,李继朗声应道:“臣当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却见宿元景与司天岳怒甩衣袖,而一旁的高俅等人,则是满脸奸笑地望着李继。 赵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李卿果然忠君爱国!朕即刻拨你五千禁军,明日便兵发华阴县!” 李继闻言,瞪大眼睛质疑道:“啊?出征?” 随着赵佶一声:“退朝!!!”众人纷纷跪安。 迈出文德殿,宿元景摇头叹道:“李少尹啊!你怎地这般糊涂,这分明是高俅等人为你设下的圈套,你,你怎能……” 李继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这都什么情况?为何要出征华阴县呢?” 司天岳冷笑道:“瞧瞧,都给李少尹吓糊涂了!”言罢,便将方才朝堂上之事,通通说与了李继听。 李继咂摸着嘴,心中暗道:“呦呵~~正如公孙老道所言,高俅那老匹夫果然出手了!” 随即轻笑道:“二位大人放心,不就是区区一伙强人么,下官定能凯旋归来!” 宿元景摇着头叹道:“既如此,那本官便不多言。你若有困难,可去府上寻我。” 言罢,便与司天岳大步迈出宫。 那高俅见两人走远,踱步来到近前,阴恻恻一笑:“哼哼,李继,本官倒想看看,你究竟能否活着离开华阴县!” 李继转过头,扬起嘴角回道:“呦,高太尉对我如此上心,莫不是爱上我了?” 高俅轻拍其肩头,奸笑道:“你只管叫嚣吧,那华阴县的草寇加起来,是你的两倍有余,我看你如何应付!” 说完,背起手,大笑着走在了前头。 李继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忖:“哼,这手握兵权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老子身边有林冲、董平这样的马战高手,更有公孙老道为我出谋划策,想玩儿死我?痴人说梦!” 正思及此处,却见延庆公主急匆匆走来,满脸急切之色:“驸马,我听说父皇派你去领兵打仗?” “快随我一同面见父皇,我定要将我们的事,告知他!” 李继忙警惕地扫视四周,低声回道:“乖乖!当着这么多人,你怎敢唤我驸马呢?” 延庆公主满脸急切道:“是,是本宫莽撞了,可,可我也不能让你去送死啊。” 李继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公主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小丫头放心!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定能平安回来。” “待我功成名就,便会请你父皇为我们赐婚的。” 延庆公主娥眉微蹙:“此言当真?你可不要骗我哦……” “当真当真!你且回宫等我消息,待我凯旋而归入得宫来,第一个就去找你!”说着,轻轻将延庆公主推向后宫方向。 延庆公主迈出几步,复又转身,柔声言道:“不准骗我……” 李继淡然一笑,向公主挥着手:“放心,快回宫吧!” 见公主身影渐行渐远,李继这才迈着步子踏出宫门,掀开车幔,望着满脸期待的潘金莲,笑道:“怎么还这么精神?没有休息吗?” 潘金莲轻轻摇摇头,遂自怀中取出几个胡饼,柔声细语道:“官人快吃,奴家特意为你留的。” 李继接过胡饼:“竟还有余温,你莫不是一直放在怀中吧?” 潘金莲浅笑嫣然地点了点头:“奴家怕这饼凉了,会吃坏官人的身子,故而才……” 李继一把抱住潘金莲,满眼感激道:“此生有你,夫复何求啊!没有烫坏吧?快让官人看看。” 马车一路疾驰,终是抵达了樊楼。李继跳下马车,将潘金莲搀扶下来,随即迈上了二楼。 见到几位女眷,便将明日出征之事复述了一遍。 李师师满脸惊恐道:“这怎使得?相公你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怎可派你前去,我这便下秘道,去面见圣上。” 赵元奴亦是满脸焦急:“奴家陪姐姐一起去,断不能让相公去送命!” 李继连忙拉住两人:“二位女侠莫急,怎就这般瞧不起我呢?就算你们放心不下我,还有对面那十几个兄弟呢。” “那杨志、花荣皆是官军出身,更有一清先生为我出谋划策,定然出不了差子的。” 李师师仍是放心不下,看了看身旁的潘金莲与青梅,对李继恳切道:“要我们同意也不难,那你将金莲与青梅带上,也好照料你的起居。” 青梅飘飘下拜:“好哥哥,你就带上我吧,不然我们怎能放心的下。” 李继摇着头连连摆手:“此乃行军打仗,又不是旅游度假,带她们两个会让兄弟们怎么想?” 此时,扈三娘飘飘行礼,柔声细语道:“姐姐们只管放心,此行有妹妹在身旁照应,定不会让官人少半根汗毛的。” 李师师一把握住扈三娘的玉手,言辞恳切道:“那便有劳妹妹了,定要护好相公周全!” 李继摇头叹道:“e=(′o`*)))唉,罢了罢了,我本想将三娘留下护你们周全的,既如此,那我便再做定夺吧。” 第87章 校场点兵,出征华阴县 李继步出樊楼,推开众兄弟房门,扬声说道:“明日,皇上遣我领兵前往华阴县,诸位兄弟做好准备。”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挺身而立:“谨遵哥哥调遣!” 李继连连颔首:“一清先生、时迁、林教头、鲁提辖、栾教师、杨制使,还有董平、郭盛、吕方,明日随我前往校场点兵!” 众人纷纷抱拳行礼:“小弟遵命!” 李继将武松、石秀、花荣、李应唤至一旁,言辞恳切道:“四位兄弟,我留你们在樊楼,乃是为护我家眷,以防那高俅暗中使坏。” “为兄确有私心,望兄弟们见谅!”言罢,竟屈膝跪地。 武松急忙扶起李继,满脸赤诚道:“大哥不必如此!能将嫂嫂托付于我们,足见哥哥对我们的信任!” “哥哥只管去前线奋勇厮杀,家中之事就交予我们!” 李继频频点头,此时公孙胜一把将李继拉至一侧:“大哥,你终究还是落入了那高俅的圈套。” 李继面带微笑,望向公孙胜:“圈套?哼,这不正应了你一清先生的预言么?” “那日在樊楼门口痛揍赵佶之时,应当是你,让武松喊出那句‘少华山好汉在此’的吧?” “恐怕,这天下无人能比你公孙道长,更工于心计了吧?” 公孙胜手掐诀印,眯眼呼道:“无量天尊!大哥果然心思缜密,竟能将此等小事串联起来。” “那少华山二寨主朱武,极擅排兵布阵,若能为大哥所用,那必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此次出征,亦不会有任何差池,更能让大哥声名远扬,何乐而不为呢?” 李继摇首叹道:“我自诩聪慧,没想到你公孙先生更是智谋过人。” “不过也罢,此次若能收服那朱武与史进,确会助我实力大增!” 见公孙胜连连点头,李继复又问道:“还是那句话,先生觉得,此次胜算又有多少?” 公孙胜手捋须髯,大笑道:“依然是十成!大哥放心,任凭那草寇再强,我们有骁勇善战的禁军。” “又有那马战无双的林冲与董平,以及官军出身的杨志、鲁达,大哥只管安心便是。” 李继上下打量着公孙胜,笑道:“好一张常有理的利嘴!速速去打点一番吧,明日卯时随我去校场点兵!” 公孙胜闻言,躬身行礼:“小弟遵命。恭送哥哥……” 李继迈步走到楼下,刚上了街,却见迎面走来一位阴气极重的宫人,将一封书信递给李继。 宫人娘里娘气的说道:“少尹大人,此乃延庆公主为华州节度使写的书信,若有任何难处,便凭此书信去寻他。” 李继接过书信,满脸疑惑地问道:“华州节度使?他与公主有何关系?” 宫人四下张望,显得极为紧张:“节度使的三女儿,曾与公主同拜太傅门下学艺,故而与节度使算有些交情。” 李继将书信放入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宫人:“多谢,回去禀告公主,下官感激涕零,定当涌泉相报!” 见宫人行色匆匆地离去,李继怔愣在原地,嘟囔道:“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如今的节度使,是没有兵权的吗?” “让我去找他能帮我做什么?唉,算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说着,转身跑回了樊楼。 第二日清晨,众人齐聚樊楼门口。李继与李师师、赵元奴、潘金莲以及青梅依依惜别,那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而后,他转身来到花荣身前:“兄弟,武松性烈易怒,石秀少些主见,那李庄主又……” 李继微微摇头,面露担忧之色,“眼下,我也唯有仰仗你了。务必约束好他们,守住我这一亩三分地。” 花荣眼神坚毅,忙躬身应道:“大哥放心!花荣定当不负哥哥所托!” 李继这才安心地翻身上马,扬声高呼:“兄弟们,随我奔赴校场点兵!” 一声令下,众人徐徐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校场。 李继转头对着林冲笑道:“林教头,这里的禁军该都是你的门生,那便由你来选出五千人吧。” 林冲长叹一声,望着校场,往日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随即一个个点出众人的名字。 片刻之后,禁军排列整齐,站定在林冲身后。 林冲躬身言道:“大哥,这五千人乃是禁军中的翘楚,定不会负哥哥什么。” 李继微微颔首,抬头望了望天空,随即高声喊道:“启程!” 大军浩浩荡荡开出汴梁,李继端坐在马上,心中满是忧虑。 公孙胜手捋须髯,沉声道:“大哥无需担忧,此行我们定能大获全胜。” “再者,哥哥不是收到了公主的‘护身符’吗?” 李继连连点头,随即满脸诧异地望着公孙胜:“哎,我说老道,你为何总喜欢窥探别人隐私呢?这也太不道德了吧?” 公孙胜轻笑道:“并非贫道窥人隐私,恰巧昨日贫道在二楼,听到了大哥与那宫人的对话。” 李继冷哼一声:“罢了,便不追究了!先生对那华阴县的叛军有何了解吗?”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过去直接开干吧?” 公孙胜点头应道:“大哥所言极是。据贫道了解,那在华阴县起义的头领名唤费通,其手下军师萧跃山。” “手下有五员大将,丁应龙、由锋、左溢、应宣、万鹏,各个能征惯战。遂集结了上万喽啰,三日内便拿下了那华阴县。” 李继眉头紧皱,沉声道:“上万喽啰?奶奶个腿儿的,现在人都这么好忽悠的?随便给个仨瓜俩枣,就能替人卖命?” 公孙胜轻叹道:“这大宋天下,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只要有人给他们一口饱饭,便能舍生忘死,为其效命。” 李继撇着嘴继续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当如何破局呢?” 公孙胜紧闭双目,朗声呼道:“无量天尊!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哥只管安心便是。” 李继白眼翻出天际,嫌弃道:“有时候,我真想趁你不注意,偷偷给你两下。故意卖弄玄虚,真特么气人!” 公孙胜朗声笑道:“哈哈哈,大哥若想惩戒贫道,何必偷偷摸摸呢?” 李继瞪了公孙胜一眼,怒斥道:“我要特么打得过你,高低给你几个大比逗。” “对了,此行我们是先拿下华阴县,还是先剿灭少华山呢?” 公孙胜满脸真挚地望着李继,笑而不语。 李继挠了挠头,摇头叹道:“罢了罢了,我不问了,还是我直接拿主意得了。” “先剿灭少华山,将那朱武、史进纳入麾下,再去攻华阴县!” 公孙胜淡然一笑,遂抱拳拱手道:“谨遵大哥号令!” 第88章 小温侯阵前斗杨春 历经十余日的艰辛跋涉,众人终抵少华山脚下。李继目光如炬,择一处向阳且视野开阔的背风坡扎营。 公孙胜轻抚长须,赞叹不已:“大哥实乃天选之才,竟能觅得如此绝佳之地。” “此地距溪流仅一里之遥,真乃天赐之风水宝地。” 李继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笑容:“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正合兵家之道。先生以为然否?” 公孙胜频频点头:“大哥深谙兵法,贫道佩服之至。依贫道推算,近日皆无雷雨之忧,此处确为安营扎寨之上选。” 李继猛然转身,大步迈向营帐,朗声道:“众兄弟随我帐中商议军情。” 李继端坐在中军帐帅案之前,身后立着英姿飒爽的扈三娘。 上首站着公孙胜与鲁智深,下首则是林冲、杨志、董平、栾廷玉、吕方、郭盛等人。 李继一把将扈三娘拉至身旁,轻声道:“三娘,莫要如此拘谨,快来坐到我身边。” 扈三娘微微挣扎,轻声道:“官人,帅帐之中,不可如此。” 李继却不以为然,一把将其拉倒,搂住扈三娘的纤细腰肢,对着众兄弟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需那般拘束。都坐,都坐。” 众人纷纷落座,李继搂着扈三娘的手却未曾松开。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军粮草如今在何处?” 公孙胜拱手回道:“回大哥,粮草已然送达,时迁兄弟正在仔细查验。” 李继微微颔首,复又言道:“派出三队人马,轮流巡视我军营帐及粮草大营,谨防那朱武用火攻之计,毁我粮草辎重。” 话音刚落,门外斥候匆匆来报:“大人,那少华山四位头领,在山下叫阵辱骂。” 李继微微皱眉:“我军连日赶路,早已人疲马乏,今日确不适合作战,但……” 见众人纷纷抱拳请战,李继目光一凛,朗声道:“点一千轻骑,众家兄弟随我应战!” 众人刚欲转身离开营帐,李继连忙抬手喊道:“且慢!杨志、栾廷玉留守中军,以防敌军偷袭!其余众兄弟即刻随我出战!” 众人得令,纷纷整装备马。 两军阵前,扈三娘与公孙胜分列两侧。李继抬眼望去,但见阵前战马之上端坐四人。 为首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此人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身前身后百步皆显英雄之气。 李继连连颔首:“此人应是那九纹龙史进无疑,端的是气宇轩昂。” 史进身侧一人,身材矮小,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睿智。此人手持羽扇,气质儒雅。 李继转头问道:“那人莫非是朱武?” 公孙胜连连点头:“回大哥,那人正是神机军师朱武。” 此时,鲁智深朗声道:“大哥,洒家与那史进有些交情,不如让洒家去劝说他一番如何?” 李继点头应道:“大师千万小心。” 但见鲁智深扛起水磨禅杖,阔步来到阵前,放声喊道:“史大郎,可还识得洒家?” 史进闻言,刚要催马上前,却被朱武拦住:“兄弟当心!那敌军主帅极善用兵,竟将阵营扎在风水宝地,想必其韬略不在我等之下。” 史进微微颔首:“哥哥放心,那鲁提辖与我交情颇深,定然不会加害于我。” 言罢,催马来到阵前,拱手回道:“大哥别来无恙乎?史进这厢有礼了。” 鲁智深放声大笑:“史大郎无需客套!今日,我大军压境,何不遣散众喽啰,与洒家同归我家哥哥麾下?” 史进轻叹一声:“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哥哥既然甘愿为朝廷卖命,那小弟也无话可说。” “但那高俅残害忠良,竟将我师王教头害得如此凄惨。此仇若不报,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鲁智深摇头叹道:“大郎不必忧心,我家大哥乃天选之人,定能助你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却见史进身后突然冲出一人:“兄弟无需跟这贼秃多费口舌,待我去斩下他的首级!” 史进眉头微皱,放声喊道:“杨春哥哥切莫心急,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杨春哪里听得进去,催马舞刀直奔鲁智深而去。 鲁智深剑眉倒竖,虎目圆睁,舞着水磨禅杖高声喊道:“哪里来的鼠辈,安敢打断我等兄弟谈话,找死!” “杀鸡焉用牛刀!哥哥且归阵,待小弟去拿下那厮!”吕方手持方天画戟,纵马直取杨春。 鲁智深怒斥道:“洒家还没有活动筋骨,岂能让你抢了先?”说着,提着禅杖便要冲上去。 但听李继高声喊道:“大师莫要纠缠,且让吕方去会会他吧!快快归阵!” 鲁智深忽的顿住身躯,前后望了望,怒叹一声强压怒火,这才悻悻归阵。 但见那吕方手提方天画戟,纵马如飞,恰似一道霹雳直扑杨春。 杨春怒目圆睁,奋力挥舞朴刀,迎向吕方。两马相交之时,吕方一声暴喝,手中方天画戟裹挟着万钧之力,狠狠朝杨春劈下。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杨春顿感双臂酸麻无力,那朴刀几欲脱手。 吕方占得先机,岂肯善罢甘休,手中画戟上下翻飞,直取杨春要害。 杨春左支右绌,狼狈至极,心中暗暗惊道:“此人恁地力大,竟让我这般难以招架。” 杨春勉强抵挡数合,已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吕方却是越战越勇,戟法愈发凌厉。他猛地施出一招“横扫千军”,戟风呼啸而过,锐不可当。 杨春慌忙低头躲闪,却仍被那戟风扫中头盔,头盔登时飞落出去。 杨春心中大骇,暗叹道:“此人武艺高强至此,便是十个我加起来,也绝非其敌手。” 两人又斗数合,杨春渐渐难以支撑。他见势不妙,虚晃一刀,便欲拔马逃窜。 吕方岂会容他逃脱,大喝一声:“贼厮哪里走!”纵马急追。杨春心慌意乱,只盼能速速逃离此地。 吕方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赶上杨春。他猛地将方天画戟奋力掷出,那戟如闪电般飞向杨春。 杨春听到背后风声,回头一看,吓得肝胆俱裂。 他急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方天画戟刺中肩膀。杨春惨呼一声,从马上重重跌落下来。 第89章 董一撞大意受箭伤 李继端坐在马上,拊掌赞道:“兄弟真个好手段!” 吕方勒住战马,挺戟怒喝:“贼寇,今日便取你首级,为我家哥哥扬威立名!”言罢,挥戟直刺杨春胸膛。 恰在此时,只听得不远处陈达暴喝一声:“鸟大汉,休伤我家兄弟性命!” 吕方急忙收住招式,抬眼望去,但见那陈达高举丈八点钢枪,如猛狮扑食般直冲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那点钢枪恰似蛟龙出水,裹挟着烈烈劲风刺向吕方。 吕方连忙挥戟抵挡,只听得“铮”的一声巨响,枪戟相交,火星迸射。 陈达圆睁怒目,手中钢枪舞得水泼不进,招招直逼吕方要害之处。 吕方却从容不迫,手中方天画戟左拨右挡,轻轻松松便化解了陈达的凌厉攻势。陈达虽勇悍,却也远非吕方敌手。 趁此间隙,那杨春慌里慌张地拾起朴刀,翻身上马,与陈达并肩作战。 吕方以一敌二,却毫无惧色。只见他戟法凌厉,如猛虎下山般威势不可阻挡。 陈达和杨春二人合力,也仅仅是勉强招架。陈达心中焦躁,大喝一声,手中钢枪奋力刺出,妄图逼退吕方。 吕方侧身一闪,轻巧躲过,反手一戟,直逼陈达面门。陈达慌忙举枪抵挡,却被震得手臂酸麻。 李继微微皱起眉头,低声说道:“那两个贼寇虽武艺平平,却也着实难缠……” 话音刚落,便见身旁郭盛高呼道:“大哥勿忧,待小弟去助吕方一臂之力!”言罢,催马冲向战场。 郭盛挺戟而来,直取杨春。杨春见又来一敌,心中大惊失色。他急忙举起朴刀抵挡,却被郭盛一戟震得虎口开裂。 郭盛戟法精妙,招招凶狠。杨春狼狈不堪地招架着,左支右绌。 郭盛大喝一声:“贼厮,拿命来!”手中画戟直刺杨春。 杨春慌乱之中躲闪不及,被郭盛一戟刺中肩头。杨春惨呼一声,差点从马上摔落下来。 杨春强忍疼痛,奋力挥舞朴刀,企图逼退郭盛。郭盛又岂会放过他,手中画戟上下翻飞,直逼的杨春心惊胆战。 吕方见杨春气力将竭,蓦地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狂飙般横扫而出。杨春慌忙举朴刀格挡,却被这猛力一击震得双臂酥麻。 吕方趁机飞起一脚,正踹中杨春胸口。杨春惨嚎一声,从马上轰然跌落。 吕方纵马向前,画戟如闪电般刺出,瞬间洞穿杨春胸膛。那杨春身躯一震,旋即倒地,死尸横陈,惨状不忍直视。 一旁的陈达见杨春被杀,怒发冲冠,哇哇怪叫着便要冲上前去,为杨春报仇。 吕方却不慌不忙,手中画戟轻轻一摆,拦住陈达去路:“蠢贼哪里走!” 陈达双目圆睁,手中钢枪恰似狂风骤雨般刺向吕方。吕方从容招架,与陈达战在一处。 史进瞧得真切,猛然怒喝一声:“贼寇,还我兄长性命来!”言罢,催马舞刀,直取郭盛。 郭盛冷笑一声:“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口出狂言?”挺戟相迎。 史进面无惧色,手中三尖两刃刀轻轻一挑,便将郭盛画戟荡开。郭盛心中一惊,暗忖这小子倒有几分能耐。 郭盛再次挥戟攻向史进,史进不慌不忙,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动如飞,将郭盛招式一一化解。 几个回合下来,郭盛渐渐力怯,心中暗自惊叹史进本领高强。史进瞅准时机,大喝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猛地劈向郭盛。 郭盛慌忙举戟抵挡,却被震得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史进紧接着又是一刀,郭盛躲闪不及,被史进一刀拍于马下。史进手下一拥而上,将郭盛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李继大惊:“林教头,速速去将郭盛救回!” 林冲背过丈八蛇矛,正欲出战,却被公孙胜叫住:“且慢!那史进,并无加害我等兄弟之意,被擒了去亦非坏事!” 恰在此时,战场上一阵哀嚎响起,只见陈达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原来吕方趁陈达分神之际,手中画戟猛的刺出,正中陈达咽喉。陈达瞪大双眼,缓缓从马上栽落下来。 史进见陈达也被杀,悲愤交加,催马杀向吕方。史进手中三尖两刃刀挥舞得虎虎生风,直取吕方。 吕方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应对史进攻击。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难解难分。史进越战越勇,吕方渐渐感到吃力。 史进愈发恼怒,手中三尖两刃刀威势骇人。只见他大喝一声,刀光一闪,直劈吕方头顶。 吕方举戟相迎,却觉一股巨力袭来,震得浑身酸痛。史进得势不饶人,刀如游龙,上下翻飞,逼得吕方左支右绌。 又战数合,史进卖个破绽,引吕方来攻。吕方不知是计,挺戟便刺。史进侧身一闪,反手一刀,砍向吕方手臂。 吕方急忙收戟抵挡,却被史进一脚踢中胸口。吕方闷哼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史进纵马向前,三尖两刃刀抵住吕方咽喉,喝道:“泼贼,今日便拿你祭奠我二位兄长!” 言罢,史进命手下喽啰将吕方捆绑结实,就此生擒活捉。 阵中的董平早已心痒难耐,未及请示,便催马疾驰,直奔史进而去。那董平手中双枪舞动,恰似蛟龙翻腾,威势震天。 史进见董平杀来,亦是毫无惧色,挺三尖两刃刀奋勇迎上。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二十余合。史进渐感气力不支,心中暗惊董平之悍勇。 朱武见史进落了下风,急忙令喽啰张弓搭箭,瞄准董平。那箭矢如飞蝗一般,嗖嗖射向董平。 董平虽有万夫不当之勇,然正与史进酣战之际,一时疏忽,被箭矢正中左臂。董平惨呼一声,单枪坠地。 趁此间隙,史进催马奔回本阵。少华山众喽啰见史进得手,刀枪并举,直扑董平而去。 李继高声喊道:“速速去救董平!”话音刚落,便见林冲纵马而出,率数十轻骑如旋风般杀去。 见官军杀到,众喽啰忽地调转方向,向本阵奔回。 李继大惊失色:“林教头,当心有诈!”正说着,却见那朱武手中令旗一挥,无数支火矢如流星般射出。 林冲不敢大意,一把将董平拽到马上,拨转马头,急速往回奔逃。 李继转头放声高呼:“鸣金收兵!” 第90章 李继、三娘,命悬一线 回到中军帐内,李继怒而猛拍帅案,厉声喝道:“妈的!虽斩了少华山那两位头领,可那史进却也生擒了我两员大将!这可如何是好?” 林冲拱手,神色凝重道:“大哥,不如给小弟两千精兵,趁月黑风高之际,杀向少华山。” 李继连连摆手,沉声道:“不可!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 “少华山地势险要,于我军大为不利,我等怎可贸然登高仰攻?更何况那朱武极善用兵,断不会毫无防备。” 此时,董平包扎好伤口,大步迈进帅帐。 李继急忙关切问道:“兄弟伤势如何?” 董平满脸愧疚之色,回应道:“小弟并无大碍!” “若不是那贼人突放冷箭,小弟自信十招之内定能拿下那史进!唉,都怪小弟一时大意。” 李继轻叹一声:“不怪兄弟,是为兄考虑不周,没能将花荣带来,不然,怎会让这些喽啰如此猖狂。” 言罢,李继低头,长叹一口气:“未曾抵达华阴县,便被这伙强人难住,是我把此事想得过于简单了。” 一旁的杨志怒目圆睁,朗声说道:“明日便由小弟出战,我倒要瞧瞧那史进朱武,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让大哥如此头疼。” 鲁智深则在一旁冷哼一声:“若不是吕方贪功冒进,此刻洒家早已将史进朱武拉来归顺,又岂会有今日这般麻烦。” 栾廷玉紧握拳头,怒喝道:“大哥,不如明日让小弟出战,小弟这条铁枪早已饥渴难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李继连连摆手,大声喝道:“莫要再吵了!莫要再吵了!”可仅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压过众人之声。 一旁的公孙胜稳稳坐在那里,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扈三娘见状,怒而一脚将帅案踢倒,娇斥道:“都别吵了!先让我家官人拿个主意!” 众人听到声响,这才纷纷安静下来。 林冲躬身言道:“嫂嫂莫恼,是我等兄弟鲁莽了。” 李继撇着嘴,无奈叹道:“眼下还未想出应对之策,却被你们吵得乱了军心!一清先生,你可有何高见?” 公孙胜缓缓睁开眼睛,高声呼道:“无量天尊!众家兄弟只管放心,吕、郭二人暂无性命之忧。” “但若想攻破这少华山,还需费些心思……” 见公孙胜一副故弄玄虚之态,李继长叹一口气,摆手道:“罢了罢了,都退下吧,让我好好想想办法。”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叹息,这才悻悻然离开了中军帐。 扈三娘扶起帅案,柔声问道:“官人,仅折损了十几条性命,无需这般懊恼,待明日思得良策,再杀将回来,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继笑道:“打仗岂有不死人的,我倒不是心疼这十几个人。” “只是还未曾遇着大麻烦,兄弟们却各个心浮气躁,似那末日将至一般。如此下去,我们岂能成得大事?” 扈三娘轻移莲步,坐到李继身侧,捧着其脸颊轻笑道:“官人乃天人也,定能扭转乾坤。” 李继摇着头冷笑道:“你莫不是也被那牛鼻子给洗了脑?这等鬼话也就骗骗你们。” “我已传下军令,命伙夫埋锅造饭,待用过晚饭,趁着夜色,你且陪我去这少华山脚下走一走,看看有无良策。” 扈三娘美目流转:“遵命!官人果然早有盘算。” 众人用过晚饭,扈三娘陪着李继款步走出辕门。身后杨志高声喊道:“哥哥,这是要去何处?” 李继转身应道:“只是闲来无事,去山下走走,你无需担忧。” 杨志皱着眉头,急切道:“莫不如让小弟点些兵马,随哥哥一同前去。” 李继连连摆手:“不必……人多目标更大,你且安心巡逻。那朱武狡诈多端,小心他趁夜劫营。” 说完,便拉着扈三娘向山脚下走去。方踏出没几步,却见前方不远处人影攒动。 李继心头一紧,一把将扈三娘拉住,躲到石头后面。 扈三娘杏目圆睁,低声说道:“官人,莫不是那少华山请来了救兵?” 李继仔细打量一番:“看着穿着,也确不像少华山的喽啰。但,他们能从何处搬来救兵呢?” 思及此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嘶~~莫不是与那华阴县的费通,兵合一处了吧?” 扈三娘柳眉倒竖:“官人,你看,应该不是华阴县的人。” 李继定睛一看,但见那群喽啰兵,人手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装着大量干草。 “火攻用不得,莫不是要用烟熏?”李继喃喃自语道。 话音刚落,却听背后一人冷笑道:“李继,你知道的太多了!还我两位兄长命来!” 李继刚转过身子,却被史进一脚正中胸口。 李继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在地上翻滚,嘴里怒骂道:“我上早八,好悬让我见着我太奶……” 扈三娘见状,连忙抽出背后日月双刀,直取史进要害,嘴里还不忘娇呼道:“官人快去搬救兵!!!” 史进扬起嘴角,手中青龙棍横扫而出。扈三娘身形一闪,双刀如蝴蝶般飞舞,与史进战在一处。 史进棍法威猛,势大力沉,每一棍都带着呼呼风声。 扈三娘却凭借着灵活身法,左躲右闪,时不时还以一刀。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史进心中暗惊,这女子竟有如此武艺。他大喝一声,手中青龙棍舞得更加猛烈,如狂风暴雨般向扈三娘袭来。 扈三娘毫不畏惧,双刀挥舞,将史进的攻击一一化解。 斗了十七八个回合,扈三娘渐渐感到吃力。她心中焦急,想着如何才能摆脱史进,去救李继。 史进看出扈三娘的心思,加紧攻击,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李继强忍疼痛,缓缓从地上爬起,嘴里怒骂道:“奶奶个熊,今日定要让你吃些苦头!” 说着,目光落到不远处,一颗如磨盘般大的石头处,急奔过去,使尽浑身力气去推那石头,奈何推了半天,那石头却纹丝不动。 “呼~呼~~麻蛋,算你小子命大,不然爷爷非给你开个瓢……” 说着,目光忽地瞥见脚下,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杈。 李继如获至宝,迅速抄起树杈,运足气力朝着史进奋力捅去,口中大喝:“孙贼!小飞棍来咯……” 第91章 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且说那扈三娘仓促招架,却被史进手中青龙棍逼得连连后退。 那棍法,凌厉非凡,恰似蛟龙出海,每一棍皆携千钧之力。 扈三娘虽武艺不俗,然此刻却唯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能。 恰在此时,李继手持树杈,直奔史进后腰冲去。 史进乃何等豪杰,耳听八方,觉背后风声骤起,大喝一声,回身一棍,正击在树杈之上。 那树杈如何经得住这般大力,瞬间折断,李继一个趔趄,几欲栽倒。 史进趁机举起手中长棍,便要当头砸下。 李继惊慌失措,高举双手,连连喊道:“三娘救我!!!” 扈三娘大惊失色,娇喝一声,挺刀直取史进,史进只得回身抵挡。 正在此时,李继眼疾手快,一个垫步猛冲上前,一把抽下史进腰带,瞬间又摸向史进腰间往下一扯。 接着高声嚷道:“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此幕一出,史进大惊,正弯腰提裤之际,李继趁机拉起扈三娘,便往营帐奔去。 那史进岂肯善罢甘休,匆忙扎好腰带,怒声骂道:“无耻贼子!休走!!!”言罢,提着青龙棍紧追不舍。 月黑风高,山路崎岖。李继与扈三娘跑几步便回头张望,扈三娘不慎踩在石头上,摔倒在地。 李继急忙上前搀扶,问道:“三娘,可是扭伤了脚?” 扈三娘面露痛苦之色,挣扎道:“似是扭到了,官人快走,莫要顾我!”说着,一把将李继推了出去。 李继虽非良善之辈,却也断不能独自逃命,趔趄几步后,又连忙奔回。 正在两人慌乱无措之际,那史进已然追至:“你这泼皮,若不将你打得脑浆迸裂,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青龙棍高高举起,直向李继天灵盖砸去。 扈三娘大惊失色,左手刀奋力掷出,随即强忍疼痛,紧握单刀,再度与史进周旋起来。 李继心中忧虑扈三娘安危,放声高呼:“林教头、鲁提辖、公孙老道,快来人呐!” 然而,除了那呼喊之声在山中阵阵回荡之外,却并无援兵赶来。 史进抖擞精神,手中青龙棍舞得密不透风,越战越勇。 扈三娘本就难敌史进之勇,如今又扭伤脚踝,行动大为不便。 她强忍着疼痛,挥刀抵挡,却越发吃力。史进瞅准时机,猛一棍砸下,扈三娘勉力举刀相迎,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史进趁机欺身而上,一把抓住扈三娘手腕,用力一扭,扈三娘吃痛,单刀脱手。 史进顺势夺过单刀,手腕一转,便将那单刀架在了扈三娘雪白的脖颈之上,刀刃泛着冷冷寒光。 扈三娘满脸悲愤之色,然此刻却也无可奈何。 史进怒声喝道:“李继,你若再敢耍弄花样,我便手起刀落,结果了这小娘子性命!” 李继忙将双手高高举起:“莫要动手,我投降便是。” 随即望着史进傻笑道:“常言道‘投降输一半’,你且放了她,我随你回山寨便是。” 扈三娘柳眉倒竖,娇声喝道:“官人快走,你乃一军主帅,若被生擒,必损三军士气。” 李继怒声吼道:“自家媳妇儿都护不住,我还做毛的主帅???” 史进冷哼一声,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李少尹!你且在前头引路,随吾赶奔少华山。” “若途中敢有半点差池,我当即取了她性命。” 李继连连点头,满脸堆笑地跑到史进身前。 史进在身后紧紧盯着李继,哪怕李继踩到石头一个趔趄,史进都心头一震,十分紧张:“李继,你莫要弄甚花样……” 李继摇头苦笑:“大哥,此夜黑路滑,我走不稳难道也成罪过了?” 说着,李继突然转身,史进惊得浑身一震,紧紧钳住扈三娘肩头,嗔怒道:“你欲何为?” 李继尴尬道:“晚上水喝多了,我去旁边方便一下可否?” 史进四下张望一番,朗声道:“速去!若走出我的视线,我便当场结果了这小娘子!” 李继连连点头,忙跑到一块石头后,吹着口哨方便起来。 不多时,李继满脸惬意地走了回来:“哎,浑身通畅,从未有过如此酣畅之尿。”遂吹着口哨继续在头前带路。 行出一百多米,李继又忽地弯下身去:“妈的,这文思院着实该整治整治,发的这啥破鞋,走几步便要掉!” 提好鞋子,便又前行。又走出一百多米,李继又转身耍起把戏。 直来到少华山山寨口,史进再也忍耐不住,怒斥道:“你这腌臜泼才,一路不是要撒尿便是口渴,究竟要搞甚名堂?” 李继满脸谄媚道:“史寨主莫恼啊,这人有三急,实属无奈啊,我不是老老实实,随你回了山寨吗?” 史进唤来喽啰兵,将扈三娘与李继交了出去:“将他们关进柴房,与今日擒的那二人关在一处!” “待两位兄长头七之日,便宰了他们,祭奠两位兄长在天之灵!” 喽啰躬身领命,押着李继与扈三娘进了柴房。 吕方与郭盛大惊,急切问道:“大哥?您怎地也被他们擒了来?” 李继冷笑道:“啊,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们,吃饱了无事,便上来消消食嘛。”吕方、郭盛面面相觑,听的满头雾水。 李继见两名喽啰粗暴地,将扈三娘捆在柱子上,连忙阻拦道:“哎,哎我说二位兄弟,她区区一介女流,能掀起啥风浪来,莫要捆得太紧了。” “哎我这怀里有些散碎银子,莫不如你们拿了,去吃些好酒……” 一名喽啰撇嘴一笑,对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李继近前伸手拿出了银子。 掂量了几下,笑道:“看在这银子的份儿上,便怜香惜玉一些罢!” 见喽啰纷纷退去后,扈三娘娥眉微蹙,急切道:“官人,眼下如何是好?竟连你也被他们擒了来,我们还能指望谁?” 李继嘴角微扬,笑道:“三娘莫急。你道我这一路上,真有那般多尿么?” “我每至一段路,便在那石头之上做下记号,且此记号唯有那公孙老道能懂。” “若他们寻我不见,定会去我等被擒之地探寻。一旦瞧见此记号,便可沿着这条捷径前来救我们。” 扈三娘眼前一亮,柔声道:“官人果然神机妙算!!!” 身旁的吕方郭盛亦是称赞道:“哥哥不愧星君转世……” “吁~~莫要提什么神话故事了,当真如此,我还能被史进擒上山来?”李继无奈道。 第92章 九纹龙力怯青面兽 李继军营中,公孙胜正在帐内静坐冥想,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杨志满脸凝重地挑开帐帘,拱手禀道:“先生,哥哥携嫂嫂去少华山探察地形,至今已有两个时辰,却仍未归来,莫不是……” 公孙胜闻言,双目圆睁,怒喝道:“你待怎讲?大哥去少华山探察地形?你为何不遣人护在大哥左右?” 杨志面露愧色,低声道:“是……是哥哥不许小弟跟随。言道,人多易暴露。” 公孙胜急忙站起身来,厉声道:“速速去将众家兄弟传来议事!” 杨志躬身应道:“小弟领命!” 杨志转身退去后,公孙胜在帐中紧闭双目,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林冲、鲁智深、董平、杨志、栾廷玉等人纷纷赶来。 公孙胜环顾四周,疑惑道:“时迁何在?” 栾廷玉拱手回道:“先生,大哥命时迁兄弟镇守粮草大营,不得擅自离开。” 公孙胜微微点头,随即高声道:“大哥与嫂嫂去后山查看地形,想必是被擒上了少华山。” “但依贫道推算,大哥目前应无性命之虞。” 鲁智深在一旁急切道:“老道,你莫要再卖关子了!!!” “拨与洒家一些精兵,洒家这便冲上山去向史大郎要人,若他不肯,洒家定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刚落,林冲、杨志等人也纷纷请战。 公孙胜抬手止住众人,微微摇头,长叹一声道:“众兄弟且慢!大哥乃非凡之人,岂会轻易被擒且束手就范?” “依贫道推测,大哥必在沿途留下线索,我等只需沿近道上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面面相觑,不住点头,遂纷纷抱拳:“请先生用兵!” 公孙胜手捋须髯,朗声道:“林教头留守营帐,其余兄弟点兵一千,随我赶奔后山!” 众人领命,浩浩荡荡地跟随公孙胜向后山进发。一路上,众人皆是神色凝重,心中牵挂着李继与扈三娘的安危。 公孙胜则目光如炬,仔细搜寻着四周的蛛丝马迹。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处岔路口,公孙胜停下脚步,微微皱眉,正不知该往何处去时。 忽听得杨志一声大喊:“先生且看,那石头上似有刻痕!” 众人连忙围拢过去,只见一块石头上刻着一个不甚清晰的图案。 公孙胜定睛一看,冷笑道:“大哥果然是童心未泯,若想让贫道注意,写个‘牛’字便可,竟还有闲心刻个牛头在石头上……”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沿着记号前进。 众人跟着李继做的标记,一路找到了山寨门口。公孙胜连忙挥手示意,让众人隐藏起来,刚要商议对策。 却见董平双目圆睁,怒发冲冠,手提双枪,如离弦之箭般冲在了前头。 怒喝道:“天杀的泼才,速速放了俺家哥哥,否则定叫你这鸟山寨血流成河!” 公孙胜怒拍大腿,喝道:“哎呀!这董一撞怎生如此鲁莽!兄弟们,随我杀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董平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山寨大门,少华山的喽啰兵们见状,连忙举起兵刃抵挡。 董平双枪挥舞,枪影如闪电般闪烁,杀得喽啰兵们哭爹喊娘。 杨志见董平冲了出去,也不甘示弱,舞动八宝陀龙枪,恰似蛟龙出海,紧随其后。栾廷玉亦是手提铁枪,威风凛凛地杀向敌人。 鲁智深更是怒目圆睁,挥舞着水磨禅杖,势不可挡。身后的一千禁军刀枪并举,也跟着冲了上去,与喽啰兵们战作一团。 少华山的喽啰兵们哪里见过如此阵势,顿时乱作一团。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开始反击。 双方在山寨门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董平双枪如龙,枪尖所到之处,鲜血飞溅。 杨志的八宝陀龙枪亦是神出鬼没,杀得敌人胆战心惊。 栾廷玉的铁枪刚猛无比,每一枪都带着千钧之力。鲁智深的水磨禅杖更是威力巨大,一扫便是一大片。 那大堂之上,史进正与朱武商议如何为陈达、杨春二人料理丧葬之事,忽闻喽啰兵火急来报,言公孙胜等人,率一千精兵杀上山来。 史进怒而拍案,厉声喝道:“这群不知死活的腌臜泼贼,待我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朱武却安坐于椅上,仰头大笑,直笑得史进脊背发凉。 史进满脸疑惑道:“哥哥为何发笑?此乃火烧眉毛之际,还不速速去排兵布阵?” 朱武朗声应道:“史大郎莫急!我等山下那几十车干草与火油岂是摆设?” “他们既敢倾巢而出,我便叫他们尝尝断粮之苦。” 言罢,一把揪过身旁喽啰:“速去通知山下兄弟,将干草与火油推至他们粮草大营,再以火箭射之。” “切记,莫要与他们过多纠缠,待火起后速速撤回山寨。” 见喽啰领命退下,朱武高声喊道:“左右,摆开阵仗,随我出门迎敌!” 史进手提青龙棍冲到山寨口,却见一地狼藉,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横眉立目。 挥手中青龙棍,怒喝道:“直娘贼!还我兄弟命来!” 杨志本就因失了李继,憋了一肚子火,见史进提棒而来,怒目圆睁,挺掌中八宝陀龙枪便冲上前去。 “小辈,便让爷爷瞧瞧,你有几分本事!” 史进见杨志杀来,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青龙棍猛地挥出,恰似蛟龙翻腾,直砸向杨志。 杨志却不慌不忙,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手中长枪舞动,瞬间刺向史进要害之处。 两人随即战在一处,史进棍法虽凌厉,然杨志枪法更是精妙绝伦。 杨志长枪一抖,枪尖如暴雨梨花般袭来,史进左支右绌,疲于应对。 史进每出一棍,杨志皆能轻巧化解,且不时反击,逼得史进连连后退。 十余回合下来,史进已然气喘吁吁,心中暗道:“这汉子端的厉害,我绝非其对手。” 史进急于扭转局势,便猛挥一棍,看似全力一击,实则暗藏破绽,欲引杨志上钩。 杨志何等精明,一眼便识破史进之计,却佯作不知,挺枪便刺。 史进大喜,以为得逞,正欲侧身躲避后反击,却不料杨志中途变招,长枪如闪电般划过一道弧线,直逼史进面门。 史进大惊失色,仓促间举棍抵挡,却被震得手臂酸麻。 杨志趁机步步紧逼,长枪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史进。 史进竭尽全力抵挡,却越发吃力,身上多处被枪尖划破,险象环生。 但史进亦是硬气之人,虽处下风,却绝不退缩,咬牙苦苦支撑。 两人又战多时,直杀得周围尘土飞扬,天昏地暗,却依旧难分胜负。 第93章 入云龙驾雾求大雨 柴房之内,李继闻得外面喊杀之声,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自语道:“想来应是一清先生前来搭救我们了。” 扈三娘面若桃花,微微颔首道:“确如官人所言,听此动静,那群喽啰兵,定是被杀得丢盔卸甲。” 吕方眼中一亮,扯起嗓子高呼道:“一清先生,我们在柴房!” 郭盛亦是放声大喊:“先生,快来救我们!!!” 李继面色陡变,伸腿朝着吕方二人猛踹过去,怒喝道:“你二人叫嚷个甚!若被门口喽啰听到……” 话未说完,却见门口两名喽啰猛地踹门而入,扬起手中长鞭,狠狠抽在李继身上。 骂道:“你这泼皮,竟敢引官军前来偷袭,简直是自寻死路!” 李继惨嚎道:“你妹的,谁喊的你打谁去!”那喽啰哪里肯听,只是不停地挥鞭抽打在李继身上。 一旁的扈三娘柳眉倒竖,娇声怒斥道:“你们这两个贼厮!若再敢对我家官人不敬,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且说另一边,杨志愈战愈勇,将史进逼得节节败退。 正当史进即将败北之际,却听朱武在廊下高声呼喊:“兄弟,还不速速退去!” 史进闻言,虚晃一棍,转身便向朱武奔去。只听得朱武一声令下,房檐之上跃下无数手持渔网的喽啰兵。 公孙胜暗叫不好,然而为时已晚。但见那渔网如天罗地网一般从天而降,将众人以及带来的一千禁军紧紧困住。 朱武放声大笑:“哈哈哈……老道!爷爷这渔网阵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公孙胜紧握双拳,怒声斥责道:“你当真以为这区区破阵,便能困住贫道?” 话音刚落,只听一旁的栾廷玉高声喊道:“先生,我军粮草大营方向,燃起了大火!” 公孙胜大惊失色,朗声高呼道:“众家兄弟,且在他山寨歇息两日,贫道去去就回!”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公孙胜掐诀念咒,霎时间电闪雷鸣,引得外场众人纷纷抬手遮挡眼睛。 待众人放下手臂定睛细看时,那公孙胜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鲁智深怒目圆睁,嗔怒道:“这牛鼻子!只顾自己逃走,怎地也不管旁人呢!” 史进满脸震惊地望着朱武:“哥哥,这……这老道他……” 朱武微微皱眉,诧异道:“这老道果然懂些妖术!罢了,跑走他一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左右,将这群腌臜泼才捆将起来!” 李继咧着嘴瞧着身上的伤口,蓦地门分左右,几名喽啰将鲁智深、杨志、董平、栾廷玉推搡而入。 李继瞪大双眸问道:“你等怎也被擒了来?公孙先生呢?” 鲁智深冷哼一声:“哼!哥哥不提他倒罢了,提起他,洒家满肚子怨气!” 李继皱起眉头问道:“究竟是何情况?我不是给你们留了记号吗?从小路潜上来偷袭,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杨志摇头叹息道:“哥哥有所不知,俺们兄弟确是依照哥哥记号,一路悄然上山。” “刚至寨前,公孙先生正要商议对策,可那董一撞却头脑发热,孤身冲了进去。俺们无奈,也只得跟着与喽啰们厮杀起来。” “但那朱武诡计多端,竟用那劳什子渔网阵将我们尽数困住,又命人火烧我们粮草大营。” “公孙先生担心粮草毁于一旦,便施展道术遁走了,只抛下俺们弟兄几个,以及外面那一千禁军。” 李继咬牙切齿道:“妈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看来这朱武果然善于算计,又擅长排兵布阵。倘若能将他纳入麾下,确能弥补我之短处……” 且说公孙胜,腾云驾雾来到粮草营上方,施展法术引来一阵滂沱大雨。接着缓缓飘落地面。 林冲与时迁灰头土脸地奔了过来,时迁满脸愧疚道:“先生,我军粮草被焚烧殆尽,只怕……” 林冲则满脸诧异望着公孙胜:“先生,你不是携众兄弟,去山上解救哥哥了吗?怎会……?” 公孙胜连连摇头,苦笑道:“那朱武排兵布阵远胜于贫道,用渔网阵将我们困住,贫道施展法术方才遁走。” 林冲与时迁对视一眼,急切道:“那,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公孙胜长叹一声:“唉,眼下为救哥哥及众家兄弟,也只能如此了……” 言罢,对着两人说道:“贫道这便回到帐中入梦,你二人在门外为我护法,切记,莫要让人靠近贫道!” 公孙胜如何做法暂且不表,单说山上史进与朱武,在聚义分赃厅推杯换盏,喝得酣畅淋漓。 史进举着酒碗,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突然一头栽倒在桌上。 朱武略带酒意笑道:“兄弟,今日怎这般不胜酒力……?”话未说完,也倒在了桌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两人猛地从桌上爬起,冷汗直流,满脸震惊。 朱武惶恐道:“兄弟,为兄方才做了个梦,梦见那昊天上帝,遣紫薇星君携满天星主下界,拯救苍生,而你我便是其中一员……” 史进更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弟亦是如此,那紫薇星君的相貌……竟,竟与那李继一模一样!” 两人平复了一下情绪,朱武眉头紧锁:“这,这不会是那老道,耍的什么把戏吧?” 史进朗声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莫不如去试探那李继一番?” 言罢,两人向柴房走去。刚到柴房门口,却听扈三娘啜泣道:“官人,你坚持住啊!怎,怎会此时犯病了呢……” 鲁智深等人更是放声高呼道:“大哥,你坚持住,我们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史进、朱武两人互望一眼,觉得蹊跷,便趴在窗前,透过窗纸仔细窥探起来。 但见李继昏昏沉沉,虚弱道:“三,三娘,我这病来得不是时候,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你便……” 话还未说完,李继便昏死了过去,喽啰大惊,忙端来一盆冷水,泼在了李继脸上。 怒骂道:“你这鸟人,要死,也要等到给俺们寨主,准备丧葬之事时再死……” 另一名喽啰摸着扈三娘的脸颊,淫笑道:“死了也无妨,那便让俺们享受一下,这小娘子究竟香也不香。” 正当此时,李继猛地睁开双眼,射出两道令人胆寒的精光。 喽啰惊得倒退几步:“你……你要作甚?” 但见李继暴喝一声,身上蓦地散发出数道耀眼金光,瞬间便挣脱了束缚。 遂探出右手,一把将喽啰举过头顶,猛地向门外扔去。 那喽啰摔出数丈之外,登时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史进与朱武见状,忙冲进屋中,欲制止李继。 第94章 林冲十合败史进 且说李继,彼时恰似杀神附体,单单那眼神,便使得史进与朱武脊背生寒,不住后退。 一旁扈三娘连连娇呼:“官人,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李继紧握双拳,步步紧逼史进,忽地抬起右手,一把揪住史进衣领,史进奋力挣脱,却全然无济于事。 朱武见此情形,急忙抄起一旁长凳,奋力砸向李继后背。 岂料此举反倒令李继愈发愤怒,他稍一用力,便将史进衣衫扯下,握于手中瞬间撕得粉碎。 此时再瞧史进,其肩臂胸膛之上刺着九条青龙,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端的是气势非凡。 史进见状,猛地夺过身旁喽啰手中花枪,厉声断喝:“李继!休要在此装神弄鬼!”喝罢,挺枪便刺。 李继双目如炬,昂然阔步直迎上去。当下二人便厮杀在一处,史进那枪花簌簌,恰似灵蛇吐信,直逼李继要害之处。 然那李继身形恰似鬼魅一般,左闪右躲,史进之枪竟不能伤其分毫。史进心中焦躁,枪势愈发威猛。 但那李继全然不惧,忽地一伸手,竟将枪头牢牢拽住,硬生生扯下,随手弃于一旁。李继怒喝一声,连拍胸膛,肆意嘲弄着史进。 恰在此时,朱武望见那早已乱作一团的后山小路,怒目圆睁道:“不好!官军已然杀上山来!”言讫,抄起双刀欲去迎敌。 只见远处时迁身形如燕,手持钢刀疾冲而来,怒声吼道:“贼厮!天兵压境,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言罢,举刀便与朱武战在一处。 朱武虽有些智谋,然武艺平平。那时迁身形灵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朱武身旁闪转腾挪。朱武双刀狂舞,却难沾时迁衣角半分。 十几个回合下来,时迁瞅准时机,一个矮身躲过朱武一刀,顺势滚至朱武脚下,挥刀砍向其脚踝。朱武躲闪不及,被一刀砍翻在地。 另一边,李继一拳将史进打翻在地。史进倒地后连连后退,旋即抓起地上一把土,奋力撒向李继眼睛。 趁此间隙,史进一跃而起,绕至李继身后,扬起手臂,朝着其脖颈猛击下去。 李继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瘫软无力,倒在地上。史进这才长出一口气。 正当史进欲将李继扶起之时,林冲却不知何时杀将上来。 林冲怒喝道:“史大郎!莫要伤我家哥哥性命!”言罢,掌中丈八蛇矛如闪电般直取史进。 史进大惊失色,慌忙捡起地上朴刀抵挡,口中喊道:“林教头,莫要误会……” 林冲岂肯听他解释,手中丈八蛇矛挽出点点寒芒,直叫史进肝胆俱裂。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激烈无比。林冲那长矛恰似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史进虽武艺不凡,但面对林冲,渐感力不从心。 七八个回合过去,史进便已难以招架。只见林冲大喝一声,手中蛇矛一抖,使出一招“龙盘虎踞”,枪尖如闪电般刺向史进。 史进慌忙举刀格挡,却被林冲枪上之力震得手臂发麻。林冲顺势一挑,将史进朴刀挑飞。史进失了兵器,心中慌乱。 林冲又一枪刺来,史进躲闪不及,被林冲枪尖抵住胸膛。史进长叹一声,自知今日难以逃脱。 正当林冲欲取史进性命之时,但听地上的李继发出一阵虚弱之声:“林教头!且留他们性命……” 林冲闻言,这才收住招式,将史进推给身旁禁军,疾步跑了过去,将李继一把扶起:“大哥!可有受伤?” 李继连连摇头。此时公孙胜将柴房众人松绑,扈三娘再也顾不得许多,满脸急切,飞奔而出:“官人,官人~~” 匆匆跑到李继身侧,紧紧将其手臂抱住,啜泣道:“官人莫急,奴家这便送你回营帐,为你‘治病’……” 李继摇摇晃晃走着,低声言道:“一清先生……这里便交给你了……” 公孙胜连连颔首,躬身应道:“大哥放心,贫道定会妥当处置。” 见李继与扈三娘身形渐远,公孙胜阔步走到史进面前,手捋须髯道:“史寨主,你可愿归顺?” 史进缓缓抬起头,摇头苦笑道:“哼!成王败寇,某家无话可说!只是……我那梦境,可是你捣的鬼?” 公孙胜仰头大笑:“哈哈哈哈……虽是贫道略施小计,控制了你们的梦境,但你们所见到的,确是前世记忆。” 史进眉头紧皱:“你,此言当真?” 公孙胜连连点头:“不错!若有半句假话,贫道甘受万箭穿心而死……” 史进奋力挣脱束缚,拱手言道:“小弟愿追随李少尹,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公孙胜手掐决印,朗声呼道:“无量天尊!那朱武你呢?” 朱武强忍脚伤,躬身应道:“我等兄弟既是天命所属,那,那小弟亦愿归降!” 公孙胜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众家兄弟,随我回营帐!” 且说中军帐里的李继,侧躺在榻上,满脸满足地望着扈三娘:“此行若不是将你带来,我怕是真的要完了。” 满脸羞红的扈三娘娇笑道:“还好奴家懂些行军作战之法,不然,定会像师师姐她们那样,被你留在那樊楼。” 李继扬起嘴角:“快穿好衣裳吧,估摸着,老道他们这便要回来了。老子可不想请他们玩儿……呃……吃饺子!” 扈三娘一把打在李继胳膊上,娇嗔道:“你这口无遮拦的家伙。” 两人刚整好衣衫,却听帐外公孙胜朗声喊道:“大哥!贫道率众家兄弟,在帐外候命。” 李继清了清嗓子应道:“进来,都进来吧!” 公孙胜众人款步迈了进来,李继望着人群后的朱武与史进,笑道:“二位兄弟,这是……?” 史进红着脸,拱手回道:“小弟之前对哥哥多有不敬,还望哥哥海涵!” 李继连连摆手:“无妨。既入了我这中军帐,今后便是自家兄弟!只是……我奉命来剿灭你这少华山,如今……” 公孙胜忙道:“大哥勿忧,那陈达、杨春之死,也算给朝廷一个交代了。” 李继连连颔首:“有道理,那烦劳先生给朝廷修书告捷吧。” 接着侧脸望着朱武:“先生用兵如神,真叫我苦不堪言啊,我这粮草辎重,直被你一把大火,烧得只余一成了!” 朱武满脸羞愧,躬身道:“大哥宽宥小弟,小弟愿将少华山三千喽啰兵,及五万石粮食全部交与大哥。”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乖乖~~五万石?你这少华山竟如此富有?那朝廷也仅拨给我一万石啊……” 第95章 我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李继稳坐中军帐,双目微凝,望向公孙胜,沉声道:“先生,如今粮草之忧已解,然,我们当如何收复那华阴县?” 未等公孙胜开口,史进一步踏出,拱手朗声道:“哥哥,我等初入哥哥麾下,寸功未立。” “小弟愿为先锋,为哥哥冲锋陷阵,夺下华阴县,以证吾等赤诚之心。” 李继连连摆手,肃然道:“纹龙兄弟莫急,攻城拔寨岂是儿戏?若无万全准备,岂可贸然行事。” 一旁的朱武亦是神色凝重,朗声道:“哥哥,那华阴县的费通虽无大才,可他手下那五员战将各个身手非凡,皆称万人敌。” “更有那算无遗策的,军师萧跃山在,此役,只怕艰难万分。” 董平闻言,蓦地高声喊道:“军师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他费通手下战将再勇猛,又岂会是我家林教头与鲁提辖的对手?” 李继脸色微变,怒声喝道:“好个董一撞!!!先前在少华山前,不听一清先生布置战术,便如莽汉般,独自冲将进去。” “若真在战场,你这举动,只会害众家兄弟陪你送命!为兄未治你的罪,你竟还敢在此妄言,真是胆大妄为!” 扈三娘见状,连忙为李继轻揉胸口,柔声道:“官人莫要与自家兄弟动怒。” 李继转过头,对扈三娘眨了几下眼睛,随即怒拍帅案,厉声道:“男人之事,女人少插嘴!” 扈三娘柳眉倒竖,刚要发作,却见李继又对自己使眼色,这才轻叹一声,退至一旁。帐下众人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垂首不语。 公孙胜连忙劝道:“大哥息怒,董平也是救主心切,望大哥宽宥于他。” 李继长叹一声:“先生啊!我并非有意针对他董平。他若是普通士卒,似那般勇猛冲锋,我定会重重赏赐。” “可他乃领兵打仗的上将,一众兄弟的身家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间。他若再这般鲁莽行事,我岂能放心让他统兵征战?” 董平身躯微颤,激动道:“大哥良苦用心,让小弟羞愧难当。请大哥放心,小弟定会收敛这莽撞性子,为大哥效死力!” 话音刚落,却见李继伸手挡住众人视线,对着公孙胜一通挤眉弄眼。 公孙胜心领神会,眨了几下眼睛,便朗声说道:“小弟定当谨记大哥教诲!” 那林冲、鲁智深等人对视一眼,随即纷纷抱拳拱手道:“小弟谨记大哥教诲!” 李继这才假模假式地露出笑容,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兄弟们快快请起!” 言罢,长出一口气,继而言道:“那华阴县城高池深,定会是一场恶战。” “传我军令,全军原地休整三日,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一举攻克华阴县。”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哥哥号令!” 见众人缓缓退去,李继一把抱住扈三娘的腰,哀求道:“娘子恕罪,方才,只是与公孙老道,演戏给兄弟们看的……” 扈三娘轻嗔一声,转身,柔声道:“奴家岂会生气,这点气量奴家还是有的。官人若不演上这一出,日后岂能约束他们呢?” 李继满目爱怜地凝视着扈三娘,只是微笑,并不言语。 扈三娘轻轻挽起衣袖,为李继擦拭着脖子上的口脂印,柔声说道。 “都怪奴家粗心,竟未察觉官人的脖颈处还有这许多口脂印。但愿未被兄弟们瞧见才好……” 李继一把握住扈三娘的手腕,朗声道:“擦它作甚?就让它留在脖颈上,如此方能每日嗅到那清香,使我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扈三娘嫣然一笑,端来一碗水递给李继:“快顺顺火气吧,方才吼得那般大声,莫要伤了身子。” 李继接过水一饮而尽,随即笑道:“都说了是演戏,哪来的火气呢。不过,这班兄弟确是该好好提点一番了。” 扈三娘蛾眉微蹙,轻声问道:“官人,为何如此说呀?” 李继微微一笑,道:“如今我帐下,能独自领兵征战之人屈指可数。花荣虽骁勇善战,然于排兵布阵却不甚精通。” “那林冲性格内敛,更是优柔寡断。董平莽撞无谋,栾廷玉孤傲自负。吕方、郭盛尚显稚嫩。” “眼下,唯有杨志略合我意。他不仅深谙兵法,又懂得排兵布阵,更是杨令公之后。若能多加磨砺,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扈三娘微微颔首,轻声问道:“那,武松、石秀、鲁智深又如何呢?” 李继长叹一声,道:“武松自是能凭掌中双刀横行天下,可你觉得他能作为一军统帅,做出正确决断吗?石秀亦是如此。” “鲁智深虽性格豪放,但他毕竟是行伍出身,具备一些军事素养及领导能力。若将武松与石秀交到他手中,定能相得益彰。” “官人果然知人善用。”说着,扈三娘将脸缓缓贴近,“那你看看,奴家适合做什么呢?” 李继一把将扈三娘揽入怀中,扬起嘴角笑道:“你呀……你是我的贴身侍女兼护卫啊……” 扈三娘慵懒地躺在李继的腿上,忧心忡忡道:“官人,你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每隔四五日,便要发作一次呢?” “更让奴家揪心的是,你今日在那少华山,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李继撇了撇嘴,应道:“我又哪里知晓,没来这地方前,我还好好的。” 说着,抬起右手反复端详,“莫不是我有赛亚人血统吧?从战五渣变身后,竟涨了数万倍战斗力!” “当变身后,我明明有清楚的认知,但身体里仿佛住着另外一个人,玩命儿地要操控我的身体。” “那些棍棒打在我身上,竟也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扈三娘皱着秀眉,轻叹道:“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了,什么赛亚人,什么变身?” 李继温柔地轻抚着扈三娘的俏脸,豪情满怀道:“不懂也不妨碍我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呸~~串台了,我要成为,打败卡卡罗特的男人!” 扈三娘翻着白眼,嗔怪道:“真是不知所云,莫不是又要犯病了?” 李继一把抱起扈三娘,爽朗笑道:“刚治好的病,岂会轻易再犯?走,陪为夫再去领略一番,这少华山的旖旎风光。” 第96章 鲁智深阵前斩猛将 三日后,大军经过休整,士气高昂,兵甲完备。李继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向华阴县进发。 行了近半日,终于抵达城下。众人安营扎寨后,李继端坐中军帐,神色凝重。 李继扫视众人,沉声道:“正如军师所言,那华阴县城高池深,城内守军数量两倍于我军。” “若贸然攻城,必定死伤惨重。不知众兄弟有何高见?” 栾廷玉拱手道:“大哥,小弟曾得师父传授一字长蛇阵,不如在城前布下此阵,待他们来破如何?” 李继摇头道:“那城中粮草辎重远多于我军,若费通坚守不出,你又当如何?” 此时吕方闪出,恭敬道:“大哥,不如分兵两路,将华阴县南门也围住,只待大哥一声令下,便同时攻城。” 李继又摇头道:“我军兵马本就不及费通,若再分兵,岂不是给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正说着,门外执戟郎抱拳禀道:“大人,那费通在城辕门外叫阵!” 公孙胜朗声道:“大哥,莫不如先去会他一会,再做定夺!” 李继点头道:“随我出阵!” 华阴县城门下,两军对峙。只见费通催马上前,放声喊道:“哪个是少尹李继,且让朕瞧瞧!” 李继冷笑一声,轻夹马腹,缓缓上前,悠悠道:“匹夫好大的口气,侥幸占得一座城池,竟敢自立为帝?” 费通大笑:“哈哈哈哈……朕当是何人物,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 “不怪那赵佶昏聩无道,竟选你这等无能之人挂帅出征,哈哈哈哈……” 李继撇着嘴轻笑一声:“好狗!果然通人性,简直就是人类的好朋友。” “你无需朝我狂吠,倘若你打几支六联,也不至于染上细小之症。” “我真怀疑,你父亲在制作你的时候,定是打了瞌睡,不然,怎能把你造得如此不堪呢。” 费通虽对某些言辞不甚明了,然,大致之意却也听懂。 只见他伸出二指,怒目圆睁,叫骂道:“天杀的贼厮!!!今日定要撕烂你的嘴!” “左右,取李继首级者,封万户侯!”言罢,身旁由锋怪叫一声,紧握五股托天叉,拍马直取李继。 李继不慌不忙,继续喊道:“怎的?这就不骂了?老子还没尽兴呢!” 但见由锋越冲越近,李继高声喊道:“栾廷玉何在!” 阵中栾廷玉铁枪一扫,高声应道:“小弟在!”言罢,催马直奔由锋。 两马相交,由锋手中五股托天叉恰似恶龙出海,直刺栾廷玉面门。 栾廷玉毫不畏惧,手中铁枪一抖,如灵蛇出洞,枪尖直点向由锋咽喉。 由锋大惊,急忙回叉格挡。二人一触即分,又各自拨转马头,再次冲向对方。 由锋怒喝一声,五股托天叉舞得密不透风,向栾廷玉周身要害攻去。 栾廷玉沉着应对,铁枪左挑右刺,一一化解由锋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渐渐地,栾廷玉摸清了由锋招式套路。他瞅准一个破绽,铁枪如闪电般刺出,直奔由锋腋下。 由锋慌忙侧身闪躲,却仍被铁枪划破铠甲。由锋心中暗忖:“这厮枪法端的厉害,若不谨慎应对,定难脱身。” 那费通阵中的万鹏、应宣瞧得心急如焚,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催马舞刀,疾驰而出。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转头高呼道:“何人出战,去敌住那两个撮鸟。” 鲁智深暴喝一声:“洒家早已备下一匹战马,只等哥哥下令。”言罢,催动胯下黄骠马,猛冲而去。 史进将三尖两刃刀交到单手,朗声应道:“小弟初入哥哥麾下,寸功未立,便让我去会他一会。”说着挺刀朝着万鹏飞奔而去。 当下,场中三对猛将捉对厮杀。鲁智深迎上应宣,那应宣胯下乌骓马,掌中一柄火云刀,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鲁智深怒目圆睁,舞动水磨禅杖,恰似猛虎扑食般冲向应宣。两马相交之际,应宣挥刀便砍,鲁智深举禅杖相迎。 兵刃相接,应宣只觉一股巨力汹涌而来,手臂微微颤抖,心中暗惊:“这和尚好大的力气,不可硬撼。” 鲁智深浑然不惧,禅杖挥舞,虎虎生风,再度攻向应宣。 应宣抖擞精神,火云刀如雪花飞舞,与鲁智深战在一处。那刀光闪烁,禅杖如龙,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李继在阵中暗暗喝彩:“鲁智深曾与呼延灼,马战五十余合未分胜败。” “这应宣竟能与他如此酣战,想来确是个厉害角色。” 但见应宣刀法精妙,砍劈刺挑,招招凌厉。鲁智深却仗着神力,禅杖大开大合,每一击皆势大力沉。 战至三十余合,应宣心中焦躁,暗忖着应对之策。但见他卖个破绽,拔马便走。 鲁智深岂肯放过,拍马紧追。应宣见鲁智深追来,突然回身,一刀劈向鲁智深。 鲁智深早有防备,举禅杖格挡。应宣趁机又连砍数刀,却皆被鲁智深轻松化解。 鲁智深怒喝一声:“撮鸟,哪里走!”言罢,手中禅杖猛地一挥,向应宣砸去。 应宣举刀抵挡,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火云刀险些脱手。直惊得他肝胆俱裂,不敢再战。 刚欲拔马转身败逃之际,那鲁智深恰似怒目金刚,手中禅杖携着雷霆之势再度挥来。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禅杖不偏不倚,正中应宣天灵盖。 那应宣双手本能地捂住脑袋,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刹那间,白的、红的顺势喷溅而出,洒落地上。 应宣在马上剧烈摇晃几下,随后重重栽落于地。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四肢抽搐不停,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号。 如此挣扎了好一阵,那惨状令人不忍直视,最终才渐渐没了动静,死绝身亡。 阵中李继缓缓将手从扈三娘眼前移下,声若洪钟,朗声喊道:“大师端的是好本领!速速归阵罢!” 鲁智深望着地上应宣的死尸,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归了本阵。 那费通坐在马上,身子连摇了三摇,悲愤道:“贼秃!胆敢杀我爱将!” 那身旁的军师萧跃山眉头紧锁,抱拳应道:“陛下,此时不宜再战。那敌将勇猛,我军士气已挫。且鸣金收兵,从长计议为上。” 第97章 混元象天阵 费通哪肯罢休,咬牙切齿道:“‘镇殿大将军’丁应龙何在?速速给朕杀退这群杀才!” 话音刚落,但见身旁一将,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白盔白甲,胯下白龙驹神骏非凡,掌中亮银枪一抖,寒光乍现,身前身后百步的威风。 恰在此时,战场上风云突变。栾廷玉与由锋激战正酣,栾廷玉瞅准由锋一个疏漏,手中铁枪恰似蛟龙出海,猛力刺出。 由锋惊慌失措,急忙格挡,却已不及。栾廷玉枪尖挑中由锋手臂,由锋吃痛,手中五股托天叉险些落地。由锋自知不敌,拔马便往本阵逃去。 与此同时,史进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如猛虎扑食。万鹏亦是奋力抵挡,不敢有丝毫懈怠。 史进卖个破绽,万鹏不知是计,挥刀砍来。史进侧身一闪,反手一刀,正砍在万鹏马腿之上。万鹏坐骑吃痛,一声嘶鸣,将万鹏掀翻在地。 万鹏弃马而起,掌中长刀直劈史进面门。史进举刀格挡,万鹏趁机拔腿就跑。 李继高声喊道:“二位兄弟!穷寇莫追,当心有诈!”二人这才拨马,回归本阵。 丁应龙目光如炬,厉声喝道:“敌将,哪里跑!”说着,亮银枪一背,催马疾驰而去。 横枪立马于阵前,威风凛凛,高声断喝:“李继,可敢与某家斗上几个回合?” 李继抬眼望去,心中暗自感叹:好一个银娃娃!倒与我那花荣兄弟,有几分相似之处。 此时,杨志拱手言道:“大哥,且让小弟去拿下这厮!”说着,杨志一抖手中缰绳,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丁应龙。 杨志手持八宝陀龙枪,枪尖寒芒闪烁。丁应龙见杨志冲来,挺枪相迎。两马相交,枪尖对枪尖,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杨志只觉手臂微微一麻,心中暗惊:“这厮好大的力气。” 丁应龙亦是心中一凛:“此人枪法着实不凡。” 两人瞬间分开,又再次冲向对方。杨志枪如游龙,招式变幻莫测。丁应龙亦是枪影重重,防守得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杨志卖个破绽,拔马便走,口中喝道:“好个贼厮,洒家不是对手!” 丁应龙岂肯放过,拍马紧追,骂道:“丑鬼,哪里走!!!” 杨志听得身后马蹄声渐近,心中暗喜,突然回身,手中八宝陀龙枪猛力刺出。丁应龙见杨志突然回身,心中大惊,慌忙举枪招架。 但杨志这一枪速度极快,力量极大,丁应龙虽勉强挡住,却被震得手臂酸麻。枪尖紧擦着丁应龙的头盔划过,那银盔瞬间被挑落在地。 丁应龙发髻散乱,慌忙起身,怒喝:“丑鬼!好一招回马枪!” 杨志冷哼一声:“娃娃!嘴下留德!”说着,再次挺枪攻来。枪尖抖动,如点点寒星,直逼丁应龙要害。 丁应龙急忙挥枪抵挡,却被杨志的枪势逼得连连后退。杨志的杨家枪施展得淋漓尽致,枪枪夺命。 战场上,枪影交错,尘土飞扬。两人斗了四十余合,依旧难分胜负。 李继看的热血沸腾,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将果然勇武非凡,若能将他招致麾下,必如虎添翼。” 说着,高高抬起右手,朗声喊道:“擂鼓,为我杨制使助威!” 那边厢,萧跃山面色沉凝,拱手沉声道:“陛下,若再这般僵持,恐丁将军有险啊!” 费通怒声喝道:“又岂容他李继,如此张狂?” 萧跃山轻叹一声,禀道:“陛下,不若让臣布下‘混元象天阵’,将他们困杀于此阵之中,如何?” 费通长叹一声:“甚好!那军师速速布阵。” 萧跃山高喝一声:“鸣金收兵!”言罢,手中令旗一挥,身后士卒顿时响起阵阵鸣金之声。 但见华阴城前,兵卒如蚁聚般迅速调动,布下奇阵。此阵恰似一头仰头咆哮的巨象。 象头之处,由锋横刀立马,身后步兵林立,个个神色冷峻,严阵以待,似欲以钢铁之躯阻挡敌军。 象鼻位置,丁应龙威风凛凛,亮银枪紧握手中,左右两侧乃是精锐骑兵,骏马如龙,骑士如虎,只待一声令下,便如旋风般席卷而出。 象尾之地,万鹏仗剑而立,身后弓兵弯弓搭箭,箭头寒芒闪烁,似能穿透万物。 象身之所,左溢身披重甲,周围盾兵紧密排列,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而那巨象四肢之处,军师萧跃山端坐马上,沉稳指挥,四周步兵、骑兵相互配合,井然有序。此阵气势磅礴,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李继心头一紧,忙高声喊道:“杨制使,速速归阵!”随即转头望向公孙胜:“先生,此乃何阵啊?” 但见公孙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摇头叹道:“此阵似脱胎于‘八门金锁阵’,然却更为凶险,贫道一时难以参透。军师有何高见?” 一旁的朱武眼珠转动,紧紧盯着阵型,沉声道:“应是万变不离其宗,但,若不见此阵变化,小弟亦无法给出破阵之策。” 李继长叹一声,随即望着身旁的林冲、董平:“二位兄弟,烦劳各领二百人马,去探一探那阵。切记,莫要深入,若遇险情,速速归阵。” 二人纷纷抱拳,拱手应道:“小弟领命!” 林冲引二百轻骑,恰似离弦之矢般直扑象尾之地。那林冲手中丈八蛇矛恰似游龙飞舞,威风凛凛。 行至象尾之处,万鹏见林冲杀至,嘴角微微一扬,冷然一笑,挥剑指挥弓兵放箭。刹那间,箭如飞蝗,密如骤雨般射向林冲所率轻骑。 林冲怒目圆睁,暴喝一声,手中蛇矛如旋风般舞动,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拨落于地。 然那二百轻骑却难以全然抵挡,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呼之声此起彼伏。 林冲毫无惧色,拍马冲入敌阵。蛇矛左挑右刺,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弓兵被林冲杀得胆战心惊,纷纷退却。 万鹏见此,怒喝一声,仗剑迎上林冲。林冲挺矛便刺,万鹏挥剑格挡。两人战在一处,兵器相交,火星四溅。 林冲勇猛非凡,蛇矛攻势如潮水般汹涌,万鹏渐渐难以招架。 第98章 林冲、董平探诡阵 那边厢,董平手持双枪,率领二百人马直奔象身之所。董平生得俊朗非凡,双枪舞动,恰似银蛇乱舞。 行至象身之处,左溢身披重甲,指挥盾兵上前阻拦。 董平双枪如闪电般刺出,那些盾兵虽紧密排列,却也难以抵挡董平之凌厉攻势。 然而,身后禁军岂能与他一般勇猛无畏,在敌军冲击之下,逐渐陷入困境。只片刻工夫,便仅余十余人。 董平心中焦急,却毫不退缩,双枪越发凌厉地攻向左溢。 左溢亦不甘示弱,指挥盾兵层层围困董平。董平左冲右突,奋力厮杀。 正当林冲与万鹏、董平与左溢战得难解难分,即将取胜之际,那阵型突然突变。 四周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林冲和董平包围。 林冲环顾四周,只见身旁皆是敌军,心中暗暗吃惊。 董平亦是面色凝重,手中双枪紧紧握住,准备迎接更为惨烈之战。 此时,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局势愈发危急。 李继立在阵前,紧紧握拳,那神情满是揪心之色。 扈三娘柔声劝慰道:“官人莫要焦躁,当下唯有等军师瞧出端倪,方能寻得破阵之法,救出二位将军。” 李继冷哼一声,怒意腾腾道:“我那两位兄弟,千万不可出事!否则,定叫他整个华阴县,为我兄弟陪葬!” 鲁智深端坐马上,怒目圆睁,高声道:“大哥!这般下去,林教头必陷险境,不如让洒家去助他一臂之力。” 公孙胜手捋须髯,朗声说道:“莫急莫急,二位兄弟定然无事。” “哎呀!你这老道,真真叫人焦躁难安,只在那里故弄玄虚!”鲁智深嚷道。 此时,阵中的林冲与董平在象身之处相遇,身后所带之人却已所剩无几。 那朱武高声呼道:“二位哥哥,且杀回象尾冲将出去。”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当下并肩杀向象尾。 林冲挺丈八蛇矛在前,董平舞双枪在后,二人恰似猛虎下山一般冲向象尾。沿途敌军纷纷涌来,欲要阻拦。 林冲手中蛇矛一抖,刺向迎面而来的敌兵,那敌兵惨呼一声,跌落马下。董平双枪如闪电般左刺右挑,将靠近的敌军逐一击退。 然而,敌军众多,且那“混元象天阵”变化莫测。他们每前行一步,皆要付出巨大代价。 林冲怒喝一声:“贼兵,挡我者死!”手中蛇矛愈发凌厉,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 董平亦是毫不示弱,双枪舞动得密不透风,不让敌军有丝毫可乘之机。 他们一路奋力厮杀,渐渐靠近象尾。万鹏见林冲和董平杀来,心中大惊。他急忙指挥弓兵再度放箭,欲要阻止他们前进。 箭雨如注,林冲和董平不得不挥动兵器抵挡。但仍有一些箭矢射中了他们身边的士兵,又有几人倒下。 林冲双目冒火,大喝一声:“万鹏,今日定取你性命!”言罢,加快速度冲向万鹏。 万鹏仗剑迎上,与林冲再次战在一处。董平则趁机攻击那些弓兵,为林冲减轻压力。 两人与万鹏及弓兵激战正酣,那阵型却又开始变化。四周敌军不断涌来,仿佛无穷无尽。 林冲和董平渐渐陷入困境,但他们毫不退缩,依旧奋力拼杀。 此时,李继在阵外焦急万分。他望着林冲和董平在阵中苦苦挣扎,心中担忧不已。 鲁智深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冲入阵中相助。公孙胜和朱武则紧紧盯着阵型,努力寻觅破阵之法。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林冲和董平在敌阵中浴血奋战。 李继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喝道:“这鸟城不打也罢,断不能让兄弟丢了性命!大师,速领三千轻骑,救出林冲、董平!” 鲁智深虎目圆睁,声若雷霆,拱手应道:“小弟领命!”言罢,急催胯下黄骠马,如离弦之箭般直冲向阵尾。 那鲁智深挥舞着水磨禅杖,恰似一尊怒目金刚闯入敌阵。三千轻骑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如潮水般涌来。 敌军见鲁智深杀至,纷纷上前阻拦,然那禅杖挥舞之处,敌军如同枯草般被纷纷扫落。 鲁智深直奔象尾,远远便瞧见林冲与董平被敌军重重围困。二人虽英勇奋战,却也显露出疲态。 鲁智深大喝一声:“林教头、董兄弟莫慌,洒家来也!”禅杖一挥,便将几名敌兵打得横飞出去。 林冲与万鹏正战得激烈,听到鲁智深之声,心中一振。董平亦是精神大振,双枪越发凌厉地攻击周围敌军。 鲁智深冲入敌阵,禅杖如狂风暴雨般砸向敌军。那些敌军哪里抵挡得住鲁智深的神力,纷纷败退。 林冲趁机摆脱万鹏,与鲁智深会合。董平也迅速解决了身边的弓兵,来到鲁智深身旁。 鲁智深看着二人,大声道:“二位兄弟,随洒家杀出重围!”说着,带头向阵外冲去。 林冲和董平紧跟其后,三人如同三把利剑,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敌军虽众多,却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突围之势。 李继在阵外看到鲁智深救出林冲和董平,心中大喜。他急忙下令接应,众人一起撤回本阵。 随着李继一声“退兵!”众人纷纷回归大营。 萧跃山望着李继等人的背影,低声言道:“哼,谅你有三头六臂,也休想破我这‘混元象天阵’!” 李继坐在帅案前,满脸关切道:“二位兄弟,伤势如何啊?” 林冲拱手应道:“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 董平朗声道:“小弟亦无大碍!只待明日,再将那群贼厮杀得片甲不留!”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沉声问道:“一清先生!今日我军折损了多少人马?只管如实回答!” 公孙胜轻叹道:“回大哥,今日在那怪阵中,我军折损五百人,重伤八十人……” 李继猛地一拍帅案,怒声吼道:“好一个费通!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平缓了半晌,这才又道:“军师,可曾窥得那怪阵的变化?” 朱武躬身应道:“小弟确看出了些端倪,但小弟不善丹青,无法将这阵型的诸多变化演示出来。” 李继长叹一声:“哎……若能将师师姐带来,或许能解燃眉之急……既如此,那你便口述就好。” 第99章 大破混元象天阵 朱武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哥,此阵看似严密,然亦非毫无破绽可寻。” “可遣林冲率五百步兵,往象尾之处佯攻,以引万鹏及弓兵之注意。” “再令鲁智深率八百步骑混合之兵,自象身左侧杀入。董平率六百骑兵,从象身右侧突进。杨志率三百弓箭兵,于远处掩护。” “待各方引得敌军兵力分散后,鲁智深与董平于象身中部会合,合力朝象头方向攻击,以乱敌军之部署。” “此时,林冲便可趁机率部直捣象尾与象身连接之处,此处乃此阵之薄弱环节,若能突破,便可直取萧跃山所在之阵眼。” “然,此阵变化多端,敌军断不会轻易让我等得逞。” “那象头之由锋,极为勇猛,象鼻处之丁应龙及两侧骑兵,战力亦是非凡。若他们及时回援,林冲恐陷入重重包围。” “且那左溢身披重甲,指挥盾兵,若其察觉林冲之意,定会全力阻拦。” “破此阵,需各方紧密配合,时机稍纵即逝,稍有差池,便会功亏一篑。” 李继微微颔首,沉声道:“虽无图样,但军师所言甚是清楚,众兄弟可还有疑问?” 见众人皆无异议,李继缓缓站起身躯,朗声说道:“既无异议,那便各自回帐休整,明日且按军师之策破阵!”众人纷纷领命退去。 扈三娘莲步轻移,袅袅而来,玉手轻抬,为李继解开战甲。 柔声说道:“若不是官人当机立断,今日那林教头与董平,恐已葬身于那怪阵之中了。” 李继撇了撇嘴,冷哼道:“谁家兄弟谁心疼,那朱武迟迟不语,我岂能失了兄弟,又失了人心?” 扈三娘将战甲挂于架上,浅笑嫣然,道:“眼下,不独林冲、董平,余下兄弟,皆对官人钦佩至极。真可谓是众望所归。” 接着,美目流转,又道:“还有,那敌军阵中的白袍小将,官人可对他有意?” 李继微微皱眉,一把搭在其肩头,佯怒道:“呦……你怎地对那些身穿白袍的小将,皆如此上心?” “花荣如是,那丁应龙亦是如此,怎的?想红杏出墙不成?” 扈三娘脸色微变,一把捏住李继之耳朵,娇嗔道:“休要胡言乱语,奴家怎会如你一般,生得那般多情?” 李继轻拍着扈三娘之手,连连哀求:“哎,错了错了!我不过玩笑耳。” 扈三娘这才松开手,轻哼一声。 李继轻笑道:“那丁应龙确是悍将,竟能与杨志斗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若能将其收入麾下,定是如虎添翼!不过,万事不可强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扈三娘莞尔一笑:“但愿天公作美,能顺遂招安这白袍小将,为官人所用。” 李继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尴尬笑道:“这几日的军粮,吃得我浑身乏力,半点油水皆无。不如……随我去外面打些野味?” 扈三娘娥眉微蹙:“打野味?劲敌在前,你竟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话音未落,却又扑哧一笑:“但奴家这嘴也确实有些馋了。” 李继一把拉起扈三娘,便往辕门外走去。凭借着扈三娘手中的红绵套索,二人收获颇丰。 李继将几只野鸡处理干净,又抹了些细盐,用荷叶包裹起来,接着将和好的泥巴均匀涂抹于外。 扈三娘蛾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轻启朱唇道:“官人,弄这许多腌臜之物裹着,这还如何吃得?” 李继扬起嘴角笑道:“此乃‘叫花鸡’,保你吃一只想两只。” 处理完毕后,便将烧好的木炭置于下方,把裹着泥巴的鸡置于其上,慢慢烘烤。 两人静静坐在一旁等着,时间不大,李继用树枝扒开炭火,将鸡用石头敲开,随即扯下荷叶。 扈三娘美目圆睁,赞叹道:“好香啊,想不到用这些腌臜之物做出的鸡,竟如此美味。” 李继将鸡腿递给扈三娘,两人边吃边说笑,直到天色渐暗,才回到营中。 次日,天刚破晓,李继便率众人整军待发。来到城门下,转头朗声喊道:“众兄弟,且依昨日军师之策行事,不得有误!” 众人纷纷领命。林冲率五百步兵,恰似离弦之箭般冲向象尾之处,高呼杀声,瞬间引得万鹏及弓兵之注意。 万鹏见状,急令弓兵放箭,一时之间,箭如雨下。林冲挥舞长枪,左拨右挡,率部奋勇向前佯攻。 此时,鲁智深率八百步骑混合之兵,从象身左侧如猛虎下山般杀入。那鲁智深舞动禅杖,呼呼生风,敌军步兵难以抵挡,纷纷败退。 董平率六百骑兵,从象身右侧突进,双枪挥舞,似游龙穿梭,所到之处,敌军骑兵大乱。 杨志则率三百弓箭兵,于远处张弓搭箭,为友军掩护,箭如流星,射得敌军心惊胆战。 萧跃山在阵中见敌军来势汹汹,连忙挥动手中令旗,试图变阵。 只见那象阵迅速变换队形,象尾之处兵力加强,抵挡林冲的攻势。 而象鼻处的丁应龙及两侧骑兵,也迅速回援,欲截断鲁智深与董平的进攻路线。 朱武在后方见敌军变阵,忙高声喊道:“史进、栾廷玉,着你二人率一千重骑,直捣象天阵眼萧跃山处。” 两人齐齐看向李继,李继扬手一挥:“军师之言,便是军令,速速去之。” 史进一马当先,掌中三尖两刃刀寒光闪闪,如蛟龙出海。 栾廷玉挥舞铁枪,势大力沉,所过之处,敌军纷纷落马。那一千重骑如钢铁洪流般冲向阵眼,气势磅礴。 战场上杀声震天,血光四溅。林冲见敌军回援,丝毫不惧,挺蛇矛与敌军展开激战。 那丈八蛇矛如瘟神附体,敌军挨着即死,碰着即亡。 鲁智深与董平也奋力拼杀,与回援之敌军骑兵展开殊死搏斗。 董平双枪如闪电,左刺右挑,勇猛无比。鲁智深的禅杖更是威力惊人,一杖下去,敌军非死即伤。 然而,敌军毕竟人多势众,且训练有素。 他们在萧跃山的指挥下,顽强抵抗,不断反击。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李继凝望着那焦灼一片的战场,心中万千感慨。 身旁的扈三娘轻声软语道:“官人切莫要揪心挂怀,此战,定能顺遂破得此阵。” 李继微微长叹一声:“但愿如此罢……” 第100章 公孙胜帐前献妙计 就在这时,杨志发现敌军弓箭兵守将正指挥弓兵对己方疯狂射击,心中恼怒不已。 他弯弓搭箭,瞄准那万鹏,弓弦一响,利箭如流星般飞去。 那万鹏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咽喉,当场殒命。敌军弓箭兵顿时大乱。 林冲见敌军弓箭兵混乱,趁机率部直捣象尾与象身连接之处。 他如猛虎扑食般,长枪横扫,杀得敌军丢盔弃甲。 此时,鲁智深与董平也在象身中部会合,合力朝象头方向攻击,打乱了敌军的部署。 史进与栾廷玉率领的重骑也已逼近阵眼。萧跃山见大势已去,无奈之下,下令退归华阴县。 但此时已晚,林冲已突破象尾防线,直逼阵眼。华阴县左溢见敌军杀来,急忙率军抵挡。 林冲怒目圆睁,挺枪直刺左溢。那左溢哪里是林冲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林冲一枪挑于马下。 李继见敌军败退,不由得拍手称快:“好!军师果然神机妙算!!!” “不仅破了这鸟阵,还将那万鹏与左溢结果了性命!真叫我心中畅快!” 此时,华阴县城门洞开,自城中冲出数千弓弩手,与城墙上的士卒相互配合。 费通立于城墙上,高声喊道:“军师,速速回城!” 史进与栾廷玉欲趁机杀入,方一靠近,却被弓弩手射住阵脚,那城墙上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顿时哀嚎遍野。 李继紧皱眉头,扬手喊道:“鸣金,收兵!” 一筹莫展的李继,正襟危坐于帅案之前,双眉紧拧,满面愁容。 “那费通此次折损了些人马,又失了三名战将,却龟缩于城中,坚守不出,端的是让我头痛万分呐!” 此时,史进侧身闪出,拱手而言:“大哥,那华阴县的城门尉,曾受小弟之恩惠。不如让小弟乔装打扮一番,去骗开城门,如何?” 李继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疑虑:“此人可靠否?” 史进连连点头,神色坚定:“大哥放心,若此事不成,小弟甘愿受罚!” 只见公孙胜手摇鳖壳扇,微微颔首。李继朗声道:“那便有劳兄弟了!事成之后,以烟火为号,我等便杀入城中!” 史进离开营帐后,李继沉思片刻,遂高声喊道:“时迁,速去潜入华阴县,若有任何状况,当速来报我知!” 随即转头望向公孙胜:“先生,可还有要交代之事?” 公孙胜缓缓起身,沉声而言:“那费通全仗着丁应龙与萧跃山二人。若能断其这两条臂膀,此战必能大胜。” “贫道即刻命人撰写若干那二人暗通我等之书信。你且带上这些书信与些许财物,潜入城中。” “将财物与书信分别送至他们府中后,便四处散播消息。” “若事成,便跃上钟楼,敲响三下。此计之前提,乃是你要协助史进赚开城门。若那城门尉难以操控,你当想个法子让他……” 时迁眼前一亮,遂拱手应道:“小弟领命!” 李继满脸笑意地望着公孙胜:“老道果然好谋略,那我便等着看你亲自导演的这场大戏吧,哈哈哈哈……” 且说史进领命之后,一番乔装,扮作行商模样,挑着担子缓缓朝着华阴县城门行去。 那城门尉当日正在城楼之上巡视,远远望见史进,只觉此人身影极为熟悉。 待史进走近,城门尉定睛瞧去,心中大惊:“这不是两年前,曾救过我的史大郎么?” 城门尉急忙命人将史进带到一旁,低声问道:“恩公,今日怎地到此?莫非……恩公投靠了官军?” 史进微微颔首,直言道:“不错,今日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那费通坚守不出,我军难以破城。吾欲请你打开城门,迎我军入城。” 城门尉闻言,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恩公,此事非同小可,若被察觉,我性命堪忧。” 史进沉声道:“你且放心,事成之后,我家哥哥定会重赏于你。且你我有恩在前,今日你便还了这份人情。” 城门尉念及旧情,又思及史进昔日救命之恩,终是爽快应下。 与此同时,时迁一袭夜行衣,恰似鬼魅一般悄然潜入华阴县城。他身形如燕,凭借着高超轻功,在城中穿梭自如。 时迁小心翼翼地寻到目标之处,手脚麻利地将事情办妥。 正待他欲离去之际,却不想一名巡逻守卫不知何故突然回转,恰好瞧见正欲离去的时迁。 那守卫大惊,高声呼喊起来:“有贼!有贼闯入府中!” 瞬间,府中众多守卫如潮水般纷纷涌来。时迁心中暗道不妙,眉头紧锁,身形一闪,便欲寻路逃脱。 时迁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施展轻功,在府中四处逃窜。但守卫越来越多,时迁渐渐陷入困境。 就在时迁被一众守卫围困,险些被擒之时,他灵机一动,跃上屋顶,欲要逃离。 不料,丁应龙此时亦被惊动,他手持长剑,带着几名高手追了上来。 丁应龙大喝一声:“何处来的贼子,竟敢夜闯吾府,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说罢,丁应龙怒目圆睁,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朵朵剑花直刺时迁。时迁身形一闪,堪堪避过,却惊出一身冷汗。 随即,时迁手腕一翻,数枚暗器激射而出,似流星赶月般飞向丁应龙。 丁应龙却不慌不忙,手中宝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将暗器纷纷击落。 丁应龙大喝一声,剑法突变,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时迁袭来。时迁左躲右闪,身形灵动,却也渐渐难以招架。 只见丁应龙一剑快似一剑,剑影重重,将时迁笼罩其中。时迁心中暗叫不妙,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 就在时迁危在旦夕之际,史进恰好赶到。史进隐藏在附近,见时迁陷入绝境,心中焦急万分。他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丁应龙和他的手下。 只听“嗖”的一声,数根弩箭如流星般射向丁应龙等人。丁应龙和他的手下们大惊,纷纷躲避。 时迁趁机一个翻滚,脱出了丁应龙的剑势范围,然后飞速朝着史进的方向奔去。 史进见时迁脱险,心中大喜,连忙伸手将时迁拉到身边。时迁气喘吁吁,满脸感激地看着史进。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转身迅速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01章 好一招瓮中捉鳖 且说时迁与史进,自那丁应龙府上仓皇而出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又急忙赶往萧跃山府邸。 二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潜入萧府之中。他们轻手轻脚,行动极为谨慎,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待寻得合适之处,便将那财物与书信悄悄放置在显眼之所,而后又悄然离去,隐匿于夜色之中,只待那风云骤起之时。 次日,费通忽闻丁应龙与萧跃山要通敌之传言,顿时怒发冲冠,不可遏止。 费通即刻召来众将,怒声喝道:“那丁应龙与萧跃山竟敢通敌,实乃可恶至极!” 此时,丁应龙与萧跃山闻得此事,慌忙来见费通,二人皆大呼冤枉。 丁应龙抱拳躬身,急切道:“陛下明鉴,末将忠心耿耿,绝无通敌之举啊。” “对……对了,昨日末将家中曾进了贼人,定是那贼人所为啊!” 萧跃山亦是满脸愤懑,脸色铁青,拱手言道:“陛下,小人自起义之时便追随陛下,何曾有过非分之举?” “这分明是那李继的阴谋,欲离间我等,陛下不可轻信啊!” 费通面色阴沉,双眼微眯,沉思片刻后,冷声道:“朕听闻,你二人府中,皆现那李继送来的赃物!” “朕即刻命人搜查,若查无所获,此事便罢,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不多时,搜查之人回报,果在二人府中搜到了财物和书信。 费通怒目圆睁,指着丁应龙与萧跃山骂道:“好你个卖主求荣的贼子,竟还敢狡辩!” “左右,将他们关进牢房。若此事有假,那便等李继退兵,朕定会放了你二人。若确有通敌之事,定斩不饶。”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丁应龙与萧跃山面如死灰,无奈被押入牢房。 史进得知此事后,晓得时机已到。他立刻去找城门尉,城门尉此时心中亦有些忐忑,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史进,便也不再犹豫。 史进对城门尉说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你速速打开城门,我军便可一举破城。”城门尉点头应允。 而时迁则悄悄来到钟楼附近。他躲在暗处,观察着城中的动静。 待看到史进与城门尉的信号后,时迁迅速登上钟楼。他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三下钟声。 且说李继一声令下,那四千人马恰似汹涌潮水般直扑城门。董平一马当先,手持双枪,恰如猛虎下山之势。 那守军见董平杀来,忙不迭挺枪相迎。董平怒喝一声,枪势如龙,左挑右刺,如入无人之境,守军纷纷倒地,血光迸射。 紧随其后的吕方、郭盛,二人各执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守军见又有两员猛将杀至,心中惊恐万状。 吕方大喝一声,挥戟便向守军猛砍而去。守军举枪格挡,却被吕方神力震得虎口生裂,疼痛难忍。 郭盛趁机一戟刺出,正中守军胸膛。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左冲右突,守军难以招架。 栾廷玉挥舞铁枪,杀得兴起,大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铁枪横扫,将周围守军如草芥般纷纷击飞。 一时间,守军大乱,惊恐之色布满众人面庞。栾廷玉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为大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来到城楼下,一把将三尖两刃刀抛给史进,高呼道:“兄弟,随我杀进费通府中!” 史进一把接过兵刃,连连点头:“哥哥且候,小弟这便来!”言罢,自城墙台阶跃下,翻身上马。 扈三娘紧紧护着李继,缓缓踏入城门。恰在此时,城门处守军欲将城门关闭。 那费通站在城墙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李继,你来瞧!朕身旁这是何人啊?” 李继微微抬头,但见萧跃山与丁应龙正得意洋洋地朝自己冷笑。 李继探出二指怒骂道:“你这老奸巨猾的横死贼,胆敢引我入彀???” 那费通仰头大笑:“朕这招请君入瓮,使得可妙否?” 李继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妙你奶奶个攥儿!有能耐下来跟爷爷单挑啊!” 费通猛啐一口浓痰,怒骂道:“信口雌黄的泼才!朕今日定要让你万箭穿心!” 随即高高扬起手臂:“放箭!”一声令下,但见无数箭矢如飞蝗般落下。 城内顿时一片混乱,喊叫声、哭声响彻云霄。士兵们纷纷躲避箭矢,有的中箭倒地,惨呼连连;有的则慌乱地寻找掩体,狼狈不堪。 扈三娘紧紧护着李继,娇喝一声:“官人小心!” 手中日月双刀寒光闪烁,上下翻飞,似两轮冷月舞于身前,且战且退,朝着街边小巷仓皇奔去。 那丁应龙虎目圆睁:“鸟人哪里跑!!”遂抄起亮银枪,翻身上马便追。 恰在费通放声大笑之际,却见杨志领着一队禁军蓦地出现在城楼上,左挑右刺,掌中八宝陀龙枪上下翻飞,恰似蛟龙出海,威风凛凛。 杨志大喝一声:“费通!那丁应龙不在你身侧,还有谁能保你?” 费通大惊失色,放声高喊:“护驾……护驾!!!” 身旁萧跃山一把夺过身旁护卫的朴刀,挡在身前,朗声高呼:“陛下快走,臣来抵住他们!” 那费通再也顾不得许多,惊慌失措地翻身跃下城墙。只听得“扑通”一声,费通落地,只觉右腿一阵清脆骨折之声。 但此刻性命攸关,他哪里还顾得上疼痛,跛着脚接过一杆长枪,便翻身上马直奔南城门而去。 杨志挺枪便刺,那些护卫如何是他敌手?转瞬间,便只余萧跃山一人,独握朴刀,在风中兀自立着,甚是狼狈。 萧跃山怒喝一声,欲为自己壮胆,旋即举刀直奔杨志而来。 杨志见萧跃山杀至,却不慌不忙,手中长枪一抖,那枪尖恰似灵蛇出洞,倏地探出。 萧跃山挥刀砍向杨志,杨志侧身一闪,恰似轻燕掠水,轻松避过。 顺势一枪刺向萧跃山胸膛。萧跃山急忙回刀格挡,却被杨志枪势一带,那朴刀便如脱弦之箭,脱手飞去。 杨志枪尖一转,如闪电破空般刺向萧跃山咽喉。萧跃山躲闪不及,被一枪刺中,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而亡。 杨志收枪而立,威风凛凛,环顾四周,守军皆胆战心惊。 第102章 花和尚神力降费通 扈三娘护着李继一路向东门仓皇奔去。那丁应龙心急如焚,忙自鸟式环得胜钩上取下宝雕弓,弯弓搭箭,瞄准李继后心便射。 正当那箭矢恰似流星一般,即将贯穿李继后背之际,却见一把鳖壳扇从天而降,恰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下了丁应龙的箭。 李继勒住战马,拨转马头,满脸悠然地望着丁应龙,道:“好个暗箭伤人的勾当。你且抬眼瞧瞧那城楼之上!” 丁应龙抬眼望去,只见公孙胜已然领兵登上了城墙,正手捋须髯,朝着自己微微而笑。 丁应龙虎目圆睁,怒声喝道:“你这贼杀才,竟敢诓我至此,拿命来!”言罢,舞动掌中亮银枪,催马直取李继。 扈三娘杏目圆睁,娇叱道:“小辈,还不束手就擒?”刚要挥刀迎上,却被李继一把拉住:“三娘莫急,你看那是谁!” 话音刚落,却见不远处林冲将掌中丈八蛇矛一抖,暴喝一声:“丁应龙,可识得我‘豹子头’林冲否?” 丁应龙微微收住战马,循声望去,但见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着雁翎锁子甲,手持丈八蛇矛,端的是威风凛凛。 丁应龙倒吸一口凉气,道:“好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小爷岂会惧你!!!”言罢,挺枪招架而上。 两马相交,枪矛并举。林冲手中丈八蛇矛恰似灵蛇出洞,迅猛至极,直刺丁应龙面门。 丁应龙急忙挥枪格挡,枪尖相撞,火星迸射。丁应龙反手一枪,刺向林冲腰间。 林冲侧身一闪,丈八蛇矛顺势横扫,逼得丁应龙连忙回枪防御。二人你来我往,枪矛交织,斗得难解难分。 林冲愈战愈勇,蛇矛舞动,气势如虹。丁应龙亦不甘示弱,亮银枪使得神出鬼没,招招夺命。 一时间,周围尘土飞扬,众人皆看得胆战心惊。 丁应龙心中暗叹:“这厮端的厉害,我却也堪堪抵得住!” 但见林冲与丁应龙二人,枪来枪往,恰似两虎相斗。林冲手中丈八蛇矛陡然如蛟龙出水,直逼丁应龙下三路。 丁应龙慌忙提枪格挡,岂料林冲变招如电,蛇矛一转,又刺向其肩头。丁应龙侧身急闪,堪堪避过。 二人酣战四十余合,林冲佯作破绽,丁应龙不察其诈,挺枪便刺。林冲猛地一扭身躯,丈八蛇矛恰似闪电般刺向丁应龙坐骑。 那马受惊,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丁应龙一时身形不稳,几欲落马。 林冲趁机一矛刺向丁应龙手臂,丁应龙吃痛,手中亮银枪险些脱手。 丁应龙心中暗惊,知晓今日恐难取胜。正欲寻机脱身,却见林冲蛇矛又至。丁应龙勉强抵挡数招,渐觉力不从心。 林冲瞅准时机,大喝一声,丈八蛇矛猛力一挑,竟将丁应龙手中亮银枪挑飞。 丁应龙大惊失色,尚未反应过来,林冲又是一矛刺来,正中丁应龙胸口。 丁应龙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摔落马下。 林冲催马上前,抵住丁应龙咽喉,朗声道:“娃娃,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丁应龙头颅一扬,傲然道:“技不如人,小爷无话可言!” 李继翻身下马,走到近前,沉声道:“那费通大势已去,你又何必愚忠至此?” 未等李继言罢,但见丁应龙一把抓住林冲枪头,高声喊道:“小爷这七尺之躯,只卖给识货的!你李继不配!!!” 言讫,手上用力,将那枪头刺入自己咽喉,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一片。 李继轻叹一声,转过身去:“好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左右,将他厚葬!”众人见此,皆心中感慨。 且说那费通紧握手中长枪,伏于马上径奔南门而去。方路过长街,却见史进与栾廷玉横在路中。 史进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扬,怒喝道:“狗贼!此路不通,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费通大惊,忙拨转马头,又朝西门而走。 栾廷玉望着费通的身影,仰面大笑:“此厮狼狈之状,恰似丧家之犬仓皇而逃,哈哈哈哈……” 费通一路疾驰至西门,却见自家士卒与官军杀得难分难解。费通怒喝一声,挥舞掌中长枪,欲杀出一条血路。 恰在他稳坐马上、杀得兴起之时,忽闻身旁一阵如雷暴喝:“你这撮鸟!洒家候你多时了!” 那费通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暗叫不好,慌忙顺势而下,跃至地上。 但见一条水磨禅杖直拍在战马身上,那战马如遭重击,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随后整个身子似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之外,重重摔落在地,四蹄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费通早已吓得肝胆俱裂,抬眼望去,却见一位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大和尚,正举着一条禅杖扑向自己。 费通惊声尖叫:“护……护驾!护驾!”言罢,一把将身旁士卒拉来,推向鲁智深。 鲁智深抬脚将那士卒踹出数丈,举起禅杖便砸。那禅杖呼呼生风,如泰山压顶般向费通攻去。 费通左躲右闪,狼狈至极,手中长枪胡乱抵挡。鲁智深大喝一声,禅杖猛地一扫,费通急忙跳起躲避,却被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费通仗着周围人多,左右穿梭,不时将士卒推向鲁智深。 鲁智深怒目圆睁,骂道:“腌臜泼才,恁地无耻!”言罢,手中禅杖舞得更急。 费通瞅准时机,欲从鲁智深身旁溜过。鲁智深岂会让他得逞,禅杖一挑,将费通挑翻在地。 费通刚要爬起,鲁智深一脚踩在他背上,喝道:“贼厮!还想跑?” 费通挣扎着喊道:“饶命……好汉饶命啊!” 鲁智深冷笑道:“洒家却饶你不得!”说着,举起禅杖对着费通另一条腿狠狠砸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费通惨嚎一声,捂着自家腿处,哀嚎道:“啊!朕的腿……” 其面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自额头簌簌滚落,眼中尽是痛苦与惊惧之色。 那断腿之痛,直教他几欲昏死过去,却又强自撑着意识,在地上胡乱挣扎。 鲁智深如提小鸡一般将费通举起,朗声道:“走,见俺家哥哥去!”众人见鲁智深如此勇猛,皆喝彩不迭。 第103章 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正门外,李继望着满脸狰狞、不住哀嚎的费通,不禁摇头叹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此等蚍蜉撼树之行径,竟还妄图颠覆他赵家天下,实乃可笑至极……” 费通冷笑道:“成王败寇!事已至此,朕无话可说!只道,你如何识破朕的计谋?” 李继扬起嘴角,望向公孙胜:“一清先生,且说说你的得意之举,也好让这厮死个明白。” 公孙胜手掐决印,朗声笑道:“哈哈……无量天尊!若论排兵布阵,贫道自是不及你那军师,萧跃山。” “然,洞察人心之术,尔等绝非贫道对手。” “那城门尉虽念及史进一饭之恩,但其与你的知遇之恩相比,却相差万里。” “临别之际,贫道曾叮嘱史进,若那城门尉爽快应承,其中必有诈,便令时迁、史进二人故意露出些马脚与你们。” “待我家哥哥进城后,你最为得意,且放松警惕之时,贫道早已派人登上城楼。” 费通眯着眼睛怒骂道:“好一个工于心计的老道,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继撇着嘴,满脸嫌弃道:“先生,下辈子你的姻缘不就来了嘛?哈哈哈哈……” 恰在此时,只见正前方人影晃动,一支人马浩浩荡荡而来。 李继眉头紧锁,朗声问道:“前方是何情形?莫不是他有援军到了?” 斥候急忙翻身下马,恭敬道:“回大人,那由锋领一万敌军,正气势汹汹而来。” 费通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李继,朕的援兵到了!就是死,朕也要拉上你。” 公孙胜与朱武对视一眼,只见朱武拱手言道:“哥哥莫急,待小弟排兵布阵。” 李继微微颔首:“烦劳军师用兵。” 朱武转过身,朗声道:“那由锋此人,性急如火,必欲速战。可遣一将引少量人马,佯作不敌,诱其深入,此将非杨制使不可!” “待那由锋追至,我军可设伏于两侧。再遣林教头、董平二将各领一军,伏于左、右。” “敌军追至,林教头、董平二将可从两侧杀出,攻其不备。” “那由锋见中计,必欲回撤,此时可遣栾廷玉领一军断其后路。那鲁提辖可率一军为预备队,见机行事。” 李继连连点头:“此计甚妙,众家兄弟,速速去准备应敌!” 众人得令,各自依计而行。杨志手提八宝陀龙枪,点起一千禁军,抖擞精神,一马当先,向前疾驰而去。 那杨志纵马奔腾,身后禁军紧紧相随,虽人数寥寥,然气势非凡。 未几,便望见由锋率领一万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杨志勒住战马,大喝一声:“匹夫,洒家有心饶你性命,若速速退去,尚可逃命!” 由锋见杨志人马稀少,放声大笑道:“贼杀才!尔等区区千人,竟敢挡我大军之路?” 杨志怒目圆睁,骂道:“哼,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匹夫看枪!”言罢,挺枪便刺。由锋挥刀相迎,二人战于一处。 杨志佯作不敌,且战且退。由锋见杨志败走,以为有机可乘,岂肯放过,率军紧紧追赶。 杨志一边退却,一边留意身后由锋动向,见敌军已全然被引入伏击圈,心中暗喜。 此时,林冲与董平早已埋伏在左右两侧。林冲手绰丈八蛇矛,目光如电,紧紧盯着敌军。 董平则手持双枪,神色冷峻。见由锋率军追至,林冲大喝一声:“杀!”一马当先,率领伏兵从左侧杀出。 董平亦不甘示弱,率部从右侧冲出。两边禁军如猛虎下山,直扑敌军。 敌军顿时陷入混乱,由锋大惊失色,急忙指挥士卒抵挡。然林冲与董平所率伏兵勇猛无匹,势不可挡。 林冲手中丈八蛇矛如灵蛇出洞,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地。董平双枪飞舞,如银龙盘旋,杀得敌军丢盔弃甲。 由锋见势不妙,欲回撤。恰在此时,栾廷玉早已率领一军截断其后路。 栾廷玉手持铁枪,大喝一声:“鸟厮哪里走!”率军向由锋杀去。由锋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而鲁智深率领的预备队则在一旁密切观望战局。 见时机已至,鲁智深大喝一声:“洒家来也!”挥舞着水磨禅杖,率领预备队冲入敌阵。 鲁智深力大无穷,禅杖所到之处,敌军非死即伤。 众人在战场上奋勇拼杀,敌军死伤惨重。由锋见大势已去,心中懊悔不迭。但此时已无退路,他只得拼死抵抗。 然而,在众好汉合力攻击之下,由锋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经过一番激战,敌军被打得七零八落,纷纷投降。由锋也被林冲一枪刺于马下。 李继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行至费通身侧,挤眉弄眼道:“孙贼,你那唯一的希望小火苗,也被我熄灭了,可有何话讲?” 费通抽噎道:“众爱卿,皆赤胆忠心!下辈子,朕定会厚待你们!” 说着,狠狠瞪着李继,咬牙切齿道:“若有来世,朕定会集结众位兄弟,寻你报仇雪恨!” 李继不怒反笑,沉声道:“好,那你且记清我的长相,只盼你莫要投胎至我家,我可不想得你这头脑简单的儿子!” 言罢,对着众人朗声喊道:“拔营起寨,随我班师回朝!” 众人得令,即刻行动起来。营中士卒忙碌穿梭,拆卸营帐,收拾辎重。 一时间,人喊马嘶,热闹非凡。不多时,大军便整顿完毕,浩浩荡荡踏上归程。 回朝途中,李继不时转头望向囚车里的费通,摇头轻叹。 扈三娘柳眉微蹙,柔声问道:“官人,为何长吁短叹?可是还有心事?” 李继沉声道:“囚车中那货虽蠢得可怜,却也是条汉子。仅凭区区十来个人,便能发展至此规模。” “若不是一朝行错,惊动朝廷,他断不会沦落至此……” 公孙胜轻笑一声,说道:“那萧跃山名为军师,但也只懂些排兵布阵。” “费通帐下,若有个出谋划策之人,他断不会蠢到在羽翼未满之时,便攻城略地。” 李继满脸笑意地望向公孙胜:“喔?就好比先生你?不过,貌似那东溪村有位教书先生,谋略心计却一点也不输于你吧?” 公孙胜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大哥真会说笑,天下能胜贫道之人多不胜数,为何独独提那教书先生呢?” 李继一通挤眉弄眼,笑道:“你懂的……” 随着众人的说笑,大军逶迤前行,一路赶奔东京汴梁。 第104章 殿前都指挥使 这一日,终抵东京汴梁。李继不敢有丝毫耽搁,押解着费通直奔皇宫垂拱殿。殿门口侍卫将费通拦下,李继即刻整肃衣衫,神色凛然。 抬眸间,只见高俅、蔡京、童贯、宿元景等人分立两侧,延庆公主则端坐在赵佶身畔。 只听得杨戬那尖细之声响起:“少尹李继,还不速速行礼?” 李继闻声,忙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恭声言道:“臣李继,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满面笑意:“爱卿平身!朕日前接获你的捷报,心中甚是欢喜!” 说罢,大手轻挥,身旁杨戬会意,举起圣旨朗声宣道:“卿平叛华阴县、剿灭少华山,战功卓着。” “今进封开封府左少尹李继为殿前都指挥使,赐朕之御马‘玉逍遥’一匹及御甲‘金鳞定山铠’一套,以彰其功。” 李继心中一动,暗自思忖:殿前都指挥使?卧槽!这不发达了么? 八十万禁军若尽在我手,再从枢密院谋个官职,大宋多一半兵马,便落入我掌中了。 思及此,连连叩首:“臣李继,叩谢陛下隆恩!” 话音刚落,一旁便传来咬牙切齿之声。 高俅怒甩衣袖,侧身而出:“陛下!殿前都指挥使乃要职重位,他李继何德何能,敢指挥八十万禁军?望陛下收回成命!” 司天岳哈哈一笑,朗声道:“高太尉莫要嫉妒贤能,陛下金口玉言,岂容更改?你莫非欲让陛下做个言而无信的昏君?你居心何在?” 高俅身躯一震,连忙恭敬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垂手而立的李继撇着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朝堂争斗,不经意间,与延庆公主目光交汇。 只见延庆公主嫣然一笑,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向心脏位置,接着玉手轻轻下压,朱唇微启,以口型言道:“放……心……” 李继瞬间会意,微微眨了眨眼,继续看这出“好戏”。 此时,蔡京缓缓迈出:“陛下,高太尉虽言辞激烈,但其言不无道理。” “这都指挥使掌握宫廷禁卫,若稍有差池,李继岂能担当得起?老臣倒是有一合适人选,不如……” 话未说完,宿元景侧身而出,冷笑道:“太师这是要任人唯亲了?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如尔等这般嫉妒贤能?” 见堂下吵得不可开交,延庆公主凑到赵佶身旁,低声呢喃几句。 赵佶朗声怒斥:“莫要再吵!朕身为天子,岂可言而无信?杨戬,速带李卿去御马监领赏!” 众人见皇帝发怒,不敢再多言,纷纷退至一旁。 出了垂拱殿,杨戬引着李继来到御马监。杨戬随手一指:“李大人,那便是陛下的御马‘玉逍遥’了。” “此马乃是当年仁宗圣君,最为得意的御马,经数代繁殖培育,如今更是神骏非凡。” “此马不仅极通人性,亦能日行千里,陛下对你可谓恩宠至极啊!”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那玉逍遥身姿挺拔如松,毛色洁白如雪,恰似无瑕美玉。旁边那些凡马与之相比,瞬间黯然失色。 它静静伫立,却自有一股王者之气。与旁马相较,身形更为高大健壮,四肢修长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 那马的眼神中透露出聪慧与灵动,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继低声赞叹:“我上早八!果然不是凡马……” 杨戬望着李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自然!陛下的御马岂同凡响?李少尹……哦,瞧我这嘴!该是李殿帅才对。” “这‘玉逍遥’与‘金鳞定山铠’咱家便命人送到你樊楼。若无其他要事,咱家便告退了。” 李继微微欠身:“杨大人慢走。” 但见杨戬傲娇地“嗯”了一声,阴柔地转过身,迈着方步走向垂拱殿。 李继吹着口哨,大步迈出御马监,向宫外走去。方踏出没几步,却与延庆公主不期而遇。 李继四下张望一番,随即佯装恭敬道:“下官李继,拜见公主殿下!” 延庆公主玉手轻抬,柔声应道:“李殿帅免礼平身。” “本宫近日,因教师教的一些文章不甚明了,素闻李卿学富五车,可愿移驾柔仪殿,为本宫指点一二?” 李继面露难色,低着头嘟囔道:“赵福金,莫要难为我,大白天这么多人看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延庆公主莞尔一笑,佯装懊悔道:“既然李大人没空,那便罢了!” 说着,一把扶起李继,低声细语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本宫命人挖了一条通往樊楼的秘道。你今晚等我……” 说完,飘飘转身,随宫女莲步轻移,迈回柔仪殿。 李继愣在原地,嘀咕道:“又挖地道?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女儿!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唉,罢了,还是将我凯旋的消息,速去告知师师姐她们吧!” 李继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一路疾驰直奔樊楼。刚到樊楼门口,却见一众兄弟正围着那御赐宝马啧啧称奇。 李继跳下马车,朗声问道:“兄弟们可喜欢?人人试驾几圈看看如何?” 朱武摇头笑道:“此马乃圣上御赐,我等怎敢造次?” 李继撇着嘴应道:“这是何话?此役若不是仰仗众兄弟,焉有我今日之功?都去试试吧!” 众人喜形于色,纷纷上前争夺试驾之机。 李继款步走到花荣、武松、石秀、李应身前,躬身行礼:“多谢四位兄弟护我家室周全,此恩李继定当铭记于心。” 花荣与武松连忙扶起李继,武松诚惶诚恐道:“哥哥这是哪里话,小弟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罢了!” 花荣笑道:“能见到哥哥凯旋而归,小弟与有荣焉!”李继与四人客套了几句,随后转身迈进了樊楼。 推开房门,但见李师师、赵元奴、潘金莲、青梅正望着御赐的金鳞定山铠,听着扈三娘讲述一路的惊险历程。 李继面带笑容,放声喊道:“同志们,官人回来啦!”众女眷闻声转头,纷纷冲向李继。 李继笑道:“这些日子,可有想我啊?” 潘金莲满脸娇羞道:“奴家日日如盼甘霖,终于将官人盼回来了。” 赵元奴一拳垂在李继胸口,娇嗔道:“相公真是想煞奴家了。倘若以后再领兵出征,定要带着奴家。” 李师师则满眼深情地望着李继,朱唇轻启道:“听三娘说,你在前线又犯了那顽症?可有大碍?快让奴家看看……” 李继满脸轻松,轻笑道:“无事无事,今后通通将你们带去,那病便不会发作啦,哈哈哈哈……” 此时青梅在一旁飘飘下拜,柔声道:“青梅已备下酒席宴,为好哥哥接风洗尘。” 李继小手一拍,激动道:“还是青梅善解人意,不瞒你们说,这些时日那军粮吃的我和三娘味同嚼蜡,早就馋我们青梅这口饭食了!” 李继带着众女眷来到偏厅,见满桌的酒席,那口水早已泛滥成灾。 第105章 抓稳扶好,樊楼的首趟列车即将启程 众人刚端起一杯酒下了肚,却听门外一阵女子娇嗔声:“驸马原来有这般多的佳人相伴,怪不得要急匆匆跑出了皇宫……”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那延庆公主正袅袅婷婷地立在门口,似嗔似喜地望着众人。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李继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延庆公主:“不是说晚上来寻我吗?怎地现在就……” 延庆公主虽年龄不大,但其容人之量却令人钦佩,满脸笑意道:“本宫回到宫中对驸马魂牵梦绕,便迫不及待地从秘道跑来见你了。” 李继摇着头,抚着其秀发,对着李师师众人道:“她……她是延庆公主,赵福金。是我……” 众女眷先是一愣,随即袅袅婷婷地起身,便要行叩拜之礼。 延庆公主见状连忙呼道:“众位姐姐无需如此!小妹年方二八,虽侥幸为公主,但年龄却不比众位姐姐,应是小妹参拜你们才是!” 李继连忙扶起众人:“哎,都客套个什么劲儿,都是自家人!来!” 随即领着延庆公主,走到李师师近前:“这是大姐,快见过师师姐。” 接着来到赵元奴近前:“这是二姐,见过你元奴姐姐。” 又来到青梅近前:“这是三姐,见过你青梅姐姐!” 见公主刚要行礼,青梅一把将其拦下:“公主万万不可,青梅怎敢受您大礼呢……” 李继抚着青梅的俏脸笑道:“青梅不必担心,这就是我老李家的规矩!” 随后来到潘金莲近前:“这是四姐,金莲姐姐!” 最后来到扈三娘面前:“来,见过你五姐扈三娘!” 通通打过招呼后,李继一把将公主拉到自己身旁坐了下来。 转头柔声道:“莫要客气,只当自己家便好!来,满饮此杯。” 酒足饭饱之际,李继逐一将众人抬入房中。待安置妥当,他坐在床边,气喘吁吁。 手中紧握着鱼鳔,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今日这鱼鳔总算派上用场。” 言罢,转身轻拉床幔,身形一闪,如猛虎扑入羊群般迅猛。 次日破晓,阳光似金缕般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屋内,静谧而祥和。 李继早早起身,整肃衣冠,蓄势待发。旋即,他唤来公孙胜、林冲、杨志、董平、花荣、武松、时迁等人。 众人皆是精神奕奕,气势昂扬,一同奔赴殿前司。 一行人气势浩荡地抵达殿前司,只见那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与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已然在门外久候多时。 李继翻身下马,旁边禁军赶忙将玉逍遥牵至一旁。 两人急忙躬身施礼道:“下官马军都指挥使冯全、步军都指挥使裘皋,拜见李殿帅!” 李继微微颔首,斜目而视,淡然道:“免礼。”两人毕恭毕敬地扶着李继踏入殿前司。 众人于帅案前落座,李继洪声说道:“二位大人,这殿前司的升迁之事,可是本官说了算?” 冯全、裘皋对视一眼,连忙躬身道:“那自然是殿帅做主!下官等绝无异议。” 李继微微点头:“那便好!众兄弟听令!今命公孙胜为殿前都虞侯,杨志为内殿直指挥使。” “林冲为外殿直指挥使,武松为西班直指挥使,董平为金枪班指挥使,时迁为殿前承局!” 话音刚落,堂下武松眉头微蹙,拱手而言:“大哥,此事恐有不妥!家中鲁达哥哥本就久在行伍,经验老到。不如……” 李继连连摆手:“兄弟莫提,此事我已与大师商议过,他如今一副出家人模样,居于皇宫确有不便,你且休要再言。”武松这才缄口不语。 但见冯全、裘皋两人垂首,脸上浮现一抹诡笑,随即异口同声道:“大人英明神武、知人善任,实乃殿前司之福泽。” 众人退下后,公孙胜来到李继身侧,压低声音道:“大哥,方才那二人……似有叵测居心啊!” “此事,是否要经由吏部,或者直接面见皇帝,再做定夺呢?” 李继冷笑道:“我堂堂殿前司都指挥使,连自己手下的调动、升迁都做不得主么?何须如此麻烦。” 公孙胜手捋长须,轻叹一声:“哼……只盼那二人并非高俅之人,否则,又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李继轻拍公孙胜的臂膀,笑道:“莫忧。如今这天下禁军尽在我手,那高俅若想有所动作,也需好好掂量掂量。” “待我筹谋妥当之时,我便会将众兄弟悉数安排进殿前司,到那时,他老赵家所有正规军便皆落于我手!” 公孙胜长叹一声:“唉,事已至此,也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李继背着手,正欲踏出门外,忽又转过头,朗声道:“今日便劳烦先生替我当值。听闻今日有庙会,我且去那大相国寺散散心。” 公孙胜躬身一礼,恭敬道:“小弟领命。” 李继出了门口,来到内堂,换上一身整洁衣衫,而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殿前司。唤来两名小厮,一同登上马车,一路疾驰,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马车辚辚而行,李继掀开车幔,小厮忙将李继搀扶下车。抬眼望去,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李继从怀中取出两锭银子,随手扔给身后小厮:“拿去,喜欢什么便买来。” 小厮喜形于色,抱拳应道:“多谢殿帅大人。” 李继连连摆手,旋即迈步踏入人群。望着周边摊位上的手工艺作品、书籍图册,李继上前轻轻翻览。 那杂技表演、傀儡戏,李继也都一一赏看,慷慨地给了赏钱。 最后来到一处书画雅集之所,只见一群人围拢起来,纷纷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众人,以获取众人赞誉,赢得分数。头名可得店主一千贯的奖励。 李继向人群中望去,心中暗道:“虽都是些无名之辈的作品,但若能带回二十一世纪,倒也能发笔小财。” 思及此处,只闻店家一声高呼:“好,那本届书画雅集之头名,便就是这位娘子了。这一千贯便交给小姐!” 李继踮起脚尖望去,却见那女子,姿容婉约,气质清华。发似墨云轻拢,目若秋水含波。粉面微微,罗衣轻动皆成韵。 素手纤纤,书卷半展总关情。星眸恰似明珠,肌肤宛如凝脂。书斋佳人脱俗世,瑶台神女落凡间。 第106章 才情绝世,李清照 瞧真切了那女子的容貌,李继长处一口气,低声呢喃道:“好一个气质如兰的绝世佳人。” 但见那女子领了财物,飘飘下拜,旋即转身走向一侧的诗坛雅会。 此处乃是文人雅士汇聚之地,众人围坐于几案之旁,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四周悬挂着诗词画卷。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地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墨香。 李继淡然一笑,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跟了上去。 此时,一位身着青衫的文人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缓缓道:“清风拂柳晨啼鸟,落日归帆暮霭沉。可有人能对得工整啊?” 在场众人陷入沉思,竟无一人能即刻对出。 此时,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随口回道:“明月照花晚弄影,繁星映水夜色深。” 此对一出,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目光纷纷落到她身上。 只见她又轻启朱唇:“奴家不才,再出上一对,不知可有人对得上?暖云映日春归燕,迟暮留君绿野间。” 李继在人群中撇嘴一笑,朗声道:“明月照水秋去鸿,初寒送客苍山外。”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李继,满是钦佩之色。 但见李继悠然穿过人群,满脸笑意地望着那女子:“小姐果然好文采,真叫在下钦佩不已。”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此物便算作赌注,若在场有哪位能做到五步成诗,这金子便是谁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跃跃欲试之态,却又不敢贸然行动。 那女子莞尔一笑,柔声应道:“这位官人似是信心满满啊?那小女子不才,便试上一试。” 言罢,她微微闭上双眸,片刻后睁开,眼神中满是自信。 只见她莲步轻移,袅袅婷婷踏了五步,恰见到角落里一位女子在荡秋千。 遂朱唇轻启:“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众人纷纷拍手叫绝,对这女子的文采惊叹不已。 那女子浅笑盈盈地望向李继:“不知这位官人,可还满意?” 李继撇嘴一笑,随即朝着那女子踏了两步,见李继越走越近,女子脸颊微红,羞涩道:“你,你要作甚?” 李继蓦地顿住脚步:“只两步足矣!” 遂朗声道:“闲游花径,心醉芳菲意悠悠。风拂柳柔,浅笑嫣然映眼眸。见卿走来,心跳如鼓神难守。慌然转身,驻足回望情思留。” 吟罢,对着女子微微一笑,又深情款款道:“欲语还休,恰似桃花映春羞。为卿痴迷,愿共此生情长守。” 女子娥眉微蹙,满脸通红地望着李继:“你……众目睽睽之下,你怎敢……” 李继朗声笑道:“小姐恕罪,在下只是有感而发!敢问小姐芳名啊?” 那女子怔愣半晌,平缓了急促心跳,遂柔声细语道:“小女子乃汴京人士,家父李格非,小女子闺名清照。” 李继微睁二目,惊叹道:“李……李清照???怪,怪不得竟有如此才学!” “哼,我上学时,可没少被老师留校背你的大作。简直就是我童年的阴影!” 李清照满脸茫然地望着李继:“留校?童,童年阴影?此言何意?” 李继摆手笑道:“小姐莫要误会,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说着,将那金子一把抛给李清照:“这金子便赠与小姐了,毕竟,若无小姐的金玉在前,我这木石又怎能有所感悟呢。” 李清照微微一怔,而后伸手轻轻握住金子,娇羞道:“那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敢问大官人尊姓大名啊?” 李继摇头笑道:“在下李继,大官人这称呼,在下实不敢当!” 李清照微微一怔,惊诧道:“李?李殿帅?你怎……” “嘘……”未等她说完,李继连忙抢低声言道:“莫要提什么殿帅,我这是偷偷跑出来的。” 李清照莞尔一笑:“奴家懂了……” 李继望着李清照手里的画作,伸手取过,轻声道:“这幅丹青甚是精美,若是出自小姐之手,那便送给我如何?” 李清照脸颊微红,羞涩一笑道:“既然大人如此喜爱,那小女子便将此画送与大人了。” 李继将画贴在胸前,浅笑道:“那我便不叨扰了,告辞了!”说着,转身向马车走去。 李清照望着李继的背影,心中似有一只小鹿乱撞,那一抹情愫悄然滋生,却又不敢轻易表露,只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惆怅。 李继回到樊楼暂且不提,单说那冯全、裘皋二人,见李继出了殿前司,便一路疾奔至高俅府上。 二人将事情全盘托出后,高俅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李继!本官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竟自己露出了尾巴!” 随即朝着身旁小厮喊道:“速将吏部尚书石兴楠叫来!” 不多时,但见那石兴楠神色慌张地疾步而入:“下官拜见太尉!!!” 高俅朗声应道:“免礼,石大人看座!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本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应下啊?” 石兴楠拱手回道:“但凡太尉差遣,下官无有不从……” 高俅冷笑道:“好!那李继新官上任,竟将那开除军籍永不录用的林冲、杨志二人升任内殿直、外殿直指挥使,却未上报你吏部及圣上。” “待明日早朝时,你且去参那李继一本,本官定会在一旁为你帮腔,若能就此扳倒李继,本官定会记你头功一件。” 石兴楠面露难色,遂眼珠一转,恭敬道:“太尉,此时让下官这般行事,似有不妥。” “众人皆知,下官乃大人您一手提拔,若我去参奏,圣上定会有所猜疑。” 高俅脸色骤变,冷言道:“怎么?尚未羽翼丰满,便要忤逆于我?” 石兴楠连忙躬身行礼:“大人息怒,下官怎敢啊!只是……下官另有一位合适人选。” 说着,缓缓趋近高俅,低声言道:“吏部有一位员外郎名唤李格非,此人刚正不阿,铁面无情。” “若让他上奏折弹劾李继,大人再与我从旁帮腔,岂不是更加天衣无缝?” “再者,此事若真有变故,那祸事亦无法牵连到太尉身上啊!” 高俅眼珠一转,遂拍案而起:“哈哈哈哈……好谋略!此事便交给你去办,毕竟那李格非是你的下属!” 石兴楠后退几步,躬身应道:“下官遵命!”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大堂。 第107章 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第二日早朝,宋徽宗赵佶怒容满面,手中奏折猛地掷于殿下。 厉声喝道:“李继!有人参你私自任用被罢免军籍之人进入殿前司任职,简直欺君罔上!”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自嘀咕:那步、马军两位指挥使果然心怀叵测,竟将此事告知了赵佶!妈的,待日后,定要让这两个直娘贼付出代价。 思罢,忙侧身出列,高举笏板朗声道:“陛下!臣确有罪责!但……” 没等李继说完,只见高俅对着石兴楠使了个眼色,石兴楠心领神会,出列抢言道:“好个李继!竟结党营私,胆大妄为!” “简直罪无可恕!陛下,应治他欺君之罪,罢免官职贬为庶民!” 高俅紧接着朗声道:“陛下!高尚书所言极是!李继身为朝廷命官,竟目无法度,将两名定罪之人擅自任用,此等野心,昭然若揭啊!” 赵佶本就耳根子软,又极为宠信高俅,闻得此言,怒拍龙椅:“李继!你还有何话说?” 李继瞪着高俅,低声怒骂道:“网吧草地,你给我等着!” 旋即慷慨陈词道:“陛下,臣也是为朝廷着想啊!此二人虽犯过些许过错,但他们身怀绝技,忠勇可嘉。” “先前攻打华阴县,皆是仰仗二人奋勇当先,一路攻城拔寨,才换来今日之胜绩啊!” 赵佶轻叹一声:“这……如此说来,那二人确是……” 话未讲完,但见高俅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陛下!纵然那二人有绝世之才,也轮不到李继擅自任用,他如此行径,将陛下置于何地?” 赵佶紧锁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嘶~~高卿此言在理啊!李继,你当朕这殿前司,是你自家后院吗?安敢如此肆意妄为!” 那一旁的司天岳与宿元景连忙出列,刚要言语,却被赵佶当场喝退:“都给朕退下!” 旋即,对着宿卫禁军,厉声喝道:“速将李继拿下打入大牢,待开封府审理清楚,呈报给朕再做定夺!” 李继知道,此刻再辩解,亦是徒劳无功,便冷笑一声,摊开双臂欣然接受了。 高俅满脸得意洋洋地一笑,喃喃自语道:“李继!今日,定让你万劫不复!” 宿卫禁军一拥而上,将李继的朝服褪去,擒住其肩头,轻声言道:“殿帅大人,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望您海涵……” 李继冷笑道:“无妨……只管例行公事!” 禁军将李继推出文德殿,但见不远处的公孙胜,紧紧拦着武松与杨志等人。 李继走到跟前,沉声道:“兄弟们莫要冲动,一切听从一清先生安排,自会有人救我。” 禁军一路将李继押去了开封府大牢,那陈勾满脸焦急,忙喝退了周围牢头。 躬身言道:“大人!怎,怎会发生此等事情呢?下官该如何助大人脱险呢?” 李继摇头苦笑:“你不必徒劳,此等大事,岂是你能左右的?” 陈勾长叹一声:“唉!真乃时运不济,若大人还在这开封府任左少尹,又岂会有今日之祸呢。” 话音刚落,却见司天岳款步而来,陈勾急忙参拜了司天岳。 但见司天岳走到近前沉声问道:“李继,你怎地如此糊涂啊!明知那高俅等人对你虎视眈眈,为何如此心急呢?” 李继扬起嘴角回道:“明白也好,糊涂也罢!总要给高俅一些,能置我于死地的错觉吧。” “不然,如何能提醒我,将这群乱臣贼子一网打尽呢。” 司天岳满脸狐疑地望着李继:“你……你莫不是痴了?那高俅党羽众多,陛下又对其信任有加,仅凭你便想扳倒他?” “你要知道,我与宿太尉苦心经营多年,都未能动他分毫啊。” 李继摇头笑道:“昔日玄德公曾言‘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如今那蔡京、高俅一众奸佞之徒,我李继与他们势不两立,定要将其铲除,还天下一个清明。” 司天岳微微皱眉,一把握住牢栏,激动道:“本官果然未看错你!你放心,我定会与宿太尉想尽办法救你出去的!” 言罢,微微眯起眼睛,遂又问道:“对了,你与那吏部员外郎有何过节吗?” “吏部员外郎?”李继咂摸着嘴疑惑道:“区区一个七品小吏,我怎会与他有过节呢?” 司天岳手捻须髯,沉声道:“那就怪了!那李格非素来刚正不阿,怎会突然上书弹劾你呢?” 李继连连点头:“对啊,怎会……”说到此处,突然眼前一亮,激动地问道:“谁?李,李格非?可是那李清照的父亲???” 司天岳被李继这一举动,惊得倒退两步:“是……是李格非!不过,他是不是有个子嗣唤李清照,本官确实不知。” 李继心中思忖道:若没有意外,应该就是那李清照的父亲了。 哼,你们父女俩好不叫我头疼啊,一个是我童年的阴影,一个是我现在的麻烦。真叫人头大! 思及此处,李继沉声道:“司府尹,此事,或许延庆公主会与你哭诉,但你莫要多想,我与公主并无特殊关系!” “到时你可与她商议对策,莫要让她凭着一股子冲动劲儿去触怒圣上。” “还有,此事千万不要让我阿姐李师师知晓,不然,只怕我都无法收拾……” 司天岳连连点头:“你放心,本官自会斟酌!你这案件既然落到了开封府,本官定不会让你出意外。” 李继拱手言道:“多谢府尹大人!” 司天岳转身厉声道:“陈勾!定要照看好李殿帅的安危,日常三餐的费用,你便到我府上去取!” 陈勾惊慌失措,躬身应道:“小人怎敢劳烦府尹大人,一切费用小人愿为李殿帅承担!” 司天岳这才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陈勾缓步趋近,恭敬道:“大人,小人这便去为您准备饭食,不知您要用些什么?” 李继连连摆手:“不必了!你去帮我把公孙胜唤来即可。” 陈勾领命退下。时间不大,但见公孙胜与武松快步而来。 公孙胜拱手言道:“大哥!小弟不放心留武二独自在皇宫当值,故而将他也带来了。” 武松满脸怒色,厉声喝道:“先生就是太过谨慎,若哥哥有什么闪失,我定唯你是问!” 李继忙安慰道:“二郎莫急!一清先生也是以大局为重!” 说着,将二人缓缓拉近,压低声音言道:“司天岳跟我说,是那吏部员外郎李格非弹劾的我。” “你速去将此事查个明白,记住,就算真是他所为,也莫要害他性命。” 公孙胜连连点头:“小弟领命!但请哥哥放心!” 第108章 开封府大牢 公孙胜正要拉着武松离去,武松却死死站定,怒目圆睁,大声道:“先生自去,俺武松绝不离开哥哥!” 说着,一把将陈勾拎起,怒喝道:“速速打开牢门,将俺也关进去!” 陈勾满脸惊恐,望向李继,颤声道:“大……大人,这……” 李继轻叹一声:“二郎,这牢房阴冷潮湿,你何苦与我一同受罪?快随先生离去吧。” 公孙胜轻笑一声,念道:“无量天尊!大哥,莫不如便让武松留下来吧。” “一来,可防备高俅使阴谋诡计,二来嘛……这武二郎性子刚烈,确实不受控。唯有大哥您,方能镇得住他。” 李继无奈点头:“罢了!陈勾,那就烦劳你了。” 武松一把推开陈勾:“速去打开牢门!” 陈勾满脸不情愿地取出钥匙,将牢房门缓缓打开,嘴里嘟囔着:“这又是何苦呢……” 公孙胜这才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且说樊楼的李师师等众女眷,直等到日头西斜,也未见李继踪影。 正在她们心急如焚之际,却见门外延庆公主神色慌张地推开房门:“众位姐姐,官人出了大事!” 扈三娘杏目圆睁,“腾”地站起身,娇斥道:“官人出了事?你且说来!” 潘金莲亦是满脸焦急:“官人现在何处?能否带我们去见他?” 这一通追问,直问得延庆公主手足无措,赵元奴见状,忙柔声安慰道:“众位妹妹莫要着急,且听福金细细道来。” 李师师一把将公主拉到身旁,满面愁容地问道:“妹妹,相公他究竟所犯何事?” 但见延庆公主轻摇臻首,轻叹道:“那高俅设计陷害官人,我父皇已将官人打入开封府大牢。” “小妹得知消息后,未敢贸然行动,待后宫守卫松懈了,才敢出来给姐姐们报信。” 未等李师师开口,一旁的扈三娘霍然起身,娇声斥道:“我这便去召集兄弟们,去那开封府大牢将官人救出来!” 李师师柳眉倒竖,娇嗔道:“三娘回来!此等大事,怎可鲁莽。若真去劫了狱,相公的一世清白,便会毁于一旦!” 扈三娘急得直跺脚,气呼呼地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李师师轻叹道:“绝不能贸然行事!青梅,速叫小厮去将一清先生与军师请来!” 青梅微微颔首,忙打开房门唤来了两名小厮,将李师师的话转达了。 时间不大,但听门外一阵轻轻叩门之声:“嫂嫂,贫道与军师来了。” 李师师忙莲步轻移,优雅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公孙胜与朱武躬身行礼:“拜见诸位嫂嫂!” 李师师微微颔首,随即将两人请了进来。 但见公孙胜略显拘谨道:“诸位嫂嫂莫急,贫道已去牢房中探望过大哥,他目前并无大碍!” 众女眷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潘金莲忧心忡忡地柔声问道:“那,那现在该如何解救官人呢?总不能让他一直关在牢里受罪吧?” 朱武清了清嗓子,恭敬道:“一清先生已查明问题根源,请嫂嫂们放心,大哥定能平安归来!” 李师师娥眉微蹙,复又问道:“那,那要我们如何协助先生呢?” 公孙胜捋着须髯,低声言道:“眼下,根据大哥给的线索,已然查明。” “是那吏部员外郎李格非受高俅等人蛊惑,才一纸奏折呈给皇帝,害了大哥。” “但此人刚正不阿,却不是那十足的奸恶之人,只需将事情原委告知他,我想他定会向皇帝再上奏折澄清事实的。” “那时,只需宿元景与司天岳再向皇帝进言,皇帝定会明察秋毫。” 话音刚落,但见一旁的延庆公主柔声问道:“那,那要本宫做些什么呢?” 公孙胜微笑道:“还要烦劳公主向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但切记不能太过急切,否则会适得其反。” “贫道相信,以公主的才智,定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延庆公主微微颔首:“好!那本宫这便去面见父皇!” 开封府大牢中,武松正捧着烧鹅,举着酒坛悠然自得地吃喝着,对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李继问道:“哥哥,陈勾送的这些饭食,甚是可口,快来吃一点吧。” 李继连连摇头,叹道:“你只管自己吃饱便好,我暂无胃口……” 武松猛灌了几口酒,叹道:“唉,哥哥就是想得太多。若依武松的性子,早就踢开这鸟牢栏,带哥哥逃出去了。” 恰在此时,但见牢头恭敬地走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位李姓娘子,说要见您,您看……?” 李继微微皱眉:“李姓娘子?莫不是师师姐吧?让她进来,有何事只管推到我身上!” 牢头连连点头:“小人遵命!”说着,一路小跑而去。 时间不大,却见一位女子袅袅婷婷而来,将手中饭食递了进去。 满脸焦急道:“大人,奴家听闻您进了大牢,故而特为您做了些可口饭食带来。” 李继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激动道:“清,清照小姐?你怎会……?” 说着,一把拍在脑门上:“我去,瞧我这记性,那吏部员外郎正是你父亲,你岂能不知道我在这里呢……” 武松听得分明,一把将烧鹅扔到地上,怒冲冲跑到近前。 怒喝道:“你?你便是那李格非之女?你们这对鸟父女,竟将我哥哥害成这般!真是该死!” 见武松伸出胳膊便要去抓李清照,李继一把将其拦住:“二郎莫恼,她父亲也是被利用的,快退到一旁!” 武松这才心有不甘地退下,乖乖地坐到一旁,恶狠狠瞪着李清照。 李清照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李继忙安慰道:“小姐莫怕,我那兄弟确实莽撞,我代他向你赔罪了。” 李清照怔愣半晌,平复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无,无妨……奴家得到消息后便一直与父亲争执。” “李殿帅曾在阳谷县侦破连环命案,又在须城平叛骆堃谋反,平定华阴县。” “这桩桩件件,哪个不能体现您的忠君爱国?又岂会是那结党营私、欺君罔上的罪人呢!” “目前家父已然动摇,大人放心,明日早朝前,家父定会再上奏折,向圣上为您辩白。” 李继轻笑道:“有劳小姐了……” 第109章 呼延灼发兵讨梁山 第二日散朝,司天岳面色凝重地来到牢房,李继见状,忙拱手问道:“司府尹,为何这般愁眉不展?莫不是那高俅又作妖?” 司天岳连连摇头,长叹道:“近日那济州与郓州境内的水泊梁山闹起了匪患,屡屡侵扰周边郡县,已令陛下大为头疼。” “本官欲向陛下替你请战,好借此机会戴罪立功。岂料,竟被那高俅抢先一步,举荐了呼延灼前去围剿。唉,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李继眉头紧锁,沉声道:“水泊梁山?呼延灼?这进度条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若我再不赶紧出去,那晁盖、宋江怕是要集齐龙珠许愿了,那我还在这玩儿个毛线?” 司天岳满脸狐疑地望着李继,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你竟然识得晁盖与宋江?” 李继微微一叹,说道:“哎……司府尹不必此纠结。那呼延灼此番出征,必定会败北。不知司府尹可曾听闻那金枪班?” 司天岳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那属下董平,不正是金枪班的指挥使么?怎么?你自己都不清楚吗?” 李继一拍脑门,急切地说道:“麻蛋!确是我太大意了。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阵,虽然看似无懈可击,但也并非毫无破绽。” “那金枪班中有一位善使勾连枪的‘金枪手’,名唤徐宁,他恰恰是那连环甲马阵的克星。” “司府尹,还烦请您替我转告董平,让他务必一同守好自身的金圈雁翎甲,切不可给那贼人可乘之机。” 司天岳眯着眼睛,微微颔首,说道:“本官真怀疑,你是不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领,竟能将这所有的事情,都洞察得如此清楚。” “哼,罢了罢了,念在你如今身陷牢狱,还在一心为圣上分忧,本官定会替你将此事妥善转达。” 说着,司天岳紧紧握住牢栏,沉声道:“不过,你要明白,你此番举动,也是在帮着高俅啊。” “那呼延灼乃是高俅举荐之人,他若真能大获全胜,哪里还会有你的容身之地呢?” 李继心中暗暗思忖:“倘若那宋江毫无招安之意,我自是不会无端去插手闲事。” “若他此次能够成功招降呼延灼,不消多时,那卢俊义必定会欣然上山入伙。” “到了那时候,凭借着‘智多星’和‘玉麒麟’本领,他们迟早会为朝廷效力。” “一旦梁山这帮人投身朝廷,那至少能为赵佶强行续命。岂不是给我自己上难度?” 思及此处,李继又轻轻一叹:“唉,在这家国大事面前,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司府尹只管放心去办就是。” 司天岳满脸钦佩地望着李继,说道:“果然是一片赤胆忠心!你尽管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当。” 司天岳离去之后,一连数日,毫无音信。 这一日,陈勾匆匆奔入:“大人,圣上亲临,携同高太尉、蔡太师、宿太尉及司府尹,亲自审理大人之案。” 李继沉声道:“可是那李格非,向圣上递了奏折?” 陈勾打开牢门,尴尬道:“此等大案,小人岂会知晓。不过,看府尹面色,似有转机。”说罢,就要给李继上枷锁。 一旁的武松怒喝:“陈勾,你要做甚?”说着,一把夺过枷锁,扔在地上。 陈勾满脸惊恐,看着武松:“这……若让陛下瞧见,小人焉有命在。” 李继轻叹一声,弯腰捡起枷锁,自行戴好:“规矩就是规矩,我不会难为你。武松,你回樊楼等候,莫意气用事。” 陈勾将李继带到堂前,只见赵佶稳坐主位,左右分别是高俅、蔡京、宿元景。 司天岳坐在偏侧,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升堂!” 李继连忙叩拜:“罪臣李继,叩拜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朗声说道:“李继,今日朕又收到一份秘折,说弹劾你的那人乃是受人蒙蔽,收了旁人的贿赂,刻意来检举你,你对此事作何见解?” 李继顺势开始表演,涕泪纵横道:“陛下明鉴,臣确实冤枉。臣将林冲、杨志二人举荐进殿前司后,便打算次日向陛下禀明。” “不料尚未开口,便被那心怀叵测之人抢先告状,臣百口莫辩,实不愿给陛下添麻烦,故而未曾申辩。” “再者……臣把二人引进殿前司担任职务,完全是在为陛下尽忠效力,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等怎敢存不臣之心啊!” 高俅闻言,拍案而起:“你这厮,简直信口开河,本官岂会……” 尚未等高俅说完,赵佶脸色微变,怒喝道:“高卿!你还有脸在朕面前聒噪?那奏折上分明写着你高俅贿赂下属,才酿成今日之祸!” “幸有延庆公主及宿爱卿从中周旋,不然,朕岂不是让忠臣蒙冤?” 高俅闻言,忙跑到堂下,连连叩首:“陛下,臣冤枉啊。” 赵佶冷哼一声:“哼!冤枉?你举荐的呼延灼去征讨梁山,已有七八日了吧?朕竟连半份捷报都没收到,真是让朕失望之极。” 司天岳面带笑意问道:“高太尉莫恼,不如先传证人上来问话如何?” “传吏部员外郎李格非进堂。” 话音未落,堂外匆匆走来一人,李继连忙转头看去,见是一位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材中等模样。 李格非伏地便拜:“微臣李格非,叩见圣上。” 赵佶眯着眼睛微微颔首:“李格非,此桩案子与你有何牵扯,速速从实招供。” 李格非高声回道:“回陛下,那日石兴楠突然登门造访微臣,命微臣设计陷害李继,还许诺事成之后让微臣担任吏部侍郎之职。” “微臣拼死反对,可那石大人竟拿微臣全家性命当作要挟,微臣实在无奈,只得应允此事。” “临走之时,那石大人又将高太尉赏赐的两锭金子递予微臣。微臣这才仓促地上奏章弹劾李大人。” 赵佶勃然大怒,喝道:“高俅,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话说?” 高俅连连呼喊:“臣冤枉之极,冤枉之极啊。臣乃堂堂殿帅府太尉,怎会去给一个区区七品员外郎行贿?陛下明察啊。” 一旁的蔡京微微皱眉,沉声道:“陛下,高太尉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以高太尉之身份,岂会无端去求一个七品小官,行此等勾当?” “依臣之见,定是那李格非心怀叵测,陷害李继不成后,便又要毒害高太尉。其用意阴毒之极,分明是想把陛下的得力之人,逐一铲除啊!” 赵佶微微皱眉,倒吸一口凉气:“嘶~~太师所言极是,险些被这奸佞小人蒙蔽了双眼。” “李格非,你这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给我拉下去,满门抄斩。” 李格非大惊,他万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般田地,竟连自家的满门性命也牵连了进来。 连忙哀求道:“陛下,陛下……”尚未说完,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押进了大牢。 堂下的李继喃喃自语:“妈的,别这么玩儿啊。若他满门抄斩,那李清照岂不是……” 随即连忙朗声道:“陛下……” “李卿切莫心寒,朕即刻下旨让你官复原职,特赐你一道圣御令,准许你随意调配殿前司的所有官员。”赵佶揉着脑袋继续说道:“起驾,回宫。” 李继错愕地看着司天岳和宿元景,两人皆摇头示意他别多言,李继只好无奈起身,恭送赵佶。 第110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司天岳叫住李继,摇头叹道:“李殿帅,陛下既已决断,万不可再进言了。” 随即沉声言道:“这抄家拿人之事,我开封府不便插手,且交予你们殿前司吧……” 李继咬牙切齿道:“此场祸端,分明是那高俅一手谋划,为何要让李格非替他买单?” 宿元景冷笑道:“那高俅在陛下心中,分量极重,这般小案,岂能轻易让他就范?” “若能,本官与司府尹,早将那群奸佞小人清出朝堂了!” 司天岳轻拍李继肩头,满脸诚挚道:“速速去拿人吧,切记,务必小心行事。” “那李格非的骨血,便依你处理杨志案子之法去办,本官自会配合于你……” 李继微微皱眉,惊诧道:“大人你……” 宿元景轻笑一声:“在这开封府中,何事能瞒过府尹?” “若不是念及那杨志乃天波府后人,满门英烈,我们又岂会任你胡作非为?速速去办事吧!” 李继身躯一震,眯起双眸盯着两人,心中暗忖:此二人心机竟如此之深,怪不得能与蔡京等人抗衡多年。看来,日后行事定要更加谨慎了…… 思罢,拱手言道:“多谢二位大人,下官这便告辞了!” 言毕,李继转身迈出开封府,回至樊楼报了平安,便马不停蹄地奔往殿前司,点齐人马直扑李格非府中而去。 随着李继一声令下,禁军如猛虎下山般破门而入,府中的小厮、护院、管家乃至马夫皆未能逃脱。 那李清照怔愣当场,满脸绝望之色。 李继缓步走到近前,轻声安慰道:“小姐……此事发展至此,实乃我始料未及,皆是我的过错……” 李清照冷冷地望着李继,面无表情道:“不怪李殿帅!此事皆是那高俅与皇……” 话未说完,李继一把捂住李清照的嘴,神色慌张道:“小姐莫要胡言!” 遂凑到其耳边,轻声细语道:“小姐速速去乔装一番,我自会救你脱险。” 李清照缓缓闭起双眸,泪珠自脸颊滑落:“救我又有何用?奴家只愿随父亲一同赴难。” 李继皱着眉,轻叹道:“小姐不必如此,只要有一线生机,那沉冤得雪之日早晚会到来。” 李清照轻摇臻首:“奴家一介女流,又有何通天本领,能为父亲平反呢?” 李继闻言,一把握住其手,郑重言道:“小姐放心,只要有我李继一口气在,我绝不会让此案不了了之!” 李清照美眸流转,仰起头望着李继:“大人,能否带奴家,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李继撇着嘴长出一口气:“好!那烦劳小姐,前去乔装改扮一番吧!” 李清照微微颔首,转身而去。不多时,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出现在李继面前。 李继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小姐果然聪慧过人。”遂转过头对禁军朗声喊道:“可还有遗漏之人?” 禁军躬身应道:“回殿帅!经过仔细核实,并无遗漏!” 李继微微颔首,一把抓起李清照的手,对禁军喊道:“随本官,将他们押去开封府!” 众人浩浩荡荡,将李格非一家老小押出府中,街边百姓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行不多时来到开封府,禁军将人交给了陈勾。李继拉着李清照直奔死牢而去。 李格非乍见女儿,先是一愣,旋即瞪大双眼,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吾儿,速速逃命去罢,莫要顾念为父。” 李清照泣不成声:“父亲,女儿怎能弃您而去。” 两人隔着牢栏相拥而泣。良久,李格非拭去泪水,满脸恳切地望着李继:“殿帅,此事纵有万千不妥,皆是老夫之过。” “老夫不敢奢求您宽宥于我,但求您高抬贵手,饶过小女罢……”言罢,倒地便拜。 李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忙扶起李格非:“您放心,我定会设法护小姐周全。” 李格非四下张望一番,遂压低声音道:“殿帅可想到救小女之法?” 只见李继连连点头,李格非复又道:“那高俅虎视眈眈,殿帅切不可再行差踏错。若殿帅不弃,老夫有一妙计,可保小女性命无虞……” 李继眼前一亮,急切问道:“您有何良策?但凡能救小姐,我万死不辞。” 李格非连连点头,随即将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李继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扬起嘴角,满含深情的望着李清照。 李清照则微微低头,仿佛手上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心中,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心跳如鼓,直叫她脸颊绯红,那股异样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李格非沉声道:“依我大宋律法,已出阁或定亲之女,可不涉罪罚。若殿帅愿与小女定亲,老夫愿将女儿托付于你……” 李继微微皱眉,低头沉默不语。李格非轻叹道:“我家虽不及殿帅尊府荣光,但也自诩书香门第,莫非,殿帅觉得吾儿配不上你?” 李继连连摇头:“既能救小姐,我求之不得,只是……小姐她……” “婚姻大事,向来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既还在世,那自是老夫做主。”李格非决然道。 李清照莞尔一笑,柔声应道:“女儿全凭父亲做主。” 李继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思忖道:真是因祸得福,竟白白得了如此一位国色天香、才情出众的媳妇儿。 思罢,郑重道:“愿为李大人分忧。” 李格非这才露出一抹笑意:“李殿帅,竟还叫老夫大人?既已如此,那你二人便在此处拜堂成亲,也好了却老夫一桩心愿。” 未及李继反应,李清照飘飘下拜,哽咽道:“女儿谨遵父亲之命。” 说着,拉起李继。两人相对而立,行三拜之礼。 一拜天地,感恩天地赐予姻缘;二拜高堂,敬谢李格非养育之恩;夫妻对拜,许下相伴一生之诺。 礼罢,李继掀开长袍,倒地便拜:“尊丈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李格非微微颔首:“快起,快起……” 李清照轻移莲步,将李继搀扶起来,李继揽过其腰,深情地望着李清照。 李格非面带笑意地望着两人,轻叹道:“果然是郎才女貌。” 遂正色言道:“贤婿,此时务必要尽快上书陛下,莫要再给那些奸佞小人可乘之机。” 李继躬身应道:“小婿谨遵泰山之命。” 李格非微微点头,看向李清照:“清儿,为父一生无愧于心,只可惜连累了你。你定要与贤婿好好活下去。唉……你们快些退去罢……”言罢,怒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李清照泪流满面:“父亲……”遂跪倒在地,拜了几拜,随李继一同出了死牢。 第111章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李继带着李清照出了开封府,遣散众禁军后,一路直奔樊楼。 途中,李清照柔肠粉泪,轻声道:“官人,能否答应奴家一件事情?” 李继紧紧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回应:“你放心,此事,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来到樊楼,见到李师师等人。李师师等女眷见李清照生得花容月貌,气质如兰,纷纷拉住李清照的手,温言软语地安慰起来。 众人在樊楼中把酒言欢,酒足饭饱后,李继拉着李清照回到房间。 李清照眨着那如秋水般澄澈的双眸,忸怩道:“官人……你这是……?” 李继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既然已拜堂成亲,那接下来……” 李清照微微闭起眼睛,柔声道:“官人,奴家既是你的人,便不会推脱,但,我父亲的仇……” 李继褪去大氅,沉声道:“清照放心,三年后,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那两行清泪自脸上滑落,李清照缓缓躺在床上。 李继一个飞身扑了上去,至于两人如何缱绻缠绵,暂且不表。 却说那高俅回到府上,暴跳如雷,心中暗暗起誓,定要将李继碎尸万段。遂召集门生商议对策,然而一连月余,皆未能寻得良策。 这日,朝堂之上,赵佶怒拍龙椅,高声喊道:“先前派去的呼延灼早已投降了梁山。” “现今那群贼寇猖獗至极,竟兵困曾头市!众卿可有良策,能剿灭匪患啊?” 话音刚落,但见宿元景侧身闪出,高举笏板朗声道:“陛下!月余前,李继曾以少胜多平定了华阴县之乱。” “此战,不如依旧让李继挂帅,亲率禁军扫清梁山,以免让那群山贼草寇日渐壮大。” 李继站在堂下,心中暗道:“那徐宁尚在我殿前司从未出战,宋江是如何破了呼延灼的铁甲连环马呢?妈的,再不能给宋江任何喘息机会了!” 赵佶连连点头:“爱卿言之有理啊!李卿听旨,朕命你遣五万禁军解曾头市之围,并将那水泊梁山贼人一举剿灭!” 李继高举笏板,朗声应道:“臣遵旨!” 话音刚落,却见高俅高声喊道:“陛下,此事尚有不妥!” 李继低声骂道:“老毕登!你又要作什么妖?” 赵佶微微皱眉,问道:“高卿可有异议?” 高俅上前一步,拱手道:“李殿帅虽骁勇善战,然其并非三头六臂,倘若那贼寇分兵多路,恐李殿帅有失。” “不如……让臣与李殿帅一同出征,好为他出谋划策。” 李继闻言,冷笑道:“哼哼,若太尉真想为陛下分忧,不如下官便让出帅位,换你出征如何?” 高俅不慌不忙,满脸堆笑道:“李殿帅这是哪里话,经过上次的教训,本官早已洗心革面。本官只愿辅佐殿帅,共同剿灭贼寇!” 赵佶闻言,龙颜大悦,笑道:“将相和睦,朕心甚慰啊,哈哈哈哈……” “高俅听旨,朕命你为三军副帅,随李卿即刻点齐人马,出征剿匪!” 李继缓步迈到近前,轻轻撞了高俅一下冷哼道:“太尉果然好手段,若此战能胜,皆是你高太尉之功。此战若败,你这副帅不用担任何责任对吧?” 高俅阴鸷一笑,旋即转头高举笏板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望陛下恩准。” 赵佶微微颔首,朗声问道:“高卿但讲无妨!” 高俅上前一步,拱手言道:“陛下,那梁山贼寇凶悍异常,竟连呼延灼将军亦非其敌手。只怕这殿前司眼下亦无良将可遣。” “恳请陛下将十大节度使交由微臣统辖,也好让微臣全力辅佐李殿帅,共剿贼寇。” 赵佶连连点头:“准奏,朕即刻下旨,召他们进京!” 出了文德殿,李继满脸鄙夷地瞥着高俅,冷声道:“老毕登,你心中那点盘算,本官清楚得很。” “但你最好莫要耍什么花样,这行军打仗可不是你那蹴鞠玩乐之事,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高俅仰头狂笑:“哈哈哈哈……多谢李殿帅提醒,你还是顾好自己的安危罢。” 说着,缓缓凑近李继,压低声音道:“此战,莫要被本官抓住把柄,否则,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继冷笑一声:“行了,若论心机城府,谁能比得过你高太尉呢?” 高俅闻言,又是一阵大笑,随即背着手,大步迈出皇宫。 李继眯着眼睛,心中思忖道:他高俅抢不抢功劳,我倒不是很在乎。 只是那宋江如今势力日渐强大,若再不加以遏制,定会成为我心头大患,此次定要将其斩草除根。 李继回到樊楼,将事情告知女眷后,赵元奴娇嗔道:“相公曾说过,若再有征战,定会将我们带在身边,此次你断不能食言。” 此言一出,潘金莲与青梅纷纷附和,齐声说道:“元奴姐姐所言极是,官人莫要再丢下我们不管了。” 李继面露难色:“此行不同以往,有那高俅在侧,若被他抓住把柄,又会惹出祸端。” 李清照微微颔首,轻声道:“确如官人所言,我们还是在此静候官人凯旋吧。” 李师师长叹一声,眉宇之间满是愁容:“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扈三娘霍然起身,轻声安慰道:“姐姐们放心,奴家定会护官人周全。” 李继安慰了好一阵,这才转身来到对面。方一踏入房门,但见众兄弟早已齐聚一堂。 公孙胜躬身言道:“大哥,贫道已将原委告知了兄弟们。” 李继微微颔首,正欲启口,却见一旁的史进轻轻喟叹一声,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大哥,那宋公明在江湖之上贺号‘及时雨’,端的是行侠仗义的好汉。” “且说那晁盖等人,劫取的乃是不义之财生辰纲。如今若要与他们兵戎相向,小弟心中着实不忍呐。” 武松闻言,怒目圆睁,厉声喝道:“管他什么鸟宋江,若敢挡大哥前路,武松定将他砍得身首异处。” 杨志亦是剑眉倒竖:“史大郎,你这是为何?若与俺们兄弟不同心,便早早离去,莫要在此扰乱俺们心智。” 史进闻言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大哥,小弟绝无他意,只是在感叹世事无常啊。” 李继一把扶起史进,轻笑道:“史大郎不必如此,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将史进扶至椅子上后,李继又朗声而言:“众兄弟,我深知你们皆对这世道心怀不满。诸位皆怀有一颗替天行道之心。” “仍是那句话,打铁须得自身硬。若未有足够的实力,我们又怎能构建起各自心中的理想世界呢?” 公孙胜闻言,拱手言道:“大哥用心良苦,我等铭记于心。愿听从大哥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行礼:“小弟谨遵大哥号令。” 李继扬起嘴角,心中乐开了花:看来,这洗脑之法,还得多多施展…… 思罢,朗声说道:“众兄弟不必多礼!各自准备妥当,三日后,随我出征。” 说完,将公孙胜与朱武拉到一侧,李继目光灼灼地看着公孙胜。 但见公孙胜淡然一笑,随即悠然伸出十根手指,沉声道:“大哥放心,依然是十成把握。” 李继大笑,一把拍在公孙胜肩头:“你这老道,真就成了我肚里的蛔虫了。” 朱武郑重道:“大哥放心,此战有小弟与一清先生在,定能旗开得胜。” 第112章 不管你咋样洗,那也是个脏东西 李继方踏出房门,忽听得身后栾廷玉一声朗喝:“大哥且慢,小弟有一事相求!” 李继闻声,缓缓转身,问道:“栾教师?有何事但说无妨。” 栾廷玉拱手而言:“大哥,小弟有一师弟,名唤孙立,世人皆称作‘病尉迟’。此人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那区区登州之地,竟有三十余位提辖官,可师弟在那里,却难有出头之日。” “近日,他听闻小弟在哥哥帐下效力,便特修书信一封,询问能否将他调来殿前司,在哥哥麾下做事。” 李继闻听此言,双目圆睁,心中暗自思忖:“孙立?施公笔下,天罡星中被赞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仅有秦明、呼延灼、关胜、董平、杨志、鲁智深与武松几人。” “而这栾廷玉,乃是施公借杜兴之口赞其‘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孙立又被施公写道‘我与栾廷玉乃一师所教,我学的枪刀,他尽知晓。他学的武艺,我亦全知’。” “如此看来,这二人应是实力相当,难分伯仲。若能得孙立相助,我定能如虎添翼。” 思及此处,李继满面笑容:“此乃小事一桩,为兄这便修书一封,着你师弟进京赴任!” 栾廷玉大喜,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哥哥成全!我兄弟二人定当为哥哥肝脑涂地。” 李继哼着小曲,阔步走下楼梯。刚至街上,却见董平领着一人快步而来。 行至李继近前,董平朗声笑道:“哥哥,你看小弟把谁带来了!” 只见身旁那人恭恭敬敬抱拳行礼:“小人徐宁,拜见殿帅大人!” 李继忙将徐宁扶起,上下打量。只见此人身材挺拔,约七尺有余。生得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双目炯炯有神,似藏无尽锋芒。 李继笑道:“徐将军当真一表人才,与我那花荣兄弟一金一银,可称‘风流威猛二将’也!” 徐宁谦逊道:“大人过奖。小人虽有一身本事,却报国无门,只能在金枪班做个小小教师。若大人不弃,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李继扬起嘴角,心中暗笑:嘿,今日这是走了什么运?竟连得两员猛将,真是天助我也! 思罢,轻笑道:“将军不必多礼,你本就隶属我殿前司麾下,既如此,那日后便以兄弟相称,共谋大事!” 徐宁喜形于色,恭敬道:“小弟愿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董平一把揽住徐宁肩头,大笑道:“往后便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拘束。” 李继与二人寒暄数语,便转身返回樊楼。 三日之后,李继收拾停当,身着御赐金鳞定山铠,外披红锦百花袍,手捧双凤金盔,与李师师等人依依惜别。 李师师美眸含泪,深情道:“相公此去务必保重,若有差池,只需修书一封,奴家定当奔赴前线寻你。” 赵元奴亦是满脸不舍:“奴家自大相国寺为你求来护身符,相公定要凯旋而归。”言罢,将护身符为李继挂于颈间。 青梅满脸沮丧地望着李继,一时语塞:“好,好哥哥……” 李继轻叹一声:“你们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切勿担忧。” 言罢,李继环顾四周,皱眉问道:“为何不见金莲与清照呢?” 李师师轻摇臻首:“两位妹妹用罢早饭,便随三娘一同出门,说是要为相公置办物件,而后便未再露面。相公放心,奴家自会去寻她们。” 李继微微颔首,翻身上马,沉声道:“快回吧,不消月余,我定会回来陪你们。” 随着李继一声令下,众兄弟缓缓随李继一同策马直奔万胜门与大军汇合。 刚行出一程,但闻身后马蹄阵阵,李继转头望去,但见栾廷玉引一人而来。 此人正是“病尉迟”孙立,只见他身高八尺,面容坚毅,虎背熊腰。手持一杆长枪,枪尖寒芒闪烁,腰间别着一条钢鞭,威风凛凛。 两人来到近前,纷纷抱拳行礼,栾廷玉朗声言道:“哥哥,此人便是我那师弟,‘病尉迟’孙立了!” 孙立目光炯炯,恭敬道:“小弟孙立,拜见哥哥!” 李继满脸笑意,点头应道:“不必客气,看兄弟这威风模样,不枉我将你从登州调来。此战,还要仰仗兄弟你大展神威。走,随我出城。” 众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了万胜门,却见高俅携十节度早已等候在此。 高俅满脸不屑地瞅着李继,嘲讽道:“果然是圣上身边的红人,竟这般不紧不慢。” 李继冷笑道:“呦,原来是太尉大人啊,恕下官眼拙了。大人怎能将战袍穿得跟自己心境一般黑暗呢?定是精心挑选的吧?” 见高俅刚要发作,李继将脸缓缓探出,凑近高俅轻声言道:“不管你咋样洗,那也是个脏东西……哈哈哈哈……” 高俅怒目而视,怒骂道:“你这厮,安敢辱骂本官!” 恰在此时,却见万胜门上旗帜飘扬,那赵佶现身城墙上,朗声喊道:“众将出征,朕特意来为你们送行!愿诸位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众人纷纷下马,跪倒在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继缓缓抬起头,却见延庆公主亭亭玉立在赵佶身侧,正脉脉含情地望着李继。 李继微微点头,随即轻轻拍了拍心脏的位置,又对公主眨了几下眼睛。 延庆公主嫣然一笑,对着李继轻轻嘟起了嘴巴。 众人翻身上马,随着高俅一声“启程!”,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军行出三五里,李继转头满脸堆笑道:“高太尉!此战一是解困曾头市,二是剿灭水泊梁山,不知太尉可有良策啊?” 高俅咧嘴一笑,得意道:“此战本官早已成竹在胸,李殿帅只管去解曾头市之围,那区区梁山水洼便交给本官了!” 李继仰头大笑,心中思忖:这大傻子,果然想贪功冒进,那梁山上善水战者众多,高俅所带的十节度又没一人精通水战,此战,他定讨不了好。 思罢,朗声言道:“好!那高太尉便携十节度,引三万禁军直捣黄龙!下官便领两万人马赶奔曾头市!” 第113章 孙立单鞭捶穆弘 李继与高俅又相伴行了一程,而后分兵两路。 望着高俅那踌躇满志的背影,李继不禁仰头大笑:“这蠢材怕是又要吃瘪了,哈哈哈哈……” “官人为何这般开怀?”一阵娇柔婉转之声传来,李继缓缓回首,只见扈三娘身旁的战马上,端坐着潘金莲与李清照。 潘金莲恰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即便身着戎装,那眉眼之间的妩媚仍是勾人心魄。 李清照则如一朵淡雅清幽的兰花,清冷的气质在军衣的衬托下愈发独特。 李继咧了咧嘴,叹道:“你,你们怎么跟来了?” 李清照莞尔一笑,柔声说道:“我与金莲姐姐担忧官人途中有险,故而求了三娘,三娘便为我们想出了这个法子。” 潘金莲摘下战盔,迎风甩了甩秀发,眨着如秋水般澄澈的大眼睛笑道:“官人与清照方才喜结连理,怎能分开呢?对吧官人?” 言罢,对着李继轻轻wink了一下。 李继摇头笑道:“还好没被高俅那厮瞧见,不然,真会被你们玩儿死……” 扈三娘笑靥如花,娇声说道:“还是奴家贴心吧,不然,奴家身子不适时,又有何人能为你‘疗伤’呢?” 李继撇嘴笑道:“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切记,平日里定要这般装扮,切勿让人抓住把柄。”三位女子相视一笑,连连点头。 大军缓缓前行,这一日,终于抵达了曾头市。但见晁盖将曾头市围得密不透风,李继大军难以入城。 李继转头望向公孙胜问道:“先生,可有既能不损我军兵力,又能快速进城之法?” 公孙胜手捋须髯,轻笑道:“无量天尊……大哥可是想坐山观虎斗?” “借曾头市之力击退晁盖,再让晁盖与宋江合兵一处,待他们回到梁山,再痛击这落水之狗,将那高俅彻底击溃。” 李继抖着肩膀笑道:“还是先生懂我,我定要让那赵佶知晓,谁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公孙胜颔首说道:“此事不难,大哥帐下猛将如云,只需派遣几位兄弟,去斩他几员大将,晁盖必定方寸大乱,元气大伤。” 李继竖起大拇指,叹道:“还是你狠,真就不念旧情了?” 言罢,转头喊道:“三军听令,随我杀向敌军侧翼。” 众人纷纷领命,大军如潮水一般直奔晁盖军侧翼。 那晁盖正堵着曾头市城门叫骂,忽闻侧翼一阵骚乱,便亲自纵马奔去查看。 两军对峙,李继放声高呼:“晁盖,我天兵已至,若识相便速速退兵,否则,定叫尔等身首异处!” 晁盖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管我梁山之事!哪位兄弟愿与我拿下此贼?” 只见其身后穆弘怒喝一声:“小弟愿往!”言罢,提起手中朴刀冲向两军阵前。 李继冷笑道:“废物,滚回你的垃圾堆去!孙提辖,这鸟人就交给你热热身吧!” 孙立抱拳应道:“小弟领命!”随即掌中金枪一抖,催马直奔穆弘而去。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这带资进组的穆弘武艺平平,却因为肯为宋江捧臭脚,不仅挤进了天罡之列,还跻身梁山八骠骑。 那我便用你宋江亲封的地煞小彪将,好好拷打一下这“名副其实”的“天究星”八骠先锋使穆弘。 却说那孙立掌中长枪一抖,拍马径奔穆弘杀去。穆弘亦是毫无惧色,提刀迎战。 二人枪来刀往,斗在一处。初始之时,穆弘仗着一股猛悍之气,倒也能与孙立过上几招。 然十余回合过后,孙立枪法愈显精妙,穆弘顿觉吃力。 二十回合刚过,孙立那枪恰似游龙翻飞,直把穆弘弄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恰在穆弘手忙脚乱之际,孙立眼神一凛,瞅准时机,倏地抽出腰间竹节钢鞭。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钢鞭恰似闪电击出,正打中穆弘肩头。 穆弘吃痛,手中朴刀几欲落地,身子摇晃数下,便从马上坠落。 李继见此,拍手赞道:“孙提辖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果然没让我被打脸。” 却在孙立欲结果穆弘之时,晁盖阵中杨林、欧鹏哇哇暴叫,双双纵马冲出阵来,直奔孙立厮杀。 那杨林舞动手中长枪,枪尖寒光闪闪,直刺孙立面门。孙立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躲过杨林这一击。 欧鹏趁机挥刀砍来,孙立横枪一挡,将欧鹏之刀震回。 孙立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般刺向杨林。 杨林慌忙举枪招架,却被孙立枪劲震得手臂酸麻。 一旁邓飞趁此间隙,纵马而出,将穆弘救回本阵。 孙立枪法凌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让杨林难以抵挡。几个回合下来,杨林已是气喘吁吁。 欧鹏见杨林陷入困境,急忙挥刀来救。孙立早有防备,身形一闪,避开欧鹏之刀,同时长枪顺势一挑,将欧鹏之刀挑飞。 欧鹏大惊失色,正欲后退,孙立却不给他机会,长枪如影随形,直逼欧鹏胸口。欧鹏无奈,只得侧身躲避。 此时,孙立突然变招,长枪一收,转身向杨林刺去。杨林猝不及防,被孙立一枪刺中肩头。 杨林惨叫一声,从马上栽落下来。旋即,杨林因伤势过重,一命呜呼。 欧鹏见杨林战死,心中悲愤交加,却自知不是孙立对手,只得咬牙切齿地退回本阵。 此时晁盖早已怒发冲冠,厉声吼道:“直娘贼!竟敢害我梁山好汉!”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一群不知死活的草莽,若肯听吾好言相劝,便速速滚回那水泊梁山去!” 晁盖提刀指向李继,喝道:“为何要与某家过意不去?我等好汉聚义,行的皆是替天行道之事,何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举?” “此行,只因那史文恭辱我梁山在先,故而兴兵问罪。” 李继冷笑一声:“哼哼,若论仗义疏财,江湖之上,我确对你有几分敬仰。” “然,你万不该与那宋江、吴用称兄道弟!” 话音刚落,却见晁盖身旁一人怒声吼道:“娃娃,休要恶语中伤我家公明哥哥!”言罢,手提朴刀,急步奔至阵前。 第114章 双枪战双鞭 众人举目观瞧,但见那人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头生一片黑黄毛。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熊腰,威风凛凛,煞是骇人。 李继微微蹙起眉头,低声道:“观此人相貌,定是那‘赤发鬼’刘唐无疑!哼,朴刀小霸王,果真是名不虚传。” 言罢,转头高呼:“何人出战,去替下孙提辖?” 话音刚落,却见石秀将棹刀往后一背,朗声应道:“哥哥,此贼便交与小弟!” 言讫,石秀恰似猎豹般迅猛蹿出,直迎刘唐。 那刘唐怪吼一声,高高跃起,手中朴刀挟着呼呼风声,一招力劈华山径直劈下。 石秀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朴刀堪堪挨着他的肩头落下,砸在地上,登时溅起一片尘土。 刘唐一击未中,却毫不气馁,反手又是一刀横斩而来。石秀脚步轻点,身形如燕般向后飘去,再次躲过刘唐这一击。 刘唐见两招皆被石秀躲过,心中大怒,舞动朴刀如旋风般向石秀攻去。 朴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刀光闪烁,令人目眩神迷。石秀沉着应战,手中棹刀左格右挡,不时还施展出凌厉反击。 但见石秀身形灵动,恰似游龙穿梭在刘唐的刀光之中。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战至数十回合,依旧不分高下。 石秀心中暗忖:“眼前这厮端的是好本事。” 想到此处,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佯装不敌,向后退去。刘唐以为有机可乘,大步向前,挥刀猛砍。 石秀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猛地转身,棹刀如闪电般挥出。 刘唐急忙举刀格挡,只听得“咔嚓”一声,刘唐的朴刀竟被石秀的棹刀砍作两段。 刘唐大惊失色,正欲后退。就在这危急之际,晁盖阵中呼延灼拍马赶来。 但见那呼延灼,身披铁铠,胯下御赐踢雪乌骓神骏非凡。 手持两条水磨八棱钢鞭,其势如虎,每一动皆显英雄气魄,令人望而生畏。 李继大惊,恐石秀有失,忙转头喊道:“董平何在?速速去敌住那呼延灼!” 董平得令,猛扯缰绳,纵马而出,高声喝道:“石秀哥哥且归阵,待小弟去会一会这名将之后!” 董平手提双枪,拍马径奔呼延灼而去。呼延灼见董平来势汹汹,亦不敢轻慢,舞动双鞭,严阵以待。 董平马疾,须臾便冲到呼延灼跟前,右手长枪恰似灵蛇吐信,直刺呼延灼面门。 呼延灼侧身一闪,手中双鞭顺势一绞,欲将董平长枪缠住。 董平反应迅疾,手腕一抖,长枪如游龙摆尾般挣脱双鞭缠绕,反手又是一枪刺向呼延灼胸膛。 呼延灼横鞭格挡,刹那间,只见得兵器相交火星四溅,二人皆身躯一震,虎口隐隐生疼。 二人一触即分,又迅速拨转马头,回身再战。董平双枪舞动,枪花点点,恰似暴雨倾盆般向呼延灼袭去。 呼延灼双鞭挥舞,密不透风,将董平的攻击一一挡下。 董平见久攻不下,蓦地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战马疾驰向前,董平双手持枪,全力向前一刺。 呼延灼见状,急忙侧身躲避,同时手中双鞭猛力挥出,砸向董平后背。 董平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身体向前一倾,躲过双鞭攻击,接着长枪向后一扫,逼退呼延灼。 呼延灼稳住身形,怒目圆睁,大喝一声,催马冲向董平。 双鞭上下翻飞,攻势如潮涌。董平毫无惧色,双枪左格右挡,伺机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战马嘶鸣,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四十个回合下来,双方依旧难分高下。 恰在二人杀得难解难分之际,但见军后方人喊马嘶,尘土飞扬,晁盖大惊,厉声问道:“何事惊慌?” 身旁白胜晃着脑袋回道:“大哥,那史文恭率军杀向我军后方矣!” 晁盖勃然大怒,却又束手无策,只得高声喊道:“传我军令,全军缓缓而退!” 那阵中的呼延灼收住招式,拨转马头,沉声道:“小将军端的好本领!” “若莽撞追我,定中埋伏,好自为之罢!”言罢,不时回头张望李继。 董平闻言,满脸狐疑望着呼延灼,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言语似有深意,莫非是话里有话?” 恰在此时,只闻不远处一声断喝:“李殿帅可无恙?史文恭来也!” 李继心头一紧,喃喃自语道:“‘神枪’史文恭!世间少有能与卢俊义相匹敌之人。” “此行若能将他收至麾下,定能助我成就大业!” 方思及此处,但见不远处史文恭纵马而来,却见他头上金盔耀日光,身披铠甲赛冰霜。坐骑千里龙驹马,手执朱缨丈二枪。 来到近前,史文恭一把将长枪抛与身旁庄客,翻身下马,拜倒在李继面前,恭敬道:“小人曾家庄教师史文恭,叩见李殿帅!” 李继微微颔首,上下打量史文恭,心中暗忖:“书中以宋江的视角,刻意将这史文恭刻画为阴险狡诈之人。然于朝廷而言,此人乃是忠勇之士。” 思罢,轻笑一声:“将军果然威风凛凛,三尺开外,本官便觉一股英雄之气扑面而来!快快请起罢!” 史文恭嘴角微微上扬,应道:“上官谬赞,小人实不敢当。” “曾头市日思夜盼,总算把朝廷援军盼来了,上官请速速驾临曾家庄!” 李继连连点头,史文恭忙引着李继及大军进入曾头市。 方一踏入曾家庄,却见处处缟素,一片悲戚之象。正在李继四下张望之际,却见一位五旬老汉跌跌撞撞冲到李继身前。 跪在地上连连哀嚎:“上官,您可要为老汉做主啊!那梁山贼寇如狼似虎,竟连杀老汉三子,让老汉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继满脸尴尬地扶起老汉,望着身旁的史文恭问道:“这……?” 史文恭长叹一声,抱拳道:“不瞒李殿帅,此人正是曾头市庄主曾弄。” “这白事,正是为二公子曾密、四公子曾魁、五公子曾升所设。” “这三位公子皆被那群贼寇所害,如今盼得殿帅大人前来,此战,定要为曾头市报仇雪恨啊!” 李继摇着头,轻拍着曾弄肩头,安慰道:“老人家节哀!逝者已矣,生者当勉。” 第115章 夜袭晁盖大营 李继踏入大堂,施施然落于椅上。 但见曾涂、曾索二人“噗通”跪地,齐声悲切道:“恳请上官出兵,为我三位兄弟报仇雪恨!” 李继微微点头,淡笑道:“好说,好说,二位快快起身。” 言罢,含着一抹浅笑望向两人,心中暗自思量:这两人虽有几分本事,却绝非呼延灼与晁盖的敌手。 不过,自己着实不愿在此处折损兵力。唉,既然这二人如此挂念兄弟,那便让他们去团聚吧。 想到此处,李继看向时迁,高声道:“那梁山贼寇,现今在何处?” 时迁躬身答道:“回哥哥,晁盖对哥哥心存忌惮,故而率军后退五十里,安营扎寨。” 李继连连颔首,旋即满脸堆笑:“既然二位公子报仇心切,那本官便给你们个机会。”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抱拳,毅然道:“我兄弟二人谨遵上官差遣!” 李继嘴角上扬,朗声说道:“那晁盖有勇无谋,帐中又无甚多智谋之士。” “本官今晚便遣你二人率本部庄客,前去劫营。” “外殿直指挥使林冲,与内殿直指挥使杨志,会亲率五千禁军为你二人助阵,你们意下如何?” 曾涂、曾索闻言,心中大喜:“多谢上官!我弟兄二人定不辱使命!” 二人转身退下,史文恭则沉声道:“殿帅,我这两位弟子虽有些手段,然却绝非晁盖敌手,此去恐怕……” 话未说完,一旁武松猛地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史文恭!安敢质疑殿帅之决策?” 史文恭身躯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小人绝无忤逆大人之意啊!” 李继缓缓起身,伸手扶起史文恭:“不必如此。你‘神枪’史文恭之名,江湖中可谓是如雷贯耳,怎就屈居在此间做个教师呢?” 言罢,心中暗道:我给你个台阶,看你如何应对,若读不懂其中深意,我留你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却见史文恭眼神一凛,躬身言道:“小人实乃报国无门啊!” “若能阵前征战,谁又愿屈居于此?若殿帅大人不弃,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继微微颔首,笑道:“好!将军果然英雄豪杰,那日后便随我进京,到殿前司为你谋个差事。” 史文恭千恩万谢,跪地便拜:“愿为大人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是夜,曾涂、曾索点齐庄客,汹汹然直奔晁盖大营而去。林冲与杨志率五千禁军远远相随。 杨志端坐马上,咧嘴一笑:“此番,大哥端的是用心良苦啊!” 林冲连连点头,正欲搭言,忽觉不对,遂皱眉问道:“兄弟此言何意?大哥可是有何交代?” 杨志嘴角上扬,摇头道:“大哥虽未明言,然其用意却甚是明晰!” “哥哥且思,若真心劫营,为何不用自家兄弟?” “遣那两个草包前去也就罢了,竟还令我们在远处支援,哼,支援何物?精神支援么?” 林冲轻笑道:“兄弟果然心思细腻,林冲却未参透大哥之意。” 杨志长叹一声:“待晁盖与曾涂开战,林教头只需出工,不必出力。” “若有漏网之鱼,我等只消佯装追赶,切勿穷追猛打。” 林冲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领悟之色。 未几,林冲与杨志行至密林处,便悄然隐匿。只见曾涂与曾索分兵两路,恰似猛虎出林般从两翼骤然杀出。 晁盖大营顿时乱成一锅粥。庄客们如潮水般涌来,个个奋勇当先,手中兵刃霍霍。 晁盖士兵仓促应战,有的忙不迭拿起武器抵挡,有的慌乱中寻觅防御之所。 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动地。兵刃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阮氏三雄大喝一声,引兵将曾涂团团围住。阮小二挺刀直刺曾涂面门,曾涂侧身一闪,挥枪便刺向阮小五。 阮小五身形一闪,避开长枪,反手一刀砍向曾涂腰间。 阮小七则从旁侧跃出,举刀猛劈曾涂后背。曾涂左遮右挡,渐感吃力。 张横、杜千、宋万、欧鹏困住曾索。曾索怒目圆睁,手中长枪恰似蛟龙出水,上下翻腾。 张横挺枪刺来,曾索一枪挑开,顺势刺向杜千。 杜千连忙挥刀格挡,却被震得手臂酸麻。宋万大吼一声,举刀砍向曾索,曾索回枪一挡,将宋万逼退。 欧鹏趁机从上方扑下,曾索急忙举枪迎击。 恰在此时,刘唐与呼延灼紧紧护着晁盖撤出大营。林冲与杨志对视一眼,一声令下,挥军直杀向晁盖。 阮氏三雄配合愈发精妙,阮小二瞅准时机,一刀砍向曾涂腿部。曾涂躲闪不及,被砍中大腿。 阮小五趁机一刀刺向曾涂胸口,曾涂挥枪抵挡,却被阮小七从背后一刀砍中脖颈,曾涂当场毙命。 一旁的曾索仰天长啸:“贼寇!还我兄长性命来!”手中长枪舞得更急,将杜千、宋万逼得连连后退。 此时阮氏三雄见状,立刻跳入战团。阮小二举刀直劈曾索头顶,曾索举枪格挡。 阮小五从侧面一刀砍向曾索手臂,曾索急忙缩手。 阮小七趁机一刀刺向曾索腹部,张横、杜千、宋万也纷纷举兵刃攻来。 曾索左支右绌,最终被阮小七一刀刺中要害,落马而亡。 林冲与杨志率禁军直扑晁盖。晁盖见势不妙,一声令下,白胜率一千人马断后。 杨志挺八宝陀龙枪,高声喝道:“匹夫只管去逃命罢!” 那白胜岂肯罢休,纵马提刀直取杨志。 杨志见白胜挥刀杀来,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随即将白胜那朴刀随意一拨。 虽仅用两分气力,然那白胜亦是身躯一震,险些跌落马下。 白胜稳住身形,放声大骂:“你这腌臜丑鬼,倒有几分本事!” 杨志本无杀心,闻此辱骂,面色一沉,怒喝道:“洒家本欲饶你性命,岂料你这泼贼如此不识好歹!” 言罢挺枪直刺,白胜挥刀格挡。岂料那枪势陡转,直取白胜腰间。 白胜慌忙侧身,却仍被枪尖划破衣衫。杨志复又一刺,白胜手忙脚乱抵挡。 杨志轻蔑一笑,旋即手腕一抖,那枪恰似灵蛇出洞,瞬间刺穿白胜胸膛。白胜双目圆睁,缓缓落马,一命呜呼。 那边厢,林冲早已将白胜的一千人马,杀得人仰马翻,刚要上去追赶,却被杨志高声叫住。 林冲勒住战马,微微点头,遂下令收兵。此时,晁盖等人已远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第116章 战术奇才晁天王 林冲与杨志将曾家兄弟的尸首带回曾头市。 那曾弄闻得噩耗,踉跄奔出,瞧见二子惨状,悲恸欲绝,扑向两人的尸体,老泪纵横,嚎啕大哭。 曾弄年事已高,经此打击,竟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气绝身亡。 李继摇头轻叹:“唉,这又是何苦呢?好好一座曾家庄,竟成了无主之地。” 说着,轻拍史文恭肩头:“将他们好生掩埋吧。” 史文恭长叹一声,遂命人将曾家老小抬了下去。 众人缓步迈进大堂,公孙胜手捻长须言道:“大哥,此番征战正如预料,未损一兵一卒便将那伙强人赶回了水泊梁山。” “此时,那晁盖定然满腔怒火,回到梁山定会将火都撒到高俅身上。哼哼,只怕那高俅也难以招架。”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刺激!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过,那十节度虽有滥竽充数之辈,然其中也不乏王焕、韩存保这等虎将。” 朱武轻笑道:“大哥但可安心,那梁山四面环水,易守难攻,若无善水战者,不管去多少人,都会铩羽而归。” 正在李继若有所思之际,却见庄客匆匆来报:“大人,那晁盖亲率五千人马复又杀来,北门庄客正在应敌!” 李继微微皱眉,冷笑一声:“这……?好一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刚被杀败,竟还转头来攻城?真乃战术奇才!” 公孙胜与朱武相视一眼,随即仰头大笑。 李继缓缓起身,嘟囔道:“这般傻得近乎可爱之人,我还真不舍得杀他了。” “先生、军师,且随我去北门看戏吧。” 扈三娘美眸流转,娇声道:“奴家也随官人去看看。” 李继一把搂过扈三娘,对着身旁的徐宁、花荣、孙立、栾廷玉笑道:“四位兄弟,便辛苦一番吧。” 言罢,直奔北门而去。方踏上城楼,却见史文恭正指挥庄客御敌。 李继拍了拍其肩头示意他退后,遂放声喊道:“呦,这不是晁天王么?” “怎地?这是晚上吃多了,带兄弟来消消食吗?” 晁盖怒目而视,提刀指向李继,咬牙切齿道:“直娘贼!可敢留下姓名,某家定要为白胜兄弟报仇雪恨!” 李继轻蔑一笑,嘲讽道:“孙贼听好,爷爷便是威震阳谷、须城以及东京汴梁部分地区,人称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枝梨花压元英的殿前都指挥使,李继是也!” 此言既出,引得一旁扈三娘娇笑连连。 但见晁盖怒目圆睁,啐出一口浓痰,骂道:“泼才,可敢下来与某家斗上几个回合?” 此时,史文恭弯弓搭箭,瞄准晁盖,正欲放箭之际,却被李继伸手拦下:“无需暗箭伤人,此等草寇流匪,只需正面击之即可。” 接着,李继朝着城下晁盖高声喊道:“孙贼,你还不配与爷爷交手。” “你若心中有气,便回去将围困你水泊梁山的官军击退,莫在此处做那螳臂当车之事。” 晁盖闻得此言,依旧不肯罢休。徐宁见状,拱手说道:“哥哥,不如让小弟前去喝退这帮草寇。” 李继微微点头:“兄弟务必小心,若遇呼延灼出战,切不可硬拼。” 徐宁抱拳行礼,转身走下城楼,翻身上马。晁盖等人见城门洞开,纷纷后退。 徐宁手持钩镰枪,厉声喝道:“哪个敢来与我一战?” 那晁盖怒火中烧,拍马舞刀,直逼徐宁而来。 徐宁见晁盖拍马舞刀而来,面色一凛,手中钩镰枪微微一抖,枪尖寒芒乍现。 晁盖挥刀奋力直劈,徐宁从容不迫,侧身一闪,钩镰枪顺势一挑,直逼晁盖手腕。晁盖慌忙变招,横刀格挡。 徐宁枪势一转,恰似灵蛇般蜿蜒绕向晁盖腰间。晁盖心中大惊,连忙勒马急退。徐宁乘胜追击,步步紧逼,枪影如密网交织。 晁盖虽处下风,却毫无惧色,怒喝一声,再次挥刀砍向徐宁。 徐宁微微眯目,枪尖轻点,卸去晁盖刀上之力,而后枪身一摆,猛地抽向晁盖坐骑。那马受惊,长嘶一声,险些将晁盖掀落于地。 晁盖稳住身形,圆睁怒目,再次举刀杀来。徐宁枪尖舞动,或刺或挑,或扫或拨,将晁盖的攻击逐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晁盖渐渐体力不支,刀法也乱了章法。徐宁瞅准时机,一枪刺向晁盖胸口。 晁盖急忙挥刀抵挡,却被徐宁枪上之力震得手臂酸麻。徐宁趁机又是一枪,直取晁盖咽喉。 晁盖躲闪不及,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大喊:“休伤我家天王哥哥!” 只见一将拍马而来,正是黄信。黄信手持丧门剑,如旋风般直扑徐宁。 徐宁无奈,只得撤回长枪,迎战黄信。晁盖端坐马上,大口喘气。 城上的李继大笑:“哈哈哈哈……晁天王这耍的是醉刀吗?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晁盖闻言怒喝一声,紧握手中朴刀,再次纵马如飞扑向徐宁。 徐宁与黄信、晁盖战在一处,只见徐宁手中钩镰枪一抖,直刺黄信而去。黄信沉着镇定,丧门剑一横,欲挡下这凌厉一击。 徐宁枪势忽变,枪尖恰似游鱼般一转,绕向黄信身侧。黄信连忙侧身闪避,同时挥剑斩向枪杆。 徐宁手腕一翻,钩镰枪似灵蛇般避开剑刃,顺势刺向晁盖。 晁盖怒目圆睁,朴刀一挥,砍向枪尖。徐宁枪身一摆,卸去晁盖刀上之力,而后枪尖一挑,直逼晁盖面门。 晁盖急忙后仰,堪堪避过。黄信趁机挺剑刺向徐宁后背,徐宁仿佛背后长眼一般,枪尾一甩,挡住丧门剑。 三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徐宁以一敌二,虽不落下风,却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取胜。 晁盖与黄信配合默契,晁盖挥刀猛砍,气势如虎,黄信则仗着丧门剑灵活多变,不断寻找徐宁的破绽。 战至酣处,徐宁大喝一声,枪尖一抖,一道寒光闪过,逼得晁盖和黄信连连后退。然而,他们很快又稳住阵脚,再次攻向徐宁。 此时,李继担心徐宁体力不支,便唤来花荣:“莫要害了晁盖性命,只重伤他叫他退兵便可!” 花荣微微颔首,遂取来宝雕弓,搭箭上弦,瞄准晁盖右臂。只听得“嗖”的一声,羽箭如流星般射向晁盖。 晁盖正与徐宁酣战,忽觉右臂一痛,一支羽箭已射中右臂。 晁盖吃痛,手中朴刀险些落地,整个人摇晃着从马上跌落。呼延灼等人见状,一拥而上,将晁盖救回。 李继朗声喊道:“徐宁兄弟速速回城!” 徐宁躲过黄信一击,随即一枪拍在黄信后背。黄信吃痛身形一震,正欲回身反击之际。 却见早已徐宁拨转马头,缓缓撤回城中,不时还回头满脸鄙夷地望着黄信。 第117章 抓紧我,要飙车了 李继傲然立于城楼之上,凝望着晁盖大军仓惶退去。 他不由得微微一叹,低声自语道:“此人倒也算得个仗义之人,今日且饶你一命,只盼你回去后莫要被那宋江架空才好。” 言罢,身形一转,飘然而下城楼,回到大堂之中。 史文恭躬身言道:“大哥,方才为何不让小弟一箭结果了那贼头领的性命?也好为我那五个徒儿报仇雪恨呐。” 李继面色沉凝,缓缓应道:“此时时机未到……” “杀他固然容易,但若他身死,我便会失去一枚重要棋子!对吧,一清先生?” 说着,转头望向公孙胜。 但见公孙胜手中拂尘轻轻一抖,朗声道:“无量天尊!大哥此言甚是!” “若此时取了晁盖性命,那梁山必尽归宋江掌控。” “宋江此人,素有报国之心,若他对高俅手下留情,此战之功,便全然落入高俅囊中。” “然,若留晁盖性命,激怒于他,他回梁山后,必把这股无名之火撒向高俅。如此一来,于我等极为有利。” 史文恭连连颔首:“原来如此,大哥、先生真真神机妙算!” 李继长舒一口浊气,冷哼道:“哼哼,接下来,我们便在此处暂作休整几日。” “待那高俅那边有了结果,再挥师直捣水泊梁山。” 众人纷纷躬身,齐声道:“哥哥英明!” 李继霍然站起身躯,朗声说道:“你们都各自回去养精蓄锐,好生逍遥几日罢!” 见众兄弟纷纷退去,扈三娘柔声浅笑,问道:“官人今日在那城楼上,吟的那‘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枝梨花压元英’是何意呢?” 李继一把揽过扈三娘,哈哈一笑道:“不过胡言乱语罢了,你怎还当了真?” 此时,李清照与潘金莲轻轻掀开幔帐,自后堂袅袅而来。 只见潘金莲扭捏作态,娇声道:“三娘莫要听官人胡诌,那一树梨花的含义,清照已然告知奴家了。” 扈三娘闻得此言,玉手忽地探出,一把揪住李继的耳朵,娇声怒斥道。 “喔?官人,那元英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 李继赶忙连连求饶:“哎……别闹,清照你怎可出卖于我?” 李清照嫣然浅笑,如春花绽放:“谁叫官人你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只是,那元英究竟是何人?难道比我们金莲姐姐还要娇艳欲滴不成?” 但见李继满脸痛苦之色,连连哀嚎道:“那不过是一个高丽之地,能歌善舞的女子名唤张元英……” 扈三娘蛾眉微蹙,手上稍稍用力,叱道:“能歌善舞的高丽女子?岂能与师师姐与元奴姐姐相提并论?” 李继眼见说不过扈三娘,眼珠蓦地一转,身子一软,佯装昏厥倒在椅子之上。 扈三娘见状,花容失色,急忙捧起李继的脸庞,惊呼道:“官,官人,莫不是又犯了那该死的‘顽症’了吧?” 潘金莲与李清照亦是惊慌失措,忙不迭地跑了过来,满脸皆是关切之色,急切询问着。 李继眯着眼睛,瞧见三人凑近身前,突然双目一睁,猛的大叫一声:“嘿~~”随即满脸堆笑,望向三人。 三位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花容失色,不由自主地纷纷伸出玉手,猛地打在李继的脸上。 李继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三巴掌,脸上瞬间浮现出三个通红的掌印。 李继捂着脸颊,埋怨道:“你干嘛?哎呦……(哥哥专属)。玩笑也开不起嘛?明日,让我如何见人呐?” 李清照满脸懊悔,轻启朱唇,满含愧疚道:“官人莫要动怒,是我们莽撞了。” 潘金莲也慌不迭地说道:“官人,奴家知错了,快让奴家看看……”说着,捧起李继脸颊,轻轻为其吹着。 扈三娘则一把抱住李继,心疼不已:“官人,疼不疼?奴家下手重了。” 李继揉着脸,坏笑一声道:“要原谅你们也不难,随官人进屋……” 言迄,推着三人,急急忙忙地奔入屋内,“砰”的一声将房门反锁起来。 十数日后,李继身着锦袍,托着圣旨端坐在大堂前,双眸熠熠生辉,满脸笑意地喊道:“那晁盖果然不负我所望。” “他回到梁山后与宋江兵合一处,竟将高俅打得哭爹喊娘,哈哈哈哈……” 说着,他微微扬起头,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又道:“那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被呼延灼二十余合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殒命。” “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遭朱仝诱入那火牛阵中,瞬息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 “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与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在水路攻伐之际,竟被李俊、张顺设计,生生溺毙于水中,哈哈哈哈……” “本以为晁盖用兵已然‘天下无敌’了,不曾想这高俅更是技高一筹!哈哈,可笑死我了……” 朱武立于一旁,手轻抚须髯,眼中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哥哥,此时正是出兵之绝佳契机。” “兵法有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如今梁山大胜,众人必生骄惰之心,以为暂无后顾之忧。” “且那高俅既败,梁山众人断难料到我等会在此时悄然现身。此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继微微颔首,沉声道:“军师所言极是,传我军令,全军整备,即刻兵发水泊梁山!” 朱武与林冲、武松等人神色肃然,拱手抱拳,纷纷领命而去。 公孙胜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李继转头疑问道:“一清先生,可是算出了什么?” 公孙胜轻摇鳖壳扇,连连摇头道:“从卦象上看,乃是大吉,但贫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继轻拍公孙胜肩头,笑道:“有些东西,反而慢慢揭晓才会觉得刺激。” “每次都带着答案去探寻,既无惊喜又会失了趣味。且放宽心吧!” 公孙胜连连点头:“大哥之言颇有道理,或许真是贫道多想了。” 见公孙胜飘然而去后,李继转头对着身旁的扈三娘、潘金莲、李清照洒然笑道。 “三位,且去稍作准备吧,这便随为夫一同去领略一下,那梁山的美景罢。” 第118章 李继阵前损吴用 李继统率大军浩浩荡荡一路挺进梁山。旌旗飘扬如彩云涌动,刀枪闪耀似寒星点点,军威浩荡,震慑四方。 正在李继与公孙胜、朱武商议挑选安营之地时,却见斥候纵马如飞而来。 “大人,董平将军遣前军遭遇梁山刘唐、雷横骚扰,董将军不知是战是退,请大人定夺。” 话音刚落,又有几路斥候接踵而至:“殿帅,李逵率一行人马突袭我军左翼,孔明、孔亮悄然现身偷袭我军后方。” 李继摇头冷笑,宛如寒夜之霜:“传我军令,各部按兵不动,若有敌军来犯,只管以乱箭拒之!”斥候领命,纷纷退下。 公孙胜大笑道:“哈哈……此等把戏,也唯有那吴用想得出来!” 李继撇着嘴,冷笑道:“哼哼,不就是想诱我军深入,再设伏兵围而歼之吗?这等小儿科的伎俩,傻子才会上当!” “他吴用若真有那般勇悍,只管拉开架势,在这梁山脚下与我等一决雌雄,看我弄不弄他就完了。” 朱武连连点头,朗声笑道:“大哥不必理会,且先选一处稳妥之地安营扎寨,再作计较。” 众人很快选定安营之所,大军迅速安营扎寨,井然有序。 众人刚入中军帐,时迁倏地从帐外奔入,躬身言道:“哥哥,那晁盖、宋江、吴用亲率一万喽啰兵在门口叫阵!” 李继扫视众人,点着头笑道:“瞧,三巨头聚首,这是要将咱一网打尽了,啊?哈哈哈哈……” 众兄弟闻言,皆是仰头大笑。 李继清了清嗓子,挺直身躯,朗声喊道:“众兄弟,随我出帐应战!” “小弟领命!”一声高呼,响彻中军帐。 扈三娘紧紧跟在李继身侧,将他托上玉逍遥后,亦整装待发,背挎日月双刀,翻身上了青骢马。 李继策马来到阵前,扈三娘紧紧相随,公孙胜、朱武分列两侧。 林冲、鲁智深等人一字排开,威风凛凛,真好似天兵天将下凡。 但见吴用轻抖缰绳,催马缓缓来到阵前,将那羽扇放在额前,放声喊道:“这位金甲红袍的,便是李殿帅咯?” “哼……凭你也敢犯我梁山?岂不闻那高俅亲率十节度,亦被小生略施小计,便杀得他仓皇而逃,你一个毛头娃娃,又能奈我何?” 李继闻言,不慌不忙,轻夹胯下玉逍遥缓缓上前,但见李继扬起嘴角,傲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东溪村的教书先生。” “怎地?东溪村的孩子不够教,跑来给晁盖做老师了?” 话音刚落,却闻晁盖紧握朴刀怒指李继:“你这杀才,若再敢口出狂言,某家定割下你的舌头!” 吴用轻摇羽扇,朗声说道:“大哥莫恼!此贼不过是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竖子而已,料他也没什么能耐!” 李继闻言,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区区匹夫,却妄想与武侯(诸葛亮)比肩?” “没有武侯他老人家那可以杀人的舌头,却硬要出来献丑。你就那么愿意作王朗么?” “羽扇纶巾、道号加亮,你安敢如此啊?你是比旁人多张面皮,还是多个心眼?” “除了那一肚子的脏心烂肺,你有哪样能与武侯相提并论?” 说着,将脸缓缓贴近,低声言道:“孩子,碰到我,加亮你是做不了了,不如改叫赛人渣你觉得如何?” 吴用大怒,挥起羽扇便要打在李继的脸上:“你这满口胡言的杀才!!!” 见吴用挥扇而来,李继一把拦住,稍稍一用力便躲过羽扇,嘲讽道:“呦,知道天热,吴学究便送了扇子给本官,当真是贴心呐!” 言迄,李继环顾四周,遂高声喊道:“学究放心,若按此计行事,这水泊梁山定会土崩瓦解。” “到了那时,你便随我回到东京汴梁,那枢密直学士的差事,本官定会为你谋取。” 吴用脸色微变,怒声吼道:“杀才!莫要胡言乱语,我何时与你定下奸计了?韩韬何在?与我拿下这厮!” 言罢,拨转马头缓缓归阵!那阵中的韩韬高举手中枣木槊,猛踢马腹直取李继。 李继不慌不忙,轻摇手中羽扇望着韩韬。 此时扈三娘娇喝一声:“官人莫慌,奴家来也!”说着拍马疾驰而来。 李继这才悠悠抖动缰绳返回本阵,与扈三娘二马一错蹬,李继淡然道:“三娘小心行事,后面那厮不好对付!” 但见扈三娘拍马疾驰,直逼韩韬。韩韬见状,急忙举起枣木槊相迎。 扈三娘手中双刀猛力一挥,径直斩向韩韬手臂,韩韬慌忙回槊抵挡。 二人兵器相交,发出沉闷一响。韩韬力大无比,震得扈三娘手臂微微发麻。 韩韬挥槊连连进击,扈三娘左躲右闪,伺机反击。每一次韩韬的攻击看似都要击中扈三娘,却总是被她险象环生地避开。 韩韬心中暗思:此女端的厉害非常,若稍有不慎,必被她所伤。 二人又战数合,韩韬攻势越发猛烈,扈三娘渐落下风。然她眼神坚定,毫无惧意。 此时,韩韬一槊狠狠砸下,扈三娘侧身一闪躲过,却见韩韬顺势横扫而来,扈三娘急忙后仰,身子几近贴于马背,方才勉强躲过这一击。 韩韬步步紧逼,扈三娘不断后退。忽然,扈三娘瞧见不远处己方士兵手中挥舞的旗帜,心中一动。 她佯装不敌,拨转马头便走。韩韬以为有机可乘,紧紧追赶。 扈三娘绕着战场边缘飞驰,韩韬在后穷追不舍。当经过那挥舞旗帜的士兵时,扈三娘伸手一把抓住旗帜,用力一扯。 韩韬追至,扈三娘挥舞旗帜,顿时扰乱了韩韬视线。韩韬一时慌乱,扈三娘趁机双刀齐出,砍向韩韬。 韩韬急忙抵挡,怎奈扈三娘的攻击太过突然,他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扈三娘瞅准时机,从腰间取出红绵套索。 她手腕轻轻一抖,那红绵套索恰似一道闪电飞出,不偏不倚,准确地套在了韩韬的脖颈处。 韩韬大惊失色,欲要挣脱,却已然不及。扈三娘用力一拉,那韩韬便一个趔趄,险些气绝身亡。 李继一声令下,众禁军如狼似虎扑上前,将韩韬抹肩头拢二臂,牢牢押进了本军阵中。 第119章 三娘套索擒彭玘 李继见扈三娘生擒韩韬,不禁挑起大拇指,赞道:“我家娘子,端的英勇非凡,实乃女中豪杰也!” 扈三娘嫣然一笑,正欲回归本阵,却听得身后彭玘哇哇暴叫:“女娃娃,休得猖狂,且来会会某家这杆三尖两刃刀!” 扈三娘凤目一凛,拨转马头,娇叱道:“贼厮鸟,姑奶奶岂会惧你?” 言罢,不顾李继阻拦,拍马舞刀,径直冲向阵前。 李继面露忧色,忙转头喊道:“花荣贤弟,为三娘掠阵,若有异样,即刻放箭!” 花荣颔首应道:“哥哥放心便是!”言讫,轻磕胯下白龙驹,向前行了数丈,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战场。 但见扈三娘与彭玘两马相交,恰似猛虎遇蛟龙。扈三娘娇喝一声,手中双刀愤然挥出,如银蛇出洞,直劈彭玘。 彭玘虎目圆睁,挺三尖两刃刀奋力相迎,刹那间,刀光闪耀,煞气腾腾。 二人就此酣战一处,扈三娘手中双刀上下翻飞,恰似雪花纷纷扬扬,每一刀皆带着夺命之威,直逼彭玘要害。 彭玘亦不甘示弱,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恰似狂风呼啸,刀影重重,密如罗网。 扈三娘一刀劈来,彭玘横刀格挡,只听得“铮”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扈三娘身形一转,又是一刀斜刺,彭玘侧身闪躲,反手一刀回击。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如雪,剑影似林,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扈三娘乃是女流之辈,且方才已然战过一阵,三十回合刚过,便觉气力渐渐不支,刀法也慢了下来。 彭玘见状,心中大喜,加紧攻击。扈三娘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此时,花荣见扈三娘体力不支,张弓搭箭,瞄准彭玘坐骑。 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飞出,正中彭玘坐骑。 那马一声惨嘶,轰然倒地。彭玘措手不及,被摔下马来。 扈三娘见状,急忙扔出红绵套索,不偏不倚,正好套在彭玘脖颈处。 扈三娘用力一拉,彭玘便被拉回本阵。众禁军一拥而上,将彭玘牢牢绑住。 李继望着那香汗淋漓的扈三娘,目中满是赞赏,连连比心示意。 待扈三娘回归本阵,李继赶忙上前,轻柔地为扈三娘捏着肩膀。 那晁盖早已怒发冲冠,暴喝一声:“哪位头领可为我赢下一阵,以壮我军声威?” 话音刚落,却见阵中李忠挺身而出,高声喝道:“小弟李忠愿与兄弟周通,杀一杀那敌军之威风!” 言罢,手提长枪,与周通拍马冲入阵中。李继冷笑一声,正欲遣将出战,却见董平急催战马,似旋风一般疾驰而出。 但见董平挺枪立马,威风凛凛,煞气腾腾。那李忠与周通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冲上前来。 李忠长枪一抖,直刺董平,董平侧身一闪,手中银枪恰似灵蛇出洞,瞬间刺向李忠。李忠慌忙抵挡,却哪里是董平敌手。 周通见状,大喝一声,挥刀砍来,董平不慌不忙,回枪一挡,震得周通手臂酸麻。 董平枪势如龙,左挑右刺,只三五个回合,便让李忠与周通手忙脚乱。 晁盖朗声喊道:“为两位兄弟擂鼓助威!” 话音刚落,却见身旁宋江摇头叹道:“哥哥,那二位兄弟,怕是听不到这战鼓之声了。” 晁盖微微皱眉,抬眼望去,却见董平枪尖一抖,如闪电一般刺向周通。 周通躲闪不及,被董平一枪直刺心窝,登时落马,气绝身亡。 李忠大惊,悲愤高呼:“兄弟啊~~”那声音凄厉,如孤雁哀鸣。 李忠张大嘴巴,正痛哭之际,董平目光一凛,掌中枪出如龙,正从李忠张开的嘴中刺入,瞬间透喉而过。 董平冷哼一声,手腕一抖,自李忠脖后抽出长枪,那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死尸倒地。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曹丕莫媳妇儿进菜园,这俩货是甄姬扒菜!董平兄弟速速归阵!” 董平闻言,将枪上血渍擦干,冷冷地瞪了宋江一眼,旋即冷哼一声,拨马便回。 吴用大惊失色,忙对着晁盖急切道:“哥哥,此时不宜再战,快快下令鸣金收兵罢!” 晁盖怒目圆睁,喝道:“收兵?兄弟之仇,岂能不报?众兄弟,哪个敢出阵应敌?” 穆弘闻言怒喝一声,挥舞朴刀冲入阵前。那身后燕顺、王英、郑天寿亦不甘示弱,纷纷纵马而出。 栾廷玉与孙立对视一眼,齐声喊道:“哥哥,且让我兄弟二人,去会他一会!” 见李继连连点头,二人拍马而出,直奔敌阵。 孙立舞动长枪,恰似下山猛虎一般,直奔燕顺、王英、郑天寿而去。 那三人见孙立来势汹汹,岂敢怠慢,纷纷提刀相迎。一时间,四人战在一处,刀光枪影交错,令人目眩神迷。 且看那栾廷玉挺一杆铁枪,直面穆弘。穆弘怒目圆睁,手中朴刀霍霍挥舞,大喝一声,拍马如旋风般冲向栾廷玉。 栾廷玉面色沉凝如水,稳坐马背,待穆弘临近之际,手中铁枪陡然刺出,恰似蛟龙出水。 穆弘挥刀格挡,只见得刀枪相交,引得火星四溅。穆弘顿觉手臂酸麻,心中暗惊栾廷玉之神力非凡。 旋即,穆弘再度挥刀砍向栾廷玉,那刀势凶猛无比,似欲将栾廷玉一刀两断。栾廷玉侧身一闪,手中铁枪顺势横扫而出。 穆弘急忙后仰,堪堪避过此险招。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穆弘刀刀狠辣,栾廷玉枪枪凌厉。 穆弘一刀劈下,栾廷玉举枪相迎。又是一声震耳巨响,穆弘被震得气血翻涌。 栾廷玉眼神一冷,枪尖一抖,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穆弘咽喉。 穆弘被惊出一身冷汗,慌忙间低头闪避,同时反手一刀直取栾廷玉腰间。 栾廷玉提马一闪,避开此刀。接着,栾廷玉手中铁枪如狂风暴雨般攻向穆弘。穆弘左支右绌,渐渐落于下风。 然穆弘亦是悍勇之辈,虽处劣势,却毫不退缩,依旧奋力抵挡。二人又战数合,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栾廷玉枪势愈发凶猛,穆弘苦苦支撑,却不知这场恶战何时方能终结。 第120章 林教头大战霹雳火 但见穆弘大口喘息,粗气连连,额上汗珠滚滚而落,手中朴刀挥舞之际,已然无力招架栾廷玉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 栾廷玉枪势威猛,恰似蛟龙翻腾,穆弘左支右绌,身形愈发狼狈不堪。 战场上尘土飞扬,穆弘面色涨得通红,心中暗自懊悔,不该如此莽撞出战。 又过数合,穆弘脚步虚浮,几欲从马上跌落。 栾廷玉见此,心中冷笑,手中铁枪猛地一刺,穆弘拼尽全力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剧痛,几近握不住朴刀。 栾廷玉枪势不停,如蛟龙飞舞,穆弘节节败退,心中惊恐万状。 此时,栾廷玉突然虚晃一招,穆弘不知是计,急忙挥刀抵挡。 却见栾廷玉手腕一翻,从腰间祭出飞锤,那飞锤如流星赶月般直取穆弘面门。 穆弘惊恐之下瞪大双眼,欲要躲避,却已然不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飞锤正中穆弘头颅,顿时脑浆迸裂,穆弘哼都未哼一声,便从马上栽落,气绝当场。 李继面露喜色,放声喊道:“好!栾教师速速归阵!” 随即对着孙立喊道:“孙提辖,速战速决,将那清风三废速速拿下!” 孙立闻言,虎目圆睁,掌中长枪一抖,恰似灵蛇出洞,气势更盛,将燕顺、王英、郑天寿逼得节节败退。 此时,那晁盖阵中秦明暴喝连连,紧握狼牙棒,如猛虎下山般直取孙立而来。 “贼厮鸟,休得张狂!爷爷手中这杆狼牙棒,专打你这等泼才!!!” 李继抬眼望去,但见那秦明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锁甲兽吞肩。 抹绿战靴云嵌,凤翅明盔耀日,狮蛮宝带腰悬。 手中狼牙棒,挥舞起来虎虎生风,胯下一匹乌骓马,嘶风逐电,神骏非凡。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嘶……这厮端的是气势逼人!林教头,速速去抵住那‘霹雳火’!” 林冲闻言,虎目圆睁,高声喝道:“小弟领命!”言罢,挺手中丈八蛇矛,如猛虎出林般杀奔秦明。 那燕顺见局势不妙,暴喝一声,挥刀便向孙立砍去。孙立侧身一闪,手中长枪顺势刺出。燕顺慌忙回刀格挡,只觉手臂一阵酸麻。 王英与郑天寿见此情形,急忙从两侧攻来。孙立却毫不慌乱,手中长枪左挑右刺,将两人攻击一一化解。 孙立见三人配合紧密,心中暗忖对策。忽然,他瞅准王英分心之际,长枪猛地刺向王英。 王英惊慌失措,躲闪不及,被孙立一枪刺中肩头。王英惨呼一声,跌落马下。燕顺与郑天寿大怒,双双攻向孙立。 孙立却不与他们硬拼,拨马便走。燕顺与郑天寿紧追不舍。孙立突然勒马转身,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向燕顺。 燕顺急忙挥刀抵挡,却被孙立虚晃一枪。孙立趁机抽出腰间单鞭,猛地一挥,正打在燕顺头上。燕顺只觉眼前一黑,从马上栽落。 郑天寿见燕顺也被打倒,心中惊恐。孙立却不给他喘息之机,长枪一抖,直取郑天寿。 郑天寿慌乱抵挡,却哪里是孙立对手。孙立枪势如龙,几招过后,便将郑天寿逼入绝境。 孙立瞅准时机,长枪猛地一刺,郑天寿躲闪不及,被孙立一枪刺中胸膛,当即气绝身亡。 但见林冲挺丈八蛇矛,恰似猛虎出林般迅猛杀向秦明。 秦明暴喝不止,挥舞狼牙棒迎击而上。两马相交之际,林冲手中蛇矛一抖,如灵蛇吐信,直刺秦明咽喉。 秦明不慌不忙,举棒格挡,只听得“铮”的一声巨响,火星如烟花般四溅。 林冲顿觉手臂微微一麻,心中暗惊:“这厮好大的气力!!!” 秦明得势不饶人,狼牙棒顺势横扫而来,林冲急忙侧身闪躲。 林冲深知秦明勇猛无比,不可硬拼,遂以灵活身法与之周旋。 林冲蛇矛恰似灵蛇般忽左忽右,秦明虽力大无穷,却每每被林冲巧妙避开。 秦明心中恼怒,大喝一声:“你这横死贼,只会使些巧劲,何不敢与爷爷硬撼???” 言迄,狼牙棒舞得更急,如狂风暴雨般攻向林冲。 林冲并未答话,只是沉着应对,见招拆招,丝毫不乱。二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又过数十回合,林冲见秦明一味猛打,心中已有盘算。林冲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秦明来攻。 秦明果然中计,举棒猛砸。林冲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一闪,同时蛇矛刺向秦明腋下。秦明急忙回棒抵挡,却已失了先机。 如此又战十余合,林冲见时机已到。瞅准秦明挥棒间隙,林冲突然一抖蛇矛,矛尖如闪电般直刺秦明战马眼睛。 那马受惊,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秦明措手不及,被掀落马下。 然秦明不愧是猛将,虽落马却紧握狼牙棒,气势汹汹。几个照面后,秦明瞅准机会,一棒砸向林冲战马。 那马被砸中,惨嘶一声,倒地不起。林冲反应迅速,飞身下马。 两人步下再战。林冲以巧力舞动蛇矛,专攻秦明下盘。秦明则仗着神力,狼牙棒大开大合。 林冲时而虚晃一招,时而突刺一下,让秦明防不胜防。 那秦明步战岂是林冲对手,手中狼牙棒本就沉重无比,于步下使来甚是吃力。没了战马,直叫秦明左支右绌,难以施展。 那吴用与宋江连连摇头,齐声说道:“大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速速鸣金收兵罢!” 晁盖虽心有不甘,然见秦明已落下风,也无可奈何,扬起右手朗声喊道:“鸣金,收兵!” 那秦明闻言,跳出圈外,拄着狼牙棒厉声喝道:“贼鸟厮,且等爷爷回去歇息片刻,再来取你首级!” 林冲调匀呼吸,冷笑一声:“哼哼……莽汉,爷爷随时奉陪!”言罢,两人纷纷回归本阵。 李继见状,忙翻身下马,急步跑到林冲近前关切道:“林教头,可有受伤?” 林冲连连摇头:“哥哥无需挂念,小弟安然无恙。” 李继微微颔首,将林冲扶上自己的玉逍遥,朗声喊道:“今日大获全胜,且随我回营摆宴庆功。” 林冲满脸惶恐:“哥哥,小弟怎敢造次,这玉逍遥是您的坐骑啊!” 扈三娘嫣然一笑,随即伸出玉手,将李继拉上青骢马。 李继沉声应道:“兄弟只管骑!除了我家娘子,兄弟们不分彼此。” 第121章 中军帐内斗地主 回到大营,李继即刻命伙头军速速筹备鸡鸭鱼肉、美酒佳酿等物,以作庆功之宴。 旋即,他龙行虎步迈向中军帐。 潘金莲与李清照见李继掀开帐帘而入,二人对视一眼,宛如两只乳燕般轻盈地奔至李继身前,紧紧依偎着他。 潘金莲那如秋水般的眼眸轻眨,柔声问道:“官人,奴家可是翘首以盼,终把官人盼回来了。” “听闻时迁兄弟所言,官人在阵前大获全胜?” 李继微微颔首:“确然,众兄弟各显神通,奋勇拼杀。” “尤其是三娘,今日竟生擒敌将两员,实乃为我挣足了颜面。” 李清照玉手轻拉扈三娘,嫣然一笑道:“三娘姐姐真乃巾帼英雄,便是那替父从军的花木兰,怕也难及姐姐之威。” 扈三娘莞尔浅笑:“奴家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若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奴家自愧不如清照妹妹。” “至于那妩媚妖娆、风情万种之态,更是远不及金莲姐姐。”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好一商业互捧。罢了罢了,你们各有所长,皆是我的心头挚爱。” “我已命人筹备庆功宴,估摸还需一个多时辰方可开席。此刻闲暇,不如……” 扈三娘浅笑道:“官人又有何坏主意?” 李继望着三人,露出一抹狡黠之笑:“且候我片刻!”言罢,大步迈向帅案。 他将一沓纸逐一裁剪成巴掌大小,又取来毛笔,精心在纸上绘出扑克牌的花色与数字。 待两幅牌整理完毕,李继对着三位女眷言道:“此乃扑克牌,乃我家乡一种消遣时间的玩意儿。” “但其玩法甚多,今日便教你们最为简易之‘斗地主’。”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地望向李继。 李继滔滔不绝地详述斗地主之玩法,讲解完毕,望向三人问道:“如何?娘子们可曾明白?” 三人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李清照美眸流转,轻声细语道:“似是略懂一二,但若要全然领会,还需实践几回……” 李继嘴角一扬道:“所言极是!那我等便即刻尝试几把,不过……输者可是有惩罚的哟。” 潘金莲粉面微红,娇嗔道:“惩罚?官人莫不是又要欺我们?” 李继肩膀微抖,邪笑道:“输者需褪去一件衣衫,若不遵,那吾可就要亲自动手了。” 扈三娘冷哼一声,满脸坚毅道:“我等姐妹岂会惧你?” 于是,四人开始玩起斗地主。首局潘金莲为地主,却被李继巧妙谋算,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潘金莲无奈,只得褪去一件外衫,露出里面的粉色绫罗小衣,娇羞之态尽显。 第二局李继为地主,凭借精湛牌技与谋略,再度获胜。三位女子又褪去一件衣衫。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几时!” 数轮下来,扈三娘输得再无可脱之物,唯有将袜子褪去,露出如雪般的玉足。 李继岂肯善罢甘休,目光炽热地盯着扈三娘。那李清照也只剩一件贴身小衣,满脸娇羞,不知所措。 潘金莲更是将最后一件衣衫扔至一旁,连连告饶。 随着门外执戟郎一声高呼:“大人,酒席宴已然备妥!” 李继即刻高呼:“知晓了,在门口候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言罢,神色慌张,对着三位女子急道:“速速穿好衣衫,莫要被旁人瞧见,不然老子这脸面往那搁?” 潘金莲闻得此言,粉面通红,手忙脚乱地抓起衣衫往身上套。 李清照亦是玉容含春,动作轻柔且迅速地整理着衣物,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窘迫。 扈三娘微微蹙起眉头,虽动作迅疾地穿着衣服,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飒爽英姿,只是脸颊上也染上一抹淡淡红晕。 待三位女子皆穿戴整齐后,李继方命人上菜。不多时,美味佳肴纷纷摆上,一切准备妥当,众兄弟纷纷入帐,分列两旁。 左边厢公孙胜、朱武、鲁智深、林冲、时迁、杨志、花荣、史文恭等人,个个气度不凡,威风凛凛。 右边厢武松、董平、石秀、李应、孙立、栾廷玉、史进、吕方、郭盛等人,亦是气势汹汹,威风八面。 扈三娘、潘金莲、李清照站在李继两旁,为这充满阳刚之气的营帐,增添了几分柔美之色。 公孙胜高举酒碗,朗声说道:“今日得胜,全仗大哥用兵如神,来,我等敬大哥一碗!”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酒碗,一饮而尽。 李继豪迈道:“一清先生谬赞了,若无众兄弟,我李继连个屁都不是。” “待日后班师回朝,回到东京汴梁,我定向皇帝为众位兄弟请功。” 朱武微微点头,说道:“哥哥,今日阵前生擒的韩滔、彭玘二将,本就是朝廷命官。经我与军师一番劝导,二人已愿归降。” 李继皱眉问道:“归降?此二人可靠否?” 公孙胜捋须道:“大哥放心,此二人乃呼延灼副将,本就忠心于朝廷。” “先前降于梁山,实是迫不得已。如今归顺大哥,乃是弃暗投明。” 李继又问:“如此说来,那呼延灼应也有归顺之心咯?” 公孙胜轻笑一声,点头道:“正是。呼延灼乃大宋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若非形势所迫,断不会降于宋江。” 李继嘴角上扬,心中暗道:“哼,那原本梁山五虎的林冲、董平已在我麾下。” “若再得‘双鞭’呼延灼,与今日和林冲斗得难解难分的‘霹雳火’秦明,我便如虎添翼。关胜,就差你,老子的七龙珠便要凑齐了。” 思罢,缓缓开口道:“既然韩、彭二将已降,便请他们进来一同庆功。” 片刻之后,韩滔、彭玘满脸忐忑,不知所措地走进中军帐,抱拳拱手道:“降将韩滔、彭玘拜见殿帅大人。” 李继摆手道:“二位兄弟不必拘束,速速落座。” 韩滔与彭玘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缓缓走到座位旁,小心翼翼地坐下。 二人举起手中酒碗,但见韩滔朗声喊道:“我兄弟二人全赖殿帅不弃,感激不尽。明日,定为大人效死力战!” 李继微微颔首,冷声道:“好!明日定让那群草寇片甲不留。” 第122章 吕方、郭盛斗秦明 次日,两军对峙,旌旗招展,战鼓如雷。 李继立马阵前,朝着晁盖高声喝道:“晁天王,今日缘何不见你家军师?” 说罢,他以手掩口,佯作惊恐之状:“我的天呐,莫不是被你暗中处决了吧?” “你怎可如此对待朝廷功臣,真是不要碧莲!” 晁盖满脸鄙夷,怒哼道:“贼子休要胡言!我家军师正好端端的在寨中谋划良策。哼,待我援兵一到,便是尔等末日。” 话音刚落,只见晁盖身旁的宋江高声呼道:“李殿帅,我等实乃被逼无奈,绝非有意与朝廷作对。” “还请殿帅速速撤兵,回去禀明圣上。我等好汉皆愿为朝廷效命,恳请圣上降下招安诏书,免致生灵涂炭呐!” 宋江此言一出,晁盖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质问道:“公明,你,你此言何意?” 宋江被问得面有尴尬之色,忙解释道:“大哥,小弟……只是不忍兄弟受苦,故而有此一言。” 话未说完,阵中那“镇三山”黄信大喝一声:“二位兄长莫忧,待小弟去赢下一阵!”言罢,催马挺剑直奔阵前。 李继见来人是黄信,冷笑一声:“真搞不懂,谁给你的勇气叫‘镇三山’!” “若不是鲁智深、杨志、武松在我身边,就凭你这诨号,得让那哥儿仨揍成二傻子。” 随即,转头喊道:“杨志兄弟,此贼便交与你了!” 杨志闻言,神色肃然,朗声应道:“小弟领命!”说罢,催动战马直向黄信冲去。 李继嘴角微扬,心中暗忖:“哼,这开卷考试的滋味果然奇妙,所有人的战力都在我心中,想让他们败一阵都难。” 再看杨志,挺八宝陀龙枪,跃马直取黄信。黄信挥剑相迎,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杨志枪出如游龙,或挑或刺,枪势凌厉非凡。黄信左格右挡,渐感吃力。 几个回合下来,黄信心道:“这厮枪法凌厉,我恐难抵挡……” 又过数合,黄信力怯,手中丧门剑渐渐乱了章法。杨志瞅准时机,长枪一抖,枪尖如闪电般刺向黄信。 黄信慌忙挥剑抵挡,却被杨志一枪拍在剑上,震得手臂发麻。杨志趁机又是一枪,直逼黄信面门。 黄信躲闪不及,被杨志一枪拍落下马。 杨志纵马上前,枪尖抵住黄信咽喉,大喝一声:“还不束手就擒!”黄信无奈,只得弃剑投降。 就在此时,敌军阵中的秦明蓦地暴吼一声,催马如飞冲出阵来。 杨志将黄信带到自家阵中,刚要上前应敌,却见李继阵中吕方、郭盛纵马而出:“杨制使且归阵歇息,那贼厮交与我兄弟二人!” 李继微微皱眉,放声喊道:“回来!你二人绝非其对手!”那二人早已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 却说吕方、郭盛纵马而出,径奔秦明。秦明见二人杀来,圆睁怒目,挺狼牙棒迎之。 吕方、郭盛二人深知秦明悍勇,相互递个眼色,便左右夹攻秦明。 初时几个回合,二人配合甚为默契,吕方挺方天画戟自左路攻来,郭盛挥方天画戟从右路杀至。 秦明一时竟有些慌乱,左遮右挡,略显窘迫。然秦明毕竟为梁山五虎之将,岂是寻常之辈,旋即稳住阵脚。 又斗数合,秦明力发千钧,一棒砸向吕方。吕方奋力招架,却被震得手臂酸麻。 郭盛趁机刺向秦明,秦明侧身一闪,反手一棒打向郭盛。 郭盛急忙挥戟格挡,只觉虎口剧痛。二人虽勇,却绝非秦明敌手。 再斗数合,秦明愈战愈勇,蓦地大喝一声,一棒砸在郭盛方天画戟之上。 只听得一声巨响,郭盛方天画戟被震飞出去。秦明双目圆瞪,举起狼牙棒直扑郭盛。郭盛吓得不知所措。 李继大惊失色,高声喊道:“二位兄弟小心!” 正当此时,但见吕方大喝一声,蓦地瞄准秦明,将方天画戟奋力掷出。 趁此间隙,吕方一把将郭盛拉上自己战马,头也不回就往本阵奔去。 秦明见状,怒喝一声,挥棒荡开画戟,催马便追,嘴里骂道:“好个不知死的鬼!安敢以诡计戏某家!” 眼看秦明就要追上,史文恭忽地纵马挡在身前,掌中虎头盘龙戟一横,满脸不屑。 “秦明,安敢如此张狂?来来来,让爷爷会一会你!” 李继见史文恭出战,方才长舒一口气,淡然道:“兄弟且手下留情,切不可伤了他性命。” 史文恭连连颔首,沉声道:“大哥只管放心,看小弟生擒此贼。” 史文恭挺虎头盘龙戟,直面秦明。秦明圆睁怒目,挥狼牙棒杀来。史文恭毫无惧色,盘龙戟一抖,迎将上去。 二人瞬间战于一处,兵器相交,声若洪钟。史文恭招式凌厉,盘龙戟舞动,恰似蛟龙出海。秦明奋力抵挡,却觉压力陡增。 几个回合下来,秦明心中暗惊:“此贼端的好生了得……” 然秦明岂肯示弱,狼牙棒挥舞,全力相抗。 史文恭左刺右挑,招招致命。秦明左遮右挡,苦苦支撑。又过数合,史文恭大喝一声,戟如闪电般刺向秦明。 秦明急忙挥棒抵挡,却被震得手臂酸麻。秦明心中暗道:“此人之力,甚是惊人。”但他咬紧牙关,继续迎战。 两人你来我往,依旧不分胜负。然秦明已渐感吃力,史文恭却愈战愈勇。 史文恭盘龙戟戟横扫,秦明纵身一跃,惊险躲过。 秦明趁机一棒砸向史文恭,史文恭侧身一闪,轻松避开。 斗至十五六合,秦明已是汗流浃背,气息微喘。史文恭却依旧气定神闲,招式不乱。 那宋江端坐马上,心如火燎,忙转头急道:“哥哥,那敌将凶猛异常,若这般僵持下去,恐秦明兄弟有险啊!” 晁盖连连颔首:“呼延灼、索超何在?速速去助秦明兄弟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但见呼延灼、索超催马而出,恰似离弦之矢。索超暴喝一声:“秦明哥哥莫慌,索超来也!” 秦明闻言,心中一震,忽觉一股莫名之力涌遍全身,手中狼牙棒似又有了生机,虎虎生风。 李继见状,眉头紧蹙,刚欲命林冲助阵,却听史文恭沉声道:“大哥勿忧,区区三个腌臜泼才,还奈何不得我!” 第123章 史文恭以一敌三,鲁智深再展神力 史文恭虎头盘龙戟舞动,恰似蛟龙翻腾,一时间,那三人竟难以近身。盘龙戟左挑右刺,防守得密不透风。 呼延灼看似勇悍,实则未出全力,出招之际多有保留。索超一味猛冲,却被史文恭轻松化解其攻势。 却说史文恭挺虎头盘龙戟,独战秦明、呼延灼、索超三人。 史文恭面无惧色,画戟一横,威风凛凛,一时间那三人难以近身。 秦明苦苦支撑,心中暗道:“我已力竭,这厮却依旧勇猛,今日怕是凶险至极。” 呼延灼心中另有盘算,暗忖道:“我本朝廷命官,如今虽处此境,但若想有机会回归朝廷,定要留有余地,不可全力拼杀。” 故而呼延灼出招之时,并未使全劲。 索超勇猛无畏,手中大斧挥舞,不断向史文恭攻去。史文恭左遮右挡,丝毫不乱。 那盘龙戟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如猛虎下山,威势逼人。 宋江见此,惊得连连赞叹,心中暗想:“若能将此人招致麾下,定能助我飞黄腾达。” 林冲端坐在马上,紧握丈八蛇矛,低声沉吟道:“未曾想史文恭竟有如此本领,想来,我等兄弟,无一人是其敌手。” 董平连连点头:“林教头所言极是,好在这史文恭投靠了哥哥,不然,我等恐难以招架。” 扈三娘在李继身旁,美目流转,称赞道:“官人,这史文恭如此厉害,怕是天下无敌了吧?” 李继冷笑一声,悠悠言道:“非也!马步军中推第一的卢俊义还未出山,否则,定能让你等大开眼界。” 战场上,史文恭心中暗自嘀咕:“此乃我跟随哥哥首战,定不能有失。”思罢,暗暗留了几分力,开始佯装不敌。 又斗了几个回合,史文恭大喝一声:“贼子果然厉害,某不是对手!” 说着,拨转马头往本阵跑去。呼延灼、秦明、索超见状,紧追不舍。 史文恭边跑边留意身后动静,待三人追至近前,他突然回身,全力使出回马戟。 索超一时不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正中,只听得一声惨叫,索超被击落马下。 秦明瞧得真切,挥棒直砸向史文恭,却被史文恭横戟一挡。 那秦明本就力竭,哪里是史文恭的对手,这一挡之下,只见他五脏六腑都震得翻腾不已,顿时虎口崩裂,狼牙棒被震飞老远。 呼延灼恐秦明有失,便一把将其拉到马上,急忙逃回本阵。 李继拍手叫绝:“兄弟果然神勇无敌!速速归阵歇息罢!” 史文恭将索超一把推给禁军,便拨马回到李继身侧。 此时晁盖阵中李逵、雷横各执兵刃,纷纷冲出本阵,杜千、宋万紧紧相随。 杜千高声喊道:“二位哥哥莫急,小弟来也!” 但见李逵手持一对板斧,声若巨雷:“李继!速速出阵,爷爷肚子饿得紧,便拿你做个下酒菜!” 雷横亦愤然道:“哪个敢来一战?” 李继冷笑一声,低声言道:“哼,插标卖首之辈!大师、武松何在!!!” 话音刚落,但见鲁智深手提水磨禅杖,威风凛凛而出,武松手持雪花镔铁双刀,英姿飒爽而立,齐声应道:“小弟在!”言罢,二人冲到阵前。 鲁智深直奔杜千、宋万而去。那杜千、宋万见鲁智深杀来,心中虽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 鲁智深圆睁怒目,大喝一声,手中水磨禅杖猛地一挥,恰似狂风骤起。 杜千挥朴刀来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杜千只觉手臂如遭雷击,剧痛钻心,朴刀几欲脱手。 宋万挺枪刺向鲁智深,鲁智深不慌不忙,侧身一闪,禅杖顺势横扫而出。宋万急忙收枪抵挡,却被震得虎口崩裂。 鲁智深力大无穷,禅杖挥舞得呼呼生风。杜千、宋万二人左支右绌,渐渐难以招架。 几个回合下来,那水磨禅杖威势惊人,杜千的朴刀被打得弯曲如弓。杜千心中大骇,转身欲逃。 鲁智深岂肯放过,大喝一声,禅杖如泰山压顶般砸向杜千。 杜千躲闪不及,被禅杖砸中后背,只听得“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扑倒在地。 鲁智深怒目圆睁,再次挥起禅杖。那禅杖带着千钧之力落下,竟将杜千拦腰截断,血光飞溅,惨不忍睹。 宋万见杜千惨死,心中惊恐万分。但他也知此时无路可退,只得拼死一战。 宋万挺枪再次刺向鲁智深,鲁智深冷笑一声,禅杖一挑,将宋万的长枪挑飞数丈。 宋万惊慌失措之际,鲁智深又是一杖砸来。宋万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听得“噗”的一声,宋万被削去首级,血溅当场。 晁盖一方众人见此,皆心惊胆战。 那边厢,武松雪花镔铁双刀一摆,恰似猛虎下山般直扑李逵与雷横。 李逵见武松杀来,暴吼一声,挥舞双斧迎上。雷横亦是紧握朴刀,严阵以待。 武松身形矫健如豹,步伐灵动似风,双刀舞动,或劈或砍,势如疾风骤雨。 李逵仗着力大,双斧猛砍猛剁,却被武松轻松闪过。雷横趁机挥刀砍向武松,武松侧身一闪,反手一刀逼退雷横。 几个回合下来,李逵与雷横竟占不得半点便宜。武松眼神冷峻如冰,招式凌厉如电,双刀使得出神入化。 雷横望着武松那如寒星般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寒意。 李逵愈发急躁,双斧乱舞,破绽百出。武松瞅准时机,一刀砍向李逵手腕。 李逵急忙缩手,却还是被刀锋擦过,鲜血直流。 雷横见李逵受伤,心中慌乱,出招也失了章法。 武松趁机猛攻,双刀如闪电般刺向雷横。雷横左遮右挡,狼狈不堪。 此时,鲁智深见武松与二人激战,怕武松有失,大喝一声,提着禅杖冲了过来。李逵见状,怒吼着挥斧砍向鲁智深。 鲁智深力大无穷,禅杖一挥,将李逵双斧荡开。 接着,鲁智深猛力一杖拍向李逵,李逵躲闪不及,被拍出数丈远,倒地不起,吓得肝胆俱裂。 雷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武松与鲁智深相视一眼,并未追赶。 李继见状,令旗一挥,高声喊道:“擂鼓进军,杀!!!” 话音刚落,但见林冲、杨志等人一马当先,身后万余禁军如脱缰野马般奔腾而出。 晁盖大惊,忙喊道:“速速放箭阻挡,退回梁山!” 一时间,战场上箭如雨下,禁军冲锋之势稍缓。 晁盖等人且战且退,李继则率军紧追不舍,一路将晁盖、宋江等人追至梁山脚下的水泊。 眼睁睁看着他们上了战船,一路往梁山而去。 李继一口浓痰啐在地上,骂道:“呸!霸王草地!欺负老子没有战船不善水战!” 言罢,无奈地挥挥手,朗声喊道:“撤军!” 第124章 东京甲仗库副炮手 众人回到中军帐,李继猛地怒拍帅案,高声叫骂道:“这群腌臜贼厮!” “若不是那该死的水泊横亘在前,老子今日便能班师回朝,高奏凯歌而还了!” 公孙胜躬身拱手言道:“大哥不必如此恼怒,晁盖那伙强人,若非仗着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岂会在短短数年之间,发展至这般境地呢。”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道:“唉……我军大多是北方儿郎,精通水战之人寥寥无几……” 说着,抬头望向朱武,眼中满是期许之色,问道:“军师,你可有良策?” 但见朱武连连摇头,叹息道:“小弟亦不懂水战,不过……我们也断不可以己之短,去攻敌军之长啊!” 李继闻言,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颔首说道:“军师所言极是!我倒是想起一人,定能破解当下这僵局!” 公孙胜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轻轻笑道:“无量天尊!大哥心中所想,可是那东京甲仗库的副使炮手,‘轰天雷’凌振么?” 李继探出二指轻点着公孙胜,笑道:“你这老道,当真是我肚中的蛔虫,哈哈哈哈……” 旋即转头对朱武言道:“军师,即刻修书一封呈给皇帝,将那凌振调来。” 朱武面露忧色,忙抱拳说道:“大哥,此计虽妙,然这书信往返一趟需耗时十天半月之久。” “更何况那凌振,亦需筹备妥当方能前来。只怕,我军粮草难以支撑到那时了。” 李继咂咂嘴问道:“我们不是将曾头市的些许粮草也带了过来吗,怎的这才几日便短缺了?” 公孙胜无奈道:“一路行军,将士们消耗甚巨,昨日大哥又大摆筵席,故而所剩无几了。” 李继轻叹一声,沉声道:“那吴用极善于在粮草之事上做文章,却也不能贸然行事……” 沉思片刻后,朗声喊道:“花荣、李应何在?”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侧身出列拱手应道:“小弟在!” 李继颔首言道:“命你二人速速前往曾头市调集粮食,不得有误!”二人领命退下。 见两人离去,李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将索超与黄信二人带上来!” 时间不大,便见二人被五花大绑,在一众士兵的推搡之下,脚步踉跄地被推进了中军帐。 李继缓缓起身,踱步走到二人近前,亲自为其松绑。 心中暗自嘀咕道:“奶奶的,当年看原着时,给宋江起的‘松绑星’外号,如今却应验到我身上了……” 见两人仍是一副桀骜不驯之态,李继笑道:“二位本就是朝廷命官,至于为何投靠那晁盖、宋江,我不想知晓。” “但眼下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若能弃暗投明归于我帐下,我定向朝廷求情,为你二人洗脱罪责,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闻言眉头紧锁,思忖片刻后,倒地便拜:“小人愿随李大人左右,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今日我又得两员战将,破那水泊草寇便指日可待了!” 李继凝视着帐下的徐宁,心中暗自思忖:“除了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阵,吴用究竟还藏着什么杀手锏呢?” 想到此处,开口问道:“徐宁,我命你训练的钩镰枪队如今成效怎样了?” 徐宁侧身而出,一脸自信道:“回哥哥,钩镰枪队已然训练有成,诸事皆备,只等哥哥一声令下了!” 李继连连点头:“好!且看明日那晁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言罢,目光落到吕方、郭盛二人身上,冷哼一声道:“你二人可知罪啊?” 二人满脸惶恐,吕方慌忙跪倒在地:“哥哥,小弟知错了,实在不该不听哥哥号令,贸然前往阵前挑战。” 李继猛地一拍帅案,怒声喝道:“若不是史文恭及时赶到,你二人还有命在?” “我再三叮嘱,不许你们擅自出战,为何不听?” 郭盛连连磕头:“小弟知错,望哥哥责罚!” 李继长叹一声:“哼……人贵有自知之明,天气变化你不知晓,自己有多大本事还不清楚吗?” “执戟郎何在?拖下去各打三十军棍,贬到伙房作伙头兵!” 话音刚落,只见杨志侧身出列,急忙求情道:“哥哥且慢!二位兄弟虽行事莽撞了些,但罪不至如此啊。” 林冲、鲁智深等人纷纷出列,为吕、郭二人求情:“望哥哥三思……” 此时,公孙胜抱拳拱手言道:“哥哥,念二人乃是初犯,便各打三十军棍也就罢了。若被贬去做伙头兵,确是有些过了呀!” 见公孙胜连连向两人使眼色,吕方、郭盛这才醒悟过来:“哥哥,小弟今后定当谨守军令,不负哥哥厚望!” 李继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众家兄弟为你们求情,便饶过你们这遭了!” “左右,拖下去各杖责三十,若再犯,定数罪并罚!” 只见吕方郭盛被拖出帐外,军棍落下,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李继闭目凝神,心中默默计数,思忖道:“今日便用你二人立个威了,若再不严明军纪,我日后还如何统领全军呢。” 听外面的杖责之声停止,李继缓缓起身:“一清先生,速带二人去军医处。” “让军医好生照料,莫要让他二人高声呼痛,影响军心,都退下罢!” 公孙胜连连点头,躬身应道:“小弟领命!” 众人这才随公孙胜纷纷退下,一旁的扈三娘将茶杯递给李继,柔声道:“官人快润润喉吧……” 李继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即言道:“我此举是否有些过分了?” 李清照微微摇头,莞尔一笑:“官人不必自责,若不在军中立威,还如何能统御三军呢?” 潘金莲轻点臻首:“正是!若吕方、郭盛真与官人一条心,那他二人定不会埋怨官人的。” 李继转头望向扈三娘:“你觉得如何呢?” 扈三娘浅笑嫣然:“奴家觉得,二位姐妹所言甚是,官人便不要多想了!” “唉……但愿如此吧……”李继轻叹一声,心中的烦闷稍减,这才安下心来。 此时,李清照与潘金莲袅袅婷婷款步近前,轻轻为李继解着战甲。 第125章 好一个美髯公朱仝 转过天来,双方于阵前严阵以待,气氛紧张,恰似弓弦绷紧,一触即发。 李继稳坐马上,高声喝道:“晁盖,今日这外卖的菜色如何啊?速速摆到阵前,我倒要好好品鉴一番!” 晁盖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前些时日占了些微末便宜,便敢在某家跟前张狂?” “我山寨兵强马壮,粮草充裕,岂会怕你!” 言罢,扭头对着身旁朱仝喊道:“兄弟,可敢出阵一战?” 只见朱仝沉声应道:“有何不敢,哥哥但放宽心!” 言毕,自鸟式环得胜钩上取下朴刀,双腿猛夹马腹,那马顿时如脱缰之野马般直冲向阵前。 李继抬眼观瞧,但见这朱仝身高八尺四五,一部虎须髯,长约一尺五寸。 面色犹如重枣般红润,双目恰似朗星般明亮,威风凛凛,身前身后百步之内皆有其气势。 李继不禁连连点头:“好一个‘美髯公’!真如那武圣关公再世!何人前去应战?” 话音刚落,一旁黄信拱手说道:“哥哥,小弟初来乍到,尚无寸功,愿往拿下朱仝,献与哥哥!” 说着,夹紧马腹,挥舞丧门剑直奔朱仝而去。 冲到跟前,黄信大声喝道:“兄弟,你也曾为朝廷效命,何不弃暗投明,归顺我家哥哥麾下?” 朱仝面色一沉,冷哼道:“腌臜贼子!某虽不愿与贼为伍,但生平最重情义!” “晁天王与公明哥哥对我有恩,我岂会背信弃义!休要多言,且看我手段!” 说着,抡起朴刀便向黄信砍去。黄信赶忙举剑相迎,只见得刀与剑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朱仝紧接着手腕疾旋,又是一刀横斫而去,其势雄浑,仿若泰山压顶。 黄信岂敢硬撼,忙侧身一闪,恰似灵猿避矢,巧妙地避开了这威猛一击,随即顺势回刺一剑,直捣朱仝要害之处。 朱仝反应甚是敏捷,手中朴刀一横,稳稳地将这凌厉一剑格挡开来。 二人就此你来我往,战于一处,马蹄奔腾,扬起阵阵尘土,弥漫于阵前。 朱仝愈战愈勇,手中朴刀舞动起来,恰似疾风骤雨,虎虎生风,威势逼人。 只见他猛地高高跃起,恰似苍鹰搏兔,以力劈华山之势,狠狠砍向黄信。 黄信横剑招架,却只觉一股巨力汹涌而来,震得手臂酸麻,几欲把持不住手中之剑。 朱仝得势岂会饶人,紧接着连环数刀砍出,每一刀皆迅猛无比,如雷霆万钧之势。黄信左支右绌,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朱仝大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声震四野,朴刀猛地一转,如毒蛇出洞般直刺黄信胸口。 黄信大惊失色,慌忙侧身闪躲,虽侥幸避开了要害,但衣衫还是被划破一道口子。黄信心知朱仝武艺高强,自己今日怕是难以取胜。 然而,他性子里的倔强促使他不肯轻易俯首认输,只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朱仝却丝毫不给黄信喘息之机,又是一刀迅猛砍来。 黄信拼尽全力举剑格挡,无奈力量不及朱仝,只听得手中丧门剑“嗡嗡”作响,虎口被震得开裂,险些让剑脱手而出。 朱仝瞅准时机,紧接着一脚踢向黄信坐骑。那马受惊,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黄信在马上顿时一个不稳,身子摇晃,险些坠落马下。 朱仝趁机又是一刀砍去,黄信勉强躲过,却已狼狈不堪,盔歪甲斜,好不狼狈。 此时,黄信深知自己再无胜算,无奈长叹一声,虚晃一剑,拨马便回。 朱仝也不追赶,只是手持朴刀,立于阵前,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一般,令敌胆寒,震慑全场。 李继望着朱仝,不禁啧啧称赞:“端的是有武圣之勇!史进,速速去与那朱仝一较高下!” 史进掌中紧紧握着三尖两刃刀,意气风发,大声应道:“哥哥安心,小弟定当擒下此贼,为哥哥扬威!” 见史进纵马奔去,李继心中暗自思量道:“施公青睐这朱仝,盖因其相貌英伟,具武圣之姿。” “虽不及正主关胜那般威名远扬,然其确是结局甚佳之人,征方腊后,竟能一路升至太平军节度使!” “哼,我心中一直存疑,这史进与朱仝究竟谁强谁弱,今日便要瞧个明白!” 此时,史进已如疾风般冲到朱仝跟前。朱仝横刀立马,目光恰似寒星闪烁,紧紧盯着来势汹汹的史进。 史进二话不说,猛地挥起三尖两刃刀,便朝着朱仝狠狠砍去。 朱仝不慌不忙,身形如灵猿般一闪,同时手中朴刀向上一撩,将史进的攻击挡开。 史进一击未中,即刻变招,横刀如秋风扫叶般横扫而来。朱仝向后一仰,腰身似弯弓般躲过这一刀,紧接着朴刀顺势而下劈去。 史进连忙回刀抵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响,两人武器相交,各自感受到对方的强劲力量。 史进不甘示弱,手中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犹如蛟龙翻腾出海,招式连绵不断。 朱仝沉着应对,手中朴刀左格右挡,防守得如同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依旧难分高下。 史进时而高高跃起,力劈而下,恰似苍鹰扑兔;朱仝时而侧身闪避,寻机反击,仿若灵狐穿梭。 战场上尘土漫天飞扬,马蹄声如阵阵惊雷,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朱仝瞅准一个破绽,朴刀如闪电般直刺史进胸口。 史进反应极为迅速,用三尖两刃刀的刀柄猛地将朴刀挡开,同时一脚踢向朱仝坐骑。 朱仝早有防备,双腿紧紧夹紧马腹,稳住身形,手中朴刀继续如疾风骤雨般进攻。史进也毫不退缩,与朱仝展开激烈对攻。 两人又战数十回合,依旧胜负未分。 此时但闻晁盖阵中“金锣”之声响起,晁盖高声喊道:“兄弟速速归阵,且看我如何破这群贼人!” 朱仝闻言收刀回势,朗声道:“今日且罢,来日定要分个高下!” 史进将三尖两刃刀背于身后,点头应道:“好!小爷随时恭候……” 二人这才拨马回阵,李继眯着眼紧紧盯着晁盖,沉声道:“这孙子,又要搞什么飞机?” 第126章 大破铁甲连环马 朱仝回归本阵后,但见晁盖军中人影晃动,不多时,便聚起一群身着铁甲、头戴铁盔之人。 跨着披挂铁甲的健马,恰似一座移动的钢铁壁垒,正是呼延灼那令人胆寒的铁甲连环马军阵。 李继眉头一皱,忙唤来身旁徐宁,低声道:“速领钩镰枪队,伏于我军撤路之上。” “待呼延灼领兵来攻,你便与林冲、杨志速速杀出!” 徐宁拱手应命,眼中闪过坚毅之色,转身疾去。 李继望着战场,高声喊道:“晁盖,若欲乘船逃跑,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我查十个数,给你机会逃命!” 晁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贼子,今日便让你尝尝这连环甲马阵之威!杀!!!” 随即晁盖一声令下,呼延灼领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般直扑李继阵前。 只见那连环甲马阵每一队三十匹马,一齐跑发,铁甲骑士一排排紧密相连,行动齐整,马蹄踏地,声若惊雷,似能震裂大地。 骑士们手中长枪林立,寒光闪耀,铁甲在阳光下反光,令人心悸。 李继嘴角微扬,沉声道:“缓缓退兵,引他们来追!” 随即仰头高喝:“晁盖,有胆来追老子!!!”言罢抖动缰绳,拨转马头,向后方山谷奔去。 行至远处,停下勒马,朝身后喊道:“晁盖,爷爷在此,速来杀我!” 李继引众人至山脚下,遂以食指拇指围成圈置于舌上,吹出一声尖厉口哨。 哨音刚落,只见林冲与杨志猛地自两侧杀出,如猛虎下山,瞬间拦住晁盖大军去路。 晁盖大惊,高呼:“撤,撤军!!!”然为时已晚。 此时,徐宁率钩镰枪队如幽灵般自侧翼杀出。钩镰枪手皆身手敏捷,先借地形与盾牌避连环甲马阵冲击。 待敌军临近,前排枪手速蹲,将钩镰枪伸向马蹄,用力一勾,马匹即被绊倒。后排枪手趁机刺向落马骑士。 一时战场上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呼延灼虽竭力指挥,然面对此巧妙战术亦难挽局面。 徐宁身先士卒,手中钩镰枪舞动如飞,专寻敌军破绽出击。其带领钩镰枪队如锋利尖刀,插入连环甲马阵核心。 铁甲连环马阵渐次瓦解,骑士纷纷落马,哀号之声四起。 李继在旁观之,心中暗喜。扈三娘在侧,美目紧盯战场。 李继伸手欲挡扈三娘双眼,劝慰道:“三娘勿看,太残忍了……” 扈三娘一把甩开其手,娇嗔道:“官人!莫将奴家作三岁孩童,此行军打仗之事,奴家早已见惯!” 言罢美目流转,仍望向战场。只见徐宁与钩镰枪队配合无间,穿梭于敌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阵容已破,晁盖大惊失色,刘唐、朱仝等人紧紧护着他直奔东南方向而退。 见史文恭欲追,李继高声喊道:“穷寇莫追,小心有伏!”史文恭这才勒住缰绳,止住脚步。 此时呼延灼早已穷途末路,扔开手中已有些破损的盾牌,双手紧握双鞭,欲杀出一条血路。 杨志见状,双腿猛夹马腹,那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杨志手中八宝陀龙枪一抖,枪尖如闪电般直刺呼延灼咽喉。 呼延灼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同时手中双鞭一架,“当”的一声,稳稳挡开长枪。 随即呼延灼右手鞭猛地横扫杨志下盘,恰似秋风扫落叶,迅猛无比。 杨志连忙提马跃起,那马高高扬起前蹄,惊险躲过这凌厉一击。 杨志落地后,双脚刚一着地,枪尖便如灵蛇般一转,以雷霆万钧之势刺向呼延灼胸口。 呼延灼左手鞭迅速回挡,手腕一抖,将枪尖硬生生拨开。两人就此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杨志时而枪如游龙,灵动多变,枪招连绵不绝,时而枪势如泰山压顶,刚猛有力。 呼延灼双鞭舞动,呼呼生风,密不透风,时而如狂风呼啸,攻势凌厉,时而如毒蛇出洞,刁钻阴狠。 两人大战数十回合,依旧不分胜负。战场上尘土漫天飞扬,马蹄声如战鼓擂动,震人心魄。 这边林冲解决掉周围敌军后,挺丈八蛇矛,直奔呼延灼而去。林冲加入战团,呼延灼压力大增。 林冲长矛一刺,呼延灼不得不分心应对,他用双鞭交叉,勉强挡下林冲这一击。 但杨志趁机又是一枪刺来,呼延灼连忙闪躲,却略显狼狈。 那呼延灼本就与杨志半斤八两,现今林冲加入,他愈发招架不住。 十几个照面后,林冲看准时机,长矛猛地刺向呼延灼坐骑。 那马受惊,扬起前蹄。呼延灼在马上一个不稳,身形晃动。 杨志趁机一枪刺向呼延灼手臂,呼延灼躲避不及,手臂被刺伤。呼延灼吃痛,手中双鞭的攻势顿时减弱。 林冲和杨志趁势加紧攻击,林冲长矛横扫,呼延灼用鞭抵挡,但因手臂受伤,力量不足,被林冲震得手臂发麻。 杨志紧接着一枪刺向呼延灼胸口,呼延灼虽尽力躲避,还是被枪尖划破衣衫。 此时呼延灼已陷入绝境,他欲转身逃跑,却被林冲和杨志前后夹击。 林冲长矛一挑,将呼延灼的双鞭挑飞,杨志飞身一跃,将呼延灼从马上扑倒在地。众士兵一拥而上,将呼延灼生擒。 李继忙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呼延灼近前,高声喝道:“都退下,岂敢如此对待名门之后?” 此言一出,呼延灼身躯微微一颤,李继一把扶起呼延灼,满脸诚挚道:“将军受苦了!” “我知你实乃被逼无奈,方才投靠梁山。若将军不弃,愿留于我殿前司任职,我必厚待于你!” 呼延灼闻言,一把抓住李继胳膊,激动道:“大人此言当真?” “下官数月前着了那吴用的道,被设计陷害,又遭生擒,本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然听闻大人与高俅前来剿灭梁山后,方重拾信心。” “若大人能为下官洗脱罪责,吾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李继畅快大笑,轻拍呼延灼肩头道:“将军无需忧虑!” “若此战得胜,回京后我定向皇帝为你求情!走,且随我一同回营。” 呼延灼忙躬身施礼:“多谢哥哥,小弟定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127章 没羽箭阵前逞威风 次日天刚擦亮,晨曦微露,禁军抬着时迁及十几个斥候在中军帐前呼号哀叫,声音嘈杂。 李继正于帐中酣睡,被这喧闹声吵醒,翻了翻身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吼道:“何人在门口喧哗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旁的潘金莲轻摇李继,细声软语道:“官人,帐外乱作一团,似有大事发生了。” 李继无奈翻身坐起,满脸不悦地喊道:“怎地?给我发丧呢?” 李清照与扈三娘忙翻身下床,手脚麻利地为李继披挂衣甲。 李继带着些许起床气,一把掀开中军帐帘子,望着一地狼藉皱眉问道:“何事啊?一个个的扮什么妖魔鬼怪呢?中元节还特么没到呢。” 时迁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哀嚎道:“哥哥,小弟带斥候在梁山脚下巡查之时,碰见吴用引一群喽啰兵行踪诡秘。” “小弟正欲上前查看究竟,却被一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蝗石砸中额头,顿时头破血流!” “众兄弟还未做出反应,却通通被飞蝗石打得人仰马翻。小弟不敢恋战,领着斥候们便回来送信。” “飞蝗石?”李继眉头紧锁,思忖道:“善用石子伤人?卧槽!” “莫不是那吴用将‘没羽箭’张清诓上山了吧?我说这几日怎不见他身影呢,妈的!” “张清这厮虽仗着一手飞石绝技横行天下,但其武艺确实稀松平常,若能想到破他飞石绝技的办法,定能将其拿下!” 思及此处,高声喊道:“传我军令,速速整备人马,随我出战!” 身旁执戟郎领命退下,匆匆下去传达军令。 李继望着额头鲜血直流的时迁,满眼心疼,安慰道:“兄弟放心,我定会为你出这口鸟气!” “左右!速速将他们抬到军医处诊治!” 言罢,对着中军帐高声喊道:“三娘,可洗漱妥当了?速速随我阵前迎敌!” 帐中扈三娘娇声应道:“奴家晓得了,烦劳官人稍候片刻。” 不多时,李继一行人整顿完毕,来到两军阵前。 抬眼望去,却见那晁盖阵中果然多了一位生面孔,但见此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 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手中执着一杆长枪,枪缨随风飘动。 李继转头问道:“一清先生,此人该是那张清了吧?” “他善用飞石绝技,虽没有多大杀伤力,但却让人防不胜防,可有办法应对吗?” 公孙胜连连摇头:“眼下,贫道亦无破敌之策啊!只能以人数胜之了!” 话音刚落,但见那张清催马,不紧不慢地走到阵前,满脸不屑地喊道:“哪个是李继?可识得你家张虎骑么?” 李继冷笑一声,朗声应道:“好一个张虎骑,端的是一表人才,可这人模狗样的,为何就甘愿落草为寇呢?” 张清怒目圆睁,厉声斥道:“黄口小儿,休要恶语中伤!” 言罢,自腰间皮囊取出一颗飞蝗石,对准李继面门狠狠掷出。 扈三娘眼疾手快,挥起日月双刀便挡在李继面前,但那飞蝗石力度极大,双刀竟被震落地上。 飞蝗石虽卸去了些许力道,但仍飞向李继面门,公孙胜反应迅速,抽出背后松纹古剑,奋力一挥,将飞蝗石劈开。 李继惊得吞着口水,仍心有余悸,沉声道:“这孙子好生厉害!先生只管用兵,且让我缓缓……” 公孙胜将长剑回鞘,转头喊道:“韩滔、彭玘,命你二人速速去拿下那厮!” 二人齐声应道:“小弟领命!”旋即一抖缰绳,如离弦之箭般直冲而去。 韩滔、彭玘二人圆睁虎目,各舞兵器,恰似下山猛虎一般,呼啸着朝张清猛扑而去。 张清却神色自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之笑。 只见他右手如闪电般疾探入腰间皮囊,瞬间摸出一颗飞蝗石,紧接着手臂猛地一挥,那飞蝗石便似脱缰之箭般飞射而出。 韩滔正挥舞着大刀奋勇向前冲,那飞蝗石直直朝着他的额头疾速袭来。 他尚未及反应,便觉额头一阵剧痛,眼前骤然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就从马上一头栽倒下去。 彭玘见此情形,心中大惊,欲要躲避却已然不及。 张清的第二颗飞蝗石已然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手中兵器也险些拿捏不住,差点掉落于地。 索超见韩滔、彭玘双双受挫,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大喝一声:“贼子,休要张狂!” 随即便拍马舞斧,如一阵旋风般冲上前去。 张清依旧不慌不忙,再次从容地从囊中取出飞蝗石,眼睛紧紧盯着索超,看准时机,猛地用力掷出。 那飞蝗石如流星般朝着索超的胸口呼啸飞去,索超连忙挥动大斧去抵挡。 怎奈那飞蝗石速度快如疾风,虽被斧子挡了一下,稍稍改变了方向,但还是击中了他的手臂,索超只觉手臂一阵酸麻,手中斧子险些把持不住。 栾廷玉见状,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出,欲要为众将找回颜面。 张清冷笑一声,手中飞蝗石再次闪电般出手。这一次,飞蝗石直直奔向栾廷玉的马头而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击中马头,那马吃痛,猛地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将栾廷玉一下子掀翻在地。 栾廷玉狼狈地爬起,满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张清端坐马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一群横死的蠢贼,竟无一人有一战之力!” “换个有真本事的来,与你家张虎骑一战!” 李继气得咬牙切齿,暴喝道:“网吧草地!我花荣与李应兄弟若在,岂容你这般张狂!” 张清满脸不屑道:“腌臜撮鸟,方才未曾将你击落马下,你倒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休说你那什么兄弟不在,便是他二人在爷爷跟前,也不过是几颗飞蝗石,便能料理的事儿!” 此时晁盖在阵中高声喊道:“张清兄弟,休要与那李继多费唇舌,只管叫他知晓厉害!” 张清闻言,手中长枪猛地一抖,怒喝道:“李继!快快前来阵前受死!!!” 第128章 吴用设计断水源 见那张清如此猖獗,呼延灼挥舞着双鞭,怒声喝道:“贼厮!竟敢辱没我家哥哥,今日便叫你知晓厉害!” 呼延灼拍马向前,气势汹汹如猛虎出林。张清见状,立刻手腕一抖,一颗飞蝗石便如流星般掷出。 呼延灼早有防备,身子敏捷地侧身一闪,那飞蝗石擦着他的耳边“嗖”地飞过,带起一阵风声。 张清紧接着又疾速掷出第二颗,呼延灼猛地挥动长鞭一挡,“啪”的一声,将飞蝗石击飞,溅起一片尘土。 张清眉头一皱,冷哼道:“你这厮倒也有些手段,且再接爷爷第三颗飞石!” 言罢,那第三颗飞蝗石紧接着如闪电般迅猛袭来,速度更快,角度更是刁钻至极,恰似鬼魅般难以捉摸。 呼延灼躲避不及,被击中手腕,手中双鞭“哐当”掉落,整个人也随之从马上滑落,惊起一地尘埃。 张清冷笑一声:“哼哼,蠢贼,连躲我两颗飞石亦是不易,今日却休想活命!”说着,便要提枪纵马向前去取呼延灼性命。 恰在此时,董平挥舞着双枪,如一阵疾风般冲了出来,枪尖寒光闪烁。 张清的第一颗飞蝗石飞来,董平身形敏捷地一个侧身,那飞蝗石便从他身边“嗖”地飞过,带起一阵气流。 第二颗飞蝗石紧接着到了,董平用枪杆猛地一挑,“铛”的一声,将飞蝗石挑开,火星四溅。 第三颗飞蝗石来时,董平反应迅速,猛地低头,那飞蝗石从他头顶堪堪飞过,削落几缕发丝。 恰在此时,公孙胜大喊一声:“放箭!速速去将众位将军救回本阵!!!” 禁军们得令,如潮水般冲出数人,七手八脚地将呼延灼等人救回,随即万箭齐发,羽箭如雨点般朝着张清射去,遮天蔽日。 张清连忙挥舞长枪,枪影霍霍,如蛟龙翻腾,抵挡箭矢,战场上一时箭雨纷飞,喊杀声震天,地动山摇。 李继恶狠狠的瞪着张清,咬牙切齿道:“退兵!!!” 回到中军帐,李继在帅案前急得来回踱步,面带焦色问道:“如今花荣、李应行至何处?” 公孙胜拱手回道:“哥哥,他二人此刻应已抵至曾头市,估摸三五日后方能归来。” 李继强捺满腔怒火,沉声道:“这却如何是好?那张清连伤我数位兄弟……若非先生及时援手,我恐亦遭其害矣!” “我军出征以来,何曾遇此惨败?竟被那晁盖堵在门前叫骂!” 公孙胜摇头叹道:“唉,当下,贫道实无良策啊……” 话音刚落,只见执戟郎匆匆奔入:“大人,伙头军往水泊取水之时,恰遇张清拦路。” “众兄弟被打得头破血流,而后又被其将战甲、衣衫尽皆扒去,推搡至辕门外便扬长而去!” “镇守辕门的孙立将军恐有诈,故而……故而未敢追赶……” 李继一脚将帅案踹翻,怒声骂道:“妈的!耻辱!真真乃奇耻大辱!!!” “擒而不杀,反将我的兵扒光衣物,送归辕门,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史文恭、林冲等人更是怒目圆睁,纷纷抱拳请战。 公孙胜转头问道:“贫道且问你,那张清可是将我军取水之路截断了?” 执戟郎满脸无奈回道:“正是……” 公孙胜怒甩衣袖,摇头叹道:“哎呀~~这可怎生是好?粮草短缺尚可筹措,若断了我军水源,岂不是陷入绝境了!” 扈三娘忙上前安慰李继,半晌后,李继长叹道:“史进何在?命你领五百兵马,前去引那张清,将其诱至密林深处。” “与埋伏于彼处的林冲与史文恭合力擒拿那张清,务必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史进领命而去。李继又道:“武松、石秀何在?” “待史进将张清引开之后,你二人便率一队人马,趁夜色潜行,速往水泊取水。” “此行务必谨慎,若遇险情,切莫恋战,速速撤回。” 武松、石秀齐声应道:“遵命!”众人各自领命退下。 扈三娘轻轻为李继揉着头,柔声劝慰道:“官人莫要动怒,行军打仗本就胜负难测,莫要气坏了身子。” 李继轻拍扈三娘的玉手,强压怒火笑道:“我无妨,只是那吴用忒过可恶,以为诓来张清便能将我置于死地?” “哼,他做这春秋大梦去吧!待凌振到来之时,我定要让他那梁山泊化为齑粉!” 三更时分,众人准备停当,武松、石秀二人引一队人马推着车悄然赶赴水泊。 史进领五百人马浩浩荡荡直扑张清所部。 可到了预定之地旁,不见张清身影,唯有那朱仝冷面而立。 高声喝道:“史进!某在此等候多时了,来来来,速与某一决高下!” 史进眉头紧皱,暗叫不妙,举起三尖两刃刀高呼:“速速退兵!!!” 那朱仝又岂肯善罢甘休,暴喝一声:“休走!” 手提朴刀,双腿猛力一夹马腹,率着一千喽啰兵恰似汹涌潮水般汹涌紧追不舍。 那禁军们虽是拼了死命地奔逃,但两条腿怎生跑得过朱仝的快马。 眨眼之间,朱仝便已追至近前,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禁军们惨号连连,纷纷扑倒在地。 史进见此情形,把心一横,眼中闪过决然之芒,拨转马头,大喝一声:“鸟贼,休要猖獗!” 挥舞着三尖两刃刀径直扑向朱仝而去。与此同时,喽啰兵们也叫嚷着蜂拥扑来。 史进冲入敌阵,三尖两刃刀左右挥砍,所到之处,血光迸现。 一名喽啰兵举刀砍来,史进侧身一闪,反手一刀将其砍翻于地。 另一边,禁军们也在拼死抵御,但寡不敌众,渐渐陷入危境。 朱仝见史进杀来,毫无惧意,拍马疾驰迎上。 两人瞬间相碰,史进挺三尖两刃刀直刺过去,朱仝敏捷侧身,挥动朴刀格挡。 二人目光交汇,犹如电火相击,皆透露出浓浓战意。随即各自勒马分开,稍作停顿后,又立刻举刀相对。 此时,周遭的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好似要将这沉沉黑夜硬生生撕裂。 双方士卒皆在竭力拼杀,血光飞溅,喊杀声、惨呼声交织成一片。 第129章 张清胆怯林教头 朱仝与史进刀光交错,战得难解难分。史进手中三尖两刃刀恰似蛟龙出海,威风凛凛,每一招皆携千钧之力,直逼朱仝要害。 朱仝亦非等闲之辈,手中朴刀舞动如飞,恰似铜墙铁壁,将史进攻势挡下。二人酣战四五十合,依旧不分高下。 此时,东侧忽闻喊杀声如雷贯耳,朱仝心头一凛,暗忖史进恐有援军将至。 朱仝卖个破绽,虚晃一刀,拔马便走,口中高呼:“撤也!”那一千喽啰兵见主将退去,亦如潮水般纷纷跟随而退。 史进紧握兵刃,怒喝道:“众军随我去援武松哥哥!”一声令下,率三百余残兵径直朝武松方向飞奔而去。 且说武松与石秀闻得史进已与敌军交锋,这才倍加小心地前往取水。 二人警惕四顾,众禁军迅速将水桶置入水中,装满后,忙推着车折返。 行至半途,一颗飞蝗石陡然划破夜空,恰似闪电般疾射而来,正中石秀右额。 石秀顿感剧痛钻心,身子一歪,棹刀“当啷”落地,不禁痛哼出声。 武松大惊,怒喝:“贼子!有种现身一战,休做藏头缩尾之辈!”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黑影晃动,刹那间无数喽啰兵如鬼魅般涌出。 张清横枪立马,面带讥笑,望着武松道:“贼厮,张虎骑在此!” 武松双目圆瞪,掣出雪花镔铁双刀,护于石秀身前,大喝:“敢与爷爷一战否?” 此言一出,只听人群中一阵哄笑:“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便叫你等葬身此地!” 武松抬眼瞧去,见那发话之人正是“赤发鬼”刘唐,其身后阮氏三雄亦是满脸戏谑地望着武松。 随着刘唐一声令下,众人如饿狼扑食般直向武松与石秀冲来。 武松身形如电,一闪避开刘唐猛扑,紧接着双刀挥舞,一招“玉环步,鸳鸯脚”,踢向一名冲在前头的喽啰兵,那喽啰兵瞬间惨叫着飞出老远。 刘唐见状,挥舞朴刀再度攻来,武松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向刘唐臂膀,刘唐忙回刀招架。 另一边,阮氏三雄也围拢过来,阮小二手持鱼叉,径直刺向武松腹部,武松后仰避过,鱼叉擦着鼻尖而过。 阮小五趁机从侧旁袭来,武松抬腿一脚,将阮小五踹倒在地。 阮小七大喝一声,举钢刀砍向武松,武松用双刀架住,奋力一推,将阮小七震退数步。 武松虽勇悍,然双拳难敌四手,渐渐略显劣势。 身后石秀用水洗净脸上血迹,精神稍复。 他咬牙切齿,抄起地上棹刀,大吼一声:“哥哥勿忧,我来助你!”随即冲入战团。 见石秀抵住阮氏三雄,武松长舒一口气,顿时斗志昂扬。 他双刀舞动愈发凌厉,与石秀相互协作,局势渐趋稳定。 一旁的张清见刘唐等人久攻不下,心中焦躁,猛地高声喝道:“众位兄长且退下,看我来擒他!” 言罢,自腰间皮囊中掏出一颗飞蝗石,刚欲抬手掷出。 却见一杆丈八蛇矛恰似闪电般贴着左耳呼啸而过,张清大惊失色,身躯一颤,险些从马上跌落。 恰在此时,只听得身后一声暴喝:“二位兄弟莫慌,林冲来也!” 武松与石秀顿时面露喜色,齐声高呼:“三位兄长快来助我!” 张清转头望去,但见那林冲、史文恭、史进率领千余禁军如潮水般杀奔而来。 张清剑眉倒竖,挺枪便刺,林冲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纵马冲到近前,弯腰从地上挑起丈八蛇矛,立时与张清战在一处。 史文恭与史进径直奔向刘唐与阮氏三雄。史文恭出招凌厉迅猛,不过七八个照面,便将阮氏三雄的兵刃纷纷击落。 三人自知讨不得便宜,纷纷跳入水中,转瞬不见踪影。 石秀与史进合力对战刘唐,刘唐亦是拼死相抗。石秀的棹刀挥舞得呼呼生风,史进的三尖两刃刀亦是威力赫赫。 刘唐渐渐抵挡不住,被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刘唐无奈之下,也跳入水中,被阮小二托着往梁山方向游去。 这边林冲与张清之战愈发激烈。林冲抖擞精神,手中丈八蛇矛施展开来,犹如蛟龙腾空,气势雄浑。 只见他先使一招“蟒蛇出洞”,矛尖恰似闪电般直刺张清面门,张清赶忙举枪格挡。 林冲随即变招,蛇矛一转,使出“横扫千军”,矛身裹挟着劲风横扫张清腰间,张清匆忙侧身闪躲,略显狼狈之态。 林冲步步紧逼,又施一招“拨草寻蛇”,矛尖贴着地面疾速刺向张清坐骑的腿部,张清不得不纵马跃起避开。 紧接着,林冲高高跃起,蛇矛自上而下猛力一刺,仿若泰山压顶,张清奋力用枪招架,却被震得手臂酸麻。 如此你来我往,过了十个回合,林冲瞅准张清一个破绽,大喝一声,蛇矛猛地一挑,便将张清的长枪挑飞。 张清惊慌失措,不敢再战,拨转马头便向水泊边奔去。 林冲提着丈八蛇矛紧追不舍,口中高喊:“贼子休走!” 张清纵马狂奔至水边,正欲策马跃入水中逃窜。 就在这时,阮小五与阮小七如鬼魅般从旁侧骤然冲出,二人合力将张清拉下马来,迅速拉入水中。 二人动作极为敏捷,瞬间便潜入水中,消失不见。林冲追到水边,望着那平静无波的水面,恨恨地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此时,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余风声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激烈战斗的余韵。 林冲伫立片刻,只得转身,准备与其他将士会合,再商应对梁山贼寇之策。 此时,战场上局势已然明朗,梁山喽啰兵见主将纷纷退去,也无心再战,纷纷四散奔逃。 石秀忙抱拳躬身言道:“多谢三位哥哥及时相救,若非如此,我等今日恐难以全身而退了……” 林冲连连摆手,正色道:“皆是自家兄弟,理应相互扶持。” “此次多亏史进兄弟,飞奔来通知我与史教师,否则,或让那伙贼寇得逞了!” 武松望着那浩渺水泊,恨恨咬牙道:“哼!若不是我等兄弟不谙水战之法,今日必要将他那鸟山寨搅个地覆天翻!” 史文恭微微叹气,缓声道:“哥哥定有良策,来日必将这梁山泊踏平!” 众人遂整顿兵马,又取了些水,而后缓缓向营地折返而去。 第130章 花荣箭射帅字旗 此后一连三日,张清每日皆在辕门外叫阵,那污言秽语,甚是不堪入耳。 李继捂着早已红肿的左脸,端坐在帅案前,长吁短叹:“唉,那混账东西欺人太甚,我花荣兄弟怎还迟迟未归呢?” 恰在此时,时迁匆匆走来,躬身言道:“哥哥……那,张清在辕门外肆意辱骂……” “几位禁军兄弟义愤填膺,便冲上前去要为哥哥出气,怎料,却被张清轻易击退。” “那厮还接连施展那劳什子飞石绝技,将我军辕门外的哨兵都击伤了。” 李继闻言,怒目圆睁,刚要发作,那红肿的左脸却传来阵阵隐痛,忙皱着眉头道:“妈的,这天杀的横死贼!” “老子的牙,若有个三长两短,定要他陪葬!” 此时朱武拱手言道:“哥哥,若再不惩治此贼,恐我军士气将会一蹶不振……” 潘金莲将手帕蘸满凉水,轻轻为李继敷着左脸。 李继长舒一口气,沉声道:“我岂会不知影响三军士气?” “可你看帐外那群兄弟,一个个都被打得没了精气神,还有何人敢去应战?” “如今唯一能对付张清的,却又迟迟不肯出手,你叫我如何是好?”说着,斜睨了一旁的公孙胜一眼。 公孙胜摇头叹道:“无量天尊……贫道……” 没等他说完,李继连连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师命在身,不能做有损阴德之事……” “奶奶个熊的,区区一个张清,竟让我两万大军无计可施,真是可恶至极!” 此时只闻帐外一阵喧闹,不多时,但见花荣与李应大步走进中军帐。 二人躬身施礼,花荣朗声言道:“哥哥,小弟与李应哥哥历经波折,已将粮草运回!” 一旁的公孙胜忙问道:“路上可有意外?” 李应应道:“确出了些状况,刚踏入梁山泊境内时,便被那秦明半路拦截。” “花荣兄弟与其大战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花荣兄弟使计诈败,那秦明紧追不舍。” “花荣兄弟一箭将那秦明盔上的红缨射掉,那秦明吓得魂飞魄散,这才退去,我二人这才寻得小路,安然而归。” 李继满脸关切地问道:“那群草寇正在门外叫阵,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花荣轻笑一声,朗声应道:“回哥哥,我见那梁山人马气焰嚣张,便让李应哥哥领五百人马偷袭了敌军后方。” “小弟则亲率一队人马与晁盖周旋,放一轮箭,便转移,又换一处放一轮箭再跑。” “晁盖大怒,亲率喽啰兵追赶,小弟便将他那帅字旗射落,晁盖大惊,这才撤军,小弟与李应哥哥汇合后才回了大营!” 李继连连颔首,竖起大拇指赞道:“二位兄弟果然智勇双全!” “这几日,那晁盖得了一员小将,善掷飞蝗石,已将我军打得人心惶惶。眼下,见到你二人回来,我便顿生底气!” 二人相视一笑,纷纷抱拳道:“哥哥放心,那贼厮便交给我等兄弟了!” 李继撇了撇嘴,大手一挥:“好!你二人舟车劳顿,且先下去歇息,明日随我出战!” “小弟告退!”二人这才转身退出了中军帐。 待二人退下后,公孙胜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言道:“哥哥,如今我军粮草虽已充足,然时下已近雨季。” “那水泊届时水位恐将大涨,水流亦会湍急异常。彼时于我军而言,行军布阵必将大受阻碍,诸多不便亦会接踵而至。” “或会陷入泥泞之地,影响我军行动之敏捷,为我军作战增添诸多变数。” 李继左手捂着仍有些红肿的左脸,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应道:“我又何尝不知呢……” “但也需凌振加快进程啊,否则我们凭何与梁山水军相抗?”说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急切。 “对了,那凌振到了何处啊?”李继紧接着问道。 公孙胜瞅了瞅一旁的时迁,时迁晃了晃脑袋,连忙回道:“回哥哥,据探马来报,凌振前些时日已抵达濮州。” “依他们的行军速度估算,再有七日,便能与哥哥在此地汇合了。”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一声:“e=(′o`*)))唉,还需七日,真乃时不我待!这七日之间,不知那吴用又会生出何种事端。” 公孙胜点头称是,而后缓缓说道:“哥哥无需忧心……只待那凌振到来,其所部火器营定能将梁山泊化为齑粉。” 李继强忍着疼痛,嘴里挤出几个字:“行了行了,都退下罢,我这牙疼的要死了!” 众人退下后,扈三娘与潘金莲、李清照纷纷围了上来。 潘金莲将丝帕又用凉水浸透了一遍,轻轻敷在李继脸上,柔声道:“官人,感觉怎么样了?” 李清照满眼忧虑之色,轻声问道:“官人,莫不如让奴家去将军医叫来,为你诊治一番如何?” 李继连连摆手,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不必了,想必是这几日急火攻心,让嘴里的智齿发了炎。” “此处医疗条件简陋,还不如自己忍着,想想那医官拿着镊子伸进我嘴里,就觉得一阵发怵。” 扈三娘娥眉微蹙,满脸急切道:“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你一直这般疼痛难忍吧?” 李继四下张望了一番,决然道:“三娘,烦劳你去取一根绳子,然后拴在我那颗发炎的智齿上。” “再让清照查数,你与金莲一同使劲儿,帮我把它拔下来……” 扈三娘面露犹豫之色,迟疑片刻,这才转身下去,时间不大,但见扈三娘手里拿着一根粗麻绳走了进来。 扈三娘忐忑地问道:“相公,这法子可行么?” 李继一脸决然,仿佛壮士赴死般:“放心吧,整!!!”说着张大嘴巴等着扈三娘动手。 待扈三娘绑好后,与潘金莲轻轻扯了扯绳子,两人齐声问道:“官人,准备好了吗?” 但见李继微微颔首,随着李清照开始查数:“一、二、三……”三字刚落,李继紧紧闭起眼睛,牙关紧咬。 扈三娘与潘金莲猛地一用力,只听李继“嗷~”的一声惨叫,那声音似要冲破营帐,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随即一口带血的口水吐在地上,李继几步走到那颗智齿旁,抬脚狠狠碾了几脚。 “大爷的!可算将你这乌龟儿子王八蛋拔下来了!张清!明日老子定让你也付出代价!” 三位女子忙一拥而上,急切问道:“官人,感觉怎么样了?可还疼么?” 李继摇头应道:“疼一时,总好过一直受这折磨!放心,随我去吃几碗酒消消毒就好了。” 第131章 武圣后人,大刀关胜 次日,晨曦微现,两军对峙于阵前,气氛沉凝似铅。 彼方吴用轻摇羽扇,神色安然,高声喝道:“李继!今日,便教你化作齑粉!” 李继精神抖擞,立在阵前,忽从背后取出先前所夺吴用之羽扇,拔得数根毛,悠然吹落于地。 讥诮道:“有时候啊,真不能给某些人留半点脸面。” “不然呐,他真以为穿上一身鸡毛,就能飞上天了!你特么怎么不去跟太阳肩并肩呢?” 吴用冷笑一声,随即高呼:“秦明,速去为我梁山斩获一阵!” 只见秦明得令,暴喝一声,双腿猛力夹裹马腹,那马恰似离弦之矢般疾驰而出。 秦明手中狼牙棒舞动,带起阵阵劲风,直扑阵前而来,气势汹汹,仿若排山倒海。 李继刚欲遣将迎敌,却闻身后一阵马蹄声恰似惊雷炸响。 转头瞧去,只见一将威风凛凛,此人身高八尺开外,面若重枣,唇似涂朱,丹凤眼微合,卧蚕眉高扬。 头戴青巾一顶,身着绿锦袍,身披金甲,腰束狮蛮带,手持青龙偃月刀,胯下一匹赤兔马,神骏异常。 李继眉头一蹙,惊叹道:“卧槽!!!关二爷现世了不成?” 但见那人顷刻间便冲至近前,拱手禀道:“大人,下官乃浦东都巡检关胜!” “蒙宿太尉举荐,与‘井木犴’郝思文、‘丑郡马’宣赞一同随凌振来助大人。” “出了濮州,凌振见大人正值用人之际,便令下官携宣赞、郝思文先行赶来。” 李继双目圆睁,长吁道:“好,好!将军果有祖上之风采,真真乃神人也!” 关胜望着阵前的秦明,拱手回道:“大人过奖了!眼前那厮,便交与下官处置!” 言罢,轻抖缰绳,那赤兔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如一阵狂飙般冲入阵前。 李继心中大喜,暗自忖道:“哈哈哈哈……宿元景真真是神队友,竟将这武圣后裔也举荐于我!” 思及此处,身后宣赞与郝思文方才匆匆赶至,二人拱手敬道:“拜见李殿帅!” 李继微微颔首,满面欣然道:“好,有三位兄弟相助,今日必能大破梁山贼寇!” 言罢对花荣李应使个眼色,二人会意,缓缓退入人群。 但见那阵前的秦明,见关胜冲来,身躯不禁一颤,倒吸一口凉气喝道:“嘶~~来……来者何人???” 那关胜并不答话,冲到跟前,一勒缰绳,那赤兔马长鸣一声高高跃起,右手青龙偃月刀猛地举起,一招“力劈华山”径直而下。 刀借人力,人借马力,此刀威势赫赫,仿若有千钧之力。 那秦明大惊失色,忙举狼牙棒向上抵挡,刹那间火星四射,赤兔马向后退了数步。 关胜坐在马上身躯微微一震,高声道:“你这贼子,倒有些本事!” 再看那秦明,只觉双臂酸麻,一股巨力自上而下,直震得他一口鲜血喷出。 缓了片刻,秦明咬牙切齿道:“鸟人!且吃爷爷一棒!”言罢挥起狼牙棒,侧身横扫向关胜腰部。 关胜双腿紧夹马腹,赤兔马向前一跃,关胜顺势将刀向下压去,挡开秦明的狼牙棒。 随即关胜手腕一转,青龙偃月刀横削秦明脖颈,秦明赶忙低头闪避,同时狼牙棒向上一挑,妄图拨开关胜的刀。 关胜却猛地将刀收回,而后再次奋力劈下,秦明举棒再度招架,又一次发出巨大的撞击之声。 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十余合。 秦明只觉关胜那刀仿若有万钧之重,每招架一回,双臂便似灌了铅般沉滞,气息亦愈发粗重,恰似破旧风箱呼呼作响。 反观关胜,却是愈战愈勇,那青龙偃月刀于其手中恰似蛟龙翻江,虎虎生风,寒光闪烁之际,气势雄浑逼人。 又过二十余合,秦明已然汗流浃背,周身热气腾腾,宛如刚出蒸笼一般。 其动作亦不复先前那般灵便,稍显迟缓,手中狼牙棒舞动起来亦失了几分刚猛之气。 关胜觑得时机,大喝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猛地斜劈而下,此刀势大力沉,携着呼啸风声。 秦明拼尽全力举棒相迎,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秦明顿觉双臂剧痛,如遭雷击,麻木之感瞬间传遍周身,手中狼牙棒险些脱手。 此时,已然六十余合,秦明早已精疲力竭,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犹如强弩之末,再难支撑。 吴用心忧秦明有失,忙转头喝道:“欧鹏、邓飞,速去将秦明将军救归本阵!” 二人领命,驱马向前。 关胜见敌军又有二将来援,依旧神色自若,轻蔑道:“贼厮,只管多遣些人来,关某何惧之有!” 欧鹏手持铁枪,率先刺来,关胜横刀一挡,顺势回砍,欧鹏赶忙抽枪闪避。 邓飞见状,挥舞铁链从旁侧攻来,关胜侧身一闪,紧接着一刀劈向邓飞。 邓飞举链招架,却被震得虎口生疼。秦明趁机缓了口气,又挥起狼牙棒加入战团。 关胜以一敌三,却丝毫不乱。他先与秦明对了一招,将秦明逼退,复又转身应对欧鹏。 欧鹏铁枪如毒蛇般刺来,关胜大刀一挥,将其枪杆震开,随即一脚踹向欧鹏马腹,那马受惊,嘶鸣着跃起。 邓飞趁机从背后偷袭,关胜仿若背后生眼一般,反手一刀,将邓飞铁链挡开。 三人围着关胜,如走马灯般厮杀。关胜却从容自若,时而大刀猛劈,时而巧妙格挡。 他瞅准欧鹏一个破绽,一刀砍向欧鹏肩膀,欧鹏惊恐万分,连忙侧身躲避,虽逃过致命一击,却也被划破衣衫。 秦明见状,大喝一声,全力一棒砸向关胜头顶。关胜不慌不忙,举刀相迎,“镗”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关胜借着反震之力,转身一刀砍向邓飞。邓飞躲避不及,只得用铁链硬扛,却被震得手臂酸麻,险些握不住铁链。 三人相视一眼,皆感关胜勇猛非凡,难以抵挡。心中暗生怯意,自知再斗下去亦无胜算。 于是,三人纷纷拨转马头,逃回本阵。 关胜岂会罢休,纵马在后紧追不舍。他边追边喝:“贼厮休走!” 那赤兔马如闪电般疾驰,眼看就要追上欧鹏。欧鹏吓得面色苍白,拼命抽打马匹。 关胜紧追不舍,手中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仿佛即刻便要将欧鹏斩于马下…… 第132章 花荣、李应破张清 正当关胜那偃月刀将要斩落之际,却见敌军阵中一颗飞蝗石骤然而出。 关胜顿觉不妙,欲收刀却已不及,当下心一横,咬牙翻身滚落马下,施展出一招镫里藏身,极为惊险地将那飞蝗石躲过。 关胜重回赤兔马上,再寻欧鹏身影,却见其早已没入阵中。 关胜勃然大怒,怒声喝道:“何处来的贼厮,竟敢坏爷爷好事?” 话音刚落,却见张清悠然驱马而出,满脸轻蔑道:“哼,我当是何处来的好汉。” “原是个只会藏身马下的红面怪!汉子,可敢接爷爷几招?” 关胜打量着张清,冷言说道:“哼,口无遮拦的腌臜泼才,你又是哪个?” “那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都非某家对手,仅凭你这黄口小儿也想撼动关某?可笑至极!” 张清自腰间皮囊取出一颗飞蝗石,在手中掂量着:“红脸汉子,看爷爷这飞蝗石,专打你这徒有虚名的名将之后!!!” 言罢,张清右手一使力,那飞蝗石如离弦之矢顺势射出,关胜急忙横起青龙偃月刀挡在面前。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飞石被磕飞在地,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两颗飞蝗石又接踵而至。 关胜赶忙将刀身一横,一颗飞蝗石砸在刀面上弹开,另一颗飞向赤兔马头部。 关胜迅速俯下身,用手臂护住马首,那颗飞蝗石擦着他的手臂飞过。 关胜冷汗直冒,心中暗叹:这小将竟如此难缠,怪不得能让李殿帅闭门不战…… 正思忖间,那张清又蓦地射出三颗飞石,关胜大惊失色。 正在手足无措之际,但见身后一把飞刀呼啸而来,将那三颗飞蝗石串了糖葫芦。 “关将军且归阵歇息,待小弟来会他一会!” 关胜循声望去,但见李应手持点钢枪纵马而来。关胜微微颔首,这才拨转马头撤回本阵。 关胜走到李继近前满脸愧疚,双手抱拳,恭敬言道:“大人,下官惭愧之极,未能将那贼人成功擒杀,还望大人恕罪。” 李继连连摆手:“无妨无妨,关将军辛苦,且看我李应兄弟如何收拾那张清!” 但见那张清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厉声斥道:“何处来的撮鸟?” 李应冷笑一声:“娃娃,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凭着这腌臜的飞石技,侥幸胜了几阵,便敢在此口出狂言?今日你李应爷爷,便让你尝尝苦头!” 张清大怒,又摸出一颗飞蝗石射向李应,李应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飞石擦身而过。 李应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奋力掷出,张清举枪一挡,飞刀被磕飞。 张清紧接着又连发两颗飞蝗石,一颗飞向李应面门,一颗射向其胸口,李应连忙低头,同时用点钢枪拨打胸口的飞石。 李应趁势又掷出一把飞刀,张清横枪抵挡,飞刀撞在枪杆上掉落。 张清再次取石,这次他同时射出两颗飞石,一颗高一颗低。 李应双腿夹紧马腹,马匹向前一跃,躲开了下面的飞石,同时用手中枪杆将上面的飞石击飞。 李应看准时机,掷出第三把飞刀,直取张清咽喉,张清急忙后仰躲避,飞刀从他面前飞过。 张清心中暗惊,这李应着实不好对付。 李应大笑道:“娃娃,莫要白费力气了,你我皆是使暗器的行家,你这区区飞石,岂能伤得了我?” 张清咬牙道:“休要得意,再来打过!” 两人又对峙起来,战场上气氛愈发紧张,双方士兵皆紧紧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瞬间。 此时李应手中还留着最后一把飞刀,他在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而张清也在思索着如何突破李应的防御,再次用飞蝗石击中对方。 张清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大喝一声:“撮鸟,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言罢,其双手如电,疾速从囊中接连掏出数颗飞蝗石,恰似疾风骤雨般向李应猛射而去。 李应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左闪右避。一颗飞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惊得他冷汗淋漓。 又一颗飞石直奔他的战马而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正中马腿,那战马吃痛,嘶鸣着轰然倒地。 李应顺势滚落一旁,暗自叫苦不迭。 不过他很快稳住身形,虽失了战马,却觉身形更为灵活。 他在飞石之间穿梭腾挪,时而俯身躲避,时而跳跃闪开,又挡开了几颗飞石。 此时,远处的花荣一直在留意战局,见李应陷入危境,他迅速搭弓射箭,瞄准张清。 张清正全神贯注地对付李应,并未察觉花荣的举动。 李应瞅准时机,奋力掷出手中飞刀,那飞刀如闪电般直扑张清哽嗓咽喉而去。 张清察觉到危险临近,欲要躲避,却已然不及。 就在飞刀即将命中的刹那,张清本能地偏了一下头,飞刀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划出一道血痕。 而与此同时,花荣的箭也已射出,那箭如流星赶月一般,带着呼啸之声,不偏不倚,正中张清眉心。 张清双眼圆睁,满脸惊愕之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身体晃了几晃,随后从马上缓缓倒下,腰间皮囊中的飞蝗石也散落一地。 战场上顿时一片寂静,双方士兵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了。 那晁盖大惊失色,仰天长啸:“张清兄弟~~”身子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坠落下来。 李应长舒一口气,望向花荣,高声叫道:“花荣兄弟,真乃神射也!” 花荣微微一笑,回应道:“李应哥哥过奖了,小弟愧不敢当!” 李继在阵中见状,大喜过望,高声喊道:“众将听令,全军出击!” 顿时,己方阵营士气大振,士兵们呼喊着冲向敌军。 李继率军奋力猛追,那晁盖、吴用惊惶失色,狼狈仓皇而遁,众将直杀得喽啰兵鬼哭狼嚎。 追至水泊之畔,却见那宋江早已备好战船,将晁盖等人接上船后,扯帆远去。 那船上的宋江面色阴沉,冷冷注视着李继,放声喊道:“李殿帅,明日我在阵前摆下一阵,你可敢来破?” 李继翻身下马,蹲到水边,捧起水洗了把脸,冷笑道:“哼哼……摆你全家的灵堂,老子又有何不敢!” 言罢,缓缓转身,抬头挺胸,中气十足地转头喊道:“撤军!!!” 第133章 九天玄女赐天书 回到中军帐,李继望向关胜,目光中满是激赏之意。 心中暗自思量:虽说我并非对关羽的脑残粉,可那威震华夏、水淹七军,义薄云天的关二爷,天下又有几人,能不心怀敬仰呢? 眼前这面如重枣、威风凛凛的关胜,全然承袭了祖上的荣光。我若能聚齐五虎上将,定要将他列为首位。 思及此处,满脸真挚的问道:“将军,以你祖上的赫赫威名,却为何仅屈就那区区一个七品巡检之职呢?” 关胜长叹一声,拱手回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如今朝廷重文轻武之风甚嚣尘上,关某虽有一身武艺,却也难以施展抱负啊!” 李继嘴角微微一扬,心中暗忖:哼哼,此乃天赐良机,且看我如何拿捏他。 思罢,李继满脸笑意的望着关胜,问道。 “以将军之能,莫说在阵前冲锋陷阵,即便担当一方统帅亦是游刃有余,仅为一个小小巡检,实在是太过屈才了。” “不过,本官承蒙圣上恩宠,特赐一道圣御令,朝中任意将军皆可到我殿前司任职。” “若将军不嫌弃,本官愿将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之位交予你!” “此职虽为正五品,但身为三衙长官之一,地位尊崇,非同一般啊!” 关胜双目一亮,赶忙跪地拜谢:“下官岂敢推辞,若大人不嫌弃关某粗陋,关某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李继仰头大笑,伸手扶起关胜:“快快请起,既如此,那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不必如此拘礼!” 关胜忙抱拳恭敬道:“小弟谨遵哥哥之命!” 说着,将身后宣赞、郝思文唤了过来,朗声言道:“快来参拜哥哥!”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躬身下拜:“小弟多谢哥哥知遇之恩!” 李继连忙挥手:“二位兄弟快快请起!” 一旁的公孙胜轻抚胡须,轻笑一声:“哈哈哈哈……无量天尊~~” “恭喜大哥,又得三位虎将!明日破那宋江的诡阵,定能大获全胜!” 李继悠然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我殿前司人才济济,定能将那晁盖、宋江之流一举击溃!” 众人一阵欢声笑语后,便纷纷散去。 一旁的扈三娘、潘金莲与李清照坐在一起,只听李清照面带笑意地问道:“官人,你似乎对那关胜颇为看重啊,莫不是……” 还未等李继回答,一旁的潘金莲满脸娇羞之态。 柔声娇嗔道:“妹妹莫要乱说,官人怎会有那般癖好,若有怎会将我们留在身边呢。” 扈三娘则微微一笑:“咱家官人只是爱才心切,并非你们所想那样……” 李继翻了个白眼,瞥了几人一眼:“还是三娘懂我!本帅比这颗心,是断然不可能装下一个男人的。” 三位女子相视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忸怩。 李继转着眼珠,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调侃道:“怎么?我那‘一阳指’与‘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的功夫,没将你们打服。” “哼哼,今日,便让你们尝尝,我新研制的招式!”说着一个箭步,如饿虎扑食般扑向三人。 次日,晨曦微现,金芒初照,两军于阵前对峙,剑拔弩张。 那宋江于阵前早早摆下阵势,一脸傲色,扬声高呼:“李殿帅,你若破不得此阵,便早早与我罢手言和,退兵而去,如何?” 李继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屑之笑,应道:“反之,我若破得此阵,你可愿乖乖束手就擒,将那晁盖、吴用绑来见我?” 那晁盖猛地将朴刀一扬,怒声喝道:“休要多言,只管来战便是!” 李继旋即转头看向朱武,问道:“军师,可识得此阵?” 朱武抬眸望去,只见那阵中气势恢宏,气象万千,变化莫测。 但见阵中骑兵头领秦明手持狼牙棒,率一队精锐骑兵,威风凛凛立于震位。 朱仝挎着长刀,领着另一队骑兵,稳守巽位。孔明、孔亮兄弟二人各自带领兵马,分别驻守艮位与坤位。 邓飞、欧鹏亦率领骑兵,占据乾位与兑位。步兵头领李逵挥舞着双斧,领着一众悍勇步兵,立于坎位。 刘唐挺着朴刀,带着步卒守在离位。杨雄、雷横带领部众,分别驻防在东南与西南方向。 穆春、朱贵、朱富、段景住等也各自带着步兵,分布于阵中各处要害之地。 朱武眉头紧蹙,摇头叹道:“此阵甚是凶险诡谲,小弟从未见过此等精妙繁杂之阵……” 李继长舒一口气,又道:“一清先生,你意下如何?” 但见公孙胜手捋胡须,亦是面色凝重,沉声道:“此阵似非凡间之物,莫非……” “莫不是那九天玄女,已将三卷天书赐予了他罢?”言罢,脸色愈发阴沉。 李继撇嘴问道:“天书?难道是为了与我抗衡,那九天玄女特意赐了他三卷天书?” “为何我却两手空空?你口中的那天选之人,莫不是他宋三郎吧?” 公孙胜连连摆手道:“大哥莫要玩笑,那天选之人若真是宋江,我师父又怎会让我来辅佐你呢。” “只是……此阵暗藏玄机,贫道一时也难以参透……” 李继翻了个白眼,嗔怒道:“八王草地!好不容易解决了那张清,如今又冒出这等麻烦!” “我这建功立业之路,比那西天取经还他妈难!!!” 说着,缓缓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书中宋江得三卷天书后,与吴用一同研习,琢磨出一套九宫八卦阵,想必眼前便是此阵了!” “可那施公,也未曾写明如何破阵啊,妈的,看来只能硬拼了。” “哼,孝义黑三郎!且看谁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话音刚落,一旁的关胜手持青龙偃月刀,抱拳说道:“大哥,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冲入阵中,一试此阵虚实!” 林冲亦不甘其后,挺枪而出,朗声道:“哥哥,林冲愿为先锋,破此敌阵!” 李继看着二人,心中略作思忖,点头道:“二位兄弟英勇可嘉,但此阵凶险异常,不可莽撞行事。且让我再斟酌斟酌……” 此时,战场上气氛愈发紧张,双方士兵皆严阵以待,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李继目光紧紧凝视着前方的九宫八卦阵,脑海中思绪飞转,竭力思索着破阵之法…… 第134章 九宫八卦阵 正当李继苦思破阵之法时,却见一旁公孙胜轻轻撞了朱武一下。 压低声音道:“军师,此阵甚是棘手,若哥哥指挥有差,恐于众兄弟间损了威望,不如……” 朱武面露难色,摇头苦笑道:“哎,先生之意,朱武晓得!” 遂抱拳拱手道:“哥哥,小弟虽不识此阵,然愿试上一试。” 李继缓缓抬头,眼中带着问询之意问道:“军师可有几分把握?” 朱武撇了撇嘴道:“实无甚把握,但总得一试,以求破阵之法!” 李继微微点头:“嗯~~有劳军师调兵……” 但见朱武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关胜将军,你率五百禁军从正东震位杀入,直捣那敌军骑兵头领秦明处。” “切莫贪恋厮杀,冲散其阵后,往西南方向与史文恭将军会合。” “史教师,你领五百人马自正西兑位而入,直击邓飞、欧鹏所率之骑兵,冲破阻碍后,往震位与关胜将军会合,而后一同向阵中深处突进。” “林教头,你带五百轻骑由正南离位杀入,直逼刘唐所领之步卒,务必勇猛果敢,杀开一条血路后,往东北方向与呼延灼将军会合。” “呼延将军,你率五百军卒自正北坎位冲进,迎战李逵之悍勇步兵,冲破防线后,往离位与林冲将军会合,随后合力向阵心杀去。” “杨制使,你领五百弟兄从东南巽位突入,冲击朱仝所领之骑兵,突破后,往西北方向集中,与其他四位将军共同杀出!” 五人纷纷领命,各掣兵器,率五百人恰似五只猛虎扑入阵中。 关胜手提青龙偃月刀,面色凝重如霜,威风凛凛直奔震位而去。 他所率之兵卒,个个皆勇猛无匹,冲入秦明那骑兵队里,恰如恶虎冲入羊群一般。 关胜大刀霍霍挥动,寒光闪烁之间,敌军如秋叶般纷纷坠马。 那秦明亦是个悍勇之徒,挥舞着狼牙棒全力抵挡,刹那间,震位上杀声似雷霆轰鸣,关胜却毫无惧意,引领着士兵奋勇厮杀。 史文恭手持虎头盘龙戟,策马如飞,径直冲向兑位。 他眼中透露出一股狠辣之色,冲入邓飞、欧鹏的骑兵阵营之时,盘龙戟上下翻飞,恰似蛟龙翻腾,所过之处血光迸射。 林冲挺矛跃马,冲入离位,仿若张翼德再世,勇猛异常。 面对刘唐所领之步卒,毫无惧色,蛇矛一抖,恰似梨花纷扬,杀得敌军哭号连天。 呼延灼紧握八棱钢鞭,带领禁军冲入坎位。双鞭舞动,风声呼呼作响,每一击都似有千钧之力,打得李逵的步兵不断后退。 尽管李逵勇猛过人,但在呼延灼这般猛烈的攻击之下,也难以招架得住。 杨志高举八宝陀龙枪,从巽位突入。他身形矫健敏捷,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朱仝的骑兵在他的冲击之下,阵脚顿时大乱。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各方兵马混战在一起,局面愈发紧张激烈,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继见众将冲入阵中,起初势如破竹,不禁连连拍手叫好:“军师果然智谋非凡,调兵遣将如有神助,方才竟还那般谦逊,实是不该啊!” 朱武紧紧注视着阵法变化,却满脸凝重,眉头紧锁,低声呢喃道:“不该这般顺遂啊,莫不是那宋江暗藏后手?” 一旁的公孙胜将掌心汗水在道袍上轻轻擦拭,沉声应道:“军师所虑,正是贫道心中所忧……” “这阵法若是依天书所布,断不会如此轻易被破。” 战场上,众将正杀得兴起,喊杀声震彻云霄。关胜偃月刀挥舞,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避让,然其周边敌军却越聚越多。 史文恭在兑位亦是勇猛异常,虎头盘龙戟使得虎虎生风,杀得敌军胆寒,但其前方阻碍重重,似有源源不断的敌人涌来。 林冲在离位蛇矛翻飞,敌军近身不得,只是四周敌军逐渐形成合围之势。 呼延灼在坎位双鞭威力巨大,打得李逵的步兵难以招架,可自身也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杨志在巽位长枪如龙,朱仝的骑兵虽被冲得七零八落,但杨志也感压力渐增。 却见那宋江手中令旗一挥,阵型瞬间大变,原本各路的通道骤然闭合。 接着迅速紧紧收缩,如一张大网将关胜众人各自困了起来。 喽啰兵手持盾牌奋勇当先,如一道坚固的城墙向前推进,身后众多喽啰兵将挠钩套索纷纷探出。 一时间,战场上局势急转直下。 五人虽勇,关胜奋力挥舞大刀,试图冲开一条血路,但其身边禁军不断被挠钩钩住拖倒。 史文恭左冲右突,盘龙戟扫开不少挠钩,却也难以完全摆脱困境。 林冲大喝一声,蛇矛刺向盾牌,却被盾牌挡住,周围挠钩不断袭来。 呼延灼双鞭击打挠钩,却也防不胜防,有士兵被钩走。 杨志长枪挑开挠钩,却见越来越多的挠钩涌来。 而身后禁军虽也拼死抵抗,但无奈挠钩套索众多,纷纷被钩到身前。 手持长戟的喽啰兵从盾兵身后蹿出,如恶狼扑食般将钩住的禁军乱刃分尸。 李继见己方众将陷入困境,脸色微变,怒喝道:“妈的,想不到这黑厮还有这等阴招!” 一旁的朱武面色凝重,长叹一声道:“唉~~果然那宋江留了后手,此番却该如何是好!” 公孙胜亦是心急如焚,脑海中急速思索应对之策,目光紧紧盯着阵中,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准备随时采取行动救援众将。 此时,那晁盖蓦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李继,若乖乖归降,某家或可饶你性命!” “若再负隅顽抗,定叫你全军覆灭!!!” 吴用则轻摇羽扇,满脸自得之态,悠悠说道:“我家公明哥哥得天玄女娘娘垂青,特赐三卷天书!” “尔等凡俗之辈,安敢挡神明之路?李继,速速前来归降,本军师定留你全尸!” 李继怒目圆睁,探出二指,啐出几口浓痰,大骂道:“呸~~你这腌臜泼才!” “老子生于红旗之下,长于春风之中,岂会惧你这脏心烂肺的贼厮!” 一时间,战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第135章 李继炸死退宋江 战场上杀声如雷,局势愈发险恶。 关胜身旁的禁军已死伤大半,所余无几,他却依旧奋力挥动着青龙偃月刀,高声吼道:“众兄弟莫惧!随我杀将出去!” 然敌军如潮水般涌来,他虽勇悍无比,却也渐感力竭,身上多处负伤,却仍拼死搏杀,欲为身后寥寥数兵闯出一条活路。 史文恭这边亦是危如累卵,其周遭士兵多已倒下,自身亦陷入重围。 手中虎头盘龙戟虽仍舞动生风,然敌军众多,唯能且战且退。 林冲那处,蛇矛挥舞已显迟缓,他大口喘气,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卒,双目通红。 猛地大喝一声,使出浑身气力,将蛇矛向前刺去,逼退一波敌人,然转瞬又有新敌涌上。 呼延灼双鞭沾满鲜血,手臂因久战而酸痛不堪。 他一边护着身旁仅存的几个士兵,一边试图冲破敌军防线,可敌人的盾牌与长戟令其难以突破,唯有苦苦支撑。 杨志手中八宝陀龙枪紧握不放,不断挑开袭来的挠钩,身上亦被敌军兵器划伤多处。 他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敌人,心中焦急万分,却仍保持镇定,寻觅着敌人的破绽。 李继见此情景,心急如焚,紧握双拳高声喊道:“鲁智深、武松速领五千禁军冲入阵中,救关胜等五位将军!” “花荣、李应速领弓弩手为二位兄弟压住阵脚!” 鲁智深手持禅杖,大吼一声:“天杀的直娘贼,洒家来也!”恰似一头猛狮般冲向敌阵。 武松则挥舞双刀,紧随其后,二人带着五千禁军如一道洪流般冲向阵法。 然而,阵外的喽啰兵纷纷涌上,手持长枪大刀,拼死将他们阻拦在阵型之外。 鲁智深禅杖挥舞,打倒一片敌人,可敌人源源不断涌上,其前行步伐极为艰难。 武松双刀翻飞,左冲右突,却也难以迅速靠近阵中被困的五人。 花荣和李应迅速组织弓弩手,搭弓射箭,箭如雨下,射向敌阵。 一时间,敌军中有不少人被箭射中,但他们亦迅速举起盾牌抵挡,同时继续围攻阵中的五人和前来救援的鲁智深、武松等人。 此时,那宋江见李继遣来援军,随即手中令旗一挥,只见那九宫八卦阵恰似活灵之巨兽,迅速变幻起来。 原本围攻关胜等人的部分兵力如潮水般迅速回撤,与新涌上的敌军一道,朝着鲁智深和武松的方向合围而去。 阵中通道纵横交错,犹如迷幻之迷宫,令人难以捉摸,眨眼间便将鲁智深、武松等人也逐一围住,困于其中。 鲁智深虽勇猛非凡,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如浪涌般的敌人,也不禁陷入了窘境。 四周的空间渐渐被压缩,他的行动愈发受限。 武松双刀翻飞,左挡右突,试图杀开一条血路,奈何敌人配合紧密,实难突破重围。 李继见此情形,倒吸一口凉气,怒目圆睁道:“众兄弟若因我丢了性命,我安能苟活!!” 说着高举手中长剑怒喝道:“三军听令,随我杀奔阵中,将众兄弟救回!” 言罢,但见那董平、索超一马当先,挥舞着兵器,恰似两匹脱缰之野马,迅猛冲向敌阵。 孙立、栾廷玉紧随其后,手中长枪舞动生风,气势汹汹。 徐宁、史进、吕方、郭盛、韩滔、彭玘、黄信、宣赞、郝思文等也纷纷呐喊着,各持兵器,如一群下山猛虎般冲向阵法。 李继不顾危险,毅然抽出长剑,纵马冲了上去。 扈三娘满脸焦急道:“官人且慢,奴家与你同去!” 一旁的公孙胜神色凝重,朗声喊道:“大哥,且让贫道护于你身前!” 说着与朱武对视一眼,两人纷纷催马紧跟李继。 战场上杀声震天,双方士兵陷入了激烈的混战。 李继一方众人虽勇猛异常,但九宫八卦阵威力巨大,敌军凭借阵法之优势,不断地对他们进行围攻阻拦。 李继等人在阵中左冲右突,却始终难以迅速靠近被困的将领们。 宋江在阵前见李继等人陷入困境,脸上露出得意扬扬之态,遂转头向身后弓弩手努了努嘴,沉声道:“放箭!!!” 数千弓弩手得令,即刻张弓搭箭,刹那间,箭矢如雨般倾射而出。 一时间,战场上箭镞呼啸之声大作,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李继等人铺天盖地而去。 李继率众将奋力向前冲杀,身旁的禁军接连中箭倒地。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时,一支箭如闪电般正向扈三娘疾射而来,李继大惊,毫不犹豫地飞身挡在了扈三娘身前。 扈三娘大惊失色,忙一把将李继接住,惊慌喊道:“官人!!!” 李继眯着眼,轻拍了拍身上的金鳞定山铠,低声道:“我无妨!” 随即满脸堆笑道:“快哭,让宋江那厮以为我已丧命!” 扈三娘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放声大哭起来。 众兄弟亦纷纷侧目,皆以为李继遭遇不测,顿时纷纷暴怒,各自挥舞手中兵刃,状若疯狂般欲冲向李继处。 那晁盖大喜过望,咬牙切齿道:“天杀的横死贼!总算取了你性命!全军听令,随我将李继乱刃分尸!” 说着身后众将纷纷策马而出,那九宫八卦阵瞬间瓦解,阵中将领朝着李继杀奔而来。 关胜等人这才趁机突破重围,会合后,亦朝着李继而去。 李继对着扈三娘眨了眨眼,低声道:“如何?那蠢材上当了否?” 扈三娘微微颔首,柔声道:“那诡阵已散,但,但你却不能再这般吓奴家了!” 李继微微扬起嘴角,蓦地挺起身躯,放声喊道:“众兄弟不必为我哀伤,直取那晁盖首级!” 关胜、林冲等人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挥舞兵器,如猛虎出笼般引军直奔晁盖而去。 吴用大惊失色,慌乱地喊道:“鸣金,收兵!” 李继领众兄弟直追出七八里,这才扬手喊道:“停!那群狗儿子定又要乘船回山寨了,恐那吴用又设奸计。” 遂转头喊道:“传我军令,徐徐退回大营。” 众人得令,缓缓撤回大营,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留下一片狼藉。 第136章 贪功冒进劫军营 回到中军帐,李继端坐于帅案之前,面色沉凝,洪声问道:“今日我军折损几何?” 公孙胜摇头轻叹道:“据初略统计,我军伤亡三千之众,敌军仅折千余。” “若非大哥急中生智,今日,我军恐遭灭顶之灾矣!” 李继挠头,长吁一口气道:“大爷的,想不到那鸟阵竟这般厉害。” “眼瞅着,那阵尚未破得,只怕明日那宋江,又要在阵前张狂逞威了!” 朱武立于一旁,微微一笑,拱手而言道:“哥哥,此战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继满脸狐疑地看向朱武:“哦?军师此话怎讲?” 朱武轻笑一声道:“那宋江所摆之阵名曰九宫八卦阵,虽是玄女娘娘所授,却也并非毫无破绽可寻。” “方才在战场上,晁盖下令追击哥哥之时,那阵瞬间瓦解,已被小弟瞧出些端倪来了。” 李继微微皱眉,忙急切问道:“军师,快快讲讲那破阵之法……” 朱武微微欠身,继而言道:“哥哥,此阵虽变化繁复,然其运转,全赖各方位将领之协同配合。方才敌军变阵追击之际,其节奏已然大乱。” “小弟观那坎位李逵,虽勇猛过人,却性急无谋,我军可遣智深大师与武松兄弟率步军精锐,佯装猛攻关位,引李逵猛攻。” “李逵这厮一旦冲动出战,其与周边守军之配合必现破绽。” “与此同时,关胜将军可领一支马军,直捣震位秦明。” “秦明悍勇,然关胜将军刀法精熟,且深谙兵略,定能与之纠缠,令其无暇顾及他处方位。” 林冲将军与呼延灼将军则各率马军,分别冲向巽位朱仝与乾位邓飞。” “此二位将军武艺高强,必能冲乱敌军骑兵之部署。杨志将军与徐宁将军引兵佯攻坤位与兑位,吸引敌军注意力,使其兵力分散。” “花荣与李应二位兄弟领弓弩手于阵外高处埋伏,待我军冲入阵中,伺机射杀敌军关键将领,以乱其军心。” “董平将军与史文恭各率马军,作为奇兵,看准时机,从敌军防守薄弱之处突袭而入,直捣敌军阵眼。” “石秀兄弟带领步军,相机行事,填补我军进攻之间隙,防止敌军合围。” “我军诸将如此协同配合,趁敌军阵脚未稳,不得意变阵之时,必能一举破其九宫八卦阵。” 李继听得频频点头,眼中露出兴奋之光:“好!就依军师之计行事!众将听令,明日务必全力拼杀,破此恶阵!” 众人纷纷领命,此时时迁身形一闪,抱拳拱手道:“哥哥,今夜口令是……?” 李继咂摸着嘴沉吟片刻后,悠然说道:“今年过节不收礼……” 此言一出,帐下众将皆面面相觑,公孙胜忙躬身道:“哥哥,夜间口令关乎我军安危,若这般冗长,恐敌军有机可乘……” 李继冷笑一声:“能有何机可乘,他晁盖岂敢来劫营?放心便是!” 众人见李继如此决然,便不再多言,只得默默退出营帐。 公孙胜缓步而出,悄然叫住前方的关胜、林冲二人,低声道:“贫道这眼皮直跳,只怕今夜将有恶战。” 关胜疑惑道:“先生何出此言?”公孙胜摇头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二人速在隐蔽之处,命人另建一所营帐。” “让哥哥及嫂嫂们今夜迁至那里,再传令众位兄弟严加戒备,以防敌军袭营。” 林冲眉头紧锁,抱拳问道:“先生,今夜当真如此凶险?可先生方才为何不直接告知哥哥?” 公孙胜苦笑道:“哥哥向不信鬼神之说,我若实情相告,他定会说我迷信之类。速速去准备吧!”二人领命,悄然退下。 夜色渐深,李继正与扈三娘、潘金莲、李清照共进晚餐,林冲忽然在帐外高呼:“哥哥,林冲有事禀报。” 李继放下碗筷,朗声喊道:“林教头快快进来。” 林冲这才掀帘而入。只见李继上下打量着林冲,微笑问道:“林教头,可曾用过晚膳?何事如此匆忙?” 林冲躬身言道:“哥哥,时迁兄弟命人为哥哥又建了一所营帐,据说……帐内有若干新奇之物。” 李继眼睛一亮,忙急切问道:“哦?还是时迁懂我喜好!” 说着,又随意吃了几口饭,便牵着三位女子一同随林冲赶往新营帐。 月黑风高,只见水泊中突然冒出千余人众,个个手持兵器,悄然前行。 为首的正是阮氏三兄弟,阮小七紧握朴刀,低声道:“今日,山寨上那马、步军几位头领出尽风头。” “然,我水军头领又岂是泛泛之辈,今日若能暗杀那李继,必能在山寨扬眉吐气!张横、张顺哥哥,紧跟我兄弟三人!” 几人趁着夜色潜行,直抵李继的辕门外。 值守的士兵隐约瞧见暗影晃动,不由得心头一惊,忙高声喊道:“何人鬼鬼祟祟?速速说出口令!!!” 那阮小二闻言,猛地大骂道:“口令?爷爷便是口令!” 说着,扬起手中钢叉便掷向那人。“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将李继斩于刀下!” 刹那间,阮氏三雄并张横、张顺兄弟率领着那千余梁山喽啰兵,如汹涌浪涛,呼啸着冲向辕门。 阮小七恰似一头猛狮般跃出,手中朴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朴刀猛地横劈,当即砍翻数名前来抵挡的禁军。 阮小二与阮小五各执钢叉,左右开攻,阮小二大喝一声,钢叉狠狠刺出,逼退前方数人。 阮小五则将钢叉左右横扫,寒光闪烁间,周边禁军纷纷被逼退。 张横、张顺兄弟亦领着手下众人,张横挥刀猛砍,刀光闪烁,每一刀都带着呼呼风声。 张顺梗朴刀与辕门处的禁军展开了殊死拼杀。 众喽啰兵皆奋勇向前,喊杀之声惊天动地。 他们彼此协作,前有勇卒冲锋陷阵,后有众人护卫周全,虽众禁军拼死抵御,然在这强大猛冲之下,渐感难以招架。 未几,辕门处之防线终被撕开一道豁口,阮氏兄弟等人趁势猛冲而入,犹入无人之境。 径直朝着中军帐杀将过去,一时间那营帐之前混乱不堪,局势危如累卵。 第137章 中军帐前的困兽之斗 正当阮氏兄弟杀得兴起,鲁智深、武松、石秀、史进领着禁军蓦地从四面围了上来。 张顺大惊,高声嚷道:“哥哥们,俺们中了这厮们的计了!!!” 鲁智深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你们这几个贼撮鸟,今日插翅也难飞了。” 那张横钢刀一横,怒喝道:“贼秃驴,俺们兄弟既敢到此,又岂会惧你,只管来战!” 说着,与张顺两人一同冲向鲁智深。 石秀手提棹刀,一个箭步迎上张横。张横举刀便砍,石秀侧身一闪,棹刀顺势斜削向张横手腕。 张横急忙收刀回撤,转手又是一刀横劈。 石秀矮身躲过,棹刀直刺张横腹部。张横连忙挥刀格挡,金属撞击之声清脆震耳。 石秀手腕一转,棹刀变向朝着张横肩头砍去。张横举刀相迎,二人你来我往,刀光霍霍。 石秀瞅准时机,虚晃一招,引得张横挥刀来挡,却突然变招,一脚踢向张横膝盖。 张横受力不稳,单膝跪地,石秀趁机棹刀下压,遂抬起一脚将张横踹出数丈,重重落地。 张横口鼻蹿血,倒在那里难以动弹。石秀喝道:“贼厮,还不束手就擒!” 史进手持盘龙棍,对上张顺。张顺挺刀刺来,史进挥棍一挡,棍刀相交,火星四溅。 张顺抽刀再刺,史进侧身闪过,盘龙棍横扫张顺腰间。 张顺一跃而起,躲过棍击,凌空挥刀砍向史进头顶。 史进举棍相迎,将刀架住。二人僵持片刻,史进突然发力,将张顺的刀震开。张顺落地后,再次挥刀攻来。 史进舞动盘龙棍,密不透风,张顺一时难以近身。 史进瞅准张顺一个破绽,一棍击中张顺手腕,张顺手中刀掉落。 史进趁机上前,一棍打在张顺肩头。张顺踉跄几步,口吐鲜血。 此时,阮氏兄弟忙将张横、张顺搀起,心中大急。阮小二喝道:“众兄弟,随我杀出去!!!” 言讫,但见其身后一片喽啰兵齐声呐喊,试图冲破包围圈。 石秀、史进见喽啰兵杀至,冷笑一声,各持兵刃迎上。石秀棹刀翻飞,斩刺之间,喽啰近者皆倒。 其身形灵动,似游龙穿梭,刀出必伤人。或直刺敌喉,或横斩敌腹,所至之处,无人可当。 史进盘龙棍舞动,棍影重重,如蛟龙腾海。或戳或扫,棍势威猛。 一戳可透敌胸,一扫能倒数人。史进步履沉稳,棍法精熟,于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鲁智深大怒,暴喝一声,与武松一同冲入敌阵。鲁智深禅杖挥舞,威势赫赫。 或力劈而下,如泰山压顶;或横扫千军,似狂风过境。敌被禅杖击中,非死即伤。 武松身形矫健,拳脚凌厉。或拳打敌面,或脚踢敌腹。每击皆势大力沉,喽啰兵难以抵挡。 武松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猛虎入羊群,杀得敌丢盔弃甲。 四人于敌阵中奋勇拼杀,所过之处,血光迸现。喽啰虽势足,然在四人强猛攻势下,渐失斗志。 阮氏兄弟见势不妙,欲率众突围,却被四人所率禁军死死拦住。 恰在此时,李继携公孙胜、关胜、林冲徐步自远处而来,分开人群。 李继冷言道:“先生曾言今夜有人劫营,我初时尚不信。哼~~如今看来,果真是得了那晁盖的真传。” “三阮并张氏兄弟,我甚赏汝等水下功夫。若肯归降,我必委以重任。” 但见阮小七怒目圆睁,怒声喝道:“贼厮!只管杀来,休想让俺兄弟背叛兄长!” 言罢,掌中朴刀一抖,直刺李继心窝。那阮小二、阮小五亦不甘示弱,各持兵刃,一同向李继攻来。 一旁武松眉头紧皱,朗声高呼:“哥哥小心!!!”刚欲上前,却见李继身后关胜、林冲挺身而出。 林冲赤手空拳,见阮小七朴刀刺来,身形一闪,侧身避过刀锋,左手顺势一抄,抓住阮小七手腕。 阮小七大惊,急忙抽刀回砍,林冲手腕一抖,将阮小七朴刀荡开。 阮小七怒喝一声,复挥刀砍来,林冲不慌不忙,脚步挪移,避开阮小七攻击,同时右手探出,抓住阮小七胳膊。 阮小七用力挣扎,却无法挣脱林冲掌控。林冲猛地一拉,将阮小七拉至身前,同时膝盖抬起,顶向阮小七腹部。 阮小七吃痛,手中朴刀掉落。林冲趁机将阮小七推开,阮小七踉跄数步,方稳住身形。 关胜则大步向前,挡在李继身前,直面阮小二、阮小五攻击。 阮小二钢叉刺来,关胜侧身一闪,右手探出,抓住阮小二钢叉。 阮小二用力回抽,关胜却纹丝不动。阮小五见状,挥舞钢叉从侧方攻来,关胜左手一挥,击在阮小五钢叉上,将其震开。 阮小二再次发力,欲夺回钢叉,关胜顺势一拉,将阮小二拉向前,同时右脚踢出,踢向阮小二膝盖。 阮小二受力不稳,单膝跪地。阮小五急忙挥叉来救,关胜放开阮小二,转身迎向阮小五。 关胜身形如电,避开阮小五钢叉,同时双手探出,抓住阮小五胳膊。阮小五挣扎不得,关胜猛地一甩,将阮小五扔出数丈。 阮氏三兄弟被击退,心中不甘,复挥兵攻来。林冲身形灵动,穿梭于阮小七攻击之间,不时出手反击。 林冲应对自如,令阮小七无法近身。阮小七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关胜面对阮小二、阮小五联手攻击,沉稳应对,叫二人心生急切。 关胜瞅准时机,突然发力,一拳打在阮小二胸口,阮小二后退数步,口吐鲜血。 阮小五见状,心中大急,挥叉攻来,关胜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踢在阮小五腹部,阮小五亦倒在地上。 那张横、张顺率所剩无几的喽啰兵,纷纷踉跄着来到三阮近前。 此时公孙胜立于李继身旁,沉声道:“哥哥,若能将这五人劝降,我水军必能所向披靡……” 李继摇头低声道:“能得此五人相助,我自然欢喜,可这几人皆是晁盖、宋江心腹,又怎会轻易归降?” 那张顺倚在张横身侧,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李继,你休要假仁假义,俺们兄弟既然敢来,便早做了赴死之决心!” 第138章 二张三阮登极乐 李继朗声喝道:“莫说少了谁,这日头照常升起。本官再问你们最后一句,降是不降?” 只见那五人圆睁怒目,齐声狂笑。 阮小二猛地跃起,咬牙切齿道:“爷爷便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言罢,挥舞钢叉,径直冲将上来。 李继见状,摇头轻叹,缓缓转身,沉声道:“放箭……” 刹那间,弓弩手自四面八方涌来,个个神色冷峻,搭箭弯弓,动作齐整。 一时间,弓弦颤动之声不绝于耳,利箭如蝗,漫天而去。 阮小二一马当先,钢叉舞得似风车一般,似欲将那箭雨劈开。 然箭雨如麻,极为繁密,阮小二虽勇,亦难抵御。一支利箭射中其肩头,他仅微微一颤,仍向前冲。 俄而,又有数箭射中他大腿与手臂,身形开始摇晃,但其眼中怒火愈盛。 终了,一支利箭直取心窝,阮小二圆睁双目,喷出一口鲜血,钢叉坠地,轰然倒下,魂归黄泉。 阮小五与阮小七见阮小二被乱箭穿心,悲愤填膺。 刚欲向前,却被那箭雨逼回。阮小五怒吼:“二哥!!!”泪水夺眶而出。 阮小七目眦欲裂,恨声道:“与他们拼了!!!”然未及行动,无数利箭又至。 阮小五挥叉挡箭,却仍有数箭射中,踉跄几步,倒地不起。 阮小七见阮小五倒下,满心绝望。他挥起朴刀,欲杀出一条血路,却被数箭射中后背。 口中鲜血喷出,单膝跪地,以朴刀撑身,恨恨地看向李继。 张横、张顺见阮氏兄弟皆倒,心痛如绞。张横横刀,大声道:“兄弟,今日我等与他们拼了!” 张顺亦握紧钢刀,欲再冲锋。然箭雨无情,呼啸而至。 张横身中数箭,却兀自不倒,怒目向前,似要以眼神诛灭李继。 张顺欲扶张横,亦被利箭射中。二人挣扎半晌,终是倒地。 那群喽啰兵亦未能幸免,未及反抗,便皆横尸血泊。 战场上一片死寂,唯闻风声呜咽,血腥味弥漫四野。 李继缓缓转身,行至几人尸身旁,将其眼帘轻轻合上,叹道:“我从不勉强他人,既不愿降,亦不能纵虎归山……” 公孙胜手掐法诀,朗声道:“无量天尊……愿你们早日归位……” 李继行至公孙胜旁,轻拍其肩,低声道:“一清先生,劳烦你命人将他们厚葬了。” 公孙胜微微躬身,应道:“小弟领命……” 李继才踏出几步,忽闻空中炸雷般一声惊响,他仰头冷冷道:“呦?这就归位了?那可得好好谢我了……” 公孙胜忙道:“哥哥莫惊,此乃南天门开启之声,这几位兄弟应是回去复命了!” 李继缓缓转头,似笑非笑地言道:“老道,你瞧我脸上写着‘大冤种’三个字了么?真当我是三岁孩童?” 公孙胜无奈摇头:“哥哥为何不信?今日两军阵前,那利箭为何不伤哥哥分毫?” “哥哥真以为是那金鳞定山铠之故?若真有刀枪不入的神甲,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又怎会有伤亡?” 李继翻了翻白眼,笑道:“好好好……我不与你争论,算你厉害!”言罢,李继慢步走回营帐。 潘金莲见李继归来,急忙奔至近前,一把将他抱住,娇声道:“官人,奴家这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啦,外面究竟如何?” 李继轻抚潘金莲秀发,微笑回道:“金莲放心,并无大碍,事情都已了结。” 李清照与扈三娘也快步走来,为李继褪去大氅。 李继看着三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闲来无事,不如……继续玩纸牌?” 李清照轻嗔道:“奴家姐妹三人,但凭官人差遣……” 李继一拍手:“好!!!”说着便走到帅案旁,取出纸牌。 满脸兴奋道:“今日,我来教你们一种新玩法,名曰‘炸金花’!” 扈三娘柳眉一蹙,粉面含嗔:“方才才把那斗地主的门道摸清,现下又来新花样。” “哼,罢了,就依官人之意罢,只当是我等姐妹陪官人消磨时光了。” 李继微微一笑,手中纸牌轻晃,说道:“这‘炸金花’之戏,甚是有趣。” “每人先发三张牌,牌型大小有别。同花顺为尊,就是花色相同且数字连贯,如同梅花之三、四、五。” “次之是炸弹,三张同样点数之牌,像三个老幺,威力无穷。” “再便是顺金,花色相同,数字相连,虽无同花顺之巧,亦有不凡之威。” “金花者,三张同花色的牌,似金花闪耀。顺子也不差,点数相连,如六七八之数。” “双豹乃是两张相同点数的牌,外加一张散牌。” “单豹则是仅一张牌有对子,余者不同。若只是散牌,便以点数、花色论高低。” “咱们玩此局,各凭运气与智谋,输者便脱一件衣衫,如何?” 三位女子听闻,虽都觉此玩法新奇非常,然一听到输者又要脱衣衫,不禁面露难色,粉颊泛红。 李继见状,软语相劝,又赌咒发誓绝不耍赖,好说歹说了半晌,三位女子相互瞧了瞧,这才羞答答地答应了下来。 牌局伊始,李继仗着三人不懂,眼神中透着狡黠。 首轮下来,扈三娘与李清照纷纷输了,无奈地褪去长衫,露出如雪肌肤,娇羞之色浮于脸庞。 潘金莲却眼珠一转,奸诈地拔下一根银簪。 李继见状,连连翻白眼:“金莲,玩不起可有惩罚,你要思量清楚哦……” 扈三娘与李清照哪肯罢休,相视一笑,一拥而上,将潘金莲的长衫扯了下来。 李继见状,佯装怒摔纸牌,口中念念有词:“噔噔噔,噔噔噔~~赌圣出场,锐不可当!skr……” 李清照满脸茫然地望着李继:“官人,你赢了也就罢了,这死根儿又是何意?” 李继摆着动感超人的姿势,尴尬地挠挠下巴:“呃……没事儿,咱们再来。” 几轮过后,李继望着头发凌乱、紧紧抱住双腿的潘金莲。 及满脸忸怩取下最后一件衣服的李清照,还有嘟着小嘴、将仅有的头饰扔到一旁、满脸不忿的扈三娘,心中大喜。 李继朝着一旁空地努努嘴,坏笑道:“战争开始啦……” 言罢,如虎入羊群般冲向三人,营帐中顿时一片欢声笑语,春色满园。 第139章 步摇碧莲晁天王 次日,两军对垒于阵前,气氛凝重若铅云压顶,似要将这天地一并凝结。 晁盖虎目圆睁,怒目如电,刀指李继,厉声骂道:“贼杀才!今日某便要取你狗命,为我那枉死的五位兄弟报仇雪恨,以慰英灵!” 李继却仰天冷笑一声,嘴角噙着一抹不屑,反唇相讥道:“你身为一军主帅,却连自家兄弟都管束不得?” “致其贪功冒进,枉送性命于我营帐之中。现今还有何面目来质问于我?真特么是不要个碧莲!” 言罢,脸上嘲讽之意更浓,复又高声道:“谁特么给你的勇气?梁小姐么?” 吴用轻摇羽扇,催马上前,神色悠然,朗声道:“李继,前日你侥幸逃得性命,实乃天数未到。” “今日,小生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能从这九宫八卦阵中全身而退。休要多言,速来受死!”其言辞犀利,如刀似剑,直刺向李继。 李继闻言,嘴角上扬,扬起大拇指,神色戏谑无比,高声笑道:“好!妙!今日,老子倒要瞧瞧,你那城墙拐弯儿的脸,是如何被打肿的!” 言罢,霍然转头,环视众将,高声喊道:“众兄弟听令!且依昨日军师所谋,即刻前去破阵!” “得令!”众将齐声高呼,声如霹雳,直震九霄。 鲁智深与武松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出腾腾战意,二人率步军精锐,仿若怒虎扑食,向着关位疾驰而去。 那李逵本就是性如烈火之人,见有人来攻,圆睁怪眼,口中暴喝:“贼秃,速来寻死!” 声如炸雷,震得周边士卒耳中嗡嗡作响。说罢,他挥舞双斧,如旋风般迎上。 鲁智深见他来势汹汹,却不慌不忙,将那水磨禅杖猛地一挥。 只听“铛”一声巨响,恰似洪钟大吕,李逵那凌厉一斧竟被硬生生挡开。 鲁智深怒目圆睁,喝道:“鸟黑厮,洒家早就看你不顺眼,今日定要教你这个黑头砸扁!” 武松在旁,瞅准时机,双刀如雪花般纷飞,从侧面攻向李逵。 那李逵被鲁智深挡了一杖,又遭武松侧击,却毫无惧色,愈发癫狂,只顾挥动双斧,朝鲁智深劈砍而去。 他本应与周边守军相互照应,可这黑厮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全然不顾章法。 周边守军欲来援手,却被鲁智深和武松带来的步军精锐缠住,不得近前。 李逵只顾与鲁智深酣战,一步步远离了自己的守位,九宫八卦阵的坎位与周边的呼应之势渐弱,此阵一角,已隐隐现了破绽。 此时,关胜虎目圆睁,一马当先,领马军如离弦之箭直捣震位秦明。 只见他手中大刀一挥,寒光一闪,直奔秦明而去。 秦明毫无惧色,大喝一声,狼牙棒高高举起,迎向关胜大刀。 两马相交,刀棒相击,瞬间火花四溅。关胜挥刀,自上而下砍,秦明举棒格挡。 未等秦明反击,关胜刀锋一转,横扫而去,秦明急忙侧身,狼牙棒回击。 关胜回刀相迎,二人你来我往。关胜刀法不乱,一招紧似一招,似那江河之水连绵不绝。 秦明虽勇,却被关胜缠住,脱身不得,无暇顾及其他。 那边厢,林冲与呼延灼,各引一队精悍马军,如狂风卷地般冲向巽位的朱仝与乾位的邓飞。 林冲身披战甲,头戴银盔,胯下乌骓马奋蹄疾驰,似流星赶月。 手中丈八蛇矛寒光烁烁,于烈日之下恰似银龙跃海。 林冲马至跟前,暴喝一声,挺蛇矛径刺朱仝面门。 朱仝忙侧身闪过,那矛尖擦颊而过,恰似一阵寒风拂面,惊出一身冷汗。 朱仝尚未缓息,林冲复又一枪横扫而来。朱仝急举刀相迎,只觉双臂酸麻,虎口似被雷击般剧痛。 朱仝深知林冲之勇,哪敢有丝毫懈怠,忙双腿紧夹马腹,那枣红马长嘶一声向前跃出。 朱仝顺势挥刀砍向林冲脖颈,林冲身子后仰,巧妙避开,随即用蛇矛杆直击朱仝手腕,朱仝大刀险些脱手而飞。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马蹄搅起漫天尘土,犹如黄龙在沙场翻卷。 再看呼延灼,手持双鞭,纵马直取邓飞。双鞭挥舞,恰似两条怒目黑蟒,风声呼啸。 呼延灼一鞭朝着邓飞顶门砸下,势如泰山压顶。邓 飞举兵器奋力抵挡,顿感手臂酸麻,身子在马上摇摇欲坠。 呼延灼另一鞭又朝邓飞腰间横扫而来,邓飞赶忙侧身避让,鞭梢划过战甲,撕下一片甲叶,在风中飘飞。 邓飞怒吼一声,挥兵器反攻,直刺呼延灼胸口。 呼延灼侧身一闪,避过锋芒,反手一鞭抽向邓飞后背。邓飞向前一扑,狼狈躲过,冷汗如雨下。 邓飞虽拼死抵挡,却渐处下风,面色愈发凝重,手中兵器挥舞得愈发急促,只是难敌呼延灼这等猛将。 另一边,杨志与徐宁引兵佯攻坤位与兑位。杨志手持八宝陀龙枪,目光如电,那长枪似有灵性,于阳光之下寒芒闪耀。 杨志纵马向前,挺枪横扫敌军,枪锋过处,一敌兵头盔竟被削去,那敌兵吓得瘫倒于地,面如土色。 又有一敌将挺枪来战,杨志侧身避开枪尖,反手一枪砍在枪杆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敌将枪杆应声而断。 敌将大惊失色,杨志乘势一枪刺中敌将咽喉,敌将翻身落马。 徐宁身着雁翎砌就圈金甲,手持钩镰枪,英姿焕发。他冲入敌阵,钩镰枪上下舞动,如蛟龙闹海。 只见他钩镰枪一甩,钩住一敌兵脚踝,用力一拉,敌兵当即摔倒在地,瞬间被后面涌来的禁军踩踏。 二人率士卒呐喊向前,一时间杀声震天,似要震塌苍穹。 敌军见状,果中其计,纷纷向坤位与兑位调集兵力,原本严整的防线渐现松动之态。 花荣与李应领弓弩手早已在阵外高处埋伏停当。 花荣背负雕弓,手持银枪,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阵中动静,那眼神仿若能穿透战场迷雾,洞悉敌军虚实。 忽见一敌军将领进入射程,花荣迅即取弓搭箭,一箭射出。 利箭如流星赶月般直奔那喽啰兵而去,正中咽喉。那喽啰兵惨叫一声,翻身坠马而亡。 第140章 关胜、林冲逞威风 花荣身后的李应手持浑铁点钢枪,背后插着五把飞刀,威风凛凛。 见有敌军靠近,李应挺枪直刺,枪尖瞬间刺穿一敌兵胸膛。 他抽回枪来,复又横扫,将几个敌兵打翻在地,敌军乱作一团。 弓弩手们个个严阵以待,手中弓弩紧绷,箭头寒芒闪烁,只待一声令下,便要让那箭雨如蝗虫般射向敌军。 董平与史文恭各率马军,如两支锐利之箭,在阵中穿梭自如,寻觅敌军防守薄弱之处。 史文恭胯下照夜玉狮子马,神骏非凡,威风凛凛。手中虎头盘龙戟更是威力惊人,神勇无比。 史文恭见前方有几个小兵阻拦,大戟一挥,戟尖如灵蛇出洞,挑破一小兵咽喉。 又顺势一扫,将另一小兵扫落马下,那小兵如风中落叶般被抛飞出去。 史文恭看准时机,眼中寒芒一闪,双腿一夹马腹,朝着阵眼方向疾驰而去,所过之处敌军无不胆战心惊。 董平则左右开弓,双枪如龙跃沧海。 见一敌将冲来,董平左手枪刺向敌将面门,敌将横刀格挡。 董平右手枪却如电闪雷鸣,已刺穿敌将腹部,血花飞溅,恰似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凄美而惨烈。 石秀率领步军,皆身着轻甲,身形敏捷如狸猫。他们在战场间灵活穿梭,恰似鬼魅。 石秀手持短刀,见前方敌军阵中出现进攻间隙,便如脱兔般迅速冲过去。 一敌兵举刀砍来,石秀身子一矮,轻松避过,短刀如闪电般插入敌兵小腿。 敌兵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石秀抽刀又刺向另一敌兵腹部,动作行云流水。 石秀眼神坚毅,不断填补进攻间隙,以防敌军合围,成为战场上不可或缺之灵动力量,为战局发展默默效力。 此时,战场上喊杀声、马嘶声相互交织,恰似那滚油锅中投入了冷水,局势愈发混乱如麻,直搅得周天寒彻。 林冲与朱仝酣战正急,二人枪刀并举,你来我往,每一招皆凌厉非常。 林冲手中那丈八蛇矛,于日光下寒光凛凛,舞动之时恰似蛟龙出海,气势惊人。 朱仝手中朴刀亦非俗物,舞将起来密不透风,如同一面钢盾,护住周身。 雷横在侧,见状大喝一声:“呔!”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 他拍马舞着朴刀,疾驰而来,本欲从林冲侧面骤袭,以解朱仝之困。 林冲却似脑后生有双眸一般,仅用余光便瞥见雷横来势。 待雷横近前,林冲猛地一夹马腹,胯下乌骓马通灵会意,长嘶一声,向前跃出半丈有余。 林冲瞬间转身,手中蛇矛如灵蛇吐信,快若闪电,径刺雷横咽喉要害。雷横大惊失色,慌忙举刀格挡。 然林冲此枪去势迅猛至极且角度刁钻异常,雷横仓促之间仅能挡得一半,那蛇矛尖芒如破竹之势穿过他的防御,直直刺入咽喉。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一般喷出,雷横双目圆睁,满是惊恐与不甘,手中朴刀哐当一声坠地,身子一歪,径直落马,瞬间没了气息。 朱仝见雷横被杀,仿若五雷轰顶,心中大骇,方寸大乱。手中朴刀招式亦随之缓了下来。 林冲见此良机,蛇矛如流星赶月般直刺朱仝面门。朱仝猛地回过神来,急忙举刀格挡。 两兵相交,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朱仝顿感一股大力如汹涌波涛般传来,震得手臂酸麻,那朴刀在手中几近脱手。 林冲紧接着又是一枪横扫而来,朱仝无暇细思,赶忙低头躲避。 枪头贴着他头顶呼啸而过,竟将他头上毡笠挑落。 朱仝尚未稳住身形,林冲看准时机,蛇矛如电闪雷鸣,直挑向朱仝手中朴刀。 朱仝无奈,只得再次举刀相迎。林冲这一挑之力仿若千钧之重,朱仝只觉虎口似被火灼一般剧痛,那朴刀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数丈之遥。 林冲未等朱仝有所反应,手中蛇矛杆如棍棒般朝着朱仝头部狠狠击去。 朱仝刚要侧身躲避,却因之前动作过猛,脚下一个踉跄,躲避不及,被击中头部。 朱仝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子晃了几晃,如风中残烛般晕了过去。 林冲见状,探身伸手抓住朱仝腰带,轻轻一提,便将其置于马上。 李继兴奋异常,将拳高高扬起,在空中用力一挥,扯着嗓子高呼道: “好一个战神林冲!真乃天人也!”其声穿云裂石,在战场上回荡。 扈三娘亦是满脸喜色,在一旁欢呼雀跃道:“官人,果然还是林教头先赢下了这头阵,真真是好本事!” 关胜与秦明战至六七十合,秦明双手舞动狼牙棒,虎虎生威,每一次砸下,皆有千钧之力,棒风呼啸,直取关胜要害之处。 关胜手擎青龙偃月刀,面色凝重如霜,双眸如电,紧紧锁住秦明一举一动。 那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中仿若蛟龙得水,灵动非凡,或巧妙格挡,或迅猛劈砍,将秦明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化于无形。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秦明猛地大喝一声,声震四野。 只见他双臂青筋暴起,把狼牙棒高高举过头顶,朝着关胜天灵盖处狠狠砸下,这一击仿若泰山压顶,气势惊人。 关胜见此,双腿猛地夹紧马腹,胯下战马会意,长嘶一声,向旁侧跃出。 关胜顺势侧身,手中大刀如灵蛇出洞,向上一挑,直刺秦明肋下。 秦明大惊,赶忙收棒回防,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那碰撞之声在战场上回荡。 又斗得数合,秦明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如豆大般洒落。 其气息渐乱,好似那强弩之末,手中狼牙棒的招式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刚猛迅疾,疲态渐显。 关胜瞧出端倪,瞅准时机,双腿狠狠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关胜顺势将青龙偃月刀举过头顶,借着马速之疾与自身之力,朝着秦明奋力砍去,这一刀仿若长虹贯日,气势磅礴。 秦明仓促之间举棒相迎,只觉一股大力如汹涌波涛般涌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剧痛,狼牙棒在手中几近脱手。 关胜得势不饶人,未给秦明丝毫喘息之机,反手又是一刀,寒光一闪,这一刀狠狠砍在秦明肩上。 秦明顿感一阵剧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恰似那霜打的茄子。手中狼牙棒招式大乱,动作也为之一滞。 关胜见状,虎目圆睁,大喝一声:“拿下!” 身后几个禁军如狼似虎般一拥而上,瞬间将秦明团团围住。 秦明虽欲挣扎反抗,怎奈肩上伤口剧痛难忍,鲜血浸透衣衫。 又被众多禁军以绳索五花大绑,动弹不得,无奈只得束手就擒。 第141章 梁山泊大势已去 正当史文恭杀得性起,血光映红双眸之际,穆春蓦地出现在眼前。 史文恭二话不说,手中盘龙戟霍然一挥,那戟身似裹挟着凛冽狂风,朝着穆春横扫而去,气势汹汹,有若惊涛拍岸。 穆春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举刀格挡。 刹那间,兵器相交,穆春顿感一股仿若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从手臂汹涌而来。 震得他双臂酸麻,虎口处似遭利刃撕裂,疼痛钻心,手中大刀几近脱手飞出。 史文恭见穆春身形晃动,未及稳住,遂大喝一声,宛如晴空霹雳。 他双手死死握紧盘龙戟,朝着穆春腹部迅猛刺去。那戟尖恰似那吐信之毒蛇,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 穆春躲避不及,那戟尖直直刺入腹部,深入腹中。 穆春口中鲜血狂喷,面色惨白如纸,五官因剧痛而扭曲,尽显痛苦之态。 史文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双臂肌肉紧绷,贲张而起,猛地用力一挑,竟将穆春身躯挑离地面。 穆春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喧嚣的战场上也显得格外惊悚。 他整个人如破旧布袋一般,飞出数丈之遥,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在身下迅速蔓延开来,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一旁的段景住见此惨状,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转身便欲逃离史文恭。 然而,他的速度,又怎比得上史文恭胯下宝马的风驰电掣之速。 史文恭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那宝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眨眼之间,史文恭便已追上段景住。手中盘龙戟高高举起,如举泰山之重,朝着段景住后背狠狠刺下,去势凶猛,毫不留情。 那锋利无比的戟尖直直贯穿了段景住的后心,自胸前穿出,鲜血如喷泉般迸溅而出,洒下一片血雨。 段景住瞪大双眸,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口中鲜血狂涌而出,身子向前扑倒在地,就此命丧黄泉。 阵中早已大乱,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相互交织,恰似那翻江倒海一般,乱作一锅粥。 宋江端坐于马上,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惊愕。他喃喃低语:“玄女娘娘,为何要戏耍我宋江?” “众兄弟因我陷于此处,皆是宋江之过。”言罢,面露悲戚之色。 一旁晁盖睚眦欲裂,怒目圆睁,钢牙咬碎,恨恨道:“非贤弟之过!我晁盖与他李继势不两立,定要将其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言罢,手中缰绳紧攥,手背青筋暴起,似要将满腔怒火都倾于这缰绳之上。 宋江心明,若不速撤,必全军覆没。 他环目四望,眼中决绝之色一闪,“噌”地拔出腰间佩剑,举向天空,声如霹雳般吼道:“鸣金!速鸣金!” 其声震于战场,清晰可闻。旁侧鼓手得令,急执鼓槌,敲响退兵铜锣。 阵中喽啰兵本已被敌军冲得慌乱,如无头之蝇乱窜。 闻退兵锣声,更没了主张。欧鹏、邓飞于乱军之中,心急如焚,朝己方奔去。 欧鹏纵马疾驰,忽被一群乱军撞个正着,在马背上晃了几晃。未及稳住,又被后面士兵一挤,竟被撞落马下。 邓飞见状,高呼:“兄弟莫怕!”便欲回马救欧鹏。 此时,阵中马匹受惊狂奔。邓飞刚近欧鹏,一失控战马朝他冲来,邓飞躲避不及,被马身撞个正着。 还未回神,四周马匹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如雨下。 欧鹏、邓飞瞬间血肉模糊,被踏成肉泥,鲜血横流,混入泥土,唯余两摊血污,惨不忍睹。 孔明、孔亮二人纵马疾驰,手中缰绳紧勒,如两条恶狼般紧追前方佯装败逃的孙立。 二人目光似火,枪尖在烈日映照下寒芒毕露,直直逼向孙立后背,恰似两把夺命之剑,只等时机一到,便要孙立性命。 孙立看似仓惶奔逃,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留意身后追敌。 待孔明、孔亮追至切近,孙立猛地一勒缰绳,胯下战马长嘶,前蹄高高扬起,仿若蛟龙探海。 孙立旋即扭转身形,手中长枪恰似灵蛇出洞,裹挟千钧之力,朝着孔明迅猛刺去。 枪尖正中孔明胸膛,不差分毫,径直贯穿而过。 孔明圆睁双目,口中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手中长枪哐当坠地,身子一瘫软,便从马上直直滑落。 孔亮见兄长惨死于孙立枪下,顿时目眦尽裂,怒吼一声,恰似晴空霹雳,举枪朝着孙立狠狠刺去。 孙立早有防范,见枪尖刺来,双腿猛地夹紧马腹,身子如鬼魅般向旁一闪,孔亮这一枪便刺了个空,枪尖从孙立身旁划过。 孙立趁势于腰间飞速抽出钢鞭,手臂肌肉隆起,青筋暴现,将钢鞭高高举过头顶,朝着孔亮头部奋力砸下。 这一鞭去势如电,风声呼啸,仿若泰山压顶一般朝着孔亮狠狠砸落。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钢鞭重重砸在孔亮头上,孔亮脑浆即刻迸溅而出,鲜血与脑浆飞溅数尺之遥。 孔亮身子晃了几晃,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从马上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那死状真个是惨不忍睹。 李继稳稳端坐于玉逍遥之上,见得眼前战况,眼中精芒一闪,手中令旗猛地挥出。 高声喝道:“众将听令!速取前方晁盖、宋江首级,休教此二人逃脱!” 话音方落,只见身后史进、索超、宣赞等将领,各率一支精兵,如怒虎出山,风驰电掣般朝着晁盖、宋江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再瞧那梁山泊喽啰兵,此刻恰似溃败之蚁,盔歪甲斜,狼狈万分。众人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你推我搡,失了胆气,全无战心。 而那九宫八卦阵中,剩余的喽啰兵虽已身处绝境,却仍有几个悍勇之徒,红着眼,举着兵器,还在拼死抵抗,做着困兽之斗。 花荣与李应见时机已至,二人相视一眼,心意相通,齐声大喝:“放箭!” 刹那间,弓弩手们弯弓搭箭,万箭齐发。那箭如遮天蔽日之飞蝗,带着破空之声,朝着敌军呼啸而去。 敌军阵中顿时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又有不少人中箭倒下,鲜血如泉涌,在阵中汇聚成河,一片惨烈之象。 第142章 晁盖断腕求生 董平与史文恭各执兵刃,目光如电,向着阵眼迅猛突进。 董平双枪似蛟龙出海,史文恭的盘龙戟如怒蟒翻身,二人身后的禁军亦是气势如虹。 沿途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刀枪剑戟寒光闪烁,却都被他们轻易击退。 董平双枪舞动,枪尖挑、刺、拨、扫,每一式都精准无比,所到之处敌军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史文恭的盘龙戟更是威力惊人,戟刃划过空气,发出呜呜之声,似恶鬼咆哮。 那戟或砍或劈,敌军的盾牌在其面前如纸糊一般,瞬间被斩为两段,持盾之人也被震得虎口破裂,向后飞跌。 二人率领禁军,如入无人之境,直逼阵眼核心。阵眼中的敌军将领见状,怒目圆睁,挥舞大刀妄图组织抵抗。 董平冷笑一声,双枪如灵蛇般缠向敌军将领,枪尖在其眼前晃得人眼花缭乱。 史文恭则大喝一声,盘龙戟带着千钧之力砸下,敌军将领举刀相迎,却被震得双臂发麻,连退数步。 二人趁势而上,杀得敌军将领节节败退,周围的敌军见状,竟心生惧意,不敢向前。 鲁智深与武松如两尊战神降临,二人手持双刀,威风凛凛。李逵虽勇猛无畏,却也不敢小觑。 只见他挥舞双斧,斧风呼啸,如旋风般卷向鲁智深与武松。 鲁智深大喝一声,禅杖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似有开山之力。 武松则身形灵动,双刀如电,在李逵的斧影中穿梭自如。 鲁智深看准时机,禅杖猛地一扫,直取李逵下盘。 李逵纵身一跃,躲过这一击,却不想武松双刀齐出,直逼他面门。 李逵急忙用斧格挡,却被武松的双刀震得手臂发麻。 鲁智深又是一杖挥来,李逵躲闪不及,被禅杖扫中腰部,向后踉跄几步。 武松一个箭步上前,身形如鬼魅,一脚踢在李逵手腕之上,李逵手中的斧头脱手而飞。 鲁智深见状,趁势一禅杖砸下,李逵躲避不及,被打翻在地。 周围士兵一拥而上,正欲将李逵五花大绑。 却见四周喽啰兵如蚁群般涌来,他们口中呼喊着,手持各式兵器。 当先几个喽啰兵猛地扑向鲁智深,鲁智深虽力大无穷,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得身形一晃。 其他喽啰兵趁机扶起李逵,在混乱中向阵内退去。 鲁智深与武松欲追,却被更多的喽啰兵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逵被救走。 呼延灼与林冲会合后,真个是如虎添翼,二人于阵中左冲右突,马蹄过处,尘土蔽天。 呼延灼双鞭舞动,每一鞭挥出,恰似有开天辟地之能,鞭梢到处,喽啰兵手中兵刃应声而碎,其身躯亦如残叶般向后飞跌。 林冲长矛似龙,矛尖挑、刺、扫、拨之法,运用自如,恰似行云流水,每一招皆能精准取敌要害,鲜血沿枪杆流下,洒落满地。 其所经之地,喽啰兵纷纷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九宫八卦阵已大乱,恰似麦田遭狂风肆虐,一片狼藉,化作修罗之场。 喽啰兵防线已溃,残兵败将随晁盖惶惶而逃。李继与扈三娘策马疾驰,径奔晁盖、宋江而去。 李继圆睁怒目,声若巨雷:“休教那宋江走脱了!” 宋江面如死灰,其身旁士卒忙拨转马头,挺长枪,欲阻李继追兵。 李继令吕方、郭盛从左右包抄,自与扈三娘紧追不舍。 晁盖见状,目中闪过毅然之色,向宋江高喝:“贤弟速去,我来战那李继,为兄弟们报仇!” 宋江吓得魂飞天外,伏于马背,惶然道:“哥哥保重!”言罢,与吴用朝水泊边疾驰而去。 晁盖挺朴刀迎向李继,扈三娘亦拍马舞双刀直取晁盖。扈三娘双刀似电,一上一下,分刺晁盖面门与胸膛。 晁盖举刀相迎,先架开上面一刀,旋即侧身,闪过下面一刀,反手一刀削向扈三娘腰间。 扈三娘扭身避开,双刀再变招式,交叉向晁盖颈部划来。 晁盖赶忙低头,朴刀砍向扈三娘马腿。扈三娘双腿一夹马腹,马纵身跃起,躲过来招。 二人你来我往,数回合后,扈三娘气力渐弱,招式迟缓。晁盖看准时机,举刀朝扈三娘腰间猛砍。 李继忽大喝一声:“晁天王且慢!” 晁盖不知是计,只道是自家兄弟有言语,忙收刀定式。 扈三娘趁机从腰间抽出红绵套索,朝晁盖奋力甩出。 那套索如飞蛇出洞,挟风而至。晁盖大惊,急伸左手去抓,却被套索缠于手腕。 扈三娘乘势,片刻不停,拨转马头,催马向前。 晁盖被拖行,因马速太快,又兼心急,欲举刀砍断套索,却砍在自己手腕之上。刀刃入肉,鲜血迸溅,左手断落。 李继见状,倒抽一口凉气:“卧槽!你是真他妈牲口啊!三娘,休教他逃了!” 扈三娘闻言,再催战马,欲纵马踏死晁盖。 恰在此时,刘唐如疾风般从阵中冲出,一把拉住晁盖,负于背上,转身疾奔。 李继掣出腰间佩剑,猛地一勒缰绳,高叫道:“晁盖,休走!” 言讫,双腿夹紧马腹,恰似流星赶月般追将过去。 恰于此时,关胜骑赤兔马如一团烈火疾驰而来。那赤兔马长嘶一声,奋蹄跃起,眨眼间已至刘唐跟前。 关胜手舞偃月刀,朝着刘唐狠狠劈去。刘唐亦知关胜武艺超群,哪敢有丝毫懈怠,急忙侧身闪避。 只是他本就步战不利,又背着晁盖,行动颇为艰难。 战了七八个回合,刘唐已被关胜的偃月刀逼得狼狈不堪,处处险境。 李继见状,忙高呼:“关将军,留他性命!” 然为时已晚,关胜一心要立战功,催马举刀,挟雷霆万钧之势砍下。 刘唐自知在劫难逃,奋力将晁盖往旁一推,那偃月刀从刘唐肩头直劈而下,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刘唐斩为两段,鲜血喷涌,洒落一地。 李继闭眼长叹:“唉……可惜了这条好汉!”众人皆惊。 少顷,李继望向乘船远去的宋江、吴用等人,眼中寒芒一闪,朗声道:“拿下晁盖!” 众军士领命,一哄而上,将受伤的晁盖围在垓心。 第143章 中军帐中收朱仝 众人随着李继返回中军帐,关胜一把将晁盖掷于地上,而后在一旁垂手而立。 李继凝视着满脸怒容、神色狰狞的晁盖,微微摇头。 喟然叹道:“晁天王,你这般舍命护那宋江,可在性命攸关之际,他何曾回望你一眼?” 晁盖冷哼一声,沉声道:“贼子,某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需多言。”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哼……事到如今,你仍觉得那宋江值得你以命相护?” “若不是你执意收容他,我又岂会与你为敌?” 话音未落,却见呼延灼等数位梁山降将侧身出列,齐声言道: “哥哥,晁盖虽与朝廷作对,但他对我们兄弟却也情谊深重,还望哥哥饶他性命。” 李继摆了摆手,说道:“他乃朝廷钦犯,我无权擅自处置,只是皇命难违,唯有将他押回汴梁,听候圣上发落。” 晁盖怒目圆睁,大喝道:“贼子,休要啰嗦,有何手段尽管使来!”言罢,便欲冲向帅案。 两旁禁军见状,一拥而上,将其牢牢按翻在地。 李继无奈地摇着头,沉声道:“押下去,让军医为他疗伤,不得为难于他。” 几名禁军押着晁盖,往帐外走去。 晁盖挣扎着,口中骂道:“李继,你这奸贼,休要假仁假义,爷爷我若有机会,定当取你狗命!” 那禁军们虽被骂,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押着晁盖,生怕他挣脱。 此时,又有几名禁军将秦明、朱仝、杨雄推至帐中。 李继见状,赶忙起身,走到三人身后,为他们解开绳索。 心中暗自思忖:“哼,这‘松绑星’的名号,怕是要陪我入土了……” 思罢,他一把抱住秦明,满脸热忱道:“兄弟啊,我对你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兄台‘霹雳火’的威名,早已在我军中如雷贯耳。” 秦明一脸茫然,呆立当场,心中暗忖:“???我,我与他素昧平生,怎地待我如此热情?” 李继轻拍秦明肩头,笑容满面:“秦明兄弟,你本是青州兵马都统制,落草实乃被逼无奈。” “你可知,正是那宋江看中你的本事,命手下扮作你的模样,在青州肆意妄为,才使你家破人亡啊!” “此等阴险狡诈之徒,实乃罪大恶极,你为何还要为其效命?” 秦明眉头紧皱,怒喝道:“你待怎讲?果真是那宋江所为?” 李继跺跺脚,咂咂嘴,佯作懊恼之态:“可不咋滴,那晁盖尚未走远,你若不信,可去问他。” 秦明怒目圆睁,咆哮道:“那贼杀才,害我全家老小死于非命,竟还骗我为其卖命……” 言罢,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李继心中暗喜,忙趁热打铁道:“秦明兄弟莫急,我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若你不嫌弃,可投身我殿前司,也好洗刷梁山贼寇之污名。” 秦明闻言,赶忙跪地,朗声道:“秦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继忙将其扶起,诚挚道:“好,好!我八十万禁军有你‘霹雳火’为先锋,必能所向披靡。” 言罢,李继走到杨雄身前,轻叹一声:“唉,兄弟也曾是两院押狱节级,全因那潘巧云之故,才被逼上梁山。” “你若愿归降,我定在皇帝跟前为你求情,你意下如何?” 杨雄身躯微微一颤,心中暗思:“能保一生清誉,谁愿背负贼名。” “若能追随这大破梁山的李继,也不枉此生了。” 想罢,他伏地便拜:“小人愿降,望大人收留。” 李继连连点头:“兄弟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李继望着满脸孤傲的朱仝,轻轻一笑,继而缓步向前,拱手道:“都头,你我又相见了……” 朱仝神色傲然,头一偏,朗声道:“休得多言,要杀要剐,朱仝悉听尊便!” 李继心中暗忖:“此人不像秦明那般憨直,亦非杨雄那般易被说动,倒是棘手些。” 想罢,又道:“朱都头,莫要对我有如此敌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朱仝冷笑一声:“哼,休要饶舌,我这条性命早已许与公明哥哥,任你如何威逼利诱,亦不能动摇。” 李继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那公明哥哥?你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话未说完,朱仝猛地揪住他衣领,怒喝道:“贼子!辱我无妨,休要诋毁我家公明哥哥!” 李继身旁众人见状,纷纷拔剑向前,欲擒朱仝。 李继赶忙摆手制止,神色镇定道:“都头莫要动怒,我且问你,那小衙内之死,当真是李逵失手所致?” “你且细想,若无人指使,梁山怎会让那杀人如麻之徒去掳小衙内?” 言罢,轻轻拍了拍朱仝抓着自己的手。朱仝眉头微皱,缓缓松开手,陷入沉思。 李继嘴角上扬,继续说道:“你我皆知,那黑厮在梁山唯谁之命是从?” 朱仝如遭雷击,身躯颤抖,低声道:“公……公明兄长……你为何要如此?” 李继又道:“唉,都怪你朱仝义薄云天、本领高强,那宋江自知无法得你真心归附。” “便设此毒计,陷你于不仁不义,你如何对得起沧州知府的知遇之恩?可怜那无辜孩童……”说罢,连连摇头。 朱仝紧握双拳,喝道:“仅凭你一面之词,焉能离间我与公明哥哥多年情谊!” 李继轻拍其肩,微笑道:“好,我的话你可信可不信,但帐中多是你昔日梁山兄弟,他们总不会诓你吧?” 朱仝望向秦明:“秦明哥哥,我知你刚正不阿,必不会因一己之仇而诬陷他人,你且说,李继所言是否属实?” 秦明点头道:“李殿帅所言句句为真,当日宋江与吴用密谋,我在一旁听得真切。” 朱仝闻言,如失魂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半晌才怒捶地面: “我朱仝真是瞎了眼,竟将这包藏祸心之人视若兄长,实乃我此生大辱!” 李继扶起朱仝:“兄弟莫要如此,世人皆有被奸人所骗之时,既已明真相,便应向前看。” 朱仝忙躬身行礼:“小人……愿降……只是……” 李继大喜:“兄弟但说无妨,李某无不依从。” 朱仝沉声道:“那宋江虽对我不义,我却不能恩将仇报!” “常言道,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哥哥可否答应我,若擒住宋江,留他一命?” 李继眯眼思忖片刻,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好,若不违圣意,我自当应允。” 朱仝长叹一声,抱拳谢道:“多谢哥哥!” 李继拉着朱仝走到关胜身旁,笑道:“一位是武圣后人,一位有武圣的侠肝义胆,得二位相助,实乃我之幸。” 言罢,转头向门外执戟郎高喝:“传我军令,今夜大摆筵席,与诸君共贺!” 第144章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正当李继意气风发,与诸将谈笑风生之时,忽闻帐外执戟郎传报,继而引着三人鱼贯而入。 为首那人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恰似寒星璀璨,颌下一缕长须,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只见他拱手为礼,朗声道:“小人甲仗库副炮手凌振,拜见李殿帅。” 李继双眸中精芒一闪,急忙趋前相扶:“兄弟快快请起,我朝思暮想,今日终把你盼来了。” 言罢,目光投向凌振身侧二人,面露疑色,轻声问道:“不知这二位是……?” 却见凌振左侧之人,身高九尺,面呈紫黑,豹头环眼,恰似怒目金刚,虎背熊腰,宛如一座巍峨铁塔,气势迫人。 只见他躬身行礼,声如洪钟大吕:“小人凌州团练使单廷圭,见过大人!” 话音未落,凌振右侧之人亦上前一步。此人身高八尺,面如獬豸,目若朗星,身着红袍。 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人凌州团练使魏定国,拜见殿帅!” 李继点头不迭:“二位兄弟快快请起,只是……你二人为何会随凌振一同前来呢?” 凌振微微一笑,抱拳回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二人乃我生死之交。” “此次我奉诏前来助阵大人,途经凌州,他二人闻听大人于前线,与梁山泊贼寇激战正酣,心系大人安危。” “遂特向安抚使请命,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言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予李继,又道:“大人,此乃安抚使大人呈予您的信笺,请大人御览。” 李继微微点头,接过书信,缓缓展开,目光在信上徐徐游走,神色数变。 少顷,心中暗思:“哼,这安抚使真乃我的贵人。自我于阳谷县尉起始,至郓州通判,再到开封府左少尹。” “一路走来,皆得其助力,如今又将这水火二将举荐于我,此恩此德,日后必当厚报。” 念及此处,李继仰天朗笑:“既是安抚使大人举荐,李某岂有不信之理。” “从今往后,你我便是自家兄弟,生死与共。” “待用过宴席,我便与你同寻那架火炮的绝佳妙处,明日火炮响过一阵后,便杀奔水泊梁山,生擒那宋公明!” 凌振与单廷圭、魏定国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露豪情,齐声抱拳道:“谨遵大人之命!” 宴席之上,李继与众兄弟推杯换盏,酒意渐浓,豪情亦如那滚滚江水,在营帐中肆意流淌。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愈发高涨,宛如那熊熊燃烧的烈火。 扈三娘本就性豪爽,见此热闹场景,便莲步轻移,起身走到李继所佩长剑之旁。 但见她玉手轻扬,握住剑柄,继而拔剑而出,刹那间,营帐中寒芒闪耀。 扈三娘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影似电,寒光在营帐中穿梭交织,如银蛇乱舞。 众人皆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似要将这营帐都掀翻。 舞罢,朱武起身,抱拳行礼,朗声道:“素闻清照嫂嫂才情过人,如那空谷幽兰,芬芳四溢。” “不知嫂嫂能否赐一首佳作,也好让我等兄弟开开眼界?” 李继闻言,大笑一声:“哈哈哈哈……此乃美事,清照,你便应了吧。” 言罢,目光满含期待地望向李清照。 但见李清照微微颔首,嫣然一笑,她轻启朱唇,声如黄莺出谷: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此词一出,宛如清风拂面,众人皆沉醉其中,喝彩声如雷鸣般响起。 此时,众人目光又都聚向李继,齐声起哄。 李继见状,心中暗忖:“哼哼,哥们儿这九年义务教育,岂是白学的?” 思罢,他端起一碗酒,宛如那豪爽大侠,一饮而尽,而后神色凛然,朗声道: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若是命中无此运,亦可孤身登昆仑。 红尘赠我三尺剑,酒看瘦马一世街。世人朝路乃绝涧,独见众生止步前。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九万里。 一入红尘梦易真,一朝悟透心境名。一朝悟道见真我,昔日枷锁皆云烟。天门将至百运开,拂尘轻笑问仙来。” 此诗一出,帐下瞬间鸦雀无声,仿若时间停滞。众兄弟皆面露惊愕之色,似被这诗句中的壮志豪情所震撼。 武松猛地将酒碗重重摔于桌上,酒水四溅,仰头大笑:“哥哥只管放心,有武松在,莫说是那山巅!” “便是那九霄云外的凌霄殿,我等兄弟亦能为哥哥踏破!” 一旁的朱武眯着眼睛,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他微微侧身,低声对公孙胜言道:“先生,大哥此意,似有不甘久居人下之意啊。” 公孙胜眉头微皱,轻捋胡须,连连摆手,轻声道:“哼哼……无量天尊!” “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即可,想来,众兄弟亦都明白了大哥的心思,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酒席宴罢,众人皆已微醺,醉意阑珊。 凌振霍然起身,朝李继抱拳一礼,朗声道:“哥哥,且随小弟来,瞧瞧小弟带来的十门火炮。” 李继闻言,喜上眉梢,当下与众人一道相随而去。 但见那十门火炮,乌沉沉地列于营帐之后,炮身寒光凛凛,恰似沉睡的洪荒巨兽,虽蛰伏不动,却自有一股威震八方的雄浑气势。 李继不住点头,大手拍在凌振肩头,沉声道:“妙!果然是神器!待回了东京汴梁,我绘制几张图纸予你,你帮我造些精巧玩意儿如何?” 凌振神色一凛,抱拳正色道:“此乃易事,哥哥但有所命,小弟自当赴汤蹈火。” 李继嘴角含笑,心中暗自思忖:“待回朝后,用那赵佶的库银,再加上我腹中的奇思妙想,让凌振为我造出几把火铳,那时我便如虎添翼了,哈哈哈哈……” 随后,李继与凌振来到水泊之畔。只见此处水波浩渺无垠,岸边芦苇密密丛生,随风摇曳。 凌振环目四顾,伸手指向一处高地:“大人,此处乃绝佳之地。” “此高地可将水泊一览无余,视野开阔至极,绝无半分遮挡,于观测梁山贼寇动向大为有利。” “况且此地地势稍高,火炮架于此处,炮弹发射之时,可借高地之势,射程更远,威力倍增,仿若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李继颔首,目光如电:“此地甚妙,背后巨石嶙峋,可为我等抵御梁山贼寇突袭。” “周边芦苇繁茂,恰是天然伪装,不易为贼人察觉。待明日,火炮在此发威,定教那梁山贼众闻风丧胆。”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眼中似已瞧见胜利之曙光在前,熠熠生辉。 第145章 炮轰梁山泊 次日清晨,朝雾冥冥,尚未消散,众兄弟皆已披甲执刃,于校场之前严阵以待,盔明甲亮,气势森然。 李继环目如电,虎虎生威,神色威严无比,朗声道:“时迁兄弟,那宋江回梁山后可有何动静?” 时迁听得呼唤,一个筋斗翻将过来,稳稳落地,抱拳道: “回哥哥,宋江昨日大败,回至山寨,便一直忙于料理死去兄弟的丧葬诸事,至今未曾踏出寨门半步。” 李继闻之,大喜,一拍大腿道:“干得漂亮!若天公作美,今日便是与那宋公明决一死战之良机。” “待凌振兄弟火炮响过,众兄弟便随我杀奔梁山泊,定要将那贼窝踏为平地,方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李继目光如炬,环顾四方,高声喝问:“众兄弟,战甲可新?” 众人齐声呐喊:“焕然一新,可挡刀枪!!!” “众兄弟兵刃可利?” “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众兄弟此战可胜?”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呼声震天,气势如虹,直上九霄。 李继嘴角轻扬,喝道:“呼延灼、韩滔、彭玘听令!” “命你三人领兵一千,镇守水泊南岸,待火炮响毕,休放一个梁山贼寇逃脱,若有闪失,军法无情!” “得令!!!”三人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关胜、宣赞、郝思文听令!着你等领兵一千,驻守水泊北侧,不得有差!” “领命!!!”关胜等抱拳施礼,疾步而去。 “杨志、史进、吕方听令!命你等领兵一千,扼守水泊西侧,休教贼人觅得半分可乘之机!” “小弟遵命!!!”三人领命,速去准备。 “董平、索超、郭盛听令!命你等领兵一千,把住水泊东侧,若有贼寇逃窜,唯你等是问!” “是!!!”三人领命,飞奔而去。 “徐宁、孙立、栾廷玉听令!命你等三人各领五百人,于各处往来策应,何处有需,便往何处,不得有丝毫懈怠!” “得令!!!”三人抱拳,领命而去。 “石秀、杨雄听令!你二人领兵与凌振兄弟共护火炮,待发炮之际,务必保全火炮无虞,如有差池,军法论处!” “小弟领命!!!”石秀、杨雄抱拳应道。 “林冲、朱武听令!命汝二人守住大营,以防贼人偷袭,此乃重中之重,切莫疏忽!” “遵命!!!”林冲、朱武齐声应承。 “史文恭、花荣、秦明、李应、朱仝、魏定国、鲁智深、武松、时迁……” “你等众人随我领兵五千,共乘单廷圭兄弟之战船,直捣梁山泊贼巢,与那宋江一决高下!” 众人齐声高呼:“小弟领命!!!”声震四野,士气如虹。 东南方水泊南岸,呼延灼、韩滔、彭玘领一千军卒,恰似三头怒目金刚,威风赫赫。 那一千禁军,皆盔明甲亮,严阵以待,手中刀枪在朝雾中寒光凛冽,宛如一道铜墙铁壁,气势汹汹。 北方水泊之畔,关胜、宣赞、郝思文领兵镇守。关胜手捋长髯,目光如电,直视那浩渺水波。 众军卒精神抖擞,弓弩皆已上弦,弦如满月,只待将令一下,便要与贼厮杀。 西方水泊之滨,杨志手持长枪,神色冷峻,宛如一尊战神下凡。 史进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吕方身着红袍似火,耀眼夺目。 三人指挥军卒加固防御,那一千人马犹如一条巨龙盘踞,牢牢扼守要道,令贼寇难越雷池一步。 东方水泊之地,董平、索超、郭盛所领之军,队伍严整,井然有序。 众军士气高昂,仿若天兵天将下凡,个个怒目圆睁,虎视眈眈,哪容得贼寇有半分逃脱之机。 徐宁、孙立、栾廷玉各领五百士卒,于各方之间往来穿梭,随时可奔赴战场支援。 石秀、杨雄与凌振守在火炮之旁,那火炮黑沉沉地架于高处,宛如巨兽。 凌振小心翼翼地调试火炮,石秀、杨雄则目光如炬,警惕地环视四周,以防贼人突袭。 林冲、朱武稳坐大营,大营壁垒森严,营中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向贼寇示威。 二人目光沉稳,气定神闲,指挥调度,有条不紊。 忽闻一声震天巨响,凌振已然点燃火炮。那火炮恰似怒龙咆哮,声震九霄,天地为之颤抖,硝烟滚滚弥漫。 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直落水泊之中,刹那间炸起数丈高的水花,仿若水泊中盛开一朵巨大的白莲。 李继见状,大喜过望,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暗自沉吟道: “宋江、吴用,即便你二人不死,经此一遭,也定要让你等脱层皮,哼哼……” 李继遂率众人登上战船,战船如巨鲸破浪,气势磅礴,直奔梁山泊而去。 李继坐于船头雕花大椅之上,极目远眺,身后扈三娘美目流盼,欣赏这水泊美景,微风轻拂,发丝随风飘舞,楚楚动人。 恰在此时,战船忽的剧烈左摇右晃,船底传来一阵“砰砰”乱响。 李继一个踉跄,向前扑跌而去,狼狈不堪,摔了个嘴啃泥。 他即刻翻身跃起,怒目圆睁,大喝道:“妈的!哪个掌舵的?撞特么猪上了?” 时迁从船舱中急匆匆奔将上来,神色慌乱,叫道: “哥哥,不好!那李俊率数十梁山贼寇自水中掩杀而来。” “他们手持挠钩套索,弩箭在握,一时间箭如飞蝗,钩似夺命之镰。” “兄弟们猝不及防,已有不少人中招,或被那弩箭射中,惨叫着倒地。或被挠钩套索拽入水中,转眼没了踪影……” 李继听闻,双手紧握,怒目圆睁,喝道:“一清先生,速想对策,不然,众兄弟便要变成落汤死鸡了!” 公孙胜眉头紧皱,旋即朗声应道:“e=(′o`*)))唉,只是苦了后船的兄弟!速传令,让他们佯装中箭,纷纷倒地!” “大哥,快与我奔至船头高处,装作心惊胆寒之态,引那李俊前来。” 李继翻着白眼,怒斥道:“what?拿我作饵?老道你真真好算计啊!” 公孙胜忙抱拳,急切道:“大哥,形势危急,当下唯有此计,方可引李俊上岸,否则,水下凶险,无人能与之相抗啊!” 李继无奈,连连摆手:“罢了!且依你所言!” 随即转头高声喊道:“众兄弟,依先生之计行事,休要慌乱!”众人齐声应诺,严阵以待。 第146章 李俊水下似蛟龙 众人得令,皆佯装中箭受伤,纷纷倒地。李继立于高处,面上佯作惊恐,大声呼道: “梁山水军果真是天下无双,认输了,输了……” 其话音方落,只闻水中“哗啦”一声响,数条大汉破水而出。 为首者正是李俊,生得浓眉似剑,大眼如铃,眼眸深邃,恰似寒潭般幽冷。 其身躯凛凛,有八尺余高,体格甚是健壮,肌肉贲张,透着一股勇悍之气。 但见他手持钢刀,昂首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李继,今日便教你知晓板刀面的滋味!” 言罢,回首大喝:“童威、童猛,速将这厮拿下!” 李俊言毕,仿若蛟龙出海,径直奔李继而去。 待至近前,却见李继满脸含笑,不见丝毫惶恐,竟还悠然自得地望着自己。 李俊眉头一蹙,举刀怒喝:“你这贼厮,莫不是吓傻了?竟还敢对着爷爷傻笑?” 李继摇头,耸肩朝其身后示意:“大兄弟,且瞧你身后。” 李俊大惊,忙回首望去,只见方才倒地之人皆已跃起,各执兵刃,呼喊着朝此处奔来。 李俊怒目圆睁,厉声高喝:“你这鸟人,竟敢使诈!兄弟们,速撤……” 话犹未了,便欲奔往船边跃入水中,却被武松拦住去路。 武松暴喝一声:“贼杀才!休走。”言罢,挥刀直取李俊。 李俊举刀相抗,二人瞬时战在一处。武松双手持刀,先发制人,一招“力劈华山”,双刀自上而下朝李俊狠狠劈去。 那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李俊横刀格挡,双臂肌肉贲起,抵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双脚在甲板上踏出两个浅坑。 武松见一招未得手,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刀刃贴着甲板朝李俊的下盘扫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劲风。 李俊赶忙向后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却也被这凌厉的攻势惊出一身冷汗。 武松攻势不停,手中刀如行云流水般展开,或砍或刺,每一招都直逼李俊要害。 李俊在岸上,脚下不如在水中灵活,只能且战且退,勉强抵挡。 十几个照面后,武松觑准时机,见李俊露出一丝破绽,猛地一刀砍向李俊持刀之手。 这一刀又快又狠,李俊仓促之间来不及完全避开,刀刃擦过他的手腕。 一阵剧痛传来,手臂顿时一麻,钢刀脱手飞出,“哐当”一声落在甲板上。 武松乘势又是一刀,这一刀朝着李俊左臂而去。 李俊躲闪不及,那刀刃深深嵌入左臂,鲜血飞溅而出,洒在甲板上。 童威、童猛见此,目眦欲裂,怒吼着冲向武松。童威手中双刀挥舞,朝着武松的面门和胸口刺来。 童猛则挺起长枪,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取武松腹部。二人边战边喊:“哥哥快走!!!” 李俊忍痛,趁此间隙,横冲直撞一头扎入了水中。 李继见状,忙唤花荣:花荣兄弟,休教他逃了!” 花荣领命,张弓搭箭,目光如鹰般紧盯着水面。 不多时,水面泛起涟漪,李俊因臂伤,单手划水,不得不露头换气。 花荣看准时机,一箭射出,那箭快如流星,正中李俊咽喉。 李俊圆睁双目,口中鲜血狂涌,身子一沉,没入水中。 李继这才松了口气,急令众人打捞尸体。 一旁的童威、童猛见状,大哭:“哥哥!”那哭声凄惨,如杜鹃啼血。 二人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已然红了眼,各自紧握兵刃,发了疯般朝李继冲去。 武松见此情形,岂容他们胡来,口中暴喝声如洪钟,震荡在空气中。他双脚一跺,如猛虎下山般挥刀而上。 童威手持双刀,如鬼魅般灵活,一左一右朝武松攻来,左边刀直刺武松咽喉,右边刀横削武松右臂。 童猛长枪一抖,一招“毒龙出洞”,枪尖直取武松腹部,气势汹汹。 武松临危不乱,双刀舞动,一招“双龙护主”。 双刀交叉,护住自身要害,恰似银山一般,将童威、童猛的攻击尽数挡下。 那刀刃碰撞之声,“铛铛”作响,火星四溅。童威、童猛攻势不停,二人配合默契,童威双刀围绕着武松上下翻飞。 童猛长枪一刺,枪杆带着呼呼风声,从侧面扫向武松。 武松脚步沉稳,施展“铁板桥”之术,身子向后一仰,避开攻击,随即一个鹞子翻身,重新站稳。 几个回合下来,童威、童猛虽拼死相斗,但武松武艺高强,二人已渐露败象。 武松看准童威的破绽,大喝一声“开!”施展“力劈华山”,手中大刀朝着童威狠狠劈去。 童威躲避不及,那刀刃如切豆腐般砍在他的臂膀上,一条臂膀竟被砍下,鲜血如泉涌,喷洒而出。 童猛见兄长如此惨状,双眼通红,怒吼着朝武松扑来,抬腿便朝武松持刀之手踢去,想要踢飞他的刀。 武松反应极快,左手刀一挥,一招“顺水推舟”,砍在童猛大腿上。 童猛惨叫一声,顿时倒地,鲜血如注,瞬间将甲板染得通红。 李继忙喊:“武二兄弟,留他二人性命。” 童威、童猛躺于地,惨呼连连,相视一眼,皆萌死志。 童威以单手持刀,猛力割向脖颈,鲜血喷出,身子一歪,没了气息。童猛亦横刀自刎,血溅当场,二人皆赴黄泉。 李继长叹一声:“唉,罢了,看来我命中无缘得水军归附啊……” “花荣、李应,速将梁山水军剿灭,降者免死,抗者杀无赦!” 花荣、李应领弓弩手至船边,朝水下放箭。一时间,箭矢如雨,纷纷射入水中。 水面顿起阵阵血花,惨叫之声此起彼伏。梁山水军大乱,或中箭而亡,或慌乱逃窜。 那些欲反抗者,刚露头,便被箭矢射中。 未几,水面渐趋平静,浮尸处处,鲜血将周遭之水染作一片猩红。 花荣、李应继续指挥弓弩手戒备,以防有漏网之鱼。 李继望着那水泊中,飘荡着的无数死尸,和鲜血染成的一片殷红。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震撼:“一将功成万骨枯,果然没说错……” 旋即,他转头高声问道:“战船可有异样?能否继续前行?” 时迁赶忙躬身抱拳,应道:“回哥哥,只需稍作整顿,片刻之后,便能继续进发!” 李继微微点头,目光如电,直指梁山,大声喝道:“好!待战船备好,众兄弟随我杀奔那鸟山寨,定要将其踏平!” 第147章 梁山第一即战力 休整片时,战船复又进发,浩浩荡荡恰似一条钢铁铸就的巨龙,于水泊之中破浪而行。 行不多时,只见不少梁山喽啰兵,皆自山上惊慌失措,驾船奔逃而来。 时迁趋近李继身侧,悄声问道:“哥哥,可要擒下这些贼寇?” 李继连连摆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休要管他,任其逃窜。” “这水泊已被我们围得如铁桶一般,他们便是插翅也难飞!” 战船缓缓靠岸,举目望去,岸上一片凄惨之象。 经火炮连番轰炸,昔日繁华之梁山山寨,如今已面目全非。 残垣断壁触目皆是,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寨墙,被炸出一个个硕大缺口,恰似一张张血盆大口,狰狞可怖。 尸横遍野,鲜血将大地染作暗红色,血腥与硝烟之味交杂,刺鼻难闻,弥漫于空中。 李继面色凝重,引众人稳步向前。 扈三娘紧挽李继手臂,美目之中满是惋惜,轻语道: “官人,往昔这绝美山寨,如今竟成这般模样,再无往日繁华之态。” 李继轻拍三娘之手,叹道:“此乃反抗之果。若宋江、吴用早降,何至遭此大难?” 踏上山寨,但见宋江与吴用并肩坐于聚义堂台阶之上,满脸倦意与悲愤。 李逵与宋清各执兵刃,守在二人身前,两侧百余个喽啰兵,虽强作镇定,然神色紧张,尽显慌乱。 李继高声喊道:“二位,一向可好?加亮先生(加重语气),你的孤傲之态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只见那李逵把双斧一摆,怒喝道:“李继!休要伤俺公明哥哥,否则,定要你性命!” 李继摇头笑道:“你这黑厮,除了欺软怕硬,还有何本事?” 言罢,看向鲁智深道:“大师,这厮便交与你了。” 鲁智深大喝一声:“撮鸟,看杖!”言毕,大步向前奔去。 二人瞬间战在一处。喽啰兵见李逵动手,亦呐喊着朝李继冲来。 李继见状,摇头叹道:“唉,真是不知死活!众兄弟,将其拿下!” 言罢,身后众人如虎狼般扑向喽啰兵。 但见鲁智深与李逵瞬间厮杀在一处。 鲁智深双手紧紧握住禅杖,暴喝一声,高高扬起禅杖,而后奋力一挥,那禅杖恰似蛟龙跃出海面,直逼李逵面门。 李逵见状,急忙举起双斧,交叉于身前,硬生生挡住鲁智深这威猛一击。 虽是挡住,可那强大的冲击力震得李逵双臂一阵酸麻,身子也微微晃动。 李逵怒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喷出,他猛地抡起双斧,一斧朝着鲁智深肩膀砍去,斧刃寒光闪烁,带着十足的狠劲。 另一斧则横扫向鲁智深腰部,气势汹汹。 鲁智深脚步轻挪,向后退了一步,巧妙地避开那横扫而来的斧刃。 同时,将禅杖一横,精准地挡住砍向肩膀的那一斧。 两般兵器相接,发出一声巨响,火星迸射。 李逵攻势不止,双斧上下翻飞,一斧攻向鲁智深上盘,一斧攻向其下盘。 紧接又是一招“狂风乱舞”,双斧在半空快速舞动,化作一片斧影,笼罩向鲁智深。 鲁智深却不慌不忙,双脚稳稳站定,手中禅杖舞得密不透风。 他先是用一招“横江断流”,禅杖如同一道坚实屏障,挡住李逵的上下攻击。 而后施展“圆环防御”,禅杖快速旋转,将那片斧影尽数化解。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李逵越发凶猛攻击,鲁智深则沉稳应对。 又斗了数十回合,鲁智深瞅准时机,大喝一声,禅杖突然变招,如灵蛇出洞般刺向李逵。 李逵躲闪不及,禅杖直接削向他的脖颈,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头颅滚落,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 这一场恶战,让周围众人皆惊愕不已,一时间竟无人敢靠近。 宋江见状,捶胸顿足,放声痛哭:“兄弟啊~~”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嗤声道:“这黑厮平日杀人如麻,竟还啖过人肉,实乃死有余辜!” 吴用轻摇羽扇,缓缓起身,神色阴沉道:“李继,若非倚仗那凌振火炮之威,你怎破得了我梁山义军?” “便是你侥幸取胜,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言罢,转头高声呼道:“员外何在?速来擒下李继!” 李继闻言,眉头紧皱,面露惊惶问道:“员外……?莫不是那‘玉麒麟’卢俊义?不想还是被你们这厮抢先一步!” 话音方落,只见一人手持点钢枪,自喽啰兵中阔步而来。 众人抬眼望去,但见此人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宋江见状,忙高声喊道:“卢员外,速将李继拿下,为兄弟报仇雪恨!” 卢俊义将手中点钢枪一横,阔步走近宋江,神色冷峻,沉声道:“公明哥哥……哼!” “你莫要以为卢某不知,你与吴用那厮设下毒计陷害于我,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们休要小瞧我!” 吴用惊得倒退数步,满脸惊愕,颤声问道:“难……难怪你一直推脱不愿出战,既已知晓,你为何不早动手?” 卢俊义仰天冷笑一声:“你等将我诓骗上山,卢某只得暂且隐忍。” “自张清兄弟惨死后,吴用你这奸佞小人便使出阴毒之计,害我一家老小性命。” “那九宫八卦阵被破之时,我遭你蒙骗,方上梁山。上山之后,见你等贼众势大,我只得忍气吞声。” “幸得苍天有眼,今日火炮轰山,令你梁山大乱。若不是你等人多势众,我早已手起刀落,取了你等这班狼心狗肺之徒的性命!” 吴用闻言,忙拉起宋江,缓缓向后退去,卢俊义却步步紧逼。 一旁宋清见状,怒目圆睁,抄起地上朴刀,大喝一声:“贼子休狂!”言罢,朝着卢俊义奋力砍去。 卢俊义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宋清见状,反手又是一刀,直刺卢俊义腹部。 卢俊义手中点钢枪猛地一挑,拨开宋清朴刀,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枪尖如电,直取宋清咽喉。 宋清躲闪不及,被一枪贯穿咽喉。卢俊义手腕一拧,宋清鲜血飞溅,倒地身亡。 卢俊义高举点钢枪,放声怒吼,那吼声仿若轰雷,直上九霄,尽情宣泄着心中积怨。 李继在旁瞧得清楚,急忙高声喊道:“员外,此二人乃朝廷钦犯,还望员外莫要意气用事!” 然卢俊义此时已杀得眼红,哪里听得进去,一脚将宋清死尸踢开,提枪直奔宋江、吴用而去。 李继大惊失色,急忙朗声喊道:“史文恭、秦明、花荣,速去拦住他……” 三人得令,各自掣刀执枪,齐声大喝,一同朝着卢俊义冲去。 第148章 晁盖的倔强 正当史文恭、秦明、花荣三人如猛虎般冲向卢俊义之时,却见卢俊义蓦地将掌中枪一横,继而仰天长啸。 半晌方冷笑一声:“罢了,罢了!卢某本无意与朝廷作对,痛恨者,唯此梁山贼寇尔!” 言罢,将那点钢枪往地上一掷,昂首而立,宛如战神下凡,气势不凡。 李继见状,神色一喜,剑指宋江、吴用二人,高声喝道:“将此二人拿下!” 话音刚落,却见两旁禁军如狼似虎一拥而上,将二人五花大绑。 李继遂缓步走近卢俊义,心中暗忖:“施公曾言‘马步军中推第一,丈二钢枪无敌手!’” “眼前此人,堪称大宋第一即战力,若能得他相助,我的宏伟蓝图便基本成型了!” 思及此处,李继抱拳沉声道:“员外之遭遇,我深感痛心。” “然古人云:大丈夫何患无妻。如今员外家业已毁,回大名府亦不过徒增伤感。” “不若随我征战沙场,建不世之功,方不负一身本领。” 卢俊义闻罢,眉头紧锁,目光复杂,沉思片刻后,喟然长叹道:“如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 “卢某即便官至极品,又焉能逃过蔡京等奸佞的毒手?如此挣扎,又有何益?” 李继闻言,轻笑道:“员外何必如此消沉?” “我昔日不过一介草民,身份低微,如今亦能官至殿前都指挥使。可见事在人为也!” 言罢,李继缓缓贴近卢俊义,压低声音道:“若不能还天下太平,何不亲手铸就盛世?” 卢俊义闻此一言,如遭雷击,满脸震惊地望着李继,正欲开口。 李继轻拍其肩头,复又言道:“自古胜者为王,功过是非,皆由胜者书写。” “况且,北地有金国虎视,东北有大辽觊觎,西北又有西夏窥视,天下若落于他们手中,必将生灵涂炭。” “难道员外宁愿见外族践踏我大宋河山,也不愿与我共保家国?” 卢俊义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嘶~~你,你竟比那吴用更可怕!” 李继忙摆手笑道:“非也,非也。我行事光明磊落,可比那吴加亮干净多了!员外意下如何?” 卢俊义凝视李继许久,长叹一声:“唉!事已至此,卢某已无他路。” “既如此,小弟愿随哥哥出生入死,成不世之功!” 李继闻之,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众兄弟听令,随我拔营起寨,回京复命!” 众人得令,士气大振,皆高呼:“得令!” 众人随李继威风凛凛回到营帐,潘金莲与李清照早已迎了出来。 潘金莲莲步轻移,娇声道:“官人,此番大获全胜,咱们可是要回汴梁了?” 李继面露笑意,点头道:“自然,待回东京,定为你做几件新衣裳……” 潘金莲闻言,喜上眉梢。 一旁李清照则端庄行礼,满脸笑意道:“恭喜官人,此次回京,定能加官进爵,位极人臣。” 李继一把拉过李清照,在其耳畔轻声道:“清照放心,岳父大人之仇,我定会报的明明白白!。” 且说军中众人,闻得拔营之令,皆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营帐速拆,粮草辎重装载有序,战马嘶鸣,似也知归期已至。 时迁身手敏捷,将晁盖、宋江、吴用推入囚车。 李继目光如电,盯着三人喝道:“回京途中,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休得有差!” 话音刚落,囚车中的吴用满脸堆笑,高声道:“李殿帅,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继与公孙胜对视一眼,皆会意,二人走近囚车。 李继冷笑道:“加亮先生啊,有何指教?” 只见吴用恭敬道:“区区在下,怎敢言指教。只是,确有一事,望殿帅成全。” 李继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心中已知其大概。 公孙胜手捋长须道:“无量天尊!学究可是想让我家哥哥,在皇帝面前为你们求情?” 吴用连连点头:“一清先生明鉴……小生与公明哥哥一心报国,却常遭小人陷害,至今难伸壮志。” “望殿帅在皇帝面前美言,我等愿为朝廷效死力,以消罪责。” 公孙胜手中佛尘一挥,仰天大笑。 李继翻了翻白眼,手扶囚车道:“吴用啊吴用,人皆言你智谋超群、心机深沉……” “在我看来,不过是虚名罢了。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要置你们于死地?” 吴用眉头微皱,疑惑地望着李继。 一旁宋江忙道:“殿帅,若能饶我等性命,宋江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晁盖蓦地怒喝道:“贤弟,大丈夫死则死矣,何需向他李继求饶?莫要辱没了,我梁山好汉的威名!” 宋江急道:“我宋江素有报国之志,奈何总被奸人所阻啊……” 李继冷笑道:“宋江,若非你昔日弃舍命救你的晁盖而去,我还真信了你的鬼话。” “哼哼,若非因你,晁盖怎会断腕,落得今日之境?” “就算是救那铁骨铮铮的晁盖,我也绝不会为你说一句好话……” 言罢,愤然转身,对武松喊道:“武松,此二人诡计多端,切不可让其有喘息之机,定要严加看管。” 武松抱拳应道:“哥哥放心,定不教他们逃脱。” 李继连连点头,高声道:“启程,回京!” 号角声起,军旗飘扬,大军浩浩荡荡向着京城进发,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李继端坐在玉逍遥之上,哼起一曲俚俗小调:“半呐夜三呐经,睡呀么睡不着,摸头摸脚解心“烦,十八咙咚呛咚呛!” “一呀伸手摸呀摸只在,姐姐的头发边啊~,姐姐的头发桂花油鲜,十八咙咚呛咚呛,不让你摸你偏要摸,偏要摸。哎哟哎哟喂!” 一旁李清照听得忸怩不安,娇嗔道:“官人,休要再唱了,直听的叫人面红耳赤……” 李继嘿嘿一笑:“此等失传小曲儿,旁人想听都听不到,竟还这般挑剔。” 言罢,畅快地伸了伸懒腰,心中暗喜:“此番真乃不虚此行啊……” “关胜、呼延灼等虎将皆归我麾下,更有卢俊义、史文恭这等绝世猛将相助,爽!!!” 说罢,又催大军快行,似已看到回京后的荣华。 第149章 禁军五虎上将 一路行了半月有余,这日,大军终至东京。自新郑门而入,只见那城门巍峨,仿若巨兽之口。 大军进城,气势磅礴,引得百姓夹道围观,万人空巷。 文武百官皆在城门两侧迎候,盔明甲亮与朝服衣冠交相辉映,场面蔚为壮观。 整顿完毕,李继押解晁盖、宋江、吴用三人朝皇宫而去,径往垂拱殿觐见。 李继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而入,至殿前,单膝跪地,朗声道:“臣李继,拜见陛下!” 赵佶端坐龙椅之上,龙颜大悦,扬声道:“李卿免礼,平身!” “朕本欲于新郑门为卿举行盛大之礼,奈何政务缠身,便令百官代朕相迎,聊表朕心。” “此次爱卿立下不世之功,朕心甚悦,李继听封!” 李继忙伏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朕之殿前都指挥使李继,忠心耿耿,其剿灭梁山贼寇之举,堪称大功。” “生擒晁盖、宋江、吴用等贼首,犹如为朕之江山社稷除去心腹大患,功高盖世。” “朕心甚悦,今特擢升李卿为检校太保,加封开府仪同三司,以彰其功。” “朕之延庆公主,多次向朕倾诉,言其对李卿钟情已久,愿与卿共结连理。” “朕念卿有功于国,又怜公主深情,遂准此婚事。” “驸马府已着人建于内城景龙门之侧,望李卿日后继续忠心不二,为朕分忧,护我大宋之安宁。” 李继闻言,眉头微皱,心中暗忖:“哼,竟让我成了这便宜女婿?” “不过开府仪同三司,这从一品的文官头衔倒有些用处,待我羽翼丰满,定要让你反过来叫我爸爸。” 思及此处,忙恭敬道:“谢圣上隆恩。” 赵佶连连点头,复又言道:“朕已命司天监精心推算出良辰吉日,就在三日后之初八。” “李卿你且回去好生准备,延庆公主乃朕之掌上明珠,届时,待宫中行完大婚之礼节后,朕会率百官至你驸马府庆贺,万不可有差池!” 李继忙躬身行礼:“臣,定当不负圣恩!!!”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齐声贺道:“恭喜陛下得此佳婿。” 继而转身向李继抱拳行礼:“恭喜驸马都尉……” 李继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抱拳回礼,目光扫视一周,却见高俅立于一旁,正满脸愤恨地瞪着自己。 李继撇嘴,低声暗骂:“这老壁灯,果真是皇帝身边的好狗,损兵折将之后,竟还能安然立于朝堂。” “大爷的,看来日后,更不能给他任何喘息之机了。” 此时,宿元景高举笏板,神色凝重,朗声喊道:“陛下,那三位贼寇该如何处置?” “三日后便是公主大婚,定不能让此等不祥之人秽了喜气啊!” 赵佶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哼一声:“哼,绝不能便宜这群乱臣贼子!” “传旨,将三人暂收押开封府大牢,待下月秋决之时,凌迟处死!” 内朝散去,李继与司天岳一同走出垂拱殿。 司天岳满脸笑意,道:“哈哈,日后下官可要敬你一声驸马都尉了,恭喜李殿帅。” 李继忙谦逊道:“哎呦,司府尹这是哪里话,下官怎担得起。” 司天岳道:“殿帅莫要过谦,即便无驸马这身份,如今你的品阶也在我与宿太尉之上了。” 李继道:“府尹说笑了,若无二位大人提携,焉有李某今日。” 恰在二人交谈之际,高俅与蔡京从旁走过。 高俅傲然转身,冷哼道:“哼,恭喜李殿帅,待殿帅与公主成婚之日,下官定当到场祝贺。” 言罢,狠狠瞪了李继一眼,与蔡京扬长而去。 李继冷哼一声:“卧槽……?神经病吧他?吃了败仗却来眼红于我,真是莫名其妙。” 司天岳轻拍李继小臂,劝道:“莫要与这等奸佞小人一般见识,殿帅还是快回殿前司处理政务吧。” 李继出了皇宫,登上马车,一路疾驰至殿前司。 马车方停,他便疾步而入,只见众兄弟早已在那恭迎,齐声躬身行礼:“拜见哥哥!” 李继手一摆,朗声道:“众兄弟免礼。” 言罢,他大咧咧地坐在帅案之前,高声道:“今日圣上擢升我为检校太保、开府仪同三司,更将延庆公主许配于我。” “三日后,众兄弟皆随我搬入驸马府!”众人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人眼中都透着兴奋与欢喜。 李继接着朗声道:“自即日起,这殿前司便是咱们兄弟的天下了!众兄弟听封。” 他目光扫向众人,“公孙胜,封殿前都虞侯;朱武,为殿前虞侯。” 他顿了顿,又道:“时迁,提举皇城司,专司皇城宿卫与军情刺探。卢俊义,任殿前副都指挥使。” “关胜,为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林冲,捧日左厢都指挥使。呼延灼,捧日右厢都指挥使。” “杨志,天武左厢都指挥使。董平,天武右厢都指挥使。史文恭,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 “李应,内殿直指挥使。秦明,外殿直指挥使。孙立,东班指挥使。” “栾廷玉,西班指挥使。徐宁,金枪班指挥使。花荣,银枪班指挥使。” “索超,捧日左厢都指挥使。史进,捧日右厢都指挥使。朱仝,天武左厢都指挥使。宣赞,天武右厢都指挥使。” “吕方,龙神卫左厢都指挥使。郭盛,龙神卫右厢都指挥使。黄信,捧日左厢副指挥使。” “郝思文,捧日右厢副指挥使。凌振,军器监丞。单廷圭,天武左厢副指挥使。” “魏定国,天武卫右厢副指挥使。韩滔,龙神卫左厢副指挥使。彭玘,龙神卫右厢都指挥使。” “鲁智深,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武松,侍卫亲军步军副都指挥使。石秀,御龙直指挥使。杨雄,御龙直副指挥使。” 众人闻听,皆面露惊喜之色,纷纷抱拳单膝跪地,高呼:“谢哥哥!”声震屋宇,气势非凡。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心中暗自思忖:“自小便热衷于收集干脆面中的卡片……” “那时便常幻想,若有朝一日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五虎上将,该是何等快意。” “如今,机缘既至,我便依着自己的心意,遴选我禁军的五虎上将!” 思罢,目光扫向堂下诸兄弟,朗声道: “卢俊义、史文恭听令!你二人武艺超卓,堪称人中龙凤,今着你二人为我禁军双魁,当作我殿前司之表率!” “关胜、林冲、董平、呼延灼、杨志,你们皆为当世豪杰,多为名门之后,今命你等为我禁军五虎上将,护我禁军之威!” “花荣、秦明、李应、徐宁、孙立、栾廷玉、索超、朱仝,你们身手不凡,各具勇谋,特着你们为禁军八骠!” 堂下十五人面面相觑,但见公孙胜轻言鳖壳扇,朗声喊道:“我等谨遵星君号令……” 第150章 大宋突火枪 李继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公孙胜身上,调侃道: “老道,我才离开这一会儿,你又给他们洗脑了?” 公孙胜闻听,仰头朗然大笑:“哥哥说笑了,贫道不过是陈述些事实罢了。” 李继微微摇头,眼中却满是笑意,随即伸手入怀,取出几张纸笺,扬声道: “凌振兄弟,这是我让清照所绘之图,你且来瞧瞧,能否依此打造出什么物件?” 凌振赶忙上前,双手接过图纸,细细端详起来。 少顷,他眉头微皱,抬头问道:“哥哥,瞧这图纸所绘,像是突火枪,只是……” “只是朝廷以往的突火枪,皆是以巨竹为筒,内安子窠(子弹)。” “哥哥所绘这形似突火枪之物,却如此新奇,若能打造出来装备于禁军,定能让我军在沙场之上锐不可当,纵横无敌。”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悠然道:“突火枪这名字太过粗陋,今后一律改称为火铳。” “我已将制作火铳所需材料尽皆写于图纸之上,你身为火器监丞,只需依此为我打造便是,向皇上禀明缘由之事,我自会处理。” 凌振将图纸小心收好放入怀中,恭敬地说道: “哥哥放心,虽说所用材料颇为名贵,但只要朝廷拨付足够银钱,莫说打造十万八万,便是更多,亦非难事。” 李继伸手轻拍凌振肩头,温声道:“好,图纸上绘有三把短铳,造好之后,直接送来与我。” 凌振领命退下。李继目光环视众兄弟,朗声道:“主簿何在?你且为众兄弟讲解一下相关事宜。” 主簿急忙躬身行礼:“小人领命!” 李继缓缓起身,向众人道:“众兄弟在此稍作歇息,熟悉环境,我且回樊楼一趟。” 言罢,抬脚迈步,往堂外走去。 众人见状,纷纷躬身施礼,齐声恭送:“恭送大哥……” 李继出了殿前司大门,登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直奔樊楼。 李继下了马车,大步迈进樊楼,拾阶而上,迈上二楼。 只见李师师、赵元奴二人早已在彼处翘首以盼,眼中泪光闪烁。 李继见状,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将二人拥入怀中,柔声道:“可把我想坏了!你们可好?” 赵元奴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粉拳轻捶李继胸口,娇嗔道:“冤家……你可让奴家与姐姐相思成疾……” 李继赶忙为赵元奴拭去泪水,满脸疼惜,笑道:“呦宝儿~~莫哭莫哭,相公在这儿呢。” 李师师更是泪如雨下,娇躯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眼中深情与哀怨交织,恰似梨花带雨。 这时,青梅扶着延庆公主缓步出门,青梅微笑道:“好哥哥,你的新娘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李继闻声望去,只见公主美目含情,眼中满是痴恋与喜悦,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李继神色略显尴尬,撇了撇嘴,呐呐道:“呃……你们都知道了?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愧疚之意。 与李师师等人相比,赵福金与自己相识不过数月,如今却要与她成亲,可自己尚未给李师师等人名分,自觉亏欠。 李师师何等聪慧之人,在这风月场中浸淫多年,又怎会不知李继心思。 她强抑心中酸涩,柔声道:“相公莫要纠结,奴家与众姐妹岂是那等看重名分之人,只要相公真心相待,奴家等便心满意足。” 李继闻听此言,长舒一口气,伸手将几人紧紧揽入怀中,动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继与数人步入屋内,但听延庆公主嗔怒道:“你曾答应过本宫,要向父皇提亲,此事你可还记得?” 李继赶忙点头:“记得,自然是记得的。” 公主柳眉一蹙,娇嗔道:“既然记得,你为何一直推诿不提?” “若不是母后出面,与宿太尉一道向父皇进言,本宫恐怕就要另许他人了。” 李继眼珠一转,狡辩道:“既如此,待改日我面见皇后,定当向她谢恩。” 延庆公主小嘴一嘟,面露不悦:“罢了罢了,本宫也不与你多作计较。你我成婚乃是天大之事,你切莫掉以轻心。” “本宫已命人将纳采、纳成之礼备好,明日便呈予父皇。亲迎队伍你无需操心,父皇自会安排妥当。” 李继见公主仍有嗔怒之色,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抚慰: “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你们且去换身衣裳,我这便带你们上街游玩。” 众人闻言,皆欢呼雀跃,作势去准备。 李继换下朝服,匆匆走下樊楼,等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在楼下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唉,这女子真是……换个衣裳竟如此之慢。”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公孙胜朗声道:“哥哥,这是要外出?” 李继急忙转身,见公孙胜与卢俊义并肩而来,正要上楼。 李继面露诧异,问道:“嗯?你们怎地回来了?其余兄弟呢?” 公孙胜轻摇鳖壳扇,笑道:“员外聪慧过人,对诸事已然熟稔于心,贫道见他得闲,便邀他回来稍事歇息。” 李继连连点头:“既如此,那你二人便随我同往闹市逛逛罢,也好让卢员外领略一下汴京的繁华。” 卢俊义忙躬身行礼:“哥哥与嫂嫂出游,小弟怎敢叨扰,还是让一清先生陪小弟即可。” 李继赶忙上前,大手一拍卢俊义肩头:“哎……?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只管同去便是。” 公孙胜微微眯眼,神色略显神秘:“哼……哥哥此行,或许真需我二人相伴。” 李继满脸茫然地望向公孙胜:“你这牛鼻子,又在故弄玄虚了,我若问你缘由,你定又要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恰在此时,扈三娘、潘金莲疾步奔下楼来,赵元奴与李师师缓行其后,青梅与李清照搀扶着延庆公主。 但见延庆公主换了一身华丽服饰,外罩一七彩斗篷,帽沿低垂,遮住大半面容。 帽上金线绣着神秘花纹,五彩丝线交织其中,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更显神秘庄严。 李继嘴角上扬,朝闹市方向一努嘴,对公孙胜与卢俊义说道:“走吧,莫要在此纠结了。” 第151章 八臂哪吒,飞天大圣 李继与众女眷在前头迤逦而行,公孙胜与卢俊义紧随其后。 众人行至闹市,但见街衢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有那挑担的货郎,口中吆喝着,担子里满是新奇玩意儿,有那卖艺的武人,在街边耍弄枪棒,引得围观之人阵阵喝彩。 还有那富家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身旁簇拥着一众奴仆,意气风发。 街边店铺林立,幌子随风飘舞,有卖香料的、卖绸缎的、卖古玩的,应有尽有。 行不多时,众人来到一家裁缝铺子前。这铺子门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 李继便让众人进去,要为几人各做几件衣裳。 潘金莲站在一旁,眼中似有期待。李继笑道:“金莲,官人答应过你的,定不食言。” 潘金莲闻言,面若桃花,微微低头,眼中满是羞涩与喜悦。 待众人选好衣料,量好尺寸,刚踏出裁缝铺子,却见两人匆匆而过。 其中一人低声道:“那开封府戒备森严,我等如何能……” 李继正与李师师谈笑风生,听到“开封府”三字,心中一凛。 忙将目光投向那两人,暗自思忖:“戒备森严?这俩货莫不是要去劫狱救宋江?” 思罢,当即高声喝道:“嘿!汉子且慢!” 那两人闻听,忙转身望去,其中一人粗声粗气喊道:“你可是在唤俺们兄弟?” 李继上下打量回话之人,但见此人身长七尺有余,膀阔腰圆。 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双眸如电,恰似那怒目金刚。背后插着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威风凛凛。 再垂目望去,另一人身高亦有七尺,瘦长身形却透着精干。面色微黄,犹如病虎,手中仗剑。 李继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道:“这二人是谁?与宋江有何干系?” 一旁的延庆公主忙扯了扯李继的胳膊,轻声道:“莫要与他们纠缠,我们去为清照姐姐选些典籍画册。” 李继微微点头,刚要转身,却见那两人怒喝一声:“你这鸟人,怎这般无礼?叫住俺们弟兄,怎就转身要走?” 公主闻言,柳眉倒竖,娇斥道:“你这莽汉,殿帅大人岂是你能呵斥的?” 两人相视一笑,项充高声喊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俺们兄弟正欲解救梁山好汉,怎料在此遇见了你。” “今日便取你性命,去换梁山好汉的自由!”言罢,便要举剑扑来。 却见公孙胜将掌中松纹古剑一横,怒喝道:“且慢!若贫道没猜错,你二人是芒砀山的好汉,项充、李衮吧?” “你家哥哥樊瑞,乃是贫道的记名弟子,你等怎敢造次?” 李继亦微微皱眉:“‘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我去……战场绞肉机的两大辅助露面了。” 随即仰头朗声道:“二位与宋江有何瓜葛,竟不顾自家性命,要去救朝廷钦犯?” 只见李衮手中长剑一顺,高声喊道:“俺们久闻梁山泊义字当先,广纳贤才,故而欲与他们合兵一处。” “谁料赶到梁山,却见一片残垣断壁,四下打听,才知竟是你带兵所破,还将晁盖、宋江等人囚于开封府。” “今日,俺们兄弟定要去开封府,将他们解救出来,回我芒砀山再图大业!” 那项充早已不耐烦,掌中长剑一挥,大踏步上前,高声喊道:“休要与他多言,先将他拿下,去换梁山好汉性命!” 扈三娘见状,柳眉倒竖,娇声叱道:“泼贼,恁地无礼!”言罢,便欲冲将上去。 恰在此时,卢俊义一个箭步抢出,口中朗声道:“些许小事,何劳嫂嫂动手,且看小弟擒下此二人!” 语罢,身形似电,径扑项充、李衮而去。 李继忙将扈三娘扯至身后,回首向公孙胜道:“老道,这又是你的计两?”眉头紧皱,面有嗔色。 公孙胜轻抚须髯,微笑道:“哥哥莫怪,此二人正是贫道特意引来,欲献于哥哥的。” 李继翻起白眼,摇头叹道:“得嘞,我谢谢你啊!我也不用问缘由了,你定会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公孙胜闻言,仰天大笑。 且看卢俊义,身姿矫健,如入无人之境。项充、李衮见他来势凶猛,互望一眼,挺剑便刺。 卢俊义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项充刺来一剑,同时右手如苍鹰探爪,直取项充持剑手腕。 项充大惊,急忙撤剑回护,却被卢俊义一个箭步欺近身前,左手顺势在其剑身一拍。 此一拍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有千钧,项充顿感虎口剧痛,长剑几欲脱手。 那边李衮见状,挺剑从旁侧攻向卢俊义。 卢俊义神色自若,脚下步伐轻盈,向后滑开数尺,避开李衮攻击,寻得间隙,飞起一脚,直踢李衮握剑之臂。 李衮慌忙变招,横剑来挡。卢俊义这一脚踢在剑上,震得李衮双臂酸麻,连退数步,方稳住身形。 项充稳住身形后,大喝一声:“休走!”再次挥剑而上,剑招狠辣,直刺卢俊义咽喉要害。 卢俊义看准剑势,猛地向前一纵,恰似灵蛇出洞,眨眼间已钻入项充怀中。 项充骇然,尚未及反应,卢俊义已使出小擒拿手,紧扣项充持剑之臂,用力一扭。项充剧痛,手中长剑哐当坠地。 李衮见项充被制,怒吼一声,挺剑直刺卢俊义后心。 卢俊义仿若脑后生眼,抓着项充一个转身,将项充当作屏障挡于身前。 李衮大惊失色,急忙收剑,却为时已晚。卢俊义趁势将项充朝着李衮用力一推。二人撞作一团,摔倒在地。 卢俊义如鬼魅附身,瞬间欺身而上,双手如铁钳一般,分别锁住二人咽喉,将二人制得动弹不得。 这番交手,如兔起鹘落,瞬间即逝,卢俊义以空手之能,将持剑的项充、李衮制服,令围观者无不咋舌称奇。 公孙胜款步向前,行至卢俊义近旁,轻拍其肩,示意他松开双手。 而后,俯身于项充、李衮二人耳边,低声细语,犹如蚊蚋。 二人闻之,神色骤变,惶惶然相视一眼,齐声喝道:“汝休要胡言,空口白话,有何凭证?” 却见公孙胜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只见他双掌之间,渐渐涌起两团璀璨白光,光芒愈盛,恰似两轮皓月,耀人眼目。 公孙胜口中高呼:“无量天尊!” 言罢,双手一挥,那两团白光径直射向二人天灵盖。白光入体,二人身躯微微一颤,仿若醍醐灌顶,灵魂皆受震颤。 不多时,项充、李衮缓缓睁开双眸,眼中先前的桀骜之色已消弭大半,代之以敬畏与信服。 二人起身,疾步走到李继身前,“扑通”一声,双双跪地,纳头便拜,口中高呼:“我二人愿至死追随哥哥!” 李继赶忙伸手相扶:“二位快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继而,李继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无奈,望向公孙胜道:“老道,真有你的。” 第152章 公主大婚,齐聚一堂 经过这一番折腾,几位女眷意兴阑珊,李继便让公孙胜将项充、李衮带回殿前司,而后与众人返回樊楼。 三日后,天尚未明,繁星犹缀于天边,似在窥探人间喜事。 李继已然起身,洗漱罢,只见李师师手捧华丽衣袍,在房中静候。 她柔声道:“今日,相公要迎娶福金公主,可不能失了礼数。”说罢,微微一笑,眼中既有不舍,又满含祝福。 李继握住她的玉手,轻声笑道:“姐姐莫忧,待此事一了,我便接你入驸马府,从此你无需再在这樊楼独自苦守。” 一旁的赵元奴、青梅、潘金莲、扈三娘、李清照等人皆望着李继,齐声说道: “官人此去,定是风光无限,我等姐妹自会在驸马府静候官人归来。” 卯时,阳光初洒,樊楼外已然热闹非凡。公孙胜、卢俊义等一众兄弟早已在楼下等候多时。 众人皆着盛装,欢声笑语回荡在晨风中。李继换上喜服,头戴金冠,腰束玉带,整个人英姿焕发。 辰时,迎亲队伍准备就绪。 李继坐上那华丽无比的花轿,此轿以珍贵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其上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四周垂着五彩珠帘,随风摇曳。 仪仗队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队伍宛如长龙,旗幡招展,似彩云蔽日,鼓乐喧天,如雷鸣震耳。 行至宣德门,宫门大开,李继下轿,与司礼太监略作交谈,便在其引导下向着柔仪殿而去。 沿途宫廷侍卫如松般挺立,宫女太监往来穿梭,宛如一幅宫廷画卷。 柔仪殿内,延庆公主身着华服,端坐在锦榻之上。 那服饰以金线绣就龙凤呈祥之图,熠熠生辉,红如烈火,似天边云霞,尽显尊贵。 公主云鬓高挽,发间珠翠环绕,步摇轻晃,叮当有声,恰似风拂银铃。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 李继身着喜服,稳步上前,微微躬身,轻声道:“小丫头,自今日起,你便是我老李家的人咯。” 公主闻言,脸上泛起红晕,恰似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轻启朱唇,声音宛如莺啼:“本宫总算是将今日盼到了。” 恰在此时,赵佶携郑氏皇后缓步走进,众人纷纷行跪拜之礼。 赵佶开口道:“李卿,福金乃朕之掌上明珠,朕最为疼惜。此后你定要与公主琴瑟和鸣,莫负朕与公主之期望。” 李继恭敬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圣恩,护公主一生周全。” 言罢,缓缓抬头,却见赵佶身旁的郑氏皇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李继眉头微皱,心中暗惊:“好家伙,赵佶真是好福气,这郑氏虽非倾国之姿,却也眉眼含情,有几分妩媚动人,瞧得我心里直痒痒。” 赵佶面带微笑,微微点头,朗声道:“皇后,把你为驸马精心准备的礼物呈上吧。” 郑氏娇躯微微一震,本正盯着李继,被赵佶这一声吓得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见一旁太监高举双手欲接过礼物递给李继。 郑氏莞尔一笑,将手中之物紧握,娇声道:“此乃臣妾精心为驸马准备之礼,怎可经下人之手,以免亵渎了这份心意。” 说着,莲步轻移,起身走向李继,身姿婀娜,摇曳生姿。 李继见状,忙低头躬身。郑氏将一对羊脂玉手镯递给李继,微笑道:“此乃本宫与陛下特为李卿准备,望你珍视。还有……” 言罢,又拿出一颗珠子,“这是本宫与陛下成婚时,太后所赐之‘随侯珠’,今日也一并赠予你。” 李继接过珠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嘶~~这竟是随侯珠?” “此珠与和氏璧并称春秋二宝,自春秋之后便下落不明,怎会在赵佶手中?” 正当李继惊愕之际,却见郑氏紧紧握住他的手,迟迟不放。 李继顿觉不妥,面露尴尬,低声道:“皇……皇后……” 郑氏嘴角上扬,眼中波光流转,柔声道:“驸马果然一表人才,真是人中龙凤。” 李继瞥见赵佶正朝这边望来,忙抽回手,躬身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臣定当铭记于心。” 郑氏轻点臻首,嫣然一笑,随即如轻烟般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回赵佶身旁。 赵佶笑道:“好!速去准备,待一应礼仪完毕,便将公主送回驸马府。” “只待未时,朕与皇后定当前往驸马府。” 午时,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返回景龙门旁那座气派非凡的驸马府。 驸马府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仿若祥云朵朵缭绕其间。 府中盛宴已然备好,乃是按最高规格所设,真个是八珍罗列,玉食飘香,应有尽有。 宴席沿着正厅及两侧回廊依次排开,桌上金银餐具熠熠生辉,佳肴美酒香气四溢,馥郁之气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纷纷就席,一时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众人开怀畅饮,其乐融融。 未时,李继与公主在众人簇拥下步入正厅,二人再次向宾客行礼。 公孙胜、卢俊义等人抱拳齐声贺道:“恭喜大哥今日大喜,真乃天赐良缘!” 时迁却端着酒碗,摇头晃脑道:“众兄弟之中,唯大哥今日得偿所愿,不知何时也为小弟寻一门亲事?” 武松闻言,仰头朗笑:“哈哈!何须大哥费心,待明日小弟便为你说一门亲事,如何?” 石秀亦笑道:“对!我曾听闻十里坡有个‘母夜叉’孙二娘,虽是泼辣,却也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与时迁兄弟甚是般配呢!” 时迁一听,纵身跃到椅子上,满脸傲娇地嚷道:“哼!你们休要拿我寻开心。” 李继微笑道:“众兄弟莫要再打趣他了,时迁兄弟虽貌不惊人,但他这身本事,天下又有几人能及呢?” 正在此时,赵佶与郑氏皇后驾到,众人赶忙起身恭迎。 众人见赵佶与郑氏皇后驾临,赶忙将二人恭请至主宾之位。 李继与公主上前躬身行礼,而后亲自为二人斟酒,敬谢圣恩。 敬罢,身后的太监将精心准备的八珍玉馔呈至赵佶和郑氏面前。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沉浸于这喜庆氛围之时,但见院墙之上“噌噌噌”跳下十几条黑影,各个手持朴刀,眼神凌厉,如饿狼扑食般直奔赵佶而去。 第153章 新婚之夜,诡案再现 但见那一群彪形大汉手持朴刀,怒目圆睁,齐声吼道:“狗皇帝,我梁山好汉奉李继之命,特来取你狗命!” 此声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赵佶与郑氏皇后大惊失色,面如土灰。 李继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冰凉,呆立当场,抬眼望去,只见晁盖为首,领着十来个精壮大汉如恶虎扑羊般直扑而来。 李继心中暗惊:“卧槽!晁盖怎会在此?” 正思忖间,眼前一道红影如电闪过,高俅飞身扑在赵佶身前。 厉声高呼:“臣高俅在此护驾!骨朵子直何在?速将这群逆贼与李继拿下!” 一时间,场面大乱。文武百官吓得瘫倒在地者有之,惊慌失措四处奔逃者有之,更有甚者直接昏死过去。 李继一把将公主拉至身后,怒目圆睁,大骂道:“高俅,你这老王八蛋,定又是你给老子设的套!” 言罢,转头朗声喊道:“殿前司众兄弟听令,速速护驾!”众兄弟闻言,纷纷奋勇向前。 公孙胜趁乱在人群中暗自发力,将晁盖向前一推。晁盖挺刀直刺赵佶,高俅见状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赵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紧紧抱住郑氏皇后,口中呼天抢地。 晁盖如鬼魅般瞬间杀到近前,飞起一脚,将高俅踢飞出去,手中朴刀直刺赵佶心口。 赵佶双眼圆睁,面露绝望,仿佛看到死神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握住晁盖的朴刀。 晁盖左腕已断,虽是右手使刀,却也劲道十足,李继顿感双手剧痛,如遭雷击。 晁盖见状,朴刀猛地一转,李继双手瞬间鲜血飞溅,皮开肉绽。 不远处的延庆公主花容失色,娇声呼道:“驸马……”刚要奔来,却见晁盖抬起一脚,正中赵佶会阴要害。 赵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仿若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之音,整个人蜷缩在地,痛苦不堪。 晁盖奋力抽回朴刀,对着李继天灵盖狠狠劈下。 李继紧咬钢牙,怒吼一声:“我去你姥姥的!”合身向前一扑,紧紧抱住晁盖的腰。 晁盖这一刀落空,二人扭打在一起。 晁盖拼命挣扎,恰在此时,鲁智深如金刚降世般赶到,一把抓住晁盖右臂,稍稍用力,晁盖疼得杀猪般惨叫。 鲁智深怒喝一声:“贼撮鸟,起来吧你!”说着,双臂一振,竟将晁盖举过头顶,狠狠扔到一旁。 李继急忙奔至赵佶身旁,连声呼喊:“陛下,陛下……” 只见赵佶满脸狰狞,冷汗如雨下,口中喃喃道:“朕……朕的尊严……已毁……” 鲁智深将晁盖举过头顶后,大喝一声,仿若平地起了个惊雷,双臂青筋暴起,如蛟龙出海般把晁盖狠狠摔向地面。 晁盖身形如炮弹般砸下,“轰”的一声,地上尘土飞扬。 他刚要挣扎起身,鲁智深哪容他有喘息之机,一个箭步上前,蒲扇大的手掌如鹰爪般探出,一把揪住晁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晁盖怒目圆睁,挥起朴刀向鲁智深砍去,鲁智深不闪不避,飞起一脚踢在晁盖手腕上,朴刀脱手而飞。 鲁智深顺势一拳轰出,这一拳势大力沉,带着呼啸风声,正中晁盖面门。 晁盖只觉眼前金星乱冒,鼻梁似是断了,鲜血狂喷。 鲁智深乘胜追击,又是一拳打在晁盖腹部,晁盖如虾米般弓起身子,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 鲁智深再挥出一拳,如铁锤般砸在晁盖太阳穴上,晁盖脑袋一歪,没了声息,身体软倒在地。 与此同时,殿前司众兄弟与余者壮汉也已战作一团。但见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 不过盏茶功夫,众人便将其余梁山好汉一一擒住,场面渐渐平静下来。 百官见打斗平息,这才战战兢兢地凑到赵佶身侧。但见赵佶疼得满身大汗,面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停地抽搐挣扎着。 几位医官急匆匆地跑到近前,刚要为赵佶诊治,李继无意间瞅见那医官面色青黑。 双眼泛着诡异的光,宛如九幽地府的恶鬼,透着丝丝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李继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一脚将医官踹到一旁,刚要开口示警,却见那三名医官身体剧烈抖动起来,像是被邪灵附身一般。 他们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种扭曲到极致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令人胆寒。 紧接着,几声凄厉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笑声划破空气,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他们的身体燃起熊熊火焰,那火焰呈幽蓝色,舔舐着周围的空气,散发出一股焦臭与邪恶交织的气息。 李继大惊失色,急忙护在赵佶身前,高声喊道:“休要让他们靠近陛下!” 在场众人纷纷拔剑相向,严阵以待。待火势渐渐熄灭,那几名医官也早已化为焦炭,没了生机。 几名骨朵子直壮着胆子上前,用长枪轻轻触碰,试探他们是否真的死了。 就在此时,但见一旁的高俅指着几名医官的背后,满脸惊诧,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看……他们的背上……” 众人闻言,纷纷扭头望去。 却见医官烧焦的背上金光闪闪,蓦地出现了几行金字。 “驸马生来心不良,祸乱朝纲似虎狼。星移斗转乾坤暗,大宋江山欲覆亡。” 众人瞧得仔细后,纷纷看向李继,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惊恐。 赵佶在地上抽搐着,虚弱地说道:“李,李卿……你,你竟串通司天岳放走朝廷钦犯,还,还要谋害朕,真是罪大恶极!” 李继急忙拜倒在地,神色惶恐:“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害之心,此乃奸人有意陷害,欲陷臣与司府尹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话音方落,司天岳奋力拨开人群,抢步上前,高声呼道:“陛下,臣实在冤枉!” “那晁盖一干人等分明被牢牢羁押于开封府大牢,怎会如此凑巧现身于皇宫内城的驸马府?” “其中必有蹊跷,定是有人精心谋划,妄图祸乱朝纲。” 高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 “你二人休要再巧言令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竟还在陛下面前强词夺理,实乃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之举!” 延庆公主花容失色,急忙奔至赵佶身旁,泣声道: “父皇,今日乃是女儿与驸马新婚之喜,驸马爱重女儿,又怎会将这等灭门大祸引到自己身上?” “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岂会有人以几名医官的性命为代价,来加害父皇?此中定有阴谋。” 未等赵佶答话,郑氏皇后轻启朱唇,缓声道:“陛下,公主所言甚是。” “即便再愚不可及之人,也不会在自家府邸行此大逆之事啊。” 赵佶脸色惨白,眉头紧锁仿若麻花,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呃……痛煞朕也!” “李卿,朕命你于七日之内彻查此案,若有差池,便与那反贼同罪论处……” 李继长舒一口气,抱拳朗声道:“臣,领旨!” 第154章 红烛摇曳,人影交织 待赵佶被宫人抬走之后,李继面色阴沉,狠狠骂道:“定是哪个断子绝孙、天打雷劈的老毕登陷害于我。” 言罢,缓缓抬头,恰与一侧的高俅目光相接,李继冷冷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却见高俅与蔡京仰天狂笑,高俅阴阳怪气道:“驸马,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吧。” “如此诡案,漫说是你,便是那包龙图、狄阁老在世,也无能为力,哈哈哈哈……” 李继嗤笑一声,朗声道:“本来毫无头绪,可听高太尉这般幸灾乐祸,本官倒是有了几分想法。除了你这老登,还有何人敢来陷害我?” 此言一出,身旁的武松怒目圆睁,举起铁拳便要冲上:“贼厮鸟,三番五次陷害我家哥哥,今日便取你狗命!” 高俅身躯一颤,忙往蔡京身旁闪躲,色厉内荏道:“李继,管好你这疯狗,本官问心无愧,休得胡言乱语!” 李继一把拉住武松,沉声道:“兄弟莫要冲动,若这厮在我驸马府有个好歹,我如何向皇帝交代?” 武松强抑怒火,厉声喝道:“看在俺家哥哥份上,今日暂且饶你,滚!” 说罢,身后众兄弟亦是怒目而视。高俅与蔡京见势不妙,这才灰溜溜地离去,其余党羽也随之而去。 宿元景缓缓走近,满面忧色道:“那晁盖不仅能从开封府大牢逃脱,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宫内城。” “哼,若无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之人相助,本官实难相信……” 李继环顾四周,问道:“宿太尉,怎不见司府尹?” 宿元景微微叹气应道:“他已回开封府,彻查晁盖越狱一事了。罢了,老夫也告辞了……” 李继等人纷纷拱手道:“恭送宿太尉。” 见文武百官皆已离开,公孙胜忙命人抬走那几名医官的尸体。 李继轻声安抚公主,送她回房与李师师等女眷相聚,而后返回前厅与众兄弟会合。 李继见公孙胜正与朱武低语,忙上前问道:“一清先生,可有头绪?” 公孙胜转身,躬身答道:“哥哥,此案可分两开详查。其一是晁盖等人越狱之事,需与司天岳一同审问。” “其二是那几名医官,应是被人下了某种奇毒,贫道对此所知有限。” “不过……那济州之地有位‘神医‘安道全,哥哥可派人携重金前去相请,或许他能解此谜团。” 李继轻颔其首,喃喃低语:“那几名医官之躯骤然起火,想必是借了白磷这等物事。” “只是他们那可怖面容,还有背后直至自焚后方才显现的数行字,却是令我一头雾水。” “哼……安道全,如今也唯有指望他了。设此毒计之人既能只手遮天,收买宫中几个医官想来也非难事。” “若能将他请来,于日后我若征战四方,也多有裨益。” 思罢,高声喊道:“时迁兄弟何在?明日你去账房支取百两黄金,前往济州将此人请来!” 时迁抱拳应道:“小弟领命!” 李继眼神一亮,蓦地问道:“老道,晁盖杀来之时,你为何故意放他奔袭皇上?莫不是又是你在捣鬼?” 公孙胜大惊,忙单膝跪地:“哥哥,小弟怎敢陷害哥哥!” “小弟只是想借晁盖之手,惩戒那皇帝一番,未料还有医官这一遭。” 李继长叹一声:“我全力护驾之景,你们皆已目睹。” “今日是我与公主大婚之喜,岂能让他死在这里?” 公孙胜忙急切道:“哥哥,小弟之心,天日可表,若有半分异心,教小弟不得好死,受那万箭穿心之苦。” 李继连连摆手:“先生快快请起,何须立下如此毒誓。” 继而眉头一皱,“只是……晁盖身后那群大汉从何而来?唉,若能留个活口,此事便好办多了!” 卢俊义躬身道:“是小弟等鲁莽了,若不是担忧那伙强人伤了嫂嫂与哥哥安危,我等兄弟也不会乱了分寸。” 李继摇头叹道:“无妨,此事越有难度,越能激起我的斗志。哼,新机子哇伊兹莫一多兹!” 见众人一脸茫然,李继轻笑道:“今日皇宫是谁当值?莫要耽搁了值守。其余兄弟可先去偏院歇息。” 公孙胜连连颔首,什么什么道:“莫要扰了哥哥的好事,都各自退下罢……” 话音刚落,但见卢俊义、李应、孙立、徐宁、花荣等抱拳躬身,齐声应道:“遵命!” 言罢,转身疾步而去,直奔皇宫值守之处。 其余兄弟或低声交谈,或神色凝重,陆续朝着偏厅走去。 李继转身回到主房,刚踏入房门,便见众人正围着嘤嘤哭泣的延庆公主不住安慰。 扈三娘急忙起身,关切道:“官人,你的手如何了?快让奴家瞧瞧。” 李继微笑着摆手:“哎……无妨,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此时,潘金莲与李清照匆匆跑来,拿着丝帕,轻柔地为李继包扎。 赵元奴摇头叹道:“本是大喜之日,怎会发生这等祸事?好好一座驸马府,竟添了许多人命。” 李继安慰道:“府中人气旺盛,阳气可镇邪祟,无需担忧。况且有一清先生在,定能保大家平安。” 李师师挽着公主,轻声劝慰,继而仰头说道:“今日是相公与公主妹妹的大喜之日,我等姐妹莫要再叨扰,都回去安歇吧。” 赵元奴与青梅面露惧色,李师师轻摇臻首,叹道:“罢了,今日我便与元奴同住,青梅与金莲一处,三娘与清照相伴。” 众人听了,这才稍安,李师师便与几位女眷一同离去,走到李继近前,嫣然一笑。 李继轻抚李师师的秀发,轻声道:“明日……”李师师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延庆公主泪眼汪汪地望着李继:“本宫心中忐忑,不知父皇现在怎样了。父皇命你七日破获此案,若……” 没等她说完,李继伸手捂住她的嘴,揽过公主轻笑道:“洞房花烛夜,莫提那些烦心事。” 公主破涕为笑,缓缓闭上双眸,李继放下床幔,柔情蜜意地迎了上去。 红烛摇曳,光影交织,二人相拥,似这世间唯余彼此,再无他物。 第155章 新机子哇伊兹莫一多兹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床榻之上,李继与延庆公主悠悠转醒。 身旁的侍女早已轻手轻脚地候着,见二人醒来,忙上前伺候。 先是递上漱口茶,又取来水盆、手巾为二人洁面。 为李继准备的乃是一身簇新的绯色官服,这官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腰间束着玉带,尽显庄重。 侍女们仔细地为他穿戴整齐,又将官帽为他戴上,扶正。 延庆公主则身着华丽的宫装,头戴珠翠,妆容精致。 穿戴完毕,二人出了驸马府,登上马车,直奔福宁殿而去。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来到福宁殿门口。 宫人进去通传,李继凑近另一名宫人,低声问道:“陛下龙体可安?” 那宫人面露难色,却又不敢不答,应道:“回驸马,昨日陛下伤势严重,只怕……只怕日后不能再享男女之欢了……” 李继闻言,身子微微一抽,心中暗喜,差点笑出声来。 一旁的延庆公主忙轻撞了他一下,嗔怪道:“父皇隐私,莫要胡乱打听。” 恰在此时,福宁殿的大门大开,殿内执事高声喊道:“传公主、驸马觐见!” 李继忙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随公主大步迈进福宁殿。 只见赵佶病恹恹地躺在龙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全无往日的威严。 李继急忙上前,撩袍跪地,行稽首大礼,口中朗声道:“臣李继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公主也行福礼,娇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赵佶缓缓抬起手,在空中无力地摆了几下,有气无力道:“免礼,平身……李卿,此案可有头绪?” “朕的龙威受损,绝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 此时的李继,嘴角比ak还难压,心中暗自嘀咕道:“真是活尼玛该,日后,我看你还如何嚯嚯小娘子。” 思及此处,他神色一正,朗声道:“陛下,臣稍后便去开封府,与司府尹一同彻查晁盖越狱之事。” “陛下宽心,臣定当竭尽全力,还陛下一个公道。” 赵佶微微点头:“甚好……那你们退下吧,朕无甚心情。” 李继与公主再次行礼,而后缓缓倒退而出。待退出殿外数步,才转身离开。 李继将公主送回府中后,即刻唤来公孙胜,二人一同奔往开封府。 路上,李继侧目问道:“时迁何时动身的?盘缠可充足?” 公孙胜抱拳朗声道:“哥哥放心,小弟皆已安排妥当。三日后,安道全便能赶来。” 李继微微点头:“如此甚好。待至开封府,且看司天岳有何应对之法。” 二人下了马车,径直朝大堂走去。刚一踏入,便见司天岳在堂中来回踱步,口中不住叹息。 见李继前来,司天岳急忙迎上,满面忧色道: “你可来了。看守大牢的禁卫死伤大半,幸存者亦都重伤。此事真叫本官焦头烂额!” 李继眉头一蹙,凝声道:“如此说来,是熟知开封府地形之人,劫走了晁盖等人?那宋江与吴用何在?” 司天岳怒挥衣袖,恨恨道:“唉,昨日正值你与公主大婚,汴京防卫松懈,劫狱之人趁此良机救走宋江、吴用,二人已然逃出城外。” “城门尉领人追出数里,却发现田彪率数千人马接应,城门尉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折返复命。” 李继咂咂嘴,喃喃自语:“田彪?此人又是谁?” 公孙胜闻言,大惊失色道:“哥哥,大事不妙!” “这田彪乃田虎胞弟,本是猎户出身,纠结一伙心腹,近年已成气候。” “如今占据五州五十六县,帐下猛将如云,精兵足有十万之众。宋江、吴用若被他救走,必生祸端!” 司天岳长叹一声:“唉,正是。若陛下知晓此事,龙颜大怒,你我皆难辞其咎。” 李继轻按鼻梁,沉吟道:“田虎……宋江怎会与他有所牵连?” 顿了顿,又道:“不对,仅凭田虎之力,劫狱救人虽非难事……” “但若要派人潜入皇宫内城,给医官下毒,无人相助,定难成功。难道,是朝中重臣所为?” 李继缓缓转身,向司天岳问道:“司府尹,可还查到什么有用线索?” 司天岳连连摇头:“眼下除了这些,并无其他发现。你可有头绪?” 李继道:“距安道全到来还有几日,绝不能坐以待毙。” “这其中,定有重要线索尚未被我们发觉。一清先生,随我去大牢探查。” 言罢,李继与公孙胜转身朝大牢走去,司天岳跟在后面。 行至牢门,司天岳问道:“驸马,为何驻足?不是要进牢房勘查?” 李继不答,只在周围缓缓踱步,目光如电,细细观察。 行至一间牢房后窗,李继突然停住,回头道:“府尹,此处可是羁押晁盖、宋江、吴用三人之所?” 司天岳点头道:“正是,驸马可有发现?” 李继摇头冷笑道:“且先进去看看再说。” 三人进入押牢节级所在之处,李继叫来牢头,问道:“昨日可有异常?” 押牢节级躬身答道:“回大人,昨日当值之人非死即伤,即便有未遇难者,此刻也无法言语。” 李继摆手,推门入内,细细打量。 片刻后,转身对司天岳道:“司府尹,当真没有其他重要线索了?” “此案关乎你我身家性命,切不可掉以轻心。” 司天岳面露茫然:“驸马,何出此言?你难道怀疑本官故意妨碍你办案?” 李继忙摇头:“大人,我绝无此意。大人且看这地上……” 众人顺其目光看去,只见数个脚印清晰可见。 司天岳皱眉道:“这有何稀奇?他们被囚于此,自然会有走动。” 李继微微一笑,道:“大人且仔细瞧,这种印子岂是常人所能留下?” “若我没看错,此乃太府寺发放的布履印。” 司天岳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昨日有狱卒与晁盖等人相见?” 李继点头道:“不是朝靴,而是太府寺统一发放布履,必是狱卒无疑。” “且这地上泥土,与牢房后泥土相符。” 说罢,走到后窗,纵身跃起,轻轻一推,那窗户的牢栏竟被卸下。 李继冷哼一声:“果不出我所料。此人定是趁旁人不备,跳入与晁盖等人密谋,而后留下兵刃。” “待外面动手,晁盖等人便与外接应之人里应外合逃脱。” 司天岳轻拍李继肩膀:“驸马智谋过人,推理如此精妙。” 李继转头吩咐:“将昨日不当值之狱卒,全部带到二堂问话!” 押牢节级躬身领命:“小人遵命!”言毕,疾奔而去。 第156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李继、公孙胜与司天岳三人,疾步返回二堂。不多时,十来个狱卒鱼贯而入。 李继神色威严,朗声道:“昨日能证自身从未到过开封府者,站于左侧。” 七八人毫不犹豫站至左边,一人稍作犹豫,也移步过去,另有一人眼珠滴溜溜一转,跛着脚往左侧挪去。 李继瞧得分明,缓步走到那二人跟前,目光如电,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方才为何这般情状?” 却见那跛脚之人躬身行礼,道:“大人,小人崔乾。昨日小人在家中搬重物,不想失了手,砸伤了脚,故而如此。” 另一人倒是镇定自若:“大人,小人名叫高宝,昨日在那赌坊耍钱,一直未曾离开。” 李继转头看向司天岳,朗声道:“司府尹,除这二人外,其余众人可命陈勾带去细细盘查,签字画押。” 那崔乾、高宝闻言,冷汗如雨下,忙不迭跪倒在地,高呼:“大人,小人冤枉啊!” 李继微微皱眉,沉声道:“都起来吧。崔乾,本官方才瞧你这脚伤,不似劳作所致吧……” 话音未落,却见一旁的司天岳双眉倒竖,怒喝道:“大胆崔乾,竟敢蓄意隐瞒,若再不如实招来,定将你打得皮开肉绽!” 那崔乾唬得面如土色,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大人,小人句句是真,绝不敢欺瞒大人啊……” 此时,那高宝在旁拱手言道:“大人,昨日原该是他崔乾当值,不知为何,他佯装推脱,还使了银钱,让旁人代他。” 崔乾闻得此言,又惊又怒,恶狠狠地瞪着高宝,却一时语塞。 李继冷笑一声:“哼哼……重物砸伤,伤处多有淤血肿胀且分布不均,肌肤或有擦伤。” “高处跳下崴脚,脚踝处肿胀更甚,或有明显扭曲之态,且行动时极为艰难。” “崔乾,你这脚伤分明是从高处跳下所致,休要再狡辩了……” 高宝闻言,仍不罢休,在旁聒噪。 李继眉头一皱,怒喝道:“这案子,何时要你来代老子审了?” “这般聒噪,吵得本大人头疼欲裂!莫以为推诿罪责,你便能置身事外!” 高宝吓得魂飞天外,忙不迭躬身退至一旁,噤若寒蝉。 李继轻拍崔乾肩头,目光如炬:“刺王杀驾之罪与你所犯之过,孰轻孰重,你需好好思量……” 崔乾眉头紧锁,怔愣半晌,颤声道:“大……大人,小人之伤……确是从院墙上跳下所致……” “小人……小人与邻居贩马的刘泉家娘子有了私情。他家与我家仅一墙之隔,时常相遇。” “刘泉常年在外,刘家娘子难耐寂寞,小人……小人也是气血方刚,一来二去,便有了苟且之事。” “昨日,刘家娘子特意寻来小人,说备了一桌酒菜,又买了几件‘新衣裳’,对小人软磨硬泡。小人无奈,只好寻人代我当值。” “可酒过三巡,正当我与刘家娘子赏那‘新衣裳’时,刘泉……刘泉竟突然归家。” “小人惊慌失措,抓起衣服便跳上院墙,飞身而下。因太过情急,这才崴了脚。” 李继抱臂胸前,满脸笑意道:“兄弟,玩儿的真花啊!” “你所言是真是假,自会有人去查。但若有半句虚言,你该知晓后果……” 崔乾连连叩首:“小人若有半句假话,甘愿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李继转头对公孙胜使了个眼色:“先生,劳烦你走这一遭。” 公孙胜躬身抱拳:“哥哥放心,小弟这便去查探。” 李继缓步行入,目光如电,在高宝身上上下打量,直瞧得高宝汗毛倒竖。 高宝咽了咽口水,忙躬身颤声问道:“大人,您……您这是为何?” 李继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道:“落井下石、越俎代庖,这般下作手段,可是你生来就会的?” 高宝脸色微变,急忙辩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实,绝无虚假啊!那赌坊掌柜可为小人作证!” 李继冷笑一声:“大凡说谎之人,总会事先备好一套说辞,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只要细听,便能觉出其中破绽百出。” “哼!你可知何为答非所问?本大人尚未问你,你却急着撇清自己,还让赌坊掌柜为你作证。” “好,本大人便给你个机会,来人呐!速去将赌坊掌柜及昨日在场之人统统叫来!”言罢,便朝堂下几人一挥手。 高宝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大人,小人在开封府当差十余年,虽无大功,亦有苦劳,大人不可冤枉小人啊!” 李继摇头哂笑道:“什么混蛋言论!你每日为朝廷效力,难道这天下便是你的了?” 高宝面皮抽搐,尴尬道:“大人,小人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念。” “昨日小人确在赌坊输光了钱财,出去了一炷香工夫,可小人是回家取钱,并未到开封府来啊!” 李继一把将高宝推倒在地,厉声喝道:“左右,把这厮的鞋子扒下来,去羁押晁盖的牢房比对脚印!” 话音未落,几个衙役快步上前,脱了高宝的鞋子,转身奔了出去。 高宝此刻惊慌失措,扑上前去抱住李继的腿,尖声哀求:“大人,小人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在赌坊输得精光,才答应他们为晁盖传递消息。大人饶命啊!” 李继一脚将其踢开,冷声道:“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高宝哆哆嗦嗦回道:“小……小人不知。那日,小人在赌坊赌钱,起初手气尚可,可后来输得一塌糊涂。” “这时,有一人在小人背后,说要资助小人一百贯,只需小人帮他做一件事,便是为晁盖传递消息,再夹带几件兵刃进去。” “小人鬼迷心窍,便应了下来。趁牢中兄弟用晚饭之际,悄悄潜入牢中,才惹来今日之祸啊……” 一旁的司天岳怒不可遏,冲过来揪住高宝,厉声喝道:“你这恶贼!险些害我性命!今日定要你吃些苦头!” 李继赶忙拉住司天岳,劝道:“大人莫急,且容我再问他几句。” 说着,转头向高宝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相貌?” 高宝面露惊恐,忙道:“记得,记得……” 李继连连点头:“速去驸马府,请我夫人清照前来,让高宝描述,绘出画像。” 第157章 李清照妙笔生花 时间不大,但见李清照携着几个小厮,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李继赶忙起身相迎,李清照浅笑嫣然,柔声道:“官人,唤奴家何事?” 话音方落,司天岳急匆匆奔将过来,拱手道:“下官开封府尹司天岳,见过夫人。” 李清照忙福了一福,柔声道:“大人切莫多礼,奴家可受不起。” 司天岳指着地上的高宝,急道:“劳烦夫人依他所言,绘出画像,助我等侦破此案!” 李清照莞尔一笑:“此乃小事,取来文房四宝便是。” 李继伸手揽过李清照,轻轻扶至一旁坐下。 高宝战战兢兢,开口道:“那……那人面皮微黄,三角眼,右颊有一黑痣,颌下一缕短须。” 李清照玉手轻挥,笔走龙蛇,墨落纸上,不一会儿,一幅画像渐趋成形。 画罢,取过一旁的宣纸,轻拂画面,吹干墨迹。 李继转头,目光如电,盯着高宝喝道:“可还有隐瞒?若有半句虚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宝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李继朝司天岳使了个眼色,道:“司府尹,将高宝收监,派人严加看守,莫让他有差池。” 司天岳点头称是,当下命人将高宝押下。 他瞥了一眼崔乾,李继见状问道:“驸马,这崔乾如何处置?” 李继笑道:“此人虽有可疑之处,但所言应非虚假。” “司府尹若不放心,亦可将其关押,待一清先生取得证据,再做决断。” 司天岳长舒一口气:“唉……也只好如此了。”说着,探身去看那画像。 李继上下打量司天岳,问道:“怎么,府尹识得此人?” 却见司天岳拿起桌上画像,眉头紧皱,细细端详。 少顷,蓦地惊呼:“哎呀!此人不正是高俅府上的门吏?难道此事乃高俅所为?”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忖:“怎会如此凑巧?诸多迹象皆指向高俅,此事恐不简单。” 未及李继开口,司天岳已朗声道:“左右,速去将高俅府上门吏拿来问话!” 众人齐声应诺,领命而去。 李继满脸狐疑,盯着司天岳,沉声道:“司府尹,此举是否太过仓促?” “若真是高俅所为,如此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司天岳冷哼一声:“哼……待我寻得确凿证据,他高俅还能如何?这次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李继心中一动,暗思:“这老小子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他虽对高俅恨之入骨,却也不该这般心急啊。” 正思忖间,公孙胜缓步行来,至李继身侧,附耳低语几句。 李继点头,转头道:“司府尹,那崔乾所言属实,昨夜确与刘家娘子在一起。” 司天岳点头道:“崔乾,你此事虽不光彩,但刘泉并未前来告你。” “今日本官便放你回去,但若日后人家不依不饶,本官绝不姑息!” 崔乾连连叩谢:“多谢二位大人,小人告退。” 刘泉方退下不多时,几名衙役疾奔而入:“大人,那高俅府上门吏,已于昨日未时,陈尸城西……小人等已将尸体带回开封府。” 司天岳怒目圆睁,喝道:“你说什么?死了?速速抬下去验尸!” 见衙役面露踌躇之色,迟迟未动,司天岳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怎地?莫非本官还欠你银子不成?还不速去?” 那衙役嗫嚅道:“大人,高太尉就在门外。他听闻大人要拿他家门吏,怒不可遏,正气势汹汹地要来开封府兴师问罪。”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与司天岳相视一眼,心中暗喜:“呦呵~~有热闹瞧了,且看你们演技如何。” 言罢,便在李清照身旁坐下,轻声道:“娘子莫慌,且在此静观其变。” 高俅已然气冲冲地闯入二堂,扯着嗓门嚷道:“我当是何人,竟敢辱我高俅。原来有司府尹撑腰,倒是不足为奇了。” “哼!我家门吏无端身死,莫不是你在其中搞鬼?” 司天岳戟指怒斥:“高俅!休得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本官身为开封府尹,岂会知法犯法,谋害你一小小门吏?” 高俅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你我素来不睦,你早欲除我而后快,使出这等阴毒之计,真是费尽心机。” 言罢,手指李继,“还有你!狼狈为奸来害我,难道不怕陛下降罪?” 李继连连摆手:“哎老登!你休要胡搅蛮缠,乱攀扯于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司天岳拍胸怒吼:“高俅老贼,此事与驸马无关,便是我一人所为。若我欲报复,自会光明正大。” 二人骂战渐趋激烈,秽语频出。李清照轻扯李继衣角,柔声道:“官人,此等污言秽语,实难入耳,我们还是尽早离去吧……” 李继点头笑道:“好,让他们去争吧。一清先生,我们回府再议。” 说罢,牵起李清照便欲离开二堂。刚走几步,却见陈勾迎面而来。 李继见陈勾欲行礼,赶忙将其扶起,朝二堂方向努努嘴,低声道:“你莫进去了,免得被他们的口水溅到。有何事,与我讲便是。” 陈勾呲牙一笑,朝二堂望了几眼,摇头道:“大人,仵作已在验尸。” “据初步勘验,那门吏像是被使刀高手从背后一刀穿心而亡。” “嗯。”李继应了一声,又道:“将尸体妥善看守,不许旁人靠近。若有新线索,速去殿前司告知于我。” 陈勾拱手道:“小人遵命!”说罢,侧身让开道路。 三人缓步出了大堂,登上马车。李清照满脸疑惑,道:“官人,司府尹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往日里斯文儒雅,从不曾口出恶言,今日却似换了个人一般。” 李继微笑,看向公孙胜:“来,让善察人心的一清先生为娘子解惑。” 公孙胜微微躬身,道:“大哥过奖了,小弟只是略通一二。司府尹这般反应,或因心虚,故而刻意引导我们的思路。” “亦或是他对高俅仇深似海,即便此事与高俅无关,也想设法攀扯于他,欲将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继望着公孙胜,大笑道:“哈哈哈哈……先生果然深谙人心。” “若是在我年代,先生定是一位绝顶的‘专家’……” 第158章 好一招将计就计 这日,李继正在开封府内,与司天岳一道,全神贯注地聆听仵作剖析那门吏的死因。 正此时,却见门外时迁满脸喜色,大踏步走了进来,抱拳行礼道:“哥哥,小弟不负所托,已将安道全先生请至!” 李继抬眼望去,却见安道全一袭青衫,身长八尺有余,长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司天岳面露茫然,望向李继道:“驸马,这位是……?” 李继嘴角轻扬,泛起一抹浅笑:“司府尹,此乃安道全,江湖人称‘神医’。” “有他援手,定能揭开那医官身上的重重迷雾。” 话音未落,安道全单膝跪地,抱拳道:“小人安道全,拜见驸马、府尹大人。” 李继赶忙上前,伸手将其扶起:“先生切莫多礼,此次若能助我查明真相,李某定当重谢。” 安道全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似是成竹在胸:“驸马但放宽心,这些腌臜之事,就交予小人便是。” 李继不住点头,高声唤道:“陈勾,速带先生去查验那三位医官的尸身。” 言罢,转头轻拍时迁肩头,温言道:“兄弟一路辛劳,速回驸马府歇息,明日或许还有劳兄弟。” 时迁闻言,眼中精芒一闪,朗声道:“小弟领命。” 见时迁转身离去,司天岳缓步行至李继身旁,神色凝重道:“驸马的殿前司果真是人才济济……” “有林冲、杨志那般豪杰已然不凡,今日又得安道全,日后大宋社稷,恐要仰仗驸马了。” 李继淡然一笑,心中暗忖:“老子不仅要他大宋的江山,便是那赵佶,也要乖乖给我做奴隶。” “哼……不对,奴隶他是做不了了,内侍省大总管的位置。跟他现在的状况比较搭,哈哈哈哈……” 司天岳见李继神色有异,奇道:“驸马,何事让你如此开怀?” 李继微微一怔,忙道:“呃……无事。那高俅府上的门吏,确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夺命。” “观其身上包裹,想必是知晓自身性命难保,欲要逃离。” 司天岳连连点头:“不错,只是如今线索已断,也唯有寄望于安道全了。” 次日,赵佶再次颁下旨意,命李继火速侦破案件。李继领命,当即将安道全寻来询问状况。 安道全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大人,这几名医官确是中了惑心草之毒。” “此草毒性阴狠,人若服下,两个时辰内便如失魂傀儡一般,受人摆布,待恢复神智后,对当时之事却茫然不知。” “而他们背后那几行金字,乃是墨水中掺了幻现砂所致。” “此物甚是奇妙,不论书写于何处,只要用黄鼬尾尖之毛制成的毛笔书写,字迹半个时辰内便会消失无踪,而后方现。” “至于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起火,缘由倒是简单,正是磷火作祟。” “此物燃点极低,稍有异动接触空气,便即燃烧。” “此三种物事,正是三名医官毙命之因。呃……大人,这三种东西皆为稀世奇珍,寻常官宦之家实难拥有。” 李继颔首道:“哼,普通人又岂会如此大费周章来陷害于我。” “这惑心草和幻现砂,想来药铺不会售卖,宫中也不应出现。嗯……那它们会从何处得来?” 此时,公孙胜轻移脚步,凑至李继身侧,压低声音道:“大哥,此事亦非毫无头绪……” 李继急忙转头望向公孙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问道:“先生此言何意?莫非先生已有良策?” 公孙胜微微一笑:“既然那凶手藏头露尾,我们不妨引蛇出洞……” 李继双眸一亮,朗声道:“哈哈哈哈……先生之意,可是设局诱那凶手现身?” “只是,此事关乎人命,谁愿为我等涉险?” 公孙胜手捋长须,从容道:“这有何难?安先生医术通神,要研制出与那些奇物相似之药,想来也非难事。” 安道全闻言,微微叹息:“若要寻替代品,确也不难,只是若近处细察,终难乱真,只怕会被那凶手识破。” 李继淡然一笑,朗声道:“只要先生能找出替代品,其余之事便不足为虑……” “我这便去向皇上请一道旨意,邀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来驸马府赴宴。” 言罢,对堂下几名小厮喊道:“速去安排府中庖厨准备妥当。” “再往各位官员家中送请帖,就说我与公主承蒙各位大人关照,特设此宴以表谢意。” 小厮领命而去。 李继又忙对公孙胜道:“兄弟,今夜可要劳烦你暗中留意众人动静,若有可疑之人,即刻告知于我。” “一清先生,命武松、石秀、杨雄、项充、李衮几人守住我府上几道要紧门户,宴席开始后,若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 公孙胜抱拳施礼:“小弟遵命!不过,小弟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继伸手拍了拍公孙胜肩膀,笑道:“先生但说无妨!” 公孙胜神色凝重:“大哥可差遣几名轻功高绝的禁军兄弟……” “趁我们宴请百官之时,悄悄潜入几位可疑之人府上暗中探查,若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此案便有望告破。” 李继连连点头,满脸赞许地笑道:“还是兄弟你心思缜密,此事便交予你去办。尤其要留意司天岳、高俅、蔡京等人。” 公孙胜微微点头:“大哥放心,小弟这便去安排。” 见众人纷纷退下,李继起身走出房间,正瞧见李师师与青梅欲外出。 李继赶忙唤住二人:“师姐,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李师师神色焦急,忙道:“相公,樊楼小厮前来禀报,说大官人今夜要去,定要奴家前去侍奉。” “奴家本不愿,可又怕……故而想叫青梅陪我去安排一下。” 李继眉头一皱,咬着牙低声骂道:“姐姐莫要理会,那大官人早已没了男人本色。” “樊楼之事你也无需再管,只管在此安心住下,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胆量来驸马府要人。” 李师师与青梅相视一眼,面露担忧道:“这……这恐怕不妥,若是得罪了他,我们日后如何是好?” 李继轻轻握住二人之手,温言道:“放心,一切有我,你们且回房歇息……” 说着,将二人轻轻送回内院住处。 第159章 赵佶失去的‘尊严\’ 是夜,戌时甫至,明月高悬,繁星似钻。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皆携贺礼,朝驸马府鱼贯而来。府前灯火璀璨,热闹非凡。 武松与鲁智深如两大护法般分立大门两侧。 武松手持哨棒,身姿英挺,目光锐利如电,仿若能看穿来人肺腑,扫视着诸客。 鲁智深袒露胸膛,双手叉腰,气势雄浑,恰似怒目金刚,令心怀叵测者望之胆寒。 众人陆续入府,宴席在欢声笑语中拉开帷幕。李继与延庆公主携手现身,真如一对璧人下凡。 公主宫装华丽,仪态万千,李继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二人向宾客逐一敬酒,以谢众人。 蔡京满脸阴霾,眉头深锁,低声自语:“哼,这李继又要搞甚名堂。” 高俅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寒声说道:“这厮向来诡计多端,怎会安什么好心。太师可得多多提防。” 酒过三巡,李继命府中歌姬登场。刹那间,丝竹悠扬,歌姬们彩衣翩翩,轻盈起舞。 其身姿似蝶戏花丛,若仙女临凡,彩带随风舞动,眼神灵动生辉,宴席仿若人间仙境。 正众人沉醉于美景之时,几名歌姬面容忽现扭曲,眼神呆滞,舞步大乱。 百官大惊,面面相觑,不知何事。恰此时,歌姬身上无端燃起大火,火势凶猛,迅速蔓延。 惊呼声、呼喊声乱作一团,众人慌乱逃窜。 李继身形一晃,已至高俅身侧,伸手将他扶起。 高俅惊魂未定,怒喝:“李继,你要作甚???” 李继哈哈一笑:“太尉莫惊,我只是看看你今日妆容是否帅气依旧……” 高俅一把甩开他,怒道:“你这鸟人,人命关天之际,你竟还在嬉皮笑脸,本官定要向陛下参你。” 李继看着惊恐的高俅,暗自思忖:“难道此事真与他无关?瞧他这样子,不似作伪。” 慌乱间,几名禁军疾奔至李继身旁,将搜出之物呈于他眼前,正是磷火、黄鼬毛笔之类。 一名禁军禀道:“大人,这些是在司府尹府上搜到的。” 李继脸色一沉,目光如电,射向司天岳所在。只见司天岳躲于桌下,满脸茫然地看着混乱场面。 李继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司天岳,拉向屋内。司天岳怒道:“驸马,你这是何意?” 李继摇头长叹:“自我与公主成婚那日,你便佯装泰然自若。待晁盖那厮来行刺圣上,你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去开封府找你,你只拿些无关紧要线索敷衍于我。” “查到高俅府上门吏之事,你却兴奋异常,似急着把罪责都推给高俅。” “司府尹,难道你忘了我在牢中时你说的话?那高俅岂是轻易能扳倒的?” 司天岳闻言,先是惊愕地看向李继,旋即急辩:“驸马何出此言?为何冤枉我?” “你在开封府做少尹时,若不是我全力护你,哪有你今日风光?” 李继冷哼一声:“司府尹,证据确凿,你还有何狡辩之词?”言罢,将磷火等物递至司天岳眼前。 司天岳见状,神色一黯,苦笑道:“哈哈哈哈……驸马果然聪慧过人、明察秋毫,本官确是无话可说。” “但本官绝无加害陛下之心,只是想借此机会,扳倒高俅那厮!” 李继眉头微皱,道:“大人,你向来睿智,怎会如此糊涂?” “这些东西,你究竟从何得来?你又为何与那田虎有瓜葛呢?” 司天岳眉头一皱,急忙辩道:“本官与那田虎并无牵连,我只是用了些钱财收买那医官,又从西夏寻来这些阴毒之物。” “我给了高俅府上门吏一笔赌资,他逾期未还,我便让他去收买高宝。” “本官知晓你府上高手如云,那断了腕的晁盖绝无可能伤及陛下,这才出此下策,冒险一试。” “至于那门吏之死,还有宋江为何投了田虎,本官对天发誓,实不知情!” 李继摇头叹道:“唉,罢了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了。” “所有罪责,我会推到田虎、田彪身上,为大人洗脱罪名,但日后切不可再这般铤而走险。” 司天岳身躯一震,满含感激地望着李继:“驸马大恩,本官没齿难忘!今后,我这条命,便是驸马的!” 两人走出房间,李继赶忙吩咐安道全给那几名歌姬喂下解药。 不多时,歌姬们便悠悠醒转,众人见状,皆是长舒了一口气。 李继这才迈步走上高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番。 高俅闻听此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李继骂道:“李继,我等身为朝廷重臣,你竟敢这般算计陷害于我?” “本官此刻便进宫向皇上参你!”言罢,便要拉着蔡京一同离去。 恰在此时,却见赵佶从不远处前呼后拥而来。众人瞧见,慌忙跪地参拜,口中高呼万岁。 高俅心急如焚,赶忙向前,带着哭腔向赵佶禀道:“陛下啊,李继如此戏弄朝廷命官,连蔡太师这等年高之人,都被吓得不轻呐。” 赵佶连连摆手,轻声道:“高卿莫要动怒,这一切皆是朕授意他做的。” 说着,转头望向李继,问道:“驸马,那案情查得怎样了?” 李继赶忙躬身行礼,答道:“陛下,案情已然查明。” “乃是田彪暗中买通医官,给他们喂下惑心草之毒,又使出幻现砂等手段来加害微臣。” “之后又逼迫高俅府上的门吏就范,那门吏收受钱财后,又收买了高宝,高宝便将晁盖等人救出。至于宋江与吴用,也已被田彪救走。” 赵佶一听,顿时怒发冲冠,猛地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当真如此?司爱卿,驸马所言是否属实?” 司天岳苦笑着回道:“陛下,正如驸马所言,这一切皆是那田彪在暗中捣鬼。” 赵佶脸色阴沉,来回踱步,神色甚是凝重,道:“此贼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朕的‘尊严’定要向他讨回来!众卿,这田彪究竟是何来历?” 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言语。 只见蔡京微微躬身,缓缓言道:“禀陛下,那田彪正是田虎的胞弟。” “此二人盘踞在威胜州,竟敢僭号称王,国号为晋,麾下有领兵十万之众,占据了五州五十六县之地,实在是心腹大患呐。” 第160章 铄金毁石的火铳 赵佶闻言,龙颜大怒,喝道:“竟有这等事?你等为何早不奏报?竟敢欺瞒朕,实是罪不可恕!” 蔡京面露尴尬,一时语塞。 高俅忙躬身言道:“陛下,此事干系重大,蔡太师岂敢贸然上奏。况且,此事亦应由枢密院与三衙长官共同商议。” “陛下啊,那李继身为三衙之首,与马帅关胜,步帅鲁达,都难辞其咎,竟知情不报,蒙蔽圣听,实乃大逆不道!” 李继闻言,昂然挺立,怒指高俅骂道:“我去你妈***!你这老毕登,休要血口喷人。” “我虽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但前方战事调度,向来是枢密院之责,童贯未曾有令,我又怎会知晓?” “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栽赃陷害之前,最好用用你那猪脑子!” 高俅急忙跪倒在赵佶面前,哭诉道:“陛下,此人言语粗俗,亵渎天威,陛下定要严惩啊!” 赵佶眉头紧皱,只觉气血上涌,强压怒火喝道:“够了!!!” “你等平素里,只知在朕面前争权夺利,真到为朕分忧之时,却个个推诿塞责。朕要你等何用?” 司天岳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那田虎如今已成气候,须得尽快将其铲除!” “我大宋境内,岂能容得此等叛逆之徒另立朝廷,与陛下分庭抗礼?” 赵佶长叹一声:“还用你说?休要再啰嗦,速想应对之策!” 司天岳忙道:“陛下,种师道镇守西夏边境,刘延庆与辽军对峙,眼下,唯有仰仗驸马了。” 高俅急忙道:“陛下,殿前司职责,本是保卫陛下与皇城安全,岂能随意出征?陛下三思啊!” 蔡京刚要附和,赵佶怒挥衣袖,斥道:“休得多言!若不倚仗驸马,难道要靠你等这些酒囊饭袋?” “高爱卿,数月前,你领十节度及三万禁军征讨梁山泊,却损兵折将,狼狈而归,朕尚未治你的罪。怎么,莫非朕该再点你为帅?” 高俅顿时面如土色,尴尬地愣在原地。 赵佶平息半晌,望向李继朗声道:“李卿,朕若命你率军剿灭田虎,将宋江、吴用缉拿归案,你可愿往?” 李继一怔,暗忖道:“我新婚不久,这孙子便要我出征。” “可若我不去,他无人可用,那田虎一旦坐大,于我也极为不利,唉……罢了。” 当下忙应道:“陛下,臣愿领命挂帅!” 赵佶颔首:“好!你钦点禁军十万率本部人马,明日便出征讨伐田虎,不得有误!” 言罢,走近李继,轻拍其肩,低声道:“贤婿啊,此事关乎朕的江山社稷,切莫大意,若你凯旋,朕定让你名垂青史!” 李继心中冷笑:“用亲情蛊惑我?哼,这天下日后还不知谁主沉浮。”嘴上却应道:“臣,领旨!” 话音刚落,延庆公主柳眉一蹙,嗔怒道:“父皇,儿臣与驸马新婚燕尔,您怎忍心让我们分离?” “儿臣不依……若不让儿臣同去,儿臣绝不答应!” 赵佶皱眉道:“哎……行军打仗凶险万分,你在侧,驸马怎能安心御敌。” 公主却不依不饶,软磨硬泡许久,赵佶顺坡下驴道:“朕本欲御驾亲征,如今有你代朕前往,那便当是朕亲临沙场罢。” “但你定要听从驸马安排,不可任性胡为!” 延庆公主闻言,转忧为喜:“父皇圣明……” 众人见此事已定,纷纷告退。高俅狠狠瞪了李继一眼,拂袖而去。 蔡京则摇头叹气,蹒跚而去。司天岳向李继微微点头,似有深意,而后也转身离开。 见众人退去,李继转头言道:“一清先生,有劳你与卢员外,代我点齐十万禁军,明日于万胜门外集结。其余兄弟,皆随我出征!” 公孙胜与卢俊义抱拳齐声敬道:“大哥放心,一切便交于小弟身上!” 李继连连点头,随即又朗声喊道:“关胜、智深师父,你二位无需再理会侍卫亲军之事。” “将一应事务交予主簿和虞侯处置,明日便与我一道奔赴沙场!” 关胜与鲁智深相视一眼,纷纷领命。 此时,那凌振手提包裹,身形如电般侧身闪出,抱拳道:“大哥,此物乃依图纸所制的火铳,您快来看看!” 李继听闻,眼中精芒一闪,急忙伸手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三把火铳赫然在目,枪身黑亮,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李继顿时喜上眉梢。 他拿起其中一把,只觉入手沉甸甸的,质感极佳。 李继爱不释手地上下把玩着,突然一个箭步向前,瞄准不远处那座嶙峋的假山,扣动扳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碎石飞溅,那假山竟被打去了一角。 众人先是一惊,随后爆发出阵阵喝彩。 李继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正合我意!若得此物,我禁军如虎添翼,当可纵横天下无敌手了!” “时迁兄弟,你常为我打探情报,虽有绝妙轻功傍身,但也难免遭遇险境。” “这火铳便赐予你一把,你且按照我方才示范之法,回去后多加练习即可。” 时迁满脸惊喜,赶忙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火铳,激动道:“多谢哥哥!”眼中满是对这新奇火器的喜爱。 李继望着凌振继续问道:“这三把短的既已造好,其余装备到禁军身上的呢?” 凌振躬身应道:“回哥哥,目前已造出千余件,只待哥哥一声令下!” 李继连连点头:“好!你速去御龙直,挑选出一千位善使弓弩的兄弟,教会他们如何使用,明日点五百火炮手,与我一同出征!” 凌振领命,抱拳行礼,高呼:“得令!”这才与众兄弟有序退下。 几位女眷从房中鱼贯而出。 赵元奴欢天喜地,如一只轻盈的飞鸟般扑向李继,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娇嗔道:“相公,奴家终于能与你共赴征程啦!” 李师师浅笑道:“此事啊,还得多谢福金呢。若不是她在陛下面前苦苦求情,咱们姐妹又怎能有此机会。” 言罢,众人忙整衣敛容,恭恭敬敬地向延庆公主行万福之礼,屈膝下蹲,右手搭在左手上,置于腰间两侧,低头垂目。 齐声说道:“谢过公主。” 延庆公主急忙上前,一一扶起众人,急切道:“姐姐们这是折煞我了,我怎敢受此大礼呢……” 第161章 我帐篷都支起来了,你给我看这个? 李继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几人,道:“行了行了,别在演些狗血剧了!” 扈三娘款步走来,伸手揪住李继的耳朵,柳眉一竖,嗔怪道:“你这冤家,平日只知自己在外逍遥,何曾带姐姐们出去过?” “此次不管你答不答应,奴家定要带着她们同去。” 李继疼得直咧嘴,忙求饶道:“哎哟,好三娘,快松手,我没说不带啊!”扈三娘这才松开手。 李继揉着耳朵,嘟囔道:“那师师姐她们的安全,你可得负责到底,否则……” 未等他说完,扈三娘已叉腰而立,玉指指向李继,朗声道:“否则怎样?” “哼,师师姐的安全,奴家自会护得周全,不劳你费心!” “但你若再犯那贪欢之疾,休怪我们不再为你疗伤!” 李继闻言,忙满脸堆笑,涎着脸道:“呦呵~~那我今日可要尽享这温柔之福了!别跑……” 说着,便朝几位女子追去。但见李师师与赵元奴嬉笑着奔入房中,青梅与潘金莲慌慌张张地躲到了花丛之后,李清照与延庆公主则闪入门后。 唯有扈三娘,亭亭玉立,粉拳紧握,挡在李继面前,娇喝道:“你敢胡来!” 众人嬉笑玩闹了许久,这才一同回到房中。李继将房门栓好,屋内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继拿起其中一把火铳,双手递向李师师,目光诚挚道:“姐姐,此乃防身利器,你便收下。” 往后若再有宵小之徒敢对你无礼,你便可用它护自身周全。” 李师师轻抬玉手接过火铳,美眸中透着几分好奇细细打量着,朱唇轻启,微微颔首,柔声道: “此物看似凶险非常,奴家本是不喜打杀之人,不过既是相公所赠,那便权当是相公送予奴家的特殊礼物了……” 一旁的赵元奴满脸不悦,娇嗔道:“相公偏心,你只念着姐姐,那我们又当如何?” 李师师面色微微一沉,佯怒道:“此物在我手,不就等同于在诸位姐妹手中?” “相公之意,是让我自保之余护得大家周全,你这妮子怎地不明事理?” 李继满脸笑意地望着赵元奴:“怎么?这有何可争风吃醋之处?” “不然……我将更好的宝贝送与你,如何?”说着,伸手轻轻一拉,便将赵元奴揽入怀中。 赵元奴粉面似天边晚霞,泛着羞涩的红,她轻抬玉手,似嗔似怒地捶了一下李继胸口。 娇声道:“相公莫要如此,明日你身负军国要事,需养精蓄锐才是。” 李继却邪魅一笑,神色不羁:“去他妹的军国要事,我‘帐篷’都支上了,休想推脱……” 此时,扈三娘在旁轻笑道:“好了,莫要再闹了,明日还要早起赶路,莫要误了行程。” 众人点头称是,延庆公主轻拉幔帐,幔帐缓缓垂下,似一道轻柔的屏障。青梅移步上前,纤手轻解,为李继褪去衣衫。 潘金莲则轻手轻脚地将烛火依次吹灭,动作轻盈似蝶舞。 刹那间,屋内烛火应声而灭,唯余月色透过窗棂洒下银白光影,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屋内众人,带来几分静谧与祥和。 众人各自寻了安寝之处。李继侧卧榻上,身旁李师师与赵元奴相伴,其余女眷也在附近卧下。 屋外夜虫低鸣,屋内静谧温馨。 次日,李继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将几位女眷一一扶上马车后,长身而起,翻身上了那匹神骏无比的玉逍遥。 他目光如电,扫视着周遭,身后几辆马车缓缓驶向万胜门外。 此时,公孙胜、朱武、卢俊义等人早已在万胜门外恭候多时。 抬眼望去,但见大军漫无边际,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 李继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如今我殿前司兵强马壮,莫说一个小小的田虎,便是那方腊亲至,又何足惧哉!” 言罢,他望向众兄弟,朗声道:“今时不同往昔,今有公主代陛下监军,路途不能急进。” “卢俊义听令,命你领一万禁军先行开道,充作先锋。” “朱武、秦明、朱仝、索超、史进、吕方、郭盛、杨雄、项充、李衮,你等与卢俊义同往。” “花荣、李应,你二人为本军粮草官,务必保障大军粮草无忧。” 众人齐声领命,旋即卢俊义亲点一万禁军,大军如洪流般浩浩荡荡而去。 李继转头望向身后凌振所部,火炮虽威力无穷,然防护亦是难题,心中不免担忧。 当下唤来孙立、栾廷玉,沉声道:“你兄弟二人务必护住我火炮营,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二人相视一笑,抱拳齐声应道:“小弟领命。” 李继微微点头,高声喝道:“三军听令,随我开拔!” 刹那间,场面蔚为壮观。史文恭一马当先,引领前军,如利刃破风。 林冲、董平左右护卫,似苍鹰护雏,气势不凡。 呼延灼押后,稳重如山,关胜则在李继中军护持。 李继把玩着手中火铳,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有此神器,战场杀敌亦非难事。” “你们战甲虽坚,又焉能挡我这宝贝之威……” 公孙胜手捋须髯,笑道:“哈哈哈哈……有众家兄弟在侧,何须大哥亲自动手。” 李继歪头盯着他,嘴角上扬:“先生,此战依然有十成胜算吗?” 公孙胜仰头大笑:“那是自然。大哥乃天选之人,福泽深厚,所到之处必能克敌制胜。” 李继冷笑一声,用火铳轻点公孙胜:“哼哼……论能说会道,这天下恐难有及先生之人了。” 公孙胜忙侧身避开,伸手拨开火铳:“大哥,此物凶险,切莫对着小弟。” 李继闻言大笑:“哈哈哈,怎么?先生也有惧怕之时?” “你不是半仙之体吗,怎会惧这凡俗之物。” 公孙胜摇头笑道:“非也,非也……” “贫道虽已将道术练至颇高境界,可刀枪不入,但这火器打在身上,亦会疼痛难忍。” 这番言语,引得一旁扈三娘“咯咯~~”娇笑:“先生何时跟我家官人学的这般抽象了?” 李继端起火铳,瞄准远方,目光坚定:“田虎!此次,便拿你来祭我这宝贝。” 第162章 方岩山琼矢簇 李继率大军一路行了五日,方至婺州境内。 正行间,只见斥候飞马前来,滚鞍下马,拜道:“大人,卢副殿帅率军已抵方岩山,却被一山寨阻住去路。” “副殿帅见寨中多有百姓,心有不忍,故而未敢强行进兵。” 李继微微皱眉,道:“方岩山?定要从此经过?” “一群穷苦百姓,也着实不易,告知卢员外,可绕道而行。” 言未毕,一旁公孙胜忙拱手道:“大哥,此去凌川,这方岩山乃必经之途,若绕道,须多行两倍路程,恐误军机啊!” 李继点头道:“如此说来,定要从这方岩山借路了?山寨守将何人?竟能将卢员外阻得不能前行?” 那斥候恭敬回道:“大人,寨中有一女将,名唤琼英,附近百姓皆称‘琼矢簇’。” “此女武艺虽非上乘,然善使一手飞石绝技,三日内接连打伤索超、吕方、李衮、项充几位大人。” “卢副殿帅念其为女流之辈,故而未敢轻举妄动,特遣小的来报大人。” 李继闻言,瞪大眼睛,喃喃自语道:“琼英?我竟将此人忘了……” “书中,此女与张清结为夫妻,如今张清的白日都过了,这琼英倒可为我所用。” 言罢,嘴角上扬,高声喝道:“传令!加速进军,我倒要瞧瞧,这琼矢簇有何本领。” 大军又行了四五百里,李继与众人下马,缓步行至卢俊义营帐。 卢俊义等众人忙躬身施礼,李继摆手,问道:“卢员外,如今是何情形?” 卢俊义面露难色,道:“哥哥,眼前寨子阻断我军路线,小弟多次与那女将交涉,皆无果。众兄弟皆被她那飞蝗石打得心有余悸。” 李继点头,又问:“此女本事与张清相较如何?” 卢俊义叹道:“唉,恐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继心中暗忖:“书中言此女飞石绝技乃张清梦中所授,看来张清真是倾囊相授。” 思罢,起身朗声道:“众兄弟听令,随我至寨前会她一会!” 当下,李继领军向前,只见那方岩山山势险峻,寨墙高耸。山上旗帜飘扬,弓弩手严阵以待。 正当众人紧紧盯着山寨时,却见寨门大开,自寨中疾驰出一队人马,为首那女子正是琼英。 李继抬眼望去,却见她金钗插凤,掩映乌云。铠甲披银,光欺瑞雪。踏宝镫鞋翘尖红,提画戟手舒嫩玉。 柳腰端跨,叠胜带紫色飘摇,玉体轻盈,挑绣袍红霞笼罩。 脸堆三月桃花,眉扫初春柳叶。锦袋暗藏打将石,年方二八女将军。 瞧至此处,李继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思忖道:好一个飒爽英姿的小娘子! 书中那张清果然好福气,竟能娶得如此一位倾国倾城的俏佳人! 若能将她收归麾下,一来可破眼前阻碍,二来也算是怜她孤苦。 只是看她这般气势,要收服怕是不易,且待我会她一会,再作计较。 思罢,却见琼英掌中画杆描金戟自空中一挥,娇声斥道:“那端坐白马者,可是贼厮李继?” 李继朗声应道:“哈哈……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为何口出恶言?” “你可知我十万雄兵,若要过你这方岩山,只消半日,你这寨子便片甲不留,还是速放我大军过去!” 琼英杏眼圆睁,喝道:“李继!休得张狂,我这方岩山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纵你有千般能耐,也休想从此经过!” 李继还欲再言,却见身旁扈三娘柳眉一蹙,道:“官人何必与她多费唇舌,待奴家擒她前来!” 言罢,拍马舞刀直取阵前,李继忙高声喊道:“三娘,小心她的飞石!” 琼英满脸不屑地望着扈三娘,正欲掷出飞蝗石,却闻扈三娘娇声叫道: “那小女子,你莫不是只会靠飞石逞强,可敢与我真刀真枪地比试?” 琼英闻言,掌中画杆描金戟一挺,道:“哼……有何不敢,瞧你也是女流,我也不忍伤你太重。” 话音刚落,扈三娘的日月双刀已如闪电般杀至。 扈三娘双刀舞若梨花,恰似两条银蛇夭矫,径往琼英浑身要害处攻去。 那双刀上下翻舞、左右盘旋,式式狠辣,招招夺命。 琼英却镇定自若,手中画杆描金戟于马背之上展动开来。 戟尖寒芒凛冽,似流星掣电,或挑或刺,守得自身滴水不漏,且时时窥得间隙,欲图反攻。 这画杆描金戟本就是马战利器,琼英在马上辗转如飞,借马力之助,更添威力。 戟身挥动之际,风声呼啸,恰似虎豹出林,令人胆寒。 扈三娘双刀虽疾,然难近琼英之身,只在其周遭化作一片刀光。 二人刀戟相交,你来我往,转眼已斗二十回合。 扈三娘渐觉力乏,双刀挥舞之速渐缓,座下战马亦似乱了方寸,脚步稍显虚浮。 琼英见状,瞅准时机,手中画杆描金戟如蛟龙探海般猛地一刺,直取扈三娘咽喉要害。 扈三娘大惊,忙侧身闪避,却仍被戟尖削落几缕青丝。 扈三娘暗自心惊,已知此女武艺非凡,不可等闲视之。 当下抖擞精神,将那十二分气力贯于双刀之上,刀光更盛,欲扳回局面。 琼英得势不饶,画杆描金戟如狂风骤雨般一番猛攻。 戟上红缨似烈焰腾腾,于骄阳之下幻出一片光幕,将扈三娘周身尽皆笼罩。 扈三娘咬牙苦撑,拼力抵挡,却被琼英这一轮强攻逼得连连后退。 那日月双刀似已难承画杆描金戟之凌厉锋芒,只在光幕中苦苦支撑。 李继在阵前瞧得真切,见扈三娘似有不敌之态,唯恐三娘有失。 急忙回首大喝道:“宣赞、郝思文何在?速去助三娘一臂之力!” 二人听得将令,齐声高喝:“得令!!!” 言罢,各自猛催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本阵,马蹄扬尘,气势汹汹。 宣赞手持凤嘴刀,纵马向前,高声喊道:“嫂嫂休慌,小弟前来助你擒此女贼!” 此时扈三娘已无暇他顾,正全力应对琼英攻击。 琼英柳眉一蹙,手中画杆描金戟猛地发力,横扫向扈三娘小腹。扈三娘仓促间慌忙举刀抵挡,险象环生。 趁此间隙,琼英探手入皮囊,取出两颗飞蝗石,娇声怒斥:“贼厮,安敢造次!!” 第163章 琼矢簇生擒扈三娘 琼英娇喝一声,手中两颗飞蝗石如流星赶月般脱手而出,其势如电,快若奔雷。 只见其中一颗飞蝗石径直射向宣赞面门,来势汹汹。 宣赞见状大惊,急忙举凤嘴刀格挡,岂料那飞蝗石如鬼魅般击中他的手腕。 宣赞顿感手腕一阵剧痛,凤嘴刀拿捏不住,脱手飞向半空。 宣赞正惊愕万分之际,另一颗飞蝗石又呼啸而至,正中他的肩头。 那飞蝗石劲道十足,宣赞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在马上摇摇晃晃,终是支撑不住,翻身跌落马下。 郝思文见宣赞落马,心下大骇,未及回神,却见一颗飞蝗石朝自己打来。 郝思文急忙侧身闪避,飞蝗石擦过他的头盔,竟带起一溜耀眼火花。 郝思文尚未稳住身形,第二颗飞蝗石已如利箭般到了眼前,不偏不倚,正中他坐骑之眼。 那马遭此剧痛,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如癫狂一般,郝思文猝不及防,被甩落马下。 飞蝗石掷出之后,琼英全不理会二人,只见她舞动掌中画杆描金戟,再次朝扈三娘杀将过去,神色间尽显自信,仿若胜券在握。 扈三娘见琼英来势凶猛,当下深吸一口气,手中日月双刀舞得密不透风,恰似两轮银盘,寒光闪闪,迎向琼英。 琼英一戟刺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玄机。 扈三娘不敢怠慢,双刀交叉奋力一挡。却不想琼英中途戟法突变,画杆描金戟身猛地一转,横扫向扈三娘的马腿。 扈三娘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夹紧马腹,座下战马会意,长嘶一声,高高跃起,险险避开这凌厉一击。 琼英岂肯罢休,顺势将画杆描金戟借力向上一挑。扈三娘慌忙躲闪,头上金盔却被戟尖挑落,秀发顿时飘散开来。 扈三娘又羞又怒,娇叱一声,双刀攻势凌厉。 琼英却镇定自若,手中画杆描金戟在身前舞的银环相扣,竟将双刀的攻势一一化解。 趁扈三娘招式用老,琼英瞅准时机,猛地将画杆描金戟朝扈三娘的双刀缠去,继而用力一绞。 扈三娘顿觉双刀似被一股千钧之力牵引,竟有脱手之虞,大惊失色之下,赶忙用力回夺。 琼英见状,顺势松开戟杆。就在扈三娘回夺双刀身形晃动不稳之时。 琼英看准时机,飞身而起,如苍鹰扑兔般,一把抓住扈三娘的腰带,轻舒猿臂,将她提离马鞍,带回自己马上。 李继将一切看的仔细,心中虽知琼英不会伤害扈三娘,但也不免担忧。忙转头喊道:“速去将三娘解救归阵!!!” 话音刚落,却见秦明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舞动狼牙棒如疯虎般杀出,狼牙棒上的尖刺在日光下闪烁着寒芒,似择人而噬的凶兽。 身后孙立、栾廷玉、史进、黄信纷纷催马跟上,一时间马蹄扬尘,喊杀震天。 琼英见众人来势汹汹,却毫无惧色,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冷笑,似是对这等阵仗全然不放在眼里。 只见她轻轻将扈三娘交与本阵,一手稳稳握住画杆描金戟,一手探入锦袋之中,摸出数颗飞蝗石,以备迎敌。 秦明性如烈火,一马当先,手中狼牙棒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琼英当头砸下,恰似泰山压顶,欲将琼英一击而毙。 琼英却不慌不忙,看准时机,一颗飞蝗石如黑色闪电般脱手飞出,正中狼牙棒身。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大吕,那飞蝗石劲道奇大,竟似有千钧之重。 秦明顿感双手虎口剧痛,好似火灼一般,狼牙棒险些脱手而去。 他心中大惊,暗自思忖:“不想这小女子的飞石,竟有如此骇人之威!” 未等秦明回过神来,琼英又是两颗飞蝗石接连掷出,一颗如流星赶月般飞向秦明面门,另一颗则如利箭离弦般直奔其胸口。 秦明大惊失色,忙挥舞狼牙棒奋力抵挡。 怎奈飞蝗石速度奇快无比,秦明虽勉强挡住了面门那颗,却被奔胸口的飞蝗石击中铠甲。 那飞蝗石之力如巨浪拍岸,震得秦明气血翻涌,在马上摇摇晃晃,几近坠马。 孙立见状,舞动双鞭,纵马前来与琼英交战。 琼英神色自若,手中画杆描金戟与孙立战了数个回合,自知不敌。 琼英瞅准时机,一颗飞蝗石脱手而出。 孙立躲闪不及,被飞蝗石击中腿部,顿感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冷汗如雨下,攻势也随之一缓。 栾廷玉见势不妙,挺枪跃马直刺琼英。琼英心生一计,佯装不敌,拨转马头便走。 栾廷玉以为琼英怯战,当下纵马急追。琼英待他追近,突然回身,三颗飞蝗石呈品字形朝栾廷玉打去。 栾廷玉急忙举枪拨打,只拨开了两颗,第三颗飞蝗石如鬼魅般击中他的肩膀。 栾廷玉惨叫一声,手中铁枪险些掉落,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 史进手持三尖两刃刀,拍马杀至。琼英见状,手中飞蝗石如雨点般朝史进掷去。 史进急忙左右闪躲,然飞蝗石铺天盖地而来,实在防不胜防。 只听“哎哟”一声,史进被一颗飞蝗石击中手腕,手中三尖两刃刀拿捏不住,脱手而飞。 黄信见众兄弟纷纷受挫,怒从心头起,挥舞丧门剑朝琼英杀来。 琼英冷笑一声,手中一颗飞蝗石如电般飞出,正中黄信坐骑之鼻。 那马遭此一击,受惊发狂,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将黄信甩落在地,狼狈不堪。 一时间,众人被琼英的飞蝗石打得人仰马翻,狼狈至极。 李继见状,心中暗忖:“此女飞石绝技虽是张清所授,然其马战之能,竟似比张清更胜一筹。” “哼,这小娘子倒是有几分本事,着实有趣……” 琼英击退众人后,于阵前昂首而立,高声喝道:“你等若再敢来犯,休怪本郡主手下无情!” 李继嘴角一撇,露出一丝笑意,继而高声喝道:“撤军!” 此时,战场上烟尘渐落,众军卒或带伤、或疲惫,皆面露狼狈之色。 那秦明等人虽未重伤,却也被琼英打得灰头土脸,怒目而视却又无可奈何。 林冲眉头紧皱,似有愁云笼罩,朗声道:“哥哥,嫂嫂已被那女将擒去,此乃奇耻大辱,岂有不救之理?” 言罢,眼中似有怒火燃烧,“哥哥,不如让小弟亲率一支兵马,踏平这鸟山寨,救出嫂嫂!” 李继连连摆手,道:“林教头稍安勿躁。那小娘子并无加害三娘之意,若她有心,就凭她的武艺,要取三娘性命,易如反掌。” 李继目光炯炯,转头望向山寨方向,“今日之战,我本就想亲探这琼英有何本领。” “如今看来,此女着实不凡。哼,这员女将我要定了,定要让她为我所用。” 第164章 琼矢簇的凄惨身世 李继率众人回到营帐之中,众人皆是一脸愤愤,又带着几分狼狈。 林冲蓦地侧身闪出,抱拳道:“哥哥,方才为何不让小弟出战?” “十个回合若拿不下那琼英,小弟甘受军法处置!” 李继连连摆手,神色凝重,沉声道:“林教头,若论单枪匹马、阵前厮杀之能,这大宋天下,能与你相抗之人不出十指之数。” “可那琼英有飞石绝技傍身,凌厉非常,令人难以近身,林教头又何苦为自己威名添上败笔?” 林冲环眼圆睁,怒声道:“哥哥,你怎知小弟敌不过那女子?” 李继轻叹一声,心中暗忖:“那书中所载,你二人交手不过数合,你便被琼英飞蝗石所伤。唉,我虽知晓,却不能明言,实是为难。” 思罢,支吾道:“呃……林教头莫急,日后若有机会,定让你出战。” 林冲闻此,这才微微点头,退至一旁。 卢俊义上前拱手道:“哥哥,眼下花荣与李应兄弟皆不在帐中,我军欲过方岩山,该当如何?难道真要强攻?” 李继轻叹一声,缓缓道:“那琼英身世可怜,实不该让花荣兄弟将其擒杀。” “况且,那寨中多是穷苦百姓,若贸然相攻,我等日后如何自处?” 言罢,突然眼神一亮,朗声道:“对了!那琼英是田虎国舅邬梨之义女,若她知晓自己身世,定会弃暗投明。” 话音刚落,一旁公孙胜连连点头:“大哥英明!” “不过,此事需遣一位能言善辩之人前往,否则恐难成事。” 李继歪着头,似笑非笑道:“喔?先生以为何人可担此重任?” 公孙胜手捋长须,满脸笑意:“哈哈哈哈……小弟推算,那琼英郡主与哥哥有姻缘之份,此乃天意,这重任非哥哥莫属啊!” 李继会心一笑,竖起大拇指藏于腰间,侧身对公孙胜眨眨眼。 随即故意道:“呃……难道非要我亲往?唉,为了大业,我便勉为其难走一遭罢!”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皆投向公孙胜,但见公孙胜忙抱拳躬身:“哥哥英明!”众人亦纷纷效仿。 旋即,公孙胜又道:“哥哥,那郡主眼下对我军敌意颇深。” “故而……哥哥可带上武松与石秀二人,以保周全。” 李继微微点头:“好,武松、石秀,速与我同行。”二人齐声应诺。 众人行礼退去后,几位女眷袅袅婷婷结伴而来。 但见李师师满脸焦急,蛾眉微蹙,莲步轻移至李继身前,拉着他的衣袖,柔声急切道: “相公,奴家听闻那方岩山的寨主,将三娘擒了去?这可如何是好?” 延庆公主亦是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道:“驸马,姐姐于我等姐妹情同手足,你定要设法将她救回来啊!” 那赵元奴、潘金莲、青梅、李清照亦是满脸忧色,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着李继询问。 李继将火铳藏于腰间,神色自若,轻轻拍了拍李师师的手,温声道:“安啦安啦!” “我这就去设法营救,定不会让三娘少一根头发丝儿的。” 说罢,又耐心地与几位女子细细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计划,直说得口干舌燥,才让她们渐渐宽心。 几位女子这才盈盈福身,带着稍许安心之色离去。 李继这才出了营帐,与武松、石秀翻身上马,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来到山寨之前。 李继朗声道:“烦请通报,就说李继求见琼英郡主。” 寨中喽啰见三人器宇不凡,不敢怠慢,忙入内通传。 半晌,一位小将出来,引着他们进入山寨。 只见寨中布置井然,颇具气势,李继心中暗赞,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与武松、石秀随着小将往内堂而去。 方一踏入内堂,却见琼英神色傲然,端坐在椅子上。 美目上下打量李继,嘴角泛起一丝不屑:“怎么?李殿帅,你这番前来,是想效仿关云长单刀赴会么?只是,你的刀呢?” 李继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区区在下岂敢与先贤相提并论。” “只是心中有几句肺腑之言,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琼英娇笑一声,宛如银铃乍响,却又语带讥讽:“肺腑之言?哼,你这人向来诡计多端,莫不是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李继缓步向前,神色凝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郡主本姓仇对否……?” “年幼之时,令尊遭田虎那恶贼杀害,令堂被掳去做了压寨夫人。” “令堂宁死不屈,纵身投崖,一缕芳魂不散,化作奇石。” “日后时常于郡主梦中显形,化作年轻男子,传授郡主飞石绝技,实乃盼着郡主有朝一日能为双亲报仇雪恨……” 琼英闻此,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娇声叱道:“你……你如何知晓本郡主的身世?” “难道,难道那梦中之人,竟是我母亲所化?” “怪不得,他传授我绝技,竟是毫无保留,不求回报。” 李继嘴角轻扬,心中暗忖:“哼哼,如此一来,便与张清无甚关联了。” 正思索间,琼英已然起身,满脸怒容:“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莫不是胡编乱造,妄图吞并我这方岩山?” 李继摇头轻笑:“郡主莫急,且听我把故事说完,再做论断不迟……” 言罢,又接着说道:“郡主双亲蒙难后,那邬梨见郡主生得花容月貌,便将郡主掳去,收为义女。” “岁月流转,郡主出落得亭亭玉立,武艺高强。” “那邬梨心生歹意,竟想将郡主据为己有,岂料田虎那厮也垂涎郡主美貌。” “田虎权势滔天,邬梨虽为其国舅,却也有所忌惮,不愿与他交恶,故而封你为郡主之尊。” “如此一来,二人皆不能轻易冒犯郡主。仇郡主,我所言可属实……?” 琼英闻言,娇躯微微一颤,满脸惊愕地望着李继,半晌怔在原地。 寻思半晌后,蓦地冲向前,一把抓住李继衣领,嗔怒道:“你……你怎敢妄言……” 话未说完,一旁武松怒目圆睁,大喝道:“你这女子,休要伤我哥哥!” 言罢,便撸起衣袖,要与石秀一齐成奔琼英。 第165章 土味情话撩郡主 李继见武松与石秀如怒虎般疾冲而来,赶忙伸手阻拦:“二位兄弟切莫冲动,郡主不会伤我,先到堂外稍待。” 二人对视一眼,石秀眉头轻皱,抱拳朗声道:“小弟领命!”言罢,拉着武松快步向门外走去。 至门外,武松猛地甩开石秀,满面忧色:“若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如何应对?” 石秀摇头微笑:“武二哥,难道忘了一清先生的嘱咐?” 武松一凛,随即恍然:“唔……险些坏了哥哥大事。” 堂中,琼英揪住李继,并无罢手之意。李继嘴角泛起一抹邪笑,脸缓缓凑近琼英。 深深一嗅,压低声音道:“嗯~~郡主好香啊,教我心旷神怡……” 琼英被这举动惊得呆住,顿时粉面羞红,嗔道:“你……好大的胆子!” 李继见琼英并无过激之举,愈发大胆,步步紧逼,脸庞几近贴上琼英。 琼英又羞又恼,猛地将李继推倒在椅上,面红耳赤斥道:“休要欺人太甚!” 李继嘴角上扬,头一歪,调笑道:“哟,我似听到如战鼓般擂动之声,莫不是郡主芳心大乱?” “你这登徒子,讨打!!!”琼英扬起玉手,朝李继脸上挥去。 那力度不大,李继轻轻一挡,便握住其手,嘴角含笑:“郡主双眸,恰似星辰隐于云间,虽欲藏于云中,却依旧璀璨夺目。” 说着,另一只手缓缓伸出,在琼英脸颊轻轻拂过,摇头叹道:“哎,郡主怎如此不小心,脸上似有些东西。” 琼英柳眉一蹙,甩开李继的手,嗔道:“我脸上有何物?” 李继蓦然展颜而笑,双手作比心状:“是有点好看啊……” 琼英何曾听过这般言语,一时手足无措,急忙转身,平息心中乱绪。 心中暗忖:“此人虽言语轻佻,但着实仪表不凡……” “他贵为殿前都指挥使,掌八十万禁军,若能真心助我报仇,与他共守一生,又何妨?” 李继轻拍琼英肩头,柔声道:“郡主,咱们心平气和谈谈如何?” 琼英深吸几口气,缓缓转身:“有话便讲。” 李继正色道:“郡主既通行军作战之法,当知我十万大军若强行过这方岩山,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你擒三娘却不杀,我知你心地善良,只是畏惧田虎权势,怕他迁怒寨中百姓。” “但我此行目的,郡主想必清楚,天下皆王土,螳臂岂能当车?我的手段,郡主应有所耳闻。” 琼英沉思片刻,道:“大宋皇帝虽昏庸,朝中却有几位贤臣,李殿帅便是其中佼佼者。” 言罢,盈盈拜倒:“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若殿帅应允,愿献方岩山,放大军通过,并……将终身托付。” 李继暗喜,心道:“不想这硬撩之法竟奏效,我果然魅力非凡。” 琼英见李继不答,恼道:“你……怎能如此无礼?” “本郡主虽出身低微,但也有尊严,我有心委身于你,你竟犹豫。” 李继忙道:“非也,郡主之求,我定当遵从。” 琼英这才神色稍缓,说道:“田虎与邬梨恶行,我早已知晓,只是忌惮其势力,不敢妄动。” “你若能助我报父母之仇,我定感激不尽,愿以身相许。” 李继大笑:“哈哈,此乃小事,我答应你。” 琼英面露惊喜:“此言当真?” 李继将她拥入怀中,道:“千真万确!你若与我结为夫妻,丈人、丈母之仇,我自当全力相报。” 琼英娇躯一颤,眼中泪光闪烁,脸上泛起红晕,似羞似喜。 她微微仰头,望着李继的眼眸,轻咬下唇,似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半晌,才轻启朱唇:“你……你这人油嘴滑舌,我真不知你哪句为真,那句为假。” 说着,玉手紧紧揪住李继的衣衫,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李继蓦然收住笑容,神色肃穆,缓缓伸出三根手指,朗声道: “我李继对天起誓,若不能为泰山怹老人家报仇雪恨,便让我遭天打雷劈,死后永坠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琼英急忙伸手,玉手轻掩李继之口,朝着地上啐了几口: “呸呸呸……怎能胡乱起誓,你若有个好歹,奴家岂不成了寡妇?日后切莫再如此了!” 李继双手捧起琼英脸颊,在其额头上温柔一吻,目光诚挚:“如此,可否将三娘放了?” 琼英蛾眉微蹙,神色一凛:“你口中的三娘,可是今日被我擒住的那位娘子?她……与你是何关系?” 李继面露尴尬之色:“她……她是我娘子,而且……我还有……” 琼英闻言,苦笑着摇头:“想不到我竟如此糊涂,将终身托付于你,罢了罢了,但愿你能真心待我……” 言罢,拉着李继便疾步走出内堂。 门外武松、石秀见状,相视一笑,抱拳贺道:“恭喜哥哥,得此良缘。” 李继嘴角含笑,正要开口,却被琼英一把拉住,脚步如飞般朝偏厅奔去,武松、石秀赶忙跟上。 四人来到偏厅,推开房门,只见扈三娘被五花大绑。扈三娘见状惊呼:“官人,你……你怎也被擒来了?” 未等李继答话,琼英已莲步轻移,急忙走到近前,为扈三娘解绳索:“姐姐恕罪,是奴家莽撞了。” 扈三娘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上下打量二人:“官人,你……莫不是又……” 李继连连点头:“三娘莫怪,她身世着实可怜……”说罢,将琼英身世细细道来。 扈三娘听闻,一把拉住琼英,动容道:“想不到妹妹也是苦命之人……” “我兄长也曾遭奸人所害,这世间苦难,真是一言难尽。”言罢,将琼英紧紧拥入怀中。 琼英更是悲从中来,想着自身遭遇,又闻扈三娘之痛,不禁潸然泪下,与扈三娘相拥而泣。 两人相拥良久,李继叹道:“二位娘子,莫要再哭了,如今离皇上限定之期已过许久,若再耽搁,恐生变故!” 二人这才缓缓分开。琼英拭去泪痕,对李继道:“你且随我来。” 琼英带着李继来到寨中广场,命人敲响聚义鼓。 寨中百姓纷纷赶来,琼英站在高台上,高声道:“今大宋李殿帅到此,我已知其为人,他可助我们摆脱困境。” “我已决定,放其大军通行,望大家莫要惊慌。” 台下百姓先是一阵喧哗,而后见琼英神色坚定,便渐渐安静下来。 琼英安排好寨中事宜,回到李继身边。 李继看着琼英,眼中满是赞赏:“郡主大义,李继佩服。” 琼英微微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说罢,琼英翻身上马,与李继、扈三娘等人回到中军帐。 第166章 钮文忠帐下先锋官 大军浩浩荡荡从方岩山路过,一路上秋毫无犯,百姓见之,皆称李继仁义。 一连行了几日,终是抵达了陵川城。 刚扎住阵脚,却闻那董澄领沈骥及三千人马在辕门外叫阵。 李继仰头大笑:“此贼真是刚愎自用、有勇无谋,他若坚守不出,或许我破城还费些时日。” “岂料这厮却自己送上门来,那钮文忠真乃庸才,竟遣此人为先锋,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却见帐下朱仝一捋长髯,朗声道:“哥哥,且让小弟出战,将那厮首级取下扬我军威!” 李继连连颔首:“好!众兄弟听令,随我出阵迎敌!” 两军阵前,双方将士对垒而立,剑拔弩张。 扈三娘、琼英骑在战马分列李继两旁,但见朱仝轻抖缰绳催马到阵前。 手中朴刀一挺厉声喝道:“哪个是董澄,速来阵前送死!” 话音刚落,却见敌军中纵马飞出一人,掌中泼风刀一扬,轻蔑道:“哪里来的泼贼,竟敢在此口出狂言!”说着举刀杀向朱仝。 朱仝见董澄来势汹汹,神色自若,把朴刀一横,迎将上去。 双刀相碰,火星迸溅。董澄借马力下压,朱仝下盘极稳,双臂运力,竟将其刀顶回。 董澄回刀再砍,朱仝侧身闪过,那刀贴着铠甲划过。朱仝反手一刀,直取董澄腰间,董澄忙用刀隔开。 董澄大吼一声,泼风刀舞若旋风,带着千钧之力,朝朱仝接连猛砍。 朱仝左遮右挡,脚下不乱,朴刀挥动,化解董澄攻击,丝毫不差。 朱仝见久战不下,心生一计,故意卖个破绽,虚晃一刀,拨马便走。 董澄不知是计,以为朱仝力怯,大喝:“贼子休走!”催马便追。 朱仝听得身后马蹄声近,暗喜,待董澄追至近前,猛地回身,朴刀如电,直取董澄首级。 董澄大惊,匆忙举刀格挡,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头盔被朱仝的朴刀削去半边,发髻也散了。 董澄又惊又怒,挥刀朝朱仝狠狠砍去。 朱仝不躲不闪,双刀相交,二人较上了劲,都欲压服对方。 刹那间,两匹马在阵前长嘶,二人僵持,互不相让。 朱仝突然抽刀变招,改砍为刺,直捣董澄胸口。董澄急忙侧身,却仍被朱仝刀锋划破铠甲。 董澄亦非庸手,回手一刀,砍向朱仝腿部,朱仝夹紧马腹,飞身跃起,险险躲过。 二人你来我往,斗至十五六合。朱仝瞅准时机,一刀砍向董澄右臂,董澄用刀背挡住,顿感手臂酸麻。 董澄知晓遇到强敌,不敢再大意,全神贯注应对。 朱仝亦不敢有丝毫疏忽,深知董澄本领不凡,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 正在此时,却见不远处的陵川城响起阵阵鸣金之声。 董澄眉头紧皱,面露烦躁,虚晃一招,催马后退几步,转头问道:“何故鸣金?” 那阵中的沈骥茫然道:“将军,不是末将所为,定是那城中的耿恭擅作主张!” 朱仝摇头笑道:“对面贼厮,若懦战可速回,无需在此丢人现眼!哼哼……滚吧,权当爷爷饶你一命!” 董澄闻言怒目圆睁,也顾不得那鸣金之声,举刀催马而去,嘴里叫骂道:“赤面贼,爷爷何曾惧你!” 朱仝淡然一笑,遂拨转马头向本阵跑去,边跑边转头喊道:“蠢贼,直管来追……” 那董澄骂骂咧咧在身后紧追不舍。 李继虽知道朱仝有些手段,但还是怕其有失,转头对身旁索超喊道:“速去将朱仝换下!” 索超应了一声,虎目圆睁,朗声喊道:“小弟领命!” 言罢,手提金蘸斧,飞身上马,如疾风般冲上前去。 见朱仝归阵,李继关切道:“兄弟辛苦,先歇息片刻罢。” 李继紧盯着战场,蓦地嘴角上扬一笑,琼英与扈三娘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官人为何发笑?” 李继低声道:“一清先生,即刻命人在沿路设伏,待索超兄弟与董澄战至正酣时,便佯装鸣金收兵!” “以那董澄的智商,定会引军来追。哼,他这三千人马,我吃定了!” 公孙胜点头应道:“果然妙计,小弟这便去安排!” 见公孙胜刚要行动,琼英忙喊道:“先生且慢!此战能否叫我参与,此贼虽不是田虎,但亦是其爪牙,我定要亲手擒杀他!” 公孙胜闻言,看向李继:“哥哥,这……” 李继微微一笑:“无妨,且让三娘与她同往。” “凭借她手中的飞蝗石,及三娘的红绵套索,那董澄纵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公孙胜称是,忙下去安排。 且说索超拍马疾至,横于董澄去路。董澄见换了一将,大喝道:“来将何人?报名在战!” 索超声如洪钟:“我乃殿前司捧日左厢军都指挥使,索超是也!”言罢,金蘸斧一挥,裹挟劲风砍去。 董澄举刀相迎,只觉手臂一震。董澄知索超力大,不敢硬拼,抽刀回砍索超肩部。 索超侧身闪过,金蘸斧顺势横扫,董澄赶忙后仰,险险避过,心中暗呼好险。 董澄催马突进,泼风刀直刺索超面门,索超举斧格挡,震得董澄虎口生疼。 索超乘势反击,一斧朝着董澄马头劈下,董澄忙勒马闪开,回手一刀砍向索超腰间。 索超用斧柄隔开,反手又是一斧,直取董澄右臂。 董澄侧身躲避,泼风刀砍向索超腿部,索超双腿一夹马腹,马蹄扬起,躲开此刀。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余回合,难分高下。 董澄心中暗惊:“这厮好生厉害!” 索超亦不敢轻敌,抖擞精神,攻势更猛。董澄见状,改变战法,泼风刀舞得泼水不进,护住周身,欲寻索超破绽。 索超挥动大斧,似虎入羊群,气势如虹。 又战数合,索超一斧砍向董澄胸口,董澄横刀挡住,却被震得连人带马后退数步。 董澄稳住身形,催马绕至索超侧面,挥刀砍向索超后背。 索超似脑后生眼,金蘸斧向后一挥,挡住董澄的刀。二人再度交锋,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战至三十余合,仍是胜负未分。那董澄愈发急躁,额上汗珠滚滚而下。 第167章 扈三娘、琼英各显神通 李继见二人酣战不休、胜负难分,遂高声喝道:“传我将令,鸣金!” 言毕,复又朝着战场大喊:“董澄果真是员猛将,吾等难以匹敌,索超兄弟,速撤!” 索超闻令,虽满心不甘,却不敢违拗,只得虚挥一斧,勒马回奔。 董澄见状,大喜过望,举泼风刀高呼:“宋军已败,休要走了敌军主将,与我追!” 喊罢,一马当先,如箭离弦,沈骥领三千人马紧随其后。 追至一处山谷,两侧密林幽深。扈三娘与琼英率伏兵齐声呐喊,自林中杀出,直取董澄。 沈骥见势不妙,急忙拨转马头欲突围,却被董平、秦明率军截断退路。 沈骥怒喝一声,挺白点钢枪,朝董平冲去。 董平见沈骥来势汹汹,催马相迎,手中双枪如龙蛇舞动。 沈骥一枪刺董平面门,董平侧身避过,另一枪迅疾刺向沈骥咽喉。 沈骥忙以枪杆格挡,回手一枪刺向董平腹部。 董平夹紧马腹,马纵身而起,躲开此枪,双枪齐发,刺向沈骥双肩。 沈骥横枪抵御,却被震得手臂酸麻。 董平顺势一枪刺向沈骥胸口,沈骥躲闪不及,被董平一枪刺中,落马而亡。 其余士卒见主将毙命,皆弃甲抛戈,跪地而降。 李继面沉如水,冷冷瞧着场中董澄,高声喝道:“嘿~~憨货,你果真是用兵如神啊!” “手下军士皆被我俘获,若此时投降,或可留你一命!” 董澄气得哇哇大叫,手中泼风刀舞得虎虎生风,边抵挡扈三娘与琼英的进击,边怒吼:“爷爷我宁死不降!” 扈三娘双刀似电,朝着董澄狠狠砍去,董澄举刀隔开。琼英瞅准间隙,画杆描金戟直刺董澄肋下。 董澄急忙侧身,以刀柄撞向琼英,琼英忙收戟闪退。 董澄回手一刀,朝扈三娘砍去,扈三娘横刀相迎,只觉手臂一阵酸麻。 董澄乘势向前,泼风刀朝着扈三娘头顶猛劈,扈三娘忙催马后退,才险险避开。 琼英见扈三娘遇险,飞蝗石脱手而出,正中董澄额头,董澄血流满面,却只是晃了晃脑袋,复又朝扈三娘攻去。 扈三娘双刀交叉,挡住董澄之刀,琼英从旁侧攻来,一戟刺向董澄腰部。 董澄腾出一手,抓住戟杆,用力一甩,琼英在马上摇摇欲坠。 扈三娘见状,挥刀砍向董澄手臂,董澄松开戟杆,回手一刀,与扈三娘战作一团。 琼英稳住身形,催马向前,画杆描金戟刺向董澄后背。董澄察觉背后有兵器袭来,回身用刀隔开。 扈三娘与琼英相互呼应,左右夹击董澄。董澄虽力大,却也渐感吃力。 董澄猛地发力,震开扈三娘双刀,朝琼英砍去,琼英横戟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扈三娘见状,从后面攻来,双刀砍向董澄腿部,董澄纵身跳起,避开此击。 董澄再次挥刀砍向扈三娘,琼英看准时机,飞蝗石又出,击中董澄眼睛。 董澄惨叫,捂住眼睛,扈三娘与琼英趁机进击。董澄忍痛挥刀乱砍,二人一时难以近身。 扈三娘与琼英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扈三娘策马绕至董澄侧面,引董澄注意,琼英则在其背后伺机突袭。 董澄识破扈三娘之意,转身朝扈三娘攻去,扈三娘假意不敌,边战边退。 琼英瞅准时机,催马向前,一戟刺向董澄后心,董澄回身以刀隔开。 扈三娘趁机抛出红绵套索,套住董澄脖颈,用力一拉。 董澄向前倾倒,琼英举起画杆描金戟,刺向董澄胸口,董澄挣扎,却挣脱不得红绵套索,被琼英一戟刺中,倒地而亡。 李继见状,纵声大笑:“你二人配合精妙绝伦,回帐后,定有重赏!” 话音刚落,却见时迁飞也似地奔来,满脸急切道:“哥哥,那城中的耿恭,亲率一万精兵杀奔而来,欲将董澄救回……” 李继冷笑一声:“哼哼,救回?救颗死人头回去吗?禁军五虎将何在?” 关胜、林冲、董平、呼延灼、杨志纷纷拱手应道:“小弟在!!!” 李继目光一凛,沉声道:“随我拒敌!” 言罢,李继一马当先,五虎将紧随其后,如狂风般迎向敌军。 关胜挥舞青龙偃月刀,宛如天神降世,直入敌阵。 刀光闪过,数敌身首分离,鲜血溅于战甲,更显威武。所到之处,敌军如麦浪遭风,纷纷溃败,无人能当其一击。 林冲挺着丈八蛇矛,身形矫健若猎豹。矛尖所向,敌军必倒。 挑、刺之间,动作流畅如水,招招精准,眨眼间,十数敌兵已丧生于矛下,敌兵哀号,似为其壮势。 董平双枪似蛟龙出海,于敌阵中往来穿梭。双枪舞动,敌兵刀枪未及,咽喉、胸口已中枪。其速如魅,过处血光一片。 呼延灼双鞭挥舞,仿若霹雳震地。每挥一鞭,腥风顿起。 双鞭击敌,如锤砸物,筋骨折断、脑浆迸溅者不计其数。周围敌军见状,纷纷避之不及。 杨志手持八宝陀龙枪,枪法凌厉。枪在日光下寒芒闪烁,似灵蛇吐信。 冲入敌阵,枪尖挑、刺、划,敌军防线于其面前如纸糊一般。其目光冷峻,杀敌毫不留情,枪出必有敌亡。 此五人恰似五头怒兽,在敌军中纵横驰骋。相互配合默契,关胜、林冲在前开道,如双刀破竹,直捣敌阵核心。 董平于侧游击,阻击妄图包抄之敌,呼延灼、杨志殿后,挡住后方敌军。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鲜血浸地。耿恭在远处观望,大惊失色,未料此几人如此勇猛。本欲救董澄,此刻却悔贸然出兵。 耿恭急得怒喝一声:“哎!董澄啊!你这莽夫,不听我良言相劝,如今损兵折将,我该如何向枢密大人交代?” 身旁几位将领赶忙劝道:“将军,速速退兵罢!若再恋战,我军恐有灭顶之灾!” 耿恭面露无奈,把心一横,放声喊道:“撤!随我退回城中!” 言罢,勒马转身,率先奔逃。众将士见主将后撤,也无心再战,纷纷跟着往城中退去。 一路上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只恨少生了两条腿。 那原本整齐的军阵,此刻已乱作一团,被李继的人马趁势追杀,又折损不少。 第168章 琼矢簇献身于帐中 见耿恭退回城中,李继这才下令退兵。 回到营中,李继与公孙胜、朱武翻身下马,朱武抱拳行礼,沉声道: “哥哥,那陵川城城墙并非坚不可摧,城中兵马经此一役亦已折损大半。” “明日只需令凌振将火炮一字排开,对准陵川城门,轰他几个回合,再遣众兄弟掩杀过去,便可轻易将其拿下。” 李继微微点头:“军师所言极是,今日且让众兄弟好生休养,明日,定要给那耿恭拉坨大的。” 公孙胜轻抚拂尘,微笑道:“只需拿下陵川,后面的高平城便不足为惧。” “那城中守将张礼、赵能二人不过是平庸之辈,无需大动干戈,便可轻取。” 李继缓缓转身,侧目望着公孙胜:“但过了那高平城,后续还有诸多恶战。” “别的暂且不提,单说那‘神驹子’马灵,此人善使金砖,百发百中,且身怀道术,实乃劲敌。” “更有那‘幻魔君’乔道清,其道术更在马灵之上。若你一清先生不出去,我怕是会全军覆灭吧……” 言罢,与朱武一同望向公孙胜。 公孙胜手捋须髯,仰天笑道:“哈哈哈……哥哥无需担忧,若他们以道术为恶,小弟自当及时出手,定护诸位兄弟周全。” 李继嘴角上扬,轻拍公孙胜肩头:“有你老道在,我便安心了。连日奔波,我也有些疲惫,二位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二人躬身告退,李继这才走向中军帐,掀起帐帘,却见琼英独自坐在角落。 李继环顾四周,奇道:“呦?怎就你一人在此?其他姐妹呢?” 琼英嫣然一笑,轻声应道:“姐妹们得知我与三娘姐姐斩杀敌将,定要在公主帐中为我俩庆贺。” “奴家不喜喧闹,又念及父母之仇未报,故而在此。” 李继轻叹一声:“唉,你这性子,也太孤僻了些。罢了,那我便在此陪你罢。” 言罢,走到琼英身旁坐下,见她神色黯然,垂头丧气,李继摇头笑道:“莫要如此愁闷,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琼英双手抱膝,明眸望向李继:“故事……?” 李继轻轻将手搭在她肩头,将那灰姑娘的故事娓娓道来。 琼英听完,柳眉微蹙:“这位辛姑娘虽历经磨难,却终得好运眷顾,与王子共结连理。可奴家……” 李继心下了然,紧紧拥她入怀:“我虽不敢言专情,但对你们每一位都情真意切,若有人敢伤你们分毫,我定与他不死不休。” “那田虎、邬梨已被我视为死敌,只待时机一到,我必手刃此贼,为岳父岳母报仇雪恨。” 琼英眼波盈盈地望着李继:“但愿公孙先生所言非虚,这上天注定的姻缘,能如故事中的一般圆满。” 李继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琼英的眼眸,心中一阵悸动:“呼……许久未曾有这般心跳加速之感了……” 言罢,李继缓缓欺近琼英。琼英自是领会其意,眼帘轻阖,朱唇微抿,娇羞之色溢于言表,满含期待之情。 二人目光交缠,柔情缱绻,恰似干柴遇烈火,刹那间,爱意如燎原之势,熊熊而燃。 营帐中一片静谧,时光仿若凝住。李继的指尖轻触琼英发丝,鼻息间尽是她那似兰似麝的芬芳。 他缓缓吻落,此吻仿若开启情之阀门,二人沉醉其间。周遭空气炽热非常,似为二人爱情而沸腾。 次日,李继命凌振将五百门火炮一字排开,那火炮黑沉沉的炮口仿若狰狞巨兽之血盆大口,直对陵川城门,气势吞天沃日。 李继稳坐于玉逍遥之上,神色威严,朗声道:“耿恭,此刻降我,犹未为晚。” “若执迷不悟,待我大军攻伐,定将你这陵川城夷为平地,城中守将皆成黄泉之鬼!” 城上耿恭睚眦欲裂,厉声骂道:“李继,休要胡言!我与陵川城共存亡,岂会降你这杀才!” 李继嗤笑一声,手起处,大喝:“开炮!” 俄顷,炮声如雷,震天动地,硝烟滚滚蔽日。五百火炮齐发,炮弹若流星赶月般朝陵川城门砸去。 城门遭此猛击,剧烈颤抖,似将倾之厦,城墙上砖石簌簌而落,如雹如雨。 敌军遭此突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有人被炸得飞至半空,有人捂着伤口惨呼,鲜血飞溅于城墙之上,仿若修罗地狱。 数轮炮轰过后,李继令弓弩手向前,箭矢如雨,遮天蔽日。 李衮、项充二人紧紧护住石秀、杨雄,引领五千精甲如怒虎出笼,径直奔城门而去。 石秀手持棹刀,目光如炬,杨雄手握朴刀,气势如虹,二人一马当先冲向城门。 敌军见状,蜂拥而来。李衮、项充立时将团牌一摆,挡在前方,宛如铜墙铁壁,敌军的兵刃撞在上面,只溅起几点火星。 杨雄瞅准时机,朴刀横扫,专攻敌军下盘,一时间人仰马翻。 石秀则大喝一声,棹刀高高举起,如泰山压顶般劈向敌人,将靠近的敌军砍得血肉横飞。 眼见敌军越聚越多,李衮、项充相互使个眼色,手中飞刀、标枪齐出,如夺命之矢,射入敌阵,敌军大乱。 四人趁势掩杀,五千精兵如汹涌潮水,向着城门滚滚而去。所到之处,敌军如秋风之叶,节节败退。 鲁智深、武松各率五千步卒,肩扛云梯,如怒目金刚,气势汹汹冲向城墙。 两人引军至城墙下,架起云梯。鲁智深豹眼圆睁,一声怒吼如晴空霹雳,双臂抱住云梯,竟将其稳如泰山般立住。 武松身似轻鸿,率先登梯,双刀舞得水泼不进,敌军近前者皆被斩杀。在二人引领下,士卒奋勇攀登。 未几,鲁智深、武松登上城楼,与此同时,城门也被石秀、杨雄等人撞开。 李继见状,一声令下,数万大军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入城中。 耿恭见大势已去,匆忙翻身上马,从南门夺路而逃。史文恭见状,手提虎头盘龙戟,胯上夜照玉狮子,快如疾风般追去。 那夜照玉狮子日行千里,眨眼间便追上耿恭。史文恭大喝:“逆贼休走!” 一戟刺向耿恭。耿恭回马招架,二人于马上交起手来。 耿恭心乱如麻,手中兵刃渐失章法,史文恭觑得真切,一戟刺中耿恭肩胛。 耿恭忍痛回刺,史文恭侧身闪过,反手又是一戟,直取耿恭咽喉,耿恭惨呼一声,坠马而亡。 陵川城之战,终以李继大军大获全胜而告终,城中硝烟弥漫,鲜血将大地染作一片赤红。 第169章 奇袭高平城 攻破陵川城,李继未有丝毫耽搁,手中缰绳一紧,双腿一夹马腹,提缰勒马,高声喝道: “那高平城近在咫尺,趁那张礼、赵能尚不知晓此间战况,我等即刻动身,打他个出其不意!” 朱武听了,忙不迭点头:“哥哥此计甚妙,只是这陵川城该当如何处置?” 李继神色凝重,沉声道:“你与一清先生在此镇守,速修书一封,告知朝廷速派人来接管陵川。” 言罢,转头望向众人,目光如电,朗声道:“卢俊义、史文恭,你二人率一万禁军,随我与琼英、三娘奔袭高平。” “其余众兄弟留在此处,皆听从先生与军师差遣。”众人齐声领命。 李继旋即命众人换上耿恭部下的衣甲,径往高平城下而去。 众人皆低首含胸,李继催马上前,高声喊道:“我等乃耿恭麾下,陵川已破,董澄、沈骥、耿恭皆已战死,吾等侥幸突围,特来报信。” 城上赵能闻听,不疑有他,急令手下放下吊桥。 那吊桥方放下一半,张礼疾奔而来,此人目光如炬,瞧出几分异样,急忙大喝:“切莫放吊桥,其中有诈!” 言罢,即刻命人火速收起吊桥,同时令士卒速备滚木礌石、乱箭。 琼英见此情形,柳眉倒竖,探手从腰间皮囊取出两颗飞蝗石,运力于臂,飞蝗石如流星赶月般朝张礼射去。 张礼躲闪不及,正中面门,只觉一阵剧痛,脚下趔趄,竟从城墙上直直摔下,脑浆迸溅,当场毙命。 眼见吊桥即将拉起,李继心急如焚,急忙从腰间抽出火铳,朝着吊桥绳索连开数枪。 火铳声响彻云霄,绳索应声而断,吊桥轰然砸落。 城上赵能见状,大惊失色,忙令城中所有将士出城堵住城门,又喝令工匠速去修复吊桥。 李继见状,大喝一声:“众兄弟,随我杀敌!”言罢,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前去。 卢俊义、史文恭各领一军,从两侧包抄而上。琼英、三娘亦不甘示弱,各执兵器,紧紧相随。 那一万禁军如汹涌波涛,向着城门处的敌军席卷而去。 敌军虽仓促应战,然人数众多,一时间双方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 琼英手中画杆描金戟似蛟龙出海、灵蛇吐信,戟尖寒光凛冽,每一次刺出,必有敌军惨叫着倒下。 扈三娘双刀如风雷乍起,挥舞间如旋风般冲入敌阵,敌军阵脚大乱,如波开浪裂。 卢俊义、史文恭在两侧亦是勇猛非凡。卢俊义棍棒起处,似蛟龙摆尾,虎虎生威,横扫之处,敌军如蝼蚁般倒下。 史文恭的虎头盘龙戟更是威力惊人,恰似天神降世,一戟挥出,敌军数人便被挑飞。 此时,城中工匠抢修吊桥,因慌乱而手忙脚乱。 赵能在城墙上指挥,冷汗如雨下,口中高呼:“快,拦住他们,休要让贼军进城!” 然李继大军气势如虹,步步紧逼,高平城守军渐露败象,难以抵挡这如潮攻势。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一处,硝烟弥漫,战火熊熊,似要将高平城吞噬殆尽。 忽有一支冷箭朝李继射来,李继侧身一闪,那箭擦身而过,身旁一名禁军却被射中咽喉,当即倒地身亡。 李继怒目圆睁,顺着箭来方向望去,大喝道:“放暗箭者,死!!!” 言罢,率军愈发奋勇向前,誓要踏平高平城,为死去兄弟雪恨。 那赵能见吊桥修复尚需些时候,而麾下士卒在这一阵厮杀中折损甚重。 他眉头紧蹙,双目圆睁,厉声喝道:“若不能击退此贼军,必挫我军锐气,乱我军心!” 言罢,振臂高呼:“众将闪开,待本将军去取贼将首级!” 其声如雷,话音方落,众士卒如波开浪裂般分列两旁,让出一条通道。 赵能双腿猛夹马腹,那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纵向前去。 他手中长枪一挺,戟指敌军,大喝道:“敌将,可敢与我斗上几合?” 李继见状,忙令鸣金收兵,心中暗自思忖: “如今张礼已亡,城中唯此一人守将,若能斩杀,敌军必乱,高平城可不费吹灰之力而得。” 念及此处,李继纵声长笑:“哈哈哈哈……此等小厮,何须本帅亲自动手,卢员外,去与他耍耍!” 卢俊义应了一声,抄起那丈二点钢枪,缰绳一抖,骏马疾驰,直奔阵前而去。 两马相交,刹那间枪戟相迎。赵能求胜心切,手中长枪如出海蛟龙,直扑卢俊义面门。 卢俊义神色从容,手中钢枪微微一抖,便轻巧地拨开赵能长枪。 赵能见一击未中,怒喝一声,枪尖如电,急转刺向卢俊义咽喉要害。 卢俊义侧身闪过,手中钢枪顺势横扫而出。赵能大惊,忙后仰贴于马背,这才险险避开。 赵能心中暗骇,已知遇着劲敌,手中长枪舞得如风车般,枪花密如繁星,铺天盖地朝卢俊义罩去。 卢俊义仅使二成力道,手中钢枪看似漫不经心,却每一下都能巧妙化解赵能攻势。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七八个照面。 赵能久战无功,心中愈发焦躁,枪法渐乱,露出破绽。卢俊义看得真切,钢枪猛地刺出,正中赵能右臂。 赵能剧痛钻心,长枪几欲脱手。他牙关紧咬,强忍疼痛,左手控缰,右手举枪,仍向卢俊义攻来。 卢俊义见状,钢枪如灵蛇出洞,刺中赵能坐骑前腿。那马惨嘶,前蹄高扬,将赵能甩落尘埃。 赵能摔倒在地,尚未起身,卢俊义钢枪已抵其咽喉。 赵能面如死灰,眼中却满是不甘,骂道:“汝等鼠辈,要杀便杀,休得多言!” 卢俊义望向李继,李继微微点头。卢俊义手中钢枪一送,直透咽喉,赵能顿时没了气息。 高平城守军见主将身亡,登时大乱。众人如没头苍蝇般,有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有的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李继见状,大喝一声:“众兄弟,随我杀!” 大军如怒涛般向高平城席卷而去。一时间,高平城内乱成一锅粥,百姓惊恐万状,纷纷关门闭户。 李继率军冲入城中,势如破竹,仿若无人之境。琼英、扈三娘、史文恭等诸将各显神通,所到之处,敌军如割麦般纷纷倒下。 城中敌军斗志全消,纷纷弃械投降。李继命人收缴兵器,安抚城中百姓。 未几,高平城战火渐息,唯余硝烟弥漫。 第170章 钮文忠兵困高平城 拿下高平城后,一连三日,皆不见朝廷派人来接管。 其间缘由,实难揣测,不知是信使于途中遭遇不测,还是朝廷高俅等辈刻意为之,致使李继与陵川城大军无法合兵一处,继续向前推进。 李继在县衙之中,心急如焚,来回踱步,额上青筋如虬龙般暴起,眉头深锁,似有千钧之重。 卢俊义与史文恭在侧,亦是满面忧色,宛如阴云蔽日。 “这可如何是好?如此迁延,恐生无穷变数。”李继喃喃低语,眼中焦虑之色更浓,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卢俊义上前一步,双手一拱,朗声道:“大哥,那壶关近在咫尺,此乃天赐之隙,我军当一鼓作气,趁势而取,切莫错失良机。” “大哥不若拨小弟数千兵马,小弟愿率之先行,凭小弟手中钢枪,或可于途中相机行事,为大军开辟前路。” 李继长叹一声:“眼下局势波谲云诡,两座城池皆暂无妥善之管护。” “若贸然前行,恐遭那田虎算计,届时非但壶关难取,我等之前的心血亦将付诸东流,功亏一篑啊。” 卢俊义闻此,不禁摇头叹息:“唉!如此天赐良机,竟被那昏聩之君白白耽搁,实乃天不佑我等,真乃造化弄人!” 恰在此时,门外一小卒神色慌张,急匆匆奔入,单膝跪地,大声禀道:“将军,大事不妙!” “田虎帐下枢密使钮文忠亲率五万精兵,已将高平城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李继闻之,怒发冲冠,猛拍帅案,喝道:“妈了个巴子!如今我军被这高平城一隔,如首尾难顾之困兽。” “高平城虽有三万守军,然除却我等带来的一万禁军,其余皆是降卒,军心惶惶,犹如散沙,如何能与钮文忠那五万精兵相抗?” 史文恭上前抱拳,神色凝重:“大哥,小弟有一计,莫若让小弟孤身一人杀出重围,前往一清先生处求援,以解高平之围。” 李继连连摆手,目光如炬:“史兄弟,那钮文忠现下占尽地利,只需围而不攻,我等城中粮草有限,迟早弹尽粮绝。” “若一清先生不来援,尚可支撑些许时日,但若他率军前来,途中必遭钮文忠埋伏,届时损兵折将,我军元气大伤。” “那钮文忠想必正等着围点打援,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扈三娘与琼英对视一眼,扈三娘莲步轻移,上前柔声道:“官人,眼下局势已然危急万分,军心犹如风中残烛,断不可使之再受动摇。” “不如让奴家二人率一队精兵,出城与那钮文忠一战,也好挫其锐气,扬我军威。” 李继抬眼望向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连连点头:“此言有理!!!” “若被困于此而失了士气,城中那两万降卒必生异心,若与钮文忠里应外合,我等焉有生机?” 言罢,李继缓缓起身,抽出腰间佩剑,剑指苍穹,朗声道:“众兄弟,随我出城应战!” 出得县衙,众人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不多时来到高平城墙之上。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敌军无边无沿,似那汹涌海涛,气势骇人。 钮文忠探出二指,厉声喝道:“贼撮鸟!安敢夺我城池,杀我帐下爱将,本官今日就代晋王将你碎尸万段!” 李继满脸不屑,挖了挖鼻孔,将鼻屎弹向钮文忠:“哥们儿,若能将宋江、吴用乖乖交出来,我或可留你全尸。” “否则,老子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钮文忠大怒:“贼厮!速速下来受死!” 李继望着城下漫山遍野的敌军,虽心有余悸,但瞅了瞅身旁的卢俊义、史文恭,信心倍增。 “卢员外,且下去陪那几个小朋友耍耍,切记,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卢俊义抱拳,朗声道:“哥哥只管放心!”说着大步流星走下城楼。 高平城门缓缓打开,卢俊义亲率五百轻骑如离弦之箭般杀出,掌中丈二点钢枪一横,威风凛凛喊道:“哪个敢来一战?” 话音刚过,但见钮文忠阵中楚飞拍马而出:“将军,且让末将会会这厮。” 见钮文忠连连点头,楚飞催马向前,掌中熟铜棍舞得虎虎生风。 两马相交,枪棍相碰。卢俊义枪尖恰似灵蛇出洞,径取楚飞面门而来,楚飞大惊,急举熟铜棍格挡。 卢俊义见其防守得紧,枪杆轻旋,转而刺向楚飞咽喉要害。楚飞忙侧身闪避,却因此失了先手。 卢俊义乘势而上,手中钢枪如狂风骤雨般攻向楚飞,楚飞顿时手忙脚乱,只得以手中之棍勉强抵挡,身上已添多处伤痕,鲜血渗衣。 斗至七八个回合,卢俊义双眸如电,瞬间窥得楚飞防守破绽,猛然大喝一声:“着!” 手中钢枪如蛟龙出海,猛地刺出,正中楚飞右臂。楚飞剧痛钻心,熟铜棍脱手而飞。 卢俊义哪肯放过此等良机,钢枪横扫,势如破竹,正击中楚飞坐骑脖颈。 那马惨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将楚飞狠狠甩落于地。 楚飞摔得七荤八素,尚未及起身,卢俊义已催马向前,钢枪如泰山压顶般直落而下,噗地一声穿透楚飞胸膛。 楚飞口中鲜血如泉涌,双眼怒睁,未几,便气绝身亡。 李继在城墙上瞧得真切,不禁拊掌高喝一声:“员外威武!只管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卢俊义冷笑一声:“哼哼……区区这等杂鱼,还不足以令小弟我施展手段呢!” 敌军众人见楚飞眨眼间便死于马下,大惊失色,心中皆忌惮卢俊义之勇猛。 钮文忠亦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沉吟道:“嘶……此贼竟有这般本领?断不是一人可敌之辈。” 遂大喝一声:“左右,何人敢去应战?” 话音刚落,却见身旁刘吉、宋孟、杨连、崔现各持兵刃,齐声朗声道:“大人,且让我弟兄四人会会此人!” 钮文忠连连点头:“四位将军务必小心,万不能再让那贼人得逞!” 四人得令,齐声应诺,催马疾驰而去。 四匹马扬起阵阵尘土,如四道旋风般向着卢俊义卷去,手中兵刃寒光闪闪,似要将卢俊义碎尸万段,气势汹汹,欲为楚飞报仇雪恨。 第171章 卢俊义独战钮文忠四将 李继眉头紧皱,双目圆睁,高声喝道:“员外当心!史文恭,速去为员外掠阵!” 史文恭应喏一声,抄起那杆虎头盘龙戟,健步如飞奔下城楼,翻身上了夜照玉狮子宝马,如疾风般冲向战场。 卢俊义见刘吉等四人如恶狼扑食般杀来,却面不改色,神色傲然,手中丈二点钢枪一挺,威风凛凛立于阵前。 刘吉四人将卢俊义围在垓心,刘吉双刀舞动,恰似蝴蝶穿花,径取卢俊义下盘;宋孟长枪如白蛇吐信,直刺卢俊义咽喉要害。 杨连双斧挥舞,虎虎生风,砍向卢俊义肩胛;崔现狼牙棒高高举起,带着呼啸风声砸向卢俊义坐骑。 四般兵刃,从四方同时攻至,似要将卢俊义立毙当场。 卢俊义却镇定自若,手中钢枪仿若灵蛇,上下左右翻飞自如。 只见他先以枪杆猛磕刘吉双刀,只这一下,那劲道奇大,震得刘吉双臂酸麻,几近脱手。 枪尖随即一转,挑开宋孟长枪,顺势一搅,宋孟只觉虎口巨震,长枪险些被夺了去。 再看杨连双斧砍来,卢俊义双腿猛夹马腹,那战马通灵会意,向前一跃,双斧砍空,只削下几片马蹄扬起的尘土。 而崔现的狼牙棒携着千钧之力砸下之时,卢俊义反手一枪,正中狼牙棒顶端,这一下,竟把崔现震得虎口开裂,鲜血长流。 四人一回合下来未讨得半分便宜,相互递个眼色,再次催马攻上。 此次,他们攻势愈加凌厉,配合愈发紧密。刘吉双刀似鬼魅之影,专攻卢俊义左侧,刀光霍霍,密不透风。 宋孟长枪如龙跃九霄,刺向右侧,枪尖寒光闪闪,直逼要害。 杨连双斧护住上方,斧刃寒光凛冽,以防卢俊义跃马脱身;崔现狼牙棒守在下方,棒影重重,伺机而动。 卢俊义却似洞悉四人意图,手中钢枪舞得泼水不进,枪尖每一次探出,皆如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指向四人破绽之处,逼得他们屡屡回防,不敢贸然进击。 史文恭纵马至阵边,正欲冲入助战,卢俊义暴喝一声:“兄弟莫要插手,且看我破敌!” 史文恭闻言,急忙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在原地。 他眼中满是担忧,但深知卢俊义武艺超群,便在一旁掠阵,以备不测。 卢俊义与四人又酣斗数十回合,心中已有破敌之策。 但见他陡然一声大喝,如晴空霹雳,手中钢枪猛地一震,竟将刘吉双刀和宋孟长枪同时荡开,紧接着枪尖朝下,如电闪般刺向崔现狼牙棒。 崔现拼尽全力抵挡,却不知卢俊义此乃虚招,枪尖瞬间一转,如毒蛇出洞,刺向刘吉。 刘吉躲避不及,右臂被刺个正着,惨叫一声,双刀脱手坠地。其余三人见状,大惊失色,攻势不由一缓。 卢俊义抓住这稍纵即逝之隙,钢枪横扫而出,如秋风扫叶,正中宋孟腰部。 宋孟遭此重击,口中鲜血狂喷,如断线风筝般跌落马下。 杨连和崔现见势不妙,拨转马头欲逃,卢俊义怎会容他们逃脱,双腿一夹马腹,催马急追,手中钢枪连挥,一枪一个,将二人挑于马下,如探囊取物一般。 见那卢俊义仿若天神下凡,须臾之间,便将自家四员战将诛杀殆尽。 钮文忠见状,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惶惶然高呼:“撤!撤军!”言罢,急急拨转马头,当先奔逃而去。 其麾下众军见主将狼狈逃窜,顿时乱作一团,仿若没头苍蝇一般,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恰似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李继见此天赐良机,岂肯放过?当下振臂高呼:“休教贼军走了,速追!”其声如雷鸣,响彻九霄云外。 卢俊义、史文恭闻令,即刻率领五百轻骑,如那下山猛虎、出海蛟龙一般,风驰电掣追将过去。 且看卢俊义一马当先,手中丈二点钢枪寒光凛凛,似那夺命之芒。所到之处,敌军如草芥般纷纷倒下。 每一次挺枪刺出,必有一敌军惨叫落马;每一次横扫而出,便如秋风扫叶,敌军顿作鸟兽散。 史文恭亦不示弱,手中虎头盘龙戟在烈日下闪耀夺目,恰似那死神之镰。 戟之所向,血花飞溅,敌军见之,无不胆战心惊。 或咽喉被挑破,鲜血狂喷;或胸腹被刺中,惨叫连连,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五百轻骑在二人带领下,如汹涌澎湃之怒涛,势不可挡,直扑钮文忠那数万大军。 那大军虽人数众多,然已无心恋战,被这轻骑一冲,阵脚大乱,恰似那溃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但见战场上烟尘蔽日,马蹄声如战鼓擂动,喊杀声、惨叫声交织一处,真个是仿若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这五百轻骑在敌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纵横驰骋,杀得钮文忠大军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一直杀到敌军辕门外方止。 此时,卢俊义忙勒住缰绳,拦住史文恭道:“兄弟且慢,我等先回城,切莫贪功冒进。” “此次之战,不过挫了敌军锐气,尚未伤其根本。且沿路仍有敌军岗哨,不可掉以轻心。” 史文恭闻言,赶忙勒马,点头应道:“兄长所言极是,小弟鲁莽了。” 言罢,二人整顿队伍,率领五百轻骑,返回高平城。 城中守军见自家军马得胜归来,欢呼声震天,响彻全城。 李继早于城门口相迎,见了卢俊义、史文恭,大喜过望,赞道:“二位兄弟真乃神人也!!!” “仅以五百轻骑,竟将钮文忠那数万大军杀得狼狈不堪,抱头鼠窜,真乃壮举也!” 卢俊义忙道:“大哥莫要谬赞,敌军虽败,然必怀恨在心,岂会善罢甘休?我等需早作防备才是。” 众人皆称是,当下便忙碌起来,着手安排城防诸事,加固城墙,清点箭矢粮草,严阵以待,以防敌军卷土重来。 再说那钮文忠,一路奔逃至安全之地,点检人马,见损失惨重。 不由又气又恨,咬牙切齿道:“李继!你休要张狂,待本将军重整旗鼓,定要将你等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言罢,即刻派人回禀田虎,而后整顿残军,秣马厉兵,准备复仇雪恨。 第172章 吴用奸计赚降卒 李继正襟危坐于帅案之前,眉头微皱,似在思忖战局。 此时,几名禁军疾步而入,神色惶急:“殿帅……” “钮文忠那厮竟命人向城中射来无数书信,蛊惑降卒与城中百姓,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如惊涛中的扁舟,动荡不安。” 李继闻言,冷笑一声:“哼!此等伎俩,倒是似曾相识,莫非是故人所为?那吴用可是在钮文忠帐中?” 禁军抱拳回道:“启禀殿帅,那宋江与吴用亲率三万之众,已在陵川与高平间的要道安营扎寨。” “军师朱武与关胜、林冲、董平本欲牵制敌军,为那善使火铳的时迁一队人马开辟道路,前来高平城与您会合。” “然那吴用似是洞若观火,已将此计识破,我军行动皆受阻。” 卢俊义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哥,如今内忧外患,如处荆棘之丛,不能坐以待毙。” “须得设法与一清先生取得联系,或有破局之法。” 李继眉头紧锁,沉声道:“我特么又不会飞,如何能与老道互通消息?”言罢,负手踱步,陷入沉思。 史文恭目光一凛,铁拳紧握,朗声道:“哥哥,这群降卒实乃心腹大患!” “不如……不如小弟将他们尽数除之,以绝后患。” 李继轻叹一声,摇头道:“万万不可。坑杀降卒,乃兵家大忌。” “若行此举,城中百姓必视我等为豺狼,又怎会相安无事?” 史文恭面色一沉,冷冷道:“既如此,便将他们与百姓一同解决,也好节省城中粮草。” 李继身躯一震,满脸惊愕地望向史文恭:“休得胡言!此等行径,只会逼得百姓与田虎之军合流。” “届时,我等十万大军恐将埋骨于此,还谈何回汴京?” 史文恭亦觉失言,喟然叹道:“那当如何是好?” “城中降卒数量倍于我军,若他们与城外敌军里应外合,我等岂有生机?” 李继连连摆手,神色凝重:“速传吾军令,将两万降卒全部打散,分入我军各部。” “每一名禁军监管两名降卒,令各伍长、队长务必严加看管,不可让他们聚集滋事,但亦不可过于苛待,饮食方面可稍作宽待。” 众人领命而去,李继独自伫立,心中暗忖:“此番局势,如千钧悬于一发,须得慎之又慎。不知那吴用还有何阴谋诡计……” 正思量间,一守卫神色匆匆奔来,单膝跪地:“启禀殿帅,城外马蹄声震耳欲聋,似有大军来袭。” 李继闻报,与扈三娘、琼英疾奔至城楼,极目远眺,只见滚滚烟尘如一条巨龙,气势汹汹地朝着高平城席卷而来。 城中百姓听闻此声,顿时乱作一团。街巷之内,孩童惊恐啼哭,大人奔走呼号,宛如末世之象。 再看城下,钮文忠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厉声喝道:“李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言罢,大手一挥,身后的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喊杀声震天,朝着高平城汹涌而来。 李继眉头紧锁,宛如苍松盘根,眼中精芒一闪,朗声道:“放箭!!!” 但见众禁军得令,万箭齐发,箭如飞蝗般朝着敌军倾泻而下,与此同时,滚木礌石亦如泰山压顶般向城下砸去。 敌军却不畏生死,架起云梯便开始攻城。起初,众人并未发觉异样,只道是敌军凶悍。 然而,当有几人爬上城墙时,几名降卒突然哭喊起来:“哥哥!爹!你们怎么在这儿?” 众人这才惊觉,钮文忠竟是用军中降卒的家人来攻城,此等手段,实在阴毒。 扈三娘凤目圆睁,娇叱一声,恰似娇莺啼破长空,手中双刀瞬间化作两道璀璨银光,娇躯在云梯之间飞速穿梭。 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此刻满心愤恨,哪还顾得上这些是降卒的家人。 只见双刀过处,血光迸溅,敌军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如坠阿鼻地狱,纷纷惨叫着从云梯上坠下。 琼英亦是英姿飒爽,手中画杆描金戟挥舞起来仿若梨花盛开,密不透风。 那戟尖寒光闪闪,靠近城墙的敌军在她凌厉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人仰马翻,如同风中残叶般狼狈不堪。 李继手持火铳,目光如电,心中虽对钮文忠此举恨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也只能专挑敌军密集之处射击,火铳声震彻云霄,每响一次,便有敌军倒下。 正在双方酣战、杀得难解难分之际,却见钮文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猛地高举令旗,大喝一声:“鸣金收兵!” 那如潮般的敌军如得大赦,迅速退去,一时间,城下只留下一片狼藉,有降卒家人的尸体横陈,伤者哀号,惨不忍睹。 李继面色阴沉如水,喃喃低语道:“这厮这般行径,到底是何意图?” “想必是故意演这一出,给城中降卒和百姓看的。他们一是想展示自己有攻破高平城的实力,二则是想以城中降卒家人在城外为要挟。” “如此双管齐下,让降卒为了家人安危,与他们里应外合。这些贼子用心险恶,妄图乱我军心,实在可恶。” 正思忖间,忽见一人手摇鳖壳扇,飘飘然如仙人临凡般登上城楼。 李继、扈三娘、琼英见状大惊,待看清来人,方松了一口气。 公孙胜躬身行礼:“小弟拜见大哥!” 李继赶忙上前扶起,急切问道:“先生,你怎会来此?陵川如今局势如何?” 公孙胜神色凝重,却又沉稳有加,沉声应道:“大哥无需担忧,陵川城中一切尚好。” “先前我与军师和那吴用斗智,只为拖延其行军,使其无暇来攻高平城。” “此次前来,只为告知哥哥,若钮文忠再次攻城,可令城中部分将士佯装叛变,引他们入城,待其深入,我等再合力痛击。” “彼时,我会与军师看准时机出兵,直捣敌军后方,断其归路,毁其粮草。” “若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自是最好;若不能,没了粮草,他们也难以为继。” 李继连连点头,又道:“先生此计甚妙,只是那吴用智谋超群,若是被他识破,又当如何?” 公孙胜仰天大笑:“那吴用虽有些小智,却也自负得紧。只需贫道略施小计,便可轻易将他拿下……” 李继面露喜色,朗声道:“好!就依先生之计行事!” 公孙胜拱手作别:“哥哥,小弟告辞!”言罢,身形一跃,竟如飞鸟般直上云霄,驾云而去,只留下一缕清风。 第173章 将计就计,钮文忠败逃 第二日,晨雾尚未消散,高平城仿若被轻纱笼罩,一片寂静之中,却似有暗流涌动,恰似那暴风雨前的海面,暗藏汹涌波涛。 李继依着公孙胜所献之计,早将诸事安排妥当,此刻正严阵以待,只等钮文忠大军前来。 城中有部分将士扮成降卒模样,在城墙上佯装痛苦不堪,口中呼喊着要开城投降,那呼喊声传至城外钮文忠军中。 钮文忠听闻,大喜过望,只道是城中降卒已被成功策反,当下便整顿麾下五万大军,披挂整齐,直奔高平城而来。 钮文忠率军至城下,但见那城门缓缓开启,那些佯装降卒的将士们,各个面露惊恐之色。 眼中惶惶然如受惊之兔,口中高呼:“将军救我等!”其声凄厉,仿若恶鬼哭嚎,似是受尽折磨。 钮文忠在马上瞧得真切,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得意之色,心中暗念:“李继啊李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当下再不犹豫,手中马鞭一挥,大喝一声:“随我进城!!!”言罢,大军如汹涌潮水一般,长驱直入。 大军刚踏入城中,正自得意之时,忽闻一声震天炮响,恰似晴空之中炸响霹雳。 那城门竟于瞬间迅速闭合,将钮文忠大军与城外世界就此隔断,仿若阴阳两隔之界。 与此同时,四周城墙上弓弩手万箭齐发,箭矢如雨般朝钮文忠大军射来,密密麻麻,恰似遮天蔽日之蝗虫,又似倾盆而下之骤雨,带着死亡之音扑向敌军。 一时间,军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有人中箭,如飞鸟折翼,跌落尘埃,鲜血在地上流淌开来,仿若蜿蜒之赤蛇。 有人惊慌失措,面如死灰,在队伍中东奔西跑,如无头之蝇。 原本整齐有序之军阵,此刻恰似被捅之马蜂窝,乱作一团。 李继身披战甲,屹立于城楼之上,威风八面,眼中满是冷峻与威严,朗声道:“孙贼,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逃了!” 言罢,手中令旗一挥,身旁数十火铳队即刻就位,严阵以待。 火铳手们手持火铳,瞄准城下乱作一团之敌军。随着一声令下,火铳齐发,响声震天,回荡于城郭之间。 火铳威力极大,每一发弹丸射出,皆能在敌军中炸开血花,所到之处,敌军如被镰刀割倒之稻麦,纷纷倒下。 火铳队凭借居高临下之优势,不断装填、发射,一次次冲击敌军防线,令敌军大乱。 钮文忠见状,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如雨下,心中暗叫不好,方知已中李继之计,只是此刻为时已晚。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怒吼如洪钟大吕,划破混乱之空。 卢俊义、史文恭、扈三娘、琼英各率一军,如天兵天将自城中各处杀出。 他们气势如虹,眼中燃烧着复仇之火,所到之处,敌军如草芥般倒下。 钮文忠见势不妙,急令退兵,却见后路不知何时已被巨石、拒马等物截断,去路又被敌方精兵堵住。 他顿时心慌意乱,如热锅上蚂蚁,惶恐不安。慌乱间,他双眼通红,几欲滴血,嘶声吼道:“快,从南门突围!” 喊罢,也顾不上许多,抽出腰间佩剑,猛地挥下,将面前几个乱了阵脚、挡住去路之士兵砍倒在地,随后率军朝南门狼狈奔去。 卢俊义见钮文忠欲从南门出逃,眼中复仇之火熊熊燃起,亲率一千精兵如利箭离弦般紧追不舍。 这一路狂奔,尘土飞扬,只是身后不少人马因体力不支渐渐掉队。 卢俊义心急如焚,却因复仇之心切,纵马疾驰,最后竟单枪匹马追至离钮文忠不远处。 钮文忠回头瞥见卢俊义追来,大惊失色,忙对身旁副将喊道:“你带五百精兵,定要拦住此人!” 那副将领命,率五百精兵如饿狼扑食般朝卢俊义扑去,瞬间将卢俊义团团围住。 卢俊义毫无惧色,手中长枪一抖,恰似蛟龙出海,寒光一闪,枪尖直刺敌军。 那五百精兵将卢俊义围在垓心,轮番攻击,却难以近其身。 双方僵持之时,卢俊义看准时机,大喝一声,长枪猛地刺出,正中副将咽喉,那副将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其余敌军见状,心生怯意。恰在此时,史文恭率军赶来支援,众人顿时士气大振,如虎入羊群般冲向敌军,杀得敌军四散逃窜。 待卢俊义等人收拾完这五百精兵,再欲追赶钮文忠时,却发现早已没了他的踪迹。 再说公孙胜,此时正在城外高处观望。见时机已到,便命关胜、林冲、杨志三人各率一军,悄悄朝吴用大营袭去。 关胜手持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大喝道:“吴用匹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冲、杨志亦是气势非凡,率军如虎狼般冲入吴用大营。 宋江、吴用未曾料到有此一着,仓促应战,一时间大营内大乱。 另一边,呼延灼、董平率军直奔钮文忠粮草大营。呼延灼双鞭挥舞,虎虎生威,所到之处敌军皆倒。 董平双枪如灵蛇般舞动,挑翻无数守营之兵。 二人合力,迅速冲破防线,放火烧了粮草大营。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关胜、林冲、杨志与吴用之军混战一处。关胜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青龙偃月刀寒光闪耀,敌军无不胆寒。 林冲蛇矛如龙,挑、刺、扫动作连贯,敌军难近其身。 杨志八宝陀龙枪飞舞,与关胜、林冲相互呼应,杀得吴用军节节败退。 吴用在乱军中大喊:“休要慌乱,稳住阵脚!”然其心中自知大势已去,只是困兽犹斗罢了。 关胜看准时机,朝吴用冲去,大喝一声:“吴用,拿命来!” 吴用见关胜如猛虎般朝自己冲来,心中大惊,忙喝道:“左右,速速挡住敌军!休要让他近我!!!” 身边将士得令,虽知是死,也只得硬着头皮冲向关胜。 吴用却趁此间隙,拉过一旁的宋江,低声道:“哥哥,此地不宜久留,保命要紧。” 宋江眉头微皱,似有犹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吴用又道:“那田虎帐下猛将如云,这些个小卒不过是蝼蚁罢了,何必为了他们枉送性命?” 说着一把拉起宋江向帐外走去:“哥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快走!” 说罢,二人翻身上马,在乱军中朝着西南角奔去。 此时的吴用,哪管众将士死活,满心只想着自己性命,边跑边回头张望,神色慌张,只盼能尽快逃离这险境。 第174章 兵马都监山士奇 一场大胜后,延庆公主亲向朝廷上本,赵佶方遣人来接管陵川、高平二城。 李继遂集本部人马,浩浩荡荡往壶关而去。 至壶关城下,李继勒马,高声喝道:“关上那厮,可闻老子一日夺两城,钮文忠、吴用八万人马被吾打得狼狈逃窜?” 言罢,稍顿,又道:“若知趣,速献关投降,否则,定叫你等化为齑粉!” 其声未落,关上一员大将现身。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如锅底,双眉倒竖似剑,眼若铜铃,腮边落腮胡须,根根似钢针。 头戴镔铁盔,身着乌油甲,威风凛凛。 只见他手中混铁棍一挥,怒喝道:“狂妄小儿,休得胡言,今日教你识得山爷爷手段!”言毕,催马出关。 其身后竺敬,挺刀而出请战。山士奇点头道:“你且小心应对,本官为你掠阵。” 竺敬得令,纵马至阵前。 李继回顾诸将,见史进按刀欲战,遂微微点头。 史进会意,道:“兄长莫忧,待小弟去擒他。” 言罢,缰绳一抖,直取竺敬。 竺敬举刀高喝:“来者何人?” 史进不答,举三尖两刃刀,一招“力劈华山”直劈而下。 竺敬忙举朴刀相迎,二人战作一团。 史进之刀如蛟龙出海,直捣竺敬要害,竺敬亦舞刀如飞,严密防守。 史进虚晃,转刺其左肋,竺敬侧身避过,回刀砍向史进肩头。 史进以刀背挡之,震得竺敬手臂酸麻。竺敬知史进厉害,不敢轻心,又斗数合。 史进心生一计,故意露破绽于右。竺敬见之,举刀便砍。 史进看准时机,侧身闪过,反手以刀背击竺敬后背。竺敬一个趔趄,几近落马。 稳住身形后,竺敬怒从心起,复举刀再战。史进且战且退,又斗二十余合。 史进佯作力竭,刀法渐乱。竺敬以为得势,大喝一声,举刀全力劈来。 史进觑准时机,猛一发力,三尖两刃刀如电般刺出,正中竺敬咽喉。竺敬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竺敬便已横尸马下,鲜血在地上肆意蔓延。 山士奇见状,怒目圆睁,仿若喷火,厉声喝令身旁伍肃、吴成: “你二人速出阵,斩敌将首级,为竺敬复仇,休失我壶关威名!” 二人领命,抄起兵器,纵马疾驰,直奔两军阵前。 李继忙唤史进回阵歇息,史进勒马而回,面无惧色,仅微微喘息。 韩滔、彭玘见此情形,豪情顿生,双双请战。韩滔抱拳道:“哥哥,我等出征至今,尚无寸功。” “今愿与彭玘兄弟前去一战,定不辱使命。”言罢,二人策马冲向敌军。 李继忙高喝:“二位兄弟,务必小心,速战速回。” 韩滔手持枣木槊,威风八面,直迎伍肃。伍肃长刀在手,寒光凛冽,二人二话不说,战在一处。 韩滔把枣木槊舞得似风卷残云,直捣伍肃面门,伍肃侧身闪过,长刀顺势横扫韩滔腰间。 韩滔夹紧马腹,后仰避过,枣木槊随即刺向伍肃胸膛。伍肃回刀格挡,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那边,彭玘挥三尖两刃刀与吴成厮杀。吴成长枪在握,枪尖在日下生辉。 彭玘之刀灵活异常,上挑下刺,吴成的长枪亦如灵蛇,化解其攻势。 彭玘猛力一刀砍向吴成肩头,吴成横枪一挡,借力弹开彭玘之刀,旋即长枪直刺彭玘咽喉。彭玘侧身,以刀身拨开长枪。 韩滔与伍肃已斗数十回合,韩滔瞧准伍肃破绽,枣木槊狠狠砸向其右臂。 伍肃反应迅捷,长刀护臂,却仍被震得手臂发麻。 伍肃暗惊,知韩滔厉害,不敢小觑,稳住心神后,长刀再出,砍向韩滔战马。 韩滔猛提缰绳,战马腾空而起,避开此击,枣木槊自空中落下,伍肃举刀相迎,火星四溅。 彭玘和吴成之战亦激烈非常,难解难分。彭玘大喝,三尖两刃刀如旋风般卷向吴成。 吴成长枪急点,抵住攻击,而后枪杆一转,枪尾击中彭玘后背。 彭玘向前一倾,险些坠马,赶忙稳住身形,回身再战。 吴成乘势追击,长枪如雨点般刺向彭玘,彭玘左支右绌,寻机一刀砍向长枪,将其荡开。 韩滔与伍肃又战数合,韩滔渐急,欲速战,枣木槊招式愈发凌厉。 伍肃见韩滔攻势猛,边退边寻破绽。韩滔以为伍肃怯战,加紧进攻,却不知是计。 伍肃看准时机,长刀猛刺韩滔腹部,韩滔大惊,匆忙回防。 彭玘和吴成亦苦战不休,皆使尽浑身解数,战场上尘土蔽日,喊杀声震天。 伍肃久战不下,心中渐生焦躁。正苦思良策,忽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佯装慌乱,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瞅准韩滔不备,猛地抬手朝其面门掷去。 韩滔见状大惊,只道是暗器来袭,急忙侧身闪避。 伍肃见韩滔露了空当,哪会放过此等良机,大喝一声,朴刀如电,直取韩滔右肩。 韩滔匆忙举枣木槊相迎,却为时已晚,左臂被砍中,鲜血如注,喷洒而出。 韩滔惨叫一声,枣木槊脱手坠地,捂着左臂,身子一歪,滚落马下。 伍肃见状大喜,拍马向前,举刀便欲取韩滔性命。 彭玘在旁看得真切,怒目圆睁,喝道:“贼厮休狂!!!” 言罢,挥舞三尖两刃刀,奋力逼开吴成,而后纵马疾驰,直奔伍肃而去。 伍肃之刀刚要落下,彭玘之刀已至,猛挑伍肃朴刀,使其攻势顿消。 彭玘顺势俯身,拉起韩滔置于身后,一人一马,独战伍肃、吴成二人。 虽奋力抵挡,然以一敌二,彭玘渐感不支,身上亦添多处伤痕。 阵中李继瞧得分明,眉头紧锁,扭头高呼:“徐宁、索超,速去救二位兄弟!” 二人领命,抄起兵器,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直奔战场。 马蹄翻飞,扬起漫天尘土,更添战局之紧张。 徐宁手持钩镰枪,索超挥舞金蘸斧,目光如电,皆有破敌之势,一心要救回韩滔、彭玘。 此时战场上,彭玘虽已多处负伤,却咬牙苦撑,只盼护住身后韩滔,等待援军。 伍肃与吴成则加紧攻势,欲赶在徐宁、索超到来之前,冲破彭玘防线,取二人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