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弃的病秧妻子,竟是白月光女帝》 第1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当南岳筝再睁开眼睛之时,一道破旧落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印入眼帘。 她猛地坐起身来,这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的地方,绝不是自己那华丽的寝宫。 南岳筝环顾四周,只见这房间狭小阴暗,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 墙壁斑驳,角落里堆积着杂物,布满了灰尘。 南岳筝皱起眉头,试图理清思绪。 她君临天下,是一国女帝,方才拒绝了城暮寒大将军的求娶,回到自己的寝宫午睡,怎会出现这等破败之地? 南岳筝起身,脚下的地板坑洼不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南岳筝走向角落的梳妆台,镜子映照出了她现在的容貌。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皱。 镜中的少女娇小玲珑,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病容憔悴,双颊深陷,眼底满是疲惫与无助。 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一抹惹人怜惜的哀愁,那柔弱的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南岳筝认识这镜中之人。 此人正是我朝唯一女将,独孤将军战死疆场后,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儿,独孤朝寒。 那时,得知独孤将军战死的她痛心疾首,下令厚葬独孤将军,还赠予了万两白银,吩咐独孤将军的丈夫高伯山,好好照顾她剩下的唯一女儿独孤朝寒。 可如今看中镜中这憔悴的病容,再环顾这简陋的住所,墙壁上的石灰剥落,床铺上的被褥单薄破旧,甚至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很明显,这将军府之人,都阳奉阴违了。 看着镜中憔悴,脸上还带有巴掌印的病容,以及那干瘦,浑身淤青的身体,女帝南岳筝,不,现在的独孤朝寒不禁捏紧了拳头。 “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独孤朝寒走出门,心中盘算着对将军府的惩处,她一瞥,就看见了一道血淋淋的影子。 定睛一看,是一条大狼狗。 一婆子从大狼狗身上拔出沾血的尖刀,狠狠瞪了独孤朝寒一眼,喝道:“看什么看,去年冬天你掉进湖里,是这只畜生救了你一命,但夫人吩咐要吃狗肉,它就必须死!”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婆子。 “还看,想必是上次挨的嘴巴子好了?你这贱骨头,你........” 独孤朝寒手腕一动,在那婆子都没发觉之时,就将她手中的尖刀夺了过来。 “啊啊啊!” “病秧子杀人了!” 随着其他婆子发出一阵吱哇乱叫的大喊,独孤朝寒也回过了神。 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被自己一刀割喉,没了呼吸的婆子,愣了一下。 以往驰骋疆场,已经习惯见血就直接动手。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二姨娘,二小姐到-------” 独孤朝寒看着她们匆匆赶来的身影,还没看清她们的脸,就听一阵中气十足的怒骂传来。 “你这不知死活的贱人!” 二姨娘生得明艳动人,一张鹅蛋脸白皙中透着红润,犹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 身形丰腴的她,曲线曼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一袭华美的衣裙裹在身上,更显得她身姿婀娜。 “小贱蹄子,你真是反了天了!” “王婆虽是家仆,但是我母亲娘家带来的,就算女帝在此,也不能随意要人性命!” 这母女两同时张口,怒骂声尖锐刺耳,几乎要将四周的屋顶掀翻,吵得独孤朝寒脑袋疼。 高玉兰柳眉倒竖,双目圆瞪,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没娘的贱人,你可别想再去告状,这次有错之人是你!” 高玉兰说着,如同往日一样,抬手欲打。 独孤朝寒侧身一躲,轻描淡写躲过了她的巴掌。 “你还敢躲,这没娘的可怜虫,给我认清事实吧,自你那短命娘亲死了之后,这将军府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高玉兰再次抬手,她的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朝独孤朝寒的脸颊袭来。 而这次,独孤朝寒没有躲。 啪----- 在众奴仆和二姨娘震惊的目光中,独孤朝寒的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高玉兰被打的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一圈,发丝在空中凌乱飞舞,脸上的表情从愤怒瞬间转为惊愕。 她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高玉兰摔倒在地,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嘶声大喊,“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居然敢打我!” “你做什么?居然敢打我玉儿!” 二姨娘气的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怒骂着冲了上去。 嗖----- 独孤朝寒手一扬,掌中那带血的尖刀直直飞出,速度快如闪电。 二姨娘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尖刀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只听“铛”的一声闷响,那尖刀插入她身后的石墙,刀身不断晃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二姨娘瞪大眼睛,惊恐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只摸到了满脸的血。 那温热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点。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终于使这对母女冷静了下来。 “你..........我要告诉老爷动家法!” 虽然此时此刻,独孤朝寒抬抬手就能杀了她们,但比起这个,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己作为女帝南岳筝的原身,现在肯定已经被宫女发现,她们见自己一动不动,肯定是以为她死了,会昭告天下臣民去参加葬礼。 至于将军府这些阳奉阴违的小人,等参加完自己的葬礼之后,有的是时间收拾。 独孤朝寒沉声道:“女帝殡天,天下大丧,所有朝臣及其家眷都要进宫吊唁,城暮寒将军是以前母亲的同僚,他也一定会到场,若我带着那么难看的伤疤前去,不知他看见,会不会觉得是你们苛待我呢?” 第2章 城暮寒要带我去哪? 二姨娘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独孤朝寒你是不是疯了?女帝今天才在朝堂上拒婚城将军,怎么会忽然殡天?” 她话音刚落,一小厮火急火燎狂奔而来,他脚步踉跄,气喘吁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二夫人,宫里刚传出消息,女帝陛下她下朝午睡,却再也没醒来!” 众人在得知消息的瞬间,震惊得如同被雷击中,所有目光齐刷刷朝独孤朝寒投去。 高玉兰嘴唇颤抖,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独孤朝寒双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 用膝盖想都知道,顶着这个身体,说自己才是女帝南岳筝,恐怕会被当成疯子抓起来。 “丧号已出,若进宫晚了,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来通报的小厮也劝道:“是啊,二夫人,老爷方才已经在催了,这可晚不得啊!” 二姨娘摸着自己被划伤的脸,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只能狠狠地瞪了独孤朝寒一眼,跟着众人去换丧服进宫。 “快,换丧服,进宫!” ......... 巍峨庄重的宫殿各处,已经挂满了惨白的灯笼,那微弱的光芒在这空旷的宫殿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众人来来往往皆着丧衣,白色的衣角在风中翻飞,如同一群群飘忽的幽灵。 独孤朝寒看着这些假意落泪的众人,不屑一笑。 在皇宫这个天下最冰冷的地方,泪水只是表演的道具罢了。 “陛下!陛下啊------” 独孤朝寒看着趴在自己灵前,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贵妇,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成为独孤朝寒,前来参加自己的葬礼,细想想也挺荒唐的。 不过,自己灵魂附在独孤朝寒身上之事,一定不是空巢来风,不用想,肯定是禅衣宫的手笔。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他们把自己的“尸身”埋葬后,她再用独孤朝寒的身体,去蝉衣宫查出这荒唐之事的真相,就能换回去了。 只要知道自己的“尸身”埋在哪里就行。 独孤朝寒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计划,正想的入神,忽然被一阵嘈杂的议论声拉回了现实。 “那是城将军啊。” “听说他求娶女帝,却被拒绝了,赏赐了好多东西呢。” 独孤朝寒闻言,抬起头看了城暮寒一眼。 只见城暮寒一身素白的丧服,那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束着的白色腰带,不仅凸显出他紧实的腰线,更增添了几分利落之感。 他的面容刚毅,犹如刀削斧凿一般,线条硬朗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微微蹙起时,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 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悲伤,犹如幽深的寒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他站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与落寞。 悲伤在他的脸上沉淀,不似作伪,仿佛那痛苦已深深嵌入他的骨髓,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独孤朝寒看着他,在心底发出一阵冷笑。 哼,没想到城暮寒一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比起演技,倒是他们之中最好的。 不过虽然他装得无懈可击,但他求娶之事,怎么可能是因为狗屁爱慕? 无非是觊觎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罢了。 城暮寒在众人目光中,直直朝南岳筝的灵位走去。 自得知她身死之后,这世上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他眼里除了她的灵柩,再也没有别的了。 众人齐声行礼,道:“参见护国大将军。” 可城暮寒跟聋了一样,对众人的行礼声充耳不闻。 他目不斜视,径直朝高处的灵位走去。 他的身影在白色的丧服映衬下,显得愈发孤独而决绝。 葬礼刚开始,众人假惺惺落下的眼泪都没擦干,却因继位人选争得面红耳赤。 “女帝尚未婚配,没有孩子,我看应当由陛下的表哥继位,他乃家族长子,名正言顺!” 一位大臣激动地说道,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声音却已因为争论而变得嘶哑。 “他资质平庸,如何能担当大任?依我看,应当是陛下侄子继位,他聪慧过人,有治国之才!” 另一位大臣毫不退让,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们瞎说什么,应当是陛下的表妹才对,她深得民心,且有女帝之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原本庄严肃穆的葬礼现场,瞬间变得如同喧闹的集市。 他们全然不顾女帝的灵柩还在上方,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半天没争出结果的众人,此时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灵柩前一动不动的城暮寒。 女帝虽死,但她所封的护国大将军还站在这里,他手中还握着兵权,若是城暮寒扶持谁,那人继承大统的胜算,无疑是直线上升。 “城将军,不知您对此事是何看法?”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帝的尸身上,仿佛这世间所有人、事,都失去了色彩,颤声道:“随便吧。” “随便?” “帝位之事,怎能随便?!” 城暮寒丝毫不理会他们,只缓缓伸出手,他不死心似的,摸了摸南岳筝的脉。 不对! 她的脉象虽然极为虚弱,确实像死了,但还是在微微跳动。 城慕寒如死灰的心,一下复燃! 她一定是被暗算了,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入别人手上。 城暮寒心念至此,伸出因常年征战,而布满了老茧和伤疤的双手,从灵柩中抱起了女帝的尸身,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这举动,把众人吓得惊呆在原地。 大臣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宫女和太监们吓得纷纷后退,手中的茶盏掉落一地。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就连独孤朝寒看清城暮寒的举动之时,都吓了一跳! 这城暮寒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要带着我上哪去?! 独孤朝寒看着抱着自己原身,径直朝外走的城暮寒,眉头紧皱。 只要找出自己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的原因,还是有机会,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去的。 但若是自己原身被毁,又或是被城暮寒带到什么找不到的地方,她就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城将军,你这是要带女帝去哪?” “女帝薨逝,应该葬入皇陵,怎可让你私自带走?” “你难不成疯了?” 城暮寒直直看着怀中,她那惨白如纸的面容,依旧是没有看其他人一眼,沉声道:“我要带她去我府邸。” “什么!?” “你是真的疯了?” 他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城暮寒却不理会众人的质问,自顾自抱着南岳筝朝前走去。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离去的背影,都要急疯了。 不行,绝对不行! 若原来的身体放置在他的将军府,那到时就算查出了换身真相,要回到原身上,还要去他府邸,将自己的尸身偷回来才行。 独孤将军的女儿,偷偷潜入城暮寒将军府偷女帝尸身,这种荒唐的事情,如果被人发现,要怎么解释? 独孤朝寒目光一沉,冲上去挡住了城暮寒的去路。 “放肆!” 第3章 城暮寒要尸体做什么? “放肆!” 她这一声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像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劈的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震。 那瞬间,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女帝还在?! 在场所有人瞪着一双震惊的眼睛,齐刷刷抬头朝独孤朝寒望去。 那熟悉的喝声传来,城暮寒愣了一下,心中残存的一点希望之火被点燃,惊喜地抬头看向前方的独孤朝寒。 是她吗!? 可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却在看见独孤朝寒的那一瞬间熄灭。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冷声道:“女帝身死,按规矩应该葬入皇陵,岂有葬在你将军府的道理?” 城暮寒看着她,半晌无言。 明明眼前的,只是独孤将军的女儿,一个小姑娘,但不知为何,一股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却铺天盖地传来。 “对,没错,独孤小姐说的没错!” “你再怎么战功赫赫,也是女帝的臣子,更何况她生前也没答应你的婚约,不是你的妻子,岂有葬入你府邸的道理?!”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谴责城暮寒不该将女帝尸身带走。 “城将军,你此举简直大逆不道!” “女帝乃天下之主,又不是你私人物品,岂能由你这般肆意妄为!” 各种责骂声此起彼伏,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就在这时,禁卫军匆匆赶来,他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刃,迅速将城暮寒团团围住。 “你一个臣子,哪有带走女帝尸身的道理?” 城暮寒面色冷峻,看着如潮水般的包围圈,深色依旧坦然。 他一手抱着女帝尸身,一手抽出背后一把六尺有余的长枪。 那长枪一出,寒芒闪烁,仿佛能将人的眼睛刺痛。 城暮寒将长枪重重地点在地上,“轰”的一声,整个皇宫似乎都震了震!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大声道:“我手下的兵力,就是道,我手中的长枪就是理,谁阻拦我,别怪刀剑无眼!” 那喝声如雷霆般在皇宫上空炸响,那一刻,仿佛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禁卫军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 但职责所在,他们仍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与城暮寒对峙着。 城暮寒只手抱紧南岳筝的尸身,再次将长枪一挥,风声呼啸。 “我今天就是要带她走,我看看谁敢拦我!”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佛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与整个世界为敌。 独孤朝寒气的身子微微颤抖,只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掐死城暮寒。 如果城暮寒把自己原身带走,藏在他的府里,那就永远别想换回原身了! 绝对不行! 她正想冲上去,却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回头一看,是父亲高伯山。 看见他凝重的脸,独孤朝寒这才想起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权倾天下,无人敢违抗任何命令的女帝了。 “寒儿,别过去,城将军根本就是疯了,小心他伤到你!”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咬着牙,满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 她深知现在的自己无权无势,没有阻止城暮寒的能力,只能静观其变。 独孤朝寒期盼的目光,落在禁卫军身上。 可她却忘了,城暮寒的立下的滔天战功,都是靠他自身恐怖的武艺。 随着城暮寒那六尺有余的长枪点地,震动大地,一时间竟镇住了如潮水般涌来的禁卫军。 禁卫军一个个就像沉默的雕像,踌躇着不敢上前。那原本坚定的眼神此刻充满了犹豫和恐惧,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们望着城暮寒那决然的身影和闪耀着寒芒的长枪,仿佛面对着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城暮寒再次环视四周,那犹如火炬的目光所到之处,禁卫军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城暮寒冷哼一声,抱着女帝的尸身,大步向前走去。 禁卫军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阻拦。 城暮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南岳筝,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 她情况特殊,一定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在别人手上! 禁卫军一拥而上,手中的兵刃齐齐朝着城暮寒攻去! 城暮寒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的长枪舞动,化作一道道光影,将攻来的兵刃纷纷挡开。 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震得禁卫军们手臂发麻。 禁卫军们越攻越急,城暮寒却越战越勇。 他看准时机,猛地发力,将几名禁卫军击退数步。 混乱中,城暮寒寻到一个缺口,施展轻功,脚下生风,抱着南岳筝迅速冲出了包围圈! 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城将军是真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他抢女帝尸身是想做什么啊?” “莫不是城将军对女帝尸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休要胡言乱语!城将军战功赫赫,忠心耿耿,怎会如此不堪?” “哼,忠心耿耿?那他如今这般行径又作何解释?”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城暮寒这混蛋,抢走了原身,那她要怎么换回去? 她紧咬着牙关,双目几欲喷火,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暮寒抱着自己原身离开。 要找回原身,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悄悄潜入城暮寒的将军府了。 但顶着独孤朝寒的身体,如果被发现就根本解释不清了。 独孤朝寒正在气头上,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更令人火大的声音。 “老爷,你看看我们母女的脸,都是她打的,你要坐视不理吗?” 城暮寒那边的事,还没个头绪,她们又开始闹了。 独孤朝寒转头,瞪了二姨娘和高玉兰一眼,眼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喷出来。 “老爷,你看她还瞪我,真是吓死人了!” 高伯山眉头紧皱,盯着独孤朝寒,冷声质问道:“寒儿,这是真的吗?” 看着二姨娘那矫绕造作的脸,她脑袋一阵疼痛,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汹涌而入。 第4章 那葬礼救的是你们母女 回到独孤将军府,坐在那破败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纤瘦的脸庞,她脑袋愈发痛了。 属于独孤朝寒的记忆涌来。 自生母独孤将军死后,府中的两个恭顺的姨娘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她们不仅肆意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还在她赖以生存的药里动手脚。 察觉猫腻的独孤朝寒无奈之下,只能拒绝再喝她们送来的药。 然而,本就孱弱多病的她不吃药,身体又怎可能会好转? 日复一日,身体每况愈下。 姨娘的孩子们,更是丝毫不把她这个嫡长女放在眼里。 老爷高伯山虽然也算疼爱独孤朝寒,但他生性糊涂软弱,府中大权完全落入三姨娘手中。 那些下人们见风使舵,为了讨好当家的姨娘,动不动就对她非打即骂。 二妹妹和三妹妹明明从不缺吃食,却总是蛮横地,抢她那少得可怜的饭菜。 那年寒冬,她们甚至无情地抢走了她唯一的冬衣。 独孤朝寒冷的浑身发抖,却只能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旧衣取暖。 她因此发起高烧,这屋子冷的跟冰窖一样,只能被迫地钻进狗窝取暖。 也许是那大狼狗都心生怜悯,紧紧贴着她,用自己的体温,努力将她冻僵的身体暖了回来。 四弟弟则更加过分,仗着自己是练武之人,居然拿练武做借口,强行将毫无还手之力的独孤朝寒做靶子,拳打脚踢,弄的她瘦弱的身体上满是淤青。 当独孤朝寒委屈地,将这些事情告知父亲,满心期望他会为自己主持公道之时,却只得到一句。 “他们为何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再说,你是最大的姐姐,要让着点弟弟妹妹。” 即便偶尔父亲会因实在看不下去,去找姨娘们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可换来的却是姨娘们,更加惨烈的报复。 她走出房间,先前那大狼狗被屠杀的血迹映入眼帘。 真是讽刺啊,这府邸中有她的亲生父亲,有她名义上的庶母,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给她温暖的,只有那只大狼狗。 她盯着地上那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双拳紧攥。 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明明自己在独孤将军死后下令,好生照顾独孤朝寒,可他们享受着独孤将军,用命换来的名利钱财,却连好生对待她唯一的女儿都做不到! 也罢,既然原身被带走,自己变成独孤朝寒已成定局,那就暂且搁置一下城暮寒那边的事,先解决将军府这帮阳奉阴违的小人。 “都给我抓住她!” 正在她看着那滩血迹出神之时,二小姐高玉兰的怒喝声忽然传来。 众婢女不坏好意地逼近,她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如同饥饿的恶狼,下一秒就一拥而上,死死钳住了独孤朝寒的双手。 高玉兰和二姨娘缓步走来。 二姨娘狞笑着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沉声道:“女帝的葬礼救的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没娘的贱人,你不会以为,打了我的玉儿,割伤我的脸,还能完好无损地活在这世上?” “母亲,不要跟她说这么多废话,照老样子赏一顿好打,然后扔在破屋里自生自灭就好。” 独孤朝寒低着头,一言不发。 此时还在得意的母女两并不明白,当时突如其来的女帝葬礼,救的是她们母女。 “居然敢伤二夫人和二小姐,我看你这条贱命是不想要了!” “二小姐,二夫人,教训这病秧子这种小事,用不着你们亲自前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是啊,是啊。” 婢女们谄媚的声音此起彼伏,刺的独孤朝寒耳朵疼。 “放开。” 独孤朝寒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为何,无形之中就像有一只极恶凶兽张开血盆大口,在向众人狂吼一样! 在场所有人背后一凉,脚步虚浮,本能后退了好几步。 婢女们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冰冷的惧意,抓着独孤朝寒的手,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在她们自己都没发觉之时,纷纷放开了手。 众婢女面面相觑,眼中的恶意一下被恐惧所取代。 回过神来的二姨娘气的不轻,指着独孤朝寒的鼻子,怒骂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抓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 独孤朝寒手腕一转,下一秒,那抓住她的数名婢女,就像一排轻飘飘的树叶般,被扔了出去! “啊啊--------” 婢女们在空中发出惊恐的尖叫,四肢胡乱地挥舞着。 砰-------- 有个倒霉婢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二姨娘和二小姐高玉兰身上! 二姨娘和高玉兰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压砸得一个趔趄,双双摔倒在地。 “小贱蹄子,快给我起来!” “母亲!” 她们端庄整齐的发髻瞬间散乱,头上的珠翠也跟着剧烈摇晃,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 二姨娘顶着一团鸡窝似的头发,狼狈地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她的脸上沾满了尘土,精心描绘的妆容变得一塌糊涂,那原本高傲的神情此刻只剩下了惊慌和愤怒。 她一边胡乱地拨弄着脸上的头发,一边大声咒骂着:“该死的!” 高玉兰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裙摆被压在身下,扯得歪歪斜斜,还沾了一身的泥巴。 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嘴里不停地尖叫着:“你这该死的贱人!” 平常一推就要倒的独孤朝寒,忽然把几个大活人一下扔了出去。 周围的婢女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去搀扶她们。 直到二姨娘愤怒的吼声再次响起:“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我们起来!” 众婢女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涌上前去。 摔倒在地的婢女们缓缓站起身,却又被一贯而上搀扶她们的婢女撞倒。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手忙脚乱,互相推搡着。 二姨娘扶着鸡窝似的头,气急败坏大骂:“你真是找死!我..........” 这里闹的鸡飞狗跳,刺耳的尖叫声很快传遍了将军府,惊动了其他人。 “三姨娘,三小姐,四少爷到-------” 第5章 送上门的出气筒 “三姨娘,三小姐,四少爷到-------” 在独孤朝寒的记忆中,这三姨娘颇有心机,不像二姨娘那么粗鄙莽撞。 她生下了三小姐高馨月,和四少爷高承德,被给予了管家之权,在将军府中的地位如同主母。 虽然她明面上是个慈爱的庶母,但背地里,却做了不少龌龊事。 独孤朝寒常吃的汤药被动手脚,冬衣被抢,被安排到偏僻破屋,克扣吃穿用度,都是她在背后捣鬼。 三姨娘迈着优雅的步伐走来,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但记忆中,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不知道让独孤朝寒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 独孤朝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禁回想起了独孤千闻将军还在之时。 千闻,你放心,你为我国疆土献出了生命,我一定好好保护你的女儿,不受任何人欺辱。 我当时救不了你,但现在,我一定能救你的女儿! 二姨娘在一旁捂着鸡窝似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妹妹,这贱丫头今天是疯了,她打了我的玉儿,还划伤的我的脸,我只不过问责了几句,她就把我弄成这样!” 三姨娘面容清秀,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肌肤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泽。 一对细长的柳眉微微弯曲,恰似弯弯的月牙,她的眼睛狭长,眼角微微上挑,眉眼中却透露着一抹阴鸷的算计。 三姨娘眯着眼睛,看着散落一地的珠钗,和她们狼狈如疯妇的样子,忍不住捂嘴轻笑了一声。 三小姐高馨月,幸灾乐祸地看着独孤朝寒,四少爷高承德则一脸不耐烦。 独孤朝寒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三姨娘一眼,就看出了独孤朝寒的不对劲。 她那软柿子,何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根本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哎呀,妹妹你可要替我做主!” 三姨娘看着一旁哭天抢地的二姨娘,眼珠一转,决定借题发挥。 她捂着胸口,装作十分痛心的样子,怒声道:“平常你二娘说你顽劣,我还不信,想着你长大自然会懂事,一直舍不得处罚你,可你公然杀害嬷嬷不说,还打伤前来阻止你犯错的二娘和妹妹,自从独孤将军离开之后,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紧皱眉头,顿了顿,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接着道:“来人,动家法!” 随着三姨娘这声令下,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手持棍棒赶来。 他们拿着绳子、棍棒气势汹汹地向独孤朝寒逼近,他们摩拳擦掌,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独孤朝寒被制服的惨状。 本来原身被城暮寒带走,心情正糟糕着,这些人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出气筒。 “嘿嘿,大小姐,上次救你你那只畜牲已经死了,这顿毒打,你就好好受着吧。” 一家丁低声说道,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拿着绳子准备捆住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眼神一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他的手。 紧接着,独孤朝寒手臂猛地发力,那家丁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整个人瞬间飞上了空中。 他惊恐地尖叫着,四肢胡乱地挥舞,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着。 转了几圈后,“砰”的一声,脸先着地! 尘土飞扬,那家丁的脸与地面狠狠地碰撞,鲜血四溅。 他的鼻子瞬间塌陷,牙齿也崩落了几颗,发出痛苦的哀嚎。 独孤朝寒俯下身,抓着他后脑的头发,让众人好好欣赏他满脸是血的脸。 “哎呀,牙齿都摔掉了,这下你只能喝粥了。” 虽然没有伤到其他人,但那张扭曲痛苦的脸,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朝在场所有人传达了某种讯息。 原本气势汹汹逼近的家丁脚步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狰狞转为惊恐。 三姨娘回过神来,怒道:“你竟然不服管教,真是反了,还不快抓住她?” 她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然而却没有家丁再敢上前。 “我有当家之权,你们要造反?居然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让人毛骨悚然,她目光所到之处,众家丁都被吓得低下了头。 她缓缓地朝前迈步,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家丁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不停地颤抖,仿佛筛糠一般。 她走一步,他们就不由自主地退一步。 三姨娘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喝道:“没用的东西,你们..........” 独孤朝寒步步紧逼三姨娘,察觉到危险的四少爷高承德浓眉一皱,挺身而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高承德身材高大壮硕,站在独孤朝寒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他的阴影瞬间吞没了独孤朝寒娇小的身躯。 高承德低着头,对她怒目而视,洪亮的喝声震的周围人耳膜嗡嗡作响:“独孤朝寒,你是不想活了?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独孤朝寒站在高承德高大的阴影下,却连头都不屑抬一下,只冷声道:“我只是想问问三姨娘,什么打算什么时候,把管家之权交出来?” 高承德听到这话,瞬间怒不可遏,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额头上青筋暴起。 “凭什么我母亲要交出管家权,她不管家,难道要交给你管吗?” 独孤朝寒还是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后的三姨娘。 “我是独孤朝寒,而这里是独孤将军府,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母亲厮杀战场换来的,我没有资格接手?难道整个府邸,还有第二个姓独孤的?” 三姨娘紧咬嘴唇,目光闪躲。 是啊,将军府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老爷也说过,等她再长大些,身子骨再好些,就把将军府交还给她。 三姨娘一言不发,嘴唇被她的贝齿咬的发白。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声。 一片死寂。 “哈哈哈-------” 高承德的狞笑,忽然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他低下头,压低声音对独孤朝寒道:“你别痴心妄想了,这将军府早晚会落在我的手上,而你那死鬼母亲,这辈子做的唯一好事,就是给我们留下这将军府。再说了,你母亲也不算战死沙场,她不过是被蝉衣宫暗算致死的废物罢了!” 独孤朝寒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别以为你的眼神很吓人,我就会怕!我难道说错了?你守不住这将军府,你母亲被暗算致死,不愧是母女,都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废物罢了,你如果跪下来求...........” 啪------- 一阵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高承德身子猛地朝侧一偏,他震惊地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 “独孤朝寒,你居然敢打我?!” 第6章 城暮寒突然造访 “独孤将军为国捐躯,岂是你一个无知小儿能诋毁的?” “我是无知小儿?独孤朝寒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 在场众人看着脸颊肿胀的高承德,一个个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高承德怒不可遏,抬起拳头,朝独孤朝寒挥去!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触碰到独孤朝寒的瞬间,独孤朝寒迅速抬手,一记手刀猛地打在高承德的手臂上! 格拉-------- 只听得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传来,众人看着高承德,那弯曲成诡异的形状的手臂,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母亲,我的手!” “天啊,德儿!” 三姨娘护子心切,惊叫一声,当即冲了上来。 独孤朝寒从身旁家丁手上一把抢过绳子,随手朝三姨娘的方向一挥。 软塌塌的绳索,被独孤朝寒迎风抖得笔直。 啪-------- 三姨娘脚下瞬间被绳索抽出一道浅坑! “啊啊啊!” 三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软,一下瘫坐在地。 独孤朝寒手拿绳索,指着她,冷声道:“再敢上前一步,被砸出坑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三姨娘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朝前。 “独孤朝寒,你这个疯子,别动我母亲!” 高承德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挣扎着,想冲上来,可身子晃动,牵扯到被扭断的手臂,疼的满头冷汗,一下跌坐在地。 独孤朝寒目中怒火迸发,闪动着鲜红的杀意。 她俯下身,低声对疼的发抖的高承德道:“识相的话,就不要再招惹我,也不要让我听见任何诋毁我母亲的话,否则,就送你下去跟独孤将军道歉!” 三姨娘强撑着发软的双腿,颤颤巍巍站起身,强忍战栗,颤声喝道:“就算你是府中嫡女,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把德儿伤成这样啊!” “平白无故?他方才出言诋毁我母亲,诋毁女帝亲自所封的护国大将军,若不是我出手制止,这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三姨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方才我们只看见德儿低声对你说了些什么,谁听见他亲口诋毁独孤将军了?谁听见了?” 众仆从面露冷汗,抖如筛糠,一个个不敢抬头。 一个是暂管家,最得宠的三姨娘,一个是性情大变,随时可能把人打残的嫡小姐。 众仆从面露冷汗,哪个都不敢得罪。 独孤朝寒闻言,抬头环顾四周。 她目光如刀,所到之处,众人迫切闪躲。 “那谁出来作证,方才没听见他诋毁独孤将军?” 一片死寂。 三姨娘气的头上珠翠微微晃动,怒道:“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 “老爷到--------” “啊,老爷?” 高伯山平常很少踏足于此,今日不知为何,忽然赶来。 他急切的目光扫过众人。 衣衫散乱,头发如同鸡窝般的二姨娘和二小姐高玉兰,手臂扭曲,瘫坐在地的高承德,以及那满脸是血的家丁............. 高伯山浓眉一下皱了起来。 二姨娘哭喊着上前,嘶声控诉道:“老爷,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城将军前来拜访,看到你们这不成体统的样子,不是叫人看笑话?” 城暮寒来了? 独孤朝寒一愣,心中暗暗盘算。 城暮寒带走了自己的原身,只有接近他,才有机会找到原身,查出自己变成独孤朝寒的真相。 若是让城暮寒发现不对劲,计划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不能让他察觉到自己就是南岳筝。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快步朝高承德走去。 高承德吓得不轻,以为她还想动手,连忙抬起另一只手臂护住自己。 “独孤朝寒,你想干什么?城将军马上就来,你...........” 喀嚓---------- 只听一声闷响传来,独孤朝寒抓着高承德的手臂一抬,他的手臂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你一直想拜城暮寒为师吧,若你不想让他知道,你被我一个柔弱女子扭断了手臂,就给我闭嘴。” 高承德死死瞪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我自然不会对城将军一个外人说什么,一会儿自会有父亲为我主持公道。” 高伯山气急败坏地指着二姨娘和高玉兰,怒道:“你们怎么回事,把自己弄的如同疯妇!你们这样绝不能见客,快回去,别叫人看见了笑话!” “可是老爷,这都是那小蹄子...........” “回去!” 二姨娘见高伯山发怒,吓得一怔,狠狠瞪了一眼独孤朝寒后,拉着高玉兰走了。 高伯山看着独孤朝寒,道:“寒儿,城将军就是为了见你而来,待会见到他,可别乱说话。” 那战功赫赫,又不近人情,还在葬礼上抢走女帝尸身的城将军,来找独孤朝寒做什么? 众人愣住了,所有目光齐刷刷朝独孤朝寒投去。 独孤朝寒一怔,城暮寒这个疯子为何会忽然跑到这里来,还指明要见自己? 可看着远处那晃动的高大身影,她也没有继续思考的时间了。 “拜见城将军--------” 独孤朝寒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忽然来见自己的目的。 城暮寒那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布满了疲惫与忧愁,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黯淡,仿佛星辰失去了光芒。 他的眼窝深陷,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独孤朝寒心中一阵疑惑。 这人真奇怪,自作主张抢走了自己的原身,睡不好觉的应该是别人吧,他反倒把自己弄这么憔悴。 城暮寒微微抬眸,看向独孤朝寒,两人视线相交,他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独孤朝寒看着他,愈发好奇他此行的目的。 城暮寒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透过独孤朝寒的外表,看穿她的内心。 还是高伯山开口,打破了这令人不安的寂静。 高伯山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与谄媚,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笑容,道:“城将军,寒儿自幼崇拜女帝,在葬礼上见您带走女帝尸身,才会忽然失控,并不是有意冲撞您。” 城慕寒轻轻一笑,道:“虽然我有自己的理由,但强行带走她,确实不合规矩,独孤小姐出声阻止并没有做错,不需要向我道歉。” 高伯山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迟疑道:“那城将军造访,是.........” 城慕寒看着独孤朝寒,目光坚定而柔和,道:“你是独孤将军唯一的女儿,她和女帝都曾叮嘱我照拂你,方才在葬礼上见你病容憔悴,担心府中苛待你,才忽然拜访。” 此话一出,除了高伯山,三姨娘,三小姐高馨儿,四少爷高承德以及众奴仆,都因心虚而面露冷汗。 高伯山尴尬一笑,道:“城将军多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 “我是在问独孤小姐。” 第7章 城暮寒帮我撑腰? “城将军多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我...........” “我是在问独孤小姐。” 城慕寒上前一步,他身姿挺拔如松,那强大的气场瞬间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众人瞬间不敢再言语。 他目光如炬,看着独孤朝寒道:“你只管说实话,若他们真的苛待你,我不会再给他们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说着,锐利如刀的目光狠狠扫过众人。 他这意思,是要直接杀了欺负过独孤朝寒的人? 三姨娘心虚惊恐之下,强装镇定道:“就算我们真的苛待她,那也是我们自家的家事,怎可让你来喊打喊杀?” 她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可那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我不管这是不是你们的家事,独孤将军是我同僚,我既然答应过她,要照顾好她唯一的女儿,那我必定说到做到。若谁有意见,尽管找我的长枪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闷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城慕寒双目微眯,紧逼三姨娘。 他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力,仿佛一座山在缓缓逼近。 “你如此紧张,难不成真的苛待于她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三姨娘,那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三姨娘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的嘴唇颤抖得更加厉害,想要辩解却又被城慕寒的气势所压制,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或因心虚,或因恐惧,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城慕寒的注意,招来祸端。 高伯山上前,挡在三姨娘面前。 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显得格外僵硬。 “城将军要照顾同僚女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府邸确实没有存心虐待寒儿之事,她身子弱,是自出生以来就有的不足,跟旁人没关系。” 城慕寒看向独孤朝寒,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说的是真的?你放心,有我在,尽管说实话。” 城慕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迎着城慕寒的目光,那身姿亭亭玉立,却又透着一股倔强。 风轻轻吹过,扬起她的发丝,那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似在思考如何回答。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在紧张等待着她的回答。 高伯山忍不住催促道:“寒儿,你告诉城将军,我们到底有没有苛待你。” 独孤朝寒看着三姨娘他们,那惊恐又心虚的表情,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虽然不想让城慕寒插手她的复仇,但她还是决定,借城慕寒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又带着几分天真:“啊,方才三姨娘说我太过顽劣,要动家法。” 高伯山听得一愣,他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此刻拧得更紧了,转头看向三姨娘,怒喝道:“她说的是真的?你为何要这么做?” 城慕寒刀割般的目光扫过三姨娘,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他身形一闪,上前一把抢过了仆从手中绳索和木棒。 “原来这些东西,是用来对付独孤小姐的啊,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的声音寒冷如冰,手中的绳索和木棒被他紧紧握着,仿佛随时都会成为惩罚恶人的武器。 三姨娘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噗通一声跪下。 那瞬间,她就想到了对策。 把这一切都推给二姨娘! “是..........是姐姐说她杀了嬷嬷,还割伤了姐姐的脸,打伤了二小姐,我才动用家法。”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头深深地低着,不敢抬起来。 独孤朝寒看热闹不嫌事大,指尖缠绕发丝,娇俏的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道:“三姨娘说的没错,是一开始是二姨娘想责罚我。”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城慕寒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谁知高伯山的脸比他黑的更快。 “一天到晚不得安生,还不把她叫来?”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震得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婢女被吓到了,飞似的转身跑去叫二姨娘。 那婢女脚步慌乱,裙摆飞扬,带起一阵尘土。 没过多久,二姨娘和高玉兰在匆匆梳了个简单发髻后,急急忙忙赶来。 她们一路小跑,脚步凌乱,带起阵阵尘土。 虽然她们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她们踏入院子,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三姨娘和高馨月、高承德,以及黑着脸的高伯山和城慕寒时,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高伯山指着二姨娘,怒喝道:“跪下!”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震得整个院子都似乎颤抖了一下。 二姨娘身子一哆嗦,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高玉兰也被吓得战战兢兢,跟着跪了下来。 二姨娘和高玉兰低着头,不敢抬眼,汗水顺着她们的脸颊不停地滑落,滴在地上,瞬间就被干燥的地面吸收。 周围的奴仆们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高伯山和城慕寒。 城慕寒一手拿着绳索,一手拿着木棒,冷笑了一声:“早就听闻自独孤将军走后,将军府内帷不修,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在这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高伯山被他说的脸上发烫,羞愧和恼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青红交替。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城慕寒扔掉手中绳索,木棒,那绳索和木棒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扬起一小片尘土。 “你们明知道她身子弱,还动家法,到底是何居心?” 此时为独孤朝寒说话的城暮寒还不知道,今日看起来柔柔弱弱,被姨娘兄弟姐妹欺负,还需要自己撑腰的她,来日几次差点气死他。 第8章 一个大男人,居然吓晕了 “你们明知道她身子弱,还动家法,到底是何居心?” 明里暗里,平常就是二姨娘和三姨娘欺负独孤朝寒最多,她们被城暮寒这么一逼问,心虚恐惧之下,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二姨娘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三姨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城暮寒那凌厉的目光,只是不断地左顾右盼,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逃避的缝隙。 众奴仆们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低垂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平常跟着姨娘们作威作福,也没少占独孤朝寒便宜。 但此刻,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就差把后悔两字写在脸上了。 跟其他人的紧张压抑不同,独孤朝寒手指缠绕发丝,面带笑容,饶有兴致的扫视众人。 她那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透着几分玩味与不羁。 嗯,不错,这出戏很好看,比在皇宫看众人俯首称臣,溜须拍马屁有意思多了。 城暮寒扫视跪倒一片的人,目光犹如寒剑,冰冷而锐利。 “欺辱我朝护国大将军独孤千闻之女,其罪当诛,你们还有何好说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众人吓得心胆俱裂,连连磕头求饶! 他们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尘土飞扬。 “城将军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求城将军开恩,放过我们这一次!”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城暮寒真喜欢多管闲事,杀光他们这种小事,难道自己做不到?需要他来英雄救美? 再说了,直接杀了他们,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老爷,老爷救救我!” 三姨娘凄厉的呼喊声响彻整个院子,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拼命朝着高伯山的方向伸出手,眼神中满是祈求与惊恐。 高伯山神色复杂,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在犹豫。 放眼整个天下,只要城暮寒想杀的人,根本活不到明天,就算他真的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他的目光在城慕寒和三姨娘之间游移,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三姨娘忽然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朝独孤朝寒移去。她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鲜血染红了裙摆,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求生的渴望。 她扯着独孤朝寒的衣角,声泪俱下:“寒儿,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让城将军放过我吧!玉儿,快来求求你姐姐!” 高玉兰磕头如捣蒜,额头与地面不断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 “姐姐,救救我,之前是我不懂事,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娇蛮。 二姨娘,高馨月,高承德也跪倒在独孤面前,众人再也没了当初趾高气昂的样子。 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一个个额头磕的又青又肿,原本华丽的服饰沾满了尘土和血迹。 三姨娘磕的满头是血,连发髻都散乱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淌而下,模糊了她的面容,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被血水和泪水搅得一塌糊涂。 城暮寒看着他们,眼神中满是鄙夷和不屑,缓缓摇了摇头,道:“真是难看啊,做错了事,便要承担,除非独孤小姐亲口承认,你们真的对她很好,不然为了杜绝今后你们蓄意报复,我只能送你们下去见独孤将军!”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庭院中清晰地响起。 此时,风悄然停歇,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耳畔消失,唯有城暮寒的话语,在众人耳边回响。 他那犀利的目光,从那些跪地求饶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那些人无不瑟缩颤抖,仿佛被死神的目光锁定。 城暮寒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侧头看向独孤朝寒,神色冷漠而坚决,仿佛一尊无情的审判者,等待着独孤朝寒的最终裁决。 “寒儿,这些年你身体不好,我也一直在尽力照顾,之所以这些日子让你住在偏屋,是大夫说你的病也许会传给旁人,才不得不让你住的偏一些,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啊!” 三姨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变得沙哑。 她抬起头,用那满是血污的手紧紧抓住独孤朝寒的裙摆,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姐姐,你帮我们跟城将军求求情!” 高玉兰跟着哭喊着,她的发髻同样散乱不堪,发饰掉落一地。 她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的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污浊。 “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血浓于水啊。” 高馨月也颤抖着说道,她的脸上涕泪横流,平日里的端庄和高傲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卑微。 二姨娘几缕发丝耷拉在脸上,遮住了她那充满恐惧的眼睛。 高承德则是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 他们二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爬到独孤朝寒脚下。 二姨娘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寒儿,求求你,饶过我们吧!” 高承德则是全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姐姐,看在我们血浓于水的份上,救救我们,我不想死啊!” 此刻,他们哪里还有曾经的趾高气昂,尊严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求生的渴望。 众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曲凄惨的哀歌。 独孤朝寒俯下身,凑近高承德,压低声音道:“你方才不是说,我守不住将军府,我母亲被蝉衣宫暗算致死,都是废物吗?怎么城将军一来,就换了个面孔?我还是喜欢之前,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啊。”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狠狠地扎进高承德的心里。 高承德吓得发抖,牙齿“咯咯”作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知道,如果独孤朝寒开口,将这些告诉城暮寒,自己今晚可能连全尸都没有。 极度的恐惧,如一张大网将他紧紧笼罩,让他无法呼吸。 就在这极度的惊恐中,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猛地一颤,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三姨娘见状,撕心裂肺地扑上前。 “儿啊,我的儿!” 第9章 城暮寒,该我拜访你了 三姨娘的哭声尖锐刺耳,双手不停地摇晃着高承德的身体。 她的发髻彻底散乱开来,发丝在风中狂舞,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看上去如同疯妇一般。 “儿啊,我的儿!” 独孤朝寒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屑:“亏他还是一个大男人,这么一吓,居然直接晕了。” 三姨娘护着晕厥过去的高承德,顾不得自己满脸的血污和凌乱的衣衫,跪倒在独孤朝寒脚边,苦苦哀求。 “我儿都这样了,他真的不能再受苦了,这将军府本就是独孤将军留给你的,我让出管家权,求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身体几乎要贴到地面上。 “是啊,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那声音急切而慌乱,此起彼伏。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祈求,眼睛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生怕有半分迟疑,背后那神色冷峻的城暮寒就会提着刀冲上来。 独孤朝寒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众人,眼中的玩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味。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真是没意思,这样就求饶,直接交出管家之权了,都怪这城暮寒多管闲事,我还没玩够呢。 想到此处,独孤朝寒对城暮寒轻轻一笑,道:“有劳城将军关心,姨娘兄弟姐妹们,对我确实很好。”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之余,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松弛下来。 下一秒,无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劫后余生的欣喜。 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使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难测。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带着一丝质疑和不解,道:“你确定吗?这些人怎么看,都..........” 独孤朝寒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迎上城暮寒的目光,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 “城将军,他们确实都对我很好。” 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她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她的表情却十分平静,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城暮寒看着她,微微一怔,再次审视了一番那些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独孤朝寒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城暮寒缓缓转身,看向高伯山,双手抱拳道:“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了,若有得罪,还请包涵。” 高伯山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城将军也是担心寒儿,你放心,若这事属实,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明明道歉的是城暮寒,但谦卑的却是高伯山,他微微弯着腰,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城暮寒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走向独孤朝寒。 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起一阵微风,衣袂飘飘。 走到独孤朝寒面前,他低头凝视着她,沉声道:“若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独孤朝寒在心里不屑一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多谢城将军厚爱。” 她微微俯身行礼,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跪倒在地的众人此时才敢抬起头,目送城暮寒离去的背影。 他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纷纷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庆幸。 三姨娘擦干脸上的血迹和眼泪,手微微颤抖着。 她摸了摸高承德晕厥过去、惨白的脸庞,眼神中满是心疼。 爱子心切的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恐惧,气血上脑,猛地抬头狠狠瞪着独孤朝寒,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微风轻轻吹过,吹动着众人凌乱的发丝和衣角,也吹不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敌意。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那眼神犹如利剑,直直地刺向三姨娘。 “你们可别误会了,我之所以不让城暮寒杀你们,是不想你们死的太轻松。” 独孤朝寒的声音冰冷而尖锐,仿佛带着冰碴子。 她俯下身,动作迅猛而凌厉,抓着三姨娘的下巴,眼里闪动着刺眼的敌意。 独孤朝寒的脸庞凑近三姨娘,她的呼吸拂在三姨娘的脸上,却如寒风般刺骨。 “三姨娘若不服气,我随时奉陪。” 她的话语一字一句地,砸在三姨娘的心头,似乎有一阵无形的巨石,猛地砸在头顶! “你..........” 三姨娘再次被吓得发抖,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眼神一下涣散,失去了焦点,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对了,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我要.........” 独孤朝寒的话还没说完,三姨娘双眼一翻,直接被吓的晕厥了过去。 “三姨娘晕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慌。 “快扶她回去!” 有人急切地喊道。 “母亲!” 高馨月看到母亲晕倒,惊恐地叫出声。 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人们手忙脚乱。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众人手忙脚乱,抬高承德和三姨娘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脆而肆意,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 “真不中用啊,我只是想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破了,我要换个屋子,至于吓成这样吗?” 独孤朝寒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扫视在场还清醒的人。 “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们来日方长。” 她的声音坚定而冰冷,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宣言。 说着,她潇洒转身离去,裙摆随风飘动,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哦对了,二姨娘,你的屋子不错,归我了。” 二姨娘闻言,也是敢怒不敢言,她目送独孤朝寒离开,这才敢站起身。 可双腿软的跟豆腐一样,刚站起身就摔倒在地。 “母亲!” 高玉兰惊声尖叫,急忙上前搀扶。 众人抬着昏迷的三姨娘和高承德,高馨月在后面焦急地跟着,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狼狈的高玉兰,费力地扶着腿软的二姨娘,两人相互依靠,却依旧摇摇欲坠。 二姨娘满是泪痕脸上,沾满泥土,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独孤朝寒迈着坚定的步伐,径直朝二姨娘的屋子走去。 她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屋子,仿佛那是她志在必得的目标。 独孤朝寒微微侧头,声音冰冷而威严:“把我的东西都搬来,一个时辰之后,我不想看到这屋子内还有别人的东西。” 那婢女被她所慑,忙不迭地应道:“是.......是!” 独孤朝寒不再理会,继续大步向前走去。她踏入屋子,环视四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风从敞开的门窗吹进来,轻轻拂动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 哼,城暮寒你抢走我的原身带回你府邸,现在该我去拜访你了! 第10章 落入城暮寒的陷阱 独孤朝寒身着一袭紧身的夜行衣,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更加修长而矫健。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宛如一只敏捷的黑猫,趁着夜色,向着城暮寒的府邸疾行而去。 漆黑的将军府,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 只有几个星零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而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着狭窄的道路。 风悄然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眼神在黑暗中越发坚定,继续仔细地观察着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施展轻功,轻手轻脚地翻过墙,双脚落地,犹如一片羽毛。 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让这寂静的夜更显阴森。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守夜人的身影,仿佛整个府邸都被黑暗所吞噬。 独孤朝寒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屋檐。 她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俯视着整个将军府。 府内的景象尽收眼底,里面的设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除了排列整齐的兵器架,就是那些千疮百孔的人形沙袋,在风中孤独地摇晃着。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里这么大,自己的原身到底在哪呢? 仿佛老天都有意帮她,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独孤朝寒的心房。 独孤朝寒连忙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紧紧地贴着墙壁,身体紧绷,目光死死地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女帝尸身为何要放在后院?还让我们日夜看管,难不成有人会偷尸体?” 一个年轻的侍卫压低声音抱怨道,他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城将军的命令,我们执行就好。” 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卫低声呵斥,他的眼神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独孤朝寒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上一下。 风轻轻吹过,吹得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独孤朝寒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独孤朝寒目送着那几个侍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直到完全看不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行动。 她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朝着他们方才所说的后院摸去。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 偌大的后院,一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 月光洒在棺材上,泛出一层阴森的光泽。 阴风阵阵袭来,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呜咽,似乎有什么无形又致命的危险,在无声地逼近。 这么快,就找到了原身所在之地! 独孤朝寒喜上眉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迅速地环顾四周,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确定没有危险后,她连忙快步上前。 当她靠近棺材,看到里面自己南岳筝原身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原身面色红润,肌肤光滑,除了动不了之外,根本不像个死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现在就把自己原身带走! 她眼中蹦出兴奋的光,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棺材。 忽然,四周火光一动,无数火把瞬间被点亮,火势熊熊,瞬间将这漆黑的后院,照得犹如白天一样。 强烈的光线猛地袭来,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下意识地紧闭双眼,用手遮挡。 她的眼前一片白茫茫,过了好几秒才逐渐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只听城暮寒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后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根本不是死了,是被奸人所害变成这样,而想对她下手之人,在得知我带走她之后,肯定会按耐不住。我特意将她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没想到,你来的比我想象的更快。” 他的兴奋的声音中,又夹杂着几分愤怒。 独孤朝寒缓缓放下遮挡光线的手,睁开眼睛,只见城暮寒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 他的身后,是一群手持火把和兵器的侍卫,火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映出他们严肃而警惕的神情。 城暮寒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半明亮一半阴影,更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不好! 独孤朝寒的心跳急速加快,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陷入了城暮寒精心布置的陷阱! 城暮寒目光如电,紧紧地看着她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沉声道:“你是蝉衣宫的人吧,说,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到底在哪?怎样才能让她恢复原状?” 独孤朝寒闻言,不禁冷笑了一声。 城暮寒脸色一沉,道:“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独孤朝寒不说话,心中暗自腹诽:我不就在这吗?让我恢复原状的办法,我也很想知道啊。 她深知,顶着独孤朝寒的身体,深夜来他府邸偷女帝尸身,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 而且更糟糕的是,城暮寒把自己当做这一切的蝉衣宫始作俑者了! 今晚,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城暮寒死死盯着她,喝道:“深夜只身闯入我的府邸偷她的身体,胆识不错,我到要看看,你是何许人!” 第11章 逃到三姨娘的娘家? “深夜只身闯入我的府邸偷她的身体,胆识不错,我到要看看,你是何许人!” 独孤朝寒警觉的目光,快速环顾四周那如人潮般的侍卫,只见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火把的光芒将他们高大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交错的黑影,就像一座巨大的牢笼,缓缓朝她靠近! 独孤朝寒的目中闪过一抹决然,她暗暗咬紧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抓活的!” 随着城暮寒一声令下,周围侍卫手举兵刃,步步紧逼。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是死亡的鼓点,在这寂静的后院中回响。 独孤朝寒在这紧迫的局势下,匆匆看了自己原身一眼。 心中不禁暗叹:今晚无论如何,是带不走原身了。 都怪这该死的城暮寒! 怒火在她心中燃烧,但她也明白此刻形势危急,已经没时间抱怨了。 她足尖一点,身姿轻盈如燕,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腾空而起。 衣袂飘飘,人影瞬间落在远处的屋檐上。 嗖-------- 城暮寒的长枪如影随行,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朝她面上刺去! 只见独孤朝寒迅速抽出腰间短剑,剑身映着清冷的月光,闪烁着寒芒。 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城暮寒,短剑直直地刺向他的胸口! 城暮寒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挥,轻松地挡开了她这凌厉的一击。 铛------- 枪尖与剑刃相交,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独孤朝寒毫不退缩,手腕一转,短剑横着削向城暮寒的腰间。 城暮寒反应极快,一个侧身避开,同时长枪横扫,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独孤朝寒袭来。 她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一阵发麻。 这城暮寒,蛮力真大! 然而,才过了几招,独孤朝寒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体力渐渐不支。 每一次挥剑,都显得愈发沉重和缓慢,步伐也开始变得虚浮。 不是吧,这才打了多久,这独孤朝寒的身体也太弱了,这样根本赢不了城暮寒! 现在只能跑! 她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黑暗处疾驰而去,城暮寒却紧随其后,毫不放松。 枪刃几次差点隔开她的面罩,带起的劲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城暮寒一边紧追不舍,一边嘲讽道:“你方才不是很自信地攻我要害吗,怎么现在只知道跑了?”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冷峻而坚毅,眼神中满是对独孤朝寒的轻蔑。 他手中的长枪挥舞得呼呼生风,仿佛随时都能将前方逃窜的身影刺穿!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嘲讽,心中怒火更盛,但无奈体力消耗过大,根本无力回击。 月光如水,洒在屋顶上,映照出他们一前一后追逐的身影。 独孤朝寒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心跳如鼓。城暮寒的攻势却越发凌厉,每一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他们所过之处,瓦片纷飞,尘土飞扬。 风声、脚步声、兵器相交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独孤朝寒深知自己体力不支,再出手也只是徒劳,于是她瞬间改变策略,不再进攻,而是将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闪躲之上。 城暮寒突然一俯身,手如闪电般伸向独孤朝寒的面罩,眼看就要抓住! 独孤朝寒冷哼一声,偏头闪过。 只见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而惊险的弧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蹿进了前方的府邸。 独孤朝寒的身影,从屋檐蹿进,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府宅之中! 城暮寒看着她逃走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和不甘, 月光洒在门前的空地上,将城暮寒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他紧握长枪,身上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随后,他也毫不犹豫地追进了那座神秘的府邸。 独孤朝寒一刻不敢耽误,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府邸。 她身形如燕,在廊道和庭院之间穿梭,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这错综复杂的宅院里暂时甩开了城暮寒。 “这边!” “你们是谁啊,怎么擅闯我们府?”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愤怒和惊恐。 “城将军在此追查罪人,请你们配合!” 侍卫们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府中。 独孤朝寒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阵阵喊声,心下一惊,不敢再继续乱跑。 她慌乱中躲在屋外的花丛中,身子紧紧地贴着地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你是说,那病秧子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逼得你交出了管家之权。” “是啊,母亲。” 独孤朝寒听得一愣,心中暗暗吃惊。是三姨娘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只见三姨娘和一老妇人坐在屋内,烛光映照着她们阴沉的面容,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独孤朝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们,心中叫苦不迭。 怎么这么倒霉,被城暮寒追杀不说,还偏偏逃进了三姨娘的娘家! 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丛上,勾勒出独孤朝寒紧张而愤怒的轮廓。 风轻轻吹过,花枝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而担忧。 屋内的烛光透过窗纸,映出三姨娘等人晃动的身影,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的气氛。 “那就赶快把她嫁出去,这样既不损你庶母的名声,也能夺回管家之权。” 老妇人的声音阴沉而坚决,在屋内回荡。 三姨娘惊喜道:“母亲说的没错啊,只要她嫁入别人家门,将军府不就是我做主了。可是............” 三姨娘顿了顿,面露难色道:“可若是让她嫁个无权无势之人,难免会落入口实,说我这个庶母欺负她。但若说嫁有权势之人,独孤将军死了,将军府昔日威风不再,恐怕无人能做主这婚事。” 老妇人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道:“那就让她嫁个有权有势,名声却不怎样之人,这样夫家既不会帮独孤朝寒,也不至于落人口实,传出去也是门当户对,你这个庶母也尽力了。” 三姨娘皱眉思索了一阵,道:“哪有这样的人?” “城暮寒。” 老妇人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第12章 不小心听见了针对你的密谋 “城暮寒。” 三姨娘一拍大腿,道:“对啊,城暮寒战功赫赫,身份尊贵,与将军府也是门当户对,传出去绝不会落人口实。而且他被女帝拒婚,还抢走女帝尸身回府,这样的疯子,独孤朝寒嫁给他,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哈哈哈,真聪明,一下就明白其中关键了,不愧是我女儿。” 这些话,被躲在窗外的独孤朝寒一字不剩地听见了。 嫁给城暮寒?好主意啊! 他府邸守卫森严,再加上今晚的打草惊蛇,想再潜入偷走原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但只要能嫁入他的府邸,就能在他府邸自由行走。 独孤朝寒看着三姨娘阴笑的侧脸,只感觉从来没有看她这么顺眼过。 “可是母亲,独孤朝寒现在也不是好惹的,要她嫁给城暮寒那个疯子,到底要怎么做?” “怎么做,很简单,只要...........” 独孤朝寒正屏息凝神偷听她们的密谋,忽然一阵大喝声传来。 “城将军追查罪人,请大家配合--------” “你们怎么进来的?” “母亲,这..........” 下一秒,城暮寒气势汹汹闯入房间。 他高大的身影裹挟着一阵劲风,衣袂翻飞,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电急切地扫视四周。 三姨娘和她母亲的谈话戛然而止,两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冲进来的城暮寒,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烛光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摇曳不定,映照着她们惨白的面容。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迅速蹲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城暮寒踏入房间,目光如炬,迅速环顾四周。他的眼神犀利而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见没有可疑人物,这才将视线缓缓转向三姨娘和她母亲。 “城..........城将军?”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心虚。 刚密谋了有关他的阴谋,再加上几个时辰之前城暮寒跑去将军府兴师问罪,差点要了她的命,此刻的她,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城暮寒在这看见三姨娘,也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双手抱拳道:“私自闯入,是在下莽撞了,但我现在在追查一个十分棘手之人,也为了夫人的安全,还请你们配合。”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独孤朝寒躲在窗外,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脏砰砰直跳。 但奇怪的是,城暮寒说完这句话,屋内立马安静了下来。 当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 此刻此刻,这片死寂让独孤朝寒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额头上的汗珠也不断地滴落。 风悄然止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 被明纸护住的窗口内,烛光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微微跳动,映出城暮寒那高大而冷峻的身影。 城暮寒在屋内搜寻一阵无果后,来到了屋后。 月光如水,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更添几分严肃。 屋后窗口下花丛密布,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确实是个极佳的藏人之处。 城暮寒目光一凝,毫不犹豫。 嗖-------- 他手中长枪忽然出手,如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刺向那花丛。 刹那间,枪尖所至之处,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娇嫩的花朵也不堪重击,花瓣如雨般洒落一地! 然而,花丛中却空无一人。 “将军,贼人在这!” 不远处,突然爆出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伴随着兵器相交的铮铮鸣响和人们的呼喊声,城暮寒眉头紧皱,身形一转,毫不犹豫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独孤朝寒身处数十人的包围之中,身姿却依旧轻盈矫健,就像只怎么也抓不住的泥鳅。 城暮寒的手下们,一个个如狼似虎般扑向她,但独孤朝寒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只见她一个侧身,短剑顺势一挥,剑刃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芒,一名侍卫的兵器瞬间被击落。 紧接着,她猛地转身,剑如疾风,刺向另一名冲上来的敌人,那人躲闪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血痕,惨叫着后退。 独孤朝寒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脚下步伐变幻莫测,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 她的短剑上下翻飞,左挡右刺,每一招都精准而致命! 又有几人同时攻来,她轻盈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短剑横扫,逼退了周围的敌人。 落地的瞬间,她顺势蹲下,剑从下往上一挑,一名侍卫的腹部被划伤,痛苦地倒在地上。 她的速度极快,招式凌厉,尽管敌人众多,却始终无法近她的身。 渐渐地,她的周围出现了一片空地,那是被她的剑所逼退而形成的。 地上躺着数名受伤的侍卫,而独孤朝寒依旧毫发无损,气息不乱,继续向着包围圈的薄弱处杀去。 独孤朝寒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生死存亡。 她如离弦之箭般争分夺秒地向前冲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定要快!独孤朝寒这个身体根本支撑不了漫长的战斗,再被城暮寒追上,一切都完了! 她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双脚,拼尽全力施展轻功。 只见她身形如风,衣袂飘飘,脚下生风,每一次跃动都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转眼间,她就将那些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独孤朝寒一边狂奔,一边扭头看着背后。那些追兵的身影,逐渐变成了远处的小黑点,她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弛了一些。 嗖-------- 下一秒,一道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 她只感觉左肩一沉,再偏头一看,只见城暮寒的长枪如流星般飞了过来。 那锋利的枪刃带着致命的寒气,擦着她肩头而过,瞬间鲜血飞溅,染红了衣衫!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独孤朝寒疼得冷汗直流,仿佛无数根钢针同时刺入肌肤。 第13章 逼你嫁给城暮寒 城暮寒的长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擦着独孤朝寒的左肩呼啸而过! 那长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插入前方的粗大树干,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环抱的树干,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剧烈颤抖,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 长枪深深地贯穿了树干,枪尾还在不停地颤动,发出“嗡嗡”的鸣响。 独孤朝寒惊恐地回头看去,只见那树干上被长枪刺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边缘的木屑四散飞溅。 她望着这一幕,冷汗如注般从额头淌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后怕不已。 “若是方才真的被打中,哪里还有命在?” 独孤朝寒的脸色,也因失血而变得惨白,她伸手死死地捂着伤口,不让鲜血涌出更多。 她咬紧牙关,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独孤朝寒披着寒凉的月光,继续朝前狂奔,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痛楚。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滴落在地,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痕。 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仿佛在为她的困境而哀鸣。 城暮寒一路疾奔而来,待到他抵达方才长枪飞射之地时,眼前的景象令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样居然还能跑!” 原地只剩下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血迹蜿蜒着,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惊险与惨烈。 而那柄贯穿树干的长枪,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枪尾微微颤动,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手。 他怒不可遏,猛地挥起一拳砸在树干上。 咚-------- 这一拳蕴含着他满心的愤怒与不甘,强大的力量使得树干剧烈摇晃起来。 树叶承受不住这股冲击,纷纷脱离树枝,如雨般簌簌而下,在他周围形成一片凌乱的叶雨。 他的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救回她的唯一机会,就这样跑了!该死!” 他怒吼道,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懊恼与自责。 ............ 独孤朝寒捂着伤口,脚步踉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她艰难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逃回了独孤将军府。 府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倚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色苍白如纸。 独孤朝寒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挪地走进房间,颤抖的手缓缓脱下身上的夜行衣。 当夜行衣滑落,左肩那狰狞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 伤口血肉模糊,鲜血不断地涌出,染红了她的半边身子。 独孤朝寒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她深知这次受伤绝不能声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艰难地从抽屉里翻出绷带和药瓶,颤抖的手拿起绷带,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 “好一个城暮寒,不愧是我亲自封的护国大将军,武艺真是没话说!嘶..........” 每动一下,伤口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嘴里还是忍不住怒骂着。 她笨拙地缠绕着绷带,因为疼痛,动作时而停顿,时而急促。 鲜血透过绷带渗出来,她却顾不上擦拭,只是一味地用力缠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愤怒和痛楚。 终于包扎好之后,她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她穿上贴身睡衣,缓缓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面容憔悴,眼神却透着倔强。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轻声说道:“只要不脱衣服,就看不出我受伤了。” 她微微侧身,确认从外面看不出异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大清早,阳光刚刚透过窗棂洒进屋内,三姨娘就扭着腰肢,风风火火地来看独孤朝寒。 三姨娘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看似关切,却藏不住眼底的虚伪。 “寒儿,听说你晨起身子不大舒服,我来看看你。” 三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床前。 独孤朝寒斜倚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脑海中瞬间回想起,昨晚听见她密谋要将自己嫁给城暮寒的画面。 她看着三姨娘上扬的嘴角,心中不禁暗想:这是要直接采取行动了? 独孤朝寒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三姨娘继续表演。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忽然不适了?” 三姨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眼神却飘忽不定。 独孤朝寒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我身子本就孱弱,一天好,一天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啊,是。我听说东边小镇,有个神医治先天体弱最是厉害,想着若你去看看,说不定能治好。” 三姨娘殷切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独孤朝寒看着她,先是觉得不屑,心中冷哼一声。 但转念一想,她引自己前去那里,会不会与密谋逼她嫁给城暮寒有关? 独孤朝寒直勾勾地盯着三姨娘,目光犹如两道寒芒。 三姨娘被盯得心里发毛,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赶忙说道:“当然,寒儿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派人为你抓几副药回来,只不过,最好还是要亲自去给大夫把把脉,才能对症下药不是吗?” 反正她的目的,是让自己嫁给城暮寒,那样的话,自己正好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他的府邸。何不顺水推舟,按照三姨娘的计划行事呢?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立马答应了。 “好啊,我明日就去看大夫。” 三姨娘闻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忙道:“那好,我去为你准备马车,你先好好休息。”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生怕独孤朝寒会反悔一般。 三姨娘一踏出房门,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与算计。 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对紧跟在身后的婢女低声吩咐道:“独孤朝寒明日动身,放出消息给城暮寒,说昨晚他追捕的贼人就在那里,引他前去。”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那婢女连忙低头应道:“是,夫人。 第14章 给城慕寒下春药? 那晚,因着城暮寒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三姨娘的密谋,没能听到她们后面的具体计划。 而此刻,独孤朝寒已经静静地站在三姨娘所说的医馆面前,心中不禁涌起些许好奇。 她微微仰头,目光落在那陈旧的医馆牌匾上,暗自思忖着三姨娘究竟会用何种办法,让城慕寒娶自己。 独孤朝寒莲步微移,缓缓环顾四周。 医馆坐落在这喧闹的闹市之中,街道上行人匆匆,脚步纷杂。 “豆腐,今早新鲜出炉的豆腐------” “自家种的白菜,快来看看。” 小贩们扯着嗓子,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有卖糖葫芦的,有卖丝绸布料的,还有卖各种新奇小玩意儿的。 众人皆为了生计,各自忙碌着,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医馆门前泛黄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独孤朝寒不再犹豫,提起裙摆,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医馆,里面挤满了人,咳嗽声、呻吟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个小学徒模样的少年匆匆跑来。 “姑娘,今日病人有点多,我师父还在忙,请你在此稍等片刻。” 说着,他引着独孤朝寒,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庭院。 “稍等片刻,你先喝点茶,我师父马上就来。” “好。” 独孤朝寒轻轻应了一声,便在石凳上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独孤朝寒等了很久,那大夫还是没有出现。 她茶都喝了一壶,起初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等得不耐烦了,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走进屋内,准备催催。 可是,方才还吵嚷的医馆,此时竟没了一个人。 安静得有些诡异,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独孤朝寒心中清楚,这是三姨娘的布下的局,她没有半分不安,反而像是在看一场好戏般,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她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心中好奇着接下来究竟会发生怎样的荒唐事。 哒哒哒--------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沉重而紊乱,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独孤朝寒回头看去。 只见城暮寒正跌跌撞撞地迎面走来。 他今日一身玄色锦袍,头发未如平日般束起,而是随意地散落着,几缕发丝遮住了他那双凌厉的剑眉,却遮不住他眼中的疲惫与迷茫。 他嘴唇紧抿,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独孤朝寒见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微微欠身行礼道:“拜见城将军。” 城暮寒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独孤朝寒的问安视若无睹。 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艰难地挣扎。 他颤抖着扯着自己的衣领,仿佛身上的衣衫裹得他喘不过气一样。 城暮寒手臂撑在墙上,以此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整个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嗯?” 独孤朝寒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城暮寒通红的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三姨娘逼城暮寒娶她的计划,不会是............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转身跑开,去查看医馆的情况。 她急切地穿梭在各个房间之间,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医馆里回响。 当她来到门窗前,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厚重的木板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光线和出路。 独孤朝寒站在屋子中央,看看那些被封死的门窗,又看看面色潮红的城暮寒,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真是好谋算啊! 只要城暮寒毁了自己的清白,那就算他们双方再不愿意,也只能成婚! 这计划虽然可行,但也实在太过卑劣。 她眉头紧皱,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昨夜被城暮寒所伤的左肩。 那伤口仿佛在这一刻又隐隐作痛起来,提醒着她危险的处境。 更糟糕的是,若城暮寒兽行大发,撕了自己的衣服,发现左肩上的伤口,那一切都完了! 独孤朝寒的目光快速地转动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扫视,试图从周围的环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岳筝,岳...........” 城暮寒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迷茫与渴望。 独孤朝寒正被这麻烦的局面搅得心烦意乱,听见城暮寒在叫自己名字,心中怒火越烧越旺。 哼,这个没用的家伙,被下春药这么低劣的手法,都能中招! 她眉头紧蹙,看着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干脆趁他神志不清,直接把他打晕!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刚准备抬手出击,可下一秒,自己的双肩,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握住。 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力道大得惊人。 “啊啊--------” 城暮寒忽然抓住她的肩膀,正巧扯到了左肩还没痊愈的伤口。 一股剧痛瞬间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她的双眼因疼痛而紧闭,嘴唇颤抖着,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放开!” 她咬紧牙关,试图挣脱城暮寒的钳制,却发现那双手如同铸在了她的肩上一般,纹丝不动! “岳筝,先别拒绝我,你听我说,我..........” 城暮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混沌与迷蒙,双手依旧死死抓着独孤朝寒的双肩。 痛死老娘了! 独孤朝寒强忍左肩传来的钻心痛楚,不敢暴露在面上,只在心里狠狠将城暮寒骂了几百遍。 “快放开啊!” 她疼得受不了,猛地一咬牙,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向上跳起,额头直直地撞在了城暮寒的鼻子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头顶撞在城暮寒鼻尖。 城暮寒一下被撞得昂头倒去,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我是独孤朝寒,你看清楚!” 第15章 我根本就没碰她! “我是独孤朝寒,你看清楚!” 独孤朝寒大声怒吼道,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 “不...........不是岳筝?” 城暮寒双眼迷离,努力想要看清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嘴里含含糊糊地吐出这么一句。 随着他的视线逐渐聚焦,独孤朝寒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当她那愤怒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之时,城暮寒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一样,猛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你?!” 城暮寒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惊愕,强忍身体的不适,又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几步。 明明不是南岳筝,但方才看着独孤朝寒,为何会觉得看见了她? 这个疑惑在城暮寒的脑海中疯狂打转,他的内心充满了混乱和挣扎,痛苦地喘着粗气。 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城暮寒忽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啪啪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馆中回响,他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可眼神中的迷茫却并未完全消散。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划过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嘶嘶嘶--------- 一阵细微而诡异的声响传来,好几个细竹管从封死的门窗中悄然伸出,犹如毒蛇的信子。 紧接着,一阵白茫茫的烟雾从竹管中悠悠飘进,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医馆内的空气都变得浑浊而迷蒙。 独孤朝寒见状,本能地抬起衣袖捂住了口鼻,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凌厉。 她身形微动,正欲出手打断那些细竹管,可动作却在半空中陡然停住。 独孤朝寒猛地想起,自己就是要借三姨娘的手,让城暮寒娶自己,这样才能正大光明留在他的府邸,接触到自己的原身。 而且,自己灵魂附在独孤朝寒身上之事,是禅衣宫的手笔,他们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对自己原身出手,若能守株待兔,抓住幕后主使,就能换回去了。 然而,这些计划的实行的基本前提,是要进入城暮寒的府邸才行。 独孤朝寒想到这里,忍住了想出手的打算。 而另一边,城暮寒的状况愈发糟糕。 他的脸通红如熟透的苹果,脖颈上青筋爆起,犹如蜿蜒的蚯蚓,仿佛要挣破皮肤的束缚。 双眼布满血丝,呼吸愈发急促沉重,整个人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城暮寒焦躁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疯狂地扯着自己的衣衫。 他的手指紧紧揪住衣料,用力之大,仿佛要将那布料生生撕裂。 双手背上青筋爆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青蛇,突突跳动着,彰显着他此刻内心极度的挣扎与忍耐。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坚定,却始终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萦绕的白烟,忍不住笑出了声。 催情香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怎么可能奈何得了自己,也就城暮寒这种臭男人能中招了。 她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还是女帝之时,禅衣宫为了自己手上的情报,就对自己用出了美男计。 回忆起那些所谓的“美男”,独孤朝寒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们一个个涂脂抹粉,矫揉造作,妄图以那虚假的爱慕,和诱惑来迷惑自己。 她自然是没有动摇半分,还亲自动手,把那些美男都杀了,扔了出去。 当时,那些美男甚至来不及求饶,便已身首异处。 嘶嘶嘶------- 外面的人又加大了催情香剂量,整个医馆被白烟笼罩。 独孤朝寒被这突然涌起的一阵催情烟,呛得连连咳嗽,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汪汪。 她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城暮寒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禁对他升起一阵敬意。 男人好色是天性,这种事情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应该是难以抵御的诱惑和冲动。 但城暮寒,为了不碰自己昔日同僚的女儿,竟然能克制到如此地步。 独孤朝寒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不错,不愧是我亲自封的护国大将军,是个正直之人,等我换回原身,再给他封官加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独孤朝寒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半眯着,等的都快睡着了。 三姨娘怎么还不来?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脸上满是不耐烦。 就在她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医馆那紧闭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 三姨娘那尖锐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她一边喊着,一边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满是做作的惊讶和愤怒。 “怎么回事?寒儿,我叫你来看病,你怎么会跟城将军孤男寡女,衣衫不.............”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因为面前的独孤朝寒衣衫穿戴整齐,发髻也丝毫不乱,根本跟“衣衫不整”四字搭不上边。 三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的眼睛快速地,在独孤朝寒身上扫视着,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然后不死心的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城暮寒,只见城暮寒胸口的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寒儿你居然和城将军..........啊!” 三姨娘尖锐的叫声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只见城暮寒不知何时,手握匕首冲了过来,那寒光闪闪的利刃,横在了三姨娘喉前,吓得她顿时吱哇乱叫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三姨娘的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推开那近在咫尺的致命威胁。 “你这么急不可耐地冲进来,就好像知道这里是什么状况一样。而且,我得到消息,说昨晚追捕的贼人在此,又被人在茶水里动了手脚,引到此处,现在看来,都是你的手笔对吧?”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刺骨,犹如寒冬的霜风。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紧紧盯着三姨娘,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三姨娘心虚又害怕,连连后退。 三姨娘脸色煞白,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城暮寒对视。 “你少血口喷人,怎么,不想对寒儿负责吗?” “哼,你的计划落空了,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第16章 城将军要了我的身子 “你少血口喷人,怎么,不想对寒儿负责吗?” “哼,你的计划落空了,我根本就没有碰她!” 三姨娘一听这话,眼中的震惊藏不住, “怎么可能,你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忍住,你...........” 她的话音未落,城暮寒手中匕首离她的咽喉又近了几分,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噤声。 “少废话,说,你这样做有何目的,背后有无人指使你!”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寒冷彻骨。 三姨娘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匕首,吓得浑身发抖。 即使这样,她的眼珠还在骨碌碌地快速转动着,试图在这危急的时刻想出应对之策。 现在不管城暮寒有没有真的碰独孤朝寒,自己都要营造出他们有什么的假象,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三姨娘心念至此,扯着嗓子大喊,试图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寒儿一个未出阁姑娘,跟你这么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啊?你不会就是不想负责,才把这脏水泼在我身上吧!?” “你...........” 城暮寒怒不可遏,正欲反驳。 周围众人听到三姨娘这番话,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起来。 “这可真是不成体统啊!” “是啊,这两人单独共处一室,这姑娘的名声怕是毁了。” 旁边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附和着,她手中还拎着个菜篮子,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 她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惋惜,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个姑娘悲惨的未来。 “城将军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 众人的目光在城暮寒、独孤朝寒和三姨娘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审视着一场荒诞的闹剧。 城暮寒看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神色各异的众人,心中也明白此刻的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不能再轻举妄动。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无奈。 他收回了横在三姨娘喉前的匕首,随后“咣当”一声被他扔在了地上。 “我城暮寒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他大声道,声音如洪钟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哼,你一个大男人,一句话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有损寒儿的清白,她还怎么嫁人?” 周围的众人听到三姨娘的话,再次议论纷纷。 “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这位夫人说的没错,姑娘家的名声重要,这样跟城将军不清不楚地共处一室,谁还敢娶她?” 旁边的一位大嫂附和着,脸上满是忧虑。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道:“我到底有没有毁了独孤小姐的清白,你问问她不就行了?” 三姨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那瞬间,她飞速思考着。 若是这两人统一口供,说什么都没发生,那自己方才这么急切坐实他们的行为,不就很可疑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 三姨娘目光惊恐地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的独孤朝寒,只觉得背后发凉。 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只见独孤朝寒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深邃,身上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众人走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清瘦的身影。 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清冷,让人难以捉摸她此刻的心思。 周围的众人也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的身影,等待着她开口打破这混乱的僵局。 独孤朝寒在三姨娘面前站定,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寒夜中的冷月,透着丝丝凉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三姨娘对上她的目光,不禁连连后退。 她的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拖住,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完了,独孤朝寒否认这一切后,她和城暮寒,肯定会一起调转枪头对自己。 那样的话,自己还有命吗?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打转。 方才的催情香应该再加大剂量,若是抓到他们正颠鸾倒凤的画面,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麻烦事了! 三姨娘正陷入绝望的深渊无法自拔,双软发软,眼前有些天旋地转,差点又晕过去。 谁知下一秒,独孤朝寒语出惊人。 只见独孤朝寒微微低下头,轻叹一口气,道:“城将军方才,要了我的身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独孤朝寒这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三姨娘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那张大的嘴巴,连塞进一个鸡蛋都绰绰有余。 众人一下炸开了锅,原本安静的空间瞬间被喧闹声填满。 一个年轻的小伙惊得跳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城将军居然真的那样做了!” “哎呀,这可真是出了大乱子!” “城将军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锅煮沸的水,翻腾着,喧嚣着。 三姨娘也因震惊,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独孤朝寒,脑中一片混乱。 独孤朝寒为什么会这样说? 独孤朝寒明明知道,是自己叫她到这个医馆,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谋算,为什么还会承认她丢了清白? 独孤朝寒难不成,忽然疯了? 无数个疑问在三姨娘心头盘旋,却百思不得其解。 城暮寒却比三姨娘更震惊,他猛地转过头看着独孤朝寒,那双原本凌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 第17章 你为何冤枉我? 城暮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朝寒,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你..........你说什么?” 他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周围刺耳的的喧闹声,仿佛都被城暮寒隔绝在外,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独孤朝寒那令人震惊的话,和她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城将军,你要对这姑娘负责才对。” “就是啊。” “她都亲口承认了,你还不认账?” 旁边的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涌来。 城暮寒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群,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迫切质问道:“明明没有的事,你为何要冤枉我?” 独孤朝寒还是没有说话,回过神来的三姨娘脸上浮现得逞的笑容,继续顺水推舟。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算计的光芒,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副逼迫的姿态,道:“城将军,如今寒儿都亲口承认,你毁了她的清白,你难道还不肯认账吗?” 周围的众人再次喧闹起来,有人点头称是,有人则依旧在指责城暮寒。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一双拳头被他捏的泛白,而独孤朝寒依旧低垂着眼帘,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高伯山刚听闻这里发生的事,便心急火燎地带着一众仆从匆匆赶来。 他步伐匆忙,脸上满是焦急与严肃。 那些仆从们个个神色威严,毫不客气地驱赶着围观的民众。 “看什么看,都散了!” 为首的仆从大声呵斥着,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他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奋力地将人群向外推搡。 “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凑热闹。” 他们的表情凶狠,目光凌厉,仿佛要将围观的人群生吞活剥一般。 “凭什么赶我们走?” “自己家里出了丑事,还不让看?” “这大街又不是你们家的。” 想看热闹的人群,在仆从们的推搡下,也只能不情愿地挪动脚步。 人群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抱怨声交织在一起。 有人被推搡得差点摔倒,有人紧紧护着自己的财物。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尽管他们心有不甘,但在高伯山和仆从们的强硬驱赶下,还是渐渐散去。 原本拥挤热闹的地方,很快变得空旷起来,只留下一片凌乱的脚印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嘈杂声。 高伯山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脚步匆忙而沉重,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却顾不得擦拭。 他的目光,先是急切地投向衣衫不整的城暮寒。 城暮寒那凌乱的衣衫,和略显狼狈的模样让他眉头紧皱。 紧接着,他看向面无表情的独孤朝寒,独孤朝寒的平静,反而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最后,高伯山探究的目光,落在了三姨娘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急切的探寻,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不是来医馆看病吗,怎么会变成这样?寒儿她...........她和城将军,是真的吗?” 三姨娘装模作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高伯山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城暮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喝道:“我处处礼敬城将军,就连你昨日大闹将军府,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却这样对我的女儿,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在独孤朝寒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城暮寒便自知,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的脸色铁青,嘴唇紧闭,干脆不再言语。 高伯山此时已是怒发冲冠,他指着城暮寒的鼻子,嘶声喝道:“城暮寒,好你个衣冠禽兽,你今天必须给寒儿一个说法!” 城暮寒侧过头,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他不死心似的,再次沉声问道:“独孤小姐,你确定还不说实话吗?” 独孤朝寒看也没看他一眼,她的眼神漠然而坚定,因为她明白,只要那句承认的话说出口,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虽然知道城暮寒很冤枉,但谁让他自作主张,在葬礼上把自己原身带走。 若是他那时没有多管闲事,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独孤朝寒懒得解释,她抬脚离开,只留下一句:“事已至此,全凭父亲和姨娘做主。” 城暮寒见她要走,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沉声道:“难道陷害我,都是你的谋划?你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这一抓用力过猛,扯到了独孤朝寒左肩的伤口,痛得她眉头一皱。 高伯山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紫红,双眼圆睁,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什么叫寒儿陷害你?她一个姑娘,会拿自己清白开玩笑吗?” 独孤朝寒缓缓回头看了城暮寒一眼,冷声道:“放开。”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寒意。 城暮寒抬头环顾四周,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 愤怒的高伯山,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动手;喜上眉梢的三姨娘,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独孤将军府众家丁们则表情漠然,或低头不语,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那一张张脸在眼前晃动,让城暮寒感到一阵眩晕。 这一刻,他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力气,原本紧紧抓住独孤朝寒的手,也缓缓松开。 独孤朝寒头也不回,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独孤朝寒远去的背影,那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他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仿佛在做着一场艰难的抉择。 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高伯山。 “我娶她。” 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城暮寒全身的力气,说出口的瞬间,他的肩膀微微一垮。 他话音刚落,高伯山原本愤怒到几近扭曲的面容,这才渐渐舒缓开来。 三姨娘则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闪烁着得逞后的得意光芒,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身前,身子都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而城暮寒却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奈、愤怒、疑惑...........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独孤将军之女,独孤朝寒,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第18章 城暮寒不想拜堂 喜庆的花轿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门外,大红色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鲜艳的花朵装点着轿身,透出浓浓的喜气。 独孤朝寒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一群手捧着嫁衣的婢女鱼贯而入。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即将出嫁的喜悦。 独孤朝寒挥了挥手,道:“你们放下吧,我自己穿戴就行。” “可是小姐,女子出嫁只此一次,梳妆打扮之事还是让我们.........” 独孤朝寒再次开口,语气更加坚定,不容置疑:“放下,走吧。” 众婢女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她们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敢违抗独孤朝寒的命令,只能默默地将嫁衣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缓缓退出房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独孤朝寒独自面对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她的眼神越发深邃,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独孤朝寒缓缓站起身来,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自己身上衣衫的扣子,动作缓慢而优雅。 随着衣衫的滑落,她缠着绷带的左肩逐渐显露出来。 绷带之下的伤口,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而肩上那道刺眼的疤痕,却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她的目光,在那道疤痕上停留了片刻,转而拿起那火红的嫁衣。 独孤朝寒动作利落地换上嫁衣,火红的颜色映衬着她犹如冰霜的面容,仿佛冰与火的交融。 随后,她随意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如瀑的黑发,随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独孤朝寒身披火红嫁衣,那鲜艳的颜色本该衬得她娇艳动人,可她却不施粉黛,面容苍白如雪,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清澈而坚定。 顶着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发髻,没有任何珠翠的点缀,就这样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大门。 门外众人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皆露出疑惑的神情。 在这大喜之日,新娘子本应盛装打扮,妆容精致,可她却如此素静。 然而,面对这样不同寻常的独孤朝寒,没有一人敢出声询问。 众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现场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阳光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更增添了几分孤寂和神秘。 独孤朝寒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她那紧抿的嘴唇,微蹙的眉头,以及凌厉的眼神,似乎不是要嫁人,而是即将奔赴硝烟弥漫的战场。 停在门口的花轿,虽说也是红绸装点,却显得有些陈旧,边缘甚至有几处微微褪色。 站在两边的姨娘们,身着略显暗淡的华服,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勉强;兄弟姐妹或交头接耳,或目光躲闪,神色间透着复杂的情绪。 与城暮寒之事,事发突然,将军府根本来不及准备隆重的婚礼,整个场景的布置,和众人的穿戴都略微简单了点。 独孤朝寒目不斜视,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今日要出嫁的不是自己。 毕竟,嫁给城暮寒的目的是换回原身,至于婚礼华丽与否,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 独孤朝寒经过三姨娘时,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如冰地看向她,道:“恭喜姨娘,重新拿回掌家之权。” 三姨娘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与慌乱,吓得不敢说话。 独孤朝寒不屑一笑,她微微扬起下巴,不再看三姨娘一眼,擦身而过,裙袂轻扬,带着决然的气势,直接上了花轿。 外面的喜乐声再次响起,花轿被缓缓抬起,开始前行。 送亲的队伍沿着街道前进,两旁的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而独孤朝寒坐在花轿中,思绪却早已飘远。 虽然成功混入城暮寒的府邸,但要找到原身,也不会那么容易。 若被城暮寒看见左肩伤口,又或是被他发现自己在找原身,那毫无疑问,会被他当蝉衣宫贼人抓起来。 再糟糕些,若真实身份暴露,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出手来取自己性命。 总之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行事。 城暮寒府前,热闹非凡。 城暮寒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看着花轿慢慢靠近。 当花轿停下,喜婆高喊着“新娘到”,城暮寒看着下轿的独孤朝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独孤朝寒在喜婆的搀扶下走出花轿,红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城暮寒。 城暮寒看着眼前的独孤朝寒,心中的怒火燃烧,但在众人面前,也只能强忍着。 两人并肩走进府内,举行着仪式。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而沉闷。 “一拜天地-------” 司仪的高喊声在庭院中回荡,城暮寒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僵硬地转过身,弯腰行礼。 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二拜高堂--------” 城暮寒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 但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极不情愿地再次转身,朝着前方的父母灵位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城暮寒的目光落在身着嫁衣、盖着盖头的独孤朝寒身上,心中不禁翻涌起一阵刺骨的悲意。 如果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南岳筝,那该有多好!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身子微微颤抖,迟迟没有动作。 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宾客们都屏住了呼吸,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19章 嫁你,当然是因为爱你 司仪看着城暮寒愣了一下,再次朗声大喊。 “夫妻对拜---------” 那高亢的声音再度响起,划破了原本就紧张得几近凝固的空气。 城暮寒的脸上,此时仿佛被冰霜所覆盖,紧皱的浓眉,就直接把不情愿写在脸上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他就那样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中充满了抗拒和恼怒,还是迟迟没有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 “城将军为何不愿拜堂?” “这是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像无数把利剑,齐齐地射向城暮寒。 但城暮寒仿若未觉,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司仪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再次提高了声音催促道:“城将军,该行礼了!” 城暮寒的牙关紧咬,腮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争斗。 终于,他极其勉强地转过身来,面对着独孤朝寒,那动作生硬而粗暴,仿佛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酷刑。 两人缓缓靠近,城暮寒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情,只有满满的不甘和怨愤。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脑袋即将靠近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是在抗拒着这最后的接触。 但最终,他还是完成了这一拜。 拜完堂的瞬间,他像是解脱了一般,猛地伸手扯下胸前,那象征着喜庆的绢花,用力一甩。 那火红的绢花,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宛如一颗被狠狠抛出的流星。 城暮寒毫不犹豫地转身,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衣角在风中起一阵愤怒的旋风。 城暮寒头也不回地丢下宾客跑了,他的身影迅速消失视线中,只留下惊愕的众人。 宾客们一时间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定格。他们的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原本热闹喜庆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尴尬的死寂。 过了片刻,宾客们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们的目光纷纷转向独孤朝寒,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好奇和期待,而是多了几分同情。 而独孤朝寒却依旧淡定自若,仿佛城暮寒那冲动离去,只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独孤朝寒微微抬起下巴,身姿端庄,挺直的脊背如同一株傲雪的青松,散发着坚韧与不屈,在喜婆略显慌乱的引领下,独孤朝寒稳步向前走去。 她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脚下的不是通往未知的道路,而是她早已笃定的方向。 红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燃烧的火焰,鲜艳而热烈。 “这独孤小姐也太可怜了,城将军怎么能这样。” “是啊,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微风拂过,轻轻撩起独孤朝寒的盖头,她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眼中只有那间象征着新起点的新房。 新房内,红烛高烧,映照着满屋的喜庆装饰。 独孤朝寒静静地坐在床边,盖头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喜婆在一旁轻声说着吉祥话,随后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做了这么多,终于成功进入城暮寒府邸了! 不过,喜悦的同时,她也清楚前路困难重重。 先不说能不能成功接触原身,单是冤枉城暮寒,逼他娶自己之事,就很麻烦了。 而且,如果城暮寒要求圆房,被他看见了左肩伤疤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然嫁给了他,但在成功回到原身之前,绝不能跟他圆房! 不过好在,医馆之事把他气的够呛,而且看他方才转身就跑的样子,是不会来洞房了。 我还是先松快松快吧。 她抬手,正准备扯下盖头。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烛光,投下一片阴影。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 他不是生气吗,怎么又来了?! 城暮寒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冷漠而疏离。 “独孤小姐,你自己掀盖头吧。” 独孤朝寒闻言,伸手轻轻掀起了盖头,放在了喜床上。 红盖头掀起的瞬间,两人的目光相交。 独孤朝寒面上不动声色,但狂跳的心脏,却出卖了她的慌乱。 如果他要求圆房怎么办? 若让他看见伤疤,那一切都完了! 城暮寒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他的脸色阴沉,双唇紧抿,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里没有别人,说吧,为何要冤枉我?” 面对他的质问,独孤朝寒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圆房,什么都好说。 她思索着应付城暮寒的借口。 总不能跟他说,我是南岳筝,嫁进你家,是为了查出脱离原身的真相吧? 城暮寒见她沉默不语,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不耐烦愈发浓烈。 他冷哼一声,沉声道:“不想说,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设计嫁给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他这么问,一个离谱又合理的理由,瞬间在独孤朝寒脑海中蹦出。 只见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抬头看着城暮寒,眼神变得温柔而痴迷,装出一副爱慕的样子,娇羞道:“那是因为,我倾慕城将军已久,可是你又对外宣称爱慕女帝,不肯娶旁人,我才出此下策。”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含着无尽的深情。 没错,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设计嫁给你,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城暮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到了。 花烛的光,在他脸上不断晃动,将他那震惊的表情映照得更加清晰。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道:“什么?你........我与你母亲刚杀敌之时,你都还没出生,你喜欢我什么?” 独孤朝寒沉默了。 喜欢城暮寒什么,她一时半会是真的编不出来。 第20章 禅衣宫来人 “什么?你........我与你母亲刚上战场杀敌之时,你都还没出生,你喜欢我什么?” 你有什么好喜欢的? 但此时又偏偏不能说实话,独孤朝寒只能选择沉默。 城暮寒见她不说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他那挺拔的身姿,在花烛的光影中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遗憾和伤感,缓缓回荡在新房。 “如果现在对我说这话的是岳筝,那还有多好!” 然而话音刚落,就被独孤朝寒那突然响起的笑声打断。 听见他提到自己,独孤朝寒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话可不就是我南岳筝,用独孤朝寒的身体说的吗。 城暮寒目光一沉,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如乌云密布。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燃起怒火,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质问道:“你笑什么?” 花烛的火焰跳动得更加剧烈,将城暮寒那愤怒的表情映照得愈发阴沉。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抬起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城暮寒愤怒的眼神,道:“城将军,这里也没有第三人,你不用装的那么辛苦。”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想说什么?” “你爱的只不过是女帝的权力地位罢了,争名逐利,无可厚非,只不过非要拿爱慕来做借口,就........” “我爱的只是权力?这话,她也说过。呵呵,随你怎么想,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城暮寒怒极反笑,不再多说什么,愤怒地拂袖离去,脚步急促而沉重。 他如风一般离开新房,跑到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府中回荡。 房间内,酒壶被他粗暴地拿起,仰头猛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府中喜庆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那温暖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 他呆呆地望着那些灯笼,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南岳筝。 他踉跄着走到床边,望着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却一动不动的南岳筝,心中的痛楚愈发强烈。 “岳筝,你若穿上嫁衣,一定会很美。” 城暮寒情不自禁,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可南岳筝只是安静地躺着,仿佛沉睡在一个无法触及的梦境中,无法回应他。 城暮寒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南岳筝的脸庞,触感依旧熟悉,却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城暮寒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而破碎,带着无尽的哀伤:“岳筝,你现在在哪,蝉衣宫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回来?” 当然,他的话,没有得到南岳筝的半分回应。 他不停地灌着酒,试图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忘却这痛苦的现实。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空酒壶。 城暮寒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身体也开始摇晃,但他手中的酒杯却始终没有放下。 夜越来越深,城暮寒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仿佛是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哀嚎。 夜深了,万籁俱寂,红火的灯笼时不时晃动着,偶尔的几声虫鸣打破这深沉的夜。 城暮寒趴在南岳筝的身边,身体绵软无力,醉得如一滩烂泥,不省人事。 他的脸庞紧紧贴着床榻,发丝凌乱地散在周围,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那因醉酒而显得痛苦扭曲的面容。 独孤朝寒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外,小心翼翼地躲在阴影里。 她的眼睛透过窗缝,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城暮寒,居然把自己原身放在他房间里,难怪其他地方都找不到。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的原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只要知道原身所在就行。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着打算。 微风拂过,独孤朝寒的衣角轻轻飘动,她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外,专注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而此时全神贯注的独孤朝寒,却丝毫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一男一女两双诡异的眼睛,正像毒蛇一般在黑暗中死死地注视着她。 男子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毁了南岳筝的身体。” 女子阴狠一笑,道:“去吧,让城暮寒看看我们蝉衣宫的厉害。” 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朝前移动,如同幽灵一般。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只有衣角偶尔擦过墙壁,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月光被云层遮住,黑暗更加浓重,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中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女子的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他们一点点地靠近将军府,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 独孤朝寒正全神贯注地,勘察着城暮寒房间里面的情况,眼睛眨也不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城暮寒烂醉如泥地趴在床边,毫无防备,她心中暗喜,正想悄悄抬腿进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这声音如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惊得独孤朝寒浑身一颤。 她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两个高大威猛的将军府侍卫正手持长剑,一脸警惕地瞪着她。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的铠甲上,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为首的侍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他的眉头紧皱,满脸的严肃与威严,大声喝道:“你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在此窥探,究竟有何企图?”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夜风吹过,独孤朝寒的衣角轻轻飘动,而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 自己现在是城暮寒的夫人,要找借口还不容易? “我能有什么企图,只不过看他喝那么多酒,现在不省人事,没个人照顾可不行。” “可是夫人,城将军吩咐过,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我是他的妻子,妻子照顾夫君,是天经地义之事,若他醒来问罪,我一力承担就是。” 独孤朝寒说着,当着他们的面,光明正大走进了城暮寒的房间。 “你们若不放心,大可守在门外。” 两侍卫大眼瞪小眼,想着今日城暮寒拜完堂,扔下她就走的画面,不禁这个小姑娘多了几分心软和同情。 “好吧,我们在外守着,有什么情况你叫我们就行。” 独孤朝寒心中暗暗庆幸,冤枉城暮寒逼他娶自己,真是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可此时得意的她却没发现,有两道诡异的身影,正慢慢逼近城暮寒的房间。 第21章 挟持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只见城暮寒紧紧抓着自己原身的手,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床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她走近了些,目光专注地勘察原身。 只见原身面色苍白如纸,脉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犹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独孤朝寒眉头紧锁,观察了一阵,心中已然有了判断:是禅衣宫的引魂出窍。 这种邪术,能将人灵魂引出,放在另一指定之人的体内。 可为何偏偏,把自己放在独孤朝寒的体内? 她想不通,也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独孤朝寒气得牙痒痒,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只恨不得现在,就把蝉衣宫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这时,方才那两个侍卫走进房内。 独孤朝寒觉得奇怪,问道:“你们不是说,守在外面不进来的吗?” 两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表情诡异,缓缓靠近。 “方才有可疑之人入侵府邸,我们才.......” 话音未落,原本醉得人事不知的城暮寒忽然站起身,他的眼神迷离,身形摇晃不定。 “城.......城将军你醉了,小心别摔倒。” 其中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搀扶摇摇晃晃的城暮寒。 而另一个侍卫忽然目露凶光,猛地冲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床榻上的南岳筝! 那匕首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瞬间划破空气,带着致命的威胁。 独孤朝寒本能地,想出手保护自己原身,就在她即将动作之际,背后突然一道强大的推力袭来。 城暮寒抬手,一下将她狠狠地推了出去。 “小心!” 独孤朝寒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去。 而与此同时,城暮寒身形如电,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 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带着醉意却丝毫不减其威猛之势。 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刺向南岳筝的匕首瞬间被城暮寒踢飞! 匕首在空中翻转着,直直地撞向墙壁,然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城暮寒这一脚力道极大,那侍卫被震得连连后退,撞到了一旁的桌子,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 房间里顿时一片混乱,扬起的灰尘在烛光中弥漫。 城暮寒站在床前,坚定地挡在南岳筝面前。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决然,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一推,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发出“哎哟”一声轻呼。 她狼狈地撑起身子,转头狠狠地瞪了城暮寒一眼。 此时,城暮寒正以一敌二,和那两名侍卫斗做一团。 房间内瞬间充满了激烈的打斗声,三人的身影交错,拳风腿影令人眼花缭乱。 城暮寒虽然醉意未消,但出手依旧迅猛有力,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那两名侍卫也不甘示弱,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独孤朝寒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这才回过神,心中暗叫不好:我可不能出手啊,辛好方才被城暮寒推出去了,不能让他知道我会武功。 她连忙往角落里缩了缩,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啊!来人啊----------” 独孤朝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 但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瞟向打斗中的三人,暗自观察着局势。 房间里的物件,在打斗中被撞得东倒西歪,烛台倾倒,烛光摇曳,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忽明忽暗。 城暮寒身形如风,在与那两人激烈交锋的间隙,冲着独孤朝寒声嘶力竭地大喊:“你快走,这两人是冲着岳筝来的,一定是蝉衣宫的人!” 独孤朝寒则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啊,蝉衣宫的人来了!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十足的恐惧。脸上的表情扭曲,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吓晕过去。 城暮寒尽管醉意朦胧,但身形依旧矫健。他在与那两人的激烈打斗中,宛如一头狂怒的雄狮,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他的步伐虽有些踉跄,却丝毫不影响其迅猛的攻击。 只见他拳风呼啸,掌影翻飞,赤手空拳地与那两名侍卫激烈交锋。 房间内一片混乱,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瓷器摆件纷纷坠地,破碎之声不绝于耳。 城暮寒抓住对方破绽,猛地发力,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那两人的衣衫,用力一扯。 只听得“嘶啦”一声,那两人的伪装瞬间被撕碎! 那一男一女的真容显现出来。女子面容姣好,却透着一股阴鸷之气,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狠毒的光芒;男子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女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地道:“城暮寒,你真厉害啊,不用武器都能跟我们打平手。” 城暮寒目光一沉,喝道:“说,你们到底把岳筝怎么了?怎么才能让她恢复原状?”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的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哈哈哈-------” 女子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仿佛夜枭的啼哭,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城暮寒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那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 那匕首赫然横在了独孤朝寒喉前,只需轻轻一划,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独孤朝寒神情自若,甚至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挟持我,算你倒霉! 那男子倒是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喝道:“你别劫持她啊,她..........” 他话没说完,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 女子恶狠狠喝道:“再轻举妄动,就杀了你的新婚妻子!” 城暮寒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女子,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却又不得不强忍着,不敢轻举妄动。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城暮寒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不敢贸然上前。 “开门,放我们走!” 第22章 有血,好可怕! 侍卫们听见独孤朝寒的惊叫声,如潮水般冲了进来。 他们个个手持兵刃,步伐整齐而有力,瞬间将独孤朝寒,以及那两名蝉衣宫的人团团围住! 然而,那女子挟持着独孤朝寒,丝毫不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手中的匕首紧紧抵在独孤朝寒的喉咙上,稍稍用力,便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开门,放我们走!”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城暮寒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挥了挥手,沉声道:“开门。” 众侍卫听从命令,缓缓让开了道路。 蝉衣宫的两人紧紧抓住独孤朝寒,那女子的匕首,始终未曾离开独孤朝寒的脖颈半分。 他们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挟持着独孤朝寒,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了将军府大门。 月光如水,洒在众人身上,映出一片清冷的银白。 城暮寒向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可以放了她了吧?” 那女子呵呵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好啊,我这就放了她..........才怪呢!”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猛地一甩手,狠狠扔出一枚烟雾弹。 只听“砰”的一声响,烟雾弹在地上炸开,刺鼻的烟雾如同一头凶猛的怪兽,瞬间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将众人的视线完全遮住。 白色的烟雾滚滚翻腾,带着浓烈的刺鼻气味,让人呼吸困难,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直流。 等到烟雾渐渐散去,再一回神,那蝉衣宫的两人和独孤朝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城暮寒浓眉紧皱,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吼道:“追!”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众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杂乱而急切。 城暮寒一马当先,向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另一边,独孤朝寒见城暮寒等人的人影都不见了,原本紧张害怕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那男子惊慌大喊:“快远离她,快..........” 他话音未落,只见独孤朝寒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鬼魅。 那挟持她的女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女子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原本横在独孤朝寒脖前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独孤朝寒握着匕首,轻轻转动手腕,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的动作优雅而流畅,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地上的女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 男子则是一脸无奈,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独孤朝寒手持匕首,一步步向前逼近。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看穿。 “南岳筝要怎么才能恢复原状,说。” 那女子满脸震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声音颤抖道:“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你不是一个病秧子吗,怎么会............”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独孤朝寒眼神一凛,手腕猛地一挥,手中匕首如闪电般飞出! 那匕首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寒芒,瞬间刺穿了女子的咽喉。 女子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她双手徒劳地抓着脖颈处的匕首,身体缓缓倒下,眼神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随后转头看向男子。 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缓缓开口道:“我不想听废话。” 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我也不知道啊!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独孤朝寒冷声道:“别装了,你就是知道我是谁,才会在看见她挟持我的时候那么惊慌吧。” 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女帝陛下即使换了身体,谋略也不输从前啊。” “你同伴选择劫持我,说明她不知道我是谁,不清楚我换身之事,所以我才只留下你的命。你也清楚,城暮寒马上会追来,我没有时间跟你耗,如果你在十秒钟之内,无法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那就下去去见你同伴吧。十,九...........” 独孤朝寒面若寒霜,每一个数字都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从她那紧抿的唇中冷冷吐出。 男子的脸色愈发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极度的恐惧。 “我说,我说!” 男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这几个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就在此时,城暮寒带人追了上来! 他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呼喊声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 独孤朝寒脸色一沉,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马上就要逼他说出真相了,城暮寒这家伙,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抬起手,一记掌刀劈向男子的后颈。 男子闷哼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独孤朝寒迅速弯下腰,费力地拖拽着男子沉重的身躯,将他藏在了旁边茂密的草丛之中。 草丛在她的动作下沙沙作响,她小心地用草叶掩盖住男子的身形。 等城暮寒赶到之时,只看见吓傻的独孤朝寒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身躯微微颤抖。 而在她身旁,是那已经毙命的女子,鲜血染红了地面,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独孤朝寒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很快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娇弱的身躯仿佛在风中随时都会倒下。 “城将军,好可怕,他们起了内讧,互相残杀!啊,有血!” 第23章 换身之法,引魂出窍 独孤朝寒踉跄着上前,不顾一切地抓着城暮寒的衣袖,双手紧紧攥住,仿佛那是她在惊涛骇浪中的救命稻草。 “城将军,好可怕,他们起了内讧,互相残杀,啊,有血!” 独孤朝寒尖声惊叫着,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在这寂静的夜中如利箭般直刺人心。 她的双目圆睁,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城暮寒焦急又迫切地环顾四周,见只有那女子的尸身,不见那男子,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因紧张而变得有些沙哑,连忙问道:“还有一人呢?” “他........我..........” 独孤朝寒装作被吓傻,说不出话的样子,她缓缓低头,当目光触及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犹如一张白纸。 她的身体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城暮寒见她半天不吭声,不禁有些急了,猛地抓着她的手,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再次质问:“快说啊,还有一人呢?” 月光如水般洒下,风呼啸着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在众人的身上。 周围的侍卫们举着火把,火光在风中摇曳不定,把他们的身影拉长又缩短,使得这画面更加诡异。 “将军,夫人被吓坏了,您还是别逼她才是。” 独孤朝寒微微垂着头,肩膀不停地抽动,抽泣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睛藏在阴影里,暗暗地转动着,心里如算盘般飞速盘算。 先装作害怕的样子拖延城暮寒一阵,再告诉他那人往前跑了,这样,他就算没追上那人,也不会怀疑我在撒谎。 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计划,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独孤朝寒装作跌跌撞撞的样子,脚步虚浮,身子左右摇晃,双眼一翻,整个人如风中残叶般就要晕倒。 城暮寒见状,眼疾手快,连忙伸出双臂扶住她。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声音近乎咆哮:“那人往哪跑了,你指出来!快啊,不然就追不上了!” 独孤朝寒听到这急切的催促,这才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指向前方。 她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无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侍卫们手中的火把,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火苗跳跃不定,映照着众人紧张的面容。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所指的方向,眼神坚定而急切,立刻带人追去! 独孤朝寒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城暮寒他们追去的背影。 城暮寒等人冲出去后,她的眼中的惊恐无助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冷静。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藏着那个男人的草丛。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她轻轻一笑,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啊城暮寒,如果让这知道所有真相之人落在你手上,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你就慢慢追空气吧。” ............ 等他再醒来之时,只觉得脑袋昏沉,眼前一片模糊。 一睁眼,就看见独孤朝寒那阴笑的脸。 她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是独孤............南岳筝!” 他奋力反抗,四肢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被粗厚的绳索牢牢绑在了椅子上,丝毫动弹不得。 随着他的晃动,那绳索深深地勒进他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 独孤朝寒见他醒了,直勾勾盯着他,缓缓开口道:“蝉衣宫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道:“杨权。” 独孤朝寒的眼神凌厉,就像锋利的刀刃,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刺穿:“好,杨权你说吧,我要怎么换回原身?” 杨权眼神犹豫又恐惧,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 “这..........” 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杨权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我...........你换身之事,是宫主特意交代,如果泄露情报,我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沉声道:“放心,只要你情报属实,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一想到蝉衣宫宫主,对付叛徒的手段,杨权的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我如果说了,宫主不会放过我,她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了我,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话语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犹豫。 独孤朝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她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蝉衣宫公主手段残忍?哈哈哈,其实,我也非常擅长折磨人,仅凭一把小刀,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试试吗?” 杨权看着那把小刀,瞳孔骤然收缩,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脸庞:“别!我说!” 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 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墙壁上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人吞噬。 杨权的声音带着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换身是宫主亲自出手,若想永久换回,只能找宫主,不过短期换身的话,只要在离原身一里远的地方,催动引魂出窍,就能换回一时辰。” 独孤朝寒闻言,眼中瞬间燃起急切的光芒,她猛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杨权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杨权忍不住痛呼出声。 独孤朝寒的声音急促而凌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引魂出窍,现在教我!” 第24章 岳筝,我知道你在 独孤朝寒端坐在床榻之上,双腿盘起,双目紧闭。 她的面色凝重,嘴唇轻动,默念着口诀,全身的气息都开始缓缓流转。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她的气息波动而微微震颤。 不能放任原身在城暮寒那边,换回原身,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会回到原身,立马逃出这将军府,去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心思愈发坚定。 随着口诀的催动,她的身体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光芒逐渐增强,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独孤朝寒再睁眼,就看见了城暮寒房间的天花板。 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目光一低,自己熟悉的身体映入眼帘。 终于回到了失去多日的身体里了! 南岳筝静静地躺在床上,仔细地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熟悉的触感和每一丝细微的知觉,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让她心中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澎湃而出。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轻轻颤抖着,忍不住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太好了,成功了!” 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必须赶快趁时效消失,用原身逃出这里。 南岳筝这样想着,急切地想从床上坐起来。 就在这时,就听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不好,有人来了! 下一秒,只见一脸悲色的城暮寒,出现在门口。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法言说的哀伤。 南岳筝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慌乱之下连忙紧紧闭上眼,努力调整着呼吸,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这该死的城暮寒,不好好去练功,老跑我这来做什么。 南岳筝在心中暗暗咒骂着,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城暮寒赶快离开。 可偏偏事与愿违,城暮寒的脚步停在了床边就不走了。 南岳筝能感觉到他那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似乎能穿透她伪装的目光。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让人害怕。 城暮寒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床上的南岳筝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思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南岳筝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被城暮寒发现她已经醒了。 城暮寒就像那天醉酒一样,缓缓地弯下身子,毫无预兆地趴在了南岳筝身边。 他的身躯沉重,压得床铺微微下陷。他的脸庞埋在被褥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仿佛这里就是他唯一的避风港。 南岳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透过眼缝,紧张而又警惕地,注视着城暮寒的一举一动。 见城暮寒头朝下趴着,毫无防备,南岳筝心中暗喜,悄悄抬起手,准备偷袭,想要将他一举打晕。 可这一抬手,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股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的手臂像是被千斤重物压住,仅仅抬起了几寸,便再也无法动弹。 南岳筝吃了一惊,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 南岳筝在心中怒吼,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试图再次用力,可身体依旧纹丝未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城暮寒依旧趴在那里,对南岳筝的困境毫无察觉。 南岳筝那双眼珠子,是她此刻唯一能自由转动的部位,其他部位仿佛被冰封住,僵硬如石,就跟一株失去生机的植物一样。 南岳筝略一思索,就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该死的杨权,是怕我成功回到原身之后,就直接杀他灭口,所以给我留了一手,告诉我的换身之术,根本不是完整的! 她在心中愤怒地嘶吼着,每一个念头都燃烧着怒火。 城暮寒依旧毫无察觉地趴在她旁边,那沉重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让南岳筝愈发感到绝望。 她的目光扫向门口,那看似近在咫尺的逃生之路,此刻却如同天涯般遥远。 南岳筝气得双眼几欲喷火,内心的愤怒如同汹涌的岩浆,只想立刻回到独孤朝寒的身体,亲手掐死杨权。 南岳筝满心愤怒与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像个木偶般直挺挺地躺在原处,她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沮丧和懊恼。 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等一个时辰时效到,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了。 唉,就当在这睡一觉吧。 “岳筝..........” 城暮寒忽然开口,那低沉而饱含深情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吓得南岳筝心脏都漏拍了一瞬。 她的瞳孔瞬间收缩,心中暗叫不好,生怕被城暮寒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岳筝,我知道你在。” 城暮寒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坚定和不容置疑。 南岳筝还是不敢睁眼,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城暮寒看出任何端倪。 城暮寒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岳筝的脸,似乎想要透过她紧闭的双眼,看穿她的内心。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思念,那是一种深深的眷恋和无法言说的哀愁。 南岳筝忽然感觉自己手心一热,透过眼缝看去,只见城暮寒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好烫啊。” 城暮寒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南岳筝的心房。 他怎会知道我在?! 南岳筝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恐惧如冰冷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完了,完了! 被城暮寒发现了! 绝望的嘶喊,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催命的魔咒。 她慌乱无措,拼命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可大脑却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房间里的每一丝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而压抑,城暮寒那坚定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让她无处可逃。 怎么办,怎么办?! 第25章 真正的独孤朝寒醒来 完了,完了! 被城暮寒发现了! 怎么办,怎么办?! 南岳筝知道装不下去,正想睁开眼跟他坦白一切,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却只听城暮寒继续道:“明明能感觉到你就在身边,可却找不到你!” 听到这话,南岳筝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落了回去。 原本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了下去。 她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刚才那高度紧张所带来的肌肉酸痛和精神疲惫,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什么嘛,原来没发现我醒了,吓死人了。 南岳筝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满是愁苦的眼睛,柔声道:“岳筝,你现在或许听不到我说的这些话,可不知为何,还是想讲给你听。” “那年,父母带着我出行,本是满心欢喜的旅程,却不想成了噩梦的开端。一伙山贼突然冲了出来,抢走了所有财物,还残忍杀害了我的父母,而年幼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之中。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爹娘临死前,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和牵挂。而我,被那些山贼抓住,就在我以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是你,为我挡下了致命一击。还记得那时的你,手持长剑,与那些山贼展开殊死搏斗,你剑起剑落,山贼们的惨叫此起彼伏。 城暮寒脸上冰霜褪去,只剩沉重的哀愁,仿佛此时的他,不是护国大将军,又变回了那个绝望的孩童。 “山贼们落荒而逃,而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是你,温柔地将我扶起,用你温暖的手擦拭我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我。虽然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像石头,但当时那一刻,你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关切和怜惜,仿佛我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从那时起,你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我习武是为了你,我建功立业,上阵杀敌,都是为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忘记过那一刻,也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思念和感激。岳筝,你可知,你于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南岳筝静静地躺在原处,双眼紧闭,城暮寒那饱含深情的话语如同一缕缕轻柔的风,不断地飘进她的耳中。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城暮寒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南岳筝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沉睡在一个无人能打扰的世界里。 然而,南岳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她这些年日理万机,那么久之前的事,谁还记得啊? 城暮寒所描述的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故事。 城暮寒说完,期待又紧张地注视着南岳筝。 她的眉头没有皱起,心跳没有加速,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有丝毫的变化。 她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对城暮寒的深情诉说毫无反应。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出,继续道:“我知道,你是一朝女帝,而我身份低微,与你而言,我只是一个打仗勇猛的常胜将军,随手给些赏赐就能打发。在你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男人,所有人都说,我求娶你只是为了权势,我知道,你也是这样认为,可是..........” 他的目光,痴痴地落在南岳筝紧闭的双眼上,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 城暮寒说到一半,忽然惨然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道:“罢了,等你回来,再将这些话说给你听。” 就在这时,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道:“独孤朝寒不知道为何,冤枉我毁了她的清白,逼我娶她。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待我尽快查明真相后,一定休妻!我知道,你身处高位,多年来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就算被禅衣宫害的失去身体,你也不会来寻求我的帮助。可是,我真的不想在你回来之时,看见我娶了别人。” 南岳筝躺在原处,听得一惊。 尽快查清真相,然后休妻? 我永久换回原身,还需要借蝉衣宫宫主的手,要制服那个老妖婆,肯定还要一段日子啊,在那之前,你可不能休了独孤朝寒啊! 城暮寒面色凝重,对南岳筝心中嘶喊毫无察觉,他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疑虑,说道:“我怀疑,独孤朝寒跟蝉衣宫,跟害你灵魂脱身之事有关。”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砸在空气中。 南岳筝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做出反应,却又拼命克制住自己不敢动弹。 但她的一颗心就快跳出嗓子眼,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与决然,说道:“我都有些怀疑,她嫁入我府邸,就是为了接触你的身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盯紧她,不让她害你分毫。”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女居心叵测,实在可疑,我必须赶快抓住她的错处,休了她,否则后患无穷!”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与急切。 你休了独孤朝寒,我还能换回原身就怪了! 南岳筝躺在原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升起一阵无力感。 这可真是糟糕了,城暮寒怀疑独孤朝寒,那势必会防着她,那自己回到独孤朝寒身上后,行动一定受限! 南岳筝只觉得心乱如麻,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找不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法。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城暮寒沉默后,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南岳筝内心无声的哀叹交织在一起,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 另一边,在那昏暗的房间角落里,杨权正被粗绳紧紧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那绳子深深嵌入他的肌肤,勒出道道红痕,却依旧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无奈,双眼死死地盯着不远处。 只见那张简陋的床上,躺着的正是独孤朝寒。杨权费力地扯着嗓子喊道:“喂,醒醒,独孤朝寒,醒醒--------”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躁。 独孤朝寒在杨权的呼喊声中悠悠转醒,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缓缓坐了起来。 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困惑,无措地环顾着四周。 “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第26章 把独孤朝寒带回禅衣宫 “啊,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独孤的声音带着颤抖,娇弱的身躯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那精致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惊慌,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杨权看着她那懵懂的眼神,心中确认这不是那个女帝南岳筝,而是货真价实的独孤朝寒。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心中一阵暗喜。 独孤朝寒的发丝有些凌乱,几缕头发贴在她汗津津的脸颊上,他惊恐地看着杨权,手足无措。 杨权试图扭动身体,想挣脱绳索的束缚,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姑娘,你听我说,我们被坏人抓了,你快放开我,我带你一起逃出去!” 杨权急切地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看似真诚的光芒,紧紧盯着独孤朝寒。 “被坏人抓了?我不是在自己府中养病吗,怎么会...........” 独孤朝寒惊慌失措地打量着他,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在了喉咙里。 杨权心中一阵得意,他努力掩饰着这份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诚恳和焦急。 然而,他的眼神深处,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黠。 南岳筝不知道,这次宫主派他们前来城暮寒府邸,除了命令他们毁掉南岳筝的身体,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将独孤朝寒带回禅衣宫。 眼下,南岳筝去了原身,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正是杨权采取行动的好机会。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昏暗的光线从破旧的窗纸透进来,映出尘埃在空气中飞舞的轨迹。 独孤朝寒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的目光在杨权和周围的环境之间游移,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逃离的渴望。 独孤朝寒从床上下来,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犹豫了一阵。 她看着杨权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和不安,但更多的是对逃脱困境的渴望。 独孤朝寒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开口问道:“你...........你会带我逃出去吗?” “那是当然了!” 杨权立刻应道,他的脸上堆满了急切和真诚,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独孤朝寒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迈着有些颤抖的脚步朝杨权走来。 她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眼神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杨权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中暗自得意:“小姑娘就是好骗。” 独孤朝寒脚步略显踉跄地走上前,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她蹲在杨权身前,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那绑住他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开始解起来。 “快点啊。” 杨权不耐烦地催促着,不知道独孤朝寒什么时候会变回南岳筝,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躁。 独孤朝寒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强忍着泪花,哽咽道:“我已经很快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几缕透过破旧窗纸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光影。 独孤朝寒纤细的手指,在绳索间艰难地穿梭,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杨权则一脸急切地盯着她的动作,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尚未松开的束缚。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这紧张的氛围而变得凝重起来,一片死寂中,只有独孤朝寒略带抽泣的呼吸声,和杨权偶尔的催促声。 在独孤朝寒略微笨拙的动作下,那紧紧缠绕的绳子终于一点点松开,最后彻底解开了。 杨权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争分夺秒地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腕,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快点,再快点! 杨权在心中疯狂呐喊着,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脸上满是紧张与恐惧。 现在是在城暮寒的府邸,若是被城暮寒抓到,他肯定会逼自己说出一切,到时候宫主饶不了自己。 若是被变回来的南岳筝抓到,让她察觉自己利用独孤朝寒逃走,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杨权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抓着独孤朝寒越跑越快。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廊道中回响,急促而凌乱。 两旁的墙壁飞速后退,雕花的窗棂和紧闭的房门一闪而过。 杨权的衣衫在奔跑中猎猎作响,独孤朝寒的发丝也在风中胡乱飞舞。 远处,侍卫们的呼喊声隐隐传来,让杨权的心跳愈发急速。 杨权不顾一切地狂奔着,仿佛身后有无数只恶鬼在追赶,他的眼中只有前方那未知的出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就在杨权拉着独孤朝寒拼命狂奔之时,前方拐角处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迎面碰上了府中巡逻侍卫! 杨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他猛地停下脚步,用力一拉,将独孤朝寒拽到了旁边一个狭窄的角落。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杨权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落下,滴在脚下的石板上。 独孤朝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心跳加速,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巡逻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杨权的心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捂住独孤朝寒的嘴,生怕她发出一点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终于,巡逻侍卫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杨权如释重负,拉起独孤朝寒就要继续狂奔。然而,独孤朝寒却在此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不对劲,我不能跟你走!” 杨权眉头紧皱,狠狠地瞪着她,喝道:“麻烦的丫头! 第27章 城暮寒遇上真独孤朝寒 杨权猛地地伸出双手,死死抓着独孤朝寒的胳膊,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独孤朝寒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她奋力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杨权那如同铁钳般的束缚。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双脚不停地踢打着杨权,双手拼命地掰扯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杨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咬着牙,手上的力气愈发加大:“别闹,跟我走!” 就在这时,侍卫听到这里传来的动静,直直朝这冲来。 “快,那边有动静--------” “什么人在那里!” 侍卫高声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府中回荡。 他们迅速朝着杨权和独孤朝寒的方向跑来,铠甲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死寂。 杨权听到侍卫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吓得冷汗直流,他连忙蹲下身,动作粗暴地将独孤朝寒推了出去。 独孤朝寒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杨权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用刀刃紧紧抵在她纤细的小腿处! 他手中的刀微微颤抖着,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杨权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如果敢说出我在这,就别想要这只脚了!” 独孤朝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无助地望着朝自己跑来的侍卫,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侍卫们急匆匆地赶来,手中的长矛在地上划出“唰唰”的声响。 他们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一眼就看见了独孤朝寒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原来是夫人啊。” “没事了,是夫人在散步。” 为首的侍卫长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吓我一跳,还以为有入侵者呢。” 另一个侍卫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的目光在独孤朝寒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完全没有看出她眼底,那深深隐藏的惊恐。 独孤朝寒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 侍卫们见只是独孤朝寒在这,没有其他可疑之人,放松了警惕,相互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铠甲碰撞的声音也慢慢消失在寂静的走廊尽头。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侍卫们离开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他们为何会叫我夫人?” 杨权一直紧绷着身体,蹲在独孤朝寒身后,眼睛死死盯着侍卫离去的方向。 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站起身的瞬间,他迅速将手中的小刀抵在了独孤朝寒的后背,刀刃紧紧贴着她的衣衫。 杨权压低声音,在独孤朝寒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独孤朝寒的身体猛地一僵,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后背那冰冷尖锐的触感,她害怕地抿紧嘴唇,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侍卫刚走,城暮寒的喝声又冷不丁传来:“独孤朝寒,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权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似乎在警告独孤朝寒不要轻举妄动。 杨权轻车熟路地,再次借用花丛,猫着腰躲了进去。 茂密的花丛枝叶,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努力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独孤朝寒还是没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背后被刀刃紧紧抵住,心中再疑惑恐惧,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津津,双眼惊恐地盯着,正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的城暮寒。 城暮寒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地上的石板路在他的脚下发出“噔噔”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怒火的节奏。 阳光洒在他身上,金色光圈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轮廓,却也让他此刻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冷峻。 独孤朝寒被他这架势吓得想跑,可稍稍一动,背后抵着的刀子便往前送了几分,冰冷的刺痛传来,使她不得不站在原地。 城暮寒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独孤朝寒,那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瞪了独孤朝寒一眼,又偏头看向身后,那藏着南岳筝的屋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警惕。 他冷声质问道:“你不好好待在自己屋子,为何偏偏要在这里瞎转?” 独孤朝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浑身一颤,娇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那盈盈的泪光在阳光下闪烁,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自己被挟持,可那抵在后背的刀刃,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一个字也不敢吐露。 “我............” 城暮寒见她支支吾吾,更觉得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眉头皱得更紧,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独孤朝寒,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让独孤朝寒感到越发的窒息。 城暮寒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指着独孤朝寒大声吼道:“你城府颇深,设计冤枉我,这背后目的,绝不会是你喜欢我那么简单!” “啊?这...........” 听城暮寒说自己喜欢他,独孤朝寒疑惑又惊讶,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城暮寒。 “我...........我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申辩。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厌恶和不屑。 “独孤朝寒,你少装可怜!” 独孤朝寒被他吓得发抖,一双眼睛蓄满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而出。 第28章 南岳筝回身 在城暮寒那充满怒火的目光注视下,强烈的恐惧如同一只凶猛的无形猛兽,张牙舞爪地朝着独孤朝寒扑来。 那一瞬间,她原本强撑着的坚强,就像脆弱的纸张,被轻易地撕碎。 独孤朝寒的嘴唇颤抖得愈发厉害,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呜”的一声,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呜呜呜.............” 独孤的哭声凄厉而悲切,身体也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的肩膀抽动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通过哭声宣泄出来。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一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短暂的惊讶和茫然。 下一秒,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发出一阵冷笑。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新婚那夜,说我对岳筝都是虚情假意之时,那样高傲不屑,怎么现在倒装起柔弱来了?” “我哪有说过这话?!” “此乃我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冤了你不成?怎么,你想耍懒?” 独孤朝寒不明白,他为何要把一些没做过的事,强行扣在自己头上。 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娇小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哭声愈发悲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随着泪水一同释放出来。 独孤朝寒一边抽泣着,一边大声哭诉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流,肆意地流淌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你们都是坏人,就欺负我一个人!我还不如回去,就算全家都为难我,至少还有大狼狗对我好!” 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随着她的颤抖而轻轻晃动。 城暮寒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姑娘,只感觉她跟之前冤枉自己的独孤朝寒判若两人。 一定是装的。 他心中的疑惑,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喝道:“独孤朝寒,你别装了!” 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独孤朝寒的手,那力度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疼!你放开,呜呜...........” 独孤朝寒发出痛苦的呼喊,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她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她纤细的手腕在城暮寒的大手中,显得如此脆弱,被紧紧握住的地方很快泛起了红痕。 独孤朝寒站在那里,身体被城暮寒紧紧钳制,背后又有杨权那冰冷的刀子抵着,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中。 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声凄惨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嘶声哭喊着,声音已经沙哑。 “明明是你在冤枉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城暮寒的怒喝和威胁声,如雷般在独孤朝寒的耳边轰鸣,背后杨权的刀子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无情地刺穿她的身躯。 独孤朝寒整个人仿佛被恐惧彻底吞噬,除了撕心裂肺地大哭,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哭得声嘶力竭,每一声哭喊都饱含着无尽的委屈:“呜呜呜.........我想母亲!” 城暮寒听到她提独孤千闻,不由得又是一愣,回忆起了往昔与独孤千闻的种种交集,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可想起独孤朝寒的所作所为,这短暂的恍惚,马上就被冰冷的愤怒所取代。 城暮寒怒不可遏,双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嘶声喝道:“你还敢提你母亲,我之前不过看在,和你母亲是同僚的份上,对你关照有加,可你居然恩将仇报,冤枉于我,逼我娶你,你简直是...........” “你胡说,我没有!” 独孤朝寒歇斯底里地反驳着,泪水混着汗水湿透了她的脸庞,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 城暮寒怒极反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独孤朝寒的心间:“又不承认?独孤将军生前光芒磊落,可你却如此不择手段,你简直有辱你母亲之名!” 独孤朝寒听了这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和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翻腾。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泪水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流淌。 “你胡说八道!不要再提我母亲,也不许这样说我!”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因为极度的悲愤而变得破碎。 独孤朝寒咬着牙,不顾一切地想从城暮寒手里,抽出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 她的身体剧烈地扭动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城暮寒的手掌,试图挣脱那如同铁钳般的束缚,却只是让自己的手腕被勒得更红。 城暮寒却死死地抓着她,不肯松手分毫,两人僵持不下。 一阵阴风吹过。 独孤朝寒那悲切的哭声渐渐消失,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抽噎。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原本充满委屈和愤怒的光芒慢慢黯淡下去,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 南岳筝的意识回归! 她刚一回神,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心头一颤。 只见自己的手,被愤怒的城暮寒死死抓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城暮寒死死瞪着自己,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 而自己的背后,还抵着一把冰冷的刀刃,那寒意透过衣衫,直直地刺入她的肌肤。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寂静得让人害怕。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南岳筝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南岳筝眉头一皱,摸了摸脸上的泪水。 这是什么情况? 第29章 你能斗得过我? 城暮寒方才在房间,对我原身说了一大通废话后,就出去了。 可南岳筝原身动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正昏昏欲睡,再一回神,就回到了独孤朝寒的身上。 然后,她就看见了愤怒的城暮寒,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后背传来一阵寒意,背后靠着的花丛里,藏着一个人,还有一柄尖利的尖刀正死死地抵着自己。 南岳筝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混乱的状况,她的眼神在城暮寒,和背后的刀刃之间来回移动。 城暮寒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压根没有发觉独孤朝寒的不对劲。 他紧皱着眉头,双目喷火,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厌恶和决绝:“独孤朝寒,无论你逼我娶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你等着被我休弃吧!” 独孤朝寒闻言,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 她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可那冷冽的笑声,却从她微微颤抖的唇间传出。 她的身体因方才的大哭,而微微颤抖,可发出的笑声,却又如此冰冷无情,看起来有种荒唐的割裂感。 城暮寒一愣,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他原本笃定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动摇,望着眼前的独孤朝寒,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 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独孤朝寒凌乱的发丝,也吹动了城暮寒的衣角。 城暮寒的目光在独孤朝寒的脸上游移,他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那奇怪的感觉,如同藤蔓一般在他心中蔓延生长,让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趁城暮寒愣神之际,独孤朝寒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独孤朝寒揉了揉,被抓得发红的手腕,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城暮寒。 “我已经说过了,嫁你是因为爱慕你,并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算将军再讨厌我,但休弃结发妻子,也要有个正当理由,不是吗?” “那你最好谨言慎行,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这个自然,多谢将军.........哦不,多谢夫君关心。” 独孤朝寒虽喊的是夫君,但那语气中没有半点温柔绵意,反而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城暮寒看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次在葬礼上,第一次见她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抓不住头绪。 城暮寒看着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袂在风中翻飞。 “来日方长,你好自为之。” 等城暮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原本寂静的花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杨权如同鬼魅一般现身,他手中的刀刃紧紧抵着独孤朝寒的后背,压低声音威胁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携带着千年不化的寒冰,透着无尽的寒意和决绝。 杨权瞬间感觉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肝胆俱裂。 是南岳筝回来了! 杨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刀都险些握不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独孤朝寒转过头,冷声问道:“你想带我去哪?” 杨权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手中小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目光闪躲,根本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没..........我是想说,跟你回去。” 独孤朝寒却死死盯着他,那眼神犹如利剑,似乎要将他的灵魂刺穿。 杨权在这凌厉的目光下,吓得浑身发抖,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划过他惊恐的脸庞。 “回去吧。” 独孤朝寒终于收回目光,冷冷地说道。 杨权如获大赦,连忙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刀,匆匆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杨权低垂着脑袋,脚步略显踉跄,唯唯诺诺地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杨权此时,全然没有了之前拿刀威胁时的那股狠劲。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仿佛背上驮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杨权跟在独孤朝寒身后,眼珠骨碌转动,心中思绪翻腾。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独孤朝寒,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担忧。 南岳筝应该没发现,她离开之时,独孤朝寒的意识清醒了吧? 杨权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他的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如果被她察觉,我的目的是将独孤朝寒抓到蝉衣宫,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念头,在杨权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杨权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 两人回到了那之前,关押杨权的昏暗房间,独孤朝寒猛地停下脚步,忽然开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我。” 杨权瞬间吓得冷汗直流,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湿。 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独孤朝寒,心中慌乱不已,以为南岳筝发现,方才是真正的独孤朝寒恢复了意识。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我回到原身,却动弹不得。” 杨权听她说的是这个,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可眼神中的恐惧仍未完全消散。 杨权站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只好继续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换身的方法。 独孤朝寒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游离,根本没有认真听杨权的解释。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杨权那满脸冷汗的脸上,心中思绪翻涌。 她回想起刚刚,回到独孤朝寒身体时的所见所闻,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那些城暮寒耐人寻味的表情,杨权天差地别的反应,都让她心里确认了一件事。 “我回到原身的时候,是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占据了这具身体吧?”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杨权,瞬间吓得心胆俱裂。 “不.........我..........” “杨权啊杨权,连禅衣宫宫主,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为何会觉得,你能斗得过我?” 第30章 对城暮寒说出真相 独孤朝寒那锐利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盯着杨权,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熊熊怒火似乎能将杨权瞬间吞噬。 “你是趁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想利用她逃跑对吧?” 杨权嘴唇颤抖,想辩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被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禁锢着他手腕的锁链,也哗哗作响。 “杨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用了你方才告诉我的换身之术,回到原身再不能自由行动,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你的命!” 独孤朝寒转身离开,裙摆随着步伐摆动,带起一阵微风。 只留下杨权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眼中的惧意如同潮水一般只增不减。 南岳筝现在,肯定会再次尝试换身。 如她所说,如果换身之后还是无法自由行动,她没了耐心,会杀了我。 如果能自由行动,她不再需要我,一样会杀了我。 更何况自己利用独孤朝寒被发觉,她为绝后患,断不会留我! 杨权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个念头,每想一次,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落在南岳筝手上,横竖都是死。 不行,我必须为自己找条活路! 杨权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找城暮寒,将南岳筝和独孤朝寒换身之事告诉他,求他庇护我! 先逃出去。 杨权心念至此,使用缩骨术。 他的粗壮的手腕,一下变得纤细如树枝。 锁链掉落在地,杨权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里。 ............. 独孤朝寒轻阖双眸,盘坐于地,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她按照杨权方才所说的方法,集中精神,试图再次回到原身。 呼吸逐渐平稳,面容沉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下一秒,独孤朝寒的身子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四肢无力地垂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再一睁眼,她又看见了城暮寒房间,那熟悉的天花板。 所幸,城暮寒那个烦人的家伙不在。 南岳筝心中暗自庆幸,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南岳筝试着动了动身体,起初还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又像之前那般无法自如行动,只能躺在原处,等待时效过去,回到独孤朝寒身上。 但很快,她便惊喜地发现,身体灵活如旧。 太好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欢呼,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南岳筝立马从床上坐起,她双脚刚一着地,便迫不及待地朝外走去。 她小心翼翼地扫视四周,每迈出一步都格外谨慎。 见四周没有巡逻侍卫,她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可她还没高兴多久,就在前方的庭院,看见了城暮寒! 那瞬间,南岳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城暮寒愁容满面愁容地,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 他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想着南岳筝沉睡之事,眼神迷离而忧郁。 南岳筝紧张地盯着城暮寒,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城暮寒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朝她的躲藏的方向看去! 南岳筝吓得身子一颤,下意识地躲在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声在耳边如鼓鸣般响个不停。 如果惊动城暮寒,那就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城暮寒的目光在庭院中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又转过头去,继续沉浸在南岳筝沉睡之事的痛苦中,丝毫没有发现她就藏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南岳筝正想,趁着城暮没发现悄悄离开,就听见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侍卫的步伐,不可能这么惊慌。 城暮寒浓眉一皱,立马怒喝道:“谁!?” 只见杨权神色慌张,匆匆跑来。他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几道擦伤的痕迹。 城暮寒吃了一惊,原本忧愁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惊愕。 而躲在柱子后的南岳筝,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暗叫不好。 杨权怎么跑出来了?! 城暮寒皱起眉头,怒视着杨权,大声质问道:“上次那个想偷袭岳筝的蝉衣宫之人,你不是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杨权一下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是独孤朝寒!” 城暮寒一听杨权提到独孤朝寒,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那醉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杨权。 独孤朝寒冤枉自己,逼自己娶她,还有意无意在藏着南岳筝的房间外晃荡! 他早就觉得独孤朝寒有问题,可却一直拿不出证据。 心中那股一直以来的疑虑,再次被点燃,且烧得愈发旺盛。 “独孤朝寒嫁给我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对岳筝出手?” 杨权哀声恳求道:“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说,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我城暮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杨权咽了口口水,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颤抖着说道:“其实独孤朝寒和南岳筝,她们...........” 嗖-------- 一道凌厉的光剑如闪电般飞来,瞬间刺穿了杨权的咽喉! 杨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城暮寒眼睁睁地看着杨权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机,愤怒瞬间填满了他的胸膛,气的浑身发抖。 他的双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即将挣脱束缚的青龙。 他怒不可遏地朝光剑射出之处望去,大声喝道:“何人胆敢...........岳筝!?” 第31章 岳筝,这些天你去哪了 “何人胆敢...........岳筝!?” 当城暮寒看见那道身影的瞬间,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南岳筝确认杨权已倒在血泊之中,彻底没了气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想走。 可刚一转身,面前的去路就被城暮寒那高大的身躯挡住! 他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瞬间截断了她的逃离之路。 南岳筝心中一惊,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为了堵住杨权的嘴,不得不现身灭口,可却被城暮寒抓住,这下麻烦大了! 她在心中暗叫不好,脸上却努力保持着不动声色。 她的手掌迅速翻转,一道璀璨的光剑瞬间在掌中凝成,光芒闪烁,寒气逼人。 南岳筝冷声道:“城暮寒,让开!” 城暮寒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焦虑与关切,声音沙哑道:“你不在原身的这段时间,到底去哪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抓住南岳筝,却又害怕她讨厌自己,不敢贸然行动。 城暮寒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我的事,跟你无关!” 南岳筝眼神坚定,试图绕过城暮寒离开。她脚步轻移,身形如风般朝着一侧掠去。 可城暮寒反应极快,手臂猛地一伸,一把抓住了南岳筝。 他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抓得那样紧,那样用力,生怕下一秒,南岳筝又会如同之前一般沉睡过去,消失不见。 南岳筝被抓住的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试图摆脱城暮寒的束缚,然而那只手却如同枷锁一般,纹丝不动。 “我这次出事,是蝉衣宫的手笔,我只有找到蝉衣宫宫主,我才能恢复原状。我必须..........” 城暮寒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望向她的深情目光中,满是真诚。 “让我帮你。” 南岳筝怒视着他,脸上写满了倔强,风吹起她的发丝,凌乱地在风中飞舞:“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放我离开。” 城暮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紧张而凸起:“这次情况棘手,蝉衣宫上次已经派人对你原身下手了,别逞强,你原身留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南岳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你帮我?若是蝉衣宫,又或是其他势力,以滔天权势地位做交换,让你交出我的身体,你是交还是不交呢?” 城暮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岳筝,抓着南岳筝的力度,不禁轻了几分。 “你居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城暮寒急切解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深情,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岳筝,我绝不会出卖你,你知道的,我对你...........” 南岳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世上绝不会出卖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南岳筝猛地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手。 她的脸上满是寒霜,冷声道:“别以为你对我说几句狗屁爱慕,我就会无条件信任你。如果我相信你们这些男人的鬼话,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城暮寒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南岳筝的话重重地击中。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南岳筝趁着他愣神之际,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如风,身姿轻盈却带着决然的气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仿佛一面旗帜,宣示着她离开的决心。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岳筝那决绝的背影,心中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划过,痛得无法呼吸。 南岳筝正疾步前行,忽然感觉背后一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城暮寒那强有力的双臂,已经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放肆!城暮寒,你是不是疯了?” 南岳筝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恼怒。 城暮寒紧紧地拥抱着她,不肯松手。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喷洒在南岳筝的脖颈处,带来一阵温热。南岳筝奋力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可城暮寒的力量却大得惊人。 她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神中喷射出怒火。 “城暮寒,你快放开我!” 南岳筝再次怒吼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城暮寒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会永远消失不见。 城暮寒紧紧拥着南岳筝,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执拗:“你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到底去哪了!不然,我绝不放手!” 南岳筝气的浑身颤抖,愤怒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我不信任你,这些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别怪刀剑无眼!” 她怒声吼道,手中瞬间凝成光剑,那光芒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意,眼看就要刺向城暮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声传来。 “女帝陛下,城将军,你们............” 只见满脸震惊的独孤朝寒,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面前。 南岳筝看着突然出现的独孤朝寒,心中一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脸,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冰窖。 心跳在这一刻急剧加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南岳筝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飞速闪过。 我离开独孤朝寒的身体,回到原身,现在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清醒,如果她对城暮寒说出真相,那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如同一把重锤,不断地敲击着她的内心。 南岳筝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光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独孤朝寒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在南岳筝看来都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紧张地盯着独孤朝寒的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听到,让她前功尽弃的话。 第32章 女帝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城暮寒从背后紧紧抱着南岳筝,双臂如同坚固的铁箍,牢牢地环绕在南岳筝的腰间,生怕一松手南岳筝就会消失不见。 南岳筝奋力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羞耻,眉头紧蹙,眼神中喷射出怒火,发丝也在激烈的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 独孤朝寒惊讶地望着两人,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城暮寒浓眉一皱,厉声道:“独孤朝寒,怎么每次出事,你都在附近!” 他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吓得独孤朝寒微微一怔。 独孤朝寒本就缺失南岳筝占领身体时的记忆,对这莫名的情况恐惧不已。 此时面对城暮寒突如其来的怒吼,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她的双脚在地上慌乱地蹭着,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独孤朝寒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我..........我.........” 南岳筝被城暮寒从背后死死抱住,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都无法挣脱,本就怒火中烧的她,见城暮寒冤枉独孤朝寒,更是怒不可遏。 她当下怒喝道:“城暮寒,这事跟独孤朝寒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城暮寒愣了一下,似乎被南岳筝的怒吼惊到,但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 他不解又愤怒,不禁大声反驳道:“岳筝你在说什么?独孤朝寒无辜?她设计陷害我,逼我娶她,是我亲眼所见,这难道还冤了她?” “我从始至终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没有!为什么在母亲走后,你们都要来欺负我?我只是想好好养病而已啊。” 独孤朝寒的双眸早已被泪水淹没,红肿的眼眶里满是痛苦与绝望。 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颗接着一颗, 她的双肩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她的嘴唇哆嗦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助,每一声呜咽都伴随着双肩更加剧烈的颤抖。 南岳筝看着委屈落泪的独孤朝寒,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那些事明明都是我做的,但偏偏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真相,可怜独孤朝寒背了黑锅, 南岳筝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愧疚与无奈交织。 城暮寒看着怀中不断挣扎的南岳筝,眼中满是愁苦。 他缓缓地将头埋进她的发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和安慰。 城暮寒声音都在颤抖,压低声音道:“岳筝,求你了,你告诉我,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南岳筝闻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她的眼神冰冷而坚定,掌中光剑再次凝聚,光芒闪烁,寒意逼人。 “城暮寒,我说过了,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 就在她手中光剑,要刺向城暮寒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就见一群侍卫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晃动的身影,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氛围,整齐的步伐,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岳筝见状,不得已收手,光剑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见这么多人来了,城暮寒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她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侍卫匆匆赶来,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眼前这一幕时,一个个呆若木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什么情况? 城将军明明已经娶独孤朝寒为妻,却当着她的面,紧紧抱着女帝? 这冲击性的场景,让他们的大脑瞬间陷入了混乱。 等等,女帝不是死了吗?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的心中闪过,犹如一道惊雷在他们脑海中炸开! 一片死寂笼罩着整个空间,没有人敢出声,甚至没有人敢大口呼吸。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似乎也停滞不前。 众人侍卫的眼神在城暮寒、南岳筝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疑惑、惊恐和不知所措。 他们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垂下,原本整齐的队列也变得有些凌乱。 城暮寒依旧紧紧拥着南岳筝,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南岳筝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回到原身逃出去的计划失败不说,还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还活着!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呆立的侍卫,心中暗自叫苦。 南岳筝愤怒又羞耻,大喝道:“城暮寒你放手,当着这么多人和你妻子的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尴尬。 他们不敢直视城暮寒和南岳筝,目光游离,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向这边。 城暮寒听到南岳筝的话,身体微微一震,但抱着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执拗,嘶声道:“独孤朝寒不是我的妻子!” 这话一出,众侍卫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原本看向城暮寒和南岳筝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正在落泪的独孤朝寒,同情的目光如潮水般涌去。 独孤朝寒委屈的脸上,原本泪水如珠串般滑落,此刻却闪过一抹疑惑,她那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嘴唇颤抖着。 方才侍卫们明明叫我夫人,城将军却又说我不是他的妻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独孤朝寒颤声喊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城暮寒冷哼一声,对她怒目而视,喝道:“独孤朝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少装可怜!” 城暮寒继续道:“岳筝,你知道的,这个位置我只属意你。” 他的声音坚定而炽热,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执着。 他这话一出,众侍卫看着南岳筝的表情一下变了。 那目光中带着指责和不满,就好像是她破坏了他们将军夫妻的感情。 他们的眼神如利箭般射来,让南岳筝感到如芒在背。 南岳筝只感觉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脸庞涨得通红,愤怒使得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城暮寒,你已经娶妻,还这样没皮没脸的缠着我,你简直..........” 第33章 两幅面孔的城暮寒 “城暮寒,你已经娶妻,还这样没皮没脸的缠着我,你简直..........” 城暮寒打断她,着急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跟独孤朝寒什么都没有,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休了她!” 他这话说的毫不犹豫,仿佛休妻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南岳筝听得心头一哽。 你休了独孤朝寒,我回到她身体之后,还怎么接触原身? 南岳筝在心中暗暗叫苦,急忙解释道:“不.........你别休妻,我不是那个意思!” 城暮寒愤怒又委屈,越解释越激动,不自觉拔高了音调:“岳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是独孤朝寒耍了阴险手段冤枉我,逼我娶她,可我至始至终没有碰过她!” 城暮寒还在噼里啪啦地解释,南岳筝却无心聆听。 因为她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知道,是换身时长已到,马上又要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了。 南岳筝身体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走。 城暮寒见状一惊,嘶声喊道:“岳筝!”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慌和恐惧,迅速紧紧地将南岳筝抱住。 他抱着再次沉睡的南岳筝,看着她紧闭的双目,痛苦在眼中翻涌。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狂风呼啸着,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城暮寒就那样呆呆地站着,抱着失去意识的南岳筝,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落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侍卫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围的树木在风雨中剧烈摇晃,树枝被狂风折断,树叶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倒映出城暮寒愁容。 城暮寒抱着沉睡的南岳筝,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狠狠瞪向独孤朝寒。 那目光犹如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火炬,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焚烧殆尽。 此时的独孤朝寒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却未能让她有丝毫的反应。 下一秒,南岳筝的意识回归。 她的目光瞬间凝成一道凌厉寒芒,犹如出鞘的利剑,毫不示弱地瞪向城暮寒。 又前功尽弃了,明明身体好不容易能行动自如,如果不是碰上了这家伙,早就逃走了。 狂风肆虐,吹得周围的树枝嘎吱作响,树叶在风中疯狂飞舞。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城暮寒细心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轻柔地盖在沉睡南岳筝的身上,仿佛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那动作温柔至极,生怕弄醒了怀中的人儿。 他眼中的柔情,在看向独孤朝寒的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独孤朝寒,你解释一下,为何每次她出事,你都在附近,莫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一步步朝着独孤朝寒逼近。 独孤朝寒在心里冷笑。 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害自己不成? 她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迎着城暮寒愤怒的目光,挺直了脊梁。 独孤朝寒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神冰冷而倔强。 “城将军,你这谋害女帝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城暮寒怒目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我不管你设计嫁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若是敢对她出手,就别怪我不念你母亲的情分!” 一旁的侍卫们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劝解。 “将军夫人她身体不好,不能淋雨啊。” “是啊,还是先进屋吧。” “再说,女帝陛下也会淋湿不是吗?” 城暮寒闻言,低头看着怀中的南岳筝,眼中怒意这才退散。 他狠狠地瞪了独孤朝寒一眼,不再理会她,抱紧怀中的南岳筝转身离开。 轰隆--------- 天空一道闪电劈下,将城暮寒凝重的脸庞点亮。 城暮寒忽然站住,他的身影在雨中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只见他挺直了脊梁,朗声道:“今日,女帝陛下从未醒来,你们都别记差了!”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侍卫们纷纷挺直了身子,齐声应道:“是,将军-------”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城暮寒,一言不发。 这城暮寒,做南岳筝时死缠烂打,就知道往跟前凑,怎么甩也甩不掉,做独孤朝寒时,又天天没个好脸色。 简直是两幅面孔。 她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 一想到原身还在城暮寒手里,她就气的牙痒痒。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雨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身上,独孤朝寒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可她仿佛浑然不觉。 风越刮越猛,吹得她的发丝胡乱飞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却又无处宣泄。 众侍卫还以为,她是在为城暮寒维护南岳筝而悲愤。 “夫人您别太伤心,我们将军平常不这样的。” “只是事关女帝,他性子便急躁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你对将军一片痴心,他终有一天会看见的。” 独孤朝寒闻言一愣,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样。 我对城暮寒一片痴心?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几天前,为应付城暮寒质问而编出的谎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啊,对我是说过这话,一下被城暮寒气忘了。 索性,一装装到底吧。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颤抖着挤出几滴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道:“谢谢你们。”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雨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混合着那几滴泪水,让人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侍卫们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充满了同情。年长的侍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快进屋吧,莫要再淋雨了。” 独孤朝寒微微点头,身体却依旧有些颤抖。她缓缓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她随口瞎编出爱慕城暮寒的借口,会在几日后发挥出巨大的用处。 第34章 杨权说你有问题,解释吧 侍卫们同情地看着独孤朝寒离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与无奈。 雨水顺着他们的头盔边缘不断滴落,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拜堂那天城将军就十分不情愿,没想到婚后居然会这样待夫人。” “夫人也太可怜了。” “将军已经娶妻,还对女帝念念不忘,真是..........” “女帝不是死了吗,怎么忽然复活了?” “难不成女帝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禅衣宫的阴谋!?” “嘘,将军不让提,你还敢说,嘴巴不想要了?” 风愈发猛烈,吹得他们的铠甲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雨幕如帘,将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 侍卫们无奈地摇摇头,纷纷离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积水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 独孤朝寒看着放晴的天空,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谁知道杨权察觉到危险,居然会直接跑去朝城暮寒求救? 自己费劲心思换回原身,好不容易能正常行动了,不仅没逃出去,不得已杀了杨权,还弄得城暮寒怀疑上了独孤朝寒。 一重重的困境如阴云般笼罩着她,让她感到无法喘息。 独孤朝寒心里烦闷不堪,如同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 她对还在城暮寒手中的原身担忧不已,不自觉朝城暮寒房间靠拢。 雨已经停歇,天空放晴,府中的花草树木经过雨水的洗礼,显得愈发青翠,可独孤朝寒却无心欣赏。 她的裙摆拖过湿漉漉的地面,沾上了点点泥水。 很快,她就来到了城暮寒的房间外。 那扇熟悉的窗子半掩着,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透过窗子往里看去,却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原本躺在床榻上自己的原身,竟然不见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房间里,床榻上空空如也,独孤朝寒瞪大眼睛,试图寻找一丝原身还在的痕迹,可原身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半点踪迹。 冷汗不知不觉布满额角,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独孤朝寒双手紧紧抓住窗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身被禅衣宫的人毁了?被城暮寒交给了自己昔日仇敌? 她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呆呆地望着那空荡的床榻,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怎么,又想对岳筝下手?” 城暮寒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低沉又冰冷,就像厉鬼低语。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独孤朝寒的耳边炸响,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冻住。 随后,她缓缓地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城暮寒。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身后,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穿。 独孤朝寒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周围的气氛仿佛凝结成了沉重的石块,压得独孤朝寒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你之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怎么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直到他巨大的影子将独孤朝寒完全淹没。 阴风忽起,天边的乌云又开始聚集,遮住了原本放晴的阳光。 城暮寒低下头,死死盯着面前的独孤朝寒,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蠢到把岳筝放在原处吗?别做梦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再给你接触她的机会!” 城暮寒将原身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那就算我掌握了让原身行动自如的换身方法,但不清楚原身所在确切位置,也无法施展引魂出窍啊!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费劲心机嫁给城暮寒,进入他的府邸,到现在却不知道原身所在。 这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的所有筹谋,都打了水漂! 独孤朝寒的心脏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但面上却丝毫不见慌色,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女帝陛下的。”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城暮寒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误会什么?你难道不是来找岳筝的?”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不是误会,我是来找你的啊。” 周遭的风悄然止住,连树叶也停止了摇曳。 城暮寒那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抬起头直视着城暮寒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而坚定。 嘎嘎啊啊啊--------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只乌鸦凄厉的叫声,就像一把尖锐的钢针,刺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城暮寒挑起一侧眉毛,语气中满是怀疑:“你,找我?” 独孤朝寒眼珠一转,一个合理的解释瞬间涌上心头。 她脸上瞬间堆起关切的微笑,道:“是啊,方才见夫君发了那么大的火,担心你才跟过来看看,只不过没想到你没待在房间。” 她抬头迎上城暮寒的怀疑的眼睛,刻意流露出柔情蜜意。 城暮寒似乎不吃这一套,那表情就像听见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笑话。 他嘴角微微一扯,冷声道:“呵呵,这里有没旁人,你又何必演这一出?”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看穿。 城暮寒压低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威胁:“独孤朝寒,实话跟你说吧。杨权临死前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你可有想解释的?” 第35章 左肩伤疤被发现 “独孤朝寒,实话跟你说吧。杨权临死前特意提了你的名字,说你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你可有想解释的?” 独孤朝寒微微一怔,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立刻反驳道:“蝉衣宫之人狡猾无比,说不准就是为了离间我们而编出的谎言,若夫君把这话当真,岂不是正中禅衣宫下怀?” 她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抹慌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道:“再说,如今杨权已死,死无对证,难道夫君要为了禅衣宫奸人的一面之词,而怀疑我吗?” 城暮寒沉默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他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似乎能将独孤朝寒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不敢与城暮寒对视太久。 城暮寒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独孤朝寒,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双手缓缓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 “厉害啊独孤朝寒,每次都找到完美的脱身理由,如此能言善辩,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他顿了顿,刻意拖长了声音。 “只不过...........” 城暮寒身子微微朝前,他巨大的影子就像一只漆黑的大网,笼罩在独孤朝寒头顶。 “只不过,像你这样城府极深的蛇蝎女人,柔弱可怜的形象,不适合你。”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真正独孤朝寒意识回归,被城暮寒吓得大哭的画面。 不装的像真正的独孤朝寒一些,早就露馅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他们身上,城暮寒的脸庞一半被阴影遮住,一半被阳光照亮,显得更加阴晴不定。 独孤朝寒的眼神有些慌乱,她不自觉地避开城暮寒那犀利的目光,嘴唇轻轻颤抖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独孤朝寒轻轻一笑,干脆不回答城暮寒的问题,道:“夫君既然有闲情胡思乱想,看来并没有因方才大怒而伤了身体,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她的声音清脆而冷淡,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欲走。 城暮寒听见“夫君”两字,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脑中不自觉闪过之前南岳筝说自己有妻子,还跟她拉拉扯扯的画面,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岳筝本就不接受我,现在看见我娶了别人,更不可能再搭理我,这一切都是独孤朝寒的错! 城暮寒看着独孤朝寒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酸的怒火在心中越燃越旺。 忽然,他猛地伸出手,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他的力量极大,抓得独孤朝寒的手腕生疼。 “独孤朝寒,你怎么嫁给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是你的夫君,从今往后,不准那样叫我!” 城暮寒的怒喝声如同一道惊雷,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吼出来的。 他的头发在风中乱舞,他的眼神凶狠得如同猛兽,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生吞活剥。 独孤朝寒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城暮寒的手却像铁钳一般紧紧钳住她,纹丝不动。 男人就是麻烦。 独孤朝寒转过身去,刚要开口,却在抬眸的瞬间,发现城暮寒的表情变得极为奇怪。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那目光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 紧接着,疑惑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眉头紧紧皱起,然而,不过片刻,那疑惑竟化作了一种发现真相的狂喜。 独孤朝寒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顺着城暮寒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肩头上的衣衫方才被城暮寒拉了下来,白皙的左肩上,那抹刺眼的伤疤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格外显眼。 那刹那,独孤朝寒只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落入了无尽冰窖,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 她的双手慌乱地抬起,连忙拉起衣衫,试图遮住左肩,可已经晚了。 不好,城暮寒已经看见了那伤疤! 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的身体因惊惧,而不停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城暮寒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她的左肩,狂喜的神情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探究。 独孤朝寒用力地扭动着被城暮寒抓住的手臂,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你放开!” 城暮寒手上的力度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进一步加大。 他紧紧地握住独孤朝寒的手腕,仿佛那是他已经抓到手的猎物,沉声道:“独孤朝寒,原来你就是那天潜入我府邸的贼人!”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然。 “什么潜入你府邸的贼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你弄疼我了!” 独孤朝寒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哒哒哒-------- 听见这边激烈的动静,一群侍卫匆匆赶来。 他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打破了这僵持不下的紧张氛围。 赶到近前,见城暮寒又在为难独孤朝寒,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同情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独孤朝寒身上。 “将军,夫人她...........” 一名侍卫刚开口相劝,就被城暮寒充满戾气的眼神给吓住,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城暮寒狠狠地瞪了一眼独孤朝寒,然后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开了紧握着独孤朝寒的手。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众人耳边炸响:“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放她出来!” 侍卫们闻言皆是一愣,看看城暮寒,又看看独孤朝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一边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一边迫切地思索着对策。 城暮寒的目光扫过众人,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第36章 去独孤将军府求证 “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迈着略显迟疑的步伐,缓缓走向独孤朝寒。 “夫人,请您走一趟吧。” 独孤朝寒面上布满冷汗,大脑飞速运转,思绪如同乱麻般交织,疯狂地思索着对策。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一一否定。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城暮寒沉声道:“不,我不是那天潜入你府邸的贼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坚定,却难掩其中的颤抖。 城暮寒看着她,目光一沉,毫无征兆地忽然出手,速度快如闪电。 只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光剑。 光剑在阳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直直地朝着独孤朝寒刺去! 独孤朝寒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光剑,紧攥的双拳微微颤抖。 她不禁暗暗庆幸。 好险,差一点就出手了! 那光剑离独孤朝寒的鼻尖,仅仅一指之隔,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光剑所带来的冰冷寒意。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侍卫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没一个敢上前相劝。 独孤朝寒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冲出胸膛。 城暮寒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冷笑道:“你那天从我府中重重包围中跑出去,如此武艺,怎么现在不敢展露了?” “什么,夫人就是那天的贼人!” 一名侍卫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吧,那天那个贼人打伤我们那么多弟兄,夫人如此柔弱,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另一名侍卫也跟着说道,他皱着眉头,目光在独孤朝寒身上来回打量。 “将军,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独孤朝寒看着众侍卫探究的目光,只觉得那一道道目光,犹如芒刺在背。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于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独孤朝寒强挤出几滴眼泪,嘶声道:“夫君,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你打我骂我都行,可你也不能这样冤枉我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众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他们的目光不禁看向城暮寒,等待着他的指示。 独孤朝寒紧张的双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城暮寒的脸色依旧阴沉,他指着独孤朝寒的光剑,还是没有移动分毫。 他双眼圆睁,怒火仿佛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瞪着独孤朝寒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愤怒。 “独孤朝寒,我说过了,你不要这样叫我!” 独孤朝寒见状,瞬间装作被吓得腿软的样子,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她的裙摆散开,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城暮寒收回光剑,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独孤朝寒几乎喘不过气来。 “无论你怎么否认,但在场所有人那天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贼人被我的长枪擦伤了肩膀,而你又那么巧有同样的伤疤,这难道是我冤了你?”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狠狠地扎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跌坐在地,双手掩面,装作委屈抽泣的样子垂下脑袋。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然而,在那掩面的双手之后,她的眼珠却不停转动,思绪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的对策。 地上的尘土被风轻轻卷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层薄薄的烟雾。 城暮寒的衣袂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独孤朝寒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哭声中既有假装的委屈,又有真实的惊慌。 “不,我肩上的伤疤,是我幼时在府中玩耍时伤到的!” 城暮寒冷哼一声,道:“是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 “是。” 独孤朝寒硬着头皮回答,声音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好,既然这伤疤是幼时就有了,你姨娘和父亲应该清楚,我这就亲自去独孤将军府问问。” 他顿了顿,俯下身,死死盯着独孤朝寒的眼睛,继续说道:“如果让我查出你在撒谎,又当如何?” 城暮寒要去求证自己撒的谎! 怎么办! 独孤朝寒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她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独孤朝寒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城暮寒朗声道:“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等我去独孤将军府问个清楚,再来亲自审问她!” “是,将军-------” 众侍卫虽然同情独孤朝寒,但还是不得不遵从城暮寒的命令。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缓缓朝着独孤朝寒走去。 独孤朝寒眼神呆滞地,看着城暮寒驾马离开的背影,那马蹄扬起的尘土渐渐模糊了他的身形。 她的背后一片冰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独孤将军府众人,哪里会知道这伤疤的事,更别提替她撒谎了。 城暮寒查清真相回来,一定会逼问自己那天潜入他府邸偷原身的事情。 难不成只能对城暮寒,说出所有真相? 绝对不行,城暮寒不可信,在恢复原状之前,自己灵魂附身独孤朝寒的事,绝对不能被他知道,否则只会节外生枝!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焦灼的呐喊,心乱如麻。 “夫人,您跟我们走吧。” 侍卫们渐渐靠近,他们的脚步声在独孤朝寒听来,犹如催命的鼓点。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望着城暮寒消失的方向,似乎看见了那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37章 城暮寒抽的什么风 城暮寒骑着骏马,马蹄声在街道上急促地回响。 骏马飞驰,鬃毛随风飘动,城暮寒的身姿挺拔而威严。 当他来到独孤将军府大门前时,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随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府内,得到城暮寒忽然造访消息的二姨娘、三姨娘和高伯山,顿时紧张得不行。 二姨娘手中的帕子紧紧绞着,脸上的妆容因为慌乱而显得有些扭曲。 三姨娘则不停地抚着胸口,嘴里喃喃自语:“城暮寒怎么忽然来了?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 高伯山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不断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这位姑爷。 高伯山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脚步略显仓促。 府门缓缓打开,高伯山率先说道:“不知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二姨娘和三姨娘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城暮寒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冷漠而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高伯山脸上堆着笑,伸出手做请的姿势,道:“姑爷进府里喝杯茶吧。” 三姨娘也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姑爷,这一路赶来想必累了,先进去喝口茶。” 二姨娘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殷切。 然而,城暮寒却丝毫没有跟他们闲聊的意思,他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连下马的打算都没有。 他直视着面前的众人,直接开门见山:“独孤朝寒幼时,可有受伤,在肩上留下一个伤疤?” 高伯山愣了一下,脱口道:“啊?”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城暮寒特意赶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高伯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三姨娘原本讨好的表情也凝固了,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众人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现场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一时间,气氛变得极为尴尬,高伯山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偷偷瞄了一眼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揣摩出些什么。 一片死寂。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们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谁也不敢先开口回答城暮寒的问题。 城暮寒见他们都不说话,浓眉紧紧一皱,眼中的急切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再次问道:“独孤朝寒幼时,到底有没有在左肩处留下疤痕?” 众人被他这急切的态度惊得心头一颤,二姨娘犹豫再三,斟酌着开口:“伤疤啊,似乎没..........”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刚出口就仿佛被风吹散。 三姨娘见城暮寒态度如此急切,心中不禁感觉奇怪,她的眼神快速地在城暮寒和二姨娘之间流转,连忙使眼色拦住了二姨娘。 三姨娘眉毛微微上扬,拼命地向二姨娘摇头示意。 二姨娘被她这一拦,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嘴巴半张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的城暮寒,脸色愈发阴沉,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城暮寒忽然抽的什么风? 高伯山站在一旁,一怒之下,在心里骂了一下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他紧张地搓着手,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三姨娘看着城暮寒那迫切的脸,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他身下的马匹身上。 那马不停喘着粗气,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匆忙。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独孤朝寒闯祸了,所以城暮寒才急匆匆地来此求证。 三姨娘的心思飞速转动起来,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这种情况下,如果实话实说,害得独孤朝寒被城暮寒休弃回府,那独孤朝寒岂不是又要跟自己争管家权? 好不容易丢给城暮寒的烫手山芋,怎么能再被扔回来?! 想到这里,三姨娘稍稍思索一阵,脸上换上了一副真诚的神情,道:“是,寒儿幼时玩耍时,从假山上摔下来,摔到了肩膀,从此留下了伤疤。” 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确凿无疑的事实。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三姨娘的脸上,试图分辨她话语的真假。 高伯山和二姨娘则满脸惊讶地看向三姨娘,对她突然的回答感到不解。 三姨娘迎着城暮寒审视的目光,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微微颤抖着。 沉默。 那匹马似乎是等的不耐烦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响鼻,打破这寂静。 得到肯定答案的城暮寒,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开,反而锁得更紧了。 独孤朝寒没有说谎,难道真的冤枉她了? 但她那些可疑的举动,要怎么解释? 城暮寒的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目光中透露出更加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迷茫。 三姨娘见他这个反应,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原本强装的镇定渐渐消散,开始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正慌得不知所措。 却见城暮寒一言不发,猛地一扯马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前蹄,随后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飞扬的尘土。 原地只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 城暮寒不打声招呼跑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又匆匆跑了? 众人无法理解城暮寒的行为,一个个都有些怀疑,方才是不是幻觉了。 高伯山一脸的茫然。 二姨娘看着城暮寒远去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她用手帕掩住嘴,轻轻笑出声来:“咱这新姑爷来拜访,莫名其妙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跑了,也不说进去喝个茶。” 三姨娘的脸上却满是担忧,她快步走到高伯山身边,焦急地说道:“老爷,我方才的回答没问题吧,城将军不会为难寒儿吧?”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紧紧抓住高伯山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高伯山皱着眉头,望着城暮寒离去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城暮寒和寒儿发生了什么,总之,先回府吧。” 见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二姨娘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她讪讪地跟在高伯山身后。 三姨娘咬了咬嘴唇,眼神中仍带着忧虑,也缓缓地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和疑惑一同隔绝在了门外。 然而,府内的气氛却依旧沉闷,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猜测着城暮寒此番奇怪举动的缘由,和可能带来的后果。 第38章 你当时为何骗我,说吧 众侍卫遵守城暮寒的命令,将独孤朝寒关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房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间外,一列列侍卫严阵以待。 他们虽然同情独孤朝寒,但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目光紧紧盯着房门,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独孤朝寒缓缓走到床边,无力地坐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伤疤被城暮寒发现,他不相信自己的谎话,跑去独孤将军府求问这件事。 姨娘和高伯山他们,能看出城暮寒的不对劲,帮自己撒谎吗? 独孤朝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耳边总是回荡着,城暮寒那愤怒的指责和威胁。 她烦闷不堪,心中萌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要不趁城暮寒不在,直接逃走算了。 独孤朝寒站起身,走到窗前,却看到窗外那些黑压压般,如潮水般站立的侍卫。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逃脱的机会微乎其微。 更何况,着外面的侍卫比上次还多,而且独孤将军府离这很近,城暮寒随时会回来。 独孤朝寒唉声叹气,只能又退回床边,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进去。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窗幔。 独孤朝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眉头紧锁,正焦头烂额地思索对策。 逃跑不行,那到底要如何将城暮寒对自己的怀疑打散? 她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内心的纠结如同乱麻一般难以理清。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那声音犹如鼓点,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 独孤朝寒的身子猛地一僵,脚步瞬间停滞,她屏住呼吸,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着这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 是城暮寒回来了!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心跳愈发急速,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都还没想好应对之策,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独孤朝寒慌乱地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窥探。 只见城暮寒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朝着府邸奔来。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峻,衣袂随风飘动,脸上的表情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府门前戛然而止。 独孤朝寒仿佛能感受到那骏马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城暮寒翻身下马时带起的一阵劲风。 城暮寒到底在姨娘她们那,得到了什么答案? 他会怎么处置我? 无数个疑问在独孤朝寒的脑海中盘旋,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粗暴地推开,门轴发出痛苦的吱呀声。 城暮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身上仿佛带着外面的狂风,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独孤朝寒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的目光瞬间被城暮寒吸引过去。 只见他站在那里,脸色很奇怪。 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独孤朝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她紧张地看着城暮寒,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焦灼地等待他开口,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城暮寒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 他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 此时此刻,他的脑中不断回想起,三姨娘说她伤疤是幼时所留的画面。 难道真是自己冤枉了她?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其他的思绪所掩盖。 可是杨权临死前,刻意提到独孤朝寒,以及她冤枉自己娶她,还总是在南岳筝出事之时出现..........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交织,让他的心情愈发烦躁。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从独孤朝寒的身上移开,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无论怎么说,她可疑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伤疤之事是真的,我也要炸一炸她,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终于,他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定,缓缓开口,道:“三姨娘说,你幼时根本没有留疤一事,你还有何好说的?”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城暮寒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城暮寒的目光。 果然,独孤将军府的人,本就跟独孤朝寒不对付,怎么可能帮自己圆谎? 独孤朝寒的心中充满了绝望,额头上的冷汗如豆般滚落,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可即便是这样绝望的情况,她还是想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母亲死后,府中的姨娘一直为难我,她们在撒谎!她们的话不能信!” 独孤朝寒大声喊着,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愤怒。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身体也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抖。 城暮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他缓缓道:“那上次我去独孤将军府,问你她们可曾欺辱你,你为何要说她们对你很好?” 沉默。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时间只剩下独孤朝寒急促的呼吸声。 城暮寒一步一步地走近独孤朝寒,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独孤朝寒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城暮寒停在独孤朝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说啊,你当时为何要骗我?不对我说出,她们欺负你的真相?” 第39章 都是为了岳筝 “说啊,你当时为何要骗我?不对我说出她们欺负你的真相?”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总不能跟城暮寒说,当时是不想让她们死的太舒服,打算慢慢折磨她们,才帮她们说话的吧? 独孤朝寒只能沉默。 城暮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独孤朝寒身上刮过,道:“又是不能说?独孤朝寒,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所以,你真的是那天潜入我府邸的贼人,说吧,那天来偷岳筝的身体,到底想做什么?” 城暮寒紧盯着独孤朝寒,眼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城暮寒见她怎么都不开口,脸色愈发阴沉,朗声道:“把她关进牢中,我亲自审问。” “啊?” “把夫人关进大牢,这..........” 众侍卫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一名胆大的侍卫斟酌着开口:“将军,夫人她毕竟身体太弱,牢中环境恶劣,这恐怕不妥吧。” 其他侍卫也纷纷附和,小声嘀咕着。 城暮寒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他们,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一切燃烧殆尽:“还要我重复第二遍?” 众侍卫被他这充满压迫力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的犹豫和为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敢再出声。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脚步沉重而迟疑。 他们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些许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城暮寒的命令。 最先靠近的侍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独孤朝寒的胳膊,低声说道:“夫人,请吧。” 独孤朝寒没有反抗,只是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她任由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脑中不断思索着脱身之法。 可还没想出办法,就已经到了牢房前。 那扇沉重的铁门,散发着冰冷和腐朽的气息,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侍卫们打开铁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独孤朝寒走进了那黑暗潮湿的牢房,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闭,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独孤朝寒思绪万千,依旧没有放弃希望,继续思索着对策,以至于城暮寒何时进来了都没发现。 微弱的烛火在牢房的角落里晃动着,那昏黄的光线努力挣扎着,却只能印照着城暮寒忽明忽暗的脸。 他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越发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那天来偷岳筝身体,计划失败后,又设计嫁我,就是为了进府接触她的身体对吧?说,你到底是不是蝉衣宫的人?”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 独孤朝寒咬着嘴唇,那嘴唇已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一言不发。 “还不准备说?我奉劝你一句,外面的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更别指望你家人会来救你。所以,你还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独孤朝寒闻言,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疑惑。 “你敢对我动刑?” 那微弱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城暮寒的脸庞在光影中半隐半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独孤朝寒脸上不见惧意,反倒冷笑了起来,那笑声回荡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显得刺耳。 城暮寒浓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喝道:“你居然还笑的出来,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独孤朝寒止住冷笑,冷声道:“我身体本就孱弱,你如果敢对我动刑,我很有可能会死,如果我满是伤痕的尸身被旁人发现,不知夫君该如何自处?” 城暮寒瞪着她,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瞬间逼近独孤朝寒,沉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独孤朝寒微微仰头,毫不退缩地将目光,直直地迎向城暮寒。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又怎么会威胁夫君呢?” 独孤朝寒的声音依旧是平静如水,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从容和淡定。 反倒是城暮寒整个人微微颤抖,似乎陷入困境的是他一样。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那样叫我!” 城暮寒怒吼道,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他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微弱的烛火,在城暮寒的动作带起的微风中剧烈摇晃,光影在两人的脸上疯狂跳动。 城暮寒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双眼,片刻后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但依旧透着寒意。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对你动刑,但不在人身上留下痕迹,又能折磨人的办法多的是。”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那微弱的烛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颤抖得更加厉害,随时都可能熄灭。城暮寒的眼神变得幽深而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朝寒紧紧地盯着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接下来的举动。 城暮寒缓缓踱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牢房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独孤朝寒的心尖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 “比如,这牢房中的老鼠和蟑螂,或许会很乐意与你作伴。” 独孤朝寒一愣。 他想了半天的折磨人法子,就是老鼠蟑螂? 独孤朝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神情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以往驰骋疆场,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老鼠蟑螂能吓到她? 城暮寒见她坦然自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居然吓不到独孤朝寒?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对她一个小姑娘动刑吗? 城暮寒也不想这样做,可一想到还在沉睡的南岳筝,还是下定了决心。 第40章 独孤朝寒绝食 为了岳筝能早点恢复原状,有些事,不能不做! 城暮寒暗暗下定决心,沉声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给你一晚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还不想说,我会考虑用其他手段对付你。” 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带着决然的狠意。 “我也知道,这样对你一个姑娘,实在太过卑劣,但为了岳筝,再不光彩的事我也做的出来!” 城暮寒的双眼,布满了愤怒与焦虑交织的血丝。 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而急促,衣角在转身的瞬间扬起一阵风。 “你好好考虑吧,希望明天能亲耳听到你说出一切真相。” 随着大门合上,牢房里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独孤朝寒依旧站在原地,那微弱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城暮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 独孤朝寒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想出应对之策。 ............ 独孤朝寒坐在牢房的角落里,看着侍卫送来的饭菜。 那饭菜虽说不上丰盛,但在这牢房之中也算是难得的温热与齐全。 虽然她已经饥肠辘辘,但却没有动它。 仿佛眼前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堆毫无价值的杂物。 饭菜散发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的表情却依旧冰冷而坚定。 她的目光透过那热气,仿佛看向了遥远的地方,思绪早已飘远。 众侍卫站在牢房外,透过栅栏看着一动不动的独孤朝寒,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一名年长些的侍卫轻声开口:“夫人,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是啊,夫人,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可独孤朝寒还是不为所动,她像是没有听到侍卫们的劝说一般,依旧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无神。 她的嘴唇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已经将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因为她的沉默而变得更加沉重,侍卫们的劝说声,也渐渐消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 那饭菜的热气,在这片寂静之中慢慢消散。 城暮寒现在已经认定,我就是那天闯入他府邸的贼人,看他那的样子,肯定一心只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根本不可能对我手软。 但若是他在折磨我之前,我已经因绝食变得虚弱,他反倒不好再下重手。 这或许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拖延时间,让他有所顾忌的办法了。 只是不知道绝食,独孤朝寒这孱弱的身子能不能撑住。 可若不这样做,以城暮寒现在的怒火,恐怕会直接对我严刑逼供,独孤朝寒的身子更不可能撑住。 也许这是一场豪赌,可已别无选择。 饥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体也似乎在一点点地被掏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行,一定要坚持住。 独孤朝寒只感觉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天旋地转起来。 那原本就昏暗的牢房,似乎在不停地旋转,眼前侍卫们的脸庞也渐渐模糊不清,仿佛化作了一团团朦胧的光影。 独孤朝寒的身子,比她想象的更孱弱,没饿多久,就几乎在昏厥的边缘了。 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不好,夫人晕倒了!” 这声惊呼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 “快,快通知将军!” 又是一声焦急的呼喊传来,随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朝寒悠悠转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城暮寒那张漠然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寒潭之水。 微弱的光线从牢房上方的小窗投射进来,照在城暮寒的脸上,形成一道道明暗交错的阴影。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独孤朝寒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城暮寒的表情。 可他的面容依旧冷漠,那紧抿的嘴唇和皱起的眉头,都显示着他此刻的不悦和不耐烦。 她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虚弱地躺在那里,与城暮寒对视着。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能压垮一切。 “知道自己扛不住我的逼问手段,所以先绝上食了?”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而嘲讽,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 如果是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抗得过拷问,可是独孤朝寒的身体不行。 她强忍着内心想要掐死城暮寒的念头,眼眶泛红,可怜兮兮地挤出几滴眼泪。 那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显得楚楚可怜。 “我真的不是那天闯入的贼人,都是姨娘陷害我,才会否认我伤疤的来历!” 独孤朝寒颤抖着声音说道,她试图抬起手,可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一旁的侍卫见此情景,都十分于心不忍,可冷着脸的城暮寒站在那里,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城暮寒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漠而疏离,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动摇。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看着虚弱哀求他的独孤朝寒,就像在看一块石头。 “你喜欢绝食是吧,那就干脆停了你的餐食,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宣判,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回响。 众侍卫听到这话,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 “将军三思啊!” 一名侍卫率先忍不住,向前一步抱拳说道,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将军,方才大夫说了,夫人的身子太弱,再绝食恐怕..........” 另一名侍卫也紧接着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城暮寒听到他们的劝阻,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犹如利剑,让众侍卫心头一颤。 “照我说的做。” 众侍卫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无奈和为难。 “这实在是...........” 那最先开口的侍卫还想再劝,可看到城暮寒那坚决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们只能低下头,默默地接受这个残忍的命令。 第41章 故意放走她 啊?停了所有餐食?!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没想到城暮寒竟会是这个反应。 城暮寒俯下身,那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靠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犹如锐利的鹰隼,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阴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的心:“如果你死了,我大可这样告诉旁人,你是自己绝食而死。不过,你要是改变主意,想说了,我就.........” 独孤朝寒的嘶喊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城暮寒闻言,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的决然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我说过的,为了岳筝,我会不择手段,就算你死在这,我也不在乎。” 他的话如寒风般刺骨,说完便决然转身就走,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无情的弧线。 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在牢房中回荡:“不想被饿死,就告诉侍卫真相。” 独孤朝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拳紧攥。 牢房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那微弱的光线似乎也变得更加黯淡。 她虚弱地躺在原地,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充满了对独孤朝寒的愧疚。 对不起,用你的身体犯险,还弄成这样的局面。”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歉意。 城暮寒为了自己口中的真相,已经疯了。 不能在留在这里,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愈发强烈,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了她一丝希望。 她的思绪飞速转动,想着各种可能的逃脱方法。 只能暂时放弃接触原身了,再在城暮寒身边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保住命,总还有找到原身的一天,如果死了,连累独孤朝寒没命不说,自己也同样不能幸免死亡的命运。 没有进食,每一次的思考,都是在消耗这具孱弱身体的力量。 伴随着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煎熬,独孤朝寒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但求生的欲望却燃烧得越来越旺。 她正思考逃跑的对策,忽然一阵略微急切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一名侍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的急切又小心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偷偷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迅速地给独孤朝寒塞了一个馒头。 那馒头还带着微微的热气,他压低声音道:“夫人,您吃点东西,晚上等我们换班之时,我偷偷将您放出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独孤朝寒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着那侍卫。她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大大的,“什么.......你........”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实在看不下去将军的所作所为了。” 侍卫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和坚定,他的目光与独孤朝寒相接,透着一股决然。 独孤朝寒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侍卫,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心中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真会有人不顾自己前程,帮助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吗? 独孤朝寒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侍卫。 她看着眼前的侍卫,总感觉他在隐瞒什么,可如今她已经走投无路,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独孤朝寒的内心在不断地挣扎着,思考着这其中是否有诈。 但如果不借助这侍卫的帮助,根本想不到什么能逃出去的办法。 最终,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那就拜托你了。” ............ 入夜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那侍卫果然遵守约定,悄悄地跑来。 他手中的钥匙在黑暗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打开牢门的瞬间,那轻微的“吱呀”声仿佛是打破寂静的惊雷。 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撒进来,宛如一层轻纱,轻轻地照在独孤朝寒的脸上。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夫人,快跟我来。” 独孤朝寒紧跟在那侍卫身后,脚步轻盈而急促。 他们沿着昏暗的廊道前行,避开巡逻的守卫,身影在月光和阴影之间穿梭。 府中的小径曲折幽深,两旁的花草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然而,他们的前行却出乎意料地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顺利到独孤朝寒都感觉诡异。 她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心中暗自疑惑,这一切似乎过于顺利,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府邸的后门。 侍卫轻轻推开那扇门,门外是一条冷清的小巷。 “多谢,你快回去吧,别被城暮寒抓住了。” 独孤朝寒压低声音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和担忧。 那侍卫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也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朝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月光洒在她的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侍卫在离开独孤朝寒后,脚步匆匆,丝毫不敢耽搁,他沿着偏僻的小道,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城暮寒所在的书房。 书房内,烛光摇曳,城暮寒正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目光深邃而锐利。 侍卫进入书房后,抱拳跪地,恭敬地说道:“将军,已经照你的吩咐,放夫人离开了。” 城暮寒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声道:“好,现在就跟上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给蝉衣宫通风报信。” 侍卫应声道:“是,将军!” 随后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城暮寒突然又叫住了他,叮嘱道:“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人赃俱获再出手。” 侍卫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次行礼后,迅速离开了书房。 城暮寒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他紧握着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为了南岳筝,一定要揭开独孤朝寒身上的秘密。 第42章 她一个悍匪变哭包? 独孤朝寒独自一人,在冷清的街道上快步前行,她的步伐略显踉跄,身子因为虚弱而微微摇晃。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却无心整理,满心都是逃离后的紧张与迷茫。 尽管独孤朝寒心中一直觉得,此次逃脱顺利得有些奇怪,可她实在是太过虚弱,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思绪被身体的疲惫所占据,根本无暇去仔细思考,这其中的蹊跷。 城暮寒和一众侍卫,则远远地跟在她身后,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脚步轻盈,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个纤弱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独孤朝寒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可她那疲惫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根本无法察觉到城暮寒的存在。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心跳如鼓,却全然不知身后跟着一堆侍卫和城暮寒。 汪汪汪-------- 两旁的房屋在夜色中静默着,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独孤朝寒艰难地走着,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疲惫,而城暮寒则如同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她露出破绽。 她现在,极有可能是去找蝉衣宫的人通风报信,只要人赃俱获,独孤朝寒就再也抵赖不得了! 独孤朝寒对此浑然不觉,依旧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朝前跑着,她的脚步凌乱而急促,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到独孤将军府。 虽然跟府中的姨娘们不对付,但如今她也根本无处可去。 城暮寒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背影上,却见她所去的方向有些眼熟。 随着前方隐藏在黑暗中的府邸越来越近,城暮寒的眉头渐渐皱起,心中涌起一阵疑惑。 她没有去找蝉衣宫的人,而是回了独孤将军府? 城暮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望着那熟悉的府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独孤朝寒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冲向府门,她的衣衫在奔跑中凌乱飞舞,整个人像是被绝望驱赶的困兽。 她抬起颤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府门,“砰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凄厉。 不对,独孤朝寒如果真是蝉衣宫的人,那她应该会试图联系蝉衣宫的人救她,而不是跑回独孤将军府。 城暮寒躲在暗处,看着慌乱拍门的独孤朝寒,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再想起之前三姨娘说,独孤朝寒的伤疤,确实是她幼时留下的画面。 那一幕幕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城暮寒的心中像是被重锤击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愧疚。 城暮寒心中一软。 独孤朝寒难道真是无辜的,一直以来,是我错怪她了。 城暮寒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躲藏,如离弦之箭般,朝独孤朝寒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驰,带起一阵微风。 咚咚咚-------- 独孤朝寒正心急如焚地敲门,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变得红肿。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独孤朝寒心头一惊,猛地转头一看,正是城暮寒!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快速逼近,他的脸庞,在光影交错中显得阴晴不定。 独孤朝寒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城暮寒,在那瞬间便明白,那假意放走她的侍卫,只是城暮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观察逃走的自己,会有什么举动。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掩饰下去,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只来了独孤将军府,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城暮寒在她面前停下,表情复杂。 “我错怪你了,跟我回去吧。” 独孤朝寒直勾勾地看着城暮寒,目光如冰,冷声道:“真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是蝉衣宫的人,没让你查出女帝陛下沉睡的真相。” “是我太着急想让岳筝恢复原状了,我..........” 吱呀-------- 城暮寒试图解释,然而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高伯山,二姨娘,三姨娘,高玉兰,高馨月,高承德大半夜被这急切的敲门声惊扰,全都来查看情况。 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城暮寒身上,只见他一脸的尴尬与愧疚。 紧接着,他们又看到了,脸色惨白,表情愤怒的独孤朝寒。 这城暮寒白天过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跑了,晚上又跟寒儿一起出现在这里,是闹哪出? 高伯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二姨娘还以为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手中的手帕不自觉地握紧,眼神中透着疑惑和担忧。 三姨娘则是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揣测着什么。 高玉兰和高馨月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好奇,高承德则是一脸的迷茫,不明所以。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气氛凝重而诡异。 夜风吹过,吹得众人的衣衫微微摆动。 还是高伯山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寒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脸上的皱纹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深刻。 独孤朝寒狠狠地瞪了一眼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决定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愧疚。 这些天,她装哭的演技已经愈发熟练,只见她眼眶一红,嘴唇微微颤抖,一下便落下了泪。 “父亲,他待女儿不好!” 独孤朝寒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凄惨而哀怨。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滚落,她的身体也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高伯山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向城暮寒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满和责备。 “呜呜呜,他说女儿是禅衣宫贼人,还把女儿关进牢里,断了我的吃食!” 众人惊呆了。 那个前几日,大闹府邸,把他们整治的够呛,一个能打十个的独孤朝寒,怎么嫁给城暮寒之后,就变成个柔弱哭包了? 第43章 城暮寒提和离 二姨娘,三姨妈,以及众兄弟姐妹看着此刻梨花带雨的独孤朝寒,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月色如水,洒在众人身上,勾勒出他们惊愕的脸庞。 独孤朝寒眨巴眨巴眼睛,那眼眶中犹如决堤一般,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仿佛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晶莹剔透。 她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微微颤抖着,每一次眨眼都带出更多的泪水。 微凉的月色照亮了众人的脸,除了高伯山之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众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二姨娘原本眯起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攥紧,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独孤朝寒。 这是那个差点一刀把我的脸,砍成两半的独孤朝寒? 三姨娘眼睛眨了又眨,试图确认这不是一场幻觉。 这是那个气势汹汹,抢我管家权的独孤朝寒? 高玉兰和高馨月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迷惑。 高承德则是使劲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他明白这并非梦境。 独孤朝寒之前把我的手臂折断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众人想起曾经独孤朝寒那威风凛凛、凶悍无比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个泪如雨下、楚楚可怜的人,众人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独孤朝寒正演的起劲,似乎是感觉到了他们那一道道,充满探究和讶异的目光。 她缓缓抬起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庞,原本娇弱可怜的模样,瞬间被一股凌厉所取代。 她那红肿的眼睛里依旧噙满泪水,可此刻却迸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狠狠瞪向众人。 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利箭,直直地刺向每一个人的心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杀意,用眼神无声地警告着:想要命的话,不该说的就别说! 那瞬间,众人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凶悍无比的独孤朝寒。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只有独孤朝寒那充满威胁的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让每个人的心底都泛起一阵寒意。 高伯山气得浑身发抖,他那的胡子也随着身体的颤抖而上下起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城暮寒,我将女儿嫁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城暮寒面对着高伯山的质问,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他低着头,无言以对,只能抱拳躬身,声音低沉而诚恳:“是我的错。” 高伯山余怒未消,他的目光越过城暮寒,看向其身后跟来的侍卫。 那些侍卫一个个垂着头,不敢正视高伯山的目光。 高伯山指着城暮寒,再次怒喝道:“怎么你带这么多人,难道还想把寒儿强行抓回去?她到底是你夫人,还是你的犯人?!” 城暮寒无可辩解,只能沉默。 三姨娘见势不妙,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瞬间慌乱起来,以为是自己今天自作主张说独孤朝寒那伤疤是幼时所留,而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吓得连连解释。 “城将军,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寒儿的伤疤我记得确实是幼时所留,但仔细想想,也许是馨儿又或是承儿,我记混了也说不定!” 她的声音颤抖着,语无伦次,边说边惶恐地看着,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脸色。 城暮寒闻言,脸色一沉,犹如乌云密布。 独孤朝寒先是一愣,随后反问道:“你跟他说,我的伤疤确实是幼时所留?” 三姨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惹怒了独孤朝寒,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是..........是...........”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仿佛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独孤朝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城暮寒,问道:“既然姨娘已经告诉你我没有说谎,你为何还一口咬定,我是那天的贼人?!” 见三姨娘说出真相,城暮寒此刻更无话可说,羞愧和懊悔让他的头埋得更深了。 “此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因岳筝一事,对你猜疑太深,才会铸成大错。” 高伯山闻言,气得浑身颤抖,他的双眼圆睁,眼中怒火燃烧,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大声吼道:“我早就听说,你一直在追查女帝殡天之事,但逝者已逝,你居然以此事来折磨寒儿!” 城暮寒在高伯山的怒喝之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似乎被压弯了几分,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城暮寒那落寞而愧疚的身影。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高伯山那愤怒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低下头,道:“此事是我之过错,我愿向独孤小姐赔罪。”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恳的歉意,却无法平息高伯山心中的怒火。 周围的众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此刻愤怒至极的高伯山。 “独孤小姐?她如今都嫁你为妻了,你竟还这样称呼她?当着我面都这样,背地里不知道寒儿在你那受了多少委屈!” “我..........对不住,是我的错。”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低头认错的样子,心中那口积压多日的闷气,终于得以稍稍释放。 想着这些天他处处为难自己,如今这般狼狈,不禁觉得解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可就在这时,城暮寒话锋一转,道:“我行为有亏,若独孤小姐想因此和离,我绝不纠缠。”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众人皆震惊不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高伯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看城暮寒,那眼神中既有对他这番话的意外,又有深深的不满。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独孤朝寒,目光中带着关切和询问,问道:“寒儿,你意下如何?” 独孤朝寒微微低下头,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好你个城暮寒,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休妻,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我一定要利用你的愧疚,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44章 蝉衣宫卷土重来 独孤朝寒猛地瞪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心中冷哼一声,原来是借着认错的由头想休了我。 她眨了眨眼,计上心来。 只见独孤朝寒莲步轻移,毫不犹豫地上前拉起城暮寒的手。 她的动作果断而坚决,让在场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我原谅你。” 众人听到她的话,脸上的震惊之色更甚。 独孤朝寒是忽然疯了? 城暮寒都这样对他了,她还非要粘着城暮寒做什么? 二姨娘和三姨娘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高玉兰和高馨月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高承德则是直接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众人听见独孤朝寒说原谅城暮寒,顿时都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不禁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高承德挑衅独孤朝寒,却直接被她扭断手臂的画面。 而如今,城暮寒这样百般刁难折磨她,她却就这么轻易原谅了? 城暮寒没能成功休妻,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起,眼中满是惊愕和不解。 他试图挣脱独孤朝寒的手,却被她紧紧握住。 “夫君,你怎样对我我都不怪你,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月光如盐,撒在城暮寒的脸上,那复杂的神情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解和挣扎。 高伯山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难以置信之色愈发浓重。 他紧皱着眉头,再次确认了一遍:“寒儿,他这样待你,你...........你确定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和疑惑,目光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者勉强。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决绝,道:“无论夫君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三姨娘一听,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独孤朝寒和离之后,又回到府邸跟自己争夺管家之权。 她眼珠一转,立马满脸堆笑地帮城暮寒说话:“小夫妻有摩擦很正常,既然寒儿愿意原谅,那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三姨娘笑的虚伪,眼神不停地在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身上打转,试图观察他们的反应。 高伯山看了一眼三姨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也没有立刻发作。 整个庭院中弥漫着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气氛,众人各怀心思,却又都在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高伯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要将胸腔填满,以此来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缓缓说道:“既然寒儿不愿怪罪你,那此事便作罢,不要再有下次,希望你莫辜负她这番深情。” 独孤朝寒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她毫死死拉着城暮寒的手。 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城暮寒略显僵硬的手掌,仿佛在宣示着某种决心。 在我恢复原状之前,你别想甩掉我! “走吧,夫君,我们回家。” 城暮寒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乌云密布。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情愿。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他深知自己无法发作,那股怒火只能被强行压下。 城暮寒的嘴角微微抽搐,身子紧绷,每一步都迈得极不情愿。 但在独孤朝寒的拉扯下,他又不得不挪动脚步,那模样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拖拽着,百般不愿地跟在独孤朝寒身后。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疑惑与迷茫,却也只能乖乖地跟在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身后缓缓离开。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整齐的步伐声,仿佛是一首充满不安的旋律。 直到独孤将军府那高大的府门,和威严的围墙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城暮寒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将独孤朝寒的手甩开。 他的动作粗鲁而决绝,仿佛独孤朝寒的手,是毒蛇所化一样。 “独孤朝寒,虽然误会你是蝉衣宫卧底是我的错,但你使用奸计嫁给我也是事实,并不代表就能接受你了。”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众侍卫听到城暮寒这话,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独孤朝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仿佛在为她的遭遇感到不值。 独孤朝寒看着他,在心里不屑一笑,暗自嘲讽着这局面的可笑。 但她面上却迅速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那原本明亮的双眸瞬间盈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我对夫君一片痴心,就算夫君心里装着别人,但只要我能守在你身边就够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而又卑微,仿佛是一朵在狂风中凋零的花朵,柔弱而又令人心疼。 城暮寒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依旧冷若冰霜。 随后,城暮寒狠狠地拂袖而去,他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的步伐坚定而急促,仿佛一刻也不想再与独孤朝寒多待。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城暮寒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了一声。 那笑声极低,却充满了嘲讽和得意,仿佛在嘲笑城暮寒的愚蠢。 摆脱了蝉衣宫贼人的怀疑,还在其他人面前立下了被城暮寒欺负,却不离不弃的妻子形象,以后若城暮寒再找借口休妻,也少不了被口诛笔伐。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找到城暮寒把我原身藏哪了。 独孤朝寒心念至此,假意着急地大喊:“夫君等等我。” 声音凄切,带着几分慌张和哀求,她提起裙摆,做出一副匆忙追赶的样子。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众人却没发现,真正的蝉衣宫贼人,正悄悄地跟着他们。 他们一行人个个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们脚步极轻,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第45章 女帝尸身被偷!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中透露出沉思之色。 我不知道城暮寒把原身藏哪,直接问他也可疑。倒不如一直缠着他,他去哪我去哪,我就不信,他这么多天不去我原身藏匿之地。 这个念头在心中扎根,便愈发坚定起来。 独孤朝寒不再犹豫,提起裙摆,加快脚步追上前去。 她一边跑,一边喊道:“夫君你等等我嘛。” 城暮寒听到这呼喊,停下脚步,猛地回头,双眉紧蹙,眼中燃烧着怒火。 他瞪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厉声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叫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带着满满的厌恶和烦躁。 月光如盐,洒在两人身上。 城暮寒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冷峻,那愤怒的表情更加清晰。 独孤朝寒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到,反而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你再不愿承认,但你是我夫君也是事实,再说,今日这事闹到了独孤将军府,估计很快就会传出去,若你再不对我好点,再想挽回你形象就难了,不是吗?” 独孤朝寒微微仰起头,直视着城暮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从她的这番话里,听出了挑衅的意味,他那浓密的眉毛紧紧一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道:“你这是威胁我?”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被阴影遮住了一半,显得更加冷峻和威严,他的眼神如利剑般刺向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看穿。 独孤朝寒毫不退缩,迎着他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道:“我哪里敢啊,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城暮寒怒极反笑,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算你不是蝉衣宫的人,但你居心叵测,设计嫁我也是事实。若让我抓到你把柄,你..........” 独孤朝寒却毫不畏惧,她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心悦于你,才会设计嫁你,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风轻轻吹过,撩动着独孤朝寒的发丝,她双目闪动着坚定的光芒,那明媚的容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动人。 但城暮寒却并没有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分毫,依旧怒视着她,心中的怒火丝毫未减。 城暮寒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道:“你肯定是另有所图,什么心悦于我,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也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可城暮寒却总感觉,这笑声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会是我上次说,你求娶女帝是因为贪图权力地位,而并非真心,被你记仇了,所以也用同样的方式来回怼我?” 城暮寒闻言,不由得一愣,他的冷笑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月光微凉,勾勒出两个一高一矮,微微颤抖的黑影。 微风吹拂城暮寒衣袂,猎猎作响,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己面对独孤朝寒的爱慕,会觉得她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那同样的,岳筝也会对自己有一样的怀疑。 就像现在的独孤朝寒一样,无论怎么解释,都很难让人信服。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城暮寒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他心头猛地一颤。 自己无法信任的独孤朝寒,又何尝不是面对南岳筝的自己呢? 回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城暮寒不知不觉,回想起了南岳筝决绝拒绝自己的画面。 那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他的心。 城暮寒心中,抑制不住地泛起一阵酸楚,那痛楚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无法再在原地多停留一秒。 他不再跟独孤朝寒废话,直接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他步伐又急又快,仿佛想要借此逃离那些痛苦的回忆。 独孤朝寒见他突然离开,心中一急,顾不上许多,为了追上他,几乎是一路跑了过去。 她的裙摆随风飘动,脚步急促而凌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城暮寒要去哪?是不是要去藏匿我原身的地方? 必须赶快跟上去! 可城暮寒走的实在太快,独孤朝寒追逐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可她的眼神却始终紧盯着前方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不肯有丝毫的放松。 “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她勉强跟上了城暮寒的步伐,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城暮寒见她跟上,不仅不放慢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独孤朝寒气喘吁吁,一边努力跟上城暮寒那如风般的步伐,一边在心中暗自思索。 城暮寒藏起我的原身,他肯定会抽空去藏匿处,我反正已经洗脱了蝉衣宫贼人的嫌疑,这样一直粘着他,说不定就能跟着他找到藏匿点。 独孤朝寒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化。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间,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啊啊啊啊--------” 府内,一阵不同寻常的惨叫声,如同锋利的尖刀,刺破了这片寂静。 城暮寒嗅到了血腥味,浓眉一皱。 下一秒,只见一侍卫满身是血的冲了出来,那血污沾染了他的衣衫,脸上也布满了血迹和惊恐。 他瞪大了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将军不好了,蝉衣宫的人冲进来,抢走了女帝的尸身!”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夜空下炸响。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回了神,城暮寒也是身形一震,脸上瞬间布满了阴霾和愤怒。 第46章 独孤朝寒被劫走 “将军不好了,蝉衣宫的人冲进来,抢走了女帝的尸身!” 独孤朝寒听到自己的原身被抢走,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四肢百骸都被冻得僵硬。 如果原身被毁,那就再也回不去,只能留在独孤朝寒的身体里,过完余生。 而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也再也不会醒来,就像死了一样。 不行,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极度的恐慌,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想要立刻冲进将军府。 不对,现在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独孤朝寒,不能暴露身份的话,我就算冲过去了又能怎样? 身侧一阵狂风刮过,只见旁边的城暮寒,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带起一阵疾风。 此时的将军府,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惨叫声,喊杀声此起彼伏,那声音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 禅衣宫众人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与侍卫们斗作一团! 刀光剑影交错,映照着月色,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芒。 侍卫们个个奋勇杀敌,他们的怒吼声响彻夜空,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绝。 但禅衣宫众人武功高强,招式凌厉,一时间,双方难解难分。 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有人受伤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有人奋力拼杀,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混乱中,桌椅被掀翻,花草被践踏,原本宁静祥和的将军府变得一片狼藉。 城暮寒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混乱的战局中左躲右闪,避开时不时飞来的刀剑,迫切地寻找南岳筝的身影。 寒光闪烁的兵刃飞窜,如同暴雨一般,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击中。 城暮寒却像疯了一样,一头扎进混乱的战场! 他朝藏着南岳筝之处狂奔而去,脚下的步伐快得如同疾风。 城暮寒不顾一切地冲进房间,目光急切地投向床上。 看见南岳筝还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这短暂的放松,一下被疑惑所取代。 禅衣宫夜袭自己府邸的目标,如果不是南岳筝,那会是谁?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独孤朝寒的惊叫。 “啊啊啊!你们抓错人了吧?!” “不好,他们抓走了夫人!” “快,救夫人---------” 城暮寒的心猛地一沉,他暗叫一声不好,意识到中计了。 他转身,如一阵狂风般冲出了屋。 月光下,城暮寒的衣衫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四周的喊杀声依旧此起彼伏,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满地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城暮寒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独孤朝寒的身影,心也随之越揪越紧。 在一片混乱与喧嚣之中,一黑衣人宛如鬼魅般倏地闪现。 只见他手臂猛地一甩,一条金色的绳子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迎风凌厉地甩出。 那绳子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瞬间如蛇般朝着独孤朝寒疾速飞去。 独孤朝寒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金色的绳子便已紧紧地捆住了她。 绳子上闪动着流动的符文,发出诡异的光芒,让她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见成功抓住了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将双指放在嘴里,用力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吁------- 这哨声划破夜空,尖锐刺耳,仿佛是某种暗号。 其他蝉衣宫之人听到这哨声,纷纷舍弃与侍卫们的缠斗。 他们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如风,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朝着黑衣人聚拢而来! 其中一人回首挥剑,逼退追击的侍卫;另一人则借力一跃,跳上高墙。 转眼间,这些蝉衣宫之人便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如同褪去的浪潮,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满心焦虑的众人。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失神地看着眼前这片满地狼藉的景象。 破碎的兵器散落一地,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被践踏的花草东倒西歪,一片凄惨。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从那些受伤倒地呻吟的侍卫身上扫过,又看向那些被毁坏的桌椅和建筑。 心中的愤怒和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蝉衣宫的目标不是南岳筝,而是独孤朝寒! 他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追!” 城暮寒双目圆睁,怒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般在夜空中炸响。 话音未落,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形瞬间腾空而起,施展轻功,宛如一道迅疾的箭矢般冲了出去。 独孤朝寒被那黑衣人抗在肩上,动弹不得。 城暮寒伸出手,拼命地向前抓去。 独孤朝寒看见追上来的城暮寒,拼命扭动挣扎,可也无济于事。 他想要抓住前方被捆住的独孤朝寒,他的手指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肩膀!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爆出一团耀眼的金光! 那光芒璀璨夺目,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不好,是传阵符!” 城暮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朝寒消失在那抹金光之中。 随着这道金光的爆出,独孤朝寒的身影瞬间被光芒吞噬! 城暮寒的手只抓到了一团窜动的空气,那股空荡荡的触感,让他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城暮寒扑空,向前冲了一段距离,随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望着光芒消失的地方,眼中满是绝望和愤怒。 那片原本还有独孤朝寒身影的空间,此刻只剩下一片虚无,仿佛她从未存在过一般。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团璀璨的金光逐渐消散,所有蝉衣宫之人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蝉衣宫这精心策划的声东击西之计,至此大获全胜。 城暮寒望着空荡荡的前方,愤怒到了极点。他猛地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地面瞬间出现一道裂痕,尘土飞扬。 附近听到这巨大动静的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纷纷点亮灯火,匆忙出来查看情况。 人们的脚步声、呼喊声、开门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而闹出的这般巨大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高伯山等人的耳中。 高伯山心急如焚,带着一众家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高伯山身形矫健,尽管年事已高,但步伐依旧沉稳有力。 他的脸上满是忧虑和紧张,身后跟着的二姨娘、三姨娘等人也是神色惶恐。 高承德紧紧跟在高伯山身旁,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高玉兰和高馨月则相互搀扶着,脸上写满了不安。 众人赶到现场,看到满地的狼藉和一脸怒容的城暮寒,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高伯山快步走到城暮寒身边,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儿呢?” 第47章 又是个知道我是女帝的人 高伯山刚一赶到,便急切地环顾四周,目光在混乱的人群和残破的场景中来回搜寻,却不见独孤朝寒的身影。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浓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儿呢?” 城暮寒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握着双拳,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高伯山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焦急更甚,再次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说话,寒儿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中满是急切的渴望得到答案。 周围的人们都安静下来,只有高伯山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高伯山向前一步,紧紧抓住城暮寒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大声吼道:“你快说话啊!发生了什么?寒儿到底去哪了?”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整个人因为极度的担忧,而显得有些失控。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高伯山那因紧张和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也映出城暮寒那充满懊悔和自责的面庞。 城暮寒低垂着头,始终都不敢去看高伯山那充满急切与质问的眼睛,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艰难地说道:“是我没用,她..........被禅衣宫劫走了。” 高伯山听到这话,犹如遭受了一记重击,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脸上也瞬间失去了血色。 “我的夫人因蝉衣宫而死,他们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不放过吗?” 他悲愤地怒吼着,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三姨娘和二姨娘见此情形,连忙走上前来,刚想开口安慰。 可下一秒,高伯山怒急攻心,双眼一翻,身体摇晃了几下,一时间晕厥了过去。 “父亲!” “老爷,老爷你醒醒!” “快把父亲送回府!” “来人,来人啊-------” 城暮寒呆呆地看着晕厥过去的高伯山,他的心中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愧疚之心如汹涌的潮水般更深更浓。 周围的众人愤怒地围拢过来,他们的声讨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把城暮寒淹没。 “你乃护国将军,谁不知道你武艺高强!怎么会保不住自己的夫人?” “早就听说你不喜这位夫人,不会是故意放任蝉衣宫劫走她的吧?” “你如何对得起故去的独孤将军?” “你再不喜她,但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这样对她?!” “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吗?” “你还有良心吗?” 城暮寒被众人的指责包围,声讨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内心无尽的自责和懊悔在不断蔓延。 “你看看,高伯山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周围的人们越说越激动,情绪越发失控。 “你配做护国将军吗?” “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城暮寒默默地,承受着众人的责骂,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罪过。 他紧咬嘴唇,嘴唇被咬得泛出苍白的痕迹,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扪心自问,虽然他在蝉衣宫来袭时,也尽力营救独孤朝寒,可他内心深处却无比清楚,若不是在第一时间赶去了南岳筝身边,而忽略了独孤朝寒,她也不会被抓走。 他缓缓站起身来,暗暗下定了决心。 周围的喧嚣声,似乎在这一刻渐渐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坚定的决心。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家放心,我保证,一定会把独孤小姐救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誓言。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刚毅的轮廓和决然的神情。 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救回独孤朝寒的那一刻。 众人听到他的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想说些什么,可只剩叹息。 “唉,现在也只能相信城将军了。” “但愿,独孤朝寒安然无恙吧。” “希望你能顺利将她带回来。” ............ 独孤朝寒被抗在那人的肩膀上,她的身子,随着那人快速移动的步伐而颠簸着。 但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她趴在那人宽厚的肩膀上,眼睛不停地环顾四周。 周围是一片陌生而幽暗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独孤朝寒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喂,我们现在要去哪?”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静谧的树林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穿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以及蝉衣宫众人匆忙的脚步声。 独孤朝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你难不成是哑巴?” 可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仿佛她的话语被这片黑暗吞噬了一般。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晃动双腿,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如此大阵仗抓我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她奋力扭动着身子,试图挣脱束缚,但那身上那闪动着符文的绳子,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她。 周围的蝉衣宫众人依旧沉默不语,快速地在树林中穿梭着。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阴影。 听了这话,扛着她的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女帝陛下,你可不算是什么无辜的小姑娘。”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猛地一沉。 风在树林间呼啸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独孤朝寒的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面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 不妙啊,这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对我肯定有防备,那想从他口中套话就很难了,只能想办法逃走。 第48章 回原身,去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眼珠转,思考对策。 虽然知道要从他嘴里套出话很难,但还是抱有一点希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了,你干脆直接告诉我,到底抓我来有何目的?” 他们已经深入到了树林的更深处,月光被越发浓密的枝叶遮挡,周围的光线愈发昏暗。 男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冷冷地回应道:“宫主命令活捉独孤朝寒,我们只执行,不问理由。” 独孤朝寒撇了撇嘴,道:“是啊,之前杨权试图利用真正的独孤朝寒逃走,现在看来,估计他当时的目的除了逃跑,还有把独孤朝寒抓回蝉衣宫。”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扛着她的男人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震,生怕她猜出禅衣宫的真正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脸色阴沉,低声喝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恼怒与威胁,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独孤朝寒动手。 独孤朝寒却丝毫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说道:“谁死到临头了,倒还难说的很!” 惨白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就像无数只苍白的鬼手。 独孤朝寒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脸庞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更加坚毅。 那男人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他再次加快了步伐,似乎想要尽快赶到蝉衣宫,将独孤朝寒交给宫主,摆脱这危险的女人。 独孤朝寒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猛地抬脚,右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狠狠朝那人门面踢去! 那男人只感觉劲风拂面,吓得双目瞪大。 千钧一发之际,他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做出反应,手臂用力一挥,就把独孤朝寒从肩上狠狠地甩了出去。 独孤朝寒的身体瞬间腾空而起,尽管双手被捆住,限制了她的行动,但她那灵活的身体,仍然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 在下落的瞬间,独孤朝寒迅速调整身体的姿态,双脚稳稳地落地。 她的裙摆随风扬起,又缓缓落下,坦然无畏地站在他们面前,仿佛蝉衣宫众人才是被挟持的那个。 周围的蝉衣宫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月光如水,洒在独孤朝寒身上,映出她坚毅的面容和毫不畏惧的眼神。 蝉衣宫众人在独孤朝寒落地的瞬间,纷纷停住脚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而严肃,如临大敌一般。 他们迅速移动身形,将独孤朝寒团团包围起来。 那侥幸躲过独孤朝寒一脚的男人,此时仍然心有余悸,他大口喘着粗气,道:“没想到都用法宝将你捆住了,居然还有反抗余力!”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恼怒,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 “哈哈哈-------” 独孤朝寒却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带着一种豪放不羁的气势。 她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得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明知道我是南岳筝,还敢对我下手,胆子真不小啊!” 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独孤朝寒站在包围圈中,身姿挺拔,衣角猎猎作响。 她凌厉的双目,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 蝉衣宫众人面露冷汗,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那男人气得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整个人因为愤怒而不停地哆嗦着。 “不愧是女帝,都这样了,还能让我们落入下风,但是...........” 他话音未落,便飞身一跃,如一只凶猛的鹰隼朝独孤朝寒飞去! 在半空中,他运足了内力,手掌上光芒顿起,朝着她的额头狠狠拍去! 独孤朝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冷笑了一声。 就在那手掌即将碰到额头的瞬间,她脑袋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男人当即被撞得晕了过去,如同一袋沉重的沙包直直地坠落在地。 独孤朝寒只被他掌上的光芒照到了额头,连皮都没破。 “这轻飘飘的一掌,可伤不了.........” 可她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不对。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眼前的禅衣宫众人慌乱的面孔,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不好,这是..........” 独孤朝寒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颠倒。 再一晃神,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只见一天花板映入眼帘。 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样,看着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她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原身南岳筝的身上! 南岳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抑制不住地涌起一阵恐慌。 大事不妙啊! 南岳筝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慌乱而急切,立马坐起身来。 怎么办?我要想再回身,还要一个时辰,现在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回归,根本斗不过他们,只能被抓去禅衣宫。 南岳筝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脸上满是焦急与忧虑。 她顾不得多想,像疯了一样地跑出门去。 外面的府邸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仿佛被一层诡异的寂静所笼罩。 只有南岳筝急促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这时,有个侍卫听见动静,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见南岳筝时,脸上露出了极度的惊讶和惶恐,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女.........女帝陛下醒了!快来人啊--------” 其他侍卫听到他的呼喊,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们看到南岳筝,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快,拦住她!” 南岳筝眼神一冷,身形如鬼魅般闪动。 “我没功夫跟你们耗!” 只见她衣袖一挥,一道光柱喷涌而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侍卫瞬间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又有几个侍卫试图从侧面攻击,南岳筝侧身一闪,抬腿踢中一人的胸口,那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看不清。 一个侍卫趁机刺来一剑,南岳筝伸手直接抓住了剑刃,用力一折,“咔嚓”一声,剑断成两截。 她反手一挥,半截断剑划过那侍卫的脸颊,鲜血四溅。 其他侍卫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但职责所在,仍硬着头皮冲上去。 不多时,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被打晕的侍卫,南岳筝拍拍手,心中暗自庆幸。 辛好城暮寒不在,不然根本逃不了。 第49章 双方赶去蝉衣宫 南岳筝身形如电,双脚猛地一蹬,瞬间蹿上屋顶。 瓦片在她脚下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她却毫不在意,像一阵狂风般冲了出去。 她的发丝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原处,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昏迷不醒的侍卫们。 倒地不起的侍卫,拼尽全力抬起手,想追上去,可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办,将军不在,谁能拦住她?” “快通知将军,女帝陛下醒来逃走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而南岳筝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侍卫惊恐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府邸中回响。 ............. 城暮寒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手中的缰绳紧紧勒住,骏马四蹄翻飞,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道路上狂奔。 狂风呼啸着吹过,城暮寒的衣袂猎猎作响,他的眼神坚定而急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禅衣宫,营救独孤朝寒。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忽然从天边飞来,翅膀扑棱棱地扇动着,准确地停在了他的肩上。 城暮寒微微一怔,迅速伸手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信。 他低下头,借着微弱的月光匆匆看了一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不禁大惊失色。 信中的内容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头。 岳筝醒了,还逃出了府邸! 城暮寒的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边是身处险境的独孤朝寒,一边是醒来逃走不知去向的南岳筝。 可是自己此刻正奔驰在去蝉衣宫的路上,无法分身去找她,这可如何是好! 骏马依旧在疾驰,道路两旁的树木快速后退,城暮寒紧握着手中的信,思绪如乱麻一般。 而城暮寒不知道,此时的南岳筝也跟自己一样,正全力赶往禅衣宫。 南岳筝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蝉衣宫,在换身时效消失前,救出独孤朝寒! 城暮寒这边,骏马奔腾如雷,马蹄声响彻云霄。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犀利如鹰,手中的缰绳被攥得发白。风在他耳边呼啸,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到达的蝉衣宫,全然不知南岳筝也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拼命赶来。 南岳筝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但她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城暮寒的骏马四蹄生风,溅起一路的尘土。 两方人马,此时都在朝蝉衣宫逼近。 “停下!前面有情况!” 城暮寒正驾马疾驰,忽然听见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这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揪紧了他的心。 独孤朝寒惊慌失措的声音,紧接着从前方传来:“你们是谁?救命啊!” 那声音颤抖着,仿佛能让人看到她此刻绝望的神情。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闪过一抹喜色,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虽然不明白蝉衣宫的人劫走独孤朝寒后,为何在路上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正是这样,才能追上他们。 “驭--------” 城暮寒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嘶鸣。 他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的道路上影影绰绰,一群身影在月光下晃动。 “啊啊啊!你们别过来--------” 城暮寒再次确认没有听错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夹紧马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马蹄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众侍卫听到独孤朝寒的声音,也不禁喜上眉梢。 他们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太好了,居然真的追上了他们!” “真奇怪啊,他们用了传阵符还会被追上。” ”不会又是蝉衣宫的诡计吧?” “蝉衣宫之人诡计多端,我们要多加小心!” 城暮寒一马当先,带着众人继续朝前追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却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被捆住双手的独孤朝寒身旁,三三两两躺着,头破血流的蝉衣宫之人。 有的人捂着头,痛苦地呻吟着,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渗出;有的人则完全晕厥过去,身体扭曲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的人在地上不断挣扎,试图爬起来,却又无力地倒下。 月光下,这一片狼藉的场景显得格外凄惨。 而独孤朝寒站在中间,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众人,表情比城暮寒更茫然。 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独孤朝寒被挟持,似乎蝉衣宫众人才是性命受威胁的那个。 城暮寒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惊愕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似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伤者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 “哎呦!” “我的手好痛!” “啊啊啊啊--------” 他紧皱着眉头,目光在那些倒地的人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 不对劲啊,他们这是路上被袭击了? 可谁敢对禅衣宫的人动手? 城暮寒在心中暗自思忖着,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试图从这一片狼藉中找出线索。 难道,这都是独孤朝寒干的?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可能,独孤朝寒身子孱弱多病,仅仅饿了一顿就会晕倒的人,怎么可能在双手被捆的情况下反击? “呜呜呜呜--------” 就在城暮寒思绪纷乱之时,独孤朝寒的大哭声猛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城将军救我!” 独孤朝寒带着哭腔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吓得浑身发抖,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 一双水汪汪的泪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不断滚落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那白皙的脸颊。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神中满是对城暮寒的期盼。 城暮寒心头一紧,来不及再去思考其他,立刻翻身下马。 第50章 城将军救我 “城将军救我!” 蝉衣宫众人原本,还在慌乱地查看伤者的情况,听到独孤朝寒的呼喊后,纷纷转头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是城暮寒来了!” 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这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恐惧,瞬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着冲来的城暮寒,眼中充满了惊慌和绝望。 其中一人慌乱中伸手抓着独孤朝寒,企图带着她一起逃跑。 “啊啊啊啊-------” 独孤朝寒被拽得一个踉跄,发出一声尖叫。 “住手!” 城暮寒怒吼一声,手持长枪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冲了上去。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长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 那企图带走独孤朝寒的人,只感觉一股狂风扑面而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城暮寒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城暮寒手中的长枪一挥,带着凌厉的风声,逼得那人不得不松开了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连连后退。 其他人见那一人失手,都深知若不带走独孤朝寒,回去定无法向宫主交代,一个个见状不妙,硬着头皮连忙冲了上去,想趁机抢走独孤朝寒。 他们手持兵刃,张牙舞爪地扑来,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扭曲。 然而城暮寒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巍然屹立在独孤朝寒身前。 他手中长枪舞动,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点点寒星,每一次刺出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城暮寒身形矫健,步伐灵活,左突右挡,将攻上来的敌人一一击退。 那些蝉衣宫的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每一次靠近都被城暮寒那凌厉的枪法逼得连连后退。 有一人刚靠近几步,城暮寒猛地一挥长枪,枪杆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又有一人从侧面偷袭,城暮寒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侧身回枪,枪尖直接划过那人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独孤朝寒站在城暮寒身后,痴痴地看着他战斗的背影。 虽然他之前莫名其妙冤枉了自己,但此时此刻,望着那宽阔而坚定的背影,只感觉十分心安。 她望向城暮寒的目光中不再有恐惧,而是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城暮寒宛如一尊战神,稳稳地挡在独孤朝寒身前,他高大的身躯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所有汹涌而来的攻击尽数拦下。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决然的身姿。 他手持长枪,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敌人的刀剑如雨点般袭来,城暮寒却毫无惧色。 他眼神专注而坚定,迅速地判断着每一次攻击的方向和力度。 长枪在他手中舞动得密不透风,发出“铮铮”的鸣响,将敌人的兵刃一一挡开。 有一名敌人趁着城暮寒防守的间隙,猛地刺出一剑,直逼他的胸口。 城暮寒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同时长枪横扫,重重地击打在那人的腹部,将其击飞数丈之远。 独孤朝寒站在城暮寒身后,目光紧紧地追随着他英勇战斗的背影。 她原本充满恐惧的眼中,此刻恐惧已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赞叹和钦慕。 她看着城暮寒那敏捷的动作、坚定的眼神和无畏的气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那宽阔的后背,此刻在她眼中仿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她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了几步,似乎想要更清晰地感受这份安全感。 蝉衣宫众人眼见在城暮寒的勇猛抵抗下,占不到丝毫便宜,心中愈发焦急。 “怎么办?带不走独孤朝寒,怎么跟宫主交差!?” “这该死的城暮寒,坏我们的好事!” “放信号弹!” 只见其中一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毫不犹豫地拉响了引信。 一道刺眼的烟花“咻”地直冲云霄,在黑暗的夜空中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 城暮寒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眼前的敌人,这突如其来的信号弹让他愣了一下。 他浓眉一皱,大喝道:“不好,他们叫后援了,我们快走!” 话音未落,他一个转身,不由分说地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城暮寒拽着向前狂奔。 城暮寒紧紧握着独孤朝寒的手,步伐如风。 他的眼神坚定而急切,脚下的土地被他踩得尘土飞扬。 独孤朝寒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轻盈的叶子,被城暮寒带着飞速前行。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疾驰,两旁的树木迅速向后倒退。 城暮寒一边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追兵。 独孤朝寒的心跳急速加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城暮寒沉重的呼吸声。 她的手被城暮寒紧紧握在手里,那温热而有力的触感瞬间传遍她的全身。 她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如同被晚霞染上了颜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独孤朝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偷偷地抬眼看向城暮寒,却又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眼神闪烁不定。 她贝齿轻咬下唇,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可那狂跳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安静下来。 脸上的热度不断攀升,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没跑多久,独孤朝寒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喘吁吁,脚步也如同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重,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快,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传来敌人那急切而凶狠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城暮寒一边奋力向前奔跑,一边回头看看背后越聚越多的蝉衣宫援兵。 他们手持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一群饿狼。 城暮寒又扭头看看身旁已经跑不动的独孤朝寒,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一把抱起了她。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她昂头看着城暮寒那刀刻般坚毅的侧脸,不知为何,她的心中竟升起一丝莫名的安全感,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独孤朝寒紧紧依偎在城暮寒的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仿佛是一首战歌,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城暮寒感受着怀中独孤朝寒的颤抖,抱紧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第51章 闭上眼睛,我带你杀出去! 城暮寒抱着独孤朝寒,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已经甩掉大半追兵。 可还没等城暮寒来得及高兴,前方的去路,忽然被人墙挡住! 只见蝉衣宫援兵密密麻麻地站成一排,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月光下,他们手中的兵刃泛着冷冽的寒光,那一张张晃动的狰狞面孔。 城暮寒猛地刹住脚步,脚下的尘土飞扬而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不得已停下了匆忙的步伐。 后面的追兵也如潮水般涌来,前后夹击,迅速将他们围困在其中。 四周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要凝固。 众侍卫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迅速聚拢,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紧紧围在中心。 他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保护将军和夫人--------” 众侍卫高声呼喊,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其他侍卫齐声响应,那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城暮寒抱紧怀中的独孤朝寒,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仿佛在告诉独孤朝寒,他不会轻易屈服。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地传入独孤朝寒的耳中。 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好似战场上激昂的鼓点,节奏分明,坚定不移。 仿佛在默默地向独孤朝寒诉说着:“别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轻易屈服,定会护你周全。” 独孤朝寒将头深埋在城暮寒的怀中,聆听着那让人心安的心跳,原本慌乱恐惧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赶来的蝉衣宫援兵如潮水般源源不断,从道路的尽头不断涌现。 他们的脚步声犹如滚滚闷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月光下,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仿佛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城暮寒望着这汹涌而来的人群,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这里离蝉衣宫太近,他们后援太多,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只能速战速决!” 城暮寒高声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出去!” 这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充满了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在夜空中回荡,令人热血沸腾。 随着他的呼喊,众将士齐声响应。 “杀!杀!杀!” 那声音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夜空撕裂。 城暮寒抱着独孤朝寒,率先向着敌人冲了过去。 他的身姿矫健如虎,长枪挥舞,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身后的将士们紧紧跟随,他们的呐喊声响彻天地,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鲜血飞溅,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惨烈而悲壮的画面。 城暮寒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入敌阵。 他手中的长枪如龙蛇飞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暴的劲风。 枪尖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紧紧抱在怀中,只见面前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横飞,惨烈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她忍不住连连尖叫。 城暮寒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感受到独孤朝寒的极度恐惧,抱着她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把眼睛闭上,不要听不要看,从一数到一百后,我就会杀光他们,带你逃出这里!” 独孤朝寒听到城暮寒的话,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强忍着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听话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恐惧的泪水在她紧闭的眼睑下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城暮寒再次舞动长枪,身形如鬼魅般在敌阵中穿梭。 他的眼神冷酷而凶狠,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敌人的惨叫和呼喊声在他耳边回荡,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护好怀中的独孤朝寒,杀出一条血路!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宛如战神降世,他手中的长枪化作死亡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而独孤朝寒在他的怀中,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死死抓住城暮寒的衣衫,默默地数着数。 独孤朝寒的耳畔,刀刃劈开血肉的闷响犹如恶魔的低吟,一声声,沉闷而又令人毛骨悚然。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尖锐而凄惨,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生生撕裂。 她紧闭双眼,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仿佛仍在眼前晃动,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二,三............”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紧张。 每吐出一个数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双手紧紧揪住城暮寒的衣衫,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周围的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伤者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恐怖的喧嚣。 但独孤朝寒努力屏蔽着这些声音,全心全意地沉浸在自己数数的世界里。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汗水不断地滴落,打湿了独孤朝寒的发丝。 风呼啸着吹过,扬起漫天的尘土和血腥的气息。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的怀中,不断地重复着那简单的数字。 “十,十一,十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被周围的恐怖所吞噬。 但她依然倔强地坚持着,心中怀着对城暮寒的承诺的期盼,盼着数到一百时,便能迎来曙光与生机。 第52章 都重伤了,还想着南岳筝? “九十九,一百。” 独孤朝寒声音细若游丝,终于颤抖着数完了最后一个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感觉耳畔刺耳的惨叫渐渐消失了。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瞬间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蝉衣宫众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真的如城暮寒所说,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狰狞扭曲的尸身映入她的眼帘,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肢体残缺,肠穿肚烂,碎肉随处可见。 吓得独孤朝寒浑身一颤,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令人作呕的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就见城暮寒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触目惊心。 月光洒在城暮寒的身上,映出他那张坚毅却疲惫不堪的脸庞。 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但其中也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伤痛,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 独孤朝寒望着城暮寒,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那些伤口,却又害怕弄疼了他。 “城将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止不住的颤抖。 城暮寒微微低头,看向怀中的独孤朝寒,虽然他的声音已经无比沙哑,但还是尽力放的柔和了些。 “别怕,我带你走。” 独孤朝寒的目光落在城暮寒那只护着自己,而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上,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让她的心瞬间揪紧。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泪如决堤的江河,止不住地流淌。 “将军,小心背后!” 一道凌厉的光剑忽然从一旁飞出,如毒蛇般朝着独孤朝寒疾速冲去! 城暮寒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抬手,手中长枪猛地一挥,“铛”的一声,那光剑被狠狠打飞。 然而,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一浑身是血之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双手捏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空中无数光剑闪耀着寒芒,直直飞出,铺天盖地般朝着他们袭来。 “去死吧,城暮寒!” 一名侍卫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手中长剑一挥,刺死了那人。 可那已经飞出的光剑却如同脱缰的野马,无法停下! 独孤朝寒只感觉全身一暖,再一回神,她已经被城暮寒死死地护在了怀里。 城暮寒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声响传来,光剑无情地刺入城暮寒的身体。 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鲜血四溅,但他的双臂却依旧紧紧地拥着独孤朝寒,不肯松开半分。 “将军!”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的怀中,感受着他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涌出的泪水不知不觉,浸湿了城暮寒的衣衫。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城暮寒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回荡。 光剑攻势停下,城暮寒再也支撑不住遍体凌伤的身体,重重瘫倒在地,身下流出一滩令人胆战心惊的血水。 独孤朝寒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怎么也止不住,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跟着发颤:“为...........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城暮寒艰难地抬起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对着独孤朝寒轻轻一笑。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坚定和决然,道:“我确实对你设计嫁我,让岳筝误会我耿耿于怀,但你是独孤千闻的女儿,更是从我府邸被掳走的,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却字字清晰地传入独孤朝寒的耳中。 城暮寒手中那柄沾血的长枪“哐当”一声落地,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费力地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伤口处的鲜血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断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独孤朝寒哭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双手搀扶住城暮寒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别动,别说话了!” 她大声哭喊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悲伤而变得扭曲。她的泪水滴落在城暮寒的脸上,与他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城暮寒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伤口的剧痛,颤声道:“走吧,我们回..........岳筝!?”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脱口道:“我不是她!” 只见城暮寒的眼神直直地越过自己,看向身后。 独孤朝寒顺着他的目光,缓缓回头,就见南岳筝静静地站在那里。 南岳筝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羊脂玉般洁白无瑕,散发着一种清冷的光泽。 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眉如远黛,细长而微微上扬,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双眸犹如寒星,深邃而明亮,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难以捉摸;鼻梁挺直,如一座秀丽的山峰,增添了几分冷艳;嘴唇不点而朱,微微抿起,带着一种倔强和孤傲。 她的发丝如瀑般垂落在双肩,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脸颊,更添几分妩媚。 然而,她的神情却始终清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她动容,那股冷若冰霜的气质,让人在靠近她时,都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周身仿佛散发着一层无形的光晕,将她与这尘世隔绝开来,宛如一朵盛开在冰山上的雪莲,高洁而明艳,只可远观。 而当南岳筝的目光落在重伤的城暮寒身上时,嘴角竟微微上扬,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又仿佛隐藏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城暮寒被伤成这样,肯定没有余力阻止我带走独孤朝寒了。 独孤朝寒看到南岳筝冷漠的表情,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不解。 看他被伤成这样,南岳筝怎么还笑的出来?! 独孤朝寒正欲扶城暮寒离开,可城暮寒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势,拼尽全力站起,朝南岳筝方向走去。 城暮寒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在与那几乎将他吞噬的伤痛做着殊死搏斗。 “岳筝,你别走!岳.........” 可他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仅仅是这稍稍的动弹,就仿佛触动了身体里的伤痛开关。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猛然喷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那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也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如纸,仿佛生命的气息正在从他身上急速流逝。 独孤朝寒的心猛地揪紧,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双手去搀扶城暮寒。 “小心,别再乱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而又焦虑。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城暮寒的胳膊,试图给他提供一些支撑的力量。 独孤朝寒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能感觉到城暮寒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倒下。她咬着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稳住城暮寒摇摇欲坠的身躯。 第53章 你喜欢城暮寒? 城暮寒看到南岳筝,全然不顾身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势,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一样,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珠子好似要从眼眶中迸射出来,那目光犹如两道燃烧的火炬,死死地钉在南岳筝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你醒了,你............” 城暮寒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牵连着伤口,新的血水不断涌出,染红了他原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衫。 他拼命挣扎着,试图冲向南岳筝。 可如今几步之遥的距离,对他来说就像是十万八千里。 双腿艰难地抬起,又沉重地落下,每一步都像踩在锋利的刀刃上一样。 重伤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得如同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 他的头不停地晃动着,似乎在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眩晕感做着最后的抗争。 “你别逞强了!” 独孤朝寒在一旁拼了命地搀扶着,用她那纤细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城暮寒的腰际。 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稳住城暮寒那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 可城暮寒的冲劲极大,她被带得脚步踉跄,两人一起在原地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双双跌倒。 “岳筝,你别走,蝉衣宫的事情我和你一起想办法,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恢复原状!” 城暮寒那绝望而又充满期待的哀求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他的声音因伤势和激动,而变得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挣扎着挤出来。 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血迹斑斑的身躯上,映出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他的眼睛至始至终死死地盯着南岳筝,仿佛她是他在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曙光。 南岳筝听着他的呼喊,看着他遍体凌伤的身体,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戴了一张精致却冰冷的面具。 她身姿轻盈,如幽灵般缓步朝他走来。夜风吹动她的裙摆,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城暮寒见她朝自己走来,脸上的欣喜藏不住。 南岳筝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舞,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犹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绝美雕像。 城暮寒的呼吸愈发急促,目光随着南岳筝的靠近而愈发炽热,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岳筝!” 他大声呼喊着,脚步踉跄朝前跑,伤口处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汩汩流出,在地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南岳筝对城暮寒视若无睹,她的目光一转,绕过他,猛地伸手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跟我走。” 独孤朝寒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试图挣脱南岳筝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但南岳筝稍稍用力,独孤朝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身不由己地被南岳筝拉着向前走去。 城暮寒看着南岳筝带走独孤朝寒,眼中先是闪过疑惑,紧接着大喊道:“岳筝,你要带她去哪?!” 咚-------- 城暮寒没有独孤朝寒的搀扶,踉跄了几下,摔倒在地。 他的身体与地面重重地碰撞,扯动了那满身的伤口,发出一阵痛苦呜咽。 仿佛受伤的野兽在深夜的悲嚎,令人揪心。 独孤朝寒不住回头,担忧地望向城暮寒。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城将军!城...........” 她奋力地想要挣脱南岳筝的束缚,双脚在地上胡乱地蹬着,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城暮寒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手指抠进泥土里,努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去追赶。 “岳筝,停下!求求你了,不要走---------” 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却依然不停地呼喊着。 南岳筝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拉着独孤朝寒越走越远,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入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南岳筝一边紧紧拉着独孤朝寒,脚步匆匆,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城暮寒重伤,一时半会他肯定是追不上来的。 我用原身带走独孤朝寒后,就算换身时效到了,原身和独孤朝寒,也在我的控制之中。 现在就只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我的原身藏起来,然后等换身时长失效,回到独孤朝寒身上就行。 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如今两个身体都脱离了城暮寒的控制,并逐渐靠近蝉衣宫附近,机会难得,我大可直接潜入蝉衣宫。 南岳筝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独孤朝寒变得越来越抗拒。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南岳筝猛地一怔,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独孤朝寒。 只见她双目圆睁,眉头紧皱,脸上因为挣扎而变得通红。 “别吵!” 南岳筝低声呵斥道,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独孤朝寒犹如一只被困的小兽,疯狂地奋力扭动着身体,她的四肢胡乱地挥舞,试图挣脱南岳筝那如同铁箍一般的束缚。 她的脸蛋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犹如蜿蜒的蚯蚓。 “你抓我到底想干什么!?” 南岳筝目光游移不定,沉声道:“情况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我.........” 独孤朝寒紧紧地咬着牙关,那洁白的牙齿咯咯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咬碎。 “我要回城将军身边!” 南岳筝听到这话,不由地一愣。 独孤朝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力量瞬间汇聚到手臂上,猛地地用力一甩。 趁着南岳筝发愣的瞬间,独孤朝寒成功地甩开了她的手,身体摇摇晃晃向后踉跄了几步。 南岳筝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中,整个人惊愕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她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上次城暮寒都把你吓哭了,你不想着逃走,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去?” 独孤朝寒的脸,瞬间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迅速地红透了。 “我.........我.........” 她支支吾吾着,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南岳筝的目光。 独孤朝寒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双脚也在地上轻轻地蹭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红扑扑的脸蛋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南岳筝紧紧地盯着她通红的脸,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地揪着她的心。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第54章 换身强制失效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南岳筝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在空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尖锐。 “你........你胡说,我没有!” 独孤朝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猛地抬起头大声反驳,可瞬间又垂下了头,那慌乱的眼神无处安放。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仿佛还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最终只是嗫嚅着,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独孤朝寒她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南岳筝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如炬,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的眉头紧锁,脸色愈发凝重,只感觉大事不妙。 独孤朝寒抬起头,直视着南岳筝,坚然道:“你的行为很可疑,我不想跟你走,但城将军刚刚却救了我,他不会害我,所以我才想回去。才..........才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可话音刚落,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南岳筝看着独孤朝寒,心中一阵无奈。 这丫头喜欢上谁不行,偏偏是城暮寒。 这下麻烦了。 如果以后在我意识回归原身,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觉醒之时,她不管不顾地想回到城暮寒身边,而打乱我的计划,又或者是把她断断续续的记忆经历告诉城暮寒,城暮寒肯定会起疑心,那我的身份不是迟早暴露? 换身时效,容不得南岳筝犹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紧迫得让人窒息,南岳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决然。 她深知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劝说独孤朝寒,内心的焦急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南岳筝咬了咬牙,暗暗下定决心,最简单用粗暴的办法带走她。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如同即将出击的猎豹。 就在那一瞬间,她猛地抬起右手,朝着独孤朝寒的后颈处迅速挥去。 独孤朝寒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到一阵疾风袭来。 南岳筝的手刀,重重地落在了独孤朝寒的后颈上! 独孤朝寒的眼睛瞬间瞪大,身体微微一僵,随后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南岳筝迅速伸出手,接住了独孤朝寒倒下的身体,避免她摔到地上。 南岳筝看着失去意识的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朝前跑去。 脚下的草地被她踩得沙沙作响。 起初,她的步伐还算稳健,可跑着跑着,她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脑袋没来由的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她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脑袋越来越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眼前的场景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感觉她并不陌生,每次换身时效到了之时,都会有这种眩晕感。 可是明明换身时效还没到啊! 她试图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那种眩晕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方才打在独孤朝寒后颈的手刀,是打在了自己身上一样。 南岳筝的脚步开始踉跄,她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可视线里只剩下一片朦胧。 周围的树木在她眼中不断旋转,风声在她耳边呼啸,却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下一秒,南岳筝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整个天地仿佛都在疯狂地旋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咚------- 她的身子软软倒地,扬起了一小片尘土。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 再一睁眼,她就看见了自己南岳筝的原身倒在了面前。 那熟悉的面容,此刻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那纤细的手指,娇嫩的肌肤,让她猛地发现自己回到了独孤朝寒身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一阵干涩的“嗬嗬”声。 独孤朝寒望着地上南岳筝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弯下腰费力地将其背了起来。 她的眉头紧皱,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边背着南岳筝朝前走,脑海中一边飞速思索着。 原来如此。 在换身期间,若是独孤朝寒受到重击失去意识,无论换身时长还剩多久,自己的意识也会立刻回来。 她背着南岳筝,脚步沉重地继续朝前走去。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凌乱地在脸上飞舞。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定。 还算运气好,旁边没有其他人,用独孤朝寒的身体带走南岳筝原身也是一样的。 她抿了抿嘴唇,心中暗自想着。 从今往后远离城暮寒,不用再怕他发现,两个身体交替使用,潜入蝉衣宫,找到真相。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坚定,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哒哒哒-------- 一阵不同寻常的急促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这脚步声沉重而密集,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带着一种紧迫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心头一紧,连忙背着南岳筝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躲进旁边的灌木丛。 她的动作尽量轻柔,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灌木丛中的枝叶划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微的刺痛,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是紧紧地伏下身子,屏住呼吸。 就见一对人马从后方追来。 他们手持火把,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照亮了他们严肃而焦急的面容。 “女帝把夫人带走了。” 一人压低声音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她们应该没走远!” 另一人回应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马蹄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扬起一片尘土。 火把的光芒在地上投下凌乱的影子,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猛兽。 独孤朝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中剧烈地跳动着。 她紧紧地盯着那队人马,祈祷着他们不要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 第55章城暮寒,我谢谢你 独孤朝寒紧紧地扶着南岳筝,她的身体紧绷着,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侍卫,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仿佛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草丛中的叶片和荆棘刮擦着她的肌肤,带来阵阵刺痛,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这里没人。” “她们应该是往前面跑了。” “我们快追!” 独孤朝寒的眼睛透过草丛的缝隙,提心吊胆地看着,那队人马逐渐远去。 她的心随着马蹄声和脚步声的节奏而跳动,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些晃动的火把,看着它们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个小小的光点。 终于,侍卫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独孤朝寒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 但她依旧不敢大意,又等了片刻,确定他们真的远去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背起南岳筝,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 现在独孤朝寒和南岳筝两个身体都在自己手上,能自由行动,这样大可试着潜入蝉衣宫,查出自己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的真相。 独孤朝寒正认真思考着入侵禅衣宫的计划,眉头紧锁,丝毫没发现背后站着一人。 “太好了!我赶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让独孤朝寒浑身一颤,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独孤朝寒听见声音,心中一惊,猛地转过头去。 定睛一看,就见遍体鳞伤的城暮寒站在了面前! 城暮寒的衣衫破碎不堪,几乎成了一缕缕的布条,勉强挂在身上。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伤口,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色的痂,与破碎的衣衫粘连在一起。 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擦伤和淤青,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地散着,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污,手臂上的伤口皮肉外翻,仿佛被野兽狠狠地撕咬过。 任谁看了城暮寒这幅模样,都不会觉得他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可他偏偏站起来了,还拖着这样支离破碎的身体,追到了这里。 独孤朝寒惊呆了,看着城暮寒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城暮寒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追上来? 他的毅力真是太可怕了! 城暮寒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他直勾勾盯着独孤朝寒背上的南岳筝,道:“她..........又睡过去了啊。” 独孤朝寒眼珠急速转动,紧张地环顾四周。 现在旁边没人,要不趁城暮寒重伤,直接把他打晕,然后逃走? 城暮寒对独孤朝寒此时的谋算一无所知,只拖着虚弱的身体,脚步虚浮,坚定地朝她走来。 “幸好,她没能离开就睡过去了,我........” 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气息不稳。 独孤朝寒看着缓缓靠近的城暮寒,心中默念。 就是现在! 就在她刚抬起手刀的瞬间,一道火光冷不丁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夫人她们在这!” “找到了!” “天啊,将军你怎么也追来了!?” “将军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修养啊!”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火光越来越亮,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一群人手持火把,迅速围了上来。火光跳跃中,人影憧憧,一张张急切的面孔在光影中晃动。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连忙收回了抬起的手。 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急切,迅速跨步向前,从独孤朝寒手中接过南岳筝。 就算扯动伤口的痛楚,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的动作依旧轻柔至极,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双臂微微弯曲,让南岳筝能更舒适地依偎在他怀中。 城暮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眷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无尽的呵护,生怕她会随时醒来,逃离自己。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南岳筝安静的睡颜,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怀中的人儿。 独孤朝寒看着自己原身又落在城暮寒手上,气得浑身颤抖。 她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现在再想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又要跟城暮寒一起回将军府,刚刚设想潜入蝉衣宫的计划,全泡汤了。 她满心的不甘与无奈,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扑腾都无法挣脱这命运的枷锁。 独孤朝寒看着自己的原身被城暮寒抱着,欲哭无泪,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涌来。 无奈之下,她苦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众侍卫以为独孤朝寒是在吃南岳筝的醋,心酸自己的夫君对另一个女人关切至深,不禁对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城暮寒听见她的苦笑,觉得奇怪,不禁侧目看向她。 他的目光中带着疑惑和探究,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你忽然笑什么?” 独孤朝寒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用眼神将城暮寒千刀万剐。 然而,她面上还是挤出一个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显得格外牵强,比哭还难看。 独孤朝寒再次想出了合理的解释,道:“我还以为被抓来蝉衣宫死定了,没想到你会忽然出现,救了我。想到自己死里逃生,觉得庆幸才会笑。” 她的声音颤抖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感激,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说过了,虽然你冤枉我,但你怎么说也是独孤千闻的女儿,是从我府中被抓走的,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独孤朝寒挤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无比僵硬。 “呵呵呵,谢谢你。” 城暮寒抱着南岳筝,目光落在独孤朝寒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岳筝她,为什么要带走你?”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独孤朝寒耳边炸响。独孤朝寒吓得背后一凉,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这.........这........” 独孤朝寒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目光四处游移,不敢与城暮寒对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独孤朝寒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第56章 我要带岳筝去前线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运转,那思绪就如同飞速旋转的风车。 很快,她的目中闪过一丝狡黠,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道:“女帝陛下说,你是个疯子,待在你身边不安全,所以才想带走我。” 城暮寒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缓缓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南岳筝,沉默了一阵。 周围的气氛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凝固,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他才无奈一笑,道:“确实像她说的话。” 独孤朝寒见他没起疑,心中一阵窃喜,忍不住偷笑。 她努力抿着嘴唇,想要掩饰住那快要溢出的笑意。 嘿嘿,真爽。糊弄过城暮寒的同时,还骂了他一遍。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抑制不住的喜悦在眼底闪烁。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城暮寒又问出了个刁钻的问题。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道:“那蝉衣宫为何要抓你?” 独孤朝寒愣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呆住。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天一直为了不暴露身份,在跟城暮寒斗智斗勇,都忽略了蝉衣宫是奔着独孤朝寒而来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城暮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你身上的秘密还真多啊。” 月光下,城暮寒的脸庞一半被照亮,一半隐藏在阴影中。 独孤朝寒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难,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手心已满是汗水。 蝉衣宫为何会对独孤朝寒下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怎么编借口来糊弄城暮寒? 她只能如实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蝉衣宫会来抓我啊!” 城暮寒看着她,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之前为了应付城暮寒,说了太多半真半假的话,如今真心实意地坦白,却仿佛也在撒谎一样。 独孤朝寒满心懊恼,如果不是刚刚应付真正的独孤朝寒,浪费了宝贵的时间,现在自己早就成功逃离这里,做好准备潜入禅衣宫了。 但谁知道城暮寒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会忽然追上来? 一想到这里,她对城暮寒的怨恨又增添了几分,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破坏自己计划的罪魁祸首。 她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但看着城暮寒那遍体鳞伤的身体,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顽强和超乎想象的执着。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更加烦躁不安,她觉得命运似乎在故意捉弄她,总是在关键时刻给她设置重重障碍。 独孤朝寒望着天空,无奈的长叹一声。 唉,现在只能跟城暮寒回将军府,与近在咫尺的蝉衣宫,和换身真相失之交臂。 独孤朝寒正感叹世道艰难,可城暮寒开口一句话,直接将众人弄懵了。 “你们护送她回去吧,我要留在这。” 众侍卫闻言满脸疑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城暮寒。 “将军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回府?” “是啊,这是为何?” “将军为何留在蝉衣宫附近?”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而凝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仿佛在寻求着一个答案。 城暮寒强撑着遍体鳞伤的沉重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伤痛,但他依旧笔直地站立着,宛如一棵历经风雨却不倒的苍松。 月光洒在他血迹斑斑的衣衫上,映出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然而,他的双目却无比坚定,那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仿佛能穿透这沉沉的黑夜。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向蝉衣宫的方向,仿佛那里隐藏着他追寻的一切。 他紧咬着牙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却依旧用沉稳的声音说道:“岳筝说过,她沉睡之事,是蝉衣宫的手笔,我要留在这里,直到查出她沉睡之事的真相。只有这样,她才能恢复原状。” 众人被他的坚定所震撼,一时间竟无人出声。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夜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众侍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 他们的表情凝固,嘴唇微张,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城暮寒那坚定的神情,还是将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与其他忧心忡忡的侍卫不同,独孤朝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的目光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 城暮寒留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不回府邸。 将军府,只有自己和原身,那她想什么时候逃走就什么时候逃走。 这个念头在独孤朝寒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的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太好了,倒霉了这么久,运气终于好起来了。 “可是将军,你刚与夫人成婚,就守在蝉衣宫前线,是不是.........”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道:“岳筝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却做不到对她的事袖手旁观,前方有战地,我便去那吧。” 独孤朝寒强忍心中喜悦,她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深情款款又无奈的模样,道:“既然夫君执意留在前线,我也只好在府中等你凯旋归来。” 独孤朝寒嘴角止不住上扬。 去吧,快去吧,千万别再回来了! 城暮寒不再犹豫,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臂,抱起南岳筝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迈出一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尽管身体已是伤痕累累,但他的双臂依旧紧紧地搂着南岳筝,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信念和支撑。 嗯?等等! 他不应该把我的原身留下,自己去前线吗? 独孤朝寒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 她的裙摆飞扬,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急切和疑惑。 城暮寒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耐:“你还有什么事?”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去前线,还要带着着女帝陛下吗?” “我当然要带着岳筝,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醒来,若再放在府中,难保会像这次一样被她逃出来,所以我只能将她时时刻刻留在身边。” 第57章 我也去前线 独孤朝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刚刚还满溢的喜悦仿佛被一阵寒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眼神变得呆滞,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呆呆地望着城暮寒怀中的南岳筝。 城暮寒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看着独孤朝寒。 “你刚刚不是挺支持我去前线的吗?怎么一下又改主意了?” 独孤朝寒死死地盯着原身南岳筝,牙齿紧咬,心里暗暗叫苦。 为什么一下改主意了?还不是你要把我的身体带走? 我要是跟我的原身离得太远,根本无法施展引魂出窍,那费尽心思嫁给你,还有什么意义? 她在心中疯狂咆哮着,愤怒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独孤朝寒强压心中不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从南岳筝脸上,缓缓移到城暮寒脸上。 她强忍恶心,用手偷偷掐着自己,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哭腔,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嘶声道:“那是因为,夫君我舍不得你!” 城暮寒看着她,眼中闪过疑惑和不解。他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剑光,想要穿透独孤朝寒那看似柔弱的伪装。 “可你刚刚明明..........” “呜呜呜-------” 独孤心虚之下,用哭声打断了他的质疑, 她双手掩面,肩膀剧烈地抖动着,那哭声凄惨而悲恸,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她的身体微微弯曲,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呜呜呜,夫君我舍不得你!” 城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震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城暮寒看着哭得悲切的独孤朝寒,眉头皱得更紧,无奈道:“你别哭了。” 其他侍卫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一起劝说。 “将军,你与夫人成婚还不到一月,就要上战场,确实不妥啊。” “再说,蝉衣宫最近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前线也一直太平的很。” 另一个侍卫接着说道,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 众侍卫纷纷开口相劝,声音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嘈杂。 “将军,三思啊,前线此时并非紧迫之事,还是先陪夫人回府吧。” “是啊将军,夫人如此不舍,您就别去前线了。” 可城暮寒仿若未闻,只是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南岳筝。 在看向她沉睡面庞的瞬间,独孤朝寒那嘶声力竭的哭喊,就变得那样微不足道。 风悄然吹过,撩动着城暮寒的衣角和发丝,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城暮寒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道:“我已下定决心,要为她查清蝉衣宫的阴谋,帮她恢复原状。”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 月光下,城暮寒的身影显得孤独而坚毅,他抱紧了南岳筝,仿佛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使命。 独孤朝寒面上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双肩不停地抽动着,那悲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然而,她的心里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 城暮寒要把我的原身带走了! 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焦虑如潮水般一波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 她死死盯着城暮寒怀里自己的原身,目光中满是急切和无奈,暗暗叫苦。 你城暮寒自己跑去前线就行了,干嘛非要带着我的原身啊! 她的内心在愤怒地咆哮着,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你带去前线,我今后怎么使用引魂出窍回原身? 不行,绝不能跟原身分离太远,不然我费尽接近城暮寒的筹谋,都打了水漂了。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不断盘旋,犹如紧箍咒一般,让她头痛欲裂。 独孤朝寒急切之下,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唯有城暮寒怀中的原身清晰无比。 独孤朝寒眼珠急速转动,那灵动的眼眸中光芒闪烁,心中不断盘算着措辞。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紧紧锁住城暮寒,斟酌着开口:“夫君,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实在担心你,不要去,跟我回府吧。”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几分颤抖,仿佛真的被恐惧和担忧所笼罩。 众侍卫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劝说之声此起彼伏。 一位身型魁梧的侍卫抱拳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诚恳和焦急。 “将军,夫人所言极是,战场凶险万分,您还是莫要去了。” “是啊将军,您新婚不久,怎能让夫人日日担惊受怕。” 然而,城暮寒却像是一尊石像般伫立在原地,任他们怎么劝都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前线的烽火硝烟。 冷风呼啸着吹过,扬起众人的衣角和发丝。 城暮寒怀中的南岳筝依旧沉睡未醒,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神色愈发坚定。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夜空中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只洒下微弱的光线。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独孤朝寒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那原本还带着几分伪装的悲伤,此刻彻底被愤怒所占据。 她紧紧咬着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原身,仿佛要用目光将其夺回。 忽然,她计上心头,脱口道:“既然夫君执意如此,那我也同你一起前去前线!” 城暮寒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惊愕。 他望着独孤朝寒,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城暮寒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提高了几分,道:“你说什么?” 众侍卫更是震惊得合不拢嘴,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夫人,前线可不是您能去的地方,这万万使不得啊!” 一位年长的侍卫最先反应过来,急切地说道,脸上的皱纹因为紧张而显得更深了。 “是啊夫人,战场危险重重,您不能去!” 其他侍卫也纷纷附和。 独孤朝寒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目光坚定地看着城暮寒,再次大声说道:“我意已决,定要与夫君同去!” 第58章 城暮寒,别想甩掉我 城暮寒看着她,脱口而出:“你身子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怎么能跟我去前线,简直胡闹!” 城暮寒说着,抱紧南岳筝就朝前走,步伐坚定而急切。 “你们回去吧,我..........” 城暮寒话还没说完,只见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她像一阵旋风般冲过去,直接抱住了城暮寒的后腰!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城暮寒忍不住发出一阵闷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城暮寒痛苦的表情,和独孤朝寒倔强的神态。 周围的侍卫们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独孤朝寒从背后紧紧抱着城暮寒,不肯松手,仿佛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城暮寒咬着牙吼道,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有些沙哑:“放手!” 可独孤朝寒仿若未闻,依旧死死地抱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决和执拗。 独孤朝寒死死抱住城暮寒,全然不顾形象地耍赖大喊:“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放手!” 城暮寒被她扯到伤口,疼得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独孤朝寒,你忘了我刚从蝉衣宫的人手上救下你吗?居然还说要去前线,我到时可不敢保证能护住你!” 独孤朝寒内心不屑一笑。 那你就把我的原身留下,你自己去就行。 可她嘴上却说:“我心悦夫君,此生必定死生相守,你去哪我去哪!” 城暮寒抱着南岳筝,腰间又被独孤朝寒紧紧缠着,动弹不得。 他的伤口因为拉扯疼痛难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周围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紧紧闭着双眼,假装深情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城暮寒无奈,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脸色愈发苍白,再次沉声道:“你放手!” “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放手!” 独孤朝寒依旧死死地抱住城暮寒,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箍住,丝毫不肯松懈。 “独孤朝寒,你...........” 城暮寒又气又急,话还未说完,又转头看向众侍卫。 “还不把她拉开,带回府去!” 众侍卫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纷纷上前。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脸上满是犹豫和为难之色。 一侍卫轻轻拽着独孤朝寒的胳膊,道:“夫人,您就别为难将军了。” 其他侍卫也跟着附和,试图拉开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拼命挣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放开我,我就要和夫君在一起!” 独孤朝寒寡不敌众,很快被众侍卫拉开。 城暮寒趁机抱着南岳筝离开。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但却一刻也不敢停留。月光洒在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独孤朝寒望着城暮寒远去的方向,又气又急,想要挣脱侍卫们的束缚追上去,却被他们紧紧拉住。 众侍卫紧紧拉着她,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她再冲上去抱住城暮寒。 她的目光死死追随着,城暮寒抱着自己原身离开的背影,那眼神越发坚定,犹如燃烧着的烈火,炽热而执着。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她那张满是不甘的脸上。 她咬着嘴唇,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愤怒与决心交织在一起。 可她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喊着:“夫君,不要丢下我!”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厉,带着无尽的哀怨和乞求。 泪水从她的眼中汹涌而出,划过她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因为过度的哭喊而变得沙哑。 众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城暮寒的命令。 他们紧紧地拽着独孤朝寒,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冲出去。 众侍卫们面露难色,他们一边用力拉住独孤朝寒,一边劝说着:“夫人,别这样,将军也是为了您好。” 风呼呼地吹着,吹乱了独孤朝寒的头发,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更增添了几分疯狂与绝望。 远处,城暮寒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独孤朝寒望着那片黑暗,眼神越发坚定,心中暗暗发誓:该死的城暮寒,别想就这样甩掉我! “夫人,您今晚受惊了,跟我们回府吧。” “还不去备马?” “是!” 独孤朝寒转头看了一眼,在一旁忙碌备马的侍卫,嘴角微微上扬。 还好,我早有准备。 她手指捏着的一张传阵符,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 仅仅身旁侍卫一个转头的时间,她就从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侍卫手忙脚乱地备好马,马匹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 月光下,他们个个神色紧张,准备护送独孤朝寒回府。 那侍卫转头一看,却不见了独孤朝寒的人影。 “嗯?夫人呢?” 那人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喊道。 “不是你看着吗?” 旁边的侍卫一脸诧异,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我以为是你在看着!” 他急得直跺脚,脸上满是惶恐。 “夫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夫人又不是什么高手,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定是你们方才疏忽了!” “完了!” 另一个侍卫绝望地长叹一声,声音颤抖着。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慌乱地四处张望,眼神在黑暗中急切地搜索着。 风呼啸着吹过,扬起阵阵尘土,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周围的草丛在风中剧烈摇晃,仿佛也在嘲笑他们的疏忽。 “这可如何是好?将军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年轻的侍卫声音带着哭腔,双手不停地颤抖。 “赶紧找!” 为首的侍卫大声吼道,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夫人”,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第59章 你怎么在这! “赶紧找!” 为首的侍卫大声吼道,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转,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夫人”,声音在空旷的野外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独孤朝寒此时正站在远处的山坡上,静静地看着急得团团转的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手中紧握着的传阵符,缓缓化作一阵青烟消散。 山坡下,侍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焦急和无助。 有的侍卫甚至急得开始四处奔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他们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 而独孤朝寒享受着这片刻的胜利,心中已然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她身形如燕,衣袂飘飘,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脚下的景物飞速后退,风在耳边呼啸。 她的眼神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城暮寒。 月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宛如一个神秘的夜行者,向着自己的目标疾驰而去。 ........... 在蝉衣宫前线战场的营帐中,中间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摆满了酒壶和下酒菜。 几位统领们正喝得面红耳赤,兴致高昂地划着拳。 一位满脸胡须的统领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粗犷而豪放,手中的酒碗跟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酒水溅出不少。 “五魁首啊,六六六!” 另一位身材魁梧的统领大笑着,将自己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哈哈,你输了,快喝!” “来来来,继续!” 旁边的一位统领红着眼睛,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忘记了身处战场。 就在这时,一名兵卒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喊道:“护国大将军来了!” 一位统领闻言,皱起眉头,满脸的疑惑,手中还握着酒碗,酒水在碗中微微晃动。 “护国大将军,城暮寒?他怎么会忽然来前线?” “对啊,这段日子蝉衣宫没有什么动静,一直相安无事,他来做什么?” 另一位统领附和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因酒意而泛红的面庞,此刻多了几分焦虑。 来禀告的兵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带着女帝尸身,只身一人来了。” “带着女帝尸身来前线?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位身材精瘦的统领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尖锐,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试图寻找答案。 “早就听说这护国大将军不近人情,性格古怪,真是名不虚传。” 一位满脸沧桑的统领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碗,表情复杂。 “护国大将军他,现在正往这里而来!” “什么!” 众人面色一变,慌乱的气息,瞬间在营帐中蔓延开来。 “快把酒藏起来!” “还有这些骰子,快!” 顿时,营帐内一片混乱。 统领们手忙脚乱地把酒壶往桌子底下塞,那些吃剩的下酒菜也被胡乱地用布巾盖住。 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别弄出这么大动静,要是被大将军发现就完了!” 一位统领压低声音呵斥道。 这时,营帐外传来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跳愈发急促。 风从营帐的缝隙中吹进来,吹得灯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慌乱而紧张的面容。 “快,快把这个也藏起来!” 一位统领手忙脚乱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军帐外,一兵卒小心翼翼地给城暮寒引路。 那兵卒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脚步轻缓而谨慎,仿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城暮寒的不满。 “大将军,您这边请。”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在寂静的营地中显得格外清晰。 城暮寒虽然身受重伤,但简单的包扎后,看起来还是那样身姿挺拔。 他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 来到军帐前,兵卒恭敬地掀开帐帘,城暮寒大步迈进。 军帐内,众人气喘吁吁地站成一排。他们的衣衫略显凌乱,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慌乱之色。 有的人头发蓬乱,有的人额头满是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不知护国大将军到此,招待不周,还请将军恕罪。” 为首的统领硬着头皮说道,声音微微发颤。他躬着身子,双手抱拳,头低得几乎要碰到胸口。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齐声说道:“还请将军恕罪。 风从帐外吹进来,吹动着帐内的旗帜,发出“呼呼”的声响。 灯火在风中摇曳不定,使得众人的影子在地上晃动扭曲。 众人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城暮寒的反应,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忐忑。 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城暮寒的一举一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城暮寒看着他们,目光如炬,疑惑开口,道:“战事也不吃紧,你们怎么满头大汗的?” “虽然蝉衣宫一直没有动作,但我们也一刻不敢怠慢。” 一位统领连忙解释道,他的声音急切,额头上的汗珠又滚落了几滴。 “是啊,我们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另一位统领紧接着附和,他挺起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 “只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您还带了夫人前来?” 城暮寒点了点头,道:“对,我.........啊?” 众人见城暮寒一脸茫然,他们伸出手,一起伸了出去,齐齐指了指城暮寒的身后。 城暮寒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心头涌起一丝疑惑,他缓缓地转过头去。 只见军帐的入口处,独孤朝寒亭亭而立。 她的脸上带着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眼神明亮而坚定,直直地盯着城暮寒。 城暮寒的目光与独孤朝寒相撞的瞬间,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风轻轻吹过帐帘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第60章 我就耍赖,你能把我咋滴 城暮寒看着独孤朝寒愣了好半天,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震惊的双目中,霎时被愤怒填满,喝道:“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犹如雷霆炸响,在军帐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独孤朝寒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倔强,道:“我舍不得夫君,就自己跑来了。” 城暮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独孤朝寒,你..........” 其他统领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的面露尴尬,眼神游离,不敢直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有的则皱起眉头,小声地与身旁的人嘀咕着;还有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城暮寒怒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整个军帐都似乎微微颤抖。 “简直胡闹,前线战场也是你能来的?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去!” “我不!” 独孤朝寒倔强地仰着头,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坚决。 城暮寒气的不轻,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独孤朝寒,你今天不回去也得回去!” “我就不!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独孤朝寒寸步不让,仰着脑袋瞪着他,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透着一股子执拗。 “少耍小性子,快回府去!” 城暮寒几乎是吼了出来,双眼瞪得滚圆。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道:“这是你逼我出绝招的........” 她的嘴角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你今天都得回去。” 城暮寒转头看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统领,喝道:“战壕重地,岂能让她留在这?还不快派人把她送回去!” 众统领这才如梦初醒。 “啊,是。” 他们忙不迭地应道,一个个神色紧张。 有的统领额头冒出了冷汗,有的则手足无措地互相交换着眼神。 立马有两名兵卒畏畏缩缩地上前。 “夫人,您跟我们走吧。小的送您回去。” 他们低着头,声音怯怯的,眼神中透着不安和无奈。 独孤朝寒狠狠瞪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回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愤怒,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了红晕。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哼,城暮寒,跟你周旋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学到吗? 想要留下来,我自有妙计。 独孤朝寒轻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回!不回!” 她大声叫嚷着,声音在军帐中回响。 众人看她耍赖,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拉扯她。 那两名兵卒更是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其他将领们有的面露难色,有的眉头紧皱,还有的轻轻摇头叹气。 “你..........” 城暮寒气的说不出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军帐内弥漫着紧张而尴尬的气氛,只有独孤朝寒的叫嚷声,在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不回,我不回,我就要留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啊,这.......”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为难。 他们的脚步踌躇不前,纷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城暮寒,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城暮寒被气的,一时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他咬着牙,大踏步地向前,怒喝道:“起来!” 他正想上前抓着独孤朝寒的手腕,可手刚伸出去,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嘶.........” 独孤朝寒见状,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你受伤了,就别这么激动。” “你.........” 城暮寒的脸色由愤怒转为痛苦,又瞬间被无奈所占据。 此时的军帐内,气氛愈发紧张,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风悄然吹进军帐,撩动着帐内的旗帜。 城暮寒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独孤朝寒则仰着头,一脸的不屈。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只剩下他们之间激烈的对峙。 其他人见状不妙,纷纷斟酌着开口相劝。 一位年长的统领率先向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说,道:“虽是前线,但蝉衣宫这些日子相安无事,若夫人想留,就留下来吧。” 他的声音沉稳而诚恳,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游移。 “是啊,将军消气。” 另一位统领也紧接着附和,他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神色紧张而焦虑。 “夫人也是一片深情,担心将军的安危,将军莫要怪罪。” 其他将领们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道。 “将军,夫人此举也是牵挂您啊。” “如今局势还算安稳,夫人留下或许也无妨。” 众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军帐内,嘈杂的劝解声此起彼伏。 城暮寒紧皱着眉头,脸色依旧阴沉,伤口发出的的阵痛,让他的呼吸愈发沉重。 独孤朝寒坐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将领们的表情各异,有的忧心忡忡,有的满脸无奈,还有的则偷偷观察着城暮寒的脸色,试图揣摩他的心思。 城暮寒紧抿着嘴唇,目光在坐在地上耍赖的独孤朝寒,和怀里的南岳筝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忧虑,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独孤朝寒依旧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仰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倔强,仿佛在等着城暮寒妥协。 城暮寒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想着:不行,虽然证实独孤朝寒不是蝉衣宫的人,但她形迹可疑,还是不争的事实,我带岳筝来前线,也是不想让她接触到岳筝,绝不能让她留下。 随后,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沉声道:“随随便便让她进入军帐,你们就是这样看守战壕重地的?!” 第61章 别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 城暮寒拿独孤朝寒没办法,只好开始对众将领施压。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犹如闷雷的喝声带着微微回音,在军帐中炸响。 “随随便便让她进入军帐,你们就是这样看守战壕重地的?!” 众人猛地听到这声怒喝,吓了一跳。 那些将领们原本还在小声议论,此刻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风似乎也被城暮寒的怒气所震慑,停止了吹拂,军帐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城暮寒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将领见城暮寒面色阴沉,深知他动了真怒,心中惧怕城暮寒怪罪,只好强自镇定,冲着手下大声吩咐。 “没听见大将军说什么吗,还不快把夫人送回去?!” 将领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惶恐。 众兵卒这才如大梦初醒,战战兢兢地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他们的脚步迟疑而缓慢,看着独孤朝寒脸上满是畏惧。 独孤朝寒猛地抬起头,瞪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我这么柔弱,你们若强行拉走我,伤到我怎么办?” 她的眼神中透着威胁,身子却依旧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城暮寒闻言,呵呵冷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 “能从我手下那么多侍卫眼皮子底下逃走,只身追到前线来的女人,怎么可能柔弱?还不快动手?”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紧,深知现在只能将耍无赖进行到底,才有一丝留下来的机会。 她咬了咬嘴唇,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大声喊道:“我就不走,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将领和兵卒们也不敢,强行拉扯独孤朝寒,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面色铁青,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道:“独孤朝寒,你到底走不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不走!” “好,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对你太粗暴!” 城暮寒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南岳筝轻轻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他全然不顾身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猛地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独孤朝寒的后颈。 独孤朝寒双脚瞬间悬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啊!你放我下来!”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你不走,我就帮你一把。”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如霜,毫无半点怜惜之意,提着独孤朝寒大步朝着军帐外走去。 独孤朝寒身不由己,像只小鸡一样被拎出了军帐。 在即将被扔进马车的时候,独孤朝寒灵机一动,拼命扭动着身躯,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死死抱住了城暮寒的脖子。 城暮寒脸色一沉,脚步猛地一顿。 独孤朝寒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粘在了城暮寒的身上,双臂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城暮寒气的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可即便如此愤怒,他也不敢下重手推她。 “独孤朝寒,你放手!” 城暮寒怒吼道,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你先放我下来,我再放手!” 独孤朝寒毫不示弱,大声回应着,脸颊紧紧贴着城暮寒的胸膛。 众人看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城将军和夫人感情真好。” 城暮寒一听这话,心中怒火更旺了。 他的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大声喝道:“她不是我夫人,我们感情也不好!” 这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响起,吓得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城暮寒粗重的喘息声,和独孤朝寒倔强的叫嚷声。 “嗯?不是城将军的夫人?” 一个兵卒满脸疑惑,挠了挠头,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 “难道这不是独孤小姐?” 另一个兵卒也凑了过来,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困惑。 独孤朝寒一边死死抱住城暮寒,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是独孤朝寒!”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双臂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被拉开。 “嗯?” “是独孤小姐嫁给了城将军没错吧?” “那为什么城将军,说她不是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更加摸不着头脑。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小夫妻闹了矛盾。” 一个稍微年长些的将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城暮寒无奈至极,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大声吼道:“不是这样,一时半会跟你们解释不清,还不来把她从我身上拉下去?!” 周围的士兵们都犹豫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他们小夫妻闹矛盾,我们插手不太好吧?” 阳光火辣辣地照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却没有人敢抬手去擦。 独孤朝寒见他们都不敢上前,不禁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她将错就错,扯着嗓子大喊道:“没错,他非不让我来前线,我却因为担心他,悄悄跟了过来,现在跟我闹脾气呢!”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空旷的营地中传出去好远,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城暮寒闻言,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你胡说些什么!?马上从我身上下去!” 听着这两人完全不同的说辞,众人呆立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她的身子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城暮寒,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就不下去,就不!” “小夫妻吵架,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一个士兵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嘀咕着,脸上带着尴尬和犹豫的神情。 “就是啊。” 旁边的另一个士兵赶忙附和,连连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畏缩。 “这种家务事咱们可不好插手。” 城暮寒听到他们的话,几乎都要气笑了,怒道:“我们不是什么闹矛盾的夫妻,快把她带走啊!” 然而,士兵们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作。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显然没人相信城暮寒的话。 第62章 蝉衣宫忽然进攻 兵卒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城暮寒对视。他们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城暮寒看着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独孤朝寒则在城暮寒身上得意地笑着,仿佛这场僵持她已经胜券在握。 城暮寒又气又恼,却又对她毫无办法。 独孤朝寒像一只考拉般死死抱着城暮寒,得意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不好插手,你就认命吧。” 她的气息轻轻拂过城暮寒的耳畔,带着一丝胜利者的骄傲。 城暮寒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先下来,我答应你留下来还不行吗。” “真的?” 独孤朝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惊喜和怀疑,紧紧搂着城暮寒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真的,你能不能快下来,我扯到我身上的伤口了,真的很疼。” 城暮寒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也变得虚弱了些。 独孤朝寒闻言,这才松开了城暮寒,她的双手缓缓从城暮寒的身上滑落。 城暮寒受伤了,我还是要演得关心他一点,否则就露馅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慌乱之色瞬间浮现。 “哎呀,夫君我弄疼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独孤朝寒动作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双脚落地时重心不稳,还踉跄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城暮寒的眼神中,满是真切的关切。 独孤朝寒的声音微微颤抖,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面对她的关心,城暮寒脸上看不出情绪,那张俊朗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让人难以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而独孤朝寒信了城暮寒的话,满心欢喜,真以为自己能顺利留下来。 那喜悦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瞬间在她的脸上盛开,眉梢眼角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既然答应我留下来,一言既出,驷马..........哎?” 独孤朝寒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体腾空,声音就戛然而止。 只见城暮寒猛地伸出手,再次将她拎了起来。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正想故技重施,抱住他的脖子。 而这一次,城暮寒显然是有了防备。 他的手臂如同笔直的长枪,迅速而有力地将独孤朝寒提远了些,不给她丝毫靠近的机会。 独孤朝寒花容失色,她拼命地挥动手臂,试图够到城暮寒。 她的手指疯狂地在空中抓挠,想要抓住城暮寒的衣服或者身体的任何部位,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触及城暮寒半分。 “城暮寒你这骗子!” 独孤朝寒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拼命地挥动手臂,手腕上的镯子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城暮寒面无表情,紧紧地握住独孤朝寒的后衣领,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他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步伐沉稳而有力。 每一步落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土。 独孤朝寒的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她的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丝也胡乱地飞舞着。 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惊恐,嘴里不停地叫骂着:“城暮寒,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他的眼神坚定而冷漠,直视着前方备好的马车。 阳光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他的步伐没有丝毫的迟疑,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马车走去。 “我说了我不回去!你放开我!” 独孤朝寒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她的双脚在空中胡乱蹬踹,裙摆被风吹得肆意飞舞,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独孤朝寒见城暮寒无动于衷,只好寄希望于旁边的众人。 “你们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这个柔弱女子吗?” 独孤朝寒声音凄厉而悲切,她扭动着身躯,眼神充满了祈求,向周围的士兵们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他们却给出了方才一样的答案。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城暮寒听了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说道:“方才不是你自己说,是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不好插手的吗?怎么现在又向他们求助了?” 独孤朝寒自知理亏,咬着嘴唇,道:“我只是担心你才跟过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城暮寒挑了挑眉,冷声道:“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拎着,看着眼前的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被送回去,跟自己的原身相隔十万八千里,想潜入蝉衣宫,又或是施展引魂出窍回到原身,那根本是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儿,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城暮寒你这个骗子,混蛋,我不要回去啊!” 独孤朝寒绝望地大喊着,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那模样仿佛是一只陷入绝境的小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独孤朝寒即将被城暮寒扔进马车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马蹄声。 哒哒哒-------- 那马蹄声由远及近,犹如闷雷滚滚而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同时一愣,转头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扬起一片滚滚烟尘,在烟尘之中,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他们奔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打破了原本紧张而又僵持的局面。 阳光照耀下,远处骑兵们的铠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寒光闪闪。 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身姿矫健,气势汹汹。随着他们的靠近,大地仿佛都在他们的马蹄下颤抖。 “是蝉衣宫忽然发起进攻了!” 第63章 你又是蝉衣宫的目标? “不好,是蝉衣宫发起进攻了!” 一兵卒惊恐地大喊起来,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远处滚滚而来的敌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好!” 城暮寒脸色一沉,来不及顾及别的,直接将独孤朝寒扔在一旁。 一统领脸色大变,立马大喊道:“全军列阵------”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穿透了整个战场。 兵卒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变得有序,他们迅速拿起武器,脚步声、铠甲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迎战-------” 将领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大声呼喊着,为兵卒们鼓舞士气。 战场上尘土飞扬,兵卒们迅速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盾牌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则在最后准备放箭。 他们的眼神坚定,面容严肃,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风呼啸着吹过,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蝉衣宫的军队越来越近,马蹄声震耳欲聋。 一统领神色匆忙,额头上布满汗珠,他连忙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带到一处军帐。 军帐外,兵卒们来回奔走,呼喊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嘈杂。 “城将军,你先跟夫人一起待在这。” 城暮寒望着远处蝉衣宫冲来的兵马,眼中杀意如波涛般波动,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他咬牙切齿道:“就是他们,害的岳筝变成今天这样,我.......” 但话还没说完,他的脸色陡然一白,伤口被牵扯,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统领赶忙上前扶住城暮寒,焦急地说道:“城将军,你重伤在身,暂时不宜上战场,先好好修养,这次就交给我们吧。” 他的眼神诚恳而坚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军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 城暮寒不甘地喘着粗气,捂住伤口,额头上青筋暴起。 统领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格外高大,他的铠甲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 “城将军,您放心,兄弟们定会拼死抵抗,绝不会让敌军得逞!”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在军帐中。 统领如旋风一般转身,他的披风在身后烈烈舞动。 他目光如炬,大声呼喊着指令,立马调集手下兵卒。 兵卒们闻声而动,原本稍显慌乱的营地,瞬间变得有序起来。 他们迅速集结,个个面容坚毅,手中紧紧握着兵刃。 金属的碰撞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战歌的前奏。 统领一马当先,率领着这支铁血之师,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远处战场。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片汹涌的人潮。 只剩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留在原地,两人大眼瞪小眼,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远处窜动的人潮如汹涌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时不时传来一阵震耳的喊杀声。 那喊杀声犹如滚滚惊雷,穿透云霄,震得人心惊胆战。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伤口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战场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不甘。 独孤朝寒眉头紧皱。 蝉衣宫这些日子,除了跑去城暮寒府邸,对我下手外,一直没有动静,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到了前线,所以特意发起进攻? 战场上的硝烟味逐渐弥漫过来,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每一次喊杀声的传来,都让他们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那声音能穿透他们的灵魂。 城暮寒低头看着自己刚简单包扎好的伤口,那白色的绷带此刻已被新渗出的鲜血浸染,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脸色也因为疼痛,和忧虑而显得格外苍白。 “蝉衣宫前线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你一到这来,蝉衣宫就忽然开始行动了?” 独孤朝寒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自己一来,蝉衣宫就开始行动了? “你可别忘了,蝉衣宫入侵我府邸,目标也是你。” 城暮寒紧盯着独孤朝寒,他的眼神犀利如剑,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这话一下点醒了独孤朝寒。 是啊,蝉衣宫就是知道我就是南岳筝,所以才会多次对我下手,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 蝉衣宫对我如此迫切的下手,在城暮寒看来也实在可疑,如果不再快点找到恢复原状的办法,迟早会被他发现不对劲。 独孤朝寒内心盘算着怎么糊弄他,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蝉衣宫要对我下手啊!”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委屈,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辜。 “哼,你又不知道?岳筝一直想剿灭蝉衣宫,蝉衣宫会对她沉睡的身体下手,这还说的过去,但你........不对,难不成,你..........” 城暮寒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 独孤朝寒闻言,心中一惊,生怕他已经发现自己真实身份,心脏狂跳。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 独孤朝寒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营帐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城暮寒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难不成,蝉衣宫因记恨你母亲,所以才报复在你身上?” 城暮寒目光紧锁住独孤朝寒,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神情严肃而凝重。 独孤朝寒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这家伙有多聪明,只不过是四肢发动,头脑简单罢了。 她悬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道:“你分析的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独孤朝寒赶忙应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庆幸。 “那你就更不能待在前线了,等他们击退蝉衣宫的人,就快点回去。” “我都说了不回去,你是不是存心跟我找架吵?” “你耍赖也没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呆在这!” 第64章 蝉衣宫目标有变? “我都说了不回去,你是不是存心跟我找架吵?” 独孤朝寒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城暮寒怒目而视。 “你耍赖也没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呆在这!” 城暮寒同样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营帐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 远处的刀剑碰撞和喊杀似乎渐渐消失了,只剩两人愤怒又沉重的呼吸声。 独孤朝寒酝酿了一下,下一秒声音中已带上了哭腔,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 “我也是担心你,才跟过来啊,干嘛非要赶我走!?” 城暮寒压根不吃这套,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你少来,你装出那副可怜样,也只能骗骗其他人。” 他们彼此瞪着对方,目光仿佛两道交错的闪电,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装的?你会读心术?” 独孤朝寒向前一步,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逼近城暮寒,声音愈发尖锐。 “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罢了,你为什么非得给我安排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罪名?上次你已经把我当作入侵你府邸的贼人关了几天,这才又想怎么冤枉我?” “我...........” 城暮寒一时语塞,他原本坚定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迷茫,定定地看着独孤朝寒,眼神涣散,仿佛思绪被突然打断,陷入了混乱之中。 独孤朝寒乘胜追击,道:“你没话说了吧,知道自己理亏,就乖乖让我留在这里。”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 城暮寒浓眉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不对劲。”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疑虑,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什么不对劲?” 她疑惑的目光扫视城暮寒的脸,似乎想找出个答案。 城暮寒目光深邃,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蝉衣宫忽然进攻,其目标,会不会就是岳筝!” 城暮寒突然大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营帐中犹如一道惊雷炸响。 独孤朝寒闻言一愣,方才只顾着和城暮寒吵架,大脑被怒火占据,此刻听到这句话,犹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这才想起自己的原身,也是蝉衣宫的目标!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懊悔,惊道:“我方才,把岳筝留在原处了!” 独孤朝寒的心中猛地一紧,一个箭步冲出了军帐。 军帐的门帘被她猛地掀开,阳光瞬间倾泻而入,照亮了她焦急的身影。 她的裙摆随风扬起,脚下如生风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城暮寒也紧跟其后,两人的身影在营地中疾驰而过。 周围的兵卒们只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还没看清,他们已经远去。 独孤朝寒的心跳如鼓,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上次蝉衣宫就是忽然发起进攻,声东击西引的城暮寒保护南岳筝,抓走了自己。 这次忽然进攻,引走了大军迎战,其目标又是谁呢?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念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也顾不得擦拭。 军营一片死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远处的战场,时不时传来喊杀声,那声音犹如沉闷的雷鸣,在空旷的营地间回荡,更衬得此处的寂静愈发令人心悸。 只有城暮寒和独孤朝寒急匆匆的脚步声,“哒哒哒”地打破这片死寂。 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终于,他们冲到方才离开的军帐前。 城暮寒猛地伸手,一把掀开帐帘,独孤朝寒紧跟其后,目光急切地投向帐内。 见南岳筝还安然地躺在原处,两人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独孤朝寒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用手扶着帐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眼神中的紧张逐渐被欣慰所取代。 城暮寒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从悬崖边被拉了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转为平静。 城暮寒回过神来,看着满脸冷汗的独孤朝寒,疑惑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有你什么事?你跟来做什么!?” “我凭什么不能来?”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仿佛两只斗鸡,互不相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都是你跟我胡闹,害得我放下岳筝来赶你,还好岳筝没事,不然........” 独孤朝寒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不然怎样?你一开始同意我留下来不就没事了!” 她双手叉腰,向前跨出一步,仰头直视着城暮寒。 “明明是你胡搅蛮缠,怎么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问题?” 城暮寒气得满脸通红,声音愈发高亢,整个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本来就是你的问题,让我待在这里会让你少块肉吗?” “你........” 城暮寒气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 城暮寒看着她,若有所思。 此时的他,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疑惑和探究。 “我担心岳筝才跑过来,你为何也这么着急?”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下来,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而这次换独孤朝寒语塞了。 “我.........” 她眼神闪躲,原本强硬的态度瞬间变得有些慌乱。 总不能跟你说,那是我的身体,如果原身被毁,我就永远回不去了吧?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转动,试图思索出能糊弄过城暮寒的借口。 第65章 她需要你的保护? “哼,你每次都能找出这么多借口。” 城暮寒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他的嘴角微微下撇,那副表情仿佛在说,傻子才会信你的说辞。 独孤朝寒柳眉倒竖,怒视着城暮寒,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喝道:“明明每次都是你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 城暮寒一听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向前一步,脸庞一下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那还不是你用奸计陷害我,逼我娶你,害得岳筝误会我!” “我误会你什么了?!” 独孤朝寒气得不行,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但话一出口,冷汗就哗哗冒了出来。 不好,一时气上头,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怎么办?! 他不会怀疑吧! 城暮寒被她说的愣了好一阵,皱眉道:“你说什么?” 独孤朝寒背后发凉,看着步步紧逼的城暮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听错了,我..........” 城暮寒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 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你跟岳筝到底有什么关系!?” 独孤朝寒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嗓子眼。她紧攥双拳,拼命劝说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我跟女帝陛下能有什么关系,都说了我方才是一时听错了。你...........” “独孤朝寒,你少拿这些蹩脚的借口敷衍我!莫名其妙说喜欢我,非要跟在我身边也好,每次岳筝醒来你都在附近也罢,这都能说是巧合,但被蝉衣宫盯上,你要怎么解释?” 城暮寒死死盯着独孤朝寒,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度也不断加大,痛的独孤朝寒冷汗直流。 独孤朝寒一边费力扭动,想抽出自己的手,一边颤声解释道:“你不是说,也许是蝉衣宫记恨我母亲,所以才想报复我。而设计嫁你之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那是因为爱慕你,才会...........” “你不会以为,我真会相信这种鬼话吧?” 城暮寒冷笑一声,道:“蝉衣宫报复你的说法,虽然表面上看说的过去,但一细想总是不对。” 独孤朝寒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不让城暮寒发现自己身份的对策,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她吃力的扭动手腕,哀声道:“你抓的我好痛,手要断了,快放开我!” 城暮寒对她的哀求视若无睹,继续沉声道:“如果蝉衣宫真的只是想报复你,那在第一次抓走你之时就可以直接杀了你,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很明显,他们需要活着的你,才能助他们完成某件事。” 独孤朝寒闻言,一时之间都忘了扭动手腕,任凭城暮寒的五指深深嵌入她的皮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蝉衣宫非要活捉你不可的目的,应该跟岳筝沉睡之事有关吧?”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 城暮寒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肯定是敷衍不过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抵死不认。 “我怎么知道,蝉衣宫为什么非要来抓我?而且我能跟女帝陛下沉睡有什么关系?!” 城暮寒又上前一步,独孤朝寒整个人都被他投下的阴影笼罩其中。 “蝉衣宫成功让岳筝陷入沉睡,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岳筝才对,可偏偏却找上你,你要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 “我...........” 嗖--------- 正当独孤朝寒满面冷汗,哑口无言之时,忽然一支箭矢冷不丁飞来。 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朝着他们射来。 独孤朝寒目光一沉,她本能地想要出手应对。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想起城暮寒就站在旁边,于是迅速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立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啊,有箭飞过来了!” 她惊恐地尖叫起来,迅速伸手扯着城暮寒的衣袖,双手紧紧攥住。 她的脸色煞白,仿佛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得六神无主。 城暮寒放开独孤朝寒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到一旁,同时侧身躲避。 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阵凉风,“咄”的一声深深地钉入了营帐的木柱上,箭尾还在不停地颤抖。 城暮寒直勾勾地看着那箭矢,目光犹如被磁石吸引,瞬间面色大变。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景象。 “不好!这箭矢............” 独孤朝寒看着箭矢上发出奇异光芒的符纸,瞪大眼睛,惊叫道:“收纳符!”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下一秒,箭矢上符纸的光芒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无数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中窜出。 刹那间,营帐内被无数道窜动的人影充斥,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城暮寒看着面前不怀好意的蝉衣宫之人,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他怒喝道:“假意进攻,将大部分兵马引去前线,你们趁机偷袭后方,好一个声东击西啊。” “兵不厌诈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城将军吗?” 蝉衣宫为首之人冷冷一笑,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声音阴恻恻的,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阳光被人影遮挡,蝉衣宫众人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看起来昏暗又诡异。 城暮寒虽然伤势很重,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 他将独孤朝寒紧紧护在身后,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喝道:“你们又是为了独孤朝寒而来?” 他的声音虽然因伤势而略显沙哑,但其中的威严和气势却丝毫不减。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在营帐中回荡。 独孤朝寒躲在他身后,身躯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揪着城暮寒的衣角,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蝉衣宫的人知道我是南岳筝,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该是来杀我的,城暮寒重伤,若他挡不住他们,为了保命,我也只能出手了。 蝉衣宫众人在城暮寒的怒喝下,不禁微微一怔。 但很快,他们又重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为首之人向前一步,冷笑道:“城暮寒,你为什么会觉得她需要你的保护?” 独孤朝寒闻言,心中一惊,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蝉衣宫的人,不会对城暮寒说出真相吧?! 第66章 谁说目标是南岳筝? 城暮寒虽然身负重伤,却宛如战神一般,一动不动地挡在独孤朝寒身前,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闻言,浓眉微皱,道:“她不需要我的保护?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城暮寒的衣袖。 蝉衣宫之人看了一眼独孤朝寒,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深意,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别紧张,只是字面意思罢了。” 他们突然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帐中冲去。 动作迅猛如虎,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不好,蝉衣宫这次的目标,是南岳筝! 看着蝉衣宫之人,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兵刃,如恶狼般冲向自己原身的那瞬间,独孤朝寒只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窖。 如果原身被他们毁了,我就再不可能恢复原状了! 独孤朝寒在心中狂吼着,这想法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就算今日被城暮寒识破身份,也不能让蝉衣宫之人得手!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 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大刀,直挺挺朝南岳筝头顶砍去! 那刀势凌厉,带着必杀的决心。 独孤朝寒目眦欲裂,她不顾一切,正要出手,可城暮寒却如闪电一般先一步冲了上去。 城暮寒的身影快如疾风,带起一阵衣袂飘动的声响。 尽管身上的伤势,让他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剧痛,但他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手中的剑在瞬间出鞘,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迎向那致命的长刀。 独孤朝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盯着城暮寒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城暮寒受伤太重,他能保护得了我的原身吗? 独孤朝寒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焦虑,目光紧紧跟随着城暮寒的身影,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她的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如果不能,我还是必须出手,就算被他发觉也得出手保护原身! 独孤朝寒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准备冲出去。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蝉衣宫众人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犹如饿狼般,朝南岳筝冲去。 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独孤朝瞳孔急剧收缩,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不再犹豫,身形如电般冲了出去。 她的身姿矫健,衣袂飘飘,宛如一道迅疾的闪电。 然而,就在她正欲出手的瞬间,却冷不丁被城暮寒一把推开。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弄得措手不及。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城暮寒怒吼道:“你还过来做什么?快跑,尽可能离着远点!”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说完,他便拖着那重伤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朝着蝉衣宫众人冲了过去。 他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显得有些摇晃,但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决绝的气势。 鲜血不断从他的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试图阻挡住敌人的进攻。 独孤朝寒咬着牙略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跑出军帐。 她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快来人,蝉衣宫偷袭-------” 独孤朝寒慌乱的尖叫声,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很快,四面八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援兵们如潮水般涌来。 “蝉衣宫偷袭--------” “快!集合--------” 众兵卒手持兵刃,迅速朝着军帐的方向聚拢。 他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扬起一片尘土。 人潮如汹涌的黑色海浪,迅速围住了军帐,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军帐中传来一阵阵激烈的厮杀声,那声音犹如汹涌的波涛,撞击着每个人的心房。 金属的碰撞声、喊叫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整个军帐忽然爆开,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只见城暮寒像只暴怒的狮子,双目圆睁,眼神中喷射着怒火。 他浑身浴血,却依然死死挡在南岳筝面前,身姿挺拔如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他的衣衫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伤口不断有鲜血涌出,但他手中的剑,却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蝉衣宫众人面对重伤,还把他们逼入下风的城暮寒,不禁背脊发凉。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原本的嚣张气焰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四周,源源不断的兵卒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兵卒们个个神情肃穆,手持兵刃,严阵以待。 他们的队列整齐有序,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阳光透过飞扬的尘土,照在他们的铠甲和兵刃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犹如一片钢铁的森林。 城暮寒面无表情,他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更增添了几分冷酷和威严。 他冷冷道:“只要我在,你们别想伤岳筝一根手指!” 原本陷入危机的蝉衣宫众人,此时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这充满血腥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城大将军,谁说我们的目标是女帝南岳筝了?” 第67章 她被蝉衣宫抓走了 “城大将军,谁说我们的目标是女帝南岳筝了?” 城暮寒面色大变,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飞扬的尘土缓缓落下。 城暮寒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紧握着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围的兵卒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真是榆木脑袋!” “你们又中计了!” 蝉衣宫众人的笑声愈发张狂,仿佛在欣赏城暮寒的失态和慌乱。 “啊啊啊---------” 独孤朝寒的尖叫声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划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城暮寒听到这声尖叫,心头猛地一颤,迅速转头看去。 只见独孤朝寒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传送阵,那光芒幽蓝深邃,仿佛通往无尽的黑暗深渊。 阵法中,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那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抓住了独孤朝寒的脚。 独孤朝寒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被拖下去。 周边的兵卒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神还带着刚刚的惊愕和茫然。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内,独孤朝寒就这样消失在了阵法中,那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和难以置信的众人。 城暮寒愤怒又震惊,他冲到独孤朝寒消失的地方,狠狠地用剑砍向地面! 铛铛铛--------- 剑刃狠狠撞击地面,发出一阵巨响。 城暮寒怒目瞪圆,那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他忽然抬起头来,瞪着面前的蝉衣宫众人,怒喝道:“假意对岳筝出手,原来你们的目标,一直都是独孤朝寒!” 他的声音如滚滚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 蝉衣宫众人中为首的那人,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又阴毒的笑,语气中满是嘲讽,道:“城将军,你发现得太晚了。” 城暮寒紧握着手中的剑,手臂上青筋暴起,那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仿佛迫不及待要饮敌人的血,喝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老实交代把她抓哪去了?别逼我撬开你们的嘴!” “想撬开我们的嘴,你要是能做到,尽管来试试!” 城暮寒目光一凛,手中长剑抬起,直指蝉衣宫众人。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剑硬!” 然而,下一秒,蝉衣宫众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痛苦,他们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紧接着齐齐口吐黑血。 “噗--------” 那为首之人咧开一张满是黑血的嘴巴,大笑道:“蝉衣宫宫主,向你问好。” 说完这句话,他们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机,一个接着一个个,直挺挺地倒地。 “居然一起服毒自尽了!”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全都死了,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城暮寒看着一地尸身,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一双拳头捏得咔咔直响,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此时,统领们也匆匆从战场上赶回来了。 他们个个气喘吁吁,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真奇怪啊,蝉衣宫大军来势汹汹,可没打一下都忽然撤退了,这............” 其中一位统领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皱起眉头。 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这一堆蝉衣宫的人尸身,以及脸色铁青、双眼布满血丝的城暮寒身上时,只觉大事不妙。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他们能感受到城暮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令人胆寒的怒气,仿佛随时都会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统领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过了好一会儿,一位较为年长的统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说道:“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城暮寒咬牙切齿道:“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正面交锋,而是抓走独孤朝寒!” 统领们闻言,皆是一惊。 一统领紧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说道:“独孤朝寒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对蝉衣宫没有任何威胁,他们为何要不惜动用千军万马调虎离山,又牺牲这么多人来抓她?” 城暮寒站在原地,回想着独孤朝寒以往所有可疑行为,若有所思。 他望向远处,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道:“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城暮寒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思索,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自语道:“蝉衣宫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活捉独孤朝寒,短时间内不会杀她,我们还有时间救回她,只有把她救回来,才能弄清楚蝉衣宫反常行为的真相。”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飘荡,既像是在坚定地说给身后的众人听,试图给他们注入一丝希望与决心,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那颗焦虑不安的心。 城暮寒无意识地用手摩挲着剑柄,一会儿看看地上的血迹和凌乱的兵器,一会儿又望向远处蝉衣宫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独孤朝寒,明明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深宅小姐,身上怎么会藏有这么多秘密? 身后的统领们围在他的周围,个个面色凝重,紧抿着嘴唇。 “去蝉衣宫,把独孤朝寒救回来!” 城暮寒声音坚定,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誓言。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的火焰。 “是---------” 第68章 蝉衣宫宫主 独孤朝寒只觉双脚被一股巨大且冰冷的力量紧紧抓住,那股力量蛮横地将她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飞速旋转,令她头晕目眩。 再一回神,她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座古色古香的大殿之中。 这座大殿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奇异而诡谲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禁忌的故事。 黯淡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窗棂中艰难地挤进来,形成一道道迷蒙的光柱,尘埃在其中无序地飞舞。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 大殿高处,坐着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那黑色的斗篷如暗夜的阴影,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其中,看不清面容。 她虽然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独孤朝寒的心跳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重锤击鼓。 她试图看清那女人的模样,却只能看到黑暗中隐隐闪烁的两点寒芒,像是那女人的眼睛,冷漠、深邃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整个大殿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禁锢,独孤朝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每一口气息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即使在这种诡异而危险的状况下,独孤朝寒还是没有因此慌了神。 她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而冷静,只冷声道:“这里就是蝉衣宫吧,说吧,这么费力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独孤朝寒脚下的法阵光芒渐渐消失,一道人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 那人影微微躬身,语气恭敬道:“禀告宫主,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独孤朝寒抓来了。” 独孤朝寒双目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惊道:“你就是蝉衣宫宫主!” 独孤朝寒紧紧盯着高处坐着的女人,心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警惕。 独孤朝寒的视线一刻,也未曾从那女人身上移开,试图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中,找到一丝破绽或线索。 而那蝉衣宫宫主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两点寒芒般的目光似乎更加冰冷,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宫主千尊之躯,岂容你放肆,还不快跪下!” 那人话音刚落,独孤朝寒仰头冷笑一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只见她眼神一凛,手中瞬间凝成一道璀璨的光剑,那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将这黑暗的大殿照亮。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挥,光剑瞬间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瞪大了双眼,轰然倒地。 “我乃女帝南岳筝,又岂容你放肆?!” 独孤朝寒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大殿。 她挺直了身躯,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 独孤朝寒目光如炬,直至盯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仿佛向她宣告自己的不可侵犯。 周身灵力波动,如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周围的空气。 蝉衣宫宫主也不禁为之一震,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似乎也有了一丝动摇。 而独孤朝寒却依旧傲然而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让人敬畏。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突兀地响起,蝉衣宫宫主缓缓抬起双手,有节奏地鼓起了掌。 那掌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不愧是南岳筝,不枉我费这么多心思,用引魂出窍将你的灵魂放在独孤朝寒的体内。”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从那黑色的斗篷下传出,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九幽深渊。 独孤朝寒紧紧地盯着她,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警惕。但还有一股熟悉感莫名涌起,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 她的目光犀利而专注,不放过宫主身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过了好半天,才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独孤朝寒皱起眉头,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着与眼前这个神秘女人相关的线索。 大殿中的气氛愈发凝重,那若有若无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显得扭曲而怪诞。 独孤朝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心在胸腔中急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个女人,绝对见过! 蝉衣宫宫主微微动了动身子,黑色的斗篷随之轻轻摆动,却依旧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没有立刻回答南岳筝的问题,而是沉默着,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僵持和南岳筝的困惑。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黏稠起来,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独孤朝寒的手心渐渐渗出汗水,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光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独孤朝寒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你不说话,难道你害怕我认出你?” 她的眼神愈发锐利,紧紧盯着蝉衣宫宫主,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蝉衣宫宫主身子微微一颤,这一颤极其细微,却没能逃过南岳筝的眼睛。 紧接着,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呼呼呼-------- 那一瞬,阴风大作。 下一秒,只听得一阵衣袂飘动的声响传来,如同疾风骤雨般不绝于耳。 大殿的四面八方,涌出各种各样蝉衣宫高手。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移动,瞬间将独孤朝寒团团包围! 这些高手个个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如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纷纷指向中央的独孤朝寒。 那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穿透。 他们如刀子般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和警告,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 独孤朝寒的心跳陡然加快,却还是不动如山,她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她手中的光剑微微颤抖,光芒在这众多强敌的压迫下愈发刺眼。 “南岳筝,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拒绝...........” “我拒绝。” 大殿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第69章 要不我去告诉城暮寒?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幽幽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南岳筝,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拒绝...........”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回答,坚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我拒绝。” 蝉衣宫宫主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转而怒喝:“南岳筝!” 这一声怒喝仿佛炸雷一般在大殿中回响,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随着蝉衣宫宫主这一声怒喝,四周蝉衣宫高手身子一颤,手中兵刃离独孤朝寒又近了一些。 那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刺入独孤朝寒的身体。 然而,独孤朝寒却丝毫不惧,她甚至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刀刃一眼,只直勾勾看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蝉衣宫宫主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被她的拒绝激怒到了极点。 而众人死死盯着被独孤朝寒,但手中的兵刃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只见独孤朝寒手腕轻轻一转,掌中那璀璨夺目的光剑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轻松好像被包围的是蝉衣宫宫主一样。 蝉衣宫宫主怒目圆睁,那张被黑色斗篷阴影遮住的脸仿佛能喷出火来。 她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在大殿之中:“你搞清楚状况!居然还收回了武器,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她的怒吼带着强大的风压,震得殿内的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整个大殿都被她的怒火所笼罩,仿佛空气都变得灼热而沉重。 此时,周围的蝉衣宫高手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宫主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你之前有很多机会能杀我,但都没有下手,我还真不信你现在会要我的命。” “你.........” 蝉衣宫宫主被她戳中心思,无可奈何地叹出一口气,道:“我确实不想要你的命,我抓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完成那件事。” “虽然我不会帮你,但你可以说来听听。” 独孤朝寒随手摆弄着自己的发丝,那坦然轻松的样子,仿佛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高手如同虚设。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滞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蝉衣宫宫主开口。 “我想让你帮我,开拓天下所有人的灵脉!”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独孤朝寒愣住了,短暂的惊愕之后,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她眼神一凛,随手凝出一把光剑,毫不犹豫地扔向蝉衣宫宫主。 那光剑如流星般划过,直朝蝉衣宫宫主门面飞去! 一道人影,如闪电般飞身挡在蝉衣宫宫主面前。 他双手急速舞动,一道璀璨的光盾瞬间在身前凝成。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光剑与光盾碰撞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强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双手舞动,凝成各种各样的武器。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光芒交错,直指独孤朝寒。 “大胆!竟敢偷袭宫主,真不想要命了吗?” 一名高手怒声喝道,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怒火。 蝉衣宫宫主目光一沉,冷声道:“你最好认清事实,不要跟我硬碰硬,独孤朝寒的身体孱弱,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敌的南岳筝。” 随着她话音一落,整个大殿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 独孤朝寒咬着牙,怒视着眼前的众人。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喝道:“所以你大费周章,让我的灵魂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就是为了削弱我的战斗力,威胁我帮你开拓天下人的灵脉!?”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的颤抖,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震得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 “没错,你是先天灵脉最强之人,这件事只要你配合,就一定能做到。”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说过了,我拒绝!” 独孤朝寒紧咬银牙,双手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蝉衣宫宫主轻轻一笑,道:“我记得城将军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要不要当个好人告诉他呢?” “你敢威胁我!?” “算是吧。” 大殿仿佛被愤怒和紧张填满,烛光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更加昏暗。 独孤朝寒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 “开拓灵脉是很危险的事,更何况,你知不知道如果所有人都觉醒灵脉,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南岳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件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蝉衣宫宫主的语气强硬而决绝,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休,想!” 独孤朝寒怒喝一声,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那好啊,我便去见见城将军,相信他会对我要说的话很感兴趣。” 蝉衣宫宫主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你敢!” 独孤朝寒再次怒吼,声音几乎要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烛光在愤怒的气流中摇曳不定,映照出众人凝重而充满杀意的脸庞。 “一朝女帝变成了任人宰割的深宅小姐,不知到时你身份暴露,会有多少昔日仇家想要你的命呢。与利益相比起来,一点情谊算个什么。或许,城将军也会为了利益,而出卖你,你说对吗,女帝陛下?” 寂静笼罩着大殿,只有独孤朝寒粗重的喘息声和蝉衣宫宫主轻微的衣袂飘动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南岳筝,这件事,你做还是不做!?” 独孤朝寒瞪着高处的蝉衣宫宫主,嘴唇也被她咬的发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宫主,城暮寒带领大军来势汹汹,说让我们把独孤朝寒交出来!” 一蝉衣宫探子急匆匆地跑进大殿,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禀报。 虽然城暮寒是来救她的,但独孤朝寒却背后发凉,只感觉大事不妙。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城暮寒来到这里,万一蝉衣宫宫主把真相告诉他怎么办!? 更何况,我的原身还在城暮寒手上,如果他为了利益而出卖我,我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蝉衣宫宫主闻言,仰头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呀,正好我想找城暮寒聊天,他就来了。”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和得意。 独孤朝寒心急如焚,目光时不时投向殿外。 蝉衣宫宫主则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那些原本围着独孤朝寒的高手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开始交头接耳,神色中既有紧张,又有对即将到来战斗的兴奋。 殿外,隐约传来大军的呼喊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 第70章 好熟悉,她到底是谁? “宫主,城暮寒带领前线大军来势汹汹,已经攻破了我们前方守卫!” 又一名蝉衣宫探子急匆匆地奔进大殿,单膝跪地禀报。 他满身是血,尖锐的声音不断颤抖着。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增援?” “是,宫主--------” 蝉衣宫众人应声道,连忙起身,匆匆转身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原本挤满大殿的人潮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独孤朝寒和蝉衣宫宫主两人。 两人各自伫立在原地。 微弱的烛光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蝉衣宫宫主那黑色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飘动,仿佛一团即将爆发的风暴。 偶尔有风从殿外吹进,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更增添了这紧张氛围中的一丝诡异。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愁容满面,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蝉衣宫宫主看着她,轻轻一笑,道:“开心点啊,城暮寒可是来救你的。”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燃着怒火的双眼,狠狠瞪着蝉衣宫宫主。 蝉衣宫宫主却丝毫不在意这充满敌意的目光,道:“行了,你也别瞪着我了,自己选吧,到底是你帮我开拓灵脉,还是我去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城暮寒?” 独孤朝寒沉默着,缓缓走上前几步。 她的眼神始终紧盯着蝉衣宫宫主,那目光中的坚定未曾有丝毫动摇。 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勾勒出她那刚毅的轮廓。 蝉衣宫宫主微微眯起眼睛,警惕地注视着独孤朝寒的一举一动。 独孤朝寒沉稳而坚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打着在场两人的心房。 蝉衣宫宫主原本还坐在高位之上,心感不妙的她,忽然站起身来。 她的动作迅猛而突兀,带起一阵劲风,喝道:“南岳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独孤朝寒在她下方缓缓停下脚步,脸上毫无惧色,道:“好啊,我答应你。” 蝉衣宫宫主闻言吃了一惊,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但很快,她就转而恢复平静,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独孤朝寒忽然飞身跃起。 她的身姿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只见她手呈爪状,朝着蒙着蝉衣宫宫主容貌的斗篷狠狠抓来! 不好,她靠近我的目的,是为了扯下我的面罩! 蝉衣宫宫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独孤朝寒的手如闪电般迅速逼近,眼看就要揭开那神秘的斗篷! 千钧一发之际,蝉衣宫宫主瞳孔猛地一缩,她迅速抬起双臂。 她的动作虽迅猛,却又带着几分仓促和狼狈。 独孤朝寒那凌厉的爪风呼啸而至,带着破竹之势。 当她的手触碰到蝉衣宫宫主的手臂时,只听得“呲啦”一声,宫主手臂上的衣衫瞬间破碎! 那破碎的布条在风中胡乱飞舞,如同破碎的蝶翼。 几乎是同一瞬间,独孤朝寒尖锐的指甲在宫主的皮肤上划过,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那血痕触目惊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猩红的花。 蝉衣宫宫主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那一瞬间的交锋仿佛定格,时间仿佛也为之停滞。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颤抖,将两人僵持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形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蝉衣宫宫主被逼的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她的脚步略显踉跄,脸上满是惊怒之色。 她颤抖地摸着自己涌出鲜血的手臂,咬牙切齿道:“用独孤朝寒这么孱弱的身子,居然都有这能耐?” 独孤朝寒手一甩,将手上抓破的衣衫碎片狠狠地甩开,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独孤朝寒再次发难。 她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灵力瞬间暴动起来,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向蝉衣宫宫主席卷而去。 那光芒犹如实质,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声响! 蝉衣宫宫主也不甘示弱,她冷哼一声,双臂一展,黑色的斗篷猎猎作响。 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厚重的灵力护盾。 独孤朝寒发出的光芒撞击在护盾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冲击力,整个大殿都为之颤抖! 蝉衣宫宫主双手舞动,灵力在她的指尖凝聚成无数尖锐的冰刺,向着独孤朝寒飞射而去。 独孤朝寒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避开冰刺的攻击,同时双手合十,一道炽热的火焰从她手中升腾而起,瞬间将那些冰刺化为水汽。 两人你来我往,灵力相互碰撞,激荡出层层涟漪。 大殿中的桌椅、摆设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纷纷破碎,化作齑粉。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灵力波动,迎战的蝉衣宫宫主,只感觉那股熟悉之意愈发浓重。 她深吸一口气,道:“虽然不及原身的威力,但对付你,也足够了!” 下一秒,独孤朝寒身上灵力光芒大盛,她飞身而起,双掌推出,一道巨大的灵力掌印呼啸而出,直逼蝉衣宫宫主。 蝉衣宫宫主脸色凝重,双手快速交叉,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爆发出来,与那灵力掌印狠狠相撞! 轰-------- 一声巨响后,整个大殿仿佛要崩塌一般,尘烟弥漫,让人看不清两人的身影。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在这激烈打斗的余波中显得格外清晰。 独孤朝寒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城暮寒的人影在昏暗的通道中晃动,正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第71章 蝉衣宫抓她的目的 两人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巨浪相互冲击碰撞,爆发出的能量让大殿剧烈颤抖。 从殿顶开始,巨大的裂缝如狰狞的巨蟒蜿蜒而下,墙壁上的裂痕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伴随着“咔咔”的巨响,大块大块的砖石从高处坠落,砸在地上扬起漫天的尘土,支撑大殿的立柱也开始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地面起伏不定,仿佛有一只巨兽在地下翻滚挣扎。 蝉衣宫宫主此时,也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猛地转头,就看见了城暮寒正急速赶来的身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不妙啊,城暮寒不在前线,居然跑这来了,如果他和南岳筝联手,我占不到上风。 她正这么想着,却见独孤朝寒忽然收起灵力。 刚才还气势汹汹、周身灵力环绕的独孤朝寒,瞬间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身子一软,娇弱地靠向一旁的柱子,眼神变得楚楚可怜,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城暮寒冲进大殿,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看到独孤朝寒那“柔弱”的模样,心中一紧,立刻朝着她飞奔而去。 蝉衣宫宫主站在那摇摇欲坠的大殿中央,目光冷冷地看着带着一队兵马气势汹汹冲来的城暮寒。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冷声道:“假意进攻蝉衣宫前方守卫,却偷袭后方,真有你的啊。” 她的声音在弥漫的尘土和混乱的碎石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城暮寒丝毫不为所动,他看着蝉衣宫宫主,轻轻一笑,道:“声东击西的法子,不止你蝉衣宫能用。”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住蝉衣宫宫主,忽然,他浓眉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蝉衣宫主闻言,心中一惊,慌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罩,确定没有破损,这才放心下来。 她的动作略显仓促,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尘土依旧飞扬,碎石不断掉落。 城暮寒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蝉衣宫宫主,似乎想要透过那层面罩看穿她的真实面目。 蝉衣宫宫主则微微侧过脸,避开城暮寒那犀利的目光,道:“我们不曾见过,是你记错了。” 城暮寒身后的兵卒严阵以待,死死盯着蝉衣功宫宫主,手中的兵器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大殿内弥漫着尘土,光线越发昏暗,城暮寒的身影在尘埃中若隐若现,城暮寒身上的战甲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急促的步伐带起一阵风,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城暮寒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地冲到前面,他张开双臂,将独孤朝寒紧紧护在身后。 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对蝉衣宫宫主怒喝道:“你们几次三番抓她一个柔弱女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蝉衣宫宫主听到城暮寒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看向自己手臂上方才被独孤朝寒抓伤的血痕。 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道:“她?柔弱女子?” 独孤朝寒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心中大惊的同时,愈发用力装柔弱。 而城暮寒则纹丝不动,坚定地护着她,目光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仿佛只要她再有任何动作,就会立刻发起致命的攻击。 蝉衣宫宫主喘着粗气,黑色的斗篷在风中凌乱地舞动,她那被血痕点缀的手臂显得格外醒目。 周围的尘埃在她身周形成一层朦胧的雾霭,让她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 城暮寒目光如电,迅速环顾四周,那坚定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道:“现在大部分蝉衣宫人都在前线,我今天正好铲除你这妖妇!” 说着,他身后的众兵卒得到命令,个个手持兵刃,步伐整齐地向前迈进,瞬间将蝉衣宫宫主团团包围。 他们个个神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战斗的决心,兵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蝉衣宫宫主却不慌不忙,她偏头看了独孤朝寒一眼,嘴角上扬,道:“如果你们杀了我,可就问不出我抓她的目的了。“ “等等,先别动手!“ 城暮寒立马出声叫停上前的兵卒。 那些正要动手的兵卒们立刻停下了脚步,城暮寒缓缓收回了护着独孤朝寒的手,看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不好,如果这老妖婆对城暮寒说出真相,我就完了! 独孤朝寒看看城暮寒,又看看得意的蝉衣宫宫主,只感觉仿佛落入了冰窖。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 周围弥漫的尘土似乎都要将她掩埋,那冰冷的气息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头。 城暮寒的双眼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那目光仿佛能将她洞穿。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蝉衣宫为什么抓她,说啊!” 蝉衣宫宫主却在此时故意卖起了关子,她慢悠悠地闭上了嘴,将目光转向独孤朝寒。 她戏谑又挑衅的目光落在独孤朝寒身上,缓缓开口道:“怎么样,要我说吗?” 独孤朝寒紧攥双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颤抖的身子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城暮寒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看蝉衣宫宫主,又看看明显状态不对的独孤朝寒,呼吸急促而沉重,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蝉衣宫宫主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完全无视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愤怒。 她微微仰着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在享受着这种掌控局面的感觉。 独孤朝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撕碎。然而,她又清楚地知道,此时不能冲动行事。 “你说啊,到底为何抓她,是不是跟岳筝陷入沉睡之事有关!?” 第72章 她居然会武功? 城暮寒压制不住对真相的渴望,额角上青筋暴起,大喝道:“你说啊,到底为何抓她,是不是跟岳筝陷入沉睡之事有关!?” 独孤朝寒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连忙伸出双手,死死抓着城暮寒的手臂,嘶声道:“蝉衣宫宫主狡诈无比,她为了离间我们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夫君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哀求。 城暮寒低头看着独孤朝寒,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他一把甩开独孤朝寒的手,道:“如果真是一面之词,我自然不会信,可你行为可疑,蝉衣宫三番几次不惜牺牲人马抓你,也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你绝对不是无辜的人!” “不..........不是!这都是蝉衣宫宫主的诡计啊!” 城暮寒却不为所动,再次喝道:“你别想骗我,否则你怎么解释他们将你活捉来此,却不杀你?”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独孤朝寒这次却再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她无言以对,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呆愣在原地。 蝉衣宫宫主看着争吵不休的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头,那黑色的斗篷在风中轻轻摆动,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城暮寒的呼吸沉重而急促,他紧握着拳头,目光在独孤朝寒和蝉衣宫宫主之间来回移动。 “说啊,告诉我真相!” “哈哈哈哈--------” 蝉衣宫宫主不理会城暮寒嘶声力竭的质问,仰头狂笑起来,转而看向独孤朝寒,道:“别看城暮寒现在护着你,等他知道真相,说不准会对你刀剑相向也说不定。” “住嘴!” 独孤朝寒怒声喝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或者,你答应我方才的要求,我们一起联手杀了城暮寒他们,这样你的秘密就不会泄露了。” 蝉衣宫宫主越发得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城暮寒听到这话,看向独孤朝寒的眼神越发冰冷,仿佛能将人冻僵。 “她说什么?你与她联手杀了我!?” “你说我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好呢,南........” 就在蝉衣宫宫主在喊出她名字的千钧一发之际,独孤朝寒一声大喝,掩盖了过去。 “给我闭嘴!” 下一秒,她的身形暴起,速度快如闪电。 只见她右掌挥出,带着凌厉的风声劈下,空气都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发出“呜呜”的声响。 蝉衣宫宫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凉气。 城暮寒也被独孤朝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独孤朝寒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那掌风呼啸着,带着她所有的愤怒和急切,直直地朝着蝉衣宫宫主袭去! 她心急如焚,眼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致,再也顾不得其他。 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飞身跃起。她的衣衫在风中烈烈作响,发丝飞扬,脸上满是决然之色。 灵力在掌心迅速汇聚,形成一团璀璨的光芒。 随着她一声怒喝,带着全身的力量朝着蝉衣宫宫主狠狠劈下! 蝉衣宫宫主也不甘示弱,她双手快速舞动,调动周身的灵力,在身前形成一道坚实的护盾。 当独孤朝寒的掌力与蝉衣宫宫主的灵力护盾相撞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开来。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整个大殿剧烈颤抖起来。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此刻更是不堪重负,大块的砖石纷纷脱落,砸向地面。殿顶的横梁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崩塌。 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殿中的桌椅陈设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在空中破碎成无数碎片。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那灵力暴动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独孤朝寒的背影被汹涌的灵力环绕,光芒闪烁不定,让他有些恍惚。 独孤朝寒双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蝉衣宫宫主,压低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咬牙切齿道:“给我管住你的嘴,不然我杀了你!”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孱弱,如果你敢发挥全部实力,这具身体一定会不堪重负,爆体而亡,而你和真正的独孤朝寒都会死!” 蝉衣宫宫主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语气中满是威胁。 “你.........” 就在这时,城暮寒忽然冲了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一把拉住独孤朝寒的手臂,力气大得让她一个踉跄。 “快走,这座宫殿要塌了!” 宫殿的颤抖愈发剧烈,头顶不断有巨大的石块掉落。墙壁上的裂缝迅速扩大,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咔”声。 城暮寒紧紧拉着独孤朝寒,奋力朝着出口的方向奔去。 四周不断有砖石崩塌的声音响起,仿佛末日的钟声敲响。城暮寒护着独孤朝寒,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掉落的石块。 独孤朝寒望着面前护着她一路狂奔,为她挡住了不断掉落的碎石的城暮寒,眼神中流露出一阵无奈。 独孤朝寒很清楚,一旦脱离了眼前的危险,他必然会追问自己武功和灵力的事情。 这次,好像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城暮寒一边奋力奔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的心中同样思绪翻涌,刚才看到独孤朝寒进攻蝉衣宫宫主时,展现出的武功和灵力,让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他们的脚步声在摇摇欲坠的宫殿中回响,与不断崩塌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独孤朝寒感受着城暮寒有力的手臂紧紧拉着自己,心中的无奈愈发沉重。 蝉衣宫宫主看着他们逃走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罩,道:“城暮寒,南岳筝,没想到我都裹成这样了,还能被你们察觉出不对劲。不过,来日方长,在这片战场,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第73章 编不出借口了?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背后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崩塌。 刚从宫殿跑出的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不禁回头望去。 硕大的宫殿轰然坍塌,那巨大的冲击力让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大块大块的砖石、断裂的梁柱如暴雨般坠落,扬起的滚滚灰尘瞬间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灰幕。 一同进去的兵卒们那绝望挣扎的人影晃动,眨眼间,被淹没在这毁灭的巨响中,他们没能跑出来,被永远地掩埋在了这片废墟之下。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如雨般洒落。 两人的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眼神中还残留着刚刚死里逃生的惊恐。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碎石砸落激起的滚滚灰尘,那翻腾的烟尘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尽管已经远离了坍塌的核心区域,但那惊心动魄的景象依然让他们心有余悸。 城暮寒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紧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对未能救出兵卒的愧疚,但目光一落在独孤朝寒身上,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然而,当她抬起头,却发现城暮寒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城暮寒双目中充满了疑惑、震惊和愤怒,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会武功,还拥有灵力?”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独孤朝寒的心上。 独孤朝寒的心头猛地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我.........” 周围呼啸的风声似乎都停滞了,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独孤朝寒不敢直视城暮寒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着,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刚刚为了阻止蝉衣宫宫主说出我的名字,情急之下对她出手,被城暮寒看见了,这我还怎么糊弄啊!? 城暮寒向前迈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让她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说!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独孤朝寒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大脑飞速运转,正斟酌着如何编造一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 只听城暮寒冷笑一声,道:“又在思考要如何糊弄我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独孤朝寒心头一紧的同时,也计上心头,连忙说道:“我生来身体孱弱,母亲生前传我武功,也是希望我习武强身健体。” “那你之前为何什么都不说?” 独孤朝寒微微仰起头,强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道:“你又没问。” “你..........” 城暮寒被她这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我一个姑娘家,嫁做人妇后,自当贤良淑德,温柔贤惠,难不成要整天舞刀弄棒?” 城暮寒紧握着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着丫头真厉害,这样的情况,居然都能想出合理的说辞。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犹如闷雷在空气中炸开,道:“那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独孤朝寒赶忙开口解释,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却努力保持着镇定,道:“这些天蝉衣宫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我非常害怕,想保护自己,就试着打通灵脉,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城暮寒,接着道:“本来想告诉你,可是我们一见面就吵架,这才一直没说。” 城暮寒依旧死死盯着她,许久之后,才冷冷道:“又是这滴水不漏的说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的内心看穿。 独孤朝寒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她的眼眶迅速泛红,紧接着,双手捂住脸,肩膀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哭泣。 “呜呜呜,那是我本来就没什么瞒着你的事情,是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独孤朝寒试图挤出眼泪,故意将脸埋进双手里抽泣。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听起来格外凄惨。 她装模作样的哭了一阵,见城暮寒不说话,就偷偷透过手指缝,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反应。 城暮寒看着她,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问道:“那刚刚蝉衣宫宫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朝寒眼神闪躲,不敢与城暮寒对视,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道:“不知道啊。” “你别装傻,方才她明明是用什么在威胁你就范,还说要一起联手杀了我!” 城暮寒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独孤朝寒,他的表情愈发严肃,声音也愈发严厉。 这下,独孤朝寒彻底慌了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再次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思绪却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独孤朝寒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可恶,那老妖婆虽然没有直接对他说出真相,但那番话,肯定还是引起了他的疑心。 完了,这根本解释不清啊! 独孤朝寒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只能沉默。 “哟,这次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了?”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独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我的说辞,那便跟我说实话吧。” 第74章 她好像岳筝啊! 城暮寒看着她,面无表情冷冷开口:“独孤朝寒,你若是真的想不出糊弄的说辞,那便跟我说实话吧。” 独孤朝寒紧咬着嘴唇,依旧选择了沉默。 她的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她此时,已经在心里把蝉衣宫宫主骂了几百遍。 这个可恶的老妖婆,威胁要说出我的真实身份,还故意跟城暮寒说出那种话,把我置于如此艰难的境地! 独孤朝寒欲哭无泪,只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城暮寒那充满压迫感的身影清晰无比。 城暮寒死死盯着她,沉声道:“不管你要考虑多久,我都等你。” 没办法,这次不说点实话,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独孤朝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她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我不能说,但我保证我没有想害任何人。” 她脸上写满了无奈,但眼神清澈而真诚,仿佛在恳求城暮寒能够相信她。 城暮寒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凝视着独孤朝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独孤朝寒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那坚定的目光,让城暮寒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城暮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满是急切与不解,道:“既然没有想害任何人,那为何不能说?”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如实道:“因为此事关我和另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如果有半分差池,我们两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城暮寒听到她的回答,目光越发深邃。 他看着面前独孤朝寒,恍惚之间,不知为何竟将她错看成了南岳筝! 她的脸,和那时南岳筝忽然苏醒,说她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的画面相重合。 城暮寒看着她,不禁有些出神。 怎么回事? 明明她们长的完全不像,为何那瞬间我竟然会在独孤朝寒的身上,看见了岳筝的影子? 他看着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 独孤朝寒见他盯着自己出了神,不禁出声轻声呼唤,道:“城暮寒?” 城暮寒像是从一场遥远的梦中被惊醒,他缓缓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笑容中饱含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城暮寒喃喃自语道,声音低沉而沙哑,道:“不相信其他人,她.........也说这话。” 谁也说过这话?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是自己先前回身,说过这话之时,吓得背后一凉。 城暮寒没发觉什么吧!? 只见他在提起南岳筝之时,目光抑制不住的变得落寞起来,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城暮寒看着她,沉声道:“你不相信我,说明对我并不是真心,设计嫁入我府中,肯定是另有所图。”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气得双拳紧攥,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她在心里暗自咒骂。 城暮寒这家伙,可真难缠啊! 独孤朝寒焦急地想要解释,道:“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只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打断了独孤朝寒接下想说的话。 哒哒哒-------- 那马蹄声如雷鸣般由远及近,大地仿佛都在为之颤抖。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循声望去,只见众统领正驾马飞速赶来。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铠甲和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独孤朝寒看着赶来的众人,几乎要喜极而泣。 太好了,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她犹如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而城暮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停止了对独孤朝寒的追问。 马蹄声越来越近,众统领在他们面前勒住缰绳,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正面进攻蝉衣宫,吸引火力,城将军从后方偷袭救出夫人,果然是个好计谋,我们大获全胜!” 一位统领兴奋地高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然而,城暮寒的面上却毫无喜色。 他的脸庞紧绷着,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周围的欢呼与他毫无关系。 片刻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上马。 那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她不是我夫人。” 说完,他猛地一拉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如风一般策马奔腾而去,扬起的尘土在他身后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城暮寒会忽然说出这种话。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独孤朝寒,那目光中满是同情与怜悯。 一位统领走上前来,他的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温柔,柔声安慰道:“夫人别伤心,城将军他只是嘴硬心软,他还是在乎你的。”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再给独孤朝寒增添一丝痛苦。 “是啊,城将军如此重伤,我们都劝他不要再行动,可他担心夫人,偏要前来。” 另一位统领也紧接着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敬佩和感慨。 呵呵,城暮寒哪里是为了我啊,不过是看在独孤朝寒是同僚之女,再加上想从蝉衣宫打探出,我原身沉睡的原因罢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城暮寒驾马离去的方向,那高大的身影在远处越来越小。 他身上伤口涌出的鲜血,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红梅,染红了他的盔甲。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落寞悲凉,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独孤朝寒看着那样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点悲意。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拳不自觉地握紧。 他真的能为了同僚之女做到这个份上?还是说,他真的很想查清我沉睡之事的真相? 独孤朝寒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她站在原地,任由风吹乱她的发丝,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不管如何,被城暮寒发现了我会武功,拥有灵力,还跟蝉衣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后他对我的警戒心只会越来越重。 周围的士兵们仍在忙碌地收拾战场,嘈杂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可她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 刚洗脱蝉衣宫贼人的嫌疑,又弄出这出。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接触的到原身啊!? 第75章 你绝对跟岳筝沉睡有关 城暮寒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军营,身上的盔甲还沾染着鲜血和尘土,他却无心卸下,只迈着踉跄的步子,艰难地来到了南岳筝的床边。 他脑中不断回放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痛苦,望着床上那毫无生气的脸庞,他只感觉心口,像是被无数把利刃狠狠地搅动,比身上那狰狞的伤口还要痛上万分。 “岳筝,我想查出你沉睡的真相,但现在的情况越变越复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紧紧抓着南岳筝的手,那双手冰凉如雪,让他的心也随之沉入了冰窖。 城暮寒深深凝视着她的脸,身体微微前倾,颤抖的声音,不知何时带上了哭腔:“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让我帮你?”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城暮寒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全身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压抑的哭声从他的喉咙中溢出:“岳筝,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你啊!”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城暮寒那破碎的哭声在这寂静的营帐中回荡,如同一曲悲伤的挽歌,诉说着他的无奈与深情。 一统领的声音猛的在营帐门口响起,在看到城暮寒那颤抖的背影之时,又戛然而止。 “城将军,这...........” 那统领和独孤朝寒一同走了进来,正巧撞见城暮寒拉着南岳筝的手抽泣的样子。 那统领惊呆了,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他的双手僵在半空,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独孤朝寒也是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诧异。 她盯着城暮寒,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这是在哭吗?” 城暮寒听到声音,身子一震,迅速擦干眼泪。 他的脸色一沉,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冷声道:“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却充满了威严,和掩饰不住的悲伤。 那统领咽了咽口水,喉咙滚动发出“咕噜”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城暮寒,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我现在替夫人搬运细软,一会就过来送到你帐中。”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目光瞬间转向自己那躺在床上,近在咫尺的原身,眼中难以抑制地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在前线战地,不比府里,城暮寒没地方藏我的原身,肯定会放在自己军帐里,我只要跟他住一起,岂不是天天都能接触原身了! 独孤朝寒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意,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原身,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近在眼前。 而城暮寒接下来的一段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就彻底粉碎了独孤朝寒的幻想。 “我说过了,她不是我的夫人,我也不会跟她同住一帐。”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统领当场就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呆呆地看着城暮寒,见他一脸严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又赶紧转头看向独孤朝寒。 只见独孤朝寒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落。 “可,这..........” 统领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来回移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该死,这城暮寒每次都坏我好事。 独孤朝寒心中怒火中烧,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 “劳烦统领给她另准备住处,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对她说。” 城暮寒的声音,打破了独孤朝寒的愤怒思绪。 “啊.........那我就不叨扰两位了。” 统领应下后,立马走出了军帐。 他的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充满火药味的地方。 军帐内只剩下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两人。 而城暮寒看着她,冷声质问道:“蝉衣宫宫主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才会说那些话吧?” 独孤朝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不能说?还是觉得我不可信,不敢跟我说?” 城暮寒再次逼问,他一步步靠近独孤朝寒,眼神愈发凌厉,仿佛要将她内心的防线彻底击溃。 独孤朝寒依旧沉默,她低垂着头,双手在身侧微微颤抖。 城暮寒接下来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猛的劈在独孤朝寒心头。 “蝉衣宫宫主手上有关你的把柄,跟岳筝沉睡一事有关吧?” 独孤朝寒背后一凉,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地喊道:“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慌。 “不承认?” 城暮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独孤朝寒,目光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不是,我真的.........” 独孤朝寒急切想解释,可却被城暮寒的怒喝打断, “独孤朝寒,别把我当傻子!”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能将整个军帐都震得摇晃起来。 独孤朝寒瞬间愣在原地,她的嘴唇还半张着,未说完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喉咙里。 “你设计嫁我也好,追到前线来也罢,都是为了接触岳筝吧?”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寒意。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冷汗瞬间如瀑般流下,打湿了她的额头和后背。 她的嘴唇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都说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才..........” “我说了,别把我当傻子!” 城暮寒再次怒吼道,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军帐中响起。 此刻的军帐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城暮寒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将独孤朝寒燃烧殆尽。 他高大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强大的气场让整个军帐都充满了压迫感。 独孤朝寒被他的怒吼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煞白如纸。 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敢与城暮寒对视。 独孤朝寒双眼通红,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嘶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就凭刚刚蝉衣宫宫主那些没头没尾的话?” 城暮寒神色阴沉,冷冷地说道:“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你的一切可疑行为。” 第76章 有人看见你换身了? 独孤朝寒的心虚和慌乱,如同潮水般在眼底涌动,她的目光在城暮寒和原身之间游移不定。 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触碰不到的原身,她的内心更加不甘心,那种无力感让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真要相信蝉衣宫那个老妖婆的话?” 城暮寒冷漠而决绝,他的眼神如寒星般冰冷,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道:“我并不相信她,但我也同样不相信你。” “我都说了,我是..........” 独孤朝寒试图再次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城暮寒打断。 “你也不相信我,不是吗?” 独孤朝寒瞬间被他这话噎住了,她张着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事关你和另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不能轻信我。而同样的,事关岳筝,我一样不能轻信行为可疑的你!” 独孤朝寒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只会舞枪弄棒的城暮寒,居然这么难缠。 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暗自咒骂。 独孤朝寒叹了口气,心念一转,决定转移话题。 她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不愿跟我同住,我也不强求。” 说完,她缓缓转身,准备离去。 临走前,她还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原身。 城暮寒戒备心太强,看来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独孤朝寒走出城暮寒的军帐,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出一阵无奈的冷笑。 那笑声在空旷的营地中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丝丝寒意。 没事,只要城暮寒不转移原身,知道原身所在,我随时可以回去。 她在心中暗暗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 不答应蝉衣宫老妖婆的要求,放任她继续活着,她迟早会对城暮寒泄露我的身份。 所以,她必须死! 独孤朝寒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我需要回到原身,发挥全部灵力,只有这样,才能杀了蝉衣宫的老妖婆。 她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可恶的蝉衣宫宫主,倒在自己脚下的场景。 独孤朝寒在统领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整洁的军帐。 军帐外,军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夫人,城将军吩咐,给你单独安排这个住处。” “有劳你费心了。” ............ 这些天来,独孤朝寒的心思一直牵挂着原身所在之处。 她虽然知道原身所在之处,随时都可以施展引魂出窍之术回去,但城暮寒却总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原身身边。 这样的话,就算她回到原身了,在城暮寒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自由行动。 独孤朝寒没办法,只能待在自己的军帐里。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她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中的焦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翻滚。 夜晚,月光如水般洒在军营中,独孤朝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城暮寒守在原身旁的画面,心中越发烦躁。 而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机会就自己出现了。 ........... 城暮寒军帐。 “城将军,蝉衣宫奇袭,我们的粮草营被烧了!现在蝉衣宫抓住机会,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那兵卒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和慌乱,在寂静的军营中如惊雷般炸响。 城暮寒原本正盯着南岳筝的沉睡的侧脸发呆,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猛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城暮寒迅速伸手一把抓过挂在一旁的战甲,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穿戴整齐。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决然的气势。 我正愁怎么去找那老妖婆,逼问出岳筝沉睡之事的真相,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开始行动了! 我这次,一定要生擒住那老妖婆,逼她说出一切! 城暮寒腰间佩剑,转身大步踏出营帐,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独孤朝寒听到骚乱,也匆匆赶来。 战马嘶鸣,扬起一片尘土,城暮寒的身影渐行渐远。 独孤朝寒见城暮寒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与激动,不敢耽误分毫,转身向着存放原身的营帐奔去。 独孤朝寒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跑到城暮寒的军帐前。 她顾不上平复急促的呼吸,一把掀开帐帘,当看到自己的原身安然躺在那里时,不禁喜上眉梢。 太好了,我的身体就在这里,城暮寒又上战场了,我可以施展引魂出窍了!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迫不及待地走近,双手颤抖着伸向原身,仿佛那是她失而复得的最珍贵的宝物。 然而,此时喜上眉梢的独孤朝寒却没发现,军帐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城暮寒安排的一探子,正躲在暗处,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 那探子隐藏得极好,连呼吸都控制得极为轻微。 他的眼睛透过缝隙,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 他的身体紧绷着,如同一只准备出击的猎豹,随时准备将所见所闻报告给城暮寒。 军帐内,独孤朝寒完全沉浸在即将回到原身的喜悦之中,对周围潜在的危险毫无察觉。 而那探子的目光则愈发冰冷和警惕,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刻在脑海里。 独孤朝寒确认原身没有被移动,松了一口气。 真是天助我也,趁城暮寒不在,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施展引魂出窍回到原身,马上赶去战场,杀了蝉衣宫的老妖婆。 第77章 岳筝,独孤朝寒都有秘密 独孤朝寒满心欢喜地望着自己的原身,完全没注意到那隐藏在暗处的探子。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原身,和城暮寒离开的喜悦,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独孤朝寒深知时间紧迫,在确认了自己原身所在之后,不敢有丝毫耽误,毫不犹豫地转身,如风一般迅速跑出了城暮寒的军帐。 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 一路上,她的心跳急速跳动,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奏响紧张的鼓点。 回到了自己的军帐,独孤朝寒顾不上喘口气,便立刻着手准备施展引魂出窍之术。 她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微风从帐外吹入,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但她浑然不觉。 随着她的咒语声越来越急切,光芒也越来越强烈,渐渐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而城暮寒帐中,那躲在暗处的探子,见独孤朝寒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南岳筝,便又转身离开,瞪大了眼睛,正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下一秒,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南岳筝忽然坐起了身。 探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的嘴巴大张,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南岳筝下床的动作显得僵硬而诡异,仿佛是灵魂刚回到身体,一时半会还不适应一样。 探子死死盯着她,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冷汗直冒。 南岳筝缓缓站起身来,她的动作起初还有些迟缓,但随着身体的苏醒,她开始大幅度地活动了一下筋骨。 她微微仰头,伸展着双臂,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 那股力量在经脉中奔腾,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活力。 好,灵力都能正常调动,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老妖婆。 南岳筝毫不犹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军帐外走去。 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酷,一心只想着复仇,从而忽视了躲在暗处的大麻烦。 军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 南岳筝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那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探子。 那探子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南岳筝的背影,见她头也不回地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快点将这事告诉城将军! 探子猛地从暗处冲了出来,脚下生风,不顾一切地飞奔出去。 城暮寒此时已经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地骑在战马上。 他紧握着缰绳,正准备扬鞭驾马,冲向那战火纷飞的前线。 忽然,探子急切的呼喊声传来,硬生生地叫住了他。 城暮寒身形一顿,转头看向探子。 他愣了一下,道:“我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岳筝吗? 然而,话还没说完,城暮寒只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紧张而急切,声音颤抖地问道:“难道.......岳筝醒了? “是,女帝陛下方才醒了。” 探子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和紧张而变得沙哑且颤抖。 城暮寒闻言,脸上瞬间布满惊愕,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一下跳下马。 落地的瞬间,溅起一片尘土。他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着探子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探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现在去哪了?” 城暮寒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要将探子生吞活剥一般。 探子被他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前方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的战场,带着哭腔喊道:“女帝陛下,朝蝉衣宫冲过去了! “什么!?岳筝去蝉衣宫做什么?” 城暮寒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抓着探子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探子疼得呲牙咧嘴,却又不敢挣脱,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小的也不知道,还有,夫人她很奇怪。” “独孤朝寒干什么了?” 探子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开始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告诉城暮寒。 城暮寒听着探子的叙述,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战场上的硝烟味不断飘来,刺激着他的鼻腔,而他的思绪也随着探子的话语变得更加混乱。 城暮寒缓缓松开了抓着探子的手,探子如蒙大赦般瘫倒在地。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的蝉衣宫。 远方,蝉衣宫那巨大的军帐,在战火的硝烟中若隐若现,仿佛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 城暮寒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有愤怒,有疑惑,更多的是对未知真相的急切探寻。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微微鼓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抽搐。 “岳筝,独孤朝寒,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战场上的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城暮寒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的世界,他的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那愤怒的质问。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探子不知忽然看见了什么,指着前方大喊道:“将军,你看!” 城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猛地拉回思绪,他迅速转头,顺着探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一片混乱的人群中,南岳筝那矫健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手敏捷地从一名兵卒手中夺过缰绳,一个翻身便稳稳地落在了战马上。 南岳筝的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之间就从那惊慌的兵卒手上抢到了战马。 那匹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南岳筝紧紧地抓住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使着战马朝前狂奔。 马蹄扬起滚滚尘土,在夕阳的余晖下形成一片朦胧的烟雾。 南岳筝的身影在这片烟雾中时隐时现,却始终坚定不移地向着前方冲去 城暮寒见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冲破了战场上的喧嚣。 “岳筝!前方有蝉衣宫埋伏,别去啊!” 第78章缺失的就是岳筝醒来的记忆 “岳筝!前方有蝉衣宫埋伏,别去啊!” 城暮寒的喉咙仿佛要被这呼喊撕裂,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因为这极度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南岳筝听见了这声呼喊,可她的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狂风呼啸着掠过她的耳畔,将城暮寒的声音吹散。 她的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蝉衣宫,杀了那个老妖婆! 南岳筝紧紧地伏在马背上,手中的缰绳勒得更紧,双腿不断地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 马蹄如雷,奔腾不息,扬起的尘土在她身后形成一道滚滚的黄烟。 城暮寒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南岳筝离去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小,逐渐融入了远方的硝烟之中。 不对劲,如果岳筝真的是陷入沉睡,那醒来之时看见陌生环境应该是不知所措才对,怎会目标如此明确的冲去蝉衣宫? 难道,她只是身体陷入沉睡,意识却在某个地方清醒着? 城暮寒站在原地,望着南岳筝消失的方向,心乱如麻。 突然,他想起方才探子所说独孤朝寒的奇怪行为,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独孤朝寒的军帐飞奔而去,他的脚步如风,溅起一路的尘土。 而此时,在军帐中的真正独孤朝寒,意识刚刚回归。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军帐,一头雾水。 她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之前城暮寒在蝉衣宫手下救了自己,南岳筝却想带走她的画面。 至于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她是一概不知。 就在她打量四周,满心疑惑之时,下一秒,只听见“哗啦”一声,军帐的门帘被猛地掀开,城暮寒像一阵狂风般冲了进来。 城暮寒脸上带着愤怒和急切,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还未站稳,便大声质问:“独孤朝寒,你对岳筝干了什么!?”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军帐中回荡,犹如惊雷炸响。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城暮寒,声音颤抖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城暮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想不出糊弄我的借口,干脆装失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独孤朝寒完全被城暮寒的暴怒吓懵了,她那双原本无辜大眼睛中,此刻更是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瞪着那双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城暮寒。 “独孤朝寒,你别装了,我的人都看见,你刚刚偷偷来了之后,岳筝就忽然醒来,冲向战场去了!” 城暮寒怒不可遏,他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 独孤朝寒试图解释,可话还没出口,就被城暮寒粗暴地打断。 城暮寒目眦欲裂,猛地向前一步,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着她的肩膀,大喝:“我的耐心已经耗完了,现在,告诉我全部真相!” 他的力量极大,抓得独孤朝寒的肩膀生疼。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大喊道:“我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段记忆!” 城暮寒听到她的话,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原本双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一下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解。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独孤朝寒,目光如炬。 只见她泪流满面,身子微微颤抖,一如往常般柔弱可怜。可不知为何,她眼中那惯有的狡黠,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暮寒心中充满了困惑,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在独孤朝寒的脸上来回扫视。 我这些天一直守着岳筝,才几日不见,她怎么又变得像另一个人了? 他回想起曾经熟悉的那个独孤朝寒,就算是哭,眼神中也总是时不时闪过的狡黠让人难以捉摸。 而此刻眼前的她,眼神纯净而迷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军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独孤朝寒低低的抽泣声。 城暮寒的手依旧抓着她的肩膀,却不自觉地放松了些力道。 他的思绪混乱如麻,却还是紧紧盯着独孤朝寒,脑海中不断闪回之前蝉衣宫宫主威胁独孤朝寒的画面。 蝉衣宫宫主那些没头没尾,却又像是在解释这混乱局面的话,如同乱麻般在他心中交织。 岳筝沉睡之时意识不知去了哪,而独孤朝寒又缺失一段记忆。 一个荒唐的猜想如同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你说你缺失了一些记忆,那你记得什么?”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他的目光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惧,仿佛害怕从独孤朝寒的回答中得到证实那个可怕的猜想。 军帐内的气氛越发凝重,城暮寒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敢从独孤朝寒的脸上移开,紧紧地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等待着她的回答。 独孤朝寒抬起头,目光对上城暮寒那急切的目光。 她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渐渐泛起了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给自己积攒勇气。 稍作停顿后,终于缓缓开口:“我记得.........” 独孤朝寒的目光开始变得游离,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将自己记得的事都说了出来。 城暮寒听完独孤朝寒的叙述,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他的眼神快速闪烁,大脑飞速运转,立马感觉到了不对。 “你记得的事,都是岳筝苏醒之时发生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 独孤朝寒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城暮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喃喃自语道:“难怪蝉衣宫宫主会说那种话,原来........” 第79章天下第一灵脉 城暮寒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喃喃自语道:“难怪蝉衣宫宫主会说那种话,原来........” 他只感觉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正想的出神,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将军,前线战事吃紧,不能磨蹭了!” 城暮寒转过头,望向军帐门口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一会儿就上战场,去找到岳筝,又或是蝉衣宫宫主,向她们问清楚一切! 再次回过头看向独孤朝寒时,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外面在打仗,很危险,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地走出军帐,只留下脸颊升起两抹红晕的独孤朝寒,痴痴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城暮寒猛地掀开军帐的帘子,身形如箭般冲了出去。 他矫健地跃上战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缰绳一甩,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随后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战场疾驰而去。 前线探子来报,说前方有蝉衣宫的埋伏,看来我只能绕道而行了。 只是不知道刚刚冲出去的岳筝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蝉衣宫的埋伏所伤,我还是得快点找到她! 狂风在他耳边呼啸,吹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马蹄翻飞,溅起一路的尘土,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紧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此时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相互厮杀的人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刀光剑影交错。 而此时,她与城暮寒身处战场两端,同时驾马,朝着蝉衣宫宫主藏匿的地方冲去。 战马在战火中飞奔,马蹄声、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 他们的身影仿佛两道闪电,要撕裂这混沌的战局,直捣敌人的核心。 南岳筝一路疾驰,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踏破了战场的喧嚣。 行至战场深处,一座巨大的军帐突兀地矗立在眼前。 禅衣宫众人早就埋伏于此,一见南岳筝出现,瞬间涌出,手持兵刃,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个个神色警惕,目光中透着凶狠与戒备。 “原本埋伏于此,是为了抓城暮寒,没想到来的居然会是你!” “南岳筝,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灵脉,面对我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你还能全身而退!” 城暮寒方才也告诉南岳筝,蝉衣宫埋伏之事,可她还是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见南岳筝不紧不慢地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她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朗声道:“我是来答应你宫主请求,帮她开拓天下人灵脉的。”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怀疑和困惑,似乎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只有风吹动军旗的猎猎声响。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蝉衣宫宫主那略带慵懒却又威严的声音:“让她进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众人闻言,缓缓让开了一条道路。 南岳筝轻踢马腹,毫不犹豫地驱马向前,马蹄踏过之处,扬起一片尘土。 南岳筝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系在一旁的木桩上。 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步伐沉稳地朝着军帐走去。 当她掀开军帐的门帘,一股浓郁的熏香气味扑鼻而来。 军帐内部布置得奢华而神秘,四周挂满了色彩斑斓的帷幔。 南岳筝微微眯起双眼,适应了一下帐内略显昏暗的光线,继续向前走去。 蝉衣宫宫主还是那样,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她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南岳筝有点意外,道:“我上次可是想杀你啊,你这次居然这么简单就放我进来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宫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花在碰撞。 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压抑,寂静中似乎隐藏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上次我孤立无援,是因为我的人被引走。而这次,是你孤身一人身处我的地盘,我自然是不惧你能掀起什么风浪的。” 蝉衣宫宫主那被阴影遮住大半的面庞微微前倾,紧紧地盯着南岳筝,她的目光犹如两道冰冷的利箭,似乎要将南岳筝刺穿,道:“我以为,来的会是城暮寒。” 南岳筝眉头微微一蹙,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宫主冷哼一声,身子往后一靠,道:“因为我那天对他说了那些话,只要他不是傻子,总该察觉到什么。” 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轻蔑与嘲讽,仿佛城暮寒在她眼中,不过是个任她摆布的棋子。 军帐内的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映照着宫主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使得气氛愈发诡异阴森。 南岳筝的脸色在明暗交替的光影中,显得阴晴不定, “如果先来找我的是城暮寒,我会用你的秘密作为交换,说服他一起帮我。但我还挺高兴来的是你,这样也替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南岳筝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道:“那我该庆幸才对啊。” 无风,军帐内烛火却忽然暴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南岳筝的声音,犹如寒夜中的霜雪:“但你算错了一件事啊。” 蝉衣宫宫主听到这话,目光骤然一沉,喝道:“你什么意思!?” “你对我这天下第一灵脉的实力,还没有清晰的认知。” 南岳筝的话音刚落,她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 “只要我能回到原身发挥全部实力,就算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蝉衣宫宫主心中顿感不妙,瞬间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 她来不及多想,立马站起身,试图做出应对。 然而,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劲风扑面袭来,犹如惊涛骇浪般汹涌。 轰-------- 南岳筝周身爆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那灵力光芒璀璨耀眼,如烈日般夺目,瞬间照亮了整个军帐。 正在驾马狂奔的城暮寒,只听一声巨响传来,抬头一看,就见那灵力光柱直冲云霄。 他吃了一惊,沉声道:“那是.........岳筝!?” 城暮寒浓眉紧皱,更加急切的朝前奔去。 第80章 被暴揍的蝉衣宫宫主 蝉衣宫宫主大惊失色,尖声大喝道:“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开拓灵脉........你是来杀我的!” “明白的太晚了!” 强大的灵力如狂暴的飓风般,从南岳筝周身呼啸而出,那力量仿佛要撕裂这世间的一切。 汹涌澎湃的灵力,化作实质般的冲击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肆虐。 军帐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帐顶被瞬间掀飞,直直地冲向高空,消失在滚滚的浓云之中。 支撑军帐的立柱发出痛苦的“嘎吱”声,紧接着“咔嚓”断裂,化作无数木屑四处飞射。 “不好,快保护宫主!” “这南岳筝,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天下第一灵脉又如何,我们一起上,就不信杀不了她一个!” 厚重的帐布被灵力风暴扯得粉碎,碎片如狂舞的雪花,在狂风中疯狂打转。 地面在这恐怖的力量下剧烈颤抖,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犹如狰狞的巨口,向着远方蔓延。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炽热的气流形成滚滚热浪,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了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南岳筝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汹涌的灵力光芒中若隐若现。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朝着蝉衣宫宫主扑去。 南岳筝瞬间出现在蝉衣宫宫主面前,那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蝉衣宫宫主的脸上,瞬间被惊恐所占据,她的瞳孔急剧收缩,试图后退躲避,可已经来不及了。 南岳筝手一抬,一道刺眼的光球直直冲向门面! 周围的蝉衣宫之人纷纷怒吼着冲向南岳筝,试图拦住她,但那狂暴的飓风席卷而来,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迎面扑来。 还未靠近南岳筝,众人就被这股强大的飓风直接掀翻,身不由已的飞了出去。 有的人被抛向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有的人则在半空中被旋转的气流卷得晕头转向,失去了方向;还有的人直接被狂风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啊啊--------” “救命啊!” “我的腿!” 狂风声、怒吼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掀翻这天际。 南岳筝看也没看,那些想偷袭她的人一眼,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蝉衣宫宫主的身上, 南岳筝怒目圆睁,双目几欲喷火,她死死地盯着蝉衣宫宫主,厉声喝道:“你对我下引魂出窍的灵咒,只要能杀了你,我就能恢复原状,再也不用忌惮我的原身被城暮寒带到别处了!” 蝉衣宫宫主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慌乱。 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尖锐而颤抖:“快来人保护我,这么多人都拦不住她吗!?” 周围那些被飓风掀翻的人挣扎着爬起身,又一次奋不顾身地冲向了南岳筝。 然而,南岳筝周身的灵力风暴愈发强大,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光墙,将那些冲上来的人一次次地击退。 有的人刚靠近就被强大的力量反弹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有的人试图施展法术攻击,但他们的法术在接触到南岳筝的灵力时瞬间消散,化为乌有。 “怎么会这样!” “完蛋了,完蛋了。” 蝉衣宫宫主看着这光景,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她不断地后退,眼神四处张望,寻找着任何可能的逃生之路。 但南岳筝步步紧逼,强大的灵力波动,就像无数道锋利的刀剑,将她的逃生之路尽数切断。 蝉衣宫宫主心知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她强自镇定心神,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出一层淡紫色的灵光,企图抵御南岳筝那汹涌的攻势。 南岳筝却丝毫未减缓攻击的节奏,灵力如狂暴的巨浪般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宫主。 轰------- 两道灵力相撞,以两人为中心,猛的爆出一阵飓风! 蝉衣宫宫主只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了脖子,眼前发黑的同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她再也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在半空中化作一团血雾,在灵力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蝉衣宫宫主身前灵力消散,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的恐惧和绝望愈发浓重。 她试图再次提起灵力抵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如同被抽空了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 南岳筝趁胜追击,手一挥,光柱扑面而来! 蝉衣宫宫主在南岳筝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下,整个人如同被炮弹击中,瞬间倒飞了出去。 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和绝望的呼喊。 蝉衣宫宫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地面被这巨大的冲击力砸出一个浅坑,周围的土石飞溅,如同炸开的烟花。 宫主躺在原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发出阵阵呻吟。 南岳筝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脸。 “这么不想让我看见你的真面目,难不成真是熟人?” 蝉衣宫宫主听到这话,挣扎着想护住自己的脸,可平常行动自如的四肢,此时就像被巨石压住,动弹不了分毫。 她的手臂无力地抬起又落下,眼中满是惊慌和恐惧。 南岳筝缓缓俯下身,手指一点点靠近蝉衣宫宫主的面罩,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动着宫主面罩的边缘。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战场上的喧嚣声也似乎变得遥远而模糊。 南岳筝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即将被揭开的面罩之上。 蝉衣宫宫主咬着牙,双目圆睁,眼中布满了血丝,她的脸上写满了决绝和疯狂。 她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聚集起仅存的灵力,猛地挥出一掌打向南岳筝! “哼,这么轻飘飘的一掌,能........” 南岳筝不屑地冷哼一声,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的脸色骤变。 只见那看似虚弱无力的一掌,在接近南岳筝的瞬间,爆发出一股奇异的灵力波动。 南岳筝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心中暗叫不好。 那阵熟悉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迅速袭来,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 不好,不一会儿我就会回到独孤朝寒身上去了! 第81章别杀我,我全告诉你 如果我意识回到独孤朝寒身上,这老妖婆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了我的无法动弹的原身!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可随着脑袋越来越沉,此时的南岳筝已经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南岳筝不肯放弃,拼命调动灵力,想给她最后一击。 可越挣扎,可那眩晕感愈发强烈,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南岳筝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朝着未知的黑暗深渊坠落。 蝉衣宫宫主满脸狰狞,恶狠狠喝道道:“既然你不肯帮我开拓天下人灵脉,那就去死吧!” 扑面而来的眩晕感却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南岳筝试图强撑着保持清醒,她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抵抗这股眩晕。 可是,那引魂出窍的灵咒力量太过强大,南岳筝只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强行将她的灵魂扯出身体! 扑通------- 南岳筝的双腿开始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一下瘫倒在地。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意识也渐渐模糊,直到眼前蝉衣宫宫主的身影完全消失。 蝉衣宫宫主看着瘫倒在地的南岳筝,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哈哈哈哈,就算是天下第一灵脉又怎样,还不是折在我的引魂出窍灵咒上了!” 南岳筝那双不甘心的双眼,缓缓合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整个身子软塌塌倒地,只剩发丝凌乱地散落开来,在风中无力地飘动着。 蝉衣宫宫主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她强撑着那虚弱不堪的身子,艰难地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摸索着。 她的手指颤抖着,终于触碰到了一把尖刀的刀柄。 蝉衣宫宫主紧紧握住那把尖刀,吃力地站起身来。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但她眼中的杀意却愈发浓烈。 她举起尖刀,对准南岳筝毫无防备的咽喉,用尽全力就要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过来。 “住手-------” 城暮寒双目圆睁,怒吼一声,挥起手中的长剑,猛地打飞了蝉衣宫宫主手中的尖刀。 那把尖刀瞬间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着,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哐当”一声掉落在远处的地上。 城暮寒的身影稳稳地落在南岳筝身前,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看向地上的南岳筝,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慌张。 见南岳筝被伤,城暮寒一时间怒火上脑,此时心中只有杀了蝉衣宫宫主的念头,都完全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是要向她逼问出真相。 蝉衣宫宫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她惊恐地看着城暮寒,怒喝道:“可恶,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城暮寒迅速蹲下身子,将没有意识的南岳筝抱起,紧紧护在怀中,然后狠狠地瞪向蝉衣宫宫主。 他低头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南岳筝,沉声质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城暮寒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那愤怒的模样,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恶兽。 蝉衣宫宫主方才被南岳筝重伤,此刻气息紊乱,面色苍白如纸。 城暮寒见她明显重伤,探究的目光扫视上下,疑惑道:“岳筝刚方才用上了自己全部实力,她是想杀了你,你是怎么从那一击活下来的?” “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会告诉你了。” 城暮寒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剑,剑尖直指蝉衣宫宫主的咽喉。 “既然岳筝想杀你,那我便来帮她完成,她没完成的事吧,或许这样,她就会真正相信我了。” 城暮寒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他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眼前的敌人彻底消灭。 蝉衣宫宫主眼见城暮寒杀意已决,心知大难临头,她不甘心就此丧命,拼尽全力调转体内仅剩的那一丝灵力。 只见她周身泛起一层微弱的光芒,气息紊乱不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城暮寒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出。 那剑势凌厉无比,带着破风之声,瞬间就逼近了蝉衣宫宫主! 然而那微薄的灵力,在城暮寒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剑刃轻易地刺破了那层微弱的光芒,就如同刺穿一层薄纸般毫不费力。 “我虽然没有灵力,但也不是吃素的!” 话音未落,他长剑一挥,剑身带着破空之势,直直朝 他全身肌肉紧绷,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朝着蝉衣宫宫主狠狠劈去。 剑风呼啸,带起一阵凌厉的气流,吹得周围的尘土飞扬。 蝉衣宫宫主脸色煞白,那瞬间,只感觉死亡的阴影死死笼罩在头顶! “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城暮寒的剑猛地顿在空中。 那剑距离宫主的头顶仅有咫尺之遥,强大的剑势,掀起的风刮得宫主的头发胡乱飞舞。 城暮寒的手臂,因为这骤停的动作而微微颤抖,他这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双目圆瞪,转而怒喝道:“说!” 她趁城暮寒注意力稍有分散,猛地转身,企图趁机逃走。 她的脚步踉跄,身形狼狈,但求生的欲望让她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然而,身近百战的城暮寒,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只见他手腕一转,长剑一挥,剑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接挡住了蝉衣宫宫主的去路。 剑刃闪烁着寒光,距离宫主的咽喉仅有毫厘之差。 城暮寒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宫主,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你很眼熟。” 说着,他缓缓伸出剑,准备割开她的面罩,想要看清她的真面目。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面罩之时,蝉衣宫宫主忽然大喊道:“独孤朝寒,她跟南岳筝沉睡有关!” 城暮寒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动作戛然而止,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凝固。 第82章对不起,没早点认出你 城暮寒看着眼前的蝉衣宫宫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寒芒,他早就对独孤朝寒心存怀疑,此刻听到蝉衣宫宫主在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句话,心中的怀疑瞬间化作了确信。 “说!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他手中的剑刃,稳稳横在蝉衣宫宫主的咽喉处,手臂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锋利的边缘紧紧贴着她的咽喉,只要城暮寒轻轻一动,便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蝉衣宫宫主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激怒了城暮寒。 城暮寒的脸庞,因为急切而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仿佛带着冰碴:“快说!否则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凝固,风似乎也停止了吹动,战场上的喧嚣声,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城暮寒双目赤红,情绪几近失控,他冲着蝉衣宫宫主大声咆哮道:“为什么独孤朝寒会缺失一部分记忆,为什么她只记得岳筝醒来的事情,而岳筝为什么明明陷入昏迷,又完全清楚外面发生的事?她们两个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痛苦,仿佛内心深处被无尽的疑惑,和焦虑折磨着。 蝉衣宫宫主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道:“她们两个,就是同一个人!” 城暮寒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 “你说什么!她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宫主,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垂落了几分。 “怎么可能........这.........” 城暮寒喃喃自语,脸上满是震惊与迷茫。 他的思绪瞬间陷入了混乱,过往的种种回忆,在脑海中飞速闪过,试图寻找着能够证明这一说法的蛛丝马迹。 “不对!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城暮寒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着,那紧握着的剑,不受控制地朝着蝉衣宫宫主的咽喉又逼近了一分。 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宫主咽喉处的皮肤,一道殷红的鲜血如丝线般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的衣领。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你却说她们是同一个人,到底什么意思?” 城暮寒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压抑不住的暴怒。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宫主,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烈焰,似乎要将宫主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蝉衣宫宫主只觉得咽喉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死亡的恐惧瞬间将她紧紧包裹。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变得颤抖而虚弱:“我说........我说.........南岳筝她的灵魂,和自己还有独孤朝寒的身体........是相通的。” 城暮寒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着:“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风似乎也急了,吹得城暮寒的发丝胡乱飞舞。 “南岳筝沉睡之时,灵魂会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而南岳筝醒来之时,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会回归。” 城暮寒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他的双眼睁得极大,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脑海中,如同闪电般不自觉地回放着,之前独孤朝寒那些可疑的行为。 无缘冤枉自己要了她的身子,逼自己娶她,总是时不时跟着自己,还总在岳筝醒来之时在附近晃悠。 原来,她那都是为了接触原身,才会想方设法的接触自己! 这些回忆的片段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城暮寒的脑海中翻腾,每一个细节都变得如此清晰,如此令人心惊。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 “原来是这样!” 城暮寒恍然大悟,他缓缓低下头,目光温柔而疼惜地,看着自己怀里沉睡的南岳筝,眼神中满是愧疚和怜爱。 “竟然是这样!” 他再次低声说道,想起自己之前对因怀疑独孤朝寒,而对她的刁难,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懊悔和自责。 “岳筝,原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啊!” 城暮寒就这样看着南岳筝,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怀中的南岳筝。 突然,一声焦急的呼喊撕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宫主--------” 下一秒,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闪过。 那黑影快如闪电,趁着城暮寒出神之际,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冲了上去。 只见黑影身形一闪,瞬间来到蝉衣宫宫主身旁,一把将其拉起,然后又如一阵疾风般迅速消失在城暮寒的视线之中。 城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但此时,那道黑影和蝉衣宫宫主,已经成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只留下城暮寒站在原地,紧紧抱着南岳筝,脸色阴沉得可怕。 城暮寒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四周,入眼之处皆是刚刚被南岳筝所伤,倒地不起的蝉衣宫之人。 他们有的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有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他又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南岳筝,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城暮寒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怜惜,手指轻轻地拂过她额前的乱发,喃喃道:“岳筝,你真的受苦了。” 他的声音轻柔的,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梦境,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痛楚。 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朝后方独孤朝寒所在的军帐看去。 “那现在,岳筝应该又变回独孤朝寒了。” 城暮寒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落寞道:“所以,你明明日日跟我朝夕相处,却始终选择自己承担这一切,什么也不跟我说。” 第83章城暮寒忽然对我这么好? 城暮寒小心翼翼地抱起南岳筝,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随后,他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跨上了骏马。 南岳筝就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城暮寒紧紧地拥着她,生怕有一丝颠簸会惊扰到她。 骏马嘶鸣,城暮寒轻夹马腹,驱使着它朝着军帐的方向奔去。 原来独孤朝寒就是岳筝! 从来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没有想害谁,以往所有令人怀疑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接触原身。 那曾经对独孤朝寒的厌恶和怀疑,此刻都如烟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柔情和愧疚。 风在耳边呼啸,城暮寒微微低头,看着南岳筝安静的睡颜。 他轻声呢喃着:“对不起,没能早点认出你,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 回到独孤朝寒身上的南岳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瞪大的双目中,满是惊恐与焦急,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一般。 她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双脚如同不受控制般,疯狂地交替向前,不顾一切地朝前方狂奔而去。 完了! 我的原身啊,会被那个老妖婆杀了的! 她在心中疯狂呐喊着,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如同尖锐的警报 周围的景物飞速后退,风声在耳边呼啸,但她的耳朵里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路上的石子和荆棘刺破了她的脚掌,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依旧拼命地奔跑着。 前方战场上人影窜动,只听刀剑相撞声久久不绝于耳。 独孤朝寒一边狂奔,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战场上被蝉衣宫那么多人埋伏,自己怎么可能赶在那老妖婆动手之前,救回原身? 独孤朝寒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道路,眼神空洞而迷茫。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无尽的绝望在心中不断蔓延。 原身死了,只有我的灵魂活在独孤朝寒的身体里,今后该怎么办?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那颗柔软的心。 正当她一边跑,一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时,忽然感觉自己的额头,撞到了一堵富有弹性的墙上。 独孤朝寒抬起头,就见城暮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个眼神很奇怪,没有了以往的猜疑和嫌弃,却又难以捉摸,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迷茫。 城暮寒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那眼神让独孤朝寒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升起。 当独孤朝寒看到城暮寒怀中,安静躺着的熟悉身影时,整个人瞬间定住了。 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惊喜和宽慰。 我的原身没被那老妖婆杀死,被城暮寒救回来了! 实在是太好了! 独孤朝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要把刚才因为极度紧张,而憋着的那口气全部吐出来。 她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此刻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松软了下来。 虽然城暮寒平常老为难自己,但此时看着安然无恙的原身,都感觉他顺眼了不少。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目光落在她那因匆忙跑出来而被刺伤流血的脚上,原本紧蹙的浓眉皱得更深了,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心疼的神色,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一般。 “你这么急地跑出来,连鞋都不穿?” 他的声音中带着责备,却又满含关切。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这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脚,看到那被鲜血染红的伤口时,微微一愣。 但很快,她便抬起头,依旧是眼睛都不眨地撒谎,道:“我是担心你,才忘了穿鞋就跑出来的。” 城暮寒听了独孤朝寒的话,先是一怔,然后在心里苦笑了一阵。 什么担心我,你只不过是害怕原身受到伤害。 他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下一秒,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又涌上心头。 虽然知道她在撒谎,但我还是很开心,毕竟若是原来那个岳筝,根本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中既有几分无奈,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抱着南岳筝,又缓缓在独孤朝寒面前俯下身,声音低沉而温和:“地上碎石子太多,上来,我背你。”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以前他听见自己说担心他,不都是一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今天也太不对劲了,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独孤朝寒呆呆地望着城暮寒宽阔的后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城暮寒眉头微蹙,开口催促道:“我背上有刺?还不上来?” 城暮寒真要背我?还是趁着这次机会,把我扔到回府的马车上? 独孤朝寒心里一阵发毛,她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嘟囔着:“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你........啊!” 城暮寒毫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身姿矫健,动作迅速如风。 一只手稳稳地抱着南岳筝,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独孤朝寒抱了起来。 独孤朝寒惊得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 风在耳边呼啸,独孤朝寒的心跳如鼓,她看着抱着自己朝前走的城暮寒,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城暮寒就这样一手稳稳抱着南岳筝,一手紧紧搂着独孤朝寒回到了军帐。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将独孤朝寒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放下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独孤朝寒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整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的眼神空洞,思绪仿佛还停留在被城暮寒抱起的那一刻。 独孤朝寒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可再一回神,城暮寒却不见了。 一阵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脚还在流血。 平常城暮寒哪里会这样对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难道他也跟我一样,中了引魂出窍的灵咒,灵魂去了别的身体?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城暮寒已经带着包扎伤口的药酒和绷带回来了。 独孤朝寒看着城暮寒那关切的双目,背后一阵寒意升起。 他绝对有问题! 第84章 他要和我一起住? 城暮寒缓缓半跪在独孤朝寒面前,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神圣的仪式。 他轻轻地捧起她受伤的脚,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瓷瓶。 独孤朝寒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直到药酒接触到伤口的刺痛袭来,她才回过神。 她痛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道:“我自己来,你放下吧!” 独孤朝寒说完,挣扎着想挣脱城暮寒的手。 城暮寒紧紧握住她的脚,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别动!” 城暮寒全神贯注地为她处理着伤口,他的手指轻柔地摆弄着绷带,一圈一圈缠在她的脚上。 独孤朝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终于,城暮寒包扎好了她的伤口,缓缓站起身来。 城暮寒目光紧紧锁在,面前的独孤朝寒身上,双目交织着无奈和深深的眷恋,那眼神仿佛具有穿透力,似乎要透过她的皮囊,直抵深处南岳筝的灵魂, 岳筝啊岳筝,明明我们朝夕相处,你有无数次机会能告诉我真相,可你还是选择自己承受,你就真的这么不相信我? 城暮寒哀怨又无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整个身子也因为内心的波澜而微微抽搐。 独孤朝寒眉头紧皱,疑惑道:“你为何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 城暮寒被她的话气得语塞,双眼瞬间瞪大,怒火在眼中燃烧,道:“我恶心?你.........” 但他很快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那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吸入体内。 城暮寒再次开口,声音中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深深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的眼神紧紧盯着独孤朝寒,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仿佛在黑暗中渴望抓住一丝曙光。 独孤朝寒只觉得莫名其妙,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提高了音量道:“我对你有什么好说的?” 城暮寒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犹如两道火炬,炽热而执着,似乎要将独孤朝寒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无比沉重。 城暮寒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独孤朝寒熟练地脱口而出,道:“不和离,我也不回府,我也没有想害人,我是因为担心你,才跟着..........” “我不是说这个。” 城暮寒打断了她,他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痛苦,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眼中爱意翻涌,那强烈的冲动,几乎要让他将自己刚得知的真相脱口而出。 “你..........”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那些话语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冲出来。 然而,就在话即将出口的瞬间,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扼住了咽喉,硬生生地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如果我和岳筝摊牌,以她的脾气,肯定不会愿意再继续待在我身边,她一定会直接带着原身离开,若是这样,我就找不到她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打转,让他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独孤朝寒被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你想说什么?”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不耐烦和好奇。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眼神也不敢再与独孤朝寒对视,匆匆瞥向一旁,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独孤朝寒则是满心的困惑,搞不懂这城暮寒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几名兵卒吭哧吭哧地将几箱沉重的行李,搬了进来,他们的脚步沉重,额头上满是汗水,使得军帐内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独孤朝寒一脸疑惑地指着他们,问道:“这是谁的行李?怎么搬我这来了?” 城暮寒轻咳一声,淡定地说道:“我的。” 独孤朝寒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眼睛瞪得滚圆。 “啊?你方才出去,就是吩咐他们搬行李来我这?” “你是我夫人,有何不可?” 城暮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眼神却有些躲闪。 “可你之前不是说,我不是你夫人,不愿跟我同住吗? “我........” 城暮寒顿时语塞,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愧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独孤朝寒满心狐疑地看着城暮寒,只感觉他去了战场一趟后,整个人都变得古古怪怪的,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那一箱箱正被陆续搬进来的行李上时,心中猛地涌起一阵期待,因为她清楚,城暮寒一旦住进来,自己的原身也会一起被送来。 太好了,这样随时都能施展引魂出窍。 就算城暮寒在也不碍事,大不了先把他敲晕。 独孤朝寒拼命地想要,压制住心里那快要抑制不住的喜悦,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 一箱又一箱的行李被兵卒们吃力地搬进军帐,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可等到最后一名兵卒都走光了,她都没看见自己的原身的影子。 独孤朝寒脸上刚刚还若隐若现的期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和不解。 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还在期盼着原身会在下一刻出现。 城暮寒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朝寒,他微微歪着头,嘴角上扬,痞气一笑,道:“你不是总说喜欢我吗,怎么搬来跟你住一点都不高兴?” 第85章 我来逗逗她 城暮寒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岳筝,我可是万万不敢说这话的。可如今眼前的她,为了装得更像真正的独孤朝寒,肯定不会拒绝我。 于是,城暮寒起了想逗逗她的心思,向前迈了一小步,故意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调侃说道:“你不是总说喜欢我吗?怎么搬来跟你住一点都不高兴?难道你一直以来都在说谎?”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神慌乱地四处闪躲,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一时没准备好,没有说谎!”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军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城暮寒看着她那窘迫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眼中那复杂又深沉的爱意藏不住,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如果岳筝不是那君临天下、必须时刻保持威严的女帝,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没有蝉衣宫,没有那些尔虞我诈。 或许,她就能够放下心中的防备和顾虑,全心全意地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吧。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和无奈。 城暮寒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柔情。 我现在也不奢求别的了,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哪怕未来充满了未知和艰难,哪怕他们之间还隔着无数的谎言和秘密,只要能每天看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我就心满意足了。 独孤朝寒此时满心都沉浸在,原身送来的期待中,对于城暮寒内心的百转千回一无所知。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问道:“女帝陛下不送来吗?” 城暮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抿了抿嘴唇,缓缓开口道:“我把她已经叫人送回府了。”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城暮寒,脱口道:“什么!?这........” 城暮寒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明知故问:“你好像很激动?” 独孤朝寒闻言,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忽然将女帝陛下送回去太出乎意料了,因为你之前可是寸步不离守着她,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城暮寒上前一步,低着头逼视着独孤朝寒:“哦?仅仅是因为这个?” 独孤朝寒被逼得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墙上。 她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当然,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独孤朝寒说完后,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幕布瞬间落下,整个帐内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连空气都似乎凝结成了沉重的块状。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偷偷地窥视着城暮寒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肌肉颤动、每一丝眼神的变化都让她的心悬得更高。 我这借口是不是太敷衍了?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不断地盘旋,让她愈发地忐忑不安。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城暮寒毫无预兆地突然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砰”地一声狂跳起来。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中满是惊恐和讶异。 本能地想要抽出手,却在城暮寒强有力的掌握中动弹不得。 城暮寒紧紧地握住独孤朝寒的手,目光坚定而诚挚,诚恳道:“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怀疑你,那样对你,既然你已嫁我,那我们之后就这样,一起生活下去吧!”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往的懊悔和对未来的期许,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这些话在他心中已经酝酿了许久。 独孤朝寒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心头不禁涌起一阵疑惑。 她虽然觉得他这话说得甚是奇怪,但还是迅速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独孤朝寒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嘴上却顺从地应道:“夫君说的是。”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眼神中依然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警惕。 城暮寒被甩开手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期待所取代。 而独孤朝寒虽然嘴上应承着,可身体却不自觉地,与城暮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独孤朝寒站在城暮寒身旁,心却早已飞到了不知何处,满脑子都是自己原身杯被送回将军府的事。 原身被城暮寒送回去,那我大费周章跑来前线的意义何在? 城暮寒不会是骗我的吧?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匆匆丢下一句:“我出去转转。”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一阵风般朝着帐外冲了出去。 城暮寒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拦:“哎,你........”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他望着独孤朝寒那跑出去的背影,那伸出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 他有些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他还是缓缓地收回了那只伸出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第86章她居然把我踹下床! 独孤朝寒满心焦急地在军营中四处奔走,她的眼神急切而慌乱,不放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她一会儿钻进这个营帐,一会儿又跑到那堆物资后面,凡是能想到的地方,她都不放过。 可除了随处可见的巡逻兵卒,那一张张严肃而陌生的面孔,连原身半个影子没有找到。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发丝也因为奔跑而变得有些凌乱。 看来,原身真的被城暮寒送回去了。 一无所获的她,沮丧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黯淡的天空中,几颗稀疏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拖着沉重的步伐,独孤朝寒回到了自己的帐中。 满身疲惫的她,如同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一下子倒在床上。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手感很奇怪,又软又硬,带着一种温热的触感。 什么东西? 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定睛一看,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啊!” 那竟然是城暮寒的胸肌! 一抹红晕飞上独孤朝寒的脸颊,她惊恐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城暮寒,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只见城暮寒斜倚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衫,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在睡衫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独孤朝寒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好摸吗?”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脸上瞬间飞起一片绯红,像被火烫到一般连忙收回手。 城暮寒却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了个位置,道:“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话音刚落,城暮寒只感觉自己屁股一痛,下一秒,他已经被独孤朝寒毫踢下了床! 咚-------- 城暮寒的屁股亲吻了大地,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看向床上的独孤朝寒,只见她对自己怒目而视,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 城暮寒缓缓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一边用力揉着发痛的屁股,一边讶异地看着独孤朝寒。 她变成独孤朝寒之时,不应该装柔弱吗,现在居然敢踢我! 独孤朝寒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坏事,心中猛地一惊,暗叫不好。 完蛋了,我应该在他面前装柔弱的啊,一时没忍住,居然真的下脚了。 啊!这城暮寒屁股上是长了刺吗?我的脚好痛啊!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怒道:“你居然........” 可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她包扎好的脚上,只见伤口因为刚刚那用力的一踢而破裂,鲜血又渗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绷带。 他脸上的愤怒瞬间被着急所取代,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城暮寒顾不上再说什么,连忙转身去拿包扎的绷带,脚步匆忙而慌乱。 “你受伤了,能不能注意一点,你..........” 他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嘴里还念叨着,语气中满是责备却又饱含着心疼。 当他再回来之时,却发现躺在床上的独孤朝寒已经睡着了。 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还带着未消的痛楚。 城暮寒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手中拿着绷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城暮寒坐在床边,轻轻地拿起独孤朝寒受伤的脚,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一边给她重新包扎,一边在心里暗自想着其他的事。 她今天回到原身,跟蝉衣宫宫主大战了一番,肯定已经累坏了。 城暮寒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流露出疼惜之色。 包扎完伤口,城暮寒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扰了她的美梦。 他侧过身子,贪婪地看着她的睡颜,目光如同轻柔的月光,洒在她安静的面庞上。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两把小扇子。 城暮寒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她的呼吸均匀而温暖,轻轻拂过他的脸庞,撩动着他的心弦。 城暮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住了脚步。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此时被一腔柔情填满。 如果时光能在这一刻停下,那该有多好啊! 这时,独孤朝寒原本安静的睡颜突然变得扭曲起来,额角冒出一颗颗豆大的冷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杀.........杀了她!” 那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急切,仿佛正置身于一场可怕的斗争之中。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呓语吓到,心中一惊。 她这是做噩梦了? 他赶忙凑近了一些,试图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独孤朝寒的声音愈发急促:“这样我就能恢复原状了...........” 她变成了独孤朝寒,失去了作为女帝的一切,应该很不甘心吧,连在梦里都想着杀了蝉衣宫宫主。 城暮寒心疼地看着她,眉头紧锁,满脸的担忧。 他轻轻地躺在她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他的掌心传来温暖的热度,紧紧地包裹着独孤朝寒冰冷的手。 城暮寒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思绪飘回到今天那场激烈的交锋中。 想起那时,为了从蝉衣宫宫主口中得知真相,而一时走神,竟让她在眼皮子底下被救走了,从而导致岳筝没能恢复原状。 城暮寒紧紧握着独孤朝寒还在不安颤抖的手,他嘴唇轻轻蠕动,喃喃道:“就算你不相信我,我也会为了你斩杀禅衣宫宫主,希望那时你能对我有所改观吧。晚安。”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夜风中的呢喃细语,带着无尽的决心和期许。 月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城暮寒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看着她的睡颜,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为她铲除一切威胁。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独孤朝寒偶尔的梦呓。 城暮寒的动作轻柔得如同飘落的雪花,他缓缓地靠近独孤朝寒,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温柔。 当他靠近她的脸庞时,他微微俯身,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那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却饱含着他深深的眷恋和爱意。 接着,他的手指如同微风拂过花瓣般轻柔,小心翼翼地为她掖好被角,然后他轻轻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可此时贪恋这片刻温存,希望今后一直如此的城暮寒还不知道,日后的得知一切的她,会不顾一切地离开他身边。 第87章答应我一直在一起 朝阳的金色光芒透过营帐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床榻上,独孤朝寒悠悠地睁开眼,入目的却是城暮寒那结实的胸膛。 她瞪大眼睛,见自己被城暮寒搂在怀里,惊呆了。 “我的天啊!” 独孤朝寒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兔子,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双手胡乱地撑着,试图把城暮寒推开。 她慌忙坐起身,着急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好,双手不停地拉扯着衣角。 吓死我了,还好衣服还在。 城暮寒被她这一阵折腾弄醒,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这副狼狈又紧张的样子,哭笑不得道:“若非你自愿,我也不会将你怎样。” 他半撑起身子,看着独孤朝寒那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城暮寒微微侧过脸,清晨的阳光轻柔地洒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他那如雕刻般精致的轮廓。 他嘴角轻轻上扬,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破冰的溪流,温暖而清澈。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眸底闪烁着点点光芒,犹如繁星坠入了深邃的湖水,璀璨而迷人。 那笑容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透着俊朗温润,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阴霾都驱散殆尽。 独孤朝寒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这臭小子,笑的还挺好看,不过真正的独孤朝寒喜欢他,说不定真愿意跟他发生些什么。 她的目光在城暮寒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独孤朝寒一想到,被城暮寒送走的原身,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心中就像被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欲哭无泪。 她那空洞无神的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城暮寒守在前线,只要我现在回去,不就可以跟我的原身共处一室了? 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你说的没错,前线条件艰苦,我好像病了,我还是听你的话,赶快回府吧。”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五官都似乎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真的生病,她的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嘴里不断地发出轻轻的呻吟声。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相信她是真的身体不适。 独孤朝寒可怜兮兮地望着城暮寒,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哀求,她的眼睛眨呀眨的,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城暮寒心软。 城暮寒看着她,心中冷哼。 哼,在我身边装独孤朝寒,这演技倒是日益精进了。 但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城暮寒自然清楚她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故意道:“我已经下令包围蝉衣宫,切断他们的粮草,等他们弹尽粮绝再一网打尽。” 说着,城暮寒别有深意地看了独孤朝寒一眼,继续道:“这样,就能杀了蝉衣宫宫主了。既然你..........岳筝沉睡是她的手笔,那只要杀了她,一切都能恢复原状了。”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那个老妖婆本就被我重伤,再被城暮寒切断补给,岂不是马上就能要了她的命! 想着想着,刚装出的病样不自觉地收敛了一点,忙说道:“啊,夫君你又要上战场,我实在放心不下,还是留下来陪着你吧。” 城暮寒看着她,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明亮而醉人。 随后,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力度不大,却饱含着深情与不安,似乎真的怕她会在不经意间消失一样。 “好,我们一直都要在一起。”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眷恋。 独孤朝寒却怔住了。 这是城暮寒能说出的话吗? 他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独孤朝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仿佛眼前的城暮寒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眨了眨眼,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城暮寒看着她抽出的手,问道:“怎么了?” 独孤朝寒定了定神,犹豫了一阵,还是如实道:“你自上次从战场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啊,我表现的也没有那么明显吧,她是怎么发现我变了? 城暮寒并没有把她这个疑问放在心里,看着她的目光中,反倒充满了期待与不安,声音略微颤抖,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可不可以答应,就算蝉衣宫宫主死了,一切恢复原状,也不离开我?”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城暮寒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会忽然让我答应这种事? 不管了,先答应他。 她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个自然。” 城暮寒听到她的回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火。 他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满足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动人,他的嘴角上扬,眼中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的笑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城暮寒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和期许,他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缓缓开口说道:“你说,如果我真的成功杀了蝉衣宫宫主,你.........岳筝会对我转变看法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这简单的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道:“我又不是女帝陛下,我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城暮寒却并没有放弃,紧接着追问道:“那如果你是她,你会对我改观吗?”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急切和渴望,那期待的目光,让独孤朝寒无法回避。 独孤朝寒看着他那张写满期待的脸,心中不禁暗想:怎么回事,他这话问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城暮寒的脸上游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城暮寒那急促的呼吸声,和独孤朝寒那略显凌乱的心跳声。 第88章 新帝使者 城暮寒的身子向前倾了倾,那急切的模样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闪动着期待又紧张的光芒,那光芒如此强烈,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会对我改观吗?” 他再次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独孤朝寒被他这副急切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稍稍往后移了一点,试图拉开与城暮寒之间那过于紧迫的距离。 看城暮寒那好像说不会,就要吃人样子,独孤朝寒犹豫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应该..........会吧。” 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城暮寒那炽热的眼神对视。 得到肯定答案的城暮寒,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从他的嘴角开始蔓延,一直扩散到他的眼底,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被点亮了一般,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那就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释然和满足,仿佛得到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承诺。 独孤朝寒看着他傻乐的样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歪着头,仔细地端详着城暮寒,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城暮寒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目光在城暮寒那洋溢着幸福的脸上,来回移动,试图找出这莫名其妙喜悦背后的缘由。 然而,无论她怎么看,都无法理解城暮寒在想什么。 城暮寒利落地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衣物,动作熟练而迅速。 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郑重对她承诺,道:“放心,我一定会杀了禅衣宫宫主!”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切的喊声。 “将军不好了!” 城暮寒浓眉一皱,声音低沉而威严:“什么事!?” “新帝使者来了!” 城暮寒的脸色一变,沉声问道:“新帝派使者来前线做什么?” “新帝有令,说从今日开始,停止攻打蝉衣宫!” 独孤朝寒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后,犹如被一道惊雷击中,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谁继承了我的帝位,居然下达这种命令!? 愤怒与不解如火焰般,在城暮寒的目光中燃烧。 “放弃攻打蝉衣宫,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 他的身躯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城暮寒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他的身影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焦躁而不安。 “这到底是为何?我们筹备已久,士气正盛,为何此时下令停止?” “这个小的也不知,将军,你还是快点过去见使者吧。” “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独孤朝寒,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 只见独孤朝寒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笑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 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并肩走进营帐。 只见一众统领围成了一个半圆,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虚假得如同劣质的面具,让人看了只觉作呕。 他们的腰弯得极低,姿态谦卑到了极致,嘴里不停说着讨好奉承的话语,声音此起彼伏,嘈杂不堪。 “使者大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使者大人,您能莅临此地,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而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新帝使者,正一脸得意地享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他高昂着头,下巴微微抬起,眼神中透着傲慢与不屑,仿佛面前这些统领不过是他脚下的蝼蚁。 城暮寒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那些统领,冷哼一声。 那新帝使者原本还一脸得意地,接受着统领们的谄媚,一看见城暮寒进来,立马竖起手指,气急败坏地指着他,怒喝道:“城暮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不禀告新帝自作主张来前线!”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这宽敞的营帐中回荡,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嘈杂,让整个营帐陷入一片死寂。 众统领听到使者的发难,原本谄媚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要知道,这使者的意思,就是新帝的意思。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如豆般从额头滚落,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湿。 众统领低垂着头,眼睛不敢直视城暮寒和使者,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城暮寒听见使者的指责,不但不惧,反而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坚定而犀利地直视着使者,道:“蝉衣宫无恶不作,自女帝在时,就一直在讨伐蝉衣宫,为何要我撤兵?”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嚣张的使者焚烧殆尽。 使者听到城暮寒的反驳,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恶狠狠地吼道:“城暮寒你搞清楚,女帝已经死了,现在女帝的表哥继承大统,他才是你的新帝!”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犹如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紧张的空气。 独孤朝寒闻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那么多人选,怎么偏偏让我那草包表哥继位了? 使者见城暮寒不为所动,愈发恼怒,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城暮寒,大声喝道:“我奉新帝口谕前来,命你速速回宫!”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要用这强硬的姿态逼迫城暮寒就范。 而城暮寒的脸色也愈发阴沉,他昂首挺胸,目光坚定而决绝,大声回应道:“什么新帝不新帝,我只认南岳筝一人为帝!”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营帐中回荡,那强大的气场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碾碎。 营帐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使者的脸色变得铁青。 “不认新帝,你这是要造反?!” 第89章 抓他们回宫等新帝发落 “不认新帝,你这是要造反?!”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众统领原本低垂的脑袋瞬间抬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城暮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城暮寒是不是疯了,居然当着使者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想要命了? 他们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害怕引火上身,干脆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只见那使者气的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造反的罪名,是要掉脑袋株连九族的,这里可没人能担得起啊! 众统领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在这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恐惧的鼓点,敲打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 使者的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颤抖着手指向城暮寒,怒吼道:“你不认新帝不说,还不肯撤兵?明摆着抗旨造反!?”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撕裂的绸缎,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威胁。 城暮寒毫不退缩,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如炬,坚定地回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我们牺牲了多少兄弟,才切断了蝉衣宫的粮草,现在撤兵,全都前功尽弃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独孤朝寒略微意外地,看了城暮寒一眼。 以前他对我倒是事事遵从,都没看出来,他居然有这魄力,敢公然抗旨。 使者气得浑身发抖,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你..........你.........很好!我回去告诉陛下!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他极度激动之下,脸色由红转青,整张脸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上去狰狞可怖。 众统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惊恐地看着城暮寒,又畏惧地望向使者,目中充满了慌乱和无措。 一统领眼珠一转,赶忙向前一步,朝着使者抱拳,急切道:“使者大人,这可与我们无关啊,都是城暮寒一人的主意,我们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 另一个统领也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使者大人,我们一直谨遵陛下旨意,兵权在城暮寒手上,我们实在无法干预啊!” “就是啊,此乃城暮寒一意孤行,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使者大人明鉴!” 他们纷纷急于与城暮寒撇清关系,生怕被牵连其中。 整个营帐内一片混乱,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城暮寒目光冰冷,扫视那些急于撇清关系的统领,语气坚定而决然,朗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与你们无关!”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你一力承担?陛下的怒火,你一人担得起吗?”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营帐门口,只见一群身着精良铠甲的禁卫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军帐。 “城暮寒,你偷偷将女帝尸身从前线送回府,被禁卫军扣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禁卫军首领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营帐内回荡。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慌失措,心中无声呐喊:我的原身啊,被禁卫军扣下了!他们不会把我的原身毁了吧!? 她惊慌之下,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城暮寒的脸色一沉,目光紧紧盯着禁卫军首领,一言不发。 而那些统领们见禁卫军出现,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城暮寒,你私藏女帝尸身,公然抗旨不从,还不认新帝,数罪并罚,现捉拿你回宫,交由新帝处置!” 禁卫军首领怒声喝道,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城暮寒看着他们,面上毫无惧色,抬手放在剑柄上,冷声道:“想抓我,你们大可以试试!” 禁卫军们看着他,猛地想起之前女帝葬礼,城暮寒那如战神般,以武力强行带走女帝尸身的画面。 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你难道想连累你的家人吗?” 禁卫军首领见众人不敢行动,只好开口威胁。 城暮寒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目中原本的愤怒和决然,瞬间被担忧和无措取代。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独孤朝寒。 我不能连累她啊。 城暮寒望着她,心中百般纠结,最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手缓缓松开剑柄,无力地耷拉下来。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 整个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城暮寒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禁卫军首领见城暮寒妥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这才对嘛,若你乖乖回去认罪,说不定新帝还能饶你一命。”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城暮寒却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迅速移步挡在独孤朝寒面前,他的身姿坚定如磐石,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我跟你们回去可以,但这件事跟她无关!” 禁卫军首领看了独孤朝寒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鸷,道:“你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前,就该知道这愚蠢的行为会连累家人,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没错,她既然是你的夫人,那你犯下的罪也有她一份。” “她也必须跟我们回宫!” 城暮寒护着独孤朝寒,身体紧绷双臂肌肉微微隆起,仿佛随时准备为了保护独孤朝寒,而与禁卫军拼死一战。 独孤朝寒在心里不屑冷笑了一声,那冷笑如同寒冬里的一股冷风,在她心底无声地刮过。 真是可笑啊,那草包表哥居然有骑在我头上的一天。 我倒要看看,他继承了我的帝位,到底想做什么。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拍了拍城暮寒那紧绷的肩膀。 她的动作轻柔却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我陪你回宫。” 只见她微微仰头,平静地看着城暮寒,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城暮寒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问道:“新帝一定会对我们发难,你确定要回去吗?” 而独孤朝寒冲他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统领震惊地看着他们,那眼神仿佛在说,此去凶多吉少啊,居然还敢如此从容不迫的答应,难不成独孤朝寒疯了? 独孤朝寒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一场有趣的旅途。 城暮寒担心独孤朝寒的安危,还在犹豫,但她却径直朝前走去。 只见独孤朝寒迎着众禁卫军惊讶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去。 “还愣着干嘛,回宫。” 第90章 城暮寒大骂新帝 城暮寒见独孤朝寒决定回宫,略微意外,但看着她坚定而决绝的背影,还是跟了上去。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朝前走着。 那气势,似乎身后跟着的禁卫军才是被押送的那方。 她的目光直视前方,脑海中思绪翻腾:老妖婆,算你运气好,等我解决完我那笨蛋表哥再回来收拾你。 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中,脸上时而露出一丝狠厉,时而闪过一抹狡黠。 而城暮寒快步走到她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那眼神中包含着关切、忧虑,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但独孤朝寒此时一心想着自己的计划,根本没有察觉到城暮寒那饱含深意的目光。 走着走着,城暮寒的脚步忽然一顿,他的身形如同山岳般稳稳立住。 随后,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般扫向身后的众统领。 他的眼神凌厉而威严,仿佛能刺穿众人的灵魂。 “就算我这几日不在这里,但包围蝉衣宫,切断他们粮食供给之事,也不能有丝毫懈怠,若让蝉衣宫宫主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众统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们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城暮寒那充满压迫力的眼神对视。 “是........是是。” 他们忙不迭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敬畏。有的统领连连点头,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有的统领则躬着身子,仿佛在城暮寒面前矮了半截。 阳光斜照在众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独孤朝寒迈着坚定的步伐,衣袂随风飘动,城暮寒则神色凝重,跟在她身侧,两人的身影在禁卫军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 皇宫。 独孤朝寒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巍峨高耸、熟悉无比的宫殿之上。 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庄重而肃穆,金色的琉璃瓦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她微微眯起双眸,思绪飘飞。 我这还是参加完自己葬礼后,第一次回到皇宫。 曾经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威严的宫殿、曲折的回廊、还有那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在禁卫军的押送下,他们来到了宏伟的大殿之前。 高耸的殿门敞开着,仿佛一张巨兽的大口,等待着将他们吞噬。 “陛下已经在里面了,快进去吧。” 独孤朝寒刚抬脚,就听见一阵放荡的娇笑声传来。 她和城暮寒对视一眼,眉头一皱,走了进去。 当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新帝慵懒地坐在高处的龙椅之上,满脸通红,醉眼朦胧。 他的左右两边各搂着一位衣着轻薄、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女子的肌肤大片裸露,姿态放荡。 新帝的双手在女子身上肆意游走,嘴里还不时发出低俗的调笑。 台下,一群舞姬身着艳丽的舞裙,正扭动着腰肢,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她们的眼神迷离,笑容谄媚,随着乐师们演奏的淫靡乐曲翩翩起舞。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脂粉香气,地上散落着酒杯和食物残渣。 新帝身旁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和美酒佳酿,他时不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城暮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满是对新帝的鄙夷和愤怒。 这淫乱不堪的场景让独孤朝寒怒不可遏,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我打下的江山,就是让这草包这样祸害的吗!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龙椅就该那蝉衣宫的老妖婆来坐了! 独孤朝寒抬眼望着高高在上、左拥右抱的表哥,目光扫视那一个个浪形骸的身影,不禁暗暗感慨:虽然知道他的德行,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夸张,居然刚继位就暴露了。 新帝见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进来,漫不经心道:“城暮寒,从今天开始,就别攻打蝉衣宫了,前线的兵,都撤回来!” 城暮寒听道这荒谬的命令,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他向前踏出一步,大声喝道:“前线蝉衣宫多次进犯我朝疆土,战事吃紧,若是撤兵,难道任由他们抢夺我朝土地,残杀百姓不成?”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新帝听到这声怒喝,微微一愣,随即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斜睨着城暮寒,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大胆!竟敢对朕如此无礼!” 城暮寒毫不退缩,他昂首挺胸,直视新帝的目光,继续说道:“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百姓们翘首以盼,你却在此沉迷酒色,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这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城暮寒这声怒喝,吓得乐师不敢再奏乐,舞姬不敢再舞,整个大殿如同落入冰窖。 大殿中的舞姬和乐师吓得不敢动,一个个噤若寒蝉。 那两个被新帝搂着的女子也面露惊恐,试图挣脱新帝的怀抱。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城暮寒那愤怒的质问声在空气中回荡。 新帝气的发抖,指着城暮寒怒骂:“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第91章烧了南岳筝尸身 新帝忽然想起了什么,眯起那双被酒色侵蚀得有些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城暮寒,带着几分玩味地问道:“你就是那个想娶我那,女帝表妹的城暮寒?”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一丝醉意。 独孤朝寒闻言,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时,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 城暮寒微微仰头,目光坚定地直视新帝,中气十足地应道:“是我。” 新帝似乎惊得酒都醒了大半,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反而仰头大笑起来。 众人看着刚刚还在发怒的新帝,忽然又大笑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那天天喊打喊杀,没点女人样的表妹,居然真会有人瞎了眼睛看上她。” 说着,他勾了勾身旁女子的下巴,笑道:“依我看啊,她哪里比得上我刚从青楼赎出的美人你啊。” 独孤朝寒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居然拿我跟青楼女子比较,真是活腻了! 新帝看着城暮寒,继续道:“若她听见这话,又该骂我活腻了,哼,要我说,女人就不适合坐龙椅,乖乖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我那表妹就不懂这道理,那不然她也不会死的那么.........”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城暮寒忽然暴喝:“你给我闭嘴!” “你敢叫我闭嘴?我可是皇帝,你可知我现在一句话,就能砍你十个脑袋!” 城暮寒面无惧色,身姿挺立得更加笔直,如同悬崖边的青松,不为新帝的态度所动。 “任何要将‘我是皇帝’挂在嘴边的皇帝,都不是真正的王者。” 城暮寒真的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当着新帝的面说!? 众人瞪大眼睛,屏息凝神地望着高处的新帝。 大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新帝漫怒目睁圆,指着城暮寒正想说些什么。 他双目中透着一丝迷茫,嘴巴张了张,然后转向一旁的禁卫军,问道:“他的犯了什么错来着?” 那禁卫军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抗旨不从,不撤兵继续攻打蝉衣宫,还私藏女帝尸身,他.........” “杀!” 城暮寒闻言,依旧不动如山,仿佛被宣判死亡的不是自己一样。 独孤朝寒面色一沉。 真是白痴,前线正是需要城暮寒之时,更何况城暮寒手中掌握兵权,如此一来,不是逼着他造反吗? 新帝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表妹尸身呢?” 禁卫军赶忙回答:“已经送到宫中。” 新帝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烧了。” “啊?”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惊呼声此起彼伏。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如同平地惊雷,让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这...........” “实在不妥啊!” 城暮寒方才被宣判死亡坦然自若,一听要烧了南岳筝尸身,吓得他浑身一颤。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兵刃刺中了要害,惊恐地看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脸一下白了,她惊呆在原地,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陛下三思啊!” 全场一片哗然,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激起千层浪。 “陛下,历代先帝尸身不可火化,只能..........” 一位老臣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惶恐,花白的胡子也随着话语微微颤抖。 新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吼道:“你是新帝还是我是新帝,照我说的做。” 众人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说话。 大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城暮寒大惊失色,他的目光迅速转向独孤朝寒,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只见独孤朝寒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双拳紧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新帝,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如果我的原身被毁,就算真的杀了那老妖婆,也回不去了。 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城暮寒想要上前安抚她,却又将话吞了下去,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旁,用自己的存在给予她一丝微弱的支持。 此刻,大殿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不前,唯有独孤朝寒内心的绝望在不断蔓延。 新帝斜睨着城暮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继续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撤兵,把兵权交还给我,就饶你一命。” 城暮寒冷笑了一声,大声回道:“我宁愿死,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前线百姓被蝉衣宫残杀,更不可能把兵权,交给你这昏君!”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犹如金石相撞,在大殿内激起一阵回响。 新帝的脸一下垮了,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把他关进大牢,明日处斩!” 这一声令下,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不可啊陛下!” “城将军手中的兵符还没交出来,不能杀!” 又一位大臣焦急地喊道,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这些年也是城将军抵御蝉衣宫外敌,我们才能安居乐业呀!” 大臣们齐声反对,声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殿。 “我才是你们的新帝,他顶撞我,就该杀!” 禁卫军们接到命令,缓缓朝城暮寒靠近。 他们手持兵刃,步伐沉重,冰冷的铠甲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城暮寒迅速将独孤朝寒护在身后,他的眼神警惕而凌厉,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 他挺直了脊梁,面对逐渐逼近的禁卫军,毫无退缩之意。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准备随时迎接一场恶战。 大殿中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瞬间引爆这一触即发的局势。 独孤朝寒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竟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皆惊异地看向她。 她看着新帝,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和轻蔑。 城暮寒手中有兵权,要杀他的消息一旦放出去,他手下的兵卒都会来救他,到时大军集结劫法场,根本就是逼他造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第92章 打自己一拳试试 城暮寒听到独孤朝寒的笑声,心中一紧,忙转头看向她,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坚定,深情地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话音刚落,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双眼因为愤怒和惊恐而瞪大。 因为禁卫军的刀刃,已经无情地横在了独孤朝寒那白皙的脖子上,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割破她的喉咙。 禁卫军知道城暮寒难对付,方才便悄悄挟持了独孤朝寒,以逼他就范。 “城将军,你要是敢轻举妄动,你的夫人就要血溅当场了。” 禁卫军恶狠狠地威胁道,眼中充满了杀意。 城暮寒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刀刃,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禁卫军焚烧殆尽,但为了独孤朝寒的安全,他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双手,放弃了抵抗。 城暮寒的目光中透着决然,他直视着新帝,大声说道:“只要别伤她,别火化女帝尸身,我甘愿赴死。”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独孤朝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城暮寒。 明明手上有兵权,被逼到这种份上还不造反,反而牺牲自己,城暮寒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新帝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应道:“好,朕答应你。” 得到新帝的应允,禁卫军们立刻上前,粗暴地抓住城暮寒的手臂,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粗厚的绳索将他五花大绑。 城暮寒没有丝毫反抗,只是目光始终担忧地看向独孤朝寒。 新帝见城暮寒已被牢牢束缚,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出尔反尔道:“把他夫人也绑了,扔进大牢,明天一起杀。” 城暮寒目眦欲裂,嘶声力竭大喊:“不要!” 独孤朝寒面对扑上来的禁卫军,坦然自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禁卫军扑抓住她的胳膊,那冰冷粗糙的手紧紧地钳制着她,而她的眼神中却毫无波澜。 因为,她已经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城暮寒看到独孤朝寒被绑,瞬间双目圆睁,愤怒地冲着新帝咆哮道:“你无耻,竟出尔反尔!”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整个身躯剧烈地扭动着,拼命挣扎,想要挣脱那束缚着他的绳索 “我要杀了你!放开她!” 城暮寒疯狂地怒吼着,不顾一切地试图冲向独孤朝寒。 但那绳索却深深地勒进他的肉里,将他紧紧地束缚住,让他的努力只是徒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朝寒被禁卫军粗暴地拖拽着,每一步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狠狠划过。 “你这昏君!” 城暮寒的声音已经沙哑,那饱含着绝望和愤怒的嘶吼在大殿中回荡,却无法改变这残酷的局面。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可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心爱的人渐行渐远。 “住口,不许侮辱新帝!” 一名禁卫军头目怒声喝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昏君,你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一群禁卫军便如恶狼般涌向城暮寒,他们的拳脚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在城暮寒身上。 城暮寒的身体,瞬间被淹没在这暴力的浪潮中,他的脸上、身上不断承受着重击。 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嘴角溢出鲜血,眼眶迅速青紫肿胀,原本清俊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新帝却见状,笑出了声,他懒洋洋地搂过一旁的美人,道:“行了,别为这点破事打扰我,把这两人扔进大牢,明天杀了,再把尸身火化就行,不用再来回禀我了。”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谈论着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美人娇笑着依偎在他怀中,新帝则沉醉在这温柔乡里,不再看一眼城暮寒和独孤朝寒。 城暮寒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身体剧烈地扭动着,试图挣脱那五花大绑的绳索。 绳索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肤,磨破了他的皮肉,鲜血染红了绳索。 独孤朝寒与城暮寒的反应截然不同,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去的新帝。 她的眼神平静如水,让人无法窥探到她内心的想法。 但在她的心底,一个可行的计划已经悄然成形。她暗暗攥紧了拳头,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 独孤朝寒被粗暴地丢进了阴暗潮湿的大牢,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禁卫军站在牢门外,冷笑着说道:“城暮寒很不老实,等我们调教一番,就能送来跟你团聚了。” 说完,便“哐当”一声关上了牢门,那沉重的关门声在狭窄的牢房中回荡,令人心悸。 独孤朝寒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四周。 原身要被他们烧了,必须赶快想办法回去。 上次我打晕真正的独孤朝寒,我就从原身回到了她身上,若是我现在失去意识,会不会能回到原身上?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尽管听起来荒谬至极,但此刻已别无他法。 只能试一试了! 独孤朝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咬了咬牙,举起拳头,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挥了过去。 这一拳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打得自己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耳朵里嗡嗡作响。 下一秒,真正的独孤朝寒意识回归。 “哎呦,好痛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双手捂住被打的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迷茫。 “这次又到哪来了?” 第93章 把她错当岳筝? 独孤朝寒瑟缩着身子,眼中满是恐惧,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 这昏暗潮湿的牢房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窜来窜去。 独孤朝寒声音颤抖,喃喃道:“又没有之前的记忆了,我怎么会出现在牢里?” 嘎吱-------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城暮寒,被几个禁卫军推搡着走了进来。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原本英挺的面容此刻肿胀变形,让人几乎认不出来。 “居然敢辱骂新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禁卫军恶狠狠地说着,又用力推了城暮寒一把,才转身离去,牢门再次重重关上。 独孤朝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城暮寒这般惨状,心猛地一揪,顾不上害怕,着急地迎了上去。 “城将军,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关切和焦急。 城暮寒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 太好了,岳筝居然会关心我,不过,这也许是她为了装的更像独孤朝寒而演出来的。 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城暮寒还以为面前的人是南岳筝,柔声安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的声音虚弱却饱含温柔,想要尽力安抚眼前人的恐慌。 城暮寒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不小心碰到了嘴角的淤青,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独孤朝寒见状,心急如焚,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可当她的手快要触碰到城暮寒的脸颊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昵,脸一下子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又迅速收回了手。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城暮寒的眼睛,只是看着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 城暮寒看着眼前哭泣的独孤朝寒,愣了一下,心中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随即,一抹喜色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梢,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你.........你这是担心我才哭?”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脸更红了,她咬了咬嘴唇,娇嗔地回道:“你明知故问!” 城暮寒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我这是第一次见你哭。”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不禁觉得奇怪。 她不知道城暮寒指的是南岳筝,只觉得他这话好生奇怪。 上次他凶我,我明明也哭了好几次啊。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却没有宣之于口。 还没等独孤朝寒想明白,城暮寒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坚定,一下子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独孤朝寒慌乱不已,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脸瞬间红得发烫,仿佛能滴出血来。 城暮寒的怀抱温暖而有力,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坚定地响起:“你放心,我的人得到消息,一定会来劫法场的,就算豁出我的命,我也会保护你!” 说着,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城暮寒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独孤朝寒脸颊飞上两抹红晕,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鹿,不停地乱撞。 他在说什么,难道他也喜欢我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羞涩不堪的她,想要挣脱这个怀抱,却又贪恋这片刻的温暖和安全感,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在这混乱中飘荡。 独孤朝寒感受着城暮寒身上传来的温暖体温,那热度仿佛透过衣衫,直直地熨帖到了她的心底。 在这陌生又冰冷的牢房中,这份温暖让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渐渐消散。 犹豫了片刻后,她也缓缓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城暮寒。她将头深埋在他的胸膛,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而有力:“我绝不离开你身边!” 此刻的她抱得是那样紧,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拥抱之中,以至于丝毫没有发觉,城暮寒把自己当做了旁人。 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又仿佛在从他那里汲取勇气和安慰。 城暮寒感受到她的拥抱,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沉浸在这片刻的温情之中。 岳筝,你终于接受我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这狭小黑暗的牢房里,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流逝,周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彼此的怀抱是这世间最安全的港湾。 ........... “阿欠!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南岳筝忽然打了个喷嚏,当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试图转动脑袋,却发现空间狭小,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伸展。 一阵不同寻常的晃动,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个狭窄的木棺之中。 “快生火,早点完事后我们也能回去睡个好觉。” “好了好了,火升起来了。” 随着那人话音落下,周边的温度骤然上升,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感到呼吸困难。 噼里啪啦的火烧声音不断传来,仿佛恶魔的咆哮,一点点吞噬着周围的宁静。 南岳筝能感觉到那炽热的火焰正逐渐逼近,透过木棺的缝隙,她看到了跳跃的火苗,如毒蛇一般吐着信子。 火焰冲腾而起,如狂暴的巨兽,疯狂地肆虐着,很快就将整个木棺吞噬在其中。 熊熊烈火燃烧着,发出耀眼的光芒和滚滚浓烟,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 一人不耐烦地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终于能回去睡觉了!” 但他刚走一步,却被另一人紧紧拉住了胳膊,那人的声音颤抖道:“那火堆里好像有东西在动,是个人影!” “什么人影,是你眼花了吧,你.........” 嘭-------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巨响,木棺骤然炸开! 只见南岳筝的身影,猛的从里飞出。 “啊啊啊,诈尸了-------” “鬼啊!” 两人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南岳筝却毫不留情,一个飞身上前,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迅速。 她出手如风,拳脚凌厉,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两个吱哇乱叫的人打得晕头转向。 南岳筝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劲道。 只见她飞起一脚,踹中一人的胸口,那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接着她又一个侧身回旋,手肘猛地击中另一人的后颈,那人闷哼一声,便瘫软在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燃烧的火焰还在噼里啪啦作响,南岳筝站在那里,微微喘息着, 南岳筝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满是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把自己打晕,居然真的可以在不知原身所在的情况下回到原身!” 她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南岳筝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和喜悦。 “这样的话,再也不用施展引魂出窍,也不用再跟城暮寒纠缠,随时都能回到原身了。” 她越想越兴奋,笑声也愈发响亮起来。 第94章 南岳筝变成鬼来索命了! “肯定是昨天重伤那老妖婆,她灵力减弱,连带着引魂出窍的灵咒威力也减弱了不少,才让我这么简单就能回到原身。” 南岳筝得意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由和解脱的喜悦。 就算时效到了,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也能再次用同样的办法回到原身。 两具身体来去自如,终于不用再跟城暮寒斗智斗勇了! 即便满心欢喜,南岳筝也丝毫未忘正事。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而专注。 只见她身形微微下蹲,双脚猛地发力,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飞掠而起。 夜空中,她的身影快如闪电,衣袂飘飘,与风相互交织,发出猎猎声响。 南岳筝双目直视前方,大风在耳畔呼啸。 她的身姿在屋宇楼阁间穿梭,脚下的屋脊如同一道道起伏的波浪,被她迅速地跨越。 她的气息平稳而悠长,轻功施展得行云流水,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街道上的灯火逐渐远去,周围的景物飞速后退。 南岳筝心无旁骛,一心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身影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流光,转瞬即逝。 先去把独孤朝寒救出来。 她暗自想着,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浮现出独孤朝寒被困在牢房中的模样,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再去让那个傻瓜表哥,收回停止攻打蝉衣宫的命令。 想到那个沉迷酒色、昏庸无道的新帝表哥,南岳筝不禁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顺便,再把城暮寒给救了吧,毕竟攻打蝉衣宫还需要他。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虽然不太想面对城暮寒,但她也明白除了城暮寒,这天下找不出第二个,能带兵杀到蝉衣宫的将军。 南岳筝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身姿轻盈而敏捷。 她进入皇宫后,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凭借着自己对皇宫地形的了解,小心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 在回廊和宫殿之间穿梭自如,时而借着花丛的掩护,时而贴着墙壁前行,动作熟练而谨慎。 南岳筝正想去地牢,却猛地听见一宫院内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陛下,一定要阻止城暮寒攻打蝉衣宫啊!” 南岳筝闻声,心中一凛,立刻更加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凑近。 她的脚步如同猫一般轻盈,呼吸也控制得极为细微。 透过半掩的窗户,只见屋内,一位大臣正站在新帝面前,神色焦急而恳切。 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双手不停地比划着,极力劝说着新帝。 新帝则坐在龙椅上,满脸的不耐烦,手中把玩着一个玉佩,时不时地瞥一眼大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恼怒。 “陛下,女帝之死太过蹊跷,探子来报,说是蝉衣宫暗害,如此看来女帝很有可能还活着,若此时剿灭蝉衣宫,就没人制衡她了!” 大臣头急切地望着新帝,声音急切而焦虑。 新帝懒洋洋坐在龙椅上,微微歪着头,一脸的漫不经心,手中随意地摆弄着玉佩,道:“所以呢?” “依老臣看,应该先毁了女帝的身体,一了百了。再放弃攻打蝉衣宫,让蝉衣宫帮我们对付她。” 大臣抬起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新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南岳筝躲在窗外,听到这番话,心中猛地一惊,犹如一道惊雷在心头炸响。 烧毁自己的原身,命令城暮寒撤兵,放弃攻打蝉衣宫......... 原来这些差点毁了自己一切的计划,都是这人告诉那草包的! 她在心中恨恨地想着,紧咬着牙关,努力抑制住自己冲进去掐死他的冲动。 南岳筝愤怒之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但仍极力保持着安静,继续偷听着屋内的对话。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窗户内,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错过一个字。 新帝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大声喝道:“我不是已经下令杀了城暮寒,烧了尸身吗,你还啰嗦什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暴躁与戾气,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城暮寒手上的兵权没交出来,贸然处决他,到时大军集结劫法场,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臣额头上汗珠密布,声音颤抖却仍坚持进谏。 “可是城暮寒顶撞我!” 新帝猛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浑圆,根本听不进劝。 “大军集结,到时很有可能冲着陛下来!” 大臣急得直跺脚,声音愈发急切。 “可是城暮寒顶撞我!” 新帝梗着脖子,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这便是天大的罪过。 “如此一来,根本就是给城暮寒一个造反的机会!” 大臣几乎是声嘶力竭,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可是城暮寒顶撞我。” 新帝依旧执拗地重复着这句话,像个任性的孩子。 老臣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陛下需得忍耐一时,等到卸下城暮寒兵权,陛下要杀要剐都行。” 城暮寒手上的兵权,要是给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南岳筝在窗外听得背后发凉,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衫和凌乱的发丝,一个计谋瞬间涌上心头。 新帝没有说话,缓缓抬头看着老臣。 “啊啊啊-------”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吓得大喊起来,声音尖锐而惊恐,划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大臣被新帝突如其来的大喊惊得浑身一颤,急切地问道:“陛下你怎么了?” “你的.........你的背后!” 新帝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瞳孔中满是恐惧,颤抖着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老臣身后,喝道:“有鬼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恐惧,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老臣满心狐疑地转过头,这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南岳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如同幽灵一般毫无声息。 南岳筝那如墨的长发肆意地散开,在夜风中轻轻飘动,有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更添几分阴森。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似笑非笑,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显得苍白如纸,双眼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来自九幽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啊啊!南岳筝变成鬼来索命了!” 第95章 指望不上这草包 “啊啊!南岳筝变成鬼来索命了!” 那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尖叫,似乎要冲破宫殿的穹顶。 新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眼珠子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布满了血丝。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筛糠一般,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有鬼,有鬼!” 他的瞪大眼睛,咔咔作响的喉中,挤出这么四个字。 一旁的老臣在看见南岳筝之时,也是吃了一惊。 但很快,他便强自镇定下来。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紧咬着牙关,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下来。 老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应对之策。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南岳筝,很快强自恢复了镇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你果然没死,你..........”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南岳筝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南岳筝的动作快如闪电,在老臣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匕首已经精准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南岳筝的眼神冰冷如霜,紧紧地盯着老臣惊恐而又不甘的脸,低声道:“你确实很聪明,托你的福,我差点失去身体,所以..........” 老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 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鲜血涌上喉,呛得他喷出一口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岳筝得意一笑,道:“所以,我绝不能留你!” 老臣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眼睛依然圆睁着,直到咽气,还在死死盯着面前的南岳筝。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南岳筝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就像在看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她缓缓抬起眼眸,那犹如寒潭之水,冰冷刺骨的双目,直直地看向新帝。 新帝与她的目光相接,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窖,恐惧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张大嘴巴,急促地喘着粗气。 “别........别过来!”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想要往后退缩,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挠着,试图往后退缩,却只是在光滑的地面上徒劳地滑动。 南岳筝一步一步缓缓朝他走去,幽幽道:“是你害死了我,还抢了我皇位,我好恨啊。” 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怨念和寒意。 “不是我害死你的,这皇位也是他们逼我坐的,别找我,跟我没关系,别索我的命!” 新帝终于挤出了这几句语无伦次的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拼命地摇着头,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挡南岳筝的靠近。 南岳筝看着新帝那副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内心拼命忍住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 她缓缓地伸出双手,那双手苍白修长,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 手指弯曲成爪状,作势要去掐住新帝的脖子。 她的声音幽幽响起,带着无尽的哀怨和凄凉:“我死的好惨.........”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她的身体向前倾着,脚步虚浮却又坚定不移地朝着新帝逼近。 南岳筝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有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旁,更增添了几分鬼魅般的气息。 新帝看到她这般模样,吓得肝胆俱裂,目光又惊恐地扫过倒在血泊中死去的老臣,他只感觉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他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别索我的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新帝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他不停地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南岳筝闻言,在他面前站定。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 “那你收回停止攻打蝉衣宫的命令。” 南岳筝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冰冷而又不容置疑。 “好好好,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新帝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可南岳筝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说道:“放了独孤朝寒和城暮寒,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新帝的身体直直地向前栽倒,双目一翻,竟然就这么被吓晕了过去。 南岳筝眉头紧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喂,起来。” 然而,新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南岳筝蹲下身子,伸手在他的鼻下探了探,确定他还有气息,只是晕了过去。 她站起身来,一脸无奈,道:“真是个草包,一吓就晕过去了,这样还怎么指望他下令放人?” 南岳筝看着晕倒在地的新帝,心中满是无奈和愤怒。 宫殿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只有南岳筝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南岳筝站在晕倒的新帝身旁,紧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恼怒与纠结的光芒。 “又不能直接杀了他,如果找个更聪明的人继承帝位,不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又抬起脚,用力地踢了新帝一下,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在他身上。 “哼!指望不上这草包,只能我自己去救他们了。” 她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大牢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修长的身影。 穿过曲折的廊道,路过一座座寂静的宫殿,南岳筝的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 此时的南岳筝还不知道,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即将给她一个大惊喜。 第96章 差点要了城暮寒的人 南岳筝满心焦急地朝着大牢的方向奔去,此时的她一心只想着尽快救出城暮寒他们,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难度远超她的想象。 当她终于来到大牢,那密密麻麻如同迷宫一般的上千间牢房,让她傻了眼。 每一间牢房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沉重的铁门紧闭着,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的天真。 南岳筝在牢房之间穿梭,脚步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这么多牢房,我要找到什么时候?” 她在心中暗自叫苦,脑袋开始晕乎乎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南岳筝知道,换身的时长快到了。 得在回到独孤朝寒身上之前,找个地方把原身藏起来。 南岳筝强忍着眩晕,四处寻找着僻静无人的地方。 她四下搜寻了一阵,终于发现了一个偏僻的宫院,这里杂草丛生,看起来许久没有人来过。 南岳筝匆匆走进宫院,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原身安置好。 没过一会儿,强烈的眩晕感便如潮水般袭来。 南岳筝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独孤朝寒的身上。 嗯?我刚刚一个人在牢房的时候,这里不是很冷吗,怎么现在忽然变得这么热了? 回到独孤朝寒身上的南岳筝满心疑惑,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只见面前的城暮寒,不知为何忽然跟疯了一样,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拥抱的力度太大,似乎要把她的每一寸骨肉都嵌入自己的身躯。 他的双臂犹如铁箍,死死地环绕着她,那强劲的力道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他炽热的气息如滚烫的岩浆,源源不断地喷洒在她娇嫩的脖颈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要将那片肌肤点燃。 而她自己的双手,不知在何时,竟也环上了他的脖子。 那双手轻柔却又坚定地搭在那里,仿佛是在回应着他那狂热的拥抱。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没有一丝缝隙,彼此的温度交融,心跳共鸣。 她的嘴唇近在咫尺,只差那么微不可察的一点点,就要触碰到他的唇。 那即将相触未触的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周围的空气也变得黏稠而炽热。 独孤朝寒此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如鼓点般剧烈而急促,透过他坚实的胸膛,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城暮寒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和深情,仿佛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 独孤朝寒看着面前的城暮寒,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做出了本能反应。 咚------- 只听一阵闷响传来,独孤朝寒猛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城暮寒的脸上! 城暮寒毫无防备,被一拳打中,直接倒仰了过去。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脸上还残留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而独孤朝寒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双颊绯红,眼神中满是羞愤和恼怒。 城暮寒本就伤痕累累、鼻青脸肿的脸上,此刻又因为这重重的一拳添了新伤。 他就那样坐在地上,眼神直直地看着独孤朝寒,整个人愣是呆愣了好半天。 “你要是不愿意,方才干嘛贴上来?”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解,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气得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攥紧了拳头,心中暗骂:这独孤朝寒真厉害啊,平常看起来就是个小哭包,没想到我才回到原身那么一会儿,她就差点要了城暮寒的人了! 城暮寒脸上原本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潮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愤怒。 他眉头紧皱,目光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怒道:“你拿我寻开心?” 独孤朝寒别过头去,压根不想看他。 牢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面对城暮寒的质问,独孤朝寒一时想不出糊弄他的借口。 总不能说刚刚投怀送抱的不是我吧!?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感到无比的纠结和无奈。 想到草包表哥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这边又因为自己的疏忽,让独孤朝寒惹上了城暮寒,她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 要是下次我回到原身,她跟城暮寒做出更过分的事怎么办? 这个担忧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痛苦地抱住脑袋,手指深深地嵌入头发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嘴唇也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 独孤朝寒的心中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焦躁、忧虑、恐惧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牢房里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浓稠起来,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混乱的画面,一会儿是草包表哥得意坐龙椅的画面,一会儿是城暮寒愤怒质问自己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可能出现的更加糟糕的局面。 她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一丝希望。 独孤朝寒紧紧地抱着脑袋,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烦死了!”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烦躁,在牢房中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牢笼。 城暮寒见状,原本眼中的委屈和不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和心疼。 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独孤朝寒身上,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你没事吧?你若真的不愿意,我不会逼你的。” 独孤朝寒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戒备:“你就待在那里,不要过来。” 城暮寒微微一怔,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态度会变得如此之快,但他还是选择听从她的话,乖乖地待在了原地。 他不敢挪动分毫。可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望向独孤朝寒,目光中满是关切和不安。 城暮寒看着她,心中挣扎又纠结,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牢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城暮寒的每一次偷瞄都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再惹得独孤朝寒更加恼怒。 而独孤朝寒则沉浸在自己的混乱思绪中,对城暮寒的目光浑然不觉,只是眉头依旧紧锁,脸色依旧阴沉。 第97章下次继续 独孤朝寒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双眼紧闭,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纠结,只感觉脑子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刺入,随时都要炸裂开来。 真正的独孤朝寒喜欢城暮寒,如果她每次都趁自己回到原身之时,就往城暮寒身上扑,万一他们正在办事的时候,我正好回身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肆虐,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的眼睛会烂掉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心中暗暗发誓:虽然两具身体来去自如,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贸然回原身。 城暮寒一脸担忧地盯着她,目光中满是关切和焦急。 他慢慢地靠近,声音轻柔又紧张,问道:“你不舒服吗?” 城暮寒的身影遮住了,独孤朝寒身前的光线,可她依旧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对城暮寒的询问毫无反应。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心中的烦躁如同烈火般燃烧。 城暮寒见状,蹲下身子,试图伸手去触碰她,却又在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犹豫了,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独孤朝寒此刻满心的烦乱,根本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地理清思绪。 可城暮寒却真的以为她身体不适,全然不顾她的沉默,一步一步地凑了过来。 独孤朝寒无奈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成了猪头的城暮寒,忍不住道:“你都被揍成猪头了,怎么还想着做这种事?” 城暮寒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委屈,道:“方才我见你主动抱我,我以为是你想........你要是不想,为何挑逗我?”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急切的辩解和深深的困惑。 独孤朝寒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后悔。 本来他都没提我方才主动的事,现在又被提起来了,真不该跟他搭话。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恼和无奈,转过头去不再看城暮寒,希望这个问题能因沉默能再次被糊弄过去。 可这次,城暮寒却不肯罢休了。 “你说话啊,为何要挑逗我?拿我寻开心?” 城暮寒急切地追问着,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响,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困惑。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急切,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独孤朝寒被他逼问得有些心慌,脑子飞速运转,思索了一阵,终于想出了一个敷衍他的借口,道:“这里是牢房,还是等我们出去再说吧。” 城暮寒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原本愤怒的神情瞬间化作了温柔的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期待和欣喜,道:“好,等我们逃出去再继续。” “啊?不是.........我不是想继续的意思!” 牢房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尴尬,城暮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独孤朝寒,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和不解。 城暮寒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单纯拿我寻开心来解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受伤的情绪,那原本炽热的目光此刻也多了几分幽怨。 独孤朝寒被他追问得一时语塞,沉默了好一阵。 牢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能听到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受不了这份焦灼的独孤朝寒,随口应付道:“啊,我的意思就是出去再继续。” 此时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随口说出的借口,来日会坑害了自己。 城暮寒听了她的话,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明天就要被处斩。 他的眼中闪动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如此明亮,仿佛能穿透这黑暗潮湿的牢房。 城暮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充满喜悦和憧憬的笑容。 他就那样痴痴地看着独孤朝寒,仿佛她就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芒,是他在这绝望处境中的唯一希望。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禁卫军那冰冷的铁甲摩擦声越来越近。 哐当------- 禁卫军粗暴地打开牢门,手中的火把将牢房照得忽明忽暗。 “时间到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为首的禁卫军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城暮寒看着禁卫军,眼神凌厉,仿佛能喷出火来。 那坚决的杀意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一会儿到了法场,我一定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城暮寒在心中暗暗发誓,他的拳头紧紧握住,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火把的光影在牢房中摇曳不定,映出城暮寒那充满愤怒与决绝的面容。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法场上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独孤朝寒的心思也在飞速转动,她同样有着自己的计划。 一会儿城暮寒的人一定会来劫法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独孤朝寒应该不会跟城暮寒怎么样,我可以趁此机会回原身,赶来法场把独孤朝寒带走。 独孤朝寒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狡黠。 城暮寒一脸冷峻,心中想着为独孤朝寒杀出重围的策略,而独孤朝寒则表情复杂,思考着如何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两人虽然并肩而行,却心思各异。 他们一言不发地跟在禁卫军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回响。 火把的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映出他们或决然或沉思的身影。 通道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味,四周的墙壁散发着阴森的寒意。 禁卫军们步伐整齐,铁甲碰撞的声音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外面的阳光刺得他们眼睛微眯,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依旧沉默着,朝着法场的方向迈去。 第98章 独孤朝寒逃走 禁卫军押着城暮寒和独孤朝寒,抵达了刑场。 炽热的阳光无情地倾洒下来,照得地面白晃晃一片。举着大刀的刽子手早已站立多时,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城暮寒昂首挺胸,毫无惧色,目光如炬地环顾着四周。 只见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部下。他们隐藏在人群里,眼神交汇时,彼此心领神会。 只等城暮寒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如猛虎出笼,展开行动。 刑场之下,黑压压的围观民众人头攒动,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刑台上的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身上。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人在低声交谈,声音细微得如同蚊蝇振翅。 “这城暮寒将军抵御外敌,多年来恪尽职守,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 一个面容沧桑的老者摇着头,眉头紧锁,满是不解和愤懑。 他身旁的一位中年汉子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嘘,小声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渐渐地,这些细碎的声音汇聚成了一片嗡嗡的私语声。 “城将军定是被奸人所害!”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是就是,哪有什么罪名能加在城将军身上,这明摆着是冤枉好人!” 一位妇人附和着,眼中满是同情和愤怒。 “可怜城将军啊,老天不开眼呐!” 一个老者悲叹着,用衣角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激动。有人开始往前挤,似乎想要冲上刑台为城暮寒申辩。 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如同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 城暮寒的目光缓缓转向身旁的独孤朝寒,那眼神中盈满了深深的担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护在身后。 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急切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但一会儿还是要小心,跟在我身后。”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先是微微一怔,这才恍然想起,之前自己为了堵住蝉衣宫宫主的嘴,在城暮寒面前暴露了自己会武功,拥有灵力之事。 她的眼神快速地闪烁了几下,心中瞬间有了盘算。 既然我用独孤朝寒的身体也能使用灵力,那就没必要回原身了,直接用这副身体逃走,再去找回原身便是。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远离城暮寒,就自由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放大,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摆脱束缚,奔向自由的场景。 独孤朝寒的目光从城暮寒身上移开,看向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和期待。 她的双手在衣袖中暗暗握紧,身体微微紧绷,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 城暮寒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此时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即将展开的行动上,对她的心念一无所知。 刽子手面无表情,举起一壶烈酒,仰头痛饮一大口,然后用力地喷在那寒光闪闪的大刀上。 酒水飞溅,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将大刀对准了独孤朝寒的后颈,那锋利的刀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就是现在,动手!” 城暮寒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刑场上的死寂。 那瞬间,喊杀的大喊声此起彼伏。 整个刑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人群中原本的窃窃私语瞬间被尖锐的尖叫声,和惊恐的呼喊声所取代。 百姓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逃。 有的人被吓得瘫倒在地,被汹涌的人流踩踏;有的人则拼命推搡着身边的人,只为能给自己挤出一条生路;还有的人连滚带爬,鞋子掉了也顾不得去捡。 “快,先救将军和夫人!” 混乱之中,一侍卫趁机冲到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身边,他手起刀落,迅速地割开了绑着他们的绳子。 “将军,夫人你们没事吧?” 城暮寒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腕,沉声道:“没事,保护好夫人。” “是。” 部下应道,随即紧紧地站在独孤朝寒身旁,手中的剑横在身前,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城暮寒等人与禁卫军激战正酣之时,远处传来了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响,禁卫军的援军如潮水般涌来。 “城暮寒,你这是要造反吗!?” 城暮寒脸色一沉,当下便伸手拉住独孤朝寒,急切道:“快走,我带你逃走!” 可下一秒,独孤朝寒却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城暮寒先是愣了一下,转而怒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快跟我走!”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突然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着城暮寒的胸口击去! 尽管她没用全力,但城暮寒只感觉心口像被大力撕扯一样难受。 城暮寒闷哼一声,身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朝寒。 “你.........”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捂着胸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现在,是甩开城暮寒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个想法出现,如野草般在她的脑海中疯狂蔓延。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独孤朝寒决然地转身,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她迈动步伐,毫不犹豫地朝着与城暮寒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城暮寒瞪大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喊:“你要去哪?快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与哀求,在这嘈杂的刑场中显得格外凄厉。 独孤朝寒听到了他的呼喊,但她依旧头也不回,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目标明确地,朝着藏匿自己原身的宫院奔去。 城暮寒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她冲去,想要拦住她。然而,此时刑场上的人潮如汹涌的海浪般横冲直撞,人们为了逃命相互推搡、拥挤。 城暮寒被这混乱的人潮所隔住,他奋力地想要冲破人群,却一次次被挤回。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独孤朝寒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第99章 南岳筝,你回来! 独孤朝寒不顾一切地朝着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她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然而,就在她即将拐过一个街角时,一队禁卫军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站住!” 禁卫军们齐声喝道,他们手持兵刃,面容冷峻,严阵以待。 独孤朝寒没办法,只能应战。 一侍卫奋力地朝着城暮寒奔来,他手中紧握着城暮寒惯用的长枪。 “将军,接枪!” 那侍卫大声喊道,同时将长枪奋力地朝着城暮寒抛去。 城暮寒目光一凛,伸手稳稳地接住长枪。 他手臂一动,那势大力沉的长枪便被他舞的虎虎生风。 枪尖所到之处,血花四溅,禁卫军惨叫着,纷纷倒地。 在那一片混乱与血腥交织的战场上,一众部下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道防线,为城暮寒开辟出一条前进的道路。 他们挥舞着刀剑,与蜂拥而至的禁卫军拼死相搏,喊杀声震耳欲聋。 城暮寒手持长枪,身姿矫健如龙,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所到之处鲜血飞溅。 他舞动长枪,气势汹汹追到了独孤朝寒面前。 城暮寒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力度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脸上的汗水混合着血水不断滴落他怒吼道,犹如受伤的猛兽在咆哮:“你别想跑!” 独孤朝寒被他抓得生疼,试图挣脱却无法动弹分毫。 城暮寒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再次喝道:“你明明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开我的!” 他的声音在颤抖,带着深深的痛苦和失望。 周围的厮杀声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紧张而压抑的对峙。 独孤朝寒不语,缓缓抬起头,漠然地直视着城暮寒,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猛地伸手从身旁一名禁卫军腰间抢过一柄长剑。 她毫不犹豫地将剑举起,向着城暮寒狠狠刺去。 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直直朝城暮寒冲去! 城暮寒大惊失色,本能地侧身闪躲。 那一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风声。 为了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他不得不松开了紧紧抓住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趁机向后退了几步,与城暮寒拉开距离,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我用得着跟你解释吗?”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极地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刑场周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禁卫军或城暮寒的部下随时会追上来 现在不是跟城暮寒纠缠的时候,我必须赶快找到我藏起来的原身,然后离开,否则再拖下去,恐怕又会有变故。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愈发强烈,驱使着她手中的剑出得越来越狠。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剑风呼啸,寒光闪烁,招招直逼城暮寒的要害。 城暮寒左躲右闪,每一次剑刃擦身而过,都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割上一刀。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从我身边逃走! 当意识到这个残酷事实的一瞬间,城暮寒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机械地躲避着独孤朝寒的攻击。 周围的人在拼死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而城暮寒只感觉自己仿佛与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步步绝杀的独孤朝寒。 城暮寒明白,若再不拿出真本事,绝无可能制住她。 心念至此,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急促,每一口气都像是在胸腔中燃烧。 只见城暮寒身形一闪,手中长枪猛地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直逼独孤朝寒面门。 独孤朝寒侧身躲避,城暮寒却紧接着一个转身,长枪横扫。 城暮寒的攻击愈发猛烈,长枪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刺向独孤朝寒的咽喉,时而横扫她的下盘,让她应接不暇。 独孤朝寒心中一惊。 我还没跟城暮寒动过手,只知道他虽没有灵力,但武功高强,没想到居然能压制住我! 惊讶过后,她很快定下心神,挥剑抵挡。 铛铛铛-------- 剑与枪不断碰撞,发出铮铮鸣响,火花四溅。 城暮寒的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洒落。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执着的火焰,每一次攻击都用尽了全力,因为他知道,如果输,他就不可能留下独孤朝寒了。 独孤朝寒喘着粗气,逐渐感到力不从心,心中暗叫不好:若是原身还好,但独孤朝寒这副身体实在太过孱弱,既承受不了我的灵力,体力也弱的撑不了几招,对上城暮寒根本就没胜算。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手中的剑也愈发沉重。 城暮寒看准她的破绽,一枪刺出! 不好!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长枪刺穿之时,长枪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强劲的枪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她的发丝,几缕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 独孤朝寒心中虽然奇怪他为何不趁机下手,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丝毫犹豫。 她趁着城暮寒短暂的愣神,手腕一转,剑刃划过,瞬间割伤了城暮寒的手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城暮寒的衣袖,他吃痛地闷哼一声。 而独孤朝寒抓住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远处逃走。 她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城暮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臂上的伤痛仿佛都被心中的痛楚所掩盖。 他想要追上去,但后面的禁卫军已经追了上来。 独孤朝寒不顾一切地奔跑着,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城暮寒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根根凸起。 “南岳筝,回来!” 他的这一声呼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中饱含着深情与绝望,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痛苦与不舍,都通过这几个字,传达给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第100章城暮寒要造反? 城暮寒那大喝声还在战场上回荡着,然而当他喊出声的时候,独孤朝寒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根本没听见那声呼喊。 刑场之上,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不绝于耳,可城暮寒却呆呆地望着独孤朝寒离去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失落与绝望。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想要再喊出她的名字,却只能无力地咽下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 城暮寒望着独孤朝寒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这天地都燃烧殆尽。 他猛地转过身,一拳狠狠地砸在身旁的墙上。 砰-------- 只听一声巨响,砖石碎屑四溅,他的拳头鲜血直流,染红了墙面。 可城暮寒却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连眉毛都没皱一下,那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岳筝的原身不在我这,她自然也没有再留在我身边的理由。” 城暮寒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 “她这一走,肯定会自己对付蝉衣宫,直到让自己恢复原状,那样的话,我根本就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愈发坚定,心中的执念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不行!我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城暮寒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语气坚决得不容置疑。 “将军,其他弟兄已经在城外等我们了,快跑吧!” 一名部下匆匆赶来,满脸焦急地说道。 “不,去皇宫!” 城暮寒怒吼道,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 “去皇宫?难道将军你想........” 部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城暮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大踏步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那决然的背影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谁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 而另一边,独孤朝寒不顾一切地飞奔着,耳畔的狂风呼啸着,刮得她的脸颊生疼,她的发丝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着,衣袂猎猎作响。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赶到皇宫。 街道上的行人,被她这风驰电掣般的身影吓得纷纷避让,惊呼声此起彼伏。 终于,皇宫那巍峨的城墙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再次加快了速度,朝着宫殿奔去。 她急切的背影,在皇宫曲折幽深的廊道中急速穿梭,凭借着脑海中那深刻的记忆,她终于找到了那个藏匿原身的偏僻宫院。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毫无意识的原身。 她快步跑上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原身背起。 现在两具身体都在我手上,离开这里之后,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潜入蝉衣宫杀了那老妖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只要我恢复原状,就能把我的皇位拿回来了! 她背着原身,步伐坚定地向着门口走去。 屋外的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缝隙洒进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独孤朝寒的身影在这光影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她的脊梁却挺得笔直,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她背着原身,刚刚迈出那间屋子,原本还算宁静的皇宫,瞬间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巨石,激起惊涛骇浪。 远处传来阵阵嘈杂的呼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皇宫往日的庄重与肃穆。 宫女们花容失色,手中紧紧抱着包袱,发髻凌乱,不顾一切地在廊道中狂奔。她们的裙摆飞扬,绣鞋在石板路上急促地敲击着,发出慌乱的声响。 太监们也失去了平日里的恭顺与沉稳,脸上满是惊恐,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叫嚷着,声音尖锐而刺耳。 他们手中的拂尘和托盘早已不知被丢弃在何处,只想着能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寻得一条生路。 禁卫军们则是神色紧张,步伐匆忙而凌乱。他们身着沉重的铠甲,奔跑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手中的长枪和刀剑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朝着大殿的方向急匆匆地赶去,仿佛那里正有一场巨大的灾难等待着他们去抵御。 独孤朝寒望着这一片混乱的景象,心中猛地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她的眉头紧皱,心跳愈发急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紧地揪住她的心脏。背上原身的重量此刻也变得格外沉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背着原身,原本坚定的步伐因这混乱的场面而稍有停顿。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眼见一名宫女慌不择路地从身旁跑过,她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抓住了宫女的胳膊。 宫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尖叫出声,手中抱着的包袱也掉落在地。 她惊恐地转过头,对上独孤朝寒那急切而凌厉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宫女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道:“城将军.......城将军要造反!快跑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独孤朝寒心头一震,眉头皱得更紧了。她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他要造反?” 宫女拼命地点着头,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是.........是城将军,他带着人冲进皇宫了,到处都在打杀,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宫女一边说着,一边奋力想要挣脱独孤朝寒的束缚,继续逃命。 独孤朝寒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背着原身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思绪在脑海中疯狂地搅动着。 城暮寒虽手握兵权多年,但向来只关心前线战事,一心只为抵御蝉衣宫,从未有过对皇位的半分觊觎。 为什么?他明明从刑场逃走就好了,为什么会忽然造反!? 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嘴唇微微颤抖。 城暮寒如果杀了表哥,登上皇位,撤换了我南家的所有大臣,朝中再无支持我家族之人,就算我恢复原状,这江山也不可能是我的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头。 第101章 让他们知道,我南岳筝还活着 独孤朝寒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周围的混乱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背着的原身仿佛也变得沉重无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独孤朝寒就这么站在原地,周围的人潮来来往往,推搡着她,呼喊着她,可她却仿佛失去了灵魂,对这一切都毫无反应。 她的脑海中翻涌着各种思绪:表哥继承我的皇位,等我恢复原状,我还有机会抢回来。但如果是城暮寒坐上皇位,我根本就没有再拿回的机会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因极度的惊恐而变得沙哑。 独孤朝寒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恐惧,额头上的汗珠如豆般滚落,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周围的混乱仍在持续,宫女太监们的呼喊声,禁卫军们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然而,独孤朝寒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立的世界中,满心都被对皇位可能被城暮寒抢走的恐惧。 就在此时,城暮寒的部下们找到了独孤朝寒,他们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逐渐接近她。 而陷入极度恐慌中的独孤朝寒,对此竟毫无察觉。 一名部下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脚下尽量不发出声响。 另一名部下则紧盯着独孤朝寒的背影,他们相互之间用眼神和手势交流着,配合默契,一点点地缩小着与独孤朝寒之间的距离。 “夫人在这!” 一声高喊在嘈杂的环境中突兀响起,瞬间打破了独孤朝寒混乱的思绪。 “小心,别真的伤到她!” 另一人急切地提醒道。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一记迅猛的手刀,狠狠打在毫无防备的独孤朝寒后颈! 刹那间,她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独孤朝寒的身体晃了晃,意识迅速模糊。 她试图挣扎,想要保持清醒,可那强烈的冲击让她无力抵抗。 最终,她的双眼缓缓合上,晕厥过去,整个身体向前倾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带夫人去将军那里!” 几人匆忙上前,准备抬起独孤朝寒。 一人看着独孤朝寒身旁的南岳筝,伸出了手,准备背起她,道:“还有女帝陛下的尸身,将军吩咐也要一并.......” 就在这时,原本毫无动静的南岳筝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眸猛地睁开,闪烁着凌厉的光芒,犹如黑夜中骤然亮起的寒星。 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人也都瞬间愣住,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呆若木鸡。 “她不是死了吗!?” “诈尸了!” 一名士兵惊恐地大喊,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 “可是将军吩咐,要把她也带回去。” 另一人强压下心中的惧意,咬着牙说道。 南岳筝冷哼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而狂暴的灵力。 这股灵力如汹涌的波涛,以她为中心向四周猛烈地扩散开来。灵力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的双眼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冰冷而威严。 南岳筝轻喝一声,双手猛地向前一挥,那股磅礴的灵力瞬间化作无数道凌厉的气流,朝着众人席卷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强大的力量击中。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飞去,撞倒了后面的一片人。有的人在空中就喷出一口鲜血,落地后痛苦地翻滚着,试图爬起来却又无力地倒下。 还有的人举起手中的武器试图抵挡,但那脆弱的刀剑在接触到灵力的瞬间就被震飞,他们的手臂也被震得麻木,失去了知觉。 南岳筝身形如风,迅速穿梭在人群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力。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不断响起。 片刻之间,众人就被尽数打趴在地。他们有的呻吟着,有的直接昏迷过去。 而南岳筝则傲然而立,周围的狂风卷起她的发丝和衣角,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 南岳筝解决完那群人后,急促地喘着气,眼神急切地在四周搜寻着独孤朝寒的身影。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然而,当她的目光终于捕捉到独孤朝寒所在的方向时,却发现城暮寒的部下已经带着她迅速离去。 那些人动作敏捷,如同训练有素的狼群,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 南岳筝的眼睛瞬间瞪大,愤怒的火焰在她眼中燃烧:“可恶!” 她怒吼道,声音仿佛能撕裂这周围的空气。 南岳筝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南岳筝站在原地,望着独孤朝寒被带走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愤怒。 “该死,本来想将两具身体都带走,但现在独孤朝寒却被城暮寒抓走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挫败感。紧握的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思绪翻涌。 现在,只能我亲自前去,保下我那草包表哥,保下我家族的臣子,只要能成功阻止城暮寒抢走皇位,等我恢复原状,我还有夺回皇位的可能。 想到这里,南岳筝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她抬头看向天空,仿佛在向命运宣战。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她的决心而变得凝重起来。 无论是为了抢回独孤朝寒,还是保住皇位,我都只有回去这一个选择! 南岳筝缓缓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之前不敢暴露我还活着,是怕家族中其他觊觎我皇位之人,趁着我灵魂在独孤朝寒身上,对着具身体下手,而现在,既然我的灵魂能随我心意,进入独孤朝寒和原身,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装死了。 是时候让那些吵嚷着立新帝之人,知道我还活着了! 南岳筝继续朝前走着,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决心,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琴弦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孤独而又坚定。 第102章 城将军喜欢我 城暮寒身姿挺拔地站在大殿之中,双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面前坐在皇位上瑟瑟发抖的新帝。 我要造反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岳筝那么在乎皇位,她应该会回来的吧。 但她若不来,我难道要真的篡位吗? 城暮寒思绪万千,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新帝被他那如鹰隼般锐利,且充满杀意的目光吓得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身体蜷缩在皇位上,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城暮寒不理会他,只自顾自道:“她最在意皇位,为了阻止我称帝,她一定会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笃定,仿佛是陈述事实,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新帝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一个劲儿地点头附和:“会回来,会的。” 就在这时,一名部下匆匆赶来,大声喊道:“将军,我们把夫人带回来了。” 城暮寒闻言,脸上的阴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 城暮寒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身旁带起一阵疾风。 他看到晕厥过去的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他的动作轻柔而又充满力量,仿佛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城暮寒的双臂不断收紧,生怕她醒来会再次逃走,那模样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分开。 新帝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望着城暮寒紧紧抱着独孤朝寒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恐惧,忍不住开口问道:“明明是你自己的妻子,为何还要打晕了抓回来?” 城暮寒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如刀般狠狠瞪向新帝,那目光中蕴含着的冰冷与愤怒,仿佛能将新帝瞬间冻结。 新帝被这充满杀意的一眼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皇位上跌下来。 “这皇位给你,你别杀我!” 新帝带着哭腔喊道,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的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住皇位的扶手,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城暮寒冷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道:“我对皇位没兴趣。” 新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你带兵进宫,是.........” 城暮寒抱紧了怀中的独孤朝寒,再次看向新帝,缓缓道:“我只是以皇位为要挟,让她回来罢了。” 新帝彻底被城暮寒的话弄懵了,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坐上皇位,什么女人没有?居然宁愿被扣上造反帽子,也要这女人回来? 早就听说这城暮寒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真是名不虚传啊。 新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颤抖的身躯却依旧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的怀中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大殿内众人手握刀剑,满脸杀气站满了大殿,新帝在皇位上战战兢兢,而自己竟被城暮寒牢牢抱着。 当独孤朝寒意识到自己在城暮寒怀里之时,脸上间泛起一抹红晕。 她本能地用力将城暮寒推开,娇嗔道:“放开我!” 城暮寒见她醒了,生怕她再次逃走,死死抓着她的手。 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沉声喝道:“你如果敢跑,我就杀了他,夺走皇位!” 新帝有些难以置信,声调不自觉拔高,道:“她要跑你倒是杀她啊,为何杀我!?” 城暮寒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你闭嘴!”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看看愤怒的城暮寒,又看看惊恐的新帝,一脸的茫然。 她的思绪还处于混乱之中,完全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听成将军的意思,在我没有意识之时,曾试图逃跑吗? 可就算是这样,城将军为什么要拿皇位威胁我呢?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独孤朝寒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她的目光在城暮寒和新帝之间来回游移,大脑飞速运转,想要理清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局面。 城暮寒沉声质问道:“你之前答应过我不离开我,都是骗我的?” 独孤朝寒闻言,目中的疑惑消失,突然向前一扑,紧紧地抱住了他。 城暮寒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怀里的独孤朝寒,眼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那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变得僵硬,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又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我不跑,我说过了,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独孤朝寒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和哭腔,从他的怀里传出。 城暮寒听到这番话,先是一阵错愕不已,但很快回过了神,思索着。 这很有可能是,她为了让我放松警惕而故意说的话。 想到这里,城暮寒的双臂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独孤朝寒,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城将军对我这么好,他一定是喜欢我的。 独孤朝寒红晕飞上脸颊,趴在城暮寒怀里,嘴角微微上扬,只感觉自己身处甜腻的辛福天堂之中。 “等我们逃出这里,就一起去前线吧,我保证一定杀了蝉衣宫宫主。” 独孤朝寒不明白,他为何要对自己做出这种保证,但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去哪,我就去哪。” 城暮寒丝毫没发觉眼前之人不是南岳筝,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感动,有欣慰,也有对未来的期许和担忧。 她刚才还想逃离,怎么可能真的愿意跟着我,但就算知道她在骗我,我还是很开心。 周围的禁卫军们依旧严阵以待,可城暮寒仿佛已经置身于只有她的世界。 下一秒,南岳筝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回音,猛地回荡在了大殿之上。 “好歹坐了我的皇位,居然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第103章 我没想篡位 “好歹坐了我的皇位,居然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城暮寒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南岳筝那熟悉的身影站在殿门口,阳光从她身后斜射进来,将她的身影勾勒出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透着锐利和威严,仿佛能洞悉一切。 城暮寒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瞬间明白,面前的是真正的独孤朝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抱着独孤朝寒的手。 “岳筝!” 城暮寒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声音中还参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对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敷衍不过去了,岳筝是不可能主动对我说出这种话的。 我居然这么天真,把独孤朝寒当着她了。 独孤朝寒被城暮寒突然松开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微微一晃,原本还沉浸在与城暮寒相拥的温情中的她,此刻脸上的柔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知所措。 她双眸中满是疑惑,目光急切地转向城暮寒,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城暮寒那一双直勾勾、死死盯着南岳筝的眼睛。 独孤朝寒的心头仿佛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她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明明城将军喜欢的是我,我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为什么还这样看着别的女人!?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冲撞着,让她的内心翻江倒海。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望着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对自己的关注和留恋,然而,城暮寒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南岳筝的身上移开半分。 整个大殿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南岳筝身上,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众禁卫军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南岳筝的那一刻瞬间断裂,顿时炸开了锅。 “先帝?你不是死了吗?!” 一名禁卫军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他手中的长剑都差点握不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陛下死而复生了?” 另一名禁卫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鹅蛋。 他身旁的同伴们也都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新帝看到南岳筝的瞬间,恍然大悟,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南岳筝喊道:“原来你不是鬼,你根本就没死!” 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惊恐,脸色由白转青,五官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扭曲在一起。 一时间,大殿捏惊叹,质疑,恐惧的喊声如同浪潮,此起彼伏。 南岳筝站在殿门口,神色从容地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站在殿门口,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一众禁卫军,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凌厉,冷冷道:“怎么,我没死很失望?”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 禁卫军们听到这话,身子皆是一颤。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惶恐与敬畏。 “不敢,陛下死而复生此乃天命所望,我等以陛下马首是瞻!” 禁卫军首领率先高呼,紧接着,所有禁卫军整齐划一地对着南岳筝齐齐下跪。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恭迎陛下回宫。” 他们齐声高呼,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耳欲聋。 新帝原本还瘫坐在龙座上,听到禁卫军们的呼声,也激动地从龙座上站了起来。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城暮寒,声嘶力竭地大喊:“这皇帝我不当了,还给你,表妹救救我,这疯子要杀我篡位!”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得尖锐刺耳,脸上毫无血色,冷汗如雨般落下。 南岳筝微微眯起双眼,看看新帝又看看城暮寒,面上看不出情绪变化,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整个大殿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南岳筝的目光紧紧锁住城暮寒,心脏在胸腔内不安地跳动着。 在这短暂的瞬间,无数的思绪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城暮寒不知道我沉睡之时,变成独孤朝寒的事情,我大可说我死而复生,回宫就是为了拿回皇位,再把独孤朝寒传召入宫。 这样,既拿回皇位,两具身体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也不容易露馅。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南岳筝看着城暮寒,沉声质问道:“城将军真有篡位之意?” 此时的南岳筝,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帝。 她那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目光犀利如剑,直直地刺向城暮寒。 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带着实质的锋芒,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城暮寒在这凌厉的注视下,深吸了一口气。 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迎上南岳筝的视线,大声道:“蝉衣宫战事吃紧,而新帝让我退兵不说,还下令杀了我,我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并无觊觎皇位之心。”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大殿中清晰地回响着。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城暮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住南岳筝,虽然新帝下令杀他们的时候,她也在场,但他也知道,她生性多疑。 为了让自己更加可信,便继续解释道:“前线战事本就危急,那新帝却毫不顾全大局,不仅让我退兵,还欲置我于死地。倘若真的任由他撤回前线兵力,蝉衣宫不日就会攻进皇城了。我为了自保,更为了百姓,只有带兵进宫这一个选择。” 城暮寒的目光愈发坚定,毫不退缩地与南岳筝对视着,以表明自己的赤诚之心。 过了好一会儿,南岳筝的表情这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她那紧绷的嘴角虽微微放松,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但眼神中仍带着几分疑虑和警惕。 第104章我是你的妻啊 城暮寒的目光坚定而炽热,直直地对上南岳筝审视的眼神,缓缓道:“我并无篡位之意,如果这皇位是你来坐,我愿意还像以前一样,遵从你的所有命令。但我有个条件...........” 南岳筝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警惕,问道:“什么条件?” 城暮寒不知为何,脸忽然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你随我一起出征。我只想........我们在一起就好。” 他直勾勾看着南岳筝,那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期盼,此刻从目中喷泻而出。 大殿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城暮寒的目光始终未曾从南岳筝的脸上移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期待已久的答案。 独孤朝寒看着这样的城暮寒,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城将军喜欢她?为什么!? 而南岳筝此时一心想着皇位之事,丝毫没有留意独孤朝寒和城暮寒的异样。 城暮寒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焦灼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南岳筝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那不经意间抿起的嘴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被他仔仔细细地收藏在眼底。 南岳筝眉头紧皱,暗自思索着。 城暮寒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 难道是知道我没有完全恢复原状,想等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直接杀了我?!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涌现出来。 南岳筝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死死地盯着城暮寒。 好一个城暮寒,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独孤朝寒站在一旁,双眼死死地盯着城暮寒那痴迷的神情,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的贝齿紧咬下唇,咬出了一道苍白的痕迹,双拳紧攥,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 城将军难道真的喜欢南岳筝?他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地冲撞着,让她的心如被万箭穿过,痛得无法呼吸。 她的双眸布满了阴霾,眼眶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心念至此,独孤朝寒看向南岳筝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敌意。 那目光仿佛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南岳筝,似乎想要将她刺穿。 南岳筝的心思全然沉浸在,如何应对城暮寒的局面之中,全然没有留意到一旁独孤朝寒的异样。 她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坚定,心中暗自思量着:不能中城暮寒的计,我必须稳住局势,守住这皇位。 于是,她当即开口拒绝了城暮寒的要求:“既然你们还认我这个女帝,那我自然是要留在宫中,至于前线,城将军一人前往就行。”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暮寒听到她的拒绝,身子微微一颤,目中瞬间闪过失望之色。 他的眼神原本充满了期待和希望,此刻却像是被乌云遮蔽的星辰,瞬间黯淡了下去。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独孤朝寒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城暮寒,当她看到城暮寒因被南岳筝拒绝而瞬间流露出的失落神情时,心中的嫉妒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南岳筝到底有什么好,城将军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地回响,每回响一次,她心中的妒火就燃烧得更旺一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存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城暮寒那落寞的身影,和南岳筝那让她恨之入骨的面容。 南岳筝目光从城暮寒身上移开,心中已然坚定,要按自己方才想出的计划行事。 她微微仰头,继续道:“城将军身经百战,相信不日就能砍下蝉衣宫宫主的首级,凯旋而归!” 城暮寒落寞应道:“是..........” 随后,南岳筝转头看向独孤朝寒,道:“前线危险,城夫人就留在宫中吧。” 城暮寒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原本还残留着些许失望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占据。他的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脱口而出:“不行!” 这一声怒吼仿佛一道炸雷,在大殿中轰然炸响。 城暮寒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陛下,朝寒她必须跟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城暮寒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坚决,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倔强。 独孤朝寒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满足。 她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一眼南岳筝,眼神中充满了炫耀和轻蔑。 独孤朝寒的脚步轻盈地移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缓缓朝城暮寒靠近了些。 果然,城将军还是喜欢我的,不忍心我离开他身边。 她在心中暗自欢喜,嘴角的笑意愈发灿烂。 独孤朝寒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如水般流淌在城暮寒的身上。 她微微抬起头,仰望着城暮寒那坚毅的脸庞,眼中闪烁着依赖和深情。 城暮寒看着她,又看看一旁的南岳筝,表情挣扎,似乎欲言又止。 可独孤朝寒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见她伸出手,轻轻挽住城暮寒的手臂,将身子轻轻地倚靠在他的身上,仿佛他就是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此刻的独孤朝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那是一种被心爱之人珍视的满足和快乐。 城暮寒见独孤朝寒靠着自己,害怕南岳筝误会,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的眼神慌乱地看了一眼南岳筝,伸出手,轻轻地将独孤朝寒推开,道:“你.........别这样。” 独孤朝寒不明所以,道:“为何不可,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第105章 她把独孤朝寒抢走了 “为何不可,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城暮寒看着独孤朝寒那双无辜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独孤朝寒疑惑地眨了眨眼,道:“虽然我记忆有缺失,有些事情我不记得了,但你娶了我,难道不是事实?” 城暮寒被她问住了,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我是娶了你,但当时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 城暮寒情急之下,差点把南岳筝与她换身之事说出,他心中一惊,立马闭上了嘴。 他看着南岳筝,这个害自己娶了独孤朝寒,造成这些误会的罪魁祸首,内心激烈翻腾着: 禅衣宫宫主没死,岳筝肯定还会回到独孤朝寒的身上,如果她原身留在宫中,再把独孤朝寒带走,那我根本就见不到她了。 不行,我至少要把独孤朝寒留在身边! 独孤朝寒见城暮寒对自己的问题三缄其口,脸上表情凝固,嘴唇微张,正要开口质问, 然而,还未等她出声,只见城暮寒深吸一口气,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不分开!”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独孤朝寒听到这句话,身子微微一颤,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间重新焕发出光芒,痴痴地看着城暮寒。 南岳筝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叫不好。 她的目光快速地,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之间流转,思绪如飞。 城暮寒要带走独孤朝寒,那我原身留在宫里,一会回身又要跟城暮寒去前线,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飞速闪过,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焦虑。 她紧咬着下唇,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来阻止,却没想到独孤朝寒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独孤朝寒的脸上带着坚决和倔强,她昂着头,直视着南岳筝,大声说道:“我要跟城将军在一起,才不要跟你留在宫里。”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南岳筝一时语塞,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两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互生情愫,一直对外了。 要不是换身时长失效,我要回到独孤朝寒身上,我才懒得管他们两的破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一个略显草率,却又能解决这麻烦的办法涌上心头。 嗯,就这么办。 “好,既然你们两人伉俪情深,我也没有棒打鸳鸯的理由。” 南岳筝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迈开脚步,朝他们走去,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而让人觉得寒意逼人。 城暮寒听到南岳筝的话,愣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慌乱的神情。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不是,不是伉俪情深,岳筝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想要急切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城暮寒看着逐渐走近的南岳筝,心中的紧张愈发强烈,以至于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满心都想着要向南岳筝解释清楚,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南岳筝不动声色地靠近他们,步伐轻盈却又带着一种决然。 就在城暮寒还在急切地组织语言时,她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独孤朝寒猛地拉到了自己身边。 独孤朝寒大惊失色,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喊道:“你做什么,我要跟城将军在一起!” 南岳筝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只见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强大的灵力瞬间波动而出,化作坚韧的绳子,紧紧地绑住了独孤朝寒! 南岳筝毫不犹豫,抓着仍在不断挣扎的独孤朝寒,转身就跑。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疾风,瞬间冲了出去。 “表哥,这皇位你暂且坐着,等我回来再还给我!” 大殿之中的众人,被她这奇怪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 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满脸的不可思议。 禁卫军们手中的兵器都差点握不住,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城暮寒原本还沉浸在怎么跟南岳筝解释之中,等他终于回过神来之时,南岳筝已经带着独孤朝寒,跑出了一段距离。 城暮寒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明悟,他这才明白,南岳筝是假意答应自己,实际上是想将这两具身体一起带走,这样就能完全离开自己了! “岳筝,你停下!” 城暮寒的怒吼声响彻云霄,他的脸色因为愤怒和焦急而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话音未落,城暮寒便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拔腿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拼命追去。 他的身影如风,衣袂猎猎作响,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踩得砰砰作响。 独孤朝寒身不由己地,被南岳筝紧紧拽着向前奔去,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 望着身后追来的城暮寒,她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大声呼救:“城将军,救救我!”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带着哭腔,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 南岳筝听到独孤朝寒的呼救,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正急速追来的城暮寒。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双手猛地一挥,强大的灵力瞬间暴动而出。 只见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她的手中迸发,如同一道汹涌的洪流,直直地攻向城暮寒。 那灵力光柱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城暮寒看到迎面袭来的灵力光柱,眼神一凝,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咬紧牙关,枪出如雷,用力一挥,试图抵挡这股狂暴的灵力。 灵力与枪尖相撞,瞬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周围的建筑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微微颤抖,砖石瓦砾纷纷掉落。 第106章 你别想跟我抢城将军 随着那股狂暴的灵力,与城暮寒的枪尖相撞,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扬起漫天的灰尘。 尘土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迅速蔓延开来,将城暮寒整个笼罩其中。 城暮寒被这浓厚的灰尘包裹,眼前顿时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 他焦急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却只是徒劳。 灰尘呛入口鼻,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但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 “咳咳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终于,等那漫天的灰尘缓缓散去时,却发现南岳筝和独孤朝寒已经不见了踪影。 前方空荡荡的一片,仿佛她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城暮寒的双拳紧紧地攥着,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愤怒和无奈如同两条纠缠的毒蛇,在他的心中疯狂地撕咬着。 现在独孤朝寒也被岳筝带走,两具身体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一定会自己想办法对付蝉衣宫宫主,不再需要我,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城暮寒呆立在原地,目光缓缓地落在手中紧握的长枪上。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脑中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出,南岳筝决然地带走独孤朝寒的画面。 我该怎么办,岳筝在完全恢复原状之前,是不可能回来了! 就算恢复了原状,岳筝回到皇宫,她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想见她一次都是那样难。 这些念头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仿佛看到南岳筝头也不回地远去,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再也不回到自己身边。 城暮寒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 良久,他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让岳筝回来,只能这样做了。 他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大殿,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且坚定。 .............. 城暮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殿,阴沉的表情仿佛能滴出水来。 部下们看到他归来,一个个噤若寒蝉,其中一人犹豫再三,斟酌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那我们现在先去前线吗?” 城暮寒仿若未闻,他的目光直直地穿过人群,提着长枪,径直朝着高处的新帝走去。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决然。 新帝看到城暮寒步步逼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做什么,不是说对皇位没兴趣吗?” 城暮寒依旧一言不发,只见他猛地长枪一抬,那锋利的枪尖在瞬间刺破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新帝的胸膛! 一时间,大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恐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随着城暮寒面无表情地,抽出沾血的长枪,新帝的身体也无力地瘫倒在地。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他缓缓地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龙座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 此时的大殿,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城暮寒坐在龙座上,眼神冷漠地扫视着下方呆若木鸡的众人,那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禁卫军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迅速举起手中的兵刃,想要阻止城暮寒的僭越之举,但新帝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切都已经晚了。 统领怒不可遏,双眼圆睁,大声怒喝:“城暮寒,你不是说你对皇位没兴趣吗!”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在大殿中回响,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城暮寒对统领的怒喝充耳不闻,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象征着这世上最高权力的龙椅,眼神却空洞无神,满脑子却都是南岳筝那决绝的背影。 那背影仿佛是一把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刺痛他的心。 就在禁卫军们挥舞着刀剑,正欲冲上前将城暮寒拿下之时,城暮寒的部下们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迅速地挡在了前面。 双方瞬间形成了对峙之势,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 城暮寒高坐龙椅之上,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寒芒,他一字一句地喝道:“想要她回来,抢走皇位是唯一的办法!” 他的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在大殿中滚滚传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 南岳筝拽着被绑住的独孤朝寒,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狂奔,穿过一片片繁茂的草丛,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森林。 森林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高大的树木枝叶交错,阳光艰难地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南岳筝见甩掉了城暮寒,便停下了脚步。 独孤朝寒被绑得严实,她挣扎了一阵,见挣脱不开这灵力绳索,便愤怒地瞪着南岳筝,喝道:“你别以为把我从城将军身边带走,你就有接近他的机会了。”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刺耳。 南岳筝站直身子,扭头看向独孤朝寒,疑惑道:“谁要接近他了?” 她满脸写着疑惑,似乎对独孤朝寒的指责感到莫名其妙。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你还嘴硬,你带走我,不就是怕我跟你抢城将军吗?” 她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挣脱束缚与南岳筝理论一番。 “啊?” 南岳筝的表情充满了不解和迷茫,她完全不明白独孤朝寒,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独孤朝寒依旧在不依不饶地叫嚷着:“我告诉你,我喜欢城将军,城将军也喜欢我,就算你把我带走,他也会来救我!” 她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眼神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奋力地扭动着被绑住的身体,试图挣脱束缚。 南岳筝静静地凝视着,独孤朝寒那张愤怒的脸。 她的内心思绪翻涌:对啊,独孤朝寒不知道她失去意识之时,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体,所以才会以为我把她抓走,是为了不让她跟城暮寒在一起。 这误会可大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苦笑。 第107章 没错,城暮寒喜欢你 南岳筝站在斑驳的光影之中,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那光芒在她的眼眸中跳动,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星星。 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让独孤朝寒知道,她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体好。 若她知道了,说不定她转头就会告诉城暮寒,那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南岳筝微微扬起下巴,也懒得跟独孤朝寒多做解释,开始打哈哈,道:“真是抱歉呀,耽误你和城暮寒夫妻团聚,不过,等一切结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独孤朝寒听到她这番话,脸上的愤怒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疑惑,急忙追问道:“等一切结束?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打扰我们?” 她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怀疑,紧紧地盯着南岳筝,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南岳筝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随意和不羁,她轻启朱唇道:“放心,我对城暮寒那家伙没兴趣。”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撅起了嘴,脸上仍带着几分怀疑和不满,但语气已经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南岳筝,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南岳筝微微仰头,看着独孤朝寒,继续说道:“你们都拜堂成亲了,我还能把你们拆散了不成?” 独孤朝寒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呀。” 她看着南岳筝的表情,终于松懈了一些。 南岳筝看着独孤朝寒,不禁暗暗感叹:这丫头也太好糊弄了吧,我随口糊弄几句就完全相信了。 唉,这么单纯的丫头,也难怪会被府里的姨娘和兄弟姐妹欺负成那样。 但愿城暮寒这家伙,不会辜负她的一番痴心吧。 独孤朝寒歪着头,一脸困惑道:“可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嫁给城将军的了,难道他那时就喜欢我了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好奇,像是一个急于寻求答案的孩子。 南岳筝听到她的话,心中一惊。 啊,总不能跟她说,是我用你的身体冤枉了城暮寒,才逼的他娶你吧? 南岳筝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道:“啊,对,没错,城暮寒就是太喜欢你了,但又憋在心里不说。”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与独孤朝寒直视。 独孤朝寒听到这个回答,脸上瞬间绽放出甜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动人。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满是幸福和满足的光芒。 “原来城将军,对我用情至深啊。” 南岳筝看着独孤朝寒,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趁热打铁,道:“没错,城暮寒性子变扭,你若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直说,但无论他嘴上怎么说,你就是他最珍视之人。” 此时的南岳筝怎么也没想到,她这随意说出糊弄独孤朝寒的话,来日会传到城暮寒耳中,而坑害了自己。 独孤朝寒皱着眉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她直直地盯着南岳筝,再次开口问道:“你既然愿意成全我和城将军,为什么还要把我抓走,不让我和他团聚?” 嗯?这丫头也没我想象的那么好糊弄啊。 南岳筝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独孤朝寒,又绕回了这个棘手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再次尝试打哈哈,道:“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了?”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继续道:“那是因为你的行为真的很奇怪。” 她的目光坚定,不肯放过南岳筝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南岳筝被她盯得有些心虚,索性不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赶路。 “你肯定在骗我,你就是想跟我抢城将军!不然为何不让我跟他在一起?!” 那是因为你们两若是干柴烈火上了,我一旦回到你的身体,我无辜的眼睛就会遭罪! “谁要跟你抢城暮寒,那玩意你拿走就好!” “你口是心非!” 南岳筝知道她是彻底误会,再也解释不清了,干脆不再说话,加大力度抓着独孤朝寒朝前走。 独孤朝寒被绑住,动弹不得,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往前走。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喊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南岳筝头也不回,冷冷地道:“蝉衣宫。” 当那三个字说出之时,阳光忽然消失,森林也变得越发幽深,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独孤朝寒吓得浑身一颤,双目被绝望和恐惧填满,不禁哀嚎起来:“你难道是要把我送给蝉衣宫的老妖婆,天呐!城将军救我!你果然是想杀了我,抢走城将军!”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的神情。她奋力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南岳筝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呜呜呜-------城将军,快来救我啊!” 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声音因为过度的惊恐而变得嘶哑。 南岳筝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独孤朝寒的哭喊和哀求,她的表情冷漠而坚定,目光直视前方,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 过了一阵,南岳筝拽着独孤朝寒,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闹市。 南岳筝的目光一转,扫过那醒目的告示板。 当她看清告示板上的内容之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告示板上,赫然张贴着新帝已死,城暮寒坐上皇位的消息! 南岳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告示板前,抬起手,用力地将那张告示撕扯了下来。 呲啦-------- 告示被粗暴地扯下,南岳筝紧紧地握着那张纸,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 城暮寒这混蛋,说不在意皇位,骗我放下戒备心,转头就杀了表哥,篡权夺位! 她咬着牙,将手中的告示狠狠地揉成了一团。 那团纸在她的手中被不断挤压,仿佛她此刻正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了这团纸上。 周围的人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投来惊讶和疑惑的目光。 但南岳筝全然不顾,回想着城暮寒说自己无心皇位的虚伪嘴脸,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 南岳筝愤怒地揉着告示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不满。 人群中开始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 “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第108章 抢我皇位,还通缉我! 喧闹的街道,众人的目光如利箭般纷纷射向南岳筝。 “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一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他双手叉腰,粗壮的胳膊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你难道不满城将军吗?” 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眉头微蹙,目光中带着审视,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南岳筝,手中的折扇也停止了摇动。 “城将军为人正直,要我说,他当皇上也挺好的。” 一位老者在人群中捋了捋胡须,语气坚定地说道。 “谁不知道城将军平定蝉衣宫,是大功臣?” “就是,就是!”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附和着,他们交头接耳,对着南岳筝指指点点,嘈杂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独孤朝寒听到众人的议论,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城将军英勇非凡,比那个傻乎乎的人更适合做皇帝。” 她的脸上洋溢着骄傲与得意,挑衅地看着南岳筝,仿佛在说,那可是我夫君! 南岳筝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她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城暮寒口是心非,篡权夺位,算个狗屁正直之人!”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喧闹的闹市中格外清晰。 南岳筝这话一出,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彻底引发了众怒。 “你这女子,怎能如此污蔑城将军!” 一身材魁梧的壮汉挥舞着拳头,怒喝道。 大娘气的直跺脚,喝道:“城将军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你休要胡言乱语!” “简直是大逆不道,城将军岂容你这般诋毁!” 一个年轻的小贩也放下手中的货物,加入了指责的行列。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南岳筝指指点点,愤怒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 南岳筝站在人群之中,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色铁青,气的不轻。 她的双眼满是怒火,心中的愤懑,如汹涌的波涛一般难以平息。 我为国为民,天天焦头烂额,没想到臣民还更希望城暮寒坐皇位! 她在心中暗自怒吼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城暮寒得意地,坐在皇位上的样子。 他那嚣张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气得南岳筝七窍生烟,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城暮寒面前将他掐死! 而此时,身处皇宫担心南岳筝会不会回来的城暮寒,猛的打了个喷嚏。 独孤朝寒见身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趁机用力晃了晃自己被绑住的手,大声喊道:“这女人是人贩子,大家救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惊恐和哀求,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刺耳。 群众听到独孤朝寒的求救,更加愤恨了! 一大娘满脸的难以置信,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厌恶,喝道:“这姑娘看上去这么漂亮,居然干这勾当!” 一个年轻小伙子握紧了拳头,怒目而视,骂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如花似玉的,居然是个人贩子!” “太可恶了,绝对不能放过她!” 众人纷纷附和着,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将南岳筝和独孤朝寒围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谴责。 有人开始指指点点,有人大声咒骂,现场一片混乱,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南岳筝气的七窍生烟之时,巡逻军的大喝声突然传来。 “闹什么闹,都闪开,有新告示!”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喧闹的人群中炸开。 只见一队巡逻军,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匆匆赶来,他们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长枪,表情严肃而冷峻。 为首的巡逻军身材高大魁梧,眼神凌厉,他用力地挤开人群,身后的士兵紧跟其后,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去,让出了一条通道。 一名巡逻军从怀中掏出两张通缉令,熟练地将它们张贴在了告示板上。 方才还义愤填膺、喧闹无比的人群在看见通缉令的瞬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众人仿佛被集体施了定身咒一般,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那两张通缉令。 “这画像上的两个女子,怎么这么眼熟?”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人群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歪着头,眯着眼睛,努力辨认着通缉令上的画像。 “对啊,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好像就是.........”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带着几分疑惑和不确定。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南岳筝和独孤朝寒。 那一道道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怀疑,如同无数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她们。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止了流动,整个闹市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好啊,抢了我的皇位,现在还通缉我,城暮寒真有你的! 南岳筝死死地盯着,告示板上自己的通缉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找城暮寒拼命。 独孤朝寒原本脸上还洋溢着喜悦:“哈哈哈,城将军果然在找我。” 可当她看清是通缉令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和不解:“嗯?为什么我也是通缉令?” 巡逻军看着她们,才如梦初醒。 为首的将领瞪大了眼睛,大喝道:“就是她们两人,快抓住她们!”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寂静的闹市中猛然炸响。 其他巡逻军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迅速散开,将南岳筝和独孤朝寒团团围住。 士兵们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铠甲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第109章 城暮寒你给我等着! 独孤朝寒站在南岳筝身旁,看着围上前的巡逻军,眼中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那光芒在她的眸子里跳跃,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咬着嘴唇,心跳也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 只要他们打败南岳筝,就会把我带回去,我就能见到城将军了!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城暮寒清俊温柔的面容。 只听南岳筝冷哼一声,双手迅速舞动,强大的灵力在她的掌心汇聚,瞬间化作一条闪烁着光芒的长鞭。 她眼神凌厉,手臂一挥,灵力长鞭带着呼啸之声如蛟龙出海般,向着巡逻军抽去! 那长鞭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巡逻军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这凌厉的攻击打得东倒西歪。 有的人被抽中脸颊,顿时皮开肉绽;有的人被击中手臂,手中的兵器哐当落地。 南岳筝身姿矫健,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灵力长鞭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来一阵惨叫和惊呼。 独孤朝寒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的巡逻军,眼中的期待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一点点黯淡直至消失。 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南岳筝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着。 先前心中关于被巡逻军解救、与城将军重逢的幻想,在这一瞬间如同脆弱的琉璃,彻底破碎。 南岳筝在解决完巡逻军后,猛地瞪向围观的众人,那眼神凌厉如刀,充满了警告和威慑。 围观的人们,被她这凶狠的眼神吓得一愣,原本还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他们,此刻像是被无形的大手驱赶着,慌乱地四散奔逃。 他们互相推搡着,撞倒了街边的杂物,惊呼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哎呀,快跑啊!” “女魔头要杀人了!” 南岳筝最后转过头,将那充满怒火的目光狠狠瞪向独孤朝寒。 独孤朝寒被这道目光锁定,顿时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她的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我........别杀我.........呜呜呜。”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南岳筝怒喝道:“闭嘴,乖乖跟我走!” 她的声音犹如炸雷,在独孤朝寒耳边响起。 独孤朝寒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噤声,只是那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 南岳筝紧紧拽着独孤朝寒的胳膊,一路疾行,穿过茂密的丛林,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前。 山洞周围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洞口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独孤朝寒望着这阴森的洞口,满心恐惧,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地,吓得大哭起来:“别杀我!我还想回去见城将军!呜呜呜!” 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山林间回荡。 一路上,独孤朝寒这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断在南岳筝耳边响起,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 “闭嘴!” 然而,独孤朝寒早已被恐惧占据了心智,根本无法停止哭泣和哀求。 南岳筝眉头紧皱,猛地抬起手,一记手刀朝着独孤朝寒的后劲砍去。 独孤朝寒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独孤朝寒晕厥后没多久,南岳筝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换身到来。 南岳筝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 再一回神,面前就是自己沉睡过去的原身。 独孤朝寒缓缓直起身子,方才眼中的柔弱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坚韧。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锐利,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独孤朝寒仔细地将南岳筝的原身安置好,做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山洞。 山洞位于山崖之上,独孤朝寒站在洞口,强劲的山风呼啸着吹拂她的衣衫和发丝。 她微微眯起眼睛,往远处眺望,只见蝉衣宫就静静伫立在那。 蝉衣宫宏伟而庄严,在夕阳的余晖下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然而,它的四周却被城暮寒的大军,严严实实地围堵着。 旌旗飘扬,士兵们的身影密密麻麻,盔甲和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这场景跟他们当时离开之时,几乎没有分别。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 回皇宫,用独孤朝寒的身体,应付城暮寒,不能让他换掉自己家族的大臣。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而蝉衣宫这边,若有情况,我可以随时回原身。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安心。 蝉衣宫宫主也好,城暮寒也罢,有两个劲敌又怎样? 我现在可是有两具,可以随时交换的身体。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风愈发猛烈,吹得她的衣衫猎猎作响。 但她挺直了脊梁,宛如一棵傲立在悬崖边的青松,毫不畏惧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独孤朝寒望了一眼身后的山洞,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起脚,踏上了返回皇宫的路。 就利用城暮寒对独孤朝寒的感情,潜伏在他身边,把他从我的皇位上拉下来! 独孤朝寒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念头,仿佛是在给自己不断注入勇气和力量。 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她的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有力的脚步声。 随着路程的推进,独孤朝寒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可她的眼神却越发炽热。 皇位是我的,这江山也是我的,我一定要抢回来! 城暮寒,你给我等着! 第110章让出皇位? 城暮寒坐在那天下人趋之若鹜的龙椅上,眉头却紧锁着,脸上的愁容仿佛能拧出水来,整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 他的目光游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南岳筝离去的画面。 那决绝的背影,那毅然的转身,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利刃,在他的心头狠狠地划过。 “通缉令发出已经有段时间了,有消息了吗?” “将军,昨日曾有巡逻军,说在当地见过夫人和女帝陛下。” 城暮寒闻言,激动道:“那她们人呢?带回来了吗?” “女帝陛下击败巡逻军,带着夫人跑了。” 城暮寒脸色一沉,无奈叹了一口气。 忽然一阵急切的喊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将军,夫人回来了!” 城暮寒闻言,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喜色如潮水般迅速爬上眉梢。 他几乎是从龙椅上弹起,迫不及待地向前大步走去。 殿门缓缓打开,只见独孤朝寒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她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没有丝毫的喜悦或激动。 城暮寒的脚步,在看到她的表情时微微一顿,但随即又加快步伐,脸上带着期盼与欣喜。 他的目光从独孤朝寒身上移开,急切地环顾四周,问道:“岳筝呢?”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得到答案。 一旁的侍卫赶忙低头抱拳,有些惶恐道:“我们只找到夫人,没有发现女帝陛下。” 城暮寒的眉头紧紧皱起,那两道剑眉此刻犹如拧紧的绳索。 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心中思绪翻涌。 城暮寒不安地目光,在独孤朝寒的脸上来回游走,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端倪。 他细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每一个眼神的流转。 此时的站在面前之人,到底是真正的独孤朝寒,还是岳筝? 独孤朝寒踏入宫殿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高处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目光炽热而坚定,至始至终没朝城暮寒看一眼。 她的双拳紧攥着,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内心的渴望和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独孤朝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只恨不得现在就飞身跃上那龙椅,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 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那把龙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城暮寒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她那紧紧盯着龙座的炽热眼神时,心中顿时明了。 是岳筝回来了。 城暮寒确认之后,脸上随即绽放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他快步走向独孤朝寒,眼中满是深情和关切,柔声道:“你这些天在外,可累着了?” 他的目光一刻,也未曾从她的身上离开,仿佛要将这些天的思念,都通过眼神传递给她。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 但当她瞬间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独孤朝寒,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极为不自然的笑容。 “不累。” 她的声音有些生硬,嘴角的笑容显得十分牵强。 城暮寒满心欢喜,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影,心疼道:“天气冷了,别着凉。” 说着,他便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披在她的身上。 那动作无比温柔,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独孤朝寒内心却充满了不屑,暗自冷哼道:哼,以前记恨我耍手段逼他娶我,天天对我没个好脸色,没想到对真正的独孤朝寒还真好。这两人,也是两情相悦了。等我恢复原状,就成全他们吧。 她的心中这样想着,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那虚假的笑容。 而城暮寒此时完全沉浸在她回来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内心的复杂想法,更不知道她误会自己,喜欢上了真正的独孤朝寒。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该上朝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独孤朝寒听到这声话,身体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直直地朝着高处的龙椅望去,双脚仿佛不受控制般就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可就在即将踏上台阶的瞬间,她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如今坐在那皇位上的人是城暮寒,而不是自己。 一股强烈的愤怒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她的双眼圆睁,偷偷瞪了城暮寒一眼。 那眼神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城暮寒感受到她那如利剑般的目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他心虚之下,微微低下头,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独孤朝寒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她的脸上肌肉紧绷,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然而,那怒火仿佛即将冲破牢笼,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微笑:“还没恭贺你篡权夺位成功。皇,上!” 城暮寒望着她那充满恨意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我不会称帝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清晰可闻。 “什么?”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愕。 她原本以为城暮寒会为自己的篡位行为辩解或者炫耀,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独孤朝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城暮寒,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而城暮寒则一脸坚定地回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诚恳和决心。 城暮寒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而决然,既像在向整个宫殿庄严整个宣布,又像是在对独孤朝寒深情保证。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岳筝既然未死,那她一定会回来,这皇位,我只是替她保管。”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呆立当场。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原本充满愤怒和怨恨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震惊。 城暮寒脑子坏了? 他居然甘愿让出自己夺来的皇位! 那可是皇位啊! 第111章 他发现我真实身份了? 城暮寒的话音落下,众大臣和侍卫们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大臣们原本或严肃或沉思的神情,在这一刻统统被极度的震惊所取代,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不知所措,他们的身体僵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尊石像。 整个宫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那原本轻轻飘动的帷幔也仿佛静止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现在站在这里的大臣们,都是南家旧臣,原本心怀忐忑,以为城暮寒一旦上位,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统统除掉,换上自己的心腹之人作为臣子。 然而,城暮寒却没这样做,居然还说要等南岳筝回来,将皇位还给她。 过了好一阵,最初的震惊逐渐消退,才有一位胆大的大臣小心翼翼地侧过头,对着身旁的同僚压低声音说道:“这……这城将军到底是何意?” 他的声音虽低,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另一位大臣也赶紧凑过来,用袖子掩住嘴,轻声回道:“莫不是城将军在故意安抚我们?” “可看城将军那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啊。” 又有一位大臣加入了讨论,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 “难道城将军真的对皇位无意?” “是啊,城将军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称帝,还保留着将军的封号。” “他到底是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好将我们一网打尽,还是真的无意皇位?”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声音虽小,却在这寂静的宫殿中,逐渐汇聚成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揣测,时而看向城暮寒,时而又与身边的人交换着不安的目光。 独孤朝寒呆呆地立在原地许久,终于从那深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的眼神不再如先前那般充满怒火与怨恨,而是多了几分疑惑和思索。 那目光犹如锐利的箭矢,紧紧地盯在城暮寒的脸上,试图从他那坚毅的神情中,看出更多隐藏的端倪。 城暮寒自然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躲闪,只是温柔而坚定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忠义,缓缓开口说道:“她是女帝,我是臣子,我答应过她,要一辈子辅佐她,绝不会食言。”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在这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郑重。 独孤朝寒闻言,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然作响,那些被岁月淹没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在脑海中不断闪过。 还记得那年,刚刚打通灵脉的她,满心欢喜在山间小路上走着。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她疾步赶去,只见一群穷凶极恶的山贼正在打劫一家人。 山贼们当着男孩的面,手起刀落,割开了男孩父母的咽喉!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沾上了男孩的脸。 猛烈的悲意和恐惧袭来,吓得男孩心胆俱裂,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 毫无人性的山贼举起沾血的大刀,还想一刀劈了男孩。 南岳筝及时出手,替男孩挡下了致命的大刀,杀光了山贼,救下了那个他。 在她说出自己是女帝之后,那男孩闪动着泪光的双眼,迸射出坚定的光芒,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郑重地对自己发誓,一辈子辅佐自己。 那时的南岳筝也没当回事,多年过去,这段小插曲也被她渐渐忘却。 而如今,仔细回想起来,那男孩的面容,与眼前的城暮寒渐渐重合。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城暮寒目光始终落在独孤朝寒身上,看着她脸上那复杂变幻的神情,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他的笑容苦涩又坚定。 她不相信我,也不记得当年救我的事了,但只要我记得就好。 城暮寒在心中默默想着,目光愈发温柔。 他的思绪飘回到遥远的过去,那个充满血腥与悲伤的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看着面前的独孤朝寒,暗暗发誓:这事情过去太久,她没想起来,我就趁着她在身边,努力创造属于我们的回忆,她就算是心里只有皇位的冰山,也终会有被我融化的一天! 而独孤朝寒,疑惑地看着城暮寒,心中充满了不解。 他为什么要跟独孤朝寒说我的事?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她试图从城暮寒的表情和话语中找到答案,却发现自己越想越糊涂。 独孤朝寒的目光在城暮寒的脸上来回游移,想要捕捉到一丝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她的嘴唇轻抿,心中的疑问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难道他发现我不是独孤朝寒了? 独孤朝寒的心脏猛地一缩,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令她瞬间脊背发凉。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目光不自觉地躲闪着城暮寒,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内心的恐惧。 不可能,不可能啊! 她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自己,可那悬着的心却怎么也无法放下。 每一次城暮寒的目光扫过她,都让她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刃正缓缓逼近,随时可能将她的伪装彻底撕裂。 独孤朝寒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猜测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让她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之中。 城暮寒看着她,还以为她在忧心,自己是否真的甘愿放弃抢来的皇位。 只见他突然伸出手,那宽大而有力的手掌,迅速地抓着了独孤朝寒的手。 独孤朝寒在被握住的瞬间,身体本能地一僵,下意识地就想要挣脱开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扯回自己手的那一刻,脑海中猛然闪过那个可怕的念头:他极有可能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若是再做出一些跟独孤朝寒相反的行为,岂不是更容易被发现了? 这个想法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挣脱的冲动,手臂上的力量也瞬间消散。 第112章 和城暮寒一起住独孤将军府 城暮寒紧紧抓着独孤朝寒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嵌入自己的掌心。 他旁若无人地迈开大步,带着独孤朝寒直直地朝着宫殿门外走去,完全不顾身后那一宫大臣侍卫的惊愕与呼喊。 “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一位老臣焦急地喊道,声音颤抖而急切,手中的笏板都跟着晃动起来。 “就算你无意皇位,也不能在杀了新帝后,抛下这一切不顾啊!” 城暮寒却仿若未闻,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脸上,眼中只有她一人。 对于身后大臣们的呼喊,他根本不屑一顾,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你们自己看着来就行,但无论怎样,只要岳筝回来,这皇位依旧是她的。” 大臣们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个呆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急切转为震惊,再到无奈和迷茫。 有的大臣无奈地摇头叹气,有的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阳光洒在宫殿的地砖上,映照着大臣们呆立的身影,拉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和无助。 整个宫殿内弥漫着混乱迷茫,而城暮寒和独孤朝寒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宫殿的大门之外。 独孤朝寒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城暮寒,那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探究,仿佛城暮寒的头上忽然长出了一朵奇异的花。 她的目光如此直接而锐利,让城暮寒都不禁感到一阵不自在。 城暮寒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柔声问道:“怎么了?”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你真的无意皇位,为何还要杀死新帝抢皇位?新帝是女帝陛下的表哥,等她回来,皇位一样还是女帝陛下的啊。” 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锐的箭镞,直直地射向城暮寒。 城暮寒听到她的质问,瞬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僵住,一时无言以对。 他的眼神开始游移,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心中急速地思索着要怎么敷衍过去这个棘手的问题。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个借口和理由在脑海中闪过,却又被他一一否定。 城暮寒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以前总是自己敏锐地,察觉到独孤朝寒的不对劲从而质问她,如今这局面竟完全反转,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她如此犀利地来质问自己了。 城暮寒在心中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暗自思忖着。 总不能说,因为你跑了,不抢走你看中的皇位,你不会回到我身边吧? 城暮寒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编织着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思索了一阵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独孤朝寒,开口说道:“因为新帝阻止我攻打蝉衣宫,为了岳筝,我不能听命于他,可不听他的,他一定会要除掉我,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仿佛这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选择。 城暮寒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挣扎,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再次经历了当时的艰难抉择。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定和真诚。 独孤朝寒听完城暮寒的解释,脸上的疑惑稍稍褪去,轻轻说道:“原来是这样。” 她的声音中仍带着一丝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城暮寒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他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牵着独孤朝寒继续朝前走去。 独孤朝寒被他牵着,忍不住又问道:“我们现在是去哪?” 城暮寒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缓缓说道:“当然是回我们的家。” ........... 城暮寒将军府。 时隔多日,城暮寒和独孤朝寒再次出现在将军府的大门前,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踏入府中,只见屋内原本精美的陈设和一应设施都已变得面目全非,桌椅被砸得支离破碎,瓷器摔得满地都是,化作一片片残渣,帷幔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一群侍卫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为首的侍卫声音颤抖,头深深地埋在地上道:“将军释罪,新帝之前动用禁卫军打砸,我们实在不是其对手,有负将军之命。” 他们的身躯微微颤抖,满脸的愧疚与惶恐。 城暮寒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眉头紧皱,却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是你们的错。” 站在一旁的独孤朝寒忍不住冷笑出声:“不满你居然用这种方法发泄,真够幼稚的。”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妙。 城暮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 独孤朝寒顿时感到如芒在背,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真正的独孤朝寒会说的话。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立马闭上了嘴。 一颗心砰砰直跳,眼神闪躲,不敢再与城暮寒对视,生怕自己的身份就此暴露。 将军府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卷起地上的碎屑,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寒儿。” 一声呼喊打破了沉寂,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关怀。 听见喊声,独孤朝寒和城暮寒下意识地一起回头,就见高伯山正站在他们身后。 高伯山神色略显疲惫,但目光中满是关切。 他快走几步来到他们面前,道:“最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很担心你们,所以来看看,得罪了新帝,还好只是屋子遭殃,你们人没事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两人,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异口同声地道:“多谢父亲关心。” 高伯山看着城暮寒,目光中带着几分慈爱和疼惜,缓缓说道:“你的府邸要修缮,肯定还要一段时日,不如先回独孤将军府暂住吧。” 城暮寒的目光转向独孤朝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声音轻柔而坚定地说道:“我听你的。”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却又在看向独孤朝寒的瞬间,周身的气势都化作了如水的温柔。 第113章 新主母?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独孤朝寒再次踏入了,那熟悉的独孤将军府。 踏入府门,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笔直地向前延伸。 大道两旁,整齐排列着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无数只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熠熠生辉。 沿着大道前行,一座精美的假山映入眼帘。假山上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有的如卧虎,有的似蟠龙,有的仿佛仙人指路。 池中的锦鲤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红的、金的、白的,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水底画卷。 婢女们恭敬地在前引路,穿过曲折的回廊,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精心布置的房间。 房间内,雕花的窗棂透进柔和的阳光,洒在绣着精美图案的锦被上。 香炉中轻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独孤朝寒的目光从房间的陈设上收回,转头看向身旁的城暮寒,心中暗自叫苦。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忧虑,心想:这下麻烦了,又要跟城暮寒共处一室,更何况这是独孤将军府。如果那群对我虎视眈眈的姨娘兄弟姐妹们,发现我跟城暮寒不是真正的夫妻,肯定会大做文章。 而且,城暮寒和独孤朝寒两情相悦,现在又以为我是真的独孤朝寒,如果他要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独孤朝寒的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她的眼神慌乱,不停地在房间里扫来扫去,脑海中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想法。 城暮寒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眉头微皱,靠近独孤朝寒,想要仔细查看她的情况。 独孤朝寒看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城暮寒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想逃跑。 他眼珠一转,决定套套她的话,故意道:“我知道府中姨娘之前待你不好,但我在这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独孤朝寒听了他的话,抬起头看着他,内心冷笑:你不在,我也能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我烦心的,正是你这个大麻烦啊。 她这样想着,但表面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出声。 她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厌烦,只是这情绪被她极力隐藏在眼底深处。 城暮寒见她还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的想跑,有些急了。 而独孤朝寒越看城暮寒,越觉得心烦意乱,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干脆朝旁边走开了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烦.........” 话还未说完,城暮寒忽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城暮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你为何总是不接受我的帮助?”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眼中深沉哀愁闪动。 独孤朝寒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愕道:“你在说什么?” 她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极大,根本挣脱不开。 城暮寒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目中的深情和渴望,犹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溢出来。 独孤朝寒只感觉莫名其妙,心中的烦躁更甚,道:“好久没回家了,我出去转转。” 城暮寒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也颤抖起来,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用尽全力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独孤朝寒紧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城暮寒这家伙,平常跟独孤朝寒相处,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又神经兮兮的吗? 独孤朝寒为什么会喜欢他? 她脑子进水了? 独孤朝寒咬了咬牙,用力地抽出被城暮寒紧紧握住的手,敷衍地说道:“这里太闷了,我只是想出去转转,你别多想。” 她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让城暮寒相信自己的说辞。 然而,城暮寒却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伸出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独孤朝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惊慌失措地喊道:“你做什么!”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眼神中满是惊恐和愤怒。 独孤朝寒的肩膀被城暮寒抓得生疼,她奋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你今天发什么疯?” 而城暮寒的脸上则是一副近乎疯狂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执拗,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 城暮寒瞪大了双眼,神情几近癫狂,怒吼道:“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这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独孤朝寒被他这疯狂的样子,惊得怒火中烧,大声吼道:“你真是莫名其妙!我就在外面的院子散个心都不行?” 她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中喷射着怒火,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城暮寒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执拗地喊道:“就是不行!” 他的眼神固执而狂热,整个人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 独孤朝寒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回击:“你.........” 就在两人正争执不休,忽然三姨娘出现在了门口。 “咳咳咳--------” 只见她轻咳了一声,这一声虽不大,却浇熄了两人之间一触即燃的怒火。 城暮寒听到这声轻咳,瞬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立马松开了抓着独孤朝寒肩膀的手。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也不再那般疯狂,转而变得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独孤朝寒趁机挣脱开来,向后退了几步,揉着被抓疼的肩膀,狠狠地瞪了城暮寒一眼,又看向门口的三姨娘,心中暗想不知这女人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三姨娘站在门口,阳光从她身后斜照进来,映出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形。 她的脸色蜡黄,精心描绘的妆容也难以掩盖那深深的疲惫,眼眶深陷,眼神黯淡无光,似乎比之前更憔悴了。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却依然带着那惯有的尖刻,道:“跟我去见当家主母吧。” 说完,她微微侧过身子,示意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跟上。 独孤朝寒听闻三姨娘的话,不禁吃了一惊,眼睛瞬间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向前跨出一步,急切地问道:“母亲去世,我也不在这府中,难道你不是当家?” 第114章落魄的三姨娘 “母亲去世,我也不在这府中,难道你不是当家?” 独孤朝寒满心疑惑,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三姨娘。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曾经在独孤将军府趾高气昂的女人,这才发现,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半分之前的风采。 曾经的三姨娘,总是妆容精致,珠翠环绕,一身绫罗绸缎尽显奢华。 可如今,她的发髻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散落,脸上厚重的脂粉,也无法完全遮盖那深深的疲惫和憔悴。 她的眼神不再犀利,反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萎靡不振。 三姨娘听了独孤朝寒的话,身体猛地一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如今当家之权在她手中,我岂敢僭越!”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惶恐。 三姨娘的眼睛不敢直视独孤朝寒,目光四处游离,双手紧紧揪着衣角,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弯曲了下来,整个人显得畏畏缩缩,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独孤朝寒静静地,看着面前颤抖不已的三姨娘,她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透着犀利的审视。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像,然而眼神中那不断翻涌的疑惑,却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独孤朝寒的大脑飞速运转。 三姨娘心机深重,向来不是盏省油的灯,这新来之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上当家主母,还将她整顿成这样? 良久,独孤朝寒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缓缓开口问道:“二姨娘呢?” 三姨娘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血腥残忍的画面,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她.........冲撞主母,被活活打死了。” 她的声音低如蚊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独孤朝寒的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在府中也颇有地位的二姨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她望着三姨娘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对这位神秘的主母,愈发充满了好奇。 城暮寒听闻三姨娘的话,眉头紧紧一皱,两道剑眉如同耸立的山峰,透着一股威严和不满。 他目光凌厉,沉声道:“就算是主母,也不能随意打杀姨娘吧?” 三姨娘此刻仍在不停地哆嗦着,上下牙齿打着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仿佛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只要她胆敢说出这位主母的半句坏话,立刻就会遭到可怕的惩罚。 她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泄露出心中的恐惧。 独孤朝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和坚定,她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无畏的笑容,道:“带我去瞧瞧这父亲新纳的主母。” 三姨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目光怯生生地看向城暮寒,声音颤抖着说道:“主母吩咐,城将军也要一同前往。”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因为传达这个命令,而惹恼了面前的人。 城暮寒转头看向身旁的独孤朝寒,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关切,柔声道:“好,我陪你去。” 独孤朝寒听到城暮寒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情愿。 她在心里暗自嘀咕:我要单独会会这新主母,你在场只会耽误我发挥。 可她望着城暮寒那真挚的眼神,又实在不好直说不让他去。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铠甲的侍卫急匆匆地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前线蝉衣宫那边有情况。” 独孤朝寒听到事关蝉衣宫,瞬间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想听清后续的内容。 可那侍卫说到此处,却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一般,偏偏不再往下说了。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一变,原本还带着些许温柔的神情,瞬间被严肃和凝重所取代。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思索。 她被带去见当家主母,应该不会偷偷逃走。 不过我还是先尽快处理完前线的事,再去陪着她。 不时时刻刻看着她,我实在不放心。 他转头看向独孤朝寒,道:“你先去见主母,我处理些事情,稍后就来。” 独孤朝寒刚开口说道:“好,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姨娘那突如其来的一阵惨叫打断。 三姨娘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着,脸色煞白,她尖声叫道:“可是,主母说过,让城将军一起去,若他没去,我会...........”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可怕的后果。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愤怒。 他沉声道:“难道我住进府中,连自由处理公务的权力都没了?”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三姨娘怕主母是真,但也同样畏惧城暮寒。 她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三姨娘低垂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独孤朝寒将目光投向三姨娘,那眼神犹如一把锐利的剑,仿佛要将她看穿。 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三姨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上扬的嘴角里,藏着几分不屑,又似乎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以前的三姨娘,在真正独孤朝寒的记忆中,总是暗地使坏害人,没想到也有今天啊。 无论是对付曾经的自己,还是应对城暮寒时的巧言令色,亦或是对付二姨娘,之前的三姨娘,都算是游刃有余。 可如今,眼前的三姨娘却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 她瑟瑟发抖,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就像一只被拔去利齿的老虎,威风不再。 独孤朝寒的目光在三姨娘身上,来回扫视,心中不禁暗自感叹。 这新来的主母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能耐,能把三姨娘逼到这般田地。 阳光洒在独孤朝寒的脸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在光影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意味深长。 第115章 新主母,我似乎见过? 独孤朝寒跟着三姨娘向前走去。 转过一道弯,眼前出现了一个略显简陋的院子。 只见院子角落里,蹲着一个身影正在寒风中费力地洗着衣物。 走近了些,独孤朝寒瞧见那地上摆着的大木盆里,满是厚重的衣物,冰冷的水在寒风中冒着丝丝白气。 独孤朝寒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寒冬腊月,让婢女这样洗.....”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定在了那人的脸上,瞬间惊愕出声:“高玉兰?” 高玉兰缓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曾经的娇媚的容颜,已被苦难折磨得面目全非。 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粗糙黝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深深的皱纹如同沟壑般爬满了她的脸庞。 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充满了疲惫与绝望。 还记得初次见高玉兰之时,她身着华丽的衣裳,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她高贵的身份。 而现在,一身粗布麻衣裹着她瘦弱的身躯,那衣裳补丁摞补丁,颜色早已褪去,显得那样单薄寒酸。 她的双手浸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手冻得又红又紫,关节肿大,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冻疮。 有的冻疮已经破裂,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血水和着污水,惨不忍睹。 寒风呼啸着吹过,扬起她凌乱的发丝,那发丝干枯毛糙,毫无光泽,在风中胡乱飞舞,像一团杂草,更添了几分狼狈。 高玉兰的嘴唇冻得发青,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她看了独孤朝寒一眼,又麻木地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搓洗衣物,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独孤朝寒直勾勾盯着她,心中疑惑震惊交织,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二姨娘往昔在府中那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可如今,却这般悄无声息地被除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女儿也被折磨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再看三姨娘,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八面玲珑,在府中的各种争斗中向来是游刃有余。 如今却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和自信。 独孤朝寒越想越觉得这位新主母有趣,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对这位新主母的身份,好奇到了极点。 她嘴角微微上扬,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神秘的面纱,见识一下这位能搅动,整个将军府风云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 富丽堂皇的屋内,处处装点着华贵的绸缎和珍稀的古玩,璀璨的光芒映照着每一个角落。 高馨月恭恭敬敬地站在主母面前,双手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声音颤抖着说道:“母亲,请喝茶。” 主母斜倚在软榻上,她微微侧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高馨月,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和不屑,却并不伸手去接那杯茶。 高馨月的手,因为长时间捧着滚烫的茶杯而被烫得发红,可她却不敢放下,手臂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主母轻轻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道:“听说嫡小姐和她夫君回来了,怎么还不来拜见我?” 高馨月闻言,连忙回道:“我母亲她已经去请了。” 主母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厉声道:“你母亲?你称呼姨娘为母亲?” 高馨月被吓得浑身一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地上那厚厚的绒毯,也未能减轻她膝盖着地的声响。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主母息怒,是馨月说错话了。” 主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起双眸,淡淡地看了高馨月一眼。 那眼神仿佛一道冰冷的寒风,直直地刮过高馨月的心头。 高馨月接触到主母这毫无温度的目光,心中猛地一颤,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开始用力掌自己的嘴。 啪啪啪------- 清脆的掌嘴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高馨月的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 就在这时,三姨娘带着独孤朝寒走进了屋子。 三姨娘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痛苦地自罚,眼神中瞬间流露出心疼和无奈。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脚步也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想要上前阻止,却又在看见主母漠然的双目后,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主母见三姨娘只带来了独孤朝寒,那精心描绘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和恼怒,冷声质问道:“我不是说,姑爷也要带来吗?”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道惊雷在屋内炸响。 三姨娘原本就战战兢兢,这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转而“扑通”一声跪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母亲恕罪!” 然后,她抬起右手,狠狠掌自己的嘴。 一时间,只听高馨月和三姨娘两人的掌嘴声,不断在屋内回响。 独孤朝寒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们,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表演。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又有几分对主母威严的不屑。 独孤朝寒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仔细地打量着这位新继母。 只见她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挺拔,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她年纪稍轻,约莫二十七出头的模样,肌肤白皙如羊脂玉,却并非那种养尊处优的娇嫩,反而隐隐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她的眉眼间带着一抹英气,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犹如利剑般锋利,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眼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凌厉。 双手自然地搭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指修长而有力,关节处隐隐有着细微的茧子,那是长期练武留下的痕迹。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内敛的力量,哪怕只是轻轻转头,或是微微抬手,都显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独孤朝寒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新继母的身上,越看她,越觉得眼熟。 她的眉头紧皱,双眼微眯,脑海中如翻江倒海般,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新继母那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透着凌厉的眼睛,似乎在记忆的深处有着模糊的重合。 我肯定是在哪见过她,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独孤朝寒的目光,在新继母的脸上来回游走,试图从那熟悉的轮廓中找到确切的答案。 独孤朝寒的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可记忆却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始终无法清晰地想起究竟在何处见过。 第116章 主母有灵脉! 主母坐在高位上,目光直直地落在独孤朝寒身上,缓缓开口说道:“我是你父亲新过门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 独孤朝寒闻言,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主母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容,冷冷地回应道:“所以呢?” 主母听到这回答,眉头瞬间一皱,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似乎对她的态度极为不满。 高馨月三姨娘嘴巴微张,看着独孤朝寒,一时间惊呆了。 主母端坐在椅子上,微微扬起下巴,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道:“你虽然已经嫁人,但我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第一次相见,你理应给我敬茶不是吗?”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宽敞的屋内回响,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独孤朝寒迎着主母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沉默片刻后,冷笑了一声,道:“理应如此。” 主母眼神中闪过满意,以为独孤朝寒就此服软,紧绷的脸上稍稍缓和了一些,微微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是个懂规矩的。” “但我不想。” 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屋内炸开,主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 她紧握着扶手的手指关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独孤朝寒的忤逆激怒到了极点。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让人感到窒息。 高馨月和三姨娘惊恐地,看着独孤朝寒,那眼神就好像在说,独孤朝寒你这是明晃晃在找死! 主母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想?” 她猛地站起身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仿佛掀起了一阵狂风。 她迈着沉重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独孤朝寒逼近,眼神如利剑般直直地刺向独孤朝寒,仿佛要将独孤朝寒穿透。 主母瞪着她,猛地出手,朝着独孤朝寒的手腕狠狠抓去! 她的手指如鹰爪般凌厉,带起一阵劲风。 然而,只见独孤朝寒身形一闪,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主母的擒拿。 惊恐的三姨娘和高馨月呆立在一旁,原本因为主母的威严,而瑟瑟发抖的她们,此刻更是面如土色。 看着面前的场景,她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过往,独孤朝寒整治她们时的画面。 那时的独孤朝寒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她动作干脆利落,面对那些被她们派出去挑衅的家丁,没有丝毫的犹豫。 只见她双手用力一抓,就像拎小鸡一般,将那些家丁轻松地举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直接扔了出去。 那些家丁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惊恐的尖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想到这里,三姨娘和高馨月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恍然。 对啊,独孤朝寒也会武功! 她们的目光再次转向,正在对峙的独孤朝寒和主母,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高馨月紧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主母的畏惧,又有对独孤朝寒的期待。 三姨娘则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而紧张不已。 在她们的心中,此刻的独孤朝寒仿佛成了,她们摆脱主母压迫的救命稻草。 她若是对上这主母,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主母原本凌厉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盯着独孤朝寒,嘴巴微张,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居然会武功?” 她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颤抖,那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痕。 独孤朝寒神色平静,目光坚定地迎上主母的视线,道:“母亲教过,略懂一些拳脚。”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主母听了她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后突然仰头哈哈一笑。 笑声在屋内回荡,带着几分疯狂和不羁。 随着笑声消失,她的掌心之中灵力骤然暴动,光芒闪烁,强大的灵力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扭曲。 独孤朝寒心中一凛。 原来她拥有灵脉,也难怪会把姨娘他们逼成那样了。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凝重,暗暗运起自身的灵力,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主母接下来的动作。 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主母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让一旁的三姨娘和高馨月,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们惊恐地躲在角落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你这该死的老妖婆!” 高承德愤怒的吼声忽然传来,猛地在屋内炸响。 下一秒,他就像一头暴怒的小狮子,不顾一切地,挥动着拳头冲了过来。 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充满怒火的眼神,仿佛要将主母焚烧殆尽。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紧绷,以迅猛之势朝着主母扑去。 然而,主母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只见她手腕轻轻一转,灵力瞬间化作一条细长的鞭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主母手臂一挥,那灵力所化的鞭子,如灵蛇般灵活地飞舞而出! “啪”的一声,鞭子狠狠地抽在高承德的身上,他的衣服瞬间破裂,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第117章 主母是我曾经的手下 三姨娘和高馨月原本,就被这紧张的局势吓得浑身颤抖,此刻看到高承德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绷紧的心弦一下断了,情不自禁地哭喊起来。 三姨娘满脸泪痕,声音凄厉而颤抖:“承儿,我没事,别冲撞主母!” 她伸出双手,试图去阻拦自己的儿子,可双腿却软地站不起身。 高馨月也跟着哭喊:“弟弟,不要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她朝前扑去,奋力地想要拉住高承德,可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高承德听到她们的哭喊,脚步微微一滞。 他颤抖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母亲和姐姐满脸的巴掌印。 那红肿的伤痕如同锋利的匕首,扎进了他的双眼,愤怒和心疼在他心中交织。 高承德咬着牙,双眼通红,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我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要杀了这迫害你们的老妖婆!” 主母冷冷一笑,她的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高承德赌上性命的反抗,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她轻蔑地看着冲过来的高承德,手中的灵力鞭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狠狠的教训。 主母再次无情地挥动鞭子,“啪啪”两声清脆而又残忍的声响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那鞭子如恶魔的利爪,又准确无误地抽打在高承德的身上。 这两下力道仿若千钧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身躯上! “啊啊啊-------” 高承德惨叫一声,紧接着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被抽打的地方皮开肉绽,鲜血汩汩地往外涌,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他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受伤的小兽在呜咽。 高承德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与血水混在一起。 他试图再次爬起来,双手撑在地上,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臂不停地颤抖。 不过几鞭,高承德就已经彻底没了反抗余力,不仅如此,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受他的控制。 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伤口更加疼痛,让鲜血流得更多。 他的背部、手臂、腿部,到处都是深深的鞭痕,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翻出的血肉。 鲜血不断地涌出,汇聚成一小滩血泊。他无力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高承德瞪着主母那张可憎的面孔,眼神开始变得迷离,意识也逐渐模糊,但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却依然支撑着他,让他不愿就此昏迷过去。 “哈哈哈------” 主母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 手中的鞭子不停歇地,继续抽打在高承德已经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三姨娘和高馨月早已泪流满面,她们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情。 “主母,求求您,放过承儿吧!” 三姨娘的额头磕破,鲜血染红了地面,但她全然不顾,只是不停地哀求着。 高馨月哭喊道:“主母,求求您了,要打就打我吧,放过弟弟!” 主母根本不听她们的苦苦哀求,依旧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高承德皮开肉绽的背上。 “不要啊!再打他会死的!” 高馨月的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要撕裂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的眼眶中汹涌而出,顺着她那苍白而惊恐的脸颊不断滑落。 三姨娘此时也已经是披头散发,全然没了往日的端庄。 她不顾一切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鲜血染红了她面前的一片地毯。 她边磕边哭喊道:“当初二姐不服主母,说您当年只是女帝陛下手下的狗,如此大逆不道才被您鞭杀,但承儿只是一时糊涂啊。” 独孤朝寒闻言,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得意洋洋的主母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再是疑惑,而是一种笃定。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瞳孔中倒映出主母那嚣张的神态,心中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吩咐手下探子打探蝉衣宫情报的画面。 终于,她确定无疑,这个如今在将军府中作威作福的主母,正是她从前的直属探子之一的花渡! 独孤朝寒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手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成为了这府中的主母,搅得府中鸡犬不宁。 主母听到三姨娘的话,原本挥舞得正起劲的鞭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作猛地微微一顿。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仿佛有一团浓稠的墨在其中翻涌,一丝阴狠和暴戾从中一闪而过。 主母缓缓地转过头,那动作慢得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恶狠狠地盯着三姨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喝道:“你很喜欢提当年的事啊!我告诉你,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女帝对我来说就是个屁!”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狂傲。 独孤朝寒听到主母说自己就是个屁,不禁一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回想起之前花渡任务失败,跪倒在自己面前请罪的样子。 那时的她瑟瑟发抖,涕泪横流,不停地磕头求饶,嘴里说着再也不敢犯错的话。 想到此处,独孤朝寒的内心不禁冷笑起来。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冰冷的目光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这花渡居然还有两幅面孔,真以为爬上了主母的位置,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主母那扭曲的面容愈发狰狞,她再次扬起手中那染满鲜血的鞭子,双眼通红,犹如陷入癫狂的恶魔。 她的手臂肌肉紧绷,用尽全身力气,更加疯狂地朝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高承德抽去! “就算女帝现在站在我面前,也........” 只见独孤朝寒身影一闪,便已欺身至主母跟前,右手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主母手中即将挥下的鞭子。 独孤朝寒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鞭子,那力量仿佛铁钳一般,任凭主母怎么使劲都抽不出来! 第118章 城暮寒救场? 独孤朝寒眼神冰冷如霜,直直地盯着主母,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那瞬间,主母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头顶,全身如同瞬间落入了万年冰窖之中。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那熟悉的惧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女帝? 主母颤抖着抬起头,当看清面前之人只是独孤朝寒时,心中先是一松,随后怒火瞬间燃起。 “放肆,还不放手!” 主母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双手紧紧握住鞭子的另一端,使出全身的力气试图将鞭子抽回,手臂上青筋暴起,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脸色涨得通红。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那鞭子却像是在独孤朝寒手中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主母的双脚在地上来回蹬踏,地面被她踩出一道道凌乱的痕迹,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主母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她歇斯底里地吼道:“放肆!还不放手?”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房顶都给掀翻。 独孤朝寒依旧一言不发,她的眼神冰冷如霜,紧紧地盯着主母,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紧接着,她的手臂微微一震,稍稍用力一抓。 只见那原本由主母灵力凝聚而成的长鞭,在独孤朝寒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抓之下,瞬间如烟雾般消散开来。 灵力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空气中。 高承德躺在地上,原本因为剧痛,而半眯着的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的,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呆呆地望着独孤朝寒,嘴巴微张,惊地说不出话来。 高馨月眼泪还挂在脸上,此刻却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停止了哭泣。 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惊人的一幕。 三姨娘也彻底惊呆了,她停止了颤抖,傻傻地看着独孤朝寒,脸上的表情凝固。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众人因为极度震惊,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 主母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惶恐,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解。 独孤朝寒冷笑一声,道:“我自嫁人后,一直没有回来,岂不知我独孤将军府,已是这么一个跳梁小丑当家!” 高承德、高馨月和三姨娘,此刻被独孤朝寒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呆若木鸡。 而主母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怒喝道:“别以为你是嫡女就能跟我放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如此顶撞于我,难道想担上不孝之名吗?”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尖叫,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地颤抖着,手指着独孤朝寒,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 独孤朝寒面色冷峻,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她挺直了腰杆,冷声道:“母亲?你只不过是我父亲的填房,我独孤朝寒的母亲,是战死沙场的独孤将军!” “哈哈哈哈-------” 主母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摇头,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要是你,就不提她。” 主母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独孤朝寒,眼神中满是轻蔑。 她嘴角微微上扬,阴阳怪气道:“母亲尚且如此,生出的女儿更是个废物。” 说罢,她将手指向三姨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仿佛在向独孤朝寒炫耀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你这种连他们都斗不过的废物,如果不是我拿你当个人看,赏你一间人住的屋子,你现在估计住狗窝去了吧?” 她拿之前独孤朝寒被逼住过狗窝的事情嘲弄,笑声越发尖锐刺耳,在房间里肆意回荡。 独孤朝寒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努力克制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一旁的三姨娘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的这一幕,身体瑟瑟发抖。 高承德和高馨月则站在一旁,满脸惊愕地看着主母和独孤朝寒,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主母说的是事实,但自从女帝葬礼之后,独孤朝寒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独孤朝寒,绝不是好惹的,绝不可能放任主母继续欺辱她。 主母慢悠悠地坐下,姿态慵懒却又透着十足的傲慢。 她将一只脚伸了出来,脚尖轻点着地面,脸上挂着得意而又恶毒的笑容,慢悠悠道:“你可别忘了,之前在这里过的是什么生活?他们能把你逼成那样,我一样可以,不过.........”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中满是挑衅。 “如果你现在跪下舔舔我的鞋,我就考虑赏你点脸面,不计较你冲撞我的事,也免得让你去住狗窝啊,你说是不是?” 独孤朝寒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主母伸出的那只脚,牙关紧咬,愤怒使得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让我舔她的鞋?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花渡居然还有这本事? 独孤朝寒狞笑着,手掌之中,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暴动,光芒闪烁,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搅动得躁动不安。 本来城暮寒那边一堆麻烦事还没解决,正不爽着,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给我当出气筒的! 就在独孤朝寒即将出手的瞬间,城暮寒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岂不知,我夫人的脸面还要旁人来赏!”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房间中炸响。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城暮寒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让人胆寒的光芒。 第119章 五日后的危机 主母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城暮寒声音的那一刻僵了一下,就如同一张被瞬间冻结的面具。 但这惊讶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瞬,她那嚣张的神色便如潮水般迅速涌回,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 “原来是姑爷来了。” 城暮寒却仿佛没听见主母的话,他的目光径直投向独孤朝寒,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独孤朝寒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一声,道:“这种货色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声音响亮而坚决,充满了对主母的蔑视。 主母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更加难看,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又青又紫。 城暮寒听到独孤朝寒的回答,先是一怔,随后看着她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打破了某种压抑的气氛。 独孤朝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回答太过强硬,这根本不是以往那个受气包独孤朝寒会说的话。 他应该没发现吧? 独孤朝寒小心翼翼朝城暮寒看去。 只见城暮寒一边轻声笑着,一边温柔地拉起独孤朝寒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与关切,道:“没事就好,你刚刚不是说,想出去转转,走吧。” 独孤朝寒微微点头,正欲抬脚离开。 突然,一道耀眼的灵力光芒闪过,一道坚固的灵力屏障凭空出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屏障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透明墙壁。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 她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房间中回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主母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城暮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主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警告。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触即发。 城暮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主母,冷声道:“早就听闻将军府新主母跋扈无礼,原来仰仗的就是武力。” 主母听闻,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怒目圆睁,回击道:“你虽是立下军功,但不过只是个没有灵脉的废人,跟我叫板,你恐怕不够格!” 独孤朝寒听到主母的话,心中一紧。 确实,城暮寒没有灵脉,对上她胜算极低。 独孤朝寒眉头紧皱,贝齿紧咬下唇,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灵力在掌心暗暗涌动。 反正城暮寒也知道我有灵脉,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她正准备出手,却见城暮寒猛地抬起右臂,拳头紧握,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拳轰出! 主母见状,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嘲笑道:“凭你一双肉拳,就想........”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灵力屏障瞬间爆开,化作无数璀璨的光芒消散在空中。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扬起一阵尘土。 主母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城暮寒,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 房间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片死寂笼罩着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瞠目结舌。 主母的脸上写满了惊愕,她颤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打破我的灵力屏障!”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疑惑,双眼死死地盯着城暮寒,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出答案。 就连独孤朝寒都愣住了,她那原本充满愤怒和警惕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满是震惊。 她直勾勾地看着城暮寒,不禁回想起前几日用原身抢走独孤朝寒,跟城暮寒动手的画面。 难道,他当时根本就没有跟我动真格?! 独孤朝寒脑海中不断闪过与城暮寒交手的画面,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他喜欢独孤朝寒,按理来说,为了抢回独孤朝寒,应该会不留任何余力地对我下手才对,为何却手下留情? 城暮寒狠狠地瞪了一眼主母。那眼神仿佛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主母。 紧接着,城暮寒毫不犹豫地拉起独孤朝寒的手,那动作坚定而有力。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地包裹着独孤朝寒的手,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决心。 他们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屋子惊呆的众人。 主母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还凝固着刚才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她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三姨娘和高馨月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迷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高承德依旧躺在地上,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主母就这样看着城暮寒,拉着独孤朝寒的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 “呵呵,灵脉只是我的手段之一罢了!” 主母自言自语道,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怨毒。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黑暗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缓缓地抬起双手,开始掰着手指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扭曲得让人不寒而栗。 “过不了多久,这独孤将军府就是我的了,到时候要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恶狠狠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主母继续掰着手指头,嘴里喃喃自语:“现在离我大功告成,最多五日!”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 阳光被云层遮住,房间里顿时变得阴暗起来。 主母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得越发阴森恐怖,她那扭曲的面容,和疯狂的低喝,仿佛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120章 继续那天没做完的事 独孤朝寒目光低垂,看着城暮寒抓着自己的手,想着他方才一拳打破灵力屏障的画面,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稍稍使力,从城暮寒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城暮寒见状,低头看向她,眼中闪动着疑惑光芒,柔声道:“方才吓到你了?” 独孤朝寒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道:“确实吓到我了。” 城暮寒闻言,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思索,心中暗想:岳筝能被这吓到?她肯定是为了装独孤朝寒在骗我。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嘿嘿,正好来逗逗她。 微风轻轻拂过,吹乱了独孤朝寒的发丝,也吹动了城暮寒的心弦。 只见他轻咳了一声,道:“那天在牢里,你忽然把我推开,说下次继续,今天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独孤朝寒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那两道秀眉仿佛要拧成了一股绳。 城暮寒这混蛋,脑子里尽想这些龌龊之事。 不过,这也能说明他真的以为我是独孤朝寒,否则就不会跟我说这些了。 可是......... 她的双眼满是困惑和迷茫,目光游离不定,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 独孤朝寒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城暮寒那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谜团,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独孤朝的心此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捉摸不定城暮寒目的的同时,也对接下来,要跟他在府中朝夕相处的日子感到无比的焦灼。 而且,总感觉城暮寒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可这又让她觉得无比矛盾和困惑,若是他真的知晓了真相,那为何不直接戳穿自己,让真正的独孤朝寒回来,反而让自己就这样待在他身边。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挥之不去。 独孤朝寒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飞乱撞。 她用双手捂住头,手指用力地抓着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这样,心中的烦躁就愈发强烈。 假意让出皇位也好,留我在身边也罢,难道城暮寒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独孤朝寒越想,脸色就变得越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无法自拔。 城暮寒看到独孤朝寒那苍白的脸色和游离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些慌了神。 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关切,急忙走上前问道:“你是不舒服吗?” 城暮寒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身上,紧皱的浓眉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往后站远了些。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迷茫,有痛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 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等城暮寒回应,她便转身跑开了。 她的脚步急促而慌乱,裙摆在风中飞舞,如同她此刻凌乱的心。 “哎,你........” 独孤朝寒一路狂奔,直到来到了鱼池边才停下脚步。 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她直起身子,目光落在鱼池里的鱼儿身上,出神地望着它们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也让她逐渐冷静了一些。 城暮寒应该不可能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毕竟他如果真的知道,就没有理由让我呆在他身边。 那天我抓走独孤朝寒,他应该是怕误伤到独孤朝寒,才没有拿出真本事对付我。 想到这里,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焦灼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点。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方才侍卫找城暮寒,说蝉衣宫那边有情况。 不会是让那老妖婆跑了吧?我得去问问城暮寒。 独孤朝寒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但她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独孤朝寒”,真正的独孤朝寒根本不会关心这事,更不会直接开口问他。 我得想个办法套他的话。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鱼池边来回踱步。 月亮不知在何时挂在了夜空中,银白的水面,映照着独孤朝寒焦灼的身影。 独孤朝寒的身影被拉得修长,她的脸上满是沉思和忧虑,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才能巧妙地从城暮寒那里探听到关于蝉衣宫的消息,又不引起他的怀疑。 反正这些天要和城暮寒朝夕相处,就找个机会套套他的话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吐出去。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这才惊觉天空已经被墨色浸染,点点繁星开始闪烁。 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鱼池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点点波光。 独孤朝寒转身准备回屋,刚迈出一步,却猛地发现城暮寒就静静地站在她背后。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着问道:“你站在这多久了?” 城暮寒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从你望着池中鱼发呆之时,我就一直站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眼神中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月光如水,洒在城暮寒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独孤朝寒在这黯淡的光线中,努力想要看清城暮寒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深潭,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城暮寒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仍有些惊魂未定的独孤朝寒,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她不是想逃跑。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嘴角微微上扬,那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随后,城暮寒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他伸出手,自然地拉住了独孤朝寒的手腕,轻声说道:“走,我们回去,继续那天在牢里没做完的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亲昵,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第121章 他缠着我过夜? 城暮寒看着她,不怀好意一笑,道:“走,我们回去,继续那天在牢里没做完的事。” 独孤朝寒听到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颤,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昏暗潮湿的牢房。 当时,四周一片昏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那狭小逼仄的空间里。 自己刚刚回到独孤朝寒的身躯,意识仿佛还陷在混沌的迷雾之中,飘忽不定。 而城暮寒像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团烈火,猛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双臂坚实有力,如同铁箍一般,紧紧环绕着她。 自己的脸庞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咚咚作响。 城暮寒炽热的气息,急促地喷吐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心慌意乱的滚烫。 不明所以的自己费力地抬起头,视线却猛地,对上了城暮寒的脸庞。 他的脸庞近在咫尺,在这幽暗的环境中,那轮廓却显得格外分明,他的眼眸深邃如渊,其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城暮寒的头缓缓地低下来,那薄唇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独孤朝寒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她的脸瞬间如晚霞般绯红,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贝齿紧咬,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心中早已将真正的独孤朝寒骂了几百遍。 都怪独孤朝寒,自己一回原身,就往城暮寒身上贴。 伤害了我的眼睛不说,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独孤朝寒尽管心中恼怒万分,嘴上却还得敷衍着城暮寒:“下........下次吧,这次我........”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断断续续,带着无尽的慌乱与不安。 不行,我不能再用下次这个借口了! 独孤朝寒实在是,想不出敷衍他的借口了,转身欲跑。 然而,城暮寒就像早就防备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 被抓住的瞬间,她的身体仿佛被电流击中,微微一僵,喝道:“放开!” 城暮寒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力度大得让她感到手腕一阵生疼。 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故意逗弄她。 城暮寒强忍着想要笑出声的冲动,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可你说喜欢我才嫁我,怎么这会又不愿意了呢?”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叫苦不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没想到当初糊弄城暮寒的借口,居然会害了我自己!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难道真要跟城暮寒........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某个对眼睛不友好的画面。 不要啊! 城暮寒不由分说地拉着独孤朝寒,朝房中走去。 独孤朝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房门,顿时慌乱起来,脚步踉跄着,试图挣脱城暮寒的束缚,声音颤抖着喊道:“我们还是别一起睡了,下次吧,下次一定。” 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 城暮寒闻言,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月光下,他嘴角不住抽搐。 “上次在牢里,你也说下次,这次该你兑现承诺了。”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回想起当时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借口,此刻只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城暮寒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上露出贱兮兮的笑容,调侃道:“害羞什么,我们是夫妻嘛。” 说罢,他再次用力,将独孤朝寒往房里拉。 周围的夜色越发深沉,微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独孤朝寒的裙摆被风吹得飘动起来,而她的双脚在地上拖沓着,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被城暮寒朝前拖去。 房门在他们的一步步,靠近下显得越来越近,独孤朝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仿佛会吞噬她的门,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别........你听我说,不是.........” 独孤朝寒急的语无伦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城暮寒却仿若未闻,依旧拉着她向前走。 然而,当他不经意间瞥见,她那副窘迫至极的样子时,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 他的嘴角高高扬起,一副得逞的高兴样。 没想到杀伐果断的岳筝,害羞起来竟然这么可爱。 城暮寒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欣赏着她此刻的慌乱与无助,仿佛这是一幅世间最动人的画卷。 独孤朝寒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拒绝城暮寒提出的要求,但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传来,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城暮寒拽进了房内。 砰------- 随着房门关上,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 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影影绰绰。 城暮寒将独孤朝寒紧紧抵在门上,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形成一个禁锢的包围圈。 独孤朝寒的心跳瞬间如鼓擂。 完了,完蛋了啊! 她慌乱地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对上了城暮寒那炽热的目光。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 城暮寒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独孤朝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想出一个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 她试图别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却被城暮寒用手轻轻扳回,强行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城暮寒缓缓低下头,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额头,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热。 独孤朝寒吃了一惊,暗叫一声不好,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可城暮寒就像一堵墙一样,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城暮寒眼中欲火燃起,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只是想逗逗她的初衷。 他的嘴唇轻轻划过她的额头,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耳垂边,情不自禁道:“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第122章 装病都躲不过? 城暮寒的嘴唇轻轻摩擦着,独孤朝寒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仿佛压抑着内心深处汹涌的情感,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独孤朝寒看他这样,表情愈发惊恐。 情急之下,她顾不得其他,调动体内的灵力。 那瞬间,暴动的灵力从她身体中涌出,挣脱了城暮寒紧紧束缚着她的手! 独孤朝寒迅速后退几步,与城暮寒拉开距离,怒喝道:“这么不害臊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羞赧,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 城暮寒微微一怔,随后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说道:“这话可是你自己,之前对我说的啊。”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道:“我说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转动,努力回想是否真有其事。 好像是,之前城暮寒问自己,会不会离开他身边,自己随口敷衍了句不会。 城暮寒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一字一句道:“你亲口对我保证,永远都不离开我身边!” 独孤朝寒又回忆了一阵,却没有任何印象。 那肯定就是真正的孤独朝寒,对他说的话了。 这家伙,明明意识清醒的时候不多,给我惹的麻烦到是不少。 烛光在独孤朝寒的脸上跳跃,映照着她凝重的表情。 城暮寒挑了挑眉,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故意调侃道:“不是你说的,难道是别人的灵魂夺了你的身体对我说的?” 他的语气中满是戏谑,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只好无奈承认道:“是我行了吧!” 城暮寒见她承认,脸上笑意更浓,抬脚还想上前靠近她。 独孤朝寒见他步步紧逼,心中一急,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一掌打来。 掌风凌厉,直逼城暮寒门面! 城暮寒却身形一闪,轻松躲开了她打来的这一掌。 他站定身子,依旧嬉皮笑脸地问道:“你做什么?想谋害亲夫?” 独孤朝寒急切又窘迫,她的双眼圆睁,怒视着城暮寒,喝道:“你别胡说八道!” 城暮寒觉得她这副模样更加有趣,脸上的笑容愈发肆意,继续逗弄着她:“哟,还不承认,这一掌要是打实了,我可就惨咯。”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气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独孤朝寒真行啊,居然还对城暮寒说这种话,可把我害苦了! 她在心中愤怒地呐喊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 独孤朝寒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狂风中的海浪,汹涌澎湃。 城暮寒却仿若未觉她的愤怒,反而又往前贴了上来。 他高大的身躯紧紧逼近独孤朝寒,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目光炽热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朝寒的眼睛,道:“你之前总说喜欢我,在牢里不是也挺主动的吗,怎么现在恨不得拍死我的样子,难道你都是骗我的,设计嫁我也是另有筹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独孤朝寒心中暗叫不好,灵机一动,连忙用双手捂着脑袋,眉头紧紧皱起,五官都因痛苦而微微扭曲,装作一副极其不舒服的样子,声音虚弱道:“我今天脑袋疼的厉害,生病了,实在不.........”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 城暮寒闻言,挑了挑眉,笑道:“你刚刚打我倒挺有劲,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呃,我.........” 独孤朝寒一时想不出敷衍他的借口,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慌乱,继续皱眉,装出痛苦的样子,身子也微微摇晃起来。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也变得迷离,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 城暮寒双手抱在胸前,身躯挺拔如松,似笑非笑的神情挂在脸上,那眼神仿佛两道火炬,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在独孤朝寒的身上,悠悠地道:“是吗?你这病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审视。 独孤朝寒一手紧紧捂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把城暮寒往门口推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我也没办法,下次吧,下次一定。” 然而,城暮寒身子一转,灵巧地避开了她的推搡。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那手掌宽大而温暖,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额头。 城暮寒也不戳穿她,只配合她,装模作样道:“真的很烫啊,你病的这样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待着?我今晚就留下照顾你吧。” “啊!这...........” 房间里的烛光跳动得更加剧烈,映照着两人僵持的身影。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抗拒,大声喊道:“不,不用!” 城暮寒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胡闹,怎么能不用呢?生病就是需要静养,你别说话了,快休息吧。” 独孤朝寒听到他这番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自己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深渊,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奈。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叫苦:哎呀,我怎么这么蠢,居然用生病这个破借口,这下可好,他正好用上照顾我的借口,更不会走了! 城暮寒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倔强和执拗。 那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就不走,看你能拿我怎样。 独孤朝寒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中,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她微微张了张嘴,声音略带颤抖地试图再次解释:“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第123章 他还故意脱衣服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可城暮寒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依旧稳稳地站在房间中央,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城暮寒看着她,还是那副想笑,又硬生生憋回去的样子,道:“别逞强,听话。”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房间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昏黄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僵持的影子,显得格外突兀。 独孤朝寒瞪了他一眼,又无奈地垂下头,只觉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选择一个更好的借口。 独孤朝寒正满心无奈,愁眉苦脸地不知如何是好,目光不经意间一转,就见城暮寒开始动手脱衣服。 嗯?城暮寒在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城暮寒的动作优雅却带着几分不羁,他宽阔的肩膀首先展露出来,那线条硬朗坚实,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 随着衣衫的滑落,他结实的胸膛逐渐显现,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紧致,他的腹部平坦有力,凹凸不平的腹肌,彰显着他平日习武锻炼的成果。 独孤朝寒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慌忙质问道:“啊!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眼睛。 城暮寒却一脸淡定,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理所当然地说道:“睡觉当然要脱衣服了。” 独孤朝寒又羞又怒,不敢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城暮寒!你..........” 城暮寒停下动作,看向独孤朝寒,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道:“放心,你既然生病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独孤朝寒急得满脸通红,刹那间又想出一个借口,赶忙说道:“我怕把病过给你,还是不要..........” 城暮寒看到她这副模样,只感觉心中一阵畅快,捉弄她的乐趣愈发浓厚,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那笑声爽朗而肆意,打断了她后面想说的话,在房间中回荡着。 独孤朝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她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露出一双满是疑惑和恼怒的双目,问道:“你笑什么?不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 城暮寒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质问一般,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他的嘴角高高扬起,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形,可就是不说话。 城暮寒笑而不语,独孤朝寒只感觉房间里的气氛,都因他这诡异的笑容,而变得越发怪异。 烛光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 独孤朝寒站在那里,又气又急,而城暮寒看着她,嘴角却不住抽搐,仿佛看见了这辈子最有趣的事情。 城暮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消散,就急不可耐开口问道:“怎么,夫人如此厌烦我,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看来之前说爱慕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嫁给我也是另有所图。” 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每次不给他好脸色就提这码事! 他是不是故意的? 独孤朝寒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恨不能冲上去给城暮寒一拳。 可她心里明白此刻不能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面上挤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道:“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而独孤朝寒紧攥双拳,强忍想掐死城暮寒的念头,努力维持着那虚假的笑容。 城暮寒裸着的上身犹如一件精美的雕塑,每一寸肌肉都线条分明。 宽阔的双肩好似能承载千斤重担,厚实而充满力量。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仿佛被阳光亲吻过无数次。 那一块块紧致的胸肌微微隆起,彰显着他的雄性魅力。 腹肌犹如精心雕刻的石板,整齐排列,轮廓清晰,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颤动,展现出一种令人心动的力量感。 他的臂膀粗壮有力,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 青筋在他的手臂上微微凸起,宛如蜿蜒的小蛇,诉说着他体内蕴含的强大力量。 他的腰身紧致而结实,没有一丝赘肉,人鱼线顺着腹部延伸至下,消失在裤腰之中,引人无限遐想。 城暮寒见独孤朝寒目光回避,故意凑上去了些,生怕她看不见似得。 独孤朝寒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她欲哭无泪,羞愤道:“你耍流氓啊,就算睡觉也好歹穿件衣服吧。” 城暮寒却一脸坏笑,道:“就不。” 独孤朝寒只见那结实的胸肌,在眼前不停地晃悠,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又羞又急地指着城暮寒说道:“你........我都生病了,你还脱成这样!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城暮寒步步逼近独孤朝寒,身上散发的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他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夫人难道不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丝丝暧昧的气息。 独孤朝寒的身子一颤,想要后退,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了床柱上。 城暮寒的手轻轻搭在床柱上,将她困在了自己与床柱之间。 他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的灵魂看穿。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都怪独孤朝寒,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我! 独孤朝寒又急又羞,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别看,别看就行了! 她不敢与城暮寒对视,慌乱地扭过头,可下一秒只感觉下巴痒丝丝的,定睛一看,就见城暮寒用手指轻轻挑起了自己的下巴,逼得自己不得不面对他。 第124章 谋害亲夫! 城暮寒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过独孤朝寒的下巴,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让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自己。 如果我还在原身,城暮寒敢这样对我,我早就一掌打过去了,可是我现在偏偏是独孤朝寒! 城暮寒的目光肆意地,在她那通红如霞的脸上游走,心中暗自想道:嘿嘿,等她回到原身,我可没这个机会逗她了。 他这般想着,眼中的戏谑愈发浓烈。 城暮寒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抓着独孤朝寒的手,缓缓地往自己身上放,沉声道:“夫人摸摸看,是不是你喜欢的手感。” 他的呼吸愈发炽热,喷洒在她的脸上。 独孤朝寒一直低着脑袋,紧咬着嘴唇,整个身体因为愤怒和羞赧,而颤抖不停。 城暮寒想逗她,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怎么害羞了?你之前不是最喜欢摸的吗?” 就在城暮寒以为独孤朝寒会乖乖承认之时,她忽然猛地抬头,如同一头发怒的小兽,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咬,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牙齿深深陷入他的肌肤。 独孤朝寒趁着城暮寒吃痛的瞬间,猛地一下用力推开了他,怒目圆睁地怒斥道:“我生病了,你老实点!”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城暮寒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斥责一般,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道:“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来陪你了?” 独孤朝寒瞪大了眼睛,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你不能呆在这,你........” 城暮寒向前一步,凑近她,略带威胁意味道:“你确定,今晚不让我呆在这?” 独孤朝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定。” 城暮寒见状,点了点头,道:“好,你不要后悔!” 他说完,忽然捂着自己被咬的手,装模作样地大声哀嚎起来:“哎呀,谋杀亲夫啊-------” 他的声音夸张而嘹亮,在房间里回荡着。 独孤朝寒吓了一跳,瞬间慌了神,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急切道:“你小声点,这是独孤将军府!你想让其他人都听见吗!” 城暮寒的眼睛里盈满了促狭的笑意,那光芒透过独孤朝寒捂着他嘴的手指缝隙闪烁着。 他嘴里依旧呜呜咽咽地假装哭诉着,声音含糊不清,却故意拖得长长的。 独孤朝寒又气又急,那张俏丽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又加大了几分。 城暮寒瞅准时机,猛地将她一把搂了过来。 刹那间,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城暮寒故意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廓,带着几分暧昧与威胁道:“你今晚要是非赶我走,我就大喊,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你谋害亲夫。”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中愈发焦急,喝道:“你无耻!” 她双手用力地推着城暮寒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城暮寒却趁机紧紧环住她的腰,那手臂如同铁箍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得逞后的欢愉。 独孤朝寒实在无法忍受这般僵持,无奈地喊道:“行,让你留下来行了吧!” 她的声音中满是妥协和无奈,眉头紧紧皱着,眼中的恼怒却丝毫未减。 城暮寒听到她的应允,脸上立刻露出贱兮兮的笑容,那笑容肆意而张扬,仿佛一个得了糖果的孩子般得意忘形。 独孤朝寒在心里暗自咒骂:这家伙平常看上去人模狗样,私底下跟独孤朝寒在一起就这么放荡不羁,真是脏了我的眼睛。 她越想越气,咬着牙说道:“都同意你留下了,还不放手。” 城暮寒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手。 独孤朝寒见他放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脚步匆匆,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 城暮寒一愣,急忙问道:“你去哪?” 独孤朝寒头也不回,冷冷道:“你不走,我走总行吧。 城暮寒脸上得意的笑容,在听到独孤朝寒那决然的话语后,瞬间一僵,仿佛被冰霜冻结。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落寞。 是啊,她不相信我,也不喜欢我,如果不是被困在独孤朝寒的身体里,我根本连见她一面都难。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每一个字都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他的心。 城暮寒缓缓低下头,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有些佝偻。 他伸出手,轻轻地抓着独孤朝寒的手,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对不起,你生病了,我不该胡闹,只是我们现在在独孤将军府,如果分房睡,难免被人猜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独孤朝寒听到他的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城暮寒说的没错啊,若是让府中其他人知道我们不是真夫妻,肯定要大做文章。 她犹豫了一阵,问道:“那怎么办?” 城暮寒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道:“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我保证不胡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仿佛在许下一个无比庄重的誓言。 房间里的烛光微弱而温暖,轻轻摇曳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城暮寒认真的脸。 那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跳跃,使得他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和深邃的眼眸都显得更加立体而生动。 阴影在他的脸颊上交错,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城暮寒的目光坚定而诚挚,直直地注视着独孤朝寒,仿佛要用自己的眼神传递出那份决心和承诺。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丝紧张,等待着独孤朝寒的回应。 独孤朝寒站在原地,低垂着眼眸,眉头轻蹙。 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斗争着,各种思绪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我拒绝跟城暮寒同床共枕,已经够可疑的了,若强行分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就更不妙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那烛光还在不知疲倦地跳动着。 良久,独孤朝寒终于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吧。” 第125章 碰我,就砍了你的手 “好吧。” 独孤朝寒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城暮寒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神情,眼中的光芒重新亮起。 独孤朝寒望着城暮寒,只感觉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一下高兴,一下失落的?” 城暮寒闻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本正经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开始瞎说:“我之前为了救你,撞到头了,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 说罢,还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独孤朝寒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嘴角上扬,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那笑声清脆而动人,仿佛能驱散城暮寒心中所有的阴霾。 城暮寒看着眼前笑得如此开怀的她,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其实,岳筝变成独孤朝寒也挺好的,至少她不会再拒我于千里之外,还会对我笑。 ........... 城暮寒躺在那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被褥,道:“上来啊。” 独孤朝寒没有说话,只是往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又一件衣服,那动作急促而慌乱,仿佛这些衣服能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 裹好之后,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城暮寒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 紧接着,她又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往外使劲挪了一些,这才心有余悸地缓缓躺下。 城暮寒啼笑皆非地看着她,道:“不用这样防着我吧?” “你非要留下就安静点。” 城暮寒平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的独孤朝寒。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热吗?” 微弱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人的影子,随着烛光的跳动而轻轻摇晃。 独孤朝寒紧抿着嘴唇,不吭声,只是把自己往衣服里又缩了缩,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隔绝城暮寒。 城暮寒见独孤朝寒闷声不语,便轻轻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及她,独孤朝寒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猛地转了过来,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警惕,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城暮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双手一摊,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连忙说道:“我没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试图让独孤朝寒相信自己的无意之举。 烛光在两人之间摇曳不定,将他们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 城暮寒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却还挂着那一丝无奈的苦笑。 独孤朝寒紧紧盯着他,目光中依然充满了怀疑和戒备,身体不由自主地又往旁边挪了挪。 她深吸一口气,刚准备重新躺下,目光不经意间一转,便瞧见了城暮寒那线条硬朗的胸肌,在烛光的映照下,是那样显眼。 独孤朝寒无奈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我居然会有跟城暮寒同床共枕的一天,真是世事无常啊。 她躺在那里,忽然感觉背后有轻微的动静,似乎是城暮寒正偷偷摸摸地朝自己靠近。 这一丝异样瞬间让她警醒,她猛地转头,正好跟同样一脸惊讶的城暮寒四目相对。 城暮寒像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一般,满脸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一阵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又微妙。 烛光在两人之间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各自复杂的表情。 城暮寒被独孤朝寒抓了个正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解释道:“我........我以为你睡着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心虚,眼神也不敢与独孤朝寒对视。 独孤朝寒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道:“睡着了你就可以胡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城暮寒一脸无辜,急忙摆手说道:“我也没想胡来,我只是..........” 独孤朝寒根本不听他解释,不由分说地怒道:“你今晚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就砍了你的手!” 话一出口,她心中猛地一惊,瞬间意识到这不该是真正的独孤朝寒,会说出的话。 完了,气过头了,对城暮寒说出这种话,他不会怀疑我的身份吧? 独孤朝寒暗自懊恼,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忐忑不安地抬头看去,就见城暮寒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慢悠悠地说道:“说喜欢我,永远不离开我的是你,现在要砍我手的也是你,难道你身体内住着两个人不成?” 屋内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两人的面容映照得阴晴变幻。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城暮寒则双手抱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独孤朝寒见城暮寒那副似笑非笑、怀疑的模样,心中愈发慌乱,但面上却强装镇定。 她装模作样地捂着自己的脑袋,娇声呼道:“哎呀,我烧糊涂了。” 说着,那纤细的手指还在额头轻轻揉动,眉头紧紧蹙起,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试图用这种办法塘塞过去。 独孤朝寒一边说着,一边趁机缓缓躺下,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躺下之后,她紧闭双眼,呼吸略显急促,似乎真的被病痛折磨得疲惫不堪。 城暮寒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那微弱的烛光在轻轻跳动,映照着两人各异的神情。 独孤朝寒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城暮寒那探究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忐忑不已,暗自祈祷着城暮寒千万别再追问。 好在,过了片刻,她听到城暮寒轻轻叹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独孤朝寒背对着城暮寒,心里愤愤地想着: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这两人干柴烈火的,我不能睡着,绝不能给城暮寒碰我的机会。 她紧紧地蜷缩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与身后的城暮寒,隔出一道无形的屏障。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牙关紧咬,暗暗下定决心要保持清醒。 然而,尽管独孤朝寒心中这般自信满满,可疲惫还是悄悄地侵袭而来。 她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 独孤朝寒脑海中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不能睡,不能睡”的念头,可那思绪却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越来越混沌。 不知不觉间,她终于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回荡。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映照着她安静的睡颜,那原本充满防备的表情此刻也变得无比恬静。 第126章 忘记我还抱着她了 独孤朝寒躺在床上,扭头看向城暮寒,上一秒还自信满满道:“城暮寒,我睡觉很警觉的,你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 “好好好,我不搞小动作。” 可下一秒,当城暮寒小心翼翼地靠近时,却发现刚才还口出狂言的独孤朝寒,已经睡死了。 她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恬静,那之前的警觉之色早已消失不见。 城暮寒看着她,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怕吵醒她,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城暮寒眼里满是笑意,又带着几分宠溺地看着沉睡中的独孤朝寒。 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榻上,给两人身上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城暮寒捂着嘴,努力抑制着笑声,身体却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 他静静地看着独孤朝寒,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惊扰到她。 确认独孤朝寒似乎已经陷入沉睡后,城暮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将她翻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物。 而独孤朝寒睡得正香,如同一只睡熟的小猪,对城暮寒的举动毫无察觉。 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城暮寒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柔情。 月光如水般洒进屋内,给这静谧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宁静。 城暮寒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独孤朝寒,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他缓缓凑近独孤朝寒,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那神情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如水般轻柔地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微微嘟起的嘴唇,无一不拂动着他的心弦。 城暮寒情不自禁地抬起手,食指微微弯曲,想要戳戳她那如脂般嫩滑的脸颊。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他却犹豫了,像是生怕这轻轻的一触会扰了她的美梦,打破这宁静美好的一刻。 城暮寒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他的眼神中满是纠结和宠溺,呼吸也变得极为轻缓,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怕会惊扰到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城暮寒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宁,仿佛只要能这样看着她,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 虽然她是岳筝,但毕竟这是独孤朝寒的身体,除非她恢复原状,否则我绝不能跨过雷池。 在她恢复原状之前,我就好好陪在她身边。 城暮寒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目光愈发温柔起来。 下定决心后,城暮寒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动了一片羽毛。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近独孤朝寒,每一个动作都轻缓到了极致。 当靠近到足够的距离,城暮寒缓缓伸出双臂,轻轻地、极其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又小心翼翼,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弄醒她。 城暮寒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呼吸也变得轻柔而绵长,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心中充满了安宁与满足。 月光如水般轻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层银纱轻轻地覆盖着。 城暮寒的手臂紧紧环抱着独孤朝寒,她的脸庞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相闻,宁静而美好。 外面寒风凛冽,呼啸着拍打着窗棂,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声。 屋内,独孤朝寒却在睡梦中,感觉自己坐在了火炉子里,燥热不堪。 她在迷糊中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眉头紧皱。 独孤朝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入目之处又是城暮寒那结实的胸肌。 她先是一愣,随即脑子瞬间清醒了几分,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城暮寒!” 独孤朝寒一声怒吼,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力气大得惊人。 她双手猛地一推,可怜的城暮寒还在甜美的睡梦中,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下一秒就毫无防备地飞了出去。 “哎!” 城暮寒惨叫一声,整个人直直地砸向地面。 砰-------- 他的屁股先着地,发出一声巨响,那声音仿佛能震动整个房间。 城暮寒一下子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呈四仰八叉的狼狈姿势。 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意识仍处于混沌状态,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星闪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当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这才发现自己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独孤朝寒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城暮寒心中暗叫不好,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本来只是想趁她睡着,抱着她一会儿,等到天亮就放开的呀,谁知道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天亮。 他的脸上露出懊悔与尴尬的神情,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干巴巴地望着独孤朝寒,希望她的怒火能够稍稍平息一些。 独孤朝寒气呼呼地坐在床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她咬着嘴唇,质问道:“不是说了我生病不能碰我的吗!你到底在干什么!” 第127章 套不出他的话 城暮寒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试图向独孤朝寒解释,却又被她那愤怒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堂堂护国大将军,只能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言语。 他站在原地,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赶忙说道:“我看你生病了,又穿那么多衣服,以为你觉得冷,才抱着你。” 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慌乱,却又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和关切。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装病这档子事儿。 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立马收回那气势汹汹的表情,转而换上一副虚弱的模样,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 独孤朝寒的咳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她用手捂住嘴巴,眉头紧皱,似乎真的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 城暮寒见状,强忍住内心想笑的冲动。 他配合她,使劲憋住笑,一脸关切地问道:“你看你,病得这么严重,我昨晚抱着你,也是担心你冻到而导致病情加重。” 他的声音温柔而诚恳,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却出卖了他。 哈哈哈哈,我这样说,看你还好意思跟我发难吗?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独孤朝寒,期待着她的反应。 独孤朝寒听了他这番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城暮寒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知道自己这一招果然奏效。 但还没到城暮寒得意多久,就听独孤朝寒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包含着无尽的忧愁,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城暮寒听到这声叹息,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一下垮了下来,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独孤朝寒,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独孤朝寒抬起头看着他,心中思绪万千,心想:昨日来人通报蝉衣宫战报,这家伙一点动静没有,到底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必须想个办法套出他的话。 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独孤朝寒捂着脑袋,脸上满是愁苦的样子,仿佛被巨大的痛苦所折磨。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道:“我这头疼得愈发厉害,心里也乱糟糟的。” 城暮寒愈发着急,上前一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目光一刻也不敢从独孤朝寒身上离开,不断在脑中反省是不是自己方才太过分,而惹她生气了。 独孤朝寒双手捂着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从指缝间传出来:“昨日来人通报蝉衣宫战况,你肯定不日就要上战场,不能陪着我了。”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城暮寒闻言恍然大悟,心中冷哼一声:哼,你是巴不得我去前线吧,想套我的话,没门。 他心念如此,但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端倪。 城暮寒上前轻轻握住独孤朝寒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说道:“放心,我哪也不去。” 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情,仿佛要将这份承诺深深地,刻进独孤朝寒的心里。 独孤朝寒在抬起头之时,立马挤出两滴眼泪,用一双泪眼望着城暮寒,问道:“真的吗?” 城暮寒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 她是为了套我话,才装出一副舍不得我的样子,若她是真的舍不得我离开,那该有多好。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道:“真的,我不会离开你。” 独孤朝寒咬了咬嘴唇,贝齿轻咬的瞬间,心中已是千回百转:这家伙尽跟我说废话,不肯透露战况,不过看样子他是真的没有上战场的打算,也不知道蝉衣宫那边怎么样了,到底能不能杀了那老妖婆? 她的目光微微低垂,思绪在脑海中飞速翻腾。 尽管心中急切,但她的眼神中还是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这丝狡黠如同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若非仔细观察,根本难以捕捉。 紧接着,她发挥这段时间练出的精湛演技,瞬间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紧锁的眉头,微蹙的眉心,还有那饱含忧虑的双眸,无不让人感受到她的担忧。 独孤朝寒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城暮寒,继续套前线的战况:“可如果前线战况真的不容乐观,你还是要上战场啊。”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仿佛真的被这可能到来的分别,而吓得失了心神。 城暮寒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湖面,却未达眼底。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想知道前线战况?若你知道了,肯定回原身去前线,我偏不告诉你。 城暮寒故意挺直了腰杆,神色得意道:“战况你就不用操心了,再过段时日蝉衣宫就不复存在了,如此滔天的军功落在我手上,说不定朝中之人会真心扶持我为王呢。” 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城暮寒故意说出这话,一来含糊了前线真正的战况,二来还在提醒她,只要你离开我身边,我随时能抢走皇位。 独孤朝寒闻言,只感觉心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 但很快,她就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股不安掩饰下去。 独孤朝寒抬起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皇上,我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就满足了。” 然而,她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不自觉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城暮寒趁着这片刻的温情,迅速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独孤朝寒那纤细柔软的手。 虽然她是骗我的,但我也认了。 他的目光炽热而深情,柔声道:“我也想和夫人一直在一起。” 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将她的手永远握在掌心。 独孤朝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一丝慌乱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第128章 谁对高伯山下手? 城暮寒的目光炽热而深情,柔声道:“我也想和夫人一直在一起。” 他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将她的手永远握在掌心。 独孤朝寒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她不动声色地扭动着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手,嘴里急切地说道:“我正生病呢,我们还是保持距离,若传给夫君就不好了。” 城暮寒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独孤朝寒,那眼神中原本的炽热与期待,此刻渐渐被失落所占据。 唉,不管变成独孤朝寒,还是在原身,她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定定地望着她,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嘴角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独孤朝寒在城暮寒松开手的瞬间,如获大赦一般,连忙将手迅速抽回,而后像是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把那只手紧紧藏在衣袖之中。 城暮寒看着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 然而,当他的思绪飘回到之前她还在原身之时,自己想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而如今的她,虽然换了样貌,但起码天天就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他那原本酸涩的心间,竟又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不禁升起一种满足感。 屋内的气氛静谧而又复杂。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城暮寒就站在那光影之中,脸上的表情从失落逐渐转为平和,他微微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那复杂的情绪全部压下。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来缓解此刻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可话还未出口,门外忽然传来婢女急切的声音。 “不好了,老爷忽然晕倒了!”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和焦虑,打破了屋内原本的沉寂。 城暮寒闻言,道:“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晕倒” 独孤朝寒还沉浸在,没套出城暮寒话的低落情绪之中,听到婢女的呼喊,只是随口说道:“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适也是有的,我们去看看他吧。” 她下意识回答城暮寒,脑海中还在反复回放着刚刚与城暮寒的对话,想着自己未能套出想要的信息,满心的懊恼与不甘,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 城暮寒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对她刻意隐瞒真相的愧疚,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独孤朝寒只觉衣袖处传来一股轻轻的拉力,这才如梦初醒。 她微微一怔,眼神逐渐有了焦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城暮寒。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声说道:“走吧。” .......... 独孤朝寒和城暮寒刚迈进房门,眼前的景象便让他们心头一紧。 只见一堆人围在床边,那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担忧。 高馨月双眼红肿,声音带着哭腔大喊:“父亲!” 她的身子向前倾着,双手紧紧地抓住床边的被褥,仿佛这样就能将高伯山从病痛中拉回来。 高承德则是一脸的急切,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床边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显得焦躁不安。 高玉兰也跟着哭喊:“父亲!”泪水顺着她那娇俏的脸庞不停地滑落,她的肩膀颤抖着,整个人看上去脆弱而无助。 三姨娘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凄凄切切:“老爷!” 她扑在床边,一只手紧紧握着高伯山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人们的呼吸声和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高承德、高馨月、高玉兰焦急地围在高伯山床边,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即将崩塌。 独孤朝寒看着他们,心中觉得奇怪,暗自思忖:高伯山只是晕倒,又不是要死了,没必要哭成这样吧。 然而,当她怀着这份疑惑凑上前一看,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了原地。 只见床上的高伯山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平日里那威严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憔悴。 他的双眼紧闭,眼窝深陷,原本饱满的脸颊此刻也深深凹陷下去,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独孤朝寒的目光,定格在高伯山那虚弱的模样上,一时间竟无法移开。 高伯山费力呼吸着,那微弱又沉重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在他胸腔内停止,那干裂苍白的嘴唇,似乎诉说着他所承受的痛苦。 独孤朝寒原本在心中的那些不以为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惊。 城暮寒站在床边,眉头紧蹙,跟独孤朝寒一样,满心疑虑。 他的目光在高伯山身上来回扫视,道:“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独孤朝寒此时,也从震惊中稍稍缓过神来,她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三姨娘,问道:“大夫怎么说” 三姨娘听到独孤朝寒的问话,那原本就盈满泪水的双眸,此刻更是泪如泉涌,泪眼婆娑得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艰难地聚焦在独孤朝寒身上,嘴唇颤抖得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三姨娘极力压低声音,用只有独孤朝寒和城暮寒能听见的声音回答,道:“只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这句话从她颤抖的喉中挤出,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三姨娘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她那憔悴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没有片刻停歇的迹象。 悲伤似乎会感染一样,其他人也愈发悲切,压抑的抽泣声和绝望的叹息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座悲伤的囚牢。 三姨娘的身体也随着哭泣而不停地颤抖,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通过泪水宣泄出来。 独孤朝寒眉头紧皱,那两道柳眉,此刻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打了一个死结。 她的目光紧盯着床上虚弱的高伯山,心中思绪翻涌:不对劲,这也太奇怪了,前几日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了难不成有人暗害可谁会对高伯山下手 无数个疑问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的脸色愈发凝重。 就在这时,主母出现在了门口。 她的脚步很轻,以至于屋内沉浸在悲伤中的众人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床上虚弱的高伯山,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阴狠的微笑。 第129章 现在回原身,就能杀了老妖婆! 主母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虚弱的高伯山,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的狞笑。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得逞后的快感和深深的恶意,她就那样站着,看着时日无多,虚弱至极的高伯山,仿佛在欣赏着自己最为满意的杰作, 独孤朝寒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见一脸悲伤的主母正站在门口。 主母身着一袭深色的衣裙,发丝有些凌乱,脸上的妆容也被泪水冲花,显得狼狈不堪。 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嘴巴大张,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老爷啊!” 那悲戚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和哀怨,仿佛要撕裂整个房间。 她踉跄着向前冲来,脚步虚浮,似乎随时都会摔倒。 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悲切的呼喊。 “老爷,不........你不能这样抛下我啊!”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脸颊上。 房间里原本弥漫着低低的抽泣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主母那声凄厉的哭喊瞬间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像是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房间里的其他人原本或呆立、或伏在床边,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喊吸引了注意力,纷纷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主母。 只见她迈着踉跄的步伐,不顾一切地冲向床边,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摆动,甚至带倒了一旁的矮凳,也浑然不觉。 一到床边,她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高伯山的手,那双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她的哭声愈发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整个心肺都哭出来一般。 主母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带动着床铺也跟着轻轻晃动。 泪水如暴雨般洒落,打湿了高伯山的衣袖。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随着她的哭喊而晃动,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无法自拔。 独孤朝寒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主母身上,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她思索了一阵,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三姨娘此时转过头,看向主母,又看看一旁的独孤朝寒,颤声道:“老爷喝了你熬的补药之后,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这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眼神躲闪,不敢与主母对视。 主母一听,猛地转过头来,怒目圆睁,瞪着三姨娘,大声吼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害了老爷”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神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三姨娘吞噬。 三姨娘被主母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摆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脸色煞白,身体不停地颤抖,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但眼睛却时不时偷偷看向独孤朝寒。 一直躺在床上的高伯山,听到她们的争吵,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开口道:“她也是好意给我熬药,是我自己身体太弱,禁不住大补。” 他的声音极其微弱,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所有的力气,但还在尽力维护主母。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独孤朝寒的目光在主母、三姨娘和高伯山之间来回移动。 独孤朝寒紧盯着主母,暗自琢磨:听三姨娘的意思,她是这些天唯一有机会下手之人,可她已经是主母,手握管家权,为何要杀自己的丈夫 高伯山躺在病床上,虽然气若游丝,但还在尽力直起身子。 三姨娘见状,立马上前,小心翼翼将他扶起。 高伯山看着主母,缓缓开口,道:“寒儿已经嫁人,若我不在了,这独孤将军府,就交给你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仿佛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主母身上。 主母闻言,泪水再次决堤,哭喊着回应:“我一定不辜负你。” 她哭得肝肠寸断,身体随着哭泣不停地颤抖,看上去悲痛欲绝,但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狠。 独孤朝寒听了高伯山的话,恍然大悟。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心中暗想:原来如此,高伯山一死,这独孤将军府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呵呵,好你个花渡,以前为我办事之时,怎么没看出你竟有这份野心,居然觊觎我赐给独孤千闻的将军府。 这高伯山也是蠢,这都看不出来,还一心以为她是为自己好。 哼,我终于知道独孤将军志勇双全,但独孤朝寒脑子缺根筋,到底是遗传谁的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心中对高伯山的愚蠢和主母的狠毒充满了不屑。 高伯山不知为何,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落寞之中,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似乎想尽力看向什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我与千闻分别多年,现在终于能去见她了,只不过,我没福气,明明前线大军,已经将蝉衣宫宫主逼入绝境,我却没时间亲眼看着她给千闻偿命。”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遗憾和痛苦。 独孤朝寒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前线战况,那老妖婆已经被逼入绝境了!” 她的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急切。 其他人都被独孤朝寒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住,一时间鸦雀无声。 主母抬头看向她,脸上的悲伤被一抹冷笑所取代,她提高了音量道:“蝉衣宫被包围,想突围却死伤惨重,蝉衣宫宫主已经是走投无路,投降已经是时间问题了,你夫君难道没有告诉你” 城暮寒没想到自己刻意隐瞒的战况,就这么被他们说了出来了,不禁惊恐地看向独孤朝寒。 只见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双拳紧攥,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纤细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独孤朝寒捏紧拳头,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原来,蝉衣宫那边,老妖婆已经被逼入了绝境,我如果此时回到原身,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去杀了那老妖婆了! 第130章 撕了花渡的嘴 蝉衣宫那边,老妖婆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独孤朝寒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如果此时回到原身,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去杀了那老妖婆了! 这个想法出现,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心中疯狂蔓延。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独孤朝寒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而炽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手刃蝉衣宫老妖婆的画面了。 然而,当她抬起头,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 只见城暮寒正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死死盯着自己。 城暮寒的眼神像是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独孤朝寒。 他的嘴唇紧抿,脸部的线条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僵硬,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为他的表情而变得沉重起来,压得独孤朝寒有些喘不过气。 独孤朝寒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她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真奇怪,这家伙为何总是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再说了,前线大捷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目光在城暮寒的脸上来回游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城暮寒依旧死死地盯着她,那眉头越皱越紧,紧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仿佛前线不是大捷,而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惨败。 独孤朝寒忍不住,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道:“你为何这副表情前线胜利难道不是好事吗” 城暮寒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的迹象。 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阵,城暮寒张开嘴,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那话却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脸上的表情挣扎而纠结。 “你怎么不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独孤朝寒出声,城暮寒才像是想好了说辞,缓缓开口道:“我只是为了父亲的病情担心,所以即便是前线大捷,也高兴不起来。” 独孤朝寒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暗想:这家伙对独孤朝寒真不错啊,她父亲快不成了,城暮寒竟能担心成这样。 既然高伯山时日无多,而且前线战况大捷,我就先回原身去吧,这样既能让独孤朝寒,跟她父亲度过最后的时光,我也能战场解决那老妖婆。 这个想法在她的心中愈发坚定,仿佛一道燃烧的火焰,在心中越燃越大。 独孤朝寒在心中盘算着,目光不自觉看向主母,眉头微微蹙起:这跋扈的主母在这,真正的独孤朝寒若是恢复意识,恐怕应付不了她。 她正这样想着,抬头看了城暮寒一眼。 不过,城暮寒在这,他应该能护好她的。 独孤朝寒打定了主意,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施展引魂出窍。 她深吸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城暮寒还在死死盯着自己。 他双眼无神,脸色阴沉,嘴唇紧紧地抿着,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那表情就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一副老婆跑了的模样。 独孤朝寒心里暗自嘀咕:打了胜仗还一副苦瓜脸,看来是真的关心独孤朝寒的父亲,担心她父亲死后她会伤心。 也罢,父亲快不行了,独孤朝寒应该没有心情,跟城暮寒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就放心把这身体交给她吧。 独孤朝寒这般想着,毫不犹豫地抬脚朝外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决绝,衣袂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但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城暮寒已经如一阵疾风般追了上来。 他的手犹如铁钳一般,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独孤朝寒感到一阵疼痛。 城暮寒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不安,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尖锐:“你要去哪” 独孤朝寒没料到城暮寒,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这么一出,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她眉头紧皱,不满道:“我就去外面透透气,你为何总是这么一惊一乍我难道是你的犯人吗” “我........我跟你一起去。” 城暮寒的眼神紧紧锁住独孤朝寒,那神情仿佛在说,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独孤朝寒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你跟我一起去,我还怎么回原身 她的心思飞速转动,想着如何摆脱城暮寒。 独孤朝寒试图抽出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急切道:“不用了,我只是..........” 然而,话还未说完,城暮寒便不由分说地重复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两人的争执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所有人停止了哭泣,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众人睁着红肿的眼睛,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独孤朝寒和城暮寒。 那一双双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泪水,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独孤朝寒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她眼神开始躲闪,不知该如何跟其他人解释。 主母见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抬起下巴,轻蔑道:“既然嫁了人,就应该事事以丈夫为先,哪有跟丈夫唱反调的道理”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仿佛在借此机会教训独孤朝寒。 城暮寒听到主母的话,竟然认同地点了点头。 独孤朝寒瞪着他,心中更加恼怒,眼神似乎要吃人。 “看吧,城将军也是这样想的。” 独孤朝寒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地瞪向主母。 花渡极有可能就是对高伯山下手之人,居然还跟我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以丈夫为先 等我杀了蝉衣宫的老妖婆,回到原身后,一定亲手撕了她的嘴! 第131章 我的脑袋,得撞点什么 独孤朝寒的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极力地调整着表情,终于对城暮寒挤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那笑容僵硬而扭曲,仿佛是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 独孤朝寒咬牙道:“不就是透透气吗,夫君想来就来吧。” 说着,她的目光,便落在城暮寒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她使劲一抽,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城暮寒的钳制中挣脱出来,道:“别拉拉扯扯,大家都在呢。”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注视有些不合时宜,纷纷移开了视线。 高馨月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水;三姨娘则别过头,假装整理着身边的物品;主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笑容,但也不再看向他们。 独孤朝寒阴沉着脸,快步在前面走着。 城暮寒则像个沉默的影子,一言不发地紧紧跟在她身后。 独孤朝寒的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如风般飘动,她脚下生风,愤愤地穿过一道道回廊,路过一片片花丛。 而城暮寒不紧不慢地跟着,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背影上。 独孤朝寒突然停下脚步,因为停得太过突然,脚下的石子被踢得飞了出去。 城暮寒也跟着立刻止住了步伐。 她猛地转过身,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喝道:“你还要跟多久?” 城暮寒被独孤朝寒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他的眼中随之闪过一丝慌乱。 在那短暂的瞬间,他的心中思绪如潮涌:她现在知道了前线战况,肯定想从我身边逃离,回到原身去前线,我不能给她单独呆着的机会。 城暮寒强自镇定下来,静静地看着独孤朝寒。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穿过她的愤怒,直达她的心底。 城暮寒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思索着想要说些什么。 “你生病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他的目光无形间透露着一丝哀求,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在独孤朝寒身上,似乎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她如何抗拒,他都会一直跟下去。 独孤朝寒焦急又无奈,她紧咬着下唇,心里暗叫不好:他这样一直跟着,我没法回到原身啊。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珠快速地转动着,思索着可行的办法。 既然城暮寒一直跟着,我施展不了引魂出窍,那就只能强行让我失去意识,才能回到原身了。 独孤朝寒的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一个荒谬但有效的办法,在她的脑海中油然而生。 城暮寒并不知道她回到原身的具体办法,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即便如此,一种莫名的不安,此时却如潮水般在他心中缓缓涌起。 这股不安毫无来由,却又如此强烈,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悄悄警告着即将发生的不妙之事。 城暮寒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这股不安压下去。 他挺直了脊背,目光更加坚定地锁定在独孤朝寒身上,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地守护在其中。 独孤朝寒对他的心思毫无察觉,继续朝前走去。 城暮寒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紧跟在她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独孤朝寒心不在焉地一边朝前走,眼睛一边不停朝四处张望,目光急切地在周围的环境中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每看到一个物体,她都会在心中快速地评估一番,判断其是否能成为让自己晕过去的工具。 她的眼神时而落在粗壮的树干上,心中暗自估量着撞上去的力度和可能造成的后果;时而看向矮墙,想象着一头撞上去后的情景;甚至连路边的石墩都没放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与之碰撞的画面。 城暮寒紧紧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她。见她这般东张西望,心中愈发紧张,认定她是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如鼓,额头上的青筋,也随着紧张的情绪微微跳动。 城暮寒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扑上去,阻止独孤朝寒可能的逃跑举动。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心里已满是汗水,却浑然不觉。 独孤朝寒的心思急速转动,眼睛快速地在周围的物件上扫过。 墙不行,撞上去半条命都没了,石墩也不行,脑袋会撞烂。 她在心中不停地否定着,那些可能危及生命的选择,神色愈发焦急。 终于,她的目光锁定在了那棵树上,心中暗自盘算:那棵树不错,位置合适,撞上去能失去意识,但又不会成为独孤朝寒的死因。 主意已定,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暗暗做着准备。 独孤朝寒的脚步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在悄悄地调整着方向,一步一步朝那大树靠近。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然而她的表情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不让身后的城暮寒察觉出异样。 就在快要接近大树的时候,她故意装作步伐不稳的样子,身体开始摇晃起来。 先是轻微的晃动,接着幅度越来越大,仿佛真的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朝着那棵大树直直地倒去。 城暮寒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跟随着独孤朝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独孤朝寒装作步伐不稳开始摇晃时,城暮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就在独孤朝寒朝着大树倒去的刹那,城暮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城暮寒的身影快如闪电,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猛的伸出双臂,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扑去,想要在独孤朝寒撞到大树之前接住她。 独孤朝寒满心期待着,自己能因这一撞而回到原身,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甚至有了一丝解脱。 然而,当她满怀希望地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藏着原身的山洞,而是城暮寒那张,写满了担忧和紧张的脸。 第132章 不看路,掉进鱼塘了! 在独孤朝寒义无反顾地,撞向树干的那一瞬间,一直在紧盯着她的城暮寒心中骤然一紧,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没有丝毫的犹豫地冲了过去。 城暮寒的身姿矫健而有力,衣袂在风中烈烈翻飞,带起一阵急促的气流。 千钧一发之际,城暮寒及时伸出坚实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独孤朝寒的身体,猛地撞入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 城暮寒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低下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的独孤朝寒,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紧张,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独孤朝寒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城暮寒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双眸中满是焦虑与紧张,那神情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城暮寒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紧盯着独孤朝寒,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我没跟来,你就要一头撞在这树上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愤怒的模样,仿佛比自己撞在树上还要着急万分。 他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怒火,然而,在这怒火的深处,却藏着深深的关切和后怕。 独孤朝寒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心中暗自嘀咕:我就是这样打算的,真是多管闲事,他如果不插手,我现在已经失去意识回到原身了。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懊恼,却又不好直接发作。 独孤朝寒无奈地伸出双手,轻轻推开城暮寒,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敷衍道:“啊,我方才头晕,一时没有站稳。” 城暮寒听了她这番话,脸色更加难看了,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烧得愈发旺盛。 他提高了音量,道:“你病的都站不稳了,还不让我跟着,如果我刚刚不在,你脑袋不就撞开花了?” 独孤朝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扭过头,继续朝前走去。 她的目光再次急切地在周围搜索,寻找着其他能让自己失去意识的机会,嘴里还不忘随口敷衍:“放心,死不了!” 城暮寒脚下生风,紧跟其后,很快就追上了独孤朝寒。 他的手猛地伸出,紧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力度之大,让独孤朝寒感到一阵疼痛。 城暮寒的脸上交织着愤怒与无奈,声音因情绪的激荡而微微颤抖:“你都这么虚弱了,还不想让我跟着,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独孤朝寒,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又夹杂着深深的受伤和不解。 独孤朝寒被他抓得生疼,心中暗自咒骂,却又不好发作。 废话,跟你在一起还怎么回原身? 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沉默以对。 城暮寒见她一言不发,心中一沉,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说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炽热起来,鸟儿也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停止了鸣叫。 独孤朝寒试图挣脱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大得惊人,怎么也挣不开。 “你说话啊!” 独孤朝寒本就因回原身计划,被城暮寒一再打乱,而恼怒不已,此刻更是被他的质问,彻底点燃了怒火。 她的双眼圆睁,怒视着城暮寒,喝道:“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城暮寒听到她的指责,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声反驳道:“我无理取闹?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相信我,让我帮你解决问题,会走到今天的地步吗?” 这句话他已经憋了很久,既像是在发泄不满,但更像是直接对她体内南岳筝的灵魂对话。 城暮寒都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得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独孤朝寒,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自己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后悔,抓着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独孤朝寒趁机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转身朝前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莫名其妙。” 城暮寒反应过来,立刻快步跟了上去,柔声道:“你别生气。” 生气? 这句话倒是瞬间提醒了独孤朝寒,她心念一动,心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跟城暮寒大吵一架,让他对我冷战,这样我就有独处的机会了。 独孤朝寒立刻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道:“你凶我?”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满脸的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城暮寒看到她哭了,顿时慌了神,一时间都忘了质疑到底是不是她的阴谋,急忙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你,太着急了,才........”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无措,手也不自觉地在空中挥舞着,想要表达自己的真心。 独孤朝寒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只是一味地重复着:“你凶我!” 她的声音愈发凄厉,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城暮寒更加手忙脚乱起来,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脸色涨得通红。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他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越是着急,越是语无伦次。 主母、三姨娘、高承德、高馨月和高玉兰被这激烈的争吵声惊扰,纷纷从屋中走了出来。 主母率先来到近前,她的目光在城暮寒和独孤朝寒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透着幸灾乐祸。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阴阳怪气地道:“哟,这是吵架了?” 城暮寒听到主母的话,连忙转过头来解释:“没有,我们只是......” 就在城暮寒分神对主母说话的瞬间,独孤朝寒趁此机会,转身拔腿就跑。 她的裙摆飞扬起来,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鸟儿。 城暮寒反应过来,脸色骤变,大喊道:“站住!” 独孤朝寒满心沉浸在终于摆脱城暮寒、即将有机会寻求其他回归原身办法的喜悦之中,那股兴奋劲儿,让她完全忘记了注意脚下的路。 就在她满心欢喜之时,右脚猛地一踏空,整个人猛的失去了平衡! “嗯?啊-------”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独孤朝寒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直直地栽进了鱼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