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迎来新生》 第1章 斯卡森·门卡利达 朦胧之中光模糊我的双眼,意识开始逐渐回归,名为时间的浪潮在指尖翻涌,我睁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霎时间只觉的腰子一顿虚,就像是连续熬了三十天的感觉疲劳感瞬间来到大脑。 我猛的惊醒,看向我的腰子,不会睡一觉就被人卖到x北把腰子噶了吧! 我还没发现我的腰子是否被噶了突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位身材火爆的金发美妞,对方见我起来也正好起来,对方揉着眼睛,看向我的脸,眼里突然出现一种调戏的情绪,看看我的脸又看向我的下面,露出会心一笑,那双碧色的眸子给我一直极度被小瞧的感觉对方开口说话。 “斯卡森家的小少爷,说好的钱呢?” “?钱什么钱?”我有点懵。 金发美妞见我一脸懵,以为我睡懵了,伸出一只手朝向我的下面,又露出一副十分温柔的模样轻轻的说。 “小小的也很可爱哦!” 我立马伸手阻止,看向对方的眼睛,露出一个妥协的笑容,内心却在mmp,我将对方的手放在对方的身上又轻轻抚摸,表示让对方安心。 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有点懵逼的,伸出手想向口袋里摸一下,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霎时间我突然反应过来劳资这是pc? 吓的我连忙起身裤子都没穿,跳下床穿上一边男款的衣服,衣服上有许多的黄金装饰最耀眼的还是胸口的圆形玉块,三层镂空的设计,仔细一看竹,城墙,人民,三者和在一起呈现一个十字状,全由玉石雕刻一看就价值连城,上还有不少的金饰品,但都逃不开竹子的元素,一看就是专门定制的服装,有点像西装的款式,风格像二战时期的军装,乍一看确实拉风,但是穿好之后拉风的衣服和细狗的身材,外加虚脱的面庞,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感觉。 是我不配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金发美女,两座雪白的山峰让人挪不开眼,特别是对方玩味的眼神,搞的他内心忐忑不安。 “斯卡森的少爷,要跑路了吗?” 对方的声音玩味温婉,一边说一边做出一个三q的手势。 我并没有管对方的,转身就走刚打开门,寒冷的气流直扑面门,转头一看是走廊的窗户开了,身后又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斯卡森的少爷,你要食言吗?那我就只好找斯卡森家报销了哦!指不定你姐会……” 后半句我压根没有去听,径直走出房间,来到收银台,对方看了我一眼,目光转向我的胸口,猛的捂住张开的嘴,我刚走到对方的面前,对方立马低下头,极其恳求的说。 “我…没……有对斯卡森家族不敬,请大人原谅,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转身就走了,她根本没有阻止我离开,想想估计是跟那个金发美妞一样把账记在的斯卡森家族的头上了,刚走出来寒风更加凛冽,空气中带着巨量的灰尘,我一下连眼睛都睁不开,手下意识的伸进口袋,里面有一块怀表,我下意识拿出来。 打开一看是一个表,盖子上刻着竹子,表的背景是一张全家福,一共有6个人。怀表的另一边也有个盖子上面刻着城墙,打开里面是片镶砌着金边的镜子,镜子里的人黑发黑瞳,薄唇,高鼻梁,毛孔清晰可以说是一位十足的西方帅哥,除了沉重的黑眼圈,和凹下去的眼珠,还有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和嘴唇以外可以说没有任何缺点,但那消瘦的面庞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高冷感。 突然间一个人猛的从我的面前跑过,手中的怀表猛的被撞飞,对方的神色匆忙,手里抱着一份由报纸包裹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仅是看了一眼,就立马去捡怀表,捡起怀表,我看向撞我的那个家伙,内心想着对方一点素质都没有,又看向天空,天空灰暗,一只乌鸦从宾馆里飞了出来似乎带着信封。 我刚想离开这里,突然想起怎么回事,这是哪?我是谁? 我不认识这里,这里的灰暗不能说好,只能说极其压抑,我看着突然想起撞我的那个家伙,刚想跟过去,一位白发带着一顶绅士帽,身穿灰色的男士燕尾西装,对方向我伸出手,说。 “斯卡森家族的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对面吗?” 对方的声音中性,动作谦逊,我直起腰,余光看到对方的腰间被西装衣衫遮挡着的手枪袋,寒风在此时猛的扑向我的脸,我看着对方,动作僵硬将手中的怀表慢慢放回口袋。 我看向对方的脸,但是对方的绅士帽压的很深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但是可以看出对方的嘴唇有些许干裂,翘挺的鼻尖上还有些许的脱皮,估计是在外面呆久,毕竟这又干又冷的鬼天气,实在不是人能长时间呆的下去的。 我僵硬的开口。 “你是?” “抱歉,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维奇那·西伯利亚。” 对方摘下绅士帽,同时弯腰行礼,直起腰板的同时又将绅士帽带上,我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我忌惮着对方腰间的枪。 “请问我是?”我再次提出问题,对方先是一愣。 “抱歉,我对斯卡森家族没有冒犯的意识,您是斯卡森三少爷。斯卡森家族血统纯正的最小成员。” 我斜过眼看向对方,我只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我穿越了但是前世的我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现在我是斯卡森家族最小的成员,也就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但是我并不清楚我叫什么,还有就是这个斯卡森家族的地位估计极其高贵,不然也不会人人如初尊重,胸口那个估计是斯卡森家族的徽章或者是代表着斯卡森家族。 我又一次开口。 “我的名字是?” “斯卡森·门卡利达,抱歉我只是回答您的问题,并没有冒犯您与您家族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 对方再次摘帽行礼。 我并不知道如何行礼,只是说了一句“谢谢,我不需要帮助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 我转身刚走,那个撞我的家伙就跑到我的身边擦边而过,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那个西装谦逊男,对方小声嘀咕着什么,就转身进入了宾馆之中。 我这才离开,脑子里却是,我是斯卡森·门卡利达,斯卡森家族最小的成员。我穿越了,但是我记不起我前世叫什么,我前世是谁。 第2章 这是我的家庭 我走向人群较多的地方希望有人会试图攀附我这个斯卡森家族的权贵,并带我回到家中,我的内心不知道为何,在提到家这个概念时好像就突然漏了一拍,就好像是我极度缺失着一个家,所以我现在极度渴望着这个家,希望有人能带我去看看这个家。 我四处张望,没多久在我快要遭不住冷风时,一个高挑壮实的白胡子中年人,来到我的面前,对方猛的跪在我的面前,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少爷,该回家了。”对方的声音不算动听,更谈不上和蔼或者亲密,甚至有点上下级的关系,但是提到回家的瞬间我的眼泪猛的流落,不是这具身体的落泪更像是我的灵魂在落泪。 我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对方抬头看看向我,见我眼角的眼泪突然说道。 “少爷是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了吗?我们回家,找老爷处理。好吗?斯卡森家族永远不会抛去任何一个成员,也不会让任何人欺压到斯卡森家族的头上。所以我们回家好吗?少爷。” 我摇了摇头想表示我没有受到委屈,又点了点头想说我们回家,但是脑子有点乱的我,好似表达不出我的意思。只能让白胡子中年人胡乱的猜。 对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手忙脚乱,特地伸出来粗糙宽大的手,示意着让我将手放上去,我看着对方伸出手,我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我不认识他,但莫名的我将手放了上去,他伸出的打手似乎让我觉得安慰。 “回家好吗?少爷。” “嗯!” 我被他带着上了一辆内燃汽车,车子刚发动,发动机的声音就极其响,让我的内心难以安定,我再次掏出怀表,看着钟表背景里的6个人,很明显能看出来这个表里的我那时候估计才刚满5岁,看样子稍显稚嫩,但是那张脸看起来就没什么精气神,但是一家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年幼无知的我一脸颓态,其他人满脸的笑容,除了家庭中满脸严肃的父亲。 我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白胡子,对方正好对上我的目光。 “少爷,还有20瓦分,请不要心急,这里是耳机,最近刚生产的的一批,少爷如果觉得吵可以带上。” 说着掏出一个连接着耳机,没有想象中的小巧,它是一个电脑大小的盒子配合着两根线连接的耳机,原理大概是唱片机配合线震动加上耳塞,我拿过带上。 中年白胡子打开唱片,音乐的质量大概比不上劣质的耳机,甚至唱片都是外放的,但音乐却是一首相当古典的优雅风歌曲。 但是在我听来就不是一回事了。 “你好,欢迎来到副本。 当世界迎来新生” 我有点懵,但对方没有给我提问的时间,继续说道。 “本次副本中,您扮演的角色是斯卡森·门卡利达,您有两条主线可以选择,第一条,走保守阵营,反对新革命的浪潮,第二条,走革命阵营,开启开拓帝国的新生命。” 我有点懵,我一点情况都不了解。 但是对方继续说道。 “最终目标,使开拓帝国拥有新生,副本发起人——奇卡利多·提拉米。” “副本中的死亡是真实死亡,三年游戏时间,游戏时间达到开始付费游戏,游戏胜利,您将拿回原本的记忆。当然您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奖励,承诺人——奇卡利多·提拉米。” “祝您游戏愉快!” “开始倒计时小时30分47秒” 我还是有点懵,但是大概就是我要在三年的时间里让开拓帝国重获新生。这样我就可以拿到游戏奖励,和自己的记忆。 大概是这样的,不过付费游戏又是什么东西,两条主线又有什么用。 我不清楚只是在我思考时时间过到很快,转眼我就来到了一个豪华的大宅子门口,只是天空的阴霾,让人提不起激情。 我看了一眼中年白胡子,对方低了低头起身为我打开车门,并十分绅士的迎我下车,刚下车。 里面的佣人就打开了宅子的门,这时候中年白胡子来到我的身边,跟在我的身后,我顺着路上的仆人,走进大宅之中。 刚进去映入眼的便是巨大的肖像画,画上的人是个女人,她身穿银白色的铠甲,手里是一柄金色的十字征军剑,黑紫色的鲜血染在她的脸上,她面无表情,好似人间屠怒的机器。 而左下角写着开拓帝。 开拓元年前32年——开拓元年11 享年42岁6月零三天 奇卡利多·提拉米 这是署名。 不过最后的署名我没有去看看,因为在大厅的沙发上一个老头子在那里坐着,是照片上的人,看年纪估计是我的爷爷。 对方抬起眸子看了我一眼,那双眸子如同深渊一般,仅仅只是对上他的视线我就感觉我整个人被窥探一空,那种连你下面大小都一眼看出来的视线,真的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顿起。 对方开口说 “你要不想想这几天你都出去干了什么?” 语气中的暴怒瞬间出现。 “老爷子生气了。”中年白胡子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老爷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除了服软,我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尖上镶着银边,看起来就十分华贵。 “你看看!”老爷子吼了一声,又拿起一堆纸条子狠狠往玻璃桌上一甩。 那里面还有一些报纸上裁剪下来的照片新闻不用想,估计也跟我有关。 “对不起,老爷子。” 老爷子听到这话顿时一愣,看了看我低下去的头,顿时火气就莫名消了。 “知道错了就好!把这东西拿回去看看!好好反思!要改!学学你哥,别整天不是搞这个就是搞那个,天天抹黑斯卡森家族的名誉。” 我不敢说话,更不敢抬起头,我害怕对上老爷子的眼睛,害怕我的秘密会泄露出来,虽然我也没有什么秘密,但是本能的害怕这个老爷子。 老爷子看我这样,也有点心疼,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孙子还是最小的那个,小的时候妈妈就走了,那时候正好忙,缺乏管教是正常。 “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会我叫管家把这些带上去,再让人带点补身体的,你好好休息一下,你房间里有你爹和你哥的信。要是他们说的太难听,你就跟我说一声。” “别害怕回家,家的永远都是家。” 老爷子一边说,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抚摸上我的头,那感觉很舒心。 “大小姐也在家里。”白胡子管家在一边说道,一个女仆做着礼节来到我的面前领着我回房间。 第3章 我真是个人渣 我刚走进去没多久,一个女人就横过走廊,我的身后是白胡子管家,他手里拿着老爷子叫他带的纸片子,身前是一位女仆,对方领着我回房间,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 对方突然扭过头看向我,那张本来恬静的脸,瞬间在我眼前放大,她是照片里的人,看样子是我姐,对方猛的将我抱住,我刚想反抗发现腹部传来一阵虚弱感,我根本没有力量去反抗对方。 对方的手在抱住我以后,根本不顾身边的人,她的手瞬间捏住我的屁股,又捏住我的腰再往我身上摸去,一边摸还一边念念有词。 我看着对方不知所措。 “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太虚了。” 摸完对方转过身又说道。 “你呀!不是不让你搞那些事情,你今年都20了,本来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却跑到外面到处乱搞,没有门当户对的看的上你。你呀!最好听你姐的话,多吃点。家里不怕你吃就怕你不吃。” “还有呀!你最近做的事情确实不像话。觉得好好改正。” 我看着对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活脱脱的女流氓,我只能弱弱说了一句“知道了。” 刚走两步对方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以后别pc了,单子都记到我手上来了,住个宾馆要把账单往家里寄,你以后也是要娶媳妇的,你这传出去多窝囊啊!” 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与爱护,斯卡森这个大贵族家庭好像没有刻板印象中的险恶,他们似乎都爱着斯卡森·门卡利达。 他们似乎从不害怕他惹是生非,只要他肯回来,回到这个家,好像他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反正斯卡森会出手。 “对了,过段时间我就走了,皇家学院那边有个专项,已经划到我手上了,我估计会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了,要是爹说你,你就给我写信啊!” 我小声应了一声,跟着女仆回到房间,在房间门口白胡子管家将那些纸片交到了我的手上,说实话我的内心一点预期都没有,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坐到书桌上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知道一个20岁的顶级贵族少爷玩的可以有多花吗? 斯卡森家的三少爷当街虐待孕妇,声称孕妇招惹他,哪有一个孕妇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事后这位三少爷居然将孕妇的丈夫送进了监狱,而那孕妇害怕斯卡森的报复回到了老家,这些贵族总是不把平民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 斯卡森家的三少爷与一未成年平民女子在莫斯利安里『风俗店』两人单独相处一夜,疑似发生关系,女子的父亲要求斯卡森三少爷与该女子结婚,结果三少爷出面当众处死了对方的父亲,这就贵族的蛮横之处…… 一张宾馆的住宿报销单子。 和一张pc的收费单子。 娜娜莉家族风俗企业的收费单子。 莫斯利安的收费单子。 还有搬家企业的单子。 还有几张赌博的报销的单子。 说实话,这三少爷真是无恶不作,孕妇都下的去手,简直不是个人,就这样家里人还维护着简直是护犊子三观都丢了,他要是平民他真的会想让这位斯卡森家的三少爷被绳之以法,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就是三少爷。 我又拿起底下的几封信,先是拆开了名为斯卡森·司洛达的信。 以及我亲爱的弟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回到家了对吗? 你最近做的事情确实是很过分,从前的你向来不会如此,请你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无论谁会阻拦我都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请你记住这不是哥哥对你的恶意,这是你应有的惩罚。 警告的话到此为止,家里叫你回来的原因并非这些,莫斯顿出现了一批名为“篝火”的革命党派,他们的目的并不明确,但在莫斯顿高活跃行动,目前被四个家族监视。 莫斯顿已经不太安全了,希望你可以少出门,如果“篝火”以杀你来表示自己的威名,吸引奴隶平民的崇拜,真要追究起来民众绝对不会配合,再想要光明正大的追究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在此希望你很好好保护好自己,你的书桌抽屉里我叫人放了一把k5m式手枪,你姐设计的,一共给了你50发铜制子弹,和20发特制子弹。 保护好自己。 永远爱着你的哥哥 斯卡森·司洛达 我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是哥哥说的枪械,在枪统上还刻着竹子的痕迹,仔细看手枪的握把处刻着城墙的颗粒握把。而那些子弹一部分刻着城墙,一部分刻着子弹,无论怎么看都相当的精美。 我把弄了一下这把枪,心里有点小兴奋,毕竟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摸到真的枪。合金的质感,镀金的枪身,还有精美传神的雕刻,以及设计的艺术美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这个世界独一份的——爱。 我又打开了父亲的信,上面的署名是父亲,还写着斯卡森·门卡利达亲启。 书信的内容跟哥哥的基本没什么两样 ,也是告诉了他莫斯顿很危险,叫他去西伯利亚工业区,也就是他哥哥那里躲一阵子风头。 他的哥哥是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负责人,也是开拓帝国的西伯利亚工业区的总制造商。 包揽帝国百分之四十的工业制造,这还是比莫斯顿工业区晚建了七年的时间,就达到的水平。 这么一看我哥哥还是蛮有实力的。 一边想着我就拿起了一封信纸,写出了一封信件,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去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那里住一段时间,等“篝火”的把目标从他这里转移,也等自己的风头过了。 看完这些信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几位女仆端着一些老爷子和姐姐安排的补品来到他的房间,一位女仆还专门带了个桌子来,还特地摆了个盘。 “少爷,请用膳。” 我伸出手,拿出刚写好的信件交给了其中一位女仆,让她们交给管家。 这些女仆大部分都是从小在大宅里长大的,她们的母亲大概率也是女仆,甚至是奴隶,12-25岁的在在宅子里当服侍的女仆,26-40的去做后勤,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有产假和恋爱的时间,再往后就是斯卡森赡养,而有资历的则去培养下一任的女仆。 第4章 无用的威胁 我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只是那碗刚刚拿起,一张纸条就从碗底落下,我看了一眼刚走出门没多久的女仆们,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放进口袋里,我不清楚是谁放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斯卡森莫斯顿的家里估计已经不安全了。 当一个家族企业内部出现了内鬼,我想无论如何也让我无法在这里好好的休息,我并未直接打开纸条,我慢条斯理的吃着这些人间美味,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没多久我的肚子就开始满足了起来,我看着剩下大半的菜品,心想着真是浪费,不过身为贵族这只是身不由己最小的一环。 我看了一眼门口,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外面的女仆就自动打开了门,俯下身子低声说。 “少爷有何吩咐。” 我看着对方,对方的年纪也就15岁左右,看起来还属于未成年,这种人的心智尚不成熟,常年在大宅之内,对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是极其向往,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估计也只能望而生畏。 “收拾一下。” 我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内心到也没什么波澜,毕竟这个世界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想现在调查内鬼可以说是一步上青天,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树要一点点的锯。心急了胃会消化不良,锯子也会钝。 我看着对方离开,叫来了其他的女仆,而我则是转身坐在的书桌上看着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可谓是越看越觉得出生。 我思考片刻,打开抽屉将那些纸条全部放了进去,以防自己一个情绪激动就选择去了自首。 我打算看一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帮助我认识这个世界的东西,我大概翻了一遍书桌,该说不愧是贵族的纨绔子弟吗?书桌里有不少带颜色的插图小画册,还有一些就读高中时期的情书。 当我再仔细翻阅时几位女仆就将那些剩菜剩饭全部收拾了出去,而我则是观察着每个女仆的神态,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人的心灵的弱点。 只是几个人都保持着自然的笑容,而她们的眼睛,说实话我看不出个好歹。 于是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当她们走了之后我就开始大胆的翻阅这些原主人留下的东西,虽说原主是个纨绔公子,但在20岁的年纪就大学毕业,不过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学校,仔细想想估计也就是那种贵族学校吧! 但是我又突然想起家徽上的竹,城墙,人民。这大概是贵族讨好平民的手段,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今天刚刚遇到的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对他毕恭毕敬,唯恐对斯卡森不敬,再结合哥哥的书信中的四大家族,估计这个世界就是由家族合并在一起的王国,再加上进门时的画像,要么是家族的第一任家主,要么是这四个家族公认的主人。 这时候我才想起口袋里的纸条,看了一眼门口闭上的大门,我这才安下心来打开纸条。 我亲爱的斯卡森三少爷 以致 当黎明破晓前人们已经点燃了“篝火”,可愚昧无知的人却相信着是神带来了黎明,他们终将死于自己的愚昧无知。 发件人西伯利亚 莫名其妙的书信,大概是害怕被查到留下证据,所以写了这些莫名其妙的的话语,但是双引号勾起的篝火确实能让人一秒抓住重点。 那么这个纸条要么是“篝火”需要斯卡森家族的力量,要么是敌对的大家族买通的内部,希望斯卡森去处理这烫手的山芋“篝火”。 毕竟现在被盯上的,已知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也就是斯卡森家的三少爷。 但是仔细想想,“篝火”为什么会需要斯卡森的力量,也就是说斯卡森是一个极度拥有实权的家族,但是自己如果被“篝火”干掉,“篝火”绝对能得到大量的平民支持也就是说如果这是“篝火”给我的,这也就是一封生死信。 要么斯卡森选择篝火,要么“篝火”选择平民,杀掉我。 还真是一个极度麻烦的问题,实话我对“篝火”的革命一无所知,他们的理念我也根本不明白,这个国家的体制我也不懂。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署名西伯利亚,在我为数不多认识的人里面就只有一个西伯利亚,但是很明显这是个假名字。 维那奇·西伯利亚这是我唯一认识的叫西伯利亚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西伯利亚斯卡森的工业区,要么是对方猜到了我要去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逃难,要么这个西伯利亚就是维那奇·西伯利亚,我可不相信刚遇到一个叫西伯利亚的没多久就有人用西伯利亚来署名。 不过对方要知道我会去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还署名西伯利亚,那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好似在说。 “不要逃避这个问题,你无论去哪里都会被我们“篝火”找着的。” 说实话我并不打算搭理对方,纵然“篝火”有再强大的实力,我也不相信对方敢光明正大的动手,作为一个新兴势力,如果展现出来太强的实力和不懂得权衡利弊的脑子,不用等斯卡森动手,其他的家族会以雷霆手段直击对方面门。 今天他们敢杀我的儿子,明天就敢杀你的儿子。 没有任何一个新兴组织敢一次性挑战一个团结的老势力。 除非对方有碾压老势力的实力,如果对方真的有,也不会威胁似的要求斯卡森来合作。 直接把我宰了他们这是没事找事,弊大于利的事情,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我去往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路上,还必须伪造成其他人杀的,那么现在的我可以说处于一个较为安全的政治位置。 我拿出一封信纸,将这个纸条装了进去,又写了一封这个纸条的来源,并写出来我对这封信的疑惑。 我并不觉得,我能想到的这些大贵族们想不到,甚至他们有着更多的情报可以做出更好的决定,这大概就是本地人的优势吧! 我来到房门口,敲了了敲门,门外的女仆就打开了门,我让女仆将这封信交给了管家,白胡子管家知道该寄给谁,或者寄给每一位家庭成员。 我转身回到房间。 第5章 莉莉安·薇倪 我躺在床上,床的质感相当舒服,无论时间现在如何,这里比起外面的寒冷好似有地暖一般,让我舒服的闭上眼,让意识开始朦胧。 脑子逐渐出现一个画面。 正面buff:活着。 负面buff:硬不起来三个月。 智力:7“正常人为5” 体质:2“正常人为5” 地点:开拓帝国斯卡森家族莫斯顿宅邸 攻击手段:斯卡森家族特制k5m手枪 选择主线暂无 免费游戏时间:三年 游戏目标:开拓帝国获得新生 这种东西应该是叫玩家面板,不过这个三个月硬不起来是个什么鸟buff真让人恼火。 我简单思考了一下,突然出现的面板让我睡意全无,我来到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口的女仆自动打开了门,我看了一眼对方的脸,她立马将头低下。 “三少爷,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对斯卡森家族忠心耿耿,请您原谅我的过失。” 我内心一点心酸,看身边人的反应就能知道曾经这个三少爷有多纨绔。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我自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我根本没有时间先让身边人改观,目前的我连主线都没有接触到,更别提任务的目标,让一个帝国获得新生这没有个七八十年基本上做不到。 时间紧任务重,我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角色的身上,当务之急是先去了解这个名为开拓帝国的背景,还有如何让这个帝国得到新生,实在不行就直接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们联合起来当然这种办法也不是三年的时间内就可以做到的。 只能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 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再开口说话。 “我要查资料。”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这里有没有查资料的地方,但是身为一个超级贵族这种基础设施应该是不缺的。 小女仆低了低头。 “三少爷,请跟我来。” 我跟在小女仆的身后对方的身子骨单薄,如果说我是虚,那对方就是给人一种营养不良的状态,那身黑白老式的女仆装本来是十分风俗气的装扮,但在她的身上反倒让人心疼。 对方的年纪16左右,这个年纪估计是上学的时候,现在却在这里当女仆确实让我的内心有一点难受,良心有点受到谴责,但是身为贵族的我什么也做不到,可以说是相当废物,毕竟现在的我,还面临着生命危险之中。 我看着对方的背影瘦小单薄,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一个不留神我就被带到了图书库,我看了一眼里面的图书找到我所需要的东西。 但是那个16岁瘦小的女仆站图书库的门口,对方站的姿势挺立,双手放在小腹之上,整个人不卑不亢双眼微眯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睡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对方的小脸蛋虽然蜡黄,消瘦,但是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对方要是圆润一点,那双大眼睛配上圆润的小脸,还有薄嘴唇估计是个相当不错的小美人。 我坐在书桌上也没有心思看书,只是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对方微微下垂的脑袋突然立起来,然后猛的看向我,那双一点突出带着血丝的大眼珠子,还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属实让人觉得难绷。 对方连忙走到我的身边,低着头说。 “三少爷有什么需要的吗?” “识字吗?”我的语气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看着对方低下脑袋说。 她一头中短发,头上带着女仆的发饰,发尾有点发黄,发质相当不好,甚至可以看出来有点秃,但对方的身高不算矮,目测有170左右,估计是穿着高跟鞋的原因,仔细看去那双腿套着白丝,丝袜一看质量就上乘,但是套在她瘦弱的腿上就略显病态,还有穿着高跟的脚脖子处是被高跟鞋磨红的痕迹,那双高跟鞋估计不合脚。 “认识。”对方的声音还有点迷离,估计是站那里快睡着了,突然被我叫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估计是这具身体太虚了,表达不出我想要的语气。 “莉莉安·薇倪”她的声音不再迷糊,估计是觉得自己睡着了要挨罚了。 “把信纸拿过来。” “是,三少爷” 我拿过她手上的信纸,开始写一封关照信,现在的我需要一些心腹,不然哪天在家被莫名其妙的人突然捅死就不好了,我大概写了一下我需要的,和莉莉安·薇倪需要的,还有我需要薇倪做的事情。 写完这些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时间差不多来到8点,另一个女仆走了进来,她对我低着头,见我再写着什么东西,以为我没有注意,便想要不动声色的提醒一下莉莉安·薇倪。 另一个女仆大概20岁出头和我年纪相仿,但人生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我发现薇倪睡着了后,便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打扰薇倪睡觉。 我拿起手中信纸,因为身边没有包装纸,我就直接交给了那位20出头的女仆,并低声说。 “交给管家,他会处理的。” 对方依旧低着头,拿过信纸转过身就离开了,对方的头低着我不清楚对方是否看着这封信件,但是我也并不在意,这只是一封通知信,管家可没有能力限制我的行为,毕竟无论怎么看我都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身为一个管家还管制我的决定,这确实不合适。 我看了一眼站着都能睡着的莉莉安·薇倪,心里想着她属实也是个人才,我从图书库的角落里搬过一张办公兼睡椅,挪到对方的屁股底下,以防对方莫名奇妙磕在桌子了。 大概过去了2个小时,莉莉安·薇倪突然倒下,正要扑倒在我身上,我轻轻揽住对方,将对方放倒在椅子上,放的期间我看到对方的眼睛微微睁开,又猛的闭上,身体也是十分僵硬,我只能默默看着,看着她装睡都装不明白。 我将莉莉安·薇倪安顿好之后,便继续看着书籍。 而莉莉安·薇倪则是时不时看看我的侧脸,见我要看她,她又猛的闭上,那双纤细的小手甚至还慌乱的抖动着,她这副模样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我倒没有在意这些。 第6章 开拓帝国 开拓元年前10年,一名叫做奇卡利多·提拉米的女人,声称自己为开拓一统东拓平原。 带领着维多利亚,奇卡利多,斯卡森,黎兰多,卡维娜,五个家族横跨乌拉尔山脉,建立唯一通道,向东征讨1200万平方千米。 东至东拓平原西至冰海旧日种生存区,横跨中洲平原,直至目前为止依旧是领土最大的国家。 奇卡利多·提拉米史称 开拓帝 而现在,维多利亚家族在开拓帝二世掌权之后,被下令格杀,全族凌迟处刑,就这样身为皇族的左膀右臂,曾经拥有开拓帝国行政权的维多利亚全族被灭。 而开拓帝二世给出的理由是: 干扰皇权。 那时候维多利亚家族作为当时开拓帝国的第一家族,自从维多利亚家族死完了之后,奇卡利多拿回了国家的行政权。 而卡维娜家族拿到了国家经济。 斯卡森家族拿到了国家制造权。 黎兰多则掌控了国家的人力资源,和农业。 娜娜莉则拿到了国家的风俗独家和奴隶产业。 奇卡利多则是皇权,军权,行政权。 此外开拓帝国实行奴隶制度。 阶级分为奴隶,平民,贵族,皇族。 是个典型的奴隶制封建家族制衡的王朝,土地国家私有。 而目前来看整个开拓帝国基本保持着早期封建王朝建立的状态,只是目前的工业水平可以说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生产力也处于一个高峰。 如果说国家维持着一个奴隶制度,那么整个经济市场就会出现生产力过高,市场较小,那么就会出现经济危机。 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两个办法,扩大市场,或者控制生产力,也就是将工业国有,国家下指标工厂完成指标,这个指标只够全国人民使用。 但是这样的话就会逐渐被时代所抛弃,也就是要么改革走向资本主义道路。 要么走向海外殖民道路。 或者开启人文精神,宣传人权。 大致就这几种方法。 我这个时候就有点好奇“篝火”走的是哪条道路呢?奴隶在这个社会没有力量,工农阶级被黎兰多全面控制,制造业,工业则归斯卡森家族,最后剩下的力量就只剩下了军方,但那东西属于皇权。 但是根据哥哥给的信件大致可以猜出来“篝火”大概已经创建一年多了,还被四个家族监视,但却没有一个人动手,也就是说这个“篝火”身后站着的要么是四个家族中的一个,要么是皇族放到民间制衡贵族的“白手套”,从侧面告诉贵族们不要太过分。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篝火”就已经很不简单了,但是对方又威胁警告我,要么是皇族已经盯上了我,要么是其他家族想要拉斯卡森下水。 可以说是用心险恶。 我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余光向四周瞟去,突然看到装睡的莉莉安·薇倪猛的闭上眼睛,那面部表情是一点也不自然,甚至还将眼睛紧紧闭上,生怕我看不出来她再装睡。 我拿过一张信纸,上面写着让她睡醒了,把椅子搬回角落,把这些书放回去,再到我的房间去。 写完这些我起身就离开了图书库,回到房间,就看到书桌上多了两封信件,一封是我姐的,一份是老爷子的。 我坐下直接拆开看,姐姐的信件上说不用管交给咱爸处理就好了,不过我姐的字我是真不敢恭维,那叫一个抽象,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姐那个美人写的字为何如此的抽象。 倒是老爷子的字看起来穹劲有力,内容是叫我不出去鬼混就不会出事,叫我最近几天好好待在家里,“篝火”的事情他老人家亲自出手。 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字,我现在写的字跟这具身体写的字一模一样,字迹清秀简洁,我哥的字就给人一种稳重谦逊的感觉,我爸的字就比我姐要稍微好点。 这一家人的字就各有特点。 我刚再这里看完两封信,莉莉安·薇倪就来到了门口,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莉莉安·薇倪见我没关也不就敢关,只是站在门口,我看着对方的背影,她身上那件女仆装好像是薄款的,整个人都有点在发抖。 就在我思考拥有全国制造业的斯卡森家族,连家里的女仆连厚款的女仆装都没办法满足吗? 莉莉安·薇倪突然了个喷嚏,把我从思考中拉了出来,估计是刚刚睡觉的时候冷到了,可能感冒了。 我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间冬季的披袄还带着白丝兽毛围领,里面全是兽毛,外面是加工的黑色皮毛上面还有一些革布修饰,镶嵌着银边,在衣角处挂着两块玉雕的装饰品,高贵简洁,可以说是最后件衣服的代名词。 我看了一眼在披袄的胸部位置还有一个同款的三层镂空设计的家族徽章,估计是我的一些带有家族性质的衣服上都会有这种家族徽章。 我将这东西披在了莉莉安·薇倪的身上,我并没有管薇倪受宠若惊的模样,就问她。 “没有人发冬天的衣服吗?”我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简单的询问着。 对方抬起头看着我,然后扭过身子看着我的眼睛,我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是那双带着血丝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份名为尊严的东西,她伸手就要脱下身上的披袄,估计是莉莉安·薇倪认为我这是要购买她的身体所花费的费用。 我并没有管对方是否误解,冷着脸说“有没有冬季的衣服。” “有!所以还请三少爷自重,您在外面那段时间所做的事情,还请不要放在……” 莉莉安·薇倪的后半段话我根本不想去听,只是转身就躺床上去了,我打算补一下觉,醒来以后估计就刚好要吃中午饭了,早上虽然吃了一顿,但身子骨已经被原主人玩坏了,至于莉莉安·薇倪所说的。 我根本不想解释,但也怨不得别人,估计这种事情这位三少爷曾经估计也干过不少,毕竟年少的贵族对这个世界的一起都充满好奇,又刚好他们天生手上就有着大笔的钞票,用这些东西来满足自己身为贵族的优越感。 第7章 我莉莉安·薇倪有一个梦想 莉莉安·薇倪。 莉莉安是照顾她长大的奶妈,给她的姓氏说名字好听才会得到贵族的赏识,才能在斯卡森家族里好好的活下去,薇是外祖母给她取的名字,倪字则是她去年冬天冻死的挚友的名字。 她把这个名字纳到自己这里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活下去,带着朋友的尊严活下去。 薇倪的外祖母也是斯卡森家族的女仆,还比老爷子还大一辈,现在的话早就撒手人寰了。 而她在斯卡森家族负责斯卡森三少爷夜间的生活需求,别想歪就是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一直站在三少爷房间的门口,三少爷有任何需求都要向管家报告。 为了防止她打扰到三少爷休息,也为了她能在这期间,无时无刻照顾到三少爷,她基本上处于一个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去上厕所的程度,在早上8点就可以跟负责早班的女仆换班,虽说只是份苦差,但是基本上不会遇到外面的大贵族来到家里,也不会因为一点失职而丢了礼仪被辞退,再加上她本来就不善交流,这份工作也算是比较安全了。 而那个照顾她的奶妈也死了,当时奶妈的儿子在贵族学校里打了人,对方还是一个不算小的贵族,这件事情足够让奶妈的儿子退学,但是当时斯卡森家族因为制造出的商品有一批是劣质品,皇家正要责怪下来,彻查斯卡森家族的流水,禁止斯卡森家族的一切外出,奶妈不顾一切的想要出去帮助儿子。 她儿子还是斯卡森家族每年多出来的学位,再加上对方与三少爷同龄,所以才能够上的了这所全国顶尖的贵族大学。 当时三少爷正好生病,在家养病,那家伙因为户口是在奶妈老家,所以没有被皇家彻查,但是奶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在离开的当晚被神权为军当场拿下,并被斯卡森家族当做皇家的出气桶被当众砍头,罪名却是顶撞攻击公职人员,而杀了奶妈是为了以示皇权。 最后当风头过去以后,斯卡森内部彻查发现那批货是皇家造的,这也是皇家的警告,而奶妈的儿子斯卡森家族因为奶妈的原因,平息了奶妈儿子打架的事情,让对方能够在贵族学校上学。 所以她莉莉安·薇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开拓帝国的顶级富豪,要赚足够多的钱,要过足够好的生活,要顿顿不挨饿,要……要好好的活下去。 要吃上果酱面包和热牛奶,要吃八分熟的烤牛排,要吃海鲜。 不过现在的她还是个奴隶的身份,想要做到这些最起码得先摆脱奴隶的身份,再去买个平民的身份,没有这些在开拓帝国寸步难行。 我一觉睡醒,看了一眼简洁,名贵的房间,内敛奢华的装饰,毕竟起床的第一眼就是水晶的吊灯,镶嵌着各种贵金属和玉石。 我穿起衣服起床,却发现在门口处的衣架上,挂着家族性质的披袄,那是我原本给披袄披上莉莉安·薇倪披上的。 而莉莉安则是蜷缩在墙角,搁那里睡着了,房间里面有地暖,估计对方也冷不到,但是就算有地暖,房间的温度也就才五六度左右,我看了一眼对方蜷缩的身体和被精心挂起的家族披袄,内心倒也觉得这孩子倔强的很。 不过就她那半两肉没有的身材,和那消瘦的面庞,属实让我不感兴趣,除非对方能把身体养好,最起码也得到养眼的程度,不然我反正立不起来,虽说这三个月本来就立不起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 将角落里的莉莉安·薇倪抱起,将对方放在了我的床上,我也不在乎对方身上是否脏不脏,毕竟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我并不是本土贵族,没有那么高贵。 发现对方还在熟睡,我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这是对一个极其倔强的孩子,与其让她醒着不如让对方睡的安心。 我来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那把k5m斯卡森特制,又看到桌子上的枪袋,将其束在腰间,黑色的绒毛硬面料袋,手感上来说是相当顶级了,k5m放进去给我一种金属张力和绒毛柔软碰撞的美感,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身心愉悦,我来回放了好几遍,心里却想着这可比女人好玩多了,又欣赏了几遍这把k5m才用衣摆将其遮住。 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11点半了。 虽然说墙上有着钟表但是,我却习惯性的将怀表拿出来看,估计这块怀表对于这位恶劣的三少爷而言也是十分珍贵的了。 我看了一眼手上雕刻着家族象征纹理的怀表,便将其塞进了口袋里,但对于我而言这不重要。 我来到门口,门口站着早上在图书库遇到的二十多岁的女人,我当着对方面,轻轻敲了一下门,看着她的眼睛。 对方低下头。 “三少爷,是否需要。”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不愧是大贵族的女仆,我只要轻敲一下门就能明白我需要什么。 但此时的我还不明白对方到底理解了个什么意思。 我转身回到了房间,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张卷起来的世界地图,我将其拿了起来,奇怪的是没有一点灰尘,估计是女仆们打扫的用心。 心里再次感叹起来,这就是大贵族吗? 我摊开整张地图,发现这个有点像变了个版本的地球,大致地形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地图上有的标注国家,有的标注种族,例如什么寒人种,旧日种……最让人在意的还是亚人种生存区,因为这个就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旁边,占据整个中西伯利亚,地图上还将其标绿,开拓帝国北镜是绵延十万里的冰海山脉,估计是这个脉阻挡了冰海的寒流,又因为东西伯利亚属于平原地区受到中心海和东海的影响呈现一个高纬度温带大陆性气候。 这么一看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多物种,高工业水平的时代,这属实让我觉得有些许离谱。 没一会,我就听到床上出现了某人嘤嘤呜呜声,估计是莉莉安·薇倪睡醒了。 而此时那位二十岁左右的女仆就来到门口。 第8章 薇倪眼里是人渣 那小家伙薇倪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余光正关注着她,正伸了个懒腰还发出了一下嘤嘤呜呜的声音,偏着头看向四周,然后那双悠然的眼珠子猛然瞪大,她的这副模样确实让人哭笑不得。 然后只看到她好似做出了什么痛苦般的下定决心,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在看到身上的衣服没有被我这位恶劣的三少爷动过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面对她的不信任,我倒是有点哭笑不得,她身上并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恰恰相反我倒是挺值得她来巴结。 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我是不想管的,毕竟我亲爱的午饭已经来了,我看向站在门口的20岁左右的女人,她单手放在小腹上,另一只轻轻敲门,她低着头没有直视我的眼睛。 我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把我的午饭端进来,而床上的莉莉安·薇倪爬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摆,转身就准备离开,但是被我拦住了,开玩笑我现在正需要用人,你现在跑了,那我之前做的不都白做了吗? 莉莉安·薇倪的那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在我这个187面前完全不够看,她只能抬着头看着我的眼睛,我能很明显看的出对方眼睛里的愤怒,不过这份愤怒在她的眼睛里十分的内敛,不过身为一个孩子无论她再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睛永远是心灵的弱点。 我们两个依旧对视着,我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才可以让对方留下,毕竟正当理由我是一个也没有。 最终还是莉莉安·薇倪打破了沉默。 “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要吃午饭了。” 莉莉安·薇倪很崩溃,早上在三少爷面前睡着了,上午莫名其妙躺三少爷的床上去了,对方却什么也没有做,不过也是谁会看上她这副瘦弱的身子,她追求的卡维娜家族宣传的多元美。 而我面对薇倪的说辞,我也不敢说话,毕竟人家都下班我还强制对方加班,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 但是身为恶劣贵族的三少爷的我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所以呢?”我淡淡开口。 “抱歉三少爷,如果我现在有什么问题,那是我作为奴隶的不懂事,还请三少爷在我上班期间惩罚我。”莉莉安·薇倪的语气不卑不亢,转身刚准备离开。 此时从门口处就走进来了几个身材丰腴的金发碧眼的美妞,我本人愣在原地。 而薇倪则是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想她大概是误会了我我要将她留下了意思。 “三少爷按照您的安排。” “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午饭?”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20多岁的女仆,她低着头不与我对视着。 “对不起!三少爷。” 我刚想批评对方的思想不正。 从门外面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女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相当随意的局居家服,我甚至能看到她胸口的白色。 不过这个人是斯卡森·英。 这斯卡森家族的大小姐,不过这副模样确实让人不敢恭维,而此时的她正露着半个脑袋大半身体被门挡住似乎对想看看我与这几个金发美妞激情对拼。 而今年已经27的斯卡森·英,还用着一副小孩模样般好奇的眼神看向我,这倒是让我一阵无语,她似乎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那个听我解释,姐。”我并没太过慌张,毕竟又不是我做的事情,只是这副场面却让我有些许的心虚。 而对方则是扭头就躲在了门后,还一副我不承认,你就是没有发现一样。 这确实让我一阵头疼我总不能走上去把我姐姐的耳朵揪起来,拉到面前告诉她,这是别人误解我的意思了。 当然我自然可以对着莉莉安·薇倪这样子,不过下一秒我就看到另一个探出来的脑袋。 莉莉安·薇倪的脑袋,她正看着我,小眼睛里似乎也是对男女世界的好奇。 我tm 不是两位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我这不是那样的人! 我现在身上还挂着硬不起来的buff啊!喂! 我捂着脸对那我女仆说 “把她们哪来的送哪去,叫人把我午饭送过来。” 说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说 “是午饭,不是女人ok,特别不是金发美妞。” 刚来这个游戏副本半天就给我培养出来了一个心理阴影——金发美妞。 还是丰腴美的那种类型。 下午三点 那几个金发美妞被管家送了回去,而我在吃完饭后被老爷子训了一顿,好在那位女仆出来解释了,不过看老爷子怪异的眼神,估计认为是我叫女仆出来替罪。 当时我是真的想说一句“大人冤枉啊!这全是那个女人栽赃给您宝贝孙子的,您宝贝孙子最讨厌金发美妞了。” 而本来我是打算调查一下这个“篝火”的,结果刚准备去查资料就被老爷子严令禁止了。 所以现在的我在等哥哥的信回来之前,无所事事,只能说是游手好闲,百无聊赖。 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两天,依旧是下午三点,我哥哥的信件昨天晚上到的,而现在我已经在去往西伯利亚工业区的路上了,坐在轰隆隆的内燃汽车上,在外面零下几十度的天气,车内却有10多度,这多亏了那内燃机的导热。 车上一共有四个人。 司机,我,莉莉安·薇倪,白胡子管家。 老爷子本来是打算让管家陪着我来的,但是这薇倪自告奋勇,再加上我的默许,老爷子也就没再反对,而车上怕我在路上无聊,车上有几本书,例如: 《开拓帝语录》着写的却是一位姓维多利亚的。 《开拓帝二世治理理念》着写的人却是斯卡森·英这也让我没想到,这倒是让我有些莫名的联想,比如斯卡森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维多利亚,不过这到也不太可能,斯卡森就是一个打工的。 每年按质按量完成国家下达的指标,保障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平时再在国家允许的情况下再帮其他贵族做点东西,赚几笔外快,再跟黎兰多同流合污坑一下工人阶级。 就可以做到保持大贵族的生活水平。 这样的日子岂不美哉,改朝换代也轮不到斯卡森。 这么一想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我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莉莉安·薇倪,对方正襟危坐,眼神里带着一点好奇,估计是没坐过这种小汽车。 而此时的薇倪则在内心想以后有钱了我也要搞一辆这样的。 第9章 自由民 神权为军 一路上我的神经紧绷着,一直看向车窗外的世界,我注意着外面的每一个人影,下午三点莫斯顿的阳光正盛,路上的人群多为一下流浪汉,和小贵族的身影,我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小贵族挑衅着一位“自由”民的画面,那位“自由”民不管几位小贵族的挑衅,死死护住怀里的西伯利亚白丝雪橇犬,因为这车子的速度并不快,我可以大致看到一些沿街的异世界奇妙画面。 下一秒小巷子口内出现了几只手。 再然后车子就离开了这里,就连后视镜也无法看清后面的景象。 对此我并没有太大的感想,那位流浪汉错就错在他是一位流浪汉,在莫斯顿的街头并不缺少这样的流浪汉,他们年轻的时候大多是贵族的佣奴,在十几年前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个自由人权的理念,一时间风靡全国,这些佣奴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想要摆脱佣奴的身份。 在几个家族几乎默许的状态下了,他们大都摆脱了奴隶的身份,变成了所谓的“自由”民,但实际上就是失去了身份的人,不!这时候的他们在开拓帝国连人都算不上。 那时候平民的身份一份被炒到了六千卡卢森,平时却只要600卡卢森翻了整整10倍这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刚交了奴隶费的“自由”民可以交的起的。 于是乎,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这些“自由”民,越是繁荣的地方就越多,因为传播的越深入人心,这些见识过贵族美好生活的,再深深知道自己无法成为贵族之后就会去寻求心理上的自由。 所以这些没有身份“自由”民更没有家族会收对方来工作,就算是去码头当水手也没有人会收,所以身份在开拓帝国极其重要,没它你连进厂打螺丝都没有人要。 然娜娜莉家族就推出了一个叫做平民贷的东西,你来过来贷,给你一张平民身份,你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笔钱还清,就可以成为平民,但是仅仅三年奴隶数量就回到了奴隶最开始两倍左右水平,这是因为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能力偿还这笔债务,外加上那些未记录到册的和想要趁就捞开拓帝国油水的,这才让奴隶的数量飙升了一倍。 只有小部分人靠借钱还清了,但就算还清了这个平民贷,这个平民的身份保质期就只有二十年,这东西属于户口,你是保质期平民,你儿子也是保质期平民,你的妻子也是,你要保证你的妻子儿女不成为奴隶,就要继续交这份平民身份贷,也就是说这是一笔子子孙孙贷。 这个事例让我不得不去高看这个娜娜莉家族,关键是去年的国会议会中,这个娜娜莉家族还不断强调身份的重要性,给出的正向理由却是可以提高底层人民的积极性。 这属实让人哭笑不得。 这一次可以说娜娜莉家族赚的盆满钵满,还让娜娜莉家族多了一笔长期外快,最有趣的是娜娜莉家族还有着国家风俗业的独家合法权和独家合法的身份办理权,还是整个开拓帝国最大的奴隶工厂。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人权自由论是不是娜娜莉家族暗中宣传的。 这些都是这两天无聊,几乎把开拓帝国三十年来的历史都扒了个遍,当然人无聊起来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昨天晚上我在快睡着的时候看到自己面板上的敌buff,就大半夜爬起来,点起灯,将这位三少爷特殊小本子看了起来,我想看看倒底是不是真的不举。 于是乎。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天亮了,不是我天亮了都没举,也不是这位少爷的爱好过于迷人导致我通宵 而是,莉莉安·薇倪在那个时候进来送夜壶,而我看本本玩兄弟的那一幕刚好被看到了。 我一晚上都没好意思睡着,所以天亮了,那一晚上我满脑子都是薇倪先是惊讶,再是震惊,再是鄙夷,不过对方眼神里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加上对方上班时期的良好素质,对方甚至没多看我一眼,将夜壶放下就离开了。 不过只是那小小的一幕给我这个孩子带来了大大的伤害,那一刻我多想自己是个黄油男主,这样最起码不会如此社死,不过最让人难以释怀的还是,我看到报纸上说其他贵族会在孩子刚有性意识后就开始真人教学和练习,而我身为一个超级大贵族的三少爷,在寂寞的夜晚靠自己的五指姑娘,这确实倍受打击。 不过这些也就是内心的不平衡,真要说物理上的。 当时我看的小本子里的女主刚好是一位金发美妞,当天夜里我就看到我面板里的另一个敌buff看到金发美妞就会自动立,还有专门说明“此buff优先级要高于一切”这让我体验到了金发美妞的统治力,她给我的压迫感甚至大于一整只老虎,麦克阿瑟曾这样评价,如果当时我面对的是金发美妞我想我肾一定会…… 一夜无眠,内燃机的汽车那噪音却大的吓人,还有点此起彼伏的感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没多久我们就离开了莫斯顿“自由”区,来到了莫斯顿的郊外,这里松柏挂银枝,裹素装。 让我觉得这里的空气可比城内舒服多了,视野也相对开阔不少,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一伙人,从松柏林中穿,骑着快马身披银甲,手持“为枪”这种装扮也就只有神权为军,只服务于皇权的军队,1700万平方千米都是由这一只军队维护,这只军队基本上由高寒种人组成,是开拓帝国最忠诚的部下,据说是被开拓帝高尚的人格魅力征服的,不过怎么看都像被开拓帝打服的,不过这种越集中越到王朝后期越腐败,不过只要皇权依旧处于霸权状态,这只军队就不会叛变。 就算皇权没落一时间对方也没有主人,整个开拓帝国只会陷入内战之中 ,一旦出现外敌,这支军队就会联合起来,所有家族就会团结起来,这里面或许有爱国情怀在,但更多的是这是所有人共同的利益。 但是这只神权为军也是需要改革的一环,可以说这是“篝火”最大的阻碍,也是“篝火”最大的助力。 而我要做的就是看着。 不过目前从莫斯顿走出来我并没有看到“篝火”的人,他们自从给了我那封信以后就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像一只纸老虎一般。 不过这不是我会放松警惕的理由,毕竟一个新兴组织的活力是最强的也是最危险的,他们没有任何内乱,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放弃所有,这才是这种新兴革命组织最让忌惮的地方,因为他们的规模不大,一旦被发现转入地下就可以了,还有对方颇受到平民和奴隶的欢迎,这才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毕竟人民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可以说他们走的这条路很正确,但是从首都城市莫斯利安作为起源地就很抽象。 不过,我还是得注意。 毕竟我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第10章 断乌通道的烈火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适应了这内燃机的怒吼声,在白色光芒的闪烁下,我渐渐陷入沉睡。 在梦中机械的怒吼,白色的剧烈火焰,一身灰色西装的家伙如同绅士一般摘下自己的礼帽,微微低头鞠下一躬,又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睛,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我看不清对方的脸面,因为大火模糊了我的双眼。 他们点起熊熊大火,试图告诉人们这是黎明,智者高声歌颂他们的伟业,愚者躲进深山,他们在山顶之上等待真的黎明,神明施舍给愚者黎明,这个世界就全是智者,智慧的海洋之中似乎没有一丝污浊。 这正好符合了神明的想法。 但总有神的信徒深深厌恶着神,如同本能一般,就像有人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有时也深深厌恶一般,祂亲手向智者的海洋撒下了愚者。 我被这个恶梦吓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出来一个大大的喷嚏,而我的身上是那件家族披袄,里面是带着家族性质的正装,两枚闪耀着的斯卡森家族徽章,我缩了缩身子,看向车窗外的黑色夜空,这里能看看见北斗七星,这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我问。 “到哪了?” 管家回答。 “回三少爷,这里是立塔,再有三个小时到晚上10,我们刚好到达断乌通道,我们会在那里过夜。”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脏似乎漏了一拍,我当然不会认为我对白胡子管家动心了,然后就小鹿乱撞,那估计是傻孢子才会乱撞。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莉莉安·薇倪,发现对方似乎跟我一样,刚刚睡醒。 她身上穿的是一款冬季的加绒女仆装,这样看起来倒是顺眼了不少,比起那件薄款的这件穿在她身上,看起来没有那么单薄,我心里这么想着,薇倪要有点婴儿肥估计就会特别的好看。 我问。 “有东西吃吗?” 薇倪回答 “三少爷这里有肉干,水和一些水果,还有肉罐头,蔬菜。” 这几天在家里吃的有点太奢侈了,到外面来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不禁感叹理由一句由奢入俭难,但还是让薇倪给我一点肉干垫肚子。 接下来就是啃着肉干喝着蜂蜜水,肉干的味道是风味咸的感觉,相当有嚼劲,蜂蜜水的甜度刚刚好处在一个怎么喝都不会腻的度。 我看了一眼薇倪,对方低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我本来是不想去问的,而管家处于绅士风度,并没有去窥探她人的隐私,而我现在是闲的有些蛋疼,就随口问了一句,薇倪只是淡淡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给奶妈的信。” “是吗?”我下意识应付了一句。 “嗯…”薇倪似乎有点不自在。 也对她写给亲人的信,我这么一问确实会不自在,接下来我就直接看向窗外的夜景,在月光是照耀下,可见度并不算低,我看着外面的松枝林和天空,内心的不安倒是逐渐平复,我看了一眼已经将家书写完的薇倪,将那份家书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们进入了一座巨大的隧道,里面有几条单向道,有几条道路被封锁,只留下了两条单向道供车辆行驶,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一个醒目的收费站出现在眼前,我们排着队等着收费。 没多久轮到了我们,我并没有去关注对方的收费方式,现在钱在我眼里应该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当司机将收费条子接过,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卡维娜,这倒是让我一点不解,但也没有过多怀疑,直到我们要走了以后,我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家伙身高大概在180左右,背影略显单薄,能隐约看见多方绅士帽底下的白色头发。 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叫维奇那·西伯利亚的家伙。 我的内心有一点慌张,这种慌张十分强烈,但是却无法冲破我的理智,或者说是我的自负,我没有过多的思考,当我回过神来就看见管家拉车门,绅士的迎我下来。 夜里我在酒店里住下。 这是一所在断乌通道附近的酒店,现在距离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大概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夜里我根本睡不着,内心的不安极度强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紧紧握住枕头底下的k5m,不知道是晚上几点,我从将怀表拿出来看了一眼,在微弱的月光下时间指向凌迟两点。 酒店下方突兀的出现躁动声,声音并不算大,但可以看出对方组织性并不强,我立马起身,因为内心的不安我连衣服也没有脱,披上披袄,手放在枪上。 我离开了房间,夜晚的冷寂和寒风的呼啸都没法带走我内心的不安,我轻轻敲响了白胡子管家房间的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我轻推发现门并没有关上,我走进去一看里面根本没有人,这让我本就不安的心蒙上了一层雾霾。 我转身离开,去敲薇倪的门,这扇门出乎意料的也没有锁上,我进去看依旧没有人在里面。 死了? 去洗手间了? 还是说这是“篝火”的威胁? 我不敢确定,我来到酒店前台,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或者说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这个酒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而此时在酒店的门口我看见了一个人。 对方背迎月光,灰色的西装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出一种妖异的感觉,对方低压的礼帽只露出半张分不清男女的脸,一米八左右略显单薄的身姿。 “维奇那·西伯利亚。”我内心强烈的不安来到顶峰又在下一瞬间沉寂。 “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感谢您记住了我,所以我们能谈一谈吗?”对方脱帽俯身行了个相当绅士的礼节。 “你是“篝火”对吗?” 我没有给对方问出问题的时间,而是直接问出我的疑惑。 对方并没否认,而是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斯卡森家族拒绝所有威胁式的合作。”我的语气很冷,一切的不安源自于未知,而现在我已经知道是谁带来的不安,所以一切的不安归于沉寂,现在的我只有冷静决绝。 我伸出k5m直指向对方的脑门。 “让开!”我的语气平静,但我内心已经被背叛的怒火中烧,我不清楚白胡子管家为什么背叛,也不明白莉莉安·薇倪也要离开。 对方直起身子戴上礼帽,歪了歪头,露出一只漆黑的眸子,而她的背后是正高悬的明月,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打了一个响指,虽说这个响指并没有响。 而看到这一幕的我内心的不安再次覆盖我的所有的理智。 一秒 两秒 三秒 …… “嘣”只是一瞬间猛烈的火焰突破狭窄的楼道,整栋酒店开始崩塌,而对方则是再次俯身行礼,直起身板后并没有戴上礼帽而是用着一副歉意的表情看着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轰”的一声我被爆炸形成的火焰掀翻在地,但是手中的k5m却紧紧握住。 而对方的则是抱着礼帽,我没有在她的脸上看见一点点的惊慌,只是冷风吹起她的白发,白色的长发迎着月光飘扬而起。 那双黑色的眸子让人着迷。 “砰!”我开枪了,但对方并不在意转身就要离开,我不顾被枪震的生疼的手,也不顾烧上身子的火焰。 “砰!” “砰!” “砰!……”我连开14枪,而我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我的意识也已经迷离,只是我那不甘被背叛的内心还在发出剧烈了嘶吼声,这声音比火焰还要剧烈,因它在怒吼着背叛,只不过那十四枪似乎一发都没有射中我的怒火也无处发泄。 我似乎已经死在了火海之中。 第11章 背叛者 白色的火焰我身上蔓延,那位白发黑瞳的灰西装女,正呆呆的看着我,在我刚反应过来时,我刚准备掏枪,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天花板,舒适的大床,还有在房间中心的火炉,我躺在大床上,打着点滴,火焰灼烧感几乎没有,此时我才看见门口旁边挂着的家族披袄,上面的兽毛都被烧焦,但是披袄几乎没有太大的损伤,这让我清楚的意识到,那场大火不是一场离奇的梦。 我感觉到床边趴着一个人,顺眼看去,是莉莉安·薇倪,对方正趴在我那张白色被褥上睡觉,我能清晰的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染湿了对所在的方被褥。 但只要对方不是学习碇真嗣的安慰精神,我就还可以接受。 看了一眼对方那张熟睡的脸,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斯卡森,或者应该说是背叛我呢?也许也谈不上背叛,我跟她也就认识几天,估计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个强制她加班的喜欢金发美妞的无良少爷。 但是她…… 是无辜吗? 我没办法确认自己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手。 还是一个对这个世界相当无知的少女。 但是她已经联合外人要杀我了。 就算我不说,这件事情,斯卡森一定不会放弃调查。 这件事情事关斯卡森家族颜面,要是传出去,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差点被“篝火”杀死了,结果斯卡森屁都不敢放一个,那不得被其他三个大家族笑话,还会降低斯卡森对其他小贵族的地位。 到时候再处理“篝火”也只会留下一个斯卡森急了的污名。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斯卡森三少爷,既没有姐姐英学识上的天赋,也没有哥哥司洛达在人际关系上的润滑,只是那个人渣三少爷,整天靠斯卡森家族张牙舞爪的废物少爷。 我看着少女熟睡的少女,我打算与她交谈清楚。 我拍醒了对方。 “咦,耶!少爷你醒了,抱歉我失态了”少女刚起来还是有点懵的状态。 “你是否背叛了斯卡森。”我的语气很冷,并不是身体在大火中受了伤,而是我的内心真的很痛,我也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薇倪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沉默让我觉得受到了无比的打击,如果你是被威胁的你就说,如果有原因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能保不住你,但起码可以给你一份平民的身份让你自生自灭。 “说话!”我愤怒,我向来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只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一个15,6岁的少女,能干出这种害命的事情,就算你说不知道起码我的内心还要稍微好受一点。 对方依旧沉默,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你的沉默震耳欲聋”这份无声的喧嚣让我的颜面扫地。 “是我做的,我将居住地告诉了“篝火”可是他们说是跟您……” 这个时候薇倪的哭腔就已经出来了,眼泪像大豆一般,流过暗黄色的皮肤,薇倪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有很重的黑眼圈,此时的她显得相当憔悴。 “你说…”我的语气相当温柔,我愤怒只是因为我不能去相信一个孩子可以做到谋财害命的事情,这会让我觉得这是架空的世界过于残酷,连一个孩子都要在生活的夹缝中靠“吃人”为生,我实在想不明白,只要她有一个理由,最起码能让我不这么快被打破对这个世界的滤镜。 这大概就是我讨厌过于现实的东西的原因。 这些过度现实的东西总是这样让人的心都归于沉寂。 薇倪抽泣着,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们就被人打开了,我的目光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是怀表照片里的人,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今年25岁,身高大概190左右,长的温文儒雅,身穿斯卡森家族的正装,胸口上是斯卡森家族的徽章,整个人将正装撑的相当挺拔,可以说跟我穿的机会可以说是两件衣服,或者说是买家秀和卖家秀。 他是卖家,我是买家。 “醒了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司洛达带着询问的语气问着我,一边顺手拿过椅子,眼神漂浮的看了一眼薇倪,手上的动作的不自然和表情的严肃。 让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似乎已经在门口听到了我们刚刚到谈话。 司洛达坐在床边,一手去摸薇倪的头,手上的动作温柔又对我进行了教育。 “一位合格的绅士,是不会惹女孩子哭的,门卡利达。”一边说一边安抚着薇倪。 “嗯,抱歉,刚刚经历了快要死亡,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希望你能谅解,莉莉安·薇倪女士。”我向薇倪道歉。 我是贵族,不能缺少了礼仪,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尊重对方就要向对方行礼。 这也是每一位贵族都要经历的礼仪教育。 薇倪的抽泣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只剩下眼角的眼泪,和脸颊上的泪痕。 我看着司洛达抚摸着对方头的手,温柔而又试探。 “面带眼泪见人,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走吧,出来处理一下。” 司洛达的语气依旧温柔,黑色短发下狭长的双眸,带着温柔。 但是如果此时你对上他的目光就能看见,他对真相的执着,他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舌,温柔和偏执就是这条毒蛇的本色。 人的眼睛不会欺骗。 在薇倪的轻嗯中,司洛达带着薇倪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嘱咐我多休息。 我并不清楚这一次薇倪是否能活着。 能决定一件事情的从来不是我与你两个人,而是我与你身后的人。 我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薇倪离看前最后一次回头看向我,我想这也许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对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等着薇倪的审问报告信件发到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而那枚怀表此时正在刚刚薇倪躺在的地方。 我将它拿过来,用里面的镜子看看了自自己的模样,脸上有些许烧伤,整张脸上缠满了绷带,只留下两只眼睛,我并没有太过伤心,我对自己的这张脸并没有太过重视,只是脸特别痒,让我的手有点饥渴难耐的想去扣一下。 第12章 斯卡森的复仇 接下来来的几天,我就养伤看报,顺带在这个斯卡森工业区里逛逛,我发现个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大的惊人它的总体积大概有一两个省左右的大小,有着完善工作系统,按照报纸上对外宣称的这个工业区在火力全开的情况下,只需要12个小时就可以生产出全国一月所需要的物资。 这个效率也是相当惊人的。 不过在斯卡森的家族企业管理咨询一书中,这个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大小全是兵工厂,生产的大都是火炮,枪械等军用物资。 这时候我才清楚为什么斯卡森能够做到四大家族之首。 这还是在失去了商品定价权,和断乌通道的独家管理权和道路收费权的斯卡森家族,但依旧没有哪个家族可以挑战,这份巨大的实力和底蕴的差距真的让人绝望。 过了几天我依旧没有收到薇倪的审讯报告,这让我觉得这是他们与“篝火”权衡利弊后的结果,不过我也能够接受。 然后我就看到了报纸上的爆炸信息。 斯卡森家族断掉了莫斯利安的一切生活物资,还断水断电。 并且顶住了皇家的压力。 而要求是交出1000名“篝火”的人,并以谋反的罪名,要让他们进监狱,进斯卡森的家族监狱。 这让我第一感觉到了斯卡森家族对于血亲的偏执与疯狂。 我没有死,但是“篝火”如果真的交出1000人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接下来就是看是斯卡森能挡住皇家的压力,还是“篝火”能挡住断水断电断物资的贵族与平民的压力了。 而斯卡森更杀人诛心的地方来了,只要有人能举报“篝火”的成员,一旦属实,一个奖励三千卢卡森〖1卢卡森大约于100人民币〗。 就算“篝火”挡住了人的谴责,没有交出1000,它的名声也就烂透了,毕竟一个打着为人民出声的组织却不愿意为人民牺牲,还要因为它被迫断水断电断物资,而且就算“篝火”交了人,拿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名誉,内部也会开始分裂,毕竟一个随意就可以抛去组织成员的组织,是绝对得不到人的心,斯卡森这一次可真是让“篝火”大出血了,也是进入一场极其被动的博弈之中。 就算斯卡森顶不住皇家的压力了,顶多是失去莫斯利安的提供权和部分管理权,对于斯卡森而言无伤大雅。 这大概就是绝对实力下,一切诡计都是魑魅魍魉的小鬼。 这也是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斯卡森偏执的爱。 这是家人受一点委屈,他们就浑身难受,在地上阴暗的爬行。 这委屈就像是不能受一般。 受到一点我们就浑身难受,想在地上阴暗的爬行。 我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真的是一幅活春宫图,虽然说很难但是还是冲出来了。 看报纸后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毕竟我真没想到,斯卡森的报复就这样简单粗暴,你靠人民是吧! 那我就让人民用刀子捅死你,我就让人的流言蜚语侮辱你们,我就让他们的父母谴责他们。 真的就很斯卡森。 这时候我又开始幻想起来,这件事情熬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只能出一口恶气,就这件事情而言的解决办法还有一个就是私下和谈,但是对于斯卡森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利益,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对于斯卡森而言就只是挽回面子。 当然也不排除斯卡森不想浑身难受,在地上阴暗的爬。 但私下和谈对于“篝火”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小组织,在面对贵族这个庞然大物时他们毫无办法。 而我就在想和谈的人是不是有那个白发黑瞳灰西装的女人。 毕竟我跟她两个人,不说有恩起码有仇。 让她当面跪下给我道个歉,我再一把火把房子烧了,让她自生自灭。 好吧这样子有点过分。 但是当面跪下道歉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毕竟我小命都差点搭上了。 我才开始幻想就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请进!” 我让对方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身高180左右,手里抱着一堆信件。 “三少爷,这是大少爷给您的信。” 我看了一眼又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放在这里,对方将文件弯腰放下的同时我的目光看向对方胸口的工作证。 身份:平民 性别:男 姓名:维多利亚·威尔杨 我看着对方的姓氏觉得点眼熟,这不是当年被处死的那个家族吗? 这是在莫斯利安死去的维多利亚突然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突然复活了吗? 我看了对方震惊的目光久久不能平复,我在思考现在把他举报了,开拓帝二世有没有奖赏。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眼神,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 “我只是一个离本家很远的旁系,当时都被维多利亚除名了,我父亲都不姓这个了,只是他走之前跟我说我姓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不能绝后,要我带着这个姓活下来。如果不是当年维多利亚曾帮过斯卡森一把,我也不会成为大少爷的助理,所以您还是别打趣我了。” 对方笑的很腼腆,但又相当熟练,估计是没被少问这个问题。 不过我还没有问他,他就自爆身份,这倒是让我没想到,只能说是不愧是大家族的秘书,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许是我的眼神太明显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我要看信,让对方回避一下,而他也是看懂了我的意图,自己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我打开了信件。 以致我亲爱的弟弟 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你所收到的委屈,我都会乘以数倍奉还给“篝火”。 请记住你是斯卡森最年幼的孩子,也是斯卡森家族最疼爱的孩子。 皇家那边姐姐已经打点好了,这个计划是由老爷子设计,父亲完善,由我来执行,所以请不必担心斯卡森家族。 我在莫斯利安的这段时间你就是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代理总务,不用担心你只是挂个名字,大部分的事情我都已经交代妥当。 现在来说说正事。 莉莉安·薇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住址交给了“篝火”而她本身就在她奶妈死去后就加入了“篝火”,值得一提的是奶妈的儿子也在这一年加入了“篝火”。 鉴于她是你带来的人,我已经帮你在老爷子和父亲那里极力争取,你有她的处置权,对方现在在斯卡森的家族监狱里,大概在你回到莫斯顿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她。 还有那位管家,我们都没有想到对方也已经背叛了斯卡森,不过对方目前还没有找到,但请不用担心,无论他去到哪里,背叛了斯卡森家族,那么斯卡森家族的怒火将永不会消失,我们将不计成本追到天涯海角。 不必再担心“篝火” 永远爱着你的哥哥 斯卡森·司洛达 第13章 新的里程 我看完了封信,我真没有想到一个到处惹事的三少爷,居然值得一个权衡利弊的大家族不计代价的付出,这对于我认知里的,孩子是贵族的商品这个概念有着极大的冲击。 对于莉莉安·薇倪,我还有许多的疑问,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然哥哥会将她安排在西伯利亚工业区的监狱,而不是莫斯顿。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动静,大概只是我太过于敏感,我感觉有人透过门缝偷窥我。 在这封信的下方还有一封信,寄信人是我的父亲。 斯卡森·尉 我将信封打开,突然门“砰”的一声巨响,将我的目光强行转移到了门口,我看着门突然闭上,目光又投向了房间里的窗户,窗户关的相当严实,我又开始回忆起走廊的窗户,我在进来房间前就看过了,走廊的窗户也是闭上的,而且我叮嘱过,走廊的窗户要关上。 我所住的这栋楼,属于宾客楼,而且这一整栋楼基本上除了我和几位保洁,管理就没有其他人了。 也就说大概率其他人故意为之。 但我只是浅浅思考了一下,就放弃了思考,大概只是一位保洁拖了地,透一下气。 我打开了父亲寄来的信。 大致内容就是我哥司洛达,在莫斯利安抗压,我姐在完善一项科研技术,而他在莫斯利安斯卡森工业区忙的不可开交,准备善后工作。 让我去送一趟物资,还是军用物资,送到亚人种生存区东南角的军备禁区。 大概时间来回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篝火”找不到亚人种那边去,而西伯利亚工业区还是我们斯卡森的地盘,没必要小心翼翼的。 这也是我爹觉得那场大火可能对我的打击很大,让我出去开心一下。 亚人种是一个十分依赖森林的种族,他们大多以兽耳和尾巴,样貌和身材出名,大部分的亚人种都是从小开始练习捕猎,可以说亚人种不论男女基本上身材都挺好,而那张脸可以说是老天赏饭吃,亚人种基本上没有几个长的丑。 但奇怪的是亚人种作为开拓帝国除拓罗巴人种和高寒人种外可以说是整个开拓帝国第三大的人种,相较于拓罗巴的多样性,和高寒种一心搞军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精神,这个亚人种确实“可爱”有点像sb,在分配土地时,亚人种的代表家族娜娜莉家族,要求保留亚人种生存区的自制权,亚人种生存区符合国家的基本准则,也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 但是拒绝亚人种生存区走入现代化,拒绝卡维娜带动亚人种生存区的经济,并且每年除了国家分配的物资,其他的需求基本上没有提过,他们上一次要求物资,还是在上一次。 他们的生活方式几乎就是,拒绝现代科技,享受原始生活。 在我看来,娜娜莉家族似乎就像是斯卡森对待家人一样,关怀备至,让原本的猛兽变成温顺的猫咪,导致亚人种们只有一个叫做“莉莉娜”的盾牌,却缺少了一个名为“不惧死亡”的旗帜。 这种事情并不是一件好事,并且现在奴隶市场内三成是亚人种,风俗业7成是亚人,可以说是深山之中走进泥潭,我不清楚这种保护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做给其他人看吗?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我打算找一家风俗店看看兽耳娘。 …… 门口有人敲了敲门。 我看了一眼 “进!” 还是那位维多利亚姓氏的男人,对方手里抱着一堆文件,我内心却想着不是挂名的总务吗? 怎么有这么多事情要我去处理啊!喂! “这是这次出行的详细介绍。和这次出行的注意事项还有出行名单,请三少爷过目。”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握着信的手也放松下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那就不打扰三少爷了,如果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敲门,门外面有专门的的传接人员。” 威尔杨说完就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将门关上,我打开文件,大致内容就只有出现的名单,一共5500人,军用物资的数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多,这样说这应该是个千万级别的军队所需要的物资,甚至按照这笔物资的数量我感觉灭国也是轻轻松松。 难不成刚来开拓帝国就跟邻国开战了?也不对啊!这几天的报纸上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这一类的信息,更何况这些批物资的数量巨大,作为第一次的历练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一旦出现什么差池,我可以已死谢罪了都,我的目光看下这次运输的负责人,斯卡森·司洛达,保证人,斯卡森·尉。 执行人,维多利亚·威尔杨。 监督人,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看了一眼这个名单五千多个人,这确实是一个大项目。 剩下的就是这些物资的数量,我就大致扫了一眼。 仔细思考了,一下我也就安心了。 虽然说这次的目标很大,但是这次由皇权背书,斯卡森出面,还有娜娜莉家族的巨大关联。 其他两个家族黎兰多与斯卡森的关系亲密,卡维娜与斯卡森互相关联,这次基本上很难出问题,除非斯卡森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否则这一次旅行对我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有了一次重大事件的参与,可以说是让我那除了一个毕业证,和一个学生会的履历上又增添了一点能写的东西,嗯! 很快我就不是坐吃等死的斯卡森三少爷了,我是后勤的主任了都! 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五千多人的名单让我没有耐心看下去。 我看了一眼窗外太阳逐渐落下,打开怀表一看才下午四点,太阳就已经落下了,但是整片西伯利亚工业区依旧灯火通明。 晚上吃完晚餐,让人收拾完残羹剩饭,我家里离开了,我身穿便装,身上还有一个总务的牌子,口袋里还有一个斯卡森家族的徽章。 生怕遇上遇上不长眼睛的小贵族,上演什么被打脸的剧情,要是找我麻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霸体亮身份,敢跑我就交总务的牌子,我真是太有实力了!拉满了!拉满了! 第14章 偶遇净组织 正当我沉迷在我太有实力的幻想之中,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堆人追着一个小姑娘,我下意识就要去展现我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手法时。 那小姑娘看了我一眼,就立马确认我是一个内心充满正义,看不得别人被人欺负的超级圣母。 立刻跑到我的身后,抱住我的腰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还用那双可怜的小眼睛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我。 确认过眼神,我是大冤种。 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是她最忠诚的骑士〖舔狗〗,我坚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这位美丽的少女。 那群人见少女躲在了一个男人的身后,这个男人面色阴虚,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微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男人的风流。 风流确实风流,潇不潇洒不知道。 虚倒是挺虚的。 脸上脖子上还缠着一圈圈绷带,看起来就像一个病号。 “喂!看起来你不是我们金场子的吧!”为首的健壮男子大声说,我看了一眼对方那黄色的头盔,身上带着镐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你不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事情,你别掺和,没必要英雄救美,到时候送牢里了有的是时间看望。”另一个肌肉男说,他将镐子放在地上,撑着镐子站在那里一副吊儿郎当儿的模样。 “她偷了金子,偷了我们的金子。”一个胖子大喊道,为首那人看了胖子一眼,摇了摇头,那胖子被看了一眼也是立马低下头。 为首那人又说。 “兄弟,看你不是金场子的人,就别多管闲事了,她把金场子今年要交的金子偷了,你也不是知道,金场子每年要交上固定的金子,才会有奖金,你看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咱们兄弟几个还想早点回家陪陪家人,陪陪儿女妻子,见见爸妈,他们都一年没有回过家了,体谅一下。” 那人顿了顿,周围其他人的反应却有点奇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同仇敌忾,而是有点疑惑的看向说话的人,又看见我的目光突然点起了头。 很明显我被骗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娇柔小女子,对方并没有我认知里的奴隶模样,比如像莉莉安·薇倪那样的面黄肌瘦,而是脸蛋红润,眼睛水灵,就是身材不是很突出,一头白金色的长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这家伙估计也不简单,身上的衣服我并没有看见,其他家族性质的徽章,大概率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小贵族,但是偷别人金子的小贵族目前为止我并没有见过。 或者是我见识短浅。 少女可怜兮兮的看向我。 金场子的那群人也看向我。 而我是时候拿出真正的手法了! 出来吧! 斯卡森的家族徽章。 我从口袋里拿出斯卡森家族的徽章,面向其他人。 淡淡开口道。 “我斯卡森家族三少爷,有什么问题写报告上去,我亲自检查,如果不认识字就找传接员,把具体情况的报告上交到总务那里。” 那群金场子的人明显有一点害怕,但是为首那人,的表情倒是有一点奇怪,挣扎然后决绝。 “你是三少爷,但这里是西伯利亚工业区,请您不要在这里包庇这个女的,您不要被这个女人的外表给欺骗了,她是个实打实的小偷,如果您要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要引起工人们的愤怒,我想一场大罢工下来,总务大人还是要责罚您的。” 对方的语气诚恳,但言语之中带着威胁的味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展现手法的时候到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总务的牌子,淡淡开口。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有什么问题写报告交到我那里,我不怕你们大罢工,但是你们不怕你们在黎兰多手下你们的家人吗?” “黎兰多手上还有新一批的工人,正要投入到西伯利亚工业区,而你们此时罢工,我可就有理由让新人代替你们了。” “你们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吧!让你们的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吧!更不想黎兰多拿你们杀鸡敬猴吧!” 见那群人一阵苦瓜脸,我就知道他们被我戳到弱点了,我微笑着看着面前那几个人,内心确实…… 拉满了! 真的拉满了! 我真是太有实力了! 为首那人这才服软,低着头说。 “我们无意冒犯斯卡森家族,还请原谅我们的粗鲁,我们是一群糙汉子,不懂道理,只是希望总务大人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决犯案。” 见对方的服软我更是在心中大喊 我真是太有——实力了! 而我那翘起的嘴角,在那位抬着头看着我的少女眼前,略显猥琐。 不是你有啥操作! 你有啥实力! 纯纯超级三代! 你不懂! 光是在众人面前掏出斯卡森家族的徽章对我而言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更何况是在对方威胁我的情况下我居然掏出了总务的牌子,经历了这些的我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不喝两箱六个核弹根本补不回来。 就在我自嗨完之后,我的身边来了几位身穿便装的人,一男一女,看起来都不像是平民,那样貌和穿着水平已经可以达到小贵族的水平。 两个人突然跪在我面前,让我立刻懵圈,我的大脑刚刚使用了一波顶级操作,而现在进入了死机状态。 现在突然出现两个让我本能的想要掏出斯卡森的家族徽章。 我正要掏出斯卡森的家族徽章时,那个两个人就开口说话了。 “我是净组织,代号晚上。”女 “我的代号,是三万。”男 我还是蒙圈,什么净组织,我还晓组织呢! 我还天道超呢! 我开局就霸体加98岩落! 对方见我没有反应,又说。 “三少主,你后面的是稻谷,奉命调查金场贪污事件,是个净组织的新人,方式方面出了点问题,所以还请交给我们内部处理。” 那个代号晚上的人说 我的脑子有点晕,不是你净组织的跟我斯卡森家族的工业区有什么关系啊! 我凭啥让你们调查我家的金场子啊!喂! 等等他们刚刚好像叫我。 三少主! 不行纯度拉满了以后,大脑都开始卸载了,以后得少用。 我思考了一下一个奉命调查金场贪污,又叫我三少主,那估计就是隶属于斯卡森治理组织的净,明面上斯卡森的治理组织就只有一个叫开拓,但那玩意跟保安差不多。 所以为了管理整个斯卡森家族的产业,光是依靠文明的制度这是不可取的,还需要武力所以这个名叫净的组织就出现了。 第15章 万三岁 我看那里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稻谷。 询问了一句。 “真的吗?” 稻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跪下的两个人,轻声说。 “你让开一下可以吗?” 对方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也就听从了她的话,让开了。 而她则是站在两个人面前,也不说话,就是两只小手插在腰间,一副相当骄傲的模样看着跪着的两个人,那原本软娇娇的模样也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相当欠揍的模样。 我看了稻谷,又顺着稻谷的眼睛看了下面两个人一眼,发现这货真的是只想着占便宜。 “金场子的贪污,调查好了交到总务那里。” 我看对方两个人还低着头向稻谷,再看了一眼稻谷脸上那欠揍的小表情,就说了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我刚走。 晚上就抬起头看这稻谷,而三万也看向稻谷,而稻谷则是扭过头看了着我离开的方向,弱弱的说了一句。 “三少爷…三少爷走了。” 稻谷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面色还相当的潮红,带着点心虚和满足,那张小脸才那么大一点就要承受这么多情绪,真的让人难绷。 两个人见稻谷这副模样还以为,稻谷这孩子思春了,毕竟是英雄救美的戏码,稻谷这种15,6岁的小女孩容易心动是正常的。 “心动了没关系,不过你不觉得三少主有点太虚了吗?” 晚上有点难为情的开口,毕竟议论少主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不忠,毕竟一个秘密的部门最需要的就是忠诚。 私底下议论主子,嘴都给你打烂。 还好三个人的性格都大大咧咧,三个人倒也没有起算计的心。 “这也不能全怪三少主吧!本来就是个早产儿,还是被下毒后强行生下来的。三少主能活下来都是少夫人的努力,现在虚一点比起死了倒也算是幸运了。” 三万终于替他的三少爷说了一句公道话。 “毕业了以后,天天不是吃喝p赌,就是熬夜通宵在莫斯利安的〖风俗店〗内,这你是一点都不谈啊!三万!” 晚上挑了挑眉,挑衅意味十足。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有事没事就要互相怼一下,不管对不对,就单纯为了怼而怼,那份内心的纯粹,让稻谷都觉得离谱。 “所以金场子怎么样了。”三万转移话题。 “大概1.3吨左右。”稻谷开口说话。 “啊?” “啊?” 两个人都有点震惊。 “这是新矿洞三年开采以来全部被贪污的数量,但目前整个金场子除了要上交的部分,他们自己手上还有0.7吨的黄金。” “好家伙,我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他们光今年就贪了这么多。” 三万内心开始抹眼泪,暗暗想起了他那一个月300卡卢森的工资。 而晚上就没有那么多愁善感,只是嗯了一声,说 “找个时间把报告写上去,叫上面的人接替你的工作,我们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了。” “那功劳还算我的吗?”稻谷弱弱问了一句。 晚上斜了稻谷一眼。 “算!” 而现在的我在干嘛呢?跑到了财务报表那边,果然看见了一个叫净组织的财务报。 这下我才放心下来对方是斯卡森阵营的,不然前脚刚从“篝火”手里跑了,后脚又遇上了一个“净”,我觉得这副本也以不用玩了,我直接去天堂就好了。 终于时间在我苦苦等待下流失。 来到了出发那天。 我第一次看到5000人的阵仗,那物资的规模比想象中的多太多了。 路上 我的身边空无一人,我坐的是马车。 昨天晚上睡的也不错,所以在车上并没有太多的睡意。 时间过的很慢,我终于知道斯卡森家族的关怀备至了,上次来西伯利亚车上还有点书籍可以看看,现在可好,玩泥巴都没有得玩可以说是相当悲催。 我只能看向窗外解闷,我身上是一件披袄,是我哥哥司洛达的,他走之前就将这件披袄给了我,他说他去莫斯利安那边再给我做一件。 这方面我并没有太担心。 主要是这件衣服上还有这哥哥淡淡的体香,虽然说我并不是男通,也不是男版的缘之空,只是单纯觉得这味道很让人安心。 就这样我睡着了。 而路上稻谷伪装好了自己,跟在我的马车附近,晚上则是在队伍的前端,三万则在队伍的尾端,正自然熟的跟其他人打招呼,时不时还吹一下口哨,跟几个糙汉子立马就变成了朋友。 三万就是这么个人。 业务能力虽然比不上晚上,但是交际能力却是拉满。 而按照三万的话来看就是,太无聊了啊,找群人来聊聊天。 不能让自己太孤单了对吧! 反正净组就像皇上的太监组织似的。 不退休是没有资格结婚的。 但是一般到退休的年纪也得到45,想要早退除非断胳膊断腿,或者直接去牺牲。 净组织完全是一个抛去了个人人性,所有人都变成斯卡森利益的维护机器。 一切的一切以斯卡森的利益最大化为主。 这是净组的唯一准则。 三万自己也不懂为啥,只记得三岁被人抛弃了,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捡到了净组,然后就开始了吃饱饭的好日子,只是这种好日子没有太久,三万就被人带着去接受净组惨无人道的训练,大概是他14岁那个捡他回来的姐姐就彻底失联了。 后面等到16岁叫他去选代号。 他只记得自己刚被捡回来的时候,那个5岁的小女孩问他几岁了。 “三岁,我可以帮你洗衣做饭拖地,我还会……” “你还会做很多事情是吗?” 小女孩很温柔的问他。 他点了点。 “别不要我好吗?” “那我叫你万三岁好吗?万事如意,岁岁平安,还有这时候你刚好三岁。” “嗯。”万三岁点了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问他。 他记的他第一次见到她 她也问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而现在他有了。 “我叫万三岁。” “真乖!” ———— “号你可以给自己取一个代号,不能与其他人重复。” 而他在那张白纸上写上了 “三万” 那年三岁,大雪纷飞。 那个女孩问他叫啥? 他撒谎了,他有名字,叫安生反正他爹妈是这么叫他的。 所以三是说那年三岁,小安生死在了那个冬天。 也是那年三岁,万三岁活了! 活在了三岁。 而万是说,万事如意,万万不能。 克制和希望。 这大概就是他的代号。 后面则是发现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是晚上,他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以至于为什么要怼对方,大概只是让想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第16章 什么是平等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三万就像一个小黑洞,他要不断吸食他人的热情。 而对于三万而言孤独就是的生命的基础调。 对于我而言,mad我就只见过一面。 中午最整个队伍整顿,顺带吃顿中午饭。 而我本来是想身先士卒,跟工人们享受同样的午餐,结果就有人专门将我的午餐端了上来,我看了一眼就算是在赶路,我吃的都比工人们好了几十倍。 还真是一个任性的少爷。 而此时的三万跟一群人吃吃聊聊,从昨天工厂哪个机器坏了到哪个人的丈夫死了,现在是个寡妇再到那个该死的斯卡森三少爷和以后我要有本事我就去金场子工作,那里一年的分成真的高。 “小万啊!我跟你说,那个金场子的人分的是真的多。” 一壮汉一边扒着饭,一边说。 “就去年,我跟一金场子的人是老乡,我刚回来没两天就,听我家婆娘说的啊!那个隔壁也是厂里的人,给她婆娘在城里安置了一套房子,还给全家安排了平民身份。” “啊对!特别是最近两年新场子开了,那群金场子的人就特有钱了。这不就上个月,那群金场子的人还请我们场子的人喝酒,那喝的是清酒,吃的是白米。” “是的嘞!” 三万到底也是知道一点,就说。 “你们不知道吗?那金场子的人可能把堆出来的金子卖了,昨天那场子里的人还说,等分到了钱,就回家娶个漂亮媳妇。” “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啊,小万。” 一直沉默的人说了一句,对方戴着个帽子,隐约能够看到露出来的白胡子。 “金场子,年底交够了金子,就有分成,而且看金场子那批人卖力的劲头,估计是多交,多分。” “小万,都是苦命人,就少说两句,他们能赚的也是命钱。” 一个人意有所指的说。 其他人也都沉默,气氛也淡了下来,大家似乎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三万有点沉默,似乎大家都隐约知道金场子的贪污,但是大家都没有说。 似乎都清楚,他们只是在拿命赚钱。 而且金场子还是一个洞一批人,一个采完了,他们就要滚回家。 等到下一个洞再出来,再叫他们来干活。 但是要知道金矿洞可不是想出就出的,少说几十年,多则几百年都不出一个。 三万沉默。 但是一切的一切以斯卡森的最大利益为主。 他没有办法。 三万看着饭菜,也没有太大的胃口,就放下碗筷,向一边的林子走去。 “小万,现在不吃!下午可没力气赶路啊!” “我去方便一下!” “吃饭的时候讲这事,小万你回来时准备讨打啊!” 几个人笑骂起来,这点事情影响不到他们的食欲,他们天天活在底层,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免疫了。 但是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三万走的时候看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现在多笑一会儿,这辈子板着脸的时间就少一点。 三万也没有去方便,只是来到林子里,点了一根汉烟,这一根汉烟要7卡卢森,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消费。 他平时抽的少,毕竟贵。 他刚回来,几个汉子看着他。 “小万,你不道德啊!拉屎还偷摸着抽根汉烟!” “还有没有,拿出来,当是交保护费了!” 一个人站出来说。 “别跟个讨口子似的,这汉烟光闻都知道贵的很,别人家破费了!” 三万无奈的笑了笑,刚刚想事情去了,都忘记了这烟味道重。 如果刚刚没有那个汉子拦着,他估计就把烟分了。 他坐到那个帮他说话的汉子面前,在低下递了根烟给对方。 汉子没有去看他,只是说。 “戒了。” “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三万尴尬的笑了一下。 “没什么事,这烟我年轻的时候也抽,当时才4卡卢森,后面结婚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就戒了,现在涨到7卡卢森,我也就没再也抽过了,还有啊!不用给我递,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厂子里的人,可以自在一点,当个朋友,大家都挺欢迎你的。” 汉子没有看他,只是说。 “…嗯。”三万有点呆愣,但又说。 “这烟我平时也不抽,本来就是带在身上的。结果方便的时候点错了。” 三万的胡话张口就来。 “少抽点这烟,容易上瘾,不好戒。” 汉子说完就端起碗起身走了,留下手里拿着烟的三万。 三万挠了挠头,也起身走了。 只是那根汉烟落在了地上,被三万踩了两脚。 三万觉得怪,他的伪装就那么容易识破吗?还是说只是因为一点点的阶级不同,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人的高低贵贱呢? 人应该起码是平等的,至少他不觉得这些人就比他低一等,比他笨一些,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高贵。 甚至他可能还不如这些汉子,这些底层的汉子。 他就在想如果世界是平等的会怎么样。 如果…… 他又摇了摇头。 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那种级别的眼界,他连幻想都想不到平等是个什么样的。 他无奈的笑了笑。 而我则是透过马车的窗户看向那群吃饭的汉子们,他们多是奴隶工人的身份,只有少部分是平民工人,当然也有贵族管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我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 “三少爷,您知道人人平等是什么样的吗?” 问我话的人是三万,他跪在我的面前,这让我有点惊讶。 我扭过头看向三万,三万那双炙热的眸子看向我,我跟他对上目光。 而他似乎在寻找一个答案。 面对那炙热的目光我逐渐败下阵来。 我说 “就是你在见到我不用跪下。” 三万一愣,面对这个答应他有点不知所措,似乎是没有想到,不是礼堂里那些老师教的长篇大论,就只是一句话,一件事关礼仪的事情。 这一瞬间他才明白,不平等早就已经刻入所有人的骨子里,常识里,让人摆脱不了的社会里。 这已经不是人的力量可以达到的水平,平等这个词,对于只是一个打工仔的他而言太过于庞大。 太过于笼统。 它就像是阴霾笼罩这整个世界,要想清除这些阴霾要么是无比巨大的太阳所照射的阳光,要么是毁掉这个世界。 就这样,简单明了。 就这样如同鸿沟。 第17章 新晋无产阶级革命者 三万离开了净组织。 把辞职信交到了我的手里。 三万自己知道,净组里就不存在辞职这种说法,要么你自己残废了,要么老了干不动了。 辞职你在想屁吃。 斯卡森家族花大价钱把你培养起来,你搞一手辞职,那斯卡森家族养你是干嘛的! 所以三万把辞职信,交给了斯卡森的三少爷,他希望把这个锅丢到三少爷手上,让这位三少爷帮他顶一阵子的火力,说不定三少爷抬手就帮他把问题解决了。 两个小时前。 三万在斯卡森三少爷手里拿到了何为平等的答案,他陷入沉思了沉思。 他离开了马车,回到后排的队伍里,他看着这些劳工,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他而言,平等在他面前太过于遥远。 就如同创造另一个世界一般困难。 甚至现在的他连理论知识都没有搞明白。 而我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单纯提了一嘴。 三万不清楚,他的人生很迷茫。 活着只为了活下来。 当一个复杂的问题摆在了他的眼前,他就已经开始选择放弃了。 他走着思考着。 “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的你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搞不明白,还搞什么平等,你现在有的都是斯卡森给你的。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问题。” 三万摇了摇头,他问一边赶马的汉子。 “平等是什么东西?” 汉子一愣,他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的词,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当年的自由人权的风波。 汉子看了看 三万那张红润健康的脸庞,内心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汉子说。 “你知道17年前的自由人权吗?” 三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汉子没有管三万的表态只是继续说。 “自由人权是这么说的,自由就是摆脱贵族,摆脱家庭,摆脱一切压迫你的人。人权是这么说的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是贵族能做的事情,你也可以做,你跟贵族是一样的,你不是天生的奴隶。” 三万愣住,人和人之间是没有阶级的,人和人之间只是人和人,从来没任何的枷锁,从来没有任何的阶级,我们的情感是互通的,只要有这么一点,就可以说明白,人和人是平等的。 汉子还是没有管三万的反应。 “你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叫人权吗?” 三万摇了摇头。 汉子继续说。 “奴隶是畜生,平民是牛马,贵族是人。你爹是畜生你也是畜生,你爹是牛马你也是牛马,你爹是人你也就是人,所以才说是人权。” “我们这些家伙连人都称不上。你要知道,小万!” 汉子的话震耳欲聋。 三万低着头。 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连人的称不上,但是他跟他们的情感是互通的啊! 不对,他也不是人。 所以他才跟这群畜生,牛马能够互通,因为他也是牛马,他曾经也是畜生。 三万看着眼前的世界。 他的人生没有哪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的棱角如此分明。 蔚蓝色的天空平铺着,却有像枯树一般,张牙舞爪,满面狰狞。 他拿出口袋里的烟,又拿出一个火柴盒,点了一根烟。 在所以人的目光下,抽了起来。 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现在的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苦苦挣扎,苦苦哀求。 他的一生就是如此。 悲凉,但是不知道自己的悲凉。 就像那群畜生牛马一样,明明知道世界的怪物模样,却在大声嘶吼着,自己的不甘,结果人走出了拿出烧红的铁棍,打在这些畜生牛马身上。 它们就只能躲在人给他们的圈里。 默默不做声,默默等死,默默的告诉人自己的臣服,默默的独善其身,默默的麻木,默默的看着。 它们就是这样, 他们就是畜生! 他们就是牛马! 或者说 他们本就该是畜生! 他们本就该是牛马! 他找到稻谷,借来了纸笔,又直接趴到了货物上,写起了自己的辞职信。 然后就将那封信交到了我手上。 他依旧跪在我的面前。 “你辞职?净组会让?”我问 “三少主,你觉得奴隶是什么,平民是什么?”三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他的语气低沉,如同立马要喷发的火山活火山一般。 “奴隶是人,平民也是人,贵族也是人。” 我答。 三万抬起头看着我说眼睛,他那是灰色的死鱼眼对上我的目光。 “三少主,不,门卡利达。我说的对吗?”三万看着我会心一笑,然后站起身来。 我看着对方站起来的身姿,带着一点痞帅,脸上是胡渣子,一头的短发,张扬潇洒,勾起的嘴角让人看出他的风流。 单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 忽闪忽闪的阳光撒了进来,他像是活了过来,他像是找到了为什么活着! “对,但是接下来呢?离开了净组你想做什么呢?” 我问他。 “我要所有人平等,我要所有人自由,我要让这个世界没有畜生,没有牛马,起码在人那里没有。” 说完三万大笑离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三万是这样的人。 或者是三万就该这样子。 我看着这位新晋的无产阶级劳动者的登场,开始了头脑风暴。 不是两句话觉醒? 直接成为无产阶级的忠实拥护者? 到时候革命成功别过河拆桥,让斯卡森站一下队伍啊!喂! 不过真要说起来斯卡森应该是开拓帝国最大的资本家了。 虽说是国企,但是国家下放的权利太多了,当斯卡森家族拿下西伯利亚工业区以后,斯卡森可以说是在经济上彻底摆脱了国家的束缚。 也就是超级资本家的企业。 其他国家支持的是商政分开,商不参政,政不参商,结果开拓帝国,主打一手商政结合,妥妥的党争剧情。 也就是目前副本里出现的。 “篝火”人民党 新晋无产阶级的忠实拥护者——三万 保守派的斯卡森,娜娜莉 保皇派的卡维娜,黎兰多 我梳理了一下阵营关系。 保皇派的内部改革是不可能成功的,无论哪方面的改革都是让贵族割心头,势必要出现贵族阻拦的情况。 除非出现一个千古一帝,不过看开拓帝二世那鸟样,也不可能。 保守派,就是两个墙头草。 无产阶级革命者——三万,目前一点能力都没有,不考虑。 人民党“篝火”目前看起来要被斯卡森扼杀在摇篮里了。 这么一看一个能完成副本的机会都没有,逆天! 第18章 亚人种生存区 就在我吐槽,没有新势力登场的时候,稻谷又跑到了我的马车上来。 对方的声音软糯。 “刚刚三万是不是傻了?” 我对上少女那疑惑的目光,拿出三万刚刚交给我的辞职信。 少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辞职信。 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问。 “我也可以辞职吗?” 我看看她,又看了看辞职信,我要是把人全放跑了,老爷子得给我皮扒了,放一个顶多把我臭骂一顿。 我严词拒绝。 “三万是辞职了吗?他根本没有跟我们商量,组织那边也没有给消息,也没有新加派的人员。” 稻谷又说,对方的声音褪去了软糯,反而变的相当理性。 不是你还是个小夹子是吗? “你们自己跟组织安排,如果他们要人就让他们来找我要。” 稻谷看了看我,听我话的意思是。 是的!没错!人是我放的,有本事弄死我啊? 你个小卡拉米! “可您是斯卡森三少爷,这次的行动您是最高掌权人。” 稻谷说,对方的神情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好吧也确实是事实。 “我不想再解释了,你们有任何问题找你们的组织调解,要人的话叫你们的负责人直接来找我要。” 我的态度强硬,开玩笑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能让你们给我宰了? 那我这副本该怎么通关呢?你告诉我? 稻谷依旧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我说。 “可您现在是代理总务,在斯卡森西伯利亚实际掌权的地方,您拥有最高权利。” 稻谷继续说。 等等 这剧情怎么这么收悉。 开局斯卡森三少爷的身份拿到先手,我推辞就反手拿出总务的身份来压我! 不是你有啥本事了啊! 学习〖组合技〗可是有代价的。 桀桀桀桀……桀桀桀 “晚点过来,我写封信,你交给净组织。” 我妥协了。 不是因为她太有操作了。 也不是因为她拉满了。 而是我有错再先。〖不是没有豆了〗 “谢谢三少主的体恤,三少主真是太有责任感了!” …… 后面的鸟屁稻谷还没有说出来。 我就让它出去等着。 而纸笔还是找稻谷借的。 “一支笔20卡卢森,一张纸5卡卢森。谢谢三少主惠顾。” 我 “乐!” 我用信纸写下了三万辞职的问题,还有加派人手的问题,顺带写下了稻谷的不道德行为,并建议扣稻谷的工资。 用信纸将三万的辞职信,和我自己写的信一起包裹起来了以后,就将这封信交给了稻谷。 “谢谢三少主谅解。” 稻谷俯下身子,低头道谢。 而我则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姑娘。 你要知道使用〖组合技〗的力量会带来惩罚的哦! 时间过的极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亚人种生存区,才发现这里与东拓平原的区别巨大。 如果说东拓平原是机械,繁华,血肉,阴霾,凛冬。 那亚人种生存区就是原始,植被,古树,阳光和我心心念念的兽耳娘。 一条石子加木屑铺成的道路尽显原始风格,森林前的平原处一群人在这里迎接着队伍,而我作为这里最高贵的人自然是下车接受礼仪。 我从马车上下来身边跟着我的是稻谷,和这次行动的执行人维多利亚·威尔杨。 还有斯卡森尊贵的三少爷,也就是我。 一群兽耳娘站在道路的两旁,而在道路的不远处,一个狐耳的知性大姐姐正泡着茶。 几个兽耳娘,领着我们来到对方的面前,而对方也是起身行礼,在胸口比划了一下十字架,又虔诚的底下头。 而我也是行了个斯卡森家族的标准礼仪。 稻谷行了一个仆人礼。 威尔杨则是将双手握拳,驾成十字放在心脏一侧的胸口,又架至正胸前俯下身行礼,这种礼仪是维多利亚家族独有的礼仪,这是平辈之间才有的礼仪,要是对方高一辈要将十字架至正脸前,再俯身行礼。 我抬眼,看了一眼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对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眼睛不敢看下我们这一行人,而是将目光向领着我们几个人过来的兽耳娘那里。 我顺着目光看去,一位身材矮小,并没有兽耳的亚人,正看向威尔杨。 眼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又看向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对方的眼神里带着对那位小矮子的尊敬。 见那小矮子点了点头,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这才跟我们交谈了起来,我并没有选择跟对方交谈,而是让威尔杨去跟知性狐耳大姐姐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因为来的时间已经是下午5点左右,还是冬天,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阳光透过树叶,筛在石子上。 而我则是将目光看下那位小矮子,小矮子的神情淡漠,对我们似乎都不太瞧的上眼,我没有问威尔杨是不是知道了对方不是正主,所以才行了平辈礼。 不过也可能是他基本上没学过维多利亚的礼仪,所以只知道一个平辈礼。 但是这次他代表的是斯卡森家族,而并非是维多利亚,他这个礼仪可以说是对斯卡森的不敬,但是也许对方只是不希望维多利亚彻底没落,希望通过这次机会告诉其他人维多利亚的后人还活着。 所以我也没有提出来。 “叫那个小矮子,把队伍的人叫进来。” 我对稻谷说。 稻谷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怜兮兮的看下我,而我则是给了他一个不容质疑的目光。 稻谷就硬着头皮来到了那个小矮子的面前,就算稻谷那个165的身高,看起来也比那个小矮子高上帮人头。 刚被稻谷叫到的小矮子还有点不可置信。 一边的兽耳娘就立马过来说 “还是我来吧。” 稻谷回头看向我,似乎在寻求我的意见,见其他人对这小矮子的态度我就可以猜到对方应该就是娜娜莉家族的人了,只是具体的级别我不太能猜出来。 再不济也应该是跟我一样的三少爷,嫡出的级别。 因为我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稻谷询问的眼神,于是乎。 那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小矮子突然听到。 “三少主的意思是,让这位小矮子去。”稻谷丝毫不给面子,虽然她也注意到了知性狐耳大姐姐的目光,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知者无罪。 小矮子不可置信的看下稻谷,眼神又看下我,似乎确认了这是斯卡森家族对于娜娜莉家族失礼的报复。 于是乎一脸无奈的去叫运输队伍进来。 而我则是在思考知性狐耳大姐姐的大欧派到底有多大,还有那光滑的大尾巴。 根本不清楚这小矮子的内心戏有这么多。 第19章 我的小钱钱自由了。 我的内心 “这是d还是e怎么感觉有g啊!我靠!亚人种的伙食都这么好的吗?” “不对,刚刚那个小矮子就不是,估计嘴贼挑。” 我在内心吐槽完了以后,告诉自己要不在回来的路上找娜娜莉家族搞点优质的兽耳娘呢? 这种知性狐耳大姐姐,真的相当奈斯呢! 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对我露出了会心一笑。 我靠! 这微笑让我如沐春风,跟做了春梦似的。 要不是有个不举的敌buff我能举一天。 我们顺着知性狐耳大姐姐的步伐来到一块巨大的空地,这里是亚人种的福泽地。 每一个异乡人来到亚人种生存区,都要来这里跪拜。 在这片空地的中心是一棵遮云蔽日的巨大古树,亚人种称呼它为母亲树。 异乡人要来亚人种生存区,就必须跪拜,否则亚人种们会觉得你在无视他们的母亲,你这是对亚人种的不敬。 简称种族歧视。 我跟在他们的身后行了礼,那棵巨大的古树在我眼里并没有什么巨大的魔力,只能说明这树相当的粗壮。 但是据我了解的,这种树在亚人种生存区的边境,每20公里就有一棵。 所以估计就是速成树。 来忽悠人的。 关键是那里还有一个类似功德箱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你来了亚人种生存区,想要在这里事事顺利就要往里面打钱。 “三少爷,要不来讨个彩头。” 知性狐耳大姐姐向我问候。 我看了一眼对方温婉的脸,眼珠子就下意识的被对方的胸膛吸引了过去。 我立马反应过来顺势将目光瞥向一边的稻谷。 稻谷看了看我。 我看了看稻谷。 “去吧!讨个彩头。”我向稻谷吩咐。 而稻谷则是进退两难,给少了是在诅咒斯卡森家族这趟行程不顺,给多了她又给不起。 稻谷走出了两步又看了看我。 我并不清楚她为啥要一直看我,只是叫她去讨个彩头又不是要她的命,真的是。 而知性狐耳大姐姐则是淡淡开口。 “只是讨个彩头,不论多少。只要诚心诚意都会得到妈妈的祝福。” “对啊!没必要紧张,给个一两千卡卢森就可以了!” 我在一旁随口说道。 对于钱我这位斯卡森少爷是一点概念没有,毕竟我现在是代表着斯卡森家族的脸面,出手讨彩头一两千差不多已经是我觉得的最低值了。 而稻谷原本已经打算好给333卡卢森了,结果听到我说的话,立马回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她上个月才刚被安排任务,一个月只有200卡卢森,就算加上了这次护卫的钱,也就才700多卡卢森。 就算还算上去年的年底压岁的钱,也就1300多卡卢森。 看见我的目光又向知性狐耳大姐姐的波涛汹涌看去。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小钱钱自由了,自由到不在她自己的口袋里。 她拿出了自己的小钱钱,当着两位站在那福顺箱前的兽耳娘面,一点一点的把钱放了进去一共1333卡卢森,这是她的全部家当了,不知道这笔钱交出去了以后,她是不是连回净组织的路费都不够了。 每放下一点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每每想到这一幕,她就觉得她攒的钱白攒了。 全都嚯嚯进了这福顺箱,要是这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她不介意把亚人种生存区的这种鸟树全给它娘的砍了。 让你坑蒙拐骗,让你坑蒙拐骗,让你坑! “欢迎来到亚人种生存,妈妈会祝福你们此行当至“人寰”。” 那两个在福顺箱前的兽耳娘说。 “人寰”就是亚人种生存区神话故事里最幸福的地方。 真要解释的话就是,希望你们上天堂。 当然这是智障ai的翻译。 是个正常人就知道对方是真心实意的祝福我这种愿意给钱的冤大头。 当她们两个说完在场的所以人都行礼。 而在本场最肉痛的稻谷行了一个奴仆礼。 然后死死看向那颗大树,心里全是给这玩意儿砍了的场景。 行完礼,知性狐耳大姐姐跟着威尔杨去交谈这次行程的安排。 而我跟稻谷则是跟在两个兽耳娘身后去了我们休息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次住在树上的房子上,一点也没有简陋的感觉,反而充满自然生息的味道,由藤编织的小床,加上厚厚的被褥,简直是人间极品。 特别是为了还原弹簧床带来都真是触感,让外乡人更好的休息,那藤编织的空隙拿捏的刚好! 对此我只能说 亚人种什么的真是太棒了。 不过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发现,稻谷的肉疼,不过还好的是我压根没有那种烦恼。 钱? 我对钱跟本不感兴趣。 夜里,娜娜莉家族办了个宴火会,据说是专门为了迎接我们开展的。 说是火焰可以赶走野兽,为我们举办的这个宴火会会帮我们赶走一切的困难。 “让此行终抵“人寰”!”在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的宣告下,宴火会正式展开。 我 威尔杨 稻谷 知性狐耳大姐姐 没有兽耳的小矮子 五个人坐在宴火会的正中央,桌上有着特色的亚人种的美食,大都以肉和素为主,看起来就是色香味俱全。 让稻谷直流口水。 她反正觉得自己是掏了1333卡卢森的,吃起来根本不会心虚。 她下午知道有宴火会的时候,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一定要吃回本。 不能让这笔钱白花了! 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 我的1333卡卢森! 我要为你们报仇! 于是乎。 就出现这么一幕。 我在一边坐着,威尔杨跟知性狐耳大姐姐,互相商业吹捧,双方一个希望打开亚人种生存区的需求,一个试图把亚人种塞进西伯利亚的斯卡森工业区。 玩的就是一手博弈。 而那个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则是在细细品尝着美食,而我则是保持着斯卡森家族的最低礼仪,开始大块朵颐。 开玩笑,在莫斯顿的日子里,那饭菜跟没有放盐似的,你甚至能喝到甜的鸡汤。 在莫斯顿的日子里我是一点辣盐没有碰,差点让我以为开拓帝国没有盐田。 结果到后厨一问,是我那个爱弟心切的姐姐觉得我太虚了,不适合碰辛辣,所以要求高热,高蛋白死命的给我灌进我的肚子里。 而一边的稻谷除了开始的时候,行了一个奴仆礼,就直接跑到了下面开始吃起了自助餐,我斜眼看过去,我是真没有发觉到,稻谷那一副小妮子的模样,居然那么能吃,光是看她吃我的食欲就好了不少,再加上这些本来就相当美味。 虽然不知道我的胃撑不撑的住,反正我的嘴是爽歪歪了! 第20章 博弈 “三少爷来尝尝我们亚人的特产酒,槐魁酒!” 知性狐耳大姐姐向我举杯,而我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已经被我喝完的橙汁。 将杯子放到了没有兽耳的小矮子面前,我看着对方,对方看了看我。 我们相顾无言,知性狐耳大姐姐又看了看没有兽耳的小矮子,脸上是一阵尴尬。 没有兽耳的小矮子,看到知性狐耳大姐姐,她们两个对视一眼,又变回了原样。 小矮子站起身来,拿过酒壶给我倒了一杯槐魁酒。 我看着对方幽静的眸子,似乎如同一团死水,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 “三少爷您的酒。” 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倒完酒行了一个奴仆礼,而我则是行了一个谢礼。 我单手抬起酒杯,坐着与站起身来的知性狐耳大姐姐碰杯,通过余光去观察没有兽耳的小矮子。 我这才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涟漪。 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都没有去做那个撕开窗纸的那个人。 一杯酒下肚,我这才发觉着槐魁酒槐香四溢,还有一种少女的青春味道,更有一种归于自然的神奇感觉,只是这酒里不只有槐米的香,还有高粱,梨花的味道,可以说是一种类似米酒的味道,但是味道的层次高了不少。 “三少爷这酒如何?”知性狐耳大姐姐问,对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察觉的自信,可以说她对这魁槐酒相当自信。 只是那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则是带着丝丝失望说表情看了一眼,知性狐耳大姐姐。 “好,真是好酒,若有再多,我斯卡森家族全数要了,钱对于斯卡森不是问题” 我故作豪爽的说。 “实不相瞒这酒用八月正香的槐米,用松木火加冰泉水煮熟,让未成人的少女咀嚼后,后在秋天加入高粱,埋在松树下酿造,在来年春天再加入梨花,再埋入母亲树下,等到冬天就算是酿好了。” 知性狐耳大姐姐说完顿了一下又说。 “但一次就只能酿一小坛酒,不然怕是坛子大了光是埋入松树下都做不到。所以产量少,怕是不能满足斯卡森家族的需求。” 知性狐耳大姐姐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只是说,三少爷要是能代表斯卡森,我倒是希望三少爷可以再跟寰家,在纸上谈一谈。” 〖寰家代指奴家〗 我看了对方一看,她这是看我这条鱼儿已经上钩了,估计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我只是看了对方一眼。 “那就是说,斯卡森想要这酒,就要欠娜娜莉一份人情咯?” 我点明对方的来意,刚刚在来的路上,能够很明显的看见那些摆放的餐具基本上磨损都相当严重,和一些摆在角落的农具大部分都已经破旧不堪,下一批的生产工具,大概还有三年左右,皇家才会发第二轮。 要是他们不想明年冬天,亚人种生存区闹饥荒,就必须和斯卡森与黎兰多合作。 而现在几乎是最好的机会,毕竟春天还有两个月,斯卡森的工业区内一定有一大批的农具,在来年春发给几个种植区。 他们要想要新的农具和工业制品只有两个途径。 第一向皇家申请。 这笔钱会比直接向斯卡森家族合作贵上十倍左右。 第二向斯卡森合作 斯卡森必定会抓住娜娜莉家族的软肋,就算将农具和工业制品拿到了手上,也会比这批货物原本的价格贵上七被左右。 而现在,斯卡森的三少爷被“篝火”袭击,斯卡森家族为了给小儿子出气,正面向“篝火”宣战。 为了平息皇家的怒火,斯卡森家族大部分的成员都在莫斯利安。 而刚好这个时候亚人种生存区的边境线,到了需要物资的时间,带队的人如果是斯卡森·司洛达她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还可能被反将一军。 可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位声名狼藉的斯卡森三少爷来带队。 这就是给了娜娜莉家族一次机会。 一次不用低头的机会。 一次不用损失惨重的机会。 而现在的他们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否则娜娜莉家族今年的所有盈利,都将搭进民生这条无底洞。 我看向对方,我的语气并不强烈。 只是简单的询问。 “没有,斯卡森家族作为整个开拓帝国最大体量的家族,哪有会欠娜娜莉家族的说法呢?” 知性狐耳大姐姐,眼见被识破立马开始打圆场。 “这可不敢当,在开拓帝国一切都以皇家为重,无论斯卡森家族如何变化,都只是开拓帝国的一份子,只是皇家的左膀右臂而已。” 我并没有接受对方的吹捧。 这代表着这份人情,我代表着斯卡森家族不卖。 对方也清楚我的意图。 而那位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则是不找痕迹的看了一我眼,大概是没有想到我如此难以搞定。 接下来又是是几句客套话,又将话题引到了槐魁酒上。 最后是谈到一坛槐魁酒120卡卢森,本来是说150卡卢森,最后被挑到了娜娜莉对斯卡森的态度问题,如果不是她们现在极度需要与斯卡森合作,也不可能轻易让步,毕竟这酒交给卡维娜,估计可以卖到估计1000卡卢森一坛 ,毕竟一个是收贵族的韭菜,一个是收所有人的韭菜,而且更多割的还是平民的,这完全不是一个消费群体,消费力量也差太多。 我看了一下一坛大概三升左右,也就是一升40卡卢森。 也对的起槐魁酒的这个质量。 而后面的纸质合同,与后续工作,我全部交给了维多利亚·威尔杨来跟进。 宴会结束了以后,稻谷自觉的跑到我的身边,她带着我回到休息处,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带着她回到休息处。 走在路上,我看到几个酒足饭包之后的汉子,搁那里说梦话,比如。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天天带我婆娘吃这些东西,顿顿吃肉……” 还有一些比较奇怪的。 “金场子的人是不是天天就吃这些东西啊!我也想进金场子。” “玛莉等着我,我一定赚够钱回去娶你,你千万不要嫁给那个该死的死胖子!说完就昏死过去。” 而我只是听了看了,却又什么都没做,贵族不能笼络平民,因为这会让皇家觉得这个贵族试图造反。 小贵族还好,但是斯卡森这种超级大贵族,要钱有钱,要枪有枪。 如果还发现你要去拉拢平民,第二天神权为军,就跑到你家说,我们有一个士兵在你们斯卡森家族走丢了,请让我们进去调查一下。 拒绝就是造反,无视皇权。 允许就是造反,你杀了士兵,你这是在挑衅皇权。 即使你没有杀那个士兵,或者说那个士兵压根就不存在。 但是斯卡森还是难逃牢狱之灾 但就是样的不讲道理,可所以人都没有办法。 第21章 再次出现的变故 夜里。 我正打算睡下,肚子就传来了阵阵剧痛,大概知道了,这估计就是我胡吃海塞的惩罚,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拿过衣架上的家族披袄。 刚打开门,就看到稻谷站在门口摇摇欲坠。 估计是吃多了,把孩子吃傻了。 我看了一眼对方,下一秒稻谷猛的倒下,我立马伸手去扶住对方。 结果——“呕!” 稻谷开始吐彩虹了,我说这小妮子怎么回事,那么能吃原来是没吃过这么好的,一上头给自己胃吃垮了。 夜里这附近我也没有观察过,哪里有水源,等了到附近的小溪估计她吐的都要跟衣服和在一起了。 我一只手稳住稻谷的身子,另一只手慢慢拍着稻谷的背。 我看着稻谷吐了一会儿以后,就来了两个兽耳娘将来帮助这位代号稻谷的美少女。 她的代号我记的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这个少女自出发后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平时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所以我根本不清楚这小姑娘的战斗力如何,一般来说这种贵族养的白白胖胖的家伙,一般不是死侍,就是情人。 所以我一直觉得这家伙儿是死侍来着。 不过现在一看,战斗力不详,但是光吃个席就把自己吃垮了的,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 那两个兽耳娘,临走之前还把稻谷吐了东西给打扫好了。 可谓是相当的贴心。 我在内心又大喊了一句兽耳娘太棒了。 我跟在两位兽耳娘的身后,告诉她们我需要上厕所。 于是乎两位分出一位带我去不远处的厕所去。 只是在我有些许迷糊的神经下,我意识到那槐魁酒的后劲这才出现,我的大脑开始掉线,小脑麻痹。 只是隐约的感受到除了身边的兽耳娘,正带着我去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她扶着我去到一片空地。 “这里是厕所吗?” 我有些许迷惑,厕所呢? 下一秒,从空地处走出来了一个人,我看不清对方的脸,也无法判断对方的体型,在我的眼里对方跟会影分身似的,在我的眼里出现无数个。 “大人,送到了,能不要杀了我的孩子吗?” 身边的女仆说,她的眼角含着泪,带着哀求,又行了一个奴仆礼,方才跪下。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对方笑着说出了这句相当残酷的话。 他到了我的面前 “三少爷没想到会是我吧!” “你是谁?”我迷惑。 对方伸出手勾起我的下巴,正要给我一巴掌,下一秒我的肚子突然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对方一身之都是。 对方正要开始生气,抬脚要给我一下。 我抬起手,示意对方停下。 然后我就继续哇哇的吐。 心里想的确是,这槐魁酒的后劲是真的大啊!以后要少喝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少爷没有想到吧!你知道吗?今晚的酒我下了药呢!” 似乎是看到我这服衰样,让对方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对方开始狂笑不止。 我低着头看不到对方那张狰狞的面孔,下一秒对方便一脚往我那个被上了敌buff的地方来了一脚。 踢完还想但不解气的又给我来了几脚,踢完似乎还不解气,又想给我来几下,只是下一秒我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估计是他下的药的原因。 隐约间,我还听到那个狂踹我的家伙,跟另一个人的交谈。 “希望你今天的举动,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放心好了,老登!我给他下的药会让他,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样我再往他那里注射一点东西,只要再过个几天,他就会连腿都迈不开。” “随便你,只要不影响计划,你把他玩死了都行。” “净的人处理掉了吗?”另一个人突然问。 “那个三万不知道跑哪去了,晚上则是被我用调遣的借口,杀掉了。那个稻谷一直跟在三少爷的身后,我没有机会处理掉她。但是只要计划顺利她活不活都一样,都会死,我可以放过她,但斯卡森不会。” 那个家伙试图对我动手,他刚要去扒下我的裤子,只是还没有碰到,一只长箭就射了下去。 那家伙紧张的看向射箭的位置,只看到晃动的枝丫,摆动的树叶,冬日里的寒风更让人胆颤。 那家伙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又看了看同样躺在地上的兽耳娘。 只是与我不同的是,那只兽耳娘的尸体已经变的温热。 “算你今天走运,门卡利达!” 对方说里一句很话就彻底离开。 只是他刚走出这片空地,一个娇小黑色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他质问。 黑色的身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腰间的斯卡森家族的战刀拔了出来,银色细长的刀锋在斑斓的月光下,散发出渗人的光亮。 “你想干嘛?你是晚上?你没有死?你不能杀我,因为你没有资格。” 他似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开始质问这对方,只是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黑色的身影迅速冲到了他的面前。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一根小拇指被砍了下来。 见血收刀。 “这只是警告,这次行程结束我会上报一切。” 晚上说完这些,转身就选择离开。 他说的不错,她确实没有资格杀他。 她只是斯卡森家族养的狗,没资格杀斯卡森家族的吸血鬼。 还因为这次行程的原因,她连抓对方的都做不到。 她只需要在明天早上向三少爷禀告一切就好了。 就好了。 —— 他看了身后一眼,发现晚上已经走了,但是他没办法排除对方是否早跟踪着他,他站起身来,只是没想到就刚刚那一幕对方砍向他时,他直接就跪了下来。 他用衣服简单的包裹了一下被切掉的小拇指,并简单的止了一下血。 就要离开,只是走了没两步,又有一个人站在他会带休息处的必经之路。 对方的个子比晚上小了不少。 “你是净组新派来除掉我的吗?” “不是。” “那你是,稻谷?” “不是。” “那就给我滚!” “我是来报仇的。”对方的语气阴冷,似乎在压抑着内心将他碎石万断的怒火一般。 “滚!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怒吼,他尖叫。 ———— 只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处偏僻的森林里,地上全是血迹,还有被人割下来的十根脚趾。 而我们的三少爷所在的空地处,那位知性狐耳大姐姐跟在那位没有兽耳的小矮子身后。 她们的后面还跪着一黑一白两只兽耳娘,一只身上还带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第22章 出发前往禁区 知性狐耳大姐姐开口。 “大族长,怎么处理。” 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回答。 “把三少爷处理干净,送到休息处。把那个女的埋了,找下她的家人给一笔赔偿,再调查一下其他被收买和威胁的亚人,处决了活埋了。” “是。”身后跪着的白色猫耳娘回答。 等到身后两个跪着的身影消失了。 知性狐耳大姐姐又说。 “要不要把今夜的事情告诉三少爷。” 没有兽耳的小矮子回答。 “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次机会,这份恩情很大,能让斯卡森就算赔本也愿意与娜娜莉合作。” “我们不需要告诉三少爷,只要帮他们兜底就可以了,还有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发生第二次,无论如何三少爷都不能在我们这里出现任何问题。” “现在的娜娜莉不能跟斯卡森出现任何矛盾甚至是问题也不行。” “遵命。” ﹉﹉ 第二天早上。 “我们在林子的附近发现了另一具尸体,是斯卡森家族的人,性别女,身上有净组的标志,并且有着斯卡森的战刀。” 一位兽耳娘向没有兽耳的小矮子报告。 “不需要处理。” “撇清关系。” 小矮子淡淡的回答。 而这时候的我浑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刚起来就看到那个不举的buff本来从原本的两个月15天加到了五个月。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并暗暗发誓,绝对再也不喝着槐魁酒了,玛德这玩意儿还尼玛吸劳资精气。 真就美少女吸阳气是吧? 我在内心暗暗吐槽。 起身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居然也被人换了,我打算思考一下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换了,但是无论怎么想就只有自己跟着兽耳娘去上厕所的画面。 估计是稻谷吐我身上了,上完厕所兽人娘给我换的衣服。 只是我不知道那位给我换衣服的兽耳娘,当时给我换衣服时,身上还带着血腥味。 早上我穿上备用的衣服,刚打开房间门,就看到稻谷跑到我的面前,立马行礼跪下,我估摸着她可能是昨天吐了我一身,失了态才过来请罪的。 “三少主请安。”稻谷低着头。 “嗯,什么事?”我可以带着恶趣味的询问对方,希望她能亲自说出自己难堪的一面。 “这次行程净组安排的负责人,晚上在昨天夜里死了。” 稻谷的语气沉稳,我在她低下的头面前,完全没办法看出她的情绪。 “死…死了……” 我有点不可思议,这应该是我第一面对死去的人,虽然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让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是的,晚上死了。”稻谷继续强调这个事实,我不清楚她是希望我认清这个现实,还是希望让自己认清晚上死了的事实。 稻谷第一次认识晚上还是在自己半夜饿了偷跑到厨房打算偷点东西吃,结果这个时候晚上和三万刚好回来交接任务,发现她这个像偷吃的小鬼。 当时她想跑来着,结果就被三万这个相当恶趣味的家伙,拎了起来。 三万还相当恶趣味的调戏她,说什么“小馋猫,半夜出来偷吃了啊!来告诉哥哥你负责的老师是谁,我让他给你加大训练力度。” 她现在还忘不掉,三万那小小咪咪略带猥琐的眼神。 还是晚上姐将三万的夜宵给了我。虽说让三万觉得相当不道德。 刚被晚上姐拿过夜宵给我的时候来嚷嚷着什么。 “你要做好人别把我饿夜宵给别人啊!” “晚上我看你就是看不惯我对吗?” “是的。”晚上一边说一边将三万的夜宵放倒我的面前,还顺手给我了双筷子。 只是我能看到晚上姐脸上带着笑,还顺带摸了摸我的头。 三万看我吃了以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眼里一直难以言喻的情绪。 大概是释怀。 后面16岁,出来分配队伍的时候我被分配到了吗晚上姐的队伍里,这才知道他们那次回来的时候一位队友死在了那次的任务之中。而那份夜宵是晚上姐特地做的,用来安慰三万的,结果被我吃了。 刚进到队伍时就是负责西伯利亚工业区金场子的问题。 据说是个练手的任务,专门交给我的适应的,后面调查了一个多月,差不多都摸清楚了,结果我一个失误就被金场子的人发现了,被逼无奈的我遇上了肾虚仔的三少爷。 然后就是傻b三少爷放走了三万,晚上姐也被人莫名其妙的的杀掉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灾星。 第一次见面时就死了人。 第二次三万就走了。 第三次晚上姐也死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只是,无论过程如何,他们还是离开了这个队伍。 而我只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 我像个灾星。 或者说我是个灾星。 …… “三少爷,根据威尔杨执行人的安排我们会在下午出发,中午会有一场践行宴。” “嗯。”我回答了稻谷。 我的内心出现了一种空洞感,我没办法说清楚那种感觉对我的影响。 我回到了房间里,将门关了起来。 我并没有去追查晚上死的原因,因为这趟行程还没有结束,我没有精力多生事端,我要做的是尽力安排好这次行程,让货物一份不少的送到亚人种生存区的东南角禁区。 因为有人盯上了我们。 只有我成功的将货物送到。 斯卡森家族在莫斯利安与篝火组织的正面对抗,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如果我失败了。 那么斯卡森家族就会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会让原本的天平开始倾斜,这一倾斜局势就会开始逆转。 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做这些事情。 下定决心后,我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吃完早饭,我带着运输队伍告别知性狐耳大姐姐。 开始了向亚人种生存区东南角禁区的路程。 中午吃饭时,稻谷告诉我有人正在跟踪着我们的队伍。 我叫她盯着就行,只要对方不影响我们的队伍的行程,就不用管。 当务之急是将货物送到其他的事情,还要等到净组织派的新人来处理。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不清楚到底是娜娜莉动的手还是净组织的仇敌动手,或者是斯卡森的仇敌,或者说是想要挺而走险的“篝火”。 我不清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这些都要将货物送到后,才能扭头处理。 晚上的死让我清晰的意识到,有人盯上了这批货物,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势力,这些都关乎这斯卡森的生死。 我不得马虎。 第23章 我成了拓奸 大概9天过去,我们的运输队伍终于来到了亚人种生存区东南角禁区。 这里让我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是一片大草原。 再往下走去,是一片银色的城墙,大概10米左右的高度,压迫感不言而喻。 三个城门口,两个被大门关上,一个城门口下面有着一个银色的帐篷,两个大概两米五左右身披银甲的高寒种人,在门口站岗,在城墙之上我并没有看到几个人。 这时候威尔杨,主动站了出来去跟军方交接,我坐在马车里,运输的货物大概李城墙二十米左右。 等到威尔杨从帐篷里出来后,从城门口后面出现了几百个后期的清点人员,开始清点货物。 大概从下午2两点开始直到下午5点才清点完货物。 “请问谁是最高负责人!” 一个清点人员大喊一声,手里拿着清点的单子。 我从马车里出来,身边跟着稻谷,看着清点人员。 “少了nn56枪支312杆,m67手枪少了510把,军需物资少了27吨。” 我听着对方的话语,脑子开始嗡嗡的。 “不可能啊!” 我下意识的否定。 “我们已经核对了七遍。以前都是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亲自监督,现在换成你这个三少爷就缺斤少两,你跟你哥哥真的差远。你哥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对方一边说一边给我脸色看,我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没有监督和执行人的权限,不可能有人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除非……除非…… 对方从一开始就出现在了内部,我不敢不相信,这种现实。 而且对方很可能是 “维多利亚.威尔杨。” 在我不可置信之中,那位清点人员再次说话。 “你的所作所为,跟拓奸没什么区别,你要知道在十年开拓期间,没有你们斯卡森家族从来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拓奸,我是真没有想到,只是隔了一代就生出你这种斯卡森家族的败类。” 对方越来越过分,但对方是军方的人,不可能会给斯卡森家族面子,他们的身后可是皇家,就算他们想给,也只能装作不给,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政治立场问题,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他们斯卡森家族出现了问题。 最关键的还是,我这位臭名远扬的斯卡森三少爷出了问题。 “你知道亚人种生存区的禁区今年的牺牲是多少吗?你在这里缺斤少两,你知道这会害死多少将士吗!” “你不知道,你只会吃喝玩乐。你就是个废物少爷” “这次运输问题,我会全面上报给皇家。” 她明显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连禁区的物资都能少,要知道这可是最低的物资需求。 每年死在禁区的将士一年至少在10万左右。 这个时候后勤还能缺斤少两。 我低着头,挨着骂,这纯纯是我该骂,这里算的上开拓帝国的边军,要是后勤没办法跟上,边军破防,那斯卡森全家都要上西天见祖宗了,真就此行至人寰了。 “能不能给一点时间,货物还有几批在工业区,我们斯卡森家族自费再给三成。” 我试图拖一下时间,等回去后再运一批过来,虽然斯卡森做了一笔超级亏损的买卖,也比斯卡森全家上西天好多了。 我祈求的看向对方,但是我的内心清楚无论怎么做那么大一批的货物,都赶制不出来。 更何况枪支的制造要国家给生产许可,每一把枪支皇族都会给上标记,缺少这种码就是私自生产。 这要东西要是被发现是要进牢子里的。 可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拿什么补偿?私营枪?”对方质问这我。 我默默低下头。 ok啊! 现在的情况是只要她的这份报告上去,斯卡森在莫斯利安就会全面垮台。 我哥司洛达作为这次运输的负责人,那他就会必定进大牢,我爹也会被皇家狠狠拷打。 斯卡森将要失去大量的主权,来换取生存空间。 也就是说斯卡森会在短时间内被其他几个家族疯狂侵蚀。 我不清楚这是谁下的局子。 因为受益人实在是太多了。 “篝火”,娜娜莉,卡维娜,黎兰多,皇家。 每一个都让我头皮发麻。 再加上斯卡森在莫斯利安与“篝火”的对峙。 我已经可以想到斯卡森家族接下来的下场了。 而我估计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顶多从满分开局,到朱八重式开局。 只是可惜了老爷子,我那个便宜爹,我姐,我哥,因为我而使斯卡森家族彻底没落。 正当我开始思考朱八重式开局该怎么办的时候,稻谷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看向她,只见到对方伸手指向我们来的地方。 为首的人是知性狐耳大姐姐。 她站在一家马车前,恭敬的迎下那个没有兽耳的小矮子。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小矮子,金色的长发随寒风凛冽,那双红色的眸子好似高贵的神明,她的那张脸在一瞬间变得高贵动人,她如同神明一般降临。 而比她的来到更为让人欣喜若狂的是她身后的运输车队。 她们的来到,城墙前。 “抱歉我们来晚了,只是你们的货物漏拿了。” 小矮子行了一个亚人的长辈礼。 “请跟我来,剩下的货物在这里。”知性狐耳大姐姐恭敬的邀请着清点人员。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什么是拯救。 什么是新生,什么是雪中送炭。 小矮子赛高!狐耳大姐姐赛高!亚人种赛高! 娜娜莉赛高! 我爱兽耳娘! 那几个清点的人跑去清点剩下的货物,小矮子示意我到别处交谈。 “三少爷,无需误会,这批货物不是娜娜莉为了人情私藏。娜娜莉不屑于这种事情,亚人种的尊严也不会允许我们做这种事情。” “我自是放心。” 我确实怀疑过娜娜莉的自导自演,但是不合理,娜娜莉不可能抱着被斯卡森阴阳的风险跟斯卡森合作。 一场正确的合作,不能有芥蒂,这份芥蒂更不能是一方主导的。 “这份货物是你们队伍里的人不断向外出售,不断向河流丢弃的,但好在斯卡森家族的密封箱防水,不然娜娜莉很难凑齐这批货物。” 小矮子说,一边说还一边不做痕迹的看了我一眼。 很明显对方正在不断的暗示着我。 先是吹捧了一下斯卡森的工业技术,又强调了娜娜莉现在物资上的难处。 “斯卡森有难时,娜娜莉既出手援助,哪日娜娜莉有困难,斯卡森必定全力相助,我现在就写信将娜娜莉的援助告诉父亲与兄长。” 对方的人情斯卡森是一定要还的,但是偌大的斯卡森不可能我一个人做主,所以我必须告诉对方,这是情我做不了主,需要与家里的长辈商讨。 就算是如此娜娜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第24章 谁是叛徒 “娜娜莉家族在此谢过三少爷。” 小矮子俯身行了一个谢礼。 “不!不必客气,这是斯卡森该做的,娜娜莉都行至如此,我斯卡森也必定鼎力相助,只是不知您的身份。” 我也行的个晚辈的谢礼。 内心则是吐槽这死贵族的条条框框,屁事真的多。 跟这些老狐狸说个话,得有八十八个心眼子,不然就被带到沟里去了。 “来是我冒昧,应是家族老辈已衰,望给小辈历练的机会,方才出此下策,望三少爷海涵,此事乃我冒昧。” “我是娜娜莉家族的家主,也是亚人种的首寰,我叫娜娜莉.苏宁”〖首寰可以直接理解成首领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金典互相商业互吹,然后说说自己的问题,再夸夸对方。 对此我表示相当的无语。 “寒暄就免了吧!我相信娜娜莉的家主,隔一步交谈不是为了这种事情。”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傻鸟一般都寒暄。 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步入正题,现在我要知道谁是内鬼,然后回到斯卡森的工业区,把他们通通剔除。 “这种事情难免打草惊蛇,待到三少爷回到斯卡森家族时,我便将信件交与斯卡森。” 小矮子怕我吃不了一点亏,起身就要把内鬼干死! 然后出现了任何问题斯卡森都会把问题怪在娜娜莉的头上,就算表面不说内心还是会心存芥蒂。 这不是娜娜莉想要的结果。 对此我无话可说,三少爷的风评太差了,几乎无人不知,谁知道这家伙知道了谁是内鬼,不会杀心大发,最后狗急跳墙拼个鱼死网破。 况且这种情况,在斯卡森内部都不清楚内鬼有多少的情况,贸然出手,是必定需要娜娜莉的力量,一笔恩情算一笔。 这次出面拿回货物就已经够娜娜莉与斯卡森合作了,如果再帮助三少爷清除内鬼,那么这两笔恩情就会算在一起。 本来就是卖力不讨好的行为,更何况人情这种东西真要算起来真就无从说起。 这不是娜娜莉想要的结果。 必然也不会让我这位臭名远扬的三少爷出面,要是处理的不好这位三少爷,断了条腿,死在了亚人种生存区,反倒是让原先那份人情破灭,甚至会与斯卡森结仇。 毕竟真正领了娜娜莉恩情的只有三少爷。 若没有这位三少爷没有回到斯卡森,娜娜莉就是说破天天斯卡森也不会认为有这么一份恩情。 就算确有此事,反倒是会认为这是娜娜莉的暗中作祟。 更会让娜娜莉陷入僵局。 所以为了顾全大局,让结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娜娜莉.苏宁决定的是自己在暗中保全斯卡森的三少爷,等到斯卡森的三少爷安然无事的回到西伯利亚工业区的时候,莫斯利安的事情也差不多落下帷幕。 到时候这封有关内鬼事情的信件也早就到了斯卡森的手中,这时娜娜莉再提出合作问题。 势必可以让这次合作的利益,变成娜娜莉的最大化,还可以再卖斯卡森一个人情,要知道把人情卖给斯卡森,可比把人情卖给斯卡森的三少爷值钱多了。 所以娜娜莉.苏宁的算盘早就打的叮当响,而我则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我倒是可以说破天让娜娜莉相信我的话,但是完全没必要,我也没有想过在亚人种生存区出手,这样的话我本人本来就欠娜娜莉.苏宁一个人情,到时候还会再欠亚人种生存区一个人情,可以说是相当亏本的买卖。 既然目标一致。 我也就不再多去强求。 “看来娜娜莉家族已经做的周到,那我也便不过多干涉,只是希望这事情不是有人暗中联合,斯卡森看不得有人暗中作祟。” “自是不会。” 我给了娜娜莉.苏宁一个警告,对于我来说我大概清楚情况,但是我这番话是站在斯卡森家族的角度。 我代表的可从来不只我自己一个人。 还有我背后的庞然大物。 这番警告一是为了让娜娜莉在暗中做好布局,不要到时候斯卡森的内鬼狗急跳墙,结果娜娜莉松懈了,导致出现了事故。 二是为了告诉对方我自己从来不只是代表的我自己还有斯卡森,让对方对我的保护更加全面也更加重视,毕竟我的身后是斯卡森。 在一个敌暗我明的状态下,身边却又没有可以使用的信的过的力量时,我能相信的只有能从我身上拿到利益的人。 毕竟最不想让你死的人,是你欠她钱的人,我身上可还有一个事关斯卡森的天大的人情。 所以我只能投靠兽耳娘的怀抱了,对不起我亲爱的汉子们,不是我不喜欢你们,只是你们当中出现了叛徒,所以我不得不远离你们了。 不过就算不说,我的心里也有数,我刚刚的请求只是为了确认答案,只是对方怕麻烦,不愿意交出答案,但是我自己写出来的答案也未免是错的。 从现在起,等着斯卡森的报复吧! 我内心咆哮的野兽,如枯树般发芽,开始撕咬着月亮的光辉。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说在我的认知里,这群内鬼还不成气候。 “谁是总负责人?”不远处的城墙下一个清点的妹子高喊。 而我则是在小矮子娜娜莉.苏宁的眼神允许下,和稻谷的陪伴下来到对方的面前,只是走时我已经看到两边封闭的城墙再次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群身高普遍在2.5米左右,人高马大的,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凛然,要说对方一个打我这边的五个感觉都没有大问题。 只是黑色的血液染在银色的盔甲之上,手边虽然没有武器,但是腰间可以看到机器明显的m66式,我看过斯卡森的军工业生存报告,这是五年前生产的一批,那大概可以猜出对方身上这些装备大概是5年前左右的装备。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种野兽与束缚与机械共和的感觉,那种感觉相当微妙,我并不觉得他们阴森恐怖,只是说有一种我前些日子用的那把k5m装进毛绒口袋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男人之间的共鸣。 所实话我看到他们也有一种想要穿上银甲,持枪杀敌的热血感。 只是我这虚弱的身子,两米都没有的身高,怎么看我也不像是能入伍的级别,更何况我入伍,那最先跳脚的不是体检的和训练新兵蛋子的。 那估计得是皇家那群人,觉得斯卡森家族想要染指兵权。 这是要谋反的罪名啊!这是对皇家大大的不敬啊! 想到这里我就有点无语,一个超级大贵族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纸醉金迷吧!自己还硬不起来! 我只能对着那群将士们多看几眼。 心里想的确是回到家里看看能不能通过权利搞到两套铠甲来穿穿。 第25章 完美完成任务 “感谢皇家与斯卡森的物资,开拓帝的祝福与你们同在。” 说这话的是后勤部的主任。 说完还行了一个皇室的谢礼。 代表自己的立场。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有点哭笑不得,不是这么有政治立场的吗? “斯卡森,幸不辱使命。” 我俯身行了一个拜礼,大概就是贵族对皇家要行的礼仪。 但对方不是皇家,只是站了一个皇家的立场,为什么要行拜礼呢? 当然是因为她代表着皇家,也站在皇家的立场啊! 说完我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让威尔杨来与对方商讨一下,今晚的安排。 而我则是选择去寻找知性狐耳大姐姐。 我找到了跟在小矮子后面的知性狐耳大姐姐,顺带也找到小矮子。 我们三个人端了张桌子,知性狐耳大姐姐站在一边泡茶。 我记得上次这个场景,我叫小矮子出去当传话的了。 虽然说那次只是试探,现在想起来我内心则是有一点心虚,毕竟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就一米五左右的小矮子,是个娜娜莉的家主啊!看起来也就15,6岁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娜娜莉的家族小辈来着。 结果变成了我的长辈。 内心是一顿吐槽,只是现在来看怎么都来不及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她不提我就当忘记了。 “三少爷,觉得这茶如何呢?” 娜娜莉.苏宁品了一口茶看了看我,而知性狐耳大姐姐也带着期待的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 可我哪懂什么茶啊! 敲里哇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对方似乎也猜到了我是那种一点涵养都没有的人,估计搁这里故意刁难我呢! 毕竟把她当丫头耍了两回。 我阴得的。 我心里暗骂心眼子真的小!不仅长的矮,心眼子还小!怪不到胸部一点都没有! 娜娜莉.苏宁:骂的真脏! 我扶盖轻闻这茶,然后品了一口。 微苦,有点涩,但是一口下肚神清气爽,然后嘴里开始出现一丝丝甘甜。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我靠!这茶还可以啊 “此茶入口清冽,提神强身,后微甜安口,好茶!” 我故作高深的说了两句,至于微苦我没敢说。 “这茶用金盏荨,松针,薄荷叶,桉叶晒干后与草木灰分层隔放三月冬,是亚人种的特产茶,有着清神,强心,强肾的作用,若是由斯卡森带到莫斯,定有大把人来买。” 说话的人知性狐耳大姐姐。 我只是点点头,内心则是。 在这里等着我呢?上次卖酒,这次又要卖茶。 你真当我是斯卡森家族的大冤种呢? “给你家格小将军带一罐,他爱喝,就说是我送的。” 小矮子一边说还一边相当优雅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我就看到知性狐耳大姐姐拿出火筛子点香。 不是你们才是贵族吧!我就是个比较有钱的小平民。 反正在斯卡森我是看不到老爷子喝茶点香,甚至我都没有看到老爷子有什么闲情雅致,比如月下遛鸟,好吧这是为老不尊。 斯卡森,有钱不会享受。 娜娜莉,没钱贼会享受。 我,没钱还想享受。 稻谷,我的1333卡卢森! 虽然我! 没钱! 但是 跟着娜娜莉·苏宁一起享受生活的乐趣。 然后再以150卡卢森的价格买一罐金针茶。 这才开始了我们的正题。 “只是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你们娜娜莉给了斯卡森多少帮助,若是细说,我可一一报给我哥。” 我的意思是,你们娜娜莉在暗中做了多少事情,给我说说看。 不然我可就回去添油加醋跟我的好哥哥说,给你们娜娜莉添堵咯! 娜娜莉·苏宁:不是你这么大的人还告状! 稻谷:我们三少爷是这样的。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们斯卡森是这样的捏! 后面就是娜娜莉的坦白了。 那个一直跟在我们队伍后面的是保护我的人,还有一个平时也是保护,只是大部分的时间去两头报信。 还有晚上的死,她们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对方死了。 还是她们可以引导稻谷发现的。 我莫名的去想象几个兽耳娘,引导稻谷去发现晚上的尸体。 脑子里全是稻谷吃个席都能给自己吃的七荤八素的蠢样。 不知道她找具尸体是不是还这么蠢。 说实话。 我是有点在逃避晚上这个人的死。 见过一面。 死了。 我甚至不曾了解她。 她就死了。 还是在我的这次任务之中。 。。。 “报告,三少爷。”稻谷跪下行了个仆人礼。 我只是看了一眼示意对方起身。 “三少爷,娜娜莉家族的家主,亚人种的寰女。根据军方的安排,我们需要在城门口安营扎寨,还有对方希望我们可以赏脸,他们会在城门口安排一场银宴,但是食材需要我们出,他们可以带人做饭菜,还有宴会场所他们也可以布置。” 稻谷一下子把三个人的身份全爆出来了。 我:?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稻谷:? 我:? 我看看稻谷 稻谷看看我。 我强行安下内心的疑惑。 “知道了,告诉他们可以,只是希望让他们给我们几位安排一下住所。” “知道了。” 稻谷应了一声行礼转身离开。 我打算在晚上的宴会再去问一下稻谷。 她怎么知道的?她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喂!她这是欺主之罪!放我那里要浸猪笼的! “那就多谢三少爷出手提供宴会的食材。” 我? 我:不是我们一起出的吗? 娜娜莉·苏宁:您不是阔绰吗? 我? 寰女:多谢三少爷,款待。 我? 当然这些东西我们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几个眼神之中完成交流。 我跟娜娜莉·苏宁和寰女,三个人又是喝喝茶,看看风景。 然后没多久一个带着黑色帽子,黑死短发的猫耳娘跪在娜娜莉·苏宁的面前。 “禀,无异” 我?无事干嘛要禀?吃饱了撑着? 娜娜莉·苏宁倒是不这么觉得,没半个钟她觉得就要知道一下周围的情况,无论出现了什么情况,都要在第一时间知道。 好吧…… 你是真的贵族! 我是真的平民。 内心默默的吐槽了两句。 第26章 我不是灾星!对吗? 大概在晚上6点左右。 我拿出怀表,看了一眼。 莫名的眼睛开始流出了眼泪。 我站在草原的山丘之上,看向逐渐布置的起来的银宴会。 而我的身后稻谷走了过来。 “三少主,宴会开始了,后勤部的主任邀请您去赴宴。” 稻谷在我身后跪下行奴仆礼。 “你知道三万为什么走的吗?”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 “不知道。” 稻谷的语气冰冷,她的脑子全是那个吵吵闹闹的大叔。 胡子拉碴明明才20几岁就变的吊儿郎当的,一点帅气的风度都没有。 “他说他要去追求平等。” 我说完觉得如释重负,用手抹了一下眼泪。 “走吧!赴宴!” 我说完话,我笔直向宴会走去,这场宴会大概还是为了物资的问题。 随便分析一下就能清楚,这种事情。 先是一场宴会都要让我们出粮,还有对方对于物资少了的态度,估计这些军需物资是相当紧缺的。 估计是为了跟我谈一下,额外的军需物资。 我刚刚要进入更加深度的思考时。 “三少爷哭了吗?” 稻谷突然问。 “没有。” 我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那干嘛抹眼泪。” 稻谷加快脚步走到我的面前。 “沙子进眼睛了。” 我看了对方一眼,我的内心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刚来这里就遇上了一次差点要我命的背叛,又遇到一次事关斯卡森全族的事情,还有一个见过一面之缘晚上的死去。 让我有点多愁善感了。 甚至可能说离家太远了,有点想家了。 “是吗?” 稻谷有点疑惑。 “是的。” 我“如实”回答。 “三少爷你觉得我是个灾星吗?” 稻谷走在我的前面,她现在或许是b痒了,忘记了规矩,又或者他想要引起我的注意,让我认真的去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点疑惑对于这个问题我一无所知。 难道说我的呆瓜保镖出现了情感问题?也不对啊!她那么呆,吃个席都能把自己吃傻掉的家伙。 “因为三万走了,晚上姐死了,斯卡森也差点…,还有内鬼又出现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问她。我的语气平静像是随口一说。 “因为……”稻谷也不知道怎么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晚上姐是她的队长 三万是宠溺她的大叔 那天夜里第一次遇与他们遇到就是死了人。 在家乡里,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她克死了她的父亲。 母亲变成了寡妇后,被村里的混混强暴,被逼的改嫁。 而她当时才两岁。 被收进维多利亚的孤儿院。 然后孤儿院就失去了政府的补助。 院长妈妈也在一场冬天冻死去。 她当时五岁。 在此之前她与一个哥哥玩的时候对方溺死在河里。 她……灾星。 “跟我没有关系吗?” 稻谷不解。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害死的吗?” 我觉得稻谷有点莫名其妙。 是吧?是吗?不对吧! “三少爷不觉得我是灾星吗?” “什么星?”刚刚风大我没有听清,再问了一句。 “灾星!” “哦。” “哦?是什么意思?”稻谷回过身看着我。 我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她活着只是,只是浑浑噩噩。 或者为了斯卡森。 “哦就是口我。” 稻谷:? 我:? 稻谷看看我 我看看稻谷。 “什么意思?”稻谷疑惑。 “就是,你不是灾星,你是我的小保镖,我的保镖要是灾星,你们净组可就犯了大事咯!” 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可是!可是……我……”稻谷有点语无伦次,连声音都变得软糯。 我蹲下身子,抚摸稻谷的脑袋。 “你觉的呢?你要是灾星,斯卡森可就把净组的人全宰了,你还当不当灾星?我的小保镖?” 稻谷听这话明显就有一点楞,但也是立马反应过来。 “我不是灾星,不要把净组的人全宰了,他们是无辜的。” 稻谷慌张的摆手,小脸也有点发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这冷风吹的。 一样红的还有她的眼眶。 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破音了,露出了那个第一次见面,那小夹子的声音。 “走了,小灾星!你脸都吹红了。” 我起身就选择离开。 “我……我不是小灾星!”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摸了摸脸。 烫的,是自己红的,不是风吹的。 内心则是 还好没有被发现,只是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她破音了。 而我早就迫不及待的去干饭了,开玩笑连续跑里9天,在亚人种生存区那天晚上还没有睡好。 可以说是半个月我是吃没吃好喝没喝还,睡没睡好。 好不容易有个席吃,我是真的爱吃。 我刚走进去,两个身披银甲,手持银色长枪,身高2.5米的的神权为军就问我。 “您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吗?” “唉?” 说实话有点慌,毕竟两个巨人站在你的面前,还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他们的声音透过银色的头甲胄,显得沉重阴森。 我:我靠!真的帅! 看着他们轻俯下的身子。 内心却是,我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搞上一套,行不行是一回事,帅不帅是一回事。 “是不是我们太凶了,吓到三少爷了,不是吧!那老登不得告我们的状啊!” 一个将士突然说,他的语气带着一点点害怕。 “你有带过你家小孩吗?” 一边的将士问。 “我带过我妹妹。” “那你还不赶快哄!你小心今晚老登拿你开刀,居然敢惹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 “好!好!” 一边说一遍要抬起手来抱住我。 我:? 我刚刚在欣赏对方那做工精细的银甲,上面沾染的黑色血迹居然是腐蚀在银甲之上。 然后我就。 我:? 我被对方抱了起来,像个鸡仔似的。他跟照顾婴儿一般开始轻轻晃动。 然后身下就穿来了一个声音。 “把三少爷放下来。我觉得你也不希望得罪斯卡森的三少爷吧!” 将士底下头看去。 谁在说话,带的甲胄的他根本没有听清。 稻谷见 开局直接叫斯卡森三少爷的身份没有起效。 转身又说 “你也就会想要得罪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总务吧!” 将士再次低下头,这次还顺带压了压腿。 将士:闹鬼了? 而我的内心则是拉满了!拉满了! 开局就是亮家世,转身就是什么单位上班,什么职位啊!。 稻谷你是我的亲传弟子啊! 怪不到吃个席能给自己吃傻了。 原来是纯度宝典看多了。 脑子萎缩了。 稻谷!你尽力了。 我内心有点可怜这个呆瓜。 第27章 又是一个巨坑! 终于我跟稻谷,拜托了两位银甲将士。 来到了今晚的餐桌前。 “来,我敬各位一杯!” 坐在东家位置的男人起身打算跟我们碰杯,结果…… 我勉强可以碰到杯子,但是那个小矮子就…… 根本碰不到那个杯子。 小矮子:你骂的真脏。 我:乐呵! 稻谷:我不到啊!好吃!我不是小灾星高兴,多吃一点。 寰女:我跟三少爷碰个杯也差不多吧? 美女:道歉,道歉将士们就有饭吃咯! 威尔杨:来吧!经典的商业互吹!我已经准备好帮家族挡掉这笔赔本买卖了。 接下来就是介绍环节。 威尔杨给我跟稻谷做了介绍。 寰女给小矮子做了介绍。 “几位好啊!我是亚人种生存区禁区方的后勤部主任,主要负责向皇家交需求的单子,是个轻松的活,还有油水可以捞,只是近年来,皇家对于禁区的拨款越来越少,新图五的小伙们又都能吃,所以啊!现在这个后勤部主任,不仅捞不到了油水还要将自己的钱倒贴进去,但还是很多时候将士们吃不饱饭。” “这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平日里还要依靠工资到亚人种生存区买粮食吃的,甚至不在前线的将士和一些短时间内不上前线的长官平日里都会找机会在外面做帮工。” “这样才能勉强维持一下后勤的人吃喝,不这样前线人吃了后面的就没得吃。” “唉!” 说完这位后勤主任还叹了一口气。 对于他而言这物资在这片禁区是最难以获得,战线前面是来自远古的旧日,战线后方是巨大的银色城墙,这里既种不了粮食,也捕不了猎物。 “所言甚是,近年来亚人种生存区的物资也是损坏的损坏,新种子新肥料,也全部掌控在黎兰多那里,我们的生活也只是维持一个温饱。” 娜娜莉·苏宁一边说还一边给了我一个眼神。 不是? 把我当怨种耍呢? 你没钱没粮没工具,干嘛天天找我啊!喂! 我你妈的! “对了,三少爷,这位是我的犬女,我让她给您道歉,希望您不要因为一个孩子而置气。” 我被多方的话拉回了现实。 我定睛一看,那位2.6米的的大汉正拉着自己的女儿道歉,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下午叫我拓奸的那个。 好嘛! 要是她道歉了,我接受了,但是我还不帮助这边的禁区就是我在跟一个孩子置气。 要是她道歉了,我还没有接受就跟说明我还在跟一个孩子置气。 好嘛! 这么玩是嘛! 这么有纯度的吗? 开局就先卖惨,然后我不答应就是在跟孩子置气。 要是我不接受对方的道歉,先不说后面跟的风评被害的问题,虽然风评一直被害就是了,我还会得罪这个骂我拓奸的女人。 “过来跟三少爷道个歉。” 汉子说,还在桌子上敲了敲,而那个一直在饭桌边缘的小女孩,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我。 “犬女不懂事,希望三少爷原谅。”汉子又给我打了个马虎眼。 而少女则是站起身来,180左右的个子,五官很细致,有一种东方人的面孔,一双蓝色的眼睛带着点眼泪看起来泪汪汪的。有点像大一号的稻谷。 虽然说稻谷已经不长了。 稻谷:礼貌你吗? 我:小心眼! 我看着他,心里却是想着稻谷那个小女孩。 “三少爷您好!” 对方的声音很大! 也能很明显的看出她很紧张。 “我叫亚娜未·末,,请您高抬贵手原谅我好吗?” 对方低着头身体有点颤抖。 “你错哪了?” 我的语气平静,而内心却是。 不是你能不能有一点骨气啊!你骂我的那个劲呢?你要是道歉的话我不接受会让我的风评被害的啊!你只要硬着头皮不道歉,我也就不用做这笔亏本的买卖了啊!。 我故意挑刺,让对方说出来自己错在哪了,好挑起对方的尊严,让她放弃道歉。 “我错在不该骂你是拓奸!” 亚娜末·未弯腰九十度,低着头大声喊道。 听到这话那位后勤主任明显一愣。 而那个小矮子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然后猛的捂住脸,开始偷笑。 寰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道歉的女孩未,倒是当时都听见的稻谷和威尔杨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我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说。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内心却是,你这个歉是非道不可吗? 亚娜末·未:可是老爹告诉道歉可以让将士们吃饱饭捏! 娜娜莉·苏宁:三少爷大气!! 稻谷:我的1333卡卢森!!! 斯卡森:出一趟门谈了四笔亏本生意。 我:我不到啊! 三少爷风评被害。 “那您这是原谅了犬女吗?” “是是是!!”我白了一眼。 “还不快谢谢三少爷,未未!” 后勤部主任立马喊,而未未则是大喊 “谢谢三少爷!” 我摆了摆手。 “既然主任都这样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也知道你们禁区的物资困难,但是你们站的是皇家的立场,我也不可能当着皇家的面给你们提供物资,虽然斯卡森有这个能力,但是皇家也不会放任自流。” 我直接把话挑明,斯卡森有能力给你提供物资,但是皇家不允许。 你要是能搞定皇家斯卡森不介意搭上军队里的关系。 只是我的这番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位后勤部主任,一点失望之色都没有,那个叫未未到眼睛里也略带一点光,甚至还有一点点兴奋。 “三少爷,你大可放心吧!我们已经上报皇家了,皇家给的说法是让我自行寻找家族支持,只要家族不越界,就可以了!” 汉子有点兴奋。 我? 皇家脑子瓦特了? 让家族势力染指军队? 我有点行不明白,目光看向那个小矮子,那家伙正吃着菜,眼里一阵平静。 好嘛! 全都等着我跳这个坑呢! 你们都知道了是吧!就我不知道对吗? 我立马反悔。 “就算皇家支持,斯卡森也只是一个家族,拿不到理由的话,就算是我出面家族也不一定出面,您也清楚我只是不得宠的斯卡森三少爷,我上面还有我的哥哥姐姐。”我摇摇头。 我这番话把前的说法变了一下,前面的我是代表着斯卡森家族,这里有说我是斯卡森不得宠的三少爷,如果斯卡森拿不到好处的话,那斯卡森可就不会跟你合作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第28章 虽然但是我们可以联姻啊! 仔细想一想,现在这个情况是什么呢? 皇族莫名其妙的让家族势力沾染军队,要知道皇家的手里只有行政权,和军权,现在却把极其重要的军权交出来让家族势力染指。 只有两个可能,要么这是死军队,完全办法调动的军队,就算这支军队全名被家族势力染指,这支军队也没办法被调动。 就算家族势力用金钱威胁,这支军队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到时候皇家再次拨款就可以彻底拿回军队的权力。 而在此之前,可以让国家里自作聪明的贵族们替皇家养这支部队。 更何况这时候皇家的权力,没有任何一点衰弱的模样,甚至可以说皇家的权力正在逐步壮大,黎兰多家族正在逐步丧失对于工农的掌控,只是这个失去的份量并不多,但是全部被皇家吞并是迟早的事情。 也就是皇家在逐步收回曾经给到家族的权利。 曾经的维多利亚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一瞬间我才感觉到这个皇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这么看要想要通关保皇路线也不是不可取。 我思考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副本想要通关的难度还是不小。 我正要开始了深度的思考时,汉子一句话又给我拽到了现实。 “三少爷啊!我们军区没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但是呢!我们可以联姻!” “啊!”我一脸懵。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大哥!什么联姻啊!我去!你不要搞的这么突然好吗? 而那个小矮子也是突然呛了一下。 她本来说是说把寰女嫁到这位三少爷身上的,这样斯卡森和娜娜莉的合作也会更加亲密,未来斯卡森的家族的兴盛也会带动娜娜莉,乃至整个亚人种生存区。 因为她的内心也清楚,皇家正在不断的试探亚人种生存区的主权问题,未来的娜娜莉可以说是生死难料。 毕竟如果新王要上台,那么老去的王要么死,要么离开。 而离开了亚人种的娜娜莉还能支撑多久呢? 她不敢赌,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斯卡森这个庞然大物之上。 皇家永远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 而我现在是脑子一片乱。 联姻,不是大哥你没有毛病吧! 跟我一样蒙圈的还有那个叫未未到女孩,不是老爸你是的让将士里吃饱饭,只要道歉就好啦呀!喂! 她只记得自己骂完斯卡森的少爷以后,就老爹知道了,抓着她开始商量,本来说是通过这笔缺的货物,威胁斯卡森就位。 但是那批货物居然被娜娜莉家族带了过来,导致方案一没办法再进行。 只能启动方案二了,通过三少爷的个人道德问题,道德绑架他。 可是这个问题被三少爷迎面化解,他们只好打了一手信息差。 让斯卡森的三少爷把问题带到了立场问题,这个时候再把问题解决,可这位三少爷应该是束手无策的时候。 他却有把问题带又到了商业层面。 不再参考政治局面,那现在唯一的解就是! 联姻绑定这位斯卡森的超级大怨种。 我:6 未未:6 小矮子:6 寰女:+1 稻谷:我的1333卡卢森!!!! 后勤主任:天才! 威尔杨:好吃! “此事不妥!” 小矮子制止这场闹剧。 接下来就是拉扯环节,小矮子拉扯后勤主任,我跟稻谷吃瓜看戏。 寰女,暗中不断骚扰小矮子。 真好啊! 吃瓜从自己身上上吃到了别人身上。 我捧起酒杯,将酒一饮而下,只是喝完那酒就从嘴角流下,我咳嗽了一下将酒不着痕迹的吐下。 接下来就是静等对方的动作。 维多利亚·威尔杨我静等你的好戏…… 就在刚刚对方在我的酒杯里那了一点药,只是借着拿菜的功夫,就将药全部下了进去,还是趁小矮子和后勤主任不断拉扯中放下去了。 知道宴会结束,稻谷带着我离开了这里,我们跟着后勤主任穿过城墙,里面是一大片银色的帐篷,借着月光映映生辉,一队大概10人的小队在这只是开始巡逻,身穿银色甲胄,手中有枪有盾,要见还挂着长刀,还有短枪和背上的长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全副武装的神权为军。 在国内我所见到的神权为军,跟阉割了似的。 我们终于到了我的休息处,带到这里后勤主任向我告别。 留下了我和稻谷两个人,在帐篷里面。 我看看稻谷 稻谷看看我。 我坐在床边,她站在帐篷的门口。 有亿点点尴尬,只是稻谷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我脸上的表情却丰富了起来,别误会,只是单纯觉得有点尴尬。 “你是从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小矮子的身份的?” 为了打破沉默,我出手了。 “一开始就知道。” 稻谷行礼跪下。 “那你为什么不告我?” 我有点疑惑,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搞的今天下午我跟小矮子喝茶那么尴尬。 “您没有问,我以为依照斯卡森三少爷的见闻,应该是知道的。” 我语塞。 稻谷见我没有说话又补充到。 “抱歉,三少爷我以为作为这次的最高负责,兼总务的您应该是安排妥当了,我就不敢多言。” 拉满了! 这真的拉满了! 先手就是斯卡森的三少爷,我想你知道的吧! 反手就是西伯利亚的总务,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不会吧!不会吧! 不会这都要下属来提醒的吧! 哎呀! 要是这样早说嘛! 人家下次提醒我们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的三少爷哦! 我: b痒了是吧! 稻谷:我以为你知道的哦! “不用,我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只是想看一下做为净组的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是。” 稻谷:嘴真硬。 我:我不到啊! 接下来就是稻谷跟在外面等候的后勤主任,到另外安排的地方去住了。 我躺在床上,没有脱衣服,只是我大概猜到了,对方应该是看到了我腰间的k5m,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总之现在的情况是。 我答应了给对方提供物资,但是对方要将,淘汰下来的装备交给斯卡森,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却是,他们要帮斯卡森洗枪支和一些各种违法乱纪的东西。 这些都需要我回去跟家里的人谈妥,这东西对于斯卡森来说有利有害。 有利的是,无论是倒是候“篝火”的觉醒,还是共产主义的出现,我们斯卡森都可以作为第一位股东。 就算是皇家的对斯卡森动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手里面的力量,和外界势力的心思。 有害的是,这东西要是被皇家发现,在皇家势力成长了以后,那么斯卡森会成为杀鸡骇猴的那只鸡。 所以这些东西都需要要我跟斯卡家族的内部好好谈一谈。 最好是当面谈。 想完这些事情,我就睡觉去了。 第29章 他是一条干枯的河 夜里。 月光明亮,空气中带着凛冽的寒意,对于冬天来说这刚刚好,但对于人来说这是告诉着人们这是下一个冬天将会更加寒冷。 这无疑是一个新的警告。 在这一片银色的天地之中,黑色的怪物正在蠕动对于人而言,它长的是那般怪异。 它如同漆黑的深夜,月光都被它吞噬。 它是旧日。 它是灾厄。 但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在不断靠近这里。 身穿黑色的外套,身上还有一个工作牌,挂在胸前。 上面写着 维多利亚·威尔杨。 这似乎是他的一点小癖好,毕竟他现在想要去做的便是去折磨自己的顶头上司。 自己那位什么也不会却又稳稳压自己一头的上司。 斯卡森·门卡利达。 明明他的顶头上司什么也没有做,对方就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顶头上司。 他自己当时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叫未未到女孩长的标致的很,特别是她的胸部让他流连忘返,在工业区除了那些小贵族们的女儿,几乎没有这样标致的女孩。 他也去追过这些女孩,只是在那些女孩的眼里,他跟条狗差不多,那些女孩似乎都觉得,她们应该嫁的人就只有那个男人。 斯卡森·司洛达。 那个西伯利亚工业区的总务。 只是在他的眼里,确实斯卡森·司洛达很有才华。 但是如果他是斯卡森家的孩子,他现在一定可以做的比这位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做的更好。 他始终觉得自己输,只是输在了家世。 就算!就算!他不是斯卡森家族的子嗣,但凡维多利亚没有衰灭,他好歹也是一位跟斯卡森三少爷一般的存在,哪里轮的到她们瞧不起的啊! 那些小贵族们一定会争先恐后的巴结他,一定会!一定会! 他只是输在了这个家世上! 只要杀掉三少爷。 让那位大少爷进到皇家的牢子里。 凭借着大少爷对他的信任,和他对于西伯利亚工业区的了解,他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拿到西伯利亚工业区的全部掌控权,到时候再到莫斯顿,娶了斯卡森家族的大小姐,再把从牢子里的大少爷架空,最后杀掉! 他就可以鸠占鹊巢,他就可以逆风翻盘!他就一定可以从一个普通人走上这个国家的权利巅峰! 到时候,他就可以娶许多的侧室,可以看到那些从前视他如畜生的小贵族们倒贴他的模样。 一想到这些,他就暗自兴奋。 他来到了斯卡森三少爷的帐篷前,他亲眼看到那位三少爷毫无防备的喝下那杯酒。 而现在就是他好好对这位顶头上司发泄的时候了。 冬天夜里的风很冷,但是他的心一点都不冷。 他看着手上缺失的小拇指,内心大骂那个叫晚上的贱人,为了这个三少爷砍下了我的一根手指,没想到吧! 当晚你就死在了那里! 而现在呢? 你该如何保护好自己的主人呢? 斯卡森养的母狗! 你不会想要依靠那个叫稻谷的女孩吧!不过不好意思了,她的杯子里也被我下了药。 没关系的哦! 晚上贱人!我不会在今天晚上要他的命,我只是单纯发泄一下,毕竟他作为大贵族,让我这些下人发泄一下怎么了呢? 想着他还低头看了一下那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 维多利亚·威尔杨 不知道为何,现在他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止,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的内心开始发酵,这一情绪在掀开帐篷看到门卡利达的一瞬间达到顶峰。 他慢慢走到门卡利达的面前,看着对方安详的睡颜。 他开始喘息,他的心跳开始狂跳不止。 他跪在门卡利达的床前,双手颤抖,不知道是寒风凛冽刺骨,还是内心的火焰炙热难耐,他拿出注射器,那是一种黄色的液体,他刚要触碰到门卡利达的一瞬间。 银帐的窗口处一个较小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长刀迎这月光映射出寒意的刀锋。 而那把挥出的利刃,在月光下撒出黄色的液体,挽刀花然后收鞘。 白色的短发,黑色的猫耳朵,一双红色的瞳孔,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敞开衬衫里面是一件类似小吊带式的绳式松紧。 露出精壮的小腹,下身是一件黑色的长裤,最让人惊喜的是那双黑色毛发的猫猫肉垫。 是的!在那个叫威尔杨的变态,对着我的睡颜喘息的时候我的一只手已经准备使用美式居合了。 我看了一眼被这位猫猫少女踢飞的威尔杨,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这是我哥哥的部下,我没有权利处决他。 我从床上做起身来,看着被猫猫少女吓倒在地的威尔杨。 余光瞟向那被切碎的注射器,在月光的照射下让人胆寒。 “维多利亚·威尔杨,你要做什么?” 我平静的问他,我的语气温柔,和谐甚至有点像斯卡森大少爷平时的语气一般。 这让他瞬间想到了那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斯卡森·司洛达。 他只记得,那年他的父亲刚刚病死在床,告诉他维多利亚不能绝后,只是他的内心清楚,他们只是维多利亚多年前被赶出来的人,他们身上名为维多利亚的血统,估计早就消失不见,这只是在…… 自欺欺人罢了! 他没有上过学,从小就跟在他那个赤脚医生的父亲后面,算账采药。 只是父亲病死以后,他根本没有医学的才能,至少他没有成为一个村民们认可的医生。 当时的他已经把父亲药铺当掉的钱花的差不多了,他准备去黎兰多当一名工人去。 那年他比斯卡森家的三少爷大两岁。 只是他遇上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斯卡森·司洛达,他说维多利亚家族曾对斯卡森有恩,他要尽到斯卡森的一份恩情,那个男人带他对他说。 “相信我吗?” 那个语气与现在的门卡利达的语气如出一辙。 果然是一家人吗? 他记得,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叫对方给他50卢卡森看看实力。 司洛达给了,给完他就跑了。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他都会来找到他。 直到第四天开始对方大概半个月没有再来找他,他跟发疯了似的去寻找那个叫司洛达的男人,半个月的时间他从亚人种生存区边缘的小村子一直到了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他找到了司洛达。 司洛达只是问他。 “愿意相信我吗?” “愿意。” 然后他就被送到了专业的学校,学习专业的知识,最后一直兢兢业业,从管理的最基层,在司洛达一路的关照下走上了司洛达的私人助理。 但是他是一条养不熟的蛇,他在阴暗的地里,如同一条干枯的河流,现在他看到了潮汐,他偏执近乎疯狂。 可惜的是他是一条干枯的河流,不是一片海,潮汐不是他能够染指的东西。 他真的不够格。 他知道。 但他承认。 第30章 变故突生 “维多利亚·威尔杨,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我的语气依旧温和。 威尔杨原本低垂的脑袋抬起,我在他的眼子里看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要怎么形容那份情感呢? 如果真要有一个形容词那大概是爱。 虽然这么说有一点奇怪,但在我所熟知的情绪里,他的眼里是最明显的爱意。 他跪在那里双手打颤。 呼吸声还开始剧烈的喘息。 “你知道吗?门卡利达,你现在能坐在那里,而我现在只能跪在这里是为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像当初一样,那年他16岁第一次见到司洛达一样 他给了我一个问题。 “因为你犯了错。”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我的心已经冷淡,虽比不上这个寒冬里的些许风霜,但也足以让我的眼神黯淡无光。 “不!” 他猛的开始嘶吼!他开始咆哮,他似乎是觉得,干枯的河流,得不到潮汐的到来是因为它跟它隔着这片陆地。 但实则不然,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容量,他没有那么多的水产生不了潮汐,所以他没办法得到潮汐。 他站起身来手伸进口袋,不知道要摸出来什么东西,只是下一秒一点寒芒出鞘,随后是鲜红的血液撒在冰冷干燥的空气之中,一只胳膊落在了地上。 “啊!啊!啊!” 威尔杨开始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但他清楚这份痛苦,远没有那些贵族小姐看到的目光更加赤裸,她们的目光好似刀锋,割开他的衣服,透过他的毛孔看到他那卑劣的本质,让他原本就所剩无几的骄傲,死在了那个亚人种生存区边缘的小村子里,死在了他那位父亲所谓的骄傲里。 他的眼睛带着血丝看向我,他的眼球似乎都要凸显出来,瞪出来。 这我才看出来,那不是爱,是一份嫉妒,是一份恨到了极致的愤怒,他似乎在感叹着命运的不公,嘶吼着阶级的枷锁。 他的痛苦嚎叫,但是另一只手伸向腰后,是的他在吸引我们的注意,试图拿出那份献给我礼物。 不过那大抵也只是图穷匕现。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们没有注意到! 只要!只要!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威尔杨再次尖叫出声 猫猫少女再次出刀,长刀划破的威尔杨腹部的衣服,在腹部留下一道浅显的刀痕,只是血光飞溅,威尔杨的手掌缓缓脱离了他的手臂,切痕很整齐,也很渗人。 这次的嚎叫,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如果说上一次的嚎叫,是哗众取宠,这一次就是声嘶力竭,他失去了一切,包括那片他所无比向往的潮汐。 只是没人知道血液开始流淌在这片土地,但是鲜血的味道总是能够引来不详的怪物。 可这不足稀奇,因为这里是开拓帝国的。 禁区! 威尔杨的尖叫声引来了巡逻的神权为军。 “有人,2排七号客蓬。” 那些高寒种人的声音嘹亮,如同狮子的嚎叫,铁靴踏地的声音逐渐靠近。 这个时候威尔杨突然看向猫猫少女,他的眼睛里没有色欲,有的只是一种报复的解脱,他那凸起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向猫猫少女,似乎在说 “你也要陪我一起死!” 我的目光聚焦在对方的脸上,只是下一秒一只黑色的类似章鱼一样的东西爬上了威尔杨的身子,猫猫少女立马反应过来,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力度之大让威尔杨直接飞出银帐。 猫猫少女大步向前,拔刀就将银帐的帘子割下,随着两块幕布的落下,照着月光我也看清那个爬到威尔杨脸上的东西,它漆黑如同深渊,一切都光都没办法照射进去。 猫猫少女正要冲出去。 就听到外面神权为军的大喊声。 “是旧日!保护三少爷!” “禀!” 剩下几个人的声音附和,铁靴踏地银枪随着月光直直的插进那只怪物的身上,而那只怪物爬在威尔杨的脑袋上。 下一秒,那支枪就穿透了一切,正正的将威尔杨的头钉在了地面上,接下来又是飞出一杆银枪,破空声不绝于耳,那杆银枪似乎是见那怪物钉在了地上,所用出的力度更加大。 直至不知钉进了土里多少公分,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有个二三十公分的深度。 在我还震惊于对方抛枪的准度和力度时,那嘹亮的声音在次响起。 “有刺客,保护三少爷!” “禀!” 两位2.5米左右的银甲胄,来到我的面前,长枪呈交叉状,将猫猫少女横拦在我的面前,另一只队伍来到帐们前,为首的顶在门口正对那怪物一门银盾挡住。 两个人站在持盾的两侧双手持枪正对旧日,后又来两个拿着两杆nn7k长枪的对准怪物。 而猫猫少女则是解下长刀,举起双手,将武器踢到一边,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只是对方那个原本绳式松紧的小吊带,上出现了一丝黑色的血迹,那东西腐蚀掉了一个绳子,猫猫少女的整个胸部在我的眼前一览无余。 猫猫少女瞬间羞红了脸,那双红色的眼睛似乎要滴出血来。 她有点紧张的咬住下唇,小脸也是通红。 我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紧紧顶住从这些神权为军空隙里漏出来的那只怪物,只看到那怪物被两杆银枪钉在了地上,触手似乎是颤动了一下。 “砰!砰!砰!” 枪支开火的声音不绝于耳。 甚至说每一枪都正中靶心。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左右那只怪物没有了任何一点点的动静,几个人才拿着银水浇灌在那只怪物的身上。 而猫猫少女,五分钟的时间里我的注意力都不在对方的身上。 女人哪有怪物被打好看。 我收回了对怪物的目光,眼睛莫名的被白闪闪的东西吸引好嘛! 什么猫猫少女明明是一个一米六的猫猫少男,不对我那个不会怀孕的猫耳娘,当然那个地方我是一点都没有看到什么起伏,甚至没有我刚看到对方的小腹涩气。 我真看不懂对方在脸红什么,只是这个时候银枪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根本不能动,后面就是我跟神权为军的人解释,然后让人放了猫猫少男,最后让他们自行处理那个威尔杨。 接下来就是后勤主任给我道歉,但是因为没有房间,只好把我带到了稻谷的房间里,说实话今晚我肯定是睡不着的,毕竟看到了那么刺激的场面。 无论是猫猫少女那涩气的小腹,还是威尔杨的垂死挣扎,还是神权为军的英勇无双,都让我热血沸腾。 恨不得自己穿上铠甲,这就上阵杀敌。 不过就算我穿上了,估计走两步就累死在里面了。 第31章 难以触摸的人 夜里在后勤部主任的打马虎眼下,我来到了稻谷的房间,那小家伙睡的正香。 我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对方的睡颜,呼吸莫名的有些许急促。 坏了!我成了第二个威尔杨了! 我赶忙压住了内心的莫名兴奋。 我来到书桌前,上面是她的工作内容,我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我的目前现状,写成了记录,这些似乎都是要上交给净组的东西。 我拿过一张信纸,反正也睡不着了,虽然说也没有地方睡觉,我打算把这边的禁区合作和茶酒售卖,还有关于娜娜莉的救场的事件全部告诉斯卡森。 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大概也不知道到过去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个小家伙说起了梦话。 “我的1333卡卢森!” 是稻谷说的声音奶声奶气,还极其的软糯,我扭过头去看稻谷,对方全身都包裹在白色的棉被里,就婴儿肥的小脸蛋露在外面,带着点红韵,那样子可爱极了,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灾星了。 她要是灾星我可就是灭世大魔王了都! 看着稻谷我的内心也有一点柔软被触动。 是啊!出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还挺多。 不过还好,现在内鬼的头部被斩首,内鬼没了头部就更不敢乱动,现在这趟路程估计也不会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那个今晚出现的猫娘估计就娜娜莉给的保镖,她说是有两个保镖的,估计明天早上,或者现在娜娜莉·苏宁就已经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并不清楚威尔杨为什么要对我出手,我对于他的行为表示不解,因为我根本没有接触他。 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如实禀报了上去。 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但是天空依旧漆黑如墨。 而这个时候稻谷已经醒了过来,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我。 表情有一点疑惑,又揉了揉眼睛。 突然那双小麦色的大眼睛突然瞪大。 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和一条白色的内裤,就里立即从床上爬了下来,行了个奴仆礼就跪了下来。 我看了看她。 “你确定你睡够了吗?” 我的语气温和。 “确定。” 稻的语气带着一点三无少女的意思在,声音冷淡平静。 “那就好,穿衣服我要睡觉了。” 我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睡的正香的稻谷我的心神也沉寂下来,开始放松放缓。 我当着稻谷说面脱下衣服躺在稻谷暖好的床去睡觉,而稻谷则是穿好衣服,坐在书桌上开始了前半夜没有完成的工作,也看到了我放在桌子上后半夜发生的事情,和一封要寄给斯卡森的信件。 好了这些她的工作量又增加了。 我在被子里闻到了稻谷淡淡的体香,那种味道像是牛奶,像是麦穗温暖到让人安心,一边闻着这个味道,一边想到这个稻谷好像是个文职人员的时候,我突然想把这个稻谷从净组挖到自己的身边来。 毕竟身边有这么一个傻不隆冬的家伙也蛮让人开心的。 心里想了一个把对方抓回来当暖床的丫鬟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一边的稻谷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给惦记上了身子。 虽然说床也被某人给抢走了。 虽然她表面平静如水,但实际…… 稻谷: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稻谷:我起来的时候好像在嘤嘤呜呜的怪叫来着。 稻谷:我当时的睡姿好像也是很奇怪的。 稻谷:三少爷躺在我的床上,我半个月都没有洗澡了,是不是都臭了啊! 不过她仔细一下三少爷好像也是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不对啊!他是少爷,怎么可能半个越没有洗澡啊! 而此时的大富大贵,开拓帝国皇族之下第一族的三少爷,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了,不过好在是冬天,身体也没有臭的那么快,见其他人也没有洗澡我们的三少爷就觉得他也不用洗澡了。 真就是贵族中的平民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在好奇和后怕的影响下,稻谷打算去问一下自己的床上是不是带着点味道,反正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般这个时候就要到三少爷那里去暗中观察有什么可疑人物了。 虽然说本来应该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守护三少爷的,她白天一直贴着三少爷,晚上休息,三万白天一直跟着少爷12个小时,夜里晚上12个小时轮着来的。 但是三万大叔去追求平等去了。 晚上姐死了。 她一个人真的是分身乏术,根本没办法保护好三少爷,她连保护三少爷都很难做到,跟别说照看货物,这项工作本来是交给三万处理的,而内鬼的出现更是让她觉得情况越来越危险。 不过好在第一个内鬼的问题已经差不多解决了,只剩下最后回去的一段路了,希望自己上交的1333卡卢森真的有好好起到作用,别再让着趟路程出那么多幺蛾子了好吗? 我的1333卡卢森! 想完这些,稻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门卡利达,对方的睫毛很长,脸很消瘦,那双闭着的眼子,带着一丝的温和,那个下挂的嘴角真的跟总务大人很起看起来像,这么一说,这位三少爷跟哪位斯卡森完美的男人司洛达那么是相像。 如果说这位三少爷没有纵欲过度的话,可能现在已经是第二个大少爷了吧! 就这样看对方的脸,稻谷轻轻的贴了上去,秀气的小鼻尖颤动两下,一股不太好闻的碱味,有点像酸味。 稻谷的脸突然开始变红。 稻谷:我是不是已经馊了啊!三少爷是不是还知道啊!他现在还躺在我的床上,完蛋了! 稻谷有点慌张,她的气息开始有一点乱,像是那种就含羞草一样,在霎时间开始缩成一团,对于她而言这种方式是逃避威胁的最好办法。 稻谷看着这位三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位三少爷跟传闻中的三少爷联想在一起,传闻中的三少爷是个恶劣的纨绔,而她眼里的三少爷很孤单,很孤独,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像没有一朋友,也没有一个人能和这位三少爷分担什么。 自己还曾经将自己的问题抛给他,但是他的问题又可以抛给谁呢? 一边想她一边贴近三少爷的脸,她跪在床边,手架住自己的小脸,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也不知道做什么好。 就看着,似乎这样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心灵的补偿一般。 她空出一只手,想要去轻轻的抚摸对方,但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作为仆人越界了。 第32章 你过期了? 现在的我此时睡的正香,甚至还做起了梦。 梦里的我在一片白色的大草原的中央,那些白色的嫩草在我的身边疯狂生长,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对方看着面目全非,就连他的身体也缺少一部分。 是的,他的胸膛他的心脏被人洞穿。 但是他的灵魂独立着,他的内心如同咆哮的野兽,又好像是低声呜咽的小怪兽,强大的人们拿出刀,在他胸膛处挽下他的生命,挽下他的一切。 从那之后他的人生全都为了这块被挽下的心脏而奋斗,他不知道的是那块脱离的心,早已为了别人而跳动。 但是他无所谓,他只想要为了那颗心而活着。 他无所谓他只想去报复那群挽下他的心的人。 为此所有的怒吼,所有的咆哮都是值得的。 然后的然后,他就死在了那片疯长的白色牧草之中,一只奶香味的小牛冲了进来,它带着一个名为舍弃的披风,它让我披上披风,她带着我离开了这边白色的草原,而小牛却在我的梦中消失。 正如披风的舍弃一般,我将小牛舍弃了。 我的意识开始朦胧,我感受到了一束炙热的目光睁开眼来一看,我就看到稻谷就就差爬我脸上了。 我跟她都没有说话。 我看着稻谷 稻谷看着我。 “我馊了吗?”稻谷突然问道。 我? 什么东西?馊了?你过期了? 我的鼻尖微动,对方身上的奶香味确实变成了一种奶馊味,确实被子里的闻到是浓郁的奶香但本人身上就变成了一直奶馊味。 但我依旧觉得还可以,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开玩笑我可是连触手y都可以接受的男人。 当然这也仅限于在嘴上说说,真要玩触手y我可以死给你看。 “嗯,确实馊了。”我的语气平淡,似乎在陈述一件事实。 而稻谷的反应就大了。 她的脸是在我肉眼可见的方式红了起,然后连忙站起身来,但是跪太久腿早就麻了,只是刚刚站起来,就又跪在了我的面,她见这种情况也不挣扎了,就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我,而我似乎看到她的脑袋在冒烟。 就很奇异,你的脑袋可以冒烟! 我也没有过多的去调戏她,当着她面我就把衣服穿了起来,真要是她这样我的脸也有一点红,我觉得现在的室内温度又高不少,我现在只想出去透透气。 上午吃完了早饭,稻谷也恢复了正常,信件稻谷也用一只鸽子将信传走了。据说这在净组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情,我则在想这东西会不会在半路被人煲汤了。 而我则选择集结队伍,开始了只是宣告了维多利亚·威尔杨的死,警告其他人你们的头已经死了,就不要轻举妄动了,真的很烦,有本事在这里欺负我,没本事回去欺负我吗? 我们开始了离开的路途,而在我们后是娜娜莉的部队,没有多少人,也就50号人左右,在我这个五千人的部队而言根本不够看的。 我们就一路走,一路聊,我是没有那么多的闲心情跟那个小矮子坐在一起,怪尴尬的还有点压抑,那个小矮子给人的压迫感比老爷子还强。 还有叫老爷子格小将军,这点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感觉我喊出来要会被老爷子把屁股打烂。 我们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要快了不少,毕竟货物都卸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只黑发白耳的背上背着弓箭的猫娘来到我的面前。 先是行了一个奴仆礼,然后就说。 “昨夜我的妹妹失礼了。” 对方就这样说。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这是给昨天那个猫猫少男来道歉的啊!也就是说我占了便宜,别人的家长还要过来道歉,这就贵族的霸道之处吗? 我只是觉得这种东西有点不太符合我个人的价值观。 我甚至只能选择原谅对方 而不是我上门道歉对方原谅我。 这才让我清晰的意识到,阶层是多么可怕,多么的霸道,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窒息,觉得压抑。 但是我无法改变,我是只是阶级的受益者,如果我告诉人民要废除阶级,他们只觉的这是狼的甜言蜜语,只要他们敢相信他们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还会时时刻刻警惕着你,这是人们对于阶级根深蒂固的偏见,对我而言这些都是我无法行动的阻碍。 要想通过这个副本,我只能借助别人的援手,我需要一个人能够解放人们的思想,我需要的是一个自我奋斗的人们而不是一群被人带着奋斗的人,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会被他们叫做农场主的。 当带领这他们拿到政权,并将权利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枪口对准我这位农场主,然后再热烈的火炮中迎接下一位昏庸无道的国王,因为他们认为他们被压迫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是畜生,是牛马。 人的精神不觉醒,那他们的一切都将死去,他们只配活在压迫里,那是他们该! 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这些东西,让人实在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时间过的很快。 大概是7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亚人种生存区的和心地带,这里可以说是娜娜莉的领地,也是亚人种生存区最大的交易市场,这里大部分亚人都保持着以物易物的交易习惯,当然卢卡森也是最大的流通代物。 这里比我刚来到亚人种生存区的边缘地带可是繁荣多了,大部分都是木制的小屋,人来人往,我可以看到不少亚人种的手工制品,还有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兽耳娘一看就让人家觉得xp被人唤醒的感觉。 什么猫猫肉垫,猫猫尾巴那都是小儿科,还有什么下半身全是毛发状态,甚至还有有那种小亚人,他们一整个状态都是一种小动物的状态,我愿称之为福瑞控的天堂。 不过那种等身的兽人我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并没有看到,知道后面才知道,那种大型浑身长满毛全身带着福瑞特征的,是一种他们称之为亚病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基本上在成年之前还没有褪兽化的话就会逐渐失去名为人的意识,开始变成野兽,开始变的嗜血。 那就已经不是亚人的地步了。 还有就是有关亚人的起源,是在这边生存的一部分比较原始的类人,再经历了一场场类似村庄械斗的战争后,大量的雄性死亡,剩下的雌性类人们为了种族的繁衍生息,进化出了一种特殊的机制,叫做可控的生殖隔离,后面就出现了亚人种这个种族。 可以说是相当猎奇的故事 第33章 小呆瓜稻谷 我们打算的是今天下午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就选择离开。 早点回去,我早点处理那些牛鬼蛇神们,不然那些差点害死斯卡森家族的背叛者如果还逃之夭夭,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我不着痕迹的抚摸了一下腰间被衣角遮挡住的k5m这把枪的存在已经被禁区的人发现了,可以说当初我提出让禁区洗军火的那个条件是迫不得已的情况。 如果我不去提这个条件,那么斯卡森就会被禁区威胁枪支的问题,有些东西不上台所以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上台千斤都挡住,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斯卡森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个所谓的异世界副本里面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每个人的心眼子比我穿过的内裤还多。 无论是皇家,还是禁区,还是娜娜莉,反倒是那个叫维多利亚·威尔杨的最先沉不住气最好处理。 人生就像一场垂钓,有的人是钓手,有的人是鱼,最先沉不住气的最先被诱饵带走,只有那只沉在水底的,才会成为最大的鱼,然后膨胀被钓手们齐心协力钓走,变成他们炫耀的资本。 而我显然是一条鱼,只是我还太小太不成气候,就算上钩了也只会被钓手们丢回水中,但是这样反倒是让最小的鱼,成为了最大的凶手。 在我的叮嘱下,娜娜莉并没有整什么的宴会,对方只是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我们吃一顿晚饭,然后我带着稻谷开始在亚人种生存区最繁华的街市里开始快乐的玩耍。 这里的灯火通明,小孩在这里飞跑,看起来没有那么有素质,但胜在可爱纯真,大部分基本上都不在意这些顽皮的小孩。 “三少爷我们这是?” 稻谷有点不解,她长这么大基本上就跟院长妈妈去过一次集市,还是帮其他小孩买吃的东西,她过去帮忙拿东西。 在她的认知里,这种热闹的场景应该是她躲在两侧的树上,开始保护三少爷的任务。 她想的不错,确实是有两个保护我安全的家伙躲在两边的树上,但是凭借我的眼力根本做不到找到那两个都踪迹。 “当街溜子儿。”我随口胡诌了一句,眼睛却看向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小吃,偶尔能看到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比如什么香囊,糖葫芦,糖苹果,手工制作的小玩意,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的糕点。 开玩笑我为了这些东西晚饭特地没有怎么吃,那个叫稻谷的呆瓜晚饭还吃的嘎嘎香,是真以为我不会享受是吗? 我在路上随手拿了一串糖葫芦,扭头就对稻谷说道。 “稻谷,付钱。” “嗯。”稻谷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唉?”不是你吃糖葫芦干嘛要我付钱,你才斯卡森的三少耶!你干嘛天天欺负我这个给净组打工的打工仔啊! 我的钱可都是存着想要退休了以后开一家孤儿院的喂! 稻谷看看我 我看看稻谷。 稻谷原本都已经打算把钱掏出来了,结果这呆瓜反应过来了,好吧!不是很呆,还有救。 稻谷:凭什么你吃我付钱。 我:凭什么我吃你不付钱。 稻谷:你是无良老板吗? 我:我们斯卡森是这样的捏! 稻谷:6 我撇了撇嘴又拿了一串,在看向稻谷说, “好了,这串是你的!你也吃了,你是不是该付钱了!” 我有点小期待的看着稻谷。 稻谷一愣,低下头想了想,三少爷也给我拿了一串,我也要吃这个糖葫芦了,我好像确实要付钱,哪有吃人东西不付钱的啊! 这么一想稻谷就选择了掏钱。 “老板,多少钱?” 稻谷来到老板面前问了一句。 “小姑娘,1卡卢分。” 老板嘴上说着,内心却在想着小姑娘是不是有点虎哦!这么傻。 稻谷:我才不傻呢! 老板:那你吃一串干嘛付两串的钱。 稻谷:好像是耶! 斯卡森·门卡利达:人家不知道哦! 只是接下来的稻谷就没有那么好骗了,说什么都不付钱。 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身上一分钱没有,有的只是一个身份,和无数人的利益在身上。 不然我一定要展现我的男人魅力。 我跟稻谷走着走这,就看到两个壮汉从马路中间路过,我打算找他们借点钱,倒时候让财务那边给他们三倍报销。 只是我和稻谷刚刚来到对方的的身边,那两个汉子见到我跟见到了鬼一样,转身就选择离开。 不是!他们会读心吗?知道我要借钱跑的远远的还是这个三少爷从前找他们借过,结果没有还,然后就就在工人群体传开了吗?你一个见我跟瘟神一样。 “稻谷你觉得我是那种借钱不还的吗?” “您作为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这种事情自是不屑于做,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您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看看稻谷 稻谷看看我。 我:你认真的? 稻谷:不到啊!我的1333卡卢森啊! 我们两个人个就在福瑞群里不断穿梭,然后买这买那,然后把账全都记在了娜娜莉·小矮子身上了。 小矮子:6 我:给个面子 稻谷:好吃! 寰女:我工资呢? “稻谷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我问稻谷,我看着她,她的眼神是不是看向一个卖女生小玩意儿的摊位,这种东西应该是金典桥段了。 我走到老板面前。 拿起来一个稻谷正在看的发簪,是一个木制的上面有一颗绿色的翡翠,做工呈现一种麦穗状,看起来挺朴素的,我看了一眼稻谷那一头白金的波浪卷的头发,不算搭我打算回去以后搞一套华丽点,稻谷那样子看起来就适合做小公主。 “老板我要了!帐记在你们首寰头上!” “少爷好眼光……啊?” 老板差异的看了我一眼,不是你把账记在了首寰头上?我在摊位上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名字。 “到时候给你们首寰,你大大的有赏。” 我看了一眼,那个老板心想不是吧!你连斯卡森家族上三少爷都不认识吗? 老板看看他,心想那里来的骗子,写的什么玩意儿?我根本不认识字。 “爱买买,不买滚!什么记在首寰头上,你量量自己配吗?” 见我吃瘪的模样,稻谷倒是笑出声。 后面还是稻谷出钱买下。 老板:软饭男 娜娜莉·苏宁:不愧是我们亚人种的人 稻谷:喜欢,但是少爷拿错了,她看上的是那个白金翡翠的发簪。不过还是很开心。 我:不识好歹的老板! 直到晚上九点我将买的发簪交给了稻谷,稻谷一直都是一个很可爱很呆萌的女孩,内心敏感脆弱的她总想给人一种坚实可靠的感觉,但是她还太小了,她没有晚上姐的那份能力。 她的认知太浅,她没有办法保护这位三少爷,她跟我根本不在一层面,无论是身份还是眼界,我只能试图用我的方式告诉她,保护她。 第34章 你们是畜生 夜黑极了。 白色的月光打下霜降,寒冷的夜让人难以动容,我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等着待着黑夜的离去。 只是风似狂吼的怪物,凛冽到让人发颤。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我并没有选择搭理对方。 “咚咚咚!” 敲门声更加剧烈,好似火焰一般迫不及待将人吞噬掉。 “谁啊!” 我躺在床上,极其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冬天的夜里最烦别人不让我睡个好觉,就算是尿急了我也会去痛骂膀胱的不争气。 我穿上衣服想看看是哪个天杀的家伙,居然将敢打扰我睡觉,要是稻谷就抓过来当暖床的丫头。 我打开门月光直射进我的眼睛,而我面前的人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 白色的胡子拉碴,也许是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安排,让他有些许憔悴,但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只有在这个时间,让我死在这里他想要的东西才会彻底到手。 “白……白胡子管家。”我有点语塞。 这可是第二章出现,第10章就消失不见的家伙,现在还出现在我的眼前。 “少爷,没有忘记老奴呢!”对方的语气兴奋到癫狂,导致他的声音都有一点颤抖。 他那健壮的胳膊一拳打在我的腹部,他身穿一件白色的斗篷,一个白色的帽子遮住他那灰白的头发。 我只能隐约看见他里面的西装,还是当时失踪时的那一套。 我被对方一拳打倒在地。 我的人呢?保护我的人呢?怎么回事?娜娜莉跟白胡子合作了?放弃了斯卡森的天大的合作? 还是说保护我的人跟晚上一样死掉了? 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我想要呼救,但是腹部的剧痛甚至让我难以呼吸,我坐在地上看着对方。 他居高临下,那双灰白深邃的眸子,此刻却如同深渊一般不断吞噬掉我内心的名为生的光芒。 “三少爷,我跟在您身边20年,您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对吗?”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啊! 我的眼睛死死的看向他,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乖乖闭嘴。 现在的我还不能掏枪,因为他似乎还有许多的未解之谜,比如他是哪个势力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就算现在杀了他,就像是维多利亚·威尔杨一样,什么问题都没有搞清楚,所以他还不能死,起码是在他还有价值的时候。 “也对!你们这些大贵族怎么可能记得,你们就算是杀了人也只是前脚做后脚忘,你们是畜生!” 他那皱巴巴的脸上,嘴角开始疯狂的上扬,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睛开始泵出红色的血管,他好似已经死去的人,而现在全凭一个信念活着。 “三少爷!你知道你的母亲吗?” 白胡子带着打趣的语气说到,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气疯狂的,兴奋。 我知道,我五岁的时候死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的。 我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对方见我没有说话,蹲下身子猛的拎起我的领子,寒风像是洪水一般吞没我的身子。 “你的母亲,是卡维娜家族的大小姐,是一个温柔知性,知书达理的女孩,她不缺少少女的活泼,也不缺少女人的韵味,她似乎是这个世界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是最完美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似乎在畅想我母亲美好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开始发癫一下的笑,他笑的渗人。 “我杀了她。” 他的语气突然开始平静,然后拍了拍手。 红色的火焰霎时间从四面八方开始燃烧,堵死了我跟他所有的退路。 他的眸子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看着我。 “少爷您当时还小,您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间吗?” 他并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的开始说。 “你的母亲啊!在怀你的时候被我下了堕胎药,还有一味慢性的毒药。是的你的母亲很坚强,把当时只有7个月大的你生了下来,毫无疑问你的母亲是我所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我听着对方的话,一股子杀意从心中生起,我的理智压抑着我的冲动。 我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怪兽,开始嘶吼,开始咆哮,只是名为理智的牢笼将我死死困住。 “愤怒吗?少爷。”白胡子的语气依旧平静。 “来跟我一样体验一下最亲爱的人死在你面前你无能为力的样子吧!” 他突然大声吼道。 我内心的怪兽似乎被他的钩子勾中,但是牢笼没有那么好挣脱。 “少爷你知道吗?有一个大你七岁的孩子,现在他离开了他的父亲,离开了他的母亲,去往了一个人吃人的贵族世界。” 他语气又开始回归正常,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正在幻想。 他在想。 “亲爱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走了以后,好好的爱他,连同我的那一份责任一起好好的去爱他,不要让他记恨上那个他不负责任的妈妈。” “好,好。” 死寂 “睁开眼来看看我好吗?亲爱的。” 他的话语没有人回答他,那份悲痛被突如其来的啼哭声打断。 他时候他还年轻,没有见识到世界的险恶,他在斯卡森家族当跑腿的。 赚的不算多,偶然遇见了一个小贵族的女孩。 她以为他是斯卡森家族的小少爷。 因为她的见识真的很短浅。 她纯真的爱上了他,但是上演了一场很狗血的剧情她的父母识破了他的身份,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也从来没有告诉对方真相。 他离开了那个小贵族的家,离开的时候他依稀记得她父母的咒骂声,和她的默不作声。 他没有回头去看她,因为他的骨头早就被那两位抽走,他们扯下了他的遮羞布,看到了他的不堪。 但是。 但是! 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是他欺骗了她。 是她欺骗了他! 明明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斯卡森的少爷,他只是个跑腿的佣奴。 是她非要给他一块所谓的遮羞布,遮住他的年少落魄,遮住他的少年本色。 如今她的家人却将这块遮羞布扯的粉碎,容不得他质疑,容不得他狡辩。 因为一开始他就错了。 因为一开始她就错了。 他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来到了曾经他跑完腿,就会来的地方,一个水泥的天桥底下。 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远离莫斯顿的市区,他就喜欢在这里,好好的迎着阴霾的天气睡上一下午。 第35章 阿普利·托与玫卡莉·银子 他叫阿普利·托。 斯卡森家族跑腿的。 他的父亲是个贵族,而她的母亲是个是个平民,母亲把他生下来以后,他的父亲就听从家族的安排娶了一个贵族的女儿,虽然母亲是个平民,但也有尊严选择离开了父亲。 后面母亲改嫁了,因为他要一个人实在养不活他,顺带为了好嫁出去,选择把他抛弃了,但好在那年开拓的长征刚好结束,国家恢复了一片祥和。 维多利亚的孤儿院遍布全国,他也被收容了。 但是六岁的时候他就被院长妈妈抛弃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年少的他根本记不清这些事情。 当时的阶级还没有分化好,开拓战争的胜利,让所有人都充满了激情和热血,良好的社会氛围让他成功在流浪的日子里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他就开始思考,院长妈妈干嘛要抛弃他,大概是他不乖吧。 也许吧! 15岁的他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斯卡森家族,但是对方只是一个小贵族里颇有名望的贵族之一,毕竟全族都是开拓战争的英雄。 他们开始疯狂建设国家,他也在那里讨到了一份跑腿的好工作,虽然钱不算多,但起码也够他吃喝穿,但是买房子什么都是不可能奢望的。 后面就是遇到了一个女孩。 她叫玫卡莉·银子。 不是一个特别好看的女孩,她脸上有些许的麻子,脸色总是淡黄色的带着一点健康的红韵,有一头黄色的大波浪长发。 那应该是年少的他所见过最心动的女孩。 当时他与她见到第一面。 他急着帮斯卡森提交资料,刚好路过的银子跟他撞在一起。 没有爹妈的他,被院长妈妈抛去的他,身后什么都没有的他,根本不敢追究谁对谁错,只能连忙说对不起! 然后抱起资料就离开。 后面的日子里他经常遇到银子有时候没事,有时候有事。 他们认识了以后,她就会在城市边缘的天桥底下,等着跑完腿的他。 两个就聊聊天,少女的笑总是发自内心,笑的灿烂无比,好似天空中的耀阳。 是银子将他原本昏暗无比的人生打碎,让他身上的所有缝隙,都被名为玫卡莉·银子的光芒照耀,当时的他不懂。 从那个时候起,银子就总是觉得他是斯卡森的少爷。 他不敢否认,他害怕这位照耀他的女孩被那个叫斯卡森的少年抢走,只是未来的他才知道他的担心多余了。 斯卡森的少爷可看不起这样的女孩。 于是乎他们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那年他三个月只吃馒头和水,最后买下了一件银子喜欢的裙子。 他高兴无比的将这个裙子在城市边缘的天桥底下交给了她。 少女很高兴,只要她高兴的一笑,他就愿意奉上自己的所有,后面少女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也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只是每天都亲自做饭菜带到城市边缘的天桥底下。 他不知道,少女早就在心里清楚了他的身份,但是依旧选择用爱去填补他,依旧不愿意撕开他的遮羞布。 但是少年人终究长大了。 银子带着他去见她的父母。 然后 然后 悲剧就诞生了,但是如果是现在的他或许就真的希望故事可以在这里停下。 因为后面的全是有关他们的悲剧。 她的家庭是一个和睦的三口小贵族之家,她父母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讲他贬入尘埃,让他死在他们的目光之中。 …… 就算她的父母阻挡她,就算他不是那位斯卡森的少爷,但是那又怎样! “我爱你,无论你是谁,你就算是一头发疯的小猪我也爱你。” 他愣在。 只能嘴硬的说。 “我不是小猪。” “好!托不是小猪,托是我的宝贝小猪,所以托我爱你。” “我们接吻好吗?” …… 这些发生在他离开了对方家,在城市边缘的天桥底下。 他觉得是她欺骗了他,是她给我了一块遮羞布,是她用心将我感化的,是她啊! …… 少女抱住他。 他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我没有骗你,银子,我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银子就吻了上来。 “托没有骗银子,托永远是银子的好好宝宝,所以托要乖乖的哦!” 他的眼泪像是泄闸的大坝,止不住的流,呜咽声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不是说这个!我……我想说的……” 银子再次抱住了他。 “托不是说这个吗?那托就说最喜欢银子了!好吗?” 银子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说最喜欢银子了,什么事情就都不要去计较了,好吗?” “对不起,托,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 那天他像个孩子,明明院长妈妈干他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遮羞布被人扯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他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也没有。 因为 他一直爱着自己。 直到银子的出现,他的爱全给了银子。 从那天起。 银子还是会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见他,而他也从原来跑腿的逐渐向斯卡森的内部走去。 一切都在向着兴欣向荣的未来。 只是变故总是不让人省心,银子的父母发现了银子还在跟他鬼混在一起。 她们软禁了银子,而他只是写了一封信,给了银子。 他要好好的努力为了银子,他要在莫斯顿买一套房子。 他想说 他说他要跟银子 结婚! 他要跟银子一生一世。 他说 “我最喜欢银子了!” 自从那天起他跟银子开始了书信的交流,比如说。 银子说她给他在织了一条围巾,手套还没有织好要过些日子寄给他,叫他天冷了记得保暖。 而他则是告诉银子,他还差多少钱可以买一套斯卡森宅邸下的房子。 银子还会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只会拿着笔看着手中的馒头,写下有好好说吃饭。 他觉得很幸福。 他觉得日子充满了盼头,他觉得……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 他就可以跟银子结婚了。 那天很快就到了。 他来到玫卡莉家族的门口,他身上穿着一件西装,他很高接近两米一的身高,但是因为营养跟不上的原因他很瘦根本撑不起西装,看起来很滑稽。 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想等了! 那年他18岁,在斯卡森的宅邸下有一栋120平米的房子,还有一个30平的小院子,还有一个稳定的事业。 虽然他只是一个平民,但是他有信心,给银子一个好的生活。 只是…… “只是一个平民怎么敢贪图贵族。” “作为一个牛马,你要有牛马的觉悟,无论你再怎么有钱,你也只是一个平民,无论你再怎么……我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的!” “妈咪!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银子怒吼。 银子过来拉住了他的手,想告诉他。 她银子,她爱他,无论别人怎么说,我都爱你。 他不动也不说话。 他默默的离开了。 他只是个牛马,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个牛马,他就是这样的。 他凭什么去娶银子。 就想他的爹妈一样。 阶级的不对等,到来的只有他这个悲剧的诞生。 第36章 一个悲剧 他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 他没有去城市边缘的天桥下。 没有去收邮箱里的信件,他放弃社交,开始埋头工作,开始兼职,开始学习。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掩盖掉银子。 冬季的夜里两点 他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疯了似的,骑上自行车就跑到城市边缘的天桥底下。 天空中下着小雪,1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20分钟。 他没有管通红的手,他在那里看到了银子,穿着他买的那条裙子,蜷缩在天桥底下。 她缩在那里,哈着气,搓着手。 寒冷让人的头脑清醒。 但此刻他的脑子里的怪兽出现了,寒冷关不住名为年少的怪物,他冲上去。 纵然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一样,激动让他的嘴角颤抖,说不出话来。 但是还是他十分温柔的将女孩抱了起来,用外套将女孩包裹起来。 在路上女孩抱住他的腰,说 “瘦了好多耶,明明当初养的很胖了的。” 那一刻他的眼泪再次突破限制,他带着女孩回到了他们的家。 直到后面才知道,女孩为了他跟父母闹掰了,因为他们要将女孩送去联姻,女孩走了。 “有本事别穿我们给你买的衣服!” “有本事!别来求我们!” “你就跟那个牛马过日子去吧!” 她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没有鞋子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来到城市边缘的天桥下。 从下午三点到凌晨两点。 终于终于见到了他。 剩下的他不记得了,他以为从那天开始以后的日子就是永远的幸福。 所以他没有去牢记那些仅有的幸福,他妄想他们的故事会得到永远的幸福。 那天他拿着自己的存款,给女孩买了许多的衣服,她以前穿过的款式,他要买最新的最好的,最美的。 他要好好的去爱银子。 爱那个爱着自己的银子。 后面银子自己找了一份翻译书籍的工作,而他继续在斯卡森家族上班。 后面银子怀孕了,一开始两个人都很开心,他想让银子怀孕以后就别那么辛苦,他每天下班以后第一时间回到家中。 但是银子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家里什么事情全都让银子做了。 只是…… 银子难产死了。 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他记得刚怀孕的时候。 银子说 “亲爱的孩子他爸,你想给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呢?” “银子。”他极其认真的说。 银子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找打啊!叫什么银子!” …… 他带着孩子,一岁的时候被斯卡森家族的人带走了。 带到了卡维娜家族。 因为卡维娜家族当时没有男婴,但是斯卡森这边的大少爷已经娶了卡维娜的大小姐。 他没办法阻拦,因为他们是斯卡森。 他成为了斯卡森家族的管家。 被斯卡森认定为家人。 他厌恶这份工作,厌恶斯卡森家族上每一个人,直到卡维娜的大小姐又怀孕了。 他看准了时间7个月。 他的儿子也是在七个月的时候被送到了卡维娜那里。 他给这位卡维娜的大小姐下了堕胎药,只是7个月大的三少爷就这样出生了,他看着这位卡维娜的大小姐经历痛苦,作为母亲的她,过于的成功。 后面的日子里他照顾着三少爷,而卡维娜的大小姐,则是在那慢性病下,在三少爷5岁的时候死去了。 看着卡维娜的大小姐死去,他莫名的有一点开心。 但是他对三少爷的照顾从来都是无微不至,后面甚至听说他的儿子跟卡维娜的少爷是朋友,他也很高兴。 只是作为父亲的他,太过于失败了。 他甚至没有完成他对银子的承诺。 他与他的儿子永远永远,无法相见了。 但是在他看到三少爷给的出来的那封事关“篝火”的威胁信时。 他加入了篝火。 他想要完成27年前的那个承诺,给他争夺卡维娜家族的儿子送一份盛大的礼物。 一份他认为足以弥补27年陪伴的故事,他希望他的儿子可以原谅他,虽然他未曾再去见他。 而他的计划是。 在这片火海里,让这位三少爷也感受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 再死在亚人种生存区。 让三少爷死在这里。 而他加入的篝火就是他的王牌。 这场由“篝火”点起的火海,和死在亚人种生存区的三少爷。 都会让斯卡森暴怒。 斯卡森就是这样的一个家族,对于家人的爱,他们痛彻心扉。 外界说什么斯卡森三少爷是最不得宠的少爷,但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位斯卡森三少爷也最大的筹码可不是他的身份。 而是他的母亲在他五岁就已经死去,这让斯卡森家族的所以人都觉得。 他们亏欠着这个三少爷,所以人都在尽全力补偿这位三少爷。 他如果死了,那斯卡森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被挑断,那么所有跟这场灾难一关的人,都将得到斯卡森这只怪物的滔天怒火。 而这个时候暴怒的斯卡森势必要失去皇家的信任,这个时候与斯卡森业务相关的卡维娜就可以乘机开阔卡维娜的家族势力范围,给未来他的儿子登上卡维娜家主的宝座,一点筹码。 而这个时候的斯卡森还忙碌于跟娜娜莉和“篝火”的对抗中。 斯卡森会用摧枯拉朽般的极致力量击碎所有的得到斯卡森怒火的势力。 这就斯卡森。 一个爱到偏执的家族。 一个爱到疯狂的家族。 一个将亲情演绎到极致的家族。 名声?金钱?地位?贵族的身份?对于斯卡森来说很重要吗? 不不不,那是他们都不懂斯卡森。 斯卡森可是一个名为爱的怪物啊! …… 白胡子管家 不! 应该说是阿普利·托。 “三少爷,你没有想到吧!你的母亲是我杀掉说,你那早产的身子骨也是我搞的鬼。” 托说着,表情越开越疯狂。 这个时候火焰已经来到了我以他为中心的地方,氧气越来越稀薄。 托一边狂笑着,一边退向火焰的怀抱里。 “砰!” 我开枪了。 子弹正中对方的心脏。 而阿普利·托这是动了动嘴。 “银子,晚了27年,对不起,希望一句最爱银子能够让你原谅我。” …… 他是解脱了,但是在这边火海之中,我望不到边际,火焰从一开始的一圈向内向外蔓延,一切的一切都被名为礼物的火焰覆盖。 只是他注定不会被银子原谅。 他只是个人渣。 一个失败的彻底的父亲。 一个失败到下作的父亲。 …… 火焰让我的身体感受到了温柔。 第37章 活下去不然我把净组的人全杀了 火海从内到外我不清楚,白胡子管家似乎就没有留下一条生路,毕竟他本身也不想活了。 我看着这里的,火焰的高温,和被剧烈燃烧的氧气。它们像一个个触手怪一样,不断的向我伸出滚烫的触手。 但是很可惜我是个口嗨怪,触手什么都才不要呢! 我试图寻找有什么东西可以带我离开。 只是在这片礼物的火海中,除了阿普利·托,对于孩子浓厚的爱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突破,这片礼物的海。 除非…… 是另一份深沉的爱,依靠意志突破这片火海,当然很明显,我不可能做到的,只能躲进房子里,火焰还没有蔓延到的地方。 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一群人救火的声音,只是在高温的扭曲下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明显我的大脑已经有点缺氧,我的鼻子实在无法跟这些火红的触手怪们相比,它们抢氧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轰轰轰!”的巨响声将我要迷离的精神拉回,空气中瞬间就弥漫出汽油的味道,没想到白胡子生怕这场礼物的火会被上天拒绝。 真的给我下死手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杀掉,难道只是因为害怕被娜娜莉和“篝火”拉出来指证吗?那杀完我直接自杀不就好了吗? 生怕娜娜莉和“篝火”把他的尸体拿出来吗?非要用这么痛苦的方式,死了只剩下骨灰吗? 我闻了一下空气中汽油的味道,大概这场火无论怎么灭,也大概会持续燃烧三个小时左右,这个时间里就算火焰没有烧死我,也会让我缺氧而死去。 而他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我是真想不明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一边想着,一边摸出口袋里的k5m,我缓缓将它举起。 “三少爷!” 我迷离的双眼看向说话的人,她披着一件斯卡森的披袄,披袄很大一部分全都拖在地上。 不知道我哥司洛达看到了会怎么想,毕竟那还是我哥的。 “这是回马灯吗?” 我莫名其妙的的问,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幻想,毕竟已经开始缺氧了,又有什么东西是没法想象出来的。 “不是!” 稻谷的脸很红甚至看起来还有一点灼烧的痕迹。 她的声音就是那样奶声奶气的,现在还有点严肃,但确实让人严肃不起来。 “我要死了吗?” 我问稻谷,内心却在想都要死了,稻谷的胸有多大呢? “不会的!三少爷跟我走好吗?” 稻谷的语气相当强烈,她的情感似乎在这一瞬间开始爆发,她拉住我的手,将披袄披在我的身上,我这才想起来,上一次也是这件披袄,才让我在火焰里活下了下来。 但是我的意识迷离,我连控制自己的手脚都做不到,,只能顺着都快要暴毙的小脑有点手脚不协调的向前走。 刚走了两步,发现那个一直推着我的力量消失不见,我回过头看到稻谷正跪坐在地上,不断的抹着眼泪。 她似乎是看到我在看她,她歪了歪脖子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过于红润的脸蛋,那张婴儿肥的小脸颊上,眼泪快速蒸发留下几道脏兮兮的痕迹。 我的眼睛微微闭上,发现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两个新的buff buff耐高温一级 buff抗氧一级。 buff旧日抵御一级 这时候的我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玩家,只是有点摆烂的那种。 在看到这几个buff的一瞬间我的意识开始清醒了起来,那原本浑浊的双眸在一瞬间开始变得的清澈。 我大步向前,拉来坐在地上的稻谷。 “跟我走!” 我的声音很大,我的声音不像她,奶声奶气的就算严肃起来也让人觉得在开玩笑,这样的她一个死去一定会被欺负的。 我拉住她的手,大步向前,只是还没有走上几步,后面的稻谷就不走了。 我回头看着她。 她看着我。 一时间我们都开始沉默。 “你相信我吗?稻谷。” “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灾星!” “我不知道。” 稻谷的声音带着哭腔,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让我的心头一颤。 “你要是灾星,我就杀光净组的所有人。” 我怒吼,我希望可以叫醒她。 “那也要活着回去!” 稻谷哭出了声,她哭泣的声音我第一次听到,也许是最后一次。 “那我就活给你看,然后把净组的人全杀了,再把三万也杀了,只要你不拦着我我就全杀了!” 我理智开始突破牢笼,我的声音几乎是靠嘶吼。 “不要,不可以!”稻谷有点岔气。 我用披袄将稻谷包裹了起来。 “不可以就跟我一起活着回去!” 接下来我没有听稻谷的回答,我不知道这个一级的抗氧能达到什么水准,到底能不能支撑到边缘地带。 我带着稻谷大步向前走去,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方向,只是单纯评价直觉向前。 我要活下去,我要带着呆瓜活下去,我要让呆瓜当我的暖床丫鬟,我要呆瓜做我的贴身保镖。 我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我不想管这管那,我只要让稻谷活下来!让呆瓜活下来!身为一个超级大贵族请让我任性一回好吗?起码我还是一位玩家! 为什么别人穿越遇到个火海就弹指间灰飞烟灭,我碰到个火海就是要死要活。 我不想认输啊!喂! 我的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只是身下的小稻谷还在向前走,我又开始出现意识迷离的情况了。 这应该是一级抗氧的极限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带着我向前,我只知道我的意识迷离了,我的身体还在向前前进,稻谷也在向前前进。 直到…… 我看到火焰的布满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小矮子。 只是与平时不一样的是我看到的是对方的精灵耳朵,还有一只漆黑的眼睛,一条黑色的尾巴,没有毛茸茸的感觉,倒是跟前几天那个爬到威尔杨脸上的那个黑色的东西的质感有点像。 小矮子身边的火焰褪去,氧气也如同洪水一般来到我的肺里,我大呼出一口气,倒在里地上。 我实在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我似乎还是感受到了稻谷还在推我的力量,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 我似乎沉浸在一个名为温柔乡的地方。 “三少爷,你已经很棒了。” 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38章 接受稻谷的现实 等我下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运输部队的大部分人选择回去交差,而我则在这里休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已经尽全力了,稻谷也尽全力了。 明明就算她不来我也可以依靠那些buff活下去,但很明显没有那件披袄,那些触手怪会将我活生生的烧死。 …… “稻谷的情况很复杂,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导致她似乎失去了控制自己四肢的能力,大脑的缺氧压迫了神经,导致的失忆,这些都是目前的症状,目前的情况是稻谷似乎这辈子都没办法变成一个正常人。” “有治疗方案吗?” “目前来看没有,稻谷现在还进入了一个嗜睡是状态,她的呼吸状态经常会进入两种异常状态,这导致她的心率会失常,这会让她出现心脏上的疾病。” “我能带她走吗?” “很抱歉,现在稻谷的情况很不稳定,不适合长期的跋涉,现在的稻谷最好是在这边接受长时间的治疗。一旦有结果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你。” 我来到稻谷的病床前,她还在睡觉,这是大脑在适应缺氧状态,在给自己模拟缺氧,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但是稻谷的心脏和精神都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根本没有任何改正的办法,只能加以引导。 其他的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没办法。 我在休息的这两天,把我们的故事写了下来,虽然说写的不是很好,但是我也已经尽全力了,这里都是我跟她经历里的真情流露,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选择照顾她,保护她。 她现在还16岁,我要让她逐渐变成一个小公主,不再成为那个小灾星。 一切还来得及。 只是我刚刚写完这些东西,就被小矮子逼出了亚人种生存区,原因大概我也猜到了,春天快来了,我需要把娜娜莉对斯卡森的人情带到斯卡森,斯卡森早点开工,这对与亚人种生存区来说,事关明年冬天是否会有一场饥荒。 对于小矮子说诸多疑惑我全都藏在心底,对于这些事情我很在意,但是我也希望那些关于那种类似超能力一样的东西,能够对稻谷的治疗起到作用,其余的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的坐在一辆马车上,身边几个仆人,专门等着我的,吃完了中午饭,我留给了稻谷一封信。 只记得当时稻谷已经醒了,而我却也没有勇气对她说上一句话。 我害怕,害怕她的那句。 “你是谁?” 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因为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在无尽大火中,哭泣着的女孩。 那个用生命带给我希望的人。 最后的她可能落得一个后半生残废,外加失忆,只是这个时候她却只有16岁。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却比我要更加拼命。 我离开了病房,走之前还嘱托小矮子给稻谷的口袋里放了1333卡卢森。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就算失去了对四肢的掌控,却仅仅握着那个她买的我看错的麦穗发簪。 她就是这样,呆呆傻傻的。 我看看她 她看看我。 然后我们的故事一起画上了所谓的句号。 我开始了新的征程,而她却只能待在那间病房里面。 我没有想到我那是我第一见到那个小女孩哭,居然会是最后一次了。 我离开了。 离开了那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但是伤心不会让人忘记稻谷。 有关于那个白胡子管家的事情我全部寄给了斯卡森家族那边,我也通过报纸看到“篝火”向斯卡森妥协,等到我回去跟“篝火”和解,斯卡森就结束对“篝火”成员的悬赏。 只是那个时候的斯卡森还不知道那场大火,不然这场闹剧,会上升到另一个高潮。 马车一路上摇摇晃晃,我的心情也在摇晃,说不清楚的情绪在我的内心摇晃,好似在调制一杯苦味与酸涩敢实足鸡尾酒,我相信这种酒肯定没有什么顾客。 大概过去了5天左右的时间,没有了稻谷在身边,时间过的格外的慢,而我们也来到了寒勒山脉附近和亚人种生存区的边缘地带,处于一个北方的位置。 在这附近有一条,直通北冰洋的山坡,据说当地会有一些人,会在孩子成年礼的晚上带着孩子去往那里,让孩子见识一下北冰洋的恐怖。 据说这里和那里是两个世界,那里雷声轰鸣,温度平均在零下40度左右,但是海水却没有一点冻结的现象。 大概是归功于北冰洋不断的流动。 我的意识开始逐渐走神,自从那天夜里以后,我就会时常开始发呆,也不去想什么,就是单纯的发呆。 我把这个问题归结在,我的大脑是个抖m,尝试了一次缺氧就爱上了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就跟吃了没有煮熟菌子一样,让大脑陷入一个莫名的境界。 突然, 一个人的身影在我眼前不断的放大,对方的手中拿这一把亚种的细锋刀,特点主要是集中在细长直,没有刀镡,刀身呈现一种银色的状态。 那把长刀,在我眼前不断的放大。 就这这时候破空声传来,一直箭将那柄细锋刀打偏,射箭的那个似乎没有那死手,不然那一箭已经射向了那个人的太阳穴。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是那天晚上那个猫猫少女,只是现在她的刀锋对向了我,我没有过多的思考,可能是脑子有点缺氧。 我下意识的就打算拔枪射杀那个猫猫少女,放在平时我可能会去思考这家伙为什么要杀我,她的幕后黑手是谁,我要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套出来。 但是现在,不好意思,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我觉得重要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行! 我的手已经摸到了那把k5m。 “不要!” 声音是从周围的林子里穿出来的。 下一秒一个人从一个森林的深处,走到了我的眼前。 我只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发现旧日抵御的buff开是疯狂闪红。 我这才离开了那个大脑缺氧的状态。 拔枪射杀。 “砰!”我这一枪只是试探,只是这一枪直接打中了对方的头颅。 要知道当初第一次开枪14枪一枪没中,现在这个30米左右的距离我一枪就爆了对方头,少说我也是一个射击的天才。 那个走出来的人影倒在地上。 第39章 该死的世界给我去死啊! 是的。 走出来的那个人影便是 维多利亚·威尔杨。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禁区那边活了下来,我只知道他现在很可能是旧日。 我让其余的仆从,加速逃离速度,只是下一秒威尔杨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双眸漆黑,身后出现了一个触手状的尾巴。 而那个猫猫少女,一路紧追不舍,那把细锋刀把马车后面的车厢砍的稀巴烂。 但是那个猫猫少女,和暗处的另一个黑猫少女开始隔空较量。 只是突然车厢的轮子,滚过一个石块,车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只是一瞬间这个车厢顺着细锋刀的切痕变得四分五裂。 我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下一秒,那把细锋刀再次在我眼前放大,长箭的破空声再次穿来,将猫猫少女的刀再次打偏。 我并没想太多,我的命是稻谷给我的,不是你们任何人可以取走的。 我抬脚正蹬,直接踹在了猫猫少女的腹部,她的力量和敏捷是很强,但是她只是一个加以训练的猫耳娘而已,我这个一米九的大汉,只是一脚就将她踹翻在地。 k5m的枪口直指猫猫少女的脑门,只是我还没有开枪,威尔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要杀了她吗?你忘记那天夜里是谁在保护你的吗?这就是斯卡森贵族对待恩人的礼节吗?” 我没有搭理他,只是顺着声音的方向一枪,枪的后坐力把我的虎口震生疼,但是只要多射几发,肾上腺素就会我的失去大部分都痛觉。 “砰!”的一声,那声音是子弹打空了,我没有去看那颗子弹打在了哪里,只是将枪对准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猫猫少女。 “不要!”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附近的林子里冲了出来,是当初那个“禀,无异。”的猫耳娘,白色的兽耳,红色的瞳孔,一头黑色的短发,看出来了是一对姐妹,或说双胞胎。 我跟她对视目光我能很明显的看到她眼中子的挣扎。 也对,一个是亚人种明年冬天无数亚种人的希望,一个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她确实很难做出抉择,或者说她这个级别的人物没资格做这种级别的抉择。 我并没有管她,谁想要拿走稻谷给我的命我就要拿走谁的命。 我开枪了。 那个距离是不可能空的,除非她能够反应子弹。 子弹直直射在那把细锋刀,亚人种生存区没有铜铁矿,这种细锋刀是锋利无比,但是脆的很,被子弹打碎的细锋刀,碎片插在她的腰部。 我俯身捡起两片,直直插进猫猫少女的膝盖里,这两下足以让她失去行动能力,但如果处理不好的她的双腿算是废了。 另一个黑耳的猫猫少女,她一脸惊恐的看向我,只是又有一点解脱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帮她做了这个抉择,让她不用承担后果,所以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旧日抵御的duff已经开始发红,当初抗氧buff发红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晕厥了,这个迹象应该是快到极限了。 我转身骑马就开始狂奔,这具身体作为贵族,骑马自是如鱼得水,我骑上去就凭借肌肉记忆开始向着威尔杨的反方向策马奔腾。 而那个黑猫少女,在看完那一幕后就躲进了林子里,只是下一秒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威尔杨只是慢悠悠的来到猫猫少女的身边,原本痛苦挣扎的猫猫少女,下一秒失去了挣扎,将两个插进去的碎片活生生的拔出来。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双眼俨然失去了痛苦的神色,只剩下了麻木。 黑猫少女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她很清楚这样她的妹妹要么失血过多休克,要么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双腿。 搭上自己的后半人生。 现在还有一个机会,等待寰首来。 她的内心清楚,威尔杨是什么情况,那天晚上她也在附近,威尔杨的注射要扎进去时时候她的弓箭早就已经瞄准了那个注射器,只是妹妹出手了,她就没有再轻举妄动。 而在威尔杨被灌进银色井的时候她在接到寰首的命令在那里蹲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威尔杨才从银色井里出来,他浑身上下都被银色银液包裹,他那被切下来的双手被黑色的肢体所取代。 他的双眼呈现黑色的状态,诡异恐怖,她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听到了一直诡异的声音不过好在有首寰的提醒,她在听到的一瞬间就选择回去报信。 等到寰首命令后她去保护三少爷,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没有找到妹妹。 以为是躲在里暗中直到回到了亚人种生存区的中心地带,她才知道妹妹失踪了,而寰女报告说威尔杨离开了亚人种生存区。 她这才反应过来威尔杨去报仇了,而她还有任务在身上要去保护三少爷,但是那天夜里她觉得内鬼以除,威尔杨离开了亚人种生存区,应该没有人会再想要三少爷的命,况且净组里的稻谷也不是一般人。 她这才放心下去寻找自己的妹妹,结果当天夜里就发生了那场大火。 她回去领罚,然后在三少爷身边形影不离,虽然三少爷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就是了,而现在她还在执行保护三少爷到西伯利亚工业区为止的任务,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那个已经成为旧日的威尔杨。 还碰上了已经被旧日侵蚀操控的妹妹。 现在的情况是妹妹要杀她保护的目标,她需要杀掉她的妹妹,不然在旧日的掌控下妹妹会杀掉三少爷,现在她的妹妹跟一个丧尸没有区别,除非能够让妹妹失去行动能力比如捆绑y这类的,但是很明显她妹妹的那个身体素质明显不是她能捆绑的。 现在的她只有三个选着杀掉她的妹妹,杀掉威尔杨,或者让他们杀掉三少爷,让亚人种生存区来承受斯卡森全部的怒火。 这每一个选择都是她不可能做到的,杀掉一个成为旧日的威尔杨? 没有银制的武器怎么可能做到。 杀掉她的妹妹。 让亚人种生存区面临灭顶之灾。 …… 她做不到。 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没办法杀掉自己的妹妹。 那个她一点点拉扯大的孩子,那个从出生起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她亲眼着她长大,亲眼看到她成为亚人种生存区的顶梁柱。 现在却要她亲手杀掉她。 “该死的世界给我去死啊!” 她怒吼,但是世界只给了她机会,没有给她一个选择。 第40章 她是罪人。 事情发生在14年前,那年她七岁。 妹妹3三岁。 开拓帝一世病逝10周年纪念日,开拓帝国陷入了经济危机,北方的冰人中和冰人鱼种,长时间骚扰亚人种生存区,娜娜莉上报皇家,皇家以亚人种生存区是娜娜莉家族自制区的理由拒绝了以开拓帝国的名义向冰人中和冰海人鱼种的和谈。 迫于无奈的娜娜莉家族只好派遣她的父母去与冰人种和冰海人种和谈,只是凭借当时的奴隶市场和风俗产业,光是照顾亚人种生存区的农业和商业都没办法支持,更别说给冰海人鱼种和冰人种的谈和条件。 但是她的父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拜托她照顾好三岁的妹妹。 他们逆着夕阳离开了家。 去往了那个零下四十度的地狱。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母,只知道他们的再也不归换回了两封信,第一封是冰人种和冰海人鱼种的道歉信,另一份是冰人种和冰海人鱼种的谈和信。 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甚至愿意赔偿亚人种生存区的全部损失。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自那之后去了哪里,只知道亚人种生存区出现了两个外交英雄。 她知道父母是英雄,她们是英雄的孩子,直到长大以后她们跟在寰首的身后,成为了娜娜莉的黑手套。 她们成为了亚人种生存的眼睛和刀锋。 而现在眼睛要杀掉刀锋,成为亚人种生存区的下一个英雄。 …… 所以她恨她的父母吗? 七岁离开了家。 “你们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七岁的她对着自己的父母怒吼,她的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她的身后是还不懂事的妹妹。 爸爸俯下身伸出手轻轻用那双粗糙的手抚下她的眼泪。 “栗栗别哭了,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们,但是爸爸妈妈要走了哦!” 爸爸的语气很温柔,很温暖就像他们离开那天的天气一样,温暖无比。 她看着爸爸,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她太小了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上有多大的压力,他们肩负的是亚人种生存区主权问题,肩负着这个亚人种民族的大义,他们不仅要去,还必须成功! 这关乎着亚人种生存区的主权问题,要么娜娜莉家族解决这场外交,要么开拓帝国出手解决这场外交。 然后再涉及亚人种生存区的主权,再依靠亚人种的处境和贵族的处境做对照,就像东西德一样,让亚人种的人心溃散。 这是娜娜莉不能接受的。 也是所有亚人种不能接受的,他们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特殊性,一旦接受了国家的介入,那么歧视,压迫会随之到来。 所以年幼的她,不清楚父母的身上有多大的压力,他们的肩上背负着亚人种的尊严,他们只能离开尚且年幼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种族。 离开这里,迫不得已。 “爸爸,不要走好吗?栗栗需要爸爸笋笋也需要爸爸妈妈。” 她祈求着父母,纵然他们心如刀割,但是身兼民族大义,他们必须离开,也必须成功,他们迫不得已,他们视死如归,他们此行终抵人寰! “对不起啦!栗栗在我们回来之前照顾好笋笋。” “栗栗,妈妈爱你们,但是妈妈也爱这个民族。” 他们逆着夕阳的光芒,太阳快要落山了但是他们依旧光芒万丈。 …… “姐姐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 “因为爸爸妈妈是英雄。” “英雄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来见笋笋呢?” “因为他们是人。” …… “姐,我是娜娜莉的狗。” 栗栗看看笋笋 笋笋看看栗栗。 “可你是只猫娘唉!” “我不管我要当娜娜莉的狗!” “行吧……” …… “姐,我想爸爸妈妈了。” “嗯,我也想。” “姐,说真的。” “嗯,我也说真的。” “姐,我们一起想吧!” “别贴上来啊!喂!” …… 一切的一切闪过眼前,她开始在丛林中狂奔,挽弓拉箭,黑色的猫耳暴露在空气之中,破空声不绝耳。 那一支支长箭,射在了洛维利·笋竹的四肢上,只是笋竹根本不管这些射进四肢的长箭,依旧冲向三少爷所骑的马匹之上。 诡异的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 “你恨你的父母吗?” 挽弓拉箭。 “你忘记你怎么答应你父母的吗?” 挽弓拉箭。 “你不爱你的妹妹吗?” 挽弓拉箭。 “她会死的哦!” 挽弓拉箭。 “杀掉我!” 是笋竹的声音。 她愣住了,手中是拉圆了的弓,她在树上不可置信的看向笋竹,只是这个时候黑色的触手已经缠上了她的脚踝。 她一跃而起,发现那些触手已经消失,她下意识的开始觉得疑惑,拉圆的弓箭射向了威尔杨。 威尔杨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攻击居然会向他来,直愣愣的被那只长箭射穿了头颅。 被射中了的威尔杨先是呆愣在原地。 她只觉的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了。 难道说! 她还有另一种方案。 她似乎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无限的希望,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光芒万丈的爸爸妈妈。 她似乎觉得她。 也可以光芒万丈。 “你赢了哦!” 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清晰。 这里很冷,很暗是山谷里。 一个人在这座山谷的尽头,他的身上中了好几只箭。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 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 一只手缓缓摸在了她的头上。 “你跟你的妹妹一样很乖呢!” 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刚刚到一切都是幻觉,她一直以为追赶的是笋竹,但是事实是她追赶的是这位三少爷。 射杀的一直都是她要保护的目前。 她的父母是英雄。 她却是罪人。 世界给了她一个她最包含私心的决定。 …… 我坐在这片山谷的尽头,这片山谷就是这附近的村民常说的异世界山谷。 我的身后是悬崖。 悬崖下面是冰海。 我的面前是成为旧日的威尔杨。 而他的身旁是两位保护我的保镖,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我的敌人了,我的身上还有对方射的箭,还有猫猫少女用细锋刀的碎片割的伤口,是的我的腰子上被划了一刀失血不是很严重。 我看着威尔杨。 威尔杨笑着看着我。 “你会下地狱的。” 我的语气冷淡。 “所以呢?三少爷!” 第41章 姐姐一直都是我的英雄啊! 威尔杨就在那边看着,洛维利·栗子和洛维利·笋竹在他的面前,一个一脸的惶恐,一个一脸的麻木。 但是我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 我的命是稻谷给的,想要它就给我去死。 “威尔杨,你要做什么?” 我的语气很平淡,就像那天晚上我问他一样。 “我吗?我要让斯卡森陷入万劫不复,我要取代这个斯卡森,我要成为斯卡森,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向我!” “你就这么缺爱吗?” 我的语气嘶吼,我试图打破他的幻想。 我的话很伤人心。 只是下一秒一支长箭射穿了我的手腕。 我心里暗叫不好,我往弹夹里装子弹被发现了,就像那晚一样,我发现了威尔杨的小动作而现在我也被对方发现了,我就像他一样我也在哗众取宠。 “斯卡森家的三少爷,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需要他人的关注吗?而我却要努力争取这些目光吗?” 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露出一种疯狂的意味。 “因为你从来不缺少这些东西,你生来就被所有人关注,你的生活就像是一场舞台剧,一场全开拓帝国最盛大的舞台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你。” “而我就是这场舞台剧中的工作人员,只是我的心中也有这样一个梦,我也想要登上这个盛大的舞台,我去问这需要怎样的努力呢?才能像你一样被所有人关注呢?” “他们说:只需要出生在斯卡森就好了。” 威尔杨的神色开始更加疯狂。 “所以我才嫉妒你,讨厌你,厌恶你,明明你没有你哥哥的才能,没有你姐姐的智慧,没有你父亲的眼界,更没有你家老爷子的英勇。但是你只是出生在里斯卡森,就已经到达了我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到达不了的境界。” “你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才应该进地狱!”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你也许不知道,阶级的固化,让所有人的努力都成了笑话,你也许不知道。” “因为你天生就站在了阶级的最顶端。但是你什么都不会!” “我的父亲告诉我要努力要学习,要成为一个光复维多利亚家族的第一人。可是呢?我唯一的成功还是依靠着你们这些贵族。” “我该怎么办呢?” 他没有问我,他在问他自己。 “我要成为斯卡森。” 一边说着他一边笑着,然后缓缓变成我的模样,再微笑着看着我。 “所以请你这个冒牌斯卡森去死吧!” 说着身边的栗子把弓拉圆,下一秒破空声传来。 “砰!” 子弹正中威尔杨的眉心。 他刚想开口说话,只是下一秒他就愣住。 他的意识开始消退了,明明第一发子弹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而他身为旧日的力量也开始消退,栗子笋竹也恢复了意识。 只是她们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看见我从悬崖落下,特殊子弹的后座力比我想象中的大太多了。 只是一枪就让我从悬崖上摔落,当然就算不从悬崖摔落,我也会被黑猫少女的那一箭送去人寰。 我看向悬崖的下方,是在滚动的海水大概在我下去以后就算没有淹死,也会因为失温死去。 我无奈的笑了笑。 我的生命第一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被我那素不相识的哥哥救了。 第二次是被我那个小稻谷救了。 第三次也是我该死的时候了。 …… 山谷里。 两姐妹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空气中只有死寂。 她们看着这个似乎已经死去的威尔杨。 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到,让威尔杨成为真正的的斯卡森三少爷。 这样她们都失职就不存在了,亚人种生存区也不会受到斯卡森的怒火,她们……就还是亚人种的英雄。 她们英勇无畏的杀掉了成为旧日的威尔杨,然后威尔杨掉落在了冰海。 她们成功保护了三少爷。 她们是……英雄。 笋竹看着栗子 栗子看着笋竹。 两个人的心中各有想法。 “笋笋,你觉得我们应该是英雄吗?” “姐,你要干嘛?” 栗子将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威尔杨,她刚刚看到了威尔杨变成了门卡利达的模样,只要她们救下他。 要知道旧日种的生命力顽强的吓人,除了银器它们没有任何克星。 只要把那颗子弹拔下来,威尔杨就会再次复活。 她们就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英雄了,除了上天,和她们自己所有人都会觉得他们是英雄,要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话,除了她们自己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们是英雄,在没有银器的情况下杀掉了旧日她们会很了不起,她们甚至可以成为比肩他们父母的英雄。 而那个时候的威尔杨已经是她们的同谋,他也是这场交易中的获利者,他不可能再背叛她们。 栗子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躺在地上的威尔杨。 轻轻的说 “像爸爸妈妈一样,成为英雄,虽然犯了一点小错,但是我们是人。” 是人哪有不犯错的呢? 她内心的声音开始不断的引诱自己。 “姐姐,英雄是什么?” 笋笋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她没有任何能力去阻止她的姐姐,现在的她因为直接用手摸细锋刀碎片的原因和身上那些伤口,都导致她有点缺血了。 她看着膝盖不停流出来的鲜血。 因为肾上腺素还在奋力的工作和生死做最后的抵抗。 她能感觉自己快死了。 她有些走马灯。 “姐姐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 “因为爸爸妈妈是英雄。” “英雄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来见笋笋呢?” “因为他们是人。” …… “寰首大人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抛去笋笋和姐姐呢?” “因为他们背负民族大义。” “那成为民族英雄比笋笋和姐姐还重要吗?” “不,英雄这个名头对于他们而言分文不值,但是笋笋要记得,他们是英雄不是他们为了成为英雄而做了一件事,而是他们的为了意志去做了一件事情,所以成为了英雄。” “不懂。” “笋笋长大了就懂了” …… “英雄就是爸爸妈妈那样的人保护了全亚人,乃至全国人民的利益。” “他们是为了成为英雄而去做的吗?” “我不知道。” …… “那姐姐要当英雄吗?” …… “我……要……不要!”栗子犹豫,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对于她而言,世界又给了她一次选择。 “那姐姐不要当英雄了吗?”笋又问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她不断的犹豫,内心不断的挣扎,父母的光芒万丈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又一次闪的她睁不开眼睛。 “但是姐姐是我的英雄啊!”笋竹看着她,笋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的内心出现了一束光,不同于她父母般的光芒万丈,而是细微的一束,不像她的父母一般照耀整个民族,照耀整个国家,而是她一个,只单单照耀她一个人。 但仅仅是这样,就让她觉得这束光,已经照澈了她的一生。 “姐姐不要因为一个英雄的头衔,而成为了一个讨厌的自己啊!” 笋竹的声音很虚弱了,但是仍然笑着看着她。 “笋竹,我要当英雄,我要当你的英雄!”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笋竹已经要死,长时间的失血,加上过度的运动,已经让她的意识处于弥留之际。 “姐姐一直都是我的英雄啊!” 笋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是她最想说的一句话,她不想让姐姐成为一个自己都不认可的英雄,英雄就应该是,内心认可的英雄才对嘛! …… 第42章 英雄 洛维利·笋竹 死了 休克而亡。 她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的意志一直活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长存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直至毁灭。 而在这片冬夜里,一个女孩骑着马,马背上背着一个人。 她从亚人种生存区带着威尔杨向着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前进。 一路上渴了喝山泉水,饿了就打猎。 无论是什么情况,她都要把威尔杨送回去,因为她要当自己的英雄。 因为她是笋竹的英雄。 …… “姐姐,我不想成为这样的英雄。” “姐姐一直都是我的英雄啊!” “犯了错,我们就要承担,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要去承担,去负责,好吗?姐姐。” “……好!” 这一幕让她备受煎熬,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还没有到来,这一刻时间开始回溯,这一刻世界给了她一个失去再得到的选择。 …… 她帮笋竹包裹了一下伤口,又用信鸽将信件送了回去,自己一个人带着威尔杨离开了这里,去往了西伯利亚工业区。 她清楚。 笋竹已经等不起了。 再有三个小时她不接受治疗就真的死在了这里。 但是,要想在这里接受治疗起码要回到最近的诊所,但是就算这样最快也要一天左右的时间。 笋竹已经没救了。 而她选择承担自己犯的错,她要成为笋竹的英雄,她要向着内心的坦诚而去,她不想此后的一生都死在了自己的心里,就算她成为了所有人认可的英雄,死里以后她的每一个家人或许都不会责怪她,但她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英雄。 她要不被自己杀死。 她要活在笋竹的内心。 她要此行终抵人寰。 她没有地图只能凭借直觉前往西伯利亚工业区,这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只是现在的威尔杨一直是封印的状态。 但是名为旧日的力量还是会不断的侵扰她。 “什么是英雄呢?” “你为什么要成为一个罪人,你不想成为你父母那样的人吗?你不想成为父亲的骄傲吗?” “你明明可以成为一个英雄的啊!” 她不清楚这是她内心的低吼还是来自旧日的侵蚀,但是她有一条笋竹和她都深爱着的道路。 “我是一个英雄,起码在笋竹眼里就是了,我现在只想要当一个罪人,但那也比懦夫好!” 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偏离航线了,这一路上就是这样,她内心的城墙不断的被摧残崩塌,又不断的被建立起一座名为英雄的城墙。 “到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现在的日期,已经过去了整整26天。 她来到了斯卡森·司洛达的面前交代了一切。 “这件事情与娜娜莉无关,与“篝火”无关,只是旧日的错误,回去吧!我将把一切告诉娜娜莉家族的家主,你是个英雄。” 司洛达的声音很亲切,但是她在对方的声音里听不到半点的喜悦,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愤怒,如同一只盯着自己的食物被鬓狗抢走的猎豹。 饱含的愤怒,却又无处发泄,他转身就选择了离开似乎在他的眼里,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死似乎对于他而言无关紧要,这就是名为斯卡森家族最完美的男人,斯卡森·司洛达吗? 栗子表示深刻的怀疑。 “现在一起,发动一切力量向婆交式国发动宣传,向冰海人鱼种发动悬赏,我的弟弟,我们家族最小的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洛达在会议上大声宣布这个问题。 又将这一事实写成信寄给了所以斯卡森家族的所以人,并告诉“篝火”在门卡利达没有回来谈和之前,斯卡森将一直保持对“篝火”的悬赏和物质上的限制。 而对于娜娜莉的斯卡森的决定是遵守门卡利达生前的最后一封信,一切照门卡利达的决定,只是相较于娜娜莉的算盘,他的决定是要狠狠的坑上娜娜莉一笔,以解脱自己的心头之恨。 而禁区,司洛达还是坚持了门卡利达的决定,全面援助了禁区。 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深夜里,司洛达来到一处监狱,里面全是银铁筑成的设施,他慢悠悠的来到威尔杨的面前。 这个时候的威尔杨已经醒来。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异常的恐惧,这个男人如同他生命中的恶魔。 他本来可无忧无虑的过完自己的一生的,但是这个男人还要将他拯救,让他见识到世界权利的巅峰。 让他生出蛇蝎一般的心脏。 “维多利亚·威尔杨你想做什么?” 司洛达等着他的回答,他语气已经轻缓平和,似乎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但是威尔杨的内心清楚,这个叫司洛达的男人,就是一只清声细语的怪物这不是他要原谅你的迹象,这是要将你碎尸万断的前奏。 威尔杨不敢去回答这个问题,威尔杨甚至不敢跟司洛达对视。 “砰!” 司洛达开枪,打在了他的小腿骨上,这个地方会让他的一整条腿废掉。 但是在旧日力量的麻痹下和内心极致的恐惧下他甚至没有叫出声。 “威尔杨,你是知道你拿到的是一份怎样的力量吗?” “这种力量叫做旧日,这种力量在开拓帝国叫做禁忌。” “砰!”司洛达又开了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 “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开出这一枪。说对你我就少开一枪,说错了我就多开一枪,不说我就凌迟你。” “砰!”威尔杨刚刚要开口说话,一发涂满银水的枪子就打进他的口腔。 他痛的无法说话,他惊恐的看着司洛达,对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语气依旧温柔。 “砰!” “砰砰!” “砰砰砰!” 夜里的枪声不断,但是没有任何人的惨叫说,也许是威尔杨的声带也被一枪打爆了。 离开了这里的栗子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概是自己是一个罪人,但是斯卡森还是答应了合作,虽然不知道斯卡森要怎么坑一笔娜娜莉,但是现在的她决定离开娜娜莉离开亚人种生存区,她要在这个世界上寻找下一个英雄,她要成为对方的追随者。 就像笋竹说的。 “姐,我是娜娜莉的狗。” 栗栗看看笋笋 笋笋看看栗栗。 “可你是只猫娘唉!” “我不管我要当娜娜莉的狗!” “行吧……” 她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寻找自己的理想,她已经无法成为英雄了,她要带着笋竹的梦一起成为自己。 从现在开始她 要成为真正的英雄。 第43章 新地图开了。 我的下一次醒来说是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抗寒buff2级和抗氧buff2级这才从睡梦中醒来,我还在意外抗氧二级的我似乎都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当然那是鱼在水里呼吸,我在水里憋气。 性质都不一样,而且就算抗氧堆满了,大脑也会给我两个大鼻窦,你马还想不想活,天天搁那里抗氧,你想弄死你的大脑你就直话直说好吗? 我:我不到啊! 大脑:鼻窦 只是等我看清眼前的世界的时候,有点呆愣住,没有我想象中的冰冷海域,要知道海水只要没有结冰那最低也就零度,这个温度在2级抗寒buff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好吧。 现在我,感觉已经可以去参加冬泳的最佳持久比赛。 毕竟男人嘛!还是持久重要一些,虽然说我自己硬不起。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唉!你醒了吗?” 我看着眼前白蓝粉的天花有点呆愣,异世界的海洋这么骚包的吗? 还有为什么我没有死,无论是失血,还是箭伤我大概率都是要嘎了的相。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全然不顾那个说话的人。 白蓝粉的被子,白蓝粉的天花板,白蓝粉的房间,白蓝粉的妹子,好耶!真骚包! 等等白蓝粉的妹子。 我猛然警觉,看着眼前这个白蓝粉的妹子,对方身高我坐在床上实在不太能看出来,但大概率不矮,只是胸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来这个世界除了寰女和几个跑龙套的金发美妞我是真的没有见过其他的大胸妹子了。 真改名叫平胸异世界吧!下次我来的时候避个雷!谢谢你!阿里嘎多! 我有一点懵,但是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可以正常的呼吸。 而站在我床前的白蓝粉女孩,一头粉加蓝色的大波浪,一算蓝粉色渐变的大眼睛,身上衣服的配色也大都是蓝白粉,让我在一瞬间惊艳,然后开始审美疲劳。 “你醒了对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唉!你是傻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哑巴!还是说你是个聋子?难不成你还是个瞎子吗?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亚人种那边打猎掉下来的吗?你回想家吗?对不起!你可能没有家,对吗?” 不是哒姐!你话好密啊! 什么叫! 你是哑巴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瞎子:声音好可爱 聋子:人好美 哑巴:…… 只是一瞬间我就被挂了好几个负面buff你比这个游戏副本还牛逼行了吧! 当然这些还不知以让我破防。 什么你有家吗? 对不起>人<! 你可能没有家人。 我:你妈呢? 白蓝粉:你家呢? “醒了,没适应 ,不傻,不是哑巴也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我叫斯卡森·门卡利达,不是,想,有家。” “你话好密啊!” 我:你爹妈呢? 白蓝粉:我不到啊! 我看看白蓝粉, 白蓝粉看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斯卡森……” 我话刚说一半就被白蓝粉打断了。 “按照书中对于大侠的说法,你现在应该说:在要求别人报上名字之前,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才对。” 我:你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蓝粉:我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辣! 我:地铁 老人 手机 “再来一遍。”我认真的说。 “这样才对嘛!”白蓝粉带着期待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哑巴。” 白蓝粉:? 哑巴:…… 我:我是哑巴。 “这不对吧?”她脸上有点犹豫。 “怎么了?”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对方,只是皮笑肉不笑,带着一脸的期许。 “没什么……”白蓝粉似乎是被我那真诚的眼神打动了。 “那哑巴你好!你可以叫我贝壳。” “贝壳你好!我是哑巴。” 我伸出手试图跟她握手言和。 白蓝粉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还是把手牵了上来。 “所以亲爱的白蓝粉贝壳小姐,这是哪里?” 我面带微笑,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剧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身上的伤口都好了,要知道那个悬崖目测都有一两千米高,从上面下去不说是粉身碎骨起码也是尸骨无存,但是现在我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在这里跟白蓝粉贝壳上骚话。 倒是让我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白蓝粉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撇了撇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带着点不可思议,然后大声质问着我。 “什么白蓝粉贝壳小姐,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喂!还有你不是哑巴吗?为什么会说啊!喂!” “你还记得就是怎么问我的吗?” 我的表情一脸的真诚,内心则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喂! 一看见知道我不会欺骗平胸傻子的。 “?”白蓝粉 “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吗?我叫哑巴。我只是叫哑巴但是我不是哑巴,别并且谁规定的哑巴一定不会说话,你这是歧视哑巴,哑巴不应该被定义!” 我义愤填膺的看着对方的,虽然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毕竟欺骗傻子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会有一点心虚的。 白蓝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蓝粉:不明白,不理解,不尊重。 我:不知道,不清楚,胡诌。 然后我就看到她那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灵感。 玛莎卡!你要觉醒了吗? 下一秒她的目光有开始变的清澈愚蠢,吓我一跳,原来是脑细胞死光了,开始变的清澈愚蠢了。 她似乎刚想要开口,门口又走来了一个,对方的神情自若,气质上很是高冷孤傲,同样是白蓝粉大波浪的头发,只是相较于这个白蓝粉的平胸傻子,不知道要聪慧了多少倍。 不对,是碾压不是几倍,毕竟0乘以任何数都是0。 白蓝粉:你是不是说我傻? 我:没有,说你是被传染的。 白蓝粉:什么意思? 我:你是被0乘的那个任何数。 白蓝粉:那就是说我有无线可能对吗? 我:…啊?对!宾狗! 白蓝粉:骄傲脸! 高冷孤傲大!姐姐:6 那个高冷孤傲的大!姐姐走到我的床前。 “你醒了,这边是你的衣服,穿好以后到正殿来一趟,祖王有事跟你交谈。” 对方的声音很清冷,眼神也带着一点蔑视的感觉。 我:姐姐踩我。 白蓝粉:唉? 高冷孤傲蔑视大!姐姐:滚! 我:她都回我了,她肯定是爱我的。 白蓝粉:是这样的吗?大侠真的太有理解了! 高冷孤傲大姐姐转身就走了,我的目光并么有什么侵犯的意思,只是很在她身后的小女仆将衣服帮我打理好,放在了我的床上。 第44章 尊嘟假嘟o.o 对方拿来的那些衣服,是我掉下悬崖的那一身,上面没有了我的血迹,只是上面还有许多的破洞,让我清晰的意识曾经发生的那些都是真的。 从底层爬上巅峰,后在见识过这个世界的固化后最终成为旧日的维多利亚·威尔杨 照顾我20年,因为自己的悲剧而嫁祸给斯卡森最终死在火海的白胡子管家 一个未知人生的稻谷 死在莫名夜里的晚上 离开净组追求平等的三万 还有自从我离开后,变得局势不明的斯卡森和“篝火”,娜娜莉,禁区。 我不清楚我的离开会带来什么,但是如果所有人都默认我已经死去的话。 我不敢想象,我只是被“篝火”阴了一手,斯卡森就差点把“篝火”给灭了,甚至不惜当着皇家的面跟“篝火”翻脸,还是不知道对方身后站的是哪个家族的情况下,就要致对方于死地。 我要是死了,还是在不知道谁是凶手的情况下,我大概也许就这样死去的话,不仅是娜娜莉要记恨我,禁区也要,皇家也要,要知道“篝火”现在还没有跟我道歉,估计不仅仅“篝火”的悬赏还没有撤下来,新一轮的悬赏估计都要排上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世界,仅仅是来到这里20多天,就让斯卡森把几个势力得罪,我还真是有实力的。 我无奈苦笑,现在要做的是弄清楚这里是哪里,对方为什么要救我,我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用,对方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者是说想在斯卡森那里得到什么,这是我在一会儿后面对那个祖王唯一的筹码。 在解决这个问题后,我要尽快回到开拓帝国,尽快回到斯卡森家族,尽快的回到娜娜莉家族,陪着稻谷。 我不知道我那发特殊的子弹对维多利亚威尔杨有什么作用,只是希望他变成我了以后能把我留下的烂摊子都处理好,然后我再回去拿回他在代替我期间做的一切,我从来不去质疑这种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家伙,有什么样的本事,这种家伙无论是怎么上来的,都是在吃着人血馒头。 他们只是在河底膨胀的大鱼,现在等着新的钓手将他们的所有努力一网打尽,这就是世界。 只是他有点太沉不住气了。 就算给他机会他也不中用,我跟他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的心比他沉重,比他漆黑。 我思考着这些问题,开始自顾自的穿起了自己的衣服。 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啊!的尖叫声。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已经躲在了一个娃娃堆里,赤着腿脚的蜷缩在角落里还在那里用娃娃挡着脸,还将那双水灵的眼睛睛露出来的白蓝粉贝壳。 嗯,是的她,还咽了口口水。 我一阵无语。 “你不会回去自己的房间吗?” 我无语的问了她一句。 她看着我弱弱的回了一句。 “这就是我的房间。” “怪不得这么二逼。”我小声逼逼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怪不到这么可爱。” 白蓝粉:骄傲脸。 我:心虚脸。 “所以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我弱弱的问一句了一句。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 白蓝粉义正言辞的看着我,目光不知道在向我的哪里看去。 我:你说的对,但是你为什么要尖叫。 白蓝粉:我说的对就行了。 于是我就在白蓝粉的一惊一乍下穿好了衣服,穿完衣服回头一看白蓝粉的小脸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我:不是平胸傻子你脸红的泡泡啊! 白蓝粉: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无语脸 白蓝粉:心虚脸。 我刚走出门就有专门的奴仆带着我去往了所谓的正殿上,而我的身后跟着一位平胸傻子,对方的脸上潮红,跟那什么了一样,导致那个女仆看着我的目光都有一点怪异 再加上白蓝粉在房间里那一惊一乍的反应。 很难不让人多想,我看着对方的目光内心不由得开始有点心虚,虽然说我什么都没有干,我很想解释一下,毕竟我现在不见到金发美妞根本硬不起来。 更别说这个平胸傻子,我一点都不怀疑跟她那个了会不会被0乘以任何数了。 我:平胸傻子你食不食油饼啊? 白蓝粉:油饼,我爱吃。 我:0乘任何数都是0 女仆倒也没有闲言碎语,更没有对我敲打一番。 很快我就来到了正殿之上。 这里朴素中带着点奢华,有种西式的威严感。 建筑风格上我跟我印象里的古希腊有一点相似,毕竟大殿门口还有一个巨大的艺术建筑雕像,就挺西方艺术的。 我站在正殿之上,在这条大道的周边全是巨大的大理石柱,那些人都坐在柱子上的椅子上。 我看到不到她们都身子,更别说脸,我能看到的只有代表着威严的巨大的大理石柱,而在这个柱群中最前方最粗壮的柱子下。 白蓝粉那个平胸傻子在我身后跪下,而我前面的女仆也在我身前跪下,她们低着头,这一瞬间我才感觉的巨大无比的压迫感,那是一种生死不由我的感觉。 一种肉体和精神的双层磨砺的感觉。 我抬起头,我的身上是斯卡森的家族服装,我没有跪下只是看向这里地位最为高贵的人,我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 只是一瞬间。 “来者为何不跪祖王。” 一道声音传来,不是主柱上的人,而是周边我不知道是哪个柱子上的人,只是周边的柱子上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来者斯卡森·门卡利达,因尚未见到祖王而不跪。” 我的语气强烈,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女仆:找死? 白蓝粉:不愧是武侠小说里的主角配置,真的酷爆了! 我:好二,被平胸傻子传染了完蛋! “是祖怠慢了,请移步交谈。” 我:哈?这么没脾气的? 白蓝粉:我去!真的帅! 女仆:九族消消乐。 祖王:可恶!被你装到了! 女仆起身带着我离开这压迫感十足的地方,来到一处类似书房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一个男人也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方带着一点小胡子,一头有点骚包的白蓝粉头发,再加上对方脸上的威严之色。 我:好骚包,好别扭,好掉价。 女仆:九族消消乐呵… 白蓝粉: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祖王:尊嘟假嘟o.o 第45章 什么逆天赐婚 我身边的两个看着祖王跪下,我也跟着跪下,开玩笑被那平胸傻子传染了,现在好不容易最后正常了我还不跪,真当对方没有脾气的吗? 在别人的地盘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我: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蓝粉:哑巴是不是放屁了?好臭。 女仆:九族存活! 祖王:我还以为你还要欺负我呢!委屈脸。 “起来吧!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祖王的头发虽然有点骚包。 但是对方的声音带着点亲和,一点都不骚。 我起身坐在一边的大理石椅上,等待着对方的盘问。 只是另一边的那个女仆和白蓝粉一直跪在那骚包祖王的面前,倒是给了我一阵压迫感。 我甚至能看到白蓝粉脸上还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我:平胸傻子你还有今天。 白蓝粉:一直在这里跪着会不会错过食堂晚饭啊! 女仆:早点结束,我赶着去食堂混口吃的。 祖王:尊嘟假嘟?食堂好吃吗? 我:6 “敢问,你来自哪里,是哪国人,地位又如何。” 我内心想着好直白,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清楚我的底线,只是大概的猜测。 还有这里的空气相对潮湿温暖,大概应该在西拓平原左右的位置,再加上接近古希腊的建筑风格更应该是地中海附近的位置,当然这种说法相当的片面对于我在哪里这种事情还得当面指着地图说清楚。 不然我真的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我看着祖王深邃的眼睛,没有白蓝粉眼中清澈的愚蠢,更多的则是对于我的一直警惕。 “来自东拓平原,开拓帝国莫斯顿斯卡森家族最小的儿子。” 我一口气将对方的问题全部回答。 我的语气平静,没有带着丝毫的慌张,对于这种事情,我并没有选择任何的隐瞒,这种全盘托出的方法,利弊都相当的明显,一般情况下可以尝试真假混搭的方式,告诉对方答案,但是我看着对方的眼睛根本没有想要撒谎的想法。 似乎对方的眼睛已经透过我眼睛直接抵达我的内心,只要我的内心有一瞬间的不真诚都会被对方发现。 “感谢你说了实话,你可有婚约在身?可有心爱之人,或者有意中人?” 我:不是老登?你在问什么啊! 白蓝粉:难道哥哥也发现了哑巴的不凡之处,想要把这等少侠留作家族的力量。 女仆:不知道煮鸡腿的活还能不能拿到。 祖王:有没有?有没有?期待脸。 我对上对方略带炙热的目光,内心有点小小的心虚。 我对于稻谷,救命之恩,知遇之恩,舍身之恩,要论爱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这不是我们的爱,这跟爱没有任何关系。 也许稻谷误会了她对我的感情,但至少我对她只有着感恩和内心的愧疚。 晚上,只见过一面之缘的女人那就更谈不上爱这个词了。 寰女,我只是抱着这欣赏美的态度欣赏对方罢了。 寰首,娜娜莉的家族,鬼知道多少岁的老妖婆了。 猫猫少女,黑猫少女,只是我还是太心软了,对于她们这些无辜的孩子,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着她们开枪。 “身上尚未有婚约,且并没有意中人,只是不知道祖王何意。” 我微微躬下身子,向着对方行了一礼,我大概猜到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无法确认对方对我的态度。 友善 还是说 坑 当然无论这是坑还是什么东西,我都必须跳进去,毕竟现在形式大于人,我只能看看对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要干什么。 “没有便好,既然没有意中人,那不妨与……” 祖王顿了顿,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跪在那里的白蓝粉顿时眼睛一亮。 我暗叫不好! 白蓝粉:距离晚饭还20分钟。 女仆:捡不到免费的鸡腿吃了。 祖王:我简直是个天才。 “那就不妨与她结婚,你二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岂不美哉!” 祖王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我:啊? 白蓝粉:唉? 女仆:哈? 祖王:奈斯! 我刚先要反驳对方,只是下一秒这个天杀的祖王又说道。 “你们二人从今天起共居一室,一个月后正殿举行婚礼!” 祖王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指着跪在那里的白蓝粉。 “你叫什么名字?” “回祖,我叫纳里亚·洁莎” “从今天起斯卡森·门卡利达便是你一个月后的丈夫,现在起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接下来的一生你都将与他永不分离。” 祖王的话带着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的语气完全不相同,似乎我是客人,她是奴隶一般。 我想要上前说话,白蓝粉就上去回答了祖王的话。 “是,谢祖王赐婚。” 白蓝粉跪在那里头埋的很深,我看不到她的情绪,她的声音里没有情绪的蔓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悲伤,只是这个不知道几岁的孩子,似乎就是这样将所有的情绪深深的内潋起来。 “带下去吧!”祖王说完就选着了离开。 白蓝粉在我的身后我跟在女仆的身后,回到了那个来时的小房间里这里似乎开始破败了一般,里面有不少东西消失不见,衣柜里也被人打开,只是里面没有几件衣服,但是都被丢在了地上。 就连那床被子也被人丢在了地上,房间里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女仆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选着说话,也没有去收拾而是转身就选择了离开。 这个时候白蓝粉才站在我的面前,我在的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丝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马上打扫一下。” 白蓝粉不好意思的跟我说了一句,就转身去打扫房间,我不知道这是谁做的但是我自从来到这个副本以后,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甚至说我所住的房间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的那种级别,更别说有人可以对我住的房间做出这种事情。 我思考了一下,选择去处理一下这些被人为的破坏,对于这件事情,我的态度是不把枪口对着他们的脑门他们是不会对你说实话的。 再加上白蓝粉的反应可以,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既然不是第一次也就说自从他们第一次开始,就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的手摸向腰间的k5m,这也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我就连这把k5m都没有弄丢,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我开始收拾这片狼藉。 第46章 给外人的人鱼胶 我刚开始收拾就被白蓝粉打断了。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没有经过女孩子的允许不能碰女孩子的东西吗?” 白蓝粉看着我,手中还不断的收拾着掉落在地上的衣物。 我愣在那里,思考了一下。 “我妈妈走的早,走的时候我还不懂事。” 白蓝粉愣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住,然后带着一脸愧疚的看着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可以到一边休息一下,我只是不太想你碰我的东西。” “没事,我可以理解。” 我露出了一个苦笑。 “没关系!现在没关系了!你可以随便碰我的东西了,只要你不嫌弃的话。” 白蓝粉的后半段的声音很小,我几乎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东西。 白蓝粉:我真该死啊!愧疚脸。 我:苦笑脸(假)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多,没多久我们两个就差不多收拾好了,这里并没有坐的地方,能坐的就只有床边,我们两个收拾好坐在床边。 我在想,这个祖王的意图是什么? 一,装傻,已经清楚了我的底细,想要绑定斯卡森家族。 二,被平胸傻子传染了。 我默默划掉了选项二,但是如果是选项一的话,他在面对白蓝粉的态度是那样的强硬,但是对我也没有任何攀附的意思。 我突然思考到一个细节就是那个祖王似乎并不知道白蓝粉叫什么,甚至还要询问白蓝粉的名字,以普遍理性而言,虽然白蓝粉的房间离正殿比较偏僻但在正殿的势力范围内,还有单独的房间,也就是说白蓝粉少说也是这个家族,或者说这个皇族里起码是一个大小姐级别的人物。 但是两个人好像都不熟。 我不理解,但是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我选择放在后面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认这里是哪? 我扭过头正打算向白蓝粉问一下这是哪里,结果对方正好也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看看白蓝粉 白蓝粉看看我。 两个人尬在原地,然后下一秒白蓝粉这个平胸傻子,就变成了烧红的水壶开始冒白烟,脸还红了。 我:不是你冒个屁的泡泡 白蓝粉:害羞脸。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莫名其妙的的反应有一点疑惑,主要还是她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冒白眼。 白蓝粉把头扭了回来,认真的看着我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 “你饿了吗?” 我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严肃,结果只是问这种问题真的让我觉得相当抽象,但是我也确实有点饿了。 “饿了。” “那我去食堂给你打饭去了?” “为什么要去食堂打饭,不能等仆人给我们送吗?” “唉?” 白蓝粉有点惊讶。 “吃饭还要人送的吗?那跟残废有什么区别?” 我也有点惊讶。 “吃饭不要别人送,你当什么大小姐啊?” 我看看白蓝粉 白蓝粉看看我。 “你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是的。” “那我给你当仆人?怎么样?我给你送饭?” 白蓝粉的语气带着点试探,她是真的饿了,今天中午捡到的这个家伙,下午一直在照看这个家伙,都没有出去找点小零食吃,她要去食堂抢鸡腿吃!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你不应该是这里的大小姐吗?” 我有点疑惑。 “是的。” “那干嘛去当仆人。” “因为这里有几千个大小姐。” 我看看白蓝粉 白蓝粉看看我 我:你妈是猪吗?这么能生,你爸种马是吗?这么会玩。 白蓝粉:你快放我走啊!我要抢鸡腿啊! “也就是说你在这么多个大小姐中算不受宠的。” “嗯。”白蓝粉的声音很轻,她说声音平时都带着洋溢活力与青春的味道,只是现在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自卑感。 “你会嫌弃跟我结婚吗?” 白蓝粉弱弱的问了一句。 “会的。” 我平平淡淡的会了对方一句。 开玩笑我光是跟她说了几句话,就敢在那种场面上装逼了。 跟她结婚了我跟玩〖青水〗带霸体的有什么区别啊! 白蓝粉伤心的低下了头。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明明那么小凭什么嫌弃我啊!” 我:你在说什么? 白蓝粉:很伤心!年轻人你耗子尾汁!委屈脸。 就在白蓝粉因为我嫌弃她而伤心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白蓝粉瞬间清醒过来,不在那里诋毁我,虽然我很想跟她证明一下,但是我实在硬不起来。 “那个要不你藏起来一下。” 白蓝粉弱弱的问了我一句。 我看着对方似乎要哭出来的眼睛,刚想要开口拒绝来着,就被内心名为萝莉控的混蛋打断了,这个该死的萝莉控,盗了我的号让我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好的。” 我默默的爬到了床底下,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这么做就对了,像她这样的乐观开朗的小孩内心总有这数不尽的自卑。 不断的被人攻击,还能够保持乐观的家伙不是变态就是傻子。 很明显白蓝粉这家伙属于后者。 她是有点傻了吧唧,但是她也有着内心柔软,不想被人看见的软弱。 门被打开了,刚打开就算是躲在床底下的我都能味道饭菜的香味。 有海鲜,但是没有山珍,有点可惜。 我听着声音,来的人将餐车放进的房间,放完转身就选择离开,只是下一秒就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我透过床缝看到对方居然跟白蓝粉一样,有着娇滴滴的玉足! 还是裸足,真的让我这样的相当变态兴奋。 只是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愣在床底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动手,在没有弄清事情原委之前,我不可能出手,不然一反转就会变成小丑。 “你做了什么?” 说话的人声音清冽,和当初进来叫我面见祖王的高冷孤傲大!姐姐有点相似。 “我……”白蓝粉的声音很弱。 “你知道我们一脉等了多少年才等出了这个血统返祖,能够产出人鱼胶的人吗?你就这样把你50年的人鱼胶给了一个外人,你知道你这东西到了一百年便可以让老祖再活上百年,我们这一脉的地位全都压在你的身上。” 对方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情绪,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人生生活吞了一般。 “你知道吗?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自由,你就该一辈子锁在我们这一脉的深海铁牢里,你是不是觉得这是儿戏?” “我…”白蓝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错了吗?她只是把自己的东西给了一个她认为值得的人。 为什么就要责怪她呢? 我的内心也是深深的震惊,我不清楚那人鱼胶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个外人无疑就是我,不然我的伤势真的死的彻彻底底,我也必须依靠那块所谓的人鱼胶存活。 这么说这件事还跟我有关系。 第47章 我的白蓝粉小傻子未婚妻 “我已经跟家族的长辈们和老祖们商量好了,从明天起你就要回到家族的势力中,好好的养人鱼胶。” 对方的盛气凌人,我也不好上去说什么,如果白蓝粉不想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出手阻拦,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身可以阻拦对方,我要是在开拓帝国我肯定是拳打蒋门神脚踢白额大虫,但是在这里别说对付这位高冷孤傲大!姐姐,就算是让我在女仆面前嚣张一下,我估计都没那胆量。 不然谁知道哪天对方气不打一处来,在我的晚餐里吐了口口水我都还傻乐呵的吃了下去,那可就好玩。 我摸了摸腰间的k5m,将枪拿了出来还是那朴素精良的做工,丝滑的手感,除了开枪的时候会把虎口震的特别疼以外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我拿出弹夹内心看了一眼,断乌通道射14发,亚人种生存区北部射了七发,这些都是普通的子弹,还有一颗特殊的子弹。一共射出去了22发,手上还有29发普通子弹还有19发特殊子弹。 我并不能确保这些东西能让我活下去,但是起码要是有人置我于死地,我还能带走对方的全家。 除非对方是白蓝粉那种家庭,光是姐姐妹妹都有几千个的级别。 我趴在床底等待着白蓝粉的表态。 “可是,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上了……” 白蓝粉的语气很弱,没有丝毫的活力更多是被压抑的喘不过气,开始在对方的面前苦苦挣扎,这条婚约似乎是她最后的底牌,她根本就不敢去抵抗对方的压迫,不知道是白蓝粉没有这个能力,还是说个跟本就没有那份勇气,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她,但是起码给她洗个带勇气的副词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开玩笑,抽卡歪了个五星平胸傻子,还不给她整点好的圣遗物,然后亏损最大化。 “婚约那个只跟你见过一下午的男人 你现在跟他说过几句话?还是说你喜欢上了他在正殿装逼的那副模样,你就要跟他私定终身,你忘记你母亲死之前是怎么央求家族的每个人的了吗?你忘记家族是怎么对待你的了吗?你就要这样忘恩负义?洁莎你告诉我,他难道比家族还重要吗?” 我在床底下听的都有些许腻了,不是这都什么低级的pua啊!你要是我斯卡森的小公主别说鱼人胶家中老祖要,你算是老爷子想活命,都得挨家中一人两鼻窦,别说晚餐加鸡腿了,你就是要十个金发美妞开那个什么派对都没有问题,哪还轮得到这种小丑跑到你的眼前。 要我早就给她两鼻窦,老祖有问题叫老祖来求我,想活命起码得付出点代价吧! 就算是当初的秦始皇想长生的时候,都要派徐福带着300对童男女,你只要两句pua的话术,老登别怪哥们吃了平胸傻子的鱼人胶,主要还是哥们的魅力太强大了,人家选着了我啊! 我在内心疯狂犯贱,对于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屑于去做的,有求于人又放不下脸面,无非是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太大。 “……可是,这是祖王赐婚,我没办法拒绝。”白蓝粉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她还是不太能鼓起勇气拒绝别人。 说到这里对方似乎气不打一处来,给了白蓝粉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转身选择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将推车送进来的晚饭一下子打翻。 我不知道她打翻的是谁的晚餐,只是面对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出手,总不能当她的面从床底下爬出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那多掉价啊! 等到那个高冷孤傲大!姐姐走远了以后我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刚爬出来身上的灰还没有处理就看到已经趴到娃娃堆里的白蓝粉小贝壳。 “贝壳,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把鱼人胶给我治伤去了?” 我要证实一下我心中的想法。 白蓝粉看着我 我看着白蓝粉。 白蓝粉的眼睛本来就相当的水灵,现在又变的泪汪汪的,那抿着的嘴唇,和蜷缩成一个小团,一瞬间就能激起所有男人的保护欲,白蓝粉眨巴了一下那双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她也不愿意说话,点完头就把头埋进了那一堆的娃娃里。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毕竟事情因我而起,但是她现在的表现则是告诉我,她不想说话,她需要安慰,但是不要抚摸她柔软脆弱的尊严。 我无奈的笑了笑,转去看了一下那个被打翻在地的碗,而推车二层还有一个碗,那估计就是我们两个的晚餐了。 我将里面的碗筷拿出来,看了一下另一个碗的筷子却被打翻在地,还被汤汁沾染到了,手上又没有水也没有纸的,只有这一双筷子可以用了。 我拿着碗筷,来到了白蓝粉的面前,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你别说这海鲜煮的还真挺好,又鲜又甜就是不怎么下饭,虽然说也没有饭,他们这里的饭是那种绿色的海藻,口感相当的丝滑,鲜甜鲜甜。 “好好吃啊!可惜某个白蓝粉小傻子不想吃。” 我在一边自顾自的说,也不管对方是否搭理我,我的内心清楚的知道这种不断被人欺负却仍然能够保持乐观的家伙,他们的内心无不是脆弱敏感,保护她们乐观的是她们内心那团脆弱的火苗,只要有一点水撒了进去,就会让这团火苗失去生机。 但前提是越过她这千疮百孔的外壳,直达对方柔软脆弱的内心。 大致意思是容易黑化。 我看着对方,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 这时候白蓝粉那个小傻子才抬起头,露出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蓝粉色的头发微微下垂着,呜呜咽咽的说了一句。 “好吃吗?”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我挪不开眼,她的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不是祖王那种渗透人心的感觉,而是如同深渊一般,直勾勾的让你陷入。 我诚惶诚恐,连忙说道。 “不好吃。” 白蓝粉的眼睛带着点疑惑的看着我。 白蓝粉:你确定不好吃吗? 我:确定 白蓝粉撇了撇嘴,然后突然笑着对我说。 “我不信!” 我也被那个笑容给逗笑了。 “我也要吃!” “不给。” “我是你未婚妻!你必须给我吃!” “好好好!给你吃我的白蓝粉小傻子未婚妻。” “喂,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 …… 第48章 旧日抵御buff2级 “这只虾我要吃!” “不行,我要吃!”我严词拒绝了白蓝粉的要求。 开玩笑,我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虾。 “把筷子给我,我要吃一口。” “不行,这是我的晚餐。” “不是你别拿手抓啊!喂!” 白蓝粉伸手捏住那只通体蓝色虾的胡须,然后当着我的面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整个吞了下去。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我吐槽着。 “是的!” 白蓝粉笑着看着我,然后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那是眼睛如同珍珠一般,将我的目光吸引。 “怎么了?”白蓝粉有点疑惑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很好看!” 白蓝粉:期待脸 我:心虚脸。 “不是,看你傻了吧唧的。” “什么傻了吧唧的,明明是我好看,你看入迷了。” “你有点太自信了。”我有点心虚。 白蓝粉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想起来上次在我眼前放大的还是一把亚种的细锋刀,但只是光看着白蓝粉的眼睛就让我有一点的愣神。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看吧!我是不是很漂亮!” 我回过神来,将头扭过去也不去回答白蓝粉的话,她这样的人就是没心没肺的,明明刚刚还被人骂了一顿,现在却跟我又嬉戏打闹的不亦乐乎。 “你的耳朵红了唉!” 白蓝粉突然说道,我立马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想象中的发热发烫。 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白蓝粉。 只是看到对方微微一笑。 “你心虚了!” 她那双微眯起来的蓝粉色大眼睛与我的黑色眸子对在了一起,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谁也没有打破这有点暧昧的气氛,只是没一会儿,白蓝粉的那张粉嫩的小脸红了起来。 而我看着对方红起来的小脸也红了。 白蓝粉率先反应过来。 “你今晚睡哪里?”她偏过头去,不看着我只是对着碗说话,只不过那个碗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你是在询问这个碗今天晚上睡哪里面吗?”我带着调戏的意味问道。 “啊?”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询问别人问题的时候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我面带微笑,殊不知自己的脸也红的彻底,只是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觉而已。 我看着白蓝粉等待她把头转过来,我想要看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深海里的至宝,神秘却充满美的意义,如同鲸落般震撼的美,如果海洋生态般微妙的美,那双眼睛就如同大海一般,里面深深埋葬着无数的火山,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引导,就能引来一片灭世之灾。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妈妈就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 我见对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我内心依旧渴望着这双眼睛,当然不是那种想要挖下来的变态想法而是想要看,带着这张脸一起看,带着个人一起看,直到人间的末世。 “没关系,毕竟我也对你说过这种话。” 白蓝粉说。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只是下一刻白蓝粉就扭过头来看着我,那双蓝粉色的大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爱我吗? 你喜欢我吗? 你……吃下了我的人鱼胶对吗? 所以你会喜欢我的对吗? 只是一瞬间我旧日抵御的buff开始疯狂闪红,我的意识也在一瞬间回归正常,我喘着粗气看着白蓝粉那张精致的小脸。 我心有余悸。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白蓝粉连忙向我道歉。 我并没有关注白蓝粉的道歉,只是看着升到2级的旧日抵御buff,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的。”我应付了白蓝粉一句,就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人鱼胶 血统纯正 旧日 我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是旧日,但是依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这个是就这个副本最为神秘的东西,它们来自于未知的世界,有着未知的力量。 但是目前可以确认的是白蓝粉一定跟旧日有关系,但是不想是威尔杨那样的变成旧日,这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似乎和当初的黑白猫有一点相似。 只是威尔杨的蛊惑是出于对其他人的掌控,而白蓝粉则是对于我引诱,并且威尔杨的蛊惑在1级旧日抵御buff面前算是一面有力的盾牌,而在这里却只是对上了一眼,我的旧日抵御buff就开始失效了。 那么要么白蓝粉的人鱼胶是类似吸血鬼的同化的方式将吃下去的人成为旧日,要么这人鱼胶就是包涵旧日力量存储器,让吃下去的人得到旧日的力量,但是我似乎因为是副本玩家的缘故,我没办法变成旧日,所以这导致这部分属于旧日的力量变成旧日抵御buff的升级材料。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物种吗?” 我思考完了以后开始轻声询问。 “我是冰海人鱼种。”白蓝粉的声音有点低,带着一股子心虚感。 “那你知道人鱼胶是干嘛的吗?”我的语气依旧保持着温柔。 “家里的老祖说,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医治一切病痛,可以延缓生死,如果长期服用便甚至可以永垂不朽。” 白蓝粉的声音很低,但是清晰。 我对旧日没有任何的认知,这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这种东西的的源头来自于那里。 “那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吃。” 我不太理解按理说已经知道了这种东西的重要性那就更不应该把这种东西给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吃,还是自己清楚很可能会被家族里的人拷打的情况下。 “因为你长的像大侠!” 我看着白蓝粉那一脸崇拜的表情,一阵的无语,就因为这个就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别人。 “为什么?”我有点不理解。 “因为,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还到处是伤,手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特别珍贵的玩意儿,而且还有一口气在,这种在小说里面就一定会遇到一个世外高人救活了他,然后他再……” “回去复仇,打脸是吗?” 我有一点无语的看着这个平胸傻子,内心想的确是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把自己看成傻子了。 “嗯嗯!”白蓝粉有点兴奋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白蓝粉 白蓝粉看着我。 我:无语脸 白蓝粉:期待脸。 我无奈的抚摸了一下这个平胸傻子的头,她就那样仰着视角看着我,我在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她则是畅享着无脑龙傲天复仇打脸热血画面。 第49章 来自冰海之上的罪业 夜深了。 我并没有去纠结对方的身份和动机,这些在目前来看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而我的未婚妻是否对我有威胁,我并没有办法确认,但是就她那个智商来看,确实不像是能藏的住事情的人。 而且对方的行为再怎么抱有恶意,我的命也是对方救下来的,只是那人鱼胶目前来看还是一个谜。 但是我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树要一点一点的锯,操之过急,反倒是自负后果。 现在我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没有人说话,但是都能听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无论是我还是白蓝粉只要有丝毫动静都会被对方感觉到。 我穿着斯卡森的黑色衬衫,下面是一条斯卡森的西装裤,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谁能对一个平胸傻子兴奋起来呢?更何况我甚至都硬不起来。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呢? 事情还要从三个小时前说起。 我正抚摸着白蓝粉的脑袋,思考着对方对我的有哪些可能,和关于祖王这个婚约的问题,目前没有任何与这个区域或者是种族有关的信息,我没办法判断出我的设想。 正在我满头大汗实在是想不明问题的时候,白蓝粉正一脸羞红的看着我。 “到要睡觉的时候了,你要睡哪里?” 白蓝粉用着期待的目光看着。 “床上。”我随口回了一句脑子里还在思考。 “不对啊!作为大侠面对小姑娘不应该是去睡地板上吗?或者去阳台做一万个俯卧撑才对啊!” 白蓝粉脸上的羞红褪去大半,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看着白蓝粉 白蓝粉看着我。 白蓝粉:你为啥要睡床上。 我:因为我想。 “人家大侠面对的是小姑娘,我面对的是平胸傻子,能一样吗?” 我随口说了一句,倒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脑子里还是那些难以让人理解行为的解释。 白蓝粉看看我,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胸部,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一了看自己。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此时白蓝粉的沉默让她的内心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大侠会直接攻击女孩的身材,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哪部武侠小说的女主那个不是大胸长腿的美女。 而她在那个家伙的眼中只是一个平胸傻子,白给那个家伙他甚至还会嫌弃的那种。 一想到这里她就开始怀疑那家伙到底是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主角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粗暴,还相当的不要脸,一点都不尊重她这个救命恩人啊! 可能是搞笑武侠小说的男主角吧! 她只能默默给自己洗脑。 白蓝粉:哼! 我:好像说错话,但是不心虚。 白蓝粉那张小脸微微鼓起,小嘴嘟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我注意到蓝粉的目光,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们两个对视。 “你睡地板!” 白蓝粉率先开口,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神色,我看着一阵的头疼。 “不要。” 我认真的回答白蓝粉的话。 然后就是白蓝粉的死缠烂打一直拒绝我睡床,我也没有强求,毕竟有着2级抗寒的我说实话真的没有那么需要床,能睡就行,只是觉得逗逗这个平胸傻子还是怪好玩的。 直到真的要睡觉的时候,白蓝粉才发现,房间里面没有多余的被褥,或者说这里只有这么一套被褥。 这才看着我没有被子睡地板感觉不忍心,才让我躺到床上去了。 然后我睡一边她睡一边,两个人的在中间什么都没有隔,白蓝粉的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睡衣,看起来就特别的薄,带着一股子色情的味道,但是我硬不起来,有一种太监逛青楼的无奈感。 刚开始上床的时候白蓝粉那家伙还有点面色羞红,直到我什么都没有做等到夜深极,白蓝粉终究还是沉沉的睡下,不过好在她不打呼噜,不知道为啥一想到她不打呼噜我就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能是上辈子被被这玩意折磨过。 就在我也要睡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阵声音。 “恭喜玩家解锁副本支线。 来之冰海之上的罪业。 任务目标解决冰海人鱼种被冰人种歧视的问题。 任务时限:三个月 任务奖励:获得10个自由buff加点。 任务发起人:洛维利·弥,卡伊寺·莫娜。 祝您支线愉快。 发件人:世界游戏副本发行无限责任集团。” 一个副本里面的小支线这太正常不过了,不过这么看起来还有10个可以随便支配的buff点,但是要消除一个种族对于另一个种族的歧视,说实话三个月难如登天,这又不是打巴黎,对方哪有那么快投降。 不过我也么没有太在意,量力而行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惩罚,能活着回到斯卡森家族我就谢天谢地了,要解决歧视问题,这可比让开拓帝国获得新生难多了,歧视是一个日积月累的恶性循环圈,那就是如来佛来了,也跟如来差不多,你要问佛祖走了吗?那肯定是如走。 来没来?如来 走没有?那是走了。 这个三个月的支线,我跟如来差不多,三个月除非对面巴黎全是犹太人,否则洗头佬来了也不一定能消灭对面的种族歧视。 思考了片刻,我就把这个支线放弃了,我承认你这个buff点很诱人,但是我不是什么超人,要是其他小说的主角,现在一个神术,把所有人的意识改观,支线就完成了,但是我呢? 拿把k5m把人家一个种族全部杀光了是吗?那我可比其他小说的主角厉害多了。 想到这里我就对这个支线有点麻木,有机会早点回去,没机会就在这里当平胸傻子的驸马爷,不一定荣华富贵,但起码也要吃穿不愁的级别。 正当我要睡觉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歧视的消除条。 歧视度 86% 得!知道困难后发起人还好要狠狠的羞辱我,一句话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但是没有关系,我是这样的废物。 我直接倒头就睡,直到深夜我的怀里多了一个小小软软的肉团,我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平行傻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自己睡觉,这小家伙热乎乎的,还软软的。 抱起来可以说是相当的舒服,所以我也不反对对方到我的怀里,只是静静等待着天亮。 那小家伙还把我的胳膊当枕头。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的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才从睡梦中醒来。 第50章 弱小的闭环 我是在一声尖叫声醒来的。 对方的声音相当尖锐,毫不夸张的说是世界第一女高音的水平,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有睡醒,只是看了两眼,就眼前一黑在朦胧中再次沉睡过去。 只是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根本没有要动的迹象,反倒是那声尖叫出声后,她在我的怀里更加乖巧了起来,要知道昨天晚上睡着了以后这家伙在我怀里,还给我了我肚子一脚,要不是睡的死只是感觉到了这一脚,不然当时就我搁那哇哇的叫。 要知道我现在还能感觉到这里被踢了一脚的余波。 下手真的狠。 这让我不禁在内心白了这贝壳一眼。 我意识开始逐渐清晰。 是在梦中开始清晰,在朦胧中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 眼前变成了一片蔚蓝色的海洋,而我在这海洋之中,我的身边是一条小美人鱼,她有着白色的鳞片和一头蓝粉色的长发,在她臀与背的连接处,是一个黑色类似魅魔纹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在她纤细的腰背处,虽然翻过来就真的变成魅魔纹了。 她带着我在一片海中遨游,身后有着数不清的鱼群,在海洋里这应该是一个相当常见的现象,只是对于我而言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梦幻。 那条人鱼,我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回过头来深情的看着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的意识突然清醒,脑子里二级的旧日抵御buff开始闪红。 我的身上出现了一身冷汗,只是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先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失去了知觉。 被人砍了? 我有点懵的看向躺在我手臂上的少女,对方现在还在睡觉,我看向窗外,并没有想象中的太阳,我甚至没有办法判断这里是黑夜还是白天,在这里待久了可能内分泌就紊乱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脑子还是有点昏,只是那个旧日抵御的buff开始回归正常,我坐起身来把手从白蓝粉的脑袋下面抽了出来那家伙还是小小的一团,并没有想象中的乖巧可人,睡姿是相当的怪异,跟个八爪鱼没什么较大的区别。 脑子里的歧视条从原来的87%变成了90%好嘛!一觉起来难度又变高了,只是这么一看我就大概猜到了祖王要我跟白蓝粉结婚是什么意图了,这都多亏了昨天夜里的支线描述。 冰人鱼种是一个在海洋中的文明,他们十分独立,但是正好因为他们的独立,导致陆地上的所有工业技术到深海来难度系数都是大了好几倍,这会让他们逐渐被时代所抛去,变成一个在所有人眼里原始的社会。 众所周知落后就要挨打,挨打别人就会觉得你弱,别人觉得你弱,你就会被欺负,你想要反抗但是你依旧弱小不堪,这就形成了一条关于弱小的歧视链。 这条链子除非发生一场较大的战争,并且冰人鱼种要在陆地上战胜一切,就像当初的开拓帝一样,征讨天下,不服的就打服,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是一样的道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落后的工业设施,和落后的社会体系,想要解决这些就只有一个办法,找冰人种,或者开拓帝国租点土地,当租界来用,然后发展冰人鱼种的工业。 在这个工业刚刚发展100年的年代,工业就是这个世界最大排面,没有工业你是真的容易挨打,甚至是说被歧视。 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去了解背景,再去做一些决定。 然后就是这个祖王要求我跟白蓝粉结婚的意图,大概就是他错误的认为,通过我一个人与冰人鱼种的婚姻,来推动冰人种对于冰人鱼种的歧视,通过联姻的手段还让冰人种潜移默化的让冰人种的逐渐接受冰人鱼种化。 大致意思就是打造混血,让冰人种的社会上出现足够多的冰人鱼种与冰人种的混血儿,达到一种社会认同,这样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冰人种和冰人鱼种就会逐渐的变成一个种族,享有共同的国际社会资源,不再是冰人鱼种被国际社会孤立,并且冰人鱼种也不再会被冰人种压迫。 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是混血儿,你是在歧视你自己吗?你的身上,你的爸爸妈妈身上都有冰人鱼种的血统你是在歧视你的爸爸妈妈吗? 这种逆天魔法对轰。 〖具体的可以参考鹰酱早期对待移民和混血的政策〗 只不过这第一步这个尊嘟假嘟o.o祖王就走错了道路,被歧视的根本原因还是冰人鱼种的社会状态原始,工业水平拉胯,极其逆天的海里位置,不去提升自己反而去攀附他人,只能说是会起反作用。 〖具体可以参考兔子民族对于非黑人的态度〗 我估摸着现在我跟白蓝粉要结婚的事情估计已经被这个尊嘟假嘟o.o祖王,传播在冰人种的大街小巷,不过几天估计这个歧视条就要再涨一番,这让我不禁感觉到头痛。 更离谱的是我估计应该还被包装成了一个冰人种,虽然我没有见过冰人种,但是我这个样貌可以说不论是哪个国家都可以被称之为青年才俊的存在。 不过我是不算管这个支线的问题,找个机会跑到冰人种的地盘,赶紧打车回家去咯! 仔细想想为了让这件事情有轰动性,他们估计还会让我和白蓝粉带冰人种的地盘上去结婚,声势浩大的那种。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害怕,一群人朝你对鸡蛋菜叶的。 不对。 这么冷的天他们连鸡蛋菜叶都吃不起那就没办法了吗?不会,他们会丢死鱼和海带。 这让我还是觉得头疼。 最起码也得把这个傻鸟婚约给推了。 名声这块我也不想管,反正本来就是臭的,只要把婚约推了,回到斯卡森家族,就可看着“篝火”的目的,再看着开拓帝二世的政策之中二选一,就可以放心的完成副本,早点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拿回原本的记忆。 逍遥快活去了。 正当我开始畅享美好未来的时候,身边的白蓝粉嘤嘤呜呜的睁开了那双蓝粉色的大眼睛,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那只被她躺了一晚上的胳膊,现在开始发麻了,我是一下也不敢动。 下一秒。 那个世界第一女高音的平胸傻子要开始一展她美人鱼般的歌喉,我是真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受罪,直接伸手捂住了白蓝粉的嘴。 她发出带着点色情意味的呜呜声,让我有点无语,大早上的呜呜啥呢? …… 第51章 不会被污染的脚丫子 白蓝粉看着我 我看着白蓝粉。 她的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她的睡衣也在她那奇葩的睡姿下,变的相当相当有一种情趣。 白蓝粉:为什么我在你的怀里。 我:你觉得呢? 白蓝粉:一定是你过来抱我的。 我:干嘛要抱一个平胸傻子。 白蓝粉:对哦! 我:你说是吧! 白蓝粉:不对!我才不是什么平胸傻子! 就在我跟白蓝粉的眼神互相交换信息的时候,这个平胸傻子突然张口咬我的掌心,我吃痛的松开了手。 有点肉痛的看着眼前的白蓝粉。 “你为什么要捂着我的嘴!” 白蓝粉有一点气愤,不知道是因为醒来的时候发现被我抱在怀里,还是因为她刚醒来就被我捂住了嘴。 不过白蓝粉自己大概清楚,明明就是她睡觉不老实,滚到了我的怀里,醒来之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觉得相当的温暖舒服,见我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就一直窝在我的怀里,现在看到我醒了过来。 秉承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思想,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给我施压,只是刚想要张嘴展现一下自己世界级的女高音,就被我立马拦下。 所以现在害怕自己被某人戳穿自己那点小心思,搁那里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因为你要叫。”我的语气依旧平淡,虽然我不清楚她那点小心思,但是我也才睡醒脑子也是懵的,就实话实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叫!” 白蓝粉依旧生气的质问我,只是她那张小脸在自己心虚的状态下,整张脸都略显红晕,还有点气鼓鼓的感觉。 “因为你叫了我的耳朵会受罪,我不想让我的耳朵受罪,所以就捂住了你的嘴。” 我一边说一边穿起了衣服。 而现在还躺在床上的白蓝粉也发现了自己那单薄的睡衣,现在已经被搞的狼狈不堪这才从床上拿过衣服钻到被子里穿。 这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虽然不知道这个点起床他们能干点什么,但是先起床再说,这破地方总不能出去抓鱼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七点半这个时间跟我平时起来的时间基本一致,看起来是我的生物钟还在有效期间。 而现在躲在被子里的换衣服的白蓝粉,才发现被子里充斥着某个男人的味道,那是一种盐碱味,咸咸的但是带着一股清流的鲜味,那味道有点像海水的感觉,不是特别的好闻,但是给她的感觉却是相当的舒心。 她在里面衣服刚换到了一半就发现被窝里的温度不知道比外面高了多少度,而她的脸也是红的开始发烫,被窝里充满了热气。 她这才不去关注那被窝里那个男人的味道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相当的红,但是她还是给自己催眠说这个在被窝里热的。 当然这个理由也就只有她自己会相信一下了。 毕竟对于她而言她刚刚的自己英勇非凡,光是没有被某人揪到小辫子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白蓝粉:骄傲脸! 我:不懂。 刚起来的两个人做在床边一起发呆,也不知道干什么就单纯的发呆。 我只能继续胡思乱想着这里的具体情况,通过一点点的设再解,知道整个冰人种和冰人鱼种的情况彻底符合当前的已知的情况,简称就是脑补一张两个种族的背景图。 而白蓝粉则是小心翼翼的往某个人身上靠,当时在被窝里,似乎是那个味道还没有闻够,所以就靠近着某人的身子,去细细品味对方的体香。 只不过时间过的很快,没有多久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蓝粉就去打开了门,有了前车之鉴,现在的白蓝粉才知道有人给自己送饭,有人给自己打扫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白蓝粉接过对方推来的小车,推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大声吆喝了一声。 “吃饭了喽!” …… 我们两个人自顾自的吃完了饭,白蓝粉还是呆呆的往我身上靠去,两个人就这样保持住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感。 没人说话,没有人交流有个只是某个平胸傻子不断的往我的身上靠去。 “你出去玩吗?” 白蓝粉有点熬不住了,她平时这个点早就跑到外面的海洋里面去了,只是现在房间里出现一个未婚夫什么的,导致她还是有点放不开。 “去哪玩?” 我有点疑惑,这鬼地方还可以出去玩? “去海里玩!” 白蓝粉见我的态度缓和,心情就立马高涨了起来。 “我不会游泳。” 我的话相当的直白。 “没关系!” 白蓝粉的兴奋还在持续。 “我不会在海里呼吸。” 白蓝粉有点难办。 “你应该可以的吧!?” “我没有泳衣。” 说完我就不说话了,白蓝粉要是能解决,我就陪她不能解决我就跑到图书馆里面了解一下这个支线的背景。 白蓝粉看着我 我看着白蓝粉。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白蓝粉:你找茬是吗? 我:你这海保熟吗? 白蓝粉:保熟! 我:不信。 两个人的目光只是对视这就发生了不少激烈的对撞。 然后就是白蓝粉拉着我走出了房间,两个人就走在去往那个所谓海里的路,我发现对方的小脚丫子没有穿鞋,而且一路上的人基本上都没有穿鞋,那不会小脚丫子黢黑。 我有点疑惑,然后目光看向白蓝粉那个平胸傻子。 只看到对方的小脚丫子依旧白净的很,看起来是相当的不错,反正光是让人看着就心情愉悦。 “你的脚丫子为什么不会脏啊!” 我发出了我疑惑。 “脚丫子为什么会脏啊?”白蓝粉疑惑。 面对对方的疑惑我更加疑惑。 啊?你的脚丫子不会脏的吗? “不信给我捏捏。” “为什么要给你捏捏。” 白蓝粉有点不解,但是她也并没有拒绝,脚丫子又不是什么比较羞耻的部位,只是现在在走路网上回去要是他还想捏的话,就给他捏咯。 我一路上都看着对方的脚丫子,那小脚丫子无论踩在那里,都不会被污染,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天赋吗? 第52章 欢迎来到冰海 我跟着白蓝粉离开了那些建筑群,来到这个海中世界堡垒的边缘,这里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个海中的世界里,只有一层薄薄的气泡所抵挡整个海洋的海水。 我看着白蓝粉,她透过那层气泡然后用力一蹬直接进入了海洋之中,在这片海洋之中她那原本裸露的双腿变成一条覆盖着白色鱼鳞的尾巴。 一头蓝粉色的长发在海中肆意张扬,白色的鱼条从她的身边游过。 没有人说话。 海洋静寂无声。 我伸出手,那层气泡裹在了我的身体之上,冰冷的海水隔着一层气泡与我触碰,那种感觉好似真真切切的触碰。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白蓝粉,对方正看着我微笑着,一瞬间她来到我的眼前她的手里面是裹着气泡的我的手,她抓着我的手,轻轻引导着我。 下一秒我就在无意识中来到了外面的世界,来到了海洋的世界,这里并没有想象是光芒照耀,更多的黑暗无边,而我身后的海中堡垒却是光芒万丈。 “欢迎来到冰海,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说话的人是白蓝粉,对方的声音在大海之中变的格外的动听,带着水浪的波动声,还有种诡异的悦耳声。 二级的旧日抵御buff微微闪动,我这才清楚,冰海人鱼种只有在海洋之中才算的上完全体,而现在。 白色鳞片的人鱼尾,和那头蓝粉的眸子,那在海洋之中变的健康白嫩的皮肤上也出现一小片稀疏的白色鱼鳞,白蓝粉静静的看着我,她的尾巴很长也很大,这样看着的她少说有三米左右,那条尾巴就占了两米多的比例。 整个人的气质和声音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我看着对方陷入了深深的沦陷之中。 美 太美了 好似大海中的珍宝 好似夜空中滑落的流星 好似耀眼的的太阳般闪烁人内心的光。 这就是冰海人鱼种,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你是平胸傻子吗?” 我在惊艳中缓缓张口。 白蓝粉:你踏马就在想这个东西? 我:太美腻了,建议跟我结婚。 “不是。” 平胸傻子严词拒绝。 “那你要带我怎么玩?事先说明我不能像你一样通过耳朵和鱼臀部的鳃呼吸,并且在海洋之中还有巨大的压力,我只能在这里短暂的游玩。” 我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进化成人鱼耳的耳朵,和鱼尾两侧微微翘起的鱼鳃。 这让我不禁感受到了所谓生命的伟力,自然的伟力,它们创造世界万物,它们塑造世界万物。 天地也为它们倾倒。 它们在黑暗的天地点起世界的耀阳! “跟着我,我带着你去往海洋中美丽的世界。” 白蓝粉拉住我的手,鱼尾摆动着,我就跟着她逆着水流向着这片海中的天空前进,白蓝粉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让我回想起曾经来到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的那段路。 嘈杂的机器轰响声,沉默少女的寡言,沉睡在生命末端的副本玩家。 只是在这边深海之中鸦雀无声,我的身边之中一条白皙的冰人鱼种的少女,她美的让人窒息,我的耳边只有水流滑过的声音,和我心脏的砰砰直跳。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手中的温暖和海水流逝的冰冷。 我不太清楚,只是我能感觉到我身体在迅速的失去热量,我的体温也开始变低,但是因为有着2抗寒buff的存在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但是随着我的体温逐渐降低,我身边少女在我手中手的温暖开始变得炙热。 我莫名的向着白蓝粉的身体靠近,她的身体相当的温暖,或者说是炙热我感受的到她的温度,却没办法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她带着我来到了这片海域的浅水区。 只不过这里没有想象中的阳光璀璨,更多的还是密布的阴云,更加寒冷的水流。 而白蓝粉直接当着我的面抓了两条手掌大小的白条鱼,直接放进了口中,没有任何的处理,大口咀嚼。 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有点饿了。” “不是早上刚吃过吗?” 我疑惑着,主要还是生吃活鱼的方式让我觉得震惊,这可比岛国人的生鱼片硬核多了,让人觉得相当的稀罕。 摆脱她可以生吃活鱼,这超酷的好吗? “可是在冰海里面游泳是相当耗费能量的事情,而且我还要带着你一起游就早饭吃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啊!” 然后吃完东西的她带着我离开了这片潜水区,中途避开珊瑚区,因为锋利的珊瑚礁会划破这层薄薄的气泡,所以说她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起码还有一个派大星大小的同款脑子。 虽然我很想举报售卖这种脑子的商家,但是有时候又觉得这种类型的脑子真的让人哭笑不得,傻是傻但是能让人觉得很开心,很愉悦。 很不错。 不过这种无良商家确实应该举报。 终于在一路上她一边顺手抓鱼补充能量,一边带着我在海底漫游。 我只能说确实挺不错的。 这是她所游过的地方所以的鱼群全乎逃蹿开来,就如同陆地上的人类一般,冰人鱼种也同样是海洋中的顶级霸主。 根据白蓝粉的说法,她一个人就敢去狩猎蓝鲸,虽然我觉得蓝鲸一巴掌就能给这个平胸傻子干破防,但是我还是觉得要是我有一枚核弹,我也可以单刷蓝鲸。 终于我们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这里的鱼群极多,海洋的沙子里面全是一些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海洋生物。 这里的鱼群大都不怕人,后面在白蓝粉的介绍下,我大概懂了,我这是跟着她来到的海洋的猫咖狗咖。 我这是来撸鱼的是吧? 在我有点愣神的时候,那些鱼群已经开始簇拥这位白蓝粉,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就如同被蝴蝶与鲜花簇拥的少女一般。 再次惊艳我的狗眼。 被簇拥着的白蓝粉依旧没有放开牵着我的手,甚至握的更加用力,似乎是害怕她一失神我就直接掉到沟里去了。 我看着被鱼群簇拥的少女开始不知所措,愣着神,眼睛和脑子像是失了智一般,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在这段时间之内我的脑子里只有对着鱼儿微笑的少女。 鱼很美,是那种奇特的观赏鱼。 少女很美,是那种让我失了智的美好。 只是。 这一切美的 如同梦境一般。 第53章 迷离只中的丈夫 她很美 美的动人心魄。 两米多长的粗壮鱼尾。 生吃活鱼的魄力 甚至敢吹出单刷蓝鲸的牛逼 只是在白蓝粉看向我的第一眼。 我脑子里的那个旧日抵御buff瞬间开始闪红,然后我的脑子里突兀的出现一种诡异的声音。 “我很美对吗?” 那声音诡异,但是极其诱人,悦耳动听的同时却又让我觉得生命在睡梦中流失。 “对。” 我鬼使神差的回答。 “那你会喜欢我的对吗?” 这诡异的声音开始变的强烈,我的意识开始陷入一种朦胧,如同春日的花朵却在寒冬盛开的迷茫感,这种感觉只在一瞬间就遍布我的全身。 “……对。” 我惊恐的发现我没办法抵御这种莫名的声音,我甚至没有办法拒绝对方的问题,这似乎不是问题,而是一种命令,直接避开我的灵魂,迷惑我的大脑,强制让我说出一个违心的答案。 “所以你喜欢我,那你就要……在我的眼前……” 我感受到了突然出现的不适感,我的身上开始迅速发热,我整个人开始变的温暖,这种感觉让我瞬间觉得意识开始陷入一个名为温柔乡的世界。 但是下一秒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极其炙热,极其让人的心的东西,我隐约间感觉到了对方是谁,只是在意识的一片混沌之中我的胃开始变的麻木,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 这种感觉遍布我的全身,只是身边的东西更加炙热,更加让人感觉到了温暖。 直到我的再次醒来。 依旧是白蓝粉配色的房间,我的怀里是那位平胸傻子,对方正蜷缩在我的怀里,热热的,软软的,小小的。 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名为爱的情绪,然后我旧日抵御的buff再次开始闪烁,我的脑子里那种爱的情绪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看着我有的那些buff陷入了沉思。 旧日抵御buff三级 抗寒buff三级 抗氧buff二级 抗高温buff一级 恒温buff一级 看到金发美妞直接立的最高最先级的buff 负面buff不举4个月 我大概猜到了,我估计是因为受到了旧日力量的影响然后在那里顺从着白蓝粉然后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睡状态,因为身体陷入昏睡会将热量散布到全身,又因为海水流动的原因导致我的热量散失过快,出现了失温,然后被不知情的白蓝粉带了回来。 估计是她觉得自己可以给我提供热量,所以就又躺在我的怀里了。 我的身上还是那身斯卡森家族性质的衣服,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没有披袄在身上,怀里面还是那个平胸傻子,我的胳膊还是想被人砍了一样。 我抽回胳膊,那个平胸傻子就往我的怀里钻的更起劲,小小的一团疯狂的往我的身体上钻。 这让我有点吃不消。 我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平胸傻子的头发,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她的这种行为,我一开始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毕竟她的在旧日方面的能力,我个人感觉是还不如威尔杨的,而且那份力量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使用的。 反正我大部分跟她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旧日抵御的buff基本上没有闪过,也就是说这要么是白蓝粉有意识的发动能力,要么是她无意识的发动能力。 不过凭借白蓝粉那个派大星同款大小的脑子,我也确实不敢去想对方到底是不是在跟我装傻。 如果白蓝粉是一个聪明人的话。 也就是说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变的有意义。 那么一切就都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说实话这种情况是我个人没有办法结束,因为假设成立的化,那么一切都问题都会把原本确定下来的事情全部推翻。 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我只能默默的给自己洗脑,希望这不是一个可能。 我在床上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起我对白蓝粉也要设下x了。 我从怀中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中午11点40,这个点房间的门准时被敲响。 我喊了一句进,我不确定门有没有被锁上,但是要是关门的是那个平胸傻子估计大概率不回被关上。 门被推开了,仆人依旧推着那辆送饭菜的小车,来到床边。 “请您享用,还有吃完饭后会有专门的人来打扫,还有下午1点的祖王想要见您们两个,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来接待你们,希望你们能够正式的到来。” 说完对方行了一个奴仆礼就离开了,说实话我看不懂那个礼仪,不过按照对方的身份大概率就是奴仆礼了。 而我身边那个白蓝粉,现在又开始嘤嘤呜呜了,她先是翻了个身,然后睁开眼,最后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亲爱的丈夫,到午饭时间了吗?” 白蓝粉揉了揉眼睛看着我。 我看着白蓝粉 白蓝粉看着我 我: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蓝粉:亲爱的丈夫啊! 我:疑惑脸 白蓝粉:还是说你更喜欢亲爱的或者是主人在者是哥哥,还是说亲爱的丈夫您喜欢我喊您爸爸呢?〖期待脸〗 我:你在说什么狼虎之词啊!喂! 白蓝粉:这些您要是都不满意,我也可以陪您玩点角色扮演之类的东西。 我:你在说下去,要不我们玩ms吧!〖无语脸〗 我无奈的看了平胸傻子一眼。 “你对我使用了旧日的力量对吗?” 我的语气依旧平淡,不带着温柔,也不带着冷漠,只是简单的询问。 白蓝粉的那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变的惨白。 “我…我不是……我没想!” 白蓝粉有点急躁,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旧日的力量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大概能够猜到我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谈论你的对与错,我只是简单的询问你做没做。” 白蓝粉没有底气的点了点头。 “那我做了什么,在那片鱼群之中。” 我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我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她要动手早就可以动手我一直都对她没有任何的防备甚至可以说只要白蓝粉敢动手我就敢死给她看。 也就是说她没有理由特地带我到那片鱼咖里去,就算需要进入人鱼状态,但是只要把我骗到了海里就完全可以动手了。 旧日的力量我只在黑猫少女和猫猫少女那里见过,至少在我陷入迷茫的时候,我可以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如果她真要动手我早就死了。 所以这件事情无论对于不对,我都是必输的局。 我没办法反驳她 也没办法训斥她 我真能去服从她 因为稍有差池我都可能死在这片冰海里,因为有人已经死死的捏住了我的命门。 只要她想,我就得死。 第54章 那片鱼群中的告白 “就是,你就是……”白蓝粉一边说,一边在床上打滚,整张脸红的不要太明显。 我:不是,大姐你说啊! 白蓝粉:好害羞嘛! 我:地铁 老人 手机 “你说……” 我的保持着耐心,语气依旧平淡。 “你这怎么让人好意思嘛!你做的事情,还有你说的话,你真的好肉麻啊!” 白蓝粉已经搁床上打滚,只是她估计没发现在她自己的摧残下,那件薄薄的白色纱质睡衣,变得跟情趣睡衣基本上别无而二致。 白蓝粉开始回忆起那让她害羞的一幕。 男人在一片大海之中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男人的手相当的冰凉,但是对方的手很大,包裹住她的手掌。 一些鱼群渐渐来到男人的身边,男人被鱼群簇拥着,她扭过头去看男人。 只是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毫无准备的碰在了一起,只是一瞬间,她立马扭过头去,不去看那个男人,但是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抚摸着她的头发,顺她的头发直达发尾。 她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与男人炙热的目光,她不敢说话,她的耳朵,脸都开始发红发烫,就算是冰凉的海水也无法扑灭她内心的火焰。 炙热的 燃烧的 连同这一片冰海也没办法扑灭的 甚至就这一片冰海也要被这炙热的爱意燃尽,她不敢去回应男人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浓烈的爱意。 仅仅只是对上一眼,就要沦陷在名为爱情的河流之中。 没有人张口说话,没有人打破这暧昧的情节,只是光是那炙热的目光就能让人活生生的爱上对方。 不需要理由,只是看到了对方发自内心的,赤诚的爱意,就足以让人爱上。 这种爱意让人沦陷其中。 只是它的虚假被当事人掩盖,它所谓的赤诚也不过是大海的谎言。 她勉为其难的回过头来看向男人 依旧是沉默不语 依旧是寂静无声 依旧是爱恋的目光相互碰撞。 男人看着她 她看着男人 她只能透过那层薄膜,看见男人的模样,只是光看着就让人心生爱恋。 “你喜欢我吗?我的未婚妻。” 男人的话语温柔至极,声音透过海水更加悦耳动听。 “我……我不知道……” 她的目光开始闪躲,傻狍子乱撞。 他们互相对视着 又互相透过眼神 看着对方内心的世界 只是男人的内心虚假无比,她的内心模糊不清。 男人的爱真心实意,因为这份爱来着一颗虚假的心。 她好似一只可怜虫。 苦苦哀求对方的爱恋。 只是等待着,渴求着,等待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恋。 她看着那个含情脉脉的男人。 “我……我不知道……” 她有些许的迷茫,但创造出来这一切的都是她那颗些许贪恋的本心。 男人伸出手将女孩搂进怀中,她没丝毫的反抗,只是顺势来到男人说怀里,抬着头看着男人。 男人的目光还是那么的炙热 还是那么深情 那双充满爱意的眸子,死死的只看着她一个人,只是那颗虚假的心脏里面就只有这份所谓的爱恋。 那层薄膜有点模糊男人的目光,但就算如此,那份所谓的爱意都快要溢出眼底。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漫长,在往后的余生里我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往后的日子里我都会等待你的回答,而在此之前我会告诉你我的爱意,在此之后我会永远爱你。” 男人的话温柔极了,那种温柔好似揉进了骨子里,那双含情的眸子带着无与伦比决绝。 “无需告诉我答案,无论未来有几何,但从今往后,我都会等待着这一份回答。” 她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紧紧贴住男人。 两个人依旧没有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男人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鱼群在男人与她的身边环绕,海水在耳边缓缓流动,冰凉的触感将暧昧的氛围达到最高潮。 她在男人的怀中微微抬起头,只是一抬起来就对上了男人的温柔的眸子。 她刚想要说话,男人就将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之上。 做一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没必要在这种难以拒绝的氛围之中告诉我答案,我会觉得这是你的迫不得已。” 她摇摇头,这些甜言蜜语对于她这种派大星来说杀伤力无异于大伊万对于欧洲的威慑。 “不是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喜欢你,我想要在往后的余生里,一直一直爱着你,我想要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的语气强烈,她的目光灼灼,她的爱意在此刻升至最高峰。 “亲爱的纳里亚·洁莎小姐,希望往后的日子里,我们可要多多关照。” 她在男人的怀中点了点头。 只是男人的周身都是一层薄膜,对于现实而言这无疑是最现实的,但对于两个人而言却又是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现实。 “所以现在你该叫我什么呢?” 男人轻声询问。 她抬着头看着男人,又底下头。 细弱无声般的喊了一句“丈夫。” 男人轻轻抚摸她的头,低声回答她的那份充斥着少女爱意与羞涩的话语。 “那你呢?现在要叫我什么。” 少女有些恼羞成怒的询问。 而在她说内心则是都怪他让她说出了那么羞人的话,真的好害羞。 “我的妻子。” “你不觉得这两个称呼很奇怪吗?” 她并不觉的这种妻子,妻子的叫很浪漫,但是这个词语的身后是对她身份的认可,是对她爱意的证明,是男人爱她的证据之一。 “有吗?我亲爱的妻子。” 男人底声询问。 霎时间她的脸,耳朵,甚至是脖子都在这句话到脑子的时候开始发红。 我…亲爱的……妻子。 她想不明白只是简短的6个字却给了她无语伦比的爱意。 让她的心脏为他跳动 让她的生命为他鲜活 让的她身心为他倾倒 “你好肉麻啊!” 她嗔怪的谴责向男人,只是这番话的撒娇意味十足。 “那你要称呼我为……什么呢?我亲爱的妻子。” 男人的话就如同耀阳般,只是男人说一举一动都带动着她的整个心跳。 她看向男人。 “很害羞不敢说……” “那就轻轻的在我耳边告诉我。” 男人带着笑看着她,只是脸上越开越苍白无力。 “那亲爱的丈夫,往后的日子里多多关照。” “多多关照。” 第55章 我真的破防辣! 我看着在那里跟痴女一样笑着的平胸傻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你吃饭吗?” 我对于旧日侵蚀后虽然没有任何的记忆,但是凭借之前的几个问题,我也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现在平胸傻子这个反应我就更能够理解她对我做了什么,估计是变成乙游男主了,这么看着平胸傻子在那里咯咯的笑,我也就释怀了,但是又想到自己估计说了不少的骚包话我就又有一点破防。 想到这里我只是无奈一笑。 “咦,吃饭了吗?” 白蓝粉以一种相当二杯的方式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从我身上爬过去看着今天的中午饭。 “这么豪华的吗?这要是在食堂吃得好几百吧!”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眼睛,她大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兴奋,只是两个人相视无言。 两个没有人说话。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这才发现自己的白色小睡衣,变成了超级色情款的情趣睡衣。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寂静。 没有人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开始流逝着。 我看着对方猛然要张开的嘴,我下一秒就伸出手将其捂上,平胸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直接将身上的被子全部覆盖在了那个平胸傻子的身上。 “好了,看不到了,不要叫了。” 我一只捂着平胸傻子的嘴,一只手压紧她身上的被子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看着这个平胸傻子。 我:求你了,不要折磨我的耳朵 白蓝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你的身材就算穿上了情趣睡衣,也不可能让我立起来。 虽然本来就立不起来〖伤心脸〗 白蓝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白蓝粉: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不叫我就松开手,行不行?” 白蓝粉点了点头。 然后 我刚要松开手,就感受到了空气之中有着明显的震动,那种感觉让我一瞬间冷汗布满全身。 只是一瞬间。 我就再次把平胸傻子的嘴给捂上了。 开玩笑,我能反应贝壳的。 看着这个平胸傻子的眼睛,微微带着点水润。 “你要是叫了,就没饭吃了,像昨天那个女的一样直接给你饭碗都打翻。” “听到没有!” 我的无奈中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气愤,当然那种气愤也只是装的。 为了只是让对方相信我真不想听你的女高音。 这家伙跟个喜欢脑补的女高中生似的。 还是个会摆出痴女表情的家伙。 受不了了。 白蓝粉委屈的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这幅表情,我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阵负罪感。 只是一瞬间我脑子里的旧日抵御buff再次闪红。 我:不是2级到3级就这么点提升,你搁那里玩王者荣耀呢?要四级才能升大招是吗? 白蓝粉:我不到啊! 下一秒我的脑子就变成了恋爱脑。 我将捂住对方的手轻轻的挪开,然后俯下身子用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珠子看着对方,虽然这一切都在我都能够意识到。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己这样做。 妈的 真的太骚包了啊!喂! “我亲爱的妻子,对不起,我失礼了。” 不是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喂! 给我一个合理的接受啊!喂! 我是爱说骚话,但是我一点也不骚啊! 然后那平胸傻子面对男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睛,那原本水汪汪的眼睛也变的深情。 “没……没关系的,亲爱的丈夫。” 一瞬间她那双原本充满〖睿智〗的大眼睛开始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高光,然后她的嘴唇也出现了这种高光。 世界在一瞬间从3d走向里乙游2d。 简称变成了少女向漫画。 还有啊!喂! 一个3d世界怎么变成了2d的喂! 我在内心疯狂吐槽。 但是眼前辣眼睛的一幕让我特别的破防。 该死的旧日! 原来二级旧日抵御和三级的区别就是从睡一觉到,第一人称视角观看少女恋爱漫画。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亲爱的丈夫,这个称呼我喜欢。 “我先出去,亲爱的妻子你把衣服换好我再叫我进来,我们一起享用午餐。” 男人的声音温柔至极。 妈的 小夹子 你特么是肾虚吗? 我的嗓子用这么骚包的语气 “……没关系,如果是亲爱的丈夫,我没有关系的,一起……一起吃午饭吧!亲爱的丈夫。” 你特马 平胸傻子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这么羞涩娇小,你忘记你小子生吃活鱼的时候了吗? 你忘记你身高三米的时候了吗? 这么娇小可人。 你忘记你说的单杀蓝鲸了吗? “没关系吗?但是我觉得的有关系的吧!穿这些衣服吃饭会着凉的哦!我亲爱的妻子。” 哈? 不是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泡在1度的海水里面一上午,屁点事情没有。 你觉得她穿这点吃饭会着凉? 我看你才会吧! 你这个硬不起来的虚仔。 我:虚仔,虚仔,虚仔! 乙游男主:没必要这么骂自己。 我:破防!!! “那……那你把……那件披袄给我披上吧!不然到时候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亲爱的丈夫。” 白蓝粉:〖羞涩脸〗 乙游男主:〖温柔脸〗 我:〖典孝急〗 破大防! 男人从床上起身刚刚拿到披袄的瞬间,我的意识终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转身就将衣服披上。 “亲爱的丈夫怎么了?” 白蓝粉见我的状态出现一点异样,开始了询问。 “亲爱的妻子,你猜今天中午丰盛的午饭会有谁吃不到呢?” 白蓝粉:亲爱的丈夫〖疑惑脸〗 我:〖微笑〗〖美式霸凌舞蹈〗 下一秒我就走到两份午饭的面前,伸手拿起了两份午饭,转身就离开房间。 只留下了想要追赶却被被子包裹的白蓝粉。 而在我的内心,现在的白蓝粉越来越恐怖了,就算是原本的2级旧日抵御buff也可以让我跟白蓝粉好好的正常的说话做事。 但是现在我只要离了近一点,白蓝粉一旦有想要改变我的心思就会瞬间被旧日侵蚀,甚至不会出现那种头晕脑胀和诡异的声音这种现象。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看看能量守恒定律在这里实不实用,我不给她吃饭,她的能力会不会有所减退。 这是我能尝试的唯一方法。 毕竟现在的我寄人篱下,并且无论是祖王那边,还是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的家族那边我都没办法交差。 唉! 与其绝望的死去,不如苟延残喘。 稻谷:我们斯卡森的三少爷是这样的捏! 我:稻谷? 第56章 她渴望,但从不奢求 是的平胸傻鸟还在被窝里挣扎着,然后刚想要破门而出,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更加破败不堪,想了想自己的午饭,又想了想自己的自己的清白。 白蓝粉:今天的午饭真的很丰盛啊! 身体:你也不想我被看光光吧! 睡衣:我不到啊! 门:我的身后可能就是你的午饭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自己的肚子,她选择饿着肚子度过这个下午,而不是面对接下来半个月的流言蜚语。 白蓝粉决定先换衣服,再出去找自己的午饭,虽然但是她的午饭已经被某人吃掉了,而她小小的一只只能在房间里等待。 她在思考。 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那所谓的力量究竟是什么,她清楚吗?她能控制吗?连她都不明白。 她缓缓抬起一只,静静的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黑色的雾气缓缓从手中出现。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也从来没有想要动用过这种力量。 以前也有但是没有那么明显,甚至说是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这种东西神秘但是有随从自己的心意。 这种东西如同一个引诱人的恶魔,它在牵扯着她,试图用这份力量幻想人所谓的欲望。 温柔 浪漫 体贴 缺少爱的她,那颗脆弱心脏的她这些都是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 只是少许的关爱就能够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不重要,只要她能感受到爱就好了,她不在意这份爱是真是假,她只想要感受爱。 “你渴望爱吗?” “你想要爱对吗?” 这份爱并不针对谁,只要有人愿意交给她,她就会爱上。 缺少的是爱 想要的也是爱 爱 对于她而言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你想要的爱,让我来给你好吗?” “来吧!使用我吧!” “我会到给你新生!” 她躺在床上,听着脑子里诡异的声音。 这种声音对她有影响吗? 有的,但是不大。 这份力量本就来自她自己,对于她而言这就像是另一个人格的挑逗,但是她对她自己的那个人格而言。 乃是 正宫的从容 …… “你是家族的人,你母亲是,你也是,你来自于家族,家族养育着你,你要回馈家族。” “那我爸爸妈妈呢?”小贝壳询问,虽然她的内心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依旧,或者她永远都不会去相信。 “你妈是个贱人,你的出生就是家族的耻辱,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感恩戴德,没有我们你早死了。” 突兀尖锐的女声传来。 小贝壳看着眼前的叔叔,又看向了那边的阿姨,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她只记得从记事起她就有一个姐姐,有一个叔叔阿姨,他们有一个女孩。 只是他们从来不爱她。 爱着他们的女儿。 她也能理解,但是她的爸爸妈妈呢? 死了 “贱婆娘!你个死人!你知不知道她的重要性啊!她要是有问题!族长责怪下来你要我们一家去海沟吗?” “我……我也没有说错啊!她妈不就是个贱人吗?” “你赶快去煮饭去,别那么多事,我们一家子能不能荣华富贵就全靠她了,我上班去了!” “那……饭还做吗?” “你不吃两个小的不吃?你是猪脑子吗?” …… 他们这对夫妻又吵起来了。 小贝壳看着她的眼里是麻木,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做什么的,但是她恨她的母亲,因为她所在的生活拜她所赐。 如果不是她生下我。 我也就不会在这个破败的家庭里面了。 小贝壳已经麻木了,她离开了家里的庭院,来到一处沙滩她的身后跟着这个家庭的小主人。 她听到对方的脚步声,麻木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惊恐,刚想要逃就被对方抓住了头发,然后将她留在原地。 对方的很用力,她只是觉得她的头皮都要被对方扯下来了。 小贝壳本能的还想要跑,只是头皮上传来的揪心的痛,让她跪倒在地。 “贱人,都怪你爸爸妈妈又吵起来了。” “我……我…没有!” 小贝壳想要反驳。 一巴掌又打了下来。 “你还说你没有!” 小贝壳面对质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承受,面对对方的质问,她能说什么呢? 她没有? 或者 承认 但是那都是她的错 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反驳对方。 她是错了 错在就不应该活下来。 错在她活着。 “恶心,我看到你的眼神我就觉得恶心!” 小贝壳没有说话。 她就是这样 让人觉得她相当的恶心。 麻木的眼睛,淡漠的表情。 她跟死人如果有区别的话 那就是她还活着。 活着她就是有罪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活着就有罪。 “你别拿这种恶心的眼睛看着我!” 小主人松开始,离开了这片沙滩。 而小贝壳只是看着这边沙滩外的薄膜,看着这一整片的深海。 意识逐渐开始迷离。 直到她来到世界的尽头 “你渴望被爱吗?” “你觉得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吗?” “你觉得你的生命就不该如此吗?” “……” 小贝壳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黑色的雾气缠绕在手上。 “是吗?” “我渴望吗?” “或者说,我想要祈求吗?” 小贝壳自言自语,声音很低,那种语气好似在绝望的深渊中,嘲笑着最后照耀下来的一缕光。 她 不缺少 她 只是犯了一个错 她 只需要处理掉这个污点 她 只能这样。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刚想要对对方出手时,对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一个凳子,上面有两碗海盐面。 “吃吧!吃完就不要恶心人了!是妈妈叫我送过来的,你不要误会!你还是很恶心的!” 小主人站在那里插着腰,神情略显不自然。 “嗯…” 小贝壳默默将手收回,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在一起吃起了海盐面,面条里面有两个鲨鱼卵,使得这碗面更加鲜美。 这是面粉,她去看过,很贵。 吃完会挨打的。 但是她们两个还是在那里吃。 面条不是很好吃。 甚至可以说是难吃。 只是。 还是觉得的好吃。 只记得那天晚上,那位小主人在院子里跪了一晚上。 只是原因她一直不知道。 后面的日子里,16岁的她在宗族的庙堂里完成了成人礼,最后被维尼祖王收为义女,最后搬到了正殿的位置。 而那位小主人成了安道祖王的祖王妃。妃。 〖维尼是安道他爹〗 也就是现任的祖王妃。 她们一家子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位小主人被维尼祖王看上,许配给了安道,而她则是被收为了义女,享有祖室特权。 第57章 傲娇但是不一定 在床上躺着的小小一团渐渐的呼吸平稳了下去,中午饭对于白蓝粉而言没有太大的必要,毕竟上午出去游泳的时候就吃了不少的东西。 对于冰人鱼种而言,他们摄入大量营养都拿去维持自己的高体温,而现在的白蓝粉并不需要保持自己的体温,甚至说还有被子帮助她保持自己的体温,所以午饭吃不吃都不至于让她下午饿肚子。 迷迷糊糊之中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清澈的水流在白蓝粉的手中变成一只手的模样,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她的姐姐。 纳里亚·捷蒂 就是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她双手放在小腹之上,没有说话,那两只用水构成的手在她的面前明晃晃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对视。 白蓝粉躺在床上,衣服也没有换,那头蓝粉色的大波浪乱糟糟,白蓝粉的眼睛微眯。 像是在自暴自弃一般。 “你又在使用这种力量了吗?” 捷蒂看着白蓝粉,眼睛里的情绪不明,但是语气带着谴责。 白蓝粉抬眼看了看对方。 语气相当的冷淡。 “你想说什么?” 两个人的气场压在一起,她们互相对视着目光,暴戾厌恶的情绪在一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没有人说话。 只是等待着,看着。 “我觉得你很恶心,光是看着你那副开心没心没肺的模样我就觉得恶心,看着你落魄自暴自弃的模样我也觉得恶心。” 对方的语气发狠,但是她的眼神却有点飘忽不定。 “那你要么滚出去,要么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白蓝粉看着对方,嘴角带出一抹笑,但是她的语气依旧冷淡。 捷蒂:呜呜呜这么可爱为什么要自暴自弃,不过这种凌乱的美真的让人着迷,那张婴儿肥的小脸好想捏捏看啊! 啊啊啊啊啊!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洁莎:好烦,好乱,想杀人。 “你现在还活在我的手里,你失去了人鱼胶的事也是被我瞒了下来,你没有资格跟我横,你听懂了吗?” 捷蒂冷眼看着她,只是如果能透过那双眼睛的话,就能看到对方内心的柔软。 “你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你的,失去人鱼胶的事情你大可以让家族知道,我想看看现在谁能拿到人鱼胶,或者谁可以杀了我。” 洁莎的眼睛微抬,眼角的笑意更加璀璨,只是她那原本小姑娘的声音,却变的极其冷厉。 “你大可以试一试,你能战胜的了一个宗族吗?” “我不需要去想,下个月我就结婚了,到时候就算你再怎么阻拦宗族还是会找到我的头上。” “既然你知道,那就别挑战我的底线,现在立刻解除你跟那个野小子的婚约。” “你是祖王的王后,你比我还要清楚祖王的下达旨令到底可不可以违抗,更何况祖王上位三年,没有任何功就,他的兄弟们早就蠢蠢欲动,要是这个时候还驳了他的面子,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我自己会处理,你只需要拒绝,不需要思考,这些东西。” “是吗?” 那两只手臂瞬间消失,变成水浪撒在捷蒂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喜欢他,我就要跟他结婚。” “你会后悔的。” 说完捷蒂转身就选择离开。 而与此同时我看看了时间,选择来带着平胸傻子去面见祖王去了。 刚回来我就看到高冷孤傲大!姐姐的湿身诱惑,那饱满却又若隐若现的胸脯,还有那翘臀细腰。 虽然我的目光略带失礼,但是对方直接就是瞥了我一眼。 那种看垃圾般的眼神。 很好 我要当姐姐的狗! 白蓝粉:你忘记在大明湖畔你跟我的约定了吗? 我:什么东西有当姐姐的狗爽吗? 捷蒂:呜呜呜呜,我的小贝壳你怎么可以为了个野男人泼姐姐水呢?要是被我抓到了我要好好揉虐一下你的小脸,还有…… 我:什么东西? 看白蓝粉:我不知道〖心虚脸〗 我跟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擦肩而过,我发现对方居然比我还高半个脑袋,得一米九往上了。 那我估计平胸傻子也就才一米六左右,不过她好像不仅是身高输了,胸脯也输了,就连腿长也输了。 挺彻底的。 白蓝粉:你在说什么呢!〖生气〗 我:实话实说 捷蒂:可爱的小贝壳,快来姐姐的怀抱吧! 我:什么变态死傲。 白蓝粉:就是就是! 祖王:尊嘟假嘟o.o 捷蒂:sb 祖王:尊嘟假嘟o.o 捷蒂:……… …… 我看着躺在床上死去沉沉的白蓝粉,内心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有点想笑,让你玩乙游,让你玩乙游,这下没有饭吃了吧! 虽然根本原因还是我破防了。 只是躺在床上的白蓝粉看到是我就立马满血复活,蹭的一些从床爬了起来,但是身上那件睡衣更加不堪。 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没有说话 没有声音 只要有一方先开口,那么! 白蓝粉猛的抱住自己的胸脯,然后正要开口之际。 我立马冲了上去。 最终的结果却是。 白蓝粉羞红着脸对我说没有关系,如果是他的话,她就破例一次。 而我则是在冲上去的瞬间表演了一次相当标准的平地摔。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在房间里面撒水啊!喂!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白蓝粉,一只手捂着被子,另一只手捂住嘴,在那里偷笑着。 “没关系的哦!如果是你的话,看看一看也没有关系的。” 说完白蓝粉还是笑出了声,我一点无语的看着对方,只是面对这种事情,确实挺丢脸的。 “你饿了吗?” 我站起身来问她。 “饿了,给我亲亲。” 白蓝粉在床上看着我,小眼睛里面带着调戏的意味,甚至把用手捂住的被子还往下放了一点,露出雪白的肌肤。 笑死什么都没有! 只是我一下子就觉得脸开始发烫,耳朵也是烫的厉害。 我的眼神飘忽不定,说了一句 “不要。” 白蓝粉看着我的模样,又笑出了声。 跟着我的语气说了一句。 “不要。” 我这才意识到对方这是在耍我。 只是两个人的目光再次对在一起的时候,莫名的心就柔软了起来。 “换衣服,等下要去见祖王。” 我挠了挠头,说了一句就选择转身离开。 “你帮我拿一下衣服。” 身后的白蓝粉看着,眼睛里的浑暗又变的清澈愚蠢。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平胸甚傻子,转过身来就把衣柜里的衣服拿给了她。 她看着我看着他 我:给你了…… 白蓝粉:你想看我穿衣服吗? 我:啊? 第58章 一颗无法信任的棋子 最后我还是选择出去等待,虽然白蓝粉说可以给我看看,但是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没办法接受的。 我带着白蓝粉跟在一个女仆的身后来到了大殿,正殿是用来招待那些比自己低级的奴人,而大殿则是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 这里的建造风格跟古希腊的庙堂基本一致,在最尊贵的座位上坐着那位祖王而在祖王的旁边则是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人妻专属皮肤。 相当的性感。 我跟在女仆的身后对着两位行礼。 “你知道这场婚约代表着什么吗?” 祖王在我们还没有行完礼就问出了问题,要么是对方急了,要么是想要让我急。 身为一个种族的王,再怎么怎么样也不会犯自己急了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很明显他是想要让我着急,想要向我和白蓝粉施压。 “在下不知。” 我如实回答。 我确实不知道,那些大概的答案也只是自己猜出来的,甚至都不一定符合现状。 “你应该知道冰人鱼种与国际的脱节,跟国家的分裂,还受到冰人种的歧视。” 我没有回话,这些东西无论以前知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这番话明显是对着我跟白蓝粉说的,意义上并没有太大意义,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告诉我们现状是如何,我们又该如何。 “你们的婚约必须在冰人种的首都举办,要让全世界的冰人种看到 要让所有的冰人种和所有的冰人鱼种知道,这样才算成功,你的身份也要符合冰人种的贵族,而你的身份要符合冰人鱼种的贵族。” 我并不太清楚对方的意思。 我是开拓帝国的人,我要怎么变成冰人种的贵族,更何况这个我甚至不是冰人种,怎么说也没办法成为冰人种的贵族。 难道! “从今天下午我就会派人送你去婆交式国冰人种的外交部,变成外交部部长,你负责跟我们冰人鱼种谈外交,接下来的半个月你只需要听从我们的安排就可以成为婆交式国最年少有为的外交官。” “然后再举行这场盛大的婚礼,那个时候你亚里纳·洁莎,就是冰人鱼种的公主跟你举行婚礼,你们可有意见。” 我大概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一我是开拓帝国的人 被平胸傻子救回来的人,我属于中间势力。 第二是冰人鱼种并不放心与冰人种交谈,他们需要一个中间的调节力量,或者说他们需要一个中间人。 他们想要一个自己势力的人。 无论是这场联姻所关乎的利益还是受益人,这位祖王想要最大利益化。 我成为外交部。 通过谈判的方式不断把冰人鱼种原本就要为这场婚约付出的代价通过我的手交给冰人种,这样既培养了一个冰人鱼种安插在冰人种的高层棋子,又可以最大化的减少这场婚姻给冰人鱼种带来的损失。 是的 冰人鱼种是要用一场婚姻来撕开冰人种对冰人鱼种的偏见,但是冰人鱼种不愿意放弃一个可以安插在冰人种内部的棋子。 而我一旦成为了一位外交官我的身后就是整个冰人鱼种,冰人种是不可能无视冰人鱼种排挤掉我这个外交官。 而我将要成为冰人鱼种的棋子照看着整个冰人种,成为一双只属于冰人鱼种的眼睛。 通过利益婚姻的双层深度绑定我这个棋子。 只是他也许不知道我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名叫斯卡森的家族。 想把我变成一个深度绑定的棋子,最终只会变成人财两空的境地。 “回祖王大人,在下斯卡森·门卡利达有意见。” “说!” “在下不知道这场婚姻有什么意义。” “打破偏见。” 祖王给的回答很短。 “那祖王大人可知道为什么,冰人种会对冰人鱼种有偏见呢?” “你的意思是?” 祖王的语气带着不善,他自然清楚这些东西,他作为一个种族的祖王,他对这些东西再清楚不过。 只是想要强大自身,需要顶住巨大的压力,并且这还附带着巨大的风险,还会被族人的偏见和目光的短浅所阻碍,而他只是刚刚上位三年一点功就都没有,他需要服众,并且还不能犯错,这大概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了。 “在下,有一技,不知道祖王大人愿不愿意听。” “说。” “我同样是保持进入冰人种的高层,承担外交官的工作,通过谈判划过利益给冰人种,但是通过职权将土地通过谈判的方式让给冰人鱼种,达成合作共赢关系。就算这样不成功,最后还是可以成婚,并不影响原来的计划,并且还可最大化冰人鱼种的利益,这样可以很大程度的提高冰人鱼种的综合实力,与生产能力,为冰人种提供就业岗位提升冰人鱼种的社会地位。” 我的方案有更加简单的,但是那位祖王也不可能听,我只是在对方的原基础上增大了收益,并没有太大的改动。 不然我直接说放弃与与冰人鱼种合作,跟开拓帝国合作,得到开拓帝国的合作,然后配合开拓帝国把婆交式国给灭了,变成一个由冰人鱼种主导的开拓帝国附属国。 除了冰人种受伤,其他的全赢了。 当然这种方案是不能通过的。 我的内心也清楚。 “不知道祖王大人意下如何。” “只要能做的到,我没有意见,但是在这方面我们冰人鱼种不提供任何帮助。” 祖王的话很简单,但是全是陷阱。 光是不提供帮助就把我的行为变成了个人的行为,就算失败冰人鱼种和冰人种就还有的谈。 而现在的我已经变了一个有思想的棋子,不会再得带祖王的信任。 聪明人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是聪明人不喜欢跟聪明的傀儡打交道。 说白了我就是冰人鱼种放下冰人种的棋子,本来还是一个可信可不信的棋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可以相信的棋子。 说实话我这步棋走的很烂。 但是没有关系,我的支线任务是解除偏见,跟这个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是否把我当棋子我都无所谓,反正有机会我就直接回开拓帝国玩主线去了。 我低着头。 选择着自己的每一步棋,直到时间在洪流之中不断的消逝。 第59章 冰雪的死去 下午,我跟白蓝粉告别。 去往了婆交式国的路程。 说来也奇怪临走的时候白蓝粉没有任何伤心的表情,甚至说是对于我而言是相当的无感。 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大概是。 “我要走了,去那个婆交式国了。” 我一点不自在。 “我知道。”白蓝粉就站在我旁边,眼睛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看着我。 “那再见了。” “嗯,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了吧?” 白蓝粉看着我,语气里面是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确定,万一我搞砸了也不一定。” 我跟她站在薄膜前,一艘类似潜水的东西被人推了出来。 “那你加油,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成功。”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是男主角,做什么事情应该都会成功。” 白蓝粉的语气平淡。 白蓝粉一边说一边拉起我的手,上次也是这样,拉起我的手,然后我就失去了意意识。 但是我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要走了,要是还不走少说还要变成乙游男主。 “也许吧,如果我失败的话就不会是男主了对吧!” “不一定,毕竟你从悬崖上落下来还被我救了,这个已经可以确定是男主了。”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更没有分别的眼泪。 我在她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座海洋中的亚特兰蒂斯,在这个类似潜水艇一样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精密的做工,但是那层薄膜却覆盖在这个潜水艇的周身。 大概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多久,我们就浮出了水面,这是我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见到天空,第一次在海洋上看到天空,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晴朗,更多的是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有点压抑,但是气温却低上不少。 没有人说话,我的身边一个人没有,我的这份喜悦我也不知道分享给谁,对于这种事情我的情绪还是有一点内敛。 以前的话还有莉莉安·薇倪 还有稻谷 现在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了。 要问我痛不痛恨莉莉安·薇倪的背叛,我想我大抵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在这里要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相较于轻松快乐的事情,我还是喜欢在沉思中好好的等待时间的度过。 我从怀里拿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早上8点。 我也不清楚是几个晚上的度过,但是现在是上午。 接下来又是三天的路程,我甚至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动力系统是什么,难道是船帆。 这么一看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只感觉到船好像到路地了,看了一眼冰天雪地的,冷的要命。 我在两个仆人的簇拥下,下了船。 来到这个婆交式国。 这里满天冰雪,我紧了紧身子。 一辆雪橇车在我的面前出现,捆着好几条那种大型的雪橇犬,几个裹着许多粗麻布带着补丁和带着用破布裹成的帽子的壮汉来到我的面前。 “你拉个是斯卡拉·闷咔李达。” 对方的鼻子尖红红的,脸蛋也是,但是皮肤很粗糙,一边说话还一边搓了搓手,背还有点驼,但是看起来人高马大的。 “我是。” 我回答了对方,虽然说的是有点难听懂,但是大概意思我是清楚的。 这也许就是副本游戏里的语言通用吧,我不清楚反正无聊对方说什么,我都能够理解,并陈述出这种语言。 那两米的汉子拉着我的手,就上了雪橇,在雪橇上还有另一个裹着厚麻布的女孩,看起来也就15,6岁的样子,未经人事的样子。 鼻尖跟汉子是一样的,红红的皮肤看起来也比较粗糙。 我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她在雪橇边上跟几条雪橇犬玩耍,她一边跟着狗玩一边把手伸到雪橇犬的肚子上取暖。 狗:哥跟你玩感情,你对哥耍心思 女孩:哥,给我暖暖嘛! 汉子:批哈!热活热活。 我跟在汉子的后面坐上的雪橇上,身边是那个女孩,没有过多的话语,雪橇就跑了起来,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坐这种雪橇,感觉相当的不一般。 雪橇的速度不快,而我则是在这里静静的观看着灰色的天地,身边的女孩则是在那里搓着手。 然后又揣兜里。 我看着好笑。 只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的身上也冻僵了,小手也是冰凉双脚已经失去了知觉,看这样子估计我不一定可以安慰的到那个婆交式国的首都安意婆了,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的耳朵,感觉已经要冻没了,虽然二级的抗寒buff然这些不足以致命,但是如果这一趟下来,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我只好学着她的模样也搓了搓手,只是我刚开始搓,就已经感觉不到温暖了,那个女孩看我的窘态,并没有说什么。 “奶爹!头缠子还有吗?” 那汉子回头看了女孩一眼,语气算不上温柔,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有!搞嘛子啥?” “客人,脑壳子冷的慌,耳娃子也要冻坏了。” 汉子立马停下雪橇,回过神看着,汉子的眼睛并不大,眼睫毛上都挂着冰凌,只是对方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疑惑。 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了一个“头缠子”,给我戴在了头上,还专门用那双粗糙的手帮我捂了捂耳朵,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的手还是暖和的。 “孩子脱了哇!” 汉子突然向我喊到。 我有点愣但是下一秒对方就把我的鞋子加袜子脱了。 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 “男娃子,矮惹一丁,脚比的女娃还嫩,不能受风。” 他看了我一眼,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整个姜,咬下一口就嚼了起来,然后吐在一张布条上,抹匀就往我脚上贴去,然后又把袜子和鞋给我穿好。 另一一只脚也是同样是做法,只是两只脚他也给我捂了捂,汉子的手很大,也很热乎。 然后他又拿出来了咬了一口姜,嚼碎拿出个用厚布条包裹着的杯子。 用那东西让我用姜洗了洗手。 “奶爸!我也要。” 女孩看着汉子,突然说到。 “你也要,到时候水没跌喝咋办,他是客人你也是咩?” 汉子这样说,但是语气不见凶。 女孩:偏心 汉子:心疼水 我:这是在干什么? 等着我用冰冷的水带着汉子嚼碎的姜洗完手,下一秒汉子就用布条给我擦干。 “不干,会冻上了得,你这男娃子,手也嫩滴很,不能伤咯!” 说完我们就再次上了雪橇,开始了旅程,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我的手脚逐渐开始变得暖和,我的身体似乎开始了回暖。 说实话我这趟路程一直从下午的1点,一直到了晚上6点多才在一个木屋子前停下。 我跟在汉子的后面进到了,木屋子。 那个女孩则是给狗栓上,又拿了点杂肉粮给喂上。 汉子从木屋子的后面拿了点柴,用火折子点起了火,又用铁锅做了一份杂粮肉汤,外加一些肉干,这就是晚饭了。 说实话不是特别好吃,但是饱腹感挺强的。 “奶爹,我还要肉干!” “你要肉干,我们明天吃啥子嘞!还有大半天到的路要走。” 我并没有多说什么,我也饿,反正一人就三条肉干,谁也没多谁也没少。 只是没过多久汉子就把自己晚餐的肉干分了女孩一根。 “拿切,别给批哈吃了。” 汉子看了女孩一眼,眼睛里倒是温柔的宠溺。 “好,不会让批哈吃了地。” 女孩也不没有多说,只是吃了一半肉干。 “奶爹,我找批哈玩去了。” “你把那半截给几个分一哈,别全给批哈吃喽。” 那汉子似乎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女娃娃小,小的时候又没了妈,我也没时间管管,性格子像我,跟个男娃娃似的,你别介意。” 我点了点头。 转身就出去了,我也想跟批哈玩一下。 毕竟第一次见到狗子,还是异世界的狗子,虽然和印象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确实挺不错的。 我来到外面,看着几条批哈,那女孩子果不其然的将剩下的大半根肉干给了一条狗。 女孩似乎发觉了我的存在,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我觉得有些有趣。 “这狗咬人吗?” “不咬,亲人。” 得到女孩肯定的回答,我倒是放心的伸手撸了起来,这的狗都是那种长毛狗,体型看起来也是大的惊人,大概有那种灰狼的大小。 不过也许是长毛狗的原因这个数肯定是有点虚的,但是看着也一点也不小。 以后有机会了,一定搞几条来养一养。 我刚想问问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这些狗子突然叫了起来。 声音相当的大,像是在面对入侵者一般。 连女孩也都吓到了。 那汉子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从木屋里出来 。 “进来咯!狼来咯!” 那句话刚刚喊出来两道白色的身影就扑向了女孩,那些狼的体型大概是这些批哈的两倍之多,叼起一个女孩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汉子猛的冲了上去,面对这种体型的狼,在手里没有武器的时候可以说是, 三七开。 三分钟狼七分饱。 就在汉子刚要接触到叼走女孩的狼时,那两只狼就放下了女孩,只是下一刻。 女孩这一辈子丢没办法忘记的场景出现了。 一直比叼她的狼还要大上许多的狼王出现了,一口直逼脖颈。 那汉子明显才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扑到在地汉子,刚想要反抗脖子上的布条就已经来连带着汉子的喉咙,一起被狼王活生生的撕开。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我立马伸手掏出了k5m直接一枪近距离的打爆了狼王的脑门。 这一枪巨大的声响,直接让剩下的几头狼全部逃走,头狼死了其他的狼在枪声的巨大声响下早就亏不成军了。 我本意是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但是在汉子被咬死了以后,我就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女孩呆呆的跪在那里,看着死在眼前是奶爹。 汉子伸了伸手,看着女孩。 汉子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东西。 可是汉子的声带也被撕开。 什么声音也没有说出口。 愣了愣 死在了那里。 只是他到死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狗还在叫。 但是这些东西根本破坏不了这样怪异的气氛。 那些狗在血腥味的驱使下,扑在汉子的身上,顺着那只狼王撕开的口中,开始品尝自己的主人。 女孩看着这一幕久久不就缓过神来。 我并没有多少什么。 在这里,我是一颗棋子。 在这里,我随时会死去。 在这里,我无能为力。 我回到了小木屋,在篝火旁睡下,只是外面冷风呼啸的声音让我实在没办法睡下。 或者是那汉子死去时的无声震耳发聩,让我久久不能睡下。 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篝火边起来,我睡着了,但是并没有睡的太好。 看着火炉子有点熄了,我刚起身就觉得身子冷的慌。 我来到外面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不该说什么好。 只是看了一眼,就在木屋后面拿了柴,加到了炉子里。 就再次躺在木板上睡着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那只狼再次撕扯开了汉子的喉咙,但是我并没有摸到手里的枪,我也死了。 所以人都死了。 都在寒风中死去了。 早上我被冻醒了,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buff,又多了一个负面buff虚弱。 二级的抗寒,只能让我不觉得那么冷,但是并不会提升我的身体素质,感冒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从木屋子里出来,身上还是那件斯卡森的家族服装。 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外面还有一条狗趴在女孩的身边,我看了一眼。 来到女孩的身边,轻轻推了一下,那只批哈就突然扑咬向了我,我只是抬脚死死的将批哈的脑袋踩在了雪地里。 然后顺势拿出k5m开枪打在了一遍的树林里,我并没有射杀批哈。 女孩的尸体依旧冻僵了。 已经不可能活下来了。 我看了一眼批哈,在枪声的威慑下,这狗逐渐冷静了下来。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 手心被指甲捏出了血。 没有过多的话。 我搜刮了一下物资就选择离开,通过地图上汉子画的路线我大概只知道了最近的城镇在哪里。 路程的话不算特别远,我把雪橇拆了变成了一个简陋的滑雪板。 就选择离开了这里。 只不过我的手里多了一本日记。 很厚很扎实。 第60章 生命离死太近 我没有去处理那些尸体。 对于我而言他们无关紧要。 我的时间很紧,更何况我现在都已经来到这个婆交式国,一个冰人种的国度,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甚至说为了支线任务我甚至不能到斯卡森搬救兵。 让我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 “我觉得祖王您的方案还是有点问题。” 我改变了策略。 我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诉了祖王。 我只记得当时的气氛很紧张,祖王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我。 “你觉得你能成功?” 我点了点头。 “那你去做吧!但是这件事情跟冰人鱼种没有任何关系。” …… 是的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祖王。 然后祖王跟我撇清了关系,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目前的情况是我既要保证祖王原本的计划,又要保证自己向祖王承诺的计划。 当然这件事情事关支线,这种类似奖励一样的东西,身为一个人穿越者这确实十分有着吸引力。 但同时这东西也致命,但是这种事情只能说是脑子一热估计是被白蓝粉传染了,所以没有脑子了,只剩下发热了所以就上交了个人方案,但是作为一名智商有着七点数值的男人。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但事实我现在连去往最近的城镇都没办法做到了。 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前路为何,只是光看着就让我觉得迷茫。 我在雪地里一点点的前进,路上并没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一点一点,走一段路看一下地图,然后回到五分钟前的地方看看自己有没有偏离航线。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想到自己不会迷路的方法,这个鬼天气下我就算运动起来,双脚也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 直到夜里7,8点的时间我才停下来,不是因为到了而是我的双脚已经冻僵了,我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迫不得已我只能就地睡一觉。 我在附近一个斜坡处挖了一个洞,不大但是起码能让我夜里不在冷风中凌乱。 我看了一眼附近的位置又把雪刨开,尝试做了一个火堆,用火折子点燃了,我庆幸自己走的的时候带了干柴和火种,还有火折子,不如明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也可能就这样死在了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我看了一眼点燃起的篝火,暗自感叹自己还是有点实力的。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拿出了怀表,看着那个六个人的照片。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虽然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老爷子,便宜老爹,还有那个早逝的妈妈,还有那个有点跳脱的姐姐,还有自己的那个哥哥。 一家子的人都爱着他。 虽然不知道现在开拓帝国的局势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想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突然感觉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我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堵的慌。 我连忙擦掉了眼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眼泪不擦掉就要结冰了。 虽然四肢已经被冻麻木了,但是我的内心总觉的不够痛快。 无论是死去的晚上 还是失去后半人生的稻谷 还是死在狼群口中的父女。 还是远在他乡的自己。 这些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的真实,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世界的悲痛,它怜悯世人,所以给予他们悲剧,却告诉所以人,这是神给你的机遇,这个是神的怜悯。 虽然这是对的,但是这不是最好。 很快在我就感觉到火焰的温暖没办法对抗黑夜的低温,我的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失温。 半夜里我再次冻醒。 身上的虚弱buff已经达到了二级,我是很没有想到负面buff还可以升级,这倒是让人觉得真难受。 我起身去给火堆加里一点柴足够烧到明早,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是北极光。 绿悠悠的想绿色的云朵,悠哉悠哉,我紧了紧身子,看了天空一眼突然想到那个平胸傻子,要是她在地话,会冻哭的吧。 稻谷的话,应该会自己缩在篝火旁,然后再被我发现烧焦的味道叫醒。 但是她应该不会哭,会看着自己然后想到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可以干出来吧,然后羞红着脸继续睡下。 她说的对,这种事情也就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可以做出来,但是现在的他可不算什么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更多的应该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一个在雪与冰的世界迷失的人。 好冷。 我在雪地里跳动了一下,运动一会儿暖暖身子。 我看了一会儿这北极光就选择睡下,我大概能猜到这里应该是开拓帝国北部的地区,也就是世界北极。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狼群袭击村庄,我梦到身穿铠甲的将士袭击村民。 而我与他们同流合污,一起享受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天空灰暗暗的,地面被血染成红的,而我被人踩成灰色的。 就连世界也告诉我,要杀掉恶人,但我终究没有办法把自己杀了。 我记得睡梦里,一个少年死死的盯着我,他的眼睛似乎看透了我内心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恶心怪物,但是他还来不及向所有人告诉我的真面目,就被一枪捅死在雪地里。 他的血带着某种执念。 但是冰封的世界轮不到少年的热血。 寒冷会带走他的执念。 就连人内心的冰冷也会变成恶念。 但不会让我忘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荒凉,起码第二天早上我还是能从那雪堆里爬起来,虽然夜里靠向里个火堆,虽然没有把我的衣服烧焦,但是起码让雪融化后的水渗进了我的衣服里。 不过好在那个负面的虚弱buff还在二级并没有继续提升的迹象。 但是这也是怪倒霉,这种事情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带着冻成冰的衣袖继续按照原来的笨方法前进。 饿了就吃点肉干,渴了就只能吃点雪。 直到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然后我又出现了一个新的buff自热。 我能感觉到身体稍微有一点回暖的样子,但是不多起码能让我感觉到手上龟裂的疼痛,好吧,这一刻我是不想拥有这个buff了。 我并没有着急的前往那个村庄,只是缓步上千,倒不是我的内心不激动,而是我的硬件条件真的不允许我走这么远的路,还可以冲刺一波。 这种事情放在那些热血漫话里里的男主或许可以,但在我这种摆烂式升级的游戏玩家面,还是冲张月卡和战令做基本任务这些比较适合我。 我才走没两步,就看到在村口就出现一群骑着狼的几位骑士。 他们跟开拓帝国的神权为军的装扮有些许相似但是在硬件方面就完全没法比,那些人看着就一米9左右的身高,放到拿群两米五的寒人中面前完全没法比。 跟何况就算是装备上来看,神权为军算是武装到了牙缝,但是他们这个吧! 比开拓帝国维持秩序的神权为军的装备还要落魄不少,不过也是这个小地方我也不觉得会有神权为军那种级别的武装力量。 那几个人在雪地里烧了堆火把,站在附近抽着旱烟,一边看着一张照片。 似乎是有人发现了我,然后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就我,眼睛里直冒光。 最后在一番交谈下,他们才确认我是那位新来是外交官,他们俩连忙带着我进了一户人家,只是他们刚来到门口,门也没有敲,就直接一脚粗暴的把门踹开。 扭过头看着我说。 “斯卡森大人,来来里面请。”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有些许怪异,他们没有问我那位送我来的雪橇夫去哪了,只是我知道也许批哈也死在了那片雪原,其他的狗不知道去哪了,也许被当做夜宵吃掉了。 我刚刚进去,就看到两个中年男女,在屋子的中间靠着火,有点惊恐的看着来着的几人,那位妇女看着我们不可思议,眼睛里的情绪在一瞬间达到了高峰。 双方人马对视。 下一秒 官兵失去了妈 中年男女失去了孩子。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从地板上渗出来的血液,我连忙看向那被踹开的门后,一个大概7,8个月还在地上爬的孩子,被突然踹开的一扇门打碎了脑袋。 我甚至看不清他痛苦的模样,看不清他内心是生死。 但是他已经死了。 只是那几个人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大骂了一句晦气。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 中年女人的情绪在爆发的边缘。 一个男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是愤怒,是不解,是面对死亡的喜悦,还是失去的迷茫。 我有点认不清自己的情绪。 只是面对男孩的目光,我没有任何感想,甚至连愧疚都无法产生,这些都太突然了,快到我都没有认清这个孩子死去的事实。 生死有命。 几个人没有说话。 “贱奴赶紧把你儿子的尸体打扫一下,要是玷污了外交官的眼睛,你全家都得上冰海之邢。” “好嘞!”中年男人高兴的大喊一声。 立马叫婆娘去收拾孩子的尸体。 没有人悲哀。 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对待吗? 他们只是默认了这样也是对的。 对于他们而言死去何尝不是一个解脱,但是他的妻儿老小呢? 一家子总是要活下去。 总不能因为一个孩子,把一家子的命都搭上去了。 男人把背挺了起来,不直。 因为挺不直。 因为他早早的就失去了人的傲骨,在人与人的言语中,在社会的阶级中,在自我的迷茫认知中,变成了一个 一个 牛马 一个任人宰割的牛马。 一个人如果变成了牛马,那就不是人了。 是牛马,是奴隶,是行尸走肉 是死了…… 只是那几个人相视一笑。 就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一般,坐到火炉边上。 “贱奴还不赶紧把好酒好菜拿上来,把你们过冬的好东西都拿上来,这位可是外交官,你们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见到他的机会,好好攀附,到时候他要是开心了,保你们一家子荣华富贵。” 我:what are you doing? 你在做什么? 人渣:狗仗人势,不关我事 中年男人:〖慈祥脸〗内心咬牙切齿痛恨,扎牙舞爪。 中年女人:该死的玩意儿,吃你马呢? 小男孩:我〖瞪〗 几个人互相对视,我内心倒是清楚这家伙看似是在拍我的马屁,实际上实在把风险全部转嫁给我了。 无论是死掉的小孩,还是张牙舞爪的讨吃,他都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一个不需要承担的小弟上,而把我推到了现在地位的最顶端。 让我一个人承担了最大恨意。 妈的 一个破副本是个人都有心眼子。 能不能来点没有心眼子的煞笔,这样玩下去真的很累啊!喂! 几个人就这样看着,然后又叫那个中年男人往炉子里加点柴,都不热乎了。 后面我跟着几个人渣,吃着这户人家保存起来的花生和一些荤酒,聊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去哪里什么时候到首都。 这一类的话题,只是这种东西让人实在没办法提起兴趣。 我自己只是敷衍了他们几句,现在的我高兴不起来,自从稻谷变成小植物人之后,我就遇到了变成旧日的威尔杨,然后是那两个猫猫少女,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猫猫少女死没死,但是那种伤势,那种级别的出血量。 不死也死。 落下悬崖就遇到了一个有着旧日力量的平胸傻子又脑子一抽过来做支线任务。 然后那个汉子死在了狼口,那个女孩死在了冰雪。 现在又是一个婴儿死在我的眼前。 这一切的发生甚至不超过十天。 或者说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死亡离我是这么的相近。 生命在我的眼前是那么的不足珍贵。 晚上 天黑了下来,那几个人渣决定在这边睡下来,一个人陪在我身边的房间,其他全部分到其他几个村民的家里。 然后让这家人去睡羊圈。 中年父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小男孩: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人渣一号:爽一时良心不安,爽一世心安得理。 我:马的 只是夜逐渐深了下来。 一个男孩顶着冷风,捂住羊的嘴,杀掉了一只小羊。 他偷偷摸摸的灭掉了村庄所以的火把。 他 他想他的弟弟了。 这个时候他的弟弟应该是在哭闹了。 而他应该在哄弟弟了。 虽然现在他还是想着他的弟弟了,但昨天他还不用顶着寒风。 第61章 少年的狼 男孩将一整只羊,向村子外面跑去,一点一点的将羊血滴在村庄附近。 血液的味道总是可以带来不幸。 夜里很冷,落下去的血很快会与雪一同化作冰,夜很深男孩的身子骨单薄,但是他内心的炙热不是这寒夜可以抵挡的,他要保证自己一定能杀了那个新来的外交官。 该死的东西。 血液滴在雪地里化成的冰是粉红色的,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只是在男孩怀里的羊,一直一直在滴着血。 一滴 一滴 一滴 直到引来他想要的东西。 血液的味道引来了深夜里的狼群。 在狼群的吼叫中,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些狼,它面面相觑的看着男孩,狼群停住自己内心的贪念与食欲,看着那个瘦弱的男孩,他的眼神里面没有恐惧,甚至是一种解脱,他的眸子很冷比这寒夜还要冷,他的眸子很热,如同太阳般炙热。 男孩看着它们,他的内心在此刻达到了高潮,他看着狼群甚至有点想要开始痴狂的笑,但是他又笑不出来,弟弟的死在他的内心点燃了一把,这把火在他内心燃烧,那些黑烟无法排出去内心,让他的胸口堵到慌。 他的身后是村庄, 他的身前是狼群。 他面无表情的将怀中的小羊松开。 然后抬起头来大喊一句。 “是恶祸来村子了!”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的稚嫩,但是有点着一种解脱,一种将黑烟全部排出体内的爽快感,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爽感,这种感觉让他的内心极度的愉快。 他想要笑,只是狼群将扑倒撕开他的脸皮。 他想要手舞足蹈,只是狼群将她的四肢扯下。 他想要痛苦的哀嚎,只是狼群咬住他的喉咙让他窒息。 他想要见见弟弟,只是狼群的野性将他撕的粉碎。 月黑风高夜,人郞晒雪时。 道走谁人贤,当是任难过。 而现在他的身下是血液染出来的诡异图案,他的意识还在,只是痛苦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 寒风似乎嘶吼,日月似乎在为他哀叹,就连雪也不愿意将他埋没,似乎时间也觉得他命不该绝于此。 他记得两年前他刚刚听到自己有个弟弟的消息,他先是觉得不高兴,他觉得弟弟会分走父母为数不多的爱,有了弟弟他们会抛弃自己。 但是后来随着母亲的肚子一点点的变大,为了补贴家用,父亲迫不得已到城里工作,而他辅助照顾怀孕的母亲。 他照顾母亲的同时,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父亲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回来,他迫不得已担当起来长兄的责任。 他像他的父亲一般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又照顾自己的母亲。 让她们衣食无忧,让她们度过这段磨人的时光。 夜里弟弟的哭闹他会处理,白天家里的家务也是他,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带孩子,都是他。 但是他并不觉得辛苦反倒是让他深刻意识到了什么是长兄如父,什么是责任担当,这些日子虽然忙碌但是充实,有时候下午弟弟睡觉的时候,他还可以出去在村长家做帮工,可以给妈妈和弟弟搞点糖或者是一下村子奶奶做的吃的。 他很幸福。 后面爸爸回来,他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父亲还给他买了本字典,他爸爸不识字但是希望他可以认识,也不要求他有什么学识,但是起码不会像父亲一样不识字。 于是他就让村长教他识字,村长奶奶教他做饭,村长的儿子离开了村子在城里安了家,他们把他当亲孙子一般,毫无保留全部给他,他觉得他的人生 很幸福! 很幸福! 直到突然起来的官兵,村子里的气氛就开始变的压抑了起来。 直到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在看书的他,就看到了弟弟的尸体。 和血肉横飞的脑袋。 …… 命运总是能让他在无尽希望中死去,总是能让他在活着之中走向新的死亡。 他记得他还对弟弟说过。 “等你再大点我就教你识字,等我再大点我就供你上学,等你再大点我给你娶老婆,好不好啊!” 他的弟弟还小听不懂,但是听到哥哥充满期待的语气还是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回应自己的哥哥。 还伸出小手他握手 “雪原冷雪原寒,雪娘的人儿见不着雪儿,撒谎坏,撒谎凉,撒谎的人儿见不着太阳。” 拉钩,他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都是骗子。 或者 这个世界才是骗子 “雪原冷雪原寒,雪娘的人儿见不着雪儿,撒谎坏,撒谎凉,撒谎的人儿见不着太阳。” …… 他不蠢反倒是聪明,他从来没有想着要要见到明天的太阳,虽然在这寒冬之中一连几月见不到太阳也是正常的,但是起码他不能去见到了,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想要让我活着的想法。 他死在了狼群之中,狼将他分食而净。 狼群顺着少年来时的路去往了少年想让它们去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我还在铺盖里面,感叹自己终于睡了一个好觉的时候,震震狼嚎声来到了我的耳边。 让我不由的想起那位死在狼群嘴里的汉子。 这让我的睡意全无。 根本没有任何想要睡觉的想法。 只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村庄嘈杂的声音,狼群吼叫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第62章 少年与家的扭曲 深黑寒冷的夜被狼群的吼叫声打破。 这让我想起了,那群雪橇犬在大雪中的狂吠和那对父女的凄厉死状。 只是悲剧已经发生。 …… 在其他房间里的几个士官混混,不耐烦的看向窗外,漆黑一片似乎月也被人的邪念包裹,又或者是他们罪的因果报应。 只可惜的是村庄里的躁动声,少数一个中年壮汉从四面八方赶来,建设起了防御来抵御狼群的攻击,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身后不是这些官士,而是他们的孩子,父母。 只是说他们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父母,虽说是实话但是村子,便是他们的家,雪娘便是他们的妈,他们要保护的不只是家还有娘。 狼群虽然凶猛,但是面对手持利器的壮实恐怖直立猿,显然还是不够看的,只是这些村民面对的不只是狼群的扑咬,还有少年朴素无华的爱意与约定。 或者说是面对灾难的无助,当然狼群的目标可不是这些村民,接受了少年礼品的狼群自然是要完成少年的愿望,他希望那个打破他家庭的人去死。 打破他幸福的人去死。 可惜的是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狼群就已经退去,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面对狼群这个村庄的人早就信手拈来,而少年与狼群的约定早就已经完成。 毕竟打破他幸福的人不正是那个死在他们的弟弟吗? 他的出生让他们的家庭出现破裂,让他们的家庭进入了一个极度扭曲的状态。 他在照顾弟弟与母亲担任父亲责任的同时,也承担了母亲与父亲之间爱的责任。 他们的家庭开始扭曲,他的认知开始变化,他试图用忙碌来抵消这一切的混乱,只是从那一刻起,从他接受母亲的那一刻起。 一切都变了。 一切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没办法摆脱母亲了,母亲也没办法摆脱他了,他们的家变成了噩梦。 他试图逃离它。 只是吃人的恶魔一旦出现,基因的秩序开始崩坏。 你问他 “你愧疚你的父亲吗?” 他会毫不犹豫的说。 “不,是他抛弃了家,是她勾引的我,我已经把弟弟当做自己的孩子了,我一定可以照顾好他,我会让他去镇里上学,还会教他识字,数数,我可以变成他的父亲。” 他就像是偷吃了太阳的黑蛇,然后试图用身躯遮蔽天空,他想要告诉人民世界只有黑暗,但当名为依托愧疚的珍珠破裂时他便会开始崩溃,开始试图掩盖世界的黑与白。 因为他没办法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了,毕竟他一开始就走在了错的路上。 一开始,他就根本不对。 但他欺骗自己。 我虽然背叛了父亲,但是我可以成为他的父亲,我虽然与母亲在一起,但是我可以代替父亲,我没有错,因为我承担了责任。 但是当这份责任的载体消失时,他就开始崩溃,他发现自己错了,甚至没有了补救的余地,他没办法跟父亲坦白,他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也没办法去面对自己的母亲。 甚至他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 他想, 世界的新太阳出现了,他没办法遮蔽真相了,他也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子民了,那么…… 就杀光他们,在告诉他们, 世界有光好了。 …… 狼群的躁动消散,人们还在心有余悸。 而我只感觉到内心一虚,我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毕竟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刚睡下只觉得今夜都睡的不安稳。 只是刚闭上眼,嘹亮说铁蹄踏雪声传来,带着铁与刚到碰撞声,又是一声枪响打破村庄的沉寂。 村民们立马又从房子里出来,大部分还睡眼朦胧,但是下一秒就立马清醒过来,是兵人,还是雪娘踏军。 雪娘是东冰人种最信仰的神明,大概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东冰人种不能失去雪娘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这种级别的人物。 村民们一看就大惊失色。 内心却是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直到踏雪军的大吼一声。 “开门!” 这些村民才反应过来,这才打开了门,只是下一秒铁甲战马冲进人群。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一位踏雪军大吼一声。 “勒,军长这群刁民试图杀宝马!” 那位军长的嘴角微微勾勒起弧度,然后一声嘹亮的军令下达。 “这群叼毛私自杀害婆交式国预选圣子,以危我婆交式国国运,现在又想要杀害宝马,试图谋反,众将士听令,以雪娘的名义清扫这里的叼民,一个不许留下。” “是!”震天吼声,铁甲战马群起而攻之,所到之处,雪与血交融,断臂残肢在空中飞舞,血液与雪花再次碰撞。 夜黑极了,官军们的笑声好似恶魔的吼叫,直到一声枪响。 一切全都停止了下来。 在他们开始屠杀开始,我便开始穿上衣服,而现在我才从正门处走出来,手里是k5m,朝着漆黑的夜射出的第一发子弹,现在还冒着热气。 只是我的虎口被震动生疼,但是现在我身披斯卡森家族披,和一身斯卡森家族的正装,黑色搭配金色勾边,和墨绿色的内搭在这漆黑的夜中配上我那已经禁欲了几个月的脸,虽说根本硬不起来,但是好歹也算是自律了。 宛如雪夜中血与血纷飞下的暗夜救赎者。 “来者何人,看穿着不像是这个村子的人,还请报上名来,否则一律按造反处置。” 军长立马大吼。 他可不敢赌我的下一枪会射在谁的身上,他手上的这些兵大部分是些小贵族塞进去的,身下的基本上是自己的亲戚孩子,这些甲,马,都是他这辈子大部分的资本,少一个人,坏一点甲都是他承担不起的。 更何况面前还站着一位手里持枪,气度不凡的年轻突然出现在眼前,要知道低于司以下的军长是不允许配枪的,皇家贵族在婆交式国就算是爵以上的贵族也就只有家主允许配枪。 这要么是位司长儿子,要么是某个超级大族出来玩的下任家主。 而现在很明显他们闯进了对方的领地,等待他们的不是离开,便是无尽的折磨。 只是此刻的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他试图震慑住面前这位小辈。 “我斯卡森·门卡利达,在此要求你们停止对于这个村庄的屠杀,若有人造反,你们可以抓出来当面处以斩四躯之刑,而不是在这里造次。” 我现在冷静的可怕,我现在只是强装镇定但是我的内心却依旧开始汗流浃背了,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我额头开始直冒冷汗了,但是我实在没办法看着他们滥杀无辜了。 起码在我的眼里,这是没办法亲眼看下去的,更何况他们打扰到我睡觉了。 好吧~_~ 分明是被白蓝粉傻子传染了,非要出来装个逼。 白蓝粉:? 斯卡森·门卡利达:尊嘟! 白蓝粉:是吗?我亲爱的丈夫? 斯卡森·门卡利达:尊嘟!平胸傻子! 第63章 连风也试图掩盖 “抱歉,尊贵的斯卡森少爷,我并没有听说过您的光荣事迹,恕我冒昧,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造反,也包括您我亲爱的少爷。” 军官的身后有人轻轻的说出这句话。 只是他的声音优雅嘹亮,让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是下一秒一声枪响,不同于k5m的巨大爆鸣声,而是一声闷沉的枪声,似乎是对着一个人的背部,因为子弹是从军长的胸口处射出来的。 而那位军长的胸口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抱歉啊!我亲爱的军长大人,我的枪走火了,不好意思,谁让你对我们的斯卡森少爷这么无理呢?你说对吧!军长大人,顺带一提你的妻子与你的女儿一个被我变成了军妓,一个被我放到了夜舞店。” 说话的人捂嘴轻笑,然后那双如同叶柳般的眼睛看向从马匹上倒下来的军长,对方直直的躺在他的面前,那双失去了光芒的眸子看向那个男人,对方只是一只手指挂住枪,然后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将飞溅到他衣服上的血珠抹下,最后在轻轻抹在军长的脸上。 “很脏的哦!军长,血液是病害最多的地方,当然也包括你的妻女,哦!对差点忘记了你的母亲和你的妻子也要互相关照哦!当然我怕你的女儿孤独特地让你的父亲去陪伴她,在夜舞店里喜欢这种风格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缺乏人才罢了。所以不用担心你的家人都会好好的成双成对的在一起,不会孤独,不会被杀害,不会像你一样作恶多端的哦!” 不过那位军长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的话语,因为他已经死去。 男人掩面一笑,再然后他的目光就看向了我。 只是听到对面的话我先是感觉到恐惧,再是震惊,又开始思考,喜欢那种事情的市场也很受欢迎吗? 好吧这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 白蓝粉:我亲爱的丈夫你在思考什么呢?〖微笑生气╰_╯脸〗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不到啊! 柳叶男:哎嘿!哦? “我亲爱的斯卡森少爷,或者说是门卡利达外交官大人,你喜欢怎样的刑罚呢?我觉的吧!就刚刚说的斩四躯之刑过于残忍,要不斩一短足,送到贵族的手中可是抢手的好东西啊!特别您还是一位尊贵的外交官,这可更加让贵族们饥渴难耐啊!我亲爱的门卡利达小歌姬~” 一边说他还一边拉长了尾音,只是下一秒枪响声出现在这片天地中,子弹划过他的头发。 “闭嘴!不然下一枪便会是你的脑门。” 虽然对于对方的说法我保持怀疑态度但是就算局面到了那种地步,我也不会自甘堕落的。〖兴奋脸〗 白蓝粉:亲爱的丈夫,第一次觉得我的情敌会一群gay佬,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斯卡森·门卡利达:假嘟o 柳叶男:尊嘟假的o.o,好变态,好喜欢啊!就是这种感觉,这种生命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下一秒啊!下一秒就会让我在快感中死掉的感觉!我要…… 白蓝粉:好变态啊!喂!出一趟家门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变态啊!喂! 斯卡森·门卡利达:〖推眼睛〗〖来吧!〗 〖白蓝粉因为不够变态而踢出群聊〗 柳叶男:我亲爱的斯卡森先生啊!来吧!来赐予我这一生仅有一次的死亡吧!来吧让我感受一下子弹的温度,让我感受一下您手心的温度吧!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因为是有家室的人被踢出群聊〗 柳叶男:? 柳叶男:? 红色! 〖您已被举报,账号被封禁。〗 而那个男人则是摊开双手,用着一只手指挑着枪,开始转动。 嘴里喃喃自语着。 “下一发子弹真的会是我的脑袋吗?我亲爱的斯卡森少爷,我可是安德里家族的三皇子,你这次外交部的顶头上司,也是你这次任务最大阻碍,或者说我是你最大的对手呢?我亲爱的门卡利达外交官,或者说门卡利达秘书长,再或者说是冰人鱼种的驸马爷,又或者说是冰人种的寄生虫呢?斯卡森·门卡利达。”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他的笑容勾起嘴角,他的眼神带着痴狂,他好似一条贪婪的大鱼,不断的挑拨这钓手内心的底线,不过可惜的是对方这次必定空军回家,或者说是死在河底,因为鱼太大了,他只有一个人。 当然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在河边喝一口都不算空军。 “所以呢?这位安德里家族的三少爷,你是想与两族挑起战争吗?”我的枪口还冒着热烟,我的语气却平静的像死水。 “战争?” 他复述这句话,然后开始狂笑不止,他跪倒在地,枪声不绝于耳,每一枪都射在了周围人的脑门上,不论是村民还是官兵他根本没有区分。 “你是想这样杀死我吗?不不不!门卡利达先生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只不断挣扎的小猫,然后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所追求的是一映射下来的影子。”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没有人敢说话,他太疯狂了,他太张扬了,没有人敢上前。 “哦!对了在场的官兵们你们的家室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当然对我动手的人我会保你的家人平安,还会给他们安排一份差事,不对我动手的人我会给他一枪,并且杀光他的全家。” 一边说他一边把目光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轻轻的将自己的黑色礼帽甩到天空之上,然后在众人的视角中遮掩月亮,再缓缓落下到那位军长被射穿的胸口处。 再然后他蹲下身子,将枪缓缓放在礼帽之上。 抬起头 。 “你们还有5秒钟动摇的时间,时间到我会按照约定履行我的义务,祝各位能杀死我哦!一路顺风~” 下一秒所有人都冲向男人,他们的神经紧绷,这个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太过于强烈了,他们的家人活着是被凌辱,不活就直接死去。他们根本没有选,他们只能选择杀掉他。 只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爆了为首那人战马的头颅,让其他人仰马翻倒在地上,顺着惯性摩擦着雪地在只差军长尸体十几公分处停下。 然后抬头对上男人柳叶般的眼睛。 而他身后的所有冲上来的人全都在枪响的惊吓下倒在男人面前。 只见男人原本伸出的五根手指变成了一个拳头。 “时间到了各位!没有一个人动手呢?你们还真是仁慈啊!我改变主意了,我只杀了你们不杀你们的父母如何呢?哦!对了!差点忘记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我。 而他身前那些躺在地上的官兵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感谢门卡利达先生杀死了他们所有人,这次清除造反人群,门卡利达先生真是功不可没啊!” 他单膝下跪低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所有人。 “我会给你们的家人某个好差事的哦!” 下一瞬间,所有人的瞳孔开始猛缩。 紧接着便是男人的身后传来了铁蹄踏雪的声音,钢与铁碰撞的声音。 而名为绝望的多重奏在此刻响起。 它沉寂,它震耳发聩,它杀人诛心。 它好似一首末日的赞歌,杀光所有人,然后又可笑的歌颂所有人。 哦~~~啊~哈哈~~唉!~呀? “谢谢你们的演出,谢谢你们的哀嚎,谢谢,当然也谢谢门卡利达先生~” 第64章 让闹剧变成我的艺术! 时间过去的很快。 冰雪构成的世界在这个时候多了鲜血与温热的尸体,骑马的铁卫来封闭了这个小村子,枪声在我的耳边不绝于耳,风的呼啸声,枪的射击声,子弹的破空声,子弹打穿人胸膛的声音,鲜血飞溅的声音,生命消逝的声音,他们恐惧到无法哀嚎的声音。 和最让我震耳欲聋的。 他的谢谢声。 我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救下了一个恶魔,我是一个实打实的罪人。 我站在原地,呆愣着枪被我揣回了口袋,手夹在了腋下,双臂交叉。 我呆愣着看着。 天很冷,血液飞溅到我的鼻尖然后雪花飘在血珠上,两者冻结起来,我看不清它们结合的模样,只是挥手将其抹掉。 我试图挺起自己的胸膛,试图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一些,只是一股子的郁闷让我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所以我的胸膛也挺不起来,大概是我心虚了。 只是看着看着,这天寒地冻,看着一片哀嚎,当然这只是简单的看着,我什么也该表不了,因为我什么也做不到,我不是什么热血番的男主角,而是一个不知道什么鸟地方的普通玩家,甚至说连个魔法都没有,主线做的还那么迷茫,什么签到给奖励,什么选择给奖励,开局就是天胡,我好了,开局就是王炸,结果倒头来变成了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这里的反派一个比一个阴,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恶心,一个比一个难打,不是这傻鸟世界真的是想让我通关吗,还有这些罪责感,仿佛要让我自杀了一般,往死里面逼。 我猛吸了一大口寒气,鼻腔里的湿气都被冷气带走,让我的鼻腔一阵的难受,只是那口寒气进肚子我依旧感觉不到痛快。 我再次要猛吸一口,剧烈的不适直接涌入我的咽喉。 “呕!” 我开始吐了。 但是胸口的郁闷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也许我吐出来的不是我的负罪感,而是我对这个世界还略带天真的幻想,这里只有枪支带来的绝对暴力。 只是还没吐两下,那个男人就优雅的走过来轻轻拍打我的背,然后低声的说。 “谢谢你门卡利达先生,你保护了我的安危,当然你开的那一枪不仅保护了我也保护了你自己,你知道吗?” 男人的话在我耳边响起。 我很清楚,这种疯子不是有后手就想要拉着所有人垫背,所以我当时如果不开枪,等下进来的铁卫可就不管我是敌是友了,开枪射杀这估计就是他们唯一接受到的命令,那个时候可不管我是不是斯卡森少爷。 甚至我手上有枪可能还会被第一个打死。 只是我现在胸口难受的很我并不想去搭理对方,但更多的还是对这些人的愧疚。 我开枪他们也是死,我不开枪他们照样死。 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我只能看向我自己。 我要活下去。 我要去保护稻谷的成长,我要去解开白蓝粉的谜题,我要回去看看莉莉安,还有威尔杨和白胡子,还有猫猫少年和猫猫少女双胞胎。 我还要去看看兽耳娘风俗店。 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很喜欢去,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去看过,只能说我太纯洁了。 到现在为止我连女孩子的嘴都没有亲过但是就已经跟女孩子躺在一张床上了,好吧跟纯洁可能沾不上边。 虽然是对方是个平胸傻子,跟女人不沾边倒是跟雌这个字沾边,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三米多长的人鱼状态真的是丰满与纤细的少女感共存,如果说世界上什么是最美丽的她排第三,第一是火焰中稻谷的脏兮兮的笑容,第二是k5m放入毛绒枪袋的感觉,和在鱼群中的白蓝粉。 我莫名的伤感了起来,白蓝粉那个胸部是真的没救了吗?明明那个高冷孤傲大!姐姐就很奈斯啊! 不应该是基因的问题,一定是少了什么东西比如说? 应该是男人的滋养吧! 毕竟高冷孤傲大!姐姐还有自己骚包尊嘟假嘟o.o大祖王,而她平胸傻子还是跟派大星去玩吧! 你跟别人玩我怕你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好了 想完这些的我不再伤感而是拿袖子擦了擦嘴,然后抹在了柳叶男的衣服上。 对方也不嫌弃,只是隐晦的看了我一眼,又趁我不注意把东西擦了回来。 “亲爱的外交官大人,走吧!上马车我们该回到首都了,现在起你已经是外交官斯卡森·门卡利达了,能理解吗?我的小下属~” 他的眼睛带着兴奋和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只感觉自己的短足一紧,然后我看着对又不经意之间把东西再次擦在了对方的上身。 我刚刚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就又顺势把东西又擦了回来。 只是等到我再想擦回去的时候,对方转身就骑上了马。 而我只能等待下一次一回了。 “路远天冷,听说先生体弱就在马车中休息数日,等到邻近的城邦我们便换汽车到达首都。”说话的人是刚刚那支队伍的队长,而现在的我只能跟着他们离开,他们是官方的人,同样他们也是此行我最大的敌人。 说实话我对那个男人并没有任何的好感,只知道对方是婆交式国安德里家族的三少爷。 但是在我这里纯纯是超级变态的翻版斯卡森三少爷。 不过真要说起来三少爷也挺变态的,喜好人妻什么的真的离谱好吧~_~。 只能说差距不大,也不小了。 只是看着对方隔着帘子都能感觉到的炙热目光。 不禁让我的菊花又一紧毕竟这种事情完全只在我的口嗨范围,真要到我面前,我k5m的子弹都要打个精光。 虽然说真的遇上了,我也没有敢去开枪。 毕竟一枪下去,小命没有的人还有我一个,死都能让他拉一个垫背的,我只能说狡诈太过于阴险了。 一夜无眠,早饭是那个男人送给我的,一点稀米饭加点海豹肉干还有点海豹脂肪块,刀叉倒是海象牙做的。 他一边送饭一边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叫什么。 “安德里·乔里纳斯,或者你可以叫我三少爷再或者安德里杂种,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乔治。” 我:乔治? 乔治:您思考的如何呢?是否要叫我乔治呢? 白蓝粉:哈哈哈哈哈!嗨!我是佩奇! 我当时就反应了过来,我问他。 “我可以叫你乔治对吗?”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秘书长后辈,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那就是乔治在婆交式国的语言里属于爱恋,痴迷的意思,你要这么叫我的话可能会被我的兄弟姐妹误会,当然如何你愿意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介意,你觉得如何呢?门卡利达先生?你愿意迷恋我吗?” 乔治的话语带着点调戏的意味,这让我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否是真心实意的告诉我他的名字,毕竟谁的小名会叫乔治啊!喂!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乔治名字是假,那么他的小名到底是什么呢?有点好奇呢? 白蓝粉: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啊!喂! 斯卡森·门卡利达:哎嘿 乔治:我的小名吗?先生可要多猜猜呢?要是让我主动告诉先生!那可多不好意思啊!你说对吗?门卡利达先生~ 白蓝粉:你是女的我是女的,你怎么比我还烧啊! 乔治: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比起女人我还是更喜欢当男人,不就谁不想看到一脸严肃刚毅的先生,开始脸红心跳感觉呢? 白蓝粉:什么东西?〖我很好奇!〗 斯卡森·门卡利达:话题怎么开始这么歪了啊!喂!还有平胸傻子你为什么会对那种状态下的我好奇啊!喂!还有乔治你别说这么肉麻还让人误会的话语啊!喂! 〖斯卡森·门卡利达因为不够变态而踢出群聊〗 乔治:原来先生愿意叫我乔治这个名字呢! 〖乔治因涉嫌不良信息被踢出群聊〗 〖白蓝粉退出群聊〗 〖白蓝粉下载了本群聊天〗 〖白蓝粉删除了群聊天〗 …… 而现在我距离到达婆交式国的首都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个时间里我大概率是要被乔治带着看一点书籍和目前的婆交式国的国际情况,和国内的经济结构框架,和冰人种的种族精神样貌,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成为外交官的最难一步居然不是语言,而是不了解民族现状 第65章 人类的本质是? 路上我们换上了火车,原因居然是这个城邦的城邦主把车开去玩些有诗意的东西,比如带着自己的情人和自己的司机,然后在观赏郊外风景的时候一边做些有着诗意的事情。 还是贵族会玩啊! 我不禁感叹起来,作为一个贵族我显然是有点不合格的,毕竟享受是没有的,但是挨打可是少不了的,最关键的是来了不到两个月,死了快都第四次了,我这个频率这个刷反派速度,不说是前无古人,起码是后有来者。 不过好在命够大,让我活了下来。 这里的火车还算平稳,我跟那位三少爷坐在同一排。 好吧! 我也想过摆脱他但是一整个车厢都被这变态包了起来,前车厢是那群带甲骑士,后面也是,想要逃不说是难如登天,起码是漏洞百出。 我只要这样再这样就可以完美解决问题了。 白蓝粉:哪样? 乔治:期待哦!我的先生~ 稻谷:嘴真硬… 我:稻谷? 〖稻谷已下线〗 白蓝粉:谁? 我:前员工,欠点工伤。 乔治:是后辈的后辈吗?需要我带点礼物吗? 我:不用了,我怕你吓着他。 白蓝粉:我不信! …… 也逐渐黑了,这里的火车是没有暖气的,但是为了防止雪积的太厚,所以火车有一部分热量会顺着钢管去融化轨道上的雪,所以泄露的暖气到也让车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 不过说起来这里的盐还是好贵,听说这边是没有盐之类的东西,这些都需要提取,带动第三次工业革命我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如果找到了仿人肉材料的时候,我也要尝试去创造出世界上第一个斐济杯。 虽然说梦想不伟大但是现实很骨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从口袋中拿出怀表,打开,现在是开拓帝国晚上12点半,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差一分不少。 我看向车厢里另一边的乔治对方用手撑着头,手肘定在窗户边上,只是下一秒就是一颤,他这跟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乔治的表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淡定,甚至在窗边的水雾中写字,没有几秒对方就用婆交式国的语言写出了先生两个字顺带的还有写完自带的一个小爱心。 然后对着车厢的镜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好吧,我顺着反光的镜面刚好看到。 这让我的嘴角狂抽,这屌丝怎么这么自恋啊! 虽然对方的皮肤细腻白皙,但是在这种天气下鼻尖常年微红,那双薄唇抿的很紧发白有点掉皮的现象,还有就是对方白灰色的中长发,微微下垂带着点银白色,在月光下隐隐发闪。 细而长的剑眉和那双柳叶眼,高挺的鼻梁带着点微红的鼻尖,身上是白色加黑边的贵族军装,外加一顶灰白色的军帽,和雪色大毛领,半张脸都埋在毛领之中,灰白色的眸子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寂静与喧闹。 只是夜是漆黑沉寂的,人是悲伤孤独的,不过现在是两个人一起在黑的夜中,作响的齿轮之中,喧嚣与寂静。 所有人都在哀嚎。 冰雪的世界根本没有温暖可言。 …… 这一路上吃喝全包,除了没有洗澡以外其他都还好,不过算起来上次洗澡还是在上次这件事情让我带着点头疼,毕竟不洗澡的外交官穿出去,对冰人鱼种而言算是一直抹黑,现在的我在冰人种的世界里最起码要成为一个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然后被冰人鱼种的公主救下,最后上演一出盗版的美人鱼的故事。 距离我来到首都大概已经过去了两天左右,大致了解了一下我的具体工作的情况,白天去办公室烤炉火,跟着同事一起摸鱼看戏,看报。 早上8点上班,晚上4点下班,中午11点午休到下午2点上班一天工作五个小时,开会基本上跟我没有关系,然后就是大家最关心的待遇问题,怎么说呢? 一个月五险一金,50岁就可以去退休养老,外加500卡卢森的月俸,一个月到手大概420卡卢森。 我不太清楚这算什么,不过大概算是3年买房的水准。 我平时的日常就是在这附近找饭店吃饭,钱对于我而言完全是串数字,我住在安德里皇族的别院里。 水电费全免,享受皇室待遇,完全就是混吃等死的绝佳环境。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面,实际上他们根本不让我接触婆交式国的外交内核和婆交式国的内部结构。 然后将我安置在皇家里,完全是把我当笼中雀儿来养。 你说重视吧!却又把我隔开政治中心,你说不重视吧!又把我安置在了皇家中心。 对于他们的行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以理解,毕竟就算换我来我也会这么做甚至不会让步彻底让这次合作彻底结束。 这么算起来我还是幸运的,毕竟对于我的态度还算温和。 …… 下午跟同事告别,我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打算吃自己的晚餐,毕竟摸鱼了一天也是很累的好吧! 虽然现在我的每天就是看看有关书籍。 我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待服务员的帮助。 很快一个服务员走到我的面前,灰白色的头发,灰黑色的眸子,大部分的冰人种都是以灰色为基础色调,有部分是黑色的眸子加黑色头发的,不过还有很少的一部分是银色的眸子和头发,真是依靠头发颜色来人角色的地方。 “请问先生您需要什么?” 对方俯下身子,虽然她长的不算丑,但是胸脯确实饱满,只是根本开不到,这个地方太冷了,太封建了! 我顺手接过对方递上来的菜单,看了一眼。 “猪排烧,海豹烫油块,手夹海燕饼,外加一份7分熟的牛肉排,还有一杯加热黑咖啡要一份白糖块和一瓶黑胡椒粉,谢谢” 我的话语不紧不慢,身上是一套跟婆交式国本地相似的一套衣服,灰白配色的大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加绒长衫,和一些主要作用是保暖衣服和灰色的大毛领,下半身是一件加绒长裤,里面是一条超厚的保暖秋裤。 当然最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根本不可能告诉你们的,事关我最好伙伴的尊严,这肯定是不能说的事情。 “一共7卡卢森。” 服务员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10卡卢森让对方找零,又在找零的钱里拿出5卡卢分当做对方的小费。 “谢谢您的小费,这是打发时间用的报纸。” 我大概是第三次来到这里吃饭到了,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物价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服务员的态度也相当不错。 婆交式国的工业化其实不如开拓帝国,但是在民用方面婆交式国是一点也不吝啬,甚至在这方面还有补贴。 不像开拓帝国,大部分的核心技术全在斯卡森家族的手中,斯卡森一个人便是整个开拓帝国的脖子。 我顺手拿过报纸对方递过来的保证,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一些官方报道,没有什么有乐趣的东西,还有一些通缉犯的照片,和下面的悬赏,最高的是一个掩饰半张脸的女人,照片很模糊按照报道应该是偷窃了一枚圣人的银色眼珠,所以才被通缉。 圣人的银色眼珠,前面说到过,这里少部分人的眼睛和头发是银色的,这类人被称之为婆交式国国运的保护者,他们保护着自己国家的国运。 他们要有高尚的品德还要有坚定的内心,最重要的是对国家的忠贞,每年基本上都会有不少人被送上圣人位的竞争之中,但是实际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权利,甚至只是在一些投票中有投票的权利,然后国家保他荣华富贵,他为国家教化民众。 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不过这样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就在我沉默看报的同时。 下一秒一个女人就破窗而入,白灰色的面纱掩饰着半张脸。 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身穿白灰色的风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只是在黑色的长裤上并不明显。 面对这一切的我倒是有点呆愣在原地,对方的眸子也是银色的,十分符合这婆交式国对于圣人的外貌要求,只是对方的道德水平,不好评价。 不然哪家好人进门就是一脚踹爆人家饭店的玻璃啊! 我看看她又看看报纸上的通缉犯。 是的没错了,是行走的5000卡卢森。 对方直接坐在了我的面前。 “斯卡森·门卡利达对吗?你的名字?” 对方的声音清脆,那双银色的眸子好似皓月当空,让我直直面对。 我点点头。 “有什么事情吗?” 我略带疑惑,不是行走的5000卡卢森怎么还会说话啊! “是这样的您的上司涉嫌贪污,希望您可以提供证据。” 对方一边说一边将脸上的灰纱摘下,整张精致细腻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伸出手做出一个示意握手的姿势。 我:好怪,但如果是针对乔治上司的我就觉得奇怪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行走5000卡卢森:好耶,不对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喂! 乔治:门卡利达先生~你好坏啊! 白蓝粉:新的女配角〖警惕脸〗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顺势向下看去,被误会我是在寻找她的工作牌子,在婆交式国国家工作的人胸前大部分都有着工作牌子。 只是我并没有看到她的,只看到了对方那平坦的胸部,好吧~_~ 还是看到了这个东西,又是一个平坦的出奇的女人,真就平胸异世界了是吧? 白蓝粉:平胸有什么不好的吗?〖不解生气脸〗 斯卡森·门卡利达:不关你事一边玩去。 白蓝粉:尊嘟假嘟o.o 行走的5000平胸卡卢森:不是!这个称呼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啊!喂! 乔治:门卡利达先生~我也是平胸哦! 斯卡森·门卡利达:去你马的,没跟你说话。 我收回目光,眼神里的警惕与攻击性毫不掩饰的告诉对方。 “那么,请问这位小姐您是?” 她看了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皮质钱包,展开给我看。 大致内容是她的职业和她为什么要询问这件事情,还有一份摆到桌子上的申报书,上面还有皇家的印章。 这代表着皇族内部对于我的上司乔治的态度不算好,不过也是谁会去喜欢一个变态呢?还是那种超级变态的家伙。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好,我在这里做个郑重的介绍,我叫威廉·安娜杉,您也可以叫我岩雀,这是我的代号,我的职业是一名反贪工作者,隶属于国家检查院,现在奉命调查您的上司,也就是外交部部长,安德里·纳乔里斯先生,现在需要您的配合。” 对方一边说,一边把那份申请报告推到我的面前。 “您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我上司一手带到现在的,我与我上司情同手足,五指连心,心意相……呸!不是!……” 乔治:好感动啊!没想到门卡利达先生~您居然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白蓝粉:我亲爱的丈夫您是不爱我了吗?果然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斯卡森·门卡利达:逆天 岩雀:尊嘟假嘟〖偷笑〗〖终于摆脱了那个奇怪的名字了〗 我还没有说完岩雀就微微一笑,然后薄唇轻起。 “您的意思是说“得加钱”对吗?” 我点了点头,开玩笑我可是血统纯正的加钱居士,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违背我的原则但是如果你加钱的话,那我可以违背我原则。 “是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岩雀的眼睛微微一亮。 “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向你许诺,我个人这次任务80%的收益全部给你,外加50%的提成,还有安德里·纳乔里斯个人财产的10%,您以下如何,我们可以签订合同。” 乔治:你尊嘟要这样子吗?你要是喜欢小钱钱我倒是有不少啊! 斯卡森·门卡利达:尊嘟呀! 乔治:尊嘟呀! 岩雀:尊嘟呀! 斯卡森·门卡利达:复读机啊你们! 岩雀:人类的本质就是—— 斯卡森·门卡利达:闭嘴! 白蓝粉:闭嘴! 乔治:闭嘴! 斯卡森·门卡利达:…… 第66章 现实 “所以说你告诉我,你个人的名义到底值不值钱。” 我看着对方的眼睛,银色的,好似皓月般的光辉,我有点迷恋上这双眼睛。 当然这只停留在对于美欣赏的角度,对于她的美丽光是一个平胸就已经把我劝退了,不过光是对方想要干我上司这件事情,我就必须帮一把,不说一枪把乔治打死,起码乔治在挨打的时候我要补上一脚。 乔治: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斯卡森·门卡利达:你猜? 岩雀:原来是这种关系吗?真是太有趣了! 白蓝粉:枪毙,死刑。 岩雀看着我的眼睛,她似乎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内心的渴求,只是单凭她的这点阅历和那点眼力劲,根本无法看穿我的任何欲求,现在的我已经进入圣人末世了。 好吧虽然一直都是圣人状态,根本硬不起来,记得上次尝试让它硬起来还是在上次,还拿到一个金发美妞必硬buff就是有点逆天,除此之外就没有特别知道吐槽的东西了。 “我个人的名义虽然没有那么大的信用,但是请你相信我的人格,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 岩雀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胸口处,那双银色的眸子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只是下一秒她的眸子就微微转动了一下。 好的。 说的话十句没有一句是真的。 真是一个邪恶的坏女人,这种女人是要用巴掌狠狠的打她的屁股的。 看这个坏女人说的,她的信用不值钱,她用人格担保,她说的是用人格担保自己的说的话,她说的是什么? 我的信用不可信,但是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好! 这么会说话是吧? 我就差翻一个大白眼,然后起身用k5m把对方押送到局子里,拿下这5000卡卢森,到时候每天吃饭还能加个甜品,就很不错。 只是我刚想说什么,身边的服务员就来到我的身边,对方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来到我的身边,低声说。 “这面玻璃是400卡卢森,已经为您记在账上。” 她一边说她身后就有两个服务员推着餐车,将我点的食物摆在桌子上,还用这银色的盖子盖上,只能说满满的高级感,可惜的是我真的不太会享受,这种东西在我的眼里可不是什么艺术品,更多的是高级点的晚餐。 我嘴角一抽400卡卢森大概是我一个月左右的工资了,没想到这破玻璃这么贵。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岩雀一边说一边低下头也不说话,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没有当初那副一脚踢碎玻璃的风范。 如果说刚刚踢碎玻璃的是雄鹰,那现在就是真的岩雀。 这让我觉得对方真的是反差拉满。 白蓝粉:原来你喜欢反差吗?我其实也很反差的! 斯卡森·门卡利达: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误解,还有为什么你也会反差,平胸傻子还要反差?再差能差到哪去? 岩雀:真是不好意思啦!不过还是你买单吧! 稻谷:原谅你喜欢这样的吗? 乔治:我也可以很反差哦~门卡利达先生。 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看着对方一副可怜模样,原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亏欠她。 比如我应该欠她一颗枪毙她的子弹。 虽说我并不缺少这一颗子弹就是了。 岩雀:? 稻谷:我们三少爷是这样的捏! 白蓝粉:原来是这种愧疚吗? 乔治:很让我着迷哦!门卡利达先生~ 我看向那两个服务员,又看向低着头的岩雀,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两眼,就从口袋里拿出了200卡卢森和自己的身份证。 我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看着岩雀低着头然后伸出手一点点拉过一个银盘子。 看出来了是我的那份牛肉排还是七分熟的。 我突然就开始吐槽。 好好好,这么会拿是吧! 我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只看到岩雀迅速收回手,然后继续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像个小麻雀一样,呆呆的在那里,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服务员收过两百卡卢森,用登记了我的身份证便不再去追究责任,那身份证是乔治给我办理的,也不知道正不正规,反正这么来看应该是浑水摸鱼去了。 “你在诓我对吗?” 我的语气平静,一边说一边拿起了那杯我点的咖啡,将起放在手边,又把用油纸包裹起来的方糖一颗一颗放进咖啡之中。 这个动作看起来专注,实则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对方的一举一动上,我并没有对她放松警惕,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她是行走的5000平胸卡卢森这件事实。 〖银色的眸子向我投出了恶意的目光〗 岩雀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 “谢谢,门卡利达先生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所以我自是不会亏待我的盟友,你说我是否在诓骗你呢?我亲爱的门卡利达先生。” 一边说她一边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如同皓月般的光辉。 只是我跟她认识不到五分钟,谈论不过几句话,用一个眼神就想要我相信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端起咖啡小抿一口品尝,一边喝一边不着痕迹的对上岩雀那仿佛要进党的目光,生怕我不相信她。 只是很可惜,这苦的想让我哭的咖啡成功让我失去了对于它兴趣,当然这同时也包括我对于她的兴趣。 我挪过一个餐盘到自己的面前,打开银色的盖子,里面是我的晚餐,一份猪烧排,烤的刚刚好,色泽相当的红润。 我戴上用餐的手套,挑起最为肥美的那根猪排,一口下去肉质软烂,番茄汁水在口中爆浆,然后就是猪排外表的肉被烤的酥脆富有嚼劲。 这一口下去整个猪排被剔的干净,只剩下白白的猪肋骨。 我伸出舌头在那白色的肋骨上轻轻舔食,上面有着薄荷的清香和松针的甘美,大概是是用晒干的薄荷松针加上云杉木一起烤制而成的。 品尝完这猪排烧,我这才去看向对方。 “你觉得你话有几分值得我去相信的呢?还是说你觉得只是5分钟不到的陌生人,只单凭你的脸蛋和身段就愿意相信你呢?我亲爱的威廉·安娜杉女士,或者我应该叫你维利·安芙丽丝女士呢?” 我一边说,一边又吃了一根猪排烧,余光看向的却是那份送过来打发时间的报纸,上面一张模糊不清的女人照片,或者说是那位通缉令上悬赏只有50卡卢森的维利·安芙丽丝。 岩雀的脸上原本坚定的眼神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变的冷厉,她那双原本皓月般的眸子变得好似月亮下独狼。 “你看出了吗?” 岩雀的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极具攻击性她的眸子里似乎写着她故事,只是很可惜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玩家,在这个所谓的虚拟世界中不断的徘徊,最终迎接我的只有失败。 我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不是我不屑于去回答,而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来这里的一个月前,就有一个团伙在圣人主持庇国大典中袭击了圣人,他们把圣人的头发剪的跟狗啃的一样,又用勺子挖下了圣人的一只眼睛。 然后逃之夭夭,在民间的传闻说他们是祸国殃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居然拿一个国家的国运开玩笑。 要知道圣人的左眼代表着忘记,右眼代表着记住……好吧不是。 圣人的双眼的清浊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昏庸还是清廉,而圣人的头发长短代表着一个王朝的寿命。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东西早就已经根深蒂固,就好像我们想要发财就会下意识的去找财神爷,在这里一个国家的精神面貌全都是这个圣人代表着的。 圣人的地位不言而喻,虽然第二天这个圣人就已经被暴怒之下的群众和贵族送上了断头台,只是在所有人眼里那个犯下滔天罪行的那个犯罪团伙倒是没有人再去讨论。 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这里的民房彪悍,但是很明显在我学习的书籍中没有关于这个民族这方面的风俗习惯。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这个犯罪团伙身后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只是这个问题我只是埋在心底,没有去询问乔治,主要是感觉乔治那个脑子估计也不比我的好用多少。 我与她对峙在桌前,我动作优雅的吃着晚餐,而她则是阴鸷的看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想要吃我的晚餐。 “你要什么条件可以放过我,你提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岩雀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又说 “就算是让我出卖肉体也可以,只要你不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可以吗?” 岩雀一边说一边银牙紧咬,似乎是我在逼迫她在这里出卖自己。 我没有回答只是割下牛排的一角,优雅的喂进嘴里。 直到我咀嚼完牛肉,用纸轻轻擦拭自己的嘴角,我这才开口对她说道。 “来不及了,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的语气平静,好似早已提前知道了一切一般。 在我说完的下一秒,踏雪卫军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冲进整个大厅之中,岩雀看向我,她的那双银色的眸子里带着极度的不解。 她并不清楚她什么时候被卖了,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暴露。 只是很可惜这一切都不需要她去思考了。 她只是无奈一笑,释然的说。 “你早就知道了?还是说你的上司安德里·乔纳里斯早就知道了,我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摊开双手,微微一笑,我笑的相当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从你挖下圣人眼睛的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现在你试图利用我来扳倒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岩雀的目光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思议,到最后的释然。 对于她而言这个真相太过于的惨白,她所谓的小聪明在这一刻变的不堪一击。 真正意义上的小丑。 她还曾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终于可以除掉她最大的威胁了,但是很可惜这一切都是对方给她留下的陷阱。 一个甜美的陷阱,一个美妙的幻想,一个她一个所幻想的未来,只是现在一切都变的那么骨感现实虚幻。 骨感的是她以为自己可以能够用自己的聪明才干,做到天衣无缝,只是这一切在她最大的敌人眼前就像是一只小猫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甚至在对方的眼里还略显可爱。 现实的是,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对于安德里·乔纳里斯而言,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虚幻的却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让现实变的略显虚幻。 两个士兵将枪口对着她是脑门。 岩雀一脸释然的看着我,或许是我身后的那个家伙。 “我输了。” 岩雀的声音同我一样平静。 好似现实的骨感已经将她打入尘埃之中。 她举起双手,好似投降一般的看向我。 可惜的是她真正的对手还在我的身后,很明显她从来不觉得她输给的人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那个超级变态。 只是下一秒她就从怀中拿出一个勋章,我认得是安德里的家族徽章。 在这一瞬间我的小脑瞬间就萎缩了。 岩雀只是歪头一笑,站起身来对我说。 “门卡利达哥哥,刚刚是我输了,但是现在是输的人却变成了你哦!” 我:? 白蓝粉: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治:门卡利达先生,这次的小把戏有木有骗到你了呢? 岩雀:门卡利达哥哥,是你输了哦! 就在我愣神之际,她突然大喊。 “我是安德里·芙丽丝,这个男人试图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 不是大姐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跟我对我的上司行不轨之事的吗? 怎么现在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我的脑子嗡嗡的。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种事情让我觉得相当离谱。 第67章 贵族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 我在乔治的保释下,回到了安德里的城堡中。 我被当做试图侵犯贵族的平民被抓了起来,这估计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因为对方是贵族的蛮横而感觉到的无力感。 又一次阶层带来的压迫。 只记得当时我在安务局三寸不烂之舌,任由我说的天花乱坠,天昏地暗。 只听到岩雀一句。 “你确定身为婆交式国三大贵族之一的安德里家族的二小姐会平白无故的污蔑一个平民吗?你看到那被打碎的玻璃了吗?就是他冲进来的想要侵犯我的证据。” 一边说她还一边义愤填膺的看向我。 “要是任由这种人渣,在婆交式国里自由活动,难道不是对于人民的不负责,对于贵族安危的不负责,更是对国家的不负责,你们吃穿都来着贵族,现在却不维护贵族的安危?你们是想要引起贵族的愤怒吗?还不赶紧把他当众斩首示众!” 说完转身离去,只是留下一脸绝望的我,她的话从里到外全是破绽,但是开局就是我是三大贵族之一的安德里家族的二小姐,我刚想要反驳她就说这是对人民国家贵族的不负责,我正欲反驳结果她直接说这些卫军是吃干饭的。 对此我表示太熟悉,纯度拉满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在这里吃了三天国家饭,然后在乔治一脸偷笑的表情中被带了出来。 我倒是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内心还是充满了疑惑。 安德里·芙丽丝,安德里家族的二小姐,安德里·乔纳里斯的妹妹,关系有点乱。 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安德里·乔纳里斯是一位私生子,而安德里·芙丽丝则是正妻的小女儿,所以就算乔治比岩雀大了三岁左右,但在身份上只能算是三少爷,甚至在一些场景下,他都不能以三少爷的身份自居,他也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现在能成为外交部部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安德里家族的影响力,和那位正妻对于他的不待见。 不过也好在那位正妻虽然对于他不待见但也没有为了一己私欲把乔治送上天堂。 外交部远离国家政治中心,也是那位正妻一直希望他去的地方。 或者按照乔治本人的话来说就是。 “她希望我去,那么我必须去,无关身份,无关安危,只是我清楚她的想法。” 而岩雀按照乔治的话来说就是。 “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一个天真的孩子,只是做出这种事情真的是贵族的恶行的本质。” 乔治并不认同自己身为贵族的身份,甚至在他本人的世界里,他更像是一个平民,为国家和家族做事情,不去享受这些东西带给他的特权。 但是他虽然认清自己的身份,却从不正视的身份。 平民在他的眼里就是牛马,想杀就杀,想玩就玩的态度,大概就是我知道乱丢垃圾不对,但是我不会改,也不会有罪恶感。 只是他有点癫。 说实话我觉得的这样的人还是不得罪的比较好。 …… 夜里结束一天摸鱼〖工作〗的我刚回到安德里家族的宅邸中,我是从后面进去的,因为走正门我心虚。 路过宅院的廊道就看到坐在栏杆上的少女。 安德里·芙丽丝。 此时的她身上是灰白的大风衣加上标准的婆交式国的大毛领子,银色的眸子四处打量着这个宅院,按理说她从小住在这里,大概对这个家产生什么好奇的元素在里面。 只是下一秒她就纵身一跃,从三楼的楼梯栏杆上跳下,在我愣神的时候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我震惊的瞳孔里,她的那张精致的小脸不断放大。 微红的鼻尖与我的脸颊触碰,冰冷的感觉一下子将我从愣神中带回。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对于岩雀来说这一切都是小问题。 “你能告诉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败的吗?我答应你的条件不变。” 我这时候才发现对方的脸和身体离我是那么的近,我的脸颊明显感觉到发红发烫,因为寒风已经将其彻底我的脸颊吹的冰凉,而现在的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直跳的感觉。 不过这个女人说的话,就算是一个标点符号也绝对不可以相信。 不然原地纯度拉满,我直接吃不了兜着走。 我闭上双眼感受着对方呼在我脸上的热气,还有那冰凉的鼻尖。 这个角度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接吻。 还是女上男下的那种体位,真的让我觉的男人的尊严在此刻一塌涂地。 我伸出手给芙丽丝的头上就是一个暴扣,只见她立马后退两步,一脸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不解,但马上释然。 “你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芙丽丝的语气真诚,眼神也极其的真挚,特别是那银色的眸子,那种与世界任何色彩都格格不入的眸子,在一瞬间就要把我的内心拉入永恒的温柔乡之中。 只是下一秒我便开口说话了。 “一个月前你跟你的组织剪圣人银发,挖圣人银眼,这本就不可饶恕,结果你组织的人员还暴露大半,被挂到报纸上,就连你本人的照片也被刊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你还能站在我的面,而不是在断头台上后悔着这一切呢?”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我所说的一切只是我知道的,推测的。 关于她认为的对手是谁我并不清楚。 好吧~_~我大抵也猜的出来,我的那位上司。 乔治 或者说是 安德里·乔纳里斯 “所以呢?断头台?不过是一个圣人罢了,你觉得他们那些老古董会为了一个平民跟安德里家族翻脸,怕是我再挖一千个,也没办法把我送上那个地方。” 芙丽丝一边说一边用不解和挑衅的眼神看向我。 我又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阶级带来的差距,什么是贵族眼光中的局限性,我试图改变所有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安德里·芙丽丝, 草菅人命也是,在他们的眼中平民不是人,奴隶更不是人。 他们从不草菅人命,因为那些在他们的眼中都不算是人。 我眼前的芙丽丝此刻像一个雌小鬼一般,让我浑身痛苦。 她是很美,是很迷人,但是她一样让我觉得恶心,那种天生对于阶级的蔑视,那种天生对于种族,家族的高人一等。 同时我又觉得她可怜,出生在这么一个时代,得到这样一个让人作呕的教育。 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点一点的愧疚,一点点的同情,可是很可惜。 我不知道人天生是恶是善。 我只知道作为一个生物应该是想的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而选择的她,明显是觉得丰衣足食的日子她活腻了,她要搞点刺激的东西。 只是现在,很抱歉! 顽皮的孩子需要好好的调教。 我看向芙丽丝。 “是吗?如果我说再过去三天,你就要被送上断头台呢?” 说话的人不是我,是乔治。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纳里斯,你就是这么跟你的姐姐说话的吗?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杂种就要有杂种的觉悟,不要什么事情都掺和,不然要是有人说你德不配位,这不是丢了安德里的脸吗?” 芙丽丝的声音还是像个雌小鬼,张牙舞爪,盛气凌人,只是我很明显的在她的眼子看到了一丝惊慌失措,那种花容月貌然后脸色煞白的变化,给人的观感好极了。 “我亲爱的姐姐,无论我再怎么杂种也不会想到去动一个国家的敏感神经,你猜猜看,安德里家族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呢?这东西关乎民心,关乎一个国家王朝的更替,姐姐你觉得你还能跑的掉吗?” 乔治的声音低沉带着点鼻音,估计是感冒了,他看着芙丽丝,眼神里的不怀好意似乎要溢出来。 第68章 炸毛 安德里·芙丽丝蒙的转过头看向乔治,她的眼里带着愤怒。 “杂种,你根本不配跟我说这种东西,作为一条狗,你要学会摇尾巴,讨好你的主人,而不是在这里惹怒你的主人。” 芙丽丝的话语异常的愤怒。 她就差伸出手指头,指着乔治的脑门说这种话。 我看着芙丽丝的气急败坏。 内心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开始发酵。 只是一米九的乔治看着芙丽丝,嘴角扯出好看的笑,灰白色的长发微微下垂到眼角,那双柳叶眼掺着一股子嘲笑的意味。 “芙丽丝,你该好好思考一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刚刚说完,纳乔里斯突然暴起,大踏步上前对着芙丽丝的脸上就是一拳。 只是可惜的是芙丽丝是练家子,向后一倾就躲掉了纳乔里斯的攻击。 “你是想要造反吗?畜生!” 芙丽丝那原本清脆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愤怒,导致听起来有点尖锐。 芙丽丝没有动手,只是用那银色的眸子看着纳乔里斯。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内心倒是显得平静。 只是下一秒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 “砰!”纳乔里斯开枪了。 芙丽丝的瞳孔猛的缩小,她真的没有想到纳乔里斯居然敢开枪。 她只能凭借本能的躲开子弹。 …… 很可惜的是乔治的那发子弹并没有打中芙丽丝。 而我作为证人在警务局指证乔治开枪。 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乔治那莫名的笑容,癫狂,恐惧或者说是得意。 而我在乔治被关进去后代替安德里家族在外交部的部长,也就是说我成为了外交部的部长。 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一切。 好吧~_~ 就是我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外交部部长。 乔治被关进警务局,冷静个14天左右。 等他出来就会被安排到安德里家族某处的产业。 我只能眼含泪水的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疯子的手掌心。 现在的我躺在办公室,烤着火炉子,吃着外交部免费的午餐与饭后的甜点。 生活那叫一个惬意。 只是可惜的是平静的身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久。 “砰砰。” 有人敲门。 “进。” 我只是随口说,而我的目光全都在我那个刚刚在炉子里烤出来的土豆上,而我的内心却是,撒上辣椒面吃上人间美味。 “门卡利达先生,你这个外交部部长的位置还舒服吗?” 说话的人是芙丽丝,但是在外面她还是自称威廉·安娜杉,身份就是那个检察院的某秘密特工。 但这在我眼里显的特别的中二,甚至有点傻逼的感觉。 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威廉·安娜杉小姐,没事别老跑到外交部来了,这里可没有什么贪污腐化的事情,毕竟这里是为国家确认国际地位,争取国家利益,维护国家尊严的地方,我们有我们的道德高尚底线。” 威廉·安娜杉小姐那双银色的眸子只是一亮。 一只手伸到腰后,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猛的向我的脸上靠。 “可以加钱。” “好商量。” 威廉·安娜杉咧嘴一笑,很好看。 就是太恶劣了点 跟她的哥哥一样,或者说他们一家子都是变态。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人说话。 直到我顺着她炙热的目光看去。 发现的却是我烤的土豆和一碗辣酱。 我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要吃?”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天天不是山珍海味吃到吐的家伙吗? 怎么现在看上了哥的烤土豆。 威廉·安娜杉只是摇摇头,虽然她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住那么几个土豆。 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自然了。 “你真的不要。” 我再次出口询问。 内心却在想什么狗屎展开,美女上司其实是个贪吃的傲娇雌小鬼。 芙丽丝点点头。 “不需要。”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还是极其诚实的死死顶住那几个放在烤炉上的土豆。 仿佛那是什么人间美味一般。 可惜的是这不是西伯利亚小日子种的冻土豆,不然的话我现在应该更加喜欢这个几个人土豆。 “威廉·安娜杉小姐,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代外交部长代劳的吗?我下午还有一篇重要外交声明需要上交审核,不然到了时候,稿子没要提前上交,我只能把威廉·安娜杉小姐送上去交差了。” 我的语气还是平静。 只是下一秒,她就拉起了我的衣领子。 直直的把我拉到了她的面前。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寸,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她的手劲很大,根本不像是个瘦弱的女人,倒像是个蛮汉子。 还是稻谷温柔些。 不过算起来,按照白蓝粉说的,在人鱼状态下的她,可以达的吨级别的力量。 还是那种极其纯粹,不带任何技巧的力量。 她似乎是咬牙切齿。 “记住了,门卡利达先生,你现在是安德里家族在外交部的代理人,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隶。” 说完就将我丢了下来。 我不屑的拍拍衣领,内心倒是没有任何的波澜。 “那也请安德里·芙丽丝女士,不要对外交部部长动手,毕竟作为一个安德里家族在外交部的重要代理人,和与皇家之间关系的重要缓和人外加两种族关系相关密切的中间人,你必须对我保持尊重。” 我的话语还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 在我的眼里,岩雀还是一个没有长大,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没有任何辨别是非的能力,对于世界的判断还停留在一个我强我为尊的概念之中。 她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自己身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凭什么要让着你这个家族养的狗啊! 这种看起来就无脑的理论。 但现在都她还是没有看明白,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在于他本身,而是在于他的身后的千千万万个人。 就像是“篝火”般的组织,没有任何一个稍大的家族惧怕这群家伙,在贵族的眼里他们就像是街头混混般,只需要一份书信,最多三天,就可以让神权为军全部拿下,放到市场当奴隶去了。 只是了,定价权是由娜娜莉家族与奇卡利多皇族共同协商的,倒是跟斯卡森家族挨不到什么边。 要不然一定把那个“篝火”里差点要了他命的女人给彻底抓回来。 让她也感受下这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69章 芙丽丝的世界 安德里·芙丽丝看着我的眼神略带点气愤,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条狗给羞辱了一般,她凭什么跟家族养的狗还要平起平坐,还要尊重。 她不认为门卡利达有这个实力。 也不觉得他身后的势力有多么的庞大,错综复杂。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条狗给挑衅了。 但是下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她有没有资格,或者说她的家族眼里是她更重要还是他更重要。 大部分的家族里,孩子就像是一个商品,他们需要的是商品的价值,他们从来不需要一个孩子。 但是这一点在斯卡森家族却恰恰相反,斯卡森认为,家人是一个家族的全部,金钱,财产,权利这些都不重要,如果有人挑衅他们家族的脸面,他们可能会置之不理,但如果有人挑衅他们的家人,就算拼上全部,斯卡森家族也不会退后一步。 斯卡森家族对于亲人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永远不可能磨灭的爱,甚至接近癫狂。 安德里·芙丽丝看着眼前的门卡利达,松开了手。 她是一个意气用事人,但不是一个蠢蛋,她清楚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家族的视角里,比她要重要的多。 或者说在安德里家族之中,她是最没有价值的那一个,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我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 安德里·芙丽丝伸出手指扶在自己的额头,然后俯身行礼。 而我也是行了一个斯卡森家族的手礼。 大致意思是我原谅了你,代表开拓帝的名义,原谅了你这个卑贱的奴人。 好吧,看起来是有点不太对。 但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看了一眼对方底下的头颅内心确实止不住颤抖。 总感觉这家伙要疯狂报复我。 两人就这样陷入一个相对尴尬的情况。 我只能打了一个马虎眼。 “吃吗?”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内心却在思考,像她这样的贵族居然还会向别人低头。 这倒是明显的不合理。 但是很明显,她是高傲自大,但不是一个蠢蛋的贵族。 起码跟我比起来还算是有度的。 安德里·芙丽丝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的抬起头,那双银色的眸子如同尖锐的刀锋,又像是人间的珍珠般,死死的盯住我的脸。 “我还有事,失陪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但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次相遇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估计是要来找我麻烦来了。 芙丽丝走出外交部的总部,来到大街上,她算是穿的比较厚的了,上身是简单的婆交式国传统服饰,下半身却是黑色的贴身加绒长秋裤,虽然看着像是黑丝,但实际却是黑秋裤,穿的是双黑色大皮靴,加高版本的,这样看起来她的身高都快比门卡利达高了。 大街没有摆摊的,这里禁止摆摊,只有寥寥数人从大街上走过,大都像她一样身穿锦衣,像她这么干练的几乎没有,大都是略显臃肿或者是休闲类的服装。 她有点迷茫的看看向四周。 … “先生您好,我是……” “我还有事情,自我介绍就免了吧。” 那人说完就匆匆离开。 说话的是今年安佩丽丝大学毕业的学生,估计是来这里找天使投资人的。 只是可惜的是他一身便装,看起来便廉价的很,还有那张脸,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怎么靠谱。 不过这对芙丽丝而言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当初她还差个几百分考上安佩丽丝大学,于是选择进入了安德里贵族学园,简称进入了自己家的后花园。 只是乔里纳斯是安佩丽丝大学毕业的,这么一看她倒是像是一个比那家伙还要廉价不少的人。 真说起来她比那个毕业生强吗? 能力上也许差不了多少,但是在生活上确实是天差地别,现在对方还要为温饱奔波,而她已经开始玩起了cospaly还是国家领导人的角色。 但是重要吗? 不见得。 只是在她的眼中这一切都不稀奇。 她回到了安德里的老宅子里。 她不喜欢这里。 在别人的眼里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安德里的大小姐。 但实际上,安德里家族跟斯卡森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的家族,亲人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需要的,看重的永远是一个人能力。 无论你是什么出身,只要能把其他的继任全部干掉,你就是安德里家族的下一任公爵。 只是这个机会在芙丽丝的身上就太不明不明显了。 她并不喜欢这一切,她甚至讨厌竞争。 拿起一个果盘里的安冻果,烦躁的心情充斥着她的内心。 伸出手就将几那个果子,扔在地上然后砸的稀巴烂。 在这偌大的宅子,海油灯挂在天花板上,火光被琉璃倒映着光芒。 她那美丽诱人的银色眸子,死死的看向这一地的狼藉。 她不说话。 内心的烦躁把她彻底压垮。 她记事起,大哥已经在整个婆交式国的金融界,贸易界,政治界打响了自己的名号,还有个天才般的私生子弟弟,虽然比她还要大。 但是这个公认的天才乔里纳斯,13岁自创被得利斯热能储存公式,15岁进入安佩丽丝大学进修博士学位,最终带着自己的物理学博士毕业。 那时候他才18岁。 已经拥有婆交式国56项工业技术独家权,博士学位,精通42种各国语言,最后成为特邀学术人员,在安德里的安排下进入了外交部,后成为下一任外交部长,而现在的外交部长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上一任就是乔里纳斯。 因为上一任已经进了监管所。 好吧,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安德里·芙丽丝,才能上已经被几个兄弟暴打,而现在她更是无力回天。 为了展现自己的才能,她在暗地里培养了一批死士,又拉拢了一批贵族,组成了自己的组织,表面上是说拯救这个国家的腐败,实际上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一个都没有做。 她清楚,她本质上就是个废物。 第70章 通知 芙丽丝看着眼前的富丽堂皇,和已经被摔碎的水果。 内心倒是开始了反思。 只是很可惜,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留给dinner(低能儿)。 一位女佣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着头看向那个女佣,透过乱糟糟的银色刘海一双银色的眸子看向那个女佣,美,美的让人动容。 但这一切跟女佣没有关系。 “这是皇家政局送来的通知令。” 女佣的声音冷漠。 芙丽丝接过那封信件,随手拆开,她这个安德里家族的废物,一般来说是没有资格查看这种皇家的信件,起码得是像她大哥那样的吓人爵士。 但是在这里没有其他安德里家族的人,只有她。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 “问斩,安德里·芙丽丝 。 三日后,早上8点整。 望配合。 ——皇家政局。” 甚至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问斩。 连审问的环节和罪责都没有。 就简简单单的问斩了。 看到信件的芙丽丝没有任何的慌张,她清楚她被人背刺了。 只是背刺她的人是谁? 她也清楚了。 安德里·乔里纳斯,这太好猜了。 乔里纳斯说她三日死,她真的三日死,这要是个巧合,她不如直接跳江去了。 她也没有想要逃的意思。 因为她早在自己被通缉的报纸尚未登刊之前,便收到了皇家的警告信,当时的安德里还为了她的死活跟皇家掰扯,和稀泥,但是现在。 如果说她被问斩,那么不是皇家的要她死,而是安德里认为她的死活毫无意义。 安德里没有耐心忍耐她的所作所为了。 她清楚。 她明白。 她确实该死。 但是她不想死。 辱一国之气运,滥杀国家的执政官,滥杀平民百姓,她确确实实该死。 她将信件放下。 起身。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整理了一下发型,又一次戴上了面纱。 她离开了家,坐上了专车去往了外交部。 她要找门卡利达,她要做一笔交易。 或者说她已经猜到了这是谁的手笔了。 她问斩皇家,乔里纳斯进入监管所,表面上跟门卡利达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走在上帝视角来看,乔里纳斯进入监管所是他自己一手构成的,而她的问斩也是乔里纳斯在行动结束后背刺的。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受益者从来不是安德里,安德里大权由长子安德里·维尔卫掌控,他们的父母早就被皇家断绝了对安德里的掌控,这是皇家限制贵族的老手段了。 而现在芙丽丝三日后就要问斩,而乔里纳斯也会在出监管所后进入偏远的产业,维尔卫失去了对于外交部的掌控,虽然负责交接门卡利达的是安德里但实际上,安德里是属于皇家的人,他身后站的势力又属于冰人鱼种,这相当于皇家收回了对于外交部的掌控。 而维尔卫失去了得力助手的乔里纳斯,如果芙丽丝问斩,那么安德里又会失去唯一的军事力量“面纱”。 这对于安德里而言可不算是什么好的消息。 她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外交部的大楼底下。 玻璃门上还挂着朦朦胧胧的雾气,看起来里面的人确实过的相当安逸。 里面 一位美丽的小姐正双手捧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海脂热乳奶,表情上带着安逸,样子也就20多岁的模样。 隔着雾气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只是看起来就是一张青春洋溢,带着点冒失的脸。 穿着米色的风衣,和一条棕色的围巾,看起来倒是美好。 寒风突然袭来,吹起芙丽丝的银色头发,发丝飘过银色的眸子。 “你的海脂热乳奶。” 声音是从芙丽丝的身后传来的。 她呆愣愣的转过头,而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是没有人存在过一般,只是下一秒,一位身穿黑褐色风衣,戴着黑灰色的毛领,一头黑色的短发,落在那漆黑的眸子上,发型上没有太对的处理,只是那矫健的身姿倒是在这一瞬间进入她的脑子。 对方推开朦胧的玻璃门,带着米白色的灯光,和热乎乎的暖气从外交部里面走出来。 他黑色的手套端着一个白色的杯子,那是冒着热气的海脂热乳奶。 “你的海脂热乳奶。” 门卡利达轻轻出声。 “你喜欢这样的登场方式吗?门卡利达先生。” 芙丽丝的眼里带着一丝透彻,似乎这一切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特殊的。 门卡利达看着芙丽丝的眼睛。 “希望你喜欢,芙丽丝女士。” “我不爱喝热乳奶,因为它实在是无趣。真是不好意思,门卡利达先生。” 门卡利达看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白色的方糖。 “我猜你会喜欢,岩雀女士。” “你居然还记得这个名字。” 芙丽丝的嘴角勾起,接过热乳奶一口饮尽,白色的热乳奶从她的嘴角流出,温热浓稠的白色液体进入她的嗓子眼。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浓稠中带着大量的热量的乳汁。 一口饮尽后,她将杯子反拿,从杯子沿处流出几滴白色的热乳。 “你说的对,我确实会喜欢。” “所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逃走吗?” 我的眼睛死死顶住芙丽丝的眼睛。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芙丽丝看着我的眼睛。 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已经心知肚明,芙丽丝想通过“面纱”组织的武装力量跟他换取去往冰人鱼种的机会,而我根本不清楚这件事情。 我只知道,就在芙丽丝回去以后。 我在外交部部长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东西,标题是“冰海爵士的淫…乱…的……私生活。” 翻开一看是却是,乔里纳斯对整件事情的安排,而现在他和芙丽丝,乃至于整个皇家都在他的预测和摆布下,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只是对于芙丽丝的条件我无法接受,一个孩子,做错了事情,总是要结果。 而她的条件,没办法跟她手底下的罪相互抵消。 “嗯。”我只是轻轻点头,转身选择了离开,回到外交部的大楼之中,顺带关上那扇朦胧的玻璃门。 “你说的对,我知道的,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逃走。” 芙丽丝默默的低着头。 她突然想起有些男人在这个时候会选择抽一根。 只是她。 确实没有那个心情。 …… 乔治:门卡利达现在真乖! 白蓝粉:好帅!迷恋星星眼! 芙丽丝:我只是太懦弱了。 门卡利达:好涩!热乳奶! 芙丽丝:6 第71章 我知道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里,内心却还在吐糟乔里斯为什么会把那种东西写上“冰海爵士的淫…乱…私生活。”这种东西,还极其笃定的在开头写上了这么一句话。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标题,我猜办公桌上其他的所有文件你看都没有看上一眼,毕竟我已经把这份文件放在了最底下,还是被你发现了对吗?” 当时我就已经开始破防了。 他确实除了这份文件其他的都没有看上一眼,基本上都是些专业的术语,对于他而言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只是到后面他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安德里家族长辈已经被皇族分离斯卡森,表面上的军事力量的“面纱”也已经被我瓦解,现在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概芙丽丝就已经要问斩,而我现在大概实在监管所或者是监狱之中,毕竟我也无法确定我是否会杀掉芙丽丝,说起来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你是否会去救芙丽丝呢?当然她的长相确实是无法挑剔,只是她的性格一般人也很难喜欢的起来。 只是说,门卡利达先生,你是否愿意为了什么而去呢?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对了,冰海爵士的私生活确实就跟标题差不多,毕竟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娶妻,今年年纪也才25岁,虽然已经不小了,但私生这方面我确实不太清楚,您就当是标题那样吧!如果您真的好奇,我不介意帮助您,额亲爱的斯卡森外交部部长。” 我默默的将书关上。 呲起来的大牙也收了回去。 乔里纳斯的所做所为,真的很难说清楚他的动机,而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在他成功路上清去障碍。 整件事情中他居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确实让我觉得的头痛。 …… “部长,上面送下来的通知。” 门被人敲响了。 “进。” 我只是默默低下头,将这本看起来就很不正经,但内容却相当硬核的文件合上。 门被打开。 进来的人就是那个身穿米色大衣让芙丽丝隔着大门看着的女人,身高跟芙丽丝基本上没差的,但是现在的我根本没心情管对方是谁。 只是接过对方手里费通知,只是她刚刚将通知交到我的手上,目光在我的桌上扫过,本来是无意之举,结果被那个标题吸引“冰海爵士…淫…乱…的私生活!!!” 只是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只是顺手拿起一份文件将其盖住。 而那个米色大衣女士则是双眼直冒小星星,内心则是被这东西吸引。 超级好奇。 毕竟冰海爵士是谁? 婆交式国三大家族唯一被授予爵士加封号现存的人物。 25岁未婚未嫁,掌控整个基模格家族,也是目前年轻一辈中最亮眼的存在。 16岁丧父,母亲成为基模格家族的掌权者,却让外族势力疯狂进入基模格家族权利中心,并且曾与自己的弟弟生下一个孩子,可惜的是先天残疾,被冰海爵士的母亲溺死在珊瑚峡中,后在冰海伯爵21岁正式继任家主之位。 20岁代表皇室平叛,手握婆交式国三分之二的兵力和皇室大少爷为好友,是皇权最大的拥护者之一,也是皇族目前最大的保障。 22岁在冰海爵士去掉自己的基模格姓氏,在自己父亲的墓碑前,由皇室二小姐和国王的见证下成为冰海爵士。 这也代表基模格家族正式失去了离开了婆交式国的历史,有的只是一个冰海爵士的官职,也就代表着基模格家族被皇室正式吞并。 只是外界对冰海爵士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冰海伯爵身高两米,虎背熊腰,胡子拉碴,带着啤酒肚的超级纨绔。 有人说他身高一米九,光是佩剑都有一米六,长相似陡峭山峰上的刺骨寒风,面如鹰击翱翔,身矫健,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典范。 只是很可惜的是就目前来看,除了我自己手上有着确切的情报,婆交式国基本上没有知道这位冰海爵士的为人。 事情的起因还是在那位骚包祖王跟我下达任务时告诉我的。 冰人鱼种跟坐镇冰海的冰海爵士有莫大的关系。 想当初冰海爵士20岁代表皇室平叛时,在队伍出发之际,就已经察觉到队伍大半人都跟这次的叛乱有着莫大的关系,在第一与叛军的正面对攻时失败后。 冰海爵士独自一人找到了海底亚特兰蒂斯面见祖王,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自己所能带来的收益跟祖王做了交易。 只是具体的祖王没有告诉我。 只知道,在冰海人鱼种的帮助下成功平叛,后又借助冰海人鱼种,清除基模格家族的外戚势力,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最终选择成为了皇家附庸,接受皇家的封号。 冰海爵士! 这在平民中是相当了不起的,但是在其他大贵族的眼里,他这跟被诏安了没什么区别。 甚至有个叫培衣的大贵族提议,将基模格家族剔除三大家族之中,这样的提案。 只是这东西还没有上讨论堂就已经被人拦下。 后来在培衣自大贵族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这份提议上交了讨论堂,然后被基模格一票否决了。 后来他又尝试了几次,被皇室,安德里,佩拉利,基模格,几个家族轮流否决。 直到现在还在持续努力中。 但很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如何都无法改变基模格家族的地位。 基模格作为三大家族第一个成为皇家附庸的超级大家族,无疑是给皇室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三大家族同样无法摒弃自己的同伴,因为他们自己一个家族无法对抗皇室。 他们不同于开拓帝国,一家独大的斯卡森家族。 这些贵族的产业高度重合,互属于竞争关系的同时又属于合作关系。 这就导致这些贵族的竞争给了皇室一个绝佳的发育时间,拥有行政特性的皇室有着一个极其恐怖的发育速度。 皇权的觉醒,代表着贵族的衰弱,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愿意看到贵族们赚的盆满钵满,而自己的子民们在那里饿着肚子。 而被诏安的基模格家族给他们打开了一条道路。 其他的贵族却又无法单独对抗皇权,又必须与基模格家族保持住大家族的风范。 这才导致了,婆交式国进入一个皇权逐渐鼎盛的时期,而芙丽丝就是这滚滚车轮中一个不被人在意的牺牲品。 虽然我现在代表的是冰人鱼种的利益,但其实我本质上还是站的冰人种皇室的立场。 第72章 你认为的太虚假了 深夜。 婆交式国的深夜很冷,但在我这里它们只在窗外疯狂咆哮,像一个只会欺负穷人的流氓,只会欺软怕硬。 我不会惧怕寒风凛冽,但是街上的乞丐,流民只会被这天冻死。 这里的人没有耐心。 冰海爵士的人已经把流民聚集,把乞丐抓起来。 带到不为人知的角落,给他们一份工作。 这倒是比贵族们做的好上太多,毕竟他们只会袖手旁观。 说起来皇权的鼎盛,倒是比贵族的崛起好上太多,毕竟他们总是短视。 却又突然想起,贵族无法站在国家的高度思考问题,因为这样,他们会早早在这个世界失去自己的竞争力,最终却只剩个家破人亡。 世界参差不齐,但总有人试图改变,却从来无法发现问题的出处。 天亮了。 我睡的并不好,天不冷。 这一觉甚至比不上在雪地里的那一晚。 冷是冷点,但起码安心。 …… 我从床上起来。 穿上棉质的灰色毛衣,穿上黑皮革的披袄,带上黑色主体加红边的军阀帽,戴上黑灰色的狼毛领。 去洗漱。 对着镜子。 我的脸颊略显消瘦,鼻梁翘挺,眼睛带着一层看不清的雾气,深邃的黑色眸子,淡漠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洗漱完。 我加了一件黑皮革的制皮外套,去了我工作的地方。 从现在,节奏不再欢快。 因为这净是些家破人亡的事情。 到了外交部的部长办公室里。 上面又有几封信。 “安德里家族对外交部发展建议和外交需求建议”。 和一份“斯卡森·门卡利达亲启”的信件。 和一份“冰人鱼种,外交需求报告。” 还有一张镶嵌着银边的邀请函。 这些东西倒是不算重要。 我拉开抽屉,在最明显的一处发现一份信件。 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拿起来翻开。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为我先前的失礼感到抱歉,希望您可以原谅我的先前的失礼。 ——安德里·芙丽丝” “我已经将“纱面”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了您,您只需要在午夜的静寂里,到达安德里老宅的院子里,找到一位女佣,给她看到你的身份证明就可以组织整个“纱面”希望您可以喜欢我这份礼物。 ——岩雀”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礼物了,我已经被革除了安德里家族二小姐的身份,并以安德里家族的私生女的身份在各大贵族和皇室的眼中处以死刑,希望您能向我的哥哥问好,当然我说的是安德里·乔里纳斯,很抱歉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你的体谅,您的布局太过深远,导致我一开始都没有发现您才是我最大的敌人,或者说是整个婆交式国最大的敌人,也许这个时候能让皇室认识带这一点,只要您能看上我的脸蛋,也许我还有救,您说对吗?当然在您的眼子也行救我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希望您可以原谅我先前的无礼。 ——威廉·安娜杉” “愿征伐道路不断,安德里永不沉沦世俗。” 我将信件彻底收回。 我被看穿了。 不过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让乔里纳斯做了不少事情。 或者是乔里纳斯做了不少事情。 只是这受益人是我。 而现在的婆交式国,三大贵族中冰海爵士是冰人鱼种的人,而安德里家族失去了乔里纳斯的同时也失去了芙丽丝,只剩下一个维尔卫苦苦支撑,就连唯一的政治地位外交部也被迫交出。 这种情况下,安德里家族还被皇族盯上,要么维尔卫有着通天的本领,可以让所有的大小贵族联合在一起,维护贵族的利益,那么他根本没办法改变安德里家族成为下一个基模格家族。 而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变数。 整个婆交式国最大的贵族。 “佩拉利。” 你可能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 但是我现在站的可是皇家立场。 皇家需要收回给予贵族的权利,而冰人鱼种要改变社会歧视现状,得到工业化的基本条件。 而我这次来的任务。 便是帮助皇室,收回贵族的权利,而皇室负责改变社会现状。 所以我的第一站便是政治力量最为薄弱的安德里家族,他们只掌控一个外交部,而现在这玩意儿,在乔里纳斯的安排下彻底脱离了安德里的掌控。 皇室已经在我的默许下对外交部进行了大清洗。 那张镶嵌着银边的邀请函,估计就是皇室找我办场庆功宴了,然后商讨下一步计划了。 而接下来当皇室彻底拿下安德里家族的时候,我也完成了外交的指标。 接下来就是皇室给我立人设给民众看。 而现在的维尔卫还在为乔里纳斯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听说他动用了不少关系,可惜的是,警务局的人是皇室的,而现在皇室根本不想让乔里纳斯出来。 他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徒劳。 他应该想的是,怎么让安德里家族在历史的车轮中活下来。 门被人敲响了。 “门没锁,请进。” 我将信件彻底收起,看向走进来的人。 只是还没有看到人,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亲切中带着威严。 “看来,新上任的外交部长没有传闻中那般腐败。” 这时候女人才走了进来。 身穿一件灰色的精致连衣裙,裙摆和多处装饰都镶嵌着银色的边框。 白色的短发,一双灰紫色的眼睛。 脸是那种带着圆润的感觉。 气质就像是冬日里天空中温润的雪花,只是那干净简洁的短发又似婆交式国寒风般的凛冽,那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只展露出皇家的威严与优雅。 仅仅第一眼就感觉就让人觉得高攀不起。 “早上好,亲爱的王女殿下。” 我起身行礼,作为外交部的部长,在皇家交差的顶头上司便是这位小姐。 阿尔盖比·诺哼 皇室的二小姐。 传闻中的她跟那位冰海爵士的关系不浅。 “起身吧,虽然您是安德里家族推荐来的人,但是外交部永远属于婆交式国的皇室,希望您不要做出些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这在婆交式国中可是要判腰斩的。” 阿尔盖比·诺哼抬着头看着我,那双灰紫色的眼睛看着我,眼里的情绪不明,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话里深深的警告意味。 第73章 你说的对 “嗯,我自然清楚,外交部永远属于皇室,但是安德里毕竟是我的推荐人,知遇之恩终究还是难以割舍。” 我的语气带着点恳求。 目光则是看向窗外。 屋子里的暖气系统已经打开,热炉子在房间中心燃烧,发热。 玻璃外的世界朦胧美好。 而这里却有个王女大人找茬。 简直是生活中的一大不幸。 “知遇之恩,在国家的层面来看,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尔盖比·诺哼一边说一边抬起手,身边一位黑色骑兵制服的高大男人走上前,带着银色的花纹头盔,那花纹似冰冷的海浪在悬崖边翻涌,透过那头盔就可以看到那双在婆交式国少见的纯黑色眸子,对方的身材算不上高大,甚至在这个银头盔的衬托下反倒是像是小时候喝了不少不良奶粉的大头儿子。 “外交部长,这位是冰海爵士,介绍给您认识一下。” 我回过神看向那个男人,说不慌是假的,毕竟还是曾经想要看人家八卦来着的。 冰海爵士只是略微低下头,然后行了一个皇室请安礼,他这样看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放的很低。 我却觉得古怪,身为冰海爵士,最先向皇室臣服的三大贵族之一,但是现在却向我这个立场并不明确的人低头,难道对方真的是皇家扶持上来的傀儡。 或者说传闻中他跟二小姐的关系不菲,是皇家刻意宣称的,目的是通过舆论的压力,来捆绑基模格家族。 我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对方也行了一个皇室请安礼,一边向前一边把那份写着《冰海爵士的…淫…乱私生活》的文件报告向桌角里又用力塞了塞。 “久仰久仰。” 我一边行礼,一边说着客套话,内心却在吐槽,这破地方屁事真多。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一群人缠了上来。 “我也……我也……” 似乎这位冰海爵士也不怎么会说些场面的客套话。 “叙旧的话就先结束了,不知道您是否有看到家兄送来的宴会邀请信,家父看到您一直没有回答,特来要我们两个人,来找您要答复。” 阿尔盖比·诺哼的态度一点都没有要缓和的意思。 甚至带着几分瞧不起。 而我却在想,这个世界的贵族都这么瞧不起人吗? 好吧~_~ 我自己之前也是一个超级大贵族,反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也许对方只是迫不得已,来传达家里长辈的意思,毕竟她目前所处于的层次都不在我一个级别。 就当是体验生活吧。 “那信件,我今早才看到,怕是昨晚夜里送上来的,我这会儿刚看完重要的信件,还在思考着怎么处理来着,您就来了,如果是您长兄和父亲的邀请,我会尽其所能,到达宴会的现场。” 我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问。 “只是不知道这宴会是干什么的?也不清楚冰海爵士大人是否到场,毕竟是我倾慕的偶像。” 阿尔盖比·诺哼抬起头看向冰海爵士,脸上带着点惊慌,要知道这位冰海爵士还属于皇室臣服的新手保护期。 别说是这小小的宴会,就算是冰海爵士在这里给她办了,皇室也只能让他们两个人成婚。 不过在皇室的眼里或许这样才更符合皇室的利益。 只是冰海爵士,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点点头。 “身为婆交式国的一员,如果我有资格自然会参与这次宴会。” 阿尔盖比·诺哼原本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又昂起头,高傲的看着我。 “冰海爵士大人自然是有资格,或者说是你不愿意参加呢?” 我看着对方也不说话。 虽然我站的立场跟皇室有关,但是不代表我是皇室的狗,必须抬高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立场飘浮不定,才会对后续的计划有更大的帮助。 我看的出来这家伙还要继续拷打我,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阿尔盖比·诺哼那原本高傲的眸子,在我的沉默下逐渐开始变的缓和,甚至有点害怕的感觉在里面。 还好冰海爵士主动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我想外交部长自然是愿意参加,可能是外交部长那天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看到是皇家的邀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还希望公主谅解。” 阿尔盖比·诺哼听完冰海爵士的话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似乎是意识到她身为公主,身为皇室在外的颜面,不能这样大惊小怪的,需要喜怒不形于色。 然后又对我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嗯。 很傻叉的模样。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起来。 “是这样吗?亲爱的外交部长。” 诺哼问。 “需要点时间处理,万分感谢冰海爵士的体谅,和公主大人的理解,还希望公主大人可以带我向您的兄长和父亲问好,我实在是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根本抽不出身。” 诺哼看着我一脸诚恳模样,内心不禁起嘀咕。 而冰海爵士看着公主一脸犹豫的模样,打起了圆场。 “公主大人,外交部长刚刚接任位置没几天,需要大量的时间沉淀,更何况现在正是重要的时机,容不得一点差池,还望公主海涵。” 阿尔盖比:尊嘟是这样吗? 门卡利达:尊嘟!(假的) 冰海爵士:屁事多! 就这样三个人大早上就开始了博弈。 只是没多久这场亲自迎接,被我婉拒,而冰海爵士也用这个事情为由头,让自己也置身事外。 两个人没一个去参加宴会的。 二公主这趟门出的,既陪了个冰海爵士,又放了个外交部长。 我从现在起要叫她吃瘪公主。 甚至我和冰海爵士借她的嘴向她的兄长和父亲请假。 到时候被排挤的人也不会是我和冰海爵士而是这位本就不得宠的二公主,到时候就更不得宠了。 只能说是我跟冰海爵士两个人利益一致。 到时候等到二公主在皇家内部的地位下降,贵族之间的消息传递,二公主的风评下降,那么皇室就没办法用二公主捆绑住这位举足轻重的冰海爵士。 算起来,这也是冰海爵士为什么要帮我说话的原因。 两个人的目标不同,但是利益一致。 总而言之,我是不想与他为敌的。 聪明人喜欢聪明人,但也讨厌聪明的敌人。 第74章 纱面 中午。 婆交式国常年没有太阳,大多数都天气不是下雪就是阴天,或者是最让人烦躁的雪夹雨,冰雹这些东西反倒是少见。 不过听说几个化工厂集中区,在夏天的时候偶尔会下冰雹。 倒也算的上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而那片化工厂的主人就是佩拉利家族。 在三大贵族中一个归顺了皇室,一个目前就维尔卫掌管大局。 仅剩下的佩拉利早就开始了行动。 他早早的把小贵族和中贵族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 甚至带那群小贵族们,去搞婆交式国的特产,冰雾花。 这东西的花瓣研磨制粉,会呈现一种雪白色,有着灵活多变的食用方法,没有异味。 并且会导致人体神经系统中控制多巴胺分泌的神经系统瘫痪,导致脑内分泌巨量的多巴胺。 有着极强的成瘾性,严重会让人昏厥,心肌梗塞,精神衰弱等等。 而佩拉利就带着几无数的中,小贵族搞这种东西,然后分销在国内外,重灾区却是在国外的战乱城市。 和一些刚刚独立的国家内泛滥成灾。 好在婆交式国的皇室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将冰粉视做禁品。 而开拓帝国是因为边境线上只有大量的神权卫军,只有少数几个挨的比较近的村庄可能会买到这东西。 好在开拓帝国地广人稀,这东西就算没有明令禁止,但是税收和关口费却飞上了天。 他们这些粉贩子要想要赚回本,就要提高冰粉的价格。 但是价格高了又没人买。 更何况,开拓帝国有着大量繁殖在全境的骨灰草,这东西晒干泡茶可以有效的抑制冰粉的成瘾性,甚至是修复损伤。 反正这玩意儿,在开拓帝国是一点都没有风靡起来。 反倒是婆家式国内的平民贵族都喜欢这东西。 就算明令禁止了。 但还是架不住。 这玩意儿带来的天价收益。 处理完几个文件,又有人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一上午我都没有出去,除了处理文件我大多数时间在思考的是如何处理佩拉利。 虽然冰粉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但是能让我知道,就说明大小贵族和佩拉利目前的地位,和经济实力与武装力量,都属于不能小看的程度。 婆交式国内部有种族矛盾。 还有阶级矛盾,现在又出现了贵族与皇室的矛盾。 而国际地位上并不属于有多强的地位。 只不过是工业化勉强可以的程度。 所以皇室没办法暴力解决问题。 现在需要我来处理这个佩拉利,我也是一阵的头大。 佩拉利最近通过冰粉带来的巨额利益,和与其他贵族之间亲密的关系,正在飞速的膨胀。 加上基模格家族归顺皇室放弃了婆交式国的所有市场,转头进入了国家的军事领域。 苦苦支持的维尔卫,要在与皇室的博弈中,还要尽可能的守护自己的市场。 这一切不仅仅是皇室的机会,也是佩拉利的机遇。 飞速强大起来的佩拉利,真的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进,门没有锁。” 我随口说了一句。 进来的人是安德里·芙丽丝,她穿的是婆交式国特有的贵妇装扮。 灰白色大毛领,外加盘起来的麻花辫,眼尾画了一个红色的尾梢,鼻尖和脸蛋都微微发红,身上是一件贴身的晚礼服,但属于那种包裹的极其掩饰的那种。 但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出她的身材曲线。 她的胸部略微凸起一点点,但是纤细的白嫩的脖颈和完美无瑕的比例,还有那双银色堪称一绝的眼眸,我仅仅是看上那么一眼就快要沉沦在她的美好与深邃之中。 “亲爱的斯卡森先生,您好,我是安德里·芙丽丝。” 她弯腰行礼,是一个标准的安德里奴隶中的臣服礼。 贵族中的礼仪在这个时候价值显现的淋漓尽致。 确认双方的地位。 “你……你好。” 我慌了。 她那双眼睛好像在一瞬间看穿了我的所有防御。 她穿的紧身衣物,把她的腰臀比勾勒的实在是太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两个人的身份地位还对等的话我也许还会收敛一点。 但是现在,对方已经明确表达自己的地位。 我实在没办法抵抗。 我迫不得已咽了口口水。 不得感慨这人妻魅力。 不对。 她不是人妻。 但气质上从原来锋芒毕露到现在都内敛气收。 真的,好诱人。 安德里·乔里纳斯:“姐姐的秘密” 门卡利达:好诱人 安德里·芙丽丝:小猫 安德里·维尔卫 “……” 白蓝粉:? “有什么事情吗?” 我强装镇定看着对方。 “那封信件您看到了吗?” 安德里·芙丽丝歪头浅笑,那笑容似乎要把这场博弈绝杀。 我心头莫名的一怔。 难道! 我已经成为了魏武遗风的形状了吗? 好吧~_~ 虽然我很敬重曹丞相。 但是对于这种事情。 还是不可以的! 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白蓝粉的模样。 嗯……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白蓝粉: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安德里·乔里纳斯:“姐夫的秘密!” 安德里·芙丽丝:哎嘿! 安德里·维尔卫:“……” 门卡利达:这不对劲! 一夜之间,练家子岩雀,安德里家族最纨绔的二小姐,国检院高层威廉·安娜杉。 居然变成人妻限定皮肤,安德里·芙丽丝。 “那您原谅我的无理了吗?” 我还是有点懵。 “您这是?” “我吗?人总是会成长。” 一边说她一边伸出手将挑出来的鬓发挽到耳后。 然后露出甜美的微笑。 “如果你为了那件事情来的话,我没办法,你要道歉的话要去给牢里的安德里·乔里纳斯道歉,我没有资格原谅你。” “或者说你该去找皇室的人,而不是我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外交部长。” 我严辞拒绝。 但我确切明白,她是很诱人,但本质上我还是没有资格原谅她。 “看来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还是误会,我来是想要知道,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今晚几点来我的房间?” 我:“?” 白蓝粉:? 安德里·维尔卫:“……” 安德里·乔里纳斯:“姐姐的秘密” 安德里·芙丽丝:嗯哼~ (坏笑) 第75章 安德里家族 “几点?” 我有点傻了眼。 但是安德里·芙丽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看起来温文儒雅。 “晚上9就禁宵了哦!门卡利达先生,希望你能陪我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 我傻眼了。 “哼哼!安德里·芙丽丝女士,请你不要说些让人误解的话。” 我强装镇定,面不改色的说。 只是安德里·芙丽丝根本没有想要收手的意思。 “门卡利达先生,我可没有说什么让人误解废话,如果是您想歪的话,我其实也可以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将头低下。 甚至那小脸蛋开始迅速的发红,发粉。 “我可没有想歪什么东西。” “真的吗?” “真的。” “不信。” 安德里·芙丽丝:不信 门卡利达:真的(假的小声哔哔) 安德里·乔里纳斯:姐姐的秘密 白蓝粉:姐姐我可比那男人好的多。(羞红勾引) 安德里·维尔卫:“……” 两个人大眼看小眼,然后霎时间我的脸颊迅速开始发红发烫。 而一边看着我的安德里·芙丽丝只是看着我笑着,一脸的和蔼温婉。 但是很可惜。 这一切都是假象。 …… 深夜之中的安德里·芙丽丝将自己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没有任何拦着她,也没有任何人来安慰她。 安德里家族不需要一个马上就要死掉的私生女。 而就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乔里纳斯从那个原本的私生子,变成了安德里家族的二少爷的通告,和报纸上的说明。 什么当初的报告被私生女的母亲掉包,才导致现在的种种乱象。 毕竟大儿子维尔卫那么优秀,二儿子乔里纳斯也是天之骄子,唯独三小姐这个人那样的胡作非为,甚至不惜挑衅国家威严。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孩子。 这样的话语都在安德里的大宅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她老早就把信件寄给了她的妈妈,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回信。 人是怕死的。 特别是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更加惧怕死亡,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明明曾经她可以这样,到现在再这样却要面临灭顶之灾,就连她的爸爸妈妈也不再保护她。 难道她真的跟报纸上说的一模一样吗? 明明他乔里纳斯才是安德里家族的私生子。 但是现在却反了过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 她问自己。 她那头银色的长发此刻乱糟糟的随意的拖在地上,地上的毛毯上面有着不少撒在那里的红酒。 她在刚刚几度大喊叫佣人来处理。 但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招惹她这个瘟神,鬼知道她会不会莫名其妙的找他们这群佣人的麻烦。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活的马想要跑赢瘦死的骆驼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去搭理她。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我不就是挑衅了国家的尊严吗?我以前是这么做的也没什么啊!” “都怪你们这群家伙太优秀了,父母亲的眼光全都聚集在了你们的身上,而我呢?” “乔里纳斯,你就是个私生子,凭什么比我还要多的得到父母的爱啊!你根本就比不上我!难道不是吗?” 她那个时候才15,6岁的样子,将自己弟弟乔里纳斯的实验室里的全部设备都打翻在地,甚至还引起了一场大火灾。 可以说安德里·乔里纳斯三年来的所有研究成果全部在那一场大火中燃烧殆尽。 而在熊熊燃烧火焰中她早就慌了神。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就看到一张张白纸黑字在上升的热空气中一起飞到半空中,然后被火焰燃烧只剩下那些黑色的碎末。 她似乎在那一刻看到,乔里纳斯夜夜到太阳升起的努力,在这个以实力为代表的安德里家族之中,身为私生子的乔里纳斯比他们两个兄妹过的更加辛苦,更加努力。 她看到流到地上的液体在高温的影响下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开始迅速的碰撞。 然后…… 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冲了进来,她甚至没有感受到高温带来的缺氧,和大量的一氧化碳进入肺中。 就看到乔里纳斯那双绝望的眼神。 她可以说无论平时她如何凌辱对方,乔里纳斯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甚至连一点厌恶的表情都没有。 那个时候的乔里纳斯还是年少。 他就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火焰燃烧的不是他三年的艰苦卓绝的时光,而是他的灵魂。 她第一次看到乔里纳斯那双眼睛看着她。 没有愤怒 没有仇恨 有的只是心如死灰。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她只知道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一家人在床前安慰着她幼小的心灵。 只有失去一切都乔里纳斯站在角落里,笑着看着她。 那笑容很和蔼。 和蔼到她的内心都觉得愧疚。 只是缺少关爱的她,在这个关头体会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一时间只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知道她做错了,但是这样子的错,却给了她最需要的东西。 她看着乔里纳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面她知道那所实验室彻底爆炸,一点灰都不剩下。 而乔里纳斯说是实验出了问题,而她是不小心闯进去。 那时候她才知道,他的努力一点不剩,而他还要担负全部的责任。 而她还是乔里纳斯亲手在自己的过去的火焰中逃离出来的。 她只知道自那以后,乔里纳斯在一年后提交了论文后,就进入了自家的工厂在完成了三次的产业升级以后,就去往了外交部,在一年内成为了外交部部长。 而她也在那一次的家庭聚会中,在乔里纳斯的推荐下第一次接手了,家族的武装力量安组会,后面她分割了组织,分为了外组和内组。 外组依旧叫安组会。 而内组则是在她的喜好下,叫做“纱面”,对此在乔里纳斯的支持和她自己的身份优势外,才让家里没有任何人跳出来反对。 安德里·芙丽丝躺在毛毯上,身上洒满了红酒,薄薄的衣物在红酒染湿下让她整个人都变的娇弱诱人。 她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衣物的冰冷,看着内心的不甘。 第76章 安德里·芙丽丝 婆交式国再有两个月就要进入为期大概两年左右的极夜,到时候整个婆交式国就彻底失去白天。 现在已经有不少小贵族们出来采购物资,比如什么量大管饱的海脂煤油混合等,然后就是在婆交式国一直热卖的无烟煤炭和混合脂这一类的东西。 每年这时候会有一个叫做重生节的节日,听说是为了庆祝新一轮是极昼,我的运气比较好刚好赶到了七年一次,时间为三个月的昼夜交替时期。 现在整个自由贸易市场都进入了繁荣期,就连安德里家族的维尔卫都把家族内部的库存下放市场出售。 而佩拉利则没什么动静,看起来这个市场的风口与他无关一样。 基模格就更别说了,现在他们就是被割的韭菜,整个军队都要取暖,照明,大量的材料需要采购,这反倒是让安德里这种做资源生意的赚的盆满钵满。 安德里·芙丽丝在邀请我晚上去她房间就直接离开了。 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只是顺带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请小心安德里·乔里纳斯。” 我只是将纸条收下。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她只是明白现在只有我可以救她。” 我看着眼前堆砌起来的文件,内心倒是觉得平静,这些文件做起来简单,就算麻烦可有一套标准的模板可以套。 但是现在我需要处理的是国家贵族之间的问题。 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去套什么模板。 工作经验有的是人教,但是在做人这方面没几个人是做的明白的。 更没有人会去教。 想了想,我还是下了楼,顺带找了一个安德里手底下的人,来帮我处理这边的文件,对方是乔里纳斯手底下的人,本来乔里纳斯走了,最有可能会担任下一任外交部长的人就是他,可惜我是个搭顺风车。 我的起点完全就是他人生的终点。 我希望他能看开一点,我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待太久,所以希望他不要给我添麻烦。 交代完事情,顺带把需要处理的文件交给了他,然后我就决定出门吃饭去了。 我对吃饭这件事情上,以前一直在赶路,所以没有过多的照顾自己,但是现在我我有大把时间来挥霍,好吧也不是,只能说现在更多的是脑子在动,身体反倒是可以享受了起来。 虽然我还是立不起来,所以在性方面没办法满足,那么我就把食欲方面好好的填补。 除非哪天失去了味觉,不然我这辈子不可能抛弃美食。 来到上次与安德里·芙丽丝相见的酒店,点餐的同时顺带把上次的芙丽丝打破窗户的钱给换了,然后又给自己点了大概7卡卢森的吃食。 成为外交部长后,我的日子也是越过越滋润了,有种身心和灵魂全部被抒发到感觉。 虽然每天还是心累就对了。 吃完饭,我没有急着回去,因为我清楚就算我不回去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乔里纳斯那家伙在当外交部长的时候,我反正没见过他的人,也许是当时我的职位太低了。 但是我还是确定他根本不会准时到签到。 这么看来我还是一个合格的外交部长。 我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让失职的愧疚感减淡了不少。 安德里·乔里纳斯:我明明有好好工作! 门卡利达:不信 安德里·芙丽丝:不好好工作迟早把你开除了。 安德里·乔里纳斯:我已经被开除了。 白蓝粉:那就是你不好好工作。 安德里·乔里纳斯:工作是给别人创造价值,而工作摸鱼则是给自己创造价值。 白蓝粉:尊嘟假嘟? 安德里·维尔卫:“……” 门卡利达:没错给自己创造价值! 安德里·维尔卫:“……” 而在安德里家族的仓库里面,安德里·维尔卫正在为皇家的订单发愁。 皇家这批订单还是按照往年的价格给的,大概高于市场批发价格的三成,低于零售价格一成左右。 但现在形式不一样了,皇家逐渐崛起,还有着基模格家族的深厚底蕴加持,以前的价格是贵族们一起商定支持的。 而现在安德里·维尔卫这一批货物的价格将要诀定安德里家族的站位问题,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他安德里看着。 价格依旧高就说明安德里家族稳站贵族阶级,那么势必要遭受更大的打压,就像是明天她的妹妹就要上刑台,而今天就是他制定价格的最后机会。 价格低就说明他们安德里家族站的是皇室,愿意成为下一个基模格家族,愿意成为皇家的资源厂,但这些年来安德里家族被佩拉利家族的产业深度重合,如果不是为了顾及颜面,和加深合作,那么佩拉利会全面跟安德里干起来。 到时候掌握市场和资源市场的佩拉利会让安德里有货没地方卖。 价格依旧的话就说明安德里家族保持中立,那么皇家,佩拉利家族都会过来敲打他们安德里家族,他们不会下死手,但是无端的猜忌和歧视这不符合安德里这个百年世家的风格。 维尔卫发愁的事情很多,但明显眼前这件事情更让他头疼。 他还有个不省心妹妹要上邢台。 还有个弟弟还在牢里坐着。 嗯…… 但现在他必须撑起整个家族。 而他的父母,在婆交式国的贵族管理制度中,维尔卫成为了爵士,那么上一位安德里爵士就要跳进冰海,好吧虽然没有那么残酷,但最起码在权利的世界里跟跳入冰海差不了太多就是了。 本质上是平衡贵族与皇家的方法。 但是依照婆交式国的文化内涵中的庇佑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现在的我也在为某件事情头疼。 比如是吃甜的热脂肉丸,还是吃咸的热脂肉丸。 第77章 第一次议论会的诞生 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吃成。 一封紧急文件送到了正在挑选大个丸子的我手上。 虽然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那么麻烦,毕竟钱只是一串数字。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钱在我的手里又变成了一串数字。 但是挑选大丸子的过程还是让人的内心雀跃。 只是突如其来的加急文件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手脚。 丸子我一个没要,钱则是让助理全交。 然后则是将送来文件的北极雕放飞。 我默默的闭了闭眼。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又快的不像话,时间争分夺秒,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悠闲。 虽然平日里也没有那么悠闲。 不对,身为新上任的外交部长,我肯定是认真工作,忙的前胸不贴后背。 虽然前胸不可能贴的上后背。 就像我不可能认真的工作。 嗯……认真工作。 安德里·芙丽丝:下午的免费甜点 安德里·维尔卫:上班时间出去逛集会。 安德里·乔里纳斯:确实是很不错的继任者。 白蓝粉:好像……挺认真工作的。 门卡利达:你说的对,但我听不懂。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加急的文件,内心开始颤抖。 “婆交式国第1届人民议论会。” 说明议论会和同意推行议论会的名单,和反对议论会的名单。 而那份提出人则是。 斯卡森·门卡利达 外交部部长。 而接下来就是他的个人简介。 一名土生土长的婆交式国人,在位期间解决了婆交式国两族之间的各种矛盾,并解决了冰人鱼种的各种问题,还为冰人种争取到了巨大的利益。 比如说冰海区域到开拓帝国的亚人种生存区的海上航行路线的开放。 和冰人鱼种在海上航线的护航,甚至为冰人种争取到了冰海源矿区的的自主开采权,并且解决了大量的矿区劳动力问题。 更是解决了开拓帝国多年以来的外交问题,比如与婆交式国正式被殴洲众国所承认为正式的文明国家,而不是野人文明。 等等,一系列问题。 看起来我确实无所事事,事实上这些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祖王敢随随便便就把他派出来联姻,原来就这个位置就算是放上一条狗来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切全都被皇族和祖王安排妥当了,缺的只是一个意义不明的人,让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人,冰人鱼种没法接受冰人种的傀儡,更没办法相信这个冰人种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冰人鱼种,他们冰人鱼种这一次是费了很大的决心,势必要完成冰人鱼种的工业化进程,而冰人种也无法接受冰人鱼种成为婆交式国外交部的部长,更没办法接受一个冰人鱼种进入婆交式国的高层。 这在他们这些旧贵族的眼中反倒是伤风败俗。 毕竟没有哪一位冰人种能接受一条鱼成为了他们的领导者。 这种东西就该死在海底。 冰人种与冰人鱼种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在早些年冰人鱼种以杀冰人种为乐,那时候婆交式国还没有完成工业化,更没有完备的农业体系。 只能依靠一些极地特产和依靠捕鱼为生,而生来就强大的冰人鱼种便以这些弱小的冰人种玩弄,捕杀为乐。 常常会有不少冰人鱼种开展这种类型的捕杀比赛,看谁杀的多…… 知道婆交式国完成了第一次的初步工业化,发展出来针对水下的作战设备,购置大量的北亚轻钢银,然后完成了第一次对冰人鱼种自卫反击战,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然后在双方僵持之中,完成了第一次共和建国的道路,但是种族之间的仇恨并没有消失。 无论是工厂排放的污水还有污染,还是说冰人种拒绝任何工业技术分享和援助,只是和冰人鱼种共同建立了冰海旧日战线,如果不是冰人种堤防这冰海旧日这群家伙,不然冰人种迟早要把冰人鱼种砍杀殆尽。 (可以参考樱花国的狗来华夏当官) 这是冰人种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只是轻佻的看了两眼这份文件,然后就将其丢进了一边燃烧的火炉子里,大火逐渐吞噬了那份文件,带着浓厚的黑灰色烟气,一点点的从炉子的管道里飞出。 一杯热脂茶冒出温润的热气,然后被慢慢的端起。 第一次,斯卡森·门卡利达感受到这种成为棋子的感觉。 真是让人觉得这是一种禁锢paly.jpd 我只是静默到等待着夜晚,等待着10天后的议论会,我清楚的知道我要开始完成我的计划或者说是任务了。 毕竟事关副本支线奖励。 婆交式国这个时候的天空没有着太阳,只是静默着的,逐渐灰暗的天空,带着浓厚的黑色浑浊烟尘,开始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只是很可惜,我没有那么的耐心,时间刚到快要下班的时间,我就已经到了安德里家族的大宅子之中。 毕竟上班时间要到外交部,那么下班时间肯定要准点到家对吧! 安德里·乔里纳斯: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安德里·芙丽丝:这很难评。 安德里·维尔卫:“……” 门卡利达: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蓝粉:你觉得有什么对的吗? 冰海爵士:真让人眼前一黑。 稻谷:斯卡森的三少爷是这样的。 门卡利达:“?” 回到安德里家族给我准备的客房里面,没有什么个性化的装饰,只是保持着婆交式国特有的黑白灰色调的内饰。 床头有着一块怀表,我拿起来,只是静静的看着,里面是一张合照,一张我家人的合照,跟他们没有太多的交谈,只是只言片语中,我只能感受到爱意。 不知何时我缓过神来,眼角已经是一片湿润,好像,又想家了。 直到深夜。 我才默默的从房间里出来,什么也没有干,就只是呆愣的看着照片,等待着回家。 而这个时候安德里·芙丽丝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而在她的身后的大走廊上与下方的大客厅内,只有寥寥7个人还是排除了芙丽丝的人数。 “这就是“纱面”看起来人是不是有点少了。”我静默的开口“还是说大部分都人全都在你的手上折了。” 芙丽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然后摆摆手,对我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 她的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单薄的衣服,红色的大玫瑰裙,头上还有一顶花哨的白鸽帽,只是帽檐的边角处用的是乌鸦羽毛,然后上了一层红色的边缘,是玫瑰的香气。 脸上则是一张红色的面纱,银色的瞳孔似人间最美的月光,越照人心就越慌。 单边的耳垂上是一枚耳饰,一枚靓丽的绿翡翠搭配着金色四角星边饰。 而在她落下的鬓发上是一枚蓝色的冷源石,依旧是金色的边框。 美的动人,美的危险至极。 因为这个时候场下的6人都缓缓的露出带着寒芒的锐锋。 第78章 午夜的黑色 安德里·芙丽丝只是静静的看着。 既没有解释问题,也没有回答问题,更没有告诉我那些人的刀锋到底是对着谁的。 那6个人有高有矮,但都带着面纱,只是我清楚的知道那些刀锋都是幌子,我感觉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了我的脑袋。 “小姐,我们被背叛了。” 说话的是一个清瘦的女人,穿着不怎么显露的衣服,容貌并不出众,白色的短发和一双灰色的眼睛,只是她的手上是一把价格不菲的手枪,是皇家系列的皇家鹰犬而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刚准备掏出k5m时,就听到了铁蹄踏雪的声音,很整齐也很嘈杂,但是下一秒就只听到大宅子的大门被敲响。 外面的人大喊着。 “安德里·芙丽丝试图逃走,立马归拿缉案。”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3 2 1 “再不开门,我们就要使用强制手段了!” 只是话音未落。 “轰!” 是缓兵之计。 等等 我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芙丽丝那凄惨的笑,绝望她,悲悯我,甚至是释怀自己。 那双银色的绝美眸子就这样带着苦涩和悲伤,举起起了手上的枪。 她那红润的薄唇清起,她的声音并不洪亮,甚至带着落寞。 似乎好像是我背叛了她,似乎好像是我成为了场交易的叛徒。 我不明白。 住听到芙丽丝声音颤抖的说。 “反击!” 那悲伤带着坚定的声音,穿透婆交式国整片灰暗的天空,跨过所有的星光,最终在我的脑子里如同烟花般,不!如同一枚核弹般在我的脑子里炸响。 大宅子的门被炸开,而这个安德里大宅子的人,除了女佣跟管家,就只剩下我与芙丽丝和那6位“纱面的成员”。 身披银甲的皇权军直接冲了进来,而那大门早被火炮炸的四分五裂,两边人马只是面见的瞬间,就开始了火拼。 而我只是呆愣在那里。 直到我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 冰海爵士!!! 而芙丽丝只是站在我的身边,看着。 “冰海爵士,停手吧!” 芙丽丝淡漠的开口,又好像是失望一般看着了我一眼 只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责怪,更多的是理解。 只是……这样……却更让我难受。 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为什么! 谁是告密者。 或者说 一开始他们就是知情者。 我的脑子里猛的想出这么一种可能。 冰海爵士抬起银色盔甲覆盖的手掌,皇权军立马停下了攻击。 而“纱面”组的成员也是静静的放下手中的枪支。 “我……想安德里·芙丽丝女士应该做好了成为死刑犯的准备了吧。” 冰海爵士的声音很有磁性,明明年轻的很,但声音里却缺少着年轻人的活力。 他依旧戴着头盔,黑色的眸子依旧。 安德里·芙丽丝轻轻的点头。 “来吧,冰海爵士是你赢了,是皇家赢了。” 然而冰海爵士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不说话,而接下来芙丽丝的瞳孔猛然放大。 冰海爵士的手掌只是放下。 而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动作时。 枪声响了起来。 是皇权军单方面的开枪。 芙丽丝顾不得冰海爵士那副从容的样子。 “反击!” 芙丽丝感受到了杀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冰海爵士的手中多了一把手枪。 一个很老旧的款式,但是在细节方面是早些年冰人抗战纪念系列的铁人之锤,还是脂肪布雕磨版本的。 只是这枪黑色的枪口指向的是芙丽丝。 “砰!” 冰海爵士开枪。 “砰!” 芙丽丝开枪。 …… 皇家二公主阿尔盖比·哼诺 基模格家族冰海爵士 安德里二少爷安德里·乔里纳斯 安德里三小姐安德里·芙丽丝 斯卡森·门卡利达 冰人鱼种祖王 婆交式国皇帝,阿尔盖比·维特斯 我的身边枪声不绝于耳,只是我的脑子飞速的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议论会刚刚定下。 草案是通过安德里·乔里纳斯上交的,而现在的情况是——皇家要安德里·芙丽丝去死。 到底! 发生了什么?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不应该啊! …… 而远在监管所的安德里·乔里纳斯只是咧着嘴角,露出笑,那灰色狭长的柳叶眼,带着如同新叶般的睫毛,只是静静的透过牢笼的缝隙,看着无边际的黑暗,而他的旁边是那位顾国公卫。 洛维利·苏德智里。 “恭喜你,复仇成功。” 乔里纳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在这位顾国公卫的脸上,然后向上停留在一处发间处,慢慢推开上面的头发,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耳孔,和被剪下猫耳朵的痕迹。 “我想,我猜的没错是吧!洛维利·苏德智里先生。” 乔里纳斯仰着头,低声笑着,然后又放肆的大笑。 只剩下那位顾国公卫,沉默着。 “没错,安德里的二少爷。” 顾国公卫没有任何的恼怒,甚至是平静。 “让我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婆交式国自愿当了败犬。” 乔里纳斯静静的看着对方,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自己的腰间。 “抵御冰海旧日的力量。” “那种东西是人可以抵挡的吗?” 乔里纳斯的语气带着飘飘然,他从腰间摸出一袋子冰粉。 “这东西是你搞给佩拉利的对吗?” 乔里纳斯依旧询问着。 他的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 “是的。” 顾国公卫回答,而他的眼眸低的更低。 “你说说看,这东西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但是它是佩拉利的命脉。” 顾国公卫呆愣着,他似乎把自己搭进了一场浩劫之中。 “这玩意儿杀不掉佩拉利,还会让皇家大出血。” 乔里纳斯将冰粉丢在地上。 ”对了,你做这东西应该尝试了不少回吧!我想你应该染上了这种东西吧!” 顾国公卫不说话,只是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他好像是被勾起了某种欲望。 “我记得你还有个亚人妻子,对吗?” 乔里纳斯勾起唇。 “我能杀了她吗?顾国公卫?” 第79章 死亡来的比夜晚快 “砰!” 冰海爵士开枪。 “砰!” 安德里·芙丽丝开枪。 子弹的呼啸声并没有打破我的思考,只是突兀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新的buff。 思考加速:1级 但是很明显没有用,我用不到了。 两发子弹擦肩而过,芙丽丝的手枪是冰原花系列的红色幻想玫瑰,是一把只出现在贵族拍卖会上的枪械,而这一系列的枪械都是女士款式,但子弹的威力和射程是完全保留甚至是加强了。 芙丽丝的子弹打在冰海爵士的左肩膀,然后在银色的盔甲上撞出了一个凹痕,冰海爵士的身形几乎都是一边倒去。 但四周的皇权军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那银色的盔甲就是不可能战胜的皇权。 就是这一瞬间。 我选择推开了安德里·芙丽丝,在她那绝望的眼神中,她很清楚,从一开始冰海爵士对她动了杀心的那一刻起,她就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那银色的盔甲就是她不可能逾越的高峰,她一个人没办法战胜。 但是 她从现在起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子弹打在了我的腰间,那发子弹在我腰间的怀表上留下了一个凹痕。 我没有死,但是子弹带来的动能顺着怀表带到我的衣服,然后穿过皮肤震击我的内脏,不对应该说是我的腰子。 真的是走狗运了。 而那下面的冰海爵士没有任何的表情,毕竟他带着头盔,严严实实的,跟个王八的区别真没有太大。 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捂着腰子,瘫坐在地上。 而被我推倒在地上的安德里·芙丽丝身上玫瑰红的晚礼服依旧保持着它的风度与优雅,似乎是那红色的玫瑰花。 但是这衣服的主人,芙丽丝,只能呆愣在在那里,她似乎绝望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极具韧性的家伙,甚至说她的本性就是卑劣的,她在外人眼中的高岭贵花,但在这个高岭之上,她只是一朵任人宰割的花。 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卑着,时时刻刻都要幻想着,但直到着一瞬间,直到那把铁人之锤的枪响声,直到红色幻想玫瑰的子弹打在那银色的盔甲之上时,被弹开。 婆交式国的夜里很冷,女佣们基本上都已经撤离,只留下几位“纱面”的成员和皇权军对拼,皇权军的银色盔甲和那些枪炮都是一堵堵无法打破的高墙。 重锤系列的制式长枪在皇权军的手上如同喷火的银狼,一轮射击结束,下一轮射击已经迫不及待,等到这一轮射击还没有结束,下一轮的子弹就已经上膛。 而这几会“纱面”的成员,根本没办法抵抗这永无止境的火炮。 而他们的头头,安德里·芙丽丝这时候只能躺在冰冷的实木地板上,轻轻的嗅着冰白杨木的纯木香味。 她感觉的到,冰海爵士的收手不是给她希望,而是更加的绝望。 她还没有死,但跟死人倒是没什么区别。 她恍惚着转过身子,看向天花板,一个男人捂着自己的腰子,突兀的充斥着她的整个世界。 然后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有力的打在她的脸上。 很用力。 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痛和口腔里的血腥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很愤怒。 “滚起来!芙丽丝!” 安德里·芙丽丝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庞有点圆润了,嗯,记得刚见面的时候还挺消瘦的来着。 只是那双黑色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她,带着愤怒,带着同情,带着不甘。 她似乎被这锐利的眼神惊吓到。 她有点麻木。 天很冷,她那原本白皙的手,这个时候变得通红。 “你……要干什么?” 她歪着头,看着门卡利达,困惑中带着点疑惑,然后伸出手抚摸着门卡利达的脸庞。 “起来,活着,我们出去。” “死定了。” 她的嘴角略微扬起,露出一个凄惨的笑,淡粉色的血液渗出嘴角,染在红唇上,格外的明显。 “你确定?” 门卡利达看着她的眼睛,依旧是美丽的银色,但是在此刻缺少了许多的灵性,死寂的,荒凉的,却是美丽的。 “你知道你很美吗?” 门卡利达的声音带着温柔,平静。 “知道,但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的美好,你知道的。” “你像一朵冬天里的玫瑰,美的动容。” “冬天没有玫瑰盛开,你知道吗?” 芙丽丝侧过身子,目光看向正在看戏的冰海爵士。 “我会让它活在温室里面。” “那它没有外面的玫瑰美。” “不会,因为你很美。” 火炮声不绝于耳。 “我是个死人了。” …… “我想门卡利达先生您的情话很美好,我好像有点……” “什么事情等活下来再说吧,现在你只管活着,等着,我来摆平这一切好了。” “门卡利达先生您很可靠呢!” “也许吧,但是我会尽力。” …… 我站起身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 “冰海爵士,你在做什么?” 我开口说话,声音很是疲倦。 冰海爵士只是抬手,枪声瞬间停息。 “亲爱的外交部部长,我们在捉拿要犯,现在在跟要犯团伙火拼,如果您要离开,我现在保护您离开,但是如果您还要阻拦我们执行公务的话,犯罪团伙,也许您就是幕后黑手。” 他的语气平静的不像话。 “所以说冰海爵士您是想要对我这位外交部部长开枪吗?” “我只会对罪犯开枪,希望您理解。” “所以您觉得我是罪犯吗?回答我冰海爵士先生!” “如果您还要包庇罪犯的话,我会的。” “那好,我以外交部部长的名义告诉你,现在,立刻停火,我以外交部长的身份命令你,停火,离开这里!” “您确定?” 冰海爵士的语气似乎开始出现了起伏。 而一边的芙丽丝双眼瞪大。 她到现在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斯卡森·门卡利达来的,这位外交部部长。 安德里家族唯一的家族政治地缘,唯一掌控的政治力量,这也是安德里家族只依靠低端矿产基础原料资源稳占三大家族之一的原因。 一个坚固的,牢不可破的,政治力量。 从前这是铁板一块,但现在外交部的部长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这就是淘汰安德里的机会。 第80章 所有的阴谋 外交部是安德里家族唯一的政治地缘,但同时外交部也属于皇家的国家政体之中。 外交部一直是安德里家族的政治保障,常年由安德里家族的几位继承人来担任外交部部长的位置,但是现在这个位置的主人已经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安德里·乔里纳斯,那个现在还在牢里面的家伙。 从一开始门卡利达就已经是他手里面的枪,而现在安德里·乔里纳斯站的位置他敢肯定是皇家。 而他没办法去站皇家,他身上流的血是安德里家族,皇家不可能会去相信他。 而现在一个身后站着冰人鱼种的人,又成为了外交部部长,安德里家族已经没办法再威胁到这位位高权重的外交部部长。 这个时候便是外交部最好站队的时间。 所以安德里·乔里纳斯主动去接这位未来的最杰出的外交部部长,因为他的所有功绩都有那位冰人鱼种的祖王保证。 最终他选择用一场屠杀,来看透这位未来最伟大的外交官。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赌对了,这个未来最伟大的外交官,会给他带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惊喜。 所以他将所有的希望全盘托出,交到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身上。 “您确定您可以代表外交部吗?” 冰海爵士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整个大宅内刚刚还是枪声漫天,而现在却变得极其安静。 冰海爵士的话很简单。 你确定要改变外交部的站位吗? 或者说是。 安德里愿意为这个女儿放弃整个外交部吗? 但现在很明显。 斯卡森·门卡利达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救下芙丽丝,因为外面是枪林弹雨,是皇权军的重重包围。 “我想,我可以,或者说是你认为我不行吗?” 我的声音像是在质疑,因为现在的我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依靠语言的气势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不敢这么认为,亲爱的外交部长,有您来保证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您。” 冰海爵士弯腰鞠躬。 态度虔诚的不像话。 只是 铁人之锤再次出现在冰海爵士的手上。 “你要干嘛!” 我的声音像是雷霆,突兀的出现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冰海爵士一愣,然后默默的把枪丢在了地上。 那是警告。 是说,门卡利达没有跟他讨债还债的资格,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相等。 我低他一头。 这就是站皇家队伍的第一个下马威。 “给我滚出去!” 冰海爵士点点头。 “明天的刑场上记得给犯人带上黑头套,我可不希望到时候看到死人的表情,皇家或者说我讨厌比较血腥的场所。” 说完他便退出了大宅之内。 我没有回答他。 “滚出去,冰海爵士。” 他背对着我,带着得意。 “别激动,门卡利达先生,您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的身影很是挑衅。 身边的芙丽丝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似乎是他救了她。 又似乎是她把安德里家族推到了另一个深渊之中。 仅仅只是为了她这一条命,一条已经被家族抛去了的一条小命。 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是贵族,但谁都知道,现在的她跟平民,跟奴隶没有任何区别。 而他还是愿意,跟整个安德里家族为敌,只是为了她。 一个脱离了安德里家族的外交部。 就彻底成为了皇家的狗。 一个只能为皇家叫嚣的狗。 虽然在安德里家族也差不了多少。 “值得吗?为了我。” 芙丽丝把身体蜷缩起来,红色的晚礼服在这个时候变的异常美丽。 “不知道。” “你后悔吗?” 芙丽丝转过身子,躺在地上,眼睛也不去看门卡利达,只是静静的说。 “不知道。” “我好冷,你可以抱着我吗?不要再说不知道了,因为我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芙丽丝很狼狈,她身上没有灰尘,也没有什么伤痕。 有的只是迷茫的悲伤。 而这个时候的门卡利达早就已经想的透彻了。 我只是看着她,目光中除了劫后余生的麻木,就只剩下了一种知道一切却只能按照天命行走的无力感。 “你知道,我也会悲伤。” “没关系,我会好好的等着你的,你知道的,我说话算话,就算是被误解的,我也会好好的做到。” 芙丽丝一边说一边看着我,我透过那双银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带着的是一份真挚的爱。 我明显一愣。 为什么? 我默默的问着自己。 她为什么会。 …… 芙丽丝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她躺在地上,转过身子正对着我,让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那细长而又白嫩的酒杯状双腿,腰臀比依旧是极其的诱人,那红玫瑰般的晚礼服,在夜的深黑中绽放。 银色的眼睛,带着玫瑰红的爱心状,很是涩情。 虽然胸部依旧平平无奇,但是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问题。 白蓝粉:? 安德里·乔里纳斯:? 安德里·维尔卫:? 冰海爵士:? 阿尔盖比·哼诺:? 安德里·芙丽丝:? 白蓝粉:? 稻谷:? 斯卡森·门卡利达:不是! 我静默的看着。 她伸出两只手示意我拥抱她,她歪着头看着我,露出一个纯真而又凄惨的笑。 “这个夜很漫长,请随意的对待我,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她的声音像是刻意的夹了起来,像是一只小猫在我的心头上挠痒一般。 不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美少女。 我没有接过芙丽丝的双手,只是在几个“纱面”组织成员的目光之中用公主抱的方式将芙丽丝抱进了房间。 她躺在我的怀里,细长的胳膊揽住我的脖子,整张脸都贴在我的胸口,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那双银色的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可爱的在撒娇的小猫一样,娇小的,可爱的,温顺的。 她的体重不算轻,大概在60卡克左右,还是个向上的值。 嗯。 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她的身子不是像白蓝粉那样软软的,跟没有骨头一样的,也不是像莉莉安那样的充满骨感的触感。 而是那种有着肌肉的,协调的美好感。 她从来都不娇弱。 第81章 你是不是男人 脑子好像是烧了。 南蚌 我将芙丽丝直接丢在了床上,她的身体很富有韧性,像是一根光滑的富有生机的粗壮的树枝。 然后被我猛的丢在了床上。 床是天鹅绒的芯,很柔软很光滑,是国外买的货色。 嗯。 也就是从开拓帝国买来的,这东西是亚人种生存区的特产。 一开始我看到这玩意的时候还有点莫名奇妙的感觉。 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去别的国家旅游,突然发现人家旅馆里面的东西全都大写着“瓷制造”那种不知道该自豪还是该笑的感觉,让我有一阵子都没有睡好觉。 一躺在上面就觉得,很是奇妙。 然后看着一些商场里面疯抢的贵族们,就又觉得有一种灰色幽默的感觉。 芙丽丝的身体曲线极其的完美,没有太多的赘肉,所有地方全都是恰到好处的性感。 除了飞机场一样的胸部。 嗯。 兄弟一生一起走! 我在想什么啊? 白蓝粉:姐姐好美腻!我要当姐姐的小狗! 安德里·乔里纳斯:说话拽拽的,殴派小小的。 安德里·维尔卫:“……” “……” 好吧关注点不是这个地方。 “你喜欢我吗?” 我漠然的开口,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明明很是幼稚一般。 “我想这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你很特别的,那种感觉,让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芙丽丝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哄骗小孩一样。 “所以你认为这是喜欢吗?” 我默默地拉来一个凳子,坐在她的床前。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是的话,我不会后悔。” 芙丽丝侧过身子,那双银色的眼睛直直的对视着我眼中的落寞。 “你为什么会悲伤呢?” 芙丽丝疑惑。 “因为你做了错的事情,但是我没办法指出它错在哪里。” 我的头低的更深了。 我的心在悲伤。 似乎我的内心还有一个人,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莫名的喜欢。 稻谷:你是变态萝莉控吗? 斯卡森·门卡利达:不是,只是因为你刚好是萝莉罢了。 稻谷:还是掩饰不了你是变态萝莉控的事实。 斯卡森·门卡利达:不,只是因为我愧对你一的这一生。 稻谷:这只愧对我,但我就是为了斯卡森活到现在的,你不能为了我打上你的后半生。 安德里·芙丽丝:躺床上就这么多的人生大道理的,你丫的是不是硬不起来! 稻谷:! 白蓝粉:! 安德里·乔里纳斯:! 安德里·维尔卫:! 阿尔盖比·哼诺:! 冰海爵士:! 斯卡森·门卡利达:?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这就证明给你看,我斯卡森·门卡利达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拿k5m枪毙了自己,也不可能……硬的起来。 稻谷:? 白蓝粉:? 安德里·维尔卫:? 安德里·乔里纳斯:? 安德里·芙丽丝:? 阿尔盖比·哼诺:? 冰海爵士:? k5m:? 斯卡森·门卡利达:?k5m你为什么也会说话? k5m:凑字数 斯卡森·门卡利达:6 芙丽丝只是抬头看着我,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轻声说。 “我想你知道的,后悔是留给失败者的,但是现在你成功俘获了我的心,所以你是一名成功者。” 我默默的看了眼我的面板。 不立时间3个月 嗯。 确实挺不错的。 好想去死。 我推回了芙丽丝的双手,眼睛里带着极度的自卑。 “我不配。” 芙丽丝先是一愣。 稻谷:你怎么什么胡话都讲出来了。 “爱情从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它要的从来只是你情我愿。所以现在你是不愿意吗?”芙丽丝那双银色的眸子暗淡下来低着头有说“大概在你的心底,是我不配吧?” “不是。”我刚想反驳,但是又沉默下来。 确实。 身后站着冰人鱼种外加外交部最杰出的外交部部长,和提出议论会的发起人,加上身站皇家队伍。 而选择的安德里芙丽丝是什么呢? 一个明天就要死刑的犯人。 还是安德里家族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但是地位早就已经开始发生了转变。 现在安德里·芙丽丝才是最自卑的一个人。 而这个词,还轮不到我斯卡森·门卡利达。 更何况第一个爱上别人的家伙是她呢? 我没有说话。 毕竟我不善言辞。 白蓝粉:? 我只是转过身子将身上的衣服逐渐脱下,然后躺在了床上,在芙丽丝期待而又略显局促的目光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鹅绒被给芙丽丝盖上,然后拥抱着她。 她没有过多的抵抗,甚至是极其温顺的紧紧的贴到我的怀里。 她的手很纤细,也很冰凉。 慢慢的抚摸在我那个冰冷的胸口上。 “冰吧?” 芙丽丝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撒娇一般。 “冰。” “那我不摸了?” “嗯。” “可是我好冷唉!” “那你随便。” “可以抱的更紧一点吗?我怕冷。” “礼服会坏掉的。” “无所谓了,我爱你,其余的我都不想管,你可以帮我脱下这礼服吗?” 芙丽丝的目光突兀的变的炙热。 芙丽丝知道该如何阐明这份感情,从一开始的低劣的去找麻烦,到后面带着阴谋的去寻求交易,直到现在的深切爱意。 她不记得什么。 人的一生只活在几个瞬间之中,但直到他的到来,她曾经的那些往事,这个时候好像就不值得一提了一般。 她回想起来在见他的第一眼,他还只是个普通外交部工作人员,正享受着自己的晚餐。 然后她精心出现在他的眼前用着一个相当帅气的方式。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 然后又蔑视她。 嗯。 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到后面更没有什么开心回忆了,不是遇到疯魔了般的乔里纳斯就是被对方气的冲出办公室,直到她去委屈求全。 嗯。 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直到,枪炮声响起,漆黑的子弹出现在她的眼前。 世界灰暗的不像话时。 他出现,光速愤怒一拳。 果然舒服是留给死人,所以她在痛苦中又活了过来,灰暗从来不是她人生的底色。 “你会知道的,我为什么爱你。” 第82章 我会想着爱你 “明天我就要死了。” 芙丽丝的手揽住我的脖子,她那双含情的银色眸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很美,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知道这双眼睛很美丽,它就像是诱惑我的每一个神经一般,麻痹我的整个大脑。 “有人说过你很美吗?” 我揽住她腰的手更加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除此之外,别人的赞美都像是攀附的恶臭。” 一边说她似乎想要亲吻我。 只是面对她那温润的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好像是风一般来到这里然后又离开这里,不为谁停留,不为谁悸动。 “你不想吗?” “我不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芙丽丝的身子很容易暖和起来,她的肌肉比我还要发达,她的身体纤细中带着健康,好像是那种强劲的美感。 但是此刻的她,跟我差不多的身高小鸟依人般的挂在我的身上。 我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稻谷:变态萝莉控不用解释了。 白蓝粉:尊嘟假嘟啊? “很黑了,该睡觉了。” 我强制打断了她接下来对我的诱惑,抱紧她打算睡去。 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想跟你□工,我不想作为一个雏鸟就死去。”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用手拉着我的衣角。 我只能闭上眼睛,我没办法回应这份感情。 就像我没办法回应稻谷对我的那份感情一样。 一次次的迟疑就是我唯一失败的理由。 “你看着我好吗?” 她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身下。 “你看着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她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眼泪顺着那双美丽的眸子流下,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哭。 她明明很……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醒来,芙丽丝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内心哀悼。 如果你是金发大胸的美妞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一定一定…… 但是很可惜,你只沾边了个美妞。 照常刷牙洗脸上厕所。 但是尿着尿发现不对劲。 我好像是尿出血了。 …… 南蚌 看了一眼面板。 不立时间4个月。 好好好。 该死的冰海爵士纯纯欠打。 吃了两口早饭我就选择去上班去了。 我相信芙丽丝不是个蠢蛋,她不可能戴个黑头套去刑场。 至于去刑场的人是谁?那就已经是安德里家族要做的事情了。 直到中午的12点。 我才正式收到了今天赶稿出来的报纸。 安德里·芙丽丝被执行了枪决,为了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着想,我们特地给犯人戴了头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是很难绷的住的,毕竟理由给的这么烂,不可能有人相信的。 但看到这里我突然又想到。 这么明显的假话。 可能是说给民众看的,也可能是给其他贵族看的。 这不是杀鸡儆猴,这是一出顶级的成功学。 怎么说来着。 背叛我的人我给500万卡卢森,跟着我的人不得是1个亿起步吗? 嗯,很抽象。 但似乎最主要的受众就只有一个家族了,那就是佩拉利。 现在我,皇家,冰人鱼种,婆交式国公民,共同的敌人。 也是整个婆交式国最大的贵族。 一个依靠冰粉建立起的贵族社交圈子,一个关系网错综复杂的超级大贵族。 整个婆交式国最强大的一股力量,超越皇家的一股子力量,掌控国家命脉的能力。 我看着望向窗外。 思考着: 基模格家族内乱归顺皇家。 外交部摆脱安德里家族的掌控,正式归顺了皇家,而今天刚好是安德里·乔里纳斯出局子的时间。 三天。 仅仅三天原本对峙着的皇家与贵族的形势开始一边倒。 只剩下皇家和佩拉利之间的战斗。 而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打到最后的关卡boss。 佩拉利。 “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了。 “门没有锁,请进吧。”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我能感觉的到进来的人应该是安德里·乔里纳斯。 只是很可惜。 进来的人是阿尔盖比·哼诺。 我不是很喜欢,因为她太过于的自以为是了,太过于强势的家伙,做事还是做人都不会给人留余地。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想您应该想知道安德里对于您的这种行为的态度吧!” 一边说她一边行了一个皇室友好礼,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没有回礼。 现在我才是大爷。 也是我要价的筹码之一。 “我不想知道。” 我的声音带点愤怒。 “是吗?那安德里对芙丽丝的态度呢?” 阿尔盖比·哼诺浅笑。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早就已经知道我的答案的一般。 “我不需要知道。” 阿尔盖比·哼诺明显一愣。 但立马就回过神来,但就是这个愣神的破绽,就足够让我看出来,我在他们的眼里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他们又打算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也许这个时候的我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蠢货。 毕竟为了一个死刑犯的暂缓执行,就将安德里家族手上的外交部交到了皇家手上。 对外宣称是杀了芙丽丝,但本质上芙丽丝的罪名没有洗清,在婆交式国死刑犯没有死亡,所有的误判责任都会归纳到死刑犯的身上。 所以,我只要不乖乖按照皇家的要求做事情,那么芙丽丝就会再次面临生死的危机。 好吧~_~ 我好像跟这个蠢货东西没有太大的区别。 稻谷:我喜欢这样的你。 白蓝粉:我……我也是! 芙丽丝:笨 阿尔盖比·哼诺看着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撩起自己白色如同风雪般的短发,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带着神秘。 “你已经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想这是个筹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议论会已经通过,再过九天就是了。” “什么意思?” 阿尔盖比·哼诺的表情变的严肃。 因为现在起他们谈论的便不再是贵族与皇家的矛盾而是国家政体的改变。 “你知道的,议论会是由我提出来的。” “但是草案最终还是会落到顾国公卫的手上修改,可能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阿尔盖比·哼诺看着我。 “但是稿子不是我写的,是乔里纳斯。” 阿尔盖比的眼神猛的出现惊恐。 第83章 我们之间的交易 “你是说,稿子是安德里·乔里纳斯写的。” 我点点头。 阿尔盖比·哼诺猛的呼出一口热气。 我们两个站的很近,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了。 “中午吃的是咸味的热脂茶,还有你这应该是多加蛋的版本。” 阿尔盖比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发觉。 “我们在聊正事。” 她说话咬牙切齿。 “嗯,抱歉,因为我还没有吃饭。” 我无奈一笑。 “身为现在最杰出的外交部部长,已经忙到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了吗?” 一边说一边眼神轻佻。 “那我可以适当的减少您的工作量。” 我无奈一笑。 “大可不必。”我站起身来穿上大衣。 “我想如果二公主手底下的因为饿肚子而跟二公主闹掰,应该是个不小的笑话。” “你在威胁我?” 阿尔盖比·哼诺的声音不善,她的声音不像是她那略显婴儿肥而圆润的小脸。 她的声音很清脆,又带着如同天山雪莲般高傲,洁净的感觉,一点不拖泥带水,干脆的很。 她说话的声音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您不会真因为手下饿肚子而跟你的手下闹掰吧。” 我穿好衣服。 “不会!” 她顺手撩起自己的白色短发,跟在我的身后。 “您请我吃一顿吗?” “当然!” “但是浪费可耻!” 说完阿尔盖比·哼诺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大概是说,买多少没有问题,但是必须吃完不能浪费。 “这话不像是你这个年纪说的,像是我家老爷子会说的话。” 我随口调侃。 阿尔盖比·哼诺没有回答,虽然叫哼诺但是根本不会哼哼唧唧的叫。 “话说你会浪费食物吗?” “不会。” “怪不得小脸这么圆润。” “……” …… 两个人行走在步行街。 阿尔盖比·哼诺走在前面,优雅而又尊贵,白色的短发似空中飞雪般,顺着风一点点飘动。 她的鬓发很长,时不时都需要伸手撩起。 然后露出那被婆交式国冷风吹红的耳尖。 “你还没有挑好在哪里吃吗?” 我们大概出来了15卡分左右,已经有点冻的受不了了。 她上半身内搭黑灰色的高领毛衣,一条白色的毛领围在脖子上,白色的加绒小褂披在身上,然后套着一件宽大的灰色打羊绒大衣,下半身则是内搭一条黑色的短裤,外面则是一件白色的长裙,用着灰色的羊绒线穿过加厚裙子的边角处。 腿上则是紧身的黑灰色加绒裤,看起来倒是跟黑丝别无二致,顺着她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向前,每一步都会让长裙下的美腿露出分毫,诱惑人的向往。 而最致命的是在她的黑皮毛马丁靴上还挂着红色的项圈铃铛,她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铃”的响声。 很是清脆。 只是这样看起来她的整个人都跟那个高冷风雅的阿尔盖比二小姐没了关系。 看起来反倒是跟个孩子别无二致。 “我知道,快了。” 我像是极其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哼诺没有反应。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她的后面。 哼诺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他,然后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就看着我,静静的看着我的眼睛。 “你在看什么?” 哼诺有点不明所以。 “没什么。” 我随意回复。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虽然婆交式国的风向来很大,但是包裹长腿的加厚款白长绒裙根本没办法被风吹起,只能在哼诺的步伐中不断的显露出冰山一角。 嗯。 阿尔盖比·哼诺的绝对领域。 “你在看什么?” 哼诺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不善。 我还没有回答。 “你要是在等你的人的话,还是不要想了,我四周你看不到的角落里全都是我的护卫,除非你有100个全副武装的皇权军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然不可能。” “现在老老实实去吃饭,然后好好谈谈我们该做的事情。” 哼诺的语气无奈,我的表情更是无奈。 “猜错了,我在看你裙子底下的腿。” 哼诺一愣,表情也是变了几遍,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变态……” …… 终于来到一家我常想去吃,但是又害怕破产的“皇家荣誉大饭店”,这里的装修光是看就让人觉得金碧辉煌,庄严中保持着婆交式国灰色与蓝色的准基调。 “你确定是这里?” 哼诺看了我一眼,带着点迟疑,或者说是不可置信。 “你怕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是这里。” 哼诺的语气和表情很快就恢复平静。 我也没有多问,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个大饭店没有太多的装饰,走的是极简主义的风格,黄白黑灰四个色调搭配起来,看起来倒是挺和谐的。 刚走进去,一位身穿白灰色服饰的侍卫就走到了我们两个人面前。 他弯腰行礼一个标准的不像话的皇室奴仆礼。 等等。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小姐还是包厢吗?” 我:? 哼诺:嗯哼 我:哼! 哼诺:可爱捏。 “嗯,你去安排。” 哼诺似乎早就知道一样。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就跟在一个侍卫的身后进到包厢内。 “请进。” 侍卫弯腰行礼。 “嗯。” 哼诺回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进去。 我也没有多问,只是走到她的身前拉出椅子,做了个绅士该做的事情。 包厢里面一张大的桌子,里面还有一个大的沙发,看材质应该海豹皮,里面是的材质大概是薄布网加加上排列整齐的飞雕绒。 “你有时候可以保持风度的,比如说我进你办公室的时候。” 哼诺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我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对方两次来我办公室我都没有邀请人家入座,让对方一直站在那里。 门卡利达:还挺记仇的。 阿尔盖比:嗯 芙丽丝:呦呦呦! 白蓝粉:咦! 稻谷:三少爷总是会疏忽。 我立马反应过来。 “绅士的风度是给女人的,可不是给敌人的,亲爱的哼诺女士。” 哼诺缓缓坐下,我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而哼诺也不说话。 我走过她,到一个跟她正对面的位置。 不是我喜欢跟她对视,而是在那里刚好有菜单,和一只深碳笔。 哼诺看着我落座。 “亲爱的外交部部长,作为我的下属,面对皇室人员可不能直接说名字,必须带上姓氏,你刚刚算的上是挑衅皇室尊严。” 我看着她,又被摆了一道,我无奈一笑。 “抱歉,您知道的我并不懂太多的皇室礼仪,但是我绝对没有挑衅皇室尊严的想法,请原谅我亲爱的阿尔盖比·哼诺女士。” 我的声音相当的平静,甚至相当的温柔。 “我会原谅你的。” 哼诺的语气平静但是仔细观察她的脸会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就只有一点点,但是那得意的劲,还是无法掩饰的。 第84章 一个简单的条件 我微微一愣,顺手拿起一边的深碳笔,在菜单上勾画。 “你旁边有按铃,有需要可以按响它。” 哼诺抬起手端起一边的热水壶,用着极其优雅的方式泡起了茶。 “爱喝寒茶吗?” 哼诺说。 虽然她的眼神带点轻佻,但是我并不在意。 “你应该告诉寒茶是个什么档次的茶。” 我无奈一笑,我对于婆交式国的了解大概就是盲人摸象只知道那么一两面,对于婆交式国的茶文化根本不了解。 就像是当初在亚人种生存区一样,我根本不知道。 “寒茶,本名去寒茶,贫苦百姓喝的茶,茶如其名,去寒,去阴,入口苦涩,辣舌,但后有甘香,一般用雪煮沸来煮茶,但是流传最广的一般是温水泡茶,在泡茶时可以生吃茶干。” 她的表情略带无奈,似乎认为我觉得是她给我泡寒茶,是在瞧不起我。 但事实上是我对茶一窍不通。 “请不要误会,我个人很喜欢这个茶,所以我的包厢里一般只有这个茶品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在菜单上点些别的热饮。” 她的语气相当的平静,说完就已经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她的举动很是优雅,如同天生的白色雪鹰,手指在这个时候还是通红的状态,可能是被外面的冷风吹的,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好好的观察的她状态。 她的那张小脸似乎特别容易被冷风吹的发红。 耳朵也是。 她优雅的拿起一边的寒茶干,抬起她那通红的手喂到自己的嘴边,她的嘴唇原本干裂,但是她似乎很喜欢啃自己的嘴皮,舌头和舔一下嘴皮然后换上牙齿刮一下。 看起来相当的诱人,特别是那被她啃完的嘴皮显的相当红润,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气特别干的原因,她的嘴唇上出现一点血丝。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哼诺的表情相当不善,但是她只是瞪了我一眼,又拿起一但寒茶干,喂进嘴里。 寒茶干上面表面成灰白色,看起来就像是撒了糖霜的条形干果,只不过显的细长的很,泡在水里面会迅速发灰,然后沉到杯底,又浮上来,只是那色泽显变成了黑灰色。 “你还没有点好吗?” 哼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我想差不多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 哼诺似乎不是很想搭理我。 她的语气却是平静。 我按下了按铃,只是刚响,门就被打开。 一位侍卫出现我的眼前,迅速的弯腰行礼。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我和哼诺没有说话,我只是把手中的菜单推到了哼诺身上。 这代表着,我和她身份的不对等。 她现在才是庄家。 或者说。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输的余地。 “谢谢。” 哼诺那双紫灰色的大眼睛就那样看着我,然后摊过手将菜单递给了侍卫。 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自信,一种我表态后的自信,一种极其不明显的张扬。 哼诺拿过我递来的菜单,我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自然都清楚对方的意思。 她的表情都变得和蔼了不少。 甚至包括那句“谢谢”完完全全是在跟我说,但如果我追究这句话那么她就只会推给自己的侍卫。 那是她对侍卫的礼貌。 她几乎没有看我点了什么,估计心里清楚,无论我如何消费,她都不用付出一分钱,因为她在这里免单。 这饭店隶属于皇室的宫廷宴师,本意是减小皇室的压力,让他们开展业务,但是对方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成为了全婆交式国最上流的高端消费场所。 对皇室人员全部免费提供一切。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是把菜单上的全点了,她都不一定会皱一下眉头。 虽然安德里家族已经开始急的跳脚。 但是我不管,反正该着急的人也不是我。 就算安德里家族找麻烦找到我头上,那也只会是安德里·乔里纳斯那个家伙,但是根据我对现在情况的了解,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构成的,要是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现在他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他可从来不讨厌芙丽丝,他讨厌的是整个贵族阶层。 所以说我根本不必担心。 “上菜还需要一点时间,为了不影响你的用餐的心情,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哼诺很聪明,她一下子就看懂了我的暗示,但是她也很笨,居然会真的认为这是我的暗示,而不是我的诱饵。 毕竟我的示弱可不代表我会松口。 “自然,那么您想知道什么呢?” 我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两只手交叉握在架在桌上,压迫感十足。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我的嘴角勾起,故意等待时间的流逝,大概过去30卡秒左右的时间,我才回答她。 “议论会的草案通过,无论草案如何修改,本质上还是投票决定条款的会议。” “是又怎样?” “你作为外交部的部长,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议论会,你只有作为议论会负责人的资格参加,也就是说你的手上没有任何的投票权。” 哼诺有点不解。 “也就是说,草案已经修改完好,你也已经看过了?” 我的笑意更盛。 “我跟你一样只看过草案,这份草案我投的是通过票,你知道的,草案要经过顾国公卫的手再到皇室内部审核,再由三大家族和皇室共同商议。” 哼诺的语气平淡,似乎没有任何套到话的机会。 “还有不要试图套我的话,你要知道作为一名皇室成员的修养。” 哼诺优雅起身,一只手端过茶壶,一只手拿过茶杯。 “如果我告诉你,安德里·乔里纳斯是安德里家族的代表呢?” 哼诺猛的一震,手中的茶壶猛的倾斜,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她的手上,那原本刚开始恢复血色的纤细手指,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发红。 “不对!” 哼诺顾不得被烫的手中,猛的看向我。 “各大家族只有爵士可以参加议论会。” “但是草案中有一条是议论会参加的贵族必须以代表人的身份参加,代表人没有限定参加人员是否是爵士。” 我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分开,摊出我的双手在两边。 歪着头看着那一脸不可置信的阿尔盖比·哼诺。 “草案还没有修改完成,我都没有收到定案,你怎么敢确定的。” “因为议论会是我上交,为了保证我自己获取信息的方案,我将草案中议论会需要讨论的方案改成了提前上交,而不是在议论会提交,只有在最后的环节才会变成自由提交问题。” “那又怎样!你就算这一条没有被定案更改,但是如果时期延长呢?” 哼诺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接下来的是付费内容了,你还想知道的话,就需要条件了。” 我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哼诺。 第85章 你该付费了 哼诺看着我,她站在那里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是被烫伤的还是被震惊的。 她是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因为议论会的重要程度……远在所有人的想象之上。 她可以臆想到未来所有的规定都要经过议论会的商定。 到那个时候议论会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并且她之所以投了赞成票,是因为她发现这个议论会越往后会更加成熟,并且有着巨大的潜力,成为一个民主制度的潜力。 我看着阿尔盖比·哼诺那震惊的模样有点想笑。 “我猜你看过定案吧?” 我虽然是问问题,但是语气跟陈述没有任何区别。 阿尔盖比·哼诺似乎就像是被枪击了一般,怔怔的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老式的电视剧,播放着动画片,突然就花了屏幕。 她的脑子就是这样,一团乱。 “你怎么……” 哼诺下意识想要反驳。 “知道吗?” 我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跟这婆交式的寒风一样凛冽,深深的刺入她的心。 “你为什么会知道?” “付费问题。” “你!” 哼诺似乎很愤怒。 她似乎从来没有这种被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 白蓝粉:感觉他在玩弄他的对手。 芙丽丝:好强! 稻谷:低端局。 安德里·乔里纳斯:宝宝,我来找你了,我终于出狱了。 门卡利达:找个牢坐。 安德里·维尔卫:“……” 阿尔盖比·哼诺:脑袋好奇怪,不能思考了(爱心眼)(不是) 哼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如果她拥有猪符咒的话,已经开始眼冒金星把我杀千百遍了,但是很可惜虽然她拿的是猪符咒,但是得到的是猪脑子,更何况她现在是眼冒爱心(不是)。 “你要什么条件?” 哼诺很明显没有一个钓鱼佬的耐心。 但是她认为我这条大鱼已经上钩了。 因为这件事涉及太多了,顾国公卫是皇室的人,属于自己的内部人员,而且还至关重要。 安德里·乔里纳斯涉及整个安德里家族,并且乔里纳斯最不能小看的是他的那个脑子。 这些还是最表面的。 要知道草案需要先通过顾国公卫,然后分发给五个由皇室扶持的贵族和三大贵族和皇室,最终由多方合作完成定稿。 再去投票确定是否取用。 但是现在定案昨天晚上才到她的手上,她很清楚昨天晚上斯卡森·门卡利达在跟皇权军火拼,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收集这份情报。 只有今天早上到中午的时间。 但是很明显,有人透露了,因为这时间太短了。 那么嫌疑人是谁呢? 本来最大的是安德里家族,但是乔里纳斯今天才出狱。 安德里·维尔卫一直在北郊处的仓库,监督今年皇室购买的货物是否完好。 安德里·芙丽丝根本不可能有这方面的消息,因为她早就已经被安德里家族除名了。 并且北郊的消息要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手上,最起码也要两天,甚至说安德里家族的爵士,安德里·维尔卫现在还没有收到这份定案。 她能收到是因为离的近。 甚至安德里家族对于议论会的定案持反对意见。 幌子! 她猛的想到这么一种可能。 但是…… 安德里家族没有任何可能是泄露者。 他们有太多的限制了。 就算是幌子她也没有任何办法揭穿。 接下来唯一的皇室敌对阵营就是佩拉利,要知道安德里走的还是偏近佩拉利的中立派,虽然没有那么中立就是了。 但根据调查佩拉利与安德里的交易是百分百的零。 这就更不可能。 佩拉利不会为了一个刚脱手到皇家的外交部跟皇家撕破脸皮,毕竟这个外交远离政治中心根本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如何他要依靠这个来干掉安德里的市场,是很蠢的他只能拉动中小贵族们跟安德里去打材料的价格战。 但是先不说安德里是老牌大贵族,有着大贵族的底蕴,在说安德里已经在煤炭市场上赚的盆满钵满,刚刚还解决了跟皇家交易的问题。 因为外交部脱离了安德里家族,皇室在采购时的价格提升到了市场价格,这让安德里家族可以说是大赚一笔。 除了煤炭市场,木材市场,还有石材市场,这些可以跟安德里家族打价格战的地方,其他就只剩下源石市场和刚材市场,和刚刚拿下与冰人鱼种的海峡矿的独家代理,这些全都是安德里家族站在三大家族百年而不倒的底子。 外加早些年安德里·乔里纳斯的两次提炼技术的升级,导致现在市场上的钢材和原石产业都是一边倒的形势。 而安德里·乔里纳斯进监管所以后,外交部已经交给了斯卡森·门卡利达掌控,那么他大概率会回到工业技术的升级之中。 到时候更是没办法跟安德里家族竞争材料市场。 也就不存在佩拉利跟外交部建交的可能。 也就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不可能有让佩拉利分享信息的资格。 基模格家族已经隶属于皇家,也不存在这种情况。 而其他五个皇家扶持起来的中型贵族们,也不可能跟斯卡森·门卡利达有关系。 只剩下皇家。 而如果这个消息曝光出去的话。 皇家跟斯卡森·门卡利达关系最近的是? 阿尔盖比·哼诺。 她在昨天夜里受到定案,而且第二天中午就跟斯卡森·门卡利达见面,到包厢吃饭。 这一切都是可以查到的。 更何况外交部在明面上还是她自己的手底下的部分,刚刚收回到手上,她有足够的动机将消息分享出去。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如果她还要追究这个巨大阴谋的话。 最大的嫌疑犯便是她自己了。 但这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的哥哥,在婆交式国没有长子继承这一说,也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之说,她跟她的哥哥一直都是竞争关系,虽然她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皇位,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的哥哥如果发现了这件事,一定会抓着她不放的! 哼诺思考完这一切抬起自己那双紫灰色的眼眸看着我。 她也不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说,她认输吗? “想明白了吗?” 我静静的看着她,我的眼睛里满是平静。 “你是故意的!” 哼诺很生气。 第86章 条件但是过敏 而我则是在心中汗颜,就在阿尔盖比·哼诺头脑风暴的时候,他其实早在几天前就把一切思考完了。 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那位叫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家伙。 他的做法极具风险,但凡错一步都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但是好在,他匹配了一个极强的队友。 帮他摆脱一切障碍。 哼诺再次站起来,冲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是故意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 装了这么久, 终于, 终于! 走上了正轨! “所以呢?” 我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是我的内心已经雀跃的不像话了。 “你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 哼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因为她这才发现她上了贼船。 “我想要你的身体,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可以吗?亲爱的哼诺女士。” 我的语气轻佻。 “别着急回答我。” “咚咚。” 是敲门声。 “进!” 说话的是哼诺,她可没有面对我的告白脸红。 她清楚的知道这是报复。 是她敲打对方的报复。 是她叫冰海爵士逼迫他选择的报复。 侍卫推着餐车慢慢走近。 我则是当着侍卫的面,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来到哼诺的面前。 伸出手极其轻佻的勾起她那有点圆润的下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婴儿肥的小脸。 虽然她的脸有点圆润,但是整张脸很小巧,下颚线极其的明显,虽然是一个圆弧状。 总而言之就是很圆。 阿尔盖比·哼诺:圆你马 斯卡森·门卡利达:确实挺圆的。 稻谷:嗯 白蓝粉:我我我! 芙丽丝:小鬼 侍卫看到这一幕刚想阻止,就看到哼诺不善的眼神。 现在的情况是,她必须示弱。 因为对方的那个条件还没有提出来呢? 这只是他作为胜利者的一点点的奖励。 “送完餐就出去。” 哼诺的声音本来是很正常的,但是她在说话的时候,门卡利达的手根本不老实,抓着她的脸就开始捏。 导致她的发音有点小问题。 嗯。 小问题。 侍卫也就没有多问。 虽然哼诺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高兴,也没有一点点的温柔,甚至想要把那个男人杀千刀了般。 但是他的疑惑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餐已经上完了。 而哼诺的视角被我挡住根本不可能看到我点了什么东西。 等到侍卫出去,关上门。 “玩够了吗?” 哼诺的声音相当气愤。 我看差不多了便收回里手,看着眼前的哼诺,有点愣。 我只是揉了几下她的脸,她的脸就红的不得了。 “你脸红了。” 我像是调戏一般。 “过敏了。” 哼诺瞪着我,语气到这个时候反倒是平静了不少。 “真的,不是害羞。” 我依旧保持轻佻的态度。 “你早上是不是喝热脂茶,不小心还泼在了手上,然后你还没有洗手对吗?” 门卡利达:?你怎么知道的? 阿尔盖比·哼诺:因为我对奶制品过敏,我还是超级敏感肌。 稻谷:嗯 芙丽丝:小鬼你别逗我笑。 白蓝粉:好邋遢 门卡利达:稻谷你没生气吧? 稻谷:没有 门卡利达:真的? 稻谷:嗯 安德里·乔里纳斯:经典。 安德里·维尔卫:“……” 我木然的点点头,又问。 “怎么了?” “怎么了?过敏了啊!” “啊?” 我愣在那里有点懵逼,这就过敏了吗? “现在离开马上,告诉我你的条件,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内心感觉像是倒欠了她什么一样。 “你在议论会上的一票,必须跟着乔里纳斯投。” 我刚刚说完话。 哼诺就伸手推着我走。 “赶紧走,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就这样的我被赶了出来。 而在那个独属于哼诺的包厢里面的桌子上,只有一杯热脂茶。 “门卡利达!” 我刚出门就听到她的大叫声。 很明显是她破防了。 很愤怒! 但是显而易见我给她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我没有过多停留,就直接回去工作了。 …… 包厢里的阿尔盖比·哼诺。 光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高兴,甚至是生气。 白色的短发下是那张依旧红润的小脸。 只是上面多了许多红粉的小包,整张脸上全是这种东西,特别是被门卡利达的手摸的地方,那里的红包最大,最红。 她的脸一直在发烫。 明明刚刚跟在门卡利达身后吹了好久的风,本来脸就吹僵,脸色还没有恢复,门卡利达那个家伙就摸了上来。 不过好在包厢里面有药,不然她那张一直疯狂发痒的脸,根本没法救了。 要说起她的脸,还得从她15岁说起,她从小皮肤都属于那种天生丽质,不需要保养,也不需要什么保护,只是单纯对牛奶过敏罢了。 只是那年她负责去往圣利安去给皇家手下五个贵族其中的两个去联系感情。 本质上就加强皇家对于五个贵族的管制。 大概就是让公主过去,跟他们几个儿子培养一下感情,给贵族画一下大饼。 告诉他们跟皇家混,说不定就娶到公主了,不过几个贵族内心有怎样的龌龊那位婆交式国的老国王都知道。 那家伙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那五个靠吸皇家血崛起的贵族,根本不敢在这位老皇帝面前造次。 只是他们那点小心思根本不够老皇帝看的。 但几个老东西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位白毛身高只有一米七的小姑娘居然逃脱了300名全副武装的皇权军的看护。 在一片山谷失踪了。 那时候她还是留着及腰的长发,虽然身板子全是正经公主的模样,但是她的精神状态上可不是这样的。 她满脑子都是跑出去玩,然后她就跑掉了。 只是事后她才知道,那300名皇权军全是她哥哥的人。 并且还是她哥哥刻意安排出来的结果。 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事实,后来她就把自己的长发当着她哥哥的面给剪了。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她哥哥说她留长发好看。 她问她的哥哥 “你喜欢哼诺长头发的样子吗?” “喜欢,哼诺很可爱,什么样子哥哥都很喜欢。” “骗人,哥哥又骗我!” 阿尔盖比·依卡岚 她的哥哥。 阿尔盖比皇族长子。 第87章 安德里·乔里纳斯 回到了办公室,我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信贷消费体系” 我办公桌的东西,还有一份已经上交的政府“信用债券”的方案,目前已经上交了议论会,是本期议论会的议题之一。 我在办公室里坐在一边的火炉子边,也不说话,就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门被敲响了。 “门没锁,请进。” 我抬着手拿起一边的甜点。 “您的信件。” 我一愣。 我还以为是安德里·乔里纳斯,没想到那家伙根本不来见我。 我想也对,毕竟现在的情况复杂多变,现在他来见我反倒是可能出现破绽。 “我知道了,放那里吧!” 我语气平淡,内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波澜。 对方把东西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就转身离开。 我的头发已经留了很长了,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来到这个莫名的世界,全是平胸。 也不全是。 我那黑色的头发已经耷拉到了鼻尖,后面的头发也已经差不多算的上是长发,一个刚刚到脖子的长度。 我打算有空去剪头发。 我来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信件。 “震惊,冰海爵士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无奈一笑,记得当初刚刚成为外交部部长时,我看的第一份文件也是这个样式,我拉出抽屉,随意翻找了一下,就看到了那放在角落里的“冰海爵士……” 安德里·芙丽丝:真是无聊! 冰海爵士:我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秘密。 阿尔盖比·哼诺:冰海爵士真的很神秘呢! 阿尔盖比·依卡岚:身为二公主要保持你的优雅。 阿尔盖比·哼诺:作为大皇子我想你没时间在这里闲聊。 白蓝粉:好奇! 稻谷:三少爷总是会被这种东西吸引目光。 安德里·乔里纳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安德里·维尔卫:“……” 我打开信件。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你知道的,我的一整只手被顾国公卫砍了下来,但是让下人来写看起来还是不够尊敬您的努力。 所以你手上那份《冰海爵士的淫…乱…的私生活》是这个世界我唯一的手写真迹,嗯,没错,毕竟是左手写的字,别误会,我是左撇子,所以失去了我的左手我是很伤心的一件事情。 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这只手失去的绝不是没有价值。 我很早就给你看过的议论会草案其实就是完整的定案,我跟顾国公卫一起写出来的东西。 但是我没能套什么有用的信息,反倒是我进监管所以后他才对我放松了,这才让我发现了他的底子,他是一个亚人种来自开拓帝国,说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应该还算的上是你的老乡,他还有个妻子,也是一个亚人。 我记得早些年一直传这顾国公卫为国捐躯,不再娶妻,摆脱了那种世俗的欲望,没想到他早就有了妻子。 其他的东西我不太好跟你说,但是你记住了,这个家伙不简单,我放弃了一只手但是无关紧要。 哦对!关于冰海爵士我也摸的差不多了,等到议论会你大概率会吓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芙丽丝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对! 说起芙丽丝,她已经变成了你的形状,你什么时候也该叫我一声~ 信件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字迹的话,说实话一言难尽,他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狗爬出来的玩意儿。 我将安德里·乔里纳斯的信纸拿开,在这下面的是一封小的信件。 光看信件的包装就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小的物件。 我打开了信件。 里面是一把银色包装的剪刀,和一个黑色的皮筋,还有一张很小的一寸照片,是张彩照,看起来价格不菲,要知道他上次看到这种的彩照还是在斯卡森家族大宅里的,奇卡利多·提拉米的大头照。 而这个是芙丽丝小时候的照片,看起来相当的可爱 而我则是写了一份信件,给佩拉利的爵士,,小小的一只,是张大头照,脸蛋肉嘟嘟的,从小起她的那双银色眸子看起来就十分的诱人。 她仅仅是这样看着,纯真的,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她的身旁是她的母亲,但在画面里面只露出一点痕迹,和一只白净的手。 我似乎隔着画面都可以看到那位母亲的慈爱,只是我不太明白,芙丽丝眼中的期待。 照片是封存的记忆片段,我没有芙丽丝的记忆,所以我没办法联系所有的细节。 但我可以猜到,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拿起信件,没有乔里纳斯信纸的一半大,但是比乔里纳斯的信纸不知道精致了多少。 比如:这张信纸上有许多金色的花边,还有着不少的波浪状的线条,时不时有那种类似“颜文字”的东西出现在信件里。 “我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很抱歉,我最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没办法跟你相见,虽然我很想跟谈一场恋爱,但是很明显我们没有这个机会(╥╯﹏╰╥)?,我也不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感情这么慎重。 但没有关系,我会好好的爱着你,好好的去拯救你,也许这样子你会感受到困扰,但我会尽力去减少你的困扰,请不要拒绝我的帮助,因为我深深的爱着你,爱你的每一个模样。 (*≧▽≦) 哦对了!你头发太长了也该剪了,你可以继续留着等我回来帮你剪了,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把头发用我的皮筋绑起来,虽然我最近可能看不到那个模样的你,但是你可以尽力打扮一下,毕竟你帅气的模样我也会心动。 你知道的,我深爱着你。 安德里·芙丽丝包括每一个我。” 我默默的摇头,我也不清楚我是出自于什么心情去救的她,只是我在看到她绝望面容时,突兀的想起了一个人的身影,小小的一只,在火中挣扎着的,我无法忘记的模样。 我对于美的人向来不会吝啬于我的赞美,对于我的敌人也不会苛刻于自己的内心,但对于可怜的人,我似乎总会给自己找一个拯救他们的理由,也许就是这样。 而接下来我的对手是。 佩拉利·韦德里。 我对他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根据我现有的情报网来看的话,在我看来他跟安德里·乔里纳斯有的一拼,同样是这一辈贵族学校青年中的翘楚,引领下一个时代的人物。 第88章 一间房 我跟佩拉利家族没有什么交涉,或者说没有什么交流,毕竟一个外交部的部长跟本地的超级大贵族能有什么联系,除非对方在外面惹了事,不然的话根本轮不到我去给对方擦屁股。 更别提我跟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关于我为什么知道定案的具体方案,第一是因为早在我当上外交部部长之前我就已经提交了“信贷经济体系”上交给了乔里纳斯,而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议论会的具体时间。 也就是说,早在那个时候议论会所要议论的内容项目都已经定下,而我也是在那三天后拿到那份草案,而乔里纳斯则是用我的名义上交了这份草案。 他安德里·乔里纳斯倒是想的好,他们的计划破绽百出,但凡阿尔盖比·哼诺或者是阿尔盖比·依卡岚嗅到一丝风吹草动,我都会因为这份草案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好在这件事后期全权由顾国公卫负责,所以瞒过了皇室的眼睛,当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逃出过某个人的手掌心,在这个世界里面从来没有天衣无缝,有的只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那个人我和安德里·乔里纳斯都清楚,整个婆交式国最重要的的敌人。 那是在我刚刚在婆交式国住下的一个夜里。 我跟乔治在一家旅馆住下。 “您好开几间?” 前台人员问乔治。 “开一间最便宜的。” 乔治当着我的面对着前台人员抛出了一个“你懂的”诡异表情,那双柳叶眼在那一瞬间魅惑的不像话,或者说是不像一个男的。 一边抛媚眼,一边偷摸的划过两张50卡卢分的小额钞票。 我没有选择去揭穿他,毕竟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家伙并不好惹,我只记得我当时想的是乔治估计是想要好好的监视我,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是当时的自己多虑了,乔治这家伙满脑子都是男通讯录。 那前台的小姐似乎也是懂了一样。 “最便宜的也就一间一直没有租出去的大床房。” “为什么,没有租出去?” 乔治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因为那房间以前闹过鬼,死过人的,就一直没有租出去。” 前台故作深沉。 “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乔治的手又很不老实的递过1卡卢森给前台。 “这事关我们旅店的老板,可不好说。” 前台双手抱住胸口,一只小眼神鸡贼的看着乔治。 “哦哦!我懂规矩。” 乔治又拿出5卡卢森交到了对方的手上,这次光明正大。 “看在你面善,我就给你好好说说,以前这地方是片墓地,乱葬岗的那种,据说……” 那前台讲的起劲,而我则是昏昏欲睡。 “你不喜欢吗?” 乔治一只手从后面揽住我的腰。 我愣神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把你的手拿开。” 乔治没有多说只是将手收了回去,并回了我一个难堪的微笑。 “我以为你会害怕这个故事。” “我想我不是傻子。” 我们两个人的对弈从来不会结束。 “你这招对付什么尚未面世的小姑娘也许会有用,但对我这种人,大抵是没用。” 我的语气无奈,甚至有点不耐烦。 “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在我眼里你跟尚未面世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乔治的脸上带着点冲击力的笑容,那双柳叶眼在温柔的时候确实是看狗都深情。 “你应该是狗眼看人低了。” 我将头撇过去,顺手拿过一把钥匙,上面标注着301。 “你知道的,你已经收了不少钱了。” 我对着前台说 。 乔里纳斯极其的无奈,他看着前台,从怀里拿出他的宝贝手枪指着前台的脑门。 “我不希望我的房子里面有鬼,但也不介意多一个。” 说完他就直接跟在了门卡利达的身后。 “你是开不起房吗?” 我在开门就看到乔里纳斯站在我的身后,我俯着身子研究着怎么开门,而他站在那里总会让我的菊花一紧,毕竟我也不确定进入我菊花的是温柔的轻抚还是刚猛的子弹。 虽说两种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东西。 “你知道只剩一间房了。” 我愣住,转身看着对方。 “你给的小费都够你去隔壁的超大接待处了。” 乔里纳斯似乎是脸上有点挂不住。 “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杵在那里等着我开门。 好吧,他不是脸上挂不住了,他脸皮厚的跟城墙差不了多少,挂多少他都可以从容面对。 “我想你是非住不可了。” “毕竟是我的花钱。” 乔里纳斯嘴角扯出一个笑。 我没闲心思,我现在只想去洗澡。 “叫下面的人端水上来,我要洗澡,如果你真的想要讨好我的话现在去准备换洗的衣物,我想我会很开心。” “好的,我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乔里纳斯一边说一边行了个礼,那脸上雀跃的小表情,在他那双柳叶眼里像是星光般闪烁。 “最好别露出这种表情。” 我提醒。 “好的,我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他的表情没有一点要改变的意思。 “其实也不用喊全名这么庄重。” “我想也是。” “但是我也有我的名字,我也不叫什么连人称代词都没有都指定对象。” 乔治侧着脑袋看着我。 “我亲爱的乔治先生,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别误会这算是我唯一记下的名字。” 我很无奈。 “我当然知道您的意思,我不会误解的。” 乔里纳斯下楼去了。 “我看你已经误解了。” 我不知道我已经是多少次对他无可奈何。 南通真的很缠人。 我叹了口气,选择走进房间里,门我没有上锁,当然秋裤也不可能反穿,毕竟事关贞洁,虽然我立不起来,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别人在我里面立。 我躺在床上,内心倒是显的平静。 我打算拿出怀表看看那张全家福,我每当看到那张全家福的时候都会觉得让我的内心趋近于一个较为平静的状态。 只是这一次我拿出怀表的同时掉落了一份纸条。 第89章 求你 看着脱落一边的纸条,我内心有着些许疑惑,但突然想起来乔里纳斯对我的拥抱,一切突然又合理了起来。 “该死的乔治。” 我哼唧了两句,我就算不看那张纸条我都不会觉得那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知道阶级吗? 一个很严肃的东西,很固化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对这个东西有多少研究,但是我希望的是你可以跟我一起打破这个东西。” 内容不算多,但对于我而言冲击很大。 我的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我失去的是我作为人的记忆,而不是我作为人的知识与常识。 我伸出自己的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房间里面没有打开电灯,只有一盏煤油灯在那里散发出微弱的光。 房间的整体配色是棕灰色的风格,纯实木的地板,踩在上面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窗帘被拉上了,但是窗子外的冷风却把这帘子吹的飘起。 能透过缝隙看到一点外面灰暗天空的颜色。 我躺在床上,只留下两条小腿荡在床边。 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沉思着。 但是没多久我就选择起身,因为门铃已经被敲响了。 “进。” 我随口,但是他的敲门声让我从沉思中醒来。 “先生,水给您热上了,可以去洗澡了。” 对方没有进来,只是把门推开出一个缝,好让声音传进来。 “知道了。” 我从床上站起身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澡了,虽然这地方很冷,我在我身上闻不到什么异味,但是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早就感冒了。 我默默的摇摇头,无奈的笑。 等着回过神来就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有个人的身影进入了我的眼中。 “乔治?回来了?” 我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衣服,看起来是刚刚买的,上面还有这堪得斯家族的吊牌,看起来面料还不错的样子。 乔治的脸上失去了在外面的不着调。 他的脸上带着点严肃,柳叶眼也变的锐利,只是看我的时候还算和善。 “我洗澡去了。” 我在乔治的手上拿过衣服,分辨了一下哪些是内搭哪些是外搭。 乔治带了一整套的衣服。 都是婆交式国那种灰色调调的感觉,但是在面料上,保留了细腻的风格。 “我觉得这个风格适合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乔治摊开手,似乎是有点不自然。 “我知道,你是第一个夸我的眼睛漂亮是人。” 我下意识礼貌回答他。 “那我还算特别。” 乔治的嘴角拉出笑,看起来不算自然。 “有事情?” 我随口问。 “嗯。” 乔治低下头,声音带着点卑微。 “等我洗完澡说,当然如果是那种事情,我会把你的耳朵割下来,拿去泡冬腊酒。” 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谢谢,应该不是那种事情。” 乔治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洗澡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水还算热,起码我洗澡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冷。 我将乔治带来的内裤穿上。 有点紧,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期。 我低着头,打着哆嗦,洗完澡后才是最冷的时候。 “以后我的二弟就跟你在一起了,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好好相处。” 穿上几件内搭,我就走了出来。 房间里不是很冷,我刚出来就看到躺在那里的乔治,他的目光带着紧张。 “什么事情?” 我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纸条你看到了吗?” 乔治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看过了。” 我坐在他的旁边。 …… 两个人沉默一阵。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决定好了吗?” “我的后台没有你想象中的硬。” 我无奈叹气。 “没关系,你能理解对吗?” “……唉。”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对上乔治那双柳叶眼。 …… “你一定可以的,你是开拓帝国的人。” 乔治拉住我的手。 “你不明白。” 我无奈。 “我可以学,我是学者出身,我一定可以。”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呢?” “因为,你很特别。” …… 乔里纳斯回忆着。 “处理了吧,传出去不好听。” 黑色的小巷里,那是极夜。 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她的目光早就失去了高光。 血液顺着她的腹部缓缓的流出。 尚且年幼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很悲伤。 但是无论如何眼泪都没办法从眼睛里面流出来。 他就麻木的站在她母亲的尸体面前。 而他的身后,是安德里家族公爵的妻子。 “孩子你伤心吗?” 女人的声音和蔼可亲,但到他的耳朵里就像是死神的低吟。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子,回头看着身后的女人。 “你杀了我的妈妈,对吗?” 女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只是点点头。 “你可以这么认为,所以你要为你的母亲复仇吗?” 女人的声音平静。 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团死水,任何事情触动不了他们内心的波澜。 “你也会杀了我吗?” 他问她。 “你很可爱,像草虫,我会想把你掐死。” 女人在他的面前俯下身子。 女人的脸很精致,在这种冰天雪地里,依旧保持着她的高雅与温柔。 “也就是说会死对吗?像我妈妈一样。” 他吸了吸鼻涕。 “她是做错了事。” 女人递给他一个蓝灰色的棉手帕。 “把鼻涕擦了,会冻上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接过手帕,擦鼻涕,动作很慢,不急。 “因为她做错了事情,告诉了别人你是我的孩子,然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女人伸出手,她的手指很纤细白皙,轻轻拿过他手里的手帕,帮他擦鼻涕,动作相当温柔,像是在抚摸一般。 “那我为什么要死,我做错了什么?” 他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指。 “因为你用着我的孩子的身份活着,而我却全然不知。” 女人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小孩的手很粗糙,没有孩童的稚嫩。 “我从来没有被赋予这种身份,而赋予我身份的人已经死在了你的面前。” 他松开了女人的手。 “你说的对,所以你不该死。” 女人笑着,看着她。 “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伸出手。 第90章 我的新姓名 他愣在那里。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女人摇头。 “但是我会赋予你新的身份。” 女人对他伸出手。 “那我要一个新的名字。” 他伸出手。 “会给你的,你是我的孩子,起码我这么认为。” ……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女人。” 乔治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啊?” 我没绷住。 “请放弃你那无聊的想法。” “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治无奈的笑。 “我是说,我想相信你。” “那还不如等到世界末日。” “那样的话就没有念想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很像那个女人。” “那不是理由。” “但是我希望是你。” “她死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找那个女人?” “她进疯人院了。” 乔治的柳叶眼埋的更深。 “那不接出来。” 我在一边说风凉话,我不喜欢乔治。 “她真的疯了。” 乔治摇头。 “你喜欢她?” 我咧着嘴。 “她比我大好多。” 乔治笑着。 “年龄不是问题。” 我给了一个眼神。 “她离异带俩娃。” 乔治看着我,然后躺在床上。 “啊?” 我没有反应过来。 异世界之魏武遗风。 曹丞相异世界里的知己啊! “真的?” 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嘴。 “真的。” 乔治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 我看着乔治久久说不出话来,品味真的独特。 “你有多喜欢她。” 我心存侥幸。 “谈不上。” 乔治的眉眼疏散开来。 “我想也是。” 我伸手拿过怀里的怀表。 “你有家吗?” 乔治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看着乔治的眉眼,只是袒露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没有,但我知道他们深深的爱着我。” 乔治摇摇头。 “我也爱自己。” 我看着乔治,两个之间的话语就像是一个个谜题,但就像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 灵魂在这个瞬间碰撞。 “你说说看吧?你想做什么?” 我无奈的摇头,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拒绝他这个疯子。 乔治原本低着的头猛的看向我。 “你确定吗?” 他的语气很轻,很平淡。 “说吧,也许等下我就后悔了。” 我看着乔治,笑着。 “我要让……” 那天的夜太深沉了,像是只咆哮的巨龙,那声音好像从未来的苍穹而来一般,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就把我的脑子敲的震荡。 “我知道了。” …… 我从炉子前的沙发上缓缓的睁开双眼,就算躲在了外交部的办公大楼里面,我还是在刚睡醒时冷的发抖,我好像是睡着了。 伸手拿过一边的铁钳子给煤炉子又加了点无烟煤,内心倒是多了不少的波澜。 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我的身子才在火炉子的帮助下逐渐暖和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后我的默默看向一边的办公桌上的文件。 “该对佩拉利动手了。” 我没有选择给乔里纳斯回信,也没有向芙丽丝回信,看到等于我知道,我知道了等于我已经回答你了。 我拿起芙丽丝送过来的皮筋将刘海和一部分后面的头发全部扎了起来,就像是在脑后留了一个小辫子一般,我拿出怀表,打开里面的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看了看。 “没有想象中那丑。” 我低估了两句。 我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怎么露过自己的额头,看起来还蛮新奇的体验。 虽然看起来倒是文雅了不少,相较于以前看起来相当阴暗的风格倒是好了不少。 毕竟外交部的大楼里面甚至传出过我是一个阴暗的背地里做人体实验的阴暗男这么一种说法,甚至几次阿尔盖比·哼诺来找我的时候,都被传出来说是合伙做生物实验的人。 好在第一次听到以后我就在一次开会的时候把这个谣言全部打了下去。 真要传出去了,我风评被害也还好,但是阿尔盖比·哼诺被害的话,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肯定会像一条鬣狗一样死死的咬着哼诺不放,而我作为她都底下的一部分力量来看,日子不会好过。 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安德里·芙丽丝:其实也不用这么照顾她的。 安德里·乔里纳斯:好体贴啊!(开心微笑脸)o(n_n)o~~ 阿尔盖比·哼诺:第一次遇到自己风评有问题影响别人的,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阿尔盖比·依卡岚:汪……呜…没吃到肉。 白蓝粉:我想你了。 稻谷:像是三少爷能做出来的事情。 门卡利达:三少爷怎么你了? 安德里·维尔卫:“……” 门卡利达:好像确实怎么你了…… 安德里·维尔卫:“……” 看着自己那张本就帅气的脸,我的内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感叹,毕竟已经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殷俊潇洒。 没多想的我直接拿上办公桌上的文件下了楼,先是把东西寄到了佩拉利的那里,然后拿着去上了个厕所,又去洗了把脸。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连洗手间不做镜子这种人性化的设计都做的出来。 简直是工作效率提升的一大助力啊! (开心^_^) 我的心情算不上好。 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怀表里的时间。 下午4点。 已经是我下班的时间了。 突然间我的心情就好了大半,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我突兀的想起一句一切情景皆情景,确实挺不错的。 看了一眼前台工作的漂亮妹子,一双好看的灰色眼睛 看起来有点阴沉的模样,估计是我在这里刚刚到下班时间的她突然的心情就不那么好了,毕竟我是她的顶头顶上司,内心哀叹了一句,到头来我还是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人。 毕竟我虽然有能力了,但是对于外交部的职场环境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毕竟如果我还是小职员的时候我还会想着叫乔里纳斯改变一下职场环境,但真到了乔里纳斯那个位置以后,才发现我真的没有精力来做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那妹子光是看着就知道她的胸脯厚实的很,虽然婆交式国很冷,穿的很多但是环境改变不了人爱美的真实,就算穿的厚实什么也没有露出来,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女性的超级线条美。 让我不禁感叹了一句。 脑瘫的设计师连洗手间放镜子都不知道,居然会明白这种包裹严实的性张力。 真是天杀的。 第91章 佩拉利 没有过多的停留,为了可爱的下属我还是决定早点走,毕竟上班的谁都不容易,好在他们的上司是我,而不是那个刁难暗算的阿尔盖比·哼诺。 那二公主真是相当的阴险,无论是和安德里家族下达压力,还是乔里纳斯与她达成的共识,然后两个人执芙丽丝为棋子靠近我,无论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没办法清楚的认知,只是在后知后觉之中发现这些东西,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不愿意跟她和乔里纳斯任何一个人再次作对。 阿尔盖比·哼诺:明智的选择。 门卡利达:阴险的家伙。 阿尔盖比·哼诺:你还好意思说我? 安德里·乔里纳斯:你们两个都挺阴险的。 阿尔盖比·哼诺:最不想被你这样的人说阴险了。 门卡利达:你才最阴险好吗? 安德里·维尔卫:“……” 晚上我还是决定回到安德里家族的大宅之中,毕竟那里便宜还舒适。 当然那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安德里·维尔卫在外地,而安德里·乔里纳斯已经到了它地,最后留在这里的安德里·芙丽丝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反正都是我的人。 我现在虽然还没有当上安德里家族的女婿已经开始享受安德里家族女婿的所有福利了,虽然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白蓝粉:也就是说我的未婚夫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睡了一觉对吗?(开心微笑脸) 安德里·乔里纳斯:也就是说你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跟我的妹妹睡觉? 安德里·芙丽丝:是姐姐! 阿尔盖比·哼诺:也就是说你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跟别的女人睡过觉以后来调戏了我对吗?斯卡森·门卡利达? 稻谷:我们三少爷还真是不懂夫道呢?(我妻由乃脸) 门卡利达:啊? 还没有见面就已经变成了修罗场,简直太可怕了! 稻谷:你还想带她们来见我吗? 白蓝粉:我看你是真的不懂夫道啊! 安德里·芙丽丝:我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只要你…… 阿尔盖比·哼诺:你还想让我去见她们? 安德里·芙丽丝因危险发言被禁言。 我还是默默的吃完了安德里家族女佣做的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静静等待着佩拉利的回复。 毕竟议论会还是投票制,三大贵族每人三票,怎么看佩拉利作为三大贵族之一的家族都是一股相当不错的力量,更何况佩拉利家族从家族势力来看更是相当不容小觑。 如果能够成为盟友的话,那么我们说胜算可就大太多了。 虽然作为会议负责人的我没有任何投票权,但是起码还有观战的权利,到时候真的是神仙打架,互相博弈,互相背叛。 而现在唯一的变量就是那位老皇帝和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势力,还有那位二公主的手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一次的议论会中将彻底把浑浊的皇家局势挑明。 当然作为小鱼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诱饵,或者说整个外交部的归顺皇家都是一个烟雾弹,我和乔里纳斯,阿尔盖比·哼诺和阿尔盖比·依卡岚,还有冰海爵士与老皇帝,安德里和佩拉利,还有那皇室养的五条贵族犬们,都将在那天彻底明确方向。 夜逐渐深了起来。 我将头发全部散下,疲惫的躺在了床上,虽然我今天可以说是只是陪阿尔盖比·哼诺玩了一场聪明人的游戏,其他的时间我都没有过多的思考。 嗯,明天又是怨气满满的一天。 虽然下午已经睡过一觉,但是在生物钟的帮助下我还是很简单的陷入了睡眠,只是睡着的时候额还能够听到窗外咆哮的风声,还有大雪飘零的痕迹,只是这些东西都会在深夜之中,被无名的城市维护者恢复原状。 也许是今天下午睡过一觉,导致我的睡眠没有那么深。 只是迷迷糊糊之中,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一双模糊不清的眸子带着如同细雪般的温婉,包含着深情的看着我。 我的眼睛似乎睁不开一般,任由一双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很熟悉的感觉,她像是迷茫在冰海的大雾之中,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一座灯塔,然后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它似乎没办法明白灯塔的作用,只是傻乎乎的冲向了灯塔。 而结果……却是显而易见,除了沉眠在深海底以外,它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可是,这样灯塔的主人可以记住,有一艘迷茫的小船,在他平静的生活中留下了一点波澜,他甚至可以把这当作谈资在他的朋友面前提起这般奇妙的经历,这也许也能够成为他与任何人相爱的契机,我是愚笨的一个人,所以我愿意愚笨的像是一艘小船义无反顾的冲向灯塔,最后,死在狼狈的破旧里。” 她的手带着温柔,也带着深深的沮丧与没落,她清楚的知道答案但是依旧义无反顾的去爱着他。 就像她说,我愿意愚笨的去爱。 等到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床头却多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在等等吧!我会回来告诉你的,还有你绑着头发的模样很好看,很帅气,很让我心动,但是头发还是要剪,不然就太不方便了,我给我带了点新的衣服,哦!对你刚来的那套衣服我帮你一点点的缝补了起来,夸夸我吧!我真的很努力在学习针织的技术,当然做饭我也在好好的学习,我可以成为一个好的,优秀的妻子。 爱你一直爱你,直到我的全部属于你。 __安德里·芙丽丝” 我看着纸条默默的笑,无奈的笑,像是无可奈何般的笑,没有过多的沉思,只是在为安德里·芙丽丝的不值当感到心痛。 她从来都不善于依靠语言去表达这一切,或者说她的语言是匮乏的,她的声音很动听,但是远不及她的文字带来的心动,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爱的方式。 而安德里·芙丽丝她擅长的是爱一个人,说出来,做出来,这是常人无法拥有的勇气。 而他自己却从来做不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在错过每一个人。 爱他的人。 他爱的人。 无者才会悲伤的去爱。 而安德里·芙丽丝在才华上,她的天赋不显,但在爱情里面她从来都不会以失败者自居,因为她永远都在爱着一个人。 因为爱从来不是得到。 也不是失去。 而是问心的坦然。 第92章 最深情的语言 我起身看了一眼,原本被挂在衣杆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而在我原本空闲出的房间空间里面,多了一个衣架子挂着一件斯卡森家族样式的披袄,婆交式国的街头很少有纯黑色的披袄更多的是一种黑灰色,看起来会更加富有一种沧桑感,而斯卡森家族样式的衣服看起来倒是显的干练不少。 “还真的……有点想哭。”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原本被猫猫少女割开和射伤的口子处,被极其细致的针线缝好,如果不加以仔细的观察根本看不出缝合的迹象。 起身穿上芙丽丝给我搭配的衣服,披上斯卡森家族样式的披袄,对着房间里唯一的全身镜看了看。 被扎起来的头发,露出光滑坚毅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加上一双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眸,还有那微微翘起的杀伐眉,看起来反倒是跟我的那位哥哥有着七分相似,只是相较于我哥哥的刚毅,我的那张脸更具有一种女心的柔和美在里面。 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质都变了,从原本的柔和中带着阴暗,变的像是一把黑色的玄铁剑,一种悲悯众生皆苦,但仍旧杀伐众生的模样。 只是在我打算仔细看看眼前这个帅哥是谁的时候,我看到了在这个全身镜上的一张纸条。 “好看吧!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差的,毕竟你是我爱的人,他们说爱会让人熠熠生辉,但是我觉得不一样,因为在你我的眼中你从一开始就像是会发光的太阳 一点点的给予我热和光,直到最后你还是这样的,对了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一边的耳朵上多两个黑色的金属耳坠会更加好看,所以我在你的披袄的口袋里面放了两个黑色金属环,不用打耳钉就可以使用,很方便的。 虽然相比于打耳洞更容易掉,我是害怕打耳洞,所以就经常带着这种挂式的耳饰,虽然说我经常会把好看的耳饰搞丢,毕竟没有耳钉的话确实容易掉,虽然这样看我有一点点的冒失,但是比起打耳洞的痛,还是相当的值得嘻嘻!(?ˉ??ˉ??) 你不用担心这种金属环会掉,我买了好多这种的,还有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全部都放在了你床头的抽屉里。 不用感谢我的啦!因为你的话,开心最重要,当然我也很想看你带上耳环的模样。 o(*≧▽≦)ツ ~ ” 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安德里·芙丽丝抛开她的身份不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的行为恶劣是贵族的阶级天生带着的高傲,没有人让她认清这份高傲,我不敢想象,她要是出生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会是一个多么开朗阳光的小女孩,只是在这个婆交式国里面。 她有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孩的身份,还有一个安德里家族二小姐的身份,她还有着一个有能力的哥哥和一个被称为天才的弟弟,又在一个弱肉强食为家风的家族。 她真的很平凡。 但这就是她用平凡的天资进入了一个不合适的地方,这是她卑劣的本质。 我无奈的笑了笑,下了楼,只是我还是乖乖的把那两枚耳饰按照芙丽丝所说的挂在了自己的耳尖上,没有去照镜子,毕竟我印象里面我好像从来没有戴过这种装饰品,现在反倒是不敢去看这个模样的自己。 来到洗手间,看着已经挤好的牙膏和接好的水,还有那张小纸条。 我的内心更是无奈的。 她做的太细致了,细致到她自己都明白这份美好的不长久。 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接受,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刷着牙我一边看着镜子上的小纸条。 “嘿嘿(?_?) 没想到吧!我的小纸条又出现了。 牙膏和热水都帮你处理好了,还有啊记得洗完脸以后敷一下草灰水脂粉,护肤养颜,而且可以保护皮肤。 你也不想你那张帅脸变的啃啃哇哇的吧? 爱你的安德里·芙丽丝。” 看到这里我在刷牙的手莫名的停滞,然后猛的咳嗽出声。 不是? 她上哪学的。 也不想……? 造句啊!喂! 刷完牙洗完脸我看着那洗手台上的玻璃盆里那白色的浓稠物质,思考了片刻我还是决定放弃。 走到大厅那里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早饭,只是今天的早饭格外的不够丰盛,而那里只有一杯热脂茶,旁边还有一份白糖,和一份红番乳,而装着热脂茶的杯子是一个红玫瑰款式的玻璃杯,看起来相当的张扬,只是上面还有一张纸条。 “早安,我的爱人,门卡利达先生。” 其余的就没有了。 看着一份白糖和一份红番乳我陷入了选择困难之中,因为我现在才知道这玩意可以加这两种东西,直到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喝原汁原味的热脂茶。 入口微微苦涩,然后出现一股奶味的醇厚香气,喝下去以后整个胃都会暖乎乎的,不过很少有人会把热脂茶当做早餐,就像是有人早餐吃的是巧克力一般。 正当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已经修好了的大门,虽然那天的枪击非常的刺激,但是安德里作为三大家族之一收拾的妥当了。 只是在那门把手上,多了一封信件。 寄信人是安德里·芙丽丝。 我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该这样做的。” 我低估了一个人爱的决心,也低估了她的勇气。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知道你不会戴上那两个金属耳环,也不会敷上那草灰乳更不会在热脂茶里加上白糖或者红番乳,就像是我对你的喜欢永远无法改变一般。 人总归是要长大的,下一次的见面我想不会太过漫长,因为我有爱一个人的勇气和能力。 我从小到大追求者无数,但是我都清楚的明白,那不是我想要的喜欢。 而你不一样,你与众不同,你与所以人都不一样,你会默默的把所有伤痛隐藏,然后再用自己充满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仇人,而最后的结局只是一个问心无愧。 我知道的,我喜欢你,但是从来不会后悔,我希望今天的凌晨不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而是我们下一次重逢的约定。 爱你的安德里·芙丽丝。 爱你的芙丽丝。” 我没有回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抚摸了耳尖上的金属耳环。 我好像已经被改变了,逐渐接近那个你心中的模样。 第93章 面谈 芙丽丝送来的信件不是寄来的,而是手写出来的,然后直接塞在了门口,交代给了女佣照看,特意,或者说这是一定会给我看到的。 尽管我的内心有着太多的波澜,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不去回答。 我迈着步子去了外交部,刚到我就收到了佩拉利的回信。 佩拉利的爵士最近刚好准备议论会的事情,提前到了婆交式国的首都,也是我比较走运,那封信受到了佩拉利·韦德里爵士的重视,当晚就给我回信,在当第二天凌晨就到了外交部的信箱之中。 只能是婆交式国的贵族们干活真的有活力,就算婆交式国整体的色调是忧愁的灰色,但是对于这个国家的人民来说,他们有抵抗忧愁的力量与动力。 “面谈。 北燕餐厅 8号包厢。 佩拉利·韦德里。 我会给你三天的时间,在三天的时间里我一直会等在那个包厢里面,那里不会有除佩拉利家族外的任何人,请记住佩拉利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 如果你是真心愿意跟佩拉利合作的话,我会遵守佩拉利家族的家训。” 信件的内容倒是简单,佩拉利是个近三十年新起的贵族,它跟这个国家的年龄差不多了太多,是个极其年轻的三大贵族,要知道安德里家族和基模格家族他们两个少说都有两百年的历史,只是基模格的历史将会跟阿尔盖比皇室的历史牢牢绑定在一起。 整个婆交式国地区的历史就只剩下一个安德里家族。 而那五个皇室养的狗贵族,有的甚至还没有佩拉利家族的历史长。 说简单点,婆交式国还没有我家族谱长。 毕竟开国皇帝现在还在位子上。 那位老皇帝,可是一直没有动手呢! 但是就算佩拉利的历史不算长,他却十分明白自己的路线,他们虽然在贵族之间的风评不算好,却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面是妥妥的一字千金,从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 也是依靠这样的口碑,才在婆交式国做起了一份冰粉生意和大量盐,纸,水,生活必须品的合作。 一开始是皇家授权给了佩拉利家族,本意是向其他五个附属贵族一样,变成皇家势力,但是在后续的合作中皇室的操之过急,反倒是让佩拉利与皇家彻底决裂。 而那佩拉利家族的爵士也是凭借自身的口碑,和过硬的产品质量成功在失去皇家支持后彻底拿下了自己原本的市场份额,反倒是让原本皇室支持的其他几个贵族们吃了大亏。 而那位佩拉利·韦德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省油的灯。 先辈可以帮他打下江山,但作为佩拉利家族唯一承认的继承人,他的能力绝对不在乔里纳斯之下。 诚信是一个商人最好的口碑。 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陷阱,反倒是让我觉得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把佩拉利拉入阵营的机会。 当天下午我就直接去往了北燕餐厅,工作人员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 “你是佩拉利爵士的客人对吗?” “嗯。” 我只是简单的回答,对方甚至没有要求我拿出身份证明。 让我不由的觉得面见这位三大贵族之首的佩拉利继任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我跟在侍卫的身后,走过铺着灰色地毯的实木楼梯,整个餐厅内没有一张餐桌上有着客人,但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婆交式国特有的浆果。 佩得里拉浆果,一种味道稍显苦涩的浆果,很少有餐厅会准备这种当水果摆盘,这东西的味道不算好,只是透露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味道,那些餐桌基本上都是类似箱子的形状,四周的椅子也保持着相对原始的木墩状,如果不仔细观察,在整个北燕餐厅的装修下会变的极其不明显。 更何况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刚好是用餐的时间,可这地方空无一人,很难让人放心的下来。 并且我来之前查过北燕餐厅的资质,是某个小贵族的家产,背景干净的厉害,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在去年的皇室检查中获得的是个全优的成绩,甚至就连皇室自己手底下的产业都没有这个成绩。 现在一看,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起码现在全是疑问了。 我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对于我而言疑问可以等到日后再解决,但是现在,我需要解决的事情是。 佩拉利·韦德里。 走过楼梯,边上进入了二楼的走廊。 只是刚走进去就看到了相当辣眼睛的画面。 一个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朵寒烂漫,一只手将一个大概高他一个头的女士壁咚。 “美丽的小姐,您觉得这朵花美吗?” 他的眸子十分精致,睫毛顺着走廊尽头的白色光芒更加明显。 “……美。” 女人的目光有点慌张,或者说是不知所措,她的手里是一份文件。 “我觉的这朵寒烂漫没有你美,我想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啊?” 女人的嘴角抽了又抽。 “亲爱的小姐,如果您要拒绝我的话,我想我会伤心的。”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低下头,用手轻轻划过自己的眼睛,然后抬起头,那双眼睛猛然出现了朦胧的雾气。 只是在我的视角下他那只擦过眼睛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瓶小型的温顺型喷雾。 我记得那玩意是给上眼药的。 “唉?” 女人更加不知所措。 “你还是要拒绝我……啊!” 当那少年还想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就抓住了他的耳朵,将他猛的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揪他耳朵的是一个身高大概一米八多的女人,一头灰色被扎起来的头发,那双眼睛里带着深深埋在眼底的无语。 “伤心吗?少爷?” 揪耳朵的女人声音冷冰冰,一边说还一边更加用力的揪起少年的耳朵。 “不伤心了!不伤心了!” 他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真的不伤心吗?” 女人似乎还是不放过他。 “真的不伤心了!乐安姐!” 少年猛的趴在了女人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委屈,加上刚刚喷在眼睛上的朦胧还有被揪耳朵痛的快流出的泪花,搭配上他那张带着精致模样的脸庞,这一刻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我的心中甚至可以排上前十。 虽然我不是南通就对了。 第94章 佩拉利·韦德里的真面目 虽然说我不是南通,但是谁能拒绝一个一米七的小土豆子,张这一张精致的脸庞,在你面前露出一副可怜兮兮,还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呢?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那个被少年叫乐安姐的女人直直的对视上了少年的眼睛。 暧昧的气氛在一瞬间上涨至最高潮。 少年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遇到了狂暴的龙卷,紧紧的贴在乐安姐的身上,那双带泪的眼睛很是迷人,还有他那一头灰色的卷发,似乎是冰人种的同病他们的鼻尖眼角都会微微的发红,这让两个人似乎都是害羞了一般。 但是就算感到了害羞,两个人还是不分开视线,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逃避,而是…… “啪”的一声。 乐安姐没有选择逃避少年那破碎感,而是给了少年一巴掌。 更有破碎感了。 乐安姐的一巴掌真的给我都看懵了,速度之快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我发现在乐安姐刚刚抬手的一瞬间,少年就已经开始扭过头去,只是没来的及,乐安姐出手太快了!根本不给少年的反应时间。 “不要跟我撒娇卖萌。” 只是一巴掌上去,少年的整张脸都红了。 一大段深情的告白抵不过少年的脸红。(物理版) “乐安姐这是原谅我了吗?” 乐安姐的声音冷冰冰的,我看不出对方的情绪有一点点的变化。 只是少年挨了一巴掌就立马反应了过来。 “你该跟你爹道歉去。” 乐安姐依旧冷冰冰。 “好好好,我这就写信给我爹道歉。” 少年好说话的出奇,似乎并不在乎对方给的一巴掌。 “这还差不多。” “那可以松开了吗?” 少年弱弱出声。 乐安姐只是看了一眼就选择松开了手,只是下一秒对方的目光就看向了我。 我微微一愣,主要是刚刚的小插曲实在是有趣,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个被少年调戏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乐安姐行礼。 而少年则是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怨恨,嘴里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东西,声音小的出奇,似乎是害怕被乐安姐听到。 我还没有回答对方,身边的侍卫就帮我回答了问题。 “尊敬的秘书长,这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现任的外交部部长。” “原来是斯卡森先生,我们进屋谈。” “嗷!” 乐安姐依旧冷冰冰,只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一只手悄然无声的一个爆扣在少年的脑袋上。 “请。” 侍卫和乐安姐一起对我行礼,只是我没有动。 乐安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异样,出声询问。 “怎么了?” “约我见面的是佩拉利·韦德里,请问您是?” 我的语气带着质疑,一只手拿出佩拉利·韦德里的信封。 “您好亲爱的斯卡森先生,约您见面的是佩拉利·韦德里,而我是佩拉利·韦德里的助手乐安。” 乐安语气冷冰冰,只是单纯的回答我的问题。 “那佩拉利·韦德里先生在哪里呢?” 乐安抬手示意旁边的少年 “亲爱的斯卡森先生,这位就是约您见面的佩拉利·韦德里先生。” 现在轮到我愣在原地了。 只是 “乐安姐,给我爹的道歉信怎么写?” 一边佩拉利·韦德里突然开口说话,一边说一边还扯了扯乐安的衣角。 乐安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 旋即一个爆扣再次打在了佩拉利·韦德里的脑门上。 “嗷!好痛!” 佩拉利·韦德里疼的龇牙咧嘴,只不过那小嘴倒是不服气,还翘的来高,还似乎是生气一样盘着腿在地上,两只小胳膊交叉在一起,脑袋高高昂起,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 就差哼唧一声了。 只可惜了,最适合哼唧的的人不在场。 阿尔盖比·哼诺:谁? 佩拉利·韦德里:谁? 门卡利达:你说呢? 乐安:我? 门卡利达:啊?对! 乐安看了佩拉利·韦德里一眼,扭过头去。 “哼!” “你现在不哄好我,我就不去见这个家伙了。” 佩拉利·韦德里转过头去,那双精致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小得意,嘴角微微的扬起,那模样反倒是觉得可爱极了。 乐安回头看了一眼还盘着腿坐在地上的佩拉利·韦德里,眼睛里没有一丝想要哄他意思,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佩拉利·韦德里猛的想要从地上站起。 “不要!” “咚!”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乐安又给了佩拉利·韦德里一个暴扣。 “起来,去谈正事。” 乐安依旧冷冰冰。 “……嗯嗯。” 佩拉利·韦德里眼睛低垂,带着点委屈。 乐安高傲的抬起头“哼唧”了一声。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在进入包厢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否有把握,或者说你是否可以成为佩拉利的伙伴。” 说话的人是佩拉利·韦德里,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我静默的看了一眼佩拉利·韦德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议论会。” 佩拉利·韦德里没有被我丢出的议论会给哄住。 反倒是一边的乐安脸上沉重了不少。 “那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看过议论会的定案吗?” 我摇头。 “那你有什么资本说出议论会三个字,并且你只是议论会的负责人,而不是议论会中的代表人,你觉得呢?斯卡森先生。” 我点头。 “那我们的交谈可以结束了,虽然不难过也不愉快,但是您的信件给我了莫大的惊喜,我愿意以佩拉利的名义给您一个人情,和一笔您随意提出在佩拉利可接受的范围内的现金。” 我又点头。 “侍卫送客。” 乐安转过身,似乎认为面谈已经结束了。 可那佩拉利·韦德里则是在站着,静静的看着我。 而我只是摊手一笑,站在那里不予理会。 一边的侍卫见情况不妙似乎想要拉走我。 侍卫在一边轻轻说。 “先生,您还是认清一点形势比较好。” 而在那站着的佩拉利·韦德里眼神轻佻,似乎在是在嘲笑我一般。 乐安见佩拉利·韦德里没有跟上来,回过头。 第95章 下马威罢了 “该走了,佩拉利·韦德里先生。” 乐安冷冰冰。 “这位先生似乎还有话说,我想要等等他。” 我无奈一笑。 “尊敬的乐安女士,我为先前的挑衅道歉。” 我俯身行礼。 乐安先是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 “我原谅你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但希望您能知道,您挑衅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佩拉利家族。” 乐安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看向佩拉利·韦德里。 这家伙是故意给我下马威的,为的只是给自己的女秘书出气。 而也是他给我的台阶下,他也选择了先低头。 我不得不感叹,这地方还真是人才辈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位佩拉利·韦德里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无论是出头为乐安,还是再低头询问我,本质上是给的我和乐安面子,而他不仅一个脸面没有赚到,反而倒欠下了我一个人情,或者说这个人情是他特意给我的。 “斯卡森先生,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对吗?或者说我与你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得到解释。” 佩拉利·韦德里微微一笑,身边的乐安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请进,斯卡森·门口利达先生。” 而唯一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则是那位侍卫。 “不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包厢内。 一张大圆桌的对立两面。 包厢内的风格走的是极简主义,灰色调为主。 而乐安则是站在佩拉利·韦德里的一边。 “斯卡森先生一开始让您见笑了,但是在讲利益面前,寒烂漫可不会派上用场,当然旁观者,也会消失。” 佩拉利·韦德里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份文件,是我寄给佩拉利的信件。 “佩拉利·韦德里先生,寒烂漫虽然在利益面前派不上用处,但是婆交式国的野浆果总是苦涩的让人清醒。” 我伸出手拿出的是阿尔盖比·哼诺的信件。 “斯卡森先生,请您见谅我虽然喜爱花朵,但对于水果和美食反倒是觉得繁琐,毕竟酒局的话语总是让人觉得难缠,希望你能跟我一样,是志同道合的伙伴,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佩拉利·韦德里伸手将信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从手边的花盆里折下一朵寒山春,送到了乐安的手上。 “等等吧,我需要点时间。” 佩拉利·韦德里对乐安说。 乐安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斯卡森先生您的手上到底是什么呢?” 佩拉利·韦德里坐在椅子上,桌子底下的炉火发出燥响声。 “一张关于皇室的底牌。” 我简单的回答。 “看起来斯卡森先生手里面还有着不少的牌,可惜的是斯卡森先生不愿意与我,或者说与佩拉利坦诚相待。” “你知道的在扑克牌里最简单的斗贵族,都明白明牌是最挑衅的做法。” 佩拉利·韦德里略微低下头,然后又猛的抬起,那双眼睛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 “那就我来说吧,佩拉利的手上有的不多,只是和帝国同归于尽的力量,这份力量不在帝国的武力上,而是在帝国的经济上。” 他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经济可以搞垮一个国家,但是搞不垮一个民族。” 我摇摇头。 “我只是想告诉皇家,佩拉利不会放弃自己的抵抗,佩拉利有自己的家人,还有自己的同伴。” 他反驳。 “商人是逐利的毒蛇,当大象死去,就算是黑寒乌都要分上一口肉。” 我只是回答。 “如果在你的眼里,佩拉利是待宰的羔羊,那么我们的合作也无法愉快的走下了。” 佩拉利·韦德里已经感受到了失望。 “尊敬的佩拉利先生,我想野兽会杀死自己的猎物,但猎物也会杀死攻击的野兽,这无可厚非,但它的方式不是点燃整片森林。” “斯卡森先生,您的话有太多自以为是的长辈跟我说过了,您就像他们一样。” 他似乎很是失望,他的手默默的拉住一边乐安的手。 只是乐安依旧冷冰冰的。 “我跟他们不一样,佩拉利先生,您对我的调查到底有多少呢?” “实不相瞒,三大贵族中只有保持中立的安德里和亲皇派的基模格有您的资料,而皇家只是对五贵族和三大贵族宣布了你的重要性,却从来没有向佩拉利证明你的重要。” 他无奈的笑着。 “希望您能解答我的疑惑。” 我摇摇头。 “我能回答的很少,只是告诉您,我那份信件里的东西,您看着办就好,但佩拉利欠我的那份人情换成议论会上的一枚票。” “看起来斯卡森先生不愿意相信佩拉利。”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而是佩拉利从没拿出诚意。” 他无奈的笑着。 一边的乐安听着也觉的我态度有问题。 “尊敬的斯卡森先生,作为第一次议论会上的佩拉利代表人,我承诺佩拉利三票中的一票归您使用,除此之外我佩拉利·韦德里还欠您一个人情,我愿意再给您一票,这是您想要的对吗?” “看的出来我们都要抵抗的是这个国家。” 他看着我。 “感激不尽。” “但是斯卡森先生,您应该还想要我手中的那一票吧?毕竟对于您来说这场决斗还是太过艰难了。” 我点点头。 “让我猜猜您手上皇室的那一票是阿尔盖比·哼诺公主的对吗?” “嗯。” “也就是说,您参与了皇室的斗争。” “……” “那我这最后一票,您必须争取到,接下来就要看看您的诚意了。” “……” 一边的乐安终于没办法看下去了,这太冒险了,对于佩拉利而言这一切都是一场豪赌。 “我承认我参与了皇室的斗争,但在我的身后不是安德里家族,而外交部没资格参与这场顶尖的对决,所以我需要您的力量。” “这么说在您的手上有的只是二公主的一票,和佩拉利的两票,除此之外您就失去了任何的臂膀。” “我们还有一位盟友,安德里·乔里纳斯。” 我没办法只能把乔里纳斯搬了出来。 “可他不是公爵。” 佩拉利·韦德里说。 第96章 博弈者 “您是在耍我吗?斯卡森先生。” 佩拉利·韦德里的声音很平静,只是他抓住乐安的手更加紧了。 他的手不算大,只是他的眼眸深邃,低沉着,似乎要……碎了。 乐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她手中的寒山春,似乎马上就要落下。 “别抓太紧,寒山花会凋谢的。” 他温柔的抬眼看着乐安。 乐安只是摇摇头,又想要给佩拉利·韦德里一个暴扣,只是手落在佩拉利·韦德里的头上时,只是变成了轻轻的抚摸。 他们输了。 佩拉利·韦德里摇摇头。 “抱歉,佩拉利手上的最后一票没办法给您了,但是佩拉利会遵守自己的约定,我到现在才想起来,斯卡森先生还没有看过初稿,只是凭借安德里·乔里纳斯先生上交的议论会草案来跟佩拉利合作。” 佩拉利·韦德里的声音平静的出奇。 “你怎么知道?” 佩拉利·韦德里似乎很是疲惫,整个人都倒在了乐安的怀抱之中。 “您只是登上外交部部长四天,并且在议论会草案上交时,外交部实际上还是安德里掌控,您根本没有机会上交这份草案,而草案的修订起码要等上3年,它的完成度太高了,不是您能做到的。” 佩拉利·韦德里一边说,一边更加靠近乐安。 “当然这不是贬低您的能力,因为就算您是天纵奇才,真的只考虑您进到婆交式国一个月的时间写出了议论会的草案,即使是这样按照婆交式国的提议制度,您根本没有资格上交这份草案,除非是安德里·乔里纳斯先生给您上交的。” 乐安伸手抚摸他的耳朵。 “您应该清楚,因为议论会的通知中明确标明了是你,而你我唯一能想到的是,冰人鱼种。” “为什么?” 我有点震惊了,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因为冰人鱼种最近的态度太过反常了,在您当上外交部部长的时候冰人鱼种似乎在拼命给您刷业绩,您现在的功劳大概是乔里纳斯的在位三年的10倍,毕竟他什么也没有干。” “而您的来到是由安德里家族迎接,也就是说对方把你塞进来时,不希望你跟皇家走的太近,而皇家却只告诉了基模格和安德里,也就说皇家不希望你离皇家太远。” “而符合所有利益条件的,就只剩下了,冰人鱼种,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低下头。 但是佩拉利韦德里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而现在阿尔盖比·哼诺……” “不用说了。” 我抬头看着对方,他像是瘦小的孩子,渴求着母亲的关爱,他靠着乐安,像是马上要断了线的风筝。 我看了看自己,莫名的想起一个女人,眼泪不知怎么的落下,我开始伤感了起来,我拿出了怀中的怀表,看着那张全家福。 我突兀的死死盯住画面中的那个,把我抱住的女人,她带着虚弱的笑,只是憔悴,就像是马上要断了线的姑娘,但依旧同顽固的高山,在我的身后把我高高举起。 “佩拉利先生,议论会草案是乔里纳斯与顾国公卫一起完成的,而议论文的定案我虽然没有看,但在草案的基础上没有修改,而我是负责人,议论会的规则上没有说明代表人必须是爵士,只是你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只有爵士可以代表家族,但不怪你,毕竟是皇室宣布的东西。” 佩拉利·韦德里看着我,摇摇头。 “你知道国家的国王有改变章程的资格,定案明确表明了只有爵士可以成为家族的代表人。” 我内心略微一颤,就像是在一盘巨大的棋局之上,一个略微的小举动就已经“将军”。 我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 像是一张无情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咽喉。 我想要试图去挣扎但是对方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徒劳。 整场议论会,皇室中国王只有一票,大王子一票,二公主一票,三大贵族一共九票,外加五贵族的各一票,就形成了全场17票。 而皇室中的大王子掌控五贵族的三个,其他两个一个保皇派,一个中立派,基模格家族中的冰海爵士表面上跟二公主亲近但实际上只听命于国王,本质上还是保皇派的人。 而安德里家族保持中立派,加上皇室在上次交易时的示弱,而不是施压,本质上还是让安德里家族认为自己中立派的身份可以继续拖延下去等到新国王的继位。 而佩拉利家族完全没有走皇室内部的旋涡,他们始终担任的是皇家最大的敌人和婆交式国最大的剥削阶级,虽然他们还是皇室最大的负税人。 皇室:钱钱$_$ 佩拉利:给你。 皇室:经济低迷宝宝(?˙▽˙?) 佩拉利:我搞。 皇室:你太厉害了宝宝,要不你死一死。 佩拉利:啊? 皇室:一个势力的强大到独立,本质上是对它主人的背叛。 佩拉利:你犯病了? 皇室:我没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但我有一把可以杀人的刀。 佩拉利:你是说那年大明河畔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皇室:这只是个拿捏人心的把戏。 佩拉利:你……杀死猎物的办法从来不是点燃整片森林。 皇室:它总有一天从猎物变成吃人的怪物,我无法犹豫了。 佩拉利:你还记得你(?˙▽˙?)的模样吗? 皇室:我…… 白蓝粉: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相处呢? 门卡利达:“……” …… 因为这一切都会让人感到悲伤。 因为我们无法分辨这一切的对错。 …… 我想要跟佩拉利·韦德里对视,但是他只是低着头,将整张脸埋在乐安的怀里,他的身体在此刻显得娇弱,像是被火焰燃烧的纸片,飞到最高的空中,消散成烟。 “抱歉,我还是没想到。” “最后一票,我给你了,这是你欠我的。” 佩拉利·韦德里那双精致的眼睛,从乐安的怀里透露出来。 看着我的眼睛,像是灰蓝色的琉璃一样,闪闪发光,只是憔悴的目光带着一丝丝的疲惫。 “你……我已经没有把握了。” 我摇头表示我的无能,我对我无能的悔恨。 “所以我更要把这一票给你,不对吗?” 他又将脸埋进乐安的怀里。 “你……我会努力的。” 我转身离开。 “我会的。” 第97章 交响曲 离开了北燕餐厅。 在大门处我在佩拉利·韦德里和乐安的注视下离开。 我的身影算不上单薄,只是低着头,默默的选择了离开。 既不像是一个成功的胜利者,也不像是一个失败的逃避者,而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不是因为佩拉利·韦德里,也不是因为被秀了恩爱。 …… 离开了北燕餐厅,我集市上买了点佩得里拉浆果,这东西看起来整体呈现一种灰蓝色,跟佩拉利·韦德里的眼睛看起来很像,只是缺少了点我认为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说,那份深深藏起来的尖锐。 他就像是一只尚未丰满的雏鹰,却有着极其恐怖的天赋,直到他成长成为那个佩拉利家族的最大注,他有着无限的潜力。 佩得里拉的浆果并没有想象中苦涩的口感,只是入口显的微甜,后面的就只剩下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味道,像是什么呢? 比如说鸡蛋清加上了苹果汁的那种感觉吧。 反正我本人不是很喜欢。 等我回到安德里大宅的时候,手上的浆果已经有几个烂掉了,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去年采摘的浆果,只是天冷保存的得当 我被坑了。 …… 婆交式国南部工业制钢总部。 这地方总是浓烟滚滚,只是大雪一直在下,直到雪白的雪花和灰黑色的浓烟混到一起连同结成的冰也变成灰黑色。 一处私宅内。 一只手裹着绷带的男人,正品尝着一瓶蓝酒,佩得里拉浆果酿制的,又被称为佩得里拉酒,一种酒精度数不算高的酒,乔里纳斯挺喜欢这种入口微甜然后发苦发涩的口感。 他认为这种感觉跟他的人生有着极大的相似。 “基模格·微德菈,如果你还是走在那条死路上,那么你还是别想着跟我合作。” 乔里纳斯那双柳叶眼,微微眯起,一手伸向里基模格·微德菈的脸颊。 只是还未接触到就被一手打掉。 她身边的,身穿银甲的男人。 “安德里·乔里纳斯,我们本可以一起,为什么要特立独行,婆交式国还很年轻,它还有着极其强大的活力,它还有着一个希望,老国王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 基模格·微德菈的目光炙热,只是她的眼睛早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基模格·微德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如果种下的是冰草怎么可能能够在冬天里收获到佩得里拉的浆果呢?” 安德里·乔里纳斯当着对方的面,将高脚杯里的佩得里拉酒一点点的撒在桌面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瓶整瓶佩得里拉酒就已经被甩在了一边的红毯上,不少的酒液浇进了火堆之中。 霎时间浓稠的酒香味弥散在整个大厅之中,那种空气中挥发的酒精味和佩得里拉浆果那种自带的微甜。 只是当酒味扩散到几个人口鼻的一瞬。 两把手枪对峙在了一起。 一把是冰人抗战系列的铁人之锤,另一把则是冰原花系列的草原茫茫。 两个人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是猛的拍桌声将两把手枪的主人全都拉回了现实。 “坐下!把枪收起来!没有我的旨意,你为什么拔枪。” 安德里·乔里纳斯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那个被迫收回枪,然后在一边沉默着的……冰海爵士。 “我向您道歉,为我替身的无理道歉。” “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的关系。”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面庞突兀的贴近了基模格·微德菈的脸。 “这对于基模格家族来说是一个秘密,对于皇室而言也是。” “也就是说,他不是冰海爵士,对吗?”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话十分的委婉。 “不用试图在我这里套话,毕竟贵族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 基模格·微德菈,闭上了眼睛,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过少跟人打交道的她,已经开始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我不能明白,如果你真的不想告诉我的话,你根本不会带着这位替身来到我的面前,更何况还这么明显把主次摆在了我的眼前对吗?” 安德里·乔里纳斯看着眼前的基模格·微德菈,她带着一顶黑色的纱织帽,宽大的帽檐遮住她的半张脸,只露出略显惨白的嘴唇和那白净的脸蛋,只是看不出她的脸色是否健康。 “我不喜欢跟别人绕圈子,但对于我的合作伙伴我应该要透露出一点点的诚意,希望您满意。” 基模格·微德菈的嘴角微微扬起。 看起来还有点小得意,或者说是小庆幸。 “看的出来,神秘的冰海爵士的面纱要被我揭开了。” 安德里·乔里纳斯笑着,他那双柳叶眼眯起,像是正在等待猎物的眼镜蛇。 “你真的想要解开我的面纱吗?” 她的目光从纱织帽中透露出来,直直盯在安德里·乔里纳斯身上。 “你该说的是,我会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 安德里·乔里纳斯那双眯起来的眼睛,直直的对上那双略显稚嫩的目光。 “我想你该多吃点木瓜。” 乔里纳斯玩味的笑着。 “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我并不喜欢那东西,当然不是味道,而是价格,我并不挑食。” 基模格·微德菈的目光收敛 她知道她又输了一轮。 她真的是千里迢迢跑过来,把自己的人头送了出去。 安德里·乔里纳斯看着她。 她看着安德里·乔里纳斯。 一个是从小被寄养后回归借助皇室力量重新拿回家族的冰海爵士。 一个是私生子,在安德里家族徘徊多年的响尾蛇。 他们之间的对决看起来没那么多的交集,只是皇室的旋涡会把人一点点的卷进灾难的边缘。 “如果有机会看到打折的木瓜,我会叫人给你送过去的。” “希望不是去年的。” “当然,在婆交式国去年的东西和今年的比起来,看不出太多的分别,但是仔细看的话运气不会那么差。” “说不准,万一商家里放的其实全是去年的呢?” “愚弄人的家伙最终只会被愚弄。”安德里·乔里纳斯看着基模格·微德菈,眼里多了一丝挑逗。 “我会叫人砸了他们的摊子。” “还真是符合贵族的风范。” 斯卡森·门卡利达:哈欠!谁? 第98章 老国王的手段 接下的几天,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静。 反正我在报纸上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反倒是在外交部的工作上忙的不可开交,冰人鱼种那一边的合作重要开展,很多重要的问题都要用合同签订,而冰人鱼种那边点名要我来跟合同。 而两边的人一致要求我去实地考察,因为议论会在即的缘故最终选择在议论会结束的当天到冰海进行实地考察。 说是实地考察,实际是冰人鱼种铁了心要把我抓回去看看任务的进程,可以回去看看白蓝粉了。 白蓝粉:好耶! 距离议论会我没有过多的准备,毕竟这方面不是我的特长,而是乔里纳斯擅长的领域,我并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乔里纳斯喜欢这种事情。 安德里·乔里纳斯:这种玩弄别人的感觉我很喜欢。 安德里·芙丽丝: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阿尔盖比·哼诺:我也是。 门卡利达:我也是…… 阿尔盖比·哼诺:你也是这样的人。 门卡利达:最不想被你这样的人评价。 阿尔盖比·哼诺:怎么了? 安德里·维尔卫:“……” 要说起最大的变化的大概是议论会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征稿论事,作为负责人,顾国公卫会在议论会开始的前三天交给我议论会的的定稿。 议论会的第三天在定案交给我的时候,同样的新闻登上了报纸,议论会的体制直接在报纸上刊登。 这是皇家对于我的挑衅。 他们根本不把我这个议论会的负责人放在眼里。 对此我无话可说,只是在仔细看完这份议论会的定案后,我才确认佩拉利·韦德里说的没错,只是相较于草案这份定案也是在预测之中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在细微处发生了改变,这些改变几乎全部都是在针对着我的计划,相较于乔里纳斯的计划反倒是无伤大雅。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皇室最了解我的人是那位老国王,而他并不喜欢冰人鱼种,而我唯一的利益共同体,就只有冰人鱼种,我已经被老国王针对了。 我莫名觉得无力。 但是又突然想起来,我跟阿尔盖比·哼诺谈判时的筹码之一好像就有关于议论会的代表制度。 而阿尔盖比·哼诺还是被吓住了,最简单的可能是她没有看清楚条例,但很明显我与她的谈判不是简单的游戏,她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也就是说,她手上的那份定稿早就已经被人掉包了。 那问题就复杂了起来,因为能掉包的人有三个一就是负责这件事情的顾国公卫,而是有权利改变这件事的阿尔盖比·依卡岚,最后就是那位老国王陛下。 只是这一看,事情就变的复杂了起来。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报纸上突如其来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了。 安德里家族公爵,安德里·维尔卫确认死亡,死因心梗。 而继任者,安德里·乔里纳斯…… “他杀了他的哥哥。” 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我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情。 不对! 安德里·乔里纳斯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我突然想起我与他见面的第一次,他给我带来的压迫感。 他真的很疯狂,很疯狂。 只是我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急促的敲门声就传了出来。 “进。” 我带点麻木出声。 “门卡利达,我的定案有问题!” 刚进来的阿尔盖比·哼诺就说。 “细说。” 我没有慌神,只是故作放松的拿过一边的热脂茶,手突兀一颤,那热脂茶沿着杯壁泼在了我的手心。 我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拿过一边的手帕,擦拭手心,愣愣的看向她。 似乎是因为她很急切的模样,没有注意到我的极其不自然。 “我刚刚收到了佩拉利家族的信件,里面是盖了顾国公卫章印的议论会定稿。” “怎么了?” 我提问,掩盖自己的麻木。 “跟我收到的定稿不同,补充和修改了很多处的细节,我被皇室内部的人暗算了,他们算准了顾国公卫与乔里纳斯的合作,故意让我卖出了这个破绽,也看出了我想要通过跟乔里纳斯的交易,拿过外交部。” “我被摆了一道。” 说完阿尔盖比·哼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猛的低下头。 是死局了。 她从一开始的布局就已经被人利用,一开始的她还觉得计划虽然有点小偏差但是还是顺利的完成了,但门卡利达用议论会确实打的她措手不及。 她只能匆忙应对,而现在她所面临的困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她的哥哥要对她动手了。 一次深思熟虑的计划。 为什么? 一份造假的定案,迫使了她和门卡利达的合作,而现在的情况是,一但坐实了她跟门卡利达与乔里纳斯的合作,就相当于她拥有了安德里家族的支持。 但是安德里家族站的是中立派,他就可以通过纵横之道,逼迫基模格家族站立场,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希望发生斗争,更何况是基模格家族这个老古董。 如果说安德里家族的加入皇室战局是一个骗局,但是实打实的给所有贵族看在了眼前,就连那位老国王都不得不去支持自己的儿子,因为她阿尔盖比·哼诺已经展现出她对斗争的渴求。 那一刻起,阿尔盖比·哼诺与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斗争便是你死我亡。 而现在她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我看出来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真的对国王的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阿尔盖比·哼诺愣住。 “他想要跟你斗一斗。” “太幼稚了!” 阿尔盖比·哼诺很不满。 “但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要杀你。” 我摇摇头。 “你知道我的故事吗?” 阿尔盖比突然询问我,她的紫灰色的眼睛带着一种神秘,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魅力。 我摇头。 “我小的时候头发跟我的哥哥是一个颜色,灰色的长发,很好看。” 说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回忆,带着一种难以言表怀念。 她真的不喜欢斗争。 第99章 哥哥与妹妹 “我小的时候呢?我的哥哥关系是相当的融洽,他很喜欢我这个妹妹,而我也很喜欢他这个哥哥,我总会哥哥,哥哥的叫他,我跟在他的身后。” 阿尔盖比·哼诺停顿了一下。 “我小的时候,他就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他,他比我年长8岁,他喜欢我这个妹妹,他总是会轻轻抚摸我的头,告诉我今晚他会给我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但他总会在夜里,在我的床边讲一个以前讲过的故事,然后在我睡去后选择离开,而他也总会在离开的时候,抚摸我的头发。” 说着,阿尔盖比·哼诺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弯着腰,驼着背,低着头表情没落着,像是又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但却被现实轰的粉碎。 “在一年的夏天,我离开了皇宫去往了五贵族去,稳固皇室对五贵族的掌控,只是在半路我一个顽皮的孩子,居然能逃过无数踏雪军的保护,在一片山谷之中迷失。”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我大概知道什么了。” 我默默的点着头。 皇室的争夺,一切都是那位老国王的咎由自取,他的不表态完全是在放任一场争斗的出现。 阿尔盖比·哼诺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她似乎很是疲惫了。 她自认为最爱她的人,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刀。 一次两次,一次次。 她终是无法忍受。 而这一次,她的哥哥把她逼上了绝路,一条必须斗争的路,这条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吗?快来不及了。” 我出声询问她,我的语气没有温柔的致辞,有的只是平静的波澜。 “我不想这样。” 她的话语似乎带着哭腔。 “没有路可走了,安德里归你了。” 我低下头。 “都怪你!” 阿尔盖比·哼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语气都变的无理取闹。 好吧,她其实还是有理的。 或者说我,乔里纳斯,阿尔盖比·哼诺都被摆了一道。 只能说那顾国公卫,那阿尔盖比·依卡岚在这方面藏的真深。 门卡利达:最讨厌这些玩弄别人的家伙了! 安德里·乔里纳斯:就是就是! 阿尔盖比·哼诺:最不想听你们两个说这种话。 阿尔盖比·依卡岚:是滴是滴! 阿尔盖比·哼诺:你也是!闭嘴! 安德里·芙丽丝:你们都给我闭嘴! 安德里·维尔卫:“……” 门卡利达:“……” 安德里·乔里纳斯:“……” 阿尔盖比·哼诺就蜷缩在椅子上,没有呜咽声,那双灰紫色的眸子透过白色的发丝死死的盯住了我。 “怎么了?”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明明就是你的错。” 阿尔盖比·哼诺像个小孩一般,她很清楚这些问题全部她的疏忽大意,本质上还是她将门卡利达拉进了皇室的斗争,她用芙丽丝的生死强迫了门卡利达。 但现在的情况是被自己的哥哥反将一军,门卡利达用草案哄住了她,而她没想到的是顾国公卫送来的议论会定案没有经过修改,这是她的哥哥阿尔盖比·依卡岚给她的试探。 结果就是鱼死网破。 “是我的错。” 我的语气有点无奈。 “什么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你的错。” 阿尔盖比·哼诺现在很是混乱,她实在很难面对这一个突如其来的现实,她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好好好……” 我的表情温柔,倒不觉得现在的哼诺无理,反倒是觉得有点反差在身上。 “你可以摸摸我吗?” 哼诺抬起头,她的话很突兀,只是那双灰紫色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雾气看向我,微微翘起的薄唇在她自己奇怪的啃嘴皮癖上显的格外的红润诱人,白色的发丝更是将她的脸衬的雪白,像是冰雪中的公主,虽然她本来就是这个冰雪王国的公主。 “你不想吗?” 哼诺的语气很委屈,她像是在委屈求全一般,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又似乎突兀的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个绝对没办法做到这样小女生模样的身份。 她似乎惊觉,想要坐的端正起来,保持自己的风度。 只是我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头上。 她愣在那里,眸子里像是警觉到了什么,但似乎又舍不得我掌心的那份温柔。 “明明刚刚还挺嚣张的……” 我带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而她反倒是像个木头人一般愣在那里。 半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 “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她呆滞的目光突然恢复神采,一脸生气的看着我,不过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反应过来的娇羞。 “嗯……很可爱,算不算坏话。” 是的,她嚣张的样子也很可爱。 “肯定算!” 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就大声的,急切的否定着。 “不是……你刚刚说的什么?” 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反射弧很长,长到有点迟钝。 我摇摇头。 “我说你很嚣张来着。” 我故意不告诉她。 “不是这个!” 哼诺倔强的反驳着。 “那是什么?” 我装作疑惑摊着手。 见我不肯说她死死的盯住了我的脸,一脸的娇羞模样。 见她那副模样我不禁伸出手在她秀气的脸上轻轻捏住她鼻子。 “你是想说……”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似乎是反应过来的哼诺猛的伸出手捂住我的嘴。 我们两个人近距离对视着。 她的脸蛋没有一点点娇羞的痕迹,变得异常的严肃。 只是她的耳尖像是被烧红了一般,我在这里都能看到她的耳尖冒着白色的热气。 “有人来了。” 哼诺的语气压的很低。 “真的吗?” 我以为这是她岔开话题的话术。 “真的。” 哼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相信。 门被敲响了。 “怎么办?” 哼诺看着我求助。 “上司面见下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因为她的声音拉低,我也不自觉的把声音拉低。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她似乎很难为情。 我们两个对视在一起,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漆黑的小角落里。 “你确定?” 我有点犹豫了。 哼诺看着我,也有点犹豫。 “部长,是王子大人找您。”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 “我哥!” 第100章 隐匿的角落 “请进。”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语气稍显不自然。 门已经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近两米高的男人,他的眉眼间带着些许的疲惫,灰色的短发,衬在他的眼眸间,微微遮住自己的眼睛,那双突兀的琥珀色眼眸似大雪中的白雕,身上穿着灰色的常服,只是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上面有着一枚皇家徽章。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不喜欢客套的话语,我到此而来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希望您能回答我。” 阿尔盖比·依卡岚看着我,那双琥珀色眼眸盯的我内心发毛。 我深吸一口气,对上阿尔盖比·哼诺的视线。 “亲爱的王子殿下,既然是向我求教问题,就该知道该遵守谁的规矩。” 我的语气带着不屑。 “看起来,是我失礼了。” 阿尔盖比·依卡岚没有跟我对峙,只是俯下身子行欠礼。 “那现在,斯卡森先生你可以原谅我了吗?或者回答我的问题。” 阿尔盖比·依卡岚站起身看着我,他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觉得迷惑。 “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我偏过头去,装模作样的处理着一份文件。 “真是抱歉,斯卡森先生,时间很紧迫,我已经来不及寻求您的原谅我了,但我还是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神态透露着疲惫。 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请问斯卡森先生,安德里家族是否要参与这场旋涡。”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语气平静的出奇。 “我只代表外交部和议论会的负责人,我从不代表安德里。” 我日常甩锅。 “所以说,你不知道对吗?” 阿尔盖比·依卡岚似乎并不满意我的答案。 “不对,应该是说,安德里正式来到漩涡之中。” 我不想过多纠缠,现在他过来顶多只是在确认。 确认他的妹妹对于那个国王的位置有没有想法。 倒是显的可笑。 “谢谢,就此别过,希望下一次的见面是刀锋的碰撞。” 阿尔盖比·依卡岚行礼,选择离开。 “当然,下一次见面我们的身份并不匹配。” 确实我不喜欢跟皇室的人打交道,但可爱的哼诺除外。 “再见。” 我并不喜欢这种事情,很是麻烦。 “贵族的话语并不值得相信,他们的目光总是短浅。” 阿尔盖比·依卡岚转过头看向我。 “在办公室还是需要收敛一点的。” 说完只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 我低头看向哼诺。 哼诺抬头看着我。 阿尔盖比·依卡岚: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门卡利达:“……” 哼诺:“……” “他发现你了。” 我先下手为强。 哼诺看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强装镇定,面不改色,不过是那红色的耳尖,和那颗白色的脑袋都在冒着白乎乎的热气。 “我……我要出来了。” 哼诺偏过头。 “……嗯。” 我迟疑了一会儿回答。 我起身站起来,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哼诺蹲在我办公桌下,抬着头看着我,也不说话,看了我两眼又一次偏过头。 “你转过身去。” 哼诺极不情愿。 “……哦。” 我木愣的转过身去。 “嗯……” 哼诺似乎觉得尴尬,却又不知道回答什么,就只是腼腆的嗯了一声。 “……嗯。” 我也只是嗯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背对着哼诺,只是下一秒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 紧接着就是哼诺的痛呼声,只是似乎只叫了一半,就被声音的主人强行止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哼诺自己的头撞到了桌子。 但如果我现在回头应该能看到哼诺皱着眉头,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被撞的脑袋。 阿尔盖比·依卡岚:可爱捏! 门卡利达:为什么不会哼哼唧唧! 哼诺:你为什么会想看我哼哼唧唧! 芙丽丝:我也会! 白蓝粉:我也会! 稻谷:我也会的! 阿尔盖比·依卡岚:玩的真花。 门卡利达:不对!风评被害。 我身后的哼诺在我身后站起身来,因为离的很近,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感觉到。 她伸出手自己的衣服上拍着灰尘,似乎是伸手又拉了拉自己的衣摆。 她向我靠近了一点。 很近。 我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热热的,软软的,像是白绒盘鸟身上刚刚掉下的羽毛带着温热的与细软。 让人难以想象。 “好了,你转……过来吧。” 哼诺的声音极其的别扭,特别的娇羞。 “你确定?” 我有点犹豫。 “确定。” 哼诺没有犹豫。 只是在我的脑海里面,我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拒绝她了。 “虽然你很可爱,但是在我的内心中你只是我的妹妹。” 我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转过身来。 “感觉你好像很紧张。” 我一边转身,一边说,我将两只眼睛闭上,我好像没有办法看到她被我拒绝而哭泣的模样。 虽然那样的哼诺应该也很可爱。 哼诺:你真的很像一个变态。 门卡利达:抱歉,美丽的女孩要为我伤心了。 哼诺:? 在我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一只手突兀的抓住我的衣领。 只看到那一张小脸正尽力的在我眼前放大(用力踮脚) 哼诺正一脸愤怒的看着我。 “你最好忘记今天的事情。” 哼诺的语气恶狠狠的 顺带一提,在自然界中许多的小动物在面对危险时会奋力站起身来,显的自己的身材高大,以此来恐吓对手,也有一部分小动物会通过尖叫,吼叫来威慑对手。 嗯,顺带一提。 哼诺:这分明是特别强调! 门卡利达:顺带一提。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距离很近,唯一的距离是踮起脚尖的哼诺与门卡利达的身高差。 很近,很近。 哼诺的表情很是丰富,愤怒中带着娇羞,还有那正在冒着热气儿红色耳朵,她的脸蛋白的很,没有一丝丝脸颊发红的模样,只是她的嘴唇上多了点血丝,她喜欢啃自己的嘴皮,她刚刚给自己啃出血,只是这样看起来异常的诱人。 “听到没有。” …… 第101章 哼诺的小惩罚 “你听到没有!” 哼诺再次重复,她的语气很是强硬,她猛的拉了我一下,应该是踮起脚尖,一时疏忽没有站稳。 而我被她拉倒,本来我就体弱多病,现在看起来还有点虚。 我将双手扶住桌子,才勉强撑住。 只是我和哼诺的身体已经零距离接触了,我们的距离更近了。 哼诺被我压在桌上。 我试图起身,又被她拉下去。 我们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撞在一起。 两个人的眼眸都对视在一起,但是下一秒两个人的眼眸却又不约而同出现一丝的闪躲与慌张。 却又凭借本能的坚定自己的目光,只是刚反应过来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对方的坚定眼眸。 “你听……到没有?” 哼诺的语气明显放弱,甚至有点底气不足。 “你说什么?” 我没反应过来,太近了,我好像快要沦陷了,她的身体隔着衣服给我带来的感觉,她身上那种像是寒檀木的植物苦涩味,不给人带来不适,而是一种着迷的魅惑,让我无法自拔于她的美好。 哼诺紫灰色眼睛快要滴出水来,但却很快忍住,只是那眼眸显的透亮,她突兀的给了我一个头锤。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 但在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却又被哼诺拉近,哼诺似乎还是不太服气,看着我的目光有多了几分怨恨的情绪在。 “我说,你离我太近了。” 哼诺说,她的内心莫名的出现了一种怪异的情绪,似乎门卡利达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对她的诱惑,她不想松开手。 他们离的好近,好近。 他的气味给她的感觉,她都好想要牢牢的记住,只是美好的总会让人难以自拔。 这个距离她很喜欢,因为再近一点的话,好像就亲吻到一起了,只是觉得莫名眼前男人给她的印象完全是一个蛮横,无礼,全是小聪明的家伙,卑鄙无耻之徒,她绝对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只是…… 爱从来不是自己可以说清楚的东西。 她也只是个少女,她也似乎也可以有春心萌动的一天。 但可惜的是。 只有这么一次,她是皇家的人,对于斯卡森·门卡利达她再清楚不过,冰人鱼种示弱的筹码,也是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冰人鱼种是卑鄙无耻的,是下流龌龊的,所以她似乎想要去救下他。 但是又猛的想起,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一个冰人鱼种的枷锁。 所以只有议论会前的那么几天,就那么几天。 “那……你松开。” 我反应不过来,我的脑子要宕机了,没有太多话语,只是看着这一切,我就已经要被陶醉。 “我不要!” 哼诺说,她的反应很大,只是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被深深的隐藏。 半晌。 哼诺才松开手,她似乎才想起来,她是婆交式国的公主,而不是外交部长的情人。 她不能是,也不该是,她无法承认是。 “我松开了。” 哼诺像是被逼的妥协。 “谢谢。” 我站直身体,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又拿起一边的甜点。 哼诺愣愣站在那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像是失去了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 而这注定悲伤。 …… 两个人沉默在一起,人的情绪是复杂的,多变的,附带着主观价值的,愉悦的,悲伤的。 而这,对于阿尔盖比·哼诺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阿尔盖比·哼诺从来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 这次是哼诺先下手为强,因为我现在脑还在死机当中。 她给我的感觉太直白了,像是冬日里的太阳,死死的照耀着我,又像是夜里的月亮,从始至终的跟在我的身前身后,却又像是天空中的星辰零零散散的给予给我光亮,只是看起来却又零散的不像话。 “刚刚发生了什么?” 哼诺看着我,小嘴撅了起来,看着像是在生闷气。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自愿如实”回答了哼诺的问题。 “这还差不多。” 哼诺说,她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的失态,她立马收起了自己略微上扬的嘴角。 “嗯,差不多。” 我有点无语,却又更害怕冷场。 只是在我的目光下,她的小耳朵像是永不会熄灭的红色火苗,一直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白乎乎的热气。 我们两个人的交谈很是简短,却又像是刻意一般,把话语拉的很短,很短,很短,就像是他们的未来,短暂到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应过来。 “屋里好热。” 哼诺坐在我的办公桌上,她现在害怕跟我贴的太近,因为太近的话就没办法好好的说话,会沦陷的。 “是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应付,但是室外温度基本保持在零下20度往下,室内也就勉强维持零度左右,她很明显是在说胡话。 “是的。” 哼诺的声音不悦,原本看向我的眼睛,突兀的转到另一边,不去看我。 “哈哈……” 我打着马虎眼。 她听到我的回答似乎更加生气,原本转过去的眼睛,又突然看向我,带着点不可置信,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哼诺装作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说完又不去看我,眼睛看着窗外或是整个办公室内乱逛,时不时扫了我两眼,却只是一眼带过,似乎这个办公室比我还要稀奇。 “可以。” 我简短的回答。 “啊?” 她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在乱逛中猛的看向我,对上我那坚定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她又偏过头去,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 只是她偏过头去,确实看不到她的一整张脸了,但她那红色的小耳朵却是更加明显了,有时候根本不用看哼诺的表情,只需要去看她的小耳朵就可以看出哼诺的小心情如何了。 真是一个内心矛盾,但是异常勇敢的孩子啊! …… 阿尔盖比·依卡岚:可爱捏! 门卡利达:傲娇但是莽夫。 哼诺:什么跟什么啊!喂! 顾国公卫:公主可爱捏。 哼诺:你也是!什么可爱啊!(气急败坏脸) 门卡利达:确实可爱捏。 哼诺:没有!!! …… 第102章 最遥远的距离 “不走吗?” 我问哼诺,我很喜欢哼诺那副矛盾的模样,看起来相当可爱。 傲娇永不退环境! “啊?……哦!……走吧!” 哼诺看着我,一时的不敢置信,然后又幡然醒悟,最后看着我不知所措。 阿尔盖比·依卡岚:可爱捏! 哼诺:你有毛病啊! 门卡利达:傲娇捏! 哼诺:你们两个都有毛病吧! 阿尔盖比·依卡岚:可爱嘿嘿! 门卡利达:傲娇都是这样的哼哼! 哼诺:“……” 安德里·维尔卫:“……” 哼诺:“……” …… 我站起身来,向着还坐在我办公桌的哼诺伸出手,我歪着头看着哼诺,露出一个一个相当温柔的笑容。 哼诺像是呼吸停滞了一般,面对我的温柔,她没有任何的办法,看着眼前的我,她好想伸出手,但她还是决定坐在那里,偏过脑袋,顺带把腿翘了起来,架着二郎腿。 “……你先走。” 哼诺迟钝了一会儿回答我,只是她的目光并不坚定的扫了我一眼,又迅速看向向我办公桌上跟冰人鱼种的协约合同。 我知道这是她的小矜持,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属于我跟她之间的感觉。 “好好好,你记得跟上。” 我说,我的声音宠溺无奈。 听到这话的哼诺把头低的更低了,整张脸都要埋进她的那款宽大围巾里。 看着相当的小巧。 我打开门的同时看向躺在小椅子上的哼诺,她似乎还是没有跟上来的打算。 我无奈一笑,走的时候把门带上,然后就站在门口,等待那一个小只的白色哼诺。 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门就迅速被打开了,那一小只突然出现在我都视线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小只就已经扑进了我都怀里。 不对准确的说是撞在了我都怀里。 我看着眼前的哼诺,还是不得不承认哼诺可爱捏! 阿尔盖比·依卡岚:是吧是吧!可爱捏! 哼诺:哥哥! 门卡利达:可爱捏! 哼诺:“……” 哼诺低着眉头,看着我,表情上看着她觉得极其的生气,眉头皱在一起,白霞般的脸蛋上透露出不悦,圆润的小脸蛋看着极是动人。 “你守在这里的?” 哼诺像是陈述一般,她好像把我的小心思猜透了,但还是选择跳进了我的陷阱之中。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的东西落办公室了。”我的目光闪躲。 “什么东西。” 哼诺一脸的不相信,小嘴撅起,圆润的脸蛋鼓起。 “额……你算不算。”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敢去看哼诺,我的话术很是拙劣,如果说素不相识的敌人我敢于去挑衅,但面对似乎是心动的对手,我却无能为力。 “不算你的东西。” 哼诺翘起自己高傲的小头颅,表情上带着一点小得意,只是发现自己的得意后,又迅速收敛点表情也是十分可爱。 门卡利达:没有下颚线。 哼诺:你就在意这个? 阿尔盖比·依卡岚:可爱捏! 哼诺:这没有你的事情! 白蓝粉:可爱捏捏捏捏~ 门卡利达:好大一股子醋味。 白蓝粉:有吗? …… 走在外交部门口的街头,天空阴沉的很,这里倒是倒是显的压抑,灰白色的世界里,街头只有少许的行人,大都低着自己的头颅,目光注视自己脚下的地面,少有几个低头不见脚趾间的绝色经过。 只是我的注意力全在我身后的哼诺身上,我跟她一起以后,我迈着大步子,她迈着小步子,我刻意的放缓步子,而她只是不加速也不减速,只是刻意的保持着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们要去哪?” 哼诺在我的身后提问。 “想去哪去哪。” 我随口回答。 “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哼诺随意的提了一嘴。 “那是绅士的风度。” 我微笑着回答她。 “看起来是不会了。” 她抬着头,偷偷的用眼睛偷偷瞄着我。 “为什么?” 我略显疑惑。 “因为你不是个绅士。” 哼诺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只是就在她走神之际,一个脑瓜崩就弹在了她的脑门上。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已经迈开步子拉开了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 “你这是对皇室的大不敬!” 哼诺想要拿大头压我。 “所以呢?你要把我关到牢子里去吗?公主殿下?” 我早就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 “公主殿下,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哼诺似乎有点意外。 “怎么?喜欢这个称呼?” 我回头看着她,脸上带着坏笑。 “还行,就挺稀奇的。 ” 哼诺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那不叫了。” 我刻意的在不那个字加重了声音。 “你还挺小气。” 哼诺撇嘴。 我们两个就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这条路的年纪到这个国家的历史,再到生活的琐碎,又会聊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或者聊上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 “你饿了吗?” “没有,我吃完午饭才过来的。” 哼诺的目光似乎盯在我的身上。 “我也是,那你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吗?” 我带着点坏心思。 “没有。” 哼诺斜眼,又说“连自己嘴都管不住的家伙,根本就没办法做好一件事情。” 说完还向我挑了挑眉。 哼诺挑眉。 “你这不对,民以食为天,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叫做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我反驳。 “民以食为天,有哲理。” 哼诺思考,哼诺皱眉,哼诺放弃思考。 “是吧?” 我面露得意之色。 “我是说你说的话好抽象。” 哼诺得逞。 “……” 我们两个人一步一步的走,直到走到回来的路,她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只是我习惯了自己的步子,没有可以放缓,在冷风的侵蚀下,我那颗躁动的心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一张被冷风吹的发红的脸,正大步向他靠近。 在我身后的她。 抬起手试图向前伸去,拉住某样东西。 却又停住。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发红的手掌轻轻抚摸在她自己的胸膛,感受自己那在寒风下依然躁动的内心,那颗火红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却又躲在自己的建立起的坚固堡垒。 像是一只海雪貂,会在大雪的冬天把自己的埋在雪堆里,然后偷偷吃掉寒冬龟在繁殖季节里产下的卵。 可惜的是她是一只小寒冬龟,吃不到龟蛋 只能躲在自己的脆弱外壳里,装作自己的很是强大。 第103章 议论会 我与哼诺在一个十字路口分别。 离别的时候没有深情的告白,只有逐渐升起的黑夜。 我有点喜欢上这个冰雪的国家了。 因为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议论会在下午一点正好开启。 而我已经坐在了议论会负责人的位置,坐在议论会的最中心,在大会的最高处是皇室的成员。 老国王阿尔盖比·特安拉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老东西一双小眼睛,眼皮耷拉在一起,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稍微细心的看,就可以看到他微微眯起的目光,好似狮群中的首领雄狮。 他的身边是阿尔盖比·依卡岚,仍旧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的疲惫,这么一看他反倒是跟他爹像的很。 再往下就是哼诺,现在的她身穿皇室正装,表情严肃应该是皇室成员之中最有精气神的一个了。 而在皇室的次坐是顾国公卫,他在这场议论会负责的是监督权,防止出现任何突发问题,对方的脸色惨白,看起来像是一个太监。 然后依次排列下来的就是基模格家族的冰海爵士,对方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是一个小姑娘,看起来表情略显冷漠,只是在她的额头上有一个略微凸起的包,虽然不起眼,但是因为她离我比较近,所以我看的很清楚,而在她的身边的是一个身穿银甲,头戴银盔的男人。 怪不得叫神秘的冰海爵士,原来这位女人就是冰海爵士。 再往下就是安德里家族,安德里·乔里纳斯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手里面摆弄着一把手枪而另一只手呢? 很明显他没有另一只手,而那把把弄的手枪子弹全被卸下,他浑身上下全被搜查的干净,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只是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那双柳叶眼突然给我抛了个媚眼,看起来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孤单。 而在最后的席位上便是佩拉利·韦德里,他的身边依旧跟着乐安,只是韦德里的状态内敛的很,坐最为端正,看着反倒是显的幼稚。 在最末席的便是五贵族,从第一届五贵族下来,这一轮的五贵族已经是第三轮的了,快的已经到第五轮了,三大贵族不把他们放眼里,皇家把他们当狗用,基本上他们只能在一些小贵族,和平民之间嚣张一下。 顺带一提婆交式国没有奴隶制度。 而由我来主持这场,婆交式国最为顶级的会议——议论会。 “第一届议论会,正式开始。” “第一议题,冰人鱼种人权保障法权益法。”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虎躯一震,就连在场最为了解我的安德里·乔里纳斯都为之一震,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把这个议题放到第一个来,很快就有工作人员把相应的文件放到每个人的手里。 “请投票。” 我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反应机会,直接让他们选择投票。 就连那位老国王,都转动了他那双浑浊的眸子,看向我。 “这不合规矩吧?” 五贵族之一的贵族嘟囔了一嘴。 所有人都目光都朝他看去。 “我想没有什么不合规矩,议论会最大的主旨就是解决问题,既然负责人把问题提了上来,我们就要解决它。” 说话的人是佩拉利·韦德里。 “佩拉利公爵说的对,既然是解决问题,那就该表态。” 冰海爵士歪了歪脑袋,直接上交了自己的论牌。 “三反对票!” 我如实回答。 刚刚那个提问的人似乎是在冰海爵士的表态下有了底气,也上交了自己的论牌。 “一反对票。”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目光复杂的看向我,似乎不太明白我想要做什么。 “一反对票。” 阿尔盖比·依卡岚上交论牌。 “接下来轮到国王陛下投票。” 我把问题的抛给了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国王 只是对方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看着相当的诡异。 我把问题抛给老国王,是为了逼他表态,我想看看他到底更在意的是哪位继承者。 当然他的表态还可以更好拉动五贵族的投票,这一举动,无疑是把这场投票拉入了一场死局之中,接下来就是一局定胜负的时候了。 阿尔盖比·特安拉姆这位从乱战时期杀出来的老国王,上交了自己的议牌。 “王国陛下,弃票。” 我看着这个结果陷入了沉默,当真是老谋深算的老国王陛下呢!根本不上套。 看起来我这一杆是空军了。 但是空军是不可能空军,就算去菜市场买一条都不算空军。 五个贵族中剩下的四个贵族中三个都投下了反对票。 “三反对票。” 现在一共是8反对票。 加上一票弃票。 也就是场上最后只剩下的是,佩拉利加安德里六票,哼诺一票,五贵族中的一票。 那加起来也就只有八票,刚好持平。 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一切全部打水漂,评票的结果议题会被推迟处理,那也就是最早也是下一届的议论会。 情况一时僵持了下来。 半晌。 “场上一共投下了8票反对,弃票一张,剩下也就只剩下8票,我看这场议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阿尔盖比·依卡岚站起身来,藐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赢…了 吗? “安德里家族三赞成票。”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神态上,没有任何的慌张,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他似乎就只是简单的表态,但他简单的表态,却是狠狠的打在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脸上。 “我说,这场议会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听不明白吗?安德里爵士。”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语气阴沉,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带着毒的尖刀,狠狠的刺向安德里·乔里纳斯。 “佩拉利家族三票赞成。”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目光狠狠剜了一眼佩拉利·韦德里,而佩拉利·韦德里只是向乐安靠近了一点,然后偷偷的露出一个相当得意的笑容。 “皇室公主殿下一票赞成。” 阿尔盖比突兀的看向一边自己的妹妹,只是哼诺并没有回应阿尔盖比·依卡岚的不解,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赞成一票。” 五贵族的最后一票,投在了赞成。 第104章 最后的赞成 最后一票也已经投出。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慌张,还是怡然自得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那双眉毛压着自己的眼眶,又挑起自的眉头,像是给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挑衅。 而阿尔盖比·哼诺表情严肃的很,没有一丝胜券在握的模样。 佩拉利·韦德里只是静默的注视着老国王的神态,在被老国王察觉后就又躲在了乐安的身边,而乐安依旧冷冰冰。 “宣判结果吧!” 阿尔盖比·依卡岚带着疲惫,他像是用尽心了力气了般,倒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钉在场上每一位贵族的身上。 “用不着王子殿下提醒。” 我怼他但本质上还是在寻求安德里·乔里纳斯的那最后一丝悠然。 我在拖延时间,等乔里纳斯的致胜法宝,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致胜一击。 “赞成票八票,反对票八票,弃权一票。” “冰人鱼种人权保障法权益法题案……” 我的目光闪烁的看向全场每一个人,老国王说眉眼低垂着,阿尔盖比·依卡岚像是被抽空来没有一丝力气,疲惫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阿尔盖比·哼诺表情严肃,她的耳尖发白发冷,我甚至能看到她的耳尖多了一丝透明琉璃质感的边陲很是怪异。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目光停留在老国王的脸上,佩拉利·韦德里也是看向老国王的脸,冰海爵士她倒是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那位最高位的老国王。 “砰!” 议论会的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银发,银牟的女人带着白色的光芒走了进来,那白色的光芒直直的照射在我的脸上,照的我看不清女人的脸,一瞬间我似乎很难看清她,只是悲伤。 “圣人到!” 女人面戴灰色的面纱,耳尖上带着两个白色的金属铁环,银色的眸子那是我见过最美的,像是天边的星辰,我看不清她眼中的目光,好像带着怜悯,又好像…… 我看不清,是悲伤的喜欢吗? 我不知道,是踌躇的逃避吗? 我不明白,这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回避。 所有人都行礼,所有人都低下头,包括那位老国王,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那里。 女人身穿巨大的银色连衣裙,在蓝灰色的毛毯上,被四五个人搀扶着向前走去。 她的目光高傲似天上而来雪花,她的气质却又如同那高天,她的目光却又像是落在泥泞中的雪花,怜悯众人的争夺之心。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不看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而我这个时候才看到安德里·乔里纳斯目光里的得意。 安德里·芙丽丝走到我的面前,她本来就不矮,还穿着圣人专属的服饰,已经比我高上了半个头,她低垂着银色眸子看着我。 伸出带着银手套的手,见一枚论牌递到了我的手心之中。 上面是赞成票。 我在一瞬间想了起来。 在婆交式国大圣人可以参与任何投票为制度的会议。 而议论会在上交草案之初就已经被归纳到投票制度的议会之中,而这个细节很明显被那位顾国公卫忽略了。 他知道这一次他跟乔里纳斯的博弈是他输了。 “赞成票一票。” 我的声音像是被压抑住了一般,但是场上极其的安静。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响彻了整片议论会之中。 “赞成票9票,反对票8票,弃权1票,我斯卡森·门卡利达正式宣布,《冰人鱼种人权保障法权益法》正式执行。” 我的心脏感觉要跳出来了。 而安德里·芙丽丝坐上了议论会最高的位置,那个只属于她的位置。 “这位是?” 阿尔盖比·依卡岚发问。 “威廉·安娜杉女士,新晋的大圣人。” 回答的人是安德里·乔里纳斯。 而在场所有人都有问题,当然不会让我来解释,而是交给那位顾国公卫,当然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疑问,在场的哪一个不是聪明人呢? 门卡利达:在场每一个人哪一个不是聪明人呢?(哼诺撇嘴.jpd) 阿尔盖比·哼诺:? 阿尔盖比·依卡岚:真是愚笨。(哼诺皱眉.jpd) 安德里·乔里纳斯:谁是呢?(哼诺思考.jpd) 威廉·安娜杉:是谁呢?(哼诺翘嘴.jpd) 阿尔盖比·特安拉姆:是谁呢?(哼诺不解.jpd) 阿尔盖比·哼诺:不对?(哼诺恍然大悟.jpd) 阿尔盖比·依卡岚低下自己的头,这时候他在翻看议论会定案的首页时就已经看到那归属的一栏。 清楚的写着投票制度。 这一瞬间他只是漠然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哼诺。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法案通过,没有任何异议。 下一条法案。 《森林资源保护法》 《婆交式国特色植物保护法》 《知识产权保护法》 …… 这几条法案没有一条通过。 “第十二议题《国家租赁经济体系法》请投票。” “国王陛下一票赞成” “冰海爵士三票赞成” “王子殿下一票赞成” “五贵族四票赞成。” “佩拉利家族三票赞成。” “安德里家族三票反对。” “公主殿下一票反对。” “《国家租赁经济体系法案》通过。” …… 哼诺很无语,她本来是想投赞成的,但是没想到安德里·乔里纳斯那么儿戏,就这么投了三票反对,她答应了门卡利达,要跟着安德里·乔里纳斯投票,所以她也没有办法。 在众多的法案之中,大部分全部被刷掉,只留下了大概十分之一的法案通过,并且在法案通过的那一刻已经记录到婆交式国法律之中。 而经过挑选的法案有《工人补续最低法案》《风俗产业链禁令法案》《妇女权益保护法补全法案》《房地资产抵押制度》《未成年人权益保护法补充内容》…… 等等 只是在议论之中,我的目光看似坚毅,实则时不时就会看向安德里·芙丽丝,现在的她太过耀眼,我记得在十多天前,她还是一朵娇花,深深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走向那个错误的道路。 不过现在的她,说给我一个惊喜她还真就给了我一个惊喜,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喜悦。 只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一时上头,最终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不过想想一切都值得了。 “祖王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辣!”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老熟人叙叙旧,谈谈感想。 虽然我不喜欢客套,但是这点事情还是要做的。 毕竟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冰人鱼种那里交差了。 第105章 拜拜一群心眼子 议论会结束后五贵族就飞速离开,他们自己的产业基本上没办法离开他们自己的监督,一但出上了点什么问题,皇室很可能就会换下一轮的五贵族,皇室对于贵族的态度很不好,甚至接近敌视。 虽然安德里·芙丽丝曾挽留过他们,但还是被拒绝。 “那在场的诸位是否愿意共餐一轮。” 安德里·芙丽丝起身在议论会最高的座位处站起。 阿尔盖比·依卡岚没有任何回应,飞速离开了议论会。 老国王没有回答芙丽丝只是慈祥的看向阿尔盖比·哼诺。 “去吧,记得玩的开心,还有少喝点酒,你酒量就那么两杯。” 阿尔盖比·哼诺愣了片刻,然后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老国王。 “才不会!爸爸!” 老国王也不计较只是乐呵呵的说。 “不会就好,早点回来,不然你哥哥会担心的。” 哼诺只是偏过头。 “才不要他担心。” 老国王只是慈祥的看着,不反驳,也不赞同,随后在顾国公卫的陪同下离开议论会。 剩下的就是三个大贵族和阿尔盖比·哼诺,还有大圣人安德里·芙丽丝,最后就是我这个最没有存在感的斯卡森·门卡利达。 只是我并不想去参加这个盛大的宴会,毕竟在场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打过交道,有坑过的,被坑的。 我实在是不想再跟他们打交道了他们心眼子太多了,跟他们打交道心累的很。 我躲在负责人的位置收拾东西,等待他们的邀请,期间哼诺似乎想要来找我,但被乔里纳斯拦住,我以为他要亲自来邀请我,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行人离开后,诺大的议论会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内心黯然神伤着,陪着工作人员完成后续的收录工作,和检查部分记录工作人员的记录报告完成后,我便离开了议论会,在我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等上两个月就会是一直这样的黑夜,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婆交式国呢! 我的内心带着点期待,远处的天空之中绿色的北极光出现在幽深的天空之中,白色点点的星光交辉相映,巨大的一轮明月被空中的云朵遮住半边,只露出半边的月光,但依旧能把空气中飞落的雪花照的透亮。 “结束工作了吗?亲爱的斯卡森先生。” 在这条大路的不远处,黄色的暖光路灯下安德里·芙丽丝正歪着脑袋,带着温婉的微笑看着我。 暖黄色的雪花在她的身边极其耀眼,甚至盖过了我眼前被月光覆盖的雪花,它们一点点的落在我的身上,最后被一句话给打破。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难道不想跟我拥抱一下吗?结束了一天繁杂工作的你,真的不想吗?” 安德里·芙丽丝一边说,一边抱起胸侧过身子,然后突然转过身子张开双臂,银色的长发在暖黄色的灯光透露出温暖的色泽。 安德里·芙丽丝略微扬起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眯起,一副要亲亲抱抱的模样,就站在离我大概十几步距离的暖色路灯下。 一瞬间我似乎只觉得一天的疲惫也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我看着她张开的双臂似乎也想要去拥抱她,只是刚刚靠近的一瞬间我似乎想起来,我们之间的不可能,张开的双臂在一瞬间又要收回。 只是…… “如果想要拥抱我的话,其实并不困难,就算想要拥有我也不困难,张开你的双手,然后告诉我,你想要拥有我就好了,没必要有太多繁杂的规矩。” 安德里·芙丽丝的声音很温柔,或者说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轻言轻语的,温柔至极的,她对于我的温柔,不是来自于虚假的哄骗,而是出自内心的无比热烈。 一边说着,她向我走近,她穿的是一双白色系的运动鞋,走在雪地上没有什么声音,只是在我的目光下似乎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声音,环绕在我的身边,缠绕在我的心口,一点点的,将我沦陷彻底。 安德里·芙丽丝的身体并不柔弱,但也算不上坚硬,只是像是坚韧的长竹,让人感受到她独有的魅力。 “你的身上很好闻,像是我最喜欢的那位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芙丽丝已经和我拥抱在了一起,她的嘴角勾起,露出甜美的微笑,那双好看的银色的眸子带着幸福看着我。 她像是包容着自己的悲伤一般,包容着我那偶时跳动的心,只是一点点的触动,就带来莫大的寂寞,只是些孤苦让人难以忍受。 她的一只手在我的注视下慢慢的伸向我的脸,只是那段时间里我像是没办法思考的木头人,静静的看着却什么也不做到。 直到她的手摸在我那黑色金属环上时我才反应过来。 “你也会为我改变对吗?” 她的语气带着期待,又或是种下的种子成长结果的喜悦,但在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就像是在孤苦的等待中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丝迷糊希望的惊喜。 “你……等我多久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是简单的调整着符合气氛的台词。 “好像是……”说着她那双带着光的银色眸子眨了眨眼,又勾起她的嘴角,笑着看着我,而她的身后是暖黄色的路灯还有暖黄色的飞雪。 很美,但都比不上芙丽丝的那张俏脸,无论该如何评价都无法逃过美范畴之内。 “没多久,只是怕你走了。” 芙丽丝的回答很是模糊不清,只是我看着在我怀里的芙丽丝,内心也不知道作何感想,似乎就好像是我无法评价她对于我的喜欢,热烈而真挚,但是就算她的喜欢极其的美好,但都比不上一个孩子,一个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 一场大火只在,一个孤单身影,最后只救下一个没有用处的跋扈少爷。 我伸出手在芙丽丝的脑袋上胡乱的摸了几下,把她那头银色的长发随意摆弄,芙丽丝也不生气,甚至露出一个相当宠溺的表情,就对视着我的眼睛。 “回去吧。” 我的话语明显的落寞。 “好……” 芙丽丝似乎是保着我的面子,她似乎很清楚这是一个现实,一个她接受但不认同的现实。 第106章 安德里·芙丽丝的悲伤 我跟着芙丽丝回到了安德里家族的祖宅之中,她的每一次试探的说爱我,我都全都难以招架,只是不断的敷衍着芙丽丝,只是芙丽丝也不生气,也不气恼,一次又一次的向我搭话,一次又一次跟我寻找身体上的接触。 “结束了议论会的事情,你最近应该没有那么忙了吧?” 芙丽丝坐在沙发上,她试探的说。 “我还是外交部长,明天我就要去冰人鱼种那边进行外交合作的实地考察。” 我如实回答,而在我收拾的房间里的角落,是一个行李箱,这时候我才突兀的想起来,我来这里的时候双手空空,真要说有什么值钱的大概就是一把k5m和我的那一条命。 “明天就走了吗?” 芙丽丝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双银色的眸子在一瞬间带着泪花,只是片刻又恢复了爱意充盈的模样。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芙丽丝,但我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芙丽丝,因为本质上来看我并不爱她,谈不上喜欢。 “是的,我需要好好休息,今天已经很累了。” 我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而芙丽丝似乎看出了我的拒绝。 “那……你好好休息。” 说着芙丽丝给房间内的火炉加了碳,像是赌气一样将碳狠狠的塞进火炉之中,霎时间无数火花飞溅而出。 只是,下一秒就只听到。 “呲!”的一声,是她的泪水落在了火炉之上。 我听到了,但是没有去回应对方,我只当做是没有听见这些东西,只是……我真的听不见吗? 不可能吧?但是没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芙丽丝想要阻止泪水的掉落,她似乎是害怕自己狼狈的模样再次被我看到,只是模糊的双眼怎么看的清楚自己的未来呢? 这些天来她所经历的困难,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化为子虚乌有,毫无意义。 她还记得,安德里·乔里纳斯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她,告诉是否想要成为圣人。 一开始的芙丽丝根本没有想法 她只想去大胆追爱,只是安德里·乔里纳斯给她分享了一个消息。 一个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一切消息。 一个来自开拓帝国的,冰人鱼种向冰人种示弱的工具,一个从一开始为了冰人鱼种的利益而来的家伙,斯卡森·门卡利达。 “知道这些的你,还会去爱着他吗?” 乔里纳斯斜眼看着芙丽丝,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虽然这时候他的一只左手早就被砍了。 芙丽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亲爱的哥哥。” 芙丽丝示弱了,她第一次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向乔里纳斯示弱了,要知道当初的她就连毁了乔里纳斯三年研究的她,欠着乔里纳斯一条命的她,也从来没有任何在乔里纳斯面前示弱的痕迹。 “我想说的是……他需要你的帮助。” 只是乔里纳斯模棱两可的话语,芙丽丝相信了,她依靠自己出众的外表,和完全符合圣人标准的样貌,加上安德里,佩拉利,基模格三大家族的合力暗箱操作下,终于她成为这场议论会的焦点,给斯卡森·门卡利达投下了最关键的一票。 但别看是暗箱操作,要知道这玩意儿是皇家掌权,佩拉利选举,安德里挑选,基模格培养,最后由皇家认可,而安德里·芙丽丝只用了短短9天的时间里,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大圣人。 她真的很努力了,她真的很努力想要帮助他了,只是到最后似乎他还是不领情。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这种可能吗? 最终,安德里·芙丽丝只是将呜咽声吞下,给躺在床上装睡的门卡利达关上灯,然后点燃一根蜡烛放在床头的烛火灯柜里,为了门卡利达能睡一个好觉。 她特地打了点甘叶,放在了烛火灯柜中静默的燃烧。 就像是她一样,默默的在黑夜中为某个人燃烧,只是装睡的某人做不到醒来,就像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带来的熏香,可能只会认为今天太累了。 夜深了,芙丽丝连夜去了大典殿堂,一早她还要去颂跪雪娘,而在她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夜里了,她在前天才结束学习,成为大圣人,昨天夜里一直在准备大圣人装扮的服饰,早上好完成登典仪式,下午就连忙赶去议论会,然后宴请三大家族,最后等待斯卡森·门卡利达下班,她三天没有合眼,然后在大雪中等待三个小时,直到他的出现。 不可否认,芙丽丝真的很爱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斯卡森·门卡利达欠下了一个小女孩的一生,一个女孩用她的后半生救下了他的一条命。 在大火之中,拦下了一个对准他的枪口。 这一切都是斯卡森·门卡利达所不能释怀的。 骄傲如安德里·芙丽丝,她最终还是倒在了对雪娘的颂歌之中。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去往冰海区的船上,船是冰人鱼种提供的,所以跟来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小船一颠一跛,看着报纸的我还是觉得难受。 当船潜入海底后,我根本分不清时间,一直不是在吃就是睡的日子,虽然我在当外交部部长的日子里好像也是这样,不是吃就是睡。 不对,我一直都是,从我穿越来的日子里,不是吃就是睡。 而在婆交式国的首都内。 第二次议论会紧急召开,而这次在场的只有老国王,阿尔盖比·依卡岚,阿尔盖比·哼诺,顾国公卫,冰海爵士和她的替身,安德里·乔里纳斯。 这场会议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到第二天连带着第一次的法律公布和实施,顺带着的是老国王的退位和新国王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继位。 而与此同时的是阿尔盖比·哼诺被彻底囚禁,老国王到冰海爵士那里养老,阿尔盖比·依卡岚一上位就彻底革除了五贵族的规定,连带着对许多贵族进行了清绞活动。 婆交式国的局势瞬间反转,而这一切斯卡森·门卡利达一无所知。 第107章 冰封龙卷终章 直至深夜,安德里大宅内。 断臂的安德里·乔里纳斯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是一脸疲惫的阿尔盖比·依卡岚,两个人的中间是一盘浆果。 “你上来就把五贵族给撤了,还抄底了一部分贵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德里·乔里纳斯那双柳叶眼轻飘飘的扫过阿尔盖比·依卡岚。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这把火还没有烧到安德里家族,你为何要质疑我呢?” 阿尔盖比·依卡岚现在的身份是婆交式国的国王,在这里他才是唯一的王。 “当然不敢,婆交式国的王者,只是希望你不要打破了我的计划。” 安德里·乔里纳斯勾起自己的嘴角,拿起果盘里的浆果,细细品味。 “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是婆交式国的王者,你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吗?现在我可以用武力干掉你,希望你可以在开口说话前,掂量自己的分量。”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眼眸低垂,语气无比的疲惫,相较于他的语言上的嚣张,他的身上那份疲惫感似乎要传染给任何人。 “记住了,你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用武力威胁我的话,只会加快这个国家的毁灭。” “所以我想说的是,不要操之过急了,不然新的灾难会以不可思议的状态降临。” 安德里·乔里纳斯突兀的站起身来,推翻一整个桌子,将其用力砸在一边的地板上,无数浆果落在地上,安德里·乔里纳斯拿出腰间的手枪,一双柳叶眼盯着阿尔盖比·依卡岚。 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子弹射穿了实木的地板。 安德里·乔里纳斯笑了笑,巨大的枪响声让门口的守卫直接破门而入。 几位身穿银的士兵手中举枪,瞄准着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脑门。 只是下一秒安德里·乔里纳斯做了一个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举动,他把枪口指向了自己。 “玩个游戏吧?输了的人要去成为雪娘的囚徒。” “你的谈判方式总是很暴力。” 阿尔盖比·依卡岚那张疲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就当他想要上去抢过安德里·乔里纳斯抵在脑门的手枪时,安德里·乔里纳斯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双柳叶眼微微眯起。 “我们赌一赌是不是空包弹?如何呢?” 安德里·乔里纳斯一脸的兴奋。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玩法,或者说我不喜欢一地的血,那很麻烦处理。” 阿尔盖比·依卡岚老老实实的坐下,一脸的疲惫,似乎只是站起来的那一个动作就要了他全身的力气。 “阿尔盖比·依卡岚你跟你的父亲相比还差的远,你知道他现在的布局已经到哪里了吗?” 安德里·乔里纳斯抛出了一个相当具有吸引力的问题,只是下一秒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德里·乔里纳斯扣动了扳机,原本还在思考的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双眼猛的瞪大,在安德里·乔里纳斯手上的可是一把全自动手枪,这东西可不存在卡壳的可能。 只是下一秒。 “咔”的一声这把枪卡壳了。 “怎么会?” 阿尔盖诺·依卡岚原本就被安德里·乔里纳斯扣动扳机的举动给震惊住,而下一秒枪卡壳的现实更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小的奇迹,不是吗?” 安德里·乔里纳斯笑着把枪恢复,然后递到了阿尔盖比·依卡岚的面前。 “来吧?我亲爱的婆交式国王者,或者说是孬种?” 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表情疯狂,他笑的张扬。 “你要是成为了雪娘的囚徒,那我会把你家那位老国王淹死在冰海里,然后把你的妹妹分尸埋在七十八个地方。” 安德里·乔里纳斯把脸伸到了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脸上,他笑的实在是疯狂。 “你不会是在犹豫吧?阿尔盖比·依卡岚!” 安德里·乔里纳斯莫名的怒吼出声。 “滚!” 阿尔盖比·依卡岚没有任何的犹豫起身就是在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右脸上来了一拳,光是看安德里·乔里纳斯在那里翻了个一百八十度就让人觉得阿尔盖比·依卡岚到底有多用力。 “你…赢了…” 阿尔盖比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呵……哈哈……” 安德利·乔里纳斯躺在地上,身上的灰白色衣服被地上紫色的的浆果染了个色,只是他那略带呻吟的笑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粉红色的淡淡血迹从他的嘴角里面流出,等到阿尔盖比·依卡岚一行人彻底离开时,他才缓缓起身。 一个喃喃自语道。 “抱歉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希望你可以活着到我的面前,然后质问我这么做的理由,到时候我会把这个未完成的游戏跟你好好的尽兴。” …… 而在佩拉利·韦德里这里,佩拉利正在全力运作自己的能力,佩拉利家族把自己在冰粉生意里的赚的卡卢森全部投入到了一场新的风暴里。 借贷体系在婆交式国正式启动,由佩拉利牵头前五贵族和各个中阶级贵族,皇室保障其合法性。 一时间在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了一座名为经济的高塔瞬间建成。 在这往后的日子里婆交式国将进入了一个迅速发展的阶段,而这座看似美好的高塔,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坟墓。 泡沫会淹没一切妄想,而这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留下的最后一张牌,一张只在时间轴上发酵的牌,一张佩拉利的催命符。 只是佩拉利·韦德里到死都不会明白,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而在冰海爵士的城堡里,漆黑的夜与咆哮的海让这里格外的喧嚣,寒风的吼与燃烧的碳发出哔哔啪啪的脆响声,无一不是对人内心的折磨。 老国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边的冰海爵士一脸的决然。 “阿尔盖比先生,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基模格·微德菈闭上双眼。 “神已经来到婆交式国,我也已经将至高的权利托付,接下来罪恶的手套要交到我的手上了,我本就是已经沾满同族的鲜血,再多点罪恶死后也不会因为囚徒而痛苦,因为我要还给婆交式国,冰人种一个家,一个没有任何破败是家,而剩下的全部都会交到神明的手上。” 阿尔盖比·特安拉姆的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北极光芒的笼罩,只是能听到猛烈的风暴在堡垒外咆哮的声音。 “你知道吗?这个时候的婆交式国会有很多人死在这个夜。” 阿尔盖比·特安拉姆的神情恍惚。 冰海爵士摇摇头。 “现在也有,以后……” 冰海爵士欲言又止。 “以后不再是人的范畴,那是神带来的希望。” 阿尔盖比·特安拉姆表情带着凝重。 只是一边的冰海爵士一样的凝重。 …… “我觉得婆交式国的风不会停。” 第109章 再见白蓝粉 直到不知道几个夜的到来,我终于感受到船只靠岸的感觉。 “到了。” 前面的司机说。 我抑制住自己浑身上下的疲劳,慢慢的靠近船门,一点点的将船门打开,终于我呼吸的到了新鲜的空气。 其实在海底的空气不算少,只过受着洋流和引力与水的压力影响全部到了地面,现在看来这里的空气中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气息,像是海水一般带着自由的气息。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上的疲惫减缓了不少,这种旅程实在是难以让人接受,不过未来估计还会有不少的时间要在这趟折磨人的路上来回。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白蓝粉。 在关口接受了检查,我漫步走进了那座城市,这里的的繁荣程度婆交式国完全比不上,海底的天材地宝被所有人低估,这里几乎没有黑夜,灯光一直闪耀。 只是在这繁荣底下的是被时代所要淘汰的种族苦苦挣扎,他们的繁华背后是缺乏的工业链,自主供应能力,和商贸关系,单一的海产海农产品在婆交式国那里虽然有市场,但极其的廉价,而在婆交式国盛行的实用主义让海底的珠宝难以成为讨价还价是筹码。 而工业上的必须品,其他国家又不在海底建国,也就他们,而除了临近的婆交式国没有哪个国家会想着赚他们的钱,所以这些工业必须品的价格可不比想象中的高了不少。 大概是内陆的七到八倍左右的价格,里面包含着大量的研发费用,不过我突然想起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几次工业升级,两次都是针对冰人鱼种的工业体系。 这倒是值得意外。 我不得不去考量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支线任务,那个打破歧视,颠覆认知的任务,说起来我对这个任务也是相当的具有吸引力,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呢? 我走在亚特兰蒂斯海底城的街头,在这座海底城的最中心是那座由大理石构筑成的巨大石柱群,和无数的各色建筑,而在这附近大都是由三宗四脉构筑成的商业街。 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我只是不断的向四周看去。 突兀的一只小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去,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亚特兰蒂斯海底城,一座没有黑夜的城市,因为日光无法照到深海,所以这里一直灯火通明,无尽的灯光在这一刻聚集。 我的眼眸聚集了这整个街道所有代表美的灯光,然后看向了那只小手的主人。 一头蓝粉色的长发湿漉漉的,粉蓝色眯起来的,眼眸修长的睫毛上带着海水的露珠,身上的衣物如同海浪般,美好而纯真。 “是惊喜哦!” 白蓝粉那张圆润的小脸,在我的眼前瞬间放大,白色的牙齿里带着点血腥味,虽然那是露出八颗牙齿相当可爱的笑。 但就是让人出戏。 我看着白蓝粉,内心无奈的笑着,伸出一手抚摸着白蓝粉的脑袋。 白蓝粉被我压住了脑袋,低沉着似乎要爆发般,两只手握成拳肆意的在我身上落下如同雨点般轻的锤击。 只是两个人的打闹吸引了周围的人的目光,毕竟白蓝粉的相貌出众,俊男靓女在一起无论是干什么都会吸引人的目光,只是在我看来,似乎有了一种回家的安心。 我默默的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白蓝粉,内心默默的看向那位浑身都是谜题的白蓝粉,在担任婆交式国外交部部长之前我详细的研究了冰人鱼种的制度。 三宗六脉一祖两党,这就是冰人鱼种制度最好的解释,而这所有的人以辈分相称,几乎每个冰人鱼种都是祖王之血脉,所以白蓝粉当初告诉她有几千个姐妹其实还是说的谦虚了点 因为几乎所有跟她一个辈分的都算是她的兄弟姐妹。 而白蓝粉,只是一个不得宠爱的公主。 只是这么看着却又不像,我对于冰人鱼种的认知还停留在对冰人种对于冰人鱼种片面的认知,所以对于白蓝粉的问题还需要考量。 白蓝粉突兀的冲进了我的怀里,我低着头看着她湿漉漉的样子深埋在我的胸口,感受着少女炽热的体温和那如同猫咪般柔软的身体,白蓝粉环抱住我,也不说话,只是如同小猫一般嗅着我身上的气味。 “怎么了?” 我的语气算不上和善,带着轻佻的语气。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抬起头仰望着我,那双水汪汪的蓝粉色的眼眸,带着一丝的不悦和强烈的不满。 “都这么久了还有吗?” 我挠挠头,我内心思考着安德里·芙丽丝身上的味道很持久吗?这么多天下去居然还被白蓝粉这只小美人鱼闻了出来就有点离谱。 “有的!” 白蓝粉很是肯定,只是偏过头去,似乎是在生闷气一般。 “那是什么味道的呢?” 我故意把话题的重点移开。 “很纯洁,很善良,像雪一样的轻飘飘的,感觉很柔软的,很让人沦陷的感觉。” 我突然愣住,然后似乎是突然想明白来。 “所以你刚刚是在闻那个女人的味道?” 我的语气有点不可置信。 只是白蓝粉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很是老实的点了点头,还一脸的疑惑,似乎是在思考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我没有多说,只是伸手就把对方彻底推开,也不多说话,也不转身就往正殿走去。 只留下原地还有一点楞的白蓝粉。 “等等我!祖王叫我来接你的。” 白蓝粉在后面追着喊。 而我则是回头看了一眼。 门卡利达:大可不必! 白蓝粉:来嘛!来嘛!跟着我走,准没错的。 门卡利达:感觉跟着你走要搞砸的感觉。 祖王:尊嘟假嘟o.o “不用了!” 我试图拒绝白蓝粉。 “你必须跟着我走,祖王叫我来的。” 白蓝粉在追我,我在向前跑。 她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逃。 安德里·芙丽丝:这都什么陈年老梗了啊!喂! 安德里·乔里纳斯:门卡利达先生你看,芙丽丝就吃醋了。 安德里·芙丽丝:我没有! 门卡利达:大可不必。 第111章 我知道你们不会好好听我说话 “大胆狂徒!你真当在场没有一个人可以压的住你!” 说话的是那位被我连开两枪都没有安静下来的三宗之人,声音过分的老气,看的出来光是听他的行为和语言,就大概能猜出是个什么人。 “守卫!” 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来,白色的朱宝霜铠甲,戴着闪着白光的白珍珠首饰,他们头戴的面铠像是咆哮的独狼。 只是在场最中心的我,没有任何惧色,他们手中的长鱼叉和老款式的制式长枪,有一部分是上一款在婆交式国军队使用的,像他们手上的基本上是民间使用的水平,也有一两把是开拓帝国淘汰下来的装备。 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应该是亚人种生存区那边偷偷跟禁区合作向外出售枪支,以谋取军队的开支问题。 不过单看工艺程度来看,婆交式国这一轮的武器还比不上开拓帝国上一轮的装备,只能说是差距巨大。 而我手上的k5m跟他们手上枪支的差距大概就是电灯泡和豪华海珍珠聚神明之眸不夜城之光。 差距之大,如同天堑。 我就站在审判白林柱森的最中心,在那跟在场最为巨大的石柱前,站立。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唯一一点的悸动还是白蓝粉因天真而流下的眼泪,像是一枚悲伤的炸弹在的内心爆炸开来,只是炸弹的里面用的是纯白的棉花包裹,让人难以认为这是一种伤害。 而现在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向我看齐。 “我宣布……” 周围的士兵全部警戒起来,手里面的枪全部对准了我的脑门,而我一个人的枪口对准的说话的人,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 k5m的怒吼就再次打断了他的声音。 “你未免太过嚣张了?” 祖王的声音从正柱之上传来,他的语气带着威严却没有威胁。 “开枪!开枪!给我枪毙了他!” 那位被我连开了三枪的三宗之人,正在不断的怒吼着,他的气急败坏的复仇火焰绝不停息,我在众人的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他完全没办法容忍我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站着。 我的目光看向那人,隔着巨大的大理石柱,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胡乱的再次开枪,子弹在大理石柱的边缘炸出耀眼的火光,巨大的枪响声和耀眼的火光,和那三宗之人的狂吠声。 这一切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而我开完枪之后低下头看到的却是白蓝粉泪汪汪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我无法抗拒她那求饶的目光,她似乎在求救,她似乎要求我松开手,像一开始我刚刚到来那样,看着就好了,不要试图拯救她的狼狈,因为她不想展露自己狼狈的一面,那不堪的一面,更不想被人误认的难缠。 我对上那双求饶的眼神,我的内心想着她的悲伤,但似乎她就是这样,害怕去挑战权威的高楼,遵守于纪律的严明,逃避在自己的懦弱,就算有人拯救她,帮助她,试图告诉她这一切高墙只是纸老虎,它们绝没有幻想中的可怕,也没有幻想中的高高在上。 如果说天还有人定胜天之说,就算是上天的定下命运人也可以去改变,那么由人堆砌起来的虚假岂不是更加一点就碎,根本没那么的可怕呢? 我默默的伸出手,抚摸着白蓝粉的脑袋,也不说话,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苦笑,是略带的悲伤。 我似乎突兀的想起来,她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她要一辈子保护好自己,她要一辈子小心翼翼的活着。 而我不一样,一但出问题我完全可以跟冰人鱼种决裂,我不必生活在这里,不必害怕这里的权威,我需要的话我可以立马离开这里,未来的生活跟冰人鱼种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海底城的空气异常的潮湿,我对于这些并不感到陌生,只是白蓝粉那略带颤抖的身体,和那被我压下去的脑袋,我似乎害怕对上那双乞求的眼神,那似乎是白蓝粉放下了尊严在乞求我一点点的收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的冰人鱼种逐渐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蠢蛋,他们知道我只是一个人,能讨价还价的余地太少,却又不得不重视罢了。 当然也有人把我当做跳梁小丑的,只是我并不在意,我的手和目光全都都定格在了白蓝粉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靠在我的腿上,似乎是害怕,又或者是恐惧,只是一点一点的动作极其的拘谨。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的底气并不足。 我把白蓝粉的目光强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用来逃避我自己的心虚。 我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情感上的细腻与不同,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对于生活与未来的恐惧,似乎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不是一个可以任由我胡来的地方。 世界太过真实对于我而言算是一种困扰,因为我只当是一场游戏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 “在审判白林柱森内,连开三枪挑衅种族之尊严,斯卡森·门卡利达你当知此罪?” 说话让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我对她的真名并不记得了,只是她居高临下声音像是从世外高空般传来的质疑声。 我默默的看向四周所有人。 最终我的手掌在白蓝粉的脑袋上摸了摸,她像是讨好般不断轻轻的蹭着我的裤腿,我看不见她那似珍宝般的眼眸,自然也没法解读她内心的独白。 只是…… 我不想要她认输…… 只是我是她的丈夫……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有能力跟这群不讲理的,腐朽的,枯败的种族面前讲话。 我低下了自己的头,我来时如此,我想现在我也该是这样,低下自己的头,再告诉所有人我的错误,服软然后带着白蓝粉离开这里,随便到哪里都好,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站稳脚跟,一定给她最好的生活。 只是我再次沉默,我突兀的想起,我哪有那种资格呢? 我的内心像是不断滚动奔涌的河水,当时间与海水都在我的四肢五骸倒灌进我的身体时,我就该明白,我和她的退路,我都没有资格替她或者说是为了她来选择,她是这个种族的公主,但在我这里未来又该如何改变呢? 没有人知道,因为就连我都一无所知。 我俯下身子,我们两个就像是扎堆的小海胆,浑身都是尖锐的带着倒刺黑色荆棘。 一封致歉书(前传) 海洋潮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颠簸的船只在海底里游荡,透明的白泡沫将我淹没,神明的双眼流出粉色的珍珠,用她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我那苍白的脸颊。 她静谧的为世界留下了丑恶的珍珠,伸出纤细的手阻拦黑色的泥潭,直到最后的信仰者死去,这才知道万事皆空的道理,神也会盲目,也会悲伤…… 在梦里的世界,时间像是禁止通行的道路,堵塞着人的所有想法,悲伤而凄惨的河流一点点的流淌。 直到海洋寒流开始奔涌,黑色的旋涡开始奔腾,一点点的吞噬着人的内心。 小船漂泊在异响的世界,寒风刺痛人的目光。 “亲爱的,我们似乎要冻死在这里了。” 男人抱紧着怀里的女人。 “希望是这样,我有点困了。” 女人似乎疲惫,只是还是依靠在男人的怀中。 “亲爱的,你有点冷淡了。” 男人低头亲吻女人的脸颊,似乎想要营造暧昧的气氛。 “你知道的,我感受不到你温润的唇,只有寒风的冷,和海水的潮湿。” 女人抬起自己的眸子看向男人。 “也对,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唇已经干涸的要起渣子了,就像是刺挠人的勾苍果,会粘在你的尾巴上。” 男人低下头,用嘴唇亲抚着女人的脸颊。 “你的比喻还真是让人觉得荒谬,只是没想到我还是能对上,你说的对,我的尾巴是有点冷了。” 女人无奈的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头,亲吻男人的唇,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没想到的是男人居然向后撤了一点,没让这个吻缠绵下去。 “亲爱的,我们到来的这一次,是会死的。” 男人一双温柔的眉眼眯起,一双猫耳朵折下,琥珀色的眼睛带着夜的黑,注视着女人。 “可明明是那只小馋猫先问我的。” 女人也眯起自己的眼睛,笑着看着男人。 “亲爱的,我们可是在船上,可没有什么值得让你留念的小馋猫。” 男人又低下头,亲吻女人的唇。 “我知道的,只是亲爱的,你的耳朵好像成为了告密者。” 女人的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也许你早该注意到的。” 男人的吻更深了。 女人迎了上来。 最终在生命终结的前一刻,他们完成了一场纠缠,只是灰色的船只将他们拯救。 温暖的炭火和热乎的食物,虽然不是很合那两位夫妻的胃口,但起码填饱了他们的肚子。 写着微德利拉的船只将他们带到了此行的终点,婆交式国…… 这对夫妻带着信件面见了这里的国王,阿尔盖比·安特拉姆。 国王热情的招待着这对夫妻。 然后告诉了他们一个真相的事实。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要对亚人种生存区动手,只是开拓帝国给的太多了,他们给的好处能让这个新生的国家走向富强。 “你该知道的,亚人种生存区的敌人从来不是远在冰海对岸的冰人种,他们自己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阿尔盖诺·安特拉姆意味深长。 这时候男人才反应过来,远在大洋彼岸的敌人,会去试图越过天堑来侵扰亚人种生存区吗? 这并不合理。 而那位开拓帝,在位没有太多的时间,现在他需要的是一份功绩,他需要让所有人都服从他的威严。 想到这里,男人沉默了。 而这一行,他们抛弃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只为完成一个根本无解的问题。 而他们的到来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徒增这个家庭里的悲伤。 他们迷茫的等待着新的时机,他们离开了皇宫,但是国王还是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这在一个破旧的小国里算是少见,在寒冷的冬天这里还有火炮的发射爆炸的声音。 只是有的人到现在还没办法吃上一口饭,就已经死在了污浊的雪里。 最终他们坚定了信念选择了。 “不尝试的话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 他们投身到了婆交式国的建设之中,男人的妻子是一名杰出的学者,在这个小国家里有着至高的权威,她带领着婆交式国的工业走过无数的技术难关。 而男人只是一位擅长谈判的心理学者,他涉及的范畴远没有自己妻子的多。 但是他认识了一个男人,一个叫维多利亚·贝加尔的人,贝加尔从开拓帝国而来,是开拓帝国维多利亚家族的一位次子。 贝加尔说喜欢这里的冰天雪地,贝加尔说这里的寒冷会冻结湖水,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留下了浅薄刻板。 “在这狂风之下,你能看到什么呢?” 维多利亚·贝加尔背靠港口的靠船处,手里面拿的是一份不知道详细的实验报告,和一些他无法看懂的实验数据。 “你个将死之人。” 男人转身离开,不再过多的言语,只是这一刻维多利亚·贝加尔明白,他注定要死在他自己的高傲手上。 果不其然在离男人妻子工厂三公里的实验室出现了一次实验失误,导致研究导师被误杀,而死去的那位导师正是那位与男人见过面的维多利亚·贝加尔,他的死让男人感到了意外。 最后他在对方的坟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洛维利·柯泽沥,一个稍显绕口的名字,希望你不会在意我在你的坟头写下了自己名字,不过放心,它不会喧宾夺主,也不会躺在你的身边。” 洛维利·柯泽沥说完留下了一本日记,在忽闪忽闪的火光中被彻底燃烧,而日记的主人是维多利亚·贝加尔,里面的内容是他个人对人与兵器的理解,也正因如此,维多利亚·柯泽沥才愿意给他上一柱香。 因为事发地与洛维利·柯泽沥妻子工作的地方接近,国王全权交给他的妻子进行处理,必要时可以动用武力。 只是最后由络维利·柯泽沥进入实验室,他在与妻子最后的协商下,进入了那个死者实验室。 他选择在一个早晨,给维多利亚·贝加尔送完了朵雪松花后,再去往了那间实验室,而看过维多利亚·贝加尔日记的他还是在进入实验室后感到了震惊。 只是顺带值得一提的是,柯泽沥这个名字在亚人种传说中的天才学者,神明智者。 而很明显他也具有极其恐怖的天赋,这份天赋足以追平维多利亚·贝加尔全部的努力,听起来确实很是荒谬。 就连他的妻子也不曾看到的他,现在已经要把这场实验结束了,一场关于冰人鱼种对于生物转基因的适配性的实验。 结果冰人鱼种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自由切换的人与人鱼的特性,在他们的生物演化过程中赋予了他们意想不到的适配性,他们几乎可以和任何可以产出精子的生物产生出后代,并且就算是植物也可以进行科技上的融合。 这就是维多利亚·贝加尔的实验。 而他死在一位冰人鱼种的少女手上,实验时因为麻醉剂的效果并不如意,导致在实验中途试验品脱离稳定状态,成功转化成了人鱼状态,并一击穿透了维多利亚·贝加尔的胸腔。 而现在那位冰人鱼种的少女还被单独关在实验室的试验品笼中。 番外一:娜娜莉·落穗 古木檀香,花间叶绿,在亚人种生存区娜娜莉家族的核心地带,一处净僻的小屋处,一头白金色的小姑娘躺在病床上,在床的四周是目前开拓帝国最为先进的医疗设备。 虽然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但是滴答滴答的点滴声还是在这个小屋内响起,像是突兀出现在眼前的生命倒计时。 女孩的皮肤惨白,带着病态,一头白金色的头发也变的像是淡黄色,像是失去了某些活力,多了点憔悴。 她的嘴唇发干,但是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 “距离她昏死过去已经三个月了,还有救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 医生的回答冷漠,似乎他已经看惯了生老病死,这对于他而言只是富贵人家在生死之间的垂死挣扎罢了,换成贫苦的人家现在这个小姑娘已经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喂野狗了。 “谢谢医生的努力,接下来可以把所有的医疗设备撤除了,娜娜莉家族有自己的方式。” 娜娜莉·苏宁很是平静。 “好的,谢谢您的谅解。” 医生只是应付了一句,便招呼着人,将所有的医疗设备撤走了,他们的动作相当的粗暴,似乎根本不在这些医疗设备在救治的病人,反倒是对那些机器格外的用心呵护,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这个病倒在床上的少女已经是一具无法救治的尸体。 甚至说因为给这具尸体吊一口气,让这些机器出现了不少的磨损。 倒是麻烦的很。 只是这一切娜娜莉·苏宁都看在眼里,她并没有阻止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只是静默的看着,而在她身旁的则是斯卡森·司洛达。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哥哥,也是斯卡森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和下一任的掌权人,他也没有说话。 也只是看着。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娜娜莉·苏宁。 “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交到我手上的人,我有责任救她。” “这只是我的弟弟太过善良了,她只是一个应该被抛弃的棋子,没有那么大的价值,更何况娜娜莉家族并没有保护好我的弟弟,不是吗?” 斯卡森·司洛达的声音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像是锐利的锋刀淬着火,抵在人的喉咙上。 “事发突然,娜娜莉家族也没有想到会有旧日力量的参与,更何况面对旧日不管是我还是娜娜莉家族,以至于是整个开拓帝国又有谁能保证抵御旧日的呢?” 娜娜莉·苏宁据理力争。 只可惜的是斯卡森·司洛达面对事关亲人的问题时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乃至是整个斯卡森家族同样如此。 “我不在乎。” 说完斯卡森·司洛达就选择了离开 。 斯卡森·司洛达离开后娜娜莉·苏宁就大吼一声。 “疯子!” “斯卡森家族全是疯子!” 直到深夜,娜娜莉·苏宁才来到稻谷的身边,稻谷静默的躺在床上,睡姿很是标准,一张姣好的脸蛋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凄惨,细长的睫毛就那样含着月光,动人心魄。 “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斯卡森家族全是疯子!” 娜娜莉·苏宁看着的少女,不知道为何还是会觉得心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她的岁数早就不知道几何了,在旧日还在这片大陆侵蚀时她就已经存在,当这片大陆被彻底打败了旧日时她还在这里,当这片大陆上诞生了一个新的国家时她也在这里,直到这个国家覆灭时,她还是会在这里存在着。 从名不见经传的亚人到开拓帝的左膀右臂,再到娜娜莉家族的掌权人,再到亚人种生存区的指定负责人。 她这一生都在徘徊着,面对旧日时,她无力抵抗,面对亚人种生存区的无数问题,她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着自己的无力感。 每一个问题她都没办法解决,只有靠人命去堆砌出答案,只是每一份答案都格外额沉重。 精灵耳朵出现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后是一条腻滑的黑色尾巴,像是某种蛇类的尾巴,。 一抹黑色染尽她的一只眼球,黑色的气息突兀的出现苏宁的身上,像是不断蠕动的蛆虫一边缓慢的爬入稻谷的身体,一点点的像是撕咬,又像是啃食一般。 直到原本半死不活的稻谷,浑身开始抽搐,眼睛猛的张开,却瞪的老大,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月光像是也被这恐怖的目光吞噬殆尽一般。 在稻谷的眼球上浮现出渗人的光辉。 只是片刻一切却又都恢复了原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稻谷依旧躺在病床上,双眼闭合,惨白的皮肤映衬着月光般奇妙,修长的睫毛像是银色的细针,那头白金色的头发随意的散开。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直到第二天早晨。 微弱的阳光照射进房间内,稻谷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她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棕色带着绿叶的天花板,和初春才会绽放的小花。 她似乎还没有认清现状,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切。 她尽力的想要让自己从床上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的自己的手脚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无论她如何动弹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大概尝试了半个小时以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指好像可以动了起来,只是她也发现自己好像饿了,小肚子里传来火烧般的炙热感。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对于她而言这样冷清的孤苦似乎还是可以忍受的,肚子饿似乎也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一般。 又或许是她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所以这一切对于她而言略显麻木。 直到有人发现她的苏醒以后。 三天后,在亚人种盛大的传承仪式中。 娜娜莉家族突然出现了一位小姐。 娜娜莉·落穗。 白金色的长发,稚嫩的脸蛋,面带着的和蔼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虽然身高和长相和娜娜莉·苏宁那个小矮子有着几分相像,但是所以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这个女孩的印象。 除了那位寰女大人,和一些觉得眼熟的亚人。 虽然认清楚一个人很简单,但气质改变后却很难让人看的清楚。 番外二:暴徒司洛达 斯卡森家族,开拓帝国的开国元勋家族,是当初开拓帝手下最为勇猛的野兽,在面对旧日异族的战场上,他们英勇善战,他们如同来自天上大河的洪水,吞没一切繁荣与荒凉。 只是这个家族,对于亲情的看重是与生俱来的,他们的祖祖辈辈可能并不是明辨是非的,也不可能不是英勇善战的,但是一定是愿意为了自己的亲人搏上生命的。 而作为斯卡森家族的长子斯卡森·司洛达先生,他在年少时是什么样的呢? 16岁高中辍学,18岁进入皇族贵族学院,22岁博士毕业,在国家和家族的扶持下开创了西伯利亚工业区,让斯卡森家族进入鼎盛。 当然这些都是司洛达自己的成就,算不上什么斯卡森的血脉。 只是当时不少的贵族都知道一件事情。 自开拓帝国建立以后,就很少有人知道斯卡森家族对于亲情的重视,直到斯卡森·司洛达16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刚刚步入高二,在贵族高中内他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算的上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司洛达年少时性情还算开朗豁达,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就变的孤僻起来。 只是其他的同学们,实在也没有胆量敢去招惹这位斯卡森的大少爷。 但那时候尚且年少的早产儿门卡利达,却是常常会被孤立的对象,无论是早产儿所带来的身体素质低下,还是在母亲肚子里长年累月被积累下来的毒素。 都让门卡利达年幼时就变成了一个药罐子,自闭的性格,孱弱的身体都是他被孤立的原因。 不是没有同学想要上去帮助他,只是面对斯卡森这座无名的大山面前,没有他会试图找麻烦来。 直到一次小小的意外,让司洛达红了眼眶。 那是一次平常的课间,神父站在自己的讲台上,若无其事的点起了一根雪茄。 司洛达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些什么,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略显吵闹的教室。 只是突然跑进来的一个小孩打破了教室的喧闹。 “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你……你弟弟他被人按在地上打。” 小孩的话霎时间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 就连神父也虎躯一震,手上的雪茄也落在了地上。 司洛达并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跟在小孩的身后到了门卡利达的面前。 几个小孩在捉弄着门卡利达,他们比门卡利达大概高上一个头左右。 几个小孩将门卡利达围起来,只要门卡利达想要站起来,就会被再次推倒,他们也不下重手,周围也有不少的小孩看着,有的看着惶恐,有的看着沉默。 只是司洛达什么也没有做,看了一眼就选择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内。 那天他逃了一节课,只是神父并没有过多的问责他。 而那天的门卡利达呢? 他既没有哭泣,也没有求饶,只是一遍一遍的想要站起来,然后再次被推倒,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直到上课的铃声敲响,他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除他满身灰尘以外便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崩溃的大哭,也没有无理取闹,只是静静的听着课,静静的看着。 直到放学,司洛达来到门卡利达的学校,用着斯卡森的威名,翻看完了门卡利达所在学校的所有学生的花名册。 只是他并没有过多的停留,记了一下地址,便选择离开。 那天晚上斯卡森·司洛达没有回家,只是门卡利达第二天来上学时,便再也没有看到那几个同学了。 听神父的解释是。 他们逃了。 只是自那天起,司洛达便选择了退学,被关进了监狱两年的时间。 后面出来后,也是简简单单的上了贵族皇家学院。 这对于司洛达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现在,在西伯利亚的工业区内的地下银牢内。 斯卡森·司洛达站在维多利亚·威尔杨的面前。 他伸出手碾在威尔杨的下巴上,死寂的眸子就那样盯在威尔杨的身上。 “求求你了,杀了……” 威尔杨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司洛达的手像是钳子一样样,硬生生掰下他的下巴。 威尔杨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嚎叫声。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银牢内,他几乎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司洛达这样的变态。 无时无刻,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 司洛达像是在掰下他肋骨,抽出他的脊梁,碾碎他的希望,然后用无尽的痛苦包裹住他的人生。 如果他是一个人,那么他早就已经开始散发着尸臭,带着身体腐烂后的蛆虫,走向地狱去。 但他早就已经被旧日所污染,现在的他几乎不死不老,只要没有被银器捅穿心脏,只要那黑色的血液还在他的身体里流淌,那么他就还活着。 那么,只要司洛达想,他这一生都要被关押在这里,享受痛苦。 他想死了。 想死 死。 只是对于他而言太过遥远了。 司洛达并没有过多的折磨他,只是将无数的银针,强行塞入他的口中,用注射器扎入他的皮肤,让滚烫的银水顺着他黑色的血液在他浑身上下流动。 做完这一切的司洛达选择了离开。 这就是司洛达,一个斯卡森家族的长子,一个温柔的长兄,一位合格的长子,更是一位残暴的君王。 但不仅限于此。 司洛达并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就像是他不喜欢强行扯下断裂的脚指甲,因为会很痛,所以他喜欢把痛苦施加给别人。 他很温柔,无论是对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朋友,更别说他的亲人。 他爱自己的弟弟妹妹,也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包括那位年迈的老爷子。 斯卡森·司洛达以后同样会成为一个好的丈夫,也会成为一个好的父亲。 同样的,他也是门口利达的榜样。 他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刃,有刀背和刀锋。 番外三:开拓帝 亚欧北大陆上,欧洲平原东部。 有着乌拉尔山脉的阻拦和大高加索山脉的隔断,亚洲大陆北部的旧日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很难进入欧洲平原。 而这就是开拓元年前,被世人称之为的中世纪白人之穴,又或是说这里是莱茵河梦,这里的人民过着富足的生活,天险阻拦了旧日的侵蚀,人民也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只是乌拉尔山脉和莱茵河同样阻拦了他们与外界的交流。 比如说伊比利亚人早就已经开始全球对抗旧日的步伐时,白人之穴的他们还在农耕社会之中,当英格拉姆人开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白人之穴的他们还在思考着今晚的火种会不会被今天的大雨浇灭,这会让他们的晚饭延迟大概2个小时的时间。 而一个生活在白人之穴的少女,她算不上什么娇生惯养的种,只是相较于白人之穴的绝大部分人,她喜欢去探究这里的文字,探究这里的学识,作为白人之穴的从小到大的天才少女,她受到无数人的追捧。 直到蒸汽的机器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和冲向天空的白色浓烟,白人之穴的人民举起手中的尖刀和利刃,他们像是还没有褪去野性的猛兽,不惧怕伤痕和死亡一般,只是对于少女而言这一切毫无意义。 带着机器到来的人们没有带来无比剧痛的伤痕,也没有带来火炮和死亡。 他们用谦逊的态度,努力学习这里的语言,风俗,同时他们也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知识,他们是来分享知识与成果的,不是来自外面世界的侵略者。 他们是这么说的。 少女作为白人之中最为有着智慧的人,自然也是被邀请到巨大的蒸汽机器里做客。 只是她不喜欢在饭桌上繁杂的礼仪,也不喜欢那带着苦涩味道的发臭葡萄腐烂尸水,更别说他们那野蛮的烹饪技巧,起码少女自认为她做的可比那些东西好吃的多。 虽然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但好在这群外来者十分的慷慨,他们分享知识教导知识,他们组织村民举办大教室,派遣人员免费讲解知识。 只是女孩是特殊的,她被单独一个老师教导,蒸汽机,活字印刷,炼金术……但这些都是其次的,最让女孩认为不可思议的,是那颠覆认知的机器代替人工。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东西,她能感受到这一句话所代表的分量,这东西将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还是觉得虚无缥缈的,只是隐约触摸着的感觉。 但很明显,这东西已经开始改变世界了。 只是在这期间,那位原本只单独教导她的老师带来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是船长的儿子,因为常年在海外的世界,导致这个孩子他大字不识一个,只是对海的世界却是格外的敏锐。 比如说: 如果有一天,他说莱茵河会下雨的话,那天绝对会下雨。 虽然莱茵河不是海就对了,但是差别对于男孩来说应该不是很大。 而那位原本单独教导她的老师,在船长的委托下帮助小男孩识字,而她则是继续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习着海量的知识。 在知识的海洋里面,她收获了太多太多,比如说: 大人口中常说会让人癫狂的怪物是旧日。 这里被外面的叫做莱茵河梦,而在南方的人叫这里是白人之穴。 而在这之外的世界,如像是梦幻般的隐秘岛,或是海底数万里的人鱼一族,又或是在雪中行走的婆交式族种,再者是在东方的龙族人,又或是在高山之上的高寒人种…… 种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而那位大字不识得一个的男孩呢? 现在还在学习着最简单的元音字母。 只是光听着便让人觉得耳朵在受到折磨。 只是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男孩突然看着她说: “要下雨了,请带上伞。” 男孩的话很蹩脚。 甚至让女孩听不清楚说什么,只是大概能听懂几个关键词。 “下雨……带伞。” 只是女孩在脑海里过了了一遍问题以后,并没有听从男孩的劝告,选择了离开,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大雨倾盆而下。 第二天的女孩就带着浓厚的鼻息来到了船上,面对男孩目光时还略带点心虚。 只是男孩似乎并不感兴趣,在女孩耷拉着脑袋脑袋,心不在焉的时候看去一两眼。 单这一两眼,就让想要睡去的女孩突然打起精神来。 时间像是莱茵河的流水,那看似平静的水面带着生活的波涛不惊,流进北海的风暴之中,那是悲凉的。 男孩在这条船上从孩童到年少,从年少到青年。 而女孩在时间的磨砺下,成为了这条船上的首席机械工程代表人物。 而那条船的名字叫做,莱茵破茧号。 是的。 从一开始这条船的使命就是撕开天险,直冲莱茵河梦,屠杀白人之穴的所有人,只是…… 这还不是时候,莱茵破茧号的船长凭借自己家族在英格拉姆的势力中不断的周旋下,保护住了莱茵河梦,而很不幸的是这位船长在一次横跨北海的在婆交式族的港口上,被当地的反抗军袭击,因为重病加枪伤,最后在返乡的路上死了,尸体被他的儿子亲手丢进了海底。 而这已经是一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了。 在男孩父亲死去后上一年里,男孩愈加的沉默,他就像是他那位一生都在海上的父亲一样,有着大海般的平静,也有着海洋般的翻腾。 只记得当时他们似乎并没有说些什么。 “你伤心吗?” 女孩似乎并不会安慰人。 “要下雨了,记得带伞。” 男孩的话语已经有着正宗的英格拉姆的腔调。 男孩低沉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莱茵河梦和那一眼看不到边际的莱茵河,似乎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女孩始终觉得难以评断,似乎在她平淡的人生中,这个世界不只有黑白,还有一种模糊的灰色,像是晦涩难懂的文字。 船长给了莱茵河梦一个温柔的十年,也给了女孩一个平淡的十年,十年的时间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 那位温柔的老船长在女孩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占据任何一角,反倒是他的儿子在她平淡的生活里留下了一笔。 番外三:开拓帝1 船长死去的第二年里,女孩已经成为莱茵破茧号的首席技术顾问,完成了蒸汽机的二次革新,也让莱茵破茧号成为这个时代独一档的存在,所有的学识分子都不得不承认女孩的天赋异禀,只是男孩并不懂。 夜里。 “尊敬的首席技术顾问,您该回去休息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多年下来男孩也变成了男人,他跟他的父亲并不相似,相较于他父亲的那一脸的络腮胡和那双充满锐利的眼睛,他的模样更加秀气,脸上并没有他父亲的络腮胡,也没有那继承他父亲那双锐利的眼睛。 他像是昏沉的夜晚,在他这个最为年轻的年纪,他的脊背驼起,只是他父亲在病死的时候脊背依旧坚挺,似乎生活的压力在他的父亲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 而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把顺刀,沿着他的脊梁,骨肉一点点的割下身上的血肉。 女人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知道了,你该挺起你的胸膛。” “我知道的,尊敬的首席技术顾问,再过两天莱茵破茧号就要离开了,英格拉姆的全面战争已经开启了,我作为父亲的儿子,作为巴伦特塔最小的后代,我无法逃避自己的使命。” 男人低下了自己的头,他的背像是弯曲的高糊梁,他那一头的黑色长卷发,像是穗。 很滑稽……对吧? “我……知道了。” 女人的声音有点迟疑,但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连二十六字母都认不全的家伙,只是对水特别的敏感。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都背不全二十六个字母,但是说的一口标准的英格拉姆腔调,这起码不会让他回到巴伦特塔皇室后被自己的几个长兄和其他贵族的嘲笑。 到现在呢? 他已经接过了莱茵破茧号,成为这个世界独一档船舰的船长,而作为巴伦特塔最小的后代,他迟早会坐在英格拉姆的座位席上,在那里留下他的历史。 只是……这一切跟她没什么关系。 女人收拾起东西。 “其他的东西我明天来拿,此行一路顺风……” 男人点点头。 “要下雨了,请您带伞。” 女人点点头。 …… 莱茵河梦没有人会选择离开自己的家乡,因为这里是莱茵河梦。 也是巴伦特塔·安基的梦。 …… 第二天一早,女人带着莱茵破茧号的设计图交给了自己几位助手,就算没有她,莱茵破茧号的二代蒸汽机也可以在大海上自由的奔袭。 今天一整天,男人都没有出现,女人想要寻找他,做一个正式的道别。 这是巴伦特塔·安基的上一次离别,是跟他父亲的永别。 所以他并不喜欢道别。 莱茵破茧号离开了,女人留在了莱茵河梦,成为了村子里最高首领,十二年前老船长带来的一切,让这个时候的莱茵河梦有着生机勃勃的活力。 这是老船长最后留下的礼物,给她的,也是交给他那个笨蛋儿子的。 在莱茵之梦里,大量的机械工程出现,很大一部分是 巴伦特塔·安基留下的东西,也是他父亲交给他的遗嘱,只是每每回想起来: “你是我的儿子……”络腮胡男人咳嗽了两声,血污再次从他的伤口处泵出,带着点冰碴子,看着瘆人。 只是坐在络腮胡男人边上的巴伦特塔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是这样一个感情内敛的人,只是他的内心像水一样,细腻的无孔不入。 回忆到这里再次暂停因为对于巴伦特塔而言,后面的东西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就算两年已经过去,父亲那冰冷尸体的手感,似乎还是在自己的手心上不断的徘徊,那张络腮胡的脸,和闭上的眼还有那具挺拔的被冻的僵硬的尸体,那位络腮胡的父亲就算是死了,也不想被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的难堪。 虽然巴伦特塔·安基,很想对那位络腮胡的父亲说: “你的身姿挺拔,直面着大海的咆哮,而我是你的儿子,我将带着你荣耀回归那个名叫英格拉姆的民族与国家,你的儿子为你感到自豪。” 只是这话也许他永远没办法在他的父亲面前说出口,甚至说是他那位络腮胡父亲的坟墓前,毕竟他的父亲的尸体被他亲手投入了冰冷的北海。 视角回到白人之穴。 因为大量的机械设备突然的出现并投入使用,白人之穴内出现了老一辈的守旧党,和新一派的维新党,而以维多利亚一族为首的守旧党和以奇卡利多家族为首的维新派两党出现机械混斗和大量的矛盾。 只是这些对于维新派的女人而言无所谓,更多的机器投入了生产,更多的年轻人也进入了工厂的生产之中,良好的待遇和高额的薪水,这一切都将人的需求牢牢抓住。 两党之间的斗争甚至只出现了三个月,除了一次袭击事件中出现了四名人员伤亡以外,这件事情就算是和平解决了。 而白人之穴也是,通过莱茵河与其他多国进行了商业上的交流,仅仅是莱茵破茧号离开的一年后,莱茵河梦制作的品牌就流行在欧洲的大江南北,远到隐秘岛的角落,大到最大的国际贸易公司,甚至开创出了世界上第一套商业法则。 只是在一切都走向兴兴向荣的时候,英格拉姆宣布了闭关锁国,三个月后出现了全面内战,而这一切都牵动着女人那根脆弱的神经。 但是英格拉姆一致的对外,让女人打探不到任何消息,只是在一年后英格拉姆宣布了结束内战,最终以巴伦特塔为首的贵族继任了英格拉姆皇室。 并宣布结束了内战,开始了新一轮的向外贸易和结束闭关锁国。 刚刚结束战争的英格拉姆正是莱茵河梦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大赚一笔的时候,只是作为这唯一掌权人的奇卡利多·克拉芙蒂选择免费为英格拉姆提供免费物资援助。 只是她并没有想那么多,毕竟她一开始就从来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报恩。 她只是在赌那唯一的可能,一个似乎微小到不存在的可能。 她只是希望。 一个叫做奇卡利多·克拉芙蒂的奢望。 番外三:开拓帝2 这一次莱茵河梦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的姿态放的很低,在英格拉姆皇室选定的地点与时间内,由奇卡利多·拉克芙蒂面见王国巴伦特塔王室。 在一所看起来相当古典的大殿内,无数的巴伦特塔氏的贵族坐在长桌之上,而作为本次最大的合作人而言的她,选择坐在了长桌的对面。 而在场所有人全部都将神经紧绷住,似乎生怕得罪了这位女人,只是可惜的是这场巴伦特塔皇室认为极其困难的谈判,只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在一张合同上签字结束。 做完这一切,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就转身想要回到莱茵河梦去,她有点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在她的五脏六腑不断的徘徊着,搞乱她的大脑,崩乱她的神经。 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一张冷漠颓态的脸,带着点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那有些丧失精气神的脊梁。 她与他无论是语言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接触都少之又少,他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任何的问题,只是似乎他天生在学习方面就是薄弱的,他不擅长应付着的一切,只是这一切都是他父亲拉下那张络腮胡的脸,为他乞求来的东西。 他那如同水一般无孔不入的心,深爱着他那位值得尊敬的父亲。 只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还是略显困难了。 好在的是那位教书育人的先生还算是负责的说,对于他的教导事无巨细。 只是他们两个似乎就是这样,他们只在生活之中一点一滴的眼神之中不断的交流。 奇卡利多·拉克芙蒂,一位冷淡的女人。 而那位巴伦特塔·安基,一位沉闷的男人,似乎他们之间不会产生什么样不一样的情愫。 只是这个世界上不只是身体和语言可以交流,但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已经清楚深埋在对方内心的爱意。 像是被封印的洪水滔天猛兽,被无数的监牢困守,最终在彼此的冷漠下暗淡。 只是,这一次她唯一的一点点期待,还是落空,在场并没有那个沉闷的水葫芦,那在王座上的是一个贵公子,她不喜欢对方看着她的目光,像是饥肠辘辘的狼王,面对近乎千斤重的巨型驼鹿,露出的贪婪目光,渴望而带着惧怕。 而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慎重,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看到那双深深埋起来的,淡漠的,像是隐藏着这个世界最大渴望的眼睛。 似乎只要在稍稍引诱,就可以释放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只是英格拉姆皇室邀请她到大西洋遨游,乘坐的是一艘名叫拉克水的军用战争舰艇,她同意了,她从来没有看过海,因为莱茵河畔的一位男孩在他的眼睛里画满了海的凄凉。 所以她不喜欢海,只是如果是他真的死了,那么她想看看书中海的波澜与壮阔,她不想看到那份凄凉,那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滔天的海浪,席卷海岸线上的一切,最终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身影,面对一片的荒凉。 在码头上,莱茵河梦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与英格拉姆皇室两伙人共同登船。 而她怎么可能认不清,这艘船只,莱茵破茧号,那个原本应该给莱茵河梦带来无数战争与掠夺的船只,却只带来了无私的奉献。 在邀请仪式上,一个男人躲在了船舱大厅的角落内,这里还是跟她记忆里的一样,简单烹饪的牛排,带着腥臭的血水,还有那用腐烂葡萄尸水制作的葡萄酒,她实在是难以下咽。 简单的吃过了午餐以后,众人开始不断的向她搭话,她并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社交,对于她而言这种事情不如多看两本书籍有用。 只是她虽然不屑于去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情世故,但她还是必须去接受这些。 只是在某一个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悲悯的眼睛,一双带着落寞的眼睛看着她。 “尊敬的奇卡利多·拉克芙蒂先生,您对于英格拉姆的未来怎么看的呢?” 一个看起来谦逊有礼的青年上前行礼,询问。 只是他的目光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眼里,就像是带着贪婪目光的狼,只是现在人模狗样。 “跟你一样,英格拉姆的未来和你一样的糟糕。” 克拉芙蒂晃动手中的高脚杯,里面说纯色葡萄酒也跟着晃动,纤细的手指带着高脚杯的杯底碰在青年的额头。 青年敢怒不敢言,甚至连出言挑衅的勇气也荡然无存。 “那您为什么还要帮助英格拉姆呢?” 青年似乎不死心,他重整旗鼓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因为我眼光差。” 拉克芙蒂淡然转身,只留下一所有英格拉姆皇室的一脸尴尬。 …… 拉克芙蒂俯视整片大海,莱茵破茧号在一个不算漫长午餐时间已经远离了英格拉姆的港口,在英格拉姆领地的近海之中遨游。 一个男人来到克拉芙蒂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克拉芙蒂,大概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您有什么事情?” 克拉芙蒂询问,她的语气相当淡漠,似乎和平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您很像我一个朋友。” 男人语气成熟之中带着紧张,只是他的目光带着躲闪。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您应该把背挺直,因为你的父亲也希望这样。” 拉克芙蒂转过身,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光芒,只是那双眼睛里面是淡漠的目光。 “嗯。” 男人轻声答应。 “我不喜欢你说嗯。” “好。” 男人挺起自己的脊梁。 “我也不喜欢你说好。” “我知道。” 男人无奈。 “我也不喜欢你说知道,因为你从来不改正。” 克拉芙蒂伸出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她很喜欢,还有那头黑色的长卷发,她也很喜欢像是某种不多见的穗。 两个人的目光很近,像是要吻在一起。 …… “遵命……” 男人的声音低沉。 两个人目光都在一瞬间停滞,四目相对剧烈的海风突兀的吹来,像是两个人的脸庞都变得红润。 一股莫名的声音像是在诉说喜欢。 番外三:开拓帝3 “宴会结束以后你要回去了吗?” 安基试探。 “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去莱茵河梦了。” 克拉芙蒂看着海说。 “好的。” 安基回答。 “我说过,不喜欢你这样的回答。” 安基目光躲闪,然后回头看着克拉芙蒂。 犹豫了半天,最终开口。 “遵……遵命。” 两个似乎都是这样,红着脸不去看向对方。 “我可以送你回去……” 犹豫了半天,男人开口说话。 “用我们脚底下的这艘船吗?” 克拉芙蒂看向男人,那张小巧似面瘫的脸颊,不带着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漠的询问着。 “我想是的。” 男人老实回答。 “这时候你可以讨价还价的,比如说,你想吗?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拉克芙蒂的意思里面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新意思,只是呆板还在语言上没有任何天赋的家伙肯定是听不懂的。 “那我还有机会吗?” 男人询问。 克拉芙蒂别过头去,回答。 “没有了,机会是需要把握的。” “我明白了。” …… 直到夜幕的降临,在晚宴之上。 克拉芙蒂坐在长桌上的客人席上,品尝着这些英格拉姆的美食,虽然对于克拉芙蒂而言,这些东西确实难以下咽。 只是她不得不做出优雅的举态,虽然她不在乎其他人对于她的目光与评价,但是优雅的举止会让她在气场上让人喘不过气,这在谈判的时候是一把锋利的尖刀。 就像是英格拉姆都底下那艘莱茵破茧号,虽然已经改名成,英格拉姆扞卫之剑,但是在克拉芙蒂的眼里还是那样,莱茵破茧号没有其他的名字,就算有的话那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故事。 晚宴上看不到巴伦特塔·安基的身影,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许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水手,也许是她唯一的爱人,也许只是……她也没办法去肯定。 喜欢总是身不由己。 她知道,只是这一个瞬间来的,像是在漆黑天空下的突兀出现的一道闪电,在那一瞬间她突兀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或者说从她的天空出现他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结局。 晚宴很愉快的结束了,因为奇卡利多·克拉芙蒂的心情很好,虽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当晚宴结束后,克拉芙蒂借用离开的名义,其实躲在了自己曾经的小房间里。 当所有的英格拉姆皇室的人离开后,一个男人才敲响了门。 “已经全部离开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着,带着不自信,只是他的那张脸上写着这世间海浪上所以发生的悲剧,他那悲伤的眼睛,她永远都不会厌恶。 拉克芙蒂打开门。 “嗯,我相信你,只是你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还在。” 克拉芙蒂质问男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 克拉芙蒂那淡漠的眼睛依旧看着男人,淡然开口。 “我想您应该知道,机会需要把握住。” 男人依旧沉默,只是克拉芙蒂的身体在不经意的瞬间和他贴的很近,大概就一个拳头的距离,包括那张脸。 只是男人似乎还是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大概过去两三秒,克拉芙蒂突然转身离开,说。 “我看海去了。” 男人依旧呆愣在原地。 只是在克拉芙蒂离开的几个呼吸的功夫,男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突然喘起大气,一张脸像是带着火星的易燃物,然后接触巨量的氧气,在一瞬间点燃那般,燃烧起来。 而离开去看海的克拉芙蒂,整张脸也烧的彤红,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那么的大胆,她真的不想这样,只是看见他之后,她好像根本就没办法忍受。 只是单单看着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感受他的目光,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拉克芙蒂自认为自己也是见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只是在这种儿女情长的小场面却露了怯,这倒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点挫败感。 只是没过去多久,男人就自己来到了克拉芙蒂的身边。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只是每一次的迈步都会刻意加重自己脚步的声音,像是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只是在船的另一边水手和船上的佣人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而克拉芙蒂可不是他那个笨蛋,她看出了男人那略带笨拙的小动作,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幼稚的人,只是面对他好像应该说是很可爱差不多的感觉。 克拉芙蒂没有给男人任何一个眼神,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小动作一般,只是看穿是看穿了,男人的一举一动克拉芙蒂都已经竖起了自己的小耳朵,生怕漏了某一个微小动作的声音。 如果说这个小动作的目的是吸引克拉芙蒂的注意力,那无疑是失败的,因为克拉芙蒂那一整个心脏都在为了他的一举一动而变化自己的跳动。 只是一时间海风突然刮起,风的声音和海浪的声音一起在克拉芙蒂的耳边响起,像是在高歌着什么样的浪漫。 天空之中群星闪耀,月光如流水倾泻在翻滚起的波涛之中,混杂着白色月光的波涛拍打在船,海风吹起她鬓间的长发,在她愣神之际一件宽大的外套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来是做什么的。 “外面冷。” 男人的话很短,声音却沙哑,估计是卡痰了。 拉克芙蒂回过头来看着站在一边的男人,也不说话就只是单看着。 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了那目光,不由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她,似乎是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也很陌生。 “你给别人披过外套吗?” 拉克芙荣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男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 “一次。” 男人的回答带着冷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谁?” 克拉芙蒂问。 “我父亲那具冰冷的尸体。” 男人说,他那原本挺起的胸膛不知不觉驼起,那双眼睛也带着淡淡的悲伤。 “你知道吗?我也是他给你的礼物。” 拉克芙蒂歪了歪脑袋说。 男人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啊?” …… 拉克芙蒂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房间内,门外传来敲门声。 今晚上也下起了大雨,只是这不是天公的不作美,是奇卡利多·克拉芙蒂对爱的理解。 番外三:开拓帝前传 英格拉姆皇室巴伦特塔一脉在接受了莱茵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的全力援助后,在建国初期爆发出了顽强的生命力,仅仅只过去了五年的时间英格拉姆就恢复了大部分都活力,已经达到了当时强国的水平,加上二代蒸汽机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的完善和升级下出现的三代蒸汽机的出现,让英格拉姆成为了当时有能力竞争世界第一强国的宝座。 只是当莱茵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终止了与英格拉姆的合作后,英格拉姆国内的物价突然飙升,由于英格拉姆国内自建国起过度依赖莱茵制作提供的物资,导致本国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经济链,而英格拉姆所有的经济链都是通过在莱茵制作之上吸血完成的经济体系。 经济突然的崩溃,让整个英格拉姆出现了巨大的动荡,一开始就是工人罢工,然后是出现暴动,虽然英格拉姆及时派遣军队镇压,但是在一片绒草之中出现的火星会带来的是熊熊大火。 次年英格拉姆全面宣告崩溃,巴伦特塔皇室在不断的暗杀和谩骂下,最终整个英格拉姆出现了分裂的三个政治体系,它们同时登上了英格拉姆所在的舞台之上。 它们像是原始的野兽,用着最为优雅的姿态,以英格拉姆的拯救者自称,它们为了解决国内的矛盾激化,不约而同的将所有的矛盾指向了那个一切都罪魁祸首。 ——莱茵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 这并不困难,只要有人站出来说两句。 比如: “莱茵制作在英格拉姆赚的盆满钵满,他们把我们的钱赚走跑路了。” “我们现在之所以过的这么困苦,都是因为莱茵制作,他们就是剥削的资本家!” “英格拉姆的一切苦难,都源自于莱茵制作,它们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只是事实呢? 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知道答案。 英格拉姆建国初期,莱茵制作与巴伦特塔皇室签订合同,原本只是一个三年的合同巴伦特塔皇室在合同结束后再次续约,只是这一次莱茵制作根本不会在听命于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的指令,她不是莱茵制作的王。 这一次莱茵制作提出了合理的合理款项,同时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莱茵制作从原本的无偿援助,变成了商业购买,只是莱茵制作在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的面子下,只保留了最低的制作成本。 但仅仅是这么一项合理的要求,在巴伦特塔皇室的眼中变成的极度的不合理条约,甚至仅仅是第一年的物资提供就已经掏空了巴伦特塔皇室在三年时间内的所有资金储备。 虽然这笔钱也是依靠莱茵制作无偿提供物资带来的巨额财富,而这个合同上明确的说明了莱茵制作提供的物资不得出现任何形式的变卖,只是巴伦特塔皇室将大量的无偿物资变卖,而在英格拉姆的商人也是如此。 在合同生效的第一年,巴伦特塔皇室便宣称无限物资供应,第一年的英格拉姆人民还略带谨慎,不敢去相信,只是自己该拿多少拿多少。 第二年莱茵制作提供的物资是第一年的11倍,莱茵制作确实是提供近乎无限的物资,而这一切巴伦特塔皇室并不知足,他们自导自演开展了第一次的事件,史称“巴塔伦三千亿”事件。 事情的发生是因为一位名叫巴塔伦的男子,酒醉后一把火烧毁了莱茵制作在英格拉姆的仓库,事后当事人极其的后悔,毕竟在他的眼里他需要赔偿的是一笔他这辈子没办法偿还债务。 只是事件发生了反转,巴伦特塔皇室的小王子出现,询问男人是否愿意领取那些烧毁的物资。 男人一开始还在发愣,但是在上报纸后,就变成了男人领取了大量物资,保存在莱茵制作的仓库内,因为莱茵制作的保存不当出现了失火,莱茵制作最终向巴塔伦先生赔偿了三千亿莱茵币。 自这件事情起,所有英格拉姆的人们才明白什么叫做无限物资提供,自那份报道一出,第三年的莱茵制作提供的物资是第二年的178倍,这是一个极端恐怖的数字。 这件事情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知道,这是巴伦特塔皇室特地在规则内寻找的空隙,只是这个空隙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创造的,她不在乎。 那个时候的她在莱茵河梦,她的怀里是一个女婴,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已经成为了一位母亲,只是母爱这种东西离她实在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商人倒卖,巴伦特塔皇室暗中作梗,英格拉姆的人民每天都可以不用工作就可以活在奢靡之中,巴伦特塔皇室还开展了移民政策,这三年的时间来到英格拉姆的移民在册人数达到了建国时的三倍,而人口更是整个英格拉姆的历史中的最高位。 所有人都在获利,唯一受伤的就只剩下了莱茵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 回到合同结束,这个时候奇卡利多·拉克芙蒂的女儿巴伦特塔·提拉米已经四岁了,虽然按理说她应该是巴伦特塔皇室的小公主,但是却只生活在莱茵河梦里。 在合同结束的第二年,崩溃的英格拉姆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推翻三个政府,宣称要回到过去的英格拉姆,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做的是,用尖刀刺进敌人的心脏。 是的,他们向莱茵河梦发动了全面战争,那个男人根本没办法解决国内的阶级矛盾,英格拉姆的的商人早就借助早些年的积累离开了这个动乱的国家。 而第一艘来到莱茵河畔的船只却是莱茵破茧号,和当初一样巨大的蒸汽怪物来到了莱茵河梦,它们用巨大的火炮撕开了莱茵河梦,白色的蒸汽沾染着血液一点点在空气之中蒸发,好似他们的罪恶会随着这白色蒸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一般。 而讽刺的是,那个推翻三个政府的男人,是那位名叫巴伦特塔·安基的男人,这时候奇卡利多·拉克芙蒂才突然明白,那双眼睛里的欲望是什么。 番外三:开拓帝正传 许多年过去了,莱茵河梦与英格拉姆的战争早就已经结束。 莱茵河梦的子民面对英格拉姆的进攻时保持了悍不畏死的勇气,但是面对火炮的血肉,终究还是难以长久,只是在战争继续的第三个月,莱茵制作有限联合责任公司宣布解散,欧洲出现了第一次经济大萧条,而英格拉姆内部再次出现了暴动,最终一位年轻人意外的推翻了巴伦特塔的统治。 讽刺的是那个年轻人能坐稳宝座的原因只是因为巴伦特塔·安基来自于巴伦特塔,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导致了英格拉姆内部的暴动。 而这个姓氏,来源自他的父亲。 这也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 而奇卡利多·拉克芙蒂,最终死在了白色的蒸汽之中,死在了自己制造的机器手上。 年幼的奇卡利多·提拉米在自己爷爷的照顾下来到了12岁,只是这一年她的爷爷已经去世了。 12岁的奇卡利多·提拉米一个人生活在一片虚无之中,母亲死在了自己创造的蒸汽怪物之中,父亲在英格拉姆被斩首示众,最后她的爷爷死在了一场风寒之中。 这就是她的12岁。 而一年的时间里,白人之穴已经变的千疮百孔,随着科技力的升级,莱茵河不再是天堑,而是一条捷径,无数的王国向莱茵河梦发动了侵略。 白人之穴的工业链早就被英格拉姆的莱茵破茧号带来的火炮轰的粉碎,同样包括的是这一切也是这艘莱茵破茧号带来的,就算是奇卡利多·克拉芙蒂在这里也该明白,这一切并不违反什么道德,从一开始那位老船长就安排好了一切。 就像那位老船长死的时候一样,他的身体冰冷,他的心脏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 四年过去,曾经欧洲最富饶的土地,莱茵河梦,或者说是白人之穴,这里被炮火覆盖,在这里你找不到一粒健康的土地,这里全是焦黑的火药。 没有人在乎这里人民的生和死,有的只是剩下的人都苦苦挣扎着。 直到一个夜的到来,那天夜很黑,白色的飞雪突兀的从天空之中落下,好似坠落在焦土上的雪花,没有人解释这一切的到来。 只是那个夜里,奇卡利多·提拉米很清醒,灰金色的光辉在脑海之中徘徊,无数黑色的怪物爬过那高耸的乌拉尔山脉,他们比火炮更加残忍,它们侵蚀人的内心磨损人的意志。 那天在世界公约法之中,被称为旧日海潮,就像是大多数都传说一样,它们如同灭世的洪水带来的是毁灭,但同样无数文明的先迪者,会战胜这场天灾带来新生。 自那一天起,这个世界上就失去了白人之穴,有的只是西欧葬雪平原,16岁的少女拿着一把灰金色的长剑,一个人守住了整个乌拉尔山脉战线。 这场旧日海潮来的突然,似乎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无数的国家突然间被覆灭,而面对源源不断的旧日,没有几个国家是能够对抗的,在这期间莱茵河再次变成了天险,不是阻挡人的,而是阻挡那旧日的。 这个时候莱茵河梦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短暂的很,但这对于奇卡利多·提拉米而言是一个她这个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次铺垫。 自那场灾难之后,莱茵河梦成为了整个欧洲最安全的地方,无数贵族豪强挤破脑袋也想要来的地方,只是在几个月前这里还被他们的火炮覆盖,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建造起自己庄园了,他们无法战胜无穷无尽的旧日,但是他们可以战胜这片焦土上的人们。 他们带着枪支弹药,带着自己的恶贯满盈,来到莱茵河梦,在一个尚未成熟的小女孩的身后,用着自己的贪婪洞扼杀着这片土地的生命。 只是,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生命带来的奇迹。 第一次,由莱茵河梦平民发动的革命。 虽然这是一次尝试,但是这些旧贵族们的思想就像是被填满泥浆的蒸汽机,当火焰蒸发掉水分时,只留下的是那干枯的带着裂痕的泥块。 这些来自己各国的绅士豪强们,在次联合,他们需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属于他们的王国,莱茵河畔的莱茵破茧号在莱茵河巡航一片,所以英格拉姆的国王最为尊贵,而乌拉尔山脉作为一处天险,旧日根本过不来,而北上便是北海,而那莱茵海则是英格拉姆舰队的领地,这确保了英格拉姆王国在莱茵河梦的最高地位。 而这个王国剩下的位置,需要的就是看那位英格拉姆平民王的想法了。 顺带一提,在巴伦特塔·安基作为英格拉姆二世王国的第二位皇帝死在那断头台之后,英格拉姆王国唯一一位没有任何贵族血脉也没有任何王室血脉的男人登上了这个历史上的舞台,甚至说他的身后有的只是来自英格拉姆的人民的支持,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他本人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他只知道的是,他登上了国王的位置,那他就要爱他的子民,这就是国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王,他是无数安宁下的泥土。 所以在莱茵河梦建国后,他不断的剥削压迫绅士豪强,在一个接近于末世的世界里,武力是这位平民王无往不利的兵器。 他的钢铁手腕,和对绅士豪强的态度,让他成为所有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他手上的一整支二代蒸汽机舰队,是他们永远不敢逾越的高峰。 只是可惜的是,这位平民王所爱的只有来自英格拉姆的人们,至于其他国家的人,他只当是丧家之犬,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明君,但是他也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面对莱茵河梦第一次暴动革命时,莱茵河舰队,无数火炮从海岸线上飞射而出,军队像是下山猛虎,在无数的人群只是屠戮。 而这一切在这位平民王的眼中,只是应该的。 番外三:开拓帝完结章 第一次的平民革命是相当失败的,它带来的只有贵族与平民的阶级更加遥远,也同样代表着接下来的革命会更加的彻底,更加具有着血腥与暴力。 第二次革命只经过寥寥数月,看起来相当的突兀,甚至说是突兀,就连贵族阶级都没有反应过来,平民不知道从谁的手中拿到枪炮,他们迅速冲进英格拉姆那位平民王的庄园,而他所看中的那些子民,早就已经被富强的生活所磨灭了意志,背叛的背叛,跑路的跑路,就像是英格拉姆第一次内乱那般,这恶劣的根深深埋在他们的人性之中。 这一次的平民军很简单的就来到了平民王的面前,只是平民军看到的是一个站在自己王座上的男人,他的大殿里面空无一物,他的眼睛像是寂灭的死海,他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这一切毫无波澜。 “你们想要什么?” 平民王的声音不大,却在整个空旷的大殿里面不断的徘徊,在每一个平民军的耳朵里,进了又出,出了又进,似乎这位王,他并不惧怕这一切。 “我……” 几个平民军结巴的说不出声,只是他们身后的几个小辈,突然大叫道。 “让我们成为英格拉姆的合法公民!” 他们似乎在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些曾经趾高气昂的英格拉姆人,这一瞬间只要这位平民王的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成为那些家伙,可以为自己的家庭与后代带来无尽的福利,毕竟这可是整个欧洲的最强国,他们似乎是这么想的。 那句话刚开口,无数的平民军开始附和起来,只是没有人想起来,是谁给了他们走到这里的机会,而他们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到别人的手掌心吗? 不过不重要了,他们大势已去。 平民王接受了他们的提议,当天莱茵破茧号就来到了对岸,船上的人员给他们安排好了身份。 只是自那以后,那位平民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战争狂魔,仅仅是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这位平民王就已经统一了莱茵好梦,而那旧日海潮也有隐隐褪去的迹象,英格拉姆开始对外的开拓。 只是这个时候,英格拉姆的健康成年男性不到三千人,这位平民王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子民了,他几乎是拿命在填他的那些战线,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会拿出莱茵破茧打破一切的质疑。 只是这个时间并不长,仅仅是三年的时间内原先的那些被誉为革命前辈的家伙们,现在已经不知道他们的尸体在哪一个深海之中了,只是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他们的妻子有的被抓去当了军慰妇,有的不知道成了几房的老牌花娘。 也许他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果实的,理应由他们自己咽下去。 在这些年来的努力之下,旧日海潮已经有逐渐褪去的迹象了,在莱茵之梦的年轻一辈已经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而这位平民王正是利用了这群年轻的对外面世界向往的心理,用看看外面的世界为理由,带着这群年轻人来到与旧日的主战场,用来填线。 平民王早就已经不在乎平民了,因为他早已经对他的人民失去了耐心。 或者说他已经被他的人民伤的遍体鳞伤了,他只觉得人的本性就是恶。 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人会听他的话了,第三次革命开始了,就在他即将将旧日海潮赶出欧洲海域的时候,一柄从天而降的巨剑将他的整个莱茵河舰队劈的粉碎,在那金灰色的光芒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无处寻找。 只可惜的是没有人给他解释的机会,一个冷漠的女人便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被金灰色光芒包裹的利剑已经横挂在他的脖子上了。 女人的声音冷漠的很。 “我想结束了。” 平民王怔怔的看着女人,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似乎在一瞬间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失败。 只是他仍然不死心,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这就只是他每个不安夜晚的梦境。 只是可惜的是,他想要开口说话时,他的头颅已经落在了地上。 是的,神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在许多年前的乌拉尔山脉里,让无数村民免遭于难的旧日苦难的神,被人们称之为山神。 在无数暴行的战场上,一剑开天门的,被人们称之为净神。 只是在大西洋上,那个一个人毁掉整个莱茵舰队的被人们称之为,奇卡利多·提拉米。 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神。 而那位统一欧洲全境的平民王,也一同死在了那位神的手里。 可惜但是,这位神明并不在乎整片的欧洲,只是选择了离开,以莱茵河为边界,向东,莱茵河以西则是再次陷入了人间烈狱。 而在莱茵河梦之中,这位神明开启了东征的步伐。 其中,维多利亚家族,斯卡森家族,卡维娜家族,黎兰多家族,四个家族为首,奇卡利多·提拉米为领导的,巨大东征队伍出现了。 这一路上,他们横跨过乌拉尔山脉,在西伯利亚的冻土上不断的前进,面对如同潮水的旧日,就用手中的尖刀与凡人的意志向前去,他们只是普通人。 穿过西伯利亚,来到亚人种生存区,再次向前,去往东西伯利亚,只是那崎岖的山路和陡峭的地形,与极端的环境,开拓之旅漫长而艰辛,只是好在此处的原住民高寒人种自愿协助这位新的神明。 就这样这场伟大的东征之旅就这样结束,一路上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的同伴,不知道杀掉了多少的旧日,而这个国家唯一的王,也登上了自己的皇位。 开拓帝奇卡利多·提拉米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32岁的奇卡利多·提拉米,用时12年结束了这一场东征之旅。 “她伟大的来到这个世界,伟大的为这个世界创造文明,名为开拓的文明永远不会忘记这位伟大的帝王,作为开拓文明的开端,她永垂不朽!” ——开拓帝国莫斯顿之声宣 第110章 我的妻子纳里亚·洁莎 最终他还是跟在了白蓝粉的身后为了她能完成祖王的任务。 她倒是傻乐的带着她去面见祖王,虽然刚进门的时候没有人来阻拦他们,但是等到进正殿大堂的路上时却被人阻拦。 “来者可授。” 守卫手持金色挂珍珠的鱼枪。 白蓝粉似乎并不敢招惹对方,只是低着头,低声说着。 “纳……纳里亚……洁莎。” 守卫似乎是思考了片刻。 又问了我一句。 “你呢?” 我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冷厉的目光直直击打着对方的心灵,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般立马让开一人的身位,为我们行礼授请。 我在婆交式国一个多月的时间,面见的都是国家层面级别的人物,每一个不说是人中精英起码也是超级老鹰兵。 如果说我连一个守卫都镇不住的话,那么也别说等下去跟祖王的谈判了,就连高冷孤傲大!姐姐那一关我估计都要卡在那里。 而距离任务的结束时间就只剩下了一个多月,看起来时间不是很充足。 只是在我思考的时候,一边的白蓝粉已经沦陷于我的帅气之中。 白蓝粉:我男人好帅!(爱心眼) 门卡利达:“……大可不必” 白蓝粉:嘿嘿…… 门卡利达:第一次用猥琐来形容一个少女。 白蓝粉:好高冷!应该是在婆交式国冻坏掉了。 门卡利达:难评。 过了那一趟关卡之后,我们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达了正殿的审判白林柱森的最中心,无数白色巨大理石建筑起的巨大石柱林立一片,而我与白蓝粉在那最大的,最中心的一片石柱前停下。 “授法!” 突兀的巨大巨响声响起,一瞬间震的我耳朵发聋,白蓝粉似乎也是被吓到立马往我的身上靠去。 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剧烈模糊,我的意识开始逐渐迷离,只等到白蓝粉在我的面前突兀的出现时,我才反应过来。 只是声音再次响起。 “既受天法,为何不跪。” 在模糊的世界里我无法认清这个世界一切,我甚至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从哪里传到我的耳朵里的。 只是声音格外的清晰。 “外出一月有余,错过其妻终身大事焉,可认其大罪否?” 声音的主人让我格外的熟悉,我突兀的记起来,那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的声音,只是对方这个时候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 “外出多日可知自己行事如何?” 我的意识很是模糊,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提线木偶,我根本没有办法反抗,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已经跪在了地上,我的头颅已经磕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这一瞬间我生出了无与伦比的厌恶之情。 只是在这情绪爆发的边缘,清脆的嗓音在我的耳边缓缓传来,那声音如同天籁,像是新生的枝丫,又或是不断的海浪,再或者是让人悲伤的情节,但这样形容都让我觉得片面的很。 模糊的世界里我只能听到些许的声音 和悠扬的人鱼歌声。 “可知罪否?” “行事准否?” “是否悔其过否?“ “是否毁其人种尊严否?” …… 这些问责的声音像是不断折磨我内心的刀锋,它们带着一点点的尖锐刺进我内心的不甘,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一般。 只是…… “精神强铮一级。” 我的脑海里突兀的传出来一个声音。 只是瞬间我的神色恢复,我只是睁开眼来就看到我低着头磕在大理石上,我的身体匍匐着做着弯腰讨好的姿态,而白蓝粉在我的身边,她蓝粉色那略带潮湿的头发低垂着遮住她的侧脸,只是她的眼眸很是显眼。 突破了所有的阻拦,隐晦的泪光在她的眼眶中闪烁,她的粉色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听不清的话语。 只是张开闭上,周围不断有向我问责的声音,还有试图向我找麻烦的人,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默的看着白蓝粉的反应。 我知道白蓝粉,一个内心脆弱外表看似坚强的孩子,而现在的她似乎认为他们向我的追责是她的错误一般,似乎是她强制把我带回正殿被追责。 可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看到这副模样,但是她只是接自己的丈夫回家,仅此而已,为什么? 但是她又无法辩解,无法述说出自己的理由,她只能默默的,一遍遍的,低垂着的说着……些只有她自己能明白的话语。 我看着白蓝粉那副失落的模样,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头,挺直自己的腰板,在起身的时候顺带抚摸了一下白蓝粉的头,似乎是想要安慰一下白蓝粉。 但似乎又只是在安慰我自己一般。 “大胆违抗祖令,无视长辈,当重罚,以服众!” 我的目光看向高柱之上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在偏远位置的三宗之人。 “我就连仰视你都做不到,可是你却可以俯视着看着我的狼狈,你是不是离我太远了呢?” 我的声音平静的出奇,但在整片审判白林柱森里不断的回响,那声音里透露着淡淡的悲哀和忧愁,只是到别人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挑衅。 那人似乎还要叫嚣。 只是k5m的枪声已经响起,我在愤怒,我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 先是在从未通知的情况下,把我带到审判白林柱森,然后又对我使用了类似幻术之类的精神攻击,却又不问青红皂白的向我追责,这让我真的无法容忍了。 子弹已经打在了对方大理石柱的边缘处,红色的火星溅射,在深蓝色的海底天空之中留下了格外明显的痕迹。 对方先是被惊吓到,然后又要反应过来,向我大声继续追责时。 k5m的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对方还是没有露头,但单听到k5m子弹发射的巨响声都足以把他震慑住。 “在坐的诸位,如果想要向我动手的话,那么还得好好的想想我这一个多月出去做了什么,再好好的跟我谈道理,论学术。” 我的声音像是贯彻海底的巨剑,把所有人的耳朵都震的发痛。 第112章 我觉得你会伤心 “纳里亚·莎洁,你想回去休息吗?” 我的语气很是温柔,也略带悲伤。 白蓝粉似乎有点不可思议,她那双如同海中珍珠般的眼睛,看向我。 她的手攥紧了我的裤腿,我隐约能感觉到,只是她的情绪难以猜测。 “你猜猜看?” 突兀的声音在我是脑子里炸响,无数黑色的带着光点的触手在我是大脑里面不断扭曲,蔓延,直到我的目光看向白蓝粉那双海中珍珠的眼睛,最终恢复了平静。 而我那旧日抵御的buff突然闪红,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我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位人鱼公主,纳里亚·莎洁,或者说是贝壳小姐,又或者是白蓝粉。 只是看着她的目光不再带着伤感。 只是静默的看着,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我将她抱在了怀里,面无表情。 白蓝粉比我矮一个头的身高,按理说不该这么小巧的被我抱在怀里,但是她的身体很是柔软,像是轻巧的羽毛,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有了我的决断。 我低下头,我的脸贴近纳里亚·莎洁的脸,像是猫科动物一样轻轻的蹭着对方的脸颊,我那在寒风中粗糙的皮肤也能感受到她脸上那白色的细小绒毛,像是春风细腻般的抚恤我的内心。 “你想早点回去吃点东西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意外的坚定。 纳里亚·莎洁被迫对上我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是害怕,或者说是内疚。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她不清楚的是,人和冷珊瑚一样,它并不喜欢寒冷,而是不得不接受寒冷,但当有人把它送到太平洋东海岸的时候就会明白。 “我问你,想不想早点离开这个严肃而又压抑的地方。” 我的语气还是保持着平静。 她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也许我是不在意的,当然只是也许作罢了。 纳里亚·莎洁低下头去,在我的怀里缩的更紧了。 我没有过多的追问,只是她的沉默代表了她的态度。 “我要腾出一只手来,你要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好吗?” 我的声音很轻,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平静。 “嗯……” 纳里亚·莎洁深深埋在我的怀抱之中,伸出两只手臂挂在我的脖子上,她的肌肤极其的细腻,像是冬天里的雪花耷拉在松针上,细腻的,却又带着冬天特有的悲伤。 我将另一只手抬起来,手上拿着的是k5m,我的目光巡视了一圈的守卫,然后定格在最高的白色大理石柱上。 “砰!” 和前几枪是一样,空气中闪烁出火焰的光闪,只是片刻又消失在那里,让人找不到头脑。 只是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无数的枪支已经瞄准了我的脑袋,我似乎已经听到了手指在扳机上蠢蠢欲动的声音,当然最明显的还是保险栓被拉动的声音。 当然,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我胸口前,纳里亚·莎洁那剧烈的心跳声。 当然根本不存在什么胸口一阵的柔软的说法,因为纳里亚·莎洁是平胸傻子。 但那是我的自我催眠,我胸口的柔软是存在的。 包括那心跳声,也是存在的。 我没办法否认的。 “你在做什么?斯卡森·门卡利达。” 是祖王的声音,我很清楚接下来他在不开口说话,只要那边那位被我连开三枪的家伙还不老实的话,就会有守卫开始动摇了。 “尊敬我祖王殿下,这种问题应该让我来提出。” 这是我的质问,要知道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我有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目无法纪,理应受罚。” 祖王的语气疲惫,似乎他这种大人物都是这样,疲惫着想着把一切处理好,但总会被些繁琐事搞的焦头烂额。 “我不知道我在祖王您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敢动用私刑。” 祖王没有回答,他知道我还有话要说,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我现在是婆交式国外交部部长,这次出来是为了与冰人鱼种交谈,海沟矿区的合作问题,而您现在的意思是?” 我语出惊人,我已经能感受到有人要开始跟我扯皮了。 只是…… “滥用私刑,我是外交人员,这是在挑衅婆交式国的威严,我所代表的是冰人种对于冰人鱼种的态度,而现在祖王,或者是你们展露出来的是什么?” 我停顿。 “是冰人鱼种不想要这份合作了对吗?也许祖王您觉得我这颗棋子无足轻重,但是我想说的是,跟您对弈的棋手已经换人了。” 没有人意识到这番话的重量,只是祖王知道的是。 他要打起精神来了。 “那又如何,我们动用私刑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一个跳梁小丑开口说话了。 “这可从来不是个证明题,而是一个态度问题。” …… 问题的本质早就变了。 “你是有着婆交式国外交官的身份,但同时在冰人鱼种,你还有着合法权益的妻子,在大婚当天你没有出现,你的妻子一个人在举国欢庆的大殿上一个走过白沙,完成了这场婚礼。” “我作为她的长辈是不是该给你这个不称职的女婿一点教训呢?” ……话题到这里,我的脑子突兀的出现了一片空白。 我的目光看向怀里的白蓝粉,我实在没想到,她一个人穿着婚纱走过白沙的样子,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委屈和悲伤。 是我做错了,他们这么做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我还错了。 “现在可以向在座的各位解释一下你在婆交式国的所作所为。” 祖王给了我一个台阶。 “担任外交部部长,跟进两种族之间合作问题,担任议论会负责人,通审《冰人鱼种人权保障法权益法》和购置冰人鱼种的陆地工厂场地。” 我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这时候我才发觉到了祖王的意思。 他的想做的很简单。 服众 就这么两个字。 只是他做到现在我才醒悟过来,在祖王面前的我还是略显粉嫩了。 第113章 你的秘密 我默默的低下了头,看着怀里的白蓝粉。 “对不起……” 我的声音很弱,像是认错,但却带着怜悯,似乎这是我对她的可怜,但我很清楚,我不该这样,因为错的人是我,我不该可怜她。 白蓝粉没有说话,她抬起自己的头,那张稚嫩的小脸对着我,她的眼睛也是,带着泪花,似乎是原谅般的看着我。 明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十分积极向上的模样,那也许只是在我面前的强撑。 她,真的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但她不想伤害任何人…… 只是这我无法接受。 …… 我跪了下来,将白蓝粉裹挟在自己的怀里,她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妥协,因为我一开始的态度很是强硬。 她的手在我的背上有点不自在,我能感受到她那纤细的手在我背上,脖子上的小动作。 “其实,没关系的……我的话……” 白蓝粉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委屈,但是她没有做错什么。 “我认错。” 我打断了白蓝粉的话,没再继续下去。 刹那间,全场一片哗然! 似乎没有人想到,我会突然的认罚,虽然刚刚我已经示弱了,但是我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无论怎么看我也不是一个会如此善罢甘休的人。 但是很明显聪明人早就看的出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些小辈的不理解。 “在座的诸位,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认罚,但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我的女婿,更是婆交式国的外交官,并且为冰人鱼种的复兴大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作为祖王理应当赏,但是对于他先前的不重先辈,扰乱白堂的种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功过相抵,不再追究。” 祖王帮我收尾。 虽然他们还仍有非议,但是显然翻不起任何的波浪,我的服软也很明显,这是一场多方共赢的结果。 我所代表的是婆交式国对于冰人鱼种的态度,虽然对于我而言只是三言两语,按心情来办的事情,但对于冰人鱼种而言这很重要,他们是一个被歧视的种族,他们迫切的需要一点民族自信,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会给冰人鱼种带来天差地别的改变。 而我对祖王的服软,不仅仅是帮助祖王对其他人立威,更是代表着婆交式国对冰人鱼种的示弱,这就是祖王想要的。 至于那位一直嘴碎的家伙,他估计也是祖王的人,他的目的就是带动全场的气氛,让祖王的示威更有说服力。 而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她对我是施压是两个原因。 一:祖王需要她来暗示我,我需要做什么。 二:她自己对我也有私人恩怨,她似乎是在埋怨我对于白蓝粉在婚礼上的不在场,让白蓝粉一个人走完了婚礼全程的埋怨。 当然,也有一个可能,他们不是祖王请来的狗托,而是真的犯蠢,不过虽然没办法规避这个可能,但是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这么些天,我能很清楚的明白,他们可都不是所谓的善茬,能站上位置,出现在你眼前的人,要么跟你差不多,要么就是拉了你大节的家伙。 我抱着怀里的白蓝粉,在侍从的安排下,到了一处陌生的宫殿,看起来像是独门的院户。 按照海底城的布局,最外围是海沟,而外围是居民区,中间是商户街,而最中心的区域则是那个审判白林柱森,以它为中心修筑的巨大宫殿群,上次见到白蓝粉的时候,我跟她住的还是主殿,眼下却来到了一处偏殿,看起来还是相当的不错。 在回来的期间,我本来是想要把白蓝粉放下来的,我第一次询问她要不要下来的时候,她没有回答,我以为她是吓到了,所以没有过问,只是走出审判白林柱森后,我再次询问她,却发现她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一路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跳声逐渐平复的韵律,还有她身上炙热的温度,人在睡着的时候心脏会促进体循环,来增加身体的表面的热量,而冰人鱼的体温全部都普遍偏高,而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软乎乎还热乎乎的小球,在我的怀里。 因为冰人鱼种体温过高的原因,白蓝粉在路上的时候,不断的往我怀里钻,像是一个炙热的小太阳,温暖柔软而又危险。 我低着头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她的侧脸,被她的头发遮挡一部分,露出一部分,每走一步便会在露出一部分,然后又遮挡一部分,顺着无数珠宝的亮光,我隐隐约约能看全她的美好。 我在侍从的安排下进到一个房间,白色的大理石是整个房间的基调,它们并不光滑,起码我感受起来是这样的,也许是因为冰人鱼种不穿鞋所以怕打滑的设计。 房间整体的基调为白色,有简陋的几条蓝色绸带挂在房间的天花板上,白色的夜明珠被蓝色的薄纱布包裹,散发出静谧的天蓝色光,看起来多了几分平静和安宁,只是整个房间除了中间那张白色大床以外,看起来确实是少了点什么东西,比如……说,我没想起来。 我突兀的想起刚来到这里所见到的那个房间,白蓝粉的基调,看起来虽然奢华温馨,但房间里面的东西不算少,但我总归记得,一开始的那个房间,有点乱,不觉得缺少些什么,只是单看着,多了点……白蓝粉身上的那种……味道。 我将白蓝粉放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的脸色红润,冒着热气。 很……很可爱。 只是我有些许的迷茫。 我又看了眼房间里的一切,简单,轻奢,似乎整个院堂都是这样的,这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我还是觉得怪异。 简单的,略带悲伤的…… 我离开了房间,这时候才在走廊的附近看到了,上面挂着的画像,是用油彩画的,很逼真,色彩明亮。 而这画中的人是我的妻子,纳里亚·莎洁。 是的,我的妻子,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结局,但是我一时间还是有点恍惚,这时候我才想起那刚刚那房间应该就是我跟白蓝粉的婚房,这个院堂是我跟她的婚堂。 婚礼是在主殿办理的,但是她的男主角却不在场,那时候我在干嘛? 记不清了,也许是在搂着安德里·芙丽丝睡觉,也许是在跟阿尔盖比·哼诺调情,或者是在跟那些家伙斗智斗勇。 只是到头来,我觉得有归属的地方,是我最愧疚的地方,也许我该告诉白蓝粉。 但告诉她,她也没办法,因为这场婚姻我跟她都没有主动权,我和她都是被绑住手脚,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我还没有资格跟那位祖王讨价还价。 第114章 高冷孤高?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静谧的房间,冷珊瑚色的长廊门隔绝了我的目光,我似乎能感受到白蓝粉那颗悲伤心脏的跳动声。 也许 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毕竟我一路走来都是抱着她,可能只是出现了点错觉。 我没再多想。 我刚想要走出大厅,到外面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好解脱自己内心的压抑。 只是…… 迎面走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那位高冷孤高大!姐姐,起码我是这么称呼她的,毕竟她最大的特点就是那高半个头的身高,外加上那两颗大又圆和那高冷的气质,所以我才这么称呼她。 白蓝粉:所以你叫我平胸傻子是个什么意思?(生气脸) 门卡利达:没什么意思…… 纳里亚·捷蒂:她才不是平胸傻子! 白蓝粉:就是!就是!(赞同脸) 阿尔盖比·哼诺:不对!(破防) 祖王:尊嘟假嘟o.o 纳里亚·捷蒂:sb 祖王:尊嘟假嘟o.o 门卡利达退出群聊) 正当我感受到平胸异世界的可怕时,我才突然发觉眼前的那张脸。 跟她面对面站在一起,我才突然发觉,对方似乎跟我差不多高了,只是我回忆起来之前她明明高我半个头来着。 可能是到了长身体都年纪了吧……? 白蓝粉:?为什么我没有?(疑惑脸) 门卡利达:可能过了吧…? 阿尔盖比·哼诺:不对! 我跟她面对面,两个人都没有要向后退的样子,似乎态度一个比一个强硬。 只是……当那位高冷孤傲大!姐姐说话时,我的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见到丈母娘为何不行礼?” 门卡利达:? 白蓝粉:是这样的……(南蚌脸) 纳里亚·捷蒂:小猫? 门卡利达:小猫你大坝! “我今日受尽折磨,精神恍惚一时间疏忽了礼仪,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的语气很是冰冷强硬,身体依旧挡在她的面前,一点要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我对她可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是厌恶。 “看起来,你的精神强度极其的贫弱,我想作为我的女婿是该到点地方进修一下了,毕竟你这种人……” 说着她的目光突然带着鄙夷的看着了我一眼。 然后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但是无关紧要。 “看的出来,您确实是瞧不上我,但是很抱歉,作为纳里亚·洁莎合法权益的丈夫,我还是够格的。” 我跟她针锋相对,没有任何想要退让的意思。 “哼,如果一个人拿法律作为自己道德的最低底线,那也只是在禽兽的边缘试探徘徊,那跟禽兽的区别也只是一丘之貉,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的目光里全是挑衅。 “看的出来,冰人鱼种那落后的法律制度,跟它的种族一样老旧落后,老旧到遵纪守法依旧是禽兽。” 我轻哼一声,发出一声冷笑,那双黑色的眸子就直直的跟她对视在一起。 “古老不代表老旧,坐井观天的青蛙和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都需要明白的道理,我看你也是,不对吗?” 她的嘴上功夫十分了得,我不得不承认,我骂不过她。 但是……我拒绝(坚毅脸!) (打咔,托卡娃路) “当然,坐井观天的青蛙起码还看的到天空的一角,相较于深海底下的鱼群,它们倒是长奇形怪状,面目狰狞,就连天空都一角都看不到,不是吗?” 我已经嗨到不行了!来吧! 让这场尊严之战,响彻整片海底吧! 我已经兴奋到,要彻底死去了! “也许吧,毕竟人和猴子的审美还是有区别的,只是如果说一个种族在环境压迫下的苦苦挣扎也是你嘲笑的原因的话,那你还是尽情嘲笑吧!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他们也许灭亡,也许新生,但这从不可笑。” 她突然少了几分刻薄,多了点哀伤。 门卡利达:等等?发生了什么? 纳里亚·捷蒂:小猫老弟,压力爆大的呀! …… 就在我们两个人对峙的时候,在房间里的白蓝粉,她浑身上下冒着热汗,眉头紧锁,一脸痛苦的神情,黑色的,蓝色的气在她的周身环绕,一股子诡异不详的气息在她的周身徘徊。 只是下一秒,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似乎要从眼眶内冲了出来,极其明显的血丝突兀的出在眼球的白色上,那粉蓝色的瞳孔像是失去了聚焦一般,透露出麻木的神情。 在纳里亚·洁莎的四周无数的水球突然的出现,它们在空气中形成一个个怪异的形状,有的像是鱼,有的像是章鱼,或者像珊瑚,只是突兀的它们一瞬间变化,变成一些不可名状之物。 只是这一切纳里亚·洁莎,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这时候的正在跟纳里亚·捷蒂对峙的我,突然感受到旧日抵抗的buff突兀的闪起,一股子不祥的气息在我的脑子里徘徊,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只是…… 一个极度危险的气息在我的脑子写上了几个大字,让我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白蓝粉出问题了! 我和纳里亚·捷蒂同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我也不打算再跟她有什么周折,只是转身立马向房间跑去。 “送客!” 我一边跑,一边不忘记送走这位不速之客,毕竟出现了问题,还是在白蓝粉身上,我没办法把旧日这个敏感的话题放出来。 就在我刚刚走进房间时,就看到突兀站在床上的白蓝粉,她的四周是无数用水形成的不可名状之物,她那死寂般的目光看着我。 不对! 她没有看着任何人,她的瞳孔根本没有聚焦,只是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甚至连大气都敢喘一下,而这个时候却异常的安静,她的两条白净笔直的腿微微弯曲,我的视线突然被扭曲,像是隔阂着海水观望一万米的海沟一般,那种恐惧让我想要撒腿就跑。 只是我突兀的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颤,冷汗已经将我的背和额头打湿。 就连脑子里那个旧日抵抗的buff已经变成了黑色我都没有察觉到。 因为眼前过于诡异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恐惧。 白蓝粉的身体逐渐人鱼化,她的体态开始变化巨大的鱼尾出现在我都眼前,那鱼鳞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白色光泽,像是吞噬人心的怪物。 而我…… 第115章 身世之谜 纳里亚·洁莎就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像是站,又像是非洲的眼镜蛇王一般,盘曲着自己的身子,她那白色光泽的鱼鳞,被无数由水形成的不可名状物所遮挡。 让人看的毛骨悚然,只是我还是站在那里呆愣着,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我似乎已经被旧日所吞噬了。 无数诡异的吼叫或是啼哭在我脑子里徘徊,时而像是海浪咆哮般,又时而像是悲伤的泪水,无数的呓语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叠。 我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黑色,漆黑的 似乎要把太阳也要吞噬了般,它们如同黑夜延伸般,一点点的向着人内心深处的一切蔓延,像是极速生长的植物,又像是追逐猎物的毒蛇。 只是突兀的一只手出现在的我身上,那只手纤细的不像话,我能感受到那只手给我带来的感觉,像是水一般的柔和,只是带着凛冽的寒意。 那像是冷珊瑚绒般带来的触感让人着迷,细腻的,毛茸茸的,像小狗或者小猫又或是新生枝丫般的。 等到我睁开眼的时候,白蓝粉的那张小脸在我的眼前突然放大,那死寂般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我,只是在看到的瞬间,两只小手就已经攀附上了我的脖子,她似乎还是不满意,她的脸再次贴近。 她那快近三米长的巨大鱼尾,像是蛇类的尾巴一样,迅速将我的身体缠绕,那冷冰鱼鳞带来的触感,让我毛骨悚然,只是这样的话……对于纳里亚·洁莎而言还是太过简单了。 她的唇连带着四周怪异形状的水,似乎都要扑到我的脸上来,似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我的脸上。 很轻,很让人猝不及防,我没有反应过来。 很软,像是冷珊瑚在初春刚刚生出的新稚嫩枝丫,让人还想要细细品味一下。 只是,突兀出现的脚步声,似乎是它打断了正要继续下去的吻。 我的身体几乎要被白蓝粉包裹一般,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脚步,所以只给我留下了那轻轻的吻,值得留念的吻,让我牢记的美。 “你喜欢大海吗?” “你喜欢水流吗?” “你喜欢我吗?” …… 一连串的问题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它像是正在低语的恶魔一般萦绕在我的耳边,我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因为脚步声的主人已经靠近在我的身边。 一只细长的手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很是白净,像是在冬天枯萎的枝丫,刺破绵长的天空,那只手掐住了纳里亚·洁莎的脖子,然后我的身体失去了束缚感,纳里亚·洁莎被那只手的主人高高举起像是献祭大海的神明一般。而 我的身体已经虚脱,在失去了纳里亚·洁莎的束缚后,我落在了地上,俯视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大概近乎五米长的美人鱼出现在我的眼前,是纳里亚·捷蒂。 下一秒,纳里亚·捷蒂将白蓝粉狠狠甩在了地上,白蓝粉的身体触地反弹几下,然后滚落在墙角,那白色的大理石板上出现些许的凹痕,那特殊处理的粗糙大理石板上在与白蓝粉的摩擦下出现丝丝血迹,和零星的一点鱼鳞。 但身上的伤口没有让那个眼神死寂的白蓝粉苏醒过来,她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再次站起身来,像是没有任何重力一般,她直挺挺的站立在粗糙的大理石板上,只是她那三米多的体长在纳里亚·捷蒂面前根本不够看。 只是白蓝粉她似乎没有任何想要还手的意思,只是静默的看着那里亚·捷蒂,她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划过,只是在短暂的静默以后。 白蓝粉突兀的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人形态,只是她的那双眼睛依旧没有闭上,只是呆愣的用那双死寂般的眼眸,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 我看了一边的纳里亚·捷蒂,她那只将白蓝粉甩飞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我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深深的恐惧,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白蓝粉还是略显粉嫩了。 我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已经到了白蓝粉的面前,她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眸子没有因为我抱起她的动作而改变 而是依然呆愣的看着。 我将她抱到床上,为她脱下衣服换上睡衣,帮她盖好被子,便转身离去,将房间的门关上。 只是直到我走出房间,白蓝粉那死寂般的眼眸依旧没有消失,包括那些由水构成的不可名状之物,也没有消失。 它们就漂浮在白蓝粉的四周,时刻变换着自己那诡异的形状。 …… “你还有事吗?” 我默默的开口询问纳里亚·捷蒂。 “晚点到祖王那里去,有人会来接待你的,还有纳里亚·洁莎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毕竟她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 “无论如何,就算是在婚礼上只留下她一个人补偿,我依旧希望你可以保密。” 纳里纳·捷蒂语气严肃。 “我会的,谢谢你刚刚的出手相助。” 我道谢。 “无所谓,她那个样子,我只希望你不要害怕她。” 纳里亚·捷蒂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我难以言喻着,我看着紧紧闭上的房门,感受着脑海中旧日抵抗buff的不断闪烁。 似乎是一种莫名的悲伤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我觉得我该搞清楚问题的起源,和解决这个问题。 “我还有东西想问。” “你说。” …… “纳里亚·洁莎身体里的力量是旧日对吗?” 我的问题刁钻。 纳里亚·捷蒂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说。 “是的,是旧日的力量。” “我该怎么才能去了解她,或者说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捷蒂沉默了,她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愚不可及的东西,或者是她的耳朵听到了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 “比如说在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婚礼缺席吗?这就是你眼中的健康快乐吗?” “说吧,我该去哪里寻找答案。” 捷蒂的眼眸低垂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的挑衅。 “六脉三宗,两党一祖,在暴徒党那里你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当然,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叫你去面见祖王的,你还有事情要找他汇报。” 捷蒂说完就选择了离开,她并不在乎我能否找到那个答案。 毕竟就连她身为祖王都王妃的她,都没有找到所谓的答案。 更何况是这个毛头小子呢? 第116章 关于过去的起源 我并没有挽留捷蒂,在她走后就有一位女佣来拜访我,然后告诉我去面见祖王的事情。 很明显捷蒂来到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告诉我祖王的事情,毕竟凭她的身份来看,我确实没有那个资格。 那她是来看白蓝粉的吗? 在这方面我不敢过多的揣测,毕竟我跟她没有明确的立场,也没有明确的矛盾。 在整个海底城里,我似乎就是那个孤立无援的人。 跟在佣人的身后,我再次来到了我与祖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祖王找我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只是要了一份《冰人鱼种人权保障法权益法》和《议论会制度》,和一些我顺手借用安德里家族名义购买的工厂和土地,还有跟佩拉利家族合作的房地产合作分配下来的土地资源划分表,等一系列在婆交式国的所作所为。 我自认为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的不错的了,不说有什么功劳起码没做错什么事情。 临走前祖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像是鼓励又或是警告。 我并不喜欢这种喜欢打谜语的上司,像一把高悬在人头上的利刃稍有不慎就会被斩下头颅,甚至说这种利刃上还笼罩着一层浓密的雾气。 当然像是安德里·乔里纳斯那种上司也大可不必了,我也不怎么喜欢。 “去女鲸建筑群吧,见见我的王妃,纳里亚·婕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但是希望你知道,孩子是无辜无罪的。” 祖王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像是在磨人的心智,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里面到底有哪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似乎还是没有明白。 只是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那所谓的女鲸建筑群,无数白色大理石建筑起层峦叠嶂,几根巨大的大理石筑起的巨大石柱,顺着佣人的步伐走过无数如同白骨般的珊瑚丛,最终来到一处大殿处。 几根石柱支起一个白色屋顶,看起来相当的简陋,如果不是下面的石台阶上纳里亚·捷蒂在我的面前,我应该会觉得这里是祖王杀人灭口的地方。 面对纳里亚·捷蒂我的内心算是五味杂陈的吧,毕竟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目前的丈母娘,看起来这丈母娘也是风韵犹存啊! 白蓝粉:我看你是真的饿了! 捷蒂:小猫啊! 祖王:不对! 门卡利达:这丈母娘确实挺不错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纳里亚·捷蒂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纱布包裹在她的身上,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展露出她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翘挺丰腴,但偏偏长了一张冷淡的脸庞,像是古希腊的石膏雕塑一般的脸庞,若是她展露出自己强有力的一面,也许那就是美的雌雄难辨。 “您找我何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围一片的女鲸建筑群,显的是那么的荒凉,但她却是那么的尊贵,让我不知不觉便说起了敬语。 “纳里亚·洁莎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对吗?” 纳里亚·捷蒂的话很简单却是让我的心头一震,白蓝粉是我内心的一块的软肉,只要有人稍稍提起,就会让我内心一阵的慌乱。 “我并不清楚。” 虽然她很美,但是对待白蓝粉的问题,容不得我一丝一毫的退让。 “你当然不清楚,但是纳里亚·洁莎作为你的妻子,你必须清楚!” 纳里亚·捷蒂的语气严肃,不容置疑。 “我不需要你的教导。” 我的态度依旧强硬。 “我需要你。” 纳里亚·捷蒂的语气已经严肃,只是她说的内容却是在示弱。 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像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用锋利的尖刺刺伤了向我伸出纤细手指的女孩,等到我抬起眼看时,看到的却是她带着歉意的善意微笑。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大概用个愧疚是我最认为片面的了。 只是她没有给我继续想下去的机会。 “我需要你,去了解纳里亚·洁莎的身世,我才能去解决她身上的问题。” “你真的有办法吗?” 我带着怀疑的目光。 “我不知道,但最起码的是应该去寻找这个症状的根源,最起码的是不能病急乱投医。” 纳里亚·捷蒂只是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一眼。 似乎这种话对于她而言是什么不可启齿的事情。 比如说: “我需要你。” 虽然语气冷冰冰,但是魏武遗风,丞相之志,这种事情应该可以叫做来自少妇的诱惑。 更准确的来说一应该是,丈母娘的诱惑,当然我对少妇不感兴趣,丈母娘也不敢有兴趣。 白蓝粉:那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咯? 门卡利达:不是怎么哪都有你啊!不是没有你的戏份了吗? 纳里纳·捷蒂:wink!??? 祖王:不对! “我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做。” 我的语气还是带着生硬,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面前我似乎多了点异样的反应,当然不是指那种反应,因为我现在根本立不起来,更别说反应了,我二弟平时除了撒尿,其他的什么也不干了,更别说反应。 那是一种心里面出现的,一种对于孤独与悲伤似的共鸣,似乎我与她一样都活在自己的困苦里。 只是很明显,对方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里,怎么可能会有困苦和悲伤了。 “你知道纳里亚·洁莎的过去吗?” 纳里亚·捷蒂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摇摇头。 白蓝粉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也从来不去追问,我似乎就是这样跟一个我根本不了解的女孩子,结婚了,甚至说我根本不知道她多少岁了。 但是我跟她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在一个碗里吃过饭,保持着嬉戏打闹的日常,牵手,拥抱,撒娇,在大海中遨游,在深海中逃离,也许这只是一样无比巨大的梦,也许我早就已经死在了那片海底。 也许海里根本没有美人鱼,而我只是去喂了鱼。 白蓝粉:那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门卡利达:床友? 纳里亚·捷蒂:夫妻关系!夫妻关系啊!什么狗屁床友啊!喂!不许你糟蹋我家纳里亚·洁莎啊! 第117章 深海下的荆棘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纳里亚·捷蒂也不恼,只是背对着我。 她说: “从我记事起,我的家里就已经有了她,她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只是我模糊的记得,她以前是姓氏是纳里亚纯,属于三宗四脉的姓氏。” 她似乎是偷摸的瞅了我一眼,继续说。 “她很小的时候就很孤僻,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怪兽,海沟里的小孩没有人愿意跟她玩,而我同样,为了她我也被孤立在外,但就算如此,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她,她就像是海底的宝藏,在海洋没有干涸之前,没有人可以正在的找到她。” 纳里亚·捷蒂似乎进入了状态,说: “她小的时候很可爱,就算现在也是,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的样貌长不大,她的身体也同样长不大,明明跟我一起长大的孩子,但从小就比我矮上不少,所以我时常会去帮助她,免受欺负,她很喜欢到海底去玩耍,吃点夜宵,人鱼是不存在吃不饱的,因为海洋母亲她足够的富足。” 白蓝粉:不对!你说什么长不大! 门卡利达:就……别较真…… 纳里亚·捷蒂:说你很可爱……? 祖王:尊嘟o.o 终于纳里亚·捷蒂转过身来说: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默默的看向她。 “您作为王妃没有尝试过调查她吗?” 纳里亚·捷蒂摇摇头,说。 “她的一切都像是种族在历史长河之中留下的血与罪恶,无法触及的禁锢,这些东西不是我可以了解的到的。”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那您还是调查了,不是吗?” 纳里亚·捷蒂没有否认。 “我该怎么做。” 我低下头,跪下。 …… 我离开了女鲸建筑群,回到了那个分到我手上的院子,白蓝粉房间的大门依旧紧紧闭上,我一但靠近就会发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那个旧日抵抗的buff的闪烁。 我在门前驻足,没敢打开门,也没敢离开,我是多么的希望她可以充满活力的来到我的面前,问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只是我的一切都是奢望。 我离开了那里,院里唯一一个仆人是捷蒂的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离开这里去一个这个国家除去那位祖之外最古老的一党——暴徒党。 暴徒党由三个六脉中的三个组成,分别是纳里亚纯,纳里亚威,纳里亚遂,对于这些我并不熟悉,也不打算去过多的了解,我要接触的只有一个,暴徒党的首领纳里亚纯·廉得威那,只有搞定了他我才可能去了解那一段可以有关于白蓝粉的历史,找到这个才可能看到白蓝粉活的希望。 尽管我的心中满是答案,尽管我的内心世界里面有着无数的绝望,如果是那个理想之中的答案,我想面对这个世界的梦魇,所有人都无能为力了,只是也许只有一个可能,我也会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答案前进。 情绪像一座冰山,而我像是海底的坚冰。 我来到一家在海底城市区的鱼叉店,里面有的是各式各样的鱼获,只是我对这些并不在乎,虽然冰人鱼种是北海洋的霸主,但是海洋的生物繁多,面对无数的巨大海怪们,冰人鱼种无数次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里是整个海底城最大的兵器库,除去海底城底下无数深埋的武器以外,这里就是整个冰人鱼种在这个海底世界赖以生存的根本。 我只在店门站着,放眼望去是几个打铁师傅在自己的打铁台上不断的努力,海底里面是生不起火焰的,所以冰人鱼种有自己的方法,他们会把海底火山的岩浆搬运到海底城来,或者专门跑到活火山去锻造武器。 冰人鱼种对于战斗的迷恋是刻在这个种族基因里,他们的食谱里近乎包揽了整个海洋食物链。 只是这些东西跟我要做的事情无关,我只是在作为外交部部长前,做好了功课,防止自己德不配位,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安德里·乔里纳斯那家伙那么快就退了位,让我还觉得有些许的奇怪。 我走进这个类似打铁铺的地方,这里相较于整个海底城而言,就像是上一秒还在古希腊赛博朋克,下一秒回归古代中国武侠小说。 “先生,您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啊?有什么想要的吗?” 一个长的像是鲶鱼的人,走上来向我搭话。 “我想要一颗珍珠,黑色的。” 我回答他。 鲶鱼精似乎是很有一点疑惑我的回答,只是下一秒就转了个眼珠子,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贪婪。 “我想先生您肯定喜欢,我们这的好珠子。” 我没有回答,因为捷蒂只告诉了我这么一句话。 鲶鱼精带着我往屋子里走去,只是下一秒,突然几个男人冲进了店里,几个打铁大汉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在地面上迸发出的白色烟雾迷住双眼。 而那鲶鱼精似乎也是感到意外,他们暴徒党的地盘也有敢动,这是多少没见过的场景了。 那白色的烟雾迅速在空间内扩散,鲶鱼精似乎是发觉到了什么,立马拉住我的手,向店铺内部跑去。 虽然那鲶鱼精看起来不高,但是无论是他的手腕还是灵敏都强的吓人,我几乎是被他带着跑的。 走前我还听见某个人喊着。 “这粉有问题!” 听到这话的鲶鱼精,那双突兀的眼珠子转了转,嘴里念念有词。 “真是笨!那玩意是白蕉珊瑚粉。” 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原本冲进来的大汉就追了上来,那鲶鱼精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顺手就把几个摆在墙上的鱼获甩了出去,那鱼获没有朝着人的要害打去,只是拦在那群大汉的前面。 我想要拔枪射击,那鲶鱼精似乎是提前知道了般,突然说。 “先生,现在连他们是干什么都都不知道,我们该做的还是跑最好。” 鲶鱼精带着从店铺的后面离开,走进海底城市区的无数小巷内穿梭,那几个壮汉同样是一路跟过来。 “怎么办?” 我询问鲶鱼精。 “先生,先别害怕,他们估计是冲你来,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到时候讲理也可以好好的说清楚。” 鲶鱼精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人的速度并不慢,起码我是做不到一边跑,一边说那么一长串的话语。 这似乎在鲶鱼精的眼里还算是轻松的。 第118章 黑色的阴谋 我仔细思考了片刻,我才刚回来海底城还能得罪谁呢? 我突兀的想到了那个一直在大理石柱上狗叫的那个老头,只是看情况来说那老头应该是祖王的人,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情就过来找我的麻烦吧? 甚至不惜跟暴徒党发生矛盾,那么就是说对方不害怕暴徒党,那对方的势力范畴就很小,要么是祖王的人,要么是海沟党的人,三宗的人向来不会去得罪两党的人,要说是什么仇家也根本不可能,我在这里什么还都没有干呢? 只是祖王没有理由来抓我,我的身后有着婆交式国的身影,而且两方合作我是唯一的联系人,祖王根本没有理由找人杀我。 那海沟党的人? 我根本不认识海沟党,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冒着和暴徒党正面发生矛盾的风险来抓我呢? 这件事情不合理。 正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那个鲶鱼精突然说。 “想出来了什么没有?” 我一愣,我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只是我突兀的想到,这个店的位置是捷蒂给我提供的,我甚至只是刚刚到这里而来,那对方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海沟党 婆交式国在海沟矿区的合作,虽然是和祖王一脉直接进行合作,但是到时候下达命令到最下面,最接近的人还是海沟党的人,虽然前面的合作我全程跟进,但大多只是在合同上的跟进,而现在的情况是我在被一群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追打。 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大概率就只剩下了海沟的人,而对方来到我面前的第一印象就是不速之客。 “停下!” 我突然对鲶鱼精说。 鲶鱼精也是个人精,他立马停下,松开拉住我的手,只是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大概跟我拉开了三米左右的的距离,以方便出现问题的第一时间他可以跟我撇清关系。 “先生,您知道他们是谁了吗?” 鲶鱼精话是对着我说的,只是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几个追上来的大汉身上,他已经随时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了。 “海沟党。” 我的话语简短,但是有效,只是那鲶鱼精一点出乎意料的反应都没有,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只是一直等待着我的确认。 我站立在那条小巷口,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个圆形井盖,心里不由的吐槽了一句,原来异世界的井盖都是圆形带孔的。 “去把那个井盖打开。” 我对鲶鱼精说,而自己的一只手抹在腰间的手枪之上,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射击的准备,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经飞奔过来的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似乎是看到我不再后退感到怪异,不由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只是他们的速度还是不慢,几乎只是三四秒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到达我大概五米左右的距离。 突兀的一声枪响,打在了两个壮汉大概前进一步的位置,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我希望他们能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想跟他们发生些口角,更不希望闹出人命。 毕竟这里并不是我的地盘,而是传说中的海底城——亚特兰蒂斯。 “两位,有事情的话可以商量。” 我的语气冷漠。 两个壮汉明显一愣,互相看了看对方,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两个挠了挠头,又互相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我突兀的听到身后那鲶鱼精的脚步声,在一瞬间响起,这一刻我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鲶鱼精那粗壮的手臂,狠狠的在我的腹部来了一拳,我的胃瞬间翻涌,一口胃液就从口中喷出,我能感受的到,我内出血了,极可能的是内脏破裂。 两个壮汉也撕去了自己的伪装,我突兀的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纳里亚·捷蒂要她要置我于死地。 只是我已经没有了反应的时间,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切,变得如此的模糊,人影在不断的重叠,我眼前一黑。 “干嘛?跑这么远呢?” …… “对店里影响不好,更何况我最近还要填一笔账,不跑远点怎么行。” “你还真是唯利是图。” “过奖了。” “两党的合作最好不要触及到祖王那里。” …… “我们知道,两党从来不是分裂的个体。” “当然,更不是竞争的对象。” “生存在夹缝里的虫子。” “要学会互相依存。” …… 这是我是我意识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对话。 只是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我坐在椅子上,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也没有挨打后的浑身剧痛,只是我的眼前那个昏暗的房间里。 “您醒了?” 有人说话了。 我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而我的身上沾着水泡,深海的压力让我有点喘不过去,现在的我应该是在海底城之外,离开了那里,我的生死就已经在所有人都掌控之外了。 纳里亚·捷蒂真是好手段,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只是我突兀的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根本就不相信我,毕竟作为强制与纳里亚·洁莎的联姻对象,她根本不可能会相信我,毕竟我和她的利益并不统一。 她的背叛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但是我发誓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说:“我想如此大费周章,不是为了看我醒没醒吧?” 我的语气很冲,毕竟我现在都心情不好,但我也清楚,对方现在没有杀我,就代表我还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而在这深海之下,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当然,我亲爱的外交官大人。” 魁梧的男人看着我,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是带着诱惑的怪物,在引诱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那人鱼的歌喉,是海底最恐怖的尖刀。 “我并不喜欢这里,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包括你们的那些手段。” 我依旧与他针锋相对。 那魁梧的男人只是微微一笑。 “当然,我们会给您一个合理的答复,只是在这之前,请您看看这个。” 魁梧男人递过来一张珊瑚岩。 轻飘飘的来到我的面前。 上面写着潦草的字。 “海公元1495年,3月初春,特里萨摩海沟,坍塌,死亡人数157人,幸存者11人。” 第119章 一个解释 “我不理解,你在做什么。” 我依旧硬着骨头回答对方。 “你当然可以装傻,但是死去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无知而回到他们的家。” 魁梧男人漠然。 我很清楚特里萨摩海沟,是婆交式国与冰人鱼种合作的第二个海沟,而这次发生的大坍塌事件我其实是有耳闻的,在我来到冰海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这件事情负责人是我,但我本质上还只是一个中间人,并不具有负责的资格,这种事情他们要找的是婆交式国的那个老国王。 而不是用这种方法来找到我,我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询问。 魁梧男人无奈一笑,他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所谓的良心。 我微笑着,我也清楚自己的回答。 “我无法评断你的这段话。” 魁梧男人沉默良久,才选择开口。 我看着他,自己的内心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里是对方的地盘,而现在的我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在海底城我唯一能相信的白蓝粉现在估计还躺在她的床上,被一群莫名奇妙的生物所包围,而那个纳里亚·捷蒂,我现在的处境算是拜她所赐。 “那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吧?”我停顿了一下又说,“当然事先说好,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这条命在这场交易之中不算是一个筹码,因为我一文不值。” 我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文不值,人在这个世界的价值取决于自己的所能带来的一切,而现在的我身后的一切早就在这片海中,消散。 在海底的我不可能战胜的了那个,高冷孤傲大!姐姐,而在那冰原之上的婆交式国,我更是像一个跳梁小丑,乔里纳斯的计划马上就要完成,而我早就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再想想我在婆交式国的所作所为? 把外交部从安德里家族甩到了皇室的手里,还掺和了关于婆交式国的皇位竞争,现在的我已经是一枚弃子。 我唯一剩下的价值就只剩下了那份合同,那份关于海沟矿区的合同。 只是……接下来我又该如何呢? 我不知道,如果没办法回到斯卡森家族,那么我的每一天都将是胆战心惊的,我不喜欢过度的思考,但我也不想死去,所以我必须去思考,因为我不想死,仅此而已。 “你的命?”他停顿了一会儿,那双棕色的眼睛,在这间灰暗的房间显的最为明亮,只是一道精致的灰亮色瞳孔,一个让人恐惧的颜色,“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对于我或者说我们而言,我们需要的只是一笔卢卡森,仅仅如此,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希望您可以争取一下。” 他的话说的诚恳,低垂下他那原本高傲冷漠的头颅,只是我没有说话。 他要的是钱,一笔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突兀的,阴暗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敲门声,声音并不大像是低声沉吟夏蝉。 “进来吧。” 魁梧男人的声音低沉,似乎刚刚那个状态的他,他扮演起来是相当吃力的,他不是那种会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人,也许他更擅长的是把对方是身体撕成几大块,可能分的块会小一点。 我没有说话,投出自己的目光,看向那扇被打开的门,和这深海底下的唯一。 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身材纤细,看着像是少女般,只是带着一张水鬼面具,一头灰色的短发,一双面具下的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闪闪发亮。 我的目光在一瞬间与她对上,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她猛的后退了两步,似乎是看清了我那张略显阴沉的脸,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脚步。 “别看我。” 她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回荡,我明明看着她,却一时间没感受到声音的来源。 而听到话的我,也是立马别开自己的视线。 “什么事?” 魁梧的男人回过头来看着那个“水鬼”。 那水鬼似乎是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魁梧男人看了我一眼,我莫名的对上了对方的视线,只是片刻,我立马心虚转过头去。 只是魁梧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在场,也可能是他们故意在我脸上表演一出好戏。 “说说吧。” 女人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又对上魁梧男人的那双眼睛,坚毅之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走了,微德利拉战斗群舰队,带着婆交式国的走了。” 女人的话很是平静,只是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魁梧男人似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女人点点头,她像是不擅长说话一般,说什么都很是简短。 “他是?” 她指着我说,女人似乎没有给男人思考的机会,再次询问。 魁梧男人一愣,看了我一眼。 “一个人自私的计谋罢了。” 男人回答。 “你的那位青梅竹马,纳里纳·捷蒂?” 女人的话很直接。 男人的眼神飘忽了片刻,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可没有说是她!”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否认。 “我要跟我妈说。” 小女人似乎在“水鬼”面具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似乎这个阴暗的房间内,我能看到她那张狡黠的小脸,幸灾乐祸般。 男人无奈摇头。 “不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所有人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但是人总有自己的私心,我……” 男人说到一半被打断了。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妈妈。” 她的那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光点。 男人一脸不知所措。 现场突然平静了片刻。 小女人再次开口。 “旧日要来了,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 现场再次沉寂。 我没有上去搭话。 旧日,我不算熟悉的东西,只是在这之中的过节倒是不算少。 …… 统一战线北,威乐斯湾海沟。 旧日海潮来了。 黑色的触手从海底的深沟之中突兀的出现在这群边境军的面前,平日里他们这群混在前线的人,确实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只是这一次的太多了。 它们是黑色的,滑腻的,像是只章鱼一般,在海沟的峭壁上攀爬,有的顺着水流在大海之中飘荡,只是它们那连发声器官都没有都身体,时时刻刻都发出让人着迷的呓语。 “全体出击,为北海的一切,献上自己!” …… 死亡的哀歌在深海之中,像是雨点一般的声响,拍打着自己的波浪鼓,一点点看着鲜血染红海底的泥沙。 第120章 背叛者的脸颊 “你刚刚说,统一战线,婆交式国的人全部走了?” 我突兀的发声询问。 那小女人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很亮,闪着泪花,似乎她很在乎这最后的时间,因为离她的末日太近了。 她有点怕死,但她能够坦然面对,因为这里是她的家。 她贪恋这最后的时间,不是她有多贪婪,而是她只剩下这么些了。 “是的。” 魁梧男人回答我,他伸手将那小女人揽到怀里。 “蓝籽,我陪你一起去找妈妈告状,好吗?” 小女人点点头,别过自己的那张脸,不看向四周而是埋入她父亲的怀抱。 “那个?” 我不合实际的打断了对方。 “你知道统一战线吗?” 男人突然问。 我没有反应过来,作为婆交式国的外交部部长,虽然并没有在位多长时间,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起码婆交式国的全部历史我都倒背如流。 统一战线,是在深海之中旧日海潮的出现,冰人鱼种被迫寻求婆交式国的帮助,而这也是两个种族之间关系变的微妙的关键。 这些是我所学到的知识,对于外交而言,这是对冰人鱼种强有力的杀招。 而现在,这这个杀招,居然真的用来杀人了。 我点点头,表示我清楚统一战线。 “那你知道统一战线是在抵抗什么吗?” “旧日。” 男人看着我,眼神里面是疲惫,而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人也看着。 “我们只是试图活着。” 小女人说话了,她的声音平静,却又迷茫,在这个深海的囚笼之中,她无处可逃。 “我们会的,不需要那么的悲观。” 男人试图安慰。 “会死对吗?” 小女人,抬着头看着男人,男人没敢对视上她的目光,只能看向我。 “跟我来吧,来自那位女王的请求,又或者说这是我故友的请求。” 我看了一眼我面前的那份报告,也许这笔钱他们拿不到了,因为婆交式国从一开始就只是缓兵之计,就连我也是稳住冰人鱼种的一环。 他们已经来不及反抗了,这从来不是一个多大的阴谋,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他们无法抵抗,只能顺从着去做。 魁梧男人站起身来,他放下了怀里的小女人,我迟疑着跟在他的身后,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萧条,那原本魁梧的身材,在这一刻也显的是那么无力。 毁灭你们,与你何干? 他们一开始就没得选,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要死在这里了。 “接下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要惊慌失措,这一切都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 魁梧男人走在前面,静静的说,只是他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单纯的看着这一切。 “你告诉我吧,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又是谁的妻子,祖王还是那位王妃,又或者是别人?” 我的内心出现了强烈的不安,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到底是谁安排好了这一切,又是谁让我走出的每一步。 只是很可惜的是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言语,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因为他太清楚接下来他的这些无意义挣扎了。 “没有意义了,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答案,对于你而言,谁是幕后的掌权者也没有意义。” 我没有回答他,男人的语气沉重的不像话,而在我的身后那个小女人一直看着我们两个远去的背影,那水鬼面具下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雾气,迎接着自己的死亡。 我跟在男人的身后走过阴森潮湿的过道,男人推开一个漆黑的石头门,打开里面的世界在我眼前亮起,男人起过身给我让出位置。 “你进去吧!看你能看到的一切。” 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的荣耀与屈辱,我们的存在与过往,我们的挣扎与觉悟,都交给你来扩印,交给你了,我们的一切。” 男人说着这一切。 “那那所做的一切?” 我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个朋友教给我的方法,不过很明显你没有通过考核,但是我依旧无能为力。” 男人回答我,他的脸上是无奈的情绪。 “我很抱歉。”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 “走吧!我会在旧日来之前送你离开,在这之前你会呆在这里。” 我点点头,倒是不怀疑接下来对我的招待是否周全,但是他们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我想他们不会干出那样的蠢事。 “好。” “请进。” …… 我走进了那漆黑的房间,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全部亮起,明亮的光芒下,这个房间相较于外面的世界简直干燥的不像话。 四个福尔马林浸泡的液体罐放在房间的四个角,无数的书籍在这里排列着,将日期排列完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 只是最让我觉得的难堪的是,那四个福尔马林浸泡的液体罐里,有的是四个身体异变的人鱼,黑色的触须或者是黑色滑腻的坚硬骨骼刺破她们那稚嫩的皮肤,她们都四肢都呈现出一个怪异的姿态。 有的身上的鳞片呈现黑色状态,或是烧伤大块的烧伤痕迹在福尔马林液体之中保持着黑色的状态,看不她们的模样,只知道的是她们的死状被人永远保存在了这里。 一个怪异的世界。 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胃里的翻涌,莫名的耳鸣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夏天蝉鸣般,聒噪的不像话。 ……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阅读着这里所有的书籍,我读的速度很快,我的记忆力也很好,所以并不会很吃力,只是在深海之中的高压让我的身体进入了亚健康的状态。 只是这一切没办法阻挡我获取知识的步伐,这一切的一切过于的荒谬如果说有一个机会将这一切理清楚的话,对于我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当然除了知识我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比如说得到了深海抗压的buff,虽然等级只有1但是起码也让我这几天便秘的身体好了不少。 反正,我觉得现在的生活还挺顺畅的。 除了就是伙食不太能吃的惯就是了。 第121章 学会悲伤 在这里没有时间与白昼的观念,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在这片黑色的历史只是品尝其中的辛酸。 在沉重的推门声中门被打开了。 “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魁梧的男人,只是现在我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的那个女儿,也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差不多了。” “那我们该走了。” “现在吗?” “嗯。” “我一个人?” “我的女儿会陪着你,她会在海底城待一段时间。” 我离开了这里,在一艘不知名的船中,我与她离开了这海沟党。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终于到达了海底城,在我的身边是那个女人依旧带着那张水鬼面具,还有那在宽大衣服下让人毫无欲望的儿童身材,最特别的还是那双死鱼眼,时不时会瞥上我两眼,但是她刚刚来到海底城,在这里的金碧辉煌之下,她那两只小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第一次来这里吗?” 我看她心情不错试图开口询问。 “不是。” 她回答的很果断,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愉悦是没办法隐藏的。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就此分开,你要去女鲸建筑群,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大人,而我要去的地方是最后的末地。” 她盯着我看,那双眼睛像是坍塌后的废墟,又像是海底的乱流,也许我不明白的是这是他们对于死亡最后的觉悟。 “你似乎不太喜欢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父亲的青梅竹马,更何况我还有个妈妈。” 她说着抱起自己的胳膊,不再看向我。 “这么说你妈妈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混蛋?” 她回过头来盯着我,像是警惕,又像是期待着什么。 也许她也需要一个陌生人发泄一下自己的生活这么多年来的不满。 我也需要……但如果只是这个借口拖着不去女鲸建筑群的话,也不太像话。 “我怎么又成混蛋了?” “因为你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叫来的人。” “所以我就是混蛋了?” “不然嘞?” 她的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一副难道不是这样吗?的表情看着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被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坑了,才被迫到你爹那去。” 她露出了一副在思考的神情,似乎有点恍惚间,我看到了黑色的尸山在这片海底城慢慢的蠕动,巨大的蓝色巨神用着她锋利的裂齿刀无休止的劈砍着。 “我不要跟你纠缠,反正都快要死了。” “……” 我沉默了。 因为真的要死了。 我们两个人站在大街上,这里除了金闪闪的珠光碧器外就只剩下了荒凉,海底里的水在透明的世界望去,越看也像是深邃黑夜的天空,要把人都目光连带着人一起囫囵吞下。 “喂!” 她突然喊住我。 “怎么了?” “你谈过恋爱吗?” 她问。 我思索了片刻,恋爱?好像是谈过吧!我都跟白蓝粉走上了婚姻的殿堂了,虽然我没有在场就是了,但一个毫无实感的妻子,也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真要是说恋爱这个话题的话,我唯一有过真切感受的大概是白蓝粉那旧日力量侵蚀下,跟她的点点滴滴,由她一个人营造起来的暧昧气氛。 反正我看的很尴尬就是了。 “谈没谈过?” 她催促,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 “没有。” 我现在了如实回答。 “那你呢?” 我反问她。 “我也没有。” 她低下脑袋,似乎这是一件什么可耻的事情一样。 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说再见了?” 我问她。 “……” 她沉默了。 “那再见……” 我说虽然已经出口,只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们不可能再一次见面了。 我转身离开,只是刚踏出没两步,一句话就直击我的面门。 “等等!” 我回过头,只看到那个矮小的身影突然在我的眼前变大了,那张狰狞的水鬼面具被摘下,一个温润而又稚嫩的唇将我吻住,然后又像是微风轻抚一般,只是片刻便又离去。 我刚反应过来就看到的是一个矮小的家伙,慌忙的戴上了自己那掩人耳目的面具,看着狰狞万分的水鬼面具,她急忙开口解释。 “我只是听说谈恋爱的人鱼有一个向神明许下愿望的机会,所以我们就当是恋爱过了,对吧?” 她的语气慌乱,只是依旧保持那副冷漠范。 “所以……我们这算是分手了?”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她大概只是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叛逆。 “你多大了?” “68岁。” …… 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开,尽管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切,但是我希望她能活下去,而我的命运早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条安排好的线。 “走了……” 我的语气很轻,走过那荒凉的街道,盛过往日的繁荣,似乎在雨点之中徘徊的热气流,又像是突然冲起茶壶盖的蒸汽。 只是有人喊住了我。 “不要死……” 语气很轻跟我一样,只是依旧冷漠颤抖,也许这不是在对我说的,也是在对她自己说的,她那拙劣的谎言也不过是在死亡的压力下给自己的一点释放空间,而那最后一句告别,也像是她最后的梦想。 不要死。 很难,却又简单的过头。 我离开了,没有给她最后的回应,因为我回过头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次来到海底城,她不是来避难的,她在父亲的帮助下成为了海底城某一敢死队的成员,死在了那片悲伤的深海之中。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我来到了女鲸建筑群,还是那在个地方看到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 白色的大理石柱堆砌起来的巨大庭院,白色的冷珊瑚遍布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据说在暖冬还阳的季节里,巨大的太阳热能会让这些冷珊瑚开出鲜艳的花朵,只是在热能的驱使下这些冷珊瑚会全部枯萎,只留下一两根茎,等到最寒冷的时候生根发芽。 “你回来了?” 那位高高在上的王妃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似乎我是一位罪不可赦的罪人,这实在是荒谬。 第122章 陌生的她 “拜你所赐!” 我的话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虽然这趟远门没有出什么岔子,但是最起码的是我还活着回来见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接下来,你该走了。” 她回答。 “等等!” 我叫停。 “怎么了?” “我还有账要算算。” “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第一,白蓝粉的怪异状态是你一手促成的对吗?”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因为我还有话要说,第二白蓝粉的退路在哪里?” “第三,你……你的退路又在哪里,或者说整个冰人鱼种的退路又在哪里?” 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愣住了,她不知道她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我会问出这些问题来。 “我会老实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在这之前,你需要见一个人。” “谁?” “纳里亚·洁莎。” “出来吧,纳里亚·洁莎。” 纳里亚·捷蒂的声音平静,她看着我眼睛,试图看到些什么东西。 而在她身后的白色大理石亭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她一头蓝粉色的大波浪卷,一双眼睛像是深海最美丽的宝石,她的目光平静似水,像是慈爱的长者,有着宽容天下的慈悲。 她像水,那般的温柔。 她像是悲伤故事开头,也像是结尾,我在她的身上看不到笼罩在这个种族之上的阴霾,反倒是她如生命的高歌一般,璀璨如星。 我认得她……那个美丽的不像话的女人。 我记得她……那个呆呆傻傻的天真女孩。 我想起她……那个坚韧而暴戾的幼童。 “先别着急回忆了,现在在你眼前的是,海的神明,怒吼与海之神!” 我愣住了,只是那位我记忆里清晰可见的女孩,现在在我的眼前,我却认不出她来,我不敢上前去询问她的身份,我像是胆怯的老鼠,低着头只能发出“吱吱吱”的异响声。 她看着我,小脑袋一歪,问: “想我了吗?我的丈夫。” 她笑着说,嘴角轻轻的勾勒起来,美!我在这一刻无法形容我的感受。 “嘻嘻……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想一起去整个北海的冰山上玩,但是很可惜啊!我的丈夫,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因为我是你合法合规的妻子,当然,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毕竟纳里亚·洁莎只是一个幼稚的孩子,而我是传说中的怒吼与海之神。” 话音刚落,恐怖的气势从她身上向四周扩散,无比可怕的气息在整个海底城弥漫,那是他们唯一的王回来了…… “我……” 而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不必担心好吗?纳里亚·洁莎的丈夫,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马反驳: “你是谁?你不是纳里亚·洁莎,更不能是我认识的那个平胸傻子,我不知道还怎么说是好,虽然你们长的不一样,虽然你们的的气质完全不同,但是你是她,但又不是她!回答我,传说中的怒吼与海之神!” 我声嘶力竭的呐喊,只为给自己增加一点底气,可惜的是我没有那个能力,这个世界的无能者,所能面对的只有无尽的难以接受的苦难。 “……” 她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一边的王妃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我。 “我不知道你在幻想什么,但是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那位传说中的的神,你想问的一切问题,都……” 她的话被打断了。 “好啦!别这样啦!说好了交给我的……”她劝阻住了一边的王妃,语气带着无奈。 她的目光转,一双慈爱的眼睛看向我,似乎那就是传说中的世界外的大海。 我看着她的目光不断的后退,我在害怕,但是我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也许我知道,比如说,我在害怕眼前的这位不是我那个白蓝粉,在我的世界里,她确确实实的存在,但是我眼前的这位,她似乎不是我的那位白蓝粉,她的存在就已经否定了她。 那么她又是谁呢? 我不知道。 传说中的神明,怒吼与海之神。 我的妻子亚里纳·莎结。 我的救命恩人白蓝粉。 我没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我又没办法逃避这个答案,也许……只有我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答案。 …… “你在担心什么吗?我的小丈夫~” 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在我的眼前放大,她像是魅力无限的珍珠项链,而我像是污浊的泥浆,在她的面前我们犹如天壤之别。 “为什么不说话呢?是因为我太美了吗?嘻嘻~我也知道我很漂亮啊!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怎么了,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她的一只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是在试探我的意识是否还在,也许我没有走神,因为她的所说所做我都知道,但我已经走神了,因为她的一切我没有给予回应。 “嘿嘿,现在的你也很可爱,我看的出来呀!你独自承受了很多对吧!在婆交式国的日子不好过吧?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你的眼前晃过,你还是好好的回来了不是吗?所有啊!你很棒的呀!” 她张开自己那无私的怀抱,试图让我去拥抱她,只是我的精神在恍惚,我在害怕。 “没关系的呀!我是你的妻子纳里亚·洁莎,你的贝壳,你的白蓝粉,还有那个平胸傻子,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个昵称就是了,不过没关系,因为我很喜欢你,对于爱的人有的包容不是吗?” …… “不是吗?” “她不是她吗?” “她一定是她不是吗?” “她……是不是呢?” “也许是吧?” “肯定吗?” “不知道。” …… “没关系的啦!不管我是谁,我都是我,从来没有变过不是吗?美丽,活泼,幼稚,坚韧,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不是吗?” 她说着,双手捧起我的手,她的手很滑很嫩,像是珊瑚绒毛,那一双期待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期待我的回答。 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一个简单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处,紧接着的是她那如春风般的微笑,像一朵盛开的白珊瑚花一样,在我眼前璀璨如夏花,只是…… 第123章 你喜欢的是谁呢? “回答我嘛!”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但你不是她,不是吗?” 我回答她。 她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僵住了……我不是我自己是吗? “怎么可能啊!我就是我啊!怎么可能不是我呢?” 她再次展露出自己的笑容。 “好廉价的笑,你的……” 我的话语很是伤人,但只要我清楚,我要认清一个现实,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我太清楚了,以至于没办法拒绝她。 “我尊敬的王妃大人你也知道吧!她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纳里亚·莎洁,不是吗?” 我的声音更大了,我看到了王妃脸上那错愕的表情,我更认识到了自己答案的正确。 “你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 我强烈的否定了她。 “我的丈夫可我就是我啊!我从来没有变过啊!” 她的眼睛里像是平静的海面,又或是这海太过的宽广以至于它所有的波涛都被这份宽广所包裹着。 “你不是她。” 我再次否认了。 终于她无奈的笑了。 “对不起,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确实不是她,但是我会给你一个关于她的答案的,那个她说,她喜欢你,但是那个她说你很无趣,而我想说的是你很美,像珍珠一样,就算带着污浊一样很美。” “关于答案我会以温和的方式告诉你,希望你可以接受。” “当您闭上眼睛以后,这个世界上便没有纳里亚·洁莎,在您的世界里也不再会有一个叫做白蓝粉的人,更不会有一个话痨的平胸傻子,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自私。” “所以说对不起啦!” 说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只是很可爱。 “好啦!闭上眼睛吧!” 她说的很轻松。 我有点犹豫了,我该怎么做呢? 我从一开始就别无选择,留着这份记忆只能悲切的活着。 “你在犹豫吗?” 这位怒吼与海之神再次问我,她的脸凑到我的面前,像是一只观察毛线球的大型猫科动物比如一只西伯利亚大猫咪。 “算了,我也许该自私一点的,闭上眼睛吧!请你相信我好吗?” 她的话像是有着魔力一般,我竟然真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在闭上的一瞬间我就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 但是…… 一个温润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一瞬间我只觉得脑子里的一切变得迷糊,恍惚间我我只听到。 “送他离开这里吧!我们要面对我们该有的灾难了。” …… 婆交式国。 “旧日已经抵达落比安素海沟,预计还有3天抵达海底城。” 阿尔盖比·依卡岚在一边处理今天上交来的文件,面对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统一战线的前线军队呢?” 依卡岚问。 “已经全部回到冰海爵士的前卫队之中。” “谁的旨意?” “这是老国王事先安排好的。” 依卡岚那双眼睛里的疲惫更深了。 这位老国王急匆匆的把皇位传到他的手里,然后立马把统一战线的军队收到自己的手上,又跑到了冰海爵士堡那里手握军权,说是要为他把握军权,实际上还不是贪恋权利的滋味吗? 等他搞的一团乱的时候,贵族,冰人鱼种,等他全部干掉以后,再次带着他的大军来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你的暴政已经结束了,这一切无可否认,因为无论他的那位老国王父亲做什么,他都会这么做。 “这些贵族的目光总是短浅,人民需要一个新的家国,对此我的牺牲无关紧要。” 他要推翻的是关于贵族的一切。 新的国家不该有贵族这个体系的存在,如果说一个家族控制了一个国家的半边天那么国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国王又是在做是什么? “关于新的债务体系已经开始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提出的方案已经让我们的目标上钩了。” 阿尔盖比·依卡岚看着手里的文件。 “接下来收回国债吧。” “好的。” …… 佩拉利家族。 佩拉利·韦德里看着手中的报告,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边的安乐在一边默默不语,这些东西她也看过了。 “安乐,你说我做对不对呢?” “我不知道。” “乔里纳斯希望佩拉利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等到秩序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们将带着全部的力量回到这里,可以吗?” 佩拉利·韦德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但只要安乐同意的话,那也就不用说服自己了,毕竟安乐就是他最大的理由。 “少爷您决定就好,您的父亲说佩拉利的荣耀与您同在。” “我知道……安乐,让佩拉利作为引线,点燃整个婆交式国的大雪吧!” “遵命。” “一切按照我安排的下去做,我不允许任何的差池。” “遵命。” …… 安德里家族。 安德里·维尔卫默默的看向一边品着佩德里拉酒的安德里·乔里纳斯,他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皇室已经动手了。” “鱼上钩了不是吗?” 乔里纳斯状态微醺,笑的异常的危险,他像是在风中凌乱的柳叶,却又像是蒲公英,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是一缕清风,带着崇高的理想前进。 “你确定?” “大家都有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你拿一只手跟我做的担保,我希望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是你的哥哥。” “我会拿生命做担保。” 乔里纳斯说的漫不经心,但没有人会去质疑他的决心,就算只是随口一说的话,他也会拿出自己冰原花系列的草原茫茫对准自己的胸口来着一枪,对于他而言无论自己还是别人的生命都可有可无。 这世间唯一让他折服的只有理想。 “我是安德里家族的长子,我并不喜欢这个家族的制度,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亲人死在这场斗争之中,你,芙丽丝都应该活着,剩下的全部交给我去做就好了。” 乔里纳斯摇摇头,笑着说。 “这可不是小孩子的把戏啊,哥哥,这是一场宏大的交响曲不是吗?” “那也不该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 “我爱你们,胜过所有人!” 安德里·维尔卫说,他的声音像是怒吼。 他很爱他的家人,他的弟弟妹妹,他努力一辈子不就是希望一家人好好的吗?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想法。 皇家也好,贵族也罢,他从来没有那个卷入旋涡的志向。 如果他能成为一个普通人的话,他会很幸福对吧? 但这个时代每个人都不可能善终。 第124章 来迟的婚礼 我醒了,在海底之中,我的口腔之中温润的液体注入到我的口腔之中,它们像是提前收买了我的消化系统一般,毫无障碍的进入了我的尾部,很炙热,很温暖。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只是等到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巨大的白色大理石柱上,无数米白色的折叠彩带被高高挂起,米白色的巨大长毯无数人手捧着白色珊瑚花,而在这里唯一的主角,是那位身穿白色婚纱,裙尾数十米长的巨大婚纱裙,有她一个人拖着向着这最高柱走去。 而她的手里捧着白珊瑚花,那花是红色的,像血液一样的鲜红,在那白色婚纱之中显得格外显眼,她的头上戴着白色的头纱,美丽似乎在这一刻是她的专有名词。 而我呢? 我也站在这米白色的长毯上,我似乎忘记了,这里的男主角是我这件事情。 而那位低着头向前的女主角,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回过头,看到了那位姗姗来迟的男主角,虽然我忘记了我是男主角这件事情但是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 她那双原本昏暗的眸子,突兀的闪烁出耀眼的光亮,像是浅海里的贝壳珍珠,只是我眼前的是真正的贝壳珍珠,她可比珍珠美多了。 她大步向我走来,她顾不上身上白色婚纱的巨大拖尾,她也没有什么伴娘伴郎,毕竟这里的男主角可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存在,或者说这位女主角也是一个孤单的人。 但是没有人在乎这一切,在他们都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仪式,一个配得上冰人鱼种威严的结婚“仪式”。 也许在白蓝粉的眼里,她更喜欢她的婚礼在那片鱼群之中,她想在大殿上跟她的新郎亲吻后,再迅速游到一片片的鱼群和不同的海域,然后跟她的丈夫在深海之中热吻,最后精疲力尽回到他们的婚房,再沉沉的睡去。 好吧,在白蓝粉的意识里,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但对她来说这已经很幸福了,也许她对丈夫的理解,大概是一位在她身边的玩伴,但可惜的是,我可没有精力没每天陪她到处跑。 但似乎这种事情对于我而言不是很困难 ,如果她愿意求着我来的话,我应该会答应的,应该吧? 只是在我思考的间隙之中,白蓝粉已经拖着那肥大的拖尾来到我的面前,她的头纱掩盖不了她今天的美丽,她抬着头看着我的眼睛,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画着妆,像是舞台剧的演员,很夸张的妆造。 她的眼眶里泪水正在打转,但还是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一双拳头无力的捶打在我的胸口。 “你终于来了,像小说里的男主角,在最关键的时候回来了,你……”她的声音哽咽着,喘息着,说“你回来了就好!”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整个人像是在这一刻找到了支撑自己的脊梁一般,她的身体靠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她把整张脸埋在我的怀里,不需要过多话语的铺垫,在这一瞬间的情感已经大于语言能表达的情绪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静默的抱着她,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因为在这一瞬间里,我与她深深的爱超脱了。 盛大的舞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里,我与她紧紧的拥抱。 “恭喜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一边的男人走上前来,向我恭迎,只是我没有回答他。 我低着头看着怀里的白蓝粉,她的头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珠宝,石榴石,蓝珍珠,碧翠玉……她将头抬起来看着我。 但如果说过多的珠宝会喧宾夺主的话,那很明显她力压群芳。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是在我听不见她那低沉的抽泣声的时候,我轻声开口。 “我们该上去了。” “嗯……”她的声音还是带着呜咽,似乎我的这一次回来是一件很伤人心的事情。 “到我的左手边来,我们要走上去了。”我的声音依旧平静温柔。 “嗯……”她发出的声音很小,但是很快的来到我的身侧。 而旁观的所有人全都冷眼旁观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冷漠,似乎这不是一场他们自愿承认的婚礼,而是一场他们被迫承认的契约。 只是这都无所谓,只要我还站在这里,那么她就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许在这里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我会全力以赴。 在我下定决心之际,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我的左手,一位人间绝色抬起头看向我,已经泛着红晕的眼眶,和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无一不写着她所受到的委屈。 “走吧,结束这场婚礼,我们去人鱼沙滩。”我的眼眸低垂着,黯淡着。 “真的吗?”似乎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睛里突然闪出光芒,她那张精致的小脸都快凑到我脸上来了。 我伸出手指刮在她的鼻梁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她脸上的泪珠。 “真的。”我肯定。 “那我们快点。” 她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不着急。”我无奈的笑出声来。 她回过头来一双眼睛闪着光点。 “着急!” 我被她拉着来到这的最高柱前,我们走过身后的米白色长毯,在无数人冷漠的目光下,我们彼此相互对视着。 “我们这是要……亲亲了吗?”白蓝粉迟疑着目光,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温柔的注视着她“闭上眼睛。”我提醒她。 “亲……亲亲……”她发出不明的嘀咕声。 我的嘴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睁开眼。” 我一吻结束。 而她睁开眼睛,目光呆愣而又不可置信,而在她眼前的我露出微笑。 “还没有结束呢!” 我伸手牵起她的手掌,单膝下跪亲吻她的手背。 在冰人鱼种的习俗之中,男方亲吻女方的手背表示忠诚,亲吻女方的额头表示男方爱意。 而女方在男方结束爱礼与忠诚礼之后,那么她要行婚礼。 那也就是……亲亲…… 白蓝粉抬起自己的头看着我,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低下来一点……” “嗯?” 我故意表现出不理解的模样。 她一双眼睛盯着我,然后露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只是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幸福。 她伸出手拉住我的衣领子,踮起脚尖亲吻在我的唇上…… …… “向上祭以神明,向下祭以万民。 萦绕华乾广坤,遵义天下恭祝。” 第125章 关于我 自私,孤僻,冷漠的人是我。 无私,慈爱,悲怜的人是我。 活跃,幼稚,笨拙的人是我。 一个绵长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一只手牵起我的手掌,我闭着眼睛,对方与我十指相扣,似乎在这一瞬间,我在旋转的旋涡之中渐渐沉沦。 我好像在一个绵长的梦中,像是在巨大的洋流之中,我不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 “接下来让我告诉你,我的一切好吗?” 我无声的回答。 …… 在旧日的不断侵蚀下我诞生了,一个名为海沟党的组织将我收留,而我的那位母亲被无数银链关押在审判白林柱森,在无数人的观摩下施以斩首,而我在那位海沟党的首领收留,后被分配到海沟党下属的一个普通家庭之中。 在那里我的主观意识逐渐显现出来了,那是第一个我,或者说那是一个原始的我,一个最接近现实的我。 一个自私,孤僻,冷漠的我,而在这个下属分配的普通家庭里,还有一个大我几岁的姐姐,第一个我对于她的态度大都冷漠,漠视,我大概就是这种的人,一个迷茫的本我。 只是这一切随着那祖王的到来而变化了,她迎娶了我的那位姐姐,而我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冰人鱼种的公主,算起来我对于这些大都无感。 但是环境的变化,在皇室之中生存下去,我必须得到一些来之不易的东西,例如修养,仪态,礼仪等等一些贵族必须拥有的特质,学习这些对于我来说很简单,毕竟我是神,传说中的怒吼与海之神,一位战争与杀伐的神,我是冰人鱼种杀戮的起源,我并不想他们这么称呼我,虽然他们对此感到骄傲。 于是我选择了尝试,尝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公主,大概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在我的努力下,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也许他们说的对,我是怒吼与海之神,学习并不是我擅长的方向,但我又必须在这里生活下去。 于是我创造了一个人,活泼,幼稚,笨拙,对于生活满是好奇是我,由她代替我来生活,而关于那个慈爱的我,记忆她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但同样的她不是神。 怒吼与海之神的力量来源于那个自私,孤僻,冷漠的我,而驾驭这份力量的人是那位慈爱,无私,悲怜的我,拥有身体的人却是那个活跃,笨拙,幼稚的我。 于是乎从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认识的就是我们,而你吃下的人鱼胶本质上是旧日力量的衍生产物,对于我而言那是抑制力量的抑制器,所以我选择交给了你,没想到的是那东西沾染我身体里的神息,它让你活了过来。 我并不擅长与人交谈,所以把你交给了那个活跃,幼稚,笨拙的我,但在相处的过程失去了人鱼胶抑制器的我,很难控制身体里属于旧日的力量,而神的那一部分需要去抵抗旧日的力量,所以慈爱的我与孤僻的我选择去抵抗身体里属于旧日的力量,只留下了一个活跃的我。 而那个活跃的我根本没有抑制力量能力,仅仅只是身体里泄露出来的旧日力量,就已经是极为恐怖的了,但无法掌控这份力量的我,只能简单而又笨拙探索,但是旧日的力量我们都清楚,一个随着人的欲望而不断变化的力量,它会蛊惑人的心,只要在你的心里有一丝的空隙,那么你就别想着去战胜它。 你也是,我能感受到你身体里的那份力量,一份阻绝旧日的力量,只是那是一种在心的四周全部建立起壁垒的方式,简单而又实用,但同样的它会让你那颗本就冰冷的心脏更加孤单。 这也就是你不幸的源头。 而剩下的你也都知道了,那个活跃的我让你走进了我的心里,按理说是不会的,但是旧日的力量钻了空子,等到慈爱的我发现的时候,孤僻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神不是万能的,面对旧日的神也依旧无力。 很抱歉啊! 到现在才让你知道了这一切,但那都是我的所作所为,无关其他。 希望你可以理解,在这个梦醒来之前……你还有一次见到她的机会,当然我不会阻止这一切。 “关乎未来与过去,无关乎我与你,对吗?” “是的呀!你很聪明,只是……只是我们没有机会了呀!” “怎么会?” 我试图伸出手来,只是在我出现那个想法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在我的意识里消散。 “对不起啊!我还是……没办法坦然的面对你,我还是不敢……去亲吻你啊!”一张哭成花猫的脸,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似乎这是她特有的情绪,一种我能够理解的情绪。 “面对旧日你能活着吗?” 我发出最后的疑问。 只是回答我的不是那个哽咽的声音,而是那位慈爱的神。 “神并非无所不能。” 似乎这就是她给我的答案,面对无穷止尽的旧日,神明也会落败。 …… 女鲸建筑群。 中柱亭。 那位美丽的海底人鱼,带着眼角的流水,小心翼翼的亲吻着那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滴滴的泪水落在男人那张脸上,像是一颗颗珍珠挂在男人的脸上。 “离开这里……变成遗海的珍珠,带着我的眼泪,告诉他们大海的怒吼永不会停歇,他们会留下属于他们后悔的悲泪。” “大海不会容纳他们的悔恨的泪珠,寒风会冻结他们的泪,但在这里让我尽情的流泪好吗?” …… “我们该走了……” 王妃在一边催促道。 “你说说看,如果我没有在这里醒来的话,你该怎么办?” 纳里亚·洁莎说,她的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只是眼眶彤红的她,无法掩饰自己刚刚悲伤的事实。 “我会把你叫醒,带着他离开这里。” “那你呢?” “被我的王送上最高的断头台。” “为什么呢?” “我爱她……胜过你们所有人。” “但她是我耶!” 她露出俏皮的微笑。 “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擅长学习吗?” 王妃的语气冷的吓人。 “抱歉啦!毕竟我还是没办法彻底取代我。” “你会吃了她对吗?” “……” 沉默,漫长的沉默。 “我不想追究,所以你在那个梦里还是欺骗了他对吗?” “……” “她不会这么做,我其实挺希望,从一开始我就把你杀了好……” “可惜了呀!你没有这个机会,我是真正的怒吼与海之神,从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一直都是。” 她伸出手,湍急的洋流在海底城的天空中疾驰而过,带动着整片北冰洋开始沸腾,大海开始怒吼了…… 第126章 深海最后的抵抗 “旧日种已经突破了安德玛利亚海沟。” “伤亡3072人。” “旧日种已经突破利马得海沟。” “伤亡4067人。” “马德里海沟战场累计伤亡数达到人。” “三十六支敢死队,全部牺牲。” “我们已经与旧日种全面死战,我们发誓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离开自己的战场。” …… “我们的银制技术太差了,在正面战场上我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只能靠人命往里面堆,可旧日最不惜命。” …… “走吧,也该告诉他们,海的主人回来了。” …… 旧日海潮出现的第7天,冰人鱼种的海沟全面失守,仅剩下海底城还在坚守。 而在海底城内。 “又要开始厮杀了吗?王妃大人!”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 “你还剩多少时间。” 王妃没有跟她嬉皮笑脸,或者说除了在面对门卡利达的时候,她没有对这位海的神明有任何一点的尊重。 “祖王死在了战场上是吗?” “被旧日啃食的只剩下骨头了。” “我也会被啃食的只剩下骨头吗?” 她的眼睛带着深深的恐惧,说到底她是神明真的是吗? “……” 王妃沉默了。 “会的,不用怕,都会死在这里。” “那我们这样有意义吗?” 纳里亚·捷蒂只觉得眼前的人突然开始变化,似乎跟她心里的那个小家伙变的一模一样了。 只是没机会了。 “有的,起码这个种族还有挣扎过的事实,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婆交式国的人民会牢记这一切,这是他们宿敌消灭的一天,虽然不是什么好的记录,起码对我们来说是这样的。” “你话好多啊!” 她笑了,笑的是那样美,就连她这位王妃也不由的心动。 “人到快死的时候,话是会变多的。” 纳里亚·捷蒂高傲的抬起自己的头。 …… 审判白林柱森,巨大的人鱼冲天而起,无数黑色的触须在她的身上蔓延,她奋力举起自己的手臂,湍急的洋流带着无数尖锐的珊瑚,扑向连阳光都要吞噬都黑暗之中。 “有意义吗?” 她将旧日碾碎一遍又一遍,旧日蔓延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肌肤上,在她的血液里,她在的骨髓之中,一切都带着旧日的污浊。 “有意义吗?” 金色的巨大鱼叉,在她的手中挥舞,她的四肢都快要退化到最原始的状态,无数黑色的巨大触须攀附在她的鳞片上,一遍又一遍的挣脱,她像是灾难的神明,面对无止境的奇迹。 “有意义吗?” 她发出怒吼声,她的身边是无数被蚕食的只剩下白骨的同伴,就连大海也伴随着她的吼叫,发出剧烈的波浪,连带着整片海底城颠覆成废墟。 “有意义吗?” 黑色的触须穿透了这位神明的胸膛,她那伟岸的身姿并没有成为这个种族的奇迹,只是好歹奋力过,起码挣扎过。 “有意义吗?” “有。” 这是她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最起码她拼命过了,最起码她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待,最起码她在这里没有后退一步。 “但是有意义吗?” “生命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但我赋予了它意义,所以它成为了我,我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这就是它的意义。” “我是这片海底的神明,我不可能失败,对吧?” 那被穿透的胸膛,像是长着利齿的滔天怪物,它吞下了那捅进胸膛的巨大触须,无数旧日种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它们没有意识的向前蠕动,最后全部被那吃人的怪物吞噬。 它们面对的是这片海的主人。 最后在这一片废墟的海底城里,只留下了一个高高挺立起的巨人,她代表着这个种族最后的挣扎与高贵。 “有意义吗?“ 在那片废墟之下剩下的只有无数具白骨,没有一个活着人走出那里,也许她真的是那位神,但打败她的也是她内心里的希望,如果她对这个种族的意义没有任何的幻想,那么她不可能会被旧日吞噬。 毕竟它们不会言语,最擅长的也就只剩下了最卑劣的手段。 吞噬人心的力量。 …… “冰人鱼种受到旧日侵蚀,婆交式国全力援助。” “冰人鱼种战线全面崩塌,前去救援的支援军没有任何援助。” “冰人鱼种与旧日勾结,居然围剿我们的部队。” “冰海爵士英明神武,带领部队撤出冰海,这是一场阴谋。” “背叛者会遭到审判,旧日全面吞噬冰人鱼种,这是正义的胜利。” “佩拉利全面崩溃,婆交氏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动荡之中。” “大圣人开展演讲,内容竟然是要发动一场关于工人与平民的革命,我们一定要相信我们新的国王。” “这是伟大的胜利!冰海爵士带着皇家的旨意处刑了那位新上任的大圣人。” 这是我昏迷这几天的报纸标题。 关于冰人鱼种的,也许不是,相比这个世界记得他们的,就只剩下了记录他们灭族的时间的报纸了。 换句话来说,最后记住你的,是你的敌人。 …… “安德里公爵,这里有一封邀请函。” 安德里·乔里纳斯默默打开那封信封或者说邀请函。 “已致爵士安德里·乔里纳斯 寄出出此信,是最后一言。 ——安德里首都宅府。” 没有标属寄信人的一封信,就连内容也没有几个字,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地点,甚至说就连一个时间都没有。 但是按照对方写信的语气,他笃定了,他一定会来,一定会大驾光临的来。 安德里·乔里纳斯没有犹豫,他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家伙,当天晚上拿到信件的他,就已经在去到首都的路上,而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在宣称这位爵士的到来,而他的目的只是告诉那位寄信人,他来了。 而佩拉利家族那边可就没有乔里纳斯那么好受了,他也是弃子一枚,只是他的燃烧让这场大火熊熊燃起。 他们就是已然的火星,他们崩坏了这个国家由他们一手带出的经济,皇家在这场危机的后面推波助澜,皇家的大量印钞,这个代价当然是持有大量国债的佩拉利家族来承担。 而佩拉利自己也清楚,这是一场豪赌,只是可惜的是,安德里·乔里纳斯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十足的机会。 第127章 了解真相的人 婆交式国首都。 安德里宅府。 在那二楼的长廊上,一张敞亮的圆桌摆在那里,而这里的主人就坐在那张圆桌上,他的手里是一瓶佩德里拉酒,一个玻璃高脚杯内被倒了半杯似乎是在醒酒。 这反倒是让整个安德里宅府充满了酒香,那种味道只是简单的闻一下就能感受到酒的甘甜,那香味在空气之中蔓延,直到阴暗的大堂内一道光芒的到来而结束这略显阴暗的气氛。 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的体态修长而优雅,一张俊俏而略显阴沉的脸上,似乎写满了关于他的故事,他大步走上前去,尽管他走进来以后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家伙……光看出场配置就强的可怕。 “你来了?”安德里·乔里纳斯似乎并不疑惑这个男人的到来。 “你大张旗鼓的来了,我自然是要来见你。”那个男人说。 “其实你应该死在那片海底的,不是吗?那对你来说更加舒服。”安德里·乔里纳斯的语气带着高傲。 “可惜了,我始终还有一个目标要实现。”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乎乔里纳斯的骄傲,或者说他的骄傲在他的眼里一分不值。 “你好早就来了对吧?为什么不去见见她呢?”安德里·乔里纳斯说,一边说一边拿起那醒过的佩德里拉酒,凑到鼻尖闻了闻,“只要是你的话,她也许不会做那种蠢事了。”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男人那高傲的头颅似乎在这一刻也低了下去,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毕竟她很漂亮不是吗?虽然性格恶劣了点,但在你面前她很爱你不是吗?”乔里纳斯喝着酒,似乎这样的恶魔也会在乎一条微不足道的人命。“只要你来了,带她走,她肯定愿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她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尊严,不对吗?” “那她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安德里·芙丽丝了,她有她的理想,她不是谁的笼中鸟,也不该为谁的命运买单。”男人的语气严肃,男人的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锋刀,但那似乎也只是掩饰悲伤的手段罢了。 他的内心依旧悲伤。 “你说的对,她不是谁的笼中鸟,但你不是救过她一回吗?尽管那时候的她很恶劣不是吗?你还是愿意,那为什么这一次选择了放任呢?”乔里纳斯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男人的说法。 “因为,那时候的她恶劣的本质量来自于这个世界错误的认知,而这个次她是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男人说着一边拿起那瓶佩德里拉酒一饮而尽,看的出来男人不擅长喝酒。“我只在报纸上看到了,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并不后悔。” “您说的对,这是她留给您的信,在聊完正事之后我会交给您。”乔里纳斯笑着拿起那个高脚杯将那封信压在瓶底。 “那我们进入正题好了。”男人一脸不在乎的说。 “好,我想知道的是你回来要做什么?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大街上遍布你的寻人启事,那架势他们有能力把这个婆交式国颠覆。” “在这里的是斯卡森·门卡利达,而不是那位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我也有我的目标,所以现在我不会回去。” “你的家人很爱你,他们强大而慈爱,即使你在异国他乡,即使你在深渊或地狱,他们都会不计成本为你搭建一条后路,对吗?” 乔里纳斯说着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羡慕,他突兀的想起来自己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开始就不会哭泣的他,真的会不哭泣吗?应该是没有人爱的他,从一开始哭泣就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哭泣在他的眼里毫无意义。 他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的母亲把他当做一件讨价还价的商品,那位安德里的爵士不擅长对付一个难缠的商人女,最后来到他面前的是那位安德里的女主人。 她伸出手带他离开他的母亲,而他的那位生母呢? 太阳穴被塞进了炙热的子弹,她死在了那里伯纳街最繁荣的地方,大雪覆盖了她的尸体,安德里的附属送那具尸体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再有人找到那个女人,也许是被不明动物吃剩下的白骨,也可能是烧剩下的灰烬,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反正对于那位曾经的安德里的女主人,她不可能让一个嘴脸丑恶的,那位小贵族在她的面前当一个跳梁小丑,她身为贵族的尊严不会允许。 说起来她的那位母亲还是一位安里纳歌剧院的演员,带着年幼的他就要去到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寻求一点抚养费,好在的是那位主人十分慷慨,就算是他那位游走于上流社会的小贵族母亲,也不见得能够花完,剩下的他那位母亲还仅有的良心,让他在冬夜里活了下来。 他每天都日常就是待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等待她的那位母亲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到家,有时候可能会出现的派对,能让他们在微醺之后保留一丝野兽的意识,开始在房间里蔓延出成年雄性的荷尔蒙气味。 好在的是他们不会像其他的野生动物,会杀死雌性的幼崽,来让雌性发情,因为他的母亲一天24小时都在发情。 但派对过后的残羹剩饭确实能让他饱餐一顿,这样的生活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确实算不上折磨,毕竟除了活下去他没有任何的烦恼,而那位母亲也不会让他真的死,要是他真死了,那他的那位母亲可找不到什么法子去敲诈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 但他又必须摆出一副可怜模样,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神情上的,就像是人贩子对待自己的拐卖来的孩子一样,丢在大街上乞讨需要的是可怜兮兮的模样,或者是残疾的四肢。 他的那位母亲,曾有一位情人这么提议过,折断他的四肢,说是一场人祸,坑害那位安德里家族的主人一大笔钱来。 他还记得他那位母亲那张脸上的蠢蠢欲动,在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是一件令人摆弄的商品,只要能带来利益,那就都无所谓了。 可惜的是,他的那位母亲不是愚蠢至极,她知道他这个人可以吃那位安德里家族主人的一辈子,甚至说是争夺那一份伟业的家产。 但更可惜的是,安德里的家产现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一分不值,也许现在的他才是最空虚的时候。 不过那位母亲可看不到这一天了。 因为她早死了。 第128章 王的垂钓 “你有一点让我值得羡慕了。” 安德里·乔里纳斯看着男人,他的目光带着那双柳叶眼睛里少有的悲伤,像是冬天里的雪,看到了玻璃窗内的火炉,想要靠近,又害怕被融化,因为他真的会沉沦在亲情的海洋之中。 他爱他的每一个家人,不管是那位杀死他母亲的安德里家族的女主人,还是那位异常严肃的安德里家族的主人,又或是说那位性格差到不行的芙丽丝,还是说那位冷漠而又炙热的维尔卫。 他都很爱他们,他从来不在乎芙丽丝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在他的眼里那是幼稚的孩童,试图得到父母的爱,所用尽的手段,只是因为这个小女孩平庸过了头。 如果他是那个小女孩,那么他的手段会更加卑劣。 这些事情都无可厚非。 “好了……门卡利达先生您想要知道什么呢?” …… 冰海爵士堡里。 “尊敬的陛下,佩拉利家族已经开始全面崩盘,同时他们也带崩了整个婆交式国的经济体系,大量的不明来源的冰粉涌入了国内,军队已经开始管制了,但是太多了……” 基模格·微德菈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看法?”可惜的是老国王并没有放过他,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她。 “障眼法。“基模格·微德菈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直接。 “你也这么认为吗?”老国王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有趣样子的笑容,在他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看起来倒是显的渗人。 “佩拉利还没有走上绝路,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一点他们该付出的时间。”基格模·微德菈看着眼前的那位老国王,内心止不住的打颤,她还记得年幼无知的她,看着这位老国王带着人,杀光了勒安索村的所有人。 从那天起,她就莫名的成为了基模格家族的继承者。 “你觉得佩拉利家族还有什么办法力挽狂澜呢?”老国王的神情依然自得。 “我想是一场武装革命,或者是挑起一场针对婆交式国的攻击,他们唯一的办法只剩下了暴力,但我们比他们更加暴力,不用担心。”基模格·微德菈表情漠然,她的头上无论何时都戴着那顶巨大的纱质贝雷帽,白色与黑色说纱布互相交替着,遮住她的大张脸,只是一双眼睛在那模糊的世界里格外的突出。 “我相信你,当然我也需要你……”老国王停顿了片刻又说“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待,不需要有猜疑和忌惮,基模格家族已经和皇家分不开了不是吗?”老国王笑着,他那双眼睛眯起来,像是一只肥大的老鼠,拨弄着自己那油腻的胡须。 “我知道,皇室对于基模格家族的恩情我不不会忘记,当然我也希望皇室不要为了刁难而刁难,贵族在这个国家还是中流砥柱。” “当然,我其实很希望你跟依卡岚的爱情能够结出果实来,最起码这样我会安心下来。” “我与他……”基模格·微德菈欲言又止,她那双理性的眼睛像是无感的,她将自己的脑袋深深低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听着,似乎这一切跟她还不相干一般。 …… 这时候的婆交式国已经已经进入了永夜,这里少雨,多雪,狂风是这个文明自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的羽翼,只是寒冷同样带着这个民族的生命。 佩拉利家族在莫伦比亚的祖宅之中,佩拉利·韦德里在自己的房间,微弱的烛火静默的燃烧着,像是在漆黑夜空中的一点明亮,为什么没有打开电灯泡?因为工人早就已经进行了大罢工,整个婆交式国一片黑暗,包括他们的未来。 而在佩拉利·韦德里手中的那份文件,是由一位佩拉利家族的合作伙伴送来的,关于那些转售出去的冰粉和无尽的流转的资金,他们把工人的工资全部回收并压榨市场最后的剩余价值。 这一次的经济危机由他一手造成,当然也要让他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撕扯下一块肥美的腱子肉。 韦德里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句话。 “这是最好的时代。” 他有着颠覆这个国家,颠覆这个时代的力量,他有着智慧,有着力量,他要开始了。 …… 在婆交式国的黑夜下,一支由工人和一部分警卫联合成的军队出现了,他们举着火把,拿着落后的制式长枪,冲进佩拉利家族的银行,只是那家银行的工作人员们并没有成为他们阻碍,倒是成了帮手。 他们转头冲进了佩拉利家族的另一处仓库,他们把那里彻底封锁起来,又带着枪炮冲进佩拉利家族的一处房产,而在此之前他们还跟着那位大圣人的身后,举行着示街游行。 只是等到这个消息传到佩拉利的时候,那群人却早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韦德里那双灰色的眸子黯淡着,似乎对于他而言这不是一个坏消息。 只是不等阿尔盖比·依卡岚反应过来,无数的工人们已经涌入了宫殿的大门,他们高高举起海脂油的火把照亮身后的文字,那是用鲜血在雪地之中写下的,他们高燃的火焰融化了飞落的雪花,连带着那狂风也帮着人们呐喊着。 而在皇宫内的依卡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继续静默的处理着手中的文件。 依卡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不过是在钓一条大鱼,他用力拉杆,而那鱼儿则是越出水面,再次潜入水底,他没有用力拉杆,他在等等新的鱼上钩…… 等到门口的工人们喊累了,喊咳了,皇宫里的人才出现他们带着热乎乎的热脂茶和大块的方糖,交递到这群工人的手中,他们带着棉被和巨大的帐伞,给他们挡雪遮风,又在他们的中间升起巨大的篝火。 工人们沉默了。 而那位年轻的王并没有出来说话,只是这一页的沉默是这群工人们最大回答,第二天街头上已经出现无数免费的热脂茶,带着方糖和番茄酱,他们的招牌上高举着皇家的旨意。 就连在街口流浪的乞丐也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在这位新王刚登上高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些小贵族的手上赚到了许多的利益,而这才是这些工人吃的上一杯热脂茶的原因。 所以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才会把那句“贵族的眼光总是短浅。”挂在嘴边,因为他切实的看到了,并告诉了那些贵族什么才是王的做法。 第129章 大火会点燃整片森林 冰人鱼种灭族的第一天,宣扬他们灭绝的报纸飞遍了整个婆交式国的大街小巷,似乎这一天的他们已经大仇得报般。 只是在这之前佩拉利家族已经开始了工业上与外交上的颓态,外交部甚至是失去了部长以后直接开始了罢工,就连那位传奇的外交部部长,也死在那片深海,起码他们是这么说的。 而佩拉利早就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这让佩拉利·韦德里突然想起了那位传奇外交官说的话。 “杀死猎物的方法,从来不是点燃整片森林。” 韦德里犹豫了,他是很想给那位新上任的国王一点苦头吃吃,但是杀死猎物的方法不是点燃整片森林,最起码他不应该搭上整个婆交式国,但是没有佩拉利家族的婆交式国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呢? 佩拉利·韦德里表示似乎并没有。 只是在这之前,那位来自安德里家族的安德里·芙丽丝已经开始了,她大声痛斥了婆交式国这种做法的不作为,然后在巨大的压力下,佩拉利·韦德里选择崩断那根脆弱的弦。 由威廉·安娜杉领导的婆交式工人社正式成立,他们对新国王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所作为进行了通斥,而这婆交式国工人社里大都是些被阿尔盖比·依卡岚颁布的税法折磨的半死的小贵族,他们放弃了给自己手底下的工人发工资,并以此为由让工人们参与了这次起义。 而这一切都在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接受范围之内,只不过这只是佩拉利家族的第一步棋,毕竟没有佩拉利松口,那些小贵族们怎么会去拼命呢? 只是佩拉利·韦德里错估了那位新王,他比他父亲的手段还要粗暴还要简单。 当天晚上冰海爵士就已经带着婆交式国的踏雪军,杀掉了那位新任的大圣人。 就像是安德里·芙丽丝所做的那样,他们残忍剪下她的头发,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在盛大的教堂内砍下了她的头颅,鲜血像是报应一般粘在那群人的铁靴之上,即使他们在雪地之中行走了数十里,那猩红的脚印也跟在了身后,那一个又一个的脚印重合着,那猩红的血液似乎要溢出来了。 而这一次的彻底激怒了佩拉利家族,佩拉利·韦德里跟那位威廉·安娜杉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如果说真要有那也就是小时候在贵族舞会之中被父母带着被迫见上了那么一两面,甚至可能说他们还手拉手跳过舞。 算上最近的也就是在他的手中过了一次黑幕,最后也就是那场议论会后的晚会。 但再怎么说,那位威廉·安娜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是三大家族一起推上来的工具人,但是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做法很明显并不把这位当做一个人,或者说他的眼里这就是挑衅。 不过对于安德里·芙丽丝而言,似乎这就是一个报应,曾经的她敢于去挑衅皇家的威严,而现在皇家就敢拿着她的命去挑衅三大贵族的尊严。 只是在明面上发生的不算什么,在背地里的勾心斗角才是他们该做的事情。 不过安德里·芙丽丝毕竟还是安德里家族的人,那么安德里·维尔卫什么都没有做吗?并不是在工人社还没有成立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冰海爵士堡,他找到了那位退休的老国王,这对于他摇尾乞怜,他放下尊严,只是老国王摇摇头。 说 “他已经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公了。” 安德里·维尔卫不得不离开,他忘记了,贵族与皇室本质上就是两个敌对的势力,在建国之初他们是国家的生产机器,而在国家逐渐成长起来以后,他们很明显已经阻碍到了皇权的发展了,他们变成了这个国家的蛀虫,而现在的他们毫无价值。 所以他离开,他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不会去阻止安德里·芙丽丝想要做的,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自由,他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住她的那条命,只可惜他失败了。 因为在他离开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弱小,就连他的家人他也保护不了。 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荒凉之中…… …… 婆交式国南部制钢总业。 这里的大雪已经停了,那原本直直挺立到天空的巨大熔炉的烟囱也已经熄了火。 剩下的就只有一些试图在钢厂里偷铁卖给废品站的家伙,而他们只是为了给妻子或是孩子带回去一点脸颊的脂膏,这是炼脂油剩下的废料,也是大部分平民和工人的主食,就像是炼钢后产生的废渣。 不过想起来前些日子里他们还是在这里工作的工人,到这个时候却变成了小偷,说来还真是讽刺。 而这的主人,正在自己的巨大私宅内,这里的壁炉点着雄起的火焰,漆黑的碳木闪着红色的光,直到变成灰色的废渣,说起来这就是婆交式国的主色调呢! 而那位主人正在一张圆桌之上点燃了烛火,在他面前的是丰盛到不像话的晚餐,一瓶佩得里拉酒被打开,蓝灰色的酒水点滴点滴的落在高脚杯中,男人笑吟吟的看着与她对坐的女人说: “要来一杯吗?” 女人带着黑色巨大的纱织帽,巨大的帽檐低垂,将她的眼睛遮住,这倒是像是一只雪地鼠,因为她的皮肤像是细腻的雪花,只不过跟雪地鼠那只有冬天的生命一般,一碰就碎,不过好在的是婆交式国没有春天,只是这里的大雪也不曾停过片刻。 “不用了,吃完这顿晚饭我就会离开,毕竟在冰海爵士堡可没有这么丰盛的晚餐。” 女人似乎像是在调侃着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安逸。 “需要我送你离开吗?我亲爱的基模格·微德菈小姐,我想我们会有不错的回忆,值得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品尝。” “大可不必为难我,你的妹妹都已经死在了那里,你却无动于衷吗?” 女人看着他,低垂的帽檐那,那双黑灰色的宝石般的眼睛映射着火光。 “她死了,才是佩拉利敢去点火的理由,毕竟杀死猎物最好的办法总是用大火点燃整片森林,这样才会是新的开始。” 安德里·乔里纳斯似乎满不在乎,他的眼睛低垂着,灰色的中长发盖住了他的身上的悲伤,似乎一直以疯狂着称的他也会因为一个人而悲伤。 第130章 走在过去的路 基模格·微格拉听着乔里纳斯的一番言论,莫名的露出一副笑容。 “是说,春天那些被烧焦的树会生出新的嫩芽吗?”她说着停顿了片刻,又说“可惜的是婆交式国可没有春天,不是吗?” 听到这话的乔里纳斯只能无奈的笑笑,是啊!婆交式国哪来的春天,那场大火会带走一切的……这是脸婆交式国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反倒是在他们这群老谋深算的家伙眼里,变成了一个让人少知道的知识点。 这让安德里·乔里纳斯不得不去反思一下,他是不是该变的淳朴一点,比如去某户人家里偷只雪松鸡,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提的起一点兴趣来,毕竟他不是眼前这位微德菈,他可对于田园生活没有任何的幻想,毕竟婆交式国可没有几处像样的土地,甚至说婆交式国没有春天。 “我这才记起来,该谈一点正事了。”安德里·乔里纳斯冷漠的目光看向基模格·微德里说:“你有能力拿到帝国三分之一的兵力吗?” “我不知道,毕竟我与我的替身之间也并非是完全信任。” “那么你不会杀了他们吗?” 乔里纳斯极其随意的说了一句,甚至说的时候他还为自己醒了一下佩德里拉酒。 “那我可不会带兵打仗。” 微德菈笑着,似乎她很喜欢看着乔里纳斯那一副困惑的表情,毕竟这是个疯子。 “当然,要是你也会带兵打仗的话,我不介意把他们杀了。” 微德菈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她那双在纱织帽底下透出来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她很期待这位疯子给她的回答。 “我也不会,没有哪个贵族敢明目张胆的去学习带兵打仗,毕竟对于皇室而言那是他们的立足之本。” 乔里纳斯的表情严肃又说: “我大概知道了你为什么会搞那么多的替身了。” 微德菈微微一笑。 “知道就好,毕竟对于皇室而言我们都只是比较好用的工具,对于他们而言我们一辈子的职责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称心得手。” 乔里纳斯听到这话也露出了笑容,果然还是只有贵族才会去理解贵族,他们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全都是建立在自己是一件还有利益的工具上。 可惜的是现在那些皇室们不需要他们这些腐朽的工具了,他们身上的血锈痕迹,让他们觉得恶臭,虽然说一开始这国家就是从鲜血之中诞生出来的东西。 但那高高在上的王却把那一身的血迹一甩,只留下了那劣迹斑斑的前半生。 “我想知道一个人。”微德菈的目光挑衅。 “谁?” 乔里纳斯那双柳叶眼眯起,似乎早就知道她的问题。 “那位威名远扬的外交部长,现在的他应该还在深海底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微德菈目光像是贪恋知识的孩童。 “一枚变数的棋子,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渴望这么一个奇迹不是吗?” 乔里纳斯的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去,那微苦的浆果液在他的味蕾之中盘旋,最消失在他的血液之中。 “我可不认为你会让一个棋子变成一个变数。” 微德菈微笑着,她的语气带着讽刺。 “呵呵……你说的也对,我只是需要他来解决一件事,当然这件事情我们都能做到,但是只有他来才算的上好。” 乔里纳斯的目光冷峻,他似乎并不喜欢有人来讽刺他。 …… 安格勒工厂,地下。 一声突兀的枪响在这里响起。原本在这里的封锁起来的地下实验室内,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手里拿着喷着红光的k5m,他的目光冷利,他的步伐坚定。 而在这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那位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顾国公卫,只是现在他的目光带着惊恐。 男人没有缄默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毕竟对于他而言一个人如果放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底线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你要做什么,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外交部部长!” 他都语气很快,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惶恐。 “让我想想?我该称呼你什么好呢?洛维利·柯泽沥?还是亚人种生存区的英雄,还是说那位不负责任的父亲呢?或者你更喜欢那个名叫顾国公卫的称呼呢?” 男人的声音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中带着疯狂,带着极度暴戾的杀意,像是涨潮时的的孤岛,带着落日最后的光辉,告诉整个世界自己的存在,如果说这一番的比喻最为的繁杂,那么这就是名为遗海污浊的珍珠,一颗名叫报复或者是仇恨的珍珠。 男人似乎还是没有过瘾一般他大步走向前,而那位顾国公卫就算是自己的怀中备着一把枪的他,也在这一刻愣住,似乎他所有的秘密全部都被人扒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顾国公卫的眼睛里带着惶恐,只是男人没有选择给他回答,而是带来更大的恐慌。 “我想你都不喜欢这些称呼,那么伟大的生物学导师,洛维利·柯泽沥导师,还是说那位一人压冰海的权威,还是说来自开拓帝国的天才。” 男人说着轻笑着,他似乎在这一刻就是恶魔,似乎对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他想他的有秘密都将公之于众。 顾国公卫没有回答,他的手已经摸到了自己的腰间,之中下一秒男人再次开口说话了。 “你想要开枪吗?为了你宅子下面的死尸?” 顾国公卫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的手在一瞬间凭借本能的将枪口对准了男人,只是他看到的是男人漠然的笑容,他像是全知全能的神,似乎一切没办法阻拦他。 顾国公卫开枪了,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回想起来了自己的一生,到开枪的这一刻。 他刚出生的时候开拓帝国在最火热最有活力的时期,他与他的妻子结婚了,她是整个亚人种生存区的最有学问的人,曾在那个时代考进皇家学院。 他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没有看到男人头破血流的样子,他向后退去。 第131章 快速开始 “佩拉利开始了自己的暴力。” 那位高贵的冰海爵士说,她像是雪山上的黑色白莲花,带着整座山峰的锐利。 …… 佩拉利家族带着自己的人和钱,带着一大堆的国外雇佣兵开始了自己的反攻。 …… 国会上 “冰粉只是障眼法,他们想要做的是让大量的伪装成商队的雇佣兵进入婆交式国。” “我不需要解释,我要的是解决的方案,我要彻底结束佩拉利家族。”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双眼疲惫,似乎这对于他而言,这种事情让他提不起兴趣,他似是思考了片刻,那双疲惫的眼睛看向一边的冰海爵士。 “冰海爵士我以国王的名义,命令你,带领十万踏雪军平定佩拉利的动乱,要快要狠,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问题,能做到吗?” “遵命……” …… 当天下午,冰海爵士带着十万踏雪军,从北往南发起了进攻。 就在那十万踏雪军离开的首都的瞬间,贵族起义开始了,无数的贵族带着自己的家丁或是饲养的死侍,从四周冲向皇家,他们拿着枪炮,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发起了猛攻。 而在皇宫里的阿尔盖比·依卡岚,只是皱着自己的眉头,他大可以带着自己的五千千精锐亲卫把门口那群乌合之众全部杀死,但是杀死了呢? 婆交式国在失去佩拉利后,再失去这么一批贵族,那么对外的贸易会全部挂0,甚至说对内都达不到自给自足,到时候整个婆交式国经济低迷,人才凋零又要多久才能够回到一个鼎盛,他要做的是为了神献上一个最完美的婆交式国。 可惜的是神并不在乎这一切。 …… 而在婆交式国首都的安德里宅子里,一个断臂男人站在这个宅子的最高处,远远的看向皇宫的喧嚣,在黑色的永夜里,那些起义者们高举着自己愚笨的火把,变成他们的枪,打响,最后消亡。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悲催的王,还是仁慈的人,如果是你的父亲来的话,也许他们已经是一群死人了,只是你的心里还有着一丝的柔然对吗?” 冰海爵士,微德菈站在他的身后,也一同默默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关于平定这件事情她可不是带兵打仗的好手,不过她的分身是。 “顾国公卫已经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实验室里,里面的东西也被门卡利达先生全部毁了,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行事。” 微德菈的声音平静。 安德里·乔里纳斯只是露出了一个预料之中的笑容,他喜欢笑,笑的疯癫,一双柳叶眼在婆交式国的寒风之中舞动,似乎这就是他的主旋律。 在暴风之中舞动的男人! …… 我走在去往冰海爵士堡的路上,坐在雪橇上,带着我的人是一位冰海爵士的替身,对外他们也是冰海爵士,而我要去见的人是那位老国王。 大概是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终于到达了冰海爵士堡的面前,如果说那是一个巨大的城堡的话也许它更像是一个建立在海边悬崖的巨大监狱,黑灰色的高耸城墙,里面是巨大的城堡,光是看着就觉得压抑,还伴随着雷霆与无数的乌云环绕,说是恐怖片里的鬼堡也不为过。 而就在我来之前的路上,我毁掉那位“英雄”的所有实验成果,一具具尸体分割,组装的成的怪物,被关在一个个灌满银水的罐子里,而她们的行动依靠的却是头上带着的机电装置,依靠强大的电流来控制行为。 我看到的是少数成功的实验体对于而在这之前的是什么呢? 无数的失败品,无数条用生命换来的成果,而她们的作用是为了守护这个那个毁掉她们种族的国家。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要去见那个知道一切都老国王,这让我想起来之前跟乔里纳斯的谈话。 顺带一提的是那个所谓的支线任务,因为冰人鱼种的全部死亡,连歧视的对象都没有了,自然而然就没有了所谓的歧视,换句话来说,我还算是亲手改变了一个世界。 不过任务似乎没有完成,就算那个所谓的进度条已经达到了百分百,但是任务的奖励还是迟迟没有发放。 在门口接应的仆人,拉开的巨大的黑铁门,我在颠簸的道路上进入了那个巨大的,类似监狱的城堡。 “尊敬的门卡利达先生,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往下走就是你的事情。” 那位冰海爵士的替身在一边躬身说道。 “想想你的帮助。” 我只是随口的附和。 “你看起来很沮丧。” 替身说。 “没有吧……” 我下意识的否认,只是就连理由我自己的都不知道,似乎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就不应该承认,但是我现在的这个状态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我看着眼睛带着讽刺的替身,我无奈一笑,手里面的k5m似乎要怒吼出声,我低着头,无奈的笑着。 安德里·芙丽丝她死了。 死在一个莫名的晚上,我只记得上一次也是一个晚上,她试图活着,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机会,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自己的计划,就被抓了个现行,我一拳头把她从死亡的边缘带了回来。 那一次她那整个人都是悲观的,而这一次,也是一个夜晚,她带着自己死去的决心,带着自己的信仰,死在了那个晚上。 她高傲的死去,也从未低贱的活着。 “那位大圣人不是挺喜欢你的吗?或者说是那位安德里·芙丽丝女士吗?我上一次看到你们,你们还在无尽的炮火之中起舞,不是吗?” 他讥讽着。 “所以呢?” 我下意识的回避着答案,像是带着刺的怪物,试图吃下自己的整个心。 “你不喜欢她吗?她妈我记得早就疯了,而她似乎也有那个倾向,但是她很漂亮不是吗?整个婆交式国数一数二的美丽,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是传说中的雪女吧?你真的不喜欢吗?” 替身笑着,他的话语带着刺,一根根在我心头的刺。 “随意呢?漂亮我就该喜欢吗?” 我的眼眸低垂着。 第132章 盛大高歌,我们的舞台 “我记得按照海关的记录,在那位安德里·芙丽丝女士死之前你就已经回到了婆交式国对吧!而那个时候你在干嘛呢?” 他的手拿起一根雪茄,点燃。 “……” 我沉默了,不敢说话,似乎是在掩饰自己懦弱与无能,我记得那天我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而当我看到那份报纸的时候,安德里·芙丽丝尸体已经冰凉了三天,我无法原谅自己无能,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我记得啊,你在冰人鱼种那里还有一个未婚妻对吗?她是不是比安德里·芙丽丝还要好看吗?所以你不喜欢她,甚至说你根本没有碰过她,对吧?” 他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结婚了……” 我的语气很弱,我心虚的想着。 “是吗?但是她其实也可以是一个不错的情人不是吗?反正她也不会拒绝你的不是吗?嘿嘿,你说说看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他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 我沉默着,像是要爆发的火山。 我手中的k5m突兀的怒吼出声,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枪子打在了漆黑的城墙之上只是自己眼前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位替身早就已经消失的背影,似乎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家伙。 只是他却一直在我的心中跳动着,欢乐着,他就是这样用着繁琐的噪声,在我的耳边环绕着,跳动着,它像是这个世界最多变的音符,又或者是这个时间线上的第二个我,我不明白的一切或是我试图遮掩的一切,它都要询问着,而我却根本没办法给出一个可以欺骗它或者说是我的答案。 因为那是一个谎言。 我走进了那个巨大堡垒之中,跟在那些所谓的仆人身后,走过灰色的黑岩石台阶,跨过红色的绒布毯,顺着把橡树木的扶木,直到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之上。 “你是谁?”那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整个堡垒之中回响。 “我吗?斯卡森·门卡利达,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婆交式国最为优秀的外交官,冰人鱼种公主的丈夫,咆哮与海之神的遗海珍珠。”我笑着回答他,手里面的k5m拉开了保险栓。 “这一切不都是建立在你是棋子的前提上吗?哈哈。”那位老国王干笑着,那双眼睛眯着看着,似乎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本质。 但是很抱歉的是,没有下一次了。 “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的笑着看着那位老国王。 “你把哼诺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离奇的失踪?” “她也是你的一枚棋子吗?” 我轻笑着问他,目光里带着不屑。 而那位老国王的眼睛猛的瞪大,似乎我用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穿了他那苍老的皮肤。 “我……你不配知道,你在这场戏中的戏份有点多了!”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淡,只是那不怒自威的神态,就让我都一愣。 不过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位苍老的王,而他面对的是什么呢? 婆交式国贵族年轻一代,他们接受整个婆交式国最好的教育,有着更高的眼界,他们有热血有信仰,有能力,他们敢于谋划,勇于挑战,这就是那位老国王所要面对的,一个群星闪耀的时刻。 “呵~”我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打量着这位老国王,“没关次,我的戏份还有更多,因为那位顾国公卫已经死了,我杀的,或者说是自杀吧?” “你杀了顾国公卫?”老国王的语气明显的不可置信。 我笑了笑说:“我毁了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毕生精力,和他关在地下室被旧日侵蚀到疯魔的妻子……当然这些完全不够偿还他欠下的债务。” 我扣动扳机,枪口指向了那个老国王,只是似乎这吓不到那个久经沙场老国王。 他漠然的开口说:“那旧日不会停下来,因为没有人能阻挡它们。” 我笑了笑,“如果是关于旧日海潮的话?我的家乡开拓帝国就是在一场灭世的旧日海潮里出现的文明,你应该知道吧?毕竟是曾经的合作伙伴。” “你到底看了什么?” “关于整个冰人鱼种的一切,当然我是一名优秀的外交官,还需要熟读一个国家的精神文化,民族不是吗?”我反问他。 “所以你知道你杀死了所有用来抵御旧日的实验体对吗?” 我冷笑一声,看着那位老国王的眼睛,没有回答。 “你的那位未婚妻也死在了那片海底对吗?” “嗯,你最不该在我的面前提起他。”我的语气平静,只是那只握住k5m的手早就已经青筋暴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愤怒。 “阿尔盖比·哼诺不是你的女儿吗?她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女儿从来都没有失踪,她活的好好的,在所有人民的目光之中活着。” “她在哪里?”我的语气冰冷了起来,我极力试图保证自己的平静,但是我的那颗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我想杀了他。 “你不会明白的……乔里纳斯的布局到底到哪里了?” 老国王沉默了片刻说。 我的双眼突然瞪大,我似乎没有想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从安德里·乔里纳斯开始接触顾国公卫的那一刻起,他的所有与顾国公卫的计划我便知晓,我承认他下了一盘大棋,但是很明显你应该知道的,他的每一步棋都是在铤而走险,只是我有一些看不懂他了,为什么要把你放到最大的台面上来呢?” 老国王沉思着,这对于他而言似乎很难理解,但是我并不想搭理他。 因为,高高燃起的紫色烟花飞到了高空之上,黑色的阴云在这一瞬间变的璀璨。 …… 而在此之前呢? 我与安德里·乔里纳斯的最后一次碰面。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冰人鱼种跟我一样也选择了你对吗?”乔里纳斯随意问来一句。 “我不知道什么是被选中的家伙,我只想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还记得顾国公卫吗?” “那条国王的狗?” “他是一位功臣,也是一块腐朽的老木,我要你去杀了他。” “为什么?” …… “因为,他手上的是最后的底牌。” “我知道了。” “然后呢?”我询问。 “给那位冰海爵士争取一点时间吧!安德里·芙丽丝的死不是白死的,她用人性的光辉照耀整片婆交式国的大地,去见那位老国王吧!我们最大的对手。” 乔里纳斯越说越兴奋,他笑着看着我,站起身来。 “就像是我们约定好的,颠覆这个国家的一切,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世界。” 第133章 乡下的土妹子死了 “不好意思啊!我亲爱的陛下,我想是我们赢了。” 那位冰海爵士说,她走过透着光的巨大城堡门,戴着黑色的巨大纱织帽,一步一停像是走在t台上的模特,她那双眼睛透过黑色的纱网,在这昏暗的大殿里像是黑宝石,闪着光。 “你做了什么?”老国王不解冰海爵士的那一番话。 “很简单,你把统一战线的统卫军叫了回来,但旧日的力量早就把他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而在此期间不断有冰人鱼为这群士兵们提供援助,这导致了他们的动摇,这样荒唐的毁掉合约,这么荒唐的杀死了全部冰人鱼种,不过好在的是你及时把他们叫了回来,同样不好的是,那位大圣人,威廉·安娜杉发表了演讲,她点燃了最高的火把。” 冰海爵士笑了笑,很是优雅她再次大步走上前去。 “我尊敬的国王陛下,你猜猜看我用的什么手段呢?” “那又如何?统卫军一共也就五万人左右,装备也是特化对付旧日的,而在整个婆交式国阿尔盖比·依卡岚能调动近乎三十万的军队。” 老国王不屑的冷笑着。 “那么他能在二十分钟之内在完全不知道冰海爵士已经叛变的前提下,在我这手上的五万统卫军手上活下来吗?” 冰海爵士笑着,她肆意的讥讽这位老国王,她在宣泄着,她在爆发着。 “顺带一提的是,除了外围的踏雪军,和皇宫内的五千精兵亲卫军,剩下的近乎十万的大军全部都被调到了南部,由佩拉利家族雇佣的大量雇佣兵对峙。” “你觉得你一定能攻下皇宫?” 老国王笑了,他那双小眼睛透露出极度的讽刺,他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这位冰海爵士。 ……冰海爵士,一个名为束缚的称号,基模格·微德菈是很厌恶这个称呼的,但是对于皇室而言,这是他们最忠实的名称。 微德菈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弟弟年幼起就体弱多病,作为姐姐的在六岁的时候被寄养到南方的乡下,由一位搭不上关系的亲戚抚养长大,理由嘛,是害怕在家族长大的她成为下一任的家主。 在她16岁的时候,基模格家族的家主,也就是她的父亲病死在床,她被接回去参加葬礼,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国家的国王,一个老人,温柔而又残忍。 在葬礼上,她看着自己父亲的遗像怎么也悲伤不起来,而那时候自己的那位弟弟已经身患绝症,她清晰的记得,那时候母亲看向她的眼睛,似乎在母亲的眼里,她不应该好好的活着,而这个世界上母亲最爱的人,一个已经躺在了一个木棺材里,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而母亲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活着。 似乎是她不该活着。 父亲的葬礼还没有结束,她就已经坐在了回家的马车上,应该说是回到那个南方小村的马车上。 她寄养的那个家庭,算不上富裕,甚至说是极其的势利眼,对于周边的邻居全部都瞧不上,时时刻刻会把自己表哥上可是大贵族,或者是说你们这群人就是劳苦的命,挂在嘴边,只是每年到了栽种的季节时,他总是最卖力干的那一个。 那位抚养她担任着父亲责任的家伙,总会让他的哥哥带着她去学习打猎,骑马,射箭,雪橇,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才是贵族小姐该有的样子。” 他是一位很不错的“父亲”,因此就算是家庭的条件很烂,他也会尽力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比在那个阴暗的基模格家族里要好的多。 毕竟死去的父亲,母亲的冷眼,舅舅的虎视眈眈,还有那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剩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在这个南方的乡下,虽然邻居们都看不上她的那位“父亲”,但也清楚她的那位“父亲”骨子里并不坏,只是对于贵族有种崇拜。 但对于她,却不一样,谁会拒绝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呢? 所以在那个小小的村落里,她万众瞩目,她在那里体会着爱和责任。 后来她的弟弟病死在了床上,整个基模格家族就只剩下了她这么一个血统纯正的继承人,恰巧的是在她的弟弟死前,马贼屠杀了他们的村子。 她因为跟着大伯去打猎而逃过了一劫,只是那天她记得,大伯在山上摔了下去,两条腿骨折了,她急的回到村子找人来帮忙,看到的却是在大雪之下燃烧起的熊熊烈火。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当时的心情了,只知道再次见到那位大伯和“父亲”时候,他们两兄弟,一个被长枪贯穿了胸膛,在大火之中不成人样,一个在山峰之下被寒风冻成了冰雕,而她呢? 被那位名叫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男人救了下来,带到了那个巨大的皇宫之中。 在那位老国王的安排下,她进入了一所贵族学校读书。 后来她的弟弟死了,老国王告诉她,是母亲,她让马贼屠了她的村子,她没有回答老国王的任何问题。 默默的一个人回到了弟弟的葬礼上。 她忘不掉,那原本芳华绝伦的母亲,变的那样憔悴,她抱着一具干瘪的尸体,说着无数的碎碎念念,她的眼珠子带着血丝,那张贵妇般的脸,廋了不知道多少。 而在另一边的是她的那位舅舅,他正在摆弄着一枚金戒指,那是她父亲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 后来等到她的那位舅舅把疯了母亲关了起来,他一个人试图成为这个基模格家族的主人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跟他的姐姐有着四分相似,只是戴着一顶巨大的纱织帽,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眸闪着光。 她的身后是一整支皇家亲卫队,而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基模格家族的主人,接受了皇室的封爵,就这样这个国家的冰海爵士出现了。 …… “你说呢?走吧!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还有我那位尊敬的陛下,我想当初的马贼是您的人吧?没必要解释,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包括那位懦弱的乡下来的土妹子,现在在你眼前的是,冰海爵士,是基模格家族的主人。” 她露出一个微笑,转身离开,而我伫立在原地,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看着那位老国王颤颤巍巍的起身,他那双眼睛里充斥着绝望。 他想不到。 第134章 希望是怎样播种的 老国王站了起来,他的身影不算伟岸,他的目光注视着离开的冰海爵士。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策划了冰人鱼种的死,安排了阿尔盖比·依卡岚的未来,找到了唯一的神明,他安排了三个家族命运,明明一切走在他的安排下进行。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那么的无力,他是谁?阿尔盖比·特安拉幕,一手终结了整个婆交式国无数年战乱的男人,在那个时代考里的他无比的风光,而现在他的呢? 他没敢回答自己的问题。 …… 他选择了死去。 我亲眼看到了那位老国王跳下了城堡,被无数黑色的礁石顶起,落下,他的血沾染了整片冰海。 …… 我对于安德里·门口利达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兴趣,贵族们想在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统治下活下来,而依卡岚对于贵族的厌恶深深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他不可能让贵族活下来。 所以我跟他达成了合作,或者说是乔里纳斯跟依卡岚达成了合作,在老国王的眼皮子底下,顾国公卫作为中间人,他们成功了,我作为刀子杀死了佩拉利家族,安德里家族在安德里·乔里纳斯的带领下解散,基模格家族名存实亡。 三大家族彻底被瓦解,无数小贵族到最后也只能被迫成为平民,而那个时候依卡岚的一切都变的有意义了。 一个拥有平等制度的新国家。 可惜的他被乔里纳斯摆了一道,冰海爵士不想让基模格家族消亡,她选择了背叛,他不可能想的到一个生活在小村落的平民,为什么会对一个那样的家族有归属呢? 其实基模格·微德菈也不知道,她只记得的是,母亲那双癫狂的眼睛,她颤颤巍巍的抱着怀里的尸体,像是一只母后对待自己干瘪的孩子尸体,那双眼睛她到死都忘不掉,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身为长姐的为什么会被送到一个乡下,母亲她明明有无数种办法杀掉她,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离开了那个所谓的贵族大家庭,她还是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反倒是她这一生所以的悲伤全部都来自那位养父所向往的上流社会呢?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的太多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可以把基模格家族拱手让人的,但是为什么她会带着皇室的人来到她的舅舅面前呢? 就像是今天,她也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背叛皇室,而选择了那个孤身一人的基莫格家族呢? 反正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了她这么一条血脉了,那她为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包括她自己,也许是她对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还有着一丝幻想,也许她想成为那位养父眼中的“上流贵族人物”,但也不是,理由她不知道。 但人生就是这样,无数个不知道凑成的一个决定,最终你也不知道结果,但反正结果出来了,我们只能坦然的面对。 …… 而依卡岚想要做什么呢? 他想要一个崭新的国家,一个没有贵族,只有皇室的超级集权政体。 但是乔里纳斯他要做的是什么呢? 他就是一个只会为理想与信念低下头颅的男人。 他想要做的是……创造一个没有皇室,没有政府,没有阶级,超级共产自由主义,他要做一场实验,给这个世界带来希望! 他要用一个极度自由的国家,来培育出一个适合这个世界的主义,能让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吃饱饭,穿好衣,能带着整个人类文明向前的思想高潮。 只是很明显,他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所以他选择了跟依卡岚的合作,尽管他们的目标可能一致或者说是不一致。 …… 只是这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关于冰人鱼种的一切,我将用枪口,用铁与血的教训,用一个种族的生命,告诉整个婆交式国的主人,他们得到的只有一颗遗海的污浊珍珠。 我在婆交式国首都的北城门口与冰海爵士分道扬镳,我要去祭拜一个人,然后找到那位现在唯一的王,阿尔盖比·依卡岚先生,然后用枪打爆他的脑门。 冰人鱼种全面被屠的账,算在了那位老国王身上,那么安德里·芙丽丝的呢?就只能算在了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身上。 来到了北城门外郊区的乱葬岗,她没有骨灰盒子,她被秘密杀死,尸体没有人哪一个贵族敢去接手,只剩下了,安德里·维尔卫敢去接手这个烂摊子,他自己一个人伪装成处理尸体的法医,混在警察局的人当中,一个抱着安德里·芙丽丝的尸体,缝合了她,为她接上了那一头靓丽的银发,用着上次从深海带来的化妆品与无数的珠宝,将他的妹妹放到来棺材里。 安德里·维尔卫没办法把这棺材放到安德里家族的祖坟来,因为这是变相的承认,但其实也差不多,但是这是那位国王刻意让他们出的丑。 他必须出,无论是他们安德里家族一直保持的中立,还是安德里·芙丽丝发表的演讲,都是皇室所不满意的地方,这点惩罚根本不解恨。 所以没办法,那位安德里·维尔卫只能带着那个棺材来到了这个乱葬岗,他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的是维利·安芙丽丝,一位出色的国家检察院的反贪工作者,甚至说没有标注她真正的名字,而在这不远处有一个另一个石碑那是那是威廉·安娜杉的墓,在它的周边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堆砌的小院子,里面一个巨大的墓碑。 在它的四周是无数的冬菊花,而在那块石碑上面的,是一条简单的遗言。 “死者,威廉·安娜杉,大圣人。 棺材内有无数的珠宝与钱财,有需要者自取。” 那是安德里·芙丽丝在死之前把遗书交给安德里·乔里纳斯时候说的,而乔里纳斯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说当时安德里·乔里纳斯还嘲讽了一下她,说: “你也不怕刚下葬,你的尸体就被翻腾的不成样子了吗?” “反正我的尸体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了,我要做的事情是杀头。” “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杀头的?” “你不劝劝我吗?说点肉麻的话……”安德里·芙丽丝停顿了一下说,“之类的话,也许你应该会的?,还有不要跟哥哥说这话,他不喜欢我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我说了有用吗?你都要死了,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尊重过我和我们的哥哥不是吗?既然你要做这件事,那就去做好了,毕竟死的人也不是我,不对吗?” “切!” 第135章 一封报喜书 “所以这就是你不安慰我的理由吗?” 安德里·芙丽丝冷眼看过去。 “因为,你最怕死了。”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安德里·芙丽丝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回答。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一把大火烧了我的实验成果,你木愣的站在原地一直一直哭,大火飞到了高天之上,你还是站在那里,嘴里一直说着什么?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之类的话。” …… “其实,你小时候除了不可爱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挺可爱的,不是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哼哼,对于你来说,现在的你才算活着不是吗?过去的几十年里,你总是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凭借自己高贵的出身,伪装一些乱七八糟的职业,真以为是自己的演技好吗?还不是我们的哥哥在背地里帮你处理关系。” “活着的感觉怎么样?” 安德里·乔里纳斯笑了笑,似乎当初在冰海爵士的炮声之下,那位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一拳头,让她这个沉寂的人终于活了过来。 只是这话让安德里·芙丽丝莫名的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挺好的。” 她的回答很简单,以至于她的死都变的简单。 ……“活着的感觉挺好的,就是很累,很苦,但是回头看上那么一眼,就会觉得好像还不错。”…… 我没有站在写着威廉·安娜杉的石碑前,也没有站在维利·安芙丽丝的面前,我随便找了一处在大雪之中露出一角的岩石上,我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封信件,是安德里·乔里纳斯上次转交给我的。 我不站在它们的面前是因为,她们每一个人都并不属于我,她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一个是出色的反贪工作者,成功把位高权重的外交官送入了大牢之中。 一个是群星璀璨的大圣人,威廉·安娜杉女士,仅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成为了大圣人,然后又是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发表了一次革命演讲,创立了婆交式工人社。 她们都不属于我,那位纨绔子弟安德里·芙丽丝属于我吗?我不知道。 但是,我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我喜欢叫她岩雀。 我打开了那封信件。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亲启, 最后一次写这种书信,我不太想写的太过正式,不好意思啊!我亲爱的门卡利达先生。 你知道吗?也许你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这封信件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劝劝我,带着我离开这个没有春天的地方,可是我又不希望你带我离开这里,更不希望你来劝说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我活着…… 也许我的这番话你看着很糊涂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还活着,报纸上说你死在了深海里,我不相信,你是一个骗人感情的无赖,你不能死在那里,你还辜负了我的心,不是吗?你要还给我的对吧??(???) 只是也许我没有那个机会了,你知道吗?你离开了不久以后,婆交式国的大街小巷里全部都是你的失踪的传单,甚至说一个那开拓帝国专门为了迎接你的回去,在原先的基础上又建立了一条直达的铁路线,这时候我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狠角色,我承认我可能好像却是配不上你了。 我就像是小村落里的村长家的孩子,而你是婆交式国首都里面的大贵族,应该是这样吧?稍微深奥一点的解释我也不会,但是你别误会,我不会因为这些就不喜欢你,放弃爱你,你给了我一次活的机会,我会把我对你的爱刻在骨子里。 对了!我最近成立了一个婆交式工人社,一个革命组织,超级厉害的,我身边的人都夸我厉害呢!_(:3」∠)_,你也夸夸我吧!我好想你啊!一想到你回到深海以后就跟一条人鱼公主结婚,我就难受。 一定是他们逼迫你的吧? 那人鱼公主是不是又胖又丑,你一点都不喜欢她对吧?也可能不是……反正我是挺难过的啦!不管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喜欢你,大概是你告诉了我,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我为了你去尝试成为一个新的我,我成功了。 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厉害,我还记得当时我闪亮登场时候你那惊讶的表情,仿佛写着“哇!怎么是她,几天不见她怎么这么漂亮了!”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嘿嘿!姐姐我亮不亮!厉不厉害!那时候的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的你对我高攀不起,哈哈哈! 然后我就在开了个晚会,你知道为什么不邀请你吗?因为我要开一个最棒的晚会,到时候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参加,你猜谁不会受到邀请?是你——我的心上人!至于原因嘛?( 。? ??)?是不想你看到我那副狼狈的应酬模样吧? 不过那天我不是主角,那位小公主主动上来帮我挡了酒,她还在我的耳边悄悄的说,“你待会不是要去见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吗?不能带着酒气去吧?”说吧!你跟她是不是有一腿啊? 你原来是喜欢小公主这种类型的吗?那我还挺不符合标准的啊! 其实啊!我还幻想过,你从深海回来了,一脸的悲伤,躲在我的怀里面痛哭流涕,然后我拍着你的背,告诉你都结束了,我也不用开展什么婆交式国工人社了,你带着我坐上去往开拓帝国的列车,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天天一起窝在家里,我给你造好多好多的小门卡利达,好不好啊?(?ˉ??ˉ??) 可是呢?我知道我做不到啊!我爱这片土地,我爱这里的冬天,我喜欢这里,我没办法跟你走,跟你离开。 我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为了一名爱国主义战士,不过准确的来说我应该是一名民族主义战士,反正我也没有搞清楚,你知道的我上学完全是白费,经书上也不会出现什么主义,主义的战士。 但是我知道,亡族灭种,肆意妄为,这种事情的不可取。 所以啊!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爱你的人,你就当是有一个人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她傻的可怜,你一拳头下去,她就被你拿捏了所以,但是这并妨碍我爱你,不是吗?嘿嘿! 如果可以亲吻的话,就最好了。 ……她没有标注自己的姓名,也许她的名字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该用哪一个来面对我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一抹一抹的泪痕肆意的在那张粗糙的纸张涂抹,留下黄色豆大的痕迹,染的字迹都变的浑浊不堪。 也许这就是她爱过我的证明。 一只岩雀透过永夜的北极光,飞到我的手背,它歪着脑袋看着我,似乎在说“不会吧!这就哭了啊?” “我可没有说过我会哭啊?可是我还是没办法释怀你啊!我真的很怕死啊!我不想到没有你的地方去,我想我的这一辈子就是为了你而活着啊!我明明……很努力啊!” “可是感情,不讲究先来后到,只比谁更有感觉。” 第136章 谋害杀人 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岩雀在我的手背上冻死了,她在我的身上没有感受到温暖,我也没有施舍给它温暖,所以它死了,它该就该在找到了我。 我检查了一下手中的k5m手枪,拉上来保险栓,去往了皇宫,一路上火光冲天,在皇宫门口更是,厮杀声,叫嚷声,很明显皇宫已经撑不下去了,最快的援军起码要等到36个小时之后才可能到这里来。 而现在正好婆交式国的首都外围已经全面被冰海爵士的她所控制,只剩下皇宫内的五千近卫凭借着皇宫的地势优势,苦苦支撑着,但是这很明显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好在的是皇宫内部储存了大量的后期资环,坏消息是分发给了示街游行的民众。 亲卫:我嘞个大唐盛世啊! 阿尔盖比·依卡岚:五千打五万,这万物迸发,生机勃勃的景象犹在我眼前,优势在我! 冰海爵士:开始吧!按照计划开始吧?希望安德里·乔里纳斯没有欺骗我。 佩拉利·韦德里:有没有人管管我的死活啊!我要死掉了哥!十万大军真不是钱能打过的啊! 而另一边我绕过在皇宫门口拼杀的主战场,来到皇宫附近的一处宅邸,这里是那位顾国公卫的宅子,我用从顾国公卫身上的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这里的大门,走进那个漆黑的房间里,我在这里四处摸索着,手里面的煤油打火机正范着火光。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找到了那个地下室的门,我把那一整个钥匙扣全部试了个遍,但总是就是没有一把钥匙是对上的,没办法的我只好用出了较为原始的方法。 枪口对准了那个门锁,只听到砰!的枪响声,我的手腕被震的生疼,但是好在的是子弹打穿了门锁,我推开了那所大门,一个漆黑的的大房间里,一个纯银打造的巨大牢笼,而里面的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她的头上是一对猫耳,她的姿态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她的目光带着警惕,一双黑色眸子死死的盯着我,她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可以说她被那位顾国公卫照顾的很好。 旧日对于她的感染并不算太过严重,一张瓜子小脸,透露着一股子的英气,我似乎看着她这野蛮的状态,都可以想到她穿上白大褂的模样,是那样的充满学识,那样的理性。 只是现在我对她没兴趣,我将k5m的弹匣卸了下来,填入了一发特殊的子弹,一枪下去直接命中的这位小猫娘的命门,子弹射穿了她的颅骨,停留在了她的脑子里,那被打碎的颅骨与破损的皮肤都在以肉圆可见的状态回复。 她的目光仅用那一小撮煤油蜡烛照亮,细长的眸子发狠的盯住他,然后逐渐失去了高光,我并没有低估这个家伙是战斗力,再次开枪又补了一枪。 最后试探的打开了那个大笼子。 里面的那只大猫早就已经躺的板板正正了,只是等到我靠近的一瞬间,她突然弹出了自己的爪子,刚刚到我脸上来时,我才反应过来,枪口这时候已经对准了她的脑门,在我感受到疼痛的瞬间,我就会把她的脑袋轰成碎渣。 只是可惜的是,并没有,她的爪子停了下来,那原本宽松款式的袖子,向下脱落,露出了那严重亚化的手臂,最后落在银柱上。 我试探的调开她的衣服,她的亚化等级已经达到了三级,四肢背部,身体绝大部分的皮肤已经长满了各色的猫毛,现在的她跟一个野人也差不了多少了,也许最大的差别应该是她是一只野猫,好像还是一只玳瑁或者是三花。。 确认她没有反抗余地以后,我没有犹豫,拿出一个大口径的注射器扎入她的动脉血管,黑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进入针管之中。 我大概在她的身上抽取了大概3000毫升左右的血液,抽的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干瘪,我甚至能若无其事的离开那个鬼地方,只是我知道的是,旧日侵蚀的buff一只没有闪红,而那罐黑色的血液被送往了婆交式国的海岸边界线,会有专门的将这玩意倒到海里,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做完这一切的我,选择终结了那只大猫的生命,枪子轰烂了她的脑袋。 没有旧日血液的滋润下,她的身体几乎没办法复原,心脏不再跳动的她,就会彻底的死去。 ……我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再次看到正在发起进攻的起义军,再次被五千近卫军给拦下,他们无数次的冲锋全部这五千都被拦了下来。 我叹息一声,默默的来到城堡的后院,走过一处底下庄园,进入一个狭隘的石台阶,用枪子打爆一扇门。 虽然来到皇宫的我人生地不熟的,但好在的是城堡并不算大,大概花费了半个小的我才用最笨的一个个探,终于找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阿尔盖比·依卡岚。 而他的那些所谓贵族,这个时候正在拥护着他,在门口的是他的亲卫,我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下,走到了这位婆交式国王者的身前,我的目光像是在挑衅,我用枪口指着其中一位带着坐位的贵族,示意着他滚开的信号。 他也算是识趣,我坐上了他的位置。 刚坐下的我就已经翘起了腿,没有看那位国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觉得还能撑多久?我的国王陛下。”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眼睛充满了疲惫,他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到底是谁的军队?” “从统一战线退下来的士兵,被你的那位老父亲养在了冰海爵士的领地,然后冰海爵士叛变了,你那大势已去的老父亲自己从冰海爵士堡后面的海崖跳了下去。” 我无所的说。 “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他狠狠瞥了我一眼。 “开玩笑的啦!你的父亲怎么可能会跳下去,他的膝盖早就已经老化的移动就直发出怪响了,他自己走下去的,摔死的。” 我笑的很开心,似乎在说一一个笑话,只是坐在那里的阿尔盖比·依卡岚似乎并不觉得好笑,其他几位贵族也没有笑的出声。 因为的我出现,原本还能苦苦支撑的亲卫队,在这一刻被打乱了阵形,枪炮声不绝于耳,门外的军队要冲了进来。 “不好笑吗?依卡岚?”我问题,语气还是那么的不着调。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笑话,所以我的父亲他死了?” “是的,我亲眼看到,可惜的是你看不到他的坟墓了,因为在明天早上他就会被早起的鸟儿吃的精光,因为一把火点燃了整片森林,飞鸟已经吃上碳烤了,需要一份冰镇了,比如说你那冻起来的老父亲。” …… 第137章 他足够炙热 与此同时的是,阿尔盖比·依卡岚下达了命令。 “全部停火!”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从高处降下,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是王的气息。 那跟平时一脸疲惫模样的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还是坐在那里,那原本半死不活我模样瞬间变得不怒自威,他的双眼扫视一圈。 没有一个人敢于试图开火,这一刻这些士兵选择臣服他们的王。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对于他父亲的死根本没有生气,他像是根本不在乎,他愤怒的不是我,而是背叛。 这个时候,冰海爵士也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些士兵就已经完全不听她的了,威廉·安娜杉的那条命太廉价了,只有给了她这么一会儿的机会,可惜的是士兵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们还是臣服这个王。 冰海爵士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她的姿态优雅的不像话,似乎是这个战场上盛开的玫瑰花。 她笑了笑,用手摘下来自己脑袋上常年挂着纱织帽,说“一个小小的礼物,没有杀了你是我的遗憾……” “你输了,自裁吧,你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这话似乎在一瞬间抽干了阿尔盖比·依卡岚的帝王之气,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像是萎靡了一般,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没有半点精气神。 “我知道的,不过,阿尔盖比·依卡岚,我希望你可以不要伤及其他的冰海爵士,他们还是这个国家的子民,而我理应该死。” 她说着,眼神示意着一边的统卫军。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这句话阿尔盖比·依卡岚几乎是吼出来,这一刻他再次重展王者雄风。 只是冰海爵士,基模格·微德菈只是微微一笑,她伸手撩起自己的刘海,在她的额头上是一个隆起的包,那是被她的那个舅舅用枪托砸出来的,她没有选择处理伤口,而是带着那个伤,活着。 “各位,我与你们坦诚相见,我们与冰人鱼种相交不知道多少年,我们曾有过无数的交集,我们与他们的关系总是多变着,但是面对共同危难的时候我们都在患难与共,我们的生死与他们挂钩,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干过亡国灭种的事情,而现在呢?告诉你们的王做了什么?” 冰海爵士笑了,她笑的坦诚,那枪口指着她的士兵身体发抖,似乎并不是这种事情,他们把目光投向那位王。 阿尔盖比·依卡岚只是默默的站了起来,说“我做了什么?”一开始他的语气很平静,“我提高了关税,增加税务,针对贵族阶级,实现了全国百分之三十的人依靠这笔从贵族手心里漏出来的油水,攻坚脱贫,对于农业的补助,对于纺织业,工业,制铁,等等,相较于去年增长最低不超过百分之二十二,只需要八年的时间,完成第一个计划,这个八年里我们将拥有没有人鱼的巨大海洋,并且我们拥有完善的海下开采设备,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也是很多人民生活的保障,同时我建立了大量的国有工厂……”他停顿了片刻,又说“我想说的是,你们的国王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婆交式国的新浪潮里,好好的活下去,你们每一个的孩子,长亲,都是是整个婆交式国密切不可分开的一部分,没有婆交式人的婆交式国没有任何意义,我是这里的国王,我爱我的子民,胜过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我对神明发誓,你们的国王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试图放弃你们!”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目光真挚而炙热,这一刻他像是婆交式国徐徐升起的太阳,照亮整个婆交式国的每一处寒冷,每一处黑暗,就算光总有找不到的地方,但他足够的热,热会不断的传递,直到所有人感受到,在那之前他不会停。 所有人在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目光从那高高的太阳上收了回来,突兀的又出现了一队人马,从城门外进攻,那是婆交式工人社的人,他们是来捡便宜的看到皇宫里面没有打了,所以认为可以过来捡便宜了。 “反击!”阿尔盖比·依卡岚立马下令开始反击,没有片刻的迟疑,所有人反攻向外面的工人社。 这时候的基模格·微德菈只能默默的戴上了自己的纱织帽,静静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她并没有恐惧这些于的理由,她可是真宗的冰海爵士。 “基模格·微德菈胜负已定了,工人社不可能打的过统卫军,他们也不可能会再次听从你的要求,死去的冰人鱼种也不可再次复活,而且我们谁都不能保障,如果冰人鱼没有死,你刚刚带来的军队里面有冰人鱼种的人,也许那时候我也就输了,但是晚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阿尔盖比·依卡岚只是漠然的说,眼里的还是那不可避免的疲惫,似乎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要了他那一条老命一般。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想死啊!” 基模格·微德里笑着,她笑的大方,笑的灿烂。 “你本就不该来到我的面前,也许你该让你的某个替身来,最好不要带着冰海爵士的名号来,因为那时候我只会剥脱你的一切,但不包括你的生命,而现在,我要的只是你的生命。”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目光看向我,搞我背脊发亮,我颤抖的把目光对向阿尔盖比·依卡岚。 “你呢?”他问我。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 他无奈,点点头。 “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不是吗?就像当初一样,我来到婆交式国只是为了活下去,根本不会对你动手的不是吗?”我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但实际我就已经做好了杀死他的准备了。 “随便你,跟着你的家人早点回去,婆交式国未来不需要一个所谓的传奇外交官。”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基模格·微德菈。 “你妹妹呢?我还挺喜欢她的,她能跟我走吗?” 我看向他问,只是他的表情明显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在说些什么。 “我的妹妹?得病了,罕见的病。” 他说的极其随意,似乎他的这个妹妹无关乎他。 我明显一愣,因为很明显,哼诺可能已经被他干掉了,我甚至连皇位都争夺都可以看到,我刚走没两天,这个家伙就已经登上了王位,似乎之前的架势全部都是他们演给我看。 第138章 投降了 “哦……”我也没有反驳,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似乎这件事情并不稀奇。 我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哼诺那个小姑娘。 男人这辈子也许只有到失去以后,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们永远学着摆弄自己的心,却学不会摆正自己的心,像是飘摇的蒲公英,或者说是流水中的黑色礁石,漆黑的不像话,然后在你经过的时候割开血乎啦的口子,让你极度的痛苦,但回归到生活的碎嘴之中,却又忘记了痛,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学明白。 “那你当上国王挺顺利的吧?”我随意说了句。 “差不多吧?”阿尔盖比·依卡岚似乎也不确定。 “你不想问问乔里纳斯的事情吗?”我试图打开他的话匣子。 “他?也许想跟你玩一次大转盘吧?”阿尔盖比·依卡岚的似乎恢复了一丝的精气神。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跟他那个疯子搏命。 “我也是。” “他也逼你搏命了吗?” “差不多了吧?毕竟你脸上的,一开始的统卫军是他策划的,就连你看到的反扑工人社也是他找到工人社开始的,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是你们两个还是选择了合作不是吗?这不是恰好证明他有那个能力?” “我承认他的能力,但不代表,我会选择原谅他,尽管现在他连面都没有露。” “你猜猜看现在他在策划些什么?” 我露出一个带着深意的笑容。 就连在下面的冰海爵士也一同笑了起来,而现在蒙鼓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阿尔盖比·依卡岚:我怎么是蒙古人啊? 冰海爵士:乔里纳斯我要把你的头砍下下来喂狗,拿你两个小弟弟泡脚。 门卡利达:我会杀了你的,绝对不会失败。 乔里纳斯: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亲爱的国王陛下,你能挡的住五万,那么十万精兵呢?要是把战线拉长到整个婆交式国首都呢? 阿尔盖比·依卡岚:不是在这里等我呢? …… 统卫军与亲卫队加上城堡的地势优势,工人社满打满算也就只是凑齐了两万的工人,加上三千个左右的流浪汉,剩下的是一些落魄的小贵族,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大概在工人社损失了两千人的时候,整个工人社就已经萎靡不振,开始了投降,而那位王也选择了叫停。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那位安德里·乔里纳斯到底在做什么?” “你觉得皇宫里这么大的斗争消息,乔里纳斯已经为您请好了援助,就连那些原本来不及偷渡都雇佣兵,也都已经进入了国境支援佩拉利,而那十万大军也已经调头返攻首都。”我笑了笑,又停顿片刻说,“而现在,乔里纳斯对外表面说,工人社与冰海爵士同流合污,控制皇宫,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顶替这骂名,然后活下去。” 阿尔盖比·依卡岚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投降。” 他不想为了这个破位置有太多的纷争,如果有的话,那从一开他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而现在阿尔盖比·依卡岚的释然,让我却觉得震撼,他居然真的选择了放弃。 “你没想过抵抗吗?或者说你认为那位冰海爵士是你的人吗?” 我疑惑。 “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了我自己,国家不该因为我的一己私欲而破败,所谓的牺牲不该因为我。” 阿尔盖比·依卡岚就坐在自己的皇位上,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去反对他的话。 投降!一瞬间这个消息传遍了整座城市,城门大开,守军消失不见。 “你投降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 “就算那个冰海爵士的替身没有想要成为王的想法,就算他衷心耿耿,他手底下的人呢?人都是会互相猜忌的,你敢保证自己不会稳定以后杀了他吗?或者他敢相信你不会杀了他吗?” 我试图动摇他的心。 只是他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的疲惫似乎透过眼眸,直达我的内心,这一刻我竟然也觉得疲惫,似乎他的压力在这恍惚的片刻让我与他感同身受了。 他抬了抬眼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杀了他。”他停顿了片刻又说,“那位安德里·乔里纳斯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到我的面前,是不是说明,他还有计划没有完成呢?”他的目光似乎是看透了我的眼睛。 我明显一愣,我这才发觉到,在这片群星闪耀的时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敢去当那亡国之君,一个敢成为那世外之敌,一个敢点燃那熊熊烈火,一个敢去背叛一切,一个却只能静默是毁灭。 …… 大概在一天后,阿尔盖比·依卡岚安顿好了统卫军,又释放了所有工人社的人,最后将冰海爵士,基模格·微德菈关押进来大牢,而我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 他做事情像是巨大的罡风铁锤,从天而降,看似粗暴实际上,所有的细节他都会一一国华好,无论是格局上,还是眼界上,或者说是能力上,他都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国王。 但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一个躲在黑暗里的安德里·乔里纳斯,他就像是一个恶魔,吞噬一切,操控一切。 而另一边原本讨伐佩拉利家族的雇佣兵掉头回到了首都的门口,看到的是打开的城门,和那消失的守军,只有三三两两的单薄身影从城门口路过。 身穿银色盔甲的冰海爵士替身,紧紧皱着眉头,他在思考,只是下一秒一个人影走到他的面前,笑了笑说,“如果不成功的话,基模格·微德菈就会死在皇宫的地牢之中,你自己会有定夺。” “可是你不是说……”他停顿了。 “没办法,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可以用你身后的十万大军换基模格·微德菈的命,但是换不来基模格家族的命,同时你交换的还有你与她的全部未来,你敢赌吗?”安德里·乔里纳斯说完就大步离开,他的身边是身穿正装的安德里·维尔卫。 “皇宫被叛军占领!全体士兵冲锋!直抵皇宫。” 一条银河贯穿了整个首都,银色的长河,从城门直抵皇宫,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抵抗,甚至说连反抗都军队都看不到,他们就像是领命归来的将领,就那样一步一步毫无阻力的来到了那位国王的面前。 甚至说,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 第139章 夕阳会再次落下 这位十万大军的统帅,踏过皇宫的红毯,来到了那位年轻说国王面前,他就站在那里,目光看向那位国王。 气氛紧张而又尴尬,似乎这就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你想做什么?”阿尔盖比·依卡岚只是淡漠的问了一句。 “我……”冰海爵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犹豫了片刻说“我要成为新的王。”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躲闪着,似乎在他眼前的是高高升起的太阳。 “成王败寇,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还是要说两句话,统卫军我安排到了近海去,婆交式国工人社我正式承认他的合法性了,它将用一套新的工人劳动法,来保护工人利益,然后就是关于那些国有工厂将会严格遵守工人劳动法的规章……关于海底,现在旧日在即……”阿尔盖比·依卡岚说着说着突然沉默,“杀了我吧!“。 他真的很爱这个国家的一切。 只是,他没有机会了。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是冰海爵士。”那位十万大军的统帅突然打断了依卡岚的话,他跪在红毯之上,痛哭流涕,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国王爱人民的方式,这是他那无私的爱。 只是下一秒,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那位跪下的冰海爵士脑袋,那一刻那位冰海爵士只觉得的解脱。 他想起来自己的这辈子就这样的挺好的,起码是一位忠诚的将军吧?应该是的吧? 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缓缓走着优雅的步伐,来到这大殿之上,他微笑着看着所有人。 然后缓缓的退步,他的枪口指向天花板上的吊坠水晶灯,一枪两枪,只听到两声枪响那水晶吊坠灯就落了下来,无数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手拿枪炮,对准的却是那位爱他们的国王。 火炮声在这一刻响起,不再停息,而那个开枪的男人,只是默默的让开了身位,笑着,默许着,那双柳叶眼望眼欲穿,似乎一个新的世界他将来改变。 只是……下一秒,白色的寒流瞬间出现,像是突兀出现在平原的龙卷风,它不知道从何而起,只是在场所有人全都被那白色的气流划过,那些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似乎还没有感受到痛苦,他们的身体就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像是一件件的艺术品,那寒流没有停滞不前,而是向着那十万大军进发着,寒流没有停止,在整个婆交式国的首都里遨游,肆意的屠杀。 没有所谓的哀嚎,没有所谓的痛苦,甚至说他们都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到来,那像是一缕春风拂槛,带着希望和光芒,送他们去往名叫死亡的深渊。 “那是什么?”我的瞳孔突然放大,那寒流没有对我动手,同样的在场剩下的人却只剩下了我与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原本在场的贵族也变成了冰雕,包括那位原本优雅的安德里·乔里纳斯。 我猛的看向阿尔盖比·依卡岚,他的眼里是少有的平静,他默默的转过自己的视线,对上我那震惊目光。 “失败了,你的复仇。” 他的语气平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就只是这么片刻,就已经……数十万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吗?我声嘶力竭的向他呐喊。 “你没有资格知道,安德里·乔里纳斯已经死了,而你的价值也已经到头了,离开婆交式国吧。” 他好心的劝告着,似乎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只是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从腰间直接拔枪,对准了阿尔盖比·依卡岚的脑门上,我的语气慌张而狠厉“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砰!” 一声枪响,子弹划过一边的王位上的扶手,而在那坐着的阿尔盖比·依卡岚依旧稳如泰山,新生的太阳,绝不会坠落。 “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但是你可以走了。” 阿尔盖比·依卡岚,只是静默的看着他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这十万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消失,他却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这就是那位王,阿尔盖比·依卡岚,相较于他说那位父亲,太过于的无常了。 “那到底是什么?神明?婆交式国的神?”我的语气说是质问实际上更像是复述。 “你,如果你没有发觉这一切的话,你还可以离开,是现在的话,我作为婆交式国的主人,我愿意给你离开的机会,请你珍惜。”他冷着一双眼眸,就那样坐在那里,看着我的眼眸。 我对上那双眼睛,手莫名的颤抖了起来,他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把k5m黑洞洞的枪口,似乎我的弹匣里装的不是子弹而是花生米。 他在赌我不敢开枪,我在赌他会惧怕我开枪。 “有能力的话,那你开枪吧。”他的语气平静,就像是面对死亡一般的坦然。 只是我没有明白的是他的那双眼睛,为什么会那样的平静。 “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的话,你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安德鲁·乔里纳斯已经死了,而冰海爵士被关押到了地牢之中,佩拉利根本没有足够的钱财雇佣那么多的雇佣兵,他会被他叫来的群狼咬死,冰粉可不是国际上的硬通货。” 他淡淡宣判着结果。 “是的。” 就连我也不得不低头承认这件事情。 “砰!”k5m的怒吼声夹杂着风雪,射向那个淡漠男人的肩膀,子弹射穿了他的臂膀,同时打碎的还有这个男人的伪装。 男人一双疲惫的眼睛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漠说的站起身来。 下一秒那沙包大的拳头在我的眼前极度放大,直接打的我眼冒金星,我试图再次开枪,但扣动扳机的手已经被人死死我钳住,根本没有办法调整弹道。 我只能胡乱的开了两枪,我似乎听到了男人那吃痛的闷哼声,我试图推开他,只是刚伸出去的手再次被他抓住,一股巨大的力从我的手臂末端传来,我整个人被一个过肩摔,甩在地上。 我吃痛的咳嗽,肺里的气莫名的向外冒,身上的肌肉开始莫名的抽搐着,大概过去了两三秒的时间,一个巨大的力挤压着我握住k5m的手,我死死握住没有松开手。 只是下一秒一个肘击就砸在我脸上,霎时间我只觉得鼻腔一热,整个人都要进入了个昏死的状态。 在我意识即将情绪过来说时候,已经晚了,k5m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而是出现了一个边正拿枪口对准我的阿尔盖比·依卡岚。 角色互换了,现在轮到我成为猎物了。 第140章 婆交式国的春天 我瘫坐在地上,静默的看着那k5m黑洞洞的枪口,我似乎能感受到皇宫外的风雪在吼叫着,能感受到在外面街道里那些恐惧的眼神。 只是现在我所能面对的就只有那对准我脑门的k5m。 “你输了,离开这里,既往不咎。” “我睡多久了?” “三个小时。” 接下来是一阵的沉默。 阿尔盖比·依卡岚那只被我打伤的手臂被简略的包扎,他的目光还是那样的疲惫,还是那样的淡漠。 似乎除了婆娘式国的风与雪,没什么能让他泛起波澜。 “你要杀了我吗?”我问他。 “取决于你,我不会给一个绝望的回答。”他的声音疲惫的不像话,整个人的面色也不对。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停顿了片刻说,“那把枪里没有子弹,你检查过了吗?” 我笑了笑,举起自己握拳的双手,再慢慢摊开,只听到金属碰撞大理石板的声音,无数子弹散落一地。 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毒蛇,似乎下一秒要的会是他的命。 阿尔盖比·依卡岚的目光突然放大,他尝试着扣动扳机,只听到的是“砰”的枪响声,子弹射穿了地板,无数大理石飞沫溅射,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反倒是像是一只飞蹦起来的袋鼠,一个超人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我没有犹豫直接钳住他手腕,让枪口不能对准我,然后开始拧动他的关节逼迫他放弃手中的k5m。 “你……好计谋。”他的左眼眼窝发红,整个左眼基本上没办法睁开,他狠狠的用他的另一只手打在我的腹部。 我忍住痛,用更大的力去反钳他的手腕关节试图把那把k5m拿到手。 在他抡起第二个爆肝拳之前,我突然拉住他的手臂,脚下突然发力,一个膝顶狠狠打在了他的腹部,他吃痛,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但是就算是这样,他那只手还是紧紧握住了k5m,我转身发力,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而那顺势转动的腕关节也被逼的松开了k5m。 我连忙将枪拿到手上,指着他的脑门。 他的面色发白,那伤口处现在又开始冒血了,也就是说他维持了,三个小时的流血状态,现在的他已经要休克了。 一双眼睛还是那样的疲惫,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将至。 他突兀的想了起来,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了,父亲是老来得子,对他却算不上上心,因为那时候婆交式国还在起步阶段,那时候他的父亲真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后来残存的反动分子趁着安德里炼钢厂大罢工的机会,冲到了他当时的小家,母亲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 那个时候他躲在院子里的煤堆里,而她的那位母亲像是事先就知道一样,跟他说。 “依卡贡茶,我们来玩找雪娘怎么样?你去躲起来,但是千万不要到煤堆里去啊!不然到时候找出来就是个小煤球了啊!哼哼~”她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像是春水一样的温柔,原谅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婆交式国看到春天了。 “才不会呢?我不可能躲到煤堆里去。”他像是赌气一样,双手抱着胸。 他母亲看着他,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好,依卡贡茶最乖了。”母亲笑了笑。 “不要捏我脸啦!我不是小孩子了啦!” “嗯嗯。” …… 黑色的人冲进了庭院,母亲站在庭院里,找着在煤堆里的他,黑夜像是水,覆盖整个世界,而他的母亲一身的白衣,像是雪娘,那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雪娘。 后来啊,他才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白色发亮的刀口,刺穿了白皙的皮肤,那双凝白若脂的手,早就因为照顾他而变的粗糙。 ……“也许吧?那时候他其实已经死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群所谓的残存反动分子,是安德里家族雇佣的人,为的是让他的父亲出动武力平定这场大罢工。 但是很明显,安德里家族并没有成功,他的父亲根本不在他的那位母亲,他呆滞着眼睛看着他的父亲在盛大的宫殿里迎娶了他的新母亲。 而在那之后,他的父亲用雷霆般的手段压制住了三大贵族,从那一天起,这位国王真正的成为了婆交式国王,没有敢去违逆他的指命,因为他不会认输,也没有软肋。 那位钢铁的巨人,是他的父亲,也是他这一生的梦魇。 只是从那天起,他就已经变的麻木了。 后来他的妹妹出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他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因为她并不会分走母爱或者是父爱,毕竟对于他来说,父亲是那位钢铁的巨人,而那位母亲早就已经死了。 可惜的是等到这位妹妹的长大,那位钢铁般巨人,居然也变的温柔,他在她的身上第一次等到了父爱的感觉。 所以他选择了疏远,选择了逃避,他厌恶这一切。 可惜的是他没有能力逃离这里。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死在了那个煤堆里,死在了那位钢铁巨人的父爱里,他的麻木的寻找,又疲惫的挣扎,然后登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 他疲惫的接受这个父亲手上看似繁荣的国家,然后再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 “我不愿意,也不想。”阿尔盖比·依卡岚疲惫的躺在那里,一边的伤口冒着血。 “哼诺在哪?” 我问他。 “皇宫的最顶楼,你知道怎么上去吗?” 他转过身子,似乎是放弃了挣扎,那个大高个的男人,在我的面前缩成一小团试图挽留一点春天。 “我不知道。” “从那个梯子走过去,然后打开那个大理石柱的隐藏门,里面有台阶可以上去,触发机关在走廊处的雪娘。” “去吧,带她离开这个没有春天的婆交式国。” “我会的,你呢?”我问他。 “我想一个人静静,这里好冷。” “需要我给你一条毯子吗?” 我问。 “算了吧,血会污染它的,我盖着死的话,我不会希望。” 我离开了这里。 第141章 无暇与雪之神 皇宫并不大,甚至说在整个婆交式国的首都里,这个所谓的皇宫大概就是比一般宅邸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大概相当于一个富有家庭里的别墅。 想找到一个上午的楼梯并不难,很快我就找到上去的阶梯,来到了这个皇宫的倒数第四楼,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一个大理石柱在最中间,无数的烛火点燃着,那是长明灯,用人鱼的油脂作为燃料。 而这个杰作应该就是那位顾国公卫的所作所为吧,我静默的看着雪娘的雕像也算是醒目,我伸出手来试图拧开它,迎接我的却是她的目光。 那雪娘的雕像突兀的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眸子像是在愤怒一般,直直的注视着我,吓的我浑身冷汗直流,黑色的血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我没敢说话,也不敢动。 因为我感受到脚下的实木地板突然开始震动,整个皇宫开始坍塌,那原本点满长明灯的天花板突兀的破裂,在我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白皙的世界,闪着光亮,与一张床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 一瞬间我只觉得整个世界开始向下坍塌,无数的一切向最深的深渊陷入绝境,只是那位虚晃的白色睡裙女人,连带着那个白皙世界,一同向我袭来。 似乎一切变的无比美好,只是我感觉到的是身体落地感觉,很痛。 好在的是那些碎裂开来的木板没有将我贯穿,水泥墙里的钢筋也没有露出狰狞的嘴脸,直到我的再次醒来。 睁开我的眼睛,黑色的永夜还在天空之中漫布,我的身边是我昏迷前所看到从天空上坠落的白皙无暇世界,可现在在我眼前的是白皙世界的碎片,无数白景石在我的眼前,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雾,示意着我并没睡的太死。 而在我眼前的是,那张白色的大床,一位身穿白色纱织睡裙的女人,两条白色的吊带下滑,露出白皙的脖颈与锁骨的痕迹,一张小圆脸带着那精致的面庞,白色细长的睫毛挂着雪花,她以一个并不优雅的姿态躺在那张床上,像是一个随意的小孩。 纤细的小腿随意的放置,白色的鹅绒枕头上她将半张脸埋入,细微的呼吸声在我脑海里贯彻,绿色的北极光遍布整个天空,让我可以看清楚她的脸。 “阿尔盖比·哼诺。”我的声音很小,似乎是害怕吧她叫醒,又或者是我害怕我认错了人。 毕竟相较于那个小傲娇的女人,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位无暇少女似乎更让我难以接受。 四周的长明灯油流淌在木板上,但是并没有点燃木板,因为那火焰的温度很低,无法点燃大部分的物体。 只是那燃起来的微弱火光,在这个荒废的世界照亮,以至于像是太阳一样,让我看见少女脸上的白色绒毛。 我就等啊等,等待少女的苏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等在这里,也许是一时间的迷茫,婆交式国的永夜让我分不清时间的变化,身体上我也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就在那里枯坐着,我不感觉到饿,也不感觉到冷,常伴我的是少女的呼吸声,与天空中那幽绿色的北极光。 在这座无人城里,我与她就是最后的活人。 而我能感觉到的是,让这变成空城的人便是我眼前的这位少女。 在漫长的时间里,我没有说话,我害怕少女的醒来。 我害怕那句,“我就是我。”,明明不是的,但她就是,我该如何呢? 阿尔盖比·哼诺,我希望你是,但与此同时的是,我希望你是。 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休息了,我一直坐在那座废墟里,我一直等待着。 等到长明灯的火焰消散,等到一个黑色夜消散无疑,直到婆交式国漫长的永夜结束,无暇的光辉从远处的天边来到,那被太阳烧红的云霞泛起海的波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少女的脸上,她那白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直到那紫灰色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 “是你?” 她的语气平淡。 而我的眼睛突然瞪大,说,“阿尔盖比·哼诺,你醒了?” 她并没有回答我,她缓慢的坐起身来,静默的看着天边的云霞,那张小圆脸上的白色绒毛格外的显眼。 那透明色的耳朵,我甚至能看到上面的毛细血管,那双淡漠的紫灰色眼眸朝我看了一眼,她似乎能透过我的眸子,看到我内心的恐惧,尽管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暴露出来。 “你到底,成为了谁?” 我的声音在颤抖,我怀里的k5m似乎也在发出低吼,她杀死了阿尔盖比·哼诺,就像是怒吼与海之神杀死了那位贝壳公主。 我永远无法忍受。 我举着枪,枪口对准了阿尔盖比哼诺,我没有询问什么,我的眼睛透露着复杂的情绪,恐惧,愤怒,仇恨,纠结,害怕,沉默。 “你杀不死我。” 她的声音淡漠,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投向我。 k5m落在里地上,发出碰撞声,似乎这就是我沉默之中的怒吼,与无能为力,这一刻我的内心像是破碎的。 “我……”我哽咽着,泪水莫名的在眼眶里打着转,透亮的泪珠含住细碎的雪花,带着冬的泪水,笑着,欢跃着,跳动着,最后能品尝到的是我唯一的悲伤。 我像是不服输着,说“我知道,所以……” 我的话没有说完,她的那紫灰色的眸子突然向我靠近,连带着那张小脸,水嫩的唇都在我的眼前放大。 “你……你干嘛?”我惊讶着。 “这个嘛?我想这么做,但是又不太能。” 她笑了笑又说,“你不会以为我会亲上去吧?” 她的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没……在意这种事情。” “可是我很在意。” “那又怎么样。” …… 冰冷的唇落在我的唇上,她的那双小手攀附在我的身上,白色的睡裙因为她的睡姿,露出了大半的雪白肌肤,上面覆盖着白白的雪花,她的身体努力贴近了我。 直到这个吻结束,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呆愣的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 “我是无暇与雪之神,也是阿尔盖比·哼诺,她想这么做的,不是我。” 第142章 她一无所有 “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坐在那张白色的床单上,静默的看着天边的云霞,那双紫灰色的眸子透亮,像是一颗璀璨的宝石。 “那,阿尔盖比·哼诺还活着吗?” 我再次询问。 “死了,所有人,包括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看着她,她也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看着天边的云霞,那是雪来的地方,而她就像是落下的飞雪。 “我……不怕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怕,我也怕。”她的回答平静,既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话,有的只是平静的悲伤。 “那为什么?作为神的你杀死整个王都的所有人,甚至没有眨一下眼,而现在你的却要面对死亡,显这么束手无措,我明明那么的弱小,却在每一次的灾难之中活了下来,而你明明那么强大,却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阿尔盖比·哼诺她才多大?她为什么要成为牺牲品!为什么?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想要杀死她了吗?你告诉我啊!神。”我声嘶力竭的嘶吼,我像是一只咆哮的狮子,却被人拔下了牙齿。 “我不明白,你们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担子?到底是谁让你们都可以安然的赴死,不能逃走吗?难道一个所谓的信仰一个热爱,就可以抛弃所有吗?” 我继续说,我只觉得我被压抑的情绪开始彻底爆发了,这番话即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那个自以为是的怒吼与海之神听的,我讨厌那所谓虚无缥缈的神明,无论是谁,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她不是所谓的作品,不是一个试验品,她明明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伤悲,苦恼,痛苦,那不就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们,是我,一无所有。” 她的回答很简单。 只是我却没办法反驳。 “阿尔盖比·哼诺死了,她为了你,也为了她的哥哥,杀死了自己。” 她回答。 “她没资格使用力量,但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她出生起,我便存在了,只是我的意识陷入了沉睡,等到她逐渐的长大,我也随之变的强大起来,甚至说我可以跟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直到她开始爱你,她的精神开始萎靡,而我也就逐渐的复苏起来,但她在死前,求我保护好你的安全,她说她不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但又希望你可以回来。”她的这番话说的麻木。 “所谓的神,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他们也很悲伤,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要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一个社会的大环境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旦失控我就会失去所有,我必须控制好自己,本质上我们跟人没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拥有的力量,毁天灭地。” “但是你好好的想想,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得到了这份力量,你的朋友你的家人都会视你为怪物,你那原本慈爱的父母用恐惧的目光看向你,你的朋友对待你小心翼翼,终有一天那把名为力量的刀锋就会刺穿你的胸膛。” “世界不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变的美好,反倒是我们的出现会让一切都变成泡影,我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而她有着家人,还有爱着的你,她拥有的很多,但是得到却很少,不过她珍惜她这一生的美好。” 她的目光注视着朝霞,等到太阳露出半个身位。 “所以,我成为了完全的我,但与此同时的是,我毁掉了一切,搞砸了一切,因为我一无所有。” 她的眸子突然看向我,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带着悲伤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神。 “还有她并不是“无暇”,因为哼诺不仅爱啃嘴皮子,还喜欢当傲娇,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说,她就是个榆木脑袋。” “这是她拥有的。” “离开这里,我需要做点事情。” “为什么?你的职责不是完成了吗?保护我,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不一样,她爱你,同样的也爱这个国家。” “那为什么你选择杀死了整个皇都的人?” 我质问她,她的话语根本不符合逻辑。 “因为她没办法适应那股力量,她毁灭了这里。” “那为什么?你要把力量交给她?” 我不可置信。 “因为她说她爱你,你知道的从她的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的分量。” 她转过头看向白霞,不再言语。 我沉默的低下了头。 …… 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开车来到了婆交式国南部,拿着那张寻人启事,坐上那条专门为我修建的铁路,似乎在这一个瞬间我才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是那么的爱着我。 似乎,这个世界给我的悲伤与爱都是真实的。 关于婆交式国的结局,用旧日沾染的血液吸引了旧日的目光他们顺着海岸线来到内陆,它们大肆的屠杀,直到整个婆交式国不再有任何的生灵,关于这个文明的故事被旧日画上了句号。 那那些旧日呢? 无暇与雪之神,用自己的生命,把整个婆交式国变成了永冻之地,寒流无处不在那位神明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死了,死在了自己的一无所有,同时她也赢了,赢在了自己的一无所有,旧日试图战胜她,却发现在她的内心深处,是无限宽广的天空,没有白云,没有太阳,也没有星光。 这就是无瑕的她,但不是无瑕的阿尔盖比·哼诺,她会啃自己的嘴皮,对乳制品过敏,一个小傲娇,还是一个笨笨的小孩子。 所以最后的赢家是那位无暇与雪之神,她静默的杀死了所有的旧日,试图离开海沟的旧日被无数的冰与雪给覆盖,在未来的以后那里被称之为北极,因为无暇的天会留下的只有她的冰山一角。 就像是你永远没办法看到一片完整的天空,你所能看到跟坐井观天差不多,只不过相较于那只自信的青蛙,你在的只是在一个更大的井,除此之外没有差别。 阿尔盖比·依卡岚,我并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在死之前还是想让我带着整个婆交式国的秘密陪葬,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是一位极其成功的国王,同样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人,他不该放过我的,因为他足够的善良,对待我这种人,对待那些平民,不知道真相的人,他都会温柔以待。 可惜的是,作为一个国王,他没有一个狠字,也许是因为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关于婆交式国春天的笑容。 珍珠遗记1 关于佩拉利家族,佩拉利·韦德里与乐安的结局。 在佩拉利与皇室彻底撕开脸面后,雇佣军对抗婆交式国的警卫军,而佩拉利·韦德里与安乐却没有在这个宝贵的时间里离开,婆交式国,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旧日海潮,更不知道统一战线的全面崩溃,甚至说就连那位新国王准备对抗旧日的底牌,也被那位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消除的一干二净。 雇佣军只与整个婆交式国的南部地区纠缠了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里雇佣军与当地的警卫军和起义军插科打诨,死缠烂打,甚至很多时候为了保命,选择直接投降,这雇佣军就像是一群臭鱼烂虾。 但是没办法,佩拉利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战争从来不是强大与否的斗争,而是信念的抗争,雇佣兵相信的是钱,但是钱要命来花。 全力投入战争的佩拉利家族,也撑不了多久甚至说第一个月的时候,佩拉利为战争准备的现金已经所剩无几了,后一个月基本上是依靠不断的变卖家产来维持住这群雇佣兵,直到两个月的时间,佩拉利家族已经拿不出钱来支持这次战争了。 佩拉利失败了,但无疑的是,佩拉利家族坚守了他们的诺言。 在佩拉利永远不会背叛他们的合作伙伴。 所以就算是安德里·乔里纳斯死了,皇宫内那位年轻的国王死在了那位高贵的外交官手里,基模格·微德菈在皇宫的地牢里生死不明,婆交式国的冰海爵士带领的十万踏雪军又莫名的死在了国都之中。 整个婆交式国纷乱四起,沿海旧日海潮如同潮水一般吞没大地,四处打着起义军名号的劫匪,马贼,一下似乎整个婆交式国又变回了那个纷争四起的年代,只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一个名叫佩拉利的家族还在苦苦支撑,他们用本就不多的资金雇佣军队保护当地的居民,救灾,平叛,可惜的佩拉利只是一个略微大点的贵族,不是一个救世主。 最终他们死在了一群不知名的马贼手中,乐安本可以逃走,却选择死在了佩拉利·韦德里的面前,她用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那双眼睛带着冷漠,看着佩拉利·韦德里。 “韦德莫塔,还有一线生机,不对吗?” 枪声响了。 佩拉利·韦德里没有回答,因为乐安已经等不到他的回答了,这时候的回答,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他知道,杀死猎物的办法不是点燃整片森林,但如今点燃的这把火已经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要付出代价了。 当晚无数的马贼将他所在的车队包围,其中不乏那些曾经被他救济过的人,但是形式大于人的意志,尽管他们可能不想这么做,但是他们为了活下去,就必须这么做下去。 在这伙马贼的目光下,佩拉利·韦德里杀死了车队的大部分人,运气好的逃了出去,运气不好的死在了佩拉利·韦德里的枪下,最后佩拉利·韦德里抱着乐安冰冷的尸体,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最后马贼清扫了佩拉利家族最后的财产,一张婚书,和一件白色的婚纱,男主角叫做佩拉利·韦德里,女主角叫安塔司·乐微格。 婚礼的地点在一处偏僻的雪娘庙,那里只有一枚被擦的雪亮的银色戒指和插满整个庙堂的寒浪漫,除此之外只剩下了窗外的大雪。 …… “爸爸,这是你给我找的奴仆吗?” 年幼的佩拉利·韦德里一脸气愤的向他的父亲说。 “怎么了?”父亲的带着笑看着那个气鼓鼓的孩子。 “她一直欺负我!”佩拉利·韦德里指着一边的乐安说。 “你欺负他了?”父亲的目光看向乐安,只是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威胁,只是没有等到乐安的回答,一边的韦德里就选择了自爆。 “没有!没有!乐安没有欺负我!”那小小韦德里就跑到乐安的面前,拉住了乐安的小手往外面跑去。 留下在原地笑吟吟的父亲。 就这样,乐安一直欺负着韦德里,但是韦德里不说,但是韦德里知道乐安是一个别扭的人,她喜欢他,所以他不在乎。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死亡离他们这么近,甚至快到他没有来得及跟她告白。 告白,婚礼,情书,满屋的寒浪漫。 也许这些对于他来说,这些他已经幻想了无数遍了,可惜的是他没有做的到,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喜欢的那个女孩。 佩拉利·韦德里他一生的骄傲都败在了那个奴仆的手中,一个叫安塔司·微乐格的女孩手中。 一个不太爱笑,喜欢寒烂漫,整天冷着一张脸,爱揪着他的耳朵说着一些教训的话,动不动就会把他的父亲搬出来压他,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早就已经压不住他了,但是这就是她最大的底牌,他不希望她变成一个对他畏手畏脚的女孩,因为他的爱可以跨域所有。 因为他生来就高高在上,却告诉了她,高高在上的人,也会为了你低下头,也会告诉她,其实所谓的门当户对都是两块腐朽木头的琐碎。 因为世界没有那么多苛刻的条件,有的是我们共同的努力。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等到那一天,他们的爱情没有任何的阻碍,他的父亲早就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而他也有了力压群雄的能力,没有人可以否定他,除了她。 幸运的是他们死在了一起,另一对虽然结了婚,举办了婚礼,穿上了婚纱,有了爱意,但一个死了,一个还在苟且偷生。 …… “你说你为什么喜欢寒烂漫呢?”韦德里问乐安,看着天上的北极光,靠在身后的松树上,面前是燃起的篝火。 “我不想告诉你。”乐安冷漠的回答。 只是她的不禁的想起来,她第一次到佩拉利家族的庄园里,一个男孩在婆交式国少有的阳光下,在开满寒烂漫的花丛中,取下一朵交到来她的手上,说。 “你喜欢寒烂漫吗?妈妈说这是婆交式国最美丽,也是最有韵味的花。”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的拿过那花,记下了那位婆交式国最美丽也最脆弱的花,寒烂漫。 可惜的是,一朵最脆弱的花,撑不到那句爱她的告白,以至于她到死都不知道那位男孩的心意。 珍珠遗记2 关于阿尔盖比·哼诺,那位传说中的神明,无暇与雪之神。 一个傲娇别扭的孩子,在第一届议论会结束以后,那位老国王立马就,宣布了新的国王,阿尔盖比·依卡岚,而在那天夜里,由威廉·安娜杉举办的宴会之中,酒精过敏的阿尔盖比·哼诺,只是为了斯卡森·门卡利达有一个良好的约会体验,选择了帮助安德里·芙丽丝挡酒。 甚至说她的酒量很是一般,但是自从跟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外交部的闹出了“桌底下的公主”那一死出之后,她的体质逐渐变好,因为婆交式国天干的原因一直掉嘴皮,乳制品过敏,酒精过敏,花生过敏,花粉过敏的哼诺,变得不再有这些问题。 那一天她以为她会喝的不省人事,最后在睡醒之后就听到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离开的消息,最后没两天就听到那位传奇外交官在海底与冰人鱼种的一位公主结婚的消息。 结果呢?她喝了一个晚上,直到宴会结束她都没有喝到微醺,整个人清醒的可以跟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谈一场刺激的地下恋情,这种事情。 那天晚上她回到了自己的在一处公寓租的房子,正好可以透过一边的窗户,看到安德里宅子的客房只是可惜的是那位名叫斯卡森·门口利达的先生,并没有打开窗户吹寒风的习惯,所以没有一次是他们可以对视的可能。 她甚至幻想过,如果有一天的夜里,她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一只手扶住自己的脸庞,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看着那窗户,然后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打开窗户,正好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起。 那一瞬间男人瞬间别过眼睛,她笑盈盈的看着那个满脸羞红的男人,她再伸出纤细的手指向那个红脸小男人勾了勾,一边肩膀上的白色吊带刚好掉了下来,男人又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又一次对上了她的目光,最后再次别过头去。 她再伸出手,拉起一边的白色蕾丝肩带,男人再次盯住她的动作,他们再次对视了在一起,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直到深夜里,一个敲门声传来,她起身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那个她心仪的男人,他们在这个夜里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 在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房间,一张白色的大床,床上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极品白毛萝莉小公主,一边是一个一米九的健壮男人,他们可以什么都谈,不管是天文地理,历史政治,还是人文哲理,或者说是一些只关于成年男女人的故事,她都可以为了他去尝试。 她甚至以为也许这样的地下恋情可以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他不是冰人鱼种的养的狗,如果他没有一位未婚妻的话…… 可惜的话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回到公寓的她,就穿着那件白色的吊带裙,打开窗户开着房间里的暖光灯,趴在那窗户上,看着安德里家族宅子的那间客房的窗户,那地方点了一夜的烛灯,斯卡森·门卡利达睡的很舒服。 而她就看着他一夜,隔得很远,只看到那个窗户,幻想着斯卡森·门利达的那张脸,想着他的睡颜,想着他那长长的黑色睫毛到底有几根,他是裸睡还是穿着衣服,她就想着想着,似乎婆交式国冬夜里的寒风并不寒冷,似乎那件白色的吊带裙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她不惧思念的苦难。 在深夜的凌晨她看到离开家门的安德里·芙丽丝,她身穿圣人正装,就算是隔着老远,她都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伤感,似乎那个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不是只会伤她一个人的心。 但她就这样等到天空之中的太阳升了起来,看着那空旷的世界,看着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拿着行李离开了那个安德里家族的宅子,最后她目送他离开。 明明她是想断了这个念头的,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思念是一把磨人意志的钝刀,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在那个公寓里呆了一个上午,直到下午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离开婆交式国之后,阿尔盖比·依卡岚在报纸的宣传之下,和一场近乎秘密进行的议论会下,她的哥哥登上了皇位。 太快了,一切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原来这场所谓的皇室旋涡只在片刻之间分出来胜负,她的哥哥找到了她,在那所公寓里,她喝着酒,一边是那天早上刚送来的报纸,上面写着的是新国王登基的事情,而在她眼前的是那位新国王。 她的哥哥。 “你酒精过敏不是吗?”依卡岚漠然,他没有阻止她继续喝,也没有赞同她继续喝。 “我不知道,好像不过敏了,应该是喝多了。” 哼诺冷声冷气,她的意识过于的清晰,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就那样仰望着她的哥哥。 “看起来,你似乎好像有点颓废了。” “我输了不是吗?你跟顾国公卫,还有父亲,一起给我了我一份所谓的议论会定案,然后又在议论会结束以后你就登上了国王的位置,我一开始就没有一丝胜算不是吗?” 哼诺自暴自弃一般,她好像哭泣,只是眼前这个明明最熟悉的人,却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她似乎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哭泣,放弃那所谓的贵族风范,但唯独在她的哥哥面前,哭泣会拆了她的脊梁。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该跟我走了,你似乎有点怪怪的了。”依卡岚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冷漠。 哼诺不解,对上一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紫灰色的眸子,就那样静默的看着她,透明状的细长耳尖,肩膀和膝盖都变成了水晶的透明状,就连那皮肤也变都晶莹剔透,下一秒的是那镜子里的脸突兀的转过,对着她说, “你认得我吗?” 一张冰冷的脸,似乎是她而又不是她。 “哥哥,你说的对,我是无暇与雪之神,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对吗?” 哼诺看着依卡岚,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第一次显现出了淡漠的情绪。 现在的哼诺是最不像哼诺的家伙,因为这时候的她学不会悲伤。 因为只有失去,才会有着悲伤,但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阿尔盖比·依卡岚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说“并没有,起码在你6岁之前,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 “披上吧,你这样太显眼了。”依卡岚拿过自己的外套,放在哼诺的面前。 “谢谢你的好意。”哼诺没有谢绝,拿过那外套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谢配合,我拿你没有办法的其实。”依卡岚说,他的眼睛里藏着他的内心。 “我知道,你拿我没有办法,但是哼诺呢?她不是死了,而是躲起来了,她还需要你们,所以我并不讨厌你们。”哼诺那上紫灰色的眼睛就注视着依卡岚。 “谢谢你对哼诺的爱,作为神也有爱吗?”阿尔盖比·依卡岚似乎是在找一个答案。 “没有,所谓的神,大都像我这样,一无所有。” 似乎这就是答案。 “哼诺呢?”依卡岚问了一句。 “她说不想告诉你。” “她失恋了?” 哼诺点点头。 依卡岚无奈的笑了笑,他很少笑,但是这位所谓的神明似乎跟哼诺一样,一样的坦诚,无论是神的她还是作为妹妹的她,本质上还是一个精神内核,她们都是一个好孩子。 “她说,走吧,她不想跟你说话。” “嗯,我们走。” …… “白景石建造的堡垒,在白色世界里的神明,在你的眼中这是无暇吗?”哼诺问依卡岚。 “起码看起来是这样,我并不是一个学者。”依卡岚依旧保持着淡漠。 “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吗?” “对,等到阿尔盖比·哼诺醒来,等到我把这个腐朽的国家变成一个属于阿尔盖比·哼诺的国家。”依卡岚那双淡漠的眸子和浑身疲惫的气质只是莫名的闪烁了一点光辉。 “你很爱她。” “……” 依卡岚没有回答,他低垂的眼眸说命令你一切。 “你们从哪里知道神明的秘密的。” “在深海之中。” “那位永远管不住自己海之神。” “是的,也多亏了她,让我们有幸窥见神明的一角。” “这相较于神明这个概念还是太遥远了。” “起码不是一无所知。” …… 深夜处理完一切事情的阿尔盖比·依卡岚,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一双眸子里的疲惫,那半死不活的状态就最贴近他了。 他在思考,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远离哼诺的呢? 如巨人般的父亲把自己的爱交给了她,而他呢?在黑色的夜里躲在黑色的角落里,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杀死。 他甚至没办法哭出声来,因为母亲死前还笑着对他张了张嘴,希望他不要被发现,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挽留的春天。 而那场捉迷藏呢?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他到现在都找不到自己那个颗心在哪里,找不到它的模样,因为他跟他都母亲一样心知肚明知道那颗心在哪里。 珍珠遗记3 当高举着的烈阳,换过黑色的漫长夜空,新一轮的灰色再次来到了婆交式国的夜空,跨过无尽的北海洋,来到那位白色吊带睡裙女人的身边。 “你在想什么?”白色吊带裙的女人问,她的眉眼带着她虚无主义的冷漠,“你的身上有一个女人的味道。” 她语出惊人,我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了,我看着她紫灰色的透亮眼眸,一时间只觉得这句话是那么的熟悉。 “什么味道?”我下意识的发问,又觉得不妥,说“所以,你觉得这是谁的味道。” “反正不是我的,因为我没有那股带着慈祥的海水味,一种鲜甜的味道,像是被直接生吞下的白嫩虾肉,嗯,像是带着虾线的。”她没有看我,一直看着远处的的白霞。 “有兴趣去看看她吗?” 她看了我一眼,透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肤,素白的手掌,还有那一身极具诱惑的白色吊带连衣裙。 那娇小的身子,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显的单薄,只是忧郁而又虚无的她,一时间就像是一位抑郁的神明,盘着自己的细长白腿,一双透亮的眸子无神的看向我。 “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可能活着也可能已经死了。” “她很重要吗?” “……” 我没有回答她,很重要吗?应该吧?也许?好吧,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只是一时之间我竟然无法证明白蓝粉对于自己的价值。 重要!肯定很重要,只是我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没有明白。 “你好像很苦恼,为什么?” “你觉得什么样是喜欢?”我问她,一时间我的目光也投向了白霞。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对于阿尔盖比·哼诺而言,喜欢大概就是她想你的一生她她可以在你的身边,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那她不是死了吗?在你的手上。所以她没办法陪着我,不是吗?这也算什么?” 她向我伸出一只手来,示意着我也伸出手。 我也向她伸出手来,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还没完,她整个人都向我倾覆而来,像是冬天里的大雪覆盖在我身上,她很轻,很凉,这时候我甚至没有发现她就像是一片雪花,仅仅只是拥抱就让她融化。 “什么感觉?”她依偎在我的身上,说。 “没什么感觉。”我下意识的开始敷衍。 “真的?”她的语气依旧保持淡漠。 “假的。”我如实回答。 “离开这里,去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是吗?” “嗯……” “你的那位未婚妻?”她的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环绕。 “结婚了。” “你还算一个好丈夫。” “你站的谁的立场?” “应该算是我自己。” “……” 她的话简单而又讽刺。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由寒霜凝结成的冰梯,从冰海爵士堡处的悬崖峭壁上,直直到达那个名叫亚特兰蒂斯的海底城。 无暇与雪之神并不喜欢海水的咸腥味,我们一路走来,一路都被凝结成寒冰。 “很怪异吗?” 她问我。 我看着眼前的冰天雪地,那如同深渊的大海在此刻变成了冰的天地,一切都被凝结成了冰块,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了什么是神能达到的地步。 “没见过……的。”我像是在对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而感到无奈,“这个世界上你们这样的神很多吗?” “不知道,我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迷茫的世界里寻找自己的,而我知道的就只有一个无暇与雪的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们口中的神,知道,我刚好符合那个定义。”她难得说了一长串的话,“你见过其他的神吗?” “见过,在海底城里,一个被旧日污染的神,自称为怒吼与海之神,她……” 我没再说下去了。 “那个吗?” 她伸手指了指。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巨大的海盐雕像,白色的巨大造物,远远看去黑色的触须怪物在她的身边的弥绕,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祭奠死去的神明。 “能更近一点吗?”我询问她,我的语气有点急切,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一般。 “可以。”无数海水再次凝结,试图靠近的,都被无形的力推开,延伸出一条巨大的隧道,我被带着向前去,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巨大的雕像。 “很美。”她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逐渐靠近,那座巨大的雕像,白色的海盐构成这个巨大的“雕塑”,犹如古希腊最为完美的石雕,她的面孔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精明的,她的每一处细节都让我觉得无比熟悉,却又陌生。 无数的旧日在我的身边徘徊着,而她的表情却是一脸的便秘,海水结成的冰将四周变成了冰天雪地,整片海像是丢失了骨节,不再高傲的翻腾,而是孤寂的落寞着。 “她是我的妻子,或者说是杀死我妻子的凶手。” “你讨厌她吗?”她问我。 “我不知道,她很温柔,很慈爱,很热情,像是大海。” “很符合她的味道。”她说。 “她死了。” “自杀的。”她说。 我的目光突然瞪大,似乎这一刻我也没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繁华的海底城这一刻已经变成了废墟,高耸的城墙被巨大的力推翻,无数的建筑群被横扫开来,像是最为暴力的侵略者,海底的旧日像是在供奉着这位神明,这位名为海底的神,她的子民被旧日杀尽,而这群侵略者却奉她为神明,这倒是多大的耻辱呢? 就连最为高傲的神也无法忍受着这一切,最为高傲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那颗心。 “杀了它们。”我的语气也变得冷厉,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也变得如同一把刀锋。 “我可不是你的仆人。”说是这么说,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原本还被海水包裹着的旧日被凝结成的冰所包裹,随后也开始凝结起来,只听到一声脆响,旧日变成了碎片。 我突兀的想起来,那一只旧日就能让一整只神权为军如临大敌,在她面前的无数旧日却像是个随意拿捏的玩具一般。 神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第143章 回家,回斯卡森 大概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辗转了几个国家,穿越了无数平原回到了那个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莫斯顿,我记得这里,在那灰色的冷风之中,一位白胡子管家带着我回家,可惜的是那位白胡子管家后来背叛了斯卡森,同时也毁了那个名叫稻谷女孩的一生。 对于他我并不了解,但对于我而言,他是一个可恨的家伙,他永远自私,永远可悲。 我看向窗外的世界,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阳光偶尔能从无数的乌云之中穿过,等到灰暗的天空亮起一点颜色的时候,地上的飞鸟就会叽叽喳喳的叫,能看到几只甚至会飞到那些太阳光下,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无数的土地上种着这个国家的命脉。 我现在在的地方是开拓帝国,黎兰多家族管理的地区,就像是西伯利亚工业区一样,这里算是黎兰多家族的种植区,我刚刚来时的地方叫做黎兰多家族居住区,但是别误会那是给属于黎兰多家族的工人或者是奴隶准备的,当然也有平民,甚至说是不少的贵族们也处于那一片地区。 黎兰多对工人与平民的管理方式很是简单粗暴,他要求工人与农民跟黎兰多家族签订合同,相当于跟黎兰多家族签订了卖身契,但是相对于的来说,这更像是一份归属合同,确认了你是黎兰多家族的工人,那么黎兰多家族就会用自己的人脉,给这些工人寻找工作,而农民则是到黎兰多自己的土地上种地。 黎兰多出土地,农民出力气,种出来的东西46分,黎兰多家族上三分上交给国家,农民交一成,黎兰多家族和农民各剩三成,这些剩下的就是他们的私有财产。 相当于,国家是大地主,把土地租给小地主,小地主又把这土地交给农民来种,一层一层克扣下来的税务,就是国家与小地主的盈利,而小地主存在的价值就是方便更好的剥削。 出现了问题,承担责任的还是他们。 毕竟剥削农民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可恨的小地主。 只是谁又知道呢? 都无所谓了。 黎兰多家族说是控制开拓帝国农业与人力的,但说明白了就是开拓帝二世养的狗,黑手套,一但出现任何关于农民或者是工人因为薪资待遇而起义的问题,那么开拓帝二世的雷霆手段就会落在这个家族的头上。 好在的是这几年来没有天灾人祸,以前在开拓帝在位的时期,黎兰多家族并没有这么猖狂的敢把比例调到46,还是他拿大头,后面开拓帝死后,维多利亚党上台扶持开拓帝二世,那时候黎兰多家族才猖狂的把比例调到了28,他依旧拿大头。 直到开拓帝二世上台以后,下达政令要求黎兰多家族的整改,后面调了一次到37,又在开拓帝二世的不断拷打下,比例才到了一个46,不过拿大头的依旧是他,不过开拓帝二世并不是没有管,而是提高了黎兰多家族的的土地租金,这才有了一亩田,国家收四,黎兰多收三,自己还能留三这么一个说法。 而工人更不必说,黎兰多家族就像是趴在工人背上的吸血鬼,人活着的时候送到斯卡森的工厂里,大概会被吃掉一笔中介费外加上工资的阉割与分割,一部分会交到黎兰多家族的手中,那些想跑的就把他的家人抓过来,再不听话的斯卡森家族有专门的净组来做这类杀人灭口的活。 而人死了呢?黎兰多就更开心了,因为他们跟斯卡森签订合同里的工伤死保险,一个人死在了斯卡森的工厂里,那么黎兰多就会得到近3000卢卡森的抚恤金,而这笔钱黎兰多饿的时候就全吃了,心情好的时候也许就会抽走五分之一,但这些就是黎兰多家族的立足之本。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已经觉得恶心。 但转念一想,似乎在这个时代,基本上都差不太多,斯卡森不就是一个纯粹的资本主运作的产物,对于整个开拓帝国来说这就是一个毒瘤,一个几大的毒瘤。 车子已经离开了,那个所谓的东拓平原,到达了那个我来时的地方,我这一次大概出去了半年左右的时间,这点时间足够一个花花公子成长为一个男人,一个无比高大的可以撑起一个家的男人。 “三少爷,到家了,下车吧。”一边的司机拉开了车门,一只手护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我没有回答,保持自己的冷漠,慢悠悠的下了车,整个人现在的气质都发生了质的变化,大概跟人工作了那么一两年特别的相似。 我大步走进斯卡森家族在莫斯顿的宅邸,红色的长毯上,两边站满了身穿制服的女仆,她们统一喊着“欢迎斯卡森三少爷回家。“ 我的步伐稳健,深情淡然,要说向谁?大概跟那个婆交式国的王有三分相似。 “三少爷,老爷在家。”一边的仆人在我耳边说。 “我知道了。”我的回答很是冷漠。 我靠近大门前两个女仆伸出手打开了那扇对于我来说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门。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位名叫开拓帝的女人的画像。 紧接着的就是那位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泡着茶水的老爷子。 他似乎是老了不少,大概是在我失踪的这半年里他们操碎了心。 毕竟在世界地图上画一条线很简单,但是给自己的家人建造一条回家的铁路很麻烦。 跟其他的国家建交,跟皇室审批,斯卡森家族还要打理好其他三个大贵族的关系,因为这件事任何人掺一脚,否则那位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人都可能回不来。 反倒是钱和人,是最简单的了,没有人知道这一条铁路,斯卡森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呢?没有人知道,但我太清楚了,这份爱大于天价。 “回来了啊!”老爷子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闪着光,似乎下一秒这位老人的泪水就要流落下来,只是小老头的倔强是不允许这种事情的。 我点了点头,眼睛莫名的开始湿润,关于爱的话题有很多,但是相较于那些复杂而烦琐的,这种却更加纯粹。 你受委屈了,我就给你出气,你受伤了我就找他们麻烦,你死了我就让他们偿命。 我不需要知道所谓的理由,不需要知道所谓的误会,这就是斯卡森那极端而又疯狂的亲情。 没有人可以骑在你的头上,除了我。 第144章 后手的安排 “回来了,老爷子。”我强忍住那颤抖的声带,以防我那绷不住的情绪开始控制我的身体。 “……”老爷子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等待了半晌,他才开口,说“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饿了吗?我叫人给你搞点吃的。” 老爷子不是一个肉麻的人,但是在他眼前的是半年前生死未卜,被“篝火”三番两次置于死地的孙子,是他那位儿子最小的孩子,同样是他那位懂事儿媳早去世前最为牵挂的孩子,无疑的,他是整个斯卡森家族最为疼爱的小孩。 而如今,时间与经历的划痕在他的身上刻下了痕迹,他也长大了,半年的时间里,他好像在外面的世界活了下来,回到他的眼前。 老爷子,哽咽着,这半年来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他们斯卡森再一次证明了什么是无成本的爱,我不需要任何的回报,我需要的只是我亲人的归家。 “嗯,老爷子,我饿了。”我回答他,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块木头杵在原地。 “嗯……”老爷子看着我,目光突兀的看向一边的仆人,大喊着“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孙子准备午饭!”然后再次看向我,他的唇发着颤,他站起身来,缓缓的向我靠近。 这时候我才看到,这位老爷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的身形单薄,整个人都身上都是皮包骨头,身上的肌肉都有着下垂的痕迹,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的是,他眼睛里的那分爱。 他走了几步到位我的面前,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下一秒那一颗晶莹心泪水,流淌过他那浑浊的眸子,在那张人老珠黄的脸皮上滑过,褐色的斑点,褶皱的皮肤,都是这位老爷子在时间手底走过的证明,而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长大了。” 老爷子的话很短以至于我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老爷子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一双眼睛更加的湿润,他说“结实了,像个斯卡森家族的小伙了,变了不少了,你可以独挡一面了吗?” 他看着我,眼前里却是不希望我的回答,在他的记忆里,我还是那个孩子,缺乏管教,到处沾花惹草,失去了斯卡森的庇护就会饿死在街头的孩子,这样一个孩子在外面的世界里活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变成了一个沉稳,强大,活脱脱的一个男人的形象,一时间老爷子不知道是感到骄傲还是自责。 骄傲是因为这个名叫斯卡森的纨绔子弟,在没有斯卡森的帮助下变成了一个名叫斯卡森的男人,自责是因为这个名叫斯卡森的孩子,在没有斯卡森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名叫斯卡森的男人。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嗯……”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抱住了这个小老头,小老头的身体骨感很强,抱起来像是骨瘦嶙峋的,只是充满了男人的力量,小而瘦却充满力量是身体,他扛起了一个斯卡森,也给了他的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老爷子只觉得一时间他都心莫名的空荡,在这个偌大的斯卡森家族里,最后一个孩子也长大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那他这个老头子呢? 似乎他的使命也已经完成了,对吗? 这让老头子不免开始了自我怀疑之中。 …… 结束了与老爷子的寒暄,我回到了那个第一次来到的房间,奢华简约,似乎和我第一次来到时没有任何区别,家里的女仆还是把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这让我一时间都没办法伤感起来,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拉开一边的抽屉,那里面基本都是小黄书,或者是类似青年类的漫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腰间的k5m放到抽屉里,在把那仅剩的几颗子弹放到那里,桌面跟来时一样,有着几封信件。 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到这里的自己,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记忆,甚至说我是谁我都完全不知道的家伙,事到如今呢? 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无数个闪耀的理想,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人在名为生命的时间刻度里,留下了痕迹,同样的这份痕迹也给我们带来所谓生命的意义。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书桌上的信件,我随手拿过一封开始阅读。 “以致我亲爱的弟弟 你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 “在这个关于开拓帝国的夏天,我终于收到了你的回来的消息,我甚至一度认为你没办法回来了,但是,奇迹还是发生了,斯卡森的所做所为并没有白费,无数次的建交,无数次的攀谈,终于换来你回家的铁路线,半年的时间里,我们终于等到了,你的归来。” “寒暄的话就到此为止了,请原谅你的哥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喜悦,现在我需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走之前的那封书信。 关于与娜娜莉家族的合作方面,斯卡森保留你的意见,虽然对于斯卡森而言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利益可言,专业的事情应该交到专业的人手里,在这方面我们把合作方案交到了卡维娜家族的手中,而农具支持上我保留了斯卡森家族的意见和你的意见,双方达成了一致,提供支持,延后交货,我们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然后就是关于禁区的合作,这是保留项目,但是因为你失踪的缘故,斯卡森或者说是我决定保留,提供物资的补给,作为早期投资,目前来看斯卡森并不需要一个洗浴中心。” “在人情方面,我们已经尽力做到了妥当,关于大火的凶手我们没办法彻查,唯一的当事人就只剩下了你和那位仆从,你失踪不见人影,她已经彻底成为植物人,尸体找不到,现场只找到一颗子弹和一滩骨灰和一枚“篝火”旗帜的徽章,在这一方面斯卡森决定了彻底的决裂“篝火”他们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我们的底线。” “那三位净组织的成员,三万在你的担保下离开,我尊重你的决定,晚上的死我会在娜娜莉家族的身上割下我们应得的东西。” “莫斯利安,我们得知你落海的消息后就立马开始了封锁,只是并不同于以前,我们只采取了简单的封锁,那场大火无论是父亲还是老爷子,都认定了篝火的关系,所以请不要担心,应有的报应斯卡森不会停止。” “关于“篝火”你只需要去到莫斯利安前跟我写上一封信,他们会在任何地方跟你取得联系,他们会以最卑微的态度取得你的原谅,如果不能斯卡森家族会让他们永远成为下水道里的老鼠,或者是某个山沟里的尸体。” “不必担心,莉莉安·薇倪,她会在老宅的附近的仓库里等着你。” 永远爱着你的哥哥 斯卡森·司洛达。 第145章 平静的美好之中 我默默的放下了那封信件,拿起了另一封。 开头 “见字如面,斯卡森·英,你那无法在你身边的姐姐。” 结尾 “爱你的姐姐,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失陪,我的弟弟,斯卡森·门卡利达。” 大致的内容却很是一般,跟那位哥哥一样表达了标准的思念之情和回来后的喜悦,最后却是告诉我她很忙,最近她又接手了一个新的实验项目,要求全程的保密,所以这是她能寄的最后一封书信,并告诉我皇室的压力可以无视了,她有能力承担,让我尽情的去逞威风吧! 为什么会选择省略呢?因为她所写的东西我也只看懂了个大概,因为她的字实在是太丑了,看不懂。 父亲的书信简单易懂,大致的内容就是,放手去装去玩,我能回来已经是天大的喜悦了,所以尽情去爽吧!斯卡森永远在你的身后。 而现在我的我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以前的我说这要出去可能会被抓着打一顿,而现在的我已经根本不用虚了,属于是翅膀硬了,出门半年变的牛逼哄哄了。 我抬着头看着天花板,内心也是莫名的觉得安心,这里就是我的家,不是吗? 有牵挂的人的地方就是家。 我笑了笑,拿起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信纸,写起了给哥哥的回信,一时间我竟然觉得舒心,大概是在那个人吃人的世界待久了,所以对这些的真诚以待格外的珍惜。 似乎这次出门所经历的九死一生,在眼前这个温暖的大家里,都不值一提。 “已致我尊敬的哥哥。” 这是我的开头。 而结尾。 “我有意接触“篝火”还望哥哥与父亲理解,切勿阻拦。” 当我写完了那封书信以后,房门就已经被敲响了,女仆铺桌子上菜,而我一个人享用满汉全席实在是有点高看我了,虽然这次出远门,依靠人鱼胶的影响我的身高已经在一米九左右,整个人也壮实了不少,那张原本略显稚嫩的脸颊也变的更加具有男人味,整体的气质也走向了成熟,只是还是带着少年气。 以至于让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才二十多岁的这件事实。 接下来,我该去接手处理一下那个名叫莉莉安·薇倪的小女孩了。 吃过了饭,我就在一位仆人的帮助下,去到了斯卡森家族莫斯顿宅邸附近的仓库,这里一般是用来储存货物,或是中转站的地方。 佣人帮我推开那沉重的大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配枪零件加工厂,里面的工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工作,看到这一幕的我一时间有点语塞。 斯卡森对待犯罪的方式真是相当的超前啊,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边的女佣已经为我叫来了莉莉安·微倪,这时候的微倪穿着一件单薄的蓝色衬衣,整个人还和当初第一见到的一样,小巧的,带着些许的病态,只不过整个人现在都结实了不少,起码看着是越来越好了。 “少爷……你找我?”微倪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与激动。 我曾对她有过几分温柔,但是现在人会吃人,我一时间却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 “我听姐姐说了,那件事情跟你并没有完全的责任,当然也不代表你没有罪,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没有被丢进开拓帝国的大牢,而是躲在了这里,所以……” …… 结束了,莉莉安·微倪,我放她走了,我还是没有办法对一个小女孩下死手,就当是我留下的一点温柔。 当天我给老爷子留了一封信就立马去往了莫斯利安,去找“篝火”。 对于“篝火”我并无不好感,甚至说是厌恶,一次两次的置我于死地,是时候找到他们报复一下了,好吧斯卡森的报复速度明显比我快,接近半年左右的断水断电,已经让整个莫斯利安变得不成样子。 街道上的民众有不少是流浪汉,有钱人很少,基本上跑到了附近的城市去了,这里变成了罪犯的温床,平民的把这里叫做平等城,因为这里的贵族们早就忍受不了斯卡森家族的暴行了。 但是他们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戳戳的写信交到开拓帝二世的手里,但是人家根本不鸟他们。 我找了一处酒店住下,这里的设施齐全,环境也还不错,是一家小贵族的产业。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一下,家族那边处理好跟“篝火”的谈判时间,说实话我并不打算为难这个新兴的组织,对于他们我的想法还是一样的,利用起来一切的力量。 婆交式国的悲剧让我知道了,这个君国体系的问题,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巨大矛盾阶级,这一切都是这个国家的弊端,而我却很是嘲讽的成为了一个氏族的子弟。 这大概就是一种讽刺。 婆交式国的灭亡在于什么呢?阿尔盖比·依卡岚对于贵族的无底线剥削吗?在于贵族与平民运动的起义吗?还是他们的背信弃义呢? 我想都不是,那是矛盾的集结,是我们本该有的悲伤。 我打算尝试着去了解何为“篝火的精神”。 …… 大概过去了三天左右的时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动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我。 楼下大声喊着“捉拿斯卡森·门卡利达,让斯卡森家族乖乖就范。” 或者是“杀了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们与斯卡森家族誓不两立。” 对于他们来斯卡森家族断掉了他们的水电,还有大量的物资补给,这一切都是带来反感的原因。 而这时候的我在开拓帝国,不像是婆交式国管的并不算严,以至于我可以随便在那里开枪,但在这地方,如果作为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三少爷没在自己的地盘上抓到开枪,那么无论是皇族还是其他贵族,都会试图在斯卡森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自顾自的穿上了斯卡森家族的服装,从窗户上看着下面那群示街游行的民众,内心却是有些无奈因为“篝火”的不作为,导致这些民众发生了暴行,斯卡森理应负这个责任,但是我跟我有蛋的关系,要怪就怪“篝火”选错了人。 我无需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当消息传到了斯卡森以后,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比我的手段会干净利索不少。 更何况我对他们也确实是无能为力。 第146章 卖花的小女孩。 大概在中午的时间,集结当然人群被当地的神权为军驱赶开来,我才得以在这个时间下楼找到一家饭店吃上一点,虽然斯卡森家族说是断水断电,但实际上只是变成了定时供电供水,这也是皇家与斯卡森家族谈判后的,又互相妥协的结果。 但对于引起人民公愤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无辜,却因为“篝火”这个组织让他们无辜躺枪,他们的愤怒理所当然,但只是他们居然会把矛头对准了我。 只能说感谢婆交式国的勾心斗角,这背地里的人,也就只剩下了“篝火”毕竟跟其他的家族我可沾不上边。 “这位先生,买一份报纸吗?”在吃饭的我突然被询问。 我转过头看去,一个小姑娘,大概13,4岁左右,一张脸上是脏兮兮的,只是那双大眼睛很有着精气神,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一份。”最终我还是选择买了一份报纸。 “谢谢,两卡分。”小女孩说着笑眯眯的递上了一份报纸。 我接过报纸,带在了身上,吃过午饭刚准备回家的我,在路上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在手里捧着一大把鲜花,是郊区的野花,或者是富宅里某某花园里偷偷采出来的花朵。 我本打算无视走过去,只是刚到她面前,就听到她说,“大哥哥,您需要一朵鲜花吗?送给爱您的人吗?” 我一时愣住,好家伙!语言这么精妙的吗?什么叫送给爱我的人。 “需要。”这时候我就像是某个外国小哥,拿着银行卡哐哐往桌子上砸。 “谢谢您,野山菊是3卡分,袖莲是5卡分,微木花是6卡分,野山玫瑰是7卡分……”她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我打断。 “我全要了。”我冷冷的来了一句。 “那算您10卡卢森好了,谢谢惠顾,希望爱您的人,您也爱着她。”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对着我还是对着那10卢卡森甜甜一笑。 我拿起那一大束的花便离开,而那小女孩似乎是也没有想象中的纠缠。 回到宾馆,我放下那一大束的花,一时间的兴起让我并不明白该如何处理这些花朵,但拿个瓶子泡着准没错,我找了个顺手的花瓶,加满水以后将那些买来的花全部一股脑的插入。 看着勉强能看的花瓶,在我那很是一般都审美下,显的是那么的潦草,这让我想起在路上那个女孩是如何将那些花朵摆放的那么美丽,似乎这是女孩与生俱来的天赋。 一下午我都在房间里,桌上是那略显潦草的花朵,而我缩在一边书桌上,看着一本《开拓帝国》的书,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一直看书的我,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也在书桌上睡去。 等到我醒来已经是夜晚,这时候的歌舞厅已经开始打上了霓虹灯,像是低配版的上海滩,在莫斯利安有专门的娱乐区,这地方每到夜晚就会亮的跟个白天似的,而背后站着的却是那个名叫娜娜莉的家族。 “你醒了?” 一个莫名女声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响起。 而我的内心却开始了咆哮,怎么又是这种莫名奇妙的展开。 “谁?”我强压住内心的吐槽欲望。 “我是谁?我是“篝火”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是你的间谍,关于篝火你可以在我这里买到情报。”她颇有兴致的说着,趁着黑夜我看不清她的脸,身上也没有任何所谓的捆绑。 “你没有准备任何后手吗?”我语气冰冷。 “没有,除非你会想折磨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她笑着说。 这时候我似乎想起来一个人,那个白天的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她说,似乎对于她而言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她显的落寞。 “说。” “斑鸠。”她那双大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亮了起来,那张脸的轮廓也变的明显了起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你不想要“篝火”的情报吗?” “我怎么认定你的信息没有问题?” “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她的语气很是自信。 “人格值几分钱呢?”我笑着回应,似乎是在讥讽着她。 “七千八百四十卢卡森四千八百四十卢卡分。”说着她拿出了一大笔的钞票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说“你可以点点,我敢保证这不是一笔亏本买卖。” 我拿过钞票,我对这玩意儿没有概念,笑了笑说“确实值钱。”我停顿了片刻说,“但如果我把钱全部拿走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我没办法。”她无奈的摇摇头,说“但是如果说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看得上这点钱的话,我也不会来跟你交易了。” “可你也没有其他的交易对象。”我拆台。 “你很聪明,起码不是我印象里的纨绔子弟。” “因为你见识的少,那些贵族远比你想的更聪明。” “感谢三少爷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 那有没有兴趣买上一两条情报呢?买三条送一条。”她一张脸凑到我的面前,我这才看到她的面容,那张脸在昏暗的房间里被窗外的微光照亮,只能勉强看清那张脸的轮廓,一双无暇的大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 “行。”我看出了她的势在必得,所以我还是接受了这笔买卖,我问她“你们谈判打算如何解决关于斯卡森方面的矛盾呢?” “这个消息很贵,一千卢卡森。”斑鸠靠在一边的沙发上说。 “不需要,你只需要回答我,钱不是问题。” “道歉,认错,内部分裂,一面承受斯卡森的怒吼,一面继续维持自己的在民众之间的威信。” “白头发,黑眼睛,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女人,是谁?” “额……”斑鸠一时语塞。 “你不知道?”我的目光带着点戏弄。 “知道,不是你问这个干嘛?”斑鸠表情有点犯难。 “一万卢卡森,不需要多问。”我冷冰冰的一句话,她的眼睛直接开始冒出了小星星 。 第147章 腹黑的小斑鸠 “在“篝火”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为什么?” “因为开拓帝国的人名字太长了。” “合理但有病。”我软弱无力吐槽。 “那她呢?” “代号西伯利亚,是“篝火”西伯利亚党的党首,她是“篝火”的创始人之一,而她的身世之谜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我观察的很仔细,她绝对是一位大家族出来的弟子,她的举止言谈根本不会是一个奴隶或者是平民,甚至说稍微小一点的贵族都不可能培养出这样的女人。”她挠了挠头继续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意思是一万卢卡森,我连她的名字都买不到?”我疑惑。 “额……是这样的,要不这样我算你三千卢卡森……”就算这么说斑鸠还是有点心虚的。 “你说“篝火”内部分了两党那攻击我的是哪一个党派的?” “没有,攻击你的事“篝火”而内部分裂两党,是为了应付斯卡森的怒火。” “断尾求生?” “大概就是这样。” “那你是哪个党派的?” “乌拉尔党,我们的党首是乌拉尔。” “那跟斯卡森家族谈判的代表也就是西伯利亚党,那个代号是西伯利亚的女人,那个差点杀死了我的家伙?” “是的。”斑鸠一脸的理所当然,只是没过两秒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大声说,“你在套我话,要收你五百卢卡森!” “你是掉钱眼里了吗?”我大声吐槽。 “什么掉钱眼里!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那张脸靠上来,一整个在我的眼前放大,狡辩着,在月光下那张小巧的脸展现出来,她本来就只是个孩子,这样的她需要经历很多。 “你就说你给不给吧!”斑鸠嘟起脸,一双狡黠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不给你能怎么办?我三少爷的名声不建议再多一点战绩。” 我耍着无赖。 她似乎是气急了,突然跟我拉开了距离,然后默默的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开始偷偷的抹眼泪,时不时还会发出抽泣的哭声。 这个状况大概过去了五分钟,这五分钟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直到我开口说话,“我给行了吧!别哭了!” 我知道她是演的,但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在你面前哭泣,能做到的也就只剩下了手足无措。 “真的吗?”她一整个就蹿了起来,跟个窜天猴似的,突然就跑到了我的面前来,那双大眼睛在我眼前放大,肿起的眼袋和发红的眼眶,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只是木然的点头,说“真的。” “就知道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不会骗人的。”她刻意说着些关于我的夸赞,虽然很无趣,但是我确实受用的很。 “行了,把眼泪擦干净,继续交易。”我像是个傲娇一般,偏过头去不敢看她。 “好!好的……”她说话有点磕巴,用手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月光偏偏不讨好的在这个时候照射在她的脸上,白净的小脸上挂着几条反着光的眼痕,那双大眼睛在此时还含着泪,月光一照她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穿着打着布丁的衣服,洗的发白,仅仅还算是得体。 “等等,那个说之前我们得约法三章!”斑鸠擦着眼泪突然说。 “为什么?”我不解。 “你已经用不给钱的理由欺负了我两遍了。”她瞪着眼睛,像是一个受惊的委屈包,仿佛是撒娇一般嗔怪。 “行……”我无措。 “那个!……拉钩?”她试探的问了一句,大眼睛像是试探一样向我努了努。 “就这个?约法三章?”我无语。 “不行吗?可是写合同的话我不识字,怕是要被你欺负……”她说着还低了低头,这哪是怕被耍无赖,这分明是把我的气度按在地上摩擦。 “不会了,一开始只是对你闯入我房间的不满而已,交易情报,我还是很乐意的,毕竟钱对于斯卡森而言是最不值得的东西。”我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嘿嘿,真的吗?那你还想知道什么?”斑鸠的脸上一脸的期待,似乎下一秒就有无数的卢卡森砸在她的脸上,这样她就可以美美的睡过去,不再担心雨天里漏水的潮湿大棚。 “你是干嘛?”我被她勾起了兴趣。 “这个不值钱,我收你二百卢卡森,可以吗?”她试探。 “少说废话,赶紧的,说了不差钱。”我无奈。 “那行,我主要是做后援团队的,帮助“篝火”做宣传和组织收购物资的,但不是管钱的,钱在黄莺的手里。”她低着头戳戳自己的手指。 “就是做宣传,顺带找货源的?”我问 她点点头。 斑鸠:我勒个顶级怨种啊! 我:不是(.jpd) 斯卡森·司洛达:关于我的败家弟弟是如何败在小女人手底下的故事。 斯卡森·英:也许我该教他认识一下卢卡森货币的面值和汇率的,起码他不会显的像是一个怨种。 我:不是有那么不堪吗? 斑鸠:其实你挺好骗的。 西伯利亚:蠢。 我看着她,说“就这样吧,其他也不需要了解了,说个数,我给你填支票,只要到承认斯卡森家族的产业银行,就可以兑换到足额的资产或是是现金。” 她看了看我,一双大眼睛转着溜子,嘴里还嘀咕着说:“1000卡卢森,3000卡卢森,500卡卢森,算上买三送一的,还有套话的500,还有200卡卢森,一共是五千二百卢卡森。”她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仿佛我手中的笔就是上帝的身影。 也许对她来说,上帝算个屁啊,上帝能有多少钱?有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的好骗吗? 我:不是!你在说什么鸟话? 斑鸠:没有!我说你超级可爱的……是吧? 斯卡森·司洛达:我想钱虽然不是问题,但是为什么越看越像个傻子。 斯卡森·英:应该这次出门脑袋被门夹了。 我:不是!你们在说什么鸟话?我就是《鸟语花香》 我将签好的单子拿到了她的面前,说“拿着吧,虽然我不是很乐意给就是了。” “这是交易,先生~再说我们可是约法三章了。”斑鸠再次强调,生怕我反悔。 我只是白了她一眼,内心倒是没有多想,她给的这些消息应该有一部分是“篝火”本来就想要透露给我的,希望的是让我不要对“篝火”下死手,但其实没有那个必要,斯卡森有能力跟“篝火”闹掰,但是就算斯卡森家族彻底杀绝了“篝火”,那么皇室怎么看呢?其他贵族怎么看呢? 凡事还是要讲究后果。 第148章 乌拉尔党 斑鸠拿到钱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她的一生就是为钱而生的,就连她那时候交给我都七千多卢卡森,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她顺走。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而现在我也该去管管那群跃跃欲试的“篝火”了,我抬起自己的手,看向窗外,突然之间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十二楼的窗户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对方推开了窗户,向我低着头说,“宾馆的地下室里,聚集了一批篝火党的,请三少爷顶多。” “全部活捉,丢到莫斯顿的军工工厂去,顺带把他们的身份全部变成奴隶。”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好的,三少爷。”窗外的人跳下了楼,在夜色之中毁了身影。 斯卡森家族没有执法权,这也是为什么“篝火”敢在明面上斗争斯卡森家族的原因,因为斯卡森不可能用暴力的手段杀死“篝火”而“篝火”恰恰需要的就是引起人的注意。 一个敢跟斯卡森家族较量的组织,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招牌了,这比任何的宣传都有用。 但是很可惜的是,暴力并不是“篝火”这种无赖的专属,斯卡森家族从不缺少的就是替罪羊,只要斯卡森家族没有想要推翻开拓帝二世的统治,那么就不会有神权为军冲破斯卡森家族的大门。 天上的月亮渐圆,黑色的夜空渐冷,拿起高脚杯的我,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我并没有太多的思绪在爆发着,只是楼下传来的是无尽的无谓争吵与反抗,他们被不知名的组织带走,坐上了去往莫斯顿的列车。 在那里,他们的价值有很多,比如他们可以生产大量军工零件,比如被斯卡森·门口利达捏在手中的一枚筹码,再或者说是为自己拿到一份正式题目的工作。 斯卡森有这体量和能力,对于我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 直到第二天阳光拉开序幕,灰色的阴云一扫而空,我在睡梦之中醒来。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我磨了磨性子,上前去打开了门,门外面站着的是一位这家宾馆的前台,她极其拘束的低下头将双手伸到我的面前,在她手上的是一封信。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斯卡森……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这是您的信件,我……我是宾馆的前台,所以信在我的手上……我真的没有看……打扰……打扰您休息了……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真的…”她说话颤颤巍巍,磕磕巴巴的只是让我莫名的想笑。 我没有回答她,拿过信封,在她面前行来一个斯卡森家族的谢礼。 这让原本还一脸惧色的她,一瞬间就眉开眼笑,兴奋的跑到楼下去。 毕竟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给她行谢礼,都可以写到简历里去了,起码有不少的家族们想要攀到我这条线来。 斯卡森啊!斯卡森,我终究无法抛去这层身份。 我打开信件,预料之中的没头没尾。 关于我们的,“篝火”乌拉尔党,“篝火”早已经分裂两党,西部利亚党会跟你死磕到底,袭击你的计划原本也是“篝火”鹰派提倡并执行的,就连那位阿普利·托的计划也是得到“篝火”的鹰派支持,从始至终“篝火”乌拉尔党与你斯卡森家族都无关紧要。 我们本身也并不喜欢西伯利亚党,希望尊敬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可以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希望跟您面谈。 地点,就定在距离您最近的普维纳斯风俗店,在那里的第八包厢内,您只需要报出您的名字即可。 …… 信件到这里就已经完结了。 我不禁失笑,斑鸠给的消息不假,但是不代表乌拉尔党就傻,在跟西伯利亚党谈判的前夕跟我面谈,本质上还是在争取“篝火”利益。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内部有党争的情况,但是很明显现在我已经站在主动位置,无论是暴力还是计策,在斯卡森家族的安排下都是那么的无力。 白天的我依旧呆在了宾馆内天,宾馆有专门提供早中晚的服务员,只不过需要另外的收费,交了钱我就坐等着吃喝,剩下的闲暇时光我基本上都在看书,比如说《关于开拓意志的解读》,《奇卡利多选集》,《维多利亚的秘密》,《开拓帝二世宣言》,《开拓意志人权运动》,《开拓帝国体系基本论》……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书籍,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可以让我更好的解读这个国家的体系,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在这个国家展开拳脚。 而关于那个支线任务,我已经圆满成功,整个婆交式国包括北海,都变成了一片冰原,婆交式国的人死光了,冰人鱼种也死光了,这何尝不是让歧视消失了呢? 斑鸠:原来是这么解决的吗? 斯卡森·司洛达:早说啊! 斯卡森·英: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斯卡森·蔚:新的时代已经扬帆。 我:不是你们在说什么玩意儿? 十个自由加点的技能点,这就是支线奖励,只看着这些东西我有点不知所措,其实在现在的生活之中,这些东西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旧日抵抗的buff已经升到了5级,面对大部分都旧日我已经可以做到应对自如了,而面对神明这种级别的东西再多技能点都没有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收着,看看什么时候可能派的上用场。 在不知不觉间,一轮的新月挂起,红色的夕阳没有吸引到我的目光于是换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露出金色的月光,告诉我它的到来。 我熄灭了一边的台灯,点起蜡烛,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片的天地。 套上大衣,戴上一个黑色的衫帽,我便下楼到那所谓的普维纳斯风俗店去,说句实话这具身体的原身去过过不少回,反倒是我本人来这里快一年的时间里还是没有去过这地方。也不是说婆交式国完全没有这种东西,主要是我当时的兴趣点真的不在这里。 于是乎,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高挑大汉,带着一个黑色的衫帽,走在一片的霓虹灯下,虽然这么看跟这个时代确实有点割裂,但是想想那时候的上海滩,不也是个灯红酒绿迷人醉吗? 第149章 优雅的man 男人像是午夜之中才存在的中世纪吸血鬼伯爵,优雅的步伐走在人群之中,被特意压低的衫帽让男人只露出一闪黑曜石般的宝石,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这个男人仿佛就代表着另一个世界。 不少店门口的女郎探着的手在这个男人经过时,便停了下来,像是害怕自己的糜烂碰到了男人的优雅,可惜的是男人并没有在意,一双眼睛在这些女郎的身边扫过,向上看去那巨大牌匾上被霓虹灯聚焦的店名。 那一天无数的女郎,认为那天的她们遇到的是代表优雅的神,就连某花寰都曾这样称赞,说“我曾以为我见过这个世界上男人都丑恶,但只有看到他,我才明白是我身处的世界丑恶。” 那天就连在娱乐区的流浪诗人都这么评价他,“如果世人用优雅来形容他,那么我只能用他来形容优雅。” “低垂的眼眸,压低的衫帽,那一扫而过的目光,代表着斯卡森家族的男人,在这个夜晚来到了莫斯利安的男人,让整个莫斯利安都蓬荜生辉!” 就连曾经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都这样……频道错了啊!喂! ——不知名的男人吐槽。 …… 终于我在那家风俗店停下,原本站在那里招客的女郎一时间的热情全消,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她在面对的是什么大恐怖一般。 而我只是站在那里,核对着是否来对了地方。 ……终是战胜了恐惧的女郎上前向我搭话。 “尊贵的斯卡森家族的先生,请问您要做什么?” 一边的女郎说。 “斯卡森·门卡利达,告诉你上面的人。”我没看那女郎一眼,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女郎在这里穿的实在是火辣,虽然我不是那样的男人,但是她那翘挺的事业线,白花花的大白腿实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因为君子不会去看,小人看了也没用。 “哦哦!好的,好的!请您稍等。” 女郎鞠躬离开,快步跑到店里去,找她的那位主管。 而我就像是一个模特一样,站在六月的晚风下,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高贵优雅的状态,无数的路人开始围观着我,不少在工作的女郎或是已经脱一丝不剩的大叔挂着一条白浴巾就站在阳台上观望。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好奇,还有恐惧,好奇的是我是斯卡森的哪位?恐惧的是我身后站着的是斯卡森。 要知道的是开拓帝国的大部分贵族都没有见过斯卡森家族的成员,斯卡森·蔚常年在斯卡森家族东拓平原工业区,而斯卡森·司洛达常年在西伯利亚,坎安倍里两路跑是不是还回到首都莫斯卡去上一两回,斯卡森·英更是常年找不到踪迹,一不留神就会到某所学院进行研究,那一做就是大半年下去。 也就只剩下一个斯卡森·门卡利达,而在大部分的印象里,那家伙早在半年前就远死他乡,尽管斯卡森家族依旧执迷不悟,但是目前连他回来都消息都没有,更别提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了?他们怎么可能认的出来。 并且他才回来多久,当初他失踪的消息是阿普利·托提前招呼“篝火”西伯利亚党做的,而他回来都消息,斯卡森家族根本不打算公布。 也就放任了现在的情况。 而另一边“篝火”的西伯利亚党本身就跟就斯卡森算是结下了梁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在斯卡森家族对莫斯利安动手的时候,“篝火”内部已经开始了分裂,后面谈和的提议出来也只可能是乌拉尔党登台后的提议,而他们的前身就是“篝火”的鹰派和鸽派,这么看完全是因为鹰派的作死,导致了鸽派的上台。 “先生,请进。” 没多久,来到我身边一位身高大概一米五左右的女人,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老态,而是一个大概在16岁左右的青涩面容,面对着我很是勉强的做了一个还算标准的请示礼,然后带着进到来着风俗店的里面。 刚进去就免不了灯红酒绿,一片糜烂的景象,无数男女穿着火辣的衣服,像是在酒吧一般的场景之中,在中间的巨大舞台上,好几个黑色的磨砂唱片连接着最中心的音响,其中不乏魅力十足的兽耳娘。 只不过我的到来只是让周边人的兴奋停了下来,没有让整个舞台冷场,但是我也察觉到了不少不善的目光,起码对我来说他们的目光并不友善,他们绝对想杀了我。 我肯定着,这种目光绝对不是我抢了他们的风头,而是想把刀子或是子弹打入我的胸膛。 没多时,跟在那位小孩身后的我便走到了一个包厢的面前,一边的金色牌匾上大写着的“8”,她在一边行礼开门,丝毫不拖水带泥,刚进到里面看到的却是只有一个人的房间。 在那张沙发上只坐着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西装,整个人坐在那里背挺的直,一顶西装帽压了下去只露出半张脸,而手里是一杯红酒,静静的摇晃着,一双黑宝石的眼睛突然透过那顶黑色西装帽注视着我。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好。”乌拉尔放下酒杯,对我行礼,态度毕恭毕敬。 但实则不然,叫人把我带进来,在我进来后才保持恭敬的姿态,很明显在跟我暴露一个信号。 “篝火”的乌拉尔党不是你唾手可得的软柿子。 “请坐吧!”她对我说。 “你是?”我站在那里不动,她给了我下马威,那我代表的可是斯卡森,我完全不需要去顾虑她的感受。 “乌拉尔党,乌拉尔,这次会面的发起人,也是您的接应人,当然未来也可以是合作人。”她侃侃而谈,一双眼睛看着我,也不多说,也不少说保持自己不卑微也不高傲的态度。 “我可没有说过要跟一个暴力组织合作,斯卡森上一个合作对象还叫奇卡利多·提拉米,那位大名鼎鼎的开拓帝,那你呢?又是谁?”我特意拉出了一个相当大的名头,向她施压,我表明自己高傲的态度,因为这件事情上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但是这位能登上乌拉尔党的党首的乌拉尔也不是一个善茬。 “当然,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开拓帝,而我却并未在开拓的史书上留下名字,但是那位远近闻名的开拓帝在完成东拓之前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我们也一样,在燃烧的“篝火”还没有照亮黑夜时,没有人会向我们聚拢。”乌拉尔笑了笑,她低垂着的眸子带着骄傲与自信。 第150章 私宅蒸鹅鑫 这让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口才。 “你是哪个家族的?”我语出惊人,一边说我一边拉出一边的椅子坐下,这代表着我已经把我们放到了一个同等的地位。 “……”对方没有回答我,我得到的唯有沉默。 “让我想想,黎兰多家族有两个女儿,皇室向他们多次施压,试图拿回黎兰多家族手里面的人力资源,而现在“篝火”刚好在这个时间段内出现,我不得不怀疑,“篝火”它的内里到底是什么?” “你的猜测毫无根据。”乌拉尔拒绝了我的试探,一双黑宝石的眼睛怒视着我。 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已经伸到了他面前,一把扯过了他头上的西装帽,黑色的短发像是炸开的黑玫瑰,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在我的面前展露无遗 一张很是小巧的脸庞,白皙干净。 “我给你时间狡辩。”我只留下了那么一句冰冷的话,带着笑意的平静看着她。 乌拉尔看着我,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却又无可奈何,要知道我才是占据主动位置的那一个。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没人规定乌拉尔这个名字是一个男人的,也没有人相信“篝火”乌拉尔党的领袖是一位贵族的继承人。”她据理力争,似乎在她的眼里这是什么很重要的情报,但可惜的我并不想听。 “那么你是哪位呢?黎兰多,卡维娜,或是其他我不知道的贵族。” “都不是,不需要猜测了。”她拒绝了我的提问。 我无奈的摇摇头说,“那么我们谈谈你找我面谈是为了什么呢?” “我需要你,或者是说“篝火“的乌拉尔需要斯卡森的力量。” “这么明显的展露自己的意图,你确定?”我质问她。 “确定又如何呢?我说了又如何?反正决定的权利在你的手上。”她像是个泼皮无赖,摘了帽子的她像是换了个人。 “你应该争取一下的。” “那,我求求你了,帮帮乌拉尔党吧,帮帮“篝火”吧!这样?你会帮我?”她变脸比翻书还快,我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她皱着眉头看我。 “我收回对你贵族的评价。”我无奈。 我:不是玩呢?这特么是一个党派的领袖吗? 乌拉尔:我才不想当什么乌拉尔党的领袖。 我:那你这么尽心尽力?还找我麻烦? 乌拉尔:因为劳资踏马没得选。 我:为啥? 乌拉尔:要你管? “随便你,反正收不收我都是一名合格的贵族,好像是说你是什么贵族之王一样,说一句就可以剥夺我作为贵族的权利。”她皱着眉头,说。 “其实也没必要补充那么多。”我并不擅长对付这种类型的女人。 “这不是一个合作者该有的态度。”我向她施压,要把问题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来。 可惜的是,事不遂人愿。 “你要跟我合作?合作什么?现在的“篝火”内部一团糟,西伯利亚党脱离组织,仅剩的乌拉尔党内部还分了脉系,外部还有斯卡森的压力,内忧外患,合作?斯卡森凭什么?”她把我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而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脊椎一般,靠躺在沙发上,让一边的我都为之汗颜,我只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别看了,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虽然外面都在传,你是个人妻杀手,变态萝莉控,中年妇女之友,学生妹的神,风俗店里的买单公子,猫耳狐娘的主人,娜娜莉家族的第二大股东,但是现在看我也没有用,我就属于那种要胸脯没胸脯,需要屁股没屁股,又细又没肉,就是西伯利亚虎看的都得挑三拣四一般,你也就别饥不择食了,毕竟我这种?活着也就只能把大米吃贵了。”她就躺在沙发上,跟个无脊椎动物一般说了一大堆。 我:什么叫人妻杀手?变态萝莉控?学生妹的神?风俗店里的买单公子?猫耳狐娘的主人?娜娜莉家族的第二大股东?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跟个淫魔似的? 乌拉尔:原来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一直都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 我:还有什么叫饥不择食? 乌拉尔:我不知道?(???)? ……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但是她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又开始了喷射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约你在风俗店吗?因为“篝火”已经穷到没办法在支付任何一笔钱财了,我还打算让你来支付这笔费用,毕竟你可是风俗店的买单公子,你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拉风的称号吧?”她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一个怨种的名号。”我实在是难以评价,眼前这位软体动物。 “要不到这里结束了?我去把钱付了。”我试探的问,这个时候的乌拉尔算是展现了什么叫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乌拉尔: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你。 乌拉尔:你骂人好脏。 我:其实我也不想。 乌拉尔:你知道的,我都接手“篝火”了,你就让让我吧! 我:你其实可以先放过我的。 “不行,我们现在还要谈两件正事。” “你说。”我在气势上都有点弱了。 “前天在你公寓底下的集结的那一批西伯利亚党的人,希望可以放过了,然后就是关于合作的问题,其实到现在我也清楚基本上不可能,但是希望我可以争取到你这个人。” “不行。”我拒绝。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斯卡森家族愿意出钱养这一批闲人,因为你们斯卡森家族家里缺了几条狗?关于合作我不敢奢求了。”她似乎一切都看的透彻,虽然她满嘴跑火车,但是其实她也清楚到现在她没有任何一个合理合作理由,再去奢求的她就像是一个泼皮无赖,但人总有这种无力的时刻。 “第一,斯卡森家族并不缺那么几条狗,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莫斯顿的零件工厂里,斯卡森也缺免费的劳动力。第二关于合作的问题,你没有许诺给我任何的好处,甚至说连一个大饼都没有给我画。”我据理分析。 “也就是足够好处就行了?”她那原本死人的气息阳光了一半。 “前提是你能给我好处……”我补充了一下。 第151章 暗中涌动的波涛 “你确定?”乌拉尔想要确认。 我无奈的点点头。 “但是“篝火”能给你什么好处?”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样,原本要活过来的尸体再次躺了下去。 我扶额。 我:私宅蒸鹅鑫。 乌拉尔:你说的对。 我:只攻不防,天才对弈型选手。 乌拉尔:谢谢称赞,我也这么觉得。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坐在了相当浓郁的尴尬氛围之中,没人说话,桌上还有个果盘和一瓶红酒,看的出来确实是上档次的,因为那位代号为乌拉尔的女人一直在那里喝着。 她也没有要给我倒一杯的意思,而是自己自顾自的喝着,她不给我倒我也不好意思拉下脸皮去要。 大概等到她把那一瓶红酒喝完以后,她的脸色发红,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带着迷离的看着我,略带恍惚的神情,她像是一颗诱人的果实。 “我先走了。”我没敢停留,而是转身离开,而账单我也没有买,毕竟我连一口酒也没有喝到,为什么要买呢? “等等!”她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问“怎么?你想到了什么好的主意?” “跟西伯利亚党的会谈,尽量不要为难他们可以吗?” 她像是乞求着。 “为什么?她可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她冷冷的回答。 “因为,她可能开枪射杀你。”乌拉尔语出惊人。 一时间我也愣住了。 确实,原本“篝火”就已经因为斯卡森家族的封锁失去了一批人,又在后面西伯利亚党跟大本部的“篝火”分裂开来,外加上那天公寓里被抓去的一大批人,说句实话乌拉尔自己都不清楚那天西伯利亚党能在场的又有几个人。 20个? 10个? 也许这就是顶天了。 原本的篝火也没有多少人,甚至连支撑产业都没有,就算是黑社会或者是街头的混混都知道去抢乞丐或者去收某些个体商家的保护费,而他们“篝火”呢?我可没听说过他们干这种事情,反倒是对我算是情有独钟。 那西伯利亚党能给什么呢? 赔偿金?斯卡森家族不缺钱,况且现在的“篝火”能做什么呢?会谈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突兀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就算“篝火”的背后是一个大贵族,那么现在分裂又算什么呢?再者说“篝火”对我动手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吗?对斯卡森动手?他们真的有这个能力吗? 又是谁在暗中涌动呢? 西伯利亚党的身后是谁?为什么乌拉尔要为西伯利亚党擦屁股呢?还是说乌拉尔怕的不是斯卡森家族而是怕的是西伯利亚党杀死我后,暴怒的斯卡森呢? 不得而知。 蛆虫不会恐惧天空,因为那离它们太过遥远。 飞鸟不会恐惧大地,因为它们还会再次飞起。 开拓帝二世。 …… “在那之前我会射杀她。”我冷冰冰的回复了那位醉酒的女人,在那之后我便选择了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路人对我议论纷纷,比如说,“斯卡森家族的某位继承者,与一位妓女有一场不可言说的爱情,斯卡森家族是如何的刻板,如何的蛮横,他们之间的爱情是多么的真挚,多么的纯洁。那天的雨夜里,斯卡森家族的继承者逃不出雨夜的雨,那位妓女也逃不出命运的多舛。” 再或者“某斯卡森家族继承人,在某风俗店里遇到了那位娜娜莉家族的掌权人,位高权重高冷的御姐x新时代的继承者优雅的伯爵,两个人在酒池肉林之中掌控了开拓帝国的命运。” 又或者“某位优雅如风的男人,在风俗店里花红柳绿之中,片叶不沾身,却只因回头一眼,看到那位被迫卖身的女孩,一掷千金将其赎回,就此展开的天涯海角养成公路恋爱故事。”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斯卡森·门口利达生死未卜,远在他国土地,剩下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位男人,斯卡森·司洛达。 斯卡森·司洛达:关于我风评被害这件事情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弟弟。 我:不是道啊! 等等,远在他乡,生死未卜的次子,在西伯利亚打拼多年的长子,那么就剩下一个可能在莫斯利安了,斯卡森·英! “女扮男装,在风俗店里的女通讯录爱情,学识分子的院士和风俗店里的女郎,谁攻谁守,攻守易型。” 斯卡森·英:我的好好弟弟,你知道我在实验室里,却莫名风评被害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啊! 乌拉尔:风云人物。 回到宾馆,只是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一张白纸落在了地上,这是我临走之前就放在那里以防万一用的,现在很明显屋子里面进贼了,服务员和保洁阿姨不敢进入我的房间,因为一旦有任何一点意外,斯卡森怪罪下来他们根本扛不住,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我拿着钥匙推开了门,刚打开门就只看到房间里的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从一边的窗户直射下来。 而另一边的我只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斑鸠……”我试探问了一句,不对应该是紧绷着的心突然变的缓和,甚至有一点无语。 “怎么?” “你怎么进来的。” “我跟前台说,我是你女儿。”斑鸠随意的说。 “前台为什么会相信我有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儿?”我不可思议。 “因为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确实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他的风评就算把一整个孤儿院的人带过来,我相信也有人认。”斑鸠笑着说。 “为什么?”我撇了撇嘴,内心也知道了答案。 “因为,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就是这个风评。”斑鸠笑了笑。 “当着当事人的面说他坏话你觉得他不会生气吗?” “我想宽宏大量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不会跟一个13岁的可爱小女孩生气,毕竟没有哪一个成年人会跟一个孩子斗气。”她说着还向我挑了挑眉,语气调侃的说“不是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什么事情,又把你招过来了。” “你跟乌拉尔党的党首谈了?”斑鸠一脸的严肃。 “谈了。” “什么?” “谈恋爱了。”看着她一脸的严肃我想逗逗她。 “不是这个!等等——”她刚刚才反应过来,问“真的假的?”一双大眼睛里就差写上八卦两个字了。 “假的。”我笑着回答她。 第152章 梅勒息得夫妇的遗产 “你怎么可以骗我!”斑鸠有点气急败坏。 “你问这个干嘛?”我岔开话题。 “怕你把我曝光了。” “为什么?” “不知道。”斑鸠撇过脸去不看我。 “那个“篝火”什么也给不了我,我没必要报你的名字。”我无所谓的说。 “那就行,我走了。”斑鸠说。 “行。”我没有在意她,打开了电灯泡,斑鸠就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跑的没影去了。 “跟乌拉尔说一下,三天后,梅勒息得高塔,我将代表斯卡森家族跟西伯利亚党谈判。”我知道她并没有走远。 “好。”斑鸠离开了。 我将水接好,开始洗澡,等洗完澡以后便来到了桌前,写信。 第二天一早那封信就已经在去往了亚人种生存区的路上。 太阳又升起在高高的天上,阴霾的雾气被剧烈的热杀的一干二净,这时候我房间的门又被打开了。 “三少爷!”是斑鸠。 “怎么了?”我继续看着书,面对斑鸠这个小姑娘我生气不起来,就连直接打开我都大门我也生气不起来。 “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斑鸠问。 “没有。”我了当的拒绝。 “那行,你知道什么东西赚钱吗?” 我思考了片刻,说“当工人赚钱。” “可……没地方要我。” “我记得上次你手上一共有一万多卢卡森的,你还缺钱?”(注:大致消费力在100万人民币)我随意回答。 “也是,我觉得我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钱,也可以轻松一点了。”斑鸠躺在了沙发上。 “嗯。”我看着书附和。 “你读的什么书?” “康纳猎人传。” “讲的什么?”斑鸠拿起一个高脚杯,在自己的面前晃着。 “一个叫康纳的猎人,在森林里遇到了精灵,然后猎人在精灵的帮助下成为了村庄里最尊贵的人,后来猎人不满足于这些,他向精灵求教,如何才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然后猎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杀了村庄里的所有人……”我没再说话。 “好残忍的故事,为什么猎人会这样?”斑鸠问我。 “因为他的内心有贪欲。” “我也想像他那样。”斑鸠说。 “为什么?” “因为他敢去杀掉爱他的人。”斑鸠说,似乎她也有着她的悲伤。我没去追问。 “那他的结局呢?”斑鸠又问。 “我还没有看到。” “你认识字真好,可以看到那么多的故事。” “有着一万多卢卡森的你,可以上任何的学校。” “是这样的。”斑鸠老实承认。 “你在乌拉尔党怎么样了?”我问。 “还是那个样子,现在因为西伯利亚党的事情,乌拉尔党在努力建设自己的产业链。”斑鸠走到我的面前。 “你当初为什么要加入“篝火”呢?”我又翻过一页。 “好玩吧!他们当时宣传的说,进到篝火可以惩恶扬善,匡扶正义。”斑鸠撇了撇嘴。 “你还会这个?你不掉钱眼子里去的。”我调侃着,又翻过一页。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斑鸠瞪了我一眼。 “不是吗?” “是。”说着连斑鸠自己都绷不住那张小脸,笑了起来。 斑鸠是一张娃娃脸,加上一双大眼睛,有点白不太健康的肤色,似乎这样的一张脸在开拓帝国已经算的上不错了,不过那翘挺的小鼻梁和那一头的金色自然卷长发,也算的上是个青春靓丽的美女。 “那你能给我点吗?” “什么?” “钱。”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她就抢着说,“开玩笑的,我有的是钱。” 说完她就离开了。 等到新一轮的夕阳透过窗户,橘黄色的阳光照射在书页上,我这才看到了结局。 猎人在精灵的指引下,一步步杀死村庄里的所有人,猎人跟着精灵到了阿尔木萄山林的最深处,那里有的是无数个跟猎人长的一模一样的猎人,他们有的被捆绑着,有的却是残肢断臂,地上是凌乱的树叶与枯枝和发黑的血迹。 猎人发现了,他杀死了他在乎他的所有人,爱他的,他爱的,全都死在了他手上的土制猎枪上,包括那位曾经指引他的精灵。 原来在他成为了这个村庄里受人尊敬的人时,精灵就已经走了,但得知消息的猎人暴怒着,他害怕没精灵的指引,他会变的和当初一样,跟别的猎人一样,最终下去的他终将会被抛弃。 站在高位的他,忘记了当初那个淳朴的自己,他杀死了精灵,并展现了自己的疯狂姿态,这些全被村庄里的人看到了,他没办法抑制自己了情绪了。 他崩溃了,他杀了所有人。 最后的猎人选择了杀死自己,而猎人在阿尔木萄山林的最深处看到的是那个已经扭曲变质的自己。 而这书的作者叫做,我与我物。 这位是开拓帝国,开拓出版社王牌作家,他的每一本书都相当的出名,算是在开拓帝国影响力最大的作家。 可惜的是我并没有见过本人。 直到夜里我才缓缓点起烛灯,点上那么一两片薄荷叶,我便躺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 而远在莫斯利安,卡特安夫区一处烂尾楼的建筑里,一个13岁的小女孩面对的是一大群穿着各异的高大男人,有的身上纹了个大花臂,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就连声音也让人觉得恐惧。 “小姑娘,就算你有钱,但国外的药品不一定有用,更何况这些钱根本救不了几个人,你又该怎么办呢?难道把你的一辈子耗在这种事情上吗?” 一脸恶相的男人说。 “我不知道,但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斑鸠小小的身子立在那里,在黑夜下的她有点麻木的神情,似乎带着痛苦,又或者是一种解脱。 “我其实并不希望你这样做,但有钱不赚是混蛋,所以我还是决定帮你。”那为首的说着一边的刀疤突然打断,说 “老大,这不合行规的。” “没叫你插嘴,小心晚点回去我跟你妈说你在混黑社会。”为首那人说。 “别!老大,我妈不知道我在混黑社会的,她要是知道了得把我腿打断。” “知道就好,你得早点回去,不然你妈又要跟我找我妈说去了。” 斑鸠一时间觉得这伙人根本不靠谱,可惜的是她已经没有时间物色新的合作伙伴了,她有她的骄傲,她不会像斯卡森家族低头,也不会向任何人,就像她从出生起就已经在名为命运的煎熬之中活下来。 她站在这里无论何时,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后续你该怎么呢?你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药物不是一锤子买卖,它比你想象的更加烧钱。” “梅勒息得夫妇的遗产。”斑鸠漠然说。 第153章 流淌病的我们 梅勒息得夫妇,在维多利亚家族被开拓帝二世灭族的时候出现,用五百万卢卡森向开拓帝二世作为担保,承包了维多利亚的在位时期的所有孤儿院和大部分战争孤儿。 梅勒息得夫妇并不是开拓帝国的本国人,他们来自英格拉姆,他们是老财团的继承者,也是当今世界上在那一次旧日海潮之后,唯一一个继承了前文明的国家和资产。 好在上一次的旧日海潮并没有想象中的旷日持久,这让英格拉姆这个国家终是在前文明的遗产下活了下来,并成为这个世纪之中的佼佼者。 可惜的是,这两位善良的夫妇并没有得到好报,在他们手上的孩子大部分都得了一种罕见传染病,这是一种只有英格拉姆人才会得的病,症状,身体的各个器官肌肉开始缓慢的融化,浑身无力,心肌乏力,呼吸困难,精神衰弱,最后全身的肌肉停摆,血液凝固在血管之中,在缺氧与窒息之中死去,这被英格拉姆人称为流淌癌。 寓意着,生命如河水一般流淌着,无法阻拦,无法隔断。 目前只有英格拉姆出产的一种特效药可以抑制,这种药在英格拉姆相当的廉价,那里的小孩从小当糖豆吃到大,长大之后基本上很难被传染,但并不是完全免疫,再次被感染后那就只能拿那东西苟延残喘。 当时的开拓帝二世发现这种状况以后就立马找到了梅勒息得夫妇,他们说是维多利亚在这之前就已经让这些孩子变成了实验品,现在这种状况她也无能为力。 但是梅勒息得夫妇还算是负责任的,他们在英格拉姆与开拓帝国两路跑,将药物带了回来,这一批的孩子还算是健康的成长了起来,甚至还有不少人孤儿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后来一部分的孤儿找到了梅勒息得夫妇,他们残忍的杀害这对夫妇。 有传言说这对夫妇在开拓帝国留下了英格拉姆老财团的所有资产。 …… 月亮升的越来高了,斑鸠走在卡特安夫区的一条小巷子里,左转右转,她极其熟练的走到这里的最深处,那里是一个大院子,生锈的铁栅栏大门,一个颇新的铁锁,一看就是最近新买的,斑鸠熟练的打开大门,里面的院子里没有灯光。 已经很晚了,陪着斑鸠的只有天上照射下来的月光,那光高高在上,照不到斑鸠内心里那个挣扎的世界,对于斑鸠来说这里即是她内心的救赎地,也是她最恐惧的地方。 斑鸠有自己的名字,南特斯·向葵。 她的身世也很简单父母是开拓帝国早期的战争孤儿,后进入维多利亚的福利院幸运的活了下来,后来维多利亚党下台,她的父母被梅勒息得夫妇收留在孤儿院,而在这个院子里的,基本上跟她差不多。 只不过她是最大的那个孩子,比她还大的不是没有,只不过死在了那流淌病之中。 她记的她这一辈有大概三四万人到现在却只剩下了大概就这个院子里的十多号人。 其他的南特斯·向葵表示无能为力,大部分估计都死在了这流淌病之中,有的可能比较有钱,买到了英格拉姆的特效药,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然后被这药烧空了钱包,烧了这个原本就不美满的家庭,最终的也就只是家破人亡。 南特斯·向葵看到太多了,就连她身边的仅剩下的几个病症也是越来越重,有的现在都已经是漏尿漏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 而她? 运气算比较好的吧,小的时候没有发病,后面在流浪的日子里也没有发病,反倒是后来被几个比她大的家伙,带到了这里来,在发病的初期就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让她发病的时间拖到了现在。 这里在南斯特·向葵的眼中大概就是一个救助站,一个难民之间的互救站。 而现在她是这里的顶梁柱。 可她不想成为他们的顶梁柱。 也许那群早死的家伙们就不应该救她,起码捡垃圾为生的流浪生活,她还是在为自己而活。 被他们带到这里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度过了一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只是现在他们的担子却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其实根本就喘不上来气。 现在的她如果离开这里没有人能阻拦她,她有钱,她的钱够她在发病前随意挥霍,等到快死的时候就早点自杀了,被病痛折磨她不想。 可是这里的孩子呢? 最大的15岁,现在全身瘫痪不知道能活多久,剩下的呢?全是孩子,当然她也是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 她有什么办法养的起一二十个的流淌病患者呢? 她已经很努力了。 一个人一个月的药量大概要700卢卡森左右,这里足足有17个人。 那是多少? 她也是一个患者,她迟早也要死。 南特斯·向葵推开了大门,里面只有烛火还在燃烧着,她闻到了,那个15岁的大男孩已经死了。 其他的小孩还在睡梦之中,不明所以。 她没有做声,只是将那具尸体打包好,在后院小山坡上有一个大坑,里面烧的焦黑,那是处理尸体的地方,她亲手烧毁带她来到这里的人的尸体。 而这个坑,已经不知道吃下来多少个流淌病的患者了。 流淌病患者的尸体丢在开拓帝国不会引起什么灾难,因为这里是开拓帝国,不是英格拉姆,但是对于他们这群流淌病的患者来说就是一个超级感染源,会反复加深病症。 很快,这个小土坑里就燃起了熊熊火焰,南特斯·向葵能感觉到处理尸体的她流淌病又在隐隐作痛了。 那天晚上她在那个小山坡上睡着了。 三天后的梅勒息得塔。 梅勒息得塔是斯卡森家族响应当时梅勒息得夫妇花费五百万卢卡森,领养孤儿专门做的。 现在则是做成了一个高端大酒楼,可以说是莫斯利安的最拿的出手的谈判地点,谈合同的地方。 而今天是斯卡森家族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邀请“篝火”西伯利亚党的党首,西伯利亚先生。 为的只是宣泄一份怒火,仅此而已。 第154章 塔上的会议 在“篝火”西伯利亚党的西伯利亚先生还没有到梅勒息得塔前我就已经在最顶楼的会议室里等待着他了,或者说“她”。 那个白发黑眸的暴力痴呆女人,我记得她胸还小小的,没错。 乌拉尔:什么奇怪的称呼啊!喂! 我:为什么会是你吐槽啊!喂! 斑鸠: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关注点这么奇怪啊!喂! 西伯利亚:你们几个怎么都是啊!喂!结尾啊!喂! 斑鸠:你不也是这样结尾的啊!喂! 我: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哲理的man) 斑鸠:如果人类没有发明时光机,那么就说明人类不会发明永动机。(哲理的女man) 乌拉尔:孩子没读过书,别见怪。 ~~ 不多时梅勒息得塔最顶楼,全莫斯利安最豪华的议会,它的大门被西伯利亚党的党首西伯利亚打开,“他“身穿灰色的燕尾西装,头戴一顶压的很低的细针帽,一双锐利的黑宝石眼睛,似是带着锐利的长矛,直刺我的面门。 “你好,亲爱的维纳奇·西伯利亚先生。”我坐在会议室的坐高处,向这位疯癫女人挑衅着。 “传闻之中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就算是在异国他乡半年之久,也还是如传闻中那般……”西伯利亚冷漠的着,一双眼睛看向我,下一秒她的身后跟上来了不少人,那些都是他们“篝火”精英,也就是西伯利亚的得力手下,对我来说应该是难缠的爪牙。 “我可比不上您,半年前敢在我的面前公然爆破,差点杀死了我,光这一点我就能送你去开拓帝国的大牢去。” 我丝毫不示弱,虽然我的身边没有人的身影,但我的身后就是斯卡森家族。 “这可难说,那时候您可是朝着我连开了数十枪,难道我该说因为您的手下留情我才活了下来吗?”西伯利亚那中性的声音传来,她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坐姿很是端正,却不显的稚嫩。 而我的却是岔开双腿,居高临下,气场全开。 就算他们人多,但是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是被碾压的姿态,也就那位西伯利亚先生能勉强在我面前坐稳,但她的气场远远盖不住我。 “所以您不甘心?然后找到了那位阿普利·托,在娜娜莉家族的亚人种生存区里点起了一场熊熊烈火,差点让我坐不到这里见到你,我该说是您的宽宏大量吗?”我笑了笑,这谈判双方都没有放下姿态的意思。 我没有理由放下姿态,而她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反正西伯利亚党就剩这么几个了,干嘛还要委屈求全呢? 我只能猜测她的想法。 “那可全是您自己手底下的人,那位阿普利·托先生跟在斯卡森家族身后20多年,为何他会对您下死手呢?”她摘下西装帽,“您不应该想想是不是斯卡森家族的问题呢?更何况篝火只是给了他一个身份,就算没有篝火,也有熊火,文火,大火,或者是开拓帝火。”一头的白发顺势脱落,白皙的皮肤像是天使的脸蛋,冷漠的脸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罕见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让她那张显的青春的脸蛋更加的有韵味。 知性的人妻感,冷漠的生人感,还有那如同少女般青春娇嫩的脸,被她用一身高冷的气质压制,似乎这就是她的模样。 “所以呢?”我漠然,一双眼睛带着冷漠的看向她,似乎像是听不懂话。 “我可不懂到底是谁要杀我,我知道这账算到了你们“篝火”的头上,所以我还需什么理由呢?或者说你觉得斯卡森需要什么理由来制裁一个差点杀死我的组织呢?”我沉默片刻说,“你觉得需要什么理由?” “我不知道。”西伯利亚说。 只是她刚说完,一边的“左右手”就“小声”说,“不是,你应该说强大不是……” 后面的我没听清,只是那“左右手”刚说完,西伯利亚就说,“应该说强大不是蛮横的理由,弱小也并非是被迫害的原因,我想知道斯卡森家族想要的是什么?”她的神情认真,表情像是一只坚韧不拔等待猎物的花豹。 “应该说可以不说的……”一边的“左右手”提醒。 “你该换个问题,你能给我什么?” “啵里鹅。”西伯利亚语出惊人,身边的那几个“左右”手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什么?”我问。 “我八岁的生日礼物,一个毛绒绒的大白鹅。”西伯利亚,一双眼睛里是少有的真挚。 我:地铁,老人,手机。 西伯利亚:歪头,不解,真诚。 乌拉尔:╮( ??w?? )╭ 我:你确定她会一枪崩了我吗? 乌拉尔:我确定。 我:这货是不是有点呆傻。 乌拉尔:(?_?) 西伯利亚:你在说我坏话,对吗? 我:没有,夸你可爱。 西伯利亚:谢谢你。 乌拉尔:(°ー°〃) “不行吗?”西伯利亚又问,而她身边的“左右手”在这一刻跟大脑过载了一样,差点一头瘫倒在地。 我扶额,一时间不明白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从现在来看,这货是真傻。 哥哥说的最高敬意到底是什么?我内心无力吐槽。 “这不是过家家的游戏,你们几次把我的脑袋挂在了死神的头上,又让我失去了太多东西,你觉得你能付出什么呢?”我的语气冷淡,不怒自威。 “现在的“篝火”什么都没有。”西伯利亚说,她的回答很老实。 “是的,你们篝火就是一无所有,所以才敢到我的面前来,但是呢?我敢问你们在坐的所有人,你们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喜欢的人吗?”我停顿了片刻。说“只要我想在坐的各位一个走不掉,斯卡森家族会派出人找到他们,杀掉他们,但是我没有,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西伯利亚冷漠的回答,她的那群“左右手”明显是畏惧了,也许他们一腔热血不怕死,但是他们的家呢?爱人呢? 他们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我太愤怒了,我想起来一个在大火下的孩子,阻止了黑色枪口对准我脑门的女孩,我想到这,而他们这群从犯却不会失去任何代价。 甚至说,这就是那个男人的目的,我跟篝火闹掰来。 这也是我唯一保持住的理性。 那个男人做的一切太刻意了,但那又如何呢?斯卡森敢不去报复“篝火”吗?那他的尊严岂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吗? 这是那个男人的一份阳谋。 也是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和蔼。 第155章 所谓的谈判如过家家 “你们并不无辜,你们也是既得利益者,只不过这个你们输了。”我停顿,说“所以你们在快要死了的时候才敢站在我的面前。” “你为什么会生气呢?”,西伯利亚问我,她的表情冷漠却又真诚。 “因为那场大火毁掉了一个16岁女孩的一生,她这辈子都会是个植物人,而我也是凶手,是我让她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我怒吼,愤怒,但无济于事。 这改变不了事实。 真正的凶手是谁呢?阿普利·托已经死了,“篝火”只是一个被牵连组织,而现在要算的账是什么呢?在断乌通道的那场爆破。 但是我在乎吗?并不。 那个原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牲畜斯卡森家族三少爷,“篝火”这么做反倒是在为民除害,我本可以理解,可能说只是这件事情道个歉过去,就算翻篇了。 但是呢? 稻谷毁了,但凶手有两个,一个是已经死掉了的阿普利·托,一个是还活着的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找不到对西伯利亚愤怒的理由,而我在对谁愤怒呢? 我自己。 “我可以见见她吗?” “一个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你要去侮辱她吗?”我的语气冷的发狠,却又不该这么冰冷,也许稻谷并没有那么好,只不过刚好就在我的世界里成了最好。 “并不,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照顾她的一生。”西伯利亚说话极其的诚恳。 “为什么?” “因为你无恶不赦的混蛋,而她却只是一个被牵连的普通人,这不是我的理念,更不是“篝火”的理念”西伯利亚的眼神坚定。说“篝火不是一个犯罪的团伙,更不是一个暴力组织,以民为本,以人为本的思想一直贯彻着“篝火”的中心,无论今后的怎么变“篝火”的理念绝不会变,因为我不允许,“篝火”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允许。” “结束吧,斯卡森不会再找篝火的麻烦了,你和他们都滚,不要出现在我的视角里面,你们那批人我会给你们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但是如果你们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把你们通通送进监狱。” 这话是说给西伯利亚听的,但更像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可……啵里鹅你不要了吗?”西伯利亚一脸的真挚,似乎生怕我不要这个所谓的啵里鹅的毛绒玩具。 我:一眼丁真。 西伯利亚:真的不要吗?超级软乎的! 乌拉尔:(?_?) 我:怎么感觉你傻不拉叽的。 西伯利亚:你在说我坏话吗? 我:没有夸你可爱。 西伯利亚:谢谢你。 乌拉尔:(?_?) “你要真送我就让你的人送到我那里去,前提是你们真的能像你们说的那样。”我的愤怒也压了下来。 “好的,我坚信我们可以做到,当然斯卡森家族并非强大到无法抵抗,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因为强大而蛮横的胡乱杀人,我会把枪口塞进你的嘴巴里。”西伯利亚说,她并不怕斯卡森家族,因为从一开始她只把我当做是为民除害了。 但也是她的不放在眼里,造就了今天她求着谈和的结果。 “尊敬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关于斯卡森家族和篝火的矛盾仍可以继续,但西伯利亚党,如你所见就只剩下这些个人,希望可以放过莫斯利安的人民。”她为民请命,似乎她是正义的反派而我则是那邪恶的大反派。 “我知道了,西伯利亚党,乌拉尔党,我都无所谓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跟你们找麻烦,跟我道个歉,我就过往不究。” “对不起。”她站起身来向鞠躬道歉,态度十分的诚恳。 …… 所谓的谈判结束了,在“篝火”西伯利亚党的示弱下,斯卡森家族三少爷的原谅下,结束。 而在莫斯利安结束封锁后的第一天,写着这份记录的报纸就已经在莫斯利安传了遍,而这时候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回来的消息因为这份报纸传遍了整个贵族圈。 而远在卡特安夫区的南特斯·向葵,在一处烂尾处拿到了第一批的药物,她那一万卢卡森的存款已经见底了。 这仅仅是一个月的需求量,在一个月之内攒到1万多卢卡森,对于一个13岁的小姑娘来说她有什么办法呢? “怎么了小姑娘?这批药可没有问题。”为首的那人说。 “是的,我亲自在英格拉姆过的目。”一边的刀疤说。 “你出去这么久,你妈不会骂你吗?”为首那人说。 “我跟我妈说我去旅游找老婆了。”刀疤说。 “老婆呢?” “到时候跟我妈说,嫌我丑跑了。”刀疤摸了摸脸。 南特斯·向葵内心一阵无语,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找到这伙人的。 “把钱点了吧。”南特斯·向葵交过手里的钱,递给一边的刀疤。 刀疤转手交到老大手里。 “老大,我不识数。” “你妈怎么教你的?” “我妈说不能让我看钱,会长针眼。”刀疤说。 “你妈哄你的。” “不可能。”刀疤皱起眉头一张脸快贴到老大的面前,说“我妈不可能骗我。” “你妈……”老大说到一半,刀疤突然靠近,说“你说我妈怎么了?” 老大明显一愣,才反应过来说“你妈对你真好。” “你妈对你不好吗?老大。” “我妈死了。”老大点着钱,默默的,在这座黑色的烂尾楼里,就像是他的人生,从头烂到了尾。 “还好我妈活着。”刀疤一脸的幸福模样,那老大只是白了一眼,莫名的露出微笑。 在一边的南特斯·向葵也是莫名的露出微笑。 也许刀疤真的很幸福,因为他的妈妈很爱他,他也很爱他的妈妈。 刀疤有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到道上来之后就一直叫自己刀疤,别人叫他,他也让别人叫他刀疤,只是在他的母亲面前必须叫他的全名,在他妈面前必须藏着纹身,在他妈面前不许打人,不许做小偷小摸,在卡特安夫区不许收他妈的保护费,扒手不许扒他老妈,不然他这个当儿子的一定打断他的腿。 刀疤身高近乎两米一,整个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一个极其壮实高大的男人,在左脸上有一个烫伤的痕迹,覆盖他鼻子的皮肤直到右眼角处,所以他才叫自己刀疤。 但老大知道,那烫伤是小时候他妈不小心烫的,后来他妈跟他说是胎记,他也就信了。 只是老大也知道,刀疤不是个笨蛋,他知道他从小跟别人不一样的脸,那个痕迹不是胎记,因为别的小朋友的胎记跟他的不一样,但是他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只有一个妈妈,他的妈妈爱她,所以他相信他的妈妈,如果他不开心的话,不听话的话,妈妈也会不开心的,他不希望妈妈不开心,所以他很乐意接受这个所谓的“胎记”。 他很开心,因为妈妈不会因为这个而自责,他也很开心,因为妈妈庆幸,自己的失误没有毁了这个男孩的一生,一张怪异的脸,足够了。 刀疤说,“妈妈你说这是不是因为你长的太温柔了,所以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孩子,才会不受欺负呢?妈妈?” “妈妈,不怕被欺负,乖崽。”母亲笑着摸他的头。 “可我怕妈妈被欺负。”刀疤说。 第156章 妈妈生的。 老大清点完了票子,说“多给了200。” “不是一锤子买卖。”南特斯·向葵的意思很明显了。 “行。”他从点好的票子里又数出一笔,他沉着脸,将钱递给南特斯·向葵。 “拿着,这里是五千卢卡森,这药在英格拉姆卖的便宜,有的赚头,你小姑娘家赚不到钱。” 老大说,他不去看南特斯·向葵。 南特斯·向葵一愣,对着一边的刀疤说,“你呢?” “老大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有我妈说不能欺负小女孩子。”刀疤很是认真的说着,他还挠了挠头。 “行,但是以后得按市场的价格来。”南特斯·向葵也很是认真的说,她确实是缺钱,但她还有尊严,这一次是施舍,下一次她会把钱凑齐。 “什么市场?”老大问了一句,向一边的刀疤使眼色。 刀疤也是立马反应了过来说,“什么市场?我买回来的东西就是我定价格,我就是市场。” “……谢谢”南特斯·向葵只觉得眼眶一热,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内心里纵使有千万句话,到嘴边也就只变成了一句谢谢。 她不太会说肉麻的话,那个巧舌如簧的斑鸠,到这里却只变成了那个冷漠之中带着点自私的南特斯·向葵,而纵然有上万种话术的她,也只能变成一句谢谢。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一种可以弥补这份恩情的方式。 “早点回去,我叫刀疤陪着你,药可能会被抢,这一带有不少像你们这样的。”老大说,他的目光给到刀疤。 “我跟我妈说送小女人回家,我妈会夸我像个绅士的。” “你妈夸你,你别信,你妈骂你,你也别听,记得了刀疤。” “不行,我妈说她骂我,我要听。”刀疤反驳。 刚想哭出来的南特斯·向葵莫名的露出笑容来。 老大也只是在一边笑着,只是刻意压低了头。 “那个,我留一份药在你们手上,如果有人要买的话,可以先给一点,起码这样到时候把药买回来了,人却先死了。”南特斯·像葵递过去三板流淌病的特效药。 “行。”老大接过那三板药,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我先走了。”南特斯·向葵说。 “刀疤去跟着,早点回去,别让你妈担心。”老大说。 …… 在刀疤的护送下南特斯·向葵成功回到了那个她人生中的小院子。 “我走了小姑娘,你这地怪偏僻的,自己小心点。”刀疤挠着头说。 “要不留下喝点水?”南特斯·向葵询问。 “不了,晚了我妈又要骂我了。”刀疤笑了笑,就转身离开。 南特斯·留不住这个男人,因为他是妈妈生的。 她熟练的打开了门锁,走到院子里去,这时候的月亮在地上披了霜,就连她也是明显一愣,似乎今晚的月光很圆,可惜那是一轮缺月,她走进了房子,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明天一早她就将药分配好,交到各个流淌病的患者手中,这些人都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大都是梅勒息得夫妇那一时期剩下的小孩,到现在这群人已经死的所剩无几了。 流淌病不会在开拓帝国流行,也就是他们没办法得到国家或者任何一方势力的援助,她们本身也没有任何的价值。 “篝火”没有能力帮助他们,开拓帝二世家族不会去帮助他们,斯卡森家族没有理由去帮助他们,那剩下的呢?有能力还有理由帮助他们的是谁呢? 就算有那一个“篝火”的基层斑鸠,一个南特斯·向葵的社会底层,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能力去拯救这个院子里的16个人,就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死在流淌病的手上。 只能等,等到下一个她在这个院子里成长出来,然后带着这份沉重的希望,活下去。 这样的一个院子,南特斯·向葵想要一把火烧了这里,这样就不需要有人担负责任了。 南特斯·向葵,没读过书但也听过几句读书人的话,比如什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那她呢? 她担不起的责任有谁能帮她呢?没有,所以她更要努力的站起来,她倒下了那现在就彻底完蛋了。 这里救过她的命,她也想要救这里所有人的命,她希望她能做到。 …… 夜渐黑。 娜娜莉风俗店。 八号包厢内,乌拉尔党的党首乌拉尔坐在最上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刻意压低的光亮,一股子让人沉迷其中的味道,在沙发还有几位穿的火辣的兽耳少女。 而在乌拉尔正对面的是那位斯卡森家族三少爷。 “明天我要去西伯利亚斯卡森工业区一趟,有事情的话早点说,不要影响我休息。”我说。 “好的,我亲爱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为了表达您对西伯利亚党的大发慈悲,我特意将整个娜娜莉风俗店为您包了起来,只要在娜娜莉家族势力范围内的所有魁寰,你只需要一句话,她就可以在你怀里。”她拿起一边的葡萄喂进了自己嘴里,整个人也毫无形象可言的躺靠在沙发上,一整个葛优躺在那里。 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 “这才几天没见过面,你们乌拉尔党就已经可以富可敌国了吗?”我缺德的拆台。 “当然不可能,但我说的也没错,反正你不会到大厅去,所有在这个八号包厢的姑娘都是可以躺着你的怀里,而在娜娜莉家族势力范围内的,就算是我不说话,你勾勾手指她都会贴上来,没人会拒绝一个人傻钱多要求少的少爷,从结果来看我并没有撒谎,不是吗?”乌拉尔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似乎那双黑色的眸子已经看穿了一切。 “你应该也算姑娘吧?” “啊?你不会对一个要胸没胸,要腿没腿的超级无敌平板鸡有非分之想吗?”她突然双手抱胸,整个人演技相当浮夸的蜷缩起来,一双眼睛像是在看一个变态奸杀魔。 “不会。”我面无表情的拒绝,对乌拉尔我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了,就算她脱光衣服到我的面前来,我也只会面无表情的盖上被子睡觉,如果她爬上床来,我会把她一脚踹下去。 “所以,有兴趣合作吗?” “关于什么的?” “思想。” 第157章 放下来的筹码 “什么叫理念?”我不解的问她,我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似乎这个世界的真理会在下一秒出现,而我即将伸手抓住。 “关于一个资本的理念。”她说。 “细说。” 乌拉尔伸出手来,拿过一纸合同,示意着我签了她就说。 “那我走了。”我刚站起身。 “别!”乌拉尔突然从葛优躺的姿势转变回来,伸出手向我用力抓来,然后整个人的身子一股脑的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坐姿有问题,活该。”我听到动静回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是。”乌拉尔极力维护自己的尊严。 “什么不是。” “我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僵,活动一下。”乌拉尔从黑漆漆的沙发底下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深呼一口气说,“这叫雷之呼吸。” “……” 我没回答她,我害怕有人知道我认识一个傻子,这估计会是我人生之中的一个污点了其实,还是抹不掉的那种。 我:感觉莫名的会留名千史。 乌拉尔:我真厉害。 ……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傻。” “没有,我老师跟我爸妈说的一直是,这孩子很聪明就是不肯学。”乌拉尔狡辩着。 “你都没有学他怎么知道你很聪明。”我语出惊人。 “你骂的好脏。”乌拉尔又往沙发上一个大躺,就差今晚上睡这了。 “实话实说。” “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乌拉尔说。 “你才是,找不到男朋友的。”我默默鄙夷着她。 乌拉尔撇了撇嘴,试着做起身子,也许是娜娜莉家族的沙发过于的柔软,让乌拉尔那撑在边缘的纤细手掌直接滑落,试图端正坐姿的乌拉尔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一脸便秘表情的乌拉尔放弃了改正形象,继续选择了葛优躺。 “是的,你说的没错,所以可以谈谈合作的事情了吗?”乌拉尔说,她那天生的厚脸皮对我来说还真是难以应付。 “你说。”我冷眼看着乌拉尔。 “嘿嘿!”乌拉尔伸出手推了推茶几上的合同跟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跟一只偷鸡的黄鼠狼有的一比。 “这是干嘛的?”我拿过那份合同看了看。 “一份合作合同,没有法律效力,但是在你我之间我们要凭借道德品质来承认这份合同的效力。”乌拉尔笑了笑,接着说“这不是很有趣吗?” 她想要坐起身来靠近我,只是刚试图撑起的身体的乌拉尔,又猛的坐下。 “怎么了?”我看她状态不对。 乌拉尔的脸上笑容突然凝固,一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 我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乌拉尔艰难的说不出话来,我想,乌拉尔党的党首被下毒暗杀,因为我的接触。 “我……我手抽筋了。”乌拉尔艰难的举起自己的手,一脸痛苦的神情。 而我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就这? 乌拉尔:就这啊! 我:就这啊? 乌拉尔:(?⊿?)? 我:葛优姐。 乌拉尔:(?_?) “你签……签不签?”乌拉尔说,一副痛苦的表情上带着点得意的小跃雀,似乎她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小聪明的合同。 “不签。”我果断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会反悔。”我直言不讳。 “嗯?”乌拉尔眼睛瞪的老大,一双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直直的注视着我。 “按照风评来看,应该是你更容易反悔才对吧!”乌拉尔一脸的不解。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的身后明确保证的还有斯卡森家族,而你的身后除了乌拉尔党以外就没别的东西担保了。”我默默阐述事实。 “你的意思是,我会因为我的身后空无一物的时候,铤而走险,然后背叛你?” “不是,是你能放上来的筹码太少了。” 乌拉尔一愣,似乎这一刻一颗子弹直击她的胸口,她看向我一脸的坚定,莫名的我想起了那个叫西伯利亚的女人。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我放上来的筹码太多了,而是你给的太多了。”乌拉尔停顿了片刻,她试图站起身来,却又忘记了抽筋的手腕,刚撑起来的身体又狠狠的坐到到了沙发上。 剧烈的痛再次袭来,乌拉尔只是皱了皱眉头,用力的坐直自己的身体,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燃起了火焰。 “你为何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斯卡森上,你难道从来都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吗?难道没有一刻你不是坐在自己门卡利达的位置上吗?”乌拉尔似乎并不理解。 “你在说什么?”我并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斯卡森,在你眼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家,我们,我身后的一切。” “那你呢?”乌拉尔的语气带着不可置信。 “我呢?”我不解。 “你……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乌拉尔像是蔫了一样,又躺在了沙发上。 “今天的就到这里结束吧,只要你还想跟乌拉尔党合作,那么只要你的一封书信,乌拉尔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乌拉尔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我也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一瞬间我看到了什么,却又忘记了。 “行。”我行礼转身离开了娜娜莉家族的风俗店,一路上没有人敢上来攀附。 在她们的印象里,这位三少爷可真是喜怒无常的家伙。 乘着夜色我回到了宾馆,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行礼,一些看完的书直接丢在了房间,我相信斑鸠以后还是会识字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尝试教她,毕竟她还小,我告诉服务员,如果那个自称我私生女的小女孩来了的话,就告诉她我走了,房间里有一点书,让她拿回去。 可是当时服务员给我的回答就让我愣住了。 “啊?什么时候有自称您私生女的小女孩来过?” “没有吗?” “没有的,没有您的放话,我们绝对不可能放人进到您的房间。” …… 那时候我才明白,那只是一个让我心安理得的理由,来见我的每一次都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起码对于一个13岁的小女孩来说,但我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对于一个13岁的小女孩来说应该更加不轻松。 但她仍能在我这位喜怒无常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面前笑的出来,也许我并没有这个世界可怕,但好在她不仅微笑着面对我,也微笑着面对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去往西伯利亚的火车,又是一趟只有我一个人的列车,去往了那片冰天雪地。 第158章 我是谁呢? 穿过断乌通道,列车带着黑色的浓烟,行驶过蜿蜒的安德塔里冻土区,再往前去,就是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这个开拓帝国最大的军工民矿钢的超大型复合工厂,基本涵盖整个开拓帝国所有的工业需求。 而这也是斯卡森家族在整个开拓帝国的登顶的立足之本,这是就斯卡森·司洛达做到的,一位当之无愧的新时代最亮星。 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么一个所谓的称呼。 在西伯利亚夏风的吹拂下,在阳光照射的西伯利亚工业区里,我看到了他。 我的哥哥。 “好久不见了,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亲爱的弟弟。” 他用张开双手拥抱我。 “好久不见。”我笑着与他拥抱。 “长高了,快有我高了。”斯卡森·司洛达笑着说,他那张殷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欣慰,和喜悦,大概是欣慰与我不仅好好的回来了,还长高了变壮实了,跟他一样可以成为斯卡森家族的顶梁柱了,喜悦的是,他的弟弟长大了,来见他了。 “已经不长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比哥哥你高了。”我笑着回答。 “不会。”司洛达斩钉截铁,似乎他已经认定了某件事情。 …… 结束了在外面的寒暄,我的哥哥带着我进到他的办公室去,他坐在办公桌前,而我被他安置在一边,他似乎并不想让我去休息一下。 “吃过饭了吗?”斯卡森·司洛达问我,他低着头处理着一份文件,他还是那副老样子,那副绅士的面孔,依旧掩饰不了他那如同眼镜蛇一般都气质,但同时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是一个坏人,温文尔雅大概形容的是他,但如果他是一个疯子,我也并不意外。 “还没有。”我回答。 “那晚点我们一起吃中午饭,在这里不比家里,还请不要挑食,我的弟弟。”他一双眼睛宠溺的看着我,似乎在他的眼里我还是那个挑食,跳脱的孩子。 “好的,哥哥,还有我应该不挑食了。”我无奈的回应着。 “真的吗?那你也是长大了。”他笑着说着,难得登抬起处理文件眼睛,看着我。 “不要这样子,哥哥,我早就成年了,不要老是把我当孩子对待。” “哈哈,好的。” 两个人又是一阵的沉默。 气氛陷入了一阵的奇怪之中。 斯卡森·司洛达不愧是常年混迹在那群老一辈之中的人,面对这种氛围的他明显比我更加得心应手。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他低着头询问我。 “关于我对篝火的做法,你怎么看?”我问。 我的做法基本上对于“篝火”来说无伤大雅,我对于“篝火”没有任何的实际伤害,甚至说我连斯卡森家族的一点威严都没有展现出来。 “怎么看?对于整个斯卡森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我们想做的只是让你出气,谈判的本质上还是希望你可以去开拓眼界,最后的结果其实无论是我和你姐姐,还是父亲或者说是老爷子,我们都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的想法,你开心了,成长了其实我们就开心。”他站起身来,走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像是宠溺着一个孩子,“长大了,知道想事情了,在外面的半年过的应该挺辛苦吧?毕竟现在的你,我能感觉到,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也许是斯卡森家族的每一个人实在对我太温柔了。 “哥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说。” “你说。” “净组织的稻谷,她怎么样了。”我的语气有些低沉。 “这件事情我听娜娜莉.苏宁说过了,对于她斯卡森已经仁至义尽,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展开了为期一个月的疗程,最后的结果是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基本上不可能苏醒。”斯卡森·司洛达冷静的陈述着,但我打断了他的话,说。 “所以你们没再努力了,然后稻谷死了对吗?” “是的。” “因为她不重要吗?”我平静的不像话。 “是的。”司洛达平静的说。 “那我呢?我明明有叫娜娜莉·苏宁告诉你的啊!稻谷救过我的命!”我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无名的怒火开始咆哮起来! “那是她该做的。”司洛达并不觉得奇怪。 “什么叫应该?” “斯卡森·门卡利达,净组的每一个人都是斯卡森家族花钱养活的,换而言在就是斯卡森家族救了他们的命,从他们接受斯卡森家族的馈赠开始,他们的生命就该为斯卡森燃烧,从来不存在什么稻谷救了你的命,从一开始就是斯卡森家族在拯救你。”斯卡森·司洛达平静的看着我,试图让我认可他的理念。 “我亲爱的弟弟,请你明白,一个月的顶级疗程,已经是她遇见你,斯卡森能给的最大恩赐了,毕竟从一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属于斯卡森。” “可就算是养个植物人一辈子,斯卡森也可以的吧?这并不算难的吧?”我不可置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那位温柔的哥哥会有这样的理念。 我无法理解,什么叫,从接受馈赠的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属于斯卡森家族,他们就该为斯卡森的繁荣而燃烧自己呢?那我们呢?斯卡森家族孩子呢?难道从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就要变成斯卡森家族的燃料吗? 为什么呢? 我没办法做我自己吗? 一时间我突兀的想起来,乌拉尔的那句话。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错了。 我该去理解的是自己。 “是的并不难,对于斯卡森家族来说并不难,但是值得吗?她……”司洛达的话又一次被我打断。 “值得,我的命是她救活的。”我一字一顿的说,我像是燃烧起来的干草,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然后只剩下一地黑色的草木灰。 “但她的命是斯卡森救活的,而你就是斯卡森。”斯卡森·司洛达看着我,他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斯卡森·司洛达的话没有问题,但前提是建立在他的逻辑之上,如果我不是斯卡森呢?我是谁呢? 门卡利达,这也是我。 而我对稻谷的情感是建立在我是门卡利达之上的,而不是所谓的斯卡森家族的角度上来说。 而对于斯卡森·司洛达来说,这份所谓的救命之情是建立在我是斯卡森之上的。 那么稻谷是怎么想的呢? 她救我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斯卡森 还是因为我是门卡利达呢? 把答案交给一个死人,这是最懦弱的想法。 第159章 去吧,斯卡森在你的身后 “你没错对吗?”我有些绝望的看向斯卡森·司洛达。 “抱歉,我亲爱的弟弟,我可能没有在意你的感受。”他向我道歉,尽管他说的很是委婉,但是我还是清楚的明白,他在说,他没错。 “没必要感到抱歉了哥哥,我想自己冷静一段时间,哥哥你说我们除了是斯卡森家族的孩子,还是是谁呢?”我问斯卡斯·司洛达,接着说“哥哥,你说如果稻谷想救的人是斯卡森还是门卡利达呢?如果不一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就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呢?”我平静的说着,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我的弟弟,不要过度的去思考自己,那只会陷入无边的空虚之中。”他提醒我,试图让我不要钻进一个逻辑的死角里面。 “哥哥,我想走了。” “去哪?” “去莫斯利安,我想当一个叫门卡利达的普通人,可以吗?哥哥,用稻谷的命换一次机会可以吗?”我向他祈求着。 “……”他沉默了一阵子,说“去吧,家族里面我会帮你解释的,世界很大,斯卡森·门卡利达,它容的下任何的人。” “虽然现在不太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我可以早点理解你的心情,不必担心斯卡森家族永远在你的身后。”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斯卡森·司洛达过度的温柔了,也许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弟弟罢了。 当天中午他给我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我就已经坐上了回去的列车。 而在总务的办公室内。 斯卡森·司洛达只是默默的看向那逐渐模糊的列车身影。 透过那透明的窗户看向当初那个自己。 他是谁?斯卡森家族的长子,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其他的呢? 开拓帝国最闪耀的星辰。 而那是谁呢? 斯卡森·司洛达。 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终的结局他还是选择了放弃思考。 不是这个问题有多深奥,而是他没有资格去思考这样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问题。 “母亲说,你是家族最远翱的雄鹰,我想不是因为我和妹妹都不行,而是我们的身上都被早早的赋予了担子,而你不一样,也许这就是母亲拼死也要生下你的理由吧!你会给这个所谓的贵族社会一点震撼的对吧?”斯卡森·司洛达呢喃着,西伯利亚的夏风不冷,反倒是让人神清气爽。 只不过呢?理解归理解,但是他还是很不爽,但是看到自己的弟弟也变成了可以独挡一面的男人之后,他也是欣然的笑了。 我刚到莫斯利安的时候,天刚刚黑下来,而远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的斯卡森·司洛达则是走进一座银牢之中。 “我的弟弟他回来了。”男人的声音平静,一双手却没有停下。 “等等……”维多利亚·威尔杨求饶的声音传来。 “你还能活多久呢?三个月有吗?”男人问。 “求你了,杀了我吧!” “他还活着,但不代表你就没有了罪恶。” “可是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啊!” “砰砰!”枪响声,两颗子弹打碎了威尔杨的声带,他只能发出不明的哀求与嘶吼声。 “你可没有得到应有的,在你动杀心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做好被折磨一生的准备,有机会的话,也许你可以见到我的孙子。” …… 我在娱乐区的附近买下了一栋豪宅,当做我居住的地方,躺在床上我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谁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没有了记忆,只有一个任务,但是任务是否完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开拓帝国是生是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真要感激的也就只剩下了斯卡森家族,因为其他值得我感谢的都已经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第二天一早,一封信件就已经到了我的手上,我不用看也清楚是谁。 乌拉尔,“篝火”乌拉尔党的大当家,一个一米六出头的私宅一枚。 “你回来了这么快,还买了一栋新的豪宅,你是常住在这里对吗?跟我合作吧!你跟我,乌拉尔,在这片开拓帝国的土地上建立一个新的体质吧! 奴隶不该存在,贵族也不该高傲,平民不是牛马,奴隶不是牲畜,贵族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我看完了信,一眼就看出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乌拉尔写的,毕竟乌拉尔那个私宅哪有这么大的志向,反倒是……我思考了片刻,还是想不出什么关联性来。 估计是她找手下底的人代写的玩意儿,我看不出半点的诚意,但是我还是决定加入这所谓的“篝火”。 原因很简单,找到那只幕后的手。 无论是谁的,我都要找到,那位推波助澜的凶手。 …… 卡特安夫区, 南特斯·向葵,六月的莫斯利安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炎热,反倒是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打着补丁的薄外套,偶然有风拂过,可惜的是莫斯利安并没有绿化树,很难听到沙沙的细响声,更别提那夏日限定的蝉鸣声。 “老大,你说隔壁老王是不是喜欢我妈?”刀疤坐在烂尾的楼梯处,一手上是超级加大款的波里斯肉卷,那是他的午饭。 老大猛的一咳,手中的波里斯卷都快甩飞出去了,缓过神才开口说,“怎么个事?” 刀疤啃了一口中间的大肉块说,“那老王总是往我家里跑,我妈一看到他就笑的花。” 老大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刀疤啊!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你妈还年轻的时候带着你,不好做那些事情,现在该你去成全你妈了,做个好儿子。” 刀疤愣了片刻,回答老大的就只剩下了沉默,和刀疤三两口吃完波里斯肉卷的咀嚼声。 老大也没说话,刀疤时候也该长大了,要面对生活了,老是跟在他的身后是没有前途的,他起码要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才行,他打算找到黎兰多家族那边,看看可不可以给刀疤安排一个在斯卡森家族工厂的机会,毕竟刀疤有的是力气,以前还有顾虑现在想想,等到刀疤他妈跟老王有个结果了就送刀疤过去。 第160章 皇家学院的一无所知博士 第二天早上,灰色的云被红色的太阳过透过,露出发白的肚皮,带着一整片天空的暇红,告示一天的早晨来到。 而我却收到了一份让我瞠目结舌的信件。 “恭喜您,被皇家学院生物锁录取。 亲爱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博士。 希望您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创造出无限的价值,愿开拓的道路,在你我之中延伸到未来的人们。 请于六月中旬到皇家学院签到。” 我人傻了,莫名其妙从大学生变成了博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生物学的,我记得斯卡森·门卡利达学的可是金融,怎么变成了生物学博士了,再说我对这种东西根本一窍不通好吗? 这时候我只觉得震惊,直到下午,我姐姐的信件送到了我的手上。 “亲爱的斯卡森·门口利达,我的好弟弟,知道姐姐没办法陪伴你,还特意找到老哥,说好了,你来皇家学院,然后我把你的学历和学籍全部安排好。 你是被生物科学专业录取的博士,但是你在学校你已经是毕业了的博士,也就是说你在学校里可以去学习你喜欢的专业,我大部分的时间不在你的身边。 但只要你有麻烦,或者是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到我,找不到的话你可以找雅维修斯校长,她肯定可以为你做主,祝你在皇家学院玩的开心。 还有哥哥跟我说了,你想要当一个门卡利达的普通人,有着自己的志向什么的?其实我和老哥都是支持的,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到哲学系那边看看咨询一下,当然你不会学太久,凭借我的能力实际上也就只能安排你在学校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但是我想你其实也不想在学校的,毕竟你从小就不喜欢在学校里。 关于你的安排是我提议的,在老哥告诉我之后你的想法之后,我们在经过商量后,为了防止你不务正业的话,算了你也没有正业,算是为了让你不勿入歧途的理由吧!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把你安排到我身边来,也算是给老爷子和父亲一个交代,不然他们两个老古董可不会同意。 如果母亲大人还在的话,她估计会很开心看到你这样,毕竟妈妈她可最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对于所谓的贵族使命之类的话题,她可都是嗤之以鼻的,好了,也就说这么多。 以致,斯卡森·门卡利达,生物锁博士,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斯卡森·英,一个担心过头的,关注过头的姐姐,明明自己还是一地的鸡毛蒜皮。 信件是那位,尊贵高雅,知性大方,体贴人意,美丽动人,婀娜多姿的雅维修斯校长写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我不会说是斯卡森·英求着我写的,当然不会,我可是一位诚实守信的朋友。” …… 漫长的沉默之后,我摇了摇头,怪不得今天的书信可以写全了,不再是原来那鬼画符的字迹了,原来是找了个损代,看起来水平相当的高。 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来到了开拓帝国的首都,科洛西斯。 我在火车站下车人群嘈杂之中我沉默着,来之前我并没有通知我的姐姐,因为在信中那位雅维修斯校长明确的说了,我的姐姐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地的鸡毛,我完全没必要再去找一下存在感。 说实话就是我其实还是挺怕她的,毕竟印象里第一次的见面,她的手就已经伸到了我的屁股蛋子下面,着实让人吃不消。 我混着人群,在一声声的叫卖声之中,和无数的各异穿搭的人群之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我到了科洛西斯的开拓街之后,找到一处正在营业的咖啡店,推门进去,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精致,反倒是有点简略了,深灰的主色调,看起来显的郁闷,搭配上六月中旬早晨的太阳,倒是显的烦躁,这时候来上一杯加冰的哼微奈咖啡确实能让人精神上不少。 可惜的是我不并不喜欢这哼微奈,因为我的钱包被火车站的扒手盗走了,我的口袋里只剩下了在火车上买饭剩下的零钱,而这笔零钱只够我买上两杯加冰的哼微奈,而现在的我还不知道那所谓的皇家学院在哪里,虽然我是那里的毕业生,虽然现在是生物锁的博士,但我确实对这东西一窍不通。 说是三个月的学校生活,但在我看来更像是是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家族观察期,斯卡森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尽管他们可能没有恶意,但不代表没有人不会借着他们的手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篝火”那边我也已经交代好了后事,在之前住的宾馆那里问过了前台,那位自称我私生女的家伙并没有来到这里,更别提我留下的书,虽然她可能用不上,或者在她的世界里我已经提不上号了。 只是要了一杯冰水,在我离开时,那服务员突然找过来,收了我28卢卡分,虽然不多,但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这就是首都的物价吗? 还记的在莫斯利安吃的一顿三菜一汤的午饭也就120卢卡分左右,还是四个荤菜,我暗暗下定决心,在找到皇家学院之前我不会再随意消费,说不定就会破产。 走在开拓街上,来往的行人大都里面一件短袖,外面是一件薄外套,每个人都神色匆匆,眉眼之间都带着一股子的锐利,看起来都不是个善茬。 就连那公园里泡着的大爷靠着一边的铁栅栏,另一只手里面是一块干巴巴的大面包,还有放在一边地上的巨大木质保温瓶,一口面包再灌上一大口的水。 还有刚晨跑完的大爷,气还喘着,就迫不及待从怀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粗雪茄,拿起火折子点了起来,一口过肺下去,那个小表情叫一个惬意。 晨跑是为了健康,晨跑完来上一根是为了生活。 大爷:有句话说的好啊!跑后来一根,能活九十九! 我:不是大爷,那不是炮后来一根……,违规了。 斯卡森·英:你们在聊什么玩意儿?那不都不健康吗? 大爷:健康?没死就是健康! 我:大爷我看你也是带点烟瘾在身上了。 大爷:什么烟瘾?我天天抽也不见得有烟瘾啊? 斯卡森·英:完蛋了,瘤子变大脑了,我居然开始思考了…… 第161章 图书馆的三十秒 走了一路,终于是跟着一部分的人群走到了,中央大街,在那个巨大的十字路口中间的是一座高耸的开拓之剑的石雕,在别的城市不多见的黑皮小汽车反倒是在这里堆积起来,甚至一时间的红绿灯都都变的拥挤。 少有一个街边的大餐馆不闪着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即使是早晨都是那样的热闹,似乎这座城市就像是永远不会被燃烧殆尽的不死城,似乎每时每刻他们都在燃烧着自己,带动着这座城市的运行。 一路走一路问,我终于是来到了开拓帝国的皇家学院,全开拓帝国最顶级的学院,里面有的不是声名显赫的贵族就是能力一绝的顶尖学士,剩下不是院士,就是博士,这里除了尚未出世的大学生以外,基本上都是一个国家的栋梁之才。 而我走进这个校园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废物在身上了,不过想想原主以前四年就住在这里,一时间也就释怀了。 “斯卡森三少爷,您来啦!” 一边的保安热情的喊着。 我一愣,一个眼神望向一边向我靠过来的保安。 兴许是以前认识的家伙,我就没再多管。 “三少爷,可是好久没回来看看了,变化真大啊!我差点没认出来你,这不前几天才看到你回来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就来学校看看了,真正不容易啊!三少爷……”保安自顾自的说着,而我则是头也不回的选择跑路了。 在学校绕了一圈我也没有找到校长的办公室在哪里,因为我的录取通知书也被顺走了,连带着我的身份证,要想入学的话,只能去找那位雅维修斯,她可以帮我解决一切。 晃晃荡荡我莫名的找到了图书馆去,一进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学术氛围将我包裹,恨不得了立马搬上来两本《毛同志选集》《玉米小夫关于玉米大亨的梦想》确实挺抽象的。 在里面逛了两圈,属实是烦躁了,结果却是在图书馆里迷了路,只能像是无头苍蝇一般都乱飞,似乎我已经没救了。 总不能找到一个学弟学妹就说,我是新来的博士,你们能带我去找校长吗? 内心只能不断的咒骂那个该死的扒手。 而这时候的校长办公室内,一位秃头主任笑盈盈的说。 “校长啊!关于那个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入博士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宿舍也安排在了斯卡森·英女士的附近。” “做的不错。”女人笑了笑,露出一抹玩味,似乎那位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是什么特别的玩具一般。 而这时候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顶替了这件事情,在我的印象里这还是会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着实是不可思议。 我百无聊赖靠在一边的书柜上,翻看着一本名叫《乐安司徒的维心论》的书,书的内容算是晦涩难懂的,但是作者却用了诙谐,幽默的语言不断的讽刺着主角乐安司徒的维心论。 看名字确实像是一本简单的维心主义论证,但实际上却是,作者对于维心主义的批判和评价。 有一句话反倒是让我印象深刻的厉害, “乐安司徒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是当我看到完了大半,那乐安司徒已经走上了生命的绝路,他在一次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维心的决定的时候,一只白净纤细的手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来。 我抬头一看,对方带着一副圆框眼镜,一双碧色的眼睛,和一头灰绿色的短发,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另类,她那双碧色眸子是那样的冷漠,看着我似乎一刻钟的瞬间,就是属于她的定格,也许某一瞬间,造物主又把命运的“珍妮机”胡乱掺杂。 “你好,怎么了?”我下意识开口问她。 “你挡到我了,还有你在这里已经站了四小时五十七分,如果你现在注意一下你的脚踝的话,你会发现它胀的生疼,当然,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因为如果你再靠下去,那你也不想整个皇家学院图书馆变成你的行为艺术对吧?” 她的小嘴叭叭的,我也只听懂了几句,看了一眼她那就一米七出头的身高,默默的转过身去。 “你应该是迷路,多吧?”她问我,说是疑问句实际上是陈述句。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回过头问她,语气并不友善。 “不知道,因为我也迷路了,按照正常的利己思维来说,你如果不是迷路了,大概率不会让你的脚踝肿痛的厉害,而是会找到一个安静的靠窗位置,放上一杯中杯的冰微诺,然后看着手中的高斯数学,在无比烦恼下看向窗外的冬拓花姹树,这时候的它开的正艳。”她的嘴像是烧红管的机关枪,哒哒的没完。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 “崇拜者和偶像的关系,因为你看了四小时五十七分的《安乐司徒维心论》就是我的作品,你可以找我要个签名,当然我不会给你,因为我没带笔。” 我的眼皮突然一跳,这家伙还真是不饶人。 “我可没说过我是你的崇拜者,顶多算是你的读者,但对于你这种略显自信的作家,我想我并不会去产生所谓的崇拜心理,反倒你是在我的面前,那副高傲样子,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一位咄咄逼人的尊贵学者。” 我并没有给这个并没有礼貌的家伙客气上什么。 “你答对了我确实是一位学者,一位文学艺术的学者,但对于这些我更喜欢的是哲学,可惜皇家学院并不看好哲学体系,所以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一个有趣的话题,因为如果他们看重点话,我现在应该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高山上思考人的本质,而不是在这里跟你说些没有意义的话语 。” 她像是自顾自说。 “是的,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关于学院看重哪个部门,是学院的主观能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我你那些憋着肚子里话根本不会对着我吐槽出来。” 我跟她莫名的对上了电波。 第162章 语言的艺术家 “按照这个怪异的逻辑,那我似乎还要跟你道谢对吗?”她一脸的不屑。 我蔑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然后点了点头,说“是的没有错,当然你也可以为为我行一个礼节。” “谢谢你,但是礼节就免了吧!毕竟那玩意儿需要互相交换,你也不想做出多余的动作,来消耗我们人生之中并不长的时光,不是吗?”她拿起一本书,看了一眼封面又塞回了书柜。 “你说的对,但是看到你那张稚嫩的脸颊,我就在思考你诚恳道歉的模样。” 我像是花花公子试图调戏她。 “那你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了,还有我需要提醒一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食堂的午饭就会彻底消失,只有在下午四点以后才会出现,在那之前如果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的话,我可能会饿一下午。”她又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也不看,就又塞了回去。 “我无所谓,今天下午我还会出门一趟。”我随意的拿起一本。 “你居然还会出门,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现实生活十分充盈的人,还有你刚刚拿的那本书作者也是我,如果还不承认你是我的崇拜者的话,我可能不会给你签名了,虽然你长的人模狗样,但我并不否认你确实有那么点帅,还是有资格当我的崇拜者的。”她说着一双眼睛转过来看着我。 “第一,不要以貌取人,我并不是一个很活跃的家伙,第二,我并不知道这是你写的书,更何况你要是这么出名的话,你也不需要我这么一个读者,第三,我长的确实帅不需要你的承认。”说着将那本书又塞了回去。 “你的第三点听着真恶心,你的第一点我不得不承认,第二点,那本其实不是我的书,但是如果是因为这本书是我的就选择拒绝阅读的话,这并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决定,但是你把书放了回去,无疑你不是一个聪明人。”她看着我说,似乎她很乐于挑衅一个人。 “哦。”我用出了万能法宝,我实在不想在跟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了。 我的目光向她一瞥,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胸脯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平平无奇,整个的眸子低沉,像是一滩死水。 “你的目光刚刚停留在我的胸部,真下流。”她露出一个嫌弃的目光。 “哦。”我面无表情的说。 她也没再说话,只是在一边看起来书,而我也没有打搅这安静的氛围,我正要拿起一本书,一个男人走过来自称是图书馆管理员,因为我们两个刚刚到大声喧哗,把我们请了出去。 只是聪明如我也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出的门。 只不过一边那一小只,用着相当不善的目光看着我。 “很好,起码我们出来了,你也赶的上中午饭了不是吗?”我在一边说。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以这种方式走出图书馆,也感谢那位自称图书馆管理员的家伙,居然愿意帮助两个无助的在图书馆迷路的普通人,谢谢他,希望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她说着。 一边的我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压抑。 我:古希腊掌管变脸的神。 她:你也是,不得好死。 雅维修斯校长:看的出来两位学生都挺满意我们学校。 我:满意个蛋,我现在都没有看到你人在哪里。 她:是的,贵校的食堂,还真是节约粮食,居然会把煮好的泔水喂到学生的嘴里。 雅维修斯校长:小妮子把嘴给姐姐亲亲,看看是不是小嘴里掺旱厕里的火药,怎么又臭又容易炸。 我:我嘞个巅峰对决啊! 斯卡森·英:神仙对决。 斑鸠:高强度对局了属于是。 我跟在她的身后走着,两个人一言未发,我不开口,她也不说话,直到半路上,她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说“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如果……”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不是,我只是今天刚来学校报到不知道去哪而已,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严辞拒绝她的自恋,和那咄咄不休的话语。 “那你要去哪里?如果说我心情好的话,可以带你去,作为一名学姐我想我有义务帮助一名品学兼优的学弟。”她仰着头看着我说,因为不这样她的看不到我的脸。 “真的假的。” 我的略显平淡的说,似乎并不在乎她会不会带我去校长办公室,因为我清楚,表达强烈的意图最终只会被带到沟里去。 “真的,如果我骗你的话,我明天就去休刊半个月。”她认真的说。 而我一时间在风中凌乱,不得不吐槽道,“你确定不是你想休刊半个月吗?” “怎么会?我可是开拓帝国最杰出的大作家之一,为什么会休刊半个月呢?这是我的本职也是我所热爱的生活方式,不是吗?”她的语气认真而真挚,目光坚定而有力,似乎就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不信。”演的跟真的似的,我根本不可能会相信她这种女人。 如果我还记得我妈说的话的话,那一定“漂亮的女人接近你肯定是带有目的的,但是妈妈不一样,妈妈靠近你只有爱你。” “随便你。”她像是不耐烦了一般,转过头就向前走去。 1 2 3 “回头。”我低喃。 她回过头瞥了我一眼。 我的嘴角莫名勾勒出笑容。 我:智慧的man的大胜利! 她:煞笔。 雅维修斯校长:小哥哥真厉害! 我:包的!(自信笑容,嘴角上扬。) 她:啥掉。 斯卡森·英:有时候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弟弟。 “走吧!带你去找校长办公室。”她平静的说。 “行。”我也木愣的回答。 就这样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长的英俊潇洒,高挑有型,女的长的也像个人。 她:瞎子不必理会。 她:煞笔不必理会。 她:啥掉不必理会。 我:急了。 她:你#####你####我就是##,把你##按在墙上#,你也就只能##,你看我不把你###,我可不就##吗?你##也就是活着## 我:破防了。 她(因语言过激被踢出了群聊。) 雅维修斯校长:纯小子爆杀手法哥。 第163章 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终于在两个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我们终于是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口。 “进去吧,记得谢谢我。”她面无表情的说。 “行,你可以走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不再见面。”我说。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的出来……”她正要说下去又被我打断。 “如果说,我们离开图书馆的时间是中午,那么现在是下午四点,猜猜看,我们们到底去了哪里?”我面无表情的打断下她话。 而她也是老脸一红,只能别过头去,说“说不定是学校比较大来着……是吧?”她的语气弱了几百分。 刚刚还是骄傲的凤凰,现在却变成了鸡腿。 还是香饽饽的鸡腿。 对我来说并不是。 …… 我敲了敲门。 等待了片刻。 并没有人回应我,我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声音,我抬起头迟疑的看了看那门牌上写着的校长办公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手足无措。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再次敲门,办公室的位置坐落在走廊的尽头,夕阳的红烩从敞开的窗来到大理石的地板,木质的暗红木板门也染上一层夕阳,这时候啼嗒啼嗒的,高跟鞋根撞在大理石上的脆响声来到我的耳边。 像是夏日不见得的清风,带来一股子绿叶红花的香。 “你在这里干嘛?”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传来,如是夕阳的主人般,靠近了几分,又疏远了几分般,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找校长。”我回过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长相靓丽的女人走到我的面前,上身一件黑色的学士袍,头上一顶黑红色的学士帽,整个人都行头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但如果我看到了她那学士袍下面的一双红底高跟鞋的话,我想我不会这么的天真。 “那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哦!”她向我眨了眨眼,在我没注意,打开了那暗红色的木板门,我这才看到了那校长办公室。 看起来和印象里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找个地方坐吧,我不太擅长招待贵族的礼仪,毕竟我不是一个从小修养到大的贵族,你也可以理解成一个杂种吧!”她缓步走上办公桌,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好的。” 她听到我这话,脸上突然一变,只是片刻,她已经恢复如初。 “那你找我什么事情呢?”她笑着对我说,拿起一边文件,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我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所以呢?”雅维修斯笑了笑,玩弄的把一张纸揉成团。 “我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全都被丢了。” “那么你有什么手段证明你是呢?”雅维修斯说,伸出手将那纸团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说出口。 毕竟人家可是一开始就提醒过我的,不要给我的姐姐那本就一地鸡毛的生活添上太多的麻烦,可还没到学校我就东西全丢了。 我这属于是个麻烦了。 正规学校的流程我是一个不懂,要说起来我就是一窍不通。 “贵校对于这方面的流程是怎么样的?”我问,我实在是不想为自己的姐姐找上麻烦,但不可置疑的是,我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虽然我的姐姐并不在乎,但是对于这位雅维修斯校长而言,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我不要去打扰到我的姐姐。 毕竟她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顽固的斯卡森家族少爷,而那封信件给出来的温柔大抵还是看在我的姐姐的面子上的。 “你确定你是斯卡森家长的三少爷?”她拿起一份档案,对我说,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滑稽的猴子。 只是我并没有任何的表现,似乎她的挑衅像是跳梁的小丑。 “我确定。”我只是平静的回答。 “但是我们学校已经有了一位斯卡森·门卡利达,他在今天上午置办了入学。” 雅维修斯校长笑了笑,一双眼睛像是吐着蛇信。 “那贵校对于校外人员的安排呢?”我问。 “自由出入,自己学习,只要不是偷窃成果,不是恶意伤人,不是捣乱的追求者,我们都可以接受,并且对于校外人员只需要支付少量的押金就可得到一间学生宿舍。”雅维修斯说。 她在给我台阶下,虽然一开始给我下马威的是她,现在给我台阶的也是她,她已经认出来我到底是不是斯卡森家族的少爷,如果她没认出来,那就太假了,且不论我身上的家族徽章,还是一身家族的服饰,都是我的能够证明的方式。 而刚刚她明显就是专门过来找茬,当然也不是她的问题,毕竟一个走后门进入学校的博士,还是一位无恶不作,权利滔天的少爷,然后进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的东西全丢了,跑到你的面前,作为一位正直的校长,她确实该给我一个下马威,同时她不可能赶我走,因为我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 那时候,我就在她的掌控之中,毕竟来到这里她就必须保障我的安全,我如果莫名失踪了,受伤了,到时候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了。 毕竟我是一位走后门的纨绔,无论谁看到都可以指指点点。 我也就接受这个既定的现实。 我下了她给我的楼梯,在一栋宿舍楼里住下,环境算上多好,也差不到哪里去,接下来就是在这里混迹两三个月左右的时光就好了,等回到莫斯利安,再说吧。 可惜的是,事情总是难以随人愿,第二天的早晨我刚刚从寝室出来,太空中白云刚泛起红肚,与往常别无二致的太阳,和一位不速之客。 “您就是三少爷吗?”一位男人用着耐人寻味的语气对我说。 我并没有搭理他。 只是自顾自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他并没有了解到我的态度,还觉得自己在我的眼中是一个好的角色,他跟在我的身后,像是一个小跟班。 在气场上他就已经被我压了几头,而现在更是。 他笑着在我身后说,“您不认识我了吗?我妈之前在斯卡森家族做拥仆的,我小的时候还见过您呢?”他的话在试探着。 “哦。”我拿出了万能的致胜法宝。 他一时间语塞。 第164章 书友会的人 某寝室的灯还亮着,从昨夜的昏暗到翌日的早晨,似乎黑色的夜与她毫无关系,在笔下的才是她的世界。 那天在图书馆遇到的女人,嘴跟机关枪一样,路痴,挑食,高傲还自大的女人。 似乎对她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的,毕竟熬了一整个夜的黑,倒不是她有多热爱写作,她要赶在这个中午之前把,《可可西里的山野人》的完稿交到编剧的手中,对于她来说这是需要一个夜的奇迹才能够做到。 “唉!呜!”宁娜琪叹息,连带着哈欠,她的眼角红润,带着点水渍的泪光挂在她的眼袋上,发灰的黑圆圈,时不时那白素的发亮的手揉了揉那双疲惫的眼睛。 “都怪那个男人,要不是他,我早就在昨天下午开始补稿了。”她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却又不停。 纤细的手指握住那杆笔,像是春风抚春早,嫩芽绿发出,她的眼睛里透露着疲惫,看不出睡意朦胧,只是一种苦苦支撑的模样。 直到她的手掌蹭的发黑时,骨节刺的生疼时,她才停下笔,伸了懒腰,露出轻松的模样。 她看向窗外,六月的科洛西斯早晨来的格外的快,点起的长明烛也不像夜晚的那般亮,换来的是太阳的橙红色光辉。 天亮了,她也完稿了,接下来她要去吃上一顿早饭,然后等在寝室里那位编剧会找到她,只要不出意外的话…… 而我早晨睡到自然醒,学校里的课程基本上都可以随意的出入,随意的听课,只要你不打扰到那些老教授,老院士们讲课的兴致,那就没有问题。 学识是可贵的,但在这里却是无价。 我没有课表,也不会有类似军训或者说是辅导员更甚是班级同学之类的东西,我只需要在这里呆上三个月,其余的就是按照我自己的生活习惯来。 早上我就只需要去吃上一顿免费的早餐,尽管它们并不美味,但好在我并不是一个挑食的家伙。 有随意的去了历史系的教室听上了一两节课,只不过我在那里昏昏欲睡,什么都没有听的进去。 中午再去上食堂吃上一顿饭,下午就呆在了图书馆,等到晚上再去吃上一顿饭,夜里则是在图书馆借上两本书,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书,等到自己昏昏沉沉的入睡。 生活似乎就是这样看起来单调,却实在是悠闲,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 除了那一言难尽的食堂。 我有时候会到外面吃上一顿小菜,或是在某些节日一个人吃上一顿大餐,挺孤单的。 这地方皇家学院,这里的人大都不相识,要么是分到一起的同窗,要么就是一个班级的同学,只不过这同学之间也就室友的关系稍微好点,平时最热闹的也是这部分群体,而其他的老师,教授,院士们,也大都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实验室,每个人都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一方大能。 而我? 一个一无所知普通人。 千等万等,终于我等到了乌拉尔寄来的信件: “科洛西斯,我与我物的第一次书友会,7月14日,为剑筑城雕像前,上午八点半,你的第一个任务,挟持他,等到篝火的人倒来,你再放了他。” 我看着内容,一阵的无语,很符合乌拉尔的脑回路,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回信: “不干。” 乌拉尔信: “你知道的,篝火的文化需要传播,而文化的精神内核需要文学的包裹,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个作家,一个可以潜移默化的大作家,把篝火的精神融入这个国家文化的一角,所以拜托你了。” 回信: “你滚。” 乌拉尔信: “你知道吗?传播文化,是一种信息战争,这是一场为人民谋新生的运动,如果篝火可以把这位我与我物大作家拉到同一阵营,那么对于篝火来说这是一个绝对不容小觑的提升。” 回信: “第一:为什么要我来当恶人” “第二:为什么要选我来做。” “第三:有什么报酬。” “第四: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丛属关系,你没有资格让我做事。” 乌拉尔信: “第一,你这位纨绔少爷的人设还没有崩塌,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就太合理了。” “第二:你来做的话可以有效消除我与我玩大作家对于篝火的怀疑,毕竟没有人能想到,原本还置之死地的篝火与斯卡森,变成了盟友。” “第三:篝火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看的上的,要不我把西伯利亚送给你。” “第四:求你了,做吧!” 回信: “行。” 乌拉尔信: “计划通。” …… 而女寝室楼里,宁娜琪正在一脸愁容,她的那位煞笔编辑居然帮她开展了一次活动,一次书友会,麻烦的很的事情,她不是一个善于社交和表达的人。 斯卡森·英:一个作家不善于表达,那不就是相当于一个生物科学博士,对于生物科学一窍不通吗? 斯卡森·门卡利达:不是!谁? 宁娜琪:好像是你。 斯卡森·英:有点像而已。 雅维修斯:好像是。 斯卡森·门卡利达:女娲! …… 而那位顶替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学生呢? 作为生物科学的博士,作为顶替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身份的家伙,他呢? 他的生活会好吗? 一个扒手,给他的孩子争取来的一个,并不算好的机会。 那我没有去查过吗? 雅维修斯校长没有去查过吗? 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找到她的门面上来了,她真的不会起疑心吗? 那又如何呢? 本来就是一个假身份,本来就是皇家下定的制度,知识在这些平民百姓面前太昂贵了,而她却争取不到任何的机会。 知识从来不应该高高在上。 再普通的人都该有机会去了解祖先所留下的痕迹。 那些创造知识的人,也从不会觉得这有多高贵,它仅仅只是知识罢了。 本来就是交到他们手中的,不该是被圈养起来的宠物。 而是每个人手上所向披靡的利剑。 那家伙很努力,他还有四年左右的时间,在雅维修斯的安排下,他会成为一位专业的皇家学院毕业的学士,一位由斯卡森家族资助出来的学士。 这也是一个巧合,一个机会罢了。 没有人会去剥夺一个人获取知识的资格。 而我本身就不在意这件事情。 雅维修斯校长,她从来不是一个刻板的家伙。 斯卡森·英也不会吝啬。 斯卡森家族这个体量,更是不在意。 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改变一生的机会。 一位念了四年教堂,后面到工地上班,时刻读着书,幻想着校园生活的人。 第165章 狂奔到世界的太阳 所以那位冒名顶替的家伙的,确实是相当的可恨。 但不同的是他很幸运,顶替掉的是这位家大业大的斯卡森三少爷,而不是其他凭努力,拼命上来的人。 现在他本人还在学校,租着一间寝室,同样还是后面,不塌皇家学院可不会让一个社会成员在学校里住着,如果不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的话他本人会被扫出去的。 这时候的宁娜琪估计会在那时候不留余地的嘲笑他。 …… 7月14日,科洛西斯,为剑筑城雕像前。 晴,大风。 西福斯风车菊在为剑主城公园内缓缓转动,米白色的花瓣缓缓在阳光下缓步,一时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好风景。 我与我物作者的书友会,并没有太多的人,粉丝也就那么少数几个,一般都是些有精力在首都附近的小贵族。 知识太昂贵了,大部分的人根本不识字,也就谈不上对什么书籍的爱好了。 零零散散几个,在踱着步,四处张望,等着那位大名鼎鼎的作家——我与我物。 幸运的是这位作家有点时间观念,在开幕式的点终于是站在了那站台上,一些免费赠送给书友的书籍,和一部分书友在那里交换书籍,虽然他们不差那点钱。 一个女人,站在了那站台上,坐在了那个作者席的位置,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可能还不相信,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我与我物。 “话说这么年轻能写出那些深沉的作品吗?” “估计她连最基本的唯心主义和现实主义都分不清。” “阿尔斯猜想中的世界里,怪不得有个理念上有些错误,当时还觉得可能是另一个解读的角度,现在看来是我对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默的坐在了那里,不说话,也不做任何的事情。 终于是有人自发上前询问。 “这位年轻靓丽而又尊敬的女士您好,请问您为何要坐在我与我物作家的位子上呢?”身穿西装的男人,彬彬有礼,他行着一个平辈者的手礼,整个人挑不出半点的问题,无论是态度还是礼仪。 “人有目,而识人,人无目,择物牧失复。”女人只轻描淡写的回答了那么一句,她的神态像是南极冰,真又要形容她更像是天生的飞雪从不顾地上的泥沙。从天上来,落人间去。 优雅的年轻贵族明显一愣,只是跟着读,“人无目,择物牧失复,物牧失复……”眼里的迷茫失去了三分,一时间竟然透露出一抹精光。说“抱歉这位尊贵的女士,是在下无目,难识贵者,还望原谅。”说着他行了歉礼,很是诚恳而又标准。 只是…… 斯卡森·门口利达:我嘞个人无目,择无母私父。 宁娜琪:抖m没救了。 贵族年轻男人:谢大师指点迷津。 宁娜琪:像是指点了米粉。 斯卡森·门卡利达:加辣加醋。 宁娜琪:加个蛋。 贵族年轻男人:? 在场的也都听了出了她的话外音,只可惜理解的不一样。 他们估计想的是,有眼不识泰山,而宁娜琪看他们的态度反倒是表现的更多的是一种“连你爹都不认识,你也算是大逆不道了。” 而这时候几个人也只是黑着脸,没说话,毕竟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一个人年轻的很,但是却能写出好的作品,那不就是天生英才,少年成侠吗? 有什么好歧视的呢? 而这时候内燃机的爆响声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好几辆黑色的汽车发出轰鸣声,直直的撞向那书友会的人群之中。 好在他们并没有下死手,车子的速度不快,参加书友会的人也不多,也就没几个受伤的人,只是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无数个黑衣大汉突然从汽车里下来,他们迈着沉甸甸的大脚步走到了那位我与我物的作家面前。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像是西福斯风车菊在七月的热风之中,蔓延出的一股清香味。 几个男人悍然出手,宁娜琪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她的眼睛猛的瞪大,就像是一只半大的小鸡仔被人拎了起来,整个人都显的落魄难堪。 而这时候附近便衣装扮的“篝火”成员还在感叹着这位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的能量之大,就算是绑架也是这么的霸道,这么的迅速。 就是他们该到哪里去救人呢? 不知道。 黑色的小轿车在内燃机的疯叫下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我呢? 在台下看的目瞪口呆,这不是我安排的人啊!为什么还有人会盯着这位大作家呢? 我没再有思考的机会,因为这时候“篝火”的成员已经拿着铁棒上去招呼这些黑衣人们。 他们到现在还认为这只是一场过家家,两伙人瞬间就打在了一起,有人试图去救宁娜琪,却被瞬间打退。 他们还连连吐槽说,“这三少爷找的人有点太专业了吧!” “专业的才显得的真实。” “劳资快死了,他们真往死里打啊!” 而时候我带的一伙人这才出场,我躲在混乱的边缘,而篝火和一群黑衣人混打在一起,我的人这才进到混乱之中。 本就混乱的殴打,变的更加暴动。 有人报了警,神权为军骑着黑马拿着长枪正在赶来的路上,眼看事态就要往更加混乱的事态上发展。 而乌拉尔却也没想到这个结果。 只是在宁娜琪的视角里面却变了,黑衣人将她带走,突然出现的暴动人员,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下一秒一个蒙着脸的男人出现了,他挥舞着一根棒球棍,一棒子甩在了那个黑衣人的后脑勺上,几个人试图回来包围他,只看到他走进了车里,点燃了内燃机的那张咆哮的嘴巴,刚要启动的车辆,被一根黑色的铁棍打碎了玻璃窗,连带着那白色的玻璃碎片在空气中闪着太阳的光。 也许这一刻,这个蒙面的男人就是一颗燃烧到极致的太阳,没来得及让黑衣人有下一步的动作,内燃机带来的巨力就将他甩飞。 这辆黑色的汽车在沥青的公路上狂飞,而在它的身后是无数辆黑色的跟随者也许这一刻,真正的追逐战才刚刚开始。 好消息是,开拓帝国的首都内没有哪个势力敢公然的鸣枪。 坏消息是这辆汽车在开跑之前,油箱已经被捅出了一个窟窿,那黑色的石油流经那燃烧的内燃机,时刻都有爆炸的风险。 现在他们要逃到黑色的角落,没有哪个势力可以找到他们的角落。 虽然这个角落可能根本不存在。 但仍然有着一线的生机不对吗? 内燃机开始了自己最后的怒吼,以至于到哪里,它的主人也根本不知道。 第166章 我自大地误落高空 “喂!你是谁?”宁娜琪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内燃机的吼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她再次开口说话。 “喂!你是谁?”宁娜琪试探着问男人,这时候的车窗还是透明玻璃,刺眼的阳光让她难以注视男人的脸庞,虽然他是个蒙面男人。 “第一,我不叫喂, 第二,留点力气看后面,我们还不安全。 第三: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一个篝火的普通人。” 男人极其冷酷的回答,让她没再多嘴,看向后视玻璃无数的黑色汽车开始疯叫,那群黑衣人紧追不舍。 而再看看自己,一辆狂奔着的汽车,不断的发出“轰轰嗡嗡”的低沉吼叫声,像是一只沉闷的狮子,对着入侵它领地的动物发出威胁的低吼,只要有人进去它的禁区,那么等待它就只有被撕成碎片。 而现在她是被这头雄狮护在身后的雌狮,在这头雄狮倒下之前,她可以尽情的耀武扬威,前提是这头雄狮子还活着。 “我们要去哪里!”宁娜琪大声说,她不大声说话,那么就会被内燃机的吼叫声覆盖。 “不知道,前提是我们能活下来。”男人回答,他的眼睛里带着忧伤。 只可惜的是她看不到,刺眼的阳光遮住了男人那仅有的瑕疵。 “那么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 “那么我们会活着吗?”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生与死都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畴,只有顽强的挣扎,才是人所擅长的东西,也是人所能掌控的东西。” “装毛的高深!”宁娜琪高声大喊,她就不该觉得这个男人会靠谱的。 …… 而追逐战还没有停止,我看着那玩命下落的油箱指标,内心拔凉拔凉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趁乱救这个蠢女人。 我又哪能想到,在图书馆偶遇的女人居然会是大作家我与我物,又哪能想到莫名出现的第三方势力,内心只能不断问候乌拉尔做事情是这么的不着调。 但又无可奈何。 按照现在的燃油速度,我需要在发动机的温度达到汽油燃点之前,逃过这群追兵,然后带着这个蠢女人兆之夭夭,在那之后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毕竟我已经留下了篝火的印象,算的上是完美,接下来只需要交给乌拉尔去交涉就行了。 但现在最困难的是,如何在汽车自燃前,逃过这群追兵呢? 下一秒我转动方向盘,直接走进了逆行车道接下来只需要表演车技就行了,虽然我没有考过驾照。 好在的是其他的车辆自行的避开了我的车,在松了一口气之后看到了前面疾驰而来的其他逆行车辆,我只能立马转车道,而后面那群黑衣人只能被迫降停。 很刺激! 有无数次我即将跟其他汽车撞在一起,带着狂暴的风声,和吼叫声,剧烈的风吹着我的头皮,连带着点起了我和那个蠢女人这段时间里沉寂下来的内心。 我们要疯了。 但我的运气不可能一直这么好,在逆行了10分钟后我就转入车道。 我开着车来到了阿卡丽林跨江大桥,而现在还能跟着的也就三两个黑色的小汽车。 “我们是不是快成功了。”宁娜琪问我,她的声音很大,很兴奋,她似乎很想大笑着说话,那声音穿透了风声和内燃机的吼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们剩下的汽油只够我们再行驶三公里左右。”我冷漠的回答了她的兴奋。 但是我也没有压抑的下来自己的笑容,带着风的怒吼,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看了一眼身后还紧追不舍的几辆汽车,又看了看这绵长的江水,碧海连天这样的描述都不为过,绿色的植被覆盖在岸边,风一吹就会就回让这片绿的海荡起波澜。 而现在我想做的是…… “怎么有股子怪味道!”蠢女人开口发问,她的声音很明亮,这速度与激情点燃了她的生命之火,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也被点燃。 而我,看着那汽车的机盖前,微微翘起,那连接的缝隙处不断有黑烟密绕着。 要炸了! 这是我脑子里最后的想法,而接下来的一切,我将它们全权交到了我的直觉来做,接下来跟他们赌上生命的来。 “车子要炸了,你现在是你下车的最后机会,你要怎么做!”我大吼一声,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少有的光辉。 “我……”宁娜琪先是一愣,看向窗外,蓝色的天空,高悬的太阳,这个世界工业的巅峰之作就在她的脚下,而她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答案,跳下去也只会摔死,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 下一个瞬间。 只听到了轰的巨响声,剧烈的撞击让她的后脑勺撞在了后面的靠椅上。 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她只觉得的一瞬间的失重——车子飞起来了? 不对! 是他们掉下去了。 他们在干嘛? “你在做什么?”她大声喊,内心却不觉得恐惧而是愈加的兴奋,她现在好像要疯掉了,但是好爽,这种超脱的感觉。 如果人只活在了瞬间里,那么这一瞬间的感觉,值得她一生不断的回味。 下落。 失重。 肚子里的东西在这一刻翻腾,剧烈的运动,大脑无比的清晰,连带着呼吸都开始振奋。 凉爽的风透过打开的玻璃窗,碧蓝的河与天空连接在一起,这一瞬间她是掉落了,天空还是大江,她不知道。 只是火焰开始在这辆汽车上燃起,她抬头望去,那群黑衣人正看着她坠落,她好像是飞上了天空看这些凡夫俗子。 又好像是她坠落了海,他们看她下落。 她不知道。 她会死吗? 她不知道。 她会活吗? 她不知道。 “因为生与死都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畴,只有顽强的挣扎,才是人所擅长的东西,也是人所能掌控的东西。”她费脑子里莫名的响起男人的声音,狂风裹挟着这股声音,内燃机轰鸣燃烧着这股声音。 连带着她那颗心脏开始,也为这股声音跳动,“嘭嘭!”她的心脏自觉的打起鼓点,似乎一首来着太阳的歌曲在她的耳边环绕着。 “跳!”那声音的主人大喊。 她本能的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下一秒只听到轰的一声,她的眼前一黑,那辆带着她追逐太阳的汽车爆炸了,她这才明白这就是她的太阳。 因为那个男人,伸出了手,将她护在了怀里。 男人那砰砰的心跳声,呼吸声,穿透剧烈的风声,直直抵在她的胸口,砰砰! 她快要沉沦。 第167章 利刃穿胸 男人将她紧紧的抱住,落入河面的那一刻,他转过身来,撞击着水花,而她只能隔着那层黑色的头套,看着男人那双如同太阳般的眼睛。 殊不知她的身后,是飞速下落的汽车,它在接触河水之后会产生第二次的爆炸,而现在它就在她的身后,它跟她一样,从地面落入天空。 只是下一秒她只觉得身体一转,一股莫名的力将她沉入河水,她像是被轻柔的水之精灵抚摸,可是…… 黑色的,燃烧着的,从天空坠落的,狰狞而愤怒的怪物。 它凶猛的撞开水面砸起巨大的水花,开始愤怒狰狞的吼叫,刚刚带着她逃出生天的铁皮疙瘩,现在变成了要她命的黑色怪物。 她只觉得开始下沉。 男人的闷哼声在她耳边响起。 那怪物在男人的背后咬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男人没有说话,沉默着将她推到河底的更深处,巨大的力将她推了下去。 不是绝望的水将她包裹,而是生的希望。 “因为生与死都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畴,只有顽强的挣扎,才是人所擅长的东西,也是人所能掌控的东西。” “挣扎着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她想要开口,只是一开口水就会到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气管,淹没了她的声带。 她无法开口。 她难以自拔。 “我绝对不认可这种理念!”她想要吼出来,只是河水里的压力让她的胸口压的生疼,她说不出来。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男人。 只是是她拉不住。 轰! 炸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开始变的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太过于的麻木,太震撼,以至于她无法清晰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那黑色的狰狞怪物变的四分五裂,无尽的火光出现在她的眼前,河水炸起无数的气泡,男人要被撕的粉碎了。 她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她一直无能为力呢? 不知道。 剧烈的水浪继续将她往深处推去,而男人,他也变了。 蓝色的世界里,那一抹的鲜红出现,格外的鲜艳,格外的刺痛,那个距离,不可能活下去的。 她太清楚了,这一刻她的脑子格外的清晰,所有的一切,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她都太清楚不过了。 些许的麻木,些许的震撼,最后留给她的是窒息的绝望。 她在下坠,男人也在下坠。 逃出一环,又是一劫。 宁娜琪突兀的想起来,就算被劫走的话,也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顶多是家里的长辈被敲诈一笔钱,反正他们不可能把她杀了吧? 而现在呢? 她却要死了。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出现了。 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去反驳这一切。 她后悔吗? 那个家伙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英雄救美呢? 根本没必要的啊! 反正到最后,谁也不会失去什么? 钱对于她的家族来说算的上什么呢? 但是生命呢? 每个人只有一次的,如此的珍贵,现在却…… 她后悔吗? 并不。 起码今天的天空很蓝,今天的草地很绿,今天的一切都显的那么突兀,又那么的自然,让她那颗快要沉寂的心,都开始了燃烧。 也许…… 逃亡才是人最开始的使命。 所以活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她。 又要死着离开。 似乎这就是理由…… 而另一方的当前视角。 “我嘞个雷!公路逃亡上了家人们!” 当汽车开始冒烟! “要炸了!嘿嘿!” 当汽车速飚起! “这老古董还没有摩托快。” 当宁娜琪问问题时。 “不是!问题怎么这么多!” 当冲入河时。 “就这个战斗!爽!” 当汽车爆炸时! “所有系统全部启动!启动!还有这个!自动恢复,点满10级!就这个战斗!爽!” 我看了一眼挂在面板上的“失血重度2级”“伤口感染3级”“烧伤2级”“重度震荡4级”各种各样的bebuff,我只是淡然一笑。 “战斗!爽!” ……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个男人在宁娜琪的眼中却是另一副模样。 …… 莫斯利安。 梅勒息得塔,最高层。 “我上一次来这里,也是因为你们。”白发女人说,她的目光冷漠的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带着节奏敲打着桌面。 “也许吧,我并不在乎,我的妹妹她丢了,在河里。”金发女人说,她像是一只狠厉的独狼。 “所以呢?”白发女人并不是个软柿子。 “我们抓到了篝火的人。”金发女人笑了笑,似乎很期待白发女人接下来的表情。 “强抢民女,篝火理应出手,这才符合篝火的理念,面对这种无端的挑衅,篝火并不惧怕。”白发女人淡然。 “那我要对她动手了。”金发女人把声音刻意压低,却让全场所有人都听的到,她故意的。 可惜的是白发女人是谁?西伯利亚啊!当初追着斯卡森·门卡利达咬的时候,可没见她有什么说道理的时候。 而现在…… “你敢的话。”西伯利亚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选择了离开。 这场会谈到这里结束,但还没有结束的是……宁娜琪的生命。 她活了下来。 在阿卡丽林江里的她没有死掉,在她迷迷糊糊之中,还是那个男人的身影来到她的身边,他那有力的四肢带动她,向上去,跟那时候别无二致。 蓝色的河水,静谧的吓人,冰冷的河水,却让她感受到不冷,直到男人那剧烈的心跳声和那炙热的体温,才让她知道什么是喧嚣,什么是寒冷。 “原来那河水是那么的冰冷……”这是她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她只能自嘲说, 为什么连温暖和寒冷都分不清呢? 不知道。 为什么连静谧和喧嚣都分不清呢? 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人知道夜晚寒冷是因为白天里的太阳,我们知道夜空漆黑是因为天空晴朗。 …… 如果她感性的话, 也许有一句话能概括掉,爱会让人失去认知的理性,那一刻起的一切决断都是在偏袒下所做的决定。 那如果她理性的话。 那就只是危机出现时,人会本能的开始依靠他人,本能的开始追求生的希望,而那个男人刚好,在危机之中出现,一次又一次做了一个她的英雄,以至于连命都没有了,这种因为为了苟且偷生而产生的莫名情愫,只能称作一种特殊时期感情,属于是认知障碍。 但无可否认的是她都产生了那股莫名的情愫,只要有机会的话,她有勇气的话,也许她就会说出口来。 第168章 压力下的乌拉尔 宁娜琪醒了,在医院里,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灰色燕尾西装的男人,身子纤细高挑,带着一股子冷冰冰的气质,她甚至没敢开口说话。 “你醒了。”陈述句,不带着任何的感情,天然的漠视着。 “嗯……”宁娜琪只能默默出声,下意识的放弱了自己身上的气质。 这人压迫感太强了,不是她宁娜琪可以碰瓷的了。 “这里是科洛西斯的医院,我是篝火的成员之一,你可以叫我西伯利亚先生,当然,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到我们,但前提是你足够了解我们。”男人留下来一句话,转身就选择了离开。 毕竟“他”可不善于交流,再多说几句估计就又要漏泄了的。 还不如趁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而只留下了一大堆问题的宁娜琪,她脑袋现在是有点晕的,好在的是她没有在河里待太久,一些后遗症也不算严重。 在护士的告知下,她这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13天了,经历了3场小手术,除了有点饿了的话,没有别的感受。 那个男人呢? 她问了护士,在阿卡丽林江边只看到了她,一个人,全身湿透,旁边什么也没有,专家说是阿卡丽林江的汛期,加上那天天气很温暖没让她失温,才让她有了一线生机。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一个男人的怀抱,那炙热体温,有力的四肢都在她的记忆里清晰可见,那么到底是什么? 她相信科学,但她更相信自己。 她没选择回学校,直接申请了休学。 …… 而我,就没那么好运了,先不说上次脑袋一热把支线的奖励全部点了恢复,在那阿卡丽林江里5分钟就让我恢复了意识,10分钟体力就上来了,凭借较好的水性把那个蠢女人甩到了江边,顺着汛期的河流将她带到了岸边,我这才离开。 离开后,我到学校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在食堂吃了一顿,让我活了过来,一身的乏力,满血复活。 刚回到宿舍,乌拉尔的信件就已经到了我的桌上。 “速回莫斯利安,篝火灭顶之灾。” 信件很短,甚至连署名都在信件上,看的出来乌拉尔真的很急。 “,,,无敌了。”这就是我的回信。 送信的:不是我天天两头跑,你们两个就聊这些东西? 乌拉尔:机密 斯卡森·门卡利达:给钱的。 送信的:那没事了。 雅维修斯校长: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送信的:你们是个蛋,钱才是王道。 雅维修斯校长:换个角度来说确实是桀骜不驯。 …… 莫斯利安 卡特安夫区。 “你知道吗?” “什么?” “篝火在为剑筑城的广场里发生了一场暴动。”(可以参考烈士陵园前的公园附近的广场) “怎么可能?我侄子还在篝火呢!最近刚好分到了一处的小铺子,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呢!” “怎么不可能,前阵子,你忘记了吗?篝火要杀那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把断乌通道都给炸了。 “什么?断乌通道?”(可以参考有个组织把长城给炸了。) “他们把什么给炸了?” “断乌通道啊!不然开拓帝二世为什么要默许斯卡森家族的所做所为呢?要我说那篝火就不是个好东西。” “毕竟有前科了。” “还有呢!” “什么?” “篝火还把亚人种生存区的原始森林居住区给烧了一大片。” “这怎么行?” “这篝火怎么这么无法无天了!” “一直都这样,只是没找到莫斯利安来罢了。” …… 这类的半假不真的言论在整个莫斯利安飘荡,就连“篝火”也没办法去澄清这言论,不怕他说假的,就怕他说些假里掺真的,要真去考察也确实有参考。 乌拉尔对此表示头大,她根本不擅长处理这种娱乐战,面对这种情况她第一时间就是想要去求和,和当初对斯卡森家族的策略如出一辙。 可惜的是这时候的她可有了一个主心骨,就是这主心骨是块反骨。 风俗店内。 昏暗而魅惑的灯光在这个喧闹的房间里肆意妄为,无数的风俗女戴着各异的服饰,摆出风骚的姿势,灯红酒绿下是纸醉金迷,而这时候有一对男女都画风明显的不一致。 “话说为什么每次都要选在八号包厢的风俗店。”我无奈的吐槽道。 “因为8是我的幸运数字,而风俗店我以为你喜欢的来着。”乌拉尔无奈的解释。 “看着不像。” “怎么可能,我可是在这里签下了你啊!难道不幸运吗?”乌拉尔反驳。 “狗运罢了。”我冷漠的回答她。 “那也是运。”乌拉尔笑着说,她心情很好。 “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 “什么事情让你这个无赖都可以去找对面谈和。”我一边说一边看起了那些篝火收集来的那些对篝火的负面言论,看到一半我就笑了。说“大实话,真话,这个世界还是有人敢说真话的。” “不是!” “什么叫真话啊!这都是夸大,是造谣,什么叫把断乌通道给炸了,那玩意儿炸了开拓帝二世不得带着兵来砍我啊!”乌拉尔立马大喊,“还有那什么为剑筑城广场的暴动,明明是他们干的,跟我们篝火有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那我篝火还算是见义勇为了呢!”乌拉尔眼睛瞪的老大,情绪相当的激动,“还有那什么火烧亚人种生存区啊!那跟篝火有个蛋的关系啊!明明就是那货自己擅做主张,西伯利亚党干的事情,没一件是我乌拉尔党干的事。” “所以呢?你去澄清吗?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很乐意动用斯卡森的力量帮你开展一场盛大的演讲,你就是主角。”我笑了笑说,“到时候我联系当地的神权为军帮你把人群包起来,防止你讲一半人跑没影了,伤到了你的自尊心。” 这番话说的乌拉尔小脸憋的彤红,她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讲理的时候,但是她还是想要发泄些什么,我回来的这三天时间,她一直在抗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边也没一个心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幕后黑手却一直不展露出马脚,到现在她嘴上说谈和但连谈和的对象都没有。 她真的是一筹莫展,面对这种信息战,她毫无办法,最近已经有陆陆续续的人迫于家里面的压力退出了“篝火”留下的也基本上是在最近的业务开展中吃到甜头顶的住压力的。 她该怎么做? 第169章 那杂生绿的发翠 七月的风,格外的让人珍惜,它不像是冬天的大雪让人一时没见过雪的人兴奋一整天,也不像是春日的雨,让田里的普农看到一整年的希望,它只人不经意间扫过,带来的瞬间,给人的凉爽,勾起他们的心尖尖,却又在期待后放空,最后又在不经意间来到,像是一只磨人的妖精,怪异的很,却也是它可爱的地方。 卡特安夫区。 这时候的烂尾楼里,南特斯·向葵正跟老大和刀疤交谈着。 这时候的天空已经铺上一层灰蒙蒙的黑,一两颗星闪着,叫着,喧闹的厉害。 “你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南斯特·向葵猛的向老大怒吼,她的眼睛瞪大,明明她在来的路上还是沉默不语,现在的她却像喷发的死火山,这一次是她带来的灭世之灾。 老大没去正眼看她,只是静默的看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你是篝火的人对吗?” 刀疤在一边没敢说话,默默的低着头,似乎他一开口,就要被老大训斥。 “你们给了我加药你们知道吗?这是要人命的,要不是我看了一眼,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南斯特·向葵怒吼着,她怒目而视,暴躁的像是一群斑鬣狗。 “所以呢?”老大根本不给她讲理的资格。 “什么所以呢?我付了钱,你答应我的你帮我走私药,我们是交易的关系,现在你给了我假货!假货!你知道吗?这是在……”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老大打断了。 “破坏交易关系对吗?那好!现在起,我们不再是交易关系了。”老大一脸的淡然。 “你怎么可以……”她一时间竟然语塞,她一向聪明伶俐,可今天却……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可以?什么怎么可以?我们没有签署合同,也没有任何纸面协议,甚至说连口头协议都不完整,我们做的是违法的勾当,而现在是黑吃黑。”老大高高在上,他就像是这片黑夜的化身,一整片天空的阴云都笼罩了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发着颤,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在这个街头痞子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她只能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紧自己的牙关,告诉自己,不要把一切逼到了绝路。 她太小了,以至于她自己都这么觉得,13,4岁的年纪她能干什么?能救活那一个院子的人吗? 她只能努力,只能挣扎,有的人出生就已经是衣食无忧,有的人一出生就已经把一切搞砸。 那她该怎么办?她完全不知道。 她…… 能做到的,只有尽力而为了。 “我只想要这批药,如果因为我是篝火的人,那我不吃,但是我那身后的人们呢?他们不是啊!他们只是无辜的病人,他们该怎么办呢?没有药吃的话,他们就只能等死了,极其耻辱的死去啊!你知道那种连自己大小便都控制不住的感受吗?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在自己的晚辈们面前,那种尊严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你知道吗?那样的耻辱着,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呢?我不想你可以感同身受,但是……”南特斯·向葵哽咽着,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的身体发颤,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了地上,她说“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努力的活着,抗争着活着,难道是因为我们生来就带着罪吗?生来就该死吗?求你了……”南特斯·向葵的泪水花了天空中明亮的月光,被泪水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黄色的光束璀璨耀眼。 她颤颤巍巍的在老大的面前跪了下来,她低伏着身子,将白净的额头一个接一个在水泥的毛坯房里磕出声响,“咚咚咚……”一个接一个。 有责任的人不配拥有的是尊严。 黑色的夜里,晚风拂过,却带不走老大内心的冰冷,也让她无法重拾起尊严。 那个夜里她碎的彻底,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她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只记得当时什么力都用不上来,又倒在了地上。 呜呜的绵密雷声在缭绕的乌云中肆意横行,大雨蓄着势,而她只能一步一踉跄的走,下烂尾楼,走水泥路,一步干一步湿,直到平整的路面集起水潭。这一次的路格外的远,她不是在走回去的路,而是在过心底的关。 额头上的伤口,每一滴雨水落下,都带着刺痛,让她想沉迷却又无比的清醒,有时候她多希望可以一死了之,但死太简单,太了之,以至于她什么也做到。 活着就难太多了。 刺痛的雨滴打在她的额头,粉色的污血带着水泥地特有的颗粒,一点点散落,路边的百怀苍被雨滴打的作响,路面湿成了一面深色,像是夜黑天空的延伸。 很难听见些什么了,除了雨滴打在地上的声音,睁开眼是雨水浸湿了眼角,模糊了视线,却阻挡不了步伐。 哭解决的是自己,向前走才是解决了他们。 等到大院门口,依稀还是可以看到那绿的发翠的野植,以前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些荒野里的杂生,就算在没有人的角落也能活的很好。 但她这才明白,那杂生撑不起东西她要担着,她这辈子没法跟这群杂生比。 进了院子,这地方算不上温暖,窗外的雨还哗啦哗啦的下,她洗了个冷水澡,热水要等到她赚到钱才行。 这无底洞,赚多少都是一个样。 “多赚的,就能少吃点苦,留的时间不多了,距离发病也没几年了。” 她默念着。 突兀的想起那年把她带回来的那群几十岁的少年们,挑起了多大的担子,现在她却一点都扛不起来,等等吧。 在冬天前,要攒够冬天的药和过冬的物资。 在那之前她还要努力不是吗? 她又不得不想了起来,这辈子是她不够努力吗? 也许吧。 她也不想问自己这个消极的问题。 但这艹蛋的世界,总给她一个不好的答案。 滴答滴答……雨声。 咚咚……是敲门声! 推开了门,是刀疤,他浑身湿透了,手里面是油纸包裹的药,他的发梢落在了的那“刀疤”上,一双眼睛里的情绪复杂的厉害。 “是药,没问题的。”刀疤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掩饰他声音的嘶哑。 “你,你……”南特斯·向葵说不出话来,泪水已经难以说清楚了,它顺着脸颊滑落,混在了雨里。 第170章 愈演燃烧的烈焰 “我没什么,药是提早就买好了的,老大本来说是为了长久多给两倍的药的,但……”刀疤没再说下去了,雨还是稀稀拉拉的下着,似乎那豆大的雨点全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痛的厉害。 刀疤不说话,南特斯·向葵的内心也清楚,为什么?因为她是篝火的人,她对篝火…… 现在篝火的风评实在是难以言说,真要形容一下就是当初的维多利亚党了,那还比不上维多利亚党,起码维多利亚党还是在背地里偷偷的做,而现在的篝火呢?比那货还要猖狂的很,在群众的眼中那是什么?炸毁断乌通道,为剑筑城暴动,火烧亚人种生存区,每一个单拿出来就都是该死刑的样。 现在原本走在人民路线上的篝火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诚意出来,篝火的理念是对的,但凡事讲究的是一个知行合一,在一个贵族高高在上其他全是牛马牲畜的社会里,再怎么说,再怎么做都是徒劳了。 “我……篝火也……不……”南特斯·向葵想要辩驳上一两句,可……刀疤没有给她机会。 “好了,我不在乎,老大说了,他看不出来你是个好种还是个坏种,但我妈告诉,别管了,人命关天,这时候不是分这东西的时候,所以我就把药拿来了,够你们撑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你能不能找到别人,要看你自己的了,老大说他不会再接这样的单子了。”刀疤说的话很连贯,声音沙哑的厉害,可就连他的眼睛也不自觉的模糊了起来。 刀疤走了。 身材很高大的那个家伙,脸上的疤是烫伤的,打架挺厉害的,人长的凶,挺听他妈话的。 道上的人是这么评价。 但在南特斯·向葵眼里,说不上来。 …… 篝火的成员们或多或少在莫斯利安都有些歧视甚至是迫害,部分不坚定的,选择了离开,还有部分则是躲了起来,打算等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下着雨,天还没有黑的透彻,这时候的人也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而娱乐区那边部分的妓女已经准备好了红绸绫缎,等着客人的到来。 一家贩卖着小零食的小店,门口走来一个淳朴的女人,打着一顶伞,手拎着一木箱,走进店里。 店家那两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媳妇儿,你终于来了啊!我快要饿死了啊!” “真是的,多大个人了,还不嫌丢脸啊!”女人嗔怪着男人。 “嘿嘿!”男人只笑了笑。 “不丢脸!不丢脸!有媳妇儿爱的男人不丢脸!” “你……真是拿你没办法!喏!这是孩子们吃剩的。”女人把那木盒一放。 男人尝试打开,说“媳妇儿我打不开啊!”男人的嘴嘟起,看起来相当的油腻。 “行行!”女人一脸的鄙夷,但之后看着男人又莫名的心软,毕竟是她的丈夫。 饭菜还带着余温,明显不是什么剩菜剩饭,女人嘴上那么说内心还是心软的,爱着的。 “媳妇儿,真香啊!”男人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甭管那是什么东西了,只要他媳妇儿做的,就算是粪他吃的也香。 “吃吃吃!又没人跟你抢!”女人相当嫌弃的说。 “这好吃!”男人立马反驳,笑容在男人的脸上就没有消失过。 吃着呢,男人又说“回去的时候抓把糖回去,抓那个草莓味的,两小的爱吃。”男人笑着说。 “一天天的卖没卖出去多少,净给家里吃了。”女人白了白眼,但内心的幸福却是真真切切的,那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了什么。 一对幸福的夫妇,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黑色的巷尾里一伙人木棒铁棍,来到这小店前,猛的砸在了柜台上,无数的玻璃碎屑在空气中飞荡。 “你们这是干什么?”男人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冲上前来。 女人也警觉起来,担忧的看向去。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惊慌失措。 可结局却又简单的很,店家被活生生的打死了,来给丈夫送饭的妻子也惨死在了店里,他们远在乡郊的一儿一女却是活了下来,只是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起发生了翻天覆地覆的变化。 那把糖也只在女人的口袋里存在,再没多的。 只可惜没有人为他们的死的打抱不平,当天夜里,就出现了一则传言,“某家小店啊!卖的东西给人家小孩给吃死了,人报复来着,叫了一伙人给人活生生的打死了。” …… “要我说就活该,给人家小孩吃死了,要我我也打死来。” “可不是嘛!卖点东西给人吃死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那三瓜俩枣吃死人来,这种人也是该死的。” “那不,要我说,还得让那店家赔个几千卢卡森,不然真不解气啊!” “我觉得那店家说不定就是篝火的,最近那篝火开的小店那多了去了,质量没保障也就他们篝火那种新店了。” “毕竟以前没见哪家店吃死过人,现在这篝火的店一出来就死了人,谁也说不清楚。” …… 舆论的走向又变了,最后那则传言变成了,“篝火开的小店吃死了人。” “篝火的东西会吃死小孩。” “篝火会拐卖小孩。” “篝火不是个好东西。” …… 这类的言论层出不穷,篝火也没办法澄清,现在的篝火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说话可没有人会去听。 乌拉尔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头都是大的,完全不知道是谁干的,那批黑衣人她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山高皇帝远的,那群家伙远在科洛西斯,她的爪子可伸不到那里,更别说查上那一伙人。 一点证据没有留下,那群黑衣人也跟消失了一样,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她头疼。 坐在那一处酒馆,看着眼前的玻璃酒杯,在暖色的灯光下显的那么纯净,那杯子里的酒就放在柜台上,波光粼粼的。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她已经成年好久了,算算时间的话,14岁开拓帝国就已经饮酒了,16岁就算是合法的结婚年纪了,也有不少先结婚生子等到年纪再去领个合法结婚证的,本质上也就是走个过程。 可惜的是,她14岁的时候在国外,那地方得到18才让喝酒,那时候的她还叛逆来着,跑酒馆想喝上一杯,她躲在柜台后面,带着个黑色的帽子,把声音压的很低,那时候她个子跟现在都差不太多,那酒管也就没注意到。 给她倒上来 第171章 像狼一样的男人 她刚拿过从酒保手里递过的酒,目光刚好跟酒保对上,吓的她连忙低下头。 她这不低还好,一低那酒保就起了疑心,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前女友来看他,立马询问。 “美丽的女士,我可以看看你那充满魅力与玫瑰色彩的脸颊吗?” 她试图拿过他手上的酒杯,但是酒保不放开手。 “可以吗?美丽的女士?”酒保似乎是铁了心要看她的脸,平时的话她肯定是不介意的,但是现在是干嘛?刚满十四岁跑出来喝酒,是因为在开拓帝国14岁就能喝酒了。 所以她在英格拉姆告诉他其实她是开拓帝国的人,现在的她是在开拓帝国的法律里允许喝酒的吗?别太丢脸了。 “不行。”她想反驳还必须把声音压的老低。 只是她越这样对方就越是怀疑,酒保看她这副样子越是觉得像他的某个前女友。 立马问。 “能不能让我看看,也许当初是我错了,好吗?小姐,一时间的失礼,很是抱歉,但是让我看看好吗?也许……”酒保欲言又止,似乎是一副深情的模样,他的手还死死的抓住那杯低酒精度数的安提娜,那东西不醉人,但被人称为爱情酒。 她见对方那一副模样,转头就跑,酒也没要,反倒是为了面子把她那一周的零花钱全部放到了那柜台上。 到现在那酒保还在不断美化她的模样和行为。 比如,那暖色调的灯光下,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闪耀,让我只是看上一眼便无法自拔其中。 她什么也没有说,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只留下了一大笔钱,告诉我要好好生活,不要想她,但是我不是忍者,因为我忍不住想她。 而现在还是她,只不过现在的她亭亭玉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忧伤的模样,她拿起酒杯,素白纤细的手指,宛如优雅的白鹤细细端详着这酒杯。 一双眼睛迷离着,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穿着一件黑灰色的宽松长袖,牛仔超短裤,一时间的她成为了全场目光的聚焦点。 平日里的她不来酒馆,就算是当初斯卡森家族的猛然施压也是明着来的,给她的压力一眼看的到头,而现在针对篝火的那帮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完全看到不希望的到来,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想到这,她就炸毛。 刚想举杯喝酒,又停下,也许在人在过了某个年纪就很难再去接受一件新事情。 记得小的时候,她认为喝酒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一杯酒下肚,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了,可是现在呢? 她反倒是觉得喝酒的人都挺蠢的,为了自己的烦恼填上一笔又一笔的新账头,最后那笔账又到了自己的账上。 讽刺的是她现在也是这一类人了,也许世界总归不是烦恼在眼前闪烁,而是烦躁在脑海中徘徊。 那酒越看越是动人。 越看越是……她将酒杯放下,她刚刚好像在酒杯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她猛的冲出了酒馆,却没留下酒钱,想着应该是14岁的自己给买过单了。 酒保:这就是你心安理得的原因吗? 乌拉尔:可能是单纯忘记了。 酒保:单人相声,快板声。 乌拉尔:好像没学过唇语,为什么好像听懂了。 …… 只可惜还没有走出酒馆,那酒馆的大门突然被一伙人砸开。 一群街头混混的打扮,人高马大,大概有五六十号人,戴着黑色的面罩,和一件帽衫,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萧瑟的目光。 在坐的基本上是莫斯利安有名的混混愣是没看出对方是哪条道上的。 乌拉尔顿觉不妙,将众人护置身前。 “不是!哥们哪条道上,这么猖狂啊!”一个黄毛男人大吼着,借着酒劲上前去。 只是那伙人缝隙之中窜出来晚风立马让他冷静了下来,他颤颤巍巍往后退了两步。 “哥们不是,我……”黄毛说着,抖着,向后退着。 只是那帮人根本没有回答他,只是阴沉着脸色,拿起手中的球棍,铁棒,向里面的人砸去,无论是怎么求饶,那帮人也默不作声。 有人试图反抗,酒瓶子砸在那帮人的头上,酒水撒了一地,还有试图反抗人的牙齿。 恐惧,暴动只在一瞬间响起。 悲伤,破败,绝望,在这一刻与哀嚎,惨叫,血液混在了一起。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只知道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乌拉尔该怎么办? 她没办法。她只能不断的向后退去,唯一上前的是那些酩酊大醉的酒客,他们根本撑不住,一两棍子下去就是年轻真好。 那帮人就不紧不慢的,稳步上前去,所有人都被逼着向角落去。 “话说你们这样不太合适吧?”一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的气质跳脱,在这个酒馆几乎是融为了一体。 “老维斯特!帮你搞定这麻烦,把我欠的酒钱全免了怎么样?顺带让我再请我喝不限量的卡非维特如何呢?”男人冲着酒保大声喊。 “你要是行的话,随便你怎么喝,喝死在我家酒窖都没问题。” 男人抽了一口只剩下烟嘴的汗烟,是最便宜的,就三卢卡分一根的,抽起来没什么劲,就过肺伤的厉害。 “哥几个要不来找我的麻烦?”男人勾着嘴角,一双灰色的死鱼眼里叼着笑,黑色的长发梳成了杂乱无章的狼尾形象,胡子拉碴看起来就充满了野性的味道。 这个男人像一头狼。 这是乌拉尔的第一印象。 那伙人这才把目光看向了男人,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三个大汉向男人走来,其他人则是继续实施暴行。 三个大汉没说话只是乌泱泱的向着男人靠近,在大概三米左右的距离悍然出手,手中的黑色铁棒都甩出了残影和那剧烈的破空声。 这一下起码是断胳膊断腿。 只是男人默默侧过身,那铁棒直接砸碎了一边的木椅,男人笑了笑。 另一个大汉见这情形也是立马上前,一拳轰出,男人只是伸手就抓住了大汉的拳头。 “就这样的话你们54个人加一起都不一定打得过我。”男人笑的猖狂。 猛的一脚将大汉踹翻在地,那大汉就是一口污血喷了出来。 可见男人下手的力道之狠。 第172章 假大空的幻想,现实主义者的牢笼 那大汉躺在地上就已经是再起不能,男人刚刚那一脚踹在了他的肋骨上,那肋骨被踹断插进了他的脾脏。 男人却只是笑了笑。 另外两个大汉见势不妙,还没等他们反应就是一人一脚裆,一拳太阳穴。 一分钟没到那三个人就躺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还有一个已经倒头就睡了。 那伙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词,硬碴子。 瞬间攻势对调,一伙人的目标就对上那狼一般的男人。 男人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把目光看向那一伙人,说“有人带烟了吗?给我搞一根,待会下手轻一点。”男人说着,笑着,不屑着。 下一秒群起而攻之。 “砰!” 是枪响!巨大的枪响!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在开拓帝国公然鸣枪,那是对开拓帝国法律的蔑视,对开拓帝二世的不屑。 “神权为军!停下你们的暴行!否则我会把你们都送上断头台。”一位身穿银色盔甲,骑着银甲骏马的男人说,他手里举着长枪,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人马。 杀他们易如反掌。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没敢说话,就连那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小黄毛也停止了哀嚎。 只看到那狼一般的男人,摆了摆手,笑着说“长官你看到了,是他们几个要打我的。”又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拿起来一根廉价的旱烟点上了。 统领并没有搭理他,而是高声呼喊,那声音像头狮子,“捉拿!” 一瞬间无数的铁骑冲入人群,没有一个人敢去反抗,两米五左右的高寒种人,天生的威猛健壮,那些大汉在他们的面前跟个小鸡仔差不多。 最终这场闹剧终于是结束了,而乌拉尔只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那个狼一样的男人也被带走审讯了。 第二天一早,就听到。 “一伙人在酒馆公然暴行,斯卡森家族三少爷立马报警,神权为军迅速到到场,目前所有罪犯均已被关押。”的新闻头条印在了报纸上。 …… 晚上,酒馆暴行的当天,天色渐乎黑绝了,就连那月亮也见到不到,星星也消了痕迹。 那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走出神权为军的地盘,来到一处小巷子。 他掏了掏口袋,看了看那用布包起来的烟,空的,也就只剩下点烟渣子了,他拿起一个揣在口袋里的烟嘴,抠了一个洞。 天太黑了,他看不清那洞在哪,只能一股脑的将烟渣子塞进去,拿出他那被刮的满是痕迹的折火条子,一根火柴,刮了几下没见痕迹。 男人也不恼,继续刮,突然黑色的巷子里闪出火光,那火花星子飞了出来。 火柴废了,火没点起来,只好丢在了地上。 男人拉开那火柴盒子,一根没剩了。 没办法,又在漆黑的地面上摸索了片刻,终是找到了。 他又刮着,没法燃,但不死心。 继续刮着,燃不了,但没办法。 他摇摇头,着不了,终是没法。 他无奈的看向了夜空,密布着的阴霾。心里倒是嘲笑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命由天不由我,生活总能驯服我。” 他笑了。 又拿起那火柴,狠狠一刮,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他明知道这火点不燃了,他也没有烟了,但就是不死心。 火着了,黑色的巷子里突兀的亮起了一抹微弱的光。 男人连忙放到那烟嘴下面,火焰点燃了那烟碴子,男人正要猛吸上一口,一滴雨落在了那烟嘴上,火灭了。 下雨了。 他愤怒的把那烟嘴丢在了地上连带着那盒空火柴,还有手上那根还在燃烧的火柴。 可惜了他不是卖火柴的小姑娘,不然现在可以见到他的奶奶了,不过没有关系。 他不会这么想,他可没听过卖火柴的小姑娘,也许这种故事对他来说还挺有意思的。 男人把目光注视在那火柴上,很亮却很微小,他弓着腰,希望这火能别被雨水打灭,可没机会。 那火燃着烧到他的手指,他吃痛却没松手,似乎那就是他最后的一点微光了。 可惜了,那火还是没坚持下去,他抓着仅剩一小节的木头和那烧红的黑炭,沉默了片刻丢在了地上,霎时间那火焰又燃了起来,也是片刻,熄灭。 男人愣了愣,也没在多停留,转身离开,男人是头孤狼,没有家。 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游荡着,他记得他刚来的时候,过的还算是滋润的日子, 比如说什么,抽的上7卢卡森一盒的旱烟,还有买吃食时从不会讲价,在酒馆内大喊着,全场消费由我买单的话。 现在的他,算是彻底的堕落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 他以为离开就是解脱,以为与现在的生活告别就是无尽的光辉岁月,他可以为自己的光荣理想而奋斗。 但可惜了,他的理想假大空的厉害,就像是一份敷衍了事的检讨书,从没有一句的实话。 到头来也就变成了这样,日日买醉的生活。 靠什么挣钱? 他没法挣钱,离开了斯卡森,他连一张合法的身份证都没有,连身份都没有那就是连奴隶都不如。 他突兀的想了起来,那神权为军为什么放了他。 也许是……枪声。 不对! 男人猛的警觉回头。 从那巷口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男人,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那路灯下面。 淅淅沥沥的雨水,在天气中被那路灯的暖色灯光照亮,原本酷暑的七月现在反倒是清爽了许多。 那位像狼一样的男人默默的看向路灯下的我。 我没有说话。 他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震惊的低着头。 “这就是你所谓的平等吗?”我问他,我的话像是冰锥,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脏与骨髓。 他没敢回答我。 “你现在怎么办?半年的时间,我问过酒保了,你还欠酒馆300卢卡森的酒钱,虽然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了,但你的口袋里算是分文没有了吧?”我陈述着事实,可这更像是一柄巨大的锤子。 “我……要不还是回净组吧?我浑身的本领都还没有忘记,带带新人也还可以,反正……”狼一样的男人抬起了头,露出苦涩的笑容。 “怎么回去?谁能给你推荐呢?还是说你有什么关系呢?” “净组里不是还有晚上姐吗?小稻谷现在应该也能独挡一面了吧?”这个狼一样的男人挠了挠头,似乎在他的眼里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沉闷的雨。 第173章 无月色的天 “她们两个都死了。”我平静的说。 像狼一样的男人愣了片刻,呆滞着的目光,麻木的动作,张开了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那……那……”男人停顿了,接着无所谓的说“那也正常嘛!在净组工作还是蛮危险的啊!哈哈……哈……” 那位像狼的男人挠了挠头,打着马虎眼,只是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向我那张平静的脸。 “怎么……怎么好好的,两个人都死了啊?稻谷虽然年纪小,但本领还是全的,晚上姐更是,净组里面的老腕子了,怎么会一下就死了呢?嘛!也对……”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在净组工作嘛!总是些玩命活,没办法的……”像狼一样的男人低着头。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潮湿的空气涌入他的鼻腔,这时候他应该有把伞,然后被晚上姐抢去,举在了稻谷的头上,他就只会在一边的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到最后晚上偷偷的笑,稻谷在一边憋着笑,而他只是勾起嘴角。。 “我不知道你还在期待什么?但是结局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你这半年来里抱着怎样的心态过着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你告诉我答案。”我在暖色的灯光下,透过雨,看着那个像狼一样的男人。 “你根本就只是抱着一个空洞的理想,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的纸醉金迷是你无法抵御的,你那空壳般的理想在这里只是一个空想。” “你既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也没办法填充空壳般的理想,你告诉我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雷霆的巨刃从天空的边际垂直而来,那贯穿胸膛的刀锋,在那个狼一般的男人面前,无比的恐怖,他颤抖着,握紧着,愤怒着,却没有任何的底气。 他想说点什么,比如:我不是一事无成,我其实……我其实…… 再比如:我有了解过当年的人权运动,只是…… 又比如:我对于平等的概念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它不能建立在人与人的阶级之上,需要有一个相对的平台…… 可是有用吗? 刚刚到他还在抠着烟嘴,试图吸上一口烟渣子。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低下头的了。 他被贬的一无是处,他是谁?斯卡森家族的净组成员,在东拓平原斯卡森家族工业区,和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都有着无比巨大的权利,甚至在整个开拓帝国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组织,他是那里面,代号三万的成员,拿的是铁饭碗,有两个美女同事作伴,他的人生就该死在扞卫斯卡森家族的利益上,他的生命就该为斯卡森家族燃烧。 可现在呢? 为了一口烟,他狼狈不堪。 也许当初三少爷就不该蠢的放他走,就该让晚上姐好好的骂醒他,他就不该不辞而别。 可是……人生有重来的机会吗? 没有。 去年冬天他离开的净组,到现在快有八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看到的太多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他的伪装能被一眼识破,为什么他始终能感觉到那一层的隔阂。 到现在,他还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那欠了钱的酒保也许算的上一个。 他摸摸肚子,下落的雨让他感受不到凉爽,因为他的内心早就被贯穿了。 人只有在死前,才知道生的可贵。 而人只会在活着的时候觉得死不可怕。 就像现在的三万才觉得后悔。 “三少爷,求您了,把我安排到净组去吧!” 三万跪了下来,他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内心百感交集。 雨下的更大了,风也刮了起来,连带着路边的野草,也敢飘舞了起来。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有点雨,但不大。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平静的说。 三万低着头,没说话,他只觉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位,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斯卡森·司洛达,那平静之中给人的压迫感太像了。 “我……我想问件事情?”三万跪着,磕着,说。 “自便。” “您加入了篝火对吗?”三万没抬头,他的语气笃定。 “是。”我依旧平静。 “也就是说篝火现在所面对的麻烦需要斯卡森家族这个名头下来才行吗?”三万问。 我沉默着。 “对手很难缠吗?” “藏头露尾的地头蛇罢了。”我不屑。 “就是强龙也不压地头蛇,我想这只能拖上一阵子,没几天他们没见斯卡森家族下台参与,他们只会更加猖狂。”三万说,他抬着头看我。 “去篝火吧,报我的名字,在那里应该是整个开拓帝最接近你理想的地方。” 我无奈。 我刚转身要走,就被三万喊住。 “三少爷,晚上姐和小道谷坟在哪里?”三万问。 “你不问问她们怎么死的吗?”我打趣。 “净组的人不问死因,生命只燃烧在斯卡森家族的薪柴之上。” “那你问她们的坟干嘛?” “只是,问问。”三万掩饰着。 “都在亚人种生存区,晚上和稻谷的尸体都在娜娜莉家族那里,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看看,找那位娜娜莉家族的族长,报我的名字。” 路灯忽闪忽闪,雨也越下越大。 那个像狼的男人此刻是那么的落魄,他想要一杯酒,又想要一包烟,要最好的酒,威特澜!要最好的眼,开拓剑!要最好看的妞,晚上姐!不是……是娜娜莉风俗店最红牌的女人! 可这些又不是他真的想要的。 他想要人人都平等,他想要那高高在上的嘴脸变成共同奋斗的汗水,他想要挥舞着镰刀割倒金色的小麦,他想要钢铁的巨锤锻造属于开拓的剑刃,而这必定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开拓之作。 这一定是所有人共同实现,共同富裕,共同发展的开拓帝国。 他真真切切想要的就这。 但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的是一个落魄的男人,和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以至于那个像狼一样的男人,浑身湿透,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的生命要开始为他的理想而燃烧了,只是他还不知道,他梦想中的乌托邦,也是无数人梦想中的新世界。 而这些人凝聚在一起,就是对抗旧世界,开拓新时代的巨剑,这股子的力量,会带着镰刀的锋刃,巨锤的锻造,成为那开拓的巨剑。 鸟在阴雨中飞翔,因为太阳已被覆盖。 第174章 闭环里的圆线路 莫斯利安,娱乐区,天气晴。 某风俗店的八号包厢。 “反应怎么样?” “先是老实了几天,篝火的风评逐渐趋于稳定,现在又开始了,比原来更加凶猛,他们已经试图把篝火跟当初的维多利亚党联系在一起了。”乌拉尔挑一边的葡萄送进嘴里,一副葛优躺的模样躺在那里。 “跟预料的差不多,现在他们应该会报复性的抹黑篝火了,斯卡森家族不下台,他们后面的人就不会出手,现在就是篝火与他们的正面对决了。”我平静的说,一切似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现在知道对方是谁?”乌拉尔抛起一颗紫葡萄,喂到自己的嘴里。 “我不知道。”我平静的陈述事实。 “咳咳!”乌拉尔猛的咳嗽,她连忙从葛优躺的姿势转换过来,把那颗紫葡萄吐了出来,眼泪都咳了出来,乌拉尔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没说话。 “那你干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乌拉尔缓了片刻,声音还沙哑着说。 “我只是一个篝火的成员,你是篝火乌拉尔党的党首,本质上就是目前掌控整个篝火的大头目,现在是你该急的时候,又不是我。”我微笑着调侃。 “我不想管,反正全看你,你现在就是托孤重臣。”乌拉尔缓过来,弓着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可不要,现在就是烂摊子,谁要谁倒霉。”我严词拒绝。 “那我有什么办法?敌人又强又阴,完全找不到人,到处都是漫天飞的谣言,根本找不到出处。”乌拉尔又一个后仰跳躺,躺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上次我们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对方估计很难查清楚我们的底细。” “我们有什么底细?一滩烂泥的篝火,一贫如洗的我,还有一个不愿意动用家族力量的斯卡森家族少爷,其他的呢?没东西了。”乌拉尔像是个无赖。 “我当初就不该签那个合同的。”我无奈的直摇头。 “没办法了哦!这是卖身契。”乌拉尔笑了笑,最近斯卡森·门卡利达回来之后她的压力霎时间就小了好多好多。 篝火的核心人马是西伯利亚党派的,而在乌拉尔党的都更加的和煦,执行力也完全不同于西伯利亚党人的立刻执行。 乌拉尔真的是接手一手烂摊子,什么事情也做不动,内部的成员也大部分都是吃到了篝火的红利,但是“篝火店吃死人”这件事一发生基本上收益减半,要不是有店铺的合同租金还在他们的手里面,估计早就退组织了。 而西伯利亚党就不一样了,他们就是一群扞卫国民主义的疯子。 我心里也清楚,乌拉尔党必须进行一波大换血,所以我在那场自导自演的酒馆暴动里,装饰了斯卡森家族的登场,用来警告对方不要肆意妄为。 意外的收获是,居然看到了出头的三万,这才专门到神权为军那里保释了三万。 算是找到了一个自己的人拉入了篝火组织。 “别插科打诨了,按照我去说的做。”我严肃的批判着一边笑愉快的乌拉尔,“他们既然想要打舆论战,那就把舆论往离谱上引,毕竟黑红也是红!” “什么东西?”乌拉尔那原本发育不完全的大脑和完全不发育的小脑,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 夜里,梅勒息得塔,最高层。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白发女人语气冰冷。 “这还不是全部,这才哪到哪呢?”金发女人笑了笑,她的目光带着玩味。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谣言,对于篝火来说根本没有影响。”白发女人很是硬气。 “没有影响吗?那为什么不反击呢?”金发女人脸上的笑意更盛,她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不会是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谁呢?哈哈,真的很可笑呢!” “你如果只是躲在暗处迟早被抓住,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开始控制局面了,你不会认为他是个软柿子吧?”白发女人漠然。 “你是说,那个原计划在去年冬天就该死掉的家伙,现在又活了过来?”金发女人眼眸低垂。 “我没能杀掉他,差点还被他杀了,篝火也被斯卡森家族针对,那天在断乌通道的酒店里,有叛徒打断了我跟他的谈判,提前引爆了用来埋伏给你们人的炸药。”白发女人说。 “你觉的那叛徒是我的人?”金发女人笑了,她似乎很不屑这种做法。 “你这个水平篝火的内部你根本渗透不过去。”白发女人鄙夷。 “我……我只是不屑去做这种事情罢了,你们篝火千疮百孔,全是破绽。” “我记得你想杀死他来着?怎么?他怎么还活着呢?”西伯利亚一双眼注视着金发女人。 “我跟他在床上,我亲自给他喂下的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我还专门在他的身边躺了一晚上,来判断他死没死,结果第二天早上他依旧生龙活虎,甚至还更加活跃了,明明那时候还是个……”金发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要跟我说你跟那家伙还有一腿。西伯利亚打断她的话。 “也不算吧?我帮他逃离了莫斯顿的斯卡森家族,来到莫斯利安,那时候他可高兴了,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一个单纯的孩子,长的可秀气了,我跟他谈了两天的恋爱,在第三天的晚上我选择了毒死他。”金发女人笑了笑。接着说“一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那个如同狮群的斯卡森家族,对于他们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呢?” “如果真杀掉了,你不怕斯卡森家族跟你们不死不休吗?”西伯利亚皱着眉头。 “我大不了以死谢罪,当然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他,就算检查尸体,也就只有一个纵欲过度的结果,这是们三天做……”金发女人刚想说,又被打断。 “所以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如果他喜欢你的话,你们也算是门当户对,没有人会反对这门亲事,对于你而言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是吗?”西伯利亚实在听不下去金发女人的风流史。 “很好玩不是吗?我们从小就听着斯卡森家族的威名长大,长大以后又看着那位怪物般的斯卡森·司洛达的传说,后来我们又看到了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人,还有她那天才般的智慧,结果呢?斯卡森家族还有一个一事无成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唯一可以骑在这个如同狮子的家族头上的机会。”金发女人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你真是疯了。”西伯利亚淡漠回答,转身离开。 第175章 疯人院的斯卡森 “那你为什么不去战胜那个名叫斯卡森·司洛达的男人呢?或者是西伯利亚斯卡森·英呢?而偏偏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呢?”西伯利亚不解。 “为什么?”金发女人一愣,“我也对斯卡森·司洛达竞争过,小的时候我们在同一所学院,只有斯卡森·司洛达不考试,我就是班上的第一,后来那斯卡森·司洛达选择的退学,我才稳坐了第一的位置,可惜这位置已经没有了任何含金量了,后来我去上大学,结果那个男人也在那里,他在那所谓的监狱里呆了两年,更像个男人了。” “我不喜欢听你的风流史。”西伯利亚表示不屑,“所以你去追求了他?” “对的,我追求了他,那时候我是全校公认的美人,在那个年纪里,我不相信那个男人可以拒绝我,我尝试接近他,结果那个男人还是拒绝了我。”金发女人说着一脸的遗憾。 “他是个怎么的人?那时候的斯卡森·司洛达?”西伯利亚也很好奇那个传奇一般的男人,在整个贵族阶级里,除了那位开拓帝二世以外,这个男人就是绝对的权威,他已经开始全面碾压上一辈的老贵族们,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贵族之首。 “他,你想听他哪个时期的事情?”金发女人眯着眼睛,似乎开始回忆过去的点滴。 “他到底为什么进了监狱?”西伯利亚问。 “那天一个小孩,找到我们班,告诉他,他的弟弟被人欺负了,然后他那一整天就都旷课了,后面就进了监狱。” “这我都知道。” “别着急,他那天晚上带着斯卡森家族自己的暴力组织,从南安斯街的那头一直杀到另一头,只要是当初参与了那场霸凌事件的人,无论是施暴者还是围观者,都被斯卡森·司洛达杀了满门,那天鲜血流了一整条街道,而神权为军问他人是你杀的吗?他是是。” “神权为军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猜猜他说了什么?”金发女人笑的更开心了,似乎在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到那个自闭之中带着点疯狂的少年,那似乎是她眼中的白月光。 你要是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杀人魔呢? 那她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弟弟杀了一条街的人,也能为了一个人与全世界为敌,这样畸形和怪异的恋爱观,太适合她这个金发女人的癖好了。 “说了什么?”西伯利亚接着话题。 “他说,鬼上身了。” “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西伯利亚也忍住吐槽说。 “是吧,当时还上过报纸,结果那报纸刚发出来没两个小时就有专门的人上门索要集中烧毁,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几个。”金发女人有点骄傲的说。 “你为什么知道?” “我当时可关注那个家伙,长的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学习成绩又好,本来就挺文静的一男生,后面他妈死了就变的孤僻了,莫名其妙旷课一天,那天刚好起的早就拿到了那份报纸,现在还在我卧室的抽屉里。”金发女人笑的更加肆意。 “你还真是个变态。”西伯利亚无语的厉害。 “哈哈哈,他也是个变态你知道吗?他杀人不眨眼,有人敢去开他家人都玩笑话,都会被打拎起来打上一顿,有的人不信邪以为自己家里多大的势力,家里跟斯卡森有多少合作,以为斯卡森·司洛达不会那么无法无天,结果呢?最后变成了什么?你的顶梁柱,他的掌中物,当时我真是见一个笑一个。” “你笑什么?你不也被拒绝了吗?” “起码我没有被拎起来打。” “其实你希望不是吗?” “另一种的话,可以考虑。” “看的出来不很期待。” “有那么明显吗?” “嗯。” “哈哈哈,斯卡森·司洛达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男人。”金发女人这么评价着。 “有那么夸张吗?” “你应该去见见他本人,他可不是那群长辈眼中的文雅随和,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除了疯子我实在是想不明谁敢在那个时期跟开拓帝二世谈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这件事情。” “那确实。” “你觉得他最后会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金发女人抬着眼,似乎在内心挑选着人选。 “那个疯男人,真该跟他的弟弟过一辈。”西伯利亚语出惊人。 “哈哈哈哈!”金发女人笑的很是开心,说“他真的很爱他的弟弟。” “这辈子唯一的污点就是为了他的弟弟,这还不爱?他弟弟一失踪,别说娜娜莉家族被整了个半死不活,就连卡维娜家族都极其难堪。”西伯利亚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没人惹到他,但是出事了就要全部抓着打,太符合我对斯卡森·司洛达的印象,黎兰多家族远在天边还是要被恶心一下。”金发女人摇了摇头 。 “斯卡森家族就是一群疯子。” “疯子。” 而远在西伯利亚工业区的斯卡森·司洛达打了一个喷嚏。 “我亲爱的弟弟,也许他又遇到麻烦了。”男人自言自语着,手里面的钢笔在此刻断了墨。 窗外的阳光明媚,这时候的西伯利亚算是一个好的时节。 莫斯利安远郊,黎兰多家族居住区,黎兰多家族的宅邸内。 一个黑发女人走到那红木楼梯,要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场的话,就应该认出来了,那个蠢女人,终于是从科洛西斯的医院回来了,宁娜琪。 在走廊的另一头一个金发女人打开了门站在了那里,说“回来了?我亲爱的妹妹?” “嗯,我的姐姐。”黑发女人宁娜琪相当的冷淡。 “说起来,你在皇家学院的进修怎么样了?”金发女人的态度很是恶劣,语气相当的刻薄尖锐。 “出了点……问题,我打算休学一段时间了。”宁娜琪并不想在这里跟她的姐姐争吵,想要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还没有来的及迈出脚步,就又被叫住。 “我听说过了,你开了一次书友会……”金发女人顿了顿,也不再说话,像是特意等待宁娜琪的回答。 “是我的编辑帮忙开展的,我本身并没有那种想法。”宁娜琪不敢去看她的姐姐,那个金色头发的高挑女人。 “所以?你住院了?”金发女人的声音像是在讽刺着什么。 “嗯,有什么问题吗?”宁娜琪很是不悦。 “没什么,只是说,那伙袭击你的人是我派出去的。”金发女人猖狂至极,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这就是一个极寻常的小事情。 “我知道。”宁娜琪太清楚。 第176章 小危机拿捏 “这么平淡吗?已经是欣然接受了吗?早这样,就赶紧……”金发女人的话又被打断。 “黎兰多家族现在的家主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也是我,姐姐,或者说黎兰多·美卡莉,你应该要明白你的立场。”黎兰多·宁娜琪表情严肃。 “那又怎么样?家族里面什么东西是你能动的呢?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自称家主呢?黎兰多家族有哪一分钱是你能拿出来的呢?”黎兰多·美卡莉像是抽丝剥茧,一点点的把宁娜琪的尊严按在地上踩。 “但至少我是家主。” “一个头衔罢了,父亲给你,你还真敢要啊!你记得母亲当初是怎么死的了吗?你知道……”金发女人的话再次被打断。 “给我了就是我的,你没有就是没有。”宁娜琪态度冷漠,像是一位戴着冰冠的女王。 见这样黎兰多·美卡莉也不再多纠缠,只留下一句,“如果母亲还在这里的话她会亲手取走她给你的生命。” 黎兰多·宁娜琪没有反驳,也没有狡辩。 她只觉得胸口一疼,有人在狠狠敲打她的内心。 她在自己房间内的沙发下躺下,看着天花板,那水晶的大吊灯,一边在柜台上长燃着的长明灯,还有一边的檀木壶,现在还在飘着一股子清香味。 天空太过的晴朗,气温也刚好的适宜,身体没力气动弹,脑子也在这时间犯盹,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百无聊赖。 宁娜琪脱下自己的白袜,又撩起自己的长裙,躺靠在自己的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只是让自己的大腿在冰凉的被席上感受片刻的凉爽,她的内心有一团无名火在燃烧。 她百无聊赖的靠躺,翻身,没多久窗外那剧烈的阳光就透过那五光十色的玻璃,照射到她的床上,她的眼角带着泪,发红的脸颊,那阳光照射在她白皙的大腿上,很细很长,很是光滑稚嫩,甚至是说一种不健康的美。 她太憔悴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她,体重掉了十多斤,原本就挑食不爱吃饭的她,现在更是瘦的不成样子。 …… 莫斯利安,关于篝火的谣言还在继续在蔓延,但与之不同的是,谣言的方向开始变的离谱了起来,比如说: 篝火炸毁了断乌通道,整个乌拉尔山脉都被炸成了平地。 篝火的前身其实是当初的维多利亚党,他们现在还在拐卖儿童做人体实验,断乌通道就是篝火用人造炸弹人炸毁的。 篝火其实是一个风俗店组织,里面大部分都男人都是鸭子。 等等,这种明眼人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的话,逐渐的也就没有人会去讨论这个看起来就很离谱的篝火了。 就连有人拿“不听话的话,小心篝火给你抓起来,做成炸弹人!”来吓小孩。 小孩都会说上一句“然后把乌拉尔山脉变成平地吗?” 那大人只能,说“怎么这么不听话!” …… 莫斯利安,娜娜莉家族风俗店,八号包厢内。 乌拉尔看向我,说“计划虽然很离谱,但是还是成功了,目前来看篝火大部分都商店都恢复了营业,虽然目前的负面影响不能完全忽视。”乌拉尔少有的一本正经的报告着目前的情况。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锅全甩在西伯利亚党身上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全部甩在西伯利亚党的身上,别人问起来就一律说不知道,全都是西伯利亚党干的。”我笑着说,似乎是经历了一次难关,却也没有想象中的苦难。 “yes!长官!”乌拉尔突然飚出来的洋文让我愣,顿时笑出了声。 乌拉尔也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呆愣愣的乌拉尔说,“你笑起来,好看的……”她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也愣了愣,立马板着一张脸。 “干嘛这样?一点意思没有。”乌拉尔也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板着脸的斯卡森·门卡利达了。 “哦。”我平静回答。 而乌拉尔则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她也拿我没有办法。 “事情我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没事的话我还要到科洛西斯,到那皇家学院去住上几个月。”我一脸无奈。 “那你不能不去吗?”乌拉尔问。 “不能,我记得上次我姐姐送来的信,我到现在还要拆开,我到时候回去就跟我姐说,没收到信,反正我也没看,跟没收到差不多。”我一脸的开摆神情。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呢?”乌拉尔问我。 “反正都是挨骂,有什么好看。”我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的却是,我刚入学东西证件全丢了,又被人顶替了,最后自己灰溜溜的跑了,我姐姐估计会把我按在地上摩擦。毕竟谁有这么个蠢弟弟都会觉得崩溃吧? “是这样吗?那我也不会去看。”乌拉尔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看着那盏昏暗的霓虹灯光,很是艳丽的颜色却没有任何的光彩。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估计会在明天去买科洛西斯的车票。” “祝你好运。”乌拉尔半死不活。 “你也是,希望我回来的时候,篝火还有现在的规模。”我调侃着她那抗压能力。 “肯定是比现在还要大,一定是。”乌拉尔已经不满足于葛优躺了,平日里的她会穿好一身黑色的燕尾西装,和那一顶黑色的西装帽,无论是出门还是代表篝火在公共场合的时候,她都表演着一个中性角色。 可是。 现在她的,一条牛仔超短裤,一件白色体恤衫,还印着一只粉嫩的小熊。 只是那衬衫看着空荡荡的,里面像是什么都没有,不过那两条以为会很细长的腿,却意外的很有肉感,在昏暗的灯光下,和乌拉尔在我面前那无拘束的模样,我能看到她那露出来的白嫩小肚,光滑细腻,随着她的动作皱起褶皱,光滑的异常。 我:乌拉尔可爱捏! 乌拉尔:猥琐变态偷窥狂。 我:你自己露出来,我没想看来着。 乌拉尔:看不就看了,说那么清楚干嘛? 乌拉尔躺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看到我异常的目光,抬起头来跟我对视在了一起,那张小脸在这个角度下,也没有任何的死角。 “你在看什么?” “傻子。” “?” “懒汉。” “?” “笨蛋。” “笨炭!唔!”笨蛋乌拉尔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 第177章 斯卡森·英的信 夜里,我在笨蛋乌拉尔愤怒的目光下离开了那个八号包厢,走在灯红酒绿的街道,我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我没有招聘仆人,在宅子里有的只是几位净组织的成员,经历过上次斯卡森·门卡利达出逃的事情,和那在科洛西斯的飙车事件,最后都跑到河里去,还把自己家建的大桥撞了一个缺口。 斯卡森·司洛达就安排了两组净组的成员一直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虽然我到现在也就见过那么一次面,还是在一个净组成员忍不住上厕所,在花坛那边撒尿被我撞了个正着。 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很圆来着。 顺带一提,净组是隶属于斯卡森家族,属于斯卡森·司洛达的个人组织,由斯卡森·司洛达一手创办的。 也就是我把三万抓到了篝火,算是挖了我哥的墙角。 当初同意了三万的离开,好的哥哥可是一点意见没有,也许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有意见,我就往北海跳了。 打开那暖白色的卧室大吊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我拿出一封信件。 打开。 “已致,我亲爱的弟弟。” “怎么样了?受伤严重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事情呢?” “抱歉,我因为忙于实验,没办法关照到你的事情,不该在一开始就夸下海口。” “抱歉,我亲爱的弟弟,我不应该管控着你的人生,也许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是我错误的决定,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关于这些事情我已经跟老哥谈过了,我保留了你的博士学位,那位顶替你的学生,我还是保留了你的意见和雅维修斯校长的意见,选择留下来他。” “如鹰般男人,学会了飞翔,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高天任你飞翔。” “我其实很生气,也很愧疚,但又庆幸,我生气于你的赌气,你的不作为,无论是证件的丢失,还是被人顶替,你都应该找到我来,只要在雅维修斯校长面前提出我的名字,一切都问题都会交给我,我作为你唯一的姐姐,你在科洛西斯唯一的亲人,你应该无条件的相信我,依靠我。 但你没有,也是我愧疚的地方,我并没有做到一个姐姐应有的责任,更有问题的是,我居然试图干预你的人生,那时候的我只觉得你还小,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个社会,需要一点见识,需要一些引导,才将你叫到皇家学院来。 但是又庆幸你真的真的成为了一个斯卡森家族的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老爷子提醒了我,不该干预你的生活,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还没有长大。 抱歉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亲爱的弟弟,还有那个欠打的雅维修斯校长,不要担心,我会找她的麻烦的。 其次关于你的那个博士学位,我还是给你保留了,在皇家学院的学历库里,你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博士。 抱歉,爱你的姐姐,一个还试图宠溺你的姐姐,忘记了你已经成为了飞翔的雄鹰。” 我默默的收起了那封信,算起来这也是我的人任性,虽然斯卡森·英的做法确实是在拘束了我的人身自由,跟软禁其实差不多。 我也去皇家学院本质上只是顺从了家族安排,而现在我也没必要去看做这些事情了。 生活很是平淡,从七月份的夏成了八月份的夏,门前花坛上的风车菊,也变成了太阳花盛开,这时候的夏最热了,也最有夏的感觉了。 关于那个暗处的敌人,斯卡森·司洛达已经帮我找了出来,黎兰多家族。 那群原本在科洛西斯的暴徒们,被神权为军捉拿转交到斯卡森家族,运到了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交给净组处理,最后在蛛丝马迹之下找到了黎兰多家族。 而那位被绑架的蠢姑娘,斯卡森·英只需要调动一下档案袋,就能知道,那家伙是黎兰多家族的家主,黎兰多·宁娜琪。 在斯卡森家族的帮助下,想要获取这些消息太简单不过了,只是以前这种情况斯卡森家族都会以雷霆手段,速速制裁这黎兰多家族,最不济也要给他们吃点好果子,就算两家的合作密切,但是斯卡森家族可是一个疯子房。 可斯卡森迟迟没有动手。 午日的太阳正大,像是一只咆哮的狮子。 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我的宅邸,一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奉承模样。 他给我写过信,告诉我他要来。 莫斯利安的爵士,算是省长或者说是领主之类的概念。 “尊敬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您好,我是登门拜访的卡罗兰爵士,在此之前我给您写过一封信件。”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穿着一身朴素整洁的西装,胸前的领带看来已经佩戴了许多年了,他很是规矩的行着礼。 这让许久没有做过礼节的我都为之一愣,随后连忙反应过来才行礼。 “是卡罗兰爵士对吧?”我试探着问。 “是的,斯卡森三少爷。”卡罗兰爵士低着头,又向我行礼。 “请坐吧!我这就我一个人,也不需要讲究什么了,也没有什么茶水,真是不好意思。”我挠着头歉意的笑着,两个人似乎都在一瞬间觉得尴尬了起来。 两人坐下。 “卡罗兰爵士今日所谓何事前来呢?”我问。 “为的是黎兰多家族一事。”卡罗兰爵士拿过一份文档放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我试探着问。 “您看看就行了,我还有事情,需要马上离开,真是不好意思哈!”卡罗兰爵士打着哈哈,离开了。 只留下在有点懵逼的我留在了原地,打开那份档案。 “你好。” “我是开拓帝二世,奇卡利多·马卡龙。” 我的瞳孔突然瞪大,似乎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高大而瘦小,威严而懦弱,强横而弱小,他就站在我的眼前,手中空无一物,却如迸发的种子在我的跳动的心脏里生根发芽,坚韧的枝丫刺穿我的胸膛,那深埋的根茎吸食我的血液。 “高天的剑自我而来,击碎所有试图开拓的梦,你我不是第一次的见面,你我不是第一次的敌人,你是我的对手,你是我的死敌,彻底杀死我,你唯一的机会。” “杀死我,世界不是游戏,你就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第178章 见上一面 “以开拓的剑,刺穿迷茫。” 我似是疯魔,点燃起火焰就将那信件点燃,火焰在白色的纸张上跳跃,难闻的黑色气体一点点的被我吸入肺中,我呆滞的看着那跳动的纸张,黑色的飞屑在空气中慢慢飘荡。 “金灰色的巨剑啊!我必然不让您蒙尘。” “以剑扞卫!孤塔永不坠落,山鹰高飞天空。” …… 我病了,莫名的呓语声在我的耳边回荡,我试图离开这里,但是身体实在是太过疲劳了,我的精神似乎开始萎靡。 我病了的消息乌拉尔知道了。 乌拉尔来看望我了。 “你这是怎么了?”乌拉尔关心,她的目光在我那疲惫的脸上扫过,莫名的内心像是被刀锋刺痛。 “我……不知道。” “你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乌拉尔拿过一边的水果,那是她带过来的。 “没,我最近都没怎么吃。”我否认。 “能吃点什么吗?” “没什么胃口。” “那你看着我吃吧!我有胃口。”乌拉尔笑了笑,一双黑色的眼睛跳脱着,似乎根本不关心我这个病人。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很是无奈,身上一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要真的生气那就站起把我抓着打一顿。”她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线,用着夸张的姿态吃着水果,说“真好吃,可惜某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没有胃口。”她刻意的加大了咀嚼声。 “欠……” “什么?”她把耳朵靠近我的嘴,似乎是想要听清我的声音。 “唔!”我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她吃痛的立马坐直身子。 “你属狗的吗?干嘛咬我啊!”乌拉尔相当的吃惊,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张素白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欠打。” “你!你……活该生病,生病了还不老实!还学狗咬人!”乌拉尔气愤的指责我,似乎还不够,她伸出手指不断的在我的脸上戳着。 “你真的欠打,等我好了你最好别被我找到了。”我一口气说了要我命的长句。 “也行,等你好了。”她还戳着我的脸。 “别戳了。” “你好了,就来抓我,我不跑,给你打。”乌拉尔似乎是没听见我的话,眼睛里莫名的带着一丝忧伤。 “我又不是要死了。”我无奈,“别戳了。” “好,你早点好起来。”她继续戳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猛的张开口去咬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头。 乌拉尔似乎早就发现了我的举动,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说,“你怎么跟个狗一样。” “你自己欠。” “那你也得有力气打我才行,不要当狗了。”她又戳了我的脸,说“长的也算是人模狗样的……” 我偏过头去。 “哼哈?还害羞了吗?”她的脸上挂着笑,黑色的眼睛弯弯的,粉嫩色的嘴唇也勾起了笑容,她接着说,“乖乖的,我给你带了粥,记得喝,我要走了哦!照顾好自己。” “不是小孩了。”我没在意。 乌拉尔把带来的粥放好,就要离开,走前还跟我说,“你记得的喝,越不吃,胃口越不好,本来就不是很壮实的人。”乌拉尔也唠叨了起来。 “你是我妈吗?”我吐槽。 “叫一声,也不枉我照顾你。”乌拉尔弯着腰又凑到我的面前,她的衣领处露出大片的白色,没什么可看的,一件运动背心,她那贴近的脸,歪着脑袋,笑着。 朴素的不像是,乌拉尔。 …… 黎兰多家族宅邸。 “您好,尊贵的黎兰多家族家主。”乌拉尔行礼上前,她身上穿着她常穿的黑色燕尾西装,压着一顶黑色的西装帽,中性的声音。 “您好,篝火乌拉尔党的领袖。”黎兰多·宁娜琪上前回礼,白色的长裙,素白的皮肤,略显病态的姿态。 “现在,我希望跟大作家我与我物先生合作。”乌拉尔的表述直接明白。 “当然,那是我的身份之一。”黎兰多·宁娜琪笑回答,这是对方对她作家身份的认可,她自然是高兴的。 “不知道,我与我物大作家是否记得一个在为剑筑城的广场前,您的第一次书友会上的发生的事情呢?”乌拉尔已经说的很隐晦了。 意思也很明显了。 “那是自然,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呢?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答谢,只是不知道篝火需要一个作家做什么呢?”黎兰多·宁娜琪笑着说,一双眸子早就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现在满脑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冷漠的身影,飞驰的汽车,自大地误入高空,自风暴落入河畔。 那个男人给她留下的太多东西了。 以至于在无数的空虚时间里,那个男人的身影逐渐完美,一个长的殷俊帅气高大的男人,冷漠的厉害,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这是她的幻想。 虽然本人大差不差吧? 乌拉尔:真是给他的脸上贴金。 斯卡森.门卡利达:其实我也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黎兰多·宁娜琪:好帅! 乌拉尔:冷漠身影,英雄救美,飞驰的汽车,自大地误落高空,自风暴落入河畔,你还真浪漫啊! 斯卡森·门卡利达:包的浪漫。 乌拉尔:什么时候能可以给我表演一个。 斯卡森·门卡利达:那真是要命。 乌拉尔:为了她就可以不要了命了对吗? “为篝火的理念为题材出一本书,可以吗?”乌拉尔拿过一份文件,说“这是篝火的基础理念,请过目。” “好的,我看看,再尽量尝试。”黎兰多·宁娜琪并没有夸下海口,接过那份文件。 “这里是两千卢卡森的订金,完本之后我们将再拿出三千卢卡森的尾款……”乌拉尔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个,我可以换个条件吗?”黎兰多·宁娜琪试探着问。 “啊?只要是篝火能够提供的,尽管提出来。” “我想去看望一下那天救我的男人,他说他只是一个篝火组织里的普通人。”宁娜琪说,眼睛里就差冒出小星星了。 乌拉尔:你自己看看,见你一面要五千卢卡森。 斯卡森·门卡利达:以后约我,记得先交五千卢卡森。 乌拉尔:你把我卖了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斯卡森·门卡利达:那就不约了。 乌拉尔:讨打! 黎兰多·宁娜琪:其实也不是,只是我很想见你一面罢了。 乌拉尔:我只是很想见你一面罢了~,你好有人格魅力啊! 斯卡森·门卡利达:人类的本质就复读机。 第179章 飞蛾扑火,生死悲凉。 “可以。”乌拉尔还是答应了。 黎兰多·宁娜琪听到这个回答,内心莫名的开始激动了起来。但很快她就结束了内心的激动。 “那篝火乌拉尔党的首领,我想作为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应该需要过问一下,为什么当初篝火会在场呢?”黎兰多·宁娜琪其实内心也有一定的猜测,莫名的巧合,恰巧的时机,跟小说一样剧情安排,实在让她这个当事人感到疑惑,更何况她是一位文学作者,更是黎兰多家族的家主。 “如果作为黎兰多家族的家主的你,可以了解一下篝火的主旨精神的话,应该不会发出疑问了。”乌拉尔笑着说着。 “总不可能说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现在身份对调了,她是黎兰多家族的家主,而不是小女孩宁娜琪,更不是大作家我与我物。 “当然,不知道您是否知道,15年前发生的那场人权运动呢?”乌拉尔问。 “当然,黎兰多家族不会忘记那一天痛楚。”黎兰多·宁娜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飘香的茶沁香味在两个人之间开始蔓延,乌拉尔太清楚了,这是施压。 “篝火,最简单的方式说的话,以人为本,为民族,为人民,谋未来,谋过去,任何形式的迫害,剥削都是我们的敌人。”乌拉尔的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火焰,以至于在这片黑色的世界里是格外的耀眼。 宁娜琪没再多问,只问了一句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我跟他什么时候能见上面呢?” “我可以现在就带您去看望他,只不过现在他病的厉害,可能不会有您想象中的单独见面了,当然也需要他本人的意见,所以我无法保证,还是先付您两千卢卡森的定金,希望您可以理解。”乌拉尔拉下头顶的帽子,鞠躬行礼,表示结束。 “等等啊!尊贵的女士,我想你是忘记了什么。”声音的来源是走廊的二楼,一个女人走在松木的地板上,没穿鞋,她的目光高贵而戏谑。 “姐姐?”黎兰多·宁娜琪(linanduo·ningnaking.)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的那个姐姐也在场。 “您就是尊贵的黎兰多家族大小姐,黎兰多·美卡莉(linanduo·magali.)”乌拉尔笑了笑,站起身来行礼。 黎兰多·美卡莉并没有回礼,她只是勾起嘴唇笑着,她的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一个人,眼里那深深的不屑,在此刻让所有都浑身一凉。 “是的,那么你是?”黎兰多·美卡莉走过松木楼梯,来到乌拉尔的面前,她的目光挑衅而高傲。 她的手指虚晃着在乌拉尔的脑袋上随意画了两笔,歪了歪脑袋,又看向一边的黎兰多·宁娜琪,说“假小子,身板子真单薄。”身高一米九多的金发女人在她的面前乌拉尔确实太单薄了。 “人能扛下的责任,不是看他(她)的身体有多健壮不是吗?”乌拉尔低着头,但是口头上可不放过任何人。 “确实,就像是我的妹妹,即使身体已经病弱,但肩膀上还扛着整个黎兰多家族不是吗?”黎兰多·美卡莉那双碧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宁娜琪,那是赤裸裸的挑衅。 “……” 没有人上前反驳她,黎兰多家族的大小姐属实太过霸道了。 “姐姐……”宁娜琪有气无力的训斥了一声,黎兰多·美卡莉。 可惜的是黎兰多·美卡莉根本不放在眼里。 “黎兰多家族的家主是黎兰多·宁娜琪小姐,即使身体已经病弱,扛起整个黎兰多家族,本就不容易,为何黎兰多家族的大小姐还要讥讽呢?”乌拉尔可一点不惯着这黎兰多·美卡莉,她的合作对象本来就是大作家我与我物,不是黎兰多家族,而且她的篝火与黎兰多家族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又怎么可能当软柿子捏呢?在斯卡森·门卡利达面前软乎乎的就算了,在对人面前,她不会展露一丝的颓态。 “那就把担子给到能扛起来的人不好吗?”说着呢!她的目光看向一边示弱的黎兰多·宁娜琪。 宁娜琪就坐在那里,在这里她是黎兰多家族的主人,她必须保持自己的端庄,大气与……威严。 “都闭嘴吧!美卡莉,懂点事好吗?”那是一声怒吼,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闹剧,那位男人是黎兰多.阿加里德,前任黎兰多家族的家主,被开拓帝二世任免了,现在常年待在家里,有时候会到黎兰多居住区去。 “父亲,你也别说话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你看的清的话,就该把家主给我,而不是给我这个蠢妹妹,知道吗?”黎兰多·美卡莉根本不怂,现在她才是这里的最大数。 他们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她是个疯子。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对于每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信号,一个黎兰多家族内部矛盾的信号。 实权派,黎兰多·美卡莉。 名号派,黎兰多·宁娜琪。 …… 黑夜,那星光都被吞噬。 黎兰多居住区。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黎兰多·美卡莉的面前,是她的父亲,黎兰多·阿加里德。 说“美卡莉,不要再执着于黎兰多家族了,那就是团腐烂的尸体,你还有希望,离开黎兰多,离开东拓平原,去哪里都是你的天,不是吗?”男人默默的捻起一撮泥土,在手中揉搓,那泥土像是飞沙一样,顺着晚风离开。 黎兰多·美卡莉看着她的父亲,目光里的坚韧早就告诉了他答案,说“父亲,我知道你对于我的私心,但是宁娜琪,她是我的妹妹,我理应撑起来,我知道您不爱她,但是我,我应该担任这份责任。” “可你不该,你有能力,有眼界,没有来黎兰多你也能活的很好,可在你的眼中,你的妹妹呢?只要她……”中年男人说着,他的目光狰狞,似是在发怒的斑鬣狗。 “父亲,她不该,我有能力,有责任,担任这一切,我知道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改变那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但如果说……只要一丝机会,我就会告诉你我坚决不会妥协。”黎兰多·美卡莉转身就选择了离开,她那头金色的头发在黑色的夜里,像是一只被光照亮的飞蛾。 但飞蛾扑火,终究是悲凉。 但黎兰多·美卡莉不在乎。 第180章 于是灾难在高天 “今年夏天,玉米地闹了虫灾,明明还没到蝗虫的季节。” 太阳下,一个老农民低着头,心疼的掰开那被虫子咬的稀烂的玉米,而跟他一样的,是东拓平原上无数小心翼翼掰开玉米包谷的农民。 他们皮肤晒的黝黑,手指甲粗大,微微托着的脊梁,那一顶草帽。 “今年秋天,有新通报了,商品税提升了,工业税也提上去了,连带着农业税也上去了。”村里唯一读过书的年轻人,读着手里的报纸,他的情绪激动,他的目光看到的是报纸上说,“一座新城市要在乌拉尔山脉,西伯利亚建立,连接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而要选中一批有志青年去往,而他刚好在那名单之上。” 只是他身边供他读书的老汉,皱了皱眉头,今年可不好过了。 满天的大雨,阴沉色覆盖了天空,雨点打在青石板,门板前的大黄狗与老人一同坐,一个坐着小木凳,一个坐在青石板,老人目光忧虑着,大黄瓜只安静的坐着。 …… 黎兰多家族大宅。 “姐姐,今天本就有天灾,再强行征税的话,那些农民根本活不到来年的夏天!”黎兰多·宁娜琪看着眼前新发下来的政令,异一时间目光赤红,她看向自己的姐姐,眼神的情绪复杂。 “宁娜琪,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家主。”黎兰多·美卡莉,高傲的笑着,她过于的骄傲头颅俯视着黎兰多·宁娜琪。 “还有,你该到约会的时间了吧?”黎兰多·美卡莉坏笑着,拿过一封信件,在手上晃了晃,目光挑衅而高傲。 “姐姐,你怎么……!”黎兰多·宁娜琪瞳孔放大,手足无措,又百口莫辩。 “你确定是他?”黎兰多·美卡莉笑着说,她的眸子里是无数的沉思。 她可太记得那位嫉恶如仇的“风流”少爷了,万众说他嚣张跋扈,气焰嚣张,但她是那位真正有话语权的人。 如果真要她形容的话,那就是一把剑,一把无比锋利的巨剑。 “姐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约会!只是我被他救了,单纯的报恩而已……”黎兰多·宁娜琪小脸通红,百口莫辩。 “怎么报恩?难道我们宁娜琪要以身相相许吗?” 两姐妹在不关乎家族的继承方面的问题还是很融洽的,她们本来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熟悉。 “才不会以身相许呢!” “哈哈!” 在黎兰多·宁娜琪离开后,美卡莉看着那被关上的大门,呢喃“我亲爱的妹妹,现在的黎兰多在崩坏的边缘了,斯卡森家族不会下台的。” …… 莫斯利安, 在我自己买的宅子内,我穿上了一件便装,黑色的外套,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衬衫。 今天的天气说不上好,阴天里,西伯利亚的寒流回来的前夕,中整个东拓平原还算是凉爽等到八月份的时候,气温就又要降下去了,那时候会有漫天的大雪。 今年东拓平原的冬天来的格外的快,许是再过上半个月,就会开始下雪了。 关于与黎兰多·宁娜琪的……姑且算是约会吧? 还是乌拉尔在我的病床前不断的“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门卡利达大人!”“门卡利达大人,你最好了。” …… 我真的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于是在莫斯利安,塔卡街的火车站。 站在一个显眼的柱子前,我站在那里,带着一顶黑色的鱼尾帽,一双眼睛低沉着,我的病不算完全好了,时不时还是会有莫名的呓语在我的耳边环绕,但也算是因祸得福,我的精神强挣已经升到了3级。 这种情况的呓语已经影响不到我了。 “那个您好,您是……w先生吗?”一个娇小的女生向我问候。 白色加青色的洋裙,头顶是一团白纱,一双黑色的小洋鞋,像是那些英格拉姆贵妇会在下午茶时穿的东西。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w是我随便取的一个篝火代号,乌拉尔说我是代表篝火去交涉的“礼品”,肯定是要用篝火的代号的,我想着如果把自己的大名报过去,那这黎兰多家族的小妮子不得吓死来,而且我本来也不想斯卡森家族为了我下台跟篝火站在一起。 而上次把斯卡森家族拉出来,还是迫不得已。 但我的哥哥没有写信来批评我,那就说明这种程度的试探,我的哥哥并不放在眼里。 “那……那,我是作家我与我物,那个我们……”那小姑娘抬着头看向我,眸子突然放大“怎么是那你!你是不是变态跟踪狂,我老远就看到你,那阴暗的气质,在人群之中太明显了,你完全……” “对救命恩人你就这个态度吗?” “我……我……”黎兰多·宁娜琪嘴角直抽搐,她实在没办法把那个有勇气自大地闯入高空的男人和那个能在图书馆迷路,还偷瞄她胸部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走不走?”我瞪着死鱼眼,转身就走。 “不是!”黎兰多·宁娜琪站在原地,内心一阵的发抖,她今天带了美瞳,还穿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小裙子,还有那一次性的蚕丝头纱,还有一些小发饰,还特地让姐姐给她画了妆,结果……算了,“今天就算是陪狗逛街,也必须逛。”她小声嘀咕着。 “唧唧歪歪说什么呢?”我回过头看她一眼。 而她则是狠狠瞪了我一眼,立马微笑着,踩着淑女步跟上来。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搭上那小高跟,视觉上都快赶上一米八了,那碧色的眼睛和灰绿色的头发,在便装的人群中格外的鲜艳,我刻意跟她拉开大概两个身位的距离。 “乌拉尔党的党首,怎么安排的?”黎兰多·宁娜琪在后面,她内心不断的吐槽这w干嘛走那快,赶着投胎吗? “她叫我先带你去咖啡馆。”我冷漠的向前走着。 “哦哦!咖啡馆,是哪家的啊?”黎兰多·那双碧色的眼睛似乎又有了那么一点期待。 没多久,我就走一个地摊上,说“老板来一杯现磨咖啡。” 老板看着我的装扮,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位像是公主一样的黎兰多·宁娜琪,大眼睛眨巴眨,又看向我似乎在问,“认真的吗?哥?” 宁娜琪看了看那小摊贩,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然后用解开油纸的,速溶咖啡,又默默的看向了我。 眼睛里满是不解。 “你认真的?” “不然呢?我可没那么多的钱。”我一脸的无辜。 “我……” 第181章 于是灾难在高天(2) 摊贩子拿起一边的开水冲泡,说“帅哥你只要一杯吗?”他看了看一边黎兰多·宁娜琪,手里面的杯子又抖了抖,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多少?” “五卢卡毛……” “喏。”我交过钱,拿过“现磨咖啡”递到黎兰多·宁娜琪的手上。 “你确定,是给我喝的?”黎兰多·宁娜琪不可思议。 “不然呢?”我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黎兰多·宁娜琪看了看我的背影,又看了看一遍心虚的摊贩,眼睛一闭,张口就把那一杯速溶咖啡喝到肚子里去。 倒不是她有多高贵,她还在国外的时候,还是挺喜欢这些所谓的摊贩的,便宜味道好,对于她来说那是乏味干粮里一丝味道,是她很值得的回忆记忆。 可……这w太欠了。 还有这“现磨咖啡”也太甜了吧!怎么跟现磨红糖水似的,好在不是很烫。 她拉了拉裙角,立马赶上我的步伐。 “接下来干嘛?”黎兰多·宁娜琪一脸不善的看向我,那幽怨的气息让我都背后一凉。 “乌拉尔说你喜欢文学,让我带你去书店看看,也许你会喜欢。” “这……这还差不多,考虑的还是看周到的嘛!”黎兰多·宁娜琪一脸的期待,似乎她认为这只是恶搞她的前戏。 我在前面走着,她在屁股后面跟着。 她的看着我的目光,似乎有点奇怪。 “好像,好像……就是他,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那家伙孤单的很……”她嘀咕着。 而人群嘈杂我听不到。 两个人大概走了十多分钟,黎兰多·宁娜琪开口问,“大概还要多久?才到书店啊?w先生?” 我走在前面的步伐一滞,她那声w先生,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次就不该起这么羞耻的外号才对。 “那个,w先生,我叫安鹿寺·宁娜丽丝。”她快步靠近我,一双碧色的眼神似乎带着悲声,刺痛我。 “那w先生叫什么?” “篝火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是这样吗?”她装作一副好像懂了的意思,只收她那不知道该往何去的手又收了回去。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家书店,略显破旧,但依旧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 “我们要到这个书店去吗?”安鹿寺·宁娜丽丝说,她的眼神像是在迟疑。 我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安鹿寺·宁娜丽丝连忙跟了上来,在我身边带着,周围全是一些中年男人,也有一些16,7岁的少年,他们看着书,面红耳赤。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突然看向我,看着我低沉下来的眸子,又看向我看的书。 “《我有一张古老的羊皮纸》 无业游民的某某,在某一天得到了一张古老的羊皮纸,他惊讶的发现里面藏着一只吸取人精气的恶魔,但…… 傲娇蛮横的贵族公主!x 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x 淫邪的恶魔。” 安鹿寺·宁娜丽丝嘴角抽搐,怎么还是苦主视角呢?她看了看我,目光又有一些迟疑。 “小黄书……?”她的声音很小,手指攥起我的衣角扯了扯。 我看向她,问“怎么了?” 她眼睛又瞪大,“你怎么还看苦主视角的?” 我,“带入的淫邪恶魔。” 斯卡森·门卡利达:其实女主视角也不错。 黎兰多·宁娜琪:不是!你! 乌拉尔:斯卡森·门卡利达你在干什么?你要毁了我吗?我叫你带她去书店,你带她去成人杂志店,我让你带她喝咖啡,你带她去喝“现磨咖啡”?你!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是病人你知道的吧? 乌拉尔:我就不该让你们两个见面的。 黎兰多·宁娜琪:好像带入女主视角也可以的…吧? 乌拉尔:? 斯卡森·门卡利达:天才! 乌拉尔:逆天也是逆! “那我到外面去等等你,然后晚点我请你吃一顿饭,然后……”她说着,说着,手里拿过一个纸包,接着说“这里是5000卢卡森,算是我给你用来生活的,有麻烦的话可以来黎兰多家族找他们,我在那里有点交情,你就说是黎兰多·宁娜琪的朋友w,她会知道的。”她说着,目光看向门外。 这里是一条巷子。 进去之后再无生路。 …… “小姐,皇室那边已经派遣五千神权为军在莫斯利安的郊区了,加上本地的两万四千神权为军……我们只有一万出头的人数,恐怕……” “斯卡森家族那边怎么说?” “他们拒绝一切形式的威胁,并告知我们,如果斯卡森·门卡利达出了任何的问题,那么斯卡森家族会对黎兰多·宁娜琪展开无底线的报复。” “卡维娜家族呢?” “他们只答应了事成之后,保证送黎兰多·宁娜琪送到英格拉姆,并保证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去他妈的荣华富贵!一个两个的,现在黎兰多家族死掉了,那下一个是谁?他们自己心里没有数吗?到现在了还在逃避,我……告诉斯卡森家族,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命我要定了。”金发女人黎兰多.美卡莉说,那要落下的夕阳要变成焦土的火焰。 …… 在成人杂志店门口,一伙人突然出现他们开着黑色的汽车,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 突然出现在店门口,刚有人感到不妙想要离开,只听到砰!砰砰!的声音,那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两枪胸一枪头,实在是残忍至极。 这时候黎兰多.宁娜琪才突兀的看向那群人,她太清楚他们是谁了。 他们是她姐姐的部下,她虽然是黎兰多家族的家主,但内部掌权的人是她的姐姐,她就只是一个傀儡罢了。 看到这一幕的她,连忙站到店门口,尽力的张开双臂,她的目光惊恐,带着深深的恐惧,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吞咽着口水,身体忍不住的发颤。 “小姐,这次不是抓您的,是抓您后面的那个男人,还请见谅。” 几个壮汉突然冲了上去,将黎兰多.宁娜琪扑倒在地,她那小洋裙子沾了一地的灰尘,就连那头纱也落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瞪的大,身体奋力抵抗,她张开口去咬,她伸开腿,也动不了手,她的下巴被扣住,只剩下她的眼睛能够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红着的血丝,似乎她的愤怒,比此刻的太阳还要熊熊燃起。 但却又无济于事。 第182章 于是灾难在高天(3) 我看着愤怒而无能的安鹿寺·宁娜丽丝,或者说是黎兰多·宁娜琪,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而她似乎完全不知道我的。 我看着远处落下的夕阳,晚霞总是能燃烧起大片的天空,看着那群黑衣人离我越来越近,我却毫无办法。 净组四个人处理不了这么多人,更何况我脑袋里的呓语又开始发作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莫名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发病了。 这无关紧要,净组的人不可能在这人群之中杀出重围,我看过了他们近乎几百号人,手上都有枪,那是产自英格拉姆的枪械很是独特的制造工艺,像是几个世纪之前,旧日海潮前的古典制造业的工业艺术制造。 而我,在莫斯利安我还没蠢到开枪,就算k5m有碾压他们的工业制造,那又如何呢?一个人杀掉一百多号死士吗?这些可都是黎兰多家族养起来的,没一个是吃素的。 我只能举手投降。 这跟上次的差距太大了,上次只能算是器械搏斗,这次有枪,性质都完全不一样。 我摊了摊手,表示投降认输。 但几个壮汉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他们朝我开枪了。 “砰!” 我双眼瞪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 我内心疑惑。 “我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为什么他们敢开枪!” 我内心咆哮。 “他们真的不怕斯卡森家族的报复吗?” 我内心开始恐惧。 子弹穿透了我的腹部,我能感受到我的胃已经被打穿了。 我蓦然的捂住自己被打穿的腹部,两眼瞪的血红,我甚至没有来的及哀嚎,那壮汉眯了眯眼睛,再次开枪。 我只能连忙躲开,肾上腺素这时候才开始飚升,剧烈的痛让我很不清晰的脑袋在这时候更加模糊,我甚至看不清黎兰多·宁娜琪那张愤怒的脸。 那枪我没有躲开,子弹打穿了我的右臂,连带着我的那根骨头,和动脉血管,鲜血流淌在地上,似乎这一刻我也像是夕阳,要染红这片大地。 我瘫倒在地上,感受着飚升的肾上腺素,它让我快要迷糊的世界变的清晰。 我听到一个声音。 “我认输了,告诉我的姐姐,不要!我把家主给她了,她不可以……”她的声音嘶吼着。 她的心脏跳动着。 “咚咚咚。” 好大的声音,那颗心脏不断的撞击着她那脆弱的胸膛,纤细的肋骨几乎都要被撞碎。 她挣扎着,像是一颗落下的太阳。 “家主归她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他死掉啊!……为什么,姐姐要这么做!我……明明只是被迫接受了。” “从小到大姐姐,拥有的比我多,她得到父母的爱也比我多,我十岁就已经失去了母亲,父亲把我送到国外去……我真的……不明白啊!” “我拥有的就只有这点东西了,一个作家的身份,和这么一条命,难道我就不该拥有吗?” 她吼叫着。 以至于那把对准我的枪口也被她压了下去。 “小姐说了,要他死,对不住了家主大人。” “砰!”又是一枪。 我尽力的翻动着身子,身体的血管已经开始自动恢复,以至于我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那枪打在了我的左小臂上,实在是好运的,那一枪没有打断我的骨头而是穿了过去,打断了我手上的大动脉。 我匍匐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目光死死的盯在黎兰多·宁娜琪的身上。 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 最后有的只剩下了她的哭腔震耳欲聋。 我失去了意识,只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一片片的农田上,无尽的炮火,黑色的火药在上空爆炸,土地都要被烧成了焦黑色。 我看到一个金发的女人,她站在最远处嘲笑着,讥讽着,似乎是谁的无能。 我回头看去,我的身后,一个冷漠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的手上是一把金辉色的巨剑,他的目光淡漠而冷利,似乎要把我看穿来。 燃烧着,崩坏着,那黑土地变成了焦土,那往日的繁荣也变成了飞灰。 一个少女走到我的面前,她低垂着脑袋,身上湿透了,青白色的衣服上是水渍,她抬起哀怨的目光看向我,似乎是在看整个世界。 “我……喜欢那天的狂风,喜欢那天的河水,也喜欢那天的天空,草地,喜欢……” 她的话语过于的清晰,在这个模糊的梦里,她像是一根刺入心脏的鱼刺,阻碍着我的这颗心在跳动。 “我……不知道……对不起……”嘈杂声不绝于耳。 “我……可以吗?……我好像……”像是蝉发出的爆鸣声。 “也许……” 声音在此刻变的低沉了起来。 我猛睁开双眼看见,一个嘶吼着的男人,他骑着骏马带动着身后的千军万马,铁蹄踏破黑色的焦土,我像是一把剑,一把被人握在手心的剑。 …… 阴暗的房间里,几盏长明烛亮着。 我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身上的buff,除了精神状态有问题以外,其他都已经痊愈。 我刚醒来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一时间也开始发愣,我不应该是被乱枪打死了吗? 难道他们还是不敢杀了我吗? 我的身上衣服已经换了一身,材质上是顶级的。 只是还没等我思考,浴室里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人在洗澡。 “谁在里面?”我起身站到了浴室外,里面点着灯,我透过那玻璃门,看到一个脑袋倚靠在浴缸边,只是没有人回答我。 水声还在继续,淅淅沥沥,这时候我能明显感受到冷了,西伯利亚的寒流回来了。 我站在门口又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没多时那水就一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我看着里面那个倚靠着脑袋都人,大声呼喊了几句也没见有反应。 我只能是拉开了门,一瞬间水流冲刷我的裤腿,无数的水渍蔓延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走上前去,一个女人在浴缸里,是黎兰多·宁娜琪,她的目光如同死灰,嘴唇微微的张开,没有血色的脸看向我。 我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她,说“怎么了?要不先出来,天转凉了会感冒的。”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伸出手,两只胳膊从浴缸里伸了出来,她环抱住我的脖子,水很冰冷,她这个放水的速度肯定是来不及烧热水了。 虽然水很冷但她却无比的温热,是快要失温前兆了。 我试图抱起她,但她没有回应,她把自己死死的沉浸在了冰水之中。 她拉近我。 一双碧色眼睛闪着水光,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手指已经被泡发。 她的手很冰冷。 第183章 亡命者放手一搏 我看着她,她的肌肤嫩白,素白的皮肤显着病态,她在那浴缸里,她的脸快贴到我的脸上来。 她的呼吸扑在我的脸颊,很温热的气息,她那双碧色的眼睛看着我,深情而又迷茫,她慢慢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们的唇似乎都要挨在一起,她沉默着向我靠近。 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似乎她就是吸引人犯罪的珍宝。 她拉近着,她的细长的睫毛,附在我脖子的纤细手指,透过水面能看到她那纤细到大腿,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她沉默着。 任由我的目光随意扫视着,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她的身材瘦弱,白皙的皮肤上找不到丝毫的生气,瘦弱而娇嫩的她如同一朵即将要凋谢的花朵。 “你这是,怎么了?”我想到了一个最不好的结果。 她看着我摇摇头,水滴撒到我的胸口,她的眼睛依旧无神。 她继续凑了上来,我可以很容易的挣脱她攀附在我脖子上的手,但我一用力感觉能把她的骨头挣断,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后退着,尽力跟她拉开距离。 她跟我靠的好近,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她心脏的跳动声都格外的清晰,她心脏的跳动缓慢而微弱,她的鼻尖在我脸上蹭来蹭去,似乎是在嗅一朵蔷薇花。 “你……你别这样……” “嗯哼?”她发出去性感的疑惑声。 她凑到我的耳边说,“我知道了真相……嗯,我知道了。” 她拉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她说“你摸到我妈妈的心跳声了吗?” 她凑的更近了,我感受到了那跳动声,那不强烈的跳动声。 “我可以把我的一切告诉你吗?因为除你以外我似乎再无依靠了……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但就当是可怜我好吗?听着我的一切。”她说,她没有给我任何拒绝她的权利。 她缓缓上前,她那温润的唇贴到我的唇上,她的吻生涩,却诚挚。 良久她说,“我的妈妈很爱我,为了我她与梅勒息得夫妇合作,在一间实验室里,给十岁的我,置换了一颗心脏。” “那是我母亲的克隆人,我那个年仅十岁母亲的心脏,带着一起的成长。” “但是梅勒息得夫妇并没有那么好心,最终我母亲得了只有英格拉姆人会患有的流淌病,她死了,但不是死在流淌病上,而是自杀,她割破了自己的大腿动脉,让血液染红整个浴室,我看到她。” “她躺在浴室里,泡在血水里,她依旧温柔的伸出手,抚摸我。” “最后我的父亲在那里发现了我,在那个浴室里,他看到了他死去的妻子,他看到了一脸血水的孩子。” “他送我离开了开拓帝国,从此我开始在世界各地旅行,在三个月前回到了开拓帝国接受了黎兰多家族的家主之位。” “但我的姐姐并不接受这个结果,她不断的针对着我,但我接手黎兰多家族却没有任何的实权,甚至连这个虚职都没有任何的威慑力,我想也是,毕竟我只是一个被父亲送走的孩子,杀死母亲的凶手,逃避责任的真凶。” “我逃走了,我以黎兰多家族的名义到皇家学院进修,试图躲开姐姐的针锋相对。” “但是我很明显的认错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我姐姐的决心。” “但是,我遇到了你……我也……”话语到这里戛然而止,她的手突兀的失了力,只听到噗通一声,她落入了浴缸之中,水花溅起,没人说话,因为此刻沉默。 连带着她的脑袋一起,落入了水中,她的表情平静,但她的眼睛瞪大,她眼睛里写着,她的愤怒,她的挣扎。 我连忙把她从浴缸中抱起,她很轻,轻到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我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她的身体,又包裹起她的头发,盖好被子。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眼睛里的泪水流淌了出来。 流淌病,我默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 “很……很抱歉。”她看向一边的床头,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份诊断书,时间在七月份中旬,上面的东西我没怎么看的懂,但却看的清楚,流淌病这么几个大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其他的我们一律不动。 那个夜晚,夜黑的可怕,一个男人离开了那里,他的脊背像是突兀升起山峰,他说,“以至于的,无以至于的,都会从天而降。” …… 卡特安夫区,南特斯·向葵。 在刀疤他们拒绝合作之后,虽然现在她手头的药还算富裕,但这是坐吃山空罢了。 她的症状还算不错,篝火的发展也是蒸蒸日上了,自从篝火的重心开始转移到经济这一块之后,她作为篝火成员的日子也算是开始好过了。 起码每个月还有3卢卡森的补贴和一部分5卢卡森的工资,合计是8卢卡森,算起来不多,但起码算是有了最基本的保障。 离开自家的院子里面还剩下15个人,又一个人死了,一个10岁的小女孩,她的流淌病还算不上严重,只是第二次发病理论上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可惜了,她自杀了。 她换上了自己的代号斑鸠来到了篝火地下室,在卡特安夫区最繁荣的区域,一处商务街的地下,这里算是篝火的唯一的指定大本营。 她13岁的她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眼,但姣好的能力,和甜美的外表让她不至于被众人瞧不起。 “斑鸠,你来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一会乌拉尔就过来开会了。”一个少年说,他才17岁算是跟斑鸠还算合的来的人了。 “嗯,行的。” 斑鸠在靠后的地方的坐下,她不是一个热情的篝火成员。 很快乌拉尔就走到了整个地下室的中心,站在那里,她身穿黑色的燕尾西装,带着一顶黑色的西装帽,压低的帽檐让她黑曜石般的眼睛低沉着。 “各位,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们的合作伙伴,w先生被黎兰多家族带走了,走之前他被开了四枪,然后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乌拉尔抬起她的眼睛,她的眸子注视着所有人,一瞬间照亮夜的篝火燃烧起来。 “也许大家对于黎兰多家族还停留在四大家族之一,最大的工作介绍所,但是我要说的是,就在上个月前篝火的流言蜚语,在整个莫斯利安的寸步难行都是拜黎兰多所赐,而让我们走出舆论泥潭的也是w先生,现在他们被黎兰多家族带走,我想各位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第184章 亡命者放手一搏(2) “各位,篝火未曾惧怕过任何的灾难,无论是曾经斯卡森家族对于篝火的封锁,还是黎兰多家族对于篝火的琐碎,对于篝火而言那是在夜中燃烧的燃料。” “这一切,只会让篝火的光芒照彻夜的黑,所以我要组织一场援救的暴动活动,请各位自行投票。” 乌拉尔漠然,她低下了自己的脑袋,她不是一个热血的家伙,但现在她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呢? 立刻撇清篝火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关系,防止接下来斯卡森家族无休止的报复。 但是,她在做什么?不顾篝火的死活,开展一场所谓的救援活动。 她在做什么? 她想的清楚,却又做的不明白。 只是下一秒。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爆鸣声! “拯救w先生!” “照彻黑夜!” “我们走!” 无数的少年少女们大声诉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她乌拉尔从开始就误会了那个人的初衷,篝火自始至终就是无数青年共同的燃烧。 现在轮到乌拉尔愣住了,她似乎在这一刻才明白。 “拯救w先生,抗争黎兰多家族!” 他们是一群笨蛋,一群热血的笨蛋,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认可的理由,明明她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现在,她却选择了最糟糕,最费力的手段,她……绝对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待了。 绝对不会了,她乌拉尔,她暗自下定的决心。 …… 黎兰多居住区。 “姐姐,我认输了,你……放过他吧,家主归你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争斗了。”黎兰多·宁娜琪跪在了地上全然是失去了所谓的尊严。 而她的旁边是浑身带血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像是一具尸体在她的旁边。 似乎那天的风还在耳边作响。 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她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她的目光挑衅而戏谑。 “宁娜琪,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不是吗?”她的尾音拉长,笑的更加得意。 “……” “怎么不说话呢?你身上的责任呢?” “……” “我想想看,母亲为什么会自杀呢?我找到了好多东西。” “……” “宁娜琪,你真的,一直在逃避着,但是现在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逃走,走的好远好远。” “……” 黎兰多·美卡莉笑着,她低垂着目光,手中的不断鼓弄着那枚代表黎兰多家族的家族徽章。 那是刚刚宁娜琪跪着交到她手里的,那是她仅有的片刻尊严了。 “……” “宁娜琪,现在你可以滚出黎兰多家族了,你不再是家族的一员了,毕竟家主的继承仪式相较于你直接滚蛋会更直接一些。” 一份协议被人递到她的面前,她那低垂着的脑袋,似乎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欺辱的滋味。 “……他能活下去吗?”宁娜琪抬起她的脑袋,那原本低垂着的脑袋,那暗淡的目光,这一刻死死的盯在黎兰多·美卡莉的身上。 “可~以~,当然可以。” 宁娜琪,拿起一边的笔,在纸上签下了她的名字,黎兰多·宁娜琪。在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黎兰多家族有关的任何身份。 她如丧家之犬。 她看着一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生死的男人,暗沉的目光在这一刻释然,她似乎没能想到起,这个男人的一切。 第一次的偶然相遇,第二的见义勇为,第三次的为她的舍命,甚至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 她在不断的逃避,在不断的离开。 从十岁起就开始了,她离开那个家,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不断的走,不断的跑,试图离开,却在这一刻又回到了终点。 她的家。 却又在这一刻,离开了这里。 “我可以带他走吗?”宁娜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在她签下字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所有跟黎兰多·宁娜琪所有关的东西现在她都已经失去了。 她站起身来,但是她的双脚早就已经麻木了,她那略瘦带着病态的身材,纤细的不像话的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把男人扛在背上,一步一步缓慢而又艰难的努力着这一切。 她向后走着,带着男人那具带血的温热尸体,她看向那敞开的大门,阳光盛大而耀眼,闪的睁不开眼去直视。 她的眼袋被自己哭的红肿,瞳孔上满是血丝的她,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知。 她带着那个男人,她连名字都不曾知道的男人,就这样放弃了一切,但不一样的不是吗?起码她还是活着,起码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起码她的双腿还在迈出步子。 其他就不重要了。 …… 在斯卡森·门卡利达遇难后的第一天。 整个莫斯利安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大规模的枪袭事件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远在西伯利亚的斯卡森·司洛达,下达了宣告,斯卡森家族将对黎兰多家族采取全方面的制裁,可惜的是山高皇帝远,斯卡森·司洛达的魔爪还伸不到黎兰多。 篝火如火如荼的开展了所谓的w现实救援计划。 而那时候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被送到科洛西斯的皇家医院做起了手术,连带着斯卡森·英也被惊动了,但可惜的是她还在科研工作之中,根本没机会见到她的弟弟,只能让雅维修斯校长代替她来看望。 但宁娜琪拒绝了一切的看望,和一切都关照,连带着自己我与我物的大作家身份也选择了隐退,就此一代文豪我与我物退出了开拓帝国的文坛。 直到五天后手术结束,近乎三万卢卡森的手术费,算是宁娜琪所有的资产了,她写书的所有收获,她本以为这一次算是彻底道别了过去。 “没想到开拓帝国的大作家,我与我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一切。”在白色的病房里,宁娜琪笑着说,似乎这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你呀!真的是太厉害了呢?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许不会这么狼狈吧!”她嗔怪着,又似乎在叹息着。 “你能不能说句话呢?”她说着,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庞。 男人的脸庞消瘦的厉害,那紧闭的眼睛似乎在诉说那天夕阳下的伤痛。 “对不起啦!我会好好的负上照顾你一辈子的责任的,不会跑的啦!你要是不嫌弃一条丧家之犬的话……”她自嘲的笑了笑。 男人依旧没办法回应她的话语。 “你要快快好起来啊!给我一个偿还的机会,我好像欠了你好多,虽然你有点缺德,还有点坏坏的,但是你真的,给了我好多。” 她伸出手,但男人依旧没有给她任何的回答。 记得那天白色的房间里,潮水浮来。 第185章 亡命者放手一搏(3) 我也没有想到,在吃了四颗枪子之后,还有那么多的人在挂念着我,有那么多的人在帮助我。 可惜了这一切都是徒劳,毕竟从一开始的亡命之徒就不是我,而是那位看似风光无限的黎兰多家族的新家主,黎兰多·美卡莉不是吗? 毕竟一开始要对黎兰多家族动手的人,就不是斯卡森,更不是篝火,而是那位在幕后高高在上的开拓帝二世,奇卡利多·马卡龙。 …… “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抵达科洛西斯,在皇家医院里接受治疗。” “斯卡森家族那边交涉怎么样了?”开拓帝二世说。 “斯卡森家族,并无异议。” “那就好,接下来我会亲手把复仇的怒火之剑交给他。”开拓帝二世的眼神开始变的玩味。 “还有,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已经变成了黎兰多·美卡莉,而黎兰多·宁娜琪已经被逐出了黎兰多家族。” “无所谓了,我要的只是一个死掉的黎兰多罢了。” “那为什么要把那把剑交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手上呢?” “斯卡森家族手底下的人,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吗?” “……” “接下来静待佳音吧!”那个高贵的男人,提高了音量,他的眸子火焰在燃烧。 …… 把视角转到黎兰多·美卡莉的身上。 “你在做什么?”家父问她。 “黎兰多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父亲我给您也准备了去往英格拉姆的船,走吧。”黎兰多·美卡莉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个没有担当的父亲,他甚至要把一切都罪恶担负在她的妹妹身上,她绝对没办法去接受。 “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来的,美卡莉,也许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这句话,但开拓帝二世不会……” 中年男人似乎还在迟疑着。 “父亲,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黎兰多处境,开拓帝二世他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了,现在我能做的就只剩下等死了,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可以……让你和妹妹都能活下去。”黎兰多·美卡莉漠然。 “那你为什么要对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动手呢?根本就没有必要不是吗?”中年男人说。 “父亲,妹妹愿意用生命去救他,而那位斯卡森·门卡利达,绝不是那个传言之中活着的他,他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巨剑,他绝不会看着宁娜琪死,就算对手是开拓帝二世,他也会杀给你看。”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一头金色的头发在这一时间更加的耀眼。 “你要把宁娜琪托付给他?”中年男人不解。 “父亲,不是我要把宁娜琪托付给他,而是整个开拓帝国只有他。”黎兰多·美卡莉看着远处的天空,那已经黑下的天空,感受着脚下的泥泞,似乎篝火已经在燃烧起来了,而她也等到了第二天的黎明。 “……” “还有多久呢?” “在皇家开始催税那一刻,那些黎兰多家族底下的小贵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必然去压迫农民,在皇家这么极端的税务下,农民必然暴起,我们没办法干预,小贵族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联合起来对付黎兰多家族,当农民,小贵族,黎兰多,三方势力发生暴力的那一刻起,开拓帝二世的军队就会如神兵天降,剿灭整个黎兰多家族,连带着那群小贵族们一起,最后等到断乌通道那边的新兴城市修建完成,农业税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免除,取而代之的是斯卡森家族去承担高昂的工业税。” 黎兰多·美卡莉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天空阴沉埋着一层阴霾,没有那轮弯月高挂,她的面前燃烧起一小团的篝火,她淡然一笑。 她笑什么? 她笑开拓帝二世自以为是,总高高在上。 她笑其他大贵族们,空有眼界没有胆魄,没有一个敢带头,拿起尖刀。 她笑那群小贵族们鼠目寸光,就算把既定毁灭的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也不会有一个人愿意放弃那一丁点的利益。 她笑,自己居然蠢到把黎兰多覆灭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笑,笑自己放弃了自己救了宁娜琪,她笑,笑这个世界的荒诞无能。 “你说说看,谁是棋手谁是棋子呢?” 燃烧起的干柴发出烈火燃烧的脆响声,崩断的黑色碳木,在一阵微风拂过那木炭再次烧的火红。 “斯卡森·门卡利达,如果你有机会站到我的面前的话,我会把一切都真相告诉你。” 黑色的夜愈加的深,在这夜色下一个白发女人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来到她这个金发女人的面前。 “终于不穿你那身蹩脚的灰色西装了?也没有压低自己的那高傲的头颅了吗?”黎兰多·美卡莉笑着跟白发女人说。 “你父亲已经走了,卡维娜家族的船只把他送往了英格拉姆,在那里老财团会照顾他一生的荣华富贵。”白发女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金发女人。 “哼哼,你做事情我放心。” “宁娜琪还在科洛西斯,卡维娜的人跟她交涉过来,斯卡森家族的一直在阻挠,还有一件事,卡维娜家族的人在医院里查到宁娜琪患有流淌病,我想问问你,你知道吗?”西伯利亚看着她,她一向冷漠。 “我……算是知道吧?”黎兰多·美卡莉一瞬间脑袋都炸开了。 “我的人跟她交涉过,也从英格拉姆那里带回来了特效药,她拒绝服用。” “怎么会……?” “她现在发病的时间是22岁,在这个时间段发病已经属于必死了,在此之前宁娜琪没有任何的预防流淌病措施,只能看着她慢慢死去,毫无办法。” “没有前科吗?或者其他的活下来的例子?”黎兰多·美卡莉失去了她的风度。 在宁娜琪的面前她总会像是一个蠢蛋。 但是没办法,毕竟她有一个妹妹。 “我查过了,古今中外,我唯一发现的,就是一例在开拓帝国,一位孤儿,曾活到了27岁后发病,并在31岁死去。而我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只剩下了梅勒息得夫妇……也是我们这次的合作伙伴,老财团的人。”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距离,秋收还剩下半个月,西伯利亚的寒流会加快进度,全凭天意的到来了,如果我们失去最后的机会,全凭我不可能接触到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东西。”西伯利亚站在那里。 “这是突发的情况了,我该怎么做安加里娅?”黎兰多·美卡莉抬眼看向白发女人,安加里娅,那双碧色的眼睛已经代替了今晚上的月色,不是吗? “我全都听你的,安加里娅。”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 第186章 她的故事里 那天晚上的因为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那天的夜晚格外都凉爽。 安加里娅离开了那片原野,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给黎兰多·美卡莉。 “关于梅勒息得夫妇,这是最后关于开拓帝国流淌病的线索了,也是宁娜琪最后的机会。” …… 距离秋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之前她黎兰多·美卡莉必须给宁娜一个生的机会,不然做这么多的意义是什么? 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在她的计划她应该是一个像斯卡森·英那样的斯卡森家族的好姐姐才对,但是现在呢? 只能说事不随人愿,她也无言以对。 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黎兰多·美卡莉可没时间继续在自己白色的鹅绒大床上睡懒觉,她派了一批人在莫斯利安寻找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那群孤儿的后代。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顽强的活下的话,那么她就一定能找到,但又该如何去想象一群孤儿身患重病,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的的孩子们,在自己发病的时候能拿到远在英格拉姆的特效药呢? 在没有任何医院检查的前提下,如何才能知道自己患病了呢?又患的是什么病呢? 流淌病会让肌肉液化,导致心脏的停摆,血液在身体里凝固,不再会有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狂奔,有的只是他们生活在无知的恐惧之中。 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无知天性,最后死在一处飞满苍蝇的污水河边。 那么黎兰多·美卡莉又该怎么办找到他们呢? 她想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安加里娅,她虽然傻了一点,但是做起事情来没有可以挑毛病的地方,总能在破碎奇迹之中寻找到唯一到达彼岸的方式。 她相信她。 以至于,她所有都微不足道了。 …… 科洛西斯。 我睁开眼,百色的天花板,难闻的酒精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左手传来难以言喻的痛苦,像是细胞不断在分裂开,要撑爆我的整只手臂。 我试图起身,只是一抬眼就看到了被包裹成粽子的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病患的气息。 我试着感受了一下腹部传来的剧痛,最终还是放弃了起身,而在我脑袋上挂着一个葡萄糖水,正顺着针管从我的手臂静脉注射到我的全身,不至于让我在被打穿的胃修复前活生生饿死在手术台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并没有什么大碍,在十级自愈下,我的状态还算是不错,几根断开大动脉基本上在当时就已经自愈的差不多了,但可惜的是我高估了自愈的能力,它的本质只是加强了大脑对于身体自愈的理解。 比如说断掉的动脉,在崩断后的第一时间,靠近心脏的那跟大动脉,封闭了自己的血管,才让我不至于失血过多休克,但是好消息是我能活下来,坏消息是一整条腿都会因为血液的不再流动彻底坏死,让我失去一条腿。 而不是按照我想的,在崩断的第一时间两根动脉血管再次连接。 幸运的是我被及时送进了医院,不至于让自己缺胳膊少腿。 对于黎兰多家族的作法我表示谴责,但是似乎他们并不在乎我的感受,毕竟他们也是四大贵族之一,可能他们认为自己有正面硬刚斯卡森家族的理由。 再加上双方合作密切,大概率只是合作上的让利估计就可以解决了问题。 但很可惜的是,一般的贵族也许就这么做了,但是我的背后站着的是斯卡森。 我想都不用想斯卡森家族估计已经开始在报复的路上了。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清醒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持久,我的耳边出现了呓语的现象,肚子空空,身体疲惫的不像话,很快我又在那张白色的大床上沉沉的睡去,也许只有这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才是安心。 当天下午,宁娜琪还是往常一般,路过松柏公园,走过安佳威乐斯,到达皇家医院,打开301重病看护室的房门。 她手里不会带什么吃的,医生说他的胃被子弹打穿,目前无法消化任何东西,好在的是病人的自愈能力很强,堪称医学奇迹。大概在人工微创手术的帮助下,只需要12天左右的时间就能痊愈在此之前他前6天无法进食,后六天才能根据自愈情况吃点流食。 宁娜琪看着眼前的男人,关于她答应乌拉尔为篝火写的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她打算的是在男人醒来之后留下一大笔钱离开,跟以前一样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去写书。 虽然大名鼎鼎的我与我物已经离开了开拓帝国的文坛,但不代表那位天才的作家宁娜琪离开了整个世界的文学作品。 医生走进病房,两人发生了一点交谈,大概就是男人的身体状况的问题,只要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如果他醒来就可以接他出院了。 “这位先生的自愈能力好的出奇,根据今天下午的检测报告,他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明天他醒来的话,就可以接他出院了。” “这样啊?那好,我明天早点过来。” 宁娜琪不是很擅长跟陌生人交流,特别是这种医护人员或者是公务人员,例如警察叔叔之类的,她会很尴尬。 但对于那个叫w的家伙不一样,那天的搭话,她也不明白似乎就这样的命中注定,所以带来的都是她无法逃避的。 她回过头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似乎开始回想起,如果当初没有在图书馆跟他搭话,那么那天的书友会他是不是就不会挺身而出了呢? 那么高架桥上飞驰的汽车是不是也不会有她的座位了呢? 她坐在了病床前,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消瘦的脸庞,无不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似乎每一根被绑起的绷带都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本就不该把这个男人卷入这个莫名的风暴之中,灾难不该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发生,他只是一个毫不知情者……为什么? 她的心痛的厉害。 她的手胡乱的摆弄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愈加坚定。 好在的是,在她的眼中这场风暴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毕竟现在的她已经脱离了黎兰多家族,w先生也被及时的救治,接下来只需要等w先生醒来,然后补偿他受过的所有伤害好了。 做完这一切的她,才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开开拓帝国,不然她该怎么抵抗一个男人的身影呢? 她不知道。 第187章 他们好像又错了 远在莫斯利安的乌拉尔也没有闲下来,在组织w救援的暴动活动之中,斯卡森家族在斯卡森·司洛达的安排下,把当初黎兰多家族借用篝火名义行使的暴动全部公之于众。 乌拉尔很庆幸,斯卡森家族愿意给篝火一个还清真相的机会,虽然这件事已经被斯卡森·门卡利达解决的差不多了。 但斯卡森·司洛达这么一出,无疑是让莫斯利安的民众开始了暴怒,无数的人因为被欺骗的愤怒,或者原本就想要加入篝火却因为风评问题,和原本退出篝火的人,全部加入了篝火。 这让原本仅仅只有140多号人的篝火,在这一时间上升到了2000多号人,起码这在整个莫斯利安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超级大组织了。 只是可惜的是斯卡森家族并没有站在篝火的立场,他们只是单纯的声明,看似是篝火得了清白身,但实际上更像是斯卡森家族对于黎兰多家族单方面的攻击,而篝火只是刚好变成了受益者。 现在看来还是合情合理,但是不管斯卡森如何掩饰,但本质上还是让篝火有了收益。 乌拉尔自然而然的还是把这份功劳记在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身上,这样她更有底气的去做这件“w救援计划”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前…… 莫斯顿斯卡森家族老宅,那天的莫斯顿是阴天,莫斯顿相较于莫斯利安更靠近乌拉尔山脉,这里躲开了西伯利亚的寒流,更有八月夏天的味道,天气属实是闷热。 “老爷子好!”女人行礼,那女人长的高挑,身上穿着一件卡维娜家族的正装,上面的家族徽章上刻印着倾斜一个天平,天平上金钱与人民挂钩,而金钱高高而起,人民落在下风。 “哟!稀客来了。”老爷子甚至没有抬眼看向她,目光依旧盯着自己的茶杯里。 “嗯……”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风给你吹来这了。”老爷子丝毫不给她面子。 “我想见见斯卡森·司洛达,他应该回来了。” “他敢不回来?斯卡森家族的夏日乐典。”老爷子哼哼唧唧,一脸的骄傲。 “那是,那我也要参加吗?” 老爷子斜了一眼她,“把你爸叫上一起还差不多。” “那是。” “司洛达就在楼上,我叫佣人带你上去就行了。”老爷不待见这个极其正点的女孩,但对于自己的孙子斯卡森·司洛达他很是骄傲,那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你?”斯卡森·司洛达坐在图书室里,斯卡森家族的老宅,有一个巨大的古典图书室,当初斯卡森·门卡利达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依靠这里才能够了解到外面的世界。 斯卡森·司洛达放下了手中的信纸,他的目光带着不善,黑色的西装,在他的身上实在是高贵,他的目光像是一条盘踞着吐出蛇信子的眼镜蛇。仿佛下一秒,这条蛇就会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死死的咬在她的身上。 但她可没有惧怕这个男人。 “嗯……是我。”女人回答,她站在一边她的气势被男人压的死死的,斯卡森·门卡利达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的哥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什么事情?” “关于篝火……”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可惜的是从始至终斯卡森·司洛达没有给到她一个评价的眼神,但无可厚非,这本就是斯卡森·司洛达该有的底气,他就是这样。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与你们篝火,可没有那么好的交情,记住我弟弟在不知生死的情况半年,你们篝火可不是一点的责任没有,我的弟弟原谅了你们,斯卡森家族原谅了你们,但我斯卡森·司洛达可没有。”斯卡森·司洛达的目光没有给到她。 她却感觉到无比的窒息,那是被无尽的海水包裹着的窒息感,就算怎么用力的挣扎,湍急无章法的洋流还是会把她随意的冲到海底的某个角落去,如果她的运气好被潮汐冲到了沙滩上,但决定这一切的是大海,它全凭心情。 “黎兰多家族对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开了四枪,这就是最大的理由了。”女人还没有放弃。 斯卡森·司洛达手上的动作一滞,他的目光终于看向了女人,那是狮子,那领头的狮子似乎要跳出来了,它怒吼着,咆哮着,似乎它的伤口被人撒了一把盐,但不管是什么,它的底线被人触碰到了。 “我知道。”斯卡森·司洛达目光低垂,像盯着他的对手。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目光,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他向来无法无天,因为他早就已经是这个开拓帝国的规则之一了。 “因为黎兰多家族的让利,和注定的毁灭,所以你选择忍气吞声了吗?斯卡森·门口利达现在还在科洛西斯的医院。”女人找到一点属于她的节奏,她很清楚着所谓的一点优势,不过是她的苟延残喘,她在试图激怒一头本世纪最健壮的雄狮。 “我知道,但是你也有能力不是吗?为什这种事情还要拉着斯卡森家族下台呢?”现在轮到了斯卡森·司洛达的不解,他身上的斯卡森家族西装被他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他壮实的肩膀和宽阔的背肌撑的整个衬衣喘不过气。 “卡维娜也是目标,只不过现在我能做的太少了。”女人很是了解自己的定位。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为了你们这群所谓的贵族们,搭上整个斯卡森家族,我有办法保全整个斯卡森家族,以及以后的荣华富贵和传承,但你们……”斯卡森·门口利达的话没再说下去,她清楚她,她身后的,她身后身后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拉这个男人走进一滩浑水。 他太过于的倔强蛮横了,他不是一个优雅的贵族,尽管的言行举止过于的绅士,过于的优雅,但完全没办法否认他是一个疯子的事实。 很遗憾的表示,整个开拓帝国,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他的舒适区了,他们奋力挣扎努力的,在他眼前不过是温暖的被褥,他赤手可得的东西。 “就当是为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女人委屈求全。 但他们好像又错了。 这不是他眼前温暖的被褥,而是一件只关乎他想不想的,一件玩物,只要他想,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很明显他是统治者,他是主宰者,他唯一的对手也许就只剩下了自己。 就连那位开拓帝二世在他的手中,也不过是手下败将。 第188章 科洛西斯不相信爱情 我被宁娜琪从医院带走了,原本我想着的是自己离开,但是被医生阻止了,说是什么没有家属的陪同病人不可以私自离开医院。 我问她“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问题了?” “是的。”她说 “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医院了?” “是的。” “那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护士。 “没有家属的陪同,病人不能……”后面的话实在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我转身就躺在了病床上上,一边的护士像是松了一口气,我看着一边的拐杖,我的身体虚弱的可怕,我感觉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我的体重起码掉了15公斤左右,这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好在当初把加点全部点在了自愈身上,不然黎兰多家族的那群疯子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我还真不敢去保证,毕竟这可不是我能去判断的事情。 不过杀了我,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不知道。 我的目光又看向了一边的护士,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吊瓶,又看了看护士。 “护士,这瓶子怎么空了?给我拿瓶冰镇的来!” 护士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她只听到了一句“护士,吊瓶空了。” 就在我这边肆意玩耍的时候,走在路上的宁娜琪被人堵了,好在对方不是什么不速之客,可是有礼貌的主。 “您是?”宁娜琪正赶着去医院。 “篝火,西伯利亚。”高挑的女人说话简短却失去了礼貌,她就站在那里,甚至没有堵在宁娜琪行走的路上,光凭她的气势就已经让宁娜琪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的装扮还是一如既往,灰色的燕尾西装,压低的西装帽遮住她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在科洛西斯那太阳都没有她耀眼。 “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还有事情,关于的篝火的书,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当初在谈合作的时候,我想我们还没有签订合同的到期的时间,甚至说这只是一份各自的信用问题,更何况那位大名鼎鼎的我与我物作家已经退出了开拓帝国的文坛,你们又在用什么理由催促着呢?甚至不惜做到跟踪蹲点呢?”宁娜琪有点生气了,她现在赶着去医院见她的那位w先生,就算是关于篝火的那本书,也只不过是为了w先生。 “不不不,尊敬的宁娜琪女士,我并不是乌拉尔党的人,我是西伯利亚党的首领,当然也是你姐姐的朋友仅此而已,我今天找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为了您而来的。”女人拉下帽子,抱在自己的胸前,尽管那贴身的燕尾服已经很是贴身了,但抱在胸前的西装帽还是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这种属于是没救的了。 “那您是做什么?关于黎兰多家族我已经全面退出了,你在开拓帝国再也找不到那个叫黎兰多·宁娜琪的女人,你只能找到一个叫宁娜琪的普通人,一个平民。”宁娜琪的心情很不好,这已经耽误了她很多时间了。 “关于您的,身体。”女人那一头的白发散落,美的不可方物,如果说在西伯利亚冬天盛开的安尾鸢是整个开拓帝国最美的花,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安加里娅,就是整个开拓帝国最美丽的女人。 除非是那位名叫卡维娜·绪的女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否则没有人能在这一领域跟她过上两招。 女人递过来一份档案,她的目光低垂,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女佣。宁娜琪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跟她相比,在贵族礼仪这一块她被碾压了,这是一位大家族的子弟。 还是很优秀的那种类型。 “我收下了。”可惜的是,如果是以前的黎兰多·宁娜琪她也许会忌惮几分,但是现在呢?并不会了,失去了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失去了黎兰多家族的身份,失去了我与我物的大作家身份,她还剩下什么? 一条烂命,她的肩膀是最后的一点良知,其他的她根本不想去管了。 “这是药,可以救你的命,前提是它管用的话。”女人低着自己高贵的头颅,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贵。 “如果它真的管用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吃下去,因为它来路可不明。”宁娜琪从来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家伙,她从来不屑于向任何人低头,只不过关于这件事情,她更善于的是逃跑。 毕竟也许逃亡才是人的本职。 “无关紧要的回答。”女人微笑着目送宁娜琪离开,那天的科洛西斯,在西伯利亚寒流的影响下,是少有的太阳天气,宁娜琪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被一个自称西伯利亚的女人骚扰了,但是她毫不在意,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接那位w先生出院。 她的心情很好。 “你是说我的妹妹在和斯卡森·门卡利达住在同一间酒店里了?”黎兰多·美卡莉不可思议的看向一边的安加里娅,她的表情有点夸张了,她的五官很大,很是艳丽,像是那种红色的大玫瑰花,这使得她现在的表情很夸张。 “你现在像是一只吃了酸柠檬的狒狒,或者说是猩猩之类的。”安加里娅保持着她一脸的冷漠。 很明显在斯卡森·司洛达面前那只乖的像小猫的女人不是她,她从来不会那么乖除非,那个男人是斯卡森·司洛达,她怕。 “你的比喻不需要那么的贴切,我很难想象到我的那张脸是怎么跟猩猩狒狒联系在一起的。”黎兰多·美卡莉很难想象她那副模样,虽然她刚刚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 “起码我的人给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安加里娅面无表情,这件事情好像跟她毫无关系,虽然那家酒店是她推荐的。 “我想他最好不要干那种事情?”黎兰多·美卡莉眯着眼恶狠狠的说。 “就后悔了?你不是说你当初跟他不是也?”安加里娅少见的有了语气的变化,她对于八卦这种事情没有抵抗力,是个人都没有抵抗力,毕竟从“我妈妈是干销售的”,到“他妈妈是卖”并不需要多少个人的话语,甚至还少了几个字,更简洁的,还更抓人眼球了。 “忽悠你的,当初我把毒下在里茶杯里,他直接喝下去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跟他躺在了一张床上,哪想到那家伙跟个小孩一样还有遗液,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处男。”黎兰多·美卡莉找到了吐槽对象。 “那你当初信誓旦旦?” “还是不是因为你也是个处,在你面前装一下来着。”黎兰多·美卡莉坏笑着。 “没必要强调这种事情!”很明显安加里纳是个会脸红的处女座。 第189章 科洛西斯不相信爱情(2) 在科洛西斯的酒店,我终于是在宁娜琪的帮助下逃脱了那医护人员的死板脑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是黎兰多家族的家主了?”我吃着碗里的饭菜不经意的说着。 “是的,很失望吗?少了这么一层身份,那么我还要说,是不仅失去了黎兰多的家主,我甚至已经不是里黎兰多家族的人了,我作为大作家我与我物,还退出了文坛。”宁娜琪没有吃,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吃。 我都胃口很好,应该是自愈的缘故,导致我的身体很是虚弱,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 这是一份十分丰盛的饭菜。 炖到十分烂的猪排骨炖玉米,醇香的汤汁放上的一把西伯利亚的短葱,那香味真是让我食欲打开,还有黎兰多生存区的金典美食玉米炖鸡,搭配上调制的刚刚好的的秘制酱料,将其全部放到锅里炖的稀烂,鸡肉一咬就烂,一碰就碎,香甜的玉米搭配上鸡肉的味道,还有那灵魂的料汁,确实是人间的美食。 还有炒好的干玉米粒和腊肉肠的组合,把它们切碎,用大火翻炒在一起,不用加盐,就这样,微甜的干玉米粒加上那微咸的腊肠片味道好极了。 “你是玉米晓夫吗?”我吃着饭突然抬起头问了一句。 “什么东西?”宁娜琪一脸古怪的看着我,这些东西她一口没有吃,只是单纯的看着我,似乎这样她就已经很幸福了,她的目柔和的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风。 “你干嘛不吃?”她看的我有点渗人了其实。 “我吃过了。”她笑了笑似乎这就她的答案。 “所以你专门为我做了这么一桌的饭菜对吗?”我说,我停下了筷子,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干嘛?”她像是警惕的看着我。 “给你做菜还不好吗丁啉?”宁娜琪不悦的看向我。 “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罢了。”我再次动起了自己的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的鸡肉,加上那浓郁的汤汁再加上一大口白米饭确实绝佳,那鸡里有一股淡淡的玉米香甜味,入口即化的口感都能够证明宁娜琪对于食材的理解与火候的把控。 而在这方面我完全就是一无所知。 “如果我没有这么好的手艺,我想在英格拉姆的时候我也不会饿的啃那干巴的面包片子,涂抹两片黄油就当做了今晚晚餐,我想我会疯掉的。”宁娜琪吐槽着。 “那确实。”我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干巴的不像话的面包片加上一抹黄油,塞到自己的嘴巴,怎么看也不像是人会吃的东西。 更何况是一日三餐都是如此。 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好吃吗?”宁娜琪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住了我。 “挺不错的,起码我吃下去了。”我敷衍说,这时候中午的太阳升到了,最高处。 “这样吗?”宁娜琪的语气听不出失落或者说是其他的别的心情。 下午。 吃过午饭的我离开了酒店,宁娜琪需要完成那本写给“篝火”的书,所以并没有陪在我的身边,我的身体大概好了八九分,自己单独出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长期没有动的情况下,我的关节总是会发出异响。 好在的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脑子里出现呓语的情况在精神强挣达到4级以后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就连做噩梦也少了。 卡特安夫区。 “向葵姐姐?你在做什么?”小女孩好奇的看向一边的南特斯·向葵,她的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 向葵笑了笑,没有回话。 刀疤误认了她,老大把她看成了那种卖走私药再高价卖给病人的中间商,很符合那段时间大众对于篝火的刻板印象。 她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可惜的是她也发病了,刀疤给的药说是三个月,但实际上呢? 只够整个院吃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夜晚。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把纯净的雨滴打在生锈的铁网上,阴霾的天空看不到那天晚上的月亮,莫斯利安少有的晴天,但那雨天的有夜,却像是一把带顿口的弯刀,狠狠的捅进她的胸膛,告诉她什么才是无能为力的现实。 “我拒绝服药,我已经没救了,这药拿给别人吧!”男孩高亢的大喊,他的目光狠狠的打在向葵的身上,他的眼睛里是一只受伤的狼。 “向葵姐,没办法的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现在服药的话其实也活不下去的,还不如加大药量给更小的孩子。”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向葵,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向葵,眼睛里含着泪水。她见不到向葵这么难受。 “没救了!已经没救了!向葵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在坐的几个有几个是有机会活着的?你告我!能不能明智一点向葵!”男孩的声音沙哑,那声音像是被压抑着的天空。 “哈哈,其实说的也没错,向葵姐姐,你做了很多很多,但命运不是我们能抗争的,我没有的东西太多了,有的东西却太少了,向葵姐这些药一半给你治病,剩下的给那几个小的,他们还有救。”女孩摆了摆手表示赞同,她的眉飞色舞,似乎一点事没有,只是她那干瘪的双腿,她是罕见的局部流淌病,她的双腿已经丧失了全部机能。 但可惜的上天还是没有放过她,流淌病已经开始在她的肺部肆意妄为了。 也许是上天不愿意看到她艰苦的活下去了。 “要我说,向葵我们十多个人当中,除了你用能力自理,其他的跟残废差不多了。”男孩自嘲的笑了笑。 他们早年都是流浪的街头的,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太多了。 向葵甚至想过自己到娱乐区卖,来赚取一笔不菲的收入。 她知道有不少贵族会喜欢她这种乖巧懂得讨人欢心的孩子。 但是刚刚去到前台咨询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乌拉尔,她只能落灰而逃,除此之外她再无办法。 卖报纸,打零工,在娱乐区的街头卖花…… 她几乎是把自己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她太小了。 以至于她现在无能为力。 直到她长大才会发现,她能做到的事情太少太少了。 “等等,都别讨论了,药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只需要积极配合治疗就好了,现在科技也发达,等有钱了我想我们所有人都去圣勒斯堡看夕阳。”她从凳子上跳下,她太矮了,说“大家都去好好休息吧!我有的是办法,过去如此未来也是如此,我相信我总能创造奇迹。”她站在那里强颜欢笑,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逞强。 等到所有人离开,就剩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第190章 科洛西斯不相信爱情(3) 女孩在关门前看着站在那里向葵,她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房间,但留一只手挂在发黄的墙壁上,很潮湿。 她默默的看向站在房间最中间的向葵。 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会像是甜言蜜语的类型。 如果她长大了一定是一位一流的大美女。 向葵默默的想着。 “帮我关一下灯吧!”向葵冲着女孩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孩眨了眨眼,灯光在一瞬间熄灭,在灰色的世界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发潮的地面。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南特斯·向葵,只听到噗通一声。 向葵整个人瘫倒在地,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虚弱了。 就在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的流淌病又复发了。 她刚刚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已经觉得腿软的不像话了,她现在连动都变的困难。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这一屋子的好孩子们还需要她去拯救。 她能做到就只剩下了…… …… “怎么样了?”黎兰多·美卡莉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她的坐姿一点都不符合一位贵族的审美,她更像是一位山野村夫。 “有人提供了线索,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那群孩子藏的太深了。”安加里娅摇摇头。 “真是麻烦,让我想想,安加里娅你说如果我用500卢卡森悬赏一个开拓帝国的流淌病患者会怎么样?”莉兰多·美卡莉笑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想大概率会出问题。”安加里娅保持着反对的态度。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星期。”安加里娅回答。 “放心好了,会有结果的。”黎兰多·美卡莉一副大权将获的模样。 很遗憾的是什么? 贵族的眼中无论是什么,不过是卑贱的工具罢了,死亡……与命令,下达指定的,对于他们来说无足珍贵,不过是那白花花的卢卡森的区别罢了。 但可惜的是,贵族从来不缺那东西。 从他们手上榨取的权利,变成了刺向他们的利剑。 牛羊牲畜们在原野外的世界遨游,那么牧羊人的鞭子,牛鼻子上的锁链是否是他们的禁锢。 第二天早晨。 莫斯利安内,伯爵以科洛西斯皇家学院的名义开始招募志愿者,开拓帝国人身患流淌病者,提供一人奖励500卢卡森。 一瞬间整个莫斯利安陷入狂潮。 在这则公告下的南特斯·向葵愣在了原地,她紧紧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画报,她的目光平静,瞳孔比平时略微放大,她的脚步沉稳。 台上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复述着。 声音大的不像话,她站的又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默不作声,在偌大的广场上推销着报纸,她特意改了今天的宣传语。 “先生,最近的报纸上好像有关于流淌病的消息来着,您要不要一份啊?”她的目光带着笑意,递上手中的报纸。 “那,拿一份吧!多少钱?” “谢谢惠顾!”说完,南特斯·向葵低垂着眸子,今天的莫斯利安是阴天,寒流带来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就算是穿了一件外套的她也觉得身体有点冷。 也可能是流淌病的原因让她的身体变的虚弱了。 当天回去的晚上,下了冰雹,不大也就只下了半个小时。 向葵很幸运并没有受到波及,她在冰雹来临前的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家,平时这个时间她还在外面,在娱乐区的那条主街上卖着花。 在那条街上的无非都是些风流子弟,或是人物。 她的年纪让人不会觉得她是一位等待出售的商品。 但也是她的年纪让她没办法成为一件可以获利的商品。 她刚回去内心还是庆幸的,这所谓的流淌病让她又少了点麻烦,虽然它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 空气阴沉潮湿,往日从窗户看向后山,可以看到黄昏下最后的夕阳,这时候最浪漫的是祈祷自己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双手合十,等着。 可惜了像是在雾里的世界,她没能看到那天黄昏的夕阳。 她只能无奈的努了努嘴,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卖花的女孩可不能遭到客人的嫌弃,她做的算是服务行业的事情,这样只会亏损最大化。 卫生间里的镜子带着一层水雾,她透过那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大眼睛里也是水雾,白色的气在沸腾,她只觉得镜子里的女孩真好看,如果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就像是娱乐区主街上正在揽客的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上的衣服。 很性感的衣服。 她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没多少肉,消瘦的不像话,如果说她只是养活自己的话,对于一个13,4岁的女孩来说可能会困难,但对于她来说,她可以活的很好,很自由,甚至比的上那在娱乐区风流的贵族。 可惜的,命运在那一刻给予她的一切,早就标注好了价格。 为此,她支付了一切的美好。 洗完澡的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 白色的小短袖,灰色洗的发皱的外套,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一位已经死掉的少年,大概16岁左右,他瘦小的不像话,那衣服她穿着也才刚好合适。 洗的特别干净,保留的也特别完好,那是少有没打补丁的衣服。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 对于她来说冬天是格外的难熬的,可惜的是莫斯利安的冬天格外的漫长。 因为早晨的人会畏惧严寒,不怕严寒的大都不需要她手上的报纸,夜晚的雪会阻碍娱乐区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脚步,他们只会躲在那温暖带着火炉的包厢里,享受着纸醉金迷。 而那些在黑色巷口里喘着粗气的男女,男的大概4,50岁挺着自己的大啤酒肚,女的也有个3,40岁的人,更是不会需要一束用来调情的玫瑰花。 而她呢? 这个冬天也许她会像雪花一样。 消失。 她不打算服药了,剩下的药足够其他人撑过这个月,只要那封信能到达目的地,那么也许那个男人会像是天降的太阳。 她的手在漆黑的夜晚,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虽然她还小,但她自认为自己不比那娱乐区街头的叫卖的女人差上多少。 夜渐进的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生锈的铁窗上。 那扇院子里的大门被人敲响。 也许是为了那500卢卡森而来的家伙。 这可不是善茬。 第191章 梅勒息得夫妇的良知 南特斯·向葵被迫从床上起来,她浑身上下都湿乎乎的,明显是被褥受了潮,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她伸出手摸了一下。 感冒了。 她在内心默默的得出了结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体的湿热,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敲门声,她疲惫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她套了一件带着补丁的斗篷出去。 烂布被她戴在了头上,避雨用的。 走到院子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敲门的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很高。 像是一棵高大的白杨树,直直的挺立在那里没在。 她打开院门,雨似乎又大了,也可能是她更虚弱了。 “你来做什么?”她艰难开口,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都哑了,她那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都变的浑浊。 “我……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刀疤的人很高,以至于现在的他像是一条丧家犬。 他低着头,不敢与南特斯·向葵对视在一起。 “什么?” “我母亲她需要做手术,今天下午的冰雹砸中了她。”刀疤的声音在这小雨中,都格外的不清晰。 “我该怎么做?”她问。 她的内心是纠结的,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怎么可能还可以帮助别人呢? “老大跟我说,你应该知道那些流淌病的患者在哪里吧?”刀疤的眼睛里闪着光。 “这跟流淌病患者又有什么关系?”她下意识的发问,现在的她脑子还是晕乎乎的,想要思考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则公告你应该看到了吧?”刀疤试探着问。 “什么……!”她猛然警觉起来,她那双浑浊的双眼变的清澈,她强行打醒自己。 “你想做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一个患者500卢卡森,我的母亲只需要3000卢卡森,我需要您的帮助。”他说完开始喃喃自语,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滴滴答答的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或是划过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他猛的睁大眼睛,双手像是那生锈的老虎钳,死死的抓在向葵的肩膀上,他的目光发狠,他张开嘴像是吃掉了自己的整颗良知。 “你没有拒绝我的能力,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流淌病患者,只要我把这个消息说出去,那么你肯定会被那群疯子,街头的混混和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们撕扯成碎片。”他说着抓住向葵肩膀的手松开,这时候的他眸子低垂着,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他看着向葵那张稚嫩却在这时候变的痛苦的脸庞,被他松开后向葵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向后倒去。 他有这才开始懊悔,他颤抖着说,“对不起……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下去,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一刻才能深深的想明白自己的无能,而他刚刚发狠的对象……只是一个面庞消瘦的13,4岁的小女孩。 他这时候才堪堪明白,自己刚刚有多么像一个疯子。 他缓缓转身,目光最后看向那个院子里的女孩。 那个晚上没有月光,乌云带来的阴雨,似乎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向葵皱着眉头,她的肩膀生疼,她感觉自己的锁骨都被刀疤给捏断了,她默默的看向那丧家之犬般的落寞身影。 “等等。”她的声音不大,却似乎有让人听从的魔力。 刀疤回头看向葵,雨水落下向葵头上的那块破布,遮下的阴影盖不住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她的身材纤细,却在这黑夜里美的动人。 刀疤呆愣在了原地,他思考起来,这样的女孩,他居然会去以暴力制服对方。 “三天……三天后来这里找我要钱……”向葵说……她的眼睛似乎有泪水,但刀疤已经看不清了。 天色阴沉的可怕。 他开始思考,为什么? 他是一个街头混混,跟着老大做一些走私之类的活,看起来高大上,其实只是个跑腿的玩意儿,口袋里的钱没有多少。 他开始后悔了,也许他如果有个好的工作,就可以救自己的母亲了,而不是现在。 把希望交给了一个13,4岁的小女孩。 那天晚上,一把锋锐的刀子捅在了他的胸口。 第二天早上,向葵强忍着高烧,去往了莫斯利安的公爵府。 对方在得知她是流淌病患者后,把她交到了黎兰多家族,她站在黎兰多家族的大堂内。 一位俊美的金发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今天依旧没有放晴,乌云像是暴躁的鱼群在天空中肆虐,搅的一片混乱。 “你就是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流淌病患者?”金发女人问她。 “是的。”她低着头回答,她知道什么是低人一等,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身份。 “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你应该知道吧?”金发女人说。 “我只是一个孤儿,我的父母已经死了,我并不知道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我只知道那是我的仇人。”向葵说。 金发女人皱了皱眉头。 她并不喜欢这个答复。 “那么你来是为了什么?”金发女人表现出来她的厌恶,毕竟工具没有来价值,那剩下的就只有遗弃。 “尊敬的黎兰多家族家主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只是一名梅勒息得夫妇事件的受害者,对此我很是抱歉。”向葵低着头,她的眼眸暗沉,她太了解这些上位者的目光了。 “如果你能找到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话,我会考虑把那公告上的500卢卡森给你,当然不是现在。”金发女人的眉眼柔和了些许,毕竟这位女孩的态度上挑不出毛病。 “好的,那公告上真的是一位500卢卡森吗?”向葵抬眼看去。 两个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对撞在一起,剑拔弩张。 金发女人的眸子低了低,似乎感受到了不悦。 她大步走到向葵的面前。 向葵却也没有低下头,对视在贵族的礼仪中只有位置相秤的时候才是允许的,现在向葵的行径不亚于挑衅。 “当然,我肯定是拨了那么多卢卡森出去的,但中间转的几手我就不知道了。”金发女人跟向葵对视在一起,金发女人的气势像是喜怒无常的海面。 而向葵却像是一块石头。 虽然所有人都说卡特安夫区的南特斯·向葵是个乖巧圆滑的小姑娘。 但没有人知道。 石头最大的特点是顽固。 第192章 梅勒息得夫妇的良知(2) “那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值多少卢卡森呢?” 向葵发问,石头就是这样的顽固,她不知道工具向主人发问,是极度失礼的行为。 金发女人,黎兰多·美卡莉眼睛眯起,脸上带着笑意,她的脚下突然出现了动作。 她一脚狠狠的把向葵踹翻在地。 “呜……”只是发出一声痛哼,一双眼死死盯在黎兰多·美卡莉的身上,她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哼哼……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价值5000卢卡森。” 黎兰多·美卡莉缓步上前,歪着脑袋,金色的头发肆意散落,她的脸上带着戏谑,似乎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向葵艰难起身,身上的带着某种气质,以至于那向来狂妄自大的金发女人都难以撼动她。 “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先生,如果我可以带来15位流淌病患者,外加上一份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能不能把那一位500的卢卡森全部给我。”她那双大眼睛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坚定。 现在的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早上的时候雨没有停她一路淋着雨到的伯爵府,现在是高烧不退。 不过好在的是她还可以思考,不至于直接躺在地上睡着,她觉得自己的上眼皮好沉,眼睛好痛,但要闭上眼的话……那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也许这一觉是长眠。 黎兰多·美卡莉愣了愣,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她的脸很精致,像是放大了好几倍的芭比娃娃,五官端正却带着肆意,像一只独居的美洲狮占领着南阿拉斯加最大的一片领地。 “你要能做到的话,随意了。”美卡莉嘴角扯出一抹笑,她的目光像是在讽刺。 “在我还需要这份遗产之前,我给你卢卡森,怎么样?” “一言为定。”向葵离开了黎兰多家族,走的时候还是早晨,那时候天空阴霾,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身上的衣服湿的透,她像是在雨中遨游的飞鸟。 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脑袋上冒着热气,她颤颤巍巍的走着,不知道过去多久。 …… 黎兰多家族内。 黎兰多·美卡莉那位金发碧眼的肆意美人,近两米的身高和那高挑的身材,她那双眼睛大而带着侵略性,她的嘴唇厚生的红艳。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在国际横行多年无人能敌的一线超模。 只可惜今天的她不是很幸运。 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他阴沉着像是今天的天气,也阴沉着。 “你……来了。”美卡莉甚至不敢嚣张的打招呼。 “嗯。”男人回应她一声。 “要喝点……”美卡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多余的话就不必了,今天我来是为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在莫斯利安中枪事件而来。” 说话的人是斯卡森·司洛达,少有人能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以外的地方见到他,除了那里最多的地方也就只剩下科洛西斯的公议会厅。 他的语气平静,如果说美卡莉盛气凌人时是喜怒无常的海面,让海上的游轮也不得不承受它的怒火与慈爱,那么在斯卡森·司洛达的面前,她美卡莉就是那在空中的飞鹰被粗暴的撕扯下羽毛,折断羽翼,浸泡在一滩死水之中静静等待着那群秃鹫盘旋啃食。 在开拓帝国内,开拓帝二世是权利的最高峰,那么斯卡森·司洛达就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伯爵。 最好笑的是,这位美卡莉触动了这个家族的怒火。 “你……想怎么处理?”美卡莉弱弱发声,她的底气不足。 斯卡森·司洛达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在波动,像是一滩平静的死水。 “你对我的弟弟,斯卡森·门卡利达开了四枪,一枪腹部射穿了胃部,,一枪射穿了大腿,两只手各一枪。”男人平静的诉说着事实。 美卡莉眨了眨眼,身形莫名的往后退,这个名叫斯卡森·司洛达的家伙,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只是可惜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后退,斯卡森·司洛达的手已经捏住了她那张俊俏的脸蛋,司洛达的手很大,很有力。 捏的她下巴生疼,她瞪大眼睛,想要向后退去,逃去。 可对上男人那双平静的眼睛。 她不敢动。 只能任由对方左右。 “我愿意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我的弟弟还活着。”斯卡森·司洛达说着,松开了手示意对方开口说话。 “我……”她就是个疯子。 她做事情没有任何的理由,也不考虑任何的后果。 唯一有的,那就只剩下了斯卡森·司洛达。 在她的眼中她把这个男人当做了最大的对手,她崇拜着这个男人,爱慕着这个男人,但是呢? 斯卡森·司洛达可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对手。 在他的眼里,如果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遇害,而罪魁祸首是她。 那么可能直到死,她都不会有机会站在斯卡森·司洛达的对立面。 但是现在呢? 她梦寐以求的,斯卡森·司洛达就站在她的面前,那么她能做什么? 除了臣服就只剩下了……死。 斯卡森·司洛达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身上长满了锐利刀锋,除此之外也许只有在斯卡森家族的晚宴上,这个男人才会放下身上锐利的刀。 可现在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的人就是袭击了他,有……”话音未落,那张温柔粗大的手握住她白皙的脖颈,将她举起。 一瞬间的失重感遍布她的全身,呼吸喘不过来,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 她伸手想要反抗,她尖锐的指尖挖向男人的那张俊俏的脸。 她快要……碰到男人的那张脸。 “砰。” 她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刚想反抗,男人已经把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斯卡森·司洛达可从来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他抬脚踩在了美卡莉的脸上,那张精致的五官和高贵的脸。 都被男人踩在了脚下。 “我只是替我的弟弟收一点利息罢了,四颗枪子,不对……就算是四枚炮弹也是他的选择,相信我……斯卡森·门卡利达,我的弟弟,他的身后永远站着的都是斯卡森家族,而这里站着的是我…斯卡森·司洛达,有能力的话你可以站在我的面前,拿着枪对准我的脑袋。”男人的脚尖用力,美卡莉却连痛苦的发出喊叫声的勇气都没有。 “相信我,那远比你的手下把枪对准我的弟弟更加威风,但在这之前你要是能活着站在我的面前的话?……” 斯卡森·司洛达离开了,他还需要参加斯卡森的家族晚宴。 否则老爷子又要屌他了。 现场只留下了那个金发疯女人,她躺在地上,舌尖在脸上的泥土扫过。 那是耻辱的滋味。 却让人着迷的厉害。 第193章 梅勒息得夫妇的良知(3) 回到院子里的向葵,她的脸色很差,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院子了,脑袋昏昏沉沉,她甚至已经没办法思考了,她倒在了地上。 半晌。 她站了起来,没时间给她休息了。 她需要在三天的时间里拿到那笔刀疤要的钱,以此作为筹码,让老大那群走私犯给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带来特效药。 她没指望过黎兰多·美卡莉会给他们治病,无非是想从他们当中找到那份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 那里到底有什么? 她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室,她那双疲惫的眼睛近乎睁不开了,她咳嗽了两声。 里面的灰尘让她喘不过气,好在这咳嗽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这里一分钱没有,就算有的话也被当初那几位长兄拿去买走私的特效药了。 毕竟她还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的这个秘密,而这里面有的是什么? 她扫了扫密码锁上的灰尘,输入了密码,她双眼紧闭,双手用力推开那扇大门。 那个已经封闭的世界在这一刻又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孔。 木质的地下室内,一张木桌上是长兄已经准备好的,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这些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实验资料和一部分留下的实验报告。 对于不识字,也没上过学的向葵来说一文不值。 但现在却能救所有人都命,而起的的人呢? 黎兰多·美卡莉的态度里,她从来没有在乎这些患者,她想要的只是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对于她来说刚刚好,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跟废纸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在邮局找了代写,隐晦的向黎兰多·美卡莉说明了那份宝藏的位置。 下午。 黎兰多·美卡莉顶着小雨,她举着一把黑色的打伞,近两米左右的身高,她的身边站满了举着伞的黑色西装男,黑压压的一片,那头金色的头发在这阴沉的氛围里格外的显眼。 她张扬的不像话,虽然刚刚她还被斯卡森·司洛达踩在了脚下,但实际上呢?对于她来说不过如此罢了。 在开拓帝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人逃不过被斯卡森·司洛达踩在脚下的事实。 对于她来说算不上什么打击,毕竟在她的眼里,她已经是半只脚入坟的人,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怕。 如果现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站在她的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他。 她可没有顾虑了,但这样一来,她算是赢了斯卡森·司洛达一回。 她为什么不幻想是斯卡森·司洛达站在她的面前呢? 因为那样的话,她连拔枪的勇气都没有了。 向葵刚准备打开院门,那黑衣男人就已经粗暴的扯开了大门。 “希望,你没有骗我,小孩。”黎兰多·美卡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似乎忘记今天被踩在脚下的经历了。 “当然,希望您的钱……我是说,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先生,不会认为梅勒息得夫妇的遗产比不上这个价值。”向葵说。 “我可不在乎什么,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我想要的只是一件事情罢了。”她笑着,肆意而张扬。 阴霾的天遮不住她那张精巧的脸。 向葵在前面带路,黎兰多·美卡莉跟在身后,来到地下室内。 “这里就是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一堆纸,除此之外其他的你不会想看见,您也看不到其他的了,它们都被毁了。”向葵介绍着那张木桌上的所有。 黎兰多·美卡莉,点点头。 “搬走,通知一下安加里娅,东西找到了,叫她联系一下那个女人,我有求于她。” 东西被带走了,黎兰多·美卡莉虽然性格恶劣的很,但她开出的价码,不会少上一分一毫,也没有任何的讨价。 她总归豪放的过人,毕竟放弃了自己的命去救自己的那个半百的父亲,和自己的妹妹。 只有在神权为军的铁蹄踏破黎兰多家族的大门时,如果她的妹妹足够聪明,就看的出来这一切都是那位开拓帝二世策划好的东西。 而她只不过是在这场盛大的戏剧之中,改变了几个不会改变结局的细节。 这是她最后能做到的东西了。 她把卢卡森放在了那张木桌上,代表着所谓的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与这堆卢卡森同价。 但在向葵的眼里,这些钱足够他们十几个孩子,拥抱在一起,感受明天的太阳。 虽然最近连带着一个月都不会有太阳,阴雨过后就是冰雪的天地了。 黎兰多家族。 安加里娅看着那些实验报告说,“这上面的实验报告,有关于你母亲和宁娜琪的。” 美卡莉皱了皱眉头,她一时间没有想到梅勒息得夫妇和她的母亲与宁娜琪能有什么关系。 “自己看吧。”安加里娅面露难色。 美卡莉斜白了一眼,开始看这份实验报告。 “克隆器官移植手术实验。” “新的合作者,她想要救她的那位先天患有心脏病的女儿,给出的价码很诱人。” “关于流淌病的原因,我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我亲爱的丈夫,他胸腔的肌肉已经开始溶解了,他离一个正常人更远了。” 记录者的视角是一个女人,梅勒息得的妻子来记录。 “我给他换了一个新的心脏,可惜的是实验体也患有流淌病,但好在的是他还能再活一段时间。” “那个女人的克隆体已经培育完成,利用生长激素来刺激克隆体发育的成本真的很高,起码我要向老财团索要新的资金了。” “维多利亚党的实验成果已经掌控了大半,希望英格拉姆的老财团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克隆器官移植手术很成功,凭借维多利亚党的技术,这过于的简单了,或者说我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党那群不折不扣的疯子,也是天才。” “实验体的克隆主体,被传染了流淌病,她自杀了。” “手术对象,黎兰多·宁娜琪。” “存活。” “存在隐性的流淌病,目前不可控。” 看到这里,黎兰多·美卡莉闭了眼,沉默良久看向安加里娅。 “剩下的东西交给那个女人吧,我要给宁娜琪写一封信,起码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我知道了,交给我。” 安加里娅默默收拾起了一切。 直到安加里娅离开。 第194章 斯卡森家族夏乐典 科洛西斯。 斯卡森·英少见的来到了医院,她是一位院士,却不是一位大夫。 “我……想放弃治疗。”宁娜琪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可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况且你在医院可没有办理住院治疗。”斯卡森·英说,如果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场的话,那大概率会感到惊讶,他那位老流氓的姐姐,现在居然会是一张冷脸。 “……” “你也看过了,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我也已经解读的差不多了,但实际对于你的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斯卡森·英说着,在一边的报告上用钢笔随意的写着。 她在记录病者情况。 “那我还能活多久?”宁娜琪问她。 “如果只是活下去的话一时半会儿还死不掉,但要是说保持身体机能的话,最多只剩下半个月。”斯卡森·英冷漠的转身离开。 下午。 在科洛西斯的公寓里我收到了来自老爷子的信。 信的内容简单,老爷子不是一个喜欢叙情的人。 顺带一提的是,老爷子他的字确实体面,刚劲有力,像是一位远征沙场的大将军写下的军令。 因为书信的最后,老爷子也确实跟命令差不多。 这时候宁娜琪回来了,她穿着浅色系的外套。 “安鹿寺·宁娜丽丝,今晚我要回去了。”我陈述着。 她眉眼是少有的落寞,她去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回答我。 没多时,她走出房间,拿过来一本书。 “这是乌拉尔要的,《论火》,这是定装版的,这里是《论火》的手稿,你都拿回去吧!”宁娜琪笑了笑。 “这里是卢卡森,你也带走吧!可以给你的父母买些礼物,不是吗?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是你兼职买的就好了。” 她那看似平静的表现却被躲闪张望的眼神打破,她的两只手都显的不自然。 “……” 我接过她手里的《论火》沉甸甸的很有重量感。 翻开第一页那红色的厚重包装。 “众燃星火,已致不灭。” 上面没有作者的署名。 “你不署名吗?” 我开口问她。 “算了……等等。”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支笔在那标题下写着。 “w先生着。” 又笑眯眯抬眼看向我。 “这样你就是《论火》的作者了,在篝火你就不亚于二把手了。”她的脸上笑意更盛。 “这不是你写的吗?”我疑惑,但我知道的是木已成舟,那钢笔的痕迹是擦不掉的了。 “你写的……我写这东西的时候你一直在我的身边不是吗?那就是你写的……w先生……”她说着,她只觉得莫名的情绪开始作怪了,她的眼睛似是要挣出泪花 “早点回去吧!你家人肯定很担心你的。”宁娜琪笑笑。 “你的病怎么样?” “就那样,死不了的。”她笑眯眯的说,像是在刻意的讨好我,又像是在回避着我。 但是我的内心清楚,现在的她被黎兰多家族踢了出去,又得知了当年的真相,她也许……已经成为了一个钢铁般的巨人,任何的一切都打不倒她,因为灾难早已被她战胜。 可我不知道的是,人这一生经历的劫难,也许只是为了死去时有更多值得回想的经历。 也许生命的意义是逃亡。 当天下午我就已经坐在了回去的火车上,天气阴沉,给那绿色的草原也披上来一层灰色的滤镜,我穿着大衣坐在火车上,感受着世界的一切以我为中心在倒退。 科洛西斯离莫斯顿算不上远,那浓烟滚滚的火车,一刻不停的喷涌,在当天的夜里我抵达了莫斯利安,我在这里下里站,因为中途需要转个车站。 夜里我刚刚回到自己在莫斯利安买的豪宅,就看到里面亮着的灯光,一时间我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以为是净组的人在这里住下了,毕竟我也离开了那么多天。 我站在自己房子的门前,敲了敲门,我没有给乌拉尔写信说我来莫斯利安了,我只住一晚上就要去赶明天早上的火车,在明天下午前,去到斯卡森家族的老宅之中。 夜不算太黑,比起科洛西斯的夜晚着也算的上是月明星稀了,兴许是西伯利亚的寒流结束了,这是整个东拓平原夏转冬之间的少有的几个太阳日子,因为很快西海的暖流就要回去了。 跨过莱茵河,回到西海,那时候东拓平原就只剩下了,一整片的雪,白花花的一大片,想想……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这么一算时间过去的还真是快。 刚走进门,就看到坐在大厅里的一位优雅男人,他看向我,眼里带着点惊喜。 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回来。 是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亲爱的弟弟,我有事来莫斯利安一趟,你知道的我在这边可没什么住的地方,想着你在这边有所别墅,我就过来……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回来。”他行了一个歉礼。 我愣了愣说,“没关系,我亲爱的哥哥,明早是一起要回莫斯顿的吧?” “当然,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夏日乐典,毕竟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斯卡森·司洛达眼表歉意,在他的眼里自己总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毕竟他的弟弟年幼已经失去了母亲,缺少了太多的宠爱。 偏偏他的弟弟又继承了父亲与母亲的共同点,一个字——倔。 母亲的倔是一股子的韧劲。 父亲的倔是一股子的刚硬。 他的弟弟可倒好,两者合一,倔到不行。 从他的弟弟出生起,就是个犟种。 那么作为他的哥哥,他坚信自己必须要成为这个犟种的后盾。 起码就算是撞到了南墙,他也能护自己弟弟的周全。 这是他作为长兄的责任。 “你好的差不多了吗?路途劳顿,不要勉强自己,我亲爱的弟弟。”斯卡森·司洛达说,他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随意的应付了一下,关于叙旧我没兴趣只想好好的去睡一觉。 只是刚准备离开就被叫住了。 “我亲爱的弟弟,你打算怎么报复黎兰多家族,和黎兰多·美卡莉?”斯卡森·司洛达说。 这让我不得不回过头。 “斯卡森动手了吗?” “还没有,我与老爷子和父亲还有你的姐姐,打算在夏日乐典结束再去算账,毕竟乐典不容有失。”斯卡森·司洛达说着带着歉意。 似乎是认为自己没有立马为自己的弟弟报仇,而感到了愧疚。 尽管他已经找美卡莉收了一点利息,但在他的眼里还远远不够,毕竟受害人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他不可能替他弟弟去原谅她,他只会在自己的弟弟动手时递上尖刀,再处理好剩下的一切。 这是他认为的责任。 尽管这很极端。 第195章 斯卡森家族夏乐典(2) “没事,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在意,如果真的要讨要一个说法的话,我积极配合。”我选择保守的条件。 我问过宁娜琪,我问她,“你是否想要报复那个人,对你的穷追猛打,以及各种的袭击。” “不……本该就是她的。”她默默的收拾着一边的衣物,那是她带着我出门买的,我给她挑的衣服都是些大众的款式,但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格外的出众。 她的那张脸是搭配这些衣服的,独属于她自己的时尚单品,毕竟她美的不像话。 身为一位旅者兼笔者,她不以作家自称,她认为自己是一位沉默的笔者,只是记录着自己内心的事情,就像是大象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人会这么称呼它的理由,尽管她们很聪明,但在它们自己的眼里,它们有自己的名字。 虽然旅者是被迫的,但是好在算是衣食无忧,高原反应,水土不服,乳糖不耐,不搭胃口的饭菜,各色的风俗不同的语言,都是她作为旅者最大的困难。 但这些没有打倒她,反倒是给了她一个奇妙的新世界,在这里她是主宰。 旅途中曾有人亲眼看见她旅行写书,他们评价说是…… 飞舞在空间线上的尼冬德。 那是在他们家乡传说中记录世界发生一切的精灵,他们故乡的传说中,尼冬德也是掌控美丑的精灵。 由此可见,在旅途中的她,美是毫无质疑的。 尽管我见到她之后,她一直都很瘦,一直在生病。 第二天一早,我跟哥哥就坐上了私家车,去往了莫斯顿,本来说是要坐火车的,但是我的哥哥说顺路,一样的。 我也就跟着他去回去了。 一路上仅是简单的交谈了一下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斯卡森·司洛达感叹着我终于长大了。 一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这时候我也已经长成了一位硬汉,那眉眼越来越像那怀表里的那位父亲,反倒是斯卡森·司洛达那双眼睛怎么看,怎么像那位美丽的母亲。 但在他的那张脸上,不显的秀气,只是优雅的陪衬物。 尽管他的眉眼再温柔,但那对眸子,总能让人不寒而栗。 斯卡森·司洛达的手很大,比我的还要大上一圈,明明我跟他的身高已经差不太多了,却在这时候又落了下风。 对此他本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回到莫斯顿斯卡森家族的老宅时。 莫斯顿少有出现的阳光天气,带着乌拉尔山脉在这个时节里的凉风,在太阳的照射下。 那在冬天冻死人的冷风,这时候却变的凉爽,清透。 老宅距离第一次来像是翻修了一遍。 金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红毯从老宅的门口一直铺到院庭的大门近乎50米长,沿路摆满了金色的乐器,一群身穿西装手持红布的乐者们擦拭着他们手中的乐器,在太阳的照射下那金色的乐器反射出光泽却又不会闪人的眼,就算是达标了。 我跟在斯卡森·司洛达的身后他慢悠悠的走在红毯上,姿态优雅,没等他开口所有人自觉放下手中的动作,弯腰鞠躬行礼。 他们毕恭毕敬的恭迎两位斯卡森家族的少爷回来。 在我的印象里,大部分都家族宴会多是些矛盾事情,但在斯卡森家族,我想这不会发生,毕竟虽然他们的想法各有不同,但始终还是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我跟着斯卡森·司洛达回到了老宅,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幅高挂起的开拓帝,奇卡利多·提拉米的画像,醒目而鲜艳。 在整个大厅的位置里布置起来长隆的队伍,金色的乐器被擦的一尘不染,身穿黑色西装的乐者已经开始奏乐,这场盛大的乐典会不间断的持续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 第一天开拓帝国所有有名有权的家伙都会来到斯卡森家族拜访,在那天的午夜12点前他们需要离开这里。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关于斯卡森家族的亲朋,有邀请函的嘉宾才有资格参加,他们一直可以待到第三天的下午。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开始。 整个斯卡森家族的乐典就会只剩下斯卡森家族的的人,他们会在金色的乐器合奏下,讨论未来的走向,整个家族的变化。 按理说我的哥哥已经快三十岁了,今天的夏日乐典,大概就会确认谁是继承人,不过不用说也知道,我的哥哥他会是唯一的指定继承人。 没什么好争的,我对于斯卡森家族的家主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我的姐姐常年在研究院里,而唯一有能力支撑的就只剩下了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 “我的姐姐还没有回来吗?”我问。 “英还在科洛西斯,她说她请了假,但并不容易,她尽力保证在第三天家族乐典前回到老宅。” 斯卡森·司洛达评鉴了一下美酒,明天才是第一天的开始,现在的时间正好够我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乐典就开始,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有没有看上的哪家小姐?”斯卡森·司洛达少有笑脸,这时候他的嘴角却微不可察的上扬。 没什么是比弟弟的终身大事更让哥哥关心的了。 “话说,哥哥你早到了年纪吧?我怎么还没有见到我嫂子呢?”我挑了挑眉,说句实话我其实还挺期待我被那个嫂子挑毛病的剧情,毕竟大贵族的小说里,我的嫂嫂总会是一个明艳的大反派。 想到这,我突兀的想起一个人,黎兰多·美卡莉,明艳的大反派,确实。 但我又摇了摇头,我讲真的,唯一见过那个女人的一面大概就是身中四枪后,奄奄一息的看过她一眼。 我也没有记清楚她的长相。 但乌拉尔跟我提起过,她是这么说的,“一个长的特别高,跟你差不多高的,特别丰满,明艳的女人,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问这个干嘛?”乌拉尔皱着眉头,一副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的表情。 斯卡森·司洛达拿起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抬眼咳嗽了两声,说“我在结婚的年纪搞事业去了,这不会错过了,到头来却失去了兴致,心里想着这不是开枝散叶还有你吗?我就没多想这件事情了。” 我眨巴眨巴眼,似懂非懂的看着他,说“那也不行啊!我还想有个侄子,侄女来着呢!” “……”斯卡森·司洛达歪着脑袋又喝了一口茶。 “那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我坏笑着问,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看到慌乱。 “我……”斯卡森·司洛达仰着脑袋竟然开始了认真的思考着。 第196章 斯卡森家族夏乐典(3) 那天下午是少有的太阳,从乌拉尔山脉来的风带着松针的清香,像秋来时的爽风,又度过了一年的劳作,该考虑着如何度过这一年的冬天了。 “我……我喜欢身高大概一米八的,然后平时很温柔,对待家人很细心的,幽默风趣的……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迎难而上的勇气……”斯卡森·司洛达忘神的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长相上有什么要求吗?” “额……长头发,最好到腰间的黑长直,然后笑起来有点小酒窝,眉眼会带着温柔……”斯卡森·司洛达说着。 我呆愣在了原地,我的脑子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那张脸我太过熟悉了,以至于……我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但下一秒我拿起戴在身上的怀表。 看着那张全家福,又看了一眼一边的斯卡森·司洛达,照片里抱着我的女人,完美符合斯卡森·司洛达对于他喜欢的女人的定义。 而那个女人是我妈,也算是斯卡森·司洛达的妈。 他见我这动作,也不禁的愣了愣。 两个人没了动作。 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老爷子咳嗽了两声说,“你们两个一回来就搁着坐着呢?真当自己是大少爷呢?”老爷子笑骂着。 斯卡森·司洛达只能低着头受着。 “给老爷子我泡壶茶,指挥一天,累死老爷子我啊!”他说着斯卡森·司洛达起身让座,连忙跑去给老爷子泡茶。 他可算是逮到机会跑路了,留我在这里应付老爷子。 “还是我斯卡森家族的崽壮实,吃了枪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在我面前呢!”老爷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虽看上去不悦,但那眼底的心疼是藏不住的。 他这小孙子真是多灾多难,实在是他这个当爷爷的没本事,孙子走到哪都被欺负。 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出不去,成年没多久就被个坏女人骗了出去,落了不好的名声在外头。 这刚回来没多久,又被那篝火的人给盯上,跑到西伯利亚还被人差点炸死。 刚回过头来处理这件事情,皇家那边又下了指标,没办法只能让斯卡森·门卡利达去接手,本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想着是让他的小孙子做点事情,不至于一蹶不振。 结果呢? 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半年回来以后,就变了个人,长大了。 在莫斯利安又被人枪击,在科洛西斯上个学还被人抢了学位。 “我孙子命真苦啊!”老爷子想着,看着着我。 一时间我也被盯的浑身不自然,生怕老爷子来上一句,“你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 这让我不得不抱怨着我的哥哥还真是反应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留我一个人在这。 “只是运气好没打到要害,在科洛西斯的医院又是姐姐亲自托的关系,这才好的。”我谦虚说。 这到老爷子的耳朵里就又不是一番滋味了。 我的孙子啊!差点死在了莫斯利安那个黄头发烂丫头手上,要不是孙女托了关系,说不定他这命苦的小孙子就死了,他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现在恨不得跑到黎兰多家族里,把那个黄头发烂丫头按在玉米地里,拿着枪让着丫头给自己的小孙子磕头下跪。 他可不是好拿捏的茬,就算是开拓帝二世见了他老人家,也得给个几分薄面,这可是当初开拓帝的开国元老之一。 任是他杀了黎兰多·美卡莉也不见得有人会上来说上两句。 可惜我哪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他老人家喜怒不形于色,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小心翼翼提了一嘴。 “老爷子,你不会在乐典上给我讨老婆吧?”我一边说嘴角一边直抽抽。 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说“什么玩意儿?我会是那种人?你要讨老婆自己讨去,老爷子我可拉不下那张脸。”老爷子叫骂着。 只是一滴清泪在他那双浑浊的双眼中落下,老爷子不知道从那一刻起,这个原本应该躲在斯卡森羽翼下的雏鸟,不知何时起已经张开了他的翅膀,飞向了更高处。 “斯卡森家族的幸运。”老爷子的内心想。 我跟老爷子并没有多聊,因为斯卡斯·司洛达一直没敢回来,说是倒茶其实不知道跑到哪个小角落里去了。 夜里,我在自己的房间,看着那个熟悉的天花板和大吊灯,门口依旧站着侍寝的女仆,却不再是认识的那个。 乌拉尔给我寄的信,在我的桌上。黎兰多家族已经开始有了动静,少部分的黎兰多家族手下的小贵族们提前开始纳税,为的只是能让自己多吃上一口人血馒头。 黎兰多家族明面上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背地里他们安插了自己的人也开始提前的纳税。 这种行为让开拓帝二世知道了,不用多说,也是个砍头的行为。 贵族在开拓帝国确实有不小的权利,相较于婆交式国的国情,贵族之间结党营私,仇视忌惮,开拓帝国的贵族们反倒是互相猜忌,漠不关心,他们知道自己是攀附在开拓帝国身上的吸血鬼。 篝火没有也开始了行动,开展了所谓的w先生救援计划,但实际上需要救援的人早就已经在痊愈了,而他们要做的是对黎兰多家族展开报复了。 他们联合了被纳税的农民抗议征税,与当地的报刊局展开了合作,详细的告诉了农民具体收税的时间,并购买农民手底下的余粮,试图跟黎兰多家族做抗争。 斯卡森家族并没有动静,现在他们开始全心全意的开展夏日乐典。 我看过了明天的来客名单,莫斯顿的公爵,和远在亚人种生存区的娜娜莉·苏宁,她带着寰女过来,而卡维娜家族的家主也过来了,黎兰多家族,黎兰多·美卡莉居然还有时间来看一眼斯卡森家族的乐典。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仆人就开始为我更衣打扮,斯卡森家族的传统西装穿在我的身上,那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将军的服饰,只是更加的简约,在镜子里的我活像一位高贵的将军。 比起曾经那个骨瘦如柴的我,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像我的哥哥一样撑起这件衣服了。 那银色的勾边在我的身上,斯卡森家族的风光也在我的身上。 我作为三少爷并不需要做什么,老爷子负责威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前面泡着的热茶散发白色的水气。 而斯卡森·司洛达则是去迎客,仆人来迎接。 我的父亲会在宴会开始时坐在大厅的高点主持这场乐典,这时候金色乐器的悠扬乐声已经回荡。 第197章 斯卡森家族的主人 我坐在一边的酒桌上,我并不擅长喝酒,只是简单的葡萄酒就让我的感受到了酒精在我身体里灼烧的感觉,但在10级的自愈下,我其实喝不醉,只是葡萄酒的口感并不合适。 也许是我并没有喝习惯这些酒。 我优雅的喝着酒,那些所谓的贵族们会找我来攀谈,一般是在老宅院子的门口,急急忙忙的处理着自己的仪表,然后在仅有有的十几秒内给斯卡森·司洛达拍上几个马屁,这是他们少有机会遇上斯卡森·司洛达一面的时候。 他们的黄花大闺女这时候就会放下所谓的贵族廉耻,故意展露出自己风骚的姿态,对斯卡森·司洛达说上几句崇拜的话,男人只是微笑着应付就会让她们春心萌动。 这时候这批人再走进老宅里,看到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老爷子,再上去攀谈,他们讨好的姿态,和自讨没趣的方式,在老爷子那双浑浊的眸子下只能灰溜溜的逃窜。 老爷子也不禁的感慨着,什么时候斯卡森家族的乐典也变了模样,这群人终是麻烦。 这时候这群人才会找到在角落的我,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不好的名声传遍整个开头帝国,那群贵族小姐连靠近我都不敢,生怕我是兽性大发把她抓到斯卡森家族的地牢里,变成被囚禁的奴隶。 那群贵族想跟我攀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他们跟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话题。 我对于斯卡森家族的产业算是一窍不通,不过说一个好笑的是,在我失踪的那段时间,斯卡森·司洛达为了聚集力量,说服各方势力,我变成了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的总务,而他成了代理总务,但实际上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明眼人看到的还是斯卡森·司洛达,就算斯卡森·司洛达成了斯卡森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也没有人相信他会放弃掉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转头交给斯卡森·门卡利达。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是眼里全是荣华富贵的,试图攀附的贵族们,才敢上前交谈着他们女儿的价格。 毕竟贵族之间养小情人这种事情也是常见。 “如果你想在乐典上谈论这种事情的话,我想不必了。”我冷着眼,看向男人身边那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她怯生生的看着我,似乎,我成为下一个折磨她的主人。 可惜了,现在是乐典,音乐依旧在整个老宅内徘徊。 结束了迎客环节的斯卡森·司洛达见我遇到了麻烦,说,“安卡码菲先生,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看看场合。”他笑笑,眼里透出股寒意。 那贵族见状只能灰溜溜的逃走,粗暴的拉走那个女孩,并在我的不远处叫骂着他手中的女孩。 我冷漠的看着。 “少喝点酒,你身体不好。”斯卡森·司洛达善意的提醒。 “我一会还要去主持,帮父亲维持一下场面。” “哦……我身体其实……”斯卡森·司洛达没有等我回答,转身离开。 只不过没一会那位带着女孩的贵族被某位管家叫上了一句,接下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连带着那个女孩。 想都不用想,这是斯卡森·司洛达叫人去做的事情。 音乐开始走向激昂,在一阵的起伏过后戛然而止,我的父亲,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父亲,走上了台面。 相较于怀表里的那张照片,在台上的人老了太多,只不过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跟照片上的人相差无几。 斯卡森·蔚说话带着官腔,讲了一段毫无营养的致辞以后,众人纷纷鼓掌。 连带着角落里我也鼓起来掌,在沙发上的老爷子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过多的动作。 轮到斯卡森·司洛达上台以后,也是发表了一段毫无营养的致辞,只是这一次的鼓掌更加激烈,很明显台下的那群贵族们更认可这个男人。 我跟着鼓掌,只是在人群之中我看到一位淡金色长发的女人,我没来的及看起她的脸庞,她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能感觉到一股子很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我的心跳的极快,像是干涸的厄拿木遇到春天里的第一滴春雨般的激动,似乎什么在那一瞬间开始在我的心脏上蔓延生长。 我放下手中的高脚琉璃杯,连忙向人群中挤去,我没有发表致辞的环节,我的父亲不想让我引人耳目。 只可惜在我混到人群之中后,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她。 无数的贵族公爵就已经将我包裹。 “三少爷?近来可好啊?我这里有一批上好的亚人,在……”一个长脸男人挡在我的面前向我问好。 我转身绕过他,在人群之中看到那飘散的金色长发在一拐角的大厅红木柱处失去身影。 我刚准备上前去,又来一个满面红光的胖子,长的像是猪头肉的男人挡住我的去路,“三少爷,听说您被袭击了没事吧?” 我没去理会他的善意或是恶意。 绕开他,只是等到我再去寻找那个淡金色女人的痕迹时,对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但是很遗憾的是并没有机会。 我的低垂着眼,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个红松木柱的另一端,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露肩长裙,她的保持着自己优雅的步伐,跟我擦肩而过。 那一刻,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我的鼻尖炸开,我连忙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想是我的问题了,那个熟悉的女孩已经死了。 我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下一秒一个人就撞在了我的身上,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腿上。 我低着头看向那个撞上来的家伙。 “娜娜莉·苏宁……”我一时间感到了无语,对于小矮子我并不客气。 娜娜莉·苏宁只是撇了撇嘴,给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挡路了。”小矮子苏宁抬头说。 “请自己绕路,这里是斯卡森的老宅。” 小矮子苏宁皱着眉头,她真的没有想到我这家伙会这么横。 但是也没有办法,这里可是斯卡森家族的老宅,她要是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大概率会立马跟斯卡森·司洛达撞个对面,那时候场面可不好控制。 鬼知道那家伙会使什么绊子。 小矮子苏宁老老实实的绕了过去,只是下一秒一个淡金色发头发的女人也从我的身边绕过,我依旧没能看清她的脸,她大步跨过我的面门,淡金色的头发遮掩住她的脸颊,却挡不住她那奶白的肤色。 我愣住。 第198章 狮子的骄傲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如果说有一天你再次见到她。 你是否还能像当初一样失去她呢? 你并不知道答案。 就像是曾经失败的你一样。 …… 我没敢动,甚至没有开口说话,我怕。 我怕我认错了人,我看着对方那淡金色头发上出现的一对白金色的猫耳颜色都很淡,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她。 有那么一刻我是多么希望她就是稻谷。 但我又摇摇头,我知道这不是。 对方已经死了。 以至于在我的内心留下再多也无济于事了。 我沉思了片刻,这才想起来,从我来到起她是第一个走到我心里的,她是冠军。 我却没能给她奖杯。 我与这个淡金色头发,长着白金色猫耳的女人擦肩而过。 我沉默着离开。 陆续到来的黎兰多·美卡莉,卡维娜家族家主与他的夫人,四大家族算是齐聚一堂。 斯卡森·司洛达上前去招待他们。 而我,早就换了身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我的姐姐还没有回来,我的父亲已经被老爷子抓去喝酒。 似乎没有发现我这个三少爷逃掉了,也对。 毕竟我在整个斯卡森家族算是一个惹麻烦的家伙了。 给家族带来的只有麻烦。 我像是认命一般都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可惜的是昨晚上我休息的很好,这时候完全没有睡意,我有点开始后悔为什么我没有失眠,不然这时候我大概率可以睡着来。 我没敢去追问小矮子苏宁,毕竟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女人长着一对猫耳,我根本没有证据说明对方就是稻谷,我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但偏偏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 我想我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了。 第一天的乐典过去的飞快,也许是因为我一直选择躲在了房间里,但这也意味着我再也没有机会找到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 第二天早上,那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仆人的簇拥下换上了一那身斯卡森家族服饰。 我冷漠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大厅,这时候已经有人来到大厅,人不多,今天的客人全都需要邀请,斯卡森家族的乐典由最高辈分的老爷子举行,以老爷子的眼光来看没几个人是能收到斯卡森家族邀请的。 但按照例行的惯例,莫斯顿的公爵来了,他刚跟老爷子交谈完。 看到一边的我,上前攀谈。 “三少爷,最近有时间去科洛西斯吗?”莫斯顿公爵一上来就说了一个让我难懂的话题。 “有吧?大概在乐典结束。”我不确定的回答。 “三少爷,到时候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地址,记得。”莫斯顿公爵讪讪一笑,转身离开。 我没懂他的行径。 斯卡森·司洛达今天没有站在院子门口,而是站在了大厅门口,他带着笑的迎接每一个人,他刻意的把姿态放低,但没有人不知道谁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 顺带一提,我在老爷子的报纸上看到一位贵族被抛尸荒野的报道,那位贵族的尸体被处理的血肉模糊,我只是摇摇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大概率是那位带着女孩来骚扰我的那位贵族,斯卡森·司洛达的手段比我想的还要狠厉一些。 但事实上在贵族的圈子里,斯卡森·司洛达的手段比这残暴的多,没人想的到这家伙会在那时候出现,并成为那个贵族们熟知的斯卡森·司洛达。 (敬请期待焦土上共谋的番外篇章) 悠扬的音乐继续飘荡着,今天是个凉爽的阴天,在我的眼里算是一个好天气,只是老爷子一个人皱着眉。 而在黎兰多家族。 黎兰多·美卡莉没能想到的是她只是出去了半天的时间,整个黎兰多生存区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皇家开始了第一波的收税。 小贵族们借这个机会大肆开始私吞余粮。 他们知道在这个冬天前,粮食的价格会飞涨,因为寒流的提前到来,他们这群小贵族暗中的私吞,皇家根本收不齐粮食来补充市场和民众的需求。 这个冬天他们是自由经济市场的眷顾者,同样也是这个国家啃髓吸血的害虫。 但他们在乎吗? 并不,只要钱进到他们的口袋就好了。 小贵族们不愿意缴税,农民被强制征税,皇家向黎兰多索要税粮。 连带着在莫斯利安的神权为军也赶到了现场。 黎兰多·美卡莉尝试跟小贵族们沟通,他们却拧成了一股绳,说什么都不会松下一口粮。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能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就算是冬天前粮食价格暴涨,但熬过了冬天呢?皇家联合着卡维娜家族抬高肥料的价格?斯卡森家族抬高物价呢?你们赚的这些废纸又有什么用呢?”莉兰多·美卡莉据理力争,她像是在无能咆哮的花豹。 “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大人,我想你应该明白,现在粮在我们的手上,我们不肯放粮是因为你给的钱完全没够,这是您诚意的问题。”为首的贵族眯着眼,笑的渗人。 “一斗稻……40卢卡森?一斗玉米30卢卡森?豆一斗要我25卢卡森?你告我!这是诚意的问题?这是哄抬物价!”黎兰多·美卡莉愤怒的拍在桌子上,她瞪着眼,内心说不上来的愤怒。 黎兰多家族今年要交多少粮税? 稻三万斗,玉米五万斗,豆七万斗。 她哪来这么多的卢卡森? 黎兰多·美卡莉尝试跟农民直接沟通,可惜的是农民手上除了交税的粮剩下的基本上被那群小贵族,一斗3卢卡分收走了,剩下的是他们过冬的粮食,和明年的种子。 外加上篝火在农民之间组织群体,开始反抗黎兰多家族的控制。 尽管是这样黎兰多·美卡莉也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动武的时候,一旦到了那地步,就是皇家强行征入黎兰多家族的时候。 到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当天晚上,她收到了来自安加里娅的信件,她的妹妹现在选择放弃治疗,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根本不具备所谓的治疗流淌病的记录,更多的是他们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报告。 她的妹妹保守估计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她不敢相信,这时候她才明白过来,也许她的父亲做的是对的。 妹妹继承一摊烂泥的黎兰多家族,然后她离开开拓帝国,凭借她的本领和人脉很快在异国他乡的黎兰多家族会再次崛起。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最好的结局是锒铛入狱,而她的妹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是物竞天择的选择。 也是她愚笨的选择。 只是……她早就知道了这所谓的结局,但那又怎样呢? 她黎兰多·美卡莉作为黎兰多家族的长女,凭什么一个她的妹妹要给整个黎兰多家族陪葬呢? 要来也是她,才有这个资格。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个淡漠的男人身影,在高中的时候他冷冷清清,失去了母亲而变了样,最后他把自己的温柔都留给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他相信长兄如父的道理。 而现在呢?她似乎也没明白,为什么? 斯卡森·司洛达是因为爱。 而她黎兰多·美卡莉是因为骄傲。 骄傲的她,低不下头。 更不可能让她的妹妹死在自己的前面。 骄傲的狮子会死在自己的领地上。 第199章 乐典不速之客 乐典进行到下午,这次来的人明显素质高冷孤傲不少,没有人会上前来打扰我喝酒。 这两天我只觉得自己会不守舍的,我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亚人种生存区一趟,去给稻谷上一柱香。 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现在正面带微笑的跟一个白发女人交谈着,那个白发女人少见的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灰白色的羊绒大衣披在身上,她那张姣好的面容让我无法忘记。 西伯利亚。 我隔的远并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虽然我也并不关心罢了。 “黎兰多家族那边情况不容乐观。”安加里娅在斯卡森·司洛达的身边说,她一副贵族小姐的模样,她的手挽在斯卡森·司洛达的胳膊上,在众人的眼中她们像是天作之合。 没人会上前去打扰他们,都自觉的隔开大概3米左右的距离,大概率是害怕打扰到了那位斯卡森·司洛达的好事,然后像是昨天的那位贵族一样,血肉模糊的被丢在了某处废弃的下水沟。 “你来是做什么的?老爷子可不会给一个小辈一张邀请函。”斯卡森·司洛达皱了皱眉头。 “你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不是吗?”安加里娅面无表情的说。 “你可是我的堂妹来着。”斯卡森·司洛达的眉头皱的更厉害。 “你可是一位贵族,在圈子里算是稀疏平常了。”安加里娅说。 “你可是差点杀了我的弟弟来着?” “那天是出现了内鬼,我也没办法控制局面,更何况……”安加里娅想要继续狡辩。 但很可惜的是,被打断。 “你没有狡辩的资格,如果我的弟弟死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好过。”斯卡森·司洛达笑着说,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像是蛇突出了信子。 “那黎兰多·美卡莉……” “你跟她可都是我的敌人,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别想再从我的身上捞到一点好处,知道吗?对于我来说……如果不是这个情况,那么现在的黎兰多·美卡莉会被我关在斯卡森家族的地下室里,被我的弟弟折磨到不成人样才对,请不要高估了我的善良。”斯卡森·司洛达说完,转身离开。 “我是又说错什么了……”安加里娅低着头,这时候的她显的楚楚可怜,那双无神的眼睛我第一次看到手足无措。 我在一边看着分道扬镳的两个人,低着头又品尝了一口葡萄酒,吃了点一边的小甜点,可能是因为我是开拓帝国的原住民身体,所以我味蕾相较于婆交式国的各种海鲜,我更喜欢开拓帝国的大鱼大肉。 直到阴云彻底变成黑夜,月亮消失在乌云的笼罩下,第二天的乐典也结束。 这时候我的姐姐还没有来莫斯顿。 第三天早上。 并不需要穿上那件正式的衣服,我睡醒以后在图书馆窝了一整天,直到黄昏到来,窗外下起了小雨。 佣人为我再次换上了那件正式的服饰。 在簇拥下来到烛火的长桌。 老爷子坐在最东家的位置,其余的按辈分开始坐下,我是最小的理应找了个末尾坐下,在我父亲的对坐是一个拉开红木椅,上面放着一张黑白色的照片,是我的母亲。 “英还没有回来吗?这都多久了?”斯卡森·蔚不悦的看向斯卡森·司洛达。 “毕竟是院士,在开拓帝二世手底下的,总归没法太近。”老爷子适时的开口打断了想要发作的斯卡森·蔚。 “英说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可能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时间虽然不早,但家族的乐典,并没有那么快结束,不是吗?父亲大人?”斯卡森·司洛达笑着,端起自己的酒杯给父亲敬酒。 斯卡森·蔚没给斯卡森·司洛达面子,他的大儿子他自己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我想我当初就不该给她一个出去上皇家学院的机会。”斯卡森·蔚皱着眉。 “这么说母亲会伤心的。”斯卡森·司洛达笑笑说。 在这个家里敢提起母亲的人就只有他了。 这是父亲的一生的痛苦。 “吃饭吧!嚷嚷些什么?乐典是给你抱怨的吗?”老爷子不悦,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个人自行闭上了嘴。 而我跟个小透明一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说斯卡森家族内部也并不是一条绳。 四个大老爷们就闭着嘴,吃着饭菜。 似乎这和普通的团年饭差不了太多。 很快,一个女人打破了,诡异的气氛,是我的姐姐。 她身上没有临时的痕迹,她带进来的伞被佣人收拾好,她很是自然的坐下,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大快朵颐了一起来。 “英!”斯卡森·蔚刚想开口批判。 却被斯卡森·司洛达打断,“英,回来这么晚,最近挺忙的吧?” “别提了!开拓帝二世就是个纯傻逼,我真是吓了眼才去跟了他做事。”斯卡森·英毫无避讳的说着。 在场四个人的嘴角都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似乎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画面。 “英,能不能有个贵族的模样。”斯卡森·蔚瞪了她一眼。 英抬着眼看了一眼斯卡森·蔚,这位老父亲保持着他应有的风范。 “爸爸!我技术项目以后马不停蹄就往这边赶,昨天晚上开始走,到现在我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你要我怎么办嘛!爸爸!”说着她睁着大眼,委屈巴巴的看向一边的老爷子,又看了一眼斯卡森·蔚。 老爷子没办法,瞪了一眼斯卡森·蔚,又转头口头批评了一下斯卡森·英。 “我跟你们说啊!我最近真是忙死了,还有门卡利达的事情,也是让我操碎了心,你也是……”斯卡森·英见父亲没再批判她,转头就把炮口对向了我。 虽然看起来是刁难我,但实际上目的却也简单,把父亲的目光吸引到我的身上,毕竟失踪了半年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无奈,只能默默等待接下来斯卡森·蔚对我的拷打。 只是惊人的是,斯卡森·蔚并没有找我的麻烦,似乎我是那个已经被他放弃了的小儿子一般。 斯卡森·英活跃这乐典晚宴的气氛,直到用餐结束。 斯卡森·蔚这才开口说,“人都在我就要说几件事情了。” 他一句话所有人都目光全都向他看齐,头顶的巨大吊灯,像是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 斯卡森·蔚看了眼老爷子,淡淡开口说,“斯卡森家族的新家主就是斯卡森·司洛达了。” 他说完这番话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惊讶。 甚至有点想笑。 “嘁,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斯卡森·英琢磨了一下,喝下一大口白酒。 第200章 从雷雨诞生 乐典的晚宴结束,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环节,只是刚准备在床上睡下的我,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进。” 听到我的开口,侍寝的女仆才把大门打开。 斯卡森·英走了进来。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眼睛里早就失去了饭桌上的热情。 斯卡森·英对待家人是热情,但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就像是发条玩偶,它需要拧动身后的螺丝。 她看着我,淡淡的说,“宁娜琪放弃治疗了,如果现在去科洛西斯你还能看到她,劝她接受治疗。” 我躺在床上猛的坐起,一双黑色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向斯卡森·英。 “你是说,她放弃治疗流淌病了吗?”我皱着眉头。 心里一个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 “她还有活的希望吗?” 斯卡森·英伸手把大门关上,窗外夜色的雨渐大了。 “有,希望渺茫。” “我尊重她的选择,她还能有多久的时间。” 斯卡森·英闭眼沉思了片刻说,“三个月,差不多。” “接受治疗的话?多久?” “……” 斯卡森·英沉默了。 “流淌病这么难以抑制吗?”我不解。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狂犬病,这种东西发病概率低,传播途径少,但一旦感染就已经是绝症,却可以通过阻断拦截,流淌病一样,只需要在发病前服用预防药,就可以极力的避免,小概率会出现二次发病的情况。” “它比狂犬病要弱上太多,但是它的潜伏期时长时短,英格拉姆人从出生起就会开始服用预防药。宁娜琪的情况不一样,她是流淌病一只潜伏,然后突然发作,并且在发现时已经发病。” “这时候做什么都晚了。”斯卡森·英摇了摇头。 她没敢继续说下去,流淌病在发病以后,会极其的痛苦,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全部活着,全身血液滞留凝块,四肢坏死,浑身上下犹如烂泥,这种死法过于的折磨人了,大部分的患者在这种情况下会选择的是……自杀。 并且是在流淌病前期的时候,才是自杀的高峰,因为中期的患者已经连拿起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站起来,动起来已经极其的困难。 晚期更是只能在病床上等死。 “我知道了,是自杀对吗?”我低着脑袋,目光随意的抬起,正好对着那窗户外的漆黑夜景,乌云,大雨,绿植。 一瞬间白色淹没整个窗户,我尚未反应过来,巨大的雷声响彻云霄! 我看着斯卡森·英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答案。 “我要去科洛西斯,多久?最快的话。”我问,我的语气平静,越在这种时刻我的脑子里的事情就越清晰,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前呈现,我想……我该动起来了。 当天晚上,斯卡森·司洛达也就是斯卡森家族的家主,在当天晚上给我安排了直达科洛西斯的专属列车。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车上旁边是我的姐姐,列车上除了剩下的工作人员就空无一人。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科洛西斯已经到了冬天,天很冷。 大早上的雾气遮掩了一切的视线,我穿的单薄来的匆忙,我的手上没有任何的行李。 我跟在斯卡森·英的身后连忙往医院里赶去,在死之前做最后的告别。 说来也好笑。 稻谷死在了病床上,我没能看到。 白蓝粉死在了海底城,我也没能看到。 芙丽丝死在的工人社的大本营,我也没能看到。 哼诺死的时候我在已经坐上了他国的列车。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我却也什么都无法做到。 路上的松树打了霜,白色的雾景很是漂亮,这时候科洛西斯还没下雪,却是冷的厉害,但到下雪的时候了这里会很漂亮。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跟宁娜琪一起看看这里的雪景,她走过的地方很多,但唯独自己的家乡她知道的甚少。 来到宁娜琪的病房这里却空无一人,在护士的告知下,得知宁娜琪小姐已经离开了医院。 我靠在一边的白墙上,低着头,眼睛闭上,整个人像是在这一瞬间死去,那场雷雨浇灭了怒燃的火焰。 斯卡森·英看着我,这一刻他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当初母亲死去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只有斯卡森·司洛达靠在最后的位置,年幼的他低垂着目光,像是陷入了沉睡。 那时候的她哭红了眼,怒斥着自己的弟弟,她对着年仅五岁的弟弟大声怒吼,“都怪你,要不是生了你,妈妈的身体也不会越来越差,都怪你!你杀死了妈妈……” 那时候她八岁,没有人附和,她也没有人阻止她的咒骂。 小小的斯卡森·门卡利达,站在那里没有反驳。 斯卡森·英看着我,她的目光带着同情,她伸出臂膀试图要拥抱我,却在她触碰我的一瞬间,被我用眼神示意停止。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狮子。 咆哮着,怒吼着的狮子。 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狮子。 我转身离开,我在赌。 我的脚步加快开始飞奔,那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的雨,雨越下越大,从开始到朦朦胧胧变的豆大的水珠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我冲上了那原本跟宁娜琪一起居住的酒店,漆黑一片,明明是灰雾色的天,却被拉上了窗帘,整个房间像是身处深夜。 我大步向前,拉开那仅有一点光的浴室,我没有敲门,没有犹豫,我看到那朦胧的身影。 打开……血腥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瞪大了眼睛,看向躺在那浴缸里的少女,宁娜琪…… 雷声! 巨大的轰鸣声,不管是天空的,还是我内心的。 她似乎也听到了,宁娜琪呆滞的看向我。 她沉浸在血水之中,她想要张口,却看到的是我那张冷酷的面容。 她想要摇摇头,却没敢。 她又想要偏过头,也没敢。 我俯下身子,没管那溢出来的血水,将她从冰冷浴缸中抱起。 她没有力气反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她好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 我小心翼翼的将她带出浴室,趁着灯光,看清楚她手腕上割开的口子,被冰水泡的发白。 她太笨了,没能割到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 也是她太笨了,让我看到了活着的她。 我不是第一次见这副场景了。 说把她放在了床上,她湿漉漉的鸭坐在那里,摇摇晃晃像是被秋风带动起来的枯叶。 她的大腿好细,身子骨上全是皮包肉,整个人在那里感觉头重脚轻,皮肤在昏暗的房间里透露出阴森的白色。 我拿出浴巾,小心翼翼的在她身上擦拭着血迹和水渍,我的动作好轻好轻,我感觉我稍一用力,她就会被我捏碎。 她低着脑袋,无力的说,“为什么?我没死……” 第201章 从雷雨诞生(2) 天亮了一点,灰色的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到房间里来。 我擦拭着宁娜琪的那头短发,不知不觉中已经长了许多。 她的发质并不好,却胜在头发多,在水里泡久之后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长毛犬,全都是毛结。 她的声音太虚弱了,说出来的话却也太渗人了。 我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因为我来了,你被人背叛了。” “我好累,好冷……我好想睡觉……”她断断续续的话,一句话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那张脸憔悴,一双眼睛睁不开来的模样,眼袋上是青色的淤青,我刚刚给她擦完的身体上也是红一块青一块。 她那毫无欲望的儿童身材,和她那张即使成了这模样,却让楚楚动人。 她太瘦弱了。 她想要躺下,身体却不自觉的向我靠拢来,我的身体很热,刚刚淋过雨,身体像是烧红的铁块。 她抬不起双手,更没办法环抱我,只能倾斜着身体,尽力把自己贴近我,像是要把自己揉进去一般。 我试探的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好冰好冰,又脆弱的像是冬天里的细长枯枝,一碰就要碎掉。 她的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好烫……” “后面像是烧起来了……” “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好难看…” “你……回来了吗?” 她的胸口贴的更近。 “你有好好……吃饭吗?” “你爸妈…收到礼物是什么表情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 她贴着我胸口的脸,抬了起来。 没有血色的粉唇微微张开,一闭一合,呼出热气打在我的胸口。 “你钱还够花吗?” “乌拉尔……收到书还满意吗?” “对,你有没有想过娶……娶一个妻子……” 她说着,又停顿,那惨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我……觉得你应该找一个屁股大的……我屁股很……小。” “你喜欢男孩就找个屁股大点的,要是喜欢女孩就……” “这没什么科学依据……但是你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不要找那些贵族……她们都是坏……坏女人。” 她又低了下去,像是垂着。 “我……好……喜……希望你好。” “遇到麻烦可以找黎兰多家族,用我给你的那个名字……” “不要再救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了。” …… 窗帘那透露出来灰色的光,在一瞬间发亮,没多时巨大的轰鸣声在我耳边响彻。 直到宁娜琪在我怀里彻底冷了下去。 失温,休克……已经没有办法再救她了。 她死在了我的怀里。 以至于我说不出话来。 我给她穿上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她生前很少穿裙子,所以我给她穿上了一件浅绿色的纱裙。 用被褥将她小心翼翼的包裹着。 我离开了那里,我刚走出门,就看到坐在走廊上的斯卡森·英,她低着脑袋站在那里,窗户外是灰色的天空。 “姐姐,帮我处理一下宁娜琪的后事吧……” 斯卡森·英没敢说话,只是点点头,她看到了什么? 低着头的斯卡森·门卡利达,那双黑色的眼睛低垂着,似乎这雷雨天,却也没有他的内心轰响。 天空中连绵不断的雷声传来,天地霎时变白一瞬,再次回归灰暗的世界。 我淋着大雨,听着轰鸣的雷声,我全身上下全部湿透,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我并不是一个对于爱情感到迟钝的人,我很清楚宁娜琪对我的感情,我当然可以在她死前告诉她。 “我爱她。” 一句违心的话,如果能换来一个奇迹,我当然愿意去做。 但是……这样的欺骗有什么意义吗? 爱从来不是通过言语的表达,而是行动的贴近。 我迟早会穿帮的。 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但是我我们不去说明,因为我们清楚那不会有以后,如果我们可以违心的接受对方带来的爱情,那么这份感情对于我们的价值呢? 不过是让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强制的爱,被欺骗的爱,把自己蒙在鼓里的爱。 在此之前更应该的是搞清楚什么是爱? 我走着,天气很冷。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我的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小小的一只,瘦弱却又坚强,似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弱点。 可怎么会?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没有弱点呢? 她太清楚了,她那颗原本沉沦的心,被那个蒙面的男人点燃了,像是南极州上千年不化的坚冰,被炙热的火焰燃烧殆尽,雪水流淌出无数年前被冰封的病毒。 蔓延且崩坏,肆虐在她脑海。 w先生。 你说如果再给你一次表达的机会。 你能够坦白你对我感情的回应吗? …… 安鹿寺·宁娜丽丝女士。 如果再给你一次生的命运。 你能够鼓起勇气说爱吗? 没有人能知道答案,宁娜琪的内心也清楚的知道,事到如今说爱不爱都已经没有了一意义,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爱一个人,那就到最后,让她爱的人生命里有她这样一个人的身影好了。 不需要挂念,也不需要怀念。 她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又有什么资格给他徒增烦恼呢? 可是她又错了,一个人应该去勇敢的说爱,就算是下一秒就会从万米高空下坠落,爱会给人活下去的勇气。 但…… 也许生命的意义的就是逃亡。 她逃避了说爱,执拗的面对死亡。 就像是他曾说过的:因为生与死都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畴,只有顽强的挣扎,才是人所擅长的东西,也是人所能掌控的东西。 死亡过于的简单,逃亡也太符合人的惰性。 以至于生的勇气也不再去拥有了。 活下来的人总是有勇气的。 恭喜你又活过一天,你已经很努力了。 …… 莫斯利安黎兰多居住区,三方冲突已经升级,从原本的谈判,沟通到现在升级成小规模的摩擦。 留给黎兰多·美卡莉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需要做到的事情很少,但想要在那位开拓帝二世的手中接下死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这时候的黎兰多·美卡莉不知道的是,她的妹妹已经死了。 关于她妹妹的死讯还在路上,斯卡森·英会妥善的安排好宁娜琪的后事。 “墓碑上她写什么名字……” 我愣了愣,阴沉的光从走廊的尽头透过,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反射出精致的光,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颓态。 “安鹿寺·宁娜丽丝吧?她说这是专门属于我的名字。” 是的……宁娜琪。 黎兰多·宁娜琪。 这些是她的名字。 “安鹿寺·宁娜丽丝是她专门为w先生才取的名字,她不希望自己的真实身份曝光,可是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 轰隆的雷声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走出了那个关于她的房间。 第202章 从雷雨诞生(3) 我回到了莫斯利安,把《论火》交到了乌拉尔的手中,还有那份初稿。 按照宁娜琪的意思,这书的作者应该是我来着,但最终我的决定,书的作者是安鹿寺·宁娜丽丝。 回来的这两天,我很少去吃饭,莫斯利安也入了冬天,高纬度地区特有的夏转冬,这段时间雷雨天很是常见,每到这时候我总能想到的是,那个瘦弱冰冷憔悴的女孩,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失去呼吸,我却也什么都做不到。 你说一个放弃了求生意志的,就算活下来了,她会做什么? “再一次尝试死亡。” …… 乌拉尔没有时间来看望我,她现在正忙着跟黎兰多家族作对,她已经联合了大部分的农民,开始抗争黎兰多家族。 黎兰多·美卡莉因为贵族抱团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篝火联合农民的这些破事情。 她当务之急是如何把粮食从这些抱团的贵族手中拿出来,凑够税务交给皇室。 今年的天灾和西伯利亚的寒流来的过早,田地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粮食,就算按照原来的税率也难以交齐,现在不仅加高了税率,小贵族们又像是有了靠山一般,根本不吃原来威逼利诱的那一套。 她束手无策。 而篝火在黎兰多家族焦头烂额的时候,已经开始快速的强大自身接纳工农阶级,再加上《论火》一书的出现,就像是共产主义里出现的《共产党宣言》,这无疑是让这一时期得到机会的篝火大大增加了实力。 只是这一切我都漠不关心,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乌拉尔同志,w先生还是没有出门。” 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在乌拉尔的身边打着报告。 乌拉尔皱着眉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斯卡森家族的夏乐典结束以后,斯卡森·门卡利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很想去关心一下斯卡森·门卡利达,但是她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现在的她几乎每天都在黎兰多生存区跑动,她有预感终会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 黎兰多·美卡莉已经确认了方针,虽然她早就已经预知了结局,但是到头来她还是只能这么做。 暴力! 无与伦比的暴力,必须让这群家伙吃点苦头才行,否则她就算是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这群小贵族还真把黎兰多家族当做软柿子了。 当天夜里,一户以安固生家族为首的小贵族遭到了血洗,速度之快根本无法反应。 第二天这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出来,以特卫生家族为首的一脉贵族全部遭到了血洗。 当天中午这些贵族集结了自己家族的男丁和拥仆,他们打算雇佣农民和工人成为自己的保镖。 但这批人大部分都成为了篝火组织的人,也就不可能成为这群小贵族的助力。 少部分还是被小贵族以高昂的价格雇佣。 但黎兰多·美卡莉丝毫不在乎,当天中午有是一轮的血洗,仅剩下的三支贵族,只能抱团取暖。 但血洗完之后,想要取粮却是极其的不容易,这群小贵族居然打着欠条收购的粮食,就算血洗之后这些粮食也全都归农民所有。 但是很可惜,她根本瞒不住,当天早上黎兰多家族血洗小贵族的事件就已经到了开拓帝二世的手中,而一封关于这件事情的任命书也已经下发。 很快,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黎兰多·美卡莉清楚,这一切都是开拓帝二世安排好的,她活抓了部分小贵族,在严刑拷打下,她得知这群小贵族之所以敢造反,全都是因为莫斯利安公爵在他们的背后撑腰。 但是很明显,黎兰多家族的覆灭对于莫斯利安公爵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对于当地的经济和民生,黎兰多家族算是保障中的一环。 黎兰多家族很大程度上的维护了农民和工人的利益,它很大程度上的减少了斯卡森家族对于工人的剥削,也为大部分都农民提供了廉价的良好种子,和高新的种植技术。 黎兰多家族虽然剥削农民和工人,但同时却也保护工农的利益。 莫斯利安公爵的背后是谁?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开拓帝二世他就是要黎兰多家族死。 小贵族私吞税粮,流通市场。 又在入冬的这个节骨眼上,粮食一到市场就被洗劫一空,黎兰多家族根本拿不到税粮。 其中篝火,莫斯利安公爵从中作梗,卡维纳家族,斯卡森家族,娜娜莉家族,三大家族冷眼旁观。 最后,黎兰多·美卡莉什么也做不到。 她反也反不了,逃也逃不了,税粮交不上去要砍头,杀人,持枪,枪击,也要砍头。 贪污,洗钱,私吞。 这些都要砍头。 黎兰多已经在刀剑上走了太久了,以至于无法回头,而这些在开拓帝国的法律上都是明确规定。 可惜费是黎兰多家族并没有认为开拓帝二世会去收拾他们,甚至说是铲除他们。 毕竟真正有威胁的应该是斯卡森家族,就算动手也该是他们。 所以他们更加为所欲为,砍头的事情做的也不少了。 而现在承担责任的是? 黎兰多·美卡莉,黎兰多家族的家主大人。 距离她的死没有多久了。 黎兰多家族的老宅。 “你都做到这地步了吗?”白发女人安加里娅,她说话的神情总是呆呆的。 “我……有的选吗?”黎兰多·美卡莉说,她那一头茂盛的金色长发,现在已经脱落了不少,在安加里娅的视角里甚至能看到以前不曾看到的发缝。 她的头发毛糙,眼袋暗沉,整个人面黄肌瘦。 她这几天就喝了几口水,饭也没吃上几口,说是一吃就反胃。 “税粮攒了多少了?” “连三分之一都没到。” “最后的期限是什么时候?” “明天……” 安加里娅沉默了,明天? 就算是今天把所有小贵族全杀了,也不一定能凑够,到时候开拓帝二世一句黎兰多家族私吞税粮,抄家斩首示众。 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问黎兰多·美卡莉,你怕死吗? 黎兰多·美卡莉估计会低着头说,“怕,我真的很害怕死。” 她已经踏上绝路无法生还了。 “我是不是要跟你说再见了?”安加里娅说着,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只是她再不懂人情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再见……” 美卡莉张开口说,巨大的轰鸣声遮掩了一切的声音。 在这巨大的轰鸣中,什么也就都听不见了。 第203章 焦土怒燃薪火 开始了。 当天夜里,篝火内部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有来得及退出黎兰多生存区,无数手持枪械的暴徒出现。 那些小贵族所居住的小洋楼受到了枪击,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斯卡森·美卡莉居然会选择枪击,昨天还只是持械行凶杀,现在更加的粗暴。 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在睡梦之中就被手枪打爆了脑门。 那个夜晚很黑,月亮却很亮。 “反叛,开始了。”黎兰多·美卡莉微微一笑,很是难堪的笑容,她太清楚自己的结局了,现在的她太坦然了。 “家主大人,神权为军已经包围了黎兰多生存区的外围,他们制作了封锁区。” 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没说话。 直到一边燃烧着的火把发出啪啪的声音,她这才缓缓开口,“无所谓了,这群小贵族们不要留下一个,他们都是黎兰多家族死去的凶手。” 远处她的人正在屠杀着那群小贵族,火光冲天,在最外围能看到已经驻扎起来的神权为军,他们高举着火把,点燃起盛大的篝火,银色的铠甲在白月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芒。 “火焰……” “最后的仇人还是没有办法手刃啊!”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起码这群小贵族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她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她想着这时候的宁娜琪应该在斯卡森·英的帮助下脱离了流淌病的烦恼,再过段日子应该就可以去往异国他乡的路上,继续写书了。 她的父亲现在应该在英格拉姆皇都里,在盛大的天伊思教的教堂里和一位丰满的金发美人焦灼着。 而她呢? 望着不远处燃烧的篝火,无数银甲战士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两万八千人左右的军队,八千高寒种人,两万拓罗巴人,只需要一声令下这群全副武装的银甲屠夫就会推平整个黎兰多家族。 火焰燃烧不停,黎兰多·美卡莉就呆呆的站在那里,她闭上眼睛。 默默等待着。 “家主大人,贵族已经全部血洗完成。” “对神权为军发起进攻。”黎兰多·美卡莉睁开眼,天上的月亮格外的亮,却没有几颗星星。 转冬的晚风格外的清冷,吹的人直起鸡皮疙瘩,她那头金色的头发在深黑的夜幕之中随风舞动,像是那跟风飘动的金色火焰。 她站在那里,转身离去,回到黎兰多家族的大宅之中,她静静的坐在那个所谓的家主之位上 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震天撼地的吼声响彻整个黎兰多生存区。 双方的人动手了。 黎兰多手里的人,手拿前世纪英格拉瓦做工的手枪,和唯二的两门英格拉姆阻击炮。 可惜没用。 银色重甲盔骑带着银色的骏马,在月光的照耀下直冲敌军阵营,子弹根本打不穿那银色的盔甲,只能在上面留下光滑的凹痕。 焦土燃烧,重炮耕地,全面封锁,银甲重骑。 黎兰多·美卡莉,她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赢。 开拓帝国205号重型组装炮。 开拓帝国055重狮炮。 开拓帝国608覆盖燃烧炮。 帝国的蔷薇花44-6式机关枪。 帝国沉沦太阳36-8式机关炮塔。 还有三辆开拓帝国001装甲全功能车。 银甲重骑开路,001装甲车协同作战,608和205第一轮覆盖炮火。 这些都是斯卡森家族在西伯利亚工业区最新的发明,现在尝试投入使用。 没想到第一次是在这里。 覆灭整个黎兰多家族。 那群拿枪的黎兰多死士连十分钟都没有坚持到,这时候黎兰多·美卡莉才明白,开拓帝二世想要碾死谁,都只需要一个名头。 她闭着眼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一位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推开了黎兰多家族的大门,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门后的世界火焰燃烧殆尽世界一切,男人的身后站着无数身穿银甲的战士,和一辆她从未见过的巨大铁疙瘩001装甲车。 银甲男人抬了抬手,另一位银甲战士走上前来,大声说。 “黎兰多家族,私自持枪,私吞税粮,大肆屠杀贵族与平民,贪污大量抚恤金……攻击神权为军,试图谋反,其罪当诛,黎兰多·美卡莉你是否承认?” 黎兰多·美卡莉点点头,他把这些年黎兰多家族犯的所有罪全部列举了出来,她避无可避。 只能默默承认。 男人挥了挥手。 银甲将士退回队伍之中。 男人大步上前走去,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稳。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摘下了自己那厚重的银色头盔,露出那张俊俏的脸。 黎兰多·美卡莉愣在原地,她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斯卡森·门卡利达。 “怎么是你?” 她不可思议的质疑着,她的眼睛都瞪大,她不理解,为什么? 领军的人是他,他这个实打实的贵族。 开拓帝二世不可能允许一位贵族接触军队的,这只会让他的统治陷入更深层次的混乱。更何况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这种事情是完全没办法理解的。 “不用惊讶。”我的声音平静。 那双眼睛带着深深的疲惫,我抬起手抓住她那张美丽的脸蛋。 她不悦的看着我。 “杀了我,而不是凌辱我…” 我皱了皱眉头,手上的力气增大,她试图挣脱,但那只带着银色盔甲的手掌力气大的吓人,她能感觉到那只手快要把她的下巴拧下来了。 “这些都在我的一念之间,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我平静的说着,甚至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她像是藏匿着自己利齿的狸花猫,只要有稍微的松懈她就会抓的你满是伤痕,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想做什么?” “很简单,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宁娜琪呢?” “有必要吗?”她笑了笑,似乎是收敛不了她的骄傲。 我抬起手一巴掌箍在她的脸上,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从那家主的位置倒飞在地上。 我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暴戾,也没有愤怒,能看到的只有平静。 “现在你才是阶下囚。”我的声音冷的可怕。 那没关紧的窗户在冷风的吹拂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我身后站着千军万马,整个大宅里却是格外的安静。 我甚至听的见她那痛苦的呼吸声。 可我并不收敛。 第204章 追不上的结局 她看着我,我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 现在的我还没有从宁娜琪的死之中脱离出来,这样的我显的很是颓废。 只不过跟我想的不一样的是,她看到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而是那个男人,斯卡森·司洛达。 太像了。 一样带着股柔劲的脸,在暴怒之中只会平静的眼神,暴力!无比凶狠的暴戾! “你的父亲呢?” “逃到国外去了,找不到他的。” “老财团呢?” “合作关系,黎兰多出售低价出售亚人,老财团提供武器。”她躺在地上,双手被我用银色的手铐锁在了椅子上,她只能保持着一个人任人摆布的姿态。 “通敌,持枪,叛国,你的新罪名。” “黎兰多已经不在,再多点也无所谓。”她在这副场面也没有退缩的意思,甚至还能在她的脸上看到笑意。 她那双眼睛像是带着春水一般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另一个人。 “你爱你的妹妹吗?” “爱,当然爱。” “那你把她逐出了黎兰多家族?”我不解。 “怎么?把我一个锁在这里还不够,还要把我的妹妹跟我锁一起吗?”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开了一个黄色的玩笑,她想在我的脸上看到慌乱。 只是我平静的看着她,伸手在她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她那张稚嫩的脸被打的发肿。 她的口腔里出现一股子腥味。 “哼哼……怎么这就接受不了吗?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因为她的原因,我的妈妈死了?她有没有告诉你说,在那之后她就出现了选择性失忆,完全忘记了那天的场景呢?”黎兰多·美卡莉笑了笑,她自傲又高贵。 现在却跟阶下囚同一个级别。 “我们的妈妈,抱着她,妈妈握住她的手,而她的手里是水果刀,妈妈唱着平日夜里的摇篮曲,她们躺在浴缸里,像是平日里一样奖励她跟妈妈一起洗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果刀被妈妈带着刺入了妈妈的喉管。” “猜猜看,这对于一个10岁的小女孩是多大的刺激呢?”她笑着,那张红肿的脸就算在这时候也美的动人。 “她亲手杀死了她的妈妈,当然这也算是自杀。” “所以呢?”我不明所以。 “而她可完全不记得那天的场景了。”她的那头金色长发四散在地上,像是盛开美丽花朵。 或者是古希腊神话中那金色的太阳。 “她死了,你的妹妹。”我说。 她眨了眨眼,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了什么。 她皱着眉头问我,“你说什么?” “黎兰多·宁娜琪死了。”我俯下身子对着她那张漂亮的脸一板一眼的说,我依旧保持着平静。 而她呆滞了片刻,一双眼睛里突然出现猩红,她整个面门狠狠的撞向我的脑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声嘶力竭的吼叫! “斯卡森·门卡利达,你算个什么男人?宁娜琪那么喜欢你,你却让她死了?你是废物吗?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呢?只会骗女人的心对吗?你个畜生!畜生东西!” 我沉默的低着头,她躺在那里用脚狠狠的踹我,我纹丝不动。 她的话刺痛了我。 “只会骗女人的心对吗?” “她自杀的。”我静静的说。 “怎么?她也像妈妈一样,哄着你把刀插入她的咽喉吗?还是说哄着你把你那根东西插进的呢?你个死废物,我当初你就不该让你活下去的,我就该杀了你,让宁娜琪死了这条心,你就……”说着,她沉默了。 空气里像是死一样静寂。 “流淌病没救的是吗?”黎兰多·美卡莉少见的评价了下来,那张脸上的狰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但是她等不起。” 是的,流淌病是有救的,关于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实验报告来看,有的。 只是疗程漫长而又艰辛。 就像是癌症的化疗。 但是流淌病是什么?她会以一种生不如死的姿态,活着。 她刚刚从国外回来,成为家主后没多久就被她的姐姐踢出了黎兰多家族,这时候她遇上了她喜欢的男人。 可是呢? 在她的眼中这个男人只是一个平民,毕竟是篝火的人,高不到哪里去。 即使她愿意接受治疗,钱呢? 她活不下去的。 更没办法让自己变成一个废人躺在床上告诉一个男人她喜欢他。 这是绑架! 如果男人爱她,带着她接受漫长而艰难的疗程呢? 斯卡森·英,开拓帝国院士级别的人物,如果不是她姐姐的好友安加里娅托里关系,这费用是多少? 她不知道,这是一笔天文数字。 到时候是什么? 她躺在病床上,这一躺不知道是多少年,可能他的这一辈子都要为了她的病而透支自己的一生。 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她做不到。 男人如果不喜欢她呢? 她没办法接受不喜欢她的这个答案。 她跟她的姐姐一样的执拗。 这时候死亡才是最好的答案。 她选择了自杀,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她最后小声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最后的爱意。 男人没有回答。 只是简单的拥抱就已经让她心满意足。 …… “你喜欢她吗?我的妹妹。” “她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也要死了,给我一个瞑目的答案。” “……” “有人说过你生气的模样很像你的哥哥吗?”她躺在地上,被银色的手铐锁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相当的妩媚,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在夜幕下更加的诱人。 “也许吧。” “宁娜琪什么时候死的?”她的微微笑着,似乎这样才能掩盖内心世界里的大雨蓬勃。 “两天前吧。” “那是时候我在幻想她的流淌病好了,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你们已经可以在一家酒店里滚床单了,她不会拒绝的,她的性子很弱的。” “你们两个人可以结婚,当然她也可能是你的情人,毕竟你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而她只是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小贵族。”她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不喜欢她的话,她可以在流淌病好了以后继续在国外旅游,写书,她很习惯那种生活,也许很孤单,但她很坚强。” 黎兰多·美卡莉自顾自的说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记忆。 “我是被缉拿后在科洛西斯被斩首,还是死在你的手里。”她玩味的看着我。 “如果你不想被折磨的,我可以给你一个死的机会。” “还是算了吧!不想脏了你的手,我可是很邪恶的,你还记得吗?你当初被我拐出斯卡森的时候?我差点杀了你。” “什么东西?” “你那时候很可爱,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看到这样我都临危不乱。”她笑了笑,像是在调戏我。 …… 烈火还在燃烧,把土地变成黑色的焦土。 烈火还在燃烧,把天空变成金色的太阳。 烈火还在燃烧,把我们变成黑白的灰烬。 …… 在那天下午,莫斯利安公爵给我带来了任命书,说是开拓帝二世要求我去平叛,黎兰多家族勾结境外势力,试图造反,颠覆开拓帝国。 我稀里糊涂的穿上了银色的盔甲,成为了这次平叛的总指挥,后面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我带着人一路无脑平推了一切。 跟黎兰多·美卡莉聊了会儿,送她去了科洛西斯的断头台。 她被执行枪决,在路上我塞了点钱打点,希望在趟路程里她不会吃太多的苦头。 在三天后她被执行枪决。 而这次平叛,被称为十月冬平叛事件。 我也正式立了军功,再过半个月就要去科洛西斯领军功。 不过大概率是一枚奖章,其他我都根本不敢想。 兴许是跟流淌病发生了渊源,我以斯卡森家族的名义做了一次公益活动,凡是开拓帝国的流淌病患者享受终身免费治疗。 这对于斯卡森家族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我都哥哥现在已经投身去建设新城市了。 今年冬季的也刚好趁着黎兰多·美卡莉被枪决的事件,公布了新的农业税。 算是减了税务。 而新的工业税则是飞涨,而关税降低,可以说斯卡森家族遭到了麻烦,而卡维娜家族反倒是有了挤身第一大家族的机会。 …… 卡特安夫区。 南特斯·向葵用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换取了相对应的报酬,很明显黎兰多·美卡莉对于流淌病患者没有兴趣,她想要的只有梅勒息得夫妇留下的遗产。 好在黎兰多·美卡莉不是一个差钱的人,给了她一万卢卡森,给到刀疤3000卢卡森,然后用这一部分的钱和交情刀疤给他们又带来了药物。 后来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开展的公益活动,在斯卡森·英的帮助下他们算是没有了任何的后患,开始全心全意的治疗流淌病。 (焦土上的共谋者完) 番外一 维多利亚党 科洛西斯,维多利亚党,大典堂。 “贝加尔以死,大院士的位置一天可都不能空。”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拿起一边的档案。那是她成为院士以后做出的成绩。 在末席的院士维多利亚·伯勒斯康笑笑,他的目光冷厉,却又像是挑逗一边,说“安岛鸶纳,你这才当上院士不久,就已经惦记上大院士的位置了吗?哈哈!” “还真是讽刺,安岛鸶纳别忘记了,贝加尔走前说过的话,他死了维多利亚党的院士会就可以解除了。”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面露讥讽,对于安岛鸶纳他向来是瞧不上的。 “哦对了,婆交式国和冰人鱼种已经向亚人种生存区宣布了投降,签订了停战协议,安岛鸶纳,这一开始就是你在作祟吧?那么现在呢?贝加尔可从来没有认可过你的行动不是吗?” “安岛鸶纳,我奉劝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定位,不然就算是贝加尔死了,你安岛鸶纳也不过只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他高调的抬起自己双腿,架在桌子上,目光挑衅的看向维多利亚·安岛鸶纳。 “伯勒斯康,我知道你是贝加尔一手提拔上来的,贝加尔的死对你来说意义重大,但是院士会可不能连个拍板定案的人都没有。”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平静的说,对于伯勒斯康的挑衅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她知道这是她必须去做的事情。 “安岛鸶纳,你既然知道,就放尊重一点,维多利亚·贝加尔可不是你可以随意提及的,他的位置我就实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上去了,我立马退出院士会。”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根本没有把安岛鸶纳放在眼里,在他的心中也就只有维多利亚·贝加尔那个男人值得他的尊敬。 在坐的几位,哪一位不是维多利亚党的领头人?真要说起来他跟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也算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但他算是安岛鸶纳的前辈,毕竟比她早个两年进入院士会。 不过院士会并不是看年龄的地方,不然百岁的老年痴呆岂不是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 “我知道,维多利亚·贝加尔的死对于我们来说都太过的突然,我也并不是惦记了院士会大院士的位置许久,只是维多利亚党目前所面临的困境确实需要一个人站起引领我们。”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低着头,黯然神伤。 “安岛鸶纳,别在这种场合,说出什么大义凛然的话!”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满脸的愤怒,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安岛鸶纳,如果是贝加尔听到你这话,他会转身离开,然后第二天院士会解散的消息会人尽皆知,他会狠狠的把枪口塞进你的嘴里,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抬手奋力拍在桌子上,他怒不可遏! “可是呢?”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微微抬手。 “开拓帝二世,奇卡利多·马卡龙已经要年满16岁了,你觉得他会一直都受限于维多利亚党吗?还是说你觉得维多利亚党的所作所为可以瞒天过海,还是说你觉得马卡龙会放任维多利亚党的发展呢?” “我想说的,目前的困境需要有人站出来,伯勒斯康,你生物实验目光已经进入了结果阶段,如果这时候马卡龙站了出来,维多利亚党就必然出现问题,你依靠维多利亚的资金链也会彻底崩断,你觉得呢?”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淡淡的看了一眼维多利亚·伯勒斯康。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不语,他的极其的不服气,但是现在他的实验已经走到了重中之重的环节,他完全没办法接受在这个时间段出现任何的问题。 维多利亚党,现在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那,你有什么办法?我可不认为选出一个维多利亚党的大院士就可以避免这一切了。”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发问。 这也是在座所有人都在关注的问题。 “我的实验结果,我接手了维多利亚·斯德薇拉的实验结果,而这就是我想要说的。”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拿起一份实验报告。 “分发下去吧!”她对一边的助手说。 实验报告分发到了各个院士的手中,他们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实验报告。 维多利亚·斯德薇拉,这是整个维多利亚党的创始人,也是开拓帝的丈夫的妹妹,这家伙是维多利亚党权利的来源。 半刻钟之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神色各异。 “如果这么做的话?”维多利亚·伯勒斯康发问,又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 “各位,想必你们的想法和伯勒斯康一样,我们这样做未免过于的不人道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摆摆说,“我还有一个东西想给各位看看,当然你们应该都大多了解过一点的细节。” “带上来吧!”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对助手说。 很快一个被白布遮掩的巨大罐装物被推了上来。 “掀开吧!”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淡淡的说。 下一秒白布被掀开,露出里面的一切。 一个巨大的营养罐,里面的液体呈现灰色,带着少见的金色闪光,而最中心的却是一位体型如同少女的类人生物。 “唤醒她吧!” 注射器通过营养罐的输入管道进入,随着金色的液体注射进营养罐内,那类人生物开始痛苦的挣扎,它的身上还有着动物刚出生时带着的黏膜,它缓缓睁开眼。 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在坐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直觉的眼前像是被一把巨剑刺入。 “维多利亚·斯德薇拉说,它的名字叫做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这……到底是什么?” “我想安岛鸶纳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安岛鸶纳,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众院士开始发声斥责,类人生物研究,这是维多利亚党内部都禁止的事情,而这项规定就是由维多利亚·斯德薇拉所颁布的。 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是,维多利亚·斯德薇拉的……类人实验作品。 “各位,我有时间给你们慢慢解释。”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微微一笑,似乎是世界的恶魔呈现出来所有邪念。 番外一 维多利亚党(2) 类人生物试探的伸出手,在她的手掌触碰到那厚厚的晶砂玻璃时,她不由的收回了手。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在触碰的那一刻金色的纹路在蔓延。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安岛鸶纳,你要是说不明白,我的实验结果我不要了,维多利亚党存在的必要也没有了,我会找到家主,把今天的一切全部告诉他。”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怒吼,他的状态很不对,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类人生物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而且这个类人生物长的很像,很像那位传说中的开拓帝! “你对开拓帝的尸体动手了吗?”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摊手一笑,“这只是半成品,它被激活以后的寿命只有六个月,也就是说最多六个月的时间它就会死去。” “回答我的问题,安岛鸶纳,你对开拓帝动手了对吗?”维多利亚·坎公尼纳说,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来。 “哥哥,不是我,而是维多利亚·斯德薇拉,她对开拓帝的尸体动手了,并且创造出来了这个东西,你知道的,我可没有机会见到这种东西。”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不以为然。 “谁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的?维多利亚·斯德薇拉的遗产只有贝加尔可以调动,我想知道。”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眯着眼,他的神情严肃。 “哥哥,这是家主大人给我的,而这一切都在城堡的最底下,那里几乎还有上百具一模一样的营养罐,而它们的里面全是这样的生物。” 安岛鸶纳抬起手,拿出注射器,随着她的动作,银色的液体注入到营养罐之中,那罐子里的类人生物,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怒目圆睁。 它猛的扑向砂晶玻璃,它手掌握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金色的纹路瞬间展开整个营养罐。 下一秒整个营养罐直接碎裂开,那类人生物就这样从中逃出,它警惕的看向四周陌生的环境,金辉色的光芒在她周身环绕,试图凝结成各异的形状。 “这到底是什么?”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朝着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怒吼,他恐惧的看着眼前的类人生物,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其余的几位院士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别慌张,伯勒斯康,你现在的样子像是一只受惊的猴子。”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似笑非笑,她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徘徊。 她拿出一根试剂,扎在了自己的手上,血液顺着试剂走入针管中,她微微一笑扎在了那非人生物上。 “坐下,乖孩子。” 那类人生物像是听到了某种古老呓语,它缓缓坐在了地上,像是一只已经被驯服的家犬。 只是它的目光却依旧警惕。 “乖孩子,向各位打个招呼。” 它警惕的看向所有人,半晌,它才张开口,试图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来。 可惜的是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叫声。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颤颤巍巍的向后退去,“安岛鸶纳,杀了它,立刻马上!” 他发疯似的大吼,似乎在他眼前的不是乖巧可人的类人少女,而是一只赤裸裸的怪物。 现在,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怪物,锋利的爪牙,狰狞的脸庞,似是一只吞天的洪荒巨兽。 “现在,可不是时候呢?伯勒斯康,你刚刚那副高傲的姿态呢?我可不见得。” 她目光挑衅,神态高傲,她缓步走到伯勒斯康的面前,说。 “伯勒斯康,你似乎还没有认清楚形势呢?”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凑到维多利亚·伯勒斯康的耳边轻声说。 “你最大的依仗,维多利亚·贝加尔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术台上,那位所谓的维多利亚家主大人,是他亲手把这一切交到我的手上,还有维多利亚·斯德薇拉,这就是她留下的遗产。” “你现在可是孤立无援呢?” 她狠狠掐在维多利亚·伯勒斯康的手背上,她的指甲似乎要刺入他的皮肤,割下血淋淋的血肉。 “把那怪物毁了……”维多利亚·伯勒斯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他极其愤怒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和那个怪物。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高声说,“各位,这大院士的位置,并非是我想,而是在这紧要的关头里,我们必须做出的抉择,所有各位,还有人要跟我竞争大院士的位置吗?” 她站在那里俯视着所有人。 那个位置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囊中之物罢了。 “伯勒斯康,你还有意见吗?” 她挑衅的看向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维多利亚·伯勒斯康顿了顿,“没有。”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类人生物的身上,那是一只赤裸裸的怪物。 “安岛鸶纳,现在这个东西,距离你计划里的那个程度可还差的远,就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救不了维多利亚党。” 维多利亚·间威尼说,他只比安岛鸶纳早两个月来到院士会,算不上什么前辈一说。 “你确定吗?”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微微一笑。 “现在这个小家伙,除了生命只有6个月,其他的地方可算是完美无缺,不是吗?” 她伸出手抬去那类人生物的脸庞,那是一张无比美丽的人脸,如同婴儿般的肌肤,美丽的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它很美……是一个美人。” “可那不是人,安岛鸶纳,你知道的它连说话都不会。” 维多利亚·间威尼笑笑。 “是吗?” “你好?” 那类人生物突然开口,那是一道温婉的女声。 维多利亚·间威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边的维多利亚·安岛鸶纳。 “你告诉我,安岛鸶纳,维多利亚·斯德薇拉到底做到了哪一步,它真的能使用……” 维多利亚·间威尼的话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乖孩子。”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宠溺的抚摸着那类人生物的头。 “各位谁还有意见?”维多利亚·安岛鸶纳高声说。 “希望你和那家伙,可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维多利亚·间威尼甩手离开。 “答应我的东西,你必须做到。” 维多利亚·伯勒斯康说完,转身离开。 “安岛鸶纳,我还有想知道的东西。”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说,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类人生物的身上,眼里满是疑虑。 番外一,维多利亚党(3) “哥哥,你问吧。”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坦然。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你知道开拓帝的第二个孩子吗?”维多利亚·安岛鸶纳说,她的回答很是突兀。 “……”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眼睛微微眯起,他这才发现似乎一切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当初,奇卡利多·马卡龙作为开拓帝的第一位孩子,也就是开拓帝国的大皇子, 维多利亚家族的大少爷。” “这些我都知道。” “别着急。”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笑笑,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 “但事实是什么呢?当时一起出生的是两个孩子,除了奇卡利多·马卡龙以外还有一个女婴,她因缺氧腹死胎中,为了掩盖这件事情,这个女婴存在的事实也就被掩盖了。”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顿了顿,说。 “结果就是维多利亚·斯德薇拉收买了当时处理女婴尸体的佣人,并用当时的维多利亚党有的技术,让这个女婴活了下来,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活下来,毕竟这是一个脑死亡的患者。” “就这样,一个活在罐中的女孩出现了,维多利亚·斯德薇拉通过维多利亚家族的血脉,激活了她的意识,这就是第一皇女,随后那一号试验品在第二周自然死去,当然不仅仅是维多利亚家族的血脉,还有奇卡利多家族的血脉都可以激活这罐中女孩的意识。” “所以,家主把这个项目交到了你的手上?”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皱着眉头说,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一真相。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贝加尔交到我的手上,这是残次品,贝加尔对于这个实验没有兴趣,所以家主大人才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 “为什么?” “因为,维多利亚家族,可能登上那最高的山峰。” “可……” “哥哥,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看向她的哥哥,目光里的决绝告诉了维多利亚·坎公尼纳,她坚决不会后退一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还是不解,就算是整个维多利亚党覆灭,他们依旧可以去往他国,作为院士的他们有着足够的价值。 “我……” “必须这么做。”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那一刻起,为了她的目标,她坚决不会后退半步了。 “那,伯勒斯康,你答应他的,你打算怎么做?”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还是有着担忧,这是她的妹妹。 “我……”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看向那个懵懂无知的类人生物,内心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小家伙抬着脑袋,好奇的看着她,一双看好的红色瞳孔看向她,带着秋水春雨般的灵动,顺着窗户外的阳光,时不时的颤动着光影的变化。 小家伙的肌肤像是顺滑的牛奶,它伸出自己的手掌,上面还带着那营养液,她乖乖的坐在地面上,像是一只饲养的家猫。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类人生物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灵动清脆,像是春雨里生长的竹笋。 “……”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沉默了良久,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类人生物似乎是有种鬼神怪力一般,她那血色的瞳孔直直注视着她。 她……看到了一把金辉色的巨剑,从无边广阔的天空,直直的落入她的眼睛。 将她碎尸万段。 一边的维多利亚·坎公尼纳喘着大气,他怎么也没想他只是看向那非人生物,精神就已经进入了紧绷状态。 他刚刚察觉到,就发现冷汗已经打湿他的衣服。 维多利亚·坎公尼纳完全没有再待下去,他转身离开。 就此维多利亚党的真正掌权者成为了,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女士。 …… 第二天早上,在皇室的地下实验室内。 “安岛鸶纳,那些是什么?为什么它们跟我长的这么像?” 那小家伙问她。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看着它,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它们是在睡觉吗?” 小家伙又问她。 “为什么,我不想睡觉呢?” 小家伙乖巧的坐在一边,她的身上是安岛鸶纳小时候穿的衣服,一件可爱的粉色小裙子。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看向她,那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看着她。 “你不要……你在这里不要说话了…”安岛鸶纳犹豫片刻接着说, “我……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安岛鸶纳心虚的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她的内心徘徊着,说不上来。 “哦!好的,安岛鸶纳!”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就呆呆的坐在了原地,也不说话了,就四处张望或举起手来玩弄自己的手指,又或者是捋一捋那有褶皱的裙子。 却不发出半点的声音。 而安岛鸶纳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办法集中精神来,她的目光不断的看向一边的小家伙。 莫名的她有些不自在,那小家伙坐那里,在无尽的虚空时光里找到自己认为有乐趣的事情。 时间对于每一个人而言都是宝贵的,对于维多利亚·安岛鸶纳而言更是,只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什么? 一生只有六个月的小家伙,在她的指令下,坐在一处昏暗的小角落里,苦中作乐般寻找乐趣。 她在内心不断的默念着, “类人生物的试验品,类人生物的试验品,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堆碳基组合物罢了,它只是稍微听的懂人话罢了,我……” 她还是莫名的走到了那小家伙的面前。 她迟疑着伸出手,说。 “你……要不要看看书……之类的东西?” 安岛鸶纳在内心不断的痛骂着自己的愚蠢,这个类人生物连字都不认得,怎么可能会去看书呢? 只是。 “耶?我要看!” 小家伙两眼放光,兴奋的不行,她那张肉嘟嘟的小脸蛋,摇头晃脑的可爱的不行。 “啊?这样吗?”安岛鸶纳默默的拿过一本书,这里可没有什么儿童读物,有的只是一些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或是一些涉嫌机密的实验记录,亦或者是档案记载。 “谢谢!谢谢!安岛鸶纳!”小家伙高兴的接过她手上的那本书。 乖巧的坐在安岛鸶纳为它安排的小角落里,顺着实验室里昏暗的灯光,极其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书。 似乎它真的看的懂一样。 但这也让安岛鸶纳的内心好受了不少。 番外一:维多利亚党(4)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安岛鸶纳看向手腕处的怀表,时间指向的是下午三点二十卡,她自己的怀表被她刻意调慢了两个小,为的是更好的做出时间规划。 她其实是一个比较健忘,还不太自律的人。 但好在良好的天赋,和维多利亚家族优良的血脉,足以支撑她的学术生涯。 “安岛鸶纳,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安岛鸶纳,他们为什么都害怕我,还想杀了我呢?” “安岛鸶纳,其实你也恐惧我对吗?” 小家伙抬着脑袋看着她,小家伙知道她已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科研实验并非是一日之功,今天能做的已经到头了。 “你……存在的意义,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安岛鸶纳伸出手试探的抚摸在她的头发上,只是看到小家伙那红色的瞳孔,她也不免的一惊。 “安岛鸶纳,我有名字对吗?我叫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对吗?” 小家伙指向不远处那无数的陈列的营养罐,里面是无数个跟她一模一样的类人生物,而在那营养罐的标签上都写着一串文字。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qikanituo.tmisu)” 这是……它们的名字,也是它的名字。 安岛鸶纳不可置信,明明昨天还是个连话都没办法说出口的怪物,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逻辑思维。 甚至她发现,这个小家伙已经开始产生了自己的人格。 人格这种东西许多人人以为是生下来就有的,但实则不然。 从刚出生开始的人,大都只遵从着生物的本能行动,无论是哭还是笑,那都只是个体生物之间存在的小部分差异。 但人一旦形成人格之后便不一样了,就像是维多利亚·贝加尔和她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他们就是两个人不同的人格,他们之间的不同就是人格所带来的差异,这也是人的独特之处。 这让安岛鸶纳不得不想到,这就像是维多利亚伯勒斯康所说的怪物,这是最明显存在的怪物。 “你已经认识字了……对吗?” 安岛鸶纳还在迟疑着,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一个类人生物所能做到。 “安岛鸶纳,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看的懂。” “安岛鸶纳,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小家伙那双红色的眼睛,就看着她,那双眼里没有愤怒,没有狰狞,也没有喜悦,更没有悲伤。 她就站在那个小角落,只有一米四五的身高,小小的,就那么一只。 安岛鸶纳喉咙上下滚动一番,她看着那小家伙说,“你指的是什么问题?” “我叫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对吗?” “对。” “我是一个叫维多利亚·斯德薇拉的女人创造的对吗?” “对。” “那么你把我唤醒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我这条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还是在你的眼里严格的来说我不算是条生命呢?” 小家伙的话字字逼心,像是一把大锤敲打着安岛鸶纳的内心。 “你算,我把你唤醒的目的是震慑维多利亚党的其他众人,来帮助我成为维多利亚党的大院士。” 安岛鸶纳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小家伙接着问。 “达到了。” 安岛鸶纳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 “你在烦恼怎么处理我对吗?” 小家伙歪着脑袋问她。 “我……我没……” “那就是说,我的作用还有对吗?你的目的还有没达成对吗?” 小家伙眨眨眼,它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似乎这不公的命运没什么所谓的。 但殊不知,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她既不知道什么是命运,也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否公平,在它的世界里,在它的逻辑里,它只是服从了安排。 她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些东西会莫名的涌现,那种感觉,就像是脑子里储存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意识,然后在用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出现。 “你还想我做什么?” “我们要改革,废除开拓帝二世,然后扶持你上位……” 安岛鸶纳这才猛的惊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就一句撒谎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她们的计划都说出来了。 “安岛鸶纳,我该怎么做?” 小家伙完全不懂这里的一切,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需要她,所以她需要完成那件事情。 她像是被人唤醒的无知灯神。 “先跟我回家……”安岛鸶纳说,说着对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伸出手。 “拉住……我的手…”安岛鸶纳是一个极其理性的女人,自认为自己的这辈子也不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 但没想到,现在她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都磕碜。 “好的,安岛鸶纳。” 提拉米苏伸出手,她的小手是那样的稚嫩,那样的柔软,像是没有骨骼一般。 但这只是因为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都泡在营养罐里的缘故,甚至说她的肌肤其实异常的脆弱,没有只要稍微一点的刺激,就会溃烂。 它的dan序列过于的简单了,尽管它极其的接近于人,尽管就算是安岛鸶纳都要震惊于维多利亚·斯德薇拉的智慧,但是在生命以万亿为单位的演化中,她的智慧只能算是微不足道。 甚至说这还是在一个生命的基础上所做的延伸和复制。 但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这就是徒手创造生命,在这之前能徒手创造生命的人,叫神明。 “我们的家,还是安岛鸶纳你的家?” 提拉米苏开口。 像是在早晨里不合时宜出现的闹铃声,明明那天是周日。 安岛鸶纳迟疑了许久,她拉着提拉米苏的手都已经出了汗,可她怎么也没办法回答这个小家伙。 “安岛鸶纳,我想我能不能待在这里。” 说着它看向地下实验室里那些陈列的那些它,眼睛里似乎有种莫名的情绪在闪动。 似乎那些实验体,都是它。 “我不会搞破坏的,我可以把自己的双手双脚砍断。” 它面无表情的说,随后抬起手来,金辉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凝结成剑,她静静看着安岛鸶纳,只要她的说一句可以,那么它会毫不犹豫的砍下自己的手脚。 “不用……你可以待在这里,不用砍断自己的手脚。” 安岛鸶纳妥协了。 第205章 受封 自九月冬叛乱事件结束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篝火在这段时间里基本顶替了黎兰多在莫斯利安最底层的位置,并吞并了一部分黎兰多家族的势力。 算起来现在的篝火在莫斯利安算是除却莫斯利安公爵外的最大势力。 我躺在自己的别墅里,这段时间乌拉尔给我找来一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和一位做饭的,不过在最近被她辞退了。 理由是说她最近已经不忙了,可以分神过来照顾我了。 对此我表示怀疑,就她那副站不稳的模样,我丝毫不怀疑她会把我的厨房给弄爆炸了。 我并不会做饭,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这种东西,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情,我是一位实打实的贵族,这种事情有人会帮我去做。 宁娜琪会做饭是因为她在这之前都在世界各地旅行,她需要学会做饭这个技能,而我不一样虽然在婆交式国呆了半年,但其实在那边的半年我的生活除了提心吊胆之外,其他的可没有任何的问题。 中午十二点了,我才堪堪从床上起来,内心没有太多的波澜,最近这半个月我的作息也算是变的规律了。 比如说晚上两点睡,中午十二点起来,睡10个小时的健康睡眠时间。 乌拉尔曾不止一次的吐槽我这不规律的作息时间,但其实这挺规律的。 “喂!赶紧起来了!”乌拉尔站在我房间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我的午餐,她说那是她手下做的。 “我说过很多遍,进来需要先敲门。”我无语的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对不起,我的贵族少爷,我是一个底层人不知道这些繁琐的规矩呢!”她翻了一个大白眼,根本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 “我记得我刚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我沉思了片刻,艰难开口。 “是吗?那时候我估计是太闲了。”她笑了笑,我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很好看。 “这是我的午餐?”我明知故问,毕竟我还是做不到理所当然的接受她的好意。 “不是,是我的。”乌拉尔撇了撇嘴,把那盒饭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纤细白玉的手上贴着创口贴,好像是个新婚的小寡妇一般,幽怨的看着我。 我沉默着,没敢开口说话。 “吃不吃?”她皱着眉头恶狠狠的说,只是她的那副模样一点凶狠的意思都没有。 “吃。”我默默点头,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一双白棉制成的绒拖,坐到桌边,刚准备动筷子,就又被乌拉尔瞪了一眼。 “怎么了?”我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做错了。 “刷牙洗脸!”乌拉尔一脸的无语,她完全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邋遢,明明他是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连这点贵族风范都没有吗? 我恍惚了片刻,恍然大悟,去刷牙洗脸。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卧室主桌坐着的乌拉尔已经跑到了我的书桌上。 她正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书桌上的一切。 她进我房间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起码在我的印象里也就她来过这里了。 我的房间倾向于欧式的奢华,房间里基本上没有我太多的布置痕迹,就只是单纯的居住在这里。 “你在干嘛?” 乌拉尔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大鹅,立马高昂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大声说,“我……我在给你整理书桌。” “贵族的礼仪里,私自动别人的东西的可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哦!”我不怀好意的说。 “……我是一个粗人,不知道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俏皮的做出一个鬼脸来,又立马跑到一边的主桌上去。 “少说了,赶紧来吃饭。”她立马转移话题。 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 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我在一边吃饭,她在一边看着我吃饭。 她的目光带着点期待,我当然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但是我就是不说,我看她能憋多久。 “今天的饭菜怎么样?”乌拉尔看似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都还行吧?反正都是佣人做的也差不太多了。”我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是吗?我最近可是换了一个佣人。”乌拉尔别过脑袋,眼睛却偷偷的瞅了我一眼,像是一只胆怯的小猫,给自己的主人抓来一只麻雀,寻求夸奖。 “怪不得呢!”我故作惊讶。 乌拉尔看向我,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期待我接下来的话。 “味道变了好多!”我看似后知后觉,但目光在乌拉尔那张期待的小脸上扫视了一圈。 这才说,“味道不太好吃了。” “是……是吗?”乌拉尔立马转过头去,不再敢看我。 “那别吃了,出去应付一顿吧!我回去就把佣人给换回来。”她像是赌气的说,目光始终不敢看向我。 她很害羞,她只给我做过饭,就前段时间忙,这才迫不得已叫了佣人来照顾我,不然她肯定是要亲力亲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 “没有那种可能!” 她内心否定着。 “看过来。”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她语气不悦的说,“干嘛?”带着怒气的转过头来。 下一秒,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庞,带着若有若无的阴霾气息,在她的眼前放大,只觉得下一秒他们就要亲在一起来。 可惜并没有,只是鼻尖在片刻间触碰在一起,又立马分开。 良久,乌拉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立马瞪大眼睛,怒斥“你…你干嘛!干嘛靠我那么近的啊!……我……” 一时半会儿乌拉尔那小脑袋瓜根本思考不出下一句要说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好近,他的睫毛好长,他的鼻尖好硬,他的目光好温柔,他的……味道…好嗅。 家里的佣人曾经说过,看男人行不行就要看男人的鼻梁,鼻梁高挺硬实的才是真正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那他的……她莫名的又看了一眼,好像……很……不能过审核的模样。 而我只是看到了乌拉尔娇羞的一面,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想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节出来。 “我说,这菜还可以,能吃,不用换,毕竟人家做佣人的也不容易,你就放过人家吧!”我笑眯眯的说着,我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过笑容了,自从珍贵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从我的身边离开。 似乎莫名的悲伤一直缠在我的身上。 雄壮的雄狮逃不过守护族群的命运,奔跑的孤狼逃不过深夜的冷霜,这个世界上最快的是生与死的交接,它们只在一瞬间就可以完成,但它终究没办法规避死亡的过程。 而这个过程,也许恰好就说明了,生命的意义在于逃亡。 第206章 受封(2) 乌拉尔在我吃完饭后就被我要求强制离开了,她本还想要挣扎,耍赖皮来着,只是一看到我那双平静眸子,不知道为何一下子没了底气,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我回到自己的书桌上坐下,我沉思了片刻,看着那份受封的邀请就觉的头大。 这个消息斯卡森家族里的人和其他的贵族基本上都知道。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开拓帝二世居然把贵族不能触碰的尽头交到了那个纨绔斯卡森三少爷的手上,这是怎么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但我的哥哥则不这么想。 他对我说。 “开拓帝二世,想要的是什么?用你杀处理掉黎兰多家族,你的手上就沾染了四大家族的血,斯卡森家族也就是黎兰多家族毁灭的帮凶,皇室的走狗。” “表面上是羞辱了斯卡森家族的地位,但实际上更多操作的地方还是你对于家族的关系,父亲是一个顽固的中年男人,老爷子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仅剩下的年轻一代里,黎兰多家族全死,卡维娜家族还有一个男养子,和两个女孩,娜娜莉家族的年轻一代里最近出现了一个叫稻穗的也才十八岁左右,剩下的就是斯卡森家族。” “你成为了十月冬的平叛者,你立了最大的功劳,在整个开拓帝国里你是独一档的存在,再大的商业帝国也抵不上一次军功。” “开拓帝二世想要的是激起你的胜负心,他要让你力压群雄,让你把斯卡森家族带入火海,你明白吗?” 斯卡森·司洛达很是严肃的对我说,我还没有缓过劲来,一时间他说的有点太深奥了。 “意思是他要我把斯卡森家族带沟里,跟其他两个家族的年轻一辈拼个你死我活吗?” “差不多,但他的目的绝不至于此,他肯定还有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你,至于结果只有你能掌控,当然,我亲爱的弟弟你放心,如果那天出现了你无法掌控的未来,或者你对未来出现了迷茫,那么请来找你的哥哥,你要做的是放下一切,相信我好吗?”斯卡森·司洛达温柔到表述着,像是温柔的母象用自己粗大的鼻子抚摸小象。 我点点头,一双眼睛里还是带着灰色的阴霾气,似乎这又是不撅一振,我不得不承认,宁娜琪的死对于我来说打击很大,那是我第一次,亲看到一个人在我的怀里慢慢的死去。 逐渐失去的体温,最后变的冰冷坚硬。 那原本就瘦瘦弱弱的一小只,到最后终熬不过病魔缠身。 关于黎兰多家族的叛乱与外部勾结,在皇室的安排下被称之为十月冬事件,而我作为平叛者的领袖,算是最大的获利者。 毕竟这一次少说都是封爵,封侯级别的,在这个和平年代的开拓帝国,有一个军功在整个贵族圈里我算是独一档了,原本我还是个靠家族地位在贵族圈子里的纨绔,现在却变成了所有人都得毕恭毕敬的存在。 而这些只在开拓帝二世的一纸任命书就可以决定。 一群上世纪工艺制造的枪械,加上一群黎兰多家族养的死士,面对训练有素的神权为军和碾压不知道多少代的装备,作为总指挥的我根本没出力。 如果说开枪发号施令的话也算,那么我还是出了一点力。 面对受封我只能无奈笑笑,然后准备了去往科洛西斯的火车票,我上一次去那里,已经是一个月前了,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美好记忆。 而在新兴城市安斯列夫内,基建工作如火如荼的开始,斯卡森·司洛达皱着眉头看着一边的白发女人。 “我不知道你又找上我做什么?难道开拓帝二世也给你找麻烦了吗?”斯卡森·司洛达很是不悦,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差点杀了他弟弟的女人,尽管这人是他的表妹。 “嗯,开拓帝二世前段时间在十月东反叛结束后安排卡维娜家族与老财团展开外交活动,然后……”卡维娜·安加里娅沉默片刻,一双淡漠的眼睛少有感情的看向一边的斯卡森·司洛达,接着说“英格拉姆内部塔列姆国王的统治被推翻,新上的任的国王是…瑞康国王,现在向欧洲各国逐一向新英格拉姆宣战。” “你想说什么?”斯卡森·司洛达皱了皱眉头,他清楚的知道了,那位开拓帝二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肯定早就知道英格拉姆内部在内乱,只是现在新帝登基刚结束,就被欧洲各国逐一宣战,这未免……他没敢继续想下去,只能说可能出现洪水猛兽,可以颠覆一切的洪水猛兽! “而现在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在去科洛西斯受封的路上了,我认为欧洲各国必定会联合开拓帝国逐一向瑞康新英格拉姆施压……那么对于现在的情况……”卡维娜·安加里娅看着斯卡森·司洛达没再说下去。 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开拓帝国作为欧洲大国,怎么说也不可能不出兵征讨英格拉姆,甚至说可能还是在他国的邀请之下去。 那么现在开拓帝二世要派谁出去打仗呢? 国内目前有的? 开拓帝国是征讨旧日发家,真正会打仗的有几个呢? 你让斯卡森家族的老爷子去杀杀旧日他比谁都勇猛,真正的宝刀未老,但说起打仗…… 兵法之上,是贵族的禁区。 军队更是! 那么现在除了开拓帝二世亲自出征之外,谁符合有作战经验,可以代表帝国脸面,在军队之中可以服众的呢? 答案是…开拓帝国十月冬的平叛者,统领两万八千人的斯卡森总指挥! 斯卡森·门卡利达! 有功绩,有地位,斯卡森家族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而开拓帝二世可以得到什么呢? 战争胜利斯卡森·门卡利达名声大噪,统领三军? 这不现实。 开拓帝二世不可能蠢到会把对外战争的总指挥交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身上。 所以现在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凶多吉少。 “你能确保你的消息准确吗?”斯卡森·司洛达表情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卡维娜·安加里娅点点头。 皇室对贵族的制裁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从开拓帝国建国以来,开拓帝的统治下前五年开拓帝亲力亲为,国民建设情绪空前的高涨,在开拓帝统治的后五年,出现了维多利亚党协助开拓帝统治全国那时候的开拓帝国已经变了味。 再到现在的开拓帝二世的统治中,不断的向各个贵族不断的施压,现在已经开始对斯卡森·门卡利达动手了。 第207章 受封(3) 16岁登上开拓帝位置的他,现在也已经快三十岁了,在这个位置上的开拓帝二世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对于开拓帝国理解最深,感触最多的男人。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伟业。 同时他也是所有贵族共同的,最大的敌人。 科洛西斯。 我跟着安普利斯伯爵的指引下,去面见那位开拓帝二世,开拓帝二世的皇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宏伟壮观,却也不失它的震撼,不知道为什么这既没有钻石珠宝的镶嵌,也没有高到直达天际,更没有广阔无垠的面积。 只是一个相当的平庸的宫殿,但不知道为何,只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已经被深深的吸引,以至于无法回头了。 像是逐光动物追求光的本能,我一点一点的靠近那所谓的宫殿,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但就像是飞萤扑火一般,大步向前走去。 直到进入宫殿,这时候的科洛西斯已经到下雪的季节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的运气不好,所以我并没有见到那满天的大雪。 天气依旧是记忆里的阴沉,似乎这里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也许相较于其他人,我在这里只是多了一段悲伤的记忆。 我看到了,那位开拓帝二世。 他坐在自己的帝位上,宛如伟大的君王,审视着他那叛逆的臣民。 “贵族斯卡森·门卡利达面见开拓帝二世殿下。” 我陈恳的鞠躬行礼。 他看着我,这时候的开拓帝二世已经是年近三十的男人了,他的目光浑浊,他长着一张不符合他身份的娃娃脸,只是那锐利的目光总会让人忘却他那张脸,在大部分人的印象里这是一位狡诈,狠厉的王。 如今我真的见到他之后我才明白,说的没有错,那双平静而浑浊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高傲与暴戾。 开拓帝二世看向我,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他淡然开口,“受封吧。” 一边的佣仆这才拿起一份档案,小跑着到我的面前来,他笑眼谄媚,将那档案毕恭毕敬的交到了我的手中。 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就听到开拓帝二世的声音传来。 “十月冬的平叛者,我封你伯爵,原来的黎兰多家族生存区,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给你的新领地取一个名字。”开拓帝二世看似无所谓的说着。 这番话却让我不得不得警觉起来。 先是让我进了军队,又立马把我安排到黎兰多家族的封地,在那里的是什么? 工人农民! 开拓帝二世最忌讳的是什么? 贵族和他们走的太近。 那么一股无法抵挡的中间力量从开拓帝国的土地之中拔根而起呢? 我刚想要开口拒绝,开拓帝二世界再次开口。 “欧洲各国向英格拉姆,瑞康王宣战,各国邀请开拓帝国向英格拉姆宣战,战争结束后英格拉姆的战争赔款各国统共。”他那双暴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不知道为何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骨肉都被人狠狠的碾压着,似乎那挺拔的脊梁骨也被拆了稀碎。 “这封爵和封地,我想斯卡森·门卡利达你会愿意为开拓帝国出一份力的对吧?” 他带着笑意的看着我,像是一把剑刺穿我那想要逃亡的心思。 我……低着头瞪大眼睛,我感到不可思,我无法拒绝这位开拓帝二世。 我颤抖着抬起自己的脑袋,眼神麻木,“我……愿意。” “哼?” “那我就替全国民众谢过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了。” “传我命令,派三千神权为军,两千银甲重骑,总指挥塔里木·罗拉……”在一长串的名单下,最后出现的是。 “斯卡森·门卡利达为指导兼监军。” 等到我缓过神来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我能看到的只有科洛西斯阴沉的天空。 无能为力。 当天下午我把档案在科洛西斯的邮站寄到来安斯列夫内,收件人会是我的哥哥,斯卡森·司洛达,我没有打开那份档案,我没想到的是哥哥上次说,现在我已经开始了迷茫,看不见所谓的前路,我想这就是我。 就像是那位无暇与雪之神所说的,为心堆砌的城堡,终究会隔绝一切。 在冰天雪地下我都没能站起来,现在却是绝望来临。 领兵打仗? 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开拓帝二世想做的是?带着这批人让我死,甚至不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要阵地上英格拉姆发起一次冲锋,那就是我的死因。 那位开拓帝二世誓死守卫他的利剑,肮脏的鲜血可以短暂的停留,但必定洗净。 我当天下午直接离开了科洛西斯,我并不喜欢这里,离开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过半个月,我就会从莫斯利安出发,绕过莫拉河,来到古宁塔司,这里是军队集结的地方,在巨剑雕像面前,说出那违心的誓言,然后去往讨伐英格拉姆的路上。 而一名监军兼指导,他的职责只有死亡。 这才是开拓帝二世想要看到的。 毕竟想要让斯卡森家族狗急跳墙的话,最好拿捏的就只有斯卡森·门卡利达了不是吗? 杀了斯卡森·门卡利达,你斯卡森家族到底会不会开始反抗呢? 如果斯卡森家族不反抗的话那不就是代表贵族为首的开拓帝国时代拉开的帷幕。 由开拓帝二世亲手粉碎的贵族时代。 接下来就是王权的鼎盛时刻。 但作为一个封建主义的奴隶社会,它终究有它的局限性,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没有人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而我从一开始,唯一的目标只有,给开拓帝国带来新生! 第二天一早,我就已经回到了莫斯利安,我疲惫的厉害,一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皮子就已经自动的合上了,一天的时间我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那该死的火车上。 好在的是我的睡眠质量还不错,在嘈杂的列车上我还是眯了不少的时间。 我闭上眼,却睡不着,兴许是在列车上眯的时间太长了。 但还是累,身体莫名的累,只感觉浑身上下的四肢都重,但身体却又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一道声音将我叫醒,“你这是怎了?昨天一天都泡在了娱乐区哪个女人的身上了?” 是乌拉尔的声音。 我艰难翻身看向她,我的眼睛酸涩,能明显感觉到我整张脸都是肿的,那感觉像是水肿。 “喂!问你呢?怎么不说话?”乌拉尔不解。 第208章 雾凇下的约定 我抬眼,只觉得喉咙干涩,这一整天我都没有胃口,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吃,看到来关心我的乌拉尔,说不出话来。 “我……”我的喉管像是火烧。 “你看起来需要出去走走。”乌拉尔努了努嘴,一双大眼睛带着些许的无奈。 “你吃过饭了吗?”乌拉尔说。 “看起来不像是吃过了样子。”她自言自语,一边的我像是熟睡的丈夫。 “莫斯利安最近要下雪了,你要不一起?”乌拉尔犹豫了片刻,说 “一起去看看雪?”她姣好的面容上透露出一丝暇红。 我沉默片刻,用沙哑的声音说,“给我倒杯水。” “行。”乌拉尔下意识的回答,但一想到自己刚刚到那副小女人模样,让她一时间都无地自容。 “喏!”她没带着好脸色的看向我,手中是她刚刚给我接的温水。 我艰难的拿过,一口直接闷了。 温水喝起来没有任何的滋味。 “看雪吗?”我说着看向不远处的窗外,天空是少见的放晴,明朗的天空让我那阴沉的眸子都为之一亮。 兴许是我阴沉久了,又或者是那天的雷雨浇灭了太阳,所以即使只是看到明朗的天空都让我眼前一亮。 “你有空吗?”乌拉尔说,“要是没空的话?我就……我就回篝火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篝火现在也算是莫斯利安数一数二的势力了。” “那是我的午餐吗?”我说。 乌拉尔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她来时放在桌上的午餐。 “……”乌拉尔沉默了片刻,说“是的。” 我似乎从她的眼里看到无奈的情绪,内心也有点不自在,毕竟接受了她这么多的照顾,不管她对我抱有什么想法,我都没办法拒绝。 “看雪对吗?等我洗漱一下吧。”我的声音有气无力,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把她给我带来的午餐忍着反胃也全部吃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没胃口。 看着外面明朗的天空,我不由的一问,“这晴天也会下雪吗?” 乌拉尔听后一愣,“莫斯利安的天气多变这种事情说不准,也许……也许没多久就会下雪吧?”乌拉尔并不自信。 好在的是我也没有在这方面去纠结过多。 “那走吧?”我说完就离开了。 乌拉尔在我的身后跟着。 从别墅出来,没多久的路程就到了冷清的街道,莫斯利安已经入冬了,街道上没几个行人,就算是有也是裹挟着自己的大衣匆匆忙忙离开的人。 虽然今天是晴天但实际上气温却也只徘徊在零下七八度,太阳只在云层之中露出一个小角,似乎在那个夏天它已经释放了自己全部的热量。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我问。 “……”乌拉尔沉思了片刻,终是想不到要做什么,毕竟这清冷的街道上看不到一丝的烟火气。 见乌拉难以开口,我随意找了个话题,“十月冬结束后篝火怎么样了?” “壮大了一轮,现在的篝火在原本黎兰多生存区下的工人和农民达成共识,再过段时间,看开拓帝二世的态度,我打算和莫斯利安公爵合作展开莫斯利安工人社,和莫斯利安人民公社,如果计划可行的话,应该可以和斯卡森家族达成第一次合作。”乌拉尔说,她并没有把我当做是一个外人,算起来我也算是篝火的一员。 “不知不觉中,感觉你也长大了好多。”我感叹了一句。 乌拉尔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眼前的这副模样,可靠,认真,上进,明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因为斯卡森家族天价赔偿而自暴自弃的小女孩。 现在已经可以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大人物了。 “什么东西?什么叫长大了?我明明一直都是成年人好吗?” 乌拉尔对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以前的她,在篝火躲在安加里娅的羽翼下,后来安加里娅为了平息斯卡森家族的怒火被迫剔出篝火,轮到她当家做主的时候她却全然把希望放在了那个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陌生人身上。 而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扛起了属于她的命运旗帜。 她想了想,也许是在报纸上看到斯卡森·门卡利达遇害的那一刻起。 她的无助在心中滋长,而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成为那位只为自己命运鼓动的旗手,让那面属于自己的旗帜在阵地上随风飘荡。 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抬眼看向我,不知道为何眼底的温柔荡漾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有个好心情吧? 但那都无所谓了。 我走在路上,感受到了乌拉尔的目光,只是等我转头看去的时候,乌拉尔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又用着嗔怪的目光看向我。 “你在看什么?” 她看我必须得仰着脑袋,我低头微微笑着,不回答她的嗔怪。 “走吧!去看雪,趁我还有时间,我们去看雪,看盛大的雪。”我笑着,看着晴朗的天空说。 “篝火现在应该已经走入正轨了吧?” “啊?”乌拉尔的小脑袋瓜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去贝加尔湖看雪怎么样?” 乌拉尔眨巴眨巴眼,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她才小声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走……” 当天我们就去买了去往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的火车票。 当天晚上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火车。 乌拉尔坐在我的旁边,神情略带一点恍惚。 “我们真的要去贝加尔湖吗?”乌拉尔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她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微微一笑说,“当然,我们要看雪就去看最美的。” 从莫斯利安到贝加尔湖通过断乌通道,再过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再开上一辆雪地车,去往贝加尔湖,这一趟的时间大概是7天。 而我刚好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想这时候如果坐在这里的人是宁娜琪的话,她会不会很开心。 跟她喜欢的人,去看开拓帝国最美的雪景,这样的话会不会能让她对生命燃起希望呢? 事到如今说这些话都已经无所谓了,人死不能复生,起码现在我应该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了。 再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要去往那所谓的英格拉姆,德威拉斯的防守战线上去了。 趁现在,我还有时间。 让白色的鸟自由的飞。 第209章 雾凇下的约定(2) 夜空中的北极光在这个时间段最是显眼,乌拉尔望向窗外的那带着幽光的天空,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好美!” 乌拉尔说着,立马回过身来,拉着我一起看。 这东西我在婆交式国看到可多了,基本上每个夜晚都能够看到。 现在看起来反倒是没了新奇。 “是是,好美。” 我随意的敷衍着。 乌拉尔没理会我那低情商的行为,自顾自的看着那美丽的北极光。 “我小的时候是在英格拉姆长大的,但我确实是个拓罗夫人,你知道吗?英格拉姆从来不会见到这么美丽的北极光。” 她的眸子平静,顺着火车玻璃的倒影,我看见她眼睛闪烁着的光芒。 “这是我第一次见。” 她说着,一只手静悄悄的向我的手伸来,仅仅只是触碰了一下,她就立马收了回去,像是触碰着烧红的烙铁,疼的呼吸不过来。 在触碰的那一刻,她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一刻的感觉,让她神魂颠倒。 “你……到贝加尔湖,那里的雾凇更美。” 我良久才说出口。 “那是什么?” 乌拉尔像是一个小孩子,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知道的。 “就是……我也讲不清,但看到就明白了。” “你说我们要多久才到呢?” “大概一个星期吧?” “那现在是星期几了。” “……” “星期三吧?” “那颗星星好亮,它有名字吗?”乌拉尔回头看我一眼,又指向那黑色天空上一颗极其明显的星星说。 “也许吧?” “它有名字的话它会叫什么呢?你知道吗?” “总之不会叫乌拉尔。”我打趣着。 “切!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好了。”她回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只是笑笑。 现在的乌拉尔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虽然在我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但现在却变的不一样了,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开始在心中打起了漾,就像是一块小石头落入了平静的小水洼。 它们好小好小,比不上河流山川,更比不上陆地大海,但是这就全世界。 “这个时间点,你该睡觉了。” “马上,我觉得今晚我会失眠。” 乌拉尔说着,一只手挽过鬓发,嘴唇微微嘟起一个弧度。她的的睫毛一翘一翘,上下眼皮子几乎是在打架一般,她已经很困了。 火车内的气温还算稳定,起码穿着厚厚的棉袄并不觉得寒冷。 “为什么?” “因为夜色真的很美……很美。” “……” “我想睡觉了。” “口嗨大王。” “不准说我。” “……” 夜愈加的深沉,深沉到第二天的太阳都逐渐露出绚丽姿态。 火车上睡觉并不舒服,两个人都睡的很浅,一个晚上,我们两个人总会在迷迷糊糊之中说上几句话,并不多。 说完就要睡去,明明眼睛完全睁不开但是,脑子里总会想着对方的话语。 或许是眼睛闭上了,所以听觉更加的灵敏,就像是英格拉姆的着名哲学家曾经说过,闭上眼睛,时间,空间都在感官之中变的模糊,但只有能感受的,愈加清晰。 我已经不太能记得我们之间聊过的话题了,因为说完就立马又睡下去了,等再次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像是做梦一样,小的时候做的梦到长大以后都还有着印象,而长大以后的梦刚刚醒来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路上我们的状态说不上好,处于一种半死不活。 过了一好几个昼夜的更替,夜里的星星更加贴近了那皎白的月光,像是在西伯利亚冬眠后第一次走出洞穴的小熊,在试探着河流急缓,它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带着对这个世界最大程度的期待。 可河流不会知道小熊的心思,过往的千年它都这般的流淌。 我们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下站,在这里我还是挂着总务的身份牌,给自己和乌拉尔安排一处良好的住处也完全没有问题。 工业区里相较于外面会温暖上不少,毕竟24小时从不停歇的黑烟从中冒出,熔断的钢铁再次锻造,这里是火与钢铁的世界。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我询问乌拉尔的意见。 这几天都路程把一开始来看雪的期待消磨的一干二净,乌拉尔现在眼神呆滞,目光涣散,像是个没吃饱饭的原始人一般。 “……”乌拉尔沉思了片刻说,“我们还有多久到贝加尔湖?”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在心里简单的计算了一下路程,“一天多一点,现在出发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到。” “那我们先去吃顿好的,然后去贝加尔湖,怎么样?” “不休息了吗?” 乌拉尔的目光短暂的恢复了那股子顽皮劲,“不了,我想早点看到……看到雪,嗯,贝加尔湖的雪,跟你一起。” 后面的声音更像是碎碎念念,我完全听不清,只能无奈一笑,“行,就按你说的做吧。”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看了不少的雪,好在雪没有太大,以至于让火车的轨道都被彻底的埋没,也希望回去的时候大雪不要深埋了一切。 路边上的松树笔直的挺立,翠绿色也没有因为冬天的飞雪而褪色,再过去几十年它应该也是这个模样。 斯卡森·司洛达没有在这边,实际负责人是一位中年男人,道理来说现在的西伯利亚工业区应该是让我的父亲斯卡森·蔚来坐镇,或者说是让我来常驻在这边。 斯卡森·司洛达大概最近五六年都会在那座新兴城市安斯列夫内里,而这边按道理来说应该会让我的父亲来接手,我可能会去到莫斯利安远东地区的斯卡森家族工业区,这才算是合理的安排。 毕竟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一个人掌管整个西伯利亚工业区。 但是结果是并没有,斯卡森·司洛达安排了自己的人来接手西伯利亚工业区。 也许在斯卡森·司洛达的心里,她的母亲占据的位置过于的沉重了,以至于他认为母亲没给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关爱都应该让他这位长兄来偿还。 在他的眼里,我的意愿大于斯卡森家族所拥有的一切。 虽然我也很想帮上忙,但是受封以后的我,什么也做不到。 命运的大手钳住了我的一切可能。 开拓帝二世,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好手段,但无所谓了。 现在的我应该陪着乌拉尔去看一场盛大的雪。 第210章 雾凇下的约定(3) 贝加尔湖畔靠近亚人种生存区东南角的禁区 ,好在靠北的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附近方圆几十里都通的了铁轨,路程又缩短了不少。 当天晚上我和乌拉尔就已经到达了贝加尔湖。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光皎白,倒映夜色天空的贝加尔湖畔。 她默默的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切。 如同旷野的贝加尔湖,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勉强看到那白色的裂纹,像是榆木蔓延出的枝条,被夹杂在冰雪的世界。 那天晚上天上有许多的星星,乌拉尔坐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身后是搭好的帐篷,身前是已经燃烧起的篝火。 不甚干燥的木柴时不时发出脆响,跳跃的火光燃起冲天弥漫的色彩。 好深沉的夜,远处的松树林,白色的雪耷拉在上面,看不清楚它本来的颜色,夜色似乎是在上面染了一层夜的色泽。 “这就是……贝加尔湖畔的景色吗?”乌拉尔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呢喃。 “嗯……”我回应着她的轻语,也许是天太冷了,她呼出了每一口白色的热气我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她的身体传达到我的脑海。 “夜色,真美,贝加尔湖也好美,那边的雪景也美。”她说着伸手指着。 “嗯…”我附和着,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好看吗?”她说着,像是轻声细语的抒情,只不过她的目光却从未落在这的风景,而是停留在我的身上。 似乎这世界绝美的风雪,顶不过我这么一寻常的人,似乎……这雪月风花,不过是男人的陪衬。 可惜了,这么美的风景,我却也是心事重重,说是带着乌拉尔出来看雪,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散散心,无论是莫名出现的受封,还是死在怀里的宁娜琪。 在亚人种生存区死去的稻谷,那冰海白盐雕塑的纳里亚·洁莎,还是死在工人社的夜里的安德里·芙丽丝,在者是那位杀死自己的阿尔盖比·哼诺,还有死在我怀里的宁娜琪。 似乎……没有一点的创伤需要弥补,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结束,再开始,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极力的避免,莫名的悲伤还是会刺痛我的心。 “你……明天早上的雾凇很美,早点休息吧!”我笑了笑,身上是厚重的衣物。 她倚靠着我,说“嗯。” 乌拉尔转身进了帐篷,这几天都舟车劳顿,她躺在了帐篷里,我坐在帐篷外的篝火旁。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是一副悲伤的模样。”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像是好奇的询问,又像是心疼的关切。 “我……没什么。”我下意识的拒绝了她的关怀。 野兽只能尽力的不让自己受伤,就算有了伤口也只能自己躲起来默默舔舐。 这是它们的生存方式,也像是我的。 “不可以告诉我吗?那……没关系。”乌拉尔不是一个笨蛋,自从我离开莫斯利安以后参加了斯卡森家族的夏日乐典,回到莫斯利安就变了一副模样,眼睛里总是有挥之不去的悲伤与落寞。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才能让这个男人,眼里出现那样的悲伤。 像是远游的游子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归乡,像是明知道既定毁灭却无法逃脱的虚无。 她猜想肯地是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也是一无所知。 “能跟我讲讲你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我很好奇。”乌拉尔说,她的态度陈恳而又真诚。 “……”良久,我也没有开口,整个世界安静极了,乌拉尔能听到的只有帐篷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你不想说就算了,如果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跟我说好吗?如果一味隐藏自己……”她没说下去,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她是个什么人?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什么人?可以妄自评论,分担我的悲伤呢? 我没有搭理她,在我的眼里这些东西只能打碎了吞进自己的喉咙里,即使它们刺痛喉咙,划破肠道,也要自己默默承受。 “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的心,看到你这副模样好痛,我说不清楚……我真的,好痛,看着你痛苦我却无能为力,我也好痛苦。”她说着,原本平静的声音,逐渐颤抖,带着隐隐的哭腔。 这时候一阵疾风吹过刺骨的寒冷带着我面前篝火,一股脑的扑到我的脸上,黑色的烟雾在瞬间充斥我的鼻腔。 很难受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夹杂在我的呼吸里,每一次的吸气,呼吸,黑色的烟雾就会弥绕在的我鼻腔,气管,肺泡,让我的没一口气就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乌拉尔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像是对我死了心。 “我睡了。”她小声的说。 “嗯。”我终是回答了她。 可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她的泪珠夹杂着心酸,划过她的脸颊。 染湿她的枕头,夜很深,再多的话语终究抵不过对方的沉默。 今天的我还不懂,会有回答的话语,会成为悬在人心间的尖刺,每次一次的尝试带来的只有刺痛的体感。 我坐在外面,叹了一口气。 却怎么也吐不掉刚刚吹进肺里的黑烟,坐在那里,内心只觉得烦躁。 明明已经冷的不像话了,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希望明天早上的我们可以看完那美丽的雾凇,在冻结的贝加尔湖畔上,我们彼此走着,直到干净纯洁的冰,带走我们每个人内心里的心事重重。 如果有一天你也感到了悲伤,那么别怀疑,走出去看看,无论是怒吼也好,狂奔也罢,总该让心底的洪水猛兽发泄自己的滔天愤怒。 那一夜无眠,我在帐篷外蹲守了夜,说是想要看着火堆,不让火熄灭,可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堆火只剩下了碳木还有着鲜红。 我赶忙去加柴才发现,那堆篝火已经再燃不起来了,贝加尔湖的早晨来的是格外的晚,也许只有到早上九点,才能看到那若有若无的太阳,我只能再升起一团篝火。 可不再是原来的那一堆,甚至连火种都是重新通过火柴点燃的,我想我再清楚不过了。 第211章 贝加尔湖畔的故事 第二天早晨,天空微微亮。 我在火堆上烤了两块面包加上一碗肉汤,带来的保温杯里还有蜂蜜水,这就是我们的早餐。 我的厨艺并不好,但在这种环境下,也能保证吃完不会拉肚子。 我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肉干,喝了一点肉汤,面包实在是不合我的胃口,太过于的干,吃到口中味同嚼蜡。 等到乌拉尔从帐篷里起来,她就看到了今天的早餐。 “你的早餐。”我给她打了一碗汤,一边的折叠椅上还有这一些肉干,加上部分的蜂蜜水,果干。 她看着我笑了笑,“谢谢。” 这个时候的天空灰蒙蒙的亮,远处的雾凇也不再像昨天夜里的漆黑,白晶透亮的冰晶成颗粒状,挂在树的枝叶上,在蒙蒙的光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好美!”乌拉尔也不自觉的看向不远处的雾凇林,她的眼睛里是大写的震撼。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风景,内心却也不自觉的被治愈的不少,寒风吹拂而过,我内心荡漾波澜。 白色的热气呼出,只觉得那纠缠我一夜的黑夜,也被吐了一干二净。 “你喜欢吗?” “喜欢!”乌拉高亢的看向我,目光里的兴奋喜悦难以掩饰。 “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我提议。 “行!”乌拉尔的情绪高涨,她跟在我的身后,我们走到结冰的贝加尔湖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不远处的雾凇林。 我时不时回过头去看着她,她搓着被寒风吹的发红的手掌,嘴里时不时呼出一团热气在掌心。 看到我投来的目光,她迎上欢快的目光。 “再快点!”乌拉尔在我的身后催促。她的小步子越迈越快,很快我们就到了那雾凇林的底下。 从下往上看雾凇林,也是极美。 林子的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上面很看见几根枯枝和秋天落下的松针,白色的世界里往上看,晶白透亮的冰晶倒映天空的灰蒙色彩,带着斑斓的光泽。 美,美极了。 “好好看,真的,好好看。”乌拉尔在我的身边高兴的说,她的声音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美丽的风景会救赎人的灵魂。 漫长遥远的道路会磨砺人的精神。 “嗯,很好看。”我笑着回答她,不知不觉中我也被这风景淹没了。 乌拉尔好奇的在雾凇林里打量每一颗冰晶,她的步子在雪地里留下印子,辗转来,辗转去,说不上的美好。 她的少女脸庞被寒风吃的发红,白皙纤细被冻的失去知觉的手指依旧不自觉的抚摸树木粗糙的枝干,目光里带着的闪亮全都聚焦在这风景。 她偶尔蹲下,伸出被冻的僵硬的红彤手掌,捏起一块小雪球向我砸来。 再看到我那被砸中的狼狈模样,开怀大笑,身上厚重的衣物,显的她动作相当迟缓。 等到我捏起雪球时她就会瞪大眼睛,大声斥责,“不要,你不能砸我!”她呼呼的大叫,白色的热气在寒冷的贝加尔湖畔蔓延。 等我砸出去,她就会连忙跑起来,然后摔个屁股着地,整个人附在松软的雪地上,然后傻笑看着因为时间变得透亮的蓝色天空。 透过雾凇的茂密的枝条缝隙,那天空更加的美好。 “你快看!下雪了!”乌拉尔躺在雪地上,像是一只大八爪鱼,整个人张开自己的四肢就这么躺在那里,时不时又合上又张开,像是一只在游泳的章鱼。 我站在她的不远处观望着,白色的雪花轻飘飘的从天空中落下,是一场少见的小雪,雪花很小很小,落在我的手中心就直接消散的无影无踪。 乌拉尔躺在地上,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触感,冰冰凉凉的,轻飘飘的,像是若有若无的白色轻柔羽毛,扫在人的脸颊上,那细腻的触感让人的心里痒痒的。 乌拉尔好奇的看向四周的一切,她好开心,好开心,似乎这一切都是属于她和我的。 她抬眼,看到一个倒立着的世界,就连我也是倒着的,白色的天空,蓝色的草地,还有一个好高好高的巨人,他笑吟吟的,沉吟不语的,带着欣喜的目光看向那个幼稚的少女。 这一刻,她希望时间可以永恒的暂停下来,好比现在。 雪下着,等到乌拉尔玩够了,我们回到营地。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小步走在贝加尔湖上,结冰的湖面,白色撕裂的纹理,像是自然神明的鬼斧神工。 我时不时回头看去,乌拉尔心眼睛里依旧带着喜悦,似乎寒风吹不灭她内心的火焰,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白色的雪花,红彤彤的鼻尖上也有雪花,这个时候的她好美,像是冰雪世界里的精灵。 她回应我的目光,白色的带着雪花的睫毛颤啊颤,那发红的鼻尖抖啊抖,她的脚步小心翼翼的,整个人蹦啊蹦。 等到我们回到营地以后,空中那白色的太阳,这才升起,蔚蓝色的天空下,我跟她坐在一起。 “午餐,我们吃什么?” “吃点干粮应付一下,然后我们要回去了。”我回答。 “也对,不能耽搁太久了。”乌拉尔笑了笑。 “嗯。”我低声回答。 “下午,要去做雪橇吗?”我问,吃着嘴里的肉干,寒风吹的人难受。 “可以吗?”乌拉尔的眼睛突然一亮,原本还因为下午就要回去而感到落寞的乌拉尔,现在又升起了喜悦。 “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乌拉尔说着,立马把手上仅剩的肉干一把塞进来自己的嘴里,拉着我就要走。 我无奈的笑了笑只能被她拉着走。 我们找到附近的一户人家,花了点小钱借来了人家的雪橇和狗,还贝加尔湖畔的旅人并不多,毕竟这里是冰天雪地,在这里的开拓帝国人,可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但我们两个人是例外。 那户人家简单教了我们如何指挥雪橇犬,和一些坐雪橇的要点,就没再多说什么。 我跟乌拉尔坐在雪橇上,在整片贝加尔湖上飞驰,雪橇犬们在冰面上狂奔。 寒风吹的我们两个人脸生疼,只是乌拉尔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她大笑着,迎面与这狂风撞去,她时不时看向我。 “我好开心!” 她在冰天雪地里大吼着,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里游荡,最后不知去向。 不知不觉中我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第212章 大雪下,我们白头 直到我们两个人彻底疯累了,那户猎户才收回了自己的雪橇犬,乌拉尔当时看着不断吐舌头的雪橇犬,眼珠子一转,问我, “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明天早上。” 她一溜烟跑的没影,等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大量的肉干,给到那猎户。 “小姑娘,这是?”猎户看向我,眼神询问着我的态度,毕竟这些东西可不廉价,在这开拓帝国的冬天里,这些可以让一家子人都活下来。 我点了点头。 “收下吧!我看这些狗狗们也都累了。”乌拉尔笑着说,她她东西递到猎户手里后,自顾自的去摸那头领头犬的脑袋。 可还没摸两下,那领头犬就兴奋的舔着乌拉尔的手,很快一圈的雪橇犬将乌拉尔整个人扑倒在地。 乌拉尔在它们的中间,躺在雪地里,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透过缝隙看到,她那因为喜悦而闭上的眼睛,她正推搡着面前的雪橇犬,只是没两下,那雪橇犬就又扑上来舔她的脸,或是头发。 她只能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只在一边笑着看着。 好在没多时猎户就将那群雪橇犬驱赶,拉着乌拉尔说,“小姐,没事吧?” 直到回到营地以后,我才给她烧了壶热水洗脸洗手。 夜里,天逐渐的黑了,我跟她坐在火堆旁相顾无言,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就在等待这夜的静寂。 “你回去以后有什么安排吗?”乌拉尔百无聊赖的戳着地上的人白雪。 “大概是去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吧?”我撒个谎,但我清楚,这一切的答案她迟早都会知道。 “这样吗?我还想着拉你去篝火呢?”乌拉尔一副失落的表情,只是她上挑的嘴角暴露了她的玩味。 “怎么了?要给我安排一个高薪工作吗?”我笑笑。 “也不是不行啦!看你咯!”乌拉尔挑挑眉,不在意的模样。 “怎么,篝火能给我开多高的薪水?我记得三个月前你连赔偿都拿不出来,不是吗?”我低眉挑衅。 “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当总务一个月多少钱?我看看给几倍。” “哟!我当总务的话,一个月少说10万卢卡森起步吧?”我看似思考说,而我清楚的知道,我基本上不会去到那里了。 乌拉尔嘴角抽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我,说,“不是你搁办公室里藏印钞机呢?” “你就说能给几倍吧!我的乌拉尔党首大人?” 我调侃着她。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她的脸蛋就红了,她眨眨眼,立马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怎么了?”我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明知故问。 “你……”乌拉尔伸出白皙的小手放在火堆上,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火堆,只是那双带着秋水的眸子早就把她出卖了。 她接着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说着她还有意无意的看向我,目光里满是羞涩,却又是不敢明说的苦涩。 “你……还在这个吗?”我反问她,我知道她害羞了,只是没想到她是个低攻低防的角。 “怎么了?不能吗?”她说着,又盯着我,火光倒映在她那张稚嫩白皙的脸上,掩盖了她那张羞红了的脸,冰天雪地里我们两个人,在同一堆篝火旁,这方圆两三公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也不是……”我尴尬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你……真有一个月10万卢卡森吗?当总务的话……”乌拉尔明显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应该吧?可能更多来着。”我伸出手,想要捏一下她那稚嫩的脸蛋,却又停下。 似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该这么亲密。 “你……你要干嘛?”乌拉尔皱着眉头,看着我伸过来的手,她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又说。 “你该不会,想要捏我的脸吧?咦!”她的目光带着鄙夷。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多想了,你的头上有雪花,会得头皮炎的。” “本来想帮你拍一拍的,但你要这么想还是算了。”我收回了手,一副被人误解的无奈模样。 “真的吗?”乌拉尔盯着我,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是大写的不相信。 “真的。”我无语。 “这还差不多。”说着她伸出手碎一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雪花散落在篝火里。 她又突然看向我,“你……帮我拍拍吧……我看不到,可能有……漏的…”乌拉尔说完又低头看篝火。 “嗯。” 我伸出手摸在她的脑袋上,上面的雪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只要随便轻抚一下就可以把雪拍干净。 只是她的头发手感意外的很好,是粗硬的发质,摸起来相当的顺滑。 我越摸越觉得爱不释手,只是没注意到被我摸的已经烧起来的乌拉尔。 “你拍个雪怎么这么磨蹭!”乌拉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 被这么一瞪我才收回了手,只是感受到残留的手感,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你…你头上也有雪,我也……也可以帮你拍一下。”乌拉尔看着我说,只是刚说完就低下了头。 “我只是出自好心,没别的了,你…你现在赶紧谢谢我!”乌拉尔的态度突然又强硬了起来,她瞬间又直起了自己的腰杆子。 “这样吗?也行。”我笑了笑,那平静中带着宠溺的目光,平淡的注视着乌拉尔。 “你笑什么?”乌拉尔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这两下很轻。 我笑笑并不回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乌拉尔撇撇嘴,又用力的拍了两下我的脑袋,似乎在她的眼里这是一个皮球。 “如果我说,我给你开两倍的工资,你会跟我干吗?”乌拉尔是个藏不住事情的小女人孩,虽然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但在我的眼里她总是显的幼稚。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篝火当你的手下,在工业区我可是最大的,堪称土皇帝,知道吗?”我半开玩笑的回答她,只是在火光的照耀下,不知道为何她的那张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美丽。 不知不觉中我竟又伸出了手,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乌拉尔没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她的目光带着犹豫。 似乎这只手也有了魔力。 第213章 天空下小雪 “你……”乌拉尔想要开口说话,只是片刻又沉默了下来,她看着我伸出的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 她静静的等待着我接下来的动作。 这里安静的可怕,就连干柴在火焰中发出的脆响都一清二楚,就连银针掉落在雪地里的声音也极其的清晰,就算是踩雪的声音也在耳朵里盘旋。 更别说她的心跳声。 “砰砰!” 似乎要砸开的胸膛露出血淋淋的心脏,告诉她眼前人,自己的赤忱。 我的手就停在那里,明明没有几秒钟,时间却像是静止了一般。 乌拉尔伸出脖子探了探,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我的手背上蹭了蹭,细腻的温柔的手感直达我的大脑。 乌拉尔像是一只小猫咪,黑色耳朵的小猫咪,对着自己的主人撒娇。 她抬眼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她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流浪猫面对陌生人的善意时的警惕。 “你……可以摸摸我……就一下的话…可以…”乌拉尔约到后面的声音就越小,她的羞红的低了下去,她的背也弯了下去,只是抬着自己的小脑袋,给到一个很好抚摸她脸蛋的姿势。 我得到了乌拉尔的特许,手掌在乌拉尔的脸蛋上轻轻摩挲。 她的脸很嫩,在这冰天雪地里,让我觉得都可以捏出水来。手感意外的细软,她的脸蛋上像是带着细细毛绒的婴儿肌肤。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那原本并不温暖甚至是冰凉的手,在这时候已经变的温热。 乌拉尔这才开始提醒,“你……摸够了吗?” “啊?”我这才反应了过来,一阵寒风吹过,我这才收回了手。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两个人浑身上下似乎都烧了起来。 乌拉尔浑身像是在冒着热气,她颤颤巍巍的看向我,目光里是胆怯,我很少能见到她这么一副可爱的模样。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我把手插进口袋,来掩饰我的心虚。 “我说的是……就一下…” 乌拉尔红着脸不断的解释着,但是木已成舟,更何况她其实很开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作怪,她好想说点什么,但一出口就只会变成小声的低语,她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别扭。 “那…你摸回来?”我挠挠自己的脑袋,提了一个不是很合适的提案。 “真……我才不要呢!”乌拉尔的眼神瞬间放光,只是下一秒就又变成了熟悉的嫌弃目光。 乌拉尔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伸出了手,她的手骨节分明,葱白纤细,指尖在寒风中微微透露着红,很是诱人。 她时不时把目光看向我,明明伸出手还没有几秒钟,她却已经看了我不下四五次。 “你不是说不要吗?” “我……”乌拉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那只小手直接伸了出来,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的在我的脸上捏了一下,又立马的收了回去。 还碎碎念念般说,“一点也不好摸,我真是吃大亏了!” 说着还不忘鄙视的看向我。 我无奈的笑笑,她却不动声色的伸出刚刚捏我脸的手,似乎是在细细琢磨着刚刚到手感。 我的脸上没什么肉,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的饮食习惯都很差劲,我的身体几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这么想我脸蛋的手感也不会好。 只是在乌拉尔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硬硬的,没什么肉,冰冰凉凉的,还有扎手的胡子,很糟糕的体验。” “叫他不好好照顾自己,活该不长肉,我要……照顾好他的…会的。” 她在内心对自己说着。 乌拉尔一直都是一个很倔强的人,她很独特,面对任何的问题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解决,而是逃避,因为解决问题,没有逃避问题来的轻松。 乌拉尔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所以,她会为了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身体,去为他做饭,做好以后还专门送过去。 斯卡森·门卡利达生病还会煲粥专门去看望。 斯卡森·门卡利达状态不对,会安排人去看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觉得这么做她的内心才会好受一点,尽管只是好受一点。 每一次,每一刻,她都迫切的想要见上一面,看着他的那张消瘦脸庞,莫名的悲伤就会涌上心头。 可……一切想要说出口的,肉麻的话语,都会被她自己扼杀。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早点休息吧!”我淡淡说了一句,天空中下起来小雪,白色的雪花映衬着洁白的月光,美极了。 “嗯…”乌拉尔转身进到帐篷里。 我依旧坐在篝火旁。 良久,乌拉尔开口,“你要不要进来一起睡觉?” 乌拉尔的声音尽量平静,我却很容易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不了。” 我又给火堆添了柴,黑烟弥漫。 “那行。”乌拉尔平静的说。 我把帽子戴上,小雪下个不停,好在并没有影响篝火。 又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 一只手从帐篷里面伸了出来,她拉拉我的衣角,声音很小很小的说,“你陪我睡觉好吗?” “嗯?” “陪我,睡觉,外面好冷,你的,你的身体不好的,我……”乌拉尔断断续续的说,却半天也说不在点子上。 “你想我睡你?” “不是!”乌拉尔惊慌失措的回答,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扑腾扑腾。 “你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好吗?”乌拉尔明显是生气了,她气鼓鼓的指责着我的不对。 “那是不想我睡了咯?”我笑笑调侃着她。 “那也不是!”她立马反驳,只是片刻,她这才又回过神来,立马大声斥责说,“你在说些什么话呢?” “你先睡吧!我晚点会睡的。” 我平静的说,乌拉尔顿时就不再争吵,只留下一句,“那你注意身体。” 乌拉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时只要过于的平静就总会出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会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回去了。” “嗯,我……” 乌拉尔沉默了,她多么希望这一天的光阴能成为永恒,但是做不到,也没办法做到。 第214章 回到莫斯利安的话 第二天一早,乌拉尔就拖在帐篷里没有出来,她似乎是想把在这里的时间拖的更长,但说实话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浪费了。 开拓帝二世的命令我可没有办法去违抗。 只是我也没有叫乌拉尔迹象,自顾自的给自己准备了简陋的早饭,这两天我都没有睡觉,但事实上是这小一个月里的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也找不到失眠的原因。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乌拉尔在我的身边,我总是会有莫名的安心,大概是在荒野之中,人群居的共性给我带来的错觉。 在帐篷里的乌拉尔就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天已经亮了,时间大概都是中午了。 她早就醒来了,她昨晚上还擅自期待着我到帐篷里睡觉,搞的她一晚上都没太休息好, 天亮了以后又不想起来,她知道她一起来,那么就是前往回到莫斯利安的路上了,她要去处理篝火的大小事务,而我大概率是在莫斯利安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前往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然后他们的一生都再无瓜葛。 所以她一直拖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以为感冒就不用去上学了,但实际上是…回到学校以后补不完的作业。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幼稚的姿态,可是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让他们继续呆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但一想到我要离开她,莫名的内心就开始痛苦。 可我一直没有叫她,也许她还在认为的是,我可能也在留恋这一段小时光,希望它更加漫长一点。 但就像是英格拉姆着名诗人曾经说过的,人是活在瞬间里的动物。 现在的不断迟疑,在未来的日子里只会变成无尽的后悔。 良久,乌拉尔知道不能再拖了,才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醒了?” 我拿起一块木头丢进那火堆之中。 “嗯,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乌拉尔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外面真的很冷。 “你收拾一下,我来把剩下的东西处理一下。” 我说着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来。 “嗯…” 乌拉尔随意的应付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开始了莫名的难受。 像是一只蜘蛛爬到了她的心脏,在那里面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把她牢牢的困住。 没多久,东西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猎户亲自拉着雪橇车,带着我们到最近的公路去,那里有我们的司机和汽车。 一路上猎户沉默着,乌拉尔时不时跟我聊上几句话,但也没有太多的话题,这两天我们两个人基本上能聊的都聊了,剩下的就只是我内心里深深藏匿的了。 我知道谎言不会长久,但现在我不需要去长久的考虑。 我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乌拉尔对我的感情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但是不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能够接受关于一个人的喜欢。 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下午的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公路,我安排在那里的司机和汽车都在。 没有过多的休息,把行李搬上车之后我们就去往附近的车站。 乌拉尔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呆呆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我坐在了后排。 她说她有点晕车,所以坐在副驾驶。 我也就随了她的心愿。 两天没有合眼的我,一路上却没有打瞌睡。 直到到火车站以后,天已经黑了,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中很难看到星星,车站大都是些行商的商人,或者是卡维娜家族的人。 我走在前面,手里面是车票,乌拉尔跟在我的身后,她不太能认识火车站的标识,所以一路上都是我在带着她走。 天空中下起了小雪。 我跟乌拉尔站在站台上。 她时不时的把目光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在迟疑一般。 “你能不能告诉,回去以后,你是不是不会再回到篝火?” 乌拉尔终于开口了。 小雪三两朵的下着,站台的风很冷,坐这一趟车的人很多,人群也嘈杂,他们估计跟我们一样,都要去到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去。 “问这个干嘛?” 我拿出怀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带着笑意的又看向乌拉尔,说。 “你不会是想挽留我吧?事先说好了,没有这个数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我伸出了三根手指,笑了笑。 乌拉尔却只是冷冷的斜了我一眼,说。 “怎么会!我只是打算怎么安置你这个篝火合伙人的位置罢了。” “怎么不打算给我留这个位置吗?” 我笑笑,冷风吹在乌拉尔白皙的脸上,她那黑色的发丝沾上几朵稀碎的雪花。 她的眼眶好像红红的,整个人像是在生气一样。 只是站台的灯不太亮,今晚也没有月亮。 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你不干的话,有的是人干!” 风又大了,乌拉尔怒气冲冲的说。 “哈哈,是吗?那你可不要压榨别人了,我到现在篝火可一分工资没有给我发的。” 我打趣着乌拉尔。 乌拉尔老脸一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呜呜”的风啸声在耳边疯响,我远远的看向轨道的另一边,一辆飞速驰来的火车,在这时候也发出轰鸣的巨响。 “斯卡森·门口利达,你……你真的不能……” “什么?” 我没太听的清楚。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我喜……欢你了,你能不能……” 火车进站了,人群的嘈杂声响起。 “先进站吧!” 我没听清乌拉尔刚刚说了些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说。 “走了,不然一会儿你落这了,就没人找了你了。” 我拉着她的小手进了火车。 “才不会!” 乌拉尔大声反驳。 只是被我那温暖的大手拉起,然后走进温暖的火车时,莫名的安心。 人群声很是嘈杂。 “今年的雪很大啊!看样子。” “可不是嘛!无烟煤的价格又要涨了哈哈哈!” “嘿,又让你赚到了!” “不是今年老李又不回家过年啊!” “可不是嘛!说什么给他升了个组长,他说不能辜负领导的期待,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哈哈,你啊!嫁了个好小子啊!” “你还是别打趣我了!” 乌拉尔的目光没有四处张望,在她的世界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拉起她的手穿越最嘈杂的人群,走过最漫长的道路。 说 “就是这里了。” “我们结婚吧!” 她的心脏似乎要蹦出来了,她感觉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变的那么的安静,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回去,到莫斯利安的话,结婚……” 第215章 离开意味着 但很遗憾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这一路上我愈发的沉默,我似乎理解起那个戴水鬼面具的男人了,当预定的死亡来到,却无能为力时,我想这就是我沉默的原因。 回到了莫斯利安。 不出所料的是,一路上一直下着大雪,好在火车并没有停运。 我也顺利的回到了莫斯利安。 我跟乌拉尔在火车站告了别,就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 这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算是把我的身体搞垮了,我在路上又感冒了。 可是我没时间继续养病了,要去前线了。 这期间我甚至没有去了解英格拉姆,我算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反正已是死路一条。 当天晚上,我再次踏上了旅程,去往古宁塔司。 我的身体很是疲惫,在中转站的时候,我坐在休息室内居然直接睡着了。 以至于错过了,之前安排的船只。 没办法,我只能再去补了一张船票,这件事情我没有跟家里人说,只是希望他们不要为我再多做些什么了,他们对我已经足够好了,以至于现在的我无法偿还。 坐在休息室里,这里面没有暖气,好在人比较多,相较于外面零下十多度的天这里还算是暖和。 我的鼻子堵的慌,看来起是在休息室睡觉导致的感冒加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脚明明已经冻的僵硬,却依旧感觉胸口里像是含了一口气,一口浊气。 想呼,呼不出来,想吸,吸不进去。 船只要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会来,而现在才十点多,我打算出去走走,也许风雪会让我好过上不少。 给自己披了一件厚外套,我就走出了休息室,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莫宁河。 在拓罗夫人的眼里,这是他们的母亲河,从东拓平原的那一头横穿到那一头。 天空中不断下着小雪,黑色的夜里,这些白色的雪花只在那皎白的月光下露出身影,然后一点点的落入那无边的莫宁河。 河面缓缓流动,雪花没入其中,黑色的夜空宁静安详。 寒冷的风吹进我的鼻腔,霎时间原本堵塞的鼻孔,现在变的通透。 那寒冷的风像是着了魔,疯似的涌入我的鼻腔,寒冷的气席卷一通,这才放过了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不少,靠近河边上的水已经结了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像是海边贝壳里的珍珠。 草木已经枯萎,现在的莫宁河已经过了汛期,但是由于冬季的提前到来,水位并没有降低多少,反倒是到了一个平缓的时期。 远远望去,似乎能看到彼岸的古宁塔司。 我拿出怀里的怀表,看着那黑色的夜空,打开。 镜子里的男人眼眸深邃,像是带着一抹怎么也去除不了的疲惫,高挺的鼻梁,和那几天没有刮的胡茬,看起来是一股子的疲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那位冰雪里的年轻王者……那位阿尔盖比·依卡岚。 他也是一副的疲态,可那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永封之地。 我称呼它为北极,在欧洲的学者称,是因为气候变冷,降雨量大增,才导致的大面积冻结。 甚至还有不少西方人开始了囤粮囤盐,说是什么?冻结的状态会从北方一直蔓延到欧洲。 可是只有我清楚的知道,那是只属于神明的力量。 无暇与雪之神的力量。 冰冻千尺,一息之功。 记得在婆交式国南方的一处篝火旁那位神明问我,“以人的力量可以抵抗旧日吗?” 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可以……” “那为什么他们连自己都战胜不了呢?明明旧日已经蔓延到婆交式国的各个角落了,可他们还独钟于内讧。” “互相征讨,刀剑相向,为什么?” 她那双亮紫色的眸子看着我,在篝火火前,她的眸子里像是闪着火焰。 “因为,他们有他们需要保护的东西,他们上有上老下有小,他们不仅仅要为了自己而活着,还要为他们的父亲母亲,还有他们的孩子活着,他们绝非是贪婪,是邪恶,而是想活下去。” “他们第一考虑的不是对抗旧日的到来,而是思考全家的下一顿饭在哪里。” 我沉思片刻说,我知道这对于一无所有的神明而言,这很难理解,甚至说她连饭都不用吃。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打心底里对于神明还是有着深深的偏见。 即使祂们一无所有。 却也已经罪恶滔天了。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看了一眼时间我发现时间已经快到了,我便回到了休息室。 三天后,我乘坐的船只抵达了宁古塔司。 刚下港口,我便找了个车夫,去往了那巨剑广场,算算时间距离回到莫斯利安大概过去了七八天,而最近两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巨剑广场上与其他人汇合。 我自己估摸了一下,估计这两天都只会去睡觉了,我真的太困了,在船上的日子搞的我筋疲力尽,现在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有点精神衰弱了。 甚至说最近脑海里总会出现不明的呓语。 可惜的是自愈的能力,只能够治疗身体,却不能治疗精神。 我在巨剑广场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然后写了一封我抵达古宁塔司的信件,送到了附近的军政局,他们会自己给我回信。 通知我具体的时间,在这之前我可以尽情的享受自己最后的悠闲时光。 也算是我生命的最后旅程。 保不齐在哪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里,我就被友军背刺了,然后来上一句。 “斯卡森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绑架了我妻女……原谅我吧!斯卡森先生!” 然后痛哭流涕,回头一看自己的妻女也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他看着属于自己的断头台,最后心死。 还真是讽刺啊,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不平静。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的消息传到了斯卡森·司洛达的耳朵里,他会是什么表情? 愤怒,然后冲上皇宫,然后斯卡森家族跟皇室死磕? 那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我丝毫不怀疑斯卡森·司洛达的决心。 他绝对会这么做,那么我应该做的是给自己留下一封遗书。 但这意象不好,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不写了。 斯卡森·司洛达比我聪明,他绝对知道该怎么做,就算失去了我,但是他还有不少的家人,我的姐姐,我的父亲,我的老爷子,就算为了他们他也不可能犯傻。 更何况,他的弟弟早就死了,现在在斯卡森·门卡利达身体里的,是我也不知道的东西。 第216章 集结号角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一个女孩,她站在好高好高的地方,她低着头看着我,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梦里的天空像是迷雾,浑浊的气体在整个世界蔓延,我仰望着她的身影,而她的手中是金辉色的长剑,她拔剑而出,世界重归明朗与静寂。 而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心好痛,好痛,似乎有人把那剑刺入了我的胸膛。 半夜四点多,我从床上醒来,再想睡去,却久久不能平静,古宁塔司的天气比莫斯利安更加寒冷,更何况这已经是冬天。 无奈我只能从床上坐起,穿上了衣服,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那外套是斯卡森家族定做的,上面有着斯卡森家族的标志。 而今天下午,我的信件没有寄出去多久,一套军服就已经送到了我这边。 出门前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迟疑着穿上了那套军服。 并没有想象中的合身,但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莫名的愣住了。 在那面全身镜里的是一位,五官锐利,面如俊石的男人,他的目光疲惫却不失威严,像是一只疲惫的年老狮王,统治数万领土。 我一米九多的身高,宽肩窄腰,虽然身上还是没有什么肉,但在这身军装的衬托下,看起来还算是壮实。 军装比想象中的要薄上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在凌晨五点古宁塔司的街头,我却没有感受到有多寒冷。 古宁塔司算是开拓帝国建立后期的产物,跟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算是同一批的产物,这里相较于其他我见过的地方,高楼和巷口格外的多,建筑物也比想象中的更加密集。 古宁塔司在莫宁河下游的位置,如果莫宁河到达汛期的话,这地方很容易就会被淹了,但好在的是在莫宁河上游的位置有个大坝,这才保住了古宁塔司的位置。 一路上寒风不断,可却没有下雪,地面上是昨天刚化下来的雪水,现在已经结成了冰,我看到不少流落街头的流民,有的已经冻死在了街头。 他们大都是民主言论的受害者,有的可能已经背上了这辈子都没办法偿还平民债。 原本黎兰多家族生存区那边的农民和工人,还有大量的从事农业工作的奴隶,现在都是已经吃不饱饭了,不仅是因为黎兰多家族闹了一通,还有大量的小贵族们出售粮食。 原本就不够自给的粮食加上赋税还有小贵族的贸易,现在已经是饥寒交迫了,想想如果我活着回来,那地方变成了我的封地的话,我大概率会崩溃的吧? 好在的是我跟乌拉尔说过了,篝火已经开始妥善的安置那些人了。 不过篝火的力量终究有限,根本不可能安置好那多的人,顶多不会让他们横死街头罢了。 而在这方面,我不打算借用斯卡森家族的力量,原因很简单,皇室看不得贵族与平民的联通,更不可能让贵族来接济平民,更何况是斯卡森家族这种超级大贵族。 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的力量终究是太薄弱了。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有面包店开了门。 “军官您好,这是面包,昨晚上刚做的,现在还热乎呢!” 老板带着讨好的笑,手里是包装好的热乎面包。 “多少钱?” 说着我拿过一卢卡森放到了台面上。 “唉!您说笑了,这哪是多少钱啊!这是我请您的……”说着还递过来了一小报纸包裹的东西。 我接过手感觉有点轻。 “这是面包的蘸料啊,您以后常来啊!” 那老板对着我闭上了一只眼,然后另一只眼睛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回去以后才看到,那所谓的蘸料里是五卢卡森,里面还有一张彩照,这东西在婆交式国还算稀奇,但在开拓帝国算不上什么。 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看五官跟那卖面包的老板有几分相像,看年龄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看起来这老板是想做些什么生意。 我是没有起什么心思,但最近的古宁塔司有太多像我这样的军官,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还这么做,毕竟我可以保证自己不起心思。 但其他人呢? 照片里的少女笑靥如花,一张鹅蛋脸,和那端正大气的五官,气质像是田野里春天的野花,在正好的阳光里浪漫的开放。 特别是她那如同波涛般汹涌的胸脯,就算是隔着那宽松的衣服来看,都可以看到她那恐怖的实力。 我敢打包票,这个女人比那个叫纳里亚·婕蒂的女人还要大上不少。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种事情我看不到边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 吃完面包我换下了军装,那面包店在旅馆的视野的尽头,在这里我可以看到那来往的行人,和那已经生意兴隆的面包店。 军装是黑色中带着红,看起来就庄严肃穆的服饰,就算隔着老远我都能看到谁是一位军官。 一整个上午我能看到的只有无数身穿便装的女人们,其他却就再也看不到。 可在我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位在酒馆宿醉一晚上的军官从酒馆里苏醒。 他刚坐起身来,一边酒馆的伙计就递上了一杯水。 “大人,喝点水……好点没?” “咳咳……!” 斯乐芙·斯列夫睁开自己恍惚的眼睛,下意识接过水,他的喉咙干的厉害,估计是昨晚上又喝多了。 “大人,这是……昨晚上的酒水单子,您看看…?” 一边的伙计递上一张写好的条子,斯乐芙·斯列夫只当是擦嘴的纸巾,抹了一把嘴,就揉作一团丢入垃圾中,而地上的一片狼藉是昨晚上他的杰作。 走出商店的斯乐芙·斯列夫只觉得胃里烧的慌,他看到不远处的面包店,走上前去,推开正在排队的人群。 他是一个高寒种人,身穿军装,身高远远看去大概有两米二左右,当然这在高寒种人的眼里可算不上高,但这在古宁塔司的街道已经完全够用了,他跟贵族基本上评级,就算是那几位大贵族也不想招惹上军方的事情。 这在开拓帝二世的眼中可不是一个好的象征。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如此的蛮横不讲理。 “老板…拿两块面包,要最好的,再给我拿点黄油。” 他的语气极其的不屑,加上高寒种人天生的大喉咙,他的声音大的可怕,像是一只大象在吼叫。 而在床边的我看到这的一切。 第217章 那个针锋相对 “好嘞!爷!” 面包店的老板,看到斯乐芙·斯列夫那一副刚酒醒的模样内心就产生了一丝的抗拒,如果说今早那个军爷,是个生面孔,长的却是俊俏极了,可现在来的这位,红光满面,身强体壮,看起来就知道是那种愿意醉生梦死的男人。 他跟今天早上对待我的一样,不仅给斯乐芙·斯列夫拿了最好的面包,还带上了一份所谓的独家蘸料。 我坐在窗边,沉默良久,我的脑子里不断重现那张肥头大耳的脸,有一瞬间我真想过不管,可……我无奈的摇摇头。 今天下午是第一次的集合,用来调整军纪。 明早安排职位。 虽然开拓帝二世已经下发了指令和官职,但实际上出征之前肯定有人员变动,这时候就需要军长,也就是这次的主负责人来应付这剩下的人员调动。 下午的军纪演示我本可以不用参加,毕竟我是监军,而不是什么大将军或是士兵,我的权利虽然看着不大,但起码在人身自由上没有人能限制我。 但是下午的军纪演示我还是来了,也许是我太闲了,看着巨剑广场上无数密密麻麻身穿银甲的军人,我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震撼。 但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那位斯乐芙·斯列夫在我的身边走过,随后又转过头来不屑的睨了我一眼,嘴里念叨着,“贵族的小子,也懂什么叫军纪?我完全没明白开拓帝二世的意思。” 说罢还冷哼一声,他的身上已经换上了银色的盔甲,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高大威猛,但在其他的高寒种人面前却也还是抬不起头来。 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面,银色的头盔覆盖他的整张脸,只有覆面银甲里的缝隙会透出白色的热气。 我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冷漠的站到巨剑广场的一角,没有人会过来自讨没趣。 军纪演示很快开始,那位总军长在巨剑之下带领全军宣誓,灰蒙蒙的天空下,这支军队像是一把银色的巨剑,浩浩荡荡直击天穹。 “执坚披锐,拓无懦夫!” “以致开拓,无以悔路!” 他们高声宣言,用性命起誓这场战争的必然全力以赴和必然的胜利。 等到军纪结束,晚上就是放纵夜,这时候的烧酒免费供应,将士们可以在今天晚上放纵一下,然后明天一早总军长结束调令,出发前往德威拉斯防守战线,那时候就是全军出击,严阵以待的时候了。 晚上,总军长塔里木·罗拉,租下了好几个大型酒馆,那群将士们已经换下了身上银盔露出本来都面貌。 刚走进酒馆前,那位总军长塔里木·罗拉找到我。 那时候的天还没有黑下来,从我的视角看去,在街道的尽头处还能看到那带着红霞的夕阳。 塔里木·罗拉伸出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身后跟着大批有说有笑的将领。 “我知道你是谁,斯卡森·门卡利达,那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十月冬的平叛者,莫斯利安的公爵,但记住现在我们是在为开拓帝国做事情,不要耍你的少爷脾气,否是的话就算是斯卡森家族,也不可以轻易忍受高寒种人的怒火。” 塔里木·罗拉在我的耳边轻声说,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目光像是一头凶狼,在月光下露出的白色尖牙。 “当然,我的总军长大人,我是这支队伍的指导,不对的地方我自然会指出来,既然我能成为十月冬的平叛者,而你不是,那就是我有我的独到之处,而你我却从未听说过你的大名,不是吗?” 我的声音平静又带着讽刺,我不屑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我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一位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见过十万大军在我眼前消失一旦,我见过一个种族的挣扎与覆灭。 这位小小的总军长在我的面前属实不够看。 “只要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行了。” 说罢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是他身后的那些将领可都不太服气。 开始了他们的碎碎念。 “一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废柴贵族,有什么可嚣张的。” “要我说,他就是个花架子,十月冬的平叛算个什么东西,几万人打几百人?这就是他骄傲的资本吗?” “哈哈,要我说就少说两句,人还是我们的指导呢!倒是来一句为什么不给我十万大军呢?你们全给我去冲锋!” “哈哈哈哈哈……” “还十万大军,他那分量也就只能在他的家里面指挥十几个女佣罢了!” 我并没有搭理他们,我随意找了一家酒馆,就走了进去。 好巧不巧,我又看到了今早在面包店见到的那个高寒种人,斯乐芙·斯列夫。 这时候的他已经把酒言欢,跟几个弟兄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而我只是默默的找了一个角落,随意吃着一些吃食。 大都是一些烧的软烂的牛羊肉,加上开拓帝国特有的熏香草,吃起来像是去年冬天腌制出来的风干肉,而现在煮出来的口感格外的好。 在一支军队中,指导的地位极其的尴尬,也就不会有人会试图跟我来套近乎,我也闲的自在。 只是没多久那斯乐芙·斯列夫就喝的酩酊大醉,他在一群人的拥促之下来到我的桌前,他那只宽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我的桌子上,那力道让我的整张桌子都为之一振。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双醉酒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其他则是沉默的看着,他们都想看看斯乐芙·斯列夫这位三队大队长能给我这位贵族指导一点小小的教训,在开拓帝国可没有贵族到军队的前例,我算是独一个。 但我没有搭理他,依旧优雅,我不太爱喝酒,更何况这酒馆酿的高粱酒也确实不对付我的胃口,基本上都是掺了水的东西。 “喂!贵族小子!我跟你说话呢?” 斯乐芙·斯列夫高声怒喝。 众人纷纷附和。 我这才抬眼看向他,在对上我目光的那一刻,斯乐芙·斯列夫瞬间就酒醒了大半,他那原本醉的睁不开的眼,也在这一刻正视我。 “你是那个番队的?” 我淡淡的说。 “三队,大队长!怎么了?贵族小子?” 他像是想要找回场子一般,震声怒喝,他的声音像是叫嚣的河马。 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把我碾成粉碎。 “是吗?” 第218章 人为什么是群居动物 “怎么?怕了?” 斯乐芙·斯列夫像是在壮胆一般,强撑一口气,死死的盯着我。 “嗯……” 我沉思片刻。 下一秒四周就响起了笑声,他们看着我居然真的怕了,还嗯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我这位贵族小子已经吓的尿裤子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我再次询问他。 斯乐芙·斯列夫没有像周围的人一样起哄,因为他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他太熟悉了,这种上位者的气息。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在这个贵族小子的眼里,他根本排不上档次。 “什么?没听清吗?” “来来大家一起告诉他,我们叫他什么?” 一群人齐声大喊。 “贵族娘炮!” “贵族小子!” “后门懦夫!” 这些是仅仅一个下午他们就给我取的外号,但我也不恼怒。 只是淡淡的说,“按照官职,三队大队长,你应该叫我指导,或者是长官…你不知道吗?还是目无纪律,无视军规呢?” 我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嘈杂的人群之中,他听的格外的清晰。 他刚想要反驳我,却发现周围静寂无声,所有人都被我的气场压制在了原地,我看了一眼那位所谓的三队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想开口,却被我抢了先。 “还不快滚!不然明天就去领你的军令状!” 下一秒人群就像是受惊的鸟群,一哄即散。 就留下原地那位斯乐芙·斯列夫,他还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两米多的身高,更显的他手足无措,他的脸面无处安放。 我是开拓帝二世亲自选出来的指导,而我唯一的对手也就只有他了,其他人怎么敢,又怎么配? “哼!小子你别嚣张,我告诉你……我绝对……”半晌他一句话说不出来,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你想杀了我吗?你想上军事法庭?” 我冷笑着给出了答案。 我抬起手,k5m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门。 他看着那黑色枪口,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别想了,明天早上我们就会出征,在那之前,我做什么也没有关系,包括你的性命,我没有开玩笑。” 冷汗从他的额头落下,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脊背,他的四肢止不住的颤抖,他的目光止不住的看向我。 尽管他很想不跟我对视在一起,尽管他现在浑身上下怕的要死,但内心却燃着一团火,他的目光猛的坚定。 “有本事,你这个军长就杀了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别让我这个三队长看不起你,如果你今天没有杀死我,那么明天,后天,我保证整个军团里面,不会有一个人把那当做军长,我发誓!” 斯乐芙·斯列夫猛的怒吼,他像是一只在发情期的河马无论是谁他都要咬上两口。 “三队长,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想需要知道我杀了个什么人。”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里的冷厉依旧,我语气保持着平静。 “斯乐芙·斯列夫。” “真是一个娘炮的名字啊!” 我猛的掀起那张木桌子,一边的伙计还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一切损失由我,斯卡森·门卡利达来承担。” 那张木桌直接甩在斯乐芙·斯列夫身上,上面的酒水吃食洒了他一身,可他反倒是没有惧色,猛的甩开木桌,向我冲出一拳。 k5m在我的手中甩上一圈,他猛冲的一拳被我用枪托狠狠砸开。 我抬脚就是一脚正蹬,踹在他的腹部,斯乐芙·斯列夫向后退去几步,反倒是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气氛似乎在这一刻也在无形之中变化,变成了火热的竞技场。 斯乐芙·斯列夫目露狠色,一把抓住一边的木桌向我甩来,可惜我抬脚就已经挡下。 “没用的,我明天一定会把你的军令状写出来,交到你的手上。” “哼!那也是明天的事情!” 他大步向前,俯身摆拳,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我。 只是k5m在我的手中旋转,枪托直直打在那大摆拳之上。 他收回拳头,潇洒一甩,目光如炬,冷声说,“军长,就只会用你手上的那把枪吗?” “有本事跟我实打实的来一场!” “来一场!” 不知道谁在沉默的大众中喊了一句,下一秒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打一场!” “打一场!” …… 震天的吼声似乎要把整个酒馆的屋顶给掀个底朝天。 “来吗?军长!” “来!” 我似乎也被这种情绪给感染了,在军队之中,这些都是群爱恨分明的青年,在他们的身上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没有什么错,我也没有错。 错的是观念,但只要观念改正了,只要做好了,那么,这群年轻会告诉你没什么事他们没办法接受的。 在人的文明中,他们是向前的阶级。 同时他们有着人的每一个美好品德,这就是青年! 时间是人这一生无法逃脱的的诅咒,青年是人这一生最有能力,最有想法,最无惧无畏的,就连时间都会在这股勇气之下,选择逃避。 而军队,刚好这里遍地都是青年,他们各个都是不丢份,好样的! 我跟斯乐芙·斯列夫扭打在一起,他始终没有对我下死手,甚至有着让着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已经服软了,在我拿枪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人最讨厌的是什么? 是软蛋!是懦夫!是失去脊梁的奴隶! 而这是他们眼中我,可我做出的一切表现都在告诉他们。 我不是,我跟你们一样!是人类最热血的青年。 尽管我有点沮丧,但血液还在流动,那么抗争永不停歇。 我跟斯乐芙·斯列夫打到最后,已经不再束手束脚,全力以赴,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那只是出发在我还想活着的角度。 我跟他以伤换伤,算是伤敌500自损1500,但这对我来说只需要睡上一觉就可以好。 不存在什么懦夫。 而刚好我这拳拳到肉,以伤换伤的打法更加点燃了所有人热情,就连店里的伙计也在不自觉的向我加油! “军长!加油!” “指导!加油!” “军长加油!” “指导加油!” “军爷加油!” 打到最后,我把斯乐芙·斯列夫踩在了脚下。 他缓缓的抬起一只手,说“我输了。”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一块,浑身上下比他刚参军那会儿还要痛,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这感觉比喝酒喝通宵还爽,比吹牛逼还爽! 我俯身一只手扶住耳朵,大声怒吼,“大点声!我听不见!” 我环顾一周,再次大喊,“你们听见了吗?我反正没听见!” “没听见!” 一群人振臂高呼! “我平日里真是白对你们好了!” 斯乐芙·斯列夫,叫骂着,只是他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起了一抹笑。 明明被被人踩在脚下这种事情很耻辱。 但…… “是我输了,我三队大队长,斯乐芙·斯列夫输给了指导!我是个娘炮!我踏马就娘炮不如!” 斯乐芙·斯列夫大喊,他的声音浑厚的不像话,我感觉方圆几十里都可能听的到。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听到了吗?” 他叫骂着。 “听到了!”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连带着我一起。 我似乎第一次才认识到,人为什么是群居动物了。 酒馆里昏黄的灯光在封闭里的空间是那样的温暖,似乎着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这里是热血流通的心脏。 第219章 平民之女 深夜,酒馆里所有人喝的酩酊大醉,整个酒馆里杂乱不堪。 斯列夫还打算跟我喝上几杯,结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就立马离开了酒馆。 有不少将士来到我的面前,要跟我喝上两杯。 还有的说:“我酒量好,指导!我来跟你对桶吹!”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明显一愣,结果呢? 那货直接对着桶吹了半桶,倒头就睡。 我只能默默的说上一句,年轻真好。 从怀里拿出怀表,我本打算看一眼时间,却突然发现一张照片在我的怀中落下。 我的眸子猛的瞪大,我看着那张照片,突兀的想起,那斯乐芙·斯列夫不就是早上在面包店买过面包的军人吗? 真是霉到家了。 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面包店都快要开门了都。 这时候我想着的是什么?就是怀都可以计划到二胎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 走出来酒馆,这里距离面包店没有想象中的遥远,大概是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就已经到了面包店门。 这时候面包店刚刚开门,那老板看着我,谄媚的目光像是一条看门犬。 “老板……现在还在吗?” 我刻意压低了声音,目光冷厉看向他,伸手把那张他交到我手上的彩照递了上去。 我不希望他在我的面前耍任何的花招。 “哦!军爷,打算多少钱啊?” 老板面露贪婪之色,他的眼珠子不断在我的身上打转。 “看你的态度,我最低能给到四千卢卡森,最高一万卢卡森。” “哦哦!” 我自认为自己给的已经算高了,毕竟在娜娜莉家族的市场里,一个同水平的亚人奴隶也就才一千多卢卡森,这还是往高了算的价格。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抵过两千卢卡森,说。 “现在,把我带到她的面前,我会给你三千卢卡森,记住了。” 老板接过那两千卢卡森,数了一遍又一遍,他卖面包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两千卢卡森,他甚至没有敢想象这位军爷居然可以给到这么高的价格。 他还以为这位军爷是随口胡诌,在他的眼里能卖到四五百卢卡森就已经是大赚特赚了。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军爷,说还有三千卢卡森等着他,他这是要赚飞了。 想着他连面包店都不开了,直接关门拉着我跑到一处房区,而刚走近我就听到了一句细声细语的轻语声。 在灰蒙蒙的早晨,古宁塔司空气里氤氲着雾气,那位鹅蛋脸的女人,在长满墨绿色的寒浪漫的玫瑰丛中的窗户里,对着她的情郎说, “亲爱的,我来给你开门,我的父亲去卖面包了,在中午之前,我们会有一个二人的世界。” 红色的砖墙在盛开的寒浪漫里,掩饰着所有的难堪,那墨绿色的叶子上已经披了一层寒霜。 那寒浪漫却依旧美的动人。 那画面就像是18世纪英格拉姆的舞台剧,那样的梦幻美妙。 “该死的,这位军爷,这是我教导不善,她居然敢跟情夫偷情!不过请相信我……钱一付,他们直接就没有任何的可能了,她会是您的阶下囚。” “我跟您说,她的身材……” “闭嘴。” 我冷冷的说,目光没有给他停留片刻。 “军爷?” “……” 我没有回答他,目光注视在那个鹅蛋脸女人注视的角落,一个大概高两米三的男人,他的脸上全是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痕迹。 那小房的门被女人打开,那男人走上前去。 斯乐芙·斯列夫,他脸上的伤是我亲手打出来的,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 刚打开门,那鹅蛋脸的女人,双手抚摸在男人的脸上,她极其的心疼的说。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来了?我家里有药……” 少女的眼中似乎要溢出眼泪。 这一幕我看的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我打的。 “阿卡婕列,没有事的,这些是我的军长打的。” 斯乐芙·斯列夫无奈一笑。 “那军长,一定是一个很残暴的人吧?” 说着少女伸手把斯列夫抱在怀里,斯列夫很壮实,所以在少女怀里的时候,他会尽力的让自己蜷缩起来。 “没有,阿卡婕列,那位军长是一个很……很好的人,起码他比我还要硬气。” 斯列夫笑了笑。 “真是的,亲爱的你竟让我担心!” 鹅蛋脸的少女明显的不高兴。 “今天是什么事情来这里,亲爱的你一脸狼狈的模样,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少女的脸上露出红晕,她猜想是斯乐芙·斯列夫已经攒好了买她的钱吧! 今天是要带她离开这个冰冷的家,然后他们去建造一个温暖的小家。 她是这么想的,可却不一样的是,斯列夫笑了笑,说。 “阿卡婕列,对不起,今天我就要上前线了,可能……” 斯列夫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被羞辱时,被枪口指着时,他被打倒在地时,我没有看到他有一句怨言,甚至……没有讲我的一句坏话。 乌拉尔:话说这才是重点吧? 我:不是这都被你发现了? 乌拉尔:这不是很明显吗? 鹅蛋脸的少女摇摇头,她不再想听到斯列夫接下来的话,她抬头吻了上去,她的泪水一滴滴的在古宁塔司零下十几度的空气中滴落。 这泪水会结成冰,但他们的誓言不会,命运总会带走一切。 “阿卡婕列…对不起…我真是没本事。” “我不要说对不起,我要你说爱我,你爱我,对吗?” 没有回答,没有未来的人不配谈爱。 “我爱你。” 斯列夫坚定的回答。 “我也爱你,我如果活着就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就到西伯利亚去,跳到贝加尔湖里。” 阿卡婕列吻的更加深沉。 “不要为我做傻事好吗?” “那……亲爱的答应我活着回来,这是对等的事情。” 他们的泪水不可遏制。 看到这里的面包店老板死死的盯着他的女儿,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居然让买家看到了这么难堪的一面。 他发誓要是今天她没有卖出去的话,他要打断她的双腿。 我察觉到了他眼中的愤怒。 “现在她是我的了,这里是四千卢卡森,在你收下这笔钱之后,她是自由的,你不能阻碍她的任何决定,也不能干扰。” 我冷漠的回答。 “我是斯卡森·门卡利达,记住了,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斯卡森家族不会放过你,无论你逃到哪里。” 我沉默了闭上了眼。 老板接过我手中的钱,递给我一张奴隶身份的单子,那是鹅蛋脸女孩的,他居然为了销售他的女儿,专门给搞了个奴隶身份。 有一瞬间我想要杀了他。 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离开了。 第220章 德威拉斯守卫战线 我离开了那里,我警告了老板不要去打扰他们的事情。 走在回酒馆的路上,寒风吹的我发丝飞扬,忽的又变的炙热。 没多久我又回到了酒馆,刚打开门就能闻到里面的酒气,我无奈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到那巨剑广场上汇合。 在那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半小时的睡眠时间,一夜不眠对于我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家常便饭,空气中酒精的味道和早晨寒冷的风混杂在一起,涌入我的鼻息之中。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本打算再过一个半小时,再来叫醒这群宿醉的家伙们,可没想到的是斯乐芙·斯列夫早早的回到了酒馆。 他看到我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 “军长好,没睡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说着斯列夫打开了酒馆的大门,看样子是要叫醒那群醉汉们。 “时间还早吧?要不等等再说?不着急这点时间。” 我打断他的行动。 “也行。” 斯列夫似乎并不太赞同我的提议,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 “把门关一下吧,他们会着凉的。” 我低声说着,目光看向斯列夫打开的大门。 “嗯。” 斯列夫的眸子里带着低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在他的眼中氤氲。 “斯列夫,你多大了?” 我随意的问,目光却在他的身上打量着,斯列夫在高寒种人里长的不算高,却算是壮的,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颊,和那少有的颓废面庞,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三十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还是那种夜夜宿醉的男人。 “嗯,我的话,今年26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斯列夫露出了一个难堪的笑容。 我们两个人站在酒馆的门口,古宁塔司早晨的风格外的寒冷,那风呼啸过我们的脸庞,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这样吗?阿卡婕列,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我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张奴隶身份的契约,我递到斯列夫的面前。 “这是?” 斯列夫一时间还没敢相信。 “奴隶身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有这东西了。” 我无奈的摇摇,我真的不擅长说出什么要让别人欠人情的话。 “那家伙为了卖阿卡婕列还真是费劲心思。” 斯列夫看似无奈实则咬牙切齿的说。 “讲讲。“ “你们的事情,我心情好就把这东西给你,顺带一提,今早上的我全看过了。” 我迟疑了片刻,总感觉有种抓奸的感觉在脑海里徘徊。 “嗯,就你跟阿卡婕列抒情那段,差不多。” 我有点语无伦次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明明这种场景我才是主角才对来着。 我随意的甩了甩手中那张纸,对于我来说这东西无足轻重。 “你……都看到了?” 斯列夫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看到了,你们亲嘴来着吧?”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人面前说这些。 “咳咳,别误会,我只是单纯的担心。” 我咳嗽两声,生怕被误会。 我可不想莫名风评被害。 乌拉尔:你的风评已经不能再坏了。 我:用不着你提醒。 “额……总之,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现在奴隶纸在我手上,你也不想她被当做奴隶给贱卖吧?” 我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感觉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嗯……不想,但我也无计可施了不是吗?我连在那个人渣手里买下她的钱都没有。” 斯列夫自嘲的笑了笑,冷风迎着他的面庞,在古宁塔司的冬天如果流出眼泪的话,寒霜会接踵而至。 这不是悲伤的加剧,是冷风的侵袭,可这也抵不过血液的沸腾。 “所以呢?你不打算买下她了吗?我只想要一个故事,关于你们的故事。” 我无奈。 “我们的故事?” 斯列夫似乎在摇着头,他的脑袋一颤一颤的,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似乎又在悲伤着什么。 总之我一概不知。 “军长,你知道一个普通人的爱情吗?” 斯列夫简单的叙述,他想要点上一根烟,可口袋里什么也没有,伸出手的手尴尬的收了回去。 那长篇大论,似乎也在这里断了弦。 “我在一个宿醉的早晨找到她,她那人渣父亲得了感冒,让她出来卖那面包,我遇见了她,她笑着把手里的面包递给我。” “古宁塔司初升的太阳,火红的日光烧到她的脸上,在我模糊的视线里,她的笑,她的脸,都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他笑笑。 “很不争气的说,23岁的我,爱上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姑娘。” “就这样,你满意吗?军长。” 他看着不远处只有一点红霞的天边,过去的种种似乎都浮现在了眼前。 “我是一个废人,攒不到那么多的钱,刚到手的也就只能给到酒馆里的伙计,我一直认为是他们抢了我的钱。” 他露出无奈的笑。 “可我也明白,就算有那些也不过,就是那些,和我想拥有的相比,太少了。” “你还真是没救。” 我没给他留面子。 “你就喜欢眼睁睁看着你喜欢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吗?” “你的骨气呢?” 我直挺挺的站在那冷风之中,我的言语比冷风更加刺痛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可那又怎样?我喜欢又怎么样,军长我知道你是贵族,一个很大的贵族,你不知道卢卡森能做到多少事情,在你的眼里,钱不过是一张废纸,而这张废纸恰恰能解决许多的小问题罢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我却卢卡森,我看到你夜里一滴酒没沾,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杂酿的酒,可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极好了……” 冷风再次袭来,带着凌冽的寒。 “军长,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你真的想,那么我希望的是……你能好好待她,她很乖,最好像她那个人渣父亲一样,把她囚禁起来,告诉……我想跟她见面,很想,很想,这样她才不会死,不会自己杀死自己……” “所以我要当那恶人吗?” 我淡淡的说,目光挑衅的看了一眼他,他却没敢回话。 “我很好糊弄吗?你喜欢她,让我当接盘侠?要么你自己带走她,要么我就把她当农奴贱卖了,到时候就不归我管了。” 我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可斯列夫却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军长你知道吗?我曾经拿过三百卢卡森,问能不能带走她,你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吗?” 我摇摇头。 第221章 尊严的人 “他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不同意吗?” 斯列夫顿了顿,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说, “我回答他,说因为我穷,没志气。” “他对我说,她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决定她的人生,而我清楚的知道,你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幸福,你知道吗?” 斯列夫叹了口气。 “他说的太极端了。” 我无奈。 “可他说的没错,我没办法给到她那样的生活,甚至说她还是一个奴隶,我也根本无法偿还的起一份平民贷。” 他露出一个释怀的笑。 “军长,我知道你是个大贵族,这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告诉我吧,你花了多少钱买下她。” “五千卢卡森。” 我淡淡的说。 斯列夫的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他的眸子依然看向不远处的朝暇。 可气氛却变了样。 “您还真是有钱。” 斯列夫半晌终于是无奈的说。 我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时间,打开了那扇酒馆的大门。 “该起来了,要集合了!” 我对着里面的醉汉们大声怒吼,早晨的寒风奔涌袭来,天边的彩霞氤氲。 这时候正是好时节。 斯列夫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位军长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巨剑广场。 五千多大军集结完毕。 那位总指挥,在调整了一下各个职位和部队之后,我们的队伍即将出发。 说是远征,但实际上我只是骑上一匹骏马上,悠闲的赶路。 而远在莫斯利安的乌拉尔,却没有闲下来,她刚回到篝火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因为黎兰多家族在过冬前的那一波操作之后,现在的莫斯利安算是一片烂泥。 篝火因为粮食和过冬的事情也忙的不可开交,尽管们已经很努力的从外省调节粮食,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那位开拓帝二世根本不管这里的死活,按照他的说法是什么? 这里已经成为了斯卡森爵士的私人领地,他无权干涉其内政。 真是无稽之谈。 先不说斯卡森爵士是谁?她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那位所谓的斯卡森爵士,以她篝火在莫斯利安的体量,不可能说连一位爵士都见不到。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除非那位斯卡森爵士从一开始就没有到这里来过。 等等…… 她思考着却一时间开始了茫然。 她突兀的想起来了,自她和斯卡森·门卡利达回到莫斯利安后通往西伯利亚的道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那么……斯卡森·门卡利达现在在哪里呢? 他的别墅里,那地方她不曾见到他的身影。 那么……在哪? 莫斯利安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她思考到了这么一种结果。 当天下午她就已经来到了莫斯利安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虽然是叫这个名字,但实际来说更应该说是科洛西斯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这是在建国初期临近科洛西斯地区外郊建立的工业区,后面这片区域因为莫斯利安发展前景,于是乎把这片区域划分给了莫斯利安。 实际上这里离科洛西斯更加的近,也可以被称之为科洛西斯斯卡森家族工业区。 在总务办公室内,乌拉尔正襟危坐,现在斯卡森·蔚还没来,那位秘书告诉她在这里稍等片刻,斯卡森·蔚马上就来。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她现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总务办公室才被打开。 走进来一个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材健硕,眉眼锋锐,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位斯卡森·司洛达有着七分相似。 但在他的脸上少能看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眉眼的形状,反倒是他的脸型和斯卡森·门卡利达非常的相似。 该说不愧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他爹吗? 那斯卡森·蔚冷哼一声,一双冷傲的眉眼微微抬起,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同无边天穹落下的紫荒雷电。 这时候的莫斯利安已经进入了夜晚。 办公室内只有几盏明灯。 “你就是篝火的党首,乌拉尔?” 斯卡森·蔚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中年男人喉咙里特有的——卡了一口浓痰。 “是……” 乌拉尔畏惧了。 “你是……卡维娜·安加里娓?(kahu.hangeruiwei)” 斯卡森·蔚疑惑的声音传来。 “是……蔚姑伯。” 斯卡森·蔚无奈的冷哼一声,说, “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告诉我。” “篝火的领导者……斯卡森爵士。” 乌拉尔的声音很小,她明显底气不足。 “说……你要做什么事情?” 斯卡森·蔚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条件,他斯卡森·蔚都会答应卡维娜·安加里娓。 这是他欠卡维娜家族的。 “我想在您这边买点粮食,您知道的蔚姑伯……不是……斯卡森先生,那黎兰多家族留下的烂摊子,篝火完全没办法收拾,皇家那边也根本不管……” 乌拉尔的声音更小了。 “你在那边等着最多一个星期,我会把足够的粮食带过去,你到时候给我列一张表,就这些了吗?” 斯卡森·蔚简单明了。 “还有,那个蔚姑伯……斯卡森·门卡利达现在在哪里?” 乌拉尔的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嗯?” 斯卡森·蔚皱了皱眉头?他没听清。 “那个……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哪?” 乌拉尔像是大声吼出来的,她的小脸通红,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在她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他?” 斯卡森·蔚一愣,他似乎很少关心他的这位小儿子,关于斯卡森家族工业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要调节皇家和斯卡森的关系,这些都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更别说他的三个孩子,他其实都不太关注。 “他……应该被斯卡森·司洛达安排到了西伯利亚工业区了吧?” 斯卡森·蔚迟疑着回答,他其实并不知道,也不确定这个结果到底对不对。 “是这样吗?” 乌拉尔迟疑着,她的内心始终认为斯卡森·门卡利达对所有人都选择了隐瞒。 他斯卡森·门卡利达,是斯卡森家族的孤鹰,终究一生只能孤独飞行。 “可是……去往西伯利亚的铁路已经被大雪覆盖了……这……” 乌拉尔还是没有隐藏住自己的疑惑。 她想知道答案。 第221章 此去归来 “这样吗?可能在这之前就已经去西伯利亚工业区了。” “不会!在那之前!我跟斯卡森·门卡利达一直在一起,我们回到莫斯利安的那天晚上,大雪已经覆盖了来时的路,我坚信!” 乌拉尔瞪大眼睛,她的目光里是燃烧起的狮子。 斯卡森·蔚愣在原地。 半晌终是给了回答。 “我知道了,你先回莫斯利安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那……谢谢总务大人。” 乌拉尔回到了莫斯利安。 斯卡森·蔚在乌拉尔离开后,就写了一封书信,叫人用雪鸽派送到斯卡森·司洛达的手中。 而在莫斯利安的深夜里。 卡维娜·安加里娓躺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床上,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别墅里,她有着斯卡森·门卡利达给的钥匙。 可惜这里的主人已经消失了音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她寻找了好久,曾经的离开是会有留信的,但现在…… 悲秋的风扫过,她有的只有等待。 …… 五天后。 斯卡森·司洛达已经收到来自他父亲的书信。 内容在询问着斯卡森·门卡利达去了哪里。 斯卡森·司洛达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身边是他的助手,一个男人安格斯·维斯。 “这件事情……我该如何解释呢?” “我作为他的哥哥,我……无能为力,就像是当初他离开了一般,我也无能为力。” 斯卡森·司洛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角少见的扯出笑。 “维斯……你认为呢?” 斯卡森·司洛达询问,他的脸上是和煦的笑容。 窗外的雪花飘到窗沿,夜黑色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这片土地上拔地而起。 “……” “开拓帝二世,奇卡利多·马卡龙,我想我们之间势必有一人胜出,这件事情我必然牢记,这笔账我必然算清。” 斯卡森·司洛达发下毒誓,他绝不是一个辜负女人期望的男人。 他的母亲告诉过他,身为长子,他要担负这个家族的命运,他的弟弟妹妹,家人……这些是他拥有的一切,除了掌管生死的神明可以剥夺他们,其他的他斯卡森·司洛达。 必以剑血,誓言蒙忠! 三天后…… 斯卡森·蔚才收到了斯卡森·司洛达的回信。 斯卡森·门卡利达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担任总务。 这是斯卡森·蔚收到的。 而在这发生的一切之前。 我就曾给斯卡森·司洛达一封书信。 信上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必然死去,而我的死必然带来的轩然大波,请斯卡森家族饶恕我的罪恶。 我爱这个家,以至于当中的所有人。 斯卡森·司洛达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沉默了,那时候他在前往科洛西斯的路上,在那火车上他停顿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家族的雄鹰必然死去。 那么带来的未来必然毁灭。 ……如何才能在这既定的毁灭中存活呢? 逃亡。 生命的意义在于的逃亡。 唯有这一点可以逃避既定灭亡的事实。 斯卡森·司洛达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斯卡森·英,但不同的是他还是隐藏了这件事情的事实。 …… 斯卡森·司洛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眼睛里的疲惫却在此刻变成了燃烧的烈焰。 阿塔司那。 我们这一队人已经赶路赶了6天,在这里休息一天的时间,然后接着赶路。 我原本只是在一群人之中,听着他们讲着一些荤段子,跟着起哄哈笑,结果没多久我就被人叫走了。 说是有人来探望我。 说起来我去远征的消息谁都没有告诉,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跟斯卡森·司洛达写了一封不明所以的信件。 但那无法证明我已经去远征,但我认为凭借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机会,但绝对不是现在。 我跟着通知人员,来到一处远离军队的角落,那是一处高楼的拐角,一处阴凉地里。 一位戴着灰色围巾,低垂着眸子,身形高挑的女人。 她冷漠的靠在墙壁上。 “斯卡森·英。” 我一时间不敢相信,她怎么来了? 斯卡森·英皱了皱眉头,说“叫姐姐!” “姐……” 我无奈。 斯卡森·英的语气很不善,她的眼眸锐利,带着震怒。 “为什么,不告诉我。” 斯卡森·英质问我。 “没办法,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无奈的笑了笑,内心已经准备好接受斯卡森·英的谴责了。 但是没有 斯卡森·英,斜眼看了我一眼说,“手伸出来。” 她的语气像是命令。 我老老实实的伸出手,叹了一口气。 我的内心很无奈,但是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去连累整个斯卡森家族,这时候的暴起无异于蚍蜉撼树。 而把我派到前线这个决策,想必也是那位开拓帝二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斯卡森·英伸出一只手,将一根注射器埋入我的手中,她的眸子晦暗不明,眼底的神色满是心疼,这是她的弟弟。 她的亲弟弟! 这时候她却无能为力,她沉吟了许久,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眸子像是会说话,把天边的云霞也送了来。 “这是?姐……” 我疑惑。 “如果有一天,一个怪物出现在你眼前,把这个东西送进它的体内,它会保护你平安,如果没有,就当是……” 斯卡森·英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送给你的护身符。” “行。” 我察觉到了斯卡森·英的悲伤,在她的眼里,我是尚未长大的孩子,一个刚刚过了青春期,被疼痛所驱使的少年。 “……”她沉默着。 “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她吞咽下自己打转的泪水,看向我,“保护好自己,回来见姐姐。” 她说着立马转过身去。 她不是一个感性的少女,虽然我对于我姐姐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小女人,她的身上有一根脊梁,让她昂首挺胸,风姿卓越。 我看向斯卡森·英远去的背影,和手中留下的银色注射器,里面的液体被玻璃包裹,而在外的是一层镂空的银色外壳。 我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液体,那是一种灰色的浓稠液体,里面带着若隐若现的金辉色光芒,和那一丝的血色。 给我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那东西让我不由的想起宁娜琪和斑鸠。 但又完全不同。 我轻笑一下,将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对于斯卡森·英的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一趟的路程总归是凶多吉少,我也不必现在开始杞人忧天。 “军长,开饭了!” 远处斯列夫喊。 “来了。” 第222章 风雪交加 半个月后。 “我们已经到达德威拉斯!” …… 刚进入德威拉斯这座城市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是莱茵河的彼岸,和古宁塔司极其相像的城市。 但与古宁塔司的寒冷相比,这里算的上是温暖,我身上那身薄薄的军装竟然让我感受到了些许的燥热。 我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德威拉斯的街道上,天空的早晨无边的暇光微微照亮地面,堆满杂物的店铺口,和稀少人群投来的好奇目光,他们知道又一支军队入驻了德威拉斯。 这代表着今年的冬天,国王陛下又有理由征收他们的税务,这会让来年春天他们没钱买的起种子,那是他们一家子的希望。 工厂早就已经罢停,除了务农现在德威拉斯的人民毫无选择,但在那之前他们需要在这个冬天里不会饿死一家的老小。 我们一行人沉默走入与德威拉斯,希斯维拉的国王在我们来到前就已经派遣使者与我们沟通,我们会在约定好的地点与希斯维拉的军方见面,他们会安排好这次我们的行程,和需要完成的任务。 当然我们毕竟是外来的军队,他们不会安排什么填线的任务交给我们,更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活交到我们的手上,毕竟我们只是外部的军队,并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信任。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最好是守城的工作,我在来时就看到德威拉斯的城墙威严耸立,我敢保证这项完成任务。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得看双方的决策。 我还有点时间在德威拉斯里闲逛,毕竟开会的时间是在今天下午。 早上10点多我们的队伍才与希斯维拉的军方见到面,但实际上来说是我与总军长和其他一队的领头三个人来面见希斯维拉铁卫团的团长。 看职位只是一个团长,但实际上是德威拉斯战线的总指挥,号召大约30万军队,协防北部战场和南部瑞坎斯战线的总负责人,说起来他愿意接待我们确实是让我们一行人受宠若惊。 他现在可是整个希斯维拉的最高掌权者,不算上那位希斯维拉的国王的话。 我跟斯乐芙·斯列夫走在德威拉斯的街道上,我们的部队在那位大团长的安排下开始了休整,而我刚好有点闲,总军长管不住我,我想走还是可以走。 而斯列夫他所属的三队只有一千多号人,在我的无理取闹,和蛮横无理下,那位总军长还是拗不过我,斯列夫手底下的一百多号人成为了我的亲卫团,斯乐芙·斯列夫也成为了我的亲卫团的团长,也就算是我的私人大保镖。 而这一切那位总军长大人可没有资格去管我和斯列夫,我现在才是他的直属上司,而我和总军长算是平级别的职位。 当然只是在职位上来说,手中权力的大小可算的上是天差地别。 德威拉斯的街道早上来的时候还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太阳出来以后总算是多了不少人。 “妈妈……那是什么?” 小孩拉着母亲的宽大温热的手掌,他的手指指向我与斯列夫,那双蓝色的瞳孔里是大大的好奇。 我与斯拉夫都身穿军装,面容上来说都算不上友善,都说相由心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我的那张脸上越来的越冷漠,封闭。 也许是就像是无暇与雪之神所说的,为心建造的堡垒,终会封闭一切。 可惜的是我与斯列夫并不在乎。 “闭嘴,阿拉尾……” 那位母亲哼哼的给那小孩的嘴就来了一下,她的目光警惕的看向我和斯列夫,看到我们投来的目光又马上带着歉意,她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下,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是那样的恐惧我们,却又那样的坚韧不拔。 “你吓到人家了,斯列夫!” 我无奈解场。 “这样吗?哈哈?” 斯列夫打着马虎眼,我们两个人一笑一喝的就跑没了影。 在希斯维拉这里的天气可比莫斯利安要热的多,算起来莫斯利安这时候已经是冬天了,而希斯维拉却只刚到丰收的季节,不远处的草坪地上还有着娜兰斯花盛开的痕迹,白灰色的维多米阿现在已经在空气中飞舞,来年的春天,撑过冬天的它们会在这座城市里盛开。 那时候的孩子们会不约而同的来到这片绿草地,那时候希望战火不要再波及他们的童真的乐趣。 也希望关于英格拉姆的战火不要再次蔓延了,尽管我不知道这次战争因何而起,但是我知道战场没有对错,有的只有立场。 下午,我跟着总军长到了德威拉斯的会议室内。 总军长和我的关系算的上是河水不犯井水,对我不待见却保持基本的尊重。 “很高兴见到诸位,我是德威拉斯铁卫团团长,卡弗斯·勒安思。” 说话的男人是一位黑色短发,希斯维拉军装,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的男人,他有着一张爽气的脸,在整个希斯维拉他算是帅哥。 他的语气陈恳却真诚。 “你好,我是塔里木·罗拉,这是我的指导斯卡森·门卡利达。” 罗拉冷漠的回答了卡弗斯·勒安思,他是一位高寒种人,生来带着那雪山地里的高傲与桀骜。 卡弗斯·勒思安对我和罗拉伸出了手,示意着握手。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罗拉就已经跟卡弗斯·勒安思牵上了,只不过两个人的表情都算不上和善,罗拉是天生的冷脸,而那卡弗斯·勒安斯完全是看到罗拉那张脸失了态度。 “接下来我们谈谈分配的工作。” 卡弗斯·勒安思笑了笑,他的脸上是一副职业的微笑,很明显他不太能对付罗拉这种人。 “这种事情早该说好,我不希望我的人为了希斯维拉白白送死。” 塔里木·罗拉冷漠的声音传来,我第一次发现塔里木·罗拉这个人居然是这么硬气。 “当然,卡弗斯·勒安思我会保证,我会给一个符合你定位的位置。” “如果是侮辱,或者让我们任何人不满,我无法保证一支五千人的精锐是否会在整个德威拉斯里暴乱,我不会相信希斯维拉有能力放弃前线战场,并与开拓帝国开展东部战线。” 塔里木·罗拉的语气冰冷,他的目光从不直视在卡弗斯·勒安思的身上,他像是走神一般,随意眺望。 “当然。” 第223章 坦露塔里木 卡弗斯·勒安思微微一笑,这些要求与威胁在正常不过,他已经处理了不少这类的事件,塔里木·罗拉的威胁与要求算不上什么,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指望他们出力,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噱头。 欧洲各国围剿英格拉姆,这么听起来气势就完全不一样。 所以这些完全不是卡弗斯·勒安思会介意的问题。 他摊开那张地形的分析图,指向希斯维拉与瑞坎沙的链接处,那是这个希斯维拉与英格拉姆战线的南部战场,靠近德威拉斯战线的中部战场链接处。 也是希斯维拉与瑞坎沙的领土交界处。 这一下局势就明显了,希斯维拉并不相信瑞坎沙,所以安排开拓帝国的军队前往驻扎,无论是瑞坎沙和英格拉姆中途的苟同,还是说瑞坎沙结束战争后的叛变,第一时间都不会是希斯维拉第一时间受到冲击。 而是开拓帝国的这五千人作为牺牲,带来的却是宝贵的时间与消息。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瑞坎沙叛变的前提下,但是只要没有那么开拓帝国的进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这片区域靠近德威拉斯的主力,并且在瑞坎沙靠后的区域,就算是英格拉姆攻上来,第一时间我们也有退路。 算起来这还是真是一个好位置,并且离供给线也比较近,也算是优待了。 “您看怎么样?”卡弗斯·勒安思笑里笑,他知道塔里木·罗拉拒绝不了,这地方不是第一战线,属于第二战线,但是待遇上来说肯定大于第一战线。 这也算是希斯维拉给出的诚意。 “你在问我吗?”塔里木·罗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对方,他那两米六左右的身高,和那健壮的身材,和那寒气逼人的气质,无疑是给了卡弗斯·勒安思极强的压迫感。 “当然……”卡弗斯·勒安思有些许的犹豫,不仅是塔里木·罗拉给他带来的压迫感还有塔里木·罗拉那模糊不清的态度,都让他难以捉摸。 “我从进来的时已经介绍过了,这是我的指导,我没办法一个人做出决定,我需要我的指导,也许你不清楚的原因,是因为你完全看不起我的指导以及开拓帝国。” 这是塔里木·罗拉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我当时已经愣在了原地,莫名的想起第一次与佩拉利·韦德里的见面,他为安乐给我下马威时的场景。 算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结局呢? “那,您看看…?”卡弗斯·勒安思尴尬的笑着,询问我。 我对这些东西压根不懂,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给塔里木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我的内心仍旧不认为自己可以做主,毕竟在我印象里面的,开拓帝二世不可能会给我实权,而这些人基本上也全是开拓帝二世自己的人。 可塔里木·罗拉根本不搭理我,他把脑袋一偏,完全没有给我反驳的机会。 “就这样吧?” 我试探的向卡弗斯·勒安思发问,眼神却一直在塔里木·罗拉的身上,我的内心是不安的,但是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那塔里木将军您怎么看?” 卡弗斯·勒安思试探的问塔里木·罗拉。 “既然我的指导也这么认为,那就这样安排吧……”塔里木·罗拉的语气一顿,“当然,我希望希斯维拉对于我们的补给不可以出任何的问题,一旦有问题我们会立马退出德斯维拉战线,希望你能理解。相信我,你们没有任何手段阻止两千高寒种骑兵的突围。” 塔里木·罗拉的声音冰冷的可怕,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对于自己的军队他有明确的认知。 “当然,在此我们感谢开拓帝国的援助,以致开拓,无以悔路。” 卡弗斯·勒安思双手握拳横架胸前,表情诚恳而虔诚。 “以致开拓,无以悔路。” 塔里木·罗拉的动作更加让人震撼,两米六的身高,紧闭的眸子,和那浑身上下不离身的银色盔甲,那是虔诚的骑士在为自己的国王效忠。 我在一边附和了一句,虽然我并不懂其中的意义,但从字面意思来看确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下午临近晚饭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在德斯维拉享用一餐之后,立马前往了自己所属的阵地,既然已经谈妥了一切,那么开拓帝国的热血男儿们可不会在那秋的城市里逐渐的腐烂发臭。 我跟着这支部队日夜奔袭,大约在三天之后的夜里抵达了卡尔沟,是的这地方就叫卡尔沟,在它前方的大片土地都是沼泽地,对于骑兵来说那里就是地狱,这地方想要守住太容易了,唯一的左右就只是看住瑞坎沙的叛变,毕竟从这一条线路进来的话,那这一路抵达德威拉斯都是畅通无阻。 我们在附近安营扎寨,物资的供给线需要到明天下午才会通。 “你先住这,更好的还要看安排,希斯维拉的供给线要明天下午才通,还请谅解一下。” 塔里木·罗拉对谁的态度都是冷冰冰,他像是高寒尽头的冰雪巨人,身穿银色盔甲的莽原大汉。 “可以。” 我很想说,其实我没有那么的娇贵,但可惜的是对于这位冰雪的巨人我说不出任何的话。 “哦,那就好。” 塔里木·罗拉转身离开。 而我则是在这里安置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一个大概五平米左右的房间里,一张行军床和一张扎椅,还有一张小桌子,其他的就是我的行李了。 一些贴身的衣物和一些工具与用品,还有塔里木·罗拉分享下来的一些信息和作战图。 试想我这个指导也还算个人,我甚至开始幻想起来,可以手握大军压境,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幻想。 英格拉姆内境。 康瑞国王再次倒台,由自由民主党介入国家政府,而为国君主立宪制的台山党,目前被民主自由党全面压制,一位名叫卡微乐的女人代表人民参与国家议会政治。 “德威拉斯战线开拓帝国的部队已经介入。” “你怎么看了?” 温柔的女声问。 “乌合之众。” 高傲的女声回答,她的目光像是一只游隼,高傲而又冷峻,又像是雪山上的白色雪鹰高雅而又自由。 “这就好……” 温柔的女声带着尴尬的颤声。 “嗯,我会的。” 女人冷漠的回答。 第224章 英格拉姆 “你知道自由与风的女骑吗?” “民主党好像要覆灭共和党,他们说共和党就是一群新宗教!” “前线大捷!风的铁骑再次击碎了敌人的围剿梦!” “太好了!是风的骑士,我们有救了!” …… 英格拉姆的街道永远不缺乏各种各样的声音,这里的人民,内心有的是向往自己生活的世界,他们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里是整个欧洲最先接受并付诸行动以人为本的地方。 他们胜利了,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战胜了国王,属于人民自己的政府当上了领导者。 皇宫内。 “你怎么看?”温婉的女声在辉煌的宫殿里响起,像是素雅的琴声奏鸣。 “乌合之众。”女人的声音自信中带着高傲,她的眼睛里闪着自信光芒。 “那就好。”康瑞皇帝低声说,她的语气很软,像是在刻意讨好那个自信的女人一般。 “陛下放心好了。有我在,犯我大英格拉姆疆土者,沦必击而破之!”阿卡波·微莉泽沦低声说,可她的语气分外的强势。 “那国内……”康瑞皇帝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是被君主立宪制度推上台的傀儡,明面上是英格拉姆的女皇,但实际上她并没有这个能力,她的身上只是流着上任国王的血。 而上一任的国王死在了自己改良的断头台上。 …… “陛下,现在国内虽然混乱,但在境外势力不断干涉下,必然形成统一的认知,所以我认为,只要打的欧洲各国大败而归就一定可以结束国内势力纷杂的处境。” 阿卡波·微莉泽沦微笑着说,早晨的微光从窗外蕾丝遮光窗帘的缝隙中筛出金色的缕缕光落在她的脸上。 这个女人值得她的一切托付和信任。 “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跟我说,我要是能做到的话,必定支持。” 康瑞国王的眼底浮现欣慰的神情。 “当然,必不负陛下所托。” 阿卡波·微莉泽沦笑着,她单膝跪下行礼。 而远在德威拉斯战线,中部战场在瑞沙坎与希斯维拉的边境线战场上,我洗完澡躺在自己的营帐里,看着从开拓帝国带来的发行版《论火》。 这时候我的营帐突然被一个扯开,寒冷的风吹拂到我的眼角,我不得不把目光看向那营帐门口。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奶白色肌肤裸露出的脚踝,仅露出的一角就已经抓住了我的眼球。 “谁?”我冷声说。 内心却在疑惑这是谁家小孩? 那小孩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愣,身体僵硬的从黑灰色的营帐帘口处探出一个小脑袋,酒红色的长发,和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带着点冷漠和好奇的目光看向我。 她的身上是一件不合身的白色短袖,整个人是那么的娇小可爱。 “你不该乱跑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我一下就听出来是谁了,塔里木·罗拉军长,他站在门口扯开帘子,他的动作可没有那孩子小心翼翼,颇有一种力大砖飞的既视感。 “不好意思,总指挥她打扰到你了。” 塔里木·罗拉对我低了低头,算是抱歉。 “这是你家小孩?”我疑惑。 “不是。” “那是你侄女?”我更加疑惑。 “不是。” “那她是?”我没搞懂。 “秘密。”塔里木·罗拉冷漠的说,这话从他这两米五的大汉口中说出来是那样的富有喜感。 “也行。”我无奈。 说完塔里木·罗拉就转身离开,我也把目光再次看向《论火》,可是寒风的侵袭还是没有结束,我迫不得已看向帐口,那酒红色长发的女孩还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 “你不跟那个大叔走吗?”我问她。 酒红色头发的女孩,没有回答我,依旧站在帐口,拨着那薄薄的营帐帘子。 “你怎么回事?”我疑惑。 那孩子还是没有回答我,只是那双好看的眸子一直盯着我看。 “你也想看看这书吗?” 我挥手拿起这本书,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可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留下我一个人尴尬的把书放下。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拿着书又开始看起来,说是看我的注意力却一直集中不起来,目光莫名的看向那在帐口的女孩。 终于我还是没忍住。 “你要不进来,外面挺……冷的。”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依旧没有回答我,那双朱红色的眸子晃了又晃,眼中的情绪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来吗?你不冷吗?”我看着女孩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衬衫发出疑问。 虽然希斯维拉的冬天没有在科洛西斯的冷,可也没有到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可以保暖的程度。 我现在好想把塔里木·罗拉给叫回来了,这孩子不是我擅长对付的类型。 “你……”我刚想开口,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了放弃,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走到那女孩的面前蹲下。 “可以把手伸出来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她看着我,眼中的好奇没有减少的意思,面对我的到来她也没有要跑开的意思,她没有一点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警惕,对我伸出了那只葱白纤细的手。 我握住了那只手,冰冷的触感让我知道这个女孩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畏寒风。 我眼中的心疼一时间闪过,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情绪会显露出那么一瞬间。 “我可以进来吗?我好冷。”她的声音像是下雨前海风吹动海岸线上碎沙的声音,她那双朱红色的眸子像是在哀求着我。 “行…”我完全没办法抵抗这孩子的乞求的目光。 “谢谢。”她的声音和她的动作一样的小心翼翼。 她拉过那帐帘,我这才看到她整个人,那是一个大概一米六的小孩模样,她的脸颊像是春日的扶玉。 “不……不客气。”我一时间愣神,似乎在她的面前我所有的高地都被一一瓦解。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那一小只就窜进了我的营帐。 她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最终落在我那本掉落在床上的《论火》,她回过头来看向我,那双眼睛里带着询问的目光,似乎在寻求我的意见。 “你想看?” 我不确定的询问她。 她用力点头,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颤啊颤,一双朱红色的大眼睛欣喜的眨巴眨。 “行,但要在我这里看。” 我终是同意,这是宁娜琪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第245章 你的名字 月夜里冬季的冷风缓缓从阿尔纳斯的山脉吹来,白色的飞雪在漫长天空的边际线上挂起。 篝火的营帐边。 我坐在一个角落的折叠板凳上,在是点燃了照明蜡烛,正在看着《论火》的女孩,她的神色极其的认真严肃,似乎这不是什么适用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儿童读物,而是来自古希腊召唤恶魔的秘典。 “你看的懂吗?” 我实在是没办法理解现在的这副场景。 虽然论火不是什么长篇大论,但讲述的故事也并不是眼前这个七八岁小女孩能够理解的,可现在的她正在津津够味的阅读着。 她被我这么一问,才抬起头来,用力的点点头,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看的懂。 那酒红色的长发在她的脑袋上一晃一晃的极其可爱。 我闭目养神,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这几天赶路实在是太累了,让我居然卧在那折叠的板凳上睡着了。 等我下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声“噗通”吵醒来的。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摔在地上手里抱着书的女孩,她似乎是刚刚从床上下来,看起来是摔了一跤,现在她正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她刚站起身来我的眉头就皱起,她死死护住怀里的书,那牛奶般的肌肤在粗糙的地板上接触而布满了红色的密集创口,可她却一声没哼。 站起来的第一时间是检查那本被她护在怀里的书籍是否有破损的地方,检查无误后,她那双奶白色肉乎乎的小手才把书递到我的面前。 “你的书,我看完了,谢谢你。” 她低着头无比诚恳的说。 “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刚睡醒看到那一幕,莫名的内心有点心疼这个孩子,这书又不是什么什么珍贵的东西,在篝火的发版社可以卖到许多本一模一样的。 唯一的手稿在我在莫斯利安的别墅里。 “我可以住在你这里吗?” 她弱弱出声。 “不行。” 我果断选择了拒绝,虽然这个小女孩很可爱,我也确实很想收留她,可是我又不是人贩子。 “为什么?” 她问我,那双朱红色的眼睛里似乎流出了泪,那泪水在她的眼睛里像是渗出来血。 “因为……你不是有大人在照顾你吗?塔里木·罗拉……坎堪·瑞纳……什么都都行,反正不能是我来照顾你,我这个人很讨厌小孩的,你不要给我添麻烦,行吗?” 我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在她的面前,我居然说出来这么一大串幼稚的话语,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小孩的缘故,所以我也变的幼稚了起来。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她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唯一认识的人叫斯卡森·英……她算是我的科里落菈……” 科里落菈是《论火》主角的母亲。 她说的话我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你觉得斯卡森·英是你的妈妈?” 我沉思片刻说, “你是我姐的私生子?” 我恍然大悟,食指指向她。 “我不知道……但总之那个叔叔说,你叫斯卡森·门卡利达,你可能……” “我是斯卡森·英的弟弟,差不多算是你的舅舅?” 我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算吗?”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我。 “我不可能相信。”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平静的看向她的那双朱红色眼睛,我看的出来她没有说谎。 可是她说她是我姐姐的私生子这件事情完全就不符合我的观念。 这种事情还是要在本人的面前确认一下才好。 “我需要给斯卡森·英写一封信,确认这个消息,在此之前我不会接受你的提议。” 我说。 “那要多久?……舅舅?”她探出脑袋试探的对我说,她的声音像是清脆的雪融化。 “嗯……我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姐的孩子,还是不要这么称呼我了,我现在要去找塔里木·罗拉,就是你的那个叔叔……你跟着我一起。” 我说。 “可以,那之后呢?”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看向我。 我其实很想告诉她,这次我可能回不去了,所以不要在我的身上施加太多的期待。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漠的我却说出来别样的话。 “那之后,就像你知道,我需要尽到一位舅舅的责任,照顾好你。” 我面无表情说着,手却不自觉的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好” 她没有反抗,可我明显在触碰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她在害怕我,她说的可能不是真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希望这是真的。 “先跟我走吧。” 我说,收回了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转身走出了帐篷,我知道塔里木·罗拉的帐篷在哪里,也就大概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不算远。 就算是她这样的小孩也不会累着。 我刚走出帐篷没两步,里面就传来了动静。 酒红色的小脑袋双手举过头顶,掀过那长而宽的帘子,费力的从帐篷中走出来,没走出两三步,还带着那帘子扯了好远。 直到在我的面前才停下,帘子到了极限的距离就自己嗖的一些变回了原样。 那一小只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她被那摩擦力带着一头摔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刚学完街舞的小孩,兴致冲冲的要给自己的家长表演一个后空翻。 可这却吓了我一跳,连忙伸手把她抱住。 就当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到她被我环在怀里的模样,那双朱红色的眸子在这个深秋的夜晚像是那一轮红色的月亮,妖异般的美瞬间在我的眼前炸开。 她的身体极其的柔软脆弱,跟四五岁那肉乎乎的小孩没有任何的区别,她的肌肤像是流动的牛乳,她就呆呆的看着我。 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说, “谢谢……谢谢。” 她呆呆的说,整个人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没事……下次我给你掀帘子。”我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让自己显的冷漠。 我们两个人走在去找塔里木·罗拉的路上,深秋的凉爽的不像话,我少能听到蟋蟀的低鸣,可身后那轻轻的脚步声却格外的清晰,让人在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到要在信里给她写上名字,问斯卡森·英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于是我问她。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这是我的名字。” 她随口答。 第246章 征伐战事起鸣 我猛的愣在原地,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奇卡利多”这个只有开拓帝国皇室才有的姓氏…… 难不成是斯卡森·英和开拓帝二世的孩子? 开拓帝国未来的开拓帝三世? 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她的看起来跟斯卡森·英几乎沾不上关系。 我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开拓帝二世的长相,在那大殿之上他留给我的只有模糊的一张脸,和让人大气都喘不上来的压迫感。 我完全记不清他的长相。 只不过看着她的那张脸,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另一张脸,一张我见过的脸。 在哪来着呢?我一时间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索性就放弃,说不定是这个女孩随父亲的长相呢? 她大概率是斯卡森·英不懂事的年纪保养了几个小白脸最后生出的孩子,害怕被老爷子追责,索性就抛弃了,最后被高寒种人的塔里木·罗拉收养,最后见到我,斯卡森家族里血脉中的相互亲近在那一刻觉醒。 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说法了,不过这孩子说她叫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我总觉得不对,可能……斯卡森·英在报复自己的上司?她的恶趣味? 这些都得等到斯卡森·英的回答才能知晓答案。 “轰!”巨响声从远处传来,天空中的边际亮出一抹赤红色的光芒。 接下来一切过于平静。 “发生了什么?”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凝重的目光看向我,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罡风的铁骑……英格拉姆的风与骑士……”塔里木·罗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意思是瑞沙坎被袭击了?” 我反应过来说。 “嗯,被那位风与骑士攻击了。” “那是谁?” 我不解。 塔里木·罗拉却不再解释,他的语气低沉,目光浑浊的看向那一望无际的天空。 “我们要去支援吗?”我问他。 “没必要,等我们到了,瑞沙坎已经投降了。” 塔里木·罗拉说着一个陈述句。 “现在起我们要更换防守线了,瑞沙坎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伴。” 他自顾自的说着,手中拿起一个牛角哨,那是东西伯利亚特有的寒牛角制作的口哨,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发出像是牛叫声一样的哨声,那声音浑浊而有磅礴。 塔里木·罗拉吹响了它。 巨大的牛叫声传遍整个营地,下一秒无数的灯烛被点燃,人群迅速开始在营地的最中间聚集。 “走吧,指导……我们有事情要忙了。” 塔里木·罗拉淡淡的说,他说话的时候总会有种淡淡的忧伤,那双低沉着的眸子里不带着一点的光,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走着。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不解,手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已经拉着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那双手。 “罡风的铁骑,最快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可以到我们的面前,那时候再更换防守线就来不及了,不希望我们来自开拓帝的战士在睡梦中就被杀死,那么还请指导你……”他沉吟片刻,接着说。 “认清楚形势,和英格拉姆的一切。” 他说着,转身去往那大操场,在那里是他这位总军长的地盘,是他得心应手的阵地。 他坚决不会失手。 “走吧。”我说,手却不自觉的拉紧了一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好……”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很是乖巧的跟在我的身边,她的手掌被我牢牢的握在掌心。 那张温热的大手像是捏住了她的那颗心脏,让她的大脑像是供血不足一般,晕乎乎的。 很快所有人都集结在了一起,他们严阵以待,塔里木·罗拉站在最高处临时搭建的平台上,高声说着他的安排。 今晚上所有人都必须打起精神,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和那罡风铁骑正面作战。 塔里木·罗拉讲着。 希斯维拉的深秋的寒风不断的吹着,就连一向对于气温不太敏感的我都感受到了一丝的寒冷,我看向站在我旁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那小家伙已经一抖一抖的,吸着鼻涕了。 看起来是要感冒的架势。 “很冷吗?” 我问她。 “还好……好……”她双手抱胸,说话都在打着哆嗦,我这才想起,她整个人全身上下就打着补丁的黄色小短裤,和一件纯棉不合身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很像是斯卡森·英穿的大小。 “你觉得还好就行。”我刻意的冷漠对待她。 塔里木罗拉还在讲着,台下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听的云里雾里的,她完全听不懂,可是被我拉着又继续在这里站着。 她好冷,深秋的寒冷吹在她的身上她冷的打哆嗦,我问她冷不冷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说不冷。 内心莫名的自尊心正在作怪。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多时我突然看了她一眼,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件带着绒的军大衣就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明显的一激灵。 可我没有管她的反应自顾自的又拉起她的那只小手,站在那里。 似乎又是心虚般,解释说。 “等一下,回去给你找衣服穿,有空我们去希斯维拉买衣服去,在这之前,我还有点事情要问。” 我平静的说,目光却不敢看向她任何一点。 “好……”她抬着脑袋望着我那刀削般的下颚线,一双平淡的眸子里,是深深藏起的疑虑。 又看了一眼她被我拉住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那只小手。 莫名的安心,在她的身体里疯传,似乎我丢给她的军大衣上,都泛滥着我的气息。 就这样站在那里等啊等,她本来就听不懂塔里木·罗拉在说些什么,可是那风吹啊吹,怎么也不觉得寒冷了,也许是我给她的军大衣保暖效果很好,也许是因为待在我的身边让她忘却了寒冷。 直到塔里木·罗拉走到我的面前她才回过神来。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我率先发问。 塔里木·罗拉看了我一眼,他很高,我只能到他的胸口。 他看向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又看向我。 “帮我照顾她吧……不死就行,其他的你随意就好。” 他冷漠的说着。 把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像是一个不足道的包裹甩在了我的身边。 “我当然会,其他的呢?有需要我的吗?” 我总觉得的自己这个指导像是吃干饭的。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 “没有。” 第247章 鸣笛风与铁骑 身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试探的拉了拉我的手,似乎她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我还有些关于这个小孩的问题,能回答我吗?” 我并不想拆穿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拙劣的谎言,可是塔里木·罗拉用这么敷衍的话语就想打发我,怎么可能呢? “她?” 塔里木·罗拉疑惑着,他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她是……谁的孩子?” 我问,不知道为什么到那个地方我竟然迟疑了,最终说出口的也变了。 “我…想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照顾一下她,不要让她死掉就行了,不用管那么多,不管她是谁的孩子,都一样,不要让她死掉就行,你要是做不到我也找不到别人了,毕竟整个队伍里唯一有这个闲工夫的就只有你了。” 塔里木·罗拉说,他的目光却迟迟不敢看向我,他说完,擦着我的肩膀离开。 就留着我和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站在了原地。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拉了拉我的手,似乎她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我没说话,手上握住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力又加重了几分。 塔里木·罗拉说的对,这个队伍里就只有我一个被强塞将来的累赘,一个微不足道的指导一个闲人罢了,最大的作用就是帮他这位总军长带带孩子罢了。 我没有反驳,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你还小,早点睡。”我说着,自顾自的松开了握紧她的手,明明是在深秋,我的手掌心却出了不少的汗。 “好……”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自觉的躺在了我的床上,她的目光看向我放在床头柜的《轮火》,又说。 “我可以看看书再睡觉吗?” 她望着我说。 “可以。”我说着自顾自的往帐篷外面走去,深秋的风迎面吹来,我却也不觉得寒冷。 内心总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我回头看了一眼帐篷,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整个营地还没有安静下来,塔里木·罗拉的指令一个一个的下达,他的效率之快我闻所未闻。 恍惚片刻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我拿起纸笔,给斯卡森·英写了一封信,内容大致上还是询问这个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一个半小时前。 瑞沙坎正面战场上。 “罡风开路!” 这声音大概过去了两秒半的时间,突然一声巨响在这片静谧的幽蓝色天空下响起,随之一起的是赤红色冲天的火光在瑞沙坎的防线上炸起,一整个防线被这一炮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可还没有结束,后续的火炮已经到来,满天带着赤红色尾巴的炮弹,席卷了整个瑞沙坎的防线。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前线已经被英格拉姆的炮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根本来不及派人去填线。 等到他们的军队在大广场上集结的时候。 “铁骑冲关!” 那群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兵们已经从正面战场的无数个通道冲入了瑞沙坎阵地。 那群人刚刚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已经被风与铁骑包围。 他们就像是那待宰的羔羊。 至此 瑞沙坎的第一防线已经被英格拉姆占领,而在瑞沙坎的第二层防线内。 “已经沦陷了,妈的,那群废物是怎么做事的?这才多久就你妈的沦陷了,劳资炮都没打完,就要陪着你们几个过来开这个无意义的会!” 第二战线的总指挥怒骂着第一战线的人的无奈。 可没等他怒骂完,他们就已经听到了马蹄踏铁的声音。 “怎么会这么快!他们一下都不休息的吗?你妈的一群疯子!” 他怒骂着,可无济于事。 不知道何时他们的城门已经自己打开。 “是谁打开的城门!” 他怒吼。 “开门是接纳难民,和第一战线的败兵……”那人小声说,可他的底气明显的不足。 “你妈的,这才过去多久哪会有败兵和难民能赶到这里来,这分明是风与铁骑那群人假扮的!” “传我命令,全军迎敌!” 他已经猜到其中的原委,可这同样无济于事。 是的风与铁骑如同风暴降临,他还想着负隅顽抗,可是失去了城门的优势,和场地的优势,他们完全是一群待宰羔羊。 幸好他的部队不是一冲即散的鱼虾,他们集结好来军队,在道路的最中央,打算正面迎敌。 可惜的是他们刚刚到现场只看到深夜里的一片静寂。 只听到一声,“罡风摧铁!” 下一秒道中的中央,两边的建筑,全部被满天的火光蔓延,无数的炸药火炮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像是洪水猛兽般降临于世界。 他们之中也有人侥幸躲过了炮火的洗礼,可是迎接他们的是已经吹响集结号的风与铁骑。 那群残兵败将所看到的是。 深夜夜里,骑着黑色铁马的黑甲骑士,他们闲庭信步般的走在道路的最前方,他们的眼睛被黑色的铠甲所覆盖,手中的戈伐随意的舞动。 那铁蹄声越来越近,那一刻是他们的噩梦。 “愿自由的风吹到你们的高塔。” 风与铁骑默哀。 下一秒他们已经开始了无情的屠杀。 而此时一封信件已经送到了瑞沙坎国王的手里。 “尊敬的王,我是风与骑士,从现在开始英格拉姆的部队已经突破了你的第一防线和第二防线,放心来自希斯维拉的部队不可能会在我们攻破你最后防线前到达。 等他们到的时候我相信,来自英格拉姆的审判之剑已经砍下你的脑袋了。 不用质疑我的任何话,我们只花费了一个半小时就突破了你的两道防线,你可能会觉得这绝不可能,前线就算是十万头猪我们也要杀个两三天,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连猪都不如,一但风与铁骑突破了防线,拿群就会自己抬起双手,献上自己的脑袋,有的更是会直接跪地求饶。 他们就是一群牲畜,一群任人宰割,摆布的牲畜,你认为他们能保全你的安全吗?还是说你这么相信你的最后一层防线?或者是希斯维拉给了你天大的好处吗?回归英格拉姆吧,我们会是永远都朋友。 愿自由的风也吹到你的故乡。” 瑞沙坎的国王震怒! 他怒不可遏,他面目全非! 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第248章 猿啸鼓鸣哀悼 瑞沙坎被突破第二防线的第三个小时,来自瑞沙坎国王的信件已经送到了那位高雅的风与骑士手中。 此时的她正在处理着自己战马脚下的泥垢,她很爱她的马,这是这从家乡带来的马。 “将军,您的信。” 黑色的骑士说。 “嗯,放那吧。” 她说。 黑色的营帐里,只有几盏烛火是亮着的。 她放过手中的工具,安抚了一下骏马,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那封她早已经预料好的信件,她的目光平静的扫过眼前信件的每一个字。 看完信件之后,她拿起纸笔,为她亲爱的瑞康国王写信。 “亲爱的瑞康国王,我是阿卡波·薇莉泽沦。” “大战将至,我依然任性,还请瑞康国王责罚,但从结果来看我们还是胜利了。” 信件很短,短到这个消息完全不需要送到英格拉姆瑞康国王的面前,可很抱歉的是,这是来自阿卡波·薇莉泽沦的信件,那么它就有必要到瑞康国王的面前。 …… 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起来就看到伸出手戳着我脸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她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我。 “干嘛?”我的声音嘶哑难堪。 “看你还没醒。” 她小声说。 “跟你什么关系?”我面露不悦,我并不是厌恶于她的关系,而是在面对她时我总会不自觉的感到一种危机感,那种能把我树立起一切保护全部瓦解的危机感萦绕在我的心头。 所以每到她靠近我时,我总会莫名的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 “没……我只是……”她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讪讪的离开,坐在床边看着那本《论火》 似乎那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看着沉默……我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我终究没办法改变。 看着她那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我犯了难,我这边也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思考了片刻还是觉得如果她真是斯卡森·英的女儿,那么穿上斯卡森家族的衣服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过来。” 我冷声说。 “怎么了?” 她抬着脑袋看向我。 “算了……拿去。” 我无奈,我似乎没办法和这个孩子进行正常的交流。 我把一整套斯卡森家族的服饰丢给了她,我打算等有空带她去德威拉斯买一套适合她这个年龄穿的衣服。 想着突然抬眼一看,就看到了那原本还坐在床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开始换衣服。 “等等!……”我大惊失色,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连忙转过身去,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我先出去,你再换。” “哦……好。”她停下自己的动作,呆呆的看向我,似乎并不理解我刚刚为什么会那样的失态。 废话,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慌张啊! 我站在营帐外,看着不远处正在站岗的士兵,气氛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变的紧张了起来。 “指挥大人,总军长找你。”一位银甲铁骑对我说,我看不清的面目,就连声音也变的模糊。 “我知道了。”我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一下身上的军装,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军人的事实。 但这是事实。 已经摆到了我眼前的事实。 “接下来我们需要去跟德威拉斯战线的总指挥交涉,瑞沙坎已经投降,我希望你们能够打起精神来面对这一切,是的我希望,因为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们,死在这片异国他乡的战场。” 塔里木·罗拉说。 “死在这里的话,如果我们失败了,连尸首都不会回到雪山,阿妈会怪罪我们的……” “别误会了罗拉军长,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变的一惊一乍的,说什么瑞沙坎已经被攻破,可我们到现在都完全没有接收到这消息。” 说话的人皱着眉头,很明显他昨天晚上因为塔里木·罗拉的命令没有睡好觉,现在可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闭嘴,我可没允许你说话。” 塔里木·罗拉冷冷的注视着说话的人。 我站在门口,看着尴尬的气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于在塔里木·罗拉冰冷的目光下还是灰溜溜的走了进去。 “我是总军长,在坐的各位一定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的职责,你们不需要质疑我的命令,而是服从认可执行,明白了吗?” 塔里木·罗拉完全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因为在这里他才是总指挥,他才是这里唯一的首脑,其他人是四肢,他们必须听从大脑的安排。 说完,塔里木·罗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散会,指挥跟我过来一下。” 他说。 我的心咯噔了一声,我到这没几天,塔里木·罗拉给我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让我甚至没办法直视他。 当然他带过来的小女娃也是成功的继承了他这优良的特点。 “什么事情,总军长。”我平静的说。 对于自己的迟到我没什么好说的,谁叫我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一个贵族花瓶呢?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一趟瑞沙坎。” 塔里木·罗拉说。 “为什么?” 我不解。 他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瑞沙坎已经投降,现在又在旁敲侧击我,我实在是没有看出他的意思。 “瑞沙坎被攻打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希斯维拉,但是如果他们想隐藏自己已经投降的事实,那太简单了,在德威拉斯战线正面战场上,一但他们背刺,那么我们将要面对的是瑞沙坎和英格拉姆两方势力的夹击,我需要你去把瑞沙坎已经投降的证据拿到手交到希斯维拉手中。” 塔里木·罗拉说, “我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让,我们的战士死在这里,全军覆没。”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 我皱着眉头询问。 “他们不会相信的,我们是盟友,他们也是盟友,我们特意强调,只能说明我们在特意挑拨联盟关系,瑞沙坎也不会承认,他们已经投降的事实。” 他说。 “为什么是我?” 我更加疑惑,明明我只是个贵族花瓶而已。 “我们大部分人只是平民,对于贵族的利益我们都不清楚,只有你是真正的贵族出身。” 塔里木·罗拉的声音带着恳求。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他的每一个战士死去。 我沉默良久,终是答应。我知道这可能是个坑,可我只能跳。 第249章 天歌朝king风神怒 瑞沙坎,瑞拉格。 遥远天空的边际,是蔓延无边的雪山,从那里飘来的冷风像是纯洁无瑕。 我的身上是斯卡森家族的服饰,而我身边还带着那个小女娃,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她的身上是我在瑞拉格给她买的衣服,一切都按照贵族的最高规格来满足,我不缺卢卡森。 走在去往瑞沙坎国王的宫殿广场上,在这里大部分是天主教的信徒,他们受到国王的邀请在此处为瑞沙坎向主求荣。 对于这种迷信的行为我并不在意,只是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在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四处,其中有不少的贵妇在其中走过,她们身穿厚重陈杂的裙摆,大摇大摆的走上国王的宫殿。 她们大都是王族的后裔,看这架势估计会是一场并不美好的舞会。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而两天前。 “你认为我该怎么办才能在没有身份,没有内应的情况下混到国王的面前,并准确无误的找到瑞沙坎向英格拉姆投降的证据呢?” 我一脸生无可恋的问塔里木·罗拉。 塔里木·罗拉沉默,他也不不知道,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相信我一定有办法。 “……” “你认真的吗?” 塔里木·罗拉点点头。 “那我为什么还要带着那个小家伙一起行动呢?” 我更加的不解。 “因为她在这里不安全,英格拉姆的军队随时有可能通过瑞沙坎打到我们的阵地来,我已经跟希斯维拉写来信件,暗示了他们应该到瑞沙坎调查一下。” “可目前他们给出的回信还是说明希斯维拉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目的的真实性了。” 我皱着眉。 “……” 沉默片刻还是把我最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了。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瑞沙坎已经向英格拉姆投降的呢?从昨天夜里火炮声响起开始,你就已经认定了瑞沙坎的投降。为什么?” “……” 他也沉默。 良久。 “无数次失去给我带来的惨痛代价,我深知人的弱小与苦楚,所以我不希望痛苦来到我的身边,所以我只能按照最坏的打算来看了,我不希望……” 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 对于他的担忧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回到现在,我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站在广场上,像是两个站街的。 看起来也不像是,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看起来像是一个被精心包装准备卖给有怪癖贵族的小萝莉。 而我却像是一位沉默着的伯爵,气质这种东西很难解释,它发自内心而出,而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是一位已经经历了许多的男人。 所以,现在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我像是刚刚从乡下带来父亲的私生子,打算回去认亲的。 就连我对于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态度都如出一辙。 “我们要在这里站多久?” 奇卡利多·提来米苏抬着脑袋看我,她的脑袋上有个大号的红色蝴蝶结,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可爱。 “不知道,等到有人叫我们为之吧?” 我说。 反正塔里木·罗拉也没有给我任何的帮助,现在能混一天是一天咯! 虽然不是公费旅游带娃,但我也不差那一点。 “你是新面孔,我没见过。” 一个高挑的女人凑到我的面前,她的脸和我靠的极近,她的眉头皱着,似乎是不悦。 “离我远点,我不是你能招惹的。” 我也皱着眉,冷声说。 我看着这个凑到面前的女人,下意识的把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这一小只护在了身后,完全不给这个女人靠近的机会。 “怎么了?站街的鸭子也有尊严了吗?” 她讥讽着。 目光又一次朝下看去,那大量的目光盯在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上。 “这是?你的赠品服务吗?男女通吃的手段?” 我沉默着,身下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抱紧了我的大腿,面对这个强势的女人,我们两个毫无气场。 更何况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带着墨镜的军装暴徒,那气场看起来就看起来就不一般。 可惜。 我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注意你的措辞……”我平静的说。 我压根就没想过完成这个所谓的任务,对于我来说,这就当是出来放假了,我没理由去给开拓帝二世去卖命,我的任务从一开始就只是所谓的当二五仔救国罢了。 他,算不上我的顶头上司。 “哟,还挺有性子,说实话这里是那地盘吗?你知道我是谁吗?阿伦纳斯伯爵知道吗?土狗?” 她正准备说下去,结果被人打断。 “女士,那是我提前找的人,还请不要为难他们,毕竟你还没有资格来为难我的人,不是吗?” 一个优雅而高贵的声音响起,那是像冬日狂风一般爽朗的声音。 那贵妇人刚准备反驳,回头一看,整个人就像是吓破了胆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你是?你是?……我……” 贵妇人说不出话来。 “我的人,叫你滚不是吗?” 女人说,她像是欢跃的鸟,似乎在欢呼着,跳跃着,她自信而高傲的说。 贵夫人还是没有反应,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女人。 “滚不是吗?” 女人像是失去了兴致,低声说。 “我……马上!” 贵夫人慌张的说。 “可惜……来不及了。” 她低眉扫了女人一眼,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话说你刚刚说的那位伯爵谁来着,我好像跟他有点交情……吧?” 她笑着说。 “是阿伦纳斯伯爵,您……知……” “碰!” “轰。” 我愣在了原地,看着那个贵妇人的脑袋在我的面前炸开。 前面那声“碰!”是那个女人开口说的拟声词,而后面那个是枪响声。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边的疯女人,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向身后退去,我下意识的这么做着,可我的内心清楚如果这个疯女人真的想杀了我们,那么我做什么都只能得到这个疯女人的讥笑声。 “礼物,收好了,要给瑞沙坎国王看一看的。” 她冷冷的说,身后身穿英格拉姆军装的士兵连忙开始处理起了尸体。 那贵妇人的血液溅了我一身,我只能祈祷她的身上不会有艾糍之类的病毒。 “你……是开拓帝国的人吧?” 那女人像是在看一蠕虫。 我刚准备开口。 女人突然伸出一个食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她那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无比的高傲。 “好好回答,不然我会一枪崩了你,跟这个蠢货一样。” 第250章 风与我,你皆是下等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危险的疯女人,心里实在是不想招惹这个女人。 我点头。 她撇撇嘴。 “你是来自开拓帝国那批援军,来讨伐英格拉姆的对吗?你是花瓶?” 我的嘴角抽了抽。 点点头。 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开始怀疑瑞沙坎向英格拉姆投降了对吗?毕竟你们的驻地离瑞沙坎确实比较近。” 她的的手拉住我衬衫上的领带。 “很贵族的搭配。” 她看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里是不屑。 她猛的拉拽我,见我身形不稳,就立马松开。 “你长的挺帅的,可惜了。” 她笑着说。 “告诉你的总军长,明天英格拉姆会自己宣布瑞沙坎投降的消息,不需要你这个小花瓶再来打探了。” 她随意的摆摆手说。 “罡风的铁骑从来不会藏着掖着,当天告诉你的总军长,我是阿卡波·薇莉泽沦,风与骑士。” 她说着,当着我的面离开。 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被冷风吹起,那张俏脸在我的面前擦过。 我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风与骑士,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但是她说出来看起来很有逼格的样子。 “那个,姐姐好像很……暴戾。”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小心翼翼的说,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可一边走到一半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呆愣在原地,她猛转身,再次来到我和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面前。 她俯下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红色头发的小家伙。 “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的语气不善。 “……”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沉默着,默默躲在在了我的身后,她把一整张脸埋到了我的腰窝上。 搞的我浑身一颤。 “她只是……” 我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闭嘴,花瓶。” 她抬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奈闭上眼睛沉思。 “出来,你眼前的男人保护不了你。 如果你不想出来的话。 我就把你和他, 都杀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完全没有一丝爱幼的意思。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将脸埋的更深,只是她的手臂的肌肤上,金色的纹路开始闪烁,而这一切那个疯女人都看不到。 “你在做什么?” 阿卡波·薇莉泽沦冷冷的看着我伸向身后的手。 “戒备!” 她猛的怒吼出声,下一秒她身后来着英格拉姆的军队在霎时间抬起手中的枪炮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说过的,不要在我面前做小动作。 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 她冷声。 她再次俯身看向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滚。” 我平静的说。 阿卡波·薇莉泽沦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在她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花瓶,除了回去告诉他们的主子以外毫无作用。 “你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看着我那张冷峻的到阴沉的脸。 “你好像对我的做法很有意见?” 她那张脸上写满了疑惑和戏谑。 “叫你滚听不到吗?” 我平静的说。 “你有什么……资……格……” 她说着,整个人被我一只手拎起,她很轻,几乎也就一百多左右,对于我这个一米九多的成年男性来说这并不困难。 “你不怕我杀了你们?”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阴狠的笑。 “你不会,你甚至没办法亲自说出瑞沙坎投降的消息,不是吗?” 我说。 “你们跟瑞沙坎有约定对吗?瑞沙坎为了自己那仅剩的尊严,跟英格拉姆做的约定不是吗? 也就是说,你不会杀了我,你需要我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因为英格拉姆需要一次光明正大的胜利。 因为……” 我思考。 “因为你们内部的问题?” 我皱着眉说。 “你很聪明……但是你可不是那个唯一能把消息带回去的人。” “更何况你的那位军长已经知道结果了吧?他一样会想办法……不是吗?” 她双手抓住我拎起她的手,这样的她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是他唯一的办法。” 我说。 语气平静的像是天空上倒映的水洼。 “……” “你带着你那个孩子滚。” 她沉默良久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 我一把将她甩飞了出去,转身就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离开。 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阿卡波·薇莉泽沦从地上爬起,她站在阶梯的最上方,死死的盯着我跟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离开的方向。 “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她说。 说完转身进了宫殿之内。 …… “英格拉姆的风与骑士,她的徽章,告诉希斯维拉,英格拉姆的大军会在一天后来到德威拉斯战线的正面战场,她本人说的。” 我说,顺带把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在被我拎起时别在我袖口的徽章交到了塔里木·罗拉的手中。 “你跟她见面了。” 塔里木·罗拉看着我手中的徽章感到了疑惑。 我耸耸肩,表示无奈。 “见了,不是很愉快。” “我需要文件来了解现在的英格拉姆,否则我没办法判断接下来的局势。” 我平静的说。 手却不自觉的拉紧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手。 “这里。” 塔里木·罗拉打量了一下我交到他手里的徽章,然后翻出来一堆文件,看起来很新,上面的表情大部分都是来自希斯维拉的。 “也行。” 我拿过那些文件转身离开。 而远在德威拉斯战线,英格拉姆大本营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她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明天就是这场大战正面交锋的日子。 只要在这一时间在正面战场战胜希斯维拉,那么阿卡波·薇莉泽沦就可回到英格拉姆来安置整个混乱的势力群体。 可她看着眼前的这封任命书,犯了难。 “该死的国主党,你们就该自己滚上天堂。” 她怒斥。 是的,她不是这次正面战场的总指挥,在她收到这封信件开始,她只负责德威拉斯战线的南部战场,而正面战场由一位新人将士,阿睿纳负责总指挥。 不过,这位总指挥以前是她手底下的士兵,后面升职到了这个几乎比她还高的职位上。 不过她也不觉的有什么。 有能力的人总是这样。 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地形图和战事图,瑞沙坎国王已经投降,那么整个德威拉斯的南部战线就只剩下了开拓帝国的阵地。 一旦攻破的话,希斯维拉王国,将被英格拉姆从侧面撕出一个大口子,那时候的希斯维拉王朝才是真的完蛋了。 她会心一笑。 她知道,她有机会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碎尸万段了。 这一次的她再无拘束。 “等着吧,我会亲自到来。” 第251章 若风降摧残覆毁 深夜,我躺在自己的营帐里,一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躺在我的床上,她正在看书。 而我伸了个懒腰,把英格拉姆目光的情况全部理了个清楚。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英格拉姆被诸国围攻的理由了。 可是……在瑞康国王上位之后,英格拉姆根本没有理由继续这场所谓的战争,再继续下去的话,英格拉姆唯一的结局只有崩坏。 是的。 它唯一的结局只有崩坏。 它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国力来支撑这一场场的战争,更何况内部多个党争势力的存在。 作为国王的她……为什么要支持这些斗争呢? 只为了一口气? 这绝不可能。 那问题只能出现在那位风与骑士上了,她有能力带领整个英格拉姆走向胜利? 答案并不知晓。 我想看看这次战争的另一位主导者,希斯维拉王国。 “舅舅,你知道什么是篝火吗?” 正当我还在思考时,奇卡利多·提拉米死突然问我。 我皱了皱眉。 “篝火,一个民间组织。” 我说。 “也就是说,书里的燃火众是真实存在的吗?他们真的有那样的理念吗?”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眼睛瞪大,好像在她的脑门上写着,“我很好奇”这几个大字。 “不全是,但总有人会相信。” 我平静的说,我算是半个篝火的人,同时我也认可篝火的理念,但我却从来没有作为。 因为我并不认为篝火的理念会成功。 “我也想成为篝火的一份子。 有机会的话。” 她说着开始了畅想。 我没有打扰她的幻想,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又闭上。 没多久我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见我睡着,自己缓缓从床上下来,她大概隔了我三四米的距离看着我。 她闭眼又睁眼。 金辉色的光芒在她的肌肤下,如同潮水般涌动。 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辉色,她仿佛是一枚太阳,带着尖锐刀锋的太阳。 她漠然。 她小小的身躯慢慢长大,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米八左右的大姑娘。 她的双眸里带着神性的漠然。 “……” 她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然后又看了一眼我。 抬手虚握,金辉色的剑辉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缓步走上前去,手中的剑辉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它抵在了我咽喉。 良久。 女人良久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她那漠然的神情里似乎出现了一丝动摇。 最终 她收起手中的剑,变回了原样。 小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默默的躺在了自己床上,看起来书。 似乎刚刚那个出现的人根本与她不是同一个人。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 “希斯维拉回信了。” 塔里木·罗拉说。 他的目光审视着我们在座的所有人。 “德威拉斯南部战线全部崩盘,瑞沙坎的全面投降,接下来整个南部的压力就必须由我们来承担。” 他沉默,接着说。 “所有我意见是撤退,全面撤退到离我们最近的城邦去。 大家都意见是?” 他的眼神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我不同意。” 一个男人冷漠的说。 塔里木·罗拉皱着眉头看着他。 “理由。” “城邦里的希斯维拉的士兵不会全盘把城邦的控制权交到我们手中,我们也没有能力从来自希斯维拉补给线的其他途径调动补给,我们擅自的行动,希斯维拉单方面不会回应我们。” 塔里木·罗拉皱眉。 “最重要的是恐慌,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了解过希斯维拉现在的情况,一斗米已经涨到了七卢卡森,接下来的情况我无法预估,如果我们现在撤退到城邦去,后果……”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 “如果城邦内部的居民在英格拉姆军队来袭时,发生了针对于我们的暴动,我们该怎么办?” “回答。” 男人冷冷的说。 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希斯维拉内部发生了针对于我们的暴动,我们该怎么才能快速镇压的同时,抵御来自英格拉姆的入侵呢? “那你的意思呢?” 塔里木·罗拉又问,他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家伙。 “退到维拉河左岸,途径希斯维拉的补给线,并且可以照顾到整个南部战线的所有地区。 而且我预估英格拉姆的军队不会从瑞沙坎的地区到达,那么我们只需要守住恶拉峡谷就可以抵御英格拉姆的南部入侵。” 男人说完又坐下。 “谁有意见谁反对?” 塔里木·罗拉接着问,不过这一次他问的是男人的方案。 “可恶拉峡谷接近中部战线,这时候的英格拉姆南部战线的人可以快速接受到英格拉姆正面战场的支援,而我们一边的维拉河会让我们孤立无缘。” 我说。 “在这里的防守我们注定失败。” 我看向塔里木·罗拉,又看向那个男人。 塔里木·罗拉给出的意见算是相当正确的了,尽管守城会导致内部发生矛盾,但是可以快速得到希斯维拉的支援。 算是利大于弊,能更大程度的减少人员的伤亡。 “如果希斯维拉正面战场失败呢?” 男人问。 “那我们只有撤退,回到开拓帝国。” 塔里木·罗拉说。 …… 最终会议不欢而散,而决定权在塔里木·罗拉的身上,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我继续开始研究起来关于英格拉姆的资料。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则是赖在床上看着书。 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去打扰对方。 只是越看我越没办法静下心来分析。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会议上,那个男人说,“如果希斯维拉正面战场失败呢?” 那为什么希斯维拉要对英格拉姆发动战争呢? 信仰问题吗? 我始终不这么认为,因为瑞康皇帝已经上位,从表面上来看,英格拉姆已经回归了正常的帝制。 可为什么关于英格拉姆和希斯维拉的战争还在继续呢? 我思考。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希斯维拉内部也出现了矛盾,并且这种矛盾必须通过战争来转移。 也就是说,无论是这场战争的失败还是胜利,对于希斯维拉而言根本不在乎。 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把整个南部战线放出来,交到我们的手上来。 他们在乎的只是战争能转移的问题。 联合诸国要的也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无论是希斯维拉胜利还是失败都能够站住脚的幌子,和威慑。 而从一开始塔里木·罗拉对于战争的态度就是这样。 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希斯维拉的目的。 那么…… 第252章 从天降溃散而逃 正在我迫不及待找到塔里木·罗拉质问时,我突然看到远处的山峡之中,无数黑铁骑兵奔踏而来。 他们像是冬天来临的使者,手中的戈伐都似乎带着凛冽的寒意。 “他们来了。” 说话的人不是我。 是一边已经严阵以待的士兵。 原来从一开始,塔里木·罗拉就不准备撤退,因为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位置了,而那场会议只是为了稳定军心,和拖延时间罢了。 我沉默,下一秒就转身立马拉着在床上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咦?怎么来了?”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我拉了出来,我带着她就往后逃去。 是的没错我们打算当逃兵。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本身不是兵,所以不算是逃兵。 只是我刚准备离开,就看到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塔里木·罗拉。 “你要干嘛?” 塔里木·罗拉问,他倚靠在营地的边缘,默默的注视着我。 “带着她走。” 我说。 既然没有人在乎这一场战争,那么我想走自然也可以走,就像是一群小孩在那里玩过家家,一只从中路过的蚂蚁为什么不能离开呢? “还有15分钟,敌军就会到这里,我说的是你带着那个女孩离开之后。” 塔里木·罗拉说。 “意思是我能走?是我身边的这个女孩不能走?” 我皱着眉,我似乎听出了他在说什么。 塔里木·罗拉点点头。 我沉默。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看了我一眼,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带着祈求的目光。 她不想死。 我低头,目光却不在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我再次抬头,看向塔里木·罗拉。 “意思是说,这个家伙是武器对吗?” 我一把拎起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她整个人被我吊在了半空之中。 塔里木·罗拉垂眸,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嗯……是的。” 我怒目而视, “你带着所有人撑在这里的理由是因为她一个人就可以抵御整个南方战线,英格拉姆的阻击对吗?” “你很聪明,再往后就不要猜了,留下她,你怎么都好。” 他说。 他的语气里不带着任何一点的情绪。 “她不会死对吧?” 我把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放下,整个人冲到了塔里木·罗拉的面前,上去就是一个超人拳,打在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他连那句,“不知道。”都没有说出口,就被我这一拳打的脑子发嗡。 只是塔里木·罗拉也不是吃素,他立马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拎起,甩在了地上。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让你带她走。” 我被摔在地上,整个人的五脏六腑感觉都被换了个位置。 可见这高寒种人的天赋优势有多可怕。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只是多了点灰尘。 “告诉我她是什么?” 我的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武器罢了,能是什么?” 他冷声低吼。 他靠近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两步,我就已经站到他的身前,在塔里木·罗拉的面前,我的姿态宛如螳臂挡车。 他伸手抓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 “不要给我添麻烦。” 他说,我离他太近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狮子的怒吼。 我皱着眉,双脚踹在他的腹部,可他纹丝不动。 片刻,没等我踢出第二脚,整个人又被他摔飞来出去,撞到一处帐钉才停下。 我想对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快跑,可是我又不敢说,我害怕。 她如果真的离开以后,那么这里的五千多人,都会成为英格拉姆的刀下亡魂。 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放弃这些人。 就连塔里木·罗拉都没办法做到。 一个人的命换来五千多人的命划算吗? 那可太值得了。 我也知道这个答案,甚至说这五千多条命里还有着我自己的这条命! 我沉默,沉默。 再次沉默。 塔里木·罗拉,拉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就要离开。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即使是极不情愿,也不敢反抗,她的目光始终在我的身上停留,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像是带着泪。 良久,直到他们离开后 我才从地上爬起,这时候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 毫无能力的家伙,最终会死在这里。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沉默,还是沉默。 我掏出怀里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其实……奇卡利多·提拉米死没什么重要的不是吗? 才认识几天呢?根本无关紧要。 沉默。 我再次沉默。 她很重要吗? 起码我对于她的态度一直算不上好不是吗? 现在也是一样。 更何况,她只是武器呢? 沉默。 就算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可能是我姐姐的孩子,她从一开始就对我说了谎,不是吗? 欺骗了我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得到我的关心呢? 可是她已经成功了。 得到了我的关心。 ……良久 还是沉默。 …… 塔里木·罗拉,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来到阵营的前方。 “出来,我是说那个人。” 他说。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沉默,那双胆怯的眼神,带着泪的望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可下一秒那眼神里的胆怯全无。 她冷漠的看向这个高大的男人。 不! 是蝼蚁。 “你没能杀了他,不忍心,还是开拓帝二世,没给你这个命令。” 他说,目光却只看向远处那群身穿黑甲的骑士们,在那一片沼泽地里不断的前进。 “没必要,他没有值得我出手的价值。” 金辉色的剑辉在她的手中凝结,连带着她的血液与眼睛都变成金辉色。 “开拓帝二世给你命令不是吗?” 他说。 “闭上你的嘴。”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没有开口,那声音却是像从四面八方到来一般,涌入他的脑海。 “……” 塔里木·罗拉识相的闭了嘴。 “我需要什么时候出手?开拓帝二世的意思是什么?他又希望什么?”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开口问。 “等到那位风与铁骑露面开始,你就该出手了。 开拓帝二世的意思,他没有意思,他不想掺和这所谓的战争,他想要你杀掉斯卡森.门卡利达。 他希望,你能杀了他。” “我做不到。”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这时候她那金辉色近乎太阳般的眸子似乎也露出了一点神情。 “你不该优柔寡断。” 他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我知道。 可是你这么做,就算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么接下来呢? 其他的你该怎么做? 继续违抗开拓帝二世的命令吗?” 塔里木·罗拉像是在低吼着的猛兽。 “不……”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可没多久她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跟我没关系。” “你……” 塔里木·罗拉也沉默。 第253章 金辉色怒屠杀伐 南部战线,英格拉姆总指挥处。 “大人,南部战线,开拓帝国的人没有进行任何的反击。” “怎么?” 阿卡波·薇莉泽沦挑眉。 “小人,觉得可能有问题。” “我们的人到哪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随意的晃动手中的钢笔。 “我们的第一批试探的人,已经跟他们开始交战了。” “他们多少人?” 阿卡波·薇莉泽沦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个哈欠,她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 “五千左右。” “我们有多少?” “六万。” 阿卡波·薇莉泽沦长呼了一口气,伸手把自己的刘海撩起,拿出一根红色的发带将头发全部扎起。 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望向开拓帝国的阵地。 “你的死期,到了。” 她随意的说,似乎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我出征!” “是!” 阿卡波·薇莉泽沦大步走出自己的营帐,她的目光像是灼热的太阳。 她看着眼前无数的将士,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她看着天边深秋少见的太阳,像是一只慵懒的山猫打着哈欠。 “我喜欢有太阳的天气,在我的故乡我很少能看到太阳,几乎没吧?嗯,差不多。” 她甩了甩自己那扎起的金色马尾,目光看向远处属于开拓帝国的阵地,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阳光打在她那张嫩白的脸上,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可以打倒这个女人的。 “传我命令,罡风开路!” 女人大声说, 下一秒整个英格拉姆阵地开始了自己的变动。 这就是这位英格拉姆传奇人物的统治力。 很快,在高地上的塔里木·罗拉就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一边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问。 “有问题吗?”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随意的看了一眼,被英格拉姆那伙人推出来的黑色大炮。 “无谓的挣扎。” 塔里木·罗拉看了一眼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下一刻。 只听到轰的一声,是那门大炮响了,可惜这些东西在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面前毫无意义。 她只是伸出手,看着那逐渐靠近的黑点,在那枚炮弹距离他们大概四五十米的距离时,金辉色的剑辉已经把它大卸八块。 巨大的爆炸就在所有人的面前发生。 可这毫无意义。 “还有多久?”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冷漠的问。 “五分钟,最多五分钟他们就会自己冲上来。” 塔里木·罗拉说。 “在看到那个金发女人的时候,不留余力全部杀绝。”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改变,深秋的风吹拂起她的裙摆,那是我在瑞沙坎给她买的衣服,是一件相当华丽的裙子。 酒红色和黑色搭配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哥特风的裙子,黑色的宽松短外套。 下半身的露出两节素白的小腿,在不算刺眼的阳光下格外的亮眼。 前方的厮杀声尚未响起,有的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真正的大部队还没有到来。 而她也只会站在那里看着。 塔里木·罗拉站在一边,对于这件武器,他没有任何的怜悯,只要他的人能活下来,那么无所谓。 对于斯卡森·门卡利达是否要死,他只是遵从开拓帝二世的命令,更何况他并不直接负责这种东西。 远处。 “他们完全没有要迎击的姿态。” 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内心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 可是命令已经下达,罡风也已经出击,她没有理由带着她的部队撤退,更何况还是6万打五千人,这根本不可能失败。 良久,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深秋温暖的阳光,身上黑色的铠甲被晒的冒出一层热气。 手中戈伐出,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愿自由的风带领我们,走向唯一的胜利。” 阿卡波·带着她身后的铁骑正面迎击。 开拓帝国阵地内。 “银甲重骑,迎敌。” 塔里木·罗拉淡淡的说。 下一秒无数身穿银甲的近乎三米的怪物出列,他们的脸上是银色的铠甲,看不清他们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只能看到模糊在阳光底下的怪物,发出狰狞的低吼。 下一秒,全军出击! 两方人马在阵地前开始了角斗。 不过英格拉姆方的只是试探来的骑兵,而开拓帝国方的是真正的银色猛兽。 他们身骑银铠骏马,手持戈伐,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看到这一幕的阿卡波·薇莉泽沦都忍住不感慨。 “这就是开拓帝国的银色凶兽吗?” 她说着感慨,只是她目光中的斗志不减反增,她像是燃烧着太阳,不断的壮大,发出炙热的光芒。 “来了。” 塔里木·罗拉冷漠的注视着那乌泱泱的一片人群浪潮。 “让你的人回来,我要出手了。”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看了一眼身后不存在的人,漠然转身,酒红色的长发随风舞动,金辉色的光芒似烈火燃烧。 她缓步走出属于她的阵地。 现在开始,这是她主宰的战场。 神权为军退回自己的阵地,而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缓步走出。 “他们撤退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骑在马上皱着眉头看着。 “有人出来了?” “一个小孩?” 英格拉姆的军队纷纷发出了疑惑,可已经没时间留给他们思考了。 下一秒。 金辉色的剑辉从她的手心出现,几乎是出现的瞬间,那剑辉已经贯穿了无数黑骑的身体。 “那是什么……怪物?” 这是阿卡波·薇莉泽沦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想法。 此刻所有人目光全部投向了这位百战百胜的英格拉姆传奇人物,阿卡波·薇莉泽沦。 他们都在等待这位传奇人物发号施令。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位所谓的传奇人物,现在也开始了迷茫,她近乎呆愣的看向那个孩子金色的眸子。 而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正冷漠的注视着这里数以万计的蝼蚁。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一个怪物就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内心咆哮起来。 是恐惧的尖啸吗? 是胆怯的退缩吗? 都不是。 是怪物,是同为怪物的咆哮。 她的手在颤抖,似乎是什么点燃了她内心的骄傲。 她看向所有看向她的士兵,扫视一圈,他们无一不是露出恐惧的目光。 可他们没有后退一步,尽管那金辉色的剑辉还在他们的阵地里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愿自由的风与我们同在!” “全军列阵!” “罡风开路!” 她近乎咆哮! 下一秒全军上下响起怪物的咆哮声,是的他们永远追随他们的将领,尽管前路是死路,那么就让我们创造一条生路! 第254章 誓死,destiny,前路 当前路到来时人们总是胆怯的试探。 可现在前路已经来到。 真正的英雄已经出现在这里,他们目光如同火焰,就算是太阳的光辉也没办法阻挡他们发光发热。 因为……风已经倾覆! 无数黑骑手持戈伐,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 在他们的身后是已经举起枪炮的士兵。 阿卡波·薇莉泽沦坐在马上看着站在那里漠视着所有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莫名的危机感在她的心中荡漾。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金辉色的浪潮以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为中心席卷而来,几乎是在她看到的那一刻起,所有试图冲向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人,都被无数支剑辉穿刺。 她瞪大眼睛看着她面前近乎数千人就这样死去,她的身体颤抖,目光中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在闪动。 她喘着粗气,在这凉爽的深秋里,冷汗遍布她的全身,她炙热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上,她从未如此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她拉着马绳缓步向前,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漫长,那样的让她着迷。 可没多时,金辉色的浪潮再次出现在,仅是上前两步的她立马被剑辉穿刺,那剑刃毫无触感的穿透了她的腹部。 她震惊,可目光里的滋生出来的狂热丝毫未减。 “疯子。”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低声说。 尽管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声音很轻,但阿卡波·薇莉泽沦看到她开口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莫名的热血在她的身体里沸腾,她知道,此刻光芒在燃烧。 阿卡波·薇莉泽沦露出一抹狂热的笑容,快马加鞭,向前冲去。 可两步没走出去。 内心开始了发问。 “明天,会持续多久?” “我还能见到明天吗?” “风会祝福我的一切,来自英格拉姆的子民,会向主祈求!” 她愣在了原地,像是失去了翅膀的飞鸟,恐惧在这一刻吞噬了有关于她疯狂的一切。 “你会死的,向前去的话。” 那声音伴随着心跳声不断撞击她的理智。 “逃吧!” 那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的跃动,像是这世间最欢快的音符。 “不要再向前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她看着眼前已经冲向那怪物的黑色洪流。 莫名的绝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所有试图向那个“怪物”靠近的黑骑,都被那金色剑辉所斩杀,她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游走在这片无畏的战场。 向前还是,后退…… “都无路可逃。” 她抬手试图举起那把锋利的戈伐,可那戈伐像是千斤重铁一般,无法举起。 就连那身下的战马也开始了颤抖。 明明已经把战马的眼睛给蒙上了,那为什么,它还是会恐惧。 阿卡波·薇莉泽沦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 我颤颤巍巍的看向,那在战场之中,宛如金色玫瑰绽放般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我的眸光里满是震撼。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神。” 唯一的答案。 开拓帝国的……武器……神? 不像! 我呆愣在原地,我太熟悉神了。 某一个瞬间我与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对上了视线,我告诉我自己,她是开拓帝国的武器,是神。 可是……那双朱红色的眼睛,看向我的一瞬,我知道,她是我的那个小家伙,是我的良知。 无数的铁骑前仆后继的向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发起冲锋。 可没有一个人可以触碰到她的衣角。 她沉默,不断屠杀着,这些宛若蠕虫般的生命在她的眼中不值得一提。 每一次的屠杀,挥手。 金色的光辉不断蔓延。 无数的黑骑被屠杀殆尽。 而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眼中,那个“怪物”眼神中从来没有一丝的改变。 死亡。 似乎只是雨点,阴郁的雨。 “上前来……” 那声音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脑海里徘徊。 恐惧似乎都被这声音给掩盖。 她的目光转动,跟躲在远处的我对上了视线。 “铁马冲锋!” “罡风开路!” “侧面黑骑包围!” “给我争取时间!” “二队跟我走!” 阿卡波·薇莉泽沦发号施令,骑着铁马向着我的位置发起了冲锋。 不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的塔里木·罗拉皱起了眉头。 他顺着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我。 “银甲重骑!全力抵抗!务必阻挡风与铁骑!” 塔里木·罗拉,立马下达了指令! 他必须与这位风与骑士对抗了。 银甲重骑和风与黑骑对抗在了一起,银色的怪物以势如破竹之势,撕开了黑骑的进攻,可两千左右的银甲重骑怎么可能对抗的了数以万计的黑骑呢? 仅是十分钟,银甲重骑当中已经混入了黑骑的身影,尽管很快就会消失,但是散乱的阵型已经无法修复,黑骑的攻势如同潮水般让人窒息。 而在正面战场上,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被无数的黑骑给阻挠,她随意的屠杀着,她不在乎另一边的战事如何,只是她的脑海之中突兀的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脸。 一只紧握住她的手。 晚秋的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炙热的鲜血在石子地里流动,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殷红色。 这一切倒映在她那朱红色的眸子里,一切的血腥都不过如此。 只是她的目光转瞬之间,那个金发高马尾女人,骑着黑色的骏马,突破银甲重骑的重重包围,如同骤雨疾驰的狂风,扫荡一切都冰霜。 “我会杀了你!” 阿卡波·薇莉泽沦低声说,她的目光此刻还在后怕之中。 可没等她靠近分毫。 金辉色的浪潮已经荡漾开来,无数的剑辉向着她倾泻而来,可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如同狂风般向前奔袭。 “掩护我!” “愿风与风暴共舞,愿我们如风般自由!” 无数黑骑在这一刻开始奔袭,他们不断向着飞射而来的剑辉靠近,用死为他们的风与骑士创造机会。 好在阿卡波·薇莉泽沦也不负众望,她的戈伐扫荡开来。 而我看着挥舞着戈伐的金发女骑试图逃亡。 可没等我逃开,那黑色的戈伐已经就已经在我的背后留下一个狰狞的伤口。 我紧紧皱着自己的眉头,试图向前逃去。 却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一把搂起,挂在马背上。 “怪物!住手!” 她怒吼! 手中的戈伐在我的喉咙处,只要她一挥手我就会彻底死去。 “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她那底气不足的浅蓝色目光直视向正在向这里赶来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你们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会在乎他的错觉?”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 第255章 狂风 massacre 金辉 我沉默着,被阿卡波·薇莉泽沦一把甩在马背上时我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 人总是这样。 当绝望来临时,只能用恐惧与绝望面对。 “不要靠近了!我会杀了他!” 阿卡波·薇莉泽沦冷声说,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缓步走来的奇卡利多·提拉米苏。 “所以呢?”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 她不解的歪了歪脑袋,身体逐渐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女,再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身上的衣服也随着她的变化而变化。 黑红夹杂的裙摆随风舞动,红色的长裙在飞扬的沙尘之中格外费鲜艳,酒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开来。 无数的黑骑试图上前给风与铁骑争取时间,可只会被无尽的金辉穿刺整个身体。 那双朱红色的眸子随意的看向被挟持了的我,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飘动。 可下一秒,所有都没有反应过来,阿卡波·薇莉泽沦抬手就挥动自己手中的戈伐。 我只感到锋利的刀刃刺穿了我的脖颈,向沉沦驶进。 没有疼痛,一时间飙升的肾上腺素,帮我屏蔽了一切痛苦。 脖颈刚被割开,大脑并不会感到缺氧,身体的痛感会在第一时间消失,神经系统在这时候停摆,但是眼睛和大脑处理画面的功能还在运行。 然后就是窒息感,眼睛会不受控制的随意看向各个方向,失去任何色彩。 整个过程只有简短的四秒钟。 直到失去了意识。 阵地里。 银色与黑色的巨兽躺在石子地上,鲜血在晚秋的阳光下缓缓流动,最后汇聚在一起。 战争是什么? 一个农民的孩子杀死另一个农民的孩子。 这是最简单的说法。 也有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伸。 是政治家的玩具。 一位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到死还认为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 是光荣的牺牲。 没有人知道这是否光荣,但唯一切实存在的东西是死亡。 死去了的人,不会回忆出任何东西。 死去时的走马灯也不会给即将灰暗的人生带来任何的希望。 “你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了。”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人淡淡的说,她的目光里是炙热燃烧的金辉色光芒。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她,她的目光始终看向那个连头颅都被砍下的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们彻底失败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 她以为这会是破局之法,在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对方极其的眼熟,在看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第一眼时,她就发现那个怪物她见过! 在斯卡森·门卡利达身后的那个女孩。 那么……唯一的筹码是什么? 活下去的机会是什么?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命。 可现在呢?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头颅滚落在地,顺着秋风晃荡了两下。 寓意着她的无计可施。 “杀了我吧!怪物!” 她冲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怒吼。 她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整个人连带着那根高傲的脊梁都被人抽走。 “怪物!”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 “怪物!” 黑骑们说。 “无谓的挣扎,从一开始就是。”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 她冷淡无比。 “我不想他死……” 微弱的声音在这个公认的怪物心脏里响起。 那声音像是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一般,走遍她的全身上下,渗入她造血的骨髓之中。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说。 却无比的微弱。 剧烈的心跳声在撞击她的肋骨,似乎要跳出一头胆怯的狮子。 “闭上你的嘴。” “怪物”冷声说。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像是乞求。 “不要碍事,斯卡森·门卡利达本就该死不是吗?” “无论是开拓帝二世的命令,还是他已经死在了沙场,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命运。” “他有机会逃走的,但是他没有把握住,不是吗?” “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了!” “怪物”说。 可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想搭理它的意思。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逐渐清晰。 “他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他…死…”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站立在原地的怪物,不得疑惑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塔里木·罗拉缓步走到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后,他的手中是一根注射器,里面灰色的液体,散发出跟那怪物极其相似的金色光芒。 “你想做什么?” 那“怪物”猛的回头,一双朱红色的眸子里燃烧起的金辉色火焰。 她怒目圆睁,看向小心翼翼的塔里木·罗拉。 “没什么……斯卡森·门卡利达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我感觉可能会有点用。” 塔里木·罗拉的声音低沉。 时间回到我要带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当逃兵,塔里木·罗拉拦住我们前。 在塔里木·罗拉把我整个人拎起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把这个拿上,武器的钥匙……” 是的在那一刻我终于联系起了一切,把最后的答案找了出来。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说过她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斯卡森·英,而在这之前,斯卡森·英唯一给我的一件东西就是那枚注射器。 怪物与兵器。 本就是同一个东西。 于是乎我把这东西交到了塔里木·罗拉的手中,我没有想到失去了这个东西,没多久我就被阿卡波·薇莉泽沦给杀了。 我的姐姐,给我的护身符。 现在呢? 那根注射器毫无阻碍的插入了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动脉之中。 “你!要做什么?”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低声怒斥。 可这明显无法撼动塔里木·罗拉,里面灰色的液体不断注入到奇卡利多·提拉米苏的身体里去。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结果我只能这么做了。” 塔里木·罗拉带来的那些银甲重骑几乎全部覆灭,他现在早就对这兵器失去了一切的期待。 有的只剩下了绝望。 一边带着仅剩一万多黑骑的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是内讧了?” 可没等她思考到多久,就看到那个“怪物”身体里金辉色的光辉更加的闪耀,像是燃起的冲天火焰。 那景象就像是阿尔纳斯山脉上常年不化的飞雪,被一把永燃的火焰点燃,冲天的火光带着无与伦比的黑色浓烟,遍布整个西欧洲的天空。 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无一不注视着那个金辉色的怪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卡波·薇莉泽沦呆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手脚止不住的颤抖。 “结果是什么?” …… “不要害怕……” 平淡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他死……” 那怯懦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会的。” 祂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 第256章 黎明锋锐 利剑刃开凿 塔里木·罗拉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还是站在那里,只是气质的变化只在一瞬间。 金辉色的光芒仿佛在燃烧,燃烧着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所拥有的一切。 那金辉色的火焰,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只有她的心脏还在不断地为活着而鼓动。 可她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 皮肤,骨骼,内脏……无尽的燃烧吞噬。 她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银色与黑色的铁骑,淌着殷红的血,在晚秋暖洋洋的阳光下,显露出遍地的狼藉。 黑色的铁骑露出恐惧的目光,手中的戈伐却紧紧地握住,似乎只要那个女人一声令下,那么所有人都生命将没有任何犹豫的投入火池之中。 一个金发女人颤颤巍巍坐在马背上,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可目光里却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恐惧,明明她已经怕的要死了。 可是……她害怕一旦自己露出胆怯的神情,那么他们所有人只有被屠杀的可能。 所以她不可能胆怯。 可这有意义吗? 金辉色的浪潮如同潮汐奔涌,覆盖了所有人的目光。 “发生了什么?” 那如同海啸般的金辉色浪潮把一切覆盖。 她看不清,只能不断的跑,她加快自己的从家乡而来的骏马,她用出自己毕生的马术,她后悔自己当初在马术课上没有认认真真的学习,只学到了些皮毛。 跑啊跑! 无边无际的世界里,她该怎么办? 跑啊跑! 到世界的边界去,逃离这片战场啊! 跑啊跑! 愿自由的风成为我的羽翼啊! 她在这无边界的世界里不断的奔袭,直到马儿开始喘息,她浑身上下的疲惫在紧绷的精神里反噬。 多久了? 一个小时?还是一天?还是……无止境? 她突然回头看向在她马背上颠簸了一路的尸体,是那个无礼的外乡人。 一具尸体,一具无头的尸体,鲜血此刻还在他的脖颈处流淌。 她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身体不断的颤抖,她想要后退,可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直到她摔下马背。 喘息着的骏马。 流淌着鲜血的无头尸体。 “你在逃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 阿卡波·薇莉泽沦不断的后退,她伸出颤抖的食指指向那具无头尸体。 可那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呢? 金辉色的光芒把一切吞没。 她抬头,想要看到自己从家乡带来的骏马,可哪有呢?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站起身来,她是失去了羽翼的鸟啊! “你是谁?” 她询问,质问,可没有人回答她。 她看着似乎已经绝望的了世界,身体里再也生不出一点的力气,折翼的鸟啊!该怎么飞出虚无的世界呢? “我要走!我要动起来!”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她对自己怒吼,甚至是咆哮。 她鼓起勇气,试图抬起自己的双脚,可恐惧再次蔓延她的内心,那狰狞的怪物在她的血液里奔流,从心脏到四肢百骸,再到她的大脑。 连同氧气都无法再次呼吸去。 “我……不要在这种地方……沦陷……” 她向前走去,可没两步又瘫倒在地。 “绝境……唯一的绝境……” 她说。 她向前爬,手脚并用着,尽管她不知道这个方向的未来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向前。 她知道,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彻底向前,走向那个未知的未来。 “你还在挣扎什么?” 那声音再次出现。 阿卡波·薇莉泽沦不再犹豫,可内心的恐惧再次爆发。 她向前爬啊! 手脚并用,像是一只蜥蜴。 “不要再恐惧了!阿卡波·薇莉泽沦!你是带着羽翼的飞鸟!” 她对自己说。 尽管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自我催眠,可是在这个境地里,她唯一能做的是什么? 凡人怎么可能抗争怪物? 她说。 她无比肯定的说。 “只有逃走!只要逃走了,就……” “可以活下去吗?” 那声音说。 “抬起你高傲的头颅看看吧!” 她没有听从那声音的话,只是在这个金辉色的世界里不断的向前。 直到她的脑袋碰到了具冰冷的东西时她才呆愣住。 她的本能告诉她要抬起头了。 可她的意志告诉她,不行!绝对不行!恐惧会在自己的内心不断的滋生!那样的话不可能逃的出去!不可能的! 可是……阿卡波·薇莉泽沦抬起了自己的头,那颗高傲无比的头颅,那颗视人命如草芥的头颅。 一具无头的尸体,流淌着殷红的血。 目光再次向远看去…… 一具具的尸体,他们身披黑色的铠甲,手上的戈伐还紧握着,他们的尸体僵硬无比。一具一具的,横七竖八的排列在一起,组成一个并不完好的图像。 可……她在恐惧什么? 是死亡啊! 她在害怕!她带领的士兵全死了,她该怎么办?英格拉姆该怎么办?瑞康皇帝呢? 国内的国主党,国共党,共和党……瑞康皇帝又该怎么办?还有老财团……沼泽会…又该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这才是她最为恐惧的答案啊!她不知道的答案! “我该怎么办?” 沉默,良久的沉默,她呆愣地匍匐在地,不再向前,向后……在金辉色的世界里她仿佛是认命了。 “杀了我吧!我配不上他们的信任,也配不上瑞康国王的信任,我曾信誓旦旦的说,可现在我却如此的无能……” 她暴怒,她想要拔出身上的配剑,可手中什么也没有,一低头看见的是浑身赤裸着的自己,血液在血管中静静的流淌着,心脏的形状依稀可见,肺部的肋骨和毛细血管不断的扩展,然后舒放。 大腿的肌肉抽拉,复原。腹部的大小肠在蠕动着,附在表面上的毛细血管不断扩张,依稀可以看见她今早的早餐和茶水泡在一起的景象。 她是什么东西? 阿卡波·薇莉泽沦问自己。 血与肉的共和。 心与四肢百骸的王与子。 无数细胞与我的主与仆。 答案呢? 并不知晓。 一阵微凉的风吹拂过她的血与肉,她回眸。 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她的面前,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向她伸出,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愿风带给你自由。” 那男人拉住她的手,一股巨大的外力拉住了她那颗破碎的心,呵护起她折断的羽翼。 向前去,尽管不知道前方在哪里。 “只要向前就好了。” “只要动起来总会有答案。” 男人的声音平静,知性。 第257章 飞跃的鸟life and death 金辉色的世界里,我缓慢的睁开了眼,我第一次体会了死亡的感受。 人们总说生命的魅力在于死亡之后,可真真切切的体验过后,我才明白死亡的意义是毫无意义。 失去了一切的思考,失去了一切的想法,一无所有的体验来到自己的脑海。 第一时间没有机会去思考痛苦,甚至说是放弃了思考,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脑袋之后的呆愣和不解,找不到任何的办法来拯救自己。 没有绝望,没有挣扎。 不是解脱,不是释然。 是……空虚。 可现在,我似乎又活过来了。 我看着眼前由金辉色构成的世界,我感觉我上了天堂。 只是我刚走出没两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金辉色的浪潮里一闪而过。 很是眼熟,我立马跟了上去,只是没走两步那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似是火焰在燃烧般的消逝。 身后突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迟疑片刻转身看去,什么也没有。 除了金辉色我什么也看不清。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家伙只比我矮半个头左右,她的身姿卓越,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够看出她的风华绝貌。 只是她直直的与我碰撞在了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些都是这么的离奇古怪,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 我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痛感刺入我的神经,清楚的告诉我,我还活着这个答案。 一只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似乎感受到一个期许的目光看向我,是那么的温柔,轻灵,像是冬日里的飞雪落在了我的手心。 可等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不对劲,可我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只能随意找着一个方向前进,我知道如果待在原地的话就什么也做不到了,我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自己活下去。 可没等我走出两步,一个瘦小的身影擦肩而过,她回眸看我一眼,义无反顾的向我的身后走去,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韧,可没等到我的回头。 沉默,半晌的沉默,在这个万物都寂灭的金辉色世界里,我砥砺前行。 在这个看不到边际的世界我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下向前。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她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人,她向我伸出手,一只穿透了金辉色浪潮的小手,她抬着头仰望着我。 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可人的情绪不需要太多的传播途径,仅是靠近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那双手过于心疼的抚摸着我,那双眼睛里的愧疚,过于沉重的看向我。 就连我一时间都呆愣住。 她似乎在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 可没等到她说出话来,一阵微风吹拂过我的衣角,带来了晚秋的深夜的寒风。 我回眸看去,疑似惊鸿一瞥,在金辉色浪潮里,决绝而来一人,她带来了风与自由,像是黎明前唯一的光辉,如暴风降临前的平静。 “你……” 我问。 可她没有抬眸,也没有看向我的,自顾自的前行,在漫无边际的世界里,她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方向。 直到两个人的命运开始碰撞,鲜血淋漓的故事就此展开。 命运的道路在此开拓。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的是一一个幽暗潮湿的房间,我被五花大绑在了一根木桩上,周边有几件铁质的刑具,看起来它们并不是什么花架子,因为它们身上有着血迹斑斑。 “醒了?” 一个高傲的女人声音响起。 我的目光被声音吸引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骑士便服,一头金色高马尾的女人,她冷漠地注视着我的狼狈,像是一只不屑一顾的孤傲马犬。 我沉默的看着她,我知道作为阶下囚的我不该去接她的话。 只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我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唯一的画面是一个脑袋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尸体,痛苦与绝望来不及蔓延,死亡就比任何都要快的抵达。 那这里是地狱吗? 我问我自己,可看向那牢笼缝隙的那个皮肤素白的女人,她脸上的高傲告诉我这里依然是人间的境地。 我不知道自己被捆绑了多久,我被捆住的手脚腕都早已经麻木,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 如果不是双眼要在客观清晰的感受一切,那么我根本认识不到自己有手脚的这个事实。 “算你命好,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渣子。” 她说着,打开牢门,那张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牢房里幽暗的光线照在她那张白嫩的脸上,似乎都开始变的柔和。 “我……” 我想要说点什么,可一开口的沙哑,和喉咙都不适让我闭了嘴。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饥饿程度我大概已经三四天没有进过食,能活着也是一个奇迹。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那鄙夷的目光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她完全不在乎我的目光,拔出手中的西洋长剑,仅是简单的挥剑就将捆绑我的麻绳挑断。 “你这家伙……” 她话语未落,我整个人就倒在了她的身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力气。 她明显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把我整个人给扶住,她皱着眉,暗戳戳的说。 “没用的东西。” 她扶着我,一步一颤的向着牢房外走去。 说是她扶着我,不如说是她扛了半扇猪肉,走出来牢房。 只是没走出两步,我就被她甩在了一边的桌椅上,我整个人瘫软无力,像是一滩烂泥般的躺靠在椅子上。 看了我一眼,觉得我没有逃跑的能力,这才转身离开。 我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那个卓越的背影,孤独的感觉再次遍布我的全身。 我似乎又一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半晌。 那个金色高马尾的女人再次出现,她根本不正眼看我,只是拿来一些普通的吃食,轻轻的放在我的面前。 “给我吃干净……” 她冷声说,可没等她说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话。 我整个人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我带你去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去面见瑞康国王,听到没有你这个败犬,无耻之徒?” 她说。 “这里是……英格拉姆。” 第258章 命运岔口choice and road 在英格拉姆宫殿里,康瑞国王等待着。 我和阿卡波·薇莉泽沦走在去面见瑞康国王的路上。 一个半小时前。 “看起来还算是人模狗样,比起你原来那一身好看多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我说。 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角,像是一个缄默的男人。 只是衣服的领口我怎么处理都觉得不太对,本想着随便处理一下了之,可阿卡波·薇莉泽沦直接走上前来,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简单的调整了一下领口,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 “好了,不要马虎,渣子,你可要面见的是英格拉姆的国王,瑞康国王,我不允许你有任何违逆的行径。”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情不太对,又露出一副看渣子的表情。 “别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想你在瑞康国王的面前出错罢了。” 她皱着眉头解释着。 可我又不在意这种事情。 “我知道。” 我冷淡的回答。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我站在她的面前挺直到胸膛,看的出来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蛮重要的。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我说。 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说 “战俘没资格提要求。” “你把我带了回来,还没有杀死我,那么不就是证明,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价值,不是吗?” 我转过身给她看看身后。 “看起来还行,快比上阿瑞拉将军的身姿了,嗯……还不错。” 她自顾自的说,听到我的话后,又一次转变了态度。 “你是个聪明人,但不要太聪明了。” 说着她转身离开。 “南部战线瑞沙坎地域,和开拓帝国军队的战事,你们胜利了对吗?” 我说,我预估着,如果我没有死的话,那么那场战争应该是胜利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但结果就是这样,我不得不找到一个合理却不那么合理的解释。 事实已经摆在了我的眼前,因为我还活着。 这就是铁证。 梦中世界的金辉浪潮,让我无法想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整个人呆滞住在原地,没有给我说下去的机会,气氛在这一刻沉寂。 “我们输了,近乎全军覆灭。” 她说,她的身上好像附上了一层阴霾,如何擦都擦不干净。 “为什么?怎么会?” 我不解,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了一般,恐怖的恶兽能否挣脱理智带来牢笼,黑色的天空能否抵御漆黑的利爪。 “没什么好说的,我需要你,因为你是我唯一带回来的战利品,是落败的狮子从猎物身上撕下来的唯一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她咬牙切齿的说,却又悲伤的不像话。 “面见瑞康国王,我是你唯一的脸面对吗?” “嗯。” 她说,她背对着我,却怎么也不再向前一步,我知道她在犹豫,她在等待,她误以为我会是一个被埋在鼓里的傻子,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切几乎都被瞬间看穿。 她想挖掉男人那双肉鹰般深邃的眼睛。 她开始恐惧这双眼睛了。 “德威拉斯战线正面战场上,你们是胜利者对吗?” 我又问。 “嗯,是的,领队的是我一位从前的手下。” “因为希斯维拉的内部发生了内乱对吗?” “是的。” 我的语气像是在询问,可是却又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一切都是在你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全部知道?” 她不可思议的问,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匪夷所思。 “我只是猜测罢了,战争的结果无非只是胜利或失败。” 我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只是这么几句话,连我的内心莫名出现了一个想法,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 “最好是这样,剩下的问题你还是憋在肚子里吧,渣子,这对你的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阿卡波·薇莉泽沦付过钱之后带我离开了商店,像是要把我送到拍卖场的奴隶一般,打扮的漂漂亮亮,还在走之前给我喷了喷香水。 是一种清薄荷味的香水,一开始有点刺鼻,但熟悉了还好。 英格拉姆,瑞康国王的宫殿内。 这是德拉瑞皇室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宫殿,这里奢华而高贵,在繁荣的英格拉姆,即使是落后了半个世纪的它,依然是瑰宝中的宝藏。 我站在一边。 而阿卡波·薇莉泽沦跟瑞康国王交谈着南方战线的事情。 瑞康国王是一位温婉的王,她的眉眼间是温柔,就连阿卡波·薇莉泽沦这个高傲的家伙,在她的面前也会被她的温柔给包裹。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逝者的家属,知道了吗?薇莉……你会处理好的对吗?” 瑞康国王说,她的目光几乎没有看向我。 “嗯,我会做好的……” 阿卡波·薇莉泽沦在她的面前低下了头。我没想到的是,这位高傲的女人也会低头。 “没事……”瑞康国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她带着贵气光滑的手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脑袋上摸了又摸。 “嗯……” 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哭腔都快出来了。 只是看到这一幕的我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些残缺的回忆, “怎么会!怎么会!你竟原谅了我!” —— “目前来看,最大的问题还是国主党,这才是最让我为难的事情,权力被三党联合瓜分,现在希斯维拉已经陷入内乱,短时间内资金没办法回笼,老财团和沼泽会的人不会让我这么好过的……” 瑞康国王露出一个难堪的笑容,接着说。 “薇莉……” “……” 阿卡波·薇莉泽沦都快要躺到瑞康国王的怀里去,而瑞康国王就像是一位仁慈的母亲一般,容忍包容了阿卡波·薇莉泽沦的一切。 我想这才是风与骑士战无不胜的理由。 “拍拍……哦!薇莉……别难过了…” 瑞康国王轻拍着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背,手上的动作很轻,很温和,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是那么的美好亲和。 “没事的,薇莉……战争已经结束了,英格拉姆会回到它最安稳的时期,而这些多亏了你,在诸国围攻时,是你打破了英格拉姆必定覆灭的宣言,是你成为了英格拉姆的英雄。” “可是……可是……” 阿卡波·薇莉泽沦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找到自己的母亲诉说自己的小委屈。 第259章 非命定ugly hero “那这边这位是?” 瑞康国王的话语突然转变到来了我的身边。 我明显一愣,我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到我的身上来,我还以为阿卡波·薇莉泽沦眼睛尿尿的时间会更久一点。 听到这话,阿卡波·薇莉泽沦立马站起身来,一把擦了眼泪,可那红彤彤的眼眶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她怒目瞪着我,完全没有刚刚那副小女人模样。 “奴隶…俘虏…贱奴……战利品…” 阿卡波·薇莉泽沦说着,她的声音还带着好听的哭腔,明显是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边的瑞康国王只是静静的看着,只是脸上那笑意是那么的富有春意。 在英格拉姆的冬天,她是即将到来的春天。 “慢慢来,没事的。” 瑞康国王拍了拍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安慰着这个好似炸毛的金毛大型犬。 “你自己说说看,我给你一个实话的机会。” 瑞康国王笑着看着我,眼中的威严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我知道了,我是开拓帝国,派遣的围剿英格拉姆军队的指挥兼监军,是风与骑士,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战利品……” 阿卡波·薇莉泽沦听到围剿英格拉姆的军队时就已经面露不悦,到后面她更是连演都不演了,死死的盯着我,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让我立马改了口。 “俘虏……战利品…贱奴……嗯…我的身份已经解释清楚了,尊敬的瑞康国王陛下。” 我咳嗽了两声,在看着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脸色下说完了自我介绍。 “那你的名字呢?” 瑞康国王歪了歪头,目光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试图用眼神威胁我的阿卡波·薇莉泽沦。 阿卡波·薇莉泽沦立马收起了威胁的目光,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可没等我开口,阿卡波·薇莉泽沦就暗戳戳的盯着我。那动作,那表情完全是不打算让我自由发挥的意思。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的名字,尊敬的瑞康国王陛下。” 我低头行礼,目光随意的扫视两眼,却跟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你要列出三个理由来,才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机会,好吗?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瑞康国王话语刚落气氛骤然发生变化,她还是笑着看着我,可那双好看的深棕色眼睛里是藏匿极其深的情绪。 它并不浮于表面的雍容华贵,那是一位贱奴深藏在怀中致命的匕首。 我看了一眼一边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又看了一眼瑞康国王,阿卡波·薇莉泽沦不再看着我,她的目光也变的认真且无奈,瑞康国王却不在饰演那位慈祥的人母。 而我现在是烤架上的蚂蚁,既微不足道,又无比煎熬。 既然两位已经表态,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个人自由发挥,对于他们来说我并不重要,似乎,也许这也是的错觉,这是她们刻意的施压,也许我在英格拉姆和开拓帝国的博弈中占据了很大地位。 可这也可能只是我的幻想,毕竟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你的身上是近乎五万黑骑的性命,你需要展现出来与这对等的价值,不应该吗?” 瑞康国王又问。 她像是咄咄逼人的怪兽,一步一步把我逼入绝境。 “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展现我的价值,但风与骑士神话的破灭是无法阻止的不是吗?” 我说。 这番话让两女明显一愣,可仅剩片刻她们就已经跟上了我的脑回路。 由风与骑士带领的黑骑,在南部战线的全面溃败,已经暗示了接下来的结局,风与骑士的神话在孕育了她的英格拉姆彻底破灭,从那一天开始,从阿卡波·薇莉泽沦失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无法维持她近乎神的身姿。 这对于英格拉姆来说,这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这是事实,事实无法改变,也无需改变。” 阿卡波·薇莉泽沦冷声说,她已经意识到我想要做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 瑞康国王警惕的看着我,似乎我是个什么能要她命的危险角色,实则不然我根本没有想要动手的想法。 “南部战线的事情已经宣传开了吗?” 我问。 阿卡波·薇莉泽沦摇摇头,在英格拉姆战胜了希斯维拉这个天大的事业前,没有哪家报社敢去印刷风与骑士在南部战线惨败的结果,更何况是6万打五千的失败,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结果。 所以这件事情就已经被压了下来。 “没……难道你……” 阿卡波·薇莉泽沦惊讶的看着我,她绝对没办法想象,这个家伙居然想出来这么一个损招。 简直是妄想! “我坚决不同意!英格拉姆不需要所谓了风与骑士的神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唯一得来的成就,有的,唯一有的只是那些将士们对于我的信任,这才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 阿卡波·薇莉泽沦看着我,她的眼眶还是红肿的,可她的脸上一点怯色也没有,她并不在乎所谓的荣耀,她认可的只有英格拉姆人民对她的认可。 “别着急,我还有话要说,我曾担任过指导,应军长要求,我了解了目前英格拉姆的全貌,而信息情报则是由希斯维拉提供的。” 我接着说。 “目前的英格拉姆,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是以国主党为首的,老财团和沼泽党的人,目前来看作为国王的你,没有任何的实权,你的一切立法都需要三党同意。 也就是说,你需要一股可以让你喘息的力量,可以与老财团,沼泽党两派人,正面对抗,还有着话事权的人。” “对吗,瑞康国王?” 我说。 “荒……谬…” 最先坐不住的还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她愤怒的看着我,不可置信,她完全没有想过目前的这种情况。 “别着急,目前的情况来说,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不会同意,所谓的造神……” 她看了我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瑞康国王。 莫名的压力覆盖在她的身上。 “嗯,我知道,但是如果说我们不去造神,那么你就会处于英格拉姆舆论的风口浪尖,国主党会因为你在战场上的落败,而导致的风评,将无所阻碍的,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英格拉姆。” “那么国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王权的彻底落下,应该不是您想要的结果吧?” 我对瑞康国王说。 “那么,阿卡波·薇莉泽沦,你愿意看到瑞康国王,成为一具……玩物吗?” 我问。 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的特点是平静。 第260章 唯一走向an ugly fate 两女面面相觑看着我。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半晌,阿卡波·薇莉泽沦才开口。 “国主党……不是还有国共和国民两党吗?他们不会让国主党一家独大的,不是吗?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站在这里胡乱猜测可以找到切实答案的,不是吗?” 她说,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那发红的眼眶不自觉的看向一边凝重的瑞康,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似乎都失去了一股子力气。 “……” 沉默,良久的沉默。 “陛下?” 她发问,看向瑞康。 “你……” 她看着近乎默许了的瑞康,再次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国民党和国共两党的势力也并不弱啊,不会出现国主党一家独大……然后……然后皇权落寞的情况吧?不会对吧?” 她发问,可连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都过去。 我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平静的发生。 可是……并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认不清楚现实的家伙只会被历史的车轮给彻底碾压。 “你的把握有几成,我是说这个所谓的造神,能否……” 瑞康没再说下去,可那温婉的眼神却带着几分痴狂,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阿卡波·薇莉泽沦。 “嗯……七成,只要尊敬的风与骑士大人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帮助您。” 我笑了笑,感叹着英格拉姆还真是烂到了骨子里国家。 “等等!” 薇莉泽沦还试图反抗。 “我不想成为骗子,我不想辜负他们……对于我的期待……” 她说着,摇着头,身体颤颤巍巍的后退着。 “薇莉泽沦……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主党那群家伙一家独大,老财团那群眼见钱开的家伙,和沼泽党那群武装的暴力分子们……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英格拉姆折磨的不成样子……薇莉泽沦……” 瑞康说着,她的眼神里是英格拉姆的帝皇,是一心为民的一国主母,是不甘于英格拉姆覆灭,毁于一旦的爱国之心。 那太赤忱了,太难以拒绝了。 “薇莉泽沦……我不该这样的……是我失态了……” 瑞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她马上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份上去,英格拉姆的王。 “好好想想,薇莉泽沦……不管是为了英格拉姆的子民,还是那些相信你的将士,或者说是我……” “我不该说这么多的……” 瑞康想要将那颤颤巍巍的薇莉泽沦抱到怀里来,可却被薇莉泽沦颤抖着推开。 “我……” 薇莉泽沦想说,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陌生的一幕,这时候她才意识一个人要保持住自己的桀骜,在这个世界里是那么幼稚的想法。 朋友,主臣,两小无猜。 将帅,战友,生死同行。 国家,子民,深沉挚爱。 没有一个是她可以拒绝的,每一个理由单拿出来,任何事情她都会去做。 当初诸国围剿英格拉姆,她挺身而出,摔绝境之中的黑色英格拉姆,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前行的路。 她在家乡的时候,只是因为朋友的一封书信,她便毅然决然的离开雾色的海,来到英格拉姆。 她想……这一次……她的傲骨…要被拆开了。 可她的心里还有着一份侥幸,她离开了宫殿,跑回了自己的家。 英格拉姆的冬天,白榄色的天空混杂着微柔的日光,黑白灰的三色街道,两边的高塔与伯爵的私人堡垒,少数的贵族姥爷们回从中的街道带着几个人身穿黑白色长裙的女仆走来走去,他们热衷于模仿上旧日前的老贵族姿态。 不少的街头流浪汉会远远的看上几眼,一饱眼福。 这是我与我物作家所写《坎维斯冬天里的福报》里描写英格拉姆冬天的街道。 我随意的将这本书放在了一边,透过宫殿里图书馆的窗户,看向不远处的天空,这里是高塔。 阿卡波·薇莉泽沦抛弃了我,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而我则是被瑞康国王安置好了处境。 希望开拓帝国那边尽快的跟英格拉姆交涉好,尽快把我给带回去。 独在异乡的感觉真的不好,更何况我还是个贱奴,战俘,总之处境是十分的糟糕。 即使我推出了所谓的造神计划,得到了瑞康的认可,可是对于薇莉泽沦呢? 她是否能接受呢? 如果说她是一个幼稚的孩子我想她不会同意,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是一件负担。 但不同的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她需要做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我看过了我昏迷这几天的报社,投出的报纸,里面根本没有关于薇莉泽沦在南部战线失败的消息。 也就是说,瑞康她本就刻意在保护,或者是培养薇莉泽沦,她是一把好的剑,一把可以握在手中不会伤到自己的剑。 她绝对的忠诚与锋利,这就是她最大的优点。 瑞康,她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薇莉泽沦不可能会拒绝,而她那一身的傲骨将被拆个稀碎。 而关于造神的这个概念,是我启发了她,她一开始的想法是带着薇莉泽沦藏锋守拙,可现在呢? 我的出现告诉了她,一把锋利的剑,可以斩杀一切障碍。 是的,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那么结果就不会相同。 而在另一边的瑞康国王,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安排,本来国主党那边已经开始施压,认为薇莉泽沦是南部战线失败的主要原因,明明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可连一支五千人都军队,都惨败到落荒而逃,这根本无法忍受。 宫殿内。 “我是这么想的,各位呢?” 三党的人站在瑞康国王的面前,看着她说出那些近乎荒谬的话,他们的拳头紧紧握住,可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反驳。 “希斯维拉可还没有倒下,瑞沙坎畏惧的也只有阿卡波·薇莉泽沦一人,大大小小17个国家,她都功不可没,现在……” “我想让她成为英格拉姆最标志的人物,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你们认为她不够格?” “如果不是她,那么现在诸国联军已经踏平了英格拉姆的巴勒黎,我不知道,我会死在哪里。” 瑞康国王说。 第261章 也曾苦命挣扎着 太阳从地平线的一端染了赤红,又到了另一端变得昏沉,一天又这么的过去。 英格拉姆的街头里,一个漫无目的金发女人走着,冬日里的狂风不断的吹啊吹,使她一头的长发狂舞。 她精致的脸颊上是带着忧伤,街头的吟游诗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要歌颂她的美貌。 也有所谓的伯爵贵族想要上前去搭讪,可是那女人就是个疯子,所有试图上前的家伙,都会被她毫不顾忌的拒之门外,她的语言尖酸刻薄,可她的声音却让人沉沦幻想。 她看起来像是一位失恋了的女人,可她身上如同猛虎般的锐气,让这萧条的街道里,多了一分生机。 她是一位盎然生机的女子,她是像风一般神秘的女子。 夜里,她无神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这是一座堡垒,一座无比恢宏堡垒,她是这里的主人。 在豪华的单人大床上,她迷茫的看向窗外的天空,黑夜的夜里没有半点的星光。 这座城堡没有奴仆,她只会在少数的时间里找到一下女仆来帮助她收拾一下城堡的卫生,大都是些清扫灰尘之类的事情,简单而轻松,更何况她这位女爵出手也是相当的阔绰,大部分都女仆很乐意在闲暇之余来到这里帮工。 她的房间所在的楼层并不高,从窗户可以看见院子里栽种的古树,白灰色的粗大枝干,从地面横叉到天空,枯黄的落叶已经归根,只剩下白灰色的枝条歪歪扭扭的延展。 “你认为呢?” 躺在床上的薇莉泽沦问自己,冬天里的寒风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内心。 “好冷……”她唏嘘一声,翻个身,用被褥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 她想着,国主党不会对瑞康国王不利,因为瑞康本身就是他们推上去的国王。 可国主党,本身是因为民众和国民党与国共两党的压力下,迫于无奈,这才把上一任国王的远房血亲瑞康推上了王座。 “可现在呢?正面战场大部分都是国主党的人,现在正面战场大捷,瑞康陷入了不利之地,我……是不是该站出来呢?” 薇莉泽沦问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出来吗? 可是那个家伙他想做的是什么? 他要为英格拉姆造神……那么在南方战线失败的阿卡波·薇莉泽沦根本就不会存在。 那么在英希战场上,大获全胜的家伙,就只能是她。 那原来的那些人呢? 他们本该有的功劳被她夺走了吗? 她不想。 可当初的她,只是因为瑞康的一封书信,便毅然决然的来到了这里展开了自己的人生。 可伤害那些在战场上拿命拼搏的战士,他们应有的荣耀,被她夺走到话,那种事情她做不到。 可……瑞康彻底离开英格拉姆的舞台,变成国主党任意差遣的玩具。 是她能看到的吗? 答案是不能的。 她躺在床上,彻夜难眠,黑色而深沉的夜,能否多给我一点沉寂的时间呢?我希望我可以找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薇莉泽沦向着那黑色的天空祈求着。 可夜晚很快就要过去,明天就要到来,即使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她而停滞不前。 第二天一早,即使一夜没有睡去,第二天一早她还是被自己那准点的生物钟叫醒。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洗漱完便穿上来一身便装,开始了自己的晨跑。 她有晨跑的习惯,等到跑完回到自己的堡垒时,她总会觉得孤单,她有时候希望瑞康可以陪她一起住,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的天真。 她可是英格拉姆的女王陛下,有着众多的束缚,她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可她呢? 在瑞康的支持下,她来到英格拉姆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 所有人,不论是国主党的还是国民党,亦或是国共党的人,没有人不会给她几分薄面,更不会有人使绊子。 她从始至终的人生一帆风顺。 小的时候在隐秘岛,她的父亲是大祭司,她的母亲陪伴的她的成长,在隐秘岛的她,因为她的父亲,从不会遇到挫折,而现如今……她沉默着。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惧起了孤独的感受,诺大的堡垒里,有的只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离开再回来。 “冬天的夜更长了。” 薇莉泽沦说。 等我再次见到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时候,她身穿骑士便服,金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她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她会接受这个答案。” 瑞康国王曾对我说。 宫殿门口。 “贱奴。” 这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再次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的高傲依旧不减。 “嗯,考虑好了?” 我说。 “还轮不到你来问我。” 阿卡波·薇莉泽沦撇撇嘴,不屑的说。 “我记得某人昨天还哭的梨花带雨的。” 我淡淡的说。 看起来她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 “反正不是今天。” 她微笑着看着我,那浅蓝色眸子里满是自信。 她伸手推开了大门,光辉的世界似乎在朝她伸手,阳光明媚的女人从不缺少烦恼,但是需要片刻歇息,她会自己站起来,解决烦恼。 因为她知道,太阳总会在第二天升起,尽管它有阴有晴,可它总会升起。 她是像太阳一般的女人。 “薇莉泽沦你考虑好了吗?” 瑞康国王问她。 “当然,尊敬的陛下,不管是为了英格拉姆,还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您,我想说的是,我愿意为您效忠。” 薇莉泽沦说,她从不缺少勇气和决绝。 “那么……”瑞康看向站在身后的我。 薇莉泽沦也看向我。 “是先说明,你是我带回来的贱奴,尽管你带来了可用的思路,但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你只是我的贱奴,从那被我带出战场的那一刻起,你一辈子都是我的贱奴。” 她微微一笑,浅蓝色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我,不带着任何的情绪。 “当然,遵从您的命令。” 我微笑着回答,我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尽早的回到开拓帝国。 第二天一早,关于阿卡波·薇莉泽沦,风与骑士,在英希正面战场大获全胜的消息,通过多家报社传达到全国上上下下。 “当英格拉姆陷入黑暗的永夜时。 是阿卡波·薇莉泽沦率领三千黑骑,打破了这黑色的夜空。 而今天,天空逐渐明朗时,同样也是她,阿卡波·薇莉泽沦,那位风与骑士,带领英格拉姆获得了胜利。 她是英格拉姆这个民族身上的脊梁骨,是民族精神的继任者。是继平民王后,唯一撑起家国傲骨这面大旗的人。” ——英格拉姆巴勒黎之声宣。 第262章 利剑沉灰 当天下午,我被薇莉泽沦带回了家。 一座古色的堡垒,看起来颇有年头,里面的装修也大都以大块的石块为基础,进行简单的雕刻。 “这里,你的房间,在古树的这边。” 薇莉泽沦指着一角的房间说。 她的姿态高傲的像是一头狮子。 “嗯。” 我应付着,推开房门,迎面走来的气息是萧条,房间里的东西很少,几乎没有,有着个人风格的特色的东西,除了黑白灰色的东西几乎没有值得我去记的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眼,薇莉泽沦还站在原地。 “你,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吗?” 我问她。 “你说什么?” 薇莉泽沦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 “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居。” 我本想说点别的,可是到嘴却变成了打趣。 “别误会,你仍是我的贱奴,英格拉姆人民的奴隶,你的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失去价值之后我会把你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 她扬了扬嘴角,毫不在意的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 “我会尽量保证自己的价值。” 我并没有要跟她争辩的意思,他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太能了解明白的小孩,什么事情她都缺少了一些认知。 在这方面她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夜里我靠自己的摸索下找到了浴室,备用的衣服是瑞康国王给我准备。 并没有发生想象中同一屋檐下,偶遇美少女洗澡这种好事情,我住在一楼类似保姆之类的房间里,而薇莉泽沦大概是在城堡的三楼,大概位置我也猜测不到,不过想来应该是有自己的浴室才对。 夜漫长而寒冷,阵阵的狂风席卷着窗外的世界,像是肆掠的马贼。 国主党会议内。 “瑞康这么做,我们为什么要同意呢?” 老财团的一位小辈率先开口。 几位前辈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开口。 “早该改口了,安芙若斯,她现在可是瑞康国王陛下了。” 老人笑着说。 “那你们呢?沼泽党你们的人为什么要同意,正面战场大获全胜的家伙不是你们的人吗?” 那小辈接着说。 “小姐,瑞康国王推上去的人是风与骑士,阿卡波·薇莉泽沦,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理由阻止。” 那位坐在沼泽党位置上的壮汉说。 “为什么?她这么做不是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推翻了吗?本来我们就要……” 那小辈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安芙若斯啊,有得必有失,瑞康国王陛下这么做,她得到了什么,那么她必然失去什么,这是这个世界一个人命运中不变的法则,它或长或短,但终究会到来,我有预感那天不会太久远。” “安芙若斯,你该学着稳重一点了,老财团的一切还要你来呢!” 老人打趣着。 “我会的。” 安芙若斯撇撇嘴,她明显不满意对方 …… 第二天一早天空还是阴沉色,我就听到了某人的打开城堡大门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响亮,但在寂静无声的偌大城堡里,它是引人注目的。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了一觉,突然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这让我迫不得已打起了精神来,我来到城堡的正面,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身穿红与黑的正色西装,脖子上围了一条浅灰色的围脖。 他怔怔的望着我,他比我矮一个头。 “你是?” “我……阿卡波女爵殿下……不是……”他语无伦次的说着话,一脸惊讶的表情。 似乎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一般,他是如此的惊讶。 “等等,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是?” 他慌忙行礼。 “我?” 我皱着眉头,本来还在睡觉突然被叫醒就烦。 “对,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看着他,整个人都姿态小心翼翼,看起来是在对我的尊敬和敬畏,只是我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为什么会产生敬畏这种情绪呢? “没什么,只是男仆而已。” 我淡淡的说,可却目光聚焦在他的眸子里。 他抬头的一瞬间如果他眼中的敬畏消失,那么可以确认的是他所敬畏的人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女爵,但如果没有那么的他身边,四周,肯定还有一个人。 只是没等到我看清他眼中的情绪时,在堡垒外围的围栏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闪过,黑色的长发顺着英格拉姆冬日的风而舞动,她的身影模糊而靓丽。 “先生?那您知道阿卡波女爵什么时候回来吗?” 那男人说。 我这才被拉回了思绪,这时候我再看向他的眸子,眼中的敬畏完全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看起来他完全不知道他后面那个人已经跑了。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给她带句话。” 我撇撇嘴,感觉事情变的有意思了起来。 “那请务必亲口告诉阿卡波女爵。” 他认真的说。 “嗯,自然。” 我郑重的点点头,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请务必交给她。” 他说着从怀中拿过一张纸条,递到我的怀里。 我接过纸条。 上面写着。 “位高者必承其重,掌权者必受其诱。” 交给我之后,他只是叮嘱了两声就立马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手中的纸条犯起了嘀咕,是这样吗? 无论是国主党还是国民党,亦或是共和党都有理由把这份东西交到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手上,这是一份小小的警告和拉拢。 但并不明显。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体,看起来是老英格拉姆才会用的旧英格拉姆手写体,字迹很是秀丽,看起来还算是不错。 而在这句话的后面本该署名的地方却只是标注了这么个东西——“安格利斯。”(angelis) 我皱了皱眉头,实在是联想不到什么东西来。 英格拉姆十一月的冷风格外的寒冷,刺骨的寒意并不理会我的难堪,我关上大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觉。 只是在另一边,英格拉姆皇室的城堡里,瑞康国王正在进行着授爵与赏赐。 她坐在属于自己的王座上高声宣布着,阿卡波·薇莉泽沦,风与骑士,阿卡波·女爵,英希战争的领导者,胜利者,英格拉姆民族近史最伟大的民族英雄,自由与风的庇护者,第七骑士团团长,光辉护卫营营长,英格拉姆首席将领。 瑞康国王一一宣誓着她,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权利,所有人无一不仔细听着,因为他们知道英格拉姆最伟大的人,在这一刻即将诞生,而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光辉形象已经在整个英格拉姆屹立不朽。 第263章 光辉的英雄 “喂听说了吗?只要跟阿卡波爵士上一次床,就可以得到世袭的爵位,我觉得我的风姿很有必要一试。” 某英格拉姆,牛郎店的牛郎对着自己的同伴说。 “得了吧,你上次吃人客人的果盘来着,直接被搔出去了,不记得了吗?” 那被骚扰的站街女,皱着眉头,手中的高品质香烟散发出浓浓的烟雾。 “我是耐看型的,知道吧!那天晚上所里刚好换了那种氛围灯,那跟我的气质就不搭,所以……” 话音未落,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得了,记得把吸二手烟的烟钱a了,这烟不便宜的。” 站街女,摆了摆手,甩掉了手上的烟头,吐出一口浓痰在地上。 而这时候的英格拉姆,阿卡波爵士的城堡内。 “我回来了。” 阿卡波·薇莉泽沦还是那一身黑色的骑士便服,她的身体线条极其富有美感,骑士服把她的身体衬的极其美。 “嗯。” 我站在烘焙的开面包灶前,尝试拿出我今早上烤的面包。 “你在做什么?渣子。” 她皱着眉,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那面包灶里的面包。 只是那面包刚拿出来,就让人眼前一黑,巨量的黑色烟雾弥漫而出,带着淀粉被烧焦的气味,在这个城堡里蔓延开来。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烟雾散去。 半晌,在城堡大厅的长桌上,几块长的歪七扭八的黑色焦块被放在了陶瓷盘里,那是从古中国海运来的稀奇玩意儿,大概是三十万个这样焦块的价格。 “这是……你的面包?” 坐在一边的阿卡波·薇莉泽沦皱着眉看着我。 “嗯。” 我点点头。 只不过我也是一脸怀疑的目光看向那黑色的焦块,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算面包。 “你这是在浪费粮食。” 她说。 “嗯。” 我点点头。 心里想着,不应该啊,我明明是按照步骤来的呀,为什么做出来还是这个效果。 “你要吃什么?” 她问我。 “法式面包,要热的。” 我说。 “要求真多,贱奴。” 她极其不情愿站起来身,刚准备离开,目光又看向那焦块,说。 “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把烘烤房收拾干净,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按到,堡垒的粪坑里去。” 她说完,就离开。 她刚离开,我站到堡垒的窗户前,看着小跑着的阿卡波·薇莉泽沦,正在向附近面包店的方向跑去,希望这个点,面包店还有热乎乎的法式面包。 阿卡波·薇莉泽沦很奇怪,明明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仆人来完成,可她总会亲力亲为。 作为这个偌大庄园的主人,她似乎把这里当做她一个人孤独的世界对待。 我的活动范围一般集中在一楼,但整个一楼基本上没有任何的生活迹象,除了我自己昨天刚刚搬进来的房间以外。 就连在大厅餐桌上的垃圾桶,她每天早晨都会倒掉,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一座每天早晨刷新的城堡。 一切都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离开这里后重归于初。 大概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才在再一次看向了窗外,我下意识的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试图找到那枚怀表,可惜并没有。 我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那把k5m也不在身边,我耸了耸肩膀,对于这种事情还在我的心里预期当中。 昨天洗澡的时候我的身上有些许的淤青,但是被抽打的条痕反倒是没有,看的出来我应该没有被严刑拷打。 那么阿卡波·薇莉泽沦抓我的意义是什么? 我努力的回想着。 当初和塔里木·罗拉发生了矛盾,在被殴打的瞬间,我想到了一些东西,然后把斯卡森·英交给我的护身符,也就应该是“武器”的钥匙交到了他的手上。 然后我看到了正面战场的惨绝人寰,想要逃走的时候,阿卡波·薇莉泽沦带着无数黑骑对我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然后……我仔细的回忆着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只剩下剩下了一片金辉色,那像是一个梦,一个金辉色的梦,除了一点点的印象,我真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直到我的再次醒来,就是英格拉姆的牢房。 不对! 我立马大声否定了这个结论。 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那枚护身符,“武器”的钥匙是什么作用,我的脑海里一片的灰暗,我似乎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看到塔里木·罗拉对“武器”动手了。 然后是……声音,没错是声音,有微弱的声音在说话。 “我……不想他死。” 那声音说。 可是……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他是在指我,可是为什么,这一段的记忆那么的灰暗,那声音为什么这么的模糊。 就在我的回忆要渐深时,城堡大门开门的声音响起,把我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 无奈,我看着棕色油纸包裹着面包,那面包在英格拉姆五六度的天气里,散发着微弱的白烟。 薇莉泽沦扎着高马尾,怀里抱着面包,那模样好像是她的脑袋在冒烟一般。 她把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说。 “喂,你要的我带回来了。” “嗯,谢谢。” 我随意的客套着,伸手就要拿过里面的面包。 我这样子完全没有身为奴隶的自觉。 薇莉泽沦看我这样子,也很不爽,什么时候一个奴隶也可以在她的面前,这么的悠闲。 但良好的教育还是使她说了句,“不客气。” “不对!” 她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可狠狠的瞪着我,那双好看的浅蓝色眸子,像是碧月的夜,美的窒息。 “你凭什么,指挥我做事情?还有我要你打扫的面包灶你打扫了吗?贱奴?” 她俯身,抬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很是不满意我目前的态度。 我抬起头,黑色的眸子与其对视在一起。 薇莉泽沦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黑,那么的平静,那么的绝望,像是黑色湖,平静而深沉。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的开始恐惧,她不再跟我对视在一起,她转过自己的脑袋自顾自的说着, “要是没有打扫好,我就把你挂在门前的古树上,我会用鞭子惩罚你这个懒惰的贱奴。” 她恶狠狠的说,我听着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底气不足,放出的狠话。 跟反派被打败时,必定要留下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看着她黑色的背影,莫名的笑了笑,似乎这个家伙,还是可爱。 第264章 飞舞的风,落败的鹰 我不自觉的笑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薇莉泽沦没走出两步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正好看到我那张微笑的脸。 我能很明显的看到她脸上惊讶的神色,可没等到我收回笑意,那家伙就立马转了过去,根本不给我狡辩,或是变脸的机会。 我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眉眼之间莫名产生了一丝害羞的情绪,很奇怪。 “那个……” 薇莉泽沦回过身来,站在那里笔直的说。 “……” 我眨眨眼,也立马坐的笔直,像是学前班里,被教育坐正的小孩子一般。 “什么?” 我说,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我语气莫名的心虚。 “面包袋下面,有沙拉酱……你要的话可以拿。” 薇莉泽沦说。 她对着我眨眨眼,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甚是好看。 “嗯,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眼神不自觉的躲闪着,手上拿面包的动作也不自然起来,我想要看一眼她走了没有,可又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极其不自然的动作,幻想着这时候的薇莉泽沦在做什么。 我听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应该是去看烘烤房去了,我这么想着。抬起头看去,只看到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门框处,一个金发小脑袋探了出来,浅蓝色的眸子像是一只猫咪一般,试探的看了我一眼。 我们的目光刚好又对视在一起。 半晌,两个人都没了动作,直到薇莉泽沦,收了心,离开。 我这才后知后觉发回过神来。 “我应该是奴隶才对,这家伙不该是这个态度。”我这么想着。 “等等!” 我叫住了刚准备逃走的薇莉泽沦。 “怎么了?” 薇莉泽沦面无表情的探回了脑袋,浅蓝色大眼睛,眨啊眨。 像是好奇宝宝一般,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 “有你的东西,一张纸条,你过来一下。” 我说着,可组织语言的能力似乎在这个时间都开始宕机。 “嗯,好的。” 她说着,缓步走到我面前,坐下。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张精致的小脸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她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像是一只黑色的猫咪。 “喏…” 我把纸条递到她的面前。 “哼……谁给你的?” 她说着,面无表情的拿过那张白色的信纸,上面还有淡紫色的花纹,纸张的厚度大概在0.15毫米左右。 薇莉泽沦随意的看着,只是刚看到署名那一栏的时候,她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 她问我, “谁给你的。” 她的表情变的严肃无比。 “不认识,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有一个女人,黑色的头发,我没看清楚她的脸,被我察觉到的一瞬间,她就跑了。” 我实话实说。 “没事,跟你没有关系,在这里当好你的奴隶就行了。” “嗯。” 我点点头,吃起了面包。 我其实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总是那么的奇怪。既然把我当做奴隶来对待,那么就不可能会是这种态度。 这种问题自己思考是没有结果的。 “我需要出去一趟。” 她看了我一眼说,她的目光严肃,看我的时候却像是在寻求我的肯定。 无奈,我点点头,说,“去吧。” 也许是因为我的语气过于的敷衍,她刚走出没两步就立马回头看着我。两个人对视在一起。 那双蔚蓝色的双眼,美的动人心魄。 “小心点……早点回来。” 我的声音像是从夹缝中挤出。 “我知道了。” 说着,薇莉泽沦回过头来看着我,片刻薇莉泽沦的脸上少了几分严肃的神情。 正在她准备打开城堡大门时,我的内心开始了莫名的不安,我在害怕。 国主党,势力错综复杂,老财团的势力遍布整个欧洲,英格拉姆的军队里半数都是沼泽会的人。 国民党,在民间的威望极高,是人民的代表,只要英格拉姆的人民还相信他们,那他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国共党,是新生无产阶级专政,他们都是工厂的工人,跟国主党的老财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瑞康国王是被三党共同挟持上的王位。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阿卡波·薇莉泽沦,这位英格拉姆新生的“伪神”,现在要去做什么? 试图与他们正面对抗,她有这个资格,可是……结果呢? 不得而知。 “等等。” 我莫名的开口。 “怎么?”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浅蓝色的眼睛看向我,一时间她的美好,都在我的眼前呈现。 城堡的大门这时候正开着,英格拉姆冬季的冷风吹拂着她那一头的金色长发,黑色的骑士服猎猎作响,白色的光芒衬在她那高挑的身影上。 这一刻,我才想起来,她是英格拉姆的阿卡波·薇莉泽沦,是风与骑士,是民族英雄。 “……” 我半天开不出口,对于前方的荆棘丛林,我完全没有头绪。 我与她认识没有几天,可现在我居然回去担忧她的安危。 为什么? 我试图说服自己。 可没有一个合理的结论能告诉为什么。 “你想说什么?” 阿卡波·薇莉泽沦抬手撩起自己鬓角的短发,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温和的情绪在荡漾。 “是国主党的人对吗?” 我半晌终于开口。 薇莉泽沦抬了抬眼,一副思考的样子,说,“应该是,怎么了?” “你就这样去找他们?” 我皱着眉头。 “……” 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说, “你是我的奴隶,没有资格质疑我的选择。” 她的表情严肃,对于她来说我确实不关紧要。 “如果你死了呢?” 我说。 “那么我会让瑞康国王,亲手把你带到我的坟墓来,作为奴隶,做为五万多黑骑,突围的唯一战利品,我不会让你自己。” 薇莉泽沦冷声说着,在她的世界观里,我是她在那场耻辱的战争之中,唯一尚且保留的尊严。 “我知道了,那么在这里待着,等我来处理好吗?我不想死。” “你?” 她疑惑的说,细眉蹙起。 “我不想死。” 我低声说,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我对于死亡是愈发的恐惧,似乎我的身上承担了太多的东西。 一旦死亡失去了一切的话,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总是空的。 我不得不承认,这会让人变的胆小不安。 “你……无所谓。” 她说。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陪葬的,贱奴!你不配跟我葬在一起知道吗?” “嗯。” 第265章 密谋,如是条件如此 当天下午,薇莉泽沦并没有选择离开,她似乎允许了我的任性。 也可能是她自己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做出举动是完全不明确的,所以在得到我的提醒后,才选择了待在城堡。 夜里,我躺在床上,月光愈发的亮,城堡开门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穿骑士服的高挑身影,在古树边路过,金色的长发在黑灰色的夜里格外的明显。 “薇莉泽沦?她还是要去?” 我没敢迟疑,立马穿上衣服,就追了出去。 黑灰色的夜,格外的高,格外的冷。 “好冷。” 我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看着黑色的道路延伸向无边际的街道。 无数孤高的堡垒在这里屹立着,漆黑的天空下,这里像是由巨石组成的王国。 “你来了?” 角落里一个低沉的男人说。 “受到沼泽党的邀请,我阿卡波·薇莉泽沦必然到。” “嗯。” 那男人站起身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抬眸,看向我所在的角落。 “这是……虫子吗?瑞康国王还是……把你当做了工具。” 男人说,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后。 薇莉泽沦皱着眉头看着男人,她歪了歪脑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我比你们更了解她。” 她冷声说 。 “随便你,现在我要把那虫子抓出来。” 他说着,向我所在的方向走来,他的脚步很轻,可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踏实,稳重。 在这个静寂到不像话的石之巨城,我唯一能听到的是石子与鞋底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滚出吧!瑞康国王的走狗!” 男人四处张望着,可他的余光一直没有挪开我所在的地方。 他在试探我。 “该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里某种情绪开始沸腾。 一股子死亡的气息在这一刻蔓延开来,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出来,明明只要待在城堡里,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回来,既然是瑞康国王的人,那么我有理由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更何况沼泽会好久以前就已经不再烂杀了。” 薇莉泽沦冷声说着,我感受到回眸的目光,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温柔。 “哼,她把你当做了工具,你却还在为她着想。” 男人冷哼一声,把摸向后腰的手收了回来。 “走吧,不只是你要见我才对吧?” “当然。” …… 阿卡波·薇莉泽沦爵士的城堡内,我躲在自己的房间,感受着跳动的心脏,我清晰的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急促的呼吸不断。 我逃了回来,狼狈不堪。 …… 古城堡垒。 在英格拉姆的历史中,这里一直都是王族的领地,当年平民王把这里送给了老财团,并告诉所有的英格拉姆后世的王,这里永远不属于王族。 随后在英格拉姆的历史当中,这里就是老财团的封属地。在英格拉姆,老财团算是第六公爵,寓意着英格拉姆永不落下的太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那么在接下来的国庆会上,我们会给你一个体面的走法。” 老财团的主席,威廉·安格·纳维斯,说。 “嗯,老财团的决定,和沼泽会的决定,国主党的决定……还有,瑞康国王的决定,我当然不会反抗。”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着,她站在黑漆的城堡内,在她的面前是坐着的老财团一伙人与沼泽会的一群人。 他们是英格拉姆权力的巅峰。 就连瑞康国王也没办法战胜的存在。 她的身形挺拔,可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她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得不到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她只是接受了他们所有人最好的安排。 可结果却如此的荒诞。 “薇莉泽沦,我知道你在隐秘岛有着自己的底蕴,可是现在的英格拉姆根本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一直都是瑞康国王的人,就算你走了,也是一样。” 威廉·安格·纳维斯,这位已经70多岁的老人说着,他的目光浑浊,身形佝偻,可他光是坐在那里,就如同一只年迈的雄狮带领着无数只健硕的成年雄狮。 它们各个都是翘楚,只要老狮王的一声令下,那么它的敌人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撕的粉碎。 那只苍老的手微微抬起,“薇莉泽沦,你该有自己的觉悟,瑞康给你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未来的英格拉姆不需要诸国畏惧的风与骑士。” “嗯。” “希望你们可以说话算话,否则,就算是违抗父命,我会从隐秘岛的角落,来到英格拉姆。” 薇莉泽沦低着头说,她总是这样,一但事情牵扯到她关心人,那么她唯一的答案就只有认同。 只要她能好好的,那么我无所谓。 “薇莉泽沦……我希望你可以懂事一点。” 父亲对她说。 “薇莉泽沦……我也是,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你父亲的苦楚。” 母亲对她说。 “母亲,父亲……我会的。” 薇莉泽沦抬起头看向,那位老财团的主席,年老体衰的老人。 “我……” 会议结束,薇莉泽沦选择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英格拉姆冬日里的冷风,吹她的遍体生寒,她裹紧自己身上的骑士服,这衣服并不单薄,可寒意还是不解。 回到自己的堡垒,她推开大门,院子里的在夏天疯长的杂草此刻已经变得枯黄,来年春天这里有许多美丽的花朵,可惜那时候的她已经看不到了。 黑色的堡垒里,是上个世纪的风格,狭隘的城堡恐惧,过低的天花板,永远都是黑色。 莫名其妙的委屈遍布她的脑海,她好想哭泣,她想要找到瑞康,想在她的怀里哭泣。 可是现在的瑞康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冰冷而失去知觉。 “我……” 她好难过,好伤心。 薇莉泽沦回到自己房间,脱下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偌大的单人床,躺在上面很冷,很凉。 她的手脚早被冷风吹的失去知觉,连带着她的那颗心也一起。 她鬼使神差的来到那位贱奴的房间门口,她好冷。 她没穿上那身标志的黑色骑士服,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古堡里随意的散落。 推开那扇红木门,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她向对方伸出手,手指尖触碰在男人的脸颊。 滚烫的触感在她的指尖燃烧。 第266章 关于发生的那一切 第二天早晨。 我的怀里多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 那家伙整个人攀附在我的身上,等我意识到她是阿卡波·薇莉泽沦时,我睡意全无。 我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薇莉泽沦,她的睡相很差劲,整个人手脚全都挂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床上来的。” 我无奈,动作极其轻微的推开她的手脚,可没等我放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再次攀附上来。 “你这家伙。” 她的身上总带着冬天空气的清寒味道,像是冬天里的冷风。 现在她躺在我的身上,这股味道更加的清晰。 半晌,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没等我离开,床上的薇莉泽沦已经醒来,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我的床上。 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窗外,那阴沉的天气。又看向我,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又低头看向自己。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又分开。 “嗯……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知道。” 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等等。” 我刚准备离开,却被薇莉泽沦叫住。 “怎么?” 我回头问她。 “你在这里待着,我……衣服在楼上。” 她迟疑了片刻说,这番话让她的脸色都变的不对劲。 “我去给你拿吧,一样的。” 我转过身去,不敢看她。 “不是……” “天太冷了,你这样会感冒的,先在这里躺着吧。” 我少见的说出了关心的话。 我的态度决然,我有预感,再跟这个家伙待在一个屋子里的话,我会爆炸的。 “……” 我没等她的回话,立马去了三楼,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但是只要观察一下房间的环境,就可以看出哪里有生活痕迹。 推开门,在三楼的主卧我找到了她的房间,里面极其的乱,衣服,玩偶,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甩在地毯上,或者是那张大床上,只不过整个房间看起来只是乱,并不脏,反倒是极其的干净。 似乎是她在刻意的保留着自己的生活痕迹。 想想也能理解,一个人住在巨大的城堡里,在这里的她除了夜里的孤单,也许没有任何东西陪伴她了。剩下的不该是整整齐齐的房间,应该是有关自己的痕迹。 地上是她昨天换下来的内衣,黑色的骑士服被她随意的甩在了一边的床角,我打开她的衣柜。 里面的衣服很多,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像是华丽的公主裙,或是贵族的奥诺裙,亦或是更加可爱的洛璃裙,她都有着不少,而我经常看到的骑士服,事实上就那么两三套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一衣柜换洗的骑士服。 我又看了一眼她甩在地上的内衣,是小白背心款式的,看起来的大小……大概是没有。 我随意拿过一套骑士服,和她可能会喜欢的小白背心款式内衣。 “你都看到了?” 房间里,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薇莉泽沦带着警惕的看着我,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像是一只金色毛发的大号猫咪,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可爱。 “什么?” 我不接,只是把衣服放到了她的面前。 “穿上吧,我在门口等你,有什么等你穿好衣服再说。” 我冷冰冰的说着,转身离开房间。 薇莉泽沦也没有阻拦,她穿上衣服,刚准备出门时,却发现胸口有点喘不上气来,看起来是小背心又小了。 她撇了撇嘴,心里想着,“原来我是大器晚成吗?” 推开门,她看到我站在门的另一边,姿态看起来像是街头等待着自己女友的青年,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带着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嗯……我穿好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薇莉泽沦不太敢看向我,明明我只是一个贱奴罢了。在英格拉姆的我甚至没有人权,更何况她身为风与骑士,就算是对我做了什么,也没有人会来阻止她。 “一份牛角面包。” “好……” 我的话还没有结束,她已经开始了接话,看起来是病的不轻。 “你……” 我欲言又止。 “……” 她没有回答,立马出了门。 透过那灰暗色的窗户,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我并不乐意帮助别人,但是现在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的话,我很不乐意。 我走上三楼,在薇莉泽沦的房间里找到我的怀表,和那把陪了我许久k5m,那光滑的质感看起来它还是我的好伙计。 看了一眼时间,早上10点28分,窗外灰暗色的天空中,远方一丝太阳开始灼烧黑云。 天要晴了。 我回到客厅,在上面写下了一封给她的信。 做完这些我推开城堡的大门,离开。 “报告,小姐,薇莉泽沦堡里的那个男仆离开了城堡。” 一个瘦弱的男人说。 “嗯?” “那家伙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被吓破胆子呢?” 安芙若斯笑着说,她坐在一边城堡的阳台上,这里是英格拉姆贵妇们下午茶的占用地,现在被她这位老财团的大小姐独占,用来观察薇莉泽沦一家了。 从昨天夜里开始,她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助手一直在观察着城堡里的人。 那个所谓的男仆,还有得到命运的风与骑士。 作为老财团的唯一继任者,她其实是一位相当任性的主。 “等等,小姐,我们好像被他发现了?” 男人慌张的说。 “什么玩意儿?”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一把推开站在望远镜前的男人,自己看过去。 在那条街头的尽头,那个所谓的男仆,站立在原地,他的身形挺拔,英姿飒爽。 他的目光与她直直对视在一起,那双黑色的眸子,像是隐藏着怒吼的狮子,仅是对视的一瞬间,那狮子将她撕的粉碎。 “好……好帅的男人。” 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她是谁?英格拉姆未来唯一的实权掌控者,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唯一的实权者。 现在她却在跟一个男仆的交锋中落败,她不是一个看中自己骄傲的女人,因为在老财团的世界里,尊严与骄傲都是该被踩在脚底的,唯有权利与利益才是他们这群豺狼虎豹趋之若鹜之物。 “找几个人,记得不要告诉爷爷,跟好那个男人,我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笑着,“明明昨天还被阿雷叔叔吓破了胆,跑回的家。” “是,小姐。” 第267章 自由且孤独 薇莉泽沦浑身上下都是冰冷,她自暴自弃般的躺在男人的床上。 男人像是一块烧红的热铁,仅是触碰了片刻,那火烧般的痛感已经让她的手恢复了知觉。 “好像没那么冷了。” 窗外阴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顺着月光看向窗外的世界,那枯枝的古树还在那里屹立着,来年的春天那绿叶会延伸出一整片天空。 她看向男人那张安详的脸,身体里一股前所未有的躁动在此刻开始奔涌。 “为什么?” 她对自己发出疑问,可身体像是触碰禁忌般,不由自主的贴近男人的肌肤。 “这家伙,太犯规了……” 她低语着,可身上的动作没有要停的痕迹,她像是在被温暖而炙热的火焰包裹着。男人身上的气味,男人身上的体温。 那些本该不被注意的地方,像是奔涌的河流,充斥在她的鼻腔与心脏之中,随着血液的流动来到她的全身上下。 她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那张脸。 “好奇怪,为什么,偏偏对你有感觉。” 她的嗓音如同天籁,目光是少有的温柔。此刻往日的孤独,仿佛被这一时间的温暖给吞噬。 她攀附在男人的身上,身体里的血,也止不住的开始燃烧,窗外的风开始呼啸,可怎么也不觉得冷意来袭,那股热浪席卷她的全身上下。 “嗯……” 她的手总不自觉的抚摸着男人的身体,男人的身体很是结实,她的动作却无比的轻柔,她在害怕。 害怕男人的醒来,这短暂的温柔乡会彻底的消失。 “只要在一小会儿就行,我马上就离开的。” 她颤抖着,身体更加贴近男人,她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月光清冷的照在男人的睫毛上,他那张深邃的脸带着拓罗夫人在冰天雪地里的模样,她似乎透过那张脸,看到男人的内核。 “再多待一会儿。” 她碎碎念着。 “时间还早吧?” 她问自己。 “距离天亮的话,应该可以……” 内心里的伤痛在这一刻迸发,意识在温柔的海洋里沉沦,她睡着了。 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早上,英格拉姆冬天的寒风呼啸着,早晨的街道是荒凉的。 薇莉泽沦回到自己的城堡,她脑海里那个沉默着坐在大厅里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偌大堡垒里那孤独的气息再次笼罩她。 应该是在房间里吧? 她这么想着,把手上的面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房间门前,打开门。 里面空无一物。 “……” 她沉默片刻,那种孤独感遍布她的四肢百骸。 她从没想过,那种空洞的感觉会这么恐怖。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 明天上午的国庆她还要去参加,因为那是瑞康陛下给她安排好的剧本。 …… 开拓帝国,莫斯利安。 卡维娜家族。 白发女人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的目光冷漠且淡然的扫视着自己的妹妹。 “你确定吗?在战场上,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被塔里木将军确认死亡了。” “我要去英格拉姆。” 卡维娜·安加里绪说,她并不理会姐姐。 “可他已经死了。” 白发女人说。 “所以呢,姐姐?” 卡维娜·安加里绪冷冷的说着,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半晌才站在那白发女人的面前。 “姐姐,对不起。” 她推开了那白发女人,眼眶里的泪流不下一滴。 因为在最伤心的时刻,她的泪已经流干 了。 “安加里绪,我……” 白发女人注视着安加里绪的背影,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斯卡森·门卡利达会有那么大的魅力,明明已经是死去的家伙了,可还要她的妹妹去找他。 她说不出话来,从小在她的妹妹面前,她这个姐姐从来都是不称职的。 “姐姐,篝火交给你了,我答应过他。” 卡维娜·安加里绪决绝地说,她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可她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定。 她知道前方是看不到的未来,可是心中的信念告诉她,不去看看的话,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还记得那天早晨,一份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牺牲的报纸打破了她曾经一切的幻想。 也许,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离开的那些日子里,她真的幻想着,他在西伯利亚斯卡森家族工业区,当那个纨绔子弟。 可内心的不安终究是得到了答案。 死去的斯卡森·门卡利达。 这就是答案。 那天的记忆已经模糊,拿到报纸的她缓缓的躺在篝火总部沙发上,一边是早晨冬日里少有的阳光,那天早上她把自己屋子里的被褥挂在了晾衣架上,期待着今晚不会被严寒侵蚀。 可那黑白报纸上,没有温度的字眼,刺痛她的眼睛。 “为什么?” 她问自己,没有人会给她回答,除了她自己。 “怎么会?” 她呆愣的坐在那里,那双好看的黑曜石般的双眸,变成了死寂的灰。 “你骗了我吗?” 她被抽干了气力,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活力。 明明今天有个好天气,气温相较于前几天明显回温了,可还是那么的冷。 往日里只是她的手脚在低温中失去知觉,可现在连她那颗跳动的心,也在此刻失了感觉。 她的眼眸直到干涩,她的目光直到模糊,她才缓过神来,凭借本能的眨眼。 得知死讯的这些日子里她过的魂不守舍,现在回想起来,她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冷风告诉了她。 “你还活着。” …… “姐姐,我知道你从小就呆呆傻傻的,虽然别人看你像是一位卡维娜家族的高领之花,可实际上呢?你在我的眼里一直是一位可爱的姐姐。” 卡维娜·安加里绪嘴角扯出笑意,伸出手在卡维纳·安加里娅脑袋上摸了摸。 尽管这个白头发的女人比她高上半个头,但是她的动作依旧温柔。 “姐姐,我很抱歉,这一次的我很任性,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值得的。” 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可目光里的决绝没有减少半分。 安加里娅想要开口,她伸出手在安加里娅的红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姐姐,我知道答案,可我不信,你不也总是这样吗?即使知道答案是什么,可总是不愿意相信,只有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可那时候的你从不后悔。” 安加里绪,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温柔。 安加里娅静静到看着她,这一瞬间她才明白,她的妹妹是多么的强大,她的内核里是由什么构成的。 “姐姐,我知道,但是现在,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许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会后悔。” 卡维娜·安加里绪在冷风中离去,她坐上了去往英格拉姆的游轮。 第268章 盛宴之歌 在英格拉姆的首都,巴勒黎。 庆祝英希战争的全面胜利。 巨大的广场上,无数黑色的铁器与士兵将领们站在那里,他们是英格拉姆人民的铁墙,是英雄。 “诸位在此欢庆!” “英格拉姆王国在历史沉沦的浪潮之中,在汪洋大海的迷茫之中,找到了一叶孤舟,我们成功实现了君主立宪制度的变革,这是我的功劳,更是我们的功劳,是全英格拉姆人民的功劳。” “可欧洲的诸国,他们归于沉沦,归于过去,在历史不断前进的齿轮中,他们选择以有的答案,不再向前,见到我们带来的黎明,他们恐惧,他们害怕,他们是森林里的野兽,他们害怕见到火光,一但有人点起火焰,那么他们就会因为恐惧而群起而攻之,可是!” “胜利者是我们,是火焰战胜了野兽,是我们,唯一的胜利者!” “所以今天,在此我们欢庆!” “不仅是我们的胜利,还有我们的努力!” 台下传来激烈的掌声,高大的城堡上是红色的横幅,无数的英格拉姆人民,他们站在一起,看着那已在蔚蓝色天空上飞舞的国旗。 他们知道,从今天开始,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力挽狂澜的下,属于他们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而此时的阿卡波·薇莉泽沦站在一个黑长直女人的面前,她警惕的看着女人。 “你就是老财团的继承者?” “嗯,是的,也是这次行动的监督者,你可以叫我威廉·安芙若斯,很好听的名字吧?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主人。” 安芙若斯俯身上前,她的脸和薇莉泽沦的唇贴的极其近。 “叫主人,好吗?薇莉泽沦女士。” 她的脸上带着肆意的笑。 “滚。” 薇莉泽沦冷冷的说,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个轻佻而高傲的女人。 这家伙和她比,太像了,她们都有一个让人厌恶的品格,那就是高傲。 “嗯,马上就滚,前提你做好了当丧家之犬的觉悟。” 安芙若斯笑着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她的姿态随意而优雅,她的目光挑衅和狂妄,她完全不在乎眼前的薇莉泽沦。 “我从不会成为所谓的丧家之犬。” 她说。 “在这里我是英雄,在我的家乡我是唯一的神女。” 她一字一顿的说。 “你才是,嘤嘤狂吠不止。” 她不再搭理眼前这个身穿黑色哥特风长裙的女人。 她转身自顾自的穿上身上的铠甲,这些黑色的铠甲被擦的发亮,她的目光坚定的像是在赴死的勇士。 “在答案到来时,我必然接受。” 她在心里说。 而另一边的欢庆大广场上,激动人心的环节已经过去,接下来是瑞康国王上场,进行一番演讲。 可瑞康国王陛下却迟迟见不到踪迹。 “去找找看吧?瑞康国王怎么可以在这么重要的环节迟到呢?” 国民党的领头人物对国主党的领头说着,他看似在批评着瑞康国王的迟到不作为,但他的目光总是带着讨好的意味。 “她才登位没多久,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更何况君主立宪制的彻底落实,这代表着王室在英格拉姆的彻底落寞。” 国共党的领头人说着,那是一位带着眼镜,看起来相当白净文雅的青年,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书香气。 “那也不行!她是国王陛下,这轮不到她的任性。” 国民党根本不给好脸色。除了国主党的人,这伙人完全没有要给好脸色的意思。 “各位,我来晚了。” 瑞康国王的声音浑厚而端庄,带着天下主母般的威严。 她对几个党低首表示歉意,便再无其他动作,她慢悠悠的到那高墙上,她俯视着所有看向她的民众。 “各位,我们终于胜利,因为属于英格拉姆的黎明已经到来。” 她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英格拉姆。 这一刻英格拉姆的人民知道了,属于英格拉姆的黎明已经到来。 半晌,直到瑞康国王行礼,她轻轻扯起裙边的衣角,低首做出一个相当标准的皇室谢礼。 台下的掌声一片,但实际上,所有的英格拉姆人民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国王,没有任何的深刻的印象。 大概处于一个: “你听说了吗?有个新上任的国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会少征税吗?” “这个,应该没有。” “那跟以前那些也没什么区别。” …… 在所有英格拉姆人民的心中,他们所认可的女人,就只有那一位,阿卡波·薇莉泽沦,风与骑士。 随着演讲的不断的轮番,三党的宣言轮番演讲,直到真正的主角登场。 “接下来!有请英格拉姆的英雄,民族的领袖……” 说话的声音停滞。 在石板道路的尽头,一位身穿黑色盔甲,骑着褐色骏马的金发女人慢悠悠的走来。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冷漠,她看着所有看向她的民众。 在她来的那一刻,无数人的目光已经被她所吸引,在那高塔上一个男人的目光冷冷的扫过。 “好戏开始了吗?” 黑长直哥特风的女人笑着说,她的目光随意而肆意。 “那是?” “风与铁骑?” “阿卡波·薇莉泽沦公爵。” 人群的声音嘈杂,可他们都向她投去了崇拜而敬畏的目光。 可这位英格拉姆的民族英雄只是冷冷的看着。 她身后是无数的黑骑,他们黑色的面铠遮挡住他们的脸庞,透露出的只有纯粹的肃杀之意。 阿卡波·薇莉泽沦骑着马一步一停的向前走去。 她身后的黑骑死死的庇护着,这位黑色的女王。 “你在做什么?” 国民党的人,站在高台上大声怒吼,他慌乱看向闭目养神的那位国主党代表。 “……” 没有人回答他,他站在高台上,手里是扩音器的麦克风,他被阿卡波·薇莉泽沦的那股子肃杀气,逼的连连后退,尽管他们之间大概有八百多米的距离。 那黑骑士们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团来自远方的黑色潮水,近乎要吞噬一切。 阿卡波·薇莉泽沦抬着头,冷着脸。 所有人都自觉的为这位民族的脊梁让出一条道路。 “她就是风与骑士吗?” “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风与铁骑啊!” “愿风庇佑您的前路。” …… 人群的声音嘈杂不堪。 可薇莉泽沦不知怎么的,眼里的泪似乎是夏日里忽骤的雨。 怎么的也停不住。 “阿卡波·薇莉泽沦公爵你要做什么?挑衅皇威,意图造反吗?” 瑞康国王的声音传来。 可薇莉泽沦没有回答她,她抬起头与那高台上瑞康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她的泪水便可再无要落下的痕迹。 那双眼里只剩下了决绝。 第269章 盛宴之歌(2) 瑞康国王的声音落下,嘈杂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这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们才发现。 这气氛……不对。 可等他们再次看向薇莉泽沦时,她已经驰快马,飞驰而来,她像是英格拉姆的黑色闪光,她金色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可那张充满锐气的脸,不减丝毫的杀意,直冲广场。 “第三军团,迎敌!” 瑞康国王的声音破空而来,那轰鸣的声音伴随着扩音器传来。 可在广场上的第三军团不为所动,他们转动阵型,正面看向那飞奔而来的黑色怒兽! 在他们的心里,一股臣服的感油然而生。 “滚开!” 薇莉泽沦的声音怒吼开来,所有人如同割开的潮水一般,自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 但在这之前,这里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可现在鸦雀无声,只等待着那个黑色的怒兽降临。 三个小时前。 瑞康国王梳妆打扮结束,她正准备离开宫殿,去往国庆大典上去。 身边的护卫为他们的女王献上吻手礼,表示自己的忠诚。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这位优雅而美丽的女王在两位护卫的拥护下缓步离开。 “等等。”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 瑞康国王呆愣在原地,她的步伐一滞,目光看向阴暗的角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枪对准了她。 两位护卫立马将他们的女王护在了身后,他们手中的长枪立马拉开了保险栓对准了那个角落里的男人。 “滚开。” 我的声音平静。 我缓步上前走去,目光看向瑞康国王,她那儒雅的身姿在k5m黑色的枪口面前,就像是被白纸包裹住的火焰,是那么的虚妄,空洞。 “如果我开枪的话,那么子弹会立马穿透瑞康陛下的头颅,而我呢?一条贱奴的命换走了你们陛下的生命,值得吗?” 两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犹豫着看了一眼身后的瑞康国王。 “放心,我的到来不是夺取你的生命,如果是这样,在你的背后露出在我的枪口前时,子弹会在你的胸膛炸开,我会连补数枪。” “你绝对活不了。” 我耸了耸肩,无奈的摊出一只手,向着瑞康国王伸去。 “做出决断。” 我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冷漠。 瑞康国王看向我,她没有理由拒绝我的说法。 “你要做什么?” 瑞康国王皱着眉头看向我,她实在是想不到两天前那位还在因为自己生死苦苦挣扎的我,现在已经举着枪对准她的脑门。 “一些小问题的答案而已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起码您有时间参加那场国庆。” 我淡淡的说。 “你知道了什么?” 瑞康国王一步走出,她无视了想要把她护在身后的护卫,她那原本温婉的眸子,带着恐惧看向我,那眸子里似火的怒吼,根本没办法隐藏。 “滚出去。” 瑞康国王知道现在的她已经那没办法再使用那张温婉的面容,她让那两个护卫滚出去。 她并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很精明,她知道目前来看她的所有密谋都已经被我所察觉。 那么现在故意露出破绽,让我以为所有的节奏都被我所掌控,那么接下来,就是她的环节。 这只是她那华丽裙摆下的一角。 她站在我的面前,半晌才恢复了那副母仪天下的姿态。 “你想问什么?” 她冷冷的出声,她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示弱。 “你把阿卡波·薇莉泽沦推到了台上,因为你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吗?” 我把手中的k5m放下,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只不过是听了你用来置换生命的信息,把薇莉泽沦推上台来的人不是你吗?” 她抬头望着,她的姿态并不落下风。 “你只是顺应了,不是吗?” 我伸出手指点在她的脑门上,目光是那样的严肃平静。 她强忍住自己的怒火,她咽了口气下去,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那又怎么样?你都命是我保下的,你不该这么做,我可以送你回开拓帝国,但是……” 她正欲说下去,却被我打断。 “开拓帝国?你猜我是谁?” 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那抹笑像是在自嘲一般,我是开拓帝二世对付斯卡森家族的棋子,现在的结果才是最好的,他最希望看到的。 那么就现在来看,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你……是弃子?” 她不可置信的说出这个答案。 我点点头。 “……” 沉默。 我们两个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她不说话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可以拿的出的收买了,她只是个傀儡的皇帝,甚至连许诺给我黄金万两的资格都没有。 我沉默是因为我早知道的这个结果,就这样的血淋淋的在我的面前呈现。 “你和老财团合谋了对吗?” 我冰冷的说。 “你……为什么,这些都知道?薇莉泽沦告诉你的?这不会……” 连自己她都没办法说服。 “一些推测罢了,薇莉泽沦现在应该在跟你一样梳妆打扮,只不过你是在身上浓妆淡抹,她在穿上过去的盔甲,只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闭嘴!贱奴!” 瑞康怒吼出声,她伸出自己那高贵的千金之躯,纤细的手掌就要甩在我的脸上。 可没等到她预料之中的脆响,她的手腕被粗大的手掌给抓住。 我没有继承到斯卡森家族那天生的大骨架子,没有我哥哥那般魁梧的身材,但我的身体也同样流着斯卡森家族的血,我的气力,依旧大的吓人。 她那白嫩的手腕被捏的发红,我能感觉到,只要我再稍加用力,那么她整只手都将被我折断。 她那怒火,在身体剧烈的疼痛下息了火,她狰狞着那张年轻靓丽的脸,眼中的厌恨死死的盯住我的眼。 “老财团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愿意把薇莉泽沦都给抛弃,她不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剑吗?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你这个傀儡皇帝的软肋对吗?因为薇莉泽沦的声望,让你都觉得害怕了对吗?” 我说。 可手上的力气不减分毫,我的语气平静,我黑色的眸子像是一滩死水。 这让她感到绝望。 手腕上剧烈的痛没有让她的感到悲哀,但心中那在私欲面前死去的自尊开始抨击自己。 “你是前王族的后裔,老财团在你之前还扶持了两位国王,他们都是英格拉姆的王,可是只有你,带着薇莉泽沦,将英格拉姆从水深火热之中解脱,那么你现在的背叛是?” “闭嘴!” “混账!” 第270章 盛宴之歌(3) 瑞康疯狂的挣扎着,她试图脱离我的掌控,可她的力气实在是不够看,她低下头,张开口试图咬我。 可我只是拉着她的手随意的前后推搡,她便失去了她皇族应有的姿态。 “别说了,我求求你……” 瑞康跪倒在地,她的眼眶里全是泪花,那不是身体上痛苦造成的,那是她内心的无尽悔恨与无力。 她能做到什么?她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心的阻碍,帮助自己的好友薇莉泽沦得到崇高的地位,她本想着带着薇莉泽沦就可以抗衡三党带来压制,可她没想到老财团居然这么迅速,就做出了下一步行动。 “我来这里不是询问你的苦衷,也不是告诉你有新的选择,我想说的是,你这么做薇莉泽沦会很为难,但是她知道你需要她这么做,所以她肯定还会做。” “你心痛吗?” 我说,手上的动作松开。 瑞康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抖,她的视线一切都变的迷糊,似乎时间回到了,三党拥护着她登上英格拉姆的王座上,那一天的她也是同今天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她低着头,泪水滴落在那价值千金的地毯上。 “很简单,我低估了老财团,同样也高估了你,所以我把一切推翻,再次验证。” 我用手指在地面上写着,我的动作简洁,那是古英格拉姆语的字体。 “结果是,答案。” 我沉默,看着瑞康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可看她的那副模样不知怎么的我一时间竟开始心软。 “国庆大典还需要你,老财团的计划没那么简单。” “告诉我,薇莉泽沦她的结局。” 我的手抓起她那张已经哭花了脸冷声说着。 “她……不会有事的,三党的人不敢动她,老财团也没有要处理她的打算,她顶多是回到自己的家乡,隐秘岛去。” “在那里,她是真正的一国公主。” 她说着,泪水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止不住,她像是一个精致的小泪人。 瑞康她并不高,甚至和薇莉泽沦那一米八的身高相比她矮了不少,相比较于薇莉泽沦她更加的小巧。 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和薇莉泽沦的处境。 她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换来的是一身伤口,可薇莉泽沦她最次也不过是离开英格兰姆,不再为这个国家出力,回到她的家乡她依旧是一国的公主。 我的指尖在她的眼眶上随意的擦了一下泪,尽管我知道整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是那么的无奈,作为傀儡皇帝,她的身后还有她的父母,她的亲人,那些人的生活全被老财团所掌控。 她总有自己的苦衷,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自己的理由呢?因为这种借口就选择原谅这种过错可能吗? 薇莉泽沦为了英格拉姆奉献了多少? 战场可不是过家家,每一次出入都是拿自己的生命在枪林弹雨之中做赌注,每一次出征,每一次反抗,都是拿命在抗争。 阿卡波·薇莉泽沦为了英格拉姆,把自己的生命跟死神做赌注。 可最后的结果呢? 被驱逐出境。 我起身离开,可在瑞康的眼中那黑色背影是那样决绝,那个男人像是熟知一切的先知,是聪慧的智者。 那股深深藏匿起来的暴戾气息,是斯卡森家族血脉里的魅力,斯卡森家族每个人都的一生都在和自己的基因做着对抗,这就是斯卡森家族的魅力。 他们自我克制着,自我约束着。 …… 庆典上,薇莉泽沦与瑞康国王对质着。 瑞康居高临下看着薇莉泽沦。 薇莉泽沦抬头冷眼看着瑞康国王。 薇莉泽沦的身后是无数站在她身后的黑骑,他们面面相觑,可又不自觉的站列在阿卡波·薇莉泽沦的身后。 薇莉泽沦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她莫名的安心,也许她曾经的那些努力并没有白费,英格拉姆这个民族的脊梁被她撑起,现在她该归还这个民族脊梁了。 失去了她的英格拉姆,还有她身后的这些黑骑,英格拉姆这个民族还有自己的傲骨。 她闭目。 脑子里莫名出现了,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画面。 那天跟今天过于的相似,她历经跋涉,来到这里,瑞康国王在宣誓会上,赋予了她英格拉姆第四军团统帅的资格。 那时候的她没曾想过如今的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离开。 她的思绪还在奔涌,在浓烟滚滚的边境,她带着第四军团上刀山下火海,任何的艰苦卓绝都抵挡不了他们为英格拉姆所牺牲的决心,直到今天,她的威名已经在欧洲诸国的心头是萦绕不去的恐惧。 只是……结束了征战后的她,似乎患上了严重的战争后遗症,她尽管极力的克制,可精神上的高度紧绷,让她深感无力。 高大而空洞的堡垒,寒冷且凛冽的风暴,漆黑且阴沉的天空。 也许这就是当初她父亲告诉她的,她应该思考的事情。 时间的回忆还在继续。 夜渐渐的深了,奔逃在风中的人影,身着黑色骑士服,她是薇莉泽沦,可风带来了一股奇特的味道,那味道像是英格拉姆古法制作的水墨,黑而深沉。 所以在那天的夜里,她知道那个跟上来的男人是谁,可她依旧尊重了他的选择。 直到那个男人的离开,风才带来了他恐惧的气味,原来他那么害怕死亡。 “幸好没有杀了他,他活了下来。” 她这么想着。 老财团的人是那么的无耻,可她完全没办法去反驳对方,明明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却无能为力。 “薇莉泽沦,风与骑士阁下,我知道您的丰功伟绩,英格拉姆的人民不该在这个时候背叛您,但是很抱歉,我在这里代表三党的名义向您发出申请。” 老人的声音停顿了片刻。 “……英格拉姆需要您的退位,否则所谓的君主立宪制,就变成了您的玩具,英格拉姆会变成您的英格拉姆。” 老财团说着,他们的目光是那么的赤忱,他们这群半百的老人,跪在地上请求着她。 “就连瑞康国王都没想到都是,无论是我们还是,人民,都需要您站在英格拉姆的最高处,您在这里,只会复辟帝制。” “我知道了。” 薇莉泽沦冷声说,尽管她的身体在颤抖,内心在愤怒,可那有什么办法? 在风与自由的国度,她该怎么才能独善其身呢? 第271章 让我把心给你 英格拉姆的冷风吹啊,吹乱少女的金色长发,英格拉姆的冷风吹啊,少女身上的骑士服猎猎作响,英格拉姆的冷风吹啊,少女失去了浑身滚烫的血液。 那天回去的夜里,比在莫拉斯雪山急行还要寒冷,冷的她四肢失去了支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最后是怎么回到那个巨大的堡垒的。 “好冷。” 她开口说话,白色的热气在很冷的气流中变成雾气。 英格拉姆的冬天过于的干燥,她的肌肤也变得脆弱,她换下衣服,打开浴室的水龙头,那是冷水,在这个时间段英格拉姆的街道已经停止供应热水了。 寒冷的水泼在失去知觉的身体,一时间直到结束,她也没能反应过来寒冷。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目光里是无神的幻想,身体是被寒冷弥漫失去的知觉。 “我该怎么办?” “我需要这么做……” 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着她从床上爬起,她的被褥上冰冷,冷风呼啸在那透明玻璃上,黑色的夜。 英格拉姆的冬天里的夜是漫长的,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都会因为漫长的夜而变的不再焦躁,他们大都沉默。 可英格拉姆这个民族把火焰埋在了心脏里。 她颤颤巍巍的的走到一楼,那一间留给斯卡森·门卡利达她的贱奴的房间。 城堡里的一切都应有尽有。 她缓缓站在男人的床前,伸出那因为寒冷而失去了知觉的纤细手指。 在触碰到男人那滚烫的肌肤的那一刻,便是最好的慰藉。 …… 天亮了。 回到城堡带着牛角面包的她,看着空无一人的世界,她愣神。 似乎那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没有一个她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男人,他没有为自己解决那南面战场她的落魄,他也没有给这个城堡增添一个生机,那天夜里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也不是他,那天晚上滚烫的男人也不是他。 她回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似乎这是她最悲伤的方式。 “关于我,离别。” “你的贱奴,不辞而别。” 那是一张白纸,下面的署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而用的那张纸上,是印刷黑体字的背影,上面写着。 “如果你感到悲哀,那么便来寻找……” 那纸是从书上撕下来的,回答处是纸张撕裂的断口。 她像是发疯般寻找来城堡所有的书籍,只为了寻找个一个断口的存在。 当天夜里在烛火的微弱光辉下,她找到了。 “愿风给予你永恒的自由。” “愿你永远逃离时间的约束。” “愿你……生在悲怜下慈母怀下。” …… “如果你感到悲哀,那么便来寻找风的踪迹……” “风庇佑着您的自由。” “伟大的您。” 她抬眸看向高台上的那位身着长裙的女人,瑞康。 “愿风庇佑着您的自由。” “伟大的你。” 手中戈伐转手而立,直指瑞康国王的面门,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挡这位活着的传奇。 第三军团与第七军团互相对视,又互相观望。 “好像是要反了?” 民众的声音也不再清晰,但毫无疑问,连叛国这种事情他们都在犹豫,足以可见阿卡波·薇莉泽沦在整个英格拉姆的威望。 可这不代表薇莉泽沦可以对抗三党。 “薇莉泽沦你要造反吗?还有你们,要违抗王令吗?” 瑞康国王大声怒吼,她这么说着脸上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她把目光死死盯在薇莉泽沦那张脸上。薇莉泽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像是一个精美无比的玩偶在这里完成属于她的戏剧。 无数黑色铁骑试探着向薇莉泽沦靠拢,他们手中的戈伐略微握紧,那在阳光下带着寒芒的黑色戈伐,顺着黑骑们逐渐靠近的黑色脚步,靠拢向薇莉泽沦。 薇莉泽沦没有动作。 她的目光只看向那下令的瑞康国王。 薇莉泽沦闭眼,等待着审判的降临,霎时间,无数的黑骑冲刺而来,黑色的骏马冲破试图靠近薇莉泽沦的家伙,他们手中的戈伐横扫开来。 他们是奔驰在原野的黑色龙卷,是薇莉泽沦身后的巨兽。 他们冲破枷锁,把薇莉泽沦护在中间,无数的黑骑被包围。 “救驾!” 在不远处又出现了一队黑骑,那是第三团骑士营,他们飞驰而来,第三团的兵力算是现在第四团也就是,薇莉泽沦手上最忠诚军队的四倍左右兵力。 第四团想要冲破薇莉泽沦身边的黑色巨兽们,那真算是轻而易举。 天空中那耀眼的太阳被黑云吞没,那割开的阴阳在薇莉泽沦与瑞康的身上隔开,她们一边承受着黑色的阴影,一边是耀日的光芒。 她们彼此面对面,高台与地洼。 “薇莉泽沦……” “瑞康……” 瑞康国王大手一挥,斥声高喊,“抓下逆贼!” 第三军团立马开始发起了进攻,可凭借几倍的军力,居然在短时间内破不开那个第四军团的圆阵圈。 所有的第四军团都在等待着薇莉泽沦接下来的命令。 当然,薇莉泽沦是不可下达命令的,她知道这群人根本不是第四军团的人,真正的第四军团全部死在了德威拉斯战线的南方战场。 这些都是老财团自己培养的黑骑,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坐实她试图篡位的意图,让她事后再无其他的手段,选在庆典也是为了压制舆论。 这里毕竟还是所谓的自由之国,平民王的国度。 三党没有也并非万众一心。在这里人民到力量是恐怖的。 薇莉泽沦等待着,她始终持着戈伐直指瑞康国王,可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动作。 也许是因为,这场戏剧给她设计的唯一动作就只有这个了。 再去做些多余的动作,那么老财团的人可不会高兴。 她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环节里戏剧的第四军团突破重围,第三军团节节败退,第七军团战胜内心对于薇莉泽沦的恐惧,与第三军团联合,围攻第四军团,然后…… 最后的结果是,第四军团被俘,阿卡波·薇莉泽沦因叛国斩首,却因为她对英格拉姆的贡献巨大,保留罪责,永久驱除出境,永世不得进入英格拉姆的领地。 她沉默着,似乎这就是瑞康国王眼里一个好的结局。 她为英格拉姆的那些贡献白费了吗? 并没有,她不在乎。 英格拉姆的胜利就像是她顺手插的筷子,而她和瑞康的感情是她精心呵护的柳苗。 而现在她只能自嘲的笑一笑。 第272章 让我把心给你(2) “如果英格拉姆的英雄被英格拉姆的人民高高捧起,那么摔下神坛的她呢?会是什么样子?” 黑色长发的女人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她坐在能眺望广场的堡垒平台上,她的身下是一条藤木躺椅,身边的佣人为她送上了一杯热牛奶,里面还有些木瓜碎。 这让她不得不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黑与红的丝绸交织在一起,上面是一个较大的黑色蕾丝蝴蝶结,只是如果忽略掉她那黑色的蝴蝶结,那么只能看到那有点瘪平的胸脯。 “渍。” 她嘀咕了一声。 阳光撒在她的身上,那双黑色的眸子变成琥珀色。 “那么,如果薇莉泽沦你的戏剧那么的简单的话,老财团也就不会在你的身上押注了,老财团需要你,但不是现在的你,当然前提是……你能让我…和那群迂腐的老爷子们满意,否则……我可保护不了你。” 广场上。 薇莉泽沦等待着审判,瑞康也等待着这闹剧的结束。 她的良心是那么的痛楚,在这里观看的每一秒,每一次冷脸相待,她的那颗心上就像是被人扎入带钩的鱼刺,就算拔出来也会带着巨量血肉。 薇莉泽沦抬眼看了一眼局势,第三军团已经重整旗鼓,再次向着第四军团发起来进攻,这一次第四军团已经开始显示出颓态。 “只是……” 薇莉泽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在意料之中,可下一秒就在第四军团的防线被破除的瞬间。一位黑骑飞驰而来,他手中的戈伐几乎就要刺向她的面门,她刚准备抬手抵挡时。 一柄戈伐瞬间斩断了那黑马的前腿,那位突破而来的黑骑就这样倒在了她的面前,摔在地上的黑骑正准备发起进攻时,一只黑靴踩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对方当球踢了。 “第七军团在此!” 那位挥伐的黑骑高声怒吼,他的声音震天嘹亮,无数还在犹豫着的黑骑看向他。 这时候第四军团已经在预演中的那样全面溃败。 第三军团的人骑着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那位黑骑。 “冲锋!捉拿逆贼,薇莉泽沦!” 第三军团再次结队向前发起冲锋,无数黑色的戈伐在男人黑色的铠甲上留下痕迹,有的甚至割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 可那男人却一点畏惧的神色都没有,他依然站在薇莉泽沦的身前。 在第三军团第一轮的冲锋下,男人还是站立在那里。 薇莉泽沦站在男人的身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为什么还不倒下,明明其他黑骑身上一点伤口没有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可他即使遍体鳞伤,却依旧站在那。 “……倒下吧?” 迟疑了许久,薇莉泽沦对那位浑身是血的男人说。 她的语气是那么小心翼翼。 “无所谓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了。” 薇莉泽沦说。 她深知这一切毫无意义。 可对方的勇气还是让她感到震撼。 第三军团再次整理队形,他们上前发起冲锋。 可这一次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简单,第七军团,几乎是广场上所有列阵的黑骑们全部都围了上来。 他们将对方死死扞卫在薇莉泽沦的身前。 “兄弟,剩下的交给我们。” 一位黑骑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男人很高,穿上那身黑色的铠甲,他几乎有着二米二左右的身高,黑色的铠甲给他撑起身形。 他是那样的威武健硕。 而在台上,国主党的代表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走到瑞康国王的身后,说。 “国王陛下,我认为这是时候需要援助了。” 那人顿了顿,接着说。 “陛下,是非对错我们不需要分辨,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暴力,对于反叛者我们需要绝对的权威。” “陛下,这是决断的时候。”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个浑身是血的黑骑身上,他是那样的威武,像是一头带伤雄狮,威然屹立在自己的领地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双方在对视的一瞬间,黑色的眸子彼此碰撞。 他的身体猛的向后退出一步,那深沉的眸子实在是让他胆寒。 “陛下?” 他缓过神来,再次看向瑞康国王,那位黑骑实在是恐怖如斯,还是这位瑞康国王更加的好拿捏。 “闭嘴。”瑞康国王转身冷眼注视了他一眼。 他一愣,帝王般的威压直接在他的脑海里炸开,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只是国主党的代表,还没有资格跟瑞康国王正面交谈。 虽然瑞康国王以慈母的形象出现在国民的面前,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资格继承英格拉姆王国,她的身上有着前任王族的血液,而现在的她是英格拉姆的——瑞康国王。 一个已经失去了软肋的,瑞康国王。 这时候的她已经跟老财团一刀两断了,而代价是……她将永远失去有关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友情。 她们是至交的好友,当初一封信,薇莉泽沦便来到英格拉姆,薇莉泽沦从来没有为了英格拉姆而战,她的眼里,她所背负的只有他们之间的情意。 而现在……这些都会化作乌有。 “告诉老财团,今天晚上准备好去往隐秘岛的船,要有大的探照灯,毕竟那里可是雾都。” 瑞康冷声说着,她走着离开所谓的现场。 接下来闹剧便不再有观看的价值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泪水不断的落下,像是雨,不做声的春雨。 她内心悲伤已经撕开她心口的血肉,留下巨大的伤口。 跟她一样悲痛的是,阿卡波·薇莉泽沦,被瑞康背叛了的她,一样的痛苦。 她清楚的知道瑞康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可是对于她来说,这还是背叛,对于她友谊的背叛,这是她们之间唯一有的东西,而瑞康选择了背叛。 这时候第三军团已经被全面推翻,第七军团的人在结束了斗争之后,开始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们把目光全部投向了沉默在那里的阿卡波·薇莉泽沦。 “将军,我们接下来…?” 他们眼神示意着薇莉泽沦。 可她没有回答。 “捉拿逆贼阿卡波·薇莉泽沦!” 那血人黑骑高声大喊,他冷冷转身,看向站在那里露出释然笑容的薇莉泽沦,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你……?” 薇莉泽沦的眸子突然放大,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这个男人。 “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的声音颤抖,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第273章 让我把心给你(3) “为什么?”我轻声音呢喃。 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她却一点反应没有,她死死的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她还是没办法相信。 “你真是……我的……贱奴吗?” 她看着我逐渐靠近却没有一步向后退去的想法。 那双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内心发毛,可一股子莫名的情感开始迸发。 薇莉泽沦伸出手,张开自己的怀抱,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她把我整个人拥入怀里,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那么的有力,她死死的把我抱住。 “你……这是……” 我的话语未落,我就看到那盔甲包裹着的少女。那张稚嫩美丽的脸,带着天空蔚蓝色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纯白的泪不断划过她那张美丽的脸颊。 没有想象柔软,我们都身穿着铠甲,只是单纯的拥抱在一起,黑色的铠甲隔开我们之间所有肉体的接触。 她的眸子很美,她哭泣的模样我也曾见过。可她这时候对着我不断的哭泣着,连带着我的心也变的柔软。 周围的黑骑们看向我和薇莉泽沦,都开始脑补出一场关于女将军和士兵的故事。 “都看着呢!还有……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完成。” 说着,她的手腕处被黑色的镣铐锁住,她被我单手压在了身下。 “老实一点,现在按照剧本里的做。” 我平静的说,我的动作并不粗暴,经常执法的民警应该清楚,我的动作算的上温柔。 “我们已经制服叛国贼,阿卡波·薇莉泽沦公爵,请阿勒纳将军定夺叛贼。” 其他的第七团,去把原本的第四团全部按在地上,虽然他们才是国王派遣过来,歼灭叛贼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男人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是一个面善的人,不过看起来身高并不高。 甚至在穿着黑甲的我面前有点迷你了点其实。 那男人下达了命令,第七军团所有人押着第三军团,前往大牢。 虽然最后除了薇莉泽沦其他人只会象征的在牢里呆两天,而她薇莉泽沦则是在今天就被会迅速驱逐。 两个小时前。 刚离开房间的安芙若斯就看到一位高挑的男人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你是……薇莉泽沦的贱奴,仆人。”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可她那双黑色的眸子,却带着玩味的看着我。 “嗯。” 我简单的点头。 “你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薇莉泽沦现在已经离开了这里,她在跟所谓的第四军团汇合,然后……” 安芙若斯歪了歪脑袋,不再说话,而是伸出手一个作圈一个成指,指尖缓缓插入那圈,粉嫩的红唇轻启。 “直捣黄龙。” 她的眉眼眯成一条线,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的肆无忌惮,那么的充满魅力。 她像是天空中肆意游动的浮云,嘲讽着凡间人们的无能。 “闭嘴。” 我平静的说,不带着任何的呵斥。 “……” 安芙若斯抬了抬眼,这才正眼看向我。 “你凭什……!” 她猛的一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她的脑门,她与我的目光对上视线,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的粗暴。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她的话音未落,一边埋伏起来拿着手枪对准我的男人瞬间被击毙。 而她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那黑色的枪口再次指在她的脑门上。 “疯子!” 她两眼放大,身体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她颤颤巍巍的后退两步,可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台阶给绊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开枪会有多少人过来,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接下来,我绝对会让你活下来,不得好死。” 她颤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不知道她强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需要多大的努力。 “我知道,我们还有3分12秒,你身边护卫最快到达的时间。” 我平静的说。 可安芙若斯就没有那么平静了,她听到我这番话,心脏都漏了一拍。 “你……” 我打断了她的发言。 “我先说,现在我需要一身黑色的铠甲,最好是跟英格拉姆其他黑骑一样的,最好有一匹黑马,当然我也不强求。” 我平静的说,手上持枪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的痕迹。 明明刚刚那一枪白色的烟雾还没有散去,它已经冒着热气指着她的脑门。 “我给你。” 她立马说。 “谢谢。” 她缓缓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我相信你的诚信。” 那带着热气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后腰,那带着炙热触感的合金让她娇躯一震。 她的喉咙滚动,呼出一口热气,说。 “……当然。” 她的声音依然颤抖。 她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她的身后。 “你的身上没有枪吗?” 我问。 “有。” 她回答。 “为什么不对我开枪?” 我的态度依旧平静如水。 “因为来不及。” 她说。 我很清楚她的回答,在我跟她对质时,她说第二句话时就已经伸手摸向后腰藏在裙摆里的枪支,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拉开保险栓时,k5m的怒吼已经响起,一边埋伏起的男人已经死去。 她的动作一僵,只是这一瞬间,那枪口已经再次指向她的脑门。 她知道,现在就算拿出枪也是于事无补,与其让对方知道她有杀死对方的能力,不如先安抚好对方,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没有杀死对方的能力。 她很聪明,但在我刚刚到问话中,她已经清楚的知道,没有机会了。 我已经察觉到她有枪的事实。 我抬手看了一眼怀表,说。 “还有1分28秒。” “到了。” 安芙若斯拉开那巨大的帘子,里面是一副黑色的铠甲。 而在那铠甲下面的署名是。 “诺伦·安卡夫雷斯。” “平民王。” “这是平民王的铠甲?” 我疑惑。 “是的。” 安芙若斯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铠甲。 “很合适。” “也许吧。” 我沉默将铠甲收起,又问。 “快马呢?” “门口有我的配马,暂时只有这个了。” 她看了一眼我的怀表 说。 “还有1分01秒。” 她凑到还在收拾着铠甲的我面前说,“骑上我的马,然后冲出老财团的包围,在此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她的嘴角带笑,完全没有了当初在我面前被枪口指着的颤抖。 “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说着,站起身来,带上那一身铠甲,骑上骏马,飞驰而去。 安芙若斯看着我远去的身影,默默笑着,她似乎看到一幕好戏即将出演,而那位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会成为主角。 她的手在身后的收腰处抚摸,僵硬的触感划过她细嫩葱白的指尖,那是被枪口烧焦的衣服。 “还真是……粗暴。” 她微微一笑。 第274章 能跟我走吗? 坚牢之中,薇莉泽沦跪坐在草垛之上,她的牢房算是干净的了,毕竟其他的地牢里基本都是肮脏的血迹,运气好还能看到前辈留下的部分躯体。 这里是漆黑阴暗的,唯一的光源是牢房之中挂着的一盏探明烛光,它只在白天亮起,告诉所有的罪犯们,天已经亮了。 而它的熄灭则是,天黑了。 灯烛还没有熄灭,一位身穿黑甲的男人走进来薇莉泽沦的面前。 “您的晚饭,晚点来自老财团的人会送您回到故乡,您来自故乡的宝马也会一并与您回到故乡,在那里您是功成名就,回到故乡的英格拉姆英雄。” 男人平静且冷漠的说,放下在监狱算的上丰盛的晚餐。 “嗯。” 薇莉泽沦并没有在意眼前的黑骑,她无神的看了看黑色的监狱,目光扫视在一边的烛光。 “天还没黑吗?” 薇莉泽沦少见的抬起头看向那位黑骑。 “瑞康国王……”她说,却又停顿,“三党的人呢?” “你……” 浅蓝色的眸子对上那双纯黑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深渊的恶魔见到纯良的飞鸟。 “怎么又混进来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很不满我的行为。 “谁要你这个贱奴来救我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她说的硬气,可低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那头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可是这样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身上全是伤,你该怎么办?明明什么都不做就好了,为什么要来救我。” 薇莉泽沦摇着头,不断的否认着自己的内心。可是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她还是很高兴,那时候,那般绝望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背影覆盖了一整片的黑暗。 “别误会,小哭包。”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里是少有的温柔,这般铁血的女人在我的面前留下珍贵的泪水。 “我不是!”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断否认,她的眼睛里那黑色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可给她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嗯,不是。” 我带着宠溺,在薇莉泽沦的脑袋上摸了又摸,可没两下就被薇莉泽沦给打了下来。 她不断的抽泣着,浅蓝色的眸子在监狱烛火的照亮下,像是一枚在热日阳光下的非洲之心。 “你……干嘛看着我。” 她跪坐在地上,不自觉的偏过头去,不与我对视在一起。 “现在是天黑了,听到外面的寒风在呼啸了吗?” 我说。 牢狱外的狂风怒吼着,疯狂的恶兽叫嚣着。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骑士服,原来那身黑色的铁铠甲是被我脱下来的。 “我是不是该走了。” 她抬着头看向我,泪水哭花了那张脸,冬日里的低温让泪水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像是一只金色的流浪小花猫。 一边的烛火被我吹灭,这一整层的监狱里,只有她这么一个罪犯。 同样的,这里也只有我这么一位士兵。 我为薇莉泽沦推开那扇监狱的大门。 “走吧,老财团给你准备了船。” 我笑了笑,虽然在那黑色的面铠下看不清我的脸庞,可薇莉泽沦也感受到了那温柔。 “都怪你贱奴!我当初不应该让你去见所谓的瑞康,也不该给你机会活着,我当初就应该给你杀了,让你的鲜血流淌在黑沙之中……!”她说着,可语气又不断的弱了下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我,漆黑色监狱里没有一丝光芒,我们看不到彼此,只能感受着她炙热的体温。 “嗯,你说的对。” 我平静温柔的说。 “你为什么不反驳我!因为我说的……都赖你,全都是你的问题,我……” 她沉默半晌,终于开口。 “反驳我……求求你了……” 她哭的更加伤心,她哽咽着拉住我身上那黑色的铠甲,她浑身上下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她的声音如天上白云般的软糯,像是带绒的猫抓踩在胸口。她的泪水像是某种情绪的催发剂,她在黑漆世界里留下了滴滴的泪水。 “嗯,没时间撒娇卖萌了,该走了。” 我抬手将她整个人公主抱起,动作简单而坚定。 “你!……放我下来!” 她说着,胳膊却死死的揽在我的脖子上,刚想说话却又停住,她将脑袋深深埋入那冰冷的铠甲。 薇莉泽沦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冷风吹起她那金色的长发,感受到冬日里那熟悉寒冷海风,和那大邮轮的轰鸣声,熟悉的汽油味让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到了吗?” 她明知故问,没等到我的回答她就已经愣住,在她的身后是高耸入云的黑色监狱,她的身前一处码头,无数黑色的船只在漫漫的长夜里奔袭。 而最让震惊的是,无数黑色的铁骑簇拥在道路的两旁,他们单膝下跪,为他们的唯一的王献上忠诚。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上前,也没有任何寒暄的话语,他们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 他们知道这一次是他们没有能保卫住自己的王,如果在给他们一次机会,那么……英格拉姆的黑骑会告诉他们,谁才是英格拉姆公认的王。 他们在此立下誓言,宣判黑色的夜里,寒风的呼啸。 “他们……他们……” 薇莉泽沦好难受,她的心里似乎有什东西被缠绕,她颤抖着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种时候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 她总想做点什么,或者是说点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点的话。 只要能的话……什么都行。 可没等她做点什么,在船舱前,男人将她整个人放下。 “你……” 她颤抖着向我伸出手。 “你……不走吗?” 她的声音很小,很细微,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询问自己那位充满威信的父亲,试图寻求对方的原谅。 她仔细想想,就算没有她对方也在整个英格拉姆混的风生水起,不管是跟瑞康国王的和谐交谈,还是在与老财团的周游搏斗,亦或是在整个权利中心的游走,他都显的游刃有余。 现在的她凭什么要求对方跟他一起离开呢? 这根本不合理不是吗? 可内心却有一股不那么理智的声音在大喊。 “我不能失去他。” “我不能失去他,起码不是现在。” 那股莫名的情愫在她的身体里不断的回荡,身后的邮轮发出巨响,她知道船要走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275章 能跟我走吗?(2) 沉默了片刻,她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位黑色高挑的骑士,我的脸上是黑色的面铠,她看不清我的表情与情绪。 半晌,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内心的那份感性,她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微笑,转过身去,走进那邮轮之中。 一步。 “为什么,偏偏是你,明明我根本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可是……我在害怕失去……了你……” 两步。 “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真心希望我可以在战场上杀了你,可是……如果我真的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的话……现在的我根本……下不去手……” 三步。 “这种事情我真的可以决定吗?为什么你总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孤独的时候,我被人戏耍的时候,我被所有人背叛的时候,只有你,站在我的身边……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每一次都来的那么及时,为什么……我好像是……没办法失去你了。” 四步…… 薇莉泽沦猛的转身,寒冷的海风不断刮起她那金色的长发,她那浅蓝色的眸子在漆黑的夜里,像是闪耀的星辰,她向我伸出手。 说。 “能跟我走吗?” 她大声说着,这句话说完她整张脸红了一圈,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火热了。 我没有回答。 而她紧张的盯着我,那双似星辰般眸子。 她在等,等待着我的回答,这对于她而言这至关重要。 耳边的海风不断呼啸,可她不觉得寒冷,那狂风的声音,海浪的声音,明明那么的吵闹,可自己的心跳声却是那么的清晰,像是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刚跑完五公里的她,聆听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我摇了摇头。 “……这样吗?” 她露出一个苦笑,这样的回答在她的预期之中,可她的目光却始终没办法从我的身上移开,她那浅蓝色的眸子里总带着光辉色,现在却无比的黯淡。 “求我。” 黑色的骑士呼出白色的雾气,在那邮轮的探明灯下格外的显眼,那位高挑的黑骑站立在船板上。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求你。” 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浅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生怕我下一秒再次反悔,她大步冲到我的面前,伸手扯下我那掩人耳目的黑色的面铠。 “求你……” 她重复着,那张白皙的脸蛋在我的眼前放大,她的气息是那么的紊乱,炙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脸颊。 “你说的……不许反悔了!” 她说着,整个人几乎都贴在我的身上。 她拉起我的手,十指相扣。她极其的用力抓紧那只手,生怕下一秒那只大手的主人就会像当初一般,不辞而别。 留下一封不为人知的信件。 “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她说着,顿了顿,“主人……主人……我求你了,跟我走好吗?” 她红着脸,凑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夜晚的海风很冷,很冷,那凛冽的寒意本该刺破身上那身黑色骑士服。 可如今,炙热的心脏火焰开始熊熊燃烧,她像是烈焰燃起的干柴,是被寒风吹动海面的浪潮。 “行……” 我终究还是心软了,对于这种被所有人所抛弃的家伙,我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怜爱,似乎他们痛苦的经历,不该在他们的身上,我没有经历这些,所以,我需要施以援手才能心安理得的看着别人的痛苦。 “答应我了。” 她抬头看向我,红着的脸颊,泪水的痕迹,像是一只小猫咪。 她拉起我的手,试探般的向前走出两步,可没等两步过去,她又回过头看向我。 那黑色夜里,身穿黑色铠甲的消瘦男人,一张素白的脸,高挑的鼻梁带着拓罗夫人特有的面部特征,黑色的碎发遮盖住他那深邃的眼窝,脸上的悲伤与孤寂似乎溢出般,黑色的眸子里,是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无奈与宠溺。 她拉着我,我跟在她的身后,她那黑色的倩影靓丽美好。 我们上船后不久,邮轮的轰鸣声,就响彻整片大海,无数黑骑眺望着远去邮轮,他们知道这一刻,英格拉姆这个民族的脊梁是他们自己送走的,如果有一天要迎回这一切,那么就必然付出血的代价。 邮轮上。 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这里的环境好的不像话,根本就不是驱逐犯该有的待遇。 薇莉泽沦只能无奈的苦笑着,她的脑海里还是那漆黑夜里无数黑骑送别的那一幕。 邮轮里的环境冰冷潮湿,冰冷的海水不断侵袭甲板,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她那身傲骨,她久久无法睡去,这时候她才想起,在英格拉姆属于她的那份气盛已经被打了个粉碎。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位英格拉姆百战百胜的神明,而是试图篡国的逆反者。 她很冷,却不再盖紧身上的被子,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推开隔壁属于她贱奴的房间。 虽然在不久前她还主人,主人的叫着,但这不代表,对方就是她的主人,是的。 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你睡了吗?” 我躺在床上,还在思考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时,一道声音传来。 连带着敲门声的到来,薇莉泽沦站在我的床前,她的速度我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也太快了。 我刚准备开口说话,她整个人就已经扑在我的身上,隔着被褥她把我拥抱住。 “睡着了,也无所谓的……” 她喃喃自语着,温热的气息在小小的卧室里蔓延,她身上那股如冰雪般清香的味道,充斥我的鼻腔。 她的手极其不老实的伸入我的被褥,我从没有想过这家伙居然喜欢夜袭。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家伙,可内心却是那么柔软脆弱。 还真是…可爱。 她另一只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摸索,她的动作很轻,素白的指尖在冰冷的空气中,抚摸着我那发热的脸颊,冰冷细腻的触感让我感受到独属于她的温柔。 我的身体微微发颤,毕竟被人这么近距离的抚摸还是第一次,那细腻的触感,我还不能做出任何的动作,毕竟我在装睡。 “你……没有睡对吗?” 她凑到我的面前,那张素白的脸颊,像是夜空里那唯一的明月。 第276章 能跟我走吗?(3) “……嗯。” 半晌我终于是给出了回答。 黑色的夜里,我的声音像是惊雷,震的她整个人所有动作全部停滞。 那双迷离的浅蓝色眸子,也变清澈愚蠢。 “你醒了……?” 她说,连带着伸进被褥的手也飞速的收了回去。歪歪脑袋,装作一副我什么也没有做的模样。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完全没有当初那副高傲的样子。 “你要一起睡吗?” “不要!” 她立马拒绝,浅蓝色的眸子在黑色的夜里转了又转,终是再次看向我。 “……可以吗?” 她不确定的询问。 我看看她,艰难的从被子里把手伸出,在她那看起来并不聪明的脑瓜上敲了又敲。 “不行。” 我冷漠的拒绝了她。 “行吧。”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股脑的瘫在我的身上。她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整个人往床铺里面一滚,似乎是想要躺到最角落靠墙的床铺边缘。 “等……”我话音未落,就看到薇莉泽沦整个人从床上摔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没等我伸出手拉她,薇莉泽沦就已经立马在那个角落站起。看看我向她伸过去的手,眨眨眼。 一瞬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说。 “不用了,我自己起来了。” 她看了看我,像是老鼠看着猫。 “我的脚摔伤,我不方便行动,所以需要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她的语速很快。 “你不用专门为我腾地方,我可以和你凑合睡一晚。” 她说着,像是一条泥鳅一般,窜进了我的被窝里,一大股冰冷潮湿的气息,也跟着她一起涌入我的怀里。 我低着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自己怀里那顶着一头金色长发的……薇莉泽沦。 这就真是脚摔伤了? 我很快否定了这家伙的胡言乱语。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怀里那只金色小猫,迷糊不清的说着。 “睡觉。” “不用管我。” 她的脸蛋埋的很深,她几乎要探入我胸膛的心脏。她像是一只娇小的长尾松鼠,在我的怀里抱住自己那白云般柔软大尾巴。 英格拉姆的近海一直到隐秘岛,我不知道是多远的距离,反正一整个夜我都没有睡好,薇莉泽沦的睡姿一直都是极其的不老实,睡一半我就在邮轮里感受到了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来,薇莉泽沦就已经消失不见,那家伙的生物钟一直比我早。 我刚准备穿好衣服,从床上起来,准备穿上衣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身上除了那一身平民王的黑色铠甲,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套薇莉泽沦给我准备的衣服,因为走的急,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那薇莉泽沦呢? 她的衣服和行李都是我和瑞康准备的,现在她应该烦恼的是,今天她应该穿哪一套衣服,更何况在邮轮上的日子不可能长久,等到了隐秘岛,估计她就可以去购置一点自己喜欢的衣服了。 我自己剩的那套衣服已经穿了几天,在救薇莉泽沦的时候,被第三军团的人砍了个稀巴烂,铠甲倒是什么事情没有,只是缝隙里的衣服早就已经碎的彻底。 昨晚上脱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东西像是某位抽象艺术家的杰作。 正当我苦恼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 我冷声说着,自己却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动弹。 门被推开,威廉·安芙若斯单手叉腰,她的脸上总带着笑。 “你怎么也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对于这家伙的到来应该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来给你送衣服,不用多想,我这次只是搭顺风船,去隐秘岛旅行一趟,你也知道老财团的人,想要离开英格拉姆的话,足禁会有多么的可怕。” 她做出一个假装痛苦的神情,两只手却很不合时宜的在自己那干瘪的胸脯上,隔空抓了抓。又说。 “像我这样的千金小姐,肯定是没办法的承受。” 她走上前两步,两只手绕在身后。她换了一身行头,一件蓝白色的厚棉袄,里面却是一件白色的长裙,那头黑色的头发被她盘在了脑后,看起来颇有一种人妻的感觉,虽然这家伙完全扯不上边。 “干嘛?”她顿了顿,嘴角翘起一个俏皮的弧度,说,“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呢?” 她歪歪脑袋,撅起小嘴,一副生气的表情摆在那里。 那张白翠玉翡的脸凑到我眼前,笑了笑,又立马收了回去。 她贱兮兮的开口说。 “看清楚了吗?我们那个距离都快亲上了不是吗?” 她笑笑,完全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可惜我完全不是一个轻佻的男人。 “薇莉泽沦在你身后。” 我平静的说。 安芙若斯猛的回头,模样像是偷腥猫遇到了正主,般的慌张。 只是,等她回过头去,压根没看到所谓的薇莉泽沦,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立马回头来,眼神里的气愤愈加,似是一只涨红脸追逐着白色光线的小猫。 “所以你宁愿被老财团足禁也要出来,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你这次出来可以免除足禁的话,那么身上肯定是有正当理由的,说说看吧。” 我平静的阐述着事实。 “有时候真不希望你这么聪明。” 她看似不悦的狠狠剜了我眼,可实际上她并不讨厌一个聪明人,就算她做出再多的干扰,对方总能找到重点,并简单的阐述。这种人,很适合当她的助手。 “怎么会呢?我只是去隐秘岛旅行罢了。薇莉泽沦的事情,我并不在乎,毕竟结果已经尘埃落定。” 走上前两步,她坐在我的床前,凑到我的脸上来,说。 “比起薇莉泽沦,我对你这位战争的战利品更加有兴趣,薇莉泽沦是怎么找到你这么个极品的呢?” 她的话语很有魅惑力。 “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但是不代表我是个轻浮的男人,并且我不喜欢英格拉姆的女人,听他们说,你们大都浪荡,追求自由与浪漫。” 我平静的说,不带着任何的情绪,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推开。 安芙若斯完全没想到我会一巴掌把她推开,整个人从床上摔下去。 她刚准备站起来,就看到门口处有一道倩影,是薇莉泽沦。 第277章 英格拉姆的沉沦 英格拉姆巴勒黎的古城堡街区,这里是平民的禁忌,是所谓自由之国唯一的固化之地。 “阿勒纳,我希望你可以冷静一点。” 老人的声音在古堡里传来,灰色的烟雾顺着古堡的烟囱向上蔓延。 英格拉姆的冬天很冷,风暴总比任何的一切更加快的到来。 最中心的火炉里,跳跃着火光,那个看起来瘦小的男人,低着头,面对着眼前那位端坐着的老人。 现任老财团的财主。 “薇莉泽沦已经走远,离开了英格拉姆的世界,老财团不是需要一个救世主吗?英格拉姆不是需要一个救世主吗?我来当不就好了吗?” 阿勒纳的声音低沉,他的手紧握成拳。 “我劝不住你,你不是那个料子。” 老人摇摇头。 阿勒纳根本不予理会,他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救世主吗?英格拉姆的救世主,不该是他,清楚,也明白,但绝不认可。 “那瑞康呢?她就合适了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老财主,你告诉我!正面战场的功劳我给了薇莉泽沦,我认可了,计划需要这么一环,但是现在呢?” 他近乎低吼。 “薇莉泽沦被你们赶走,你们和瑞康同流合污,打断英格拉姆的脊梁,我也曾是她手底下的人,我认可她。可是呢?现在呢?你们要做什么?老财主我是沼泽会的人,我不要求你们支持我,但我希望你们不要阻住我。” 他的话,像是一只竭力的狮子,不断的低吼暗示着,却又无能为力。 老人摇着头,活了大辈子的他知道,这个上头了的年轻人,没能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烈焰。 可老人也知道,这个世界总是由这群热血的年轻人来推动,这个世界需要他们,他们同样也需要这个世界。 他们是被历史选的台前人物,而他是在背后推动历史的幕后人物。 现在抉择在他的手里,他该怎么做呢?这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人,这个掌控了整个老财团的老财主,英格拉姆最大权势,他该怎么做?他自己也在问自己。 …… 皇宫内。 “薇莉泽沦已经走了吗?” 瑞康国王问一边的侍从。 “是的,我亲爱的国王陛下。” “那么老财团的人,也该动手了吧?他们手上有的东西,仅剩的那几张牌面,我也该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安排下去吧,趁现在他们逼走了薇莉泽沦,我也有能力做出一点事情了。” 瑞康国王的眉眼低垂,不知道是何时起,她逐渐越来越像那位英格拉姆的女王,越来越不像是那位被推到台前的王族遗孤。 夜色逐渐黑了下来,英格拉姆的夜总是漫长,她站在皇宫的阳台边,目光迷茫而又坚韧。 “如果走向一条向死的道路,那么意义是什么?” 她感叹的说。 天空中的星辰总是明亮,皎白的月亮被黑色的乌云笼罩。 …… 在英格拉姆的街头,一列火车停在车站。一位黑色短发的纤细女人从火车里出来,她的动作优雅而高贵,黑色的眸子随意的扫视几圈。一股子坚毅的信念从中迸发。 女人低头说。 “希斯维拉陷入内乱,已经不太安全了,瑞沙坎居然封国了,还真是找不到线索。” 她露出一个苦笑,在那张素白的脸上。 “小姐,卡维娜家族的商队已经和老财团取得了联络,这里有大小姐给您的信件,我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她身后的仆从说。 “嗯,我知道了。” 女人拿过仆从手中的信件,她无奈的笑了笑。人的一生终究没办法脱离出自己的关系圈,因为在那里是每一个爱着你的人,每一个想为你着想的,尽管他们做不到很好,也会让你感到烦躁,但是请别担心,他们爱你,超过世界上每一个试图说爱你的人。 女人打开那份信件。 “愿你安好。” 后面的内容涂涂改改了许多,卡维娜·安加里娅的字迹并不好,甚至有点丑陋。 “我委托了老财团协助你,只要在他们的能力范畴之内,他们会尽力帮助你,但是请不要过度依赖他们。” “关于阻住你的时候,你说完那些话,我想了很久,最终我想到了,你长大了。你从小就比我更加的成熟,你有自己的决断,有自己的眼界,我很欣慰,也支持。” “勇敢去做,如果天都因为你而塌陷。那么我只会为你辩护,这天空也绝非真实。” “——卡维娜·安加里娅。” “姐姐……” 卡维娜·安加里绪的脸上是少有的笑意,自从得知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死讯之后,便再少有真心的笑意。 可家人的关心总是让她那么安心,就算在这里彻底失败,她也依旧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乡,那里还有她的亲人和朋友。 “英格拉姆,我回来了。” 卡维娜·安加里绪,正面迎着英格拉姆冬日里的冷风,灰蓝色的天空阴沉的像是要下雨,车站远处无数灰白的枝丫刺向苍白色的天空。 那是些老树,记得她还在英格拉姆上学的时候,它们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没想到时隔多年回来,它们还在顽强活着。 她真心希望斯卡森·门卡利达也会像它们一样的顽强活着。 …… 隐秘岛。 在所有知道的历史里,他们是古老伟大名族的遗孤,是上个时代最伟大战争狂魔的的子民,无数的国家与民族忌惮他们,在宗教的领地里,他们同样是禁忌。 在天主教的隐秘岛里,那是噩梦生产的地方,火山,冰霜,海啸,山崩。 这是隐秘岛最为原始的模样。 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隐秘岛上的维修京人,他们向着天空与大海伸出讨伐的旗帜,火山与冰霜,雾气与寒风,他们是孤岛的民族,地狱之主窥探世界的眼睛。 “祭司大人,薇莉泽沦要回来了。” 夜空满天的星辰,远处的北极光在闪烁着,少有的几块土地上,人们在这里升起篝火。 他们聚在一起,拥抱温暖与寒冷。 男人的棕灰色的长胡子上是无数的冰渣,女人的翘起的睫毛上是冰雪的点缀。 在最中心,一位中年男人正手挥着一面骨旗,任由它在风中呼呼作响。 中年男人睁开他那浅蓝色的眸子,看向无尽遥远的边际黑海。 “风……要回来了。” (席卷风暴的到来,完。) 卷言 席卷风暴的带来 60万字单机宣言。 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这样的故事,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关于战场的残酷才露出最为浅显的冰山一角,我没办法告诉各位他最后会怎么样。 “孤高之塔的爵士,将以金辉色的剑,撕开这虚假的天空。” 看的比较多的朋友应该知道,每卷结束后,我都会有番外的出现,其实很多的番外都可以拿到正文来,但因为世界观的庞杂繁琐,所以不得不把他们放到番外去讲。 比如说开拓帝的番外,讲述的是关于一位在世外桃源的少女和带来杀伐的巨轮。 世外桃源的天才少女。 x 偏远王族的杀伐巨轮之主。 两个哑巴的故事。 其中掺杂了很多的内容,比如说英格拉姆的混乱历史,和老财团的发家史,还有所谓的旧日海潮。 开拓帝国的发家史其实是没有细说的,英格拉姆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平民王,他的内容也占据了不少的篇幅。 但其实一开始我是完全没有想过英格拉姆会有这么个伟大皇帝的,一个爱民如子的国王,最终在贪得无厌的英格拉姆民族面前,失去自己所有的仁慈,我想这位残酷而血腥的帝王,为英格拉姆的广阔疆域做出了不可泯灭的贡献,同时他近乎让英格拉姆这个民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浪潮之中。 这一卷只是简单交代了乌拉尔对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感情,那份藏在心底的爱意,在斯卡森·门卡利达去与黎兰多·宁娜琪见面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心中的痛苦。 天知道当初她是怎么求着斯卡森·门卡利达,去见一个深爱着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女孩。 她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心那么的痛。 斯卡森·门卡利达,在火海之中失去了稻谷,在冰洋之中失去了白蓝粉,在风雪失去安德里·芙丽丝……一次又一次,无论是阿尔盖比·哼诺还是黎兰多·宁娜琪,他的这一生总是在失去。 他的心本该去死。 可……岁月与风暴逐渐来临。 …… 接下来的就是第七卷的番外,然后看情况把斯卡森·司洛达的个人番外写好。 然后就是第七卷我想写的是关于卡维娜家族的那两位双胞胎姐妹,也就是篝火的由来与前传。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英格拉姆深陷泥潭与风暴之中,乌拉尔如愿以偿带走斯卡森·门卡利达,回到主战场开拓帝国。 然后就是大家可能会关心的角色,阿卡波·薇莉泽沦,这家伙的结局,不会像是前几位女主一样死掉,答案…… 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在无尽绝望生活里唯一找到的光束,是在不断失去中,唯一得到的东西。 威廉·安芙若斯,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主,目前没什么重要的剧情安置在她的身上,最后会成为老财主,帮助薇莉泽沦。 那!那!隐秘岛是个大篇章吗? 答:不是,顶多算是见家长了。 还有我们门卡利达的小揪揪已经可以使用了。 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现在是一卷结束的小休息时间,过段时间再更,本书预计明年九月份完结。 番外一:你我的奋斗(1) 英格拉姆,古堡的街头,从这条石子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英格拉姆理工学院,这是英格拉姆这个国家的命脉,是人才的输送机,是时代的发动机。 而卡维娜·安加里绪像是往常一般来到这里,路上有不少的小商贩,在这里的学生大都已经开始抛弃了所谓贵族的高傲,在漫长而繁杂的学术面前,所谓人的三六九等反倒是不再存在。 所以街边的小商贩生意看起来还是相当的不错。 她是这些小商贩的忠实拥护者,父亲给她寄来的生活费大都交到了这些小商贩的手中。尽管如此安加里绪手上有的钱甚至足够她一辈子在英格拉姆不工作,奢华的生活下去,可以说是相当的豪华,卡维娜家族在外对他们的子女算是相当的慷慨。 她的姐姐在去年11月的时候就在本校毕业,而她本该在去年11月的时候毕业,可因为导师的看好,在对方的强烈请求下,她才被迫去读取英格拉姆的博士学位。 好在的是,在校期间她不仅是读取博士,还有一份兼职工作的教授助手工作,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对于教授指挥不动她。 虽然她本人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但实在是不好拒绝那位好心的教授,毕竟在她的读对方专业的时候,收到过对方不少的照顾。 “安加里绪小姐,今天要注意安全。” 同专业的同学对她说。 “是啊,现在英格拉姆也是越来越混乱了,希望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学期,最好能把毕业的证书拿走,唉,我想回国了都。” 一边跟她一样是留学生的同学哭诉着。 “嗯嗯。” 安加里绪敷衍的点着头,她完全不在乎英格拉姆的状况,她甚至希望可以更乱一点,希望学校可以放假,同时她也不希望太乱。 否则卡维娜家族就要叫她回去了,她可不想天天被自己那个严厉的父亲教训,还有那个充满贵族风度的哥哥。 她还是挺喜欢自己悠然自得的一个生活,虽然钱都来自卡维娜家族,但是她堂堂一位英格拉姆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这个时代有几个可以考上大学到呢?她起码有一份月薪上千卢卡森的工作。 要知道斯卡森·门卡利达在婆交式国当外交官的时候,一个月也才到手420卢卡森,最后成为外交部部长的时候,也才800卢卡森,甚至没有过千。 可那时候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已经觉得自己丰衣足食了,对卢卡森都没有概念了。 可见这时候,安加里绪的天真。 “不要在这里杞人忧天了,在英格拉姆理工大学里,只要不是灭国了,那么英格拉姆大学就不会放假。” 老教授叫嚷着,他的嗓门很大,粗犷。 “就算是灭国了,英格拉姆理工大学也不会倒闭,那时候你们来都能领到毕业证好吗?” 老教授无语的看着所有人,又看了一眼,一边还在幻想着学校能放假的安加里绪说。 “看人卡维娜·安加里绪,老老实实的做数据,比你们有天赋还努力,还不赶紧干活,看着干嘛?” 老教授的威严不减,可听到这话的学生们用更加钦佩的目光看向安加里绪,在他们的眼里安加里绪四年的课程只花了两年就结束了,还考上了博士,明明是同学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这让他们的钦佩之情更加油然而生。 眼里纷纷燃起了斗志。 可一边的安加里绪呢? 她听到老教授的夸奖先是眨巴眨巴了眼,抬了抬脑袋,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看起来,又发生了些她不太能理解的事情。但好在老教授说的话听懂了,就算英格拉姆亡国,学校也不会放假的。 这甚至让她的心情低落了几秒钟。 当然不是为学校,而是因为不放假。 早上的学习并没有太复杂,在去年她就已经开始在教授的示意下,参与了研究项目,说不上多了解,但起码该会的全会。 所以早上的基础工作只是帮助学姐学长们,早一点的接手项目。 但事实却是,所有的学长学姐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都开始了自己的埋头苦干,可算遇到了问题也是几个人讨论一下,或者是去问老教授。 没有人会去打扰一位天才的少女。 但实际上,安加里绪完全没有作为天才的自觉,她的生活稀疏平常。 中午的她习惯在学校吃上一顿,然后装模作样的去到图书馆,看上一会儿书,当然别误会只是一小会儿,大概是就是五分钟的时间。 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午休,就会被她这么一觉睡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在实验室里睡的不舒服,离家又有点远的话,她绝对不会看一小会儿的书。 “学姐,起来了。” 一位栗色长发的少年敲了敲,安加里绪睡觉的桌子。 这时候安家里绪才会揉着眼睛,擦擦口水,从书桌上爬起来。 眼前的少年五官端正,带着点维那其人的血统,眉眼明亮。 “哦,我知道了。” 安加里绪站了起来,拿起书转身就要走。 “是那边。” 少年无语的又指了指。 “噢噢!” 安加里绪努力睁开了眼,走向另一个方向。 少年名叫,杰维卡·真托继斯,是一位英格拉姆与维拉其人的混血平民。 据说祖上曾经是欧洲有名的庄园主,可现如今已经落寞,家里依靠在巴勒黎的母亲卖面包为生。 平时跟在安加里绪的身边,一般充当人形闹钟的作用,一般的场合不会出现。 跟安加里绪是同一个项目组的,只是话少看起来比较透明。 “哦对!我想吃校门口那家的牛奶面包了,你去给我买点来,剩下的算你的跑腿费了。” 安加里绪看起来是清醒了,都想到自己想吃什么了。 真托继斯接过安加里绪递过来的5卢卡森。 这是他跟在安加里绪身边的另一个好处了,安加里绪的出手很是阔绰,在她的身边又可以赚到一下跑腿费补贴家用,又可以不耽误自己的学习,不让家里安心。 而他也清楚自己,跟对方他总会保持好距离,起码项目组或是以前的同学,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季韦拉三世!返还人权!” “季韦拉三世,好好看看你的人民,你对的起平民王吗?” “季韦拉三世,英格拉姆不需要你这位昏庸无能的王。” 真托继斯走在学校门口的商业街上,买完东西的他正准备往回走,就碰到了街上那群示街游行的家伙。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希望,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了她母亲的面包生意。 番外一:你我的奋斗(2) 回到实验室,真托继斯把安加里绪要的东西放在了角落,这是他们一贯的方式。 放完后,他会自己在实验室边缘地带坐着研究,他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相较于安加里绪那样的天才型选手,他是一个极其愚笨的人。 同样的东西,安加里绪一遍就可以记住加灵活的应用。 而他要做到安加里绪的那种程度,大概需要一到一百遍,或者是一千遍。 为了能跟在安加里绪的身后,他一直都是极其的努力,努力到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有多努力。 总之他已经尽力。 实验里,教授在一边校对着数据,其他做着正常的研究,直到安加里绪注意到那几乎毫无存在感的真托继斯时,她才会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好像叫对方买了点什么。 直到下午结束今天的研究后,安加里绪才会慢悠悠的拿起角落里的牛奶面包。 然后走上十分钟的回家路程,躺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真托继斯带回来的牛奶面包,直到夜深。 安加里绪在夜里思绪更加烦活跃,白天的工作对于她来说根本不费劲。 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窗边冷白色的月光照射在床沿,她住的房子是卡维娜在英格拉姆的资产之一,现在应该全权交给了她的姐姐处理。 对此她并不在意,对于卡维娜家族的一切财产都不在乎,或者说她的姐姐,以及家人,其他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窗沿下,那群起义者们,还在进行着游行,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表情严肃,如果不是嘈杂的声响,安加里绪甚至认为他们会是一支军队。 他们大喊着所谓人权宣言,安加里绪听着就觉得头大。 作为一名受到高等教育的贵族,虽然她不认为奴隶平民就是工具,但相较于大部分的贵族,她终究是小部分,甚至在学院里还有不少这种老式的贵族。 第二天一早,安加里绪像往常一般来到学校,只是刚坐下就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那个杰维卡·真托继斯,今早上办理了退学。” “是,我今早上本来说是早点来整理资料的,看到教授亲自带着他去校长办公室。” “是哦,我都没想起来,那家伙挺没存在感的,长的蛮正经的。” “说实话,有时候觉得他挺帅的。” “确实。” 安加里绪听着其他人的讨论,自己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她连那个维拉其人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即使他们的主仆关系已经维持了快一年多。 直到今天中午,午休时睡过头后,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那个维拉其人,就是今早上退学的家伙。 四月份的英格拉姆冷风依旧,阴郁的天似乎要把人吞没。 内燃机的轰鸣声没有间断过,棕色的火车在生锈的铁路上不断的前进,内燃机已经是上个世纪末的产物了,这时候的它依然是这个时代的先驱者。 杰维卡·真托继斯,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嘈杂都火车上是各式各样的人群。有一部分的年轻人,看起来他们跟他一样,都是因为盛比拉堡的暴力镇压事件,而要回到老家,为自己的亲人送葬。 他们来自英格拉姆中心城市的不同地方。 当然,他们知道,他们都要回到同一个地方去。 他们来时的地方。 真托继斯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怀里是一个皮布包,里面是他这些年积攒的卢卡森,和一些准备的吃食。 昨天夜里,一封加急的信封敲响了他的家门。 黑色的夜里,在街道里那昏黄的路灯下,对方戴着黑色的贝雷帽。肩膀上能看到一枚类似“hr”人权的缩写徽章。 那是一枚银色的徽章,上面已经有了在雨夜里生锈的痕迹,那是工厂里生产出来的精铁制作。优点是耐用,缺点是容易生锈。 对方的年纪跟他差不多,但个头比他矮上不少,他的身材算的上健壮,身高在一米九多,在英格拉姆,他是人们口中的“巨人”。 “向您献上人类面对巨人的勇气。” 那少年抬起头,蓝色的眸子带着闪烁的光芒,他是一名光荣的地下革命党。 “嗯。” 他拿过对方手里的信件,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他其实很不乐意与这群革命党扯上关系。 他的家里算是早期庄园主时期落寞的贵族,虽然落寞但他的父亲依旧在当地算的上贵族,当然那是他小的世界,那时候他的父亲甚至可以娶一个维拉其人为妻。 现在……在他登上英格拉姆最高学府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是一位盛比拉堡的一位三年老农民了。母亲则是成为了一位小镇上的面包师傅,维拉其风味面包在小镇上大受欢迎。 他们一家如果是生活在盛比拉堡的话,应该算的上富足,但可惜的是一家人对于学府的追求都有自己的看法,最终一个家庭送他一个人去了巴勒黎上学。 导致他们一家并不富足。 好在他算的上懂事,在英格拉姆上学的期间他一直都是勤工俭学,还攒下了不少的卢卡森。 可他却一直低着头,眼眸甚至没有睁开。 昨天夜里。 他打开了那封来自地下革命党送来的信。 他的母亲死了,死在了盛比拉堡的暴力镇压之下。 “孩子,我本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可是你的母亲说,你的身上流淌着维拉其人的血,如果放弃了所谓的抗争,顺从了所谓的命,在怀上你的那一刻,她就该自杀。” “孩子,你的母亲她爱你,但是她更爱她的民族与国家,你知道的,我也是因为这点,才会选择爱上她。” 母亲的话很刺耳,可他面无表情,似乎母亲的死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后面有给你买的票,如果你想好了,要继承你母亲所认可的事业,那么就把那张票撕的干净。我不在乎你是否有着这般那般大的志向,只要你活的开心就好,我已经爱上你的母亲无法自拔。” “现在的我在老房子的地下室,上面已经被当地的官兵给封锁了,抱歉,我连为你母亲送葬都做不到。” “一个月后,如果我还没有见到你的母亲,那么我们家族最后的遗产,我会托付人带给你,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 “痴情是我们这一血脉最大的特点,我们永远相信所谓的爱,以至于我愿意为你的母亲献上生命。” “抱歉,我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 “当然,你的母亲已经死去,她是个极端的爱国主义者,尽管她并不自知。” 地底下,健壮的中年男人点着一盏照明的烛灯,搓着手,写下这一切。 “喂,同志,你儿子真在英格拉姆大学读书啊?” “那肯定的,他是我的骄傲。” 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骄傲。 那双琥珀色浑浊的眸子,正看向那烛火,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继续活下去,不要再走入这血雨之中。 可他无法背叛他死去的爱人。 他的妻子。 番外一:你我的奋斗(3) 英格拉姆的夜依旧漆黑,一张单薄的木板床,房间里整洁干净无异味,男人躺在自己那张不大的床上,看着手中的火车票,陷入了沉思。 “我该怎么办?我的母亲。” 记忆里的母亲总是温柔而强硬,他的父亲总是粗鲁而放纵。 他很爱自己的母亲,潮湿寒冷的风扫过他的窗沿,呼啸的冷风正咧咧作响。 他闭上眼,有关于母亲的一切温柔点点都在这一瞬间浮现,每一处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可每一处细节都没办法回想起来。 他知道他的母亲也很爱他。 火车的轰鸣声还在嚎叫,最终他的决定是什么? 他想已经太清楚了。 他坐上了回到家乡的列车,办理了大概一年的休学,他爱她的母亲,与她的父亲一般,毅然决然的为自己的爱献上自己的一切。就像是她的母亲一般,同样为了所谓的爱,为他们的家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夜里,火车声还在继续,他靠在墙边,他的脚已经站的发麻,站票虽然便宜,但确实让人招架不住。 更何况今年他才17岁。 “朋友,喂……小同志……” 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比他矮上不少,也比他瘦小。 他睁开眼垂着眸子看向对方。他的存在感一向被自己压制的很低,他害怕自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来到英格拉姆的时候,维拉其人的血统带来的英俊相貌确实有不少的女人来追求他,以至于现在他还对此留下了阴影。 后来遇到了卡维娜·安加里绪,他才意识到,这家伙完全不在乎他长什么样。 想想,他还是很谢谢对方。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第一时间是看向对方手,在火车上像这样的扒手并不在少数。 “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很冷很低沉,那张脸继承了她母亲维拉其人的血统,大气且威严。 中年男人看出了他的谨慎,伸出手。 那是一枚生锈的“hr”徽章,男人浅蓝色的眸子里似乎燃着火。 “别担心,小同志。” 男人的声音低沉,却给人一种温暖,那枚徽章似乎比他英格拉姆公民的身份更加让人骄傲。 “站久了吧?看你腿都在抖,拿好了。” 中年男人递过来一张坐票,他的眼睛是笑眯眯的,似乎光是帮助他,就让他感到了满足。 “不用……” 他还想着拒绝。 对方却已经把票塞到了他的手里。径直离开了这里。 他愣了愣,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都觉得我会是他们的同志……” 他靠在墙上许久,最终还是熬不住,他拉着行李,坐在了位置上,他的怀里是那一张坐票。 此时的他看向窗外,列车里的气息是温热潮湿的,带着股刺鼻的异味,和廉价的香水味。 他突兀的想起那句话,“为您献上人类对抗巨人的勇气。” 他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把这群素不相识的人集结在了一起,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敢于向黄泉挑战。 他不知道,但是他想知道。 到底是什么,让他那位明辨是非的母亲,都会投身于生命。 他不是一个聪明人,他一直都知道,作为庸才的他,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两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奔涌上来,他躺在轰鸣的列车上睡去。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盛比拉堡的冷风就已经把杰维拉·真托继斯叫醒。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带着朝雾的早晨,远处的田边,淡橘色的太阳似是要升起。 他知道,他要回家了。 到站后,他先是去到了自己的叔叔家,在那里他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一封信。 “真托继斯,你大学读完了吗?” 叔母问他。 手里面是刚做好的吃食,一份浆糊汤,看起来像是土豆与萝卜打碎,加了一些晒干的豆类。 “嗯,差不多了,回来参加母亲的葬礼,过段时间我再回去。” 真托继斯对于自己的家人算的上友善。 “啊?你父亲没跟你说吗?你母亲不办葬礼的。” 叔母放下手上的浆糊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没关系的,你很努力,也很有本事,你的母亲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叔母见他没有反应,接着说。 “要不你再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别介意,再过几天就是春种了,家里正好缺个人,你表妹你也知道,去年被人骗了,现在还在一个什么革命党里面工作,见不到面。” “唉。” 女人唉声叹气着,她实在想不到自己那向来乖巧的女儿,为什么会跑到那些地方,连家都不要了。 “婶婶,把这信寄给我的父亲吧,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了,田里的事情我估计忙不过来了,今天下午我就走了。” 真托继斯说着,打发走了自己的叔母。 他靠在椅子上,这里是他表妹的房间,虽然从去年开他的表妹就没再回来过,可整个房间依旧是一尘不染,看的出来他的叔母很爱她的女儿。 等到他喝完那碗浆糊汤,在碗底压了20卢卡森,他就选择了离开。 他知道今年的春天注定不会安宁。 他走在大街上,身上是他带回来的行李。街道上总有人会时不时的看向他,那张维拉其人的脸,总会给英格拉姆的人带来别样的既视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人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些许担忧。 直到他走在去驿站的巷口,突然冒出来几个身穿英格拉姆警服的中年男人,将他按在身下。 他第一时间是打算反抗,可在看到对方的警服后他又下意识的卸了力,任由对方将他制伏。 他的身形相当健壮,只要他乐意在这无人的小巷里,他可以把这三个人全部撂倒在地。 作为维拉其人这是他的自信。 “警长,我犯了什么错?” 被押入警局的真托继斯问眼前的就几位警官。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向他,他们相视一笑。 一个看起来比较臃肿的警官走上前来,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和善,只是那被赘肉遮住的小眼睛,让他变的极其猥琐下流。 “小朋友啊,没什么的。” “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回答的好,我们就放你走,回答的不好,哈哈!” 男人笑了笑,引的身后的几个男人也笑了起来。 真托继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 他的手被椅子上的锁链卡住,没有任何的反击手段。 他阴冷的目光内敛开来,沉默着等待对方的拷问。 番外一:你我的奋斗(4) “你是不是……革命党员啊?” 那男人的声音戏谑。手掌按压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 真托继斯抬着头,坚定的说。 “不是吗?你再好好想想啊?” 男人说着,一根棍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背上,几乎是在他想要回答问题的瞬间,那根棍子猛的往他发背上来了一下。 “……” 他闷哼了一声,健壮的身体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抗击打能力,这一下换正常人来,估计就是七荤八素了,但在他这里仅仅只是简单的闷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感受。 那是半根手腕大小的木棍。 真托继斯凭感觉,臆想着。 “别着急,时间还很多,放心好了。” 男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场,两个男人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似乎把他当做戏耍消遣的游戏。 真托继斯选择沉默,他冷眼扫视了一圈。 直到那根木棍狠狠的砸在他的背上,他的意识才被迫回归。 “回答我啊!你是不是革命的人?” 男人大声吼着,在他的耳膜上,他近乎在瞬间失聪。 “别给人吓着了!” 一旁的男人看不下去了,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高瘦子轻轻的拉起他的下巴,强迫真托继斯与他对视。 可在那双阴冷的眸子对上的瞬间,那高瘦子就猛的在他的脸上挥出一拳。 “没事的,告诉我,你是不是革命的。” 那高瘦子说着,拽住真托继斯那本就不长的头发,用力拉扯。 抬脚就是一个膝顶打在他的面门上。 真托继斯依旧沉默。 被狠厉的攻击不断的殴打的话,他无所谓。 “说话啊!是不是革命党的?” 那矮胖子把他连人带椅子一起撂翻在地,三个人对着他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而这是三个中年男人对17岁少年的狠厉毒打,甚至说这位17岁的真托继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刚回到盛比拉堡的他,一无所知。 在此外的两年里,他一直在英格拉姆生活,甚至说因为车票价格的问题,每年的圣诞节他也不曾回到故里。可如今母亲的逝去,革命党的善意,莫名的毒打都告诉了他,这个所谓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善意,有的只是爱他的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所付出罢了。 夜里,他被拖到了监管所里,那是用来关押一些流浪汉和醉酒汉子的,他以前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在同学们的谈话中,没想到现如今进入这里的居然会是他自己。 “那小子还真是倔骨头。” 三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的咒骂着,随后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警局,似乎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酒。 初春的盛比拉堡依旧寒冷,潮湿的空气,带着股浓厚的酒精发酵味,地上仍有着不少的血迹,那淡淡的血斑。 真托继斯一只眼睛已经被打的红肿,另一只更是已经完全没办法睁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好肉,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他低着头端坐在潮湿的地板上,痛苦只在他的身上蔓延,他似乎想起来小的时候被同学欺负时,母亲总是鼓励他,要勇敢要面对,要狠狠的打回去。 母亲的怀抱总是温暖,母亲告诉他,“勇敢的孩子,才会明白维拉其人成功的秘诀。” 如今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尝试过勇敢,隐忍的他总觉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在等等也许他们搞清楚了情况,大概率就会把自己放了。 他想着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着,他想起安加里绪那张无所在意的脸颊,又想起父亲那张慈祥的脸,还有母亲…… 人在黑的环境里总善于胡思乱想,他想着要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的话?那他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份痛苦了呢? 他想着……可意识到不对,在得知母亲逝去的消息时,他还是一脸的麻木,甚至连心脏都未曾为此颤抖,可现在。 莫名的痛苦似乎开始了蔓延。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每天早上他会被他从那潮湿的监管所里拉起,然后关在审问室里。 有时候是长达两个小时的殴打,这是最容易熬过去的折磨,有的是把他关在那里面一整个夜,这会让他总是想起母亲。他们一开始还会尝试着引导着他说些什么东西,可直到他一直在当哑巴后,便放弃了希望。 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三四天会有一顿圪塔汤,让他活下去,其余的时候只是挨着饿,这并不痛苦。对于他来说是这样的,寒冷饥饿,潮湿孤独,殴打审问,似乎在短短的时间要把他塑造成另一个男人。 直到一天的夜里,他听到门口嘈杂的声音,他以为是醉汉又来到了这里闹事,他沉默的闭上了眼。 可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劲,突然出现的哗响声,和嘈杂的脚步声。 直到那一群眼中有光的青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是……?” 他问对方。 五个青年互相对视一眼,看到真托继斯那浑身的惨状,他们忍不住的面露心痛。 此时的真托继斯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他原本正气的脸庞也变了形,似乎很难把他与前阵子来到盛比拉堡的那位浑身书生气的维拉其人面孔的少年混杂在一起。 “为您献上人类对抗巨人的勇气。” 几位青年腼腆的笑着,他们有的点起烛火,有的则是拿出了那枚生锈的银色徽章。 散发着银色光芒的“hr”,在漆黑的监管所里,被微弱的烛火照亮。 他突兀的想起,在那些天里不断的折磨下,那几个警长威逼利诱让他说出口的话。 “你是不是革命党员?” “只要你说是,我们就放你离开。” “对嘛!” “只要你说是……” …… 真托继斯那双眸子,在此刻隐晦着的那份怒火开始了燃烧。 “我的母亲和你们一样对吗?所谓的革命党。” “……那位维拉其人,黑色的长发,赤色的眸子,你们认识她对吗?” 五位青年面面相觑,他们终是站在了一起。 “她是我们的榜样,与英雄。” 五位青年诚恳的说。 “好,成为革命党员需要什么?钱?” 他说着,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要拿出那笔钱。 “什么都不用,跟我们走,跟我们走就行。” “行。” 此刻起,英格拉姆的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一位名叫杰维拉·真托继斯的男人,成为了一名革命党员,他将引领英格拉姆时代的变革。 引领英格拉姆除老财团,皇室外的第三势力,沼泽会。 第278章 孤风潜逃(1) 邮轮的甲板上,在西太平洋近海,少见的晴天。温暖的甲板上,薇莉泽沦躺在长椅上,她正一脸悠闲的享受感受着冬天里的阳光浴。 她的身上还是那一套黑色的骑士服,看到这一幕的我,甚至有点后悔给她准备了一套纯黑的骑士服。 这家伙,快变成骑士服的模样了。 这已经是我跟着薇莉泽沦到邮轮的第二天了,昨天还是阴风阵阵,今天就已经是大晴天了。这家伙根本看不出刚刚被自己挚友背叛的感觉。 邮轮上的客人并不少,但薇莉泽沦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躺在甲板最中心的位置。众人围观着,却又不敢靠近。 薇莉泽沦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收敛。 “先生您的午餐。” 侍女端着一份豪华的午餐,在我的身旁说。 “嗯。” 我平静接过她手里的午餐,在众人的围观下走到薇莉泽沦的面前。 “吃饭。” 我冷冷的说。 薇莉泽沦抬了抬自己的墨镜,低眉斜视了我一眼,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像是一座正在海面游荡的巨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如果有人靠近,那么它会连人带船一起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看清楚来人是我之后,她像是向日葵突然见到了太阳,一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她浅蓝色的眸子眨巴眨,小嘴翘起,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可不知道为什么,船板上的所有人都突然松了一口气。 “午餐是三明治,里面夹的是芝士和番茄,还有一点生菜,一边有肉片,如果要的话你可以加,还有这边的面包里面是豆沙,是稀豆沙,不要像昨天一样吃的满脸都是,好吗?” 我感觉我像是一位喋喋不休的老父亲,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 “我又不是笨蛋,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我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她都干过。甚至她没办法去反驳我。 不远处,安芙若斯正举着红酒杯,跟一群来自英格拉姆的贵族们谈笑风生,这艘游轮据说是在上个时代的老财团的宝物。类似的传言是说,这是平民王征伐时的利剑。 她的心思并不在这群贵族身上,她的目光每隔1.5秒就会锁定在我和薇莉泽沦的身上。 “那家伙是不是一直在看我们。” 薇莉泽沦抬了抬自己的墨镜,不屑的看了一眼安芙若斯。 我无奈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当初就不该犯浑跟她上船的,感觉是完全上了贼船。 “你才发现?” “不是。” “不用管她,老财团的人。” 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只是她再次皱着眉头,看向安芙若斯,骂骂咧咧的说: “老财团的走狗罢了。” 她冷哼一声,又别过头去,优雅的享用自己的午餐。 “……” 我对于薇莉泽沦一点办法没有,只是希望安芙若斯没有听到,薇莉泽沦的无礼。 否则这两个家伙,非得干出火来不可。 “我听到了哦!”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芙若斯来到我的身后,她轻佻的扫过我脖颈。她的动作轻柔,且挑逗。 我闭上了眼。 安芙若斯与薇莉泽沦却对上了眼,她们眸中火光似乎在闪烁,薇莉泽沦好似嘲讽般,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 而安芙若斯则是皮笑肉不笑般,狠狠回怼,这两个家伙完全不对付。 而我静待风暴的到来。 “谁允许你挑逗我的贱奴了,这么高贵的老财团大小姐,已经饥渴到连贱奴都在你的猎食名单了吗?” 薇莉泽沦冷声说,她的目光偏转,躺在长椅上的她,此刻尽显优雅高傲的姿态。 我无语的看了一眼薇莉泽沦,说的好像爬我床的人不是她一样。 “……” “怎么不行吗?在英格拉姆人人都有着人权,我可不认为这是你的贱奴,他是一位风趣幽默的绅士。” 说着她拉起我的手,微微俯身,送上一个优雅的吻手礼,她那双在阳光下如黄金般的眸子,带着晦暗的温柔。 “啧。” 薇莉泽沦不善的咂嘴,她冷冷的看向安芙若斯。 “除了勾引我的贱奴以外,你还忘记了,现在是在邮轮上,只要我想,现在就可以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鱼。” 薇莉泽沦伸出手,拉住我的另一只手,她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生硬的看向我。 我知道,这货又要撒娇卖萌了。 我给了她一个相当无语的表情,这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我可不认为,这位优雅的绅士,会跟你这么粗鲁的女人,同流合污。”安芙若斯说着,也拽起我的手臂,很是诱惑的胸口贴近我的手臂,那模样像是一只黑色的粘人小猫咪。 看到这一幕,薇莉泽沦立马坐起身来,她的力气很大,直接一把拉出了安芙若斯的怀抱。 感觉有点硬。 我发出获奖感言。 “他是我的贱奴,只需要听从我的好了,他可不需要具备什么绅士的风度,更何况他连英格拉姆的国籍都没有,可算不上什么英格拉姆的公民。” 薇莉泽沦把我拉到自己的怀里,看那样子像是一只正在扞卫自己孩子的,母鸡。 “话说为什么会是这个比喻?” “因为你比较像吧?” 我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 “哼!” 两个人的战火在安芙若斯的落败下结束,但不是终结,对于安芙若斯来说,她不屑于这一场战斗的胜负。 虽然事实是她输了。 夜里。 “你在写信?” 安芙若斯出现在我的卧室,她好奇的探出目光,却不在信上而是我的身上。 “为什么不敲门?”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安芙若斯的面前,我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警惕。 “因为,薇莉泽沦说,你是一位贱奴不是吗?没有人权在英格拉姆的法律里,我这很合理。” 说着,她上前探出两步。 “你不也没把信件收起来吗?看起来你好像并不害怕我会看到,所以会是什么呢?” 她笑着,刚准备再次靠近,就看到我冷漠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眸子要把她彻底杀死。 她的动作一僵,再次回过神的时候,那封信件已经被我不紧不慢的收好。 “你还真是滴水不漏。” 安芙若斯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少见的生气了。 “嗯。” 我说着,转身就脱起了衣服。 “你?” 安芙若斯两眼睁大,她压根想不到我为什么会一言不合就开脱。 第279章 孤风潜逃(2) “你想干嘛?事先说明我还是第一次,其次,我虽然对你的好感还可以,但是别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那么粗暴……”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 可我的动作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 “我不可能这么容易接受你的,要是想做那种事情的话,起码得给我送一束红玫瑰吧?然后再吃一顿饭,你应该陪我一整天,然后在浪漫的套房里……” “碰!” 卧室的门被打开,一脸阴沉的薇莉泽沦站在了门口,她冷冷的注视向安芙若斯。 只看到,安芙若斯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后就是站在一边,解下皮带,正在脱裤子的我。 “你们两个,解释一下。” 薇莉泽沦平静且冷漠的说。 “薇莉泽沦,你来的可真不巧,刚刚你那没满足的贱奴,正打算和我一起……”她顿了顿,接着说,“在夜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或者是一夜都不睡……” 安芙若斯嘴角上扬,很难想象这家伙刚刚还是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你呢?” 薇莉泽沦压根不想搭理她。 “睡觉。” 我平静的说,把衣服裤子全部甩在了床边,压在被子底下。 穿了个裤衩,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像是入了棺。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安芙若斯,她压根没有迟疑的意思,冷声说。 “滚出去,安芙若斯。” 薇莉泽沦说着。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单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沙场的屠夫。 宛若风暴般的存在。 安芙若斯看了看,老老实实的离开了我的卧室。一个狭小潮湿的房间,里面唯一的空间是一个站起来磕的到脑袋的高度,和一张占据大半个房间的床。 薇莉泽沦站在那里,直到门关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浅蓝色的眸子里闪着金光,像是只脱了绳子的大金毛一般,飞扑到我的床上来。 这时候我才发觉,这家伙居然穿的是一身睡衣。 “你要杀了我吗?” 我无奈出声。 这家伙一整个飞扑,扑上来,我真感觉到自己一瞬间好像要死了。 “没。” 她熟练无比的钻进了靠近墙一边的被窝里,她喜欢那个位置,小小的很有安全感。 她的语气很冷,听着像是在生气,要不是现在她那双冰冷的脚已经伸向我的大腿我就信了。 “把脚拿开。” 我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哦。” 她压根没有要拿开的意思,甚至第二只脚,也伸了上来。 眼见无效,甚至薇莉泽沦这家伙越来越变本加厉之后,我顺从了。 “所以你是过来爬床,然后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 我问。 “嗯。” 薇莉泽沦压根没有羞耻的意思,明明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这家伙刚醒还是满脸通红的来着。 现在完全是老夫老妻的状态了,要不是她的魔爪没有伸向我的兄弟,我的清白早就不保了。 虽然我并不期待这种事情。 “行,早点睡。” 我说。 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我刚刚写信的时候,留下的一点火光。 薇莉泽沦靠在我的怀里,她很小的一只,紧紧的贴着我。 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清冷的味道,像是冰川,像是雪花,或者说是一股风的味道。 “你压到我头发了。” 薇莉泽沦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嗯。” 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声,起了起身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压到了,总之装个样子。 “又压到了。” 薇莉泽沦无语的抬眼看我一眼。她的表情看起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嗯。” 我再次装模作样的起了起身。 薇莉泽沦也没再说话,而是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放在脑后。 半晌,两个人在漆黑的夜里不再说话。能听到的只有对方微弱的呼吸声和邮轮的轰鸣声,绵密而又漫长。 海浪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连带着冷风也越演越烈。 薇莉泽沦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收敛,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枕在了我的手臂上,整个人像是个八爪鱼一般攀附在我身上。 小脸埋在我的胸口,似乎在聆听我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薇莉泽沦突然开口。 “你写的那封信是什么?。” 薇莉泽沦说,其实她还有很多想问的东西。 比如说那天夜里为什么要跟踪她。 为什么第二天要离开她。 为什么要来救她。 为什么,愿意包容她,呵护她,爱护她。 “我能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关爱,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你能回答吗?” 她想把问题说出口,可是……话到嘴边,变成了那封信件写了什么。 她完全不在乎信件里写了什么,对于她来说无关紧要。 明明就算没有他,她也只是坐上离开英格拉姆的船罢了,有他没他似乎结局都是这样的,可是现如今呢? 她已经完全离不开,斯卡森·门卡利达了。 “没什么,给瑞康的信罢了。” 我无所谓的说。 可一边的薇莉泽沦立马警觉了起来,对于瑞康她还是抱着幻想,虽然结局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可结果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内心还在为瑞康找着一丝一毫,只要稍微存在的理由,只要她自己相信的理由。 “这样吗?” 她说着,脑袋埋的更深了。 “嗯。” 我并没有过多的回答,对于薇莉泽沦这个小姑娘来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愿意让她知道。 现实的结局比薇莉泽沦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不会告诉她,因为告诉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她也只会白白痛苦。 “到隐秘岛再寄,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 薇莉泽沦顿了顿,说。 “睡觉吧。” 她把我抱的更紧了一点。 “嗯。” 夜渐深了。 安芙若斯正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她一直没有离开,邮轮内的房间隔音做的很不好,昨天晚上她还听到隔壁的家伙,在那里疯狂发出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 尽管我与薇莉泽沦的交谈很少很轻,但是她却听的清晰。 “给瑞康国王的信件吗?” 她自顾自的说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冰冷潮湿的空气,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吗?原来所谓老财团的百年艰苦,你仅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彻底看破吗?” “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实在……让人感到绝望。” “我真是越来越为你着迷了。” “可是,你该怎么改变这已定的结局呢?” 第280章 孤风潜逃(3) 第二天早晨,我睁开眼,那如同蟒蛇缠绕的窒息感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带着身边的薇莉泽沦也不见了踪影。 在来到邮轮的这几天,薇莉泽沦总是会在夜里,不定时的跑到我的床上,第二天一早,就又会不见踪影。 我感觉我像是她带上船的鸭子。 被吃干抹净后,提上裤子,她就会跑没影,还真是悲哀。 虽然我本人没有什么怨言的就是了。 刚准备起床穿上衣服的时候,突然我房间的门又被打开,看的出来我应该给房间上个锁了,虽然保不齐那两个人女人还有别的手段。 想想还是算了。 “薇莉泽沦在进行海钓,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说话的人是安芙若斯。 “所以呢?” 我并不没有好脸色给安芙若斯,我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一滩死水般。 “嗯,没有关系。” 安芙若斯猛的贴近,她的动作极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似乎要活活生吞了我。 “告诉,你都知道了些什么?瑞康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她的枪口已经抵在了我的腹部,像是我当初对待她那般。 “你是指什么?老财团还是希斯维拉,还是说瑞康国王,又或者是英格拉姆,我想你都知道,薇莉泽沦才是你们老财团想要的对象,不是吗?” 我并没有选择隐藏,面对安芙若斯隐藏这些是毫无效果的东西,只要让她知道你手里的牌,她才会好好的坐下来跟你交谈,否则在她的眼里你只是乐于去玩弄的对象。 而非真心交谈的朋友。 很明显我不需要她所谓的玩弄,我并非全能,我需要她,起码目前是需要她这么一个朋友在。 “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安芙若斯握住手枪,再次顶住我的腹部,她的动作粗暴极了。 “用不着猜测,就连瑞康她可能都没有彻底明白你们的意图不是吗?我所能接受到的,只有你这这张满嘴谎言的嘴不是吗?” 我发狠,腹部压住枪口,手掌遏住她的下巴,用力极了。 “唔……” 她被我捏的发出痛呼,可那双眼睛里完全没有服气的意思。 “松手!” 她低声说着, “开枪。” 我凑到她的耳边说。 她的身躯猛的一震。 “你就这么有胆量?” 她明显的不可置信。 “你杀不死,就凭你手上的枪,最多把我一个肾和大部分的肠子全部打烂,我死不了,那么接下来就只有12秒的时间,薇莉泽沦会立马赶过来。” “12秒够你死十二回了。” 她声音无比阴冷。 “不,我的意思是,12秒你要在我的房间里找到那封寄给瑞康的信件,你觉得你有机会吗?在薇莉泽沦感到之前,或者说你认为,12秒的时间你可以在这里放一把火,烧毁一切呢?” 我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让安芙若斯感受不到任何面对死亡的恐惧。 “你……” 她恶狠狠的收回枪,她知道现在的枪已经不再是强制谈判的手段,而是变成了单方面制造暴力的机器。 可这一时间她也越来越确定,对方是她心里所认可的家伙了。 “谢谢。” 话音刚落,甲板间就传来薇莉泽沦的大喊声。 “快来!贱奴快过来!” 薇莉泽沦的声音越来越大,脚步声也在靠近。 我与安芙若斯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眸子在同一时间放大。 “现在我们是同盟关系。” 她说。 下一秒她整个人贴到我的身上来,那张素白稚嫩的脸,也迅速在我的眼前放大,她的动作很青涩,但却异常的温柔。 那柔软的唇抵在我的唇尖,她与我亲吻。 而赶来的薇莉泽沦,刚好看到这一幕。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半晌,安芙若斯的吻终于结束。 她近乎是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转身看向薇莉泽沦。 “呦,还真是不巧呢?你那没满足的贱奴,对于我可算的上是饥渴,你是完全没满足他吗?” 她笑着,可脸上那羞涩的神情是完全遮掩不住的。 她的脸红的彻底。 可薇莉泽沦可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家伙,她身上除了一股子的义气,那剩下的就只有暴力。 果不其然,薇莉泽沦大步上前,没等威廉·安芙若斯开口,她就已经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动作力度之大,连我看的都胆寒。 安芙若斯好像快飞起来了。 “滚出去,荡妇。” 薇莉泽沦的声音冷的可怕,她完全没有管在一边的安芙若斯,她一脚把后门给踹上,“轰”的巨响声大门被直接关上。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安芙若斯。她没有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她的脸上没有害羞只有气愤。 她像是一头被鬣狗挑衅的雄狮,在此刻粗鲁的下达着自己的指令。 “等等……” 我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可是薇莉泽沦的力气太大了,也压根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 这两个女人都是疯子。 薇莉泽沦粗暴的亲吻我的唇,说是亲吻,但怎么看都像是一头撞上去,在她亲上来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一股子的辛辣感在我的嘴唇里爆发,磕破皮了。 “怎么?她能亲,我不能了?贱奴?” 她的语气像是要杀人。 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床,如果说刚刚和安芙若斯的亲吻只是嘴唇对嘴唇的触碰,那么与薇莉泽沦这家伙,完全是野兽对人的吞噬。 她粗暴的扯下我刚穿上的衣服,整个人像是脱缰的野马,飞驰狂奔,毫不顾忌。 她的舌尖撬开我的唇齿,那带着点甜味的舌,伸出我的腹地。几乎是片刻我就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和氧气的告急。 这完全不像是接吻,而更像是是狮子的掠食。 我的目光看向我一边已经睁大眼睛,变的慌张的安芙若斯,这家伙完全没见过这种场面。 她就呆愣的站在原地,像是死了一般,连带着刚刚被薇莉泽沦扇的那一巴掌,都捂错了脸。 可我没时间去关注她,薇莉泽沦像是一头疯了的野兽,生拉硬拽般扯开我的衣服。 我试图推开她,可下一秒她就会更加用力的冲起来。 “怎么?我没她好看,还是没她身材好?” 她像是带着怒意的狮子,恶狠狠怒斥着我的行为。 “给我老实受着。” 她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对于她的接吻,我一点情趣都没有感受到,完全是动物的原始本能。 像是没有任何前戏的猛然开始。 粗暴而有力,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爽。 “看好了了,豚猪,什么才是满足。” 她回头冷眼看向安芙若斯说。 第281章 纳风簇水(1) 当天中午,我,薇莉泽沦,安芙若斯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薇莉泽沦早上钓上来的金枪鱼,生鱼片。 我的面色铁青,和薇莉泽沦则是满面红光,一边的安芙若斯则是一脸的尴尬,还有那完全没有消肿的脸颊,上面还挂着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可以说薇莉泽沦的这一巴掌可谓是丝毫不差劲。 场面一度尴尬。 我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着,说句实话,上次这么饿还是在上次,看了一眼薇莉泽沦,又看了一眼安芙若斯。 薇莉泽沦像是平常一般,静静的吃着,动作不快也不慢,但所有被她夹入碗里的生鱼片都会被她风卷残云般的吞入腹中。 而一边的安芙若斯则是小口小口的咀嚼着,一双眼睛不断的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转动。 为什么? “会那么的粗暴,还有那么多的姿势,还有他们为什么会在我的面前做那种事情啊?” 来自老财团的威廉·安芙若斯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这太姬霸的黄了,不亚于把她按在墙上狠狠侮辱一般。 可这种事情他们就这么做了?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浪漫美好。 薇莉泽沦看起来,像是要死了。 门卡利达看起来像是一只怪物。 她默默的又吃两口生鱼片,就草草的结束了用餐。 “我……我吃饱了。” 安芙若斯少见的脸上没有堆着笑,而是低着脑袋不敢再多说,生怕又被拉着,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恶兽行径。 “呦,吃饱了?我今天可是把我的贱奴喂饱了。” 说着薇莉泽沦擦擦嘴说, “你今天可是吃饱了,明天可别又饿坏,我今晚上也会喂饱他的。” 她说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嗯。” 安芙若斯的声音很小。 “不是吃饱了吗?怎么不大声点?” 薇莉泽沦的嘴角勾起,她很乐于看到对方那一副吃瘪的模样。 “我知道了。”安芙若斯红着脸,大声喊着,立马就转身跑掉了。 面对现在耀武扬威的薇莉泽沦,安芙若斯没有任何的想法,这家伙强的可怕。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我问,薇莉泽沦。 “什么问题?” “你啊!没问题吗?跟我做那种事情……” 我其实跟安芙若斯一样,面对薇莉泽沦做的那种事情是敢怒不敢言。 “你这是贱奴罢了,不用想那么多。” 薇莉泽沦扬起脑袋,两只手抱在胸前,一副傲娇的样子。 “算了,如果你怀了呢?” 我平静接过她夹给我的生鱼片,虽然上面沾的是芥末,但其实我并不排斥。 “随便你。”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 “反正轮不到你来负责好了,孩子我会自己养大的,反正是我主动的。” “我无所谓。” 我摆了摆手,放置了一下自己的碗筷,便离开。 我没走出两步,却被薇莉泽沦叫住: “你生气了?” 她并不确定的说着,她的语气很弱。 “没。” 我向前走出两步。 “真的?” 薇莉泽沦再次确认。 “嗯。” 我平静的说着,不带着任何一丝的感情。 “……那行。” 薇莉泽沦看着那高挑消瘦的背影,却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就像是当初她离开英格拉姆时面对瑞康她说不出任何的话,看到无数黑骑为她送别时,她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做错了吗? 她问自己: “可是,男人不是都会喜欢这种事情吗?在英格拉姆,无数的男人都视她为梦中情人,是英格拉姆最为美丽,坚韧的女人。” 是开拓帝国的审美,不爱她这种金色长发的女人吗? 还是说他们喜欢那种又高又壮的,毕竟是拓罗夫人,也能理解。 …… 夜里,海风不断的呼啸,这两天的好天气,再无可见。 无尽的狂风与暴雨,席卷而来。邮轮在海浪之中不断的前进,可薇莉泽沦却在她的人中遇到了瓶颈。 不同于上一次她试图理解对方的所作所为,这一次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她穿着睡衣站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卧室门口。 门被锁上了。 她敲了敲门。 “谁?” 我的声音平静。 “薇莉泽沦。” 她似乎没想到,我居然会把门锁上。 “回去,早点休息。” 我依旧平静。 “为什么?明明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她很想问出口,可是如今的她完全想不到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喜欢那种事情吗?还是……” 不喜欢我呢?连这样我都要被你所排斥吗? 她不知道。 夜里凛冽的寒意像是捕捉到懦弱的猎物,它们肆无忌惮的席卷薇莉泽沦的全身,寒冷在瞬间吞噬她的内心。 “嗯,都不喜欢。” 我的话语平静,可那平静的不像话的声音,像是刺入她心中的利剑,带着倒刺的利剑,切开她心中的一切美好。 “我……对不起。” 薇莉泽沦的声音很弱,很弱,她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幼猫,脆弱而娇嫩。 薇莉泽沦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她的房间比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房间大上三倍不止,这里的一切都显的那么的齐全。 可是在薇莉泽沦的眼里,这里是那么寒冷,那么的潮湿,过于宽阔的房间,让她感受到人在旷野之中的孤独,与悲伤。尽管现在的她很是自由的游荡在自己人生中的旷野。 可现在,无形的枷锁将这头巨兽拘束。 这一刻,往日里的孤独与悲伤在这一瞬间奔涌到她的心中,她好害怕,明明已经做了那种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越来越近吗? 他的心中就一点想为我负责的想法吗? 我…… 她无法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当初她为瑞康寻找借口的时候,她也发现自己找不到那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很多时候,我们不需要一个积极向上的结果,我们要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上前去的理由,尽管这种理由可会很荒谬。 暴雨呼啦哗啦落在甲板上的声音,透过甲板直通她的房间,夜黑的不像话,在海的世界里,这只是风暴的冰山一角。 敲门声在她的房间门口响起。 “谁?” 她的声音虚弱憔悴。 “我,安芙若斯。” 威廉·安芙若斯的声音传来。 “门没锁。” “嗯。” 安芙若斯打开门,她小心翼翼的来到薇莉泽沦的床前。 她平静的说: “薇莉泽沦,船……要沉底了。” 第282章 纳风簇水(2) “哦。” 薇莉泽沦双目无神,她完全没有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安芙若斯刚刚说的是什么。 “你没听懂吗?” 安芙若斯又说,她完全没想到薇莉泽沦时这个反应。 薇莉泽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生死关头都没有提起干劲来。 明明应该是英格拉姆最为伟大的领袖之一,面对绝境也能杀出一条奇迹的人。 可是现在呢? 她居然什么也没有做到。 她沉默着闭上,寒冷的风顺着打开大门倒灌进来。 “好冷。” 薇莉泽沦像是在碎碎念。 “你……” 安芙若斯转身。 “请你给我答案,我有权限搞到两艘救生船。” 这是安芙若斯最后给薇莉泽沦的回答,简单粗暴。 “你带着贱奴走,回英格拉姆,告诉瑞康国王,我的意思,让他回家。” “另一艘,让女人和小孩上去,尽可能的保住她们。”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着,她从船上坐起,自顾自的换上那一身的黑色骑士服,她的衣服里有着不少公主裙之类的长裙或是性感的短裙,但她都很少穿,甚至不会穿。 她的动作总是麻利干练,金色的长发被她扎成马尾,浅蓝色的目光重回坚定。 她听到了,潮水涌动的声音。 接下来交给她就好了。 “走了。” 她说。 “行。” 威廉·安芙若斯看着那远去黑色身影,某一刻,她真觉得,薇莉泽沦与门卡利达的相似,总是那么的决绝果断,总是那么的富有魅力。 这一刻她真的羡慕对方,明明那么艰难的决定,但她总是能做出决断。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早上的巴掌到现在还没有消肿。回想起早晨,她无奈的笑了笑,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薇莉泽沦的喊声,内心居然就这样的吻住了对方。 明明她没有这种想法,可是已经做出了这种决定。 她不后悔,她这一巴掌也该挨在自己的身上。 就算对方不那么做,她也必然会给自己的冲动一巴掌,好在薇莉泽沦给了那一巴掌,所以此刻她才会安心。 她笑笑,立马开始采取自己的行动。 另一边,幽暗的通道内,薇莉泽沦站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的门前。 她闭上了眼,深吸长呼,她似乎做出了决定。 “贱奴,船要沉了,出来。” 她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出来。” 她的语气越发的弱。 她深呼一口气,向后退去两步,下一秒,她猛的出脚,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座邮轮。 可门除了一开始的颤抖以外,立马恢复了严丝合缝的状态。 “我知道你在里面,贱奴。” “现在立马出来,船要沉底了,我现在命令你,出来!” “安芙若斯会带你坐上救生船,回英格拉姆,到时候瑞康国王会让你回到开拓帝国。” 她说着,眼睛里满含热泪。 寒冷的风不断的呼啸着,在船仓的另一边,无数冰冷的潮湿涌入发动机内的燃煤室。现在这艘百吨大船近乎沦陷。 它是海中任由宰割的肥美猎物。 人们慌乱的声音嘈杂而喧嚣,工作人员完全没办法镇住这群放纵惯了的贵族们。 “先生,请稍等不要抢,等小孩和女人先上船好吗?” “滚!滚!你算个什么东西!” 身穿西装的男人对着一位女士怒吼着,他拉着手上的行李箱,推开所有的工作人员。他是英格拉姆赫赫有名的世袭伯爵家族,出了名的蛮横,完全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就算是生死危关的时候。 他们的奴性还在压抑着自己的求生欲望。 “真是,愚蠢。” 安芙若斯淡淡的说着,手中的枪对准了那个上前推开众工作人员的男人。 “嘭!” 她嘟着嘴发出致命的拟声。 “砰!” 枪口冒着白烟,暗示死亡的到来。 子弹横穿了那贵族的身体,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人群瞬间寂静,刚想要依靠地位的贵族们,被那声枪响吓破了胆,他们之中不乏缺少枪支的贵族。可事发突然,他们的枪仅有小部分带在身上,还有的大多是留在了房间,枕头底下和抽屉里。 “你是,女士?” 一边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说。 “威廉·安芙若斯,老财团的下任继承者。” 安芙若斯耸耸肩,淡淡的说。 “接下来,我来接手这艘船的全部指挥,谁有意见谁反对。” 人群里的家伙们议论纷纷,可是安芙若斯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给他们思考。 “砰!砰!” 她对着阴沉的天空连开数枪,巨大的轰鸣声,让人耳鸣。 “1。” “2。” “3。” 她说着手中的枪不断的怒吼,所有试图上前的贵族都被安芙若斯的无与伦比的恐怖压制。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大家都没有异议对吗?那就闭上嘴听我好好的安排。” 威廉·安芙若斯接过一边的扩音器,所有人此刻的命运被安芙若斯接管。 “船沉了多深?” 安芙若斯拉过一边的老船长说。 “8米,正常是三米,我们的前船已经近乎沉底。” 老船长颤颤巍巍的说出实情。 “多久,还能撑多久?” 这是安芙若斯最想知道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规划好一切。 “13分钟,如果情况没有恶化的话。” 老船长说。 “没有准备备用的排水系统吗?”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13分钟哪里够,她起码需要半个小时,船上的救生艇的数量是足够的,只是打气需要大量的时间,更何况现在本就混乱,用于打气的打气筒完全不够用。 半个小时已经是她做到的极限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的威胁会把人内心的那根弦崩断,也不知道谁会带着那群亡命徒开始反扑,她一把手枪不可能稳定的住所有人。 她闭眼,沉思。 “有的。” 老船长半晌说。 “什么?” 安芙若斯立马睁开眼,她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 “有个备用的气体装置,只要启动,那么充足的气流就会顺着通气管道倒排海水,能争取起码20分钟的时间。” “如果运气好的话,海水排出燃煤室,那么船不是没可能继续航驶到最近的灯塔……” 老船长握着拳,他这一辈子跟船打交道,他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 “在哪?” 安芙若斯看向老船长。 “在前船的气阀房里。”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她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去解决这个艰巨的困难。 “我们有人选吗?” 安芙若斯皱着眉,无奈的笑着。 似乎已经绝望了。 “在船刚沉的时候,有个年轻人,他去了,只是现在的话……” 老船长欲言又止。 第283章 纳风簇水(3) “谁?” 安芙若斯的内心似乎突兀的看到一道身影,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会想到那个人的身影。 明明这种时候应该是薇莉泽沦与她来拯救这个即将沉沦的世界。 “长什么样子?” 安芙若斯还抱有一丝幻想,她再次询问。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长的像是……一位拓罗夫人……” 老船长仔细的回忆着,回答。 “真是他?那现在薇莉泽沦呢?她在做什么?” 安芙若斯不敢想,她死死的注视着人群,试图找到到那位身穿骑士服,扎着金色高马尾的靓丽女人。 可是没有。 那么现在她在……船舱通道里。 可现在船舱通道内…… 薇莉泽沦还站在斯卡森·门卡利达房间的门前,她用力踹在门上,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海水这时候已经漫入通道,狭小漆黑的空间,寒冷的气流接踵而至,薇莉泽沦还在试图打开那扇大门。 “贱奴,就算是不想见我,海水已经蔓延上来,你就算宁愿死,都不愿意看到我吗?” 薇莉泽沦天生是个犟骨头,她认定的事情,总是会做下去。 她没能想到我的离开,也没有想到,现在的里面空无一人。 “求你了,出来,海水已经倒灌了,再不出来的话,你会淹死在里面的。” 她的语气越来越弱,海水倒灌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片刻,薇莉泽沦的脚掌已经浸泡在水中,寒冷在与海水触碰的瞬间开始蔓延。 薇莉泽沦其实很怕冷,但比冷更让人恐惧的是孤独,战争后遗症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每天夜里她总会在门卡利达的怀里匍匐许久再睡,可总是睡不深。但那地方总是温暖,充满着安全感。 脚已经抬不起来,寒冷已经僵硬了她的身体,海水的温度只在零度,不至于让她迅速失去身体的机能。可狭小封闭的船体通道内,凛冽的空气被海水挤压,恐怖的寒意正在倒灌她的衣领。 身体在告诉她,她该走了,水流浸蔓的声音,似死神来临前的倒计时,在漆黑通道里的海水,呈现出一种胶状的黑色。薇莉泽沦疯狂的砸着大门,她近乎疯狂,口中不断呼出白色的雾气,吸入大片凛冽刺骨的寒意,她的肺生疼。 可大门还没有开。 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反应,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宁愿死吗? 是认为我在欺骗他吗? 我在他的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她在质疑自己,灵魂深处的自己开始拷问自己。 她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可此刻她却不断的怀疑自己,灵魂深处的自己,也在。 为什么? 她的拳头,手肘在铁制的大门上砸出血液迹,鲜血不断的从皮肤下流出。她那张稚嫩玉脂的脸颊满是坚毅,她必须要,救出来。 不管是讨厌也好,不管是欺骗也好,无论是什么,她都会这么做。 “我们还有三分钟,三分钟的时间,我还可以带着你出去。” 她说,可她在逞强,她知道现在的她迈开脚都困难,寒冷完全侵蚀她的身体,她甚至踏不出一步来。 可她没办法,她必须要把门卡利达带出来。她给予的伤痛,总要由她来解决,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不可能放弃的东西。 薇莉泽沦的身上曾经担任的是英格拉姆的脊梁,而现在她担任的是门卡利达的主人。 可这一天她明白,门卡利达从来不是她的贱奴,是她的主人。 她已经彻底离不开对方了,哪怕只是瞬间的分别都让她感到痛苦。 她第一次把自己生命,与一个男人挂钩,在那之前她所背负的是英格拉姆民众的期待,她回应了,她为他们开创出了黎明。 可现在……薇莉泽沦,第一次感受到仅是一个人生命的沉重她都难以背负。 五万死去的黑骑,他们给她带来了无尽的荣耀与伤痛,她内心里的痛苦,此刻开始蔓延。 她想走了。 海已经蔓延过她的胸口,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伤口与海水混杂在一起,虽然很冷,但不至于伤口感染。 “我……你看到了吧!海水已经溢进去了,快出来,还有活着的。”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身体违心般的伸出手,她在期待。 期待那一刻大门的打开,可她的期待再次落空。 船板上。 “威廉女士,其女人和小孩都已上船了,需要给您留一艘船吗?” 老船长说着,可他的目光一直看向他脚下的大船,这老伙计陪了他半辈子,真的如果不是这次事发突然,那么未来的日子里他还会陪伴着这艘老邮轮。 安芙若斯看向那嘈杂的人群,他们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如果接下来,她的安排没有让他们满意,那么这群疯子会把她碎尸万段。 因为在救生船上的是他们的情人,他们的私生子,这种完全放不上台面的东西。 他们的命才是最重要,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那么安芙若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不是薇莉泽沦,没有那些报复与觉悟,只是因为女人和小孩占据少部分,能更快的安置和处理,也可以安抚好其他人的异议与议论。 不至于一开始就开始产生暴乱与怒火。 可现在,她还能拖下去吗?等到薇莉泽沦把门卡利达带回来,然后留下一艘救生艇,那可能吗? 一瞬间的民怒会瞬间将她粉碎,她的下场只有甩下去喂鱼。 她深吸一口气,她要是想活着就必须逃走了。 她需要找到一艘救生船,尽可能的远离社区人群,船长已经发送了求救用的无线电,根据老船长的说法,最近的商队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条件,展开了救援。 最快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会得救。 可现在的情况是,她连这时候都没办法活下去。 闭气室内,海水已经把这里彻底淹没,凭借着四级抗氧buff,我在海水里可以长达四十分钟不用换气,虽然这是极限,但也是我的完全范畴之内,搭配上十级的自愈,我在海底的下线极高,更何况我还有三级的抗寒buff。 此刻我正在转动气阀,这东西我已经转了快半个小时,目前我已经开始感到大脑晕乎乎的了,应该是脑缺氧了。 这东西不知道还要转多少圈,我保守估计,我现在已经转动了快一千圈,我不知道这还有多少圈,我唯一能做的是在我死掉之前,打开气阀,让船只动起来。 另一边,我的卧室前。 薇莉泽沦还在挣扎海水已经将她彻底吞噬,顺着气流的涌动,她被迫顺着移动。 她还在挣扎着,她的手紧紧抓住门上的把手,寒冷和缺氧已经让她开始神志不清,可她的脑海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这时候的她已经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没有人,斯卡森·门卡利达应该已经开始逃难了,只是房门反锁的原因,让她对此还有一丝的幻想。 她在湍急的洋流不断调整身形,双脚踩在一边的通道墙壁上,猛的用力,整个人像是海里的导弹。 只听到“砰”的一声,门用来反锁的铁条崩断。海水的寒冷使金属条变的脆弱无比,可这一下,薇莉泽沦也受伤的不轻,她的肩膀脱臼了。 房间跟她预想的一样,空无一人。 卧室因为高于通道,她还可以探出脑袋换一口气。 在她换气的时候,她看到一张包装好的信纸,就在海水中飘到了她的面前。 上面写着英格拉姆皇宫的地址,上面的金色条纹,是给瑞康国王的。 “这是?” 第284章 逃出大海的深渊(1) 她刚抓住那封信件时,剧烈的海水已经开始运动,奔涌的冰河带着她那已经虚脱了的身体向通道的深处逃去。她像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此刻被海水东西拉扯。 时而撞在仓库的墙壁上,时而与某些锋利的尖物划过,血液与伤口在那黑色的骑士服里四溢。 薇莉泽沦很想抵抗这自然的伟力,可一只手的脱臼,加上双腿的失去知觉,她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只能任由海水带着她奔涌。 甲板上。 漆黑的深夜似乎要遮掩一切,无尽的暴雨在漆黑的天幕中不断的倾泻,凛冽的寒风打的人脸颊生疼。 安芙若斯顶着那一头杂乱湿透的长发,看向那群宛若狼群的男人们,在救生艇上,远远看去,无数的女人和孩子正拥抱在一起,巨大的海浪已经贴近平静。好在这时候,邮轮还没有彻底的沉没,否则巨大的海浪将吞没一切。 她那双黑色眼睛在甲板上那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出琥珀色。她冷冷注视着那群似狼的男人们。 这一刻生死的博弈开始。 老船长扯了扯安芙若斯的衣角,示意她下去,下到那一艘救生艇上去。 安芙若斯摇摇头拒绝。 “还有三分钟,船就彻底沉了。小姐别再任性了,老财团的未来在你的手里。” 老船长的声音带着恳求,他已经半百的老人了。如今在这里求着这位安芙若斯这位二十多岁的女人。 “喂!孩子和女人都下去了,我们的船呢?” 一个男人恶狠狠的说。 “哗哗。” 暴雨还没有结束。 “是啊!我们的船呢?我们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安芙若斯冷眼的看向那群男人。 “对啊!一开始都听你的了,你答应我们的呢?” 人群嘈杂的声音不断的蔓延,他们像是狰狞的怪物,在面对死亡的面前,面目全非。 “别拿你那把破枪,我们也有,立马给我们安排好船只,否则我们立马就把你杀了,就算死我们也要拉个垫背的。”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无数人已经给自己的枪拉下保险栓,默默的抓紧在手中。 “接下来他们的命运要由他们来掌握。” “说吧!” “我们的船呢?” 他们怒吼着,质问着,手中的枪指向安芙若斯的脑门。 安芙若斯依旧站在那里,她没有任何的动静,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她的眸子还是那副冷漠的模样。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正在与那位老财团的继承者,用生命互相做着博弈。 可在安芙若斯的眼里,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此刻迸发,她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她在害怕。 她害怕枪口,害怕指向她自己的枪口,那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要把她的目光都给吞噬。 “我该怎么办?” “克服恐惧去面对吗?” “可是……会死的。” 你害怕死吗? 心里的声音说。 “我害怕吗?” 她在质问自己,她颤抖的手拿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 “如果开枪了,我就死了。” “我正在拿枪口对准自己。” 她想着,目光里那漆黑的暴雨天,那咆哮的怒海波涛。 “我该……杀了我吗?” 没有回答声。 下一秒她双目恢复神采,她注视着那群近乎发狂的人群,寒冷促使着他们举枪的手开始颤抖,豆大的雨点落下。 “哗哗!” 那是一场在西太平洋最为常见的暴雨天。 大雨与寒风不断。 “你们杀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如果我死了,老财团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你们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 安芙若斯的学着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语气,试着平静冷漠的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刻意的模仿斯卡森·门卡利达说话的方式。 但直觉告诉她这样是有有效的。 果然,这番话结束,其中有不少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反正也是有救援的,只要努力活着就好了,如果杀了安芙若斯,那么他们真的就是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然其中还有不少较为理智的家伙。 “那你怎么保证我们肯定能活着等到救援呢?” “船马上就沉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要船,把我们的船给我们,我们什么也不会说,对于老财团我们绝无恶意,但是我们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起码的责任吧?” 为首的人说着,所有人看到形势开始逆转,手中的枪又一次对准了安芙若斯。 她的眼皮直跳,恐惧再一次开始在心中蔓延。她颤抖着身体,强忍住恶心,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甲板上的众人。 “三分钟,最后的三分钟,如果你们能忍受的话,救生艇的四周有拉绳,如果你们的体力足够坚持三十分钟,我会安排一部分人,上救生艇,然后再派发救生艇。” “救生艇的数量是足够的,我用老财团的名义担保,只要你们活着,那么在老财团,只要提出海祸二字,那么就可以报我的名字,老财团会尽其所能,欠下在暴雨各位每人一个人情。” “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杀死我,看看谁可以在剩下的两分钟里,让你们所有人都信服,在这点时间救下你们,并且活下去。” “再给出比我高的回报。” 她平静的说,这时候她总觉的她的身上似乎有着某个人的影子。那个拓罗夫人,深邃的眼眸和那高挺的鼻梁。 所有人默不作声,可突然一声枪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那是一把走火的枪。寒冷冻僵了他的手指,作为英格拉姆的贵族他们准度无可置疑,可是寒冷与风暴,还有暴雨,导致他的准心发生了偏差。 “不是……我不是……” 男人颤抖的说着,他绝望都摇着头,他那僵硬的大腿早已经因为寒冷失去了知觉,可他的目光恐惧而绝望。 因为,他看到,原本作为所有人救星的威廉·安芙若斯,此刻正捂着自己的大腿。她蜷缩在地面上,白色的长裙,白色的探照灯,殷红的鲜血在漆黑一片的甲板上,流淌着。 那位老财团的下任继承者,在所有人的眼前,她跪坐在那里,呆滞而迷茫的目光看向所有人。 一边的老船长瞪大了眼睛。 威廉·安芙若斯,痛苦的呻吟着,鲜血不断的流淌。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 第285章 逃出大海的深渊(2) 暴雨在哗哗的落下。 风暴吹起寒冷的气流,安芙若斯那头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雷霆的轰鸣声没有要停下的痕迹。 她呆愣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离开了她的身上,连带着手中的枪口也不再指向她,可是……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鲜血从她的大腿中流淌出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漆黑的子弹打中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 “我要死了吗?” 她颤抖着,质问着自己。 “痛吗?” 安芙若斯瘫倒在地上,一瞬间。 原先强压在自己心里的那些恐惧与恶心在同一时间爆发,她似乎想明白了,她要死了。 “痛……好痛,我的身体好痛,大腿也好痛,身体也好痛,我的头也好痛,浑身上下都好痛。” “好痛……真的好痛吗?” 她恍惚间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那流淌着的血液,她的指尖上前触碰。 “痛吗?” 她的嘴唇张开又闭合,碎碎念般的说着些什么。 “没有感觉……” “是要死了吗?” 没有痛感,人在受到枪击的第一瞬间,是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枪击,剧烈的痛苦会在瞬间被大脑屏蔽,所有的神经会屏蔽掉痛苦,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人不会痛死。 她的眸子猛然睁开,巨大的轰鸣声在这广阔无边的大海里响起。 一瞬间,那原本要沉下的巨轮,居然攀升而起,如同早晨的太阳般,徐徐上升。 “发生了什么?” 安芙若斯呆愣的看向甲板的远处。 那是一个被一脚踹开的夹板,一个黑发面容深邃的男人从中爬出,几乎是瞬间,猩红色的滤镜开始变的清晰,在巨大的探照灯下,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斯卡森·门卡利达……” 她颤颤巍巍的说着。 我怀里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薇莉泽沦。我垂着眸子看向那些将我围起来的众人,他们的眼中是恐慌,是惊愕。 “船怎么浮起来了?” “安芙若斯,还有25分钟的时间,船舱内的气流喷发结束。” 我的声音平静,可在暴风雨之中我的话语像是平地起的惊雷,所有还处于绝望之中的人们,这时候看向他们的救星。 我抱着怀里的薇莉泽沦,无奈的笑了笑,任由暴雨打在我的身上,寒冷的气息并没有结束。 我的身上冒着热气,有着抗寒buff的我面对寒冷确实已经不再敏感,甚至这种紧要关头里,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 老船长颤抖的看着我,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真的成功,这是他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成功了。 “我们……有救了?” 无数人面面相觑,他们又一次看向我。 我没有搭理他们任何人,在开拓帝国,我便是最尊贵的贵族。 他们不过乌合之众。 “滚开。” 我平静冷漠的说,带着薇莉泽沦上前走去。 所有试图靠近或是说些反驳的话的人,在面对那如同孤月般的男人时,什么也说不出来,身体也无可自拔的站立在那里。 “这家伙……是谁?” “好……可怕。” “平民……王……吗?” 声音零碎,无数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没有搭理人群的嘈杂,对于我来说这并不重要,我走到安芙若斯的面前,对老船长说。 “她怎么说的。” “好痛……好痛……” 安芙若斯颤巍巍的碎念着,身体是止不住的颤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是恐惧,无与伦比的恐惧。 “谁开的枪。” 我冷漠出声,声音不大甚至在暴雨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听的见。 可所有人都看向那位开枪的家伙,似乎这一刻是他们的王选择了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 男人颤抖着,他几乎不敢相信,某一刻他会这么恐惧,这么害怕。就连开枪射中的安芙若斯的那一刻他都未曾这么恐惧过。 “她的枪伤应急处理一下。” 我对一边的老船长说。 我的脸上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漠然。 似乎他们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选择拯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 “你,负责带着安芙若斯回到英格拉姆。” 我走到那个开枪的男人面前说,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 “好……好……” 他连忙回答,像是如释重负。 “接下来,按照原来的安芙若斯计划的安排。” 我又一次回到了老船长的身边。 老船长在我的帮助下,成功再一次获得了这艘船上所有人再次指挥权,船上的医疗人员,过来给安芙若斯止血包扎。 可却在靠近安芙若斯的瞬间,被她猛的推开。 她不断重复着。 “痛……痛……”类似的词语。 她的眸子里是呆滞,是恐惧,我从未见过的恐惧与害怕。 没办法,我只能俯身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她跪坐在冰冷的甲板上,寒冷的风不断的席卷,她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受伤的大腿,她的指尖触碰在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的身上是素白的裙子,皮肤是惨白色,她早上还穿着厚重的外套,现在那外套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因为被雨水打湿后,直接被甩了。 我抓住她的手掌,她呆滞的看向我,那双眼睛里的琥珀色好像恢复了些许的神采。 “回……回来了?快……快走……我……” 她刚想再说下去,却被我打断。 “好了,都得救了。” 在暴雨下,十级的自愈导致身体像是一块烧焦的铁炭。身体为了保持自己的体温,强行征用的大量的能量,早中晚吃的金枪鱼盛宴算是派上了用场。 “好烫……好烫……我……是要死了吗?” 她断断续续的说,手却还在那伤口上停留,她绣白色的指尖不断扣弄着大腿上炸开的鲜红色血肉。 我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大动脉并没有被子弹炸开,安芙若斯的运气算的上好。 大腿上如同白玉的肌肤带着滚烫的血液,她抬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暴雨下呆滞木楞。 我伸出手,带着仅有的怀抱拥抱她,被拥入怀里的她,依旧在呢喃。 “好烫,好热,我还活着……对吗?” 即使遍体鳞伤,但依旧活着。 “嗯,活着。” 我轻声的坚定着她的选择。 平静而肯定。 第286章 逃出大海的深渊(3) “嗯……活着……活着……” 安芙若斯还没有恢复自己的理智,但已经允许其他人触碰。 “来吧。” 我抱着安芙若斯招呼着一边的医护人员行动。 “哦……好……” 只是简单的包扎,可安芙若斯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在我的怀里,呆愣着跪坐,两只手都被我强硬的放在了我的胸口。 “好烫……” 她碎念。 “没事。” 我平静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马上就好,回到英格拉姆就好了。” 大概十多分钟过去,安芙若斯才在老船长的安排下上了救生艇,老船长与她一起,而那位开枪的贵族,我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安芙若斯活着回到了英格拉姆,那么一笔勾销。 当务之急不是解决恩怨,而是让安芙若斯活着回到英格拉姆,我始终认为船只的沉底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带着薇莉泽沦最后一个坐上救生艇,在我的身边除去昏迷的薇莉泽沦便空无一人。 漆黑的天幕下,浪潮不断的翻涌,好在的是没有遮天的浪潮,不至于出现第二次的伤亡。 寒冷的风还在放肆的吼叫,我只能靠着自己的体温,来为薇莉泽沦保暖。 好在的是暴雨已经有了要停的痕迹。 我把薇莉泽沦那身黑色的骑士服脱了下来,只留下了那一身的内衣。我靠在救生艇的边缘,她整个人像是一只大号的金色猫咪,蜷缩在我的怀里。 她的呼吸声带着抽泣,起码她现在还活着,身上是在医务室里拿的绷带与碘伏做的简单消毒。 这是最简单的做法了。 她的肩膀脱臼,手肘和手背上全是砸出来的血痕与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 一边的老船长靠了过来。 薇莉泽沦被她那身湿透的骑士服盖着。 “你怎么做到的?” 老船长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您是说什么?” 我不太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就……打开气阀……”老船长还有很多想问,比如说:跟安芙若斯的关系,或者跟老财团的关系,又或者他最想问的那一句, “您是不是平民王的后代。” 可他还是没有选择问出口,就算这么问了,回答也就只有一个,就是“不是。” 虽然英格拉姆最为伟大的皇帝便是平民王,可其实真正从上纪元继承英格拉姆的人,是季韦拉家族,并且他们在上位后不断的诋毁平民王,和打压其他与平民王有关的人。 但平民王并不是贵族的王,他是从底层人民登上去的王,所以在民间他的威望还是高于季韦拉皇室。 甚至后面季韦拉皇室被彻底推翻,呈现出来的君主立宪制里面,平民王留下的影响力也不可忽略。 “转就行了,控制室没有完全被海水淹没,我有机会换气。” 我平静的回答着,对于老船长的问话我选择了隐藏。第一我与安芙若斯根本不是同阵营的关系,老船长明显是老财团的人,第二,没有必要,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法说清楚。 “那就好。” 老船长没有松口气的感觉,我很明显能感受到他还有别的想要问的问题。 可惜我并不在乎。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在一小时前。 与薇莉泽沦告别后,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海水与邮轮发动机混杂在一起的声音,雨水砸在甲板上的声音,狂风呼啸的声音。 我简单的听着,大雨中人的思绪总会弥漫。 漆黑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光源,在我这种级别的房间里,基本上只有一根照明用的蜡烛,昨晚上忘记吹灭,今天就没得用了。 今天我把门锁上了,拒绝了薇莉泽沦。 理由是什么? 我根本没办法确认,薇莉泽沦是否喜欢,也没办法明白我是否喜欢薇莉泽沦。 她不漂亮吗? 漂亮,还是很漂亮的那种,足够的优秀,家世足够的显赫。 你不喜欢她吗? 我没办法确认,所以需要时间来思考这种事情,我现在最好还是不要面对薇莉泽沦。 今天早上她把我原本已经沉寂已久的二弟叫醒,这一下让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二十多岁年轻人。 以前因为二弟是阿伟,所以对那些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后来因为莫名奇妙的事情总会突然攻击我的腰子,长达快一年多的时间,我的二弟除了基本功能以外,其他全被封印。 以至于我的二弟完全失去了存在感,可今早上那薇莉泽沦居然会做出那种事情,以至于今天一整天我每次看到她,二弟总会莫名的发出异议,明明以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最终在我的深思熟虑下,今晚我还是选择了拒绝薇莉泽沦,我无法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她也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对于自己本心她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我必须拒绝她,她不能明白清楚的事情,我必须明白,明了。 所以我拒绝了她。 我躺在床上。一个人的床上,潮湿的空气在蔓延,被褥总是带着黏腻的感觉,这导致我的睡眠没有那么容易。 夜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感觉到船在倾斜。 似乎有股子水流的声音在不断的蔓延,愈演愈烈般,不断的侵蚀。 快要沉沦在梦乡之中的我,猛的惊醒。 我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船要沉了。 我猛的从房间里出来,这时候船沉的消息还没有蔓延出来,可是船体的倾斜已经显现,我迅速来到驾驶室,就看到已经在救水的船员。 在那里,我在老船长的口中得知备用排水系统的存在和位置,以及启动方式。 虽然老船长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事项,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艰巨和老船长的隐瞒。 如果这件事情这么的简单的话,那么不可能留到现在才迫不得已让我来接手。 但知道和行动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必须去开启,因为薇莉泽沦还在船上,这家伙怕冷。 这种环境下,她绝对会失控。 于是乎我在气阀房内开始扭起了轮盘,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拧了多少圈,但总之那气阀一点反应没有。 海水早就已经淹没了气阀房,我失去换气的可能,在水底的我直到脑袋开始发昏,才看到那气阀房的气体开始了泄露,巨量的气体因为气压出现的异常,开始喷发。 几乎是瞬间所有挤入船体的海水,都被巨量的气体挤兑。 宛若漩涡的水流,像是被关闭了恶魔之门的水之恶魔。 直到被水流带着挤出气阀房时,看到一同被水流带着,遍体鳞伤的薇莉泽沦。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那发昏的脑袋似乎在一瞬间清醒,连带着四级的抗氧buff都升级到了5级。 我的手抓住气阀房的门框,看着逐渐靠近的薇莉泽沦把她拉入了怀中。 她的身上是在漆黑海水里蔓延的血腥味。 越是靠近越是清晰。 第287章 漩涡与你(1) 我拉着薇莉泽沦,把她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以防巨大的漩涡水流把她带到海底,没有比那里更加让人绝望和崩溃的地方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气阀室里的海水被强压排出船体后,我才带着薇莉泽沦堪堪落地。 但是还不安全,气阀房已经全面崩溃,尽管排出了大量的气体,但是船只还是没办法抵御沉船的危机。 我只能带着薇莉泽沦走通气管道,期间我看到医务室,于是拿了点碘伏和绷带,随意的塞了一点药瓶到自己的口袋,想着可能会派上用场。 终于,我打开了甲板联通排气管的通道,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巨大的照明灯照亮了我和薇莉泽沦。 于是乎就出现了那一幕。 高挑消瘦的男人,抱着金色长发的女人,在紧张的氛围下出现。 并接管一切成为所谓的救世主。 虽然我一开始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但是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夜逐渐黑了,时间的流逝下,夜来到了后半。 我从怀中拿出那枚怀表,时间是凌晨4点。 我并没有感到寒冷的到来,即使夜里的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8度,无数的雾气在暴雨结束后,不断的向我靠拢。 怀里的薇莉泽沦似乎感受到了寒冷,她的身体颤抖,不断向我靠拢,尽管我们已经贴的很近了。 薇莉泽沦不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她的身高近乎有一米八多,可是那瘦小的身体在我怀里近乎蜷缩成一个小团。金色的头发还没有干透,空气里的潮湿反复侵扰着灵魂。 “嗯……走……我能带你走……” 薇莉泽沦像是一只年幼的小猫,那细嫩葱白的手指在我的胸口处揉动,仿佛要把自己挤入我的心脏。 我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抚慰她的心灵。可她似乎还是没有满足,整个湿漉漉的人就往我的身上蹭。 像是一只染了水的小花猫,使坏般的往主人身上蹭。 我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这家伙抓的我有点痛,我的胸口被她蹭的发疼。 为了了尽可能帮助她保暖,我上半身也脱了个干净。 薇莉泽沦的力气的很大。虽然我看不出来她那小小的身板哪来的那么多力气。 我探出脑袋,看向海面上的四周。白天富丽堂皇,所谓的贵族们,这时候脱下衣服抱团取暖。 平静而漆黑的河面上,弥绕着灰白色的雾气,寒冷的气息在这一刻席卷。 气温在逐渐下降,大概在早上八点左右,气温才会渐渐回升。 希望在那之前,救援的商船可以找到我们,不然薇莉泽沦可能会感冒了。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救生艇上,被老船长一行人包围着的安芙若斯,她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一双眼睛还是那呆滞的目光,看起来就算回到了英格拉姆也会大病一场,她的状态看起来比薇莉泽沦还要差劲。 我闭上了眼,海风又开始了,随着潮汐的运动,寒冷的海风与冰冷的潮水开始推动起救生艇。我们像是一叶叶的孤舟,聚拢在一起,随着潮水无力的涌动。 我的肚子已经开始饿的犯恶心,莫名的困意逐渐聚拢,很快我也在这晃荡的大海上睡去,即使这一切都寒冷潮湿。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我疲倦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怀表里的时间在慢慢的转动。 最先看到的是黑灰色的房顶,上面挂着一些干货,还有部分已经风干好的腊肉。 我才意识到,在不久前我还遇到了海难。 我揉了揉自己发昏的脑袋,五级的缺氧buff,一时间还没有办法适应。身体开始不断的拒绝氧气的摄入,十级的自愈不断的修补缺少氧气带来的精神损伤。 这种状态估计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适应,到那时候,身体才会回归一个正常的状态。 我无奈的摇了摇发昏的脑袋,等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才看到薇莉泽沦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你醒了?” 她坐在床边说,手似乎想要拉起我的手,却要在触碰的瞬间收回,她似乎在害怕。 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嚣张来着,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 “嗯。” 我简单的回答了,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时候的抗氧buff还真是让我的头脑发昏。 “我们得救了吗?” 我说着,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这种事情不应该去问的。 “嗯,商队在今天早上,七点救了所有人,大部分人选择跟着商队回到英格拉姆。” “那你呢?” 我打断了她的发言,她没办法回到英格拉姆,那她该怎么办? “我……商队的船长看我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先带着我们去了隐秘岛,然后刚刚他们才返程。” 薇莉泽沦说。 “所以我们在隐秘岛?” “是的。” “也行。” 我松了口气,看向那浅蓝色的眸子,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某种关心。可那复杂的眼神里,能看出,能揣测的东西太多了,我一时间甚至不敢猜测。 “你要回英格拉姆吗?” 她的声音很弱,可那双眼睛却不退缩。 “没,这里和那里都不是我的家。” 我淡淡的说。 “哦,也对!” 薇莉泽沦想好被糖哄好的小孩,浅蓝色的眸子带着欢呼与雀跃。发现我正在看着她,又立马想要藏住眼底那活跃的情绪,可怎么藏也藏不住。 她那张脸上,藏不住任何的东西,开心雀跃就是开心雀跃,敏感悲伤那就是敏感悲伤。 我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她的脸像牛奶般的丝滑,稚嫩的肌肤上带着一股子寒气。她很怕冷,可身上总带着股寒气。 “你……你干嘛?” 薇莉泽沦被我把玩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无语的盯着我。她的手抚摸着我的手背,靠在她的脸颊上。 “没什么。” 我无奈的耸耸肩,可眼底的温柔总是藏不住。 正欲收回的手,却被薇莉泽沦那只冰冷的小手拉住。 “可以……” 她羞红了脸。 “再多摸摸的……” 她的声音很小,可在这里,除了我与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也刚好就我与她能听清楚。 见我没有反应,她一瞬间做出了某种特殊的决定。她伸着脸,在我的手上蹭了蹭。 那双眼睛似乎带着秋水,水汪汪的望着我。 第288章 漩涡与你(2) 英格拉姆。 冷风不断的呼啸,这时候的英格拉姆进入了最为寒冷的时期。天空时不时下起细小的寒雨,冰冷带湿的空气,这种天气是卡维娜·安加里绪最讨厌的。 她在英格拉姆留学的那段期间,她总会在这种天气下感冒。 无论她怎么保暖都没有用,那带着湿的寒气似乎是有着某种魔幻的力量。 在这几天的民间搜查与调问中,几乎是一无所获。唯一知道的消息是,阿卡波·薇莉泽沦因为叛国而永久驱逐出境,英格拉姆的人民为此感到了惋惜。 除此之外,就是与老财团的合作,她认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老财团从来都是一个唯利是从的团体,现在的他们还不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这是卡维娜·安加里绪在英格拉姆长久生活留下的印象,对此她深信不疑。 英格拉姆,古城堡街,也可以称作古堡街。 冷风中夹杂的冰雨,在古堡的青石板地上不断的滴落。而在炉火升起的古堡内,安芙若斯坐在火炉前。 她的现在患有严重的感冒与鼻炎,她的身上披着一条黑灰色的厚毛毯,她的鼻尖发红,状态实在是不好。 一边的老人笑盈盈的摸着安芙若斯的脑袋,对于这种事情,这位老人始终觉得喜闻乐见,自己家的孩子还是需要磨炼。 在老船长的讲述下,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感叹于孙女的有勇有谋,也震惊于那个男人的救场。 对此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后继无人。 老财团从来不是一个由个人的私心打造的团体,他们向来是精益求精,如果安芙若斯不行,那么就换其他人上,总之威廉家族可以灭亡,但是老财团不可以。 它是英格拉姆的命脉,同样的,也是英格拉姆的先行者。 作为威廉家族的最为尊贵的“老东西”他依然愿意遵循老财团的守则,即使他有权利直接指定继承者,但对于老财团的训条他依旧牢记于心,知行合一。 “有什么事情说吧!我家小姐刚刚遭到了海难,能回来已经是万幸,如果在坐的各位谁在投去异样的目光,是不是在说老财团的威廉老先生都失去了威信呢?” 老头笑吟吟的说着,他那已经皱起的眉眼里,是来自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浑浊。像是污泥之中藏匿的利剑。 “阿勒纳……” 沼泽会的发言。只是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老头子笑眯眯的说。 “他已经集结了很大一部分的军队,也找好了所谓革命的理由,接下来瑞康……我们该做什么?” 沼泽会的领头人发言。那是一位健硕的年轻人,栗色的短发,一双像是磐石的眼睛。 “该做什么吗?不用做……我们只需要看着,把结局控制在我们能掌控的范围内就好了,我们不是正想看看那位瑞康国王陛下的能力吗?面对如此灭顶之灾她该怎么做呢?” “是又一次把英格拉姆推入无尽的旋涡之中吗?” “哈哈哈!” 老头子笑着说,他完全不在乎其他人怪异的目光,唯一平静的人是那位沼泽会的领头。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头子恢复了那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有,来自开拓帝国的卡维娜家族商队,不断打探着一位人。” “谁?” “斯卡森·门卡利达。” “……” 安芙若斯似乎是突然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她的眼皮直跳。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海难之中的事情太过于的模糊了,以至于在受到枪击之后,大部分的记忆都开始了混乱,她完全记不清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她突兀的想到了什么。 一股很温暖的,很安心……的暖流在身体里流转。 她摇摇头,心想着应该是发烧,烧晕了。 “那是谁?” 威廉老头子完全不认识。 “薇莉泽沦的奴仆。” “那现在在哪?” “隐秘岛。” 薇莉老头子想了想,说。 “随便他们吧,现在这个节骨眼,老财团可不方便抛头露面,当然国主党也应该如此。” 薇莉老头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于这件事情,他希望在这个时间线上,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这么简单的道理作为沼泽党的领头人他会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可对方是卡维娜·安加里绪。 “好的。” 他低着头表示了肯定,在夹着着冰的小雨中离开了古堡,狂风比想象中的还要肆意。 当天夜里。 阿卡珂丝酒馆内。 一位黑色短发的女人,她端坐在柜台前,黑色的目光扫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美丽的小姐,这是您的酒。” 暖色玻璃杯被优雅的放置在桌上,酒保的动作优雅。 在冬天,酒馆是英格拉姆少有还有这人烟气的地方,热烈的酒总能激起人的勇气与力量。 一位健壮的男人来到那黑色女人的身边。 他的表情木讷,看起来是个正经老实本分的男人,端正的五官让人觉得他不该来到这个沉沦的酒馆。 “怎么?” 卡维娜·安加里绪先开口,她慢悠悠的拿起一边的酒杯,暖色的灯光在酒馆里蔓延。 连带着她那张素白的脸,都染上了几分暧昧的颜色。 那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坐在女人的身边。 “见过那家伙吗?” “没啊。” “看起来是用那张老实本分的脸来骗人小姑娘来的。” “……” 酒馆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闻。只需要他们一张嘴就可以传出这世间最为精彩的谣传。 “你要的消息,老财团内部已经封锁了。” 男人低声说着,他的语气总是那么的低沉。 “来杯卡味。” 男人说。那是一杯酒精浓度很高的酒,由阿卡芙直接兑冰的酒,很烈很浓。 “嗯,起码他还活着对吗?对我来说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很满足了。” 卡维娜·安加里绪笑了笑,这时候她早已经失去了曾在门卡利达面前的懒散,自从篝火走上正轨之后,她就很少有可以躺平的时候了。虽然在门卡利达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的放松。 可直到门卡利达死的消息传来,她才彻底失去了那个懒散的自己。 “就这样吗?对他那么上心吗?” 男人低着头,他的五官很是立体,似乎带着维那其人的血统,栗色的短发,呈现出硬汉的风姿。 可卡维娜·安加里绪知道,这家伙骨子里都是温柔。 第289章 漩涡与你(3) “是的。现在的我很容易满足了。” 卡维娜·安加里绪淡淡的笑着,她喝了一小口的酒,作为卡维娜的小姐,酒精是她们赖以生存的法宝之一。 在开拓帝国从来没有听到过有卡维娜家族的人,在饭局上喝醉了。 “嗯,这样啊……记得以前的你心比天高。” “现在呢?”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男人说着。 酒保把酒端了上来。 “先生您的酒。” “嗯。” 男人接过酒,那是大玻璃杯,暖色的照明灯在上面留下痕迹,手搓的冰球在交换酒杯时发出脆响。男人一口饮尽那杯烈酒。 “什么?” 安加里绪抿了一口酒,疑惑的看向男人。 “没什么。” 男人耸了耸肩膀,眼眸低垂。 “嗯,谢谢你,愿意跟我透露出这些消息,希望老财团不会为难你。” 安加里绪笑了笑,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居然让男人看见了笑意与释然。 “没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男人不知所措,他完全没见到过安加里绪这副模样。 以前的她,很少在他的面前笑,即使笑也只会是简单的附和与敷衍,她总是那样,一切都显的那么无所谓,一切对于她来说毫不在意。 可就是那个什么也不在意的她,让他在曾经的黑夜里找到了白天。 可现在呢?这个忧兴冲冲的少女,那释然的笑意,他不明白为什么。 那家伙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吗? “我先走了,少喝点酒……” 他想说出点关心的话,可是终是说不出口。他站起身来,迎着黑夜的月色离开,那天晚上的风依旧很是肆意,酒精在他的胃里燃烧。 他是沼泽会的会长大人,他烟酒都不沾,如果不是今天安加里绪约他在酒馆见面的话,他这辈子也不会喝上一滴酒。 也不该听信他那狐朋狗友的话。 “点上一杯卡味,然后一饮而尽,这会让女人疯狂的爱上你,这可是整个英格拉姆少有男人能做到的事情。” “也只有真正的男人,可以做到。” 思绪回收,他回忆了一下对方那张信誓旦旦的脸,又想了想安加里纳对于他的一饮而尽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他决定要把对方狠狠的揉捏一遍,不然对不起他火烧般的胃。 “真是愚蠢啊,杰维卡·真托继斯。” 他在冷风中自嘲着。 黑色的夜,把他的身影拉长,以至于他的思绪也随着拉长的影子,回想起过去的点滴,是那么……珍贵的回忆。 “唉。” 他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爱对方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绝对配不上对方的,不是身份与地位,而是那颗已经在爱之中处于下风的心。 那不是爱,是他单相思的渴求。 那位健壮的男人,回到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子。 冷风在窗边不断的呼啸,他知道,今夜孤独缠上了他。 …… 隐秘岛的黑夜总是那样的漫长。 薇莉泽沦躺在自己的床上,柜台上的烛火此刻依旧在燃烧。 她打开了那封她从大海里,拼着性命才拿到的信封。 “所以,到底是什么?” 时间回到那天的早晨,她早上五点多从门卡利达的怀抱里醒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从门卡利达的身上起来,她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把对方死死的缠住。 那时候的她总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战争后遗症总是让她睡的不深,只有躺在门卡利达怀里时她才能勉强的入睡。 她总觉得门卡利达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她梳洗完之后,站在了甲板上,身上还是那一件黑色修身骑士服。 早起的水手,只看到还未升起太阳的海面上,一位黑色骑士服的纤细女人站在甲板上,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动人。 如胶般黑色的海水不断的翻涌着,绵密的波涛声不断。 那金色的长发在黑色的夜里,是那么的夺目。 她站在那里看着海的另一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那天早晨的红日烧红了天边,她才回过神来。 自从那场南部战线的战役结束后,她一直在否认着自己,她记得……记得发生的一切。 那个金辉色的怪物,她明明杀死了斯卡森·门卡利达,可在那个梦里呢?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家伙。 直到她穿越了那金灰色的浪潮,黑色的狂风不断的呼啸。 等她醒来的时候。 她带着一万多黑骑走在返回英格拉姆的路上,她的马背上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那一刻她想过要杀了对方,可是在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对朱红色的眸子望向了她的眼睛。 她猛的发觉自己,下不了手。 回到英格拉姆后,她就患上了严重的战争后遗症。 她放弃了回忆,那个金辉色的怪物,是她抹不去的梦魇。 她从船仓里拿了些海钓的工具,在失神中开始了钓鱼,直到天空逐渐亮起,连带着安芙若斯那个家伙都醒来。 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目光。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是不对付。 那天早上是少见的晴天。 她坐在那里钓鱼,她喜欢有太阳的天气,不仅是因为在隐秘岛那里少有太阳的出现,还是因为太阳似乎能够缓解她那战争后遗症。 她坐在那里,钓着鱼,吹着海风,晒着太阳,感受着安芙若斯那若有若无的目光,直到那目光突然的消失。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立马向着门卡利达的房间赶去,于是乎关于她们两个人的密谈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瑞康在隐瞒着,老财团在欺骗着,她虽然清楚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但她总觉得自己起码可以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人。 起码瑞康因为她的牺牲而保全,起码老财团不会迫害到她身边的人。 起码面对这些事情,她不是无能为力。 她还能做些什么。 可是,在听到他们对话的一瞬间,她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局外人,门卡利达把她保护的很好,让她保全了脸面的退出英格拉姆。 她听到那些话的第一时间是愤怒,在想知道为什么瑞康愿意跟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贱奴说清楚一切,可不愿意跟她说明白。 她愤怒……她近乎是怒不可遏。 可是她依然压抑住了自己,她在想……瑞康是不是有自己的苦衷。 她……真的很懦弱,既恐惧于孤独,又不敢面对。 如果那赤裸的答案不摆在她的面前,那么……她永远会给自己找到借口。 第290章 永不见到的太阳(1) 直到到他们剑拔弩张的谈话结束,她才压抑着怒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她愤怒,愤怒于瑞康的不信任,气愤于门卡利达的隐瞒,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像是一柄工具,生来的使命就是抵达损坏。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是她所需要知道的事情。 她看着安芙若斯,看着他们虚伪的临场做戏,她的怒火不由的再次燃烧。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的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痛,好闷,好难受。 她想要痛骂门卡利达,想要狠狠的给安芙若斯一个教训,她想要让老财团知道她阿卡波·薇莉泽沦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她想要告诉瑞康……就算出现任何的状况,她……阿卡波·薇莉泽沦绝对可以摆平,即使是叛国,即使是统灭整个欧洲……她做的到。 她看着他们绵长而生涩的吻,莫名的心痛。 安芙若斯完全没有想象中那副滥情风流,她算的上是老英格拉姆保守派的淑女,受到老英格拉姆的老牌贵族教育。 反倒是门卡利达那个家伙,吻技熟练的不像话,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冷漠的家伙,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方面熟练的不得了。 直到他们一吻结束,她才被迫从怒火中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安芙若斯那张已经烧的通红的脸颊,看着那还停留在嘴角的水渍。 又看向门卡利达,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与门卡利达是什么关系?贱奴与他的主人吗?离开了英格拉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了这层关系,就像是离开了英格拉姆与黑骑的风与骑士,还是那位风与骑士吗? 并不……起码她自己都不这么认为。她看向门卡利达,那深邃的黑色眸子,似乎也会诉说着什么,即使她不懂。 没由来的,她狠狠甩了安芙若斯一巴掌,那一下让她的心里舒服了不少,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甩对方一巴掌。 她和门卡利达不是那种关系,不是跟别人接吻就可以甩别人巴掌的关系,那种……她不乐意承认的……男女关系。 爱的……关系。 虽然他们曾睡在一张床上,可是……那是她主动的,对方甚至什么都没有说,也许是迫于身在异乡的无奈,也许门卡利达其实很喜欢她这位英格拉姆的全民女神,但这些都是她的……臆想。 明明对方什么也没说,可她知道自己没有做对。 可……她像是破罐子破摔摔般的,直冲冲的拉起对方的衣领,把门卡利达压在了身下,粗暴的扯开他的衣服。 她觉得很爽,这样子的她很霸道,不用去思考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需要看着对方,告诉对方自己的不爽,即使她知道自己毫无底气,可还会说着那些幼稚的话。 可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心里好过的方法。 于是乎,她算是“强奸”了门卡利达,即使对方到后面狠狠的“侵犯”了她,但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 可是她还是很想给自己找上理由,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理由。 因为,她是没有门卡利达的敏锐,也没有安芙若斯那庞大的势力,更没有瑞康身处局中的透彻。 她只能给自己不断的寻找理由。 她打开那封被海水打湿的信纸,包装做的很是简洁,上面的戳印是来自开拓帝国斯卡森家族的戳印,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个。 可上面还是只有很短的一行字,跟当初门卡利达离开时一样的简短。 “请不要抓住谜团。” “斯卡森·门卡利达。” 那是一张全新的纸条,看起来并没有被海水所浸泡。 …… “贱奴,在你的眼里我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就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吗?就连那种情况下,我几乎为你献出生命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吗?” “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一切都深深藏进自己的心底呢?” 越说,薇莉泽沦那浅蓝色眸子里的泪水越多,即使她知道这是对她的保护,可是……她真的需要这种保护吗? 明明是命运。 明明是深夜,可她还是穿上了一件黑色修身骑士服来到了门卡利达的门口。 她敲了敲门。 门的那一头。 房间内。 我正在睡梦之中。 薇莉泽沦推开了门,她刚走进来便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我房间的窗户从来不会把窗帘拉上。 漆黑的夜里,那一轮月亮是格外的显眼,满天的星辰。 薇莉泽沦看着门卡利达的脸庞,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对一个男人这般的痛苦,这般的悲伤。 她脱下了那一身黑色的骑士服,对于她来说那是她的保护色,是她那颗懦弱内心的保护色。 人从来没有一开始的强大,有的只是不断的向前向后,在黑色的夜里找到自己。 而她似乎找到了自己。 薇莉泽沦拉开了那夜幕。 直到我醒来,就只看到又一次躺在我怀里跟只八爪鱼似的薇莉泽沦,尽管很是无奈,但似乎我已经习惯于她躺在我身边的气息和味道。 她的脸和她的身材,我都无比的熟悉。 隐秘岛的白天很短很短,只从下午的一点到下午的四点,短短的三个小时,这就是隐秘岛的冬天。 所以现在的窗边还是一整片的黑暗。 我轻轻抚摸着薇莉泽沦的脸颊,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的睡颜。细长的睫毛,金色的长发,稚嫩的脸庞,玉脂的肌肤,她似乎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坚韧,那么的夺目。 可她偏偏缺少了一个女人对于自己该有的责任,就像是自爱。 她的爱很是庞大,英格拉姆的人民,她回应了自己的爱,回应了对方的期待。 对于瑞康她几乎是放弃了英格拉姆她所奋斗的一切全都拱手让人。 对于我她也从不伤害,甚至是关照。 可对于她自己呢? 越是懦弱的人,越是选择伤害自己,来成全他人。 她的心里始终没有关押一只可怕的怪物,她没有那种觉悟,那种……人的兽性。 所以她总是会被人伤害。 上天赐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天赋,无论是她的样貌还是她的天赋。 她近乎做到完美,她是战场上黑铁里盛开的金色花。 是英格拉姆所爱戴的风与骑士。 是可靠的挚友,是仁慈的军长。 她讨好了所有人,唯独少了自己。 “你醒了?” 薇莉泽沦睁开眼,看着我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和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门卡利达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某种少见的……温柔,或者说是心疼。 第291章 永见不到的太阳(2) “你在干嘛?” 薇莉泽沦半睁着眼,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那目光,好像在说爬上我床的人不是她,而是我爬上了她的床。 “没啥,这几天睡的有点多。” 隐秘岛的白天过于的短,以至于我几乎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几乎每天我的作息都混乱的像是我的感情史。 她晃了晃脑袋,一脸的无语。又在我的身上翻了个身。 “隐秘岛很无聊吗?” 薇莉泽沦问我。 “出不去的话,在哪里待着都挺无聊的。” 我的手不自觉的又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薇莉泽沦拍了拍我的手,凑到我脸上说。 “那我们出去,我带你出去玩。” 薇莉泽沦沉思着,似乎在思考哪里好玩。 “我都行。” 我耸了耸肩,被拍掉的手,又一次捏在了薇莉泽沦那润滑的脸蛋上。 “嗯……别这么动我,像我在玩弄我三岁的侄子。” “挺好的。” 我随意的敷衍,可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喂……” 薇莉泽沦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是薇莉泽沦的母亲。 我在隐秘岛住的是薇莉泽沦的家,在隐秘岛一般没成婚的子女都会和父母同住,即使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 可惜的是薇莉泽沦在隐秘岛压根没有自己的房子。 否则我现在可以一个人躺在薇莉泽沦的房子里,而她则是要跟她的父母住在一起。 “起来了吗?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薇莉母的声音传来,薇莉泽沦一开始还像是大惊失色的兔子般,疯狂的往被子里拱。 听到后半句话的内心几乎是在瞬间拔凉拔凉。 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意思。 “起来了妈!” 薇莉泽沦老实的从床上坐起,揉乱自己那头金色透亮的长发,翘挺白嫩的剪鼻尖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薇莉泽沦很美,起码我无法否认她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带着美感。 “起来。” 薇莉泽沦扯了扯我,她也不想起床,可是爬男人床这件事情被自己的母亲抓包,这完全是不敢想象的。 “可以不起来吗?” 我生无可恋般的仰着头。 薇莉泽沦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刻意夹着嗓子说,“不行,赶紧给我滚起来。” 她的声音很甜美,只是填词没有填好。 她当着我的面穿好了衣服,我们两个人的状态跟那老夫老妻的差别不大,只是我们两个人其实也只认识了大概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跟死猪一样躺在床的我。 说。 “起来给你摸脸。” 她皱着眉头没有丝毫害羞的痕迹。 “行。” 我无奈的伸了个懒腰,我并不在乎她是否给我捏脸,反正还是要起来,白给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我迅速从床上坐起,穿起了衣服。 一边的薇莉泽沦又开始念叨。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给个糖走步路的。” “记着,等下我先出去,然后你过会再出来,听到没?” 她认真的说着。 而我低着头系着鞋带,没有回答她。 “让你摸摸我的头。” “行。” 薇莉泽沦一脸无语的看向正在低着头系鞋带的我,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人渣,虽然我跟那玩意儿的差距并不大。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赶紧的都出来。” “你爸回来了。” 薇莉母亲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听到这话的薇莉泽沦两眼一黑。 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 “走。” 我说。 “嗯。” 薇莉泽沦麻木的答应,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房间,可没看到薇莉母亲的身影,直至下了楼才看到点燃烛火的餐桌上,一位中年男人坐在那里。 对方的身材魁梧,胡子拉碴,带着细密皱纹的眉头,和那与薇莉泽沦相同的浅蓝色目光,看起来像是游牧民族的领袖。 “爸……” 薇莉泽沦小声的说着,完全没有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半点威风。 “嗯。” 薇莉父亲只是简单的应声回应,可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与薇莉父亲对视在一起,浅蓝色且浑浊的目光,一盏烛火正在徐徐燃烧。 而那位薇莉泽沦的父亲,则是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没有惧怕,没有紧张,有的只是空无一物。 “您好。” 我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一个简单的谢礼,是斯卡森家族里代表尊敬与感谢的意思。 “是他们家族的谢礼。” 薇莉泽沦在一边为她的父亲小声解释着。 “嗯。” 薇莉父亲点点头,对我回礼,看的出来应该是隐秘岛上特别的回礼。 “是维拉京人的回礼。” 薇莉泽沦在一边小声提醒着我。 “你跟他什么关系?” 薇莉父亲直言不讳。 一旁的薇莉泽沦眨眨眼看向我,又看向她的父亲。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她似乎想起在那充斥着海水的房间,巨大的涡流将她席卷,弥留的意识开始了游荡。 她那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在她顺着胶状的黑水随波逐流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是男人,一位温暖且让她安心的男人,一位不让她独自面对的一切的男人。 直到她再次醒来时,是一张熟悉的脸,深邃的眉眼,和那张拓罗夫人的脸,从那一刻起她就在想是不是所有的拓罗夫人都是天生的冷淡而忧郁。 她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拯救。 “额……没什么关系?” 薇莉泽沦的大脑皮层过了一遍后,给出了一个非常不确定的回答。 薇父冷冷的看了一眼薇莉泽沦,这时候薇莉泽沦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 什么叫没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薇莉泽沦挠挠头,那清澈愚蠢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无奈的对薇莉泽沦笑了笑,这家伙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和在外面完全是两副面孔,这完全是一位家里的乖乖女,私底下则是那烟酒都来的大姐大。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和阿卡波小姐都是海难的受害者,我的家并不在英格拉姆,所以阿卡波小姐收留了我,过段时间等我的家人寄来了钱,我就会立马坐上回乡的船。” “在此之前感谢阿卡波小姐的收留,与您的宽宏大量,还有您们一家人的细心照顾,在走之前我会留下一部分的钱财,当做感谢,请务必不要拒绝。” 我用着相当英格拉姆风的绅士礼仪,向着薇父解释着。 一边的薇莉泽沦直接看呆了,她完全没想到我还有这么绅士的一面,明明平时完全是一副养胃的模样。 第292章 永不见到的太阳(3) 薇莉泽沦在下方偷偷给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脸上也带着看起来欣慰的笑容。 只是我没有搭理她。 “行。” 薇父只是简单的回答。 “怎么样了?” 薇母走来,她的手里是高压锅,里面是浓郁的羊肉汤香。 “没什么。” 薇父只是简单的示意我坐下。 一边的薇莉泽沦点点头。 餐桌上,薇莉泽沦一家人坐在一起。她与薇母坐在一起,我与薇父坐在一起。 一顿饭下来,我坐在那里压力山大。而一边的薇莉泽沦时不时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父亲。 薇莉泽沦的父亲是一个冷漠的家伙,他几乎不说话,说话也只是简单回应,一般简短。 晚餐的氛围极其的奇怪。 结束晚餐后, 我在薇母的暗示下致谢后离开,只是薇莉泽沦刚想走,却被薇母一个眼神拦下。 “妈,怎么了?” 薇莉泽沦尴尬的挠挠头,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听说你要带他出去玩来着?” 薇母带着笑意的询问。 “怎么……” 薇莉泽沦只觉得那笑容是那么诡异。 “等等!” 薇父冷着脸说。 薇莉泽沦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她知道接下来才是暴风雨的到来。 “为什么回来。” 薇父只是冷淡的看着薇莉泽沦,父女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当初走的时候不是很果决吗?不是为了挚友吗?为什么回来了!” 薇父像是低吼的狮子,他那满脸的胡子似乎在展现出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 “被别人甩了对吗?被背叛了是吗?痛吗?” 薇父冷冷的说着,每一句话都寒冷刺骨。 那只粗壮且粗糙的手狠狠打拍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薇莉泽沦低着头,她没敢反驳,当初瑞康给她写信时告诉她,对方需要她。 于是乎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隐秘岛。 那什么才是义无反顾呢? 答,当时隐秘岛下任维拉京人大祭司选举在即,作为这一任大祭司的女儿,她是最有力的竞争者,可那时候的她选择了离开。 导致薇父帮薇莉泽沦做的一切帮助全都变成了泡影。 “我不想成为大祭司。” 薇莉泽沦低声说,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基本听不见。 “你说什么?” 薇父一字一顿地说,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是怒不可遏。 “再说一遍。” 薇父压低声音,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火火山。 “我……” 薇莉泽沦的泪水止不住的开始奔涌,她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与泪水,在这方面她几乎是一个幼稚的孩童。 “我……” “你什么你!” “我告诉你薇莉泽沦,成为大祭司是你必然的命,是命运。是你必须接受的东西。” “薇莉泽沦,你是我的女儿,你要接受你的命。” 薇父完全没有给薇莉泽沦辩解的机会。而作为薇父的他,同样也是维拉京人的大祭司,作为维拉京人命运的送道者,他深信所谓的命运。 “我……可以不要吗?” 薇莉泽沦说。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与她的父亲对上了目光。她以为自己成为了英格拉姆的英雄就可以面对自己父亲那发狠的目光里丝毫不胆怯,可事实是,现在的她跟儿时的她相比还是那么的胆怯,那么的幼稚。 “啪!” 薇父的巴掌直接甩在了薇莉泽沦的脸上,力道之大连薇莉泽沦都是一个踉跄。 “你凭什么不要?” 薇父冷漠的注视着薇莉泽沦,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在了薇莉泽沦的面前。 近乎两米的身高,雄壮的身体,活脱脱的是一只北方的棕熊。 “好了。” 薇母冷淡的说,她简单的看了一眼薇父,又看了一眼薇莉泽沦,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哑火。 “我走了。” 薇父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甩门而出,在漆黑的天空下,那雄壮而孤寂的身影,远离了薇莉泽沦的家。 “没事的。” 薇母把薇莉泽沦抱在了怀里,她的怀抱总是能让薇莉泽沦感受到温暖。 “妈,是我错了吗?” 半晌,哭泣了许久的薇莉泽沦才缓缓开口。 薇母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慰着薇莉泽沦的那颗心。 她的丈夫是个固执的人,她知道,薇莉泽沦像她的父亲,同样的固执。 “乖,乖……” 薇母带着笑的不断抚摸着薇莉泽沦的脑袋还有背脊。 薇莉泽沦也没再说话,她只是静静的躺在母亲的怀里,这一刻起码她在自我反思着。 “对了,薇莉泽沦,你不是要带你的朋友出去玩吗?” 薇母笑着问她,在说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那朋友两个字。 “不想带他去了。” 薇莉泽沦很委屈,即使她的父亲对于门卡利达一个字都没有提,但她还是莫名觉得对方抛下了她。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不主动点怎么行?” “为什么要我主动啊!” “还有我喜欢他,有那么明显吗?” 薇莉泽沦嘟着嘴,垂着眸子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去主动找门卡利达的理由,还是自己的母亲,她没那么差劲好吗?起码……也是门卡利达要主动追求她才是。 薇母没有反驳,只是一巴掌甩在了薇莉泽沦的屁股上。 “妈!” 薇莉泽沦像是被扯住尾巴的金色小猫。在薇莉泽沦炸毛之前,薇母才慢悠悠的说。 “还记得以前带你去过的多弗白朗崖吗?” “记得。” 薇莉泽沦把脸埋在了薇母的怀里。她的手很不老实的捏着薇母肚子上的软肉。 “带他去吧,往南走,到最近的海岸线,那里有一片哈里白崖,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爸在那里跟我求的婚。” 薇母笑了笑,似乎想起了过去与那老木头的美好回忆。 “为什么?我不要。” 薇莉泽沦用力捏了捏薇母肚子上的软肉,表示抗议。 薇母也没有任何示弱的意思,又狠狠的在薇莉泽沦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妈!” 薇莉泽沦彻底老实了。 “去不去?” 薇母又问。 “去。” 薇莉泽沦低着脑袋,极不情愿。 “我还记得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码头来着,想起来我跟我丈夫还在那里拍了一张照片。” 薇母笑了笑,自顾自的说着。 “那相册被我放哪去了呢?” “知道了妈,我会找人拍照的。” 薇莉泽沦像是被薇母点起的河豚,气鼓鼓的撑成一小团。 窗外的太阳还没有升起。 薇莉泽沦离开了母亲温暖的怀抱,刚打开离开客厅的门时,就看到靠在门边上的门卡利达。 她一愣。 “走吧。” 我说。 薇莉泽沦瞪了我一眼。 “痛吗?” 我问。 “……” 薇莉泽沦沉默。 “走。” 薇莉泽沦拉住了我的手。 第293章 最好的誓约(1) “我们要骑最快的马,到绿色的草原,然后赶上最后的海潮,在海浪退潮之前看到夕阳。” 薇莉泽沦拉来了两匹骏马,在我耳边碎碎念着。 她一边的脸颊发红,看的出来薇父那一巴掌只是听起来响,但实际上并没有大的伤害。 “你会骑马吗?” 薇莉泽沦拉过马,扬了扬脑袋,一脸挑衅的看向我。 这时候天空还是一片黑。 脚下是一片冻土,寒冷的风肆意的舞。 薇莉泽沦纵身上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正准备给门卡利达露一手。 “会。”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作为斯卡森家族的绅士,我虽然没有骑过马,但是一拉住马绳,我似乎就知道该怎么去骑,该怎么驯服它。 我抬腿上马。 “喂!好了没?” 薇莉泽沦已经跑出了三四十米的距离,她拉住缰绳,回头看向我。 下一秒她愣在了原地。 一道黑色的身影疾驰而来,宛若一道胶状的闪电,从她的身边一滑而过。 “跟上!” 我与她擦肩而过。 “也就那样了!” 她完全没想到我居然还会骑马。明明只是在战场上混功绩的贵族罢了。 她和她的马,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结果…… 一路上被拉了大概三百多米。 我拉着马停在了路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 是的,跑过了灰色的平原,下一刻所见到的风景便是那无尽的绿色原野。 此时的天空鱼肚开始泛白,红色的热日,从远方的天空勾起一抹蔚蓝色,回头望去,薇莉泽沦正在骑马追赶。 在她们之后是隐约能看到的黑色火山,和那火山上白色的一圈积雪,连带那一整片的天空都隐隐带着蓝色的光。 “你马术还行……” 薇莉泽沦好不容易追上来之后,拍了拍的我的肩膀,她正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她实在没想到我居然这么能跑。 我回头与她对上视线。 仅是片刻,薇莉泽沦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那头黑色短发被狂风吹的凌乱,那深邃的眉眼上,远处热日的微光照在门卡利达的脸上,这个年轻人在这一刻,在风与马相聚的一刻,脸上是淳朴的笑容,起码少了些许的深沉。 似乎在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对这个迷一样的男人,更加的沉迷。 “走,去海峡!” 我大声说着,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那颗死去的心开始了死灰复燃,是寒冷凛冽的狂风,是冲向原野的自由,我想这很爽。 “走!” 薇莉泽沦大声回应我,她拉起马,冲在了前面。 我拉起马绳飞驰而出,跟在她的身后。 我从没有想过有天我会在这冷风中感到了享受,在狂风之中,我的血液在奔腾,我的思绪在飞扬,无数的悲伤,在这一刻似乎抛之脑后,所有的小心翼翼变的可有可无。 可我从没有想过,从那天开始,那些被抛之脑后的思绪,如梦魇般将我沉入深海。 “你好像很喜欢这样……” 薇莉泽沦低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也觉的自己开心,脸上因为自己父亲而沉溺的悲伤,此刻也一扫而空。 一对男女,两匹骏马,一片草原。 深沉的高天堡垒在此刻被暴风席卷。 飞在蔚色天空的自由之鸟在此刻为那高天的堡垒带来了缝隙。 “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高兴呢?” 她看向紧跟在她身后的门卡利达,浅蓝色的眸子里,是莫名的欣慰。 快马与少年最是相配。 她也这么觉得。 金色的马尾在风中洋溢着她那如风雪般的气味,薇莉泽沦在此刻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放下尊严求着门卡利达来到隐秘岛。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羞耻,但结果总归是让她可以接受。 她甚至在幻想着,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如果在这一刻,她可以与门卡利达真心相爱,在一起。 似乎当初离开英格拉姆也是最好的选择。 可她不知道,这一切只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黑伐的冷风在门卡利达触摸到那副黑色的铠甲开始,就已经不可能规避。 那是她命定的命运。 “起雾了?” 前方大雾弥漫而起,原本要升起的太阳被阴云笼罩。 “靠近我一点!” 薇莉泽沦对我大喊。 我回头看了一眼薇莉泽沦,不知为何此刻我竟愈加兴奋,雾中的冷风渗透我的身体,所谓的寒冷在此刻刺入我的骨骇。 可惜的是,寒冷,我早已视之无物。 “薇莉泽沦,可以更快一点吗?我想……” 我顿了顿,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锐利,说。 “冲出迷雾!” 我拉紧了缰绳,看了一眼薇莉泽沦,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我会跟紧你!” 薇莉泽沦看向我,我知道,这是信任。 下一秒,黑色的闪光在灰色的迷雾里飞驰而过,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那道金色的倩影。 草原的雾起快,去的也快。 我和薇莉泽沦骑着马狂奔,大概过去了十多瓦分的时间,那灰色的迷雾已经被我们踩在了脚下。 “薇莉泽沦,我们冲出了迷雾!” 我拉紧缰绳,勒住快马。 “是的!我们冲出了迷雾!” 薇莉泽沦紧跟在后,她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从绿色草原的边缘看向低处,是海滩,是悬崖,是大海,是迷雾岛放晴后特有的白色飞鸟从岩石缝中飞出,飞鸟组成了蔚蓝色的天空一角。 海风的吹在我的脸上,远处海岸线上,一轮热日缓缓升起。 “是日初!” 薇莉泽沦拉着马走到我的身边,她看着我。 “是。” 我坐在马上,呆呆的看着那从远处升起了太阳,虽然没有丝毫的温暖,可此时的震撼无以言表。 海边是无数林立起的白色石柱,与露出海面一角的白色岩石岛,上面有的会有一点绿植,此刻天空与海洋都呈现出蔚蓝的颜色。 “日出,隐秘岛的日出很少见,因为经常海面上会有浓浓的雾。” “那我们的运气,很好不是吗?” 我回头看向薇莉泽沦,却发现薇莉泽沦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那升起的太阳,她一直看着我。 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眼睛里那升起的太阳。 “你……” “你回头干嘛?” 薇莉泽沦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被发现,她立马看向那日初。 “我……” 我和薇莉泽沦都没再说话。 我下了马与薇莉泽沦站在了一起。 “我们坐在一起看。” “行。” 薇莉泽沦与我坐下。 第294章 最好的誓约(2) 我与薇莉泽沦各自坐在一块,中间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薇莉泽沦没有向我靠近,我也没有主动向薇莉泽沦靠近。 我们都知道,谁先靠近对方,那么在这场恋爱的游戏里,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谁就是败者。 “海风吹的好冷。”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眸子看了我一眼。 她慢慢依靠到我身边,她把我的手臂拉入了自己的怀里。 感情的游戏里,她是败者。 但这有什么呢?从门卡利达为她付出的那一刻起,在她孤立无援的那一刻起,挺身而出的家伙,一开始就是胜者,不是吗? 薇莉泽沦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是败者,不在乎她是这场感情游戏里的求爱者。她只知道失去了门卡利达,她的心就好痛。 高傲如她,也会在自己的爱意面前失去自己的尊严。 “我爱你。” 薇莉泽沦想说。 可在抬眸看向门卡利达的第一眼,她就收回了心思。 她看到,那双沉寂的黑色眸子里,映衬着整片海洋。 冷风打在她的身上,这时候的海风依旧寒冷无比,可孤独与恐惧却没有缠上她,内心没有一只怪物的她,总是落寞。 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巨大怪兽,她也只能被对方吃掉。 但如果对方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话。 “我自愿被吃掉!” “嘿嘿!” 薇莉泽沦靠在我的身上,莫名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看着大海说, “我们要不去,海滩上看看。” 我回过头来看着她。 “走,不过要跟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下去的路……” 薇莉泽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说。 “但是那条路只能步行下去,不能骑马。” “行。” 我爽快的答应了,即使我知道薇莉泽沦可能藏了点小心思,但是在这种氛围与场景下,这些都无所谓了。 人在自然的伟力面前总是善于臣服。 我跟在薇莉泽沦的身后,顺着悬崖的边缘一直走下去。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走在前面的薇莉泽沦突然问我。 “你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突然停下脚步问我。 “你是指什么?” “在英格拉姆为什么要让我体面的退场,在海难时为什么要救下所有人,为什么,你总会在我的身边。” 薇莉泽沦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问题她都心里总有一些自己揣测的答案,可是她总是摸不准。 寒冷的海风不断刺激着她那根敏感的神经。 她的身体一直止不住的颤抖着。 “为什么吗?” “嗯,我想知道,回答我的话,作为条件我可以回答你的同样的三个问题。” 薇莉泽沦紧张的不行,可她的语气依然保持着淡然。 可她的内心呢? “不要回答我。” “不要给我答案。” “让我沉溺在幻想的海好吗?” 她不想问出这些问题,她知道门卡利达给出的答案一定不会让她满意,一定会让她那颗脆弱而无助的心变的遍体鳞伤。 “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瑞康,即使你的父亲告诉过你,你依旧这么做了。” “因为瑞康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薇莉泽沦说。 “这是你的回答吗?” “可我不是你的朋友,我不是……” 薇莉泽沦低着脑袋,她似乎想起来那个夜里,她收到了来自瑞康的信。 信上说,瑞康成为了英格拉姆的女王,但其实是一位没有任何实权的女王,现在英格拉姆被欧洲各国围攻,危在旦夕,希望作为下任隐秘岛大祭司的她可以来帮助她,为英格拉姆开出一条血路来。 为什么会是她呢? 作为下任大祭司的她。 在维拉京人的历史里,每一位大祭司都可以获得预知占卜未来的能力,加上维拉京人那生来就极具战争的天赋,作为战士的他们向死而生,战死不退。 作为将领的他们,无往不胜,是帝国最为伟大的利刃。 可她却为了自己的所谓的友情,成为了英格拉姆的利刃。 而伤害了为自己大选而铺垫了许多的父亲,与自己的亲人。 她的父亲坚信她会成为下一任的大祭司,作为大祭司的薇父深信所谓的命运,因为预演与未来都会被他裹测,他自然成为了命运的隶行者。 可她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好几年都没有交谈的朋友去往英格拉姆赌上自己的命吗?那不可能的。 她只是在违抗自己的命运,而瑞康只是给了她一个逃离的机会,或是说是她最需要的借口。 “如果你登上了这艘船,那么你的未来是背叛……” 临走之前薇父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她要做的就是违抗这所谓父亲眼里的命运。 那门卡利达想说的是。 “不是吗?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更加融洽一点。” 我无奈的笑了笑,今天我的心情很好,都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你认为是的话,也是。” 薇莉泽沦转身看着我说,她倒走着,看起来是那样的富有活力与生机。 “只是因为这个吗?” 薇莉泽沦明显的不相信,那时候她和门卡利达的关系远没有那么好,甚至谈不上朋友。 “对了,你不说要给我摸摸头的吗?” “不要打岔。” 薇莉泽沦冷冷的看了一眼想要跑话题的我。 只是她没想到,我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那张稚嫩的脸颊,像是在玩弄一块橡皮泥一般随意的揉捏着。 “我……我又不是小孩……不准这么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薇莉泽沦抓住我捏脸的双手,她气鼓鼓的注视着我,似乎今天非得给她个交代。 “小孩。” “不是。” 薇莉泽沦低声反驳了一句,立马转过身去,背对我跑出了好一段距离。 没跑出两步她便大喊, “我阿卡波·薇莉泽沦不是小孩!是大人!是漂亮,独立自主的大人!不是小孩!” 她回头看向我,又大声问我。 “你是不是喜欢这种笨笨的调调啊!” 海风吹动着平原的绿草。 “……” 我无奈的笑了。 薇莉泽沦转过身去大声说。 “我才不是小孩。” 说着,她的泪水从自己的眼眶落下,豆大的泪水让她浑身发颤。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什么都不愿意吗?在你的眼里我就是小孩吗?” “什么都要藏在自己的心里吗?” “这些不都该是由我来承受的吗?” 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阴谋的刚刚开始,可现在呢?作为当事人的薇莉泽沦,却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人告诉她任何的消息。 就连门卡利达给她的那封更换的信上写的都是。 “请不要抓住谜团。” 第295章 最好的誓约(3) 我们顺着一边的山崖,走下海滩。米白色的沙子踩在脚底,海的味道渗入鼻息。 “大海。” “你没见过海吗?” 薇莉泽沦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回忆了片刻,突然想到我从未在这样的角度望着一整片的大海,以至于这一整片大海在我的眼中算的上新奇。 “嗯,看过,只是今天的格外新奇。” 薇莉泽沦看了看我。 说。 “土鳖。” 薇莉泽沦扬着脑袋晃了晃,大步走向大海的浅滩。 “你要做什么?” 我问她。 “你知道吗?在维拉其人的传统里,每个小孩在12岁的时候都要独自到海浪里去,不留余力的向前奔袭,直至力竭。” “最后等待父母的救援。” “你猜我当初游了多少米?” 薇莉泽沦说,慢悠悠的向海里走去。 “……” “是16米,我记得那天是冬天,海岸边有许多的冰碴,父亲把我放在了海岸边,那天跟现在一样,淡淡的天光照亮海面。” “大家都知道我是大祭司的孩子,他们的目光全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告诉我那少归家的父亲说,我要游到三湾峡去。” 薇莉泽沦脱下自己的鞋袜,默默的走入海面。海水倒灌入海滩,浸湿她的肌肤与脚趾。 “好凉,好冰。”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着。 年幼的金发少女对自己的父亲说。 “如果我能游到三湾峡,就说明我就是下一任的大祭司,到时候你得多回家,多看我和妈妈。” “为什么?” 她的父亲并不理解小女孩天真的幻想。 “因为我足够优秀,我绝对是一位合格且优异的大祭司,比你更棒,更加合适。” 金发少女是骄傲的,十二岁的年纪她已经自认为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行。” 男人沉默的认可了,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也赞叹这近乎狂妄的勇气。 这并不可笑,起码男人是这么认为的。人如果失去了勇气,那么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双手。 “拉钩!” “嗯。” 寒冷的海水浸湿她的身体,她不断向前游去,她稳住自己的心神,告诉自己她必然成功。 可没游出几步,她的脚突然抽筋,一瞬间她像是折翼的飞鸟,向大海的深处沉溺。 而他的父亲此时因为莫比拉王的号召,早早离开了这场所谓的传统。 寒冷的海水像是带着触手的怪物,从她落入都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被拉入深渊。 她多希望这时候她的父亲可以打破这胶状的黑色海水,带来一丝的温暖与阳光。 可是没有。 当天比赛结束了,才有人突然发觉那位大祭司的孩子沉入了海底。 “我家孩子才游了四五十米,不知道祭司大人的孩子游哪去了,可能已经跑了四五百米吧?” “要说我,那孩子可以游个一千多米!” “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哈哈!” “祭司大人当年也才700多米。” “唉还真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不是吗?” 所有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父母看着,他们最认可的那位冠军,此刻在海底沉睡。 “你知道后续吗?” “……” 我摇摇头。 “我失败了,因为没有游的很远,那天夜里的浪把我拍回了岸边,隐秘岛的冷把我叫醒。” “我灰溜溜的躲着所有人,回到了家。” “那天父亲没有回来,母亲给我洗了澡,问我成绩。” “16米,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薇莉泽沦自顾自的又说 “16米,就相当于次次考满分的学生,拿了0。”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怕冷,害怕那寒冷的到来。” “我害怕父亲失望的目光,害怕那个高傲自信的自己。” “……” 我沉默的看着。 金发少女躲进了浴室,她泡在浴缸里,她使劲的揉搓自己的肌肤,她懊悔着自己的自傲,自己夸下的海口。 可这已经是结果了,无法改变。 那天夜里她又一次跑到了海岸边,她脱下衣服,准备再游一次时。 触碰冰冷海水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刺骨的寒要把她脚掌撕裂。 她开始害怕,开始恐惧。 寒冷是那么的刺骨,那么的痛苦。 少女跑回了家。 “我想今天再试试。” 薇莉泽沦回头看向我,她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大海,骑士服被她甩在了一边的沙滩。 “别过来。” 薇莉泽沦大声说。 我刚要迈出的脚停在了原地。 “我可以相信你的对吗?” 薇莉泽沦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与我对视在一起。 “回答我。” 薇莉泽沦似乎不给我回答的机会,转身投入了海底,她不想等待答案了。 她的身姿卓越,在海面上的她,像是一位多年的渔夫。她的动作简单而优雅,她的速度快而均衡。 几乎是瞬间,她就已经游出近乎百米。 奔赴而来的海浪,被她随意的穿梭。 可薇莉泽沦呢? 她的四肢越来越僵硬,寒冷侵蚀她的骨骼。 “好冷,好冷。” “可不能认输。” 她接着向远处游去。 在她投身大海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变的动弹不得。那海水像是顺着毛孔钻入她的血管一般,要把她沉入海底。 她好累,身体发疲倦在此刻爆发,与父亲之间发生的矛盾,与挚友发生的背叛…… 可还不能输。 她想回头去看看,门卡利达到底跟上了没有,她想看看她已经游了多远了,是不是快到了。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力竭了,身体在慢慢向海底沉去。她艰难的向前游去,身体却没能再向前一步,她失败了。 这一次的她还是没能完成儿时对父亲的约定。 “能救救我吗?” “过去没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可以吗?” 她问自己。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结果还是这样,她自己估算了一下,大概游出去了五百多米,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她望向深渊般的海,透着这光的海面,越往下越是漆黑。 在她感受黑与绝望和冷时。 男人打破了沉寂的海面,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刚想开口说话,可一开口海水就蜂拥而入。 我无奈,拉起她的手,一个简单的俯冲就带着薇莉泽沦拉出了海底。 薇莉泽沦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她已经完全力竭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寒冷几乎把她的四肢封印。 “被救了。” 薇莉泽沦想着,像是一只疲惫的小猫攀附在我的身上。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薇莉泽沦,又看了一眼距离我们八百多米的海岸,不由的给了她一个爆扣。 可薇莉泽沦一点反应没有,只是傻笑着。 “真是,大麻烦。” 第296章 风暴与前夕的到来(1) 岸边,薇莉泽沦并没有昏迷,而是躺在我的身边,两个人都已经湿透,感受着寒冷的海风带走身上的温热。 我知道再这么吹下去,薇莉泽沦迟早失温。 “我游了多远?” 薇莉泽沦躺在沙滩上,喘着气,身上还有着颗颗分明的水珠。 那一头金色的长发染上白沙,现在她毫无形象可言,可是出类拔萃的脸,依旧让她动人心弦。 “820多米,差不多吧?” 我不确定的回答,我也喘着气,一口气游了快1600多米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不小的负担,就算是十级的自愈带来的极限体能恢复,也让我乎不得不大口呼吸了。 “你知道三湾峡离那地方多远吗?” “什么?” “三湾峡离那地方1500米,好远好远,然后我跟我父亲说,我要抵达那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薇莉泽沦笑着看向我,她也已经精疲力尽。 今天的她克服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吗? 答案是否定,如果斯卡森·门卡利达不在身边的话,那么薇莉泽沦绝对没有下水的勇气,也没有向前游,不留余力向前的勇气。 “会,蠢货!” 我大声痛斥她的愚蠢。 “拿着!” 我站起身,把衣服甩在了她的脸上。 “擦干净,然后穿上衣服,等太阳落下,我们看最后一轮的潮汐到来。” “我去生个火堆。” 说完,我转身就找起了木柴。 “好。” 薇莉泽沦躺在白沙上,一双眼睛都笑成了缝,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半晌,隐秘岛的太阳逐渐落下,而这也只是过去了两个小时。 隐秘岛的白天异常短暂,远处淡蓝色的天空被染成橘红,一轮的太阳与海水画圆,浪腾的海水一轮又一轮的浮上水岸,又再一次下去。 “还是好冷。”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她随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薇莉泽沦下一秒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身上来。 面前的篝火在海滩上慢慢的燃烧,海面随着太阳的落下,笼下一层薄薄的雾气,薇莉泽沦靠在我的身边,小鸟依人。 海风慢悠悠的吹着,一边是我们拉来的两匹快马。 “好累好累。” 薇莉泽沦靠在我的耳边碎碎念着,眼睛无神的看向远处的大海。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黑了的隐秘岛好冷好冷。”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 “你休息的怎么样?” 我问她。 “如果只是骑马回去的话,这么简单的事情……” 薇莉泽沦顿了顿说。 “我做不到。” 她嘟着嘴,一下把我扑倒在白沙上。 “你这家伙!” 我在她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像个呆傻的孩子呢? 以前挺聪明的啊? 我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以前也不怎么聪明,算是暴露本性了。 “干嘛?很痛的啊!” 薇莉泽沦吃痛,坐起身来,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正努力的挤出水汪汪的眼泪来。 很可惜,还没来得及施法,就被我一个脑瓜崩给打断。 “蠢货。” 我冷冷的打断她。 “对了。” 薇莉泽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我。 说。 “不是说给你摸摸脸的吗?趁现在有机会好好摸摸,可以吗?” 她凑到我面前,那张精致的脸蛋终是让我沦陷。 人对于美的抵抗力总是有限,她又是这世间的瑰宝,那么的美好而动人。 我伸出手揉捏在她的脸颊上,她就老老实实的鸭坐在我的面前,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腰肢挺的笔直,眯着眼睛享受着那温热的手掌。 她的脸很软,很顺滑,像是某种顺滑鸟类的羽毛,白皙而细腻。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薇莉泽沦突然开口问我。 我没回答她,目光随意的在她的浑身上下打量着。 突然目光停留在了某处。 下一秒薇莉泽沦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胸脯,立马蜷缩起来,大喊着。 “不要!唯独那里不可以!还不是那种关系!” 我狠狠在她的脑门上又来了一下。 一脸无语的看向她。 “闭嘴。” 薇莉泽沦立马闭嘴,躺在沙地上扭动的身子也在这时候停顿下来。 “不行。” 薇莉泽沦信誓旦旦的说。 我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我问。 薇莉泽沦从地上坐好,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看什么变态一般。 她闻了闻自己的头发,确认上面没什么异味之后,才慢吞吞的侧过身子,把一头秀发放到我触手可及的位置。 “可以。” 她点点头,像只讨食的黄色小鸭子。 我伸手撩起她缕缕金色长发。 薇莉泽沦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敏感,门卡利达拉过她头发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敏感神经。 她的耳朵烧的通红发热,连带着她的脸颊一起静默的燃烧着。 可身后的我却全然未知。 薇莉泽沦的头发很顺滑,像是开水烫过的牛奶,那般的丝滑。 “还没好吗?” 薇莉泽沦低着头问,她不敢回过来,因为她的脸烧的通红。 “好了。” 我收回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坐了起来。 深蓝色的天空少见的出现了漫天的星辰,和一轮明朗的月亮,这代表着明天的隐秘岛也会是一个好天气。 “薇莉泽沦,我们从这边往南边逛一下,然后回去。” “好……” 薇莉泽沦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刚收回手,她就猛的站起身来,提了提身上的骑士服,试图遮住自己那张已经秀红了的脸。 “怎么了?” 我发现了薇莉泽沦的异样。 “没啥……” 薇莉泽沦又拉了拉自己的骑士服,一只手对着我摆了摆,试图遮挡住我的目光。 “……” 我没说话,拉过薇莉泽沦的手,目光冷不丁的看着她。 此时的薇莉泽沦红着脸,低着头,缩着自己的脖子,像是一只被追猎的傻狍子,把脑袋埋入厚厚的雪堆。 “不要看……” 薇莉泽沦声音很小,可是在这安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清晰。 我偏过头去,拉住她的手。 “走。” 我似乎也害羞了。 我们骑上马绕着沙滩上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隐秘岛上的风光,顺带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 “贱奴,你能正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干嘛?” “不行就算了。” 薇莉泽沦拉了拉马。 “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淡淡的说。 “嗯,那斯卡森·门卡利达,你愿意娶我吗?” 薇莉泽沦问我。 我还没开口就被薇莉泽沦打断。 “闭嘴,不用说了。” 她扭着头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无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第297章 风暴与前夕的到来(2) 我们走在岸边,突然薇莉泽沦说。 “那边,那边是我妈说的废弃码头。” “哦。” 我冷淡的回答。 我们在夜黑透前,回到了薇莉泽沦的家。 这时候的薇母已经做好了晚饭,两个人饱餐一顿后,薇莉泽沦先回到了房间,她要去好好洗个澡。 而我却被薇母拦住。 “这是英格拉姆那边寄来的信。” 薇母笑着把信递到了我的手里。 “好的,谢谢。” 我礼貌的行了一个谢礼。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薇父并没有回来,作为大祭司的他有大量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 我打开了书信。 “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亲启。” “英格拉姆已陷入沉沦,以阿勒纳为首反叛军打着平民王的名义的掀了一场改革换代的对内战争。” “他们高举君主立宪制就是战争的起源,他们大举瑞康国王陛下是一位灾王旗帜与口号,杀向了巴勒黎。” “如若知道,请在10月24日前回信,安排好港口,我将派遣船只恭迎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到来。” “署名:森堡·阿勒纳” 沉默良久的沉默。 我拿着信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森堡·阿勒纳是当初英希战争正面战场的总指挥,而薇莉泽沦在南面战场的失利,这场败仗是不可能消除的。于是瑞康拿够筹码,将正面战场的功绩全都放在了薇莉泽沦的身上,而南面战场的失利这口锅全都扣在了阿勒纳的身上。 现在爆发的时机和动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的明显。 薇莉泽沦已经被逐出英格拉姆,按理说英格拉姆有能力号令数万铁骑的将军,也就只剩下了阿勒纳这么一位。 希斯维拉并没有因为战败而元气大伤,在被迫与英格拉姆和谈后,希斯维拉失去了边境大部分的领地,和需要赔偿的巨额财富。 但这只是一纸空文,希斯维拉咬死了英格拉姆没有能力再侵略希斯维拉,巨大的补给线和无止境的游击战,这会成为英格拉姆崩溃的一条引线。 欧洲这个地方可不止希斯维拉一个虎视眈眈的看着英格拉姆。所以,所谓的赔偿和条款都只是空文,只是为了让英格拉姆纸面上的胜利更加好看罢了。 希斯维拉本质上还拥有战斗能力,只要新的政权上台,那么第二次关于欧洲的战争是必然发生。 那这时候阿勒纳根本不可能会因为所谓的功高盖主而被迫造反,而瑞康国王在英格拉姆彻底把希斯维拉打垮前,也不可能要逼阿勒纳,甚至她必须好吃好喝的疯狂讨好这位英格拉姆最后能独当一面的将军。 如果阿勒纳真心要造反,也不该是这段时间,这段时间的他反而是最安全,最享受的一段时间,针对他的秩序尚未制定,他就是英格拉姆的土皇帝。 “那为什么?” “他要恭迎薇莉泽沦的到来?” 难道只是因为薇莉泽沦拿走了属于他的功劳吗? 可是……薇莉泽沦回去的结果是什么? 被泄愤杀掉?没有一兵一卒的薇莉泽沦回去有什么用? 但……阿勒纳是沼泽会的人,而沼泽会再往上就是国主党,国主党的身后则是老财团。 难道? 我猛的发觉,老财团到底要做什么,瑞康她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把薇莉泽沦支开?为什么现在薇莉泽沦又被求着回归,或是被迫回归。 因为老财团想做的事,并不是所谓的掌控英格拉姆,凭借他们的能力与财力,瑞康只可能是个傀儡皇帝,可老财团却刻意保留的国王的各项权利。 这不是利益的分割,因为老财团本就可以吃下整块名叫英格拉姆的蛋糕。 “我要找薇莉泽沦!” 下一秒,我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薇莉泽沦站在我面前,我与她同样的是,手里拿着一封信件。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个人一愣,但眼神里的认真与严肃没有丝毫的变化。 “瑞康给你的信对吗?” 我问她。 “嗯。” 薇莉泽沦点点头。 “巴勒黎已经沦陷了对吗?” 我接着问。 “嗯。” “你打算怎么做?” 我认真的看向她。 “我……应该是要成为大祭司的,爸爸的身体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 薇莉泽沦低着头。 “好。” 我点点头。 “把信给我。” “行。” 我把信放在照明的蜡烛上,火焰点燃了那白色的信纸,缕缕的黑烟向半空中飘去。 “你……” 薇莉泽沦一时语塞,她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收到过这两封信……” 这是我的意思。 “不行吗?” 我回头,深沉的黑色眸子望向她。 “可以……” 薇莉泽沦的内心总觉得在那封信燃烧时,自己的内心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今晚上想跟你在一起睡,可以吗?” 薇莉泽沦低着头说。 “可以。” 我简短的同意,因为我知道就算不同意,这妮子也会在大半夜自己跑到我床上拉来。 “嗯。” 夜里我与薇莉泽沦躺在同一张床上,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运动量超标了,自愈产生的疲惫在夜间出现,那天夜里我睡的格外的香。 可薇莉泽沦在门卡利达睡去后,仍旧没有睡意。 她躺在门卡利达的怀里半晌终是小心翼翼的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了那一身黑色的骑士服。 她沉默着,突兀的回想起自己父亲所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明明每一句都是那样的心痛,可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依然在不断的重复着。 黑色的夜里,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就连寒冷也变得愈加肆无忌惮。 “好冷……” 薇父在家里一直有一间自己的书房,在小的时候她总会坐在父亲书桌对面的一个小桌子上写着作业。 时不时她会看向自己那位认真读着书的父亲。 薇莉泽沦打开了那扇记忆里的大门。 书房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薇父是一个念旧的人,也极其的爱护自己的书,每一本书都被他小心的放置在书柜里。 明明薇父今晚上并没有回来,可是薇莉泽沦此刻看到书桌上亮着的一盏烛火,和下面被压好的信纸。 薇父是大祭司,他总是相信所谓的命运,而大祭司的薇父刚好能看到未来的暗示。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内心的不安,面对父亲威严的软弱。 她知道,薇父爱她,只是爱的方式总是隐晦。 她坐在了薇父平日里坐在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刚好看到那张小时候记忆的书桌。 此刻那上面依旧是一尘不染。 薇莉泽沦起笔。 第298章 风暴与前夕的到来(3) 薇莉泽沦的信寄给了安芙若斯,那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会帮助她回到英格拉姆的人。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与薇莉泽沦过着一起睡觉,一起看下午才会堪堪出现的太阳,一起骑马。 然后睡个天昏地暗,隐秘岛的天气总是喜怒无常的。 直到那天晚上,不应该是早晨的七点,天空依旧是一片黑色的天幕。 距离天亮还有6个小时。 薇父打开了大门。 薇莉泽沦少见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回来了。” 薇莉泽沦冷淡的表示欢迎。 “嗯。” 薇父换下鞋子,他知道自由的鸟要飞走了。 “父亲,我还是要走,离开隐秘岛,去英格拉姆,那里的人需要我。” 薇莉泽沦说,她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对上薇父的眼睛。 “嗯,你认为你回去能做什么?” 薇父平静的说,不带着任何的情绪。 “我能……” 从客观条件来说她什么也做不到,如果是从前的那位薇莉泽沦,那么她必然服输,即使是骄傲的她也知道,螳臂当车的道理。 可现在她知道,如果不去做的话,那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我,你的孩子,我现在什么都做到的。” 薇莉泽沦的目光坚定,她站起身来,直面她的父亲。 薇父冷漠的看着薇莉泽沦,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即使是薇莉泽沦这么的认真,他也没有要认同的意思。 “行,我的孩子,你要怎么说服我呢?” “一个战争四起的国度,现在我的孩子对我说,她要去那里,她要拯救那里,即使她的手上空无一物,即使孤身一人,她依然可以。” “作为父亲我该怎么认同。” 薇父的语气依旧平静。 “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你要接受你的孩子,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人,父亲我已经22岁了,在英格拉姆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是风与骑士,是整个欧洲的战神。” “父亲,我敢说我所带领过的军队比您带过的都要多,我所被托付的重任,比您还要多。” “父亲,我是天才,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 薇莉泽沦说,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那就试着打败我吧,我已经老了,世界属于你,在维拉京人的传统里,孩子要远走他乡,就需要战胜自己的父亲,告诉他,你已经有能力,到外面的世界去。” 薇父淡淡的说着。 “薇莉泽沦,当初你离开隐秘岛的时候,我心软没有要求你,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我和你的母亲都爱你。” “即使你曾离开。” 薇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薇父很少笑,不是他不爱笑,而是他笑起来总是难看,久而久之他就很少笑了。 “父亲,来吧。”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眸子里是一抹光,她知道自己成功说服了自己的父亲。 薇父,从来都知道他的孩子,是天才,是全才。他刻意的要求薇莉泽沦成为大祭司是他的私心,因为他是大祭司,他知道一位大祭司该怎么做。 他可以为薇莉泽沦的人生把握轮盘,那是他的掌控欲,也是他对于自己孩子的爱。 即使他知道无论薇莉泽沦去哪里,她都可以获得一份成功。 因为在维拉京人的天景象里,薇莉泽沦是最为璀璨的“黑夜中的太阳”。 在一片绿色的原野上,薇莉泽沦与她的父亲对峙在一起。 两人摆好架势,在一瞬间爆发。 薇父想要留住薇莉泽沦吗? 想。 可你可以阻止鸟飞入天空吗? 可以。 可你忍心吗?让自由的鸟,困在笼子里。 更何况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薇父已经老了,但更大的体型和更加丰富的经验,在让他面对薇莉泽沦如同风暴的攻击面前游刃有余。 薇莉泽沦想要战胜她的父亲吗? 命定的鸟会想杀死养育自己的主人吗? 不会。 它们只想要脱离所谓的牢笼。 拥抱自由的天空。 牢笼的施加者与被困的飞鸟。 他们之间的有不可解决的矛盾吗? 有 是爱。 施加者对于飞鸟的爱。 飞鸟对于天空的爱。 薇父能理解薇莉泽沦的想法,薇莉泽沦也能理解她的父亲。 可是,鸟飞向天空是会坠落大地的,那会死,会让痛苦蔓延。 可让鸟不飞? 自由的鸟无法张开自己的羽翼,它还是飞鸟吗? 即使结局是坠落? 那它依然要飞翔。 因为,天空是它的向往,大地是它的归宿,因为恐惧而放弃飞翔,那跟因为害怕死亡而将自己迈出脚步的勇气彻底抹杀有什么区别? 薇莉泽沦悍然出拳,她的拳风带气,无数的风暴向她聚拢。 鸟要飞,要飞的够高,够远,才能告诉牢笼,你所困住的到底是什么! 薇莉泽沦抬腿低扫,立马起身,一个快速的变线踢。薇莉泽沦的动作轻巧而迅速,薇父在薇莉泽沦的面前完全处于劣势。 可牢笼真的困不自由的鸟吗? 可以。 但人无法认识到自己在毁掉生命吗? 不行! 因为鸟在燃烧,鸟在展翅,那不可能视若无睹! 薇父失败了吗? 没有。 让鸟飞的他愈加的伟大。 薇莉泽沦战胜了自己的父亲,这场战斗对于她来说过于的轻松,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她知道,这不是她战胜了自己的父亲,而是他的父亲战胜了他对自己的爱。 她擦下眼角的泪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殊不知人的一生无数次的无力,都在洗刷自己的诺言。 夜里的深黑渐渐的变浅。 我总觉得的有人在看盯着我看,莫名从睡梦中惊醒。 一起来就看到,薇莉泽沦蹲在我的床头,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像是带着心事的少女,盯着我。 “怎么?” 我无奈的看着薇莉泽沦。 “我想走。” 薇莉泽沦小声说。 “那……你说什么?” 一瞬间我睡意全无。 “我想走,去英格拉姆。” 薇莉泽沦低声复述。 “我知道了,你已经回信了对吗?” 薇莉泽沦点点头。 “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认真的问薇莉泽沦。 “我……知道。” 薇莉泽沦不示弱的与我对视在一起。 “行。” 我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一场阳谋。 “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去吗?” 薇莉泽沦声音更小了。 “我可以给你摸摸脸……” 她的声音更小。 见我没有反应,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 “主人……主人…求您跟我一起回英格拉姆,好吗?” 薇莉泽沦凑到我的耳边说着,她的脸红透了。 “好了!” 我给了薇莉泽沦一个脑瓜崩。 “我跟你来的,理应跟你回去,行了吧!” 我无奈。 薇莉泽沦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然后又吃了我一个脑瓜崩。 第299章 王归来(1) 天边米白色的鱼肚翻起,笼罩夜里的迷雾在此刻近乎要消散。 薇莉泽沦与母亲告别后,带着我骑上马,我跟在她的身后。 “薇莉泽沦,你填的地址是这里?” “嗯。” 薇莉泽沦抬着头看向远处正驶来的邮轮,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喜欢你。” 薇莉泽沦毫无征兆说出了这句话。 我低头看向她,只看到她看向远方的浅蓝色眸子。 隐秘岛的海上总是带着层层的雾气,海风似乎变的些许温暖,吹起那金色的飘逸长发。 “别说话。” “我想这是结局就好。”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着,她的脸上笑意从未减少。 “……” 我沉默着低下头,也不再说话,我知道薇莉泽沦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前方是深渊与地狱,那么她也必然持手中戈伐将一切砍的粉碎。 结局是轮回的归来,而薇莉泽沦将再一次重演她的剧本。 这一次,阿卡波·薇莉泽沦将告诉所有人,王归来! 英格拉姆早晨的冷风扫荡着街边的枯叶,石板街的道路上是三三两两的行人,低着头,勾着背,把头埋入自己的衣领,寒冷总是让人恐惧而逃避。 “卑鄙无耻的叛国者妄图回到英格拉姆。” 那是薇莉泽沦回信送达第一天,英格拉姆街头风靡的报纸头条。 古城堡内安芙若斯看着那份报纸陷入了沉思。 门卡利达没有拦住薇莉泽沦吗? “爷爷,薇莉泽沦回来了。” 安芙若斯对静坐在那里的老人说。 “嗯,爷爷知道了。” 老人躺在一张摇椅上,慢悠悠的抬起头,黑色的火钳夹起黑炭,将其放在了古堡里燃烧的炉火之中。 “爷爷,薇莉泽沦可以逃走吗?比如离开英格拉姆?” 安芙若斯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爷爷,那个悠闲自在的半百老人。 “可以,她可以躲在隐秘岛一辈子,也可以来到英格拉姆把这里变成她一个人的舞台,她可以去开拓帝国,可以去希斯维拉,可以去许多的地方,可……能给她最多的只有英格拉姆。” 老人淡淡的陈述着事实,薇莉泽沦早就已经离不开英格拉姆了,这里有的是她唯一拥有的一切。 荣耀,名誉,地位,权利。 这些薇莉泽沦全都拥有。 战争,讨伐,胜利,战败。 无数光辉的一切,薇莉泽沦转头看来,这时候的她才22岁,她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她的步伐才刚刚开始。 也在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彻底结束,从王归来的那一刻起。 英格拉姆给予她荣耀的一切,也都将她捆绑,这里不是瑞康的地狱,而是为了薇莉泽沦创造的泥沼。 “爷爷,阿勒纳不行吗?” 老人笑笑没再说话。 深渊的烈火燃烧殆尽,这时候新生的王才会回到英格拉姆。 …… 卡维娜·安加里绪已经来英格拉姆半个多月了,对于门卡利达的消息还是只停留在了隐秘岛。她很想去隐秘岛,可是手底下的所有的船只几乎都是由老财团掌控,根本不可能给到她去隐秘岛的机会。 而英格拉姆现在的情况就是阿勒纳的叛国已经成功,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瑞康国王就已经被关入了大牢,阿勒纳在皇宫内称王。 这一切快到无法想象。 …… 枫丹白露。 冬日里少见的晴天,只是微风划过的中午。 此时薇莉泽沦与我已经来到英格拉姆三天,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人来阻挠我们,即使无数家的报社争相报道着关于薇莉泽沦的消息。 可惜的薇莉泽沦此刻正披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头顶是一顶灰色的贝雷帽,她的眉眼压的很低。薇莉泽沦有一张少见的娃娃的脸,看起来可爱极了,素白的皮肤淡淡的日光下似乎在发亮。 薇莉泽沦是很少见的美,她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度去看,她的那副皮囊都是凡人的顶尖。 眼睛,鼻子,嘴,脸,几乎像是世界上最为严苛的艺术家,创造的纯美艺术品。 “现在的情况是阿勒纳已经占领了皇宫,外界诸国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味,他们像是一群赶不走的腐食鸟。” “你打算怎么做?” 我问她。 薇莉泽沦的脸上少见的画上了妆,薇莉泽沦不是不会化妆,而是不屑于,对于她来说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这时候的薇莉泽沦扮演的是一位美妇人。 而我是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她的瞎眼侄子。 我身边这位美丽娇艳动人,明艳大方的女人,现在是我的婶子。 “婶子别睁眼,我是我叔!” “滚。” 这一切还是得从这家伙的恶趣味来讲起,算了还是不讲了。 “等等吧,现在不是一味莽撞的时候。” 薇莉泽沦晃了晃她手中的红酒,看的出来连酒都没碰过几滴的薇莉泽沦哪会什么醒酒,纯纯是看到了舞台剧,现在以为自己是某位高贵的贵妇人。 我没说话,一个脑瓜崩敲在了她的脑门上。 “疼!” 薇莉那上浅蓝色的眼睛猛的瞪大,看起来算是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愚蠢样。 “看报!” 我指着报纸上的标题说。 “来自孤风的降临,薇莉泽沦靠近枫丹白露!” 而前几天的还是。 “隐秘岛吃人的怪物于今天回到英格拉姆。” “冬与风暴的侵蚀者向着拉维拉斯加前进。” “谋国的叛者,于今日彻底撕开了英格拉姆的脸面。”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这群人就已经自己吓自己到了这种地步,哪有把自己的敌人比喻成不可战胜的天灾的呢? 虽然她知道自己跟行走的天灾实在差不了多少。 但总不能是这样吧? 搞的薇莉泽沦头都大了,自己势还没有造起来,对方就都快要把她抬到国王那一级别了。 薇莉泽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我。 说。 “如果我真的去了巴勒黎,你能来接我吗?” “好了,不要说话。” 薇莉泽沦再次打断了我的发言。 “……” 我无奈,又给了薇莉泽沦一个脑瓜崩。 薇莉泽沦也不甘示弱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她用唇型做出了一个,“gun”。 下一秒又吃了我一个脑瓜崩。 “会接我的对吧?” “我还想见你。” 她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嗯……” 我的声音更小了,像是微不可察细蚊嗡叫。 枫丹白露在久别重逢的晴日里,街道异常的吵闹。 我想薇莉泽沦那眺望远方的的目光应该是没听到我的话语。 可我忘记了,那天戴的墨镜是薇莉泽沦顺手从街边抓的,我没看清楚她那张素白脸颊上的羞涩。 第300章 王归来(2) 而在此时的古堡内安芙若斯瘫坐在长椅上,她在害怕,害怕自己把老财团最后的秘密交给她了一个只认识了三四天的女人。 阿卡波·薇莉泽沦。 被当做家族接班人来培养的她,老财团几乎把这个世界拥有的一切都搬到了她的面前。 她自认为不是蠢材,可在见到真正的天才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以为多么深奥埋藏的故事,没有人能看出它的端倪。 实际上,从一开始,真正的天才已经看穿他们所有的把戏。 并把她们耍的团团转。 可安芙若斯同样也忘记了知识是通过积累,那位半百的老人压根不害怕任何人看出来他的计划,因为这是一场由他精心策划的天命注定! 此刻的安芙若斯明白,与所谓的命运作对到底是有多么的痛苦。 甚至说她只是迈出了第一步。 就让她差点打了退堂鼓。 英格拉姆皇宫底下的巨大监狱里,这里曾经是用来关押各种王权贵族的地方,这里流的每一滴血都是那么尊贵,那么的炙热,仿佛只要低贱的人踩在了上面,就会被这鲜血烧成碳灰。 可阿勒纳却的在这里等候着,他像是一位随性的华尔茨表演者,随意的走在满地的血锈上。 手中是英格拉姆制造的维多利亚小提琴,他正站在那里闭着眼,优雅的为自己伴着奏。 他知道自己这样悠闲快乐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希望这次的重新登台会是你的新开始,而不是终结。” 阿勒纳极力侮辱着这位曾经的傀儡国王。 “一个国家不该有个两个王,一个世界也不该有两个王,更何况是三个呢!” 阿勒纳嘲讽的笑了起来。 “……” 瑞康没有回答,她的身上一尘不染。每天都有女佣在士兵的看护下,为她打扫卫生单独隔间。 瑞康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阿勒纳,她只觉得的苦闷。 所有的当事人都清楚,这所谓的新王朝根本不会持续多久,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薇莉泽沦回来。 “你的小提琴弹的太差劲了。” 瑞康看向阿勒纳。 “薇莉泽沦应该已经来了吧?她不是一个爱拖沓着的性格。” “是的,我亲爱的国王,我们都相信薇莉泽沦会来到我们的面前。” “但是……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为她的登台做出盛大的铺垫。” 阿勒纳说着,脚下的步伐却不停,手中的小提琴越来越激昂,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薇莉泽沦……世界把你诞生,英格拉姆把你送上世界!” 阿勒纳的个子不高,那张英格拉姆的脸上,是痴狂。 “你们都对着薇莉泽沦追着不放,可有一天她把利剑捅入你们的心脏呢?” 瑞康的声音在激昂的小提琴声中突兀的出现。 “你的失职,导致了薇莉泽沦的离开,那一战的失败,本可以让薇莉泽沦在英格拉姆占据好更好的地位,不至于太强,也不至于太弱。” “利剑有锋芒很正常,可锋芒毕露连它的主人都伤害的话,那就不是一把剑,是邪魔!” “你却下定了死心把薇莉泽沦推上那高位,只是为了让薇莉泽沦逃走,很可惜她的未来只有这么一条路。” 阿勒纳笑着,肆意的笑在他的脸上游荡,他冷冷的注视着薇莉泽沦,似乎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恶意来到压在瑞康的身上。 “这就是命运,没有人可以抵抗命运!” “是吗?” 瑞康的声音阴冷的可怕。 “如果薇莉泽沦没有来巴勒黎,而是去了枫丹白露,找到安芙若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瑞康抬着头看向阿勒纳,那双眼睛像是将死的野兔,对飞鹰发动的最后一次蹬踹。 “面对自己被人安排好的命运,背叛自己的挚友,无可药救的英格拉姆,她是带着她的贱奴回去,还是在英格拉姆登上那所谓的舞台呢?” “她的心里可没有野望!” “碰!” 阿勒纳甩手把那小提琴砸在了牢笼上,他死死的盯着瑞康,那只抓着小提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琴弦上的声音在此时嘈杂巨响。 “那就让我们亲手为她创造恶兽!” 阿勒纳近乎痴狂,他拉开牢笼的大门,站在瑞康的面前。 他的手抓住瑞康的下巴,就是一巴掌甩在了瑞康的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在瑞康那白皙发脸上留下痕迹。 “切!” 瑞康满脸狞笑,直视着阿勒纳的眼睛。 “对我有什么用,你能对薇莉泽沦这样吗?或者说你有能力站在薇莉泽沦面前而不颤抖吗?” 瑞康甩开他的手,怒斥! “废物,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位王,不过贱种!” 阿勒纳喘着粗气,他没想到他心中最大恐惧也被这个女人扒了出来。 “我记得你是被薇莉泽沦提上去的兵吧!是洛斯维基那边的起义军来着。” “被薇莉泽沦带着50黑骑,冲破了你父亲三千多人的正规军队,你们像是一群丧家之犬被薇莉泽沦追赶,最后一万五千多人的守军被50人搞的投降。” “你还记得你夹着屁股跑的模样吗?” 瑞康讥讽着。 “那……又怎么样?” 阿勒纳的手止不住的抖,他似乎又想起那位黑铁里绽放的金色花的女人,那黑骑一个人砍穿他们一整个阵线。 那份恐惧直到今天还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你该怎么准备那场所谓的王战呢?” 瑞康问。 “我……” “在她的面前,你甚至连手中的戈伐都握不住。” 瑞康继续说着。 “否则你也不会在当初被薇莉泽沦拿走功劳后一声不发不是吗?你连质问薇莉泽沦的勇气都没有。” “战场上也是对吗?” 瑞康完全没打算给阿勒纳所谓的尊严。 “我……” 阿勒纳呆滞了片刻缓过神,他堪堪站稳了自己的身形,可此时脑海里还全都是薇莉泽沦的身影。那杀伐果断的身姿,那如同金色玫瑰盛开的模样。 “闭上你的嘴,你说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不是王!” 阿勒纳砖头直视瑞康的眼睛。 “你才是,王与王的斗争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斗争。” 他的脑海里很快浮现出那个在国会庆典上,那位身穿黑色铠甲的男人,明明没出现在剧本之中,可偏偏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301章 王归来(3) 巴勒黎。 今天巴勒黎是一个并不美好的阴沉天,太阳被浅白色的云环绕,冬日里的风愈加的萧瑟。 城门被无数的守军包围,他们身穿黑凯等待他们唯一的敌人。 阿卡波·薇莉泽沦。 此时英格拉姆全国上下的一份关于薇莉泽沦的报纸已经卖到绝版,几十人看一份报,一份报讲给几百人听。 此时那报纸的标题上写着。 “于今日,英格拉姆的开国之将,叛国之臣回到了她所奋斗一生的地方,英格拉姆,巴勒黎!” 此时的薇莉泽沦一个人走在巴勒黎的城门口,巨大的城门挡住了她去路,早在她来之前的路上,守军的城墙上就已经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哄闹。 直到她的到来变的鸦雀无声。 瑞康国王已经被囚禁。 此刻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回归变的更加合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回你的国家!” 一位守将大放厥词。 只可惜他的身后没有一个人附和他,薇莉泽沦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薇莉泽沦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到城门,下一秒整个巴勒黎瞬间变的喧哗,木质的大门瞬间被打开。这所年久失修的大门甚至在此刻坍塌。 所有人都太紧张了,他们的呼吸急促,他们是英格拉姆的正规军,按理说面对一个单枪匹马的家伙,不可能会这么紧张。 可正因为他们是正规军,所有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薇莉泽沦的的恐怖,在黑铁之中绽放的金色花,这可不是说明她的美丽与优雅。 那是她的坚韧与血性! 那是吸食鲜血穿透黑铁的金色花,而不是任人摆布,玩弄的金色花。 黑色铠甲精锐守军看着那位缓步上前的薇莉泽沦,他们咽下口水,眼眶发红,他们是曾跟着薇莉泽沦打天下,可是此刻要打他们打薇莉泽沦…… 他们的手掌止不住的发颤,牙齿上颌与下颚不断的碰触,发出咯咯的声响,本该嘈杂的战争每个人听的最清楚的还是自己那颗心脏的跳动。 血液在沸腾,身体本能的开始恐惧,肾上腺素短时间极速飙升,他们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哪哪都有微弱的痛感传来,大脑变的无比清晰。 可直到薇莉泽沦从他们的身边慢悠悠的走过,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出手的勇气都不曾拥有。 这就是阿卡波·薇莉泽沦,英格拉姆的脊梁。 她的气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她的风姿更加让人着迷。 金色的长发在黑色的头盔里飞散开来。 此时的皇宫内。 “所有人都没有动手?” 阿勒纳皱了皱眉头说。实际上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薇莉泽沦作为英格拉姆的脊梁,这些黑骑作为她曾经的部下,也算是情有可原。 “我来亲自迎接我们的王。” 英格拉姆冬日里的风霜在此刻落下,狂风卷起地面灰色的沙尘,浅蓝色的眸子眼中空无一物,她傲视群雄,一路悠闲而优雅的走着,直到那皇宫的大殿门口。 这里是她第一次来英格拉姆站的地方,她在这里见到了瑞康。 这一次,她同样来了。 那一次她是英格拉姆的救世者,这一次她是瑞康的救世者。 “你是……” 薇莉泽沦看着眼前那个比她矮上半个头的男人一愣。 “森堡·阿勒纳,英格拉姆的新王。” “这下总认识了吧?” 阿勒纳主动做着自我介绍,他手中是黑色的戈伐,身后是无数黑甲兵。 薇莉泽沦只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手上一把戈伐,无数人便再也不敢上前。 “你们一起还是,你上来?” 薇莉泽沦挑衅都看向阿勒纳。 “嗯,王与王的战争中,早古世纪的英格拉姆是两位王的角逐中产生新王。” 阿勒纳说。 “你的手在抖?你……” 薇莉泽沦顿了顿说。 “你在害怕。” “来,面对我!” 薇莉泽沦突然怒吼出声,黑色的戈伐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身体像是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要瘫软倒去,要不是身后的黑骑反应过来把他扶住,他真的会倒在地上。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那只是例行的转戈,他只觉得已经自己要死了。 “我……来……” 阿勒纳早就已经吓破了胆。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后的千军万马。 “全军列阵!保卫国王!” 此时一位将领紧急下达了命令,无数的黑骑迅速包围住薇莉泽沦,其他的黑甲兵立马把阿勒纳保护在身后,他们神情严肃的面对这个只有一个的敌人。 可当初在希斯维拉战线上的他们,面对数倍于己的大军,他们也没有露出胆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 他们忘记那一次薇莉泽沦站在他们的身前,可这一次薇莉泽沦站在他们对面。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当初他们的敌人面对的是什么,那是一只人形的怪物。 “你们要砍断英格拉姆的脊梁吗?” 薇莉泽沦的声音不大,可异常的嘹亮,所有人都听的见。 “你们现在面对的是英格拉姆的风与铁骑!” 薇莉泽沦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冷漠的注视着众人,她有三成的把握让这群人归顺于她。 可现在还要等,等一个机会,等到瑞康的出场,那时候才是阿勒纳退场,瑞康的重归皇位的机会。 11个小时前。 枫丹白露。 “薇莉泽沦。” 说话的人身穿一件不合身的黑灰色羊毛风衣,头顶带着白色纱织花的深红色圆顶帽,整张脸被那帽子遮住三分之一。 “安芙若斯?” 薇莉泽沦还是认出了她。 “感谢你还记得我。” 安芙若斯似乎有着心事。 “忘不了你的救命之恩。” 薇莉泽沦笑了笑,两个人都穿着那身优雅的羊绒大衣,戴着一顶压着脸的帽子。 “你似乎有事要说?关于我回到英格拉姆的事情对吗?” 薇莉泽沦笑了笑说。 安芙若斯失去了往日里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那副游刃有余的欠揍样。 “门卡利达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比如?” 薇莉泽沦不解。 “你知道你回答英格拉姆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吗?” 安芙若斯格外的认真,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是决绝与坚定。 “我知道。” “那你还回来?门卡利达没有告诉过你吗?” 薇莉泽沦摇摇头,她的脸上相较于离开英格拉姆前,总带着那股子如沐春风般的温婉。 “没有,他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是,留在隐秘岛。” 薇莉泽沦顿了顿说。 “可我选择回来,于是我们一起回到了英格拉姆,所以无论前方的道路是什么,我都会走下去。” “即使是地狱?” 安芙若斯不可置信的看着薇莉泽沦。 “嗯。” 薇莉泽沦淡淡的回答。 第302章 知晓深渊的人(1) “老财团想要你成为英格拉姆唯一的王。” 安芙若斯临别前最后的赠言。 冬日的狂风扫动沙尘,被遮蔽的太阳此刻露出一半张。 薇莉泽沦站在皇宫的大殿前,一人面对七千多精锐的皇家骑兵,一万多的骑士近卫营。 而他们的将领被众将士们保护在了身后,他们的王站在他们的身后,惶恐的看着薇莉泽沦。 阿勒纳死死盯着薇莉泽沦,他的四肢完全使不上劲,他知道如果他是王,那么这场王与王之间的战争他败的彻底,败的毫无尊严。 “诸位你们想杀死我吗?” 薇莉泽沦的黑色戈伐随意的挥舞着,无数的黑骑站在她的面前不再动弹分毫,他们面面相觑,又回头看向身后的王,此刻他们的王正躲在他们的身后瑟瑟发抖,连手中的戈伐都抓不稳。 “你们有谁曾经是我手底下的兵,你们有谁的兄弟曾是我的番队长,你们又有谁住在由我讨回的土地上,告诉我!” “你们的戈伐应该指向谁?”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战?是英格拉姆还是,你们身后那条连直面我都没有任何勇气的家伙,那家伙值得你们把生命托付吗?” 薇莉泽沦的话语像是在干草堆里燃起的火焰,猛烈的燃烧开始! 无数的黑骑纷纷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他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刚好,够薇莉泽沦走过的道路。 薇莉泽沦淡然靠近阿勒纳,她浅蓝色的眸子随意的扫过护卫营阿勒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背叛国家,逆谋国王,其罪当诛,可认罪?” 薇莉泽沦站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阿勒纳。 她是天生的领袖,挡在阿勒纳面前的近卫团也默默的让出了一条道路,他们曾都在薇莉泽沦的身后,此刻他们也默认了薇莉泽沦的到来。 “你输了。”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 阿勒纳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那伟岸的身影,他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那时候起义军四起,自己的父亲曾是老英格拉姆的一位公爵,那时候的他们有着自己的军队,面对四起的起义军,他们试图抗争。 那时候的日子算是蒸蒸日上,起义军是完全意义上的杂牌军,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阿勒纳以为起义军四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直到有一天他们听到来自皇家的军队来了,他以为那是起义军的末日。 可没想到的是,那是他们的末日。 起初50多人的骑兵小队让他们小看了这支皇家的军队。 可在见面的第一刻,那个金发女人就告诉他的父亲,她是来覆灭他们的。 他们不以为意。 直到在战场第一次刀兵相见,他们三千人的军队大败而归,一开始50多的骑兵面对他们算的上是节节败退,可在那金发女人骑着马发动冲锋的那一刻。 似乎一个悍不畏死的英格拉姆起死回生,犹如平民王在率领着自己的骑士营。 仅是第一轮的交锋,他们大败而归。 此后那个金发女人毫无悬念的与当地的起义军汇合,最终他们被迫投降,他被作为败军之将带回了巴勒黎。 那时候他才知道那群起义军已经成功,英格拉姆彻底变了天。 后来诸国来犯,他因为打过仗,是个青壮年,被拉到了战场。 那时候他是薇莉泽沦的兵。 站在薇莉泽沦身后的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那家伙是战场上天生的主宰。 站在她的身后只需要听从她的命令,跟在她的身后就好了,所有的敌军都会被她给扫清,他们接手战场时,对方早就已经被冲破了阵型,溃不成军。 他立了军功,加入了沼泽会,成为了英格拉姆新的将军。 后来他才知道那沼泽会就是当初那群起义军。 直到与希斯维拉大决战的那一天,他才被沼泽会拉出来独当一面,在战场上的他一直在拖,他在等薇莉泽沦冲破希斯维拉南方战线,来到主战场的支援。 他相信薇莉泽沦的到来可以推翻所有的一切,她是帝国唯一的光辉。 可那天希斯维拉内部发生了叛乱,他们发生了内战,英格拉姆在正面战场上赢下了这场毫无波澜的胜利。 薇莉泽沦没来,回到英格拉姆后他才听到风声说,薇莉泽沦在南面战场大败。 他开始思考,到底是怎样的军队才能战胜薇莉泽沦,难道薇莉泽沦不是不可战胜的吗? 那般奇迹的存在…… 在授封的仪式前。 沼泽会内部可告诉了他,他在希斯维拉正面战场上的胜利会归根于薇莉泽沦,而薇莉泽沦在南面战场上的失败会放在他的身上。 他震惊,但不是因为这极度的不合理,而是在震惊于,薇莉泽沦居然真的失败了。 他不在乎这所谓的胜利,也不在乎这所谓的功劳与骂名。 他认为这份功劳本就该给薇莉泽沦,薇莉泽沦是不可能失败的。 他承认了,他心甘情愿的承认了瑞康国王的做法。 他叛变是为什么? 他无法忍受瑞康国王与老财团把薇莉泽沦赶出英格拉姆的做法。 所以他叛变了,他知道薇莉泽沦当初是为了瑞康而来到英格拉姆,而如今瑞康被他推翻,那时候薇莉泽沦必然还会回到英格拉姆。 他再次直面薇莉泽沦。 可真当薇莉泽沦来到他的面前时。 他内心里唯一的情绪是喜悦,他不可置信的发现,自己居然真的面对薇莉泽沦了,真的与薇莉泽沦说上话,他真的成为了薇莉泽沦的敌人。 即使他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 可是……他成功的站在了那里,面对阿卡波·薇莉泽沦。 “阿卡波·薇莉泽沦你知道你战胜了我会成为什么吗?” 阿勒纳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他的脸上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 “成为英格拉姆的王。” 薇莉泽沦冷漠的陈述。 “你……知道……那为什么回来?你想成为王吗?” 阿勒纳不可置信。 “不想。” 薇莉泽沦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 “我知道,我没得选。” 薇莉泽沦无视阿勒纳走向皇宫。 “薇莉泽沦!你赢了,却没杀了我,我不是王!” “瑞康,她,她才是真正的王!” “你还有的得选!” “现在逃!还有机会!” 阿勒纳大声说,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愚蠢,薇莉泽沦成为王固然好,她绝对是一位好的王。 可没人问过她是否愿意。 背叛自己的挚友吗? 那不该是薇莉泽沦做的事情。 她是那么的高尚。 她不该。 此时的阿勒纳才想到。 第303章 知晓深渊的人(2) “谢谢你。” 薇莉泽沦说,她回过头来,对着阿勒纳笑了笑。 此刻英格拉姆冬日的狂风扫不动阿勒纳的心。 “我不会逃,因为我决定了来到这里,因为有人会接我。” “即使是那高贵的王座之上。” 薇莉泽沦对自己说,她的步伐还是那样的优雅,闲庭信步。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来自英格拉姆数百年积累的黄金支柱屹立在那里,黄金与珠宝堆砌起来的王座上,瑞康国王坐在那里。 即使她看起来并不优雅。 两个人没有意外的对视在了一起。 “阿勒纳把你放出来了?” 薇莉泽沦并没有意外。 “嗯,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战胜你,即使你孤身一人。” 瑞康也不意外,薇莉泽沦的孤身到来。 “他甚至没敢登上皇位。” 瑞康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我的任务完成了。” 薇莉泽沦笑了笑,她有种解脱的感觉。 “是的,我该为你让座了。” 瑞康笑着,即使她不希望薇莉泽沦坐上这傀儡般的位置。 她那样拘束的生活,那无所尊严的生活,也许……薇莉泽沦可以有所改变,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并不,有人会来接我。” 薇莉泽沦说,她的脸上是少见的满足与幸福。 “我战胜了命运。”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她的身上总有莫大的力量。 “……” “薇莉泽沦,你……想做什么?” “被推翻的王再次登上皇位吗?这不行!英格拉姆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瑞康大惊失色,她绝对想不到薇莉泽沦居然想要她再次登上皇位。 她可以忍受自己失去了尊严,可是老财团,国主党,国民党,国共党,沼泽会呢?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 “嗯,对不起瑞康……这一次我不是承担一切的英雄了,不过没关系…” “你现在发告势令,阿卡波·薇莉泽沦重新回到英格拉姆,当初我没想做的事情,我现在来做,我将收拢军队,建立势力,为你的王位保驾护航,成为你手中的剑。” “就像是当初门卡利达说的那样,我来成为英格拉姆唯一的神,英格拉姆需要我,也同样需要你,我没办法从你的手中拿过那个位置。”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薇莉泽沦笑了笑,很是凄惨的笑。 瑞康的面色惨白。 她曾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嗯,好。” 早晨,英格拉姆冬日的冷风扫荡一切,新的报纸再次风靡英格拉姆的大街小巷。 “来自隐秘岛英雄,再次忠实了她的祖国。” “阿卡波·薇莉泽沦恢复了一切爵位与地位。” “英格拉姆的大部分军队全都被薇莉泽沦实权掌控。” 这时候报纸上才写道。 “瑞康国王再次重归自己的王座。” 放下报纸,薇莉泽沦坐在我的面前,她笑盈盈的看着我,她那副表情像是在等待夸奖小孩。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两个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一边的安芙若斯则一脸的无语。 “你们两个,我怎么感觉我是外人呢?” “难道不是吗?” 薇莉泽沦坏笑着说,现在她很是嘚瑟。 “渍。”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安芙若斯,又无语的看了眼薇莉泽沦,她们两个还真是不对付。 “谈正事。” 我平静的说,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巴勒黎的早晨带着冷风,我们在一家温馨的咖啡店内享受着自己的早晨。 “现在我的情况跟报纸上说的别无二致,我已经把握了大部分的军队。” 薇莉泽沦耸耸肩,一脸的小得意,毕竟一个人单枪匹马暴力改变一整个国家的统治,这太魔幻了。 可她还是做成了。 阿勒纳的统治并不彻底,甚至说是统治但实际上阿勒纳只是囚禁了瑞康,真正有的军队也只是手上的那两万人。 这种程度就连我都可以做到,更何况阿勒纳想做的只是什么?让英格拉姆被迫接受这位离开英格拉姆的薇莉泽沦。 所谓新王,只是他迎合的说词,也是他唯一的动机。 很明显他成功了。 薇莉泽沦的命运被他所拯救。 可有些人的感情总是隐晦,他们不善言辞,可内心的那些感情是丰盈而盛满的。 “接下来你要抵抗三党,你有把握吗?” 安芙若斯问,她优雅的吃下一块三明治。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门卡利达。” 她说,浅蓝色的眸子温柔的看向我。 “……” 我一愣,刚喝下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渍,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安芙若斯无语。 “所以当初给瑞康的信写的什么,当初不说,现在呢?” 安芙若斯冷着脸看向我,连带着薇莉泽沦的表情都带着严肃。 我沉默。 “为什么不说?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薇莉泽沦成功上位,她的势力是依靠自己一点一点打下来的,这时候开始薇莉泽沦已经陷入了不败之地。” 安芙若斯接着追问,她一直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薇莉泽沦,你要听吗?” 我抬眼问她。 “……要。” 薇莉泽沦沉默片刻说。 “……” 我长呼出一口气,说。 “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问题,你们都知道我是英格拉姆的战俘对吧?” 两女点头。 我接着说。 “那你们也应该知道,英格拉姆与希斯维拉的战争吧?” “不要说这些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了。” 安芙若斯皱着眉。 薇莉泽沦则是看着,她一直静静的听着。 “我想说的是,瑞康她可能也有自己的布局,无论是蹊跷的英希战争,还是莫名薇莉泽沦的离开。” “况且,在薇莉泽沦离开的期间,沼泽会早就把大部分的军队收拢,可薇莉泽沦回来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的阻挠,我与薇莉泽沦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直到最后薇莉泽沦到巴勒黎皇宫的时候……也毫无阻挠。” “无论是老财团还是沼泽会,甚至是三党,他们无论是在阿勒纳的反叛,还是在薇莉泽沦的归来,他们几乎不管不问,要知道这在薇莉泽沦离开英格拉姆之前,他们可从不这样。”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出手,甚至薇莉泽沦军队的收拢简直简单的不像话,甚至只是一个简单的号令,就做到了。” “太简单了,简单到我心慌。” “还有英希战争的胜利,希斯维拉完全是在破产的边缘还在支持着战争,我怀疑……瑞康。” “她……” 我没再说下去。 “所以你的信…?” “是试探。” 我平静的说。 对于她们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在怀疑瑞康。 “也可能是老财团,他们有这个能力。” 薇莉泽沦反驳。 “如果真的是瑞康,那么她也不会让我来英格拉姆不是吗?” “更不需要我来对抗三党。” “最好是这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 第304章 知晓深渊的人(3) 谈话结束后,安芙若斯一言不发,我们都知道我们的立场不一样。 可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古石堡的冬天,飞雪慢慢没过那尖锐的塔尖,肆虐着的狂风,并不影响古堡内那燃烧着的火炉。 “沼泽会,三党,老财团……没有一个人动手。” “薇莉泽沦未免太过顺利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来自古国的丝绸在她素白的肌肤滑过,白日的白透过古堡少有的窗户映射,台桌上的白色玉瓷,里面是她喜欢的冬石花,那是英格拉姆少见在冬日里开花的花朵。 房间的角落是一株半米多高的翠柏,她不喜欢那棵小树,因为“白花”总是会在那里蹭的一爪子泥,然后在她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白花”是一只大型犬,它的脸上有几个花瓣状的灰色毛发,其他却是同体的白色,看起来像是脸上带着一朵灰花,所以安芙若斯叫她“白花”。 “薇莉泽沦……” “你和你命运要抗争到什么时候。”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在问薇莉泽沦,也在问自己。 “你是要成为老财团继承者的……” 劣质宾馆内,这里看起来年久失修,火焰从一间破旧的房里开始燃烧,剧烈的黑烟弥绕年幼的安芙若斯。 并不光滑的木质地板上,火焰像是狰狞的恶魔一点一点的靠近着她。 “你?……算了。” 事情发生在人权宣言的后,极端的人权主义者袭击了他们一家。 那时候他们本该去维拉维斯加看阳光的海,可无端的极端人权主义者拿着枪,杀了她的父母。 火焰之中,那极端主义者看向她,那双冷漠的眸子并没有任何的犹豫,黑色的枪口指向她。 “嘭。” 那是带着消音枪管的手枪,那时候这消音枪管只有希斯维拉可以生产。 身后的木墙瞬间塌陷,剧烈的浓烟顺着英格拉姆冬日里的北风向着那位凶手袭去。 子弹划过了她的脸颊。 那浓郁的黑烟导致凶手的准心发生了偏差。 对方皱了皱眉,又开了几枪,她的运气很好。在黑烟的帮助下,子弹没有打中她,她幸运的活了下来,顺着倾倒的宾馆墙一起从二楼摔了下去。 在一片火海中,老财团的人迅速赶到,让七岁的她没有死在这场灾难之中。 之后由她的爷爷收养她,老财团有无数有力的竞争者,可在她的面前,爷爷的目光总是温和。 不知道是因为她死去父母的愧疚还是因为她真的天资聪颖。 她不知道,爷爷也从来不告诉她父母的事情。 安芙若斯在床上滚了两圈,黑色纯棉长衫,和那酒红色的古国丝绸织成的蝴蝶结,她的头上有一枚红色的蝴蝶夹,那是一块红翡,极其的珍惜。 “薇莉泽沦……门卡利达可以保护好的你的对吧?” “他是真正的天才,你也是,我们之间只有我是庸才。” “薇莉泽沦……” 温暖的午间总是让她昏昏沉沉,好在门口的侍从把她叫醒,以至于她不会错过今天下午与卡维娜家族在英格拉姆部分的小会议。 这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本来安芙若斯都想要把这推了,毕竟自己实在是太困了,可想到自己该换个心情时,她强迫自己从床上起来。 “小姐……” “嗯。” 安芙若斯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侍从,换了身衣服就到了与卡维娜家族约定的地点。 卡维娜家族在整个欧洲都有着不小的名气,只不过相比较于只手遮天的老财团还是不够看,虽然他们的势力遍布整个欧洲,但本质还是在开拓帝国那个迂腐的国家。 他们很有能力,只是他们的国王限制了他们的发展,不然安芙若斯想着,他们应该有个更好也更大的未来。 “您好。” 跟她说话的是一位黑发女人,那张带着拓罗拉人风格的脸,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秀丽的鼻梁,她的表情很知性。 只是那眼眸中的忧伤,总能让她想起那个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 “你好。” 安芙若斯保持着老英格拉姆的风度,优雅是老财团赖以生存的法宝之一。 “您看看……” 安芙若斯接过对方上手的文件,那是一张关于拉维拉斯加港口的发展策划案。 卡维娜家族想要包下那个港口,发展与接手部分的海洋贸易,毕竟在开拓帝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整个开拓帝国的港口稀少且珍贵,还被国家管控。 “嗯,我们的人需要好好看看。” “您可以回去等通知,与当地的公爵谈好关系,还有请尊重当地民众的意见,你知道的这里不是开拓帝国,不是一家独大的地方。 “英格拉姆是一个自由且民主的国家,我们爱我们的子民,我们都是平等下的公民。” 安芙若斯随意的说着,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与高傲的态度,老财团对于开拓帝国商户正常的打压环节。 “当然,在英格拉姆我们会遵守英格拉姆的法律,同时我们也像英格拉姆学习,希望有一天自由的风可以吹到开拓帝国,而不是冬日的冷风再次归来。” 黑发女人笑着,她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与门卡利达实在是太像了。 “……嗯。” 某一瞬间安芙若斯甚至以为是门卡利达站在她的面前,虽然那家伙粗暴而冷漠,且是一个面瘫。 毕竟在他的脸上除了冷漠,也就只剩下了皱眉。 似乎那家伙的脸上只有那点肌肉可以正常的运动,明明是一张帅哥的脸。 她想着,想到门卡利达的那张脸,还有对方精瘦而有力的身体,需要抬起头才能看到的脸庞,看着如果笑起来的话应该会很好。 他的眼袋很重,带着点黑灰色,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的模样。 “好的,商讨的环节已经结束了,威廉小姐。” “请问您有见过一位名叫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吗?跟我一样是一位拓罗夫人,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眼睛,大概长这样。” 黑发女人拿着一份画像放到了她的面前。 安芙若斯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走神,她顺着对方的指示看下那份画像。 “你……是说门卡利达吗?” 安芙若斯抬头看向那黑发女人,那双黑色的眼睛几乎是在她提起门卡利达名字的瞬间警觉起来。 她敢保证,只要她说出门卡利达的下落,那么下一个瞬间,这个黑发女人就会立马找到对方。 “我不认识。” 安芙若斯说。 “这样吗?” 黑发女人笑笑,说。 “谢谢,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更加深入,在纸面的合同上我愿意再给老财团分上一成的净利润,然后接受老财团的投资与入股,一点心意请收下,当然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那黑发女人似乎在这方面是一位熟练的老手。 或者说,在她看到安芙若斯眼中那一抹的异变时,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第305章 在与命运的搏击(1) 回到住处安芙若斯几乎是浑身瘫软,一边的侍从上前来说。 “小姐,要看看吗?” 她拿过卡维娜家族给的计划书,随意的看了一眼,她几乎没看这玩意儿,随意的放在了一边。 “小姐…?” 一边的侍从有些疑惑,往常的小姐一直都是一副活力无限的模样,整个英格拉姆她的身影总会出现在除了古石堡以外的任何地方。 可自从海难回来的小姐,就大病了一场,大腿做了手术的她,一直都是一副除了古石堡以外任何地方都不再去。 “按照他们安排的做吧!你带着斯工科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可以适当的放权。” “就这样吧,我要去休息了。” 安芙若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别扭,没了以前的那些活力。 “小姐……” 她像是有话要说。可安芙若斯只是摆了摆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渐深了,古堡内的火炉燃烧,温热的无形热气在幽静的客厅内蔓延,窗外的冷风发出尖锐的鸣叫,可寒冷穿不透老财团用财富堆积的堡垒。 “薇莉泽沦已经登上了自己位置,虽然稍有偏差就是了。” 坐在家主位置的老爷子淡淡的说着,他的手边是一杯来自古国的绿茶,即使他不会品尝,但这是财富与身份的证明之一。 “安芙若斯,你没有要说的话吗?” 老爷子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角落位置的一言不发的安芙若斯。 “我已经老了,老财团该有个继承者了。” 老爷子自顾自的说。 “今天我叫你来呢,是为了告诉你,你该承担起老财团的大任了,从现在开始你将全权接手老财团的全部产业,阿珂会帮助你打理和熟悉这些东西,你觉得的怎么样?” 老爷子眯着眼,带着温和的笑意问安芙若斯。 “我……爷爷,现在吗?” 安芙若斯不可置信,她的目光看向老爷子。 “嗯,安芙若斯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孩子,有能力,也有本事,你不会辜负爷爷的对吧?” 老爷子笑了笑,他的身材干瘪而有力,目光凌厉而老练。 是啊! 掌管英格拉姆老财团大半辈子的威廉老先生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那些小把戏。 “安芙若斯,老财团可以死,可以覆灭,可以破产,可以死无全尸,可以遗臭万年,但是英格拉姆不行,我们不行。” 老爷子说着,他的手轻轻安抚在安芙若斯的手背上,老爷子的手微凉却光滑,老爷子琥珀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与安芙若斯对视在一起。 安芙若斯知道,这是警告,是绝对不能触犯的禁忌! 薇莉泽沦就这么的恐怖吗? 她就这么重要吗? “爷爷,现在我手上刚接手了和卡维娜家族的港口生意,等过段时间交接了以后,我再接手可以吗?” 她露出难堪的笑容看向老爷子。 她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拖,她的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薇莉泽沦太重要了,回到英格拉姆的她就是整个英格拉姆唯一的珍宝,人人都在看,人人都在期待。 “孩子,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贵,不论是来自开拓帝国的亚人奴隶,还是来自东方古国的丝绸白瓷,它们只是简单的金钱,在这个世界上人的才智才是最为可贵。” “他能为你带来无数的财富与荣誉。” 老爷子对着尚且年幼的她说,那时候老爷子对于自己的孙女满是宠溺与疼爱。 可现在那双冷厉的琥珀色浑浊的眼眸,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般。 有一瞬间她甚至怀疑那不是自己的爷爷,而是英格拉姆老财团的财主大人,那才是她爷爷真正的面孔。 “好的,只要你乐意接手就行,需要我帮你吗?毕竟港口的工作还是很缺人力的。” 老爷子笑了笑,善意的提醒着。 “嗯。” 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她现在面对的是老财团的财主。 而不是那个疼爱自己的爷爷。 “那我先走了?” 安芙若斯抬着眼笑着问老财主,她正准备离开。 “安芙若斯,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父母会被人杀死吗?而你又活了下来。” 老财主冷不丁的发言。 “什么?” 安芙若斯眨眨眼,她迟疑的转过头看着老财主,只看到一个枯木般的老人蹲坐在火炉前,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射着火焰的光辉。 “爷爷,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安芙若斯笑了笑,那张脸上的笑在此刻僵住。 “安芙若斯,你记住了,只有英格拉姆的未来才是未来,老财团的未来是毁灭,你发父母是没有继承老财团的戒训,所以他们被杀死了了。” “我的孩子,他比你有天赋有能力,他有能力让老财团回到那个名叫奇卡利多·拉克芙蒂所引领的时代,他是那样的天才,我是这样相信的。” 老财主看了一眼安芙若斯,那双眼睛不是对于自己死去儿子的懊悔与心痛,而是解脱。 他看着安芙若斯,眼睛里同样不是对自己孙女的宠爱,而是赤裸裸的忌惮与杀意。 “爷爷……” 安芙若斯没想到,这是老财主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起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双属于老财主的眼睛。 而不是那威廉加的老家主的眼睛。 “为什么?那让他远离老财团不就好了吗?” 安芙若斯脸上是已经凝固的笑。 “他是天才,我困不住他,孩子……他从小就是一位赤裸的天才。” 老财主低着头,可从未有过一丝的后悔。 “所以……” 安芙若斯没敢再说下去,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嗯,我让人杀了他。” 老财主的脸上露出一个笑,那像是恶魔的呓语嘶吼,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吃人的恶魔,是怪物的咆哮。 “爷爷……” 安芙若斯不敢相信这一切。 “爷爷,我不参与关于薇莉泽沦的任何事情了,您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安芙若斯睁大了眼睛,她的心脏似乎要逃出属于肋骨的白牢笼。 老财主摇摇头。 “其实我不想你成为下一任老财主的,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着,我害怕你跟我的儿子一样,一样有着那般恐怖的天赋,我害怕有一天我还会因为老财团的戒训杀死我最爱的亲人……” “你很幸运,你没有那种能力,你不是你父亲那样的天才,那般的妖孽……所以我很放心把老财团交到你的手上去。” “当然……” “对于你,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老财主笑了笑,似乎又变回了自己的原本模样。 他说。 “出去吧,安芙若斯。” 那一刻爷爷的幻视似乎最后一次出现在安芙若斯的眼中。 第306章 与命运的搏击(2) 夜深,古堡里的乌鸦还在冷风中发出呕哑嘲哳的尖锐刺响,肆意的冷风扎在透明的玻璃,像是一头疯兽不断的用头颅撞在墙面,留下猩红色的鲜血。 安芙若斯睁着眼,似是无神的精致提线木偶,躺在一张被人编译好的舞台剧上。 记忆里父母的模样并不清晰,被杀死的父母在她的内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的心痛。 可是……她的爷爷呢? 从有记忆开始,那个一直慈祥和蔼的老人,总是眯着眼笑意浓浓的看着她,无论是平日的悲喜事,还是委屈与困苦,那个老人总会一一笑着给她解决。 任何的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回应她的只有笑吟吟充满褶皱的脸,分享好的情绪就会有好的情绪反馈,分享坏的情绪也只有好的情绪反馈,那就是她的爷爷,一个她认定永远爱着她的人。 可现在呢? 站在她面前的是老财主,是英格拉姆背地里掌控皇权,明面上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商业联盟,可此刻似乎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明明从一开始就接受爷爷给她安排好的一切,就可以幸福的走下去。 她就还是那位爷爷爱着的小财主大人,万众瞩目的下任老财主,明明这样就好了。 薇莉泽沦也是只要好好的待在隐秘岛,就拥有好的人生,为什么还要拼着失去一切的愿景来到这片一无所有的土地。 她不理解。 明明只要顺从就好。 可这就是命运吗? 她想……这就是无法违抗的命运吗? 也许是吧? 一夜过去,天空中的微亮渐渐到来,静止的木偶抬起自己的无神的双眸,安芙若斯无神的双眼的从床上爬起。 她一夜没有睡去,疲惫至极的从床上爬起,古国的丝绸质感依旧丝滑,她摸了摸眼角,试图拂去那不存在的泪水。 琥珀色的眸子看向窗外的早晨,今天是个好天气,可昨日的阴霾覆盖而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好。 她知道自己该面对明天了。 …… “回来了?” 早晨我看着刚从城堡门口回来的薇莉泽沦,她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色的骑士服,金色的长发被绑在了脑后,扎成高马尾的形状。 “嗯,回来了!”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眼睛亮了亮,说。 “我买早餐回来了。” 薇莉泽沦把手中的面包放在了桌上,她的动作轻盈,像是归家的燕雀。 “谢谢。” 我淡淡的回答,坐在书桌上理所当然的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这就是你感谢吗?” 薇莉泽沦无语的看了我一眼,却也不再多说。 “当然。” 我吃下一口三明治,带着一杯牛奶,点点头表示肯定。 “算了。” 薇莉泽沦坐下,她的眼睛上是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早上四点多就会从我的床上轻轻爬起,在尽量不会干扰到我睡觉的情况下,穿上自己那一身黑色的骑士服,然后围着城堡的四周跑上大概二十多分钟。 洗完澡之后她会再换一身黑色的骑士配上一件蓝灰色的军大衣,去到皇宫或者是骑士营之类的地方,开始今天的工作,那时候是早上五点出头。 随后在安排好部分工作,之后她会立马回到别墅给我带来今早上的早餐。 这时候大概是早上八点。 而她晚上十二点多才会带着一身寒气的跑到我的房间去。 这时候她会准时的她出自己冰凉的手脚贴在我的肌肤上,这时候我会一脸无语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 她嘟着嘴,露出一副无辜的小表情,浅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带着一些小疲倦,像是一只大号的金色大猫猫,蜷缩在我的怀里。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 她自己是这么说,在她刚来英格拉姆的时候还算轻松,只是处理简单的部分起义军,到后面名气越来越大,能力越来越强,所要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多。 就经常出现三四个夜不合眼的情况,按照薇莉泽沦的说法,现在的生活算是在她的舒适圈。 “老财团和沼泽会呢?三党他们现在是什么反应?” 我吃着早餐,平静的问她。 “目光什么反应都没有,三党像是被老财团压制了一般,我的接任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 薇莉泽沦耸耸肩。 “瑞康呢?” “她现在大部分的职权都被我取代,只是一些关乎英格拉姆皇室传统的事情会到她的手上,虽然很少,不过看起来她过的应该轻松。” 薇莉泽沦说。 “军政那边我已经一手把控,阿勒纳把他大部分有的职能部交给了我,沼泽会现在完全不干预我的扩张,老财团也完全没要制止我的意思,三党完全像是熄了火。” “以前,瑞康在的时候,他们的气焰可是相当嚣张来着。” 薇莉泽沦的脸不自觉的放松起来,温润的嘴唇微微嘟起,浅蓝色的眸子向四处张望着,小小的脑瓜不断的思考着。 这是在外面所见到不到的画面,英格拉姆少见的晴天里,阳光从窗外照到薇莉泽沦素白的脸上。 “喂!你在发什么呆?” 薇莉泽沦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没什么……” 我迟疑的说。 “哦~” 薇莉泽沦转了转眸子,吃了口抹上黄油的面包片。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薇莉泽沦问。 “没。” 我内心的预感越来越慌乱,这样平静的向着薇莉泽沦想要的结果过去,真的可能吗? 我问自己。 可我无法给出答案。 在来英格拉姆的邮轮上,薇莉泽沦曾问我。 “阿勒纳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但他能够站在英格拉姆的舞台上,他的身后就必须有老财团和沼泽会,那他想做的事情就必然需要得到他们的默许。” “我回去又怎样,当初我的离开不也是他们策划的吗?” 薇莉泽沦皱着眉头。 “可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呢?” “老财团要你离开,瑞康与他们同流,现在阿勒纳代表的是老财团和沼泽会的利益,他们需要你的归来。” 我说。 “可拿瑞康的命做要挟吗?他们过去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你不会取代她,也因为如果瑞康死了,你只会离开英格拉姆不是吗?你没有理由待在那里。” 我说。 “所以我的离开是为了我的归来,然后让利剑出鞘,最终英格拉姆见到我的刀锋是吗?” “嗯。” “他们想要你成为英格拉姆的王。”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我,说。 “那就来,看看他们能不能掌控巨刃的刀锋。” 浅蓝色的眸子似乎透露出凛冽的寒意。 第307章 与命运的搏击(3) “好了,我先走了。” 薇莉泽沦擦了擦嘴角,起身就准备离开,为了对抗三党与老财团还有沼泽会那些难缠的家伙们,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在他们动手之前,她要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她身边的所有人,起码她不希望有任何人死在这场来自于老财团的阴谋里。 特别是…… 薇莉泽沦离开前,浅蓝色的眸子看着门卡利达,那是她少有的或是仅剩的温柔与淑情。 她的爱是这样,她的人也是这样。 薇莉泽沦离开后不久,城堡的门就再次被人敲响,我当时坐在一边的窗口,晒着太阳,一边是小火炉。 书桌上是一份薇莉泽沦买回来的点心,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我起身打开房门,是安芙若斯。 她戴着一顶褐色的帽子,帽檐压下她的半张脸,身上是哥特风格的黑红色长裙。 “让我进去。” 安芙若斯冷声说。 “行。”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安芙若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的石板街道,就立马走进了城堡。 “请坐。” 我拉开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我有事情要说。” 安芙若斯坐下,摘下了褐色帽子,露出一张惨白色的脸,看的出来她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嗯,你说。” “如果薇莉泽沦要成为英格拉姆的王,她该怎么名正言顺。” 安芙若斯琥珀色眸子盯着,她的表情相当的严肃,她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在海难之后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或是说我值得她严肃的面对了。 “告诉我!” 她强调。 “没办法,无论是瑞康退位还是禅让,薇莉泽沦都不可能名正言顺,除非瑞康自己犯蠢。” 我说。 “别想了,就算她想走,薇莉泽沦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现在她手上所有的权利都被分割,薇莉泽沦把她死死的看住,无论是老财团还是三党,更或是是沼泽会他们完全没有接触瑞康的机会。” “当初他们能让薇莉泽沦滚出去,是因为薇莉泽沦完全没想到这件事情,也没想到默认这件事情的人会是瑞康,所以她什么也没做。” “可现在不一样,薇莉泽沦想做了,那么我就来帮她,如果老财团想做任何事情,那么都必须过掉我这一关。” 我冷声说。 安芙若斯看着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她知道现在的老财团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可能逃的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如果是事实呢? “那如果早在这之前瑞康已经做过这种事情呢?你有办法吗?” 安芙若斯问,她带着点激动。 我看着她,我之所以告诉安芙若斯这一切,不是因为我信任她,而是这些都是老财团和三党明面上知道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我过多的赘述。 我要告诉安芙若斯的是,我已经站在了薇莉泽沦的身后。 “没有。” 我点点头,她说的是已经成为事实的过去,那么再怎么改变都无济于事。 “但据我所了解的,瑞康在登位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黑历史,她名正言顺,并且受到大部分的贵族与人民的认可。” “而且,想让薇莉泽沦成为王的家伙,只有老财团一个,三党,沼泽会都不会坐视不理。” “薇莉泽沦的身后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好。” 安芙若斯点点头。 “也就是说,薇莉泽沦已经战胜了老财团的阴谋对吗?” 安芙若斯问我。 “我不知道,老财团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们的后招是什么。” 我诚实的回答。 “而且你也是老财团的人。” 我冷眼看向安芙若斯。 “是的。” 安芙若斯点点她,她并不否认我们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关系。 “那我告诉你,老财团就算是死也会把薇莉泽沦送上英格拉姆的王位呢?” 安芙若斯极其的认真。 “那又怎样,他们能做到什么,才能把薇莉泽沦名正言顺的送上那英格拉姆的皇位呢?” “我真的想不到。” 我淡淡的说。 “没关系,我不着急,但从我离开这个城堡开始,我们就必然是敌人了。” “请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好吗?” 安芙若斯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当然。” “我不会对我的敌人手下留情。” 我摊开手说。 “谢谢你。” “这是?” 安芙若斯看着我那摊开的手说。 “瑞康的回信。” “你想要的东西。” 我淡淡的说。 “嗯。” 她说。 安芙若斯站起身来,金灿的阳光透过城堡的窗户。 “这里比古堡好太多了,这里看起来很温馨,你和薇莉泽沦的家对吗?” 安芙若斯笑了笑,我已经很少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原来的我一直以为安芙若斯是一个搞怪的疯女人,高傲而自持。 现在,她只是在命运抗争道路上的失败者……吗? “如果有一天你帮薇莉泽沦战胜了命运,那么可以来帮我吗?” “我也想看看在这既定道路后的风景,怎么说呢?可能对你来说有点难懂吧?” “大概就……是后山的风景吧?” 安芙若斯迟疑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是金色的,像是古希腊神话里巨龙的眼睛。 “就像是在盛大的烟花下,所有人都会看向那夜空中美丽的烟花,但是我希望的是,我可以看到身边人满足的笑容,大概……” “我也想像薇莉泽沦那样,战胜所谓命运。” 安芙若斯一副小女人作做的姿态,她的眼睛里是期待,是落空,是妄想的奢望。 “嗯,我走了。” 安芙若斯说。 她是一个瘦弱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和那一身哥特风的穿搭,神秘也许是她的色调。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大概率会帮你,只要不太麻烦的话?” 我向那单薄的身影说。 “嗯。” 安芙若斯没有回头看向我,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算的上是英格拉姆冬天里几十年不见一次的日光。 可安芙若斯的身影还是那样的冰冷孤寂。 她有着她自己的悲伤。 打碎自己的牙齿,咽入自己的肠胃。 她是这样的女人,神秘的隐藏自己的伤痛,许是天生钢骨,即使寸寸折断,也要咽下去的痛。 而我看向那道孤寂的身影时,眼里总是莫名的闪过其他人的身影,像是过去缠绕了上来。 我也会感同身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可我的命运呢? 我完全没有看到。 他们的一生一眼看的到尽头,而我呢? 像是命运的弃子,在无尽的荒唐中度过。 我不想这样,可我什么也做不到。 所谓帮薇莉泽沦摆脱命运,也不过是自己没有勇气面对命运罢了。 我对自己叹了口气。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温暖。 第308章 我们再次相遇(1) 送走了安芙若斯,我依旧坐在自己靠窗的座位上,身上的衣服是薇莉泽沦给我买的。 吃着糕点,喝着来自古国的茶叶,看着我与我物曾写的书,那是一本自述《英格拉姆与太阳》。 只是片刻我站起身来,关上了书。 披上了一件黑灰色的大衣,离开了城堡,我没有时间再悠闲下去了,薇莉泽沦现在已经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 和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我拿过衣架上那顶深蓝色的贝雷帽离开了城堡。 而书桌上多了一张纸条。 “请盖好被子,我晚点就来。” 不出一时三刻,我就立马找到了那在监狱之中的阿勒纳,他看起来并不好。 他的脸已经饿脱了相,看起来像是一只黄鼠狼。 “你是?” 他看着我,少见的抬眼。 听侍卫说,他自从被关押在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再睁开眼。 “薇莉泽沦的……主人?” 我迟疑的说出答案,看向阿勒纳,虽然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答案,但是我确实脑袋里只想到了这个。 “真刺耳的声音。” 阿勒纳并不是一个阶下囚,他并没有真正感受到生命的绝迹,他认为自己活着,活在这个地牢之中。 正因如此,他的姿态依旧高傲而尖锐。 除了薇莉泽沦,他这一辈子也就只害怕过老妈的晾衣架子。 “嗯,我要问你个问题,事关薇莉泽沦,我想你应该会回答我。” 我平静的说。 阿勒纳皱了皱眉头,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我的回答。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回答你?” 阿勒纳恶狠狠都的看向我,他的脸上是阴鸷,像是一只被猎捕的鹰,随时准备啄下盗猎者的眼睛。 “因为你在最后的关头把皇位还给了瑞康,不是吗?现在她还坐在英格拉姆的皇位上。” 我说。 阿勒纳看着那双黑色的深邃眼眸,那双眼睛像是会洞穿人心。 “是,我只是不甘于做老财团的狗罢了,给他们找点麻烦而已,不要在这里误解些什么。” 他说着,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被我捕捉。 “那面对薇莉泽沦连一枪都不挥?却能推翻英格拉姆的悍铁将军,连面对薇莉泽沦的勇气都没有吗?我不相信。” 我笑了笑,看起来春风和睦。 可在阿勒纳的眼里,那完全是怪物的狞笑,那双穿透人心的眼睛实在让他感到绝望。 “薇莉泽沦……她是奇迹,我战胜不了她,我自己知道这个道理,何必自讨苦吃呢?” 阿勒纳依旧还在狡辩。 他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对方宰割。 “对,可不邀请她回来,是老财团的计划还是……你的?” “不必着急回答,我不在乎你的所做的事情,因为那些都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但是你做那些事情的动机呢?” 我顿了顿,淡淡的说。 “我想你也清楚,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利用你的那颗心,你想要拯救薇莉泽沦的心。” 我看着他,眼中的深邃淡漠几乎在一瞬间把他吞没。 “薇莉泽沦吗?她可不需要我,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为的只是一口恶气。” “你知道我是英希战争的正面指挥吗?那场战争的胜利是我的,最后却变成了薇莉泽沦的,我只是为了见到薇莉泽沦,发泄一口恶气罢了,还有那国王我根本不在乎。” “毕竟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阿勒纳嘲讽的笑了笑。 他一无所有,被薇莉泽沦带回巴勒黎后他的哥哥与他的父亲全都死于起义军的手里,而他最后加入的是沼泽会,那群起义军的头子。 何其的讽刺呢? 他的人生与道路,早就在无尽的痛苦与懊悔之中。 他对不起自己的亲人,他早该死去。 “你想告诉她什么?” 我淡淡的说。 “我阿勒纳,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即使曾经的我被她打的落荒而逃。” 阿勒纳大声笑了起来,自从英希大战结束后,他就很少会这么笑了。 “阿勒纳,即使是亡羊补牢,也是为时不晚,现在的薇莉泽沦已经在老财团的险境之中,而我们现在不是无能为力,可以放手一搏。” “在自己有能力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希望我们都要勇敢的去做,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陈恳的说,向阿勒纳伸出了手,即使他的一生荒诞滑稽。 “你为什么要找到我呢?一个阶下囚。” 他看着我,自嘲而讥讽。 “因为你曾想要拯救薇莉泽沦。” 我平静的说。 “你的眼睛……到底能看到什么?” 阿勒纳问。 “什么都看不到,但我们必须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我说着,帮他打开了那扇铁牢。 “我可没答应你。” 阿勒纳盘坐在铁牢之中没有丝毫要站起来的意思。 “可我们必须要拯救薇莉泽沦不是吗?不关乎她是英格拉姆的脊梁,不关乎她的身份,只在乎的是……她是阿卡波·薇莉泽沦。” 我说。 “随便你。” 阿勒纳抓住我的手。 …… 半个小时前。 薇莉泽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处理着公务。 “将军,有人用您的名义去到了监狱。” 一边的侍从说。 “谁?” 薇莉泽沦皱了皱眉头,她一时间想不到谁会用她的名义到监狱去。 沼泽会吗? 薇莉泽沦想着。 用当初的阿勒纳的那份交情来换吗? “什么都没有透露吗?对方。” 薇莉泽沦说。 “他说他叫门卡利达……” 薇莉泽沦的眼睛突然到瞪大,她突然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想过要带着她一起,面对那些,他从未向她承诺过什么。 即使她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害她。 “又要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了吗?斯卡森·门卡利达,你个贱奴!” 薇莉泽沦低声说这位,可眼角莫名的酸涩。 把一切都隔绝在外了吗? “放不放?” “放,任何人都不允许拦他,传我的旨意,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必须向我汇报,任何人不允许阻住他,见到他当见到我,听明白了吗?” 薇莉泽沦说, “是。” 薇莉泽沦从书桌上坐起,她顺着窗户看向远处已经下起的绵绵阴雨。 “这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孤军奋战。” “因为我们的身后是彼此,不是吗?” 薇莉泽沦低声说着,莫名的风,席卷起她金色的长发。 “愿你自由,如风暴般随心所欲。” “愿你高飞,如狂风般从不拘束。” …… “愿你爱我,永世无法忘记我的模样。” 莫名的声音在斯卡森·门卡利达的脑海里响起。 这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熟悉,像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刻入他骨头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女人。 浅蓝色的眸子,金色的秀丽长发,少见的娃娃脸,素白的皮肤与高挺的鼻梁,我记得,她的眼角有一颗并不明显的泪痣,像是大海里的珍珠。 我记得……我忘不掉她的模样。 第310章 我们再次相遇(2) 问: 关于命运我们该怎么理解呢? 答: 已知:命运是已经注定必须发生的事情,并且无法改变。 问: 那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为了遵从那所谓的命运吗? 答: 生命没有意义。 答: 在命运到来前,尽可能的去挣扎吧! 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也是我们唯一擅长的事情。 即使我们知道答案,即使我们拥有答案,可过程它总是可以不断的改变,可简短,可繁杂的去挣扎! …… 英格拉姆黑色的冷风扫过繁杂的街道,乌泱泱的人群高举,起义的牌匾。 那上面写着“请国王把面包还给我们!” 寒风没有吹垮他们的身体,而是在一瞬间把他们变的愈加伟大,他的身后是他们没吃上饭的孩子与妻子,父母与家人。 事情的起因是,在英希战争结束后,英格拉姆如火如荼的进入到了和平的复兴阶段。 本来在这个冬天结束后,英格拉姆原本因为战争与战乱荒废的农田都会种出新的小麦,原本荒废的工厂也会在来年的春天全部下达开工的指令。 这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可是英格拉姆的人民明显撑不到那一天了,老财团收束了大部分的资金,原本粮食小麦种子,钢铁,等等各种各样的必需品,原本来自老财团的补贴全部消失。 几乎是这两天里,英格拉姆原本受到老财团补贴的商品都迅速涨回了原本的天价,失去了老财团的补贴,英格拉姆的经济几乎是在瞬间破产。 此时的薇莉泽沦也在为此事烦恼,本来英希战争的胜利,与诸国的大量战争赔款都可以为已经要死去的英格拉姆续上一口气,只要撑到了来年的春天,英格拉姆就可以迅速复苏。 继承了前文明大部分科技与技术的他们,并不缺少所谓的技术与人工,他们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再次跻身进入欧洲大国之列。 可欧洲各国都知道英格拉姆现在的情况,只要英格拉姆的皇室与老财团达不成和解,那么光靠英格拉姆皇室手里所有的那一点皇室财产,根本不可能支撑的起一场战争。 他们甚至不需要撑过一个月,在那之前英格拉姆就会像当初的希斯维拉一样,因为内部经济的破产导致内部剧烈的矛盾爆发,严重可能会让英格拉姆从此一蹶不振。 他们赌英格拉姆的皇室不敢赌。 他们大部分都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无论英格拉姆单方面说什么,他们都只是一个字拖。 他们不怕英格拉姆打回来吗? 欠钱的又不只是他一个,更何况英格拉姆要攻打他们,要负责的东西可就更多了,漫长的运输线,只会更快的英格拉姆破产。 只要他们不松口给英格拉姆续命,那么英格拉姆也不会有喘息的机会。 就算英格拉姆不在乎这些。 其他欧洲各国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欠钱的不只是他,而是他们。 他们只需要撑过一个星期,等待援军的支援就好了。 可英格拉姆需要思考的事情就很多了。 那三党呢? 他们不管吗? 除了共产党象征性的给了部分的食粮,其他的两党几乎都是老财团手底下的人。 就像是沼泽会,会长所说的。 “革命看起来成功了,却也只是把苹果从这个篮子放到了另一个看起来更大的篮子里。” 此时国政会议室内。 “我提议封杀老财团,用军事力量平推老财团,用老财团的资金放入国库之中,任其各部门的调动,已解决燃眉之急,英格拉姆原本战争胜利后,各国就等着看我们这个战胜国的笑话。” “螳臂当车,自以为是的胜利,不过是天降神人罢了……这样的讥讽与笑话比比皆是,我们不能让他们这群阴恶的小人得逞,也不能让老财团越来越嚣张” “他们真的以为在英格拉姆他们就老财团就可以把一切踩在脚下了吗?” 一位财政部的女书记认真严肃的说。 “你怎么看?”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 这是斯卡森·门卡利达带着阿勒纳离开薇莉泽沦公爵城堡的第二天,这样大的灾难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真觉得如果门卡利达在的话,也许一切还会是那么顺利吧? “我认为不可,且不论英格拉姆大部分的资金都在海外流通,就算我们封杀了老财团当地的资产也只是杯水车薪,这样做也彻底让皇室与老财团决裂,这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局。” 一边的男人说。 “……” 薇莉泽沦简单的看着,几个部门几个方案吵的不可开交,他们的立场总是站在国家,人民,看起来高大上。 实际上这只是三党之间的抗争,刚刚发言的那个女人是共产党员,本身就很看不惯老财团,并且在英格拉姆的共产党本身就不看好英格拉姆这个国家。 他们早就想脱离英格拉姆,去拥抱国际共产了,这时候的他们巴不得英格拉姆快点死。 而发言的那个男人是国主党的人,现在正在坚决维护老财团的既得利益。 薇莉泽沦势力快速扩张的缺点就呈现出来了,她的手上基本是全盘接受当初老财团与其他三党塞进来的国家政府机构。 这些原本应该是国王的基本盘,而现在却变的像是三党之间的左右手互搏。 这也是为什么薇莉泽沦如此扩张,可老财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从一开始薇莉泽沦的扩张都没有撼动他们的基本盘。 这就是这个百年组织的底蕴。 薇莉泽沦看着,她突然想到,这个时候要是门卡利达在就好了。 起码她的压力不会那么。 夜里12点多,她才堪堪结束了今天自己的工作。 办公室内的灯依旧在发亮,那金发美人依旧坐在那里。 她的脑子很乱,现在她的压力很大,但是对于原本的她来说这是可以承受的,只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 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补充一下就好了。 她一整天的疲惫都会消失。 可她一想到现在回到城堡后,里面空无一物,她的心就莫名的少了一拍,一股莫名的痛在的她心口作响。 忙碌的生活没有把她击倒,工作还可以做的更好。 她想着。 又接着工作下去。 直到火炉里的炭火熄灭,英格拉姆冬日里的寒冷从各个角落袭来,手脚在寒冷中失去了知觉,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向那挂在墙壁上的挂钟。 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早晨的三点。 “好冷……” 她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 她还是这么的怕冷。 战争后遗症依旧没有要好的迹象。 她有看过医生,他们只说是心理作用。 这让她只能摇摇头。 闭上自己浅蓝色的眸子,再睁开,开始了无休止的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强迫自己忙碌起来,防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崩断那根本就拉的笔直的弦。 “贱奴……” 薇莉泽沦顿了顿, “主人……好想你……也好冷。” 薇莉泽沦搓着手说。 第311章 我们再次相遇(3) 薇莉泽沦看着办公桌上,被她贴在一角的纸条。 上面写着: “请盖好被子 ,我晚点就来。” 她磕着浅蓝色的眸子,看着挂起的钟表。 想着。 “现在够晚了吗?” “主人……” 她像是一只大号的金色猫咪,等待着她的主人归家。 …… “恭喜玩家解锁副本支线。 来自雾都的千风之王。 任务目标:帮助阿卡波·薇莉泽沦的登上英格拉姆的王座。 任务时限:七天。 任务奖励:获得15点个自由的buff加点。 任务发起人:威廉·安芙若斯。 祝您游戏愉快。 发件人:世界游戏副本发行无限责任集团。” 这是我在收到这封信件的第二天。 我和阿勒纳在一处桥洞底下住下,要问为什么? 我口袋里没有卢卡森,而被我带出来的阿勒纳也没有卢卡森,所以两个人住在了桥洞底下。 我各种buff点满,只要躺下我基本上就可以睡下,而阿勒纳因为当过兵,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老财团他们展开了行动。” 我说。 “嗯,我看到了,一块面包涨到300卢卡森。” 阿勒纳淡淡的说。 “老财团为什么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呢?” 我问阿勒纳。 阿勒纳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看了我一眼说。 “但并不妨碍好用。” “希望薇莉泽沦可以自己解决。” 我看向深蓝色的天空,却没有一颗闪着光的星星。 夜渐深了。 黑夜里少有声音,安静的可怕。 “如果我要把薇莉泽沦送上王座你会怎么看?” 我看向一边看起来已经睡下的阿勒纳。 半晌。 “我不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是忌惮,现在反倒不是,因为在你的眼中我总看不到实际,像是深渊。” “我害怕你,不是面对薇莉泽沦的害怕,如果说我面对薇莉泽沦是老鼠面对猫。” “那对你就是,同样的老鼠面对带着疫病的鼠,让人胆寒。” 阿勒纳说。 他转过身看向我。 “现在呢?不怕吗?” “不怕,因为我已经跟你一样身患疫病了。” 我看了他一眼。 “你想让她成为王吗?” 我问他。 “我不知道,但是她成为王,对于英格拉姆来说,他们的人民有新的希望。” “她比瑞康更加合适。” 我沉默。 是的,对于英格拉姆来说,薇莉泽沦成为王是百利而无一害,可她自己呢? 新王的到来代表着旧王的死去,这真的是薇莉泽沦能接受的吗? 我想这不该是。 可我能做到什么呢? 我喜欢薇莉泽沦吗? 我想是否定的,我想保护她,因为她过于的脆弱,她向我不断的示弱,这是我该给她的。 即使这是她一厢情愿。 完成支线有奖励,不完成也没有惩罚,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我想着,可内心总归是不安。 我想到薇莉泽沦的那双浅蓝色眼睛。 我本可以看着老财团把薇莉泽沦送上那高高在上的王位,可现在……因为这所谓的支线让我也成为了受益者,我似乎站在了老财团的那边。 我成为了施暴者。 对薇莉泽沦赤裸裸的背叛与伤害。 我……做不到。 我抬眼看向那漆黑的夜。 “如果,我成功了,就代表命运可以被人改变。” “如果我失败了,那么英格拉姆会迎来新生,薇莉泽沦将带着平民王的名号重回她的王座。” “我来为她踏碎血腥的道路。” 我不会再犹豫,再眼睁睁看着。 我想着这一切,眼中深邃的黑愈加的深沉。 眼前的世界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缥缈身影。 再一次后悔吗? 我不要。 我要站在命运的对立面。 杀死我。 或者。 被我杀死。 “命运。”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在一片乌黑色的迷雾里,风暴像是带着刀锋的利刃,在我的肌肤上留下无数的伤口。 我看到金色的身影,她带着血泪的看向我,无尽的痛苦在她的眸子里闪烁。 她恨我,那是赤裸裸的恨意。 黑色的戈伐扫下我的头颅,可等到我回过神来时。 那张带泪的精致面容,扑进了我的怀抱。 她的悲伤似六七月的梅雨,稀稀拉拉不断的落下。 连带着我的心也好痛,像是一条蛇对着我的跳动的心脏吐出蛇信。 天渐亮,我从桥洞底下起来,看了一眼早就醒来的阿勒纳,他缩在桥洞边的石墙上,不断的发抖。 英格拉姆的早晨确实很冷,更何况我们昨晚上压根没有进食。 “走吧,去解决问题。” “……嗯。” 阿勒纳明显在发抖。 他的身高不高,在薇莉泽沦的面前都被压了半个头,在我的面前更是如此。 阿勒纳打着抖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该怎么做……” 阿勒纳顿了顿又说。 “我该怎么做。” 他看着我说。 “我们要去见瑞康,现在她在自己的私人城堡里,里面只有三个女仆,我想你可以解决。” 我说着,甩了一把手枪给他,这原本是我当初在海难的时候从安芙若斯怀里拿来的,现在给了阿勒纳这个沼泽会的人,算是物归原主了,毕竟他也是老财团的走狗。 “这是威廉小姐的配枪?” 阿勒纳明显是见过这东西的,他问我。 “嗯。” 我点点头。 “也行。” 阿勒纳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了。 早晨,瑞康从自己的城堡里起来,往常这个时间三党的人都会催她去皇宫了,她作为一国之主,自然要起到什么规范作用。 可现在她基本上被薇莉泽沦所掌控,薇莉泽沦也没有要给她安排工作的意思,以至于薇莉泽沦回来的这段时间她很是轻松。 生活也变的悠闲起来。 只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换了个笼子的金丝雀,只不过她的主人从老财团变成了薇莉泽沦一个人的眷宠。 她也曾想与薇莉泽沦和解,想跟她说当初的事情,可是薇莉泽沦完全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一回来,薇莉泽沦簇拥着她成为了英格拉姆的国王,第二天早上那份报纸就已经在英格拉姆的大街小巷里疯传。 自那之后,她们便没再见过面,即使她们两个人之间只有几百米,可宛若天堑。 明明曾经她们远在天边,可只要有时间薇莉泽沦总来到她的身边,蜷缩在她的怀里,明明…… 她知道为什么,可是……也只能自己的心里默默的痛。 此时她刚洗漱完,正准备享用她的早餐。 突然城堡的大门被打开,她以为是哪位女仆进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高大概两米,低沉着脸的,黑衣男人。 她忘不掉对方,那是斯卡森·门卡利达,那个曾经把她的尊严按压在地上揉捏的男人。 第312章 野狗不该有坟墓(1) “你来做什么?” 瑞康看着那一脸不善的斯卡森·门卡利达说,她的表情严肃。 面对入侵者,她这个主人不该是示弱的姿态。 “……”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走到她的面前。 “薇莉泽沦要你来的吗?” 瑞康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没有太多的情绪闪过,似乎连我的到来她也只有一瞬间的惊讶。 “为什么?” “你要杀了我吗?” 她说。 可我依旧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到她的面前。 “搞定。” 阿勒纳从后面走出来,他的手边是已经被打晕的两名女仆,他冷漠的看向瑞康。 也不说话。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告诉我。” 瑞康说着,她完全摸不透眼前的两个男人。 “关于老财团撤销补贴的事情?还是人民工会组织人入侵监狱的事情?” 她说着,她迟疑了片刻,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两个人,她不得不说出她最不想说的话。 “关于薇莉泽沦吗?” 瑞康看向我。 “嗯。” 我点头,表示肯定。 “你们要我做什么?” 瑞康说。 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坐上一个怎么样的位置。 “我们都是聪明人,我需要你补偿薇莉泽沦,你能明白吗?” 我说,语气依旧平静而冷淡。 瑞康摇摇头说, “我有的选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阿勒纳那把已经指向自己的脑门的枪口。 “有的,你可以死。” 我说,并优雅的拉开座位,坐在了瑞康的身边,开始享用起她的早餐。 作为国王她的早餐算的上丰富,味道也是相当的可口。 “我需要怎么做?” “应该是怎么补偿。” 阿勒纳补充着,他举着枪随意的说。 “嗯,我知道。” 瑞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她知道有这么一天,在老财团与薇莉泽沦对上的那一刻,作为棋子的她,不会在这旋涡之外。 “我们需要你,成功加冕为王。” 我淡淡的说着,并吃下一口披萨。 “我加冕为王?” “你们在说什么?” 瑞康皱着眉头看着我,她思考了片刻却完全想不到我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去对抗老财团,我需要一点时间,在薇莉泽沦没有被老财团彻底逼上绝路前。” 我说。 半晌,瑞康露出苦笑,她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天花板,她说。 “如果可以补偿她的话,那我甘愿变成你们的傀儡,你当初说的对,我亏欠她太多了。” “嗯,谢谢你的配合。” 我说。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吗?我现在还是一头的雾水。” 瑞康无奈的笑了笑,可内心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作为一国之主,两个人就可以来到她的城堡,这太荒诞搞笑了。 可这偏偏是事实。 “作为傀儡要有自觉。” 我平静的说。 “还真是,我当初不该让你活下来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我问她,自己却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早餐,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我不会杀你,因为……事实告诉我,薇莉泽沦需要你。” 瑞康微微一笑,她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放松,可如果她的身后没有对准她的枪的话,也许我就会相信她脸上的轻松。 “还真是,天衣无缝。” “这般的逢场作戏。” 我讥讽着。 “……” 瑞康只能笑笑。 可下一秒她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抓住她。” 我冷声说。 阿勒纳没有丝毫的迟疑,枪口立马调转,在一处门后直接开枪。 子弹打穿了木门,连带着门后试图逃走的最后一位女仆,也倒在了地上。 这是城堡里最后的那一位女仆。 “瑞康国王,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老财团的人已经全部拿下。” “抓回来。” 阿勒纳没有反驳,默默的把那大腿被子弹击穿的女仆,带到了瑞康的面前。 那女仆的面色惨白,大腿上的鲜血在地砖上流淌。 “别杀她。” 瑞康沉默了半晌开口。 “当然,我们并不滥杀。” 我平静的微笑着。 可瑞康看着我那平静的脸,内心总觉得她稍有不会的,或是不符合对方心意的行为,那么枪里的子弹就会毫不留情的射穿她的胸口。 这是她对死亡的直觉。 可事实上我并不会这么做。 “有人来了。” 阿勒纳对我说。 “那下次再聊,在此期间记住你的职责,今天你从没有见过我们。” 我带着阿勒纳从城堡的后门离开。 我与阿勒纳刚离开后没多久,薇莉泽沦就站在了城堡的门口,她看着那扇大门,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以前的她每次只要回到巴勒黎第一时间回到的地方不是她的城堡,而是这里。 在这里她会第一时间接受到瑞康的安抚。 可现在呢?她已经要在巴勒黎定居了,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英希决战前夕。 她想着,却还是敲响了大门。 坐在餐桌上的瑞康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地砖上的血迹,和那个已经被拖走的女仆,内心更加的崩溃。 为什么她的一生像是一团烂泥呢? 为什么阿勒纳不把她杀了。 为什么薇莉泽沦还要把自己送上王位,她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这分明就是一团烂泥。 门又响了,即使瑞康不知道门后的是谁,可是血迹她肯定要清理干净。 瑞康将新地毯铺在了地面上,淡薄的血腥味还在城堡里蔓延,好在英格拉姆的香水实在是让人陶醉。 “请进。” 瑞康拉开了大门,她看到薇莉泽沦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 她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薇莉泽沦,她明显的一愣却立马回过神来,恐惧与本能使她后退。 可理智与思维告诉她要不要胆怯。 理智战胜了恐惧,可下意识的动作却把她的一切展露无遗。 “陛下……” 薇莉泽沦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到访对方是这样的态度,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许她不该来这里的。 瑞康看着薇莉泽沦,那张素白的脸上是苦笑。 “不好意思…” 瑞康下意识的想要道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们的地位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没……没事……” 薇莉泽沦迟疑的回答,她没想过有一天这句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即使她的心里仍没有觉得瑞康已经低三下四了。 可现实已经这样,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在她们之间产生,这是什么? 薇莉泽沦知道,可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在她和瑞康之间。 可这一次泪水不会再次落下,她从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好了。 第313章 野狗不该有坟墓(2) 薇莉泽沦来英格拉姆的时间不算长,但其实也不短,她在隐秘岛是作为下一任大祭司培养,有段时间她是英格拉姆与隐秘岛的交换生。 那时候她的英拉语算的上是蹩脚,虽然在交换前她曾学习过一段时间,可语言环境的差距还是让她在刚来的那一段时间里饱受争议。 即使她有着天鹅般的脸蛋,可在那群迂腐的贵族眼里还是那么的不合群,再加上女生的小群体,导致那时候的她一直是被孤立的对象。 可有一天,如果一位栗色长发温婉女人,拉起了一只金色野猫的爪子呢? 即使遍体鳞伤呢? 可…… 班上来了个新的转校生。 她很可爱。 瑞康很喜欢她,虽然大家看起来都不喜欢她,可大家也不喜欢瑞康。 金色的头发,像是瑞康曾在皇家花园里见过的,金色玫瑰花。 所以,即使遍体鳞伤,被锐刺划伤,也要触摸到,因为曾经都她,未曾抚摸到那朵金色的玫瑰花。 最后在她离开皇宫的那一天,那朵花也枯萎了。 这一天,与阿卡波·薇莉泽沦的相遇,在年幼的瑞康面前,那是来自古国血脉的呼唤,她必须伸出手来。 “有什么要谈的吗?…英格拉姆的佑民将军……” “佑民将军”是薇莉泽沦重回英格拉姆之后,民众给薇莉泽沦送的一面锦旗上标注的“佑民将军”,后面被几家报社争相报道之后,才被拉到了大雅之堂,这才有的称呼。 可现在,这像是一讽刺,赤裸而扎心。 “有的……关于老财团补助的合同,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供应商,而不是让老财团全权接手英格拉姆的经济,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薇莉泽沦说,可她的目光躲闪,即使她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面对瑞康,她总觉是在面对那个在英格拉姆,战无不胜的风与骑士。 即使现在的她远比那时候更加的坚韧与不拔,可是……她还是做不到直视瑞康。 她总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在伤害瑞康。 “好的,那份合同我记得曾放在了文件库那边,你可以找露西去取一下,我应该保存完好了……才是…” 瑞康说着,她是一个健谈的人,可在薇莉泽沦的面前,她第一次这么的没有底气。 良久,两个人再没有开口说话。 “要进屋坐坐吗?” 瑞康发出了邀请,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她害怕客厅里的血腥味带来不好影响。 她也没办法供出来门卡利达,因为门卡利达刚给她一线的生机。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薇莉泽沦笑了笑,她的笑容实在僵硬。 “这样吗?那好吧!” 瑞康想了想,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可又害怕那变成讥讽的意思,又立马低下了头。 两个人最终在一阵沉默之中散了场,既没有和解也没有互相的针锋相对,没有各自的互相祝福,也没有彼此的讥讽。 有的只是相顾无言,尽管她们都在试图微笑着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可结局是……她们什么也做不到。 在这种时候做不到强硬的话,那就不可能解决的了问题,薇莉泽沦这么想着,目光突然回头看向那座城堡。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忧伤的离开这里。” 薇莉泽沦浅蓝色的眸子里是灰暗。 碧蓝色的天空,街道上那黑灰色的枯枝向着天空延伸枯萎的枝条,它们尖锐而脆弱,几只黑亮的乌鸦在上面停留,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薇莉泽沦抬眼看去那几只乌鸦,她莫名的想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一个跟乌鸦很像的家伙。 说话的声音总是刺耳,可总会在灾难来临前讽刺着一切。 “那家伙还真是倒霉。” 薇莉泽沦想着,脸上浮现出笑意。 “总司?” 一边的女秘书已经结束了汇报,可薇莉泽沦才刚刚反应过来, 她看向女秘书说。 “怎么了?” “这是目前在英格拉姆可冻结老财团的全部财产,他们已经预估到我们的行动,虽然在此之前国共党的人已经尽力阻止了,可没想到他们存在账户里的都是空头支票,所有的现金早就被他们卷到了其他国家。” 女秘书说着。 薇莉泽沦并不在意,老财团的人不是蠢货,当然她薇莉泽沦也不是。 早在她回到巴勒黎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老财团开始转移财产,更何况在战时期间老财团就已经把经济重心开始转移到奥狄利。 她拉过那份报告随意的看了两眼,还有三千多万卢卡森在英格拉姆可掌控的银行里,比她预估的要高的多,她原以为只会留下几个空壳来着。 不过问题不大,薇莉泽沦想着,拿起一边的合同,那是战争结束初期,瑞康与老财团签订的合同。 老财团初期为英格拉姆恢复战后经济,然后英格拉姆在恢复后,回报给老财团部分的特权,和经济上的放权与回馈,这是老财团赢麻了的局面。 当然这是建立在老财团不违约的情况下,在违约之后,即使瑞康所写的条件很简单,但那是瑞康,现在的执行人是她,薇莉泽沦。 她可不管老财团。 此时此刻,在薇莉泽沦简单端详那份报告的时候。 英格拉姆的大街上,黑骑正在四处的游荡,而这里还不是黑骑泛滥的重灾区。 在古石堡的街道里,那里是成群的黑骑,他们端庄严肃的站在萧萧的冷风中,古石堡是老财团地盘,可现在薇莉泽沦没想给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格。 一群人鬼鬼祟祟的从远处看着那群黑骑 那是老财团的侍卫,他们正面面相觑。 黑骑像是一座山挡在了他们所有人的面前,只不过山不会动,而这些黑骑会。 古石堡内。 橙色的烛火点燃昏暗的古堡,一群人围坐在火炉前,如果有正常人进来看到的话,就会发现,这里全是整个欧洲金融圈的权贵们,他们每个人的每个字都被奉若珍宝。 如果把一颗炸弹丢在了里面,那么整个欧洲都会开始一场浩荡的大洗牌。 可坐在主位上的,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老财主。 此时的他正垂着眸子。 “薇莉泽沦怎么敢的!居然把黑骑派到了这里,还说是要保卫我们的安全,我看她真是够了!” 中年男人大声痛斥。 可半晌过去也没有人附和他的说辞,他只能尴尬的挠挠头,又坐下。 即使他们知道愤怒与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可是现在在他们眼前的是极端的暴力。 是已经打遍欧洲无敌手的,薇莉泽沦。 即使那场大战欧洲诸国都没有用出全力,可现在也没有国家想在正面战场上碰上此时的英格拉姆。 因为此时的薇莉泽沦是暴力的代表。 第314章 野狗不该有坟墓(3) “不知道老财主叫我们来是做什么的?看您在英格拉姆被自家的黑骑给包围了吗?” 说话的是来自奥狄利的自合会的大公子,人称小肥龙,一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在欧洲的圈子里除了缺钱的待见他,其他的算是完全看不上眼。 “没想到有一天老财团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早该听我们的,去奥狄利的,那里的国王可没有英格拉姆的这般没有眼力。” 几个人冷嘲热讽着,他们总是这样,当对方强大时他们会阿谀奉承,巴不得你放个屁还要贴上来说香。 当对方受难时他们就会尖酸刻薄的讽刺。 老财主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笑了笑,他是统治了欧洲金融圈子大半辈子的老财主,对于这群新生代们,都是生面孔。 他人老了,已经记不住什么人,看到这些家伙,脑子里有的还只是对方的父亲叫什么,还是对方的母亲,也可能是对方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 可即使这样,这群新生代们,在他的面前还只是被压在巨人手底下的矮人。 唯一让他有点印象的,也就是那位远在西伯利亚的斯卡森·司洛达。 这算是他记下少有的新生代了,即使他很少混迹于他们的圈子,可这里还是留下了他当初的一点痕迹,尽管只是一点,却已经变成了传说。 在那家伙的眼里,眼前的这些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臭鱼烂虾。 “这时候的老财团还没有想好退路吗?” 他们的讽刺依旧在继续。 “听说英格拉姆现在上台的是一个叫阿卡波·薇莉泽沦的女人。” “怎么跟野狗一样,追着人就咬呢?” “不然怎么看的到老财团这副狼狈模样。” 他们并不在意事后老财团的惩戒,能到场的众人,他们身后的势力没有一个是不想取代老财团的,没有一个是不想让老财团死的。 因为这个已经快入土的老人,已经占用了他们太多的位置,以至于整个欧洲所谓的经济圈,就像是个笑话一般,一群人被一个老头压在了脚底下。 他们这群狼崽子早就想尝尝血肉的香甜了。 “野狗这东西就是这样,即使现在咬的疯,死的时候可就是抛尸荒野了。” “连个墓碑也不会有。” “哈哈哈!” 哄笑声在老财主的耳边响起。 “财主先生,阿卡波·薇莉泽沦她来了,没人拦的住她,我们的人没敢……” 一边侍从的话语未落。 古堡壁炉房的大门就已经被打开,寒冷的气顺着来到这间近乎密封的房间。 这里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都是。 很难想象欧洲百分之八十的财富都在这群人的手里,他们是近乎是恶魔。 “你是谁?” 几个人看向来者。 那是一位金色长发的女人,她的眉眼是少见的锐利,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甚至不与他们对视在一起,这一刻他们知道来者的不简单。 可他们也经历了所谓的大风大浪,起码在这个相对稳定的新时代,他们自认为自己的已经学会了临危不乱。 但可能他们连混乱都没曾见过。 “你来了?” 财主先生少见的发言,那双垂着的眸子看向那金色长发的主人,阿卡波·薇莉泽沦,他并不意外这个陌生的来客。 “她是?” 几个人又开始议论,即使他们看起来都包含修养。 “野狗罢了……你们口中的。” 薇莉泽沦扬了扬自己那头金色的长发,那是维拉京人宣誓主权时的做法,她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甩一甩他的络腮长胡子。 “你是薇莉泽沦?” “就一个小丫头片子?” 他们的目光全都放在了薇莉泽沦的身上,只不过薇莉泽沦可从没有想与这群人打交道。 “闭上你们的嘴。” 老财主淡淡的说着,在他的眼里,除了薇莉泽沦,没有人值得他费上几分口舌。 这群权贵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惧怕于这头垂暮的黑龙面前。 “看起来你们的阵仗很大啊!老财主先生,怎么已经知道我要来了吗?” 薇莉泽沦丝毫不示弱,她知道如果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那么就是她不够暴力。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此时在英格拉姆最大的暴力就是她,她就是暴力。 “当然,老财团一直恭迎您的到来。” 老财主笑了笑,是那么的恭敬,虽然在他那张垂暮的脸上是那么的恶心,可也是那么的恭敬。 此时的那一圈人已经开始低声议论,他们从未见过这般的财主先生。 在欧洲商圈子里的财主先生总是说一不二,就连他们父亲辈的人在他的面前都要低声下气,可现在呢? “你的同伙们?” 薇莉泽沦挑眉。 “嗯,算是吧?如果是说同流合污的话。” 老财主笑眯眯的,他总是一副看不穿的模样。 “财主先生,我今天来只是来解决老财团违约的事情,也不过多的阻挠。” 薇莉泽沦像是一位纨绔。 “你知道的,在这之前我已经冻结了老财团所有在英格拉姆可以流动的资金,以此作为要挟。” “那您想必也知道,老财团并不在乎那些卢卡森,因为您的到来是无价的。” 是的,老财团邀请不了薇莉泽沦,就连当初的那份邀请也不过是瑞康的示意,如果不是瑞康,那时候的薇莉泽沦虽然不能跟老财团相提并论,那也不是想见就见的。 像是地痞流氓头子,可不能随便见到来自中央的外派。 “那么老财团给出的违约补偿是什么?” “这才是我所关心的问题。” 老财主笑了笑,他并不在意薇莉泽沦那高人一等的态度。 “当然。” “老财团放弃原本的合同里的权益,并提升原本合同内一成的补贴,然后在英格拉姆恢复本国战后经济后,给出50亿卢卡森作为违约的惩罚。” “您怎么看?” 薇莉泽沦一愣,她从没想过今天的和谈这么的顺利。 来的时候她还在紧张该怎么面对老财团,即使她已经胜券在握了,可真的面对时她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么您违约的目的是?” 薇莉泽沦不解。 老财主笑了笑,不再说话,对于他这半百的入土老人来说,这已经很费力了。 一边的侍从走上前,那是一份已经写好的合同。 “算了。” 薇莉泽沦拿过合同,只是看了几眼,就选择了签下,她并不害怕所谓的霸王条款与陷阱。 在英格拉姆的法律,现在就是由她来决定。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一条野狗,追着猎物不松口。 就算是死去,像他们说的一样,连坟墓都不需要。 可…野狗不该有坟墓。 它们生来就是要野蛮的生长,然后死在荒野。 第315章 来自身后的rusty knife 自薇莉泽沦离开老财团的那天起。 整个欧洲的金融圈都开始接受一位名叫薇莉泽沦的女人,甚至有部分的战败国已经开始在暗地里偷偷的赔款。 在民众之间薇莉泽沦的名声再次大噪,在战争雷霆之后,又出现了财币的主人等各种谓称。 即使他们不知道这个被欧洲上层被称为野狗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英格拉姆的人民看到,家里的煤炉逐渐燃起了火光,自己的孩子与父母一起吃上了一顿饱饭。 街上的物价比原来的更加便宜,在国际上的声音更加的有分量,几个大工程都已经开始招人开工。 即使他们不知道那位野狗般的女人,可他们知道薇莉泽沦还不是英格拉姆的王,如果她成为了英格拉姆的王,那么英格拉姆的未来是不是就更加的美好了呢? 他们这想着,连同自己心里的声音都让他们吓了一跳。 他们想让阿卡波·薇莉泽沦成为王。 因为她在的时候,无论是战场还是国家的治理,她都强大到令人发指。 她像是神明给予英格拉姆的伟大奇迹。 “在阿卡波·薇莉泽沦与老财团的谈和下,老财团再一次选择了英格拉姆,再一次选择了薇莉泽沦。” “如果命运选择了你?” 这是今天在英格拉姆街头爆火,风靡的报纸标题。 薇莉泽沦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从老财团的让步之后,薇莉泽沦的工作更加的忙碌了。 她不是国王,因为此时的国王才刚刚穿上今天的礼服。 而她已经连续工作三个多小时了,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门卡利达搬出了她的城堡之后,她实在是没想回到那个城堡的想法了,空旷的城堡,庭院里那巨大的灰白色古树,夜里时不时会出现的渡鸦,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 寒风的萧瑟,与内心的孤苦,她知道自己在那地方完全待不下去。 于是她选择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置了一张小床,不大上面有的东西也很少。 她的房间总是不太整齐,可在办公室里的,她那张床总是干净而整洁,连带着她的桌面都是井井有条。 可只有她知道,这不是她有多么的勤快,多么的爱整洁。 她不是一位极端的完美主义者,相反她的生活更加的随性,只不过是作息在隐秘岛那个地方是格外的重要,如果不能调节好的话,那漫长的黑色夜空迟早把她的身体打垮。 所以来到了这边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作息。 只不过是不忙碌起来时,脑子里总会开始崩溃,开始胡思乱想,她总觉得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很快就会崩溃,她想让自己沉沦堕落,可内心的骄傲始终无法战胜。 她好像离开了门卡利达就只能依靠忙碌来麻痹自己了。 寒冷的夜,呼啸的风。 总能让那个在小床上的薇莉泽沦瑟瑟发抖,即使她在外面是那么的威风淋漓。可在一个人的时候,她仍是不坚强的。 即使她知道。 可她仍然无法面对。 她需要她的身边有一个值得她信赖的人。 无论谁都好,瑞康也好,门卡利达也罢,就算是安芙若斯也行。 只要不让她一个人面对就好。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 薇莉泽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此时英格拉姆的天空还是一片的阴霾色。 手上的纸张传来潮湿的触感,她知道今天是阴雨的天。 她将继续下去忙碌一下午,像一只他们口中的野狗。 一生不断的向前奔跑,甚至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可它们的脑子里只有活下去,填饱肚,这几个最基础的选项,却可以一刻不停的跑下去。 薇莉泽沦一想到就不禁笑出了声来,她从没有想过有天这般粗鄙的词居然会如此契合的放在她的身上。 “野狗吗?” 薇莉泽沦笑了笑,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似乎在张望着。 那近乎实质的悲伤溢于言表,在她的眼中氤氲。 另一边,三党也迎来了自己的重要时刻。 阿勒纳回来了,早在几天前。 他收拢了原本在沼泽会的部分军队,强迫了三党的站队。 而在这之前是斯卡森·门卡利达与杰唯卡·真托继斯的谈判。 那是一家小型的会所,并不奢华,看起来很符合沼泽会选出来的地方。 一间小包厢内。 这时候我与他刚刚结束互相的寒暄与介绍。 “据我所知,沼泽会大部分的财产与会议活动都由老财团供养,而你们的人大量渗入国家的军事体系内,所以我可以断言你们是老财团的人,对吗?” 我平静的说着。 看着那个带着维那其人血统的英格拉姆混血儿,他看起来健壮而殷俊,浅蓝色的眸子能看出他英格拉姆的血统,大气而威严的脸总会让人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男人。 就连我也不敢大意面对。 “国主党是由老财团与沼泽会共同创建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同盟的关系,同时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不需要过多的揣测,沼泽会的出身一直都是光明的,不该被你质疑的。” 真托继斯总是这样,在大部分的事情面前他不善于言语,也很少说话,可在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也从不含糊。 “当然,不需要这么敏感,我只是需要确认,我的第一位盟友。” 我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如果有一天需要你来扞卫国王的尊严,你会怎么做?” 我问。 “沼泽会从来只会为了人民而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与目光,国王?从一开始我们就未曾认可过。” “我们是否定者。” 真托继斯继续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作为异乡的旅客你也许不知道那段英格拉姆封闭起来的历史,在英格拉姆的历史里,他们的内乱永远封闭,当有外敌来袭时,他们就会见到真正的黑色铁骑。” “所以,你知道了吗?” 真托继斯说着,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开始了下坠。 他回想起那段历史里的自己,回头一看,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20多岁。 “谢谢您的回答,那么如果我告诉你,现在薇莉泽沦想要颠覆国王的位置呢?毕竟民众的呼声很高。” 我依旧平静而冷漠。 可在真托继斯的眼里那可是一条眼镜蛇,吐着蛇信不断的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 “沼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站队。” 他回答的坚决。 我知道我被拒绝了。 第316章 箭矢чepe3 гpyдь. 巴勒黎冬天的早晨,寒风呼啸着把女人叫醒。 她是英格拉姆归属于皇室的财政大权的负责人。 在瑞康在位的时期她的生活算的上悠闲,那时间战时经济简单安排,还不用四处批条,那时候是她捞油水的最好时机,可惜的是她是一名高贵的共产党员。 她近乎拒绝了所有的诱惑,她把钱给到了有用的地方,帮军队稳住了后期,从结果来看,她算的上是一位好的财务,当然除士兵曾抱怨过她给前线的巧克力太少了。 关键是这抱怨居然被薇莉泽沦写到了报告里,不过瑞康陛下还是十分有智慧的,不会要求她从远在大西洋彼岸购买到那些昂贵的巧克力。 那比在战时买维那其人的白陶瓷更加的傻逼,起码买白陶瓷还有利可挣,可巧克力吃下去了那就真没有了。 不过最近直到薇莉泽沦的回来,一时间连她都忙的不可开交,无数的工程等待她的发票,无数的资金需要她来调节。 不过无所谓,她毕业于英格拉姆的理工学院,作为全s的毕业生,那一年只有她和一位来自开拓帝国的外乡人。 不过听说那年有个原本也有希望三s的学生,选择了休学。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印象了。 在旁人看起来繁杂的工作,在她的眼里反倒是简单。 真要说有什么难的大概是在上学那会儿,跟着一个来自开拓帝国的异乡人做数据。 那时候的她可真的两眼昏花。 不过现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繁杂却轻松的工作,一个英明的领导薇莉泽沦,除了那一圈的傻逼同事以外,她的生活算的上圆满。 就在上个星期她刚给自己的家人寄出去了三千卢卡森,那是薇莉泽沦给她发的奖金,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位新领导。 原本的瑞康国王,虽然不怎么干涉她,可也从来不指明方向,所有的资金都得看自己的判断来支出。 那时候可是战时,一个不注意完全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好在的是她活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现在有薇莉泽沦在。 她基本上是看着薇莉泽沦给的表格和大致意向,做二次的取舍再给相关部分的审批。 这就是她喜欢的生活。 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她认为自己是光荣的。 只是今天的她遇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一封不知名的来信。 上面写着:“你要背叛瑞康陛下吗?” 她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是英格拉姆的太阳刚刚落下,这封信在她的门缝中间。 仅有简短的一行字让她,冷汗直流。 “残党?” 她皱着眉头想着, “您好?” 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身后,对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优雅而谦逊。 “你是?” 她愣愣的转过头,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 与她有同样遭遇的,还有着来自政府机构的其他工作人员,在他们都在陆续的几个晚上,遇到了那位黑色眸子的神秘人。 只不过他们对于他的踪迹都做到了隐瞒,很难想到那个神秘人居然能把这群互看不顺眼的家伙们放在了同一个篮子里。 “所以您认为薇莉泽沦的到来是代表着英格拉姆最后的绝唱。” “当初的薇莉泽沦离开是被迫的,连带着所谓的造反也只是被逼走的剧本吗?” 地下室里,微弱的烛火随着嘈杂的讨论声晃动。 “所以,我们要拥促瑞康?” 女人皱着眉头,她对于瑞康完全没有好的印象。 那是一个毫无主见的国王。 “所以呢?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无论是国王是薇莉泽沦还是瑞康,我们还是原班人马,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男人推了推眼镜,说完的他警惕的看向那个坐在那里的男人。 他在观察那个男人的态度。 可那张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表达。 “真的吗?” “薇莉泽沦现在对于我们的态度还不明显吗?有能力就留下,没能力就滚蛋。” 一位被瑞康重用却在薇莉泽沦到来后逐渐沦落的矮小的男人站了出来。 “所以呢?没有能力的家伙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吧?” 一些新生代在人群中开始发言。 只是他们的争论无休止。 如果说薇莉泽沦是英格拉姆新生的太阳,那么这些认可薇莉泽沦的就是英格拉姆满天的星辰。 而认可瑞康大都是些老牌贵族们,只是现在最能代表老牌贵族的老财团却倒了戈。 只不过在英格拉姆最为强大的还是那些贵族,也就是说瑞康稳坐国王的可能不是零。 起码她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优势的,作为一位国王,瑞康的最大的优点就是放任。 可她既不给予足够的信任,也不给出足够的权利,只是一味的放宽底线。 那这样的话,贵族与功勋阶级就是瑞康绝对的忠实卫道者。 而工农与新生代以能力为主的人群们,他们是社会最为激进的组成,如果正面的交锋出现了,任何一点的问题,英格拉姆都会在短时间内发生一场极端的阶级内战。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不用等缓过气的希斯维拉再次开启所谓的英希战争,一场近乎疯狂的内战就会让英格拉姆这个国家彻底的分裂开来。 “各位,安静。” 我平静的说,可即使我伪装的再是和蔼,可那毒蛇般的眼睛让所有人都对我设下了防线。 这无伤大雅,因为毒蛇总会在意料之外的时候,咬上你一口。 阿勒纳站在我的旁边,他冷眼看着所有人,这些曾是他的同事们。 尽管现在都被我所聚集在一起,可他们的心里总会有些疑问,现在是我该站起来的时候了。 半晌。 “告诉我你们的答案。” 我和蔼的看向所有人。 有人互相对视着,有人坚定的看着我,有人怀疑的看着我。 刚刚他们的心中还是各怀鬼胎。 可现在,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夜的英格拉姆格外的冷,寒风呼啸着,冷风从脖领灌入胸膛,即使内心如同火焰般炙热的家伙都会被吹的失去形状。 那天夜里,英格拉姆,巴勒黎,这是冬天的第一场雪。 “如果有一天你要成为英格拉姆都王,你会怎么办?” 我曾问过她。 “我不会,我不会背叛我的朋友,我的回来只是为了拯救她,即使她深陷泥潭,我也要把这泥潭烧干。” 浅蓝色如同宝石的眼睛看着我,船舱里晃动的微弱烛光在她都眼睛里恍惚。 似乎连时间也变的阴晴不定。 “即使……” 那晚,英格拉姆迎来了他们最后的王。 第317章 cpoчho的燃起 “英格拉姆谁才是你心目中的国王呢?” 早晨,天空中的太阳都没曾升起。 一份报纸的专栏被问爆了。 “英格拉姆过去的国王肯定是平民王!” “那现在呢?” “瑞康吧?她是国王。” “还是薇莉泽沦吧!她让我的家人吃上了面包。” 薇莉泽沦的办公室内。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十出头,她已经工作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桌面上的报纸是她面对的新问题,即使在这之后还有无数的问题要解决。 “老财团还真是急切,我现在所能使用的东西还是有点少。” 薇莉泽沦此时才发现自己所能说出来给民众听到的话太少了。 但是无所谓了。 薇莉泽沦站起身来,她是英格拉姆的脊梁,撑起这一片天地的人。 那她就不该畏惧这里的所有人,她才是站在顶峰的人。 此时的古石堡内。 “你是说有一股新势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英格拉姆内部崛起了?然后老财团对此一无所知?” “是的。” 男人点点头,那张带着维那其人血统的脸,在烛火下格外的硬朗。 “所以你背叛了老财团。” 老财主笑呵呵的说着。 “沼泽会与老财团是共谋的关系,何来背叛一说?” “更何况,我们之间本就是有着自己的利益关系。” 男人说着,他的脸上情绪没有变化。 “真托继斯,我知道你作为沼泽会的创始人,你不该这么做,虽然你们早就想要脱离英格拉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重要吗?” “所谓的共产国际他们真的能把你们送上所谓的正途吗?” “这个世界这真的有你眼中所谓的公平与公正吗?” 老人徐徐道来,他并不愤怒也不气恼,像是在安慰自己那并不成器的孙子。 “如果有呢?” 真托继斯说,他浅蓝色的眼睛里是那么的坚定,似乎那个所谓的公平世界真的让他看到了虚影。 “你还是个孩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你不知道……” 老人唏嘘着。 “这个世界很大容的下任何的可能性。” 真托继斯说。 “这个世界是很大,可是关于人的世界太小了,他们有的只是简单的衣食,却延伸出了无数属于人类的奇迹。” “从南非的大陆出发,一路来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人类用他们的事实告诉了世界的可能,告诉了它们一个物种的所有可能。” “这是奇迹的,真托继斯,你要知道,即使如此人类依旧渺小的命运。” “所以在人那渺小而脆弱的世界里,它能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老人像是在低声呢喃。 “所以您的意思是,人的世界里,容不下我所幻想的世界对吗?” 真托继斯说,可他却没有一丝的失望,那张严肃而宁静的脸,维那其人的血统在此刻展现出它与其他血统最大的差别,那不是英格拉姆人该有的,它是来自古国的血。 “真托继斯,你还有未来,我相信沼泽会,在老财团的帮助下,它迟早会代替掉所谓的共产国际,你相信我,也相信老财团百年来的信誉。” “信誉?” 真托继斯疑惑。 “起码我们从没有伤害过沼泽会。” 老人迟疑的给出了他的回答。 “可沼泽会里的全是英格拉姆那些底层人。” “老财主先生,您知道我的过去,你知道我曾爱过一个女人吗?” 真托继斯说着,他并无悲伤,只是那浅蓝色的眸子里,似乎像是一面回忆过去的录像带。 他接着说。 “我爱她,但我从没有跟她说过,老财主先生您爱过一个人吗?” 他说,却直直的看向老财主。 老人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 “没有。” 他老财团的继承者,也是平民王的追求者,他的一生只为了英格拉姆的再次辉煌。 “所以你不懂,为什么我知道那个理想世界无法出现,却依旧践行着我自己的主义。” 他是一个男人,一位男人,一位在英格拉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起码在大部分人的眼里都是这样的。 仅次于老财主,薇莉泽沦之下的男人。 他足够的优秀,可他依旧站在这里告诉老财主,他还在幻想着,或者说他在意淫着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事实。 “我告你,这个世界需要一点的希望,即使渺茫。” 他说。 “你身后那个家伙他也来了对吧,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给你这么大的希望。” 老财主笑了笑,他并没有讽刺男人的意思,他知道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后的堤坝,也是同为理想主义者的他,最后的幻想。 他真的认为薇莉泽沦登上王座之后,整个英格拉姆就会彻底复兴吗? 他不知道,可内心总抱有一丝的侥幸,那也是他唯一有的希望,唯一一个能在他的心里达到那个预期的人。 一个他有生之年,可能做出的最后决定。 他没时间再等了,他老了,最后的他能做到的只剩下了把薇莉泽沦推上去。 瑞康是一位好的国王,可她缺少魄力,她不可能带领着英格拉姆走上那个舞台。 他的儿子,一个十足的天才,可他的心里,有的只是老财团这么一个世界,把老财团做大做强,可老财团是为了英格拉姆而生的,那就远离了老财团的初衷。 他恨自己的儿子是一位十足的商人,一位天才的商人。 他成不了王。 他没有那个能力,可他却可以让整个英格拉姆陷入动乱。 所以那位残忍的老财主,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他的孙女,是一个值得继承老财主称号的人,她既没有优秀到让他感到忌惮,也没有蠢到让老财团覆灭。 那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也是一位优秀的。 虽然他曾策划了她父母的死,可是呢? 一切都是为了英格拉姆辉煌的明天,一个只在他幻想里存在的世界。 就像是真托继斯所幻想的那样,一个平等与公正的共产国家。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是何其的相似,只是为了那一点渺茫的,毫无生机的希望,就愿意献上自己的全部。 冷眼也好,讽刺也罢,如果有天他们这么做了,成功了就好。 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因为他们已经做了自己全部能做的,即使是错了也好,对了也罢。 他们都会一一承受,这是他们的担当,与尊严。 第318章 绒火cжnгahne 石堡的大门被人推开,黑色的中长发被束在了后脑,黑色的眸子像是深渊的嘴在诉说,深邃的如同黑夜的男人站在了老财主的面前。 “我的身后人。” 真托继斯说,他面无表情。 “您好,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我平静的说着,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像是一条放肆的鬣狗。 “你好,我的对手,或者说敌人。” “我的荣幸,虽然我曾差点死在老财团的手里。” 我平静的说。 “那还真是我的失职,让你活了下来。” 老财主的脸上早没了那副慈祥模样,面对敌人,与对手,你只能庆幸你面对的是那位已经年迈的老财主,而不是那位叱咤欧洲风云的威廉先生。 虽然这位年迈的威廉老先生,同样锐利,时间没有磨平他的棱角,而是锋利了他的牙齿。 虽然这些都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下掉光光了。 老财主看着那位敌人。 某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这个家伙与某个人有点相似了,无论是那双眼睛还是气质,似乎都在同一时间走上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您的名字是?” 老财主问。 “斯卡森·门卡利达。” 我的回答简单。 却如同惊雷。 一旁的真托继斯眯着眼睛,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片刻。 “你有一个哥哥对吗?” 老财主凝重发问,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是那么的凝重。 “是的。” 我点点头,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在英格拉姆这并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情,这也是我要告诉他的,我从来不是一个绅士。 “那我大概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老财主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义的晃了晃手边的茶杯。 “斯卡森·司洛达我的哥哥,我自己来介绍就好了。” “还真是,你很像他。”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我淡淡的说。 “如果真托继斯你指的希望是那位斯卡森·司洛达的话,那么我不可否认,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可他为什么要帮你呢?” 老财主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似乎我并不是一位值得他放在眼里的对手。 真托继斯没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没在多言,他知道我会为自己证明。 “卡维那家族已经和老财团达成了初步的合作,英格拉姆恢复战后经济,我以为我已经千防万防,防止了那些想要靠近英格拉姆的奸商们,没想到开拓帝国的你们采取了更加高明的办法。” “是斯卡森·司洛达的计划吗?他真是一个天才,分的清事理的天才。” “他比薇莉泽沦还要适合这里。” 老财主笑着,可他到了脸上没有任何遗憾的痕迹。 “并不,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淡淡的表示。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救世主。” 我说。 “或者,救世会。” “还真是一个宏达的名字,符合你这个年纪的,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有着炙热梦想的少年,可这火不该在英格拉姆燃烧,因为这里你们面对的是灭世的洪水。” 老财主依旧是那副笑脸,可语气却变了,三百六十度。 那是一头阴策的黑色巨龙。 “那更需要我们这些救世主的到来了。” 我晃了晃手上的怀表,表示不屑。 “拭目以待。” 老财主并不在意我的嘲讽。 “我正视你们的到来。” 只是那晦暗的眸子愈加的深沉。 “因为你必须正视。” 我对上那双晦暗发眸,这一刻老财主想起在当初的那艘游轮上,作为斯卡森·司洛达对手的他们,在那一刻究竟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头带着迷雾的吃人巨兽,他的眼睛里是一条散播恐惧的黑色巨龙。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厚的鳞片,和最锋利的牙齿与爪牙……” “那是一条盘踞在古堡之上的黑色巨龙,他的羽翼遮天蔽日,他的怒吼带着火炎与风暴,万物的灾祸与他一起愤怒。” 此刻他们面对的是斯卡森·门卡利达。 …… 冷风依旧萧瑟。 我和真托继斯走在回沼泽会的路上,一边是我的合谋者,阿勒纳。 “你有认识一个女人吗?” 真托继斯冷不丁的问我,他总是古板严肃。 如果不是那头栗色的卷发和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我会以为他是一位纯血的维那其人。 那是一个刻板而威严的民族。 来自古国的东方。 “谁?我认识的女人应该不算少。” 我不在意的回答。 “卡维娜·安加里绪。” 真托继斯说着,他的目光愈加的凝重。 我思考了片刻,在脑海里回忆了一轮,完全没有查找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不认识。” 我说。 “你确定吗?我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迫害你。” 他那张威严发脸上写着认真。 “我确定。” 我肯定的说。 毕竟我怎么可能想到那位篝火乌拉尔党的领导者,真名是卡维那·安加里绪呢? 我完全不知道。 “你觉得卡维娜家族的那位也是我们的同僚吗?” 我问他。 “……” 真托继斯摇摇头。 “实话实说我对于卡维娜家族了解的并不多,虽然他们是斯卡森家族的好伙伴。” “你的哥哥呢?” 真托继斯又问。 “他在开拓帝国,早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他的的爪子还伸不到这里。” 正当我我这么以为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在婆交式国的那段时间,斯卡森·司洛达的爪子伸的那么长,一下子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去。 可那时候我只是失踪,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开拓帝国的风声,怎么想也不会好的哪去,塔里木·罗拉估计会直接宣判我的死亡。 那么斯卡森·司洛达,我的哥哥,你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来拯救我呢? 拯救一位在英格拉姆的战俘,阿卡波·薇莉泽沦的战利品。 “你该怎么做呢?哥哥。” 我沉默着,突然回忆起哥哥的那双眼睛,温柔而深沉。 他是爱斯卡森·门卡利达,同样的,他也爱着我。 即使他可能不知道,可他给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其实很希望他可以来拯救我。” 我说着,像是感叹。 “你的眼睛好像在说你好伤心。” 一边的真托继斯不适时的打断了我的悲伤。 “想家了,你能理解吗?” 我淡淡的说。 “在维那其人的历史里,思乡是他们的浪漫。” 他看着我,威严的眸子里,是少有的温柔。 “那在英格拉姆呢?” 我问他,今天的夜黑极了。 “那是一位好丈夫,好孩子。” 他说着,脸上少见的露出笑来。 他像是在戏弄我。 “嗯,可我不是。” …… “我该是一位沉默的救世主。” 第319章 kpnk向天空 夜里。 我与阿勒纳一起住在这位沼泽会会长的家里,这里是一处安静的郊外。 在院子的里还有着这位会长所种的菜。 晚餐是一份煎牛奶和小白菜丁,与一杯会长亲自热的牛奶。 小白菜是会长自己种的。 这里并不通电,可几盏燃起的照明烛,撑起了这座郊外城堡温馨的氛围。 “你的热牛奶,小心烫。” 真托继斯拿起放在火炉上的牛奶,放在了我的面前,看的出来,这位沼泽会的会长很经常喝,温度和时间都恰到好处。 “会长,热牛奶的技术还是一绝。” 阿勒纳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即使骄傲如他,也从不站在这位会长的头上。 “没有,小的时候我的母亲都会给我热,这只是粗略的模仿罢了。” 那个健壮冷漠的男人,总有着他温柔的一面。 我们三个人坐在火炉前,品尝着真托继斯所热的牛奶,听着来自窗外的呼啸声。 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夜里直到我与阿勒纳睡下。 这位年轻的会长才从床上起身,他的脸上是常见的静默,身上的披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桌面上是卡维娜·安加里绪给他的回信。 他深呼了一口气,浅蓝色的眸子压下内心的莫名情绪。 终于他来到了巴勒伦的一处酒馆内。 在一位美丽而知性,黑色长发的女人面前坐下。 对方率先开口。 “我还以为你今晚上不来了。” 卡维娜·安加里绪笑了笑,那是一个很虚假的笑容,而藏在那虚假笑容下的是她这一身的疲惫。 她在找斯卡森·门卡利达过程中,几乎在整个英格拉姆上层阶级里走了个遍。 她不是没想过大声张扬,但是有着先前真托继斯的提醒,她极其的收敛,在与其他人沟通的时候也只与一些大人物有着交谈。 “有点事情,忙到了很晚,你好像有点醉了。” 男人说着,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是不知所措。很难想象这位在英格拉姆叱咤风云的男人,在一位醉酒的女人面前是那么的束手无策。 尽管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紧张。 像是青春期的小男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女神表白一般。 浑身僵硬的不像话。 “我还好,只是你来的有点晚,我就一个人喝了点酒,最近确实有点累了。” 她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微笑。 像是逢场作戏般熟练,这些天对于这位卡维娜家族的大小姐算的上是磨炼,也是折磨。 “我的问题,我很抱歉。” 真托继斯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没事。” 卡维娜·安加里绪又笑了笑,她喝酒并不上脸,作为卡维娜家族的直系,她有着千杯不醉的本事。 “你上次说的那个救世会是什么?我最近想要跟他们联络一下,也许是英格拉姆上层与底层分割太久了,我现在唯一一点关于他的消息还是你提供的。” “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也许我已经放弃了。” 她说着,那精致的脸上是一阵的苦笑。 “我想从他们那里获得一点情报。” “能行吗?” 她询问着,像是一只黑色小猫伸着爪子的试探。 “……” 沉默。 他的心好痛,莫名的开始剧痛。在他印象里那个无所谓的小女孩,在这个时候成了世俗的女商人,即使她的脑子里没有对于钱的追求,可现在却也差不多。 他看着对方,与他回忆里的那位天才身影不断的重叠着。 他释然了。 这还是卡维娜·安加里绪,只不过她爱上了一位命运多舛的男人。 他无奈地杀死了自己内心那个还在幻想的少年。 “可以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安排你们的见面。” “还有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消息,老财团已经放弃了封锁,他是薇莉泽沦的战俘。” “薇莉泽沦不是一个好搞定的对象,需要你自己去交涉,这是我目前能获得的全部消息了。” “希望对你有帮助。” 这位不善言论的男人,捂住自己内心流淌的血,说出了一长串的话语。 希望麻痹自己的痛苦。 “这样吗?谢谢你,杰……” 安加里绪喜出望外,可却在名字那里卡了壳。 她已经有点不记得这位曾经老同学的名字了。 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深黑色的眸子看着男人。 “好像……还是没有变,明明什么都做不好嘛!” 真托继斯长呼一口气,那张严肃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即使内心有着千言万语,可他们还是只是微笑着面对。 “你啊,我的名字是……杰维卡·真托继斯,好好记着,在英格拉姆报我的名字,可以被少踢两脚。” “要是遇到了仇家,那就多挨两脚。” 他笑着,开了一个玩笑。 “这样吗?” 安加里绪附和着这个玩笑。 “要喝一杯吗?” 安加里绪依旧是笑着说。 “那来一杯,卡味。” 他对着酒保说。 半晌,酒保端上了酒。 那透明的杯子被他拿在了手里,片刻的功夫依旧是被他一饮而尽。 他像是一个孩子,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总会表现出一个不自在的神情,只要对方把目光一投过来他就会慌慌张张的装作一副很忙的模样。 在她的面前总是不知道做什么,也许会是对着空气投一个漂亮的三分。 虽然他不会篮球。 “我走了。” 真托继斯说,他依旧是强装着镇定。 安加里绪笑着说。她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可面对那无止境的结果,始终都是什么都做不到。 真托继斯站起身,看着那个已经趴在酒馆台前的黑色少女。 纤细的身体依靠在那木桌,一边放着的是一杯莫若雪,那是一杯酒精度数很高的“骗人酒”。 一般都是些小混混骗一些纯真的小女孩喝的。 安加里绪她只喝了半杯,一边还放着不少的其他杯子,看样子她已经喝了不少。 她的眼神迷离,放空的。不知道看向某处。 在察觉到他的目光之后,就会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那双原本无神的黑色眸子会带着天空的星辰一般看向他。 这他知道那双眼睛里的星辰并不属于他,他也知道自己那颗心,不可能吸引到对方。 他想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头,试着安慰一下,可在伸出手的瞬间,他自己就已经否决了自己。 他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更没有能力。 他爱她,可……那是一厢情愿不是吗? “是的,可我依旧爱她不是吗?” 他说,他肯定自己的内心。 那天夜里,他在回去的路上。 英格拉姆,巴勒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那场雪,风雨夹杂,冷的让这位高大的男人都直打颤。 第320章 hoчью风暴与戈伐 英格拉姆的冬天依旧在继续。 老财团在认识到所谓的救世会之后似乎开始了收敛。 薇莉泽沦的工作在表面上似乎一帆风顺,看起来她手底下的那些团队越来越顺手了,起码她是这么觉得的。 沼泽会在边境地带发现了部分蠢蠢欲动的希斯维拉的骑兵。 …… 早晨,冷风呼呼的叫嚣着,长发美人静默的从床上起来。 她最近的生活很不好,莫名的神经衰弱。 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的信又一次送到了她的手里。 “您的信。” 一边的女仆送上信件。 “我该怎么办?萝。” 瑞康问一边的女仆。 “……” 对方没有回答,作为一名有着良好素养的女仆,她向来不问世事。 瑞康沉默了片刻,拿过信件。 那是一封字迹清秀的信件,如果不是见过那位蛇蝎般的男人,她也许会觉得这会是一封清秀而优雅的男人所写的信。 虽然他确实是一位清秀而优雅的男人。 “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你薇莉泽沦,可以呆在隐秘岛。” “英格拉姆拖欠你的太多了。” “而我能做到的也太少了。” 她低着头,她是被关在囚笼里的孤王,是老财团玩弄在手里的金丝雀。 可如果鸟要飞呢? 咽下毒血,挣脱牢笼,然后展翅飞向天空,坠落就好了。 她把斯卡森·门卡利达的信件甩在了一边,她没有心情看下去,那里面的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刺眼,每一个字眼都是那样的刺目,每一句话语都带着强迫的命令。 那是来自他的通知,他在命令要挟这位英格拉姆的王。 她闭上了眼睛,目光看向那片灰白的天空,她闭上眼,似乎……天黑了。 她抹下眼角的泪水。 她是被推上台的救世主。 …… “三党要求展开国政会。” 女秘书说。 薇莉泽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随意的接过那一份国政会的申请书。 她只看了两眼便放在了一边。 “出去吧。” 她淡淡的说。 一边的秘书点头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老财团还是太心急了吗?” 她呢喃着,似乎讽刺着老财团的无所作为。 “想要让我登上那位置吗?” 她说着,目光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是一片的阴霾,白色的雪花在空气中飘荡,狂风依旧在呼呼的作响。 “……” 她沉默了片刻,说。 “你在我的身后对吧?即使你已经销声匿迹了。” 那浅蓝色的眸子似乎在说话,莫名的水雾氤氲在她的眼中。 今天的英格拉姆气温在零下12度。 而人的体温在36.5度。 “要是和你抱在一起就好了。” 薇莉泽沦坐在办公桌前,搓了搓自己冰冷手掌这么想着。 …… “他们的议会通过了。” 真托继斯说,他的右手端着三杯热牛奶。 我和阿勒纳坐在一边的炉火旁。 “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吗?” 阿勒纳随意的询问。 “没。” 真托继斯把热牛奶一杯一杯的放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都需要一场决战,来终结这场无聊的国王游戏。”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沙发的桌角旁是一份今早的报纸。 距离我接到那份所谓的副本触发已经过去了四天。 四天的时间里我策反了绝大部分的政府官员,控制了英格拉姆现任国王,联合了沼泽会。 只要不出意外的话,那场所谓的国政会,就是我与老财团的决战。 薇莉泽沦与瑞康的终结。 结局究竟如何,我想我已经尽力而为了,起码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因为我已经问心无愧,如果能早点下决心,如果能像当初在婆交式国那样,有人已经帮我安置好了一切的话。 胜算就会更大一些了吧? 倘若不是那突然出现的副本奖励,我完全不会参与那场薇莉泽沦与瑞康之间的争斗。 我参与这件事情也只是为了追求内心的安稳。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我自己也清楚我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 “有胜算吗?” 真托继斯问。 他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必须成功。” 我说,黑色的眸子与真托继斯对上,他仿佛看到了那条沉溺在黑色泥潭的巨龙。 “看的出来你很有自信。” 真托继斯的脸上没有表情,可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他默默的站起身,离开了温暖的火炉边。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安加里绪会喜欢这个家伙。 “还真是……”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人与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对上,就会发现那位神秘而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输的不冤。 可这也不代表他选择了认输,他还是喜欢安加里绪,这无可厚非。 …… “小姐,这边的项目需要您的签字。” “老财主先生已经把财主的所有权限对您开放。” “老财主先生表示,明天的国政会需要您亲自参与,他老人家的身体实在没办法支撑他参加了。” 一边的助手对安芙若斯说,或者是当之无愧的新任财主先生。 “试探吗?爷爷应该还有话要说吧?” 躺在浴缸里的安抚若斯淡淡的说,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弱。 她的气质变化很大,特别是在家里的时候,那一场大病似乎还没有结束,病根落在了她脊梁上。 “他说……希望您能认清楚老财团的使命。” 助手说。 “原来是警告吗?看的出来,是少有的威胁。” 安抚若斯在浴缸里翻了个身,那是一缸的热牛奶,浮在那热牛奶表面的是无数鲜红的玫瑰花瓣。 那白色的美人沉溺在其中,连带着琥珀色的眼眸都被那纯白浸染。 “帮我把浴巾拿来,珂利。” 安芙若斯说。 她缓缓的从那牛奶浴之中起身,那张无瑕的脸庞缓缓的从屏风之后出现。 她接过浴巾,缓缓说。 “珂利,你是我爷爷的人对吗?” “说笑了小姐,我永远忠诚于财主先生。” 珂利低着头,低沉的女声优雅的陈述。 “那是老财主还是我这位财主呢。” 她又问。 那像是威胁的话语,其实安芙若斯并没有这种意思,她只是简单的问询,结果对于她来说不重要。 “我只遵守财主的命令,也只会为了老财团而付出,这是我能留在老财团的原因,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珂利说,她并不在乎安芙若斯对她的态度,对于她来说即使离开老财团,那也是她的荣幸。 因为她的主人是财主先生,这是对方的命令,那她就会遵守。 第321章 理应出现的Пo6eды(1) 国政会的重新启用在英格拉姆冬日的早晨。 不知道是不是各方势力都在期待这场会议的来到。这场国政会的展开算的上畅通无阻,效率也是格外的快。 昨天刚在薇莉泽沦的手上结束了审批,第二天的早晨一切就已经正常展开。 会议场上,瑞康早早坐在了属于她的位置。 从瑞康开始依次座的是薇莉泽沦,此时的她坐的端正,像是一位等待着老师夸奖的小学生,坐的笔直而端正。 她身前桌子上的牌子写着,“总务司”这几个字。这是她在英格拉姆的职位,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薇莉泽沦对面的是安芙若斯,她是老财团的代表,作为老财团她有这个资格。 可只有她本人清楚,如果不是出身,那么现在的她可没有资格坐在薇莉泽沦的对立面,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内心的一切。 无法战胜的命运,挡在面前的高山,这一切都是她的阻碍。 再往下,便是三党依次对坐,这才是沼泽会的会长,和各个党派的国政人员。 这就是整个英格拉姆目前最真实的写照,薇莉泽沦一家独大,三党在背地里明争暗斗,国王的权利变的可有可无。 号称迈入自由的英格拉姆实际上在背地里还是原来的那副模样,如果不是因为斗争还在继续,那就真分不清英格拉姆与那些封建帝制的区别了。 我低着头端坐于末席的位置,这是沼泽会会长给我安排好的位置。 国政会的议题早在开启前,就已经被安顿好了,原本老财团就打算在英希大战后决定开启。 可是瑞康的决策导致薇莉泽沦的逼迫离开,这是第一次瑞康试着向老财团挥剑。 可惜结局失败的彻底,而第二次的再次挥剑,是由薇莉泽沦自己亲自来。 但老财团还是那个老财团。 所以,最后一剑由我来就好了。 我垂着眸子想着,目光竟有一瞬间抬起,恰巧与薇莉泽沦对上。 几乎是片刻,我本能的选择避开。 “还真是麻烦。” 我低声呢喃。 “回来了……” 薇莉泽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原本冰冷的手脚在一瞬间回暖,莫名的暖流从她心脏处流向全身。 “你起来很有自信。” 安芙若斯淡淡地说。 薇莉泽沦冲着她笑了笑。 “因为我的身后,有他在。” 她像是新婚的妻子在炫耀自己那年轻有为的丈夫。 “你还真是……相信他啊…” 她本想挑起眉头开始讽刺,这本就是她擅长的,可现在莫名,她莫名的没有了底气。 “我相信他。” 薇莉泽沦认真的肯定。 “你们多久没见过面了?” 安芙若斯问。 “刚刚我才跟他对视。” 薇莉泽沦扬了扬嘴角,今天的早晨的薇莉泽沦还是一片的阴沉天空,可似乎今天是她的晴天。 “议会开始。” 由瑞康主持的的各种提案,被拉上了场面,先是维护加强了三党的利益,然后再是老财团和沼泽会,大部分的方案都几乎是全票通过。 这些方案本就是原先三党和老财团与沼泽会原先定下的利益分配,也把部分三党争夺的利益进行了划分。 老财团与沼泽会的利益本就没有冲突。 会议的前期看起来一片的祥和。 只不过薇莉泽沦与安芙若斯都板着一张脸。 真托继斯垂了垂眸子,回头看了我一眼。 低声说。 “有把握吗?” “有的,只要有机会的话。” “如果没有呢?” “必须有,我们必须赢。” “……” “行,交给我。” 在国政会前夕。 “告诉我吧。” “你需要我做什么?” 真托继斯站在我的面前,这时候我看着一本小说。 “什么?” 我歪了歪头,看了他一眼表示疑惑。 “我们都是聪明人。”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 真托继斯更加的平静,像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这样吗?” “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老财团死在了英格拉姆,那么对于英格拉姆来说,这是不是毁灭性的打击。” 我认真的问他。 “是,但并不完全是,这只是短期内的灾难,短时间内各地财团都会加速吞并当地老财团的产业,这个时间的英格拉姆相当于置之死地与后生。” “老财团的死不是杀死英格拉姆的剑,而是让飞鸟新生的食粮。” 真托继斯说着,他的目光愈加的坚定。 “我绝不会让,我们的理想死在英格拉姆,也不会让自由的风暴在此刻停息。” “我做不到。” 他看着我说。 “我会作为您的剑……” 真托继斯俯身向我行礼。 “把最锋利的剑交到我的手上吗?” 我问他。 “您的手上不还有薇莉泽沦吗?她才是最为锋利的剑,也是英格拉姆最为锋利的剑。”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我无奈的笑了笑。 议会还在继续,一条条款项不断在发表在落实,负责人此刻正在记录着,每一条通过的提案。 那些已经被我说服的的国政官员已经开始互相观望,他们在等待,等待着有谁能撕开老财团这张老虎的脸面。 那么接下来的各位,都将开始痛打落水狗。 只是他们还在等,等待着斯卡森·门卡利达给他们许下的诺言。 此时的宣读来到了老财团,它的各项天价福利一一陈述,这是英格拉姆为了在战时挽留老财团做出的巨大让步,也是英格拉姆即使在战乱时期,老财团还是选择英格拉姆作为老巢的原因。 当然老财团这颗摇钱树当然不是因为英格拉姆给出的天价回报,才选择留在英格拉姆的,而是从一开始老财团就已经被种在了英格拉姆,他哪也去不了。 “诸位,是否有意见。” 瑞康按照往常的惯例,给出一个提出意见的平台。 薇莉泽沦坐在安芙若斯的对面,两个人互相对视着。 神情严重。 这项议题的实现,就代表着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的地位还是实际的主导地位,掌控着大量的卢卡森现金,和英格拉姆几乎全部的绿色通道。 相当于是老财团一个人把整个英格拉姆的自由贸易市场,和国内外的贸易市场全部吃了个干净。 即使三党的人想说他们也不敢说。 这是战时就已经定好的东西,结束战争后老财团也按照约定,把他们的那份全盘交出,他们即使眼红,也没有理由背刺老财团。 “该我了,对吗?” 真托继斯看向我低声说。 我点了点头,这已经是最合适的时机了。 第322章 理应出现的Пo6eды(2) “我有意见。” 真托继斯举起了手中的牌子,目光冷漠而平静。 “请说。” 真托继斯与安芙若斯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边的薇莉泽沦也凝重的沉下眸子。 “沼泽会的会长,您对我们老财团到底有什么意见呢?如果是自愿分配的不公平,可这些本就是瑞康国王在当初就许诺给我们们老财团的。” “你到底有什么意见呢?” 安芙若斯冷淡发言,剑尖直指真托继斯。 可真托继斯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不做回应。 “老财团作为英格拉姆最大体量的经济体,我想不会连让人提出异议的资格都不给吧?难道你们所号称的英格拉姆老贵族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吗?” 薇莉泽沦挑眉,讽刺着。 “那……随便吧。” 安芙若斯看向薇莉泽沦,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善意。 “关于老财团恶意控制整个英格拉姆的自由市场,已经严重破坏了英格拉姆的个人经济体,对于英格拉姆来说,老财团就是一只趴在英格拉姆背脊上的吸血虫。” 真托继斯拿起一份文件报告,他淡淡的继续说。 安芙若斯皱着眉头看向他,他所说的东西算的上众所周知的东西,可一般不会有人提上来,即使提上来了一般也会被老财团在国政内部的人员早早的清除。 就算是到了国王的手里,对方又能做什么呢?毁了老财团,让整个英格拉姆破产吗? 这也是为什么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畅通无阻的原因,一路的绿灯给了他最好,也是最坏的战场。 真托继斯甩手将那份文件甩在了安芙若斯的手里,虽然这并不符合英格拉姆的传统绅士的礼仪,可现在不是讲究这个时候。 他要撕开整张老财团的丑恶嘴脸。 此时随着不知道哪来的一声响指声,无数的国政人员,开始争先恐后的指控,无数条关于老财团的罪责再一次被公之于众。 群臣激愤,此时的老财团像是一只躺在罪责中的落汤鸡。 真托继斯闭上了眼,又一次睁开。 他知道他成功了。 薇莉泽沦看着那份报告,听着所有人的指控,她的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安芙若斯看着那份报告,里面全是老财团这些年来在英格拉姆的暗箱操作,各种红灯行径,可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压倒老财团的理由。 因为此时的英格拉姆不可能离开,老财团,那么他们想做什么? 安芙若斯抬起眸子,在大片的人群中慌乱的寻找着,她在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只是片刻就好,让我看见你的脸……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她知道那个男人没有资格参加这次议会,可是她想着,如果他在的话,他会想什么。 下一秒,她看到了。 那个男人抬起分毫的脸。 黑色眼眸与她对上,像是沉溺在漆黑胶状海水里的巨龙。 “还好,看到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少了太多的慌乱,开始变的平静,像是一枚在天空中,永久燃烧的太阳。 半封闭的国政会在此时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英格拉姆今天出太阳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会呈现出金色的光芒。 “安静。” 安芙若斯平静的发言。 在瑞康与总务司的旨意下达之前老财团还是那个老财团,作为财主的安芙若斯还是有着老财团的威严。 仅是片刻原本开始指控,近乎失控的现场变地安静。 “所以杰维卡会长认为老财团干扰了英格拉姆的经济对吗?阻碍了英格拉姆的自由发展。” 真托继斯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那看起来完全不值得对付的安芙若斯此刻是如何爆发出这么强大的能量来的。 她的身后,到底是谁? “那如果现在铲除了老财团,又谁有能力带动已经近乎崩溃的英格拉姆自由市场呢?” “我想各位都清楚,现在外方的各个财团势力,都盯着英格拉姆这块大蛋糕,如果不是老财团的滴水不漏,那么现在的英格拉姆已经被投机主义的商人,搞的一片混乱了。” “今年,我们的总务司,已经审批下了大量的工厂,发放了大量的补贴政策和经济实惠,可这一切都是需要建立在老财团的输血下才能进行的产业。” “看似英格拉姆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实际背地只是一片建立在幻想上的废墟。” 安芙若斯晃了晃自己的手中,那份真托继斯送来的报告,平静说。 “各位刚刚争先恐后上前指证,我很佩服各位的勇气与胆识,可短浅的目光带来的是英格拉姆的毁灭。” “可报告里的一切句句属实,即使老财团再怎么重要也不该凌驾于国家的法律之上,这里不是老财团的一言堂,而是自由人民生活的国度,法律在这里是保证一切的基础。” 真托继斯沉着脸,他是撕开了老财团那张丑恶的嘴脸,可在那张嘴脸之下的是无比恐怖的巨兽,那是一只能吞下整个英格拉姆的巨兽。 也是他真托继斯一生都在弯下脊梁的地方。 “当然,老财团不会在法律之上,可我看到的这份报告里,大部分的红线行为与独裁行为都是在战时,老财团在特殊的时间里采取了特殊的行动,我无可否认。” “可如果没有老财团,被号称为民族的脊梁的阿卡波·薇莉泽沦,在英希大战期间,能否有足够的后勤呢?” “如果没有老财团在非常时期的红灯行为,那么英格拉姆能否在战争之中取得胜利呢?” “我表示疑惑。” “我作为新任的财主,自然有资格为老财团说上一句话,所以各位,我代表老财团向英格拉姆的人民,与各位道歉。” 安芙若斯低下头,行了一个十分绅士的欠礼。 “我在此承诺,在未来老财团必然会更好,作为新任财主的我,必然不会让再出现这种红灯行径。” “对此,我们将明示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的每一笔交易,与卢卡森的流通记录。” 安芙若斯陈恳结束,目光看向所有人,她是代表老财团的示弱,也同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真托继斯的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波澜。 “我失败了。” 真托继斯淡淡的说,他的眼里是落寞。 这位健壮的男人,并非表面上看到那般强大。 “没事,还没有结束。” 我平静的回答。 此时薇莉泽沦正低着头,她没有说话。 而安芙若斯看向我,我抬眸第二次与她对上。 她自认为她已经是我合格的对手了。 第323章 理应出现的Пo6eды(3) “那理应出现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一直沉默的薇莉泽沦终是开口。 “当然。” 安芙若斯微笑的看向薇莉泽沦,她们的斗争还没有结束,这只是开胃菜。 议会前。 “如果我没能撕开老财团那副面孔呢?” 真托继斯看向我,他有什么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作为老财团常年的合作伙伴,老财团的实力是什么样的,他的内心也十分清楚。 “那又怎么样?” “本就只是试探。” 我平静的说着,放下手中的牛奶,看向真托继斯。 “你是我手上的剑,但不是致命的刃。” 我摆了摆手。 “还真是……” “薇莉泽沦吗?” 他问我。 可我没有回答他。 …… 薇莉泽沦简单的表述了一下,要剥夺老财团的部分权益。 安芙若斯只是笑着看向薇莉泽沦,薇莉泽沦每说一项,她就认可的点点头,仿佛剥脱的那些东西不是真金白银,而是无所谓的泥土。 无伤大雅。 “会议继续。” “关于君主立宪制,改革君主考核制度。” “有异议的请发言。” 瑞康冷声说,她的目光看向我。 这是她最后的稻草,也是我给她最后的仁慈。 此时的薇莉泽沦看向了瑞康,她凝重开口。 “请问陛下,这是谁提出的。” “我。” 瑞康国王收回视线,与薇莉泽沦对上目光,那是双决绝的目光。 “我在复述一遍,资料都在你们的手上,谁有异议提出来,否则通过。” 她摆了摆手,那身金贵的长裙,像是压在众人身上的大山,所有人喘不过气的看向她。 “我有。” 薇莉泽沦说。 “改为所谓的考核制度,那么考核都标准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 “我想这有待商议。” 瑞康看了一眼,薇莉泽沦收起眼角的泪水。 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问的很好,对于人民而言,有利的就是正确的,能让人民吃饱的饭都就是正确的,只要按照这个标准下去,英格拉姆才会有新的希望。” 她的表述坚定而有力。 “那么如果现在陛下,您发放所有的国库,给人民过冬,那这是不是正确的呢?” 没等瑞康回答,她便接着说。 “国库没了钱,来年的春天,拿什么建设工程,拿什么补给人民?我认为考核的标准有待商议。” “更何况,如果国王的考核出现了问题,下一任的国王考什么选举呢?您的孩子吗?您现在未婚未育,我们又该奉谁为王呢?” 薇莉泽沦的发言直指问题。 “能者就上来,能通过人民考核的,能过的了各位有志之士法眼的,有资格的。” “自古以来,都是这个方法,无论是英格拉姆几经变化,成为王的办法一共就那么几个。” 瑞康说完,便不再看向薇莉泽沦,薇莉泽沦也清楚自己的发言时间结束了。 刚刚瑞康的那段话,分明是针对于她的,什么有能力的,可以通过人民考验,能够入的了各位能人才子的,说的不都是她薇莉泽沦吗? 那一番话,完全是把她架在了火上烤。 “既然只有薇莉泽沦一个人提出了异议,那么其他人呢?” 半晌,一片的沉默。 直到真托继斯投下了赞成票,老财团,三党,一一开始跟投。 “38比1,国王考核制度通过。” 瑞康看了一眼薇莉泽沦,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没办法说出口。 “资料上显示的是三年的一次都考核制度,那么是不是说现在就可以开始考核。” 国主党的代表发言。 “当然。” 瑞康点点头。 薇莉泽沦恶狠狠的看向那位代表,可对方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您作为英格拉姆的王,从20岁开始执政到现在24岁,请问您在执政的这几年是否做到了一位合格国王该做的事情呢?” “在您执政期间,早期的英格拉姆几经改革,一片狼藉,您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贡献与努力,反倒是在改革的后期,由薇莉泽沦引导的黑骑,帮助您统一了国家。” “在位期间遭到了七次反叛,一次被彻底囚禁,我们是否该认为您已经没有成为英格拉姆国王的资格了呢?” 对方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平静的陈述着。 “当然。” 瑞康低头承认。 “早期的改革期间,英格拉姆因为季韦利王室的荒淫无度,财力两衰。又有两任国王的无能治理,导致了老财团的进一步膨胀,这时候的瑞康登上了皇位,在短时间内稳定了国家的病情。” “并且,在上位之后第一时间开始了革命的扫尾工作,后在英希大战期间,也管制好了后方,没有给敌人任何的可乘之机。” “作为一名新上任的国王,我认为她已经做到了最好,起码是整个英格拉姆自平民王时期以来的最好国王。” 薇莉泽沦站起身来,大声的抗议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开始思考,这位瑞康国王是否有能力。 在往期的各任国王来看,季韦利时期结束后的两任国王确实不堪重用,也没有任何的贡献。 唯一有的大概是,让老财团在英格拉姆的这片土地上更加的放纵。 “我有异议。” 安芙若斯冷声表示,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 “作为国王本就该有领导英格拉姆的能力,可瑞康国王在位时期,曾与老财团签订了各种几乎丧权的条约,早就已经放弃了国家尊严。” 安芙若斯甩出了在战时瑞康与老财团的各种的条约与合同,上面的内容,几乎是在把英格拉姆的寿命透支给了老财团。 “所以我认为,瑞康国王已经放弃了所谓的国家尊严,抛弃了英格拉姆的风度,这就不该是王的象征。” 安芙若斯看向那位国主党的代表。 两个人互换了一波眼神,代表再次说:“在位期间,瑞康国王采取的大部分制度几乎都是无为而治,根本没有展现出英格拉姆王室作为平民王遗孤的能力,这近乎是一位软弱无力的王,我认为您没有资格担任接下来,三年英格拉姆国王的资格。” “您在战争期间曾多次在对外交上的示弱,导致英格拉姆的处处碰壁,让英格拉姆深陷战争的泥沼。” “我们曾收集了大量的民间言论,有近乎百分之74的民众认为应该由阿卡波薇莉泽沦担任国王。” 代表说。 “我们认为,新任的三年国王,应该由阿卡波·薇莉泽沦殿下来担任国王一职。” “这是我们的提议。” “有异议者可以发言,前提是站在英格拉姆的未来着想,而不是个人的利益角度出发。” 第324章 当凯旋之歌nгpatь(1) “我有异议。” 真托继斯的手指敲在桌面上。 “您说。” 代表礼貌发言。 “您作为国主党的代表,列出大量的数据与实例表明了瑞康作为国王的不合格,可国主会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国王的政治议会上去,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就对国王评头论足发资格。” “那您认为谁有呢?” 代表看向他。 “在瑞康在位时期,在国政的各位工作人员们,才是最有资格评价的。” “更何况,你们一直那瑞康陛下,对标的一直是平民王,一位在英格拉姆传说中的那位王,如果以他为标准的话,我想整个英格拉姆应该没有一个人敢说出,自己比肩平民王的话来。” “也就是说你们的比较是完全不成立的。” “瑞康作为一名国王,她虽然没过于眼眼的功劳,但在战时依旧守护着英格拉姆,在混乱时期仍然关照爱护自己的子民。” 真托继斯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我,接着说。 “刚刚老财团也说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在英希大战期间,如果不是瑞康三番五次的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换取了老财团的帮助,现在这片土地上有的还是英格拉姆的人民吗?” “如果不是瑞康国王的奋斗与努力,对于薇莉泽沦与各位的信任与放权,现在的英格拉姆就不会是一片欣欣向荣,而是侵略者脚下的一片废墟。” “是残肢断臂,是妻离子散,我们不可能坐在这里讨论利益的取舍,而是四处逃难,争取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难道不是瑞康作为国王合格的标准吗?” “我认为,瑞康作为国王依旧有资格通过考核制度。” 真托继斯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他很少说这种带着激情的话语,可维拉奇人的血统摆在那里,他开口说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燃烧每个人的心脏。 火顺着血液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开始燃烧。 “接下来,我希望各位国政成员们发言。” 真托继斯淡淡的把发言权交给了各位占据大多数的国政人员。 “我认为瑞康作为国王依旧是合格,所谓发考核制度也代表了瑞康国王,对于英格拉姆的毫无私心。” “在英希大战期间,我们曾多次得到了自由发挥权限的能力,帮助队伍多次脱离了陷境。” “瑞康国王,她有能力,有眼界,她的心胸本就符合英格拉姆王室的要求,能屈能伸,是作为国王的典范。” “瑞康国王,从不以傲慢待人,不像是国主党的盛气凌人,背仗老财团说话确实是有底气。” “瑞康国王,作为一名国王明显是成功的……” …… 大量的发言,几乎是瞬间把国主党与老财团的言论冲了个粉碎。 另外的两党只是看着,他们的身后一个是英格拉姆工人社,一个是所谓的国际共产,没有任何的实权。 自然是不敢随意的发言。 “你的回答是……” “根据考核制度,瑞康将再次担任英格拉姆的国王,持续到下个三年,除非发生重大丧权辱国事件,三年内瑞康将不会在受到任何的考核事件。” “现在让我们一起恭迎我们的王,落夫·瑞康!” 薇莉泽沦的话语响彻政会,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了嘴,作为总务司的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承认或是面对她。 没有人会试图与这位杀神做对手。 随着议会的结束,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祝贺我的陛下,您将再次带领英格拉姆在历史的车轮中前进。” 真托继斯向前对瑞康行礼。 瑞康点点头表示认可。 无数人向前对这位“老国王”行礼,祝贺。 台下。 “祝贺你,战胜了命运。” 安芙若斯微笑着向薇莉泽沦伸出手。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好人,现在也是。” 薇莉泽沦友好的向安芙若斯伸出手。 “可我知道,这都是我们的身不由己。”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白葱的指节互相交错。 “我成功了,如有一天你需要我,我会像他对我一样,对你伸出援手。” 薇莉泽沦微笑着回应安芙若斯。 “我也曾向他寻求帮助,他说如果有机会的话……” 安芙若斯迟疑了片刻说。 “如果当初再果断一点的人是我的话,那么赢的人是不是就是我呢?” “也许,但我不能失去他。” 薇莉泽沦扬了扬嘴角,她的脸上是满不在乎,也许只有拥有了才会正大光明的炫耀,因为谁也拿不走那件闪耀的宝物。 “我有点后悔了。” 安芙若斯淡淡的说,可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你觉得呢?” “我没有,我很幸运。” 薇莉泽沦挑了挑眉,金色的马尾被她随意甩在了一边,她是一朵盛开的金色花。 …… “我们算是成功了?” 真托继斯站在我的面前。 “也许吧?” 我的反应平平。 “怎么了?” 真托继斯又看我,这次削弱了老财团的势力,同时保证了瑞康的地位。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瓦解英格拉姆工人社,吞并共产党,打碎国主党的獠牙,最后把老财团的四肢折断,变成英格拉姆的困兽。 所谓的……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老财团真的出手了吗?” 我问他。 “没有吗?” “……” “除了自辩的清白,和国主党的发言,我从始至终没看到老财团的手段,甚至我连后手都没有用到。” “你觉得我们成功了吗?” 我问他,表情异常的严肃。 “也许是你高估他们,我们的合作也在此结束了,沼泽会的目的已经达到,你的愿景也已经成功,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真托继斯走着,他的步伐迈的很大,走在我的前面。 “合作愉快,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有跟你的第二次合作。” 他继续说。 “是你的功劳,我只是做了简单的排版。” “那你也立了大功。” 他走在前面,我看不见他脸上的笑意与憧憬,也许明天会更好。 他这么想着。 “老财主……” “别担心,再怎么地挣扎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他安慰着我。 我却只是拿起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英格拉姆即使出了太阳,冬日里的冷风依旧寒冷,可那暖洋洋的太阳确实让人的内心安稳了下来。 “也许是我多虑了。” 我这么想着,回到了薇莉泽沦的城堡。 虽然不知道她欢不欢迎我,可我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第325章 当凯旋之歌nгpatь(2) 在上次离开的时候,薇莉泽沦早早就给了我城堡的钥匙。 这让我很轻易的就打开了城堡的大门,城堡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只不过缺少了一些生活的痕迹。 看的出来,薇莉泽沦应该有一阵子没有回家了,女仆已经收拾过两轮的卫生,即使这里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一边靠窗户的小桌上,跟我离开的那天几乎一模一样,一本翻开的书籍,和换了新的甜点,看起来是今早上买回来的。 此时英格拉姆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到书页上来。 我又打开了那枚怀表,看了一眼上面的人。 和镜子里的自己。 我……想家了,如今薇莉泽沦的事情告一段落。 我就该走了,我还有账要算的,我的家人们,我的哥哥,我的姐姐,父亲,老爷子。 开拓帝二世,这是我们之间的仇恨了。 另一边。 “结束了你打算去做什么?” 安芙若斯问薇莉泽沦。 “该把权利开始分割到瑞康的手上了,这本就她的东西。” 薇莉泽沦拿起一份金色的小桂花糕,那是从海外运过来的东西,珍贵极了。 “你不打算和她和解吗?” 安芙若斯有些不解的问,她们坐在一处咖啡厅门口,即使在英格拉姆的首都巴勒黎也就一两家这样样简单的咖啡厅。 可惜的是生意并不火爆,只有少部分的人回来光顾。 “……” “怎么了?你真的不打算吗?” “我……不太敢……我打算把大部分的权利归还之后,再去找她和解,现在去的话我…做不到。” 薇莉泽沦低着头,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这么的胆小呢?” 安芙若斯不太能理解眼前的这看起来已经近乎无敌的女人。 薇莉泽沦的脑袋埋的更深了,她也不知道,总之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瑞康。 即使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拯救对方,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和解却比拯救更加让她难以下定决心。 “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要回老财团一趟,今天的消息对于老财团来说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安芙若斯笑了笑接着说。 “我没有让着你们,我也在竭尽全力,我是老财团的财主,我有我的立场,也有我的想法。” “所以你们赢的名正言顺。” 安芙若斯伸出手,此时是英格拉姆冬日早晨的十点,阳光正好,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知道了。” 薇莉泽沦伸出手,两个人再次握在一起。 “我们赢了,战胜了命运。” “当然。” …… 薇莉泽沦很喜欢这暖洋洋的晴天,几朵白云在天空混起蓝色的绸丝。 “回去吗?” “唉……”薇莉泽沦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又让那家伙跑了。 一跑掉就完全找不到对方了。 “门卡利达,你最好别被我抓到了。” 她恶狠狠的低声呢喃着,不知不觉中在冬日的冷风里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 上面写着“总务司”办公室。 门上还有着牌匾,“若非要事,勿扰。” 下面是,“内有恶兽。” 虽然对于熟悉的人都知道,只要推开门就行了,里面只有一只金色的大猫咪,像是一位小学生一般坐在那里,处理着根本不适合她那张脸处理的事情。 虽然这些事情做的几乎完美。 她记得一开始还蛮有威慑感的,直到她的那位秘书频繁的到来,才让进出她办公室的人越来越多。 一想到这,她就露出一个无语的笑容。 接下来她的人生将与这个地方牢牢捆绑,希望未来的人生,有她,有办公室,有温暖的床,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她爱的人。 就这样好了。 再有个三五好友,这样的人生就好了。 她想着推开了那扇大门,那扇在寒冷世界里,她仅剩下的心房,用麻木和工作堆砌的温暖。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她这么相信着。 她人生最开心的时光是,躺在妈妈的怀里,捏着妈妈小肚子的时候。 跟在瑞康的身后,拯救英格拉姆的时光,所有人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把希望带来的时候。 在隐秘岛与门卡利达在一起的时候。 在英格拉姆与门卡利达回到巴勒黎的时候。 成为总务司,每天见着门卡利达的日子。 很开心,很快乐。 那是她人生中前半生,也许也是后半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样有盼头的生活,内心有寄托的生活。 一个好的,不会变化的生活。 就这样,在跟门卡利达生两个小孩,两个小孩一定跟她和门卡利达一样聪明,一样的高傲。 也许会跟门卡利达一样是那样沉默的孩子。 但肯定很聪明,很懂事。 瑞康再找个好男人嫁了,英格拉姆的未来,就由她与瑞康一起,来交织出属于英格拉姆的光辉未来。 她想着,看着阳光洒在那张角落里的小床上,干净而整洁。 看起来就暖乎乎的,如果那是一只大号的狗狗,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让去狠狠撸起来,绝不心慈手软! 桌子上的还有今早上她剩下的几份文件,还需要她来处理,关于国政会的几份文件正在加急赶来的路上。 一想到这里,就算是工作狂魔的她,也不由得丧失了部分热情。 “唉。” 她叹了口气,她的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了她身后。 “您回来了。” “嗯。” 半晌两个人的对话,没再继续。 “我可以请假半天吗?明天早上我回来。” “可以吗?” 薇莉泽沦故作冷漠的说。 “不行,您作为总务司,扛起英格拉姆大部分的职责与职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希望您能重视自己的身份。” 秘书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 “当然,作为总务司的您还需要时间进行实地考察,不然做不出正确的判断,所以您还在工作,只是在考察。” 秘书继续说着。 “如果要回来请打报告,我们需要审批。” 薇莉泽沦故作矜持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秘书,淡淡地说。 “行,那我考察去了。” “希望您考察顺利。” 秘书躬身行礼。 “那…那些文件呢?” “小部分我们可以自己处理,留有重要的等到您回来处理。” 薇莉泽沦转了转那浅蓝色的眸子。 说。 “那行,我先走了。” 语气还是那么的冷淡。 只是等到她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她猛的蹦了起来。 “耶!” “终于!” “放假了。” 第326章 当凯旋之歌nгpatь(3) “有人回来了吗?”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那扇已经被打开的大门。 内心却忍不住的激动。 “是这样吧!回来了对吗?” 薇莉泽沦想着,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小心,她推开大门,走入城堡内。 整个客厅里空无一人,暖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到低沉的城堡内,这是少有的采光。 在靠窗的位置有两束冬雪花,那是门卡利达在家里的时候种下的,本来养了四束来着,前段时间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带到了她的办公室里去。 在拿的时候突然发现,买的有两朵是假的。 “……” 顺着窗沿往下看去,一个黑色的束发男人,趴在一张小书桌上,身上是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披上了一件黑灰色的外套。 “真是的……” “我有时候真的找不到你了。” “还好,你会找到我。” 薇莉泽沦莫名的露出一个笑容,她的碎碎念,像是深情的告白。 “还说我呢?明明自己也完全没盖好被子不是吗?”她低声说着,从卧室里拿了一床被毯,盖在了门卡利达的身上。 “请盖好被子,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薇莉泽沦在门卡利达的书桌上,拿出一张纯白的信纸,写在上面。 在最下角,是一只黑色墨水笔,画上的一只小猫咪。 …… 我的再次醒来,是在太阳逐渐落下的傍晚。 我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只像是金色大猫的女人,跟我一起趴在这张并不大的小书桌上,我们两个人一起盖着一张毛毯。 此时的窗边已经下起了小雪。 距离天彻底黑,还有半个小时。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位睡的安详的女人,淡淡的阳光稀稀疏疏的洒在女人的脸上,细腻稚嫩的脸颊在我眼前放大,连带着每个细小的毛孔我都看的见。 被手肘挤出来的白色嫩肉,像是要溢出来的牛奶,那细长的睫毛静谧安详的依附在那如白瓷般的皮肤上。 我一抬眼,就看到那在桌面上,极其显眼的,用古英格拉姆语写下的一句话。 “请盖好被子,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只是在古英格拉姆语的“我”有着区别身份的意思,薇莉泽沦所写的那个“我”是带着臣服意义的“我”。 “这家伙,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是我的猫咪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着该怎么跟薇莉泽沦告别。 她肯定是不可能跟着我离开英格拉姆的,我要回去了。 开拓帝国那边,斯卡森家族,都需要我的归来。 斯卡森家族不可能一直隐忍,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与开拓帝二世,共赴生死的机会。 我必须在那之前,回到斯卡森,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爱着我的白白送死,更不该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死。 我的良心做不到。 距离那个支线任务的结束还有3天的时间。 “薇莉泽沦,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不讨厌你。” 我想伸出手捏捏,那已经鼓起来的脸颊,可两个人的紧密相靠,让我完全伸不出手来。 半晌,直到薇莉泽沦的睫毛缓缓颤动。 “起来了。” 我把被毯收起,放在一边的沙发上。薇莉泽沦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看向我。 “天已经黑了吗?” 薇莉泽沦看着窗外的小雪,声音软糯而疑惑。明明她睡着的时候还是中午来着。 “还想睡觉的话,要先去洗个澡。”我在房间里拿了套衣服出来。 “为什么?”薇莉泽沦又打了个哈欠,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像是氤氲着雾气。 “因为我已经三四天没洗澡。”我冲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我也洗!”薇莉泽沦立马恢复了精神,屁颠屁颠的冲上了楼,那是一只大号的猫咪。 我感叹着这个冒失的家伙,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并不愉快来着,现在的她,好像已经非我不可了。 夜里,我躺在薇莉泽沦给我安置的房间里,这里是我作为战俘的房间,是作为薇莉泽沦不甘战利品的房间。 “你这些天去做什么了?” 薇莉泽沦躺在我的旁边,像是一只小猫依偎在我的身边。 她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睡裙,看起来很薄,很透,像是一件纱衣。 薇莉泽沦没有什么身材,前后都只是微微的凸起,一米八左右的匀称身材,既没有什么胸脯,也没有什么臀部,看起来就像是是一只矫健的大号花豹。 “一点小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随意的说着,我确实没做什么,我自己准备好的后手,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这次真正的功臣应该是真托继斯,这家伙很有能力。 我做的只是策反了大部分的国政成员。 这些并不是决定性的力量,真正做出决断的还是薇莉泽沦,她的能力有目共睹。 “那些国政的成员我打算还给瑞康。”她说着,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为什么问我?这些不都是你的人吗?”我的表情平淡,可内心已经猜到薇莉泽沦可能已经发现我的那些小手段了。 “你还装!”薇莉泽沦一个起身,突然骑在了我的身上,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双好看的浅蓝色的眼睛带着淘气。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薇莉泽沦转了圈眸子,不太确定的说。 “行。”我平静的说,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 “你没生气吧?”薇莉泽沦两只手虚握在我的脸颊上。 等待了片刻说。 “可以捏吗?”她眨了眨眼,像是在撒娇。 我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 “你……生气了?”薇莉泽沦又看了看我。 “没。” “真的?”她不确定的又问我。 “嗯。” 下一秒她就凑到了我的面前。 “真的没生气吗?”她晃了晃脑袋。 薇莉泽沦的唇很嫩,红红的,粉粉的,晶莹剔透。 她凑的很近,近到她身上的气息我一一细数。 那是一股子清冷的味道,像是冬日里狂风刮起的风雪,冷冷的,酷酷的,像是风一样的自由气息。 “想……亲亲……”薇莉泽沦的声音很小,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红晕。 她看着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像是沉入海底的迷离。 “……” 她歪着脑袋,嘴唇近乎吻到我的唇。胳膊环绕在我的脖颈处,她的味道要把我彻底淹没。 “……” 见我没有回答,她看了我一眼,呢喃着。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想亲我了对吗?” 她看着我,没有给我拒绝与狡辩的机会,深深的吻了上来。 第327章 如果6лeck来到(1) 良久,唇分。 细长的银线从我们的嘴角拉长,她的眼神迷离极了,像是神魂颠倒般。 她轻喘着白色的雾气,淡淡地呼在我的脸颊。 “……” 她静默的看着我,像是饥饿的狼看着眼前唾手而得的食物,那样的贪婪,那样的渴望。 “不讨喜的脸……”她说着,像是一条环绕猎物的蟒蛇,葱白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 “你想……做吗?”她的声音拉的绵长。 “主人……”她附在我的耳边说,一边说一边呼出一口热气,她金色的长发散开,落在我的耳边,痒痒的,像是某种鸟类的羽毛在耳边划过。 只是片刻功夫,薇莉泽沦就突兀的被压在了床上,她的脑袋埋在了被子里,两只手被我狠狠箍住。 “啪!” 我一巴掌甩在她的屁股上,低声说。 “小孩子说什么玩意儿?”我像是一位恶狠狠的坏大人,教育着不懂事的小孩子。 “呜呜呜……”薇莉泽沦欲哭无泪,明明气氛已经对了,怎么现在变成她被按在床上狠狠抽屁股呢? “别打了!”薇莉泽沦苦苦哀求着。 可我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的抽着,也不为了别的,纯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堪堪停下了动作,看着眼前的薇莉泽沦,衣衫不整,整个人大喘着气,瘫躺在白色的大床上,白色的薄纱睡裙。 带着红晕的脸颊,素白的肌肤,两节露出来的脚踝,像是落在平整草地的白雪,被赤红色的一轮红月照亮。 看起来纯洁而浪荡的模样。 “你干嘛打我!”薇莉泽沦缓过神来,嘟着嘴狠狠的抗议。 可惜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她的屁股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 “小孩。”我淡淡的嘲讽。 “不是!”薇莉泽沦沉着眸子,嗔怪着。 “小孩。”我重复,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才小孩!你全家都是小孩!” 薇莉泽沦憋红了脸,她好不容易勇敢一次,竟然让她输的这么彻底。 “好小孩!还骂我!”我故作生气,一把上前抓住她的双手,又要狠狠的抽她的屁股。 我本以为薇莉泽沦会奋力反抗的,哪想到她一脸魅相的看着我,那浅蓝色的眸子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桃红色的晕染。 身子骨像是完全没有抵抗的意思,整个人像是没骨头的软骨动物,或者说是一滩温水附在我的身上。 她完全是任由我摆布的精致玩偶。 “轻点……好吗?”她像是在调情般的轻语。 “主人……”她是一只金色的大魅魔。 “……” 不敢抽,抽了怕她爽。 “睡觉……”我冷冷的说,话音未落我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等待着早晨的到来。 这家伙不是纯魅魔吗? 还我冰清玉洁阿卡波·薇莉泽沦。 “好……睡觉……”薇莉泽沦撇了撇嘴,她完全没有伤心的意思。 毕竟时间还长着呢!眼前的男人是她所有物,今天不来,那就明天来,明天不来后天来……实在不行那就用强的。 她想着,“还真是立牌坊的小鸭……” 想着她的嘴角莫名的勾出笑容,她钻到被子里,这些日子里来,钻被子的技术被她研究的炉火纯青,几乎是片刻,她就已经钻到了我的怀里来。 “睡觉…” 她嗔怪般的晃着脑袋,在我的胸口不断蹭着。 半晌她才抬起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立……”话音未落,她的嘴就被我捂住,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烧的厉害。 “好了。”我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她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笑的更加得意。 “真拿你没办法…”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薇莉泽沦并不是我擅长对付的类型。 我低下头,轻轻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好了……睡觉。”我的眸光躲闪,把她整个揽在了怀里,我把她抱的很紧,生怕她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好……” 她的脸也红的厉害,那家伙顶住她的身后。 她羞着脸,低着头。 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暧昧,一向怕冷的薇莉泽沦都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有点期待,但是……也没有那么期待了。 她的战争后遗症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的工作,导致她已经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了。 早上起来薇莉泽沦少见的躺在我的身边。 今天的早晨不是一个好的天气,阴霾的天空下着小雪,零零散散的寒气渗入房间,好在薇莉泽沦准备过冬的被子,比一般的棉被还要厚上几分。 我的身旁还有一只大号的薇莉泽沦,她的身体异常的温暖。 我看着窗外的雪,静默的看着眼前的薇莉泽沦。 她很可爱,很美丽,很让我心动。 那巍峨的堡垒此时有着几分的晃动,那高耸的入云的城墙,被一只柔若无骨的金色小猫钻入墙缝,深入腹地。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找到那个毛线球。 也许这是为什么我会温柔的对待她的原因,也是她敢于表达的原因。 薇莉泽沦不是从不缺乏勇气与决心,她缺少的从来都是一个源动力,她是一匹世界上跑的最快的马,是千里马中的翘楚,是万中无一的绝宝。 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需要一个目的地,一个可以让她不畏惧一切的目的地。 她会发了疯的向前飞驰,每一分每一秒的瞬间,她都会全力以赴。 “起来了。”我拍着薇莉泽沦的屁股,她像是应激反应般的立马从床上飞起。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的环境,在看到我的第一瞬间,这才放松警惕。 她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一眼我,问:“现在是几点?” “下午一点。”我晃了晃怀表。 “我……下午一点……”薇莉泽沦愣在了原地,一般来说她的生物钟会在早上的五点就催促她起床来,可今天居然睡到下午一点。 “你为什么不叫我?”薇莉泽沦鼓着脸蛋,一脸傲娇的说。 “我这不是叫你了吗?”我不知所措。 “不是这个时候,应该早上的时候你就该叫我起……”越说到后面,薇莉泽沦那张脸就越红。 “……” 薇莉泽沦那一身白色的纱裙脱落了,露出她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薇莉泽沦愣在那里半晌,我也愣在了原地。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薇莉泽沦拉起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体。 而我立马剁门而出。 “他……脸红了……”薇莉泽沦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着。 “他……对我还挺有反应的嘛……”她暗戳戳的说。 脸上是羞涩的笑,或者说是狡黠的笑意。 第328章 如果6лeck来到(2) “吃饭……” 我和薇莉泽沦坐在餐桌上享用着我们的午餐。 那是叫餐厅做好送来的煎牛排和土豆混煮,还有两杯鲜榨的苹果汁。 这是……我们的早餐。 “你什么时候要去上班?”我割开牛排的一角说。 作为一名有着良好教育的贵族,吃牛排对我来说是优雅的,在正式的餐厅里我都会保持优雅的风度。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薇莉泽沦的面前我会异常的轻松,没有一点所谓的绅士包袱,而薇莉泽沦更是,她野蛮的就像是一只小怪兽。 虽然一开始刚开始吃的时候,她还保持着绅士的风度,一点点优雅的切割牛排,可没两下薇莉泽沦就不耐烦了,她甚至直接上嘴就啃了起来。 这家伙完全还真的…… 薇莉泽沦随意的回答,“不用,最近几天的话应该没有关系,我跟露西说好了的。” “这样吗?”我低声回应着。 “是的。”薇莉泽沦吃着,只是没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说。 “为什么跟我爸问我什么时候上学一样。”薇莉泽沦嘟着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有吗?”我扯了扯嘴角,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思维会跳的这么快。 “有的。”她说着,手上那把叉子都快怼到了我的脸上。 “叉子……”我无奈的提醒。 “哦……对…”薇莉泽沦愣了愣把叉子收了回去,接着问。 “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在英格拉姆,我最近刚好放假!”薇莉泽沦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像是想了好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她看着我,像是生怕我会拒绝。 “你带我去?”我看着她,认真的说。 “嗯,只要是在英格拉姆,我有能力带你去任何地方。” 她露出自信的笑容,她是这样的人,自信且张扬。 “行,我想去枫丹白露。”我说。 “那就走。” 薇莉泽沦站起身来,向我伸出手。那一副张扬的小表情看向我,可爱极了。 “吃饭。”我冷冰冰的说。 “哦……”薇莉泽沦极不情愿的回应了一声,她浅蓝色眸子带着幽怨。 “……”我偏过头去,伸手握住了她那白皙纤细的手。 “行了。”我的声音格外的冰冷,像是在掩饰着些什么。 可薇莉泽沦可不在乎,她的心情全部写在了脸上,在我握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喜笑颜开。 我还没有吃完,薇莉泽沦就已经拉着我的手,大声嚷嚷着,“走啦!走啦!” 即使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雪。 下午两点,巴勒黎的街道上还是一片的阴霾色,我与薇莉泽沦站在满是雪的石板上,互相对视着。 我们的身后是她的城堡,她心的城堡,与她的坚强。 “好冷……”薇莉泽沦还是那一身黑色的修身骑士服,她的手上是一条黑灰色的围巾。 我低头看了她几眼,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着。 虽然我知道她这身骑士服是加绒加厚的款式,但她抖成那样我也不由的关心。 只是我刚低下头,就看到薇莉泽沦像是一只小猫般,睁着浅蓝色的大眼睛,一脸眼巴巴地望着我。 “干嘛?”关心的话到嘴边又变了样。 “你冷吗?”薇莉泽沦看着我说。 我看了一眼脑海里的几个buff说句实话,天气的变化对于我来说算的上是没有变化,加上十级的自愈,病痛也会迅速的远离我。 “还好。”我给出了一个不会错误的回答。 “那……”薇莉泽沦又看了我几眼,剩下的话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那要不要戴上围巾!” 她叫的很大声,原本街头戴着黑色西装帽的行人也会回头看上我们几眼。 这让她这只小猫咪羞红了脸。 “戴不戴!”她低着头,举起那条宽大的围巾,遮住自己的一整张脸。 即使我已经看不到她的脸,也已经看到她那正在冒着热气的小脑袋。 “……” 半晌见我没有反应,她放开围巾,就看到我正一脸笑吟吟的看着她。 看到这一幕的薇莉泽沦再笨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她立马踮起脚尖,把那一整个围巾强制围在了我的脖子上。 用的力度恨不得给我勒死。 “咳咳……你要勒死我吗?”我咳了两声,带着笑的看着她。 见我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她扬了扬脑袋说:“都怪你。” “……” “都怪你。” 她还没有嘟囔完两句,就立马被我拉住了后脖领的衣服,像是拎小猫一般的拎回了城堡。 “你干嘛?”薇莉泽沦十分顺从的被我从一楼“拎到”了她的房间。 “来我房间干嘛?”她极其的不解。 “不是冷吗?”我淡淡的说着,伸手拉开她的衣柜门。 “这些你衣服你都能穿吗?”我看着衣柜里各式的衣服说。 她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乱,像是她的心一样,杂乱如麻。 “不可以。”薇莉泽沦坐在了地上,像是在耍无赖。 可我没有搭理她,从衣柜里拿出了各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在她的眼前晃过。 我不敢说自己的审美有多好,起码比她这一身黑色的骑士服要好上太多,虽然穿上骑士服的薇莉泽沦也有着一番姿色。 但如果真经打扮一下,估计会更好看。 半晌,薇莉泽沦从房间里出来。 米白色毛衣和一件针织的大号针织毛绒外套,还有一条不知道从哪里翻出黑色的长款加绒裤,脖子上是一条杂色的棕系围巾。 “你要我穿这个?”薇莉泽沦歪歪脑袋表示不解。 “……” 此时的薇莉泽沦就像是隔壁的七八岁小孩穿上了自己父亲的西装,看起来的模样是那么的滑稽。 “噗……”我没憋住笑。 “你在笑什么?”薇莉泽沦一脸的“和善”看向我,看起来完全没有要给我好果子吃的意思。 “抱歉……噗…”我还是没绷住笑,薇莉泽沦这个小表情,变的更像是一个小孩了。 “……” 薇莉泽沦也是对我无语了,她在出来的时候已经照过了镜子,那副模样说实话谈不上好看,可配上她的身材和脸蛋,怎么看都不会丑。 …… 只不过是会像一个傻小孩而已。 “你想看我穿裙子吗?”薇莉泽沦扬了扬头发,一脸的不善。 “没,怕你冷。”我实话实说。 薇莉泽沦一愣,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看向我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一点撒谎的痕迹。 很可惜并没有。 “行吧……”薇莉泽沦还是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 “等我一下。” 薇莉泽沦没再看我,转身到房间去。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她探出脑袋说,“等我一下,不准跑。” 她恶狠狠的说。 如果这时候再她的门上写上一句“内有恶兽”看起来会更有威慑感在。 第329章 如果6лeck来到(3) “好了。”房间门被缓缓推开,薇莉泽沦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她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向我。 她走到我的面前,依旧没敢看我,拉起自己的裙角,低声问:“好看吗?” 说着这才抬起眼看我。 此时的薇莉泽沦,一顶黄灰色的猫草帽,棕灰色的针织外套,里面看的出来是一长款的阿沙雷娜裙,白色的裙尾拖到她的脚踝,纯白的贴身裤,她像是大号的毛绒塔。 一条白夹色的围巾挂在自己的脖领。 “说话啊!”她像是没有底气,声音小小的。 “不好看我就换骑士服了。”她嘟着嘴瞅了我眼,又立马收回了视线,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向她伸出手,说:“走吗?” 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向我伸出手来。 “不奇怪吧?” 站在城堡的门口,薇莉泽沦抬着脑袋看向我问。 我低头看向她说:“不奇怪,挺好看的。” 薇莉泽沦的眼角明显的上扬,她看了我一眼说:“这还差不多。” 我跟着薇莉泽沦来到附近的火车站,作为总务司的她有着太多的特权,当天晚上原本没有通往枫丹白露的列车。 可薇莉泽沦只是笑了笑,神秘的对我说:“这是实地考察……” 当天凌晨我们就在枫丹白露的一家酒店里住下。 “睡觉吗?” 我躺在床上问她。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说:“睡我吗?”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她是一脸的期待。 “不是。”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只是薇莉泽沦可从来不是一个老实的家伙,一下子从床的一边,瞬间窜到了我的怀里来,那张小巧精致的脸看在我的眼前放大。 “书好看还是我好看?”薇莉泽沦的眼睛亮亮的,完全没有坐完列车后的疲惫。 “书好看。”我面无表情的把她推到一边,又看起了书。 被推下去的薇莉泽沦没两秒就又扑了上来。 有时候真不想她顽强的性格用在这种事情上。 “不许胡闹。”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薇莉泽沦在被子钻了一半,又没了动静。 “不要。”薇莉泽沦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 薇莉泽沦的脑袋又一次从我的胸口处出现,她那浅蓝色的眸子又一次与我对上。 “不要……”她皱着眉头拒绝了我提议。 “……” 一整个夜,薇莉泽沦都没有好好休息,她几乎在我的身上爬了个遍,最后实在是困的没有办法。 我把薇莉泽沦死死的抱在了怀里,这才有了个安稳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来就看到还老老实实缩在我怀里的薇莉泽沦。 此时我刚睁开眼,就看到薇莉泽沦低声说:“bonjour le soleil.” “今天的枫丹白露,有太阳。”薇莉泽沦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她期待极了。 按照她所说,早上她也试着起床,可融雪的早晨冷的可怕,刚爬出去没多久,薇莉泽沦就自己缩回了我的怀抱。 “……” 吃过早餐,我和薇莉泽沦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阳,阳光正好,就是不太暖和,薇莉泽沦站在我的身边一直打哆嗦。 “你打算……先去哪里?”薇莉泽沦站在那里,双手抱肩缩着脖子,两只脚不断的原地小碎步着。 薇莉泽沦一直都是一位自律的女人,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变的无赖了起来。 还有点呆傻的意思。 “我想去……枫丹白露宫。” “那就走呗!”薇莉泽沦拉住了我的手,不知道在哪里牵来了两匹骏马。 她对我挑挑眉说:“来!” “哪搞的?” 薇莉泽沦又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说,“是实地考察哦!公事公办罢了!” 说到后面,她还可刻意的扬了扬下巴,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样。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鼻子上狠狠的剜一下。 “干嘛!”薇莉泽沦气鼓鼓的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膀,说:“是调戏。” 我刚准备上马,薇莉泽沦就拉住了我的手,她的力气很大,作为一名女将军,她合格的出奇,虽然完全想不到她那纤细白皙的胳膊为什么会这么有力。 她用力一拉,我整个人瞬间失重倒下。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我就被薇莉泽沦扶住,她那张白皙的脸在我的面前。 她的表情好像是豁出去了。 薇莉泽沦简单的亲吻到我唇上,简单而迅速,她像是在战场上那迅疾如风的利刃,对我猛蓄猛出,简直没有人道可言。 “你……怎么还伸……舌头…” 我骑在马上,一脸的憋屈,又看了眼薇莉泽沦,这家伙好像心情不错。 “地心引力知道吗?”薇莉泽沦慢悠悠的说。 “知道。” “是不是地心引力把你拉倒的。”薇莉泽沦骑着马,她的动作悠闲自在。 “……” “那我的舌头也被地心引力拉过去了,不很正常吗?”薇莉泽沦嘟着嘴,这番话她自己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憋住。 “……” 我不再跟这个“流氓”薇莉泽沦有过多的牵扯。 在今天早上十点,我与薇莉泽沦到达枫丹白露宫。 “好壮观!”薇莉泽沦的眼睛亮亮的,她接着说。 “知道这里近乎600平方公里的森林吗?据说这里是曾经平民王打猎的地方。”薇莉泽沦一副满是学识的模样。 实际上这是薇莉泽沦昨晚上在火车站拿的一本枫丹白露旅游指南,她昨晚上才看完那本书。 “嗯。”我随意的看着,我其实没想着在这里做些什么。 薇莉泽沦问我要到哪里玩,我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枫丹白露,因为在回英格拉姆的那段时间,我和她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 所以我才选择来这里。 本来枫丹白露宫是不允许外人参观的,可是薇莉泽沦拿出了总无司的牌子,并说出了那句,跟我说了一路的“实地考察”。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在宫殿里逛了一圈。 “这里就是皇帝的寝宫,世纪的堡垒。”薇莉泽沦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表示骄傲。 “嗯。”我在一边轻轻的附和。 我们两个人其实都没有那么开心,但是在看到对方的笑容的时候,我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风景只是制造氛围的机器,我们彼此的心悦,才是来到这里的意义。 薇莉泽沦这么想着,她回头看着我,她知道那位沉默寡言的男人,也很开心。 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有的时候也不会像是毛线团一般,把什么东西都缠绕在他内心的最深处。 “我爱你。” 薇莉泽沦突然说。 我一愣。 “不要回答我。” 她背对着我,那高挑绝美的背影,此时显的是那么的凄惨。 第330章 黑伐与abyssée(1)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堡垒回荡,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下,我与薇莉泽沦站在这里。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带着柔情。 她很少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因为她不是那种温柔的女人。 她像是雪山上的鹰,征服山谷,雪山,大地,天空……她的世界里有是坚韧的脊梁,有的是决绝的心脏,而不该是那个软弱的自己。 “好了,我们接着逛吧!” 一下午我们在整个枫丹白露,从南边的街市到北边的马场,又从东边的花圃到西边的森林。 在街市上我跟在薇莉泽沦的身后,买了许多小零食,或者是地域的特产。 薇莉泽沦并不喜欢吃这些小零食,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念旧,买这种纪念品的人,她总觉得我会喜欢这些东西。 所以在城堡的时候,我每天待在家里这类的小零食从来吃不完。 我对这些东西既不感兴趣也不讨厌,我也从不解释。 在马场我和薇莉泽沦久违的又来了一场赛马,赢家是我。 赛前。 “要是我赢了,你就主动亲我一口。”她挑衅的对我说,她用着最简单的激将法,试图激怒我答应她的条件。 但实际上她完全用不上这种方法,我也会答应她,因为我不可能输。 这是我少数几个有自信的东西,除了我的枪法,和我那贵族的礼仪,我最自信的也没剩下几个,马术算的上其中之一。 结果不出我所料,三千米的赛道,她被我拉开了近乎三百多米,她输的彻底。 “你输了。”我站在终点,背靠着马匹,平静而冷漠的说。 “哦。”薇莉泽沦看起来毫不在意。 只是下一秒等到她下马,她就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 我被她“马咚”并且强吻了。 “我可没说输家的惩罚呢!”薇莉泽沦亲完像是在嘲笑我一般,她看起来十分的欠揍。 “赢家可从来不代表是胜利者哦!” 她拉了拉身后的骏马,那马也憨叫两声,看的出来是马仗人势。 在一处花街。 冬天的英格拉姆风很大,也很冷。 可在冬天的枫丹白露花圃,依旧是漫花开遍,像是春的沉眠地。 “这边的花圃为什么还在耗费大量的经费进行修补。”我看着眼前盛大的花园问。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我说:“项目是我审批的,但确实不是我的私心,在报告上的来说,这里是枫丹白露居民的幸福地,是他们对于英格拉姆未来的美好期望……等等乱七八糟的理由。” 薇莉泽沦低头嗅了嗅,一朵橘红色的花朵,当时是下午的一点,温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她像是单膝下跪的骑士,邀请着自己的公主。 “我一开始没打算批的,毕竟要用的钱地方很多,我就搁置了,结果你猜怎么找?” “当地三个子爵自愿出费,希望花圃的重新开展,因为一个花圃的事,给我寄出了七八十份报告,最后迫于无奈,因为也不要我出钱,所以露西就批准了。” 薇莉泽沦无奈的说着,可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喜悦,女人喜欢花,就像是男人喜欢酒。 “……” 在去猎场森林的路上。 “这是?”薇莉泽沦一愣。 “花。”我语言简短,表情也异常的沉默。 薇莉泽沦看着眼前那一捧大鲜花。 那原本悠闲扬起的嘴角也慢慢落下,一时间的愣神也阻挡不了她本就喜悦的事实。 女人是抵抗不了浪漫的,因为浪漫天生为女人而生。 “送给我的?”薇莉泽沦这么问,可她完全没有认为这花不是送给她的。 我还没有回答,她就已经接过了那捧花。 她抱着那捧花,冲着我微微笑着。她的笑一直都很美,那一大束的鲜花,被她放在了脸边,大片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在她的脸上。 以至于我的目光完全挪不开。 “看着我干嘛?”薇莉泽沦眯着眼睛,冷不丁的再次凑到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觉得她会对我做些不好的事情。 可。 “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薇莉泽沦看到我脸上的惊诧,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里人这么多,我也会不好意思的。”薇莉泽沦瞟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人来人往,少见的晴天,让整个枫丹白露都短暂的恢复了生机。 “没……”我的话音未落,薇莉泽沦的就已经亲了上来,她的唇紧贴住我,那束花被她护在胸前,一时间我甚至没办法推开她。 “……”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她可是薇莉泽沦,怎么可能会害怕被围观,她的一生都是在拥簇下成长,不如说这种环境才是她的主场。 她的吻愈加肆无忌惮。 良久,一吻天荒。 “对不起。”薇莉泽沦笑嘻嘻的说着,她完全没有要悔改的意思。 “……” 我们在猎场的森林里,骑着马散着步,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从那葱绿的天空筛下缕缕带着尘雾的金色光亮。 薇莉泽沦骑着马走在我的身后,我骑着马自顾自的向前走。 我们两个就像是一起在水族馆的恋人,即使我们什么都不懂,可那静谧的环境里只有我与她两个人,一大片的森林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算只是这么想着,你也会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着。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薇莉泽沦的那一次进攻会在什么时候。 “牵手吗?”薇莉泽沦拉了拉马,与我并排走在一起。那只葱白纤细的手向我伸出来,她穿的可爱,可改变不了身材依旧高挑的事实。 她的目光期待柔和,既不强求,似乎就算是你不伸出手,她也只会自己默默的哀伤。 可她是薇莉泽沦,就算你不伸出手,她也会强制让你伸出手的。 这么想着我决定伸出了手,与其让薇莉泽沦主动伸出来,还不如让我自己来,起码还体面一点。 “行。”我淡然开口,伸出手。 薇莉泽沦冲着我笑了笑,她那浅蓝色的眼眸,似乎已经覆盖了大片大片的森林,彻底成为了我眼中的天空。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在英格拉姆的话。” “做一下书籍翻译的工作吧?我擅长这方面的东西。”我淡淡的说。 “那你呢?”我问她。 “我想跟你在一起,在英格拉姆。”薇莉泽沦说着,她含情脉脉的看向我。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是蒙上一层白色的雾气,还是笼罩上一层阴霾色。 “我要回开拓帝国。”我说。 第331章 黑伐与abyssée(2) 夜里。 老财团。 “已经找到希斯维拉国王的求证。”黑色的古堡里,一位西装侍从递上来两份文件。 “他们的新党终于上台了。”老财主低着头,他像是一块腐朽的枯木。 “可真是让我好等。” 可枯木亦可逢春。 …… “你要回开拓帝国了吗?”薇莉泽沦看着我,一时间的笑容都僵在了原地。 “嗯。”我点头。 “那……什么时候回来?”薇莉泽沦看着我,她的眸子晦暗中带着些许的雾气,她没想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眸光在第一时间暗淡,她的泪水第一时间开始滚动。 “不知道,也许不会回来了。”我低着头,我知道我对不起薇莉泽沦,可我还是需要拯救我的家人。 “这……这样吗?”薇莉泽沦的笑容僵在了原地,连带着牵着的手也些许的颤抖,可在颤抖过后的瞬间,她就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那什么时候走,我可以送你的……” “你……哭了…”我的眸子的手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薇莉泽沦赶忙抬手扶住自己的泪,她没想到泪水就真轻易的流了下来。 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唾手可得的东西,会这么容易消逝。 不过……虽然她在爱情上失败了,可是她不还是战胜了命运吗? 她想着,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淌,明明已经说过不会再次流泪,可是泪水真的落下,真的是她所能抵抗的吗? 她知道这是完全没办法抵抗的事情。 誓言是用来违背,她想着,更加握紧了门卡利达的手。 男人的手很温暖,很宽大,像是能包容她的一切。 她想着,接下来的一路她想问。 “你爱我吗?” 她好想问出口,可是结果是什么呢? 那双深邃眼眸能给她的答案,她想是拒绝。 她是勇敢的人,她不缺乏勇气。 如果雄鹰从高空坠落那就再次启航好了,等待羽翼的丰满,等待碎骨的恢复。 即使再多的痛苦她都不害怕,可瑞康呢? 她大可以跟在门卡利达的身后到开拓帝国,可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她,像她这般骄傲的人,能做到寄人篱下吗? 她想她做不到,在他们的感情里,她是是最下等。 她保持主动的原因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极其的低贱。 甚至低到是她奴隶,是她的一点善心才换来了他的境地。 可,爱总是盲目到达,可爱总是让人神魂颠倒。 一路上薇莉泽沦的话明显是变少了,她想了很多。 比如:先帮瑞康恢复实权,然后削弱老财团的势力,再与安芙若斯达成和解,她以外交官的身份到开拓帝国去。 那时候,她想还是有机会的。 可再仔细想想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她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 她低着头,直到凌晨的一点钟。 薇莉泽沦躺在我的怀里睡去。她睡的时候很顺利,依旧是那温暖的怀表,依旧是那熟悉的味道那使她安心睡去。 突然,她猛的惊醒,目光像是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半晌她这异样的行径才恢复过来。 她看着周围漆黑的欺骗,感受着身边温暖的怀抱,她这才慢慢的安下心来。 她穿上鞋子,打了一杯水喝。 在寒冷的气温下,她这才看到那窗户上已经在深夜结起的细微冰花,往常的早餐的四点她会在英格拉姆的冬天准时看到这并花的模样。 像是深夜里的雪花被禁锢在了透明的玻璃上,细微的裂痕会随着第二天中午气温的升高和,太阳的照射下,慢慢的融化。 这时候距离太阳落山也不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到深夜这些冰花就会再次凝结。 在薇莉泽沦的眼里它们一直都是在躲避寒冷的小雪花。 可雪花怎么会怕冷呢? 打仗的将军又怎么会害怕战争呢? 有时候她这么一想,突然就想通。 “咚。”是敲门声。 薇莉泽沦一愣,瞬间警觉了起来,这个时间点来敲门本身就很可疑。 她来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告诉对方里面有人。 她冷声说:“谁?” 外面的人说:“您好,我是酒店前台。” “这里有您的信。”对方极其的恭敬。 “谁的。”薇莉泽沦虽然自信,可从来不是一个不谨慎的性格。真要形容的话,在这方面算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对方说,是露西给您的信。” 半晌,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信给我。”薇莉泽沦的声音冷淡。 “给。” 薇莉泽沦接过信件,上面是一份她的印章,一般来说露西是没有资格使用她的印章的,国政院有自己专属的印章。 这么看一定是出问题了。 薇莉泽沦打开信封,里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瑞康国王被老财团再次考核。” “速归。” “您的秘书,露西。” “在枫丹白露的车站有一列为您准备的专属列车。” 握住信件的薇莉泽沦,深吸了一口气,她立马叫醒了还在熟睡的门卡利达。 “怎么了?” …… 列车上。 “你在害怕?”我问。 薇莉泽沦坐在我的身边,她的目光不安的看向窗户外的远方。 隧道两边的丛林变成了黑灰色,寂静的夜空在列车顶夜夜徘徊。 “嗯。”薇莉泽沦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目光慌张而胆怯。 人的恐惧源于未知,而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瑞康为什么会被再次考核,为什么老财团又一次开始行动。 明明那场国政会的结束,应该预示着这场斗争的终结。 自己不该这么早的离开,明知道老财团的攻势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化解,明知道自己应该早点跟瑞康和解,明知道如果自己的离开就会导致瑞康孤立无援的局面。 可是自己还是做了,她真的……真的不该为短时间的温情所打动,不该这么急切的与门卡利达去枫丹白露。 可是现在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害怕,现在回去的她还有能力扭转战局吗?她应该待在巴勒黎……可说什么都晚了。 她已经做了。 “冷吗?”我问她。 薇莉泽沦回头看着我,一瞬间她内心构建起来的全部防御,都被一句话瓦解。 她猛的扑入我的怀里,把头埋的极深,想像是一只袋鼠幼崽,躲在母亲的孕袋里一般。 “……” 她低声抽泣着,两只手环抱住我的脖子,我知道她只是需要一点的……依赖。 就像是雄鹰再怎么展翅飞翔,都需要一处悬崖峭壁歇息,只需要片刻的休息她就可以飞到高高的天上去。 第332章 黑伐与abyssée(3)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薇莉泽沦的声音哽咽。 “……” 我说不出安慰她的理由,说到底提出来枫丹白露游玩是我的提议,更何况我之前是与老财团有过联系。 这时候的薇莉泽沦就算怀疑到我的头上也并不过分。 可我和薇莉泽沦都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她不想承认这个结果,而我也没必要去自证。 第二天早上4点出头,英格拉姆的天空还没有亮。一大片漆黑的乌云笼罩在巴勒黎的天空,连明月与星辰都被彻底的吞噬。 连带着她的心情一起,在漫无边际的天空里试图找到一丝的光晕。 “还来的的及吗?”薇莉泽沦搓着手,她已经没心情换上她那身不离身的骑士服。 带着我连忙来到了那国政议会的殿堂。 推开那尘封的大门,里面只有几盏照明的灯,和那过于严肃的天花板。 “来晚了吗?”薇莉泽沦站在那里,她拉住我的手,可却止不住的颤抖。 “……” “对!”薇莉泽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了国政楼。 “露西!”薇莉泽沦推开大门,就开始大声喊着。 “露西,把露西给我交过来。”她的声音很大,可整栋国政楼,此刻是那么的安静,楼道里安静而沉寂,黑色的光影慢慢的侵入这座静谧的大楼。 “……” 连带着的是薇莉泽沦那颗还在跳动的心。 她低着头,开始思考,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 老财团可以卷土重来的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所谓的考核,不通过她的手呢?她作为总务司按理来说这些东西都需要接过她的手。 等等。 总务司的手…… “是露西……她背叛了我。”薇莉泽沦猛的抬起头,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跟我走!” “去哪?” “老财团!古石堡。”薇莉泽沦大声说,她拉住我就往国政楼的后面跑。 在大楼的后面,是一匹黑色的骏马,这和当初安芙若斯借给我的那匹马是那么的相似。 “你的那身铠甲被海捞的人拿了回来,在国政楼的地下室,这是你当初来救我的那匹马。” “现在我们要去救瑞康能听懂吗?”她看向我,语气认真无比,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在黑夜里看向我。 “我知道了。” “你去古石堡,我去找真托继斯。”我平静的说,并不是我想帮她,这只是我对于她好意的亏欠,是我欠她的。 既然要回开拓帝国,起码在英格拉姆的恩情,我要还干净。 我骑上马正欲离开,却听到。 “等等。” “怎么了?” 薇莉泽沦看着我,她向我伸出手,那是一只握拳的手。 她示意着我碰拳。 “还真……小孩!”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拉着马,跟她碰了一拳。 薇莉泽沦露出一个笑容,表示对我的肯定。 她转身离开,接下来她也要投入属于她的战场了。 早上五点,薇莉泽沦已经到达了古石堡,她身穿黑色的铠甲,手持黑伐。 她一脚踹开了古石堡那扇上世纪的大门,同时她也不打算给老财团任何的颜面了。 她,杀神阿卡波·薇莉泽沦,回来了。 “小姐……”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薇莉泽沦就立马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不可能挡的住薇莉泽沦。 她一路无阻的来到了那位老财主的面前。 “威廉老先生,告诉我你们对瑞康做了什么?”薇莉泽沦沉着脸,淡淡的说。 “开灯,露西。”老财主笑了笑说。 “是,老财主先生。”露西站在老财主的身边,打开了那盏灯。她淡漠的与薇莉泽沦对上了视线。 “……”薇莉泽沦愣在了原地,片刻她才反应过来。 “你背叛了我,露西……”薇莉泽沦不可置信。 “背叛吗?”露西摇了摇头,她那张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从一开始就是老财团的人,阿卡波女爵殿下,您应该知道吗?在遥远的古国有一句“囫囵吞枣”我想它很适合您。” “您的步子迈太大了,从叛国之将,一夜之间成为了一国总务司,您不觉得这太顺利吗?”露西走到她的面前,躬身行礼。 “很抱歉,我听信的是老财团的话。”她说着。 “露西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没想到她连你也骗了。”老财主笑了笑,似乎他对于露西的欺骗到了薇莉泽沦这件事感到骄傲。 “滚。” “不要再做这种拖时间的事情了。” “没有意义。”薇莉泽沦的眸子冷的吓人,那是一只吃人的恶兽,在此刻露出了獠牙。 “抱……唔!”露西的话音未落,薇莉泽沦一记鞭甩就在打在了她的脸上。 速度之快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想要稳定身形的露西,就感觉到一股如同凛冽寒冬般的杀意,那黑色铠甲的高侧踢就从她的脑袋处出现。 这一下,让她在空中几乎旋转了半圈。 “别废话。” 薇莉泽沦被惹怒了。 她再次看向老财主,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像是结了冰。 “说话,你们对瑞康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哪?” “哈哈,瑞康吗?那个被我推上来的孩子吗?”老财主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他最后的疑虑也消失了,他曾害怕薇莉泽沦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可现在的薇莉泽沦告诉她。 如果有天世界需要她成为吃下一切的,穷凶之兽。 那么,她当之无愧。 “少废话了。”薇莉泽沦缓缓走近老财主。 黑色的戈伐在粗糙的岩石上划过,那声音在安静的古堡内清晰的可怕。 那像是死神缓慢到来的声音,那是生命被架在了火上炙烤的声音。 “她在哪?” “你不好奇她做了什么吗?”老财主笑吟吟的说,他丝毫不在意那如同怪物的薇莉泽沦。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关心。”薇莉泽沦说。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赶出英格拉姆吗?” “嘭!”黑伐被甩在了老财主所坐的石椅上,那历代老财主都坐在的位置。 锋利的黑伐把那石椅捅了个大窟窿,尖锐的刀锋划破老财主那身干枯的身躯,殷红的血在那黑色的刀锋上流淌。 “呵呵……她可是第一个猜到我们计划的人。” “你觉得她那么的不堪吗?”老财主像是没被砍伤一般,他的语气还是那么的让我薇莉泽沦恼火。 “所以呢?” “她可想让你走了。” “可你还是回来了。”老财主笑了笑。 “有时候你就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继承自己的命运。” “你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死。” “抗争命运的唯一方法,就是逃亡。” 第333章 救赎鸟(1) “她可想要你离开这里了。” “她害怕你。” “害怕你的权势滔天,害怕你的位高权重,害怕你的喧宾夺主。”老财主笑着,他的脸上惨白,他已经老了,只是这点的伤口,就让他有些头脑发昏了。 “你再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我就杀了你。” “你死了,三党在我的面前也不够看。”薇莉泽沦的声音依旧冰冷。 “哈哈哈!” “你还是不相信吗?” “不相信她会背叛你,不相信她会害怕你!” “你自己还在欺骗自己吗?” “阿卡波·薇莉泽沦!” “……”薇莉泽沦沉默着,这些东西她不知道吗? 答:她知道,可她相信瑞康。 “实话实说,我不在乎。”薇莉泽沦呆呆的说,她此时像是一个固执,倔强的小孩,只相信自己内心的那一个小小的自己。 薇莉泽沦手握伐柄,轻轻一甩,尖锐的黑伐已经刺入老财主的左肩。 “安芙若斯应该告诉过你,老财团想做什么吧?” “知道。” “你们想让我登上英格拉姆的王座。” “你们要让我带领英格拉姆,来寻找一条复兴之路。” “我都知道。”薇莉泽沦说。 “可为什么,要让瑞康当牺牲者呢?”薇莉泽沦垂着眸子。 “我能接受。”薇莉泽沦抬起头看向老财主。 “那你能接受,瑞康看着你成为英格拉姆的王吗?”老财主讽刺的说教着。 “接受不了。”薇莉泽沦的良心过不去,她如果登上了那个位置,瑞康看向她的眼神到底会变成什么呢? 怨恨?理解?苦涩? 她都无法接受,她这样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接受呢? 她从来都相信自己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她也从来都相信命运可以抗争。 可在这时候呢? “她在哪?” “英格拉姆,行刑台。”老财主半晌才说出了薇莉泽沦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她跟你一样,你是英格拉姆的逆谋将军,而她是英格拉姆的叛国贼。” “你们都是一样的命运,一样被命运玩弄的家伙。”老财主笑吟吟的说着。 今天的夜里,他等了薇莉泽沦一个晚上,他压根就没有在古石堡内留下任何一个人。 因为有再多的人,也拦不住薇莉泽沦带领的黑骑,第一轮的冲锋。 更何况是一只已经被他们惹怒的恶兽呢? 只不过是平添无辜罢了。 “你还没死,是因为我给了你一条命。” “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你凭什么认为瑞康是叛国贼。”薇莉泽沦冰冷的声音在压抑的氛围里游荡,那是她仅剩的耐心。 “自己看看吧!那桌上的东西。”老财主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可他清楚,他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虽然露西没有争取到多少时间,可他算是成功了。 薇莉泽沦拿起书桌上的文件,她平日里处理上千份这样的文件,每一份,她近乎都是一目十行,看完后,了然于心。 可今天这份,她一个字一个字去读,生怕漏了,错了。 有时候没理解一句话,她就再读上一两遍。 半晌她终于停下。 那是瑞康国王在位时期于希斯维拉国王的信件交流,由希斯维拉新上台的党政提供,上面有她这位总务司的印戳。 虽然这时候露西代签的,可是这份文件就算是放到她的手上,那也是要按下印戳的。 因为里面的东西确之凿凿,每一项都有上台新党提供的物证。 “我要看物证。”薇莉泽沦猛的看向一边的老财主。 在您的身边,老财主干咳了两声,看到薇莉泽沦那张惨白的脸,他的内心无比的喜悦。 “……”薇莉泽沦沉默的看向那些信封,她的手居然开始不知觉的颤抖,这座封闭的石堡算的上暖和,中间的炉火源源不断的燃烧。 可在看到那些确凿证据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绝无再帮助瑞康脱罪的可能。 这里面都是瑞康想要谋国的证明! 英希的战争是因为瑞康而起,早些年希斯维拉内部就已经是阶层矛盾严重,希斯维拉的国王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在瑞康的建议下,对英格拉姆发动了战争。 并且双方承诺,在希斯维拉战争胜利后,英格拉姆将分割大量的领土,和巨额的财富,甚至就连老财团这样巨大组织,也会被划分到希斯维拉去。 在战争期间,瑞康还多次报出军队的位置信息。 而她的想要的东西是……独裁,是成为英格拉姆真正的王。 可她一无所有,她有的只能是接触外人的力量,虎口夺食。 最后连带着自己也被彻底吞噬。 “希斯维拉那位年轻的国王真是愚蠢,居然听信了瑞康的鬼话。”老财主笑吟吟的说,他毫无面对死亡的敬畏。 薇莉泽沦站在那里,她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一眼,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二眼,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第三眼,她想要销毁这里的一切。 半晌,她睁开眼。 古石堡内那颗忽闪忽闪的老灯泡,在昏暗的古堡内不断的发出温柔的光。 现在她不像是在跟一位只手遮天的老人对峙,而是一位孤寡老人的破败家中,这里毫无生机并且破败不堪。 有的只是一块腐朽的枯木,在渐渐地化为养料。 “你告诉我,这是老财团伪造的对吗?”薇莉泽沦看向老财主,没等老财主的回答,薇莉泽沦瞬间冲到他的面前,狠厉的一脚踹在那黑色的伐柄上。 巨大的力直接让黑伐狠狠砸在了老财主的胸口,这一下不少的肋骨都插入了肺泡之中。 可这并不致命,薇莉泽沦扬起拳头就要给他一个狠厉的教训。 可抬起没多久她就再次放弃,她没有理由对这样的一位老人施暴。 即使他是老财团的老财主。 “咳…哈……”老财主想要笑出声,可薇莉泽沦强压住那柄黑色戈伐,死死的压在了老财主的身上。 “快去救她吧!在行刑台上的瑞康,在诸多确凿的证据前,去质问她,去杀死她!” “阿卡波·薇莉泽沦啊!” “尽情去与……命运对抗吧!” “面对洪流你该如何阻挡呢?” “……”薇莉泽沦没再说话,而是拿起了那柄黑伐,尖锐的刀锋划破老人的皮肤,这是薇莉泽沦无声的愤怒。 她走,在行刑台上的瑞康在等她。 现在巴勒黎的行刑台是一座巨大的古欧罗拉改造成的巨大斗兽场,在那里是可以容纳万人围观的巨大刑场。 第334章 救赎鸟(2) 即使现在天还没有半分的光亮,偌大的斗兽场内,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坐满,他们的目光期待而炽热,他们陈恳的期待着他们在行刑台上的王死去。 她无比向往着一位新王的到来。 即使他们也曾满是期待的迎接此时在行刑台上的王。 “我们将在天亮去之前,对这位叛国的罪王,施以斩首之刑。” “我们要告诉你们,王与我们同罪,律法是英格拉姆的基石,也是我们永世不变的法则!” “它将被我们刻在丰碑之上,永远照耀英格拉姆的整片天空,也永远告诉我们的王,英格拉姆的土地,就是律法的土地,谁要触动我们的土地,我们就要用行刑台砍下他们那叛逆的思想与恶作的行为。” “愿以平民王的名义,为英格拉姆的土地,屠尽这些宵小之辈,这些攀附在脊梁上的血虫,我们将以烈火焚烧你们的贪婪,淬炼我们的筋骨。” 乌云还在笼罩着黑色的天空,英格拉姆的人民看着眼前那被扣押在断头台上的女人,他们并不在意她是谁,只要有谁上了这里,那么他们不建议看一场免费的血腥表演。 “在台上的是谁?” “那个……谁来着啊?阿勒纳吧?是性森堡来着吧,我记得。” “什么啊!明明是薇莉泽沦好吗?没看报纸吗?你们这群蠢驴,前段时间阿勒纳已经被推翻,新上台的是薇莉泽沦啊!” “那薇莉泽沦是叛国者吗?我觉得不像啊!要是她想叛国那她不早就可以吗?干嘛等到现在啊!” “你是真蠢,别人怎么说,你就信什么吗?” “要我说,那是不是瑞康啊?” “那个……瑞康国王,她不是早下台了吗?” “啊?怎么是她啊!说实话有她跟没她我都觉得一样。” …… “还好不是薇莉泽沦,我就想嘛!她怎么可能是叛国者啊,她明明是我们的英雄。” “我就知道这瑞康不安好心,果然她就是叛国者,不是吗?” 人群还在躁动着。 此时的瑞康匍匐在断头台上,她从昨天晚上一直绑到了现在,斗兽场的冷风一直在吹,她的身躯都要失去了知觉,她的目光都已经被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听不见嘈杂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等待着自己已经预见的死亡。 从她想要覆国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跪在这里的准备。 人不能没有觉悟的去做某一件事情,一旦产生了觉悟,也就该明白自己最后的处境。 即使那一天到来,那么就该坦然的面对。 这就是承认了所谓的命运。 此时一阵嘈杂的电音响彻了整个斗兽场。 “各位,现在在你们脚下的,那在断头台下的女人。” “是瑞康国王。”男人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带着一股忒特别的口音,那感觉像是一位正统的,有着百年传承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的顶级贵族。 “你确定你们两个都是贵族吗?”播音室里阿勒纳看了一眼门卡利达,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安加里绪。 “是,只不过我不怎么学习贵族礼仪就是了。”安加里绪缓缓开口,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尴尬。 在两个小时前。 我与薇莉泽沦在国政楼分别。 我骑上马,检查了一下k5m里面的子弹,深吸一口气后,来到了那个记忆里的郊外城堡。 “咚咚咚。” 我敲响了门。 里面传来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我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谁?” “我不知道。”男人说,那是真托继斯的声音。 半晌,门被打开了。 “门卡利达,你来了?”真托继斯明显一愣,可下一秒他就清醒了过来。 黑色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脑门。 “闭上嘴。”我的话语冷冰冰,没有温度。 真托继斯点点头,表示他清楚。 “我里面有一位贵客,希望您能保证她的安全。”真托继斯的态度陈恳。 “嗯。”我刚刚出声。 用时k5m就开始了怒吼,子弹瞬间飞射出去。 真托继斯睁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被一枪打爆了脑袋。 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发子弹,打爆的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他家里那个别人送来的白瓷。 “乌拉尔?”我皱起了眉头。 那刚在门缝里露出了半个脑袋的女人,也是一愣。 “门卡利达?”她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位慢慢聊。”真托继斯耸了耸肩膀,他松了口气。 半晌。 我们四个人坐在了凳子上。 我,真托继斯,乌拉尔,阿勒纳。 阿勒纳是因为是我那声枪响叫醒的。 “我还是给各位介绍一下吧……”看着尴尬的氛围,真托继斯为难开口。 “这位是英格拉姆救世会的救世主,虽然救世会已经名存实亡了。”真托继斯无奈的笑了笑。 “这边是卡维娜家族外派到英格拉姆的小姐,卡维娜·安加里绪。”真托继斯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他在简单的试探我。 “这位……这是战犯。”真托继斯看了一眼阿勒纳说。 阿勒纳也不反对,只是白了眼真托继斯。 “接下来,我们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吧?”真托继斯看了眼乌拉尔说。 “不用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真托继斯,瑞康现在应该在你安排的断头台对吧?”我看向真托继斯,目光里却是平静的深渊。 “嗯。”真托继斯淡定的表示肯定。 “你想要所谓的公平与正义,所以你认为瑞康,不再适合现在的英格拉姆了对吗?”我继续问。 乌拉尔知道现在他那位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开始卷入这场各个势力之间的风云,她不多嘴,也不多问。 强压住内心的欢喜,她需要等待就好,现在阴差阳错的遇到了门卡利达,找了这么久她不差这点时间。 “阿勒纳,你在掌控整个皇宫后,看到了我那封与瑞康国王的信件了对吗?”我问他。 “嗯。”阿勒纳点点头。 “所以你们都知道瑞康她想要覆国,你们都希望薇莉泽沦的上台,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杀掉瑞康,然后让薇莉泽沦来接手呢?”我又问。 “因为,那不是王与王的斗争,在英格拉姆的历史里,新一任的国王只要不是父与子的关系,那么新王必定砍下旧王的头颅。” “王与王的战争,是公平正义的,是我们不可以插手的,是必须要王亲自登临的。”真托继斯说,他并不管我脸上的表情。 “那瑞康是王,薇莉泽沦也是王,为什么薇莉泽沦可以,而瑞康不行?” “她明明比薇莉泽沦更好的掌控不是吗?”我的语气依然平静。 “因为,一个国家只该有一个声音,一个永远正确的声音。”阿勒纳看了我一眼,他又低下了头。 我的喉结凸起,血管鼓起,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动。 第335章 救赎鸟(3) “沼泽会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真托继斯为我端来了一杯热牛奶,他的动作很缓慢。 面对我的问题他也是不紧不慢。 “沼泽会想要与共产国际搭上关系。”真托继斯的慢条斯理,让我的急切变得像是笑话。 “……” 我沉默了片刻,我扯了扯杂乱的头发,坐在了原地。 沼泽会。 老财团。 薇莉泽沦。 瑞康。 希斯维拉。 诸国围剿。 死而复生的英格拉姆。 试图复国独裁的瑞康。 追求梦想之地的真托继斯。 妄图追随前王脚步的老财团。 重获新生的希斯维拉。 …… 诸国围剿是瑞康复国的计划,她联合了希斯维拉发动了对英格拉姆的战争,她在利用外力的力量来剔除老财团对于她的蚕食。 可薇莉泽沦打破了她的计划,以至于她无法再利用希斯维拉的力量,薇莉泽沦一个人给英格拉姆创造了一整片的生机。 那么这个时候老财团卷土重来,失去希斯维拉这个助力的瑞康,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薇莉泽沦的身上,她希望薇莉泽沦成能为她的助力,即使薇莉泽沦已经成长到她都无法想象的强大地步。 可薇莉泽沦败北了,同样的希斯维拉也陷入了一片的破败。 她几乎是在一时间失去了她绝大部分的力量。 所以,那所谓的替换军功不过是下下策。 也是瑞康当时唯一能挣扎的机会。 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瑞康对于薇莉泽沦的想法呢? 为什么她要抛弃薇莉泽沦,让她以最狼狈的方式回到她的家乡呢? 为什么? “沼泽会……” 老财团或是薇莉泽沦的强大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情况,任何一方的强大都代表着沼泽会,会被他们牢牢的拴在英格拉姆,没有人会把这么大的一个势力分割出去。 要么在英格拉姆被蚕食殆尽,要么死。 这是沼泽会完全不能答应的条件。 所以,沼泽会做了顺水推舟的事情,而阿勒纳不是出于对薇莉泽沦的敬意,才给了薇莉泽沦一个选择。 而是沼泽会在不断的削弱着两方人马的势力。 最后在被我找到时,薇莉泽沦正在重新崛起,虽然被吃下了部分权利的沼泽会却完全没有出声的意思。 一是因为,阿勒纳的行为本就不合理,这些本就是需要补偿给薇莉泽沦的东西。 二是因为,薇莉泽沦的崛起就代表着她需要吃下更多的东西才能和有着沼泽会和国主党的老财团抗衡。 果然,老财团的权益被薇莉泽沦大肆的吞下合并,瑞康的独裁也变成了天方夜谭,薇莉泽沦是变强了,可没有在几方势力的抗衡下,完全伸不开拳脚。 “所以,英希大战结束以后,你们就已经发觉了薇莉泽沦的必然崛起对吗?”我问真托继斯。 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在我们每个人不知不觉中出现,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我从来没有想过,受益人居然会是沼泽会。 “对。” “这是谁都可以预料到的事情。”真托继斯低着头,他并不跟争辩。 “然后告诉了瑞康,薇莉泽沦的不可信,还是说……”我停顿了片刻。 真托继斯在一瞬间就感受到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那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浑身的汗毛直立,就连毛孔也像是身体里漏风的孔。 “你们告诉了,瑞康,老财团对于薇莉泽沦的想法。” “所以瑞康才像是只疯牛,开始了野蛮的撞击。” 我平静的看向真托继斯,我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构筑他防线。 “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真托继斯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在此时才恢复了锋利。 “那你们为什么又要跟老财团合作呢?然后把瑞康推到了刑场,据我所知希斯维拉上台的新党,和你们属于一个体系,他们也曾获得过共产国际的帮助。” “而且在国政会上,老财团完全没有用过任何的手段,唯一有可能的应该是国主党那位代表的发言。” “可是,据我所知,那家伙是你们沼泽会的人。” “怎么会?”真托继斯看向我,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的约谈吗?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就这么笃定?” “不,是推测,一种合理的假设,只有这种情况假设成功,那么这件事情才有可能这么发展。” “所以你暴露了你的一切。”我的声音愈加的平静,也越来越像是一条催命符。 “你就是共产国际的创始人对吗?”我问他。 “……”真托继斯不说话。 “我刚刚做的那些假设,都是建立在不想让沼泽会被两方势力蚕食的基础上。” “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不希望沼泽会被蚕食,最简单因为你需要为共产国际争取利益,那为什么?因为你需要这些东西来补充你们在希斯维拉那边的人对吗?” 我看着他。 “我说怎么,沼泽会就像是没人了一般,三党共存的英格拉姆,在我来的那一刻就像是国主党的一家独大。”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 “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在我来的那一刻,国主党与国民党背后站着的是老财团,和国政组,而共产党的身后是你,你的手里是共产国际。” “所以在英希大战结束前,共产党的力量大部分投入到了希斯维拉对吗?” “你们先一步掌控了战争的胜利……” 我说着,越说我越觉得悲哀。 因为这一次,真托继斯还是先一步的掌控了胜利。 “是的,你推理的很对,当然也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无伤大雅。”真托继斯发言,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加里绪。 “对不起。”真托继斯耸了耸肩膀,那头栗色的短发看起来很干练,可沼泽会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位会长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紧不慢。 “没事……”安加里绪看了我一眼,她的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她并不害怕门卡利达现在的模样,这深陷深渊的模样,门卡利达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在对抗深渊,对抗这个世界黑色的阴暗面。 这样的男人总是那么有魅力。 尽管你不知道他到底在为什么拼命,可一个男人放弃一切去,连带着生命,带着理想一起去追求的事情。 这时候的他就是很帅,就是有魅力。 第336章 飞向le feu的鸟(1) 那座幽深静寂的城堡里,真托继斯相继让两人离开。 只留下了我,与他两个人。 “接下来,我们还有一点时间。”真托继斯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 “是瑞康的死亡倒计时吗?”我讽刺的说。 “当然。”真托继斯并不否认。 “好。” “那就告诉我,现在你们为什么又一起推动薇莉泽沦的上台。” “原因吗?很简单,瑞康是我们都不需要的东西了。” “一开始她的上台只是为了稳定国民情绪,让共产国际可以短时间渗透入整个英格拉姆。” “而现在,我们已经在英格拉姆这片大地留下了种子,现在我们要去希斯维拉,继续开始我们的播种。” “共产国际,将会把共产的意义在全世界需要我们的地方播种。”真托继斯淡淡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小事。 “所以,薇莉泽沦的上台只是因为瑞康对于你们来说的无用?” “并不是,我并没有想要杀了瑞康的意思,她无用,但不代表共产国际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组织,相反,我曾与您一起对抗过老财团不是吗?” “在我们的合作结束后,我答应了老财主,把你拖住。” “可没想到,你太聪明了,聪明到我都有点后怕了。” 他喝下一整杯牛奶。再次看向我。 “老实说,我想把你杀了。” “我知道,谁都想杀我。”我平静的与他对视,只不过两个人的手都已经放在了身后的腰间。 几乎是片刻我们个人,都收回了手。 “你也有推理错的地方。” “比如。” “沼泽会一开始诞生是为了帮助瑞康国王的,可后来你也知道了,因为跟老财团的正面碰撞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在你回来的那个时间段,沼泽会一直在老财团的身后,同样的我也站在瑞康的身后。” “这也就是为什么,瑞康有勇气逼走薇莉泽沦与老财团抗争的理由。”真托继斯淡淡的说。 “可你们背叛了薇莉泽沦不是吗?”我问他。 “这不能怪我,那时候我在接手希斯维拉的新党登台。” “是阿勒纳那小子犯的蠢。” “爱情还是让人变的愚蠢。”真托继斯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既然如此,时间也应该拖的差不多了吧?” “薇莉泽沦的登台我不阻拦,同样的我也不会告诉薇莉泽沦你们的所做所为,但是我需要你,带我去瑞康那里。” 我说,我已经看出来他的想法了,就是答应了老财主来拖延我的时间。 不过也多亏了真托继斯的拖延,让我看清楚了整个局势。 这时候我才真的看清楚了,薇莉泽沦的回来根本不是向着深渊挥剑,而是被命运玩弄。 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胜利罢了。 这是张大网,把薇莉泽沦的一切可能全部封闭的大网。 也许我当初的决断就是正确的,我与薇莉泽沦从来没有收到过那两封信。 可是,这是薇莉泽沦的命运我当然可以逃走。 可是……抛下她,我真的可以熟视无睹吗? 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你觉得你还有能力翻盘吗?那位年轻时叱咤风云的财主先生,他的最后一舞。” “你真的能战胜吗?” 真托继斯说,虽然他身份发生了改变,可他本质上他还是那位真托继斯,那位伟大的共产国际创始人,是诸多战乱小国的救星,人人们所相信的英雄。 而这批英雄就是从他的手底下出来的。 杰维卡·真托继斯,他是一位不亚于斯卡森·司洛达的天才。 我在想,如果安德里·乔里纳斯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么他们三个人有没有机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天才与天才之间的互驳,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告诉我,我们还能做什么?” “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老财主已经限制不了你在英格拉姆的扩张了,希斯维拉的大局已定,老财团许诺的好处已经兑现。” “无论国王是薇莉泽沦还是瑞康对于共产国际来说不都没影响。甚至说只要我愿意,薇莉泽沦如果成为国王,那么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和共产国际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她。” 我顿了顿,给真托继斯一个思考的时间。 “……” “凭借她的性格,对于共产国际来说,就算不被覆灭,起码也是元气大伤,我想你们的人还没有精锐到可以和英格拉姆的黑骑决一生死。” 我的目光平静,可真托继斯知道如果现在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我真的会选择挑起争端。 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场景,也是他被威胁的把柄。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您手上的最后一把剑是什么?” “在对付老财团尚未用到的东西,我想知道。”真托继斯看着,他从那场国政会结束后,就一直提防着我的行动,他害怕那最后一把剑会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窜出来。 给予他致命一击。 直到现在他愿意跟门卡利达好好谈,不仅是因为安加里绪一直在寻找门卡利达,也是因为那柄无形的剑他不知道下落。 “在我看到那封你与瑞康的书信时,我发现你十分笃定的认为瑞康是挑起这场战争的谋划者。” “但从获利的结果上来看,我们共产国际才是受益者。” “你最该怀疑的人,不该是我吗?”真托继斯淡淡的问。 “你知道的,我是开拓帝国派遣过来围剿英格拉姆军队中的一员,在我看到那些由希斯维拉提供的资料时,我就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 “在我来到英格拉姆后,见到了瑞康国王,我就更加笃定了这个可能。” “因为这就是答案。” “毋庸置疑的答案。”我的回答简单而肯定。 “那你手上的最后一把剑是什么?”真托继斯还是执着于那最后的一把所谓的剑 我闭了闭眼说。 “海难事件也是你的人搞的鬼吧?” “这你也猜到了吗?”真托继斯眯着眼睛,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我让人做的已经很隐蔽了,为什么你还会发现呢?” “因为,我感受到了阴谋。” 我说,这一句话莫名的让我想到了在婆交式国的日子。 全是阴谋的日子。 “还真莫名其妙的理由,可我相信,你这样的天才是会有这种异于常人的东西。” 真托继斯摇了摇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才。 相反他总觉得自己很笨,很蠢,他和那些天才相比较,只是他更加的愚笨,所以他会思考的更多。 说他创立了所谓的共产国际,还不如说是共产国际把他推了上去。 他只不过是履行了对于卡维娜·安加里绪的约定罢了。 第337章 飞向le feu的鸟(2) “告诉我吧,你最后的底牌。”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薇莉泽沦见完老财主后。”真托继斯看了一眼窗外,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英格拉姆今日早晨比往常来的慢。 “行。” …… 回到斗兽场内。 无数的乌云笼罩在这片银白色的斗兽场,寒冷的气流扫过每一位群众的衣领,可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等待着天空的放晴。 也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他们要看到,王的陨去! 他们等待着,新王的到来! “瑞康国王?” “好像有点印象吧?” “她是叛国的国王,这位王是要抛弃我们吗?” “死刑犯这不是吗?” “算了,管他呢?” 不知道谁在人群之中喊了一句,“死刑!” 原本稀疏的人群瞬间开始喧嚣,无数英格拉姆的群众们开始高喊着,“死刑!”。 …… “我说过没有用的。” “你想用舆论来压倒老财主的最后的一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场这么多人,起码有三分之一是他老财团养的忠犬。”真托继斯看着我的讲话,他无奈的说。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也为之一愣,一股莫名的绝望从心中诞生。 是的,现在我再怎么做都是没有用处的了。 已经被判以死刑的国王,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有办法吗?”我看向真托继斯。 “……” 他摇摇头,他是个庸才,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瑞康为什么被叛以斩首?” “因为,她叛国被老财团拿到了确切的资料。”真托继斯耸了耸肩,他很好奇的看着。 他想看我到底还剩下什么本事,在不动用最后那把“剑”的情况下。 “……” 就在我们一行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在斗兽场的正门,一个骑马的身影一闪而过。 所有守卫都在同一时间上来防卫这位冲过来的黑色身影。 可在与其接触的一瞬间,巨大的力就将他们打飞出去。 带着黑铁的马蹄踏入满是尘埃的沙场,这里是行刑台的禁地,一旦步入这里,就相当于被70多位骑士包围,在斗兽场的最上方是一圈手持7.74b系列的单发栓枪。 可以说一个人如果单枪匹马的来到了这里,那么这跟送死没有区别。 “关门。”守将的骑士长大声喊! 在他说话的同时,无数的黑骑向他靠拢,他们结成一字长队,试图拦截那个想要冲上行刑台,英雄救美的家伙。 “滚!” 薇莉泽沦身穿黑甲,黑色的面铠让她只露出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只不过此时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如果让门卡利达看到,那会是无比的陌生。 因为那双像是天空的眼睛,此时像是宝蓝的湖水,在极寒的冬天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带着雪的朦胧,与雾的伤痛。 “拦住他!” 英格拉姆的黑骑在命令下的军事素养极高,仅在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结成了阵形。 这迫使薇莉泽沦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再无脑的往前冲的话,那些骑士手中的戈伐可能会把她捅成篓子。 “滚开!” 薇莉泽沦大声怒吼,她像是一只无能咆哮的狮子。 她伸手摘下自己的面铠,露出那张冷峻的不像话的脸,此时的薇莉泽沦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表情冷的可怕。 “您……您是……” 所有的黑骑在看到那头散开了金色长发,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位阿卡波女公爵,可这时候薇莉泽沦可没时间给他们了。 “我是阿卡波·薇莉泽沦!是英格拉姆的总务司!” 薇莉泽沦大声说,她看着眼前这群已经开始逐渐放弃战斗意志的骑兵团,她知道这还不够。 在斗兽场上方的无数7.74b已经饥渴难耐了,无数的枪口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就已经瞄准了她的脑袋。 “我是……英格拉姆的王!” 薇莉泽沦说出了那句她最不想说出口的话。 “所有英格拉姆的子民,向我跪服!” 薇莉泽沦怒目看向所有人,她宛若一头狮子,宣告着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几乎是在她出声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直到那位骑士团的团长跪下。 所有人才意识到,从现在起英格拉姆的王到底是谁,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那位平民王的身影。 所有人因为心中的敬畏而向薇莉泽沦跪下。 因为,她是英格拉姆众望所归的王! 同样的,也是因为她是薇莉泽沦。 只是当她看向那断头台上的身影时,她像是突然哑了火。 那是……英格拉姆的王……不对应该说是旧王。 在她说出那句,“我是英格拉姆的王。”的那一刻,她就该清楚,动用了这份力量,它会带来的代价。 自古以来,英格拉姆的王,若非父与子,那么他们之间的斗争必将用鲜血来铭记。 来决定谁是王的,是一方的死亡,一方的胜利。 从来不存在什么同归于尽,而是一方的毁灭,一方的涅盘! 这样的王,都是怪物!因为他们的行径与野兽都无异。 可就是这般原始的斗争,才能告诉英格拉姆的人民。 “你们的王,沐浴王血而生!” 可她薇莉泽沦不是怪物,她无法不可能像是野兽一般杀死自己的挚友,她不可能……她的手做不到。 她骑着马一步一步的向那行刑台走去,薇莉泽沦的马术并不差,只是比门卡利达略逊一筹,往常这个距离,只要她想只需要几秒钟。 当所有人阻挡她上前的时候,她偏偏坚定的向前。 当所有人跪服在她的面前,恭迎她的到来时。 她偏偏无法迈出步子。 人就是这样的别扭,薇莉泽沦也是,可她的内心依旧坚定。 她害怕面对瑞康,她知道瑞康听到了她的句话。 她知道,因为知道,所以她更加害怕面对瑞康。 她害怕瑞康认为,她是过来嘲笑她的。 她害怕,害怕自己的苦心,变成了瑞康眼中的讽刺。 也害怕,瑞康那双温和的眼睛。 她害怕,瑞康的歇斯底里。 害怕瑞康的无法接受,她所追求一生的东西,她费尽心思,以至于是做好了死的准备。 在她这位挚友的面前是如此的唾手可得。 是所有人推到薇莉泽沦手里的东西。 是薇莉泽沦极度厌恶,极度痛苦的东西。 可这东西在她瑞康的眼里,是那么的珍贵,是复辟皇家统治的唯一办法,是让英格拉姆回到那个君权神授时代的唯一办法。 是她瑞康,永远都在幻想的公主梦。 可这些,在薇莉泽沦的面前是那么的可笑。 第338章 向着le feu的鸟(3) 薇莉泽沦摘下那顶黑色的头盔,梳理了一下自己那头金色的长发。她下马,缓步上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每一步都让她如此悲伤。 只是她梳理好头发,刚迈出第一步时,一阵肆意的飓风向着薇莉泽沦袭来,寒冷接踵而至。 可此时的薇莉泽沦,她在燃烧,她的悲伤大过英格拉姆冬天的寒冷。 “瑞康……我来……”薇莉泽沦说着,她的声音温柔而清脆,带着刻意讨好的意思。 “嗯……是薇莉泽沦对吗?”瑞康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她想到的痛苦疯狂。 她有的只是平静。 她是能做出叛国的那种人,她是不仅背叛了她的国家,还背叛了她的挚友。 如今这些,应该是她该有的惩罚。 她可以淡然的,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嗯。” 薇莉泽沦站在瑞康的身边,瑞康的头被麻袋包裹,她的身上是一件奶白色的睡衣,薄的过头,在冬天的冷风中她不可能活下去。 也许是那一颗悲凉而平静的心拯救了她。 “你……阿卡波·薇莉泽沦,杀了我吧。”瑞康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似乎她的温柔只属于薇莉泽沦一个人。 薇莉泽沦是一个她亏欠了太多的人。 “……”薇莉泽沦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骤停,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闪烁了一帧黑白。 薇莉泽沦那双像是结了冰的眼睛在这一刻融化,所有的雾气,所有的冰花,都在这一刻消融,化作春水般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向那黄沙的土地上落去。 “薇莉泽沦……我还有多少时间……”瑞康问她。 薇莉泽沦看着那高高悬挂起的断头台,一时间她说不出话来。 “她还剩多少时间……”薇莉泽沦哽咽的看向那已经跪倒在地的骑士长。 那骑士长看了眼阴霾的天空,他看向那远处黑色的天际,他知道接下来距离规定的刑行时间还剩下不到25分钟。 这是他这位老英格拉姆骑士,唯一能为他们的王所做的事情。 “半个小时,您自便,我尊崇而高尚的王。” “在这之前,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打扰到这场王的战争。”骑士长信誓旦旦的说。 “可时间一到,根据国政会的要求,我们必须刑行。” “没有任何可以迟疑的理由。”骑士长坚定的说。 “嗯。”薇莉泽沦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救走眼前的瑞康,这是瑞康自己的命运,在她叛国那一刻起,她必然接受的命运。 “薇莉泽沦……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吗?”瑞康的声音极其的温柔,她像是在哄自己哭泣的孩子。 “……”薇莉泽沦低头蹭着瑞康的身体。 “冷吗?”薇莉泽沦看着瑞康,抚摸着瑞康那近乎已经没了体温的身体。 “冷……我已经感觉不到了。”瑞康淡淡的说着,她已经彻底彻底失去了对于四肢的掌控,她现在连冷都感觉不到。 “瑞康…陛下……”薇莉泽沦看到此时的瑞康,她在登上来的那一刻,她已经为自己找了许多了理由,什么理由都有,有承认的,有逃避的。 可此时瑞康的温柔体贴,反倒是让她满脑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很美,此时落下泪的薇莉泽沦更美,可被蒙上眼睛的瑞康看不到,她看不到薇莉泽沦那泪人般精致的脸。 可光是听着薇莉泽沦的声音,听着那熟悉哽咽,她就知道,此时薇莉泽沦那张哭泣的小脸,在她的记忆那是一只大号的金色猫咪。 爱哭的小孩,独当一面的大人,跟在身后的小跟班,那个记忆的那个小孩。 此时正蹲坐在她的身边,不安的,悲伤的看着她。 那尽力收敛起来的哽咽声,和那愈加轻微小心的动作。 “薇莉泽沦……”瑞康说。 “我在……怎么了?”薇莉泽沦看着她,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 “没,是我……”薇莉泽沦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薇莉泽沦我当初让你离开英格拉姆是我的私心。” “我害怕你……成为老财团的傀儡,我害怕你登上了我的位置。” “这是我的自私。” “对不起。”瑞康的声音虚弱却温柔,寒冷让她的牙齿直打颤,可她本人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不……”薇莉泽沦摇着头,她的手抓的很紧,很紧,可握不住手心的流沙,捂不住一块要融化的冰。 “……不。”瑞康晃了晃那有些大的麻袋,不知道是从哪里挤出来的一丝笑意,她对带着淡淡的笑意说。 “薇莉泽沦,我其实没想过你能回来的,我以为我会死都没有机会给你道歉。” “可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 “嗯……是的。”薇莉泽沦压着哽咽。 “别哭了……”瑞康想要伸出手,像从前一样抚摸着薇莉泽沦那颗毛茸茸的金色小脑袋。 可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 “哈……薇莉泽沦,照顾好自己,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已经没时间等到那最后半个小时了。” “我要……死了。”瑞康的声音奄奄一息。 “这是我的命运,我不逃避,薇莉泽沦作为我最后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给我这滑稽的生命画上终点吧!” 瑞康停顿了片刻。 “毕竟王与王之间的战争,只有一方的终结作为结尾。” “当初我登上那王位,拿着刀杀死了上一任的王。” “他站在那里,他是一位优秀的王族,他握住我带刀的手。” “他对我说,杀了我,沐浴着王血为这片土地的人们带来幸福。” “他把刀子直直的递入了他的胸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沐浴着鲜血,意识逐渐回来,我看到无数人向我跪拜。” “……” “在英格拉姆,一位被赋予厚望的王,必须沐浴王血而生。” “杀了我,薇莉泽沦。” “染上我的王血,带着英格拉姆走上新的道路。” “是我愚笨葬送了我的未来。” …… 瑞康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可此时却像是恶魔的呓语一般,环绕在她的耳边。 可她只能痛苦的挣扎着,她试图挣脱英格拉姆这对于王的诅咒。 “知道吗?薇莉泽沦。” “在我杀死了那个男人我才知道,英格拉姆的王在登上的那一刻王位的那一刻,就要做好被下一任的王杀死的准备。” “杀了我!” “……” 第339章 最后的ballet.(1) “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被你杀死。” “在我捧你的那张脸的时候,你像是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高贵而美丽,像是带着刺的冰山雪莲。” ——瑞康。 “新王!” “新王!” “我们在此恭候新王的诞生,我们恭迎新王的沐血。” “……” 观众席上满天震地的吼声,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薇莉泽沦看着现在的瑞康。 她突然想起她们曾是朋友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她才就十多岁,刚来到英格拉姆作为交换生的她,并没受到善意。 大部分的人对她都是敬而远之,再加上她那一口带着口语音的英格拉姆语,导致大部分认为自己有教养的贵族都对她或是排挤或是鄙视。 只有瑞康不一样,瑞康她主动的找到了她,教她说英格拉姆语,教她如何更加规范的写字,行书。 那时候的她其实并不在乎那群英格拉姆的贵族们是否乐意接纳她,对于口音或是其他的不同,她都不大在乎。 因为薇莉泽沦她自认,自己就是天才,万中无一的天才,她压根没有所谓的自卑,她平静的坐在自己桌面上。 在下一次的考试上,她以交换生的名义,获得了全校第一。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第一确实有着瑞康的帮助,但其实瑞康和她关系,只能算的上热脸贴冷屁股,瑞康对于她单方面的追求。 可直到有天,薇莉泽沦像往常一般,回家时,看到了被几个小混混欺负的瑞康。 瑞康是皇族后裔,可那个时候英格拉姆的王族,基本上都是一群臭鱼烂虾,他们压根不管瑞康,如果不是为了皇家的面子,瑞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流浪街头。 “就你跟那个,来自隐秘岛的土狗玩的好是吗?” “你知不道你什么身份啊?” “王族?王族是个蛋啊!” 几个小混混对着年幼的瑞康拳打脚踢,小小的瑞康蜷缩成一团。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过的这凄惨,她明明可以流浪街头,可以日忍受饥寒交迫。 可在见识过英格拉姆上游人那奢华的一生后,她的内心滋生了一颗名为王族的种子。 那是英格拉姆的王族,是至高无上的王权。 只有王权才是改变这个国家与世界真谛的钥匙。 小小的瑞康,生出了一个大大的想法,她想要成为一位独裁者。 薇莉泽沦本不想招惹这些混混,第一,且不说这些混混的后面是谁。 第二,她也就十多岁,面对三个成年男性根本不可有胜算。 第三,这件事情好像还是因为她而起。 她看了一眼瑞康,那个蜷缩成一小团,身上的校服满是泥泞与脚印。 那群混混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臭婊子。” “死贱货。” “不知道以为你攀附了个什么玩意儿?” “……” “你不会真以为这样就会改变,你那下作出生的事实吗?” “王族的女孩,贵族的后裔,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哥三个也能尝到这种少见货色。” 他们话,越来越下作。 薇莉泽沦终是回了头,他们的下作实在是让她作呕。 十多岁的小女孩面对三个成年人的胜算是多大? 如果是是一位高寒种人面对三个成年的英格拉姆人,那大概是三七开。因为高寒种人他们十多岁的时候,大概就已经有着一米七八的身高,这时候的高寒种人体重基本上都超标,在两百斤往上。 那天生战斗而生的维拉京人呢? 答案是73开。 薇莉泽沦几乎毫不费力的把这三个混混打倒在地。 “起来。”薇莉泽沦对蜷缩在地上,低声哭腔的瑞康说。 自那一天起,她们的友谊才开始迈入正轨。 自那之后的故事她们依旧心心相印。 “瑞康……我做不到杀死你。”薇莉泽沦低声说着。 “瑞康,我能任性一次吗?” “带你离开这里。” “逃出去。” “我们一起放弃英格拉姆好了,反正这里早就已经没有了我们彼此一起的容身之所。” “不是吗?”薇莉泽沦说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也许生命的意义在于逃亡,所以她才会生出这般的心思。 可这真的有用吗? “薇莉泽沦……不要可怜我。” “杀了我,才是对我的救赎。” “我……在你的心里,难道从来不是英格拉姆的王吗?”瑞康虚弱的不像话,她微微垂着脑袋,她已经撑不住了。 寒冷要夺取她的生命,此时在做些什么都是亡羊补牢,毫无意义。 “不……” “我……”薇莉泽沦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这是对于英格拉姆王的侮辱,是对于瑞康的鄙夷。 那在战场上失去生命的将士呢?无数死于寒风的人民呢?那些无数痛苦着自己死去孩子的生命呢?他们把一切托付在了她的身上。 而如今呢?瑞康她在做出叛国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这些,她只是想要成为一名独裁者罢了。 可她从没试想过。 “杀了我,给我英格拉姆王的荣耀。” 薇莉泽沦闭眼,她缓缓站起身来,黑色的铠甲在她的的身上得以舒缓的延展,她戴上了那黑色的面铠。 白色的雾气从中缓缓向着天空,浅蓝色的眸子看向所有人。 “新王!” “新王!” 人群之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高喊,那一队的骑士团默默的等待着她这位新王的到来。 “嗯。” “瑞康。” “我的心好痛。”薇莉泽沦说着,黑色的面铠遮挡住她那双流泪的眼睛。 黑色的戈伐在她的手指随意的舞动,这是她的武器,也是她沐血的工具。 “别怕。” “尽量给我一刀死。” “不要像我一样,听着他的呜咽……” “我还挺怕痛的。”瑞康开始了自己的碎碎念念。 “嗯。”薇莉泽沦答应了瑞康,黑色的戈伐在她的手中舞成一轮黑色的弯月。 几乎要在下一个瞬间,将瑞康的头颅砍下。 “等等!” 巨大的声音从广播之中传出,带着嘈杂的电浪声。 “阿卡波·薇莉泽沦。” “你受封假章,夺取他人军功,擅自篡位谋国,被永久驱逐出境。” “如今却回到英格拉姆,逆谋王位,如今又自导自演出这场成王沐血!” “各位民众们,请擦亮你们的眼睛,为什么要让这种大逆不道者,成为英格拉姆的王。” 薇莉泽沦站在那里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她把目光投向四周。 那原本,安静等待着她成王沐血的民众,又变的嘈杂。 只不过,现在的她内心开始莫名的安心。 即使那广播里的声音带着刺耳的电音,可她依旧清楚的知道这是就是斯卡森·门卡利达的声音。 “门卡利达,你又一次站在了我的身前吗?” 薇莉泽沦淡淡的说着,那双藏在黑色的面凯里的眼睛多了一丝温柔。 无论什么都好。 “我是英格拉姆的……王!” 第340章 最后的ballet.(2) “对啊!” “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起来这薇莉泽沦还不是我们英格拉姆人来着。” “我就说,这王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果然是这样吗?” “还是逆谋者,简直太可恶了。” 我听着围观群众响起来的声音,内心开始庆幸。 这一招,本来是在国政会上,我害怕老财团拿出了瑞康叛国的证据,强行让薇莉泽沦登王时,用来抗衡的一计。 没想到现在用在了这里,这本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把这些幺蛾子全部整出来的。 虽然我知道里面围观的群众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老财团的人,可是起码还有一部分是普通的围观群众,只需要拖过这段时间,让新王不去诞生。 薇莉泽沦再回到国政会,为瑞康洗清罪证就好了。 这样的话也算是尽全力了。 起码我是问心无愧了。 两个小时前。 “我还是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薇莉泽沦,因为我害怕我走之后,你会成为英格拉姆,对于薇莉泽沦来说最大的阻碍,甚至在我的眼里。” “你的危险程度超过了老财团。”我沉默了半晌说。 “谢谢您对我的高看。” “我并不介意,因为接下来我的重心肯定是要放在希斯维拉上的。”真托继斯说。 其实他的工作重心早就要放在希斯维拉的身上了,可是……卡维娜·安加里绪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否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帮助希斯维拉开始重建秩序了,而不是现在与门卡利达在这里扯皮。 更何况,如果他把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希斯维拉的话,那么希斯维拉新党上台会更加的顺利。 早在国政会的前夕瑞康叛国的证据就该送到老财团的手里。 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安排,曾经的安加里绪帮助了他的人生,如今她的再次出现,他就应该好好的放下一切,做到他能做到的一切。 真托继斯低着头,他想着,如果门卡利达可以早点找到安加里绪,如果门卡利达可以早点想到这幕后的主谋是谁。 那么,也许今天薇莉泽沦与瑞康的命运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也不会让人觉得棘手了。 毕竟凭借安加里绪对于门卡利达的爱意,他想,无论门卡利达说什么,她都会来拜托他。 而他,杰维卡·真托继斯,是不可能拒绝的。 因为拜托她的人是…卡维娜·安加里绪。 …… 我们也许能争取到一线的生机吧? 我这么想着,只要一点点的机会就好,现在沼泽会的重心和力量都将放到希斯维拉去,老财团的大部分的权利都被收回和分割。 新上任的安芙若斯算半个朋友。 三党在薇莉泽沦的面前完全不够看。 只要一点点的机会就好了,就可以绝地翻盘。 行刑台上。 薇莉泽沦低头看了一眼瑞康。 又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上嘈杂的人群。 薇莉泽沦闭上了眼。 冷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那是早晨的风,常年晨跑的她光是闻着风的味道就知道天空中的太阳会在什么时候升起。 此时她舞动手中的黑伐,那像是黑色月华的刀锋,斩下了瑞康的头颅。 那撒着热血的头颅一点一点的滚落在满是黄沙的空地上。 那带着一顶黄灰色的麻袋,粗糙的,撒着血的,那般孤寂落寞的。 薇莉泽沦依旧站在那里,还在行刑台上的尸体,喷洒的血液染红了那黑色的铠甲,温热的血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她低着头,她想着,“原来到头来,我就是谋国者。” “瑞康也是谋国者。” “只不过,最后胜利的人是我罢了。” 她站在那里,那双浅蓝色眸子又开始结起厚厚的冰层。 满是雾霾色的天空,此刻一轮新日缓缓升起,那清晨到来的第一束光,照在了薇莉泽沦的身上。 这一刻全场安静,下一秒震天的吼声再次响起。 “新王,薇莉泽沦!” “新王,薇莉泽沦!” “……” 那是老财团的人,他们已经开始起哄了。 与此同时来自国政会发布的,也就是露西提前准备好的报纸在全国发行已经过去了两小时零三分。 第一份关于阿卡波·薇莉泽沦登基新王的消息,传入了这个偌大的斗兽场。 在所有人的传阅下,薇莉泽沦的所作所为与我刚刚的讲话就像是放屁。 国政会已经发表了最后的通知,薇莉泽沦成为新王已经变成了毋庸置疑。 可我看着薇莉泽沦那落寞的身影,此刻我的心居然也开始了痛。 那束光照在了她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也在她的身上。 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些目光了,她既不害怕,也不兴奋,她既不觉得压力大,也不觉得轻松,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 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玩具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那破碎一地的玩具碎片。 早晨的日光并不温暖,相反与英格拉姆冬日的冷风混在一起,更加的让人感到寒冷,可这光会给人一点希望。 可薇莉泽沦此刻的心看不出任何一点的希望,一座座的堡垒在此时于她的内心建立,英格拉姆那位高贵的王,在此时已经被整个英格拉姆承认。 “我的心……好痛。”薇莉泽沦站在那里,她突然发现眼泪已经不再落下,内心的那份伤痛似乎也开始变的麻木,那滚烫翻涌的血液变的平缓。 寒冷的气流吸进她的呼吸道内,她的嗓子好痛,好痒,冰冷的空气使她的鼻子微微发红。 薇莉泽沦怕冷,可此时她的手脚冰凉,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冷了。 观众席所有人在骑士长的带领下,为她跪拜行礼。 为英格拉姆的新王行礼。 可她……却连一丝的激动都没有,甚至说连愤怒都没办法产生,像是无尽冰冷的海水在她挥下戈伐的那一个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冰凉刺骨的海水,像是无孔不入的怪物,蔓延浸泡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冰冷的心,在此刻愈加的冰凉。 “门卡利达……”薇莉泽沦淡淡说着。 那双结着冰的眼睛里透露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像是一个迷路了的小孩。 试图找到那个她依赖的大人。 “我们的王……我们恭迎您的到来。” 一大队的骑士来到她的身边,她已经是真正的英格拉姆国王了。 作为骑士团他们有义务恭送他们的王,回到英格拉姆的王宫。 “滚。”薇莉泽沦看了一眼骑士长说,她像是冰冷暴怒的恶兽,发出无声的寒冷。 巨大的风浪在斗兽场内卷起,那头金色的长发肆意的飘荡。 第341章 最后的ballet.(3) 骑士长愣在了原地,所有的黑骑也默默的退下,他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薇莉泽沦身上的悲伤。 薇莉泽沦突兀的把目光投向我,隔着录音室的玻璃,她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主人……我好难过。”薇莉泽沦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可偏偏即使是模糊的看着,我也能看到她她在说什么。 她的鲜艳的唇在动。 浅蓝色的眸在不安的晃。 精致的脸在麻木。 “……” “我要去找她!”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看着脑海里那支线完成的标记,和已经发放的奖励,我只觉得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作呕。 我一拳打碎了录音室的玻璃,从上面一跃而下,我发了疯般的向薇莉泽沦冲去。 身穿铠甲的薇莉泽沦,远远看去近乎有两米左右的身高,她的金色长发随风飘扬。 那张黑色面铠下的脸,完全看不清楚,只是那双结了冰的眼睛,竟穿透了黑色面铠,直直的与我对视在一起。 那是一个死小孩,一个熊孩子,一个固执的不像话的家伙,她站在那里,等着我。 我们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在我碰到她的瞬间我就拉住了她的手,直冲冲的向那匹黑色的骏马冲去。 “上来。”我纵身上马,催促着薇莉泽沦。 可薇莉泽沦只看我,不说话。 斗兽场里的风很大,像是要刮台风了般,那风暴卷起满天的黄沙,天空中只有几束光落下,无数的乌云依旧密布着天空,这场景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了。 “薇莉泽沦,跟我走。”我说。 “去哪里?”薇莉泽沦看着我,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去哪里。 风越来越大了。 “去……去看海,去看家,去看看远方,好吗?”我冲着她大喊,我内心的愈发感觉到了危险。 我在害怕,我在害怕什么?我心底里的那个东西。 那个吃人的怪物,我知道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东西。 那是一个绝对可怕的东西——神。 薇莉泽沦看着我,她不明白为什么此刻我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我像是慌不择路的亡命之徒,在末日的最后一分钟,还在想着逃亡。 “你在……害怕我吗?”薇莉泽沦看着我,她说。 “我……”我呆愣在了原地,我还在害怕她吗?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在害怕那个所谓的神杀死了她,我害怕是她死,害怕的是那个会吃人的神。 “我……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薇莉泽沦说。 “可是,瑞康她已经要死了。” “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 她说着。 观众席上的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了远方,那是一团白色飓风龙卷,似乎这是真的世界末日。 狂风还在肆意的吼叫,怒雷在轰鸣,云与晨间的雾气都被卷成了一团。 “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托继斯沉着眸子看向门卡利达,他的表情凝重。 世界开始变得混乱而轰鸣。 “疏散人群!告知国政会,让他们派人抗灾!”骑士长大声号令着他手底下的几百号兄弟。 “我尊敬的王,请跟我们走。”骑士长跪在薇莉泽沦的面前,他把额头贴在黄沙上,诚恳到了极点。 薇莉泽沦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我。 “你害怕吗?”那双结冰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连我的心都要挖出来,看看我接下来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看向远处那如同白色吼叫巨龙般的飓风,再看向身后正在疏散的人群。 远在录音室里的安加里绪看向我,她张了张嘴,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语言我一看便会自动融会贯通。 当然,唇语也是语。 她说,“我等你回来,在飓风之后。” 我没有回答安加里绪,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我也没有时间去问她关于开拓帝国的事情。 现在我很忙,忙到要拯救世界,拯救薇莉泽沦的世界。 “与飓风……与你……”我拉住薇莉泽沦的手。 “我们,去看海啸吧!”我冲着她大喊。 她愣了愣看向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只是我看着她那被风吹起金色发尾,银白色如同风般的色彩染在了上面,那是神的力量。 我能感觉到,薇莉泽沦在哭泣,难道神也会吗? 我想是不会的,因为我所认识的神,祂们一无所有,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不会哭泣,那就不会伤心,不会有悲痛缠住祂们跳动的心。 也不会有泪水从祂们的眼角落下。 那么此时的薇莉泽沦,就是阿卡波·薇莉泽沦。 我坚定的想着。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我猛的用力,把她拉上了马。 “薇莉泽沦,还记得我们曾在隐秘岛穿越迷雾吗?”我问她。 “记得。”薇莉泽沦身上穿着铠甲,可她的手还是不自觉的环抱住我的腰,那坚硬的铠甲似乎也没办法保护住薇莉泽沦那颗脆弱的心。 “今日,我带着你,穿越飓风!” “……” “然后,我们去……看海……看海啸!”我说着,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拉起了马绳。 在拿起的那一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发力,我第一次知道到为别人拼命是什么感觉。 我骑着马,带着薇莉泽沦,冲出城门,离开巴勒黎。 一路上薇莉泽沦抱着我,不说话,黑色的铠甲像是把她藏了起来。 我就骑着马,一路的跑。 那白色的飓风很快与我们相遇,身下的快马看着那席卷而来的风暴居然也开始了颤抖。 我知道,这是薇莉泽沦……或者说是神的考验。 “神会杀死自己吗?”我曾在冰原之上,问无暇与雪之神。 “为什么要杀死自己?”无暇与雪之神好看的脸蛋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哼诺……为什么……”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 “会死吗?”无暇与雪之神歪歪脑袋,她的脸上还是那样,没有表情,却无比的生动。 “因为,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知道吗?在她知道她是我时候,她就明白了,我就是她。” “所以不是我杀死了她,而是我们一起成为了我。” “我是哼诺,可不一样的是,我是无暇与雪之神。” “你……能理解吗?” “你吃了她……是这样吗?”我说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 听到我这话的无暇与雪之神,露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 然后……她对我点点头。 第342章 与你mis à mort 我从衣服上撕出一长条,将马的眼睛捂住。 伸手抚摸了一下身下的骏马,表示安慰。 我拉了拉薇莉泽沦的手,那是黑凯的触感,薇莉泽沦自觉的抱紧了我。 我闭上眼,再睁开,深邃的黑色眸子似乎要把这飓风都给洞穿。 接下来我们要穿越飓风,然后……面对世界末日。 我这么想着。 黑色的骏马在我的命令下冲向那白色的冲天巨龙,灰色的天地里,凡人向神明挥出了第一剑。 越是靠近那飓风,我的心跳就越快,薇莉泽沦拉抱住我的手就越紧。 我低着头,面对那飓风,可我的脑子里却是, “神啊!让我来见你,让我来拯救薇莉泽沦!” 下一秒,飓风将我们一行人瞬间卷起。 强烈的失重感将我们包围。 “我……终于是要死了吗?”我问自己。 “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是薇莉泽沦的声音。 那个任性的死小孩声音。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如果你死了,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我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胸口。 我又抬起头,看向一片的荒芜,怒吼这着说。 “她们的人生都被你们这群所谓的神给毁了,她们的人生最惨痛的就是……迎接了你们。” 我说着,在一阵真空与失重当中,猛的挥出一拳,我希望她能回应我。 终于,结束了。 我站在天空之上,这里可以俯瞰飓风,可以看到远处的那座欧罗拉斗兽场,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农田,此时那黑色的土地上被打上了白色的霜。 阴霾色的天空,只有一点的光亮存在。 站在我面前的是……阿卡波·薇莉泽沦,或者说是神。 “你是?”她的声音与薇莉泽沦一模一样,长相也大致的相同,只不过身高上来看,她比薇莉泽沦要矮上一点。 最大的差别是,薇莉泽沦有一双浅蓝色的眸子,而她是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白的让人心慌,像是一个盲人。 “你的身上,有这海与雪的味道,还有这剑的血腥味。”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那死小孩说话了。 “我是……自由与风之神,你也可以叫我阿卡波·薇莉泽沦。”那死小孩站在天空的另一端看着我,我感受不到她的目光。 也看不到她内心的任何东西。 “你说,你不想让我死对吗?”死小孩的声音带着挑衅。 “我不想让阿卡波·薇莉泽沦死。” “那你该怎做呢?杀掉我吗?”死小孩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她那双满白的眼睛突然在我眼前放大。 几乎是瞬间我看到了无数双那满是眼白的眼睛,恐惧感一时间覆盖了我的内心。 “什么嘛!看起来你也很普通呢?”死小孩说着,她又出现在天际,她的手随意的揉捏着天空中升起的太阳。 “你……” “你简直是个疯子,你还是要杀死薇莉泽沦的那一个吧!你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不得不醒来对吗?” “只是为了一个答案吗?”死小孩晃了晃脑袋,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一次凑到了我的面前说。 “我不会杀她。” “我不要她死,我不要薇莉泽沦死。”我看着那死小孩说。 “那可不行,我不可能不醒来,你知道吗?在大西洋沉睡的旧日已经快要醒来了,那个时候我不可能不醒来。” “我也不可能不杀了薇莉泽沦。”那死小孩的声音变的认真。 “……” 我沉默着。 在我的脑海里,上一次的旧日海潮里,怒吼与海之神把自己杀死,无暇与雪之神把整个极地变成了冰川,那这一次呢? “这样吧!我答应你在旧日海潮来之前不主动醒来。”死小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脸,看起来渗人极了。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不看着很眼熟,我总觉的我曾经见过你,在上一次的轮回中,我记得,我见过你。” “那时候的你,没有像现在这样弱。” “弱到不像话。” “我记得,你把刀子捅入了我的胸膛,告诉我,要对你俯首称臣,要称呼你为主人。” 那死小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我还想问点什么,可是那死小孩小手一挥,我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我也该相信你才对。” “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我不会忘记你。”死小孩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放在了门卡利达的胸膛。 “下一次,这一次的你没有做好准备啊!” “这个东西,它会让我想起你。” …… 海浪的声音,海鸟的声音,风的声音,一遍一遍的从我耳边划过。 “你醒了?”是薇莉泽沦的声音。 我尝试抬起头,却发现脑袋疼的出奇。我颤颤巍巍的在薇莉泽沦的搀扶下坐起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海,一片遥望无际的海。 身下是沙滩,身边是薇莉泽沦。 “你在干嘛?” “看海。”薇莉泽沦身上是那一身我们在枫丹白露的衣服,到现在她还没有时间换。 “你不是说,带我来看海啸的吗?”薇莉泽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悲伤。 “没办法,今天天气……很好。” 阳光,沙滩,海鸥,大海与风。 这很美好不是吗? “门卡利达,你是要离开我的对吧?”她看向我。 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冰。 “……”有一瞬间我开始犹豫了,现在的薇莉泽沦她什么都没有了。 一旦我走了。 她将孤独的坐上王座。 她的身边,将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让她推心置腹的人。 她是一位孤立无援的王。 “门卡利达,我可以叫你主人的对吧?” “嗯。” “那主人……” “如果可以,能来看看我吗?”薇莉泽沦歪了歪脑袋,她的脸上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她想撒娇卖萌。 可是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像曾经的那位薇莉泽沦一样了。 身后有着整个英格拉姆。 现在的她,站在整个英格拉姆的身后。 总有人说权力会改变一个人,可我觉得,改变一个人的是责任,因为权力而改变的,无论是什么都会让他改变,因为那本就不是他。 可责任不一样,薇莉泽沦的成为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变了,因为她的肩膀上是责任。 她的内心是孤独。 薇莉泽沦最怕的是冷,同样的,孤独也冷。 “有机会的话……”我给不出一个好的答案。 薇莉泽沦已经接受了太多的命运。 她这注定孤独的命运。 注定得到而失去的命运。 “嗯。” “那么,现在起……我就是英格拉姆的王了。” “你……给我一点当薇莉泽沦的时间可以吗?” 薇莉泽沦看着我,她想接吻了。 她想让欲望在此刻沉沦。 第343章 我们的终曲 薇莉泽沦身上的黑色铠甲被她甩在了一边的沙滩上。 她向我伸出手来。 “抱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那双温柔的眸子,似乎是她从结冰的浅蓝色湖面唯一挤出来的温柔。 当这些流干净后,这片冰冷的湖,会变的更加纯净。 我将薇莉泽沦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她的身体还是那样,纤细均匀而有韧性。 “主人……” “我爱你……”薇莉泽沦说着,她的唇便吻了上来。 这一吻很久很久,薇莉泽沦一边吻,那泪水一边流,直到最后的温柔都流干。 我们才伴随着海浪的声音结束。 薇莉泽沦躺在我的怀里,海风阵阵的袭来。 她说。 “愿你自由,如风暴般随心所欲。” 她的声音很轻。 “愿你高飞,如狂风般从不拘束。” 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 “愿你爱我,永世无法忘记我的模样。” 那双带着冰渣的眸子,似乎把我刻在了冰里。 也把自己的那张脸刻在了我心里。 …… 我和薇莉泽沦回到巴勒黎的第三天。 今天的巴勒黎与往常一样,寒冷的风呼啸着,前段时间的龙卷风并没有刮到巴勒黎来,只是在附近的郊外游荡了一阵子,就自己消失了。 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伤亡。 “所以,在开拓帝国那边已经单方面宣布我死了。” 乌拉尔把她来到英格拉姆的经历说了一遍。 “可你不相信,所以你来到了英格拉姆。”我写着信说。 “……”乌拉尔怔怔坐在一边,她点点头。 “那篝火呢?现在怎么样了?”我问她。 “交给西伯利亚管理去了。”乌拉尔说着,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上。 现在的她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即使知道门卡利达还活着,可是对方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好了。”我把写好的信包装好。 “怎么了?”乌拉尔还是有点不解。 “卡维娜家族的小姐,卡维娜·安加里绪。”我随意的说着。 “对不起……”乌拉尔并偏过头去,她那原本黑色的短发,在现在已经逐渐到了她的肩膀。 “没事,你留长发了?”我微笑着说,老实说,我并不在乎乌拉尔的身份。 毕竟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知道她是一位有着良好教育的大贵族子女。 “嗯……不算吧?只是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我实在没有注意到。”安加里绪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一眼,生怕是自己留长发不好看。 虽然安加里绪她并不在乎这一点,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特别是在喜欢人的一生面前。 “不好看吗?”半晌,安加里绪这才开口询问。 我看了她两眼,又笑了笑,说:“好看。” 在安加里绪的面前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就连脸上的笑意都多了不少。 只是我的话音刚落,安加里绪就已经红了脸。 “……”她偏过脑袋不再看我。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好欺负。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安加里绪坐在一边,红着脸问我。 “再过两天吧?” “等薇莉泽沦的正式登基仪式开始,结束的那天我就走了。”我随意的说着。 安加里绪也没有要问我为什么的意思。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喜欢她吗?”安加里绪回头看着我,她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好奇,和那被她深压下悲哀。 藏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 “……” “谈不上。”我思考着,这才给出答案,与薇莉泽沦之间的感情很复杂,我从来没有想所谓的爱情,我的那颗心也许已经已经死了。 我想这么告诉薇莉泽沦,可是这样对于薇莉泽沦来说太残忍了。 可不告诉她的我也太过于的下贱了。 我找不到两全的法子,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我比面对所谓的强权更加的无力。 “就是喜欢咯?”安加里绪露出一个坏笑。 “别乱说,只是……。”我想着,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是什么?”安加里绪并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 “事实罢了。”我无奈的表示。 “切。”安加里绪并不满意我的态度。 此时门被敲响了。 自从回到巴勒黎之后,在真托继斯的帮助下,我与安加里绪再次见面,之后我就搬出了薇莉泽沦的那座城堡,在一个港口附近安加里绪给我租了一栋房子。 并不豪华,胜在舒心。 每天早晨起来都可以看到一条隔开巴勒黎的塞纳河。 我在门后问了一句,“谁?” “我,安芙若斯。”门后的人说。 “谁?”安加里绪皱着眉头又看了我一眼,她并不喜欢我在外面沾花惹草,女人越多,越好看,她的内心就越没有安全感。 虽然她对自己还挺有自信的来着,但她并不盲目,像她这样别扭还胆小的家伙,不敢表白,不敢伸手的家伙。 真的可能是那一大群狼豺虎豹的对手吗?更何况英格拉姆的女人在欧洲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和开放。 她这样保守的开拓帝国土妞,肯定会被她们甩出三四条街。 一想到这里,她就欲哭无泪,可一看到门卡利达还活着,还过的很好,在英格拉姆的他也有着很多人的关心,也有很多人的帮助。 她就突然觉得安心。 果然还是她发眼光好,她喜欢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上。 虽然有点危机感,但实际门卡利达谁都没有答案。 就在她还在幻想的时候。 我就已经把门打开了。 “什么事?”我对于安芙若斯没有任何的绅士风度。 毕竟我们虽然是半个朋友,但实际也同样是半个敌人。 “这么着急?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这个粗暴的家伙……”安芙若斯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突然被坐在一角的安加里绪吸引。 而此时的安加里绪看到来人,她也懵了,她知道门卡利达可能很吸引人,但也没有想到就连这一任的财主先生,也跟这家伙认识。 看起来两人还是朋友的关系。 “哟,我说怎么这么急,原来是金屋藏娇了,不希望被我看到。”安芙若斯还是那样的不着调,这一点就算她成为了财主先生,也没见好。 “说正事。”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放心,我不跟薇莉泽沦说。”安芙若斯露出一个坏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不好的东西。 比如,18禁。 我看着她这副表情,嘴角直抽抽。 第344章 一起回家好吗? 此话一出,下一秒安加里绪就露出了一副,怀疑的目光。(盯——) 虽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面对女人这种生物,我真的不擅长对付。 “再不说正事,我就一脚给你踢出去了。”我平静的说着,不善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盯着她。 “开个玩笑……”安芙若斯见我这副认真的模样,也不好耍宝。 “关于我的爷爷,也就是上一任的老财主,在经过抢救之后,下肢瘫痪,接下来他的人生都需要与呼吸器作伴了。” “薇莉泽沦做的对吗?”我并不意外。 “嗯。”安芙若斯点点头。 “你要报复薇莉泽沦吗?” “再一次站在和薇莉泽沦的对立面吗?”我认真的问她。 我并不反对她和薇莉泽沦作对,第一是现在英格拉姆沼泽会已经在老财团与薇莉泽沦都应接不暇下,脱离了英格拉姆,把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了希斯维拉。 剩下的三党在薇莉泽沦的面前完全不够看,而老财团在战时期间因为和沼泽会的合作,加强了对于国政会的控制。 可在薇莉泽沦回来之后,国政会可以说已经完全变成了薇莉泽沦的一言堂。 就连那位所谓发贴身秘书都是在薇莉泽沦走之后才开始背刺,也是因为薇莉泽沦对于国政会的掌控太强势了。 而安芙若斯作为新任的财主,个人的能力不足,还有待提高,更何况老财团大部分的产业都来自国外。 这时候三党加上老财团在面对薇莉泽沦这位依靠战功上台的王,完全不够看,这也是为什么老财主会这么着急地逼迫薇莉泽沦上台。 因为他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并不。”安芙若斯摆了摆手。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 “老财团为英格拉姆而生,同样也为英格拉姆而死。”安芙若斯的目光看向安加里绪,她们同为商人的子女,他们之间应该更加有话题和共情。 “也就是说,你今天来是为了向薇莉泽沦服软对吗?” “你要我来做你的说客是吗?”我挑起眉头看着她,她的意图虽然不明显,但已经把结果摆明。 “我曾经认为薇莉泽沦已经战胜了命运,没想到只是命运在戏弄她……”安芙若斯无奈的苦笑。 在她的生命里,她唯一看到能够有希望战胜命运的,有资格战胜命运的,就只有薇莉泽沦了。 可是……连薇莉泽沦都无法战胜的命运,她又怎么可能去战胜呢?更何况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她想到这里,脸上又是自嘲的笑容。 “那又怎么样?”我站起身来,拿过一张信纸。 “人所能在命运面前做的,就是有逃亡。”我说着,拿起了笔。 “我会帮你跟薇莉泽沦的,但是薇莉泽沦是否放弃报复老财团是她自己的事情。” “如果我是她,在那个女人死的那一刻,我就会亲自带着黑骑杀光整个威廉加,血洗沼泽会,罢免三党,然后孤独的登上王座。”我的语气平静,而冷淡。 “我曾经是这么做的,以后也会是这样。”我耸了耸肩。 “当然,那是我,不是薇莉泽沦,她让你活到了现在,说明她想要杀了你们,也可能是在犹豫。” “所以你现在的示好是正确的,你害怕引起她的反感,于是找到了我对吗?” 我说着,将她内心的想法一一说出。 这个世界的聪明肯定不止我一个。 “明年春天,英格拉姆想要重获新生,还是需要从老财团的身上吸血和希斯维拉那边的战争赔款,所以薇莉泽沦没有杀你们。” “你家老爷子做的是对的,把老财团的钱全部放在了其他国家身上。” “这才是薇莉泽沦让你们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她没杀掉你爷爷也是因为这个,她在害怕你跟她鱼死网破。” “所以,你的手上是有筹码的,前提是钱不在你的手上。”我摊了摊手。 “你可以回去了。”我说。 “嗯……”安芙若斯听着这些东西,她心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害怕薇莉泽沦对于她们的报复,一开始的她还在提心吊胆,害怕薇莉泽沦带着黑骑拿着戈伐就开始滥杀。 现在被我把逻辑理清楚之后,她这才安心。 直到安芙若斯离开,安加里绪才张开口。 “呦~这个头头是道啊!” “这又是三少爷的哪个红颜知己啊?”安加里绪开始阴阳怪气。 “对方还是老财团的财主先生呢!” “没看出来我们三少爷魅力这么大啊!三两句话给对方迷的眼睛都要冒爱……心。”安加里绪的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脑瓜崩就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除了三少爷魅力大,其他都是错的。”我淡淡的说着。 安加里绪还想要反驳,就被我一个手刀敲脑袋上强行闭嘴。 “疼!”安加里绪,皱着眉头冲着我低声说。 我没回答她,只是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安加里绪的头发摸起来软软的,和她这个人类型是一样发,软软的。 “好了,你不是还跟老财团那边签来项目吗?报我的名字安芙若斯会给你该有的让步。”我无奈的说着,不知道这能不能把她打发走。 “好大的威风啊!”安加里绪明显不乐意看到我这副威风模样。 一想到她这几个月来吃不下饭来找门卡利达,结果找到之后发现对方身边美女无数,身无分文的出来,结果过的快比她舒坦了。 这就像是抽了一辈子红塔山的父亲,听到老师说自己的儿子抽烟,跑学校一问。 “小子!你抽什么烟啊!” “中华…爸。” 那种吃了屎般的感觉,让安加里绪的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可惜她不是门卡利达他爹,否则肯定要拿条子抽两顿才行。 可不出所料,安加里绪又吃了我个脑瓜崩。 “好了……不要再敲我的脑袋了,快长出包了你知道吗?”安加里绪捂着脑袋,一脸的嗔怪。 “哦。” “那我给你揉揉。”我的手有正当的理由揉安加里绪的脑袋了。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乌拉尔,还是卡维娜·安加里绪。”我揉着她的脑袋问她。 “嗯……”安加里绪思考了片刻说。 “叫我党首大人吧!”她的脑袋上像是突然长出了一个在发亮的电灯泡。 “不要。”我冷冷的说,又在她的脑袋上留下了一个脑瓜崩。 连吃了几个脑瓜崩的安加里绪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在出门前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对了,关于卡维娜和老财团合作的项目,我最近两天就可以交接完了,到时候不需要我看着,家族那边让我的哥哥来接手。”出门前的安加里绪说。 “哦,我知道了。” “那……我们一起回开拓帝国,好吗?” “一起回家好吗?”安加里绪看着我说,她那双黑色的眼睛正望着我,此时她弯下腰,在换鞋。 半晌。 “行。”我给出了我的答案。 第345章 libre roi 在那之后,我呆在安加里绪这边住了大概两三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薇莉泽沦并没有来找我,她很忙。 这段期间我一直在看报纸了解着薇莉泽沦那边的情况。 有时候安加里绪看到我这副关心,却又不问的情形时。 总是会忍俊不堪的笑出声来,她会刻意的露出一副真心被辜负的表情,然后开始细数我的罪恶。 结局就是吃上我三四个脑瓜崩,和一个无理由发揉脑袋服务。 最后气不打一处来的回到自己的房子去。 摸着她的脑袋,我感觉像是养了一只黑色的大型犬,就是毛发不怎么旺盛。 国政会那边新上任的总务司是露西。 那是薇莉泽沦的上任女秘书。 “诺,这是薇莉泽沦给你的信。” 晚上来到我家的安加里绪把信放在了我一边的书桌上。 安加里绪并不会在这里住下,她有自己住的地方。 “哦!对了,这是你哥哥给你寄的信。” “我告诉了他你还活着的消息。”安加里绪说。 “哦,我知道了。”我淡淡的说着。 看着书桌上的那两封信,又看了一眼正坐在一边期待着我会先拿哪封信的安加里绪,她在看到底谁的信对于我来说更重要一点。 “但是很遗憾,我并不关心我的哥哥的情况,他比我厉害多了。”我冲着安加里绪调侃的笑了笑。 他脸上完全没有被发现之后的遗憾,而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么说,还是更关心薇莉泽沦一点咯!”安加里绪脸上的笑意毫不遮挡。 “你还真是……”我无语的看了一眼安加里绪,打开了信封。 “尊敬的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您好。” 上来是比斯卡森·司洛达还要标准的信件开头,结尾处还有自己老老实实写的签名。 内容则是,回应了我之前给她写的那封,真托继斯和安芙若斯两件事情的回应。 “杰维卡·真托继斯的事情我已经了解,关于沼泽会,无论是因为共产国际还是因为共产党,我都不可能明面上对真托继斯动手,他已经自己留好了后手,关于我跟他的恩怨还是秋后再算。 虽然算不上不死不休,但也不可能让他再在整个欧洲顺风顺水下去。” “安芙若斯的那件事情,我做不到冰释前嫌,但把老财主所做的事情强行压在了她的身上也并不合理,对于老财团我也并没有想要闹翻脸的意思。 我没有理由对老财团动手,瑞康的死取决于自己的叛国与私心。 瑞康的所作所为,处于公正的来看,她该死。” 我怔怔的看着这封信,这完全不像是薇莉泽沦可以写出来的东西,可这些也都是确确实实的东西。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救瑞康,因为她的叛国导致英格拉姆几十万的青年死在了那片战场之上。 就这一单来看,瑞康的死并不无辜。 可这,完全不是薇莉泽沦能说出来的话,薇莉泽沦是能辨明是非,可是至少她不会这么的直白。 “当然这些事情我都会自己处理好,然后就是关于我的登基仪式,希望你能来参与,谢谢你,斯卡森·门卡利达先生。” 这是,信件的最后,薇莉泽沦一个人把这些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自己可以处理好的,我是这么想的,薇莉泽沦也一样。 可真的让薇莉泽沦来处理的话,我的内心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瑞康的死咎由自取,可对于薇莉泽沦来说呢? 那是她来到英格拉姆唯一的支柱,她拯救英格拉姆只是顺便,她真正要拯救的是瑞康。 可结果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最想要救赎的人。 而此时的薇莉泽沦坐在那偌大的皇宫里,她的手里是批改不完的政务,就算是分到露西的手上她也完全没有轻松的意思。 露西为什么没有被撤职?因为薇莉泽沦在自己查过之后,她这才明白,露西所做的一切都是正规的,合法的,整个英格拉姆唯一出的反派就只有瑞康一个人。 其他的无论是老财团还是沼泽会,更甚者三党,他们全部人做的都是对的。 一个叛国的皇帝,有什么留着的必要呢?一个连自己的脸面都保不住的王,她该怎么撑起整个英格拉姆的脸面呢?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而露西的所做所为全部都是通过正规的途径而达成的,不论当时在总务司位置的是谁,就算是她薇莉泽沦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份文件压下。 如果按照流程与章法来看,露西做的极其完美。 与此同时的是,沼泽会的退出和老财团的示弱,与她登上了英格拉姆国王的位置。 这一时间大量的权利被放空,一部分已经被她收拢成了皇权,还有一部分她正在慢慢回收,但是放置下来的大部分权利她不可能一个人全部独揽。 如果不是门卡利达要回开拓帝国的话,现在那个总务司的位置,薇莉泽沦想着应该给门卡利达才是。 在她的印象里,门卡利达似乎很适合这类的工作。 一想到门卡利达她那张板着的脸才有了一丝的松懈。 成为英格拉姆的王才几天的功夫,她的工作已经堆积如山,可她其实没有什么心思去做,虽然她是国政会公认的工作狂,但现在的她也提不起什么干劲。 她满脑子都是,门卡利达要走了。要离开了。 她接下来的人生,就这样孤独的坐在了王位上,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寒冷侵袭她的内心,那双结了冰的眸子愈加的冷漠。 她叹了一口气,人一旦走上了某个身不由己的位置,那么他的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看完了吗?”安加里绪看着拿着那封薇莉泽沦的信迟迟不肯放下,就开始了调侃。 “嗯。”我疲惫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放下了薇莉泽沦的那封信,又拿起了来自斯卡森·司洛达的信,我的哥哥。 “斯卡森·门卡利达亲启。” 还是这熟悉的开场白,看到这一行秀丽的字迹,我有种莫名的舒心。 “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我就立马写下了这封信。” “我接受了你的意见,放任了你的自由,在面对开拓帝二世时,我依旧记着你话语,不把斯卡森家族带入开拓帝国的深渊。” “可你的死讯传到我的耳边时……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击了一下。”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斯卡森与开拓帝二世,终有一次你死我亡的斗争。” “很抱歉,请原谅哥哥的任性。” “斯卡森家族的未来在我的手上,同样的斯卡森家族不在乎未来,我们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让我们斯卡森一家人,好好的,幸福的。” “永远爱着你的哥哥。 斯卡森·司洛达。”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信,眼前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可在这张白纸黑字的后面,看到的是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王座之上的人。 宛若一条毒蛇,向着神明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 第346章 来不及告别 “你怎么了?”安加里绪看着一脸严肃的我,她莫名的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内心徘徊。 “……回。” 我看了一眼,信件上的日期,又看了一眼安加里绪。 “你这边的项目交接完了吗?”我问她。 “差不……差不多了。”安加里绪从没看到我这副急切的模样,此时的她是这么慌张 。 “现在,立刻马上,回开拓帝国。”我的语气冰冷强硬。 “到底发生什么了?”安加里绪还在询问。 “……” 她被我拉着走。 “解释一下啊!”安加里绪跟在我的身后,她大声说着。 “没时间,上车再说。” “行吧……” 当天晚上十点,我与安加里绪坐在了去往希斯维拉的列车上,大概再有个两天我们就会在几个中转站之后,到达开拓帝国,莫斯利安。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安加里绪无语的看着我,大半夜的不睡觉,突然说要回开拓帝国却又什么都不跟她说。 这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我也不知道。”我平静的回答她。 “?” 安加里绪的脸上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你这么着急干嘛?”安加里绪更加烦无语,以至于她的声音整节车厢的人都听到了。 当无数的目光看向安加里绪的时候,她把脑袋一缩,把头低了下来。 半晌,安加里绪才探出脑袋,一双眼睛四处观望了一圈,发现没有人看着她,这才恶狠狠的看向我。 “所以说,你现在该怎么说服我呢?” “放在卡维娜家族与老财团的合同不做,然后跟着你毫无理由的跑到开拓帝国去,这对吗?” 安加里绪翘着二郎腿,单手扶着下颚,歪着脑袋看着我,一副悠闲的姿态。 “……” 沉默了片刻,我说。 “直觉。” 安加里绪也沉默了,她看了我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回去好,正好我也要回去。” “那这算不算我带你回家了?”安加里绪对着我笑,她有两颗很明显的虎牙。 “随便你。”我偏过头去,我自知理亏。 “你还害羞了?”安加里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 果然我不该给这个女人好脸的,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内心不安在作祟。 关于斯卡森·司洛达的那句,“很抱歉,请原谅哥哥的任性。” 像斯卡森·司洛达这样的家伙,我很难想象他的任性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所谓的任性对于整个开拓帝国,或是说是斯卡森家族来说。 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沉默的闭上了眼,想了想,希望我的到来能够阻止他的行动。 “那薇莉泽沦的登基仪式呢?” “你不打算参加吗?”安加里绪打断了我的失神。 “不了,没时间了,等到了莫斯利安,我再准备一份礼物寄给她吧。”我思考了一下说。 “她对你来说,不挺重要的吗?”安加里绪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 “那时候我看到你连命都不要,带着她不知道去哪了。” “那时候,你在为她拼命。” “不是吗?”安加里绪看起来毫不在意的说,她的目光一直向着漆黑的夜色看去,看起来完全像是……吃醋了? “……” “那时候,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了我了。”沉默了半晌我才开口。 “如果连我都坐视不理的话,那么薇莉泽沦在那一刻……”我不敢把话说全,因为那位所谓的神,是我见到的家伙。 这个世界不该有的东西。 “怎么?” “在为自己狡辩吗?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妻子,也不会查岗,我只是觉得……”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安加里绪回过头来,黑色的眸子与我对视在一起。 “你……” 安加里绪看着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那双灰暗的眸子里,似乎在藏匿着什么,一些连她都看不穿的东西。 那像是一只遍体鳞伤的还在呲牙吼叫巨龙,即使满身是伤,可最为龙的尊严,依旧让他竭力的怒吼。 但这些都是纸老虎,这只是一条深陷泥潭,被自尊裹挟的黑龙,它的羽翼都被人撕烂,他的牙齿被打碎。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还是巨龙的威严。 他绝不后退一步。 “没有,只是那个时候她一无所有罢了。”我冷淡表示。 可一提到一无所有,我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些毁灭与静寂的故事。 “这样吗?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一无所有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会为了我拼上性命吗?”安加里绪看着我,她的眸子流转,最后才认真的看向我。 “……”我沉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的认真。 似乎在这一瞬间时间开始停止。 我在思考,如果安加里绪真的有一天一无所有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是否能为了她,拼上我的性命? 理智告诉我不会,可如果真有那一天出现,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 我没办法站在身后看着这一切的悲剧发生,我看过太多的悲剧在我发生边发生,所以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绝对再冷眼旁观。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改变这些结局。 “开玩笑的啦!”安加里绪说。 “……” “别当真,我不会有那一天,我的生活里,有许多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安加里绪晃了晃脑袋,脸上堆着笑,默默的看向窗外的风景。 我沉默的看着。 面对安加里绪我总是习惯性的沉默,也许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了,现在是巴勒黎的第一场大雪,等到明天的早晨,大雪会覆盖皇宫的门口的长毯。” “现在陪我看雪好吗?看英格拉姆的雪。”安加里绪冲着我笑了笑,是一个很标准的微笑。 “嗯。”我平淡的回答着,莫名的悲伤似乎又缠住了我。 “现在薇莉泽沦也在看这场雪,没有一个英格拉姆人会拒绝这一场大雪,因为这是一年里英格拉姆少有的大雪。” “你知道的,我曾在英格拉姆留学。” “那时候的我,也很喜欢这场大雪,这是我每年最期待的时候了。”安加里绪说着,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 她想起来,在留学的那几年,每年的这个时候她和她的姐姐都会相依的坐在透明的玻璃前,靠着火炉,看着窗外发大雪。 那是她们远在异国他乡,唯一可以念想的雪。 一场在英格拉姆少见的,却在开拓帝国常年不化大雪。 它们会一层一层的堆积着,直到压倒拓罗夫人的脊梁。 终有天,或者说每一天,这场雪都下在拓罗夫人的心头。 第347章 大雪纷飞 登基的仪式正式举行。 这是在大雪后的第一个早晨,皇宫长毯上的雪还没有清扫。 这是薇莉泽沦的刻意安排。 登基的仪式薇莉泽沦做的很简陋,几乎是就是整个英格拉姆史上动静最小的登基。 只邀请了部分距离巴勒黎近的爵士与贵族。 “为我王臣服。”安芙若斯身穿长裙,牵裙行礼。 “嗯。”薇莉泽沦随意的看了一眼安芙若,目光扫向众人。 她缓步坐在了那个属于她的王座上。 此刻起,英格拉姆的王。 阿卡波·薇莉泽沦正式以王的身份,来到历史的滚轮之中。 “我其实并不想成为英格拉姆的王。” “可英格拉姆的人民需要一个可以带领他们的王,一个可以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王。” “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 “而不是因为,我是英格拉姆的王,所以我坐在了这里。” 在这番话落下的瞬间,它已经变成了整个英格拉姆明天的报刊头条。 直到登基仪式的结束,薇莉泽沦也没有见到来参与仪式的门卡利达。 在安芙若斯的提醒下,薇莉泽沦换了身衣服来到了门卡利达曾经的住处。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她又敲了敲,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似乎只要是她来敲门,那么那扇门就从来不会主动打开。 她试图推开那扇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木门。她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将,对于扇木门来说,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她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像当初在那艘邮轮上一般的无力。 可她正准备用力时。 “小姑娘你是在干嘛?”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薇莉泽沦看着男人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 难道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参加她的登基仪式,所以过来找茬了? 她想不是这样的。 “你朋友住里面对吗?”中年男人笑着说。 “我一看就知道,来见朋友的,里面那个小伙我见过,你们一看就是一对的。” “我给你把门开开。”男人一边找起钥匙开锁,一边还嘀嘀咕咕着。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害羞。” “好了!”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那扇敲不开的门也被打开。 “……”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那男人笑着离开。 可薇莉泽沦只是站在门口。 里面的房间并不大,甚至有点简陋了,毕竟在她这位英格拉姆王的面前什么样的建筑都会显的简陋。 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床头柜,还有一张门卡利达必不可少的书桌。 门卡利达在这边只住了几天,可里面的生活气息并不少。 被甩在一边的被褥,或是压在床头柜上变形了的书籍。 门卡利达对于书籍从来不是爱惜的态度。 他看书,但很多时候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他无事可做。 除了看书,完全想不到其他发消遣方式了。 薇莉泽沦走进房间,里面的生活气息相比较于那座城堡,这里才更像是门卡利达的家。 简单的风格,随意的摆放。 她看了一眼书桌,上面并没有以往门卡利达留下的纸条或是说是辞别的信件。 这一次的门卡利达又是不辞而别。 薇莉泽沦默默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直到那位中年男人回来之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不会知道这位他曾帮助过的小姑娘会是英格拉姆当今的皇帝。 薇莉泽沦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城堡,自从门卡利达的到来之后,她很少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城堡里,躲在一间狭小的保姆房里。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觉得很幸福。 她沉默着,躺在了那间他们曾一起睡在的那间保姆房的床上,上面的味道早就已经稀薄的不像话了。 可门卡利达身上的味道总会让她感受到一阵的安心。 门卡利达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过夜了。 她成为英格拉姆王之后就走在了彼此的陌路上。 那一刻起,她注定一个人直面孤独。 薇莉泽沦躺在那张发白的床单上,床板很硬,起码单从舒适度上来说,完全比不上她自己的房间。 被褥也没有想象中的温暖,躺在那里的她手脚冰凉,房间里并没有配备暖炉,可那时候门卡利达在的时候。 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那张床柔软而温暖,现在却变了模样。 莫名的泪水从她那结了冰的浅蓝色眼眸中滑落。 她知道,她的温柔乡已经消失,现在的她必须像是一位巨人般站起。 她失去了门卡利达,可英格拉姆不能失去她。 此时,安斯列夫内。 西伯利亚的大雪还在一刻不停的下,漆黑的夜色里斯卡森·司洛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几份文件经过他的手审批。 “您该休息了,司洛达先生。”维斯站在司洛达的身边。 “谢谢,但是我的弟弟已经要回来了,在那之前我必须做好这些事情。”斯卡森·司洛达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在最后一份红色文件上签字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遵从您的意愿。” “……维斯,这些东西交给你了。”斯卡森·司洛达无论对谁都是一副谦逊的态度。 他在明面上,从不盛气凌人。 “在我的弟弟回来前,我需要把这枚筹码完善。” “当然,”维斯低头接过那几份文件。 他是一位合格秘书,一位在斯卡森·司洛达手底下的秘书。 这座拔地而起的巨大城市,钢筋与混凝土浇筑在一起的高墙,此时它的地下是数不尽的火药与装备。 …… 希斯维拉。 柏木此时的天空中仍然下着小雪,柏木下的雪基本上不大,虽然晚间的夜里依旧是寒冷在作祟。 安静的小屋内,一位高大健硕的男人,已经为自己热好了一杯正合适的牛奶。 “你是说,阿尔格夫和内曼欧夫开始了内战。” “嗯。” “他们要分裂了吗?”男人问。 “不知道。” “也许……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们要再一次相遇了。”男人无奈的说。 “可惜这一次我们是在战场上。”男人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看向那盏晦暗不明的烛火。 也许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了滚动。 第八卷(黑伐冷风的轮回)(完) 接下来有请, 第九卷(怒火天击的浇筑)(序) 怒火天极击的浇筑 关于斯卡森·门卡利达在英格拉姆的路途已经结束。 之后的故事里薇莉泽沦依然还有着她的高光,作为英格拉姆的王。 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她的使命从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会从过去延伸到未来。 她不仅是英格拉姆的领导者,在未来她会成为整个欧洲的救世主。 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救世会,本就是为了薇莉泽沦而生,而未来薇莉泽沦即将成为欧洲的救世主。 现在本书已经是80万字左右,距离完结还剩下了三个篇章,预计也就是百万字左右完结。 接下来的故事会比各位所想的还要残酷,因为接下来的故事才是我想要讲的故事。 我所想要写的东西,关于英格拉姆它是我对于这个世界英雄主义的认可。 是英雄带动了历史的进展。 可同样的是因为人们相信薇莉泽沦,所以薇莉泽沦才成为了英雄。 老财团是典型的英雄主义的推崇者,无论是老财主对于瑞康的还不在乎,还是对于薇莉泽沦的极度推崇与认可,这些都是病态的。 不可否认,薇莉泽沦确实是所有人认可的英雄。 薇莉泽沦也确实像老财主想的那样带动了整个英格拉姆的发展。 可对于薇莉泽沦来说这是痛苦。 那么薇莉泽沦对于英格拉姆来说呢? 她被这里的人认可推崇,她深爱着英格拉姆吗?我想并不是,就像是我在正文所说的,薇莉泽沦对于英格拉姆她并没有好感,她只是出于责任,被期待的,被赋予的,责任。 这里不是她成长的地方,却是她为之努力奋斗的地方。 这里并不是她的家乡,她对于这里没有太多的感情。 可对于瑞康呢? 她是喜欢的,是依赖的。 对于温柔的家伙,薇莉泽沦并不会讨厌。 主角是不是温柔的人呢? 我想不算是,无论是对谁的态度,主角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在他的世界里,因为稻谷,因为所谓的神明,他为自己创建了堡垒。 一个无可撼动的堡垒,可以把一切的伤害和爱都给隔绝的堡垒。 宁娜琪是这座堡垒的受害者,她是门卡利达从极北回来后,第一个爱上门卡利达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正面碰撞这座堡垒的人,她的结局注定悲剧。 她并不勇敢,也并不强大,她没有强大的内核,她的努力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别人。 面对姐姐,面对门卡利达,她总不是强势的那一方。 她不像她的姐姐,强大而决绝。 她不像是薇莉泽沦,虽然她们同样没有强大的内核,可薇莉泽沦勇敢,她像是安德里·芙丽丝一般,勇敢的表达爱,勇敢的去行动。 她是一位果决的征服者,是一位高贵的前行者,所以她打开了门卡利达那座堡垒,那她征服了门卡利达吗?并没有。 门卡利达是沉默的悲伤者。 他默默的流泪,默默的注视。 默默的感受着所有人的爱,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的悲剧,也是他的懦弱。 所以接下来,是他的成长,面对开拓帝二世,这位拥有伟力的神明,面对亲人的陷境,他必须成长,必须站起来。 他是很聪明,很有智慧,可同样的他缺少勇气。 这个世界需要救世主。 同样的他也必须成为救世主。 第348章 回到你的身边 “终于到了。”刚下列车,安加里绪舒展着身体,站在火车站前。 而我跟在她的身后,我们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不仅是走的匆忙,回来的我们也是在第一时间开始了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安加里绪在冷风中问我。 “去安斯列内夫,找我的哥哥。”我平静的说。 “你呢?”我问她。 “去卡维娜吧?我也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当初放下一切去找你,如今找到了之后,回到了莫斯利安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安加里绪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 “那再等等吧,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再陪你一次,我们这一次去奥地利旅游。” 我淡淡的说着,我想着。 “好……”半晌,安加里绪才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也许就是这样的你,才让人没办法轻易的释然。 安加里绪她想着。 在与安加里绪分别之后,我马不停蹄的去往了安斯列内夫。 安斯列内夫去年的冬天里,这里是一片厚厚的雪压下春日新生的种子。而今天的安斯列内夫同样是贫瘠的土地,可锈色的钢筋从深褐色的冻土里冒出了头。 无数身穿蓝色棉服的工人在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里建造出了钢与铁的种子,在几年后的安斯列内夫,一座属于金属与混凝土的森林即将遮天蔽日。 我也成功见到了我的哥哥。 在那看起来有些简陋的办公室里。 “斯卡森先生,门口有一位自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男人,想见您。”维斯低着头说。 “嗯?”正在处理公务的斯卡森·司洛达一愣。 “他进来了,没敢拦他。”维斯依旧低着头。 “哥哥。”我说。 我被寒风裹挟着来到了我的哥哥面前。 “对不起,我有些莽撞了。”我无奈一笑,我知道他不会怪罪我的失礼。 斯卡森·司洛达成为斯卡森家族的家主,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可斯卡森·司洛达的生活最大的变化是开拓帝二世的一封的调令。 “你……回来了?”斯卡森·司洛达那双漆黑的眸子在一瞬间亮起,在他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的瞬间,那似乎要喷涌的情绪被他强行下入了心底。 “是的,我的哥哥,如假包换的斯卡森·门卡利达。”我笑了笑,对于斯卡森·司洛达我一开始的态度总是警惕。 我害怕自己顶替了斯卡森·门卡利达这件事情被他发现,同样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相信。”那被强压下去的情绪被他深含入心底,可脸上的笑意是完全不加以掩饰的。 对于我的回归,斯卡森家族失而复得。 “要不要先一起吃个饭?”斯卡森·司洛达放下了手上的文件。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工作狂,他对于工作有的只是责任,其余的他从不追求。 “行。” 中午,我们在一处员工食堂里享受着我与哥哥从英格拉姆回来的第一次聚餐。 餐桌上都收员工食堂的食物,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作为这片土地负责人的斯卡森·司洛达还是颇有权势的。 “这里不比莫斯顿,希望你不要嫌弃,等我回莫斯顿,再好好聚一聚,那是时候我希望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 “来庆祝你的归来。” 斯卡森·司洛达的脸上是温柔的笑,那并不是敷衍发笑意,对于我来说这是家人的爱。 “嗯,谢谢哥哥。” “我这么着急回来是因为别的事情。” 我说,斯卡森·司洛达并没有谈论我在英格拉姆的其他消息,就像是当初我从婆交式国回来一般,没有任何的提问。 有的只是我劫后余生的祝贺与关爱。 似乎斯卡森家族并不流行去追问家族成员的过往与艰苦。 “关于我的信吗?”司洛达微微笑着,他那双黑色似毒蛇般的眼睛,总是让人心有余悸。 “嗯,斯卡森家族不该为我死。”我的语气平静。 “是的。”司洛达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没办法说服我,也没办法说服他自己,可他曾答应过一个女人,如果有天你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挽回。 那么,尽情发怒吧! 世界也要为你的存在颤抖。 不是吗? 斯卡森·司洛达低着头,殷俊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 “门卡利达,我亲爱的弟弟,如果有天我死在了开拓帝二世的手里,你该怎么做呢?”他平静的看着我。 “复仇,还是默不作声?” “我想你找不到答案。” “因为,这是要拼尽全部的手段,是承担死者荣耀的比拼。”他低着头说着。 “我会杀了他。”司洛达抬起头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告诉我。他斯卡森·司洛达一定会这么做,他一定会让所有人的都知道他是会怒吼的恶兽。 斯卡森家族从未扯下他们的利爪与犬齿。 “这不值得……哥哥。”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我找不到劝说他的理由。 没有人会尝试和一头野兽交流,因为它们只会屠戮。 “这不是你该想的事情,门卡利达,这不是的错,也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我的信念,我的想法。” “你曾跟我说过,你想要成为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不是斯卡森的人。” “但你的人生有多少是与斯卡森绑定的呢?并没有。” “斯卡森家族没有为你的人生提供任何帮助。”他淡淡的说。 “唯一有的,是我,是父亲,是英,是老爷子。” “是我们,在你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在爱你。”他向我伸出手。 “门卡利达,你不该阻止我,因为斯卡森家族从来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只有我们是,所以……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对不起,请原谅我,门卡利达。”他的脸上是淡淡的笑,那冰冷的手指点在了我的鼻梁上。 我无奈叹了口气。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完全没有理由,或者说时间没有资格去阻拦他。 “是什么时候?你的复仇?”我看着,说不出话其他的话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复仇,那么……我也可以出一份微薄之力。 即使我做不到什么,但是我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人总是这样,把自己的痛苦置之事外,总会莫名的过度的去关心别人的痛苦,试图共情。 可没有相同的经历,没有共同的信念,我们什么都做不到,我们甚至没办法理解对方的动力是什么。 第349章 我已经归来 我和司洛达聊完之后,我就回到了莫斯利安。 斯卡森家族的一切与我无关,这就是斯卡森·司洛达想告诉我的。 无论发生什么对于斯卡森·司洛达来说都是他的责任,他才是斯卡森家族的家主,我无权干涉他的任何行径。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想着我是不是该回英格拉姆,找一下薇莉泽沦。 但想了想,已经是不辞而别,再次相遇的话已经是万幸,这种时候还是算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书。 …… 黑色北风呼啸着莫斯利安的冬天。 开拓帝国的冬天比英格拉姆要冷多了,无尽的雪从灰蓝色的天空中落下,直到整个世界被覆盖成雪与灰的世界。 “您是?”中年男人沉默的着将手伸向了后腰。 褐色的风衣下。藏匿的是这个世界的暴力之一。 “为什么您要向我开枪呢?”那是女人的声音,知性而温婉。 女人伸手整理着自己那身黑色的风衣,长领的毛衣覆盖着她的半张脸。酒红色的眼睛像是妖异的雪国遗女。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女人接着说,白皙的手伸向中年男人。 男人只觉得那双手像是水延伸出来的冰。 “我并没有恶意。”女人歪着头说。 “我是……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才对。” 女人声音落下的瞬间。 枪的轰鸣声在同一时间出现,作为卡维娜家族的老贵族,他的枪法在这个距离几乎是不可能空的。 他看到的也是这样,子弹穿透了那黑色的风衣,想象中女人倒地的模样并没有出现。 女人依旧微笑着看到对方,那酒红色的眼睛,让男人开始了恐惧。 举起枪的手开始了颤抖,他居然连面对女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说了,看到了你的未来。”女人笑了笑,她缓步靠近着男人。 “你的孩子,你知道的,她们遇到了一个是来自深渊的恶魔,一个是来自天空的审判,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恶魔。”男人颤颤巍巍的说。 他伸出手,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只是……”男人垂着眸子,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几乎是瞬间形势颠倒。 男人把那女人压倒在身下,他的双眼睛显露出血丝,瞪的浑圆。 “你想杀了我吗?” “咯咯…”女人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像是乌鸦在鸣叫。 “咯咯……哈哈哈哈!”女人的笑声更大了。 见此情形男人狰狞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一只沾满鲜血素白纤细的手臂从男人的背后伸出。 那葱白染血的手掌盛起一颗血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 “呵呵!” “我说了,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女人将那尸体推开。 她仔细的端详着这颗血红的心脏,白色的雾气从这颗心脏里不断的溢散出来。 在莫斯利安的冬天。 这块心脏会在十分钟后变成一块鲜红的晶石。 “奇卡利多·马卡龙,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礼物。” “你会动用那份力量,也就是说,你也玷污了开拓帝的血。” 女人笑吟吟的说着,她的语气像是哄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哈哈……”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那双酒红色的眼睛突兀的看向门缝后的一双黑色眼睛。 “虫子……哈哈……”女人的笑声愈加的肆无忌惮。 在女人放肆大笑时,房门几乎是瞬间就被人踹开。在深冬的夜里,白发的魔女冷冷的看向女人。 几乎是两个人对视在一起的那一刻,黑洞的枪口爆发出亮眼的火光。 “我不会杀了你。”女人淡淡的开口,任由子弹打穿她的胸膛。 “安加里娅。”女人说着,她缓缓的靠近那白发魔女。 “滚。”安加里娅那双冷漠的黑色眸子直视着那犹如妖异的怪物。 “滚?” “咯咯咯……”女人笑嘻嘻的看着安加里娅,似乎她那一脸的凝重在女人的面前都只是在脑门上写上王字的猫咪。 “你知道吗?世界是轮回……你是命定的魔女。” “不是我的期待,不是我的玩弄,是必须到来的切实未来。” 女人少见认真的说。 “……” “你还真是……让人恼火,自顾自的杀死了我的父亲,又自顾自的放过了我吗?”安加里娅的声音还是那样没有情绪的变化,那双冷漠的黑色眸子,死死的看着女人。 那是吃人的猎手看到了猎物。 “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想报仇吗?你还不够资格呢?” “让他来吧!” 女人的声音极具魅惑。 她像是冬夜里在篝火边跳着舞蹈的祭司。 那般的妖异,那般让人感到怪异。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那只手就已经伸到了安加里娅的脖颈前。纤细的手指,冰冷的触感在触碰她的一瞬间她就已经鸡皮疙瘩顿起。 她连忙向后退去,可那疯女人完全没想给她所谓的退路,那只手毫无征兆的再次捏住了她白皙的脖颈。 “如果你想杀死我的话,让那个人来吧!来让他为你报仇吧!” “我不会杀你,告诉他世界是他的轮回,我们是他命运里的棋子。” “为的是向伟大的神觐见!” “闭上你的嘴!” 安加里娅的眼睛还是毫无波澜,可那黑洞的枪口发射出无数的子弹。 她完全放弃了准度,只是不断的射击。 “哈哈哈哈!”可那女人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的怒吼。 她笑着,褐色的血液沾染着金辉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体里流淌。 …… “斯卡森·司洛达,我父亲卡维娜公爵死了。”白发女人,安加里娅说。 “嗯……” “所以呢?”斯卡森·司洛达淡淡的说。那双黑色的眸子晦暗不明,他完全不在意这位开拓帝国的第一美人。 “我要不想成为卡维娜的公爵。” “你不是报仇吗?要用上卡维娜的力量吧?” “……” “滚。”斯卡森·司洛达带着愤怒。 “我想要你帮我报仇。” “杀死那个叫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的女人。”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安加里娅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那就滚。”司洛达站起身来,他的愤怒化作实质。 “你还是这么在意你弟弟的事情。” “我求你没有用吗?”安加里娅歪了歪脑袋,那头白色的头发,像是水花的溅起的白雪。 “嗯。” “如果你的弟弟来呢?” 司洛达沉默的看向她。 “你会出手的对吧?无论是谁?都比不上你的弟弟对吗?” “你还是真……” 她说不出口。 因为司洛达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是暴君在咆哮。 她触碰了巨龙的逆鳞。 “你想做什么?” “我遇到了……怪物。”安加里娅对上司洛达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是不耐烦,是怒吼。 “如果我跟你的弟弟结婚呢?你愿意帮我吗?”安加里娅说的认真。 “唔……你…” 司洛达捏住了她那张精致小巧的脸。 “你最好,别这么做。” “你让我感到恶心。” “果然…” “还是他比较好用,就像是当初黎兰多·美卡莉说的那样。” “你就是个怪咖。” …… “我和你的母亲长的很像吧?” 司洛达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他静默的看着女人。 他不说话,可那双眼睛似乎要杀人。 “开玩笑的。”安加里娅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 第350章 来自过去的魔女(1) 我躺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今天早上送来的报纸,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今天的头条。 上面写着,卡维娜公爵遇害,新任卡维娜公爵,卡维娜·安加里绪上位。 养子,卡维娜·未加银去往英格拉姆疑似畏罪潜逃。 张你,卡维娜·安加里娅,在卡维娜公爵死后的第一时间赶往安斯列内夫,疑似见面斯卡森·门卡利达。 银月的魔女……黑发的女公爵…要往异地的养子。 这一切似乎都是……一场盛大的阴谋。 看着报纸上我标题,一时间我都觉得有些标题党的嫌疑。 “那么……卡维娜·安加里绪是有几天没有来见我了。” 我想着,其实对于安加里绪是否来见我,我是完全没有异议。 我一个人活着也很舒坦,我并不缺钱,虽然别墅里没有仆人,但并不妨碍我依旧娇生惯养的生活,更何况我在外的时间比我在开拓帝国的时间更长。 即使我确实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可她的父亲死了,我也应该去见一下吧?那位按照辈分来算应该是我的舅舅。 想着,我穿上了正装,带上了那枚已经许久未在我身上斯卡森家族徽章。 这位死去已久的斯卡森家族三少爷,将再一次回到莫斯利安。 卡维娜家族的驻地在莫斯利安的北方,而我作为公爵的封底在莫斯利安的南方,也就是曾经黎兰多公爵的封底。 说是给我封了个公爵,但是隔壁的薇莉泽沦称号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但在开拓帝国我这位公爵连封号都没有,甚至我还是个死人。 有点意思啊。 我想着,却已经来到卡维娜家族的大门口,开拓帝国对于葬礼算不上太过庄重,可肃穆的氛围却不比那古国少。 白色的大雪覆盖整个卡维娜家族的祖宅灰蓝色的天空上还有几只黑色的寒乌在发出嘶哑的叫声。 开拓帝国并不流行邀请众多的好友来参加葬礼,可对于我这位侄子来说,参加舅舅的葬礼,应该算的上正常。 “您是?”门口的侍卫拦住了我。 “……”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整理了一下胸口的领带,那是一条黑白灰的领带,在一边是那位低调内敛的斯卡森家族刻雕。 “抱歉,本人无意冒犯斯卡森家族。”仆从垂眸低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标准而流畅。 也许斯卡森·英在这里也做不出这么标准的动作来。 “嗯。”我淡淡的回应着。 我一路无阻的来到了卡维娜家族的大厅,卡维娜家族的装修看起来十分内敛,可内敛的不是气质,而是对于奢华这两个字的精简。 我远远看去,整个大厅里,在那黑色的棺材前除了卡维娜的夫人,与他那位黑发的小女儿以外,没有一个人跪在他的棺材前。 整个大厅肃静的可怕,那肃穆的氛围似乎像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卷起一切的水汽,化作永远落不完的雪。 在我的心里堆积出一层厚厚的,结出冰碴的白雪。 把人冻的生疼。 “夫人,斯卡森少爷来了。”一边的侍卫适时的提醒了一下跪在那里卡维娜夫人。 夫人先是一愣,猛的回头,就看到一个身高近乎两米,看起来挺壮实的男人,身穿一套很规范的斯卡森家族贵族服饰,正在那里低头行节哀礼。 “斯卡森家族的大少爷吗?”夫人低声说着,在她印象里斯卡森家族的少爷也就只剩下了这一位。 虽然斯卡森家族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这位三少爷的死亡,但大部分的人还是认为斯卡森家族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虽然答案确实是这样,可斯卡森家族或者说斯卡森·司洛达他完全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所以在正面的舆论上,斯卡森家族从不回应,甚至说开拓帝二世要为其建立丰碑,也被斯卡森家族一口回绝。 “舅母……”我淡淡的说,一时间我看着那张于安加里绪有着三分相似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摘下了西装帽,微微低头。 “嗯…!”安加里绪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门卡利达……吗?”卡维娜夫人看着我那张抬起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张与斯卡森·司洛达有着三分相似的脸,还有那几乎如出一辙的气质。 让人很难相信眼前这位就是那位传闻中的纨绔三少爷。 我无视了安加里绪惊讶的目光,而是默默的走上前,单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抬起头后,将手放置在自己的额头慢慢的向胸口花去,最终握成一个紧实的拳头放置于心脏处。 这是斯卡森家族看望死者的礼仪,作为斯卡森家族的三少爷我不可能失礼。 “……” “不必了。”我摆了摆手,看着眼前那位美妇人。 “你怎么来了?”卡维娜夫人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看待我的。 “他毕竟是我的长辈。” “我的哥哥远在安斯列内夫,由我代表斯卡森家族。”我低着头,默默的说着。 卡维娜夫人并没有对于我的行径多说,她默默的跪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安加里绪……”我看向那位头戴黑纱的女人,此时说她没敢看向我。 “有问题吗?”卡维娜夫人问。 “没什么?”我冲着卡维娜夫人低了低头。 在看望结束后,我不顾卡维娜夫人的挽留,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卡维娜·未加银现在英格拉姆,而安加里娅,也就是那个白发的疯女人,作为卡维娜家族的长女却没有成为卡维娜公爵。 这让我不得不想到当初黎兰多家族的惨状。 那家伙,真的高傲的不像话。 可同样的她也确实为自己的高傲买了单。 夜里我正准备睡下,突然别墅的房门被人打开。 有我家里钥匙的人,就只有卡维娜·安加里绪了。 “睡了吗?”安加里绪站在我房间的门口问。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房间里微亮的烛火还没有熄灭。 她那张素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算的上明显。 “没。” “你今天来是为什么?你也知道了所谓的魔女吗?”她看着,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什么?”我愣住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魔女吗?”我又问。 “嗯。”她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不要掺和这件事,这是姐姐告诉我的。” “她说,那魔女是我们战胜不了的。”她看着我,我知道她来见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如果她不想掺和就不会来找我。 也不会告诉我。 她现在分明想说的是……我要报仇,杀死魔女。 “嗯。” 第351章 来自过去的魔女(2) “你想报仇对吗?”我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嗯。”她点头。 “告诉我什么是魔女。不管安加里娅怎么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会做到。”我看着安加里绪,我知道现在的她需要我。 那双黑色的鞋眼睛里是积蓄的泪水,我很少看到安加里绪哭,或是几乎没有,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好。”她的声音弱弱的。她整个人冲到我的怀里,像是一发大号的导弹,一来到我的怀里,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她此时脆弱的像是一片在秋天里落下的干枯黄叶。 一捏就碎,一碰就裂。 她扑在我的怀里,低沉的呜咽声隔着厚厚的被褥都传入我的耳朵。 我沉默的抚摸着她的头,黑色的头发触感好的出奇,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不像是薇莉泽沦。 “先说说看,什么是无法战胜的魔女。”我低声说着,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她此刻的悲伤。 父亲的逝去,姐姐离开了莫斯利安,明明是家族最不可能继承家族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 她记得。 那天晚上,姐姐安加里娅叫来卡维娜家族的所有人,在她的身边是已经死去了的卡维娜公爵。 “父亲他……被魔女杀死了。” 在所有人到齐之后,安加里娅说。 “什么……魔女?”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丈夫死了。 “我希望卡维娜的下任家主由你卡维娜·安加里绪来担任。” “我相信没有人会有异议。” 安加里娅平静的看着她,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她沉默着给出回答,她向来是个逆来顺受的家伙。 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的话,她都很好说话。 只是此时的结果明明远超她的预期。 她什么也做不到不是吗? “那……姐姐,你所说的魔女是什么?”她看着她的姐姐希望她能够给出一个信服的答案。 “是魔女。”安加里娅平静的说。 “什么是魔女?”她皱起了眉头。 “魔女,就是魔女,不可战胜的魔女,所以我希望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试图去复仇。”安加里娅低着头,她的脑海里现在全是那个酒红色眸子的疯女人。 “我会杀死她。”半晌安加里娅在众人凝重的目光下说。 “母亲,妹妹,原谅我的自私,但是我必须说明白,你们不要做出任何的举动,关于父亲的死。” “这是一件只有我能出手的事情,因为我也可能会死。” “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么我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来接触我生前留下的关于魔女的东西。” “我害怕灾厄会来到卡维娜的身边。” “能明白吗?安加里绪。”安加里娅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是认真。她的目光坚定,安加里绪知道,她的姐姐没有说谎。 她真的会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父亲的死还要有人来办理,我没有时间了。” “我必须杀了她。”安加里娅再次抬眼看向所有人。 她们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被定下来了。 “母亲,请您看住安加里绪,我希望她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在成为家主这件事情上她比我更加的有天赋与能力。”垂眸。她对着自己的母亲深深的看了一眼。 她希望依靠这样拙劣的办法可以拦住眼前这个黑色头发的女人,一个比她优秀的多的女人。 卡维娜·安加里绪绝对是一个比她更加优秀的女人。 是卡维娜家族,最适合成为新一任家主的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作为英格拉姆理工学院的高材生,20岁接受英格拉姆方面的商业奇才,最后跟在她的身后回到莫斯利安创办篝火,她把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甚至说篝火大部分的工程都是交给她来处理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很很想说明白。” “可是面对魔女,你们知道的越多,你们就越危险。” “所以,对不起。”安加里娅低着头告别。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下一次的见面也许是她杀死魔女之后的事情了,也可能是安加里绪最后看到的是她的尸体。 其实她无所谓,可是一想到安加里绪可能会对她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那颗冰冷的心也开始变的痛楚。 可她却也清楚的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她可以做到,也只有她可以去面对。 人再多也只是徒劳,倒不如让她一个人来的好。 “好。” 近乎快要黎明的天空,安加里绪才把她知道的东西告诉了我。 也就是安加里娅要独自面对那所谓的不可战胜的魔女。 “没事的,交给我就好。”我轻拍着她的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说这么一句没有什么用的话来。 我甚至不知道魔女是个什么东西,我就已经把这件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面对安加里绪,我唯独不想让她这么的伤心,我希望我可以为她承担更多的东西。 我害怕,害怕她像是曾经在我身边的那些女人,她们一个个背负着太多的东西,她们迫切的需要离开那个恶梦之中,可她们都没能逃出去。 这一次面对安加里绪我的脑袋里出现了些模糊的意识,我大概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了。 你的心事与痛苦我都要为你解决。 “如果真的像姐姐说的,那魔女杀不死呢?”安加里绪像是一只鸟,在嘀嘀咕咕。 “那她就不会出手了。”我平静的说。我想起来报纸上是说,安加里娅去安斯列内夫,那她一定是找斯卡森·司洛达去了。 这一次将会是兄弟的联手,姐妹的同行。 安斯列内夫的大雪还下个不停,狰狞带着锈迹的螺纹状钢筋从混凝土的地下不断的延伸出来。 寒冷与风暴,这是西伯利亚的固有名词。 “所以你要杀死那个魔女对吗?”斯卡森·司洛达看着安加里娅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的平静。 “嗯。” “魔女的名字是……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安加里娅说。 “我的好处是?” 杀死魔女后,我将与斯卡森·门卡利达结婚,并尽一切的手段在斯卡森家族覆灭后,带着他逃离开拓帝国。”安加里娅平静的说,似乎这所谓的人生大事,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 “不要把我的弟弟说的这么廉价。”斯卡森·司洛达冷着脸,也许只有面对自己的亲人时他才会露出一点笑。 第352章 来自过去的魔女(3) 莫斯利安的早晨五点,这时候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灰色的雾与白色的雪笼罩着整个莫斯利安的世界。 我跟着安加里绪再一次来到了卡维娜家族。 “你确定要看吗?”我问她。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的拿来了撬开棺材的工具。 “不这么做的话,就什么都不知道。” 半晌,那棺材被安加里绪打开,露出里面那个平和的中年男人。 这就是上一任的卡维娜公爵。 安加里绪贴近男人的身边,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进入了棺材。 “他是怎么死的?”这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报纸上说的是离奇死亡,也就是说卡维娜·安加里娅完全没有透露这位卡维娜公爵的死亡原因。 可对于自己的行程她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这里。”安加里绪说。 她拉开那件给死者新换上的黑色西装,在尸体的胸口上是一个血淋淋的血洞,从胸口的这一边一直穿透到了后背,连带着棺材里铺在最下面的绿环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原本在胸口处,应该是心脏的位置此刻已经是空空如也,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么大的血洞,也许是一柄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膛,连带着那颗心也被戳穿。”我说。 “可就算是长枪,要捅穿肋骨,再把整个心脏都完整的取出来,那根本不可能。”安加里绪平静的反驳我。 “不像是枪支,据我所知无论是开拓帝国还是英格拉姆,亦或是其他,都不会有这么平整的枪口,甚至说连带着整个心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身体的其他连接部位一点烧伤或是是破碎的痕迹都没有。” “他整个肺部与肝脏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安加里绪说的平静,也许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父亲的死去。 才能这么平静的去分析眼前的这具尸体。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说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有人可以无端的面对死亡呢?我想着脑海里浮现过无数人的身影,我在想为什么。 “你不伤心吗?”我看着安加里绪。 安加里绪回头看着我,那双好看的黑色眸子看着我,那是疑惑的神情。 “上次吗?不会的。”她说着,可那双黑色的眸子却晦暗了下去。 作为他们这样的大贵族,子女与父亲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紧密,可内心的悲伤不会减少半分。 更何况她继承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衣钵呢?继承了整个卡维娜家族的她,理应比任何人都要悲伤。 可现在的她……说实话,她没有这种感觉,好像死了就是死了,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她一时间看向的是自己的姐姐,对于父亲的死……她漠然。 或者说…没有任何的痛苦在自己的内心蔓延,可她为什么会蜷缩在门卡利达的怀里哽咽着哭泣呢? 因为……她在悲伤不是吗?只不过她欺骗了自己。 “先看尸体把吧……我想静一静。”安加里绪说完这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缓缓的坐到大厅一边的长椅上。 像是被人拔下了脊梁骨。 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那具仅剩下的尸体,看着那水杯大小的血洞,一时间我想到的是那种用来种植棉花的圆通,可这些东西的切口应该相当的平整,可这个…… 该怎么说呢?它既不算特别的平整,也不没有特别的粗暴,就像是有一只特地伸了进去,把心脏给拔了出来。 “过来一下。”我对安加里绪说。 “怎么了?”安加里绪向我慢慢走来。 “手给我。” “怎么……?”安加里绪略显迟疑。 “给我。”我又重复了一遍。 “行吧……”半晌,安加里绪才把手伸给了我。 我用腕口测量了一下她的手腕,又看了一眼那被洞穿的胸口。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女人,她把手腕伸进了他的胸膛,然后完整的把心脏给掏了出来。”我看着安加里绪迟疑着给出了我的推测。 “怎么可能?”安加里绪迟疑的看向了那血洞,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个可能,在她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还是蒸汽与煤油,怎么可能会出现伸手穿透胸膛的事情呢? 可在我的世界观里这不一样,我亲眼见过神明的存在,我看到过数十万人被冰封在了北极。 相比之下一只手穿透人类的胸膛这种事情太简单了,连最简单的旧日也许它们也做的到。 那所谓的魔女……这么看起来也就并不不可思议了。 “你知道旧日吗?”看着安加里绪那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终于还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是说开拓帝国禁区的那些东西吗? 我点点头。 “你想说是有人被旧日污染,然后杀死了我的父亲吗?”她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是质疑。 可她的话语落下,她低下了头,说句实话她确实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可能了。 “那我们能杀死那所谓的魔女吗?” “我们应该猜的是……魔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然凭借我们想要杀死一个被旧日污染的家伙几乎不可能。” “想战胜那种东西……除非…”我想起那几颗特质都银质子弹,我似乎在这一刻才明白那几颗特质子弹意义。 “除非什么?” “我有办法。”沉默着,我给出了答案。 “好。”安加里绪并没有质疑我的好话,她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已经默认了只要我说,她就会相信。 因为她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对于旧日一无所知。 现在她能仰仗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下了我。 卡维娜夫人,她不希望她的母亲为这种事情而操心,她的姐姐已经步入杀死魔女的路上了。 现在的才刚刚起步。 “所以这是姐姐不让我接手这件事情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 “但旧日是恐怖的,它没有我们所想的那样简单战胜,起码在我的记忆里,没有人,或者说……别的什么真正战胜了旧日,更别提杀死它们了。” 我平静的说。 “那就一点办法没有吗?”安加里绪看着我,她的目光并不绝望,而是失去力量的无助。 任谁知道了,自己对手完全不是一个彻底的人,而是一个强大到未知的怪物,都会感到绝望与无助。 可好在安加里绪她并不绝望。 第353章 见证(1) “维多利亚家族吗?”斯卡森·司洛达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白发女人。 “这是她告诉我的名字。”安加里娅垂着眸子,她的脸上一直都是这样认真而淡漠 “你确定吗?”斯卡森·司洛达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头。 他对任何人都是这个态度,如果不是她跟她的母亲一样姓卡维娜,他绝对会把这个蠢女人给杀了。 “嗯,魔女是这么告诉我的。”司洛达看了一眼自己的行程安排。 “走吧,趁我有时间。”司洛达说着,让维斯去安排了雪地车。 “去哪?”安加里娅疑惑。 “我不知道你说的所谓的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是谁,但如果是维多利亚家族的话,那位娜娜莉的老不死应该是知道的。”司洛达平静的说着。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行动派。” “少废话了,我只是希望以后带着门卡利达逃的时候,你会尽快一点。” “如果他死在了开拓帝国,你最好永远活着,不然我见到了你,我一定会杀死你。”司洛达恶狠狠的说。 “所以你希望我长命百岁吗?”安加里娅歪了歪脑袋问。 司洛达瞅了她一眼,大步走上来压住她的脑袋,像是揪着她的头发一般就往外面带。 “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司洛达平静的说。 “可你不会。” “别搞的好像自己很重要一样。” “记住是你有求于我。”司洛达看了一眼安加里娅,她完全没有作为请求者的自觉 。 “哦。”安加里娅像是完全意识到一般。跟在司洛达的后面走着。 如果让司洛达来评价安加里娅的话,他会说这是一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家伙。 虽然他也很恶劣。 去往亚人种生存区的道路并不遥远,作为整个开拓帝国明面上活的最久的家伙娜娜莉·苏宁,司洛达认为这家伙肯定知道些。 因为当初的维多利亚家族可是几乎要跟亚人种生存区置之死地。 她不可能不对维多利亚家族没有了解。 除非那家伙跟卡维娜·安加里娅一样蠢的没边。 相较于西伯利亚的风暴与无止境的大雪,这时候的亚人种生存看起来就好的多,白色的大雪覆盖森林的每一个角落,可那幽静的丛林世界里依旧充满了生机。 “这里可比安斯列内夫好多了,起码没有从水泥地里冒出来的钢筋。”安加里娅平静的说。 “如果把你埋到这里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司洛达无语的看了一眼安加里娅。 说句实话他也觉得这地方可比安斯列内夫好多了,起码他那顶黑色的帽子不至于被寒冷呼啸的北方吹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如果水泥地挖的开的话,你也会把我埋进去的不是吗?” “可以的话最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安加里娅,这家伙他讨厌极了。 很快两位大人物的出现,也惊动了当地的亚人,在寰女带领下他们成功出现在了那位娜娜莉公爵的面前。 那是一个矮到没边的女人,看起来只有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在这个人均一米七八的世界里,她确实矮的不像话。 “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吹过来了。”娜娜莉·苏宁明显刚刚睡醒,这家伙的毛还没有梳整齐。 “可惜了,不是风,而是人。”司洛达淡淡的说着。 那双黑色深邃的眸子平静的看着苏宁。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你应该有印象吧?”司洛达像是在拷问一位罪犯,他的语气极其的不善。 “安岛鸶纳……”苏宁皱着眉头应对这个难缠的问题,虽然她刚刚睡醒可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怪异的一幕。 一个死去的女人,张开嘴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录音机。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出现这么一幕。 “安岛鸶纳……吗?”苏宁皱着眉头看向司洛达。 “嗯。” “当初与亚人种生存区,势不两立的维多利亚家族,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就在前几天,那个女人杀死了卡维娜公爵。”司洛达依旧保持自己的平静与风雅,只是那双似蛇的眼睛,从来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真的吗?那个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杀死了卡维娜公爵?”苏宁看着安加里娅。 “嗯。” “一个酒红色眼睛的女人,我想您也许会知道。” 安加里娅保持着自己晚辈的身份,毕竟选在斯卡森·司洛达是斯卡森家族的家主,也就是斯卡森公爵,他的地位不比娜娜莉·苏宁低,而她只是卡维娜家族的长女。 她理应保持自己晚辈的态度。 “我知道的唯一一位叫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的女人,是最后一任院士会的大院长。” “也就是维多利亚最后的掌门人。” “可她已经死了,被无名的凶手杀死了,我亲眼看到子弹洞穿了她的太阳穴。”苏宁淡淡的说。 “也就是说,一个活人顶替了死人的身份,杀死了卡维娜公爵。”司洛达不适时的开口提问。 “嗯,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是这样的。”苏宁说。 她看着在坐的两人,她的目光扫视而过。 她的脑海里是一片的混乱,关于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的记忆已经很混乱了。 她明明记得那天开拓帝二世的登基仪式上,不知名的凶手杀死了安岛鸶纳,子弹精准的洞穿了她脑门。 可莫名的她开始回忆这件事情时,却只想到维多利亚所有人都被子弹打穿了脑门。 在为剑筑城的广场上,维多利亚家族的所有人都当众枪决。 那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那是被不知名的杀手打穿脑门呢? 她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回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时间她也找不到为什么,她只能认为是这些年她的记忆被旧日侵蚀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斯卡森·司洛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笔记,看向安加里娅。 “事情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了。”司洛达平静的看向安加里娅。 “我们该走了。”司洛达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他的行程压缩到这里就已经不能再耽误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什么?” “如果一个人被枪击打穿了胸膛可是没有死。” “然后徒手将一个成年男性的心脏从胸膛中掏出。” “这个人,她是……” “被旧日污染了对吗?”安加里娅认真的看向苏宁。 那双黑色的眸子让人无法视而不见她的请求。 第354章 见证(2) “是。”司洛达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说。 “那应该是。”苏宁明显还有点迟疑。 “如果要杀死她呢?” “我需要什么?”安加里娅看着苏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认真的。 “除非你能把他的心脏连带着那身黑色的血都流干净。”司洛达平静的说,他丝毫不在意安加里娅所说的这些话。 “如果你想办到的话,那我可以给你援助,一把k5mh制式大口径手枪,搭配流银的特殊子弹,一刻就可以打碎正常人的整个胸膛。” “只要你想,一发就可以彻底打碎对方的心脏,然后在四肢的动脉处开枪,那么只需要七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必然死去。”司洛达平静而冷漠。 “前提是你可以做到。当然现在我是不可能把枪给你的,因为我要先把这东西给我的弟弟,因为他比你更需要这个东西。” “我可不希望他碰上了那个所谓的魔女。” “走了。”斯卡森·司洛达拽着安加里娅就走。 “娜娜莉·苏宁要是后续有什么要补充的可以写信给我。” “我和她很长一段时间会呆在安斯列内夫。” 莫斯利安的雪还是下个不停,这几天不断变化的时间里,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从科洛西斯传了出来。 “斯卡森·门卡利达没有死,他活着回到了英格拉姆。” 这一条消息从科洛西斯传到莫斯利安,在整个开拓帝国里飞速传播。 塔里木·罗拉并没有抹黑或者是说些什么,他只是把斯卡森·门卡利达死在战场上的消息传达。 而如今斯卡森·门卡利达活着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开拓帝国的大街小巷。 这是一位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男人,无论传出什么消息,这位斯卡森·门卡利达总会再次出现在开拓帝国的这片土地上。 “所以,这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就算我没有刻意的隐瞒,可是按理说也应该是从莫斯利安开始传。”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我对安加里绪说。 “所以,你觉得科洛西斯有人在找你,他希望你去那里跟他见面。” “对吗?” 安加里绪是个少见的天才,即使平时的更加的接近废柴,可那只是她的伪装,无论是当初篝火的转型,还是对于黎兰多家族残党势力的收覆。 这些都是需要个人的才能支持的,而这对于她安加里绪来说并不困难。 “嗯,我认为这是邀请函。”我平静的看着眼前留下的一大堆情报,这些都是我依照净组的能力所收集到的情报。 “可如果不是呢?”安加里绪问我。 “这只是一个可能,我认为那家伙可能相见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为什么?” “她杀死的明明是我的父亲,为什么她会想见你,如果她想见你,凭借着她自己的能力,这完全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是吗?”安加里绪直视着我的眼睛,她的态度坚决的可怕。 也是,在她的世界里,她父亲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可如果她父亲的死只是对方想要见到斯卡森·门卡利达的手段的话,那就太耻辱了。 对于她父亲的死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可如果不是,那么唯一可能透露这个消息的人就只剩下了卡维娜夫人,可她也在莫斯利安,她没有理由暴露我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呢?” “因为,开拓帝二世曾想杀死我。”我平静的说。 “那你还回来?”安加里绪不解,为什么对方要杀你,你还要回来。 “因为,我必须回来,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没有结束。”我的态度坚决。 “可你该怎么做呢?战胜一个国家的国王吗?” “并不,我们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 或者说,从我有意识的那一刻起,我的对手从来都是开拓帝二世,我要面对的只有这么一个人。 “我要去科洛西斯一趟。”我开始收拾东西。 “无论结果与否,我想这都是有人在找我,我倒要看看是谁知道了我的消息。” “如果是陷阱呢?你还要去吗?”安加里绪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皱着,她实在不愿意看到我这副模样。 明明知道前方的危险,为什么还要上前呢? 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才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去英格拉姆。”我质问她。 “明知道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却依旧义无反顾的来到英格拉姆拯救我为什么呢吗?” “我想不明白。”我看着她,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起分歧。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这样去科洛西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安加里绪那双眼睛像是含住了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有一股莫名的悲伤在她的心中被人揉开。 像是一滴咸的不像话的泪水,被渐渐的融进了四肢百骸。 “更何况你不是说,开拓帝二世想要杀死你吗?为什么还要过去?” “只要他想,你莫名的从英拉姆回来,还离薇莉泽沦那么近,你被杀死的可能太大了!不是吗?”安加里绪看着我,她也不想说出这些话来,可是这些话如果不说出来,那就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得去,如果一味的逃走,无论是所谓的魔女还是别的,不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吗?”我的语气很弱,这是第一次见到据理力争的安加里绪,我以为她会一直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家伙。 没想到她是的身上一直有着一根从脊梁处蔓延至全身的反骨。 “那我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死了呢?” “我怎么办?”安加里绪的声音更大了,也更加的悲伤了。 “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死了就死了,跟你的人生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明白看向安加里绪。 她那双黑色的眼睛颤动,连带着她的身体一起。 说完这话我开始后悔了。 “有关系……”安加里绪低着头看着我,她那双眼睛实在是过于的让人心生怜悯。 “有的,如果你死了,我会伤心……” “因为……我真是……”她说着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像是在犹豫着,犹豫着是否要说出这些话来。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接下来说的这些话,会让他们连朋友都没办法成为。 她太胆小了。 胆小到在面对所谓的爱情面前她像是一只老鼠。 一只过街老鼠。 甚至凭借着酒劲都说不出来那些话。 “我……喜欢你。” “你怎么可以说你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呢?你死了我会伤心,你死了我这辈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你死了的话我这辈子就都只能活在你的阴天里。” “你死了……我该跟谁结婚呢?我该怎么做呢?” “你不知道吗?” “斯卡森·门卡利达……我不是在跟你争吵,我只是觉得你该多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我,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好吗?” 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流淌着。 第355章 见证(3) 我愣在了原地,我能感觉到她的喜欢,可她却从来一句话都没有正面回应过自己的感情。 我没想到这一次的情绪爆发,会让她这么彻底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她明明很胆小不是吗? 可面对自己爱人的死生存亡之际,到底有人会选择逃避吗?我想是不会的,因为人拥有勇气,拥有赞歌。 我看着她,半晌她这才反应过来了自己的失态。 她那张素白的小脸像是烧红的茶壶,一瞬间就红的彻底。 “我……不是……” “我……”安加里绪看着我脸上淡淡的笑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你喜欢我?”我扬了扬脑袋,很难想象我第一次这么有心情调戏这个小女人。 “没有……不是……”半晌,安加里绪看着的眼睛,才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她说完猛的把头低了下去。 “这样吗?”我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那你能不去了吗?”安加里绪抬起头,像是在偷看我。 “不行。” “既然她想邀请我,那么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即使是死吗?”安加里绪的脸上,那害羞的神情在迅速消失,在面对大是大非面前,她安加里绪没有任何的退路。 “你不想报仇吗?”我反问她。 “可是那是魔女,我现在没有那么想了。” “为什么呢?”她在害怕我的死亡,她爱我,以至于连自己的仇恨都可以放下。 “因为,你可能会死。”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我伸出手抚摸在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慰一只黑色的大型犬。 “我并不在乎魔女,也不在乎开拓帝二世对我的赶尽杀绝。”我平静的说。 “可是如果有天有人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告诉我现在你可以逃了,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什么?” “我会立马杀了他。”我平静而冷漠。 “相信我,这一次我不可能逃了。”我沉默着,看着脑海里那画面。 “恭喜玩家解锁支线。” “于过去与未来。” “任务目标:杀死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世界最后一位任的大院士。” “任务时限:15天” “任务奖励:10个buff奖励点。” “任务发起人:娜娜莉·苏宁。” “祝您游戏愉快。” “发件人:世界游戏副本发行无限责任集团。” 我跟安加里绪坐上了去往科洛西斯的列车。 关于我还活着的消息,在科洛西斯早就已经传开,虽然塔里木·罗拉承认了我的死亡,可我终究还是死在了战场上,也就是人民的英雄,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号的功臣,但那为剑筑城的广场上,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如果不是斯卡森家族的不认可,现在那里应该有我的英雄冢。 “我们这样过去怎么可能找的到凶手呢?”这是事情完全是做不到的,可她是安加里绪,我和她都相信总有办法。 只不过是现在用不到,是要肯想,我们两个人肯定是能找到那个所谓的魔女,但在此时前我们需要一点点的线索。 一点点可以关联起来的线索。 但很可惜我们现在只知道消息是从科洛西斯传过来的,但这样的小道消息完全找不到那所谓的出处。 此时,英格拉姆,巴勒黎。 这一场漫长大雪,从薇莉泽沦登基那一天开始就从来没有停过,这场雪时大时小,可白色的雪花从灰蓝色的天空中落下,一刻也不曾停歇。 “您的包裹,来自开拓帝国的莫斯利安。”门口的露西淡淡的说。 那是一份由黄色硬纸壳包裹起来的礼物。 薇莉泽沦看了一眼露西,她并不喜欢露西,更别说待见她。 可露西的能力确实在整个国政院都算的出类拔萃,更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她没有理由把这样一位好院长开除。 更何况,露西现在的算的上是她的接班人,就更没有理由去针对对方了。 “是他寄来的吗?”薇莉泽沦自顾自的说着。 她打开了那个黄色的硬纸壳,里面是一份琉璃包裹着雪花的水晶球。 在水晶球的最里面是两个小人,一个金色一个棕榈色的两个小人,她们彼此手牵着手,好像走在去往太阳下山的路上。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刻薄。”薇莉泽沦低声痛骂着门卡利达的刻薄与无礼。她没等那生气的表情在脸上停留多久,她像是突然泄气了的皮球。 白皙脂玉的脸上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份礼物并不特别,起码在她的人生中这种东西并不稀奇。只要这位英格拉姆的女王想,此刻全英格拉姆的工厂都可以开始生产玻璃。 但是礼物的话,这不一样,对人它是玻璃,可是就是不一样不是吗? “您喜欢这件礼物吗?”露西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失神的薇莉泽沦看向露西,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人此时正一脸欠揍的看向她。 “你该去工作了,露西!”薇莉泽沦实在找不到能说出点啥了。面对露西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值得批评的。 即使她是老财团的人,可露西依旧遵守的国政会的规则。 她找不到借口与理由。 “当然,只是这不过是最普通玻璃球,陛下也这么喜欢……”露西顿了顿,那双碧色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说。 “是因为送礼物的那个人吗?陛下。” 露西笑眯眯的看着她,薇莉泽沦整个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露西。 “不是!” “那……?” “不是!” “怎……?” “不是!” “工作去!”薇莉泽沦恼羞成怒般的瞪了一眼露西。她指了指门,示意着露西赶紧滚。 “……”露西也没有反驳,她只是觉得现在这副模样的薇莉泽沦可爱死了。当然前提是薇莉泽沦没有穿着黑色的铠甲,拿着那两米多长黑伐,这样的薇莉泽沦就没有想象中的可爱。 而是危险极了。 那时候的薇莉泽沦不可爱,露西这么想着。 当初薇莉泽沦那一脚她还有点阴影在身上。 “好的…”露西懒洋洋的说着,薇莉泽沦这一下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没办法,露西又被薇莉泽沦狠狠瞪了一下。 “奥地利的独立战争怎么样了?”薇莉泽沦突然问。 露西一愣,回头想了想说:“阿尔格夫已经向希斯维拉求援,预计最迟在今年的12月,希斯维拉将下场参与这场独立战争。” “开拓帝国呢?他们什么反应?” “目前来看,他们没有理由不支援内曼欧夫,也是12月末,这场关于希斯维拉与开拓帝国的背后战争必然开始,也可能升级成一场偌大的全面战争。” “我们需要时刻做好参战的准备。”薇莉泽沦的语气变的无奈而平淡。 “是因为他在开拓帝国吗?”露西冷不丁的说。 “?” 很快接下来,露西就薇莉泽沦一脚踹出了门。 第356章 回绝望魔女的到来(1) “你回来了?”宾馆里,安加里绪做着今天中午的饭菜。 在外面游荡了一早上的我脱下身上那件满是白雪的大衣,坐在了火炉边的餐桌上。 安加里绪端上两份煎牛排,她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表示。 “今天依旧没什么收获,我顺着几个线人顺藤摸瓜,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已经习惯了这样不是吗?”安加里绪有点爱上这平淡的生活了。 这是我们在科洛西斯住下的第四天,在我和安加里绪的轮流调查下,我们终是找到了一点的线索。 那所谓的魔女似乎就是故意吊着他们,每一次有线索时,他们就会扑的一脸的灰尘。 就像是勇者要打开世界的未知大门,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就差那么一点点,可现在的他们什么都找不到。 那家伙在戏耍他们。这是他们在这几天的高强度探查下唯一得出来的结果。 “还没有什么值得习惯的,我们之间的对抗还没有开始不是吗?”我看着安加里绪,优雅的吃下一块牛排。 “没必要这么努力,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有抱希望的……”她不该说这些丧气的话。 “希望吗?”我平静的看向她。 “怎么了?”她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告诉了门卡利达魔女的事情,明明现在的门卡利达应该在莫斯利安享受他作为贵公子的生活。 而不是每天早出晚归,找一个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当然,也可能这不是那个所谓的魔女,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无头苍蝇般寻找,这是他们现在唯一有的,也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吃过午饭,安加里绪把碗筷放在了一水池,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燕尾西装,黑色的西装帽被她压的很低,直到盖过她的眉眼。 那黑色的帽檐只露出像刀锋一般的锋利。下午的时间是我的休息时间,这时候是安加里绪出门的时间。 每次出门之后回到餐桌,他们会自觉的分享情报,可其实也没什么好分享,因为就算情报分享了之后,他们也只会是一头的雾水。 躺在床上,我又想到了乌拉尔那张素白的脸。 在那个夜里,一脸悲伤的安加里绪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漆黑到只有一盏烛火的房间里,静默的颤抖。 她不说话。 她那双望向我的眼睛,胜过了一切。 也许是不想让她太悲伤了,也许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曾经无能为力那些人。 这一次我竟然没有生出所谓后退的意思。 “也许……只有一个人我能相信了。” “那估计就是最后的钥匙了。”我这么想着,直到夜里11点多,安加里绪夹着深夜的风雪回到住所。 她的手上是一份酒馆的小吃,还有两瓶啤酒。 她喜欢在大半夜回来之后,拉着我吃上一些零嘴,然后我会在夜色下继续寻找魔女的身影,而她也会结束一天的工作。 “回来了。”我揉着脑袋,今天睡的实在是有点太死了。 居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精神不好吗?”安加里绪歪了歪脑袋,摘下头顶那沾满白雪的黑色西装帽子。 她的手伸到了我的额头。 那冰冷的小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冰冰的很舒服。 “你额头好烫,是发烧了吗?”她问着,褪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身更加居家的衣服。 “应该是你的手太冰了。”我慢悠悠的说。 我的身体已经许久没有感冒,发烧了,自从点了10级的自愈,我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 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哦!”安加里绪痛呼出声,她带着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好了,吃了东西就赶紧去睡觉,我马上要出门了。”我无奈的抚摸了一下她脑袋。 “嗯,一起吃点吧。”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看到我的手没有从她的脑袋上滑下来,也就任由我摸去了。 “行。”我平静的回答。 “你真的没发烧吗?”她突然回头问我。 “没有。”我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结束了今天的小零食时间,安加里绪去洗澡,而我则是换了一身衣服离开。 今天的科洛西斯深蓝色的永夜似乎要吞噬一切,天中的可见度低的可怜,但还是可以看到一颗似乎在闪耀的星星。 天空中白色的大雪像是飞舞的鹅毛,一点一点的飘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在大街小巷里不断的徘徊,还在营业的酒馆或是赌场,我都会去涉足。 只要是认为可能有魔女的地方,我就会去看一下。 即使知道极大可能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要去试一下。 就这样一直找,一直问。 一直到凌晨的四点多,天空中那闪耀的星尘都多了几颗的时候。 我在酒馆里听着一边已经酩酊大醉的壮汉们,开始互相吹着牛逼。 我的并没有太在意这种事情,我的面前是一杯冷水,而我点的那杯卡味已经被我倒在了一边。 也就是杯冰水我品了半个多小时。 “你好。”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一愣,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得僵硬无比。 那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有黑色的刀锋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可我有自信如果第一时间开始反抗的话,只要那一刀没有划破我的大动脉,我可以第一时间反杀。 为了反制所谓的魔女,我的k5m里面装填的全部都是特殊的流银子弹。 只是我缓慢的向后看去时。 一张女人的脸也缓缓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双朱红色的眸子,透亮而澄澈。 “你……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我的声音很轻很轻,第一时间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率先认出了眼前这个红色的女人。 相较于之前那个小女孩状态下的她,现在的她大概是在十五六岁的模样。 我知道外貌不是判断她年龄的凭据,只要她想,她似乎可以在任意的时间段里不断的变化自己的模样。 “嘘。”她对我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朱红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起来有点邪恶了其实。 “你在找魔女对吗?”她淡淡的说。 “嗯。”我平静的回答。 “?”我看着一时间愣住,金辉色的剑锋穿透了我的胸膛。 “不对?”在这一刻我才发现了不对,这不是奇卡利多·提拉米苏,这是所谓的魔女。 “你?” “你会死吗?我很好奇。”她笑盈盈的看着我,平静的像是一滩黑色深渊。 第358章 回绝望魔女的到来(3) “你是所谓的“魔女”吗?”我平静的问。有着10精神强挣的存在,我与她直直的对视在一起。 “精神污染还是什么?旧日的力量吗?”我接着问,我并不惧怕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睛。 即使那金色的剑芒已经刺穿我的肩胛骨,殷红的血液顺着那金辉色的剑芒缓缓滴落。 在安静的酒馆里,雪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明显极了。 “你不想杀死我对吗?”我说,按照她的行为来看,她并不想杀死我,可我不知道所谓的原因。 “你在等谁?斯卡森·司洛达……还是说我奇卡利多·马卡龙呢?”我的语气平淡极了,似乎被穿透臂膀的痛苦,完全不在乎。 实则不然,精神强挣让我的意识清晰的可怕,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点刺痛,都会实打实的进入我的传感系统,剧烈的痛几乎要撑爆我的脑子。 屏蔽痛觉的系统,和肾上腺素,在十级自愈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自愈限制了肾上腺素的分泌。 这让我没有任何的退路,除非我受到的伤已经超过了十级自愈的极限,否则肾上腺素的作用就小的可怜。 一般来说,人越是痛苦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可十级精神强挣的存在打破了这一点。 我的意识清晰的可怕。 “你很聪明啊!是过去你,还是现在的你呢?” “我想应该是现在的你吧?毕竟面对我还难舍难分。” “如果是回去你啊!只需要三十秒,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笑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双酒红色的眸子在闪烁着,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已经见过神明了对吧?”她说着金辉色的剑芒顺着她的手,来到我的喉咙边。 “嗯。” “很美好吧?”我说着,似乎也在回忆着。 “并不。”我淡淡的说。 “怎么会呢?神明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崇高…那么的让人心潮澎湃!”她说着,那张素白到冰态的脸变得癫狂。 “祂们……一无所有罢了。”我平静的说着,即使痛苦清晰的不像话,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颤抖。 现在的我跟给自己做切割手术没有任何的区别。 肩胛骨上的肌肉已经自动攀附在了那金辉色的剑芒上。 我猛的向前踏出两把,强忍住剧痛,用手抓在那金辉色的剑锋上,那是一股极其灼热的感觉,像是火焰在燃烧般的剧痛。 可这不重要。 “来让我看看神明的力量吧!” “好。”那是一个平静的声音。平静的女声。 我完全听不清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可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金辉色的剑辉将安岛鸶纳捅了个透心凉,在那双不可置信的酒红色眼睛里,她慢慢回头,我和一起才看到那从酒馆门口走进来的女人。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我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张,我此时才知道那股在安岛鸶纳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身体比我先认出了她,而是那金辉色的东西。 混杂在他们血液的东西,就像是旧日一般存在的东西。 那血液里只要混迹了这种东西,就完全不可能认不出来。 那金辉色的液体。 到底是什么?我想着,可安岛鸶纳依旧不老实。 “你…你怎么出来了呢?”安岛鸶纳歪着脖子说,她知道奇卡利多·马卡龙对于提拉米苏这个武器的看管可谓是严上加严,她在科洛西斯混迹了这么久,她以为会是先提拉米苏找上来的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一次见到的是奇卡利多·马卡龙,那家伙很不乐意提拉米苏出来。 她想着,毕竟是侮辱自己母亲与妹妹的作品,如果不是无法抛弃这股力量,这位年轻的开拓帝会在第一时间把这里的一切全部销毁干净。 “你……好恶心的味道。”提拉米苏平静的说着,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后数以计万的金辉色剑辉出现,只要她一个念头,接下来等待安岛鸶纳的就是万剑穿心,粉身碎骨。 “你要杀死我吗?” “我记得你不是要杀死斯卡森·门卡利达来着吗?”安岛鸶纳笑了笑,她的目光里是不屑与讥讽。 “无所谓。” 金辉色的剑辉把一切都给覆盖,整个酒馆再次陷入了静寂。 “你……有多远滚多远吧?”提拉米苏看着我,她的声音冷冷的,那双朱红色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我,平静却像是在忍耐。 “……” 酒馆里的人全死了,金辉色的剑芒几乎带走了一切,那些被旧日污染的醉汉也被切了个干净,甚至说整个酒馆除了地上的血迹可以证明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血战之外,没有任何的踪迹。 所有的一切都被彻底毁灭。 “你是提拉米苏……对吗?”我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说。 那个弱气的孩子,长大了吗?就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吗? 我想着,可却又说不出话来,即使这一切都变了模样,可是那张脸我忘不掉。 我看着我她,就像是看着我自己带大的孩子突然消失,在几年后我们又一次见面,她的长大了许多。 可我们之间似乎出现了隔阂。 “不是!”手中的剑辉再次出现,朱红色的眼睛里没有透露出任何的善意。 “你……”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提拉米苏?”我向她询问,可我的目光却开始了闪躲。 “……” “说。”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冰冷的回答我。 “你……” 我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张白皙红润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有话就说……”她停顿了片刻。“我没有时间陪你耗的了。” “那安岛鸶纳死了吗?”我终是问出了出来,可我并不想问这个无端的问题,安岛鸶纳死了吗?死了啊! 我亲眼看到她被我杀死了两次,被提拉米苏挫骨扬灰了一次。 她总不能还活着吧? “没有。”她转过身。 “她没有那么容易死绝。”她的背影小小的,孤零零的,关于科洛西斯凌晨五点的大雪还在不断的下着。 皇宫。 “回来了?”开拓帝二世看着那个冰冷的提拉米苏说,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帝王威严。 “嗯。”提拉米苏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帝王。 那双相同的朱红色眼睛,与那头相似的酒红色头发。 他们是那么的相近。 同样的,正因为如此她们的存在是那么的恶心,令人感到作呕的,存在。 对此她深深的知道……知道自己那短暂的生命,与那毫无意义的生命。 第357章 回绝望魔女的到来(2) “我……”半晌她盯着我看。 “你的血肉在吃人……你是怪物,或者说是救世主吗?还是说……我们曾见过呢?你第一眼认出来的人,居然会是她吗?”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有意思,现在的你已经见到了吗?那个真正的怪物。” “或者说那群。”她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温柔而温婉。 那那双朱红色的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我。 我能感觉到我腹部的伤口正在愈合,她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如果她想杀我的话,第一时间捅向我的应该是心脏。 那金辉色的剑辉我见过,连英格拉姆都黑骑连人带马一起被那剑辉变成了串串,更别说现在的我,连铠甲都没听,她想杀我太简单。 她在确认,确认我是不是她记忆里的人。 “你是来处理我的人吗?我还以为会是那个人呢?”她说,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也许在她靠近的第一瞬间那流银的子弹就会穿透她的胸膛,当然那不致命。 可她不会杀了对方。 就像她没有杀死安加里娅,这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她的目的。 我腹部的器官和肌肉已经开始迅速恢复,那血肉紧紧攀附在那金灰色的剑刃上,10级的自愈是不会让我因为这一处的伤口死去。 可是也是因为如此,肾上腺素的分泌也收到了这个buff的影响,剧烈的痛苦从腹部开始蔓延到我的全身。 那金辉色的剑芒像是在身体里慢慢延伸,像是一颗在不点生长的金属种子,不断长出金色的锐刺。 这些锐刺不断的隔开我的腹部的肠子,肠子又在自愈的buff下不断的复原,直到那金辉色的剑辉与我的身体近乎融为一体。 “哪个男人?斯卡森·司洛达?”我强忍住剧痛讥讽着。 “怎么你害怕他?”我冷漠的注视着她。 只是下一刻我就已经后悔了,那把几乎要和我的血肉相融的金辉色剑辉被她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巨量的鲜血瞬间从腹部开始喷发。 “呃……”好机会。我想着原本就靠近后腰的手瞬间拔出手枪,几乎是在她要开口嘲讽的瞬间。 巨大的枪声,震耳欲聋。 特殊的流银子弹打穿了她的脖子,一阵血雾在我面前炸开。我没有犹豫顶着剧烈的痛苦,无视震的生疼的虎口。 子弹在她的胸膛上又是一枪。 “你……”她的声音再次被枪声覆盖。 几乎是瞬间,k5m强大的机械构造就呈现出来了,这是一把自动的大口径手枪,只不过因为过大的后坐力我几乎都没有把开火按到底。 除了在断乌通道射击西伯利亚那一次,还有就是这一次。 是的,14发子弹在瞬间像是暴雨般倾泻而出,无数的流银子弹将她的身体打的千疮百孔。 可是……她的血是褐色带着些许金灰色光芒。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我想着,可那一瞬间只觉得一阵恍惚。 脑海里那旧日抵抗的buff瞬间闪红,我甚至没来的及开始思考,无数的呓语充斥着我的脑海。 那双黑色的眸子猛的瞪大,精神强挣的buff也是在同一时间开始闪红,我整个人向后倒去。 此时无数的醉汉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个瞬间发生了什么,他们颤抖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肠子与鲜血流了一地。女人被子弹打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只是那地上的血液,他们只是注视了两眼,旧日的力量便在他们的脑海里的出现。 “滚!”我怒吼出声,旧日的抵抗的buff升级自动升级到了6级,精神强挣也在同一时间升到了3级。 我的意识瞬间回归。 几乎是片刻,我的旧日抵抗被我点到了10级,精神强挣也升到了5级。我看着眼前这已经碎了一地的尸体,我想着她怎么也不可能站起来时。 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猛的扑向那几乎是一堆烂肉的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同一时间无数的醉汉也扑了上来,他们把安岛鸶纳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张开嘴,露出黄褐色的牙齿,撕咬这位女人那仅剩的一堆烂肉,即使残留在肉块里的流银子弹碎片,烫的他们的肌肤开始燃烧,他们也大快朵颐着。 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的恶心瞬间爆炸,我想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他们都被旧日感染了,现在必须杀了他们。 我刚换好子弹,对准这群醉汉时。 一道女声突然传来。 “你要杀了我吗?”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她怎么还活着,那被围着啃食的是谁?我完全没有思考,原本对准了醉汉的枪口指向了我身后的女人。 我能感受到,那黑洞洞的枪口,与酒红色的眼眸对视在一起的感觉。 子弹打穿了她的头颅,我听到她颅骨爆炸的声音。 “你要杀了他们吗?”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的声音还没有结束。 值得注意的是,在她说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精神强挣再次闪红,这种情况完全不应该才对? 难道她的力量不是旧日?金辉色的剑锋?难道她是神吗?可是我刚刚打死的那具尸体呢? 等我再次意识到那具尸体时,再低头,只看到那一具散发这位热气的白骨,那些吃下血肉的醉汉像是酒足饭饱后的小狗,躺在那副略显扭曲的人类骨骼边。 他们低着头,蜷缩在一角。向着那具白骨臣服着。那是他们的母亲。 “怪物。” 我低声说。下一秒我不再犹豫,在呓语出现的瞬间精神强挣的等级提升到了10级,此刻流银子弹再次朝着我身后那位“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倾泻而出。 “不是……”流银的子弹将她彻底撕碎。 “……”我回过头看向那再一次变成烂肉的安岛鸶纳,一时间我的精神污染也到了极致。 我下意识的想吐。可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巨大撕裂伤口,和那已经在体外的肠子,没办法我需要处理一下。 拿过一边的水果刀,用卡味浇灌一下,便给自己做了一个小型的切割手术。 手术很成功,因为也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所以魔女被我杀死了对吗?我想着,突兀的我感到一阵眩晕,精神强挣再次闪动,几乎是片刻我的意识再次清晰。 维多利亚·安岛鸶纳慢悠悠的站在我的面前,她向我走来。 手上是已经凝聚好的三枚金辉色剑芒。 而我的k5m里只有最后一个弹夹了。 “你……”我的枪口刚对准,试图说出一些威慑性的话语时,两枚剑芒像是蝎子的尾刺一般,刺穿了我的臂膀。 第358章 回绝望魔女的到来(3) “你是所谓的“魔女”吗?”我平静的问。有着10精神强挣的存在,我与她直直的对视在一起。 “精神污染还是什么?旧日的力量吗?”我接着问,我并不惧怕直视那双红色的眼睛。 即使那金色的剑芒已经刺穿我的肩胛骨,殷红的血液顺着那金辉色的剑芒缓缓滴落。 在安静的酒馆里,雪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明显极了。 “你不想杀死我对吗?”我说,按照她的行为来看,她并不想杀死我,可我不知道所谓的原因。 “你在等谁?斯卡森·司洛达……还是说我奇卡利多·马卡龙呢?”我的语气平淡极了,似乎被穿透臂膀的痛苦,完全不在乎。 实则不然,精神强挣让我的意识清晰的可怕,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点刺痛,都会实打实的进入我的传感系统,剧烈的痛几乎要撑爆我的脑子。 屏蔽痛觉的系统,和肾上腺素,在十级自愈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自愈限制了肾上腺素的分泌。 这让我没有任何的退路,除非我受到的伤已经超过了十级自愈的极限,否则肾上腺素的作用就小的可怜。 一般来说,人越是痛苦意识就越来越模糊,可十级精神强挣的存在打破了这一点。 我的意识清晰的可怕。 “你很聪明啊!是过去你,还是现在的你呢?” “我想应该是现在的你吧?毕竟面对我还难舍难分。” “如果是过去的你啊!只需要三十秒,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笑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双酒红色的眸子在闪烁着,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已经见过神明了对吧?”她说着金辉色的剑芒顺着她的手,来到我的喉咙边。 “嗯。” “很美好吧?”我说着,似乎也在回忆着。 “并不。”我淡淡的说。 “怎么会呢?神明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崇高…那么的让人心潮澎湃!”她说着,那张素白到冰态的脸变得癫狂。 “祂们……一无所有罢了。”我平静的说着,即使痛苦清晰的不像话,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颤抖。 现在的我跟给自己做切割手术没有任何的区别。 肩胛骨上的肌肉已经自动攀附在了那金辉色的剑芒上。 我猛的向前踏出两步,强忍住剧痛,用手抓在那金辉色的剑锋上。那是一股极其灼热的感觉,像是火焰在燃烧般的剧痛。 可这不重要。 “来让我看看神明的力量吧!”安岛鸶纳的声音更高了。 “好。”那是一个平静的声音。平静的女声。 我完全听不清那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可眼前的一幕让我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金辉色的剑辉将安岛鸶纳捅了个透心凉,在那双不可置信的酒红色眼睛里,她慢慢回头,我和一起才看到那从酒馆门口走进来的女人。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奇卡利多……提拉米苏。”我颤颤巍巍的看着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我此时才知道那股在安岛鸶纳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身体比我先认出了她,而是那金辉色的东西。 混杂在他们血液的东西,就像是旧日一般存在的东西。 那血液里只要混迹了这种东西,就完全不可能认不出来。 那金辉色的液体。 到底是什么?我想着,可安岛鸶纳依旧不老实。 “你…你怎么出来了呢?”安岛鸶纳歪着脖子说,她知道奇卡利多·马卡龙对于提拉米苏这个武器的看管可谓是严上加严,她在科洛西斯混迹了这么久,她以为会是先提拉米苏找上来的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第一次见到的是奇卡利多·马卡龙,那家伙很不乐意提拉米苏出来。 她想着,毕竟是侮辱自己母亲与妹妹的作品,如果不是无法抛弃这股力量,这位年轻的开拓帝会在第一时间把这里的一切全部销毁干净。 “你……好恶心的味道。”提拉米苏平静的说着,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后数以计万的金辉色剑辉出现,只要她一个念头,接下来等待安岛鸶纳的就是万剑穿心,粉身碎骨。 “你要杀死我吗?” “我记得你不是要杀死斯卡森·门卡利达来着吗?”安岛鸶纳笑了笑,她的目光里是不屑与讥讽。 “无所谓。” 金辉色的剑辉把一切都给覆盖,整个酒馆再次陷入了静寂。 “你……有多远滚多远吧?”提拉米苏看着我,她的声音冷冷的,那双朱红色的眸子就那样看着我,平静却像是在忍耐。 “……” 酒馆里的人全死了,金辉色的剑芒几乎带走了一切,那些被旧日污染的醉汉也被切了个干净,甚至说整个酒馆除了地上的血迹可以证明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血战之外,没有任何的踪迹。 所有的一切都被彻底毁灭。 “你是提拉米苏……对吗?”我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说。 那个弱气的孩子,长大了吗?就变成了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吗? 我想着,可却又说不出话来,即使这一切都变了模样,可是那张脸我忘不掉。 我看着我她,就像是看着我自己带大的孩子突然消失,在几年后我们又一次见面,她的长大了许多。 可我们之间似乎出现了隔阂。 “不是!”手中的剑辉再次出现,朱红色的眼睛里没有透露出任何的善意。 “你……”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提拉米苏?”我向她询问,可我的目光却开始了闪躲。 “……” “说。”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冰冷的回答我。 “你……” 我说不出话来,看着那张白皙红润的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有话就说……”她停顿了片刻。“我没有时间陪你耗的了。” “那安岛鸶纳死了吗?”我终是问出了出来,可我并不想问这个无端的问题,安岛鸶纳死了吗?死了啊! 我亲眼看到她被我杀死了两次,被提拉米苏挫骨扬灰了一次。 她总不能还活着吧? “没有。”她转过身。 “她没有那么容易死绝。”她的背影小小的,孤零零的,关于科洛西斯凌晨五点的大雪还在不断的下着。 皇宫。 “回来了?”开拓帝二世看着那个冰冷的提拉米苏说,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帝王威严。 “嗯。”提拉米苏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帝王。 那双相同的朱红色眼睛,与那头相似的酒红色头发。 他们是那么的相近。 同样的,正因为如此她们的存在是那么的恶心,令人感到作呕的,存在。 对此她深深的知道……知道自己那短暂的生命,与那毫无意义的生命。 第359章 终焉落地的瞬间(1) “你看了他对吧?”开拓帝二世淡淡的说。 他们的问话还没有结束。 “是的。” “那为什么不杀了她?她没有做到,你也做不到是吗?”开拓帝二世的指节敲在他的王座上,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对视在了一起。 奇卡利多的眼睛会告诉他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人,他们所有的一切。 那双冰冷而内敛的朱红色眼眸,此刻……像是被刻上了忧伤的印痕,像是冬日里落入冰湖的玫瑰,被冰封一整个漫长的天。 直到融化,可融化之后她的生命也就已经结束了。 “去休息吧。”开拓帝二世,感受着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他知道这么做太残忍,可是他能怎么做呢? 看着手上的文件,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奥地利的方向。 还是让你离开吧。开拓帝二世想着。 科洛西斯,早晨。 这场没由的来的大雪还在下着,早上八点多安加里绪才从床上极其不舍的爬了起来。 “回来了?”刚穿好衣服的安加里绪一出来就看到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的门卡利达。 “嗯。”我随意的嗯了一声,现在的还在想着昨晚上的事情。 我不敢确认那到底是不是提拉米苏,毕竟我上一次见到她是两个月前,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来着。 结果现在呢? 还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重点不在这里,而是那个家伙,那双朱红色的眼睛。 还有那所谓的魔女,按照提拉米苏所说那魔女还没有死,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死的样子。 “怎么了?一副郁闷的模样?”安加里绪的心态一向很好。 只是最近的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打击并不小。 先是门卡利达的失踪,再是父亲的去世,虽然门卡利达找回来了,但是她父亲的尸体是实打实的放在了卡维娜家族的大堂里。 也许现在已经被她的母亲送到了不知道某处去。 这就是阴阳两隔了。 “我找到了魔女了。”我终究还是把这个沉重的消息说出来了。 “……真的吗?”半晌沉默的安加里绪才开口说话。 “我成功杀死了她。” “……” “我能看到她的尸体吗?”安加里绪愣在原地,木木的说着。按照门卡利达所说她的大仇已经得报。可是她的内心还是空落落的,这是为什么? 她想着,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那你快有时间了吧?带我出去玩吧!正好换个心情。”安加里绪强迫着自己笑起来,那双好的黑色眸子此刻里面蓄满了水珠。 安加里绪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凄惨。 这是报仇吗?其实这不算。 我想着。 我是杀死了安岛鸶纳,可是我真的杀死了安岛鸶纳吗?其实我没办法肯定。 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呢?只不过是我希望给她一个念想。 “你哭了?”一滴泪水落在桌面上。我看向站在那里的安加里绪,她的目光呆呆的傻傻的,可藏在里面的悲伤藏不住。 她就这样看着我,那双好看的黑色眸子就那样失去了聚焦的看着我。 “我们成功了是吗?”她问我,可那双眼睛里是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胜利。 就像是一把游戏,你什么都没有做这把游戏就已经胜利了。 虽然从一开始你想要的结果就是胜利,可真的胜利让你不劳而获时,你的内心终究是空荡的,是窃喜的。 此时的安加里绪她要更加的悲伤,因为这份仇恨是她的,她要亲手杀死对方的。 “她真的死了吗?”安加里绪想着说,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我顿了顿说。 “我杀死了她两次,亲眼看着她死了一次。” “可……她依旧没有死。”沉默,我终究还是说出了实话。 “那你为什么,骗我呢?”安加里绪呆呆的问着。 因为什么?太危险了啊!就算是我面对那魔女,在三重buff点满。还是在对方从来没有真心想要杀死他的前提下胜利的。 那带着安加里绪呢?我有把握保护好她的安全,在那所谓的魔女面前。 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不是吗?面对旧日的安加里绪她该怎么做,她也能像我一样有着10级的旧日抵抗吗? 这太离谱,安岛鸶纳她的存在本身就极其的不合理不是吗?那现在我能做的最好的就是安加里绪放弃。 离开科洛西斯,那个所谓的魔女在等,等我的那位哥哥。 斯卡森·司洛达,等到他来这一切都应该是尘埃落定。 “因为太危险了是吗?”安加里绪的脸上是一个无奈的笑。 她不知道危险吗?知道。 她的姐姐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很危险,危险到她要一个去复仇,去承担责任。 卡维娜·安加里娅。 西伯利亚。 她是抱着死的决心去的。 可是她安加里绪呢? 何尝没有必死的勇气呢?抱歉,她真的没有,她是卡维娜家族的公爵,她的身后是一整个卡维娜家族。安加里娅把一切都嘱托给了她。 而她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所以这其实是她陪在门卡利达身边的最后一次。作为卡维娜家族的公爵,就像是斯卡森·司洛达一样称其家族的重担,她的所作所为都不可以影响到她的家族不是吗? 可她还是找到了门卡利达,危险她能不去了吗? 她是接受了一切,可她的心里总有一卡住的肋骨。 她必须做的事情,她是这么想的。 “你回莫斯利安吧!”我犹豫着说,“我会把魔女的项上人头放到卡维娜家族的门口。” “……好。”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她知道这是门卡利达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可是呢? 她想要复仇。她想让子弹射穿透对方的胸膛。 “那我先去收拾东西,晚点我就离开……”安加里绪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留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桌上的食物此刻索然无味。 我愣愣的看着外面的天空,灰蓝色一直阴郁着的天空,无边无际,毫无停下迹象的大雪。 白色的科洛西斯此刻没有任何的变化,这就是这座城市的常态。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不想再来这里了,这座让我感到无能为力与悲伤的城市。 在这座钢铁的森林里,住着最大的猛虎。 所以我什么也做不到。 第360章 终焉落地的瞬间(2) 安加里绪没什么值得收拾的东西,他们来的时候,就匆忙极了,现在要走的话,也是匆匆的离去。 “时间还早需要我陪你吗?”我试探的说着,我的内心有种莫名的愧疚。即使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也清楚的明白,剥夺一个人复仇的权力,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更何况……我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生与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极了。 我想着,脑海里的答案清晰到让人痛苦。 “来吧……”安加里绪笑了笑,即使她知道门卡利达的心思,她不能说门卡利达的决定是错的,因为这件事情本身还是出在了她的身上。 “那家伙真的很可怕吗?” 我们在宾馆的楼下,纯白的长款围巾把她半张脸包裹的严实,一顶米白色的贝雷帽顶在头顶,只露出那一些琐碎的刘海,和那双黑色的眼睛。 安加里绪的身材纤细修长,可其实她的身高并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算上那双加厚的棕褐色长靴,她的样子美极了。 只是那双忧郁悲伤的眼眸,似乎在此刻深深的映入我的眼帘。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不希望你遇见她。” “那是个怪物。”我平静的说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时在酒馆里的场景。 这让我又检查了一下后腰上的k5m,和我藏在口袋里的四个弹夹。 在面对过一次那样的怪物之后,我变的更加的谨慎。 虽然我们的斗争里是我赢了,但事实上却是我的底牌到了尽出的地步,而她只不过是再次离开。我完全不知道那怪物还有什么本事。 “你有什么想带回去的东西吗?”安加里绪看着我那双已经开始没落的神情,主动岔开了话题。她知道门卡利达在关心她。 “我吗?” “嗯。”她冲着我笑了笑。 “没。”我还是老实的回答。 “那好,你送我去火车站吧!”安加里绪长呼一口气,她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告诉我不要再自责担心她了啦! “那……要比我们现在科洛西斯玩一下,反正也不着急不是吗?”我提议着,我没有指望她会接纳我的意见。 “真的可以吗?”她抬起脑袋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要到莫斯利安的命运,但在那之前她还可以追求一下她喜欢的快乐。 “可以。”我平静的说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我们可以先去……”安加里绪的话音未落,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刚要升起的情绪。 “去哪呢?”那是女人的声音,讥讽而嘲弄。 安加里绪看到那女人的瞬间,那双原本内敛起忧郁悲伤神情的眼睛都变了。取而代之是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眸。 我看向那所谓的魔女,维多利亚·安岛鸶纳,又看向一边的安加里绪。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一切。 先是见到那所谓魔女的震撼,马上无尽的愤怒开始涌上那双眼睛,可没一会儿就被安加里绪心中的那份理智给侵蚀。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半晌才看向我。那双黑色的眼睛在问我,“我是不是该逃走。” 这是她的最优解,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也是最符合现在状况的。 “有多远,逃多远。”我平静的说着。 可安加里绪的脸上是一阵的苦涩,她想逃吗?并不想,她甚至想死在这里,她想把那个魔女彻底杀死,她的愤怒宛若必将喷发的火山,一旦降临便是终焉落地,一切皆无。 可面对我,她知道如果现在她死在了这里,承担她活下去责任的就变成了我,她不能把她生的责任交到我的手上,那是对我的不负责任。 所以她只能说,她想要逃走。 “莫斯利安见。”她犹豫着终于说出了告别的话,她想着火车站或是人多的街道开始了狂奔。 “逃吧!像是一只虫子一样。”安岛鸶纳笑盈盈的看着,她那双酒红色的眼睛像是粉色海洋里升起的玫瑰雾,虚幻而奢靡的把一切情调都给放置。 “等等吧。别朝我开枪。否则那个女孩她活不了。”女人安静的说着,可下一秒金辉色的剑辉出现在她的手边,毫无预兆可言。 金辉色直愣愣的插入我的胸膛,与此同时,流银也在那一刻射入了她的心脏。 面对旧日只有把那颗黑色的心给拔出,然后让身上黑色的血全部流干,否则这样的怪物它们永远不会彻底死去。 “我不想杀你的,可现在不行了。”那道声音依旧平静。 “希望下一次,你见到我时,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好,我心里那位孤高的救世主先生。”女人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她已经下达了死的预兆。 “我会放过她的。”女人说。 金辉色的剑辉在我的身体里开始了蔓延生长,锐利的剑芒刺开我身体里每一处勾结在一起的组织与肌肉,就像是一颗剑的种子在我的身体里野蛮生长着。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三十秒我的身体就要变成这剑辉的土壤。 “三十秒吗?够了。”我冰冷出声,k5m的怒吼几乎是一刻不停,14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即使那巨大的后坐力要把我的手骨震的粉碎,可我的准度依旧在线。 “这样是杀不死我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但我清楚这声音绝对不是我眼前这已经躺在地上的一坨烂肉可以说出来的话。 “喂,在这里。”还是那女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冷风里,这声音格外的明显。 “你想换弹对吗?”女人的声音夹杂着科洛西斯的大雪与冷风一起。 “嗯。”我平静的回答,感受着身体里的剑辉在不断消失我清楚的明白,这所谓的魔女并非不可战胜。 “你太弱了,救世你做不到的。”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救世,我甚至不知道救世是什么。”我说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 换弹上膛,感受着身后那穿透骨骼的剑辉刺入心脏的感觉。 那是一瞬间的心脏的滞停,但我的心脏依旧在跳动。 “我还有机会吗?”我平静的问。 转身开枪一气呵成。可即使我的准度逆天。 但眼前出现的是三个维多利亚·安岛鸶纳,也让我愣在了原地。 三个人的手上全是一道跃跃欲试的金辉色剑辉。 “没有了。” “应该是。” “或者说杀了我们所有人。”三个安岛鸶笑盈盈的说着,她们并不在意我脸上的震惊。 “……” 第361章 终焉落地的瞬间(3) 在我心脏处的剑芒在不断的蔓延生长,这一次我的时间更少了,少到可能不会有10秒,十秒的时间杀死三个安岛鸶纳,这可能吗? 更何况我不一定能活下去。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微末,想要争取活下去,必须在三个人之间准确无误的杀死其中那一个把剑辉插入我心脏的那个人。 刚刚的杀死安岛鸶纳之后,胸口处的剑辉消失,这是最后的选择。这剑辉难缠到了极点。 “还想要挣扎对吗?”其中一个安岛鸶纳不知道是看出了我的意图,还是想要讽刺我的行动。她的脸上都露出了戏谑的笑声。 “砰!”巨大的枪声响起。会是她吗?我这么想着感受着心脏处的变动,那金色的剑辉还在生长着。 好在的是似乎安岛鸶纳并不能控制金辉的生长方向,那剑辉向着我的肺部蔓延着,在我心脏处的剑辉并没有发生过度的生长。 起码现在我还活着。 “怎……”安岛鸶纳刚要开口,一发流银弹再次打穿了她的胸膛,这对于她们来说这并不是致命伤,除非是起码四颗以上的流银弹准确无误的打穿她们的心脏,外加上两根主动脉,还有一个头。 否则除非像刚刚那样,14发流银弹凭借着高温与高爆的存在,彻底将她打成一坨烂肉。 还有胜算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问题。因为我必须赢。 “啊?” “砰。”我毫不犹豫的再次开枪,可那三道金辉色的剑辉全部向我射来,想躲开太难了,更何况我现在整个胸腔都是一团糟糕。 剧烈的痛苦几乎让我失去了躲避的可能,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开始了失条,如果不是10级精神强挣的存在,我早就已经痛昏了过去。 子弹精准无误的再次击穿最后一位安岛鸶纳的胸膛。 可那三道剑辉也没有丝毫要减速的痕迹。 我要死了吗?我问自己,我的意识开始变的逐渐模糊了起来。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但还是要死了,算了这应该是解脱才对。 他们不是都说,还有下一次的开始吗?下一次我一定会最好的不是吗?反正这一次已经很失败了,就像是游戏存档一样,再来一次就好了。 从零开始的话,一定可以得到所谓的成功的吧?毕竟已经有经验了。 我想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要停的意思,我是试着向那剑辉开枪可是,子弹直直的穿透了那剑辉。剑辉依旧不减其速。 我应该是要死了,但好在的是她放过了安加里绪不是吗?到时候还有斯卡森·司洛达,他比我更强,也更有能力,他会帮卡维娜家族两姐妹报仇的。 应该吧?我想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静待那三道剑辉刺穿我的胸膛,虽然此时的心脏我只能感受到那细微的跳动。 我仅有两次的呼吸变的刺痛。 我目光里的世界已经被一层灰色笼罩,这是大脑缺氧的症状,血液已经不再全身流动,导致的大脑缺氧。 “咚……”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愣住,几乎是一瞬间我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 “砰……”那是枪响声。 “咚……”心脏再一次开始了剧烈的跳动,无尽的求生欲望开始迸发,像是刚被凿开的泉眼,喷发出大量的水流。 我的心在滴着血,原本已经开始模糊的世界,在此刻变的清晰无比。 最先映入眼帘是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像是英格拉姆上世纪酿制的葡萄酒,在此时如瀑铺下。 低头看到的是那三道金辉色的剑芒刺入胸膛。 “你……门卡利达!你不要死!”是安加里绪的声音,她声嘶力竭的向着他大喊,那双好看的黑色眸子里是布满的血丝。 我愣在了原地。 她今早的眼眶就已经红肿,她现在这副模样更加让人心疼,那张素白的小脸被黑色的平刘海遮住小半,好看的眉眼与小巧的鼻翼,与在脸上的泪痕都挤在那张巴掌的大小的脸上,连带着她那份悲伤一起。 她的手上是一把手枪,那声枪响是她开的枪。 想必是她没办法看着我死在这里。她不怕死吗? 她大步冲了过来,接住了我。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短暂的回光返照。 我的身体还是到了极限,意识里的10级自愈,现在已经开始了闪红,不断生长着的血肉向着在我身体生长的金辉攀附。 “不要死……”安加里绪把我抱在怀里,她炙热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 那张心疼哭泣的脸把我的整片天空都给覆盖,此时她的脸就是我的整片天空。 “你怎么回来了?”我颤颤巍巍的开口。可安加里绪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把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她的怀抱并不温暖,因为科洛西斯的冬天冷的出奇。 她没有碎念着,张着嘴说话,可我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像是莫名的呓语萦绕在我的耳边。 “不要在我的面前演这样苦情的戏码。”奇卡利多·提拉米苏回过头来,她那双朱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冰冷与厌弃的神情,可她依旧把我们死死的护在身后。 “……”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感受到脑海里那10级精神强挣的buff已经开始闪红,这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提拉米苏看着眼前的三个类人的怪物,她由衷的感到恶心。 “……”三个安岛鸶纳都没有说话,她们的胸膛都被我一枪打穿,更有的被补了好几枪。 只见到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掌略微抬起,由金辉色剑芒构成的暴风雨在这一刻瞬间形成。 那是一台凭空出现的绞肉机,将眼前的一切全部屠戮殆尽。 直到血与肉都变成一场淡淡的……带着血腥味的雾气。 “逃跑的手段还真是多呢!肮脏的虫子。”提拉米苏眉头蹙起,转身看向被安加里绪抱在怀里的我。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漠厌弃,像是冰冷的雪公主。 “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提拉米苏伸出手,金辉色的剑芒再次出现在我黑白色的世界。 “代表开拓帝国援助奥地利独立战争。别误会了这是开拓帝的旨意。” “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死还是活。”提拉米苏的声音清脆冷利,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觉得眼前的提拉米苏好像长大了一点。 那张原本稍显婴儿肥的脸蛋,此刻竟有着些许的棱角感在冒出头来。 “快点回答!不然你就真死了。”她蹙起眉头,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可惜的是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了,精神强挣已经到了极限,剧烈的痛苦让我昏迷过去。 提拉米苏看着已经昏迷的门卡利达,咬牙切齿。 “真是……烦死了!” 第362章 剑与剑的对垒(1) “喂!你是他的什么人?”提拉米苏问,她的态度并不好甚至有点恶劣的在里头。 可是这无关紧要。安加里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看向提拉米苏,她说:“他可以的,救救他好吗?” 她迫切的说,可那双像是被血泪浸染的眸子,此刻一如既往的让人心疼。 可这副模样的安加里绪并没有得到提拉米苏的心疼。而是一反常态,她在已经昏迷的门卡利达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便怒骂:“死人渣!” 骂完似乎还不解气,她再次给看门卡利达一脚。 “要不是奉了开拓帝二世的旨意,我肯定不会救你。”抬手一挥,那原本在心脏处的几道剑辉消失的无影无踪。 “滚开。”她冰冷的推开了安加里绪。安加里绪也只是把门卡利达交到了她的手里。 毕竟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想要杀死门卡利达,别说她了整个开拓帝国除了开拓帝二世,还有谁可以阻拦眼前这个女人呢? 即使她知道没有。可她依旧没敢太放开手,她的手心紧紧攥住男人的一处衣角。 她已经失去了一次门卡利达,她不希望有第二次出现,再一次的失去无异于在她的胸口剜下大片的血肉。 提拉米苏抬手一挥,门口利达胸口大片的血肉被抹除干净,连带着那几道金辉色的剑气也被彻底抹除。 正常来说,门卡利达应该已经是个死人,真没想到到现在他还有一线的生机。 无奈…她是有着无可匹敌的开拓力,因为她的身体里有着开拓帝二世的一滴血。可开拓的力量在于劈山隔海,救人?神明也并非全知全能。 更何况提拉米苏本身就不是所谓的神明。 她看着躺在地上面色煞白的门卡利达,她也不知道现在的门卡利达是否能撑过这的难关。 “他怎么样了?”安加里绪红着眼看着她。她是一个美人,只要看到她第一眼就会发觉的事实。 她那双黑色的眼眸看向提拉米苏的那一刻,提拉米苏也变得不自在,她没了底气。 “滚。”她的语气依旧厌弃。她不乐意回答安加里绪的问责,她没有底气,所以只有出了最简单的方法。 可看向门卡利达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担忧。 安加里绪很容易就捕捉到了那张小巧精致脸上的情绪。 她不多说,多说多错,今天她的世界遇到了地震。 金辉色的剑芒,杀不死的魔女。 似乎这个世界与她了解的世界是那么的陌生。似乎这个世界不是由金钱与权力组成的。 这让她感到了无比的陌生。 可门卡利达却是无比的熟悉,这让她不得不去怀疑曾经的门卡利达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他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时,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绝望,无助。 她想着,想着姐姐的复仇是不是就该落下帷幕了,面对那样的魔女,她该怎么取胜呢?她想不到,连眼前那个酒红色的长发的怪物都做不到的事情,她的姐姐又该怎么做呢? “他醒来之后,叫他来到开拓帝二世的面前,记住了吗?”提拉米苏说,她默默的离开,她也不知道门卡利达是不是真的能活下。 夜里,安加里绪没有选择回到莫斯利安,她把门卡利达安置在了他们在科洛西斯的宾馆。 微弱的烛火在一边的墙壁上燃烧着。 “恭喜玩家,获得成就。” “最后的一线生机。” “成就要求,最后剩余1的血量,在有着不少于七个负面掉血buff的时候,存活。” 脑海里传来了莫名的声音。 我居然还能听见吗?我想着,感受着脑海里的文字,和还在闪动的自愈buff。 看起来来我还是活下来了,那么……也就是我答应了那份来自开拓帝二世的条件。 我无奈一笑。 虽然感觉有点麻烦,但我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毕竟还是成功活了下来。 在记忆里明明提拉米苏把安岛鸶纳切了个粉碎,但是胸口的剑辉没有任何要消失的痕迹。 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安岛鸶纳是可以控制这么多的所谓分身。但真正能控制这些剑辉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也许就是所谓魔女的本体。 我想着,大概也是找到了安岛鸶纳的一些弱点。 她说过不会杀死安加里绪,也就说她的目标不是她,那她为什么要杀死卡维娜公爵呢?我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凭借她的这身本事想要杀死谁,都算的上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我想不明白,只是感觉到有一些阴谋的成分在里面。 “你……还活着……真好。”是安加里绪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 她此时默默地坐在我床边。 我却无法睁开眼。胸口处的剧痛还在继续,我本该昏迷下去的时候,却因为精神强挣而变的清醒,可肉体的痛苦并没有丝毫的减轻。 安加里绪凑到我的耳边,她的鼻息若有若无的扫在我的耳边,她的呼吸声我听的真切。 “你……真的好笨…”她说着,带着她如往常般的调侃,可她话语里深藏的悲伤却让我一点都没办法无视。 “面对那样的怪物……面对这个无力的世界,你真的……比我勇敢多了。”她说着。 “如果是我面对那样的魔女,我想我会第一时间逃走,更不会想着去保护身边的人。” “可是你……却还是把我护在了身后,可是你还是……选择一个人去面对。” “我最讨厌你了。” “……”这是她长久的沉默,我似乎感受到什么贴近我的嘴唇。 那是柔软的唇,是卡维娜·安加里绪主动的亲吻。 她那滚烫的泪落在了我的脸颊,连带着她的那份挚爱与悲伤都被我一一感受。 此时我们好像是感同身受。 “我……对不起吧!偷亲了一下,毕竟你最讨厌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那对你来说应该是惩罚吧?算是吧……所以这是惩罚了。” “我讨厌你的惩罚。” 她自顾自的说着,连带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是她在绝望。 “……我也最佩服了你。” “明明……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像是什么大英雄一样呢?” “我最讨厌你的深沉,讨厌你那双把什么都深埋在心底的眼睛。” “我最讨厌你了。” “可我……也爱你。”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她的抹去她滴落在我眼角的泪水。 “讨厌你。” “你……” 她的轻吻再一次落在我的唇角。 “……喜欢…你。”她的声音轻极了,像是碎碎念的低语。 也是她最长情的告白。 第362章 剑与剑的对垒(2) 一夜长情。再无多话。 大概过去了一天,我就可以从虚无的意识中苏醒过来。 只是,我刚睁开眼,就看到安加里绪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脱我的内裤。 “……” 我看着安加里绪,她顿时愣在了那里。然后猛的松开了那只试图拉下我内裤的手。 “我可以解释。”她立马说,那双黑色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怎么都没有想明白我是怎么醒来的。 “出去。”我平静的说。可脸上是已经露出来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我说了我可以解释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 “出去。”我平静的说。 “行。”安加里绪咬牙切齿,她知道我是故意的。 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我穿好了衣服,外面就传来了安加里绪的声音。 “吃饭。” 我莫名觉得熟悉。 刚出房间桌上的全是些大补的玩的玩意儿,作为卡维纳家族的家长,她可不存在缺钱这一说法,虽然她的姐姐现在还在西伯利亚,但是她的哥哥和她的母亲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卡维娜家族依旧在正常的运作当中,不可能因为离开了几天而开始崩坏。 “你肾虚?”我小心的问她一句。毕竟这么补说实话不是肾虚是什么? “你才肾虚。”安加里绪白了我一眼。 “我不肾虚。”我低声反驳了一句,两个人这才开始吃饭。 “我今天下午就要去莫斯利安了,卡维娜家族我不能离开太久。” “我才刚刚上位,需要一点时间来接手这一切。”她吃着饭说。 她并不需要解释这么多,我也清楚她确实该走了。 “把关于魔女的情报都告诉那白发女人。她可别死在那家伙的手上了。”我平静的说,可她还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嫌弃,我确实很不待见那白发的怪女人。 “嗯嗯…好的呢!”安加里绪看我那副表情,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似乎看我吃瘪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 “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夹起一块肉放在了我的碗里。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注意安全。” 我的眼神闪躲,关于肉麻的告别话语我真的说不出来。 “这不是会说话吗?”她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 “嗯。”我低着头吃饭,我总觉得这时候的安加里绪比安岛鸶纳给我的压迫感更强。 “好了…说点正事。”她看着我,表情一下变的严肃。 连带着我吃饭的表情都变的小心了起来。 “怎么?”我看着她。 她把关于提拉米苏说的事情给全部告诉了我。 “我知道。”我低着头,吃着饭,不太敢抬眼。 “你都知道?”她有点不可思议。 “知道。”她垂着眸子,“所以你当时还有意识是吗?” “嗯。”我的声音更小了。但我确实没做什么亏心事。 吃过午饭,两个人相当没有素质的选择不收拾自己的午饭。而是退了房。 “我要走了。”科洛西斯的大雪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 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头顶。 “嗯。”我的脑海里还全是等下要面对开拓帝二世的细节。 “怎么了?你有什么心事吗?”安加里绪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她故作的坚强,她的内心早就已经被彻底的打碎,被碾在地面被压了粉碎。 此时在我面前的开朗与坚韧都是为了在离开之后,落下的眼泪。 即使哭泣落泪也不要被我看到。 “平安。” “记得……这一次要回来,不要死。” “不要死。”她怔怔说,可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她的脑海里突兀的回现出那个垂死的门卡利达躺在她怀里的模样。 “不要死。”她又一次重复,她表情僵在了风雪之中。 “嗯…不死。”我说着,看着她的悲伤我不知道怎么的也开始了悲伤。 “不要死。” “嗯。” 她拉过我的手,炽热的看着我,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看的人直心疼。 “拉钩。” “必须拉勾……”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说,“拉勾……骗人的家伙……骗人的家伙这辈子都阳痿!” 我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这算什么? “要不要是当小狗吧?”我沉默着给出了回答。 “不要,当小狗叫两声你就好了。我不要!”她攥紧了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之中。 “行吧。”我无奈,两个人拉勾在一起。 “拉勾……” “好。” “骗人……是小狗,还是一辈子阳痿…你不准死。” “你回来……我就嫁给你……给你做一辈子的老婆。” “……”最后的那句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她是胆小鬼,说不出这种私定终身的话。 更何况她向来信守承诺,这个话语说出口她该怎么办?她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随便倒贴呢?她要矜持。 她望着要离开的门卡利达,那双眼睛几乎要望出了神。 “门卡利达……如果你回来…我就嫁给你……做你一辈的妻子。”她大声说着,连带着街上的行人都投来了目光。 “啊?”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看着我不远处的安加里绪,我不敢置信。 安加里绪是很漂亮,也很活跃。搞怪而机灵,沉着而倔强。可是我的心并没有为她而敞开。就像是封闭的城堡,无论你再怎么敲门都不可打开,可如果你一脚踹进来呢? 迎接你的将是k5m的倾泻与怒吼。 “可如果呢?” “有一天我真是可以打开你的大门你就会爱上我吗?” “不会的。” “因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表妹……” “?俄国骨科吗有点意思。” …… “你来了?”开拓帝二世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很难想象他等了我一天,就一直坐在他的王座之上。 还真是个……装货。 偌大的宫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这里空无一人,我没有我上一次到来时的那般压抑。 就连开拓帝二世的那张脸都在我的眼前变的温和了许多。 也许是他跟提拉米苏确实有诸多相似的地方。 “这里平时都是这样,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话,就只有我一个人。”他平静的说着,那双朱红色的眼睛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孤独。 他是一位孤独的王。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他时,对他的第一印象。 一位孤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