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女配总对我一见钟情》 第1章 宝莲灯前传1 (作者玻璃心,不喜欢看的可以直接左上角点击退出,不要留言骂人,谢谢大家,给家人们磕头了!(?﹏?)) (第一个世界没写完,在后面宝莲灯里,想看可以直接在目录上跳过去。) “哼,你们都别跟着我了,小爷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这个刘彦昌到底意欲何为!” 唇红齿白的小少爷,一脸骄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得意洋洋的说道。 不过只他一个人高兴罢了,那真是苦了身后的一大堆的家丁。 为首的一个和小少爷差不多年纪的家丁满脸担忧,却不敢阻止,只能无奈说道: “少爷要不还是咱们跟着您吧,这么多年您身边哪能脱了人,万一那个穷书生心怀不轨可怎么是好。” “是啊是啊,那个刘彦昌上次次名落孙山,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起了坏心,要是小少爷您出了什么事,可不得让老夫人她们伤心啊。” 又一年长的汉子恨不得以身替之。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这可是圣母庙底下,小爷谅那个臭书生也不敢胡作非为,你们且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再不管身后的一众人,是如何苦苦哀求。 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白泽远远的跟在刘彦昌身后,见那人浑然不知他跟在后面,不免更加得意了。 “这个刘彦昌居然这么大意,连小爷我都没发现,我倒是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刘彦昌是山东人,此次路过是为上京赶考,然而实际上,此人早就落榜过一次,这次他早早的就过来了。 若说这人是为了早日找到居所,所以提前好几个月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华山距离京城都快差了十万八千里地了。 他不早日赶路去京城就罢了,居然在华山脚下盖了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声明自己要为三圣母娘娘守庙三年。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好事的人暗中将他灌醉,从刘彦昌口中得知了一个大秘密。 这人说自己将会娶一个神仙娘子。 而这位神仙娘子是谁呢?正是华山的圣母娘娘。 三圣母杨婵! 杨婵本是同自己的二哥,二郎神杨戬同住在灌江口的。 无奈兄长娶妻后,嫂嫂与她有些误会,加之二哥又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矛盾越来越深,终于在一天爆发。 杨婵为了不让二哥为难,便搬到了华山居住。 自她来华山这些日子,见到凡间百姓困苦,或者来庙里求愿,她也会尽力而为。 很快三圣母的名声就名扬四海,吸引了一大堆的人过来参拜。 因她时常显身,圣母庙里的神像也沾染了几分仙气,与她真实的样貌有些相似。 不少书生进庙许愿时,总会盯着她的脸不放。 而刘彦昌也不是例外。 只不过这些人只敢在心里想想,只有此人不仅有想法,居然还实施了。 白泽是华山下镇子上的人,其父白为民是镇上首富,早年间有强盗惦记白府的财富。 便带着匪盗们进城烧杀抢掠,正是杨婵出手解决了这群强盗。 白为民感恩在身,收拾好府内上下,就带着白泽亲上华山,给三圣母神像渡了金身。 本来还想给白泽认个干亲来着,不过被当时刚来华山的杨婵拒绝了。 白为民倒也没有生气,只经常叫白泽上圣母庙还愿,给庙里捐些香火钱。 在自家老爹日复一日的念叨中,白泽也觉得杨婵就是自己的恩人。 不然他怎么从来没生过病,定是三圣母娘娘在暗中保佑他。 圣母娘娘太好,他哭死。 所以从别人口中听闻,这么一个泼皮破落户居然妄图玷污他的大恩人。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骇人听闻! 白泽虽然蛮横,但到底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他先是暗中派人查询,这件事的真相。 结果真的和那个传闻一样。 这个该死的刘彦昌喝多了酒,一个人躺在床上自渎,居然念着圣母娘娘的闺名。 白泽闻言,派人教训了他一顿。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阴差阳错的让这人爽了……不是。 刘彦昌因此便带着东西直接来圣母庙了。 简直气煞他也。 圣母庙内。 刘彦昌鼻青脸肿,却一脸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微肿的眼眶里闪过一抹晶莹,不过此时的他实在算不得好看。 若是脸上无伤,倒真有几分俊秀,只是白泽叫去的人还是有几分脑子。 狠狠的给这人脸上来了几拳,真是叫他面目全非。 杨婵本是在圣母庙后面的雪映宫,与好友敖听心交谈,却在此时听见有人许愿。 便附身在神像上,暗中观察。 结果看到一个猪头男。 她不是个在意容貌之人,但看到刘彦昌此时的模样,还是有些不舒坦。 又见他一身书生打扮,认定他又是一个不愿用心苦读,只想着求神拜佛普通人。 正打算离开,眼角余光却看到圣母庙门口的角落里,冒出一个脑袋。 没有人敢在圣母庙行窃。 ‘这人看气质亦不是个穷苦之人,眼神清澈懵懂,应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杨婵这般想着,心里有起了几分兴致,想看看这少年想作甚。 反正她平日里一个人在这华山也是孤单的很。 左不过就当看场戏罢。 “圣母娘娘,在下乃是一介书生,本是打算去往京城参加科举,但在下途径华山,听闻华山百姓家家户户都供奉娘娘的神像。 在下既佩服又崇敬,愿放弃科举,自请在华山侍奉娘娘三年,望娘娘念在在下的一片赤诚之心,准许!” 刘彦昌一番高谈阔论说完,便实心的磕了几个响头。 饶是隔了一些距离的白泽都能听到‘砰砰砰’的声音。 听起来是个好头。 刘彦昌自觉自己这番话说的实在漂亮,正欣赏着呢。 丝毫不知因为自己的话,白泽在后面用脸做出了一整个表情包。 杨婵觉得有趣不已,倒是看了个稀奇,又哪里听到刘彦昌在说什么了。 不过也无什关系,到底是个眼低手高的书生而已。 刘彦昌回过神,准备将手中的香插进香炉里,结果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不仅如此,那三根香居然就此熄灭,怎么也点不着。 原本胜券在握的刘彦昌,脸色阴沉了一瞬,想着自己所处的地方。 又立刻变成失望的神色。 第2章 宝莲灯前传2 “在下知晓这个想法是有些自私,虽曾说过要将身许国都,还天下一片海清河晏,但在下还是要为娘娘守庙,无关其他,只因心故!” 说完,刘彦昌眼眸中闪过一抹爱慕,嘴角泛起些许苦涩。 像是快要碎掉了。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还将身许国,还天下一个海清河晏,你分明是落榜了。”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朗的声音,刘彦昌攥紧了拳头。 脸色也阴沉下来,却在下一刻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变成一副无奈之举。 “公子说的对,在下的确是个落第书生。” 见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设计好的似的,一举一动中,脆弱极了。 白泽就莫名感到齿冷。 “你在装什么啊?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吧!” “在下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刘彦昌的脸上闪过一抹脆弱,但很快又扬起头,满脸的不服输。 “别抬头了,像有病似的,你也不瞅瞅自己的脸,像个猪头一样。” “!!!” 刘彦昌这像是如梦初醒,难怪三圣母会拒绝他,原来是因为自己的脸。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居然被人揍了一顿。 可他分明没有与人结仇才是。 知道了原因,刘彦昌哪里还敢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圣母庙里。 毕竟三圣母可是经常显身的,若是让她看到自己的尊容。 真就不美了。 刘彦昌心里这般想着,哪里知道杨婵早在一开始就看到他的脸了。 只能说白泽吩咐的人,实在是太绝了。 刘彦昌低着头,用袖子捂住脸,转身想往外走。 这时才看到白泽长得什么模样。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精致完美的五官,纤长的黑睫轻垂,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眸,嫣红柔软的唇轻抿着,那唇看起来极软,给人一种很好亲的错觉。 白皙修长的手指扒拉着门框,好看的不似真人,却又不带半分女气。 刘彦昌怔怔的对上白泽的眼神,在看到少年眼中的厌恶与恶意时,快速回过神来。 他讨厌这少年的脸,更是嫉妒。 少年年纪不大,通身的气质足以看出,是个不愁吃穿的,想来定是山下哪家的富家公子。 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天真的富贵人。 可在同样的年纪,他刘彦昌还在苦苦挣扎求生。 十年寒窗苦读,却名落孙山。 真的是很让人嫉妒的人啊。 “看什么看,小爷长得好看,这是天生的,没办法,是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快些离开吧!” 白泽摸着自己的脸,很是满意自己这张脸。 刘彦昌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泽,又转身看了看神像。 咬咬牙,只能无奈的离开。 想着等到少爷离去了,自己再过来。 只要自己如同梦中仙人所讲,三圣母迟早会成为他的娘子。 届时只要娘子动一动手指,什么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刘彦昌背着行囊,又下了山。 眼见着人走远了。 白泽这才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去。 跪倒在蒲团上,一双灿若星空的眸子里,满是孺慕。 “还望娘娘见谅,阿泽方才行事实属无奈,这个刘彦昌他不是好人,阿泽只是不想娘娘被蒙在鼓里。” 说完便也准备磕几个响头。 毕竟在老一辈的眼里,只有磕的越响,神仙才能听的越清楚。 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磕下去了,却感觉不到疼,仿佛有只手在紧紧的托着他的额头。 接连三次皆是如此,白泽满脸的迷茫,抬头看了眼神像。 想着肯定是娘娘明白他的苦心,所以才免了他刚才的磕头。 一时之间,白泽对三圣母的崇拜更深了。 “娘娘真是心善,今天又是比昨天更喜欢娘娘的一天哦。” 白泽冲着三圣母神像抛了一个wink,然后起身像个小兔子一样,胡蹦乱跳的走了。 只剩杨婵独自一人回味着方才白泽的做的那个动作。 那样好看的脸,还做出这么撩人的动作。 什么今天又是比昨天更喜欢她的一天。 杨婵就知道,这些凡人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 “杨婵你清醒一点,难道娘亲和爹爹的故事,还不能让你清醒吗?神仙不能动情!” 敖听心来时,就看到杨婵附身在神像上,口中还喃喃自语。 不仅如此,还一张俏脸通红。 这该死的熟悉感啊。 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敖听心可没少见过猪跑。 最醒目的例子,就是她的三姐,敖寸心。 当初对二郎神动情时,就经常露出这么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杨婵你惨了,你要坠入爱河了’ “刚才有谁来了?” 杨婵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抬眸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 “一个眼高手低的书生,妄想拜神求佛换取富贵。” 杨婵摇摇头,对那名为刘彦昌的人,很是看不上。 敖听心发现了盲点。 她察觉出刚才这里分明是有两股气息,所以应该是有两个人才是。 但好友只说了一个,看来另一个就是令好友露出刚才那副神情的人了。 杨婵不说,她便也不打算问。 毕竟经过瑶姬一事,她觉得好友心中肯定有一杆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才是。 “走吧,人都离开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圣母庙后面是一座名为雪映宫的宫殿,杨婵平日就居住于此。 不过一般的凡人是进不来,也看不到的。 除非有杨婵的准许。 不然,人人都可以进来,那她这个神仙将做的毫无意义。 圣母庙到雪映宫的通道上,种满了桃花。 微风吹过,便带起一阵桃花雨。 又香又甜。 不知道那少年的唇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软。 桃花雨带着杨婵的思绪飘向远方,敖听心无奈,只得再次重复道: “你还打算住在这里,真不回灌江口了?” 灌江口? 虽然是从小居住的家,但杨婵只要一想到那天嫂嫂和二哥爆发的争吵,便不愿回去。 寸心和嫂嫂是亲姐妹,自然也不喜欢他们有矛盾。 杨婵故意笑道: “华山多好,我如今难得可以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多开心呢。” 第3章 宝莲灯前传3 三姐敖寸心是世上唯一一条粉龙,父王母后对她更是疼爱非常,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 但就是由于长辈的疼爱,才使得三姐天真单纯,才一出海,就遇上了杨戬。 杨戬长得好看,不假。 但此人心思极重,又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更何况她可没有看出来,杨戬对她三姐有喜欢。 敖听心这么一个外人都看不出来,敖寸心又何曾有过安全感。 再说杨戬于新婚夜冷落她三姐,还看着月亮直到天明。 当初这门亲事,父王母后就不满意,偏偏三姐强求。 结果就是三姐再不能回东海。 且不说都是杨戬的错,敖寸心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杨婵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小姑子,她不说捧着人家,还觉得人亲妹子不该与他们同住一处。 不仅于此,更有甚者,敖寸心就连哮天犬都厌恶。 这不是闹吗。 如果说刚开始,敖听心还站在她三姐那边,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 可不是污蔑。 杨婵与她又是多年的好友,一来二去的敖听心自然向着好友去了。 如今听杨婵故作开怀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 “也罢,那本公主便舍命陪君子,与你在这雪映宫住上些时日。” “我倒还好,有这时间你不如去看看嫂嫂,我虽常住华山,但也从哪吒那里听闻,二哥和嫂嫂最近时常争执。二哥性子冷淡,虽心里有千万般话,也挤不出来半句多。 只怕这些日子,嫂嫂一个人定是孤单的紧。” 前些日子哪吒过来说,嫂嫂与二哥争执,竟将梅山兄弟赶走了。 想来灌江口必定没人了,敖寸心一个人待在那里,肯定容易想东想西,万一因为这事,又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 敖听心想想也是,她自东海闭关出来后,就赶来华山,与杨婵一同去参加了场宴会。 宴会上虽不乏有她们熟识的道友,但到底是杨戬家的私事,旁人不好打听,自然也不知道。 但哪吒不同,既然是他说的,那肯定是真。 敖听心不赞同三姐的做法,但还是担忧她如今的处境。 与杨婵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 偌大的雪映宫又只剩下杨婵一人。 翌日一早,天刚微微亮。 圣母庙便迎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儿啊,我听说你昨日上山,是因为那个书生想要为圣母娘娘守庙。” “唔…是啊,怎么了?” “嘿嘿,爹倒是觉得有个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不知你想不想听?” 白泽看着老爹满脸的不怀好意,自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不想!” 原本还因为早起有些困倦,现在一下子清醒过来的白泽,斩钉截铁的回道。 “嘿嘿,别啊,爹倒是觉得这个法子真可以有。” “不行!不可以!” 白为民一撅屁股,白泽就知道他爹要拉什么粑粑。 “没得谈,儿啊爹已经让人将你的衣物带来了。你便在此为圣母娘娘守上三年,三年后,爹爹过来接你下山啊,乖听话!” 白为民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擦着眼角不存的眼泪。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白泽陪同老爹上山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偏偏他爹说是为了给娘娘上头香,给他糊弄住了。 “爹~男女有别,圣母娘娘昨天还拒绝那个刘彦昌了,要是今日我贸贸然跑过来,万一娘娘生气……” “说的也是,咱们也来问一问娘娘,这些年爹给圣母庙捐过香火钱,还为娘娘修缮了神像,想来也不会拒绝的太难看的。” 白为民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三根长香,点燃后带着白泽跪倒在蒲团上。 将想让白泽在此守庙一事,细细道来。 然后起身把长香插进香炉里,父子俩静静地看着那长香一点一点的变短,直到燃尽。 “看吧,我就知道圣母娘娘同意了,神仙面前不分男女,我儿可莫要着相了。” 待长香燃尽时,在父子俩看不到的地方,三圣母的神像像是活过来一般,眨了眨眼。 杨婵看到这少年来了,早早的便附身在神像上,得知白父的想法。 她也觉得甚好,可以……能有个伴也好。 或许还有更深的想法,但她不愿去想。 白为民看着白泽,活像是觉得这人是什么老封建似的,还不如他一个老头子看的开。 就这样白泽被不明不白的丢到了华山的三圣母庙。 等候在庙外的老管家见到白父出来了,连忙看了看其身后。 就猜到了原因,定是少爷愿意留在圣母庙了。 “看来少爷愿意留在这里,老爷放心吧,那个劫少爷肯定能平安渡过的。” 白为民神色凝重,闻言也只是苦笑两声, “希望吧,老夫年近四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偏偏他又是个童子命,多年还愿只求他能平安喜乐,可惜老天连这点都不愿意满足我。 二十一岁的死劫,若能平安渡过,便得长生,若不能……” 白为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回头看了一眼抱着行囊的白泽。 “祈求各路神仙,多多庇佑我儿,若他能平安渡过死劫,我愿以己身余下所有寿命相替!” 白为民心中默念,在白泽回头前,转身下了山。 …… “哼,臭老爹,居然把小爷独自丢在这么一个鸟不……的地方!” 白泽气鼓鼓的,打算找个可以安眠的地方,不说真守三年,好歹也要等几天再回去。 “圣母娘娘莫怪,爹爹说的不算,阿泽今日只是暂住一晚,明天就下山了。” 白泽双手合十,拜了拜。 随即跑到神像的后面,这些年来,白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圣母庙,但都没有仔细看过,圣母庙的全景。 今日也权当是游玩了。 殊不知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围绕在整个华山顶的结界,突然出现一股明显的波动。 也是在同时,白泽走进了去往雪映宫的通道。 两旁的桃花树,像是在为他的到来而欢呼。 晃动着枝丫表示自己的喜悦。 “唔……圣母娘娘庙有这么大吗?居然还有个宫殿,不会是老爹修缮的吧? 他这些年居然赚了这么钱!不会把留给我财产给花了吧?那我岂不会是晚年凄凉,呜呜呜好可怜…” 第4章 宝莲灯前传4 “神仙府邸可不是一般凡人能够修缮的。” “谁?谁在说话?”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白泽紧张的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女人的身影。 一瞬间脑海里出现了各种画面,有狐精修炼成人,化作美艳女子来勾引书生。 然后在情到深处时,挖他们的心肝。 又或者是死去的女鬼要吃人血肉,只这般想着白泽都快要吓哭了。 杨婵跟在白泽身边,并没有显身,白泽自然看不见她。 眼下见这人一副快要碎掉了模样,不禁有点心痒痒的。 毕竟杨婵这些年来,看到男子哭的时候,嗯…都不是很美观。 比如她二哥,二郎神杨戬,一哭起来就忘情了,没命了,鼻涕眼泪糊满了整张脸。 当然,那个时候的杨戬还只是杨戬,不是后来的二郎神啊。 除此之外,在凡间时她也曾遇到过,男子大多是痛哭流涕,或者嚎啕大哭。 哪有人像白泽这样子,他皮肤白皙,哭的时候也是无声的,两只眼睛像嫦娥姐姐的玉兔,红通通的。 看起来就惹人怜爱,泪水沿着眼眶打转,怎么也不肯流下来,直到憋不住了,才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若是刘彦昌在这里,必定要直呼冤枉。 这人活像个妖孽,偏偏还说自己的动作像是设计好的。 如果刘彦昌的动作是设计好的,那白泽这个算什么? 算他倒霉?该死的。 “我…刚才分明就听到你说话了,这可是圣母娘娘的庙,你是何方妖孽,快快退去,不然等娘娘来了,肯定会杀了你!” 白泽凶狠的说道。 然而这模样在杨婵眼里,也像是在撒娇卖萌一样。 可爱极了。 “若我偏不离去呢?” 妖怪! 她承认了! 白泽像是被雷击中了,站在原地怎么也不动了。 强忍着的泪水,终于破防了。 顺着脸颊一颗接着一颗。 这个妖怪还不怕圣母娘娘,他肯定要死了。 早些年间,他还是个孩童时,见过被仙人捉住的妖怪。 那妖怪是水中淹死的女童的怨气所化,一个身子上长着许多脑袋。 那些脑袋没有五官,全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他被吓晕了,病了大半个月,整日都晕晕乎乎的,直到有云游的道人,才将他治好。 因此白泽的娇蛮任性,也只是在家中有人的情况下,他知道那些人是关心他的。 可外面的人不是啊,若没有熟识人在身边,白泽就是个大白软包子。 见人吓哭了,杨婵这才止住作怪的心思。 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温柔的给白泽擦掉眼泪。 感受到脸上温柔的擦拭感,白泽悄摸摸睁开了一只眼睛。 唔…是个女子。 好看的女子! “你是鬼吗?还是妖怪?” “你说我是鬼还是妖?” “你有影子,不是鬼!所以你肯定是妖!” 白泽脸上的泪水早就已经擦干了,但杨婵的手依旧在他的脸上,没有放下来。 在白泽说话的时候,还会戳戳他脸上的软肉。 “哦?你觉得我是什么妖怪?” 白泽有点想将在脸上作乱的手拍下去,但又怂的一批,只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但那手也跟着往前伸,依旧在他脸上。 “唔…我不敢,你肯定会杀人!” “你若是现在说,我便不伤你,但过一会儿,我就不保证了,毕竟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你长的好看,我觉得你肯定是狐狸精,可是我不是书生啊?” 杨婵的嘴角上扬,但又很努力的憋住了,继续幽幽的说道, “你不是书生吗?可我看你的打扮分明就是个富家公子。” !!! “不不不,我不是书生,这么多年我都气哭了七位夫子呢,他们都说我是草包,妖怪大人要是找书生……” “怎么说?” “华山脚下,有一个名叫刘彦昌的人,他就是个书生,您去找他吧!” 白泽说的诚恳极了,看起来真像是为杨婵打算的。 刘彦昌? 杨婵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鼻青脸肿的男子模样,不免有些反胃。 “你当我是谁,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吗?” 虽然刘彦昌是鼻青脸肿的,但正常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俊秀的。 不然也不能勾的杨婵为她痴为她狂了,可是怎么他顶替了刘彦昌,进入了圣母庙还会遇见大妖?不应该啊。 白泽百思不得其解。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草包就草包吧,终归我勉强可入口的。” 夭寿啦! 白泽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想要出来走一趟了。 进入这个任务世界时,白泽抽到了金手指卡,上面写着水。 他还以为这是异能来着,结果是这么回事。 一哭起来就忘情了,没命了,那水足能养活一个沙漠。 不是水多,是停不下来啊。 杨婵无奈,没想到自己只是想逗逗人,结果把人吓哭了。 哭的止都止不住。 瞧这可怜样儿。 “你是女子吗?” “嘤,我是男的!” “我不信!” “真的,小爷…我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可你比一般男子还要好哭。。” “如果你不挖我的心肝,等下我可以给你看我的……” “住口!不知羞耻!” 杨婵虽年长白泽许多,但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听到白泽的话,总还是害羞的。 “你一个妖怪还会在意这些吗?我一个凡人都……人家还是第一次呢。” 白泽虽然是言语上的巨人,但也是行动上的小矮子。 刚才不过是句没经过大脑的顺嘴话而已,真让他行动,他跑的比谁都快。 “罢了,不跟你胡闹,你既答应了要为我守庙三年,便要遵守承诺。” “啊?你再说什么?你是…你就是……圣母娘娘?” “如假包换!” 白泽咂吧咂吧嘴,绕着杨婵转了两圈。 “可是神仙不都庄重严肃,像佛堂里的菩萨那样吗?” “我不像?” “你……您太年轻了。” “有谁规定说,神仙就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吗?” “那倒没有。” 如果杨婵是个看起来年纪很大,或者白发苍苍的模样,白泽会觉得正常。 但她明明比白泽大不了几岁,让白泽把她长辈对待,白泽真的没办法。 第5章 宝莲灯前传5 “那个……” “什么?” “圣母娘娘,方才是我爹他自作主张,不是我……” “所以你不愿意为我守庙?” 倒也不是! 见白泽连忙摇头,杨婵知道他的意思。 “那便守着就是,雪映宫很大,平日只有我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单,你便在这里陪陪我吧”。 闻言白泽打量着整个雪映宫,是有些空旷了,想着这是他那么喜欢的圣母娘娘。 虽说娘娘与他想象的不同,但白泽还是选择留下来。 “好,我留下来!” 杨婵在前方带路,跟在她身后的白泽,哪里看得见,杨婵脸上的笑意。 在自己居室的隔壁,杨婵将白泽的行囊放下。 “日后你便住在这间房里吧,我在隔壁,若是有需要的,找我就行。” 白泽觉得怪怪的,但又找不到奇怪的点在哪里。 只能先把东西整理一下。 厢房整理好后,白泽便走了出来,杨婵坐在院子里抚琴。 琴声婉转悠扬,配合着抚琴的美人,倒真是一幅美景。 微风徐徐,裹挟着桃花瓣像是下了一场桃花雨。 “扑通——扑通。” 不知道为何,白泽心跳乱了几分。 只觉得心头有只小鹿在乱撞。 “收拾好了?” 白泽挠挠头,有些尴尬。 他进了房间后,就把行李往边上一扔,自顾自的躺在床榻上。 时至此时,仍觉得这是一场梦。 要知道那可是神仙啊,是圣母娘娘,怎么能如同普通人一般。 还那么年轻,又漂亮。 时辰就在他发呆发愣的时候,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再说那么小小的包裹,随便丢在哪个角落就是了,哪还用收拾。 更不要说白泽在家里就是个小废物点心。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就不是个做事的人。 面对杨婵的询问,白泽不免想起孤零零的待在角落的包裹。 羞得脸蛋通红。 “唔…那就是没收拾咯。” “我东西不多,放在一旁就是了。” 嗯…… 是不多。 杨婵回想自己方才拿着的包裹。 琴声停了下来,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但两人仍觉得耳旁似有仙乐。 “这有些月饼,可要尝尝?” 那是月宫的嫦娥做的,她和敖听心嫦娥仙子玩在一处。 知道她来华山后,嫦娥仙子就时常做一些吃食。 这月饼就是最为拿手的。 里面的馅甜香可口,凡人吃了亦可增寿。 杨婵是神仙,但考虑到自己现在要养一个凡人。 凡人是要一日两餐的,眼瞅着快到中午了。 若是现在去做,怕是来不及了。 便想着让白泽先垫垫肚子。 不说不觉得,眼下杨婵这么一说,白泽还真有点饿了,毕竟早上来的早,没有吃东西。 于是,白泽一边吃着月饼,一边听着杨婵奏琴。 月饼做的不大,甚至有些迷你,大小刚好女子两口一个。 白泽一口一个还觉得不满足,便三两个叠在一起,全塞进嘴里。 两颊鼓鼓的,活像只囤食得小仓鼠。 “三圣母娘娘在上,小生刘彦昌,愿为娘娘守庙三年,还请娘娘看在小生一片真心,准许!” 有句古话说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出意外了。 就在白泽和杨婵两个人,一人吃点心,一人奏琴时,这幅和谐的画面被破坏了。 前面庙宇的祈愿声,传到杨婵的耳朵里。 琴声戛然而止。 “唔……肿么了?” 白泽双颊鼓鼓的,还在试图把满嘴的东西咽下去。 话都说不清楚。 “有人祈愿呢,你先慢慢吃,我出去看看。” 这个书生着实有些烦人。 眼神浑浊便罢了,还敢臆想她,若是像那少年一样,她也能接受。 现下有珠玉在前,她总不至于去捡垃圾。 杨婵又附身在神像上,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刘彦昌。 这人身上像是有些古怪。 才过去一日,他便恢复正常的面容,丝毫不见昨日鼻青脸肿的模样。 而且杨婵见到刘彦昌的第一眼,竟不知怎的,有种两人是命中注定的感觉。 若不是想到还在家中吃月饼的少爷,搞不好会就此答应这人。 “喂!我说你这个臭书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昨日娘娘便已经是拒绝你了,莫非你以为死缠烂打便能让娘娘留下你?” 白泽艰难的将满口的食物咽了下去,差点噎死过去。 好不容易赶了过来,没想到又是这个刘彦昌。 “在下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若公子非要我拿出一个说法,那我无话可说!” 白泽眉头紧锁,见这人用那张不及他半分的脸对着神像,故作委屈。 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大脑。 “没话说你就闭嘴,下山。听闻你为了科举,家中已经无米下锅,此次过来全是靠买画果腹,你不会是想在圣母庙蹭吃蹭喝吧。” 不愧是白泽,一番话说的尖酸刻薄极了。 刘彦昌委屈的表情都维持不下去了,因为白泽的确说中了真相。 自从来到华山脚下,他的银钱就花完了,便打算卖画赚些银钱,赖以果腹。 怎奈一连几日过去,仍旧一幅画都没卖出去。 他在佛寺偷吃了好几次贡品,终是被僧人抓住,丢了出去。 正当走投无路之时,有位神秘人入了他的梦。 声称自己将来会有一位神仙娘子,在刘彦昌的再三追问下。 得知那个神仙娘子是华山三圣母。 他日后荣华富贵加身,不仅有娇妻美眷,还会有好几个儿子,家产更是多的花不完。 仅仅只是想想,刘彦昌都觉得太过美好。 刘彦昌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那天梦醒后,他就准备把现在租的房子退了,顺便退点租金。 老板准了他几天,让他收拾东西。 就是在这几天里,有位同乡的书生,来找自己饮酒作乐。 白泽就是从那个书生口中得知,刘彦昌的邪恶心思。 “公子莫要胡说,在下是诚心想为娘娘守庙,并非公子说的这般不堪!” “你想给娘娘守庙,你是有钱给她修缮金身呢,还是能做什么?” “在下……” “没钱是吧,那还是算了吧,万一你饿死在庙里,还败坏了娘娘的名声。” “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又说中了?” 第6章 宝莲灯前传6 “你要是这么说,那在下百口莫辩,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就在这时,神像上闪过一抹白光。 神像也多了几分灵气,看上去活灵活现的。 “本宫不需要人守庙,你且离去吧!” “三圣母娘娘,您……” 刘彦昌见到杨婵后,眼神呆愣却在听见她说的话时,脸色骤的阴沉下来。 这次没再躲过杨婵的眼睛。 明白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杨婵也不多留情面。 “今日过后便不用再来了,做人还是要心平气和,一步一个脚印,莫要想着能一飞冲天。” 杨婵没出声前,刘彦昌尚且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是白泽在针对他。 可当自己想要算计的主人公开口了,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没得谈。 但是就这样放弃,刘彦昌是不情愿的,他直直的盯着白泽。 像是要看透他为什么这么针对自己。 白泽的眼神依旧清澈,只是眼眸中的怒意不曾遮掩。 “既然娘娘开口,那在下便告辞了,明日起便准备去京城,待在下中榜,必定回来给娘娘修缮庙宇。” 刘彦昌不是个傻得,既然算计不成,也不能就此惹了神仙生气。 毕竟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吃亏罢了。 背着比昨日更轻一些的行囊,刘彦昌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梦只是梦罢了,想我刘彦昌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年,怎的偏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真是可笑。’ 就在刘彦昌踏出圣母庙的门槛时,灵光一现。 迷糊的大脑仿佛瞬间清明了。 这次下山后,他再没回来过,得益于自己的好心,他救了一个遭遇野兽的丁姓大善人。 那大善人为了报他救命之恩,给了他好些银两。 并承诺待他们以后有了子女,可以订个娃娃亲。 虽然刘彦昌还没有成婚。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泽见刘彦昌走了,便打打算跟着离开。 他觉着杨婵刚才说的不用人守庙,那应该是也不需要他了。 趁着天色还早,白泽估摸着现在回去,还能赶上家里的晚膳。 “那个……娘娘我也走了。” 小心翼翼的说了声,白泽便试探的往外走。 奈何走到门口时,怎么都迈不出去。 “我说他不用,又没说你,莫非小公子真是不愿意?” “我我我……” “嗯,你说。” 还打算插科打诨,混过去呢,结果杨婵还真让白泽解释。 “虽然娘娘是神仙,但也是女子,阿泽已经成年了,男女有别,若是……” “神仙面前不分男女。” “可是我娘说过,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以后阿泽还要娶媳妇呢,万一以后的娘子知晓我和娘娘同住一屋,怕是要生气的。” 说来也怪,听到这少年说,自己以后要娶娘子时,杨婵竟有些不舒服。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前从未体验过。 “你娘倒是个好的,说的也是……” 见她赞同,白泽更加起劲了,接着说道: “那您是同意我回去了?您放心我过几天会来看您的。” “唔……那倒不是,只是本宫想到一个好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说!” 杨婵打量了一下白泽,略带笑意的开口道: “既然你说和我住在一起,怕你未来娘子生气……” “嗯嗯嗯!” “那不如,我做你的娘子,如此不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嗯嗯…嗯?” 白泽有点没转过来。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杨婵。 “不不不,您是神仙,阿泽高攀不起。” “我觉得可以,如此就这样说定了吧。” 杨婵也不等白泽拒绝,便自顾自的牵着白泽的手,带着傻了的人回了雪映宫。 几十年后的杨婵,每每回想到今日,总不免感叹。 多亏她这次的强硬,不然她和白泽定会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遇到一起去。 “这么大人了,怎么嘴角还挂着碎沫。” 杨婵拿出手帕,再次给白泽擦拭嘴角。 回过神来的白泽,却是猛的后退一大步。 实在是杨婵方才的话,着实让他惊讶。 “我不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 “那为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神仙,神仙能长生不老。 百十年后,他白泽都成骨头了。 杨婵还会是现在的模样。 再说仙凡有别。 白泽实在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百年太久了,咱们只争朝夕不好吗?”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可是神仙,肯定会有很多比我厉害,比我好看的人。” “怎么办呢,我就看上阿泽了,要是被阿泽拒绝,我肯定会很伤心,然后就会生出心魔……” 白泽往前迈了一步,心魔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魔,会伤害你吗?” “会死呢,怎么办?” 就当是她恬不知耻吧,明明只是见了这少年几面,她便觉得这少年合该是她的。 便让她自私这么一回,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呢。 只是看着白泽坐在一旁吃东西,杨婵都觉得心情愉快。 余生如果有他相伴,杨婵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一个多么开朗的小女孩。 终归她会带着白泽一起修仙,只要成了仙,便能长久的在一处了。 “那我愿意!” 能猜得到的答案,少年虽说性子有些蛮横,但骨子里依旧单纯善良。 白泽什么都不做,单单只是站在那个角落,都像是发着光的。 “我会陪着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于是。 杨婵和白泽在雪映宫拜了个简陋的天地。 成了一对新婚夫妇。 没有长辈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但两人此时此刻,也是幸福的。 大红的喜服穿在白泽身上,分明再正经不过的装扮,却因他腿长窄腰、五官间勾人心弦的魅惑感,而带出引人只一眼就口舌发干的风姿。 他艳红的唇微微抵紧一点,眼眸内很专注的只倒映出少女一人的身影,正在整只瞳孔最深的地方,仿佛对方是他珍重无比的瑰宝。 偏偏他生了一对看谁都多情的眼。 第7章 宝莲灯前传7 杨婵挥了挥手,雪映宫就变成了两人的新房。 白泽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直到坐在房间里,两人喝完了合卺酒,相顾无言的面对面坐着。 “怎么了?你不高兴,可是怨我强迫了你?” “没有没有,就是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白泽不记得了,看着身着喜服的杨婵。 不知为什么,白泽紧张的很。 感觉两个人的位置像是颠倒了一样。 华山镇上的白府。 白老爹白为民,手持三根香虔诚的跪在神像面前。 口中念念有词。 “各路神仙保佑,保佑我儿能平安渡过死劫,便是散尽家财也可,只求我儿能平安归来啊!” 身边衣着华贵的夫人也跟着在白为民身边跪下。 这些年来,两人经常救济镇上的乞丐。 时至今日,华山镇里,已无一个乞丐。 白夫人建育婴院,收留孤儿,也为妇人提供就业机会。 两人在华山镇,也全是有名的善人。 只是他们心有所求,所以不曾接受大善人的名头。 而他们求的,正是白泽的平安。 雪映宫里。 小美人被蒙住了双眼,脸上盈满了潮红。 唇瓣微肿,透着一股糜艳的色感。 白泽年纪不大,但身材并不瘦弱,反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 块垒分明的腹肌上布满了,晶莹的汗水。 真是好一幅春景图啊。 云雨初停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 杨婵正准备起身,忽的被身后的手再次拉回去。 “还要再睡一会儿,陪我一起嘛好姐姐~” 端的是缠绵悱恻。 也不知道这人怎的才过去一晚,就变得这么爱撒娇。 带着点嘶哑的声音,真是勾人。 “有人在祈愿!” 意思是要去看看。 “不想你去~” 刚刚坚定不移的信心,突然消失了。 “也罢,今日毕竟是你我成婚的第二日,我听说凡间帝王都可以婚后休息三日的。” 如此,两人又睡了过去。 直到太阳西垂,杨婵才再次从白泽怀里醒过来。 “你醒了?要喝水吗?” 不知何时,白泽早已穿戴整齐,靠在床边,拥着杨婵。 “不用。” 白光自杨婵身上闪过。 眉目上的疲倦一扫而光。 整个人又恢复成初见时,神采奕奕的样子。 雪映宫里有厨房,杨婵像母亲瑶姬那样,为自己喜欢的人做饭。 倒没有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白泽吃完饭后,再次想起自己到底是忘了什么。 说来他来华山不过两天,居然就娶了一个神仙娘子,还没有跟家中长辈讲。 白泽有些汗颜。 “娘……娘子……” 真是个新奇的称谓,叫的杨婵心里一软。 又泛着细腻的甜。 “怎么了,相公?” 白泽脸皮子烧的慌,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今日是你我成婚的第二天,还未曾禀明父母呢。” 是了,当初爹爹和娘他们,一个是父母双亡,另一个是天庭的玉帝。 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成婚后,去面见长辈。 只是这些杨婵难道不知情吗? 不可能的,只是她担心放少年下山了,只怕这人就再不会回来。 所以便故意糊弄过去。 今日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既然白泽想去,那她自然要答应的。 “也是,我既同你做了夫妻,你父母尚且在世上,那便去吧。” 两人趁着天黑,回了华山镇。 白府。 白为民和夫人面对整桌珍馐美食,却食不下咽。 “也不知道我儿在华山如何了,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 华山的三圣母面两边有耳房,也是准备给香客准备的,但杨婵喜静,未曾让人住进去过。 因此白老爹才想着让自家儿子住进去。 只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过,他那个娇气的儿子,不会做饭。 “好了,你也别说了,本来就担心他,你一直念叨个不停,是想将我饿死,好去找小的?” 白夫人一拍桌子,冲着白为民喷到。 倒不是说白夫人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而是不知怎么,她总有种感觉。 白泽在华山或许过的不错。 白老爹口中嗫嚅两下,还是不敢将未出口的话,给说出来。 “那……那就吃饭吧。” “爹娘,我回来了!” 嗯? 幻觉吗? 白为民和媳妇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可置信。 也是在这时,白泽晃悠悠的从空中平稳落下。 “爹娘你们在吃饭吗?” ‘完了,我儿死劫未曾渡过去,现在直接成鬼了!’ 白为民两眼一翻,手上还夹着一块鸡肉,就这样倒了下去。 白夫人也有些惊慌,但到底不像白老爹这么没见识。 毕竟你所害怕的鬼,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人嘛。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白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像断了线的珠子。 “娘~我快被你勒的喘不过来气了!” 怎么挣脱不了来自亲娘的拥抱。 白泽脸涨的通红。 感受到白泽身上的体温,白夫人后退两步。 整理一下因为着急而弄乱的衣服。 “回来就好,怎的从天上下来的。” “嘿嘿,娘你先别急,咱们进去慢慢说,我娘子还在外面呢。” 白夫人耳朵像是出了什么毛病,似乎是听错了。 她直接左右手一起,掏了掏耳朵。 试图把两只耳朵里堵满的耳屎清理干净。 不然她怎么听见出门两天的儿子,说自己的娘子在外面。 “哎呀,娘你没有听错,真是我娘子,不信一看。” 院子里。 月光下站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 看不大清长得什么模样,但从身段来看,这定是个大美人。 “啊!!!”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白老爹,看到院子里的女人,再次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一切都成了定局。 从头捋一遍,就是他儿子去华山被三圣母娘娘看中。 第二天他又带着儿子去华山给人守庙,促成了这门婚事。 也就是说他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自己送到了别人家的猪圈里。 还觉得是白菜占便宜,其实白菜早就被里面的猪王给啃了! 第8章 宝莲灯前传8 眼见着白老爹似乎接受不了,动作间又像是要晕的模样。 白夫人辣手摧花,直接上去一把掐住自家相公的人中。 其用力之足,看到白为民上嘴唇那片紫的发黑的手印就知道了。 白夫人恨不得把大拇指上的螺纹也给他按上去。 可惜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比起白家唯二的两个男人,白夫人似乎更能接受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神仙的事实。 因为此时此刻。 白夫人已经拉着杨婵回了自己的房间。 并把自己收藏很久的名贵珠宝等等,一件件的拿出来。 “这个簪子,你看上面的夜明珠,是老白给我买的,娘娘既然与阿泽在一处了,我便也端个长辈的谱,就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也不管杨婵接不接受,直接塞进她手里,紧接着又是一件。 等白夫人停下时,杨婵的怀里已经放满了各种名贵的珠宝。 “这么快就满了,阿泽快过来给你媳妇拿着,娘还有好些东西呢。” “夫人!不用了,这些都是您的珍爱之物,杨婵哪里能霸占。” 白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当是她的爱子之心吧。 独子出门几天,便有了个神仙娘子,这两人若单从外貌来看,真是一对登对的夫妻。 可抛开相貌呢,从家世。 一神仙一凡人。 神仙一天,凡人一年。 他儿子的短短百年,也不过人家的白天。 白泽性子单纯,如果因此将一颗心丢在杨婵身上,那等百年后。 杨婵看到的是一个容颜枯槁,面目可憎的白泽,又当如何。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毕竟是白泽的娘。 神仙什么东西没见过,可这些稀奇的珠宝,已经是白夫人最能拿的出手的。 “唉呀,这些珠宝都是要留给我儿媳妇的。” “我母亲走的早,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唤我杨婵。” 杨婵看白夫人虽然热衷于给自己珠宝,实则眼角余光一直看着白泽。 便知晓她定是在担心白泽。 至于担心什么,其实想想也能知道一二。 拳拳爱子之心,不禁让杨婵想起了曾经和父亲母亲一家人生活的时候。 是那样的快乐,幸福。 可惜那些终究将沙子一样,从指缝溜走了。 如今她似乎走上了母亲的老路。 明明还说自己心里有数的。 可偏偏是他。 “唉,阿婵!” “夫人。” 杨婵握住白夫人的手,又转头看了眼白泽,示意她放心。 “我放心的,你和阿泽都是好孩子,去吧,以后回来看看我们就好。” 夜渐深了。 杨婵本打算和白泽两人留在白府住上几天。 奈何方才还一脸慈爱的夫妻二人,居然这么快变脸。 同仇敌忾的把他们赶出去了。 白府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段。 出门走不了几步路就到了大街。 不过这时,街上的小摊已经陆陆续续的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真是的,爹和娘就跟吃错药了一样,居然把我们赶回去了,我白泽单方面发誓,跟他们断交!” 白泽快气死了,他想着去自己房间把私藏了很久的银票拿来。 也被爹娘拒绝了。 那可是他的棺材本啊,足足八千两呢。 毕竟小傻白甜觉得,以自己和亲亲媳妇现在的关系。 倒是有点像嫁娶。 他嫁,杨婵娶。 整门婚事,他一不出钱,二不出力。 就老老实实在新房和杨婵喝了合卺酒,就算成了。 虽然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总感觉自己像是入赘了。 腰杆子挺不直啊,所以他想着拿着钱,给雪映宫或者娘子置办点东西。 毕竟他娘都给了见面礼。 可他连聘礼都没出,好丢脸。 “你就是我最好的聘礼呀。” 杨婵走近,牵起白泽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看到少年通红的耳垂,不禁露出一抹笑来。 “今天也有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哦。” 白泽缓缓吐出一口气,也学着杨婵的样子,侧头在杨婵的耳边说道。 这句话比起前天在庙里听到的,似乎更加甜美了。 像灌了蜜一样。 许是今夜的月光太过美好。 杨婵带着白泽驾云快速飞回了雪映宫。 在深夜里,如同窗外被雨打的芭蕉一般。 奏出一阵阵优美华丽的乐章。 直到第二天晌午。 双双从睡梦中醒来。 日子过的幸福而又安宁。 可惜这样的平静只维持了三年。 在他们的孩子过两岁的生日这天,雪映宫迎来了两个人。 还不等他们走近,走在前面的男子身上的杀气便已经冲着白泽袭击过来。 不过还不等碰到白泽的衣角,就被杨婵阻挡下来。 “孩子过生日,怎么也不通知我这个做舅舅的。” “二哥!” 杨婵走到白泽面前,替他阻挡杨戬的视线。 “他是谁!” 杨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很是古井无波。 “是我的夫君!”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杨戬还是想听杨婵亲口说出来。 “仙凡有别,更是天规,你触犯天规了!” 杨戬很是看不起那个躲在三妹身后的男人。 甚至想就这样杀了他,然后他带着小侄儿,把三妹他们一起藏到没有人发现的地方。 这样就可以躲过天庭的耳目了。 “是,可我爱他!” 杨婵再次脱口而出。 爱? 这是杨戬第三次听见这个字,除去母亲死前说的,其次就是小七和那个穷书生,好像叫什么董永的。 再就是他的三妹。 曾经和他一起走了这么远的路,如今两人居然站在了对立面。 就是因为这个爱。 “爱是病,三妹你病了!” 杨戬目光里带着沉痛,似乎还有哀求。 为什么呢? “你们分开,你跟我回去,我不会对那个人怎么样。” “二哥我现在很清醒,再没有什么时候有这么清醒了,我爱他,我很爱他。” 杨戬冲着哮天犬使了个眼神,哮天犬很快消失在杨婵和白泽视线里。 “他今年两岁了,我这个做舅舅的还没看过他呢,让我看看吧。” 杨婵知道,这或许是她二哥最后一次作为家人了。 等他看完沉香,就会变成那个司法天神杨戬。 哮天犬从雪映宫里抱出一个懵懂稚儿。 “爹爹,娘~” 第9章 宝莲灯前传9 神仙孕育艰难,修为越高便越难。 这一点在杨婵和瑶姬身上好似是句玩笑话。 与白泽成婚不过一年,杨婵就有了身孕。 杨戬如同普通舅舅一般,从哮天犬手上接过懵懵懂懂的沉香。 说来也奇怪,这个侄儿不像他三妹,也不大像那个男人。 反而和他还有父亲有些相似。 倒是像凡间说的外甥似舅。 不过两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看着杨戬也不害怕。 好奇的戳了戳杨戬不苟言笑的脸。 “你是谁,是我舅舅吗?” 多半是因为神仙与凡人结合的产物,不似普通凡人,如今已经是开识了,说话也很流利。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沉香,白沉香哦~” 小孩子的奶音还带着点甜腻,略微上扬的语气告诉杨戬他现在是开心的。 “沉香,我是你舅舅,” “舅舅好!” 说着,小沉香猛的凑近杨戬,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亲亲。 杨婵看着儿子大胆的样子,还颇有些紧张。 哮天犬在被杨戬捡到前,是只流浪小狗,为了口食物,经常被村里的小孩子打,有的顽皮一些的,还会拿石头扔。 直到遇到杨戬才过上好日子,所以他向来不喜欢的小孩子。 听杨戬的命令,他进去把小沉香带出来。 孩子太小,再说又是杨婵的孩子,肯定不能太粗鲁了。 但还没等哮天犬动手,小孩子就自己走了过来。 抱着小沉香软绵绵的身子,哮天犬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这小孩也没那么讨厌。 直到他把沉香带到主人身边,沉香还冲着他笑哩。 那一刻,他仿佛被什么击中了。 恨不得变作原型,给沉香洗个口水澡。 “唉,你愿意和舅舅一起生活吗?舅舅家很大哦,还会有好多叔叔陪你一起玩!” 小沉香皱眉,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难的问题。 “想,可是我也想和爹爹娘亲在一起。” 他回头又看了眼担心的父母。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沉香明显感觉到,自从自己说要和爹爹娘亲一起生活后。 这个自称舅舅的男人,看向爹爹的方向,瞬间就起一种气。 仿佛要杀人一样。 “哮天犬,把沉香带房间里去吧,还是孩子呢。” 哮天犬看看自己主人,又看看主人的妹妹。 最后又看了沉香,眼里泛起一抹无奈。 在沉香懵懂的眼神里,带着他回了房间。 “小主人咱们回房间玩咯。” 毕竟是主人的家事,他只是主人的狗,还是不参与了。 杨戬一挥手,唤出自己的武器,一把三尖两刃戟。 这把戟原是天界的三首神蛟所化,因为犯了欲念。 偷了镇殿龙珠逃往下界,而被玉帝的妹妹,掌管欲界的女神瑶姬下界追捕。 而瑶姬就是杨婵和杨戬的母亲。 瑶姬追捕三首神蛟,不慎中了他的奸计被抓碎了心脏,因而得遇书生杨天佑。 杨天佑为了救瑶姬,分了半颗心给她。 两人也就此成就良缘。 后面三首神蛟被杨戬收服,却仍旧不改其性,欲对他们的朋友狐妹行不轨之事,被杨戬知道后。 便让他不得再化为原型。 杨婵眼里尽是凝重,知晓两人此次定有大战。 有些担心没有自保之力的白泽。 “阿泽你小心些。” 说着又在白泽身边施了个结界。 随即两人战在一处。 杨戬法力高强,但杨婵手持宝莲灯,一时之间两人竟然不分上下。 甚至杨婵还有占上风的意思。 杨戬的目的实则并不是杨婵,到底是他亲妹,沉香虽然是那男人的血脉。 但杨戬念在他是他侄儿的份上,也不愿伤他。 这一切只用解决那个男人就行。 他无意和杨婵争个高下,用灵力传音入密给手中的三首蛟,便再次和杨婵打了起来。 三首蛟最开始是喜欢杨婵的,但他打不过杨戬。 而且他自己也知道,杨婵根本不会看中他这么个人。 但看着喜欢的人,居然和个凡人在一起了,三首蛟心里很是气愤。 再看看杨婵颇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竟朝着杨婵飞了过去。 远处大战已经停歇。 杨婵和自家二哥之间,隔了很远很远,化作泾渭分明的两派。 就在这时,无聊的白泽看到被杨戬拿在手中的兵器,居然冲着杨婵飞了过来。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在这结界是只能出,不能进的。 他飞似的奔向杨婵,幸好杨婵下来时,习惯性的站在他的不远处,还是将白泽挡在自己身后。 好在三首蛟有在克制自己,虽然不能停下来,但速度却慢了些许。 在白泽扑到杨婵身上的下一刻。 利刃穿过血肉的声音,传到杨婵的耳朵里,是令人牙酸的。 三首蛟化作的三尖两刃戟像是得了血肉的侵染,变得更加的疯狂。 刀刃上冒着黑气,穿过白泽的腹部,再深深的插进杨婵的后背。 杨戬发现三首蛟突然不可控时,已经晚了。 哪怕他很快将三首蛟抓住,也于事无补。 杨婵看着透过腹部的刀尖,鲜红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但他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般。 快速的转过身,把身子已经慢慢变软的白泽搂在怀里。 三首蛟吸食了他的血液,因此白泽的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能流下来的血并不是很多。 “还…还真是……没用,就…连为挡伤都做不到,凡人……真是好渺小啊……” 喉咙里有鲜血在倒流。 滚烫的血顺着嘴角涌出来,一时间白泽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阿泽别说话,我能救你的,别说话,我能救你。” 大量的灵力被输进白泽身体里,但此刻他好似一个漏了气的气球。 灵力从这边输进来,又从那边跑出去。 杨戬在一旁讷讷无言。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的确是想要杀死这个凡人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三首蛟竟然入魔了。 方才他看的明白,三首蛟是想冲他三妹下手,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挡了一下。 因此杨婵伤虽然看起来重,但并无大碍。 第10章 宝莲灯前传10 “三妹……” “如果你还认我是你三妹,那便请帮我救救他,不然咱们从此便绝亲吧!” 杨婵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声音嘶哑,带着丝不可言说的悲伤。 “救不了的,三首蛟入魔了,上面附着的魔气,已经侵蚀了他的身心。” “不会的,他说过要陪我百年,自然是要长命百岁。” 然而眼见着灵力从白泽的身体纷纷散去,杨婵心神大震。 一口带着血块的血喷涌而出。 “三妹!” “我遇上他时,他不过十九岁。尚且不知什么是情爱,是我喜欢他,便将他哄骗着与我成婚。 虽不知阿泽为何答应我,但我想着时间久了他终归会爱我的。就算与他成婚三年,也不见他说声爱我,但我不怕,毕竟我们还有一辈子呢,如今也没了。可说他不爱我,为何能给我挡刀,所以他是爱我的,偏偏这般好日子从今天开始没有了。” 杨婵灵力消耗太快,方才又吐了血。 满头的青丝竟是缓缓化作了白发。 “你与东海三公主日子过的不畅快,便要我也同你一样么?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幸福,杨戬我诅咒你,后半生定要孤独一生!” 最后看向杨戬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杨戬想要解释,可白泽的死是事实,而且他的确这么想着,神凡触碰天规。 为了他三妹,这个凡人死去又有什么不好呢。 既然他喜欢三妹,那为了三妹的安全,死不就是最好的吗? “你……触犯天规,既然这凡人已死,自此以后你便幽闭在华山吧!” 杨婵脚下突然裂开一个大洞,连带着白泽一起,向下坠去。 深不见底的深坑里,有一片湖水。 湖水的中间是一个亭子。 四周看起来像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衣食住行一应俱全。 杨婵冷笑一声,看来自己这个二哥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怀中的白泽已经没有了呼吸,明明早上还说要带着沉香一起回白府,要从他爹娘那里再多拿些银钱过来。 怎么不过几个时辰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呢。 嘴角的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白泽其人最注重容貌。 他觉得自家娘子就是看中了这张脸。 因此平日里,对这张脸总是呵护备至。 想来白泽若是看着自己的脸脏了,肯定也不开心吧。 “学了这么久的清洁术,怎的还学不会呢,脸上这么脏了,小坏蛋。” 杨戬从阴影里走出来。 动作不小,但沉迷在自己世界里的杨婵居然丝毫没有发现他。 这时杨戬才开始慌了。 “三妹,三妹!你不管沉香了?” 他想沉香或许是他唯一的后路了,然而他没有想到,对于杨婵来说。 沉香真的是她和白泽相爱的产物,可她不能看到沉香。 她怕沉香会问她爹爹哪去了。 “山下白府,将他送过去吧!” 只要杨婵不在意,那这个孩子就不会是杨戬威胁她的法宝。 方才杨戬对孩子的喜爱,她看的出来,相信沉香在他那里不会受伤。 渐渐的杨婵又不再搭理杨戬了。 杨戬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的话去做。 等他走后,杨婵眼里闪过一股莫名的光。 紧接着她拿出宝莲灯,将上面的灯芯拿下,眼里尽是疯狂。 在靠近白泽时,又满是小心翼翼。 直到将灯芯喂进白泽口中。 见灯芯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白泽身体里。 而白泽身上的伤口也快速消失。 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只除了人还没有醒来。 “真好,我就知道会有用的。” ……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白泽愤怒的质问面前的柯尔鸭。 “你说啊,为什么任务结算不了!” “那个……那个……” 柯尔鸭声音格外的心虚,恨不得长出两只手,去擦擦额头的冷汗。 “杨婵的心动值是满了,但那个啥,黑化也满了呀,哥~” “快滚,我没你这个哥!” 白泽肺快要气炸了,在炮灰部干了八年。 他每每按照正规流程上交转部门报告,都被打回来了。 看着昔年的同学都在热门部门发光发热,钱也赚的盆满钵满。 他是既羡慕又嫉妒。 终于在第九年他不忍了,直接跑去发了一场疯。 结果第二天通知他转部门。 这家伙把白泽气的,但白泽为了发光发热(为了小钱钱)还是去了。 这个世界,就是白泽转到攻略部门的第一个任务。 可就在刚刚,他的系统,就那只柯尔鸭告诉他。 这个攻略部是专门为他一个人设立的。 因为他的长相和外貌,在炮灰部的八年里,虽然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但崩了好多世界。 所以上面觉得,这个员工用错了。 正好白泽想转部门,于是他们用白泽长相为源头。 设计出一款专供给白泽的金手指,女主诱捕器光环。 宝莲灯前传里,需要攻略的女主就是杨婵。 但因为功能不太熟悉。 工作人员给白泽的金手指开到了顶。 所以这就是杨婵为什么才见了白泽一面,就差点对他进行强制爱的原因。 也是因为光环的原因,杨婵对白泽的爱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导致接受不了他的死,而黑化了。 现在还提前把给她儿媳妇,小玉的升级神器给用了。 现在组织上的意思就是说,要白泽过几天再回去一趟,把女主的黑化值消了,才算任务结束。 “我说你们攻略部就拿……” “加钱!加大钱!” “我觉得这样做很好,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女主黑化值升高,作为快穿局的员工,我有理由留下来,帮助这个世界稳固下来!” 柯尔鸭:“……”(骂的很脏,但我不说) “那我现在回去呢,还是等几天。” “等等吧,我觉得你只要在大结局前醒过来,就可以了。” 也是,毕竟刘彦昌也是在大结局才闪现一下的。 白泽点点头,很是认可。 接着就在系统商城里选购起来。 他存了这么多年的钱,是时候放纵一把了。 每个人的系统空间,都算是自己的员工宿舍。 因为之前赚钱比较难,然后白泽本人又比较抠。 所以就他的房间还是出厂设置。 这在快穿局也是人尽皆知了,毕竟作为快穿局的一朵奇葩,白泽大名也是很有名的。 第1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1 绣玉谷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地势妙不可言。 移花宫就在绣玉谷深处,外人不经允许根本找不到入口。 宫内弟子,奴仆皆是女子,尽是以素纱敷面,体态轻盈似仙。 移花宫外延绵数百里都是各色鲜花以及珍奇树木,偶尔也能找到珍贵的草药。 二公主怜星带着几个宫女,步行其中宛若神妃仙子。 真真似个仙境一般。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移花宫宫人,上到宫主下到服侍的奴仆,无一不是习武之人。 不需要怜星的吩咐,身旁便走出一身穿白衫的女子。 …… “二宫主是两个男人!” 男人,倒是新鲜。 怜星慢悠悠走过来一看,地上躺着两个已经昏迷的男人。 像是一对兄弟俩,哥哥满身血污看不清长相。 弟弟被哥哥护在怀里,面目朝下也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 “看他们身受重伤,应该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月奴你且替他们诊治一番,待两人清醒后,便让他们离去吧。” 月奴也就是刚才过来查看情况的女子。 怜星采花的心情被人破坏,也不愿再在外面多待,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下月奴,想着如何将两个人一同带走。 移花宫有不少空房间,月奴把两人分别放在两个房间,又让一些低等宫女给他们清理一下。 因为弟弟受得伤较轻,等月奴带他们回来时,途中已经清醒过来了。 想要得知两人的身份,月奴便将哥哥交给其他人,自己则是来了白泽的房间。 白泽身上的脏污已经被下人清洗干净,真实面目也暴露在月奴眼前。 他长着一双特别标准的葡萄眼,睫毛纤长浓密,眼黑大于眼白,眼睛纯澈黑亮,和宝石一样在闪烁着光芒,明亮有神、清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会变成弯弯的月牙,十分迷人。 白嫩嫩的脸,一笑起来是满满的少年感。 乌发如缎,许是因为年少,没有正规地束好,只随意用根红色的带子扎起来。 鼻头的那颗痣,在那张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异样的夺目,动人心魄。 “多谢这位姐姐相救,不知姐姐可曾看到与我同行的人?” “他…他在隔壁,伤势比你重些,现在还没有清醒。” “啊?” 少爷有些懊恼,又有些担心。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他是我兄长!” 月奴不是很愿意答应他,方才她带两人回来时发现少年的腿骨折了,脚踝处还磨蹭到了。 露出一片鲜红的血肉,看上去很是胆战心惊。 可少年面露祈求的看着他,让月奴根本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我扶着你吧,你的腿受伤了,下人们给上了夹板,你行动也不方便。” 少年欣然应承。 月奴扶着人来到隔壁,白泽看到江枫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心里很是自责。 “是我害了他!” “别怕,你兄长肯定不会怪你,方才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兄长还将你护在怀里呢。” 月奴温柔的拍拍白泽的肩,示意他不要多想。 “不是的,如果不是我缠着江枫哥哥一起出来闯荡江湖,他哪怕遇到了敌人,也可以逃脱。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白泽自责的眼眶通红,似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 此刻月奴只觉得这床上的人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省的让这小可怜这么伤心。 但无奈的是,月奴想的根本没用。 江枫在这个时候醒了。 “咳咳……咳,小泽!” “江枫哥哥,你醒了,还有哪里痛?姐姐你快帮我看看他!” 月奴在白泽没看到的地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接着就走过来,正准备看看人怎么样了。 但江枫只是浅浅的清醒一下,很快又再次昏迷过去。 “小泽别担心,你兄长只是再次晕过去了,移花宫有医女,一定会治好他的。” 从江枫口中得知少年的名字,月奴便也厚着脸皮跟着叫了。 白泽瘪瘪嘴,感觉有点奇怪,也不知道这位姐姐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 但他很懂礼貌,并没有多问。 “谢谢姐姐……这是移花宫?” 白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吓得脸都白了。 月奴也反应过来,移花宫虽说对女子来说是个好去处,但对于男子。 名声可不大好听。 他们害怕是应该的,毕竟还有人说她们移花宫里全是青面獠牙的女鬼呢。 看少年这吓得面如土色的样子,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个传说。 “你放心,我们不吃人,也不会杀你们。” “那……那就好,那就好。” 像是小心思被人戳破,白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人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假装很忙的样子。 白泽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就是不看月奴的方向。 月奴觉得有些好笑,但顾忌少年的面子,强力忍住了。 “走吧,你也看到你兄长的情况了,咱们先回房吧,伤养好再说。” “嗯嗯嗯。” 白泽迫不及待的应承道。 …… “你说那个人叫江枫?” “是!” 怜星拿着花洒一边浇水一边问道。 “那另一个呢?” “我听那个江枫叫他小泽,奴婢不知江湖上有哪号人物有叫江泽的 而且,那个小泽似乎不会武!” 放下手中的花洒,怜星又拿起剪刀,细心的给花儿修剪多余的花枝。 “江枫?那个第一美男子?” 月奴心里小声哔哔,她觉得那个江枫好像没有小泽好看来着,但她不说。 “带我去看看吧,毕竟是江湖第一美男呢,那天没看清脸,倒是有些可惜了。” …… “姐姐,这是什么花呀,真好看。听说有些地方可以用鲜花做吃的,你会吗?” “……” “这个好像是菊花,我见过,不过没见过绿色的,真稀奇。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是天生不爱说吗?” “……” 白泽抿抿唇,有些无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都不理他。 而且那天那个姐姐也不来了。 他一个人整天不是吃饭就是喝药,最后就是睡觉。 都感觉是度日如年了,江枫哥哥也还在睡觉。 第2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2 “他就是那个小泽?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移花宫两位宫主,大宫主孤高冷傲,平日里不是闭关就是闭关,甚少出来。 二宫主怜星性子温柔,对她们这些人也很放纵。 “是啊,很活泼的一个人。” 月奴便也大着胆子回道。 但她说完就后悔了,怜星发现了月奴语气中的怪异之处。 “月奴莫要忘了移花宫的宫规,若是姐姐发现了……” 未尽之言已经不用多说。 月奴俏脸苍白,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 是她心大了,二宫主就算再放纵她们,也只是在大宫主不在的时候。 更何况她们这些人在二宫主心中不及大宫主分毫。 方才泄出的情感表现的太过明显,这是二宫主的劝告,也是警告。 见月奴瑟缩着,怜星也不愿太过追究,仍旧看着白泽的方向说道: “那位江公子呢?带我去看看他吧。” 江枫的房间里,有两个低等婢女给喂着汤药。 怜星进来时,药已经喂完了。 刚喝过药的江枫,嘴唇湿润有光泽,两颊还有些苍白,但依旧不减俊逸容颜。 安静的躺在床榻上,颇有一丝病弱书生的破碎感。 只见过江枫一眼,怜星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的伤还没好吗?” “回二宫主,江公子外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内伤,尚未痊愈。” “那怎么还没醒呢?” 怜星紧走两步,直直的走到江枫床榻面前,俯视着江枫的脸问道。 “今天凌晨还醒过呢,想必江公子也快醒了吧。” 月奴这话才刚刚说完。 江枫便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眼前还有些模糊,应该多日昏迷导致突然面对强光尚有些不适应。 毕竟刚才怜星进来时,多加了好几盏烛火。 江枫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侧头看去就见面前站着两个女子。 虽是两个衣着素雅的女子,但也能一眼看出,两人是主仆。 旁边那女子以白纱缚面,衣着简单,且只是普通衣料。 另一个未曾白纱缚面,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个耐看型的姑娘,气质温柔,衣着素雅但都是特供的料子。 那衣着简单的女子自始至终都落后于前者两步,亲昵不足,恭敬恐惧有余。 这身打扮的,江湖中只有一个地方。 那就是绣玉谷移花宫。 这女子气质温柔,想来应该是二宫主怜星。 江枫有点想笑,一时间不知道该叹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 “你醒了!” “多谢二宫主相救。” 这下倒是怜星惊讶了,没想到这人居然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 毕竟移花宫多年不现世,偶尔出行也是宫里的奴仆出门采买。 “江某也在江湖浮沉几年,移花宫的大名自然是听说过的。” 江枫耐心解释道。 怜星闻言也觉得是,他们兄弟二人到了绣玉谷,便不难猜到这附近的势力。 “我看你内伤未愈,不如我来替你疗伤。” “不……” “我姐姐快要出关了,若是看见有男子在移花宫……” “那便麻烦二宫主了,待江某伤好,定即刻离去。” …… 屋外白泽还在一个劲的向洒扫的婢女问问题,月奴在怜星给江枫疗伤时,便退出了房间。 看到被白泽缠着的婢女时,颇有种同情感。 那婢女满脸的生无可望,想来也是被问烦了。 “移花宫里怎么会有男人!” 是属于大宫主邀月独有的清冷嗓音,月奴瑟缩的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一身洁白衣裙的邀月眼眸冰冷的看着白泽,手中内力凝聚。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个擅闯移花宫的男人一掌劈死。 “好漂亮的姐姐!” 还不等月奴想到用什么语言来解释白泽和江枫的存在。 白泽就已经发现了邀月。 见少年向她走来,邀月眼里闪过兴奋狠厉的光。 似乎已经可以预见男人倒地吐血的场景。 “你是何人?” 邀月的声音很是平淡,分不清喜怒。 白泽微微顿住,然后快速的整理一下看不清褶皱的衣衫。 少年脸颊泛着淡淡红晕,眼睫轻轻颤动。 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小声说道: “我姓白,单名一个泽字。” 邀月沉思,似乎是在想江湖有哪号人物叫白泽的。 少年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腰间是同色的腰带。 到底邀月涉世不深,平日除了闭关修炼就是闭关修炼的。 她几乎翻遍了脑海里关于一二三四流的中高手们,好像都没有姓白的。 又看白泽的步伐不像个习武之人,这下倒是让她有些难做了。 白泽方才直说好漂亮的姐姐,但言语中不带丝毫旖旎心思。 眼里一片清澈不说,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你眼光不错!” “啊?”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正当邀月不知所措之际。 月奴走到邀月身前,跪了下来。 “回大宫主,白公子和江公子是前些日子,二宫主在绣玉谷里捡到的,当时两人都身受重伤,二宫主便吩咐我们把人带回来了,等他们伤好就离开。” 好算有个台阶可以下,邀月正准备顺着往下说。 结果就听月奴说移花宫的男人不只眼前之人一个,还有个姓江的。 刚被白泽弄下去的火瞬间又弹了上来。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以至于你们置宫规于不顾,这次是两个男人,下次呢?” “奴婢不敢!” “那不如带我也去瞧瞧这位江公子吧!” 月奴脸色苍白,却不敢违背邀月的命令,只得在前面带路。 这下饶是白泽再心大也发现不对劲了,邀月眼里的恶意几乎化为实质。 他担心等下邀月会对江枫出手,便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江枫的房间里,怜星正在给人疗伤。 移花宫独有的功法玄玉功,在江枫的身体里运行几个周天。 江枫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噗——” 江枫猛的吐出一口黑红的血液,腥臭无比。 “好阴邪的功法,居然会蚕食你的内力,若不是此次我将你体内的淤血逼出,想来你怕是出不去绣玉谷。” 第3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3 江枫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 他原以为闯荡江湖是仗剑漫游,天下风云出我辈,岂料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此次江枫与义兄燕南天还有世交弟弟白泽一同出行,捣毁了几个山匪据点。 哪里知道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然后便被一路追杀至此。 义兄燕南天不知所踪,他和白泽一路逃至此地。 想起白泽,江枫突然反应过来,他醒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白泽,不免有些担心。 “你放心,他很好。” 怜星见他忧心忡忡,以为是担心白泽,正好误打误撞了。 “多谢二宫主,大恩无以为报,日后移花宫有用到江某的,江某定全力以赴!” 江枫再次感谢,语气中的疏离清晰可见。 怜星眸光黯淡,对江枫的喜欢不由得退了几分。 原本她就因着自身的缺陷自卑不已,江枫的疏离让她更加难堪。 觉得江枫就是因为这个才会疏离她。 然而她哪里知道,早在这段时日里,江枫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给他喂药的侍女。 花月奴。 只是顾忌主人家在此,他也不好和月奴交流。 “许久不现身人前,到没想到如今移花宫竟这般热闹~” 人未至,声先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怜星浑身一颤,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猛的从床上起来,悄声站在江枫身前,试图把他挡住。 作为移花宫唯二的主人,怜星可谓是最了解她这个姐姐的。 “我的好妹妹,你怎的这么紧张,莫非房间里进了什么不该进的东西。” 邀月意有所指的打量着房间,怜星身子瘦弱哪里能挡住江枫一个成年男子。 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会让邀月更恼怒而已。 “姐姐。” 怜星轻柔中带着恳求的声音响起,玉手紧紧拦住邀月的胳膊,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水花。 “不要,姐姐!” 残疾的左手清晰的暴露在邀月面前,邀月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这是这么多年来,怜星第一次用自身的残疾来向她求情。 邀月不禁更想看看这个被她挡在身后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了。 往前的步伐更加坚定,怜星不免后退一步。 左脚也跟着踉跄一下。 儿时的往事再次浮现在邀月心头。 “罢了!” 邀月挥一挥衣袖,转身快步离开。 将迎面一路小跑过来的白泽都撞的,往旁边一倒。 “姐姐?” 邀月身上冷梅的香气拂过白泽的脸,熏得他双颊绯红。 看着邀月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痴了。 身后炙热的视线让从没有感受过情爱的邀月有些不知所措。 不像以前遇到过的淫靡,反而是欣赏,是滚烫的喜爱。 邀月想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却又不想这样放过他。 快转弯时,邀月还是停下脚步,旁边随行的侍女还没有反应过来。 邀月便一掌挥出,带着并不深厚的内力,直直冲向白泽,将人带到给甩了个屁股蹲。 “哎哟~” “哼!” 听到少年的痛呼声,邀月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 随即消失在路的尽头。 花月奴见人不在了,便赶紧走过来,把少年给搀扶起来。 “你没事吧?” “没……没事。” 白泽尴尬的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刚才看人看的入迷了,被主人发现还惩罚了。 是他的不是。 “大宫主不喜欢别人讨论她,更不喜欢别人随意说她的外貌,你要小心,不然宫主一定会杀了你的。” 白泽瑟缩一下,想想自己刚才看到邀月时,她眸子里藏不住的杀意。 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 这举动让正好走过来的邀月看了个正着。 “大宫主!” 花月奴眼尖,看到邀月又转身过来了。 脸色被吓得苍白,以邀月的武功,想来他们刚才说的话,肯定都被人听见了。 “让怜星过来找我。” 邀月这次倒是意外的没有追究。 要是以往,他们只怕和外面洒扫的侍女一样。 被割了舌头。 “是。” 花月奴屈身行礼,走进了房间。 一时间偌大的地方只剩下白泽和邀月两人。 白泽炙热的目光时不时的传来,邀月不适的抿抿唇。 毕竟他是第一个不怕她的男人。 “你若不想失去这双眼珠子,便转过头去!” 邀月色厉内荏的说道。 白泽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偷看,被当事人一下子就发现了。 连忙低着头,转过身不再看她。 然而不知怎的,那花月奴进入房间后,就像是失踪了一样。 久久不见人出来。 白泽便又大着胆子,时不时的往邀月那边看一眼,在人要看过来时,快速的转过去。 邀月玄玉功已至第八重,不需多长时日就会突破第九重。 哪里发现不了少年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 只是懒得戳穿他罢了。 不过是少年被她发现时,眼神湿漉漉的,像极了可怜小狗,委屈巴巴的。 让她布满尖刺的心仿佛有那么点软了。 这才让她压下心里的不适。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人出来。 邀月终是坐不住了,直接推开房间大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江枫脆弱的躺在花月奴的怀里,怜星嘴角挂着鲜血。 都已经陷入了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 “二宫主强行为江公子疗伤,谁知江公子体内的真气居然冲撞了二宫主。” “真是个废物。” 邀月看了看怜星,发现她的体内也有些许阴的黑气。 猜想肯定是她想要强行给这男人疗伤,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念在她是她妹妹的份上,邀月还是抱着怜星离开,回了自己的住处。 花月奴只要再吩咐人去熬药,然后给江枫喂药。 至于白泽,早在邀月抱着怜星离开时,进入了江枫的房间。 帮着花月奴一起将人给扶了起来,以便她好喂药。 “月奴姐姐,真是麻烦你们了,也不知道江枫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妨事,既然大宫主没有说什么,那肯定对你们留下没有多大意见,不过你们伤好了,还是要赶紧离开。” 第4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4 “嗯嗯。” 白泽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实际上心思早就飞到邀月那里去了。 这几天下来,白泽在移花宫都不曾见到邀月和怜星。 大约是那天怜星受得内伤真的很重,又或者她们不愿再和白泽江枫接触。 便一直未曾露面。 江枫也还是断断续续的昏迷,然后醒来。 白泽几次去人都在昏迷中,次数多了也就歇了心思。 老实的待在房间时,只偶尔会去和外面洒扫的侍女聊天。 不过是他自己在说,毕竟洒扫的侍女们已经失去了舌头。 刚开始白泽还以为她们移花宫的人都比较高冷,像那天那个漂亮姐姐一样。 然而直到有次他终于将一个侍女惹烦了,那侍女当着他面,猛的张开嘴。 露出齐根被割掉的舌头,吓得白泽再次看到她时,绕路走了,这才罢休。 可过了半天,又有个侍女被缠上,问东问西的。 大多数是问大宫主邀月的喜好,不过可惜的是她们只是底层宫女,对移花宫的最高统治者并不了解,也不敢了解。 至此,等到他再看到怜星的出现时,已经是花月奴挺着好几个月的肚子和他江枫哥哥一起,准备跑路。 而怜星就是出来替他们打掩护的。 白泽也不知道他江枫哥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居然被两个这么好的姐姐喜欢。 是的,喜欢。 那天疗伤,白泽就发现了,怜星喜欢他江枫哥哥。 而且白泽觉得那个大宫主邀月似乎对江枫也有点奇怪心思。 邀月就是那个漂亮姐姐。 一时间白泽忍不住的将自己和江枫做比较。 论武功他比不上江枫,可论容貌他肯定是比江枫好看的。 只不过他还年轻,没有长开,两颊还带着点婴儿肥。 而江枫已经二十有七了,的确比他成熟些。 最后再说家财,他家可是江南首富,作为唯一的继承人。 不比江枫好太多。 可他遇见的女人,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他。 邀月是他见过最最好看的人,明明那天还对江枫不假辞色的。 也不知道他中间错过了什么,明明他一直都在,却什么都没发现。 先是花月奴和江枫私定终身,然后花月奴有孕,私奔。 邀月追杀,怜星劝阻。 只有他像一个局外人。 “怜星姐姐……” “你快走吧,姐姐现在很生气,已经派人去追杀他们了,你留在这很危险!” 怜星觉着自己配不上江枫,而江枫的妻子到底是她移花宫的人,多少还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 她是想花月奴能代替她和江枫幸福的,因此她愿意为了他们抵挡姐姐。 “可是我喜欢邀月姐姐,想娶她做我的妻子。” “你疯了不成,这话我今天就当做没听见,等下会有人带你出谷的。” 怜星只要想到自己的姐姐会嫁人,就觉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跟做梦似的。 “为什么?” 怜星还来不及为自己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破碎的爱情默哀,就被这傻小子的话气的想笑。 “不为什么,因为我姐姐喜欢的人是江枫。” 少年的脸色瞬间惨白,那张精致的脸往日都挂着笑,却在此刻脆弱的像是风吹一吹就会散了。 虽然不知道她姐姐为什么喜欢江枫,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但她宁愿将这一切都告诉少年,也好比白泽会不清醒的跑到她姐姐面前找死。 “可是江枫哥哥不喜欢她,而我喜欢,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我的生命。” 怜星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来。 “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在我姐姐眼里都不值一提的很,在她心里你连喜欢她都不配,还是趁我姐姐去追杀他们了,赶紧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活在他们话里的邀月此刻已经离开移花宫。 去往了追杀江枫和花月奴之路。 可临近江枫他们的马车,邀月却觉得有些无味。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男人,也不知道这男人有什么好。 能引的她们两姐妹动心。 玄玉功突破在即,邀月本想快速解决此事。 毕竟花月奴是她移花宫的人,移花宫宫规第一条就是杀尽天下负心人。 如今花月奴作为移花宫一等侍女,竟然要跟一个男人私奔。 这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偏偏这时候玄玉功即将突破,不得已邀月只能放弃原本的计划,在绣玉谷找个角落先行突破。 实在是撑不到回移花宫去了。 等白泽扛着怜星给的包裹,被蒙着眼睛带出移花宫时。 邀月正好在突破。 走到当初他们被捡到的地方,那侍女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就是。” 往前走? 不知怎的白泽没有选择摘下蒙住眼睛的丝带,而是就这样摸着黑往前走。 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听见了几声鸟鸣。 但奇怪的是白泽好像还听见了有人呼吸的声音。 很重的那种。 他寻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摸索过去。 “止步!” 是……她? 是邀月的声音,白泽猛的摘下脸上的丝带。 果然前面不远处一个白衣女子倒在地上,嘴角还渗着血。 “邀月姐姐,你受伤了!” 邀月看到来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想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又很不舒坦。 “你不要过来!” 看到少年按照自己所说停下脚步,她便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处距离移花宫有好几里的路,她将轻功运用到极致,想着这里离移花宫不远,才稍稍放心。 奈何突破时出了差错,刚才也不知道为什么,耳朵边总传来江枫和白泽的声音。 恍惚间看到白泽眼眶红红的,看着她的眼神难过又绝望。 她一时分心,竟让内力乱了经脉,导致走火入魔,原本要突破第九重也失败了。 看着罪魁祸首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邀月便恨不得让这人与世长辞。 “二宫主让人送我出谷,阿泽伤已经好了,也不便继续打扰移花宫的安宁了。” 得知是怜星要送白泽离开,邀月突然觉得这个妹妹好讨厌是怎么回事。 第5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5 “你倒是听她的话,她让你走你就走吗?” 白泽撇撇嘴,稍稍往前挪了两步。 “她说你不喜欢移花宫有男人,而且江枫哥哥还拐走了你的侍女。” “所以呢,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那姐姐是让我留下?” 闻言白泽连忙小跑两步,距离邀月仅几步路的距离。 “站住!” 她的意思是江枫和花月奴的事,跟白泽没有关系,她不会牵扯到旁人身上。 不是让人留下,但看着白泽笑盈盈的模样,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结果就是她愣了会神的功夫,少年已经跑到她面前。 你说他强吧,他没有功夫。 你说他弱吧,他跟那个峨眉山猴子似的,一眨眼功夫窜过来了。 “啊?可是我看姐姐很难受,要不要我扶你回移花宫,我马上就出来。” 白泽伸出手做发誓状。 邀月没开口,她现在情况有点古怪。 去追江枫和花月奴他们的时候,她遇见了另一伙人,正与江枫打的不分你我。 她无意听了几句,原来他们是来找江枫寻仇的。 本来想等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出去捡漏。 结果突破在即,她便离开了。 绣玉谷里不仅有治人的草药,也有杀人的毒药。 刚才她可能是踩到什么或者被什么毒虫咬了,所以现在气血沸腾,浑身燥热。 甚至有种想要声吟的欲望,这种情况太过令人难堪,有外人在自然不好开口。 此刻她想运功将这种情况缓解一下,但白泽也的确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故而她现在不能让白泽过来,但也不能放人离开。 “你就待在那里等我叫你再过来,现在转过身去,闭眼!” 白泽很听话,他转身将手中丝带重新附在眼上,然后席地而坐。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没有一丝声音传来。 就在白泽疑惑不解,想要偷偷看一眼的时候。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一把抓住白泽的脖颈。 然后将他的头掰过来,冲着他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说是吻其实是咬。 不得章法要领,邀月只能独自摸索着。 刚一接触,她便觉着少年的唇格外的软。 细细品尝还带着丝甜味,然后就是疯狂的索取。 “唔?唔唔唔!” 好险,白泽才从邀月的手下把自己拯救出来。 “你你你,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白泽想摘下眼睛上的丝带,却被邀月阻挡,见少年吓的想要逃走。 邀月很是生气。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便不要反悔。” 说完就强制白泽躺在地上,随即坐在他身上…… “可是咱们还没有成婚,没有三书六礼,这不合规矩!” “本宫的规矩就是规矩!” ……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时分。 微风拂过邀月的脸,将人惊醒了。 然而此时,她的身边早就空无一人。 白泽跑了! 这是邀月的第一想法。 不过事实也却如她所想的那般。 白泽跑了,因为他还记着,那啥啥的时候,邀月说他太大了。 等结束后,要亲手撕了他。 吓得白泽在邀月睡熟后,就收拾东西赶紧跑路了。 顺便还帮邀月整理了一下衣着。 算着时间,等邀月醒来,他已经跑出了绣玉谷。 绣玉谷外有个小村子,白泽用包裹里的银子将人家的牛买了下来。 又雇人家把他送到镇上去,那人自然答应,毕竟像这么傻的冤大头可不多了。 不仅给了他一锭银元宝,还承诺只要把人送到镇子上,这牛还可以带回去。 那锭银子可够他全家用上三年还有余哩。 这边邀月本想去将人追回来,可刚准备起身,便感到一阵不适。 且玄玉功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突破了第九重。 所以她只能先回移花宫,赶紧把刚突破的第九重给稳固下来。 十八年后。 按照白泽的想法,邀月应该会派人出来寻找自己,或者亲自过来把自己抓回去。 可这一等就是十八年,都不见人过来。 而江枫还是和原剧情里一样,死在了十八年前。 不过不是死在邀月手上。 他斥重金从红叶先生手上得知,原来当年江枫和花月奴从移花宫一路出逃。 在绣玉谷遇见了之前追杀他们的敌人,江枫险胜,但自己也重伤了。 不过好在邀月并没有追过去。 后来江枫和花月奴就隐居在他当初租牛车的那个村子里。 日子过的安稳,但江枫的伤也一直没好,他们逃走时没带多少银钱。 买不了什么好药,花月奴又大着个肚子。 平日里江枫只能去山上打猎赚取银两,甚至不太敢跑太远的地方,因为那些人还在找他。 花月奴生产当天,江枫把猎物卖出去,在赶回家的路上。 再次被抓住,濒死将敌人斩杀,回到家门口,死在花月奴产房前。 而花月奴生了双胞胎兄弟,稳婆出门打水,看到死去的江枫,吓的发出一声尖叫。 就这样让花月奴听见,不等她逼问,稳婆就道出门口有她相公的尸首。 遭此厄难,花月奴血崩了。 但她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朝天空发了一个信号。 移花宫很快来人,恰巧与一同过来找结义好兄弟的燕南天对上。 于是两个孩子一人一个。 留在移花宫的孩子,取名叫花无缺。 另一个孩子就是白泽身边的这个,江小鱼,大名江慕月。 很女气的名字,但是是江枫对妻子花月奴的爱。 这个名字刻在江小鱼脖子上挂着的木牌上面,白泽也是因此取得名字。 不过平时,白泽还是叫他白小鱼,毕竟他对外宣称这是他的孩子。 “我说够了,白小鱼,这已经是你气跑的第九个夫子,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白小鱼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笑,看着自己如谪仙般的老父亲。 “老爹,这个夫子我真不喜欢,满口的之乎者也,连草和麦子都分不清。” “那……那也不能把人家胡子给烧了呀,都快七十岁的老爷爷了,把人家身体气出个好歹来,还得赔钱呢。” 白小鱼无奈扶额,他这个老爹平生就爱财,也不知道他娘当初咋想的。 不过看他爹这模样,他娘肯定也是个超级大美人。 第6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6 白小鱼打小就随了他亲爹江枫的脾性,最是好打抱不平。 平日里附近若是有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必定能看到他的身影。 因此城里的百姓多会叫他一声‘鱼儿侠’。 白泽觉得这名字蛮搞笑,有时候还会拿出来嘲笑他,但白小鱼却认为这是别人对他的爱称。 这天,白泽受邀去酒楼参加某同行的举办的酒会。 毕竟早在十几年前,白家就荣升为江南首富,白泽他爹更是成为江南商贾的领头羊。 白老爹年纪大了,平日里不怎么出门,而白泽就成为了他的代言人。 主要是白小鱼知道他爹不愿意去,提前离家出走了,这才导致白泽只能带着浓厚的怨气出门。 且不说白泽在酒会上如何如何。 暂且让我们把画面切到白小鱼这里,辛苦一天的白师傅终于赶在午饭前跑到了隔壁镇子。 两边的酒楼里传来浓浓的菜香,白小鱼正犹豫不知去哪家吃才好。 “公子我家有京城的特产,香飘十里~” 这是飘香楼,店小二见白小鱼衣着简单,却是难得的好布料,且他腰间的玉佩玉质不错。 猜想这人肯定是个富家子弟。 便极其卖力的吆喝,若是这公子哥大方赏他些银钱,那就更好了。 “公子来我家,我家有大漠最好的烈酒!” 大漠酒楼的店小二,刚迎进去一桌客人,还没出来就听到对面飘香楼的人传来的吆喝声。 这还能输给他?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恨不得亲自动手把人带回自己店里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白小鱼早就走了。 “真是太可怕了,生活终于还是对我这个十八岁的有为少侠下手了。” 白小鱼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想到自己帅老爹的话。 酒香不怕巷子深。 于是他找了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客栈。 “小二来两个你们店的招牌菜!” …… 没有人回答。 “人呢?这没人吗?” 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这句俗话的白小鱼,很不礼貌的闯进了客栈的后院。 往里走了几步路,白小鱼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时,就被人打晕了。 醒来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只晓得自己在一间柴房里,和他一样的还有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 “这里是哪里呀,我好害怕,娘,我想回家。” “呜呜呜,爹~我也想回家,儿子再也不跟您顶嘴了。” 一个刚刚醒过来的女子,见自己手脚都被捆绑,身边又都是和自己处境一样的人。 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像她这样的,有一就有二。 不消一会儿,不大的柴房里就到处是人哭的声音。 白小鱼脑子天生的好使,只是眼下还不等他想到什么好办法,就被这些人给哭晕了。 “啊啊啊啊!你们别吵了!” 一时倒是把其他人的声音给遮住了,第一个哭的女孩也怯怯地看着他。 白小鱼试了试身后被绑着的手,发现这绳子打的结是可以解开。 就是被这群人给扰乱了头脑,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怎么解。 现在安静下来,他很快把绳子解开,随即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边上,戳了个洞。 透过那个洞往外看,天色已经暗了,外面并没有值守的人。 一片安静。 静的让人心慌。 他没有正儿八经的习过武,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凭借他的头脑,想要逃走是可以的,但思极身后的一群人,又束手无策。 “你……你会武?” 身后人群中传来一道女声,白小鱼转身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是我!” 这时人群中一个女子站了出来。 “我是隔壁镇子上的,我爹姓李!” 白小鱼虽然不管他家是干啥的,但也听他爷说过,的确是有这么个人。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脱身才好。 “我知道你,你是白叔叔家的。” 白小鱼暗自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女的刚说起他爹时,脸都红了。 他爹只能是他娘的,他白小鱼誓死守卫白泽——的贞操。 很好,现在身份确定了,但——也更可疑了。 该说不说,主角到底是主角。 一个没有武功的白小鱼,居然带着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富家子弟,逃出了贼窝。 而客栈里的人还完全没有发现。 如果白泽在这里肯定要吐槽。 一群人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跑的跑散的散。 不一会儿大道上就只剩下白小鱼和那个李姓女子。 “小鱼哥,我叫李凤儿,你可不可以带着我一起走。” 李凤儿自从某次和她爹一起出去,见到白泽时,就动心了。 她想着白小鱼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白泽也在这边,能跟着白小鱼,肯定能看到白泽。 谁知自她说完,白小鱼就赶紧后退两步。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这次小爷是离家出走的,我爹不知道哦。” 白小鱼的嘴角上扬,浮起一抹标志性的邪笑。 “那好吧,不过小鱼哥能不能麻烦把我送到前面的飘香楼,我的东西和侍女都在那里。” 到底是个女孩子,白小鱼略想了一下。 还是答应把人送到了飘香楼。 然后赶紧出来,到对面的大漠酒楼订了一间上房。 依旧是中午的那个店小二,看到这个顾客还是被自己招揽过来了。 很是得意的跑到对面,对那个自己的竞争对手进行一番嘲讽。 深夜。 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有人踏着月光走过来。 一阵大风吹过,带落她头上的帽子。 那是一张漂亮且凌厉的脸,看着飘香楼和大漠酒楼。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最终选择了大漠酒楼。 柜台的掌柜正昏昏欲睡,谁知大门竟然被风吹开了。 “奇怪,我记得明天没雨啊,怎么刮这么大风。” 掌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正准备去关门。 结果门“啪”一下又关上了。 “嘶!不会闹鬼吧。” 掌柜有点慌,哪里还敢离开自己的位置。 眼下他的吧台就是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来间上房!” 第7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7 “哎哟,我的娘诶!” 掌柜的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给吓晕过去。 有时候晕过去也是一种幸福,然而女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啊!鬼啊,呃……” 掌柜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快速的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在他再一次要晕过去的瞬间,女人隔空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我要一间上房!” 说着便把头上的兜帽摘了下来。 “呼……” 是个活人,活的女人,长得漂亮的女人。 掌柜的这大漠酒楼开了这么多年,凭借着大漠两个字。 吸引了许多江湖中人过来吃饭,住宿。 眼前这女子刚才露的一手,足以证明也是个高手。 不然她这张脸,就是最大的罪恶。 “唔唔!” 女人见他有话要说,又隔空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姑娘,我说你这住店就住店,多说两个字也行啊,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掌柜的心有余悸的顺了顺胸口,好悬死了。 “少废话,一间上房。” 这人不好惹,能坐镇酒楼的掌柜,都不是一般人,而他更不是一般人。 他是二般人! 于是,掌柜的谄媚的说道: “好嘞,姑娘随我这边走。” 亲自带着女人走到一等房的楼梯,恰好在白小鱼的旁边停了下来。 “姑娘来的巧,这几日楼里人不多,上房今日也只有您和白家的小公子住呢。” “哦,白家?” “是啊,这孙少爷还以为自己瞒的好,殊不知我老王的这双招子就是尺,我一眼就看到他腰上挂的玉佩,只有江南首富白家的人才会拥有的。” “这玉佩有什么说法么?” 见女人好奇,王掌柜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毕竟楼里没几个人愿意听他的。 “那姑娘可算是问对人了,这玉佩啊,是白家老爷给自己的后代打的,每个孩子出生,都会拥有这么一块, 今儿中午我就看到那孙少爷在外面道上,可惜没进来。” 不知想到什么,女人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来。 “你说的玉佩,是这样子的吗?” 女人拿出来的,也是一枚玉佩。 肉质十分细腻,看上去就是精心打造的。 玉佩后面还刻着字。 上写白泽,以及他的生辰。 “这?也是白家那个谪仙少爷的,您不会是他在外面的风流债吧!” 王掌柜像是发现了什么,口中啧啧称奇。 他就说当年那谪仙少爷跑出去一整年,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孩子,没准是他想要借腹生子! 思及此处,王掌柜看向女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怜悯与同情。 “夜深了,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熬夜容易催人老啊。 想他老王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不过一普通人而已,邀月无视他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怜悯。 回房间后,就关上了门。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将手中的玉佩握的死紧。 翌日一早。 邀月便早早起来,下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准备看看白泽的这个养子。 然而一等二等,都没见人下来。 直到快晌午了。 白小鱼才慢悠悠的走下楼。 “小二哥,上两个招牌菜,这次不要酒了啊,我头现在还痛呢。” 哦~ 原来是昨晚喝了酒。 此人眉目清俊,身材修长,眸中也是一片清澈。 倒是个好孩子。 白小鱼说完,就看了眼大堂,发现居然没有位置了。 如此他只能选择让小二送到房间去吃,或者……与人拼桌。 目光一扫,只有靠窗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于是,白小鱼快步走过去。 “姑……这位姐姐,在下能否与你拼个桌?” 说她姑娘吧,人姑娘好像比她爹还大几岁。 说阿姨吧,万一人家就是长了一张早衰的脸呢? 这不得罪了吗。 他爹说了,女人不管多少岁,都喜欢好听的,所以白小鱼选择姐姐这个称呼。 而事实也如同他所言。 女人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等饭的功夫,白小鱼凭借着自己的i人属性,很快和这个大美人聊了起来。 “姐姐是来江南游玩的吗?” “寻人。” “寻人?亲人还是朋友,或者是仇人?江南很大哦,不过姐姐有困难可以找我,我这人啊最是好心肠了。” 愚蠢! 这是邀月对白小鱼的第二印象,如果说看到白小鱼的第一眼是95分。 那么开口后的白小鱼只有59分,不及格的那种。 出来混江湖,居然不担心别人会不会害人就算了,还刨根问底,说什么帮助别人。 真是愚不可及,这些年没有因此祸及家人,也算白家钱多。 “寻的是……我离家多年的夫君,还有——孩子。” 邀月慢悠悠的说完,故意在白小鱼面前,把白泽留下的玉佩晃了晃。 白小鱼也很给面子的看到了。 他原本就大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 然后又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连忙低下头。 心里不停的腹诽。 ‘我天!这不是我家玉佩吗,我的呢?我玉佩呢?’ 白小鱼不知道想到什么,在自己身上不停的翻找起来。 随即在袖口摸到熟悉的玉佩,然后故作镇定的又给往里面塞了一把。 ‘我的在,那这个…giao!不会是我爹的吧!’ “姐姐,你这个玉佩看上去不错,我白小鱼也是个爱玉之人,不知能否……” “可以!” 邀月爽快的解下玉佩,亲手放到白小鱼的手里。 只将那玉佩握在手中,白小鱼就知道,这是真的,不会有假。 翻到另一面,果然是他爹的。 “你不会是我爹的风流债吧!” 不得不说,历史在这一刻重叠了,可惜王掌柜不在,不然定是要和白小鱼手牵手。 直呼好友。 “少侠此话怎讲,莫非你见过同样的玉佩,还是见过持有玉佩的人?” 邀月像是很担心,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 “诺,我也有,这玉佩是我爷爷给的,我们家的子孙后代自出生起,都会有一个玉佩,上面刻了我们的名字,还出生的时辰。” “那这块?” 白小鱼艰难的点点头。 “是我爹的。” 第8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8 白小鱼看向邀月的眼里,充满了复杂。 同时又不免在心里猜测,这人会不会是他老爹嘴里那个无情的女人。 “你爹?” “我爹名叫白泽,正是如今白家的少主。” 白小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说出这句话。 话毕,就见这貌美女子,眼睛里瞬间涌出了泪花。 其实只是有些泛红,真没有流泪的意思。 “那你是不是叫白慕月?” 准确的说,是江慕月。 江枫爱慕花月奴。 白小鱼如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整个人僵硬的不知所措。 “所……所以你是我娘?” “好孩子!” 邀月立刻大蛇随棍上,应和一声。 不知为何,知到这女子承认是他母亲时,白小鱼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涩。 眼眶也泛酸,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十八年来,他总被人嘲笑说是个没娘的野孩子。 他经常会幻想,这个未曾谋面的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又为什么会抛弃他。 如今见到邀月,凭良心来讲,这个女人真的很符合他对他娘的幻想。 在他的幻想里,他娘就是这么一个冷艳孤傲的大美人。 眼前这个女人完全就是按照他娘的样子长得。 而且白小鱼觉得,他爹这么软的性子,怕是得有个强势的女子保护着他。 不然这么多年,没有他鱼儿侠保护着他,想必他爹早就被哪家的不良少女少妇给抓走了。 啧啧啧,想到当年那个非要把他爹抓进宫,给自己当驸马的福公主。 白小鱼就觉得一阵牙酸。 不过后来,那个福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得了急症,去世了。 …… “娘,您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我真的好想你啊。” 白小鱼对娘亲的思念到达了巅峰,他一个虎扑,拥抱住邀月,向他哭诉道。 本想推开他,但又考虑到这野孩子被白泽养了这么多年。 又忍住了的邀月。 “娘在你出生那年要突破心法,不能出谷,后来又有许多事,便没办法赶过来。” “哦哦哦,那娘你现在忙完了吗?咱们赶紧回去见爹吧,他肯定也很想你。” 听白小鱼这么说,邀月也回忆起十八年前的白泽。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年自己没去找他,他会不会想念自己。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邀月突然笑了一声。 “娘你是不是也想爹了,那这样咱们就快走吧。” 毕竟还有小丫头在觊觎他爹的美色呢。 这事也不知该不该跟娘讲。 好苦恼呀。 十八岁的少年突然有了自己的烦恼。 可惜邀月可不是这个有心人,愿意给他讲些什么心灵鸡汤。 “怎么这么急,我看你刚下楼,不如先吃点东西。” 白小鱼拉着邀月的胳膊,还时不时往楼上看一眼。 “不不不,我不饿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家,我爹想你想的都吃不下去饭了。” 他拉着邀月就往门外走,不过他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出门迎面就撞上了昨天结识的,李家小姐。 “鱼儿哥!你起来了,我还想着让丫鬟去叫你下楼呢。” “哈哈,是啊我已经吃过了,你要回房吗?赶紧去吧,我们也走了。” 李凤儿刚才在门口的小摊上看东西呢,身边的丫鬟提醒她说白小鱼要走。 她就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来了。 因为她已经打好了主意,要和白小鱼一起回去,顺便看看白泽的。 所以现在肯定不能让人跑路了。 至于白泽身边的女人,李凤儿想可能是他意中人什么的。 毕竟她在家时,就曾听过传言。 说谪仙少爷的独子,大约是个喜欢熟妇的。 这女子长得像妖精一样,年纪看起来也比他们大,所以李凤儿认定了。 这就是白小鱼喜欢的人。 在李凤儿心里,默默的把自己放到了与白泽同一层身份上。 她幻想着,自己和白泽在一起的美梦。 所以她认为白小鱼就是她和白泽的孩子。 这样一想,眼前这一对,就是她的儿子儿媳妇呀。 “你们要走?那我也跟着一起吧,本小姐带的人多,一定把你安全的交到白叔叔手里。” 习武之人的第六感很敏锐,邀月就看着女子说话和小动作就知道。 她喜欢白泽。 对于早就把白泽当做自己人的邀月,她很是不爽。 但因着当年那事,她怀了孕,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十八年的慈母之心,多少让她软了性子。 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看在她一个小辈的份上,没有出手。 “你跟我们一起?不了不了,我们有要紧事呢,就不跟着一起了,再见。” 说完也不管李凤儿阻拦,拉着邀月就跑了。 “白小鱼,你敢走,等我回去了一定去找白叔叔告状!” 等李凤儿的丫鬟退了房,再收拾好东西,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气的李凤儿只能在原地跺脚。 …… 这边两个人跑着跑着,就变成邀月带着白小鱼在飞。 白小鱼本就有一个大侠梦,一直想着去闯荡江湖。 如今看到自己娘亲的轻功,只觉得惊为天人。 “娘,您能不能教我这个轻功啊。看起来好酷!” 邀月带着白小鱼在林间飞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到白小鱼家所在的镇子十里外的亭子里。 “学武?” “不是,是学这个轻功,您放心危险的地方我不去,方便逃……赶路用。” 邀月没有说话,像是在考虑。 “哎呀娘,你就教我呗。” 像是被白小鱼的撒娇给唬住了,邀月无奈的笑笑。 “现在还没时间教你,等回了移花宫,让你两个师兄教你吧。” “移花宫?” 白小鱼瞪大了眼睛。 乖乖,他娘是移花宫的。 “娘你是移花宫的弟子?难怪这么些年都没能出来。” 听说移花宫的宫规是,杀尽天下负心人。 而且从没有听过移花宫的弟子可以婚嫁的。 看来他爹娘的爱情故事也是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啊。 “我是移花宫的宫主!” 啪! 一道惊雷炸起。 “那您是二宫主怜星?” 白小鱼满怀期待,一颗心也高高悬起。 “本宫邀月!” 啪! 又是一道惊雷。 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第9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9 “啊哈哈,哈哈,邀月好邀月好。” 小鱼儿如遭雷击,整个人就像被邀月拿在手里的柔顺猫咪,一动不动的。 如果不是有呼吸,恐怕和死了没差别。 邀月总算是满意了,这死孩子就像只鸭子一样,在她耳边叫唤来叫唤去。 她向来喜静,远在移花宫的两个孩子也都知道这一点,平日没有大事,基本上不会去打扰她。 万万没想到白小鱼这么活泼。 没有人说话,邀月几乎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白府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可邀月却退缩了,不知道那人是否如十八年前那般。 也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 又怕过了十八年,自己的容颜是不是已经有了变化。 她本来就年长白泽几岁,十八年前的白泽有多好看,邀月一清二楚。 “大……娘你怎么不进去?” “娘…也不知该怎么说……” “那就包在我白小鱼身上,娘你等着吧。” 白小鱼说完,直接翻墙进去了。 门口站着的两个家丁也像是见惯了一样,当做无事发生。 白府南院。 “爹,我回来了,人呢?” 桃花树下的点心被咬了一口,旁边的躺椅上却没有他爹的身影。 “奇怪啊,怎么没看到人。” 白小鱼东看看西看看,又跑进白泽的房间,发现人就在里面坐着。 “爹,你今日很奇怪啊,怎么不去外面躺着?” “大人的事你少管。” 他的话本子看完了,准备拿钱去买呢,但他能说吗。 “好吧,爹你知道我这次出去遇到谁了吗?” “不知道,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次丢下你爹我不管,一个人去逍遥这事,咱们没完。” 被留守在家的白泽很郁闷。 “爹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生这气,我问问你,我娘是谁?” “这……” 花月奴? 邀月? 花月奴本来就是他娘啊。 “既然你问了,那爹就不瞒着你了,其实你不是爹亲生的。” “!” 怎么有种话本子风。 “爹我没做啥坏事,别担心,我就是单纯的问问,毕竟我这么大了,还没见过我娘呢。” 白泽忽然有种预感,可能是邀月来了,不然这傻小子不会这么问。 “小鱼儿,既然你诚心的问了,那爹就大发慈悲……不是,那爹就把当年的事告诉你吧。” 于是在白泽的口中,一则凄美的爱情故事缓缓展开。 “所以你娘是移花宫的弟子,花月奴,你爹就是我的世交哥哥,江枫!” 白泽说完便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只剩下白小鱼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所以说我爹其实不是我爹,那我娘,也不是我娘?那我娘来了,怎么办?” “什么你娘来了,你娘十八年前就离世了。” 被白泽的话提醒,白小鱼很快反应过来。 “爹,我这两天在隔壁镇子上,遇到一个叫邀月的女人,她拿出了你的玉佩,就这个, 说是来找儿子和丈夫的,然后我看到她的玉佩,以为她是我娘。现在看来,搞不好这女人是想来清理门户的,我死了不要紧,爹你快跑吧,有我在前面挡着呢。” 哦豁,真来了。 白泽拍了拍便宜儿子的肩膀。 “小鱼儿,你长大了,爹很高兴!” 接着就赶紧去收拾东西。 白小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老爹提着包裹准备跑路了。 “爹别走那边,那女人在门口呢,走后门吧。” 白小鱼眼含热泪,目送白泽离去。 然后准备从容赴死。 结果一等二等,依旧不见人出现。 于是,他又跑到门口去,结果还是没看见邀月的身影。 “刚才这里的女人呢?” 白小鱼问门口的家丁。 “不造啊,她不是跟着孙少爷您一起进去了吗?” 说话有些机车的家丁疑惑道。 “完了,夭寿了!我的爹一路好走。” 白小鱼给白泽默哀两秒,随即跟着他爹的方向跑过去了。 白府后门! 一众家丁侍女围着后门,不知道在看什么。 热闹的就像菜市场。 白府下人们一向有规矩,甚至还被江南的知府夸赞。 怎么会有这么胡闹的事? 还不等白小鱼呵斥出来,一旁看热闹的他的书童,就一把薅住他,从人群中艰难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白府后门口! 背着大包裹的白泽,被一个身穿白衣,看不清长相的女人。 压在墙上亲。 声音还咋咋作响,是他爹。 白小鱼看似还活着,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啧啧啧,咱们少爷还是难逃被女人欺负的命运。” “我觉得这就是他的命运,他得接受。” “我也觉得,每次看着少爷总有一种想要xxxx的想法。” “姐妹你说的什么啊,咋听不见。” 几个侍女躲在角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议论道。 “我跟你们讲,当初啊我都快怀疑孙少爷其实是他自己个儿生的了。” “对啊,你瞅他那样,唉,是女人就更好了,我不能接受咱们家少爷和男人在一起。” 一个家丁顺手从旁边侍女的手中抓过一把瓜子,加入了话题。 “够了,你们的规矩呢,这是后门口不是菜市场,本少爷还在这儿呢,我爹是你们能够胡乱议论的吗?”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外面正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看向白小鱼的方向。 “快放开我爹,你根本就不是我娘,居然打着这个幌子,占我爹便宜,就算你是移花宫的女魔头,都不能欺负我爹。” 白小鱼看既然他们发现自己了,便鱼死网破算了。 他得保护他爹。 走过去在邀月似笑非笑的注视下。 白小鱼把白泽给拉回了房间。 而邀月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走着。 围在一起的下人们,见话题中心没了,便也散了。 房间里。 白小鱼看着他爹嘴巴上的一圈唇脂,和微肿泛红的嘴巴。 便气不打一处来。 “快擦擦吧!” 白泽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帕子就胡乱的擦了几下。 把本来只是微微泛肿的唇,给彻底擦肿了。 “哎哟,好痛啊。” 第10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10 “该!” 白小鱼恨铁不成钢。 但还是坚定的把白泽挡在身后。 因为邀月也在。 “傻孩子,你不是说我是你娘吗,怎么这么对娘?” 邀月拉过白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局面瞬间就变了样。 “我爹已经说了,我娘叫花月奴,是叛逃移花宫的侍女,你这次不就是来清理门户的吗?我可不是我爹,没脑子。” 突然被嘲没脑子的白泽…… so,我没有脑子,那你就有。 不是我说兄弟,你这样大喇喇的说你老娘她是叛逃的侍女,邀月真的会高兴? 白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把小魔星给养成了傻白甜,还把独属于小鱼儿的聪慧也弄没了。 这就是个大聪明,大漏勺啊。 面对想杀你的人,你还一口一个清理门户。 真是要命。 白泽见气氛有些僵硬,他偷偷握住邀月的手,小心翼翼的摆了摆。 示弱的很明显。 他还是很怕邀月的,毕竟她当初可是说了,要活撕了他。 刚才要不是白泽灵光一闪,他觉得自己可能当场就没了。 画面切到白泽逃跑前。 白泽背着包裹,里面除了两件衣服,其他的全是银票,还有一些黄金。 实心的那种。 本来想从正门走,但白小鱼提醒他,要走后门。 说到后门那可真是,巧巧的妈妈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刚一开门,就正对上一双笑意吟吟的眸子。 嚯,人在这儿等着呢。 邀月穿着一身白衣,远远看着不像魔头,倒像九天的仙女。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实际上是太冷了,旁人不敢靠近。) 白泽瑟缩着,就想把已经迈出去了的一只脚给挪回去。 结果邀月说话了。 “怎么了,看到我你不开心吗?” 邀月脸上带着笑。 但白泽怎么看怎么怕,脑海中邀月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要活撕了你!” “要活撕了你!” “活撕了你!” “撕了你!” “了你!” “你!” 要不说白泽聪明呢,赶在邀月再次说话前。 白泽又一次堵上了邀月的嘴。 就是你的嘴和我的嘴贴在一起的那种堵。 亦同十八年前的那个下午。 见人自己送上来了,邀月也不委屈自己。 于是接下来就是我们看到的画面了。 …… “你放心我不杀你!” 邀月握住白泽的,与他十指交缠。 “真的?你不骗我?” “本宫从不骗人!” 白小鱼试图从邀月的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那你抓着我爹干什么!” “本宫说了是来找夫君的,那就肯定是来找夫君的。” 白小鱼有点心梗,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气。 “爹你自己愿意的,还是这个女人强迫你。你说!” “这个……这个……” 邀月心情大好。 “忘记跟你说了,十八年前你爹就喜欢我哦~” 她迫不及待的把和白泽十指交缠的手,伸出手显示给白小鱼看。 “可你不喜欢我,还说要活撕了我……嘤……”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它只是转移到了白小鱼脸上。 他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以往觉着他爹动不动就嘤嘤嘤好做作,现在觉得他爹简直太可爱了。 闻言,邀月的脸也黑了。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做什么。 问题是她说怎么这人跑的怎么那么快,招呼都不打,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原来原因在这里。 “你先出去吧,我和你爹有点事商量。” 邀月强笑着把白小鱼送出了房间。 “啪!” 被关上的门,诉说着邀月的怒气。 这股怒气持续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 那门才被人从里面被打开。 入目的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白小鱼。 白泽露出一抹餍足的笑。 “爹的好大儿,怎么这儿站着,累着了吧,快回去睡觉,爹的宝~” 透过缝隙,白小鱼看到同样一脸餍足的邀月,把一根簪子簪在发髻上。 显得人是更加的飘逸似仙。 白小鱼的房间里。 他一脸心痛的看着白泽, “爹你终于还是被得手了!” “唔,也不要这样说,是我占便宜了呢。” 白泽一脸娇羞。 “儿啊,爹跟你说,你娘她说了,当初不是故意不来找我的,而且当初是我丢下她偷偷跑了。 还有哦,当初你娘生的是双胞胎,所以说你有个弟弟,就在移花宫,咱们这次就过去看看他吧,怎么样?” 看着白泽亮晶晶的眼神。 白小鱼不知道自己是该说他爹牛,原来大魔头邀月是找他爹来了,还是该想他原来还有弟弟在。 实在是一肚子的槽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 “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吧,趁我还能承受的住。” 果然,他刚一说完,又看到白泽再次亮闪闪的目光。 “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哦,那没事了,有个孩子而已,小…… “你们有个孩子?亲生的?男的女的,多大了?” 离了个大谱。 “是啊,亲生的已经十八了,也是弟弟哦。话说当初我和月儿就那么一次呢,真是辛苦她了,独自照顾我们的孩子,小鱼你说爹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亲生的,十八了。 月儿=邀月? 就那么一次? “爹你让我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白小鱼才刚十八岁,就已经有种平静的疯感了。 这两天的经历太过离奇,先是他找到了他娘。 然后又说他娘不是他娘。 结果回到家又发现他爹也不是他爹。 才过了一天,又得知他有一个弟弟。 现在又听说他假爹和假娘之间,有一个真孩子。 …… “唉!” 白泽回到屋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想到小鱼的承受能力这么不行,我看他都快碎了,现在的年轻人哦,真不想我那个时候,你当初喜欢江枫哥哥,我还傻傻的追在你身后呢。” “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没见过江枫几次,人就跟有病似的,比起他,本宫当然是更喜欢你呀。” 邀月说着又凑到白泽唇上,亲了一下。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11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11 白泽写了封信给出去游玩的爹和娘,通知他们快点回来。 说什么自己要去接儿子和媳妇。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爹白母一脸的迷茫,像是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念叨一下他们家儿子居然能隔空给人孩子。 随即赶紧动身回家。 毕竟他们过了一辈子,终于能看到一个媳妇了,也是喜事一桩。 然而等两个人千辛万苦赶到家时,就发现家里人都不在了。 他们的儿子,孙子。 吓得白老爹以为儿子是不想接手家里的生意,才带着孙子白小鱼私……跑路。 还是之后从管家口中得知了真相,原来他们儿子真的有个媳妇,还想的贼好看。 然后又得知他们孙子不是亲生的,但有个亲生的孙子在外面,这次就是去接亲孙子去的。 白老爹的心啊,是一上一下的,像条波浪线一样。 …… 而这边,一辆豪华马车上,白小鱼代替车夫,坐在马车边上,赶着马车。 而车厢里,堪比小房子的厢房,不仅有客厅,还有茶室,还有卧室。 白泽躺在床榻上,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话本子。 邀月就在一旁修炼。 哪怕过去了这么久,她依旧保持着习惯,即使有了心爱之人,也不能阻挡她对武道宗师的追求。 明明是三个人的出行,可白……现在该叫江小鱼了。 明明是三个人的出行,可江小鱼始终不能有姓名。 他在前面赶路,车厢的两个人一个打坐修炼,一个吃着蜜饯看着话本子。 这样的行为艺术,一直持续到进绣玉谷前。 白泽先是去找了当年租牛的那户人家。 当年的老伯还在,不过年纪大了,不怎么认人,但看到白泽,愣了一瞬还是很快记起来了。 “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给我钱买牛,最后又把牛还给我的大冤种,哦不是大恩人!” 老伯尴尬的咳了两声,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老了居然这么不靠谱,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不过他看这小伙子没生气,就赶紧冲着身边的少年招了招手。 “狗娃儿快给恩人磕几个头,要不是叔叔当年给咱们家留的银子,咱们家早就饿死了。” 少年皮肤黝黑,看上去很是老实,估摸着和小鱼儿差不多大。 听老伯这么说,少少年也不含糊,走上来往地上一跪,就准备磕头。 吓得白泽赶紧后退两步。 邀月见他不愿意,便用内力将那少年微微托起。 让他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老伯还以为他这孙子不愿意跪呢,正准备用拐杖敲他两下。 “老伯您别打孩子,是我夫人不让他跪,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长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跪,我今日过来也是有事想请老伯帮忙,如果老伯让他跪了,那我也不敢麻烦老伯了。” 闻言老伯果然不说了,只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 “咱们有个马车,让放在老伯这里,您帮忙喂几天马就好。” 说着又递了一锭银子给他。 老伯连忙拒绝,更是满脸的羞愧。 “使不得,不过是帮恩人喂几天马而已,哪里能收恩人的银子。” 见这两人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好,邀月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 接过银子轻轻一掷,那银子就像镶进了墙壁里一样。 吓的那老伯再不敢多说话。 白泽也挠挠头, “不好意思,夫人脾气有些暴躁,老伯还是收下吧,以后孩子还要娶妻生子,那样不需要花费的。” 说完便和邀月还有等候在外面的小鱼儿离去了。 邀月的玄玉功早就突破第九重,如今更是隐隐有突破第十重的趋势。 她带着白泽和只有些三脚猫功夫的小鱼儿,自然是轻而易举,洒洒水罢了。 赶在天黑前,回到了移花宫。 小鱼儿一脸新奇,东看看西瞧瞧。 移花宫一如既往,宫人们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来了人也不会特意过来看看,凑热闹啥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有邀月在场的缘故。 邀月挥了挥手,便走出一个侍女。 “带着小公子在移花宫转转,一炷香后把无缺和阿离带过来。” 早在前几天,白泽就得知了,那位花无缺就是小鱼儿的弟弟,而阿离正是他和邀月的孩子。 他倒是想看看,他和邀月生的孩子是什么模样,长得好不好看。 到底如今也三十有六了,哪能一点儿不懂遮掩心思。 只是在亲人面前白泽不屑于藏罢了。 白泽冲着邀月眨了眨眼,她立刻就懂得白泽是什么意思。 “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了再去看他们也不迟。” “爹娘,你们去哪?我也去!” 虽说江小鱼知道邀月不会害他,但他还是有点儿紧张。 此时的他有点儿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路上都安静的很。 一点儿不像当初初见时的活泼开朗。 闻言,白泽也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向邀月。 “那便去把两位公子一起叫过来,还有二宫主都叫来一起用膳!” 这么多年来,除了阿离她有好好照顾一段时间,其实两个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怜星在照顾。 她只有在两人对武功心法上有疑惑时,才会给他们讲解。 阿离除了是从邀月肚子里出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爹是白泽。 说到底还是子凭父贵罢了。 移花宫不讲究饭前认亲,所以他们安静的吃完了饭。 不等邀月告诉阿离,白泽是他的父亲。 阿离就已经知道了,毕竟能有这么相似的一张脸,就已经很能证明了。 只有怜星还处于惊讶中。 她姐姐当年回来就突破了玄玉功第九重,回房就闭关了,结果一个月后出关,说自己怀孕了。 九个月后就生下一个男孩,当时她还在想这孩子不会是花月奴和江枫的孩子。 不过她姐姐自己出去带了个孩子回来,说他是江枫的孩子之一。 看着两个小孩子长得完全不一样,这才打消了她的疑惑。 但阿离这些年越长越熟悉,到底想谁,她又说不出来。 如今见到正主,总算是知道了。 是白泽啊,那就没错了。 第12章 小鱼儿与花无缺12 “恭喜你,得偿所愿!” 怜星诚心的祝福白泽和邀月两人,白泽当年的赤诚之心,她看在眼里。 可惜当时她一颗心落在了江枫身上,说来这人还是她先遇见的。 不过都是有缘无分,江枫是这样,白泽也是这样。 不过姐姐有白泽的陪伴也好,怜星知道邀月都是因为当年的事,对她心怀愧疚。 她也曾用残疾一事,逼迫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了,怜星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如今还孑然一身。 就连孤傲的姐姐,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或许她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怜星心思透彻,她知道接下来是他们相处的时候,自己选择了默默离开。 邀月分明已经看到她离开了,有心挽留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似她们两姐妹从那年的事开始,就一直在错过。 邀月有种要失去这个妹妹的错觉。 “无缺,这位江小鱼公子,就是我与你讲的,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们去聊聊吧。” 邀月没有瞒着花无缺,反而是把当初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但她不同意花无缺出去寻找江小鱼,只说他如果玄玉功突破第八重,才有机会出去。 于是这些年来,为了早日出去寻找自己的亲生哥哥,花无缺一直苦练武功。 连带着阿离也不肯放松自己,如今兄弟俩已经快要突破玄玉功第七重,尤其是阿离继承了邀月的天赋。 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先他一步习武的花无缺要先一步突破。 花无缺闻言,朝邀月拱了拱手, “师傅,徒儿退下了!” 大师傅和二师傅虽然不是他的父母,但比起亲娘也不差什么。 阿离有的他都有,甚至因为自己的天赋没有阿离好,大师傅会更加教导他。 给他开小灶。 而且从带他回来开始,等他有了记忆后,大师傅就把他父母的事告诉他了。 所以他知道大师傅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可惜爹娘走的早。 但后来又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在世上,他便想去找回哥哥,到时候和哥哥一起,继承父亲的意志。 …… 邀月的房间里很是朴素,没有一般女儿家的粉嫩,不过这个年纪了。 再喜欢一些粉粉嫩嫩的东西,好像也不是很合适的样子。 倒是阿离,他从邀月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自家爹爹的事。 但就算是这样,也抵不过亲眼看到来的惊艳。 以他娘的性格,阿离猜测他这个爹要不就是武功盖世,要不是小白脸。 一见面,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是第二种。 快四十岁的人,还跟个小年轻似的。 比一般二十岁的小伙子看起来还水灵。 当然他见过的小伙子,是在地牢里。 毕竟他们移花宫有杀尽天下负心人的红规。 阿离有幸见到过被抓进来的负心人,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直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会好好对待妻子。 实则不然,那人长着三角眼,一眼看去就不是个好东西。 有被他负过的弟子哭诉说,这人喜欢打媳妇,打完又冲着她哭,说什么自己不是故意的,接着下次又打,打完再道歉。 阿离虽然没有见过太多男人,但也觉得这样不对。 于是亲手杀了那人,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言归正传! 阿离不是个扭捏的人。 当初他娘说过,是自己强迫的他爹,事后他爹吓得落荒而逃。 并不知道当时的娘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邀月让他不要去恨白泽,他便也不恨。 老老实实冲着白泽叫了声爹,声音平静极了。 白泽刚开始想到这个儿子还有点,心潮澎湃。 如今看到了倒是也安静多了。 从怀里拿出一个项圈,纯金的。 “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的,这么多年缺席你父亲的身份我很抱歉,这个项圈就算是爹爹给你的礼物,你放心,爹爹一定帮你把十八年的生辰礼物全都给你补齐了。” 白泽是个实心眼的,他送的项圈也是实心的。 阿离接过来还有些惊叹,这项圈居然还挺重。 “能当装饰,还能当盘缠呢,以后你们出门在外,没银子了,就在上面割一块。” 白泽挠挠头。 “呃……谢谢爹!” 阿离觉得这个礼物不错,他和师兄的确是有出门闯荡江湖的打算。 “这是我当年给阿离取得小名,阿泽可要给他取个大名?” 阿离,白离? 白泽念叨两次,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挺朗朗上口的。 “就叫白离吧,阿离这个名字都叫了十八年,突然改名,阿离也不习惯嘛。” 他这个爹倒是意外的好说话。 简单的说了两句,阿离就离开了。 邀月说剩下来的日子就想和白泽一起待着,像是要把这空缺的十多年给补回来。 第二天一早。 花无缺带着阿离还有江小鱼一起过来了。 说是二师傅怜星留书出走。 邀月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把她找回来,还是白泽的好说歹说。 邀月才同意让她出去走走,同时花无缺三兄弟也提出要一同出去行走江湖。 这次邀月同意了,只说要带着他们回去,看看白泽的父母亲再走。 白泽带着邀月和三兄弟回到江南的第一天,怜星托人送来了一封信。 上面说她一切都好,打算再玩两个月就回去。 值得一提的是,白父白母盼星星盼月亮,盼回了三个孙子,但坏消息是,三个孙子都不愿意继承家业。 还学着他们的二师傅,也留书一封,跑出去闯荡江湖去了。 白父无奈,只得寄希望于白泽,希望他们能再给他们一个孩子。 怜星离开移花宫半年,终于归来了,不仅心结没了,武功也精进许多。 平常除了待在移花宫,就是跑到江南住上半年。 日子过的很是畅快,怜星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 邀月在第二年春,再次有了孕信,但她的年纪有些大了。 怀相不是很好,白泽很是担心,那段时间急得他把三个已经在外闯荡出名声的孩子们,都叫了回来。 第1章 幸甚至哉1 “霍家有后了!君华你是霍家的功臣!” 文帝心疼看着低着头,瘦的皮包骨的凌不疑。 对他身上那点子凌家血脉提都不提。 听到文帝的话,霍君华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似乎只有痛意才能让她清醒。 她的丈夫通敌卖国杀了哥哥一家,只留下和亲子换了衣衫的侄子。 好在凌益‘虎毒不食子’没有杀了她和不疑。 只是她的亲儿却被他父亲一枪挑死,挂在城门上,让野鸟啄食他的血肉。 身为母亲却不能替儿收尸,让他落得一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这一切都只因她嫁错了人,信错了人! 她好悔啊,从孤城一路走到京都,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每每一闭眼都能看到儿子和兄长他们的惨状。 如今到了皇城,他们姑侄俩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凌益是凶手。 面对文帝的话,霍君华毫无动作也没有回话。 好似在把凌不疑带到京都,她就随着家人一起去了。 整个人变得呆傻。 听讯赶来的越妃也目露不忍,昔日和她互为情敌的霍君华,居然成了一个痴傻之人。 若是她真的清醒又该多么痛苦,毕竟霍君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想起凌府的那些糟心窝子的事,文帝决定把凌不疑收为义子,希望有这层身份在,在京城不会有人欺负他。 同时也是在告诉凌益,他对霍君华的看重。 一个在妻子和儿子下落不明,就娶了曾经服侍妻子的女婢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孤要收不疑为义子,快去取笔墨来!” 文帝吩咐身边的小黄门,恨不得他两条腿做四条腿用。 霍家血脉会京都来,这样的事宣皇后也来了。 还带了一路上问个不停的白泽。 “母后你说不疑哥哥还认得我吗?” “予也不清楚,不过那孩子定是吃了许多苦才得以回到京城。” “那阿泽一定会爱护不疑哥哥,阿泽把藏的饴糖都给不疑哥哥吃。” “原来阿泽真的藏了饴糖,看来下次要是牙疼就不能怪身边服侍的宫人打你了。” “……” 白泽是越妃所生,不过越妃和丈夫文帝经常出去打仗,生下这个孩子后,越妃担心文帝,便将孩子留给她照顾。 这个孩子长得像天上的仙童一般,粉雕玉琢,古灵精怪的。 这些年逐渐冰封的心,也是因为这孩子变得鲜活许多。 “母后,我还记得当初和不疑哥哥一起的还有个哥哥,不过他不搭理我,今天他也来了吗?” 当初和凌不疑一起来的孩子,正是已经惨死在孤城的霍无伤。 宣皇后不知该怎么和一个孩子解释,什么是死亡。 于是她只能编造一个故事,遮掩霍无伤死亡的事实。 “所以无伤哥哥变成天上的星星吗,会是哪一颗?母后晚上告诉阿泽好不好?” 白泽揪着宣皇后的衣角,撒娇道。 宣皇后带着白泽以及身后几个服侍的宫婢赶到时,恰巧就听到文帝在里面宣旨。 紧接着白泽就听到自己从十一变成了十二,气愤的白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闯了进去。 “不准!” 小孩子糯糯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文帝的脸上瞬间挂满了笑意。 连带着越妃也期待的看着门口。 “谁不准啊?” “是阿泽不准!” 圆圆的小身子从门口顾涌着跑了进来。 白泽气鼓鼓的看着自家父皇。 “哦~是阿泽不准,阿泽为什么不准,要给爹爹一个理由,不然爹爹就要打你的小屁屁哟~” 声音粗犷的文帝,见到自己的可爱的小儿子,也忍不住夹着嗓子说话。 然而他没发现自从他说要打白泽的屁股时,自己的两位妻子那冰冷的目光。 “妾看陛下定是有病,阿泽好好的,看谁敢打你!” “予也这般觉得。” 一股凉意顺着尾椎直线上升,文帝向来从心,赶紧后退两步。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昔日两位温柔的妻子,怎的变得如此凶悍。 “哼,臭爹爹!我不准你让不疑哥哥做十一郎!” 文帝神色正了正,他想看白泽会说出什么理由来。 凌不疑是他义兄唯一的血脉,如果白泽不说出一个好的理由,哪怕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也不会轻饶的。 “因为阿泽才是十一郎,要是不疑哥哥是十一郎,那阿泽是谁?阿泽不要做不疑哥哥,阿泽不要凌大人做阿泽的爹爹,他看着就不像好人!” 白泽说着说着就鼻涕眼泪一起流,看着真是好不可怜。 在场众人也被白泽这个理由给问住了。 毕竟他的倒是实话,那凌益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连还在装疯卖傻的霍君华,都不由得多看了白泽两眼。 不过很快又垂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还往嘴里塞一下,像是要尝尝味道。 文帝先是一愣,然后又大笑出声。 气的白泽又赶紧跑到凌不疑面前。 很是认真的打量着凌不疑。 他有些疑惑,怎么不疑哥哥出去一趟就变得和那个无伤哥哥一样了。 “你是不疑哥哥吗?” 白泽疑惑的问道。 却吓得披着凌不疑壳子的霍无伤和霍君华揪紧了心肠。 霍无伤想起几年前,和表弟一起和白泽玩时,他们相处的模样。 却怎么也模仿不出表弟的自然。 滔天的恨意让他根本笑不出来,最终只能咧了咧嘴。 干涩的嘴唇一下子就裂开了,鲜血密集的涌了出来。 顺着嘴唇流向下颚,看着很是吓人。 白泽却不害怕的向前走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食铁兽的帕子。 “不疑哥哥流血了,快擦擦,不疑哥哥现在长大了,和无伤哥哥一样都是大人了,那不疑哥哥就做十一郎吧。” 随即他又转头看了眼文帝,眼眶也慢慢红了,含着眼泪,哭唧唧的说道: “不疑哥哥是十一郎,那阿泽可以做十二郎吗?阿泽喜欢母后,喜欢娘亲,喜欢哥哥姐姐们,阿泽不要去凌府,那个凌大人好坏的。” 白泽像是得了某qiong yao阿姨的真传,直到话说完最后一句,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凌不疑有些感动这个孩子还能记得自己,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用白泽给他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他擦着眼泪。 第2章 幸甚至哉2 这出兄友弟恭的好戏,对于在场的大人们,都是不同的想法。 文帝自然是高兴小儿子能接受凌不疑,只因他是霍翀兄长的血脉。 越妃和宣皇后高兴的是能多一个哥哥保护白泽也不错。 霍君华希望侄子能搭上皇子,这样即使不是为了报仇,他也能过的好些。 而霍君华自己,早在孤城被屠城那天晚上,就把自己当做霍氏的罪人,余生若能手刃族人最好,若是不能便自愿在寺庙了此残生。 白泽为什么叫白泽? 他本名叫文泽,只因出生前天晚上,文帝和越妃梦间一只白泽钻入腹中。 白泽是瑞兽。 象征和平。 自白泽出生后,文帝称帝,汉朝统一,文帝也像是有天神庇佑。 一路皆是一帆风顺的。 便给小儿子取了白泽这个小名。 又担心他跟着部曲会受苦,自他还未满月,就抱给了宣皇后。 宣皇后温柔大气,彼时她又带着五公主,正好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养。 就这样两个孩子都交给了宣皇后。 五公主略长白泽几岁,正是跋扈的时候,看到母后又带了个孩子,且这孩子长得着实可爱。 她又是个颜控,对分去母爱的愤怒也淡了许多。 这些年来,五公主口中说着不喜欢白泽,讨厌白泽,实际上有什么好吃好玩都会第一个想到这个弟弟。 其他几个由宣皇后和越妃腹中出来的孩子,更是把白泽当宝一样宠着。 哪成想没养出了小霸王,反倒成了个小姑娘。 动不动就哭,偏他哭的也好看。 三公主和五公主有时候还会故意惹的他哭,之后又慢慢哄。 白泽这家伙也是个没节操的,一块饴糖或者好吃的果子就能哄好。 惹的文帝大骂,说这孩子没心眼,以后肯定会被人家用吃的给哄骗去了。 但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 多年后,看到被一串糖葫芦骗走的白泽,文帝就觉得自己呼吸不畅。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自从那一日的兄友弟恭后,凌不疑就留在了皇宫里,至于寝殿么,白泽忍痛让皇宫三巨头狠狠的蹂躏了三天他的脸。 才换来凌不疑和他同住。 也因为兄弟两人感情太好,导致三公主和五公主吃醋,经常带着世家子弟和小姐们去欺负,当时身体瘦弱的凌不疑。 时间一晃,十三年过去了。 凌不疑已经二十有一,而白泽也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辰。 故事开始了。 凌不疑这些年来,一直有暗中探查当年孤城一案的幕后黑手。 此次出行也是有很大的收获。 恰巧来到一个农庄。 白泽骑着驴,面前吊着一个胡萝卜,心想自己一定要赶过去,凑凑这热闹。 怎奈这倔驴太不给面子了,让它往东,他偏往西,让它往南,它硬是往北。 好不容易按照地图,找到了农庄这里。 可惜已经错过了绝大部分的剧情。 草垛被烧了,他家凌不疑哥哥的芳心也动了。 “啊!!!!” “哥,救命啊!” 这该死倔驴,突然发病似的,朝着来接程少商的马就奔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是没眼看。 一只驴,居然和马谈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凌不疑从那驴子身上,救下了白泽。 “怎么又偷溜出来了,也带些侍卫,你以为皇城就很安全吗?” 这次凌不疑真的生气了,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白泽肯定要被这倔驴甩出去。 近日农庄没有下雨,土地都是干硬的,砸上去不知道多痛。 尤其是白泽,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和三皇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有这傻小子。 夏日就看着他们练武,自己躲在一旁,让两个侍女给他打着扇子,吃着甜瓜。 冬日更是不到晌午不起来。 如今也只是个小废物点心。 “子端怎的放心你一个人溜出来,此次回去我定要和他好好切磋切磋!” 说是切磋,实际上就是凌不疑单方面的虐菜。 毕竟他到底是上过战场,实打实的杀过人,见过血。 不比三皇子还是纸上谈兵。 “哥你别怪他,昨天是我把他灌醉了,他还没醒呢。” 白泽偷笑。 没想到一向精明的三哥,居然这么笨,被他激了几句,就库库喝啊。 看的白泽都怕了。 一直在说什么,哥你别喝了,喝的我害怕。 不过目的达成的白泽还是很高兴的,从三皇子手边拿走了出宫的令牌。 虽然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令牌为什么会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但白泽觉得,是他自己聪明,绝对不是他三哥偷偷放水。 不过倒是有人看到,在白泽出门后,三皇子像没事人一样去处理事务去了。 要问天下谁最了解三皇子,恐怕除了文帝和越妃,就只有他凌不疑。 哪能不知道是凌子端这小子故意放水的,但就是这样才更可恶。 居然不知道放些部曲在暗中保护。 “哥,这位娘子是谁,你的新妇吗?” 凌不疑闻言,眉目倒是动了动,但没有人发现。 “这位是程家四娘子!” “程家?” 白泽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白泽吃瓜。 “程四娘子打扰了。” 到底是个姑娘家,他的驴现在还在那啥啥呢。 耽误人家回家了。 而此刻还跪在地上的李管妇,现在是真不敢出声了。 她没想到小小的农庄居然还能藏龙卧虎。 不仅有凌不疑这个少年杀神,还出现个皇子。 这位皇子可是早在京都闻名的,那可是上位和娘娘们捧在手心里的。 现在她也只能祈求,这两个大人物赶紧离开,自己好赶回去和老妇人报信。 也不知道回去晚了这位,舅爷还有没有命在。 “十二皇子,哎哟我的天爷哟,您怎么一个人跑的这么快,奴婢们都跟不上您了。”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小黄门和许多身着重甲的侍卫们小跑过来。 还带着一辆繁华无比的马车。 白泽转了转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程四娘子,我这只驴恐怕还要耽搁一会儿,若是赶时间不如坐我的马车吧!” 第3章 幸甚至哉3 表面急切,实则是想要去旁观剧情的白泽如是说道。 程少商和身边的婢女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白泽的驴和人家拉车的马在行敦伦之事,她们两个姑娘家总不好瞪着两双大眼睛盯着看。 眼下正羞的快要找个洞钻进去了,哪里还能去想旁的事,或是找白泽话里的漏洞。 “便多谢十二皇子了。” 程少商道了声谢,连忙和女婢莲房往白泽的马车边小跑过去。 小黄门很有眼力见的准备跪下当人凳。 “哎哟,四娘子莫要忘了奴婢啊!” 李管妇眼见着能走了,赶紧抢了属于小黄门的活计,跑到程少商身后,把人往马车上一推。 直把人推了一个踉跄,险些出丑,得亏莲房四脚并爬,抢先程少商上了马车,把自家四娘子给扶住。 “去吧,我和哥哥随后就到!” 白泽冲着小黄门说了声,那小黄门就带着女主程少商离开了。 李管妇因为体型肥胖,又没有踏脚的凳子,没能爬上马车。 偏这又是皇子的马车,她哪里敢造次。 只能委屈巴巴的跟着马车后面小跑回去。 “没头脑快下来,本皇子要征用你这匹马!” 没头脑原名叫梁丘飞,他和哥哥梁丘起是一对双生兄弟。 是凌不疑的亲卫,且忠心耿耿。 又因哥哥稳重,弟弟跳脱,而被白泽取名为不高兴和没头脑。 活泼的弟弟自然就是那个没头脑咯。 被叫到名字的梁丘飞撅了噘嘴,对十二皇子的称呼有些不高兴。 “是,十二皇子,属下叫梁丘飞不叫没头脑。” 是的。 梁丘飞不高兴的点在于,凭什么他是没头脑,他觉得他比哥哥聪明,他应该叫不高兴才是。 “好的没头脑,快下来吧没头脑。” “哼╯^╰” 梁丘飞哼了一声,翻身下马,抬眼看了眼四周。 艰难的挤上哥哥梁丘起的马背上。 被兄弟二人骑着的大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最终还是顽强的出发了。 马:(上辈子犯天条,这辈子驮两兄弟!) 白泽的马车是全京都制作最为精良的了,坐在车厢里,如履平地,根本感受不到路上的颠簸。 小黄门得意看了后面狂奔的李管妇一眼,叫她居然想抢自己的活。 鞭子再次甩在马臀上,马车便将李管妇远远的甩在身后。 李管妇从小跑到大跑,再到一路狂奔。 再到后来筋疲力尽的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看到白泽和凌不疑等人从她身边路过,也丝毫掀不起一丝波澜。 李管妇:(累了,毁灭吧!) 在最前面的马车初初停稳,白泽和凌不疑也跟了上来。 巧的是正好遇见了程家的修罗场。 那应该是程家二郎的新妇,大抵是想给程少商泼脏水。 没想到撞上白泽和凌不疑入场。 初时她见两人衣服华丽,想着是程少商的姘头,结果看到凌不疑身上的重甲。 一下子慌了神。 原因无他,只因那董舅爷出逃,就是她出的计策。 只是没想到被程少商给戳穿了。 程家大母知道弟弟被捕,本想冲着程少商发作,怎奈同样看到了一身重甲的凌不疑。 很是从心的将满腔的怒火,喷洒向葛氏。 葛氏满眼怨毒,凶狠的看向已经被程始的妻子萧元漪带回房间的程少商。 那眼神如锋芒一般,若是能杀人的话,只怕程少商已经死了千百次。 “哎呀,这妇人的眼神好可怕,她不会要杀人吧。” 白泽一直角落里暗暗吃瓜,结果一抬头,就对上葛氏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就算将军是来办案的,也不该插手旁人家的家事,我家婿伯有功勋在身,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位婆婆,你也说了是你家婿伯,还不是你夫婿呢,你怎的就敢抬他的名字,就算他就功勋在身又如何,本皇子难不成还要向他下跪叩头?” 就算白泽被一群大佬们养的天真单纯,可他到底是皇室子弟。 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傻白甜,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的。 葛氏本就是前期的小反派,他以为就是针对主角而已,结果没想到他一个吃瓜群众也被针对。 白泽自称皇子,如今京都如他这般年纪的皇子,是没有几个的。 加上他这张脸,所以很容易猜到他的身份。 毕竟程家在京都也有许多年了,消息再怎么闭塞,也不至于啥都不知道。 相反葛氏一生都在蝇营狗苟的,最是喜欢打听这些消息。 顿时葛氏脸色就苍白了,看向白泽的眼神里满是害怕和心虚。 “本皇子这次回去倒是要去问问父皇,这天下是不是要让与程始将军了,不然一个毫无官位的妇人,就能凭借婿伯的功勋,来质问皇子,哼!” 凌不疑没有出声帮忙或是阻拦,他知道白泽的分寸,同时他也是白泽的后盾。 只要白泽受欺负,他就会第一时间出手,反之则是让他自己玩去。 白泽说完后,一旁从心的程家老妇人从默默看地面到害怕,只用了一个呼吸。 紧接着就开始做法,大抵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白泽看完热闹,放完狠话就已经离开了。 凌不疑交代完董舅爷的事后,并没有特意感谢程少商。 只是朝着她所在的阁楼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等安顿好晕过去的程少商,程始夫妇俩出来,就得知他们的好娣妇,葛氏的所作所为。 得知她得罪了如今皇宫最为受宠的十二皇子,而程始的功勋恐怕会化为虚无。 眼下不用萧元漪多说什么,程家老夫人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毕竟功勋对于程老夫人所言,就是荣华富贵,金银财宝。 程老夫人平生有二所爱;一是长得好看的人,程始三兄弟,就老三程止长得最像他爹,也是最为俊俏的儿子,所以程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三儿子。 二是爱好各色金银财宝,她这一身的首饰就是她的命。 本来凭她儿子的功劳,可以有更多,可如今因为二儿新妇,不仅没有了,搞不好还会连累全家一起掉脑袋! 第4章 幸甚至哉4 皇宫夜宴! 说白了就是家宴,都是白泽一家子人,除了已经嫁出去的三公主未能及时赶回来。 文帝上下打量着已经洗漱完的义子,暗自点点头。 “不错没缺胳膊少腿的。” 大概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俗语放在文帝身上也大差不差。 文帝本意是想让凌不疑做个文臣,如今也算的上太平,他霍翀兄长又只剩下这么一个血脉。 他自然不想让孩子跑到前线去打仗拼军功。 奈何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又或许这孩子是随了他霍翀兄长,有血性,就是要保家卫国。 这一身的功勋皆是凌不疑一刀一枪的拼杀而来。 故每逢出征,他总是担心不已。 “陛下,先吃饭吧!” 文帝没动筷子,一大桌子人谁敢发动,只有混不吝的白泽,仗着大家的宠爱。 时不时偷吃一口。 越妃实在不想他听他说些废话,便让他赶紧吃饭,说着还拿起一个大馒头,直接塞进文帝的嘴里。 他们之间的热闹大抵是宣皇后这辈子不曾有过的。 她羡慕的看了眼文帝和越妃,又失落的的垂下头,嚼着没滋没味的白饭。 因为备受宠爱,所以坐在三巨头下首第一个的白泽,眼尖的看到了。 “母后吃肉,今日这肉做的不错!” 比起太子和三皇子等人已经在朝堂为父解忧。 白泽活这么大,唯一做的好事就是研究了菜谱。 使文朝的伙食变好了许多。 让大家避免了只吃煮或者炖的肉,如今也可以尝尝煎炸烹炒各色的美食。 白泽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放到宣皇后面前,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尝尝。 毕竟这可是他研究出来的新菜,特地吩咐人放在自己面前。 生怕被别人吃了。 别人(文帝,越妃,三皇子,五公主,太子,太子妃!) “哥你也吃!”白泽说完,又向对面的凌不疑说了声。 宣皇后是个想的开的人,虽然偶尔会伤心失落,但她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 加上白泽又这么关心她,宣皇后很快就恢复成往日的温柔。 “这可是你研究出来的新菜,看着倒是好看。” 因为白泽的存在,他们往日一板一眼的家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人坐在一整个大桌子上吃饭。 这但是让文帝忆起当年他们还没起义时,在家中吃饭的景象。 如此这家宴就按照白泽说的吃法进行下去,如今已经有四五年了,一大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感情也深厚许多。 虽然暗地里还是会有嗤唔,到底是没掀翻到明面上来。 宣皇后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块四四方方且晶莹剔透的红烧肉。 红烧肉独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一旁好不容易咽下一块馒头的文帝,也咽了咽口水,在众人的注视下。 宣皇后筷子轻轻的戳到红烧肉块上,瞬间被一分为二。 看的出来它很软烂。 ‘咕嘟’ 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很快就又响起了第二声,第三声。 凌不疑听白泽的话,也赶紧夹了几块。 趁没有人发现他,毕竟他觉得等下他们回过神来,恐怕这盘子会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 在众人的目光里,宣皇后把红烧肉放入口中。 明明没有声音,可大家仿佛听见那肉的声音。 只见宣皇后的眼睛亮了一瞬,紧接着她也不再顾忌礼仪。 动作飞快的又朝着红烧肉下了几次手。 沉浸在想象中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盘子红烧肉,瞬间空盘。 坐在最远的太子妃只能委屈的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子。 “我儿,这肉的口感怎么不似牛肉?” 文帝吃完碗里的红烧肉后,发现好不容易抢来的两坨,被越妃夹走了一块。 只能赶紧趁着肉还没被消化,赶紧回味。 可接着他就发现这口感不对,好像不是牛肉。 “是彘肉!” “彘?” 文帝这才想起,曾经他没银钱没米下锅时,隔壁的霍翀兄长,就送过一这彘肉给他。 彘肉很骚,但那是他唯一的食物,还是肉。 即使那彘肉再难下咽,他也全都吃下去了。 肚子里有了荤腥,才能和阿妹一起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活下去。 不过这彘肉怎么不骚? “那自然是因为儿子有特殊办法,已经交给不高兴他们兄弟了,等咱们实验结果出来了,天下的百姓就都可以吃肉了!” “好!我儿天资聪颖,像为父,哈哈像为父啊!” 文帝很不要脸的自夸。 越妃和宣皇后自然是高兴的,她们爱文帝,知道他担忧国事。 若是真能彘肉变得不骚,那真真为天下万民着想的大好事。 解决办法的人,又恰巧是她们共同养育的孩子,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这些人里,大概只有太子妃一个人不开心吧。 毕竟她总觉得,白泽会抢她和太子的位置。 哪怕表面装的再好,也遮掩不了,内心早已腐蚀的糜烂。 文帝夸完自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盘盛过红烧肉的盘子,给用来盛饭吃了。 一顿家宴也算的上阖家欢乐。 饭后,凌不疑照例和白泽回了宣皇后的寝宫。 毕竟小时候他们都在宣皇后身边长大的,此次出行回来,还是得去看看他们。 等凌不疑去完三巨头的宫殿,宫门已经下钥了。 只得去白泽的宫殿住上一宿。 好在这里一直有他的位置。 想起三皇子拉拢他的事,凌不疑又想到白泽。 太子愚善,不会是个好皇帝,他想换人。 三皇子倒是好,可凌不疑觉得这世上除了他弟弟,谁都不好。 可白泽又不愿意当这个皇帝。 “阿泽!” “哥?我就知道你今天会过来,嘿嘿宫门下钥了吧。” 凌不疑没有否认,只微微勾起唇角。 露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笑来。 或许当年白泽是知道他和不疑的区别的,但白泽没有说。 在那一刻,白泽就是他认定的弟弟了。 “哥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还会不会出去?出去的话可以带我吗?” “应该会待久一点,不知道要不要出去,你还小,等再大一点我就带你一起去。” 白泽和凌不疑抵足而眠,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半夜。 主要是白泽在讲,凌不疑听着,然后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字来。 第5章 幸甚至哉5 翌日一早,凌不疑起来早早地出了宫。 此次回都城,主要也是为了查军械被盗一案。 程府的董舅爷就是一个关键的证据。 凌不疑必须赶紧查清楚,不然这些事关孤城的证据,将会一一被人抹去。 …… 白泽每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醒。 等他醒来就发现凌不疑早就出了宫,他整日就无事可做。 只能被三皇子和宣皇后压着去看书。 好不容易征得三巨头还有哥哥们的同意,让他去上元灯会。 在皇宫苦苦忍耐了几天,终于等来了灯会这天。 白泽甩开了身边跟着的小黄门和侍卫们。 “你们放心吧,等会儿本皇子自己去找凌将军!” 看着白泽与自己中间就隔了十几米,却仿佛像是天堑一般。 人山人海的,怎么也挤不进去。 偏偏这熊孩子还特意往那些人多的地方跑。 跟随着人流,白泽走到了一家酒楼旁。 牌匾上写着,田家酒楼。 酒楼门口许是店家为了,招揽顾客,制作了许多好看的灯笼。 酒楼里也人声鼎沸,白泽低着头推开这个人又挤挤那个人,竟叫他挤到了第一排。 正巧遇见了程少商在和一对像是情侣的男女。 “楼垚我就看中那个灯笼了,你快给我赢来!” 那貌美女子开口道,眉眼间颇有些不耐烦。 “我……我不会!” 眼见着程少商再次猜对一个谜底,那女子气愤的拧了一把随行男子的腰。 “楼垚你怎么这么废物,连个谜底都不会,不是说你去过白鹿书院吗?莫不是在诓骗我!” 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在人群里格外的醒目。 就是那男子看起来很是懦弱,还有些木讷。 白泽看看程少商,又看看那对小情侣,摇摇头道。 “程四娘子,好巧啊!” 程少商正猜谜猜的起劲,听到声音转身看过去。 原来是他! 程少商的眸子亮了一瞬。 “十……” 白泽早在她说话的前一秒,冲她做了个‘嘘’的表情。 不禁让程少商想起,那日初见,她从凌将军和这位皇子口中得知。 他是偷跑出来的。 程少商看了看四周,果然不见那些侍卫。 想来这位十二皇子又是偷跑出来的。 思及此处,程少商捂住嘴偷偷笑了一下。 不过自己这些日子的处境,也真是多亏十二皇子的马车,让她那对十几年不回都城。 一回都城就让她变成,承欢膝下的乖巧懂事的小女娘。 不过很可惜,在她母亲搂着三姊忽视她,后来又有了那桌子的事。 她对母亲的爱好像没有那么渴求了。 那日两位哥哥不过是可怜她没有合适的书桌,便将自己用旧了的送给她。 竟没想到这也能让有心人心怀不轨,借机生事。 若不是十二皇子身边的小黄门过来取马车,她那位好母亲会怎么说? “忤逆?” 虽然只是猜测,但程少商觉得这会是她说出来的话。 “程四娘子,叫我白泽吧,虽然我年长你几岁,但我觉得交友不论年纪,我与四娘子一见如故,你说呢?” 白泽笑吟吟的看着程少商。 “那白泽哥也可以叫我嫋嫋!” “哪两个字?” 白泽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女弱,意思是美女!” 程少商觉得她这个名字好听,还特意去查阅了书籍,前面一大堆字她记不得了。 只晓得最关键的几个字,就是形容美女的。 恰巧今日她三叔母给她做了一身新衣裳。 站在灯笼下,显得人格外的好看。 在庄子里的那些年,让她有些营养不良。 如今回来了,虽然家里也有食补加药补,但哪有这么快补回来。 让她看上去但有些如林黛玉一般,弱不禁风的,看着就惹人怜爱。 当然这个人特指远处的凌不疑。 他和不高兴…… 梁丘起兄弟二人站了一晚上,始终没有什么发现,正打算回府。 却不想遇见了白泽身边随侍的小黄门。 小黄门姓王,没有名字,白泽恶趣味给人取了个子字,是以王子之称。 王子焦急到处寻找白泽的身影,但始终一无所获,正好看到凌不疑。 便赶忙将人叫住了。 以凌不疑对白泽的了解,很快就在田家酒楼这里找到了人。 “将军咱们不去找皇……少爷吗?” 梁丘飞这个没头脑的,终于吃了千千万万堑,才长了一智。 赶紧把称呼给改回来了。 他哥哥不高兴倒是比他看得多,顺着将军的目光,他发现白泽身边分明还站着一个姑娘。 那不正是程家的四娘子吗。 那天回都城去抓董舅爷他就发现了,自家将军可能动芳心了。 果然梁丘飞的疑惑,没有得到凌不疑的解答。 他站在人群中,眼里只有程少商,当然偶尔还会闪过白泽的大头。 “喂,你们两个,还答不答了,不答就赶紧离开,没看到这里还有人答谜底吗?” 那貌美女子行事较为泼辣,本就因为楼垚过于懦弱不爽。 结果这对情侣还在打情骂俏。 更生气了。 “昭君,你别这样,那个谜底我真不会,咱们走吧!” 被叫做楼垚的男子,一脸的尴尬,低着头像是在找洞,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头钻进去似的。 “关你什么事,这里这么大位置呢,你现在站的地方,不能答吗?还是说你们站在那里不会答,要站我们这儿?” 程少商也丝毫不让,随即回怼过去。 看的白泽一愣一愣的。 “你…楼垚!” 何昭君说不过程少商,只能怪楼垚太蠢是个呆子。 说着便瞪了白泽和程少商一眼,甩开楼垚自己一个人走了。 这时痴迷的看着程少商许久的楼垚,见何昭君走了,便大着胆子过来搭讪。 “在下楼垚,不知这位娘子是?” “我叫程……” “喂,我说你这人真是的,那个女娘分明是同你一起的,现下她一个人走了,你不跟去吗?灯会就算热闹,她一个女儿家也很危险的好不好。” 白泽真有点看不起这个叫楼垚的。 姓楼,那想来应该是太子的太傅,那个楼家的二房吧。 第6章 幸甚至哉6 看年纪和刚才那个女子,这人就是二房的次子楼垚,也就是和何昭君有婚约的。 人家父亲在前线拼死杀敌,保家卫国。 结果人家抛下未婚妻,转而和一个女娘搭讪,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 想着刚刚何昭君离开时,那个什么狗屁柿子也跟着去了。 白泽连忙和程少商说了声抱歉,就赶紧寻着何昭君离开的方向找过去了。 何昭君虽然出身武将,但她到底是个女儿家,今日出来游玩灯会,也是抱着和未婚夫好好逛逛。 所以穿了一身比较繁琐的衣裙,看着光鲜亮丽,但走路却多有阻碍。 不是抬不起脚,就是迈不开腿。 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白泽又是一路小跑,很快就看到人,低着头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而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男子,或许是人已经气傻了,何昭君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人。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不会是与情郎生气,自己一个人走了吧。” 果然,巷子深处传来几道流里流气的声音。 这巷子有些深,何昭君一路低着头,等听到声音时,已经走了大半,她又不良于行。 只怕跑不了几步,就会被捉住。 眼下正是焦急万分之时,可她回头看过去,那楼垚居然没有跟过来找她。 何昭君突然为自己一个人离开有了一丝后悔,但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懊悔了。 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已经解了衣服,往她这边走。 何昭君害怕的从头上拔下一枚发簪,紧紧的握在手中。 并在心里估算着,只要有一个人过来,她便狠狠地刺向那人。 她是何家的孩子,必不会!投敌,纵然只是几个乞丐混混。 宁可刚烈的死,也绝不会屈辱的活着。 或许是老天保佑,就在那只肮脏的手伸过来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呵斥住了他们。 “住手!” 那声音她不熟悉,回眸望去,果然也不是楼垚。 原本就不怎么满意这门婚事,如今何昭君对楼垚就更加厌恶了。 肖世子从黑暗中,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他脸上虽是温和的笑意,却叫人感到害怕。 “姑娘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 肖世子一边说,一边冲着面前的人使眼色。 还怕他们看不清楚,特意把灯笼抬高一点。 那几个乞丐见到吩咐他们的人,便准备离开。 只是还要留几句狠话,做的真一点。 毕竟为了银子嘛,不磕碜。 “小娘子,今天算你好运,若是再有下次,咱们哥几个一定好好伺候你!” 说完再露出一抹暧昧的眼神,便带着兄弟们转身离开了。 那位公子可是说了,一人二十两呢。 这可真是一笔巨款,够他们买个房子,再娶个新妇疼爱了。 殊不知等待他们是一群黑衣人,三两下便将他们尽数杀死。 原地只剩下肖世子和何昭君两人,孤男寡女正是诞生情愫之时。 后面看着一切的白泽却不想让肖世子得逞。 “哎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肖世子!” 这个声音何昭君感觉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但肖世子却咬咬牙,恨恨的向后看了一眼,随即又恢复成温和知礼的模样。 “十二皇子,好巧!” “也不是很巧,本皇子从田家酒楼就一路跟着你们了,莫非世子和这位娘子是对有情的鸳鸯,今夜特来这里私会?” 肖世子从雍王封地来到都城,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质子了。 他很小就来了,所以也认识白泽凌不疑还有皇宫的皇子公主们。 这些人里,大多数是不怎么搭理他的,尤其是三皇子和凌不疑。 但这些人对于当年心灵还很脆弱的肖世子来说,并不算什么。 真正可恶的是白泽。 这人嘴是真毒,而且还总是能三言两语的戳破他的谎言。 当年为了离间越妃一派和宣皇后一派的子嗣,他费尽了心机。 结果白泽说他是表演型人格,虽然不知道表演型人格是什么意思。 但肖世子知道,表演这东西不就是说他是个戏子的意思吗? 他整天在三皇子和太子之间虚与委蛇,像个舔狗一样。 哪边都要讨好,哪边都不能得罪。 还有那些公主,自己还要送时兴的胭脂水粉,还有衣裙。 本来和她们处的好好的,有时还能从里面偷听一些消息。 结果白泽说自己是看上她们睡了,吓得这群公主再也不要他的东西。 如今他们长大了,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他暗中给朝中的大人送美人。 结果这该死的白泽在朝中说什么,爱妻者家财万贯,亏妻者百财不入。 弄的这些个大臣们高高兴兴的把美人给他送了回来,还是结伴的。 这下就连陛下都知道他暗地里给他的臣子们送小妾。 这不是断他的后路嘛,好不容易他想着和朝中武将联姻。 为此还特地雇人来扮演坏人,他来英雄救美。 结果白泽说自己从田家酒楼就跟在他们后面,这不是直接说他就是那个有心人了? 果然白泽一说完话,何昭君的眼神都不对了。 若说她方才还很感激自己的话,眼下就是想把手中的簪子朝自己身上扎过来。 肖世子想了想,提着灯笼就从何昭君身边跑走了。 “他真是故意的!” 见人跑了,何昭君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快回去吧,你一个女娘,不要往这种偏僻的地方跑,很危险的。” 白泽懒洋洋的说道。 危机结束,他也准备要走了。 毕竟自己消失了这么久,王子肯定很担心他。 “殿下~” 哦豁,还不等他找过去呢,王子就找到他。 “您让奴婢们找的好苦啊!” 王子和身边的一群侍卫们,差点哭出了两条宽面条泪。 “走吧走吧,热闹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唉,凌将军在前面等您呢,知道您喜欢凑热闹,奴婢跟您说,刚才呀……” 王子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给白泽。 原来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啊。 第7章 幸甚至哉7 他那个堂姊啊,真是醉了。 为了追凌不疑居然自己往河里跳,让一群平民围观她湿身的样子,真是不成体统。 还口中直嚷嚷着要救命。 她那哪是要救命,分明是想他凌不疑去英雄救美。 白泽还记得小时候,凌不疑刚回都城时,在皇宫住的那些年。 真的凌不疑比他小一两岁,霍君华为了掩饰他们之间的区别。 便带着他从孤城一路走回来,过程有多艰辛,自是不必说。 有时没有吃食,还要靠乞讨为生。 就这样凌不疑回都城时,才会是那小小的个子。 不仅头发枯黄,还瘦的皮包骨。 一个暴瘦的人,会好看到哪里去,更何况那时的凌不疑,还是亲身经历过孤城惨状的稚童。 就算遮掩的再好,也会露出破晓。 阴鸷,仇恨。 所以那时宫里以三公主和五公主为首的,一帮子世家千金,都会组团欺负凌不疑。 …… “那个人是谁,怎么阴森森的,快去把他赶走!” 还是孩童的三公主被越侯养大,惯出了一身的臭毛病。 最是喜欢华贵好看的东西。 瘦弱又阴沉沉的凌不疑,自然是碍了她的眼。 跟在她身后的许多世家女也一一附和。 而汝阳王的孙女,裕昌郡主也是其中之一。 当年要不是午睡起来,没看到凌不疑的白泽出去找寻。 恐怕他就淹死在湖中了。 谁能想到几个小女孩,居然因为人长得不好看,就把人逼下湖水里去。 还记得是五公主提出的想法,然后让几个世家女实施的。 一群人就在岸上看着,没有一个人说去救人。 还是白泽找来了,这群人才吓的赶紧离开。 三公主和五公主也害怕白泽告状,便也跟着大部队离开。 奈何她们提前清走了宫里服侍的宫人,白泽那时也是个孩子。 他本要下水去,却被凌不疑呵斥住,最后还是三皇子下学露出此处发现了他们。 奈何那是个冬日,人身上穿的衣服又厚重,沾了水更是翻倍的重。 三皇子险些被凌不疑给带了下去。 最后是被父皇派出来找弟弟们的太子,带着侍卫把他们给救出来。 也是因此太子成了那个救命恩人。 后来凌不疑身子抽条,脸也长开了。 又立了军功,这才让人发现,原来凌不疑已经长得这么高大帅气。 裕昌郡主也是在那时一见钟情,整日嚷嚷着非凌不疑不嫁。 …… 白泽思绪回笼。 如今父皇都想成就凌不疑和裕昌郡主的好事。 殊不知,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我哥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这就是凌将军让奴婢们过来寻您的,天色不早了,咱们要回宫了,莫要让两位娘娘担心呀。” 王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回吧,找几位侍卫,把何将军的独女送回去吧。” “唉……啊?” 王子不可置信的往后看了一眼。 他们家殿下居然夜会女娘! 还是有婚约的女娘! 昔日何府和楼府的婚约,是那般的浩大。 听说何将军是特意给楼家二房做脸呢。 王子先是有种自己的小金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喜悦。 紧接着就是麻爪。 因为小金猪拱的是别家猪碗里的白菜。 为自己殿下默哀一阵,王子知道这肯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了。 毕竟宫里的两位娘娘三观这么正,怎么会同意殿下去夺人妻呀。 走在前面的白泽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王子,咱们先去凌将军府上,本皇子今夜有要事要和哥哥商量!” “唉!”分明就是殿下您不想回宫找的借口吧! 王子心酸,但王子不说。 凌不疑如今并不是住的凌家的宅子,而是立了军功后,特地找文帝讨的赏赐。 不过这宅子距离凌家也不是很远。 毕竟凌不疑还得盯着凌益。 凌府! 白泽熟练的找到凌不疑的书房。 门口的守卫也早已司空见惯。 推开门,果然是凌不疑和他的两个护卫在谈事。 “好巧啊,没头脑!” 梁丘飞见是白泽,连忙低头拱了拱手。 “殿下我叫梁丘飞!” “嗯嗯,没头脑。” 哥哥梁丘起赶紧把直肠子弟弟给带出去,白泽深夜过来肯定是有事,他们兄弟还是不打扰了。 免得将军的十军棍警告。 “方才你独自一人去了何处,说了多少次要带着侍卫,怎么都不听,莫非是要吃点苦头才肯罢休。” 凌不疑给白泽倒了杯茶,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有急事嘛。” 凌不疑眸子闪了闪,他可是知道白泽是追着一位姑娘去了。 “行了,我不瞒着你,刚才呀……” 于是,白泽把自己看到肖世子追着何昭君去了小巷子里的事,讲了出来。 事无巨细。 没想到竟是阴差阳错的,让凌不疑知晓他们今夜查的那件事。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了,哥你得去查查,那几个乞丐是否还健在,我猜可能已经被灭口了吧。” “不用猜,我的人已经看到了,所以我才让王子赶紧去找你。发现的时候,那几人的身体还是热的。” 白泽噘噘嘴,一脸的厌恶。 “这个肖世子怎么总是整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着实让人厌恶。” 脑海里又浮现出何昭君那灿若星辰的脸。 “居然用英雄救美,去哄骗人家一个柔弱的小女娘。” 何昭君么? 凌不疑将此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可是亲手杀过人的,哪里像是柔弱的。 要说柔弱,她才是…… 今晚的月色太撩人了,又或者是田家酒楼的那一抱。 让程少商在凌不疑的心里,真正留下了影子。 “哦哦哦,听说哥你今天晚上和那位程四娘子……” 白泽一脸坏笑。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然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去救一个女娘,啧啧啧!” 有意思? 凌不疑摸着自己的心,他不是个扭捏的人,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似乎他真的对那位程四娘子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要我说人就活这一辈子,哥你要是真喜欢,就去呗,我也觉得她做我嫂子好。” 白泽拍着凌不疑的肩膀,怂恿道。 第8章 幸甚至哉8 “你一个孩子,哪懂这么多,整日不好好念书,到底在干什么?” 看看看,这就是说到人心坎上了,所以是气急败坏。 好的时候,他这样说他哥可是笑眯眯的。 现在呢,就哟哟哟~ 你一个小孩子,哪懂这么多~ “嗨呀,本来就是嘛,父皇和母后他们都在担忧你的婚事,照父皇说的,哥你不得帮霍家留些后代啊!” 白泽凑在凌不疑身边,谆谆善诱。 也真是佩服他的口才,把凌不疑都给带进去了。 人这辈子的确就活这一次,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难道要错过? “我可是听程四娘子说过了,她在家里啊——” 白泽故意拖长了嗓音,让凌不疑第一次有种想打他的感觉。 太欠了,非要勾引人。 “说下去,她在家里如何?” “自然是过的不好呗,哥你这几天不都在查人家舅爷那事儿,能不知道吗。” 白泽狐疑的看着他,按照剧情里讲的,凌不疑对女主的行踪一清二楚啊。 怎么他这个凌不疑是盗版啊。 “她亲口说,自然是不同的。” 或许是白泽的话让他清醒了,他似乎是喜欢程少商的。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那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那日初见,我见她虽然瘦弱,但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我想让她开心些,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他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但还有皇宫里的三位巨头爱着他,还有一个弟弟。 但程少商有父有母,却比他这个无父无母的还要凄惨。 马车里少女说的有理有据,大抵就是在那时觉得她很是与众不同吧。 分明眸中满是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挡在婢女身前,勇敢的揭露董仓管。 “是吧,我就知道你喜欢她,就是身份低了些,父皇可能不大高兴。” 白泽摸着下巴,似在思考。 “只要我想娶,他会同意的。” “也对,但我觉得程四娘子可能会受委屈哦。” 刚从乡下农庄回来的,又不识字,他那个父皇肯定会挑刺,还有都城里许多爱慕凌不疑的男男女女。 想想都可怕。 “唉!那个姓洛的不是有婚约了,让她赶紧走,然后咱们把程四娘子带到母后那里去,作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只要母后教她礼仪和识字,还有谁敢指摘!” 白泽一锤定音。 也不等凌不疑说什么,就这样定下了。 在凌府留宿一晚后,难得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刚刚回宫,便去了他亲娘越妃宫里。 “娘,娘!昨夜灯会我给你带好吃回来了!” 越妃早已梳妆打扮好,正准备用早膳。 却见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小儿子过来了。 “真是难得,你还会给我带好吃的,这次又是有什么事,要为难你母亲?” 越妃的嘴是无差别攻击的,哪怕白泽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嘿嘿,儿这不是从宫外给您带了糖葫芦嘛,就想让您尝尝,您居然这么想儿,儿太伤心了,嘤嘤嘤~” “莫要整那死出,本宫还为吃早饭,等下被你恶心的吃不下去,等你爹来了,定要让他狠狠的打你!” 越妃虽是这般说,但眼里的笑意自始至终从未消散下去。 等白泽把一根通红饱满的糖葫芦拿出来,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口道: “儿昨夜出宫去逛灯会了……” 越妃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 “所以哥他喜欢那个女娘,但是身份太低了,我让她去服侍母后一段时间。” 听完了前因后果,越妃的糖葫芦也吃完了。 “我就说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凌不疑还没说话,你就这么为他着想,你莫不是要改姓凌?” “当然不是,阿泽就是要做娘的好大儿,旁的我都不喜欢。” 白泽连忙表忠心,还跪下来搂着越妃的腿,撒娇道。 “起来吧,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是三岁的孩童啊。” “嗯~阿泽就是三岁嘛,阿娘不要我吗?” 白泽眨巴眨巴大眼睛,真诚的看着一个人,越妃又哪里抵挡得住。 她像是怀疑人生似的,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事到如今她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看的孩子,居然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明明他们老文家长得,都普普通通的。 怎么就白泽这个孩子,跟个仙童似的。 从小好看到大。 “你们过几日带她来宫里见见,用完早膳,再去你母后那里,跟她说说,若是个好孩子,真能和子晟成了也好。”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白泽握着越妃的衣袖,孺慕的蹭了蹭头。 像个乖巧的小狗。 用完了早膳,白泽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永乐宫。 一模一样的话术再次向宣皇后说了一遍。 弄得宣皇后当场就想见见这个可怜的孩子。 她向来喜欢孩子,不然也不会养着白泽和凌不疑他们。 当天凌不疑进宫时,白泽把两边的结果都告诉了他,就等他展开行动。 让那位女主程四娘子提前入宫了。 这几日程少商那边也很是烦恼。 自从灯会后,那位楼垚楼公子,便时常来拜访她。 任凭她如何拒绝,这傻子好像都听不懂话一样。 雷打不动的上门拜访,她那个爹和哥哥都去拒绝了,还要故作深情的站在门口。 活像是被拆散的苦命鸳鸯。 她可是听白泽说过了,这样的男子太懦弱了,而且他还有未婚妻。 一个能把未婚妻丢在灯会上,自己独自去搭讪单身小女娘的,肯定不是好郎君。 这日。 楼垚又上门来拜访,程少商的两位兄长正准备出去把人赶走。 就见他们小妹一把推开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去。 “楼公子,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这性格的,何况你还有婚约在身,那日你抛下未婚妻,这么多天不去哄她消气,还来找我,足以证明,你这人花心, 我父亲母亲恩爱,一心一意,以后我夫婿也必须是那样的,而不是如你这般三心二意!” 程少商的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闪过凌不疑的俊脸,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快的连她都未曾发现。 第9章 幸甚至哉9 “说的好!楼公子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听闻何将军带着何家娘子已经往你家去了,若是找不到你人……” 楼垚眉头一皱,他喜欢惹人怜爱的女娘,程家四娘子他那日灯会,一眼便喜欢上了。 何昭君也好,但他们差不多一起长大,他只是把昭君当做妹妹而已。 况且昭君太过刁蛮任性,与他走在一处,旁人总说他是吃软饭的。 虽说他们二房的确是因为这门婚事,才在楼家抬的起头来。 楼垚本人也很感激何家,但他不愿意把自己赔进去。 怎么大哥已经成婚了,只有他文不成武不就,只能仰人鼻息。 良久,楼垚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程少商。 “少商你放心,等我回去退了与昭君的婚约,再来拜访,你等我!” 他似是想要向前迈一步,却碍于身后凌不疑阴沉的目光。 直直的刺在背上,让他有些瑟缩。 “凌将军告辞!” 楼垚看也不看凌不疑,只路过他时,拱了拱手,便连忙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凌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可是白泽有事找我?” 那日灯会凌将军说他从小和白泽一起长大,向她说了许多白泽以前的糗事。 程少商自觉已经和白泽是知己好友了,便耐着心思听他胡扯。 后来酒楼着火,连着那面灯笼墙都坍塌了,还是凌不疑救了她。 因着救命之恩,程少商也不好总是拒绝这人,三番两次的过来找她。 “并无,只是恰巧路过。” 凌不疑试图勾起一抹微笑。 这笑容在程少商等人眼里,莫过于阎王点兵了。 “凌将军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嫋嫋,不可冒犯将军!” 说话的是程少商同胎的哥哥,程少宫,而捂嘴的是二哥程颂。 由此可见,凌不疑将军的威名,早已远扬四海了。 见他们避自己如虎狼一般,凌不疑有点后悔没带白泽一起出来。 这臭小子这么多年别的不会,就会哄人。 远在皇宫被三皇子文端逼着看书的白泽: “阿秋!阿秋!” “你昨夜可是又踹被子了,怎的受了风寒?” 三皇子把手中的竹简放下,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总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揉了揉鼻子,白泽眼巴巴的看着沙漏。 也不知道这时辰怎么过的这么慢,他还要去看他哥怎么哄骗人家单纯小女娘呢。 “走吧,今日时辰到了,唤个太医来给你看看,万一严重了,自己难受。” 三皇子一脸无奈,这个弟弟娇生惯养的,被他父皇母后他们宠惯了。 吃不得一点苦,就让他看一个时辰的书,活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好嘞,那个……我想出宫一趟。” 对手指,心虚,不敢抬头! “你这几日好像出宫太多次了,侍卫记得带上,还有小心父皇发现了。” 不说他也知道,肯定又是去找凌不疑。 这些年来,他与凌不疑也算是知己好友,怎奈到白泽这儿。 二人总有争执,明明是他文家人,怎么搞得和凌不疑是亲生的。 不爽,但要忍着! 接过三皇子的令牌,白泽归心似箭,竟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冲了出去。 把三皇子吓得目瞪口呆。 心想下次得给他找个武师傅才行。 …… 程府! 原本只是客气一下,让凌不疑留下来吃个午饭,结果人真留下了。 一家人怂的一批,没一个敢说话。 就连最颜控的程老夫人,也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弄上不上下不下。 往日喷香的馕饼都吃不下去。 ‘今日总算见识到了,原来大名鼎鼎的凌将军不仅打仗行,蹭饭也很厉害!’ 这是拿着空碗一边往嘴里扒菜,一边和程少商打眉眼官司的程少宫。 ‘都怪阿父多嘴,本来人家都准备走了,我想吃那边的肉,都不敢夹。’ 程少商低着头,用眼角余光回应着三哥。 “开动吧!” 身为程始的顶头上司,他没动筷子,程家人谁敢动。 就连萧元漪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终于的凌不疑的话,众人急忙夹菜吃饭。 一口接着一口,看谁动的慢了,还要拍一把。 生怕凌不疑又起什么话头子。 “十二皇子到~” 不愧是王子,声音就是有穿透力。 隔着老远,凌不疑都听到了。 该说不说,害得是他弟弟,凌不疑第一个起身过去接人。 见他站起来了,程家一众人也站了起来。 毕竟那位的身份可比这位还高,后面的萧元漪忧心忡忡的。 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了,尽招惹些大人物。 说起这个,萧元漪又看了看还在和三儿说话的女儿。 也不知道这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到底不是养在她身边的,就在都城这么些年,竟都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不像程姎乖巧懂事,些才是她想象的女儿才是。 可惜这么好的姎姎是从葛氏那个贱人肚子里出来的。 程府大门口,白泽跳下马车。 和她哥凌不疑挑了挑眉,又看了眼人群后面的程少商。 “程四娘子,那日你坐我的马车,不如今日便请我吃顿便饭吧。” 程少商翻了个白眼,她可还记得那日是为什么坐白泽马车回来的。 分明是赖他,说起来也不知道那马和驴子怎么样了。 程少商俏脸一红, “你想来便来吧,不过我家的菜可不如你平日吃的好。” “有的吃就行,我这人挺好养活的。” 白泽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进去了。 在最先出来迎接的凌不疑听到了,这下是真正的笑出了声。 就他,白泽?是一个人吗,他还好养活。 看来他凌不疑还有的学啊。 走在前面的程家众人:神金! 程家的伙食的确没有宫里的好,白泽在三皇子宫里时,就吃了许多的果子。 现下并不是很饿,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动筷了。 只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吃。 程老夫人本来见凌不疑就心痒痒的,只是害怕他的威严,便没有凑上去。 她还是惜命的,眼下又来个美少年,比她三儿子程止还有她们家老头子还要好看的多。 程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大sei迷,如今年老就更是了。 有这么个美少年来这儿,她连吃馕饼都斯文许多。 第10章 幸甚至哉10 一家子人吃着食不下咽的饭菜,终于熬到饭后。 “程将军萧将军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本皇子此次过来也不是找你们的。” 萧元漪狐疑的看了眼程少商,不是找他们的,难不成还是找她女儿? “本皇子找的是程四娘子,你们先走吧。” “小女粗鄙,不知十二皇子找她所为何事,我们夫妻俩也可以想想法子。” 这是什么话,哪有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女儿粗鄙的。 他只听程少商略说了两句,眼下真是开了眼界。 “萧将军,程四娘子从农庄回来,你们夫妻俩也是在的,本就错过了她的童年,所谓子不教父子过,你们是程四娘子的父母亲,哪有当着外人面,如此贬低她?” 萧元漪有些没脸,但还不肯让他们单独相处。 “十二皇子您是男子,少商一个女娘,若是你们单独在一处……” “呵,你们若是担心这个直说就是,非得拐个弯将少商贬的一文不值,她才几岁,正是要脸面的时候,她与我是好友,你们若是不给她脸面,本皇子有的是法子,让你丢脸!” 白泽气的一甩衣袖,远处和程颂兄弟俩聊天,却一直有注意这边情况的凌不疑,终于赶了过来。 “怎么了?” 很少见白泽发这么大的脾气。 程少商知道她母亲不满意她,对此倒没有白泽这般生气。 她拉着白泽的衣袖,哀求他不要生气。 “本皇子看方才吃饭时,你对那葛氏的女儿嘘寒问暖,好不热情,怎的到你亲生女儿这,就如此不堪,莫非她们从小被调换……” “十二皇子慎言!” 爱妻如命的程始终于站了出来,在女儿和新妇之间,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萧元漪,他的妻子。 “好好好,看来你们夫妇二人,对少商这般冷漠,那便由本皇子做主,你们绝亲吧!” 众人震惊,程少商的同胞兄弟,程少宫连忙跑了过来。 “这怎么可以,阿母她脾气向来如此,怎可……” “这脾气也分人么,只对自己亲生的如此,还得是女娘。” 凌不疑悄悄走到程少商身前,替她把来自萧元漪的视线挡住。 “凌将军,程始与夫人也是为国效力,你与十二皇子如此对待我们,不怕文臣明日朝堂参你么?” “切,与他们纠缠这么多作甚,少商我认你为妹子,你若与程家绝亲,我便带你入宫,给你个郡主当当!” 白泽眼神赤诚,程少商定定的看着他,试图从他表情里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但没有。 左右已经这般,有白泽在她能脱离程家也好,以后白泽就是嫌弃她了,她也是个自由身。 “绝亲就绝亲,这个女儿我也不敢要了!” 等外出游玩的程家三郎和他新妇回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因为他们还没有孩子,程止本打算让少商上他们房的族谱,没想到他们就出去这么一上午,就发生了这种事。 桑舜华本来对萧元漪很有好感,可自从书案一事后。 她对萧元漪这点子好感早就消失殆尽了。 嫋嫋这么好的孩子,她求都求不来,萧元漪得了却不珍惜。 如今还让孩子一个人离开了。 也不知她在皇宫好不好。 …… 白泽和凌不疑两人,带着失落的程少商一路赶回了都城。 永乐宫里。 少见的越妃和宣皇后坐在一起谈心。 “娘,母后,我把少商带回来了。” 紧接着他把自己刚才去程家耍了一通威风的事也说了。 就见他的两位母亲,脸色瞬间黑了。 宣皇后温柔,越妃就直接多了。 上手就拧住白泽的耳朵。 “好啊,你可真会耍威风,那程始和萧氏好歹也为国效力多年,当年更是为了援救孤城丢下了那小女娘,我当你们说好了,结果你直接去人家胡闹。” “疼疼疼,好疼啊,阿泽的耳朵要掉了,唔唔唔~” 分明连眼泪都没有,可他一嚎,宣皇后立刻就坐不住。 “妹妹你先松手,阿泽他下次定然不会这般胡闹,明日予便给程家赏点东西,好好安抚一下就是。” 宣皇后心疼的从越妃手下,救出白泽的耳朵。 看到上面一片通红,顿时连眼泪都出来了。 正准备拿手帕擦擦,一低头就看到白泽冲着她偷偷摸摸的笑。 ‘调皮。’ “若是不让他受点惩罚,明日那些狗屁文官,不得参死他,到时候可就是陛下惩罚了。” 已经心软的宣皇后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 于是便狠狠的在白泽脸上戳了一下。 “你呀,整日胡闹。明天开始便不要出宫了,好好在房间看书。” 白泽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她们在保护自己呢。 “哎呀,咱们聊了这么久,嫋嫋该等急了!” 宣皇后身边的女官,洛济通眸子闪了闪,对那位程四娘子颇为好奇。 “你去让他们进来。” 白泽随手指了个婢女,没想到那人正是洛济通。 她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隔壁的侧殿里,程少商和凌不疑在聊天,经此一事,他们三个好像熟了许多。 至少他们可是见证了她的糗事了,被自己的阿母这么责骂。 不怪白泽那么想,有时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和堂姊抱错了。 怎么阿母对她们二人的态度相差这么大。 “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皇后她是个很好很温柔的……母亲,你会喜欢她的!” 凌不疑说的肯定。 而程少商也注意到他话中的深意。 母亲吗? 她已经知晓,天下这么多人,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母亲的。 至少她认识的人里面,萧元漪就不是。 “说起来你和白泽都这么帮我,可让我怎么还呐。” 程少商抿了口手上的热茶,叹道。 “既然不知道怎么还,那不如……以身相许!” “不如什么?” “多陪陪皇后娘娘!” “还不知道皇后娘娘喜不喜欢我呢。” 到了关键时刻,凌不疑还是退却了,那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却被他抓住,嚼碎了又咽了下去。 太轻浮了。 人家小女娘还这么年轻,与他都不怎么熟,便要人家用一生报答。 这不是挟恩图报吗。 第11章 幸甚至哉11 ‘叩叩’。 房内声音戛然而止。 “进!” 洛济通推门进来,平淡的语气差点破功。 凌不疑与程少商两两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好不匹配。 尤记得两年前,宣皇后还曾打算给他们二人订婚。 洛济通爱慕凌不疑多年,本以为得偿所愿,谁料被凌不疑当场拒绝。 家中阿父为了攀附权贵,在被凌不疑拒绝后,又很快为自己选了一门婚事。 离都城很远,洛济通想尽了法子,也无可奈何,只能借口说五公主和宣皇后舍不得她。 但也不知那夫家是出了什么事,竟是要她尽快回去成婚。 本来心中怒气难平,一进来就看到程少商这个贱人,居然和凌不疑站的这么近。 “可是皇后娘娘宣?” 凌不疑出声打断了洛济通的心思。 “正是,这位就是程妹妹吧,随我去见……” “不用,我和她一起去。” 当年宣皇后有意为他和这女子说亲,但他觉得要找一个自己一见就喜欢的。 因此就拒绝了。 后来听白泽说,这女子心思深沉,叫他以后少与她接近。 凌不疑对白泽的一向深信不疑。 从洛济通进来开始,他就有发现这人落在少商身上的眼神着实不善。 洛济通听凌不疑说要一起过去,也没做声,只带着他们一起去了。 宣皇后正喝着茶,抬眼便瞧见了程少商。 也许是他们真的有些缘分在,只一眼宣皇后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娘。 加上又是凌不疑的心上人,两位巨头便用长辈的眼光打量了起来。 “母后,娘,你们快让人坐着说话呀,跪着多累。” “嗯,赐座吧。” 越妃淡淡道。 经过一番交谈,宣皇后倒是更喜欢程少商了,只她刚来,又有些拘谨,越妃是个直爽的性子。 说是先回去,让程少商尽快学习礼仪和为一家主母该做的事。 白泽自然是跟着越妃一同回去了。 …… “娘,你看少商怎么样?” “是个好姑娘,就是性子懦弱些。” “嘿嘿,我就知道她好!”白泽笑的很是荡漾。 “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也喜欢上了?” “娘你说什么呢,少商可是我亲自挑选的散了,她跟我哥多配啊。” 越妃表示不信,这孩子从没这么热心肠过。 “你最好是,不然我便让你爹打断你的腿!” “啊?打断谁的腿?” 永安宫里,文帝端着一盘糕点,狼吞虎咽问道。 “自然是打断他的腿。” 越妃努努嘴,意思是白泽。 “哎呀,阿姮孩子还小,不懂事,别总是动不动就说这种话,吓着孩子怎么办。” 文帝一把搂过越妃,往殿内走去,同时又给白泽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可惜这样温馨的画面,到了第二天就不复存在了。 永安宫。 “那个小兔崽子在何处啊,朕……我要打断他的腿!” 文帝在永安宫大发雷霆,今日他一上朝就被几个文官指着鼻子骂。 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的小儿子白泽,柔弱的不能自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他是能到人家武将家里打砸,闹事的吗,这不是骗人? 文帝一开始不信,但禁不住人多,再加上苦主也过来告状。 他才知道,好大儿昨天干什么去了。 还有他的爱妃! 原来昨日说打断他的腿,是因为这事儿。 “陛下~凌将军求见!” “不见!谁来都不见!”文帝像只愤怒的小鸟,在地上不停的转圈。 “你说我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居然跑到武将家里闹事,还把人家闺女给抢过……嗯?” 文帝突然灵光一现。 原来他忽视的是这个啊。 他好大儿居然强抢民女,老天爷啊!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朕真的生气了!” “陛下~凌将军来了!” “朕不见,快让他们滚蛋……” 文帝独自生着闷气,想让他的娇妻来哄哄他,怎奈越妃干脆坐一边看戏,还看的津津乐道。 而这戏曲的主人公是他。 “陛下还是去见见子晟吧,万一他知道真相呢?” 越妃笑吟吟的说道。 于是文帝憋屈的带着凌不疑回了勤政殿。 哦~原来是程家人对人家女娘不好,好大儿是为了给人家姑娘出头啊。 好样的,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文帝暗自窃喜,果然白泽最像他。 后来又听凌不疑说,原来是因为他啊。 啥? 他?凌不疑? “哈哈哈,快带那女娘来给朕看看,子晟打算何时定亲?何时生孩子?既然那女娘和家人绝亲了,那朕就给她封个郡主,如此也算配的上你。” 文帝已经自己脑补高 潮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凌不疑成婚,最好再多生几个霍家的血脉。 “你说阿泽?他哪有罪,分明是这群文臣,真是不要命了,人家家务事也掺手,不像话!” 文帝已经沉浸在凌不疑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上面了。 就在凌不疑每天不停的找借口来永乐宫,见程少商时。 何家与楼家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这几日何将军又在为他的女儿相看婚事。 尽管楼家不是那么愿意解除这门婚事,也只能看它成为定局。 楼家大房自然乐见其成,可惜了好不容易挺起腰杆子的二房,又龟缩回去了。 …… 勤政殿! 凌不疑查出肖世子和雍王有秘密联系,意在造反。 文帝虽然很不愿相信,这群随他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们,居然也会惦记他的位置。 但还是依他去调查。 同时在一旁的何勇何将军,更是请愿镇守蜀低,加上他本来就在那一块驻守,文帝便同意了。 只是何勇临走时,却说想将女儿送到宫里来,让宣皇后教导。 念在他多年值守蜀地,劳苦功高,文帝自然一并同意。 不日。 大军开拔,何勇带着一家老小,除了何昭君以外,全都离开了都城。 何昭君一入宫,就看到了那日灯会上看到的女子。 想起楼垚是因为她,才丢下自己的。 所以面对她的打招呼,何昭君并没有搭理。 第12章 幸甚至哉12 “蜀地急报!” 早朝时,一士兵浑身是血,只急步冲了进来。 此时没人会怪他放肆。 “雍王……雍王反了!” 朝堂一片震惊,文帝心中一荡,眼前一阵发黑,明明已经有了预感,可当事实真的来临,他还是不能接受。 都是当年一同打仗的兄弟们,他们是屠龙者,如今也成了恶龙。 那士兵只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途中跑死了几匹马,昼夜都在赶路,生怕因为自己耽误军机。 文帝捂住脸。 “来人,把这位将士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 随即又看向朝中的各位臣子。 几位已经年老的武将,万倒是勇武但脑子不行。 何将军早就带着一大家子人去了蜀地,如今还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陛下,臣请战!” 凌不疑从队伍里走出来,沉声道。 文帝很想拒绝,可一看朝中的武将,竟觉得无人可用。 最终只能答应凌不疑率兵过去。 …… 永乐宫! “皇后娘娘您就让我去吧,我阿父,兄嫂还有小弟,都在蜀地,如今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何昭君跪在宣皇后身前,祈求她能让自己跟随大军一起出征。 “昭君阿姊你先别急,我们还不知情况如何,还是先等子晟来了,问问也好,何将军如今是重要时刻,你不能自乱阵脚啊。” 半年来,程少商和何昭君关系亲密许多,也知道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竟格外的合得来。 “是是是,还要问问凌不疑,阿泽呢?他怎么不在?” “我在呢,昭君莫要担心,情况不严重,你兄长他们都还好,只是受了点伤,你嫂嫂还生了个胖娃娃呢。” 殿外,白泽人还没有进来,声音便先到了。 与他一起的还有凌不疑。 他看向程少商的眼眸里,满是温情。 这段时间相处,两人已经有了默契,虽还未曾说出口,但早已生了情意。 宣皇后对此自是乐见其成的。 至于另一对,也有了进展。 看到胸有成竹的白泽,何昭君再遮掩不住悲伤与害怕,一下子扑倒白泽怀里。 啼哭不止。 “你乖些,雍王造反咱们早有预料,你阿父带着几位兄长早就做了部署。 不仅将雍王他们死死拦在城外,还接连斩杀了雍王几员大将,此次哥是去接应何将军他们,不日你们家人便可团聚了。” 不知何时,白泽瘦弱的身躯竟也生的这般高大。 宣皇后很满意这个由她和越妃共同抚养的孩子,他懂礼知礼,尊重女人,待人和善,但也不缺果断。 对她和越妃又孝顺,不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是先送来给她。 这么多年过去,若说她一点都不羡慕嫉妒越妃,那是不可能的。 羡慕她潇洒豁达的气质,羡慕她和陛下感情好,更羡慕她有白泽这样好的孩子。 所幸白泽也很尊重她,这就足够了。 这个岁数又有少商和昭君相伴,后半生只要能看到他们成婚生子,就最好了。 “我想和凌将军的大军一起过去看看!” 何昭君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白泽。 “去骅县等吧,前阵子雍王想暗中夺取骅县,失败后就给骅县放了把火,如今正在重建,那边新上任的县令正是少商的三叔。” 白泽略带思索说道。 “三叔和三叔母吗?那我陪着昭君阿姊一起去吧,正好我做了水车,可以去那边看看,帮助骅县的百姓。” 程少商不喜欢读书,倒是喜欢搞研究,发明什么的。 当然这些新奇的词,都是白泽发明出来的。 她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一直这么说。 程少商做决定,凌不疑从来不会阻止她。 无论什么他都支持,所以对于程少商要陪着何昭君一起去骅县,他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主要反对,可能也没用。 “再派些人随行,保护你们,记住莫要往外跑。” 这点是白泽特意嘱咐何昭君的。 两人点点头,便欣喜的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你不去吗?” 凌不疑问白泽。 “哎呀,我就坐镇后方,等着哥你们的好消息就行了。” 白泽继续嬉皮笑脸。 “行吧。” 因为白泽灯会上,遇到肖世子,凌不疑通过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到雍王造反的证据。 但考虑到文帝这人,太重感情,为了以防万一,凌不疑和白泽没有直接告诉文帝。 反而一步一步带着文帝,让他自己去发现这件事。 所以在文帝知道雍王要造反时,派了凌不疑去调查。 同时白泽用自己和何昭君的婚事,拉拢何勇上了凌不疑的船。 蜀地那边。 何家的所有女眷,早在雍王发兵那日,就已经被转移走了。 同时凌不疑派自己的亲卫,带着许多人守在那边。 只要雍王一发兵,就立刻捉住肖世子。 这次恐怕是肖世子被抓,雍王干脆破罐子破摔。 临死反扑,才造成现在的局势。 凌不疑看了手下的来信,一切都和白泽推测的差不多。 这就更让他佩服了,往日只觉得三皇子雄谋大略,没想到白泽更有甚者。 不过也是,从小他就聪明,每次肖世子使坏,都是白泽第一个发现。 然后用啼笑皆非的法子,让他的计谋失败。 凌不要去清点兵线,白泽跟着他一起过去。 宫道上安静的很,凌不疑看了看四周。 “阿泽你可愿坐……” “我可不愿意,当皇帝累的要死,还要娶这么多新妇,我啊只要昭君一个就心满意足了,难道哥想看我累死在书案上吗?” 白泽双眸含泪,哭唧唧道。 凌不疑揉了揉眉头,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多余问。 “哥,不管是不是皇帝,都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 白泽拍了拍凌不疑的肩膀,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宫道上一片安静,凌不疑停下脚步,像是在思考这句话。 良久,他反应过来。 追了上去。 “那我拭目以待!” “当然了,不过还得哥帮我才行啊。” “嗯!” 两人差不多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凌不疑的回声,在风里回荡。 第13章 幸甚至哉13 骅县城外! 凌不疑把何昭君和程少商二人放在骅县不远的山路里,细细交代她们要趁着天黑时赶到。 然而两人都是第一次出都城,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竟一时被迷住了。 眼见太阳落了山,两人还没有启程出发的打算。 不得已跟随她们的侍从只能就地搭建营地。 冉冉升起的火光,吸引了过路的山匪。 有人悄摸摸走到近处,发现是两个女娘,长得又好看,便生了歹心。 急忙赶回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一大群山匪就御马前来,声势浩大的,看起来很是吓人。 “嘿嘿,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你们把这两个女人留下,老子饶你们不死。” 跟随两人的侍卫不过二三十人,那土匪头子足足带了近五十人,想来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事。 奈何这二三十人里面,还有一大半的暗卫混着的。 他们的命令就是保护程少商与何昭君,不惜一切代价。 当下也不与这群土匪多说,直接动死起手来。 一个个的像是不要命一样,几乎将这群土匪吓破了胆。 本以为只是小女娘们带着家里的护卫出来玩,他们放几句狠话,便向以前那样得逞了。 可谁能想到,这群护卫都像疯狗一样,哪怕身上受了伤,濒死也要带两个人下去。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土匪头子就发现自己带的五十人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早就开始溃逃了。 “嫋嫋你莫怕,这些人里有凌将军的暗卫,还有阿泽的死士,我们很安全。” 当然安全了,他们身上有程少商研究的暗器。 这些暗器,就是放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也能杀死几个人了,可这群侍卫是什么身份。 有了暗器他们只会更厉害而已。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负责保护两人的一个侍卫,端来了热乎的吃食。 不远处的打斗声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告诉众人,方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吃完饭后,有侍卫过来说土匪窝点可能在附近,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尽快进城。 何昭君立即答应下来,她倒还好,毕竟以前和父兄随军时,也见过死人。 但程少商自小在都城长大,看她刚才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想来也是怕的,入了夜在这荒郊野外也不安全。 不如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去骅县。 今天是她们误了时辰。 想着那些跳脱的土匪,就算回去报信,也不会那么快。 她和程少商上了马车,便准备启程了。 所幸这次倒是很顺利了到达骅县城门口。 因为整个县城都被人放了火,许多地方都在重建,骅县城门并没有关上。 何昭君撩开车帘子,将白泽给她的令牌递给马车边的侍卫。 那侍卫接过令牌,给驻守城门的侍兵看了一眼,很快就被放行了。 入了骅县,程少商与何昭君的两颗悬着的心,才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双双撩开车帘,从车帘里向外看,街道的两边都有不少的人紧紧的靠在一处休息。 他们的房屋倒的倒塌的塌,空气中还有浓浓的硝烟味。 时不时还能听见孩童咳嗽的声音,女人啼哭的声音。 但也有不少欢声笑语,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依然微笑着面对。 马车直达县令府。 骅县县令府,是少有的几个还健存的建筑。 大抵是救得及时,所以还完好如初。 ‘吱嘎’。 马车停了,何昭君和程少商下了马车。 天空闪烁着几颗星光,县令府一片灯火通明。 随着她们二人的到来,骅县的两位县令同时走了出来。 他们听守城门的人禀报说,有都城的人来了,还以为是过来送物资的。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娘。 程老县令看了又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便没有出声。 所性他也不是现任县令了,还是让新上任的程止安排一下吧。 “嫋嫋!你怎么来了,这位是谁?” 哦豁,还是认识的。 “三叔,这位是何勇将军的女儿,昭君阿姊,我和她是随着凌将军的大军一起来的,不过他们是去蜀地,我和阿姊便来骅县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是十二皇子说这里新上任的县令是你哦。” 程止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程少商就是陪着何昭君一起来的,正好就让她们在这边看看,顺便陪陪舜华也行。 “你三叔母还念叨着你呢,夜深了,你们两个还是赶紧去安置吧。” “是。” 程老县令的孙女囡囡带着她们去找桑舜华。 前院。 “这两位……” “一个是我侄女,还有一位是何勇将军的女儿,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娘子已经与十二皇子有了婚约,所以咱们才能看到十二皇子的令牌。” 程老县令暗自咋舌,他这找地方不来便罢了,一来就来两大佛。 一个是十二皇子的未婚妻,一个是凌将军的未婚妻。 “那小姑娘就是你那个兄嫂绝亲的孩子吧,看着也是个好的,你那兄嫂是如何想的啊?” 程老县令真是摸不着头脑,这两个孩子刚才一进来,就对他很是尊敬。 言语中也没有说对这破破烂烂的骅县有过一句嫌弃。 别的不说,就单这一点,便已经胜过许多孩子了。 对他孙女也好,还给囡囡饴糖吃呢。 “我怎么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怎么想的,早知道他们要绝亲,我还不如提前把嫋嫋给要过来,在我们夫妇身边,总比一个人在外头强,叔伯您说是不是?” 因着两家都姓程,程止便叫老县令一声叔伯,也算沾点亲带点故啥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老夫怎么知道,不与你讲了,我年纪大熬不得夜,走了!” 明日还有好一番功夫要费呢,得从那些商贾那里筹些米粮,才能不让骅县的百姓饿肚子。 谁有这功夫和程止说废话。 他就知道,等下程止又要拉着他,说自己和夫人是多么恩爱巴拉巴拉的。 “唉,好吧。那我也得去休息一下了,不知道那两个姑娘有没有从舜华那里离开,可莫要同争抢舜华才是。” 第14章 幸甚至哉14 桑舜华的房间里。 斜靠在躺椅上的桑舜华,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若是程止回来,应该不会敲门才对。 “谁啊!” “是我,三叔母!” 耳旁传来程少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桑舜华连忙起身,小跑到门口,直接拉开房门。 “嫋嫋!”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程少商熟悉的脸庞,还有何昭君。 “快快快进来。” 桑舜华目不转睛的看着程少商。 胖了,走路时通身的气质丝毫不差于,那些世家千金。 所以嫋嫋离开家,是正确的。 两人进了房间,自然又是一通打招呼,外加叙旧。 “夫人~” 房间里传来女子说话声,还有嬉笑的声音。 程止身为男子,又是长辈,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 于是他隔着门窗,叫了桑舜华一声。 “你今夜去书房睡吧,我同嫋嫋还有昭君她们一处。” 程止面条泪。 还是把妻子让给程少商与何昭君一晚,他想顶多也就是这一夜而已。 哪曾想,一直到凌不疑过来接她们回去,期间她们三个都是一起睡的。 即使到了晚年,程止每每午夜梦回,都还记得,程少商与何昭君这两个女娘,霸占了新妇半个月的事。 来骅县的第二天,程少商与何昭君二人,帮助程止从商贾那里筹得许多米粮。 同时也在这半个月里,帮助骅县的百姓们,另起房屋。 半个月后,凌不疑带着身边的两个亲卫,来到骅县来接程少商与何昭君她们。 桑舜华十分不舍,但也知道程少商离开他们后,变得那么好。 早已没有在程府时的小心翼翼,他们就算留下程少商,也只是限制住她飞行的翅膀。 所以她还是放手了,而且听程止说嫋嫋和凌不疑将军已经有了婚约。 不日即将成婚了。 能有个好归宿,桑舜华也很放心。 她笑着送走了两人。 同时下定决心,要与程止把骅县发展起来,待来日文帝宣他们回宫。 都城! 何府。 何昭君双眸含泪,打量着几个受了伤的兄长,因为提前部署,他们受的伤不重,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妹妹咱们兄弟几个都好着呢,轻伤而已,过段时间就可以上战杀敌了。” 何昭君的大哥,最是肖父,不仅是外貌,性格上也是像极了何勇。 对她这个小了自己近十岁的妹妹,很是疼爱。 几乎是当女儿疼来着。 “可我就是担心啊,你们也不知道小心点,流了那么多血。” “唉!这都是男子汉的勋章!” 何大哥轻轻的碰了一下,何昭君的额头。 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 “这是你嫂嫂给哥哥绣的,快拿去擦擦眼泪,再哭就成小哭包了。” 一句话便让何昭君绽开了笑颜。 “对了妹妹,我听说你与那十二皇子……” 说句实在话,先前那个楼垚他是真不喜欢,但因为两家相邻,便想着给昭君找个夫婿。 离家近,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也能及时赶去。 可不是因为他们家姑娘嫁不出去,更不是因为对楼垚有多满意。 他们何家算是武将世家,何大哥很不喜欢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 尤其是这个楼垚,灯会上丢下昭君这件事,所幸婚约已经解除了。 不然还不知道昭君过去会吃多少苦呢。 “十二皇子待我很好!” 看到妹妹真诚的眼神,里面有许多何大哥看不出来的意义。 但他知道,妹妹说这句话时,是笑着的。 “只要妹妹喜欢就好!” …… 何勇这次受得伤比较重,但他还要去面见皇上。 他的几个儿子,倒是不用这么麻烦。 不过何家的女眷都被救走,在他去皇宫后。 白泽带着不高兴和没头脑一起,带着何府女眷去何府。 顺便也去看看何昭君。 …… 何府门口,女眷们一一从马车上下来,何昭君带着兄长们出来迎接。 一到门口就看到白泽看着自己笑。 不知怎的笑着笑着,何昭君就红了眼眶。 没有人知道在骅县时,她做过一个梦。 一个没有白泽的梦,她梦见灯会那夜,自己因为肖世子出手相救,对他颇有好感。 后来她听玩的小姊妹说,楼垚日日都去程家拜见,说是要求娶少商。 许是那时少商在程家就不怎么开心了,为了逃离程家,她便应下了婚事。 自己也因为肖世子日日追求,最终嫁给了他,怎料这人完全就是借着与自己的婚事,想要暗中策反父亲。 父亲与兄长自然不同意,他们忠君爱国,并不愿意为了已经到来的和平,再重新推翻陛下的统治。 于是在他们大婚当日,雍王造反了,肖世子派人在酒中下药,谁料父亲和兄长们没去参加婚宴。 因为他不愿意为雍王开城门,城中肖世子便杀死了参加婚宴的所有人。 傅母为了保护她,把自己和弟弟藏了起来。 为了找出她和弟弟的下落,在房间里,肖世子亲手虐杀了傅母。 到死傅母也只是叫他们千万不要出声,若是出声就会被发现了。 傅母滚烫的血液顺着地板,滴落在她的脸上。 那天肖世子大开杀戒,与雍王里应外合。 父兄惨死战场,五兄更是被马匹踩踏而死,就连已经有了身孕的嫂嫂,也被已经丧心病狂的肖世子,剖开肚子,取出那个男孩儿当场摔死。 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可怕。 后来侥幸逃回都城的她,为了让弟弟接手何家的遗产,保护他们顺利长成。 不得不用阿父的遗言做借口,逼迫少商把楼垚让给自己。 那样的自己看起来真的好可怕。 后来…… 少商自然是把楼垚还给她了,她与楼垚成了婚。 但楼垚始终对她念念不忘,直到少商与凌不疑成婚。 他才答应放下。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她何昭君会喜欢的人呢,明明她喜欢的是阿泽这样。 只对她一个人好的,会在开心的陪着她开心,伤心是陪着她伤心的。 可在那个梦里,她找不到阿泽这个人。 直到梦醒。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就连床榻上都有一个汗湿的人形。 第15章 幸甚至哉15 “吉时已到!” 今日是十二皇子与何勇将军之女,何昭君的大喜之日。 凌不疑虽然早已成婚,但因为何家的五个兄弟在,他自告奋勇成为白泽的傧相团。 同时还有三皇子五皇子,以及一些宗亲们。 文有三皇子,武有凌不疑,其他的就交给喜欢插科打诨的五皇子。 入了内院,何昭君的门前, “阿泽今日你可不能这般轻松将昭君阿姊带回去,须得……作诗!对作诗!” 说话的人是程少商,在三个月前,何勇将军从蜀地回来后。 就收集到孤城案的一些证据,加上白泽与三皇子暗中收集到的。 便一把将凌益抓了起来,霍氏全族惨死的真相也水落石出。 凌不疑也已证明自己是霍无伤,白泽曾问他要不要改回原来的名字。 他口称要为死去的凌不疑活下去。 便未曾更改名讳。 两月前,凌不疑终于迎娶程少商进门。 那时白泽也是他的傧相,多亏他偷偷翻窗进去,打开了殿门。 今日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 “唔!” 何昭君的新房门口一片吵闹声,但凌不疑的闷哼声却清晰的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子晟你怎么了,莫非是伤还没好?哎呀,怎么吐血了!” 三皇子文端夸张的演技以及声音,明眼人一看都觉得假。 偏偏屋里的程少商与何昭君单纯无知。 还真以为凌不疑的伤势复发了,毕竟他那日去捉拿凌益时,被凌益的死士踢中了心脉,伤势颇重的说。 “嫋嫋你快出去看看,我这里不碍事的。” 只这一句,程少商便赶紧打开房门,结果被白泽的傧相团找准了时机。 将白泽给推了进去。 凌不疑趁机把茫然的傻媳妇给带到一边。 见人进去了,五皇子十分有眼力见的从背着的布袋里,不断的往外拿红封。 “来来来,你的,这是你的,你也有,这是何家的小公子吧,来,给你的大的。” 五皇子一边散着红封,一边伸开双手,把想要进去将白泽拉出来的,何家兄弟们阻挡在身前。 “阿泽快跑,兄长们给你挡着哩!” 三皇子一声大喝。 就见白泽抱起何昭君就往外跑。 “快跑啊,得手了!” 凌不疑怪叫一声,牵起程少商跟在白泽他们身后。 只留下三皇子和五皇子被气愤的何家兄弟抓住狠狠蹂躏。 “留下我妹妹!” 何家兄弟团大喊,却早就错过了时辰。 只能看着自家妹妹被抱上花轿。 在敲锣打鼓声中,去了皇宫。 皇宫! 三巨头,文帝越妃宣皇后端坐高堂。 两人拜了礼后,便是给他们敬茶。 何昭君一一敬过去,到了宣皇后这里,她与白泽对视一眼。 将称呼换成了…… “娘,喝茶!” 宣皇后震惊,她赶紧看了眼身旁的越妃。 毕竟白泽与何昭君称越妃娘,是应该的,可她…… “姐姐这是不愿意给改口费?” 越妃笑着指向一旁婢女手上的托盘。 那上面放着一个厚厚的红封。 泪水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宣皇后却不敢让它留下来, “今天是阿泽和你的好日子,予不哭予高兴。” 宣皇后接过茶,喝了一大口,又把托盘上的红封递给何昭君。 “母后怎么阿泽没有,你们都不喜欢阿泽了。” 白泽紧随其后,也端着杯茶,找宣皇后要红封。 “还能少了你的。” 宣皇后又从托盘上,那个放红封的地方,拿起一个薄薄的红封来。 白泽摸了摸,耷拉着脸,委屈的像个绿化。 惹得大家大笑不止。 礼成后,何昭君就被白泽带去了新房。 因为白泽的封地不在这边,所以文帝让他们在宫中成亲。 待到日后再回封地。 身为新郎官,白泽没有被人灌酒,因为他有好哥哥们帮忙挡酒呢。 新房礼成后。 何昭君的傅母带着一群婢女退了下去。 将空间留给新婚的夫妻俩。 “真好!” 何昭君靠在白泽的肩膀上。 “往后会一直这般好,我向父皇请愿将蜀地作为我的封地,以后咱们就在蜀地,正好你阿父兄长他们都在,咱们一家人不分开好不好?” 闻言何昭君怔愣了一瞬。 “可……” “你莫担心,太子妃被废后,太子兄长便不愿意做太子了,曲泠君夫君去世,太子兄长想用太子之位换她安全脱身。 咱们婚后,太子就会被废,兄长大概也会封王,到时候咱们可以带着母后一起去蜀地住。” 五公主顽劣,即将也要嫁人,她和程少商都嫁人了,而且程少商马上就要和凌不疑去边疆。 她们走了,永乐宫就没人了,白泽知道她们都在担心宣皇后。 白泽曾经也想过,就让太子继承大统,他会劝凌不疑还有三皇子一起辅助他。 怎奈这人耳根子太软,说难听了,就是懦弱无能。 就孙家那件事来说,他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最后太子还是说那毕竟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给轻轻放过了,他怎么不晓得那被孙家害死的人,是不是愿意放过他们。 经此一事,白泽觉得还是让他三哥上吧。 至于他自己,不是那块料不说,他到底不是这里原有的居民。 万一被发现,就不妙了。 反正等他带着何昭君去了封地,再给些肥皂和制作精盐的方法就成了。 剩下的就交给他三哥就行。 一夜春宵后。 白泽与何昭君又在都城待了两个月,等太子顺利被他三哥继承后。 一个深夜,他与何昭君把住在长秋宫的宣皇后偷走了。 等到心怀愧疚的文帝过来找,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吓得他差点发兵,还是越妃哄着人说是去找白泽玩几天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天竟是一辈子。 往后的二十年里,文帝再没有见过宣皇后,哦不,应该是宣深谙了。 她与何昭君还有过去游玩的程少商,在蜀地创办了女学,专门让女孩子读书的书院。 三皇子继位后,这群由宣深谙还有何昭君她们一起教出来的女学生。 不少都在朝堂上发光发热。 甚至有上边疆打仗的,最后当上了大将军。 第1章 天仙配1 “凭什么她是公主,我就是婢女,就连王母的寿宴我都不能参加,那还叫什么义女,直接说是婢女不就成了,又当又立凭什么!” 天庭王母娘娘寿宴。 众仙推杯换盏,堂下仙娥仙女翩翩起舞。 七位白衣仙女鱼贯而入。 在寿宴上为她们的母亲献上一首飞天舞。 精彩绝伦的舞蹈令众仙目不转睛。 献完舞后,王母娘娘最小的女儿七仙女,走上前来。 说了一堆不要钱的吉祥话与祝福,又做小女儿姿态撒娇。 哄得王母娘娘昏了头,直接摘下头上的金簪。 那金簪是一个十分厉害的法宝,配合咒语使用,能让一个凡人匹敌天庭的赤脚大仙。 当然若是神仙使用,威力更大。 众仙女看到自己的妹妹得了法宝,都一股脑的走过去,撒娇看着王母。 一人讨到一个法宝,便离场了。 因为她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去鹊桥看凡间。 然而这些仙女里,却有一人生了不该有的凡心。 那人正是在寿宴上大出风头,又从王母娘娘那里得了金簪法宝的七仙女。 天庭太过无聊,一日她偷偷跑到此处,竟看到凡间有一书生,不是多俊美的长相。 但因为他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吸引了七仙女的目光。 从此她便每日都会到鹊桥处,看上一会儿。 若是碰见那书生,她便高兴一整天,若没看到便会失落。 直到那书生为给身亡的父亲买一口棺材,他竟卖身葬父。 后来凡间商贾傅家的少爷,看中那书生将他买了回去。 纵使那富家少爷脾气不好,每日动辄打骂下人,那书生还是忠诚的守在少爷身边。 如此忠孝的书生,又很是有才华。 他作的诗,七仙女都会日日奉读,从嫦娥仙子那里,七仙女得知这就是喜欢,是爱。 高高在上的天界公主,爱上了凡间的书生。 她痛苦,却又止不住思念他。 于是她与姐姐们商议,待今日母后寿辰,让她偷偷去凡间玩上一段时间。 王母寿宴要进行整整一天,那在凡间就是一年。 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其他六位仙女同意了。 但要她带上父皇的义女张巧嘴。 在她们心中,张巧嘴说是义女,其实就是婢女而已,小七的婢女。 若是在凡间遇到危险,有她在也能多抵挡一会儿。 让她们的小七逃回来总是可以的。 “姐姐们,我们要走了!” 七仙女面带微笑,似乎下面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幸福。 “早去早回!” 大仙女作为七仙女之首,又是她们的姐姐,自然要照顾好妹妹们。 如今妹妹下凡,也要多加嘱咐才是。 至于张巧嘴,透明人而已,不用在意。 …… 凡间! 恰逢城里灯会,近几日都会很热闹。 从未下凡过的两个仙女自然玩的乐不思蜀。 这边看看杂耍,那边看看胭脂水粉。 一个热闹赛一个热闹。 两人皆是仙子,长相自然没的说。 带着董永和狗头军师还有几个家丁的傅官保,隔着老远,一眼就看中了七仙女。 “穷书生你看那边两位仙女似的姑娘,快给老子作两首诗,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该是本公子的,嘿嘿!” 傅官保擦着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开始穿越人群,想要以最快速度赶到对面去认识美女。 “不知少爷是以什么景为题?” “笨蛋!当然是以美女为题啊,小狗我爹不是让我娶媳妇,你快去打听打听,这两位貌美的小娘子是谁家的。” 前者董永一脸为难,他又没看到那两位小姐长得什么模样,竟让他以此作诗,真是令人头大。 后者是傅官保的书童,原来的名字不知道叫什么,许是傅官保这个纨绔不喜欢还是怎么样,居然叫人小狗。 等傅官保好不容易穿越人海,到达对面,原地早就没有了七仙女和张巧嘴的!身影。 他失落不已,又在灯会上找了许久,才回去。 自此便对那两人念念不忘,然而被叫去寻找她们身份的小狗,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她们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 这日恰逢董永休息,他便准备回董家村他家看看。 回董家村的路上,有一棵大槐树,看着有些年岁了。 董永有时干燥天,还会提着水桶来给这大槐树浇水。 这天他回来就打算,等到家后就去提水来给树浇水。 怎料树下竟有两位天仙的女子。 一温柔灵动,一狡洁聪慧。 不知怎的他一看上那温柔灵动的姑娘,心便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 “董……这位公子,你可知到城里去走那条路?” 七仙女见到心动的人,迫不及待的上前搭讪。 只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张巧嘴往她们来的那条路撅了噘嘴。 就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董永看两人提着包裹,便好意说了句。 “便是顺着我来的这条路直走,莫要拐弯,约摸一个时辰便到了。” 拐弯就到傅官保家了,他可是个大社狼。 “我观公子气质不凡,谈吐文雅,莫不是个书生?” 董永闻言有些讶异,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姑娘好眼力,在下的确是个穷书生。” 董永说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 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张巧嘴站在七仙女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还以为这七仙女看上的人长得多好看呢,结果就这,就这? 这大黑皮,大方脸,长得一脸的苦相。 还没有她以前在鹊桥偷看到的,那男子一半好看。 ‘七公主啊七公主,你也有比不上我的一天。’ 说起来她好像昨夜还看到了那男子,衣着华贵,身边家丁护卫一推,想来也是富户家的。 不比这董永好? 张巧嘴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不露半分。 毕竟她就是个侍女,哪里来的胆子去阻拦公主思凡的。 眼见着太阳晒起来了,这两人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聊着聊着连称呼都变了。 ‘董公子~’ ‘小七姑娘~’ “妹妹,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去城里呢。” 七公主一向觉得张巧嘴不错,最是明白她的心事。 怎么今天却摸不明白,她想多和董郎相处一会儿呢。 第2章 天仙配2 董永因为家境贫寒,从而对他人目光十分敏感。 刚才他就发现小七姑娘身边的这位小姐,不是很喜欢他。 奈何这位小七姑娘一副对他的文采十分欣赏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透露了自己的诗作文章。 董永有意借口离开,可小七姑娘一直拉着他说话,让他不知找什么借口。 且小七貌若天仙,他曾去寺庙替不识字的看人写过家书,也见过不少大家千金来寺庙上香。 但没有哪个像小七姑娘这么好看,而且小七姑娘看向他的目光里,有着炙热的光芒。 董永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很受用,让他有了一种伟岸高大的体验感。 “那董公子,我和姐姐就先离开了!” 七仙女不舍的看了好久,似乎是要把董永的模样记在心里。 最后才在张巧嘴的拉扯下,跟着她离开了。 一炷香后。 大槐树下再次出现两个仙姿佚貌的美人。 只见那温柔灵动的女子,走到大槐树面前,拔下头上金簪,不知念了什么咒语。 金簪光芒闪烁,顷刻间,大槐树里便走出一个矮矮的小老头。 “两位仙子,不知找小妖有何要事?” 正是七仙女和张巧嘴两人,方才她们便是察觉到这棵槐树上有淡淡的妖气。 本想将人叫出来问问,可七公主看到董永来了,就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我要你在城里买个宅子,让我们姐妹俩住进去,日后你便做我们府上的管家!” 张巧嘴变出一颗仙丹,丝丝丹香顺着微风送到槐树精的面前。 他略微嗅了一一下,便感到身体里灵气充沛。 方才槐树精就一直在偷听她们和董永交流,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妖怪。 在这路边修炼几百年,他不知见过多少,郎有情妾有意的男男女女。 槐树精自认他的眼睛就是尺,只一眼就断定,这七公主喜欢凡人董永。 曾几何时此处大旱,是好心的董永不惜辛苦,从家中担水过来,给他解渴。 正好他便施点小计,让这两人成就好事。 也好给董永娶个仙女媳妇。 在七仙女与张巧嘴没看到的地方,槐树精的眼睛转了又转。 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七公主与董永成婚后,董永会过上多好的日子。 槐树精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嘴脸。 “这这是给我的?” 他从张巧嘴手中接过仙丹,爱怜的抚摸着仙丹。 “多谢七公主,多谢巧嘴姑娘!” 也是恰巧听见七仙女称呼张巧嘴为巧嘴姐姐,这才让他想起玉皇大帝是有个义女,叫张巧嘴来着。 到底不是正统,他自然要顺着七公主的说法。 果然听到他的称呼,张巧嘴淡笑的面容多了一丝不悦。 “正好小妖这里有些积蓄,这便去盘个大宅子,日后小妖就是咱们张府的大管家。” 槐树精的动作很快,日落前就已经买下了一个大宅子,又把屋子!上下打扫了下。 府外门头也上了牌匾——张府。 这宅子本来是一个下派的官老爷家的宅院,如今升了官,便将院子给卖了出去。 毕竟日后也不会再来,里面许多家具一应俱全。 因为圣旨下的急,这一大家子去的也急匆匆的,许多东西就都直接丢下来了。 正好方便了槐树精。 …… “妹妹咱们什么时候回天庭呀,这玩也玩了,看也看了的。” 张巧嘴并不知道七仙女的打算,还以为只是在凡间玩上一段时间。 可人间已经快过去小半年了,始终不见七仙女有要回去的样子。 “巧嘴姐姐我不回去了,我想和董郎成亲,我喜欢他!” 自从住进张府,七仙女也算有了落脚处。 她经常会去偶遇董永,和董永一聊就是很久,而且还会书信交流。 让槐树精找的小妖给她们传信。 “你疯了!咱们是神仙那书生不过一凡人,对于咱们天庭来说也就百来天,他就会死,再说如果娘娘发现你动了凡心,她会剥去你的仙骨的!这是犯天条!” “我知道可我已经顾不得了,姐姐你陪着我好不好!” “妹妹你好好想想吧,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董永哪一点了,天庭的神仙哪一个不比他好。” 七仙女痛苦的摇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 “不,天庭神仙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董郎。是你没和他相处过,董郎他真的很好的,巧嘴姐姐你成全我们吧!” 张巧嘴实在太无语了,她抓住七仙女的手,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 “我不知道,天色还早我独自出去走走吧!” 屋外一片漆黑,早已入了夜。 张巧嘴迎着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飞走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也不知是到了哪里。 只见是一片荒郊野岭,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声。 这时,乌云散开,月亮散发着独有的清冷的月光。 布雨刚回来的雷公电母夫妇,巡游时在这片树林里,发现了张巧嘴的身影。 顿时雷声大作,配合着闪电。 直接从天空劈了下来,正巧落在了张巧嘴的不远处。 惊醒了张巧嘴乱飞的思绪。 “张巧嘴你好大的胆子,哄骗公主下凡你可知罪,还不快快与我们回天庭请罪!” 雷公大声呵斥道,同时电母的也紧紧盯着张巧嘴,以防她逃走! 哄骗? 张巧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定是那六位公主,七公主下凡一事暴露。 所以她们直接说是被自己哄骗的。 “呵,我有什么胆子,又有什么能力,居然可以哄骗七公主下凡,不过一个侍女,两位大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指责我,怎的不见你们去把七公主带回去?” 雷公电母对视一眼,看向张巧嘴的眼神里,满是狠厉。 “你也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怎配和公主比拟,快快随我们回去受罚!” “哼!好一对欺软怕硬的雷公电母,想抓我,那便看看你们都多大能耐!” 张巧嘴资质不好,但不代表她不努力。 凭借着从七仙女那里看到的和学到的法术,竟能和雷公电母打的有来有回。 第3章 天仙配3 “噗!我就知道你整日待在七公主身边,肯定不安好心,这些法术都是王母娘娘私下教给七公主的,你竟然偷学!” 一时不防,电母被张巧嘴劈了一掌,掌风凌冽,快到雷公都慢上几分。 鲜血从电母口中涌出,落在地上瞬间蒸发。 沾有仙血的那一处,绿草都比别处鲜活几分。 “既然你不识好歹,非要抵抗我们,那便饶你不得了!” 雷公电母对视一眼,开始运用手中的法器,准备引雷电劈到张巧嘴身上。 很快紫红色的雷电,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道快似一道。 张巧嘴在空中左躲右闪,最终不敌雷公电母双人合作。 被一道闪电劈落,消失在空中,没了踪影。 在她坠落的上方,雷公电母二人仔细寻找,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眼见着公鸡打鸣了。 二人也不敢耽搁,只得回天庭去。 张府! 七仙女久久未见张巧嘴回来,以为她是害怕被责罚,所以独自回了天庭。 气愤的不知所以,干脆将她抛到脑后,又赶紧去见她的董郎。 董永原来一天都陪在傅官保身边,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找不到人。 即使找到了,傅官保也总是见他脸上挂着谜一样的笑。 傅官保心里存疑,便派人暗中盯着他。 董永去见七仙女的路上,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眼线。 “小七姑娘我来了!” 隔着老远,董永就看到街道旁卖小玩意的摊子前,站着一个熟悉的女人。 那人不是七仙女又是谁呢。 “董公子!” 不少觊觎七仙女美色的人们,围在周围只痴痴的看着她。 结果美女等的人就是这个穷书生。 不由得暗自撇嘴。 董永的大名,当地不少人都知道。 他卖身葬父不知感动了多少人,就连县令都想着募捐一些银钱,让他先将父亲安葬了。 可这人奇怪的很,他不接受这募捐的钱,就非要出来买。 结果就是被傅官保买回去了呗。 董永陪着七仙女在集市上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能买来,因为他没钱。 囊中羞涩。 “小七姑娘,我新作了几首诗,想请你帮我点评一下。” 董永从破了洞的袖口里,掏出了几张叠着的纸。 小心翼翼的递给七仙女。 这纸珍贵无比,是傅官保用的,为了帮他作诗,董永才能用上几张。 这次他做了诗,就悄悄的把纸叠起来,放进了袖口。 想着等下回去了,再还回去。 果然,听董永说作了诗,让自己点评,七仙女顿时开心了。 她从董永手上接过纸张,展开大致看了一眼,便觉得董永作的诗极好。 更是认为这诗中描写的美人,说的就是她本人。 看向董永的眼眸里充满了爱意。 …… 白府! 白泽不愿意和他爹一起去京城,选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边。 白知府无奈只能留下一些人照顾他。 夜里白泽在浴桶里泡着澡,正昏昏欲睡哩,突然房顶破了一个洞。 又从洞里面掉下一个人。 紧接传来一声落水声。 白泽被溅了一脸的水,这还能不醒吗? 当然不能,刚一睁开眼睛,他就发现桶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啊啊啊!!!” 白泽吓得从浴桶里逃出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一溜烟的跑到床上躲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那掉进桶里面的人出来。 这时家丁再次走到门口。 “少爷您起来了,要不要小的去收拾浴桶?” “不……不用,明天再收拾吧!” 白泽心细,明明这人掉下来动静这么大,可门口的家丁却没有发现。 加上这人掉下来的时候,他感觉房间里好像闪过一抹白光。 所以白泽从他平日看的话本子里,获得了灵感,这女人肯定不是人。 毕竟天仙配世界,有神仙肯定就有妖的说。 他从被子里蛄蛹着,穿好了衣衫,虽然很薄但也很透。 照他的话说,这大热天就得穿凉快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拿的木棍,看起来笔直笔直的。 将木棍握在手里,白泽觉得安全感爆棚。 一步一步的走向浴桶,足以容纳五个人同时沐浴的大浴桶里,飘着一滩衣服。 衣服还往外渗着血。 “诶诶。” 白泽用木棍戳了戳那滩衣服,但衣服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胆子大了一点的白泽选择直接上手。 他走过去踩在踏板上,伸手准备把人捞出来。 “啊…唔!” 衣服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一把把白泽薅了下去。 他的嘴被捂住,出不了声,被衣服压在身下。 这才发现女人长得很好看,只是嘴唇有些苍白。 还记得刚才看到有血渗出来,白泽想这人大约是受了伤。 可自己的嘴被捂住,说不了话。 他只能用眼神示意,让女人将他放开。 白泽的眼睛很大,是一双看谁都多情的桃花眼。 彼时他睁大眼睛,焦急的看向张巧嘴,可能是晓得这人没有恶意。 张巧嘴把人带出水面,将白泽压在浴桶边上, “我把你放开,但你不能大叫,不然我就杀了你,听见没有!” 她怕雷公电母还在外面找她,偏她又受了伤,若是贸然出去,怕不是会被抓。 “唔唔唔……” “什么意思!” “嗯……” 白泽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来。 “好好说话,别乱叫。”(试试把嘴闭上说数字2。) 张巧嘴慢慢把人放开,示意白泽可以说话了。 “你说!” “你是妖怪吗?我看你好像受伤了,要不要给你包扎一下?” 是她肩膀上的,那道闪电速度太快,张巧嘴来不及躲闪。 只能硬生生的用身体去扛。 所幸伤的不是很重。 “目前还不是妖,不过以后可能是了。” “那正好,我是个书生!” 白泽眼睛亮晶晶的,他看多了妖精为了报恩,给书生红袖添香的话本子。 也想学那书生,找一个妖怪老婆。 可惜他找了许多道人,抓住的妖怪都长得乱七八糟的。 现在居然让他碰见一个,可不高兴吗。 “你是书生管我什么事。” “嘿嘿,没事没事,我来给你包扎吧,流了那么多血,肯定很疼。” 第4章 天仙配4 白泽从床边的暗格里拿出疗伤用的药。 身前女子香肩半露,他用手把药膏抠挖出来, “会有一点痛,不过我会轻一点的。” 炙热的手指将凝固的药膏融化成水,白泽的手接触到张巧嘴的肩膀。 两人同时一震。 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前者是真是应了白泽在书中看到的那句:肤如凝脂。 而后者,则是感受到白泽手上炙热的温度,连带着那化成水的药膏,都是滚烫滚烫的。 这还是张巧嘴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莫名的羞赧袭上心头。 只见她整个人就像只熟透了的虾子,就连肩膀上都弥漫着一股粉红。 “姑娘莫不是发烧了?” 白泽给那伤处上了药,又用纱布仔细给她包扎上,生怕手重了会弄疼了美人。 百年来,张巧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被人珍惜的体验。 方才的厉声厉色好像不曾有过,她声若蚊呐道, “没有,这天应是要下雨了,我有些闷。” 说着她往后退了一些,将自己藏到床角。 “有吗?” 白泽闻言疑惑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了一眼。 发现天上确实有些许闪电。 “还真是,那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姑娘放心我把家丁支开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嗯,多谢。” 白泽的眸子闪了闪,到底没说什么,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准备离开。 看到他的动作,张巧嘴疑惑道, “你要去哪儿?” “额……夜深了男女有别,我自然是要去书房住啊。” 是了,这是他的房间,自己鸠占鹊巢,占了主人的房间,只能委屈他去书房睡。 不知怎的张巧嘴有些不好意思,想起这人刚才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沾了水就变成透明色了。 这男子虽然看着瘦弱,但身材却不错,身上的肌肉很是匀称有美感。 张巧嘴不由的想起在月宫伐树的吴刚,那人经常赤裸着上半身,在那砍树。 身上的汗水顺着块垒分明的腹肌滑到不可描述的地方,许多仙娥都痴迷的不得了。 但张巧嘴却不这么觉得,直到这男人的出现。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曾在鹊桥上,看到过这人,所以印象较为深刻? 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天空早已不见了雷公电母的痕迹。 张巧嘴醒来后,就无聊的东张西望,屋里的装饰和主人翁一样。 都是华丽又不失清雅的,窗户没关,所以还能闻到被微风吹进来的花香。 时不时还带着几声鸟鸣。 ‘叩叩’—— “姑娘可醒了?” “进来吧!” 是白泽的声音,一觉醒来的张巧嘴此刻很想见到他。 推开门,白泽端着一盘水走了进来。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年纪看着不大,脸颊鼓鼓的带着婴儿肥,一个个的也不怕生。 看到张巧嘴后,上扬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姑娘醒了,快来洗漱吧,等会儿咱们一起去吃早饭。” “是呀,咱们府上的厨子手艺是最好的,可是老爷从京城请来的。” 两个扎着双丫髻的侍女从白泽身后走出来说道。 第一次被人服侍,张巧嘴有点手忙脚乱,但在白泽的鼓励下,还是任由这群小姑娘给自己收拾。 换上豆绿色的衣裙,又被小丫鬟带到新搬进来的梳妆台前坐下。 又是梳头发又是上妆,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透过镜子一看。 张巧嘴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走吧,吃饭去咯。” 她愣愣的看着白泽走过来,牵着自己的手,将她一路带去了膳厅。 身后的丫鬟们见了这一幕,一个个的捂着嘴偷笑,刚走出来的两个,胆子还大些。 直接笑出了声。 两人用完膳后,白泽见她像是有话要说,便让服侍的下人们全都离开。 白泽的小院子里,葡萄藤下被搭了个凉亭。 “姑娘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被人戳穿,张巧嘴也不遮掩了,干脆直白的问出来。 “昨夜匆匆而来,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你们妖怪做事这么马虎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调查好了呢。” “我……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那你不会是神仙吧!” 张巧嘴没有说话,白泽从她的沉默里找到了谜底。 “我的天呐,这更刺激了,我救得小美人居然是神仙。” 白泽拿着扇子,不可置信的给自己扇了几下。 “咳咳,我叫白泽,我爹是这儿的知府,不过已经被调回京城了。” “白公子,昨日多谢你了,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你尽管说,我绝不含糊!” “真的吗?其实我也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是有一点……” 白泽故作苦恼,还时不时的像对面看一眼,又咬咬嘴唇,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道, “我怕这个忙,仙子恐怕无能为力。” “你尽管说。” 张巧嘴把手放在白泽的手上,拍了两下,示意他放心。 “家父他们一起去了京城,唯独没有带我,临走时他曾说过,除非我带娘子回去,不然这辈子就别回去了。” 远在京城的白父:‘他毁谤我,他毁谤我啊!’ “这有何难,我帮你就是……” 张巧嘴想也没想,直接接话,临了才发现白泽到底说了什么。 一下子就卡壳了。 “怎么了?是不是很为难,你不用安慰我,大不了这辈子我就不去京城,就是可惜没有再见见我娘他们,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上次走的时候还生着病呢。” 白泽一边说一边偷看张巧嘴的表情,见她露出不忍之色,满意的勾了勾唇。 “现在找吧!我可以帮你,你看中了哪家姑娘!” 张巧嘴握住白泽的手,让他放心。 白泽看她没反应过来,又故作可怜道, “张姑娘!” “啊?” “我看中了张姑娘你,昨夜一眼便入了我心……” “我?” 张巧嘴不自觉的放开与白泽紧握着的手, “我不好的,我只是天上一个服侍人的侍女……” “那日后我定会好好爱惜姑娘,必不会再让姑娘吃一点苦!” 第5章 天仙配5 往日的张巧嘴一定不可能这么扭捏,实在是白泽说的话,太让她震撼了。 因为从没听过这种话,也没有尝过被人珍惜的滋味。 白泽的话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给我些时间吧,让我想想。” 张巧嘴站起身,疾步回了房间。 屋子里陌生的气息告诉她,这是别人的房间,然而今早白泽却让人搬了好看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面还镶嵌了各色的宝石,看上去光彩夺目。 在她心里不由得把七仙女喜欢的董永和白泽拿来对比。 好像白泽哪哪都是胜出的。 长相,家世,文采尚且不知,但他对自己好。 若是七仙女真的嫁给董永,那她嫁给白泽是不是会压她一头。 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一开始她想回去的,可六位公主把七仙女下凡的罪怪在她身上。 王母娘娘从来只相信她的女儿,就算是自己女儿做错了,也能怪她没拦下七公主。 若是他们得知,七公主不仅下凡还爱上了凡人,只怕自己随她回去,会被剥了仙骨吧。 毕竟七位公主向来这样,严以待人,宽以待己。 在天庭没了仙骨就普通废人一般,还不如在凡间来的快活。 张巧嘴心中思绪万千,但最终却只剩下一个。 那就是答应白泽,然后她得去成全七仙女和董永他们。 还有那个金簪! 她也要抢来! 说时急那时快,张巧嘴刚想清楚便开始行动。 她拉开门,想去找白泽但没看到人。 问了服侍的婢女,才得知有事去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张巧嘴管不了那么多。 她直接离开回了槐树精买的宅院。 宅院里,七仙女带着董永在和槐树精说话。 三个人有说有笑,七仙女丝毫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个姐姐两天不见踪影了。 亏她还对自己恶毒的想法报以愧疚之心,呵呵。 “谁!” 正在听槐树精和董永说话的七仙女,突然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是带着恶意的。 七仙女立刻呵斥一声。 “是我,妹妹!” 张巧嘴从外面走了进来,槐树精绿豆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还以为这张巧嘴已经回天庭了,没想到才过去两天就回来了。 想快速撮合七仙女和董永的想法也越来越剧烈了。 “巧儿回来,这一天一夜是去了哪儿了,快快回房休息吧!” 听到槐树精的称呼,张巧嘴正准备反驳,却被七仙女传音拦住了。 “姐姐我让槐树精装作我们的父亲,让他为我和董郎证婚,你不要露馅了!” 张巧嘴愣了两秒,下一刻突兀的笑了一下。 “行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意味不明的在七仙女和董永身上看了又看。 最后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 “董公子我这位大女儿天生傲慢无礼,不像天羽温柔懂事,你莫要见怪。” 这是七仙女为自己取得凡间名字,张天羽。 “大小姐也是真性情,在下欣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 董永也是顺口一句,结果张天羽如临大敌,生怕她的董郎会喜欢上张巧嘴。 急忙传音给张巧嘴。 “巧嘴姐姐你昨夜去了哪里?过两日我便要和董郎成婚,你能否等我们成婚了再……” “七公主!不是所有人都看的上你的董郎,我还不饿,就算饿了,也吃不下这种东西。” “张巧嘴!” 她急了,她急了。 每次七仙女说不过自己,就会直呼自己的名字,每到这时在旁边装透明人的大公主就会走过来。 淡淡的看自己一眼,说: “你身为婢女,怎能和公主顶嘴,便罚巧嘴你今日去做一天绣活吧,把七妹的也给做了去。” 她说的轻松,但自己却要浪费好几天的时辰。 因为织好布后,大公主会随手将它扯烂,或者把茶水倒在上面。 然后要求自己重新做。 她说这就是欺负她妹妹的代价。 这次张巧嘴却不愿意再低声下气了, “既然妹妹要嫁人留在凡间,那我也陪妹妹一起吧,昨日我认识了个公子,看着不错,不知妹妹哪一天成婚,我去同他说说,咱们一起如何?” 闻言七仙女愣了一瞬,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怎么自己才说要成婚,她便也要一起,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这时张巧嘴又推开门走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槐树精道, “父亲女儿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日白府公子与我说,对我有意,想要上门求娶,正巧妹妹不是喜欢董公子吗,不如两门好事一起大办吧。” 她虽是笑着的,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直到说完才露出些真实的微笑。 丝毫不觉得自己把七仙女和董永的事挑开,又多让他们难堪。 毕竟他们说了这么久,槐树精和七仙女还没有聊到正题上去呢。 董永听了张巧嘴的话,欣喜若狂的看着七仙女。 张家这么有钱,如果自己娶了最得张老爷宠爱的小女儿,他必然会给自己赎身。 届时自己就又可以去参加科举了,有了美娇娘,到时又有功名在身。 无异于大赢家了。 他眼睛里有爱意,却也有许多深意。 七仙女此时已经完全是个恋爱脑了,哪里还分辨的出那是什么。 正好被张巧嘴说开了,槐树精便也顺着台阶下。 告诉董永要把七仙女许配给他。 “多谢小七姑娘抬爱,在下愿意!” “如此甚好,那便早定婚期,我看公子文采过人,早日成婚也好去参加科举啊!” “董郎!” 这下七仙女总算光明正大的叫出这个称谓了。 与此同时,被傅官保派去跟在董永他们身后的家丁,也赶回去将自己看到的,通通告诉给了自家少爷。 “好个董永啊,本少爷让他替我给两位美女写诗,他装无知。私下里他偷本公子的纸张,写了情诗给美女,这是想挖我的墙角啊,等他回来…… 不用等他回来了,快给我叫人,咱们现在过去把这个叛主的家奴抓起来,活活打死!” 傅官保自从灯会上见到七仙女和张巧嘴后,一颗心就丢在了她们身上。 怎奈苦苦寻找不到,如今却发现自己思念的人,一个喜欢前白知府家的公子,这个惹不了。 可另一个却喜欢他们家的家奴,难道他一个财主家的少爷不比那个穷书生好? 真是气死他了。 第6章 天仙配6 “让董永给我出来!” 张府大门口。 傅官保端坐在椅子上,一个衣服料子比其他的下人略好些的家丁走上前大声喊道。 刚开始里面的槐树精还没有听见,直到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人多,这才感觉出不对劲。 外面有许多繁杂的气息,不得已槐树精只能先行出来看看。 一打开门,坐在椅子上的傅官保就腆着脸,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凑到槐树精面前, “岳丈,我是来找我们家的家奴的,那个董永的。” “谁是你岳丈啊。” 槐树精一甩袖子,把体虚的傅官保推了老远。 “嘿嘿,小婿特意准备了彩礼来下聘,无论是哪位小姐,只要你同意了,自然就是我岳丈,你放心,我傅家家大业大,两位小娘子来了我家一定不会吃亏。” “我家两个女儿都有婚约了,你走吧,不要来下聘了。” 槐树精这个父亲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他哪里敢做两位仙子的主。 就算那张巧嘴只是七公主的侍女,可人家也有挂名八公主的身份。 是他一个槐树精可以攀扯的吗。 怎奈这纨绔傅官保听不懂人话,他都拒绝了,还让家丁把七八台的大箱子往府里搬。 “站住!老夫说了不同意,你们还敢把这个狗屎东西往里搬,莫非这城里没有王法不成。” 槐树精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棍子,把想要进来的家丁一个个打的落荒而逃。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棍子,怎么打起人来,这么疼。 “嘿嘿,这老东西在说什么?王法,在这儿!我傅家就是王法!” 听说白家那个小公子是弃子,被白知府抛弃的,那他还怕什么。 现在在这丹阳城里他就是老大。 “老子告诉你,你今天要么老老实实的把最好看的那个美女给老子送过来,要么老子就把两个小娘子全都抢回去,陪我好好耍耍!嘿嘿嘿~” 说着还露出几声淫笑。 “爹!” 七仙女有心想要到前面来看看,行至半路就听到傅官保得意猖狂的声音。 走出来才发现这个人就是董永卖身的,那家纨绔少爷。 “嘿嘿小美人,你爹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咱们今日就洞房吧。” “哟,妹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围着这么一大群人?” 张巧嘴去找了白泽过来,听白泽家中下人说,有人在张府门口逞凶,她便想着回来看看热闹。 “这个女的虽然没有美人漂亮,倒也是个可人的,今晚就也跟着老子回去吧。” 说着傅官保就走过来准备去拉七仙女的手,槐树精看准时机,一棍子狠狠地抽在他手上。 打的人顿时躺在地上,呜呼呜呼的乱叫个不停。 “快来人给我把这老不死的抓起来,老子要剥他的皮!哎哟,哎哟,我的手好疼啊!” 他带来的那群下人们,早就领教过槐树精的棍法,眼下哪里还敢往前面冲。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偏这纨绔小气的很,半点银子都不会赏人。 时不时的还会挨打,谁愿意出力。 只有陪伴傅官保多年的老管家,从傅家赶来。 看到躺在地上打滚的傅官保,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的少爷唉,快起来地上凉。”看到心疼自己的管家来了,傅官保像是终于有了靠山。 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在管家身后,指着槐树精说道: “就是他,就是他打得我,管家你快帮我出气,顺便把这两个小娘子带回去,今晚上就送到我房里。” 若是平时,傅管家还真会答应他,可他之所以来,就是因为白府管家去傅家找老夫人告状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那白知府如今已经调去了京城。 现已官至二品,哪是他们能够的上的。 不巴结就算了,这个败家子还想与之结仇。 思及此处,傅管家看向傅官保的眼神里也带了些失望。 早就过了二十岁了,别家这个年纪的公子都事业有成,不成的也都娶妻生子。 只有傅官保还是个纨绔,整日欺男霸女的,让家人给他擦屁股。 “张老爷是我家少爷得罪了,他脑子不太行,您千万莫要跟他见怪,听说您家两位千金都有了婚约,来日婚宴,傅家一定准备大礼。” 槐树精一脸摸不着头脑,他有这么厉害吗? 那傅管家说完,又立刻转身冲着几个家丁说道: “把少爷给我绑了,带回去,老夫人亲自收拾他!” 得了命令,几个刚才还犹豫着不敢向前冲的家丁,迅速走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把人捆住。 “带走!” 转身临走时,傅管家看到人群里,那些扇子的白泽,脸上立刻仰起讨好谄媚的笑。 “白公子不知您可还满意?” “傅管家说笑了,白泽不过一外人,哪里说得上满意不满意,你须得去先苦主问问,她们满不满意才是, 两位小姐被那纨绔如此羞辱,在场的人们可都是听见了,到底与她们名声有损,不如两位小姐成婚的金饰,就由傅家金铺来出吧,管家觉得如何?” 白泽似笑非笑的看着傅管家,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的傅管家不敢直视。 只能低头称是。 待白泽移开目光,傅管家才觉得如释重负,带着傅官保一溜烟的跑了。 主人公都走了,看热闹的观众自然也散场了。 张巧嘴带着白泽,在七仙女和槐树精的注视下,走进了张府。 大堂! 槐树精应勤的忙上忙下,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的。 究其原因就是槐树精也是白泽派出去的,道人捉拿的妖怪之子。 他至今还记得,被关在笼子,白泽执扇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满脸的冷漠。 “这东西太丑了,我花钱请你们抓的妖怪就是这种货色吗?再有下次就都杀了吧,反正也是为民除害。” 他不知道那个杀,指的是他这种妖怪,还是那些道人。 但槐树精真的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直直的撒开他身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他又被放出来了。 只听那个人说什么‘关键人物已经找到了’ 关键人物是谁?他吗? 第7章 天仙配7 “小七姑娘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耽搁这么久,是很麻烦的事吗?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哈哈哈!” 饶是七仙女此刻听着都有些尴尬。 要帮忙刚才为什么不出去,现在他们都回来了,才问要不要去帮忙。 白泽的笑声让七仙女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不是滋味。 “不知这位公子是……” “乖女儿,为父来为你解答,这位是白公子,前任知府家的少爷,如今白知府已经调去了京城。” “同时也是姐姐的未婚夫婿,我与白公子说好了,咱们同妹妹你一起举行婚宴。” 张巧嘴看了出好戏,走过来环住白泽的胳膊,笑着说道。 那笑容像极了讽刺,七仙女只觉得张巧嘴是在嘲讽他找的董永不如这个姓白的。 她虽不悦,却还要装作大方温柔的模样。 “白公子好,巧嘴姐姐那天一夜未归,第二天回来便说要与你成婚,今日一见公子果然有俊俏。” 这是在说他靠脸吃饭? 张巧嘴闻弦知雅意,当下便听懂了话里的玄机。 正要回怼过去,却被一旁的白泽止住了。 白泽向来脸皮厚,这点不痛不痒的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长得好看也是实力的一种,若是因为这张脸得幸被巧巧看中,也是我的运气。” 说完白泽一脸欢喜的低头看向张巧嘴。 也不顾七仙女那难堪的脸色。 “董永,刚才在外面寻衅滋事的是你家的少爷,这个时辰了,你不用回去上工?” “原来是少爷,张伯父天色不早了,在下还要赶回傅家,就不多待了,小七姑娘,在下一定会凑齐彩礼,来你家下聘!” 刚才闹得正凶的时候,董永悄悄走去门口看了一眼,哪里不知道是傅官保来了。 但他还想凭借着张府,替自己赎身,怎么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出去,到底他是傅家的家奴。 傅官保都敢打张老爷了,万一自己在场挨打了算谁的。 思及此处,董永便故作不知,又退了回去,在原地等着。 说起来他是客人,不随意走动也是一种礼貌不是。 然而他不知情的是,这府上的三个主人都不是凡人。 早在他偷偷跑过来看热闹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气息。 槐树精是因为董永曾经给他浇过水,也算是独一份的恩情。 而七仙女则是恋爱脑发作,对他的完美滤镜保存的还算可以。 张巧嘴就纯属是看戏了。 反正你说她心理阴暗也可以,她就是见不得七仙女好。 董永向张家三人行了一礼,便自认很有风骨的离开了。 路过白泽时,他甚至没有转头看一下。 因着他卖身葬父时,白泽也在场,而董永本意是想进白府的。 他听说白府的家丁,个个都要识字,一天三食,每个月的工钱都有一百钱,时不时还有主家的赏赐。 怎奈白泽看都不看他,还和身边的家丁一起对他指指点点。 想他董永好歹是个读书人,却被一个纨绔如此侮辱。 后来自己被傅官保买下,之后他又听闻白府的家丁下人们,月钱涨了二十钱。 这如何不叫他生气。 然而那日指指点点的事实其实是这样的: 家丁:“少爷你可别乱发善心,这董永卖身葬父是有孝心,但你不知道,他爹还在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出去找活干的,整日就嚷嚷着自己要读书,靠他爹种地卖的三瓜两枣, 他时不时还要买纸,你说这能不费钱吗,这几年赋税涨了,他爹那点三瓜两枣就更少了,偏他还不知道帮着减轻负担,结果这不,他爹就病了, 你不知道,他爹病了都没钱买药,时间一长不就挂了,都是作的,咱们府上不也有兄弟们是读书人吗,他们还不是在府上来找活干,不仅养活自己,还能贴补家里呢。” 白泽:“真看不出来,男主居然还是啃老族,啧啧啧。” 家丁:“啥是啃老族?” “额…就是靠长辈吃饭的,自己啥也不干,就看着父辈的财产,吃香喝辣的。” 家丁:“哦~那您也是啃老族吧。” “不一样,少爷我是官三代,只要不犯法,家里这点钱够我活几辈子了。” “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那家丁摇摇头,叹了一声,看向董永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董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看着家丁摇头叹息的样子,他打心底认为这人是在嘲讽他。 …… 董永离开后,白泽向槐树精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然而事实上,这事儿只要张巧嘴同意了,槐树精根本没有二话。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远离两个讨厌的人。 七仙女被怼回去后,又看到董永离开,自然是追了上去。 她现在犯恋爱脑病,犯得正厉害呢,尽管董永刚才没有出面。 七仙女还是在心里为他找好了借口。 又被董永哄了几句,回来时又变成了幸福姐。 “张老爷,咱们婚期虽然仓促,但我也不愿委屈了巧巧,这是我拟的彩礼单子,你且过目,若是可以,明日我就来下聘!” 槐树精颤巍巍的接过那厚厚的一张纸。 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槐树精发现都要用半炷香的时辰。 他看向白泽的眼神里满是震惊。 好家伙! 这人把自己家搬空了啊,八十八抬嫁妆。 啧啧啧,张巧嘴这大馋丫头吃这么好。 槐树精顿时觉得董永是有那么点拿不出手的样子。 银子没银子,长相没长相,连落脚的地方都是个茅草屋。 他不仅有些同情起了七公主,在天上她可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居然为了爱情要嫁给一个啥也没有的凡人。 唉,终究是他这棵木头不董爱情了。 “老……我自然是满意极了,不过还是要看看我爱女,她喜欢就没什么不同意的。” 槐树精又把长长的嫁妆单子,递到张巧嘴的手上。 “怎么这么多?” “因为我想给巧巧最好的。” ‘为什么?’ 在她的眼里,白泽看见了这三个字。 “因为我是为了你,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呀。” 说着白泽抬起和张巧嘴十指交握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第8章 天仙配8 “我和董郎是真爱,不需要这些俗物。” 送走董永的幸福姐回来,发现没有人搭理她,自己哒哒哒的跑过来,站在张巧嘴身边看了一眼。 长长的嫁妆单子,刺痛了七仙女的眼。 但一想起自己即将和董永结为夫妇,从此你耕田来,我织布。 在山野间做一对恩爱的眷侣,不比这些俗物好么。 再说都是些凡品,哪有她在天庭的首饰好。 七仙女不停的在心里贬低着,那嫁妆单子上的各种珍玩。 但心里还是会有点栓栓的。 “既然巧巧满意,那我便写信给父亲,咱们成亲自然要有长辈在的。” 白泽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佩肉质细腻,里面还蕴含着一丝灵气。 看上去是个不可多得好物。 见惯了好东西的七仙女,都为之侧目。 “咦,这倒是个好东西。” 说着也不管白泽同不同意,伸手就要从他手中接过来。 “还望张姑娘见谅,此玉佩是我祖母传下来的,要留给在下未来的娘子,是祖传之物!” “抱歉,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玉佩做工不错,想观赏一二。” 白泽没有搭理她,将玉佩给张巧嘴戴上,才转身说道: “无碍,我还以为姑娘抢人东西惯了,这才无所畏惧,丝毫不顾及巧巧是你姐姐呢。” “这……你!” 是事实,但白泽不能说出来。 “我与巧嘴姐姐如同亲姐妹,怎么会因为一块玉佩闹矛盾。” 七仙女脸上浮起一抹尴尬,却强笑着想要来牵张巧嘴的手。 白泽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他牵着张巧嘴向后退了好大一步。 明显的疏离感让七仙女无所适从,尴尬的站在原地。 “那巧巧我就先回去准备东西,明日便让人来下聘!” “好!” 张巧嘴看着白泽的目光亮晶晶的。 等白泽离开,确定再没有他人了。 七仙女便不打算强撑着,她目光直直的盯着张巧嘴脖子上的玉佩。 “姐姐和白公子成就良缘,我便放心了,不然我总是担心哪天姐姐会回天庭去,如此姐姐就可以和我一起待在这里了。” “是啊,只是可惜我和白公子成婚后,就要去京城定居了,若是日后那位董妹夫科举去了京城,也能去投奔我们。” 七仙女有心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毕竟董永的确说过想去科举。 但她想着却是和董永过那种朴实的生活,她是仙女可以织出七彩的布,日后董永与她只要有两亩良田,依山傍水就好了。 “这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姐妹俩不欢而散。 翌日上午。 一媒婆带着十几二十抬的大箱子,直奔张府而来。 有人见是丹阳城里最有名的媒婆,便好奇的问他。 那媒婆像是得了主家的命令,不仅把自己要去张府下聘的事说了,还把张巧嘴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不少凑热闹的人,闻着味就来了。 一起跟在下聘的队伍后面,媒婆也是个有眼力劲的。 见此赶紧让旁边随行的人,把随身戴着的包裹打开,把里面果脯蜜饯,红枣花生,还有些铜钱和碎银子。 往人群里一撒。 “今日是白府白公子来张家下聘,大家沾沾喜气吧。” 接连说了几声,有聪明的人那吉祥话啊,就一句接着一句。 就这样到了张府门口。 敲锣打鼓放鞭炮,又有路人的祝福声。 声音大的很快就被槐树精发现了,他赶忙过来开门。 将人好生的迎了进来。 被抬进来的箱子堆满了大堂,媒婆往那一站。 发现这老头子还不到自己肩膀。 这时七仙女和张巧嘴一起走了进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七仙女快走两步,把张巧嘴挡在了身后。 “爹,这位婆婆是谁呀?来找我的吗?” “嘿嘿,老婆子本家姓洪,但嫁了人如今虽夫姓李,旁的人都叫我一声李媒婆,这位就是张二小姐吧。” 李媒婆笃定的说道。 在白家的时候,白泽就给自己说了,那张家有两位千金,他要娶的是看起来泼辣的。 而七仙女气质柔弱,与泼辣丝毫不相干,所以李媒婆笃定,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耽搁这么会儿时间,张巧嘴也走了过来。 李媒婆眼尖,一眼就认出这位姑娘,肯定就是白少爷要娶的那位巧嘴姑娘。 “哟~这位就是张大小姐吧,果然如同白少爷说的,活泼灵动,貌美如花。” 其实主要是张家就俩姑娘,刚才那个不是,那这个必定就是了。 总不可能再出岔子了,不然她李媒婆的招牌不就被砸了嘛。 “婆子姓洪,姑娘可以叫我洪媒婆,也可以随我夫姓叫李媒婆。” 七仙女只看到这媒婆对人两副面孔,却不知自己刚才是存着什么心思。 所以故意走在张巧嘴的前面。 李媒婆拉着不到自己肩膀的槐树精说了好久。 主题大概就是你这个老东西,居然能生出这么漂亮的两个女儿,真是走了大运。 不过白少爷特意嘱托我在提亲,这些只是白家的见面礼,等你们交换了婚书,便会把嫁妆抬来。 槐树精想从这女人手里挣脱,但不知为何,这婆子力气也出奇的大,竟叫他半天脱不开身。 他只能用眼角余光去向张巧嘴求救。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这些箱子里放的什么吧,小的们还不快把箱子打开,让大小姐好好看看!” 话落,那些箱子被一一打开。 前三抬是金子,后三抬是银子,都做成元宝的模样。 往后是一箱子珍珠,颗颗如荔枝般大小,又很是圆润。 还有珍贵布匹,可制成衣,还有古董奇玩。 最后是千年灵芝,何首乌,人参等,装了满满二三十箱子。 可这些还都只是开胃菜。 槐树精看着后面几台箱子,眼里都快冒绿光了。 要知道那些千年的药材,食之是可以增加修为的。 “白家居然这么大手笔,啧啧啧,张大小姐嫁过去可真是享福啊。” “你没听李媒婆说啊,这还只是见面礼,不算嫁妆里的。” “诶,你们说白知府在咱们这里也不像个贪官啊,咋这么有钱哩。” “这你就不知道吧,我弟媳妇的大舅子家的三婆婆,是皇宫里的嬷嬷,听说白知府在皇宫里有人,那些都是他们几代留下来的财产。” “那这白少爷还真是败家子,娶个媳妇真是掏空了家财啊。” 第9章 天仙配9 良辰吉日! 两个花轿从张府抬出,前者敲锣打鼓,八十八台嫁妆好久才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后者则寒酸的令人头大,简简单单的花轿,就连董永身下的马也是租的,热闹的场景在这边戛然而止。 只有当事人不知情,还坐在花轿里,做着幸福的美梦。 张巧嘴嫁到白府,白泽大摆了七天的宴席,在宴席的第三天,董永带着七仙女来了。 美其名曰是祝福,实则到了宴席上,也不顾七仙女尴尬的表情,坐下就开始吃。 “娘子你不吃吗?” “我不饿!” 七仙女自认高贵,可前天的婚宴实在太过寒酸,不仅没有八十八抬嫁妆,也没有流水席。 董永只是简单的请附近的婆婆做了几桌饭菜,请邻居们吃了个便饭,就算成了。 七仙女曾经在书中看到的,合卺酒吃饺子这些环节都没有。 只有董永喝了个大醉,满身酒气的走过来,随意的掀开自己的盖头,随即一头躺倒在床上。 茅草屋简陋的能透风,到了晚上连盏烛火都没有。 小小的柜子根本放不下几件衣服。 就连外面吃饭的桌子都没有清理。 那时,七仙女还能说董永是个书呆子,不懂这些。 然后自己用法术把桌子和锅碗瓢盆清理干净,再将董永收拾一下,最后在收拾一下自己,如此简单的睡了。 若她和张巧嘴一样也就罢了,就在刚才她们去见张巧嘴。 那真是好一个贵夫人的派头啊,出行有侍女,吃食也精细,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无一不精。 她虽穿着以前的衣服,却不知怎的,就像被张巧嘴压了一头。 遥想当初,张巧嘴还是她七公主的侍女呢。 董永吃相虽算不上粗鲁,但那像极了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令七仙女感到异常的难堪。 “妹妹来了,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用膳,咱们还是去大厅去吧,阿泽为你们准备好酒好菜。” 张巧嘴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那脸上虽是带着笑的。 可七仙女却能从里面品出几分嘲讽。 顿时难堪的脸颊都羞红了。 一听到还有好酒好菜,董永在菜盆里翻来翻去的动作停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张巧嘴,又看看自己的娘子。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不妥,连忙放下筷子。 “娘子是为夫鲁莽了。” “哪有的事,妹夫愿意带着妹妹过来也是为了祝福我和阿泽,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是我们夫妇应该做的。” 董永嘴上油光锃亮,还摆出这副做作的模样,别提有多搞笑了。 偏他自己还不觉的。 白府内! 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的七仙女才发现,这院子里布置很是清雅,又有种低调的奢华。 一山一水都符合她的喜好。 从桥上走过,底下水里还能看到锦鲤在水面上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巧巧!” 白泽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脸上仰着一抹笑,兴冲冲的朝着张巧嘴小跑过来。 “你去哪儿?” “成婚那日,说是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没想到那工匠耽误这么久,听大河说已经完工了,我便想着赶紧去拿来。” 说着还招手让身后的,大河把东西交给自己。 一个心形的红色盒子。 “这是什么?” 张巧嘴打开盒子,里面是两个圆环,像是戒子,又有点奇怪。 “戒指!戴在手上的。” 白泽拿出一枚小圈的戒指,拉过张巧嘴的右手,选中无名指套了进去。 “为什么要戴这个手指上?” “这个手指叫无名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我给巧巧戴到无名指上,意思是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象征着我们爱情,把对方放在心上!” 张巧嘴的手指修长纤细,戴上戒指后显得格外的好看。 “那为什么这个石头是透明的,不像我见过的戒子,有各种宝石呀?” “这个石头叫钻石,是以前侥幸得到的,听说很坚硬,透明色也代表着,我们的爱情纯白无瑕!” 白泽说完也把手伸了出来,示意张巧嘴给他戴上戒指。 …… “好了,这样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戴上我的戒指,就被我套牢了!” 看着白泽晶亮的眸子,张巧嘴很想像这两天晚上一样,狠狠的亲上一口。 但因为有外人在,她只能瞪了白泽一眼。 套牢哥白泽发现自己媳妇居然没有奖励自己,这才有时间打量一下四周。 “咦?妹妹,妹夫你们还在呢。” 这话说的太假了,他们两个这么大坨的人,站在这里,正常人怎么发现不了! “你忘了,咱们不是说请他们吃饭吗,你看这时辰。” 哦~饭点到了。 “请吧,二位!” 白泽敷衍了一句,便带着张巧嘴先离开了。 原地剩下七仙女和董永,七仙女伸出自己的娇嫩的双手,上面光秃秃的,他们成婚两天了。 董永什么都没给她,明明说是为了爱,可为什么觉得这么酸呢。 七仙女的恋爱脑病,好像有那么点减轻了。 看着沉默的董永,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这只是一时的。 她走在前面,丝毫不知身后的董永看着她头上的金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白府单独做出来的饭菜,确实比流水席好了太多。 可张巧嘴只能吃点简单的白粥,再配点清淡的小菜。 这个细节瞬间就被七仙女发现了。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可以致胜的法宝,看向张巧嘴的眼神里也带着些隐藏不住的得意。 “白府家大业大,怎么会让巧嘴姐姐吃白粥?莫非白公子对姐姐不满意?” 话落,张巧嘴的脸上浮起一抹羞红,被刚准备咽下去的白粥呛的,咳个不停。 “难道我说对了,白公子真的……” 白泽拍着张巧嘴的背, “哪里,在下倒是觉得妹夫对妹妹才是不满意吧,怎么这些儿女私房事,妹妹还一脸懵懂,你姐姐这情况若是经历过,应该知晓的,莫不是妹妹大婚当日,没有和妹夫敦伦?” 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接看着七仙女说道。 然而白泽也的确说中了事实,大婚当日,董永喝醉了,事实证明人喝醉了,根本站不起来。 第二天董永目前还是傅家的家奴,昨天他被叫过去一整天都没有回来。 还是今天一早赶回来的,也是没有吃东西,这才在流水席上,吃相不如人意。 第10章 天仙配10 那日白府不欢而散后,七仙女和张巧嘴再没见过面。 白泽有让人打听过,原来是傅官保押着董永的卖身契不给,连带着七仙女也要去傅家干活。 毕竟女子出嫁从夫,七仙女的丈夫是家奴,她也没办法。 哪怕给了赎身的钱,傅官保还是不放人。 所以七仙女在傅家织布,而董永则是被傅官保赶去做农活去了。 加上傅官保又觊觎七仙女的美色,整日在绣房偷窥。 让她防不胜防,可人家只是看着你,又没做什么实际上的事。 就算去找傅官保理论也找不到理。 傅官保原以为白泽会出手,所以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敢动。 可有人得知董永他们那天去白府结果,拉着个脸就回来了。 猜想是他们闹矛盾了。 他尝试着把董永从伴读罚去做苦力,然后等着白泽上门找说法啥的,但一连几天过去了,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自此他放心的去折磨董永夫妇了。 什么三天织出一百匹布啊,还有许多为难人的法子。 偏偏都成功了。 不用说,肯定是七仙女借助金簪完成的。 这天。 在地里锄草的董永被一个同为家奴的大哥拦住了。 他见人长得一脸老实样,就放下了戒心。 “我说董永,你那娘子不是张府的千金吗?怎么会不给你赎身啊,听说马上就要科举了,要是再不恢复自由身,傅少爷肯定不会让你去科举, 你可跟我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不一样,以前我就听你爹说了,你以后要当大官儿的,不会你爹死了,你就不打算参加科举了吧,那你就真没有良心,你爹可是为了你读书才活活累死的。” 这大哥的话一下子让董永想起了,他那早走的爹。 是啊,他爹可是为了供他读书才离开人世的,他不仅没有参加科举去光宗耀祖,反而把自己卖给别家做奴才。 如今还干起了地里刨食的活计,这不是不孝吗。 这般想着,他突然从田埂里站起来,也不搭理那个跟他说话的大哥。 连手里的锄头都丢了。 头也不回的离开。 属于七仙女和董永的茅草屋外,七仙女艰难的,把手中衣服上的水拧干。 多日的浆洗衣物,让她的手变得红肿,不再似当初的娇嫩。 但在白府那日后,他们回来尝试了男女之事。 负距离的接触让他们恢复的婚前的恩爱甜蜜,哪怕七仙女觉得很累,可也阻挡不了她那个恋爱脑犯病。 好不容易拧干最后一件衣服,将它晾晒在门前的晾衣架上。 刚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下,就看到董永提前回来了。 可七仙女还没有做饭,正当她准备起身去做饭时,被董永叫住了。 “娘子!”(啊哈~) “相公你今日怎么提前回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做饭呢,你渴不渴,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董永拉住七仙女,眼里似愧疚,似痛苦的说道: “娘子昨夜我梦见……爹他老人家骂我不孝。” “这怎么可能呢,人死后是要下地府的,怎么会入梦,” “娘子你听我说,爹他生前最挂念的就是我考取功名这件事,可我却没能让他如愿,还自卖自身给傅家做了家奴,他肯定是气我才入梦来责骂我!” 董永痛苦极了,眼泪混合着鼻涕一起往下流。 本想给他擦一把,见状七仙女不由得后退一步。 “那咱们该如何平息你爹的怒火?” “我想参加科举,只要考取了功名,也能让爹在九泉下安息了。” 七仙女牵着董永,坐到家里唯一的床榻上。 “可傅官保他不愿意将卖身契给我们,银钱都已经凑够了。” “咱们去找你姐姐,白家是官,民不与官斗,只要白公子出手,定能如愿的!” “可……” 那日与他们不欢而散,在天庭时,张巧嘴对谄媚讨好,哪里敢嘲讽她。 自己那日在白府这般没脸,若再去求他们帮忙,那自己的脸该往哪搁。 “娘子你知道的,我读书多年就是为了考取功名,来日造福百姓,若我能考中,这世上也能少几个像傅家那样的财主了。” 七仙女犹豫了, “你让我想想!” “好,那我去为娘子做饭,娘子今日就好好歇歇吧。” 得了便宜,自然要卖点乖。 董永用一顿饭哄骗着七仙女,一起去往白府。 用过午饭后,趁着天色还早,两人一起去了白府。 门口看守的两个家丁,听说是夫人的妹妹和妹夫,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人放进去了。 毕竟今天有人说过他们两个人会来,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儿。 一下人带着夫妻俩,直达白泽和张巧嘴的房间。 葡萄藤下,张巧嘴躺在白泽的腿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白泽亲自喂的葡萄。 好不惬意。 这一幕刺痛七仙女的双眼,曾几何时,她梦想的日子就是这样的。 角色是她和董永。 可事实上一切都反过来了,这日子被处处不如她的张巧嘴过去了。 “巧嘴姐姐!” “是妹妹啊,午膳已经过了,你们来这是为何事啊?”(来晚了,蹭不上饭咯) 七仙女看了看董永,以为他会开口,偏这人像个木头一样,还躲在自己身后。 每次一碰到白泽,七仙女的恋爱脑病总会轻上那么一点儿。 “是这样的,姐姐不是想看我的金簪嘛,今日我便送来给姐姐看一看。” “哦~” 听到金簪,张巧嘴慢悠悠的从白泽身上起来。 “我相信妹妹不会为了姐姐想看金簪就特意跑过来一趟,还是说事吧,不然这金簪姐姐也不敢看不是。” “是……是董郎!即将科举他想去参加科举考试,但傅家不给卖身契,我们想让白……姐夫去看看!” 她本是想说白公子,可一抬头就对上白泽似笑非笑的眸子,便立刻改口了。 “也是小事,不过妹妹既然开口,那做姐姐的肯定要帮忙的。” “不知姐夫……” “巧巧同意那我就同意。” 果然每次来白府都不会太愉快! “那就这样,既然妹妹说把这金簪给我看看,正巧明日满江楼那个李老板举办寿宴,这金簪便借我戴去参加宴会回了,再给你吧。” 七仙女想了一下,这金簪是母后给她的,没有咒语根本就用不了。 如此她便点头答应了,反正这簪子在张巧嘴手里就是个簪子,她放心的很。 第11章 天仙配11 那日下午傅官保听家里的下人来报说是董永到了上工的时辰,却不见人影。 好在傅管家一直都待在自家少爷身边,拦住了他。 不然傅官保非要把人给抓回来不可。 第二天,傅府就收到了白泽的信。 信里的大抵意思就是放人。 傅官保倒是还想闹点幺蛾子,所幸傅家其他人不是个蠢得,很快就把董永的卖身契交了出去。 不过不是免费,掏空董永夫妻俩,身上所有的银钱。 导致他和七仙女又只能以织布为生。 “娘子,咱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科举将近,若是凑不够盘缠……” 七仙女本来是打算等董永不在家,就用法术把要织的布给完成了。 可自从董永赎回卖身契后,就整日待在家里读书,往日还会给地里除除草。 如今完全就成了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柔弱书生。 叫她也是无奈的紧。 “那我晚上再睡的晚些,熬夜多做一点儿。” “可咱们还要给董家传宗接代,我看岳父家也挺有钱的,咱们为什么不去那里!” 之前在傅家做家奴,傅官保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没吃完的饭菜给他们吃,如今倒是还比不上做家奴时候的日子了。 七仙女第一次听见这么无耻的话,无语的有点想笑。 想当初自己可是天庭的公主,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 嫁给董永为妻,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到成了自己的分内事。 成婚前想着可以和相公吟诗作对,快活一辈子。 “古语道成家立业,相公已经恢复自由身了,不如去找家客栈酒楼,做账房先生,一是有个谋生,二也能贴补家用。” “娘子!科举将近,为夫怎能应这些俗物分心!” “可没有这些俗物,咱们就会饿肚子!” “我……是为夫不好,比不得白公子家大业大,有个做官的爹,若是娘子怪我,便怪吧!” 董永惯会做戏,每到这时总会装作一副怀才不遇的模样,让七仙女心软。 他像是吃定了七仙女一定会心软的样子,而事实也是如此。 ‘董郎一定是不小心说的,他就是个书呆子,自己怎么能和他斤斤计较呢。’ “是我一时想差了,古有孟母三迁,这样的地方,相公静不下心也是应当,那咱们就回张府去吧。” 董永自然三百个愿意。 甚至连午饭都不准备吃,简单的收拾几身自己的衣服,就准备坐村口的牛车,往张家赶。 七仙女在后面也只能感叹相公的赤子之心。 …… 张府。 槐树精把两位公主嫁出去后,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全放下来了。 不过以防万一,他并没有回到本体去,有了七仙女她们给的仙丹。 他如今修为精进多了,还特意找了一些小妖怪来服侍自己。 在张府过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就连过路人说他养的两个女儿,居然都不回门,可见是他这个做爹的不仁。 他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就是个挂牌子的假爹,真要让他们俩回门,董永槐树精不知道。 到槐树精知道,白泽肯定会让他好看。 槐树精躺在槐木做成的躺椅上,几个山野精怪幻化成的小童围着他嬉笑打闹,还有几个女妖,大抵是什么小动物变得。 乖巧的给自己按摩,正当他沉浸在这美梦里,就听到门口看守的狼妖来报。 说是七仙女带着董永来了,要在他这里住。 这个住就很有灵性了,是长住还是小住,或者就不走了,都有可能。 一想到自己的好日子没有了,自己就会过上老妈子的生活,给七仙女忙上忙下的,槐树精就觉得头痛。 “公主就是公主,比巧嘴姑娘的事还多!” 槐树精心里腹诽,但表面上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把七仙女和董永迎进来。 “羽儿和贤婿怎么来了,是来看为父的吗?” 七仙女尴尬的笑了两声。 董永却是看稀奇似的,盯着那几个山野精怪幻化成的小童。 “岳父大人怎么府上养了这么的孩童?” “这些都是我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可怜孩子,两个女儿都已嫁人,我这个老父亲一个人也孤单,便让这些孩子给我做个伴儿。” 奇怪,这董永怎么面相都变了。 “原来如此,岳父大人以后就不会孤单了,我和娘子回在张府长住,也好止住岳父大人的思念之情。” 虽然已经听到他们在门口时,和看守的家丁说的话。 但槐树精还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七仙女。 “爹,相公现在是自由身,不日就要去参加科举,茅草屋太破旧了,那里有些影响相公,我便带他回来了。” 七仙女说完,冲槐树精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趁着董永被下人带去寻找自己房间时,又拿出一颗仙丹给了槐树精。 品质与上一颗一模一样。 原本不开心的槐树精立刻绽开了笑颜。 这事自然很快就被看守在张府的人给传回了白府。 白泽和张巧嘴听到后,差点捧腹大笑。 “我还以为天上的公主眼光有多好,原来是这么个货色。” “我这几天听她们讲的话本子,都没见过这种情况,那董永居然带着妹妹回张府住,也不知道槐树精心情怎么样。” 张巧嘴嫁进白府的两个月,每天都会收到不同的惊喜,都是白泽所赠。 被爱情滋养出来的花,比当初开的更加绚丽多彩。 她眼角的精明刻薄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喜悦与满足。 “不管他们了巧巧,我们成婚两月,如今也是时候去京城了,爹娘他们还念着你呢。” 原本还在猜想今天张府到底有多乐,乍一下就听到白泽说的话。 张巧嘴扇扇子的动作都变快了许多。 “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不如妹妹会读书,懂礼仪……” “巧巧何必自扰,我能娶你必定是因为你好,他们爱我便也会喜欢你的,莫要担心,凡事有我呢。” 一句话如同定海神针,让张巧嘴的心情平复下来。 自从两人决定后,白府便已经准备收拾上京的东西。 至于张府到底如何已经没人想知道了。 …… 白泽带着张巧嘴赶在天热起来前,去了京城。 就在他们到京城一个半月后。 董永也独自来了京城。 此时已经怀了身孕的张巧嘴和一些高门家的夫人逛首饰铺子时,看到了失魂落魄,在大街上走着的董永。 白泽得知后,立刻派人去了丹阳。 这才得知,七仙女在一个月前,被天庭的人给抓回去了。 而张巧嘴因为不在丹阳逃过一劫。 第12章 天仙配12 “阿泽,我换了她的簪子,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被王母发现? 七仙女用金簪交换董永出傅家,那金簪只在张巧嘴家里待了三天。 然而还回去的那支簪子,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一支了。 白家有一能人,尤擅长制作各种首饰,金簪只被那人看了两眼,就在第三天副科出来了。 原本需要咒语才能使用的金簪,在张巧嘴手中,好像根本不需要。 因为她没有念所谓的咒语,那金簪也可以由她支配,有一种天生就属于她的感觉。 金簪上的气息让她十分的熟悉,就是不知道是谁。 那人制作完一模一样的金簪后,张巧嘴把两支簪子放在一起。 真的和假的还是十分明显的。 前者上面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后者则是暗淡的。 只是,那真的簪子里突然窜出一抹光晕,眨眼间就钻进被人制作出来的假簪子里面。 失去光芒的金簪,虽然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就是给人一股破败感。 几天后,张巧嘴吩咐人把金簪还给了七仙女。 在她的咒语下,那金簪显然还是可以使用的。 而张巧嘴手中,则是被人制作出的假金簪。 手握假金簪的张巧嘴,法力大增。 几乎就在瞬间,张巧嘴的脑海里出现一些信息。 原来那金簪竟是她娘制作的。 真是狗血。 王母那一大家子在飞升前,只是凡间的大善人。 而张巧嘴的娘,是当地制作首饰最有名的匠人。 因为某些事,她被卖入了张家。 之后那张大善人在外面中了别人的算计,强忍着回府,巧的是那日他的正妻带着儿女们去寺庙礼佛了。 家里在没他人,张巧嘴的娘婉婷刚好制作了一支梅花簪,特地送来给正妻。 在正妻的院子里,她被药效上头的张大善人欺辱。 婉婷本想投湖自尽,但张大善人为了自己的好名声,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于是他说服那正妻,把婉婷纳为妾室,正妻如今有儿有女,没有人能动摇她的位置。 可相公居然在她不在时,睡了一个女子,她表面答应,实则心里却想着如何打压婉婷。 如此不停的为她制作首饰,便是其一。 后来张大善人飞升,正妻将婉婷丢入井中,想让她溺死。 却不曾想张大善人飞升,是连带着的府邸,所有的一切都跟着飞升了,就连地上铺着的砖块,也飞升了。 在井里婉婷拼死生下了张巧嘴,孩子的哭声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不得已婉婷和小巧嘴只能被放出来。 本想着巧嘴是个女孩,正妻不用担心,可谁知那正妻也怀孕了。 还用计谋让人以为是婉婷出手,于是婉婷自裁于世,只求能让张巧嘴得一个平安。 怎奈这点子愿望,正妻都不愿意实现,她本想暗中将巧嘴害死,但因为婉婷算是跟着张大善人一起飞升,也已经是仙身了。 她虽自裁,但灵存于世,就寄存在她留给张巧嘴的金簪里。 凭借这一点,她几次出手帮助巧嘴躲过正妻的暗算。 却也被正妻发现自己还存在的事实,之后已经是王母的正妻从还是稚儿的张巧嘴手中,将金簪夺取,并封印了张巧嘴的记忆。 使其从庶女变成义女不说,还成了王母最小的女儿的侍女。 这一点时至今日她都觉得是自己,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每每看到张巧嘴顶着婉婷一模一样的脸,在小七身边伺候,别提她有多开心了。 张巧嘴努力消化完金簪带给自己的记忆,等她清醒过来时,早已泪流满面。 …… 如今她娘已经留在她的金簪里,若是那王母有心查看七仙女的金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有法子!” “如何做?” 听到白泽淡定的声音,张巧嘴仿佛被安慰到,也不像开始这么着急。 “你说张大善人是因为做好事,善事才成的仙,注重名声,享凡人供奉,若是凡人不再供奉他们,该如何?” “我不知。” 张巧嘴诚实的摇摇头。 “那自然是信仰崩塌,由仙贬凡,做了这么久的神仙,若是突然变成凡人,不知有没有七仙女那么快活呢。” 张巧嘴这么要强的人,那天居然哭的这么惨。 想来她母亲受的罪非常人能比的。 原本是亲生父亲,自己却喊了这么多年的义父,还要给自己的亲妹妹做侍女。 帮她们背黑锅。 “大河啊!” 被叫做大河的男子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 白泽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很快就又消失了。 现在一切就交给时间来定了。 …… 董永虽到了京城,可他身上的盘缠在路上被抢光了,只能去码头帮人扛包换取吃食。 到了科举那日,他胸有成竹的写上自己的策论。 以为定能榜上有名,可事实上,也的确有他的名字,不过是在最后一名的后面。 他名落孙山了。 走投无路的董永,意外的被一个酒楼的掌柜看中了。 说是自己想将女儿嫁给他,为了在京城立足,以便三年后的科举,董永咬咬牙,同意了。 反正他那个天仙妻子,还不一定会下凡呢。 还不如找个有钱的,秉着这种思想。 董永入赘了京城千里香酒楼,王掌柜的家。 知情的人们看着就想笑,同时眼神里还带着怜悯。 只有董永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富贵日子来了。 殊不知王掌柜家中的女儿,儿时因为后娘喂错了药,成了一个三百斤的胖子。 偏这胖子还是刁蛮任性的,只要有一点不如她意,她就一个大逼兜闪过去。 …… 白泽吩咐人下去后,张巧嘴就放心了。 往后的日子里,就是在养胎,时不时的和白泽一起出去逛逛街。 等到他们的孩子三岁了,一次逛街时。 她在路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在街边乞讨。 看得出来曾几何时,那两人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只可惜世事变迁。 曾经高高在上的玉帝王母,也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张巧嘴带着孩子,和白泽一起,在那二人面前的破碗里,放下一锭银子。 “谢谢夫人,谢谢老爷,祝你们长命百岁。” 忽的张巧嘴头上的金簪,发出一声叹息,随即化作一股白烟,消散在人间。 而那两位乞丐的女儿们,则是在半个月后。 醉红楼里传出,七位花魁同时出价自己的处夜这件事。 张巧嘴有心想去看看热闹,但那地方她一个夫人,自然不好意思进去。 便和白泽一起扮作男子一起进去了。 那七位花魁,也和她想的人如出一辙。 醉红楼里,人山人海,可见这七位花魁容颜有多美。 二楼包间里,张巧嘴推开窗户向下看去,却对上七仙女面无表情的眸子。 …… 这一生张巧嘴儿女双全,因为有白泽陪着她,从没让她受过委屈。 所以在白泽离世时,她也跟着断绝了自己的生机。 她的儿女们早就有了后代,一家人看着手牵手一起离世的爹娘,哭成了泪人。 第1章 三生1 去年三月,崇安国撕毁和平条约,对承虞国边境多次侵犯。 临近崇安国的几个小城,被人多次烧杀抢掠。 承虞国主宋安瑜怒不可遏,派白家大军压境。 仅仅只用了一年时间,白家军便打的崇安落荒而逃。 此次不仅割地赔款,还重新签订条约。 若再犯,便会亡国灭种。 “将军,咱们不日就要回国都了,要不去山上玩会儿把,咱们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我不去,你当小爷我是傻子吗?我爹和大哥他们可都在呢,要是违反军令,我爹不得打我几十军棍,划不来,划不来。” 白泽做足了滚刀肉的模样,躺在绿莹莹的草地上,嘴里还含了根狗尾巴草。 “哎呀~将军您就跟我们去一次吧,这次要是元帅罚你,咱们哥几个替你挡了!” 那将士拍着胸脯保证道。 身后的几人也有样学样,拍着胸脯。 “那……行吧,就这一次啊,咱们去了赶紧回来。” “好嘞,我就知道将军对咱们好,嘿嘿。” 于是白泽带着十几个将士,偷偷从营帐后面溜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旁边的营帐里,走出一对长得很是相似的人。 看上去应该是父子。 “这臭小子!” “您呀,就让他去吧,这些日子可算苦着他了,正是爱玩的年纪,放松放松也正常。” “阿沐你就惯着他吧,为父定要向上天请愿,愿你以后也有小泽这样的孩子。” “……那也行,阿泽赤子之心,我倒是喜欢。” “哼,老夫说不过你,走了!” 白沐摇摇头,老爹也不知道是怎的,平日那么稳重的人,居然和白泽一起胡闹,像个孩子似的。 国主圣旨已经下了,大军即日就要回去,让这小子再玩玩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也好久没吃烤肉了。 一座不知名的山里。 白泽带着十几个将士游走其中,时不时的这个打一只兔子,那个逮只野鸡。 只有白泽目前还没有一点儿收获。 “将军您今日是怎么了?不会是太久没拿弓箭手生疏了吧。” 看着几个下属不怀好意的笑,白泽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们几个就在这边,本将军去林子里看看。” “唉唉唉,将军您要不还是别往深处去,也不知道那里面有啥,不安全咋整,有这些也够吃了,咱们回去吧。” “不行,就这么说定了,半个时辰后,这里集合!” 白泽大手一挥,定下集合的地方,就消失在林子深处。 几个将士面面相觑,但也只能在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猎物。 林子里。 白泽闷着头就往里冲,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四周静的连风声都没有,若不是白泽记性好,他几乎认不出来自己来时的路。 “可恶!这里居然连鸟叫声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猎物!” 白泽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对着身前挡住去路的灌木乱砍。 直到这片挡人视线的灌木丛消失后,他的眼前一亮。 入目的是一只巨大的妖兽,将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按在掌下。 像是下一秒就要夺去它的生命。 白泽实在不忍,便趁着那妖兽专心盯着身下的小狐狸时。 他拿起了手里的长弓,那是国主赐下的,据说带有国运,可以斩杀妖兽。 白泽不知是真是假,但他怕小狐狸会惨死在妖兽手里。 抬手便瞄准妖兽,一箭准准当当射中了妖兽的菊花。 下一秒就看到妖兽肉眼可见的叫声,因为包裹住妖兽和小狐狸的光圈。 发出一阵阵的涟漪,像是即将破灭。 “那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结界,难怪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却毫不知情吧。” 鲜血顺着妖兽的菊花,缓缓流淌,一点一点的滴到地上。 看清楚自己射中的地方,白泽不由得老脸一红。 同时身后菊花一紧,难怪妖兽会叫的那样凄惨。 啧啧啧,真是可怜。 那可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吧。 妖兽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或者气息。 默默感受着插进自己身体里的凶死,上面蕴含着巨大的灵气。 那妖兽害怕是有什么大能在附近,便从心的逃走了。 又过了半炷香,白泽没看到妖兽再回来,同时耳边又隐隐听见几声鸟鸣。 这才放心的走过去,把已经晕了的小狐狸抱了起来。 “好可怜的小狐狸,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如就先跟着我,等伤好了再回家吧。” 人总是这样,面对一些可爱的生物时,总会忍不住的夹起来。 白泽就是这样,小狐狸好不容易清醒一点,半梦半醒间,就听到白泽类似诱拐的声音。 吓得再次失去了意识。 …… “半个时辰早就过去了,将军咋还不回来,要不咱们顺着过去看看吧。” “那好,留几个兄弟在这,咱们哥几个去看看,要是我们没回来,就赶紧回营地,通知军师派人来找。” 军师就是白沐,承虞的状元郎,脑子好使的很,这次战争就是他成为状元后,被国主派给的第一件事。 他完成的很不错,因为有他在,白家剩下的两个脑子不那么好使的,才能不受伤,或者少受些伤。 就连大军伤亡,也微乎其微。 说话的将士姓李,名为大壮。 听说是家人希望他健康强壮,才取的这个名字。 李大壮也不负家人取得名字,当兵一年就成了白泽的下属,这是他当兵的第七个年头了,如今已经是白泽的亲信。 此次也是最担心白泽的一个,他带着几个玩的好的兄弟,顺着白泽离开的方向就找过去。 行至半路就看到自家将军抱着小狐狸,往自己这边狂奔…… “将军!将军!” “嗯?你们在这呢,走吧回去吧。” “将军这是您的猎物吗?居然是只狐狸!好厉害啊!” “就是就是,不过狐狸很骚的,肉估计也不好吃,就是这皮毛不错,回去可以做个小玩意,那些姑娘们可喜欢了。” 其中一个将士还准备上去摸摸,被白泽一巴掌拍开。 “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我救下来的小狐狸,以后就当我女儿养了!” 第2章 三生2 白泽抱着小狐狸回了营帐,请了军医过来给它看伤。 李大壮过来请他去吃烤肉,都没搭理。 专心的给小狐狸包扎好伤口,终于没在听到小狐狸的哼唧声。 这才放心的出去吃了点东西。 “你们说狐狸吃什么?” “俺知道!葡萄,狐狸喜欢吃葡萄!” “呸!将军带回来的小狐狸都受伤了,肯定要好好补补,不如带点没撒盐的烤肉回去吧,这狐狸跟狗一样,都吃肉呢,野鸡的最好!” 嗯,这个字多,肯定是对的。 白泽三口两口吃完手里的肉串,就带着一只鸡腿回了自己的帐篷。 小狐狸已经醒了,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看上去可爱的很。 “你醒了,我拿了食物,要不要吃点?” 小狐狸(白凤九):“唧唧……(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啊,但是我现在没胃口哦。)” 听不懂,但应该是在感谢他。 白泽觉得应该是这样,他看了看手上的大鸡腿。 “你受了伤呢,得吃多点,才好的快,我把肉撕下来喂你好不好?” 小狐狸没再叫唤,只微微点点头,意思是同意了。 刚才不觉得,现在闻到鸡腿的香味,倒真是有点饿了。 白泽和外面的将士很不一样,他不像他们那么黑,反而白的出奇。 站在人群里就像是鹤立鸡群,晃眼的很。 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好看,落在颜控的白凤九眼里,哪还会拒绝他。 白泽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像是莹润通透的玉。 看着不大像个战场厮杀的将军,反倒像个书生。 白凤九以前最喜欢和姑姑一起去凡间酒楼听说书的讲故事了。 故事里的对书生的形容,就是温润如玉,像玉一样干净,清冷。 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小将军身上看到了这种气质,真奇怪。 她吃着白泽喂来的鸡肉条,直到吃撑了才感觉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 “唧唧(谢谢你!)” 小狐狸哼唧两声,又把头凑在白泽的手心蹭了蹭。 白泽知道她是在表示感谢,但想着自己刚才喂她吃东西,还没洗手呢。 “唔,我刚刚没洗手,你把手上的油都蹭去了,看来要给你清洗一下了,顺便看看你这只小狐狸是公的还是母的。” 其实早就发现,是只母狐狸,但白泽还是想逗逗她。 果然在白泽说完话后,小狐狸便像石化了一样。 呆愣愣的蹲坐在床上,两只前爪还死死的挡在自己胸前。 “哈哈哈逗你的,你这只小狐狸果然能听懂我说的话,不过现在我倒是真有一个疑问了。” “唧唧(什么)?” “你能听懂我说话,所以你也是妖兽?” “……” “所以你真的是妖兽?” “我才不是妖兽呢!” “咦?你会说话,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呵呵,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忘了,你说是吧。 于是为了回答白泽这个问题,白凤九尝试着变成人,一阵红光中。 白泽看到小狐狸在人形和狐形中,来回变幻,最后停在了狐形。 “啊啊啊啊!该死的金猊兽,居然害的我变不回人形!” “金猊兽?就是欺负你的那只妖兽吗?” “对啊,他可是翼族的,我这次就是偷跑出来落单了,不然我非让我姑姑他们给我出气。” 翼族? 白泽不明觉厉, “翼族是哪里?小狐狸你又是来自哪里的?” “嘿嘿,本帝姬可是来自青丘,而且我不是妖兽,是狐仙!” 白凤九很是得意的说道。 “帝姬,你是公主吗?像我们承虞国国主的女儿那样?” “嗯……差不多吧,不过我是青丘狐帝的孙辈,唯一的哦。” 这下白泽倒是知道了,自己救得这只狐狸身份不一般,应该是个仙三代。 而且还是偷跑出来的。 “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呀。” “呜呜呜我不敢,我是偷跑出来的,还受了伤,要是我现在回去,爹爹肯定会把我关起来的,要不我就在凡间玩段时间,好不好?” 小狐狸举着两只爪爪,不停的作揖,看上去委屈又可爱。 白泽对萌物一点抵抗心都没有,自然是一百个同意了。 只是, “那你在我身边,不能变成人形!” “啊~为什么!” “咳咳,没有为什么,不同意的话,那你就走吧。” “好吧好吧,反正我现在受伤,也变不回来!” 得到白泽的同意,白凤九高兴极了,一个虎扑,扑到白泽身上,冲着他的脸都是一顿口水袭击。 等她舔到一个软软的地方时,这白发觉自己这行为好像非常的不妥。 而且她好像舔到白泽的嘴巴了。 小狐狸好像有点死了,浑身僵硬。 白泽揪着小狐狸的后颈,将她放到床榻的角落。 “今夜你就睡这儿。” 然后起身离开,当然如果忽视他同手同脚的步伐。 营帐外! 白泽深呼一口气,天杀的小狐狸,居然把他珍藏二十年的初吻夺取了! 他使劲揉搓着发烫的耳朵,过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等到天黑后,外面除了巡逻的士兵,再没有一人。 白泽从冰凉的河水里起来,轻手轻脚的回了营帐。 很好,小狐狸一动不动,看起来应该是睡了。 天色不早,白泽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他睡熟后,小狐狸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紧紧盯着白泽的睡熟的面容。 ‘真的假的,他居然是害羞的,还跑出去这么久不回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太可恶了!’ 小狐狸悄摸摸的站起来,往热源处靠近几分,然后再几分,再几分。 …… 白泽是被憋醒的,不是尿!是感觉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一睁眼,眼前一大片红色。 原来是小狐狸睡着睡着,睡他身上来了。 还压着自己的脸,好悬他白泽就嘎在当场。 为了活命,白泽把小狐狸揪起来,往被子里一扔。 自己则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然而在被子里的小狐狸,似乎不是很配合。 她往里钻,很快就碰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软软的,硬硬的。 “你被子里好像有蛇,需要我帮你把它咬死吗?” 第3章 三生3 “不可能,我床上不可能有蛇,你要是睡不着,可以出去转转。” “真的真的,就在你腿中间,蛇可是冷血动物,那种滑腻腻感觉,好可怕的。” 腿中间? 白泽额头青筋暴起,他就说怎么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了,好家伙原来是它。 “哎呀,它还会变大,给你一拳!” 小狐狸把爪爪握成一团,猛的向那条蛇袭击。 “唔!” 生命不可言说之痛! 白泽用极快的速度,一只手把小狐狸抓出来,一只手捂住某个地方。 整个人在床上弓成一条煮熟的虾子。 为什么是煮熟的?因为疼痛让白泽的整张脸涨红一片。 “不会是它咬你了吧!完了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会很疼的。” 小狐狸命运的后脖颈被人拎着,四只脚不停的在空气里扒拉。 “你现在变成人!” “我吗?我试试吧,不保证一定能成功哦。” 白泽艰难的从嘴里挤出这句话,就把小狐狸放在一边。 一阵红光闪烁。 片刻后。 一女子披了件松松的绯色袍子出来,乌黑柔顺的长发,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样一个妩媚妖娆的美女,肌白如雪,却不似那样清冷孤傲,或是媚骨天成,反而眼神是一股仿佛刚出社会的单纯。 换句话说就是个没脑子的傻白甜。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有哪里很奇怪吗?” “没!有!” 白凤九拍拍胸脯,松了口气道: “那就好,你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我就说要把那条蛇给抓出来吧,虽然凡人里有些是喜欢养奇怪的动物,但是蛇还是不要养,可以选择我们这种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你要抓蛇?” “对啊!”此时白凤九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下一秒,就见白泽抓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摸向了被子里,那大蛇的地方。 感受到手中的触感,白凤九因为受伤导致有些苍白的脸,瞬间爆红。 就连脖子,甚至脖子底下,都是一片深红色。 这下好了,成了一对,对虾。 “啊啊啊!快放开我的手!” 白凤九尖叫着,从白泽手里挣脱。 整个人躲进床榻的角落里。 抱起被白泽掀开的被子,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非礼!” “呵,我非礼?早知你这狐狸是个白眼狼,昨日我就该任凭你惨死在妖兽手中,总好过我救你回来,恩将仇报!” 白凤九也知道是自己太笨,做错了事。 但她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狐狸,哪里知道这种事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嘛!” “哼,自然是要负责任咯,听说你们神仙都讲究因果,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唉……” “你别叹气,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了,你说怎么办?” 小狐狸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丝毫未曾发现,白泽已经恢复了正常,且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我如今感觉不到它了,恐怕是坏了,以后怕是没有哪家的姑娘看的上我了。” “那……那该怎么办呀!” 白凤九一脸紧张的看着白泽,很是为他担心。 同时她也恨恨的看着自己的爪子,为什么那么不懂事。 “现在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一是你给我治好,二是我娶不到媳妇,你来给我当媳妇!” 白凤九往白泽不可言说的地方瞟了一眼,又撅了噘嘴。 “可是我不会治啊,要不等我好了,去找我姑姑来给你治病?或者我可以去找折颜,他医术最好了,你看怎么样。” 她像是想出了一个绝佳的办法,骄傲的像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昂扬着头。 “自然是……不行!” 白凤九听到前三个字,还以为白泽同意了呢,结果还是不行。 “是你欠下的因果,为什么要让旁人来还?” “唔,可是我实在是不会嘛!” 这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呀。 白凤九揪着手里的被子,陷入了思索中。 “你很聪明,还是再想想吧,小狐狸。” 说完这句话,白泽便起身洗漱,离开了营帐。 这两日就要回京城了,主帐那边肯定有事要商量,他身为将军,自然不能缺席。 待白泽走后,白凤九还在苦苦思索。 直到再次夜幕降临,白泽才回来。 “你终于回来了,你中午给我送饭为什么不进来?是不是在怪我?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不要生气了嘛。” “吃吧!” 回应她的,是白泽端来的晚饭,有荤有素,还有一些水果。 白凤九一眼就看中了,水果里颜色最深的葡萄。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葡萄。” 其他水果:‘so?’ “先吃吧。” “不不不,我一定要先说才行。” 白凤九揪下一颗饱满的葡萄,直接塞进嘴里。 酸甜的味道盈满味蕾,舒服的白凤九愉悦的眯起眼睛。 “唔……就是……你不是说娶不到媳妇吗,那我给你当媳妇吧,怎么样?我长得又好看,还会法术,还可以变成原型给你摸,是不是一举多得?” 白泽就看着这蠢出生天的傻狐狸,三言两语的把自己给卖了,还高兴的替别人数钱。 “怎么样?你也别太有负担,虽然我是神仙你只是凡人,但我不会嫌弃你的,等你以后死了,我还可以给你哭灵哦~” 神他妈的哭灵。 白泽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得意的白凤九, “快吃饭吧,等下菜凉了。” 这玩意儿治好了,也流口水。 反倒是省了自己的口水,毕竟他这次的攻略任务就是三生世界攻略枕上书的主角。 那个跟死了一样的系统也是个不顶事的,任务成功没成功也不知道。 三四个世界都憋不出个死动静来。 只有到了新世界,会给自己的一个攻略人物名称。 【宿主我没死,我就是犯了点事,进去了,不过您放心,很快我就能跑出来,等着我吧!】 哦豁,突然诈尸。 翌日大早,白泽早早的收拾起来,顺便还把睡得正香的白凤九也喊起来。 “今天我我们就要回国都,你变成原型,躲在我怀里吧。” “嗯嗯嗯!” 第4章 三生4 白家军全力出发,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其余时间全都用来赶路了。 可还是被承虞的百姓们,给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他们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只有家里做的简单馕饼和馒头,有些富裕的还会往人群里丢只鸡。 这是他们表达感谢地方式,毕竟崇安国来犯,是他们赶走了敌人,让自己免受战乱之苦。 不少边境的人家,还做了白家三人的神像,放在家里供奉。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场景很快就传到了国都。 当代承虞国主,是个糊涂的,只听身边几个文官一忽悠。 便觉得这白家有造反的嫌疑。 于是一场针对白家三人的大计由此展开,而此时的白家军还在白老爹的吩咐下,把百姓们送来的鸡鸭鱼肉一一送还。 “老人家,咱们元帅说了,不能拿百姓们的一针一线,我们可是来保护你的,就是要让你们吃得饱穿的暖,怎么能拿你们的东西,快些收回去吧,不然元帅可是要罚我的。” 一皮肤黝黑的将士憨笑着,把手上的大白馒头又给面前的老婆婆塞了回去。 “哎哟,这娃娃比我家狗蛋还小呢,咋就这么懂事,狗蛋也是,说好出去给我先吃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归家。” 老婆婆手里的拐杖就是随便砍根竹子做的,不是很硬,她撑着拐杖,走起路来晃悠悠的。 不住的往人群里望,似乎是在看那个熟悉的人影,能够出现在眼前。 但可惜的是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因为她的孙子狗蛋正是死在一年前。 崇安来犯,狗蛋出城被抓,被敌国将士要求带路,岂料被拒绝。 只一刀就轻而易举的夺去了,那年轻男人的性命。 可怜他家中还有垂垂老矣的奶奶,盼他归来。 足足用了半天时间,才从这些亲爱的百姓们手里逃脱。 这一路白家军再没停下,一直到了距离京城五十里外的凉亭。 已经得知消息的国主,带着大臣们来此迎白家父子们归京。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白沐,仅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国主脸上的虽带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尤其是看着父亲的时候。 眼底的狠厉都快遮掩不住,迸发出来了。 不少文臣也似笑非笑。 “小白哥哥,我觉得这些人好像对你们有敌意。” 白凤九躲在白泽的后脖颈上,被红色的披风遮挡的严严实实。 关于这个称呼,就又是一段心酸的往事了。 回京的路上,她和白泽打赌,不出意外的输了。 白泽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叫自己哥哥。 一生要强的白凤九,自然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自己说的自己就要答应。 毕竟她是想白泽叫她姐姐来着。 一番人情世故后,白家父子三人随着国主回到京城。 身后的大军立刻被编入京城外的军营里。 夜晚,庆功宴上。 国主端坐在龙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下面的歌舞。 脑海里却是在想心腹说的话。 以白家次子的婚事为由,将公主许配给他。 若是他答应,便从此再不能入朝堂。 若是不答应便是死罪,可将他关进天牢,严刑拷打。 但白家为承虞出生入死,多次救百姓们于水火之中。 只是他们功高震主,让自己赏无可赏。 白志庭已官至元帅,若再进一位就是封王。 说实话他不愿意,因此国主只能先下手为强。 “咳咳!” 国主咳嗽的声音,哪怕是底下有声乐歌舞,也能听的很清楚。 毕竟来参加庆功宴的,身份都不低,没有哪个是真的来吃饭的。 大殿一片安静,众人目光皆是看向上位。 “志庭啊,朕的小女无忧对白小将军很是倾慕,如今你父子三人凯旋,朕想做个媒,给无忧和白泽赐个婚,你觉得如何啊!” 虽像是在询问白父,但语气里却带着不可置疑。 众大臣议论纷纷,看好戏似的看着白家父子三人。 “陛下!臣有罪!” 白泽从座位上走出来,不卑不亢的跪下。 “哦~爱卿何罪之有?” “臣于上次大战中,伤了……伤了那处,这辈子怕是……臣不愿耽误公主!” 嚯,在场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不少文臣不怀好意的盯着,白泽的下三路打量。 “居然有这事,快宣太医,给爱卿好好看看,太医院太医众多,定能医治爱卿的伤处!” 国主自然不是好心想治疗白泽,只是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挥了挥手,示意白泽回去坐着。 到底是功臣,肯定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寒了功臣的心。 在下面跳舞的舞女们,早在发觉事情的严重性时,就退下了。 大殿一片安静,只剩下旁人的呼吸声。 白父白志庭和大儿子白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泽。 眼里像是在说:‘好家伙,你小子编大发了吧,我看你等下怎么圆。’ 白父还以为小儿子是在撒谎呢,得知等下太医就会过来,别提有多心慌了。 而最懂弟弟的白沐,只见白泽表情平淡,就知道他有后手。 看了一眼,就放心的喝死了桌子上的酒水。 不一会儿。 两个太监架着个年老的太医,朝着白泽这边三步两步的跑过来。 那人是专门给国主诊平安脉的陈太医,医术很是高明。 他先是像国主福了福身,紧接着便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白小将军,请吧!” 白泽伸出手,他便按了上去。 一息,两息,三息。 正所谓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苦哈哈。 陈太医以为是自己摸错了,瞪大了眼睛盯着白泽的脸看了看。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接着又给白泽摸了摸脉。 最后不断的摇头。 惨啊,太惨了。 “陈太医如何了,白爱卿可是朕看中的贤婿啊。” “回陛下,白小将军……” 陈太医眼眸中带着怜悯,不住的摇头。 “白将军伤了根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孙后代了,而且……唉” 吓人,太吓人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把出宫寒这种毛病呢。 陈太医的世界观在今夜破碎了,他失神的看了白泽一眼,背起自己的工具箱走了。 和来时不同的是,他的离开悄无声息,甚至那两个将他扛来的太监,没说再把他扛回去。 让他一个六十岁的小老头,一个人摸着黑走夜路,太惨了。 第5章 三生5 庆功宴,国主赐婚不成,但又得知白家次子没有生育能力,而因此的了个圆满。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白泽因身体原因,赋闲在家休息。 而白志庭则是和长子,一同上朝去了,此次大获全胜,自然要封赏。 但考虑到白家已经赏无可赏,若再进一步就是封异姓王,故国主将封赏的重点放在了没来上朝的白泽身上。 各种金银财宝,土地美女,哦不,他不行了,所以美女就没给。 最后再给他封了个侯,说是以后子嗣可以袭爵。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空话,人都成废人了,哪里来的子嗣? 不少正直的文臣们对皇室的吃相表示恶心,可命就一条,也不敢站出来多说两句话。 …… 白府! “看不出来,小狐狸你到还有些用处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白凤九后退两步,一个俯冲跳上了桌子,她觉得仰着头看白泽,脖子酸,还不如上桌子平视着看。 “不过你不是被我那啥了吗?为什么还要我替你做假脉?” “咳咳……” “该不会是骗我吧!” 白凤九眯起眼睛,怀疑的打量着他。 “那……那怎么可能,肯定坏了,不信……不信你摸摸!” 白泽从一开始的心虚到后来的理直气壮,诶,他就不信小狐狸敢上手。 “不不不,我肯定相信你嘛,是吧小白哥哥。” 人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白凤九尴尬的挠挠头,又抓抓耳朵,最后干脆躺地上装死了。 “切。” “阿泽,哥哥能进来吗?” 房间门被从外面敲响,是白沐上朝回来了。 白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开门。 “哥你们回来了,怎么样?那老皇帝有没有欺负你们。” “并无,昨日夜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他今日还要降罪,恐怕民心不稳,他虽傻,却也不是真没脑子的。” “但是那老东西如今只怕是将我们当做心腹大患了,迟早有天会对我们动手……” “这是老夫的事!” 不知何时,白父也走了进来。 “你这病是怎么回事!” 白父声音平淡,但眼眸中的担心毋庸置疑。 “假的,我可不想娶皇室的人。” “你有法子也好,过段时间你就去边境吧。” 白沐看到房间里还有只小狐狸,就把自己随身装着的果脯喂给它吃。 一人一狐相处的还挺好。 “我不去,不管是什么事,咱们一起扛就是了,凭什么要把我送走。” 白泽回了句,转身走到桌子前,抢过小狐狸面前的果脯,塞进嘴里。 得到小狐狸白眼一个。 “爹和你几个叔叔年轻时,都是和陛下一起打天下的,他那时顽劣,被先皇罚到我们营帐去,爹以为那些都是珍贵美好的回忆。 可陛下却将其当做耻辱,这些年来,和爹一起打仗的老兄弟们,除了你徐叔,竟全都不在了,陛下是有谋算的,但这谋算却是对着自己人,或许我也不是他的自己人。” 白凤九记得这个中年男人,回京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模样,如今却像是一下子变成了老头子。 浑身透着一股心灰意冷的丧气。 “他本来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位皇后贤良淑德,不也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诛九族了?” 白泽冷笑一声。 “慎言!” 白沐看了看四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反正我不会走的,要死一起死。” “他不会杀我,爹让你去边境也是想让你去散散心,莫要这么大的戾气,以后爹还等着抱你的娃娃呢。” 不会杀,但会圈禁,若是在圈禁时受了伤,或是生了病,那就不好说了。 白父不愿对小儿子说的那么明显。 他想着白泽的不举已经人尽皆知,陛下正是对他放心的时候。 不如趁这时,让白泽离开。 本也是想劝老大一起走,但他如今还有职位在身。 “不是让你走,是让你先走,你自幼不爱读书,脑子也比旁人转的慢,怕不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边境那边我置办了一个宅子,你在那边最多三个月,我和爹就去了。” 白沐向来不骗人,白泽听是大哥说的,心里虽还有些怀疑,但也已经信了五六分。 “真的?” “你说呢?” “好吧!” 白父和白大哥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获取到坚定后,便一起离开了。 白凤九费劲吧啦的想要把嘴里那块红薯干,嚼碎咽下去。 偏偏这红薯干耐嚼的很。 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小狐狸‘吧唧吧唧’的声音。 白泽见着有趣,心想这么多的果脯,这小狐狸为啥吃的这么急,像是有人会跟她抢…… 哦~原来小狐狸是怕自己会跟她抢。 发现了华点的白泽,磨刀霍霍向果脯。 果不其然在他一连吃了几个果脯后,白凤九嚼红薯干的速度还在加快。 然而那红薯干太黏,一个不注意就粘上牙膛上去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泽独自享用了,那一整份儿果脯。 七天后。 带着不少家当的白泽出发了。 一路上不乏有别人家的眼线,但看到只有白泽一个人独自离开。 白家的两位主事人连送别都不曾露面。 于是他们更加放心了。 毕竟白泽已经是个废人了,这次肯定是被白将军给赶出京城,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有个黑衣人看到后,便赶紧回了皇宫。 向国主禀报。 “你是说白志庭那老匹夫,没有出来送别,他那个长子也没出来?” “是!” “哼,朕就说哪有什么父子情,当年老不死的将朕送去打仗,让朕吃了那么多苦,这白老匹夫还说疼爱孩子,白泽废了不也被赶出京城了。” “这种人活该幼年丧父少年丧母,青年连媳妇都死了,他要是真爱他媳妇,当初就该随着一块去了,省的留在世上,惹朕生气!” 黑衣人一声不吭,像是全然没有听见国主在说什么。 他原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却还是被国主派人斩杀。 纵使他武功高强,也逃不脱十几二十个持刀侍卫,对他群起而攻。 第6章 三生6 马车一路向着边境走去。 这次没有国主的命令,速度没有回时那么快,反倒是像游玩一样,走走停停。 出了京城后,白凤九就变回了人形,两人一路上看看花看看草,尝尝当地的特产。 日子过的好不快哉。 一个月后的边境。 洛城! 跟着一起的下人在前面带路,来到了一个大宅子门口。 门上牌匾写着‘白府’两个字。 府门大开着,两个看守看到白泽下了马车,当下就认出来,这是他们的主子。 将人迎进去后,就叫府里伺候的人一起出来把东西搬进去。 边境远离京城,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白泽带着白凤九每天在城里,找家酒楼一待就是一天。 听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再尝尝酒楼的菜,不行就再换一家酒楼。 直到一个半月后。 从京城来了一队人马。 “白侯爷,可让杂家好找啊。” 白泽这才想起来,他见过这人,就是在庆功宴上。 把那陈太医架过来的太监之一,难怪那么眼熟。 “不知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呵呵,找侯爷自然是因为……” 那太监挥了挥手,身后就走出一侍卫来。 他手中托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边角处还沾着血迹,白泽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白志庭老大人千古,十天前崇安国派刺客来刺杀陛下,老大人因护驾被刺客抓走,三天后被城外百姓发现,只剩下一个……” 说到激动的地方,那太监突然伏地痛哭。 就连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也假模假样的哭嚎,看不见一滴眼泪。 而那捧着盒子的侍卫,嚎着嚎着突然踉跄了一下。 手中的盒子也随着抖动即将跌落到地上去。 幸好白泽紧紧接住了盒子。 那人见盒子没有如同自己想的那般,跌落到地上。 竟还想从白泽怀里将它推下去。 “你想干什么!” 白凤九大声呵斥,那侍卫这才发现,白泽身边站了个仙女般的人。 看向白凤九的眼神里,不禁带了点痴迷。 “哟~侯爷,这位姑娘是?” 真是稀奇,一个废人居然还带着个漂亮姑娘。 那太监眼神戏谑,不怀好意的看了看白泽的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兄长呢?” 白泽声音平静,看不出喜怒。 就在刚刚,他打开盒子的一角。 盒子里面,是他的父亲,白志庭! 两个半月前,还是鲜活的,跟他说要他在洛城找个媳妇的父亲。 距离约定好的三个月,只差十四天了。 可他等不到他父亲回来了。 他没有爹爹了。 那太监被白泽的声音惊住了,怎么会有人看到自己老爹死了,还能这么平静? 难不成这白泽真是被白志庭给赶到这边来的? “呵呵,白大人被昭阳长公主看中,欲聘其为驸马,奈何大人他不识抬举,竟然刺伤公主跑了。 不过陛下知道侯爷是被老大人和白大人给赶到边境的,便没有降罪于侯爷。也是念着侯爷保家卫国,劳苦功高不是。” 他得意的看着白泽,迫不及待的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痛苦的痕迹。 奈何白泽脸上表情淡淡,与他说话的语气一般。 叫人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辛苦公公和诸位侍卫大哥跑这一趟了。” “阿泽你说什么呢,你爹和你大哥……” “慎言!” 白泽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看着就后背发毛。 “诸位不如同我一起,进去喝杯茶?” 毕竟是在大门口,那么多百姓围观呢,若是让他们见了血腥,万一吓着了,倒是不好。 “杂家就喜欢侯爷这样的性格,哈哈哈!” 那太监如今只以为白泽是被赶出京城的,还真以为他对他爹和大哥是真的心怀怨恨呢。 殊不知等待他的到底是茶还是什么。 一群人浩浩荡的走进了白府,门口的下人驱散了看热闹的百姓。 ‘啪’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 片刻后,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惨叫,有好事者搭着梯子,从围墙上向里面望去。 竟是白泽一身白衣,手持长剑一剑一条人命。 这群百姓没那么多想法,他们只知道保护他们平安,为他们赶走敌国将士的元帅死了。 这群人就是将元帅脑袋送来的人,听他们说话,有聪明的人,已经猜到了这里面,必定有阴谋。 “好!杀得好,这群狗官,敌国来犯的时候,不见他们人影,如今元帅把敌军打跑了,他们就来了!” “肯定是他们杀得元帅,杀了他们给元帅报仇!” 越来越多的人搬起梯子,趴到白府围墙上观看。 “诸位最好在底下祈祷,我哥哥没事,不然诸位的祖坟我都会挖出来,挫骨扬灰!” “白侯爷,元帅的死不关我们的事啊,咱们就是个传信的,您要是想报仇,去京城,去京城找苏相,还有王大人,周大人,就是他们撺掇陛下杀老元帅的, 陛下他不想杀老元帅的,都怪他们,您去找他们报仇,放过奴才吧。” 那人正是刚才得意洋洋的太监,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他们的位置就颠倒了。 他以为自己把事实说出来,白泽就会放过他。 然而却在下一秒,亲眼看到的自己的后背。 边境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兵,甚至他哥还在这边给他留了五千的私兵。 来到边境的一个半月,他表面上是和白凤九一起吃喝玩乐,而暗地里则是让这些人照常训练。 杀了这些人后,府上的下人们很快收拾妥帖。 白泽带着盒子回了房间,他握住白凤九的手,想要从中汲取力量。 感受到包裹着自己双手的大手,正在微微颤抖。 “阿泽你别这样,白大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你要去找他,还要给你爹爹报仇!” “我不该走的,这老头子又唬我,说好三个月就来找我……” 就差十四天了。 “你走吧!” “我不走,我得陪着你呀!” 白泽看着一脸担忧的白凤九,温柔的表情顷刻间消失。 “我的身体没坏,当初只不过是骗你的,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滚吧,滚回你的青丘,去当你的帝姬!” 第7章 三生7 “我知道!我不会走的!” 白凤九上前一步,拉住白泽的手。 她双眸含泪,摇着头祈求着白泽不要让她离开。 “走吧,我要娶公主了。” “我也是公主,阿泽你娶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找你爹还有大哥他们。” 白凤九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她不跟着白泽,白泽就会消失。 “你不过是只狐狸,我娶的自然得是人,离开吧,你父母肯定也很担心你。” 白泽转身离去,只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房门被关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白凤九独自一人。 两行泪在白泽离去后,从白凤九妩媚的狐狸眼中,夺眶而出。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要她这个时候走。 白凤九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白泽想干什么。 神仙不被允许过多的插手凡间的事,会沾染因果。 这还是她告诉白泽的,若能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不该说的。 …… 白泽吩咐身边亲卫,立刻整装待发,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反! 沿着关路,附近的城镇都有白家留下的将士。 可以与之里应外合。 不一会儿,城外的某处,一枚烟花弹升空,白泽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他也将铠甲穿好,手持长剑,号令一声。 整个白府上下皆是一个声音。 那就是为元帅报仇。 府门大开着,不时有人拿着家里锄草用的锄头,还有镰刀。 问他们便说是,要参军为元帅报仇。 洛城离京城可谓是山高水远。 皇帝管不到的地方,偏偏赋税还高,他们又经常遭受崇安的骚扰。 只有白家军来了,才不会碰他们一针一线,还会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洛城的百姓们心里,是白家军为他们带来的平安。 作为白家军的头头,白元帅,几乎就是他们心里的神。 如今这个神死了,死在他们国家的领头羊手里。 白泽没有将他们收编,他郑重的向每一个想要参军的百姓的道谢。 感谢他们认可自己的父亲。 离开洛城,白泽带着府上的部分人手去了城外的营帐。 在清点好人数,做好了部署后,已经到了黄昏。 天色暗了下来。 一个营帐里,白泽随意吃了两口晚饭。 便继续去看地图,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接手附近的城镇,同时还要派人去找他哥。 白沐身子弱,不能习武,所以才会走文官的路子。 他能逃出来,那么肯定是往洛城这边走。 白泽还在想他哥会走的几条路线,却没有注意被掀开的营帐的一角。 一股红色的烟雾顺着空气钻了进去,白泽刚开始还没有注意,等感觉到不对劲时,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发虚。 就在他即将倒下之际,一双手托住了他。 白泽用力睁着迷蒙的眼睛,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袖中的短刃也即将出动。 却在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桃花香后,放弃手中的力气。 “你…要……干什……么!” 白凤九没有回答他,只带着白泽来到他休息的榻上。 临近夜晚,白泽身上的铠甲已经卸下,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衫。 “我只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来洛城找我,不然我就去嫁给别人!” 白凤九俯身凑在白泽耳边,说完这句话就堵上了白泽的唇。 少顷。 她恋恋不舍的从白泽唇上分开。 “你看,今日你说了这么多的硬话,这唇还是软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只能娶我知道吗?” 白泽的脸上弥漫着绯红色,唇角的晶莹看起来十分色气。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 翌日。 白泽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身侧一片冰冷,可怜那人应该是很早就走了。 只留下一个用狐狸毛做成的小狐狸,孤零零的躺在白泽的脖颈边上。 “三年吗?” 白泽口中嗫嚅着,把小狐狸放在心口处。 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从那日开始,白泽带领部下一连破了几座城池。 说是攻打,实则是他刚一来城门楼,那守城的将士就把城门打开,亲自将白泽迎了进来。 并跟随白泽一起去往京城。 直到到了京城附近。 那守城的是几个世家的子弟,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肚子比人家怀了三胞胎的孕妇还要大。 大战一触即发。 白泽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曾想,那世家子弟是个不顶用的。 居然在城门上和小妾敦伦,结果得了马上风。 真是个笑话,就连他这次造反也像个笑话。 时至今日也过去了两个多月,这六十天里,还不曾找到他大哥。 越是到京城附近,白泽也越是心慌。 世家子弟得了马上风,死了。 白泽带着大军进了城,这里本就富裕,他们没遭受过战乱之苦。 对打仗也没有什么概念。 甚至看到白泽带着那么多高头大马的将士入城,也没一个人当回事。 只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快到京城了,咱们在这里休整两天吧。” 身边的副将自然称好。 街道宽敞干净,两旁都有摊贩在摆摊。 白泽带了两个副将进城,他们没有选择酒楼。 而是随意找了个卖馄饨的小摊子,叫了三碗馄饨。 等馄饨的时间里,白泽无聊的四处张望着。 一个小巷子里。 “给我打,娘的,居然敢偷我的包子,打死他。” 几个成年男子,围在一起殴打一个孩童。 路人对此也见怪不怪的。 见白泽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那里。 卖馄饨的小贩叹息一声。 “三位顾客还是别看了,这种事咱们这儿经常发生,您就算管的了初一,那孩子也躲不过十五啊。” “老伯那孩子……” “是以前从洛城逃出来的流民,说是来这里寻亲,唉……” “亲戚死了?” 白泽身边一副官问道。 “哪里哦,他那亲戚看他一个半大小子,吃的又多,让人住了两天,就给赶出来了,现在那娃娃当乞丐哩,我有时候也会给他一些没卖出去的东西吃,但到底不是个长久的。” “将……少爷我去把他救出来把,看着也可怜。” 说话的人姓牛,单名一个二字。 他见过洛城百姓被崇安欺压的模样,这孩子是从洛城走出去的。 牛二总觉得不忍心看他这么凄惨。 白泽没有拒绝,牛二就放心的过去了。 他个子大,三两下就把人全都赶走了,然后带着小孩儿来到了馄饨摊。 (想要书评,谢谢大家!) 第8章 三生8 “再来一份儿馄饨。” 牛二娶了个媳妇,是洛城的。他想好了等以后回了洛城,就把这小子带回去。 他媳妇被崇安人欺负,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他们收养这孩子,等他们老了以后也有个摔盆的。 白泽对此不发一言,这是牛二的打算,他没有必要插嘴。 “小子,你叫啥名字?” 第三碗馄饨上桌,牛二没吃反倒是推到那小孩面前。 “我……我没有名字,以前奶奶叫我狗娃子。” 狗娃子看着面前的馄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肚子也适当的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声。 “吃吧,给你买的。” 牛二发话了,狗娃子又看了看白泽,见这人没理他,便安静的坐到牛二身边。 小口小口的吃着馄饨,虽然是小口吃着,但速度并不慢。 等到牛二的馄饨上桌,他的那份已经见底了。 “再来一份儿。” 那小贩又赶紧再做一份。 “听说你是来寻亲的……” “嗯。” “那怎么跑这来了?” “婶娘说我吃的多,叫我出来找活干。” “那他们咋说你偷包子?” 狗娃子连忙放下手里的汤匙。 “我没偷的,是他们包子掉地上不要,我是看人走远了,才捡起来的。” 牛二点点头。 他说这小子眼神清澈,看着不像小偷小摸的。 “我也是洛城的,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回去?” “我愿意我愿意!” 狗娃子本来就不愿意离开洛城,是他奶奶临死前,抓着自己的手,逼着离开的。 如今有能回去的消息,他自然激动的很。 就这样,三人进城后,四个人出来了。 京城! 皇宫中一直有消息传来,说是白泽造反了。 且许多城的守城官全都放行。 是因为如今的陛下是个昏君,随着白泽的大军从五千到现在的五万人,他距离京城近乎一步之遥。 国主也开始慌了,频频召见自己的几个心腹。 指望他们能给自己出些主意。 “苏相你快想想办法,那乱臣贼子已经兵临城下,不日就要攻打京城了!” 王大人一脸奸相,就是他说白家会造反。 加之王大人的一儿一女都被送与皇宫,任凭国主亵玩。 他自认讨的国主欢心,两个孩子又吹点枕边风。 所以才能这么快上位。 同时他也是最怕死的一个,原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谁曾想还是有错漏。 周大人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如今才二十有六,这个年纪,很少有能爬到皇帝心腹,且官至四品的位置。 权应他是苏相的女婿,才能借着这裙带的东风,升上来。 实则此人通敌叛国,正是因为此人暗中与崇安国通信,才能让他们顺利取得白之庭的性命。 “陛下莫怕,臣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未使用呢。” 苏相年轻时也是出身寒门,但终究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背靠世家,买官卖官不知做了多少。 “不知这王牌是?” 国主自从杀了白泽他爹后,就日日做噩梦。 总能梦见他爹和曾经一起打仗的弟兄们,指着他鼻子骂,还说要把他带走。 他要是不弄清楚这底牌到底是什么,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底牌自然是……” …… 京城外! 白泽的大军在此安营扎寨,属于白泽的营帐里。 一身伤痕却还坚持守着弟弟的白沐,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泽。 “你说他毒已入肺腑?胭脂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用灵力探过他的经脉,毒的确已入肺腑了,甚至快到心脉……” “可是我弟弟他还那么小……” “都是俺的错,要不是俺把那个畜生带回来,将军就不会这样,俺去杀了他!” 牛二痛哭流涕,全都是因为他把狗娃子带回来了。 那该死的畜生,竟是别人的走狗,就是专门等在这里的。 什么狗娃子,分明是个毒娃子。 指甲里都藏了毒,将军不注意遭了他的算计。 还没指甲盖大小的伤处,就沾染了那么厉害的毒。 “咱们是来造反的,你个狗娘养的,偏偏发善心要带孩子!都怪我不在,不然我当场就杀死他!” 李大壮带着白家军从京外的大营赶来和白泽汇合。 连面都不曾见到,就得知将军时日无多。 “俺有罪,俺这就自裁,提前下去给将军探路!” 牛二抽出自己的大刀,就要抹了脖子。 “够了!带我去见那个孩子吧!” 白沐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牛二。 虽说这人不是故意,可耐不住他要迁怒一二。 “好!好好,俺带你去。” 挺大个汉子,随手擦了擦鼻涕,连忙到前面去带路。 临时被挖出来的地牢里,狗娃子被倒吊在里面。 “把他放下来吧。” 得了吩咐,看守的士兵一刀砍断了绑着他脚的绳子。 狗娃子从空中掉下来,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目光呆滞,浑身发抖,但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居然把毒下到了白泽身上。 “解药呢?” “那毒没有解药,求大人饶了我吧,他们抓了我奶奶,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狗娃子颤抖的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谁给你的毒?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 白沐双手紧握,目光如炬。 “小的不知道,像我这样的有成千上百人,各种各样的都有,出了洛城后,你们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只是将军他们不怎么停留……” 所以才让你得逞。 “杀了吧,这人没用了!” 闻言,牛二一刀便砍下了狗娃子的头颅。 他这一生,就心软过这么一次,结果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泽的双手和嘴唇都变的乌黑发紫。 纵使胭脂用灵力给他清毒,也是在做无用功。 “咳咳咳……” 黑血从白泽的口中不停的涌出,白沐绝望的擦拭着。 派出去的人也都没有办法。 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弟没什么脑子,怎么就什么人都放心,任由人家接近自己呢。 “咳咳……” 胭脂咳嗽两声,脸色苍白的向一边倒去。 白沐连忙将人扶住。 “辛苦你了,胭脂。” “没事,只不过胭脂并没有帮到白大哥的忙。” 对不起,拆了你们喜欢的cp 第9章 三生9 “哥……” 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了一丝动静,被胭脂捕捉到。 她赶紧带着白沐,走到床榻边上。 白泽努力睁开困顿的双眼。 “哥你回来了!” 白沐握着弟弟的手,试图温暖他已经变得冰冷的双手。 “阿泽,哥哥回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哥还给你带了嫂子回来,你不看看吗。” 白泽的眼睛像是附了一层白膜,瞳孔变得呆滞。 这是油尽灯枯的状态。 “我时间不多了,哥哥比我厉害,你和嫂子一定会幸福的。这个挂坠帮我还给小狐狸,就说让她……忘了我吧!” 这句话说完,白泽就像是回光返照已经结束了。 梗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散开。 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没有生气。 白沐搂着他,感受着白泽的身体在怀里变凉,到最后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他的弟弟死了。 短短半年,他经历的大喜大悲。 一朝状元及第,皇上委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协助白元帅出征。 不仅打赢了,还让崇安签订了协议,割地赔款等等。 回到京城高高兴兴的等着陛下的嘉奖,结果却是父亲被刺杀身亡,弟弟也被毒死。 胭脂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刚才分明没有眨眼。 却看到白沐满头青丝里,长出了细密的白发。 可,他才二十多岁! 白泽手中的毛球挂坠从掌心滑落。 上面还残留着白泽的体温,可怜他是多么珍惜这个挂坠。 也不知那个等待的人,得知白泽已经离世,会有多么伤心。 苏相等人认为,只要白泽死了,那么一切的源头也就消失了。 就连皇宫也像是在办婚宴一般,连着三天歌舞升平,一众男男女女,衣着暴露,任由国主挑选。 把玩。 彼时宫外已经传遍了,国主杀害功臣白元帅一家。 一时间流言四起,等那流言传到宫里来时。 白沐已经带着大军,轻而易举的攻入了皇城。 政和殿! 国主端坐在龙椅上,他目光怨毒的看着本该死去的白沐身上。 “狗杂种,看你办的好事!” 长公主如阶下囚一般,跪在地上,国主站起来踹了她一脚,又连忙回去坐下。 无论何时他的龙椅绝不能沾染旁人的气息,只有他才是真龙天子! “白沐你放过我,本宫都是听从皇上的吩咐,是他让我折辱你的,而且你现在不是没事嘛,只要你放过我……” 长公主说着自顾自的站起来,不由分说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白沐冷眼瞧着长公主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件黑色薄纱制成的肚兜。 胭脂赶紧从外面小跑进来,一把捂住白沐的眼睛。 “这个女人太脏了,白大哥你别看她。” 她明显的感受到这女人和好几个男人的气息交缠,其中还有一个居然是那个老皇帝。 而且在根据凡间的年龄来讲,这个女人都四十岁了,居然还想惦记她青春貌美的白大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个贱妇,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长公主和国主并不是亲兄妹,她是母亲与异族人偷欢下的产物。 所以她生来便是混血,眼睛都是一黑一绿两色。 加之她身材傲人,笼络了不少大臣为自己所用。 “二位不如到下面去,再商议怎么杀吧!” “白沐,朕是皇上,你这是造反,难道你想让保护承虞二十载的白家军背负造反的骂名?还有你爹他忠心耿耿……啊!” 胭脂不愿再听他叭叭,像白伯父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不也被他暗杀了? 还是死在了敌国人手中,多可悲啊。 这样的大元帅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效忠的君主手中。 原因竟然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们翼族都不会这么做。 果然凡人都是一群虚伪自私且鱼唇的家伙,他白大哥一家除外。 国主被胭脂一剑钉在龙椅上。 胭脂的剑与一般的长剑不同,她的剑身带着倒钩,只要一挣扎,那疼痛就是几倍几倍的痛苦。 看着国主在龙椅上像一只煮熟的鸭子,不停的扑腾乱叫。 “大人!苏相等狗官已经被控制住了。” “好!李大壮!” “在!” “我命你为监斩官,在午门外搭建观赏台,将这群人还有他们两个,给我凌迟处死!三千刀,一刀不能少,明白吗?” 凌迟,就是民间所说的 “千刀万剐” ,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而致死。 白沐做的则是升级版。 他吩咐李大壮,将这群人的衣衫全都扒光了,浑身用渔网捆住。 从渔网洞里漏出来的肉,就是要被割去的。 同时他又让太医院的太医轮流值守,尽力保住他们的生命。 李大壮胆子本来不大,但一想到就是这群人害死了白泽。 三分胆量也变成了九分。 他一只手拎着一个,把已经变成死鱼的国主和哭的小大便失禁的长公主,像抓猫狗一样。 给拎了出去。 苏相一群人则是心如死灰,他万万没有想到。 一个本该早就死去的人,居然会出现。 而苏相连白沐这副表情,便猜测到白泽怕是中招了。 只怕现在已经没几口气了。 原本还有些怕死,如今他只想看看白沐有多痛苦。 “看你这副表情,想来白泽已经毒入肺腑了吧!” 苏相年轻时也是个英俊的,只是贪婪破坏了这丝俊美。 现在这丧心病狂的模样,到多了点阴郁的俊美。 “老夫儿女众多,唯有薇薇是我命根子,她喜欢你弟弟,是他的福气,既然他不接受,那就到地底去,与我的薇薇,做一对鬼夫妻吧!” 说罢,苏相站起身朝着柱子狂奔,欲要撞柱而死。 奈何在紧急关头,被胭脂拦下。 强行使用灵力,让胭脂遭受到法则的惩罚。 她的嘴角涌出一抹血丝。 被注意她的白沐看见,他当下便冷了脸。 “牛二把人带下去,找到苏相口中,薇薇的墓,挖棺将她的尸骨给我碾碎,为狗!” “你敢,白沐你若敢这般做,老夫就算死了,也会日日跟在你身边,直到你死为止!” “那便请苏相好好看着吧!” 第10章 三生10 白沐是个有原则的人,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绝。 在给国主和长公主削成人干前,他让人把苏相一群人就放在他俩的下首,又调查清楚他们做过的恶事。 那些事实的证据,被罗列成一张张的公告,有不认识字的百姓们来了,还会有值守的士兵告诉他们,上面写了什么。 义愤填膺的人们可以去张贴恶事榜的将士那里,领取一份臭鸡蛋或者烂菜叶。 三天时间,国主和长公主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午门广场。 被压着跪在下首的几位国主心腹,早就吓的尿了裤子。 但不知为什么,三天过去了,国主和长公主都已经死了,他们几人也没有被怎么样。 仅仅只是被人唾骂,几人便以为是天下读书人在为他们和那窃国贼据理力争。 然而事实确是,白沐前期只是想要用国主和长公主来让他们恐惧。 这是场心理战。 第四天,几人仍跪在那里,国主和长公主在身后早已没了动静,他们不敢回头看,生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但没有。 一上午快过去了,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会被放出来时。 苏相家中的所有人,就包括走亲戚的下人,也被抓了回来。 然后有人走到苏相身后,将他的眼睛扒开。 紧接着他就亲眼见到,自己的九族消消乐。 苏沐怒目圆睁,一双招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然后是王大人,周大人。 本来周大人是苏相的女婿,该是先前就要上路的。 但白沐心善,允许他单独上路,免得他们走的太急,在下面又结党营私。 不过砍头也是个大工程。 光苏相全家,就花了一天的时间。 等确保几人再不会有后代了,他们也才真正到了死期。 动手的人是个老手,看动作是个手熟的。 他们没感到多大痛苦。 毕竟只是日日在额头上滴一滴水,并不是多可怕。 只是时间长了以后…… …… 白沐虽打了天下,但并不愿意坐上这个位置。 是胭脂告诉他,先皇后和国主还有个孩子,被人秘密送出了宫去。 白沐按照胭脂给的消息,找到了那人。 听到自己的皇父死了,他脸上看不见一丝伤心,细细看去,居然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些许高兴。 询问之下这才得知。 原来他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后和妹妹是怎么惨死在国主手上。 就连他自己的胸口,都有被刺穿的痕迹。 他天生心脏长在右边,那日被当胸一剑刺中胸口后,他陷入了假死状态。 被丢进乱葬岗后,自己居然醒了。 知道当下的处境便自己爬了出来。 忍着痛苦从死人身上搜寻了一些银钱,便找了村子住了下来。 只待来日有机会报仇。 不过这报仇还遥遥无期呢,就得知白泽造反的事。 他有心想去参军,怎么白泽一路并没有收过平民。 这心思便歇了下去。 后来得知国主和长公主的恶行,他便打算放下仇恨,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带着母亲和妹妹的份,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只是还未曾实施,就被白沐和胭脂找到了。 “您不担心我像那个男人一样吗?” “若你和那男人一样,我便不会来找你!” “可是我出宫时还小,在皇宫时也未曾读过什么书……” “我会教你!” “好!” 那日他们也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 就在大臣们整日窝在家中不知该怎么办时。 皇城里有太监出来宣旨。 说是先皇后的孩子找到了,当年侥幸没有死。 不少大臣抱着去看看的想法,在第二天早上上了朝。 那龙椅上坐了个稚嫩的少年,看起来约摸十四五岁,不过那长相倒是和先皇后如出一辙。 许多前朝的的老封建们,本打算今日过来死谏,结果一对上这张脸,便把那口咽不下去的气,活生生给咽下去了。 反正坐上龙椅的还是宋家人。 都是孩子,先皇那是昏君,白太傅也是为了给家人报仇。 退一万步来说,国主和长公主,还有苏相那群人,难道就没错吗? 白老大人击退崇安,有白老元帅在的一天,承虞国,谁敢来犯。 人家又不是想做皇帝,杀几个奸臣罢了。 一群老封建们,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pua。毕竟这也是事实不是。 新皇登基,封白沐为太傅。 白沐教导新皇的第三年,白府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还带着个三岁稚童。 那孩子继承了父母的长相的优点,像个仙童似的,冰雪聪明的。 胭脂大着肚子走出来一看。 凭借着白凤九额头上的凤尾花,认出了来人。 而那个三岁稚童,和她腹中有相似的血脉。 但胭脂知晓自家丈夫,是个什么人,绝对不会背着她做对不起她的事。 那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便很容易猜的出来了。 对应三年前,白泽死前说的那些话。 “你是翼族人!” 白凤九天赋好,却不喜修炼,只想着吃喝玩乐。 自从三年前回到青丘,便疯了似的修炼。 那修为几乎一日千里。 直到十个月后,闭关出来的白凤九大着个肚子,白家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番询问下得知,自家孙女(女儿,侄女)喜欢上了一个凡人。 那人要去报仇,不愿她沾染因果,便将她赶走了。 这傻孩子怕人忘记她,就学着话本子里的给人灌了药。 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了。 狐帝本想掐指算一算那男人,结果那人的命数被一重厚厚的浓雾给遮掩了,根本看不清楚。 想来也是有来历的,便放弃了找寻。 好在白凤九生的这个孩子长相着实可爱,很快俘获了白家一家子,成了团宠。 …… “我是胭脂!” 翼族的公主,白凤九见这人大着肚子,一时间脑海一片苍白。 她有想过白泽不来找她,会有许多可能,但没有想到,他已经有了妻子。 见她脸色不对,胭脂知道这人肯定是误会了。 “你是阿泽的……我夫君是白沐,他今日休沐在家里呢,快进来吧。” 第11章 三生11 “打扰了!” 白凤九牵着孩子,跟在胭脂身后进了白府。 三年来白府还是和她走时一模一样,可惜她和白泽待了不到半年,就去了洛城。 她带着孩子一起,去了白泽的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桃树下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新鲜的瓜果,还有糕点果子。 虽然还不曾见到那人,但白凤九仿佛已经看到了白泽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懒洋洋的问她要不要吃葡萄了。 推开房间的门,里面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来日日有人打扫。 但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白凤九的心里有些不安。 “娘亲,爹爹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和安安一样,跑出去玩了?” “你爹爹很忙,可能还在忙呢。” 这句话像是对孩子说的,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因为想让白泽取名,所以白凤九只给他取了个小名,平安。 到底是希望谁平安呢?她也不知道。 是白泽又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凤九,沐哥来了!” 胭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白凤九带着安安脚步急促的走了出去。 是他,白泽心心念念的大哥。 “白大哥!” 白沐或许一开始不知道白凤九是谁,但路上胭脂和他说了。 青丘狐国的帝姬,唯一孙辈的小公主。 真身是一只赤狐。 原来他们曾经见过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狐狸,这,是阿泽让我交给你的……” 后面的话白沐没说,因为他已经看到白凤九身边,长的和白泽小时候十分相似。 那是一个狐狸挂坠。 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到达的顶峰。 “他……是什么时候……” 白凤九浑身颤抖,嘴唇嗫嚅几次,始终说不出来话。 直到攥紧的拳头传来痛意,才让她如梦初醒。 “应当是你们分开后的第五个月,遭了旁人的算计,中毒……” “原来是那时候啊,我说呢。” 回青丘后,白凤九就开始闭关。 一开始她不知道自己会怀孕,仙修为越高便越难有孕。 不然她也不会是青丘唯一的孙辈。 那是她闭关的第四个月,不知怎的修为突然止步不前,并且灵力消耗的十分的快。 祖母到洞里来看她,这才得知她怀孕了,而且有流产的迹象。 是祖母帮她稳固肚子里的孩子,又替她隐瞒孩子的存在。 更是经常用自身的灵力,帮她补足消耗的灵力。 原来是他们的安安,知道爹爹已经离开人世,在为他感到伤心么。 “这是我和阿泽的崽崽,今年也三岁了,本是想让爹爹取名的,既然他不在了,就麻烦大哥给取个名吧。” 她叫他大哥,又让白沐给安安取名。 白凤九是铁了心要和白泽做夫妻。 可白泽留下遗言,让她忘了自己。 白沐口中干涩,知道他想说什么,胭脂走近两步,握住白沐的手,给予他力量。 “这孩子是白泽唯一的血脉,他临走前说……” “不管他说了什么,我向来是不听的,这辈子白泽就是我夫君。” “是我爹爹,我爹爹。” 安安也有样学样,跟着娘亲嚷嚷的说。 他虽是仙和凡人的孩子,但到底比普通凡间小孩早慧。 已经懂得了,死亡是什么概念。 在青丘时,总听娘亲说她和爹爹之间的事。 男孩子从小对骑大马和打仗这种格外有兴趣。 因此安安对当大将军的爹爹很是崇拜。 “好,你是阿泽的妻子,我会挑选良辰吉日,把孩子的名字添进族谱,但若是弟妹日后遇见合适的人,我们也会为你添妆,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也不能只看着过去,阿泽知道也会祝福你的。” 胭脂说过,她和白凤九一样,都有万万年的生命,自己和阿泽来说或许只是生命的一个过客而已。 阿泽已经走了,没有必要再耽误她的青春。 想必阿泽也不希望白凤九为了荒废哦自己的生命吧。 她们的日子还长,惊艳的人也不会只有那么一个。 白凤九知道白泽和白沐都是为了她好,但他们不知道,她们狐族都是一夫一妻的。 她认定了白泽,那就只会有白泽一人,往后的日子里,她会照顾安安。 但白凤九没有多说, 安安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大伯是承认他和娘亲了。 连忙过去抓住白沐的衣袍。 “大伯,我是安安哦。” 这是弟弟的孩子! 白沐看着安安抓住自己的衣角,一点也不见害怕的样子。 瞬间想起,白泽小时候也是这么活泼开朗,胆子也大的很。 就是爱哭了些。 不知不觉的,白沐就俯身抱起安安,小小的身子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脑海里不禁又回忆起白泽小时候的模样。 …… “阿泽摔倒了,好痛啊嘤嘤嘤~” “爹爹不是故意用胡子扎我的,就是自己喜欢哭,哥哥别怪爹爹。” “哥哥~阿泽想吃东街的糖葫芦,让爹爹去买好不好嘛。” …… “大伯是在想爹爹吗?安安都没有见过爹爹,安安好可怜的,大伯可以给安安讲讲,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嘛? 听娘亲说爹爹是个大将军,超级厉害的大将军呢。” 脑海中的回忆被小侄子打断,白沐抱着安安笑道。 “你爹爹可不是什么大将军,他就是个娇气鬼,最是怕痛……” 最是怕痛,那么怕痛的孩子却是活活痛死的。 从苏相口中得知,那毒不会麻痹人的身体。 所以就算昏迷了,也能感受到毒药进入肺腑带来的灼烧感。 最后是活活痛死的。 那么怕痛的阿泽却一声未吭,怎么不算是厉害的大将军呢。 “是大伯说错了,你爹爹是个超级厉害的大将军。” “我就知道,爹爹肯定很厉害,他长得是不是很好看?所以生出来我这么可爱的小崽崽。” “是呀,你爹爹起我们家长得最漂亮的,小时候你外祖母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呢,给他准备了许多小裙子。” “要是安安也能看到爹爹小时候就好了。” 胭脂早在白沐抱着安安时,就带着白凤九回了白泽的房间。 “这些是阿泽他留下的,听沐哥说,阿泽喜欢把自己的生活记录下来,说是什么日记,正好拿给你看看。” 一沓厚厚的纸张,放在书桌上。 入目是白泽清隽的字体。 正月十九,超级大暴雨! 今天从老爹那里骗了三百两银票,没忍住和大哥说,结果被大哥骗去了,还倒贴二百两,呜呜呜伤心 第1章 宝莲灯1 “干什么这么快把你爹拉回来,今天不给个交代,我就吃啤酒鸭了!” 白茫茫的系统空间里,白泽手忙脚乱的照着镜子,很好,还是那个大帅锅! 那毒药带来的痛处,仿佛就在刚刚。 “宿主~宿主大大,宿主大大大~” 也不知道一个鸭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么谄媚的表情来,看着猥琐极了。 “那个啥……第一个任务世界出了一点儿问题,急需你的帮助~” 柯尔鸭迈着内八字的步伐,屁股摇摆的像个大摆锤。 “第一个任务世界?加钱那个是吧,好好好,走吧走吧。” “嘎?” 以为会花费一些功夫和好处,已经准备好金手指的系统又默默的把东西塞回去了。 宿主眼神不好,也挺好的。 …… “沉香~沉香!” 华山镇,香山书院门口。 白沉香和几个学子有说有笑。 “沉香这次考试你又是第一了,你说的啊,二十两银子,别忘了啊。” “好你个李佑姐,我白沉香几时骗过人!” 李佑姐,李家布行家的少爷。 只因白沉香家中长辈说,若是考了第一名就奖励百两银子,而李佑姐考第一,家中才奖励十两。 所以他们二人私下商量,李佑姐把第一让给白沉香,白沉香就分二十两给他。 这样李佑姐得了第二名可以得到五两银子,又可以得到白沉香分的二十两。 不得不说李佑姐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山脚下是不是有人在喊你啊。” 李佑姐远远的看到山脚下有个人,在向他们招手。 那叫的好像是沉香两个字。 “走,咱们下去看看。” 山脚下。 一青衣女子,扮作男装打扮,看到沉香走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姑娘你找谁?” 李佑姐挡在白沉香身前,问道。 “啊?你看出来我是女人?” 额…… 很难看不出来吧。 虽说盯着一个人看,很不礼貌。 但是这位男子的胸脯着实大了些,若是男子就是有病。 而且这人还有耳洞呢,他们又不瞎。 “你们认识吗?” 趁着空隙,李佑姐扭头问白沉香。 “没见过。” 在白沉香的记忆里,确实没见过。 “我!我是丁香,我爹认识你爹,我们两家有婚约啊!” “我说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你莫不是有癔症,白叔叔早就不在人世了,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婚约。” 李佑姐是听说过白沉香的来历的,是听说他父母都不在了,托付舅舅把他送回来的。 他自认比白沉香大几个月,便是他的兄长,自然不能任凭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对他弟弟胡搅蛮缠! “你说什么?白叔叔,你叫白沉香?” “是啊,姑娘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女子尖锐的声音差点割破他们的耳膜,白沉香从李佑姐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说完后又赶紧撤回去。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不是刘彦昌吗,刘沉香怎么会是白沉香?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会出错?” “快走,这女人是疯子!” 李佑姐吆喝一声,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一下子全跑光了。 只剩下丁香蹲在地上,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口里还念叨着不可能。 “祖父祖母我回来了。” 过去了十六年,曾经的白父白母已经白发苍苍,本就是老蚌生珠。 结果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留下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白父把沉香当做自己的眼珠子疼,也多亏这两个老人,补足了白沉香缺失的亲情。 还有杨戬,这个每年都会来陪沉香过生日的舅舅。 他从舅舅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娘亲并没有死,但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们母子不能相见。 娘亲和爹爹的故事他知道的不多,沉香也曾问过杨戬,但没有得到回答。 或许那时的杨戬并不理解他们感情,一如他和敖寸心,那段失败的感情。 “乖孙孙回来了,管家快上些点心来,上了这么多天的学,我儿辛苦了。” “祖母我不辛苦,以后我还要考取功名孝顺二老呢。” “祖父祖母等着呢。” 白母自知道白泽死讯那日,头上就生了白发。 如今不过五十,已经白发苍苍,因为流泪太多,眼睛也不大好使了。 她摸索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梅花糕,白沉香就着她的手,直接咬了一大口。 变轻的分量让白母晓得,她的乖孙孙吃了好大一口呢。 用力的咽下那口糕点,白沉香连忙端起一杯水牛饮。 “祖父我今天下山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 “哦~是谁啊?” 白父身子立马坐正,他像是十分期待自家孙儿口中,这个奇怪的女人是谁。 当初杨婵说过,阿泽没有死,他只是陷入了沉睡,假以时日就会醒来。 如今十六年过去了,阿泽是不是…… 是不是要醒了。 这臭小子平时又不是不让他睡觉,怎么睡得这么久,整整十六年。 再不醒来,他爹娘都快老的不认识了。 “她说她叫丁香,说是她爹和爹约定好了,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放屁,哪来的野丫头!” 白父第一次在自家孙儿面前,说了脏话。 只因他的儿子在大众眼中,已经死了,哪来无缘无故的婚约。 在他心中,沉香就是公主也配不上的。 “还有还有,祖父您认识刘彦昌吗?” 刘彦昌? 白父在脑海思索着,关于此人的记忆。 像是听阿泽说起过这么个人。 “应该是个书生吧,怎么了?” “那个人说我爹应该是刘彦昌,而我是刘沉香,佑姐说我姓白,她就像疯了似的,蹲在地上,说不该是这样的,然后抓自己的头发,我们就都跑了。” 这下白父终于是想起这么个人了。 可不就是阿泽说的,那个想要引诱他儿媳妇的书生。 莫不是让他得逞了,又或者是那书生犯了癔症,胡说八道。 败坏他儿媳妇的名声。 “我会派人在城里看着,若是看到此人,便抓来问问,沉香要是你舅舅来了,便也问问他,是个什么情况。” 第2章 宝莲灯2 丁香哦不,应该叫她丁凤香,出生于二十一世纪。 出生于某大山里,家里有七个妹妹一个弟弟。 典型的重男轻女。 丁凤香活了二十年,连个彩色电视机都没见过。 直到自己带着妹妹出去割猪草时,路过村里最有钱的屠户家门口。 听到电视机里放的一部电视剧。 《宝莲灯》 为了能看完这部电视剧,她每天早早的去割猪草,然后到屠户家里看电视。 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让屠户亲两下,她觉得很划算。 时间久了,丁凤香沉浸在电视剧里,常常幻想自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在一起。 快要看到沉香要劈山救母的那一天,她割猪草时没有注意,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一开始她并没有死去,只是昏迷了,等自己醒来已经到了黄昏。 然而她消失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人来找她。 直到夜深了,大山里传来几声狼叫。 很快,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丁凤香清醒的看着自己被狼群一口一口分食。 再醒来就成了宝莲灯里,和男主有婚约的女配。 如今她叫丁香,有家人宠爱,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还有各种珠宝首饰,以及享用不尽的大餐。 人总是不满足的,她开始幻想如果自己在男女主认识之前,和男主认识。 是不是就可以顶替那个狐狸精。 于是她偷跑了出来,因为早先这身子生了场大病。 这才让丁凤香顺利的占据别人的身子。 同时也因为她不像以前的丁香那么任性,丁家主母便对她的看管,放松了许多。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远了。 该说不说,这一路来丁香遇到的都是好人,让她找到了白沉香本人。 不过与她以为的不一样,这个沉香姓白。 当与自己看过的剧情不一样时,丁香赖以成功的方法,就作废了。 男主不姓刘,那他娘还会是三圣母吗? 丁香不知道。 她只能回到华山镇的酒楼,因为在想剧情,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自打回了镇子后,身边就多了几股视线,紧紧注视着她。 深夜。 一个房间里,传出些许动静。 路过的客人只以为是听错了,拍了拍醉红的脸,便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空旷的院子里,白父白母还有穿着一身便衣的杨戬,站在上首。 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昏迷的丁香。 “是她?” “真君认识她?” 听到杨戬的话语,白父疑惑问道。 “这张脸有些面熟。” 那人正是他的妻子,敖寸心。 可这具身体与体内的灵魂并不符合。 这具身体的灵魂正是丁凤香,她穿着破旧的短袖和七分裤。 看上去像是淘汰了几次的旧衣裳,灵魂也不像杨戬见过的纯白或者灰色,而是如墨一般的纯黑。 想来也是,丁凤香的妈妈毕竟是大学生被拐进的大山。 当年在生下丁凤香的妹妹丁招娣时,本是可以逃走的。 皆是因为丁凤香告密,才让她逃脱失败。 作为一个要带着满身才华,投进研究中的大学生来说,被关在猪圈里沦为给男人生孩子的女人。 陈兰是不愿意的,可她被控制住,留在大山十年里,给那个男人生了十个孩子,等她终于生下唯一的男孩时。 对于丁家来说,她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了。 那个冬天,后山的狼群吃了一顿饱饭。 几年后的丁凤香也以同样的结局,死在狼口。 这如何算不上是个报应呢。 “此人身上有古怪,我会把她带走,让沉香不要担心了。” 杨戬给了沉香一个可以联系的法宝,但沉香从不曾用过。 但昨日夜里,远在灌江口的杨戬,却收到了外甥的消息。 询问之下这才得知,有丁香这么个人。 当年三妹和他单方面决裂后,杨戬就做了一个梦。 关于他妹妹的梦。 梦里也是因为自己和寸心之间的矛盾,逼的梅山兄弟远走,而三妹也回了华山。 三妹在华山一个人孤单无聊,竟然遇见了落第的书生刘彦昌。 并与之相爱,生下了沉香。 自己得知后,一怒之下就把三妹压在华山底下。 这梦太可怕了,太过真实,仿佛一定会发生。 梦还没做完,他就惊醒了。 现实里,他虽然不满意这个妹夫,但有一点白泽对三妹好,为三妹挡伤,虽然是因为他的缘故。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也是盼着白泽能醒过来,三妹也能快活些。 可梦里那刘彦昌,懦弱无能就算了,居然还教唆沉香敌视他这个舅舅。 带着沉香这么多年,还那么穷苦,哪里比得上他和三妹的父亲。 …… 如今出来一个丁香,还说什么沉香的爹应该是刘彦昌,那样说来。 或许杨戬做的不是梦,而是在另一个时空,他们发生的事,三妹真的和刘彦昌一起,生下了沉香。 所以他必须要把这个丁香带回去问一问。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除了白父白母,还有几个知晓内情的家丁,再没有其他人了。 “夜深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明日你们去管家那里领五两银子,当是今晚的辛苦费。” 白父吆喝一声,顿时人作鸟兽散。 回到大厅,白父手中的茶还是热的,下一秒。 就听到白父道: “臭小子还不赶紧回去睡觉,这事儿咱们明日还要去华山,跟你娘讲讲呢。” 屏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又赶紧撤了回去。 就是对着他娘的神像,把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这样已经坚持了十五年,小时候是他祖父祖母说,现在又轮到了他。 “爷爷,我娘她能听见吗,明日我还要去找小玉呢,要不还是您来说吧。” 小玉是舅舅杨戬收养的孩子,长得好看极了。 如今就住在华山上的庙里。 “不行,那是你娘,又不是我娘,老夫就负责带你去。” “你这老东西,咱们孙孙长大了,要娶媳妇了,都不知道。沉香你去,让你祖父跟你娘说啊。” “祖母,我在这边!” 白母又赶紧把看向左边的视线,转到右边来。 她说左边看着没啥东西来着,原来是看错了呀。 第3章 宝莲灯3 华山。 白父带着睡得懵懵的白沉香,迎着朝阳,向华山上的庙宇前进。 画面一闪,那身影仿佛和十六年前重叠。 昔年,白父也是带着白泽一起,走进了庙里,同时也是在那天他让白泽留在圣母庙。 往后的许多年,他就只能靠回忆,来看看自己的儿子。 圣母庙已经开门了。 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小姑娘,拿着扫帚打扫着庙外面,空地上的垃圾与灰尘。 走近一看,那圣母庙里十分干净。 就连三圣母的神像,都被擦的透亮。 白沉香睡眼惺忪的眸子在看到小玉时,立刻变得亮晶晶的。 要不怎么说白沉香像他爹呢,这模样像白泽一样如出一辙。 白父腿脚不便,慢了一步。 就看到他乖孙孙这不值钱的一面。 “小玉小玉,我来了~” 三步变作两步,跑到小玉身边,白沉香一把抢过扫帚。 “我来扫我来扫。” “不不不,沉香你还是赶紧和娘娘说说这段时间,有没有听白爷爷的话,有没有好好念书吧。” 小玉又把扫帚接了过来,白沉香听到心上人的话,有点不开心。 但感受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摸到是什么后,顿时又笑了起来。 “祖父我去和娘说说话。” “这臭小子。” 别以为白父年纪大了,刚才他就看到是小姑娘给他塞了颗糖来着。 “白爷爷,您快去坐着歇歇吧,莫要累着了。” 小玉扶着白父,走到一边去坐着,又赶紧上了一盘糕点,倒了杯茶。 她知道白父肯定又要跟她吐槽沉香大堆,看着是在说沉香,实则是变相的夸。 这么多年她都听腻了,可怜她一个小狐狸,可怜弱小又无助。 所以她听沉香想的法子,赶紧找东西来堵住白父的嘴。 “我说小玉啊……” 有点渴,喝口茶先。 “你看我们家臭小子……” 嗯……这点心不错,尝两口。 这点心被小玉做成了可爱小狐狸模样,里面还有红豆沙的夹心。 而这个世界,对甜点最大的夸赞就是不甜。 不像以前吃的,又甜又腻,白父难得多吃哦两块。 连想和小玉说的话都不记得了。 等他再想起来时,白沉香已经走出了圣母庙。 “祖父你们在吃什么,我也要吃。” 隔着老远,就看到爷爷和心上人凑在一起吃独食。 他不允许! 赶忙跑到凉亭边上,看着盘子里剩不下几块的糕点。 白沉香一把拿出来,全都塞进嘴里。 “都……是……我……的!” 终于,许多糕点粘在一起,他差点咽不下去。 眼角余光看到面前有杯水,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包圆了。 好不容易咽下糕点,就看到祖父和小玉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尤其是小玉还红着一张脸,更好看了。 “你……怎么喝我的水呀!” 小玉害羞的赶紧跑回了娘娘庙。 “不知羞!” 白父表示没眼睛看。 后知后觉的白沉香才终于反应过来。 顿时脸也羞红了。 “走吧,快回吧!” “哦哦,好好好。” 两个人都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 圣母庙里。 “沉香我儿,十五年不管不顾你可怨娘?” 一白发女子从神像上显现出来。 纵使神像做的再真,也比拟不了白沉香真正的亲眼见一面。 怨吗? 是有些的,不管祖父祖母对他再好,沉香也永远记得,儿时那些人骂他没爹没娘,是个野孩子。 但如今见到,便不觉得恨了。 从舅舅给的画像上,他看到过,娘是个很漂亮的仙子。 如今却满头白发,或许爹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让她伤心至此。 “不怨,我时常来看你,或许你有时也会来见见我。” 十五年来,杨婵虽然可以出来走动,但并不能离开华山。 她与白泽的事,终究是被天庭知道了。 或许将她关在这里,也是二哥为了她的安全。 可白泽到底是因为他……因为三首蛟受伤。 杨婵迁怒了,十五年间,她不曾和二哥说过一句话。 只日日枯守着白泽,或听听百姓们求的愿。 刚开始沉香被白父抱着过来见她,那时她不知如何面对白父和那个被她抛弃的孩子。 杨婵便忍着不去看他,但小孩子都是一天一个样的。 下次来时,沉香已经会开口说话了。 对着神像念叨着,娘亲。 再后来他自己在山下受了委屈,居然还自己一个人偷偷上山来找她。 差点遇到了危险,杨婵这才明白,沉香对她有多么重要。 后来二哥把狐妹和五哥的孩子带来,杨婵私心想让这小狐狸保护沉香,便有意让她留在华山。 这些年来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和小玉有了情愫。 杨婵是赞成这桩婚事的,只是小狐狸还懵懵懂懂,未开情窍。 今日沉香过来,她便是想和这孩子说说话,顺便也帮他一把。 “同你说个好消息,莫忘记和你祖父祖母他们讲。” 好消息,现在还有什么是好消息,对他们二老来说。 要么是他成婚,要么是…… 不知想到什么,白沉香的眸子瞬间亮了。 “是……是我爹……我爹他要?” 杨婵点点头。 白沉香激动的一把跳起来。 “这几日我见你爹浑身灵力充沛,怕是要不了几天,就会醒了。” “那我一定要去告诉祖父他们!” 白沉香还在幻想,自己把这事儿告诉白父白母,他们会有多开心。 完全没注意听杨婵试探的语气。 “你说那只小狐狸怎么样?” “小玉吗?小玉很好,我很喜欢小玉!” !! 不知不觉被诓出心事的白沉香。 “娘,要是我和小玉在一起,您和爹爹会阻拦我吗?” 听到这句话,杨婵突然想起自己和白泽初见的那日。 他问自己是不是妖怪。 “你自己喜欢就好,小玉是个好孩子,你们如果相互喜欢那就可以在一起,若是她不喜欢你,你也不能逼迫她知道吗?” “嗯!” 得到父母的允许,白沉香大大的应了一声。 于是,他高兴的出了圣母庙。 转身就把他爹要醒的事,给忘记了。 导致白泽醒来后,回到白家去,把白父吓的差点当场归西。 第4章 宝莲灯4 华山之下。 黝黑的洞里,杨婵银发满头。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四周。 那是凤求凰,可惜那个人听不到,白泽的身体被放在千年寒冰制成的床榻上。 他还一如当年,好像只是睡了一个十五年的觉。 杨婵弹完一曲,便走到白泽身边,用手指描摹着白泽脸部的线条。 他们相识太晚,相爱太短。 美好的回忆也不过一年,杨婵用了十五年来回忆,曾经的甜蜜。 宝莲灯的灯芯默默改造着白泽的身体,现在他已经不算是凡人了。 所以才能保持容颜不改。 她日日用自己的灵力温养着白泽的身体,直到今年,白泽身体的灵力趋于饱和状态。 不会再吸收自己的灵力,所以她才会认定白泽即将苏醒。 四周灯火通明,杨婵侧身透过水面,看到自己满头的白发。 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赶忙用法术将白发变成青丝。 十五年过去,杨婵始终记得,白泽喜欢好看的事物。 再看向水面,如当年一般,无二样这才觉得完善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杨婵的错觉。 她握着白泽的手,似乎感觉到手底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十分细微的动作。 杨婵屏住呼吸,白泽的手动作加大。 一下两下,是真的动了。 不是她的错觉。 良久。 “这位姐姐好生熟悉,咱们可是在哪儿见过?” 杨婵抬眼看去。 只见白泽已经睁开紧闭的双眼,含着笑看着自己。 “阿……” 突然觉得口中干涩,张着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他。 两行热泪顺着眼眶就滑落下来,炙热的泪水滴落到白泽的手背上。 烫,太烫了。 他是快穿局先进员工之一,在炮灰部的任务记录全都是优。 曾经有人问过他,完成度为什么会这么优秀。 他是这么回答的。 “其实我是个骗子,不过我和一般的骗子不一样,他们骗就骗那么一次,而我不同,我骗就骗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就算是假的,也会成真的。” 杨婵是他转到新部门,领取的第一个任务。 不得不说她长得好看,又强大,如果认定了,那么就只会对你一个人温柔。 她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可惜遇到的是白泽。 攻略嘛,不是单看好感度的。 他向来喜欢走攻心的路子。 想攻略一个人,自己不先入局,怎么能打动他人呢。 眼睛是人的心灵窗户,若是自己不动情,旁人又怎么会认为你喜欢自己。 所以他每个世界,都是从婴儿时期,慢慢长大,再走剧情。 他不是扮演人物,他就是人物本身啊。 杨婵讷讷不言,白泽缓慢起身。 躺了十五年,白泽起来时,还能听到浑身的骨头咔咔作响。 “唔,感觉睡了好长一觉,怎么浑身酸痛啊。” 他自言自语,随后一把抱住杨婵的腰身。 “怎么感觉睡了一觉,姐姐就不喜欢我,不抱抱我,亲亲我吗?” “要抱的。” 杨婵哽咽的说完,就顺着白泽的手,坐在寒冰床边上。 阔别十五年之久,杨婵有太多话想说,可一看到白泽,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只能沉沦在这一刻。 看了眼四周的装扮,白泽大抵已经知道剧情进行到哪里了。 怕是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吧。 那个未来的男主。 白泽问过系统,因为自己攻略了杨婵,所以刘彦昌已经查无此人。 那么和丁大善人也没有瓜葛,丁香也不会出场。 许多衍生的剧情就不会存在。 这样的话,也希望那个孩子的路能好走一些吧。 “阿泽,我把沉香……” “嘘,我刚醒来,姐姐不要提别的男人,这里只要有我们两个就好。” 白泽堵住杨婵的唇,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就吻上了杨婵的红唇。 这是一场阔别已久的做恨。 …… 云雨初歇。 果然这种事就是能快速撮合男女之间的感情。 终于不觉得生疏了,还是那个杨婵和白泽。 寒冰床上,杨婵已经熟睡,白泽穿着中衣,虚虚的看着手指上,一根属于杨婵的头发。 那是一根白发。 他不信邪的从杨婵头上拔下一根,果然那头发丝落下来后就青丝变成白发。 当初大抵是他替杨婵挡了三首蛟一击,脱离世界后,杨婵太过伤心。 所以才会…… 白泽把那根头发丝丢到一边,附身在杨婵的侧脸亲了一口。 倒是惊醒了杨婵。 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睛里。 “我好像……喜欢你了。”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不知道杨婵有没有听见,只见她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再次闭上眼睛。 冰冷的寒冰床上,洋溢着温情。 …… 灌江口。 某处地牢里,杨戬用了几种办法都不能从丁香身体里。 将那个异世灵魂给赶出去。 在她的身体里,属于原身的灵魂已经黯淡无光。 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异世灵魂给独占了。 为今之计只有用宝莲灯,将丁香原身的魂魄给装进去。 事不宜迟,他只能赶去华山。 顺便也见见三妹。 杨戬出了地牢,吩咐哮天犬看紧了,莫要让人闯了去。 这些年来,哮天犬也知道自家主人和三小姐之间的事儿。 他也几次陪同主人一起,去看那个外甥。 看着三小姐这么误会主人,哮天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主人您又要去华山吗?” “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管。” “三小姐心情不好,您多顺着她一点,再说沉香都这么大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您是她唯一的亲人……” “多嘴!” 杨戬怎么不知道这些,但那人还没醒。 三妹是不会原谅他的,而且她若和那人在一起就是犯了天条。 这天条不改,那三妹就永远不能现身于人前。 …… 杨戬离开灌江口来到了华山。 靠近华山,他就感受到一股愉悦的气息。 同时他心里有了预感,或许是那个男人醒了。 来到华山之下,果然看到已经醒过来的白泽。 杨婵见到他,还是第一时间挡在白泽面前。 画面亦如十五年前。 明明他们是最亲的人,亲妹妹却为了一个男人这么防备自己。 这一刻杨戬心里百般滋味。 第5章 宝莲灯5 “你要为了他,这样对待你的亲二哥吗?” “答案十五年前我已经给你了!” 杨婵手一颤,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当日白泽受伤,杨婵将此归咎于自己修为不够。 她没有杨戬天赋好,因此只能格外努力,每日她除了照顾白泽,就是修炼。 虽没有说能打败二哥,但却能短时间制住他。 这次她一定不会让白泽受伤。 思及此处,杨婵看向自家二哥的眼神更加凌冽。 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我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好好的就行。” 杨婵并没有软和下来,反而更加警惕,她生怕这是二哥又想出的什么阴谋。 杨戬苦笑一声,后退两步,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无害。 白泽拍了拍杨婵,从她身后走出来。 “阿泽你站在我身后,我怕你……” “二哥此次过来,应该是有事找我们。” “可他,” “他不会的。” 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白泽帮助的一天,杨戬在白泽说完,杨婵看过来时,也跟着点点头。 “你有什么事,站在那里说就是了,没有必要靠近。” “好好。” 杨戬穿着一身黑袍,拿着扇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白泽我问你,你可认识一个叫刘彦昌的书生?” “知道,那人曾经想要求得阿婵庇护,是我将这人赶走了,他又如何了?” 杨婵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个人,跟着在白泽身边点点头。 “那日沉香说,有个叫丁香的女子过来找他,说是与此女有婚约在身。” “不可能,我自怀上沉香后,与阿泽从未下山去过,只偶尔回白府看看,绝对不认识此人!” 杨婵肯定说道。 “我知道,但丁香却说刘彦昌才是……沉香也是叫刘沉香。” 杨戬把沉香和自己说的一五一十的告诉夫妻俩。 “那这么说,或许在丁香知道的那个世界,刘彦昌成功的和阿婵成婚,并且生下了刘沉香?” 有趣,是重生?还是穿越?亦或者其他位面? “我观她灵魂是黑色的,且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短袖到小腿的裤子,与咱们有很大不同。” 穿越! 白泽赶紧联系系统,原来她就是那个bug啊。 “我看到属于丁香的魂魄十分暗淡,想借宝莲灯将她的灵魂保存到其中,待驱赶那个异世灵魂再将她放出来。” “你为什么对一个凡人这么好?” 杨婵不明白,她二哥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 “她的长相……” 杨戬挥挥手,自水中取一面水镜。 透过水镜,杨婵看到那人与她曾经的二嫂长的一模一样。 “她不是回了西海么,怎么会……” 在华山之下的第三年,杨戬过来说是与敖寸心合离。 之后敖寸心被贬为普通龙族,且终身不能出西海。 “你没有去西海看看她,如今怎么样了吗?” 杨戬沉默不语。 “你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娶她,娶了她又让她受委屈,如今她被贬为普通龙族,她到底是四海唯一的粉龙,你这一辈子,对的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她。” 杨婵第一次对着自己二哥说了这么多的话。 她二哥不是个会受人逼迫的,所以当初娶敖寸心是真心。 让她受委屈,独守空闺也是事实。 杨戬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闭口不言。 等杨婵说完了,他才再次开口。 “我要让沉香去做一件事!” 白泽心里有了猜测,估计是为了天条那件事儿。 但杨婵不知,听到二哥说这话,她心里立刻生了警惕。 有什么事是一个神仙要让凡人做的。 “劈山救母!” “不行!” “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躲在这狭小的山洞里吗,天庭到处是眼线,若你们出去,必定会被人发现。” “我同意!” 白泽搂过杨婵,这是主角的既定命运,逃不脱的。 无论谁和杨婵在一起,他们的孩子都会是那个主角。 “他还小,我们可以就在这里过一辈子的。” 白泽摇摇头, “不,我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这是沉香必须要做的事,我相信二郎神君不会任由自己的外甥,遭受伤害。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阿泽你让我想想吧。” 白泽看向杨戬,朝他点点头。 随即杨戬转身离去。 他会慢慢的和杨婵解释。 同一时间,杨戬出现在白府。 在房间偷乐的沉香,丝毫不知,还偷摸画着小玉的画像。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 “画的不错。” “啊!啊!啊!” 转身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舅舅,吓得白沉香深吸一口气。 “舅舅你怎么突然出现,也不打声招呼。” “你喜欢小玉吗?” 杨戬几乎是把小玉当做自己的女儿抚养,各种漂亮的首饰和衣衫,把她打扮的像个小仙女。 虽然沉香是自己外甥,但他还是有点不开心。 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是啊。” “现在的你配不上小玉!” “为什么?我娘他们都同意了。” 想来应该是三妹现身和外甥说了话。 于是杨戬把杨婵和白泽相爱和当年他母亲瑶姬和父亲相爱,所带来的后果告诉白沉香。 同时也告诉白沉香,想要救出杨婵,就必须劈山救母。 但他并没有逼着沉香去做选择,他有说不的能力。 好在沉香是个孝顺孩子,他选择和杨戬修炼法术,早日去救出母亲。 在杨婵还在考虑,要不要让沉香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时。 沉香已经和小玉一起,去往了找孙悟空拜师的道路。 因为没有丁香,所以他和小玉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误会。 但感情却不会因此变淡,反而因为一路上的艰辛,让他们更加珍重自己。 沉香先前已经在跟随杨戬修炼,他天赋好,很快就能和小玉打的有来有回。 同时为了防止天庭会派其他人去捉拿他们,杨戬和哮天犬披上了反派的衣服。 来追杀他们,但过程中放水太多,被沉香发现。 他严厉要求舅舅和小狗狗不能放太大的水,适当就行。 ps:这就是小甜番外,我喜欢小玉他们,所以不会太多波折。 第6章 宝莲灯6 白泽陪着杨婵在华山之下的第十年,忽觉华山一阵晃动。 像是有人拿着大斧子在砍什么东西。 就在两人疑惑时,一缕幽光闪现在他们面前。 光芒闪烁间,小玉出现在原地。 “白伯伯,伯母,沉香在外面劈山呢,我要先带伯伯出去了。” 他们与王母娘娘打赌,天庭有水镜可以看到沉香的一举一动。 若是劈开华山看到白泽和杨婵在一起,指不定心里有阴暗的想法都有。 万一说她义父故意把人关在这里享福呢,他们提前商量了一下,趁着沉香在外面劈山。 小玉就偷偷进来把人带出去。 十年间小玉有时和沉香吵架,受了委屈还会来找白泽和杨婵他们哭诉。 早就熟稔了。 听小玉说要先带自己出去,白泽担忧的看了自己的娘子。 原着剧情里,王母可是给他们藏了一手,差点让三圣母和她娘瑶姬一样,死在华山之下。 “没关系,阿泽先随小玉回去吧,等沉香放出新天条,我们再回白府,见见爹娘。” “我担心你,当年你母亲瑶姬就死在桃山,若是你有什么意外……” 杨婵挥了挥手,宝莲灯出现在她眼前,虽没有了灯芯,但它在原主人手里,依旧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比在沉香手中不知强了多少档次。 只见杨婵把宝莲灯握在手中,口中念叨了几声咒语。 那宝莲灯就绽开七彩的光芒,出现一个光圈将她笼罩在其中。 杨婵再挥挥手,山洞里所有生活的痕迹就无影无踪。 从一个看上去就温馨的住处,变成一个破败的囚牢。 她躺在水中央的台子上,圆台四周立刻生出一个结界,将她困在其中。 突生变故,杨婵顿了顿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淡笑着,让岸上两人以为也是自己的机关。 “快些回府吧,二十五年了,都不曾回去看看,爹娘许是都老了。” 小玉点点头,抓住白泽的衣袖,光芒一闪,两人消失在原地。 山洞里杨婵抬头看了看头顶,最高处的地方闪烁着一股不明的光芒。 不知是什么,却能把她囚在此地。 …… 得益于白府的家教,沉香学什么都要精益求精,不再是那个差不多先生。 因此他的法力比起原剧情了,强了许多,再加上舅舅给他开的小灶。 他很轻松的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娘亲,与上次相见时不同。 娘亲被困在水中间的圆台上,周身的光芒上似乎还有某种规则之力。 天庭之上一众仙神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镜里,沉香见到母亲的那一刻。 不少神仙都有些怜悯这个孩子,尤其是天庭第一反骨仔——哪吒。 不久前他刚得知自己的二哥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坏。 都是因为自己误会了他,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让新天条出世。 二哥一如当年那般,重情重义,这么好的二哥被所有人误会。 他还一副天下人负我,偏我不负天下人的伟大模样。 哪吒简直哭死。 当下他直接甩开老爹紧抓着的手。 “我去也!” 二哥现在不能离开天庭,他要代替二哥去帮沉香,早日救出杨婵。 剩下李靖托着个塔,尴尬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忍受着玉皇大帝和王母的白眼攻击。 到了华山,哪吒这才发现杨婵身边的光芒居然带有规则之力,想来那肯定是新天条。 水镜前的观音菩萨意外掐算到一个奇怪的人。 属于又不属于这个世界,规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那人正是已经回到家里的白泽。 可怜白父大把年纪,还被吓得躲到屏风后面。 “我真的,是我啊爹,您不记得阿泽了?” 白父狐疑的看着白泽,开始回想他儿媳妇说的,是陷入了沉睡。 但要是醒了怎么不见儿媳妇跟着回来。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白父走到白泽身前,用手指戳了戳白泽的脸。 很好,热的。 又用脚撩开白泽下身的衣袍。 很好踩着地呢,是活人。 紧接着白父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给了白泽一个脑瓜子。 “我那儿媳妇呢,你是不是看她头发都白了,就不要人家了?” 白母眼睛早被乖孙孙沉香给治好了,此时她杵着拐杖,踉踉跄跄的走到白泽身边。 “儿啊,咱是喜欢好看的,但婵儿你可不能辜负了她,娘就只认这个儿媳妇的。”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阿婵她很快就会回来了,我这不是和小玉先回来嘛,你们等等就行啊。” 听到白泽解释,两老人心里宽慰许多,虽说还是有点担心,但看到小玉也跟着点头。 便也没有多问那么多。 …… 【宿主!您得和小玉再回一趟华山!】 “怎么了?阿婵出事了?” 【那啥灯芯不是被您吃了吗,那个主角他们破不开规则之力,卡着在那里呢。】 “难怪,我就说阿婵刚才顿了一下,肯定是出事了。” 【需要你的血哦,因为咱不算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规则对您没用。】 “小玉咱们快回华山,我心里不安的很。” “好!” 小玉知道白泽吃了灯芯,所以他对杨婵的安危是会有心灵感应的。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了华山,一众仙神倾尽全身之力,站在白沉香身后。 拥有众多神力的沉香,全力一击还是没有打开困住娘亲的新天条。 反而被规则之力重伤。 好在他们只用坐下调息片刻。 “爹,小玉你们怎么来了?” “斧子给我!” 白沉香疑惑,但老实的把劈天斧递给白泽。 刚想提醒他这个很重,就见自己父亲拿着斧头耍的虎虎生威。 “斧子不错。” “谢谢啊。” 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东西的白沉香: “……” 白泽拿着斧子,看着锋利的那一面。 紧接着伸手抹了上去。 沾染了白泽血的斧子,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 与之前不同,更具神性了。 仿佛是被白泽点化了。 再次拿到劈天斧的白沉香,只觉着这斧子怎么变的这么轻。 好像手里根本没有这东西一般。 他走到散发光芒的新天条处。 回头看着许多支持他的人,又看了看天庭的方向。 最后在看一眼自己的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7章 宝莲灯7 其他正在调息打坐的人也纷纷停下动作,站起身走到沉香身后。 准备再次出手帮他一起让新天条出世。 就在众人准备出手的瞬间,从天空中飞来一个黑点。 它慢慢变大,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 是曾经的孙悟空,也是如今的斗战胜佛。 看了眼诸位仙神,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默默的走到白沉香身后。 伸出一掌,劈天盖地的灵力直接涌进白沉香的身体里。 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 沉香再次准备,这次他心无旁骛,目光直直看向未出世的新天条。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破开规则之力,救出娘亲。 劈天斧像是与他心意相通,在他手中发挥出超常的能力。 ‘轰隆’一声。 那新天条散发的光芒开始四散奔逃,紧接着一股七彩的光芒照耀在华山,将它整个笼罩在其中。 新天条出世了,它像刚出生的婴儿,懵懂的穿梭在众人间,最后慢慢的升空。 直至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隔着水镜看着这一幕的天庭。 王母脸色难看至极,像是下一秒就要派兵来捉拿他们。 “新天条出世,沉香救母成功,我也该走了。” “菩萨……” 王母想要叫住观音菩萨,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只能和玉皇大帝一起,目送她离开。 新天条出世后,王母再没有用天条来约束众仙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多仙神去追求所谓的爱情。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七仙女,还有织女,等一众女仙。 …… 华山。 被救出的杨婵出来后,第一个就看到自己受伤的夫君。 白泽手上的伤口愈合的比一般人要快许多,但到底没有神仙那样,瞬间就愈合的说法。 杨婵小心给白泽包扎,那不值钱的模样。 看的在场众人牙酸不已,就连刚救出母亲,准备一家三口团聚的沉香。 也无语了。 包扎好后,白泽站出来,吆喝一声让大家都去白府,参加小玉和沉香的婚礼。 也顺便聚一聚。 当然是指杨婵和他们聚一聚,到底他们帮了忙,辛苦一番总要休息休息。 等回到白府,白父已经让自己特意从京城请的大厨,烧了几大桌子好菜。 “阿婵是不是少了人,我算好的应该可以坐满的呀。” “或许是有两位道友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 “不应该吧,我看大圣爷都在呢。” “你很喜欢他吗?” “乖乖,那可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啊,他是我的偶像。” “为何偶像?” “唔,大概就是我很崇拜的人。”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小,在场的又都是神仙。 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 纷纷看向斗战胜佛。 只见他茫然无措的坐在凳子上。 眼中思绪繁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天大圣是多么久远的事啊,如今他是斗战胜佛。 没想到凡间还有人会念着他,孙悟空想回头看看这个凡人,但最后还是没有动作。 西行一路,他似乎失去了太多,偏偏自己还不觉得。 此时,远在华山的小玉和沉香。 “沉香,他们好像没注意到我们。” “不会的,我爹和我娘肯定很快就来了。” “可是天都黑了,我还有点力气,不如咱们先回去吧。” 话说他们在劈山之时,小玉为了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也跑到沉香身后,将自己不怎么深厚的灵力不要命的往他身上输送。 其结果就是新天条出世后,他们乏力了,被新天条出世的光芒冲击到了远处。 他躺在地上看着爹娘恩爱的画面,以为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把自己扶起来。 然后上演一番一家三口团聚的苦情戏。 虽说幻想很美好,但是事实很残酷。 直到太阳落山了,这群人也没回来一个。 小玉艰难的起身,坐到沉香身边,用随手摘的野草,戳戳他的鼻子。 “哎呀,你别生气了,白伯伯和伯母分离……他们和祖父祖母分开这么多年,肯定很是想念,而且你祖父祖母不是日日念着白伯伯嘛,他们肯定是不小心忘了,咱们还是先回去把,夜里风大万一着凉了。” 经过小玉的不停的劝说,沉香也成功的给自己洗脑。 肯定是他们和祖父祖母说话忘记了。 正准备和小玉一起回去呢,就看到从天上下来的舅舅和哮天犬。 “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我看到两个人凄惨可怜的躺在地上,还被人抛弃了,准备过来和哮天犬把人捡回去呢。” 哮天犬经过杨戬与敖寸心和离一事后,就很少变成人形。 他走过去拱了拱沉香的腿,惹的他一阵叫疼。 杨戬只能走过去扶着沉香,和小玉他们一起回到白府。 天色已晚。 但白府还有许多人在。 他们看到被杨戬带回来的白沉香,这才想起来原来劈山救母的主角给忘在华山了。 连忙跟着一起把沉香和小玉送回房间休息。 剩下的人继续讨论怎么筹办他们的婚礼。 第二天一早,白府就开始叮铃哐啷的响。 白沉香睡得迷迷糊糊走出来一看,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少爷您忘了,昨日少爷和夫人他们在商议您和小玉小姐的婚事啊,咱们是在装饰呢。” 怪不得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什么? 他和小玉的婚事?他们要成亲了? 一句话吓得沉香赶紧去找小玉,在另一个院子里,小玉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丫鬟们从天刚亮就开始给自己量尺寸,准备嫁衣还有选各种各样的首饰。 忙了整整一天。 在第三天时,他们就成婚了。 许多天庭的神仙带着精美的礼物上门,就连某个角落,似乎还看到了穿着便装的王母和玉帝。 一时间热闹非凡。 直到过了好久,都为人津津乐道。 沉香和小玉成婚后,白泽就和杨婵带着年老的父母亲一起出去周游天下了。 直到六年后,小玉怀孕并诞下一女,他们才回来。 送走了白父白母,白泽和杨婵也安定下来。 整日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他们都不是凡人,有着悠久的生命。 经年后,白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成了传说,而彼时他们都不再年轻。 第12章 三生12 白凤九带着安安回了洛城,她把那里当做和白泽的家。 许多和白泽一起从洛城出来的将士们,在没了仗打后,也回了洛城。 他们知道白府有白凤九有安安的存在。 京城的胭脂传信来说生了一个女孩儿,白凤九看了信并没有回。 只托人从洛城带了贺礼回去。 因着血脉原因,安安与洛城的孩子不同,长到七八岁时,就停止了生长。 直到十岁那年,洛城有人发现了安安的不同之处,白凤九就带着安安回了青丘。 青丘一如往年,什么也没变,白凤九却日日低迷。 一次白真回到青丘,见她这样就带着安安去了十里桃林。 某日,历劫归来回到十里桃林的白浅,看到了安安,还来不及伤心自己受过的苦。 便从自家四哥口中得知了侄女的事情,正好打算和侄女一起喝忘情水,把这伤心的一切给忘了。 谁知白凤九十万个不同意,见她如此伤心,白浅也只能作罢。 为了带她散心,两人一起去了凡间。 正是俊疾山脚下的镇子。 那个白浅曾经经常听书的酒楼, “既然你如此想他,何不去找他的转世?” “我找了的,但没找到,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陪着他一起,总好过让他一个人独自离开。” 许是这些年过的太过伤情,白浅一时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毕竟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塌糊涂,何故来管他人。 更何况听凤九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想让她沾染因果,这才将她赶走。 可夜华呢,一个虚伪懦弱的男人。 装作重伤骗她,还让她丢了一双眼睛…… 等等,她的眼睛! 难怪眼睛如此不适,哪怕面对些许阳光就会流泪。 “我好像丢了些东西在天宫!” “啊?姑姑你还去过天宫吗?” “我曾为了封印翼君,被他封印了记忆丢到了俊疾山成了凡人,阳差阳错之下与那天族太子有过一段情!” “那个素素是你!” 虽没有亲眼见过,但白凤九听祖母和四叔还有折颜他们说过。 白凤九只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天族太子曾经带了一个凡人回去。 又想起那日姑姑一身伤便来寻自己,想来在天族过的很是不好。 “走,姑姑咱们去找祖父祖母还有叔叔们,此事必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事不宜迟,白浅要去讨自己的眼睛回来,两人兵分两路。 白凤九回了青丘,将这些事与狐帝狐后他们一说,当下狐帝便怒不可遏。 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上了天宫。 得知消息的白真也准备过去,白浅到底算是自己带大的,折颜知情后,也觉得天宫做的实属不当。 立刻传音给东华帝君后,也跟着上了天宫。 白浅身穿白衣,手执玉清昆仑扇。 值守的天兵或许不知道白浅是谁,但却能认出她手中的法器。 又见她浑身凌厉,便没有硬碰硬,而是将人放了进去。 白浅没有失去记忆,对夜华的洗梧宫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洗梧宫门口,宫内正在洒扫的宫女转过身来。 便看到了自己已故的主子。 “娘娘,您没事?” 奈奈赶忙放下手中的扫把,把手放在身上擦了擦,迎了上去。 白浅并没有理会奈奈,她扫视洗梧宫一眼。 “素锦在何处?” “素锦侧妃……她在这边!”奈奈带着白浅来到一处宫殿。 屋里正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哐啷!” 殿门哐的一声,被白浅扇开。 将里面的人吓到发出一声惊呼。 “放肆,是谁胆敢闯侧妃娘娘的院子。” “是老身!” “哪来的老东西,不要命了!” 辛奴想也不想,开口怒骂道。 刚走到门口就对上白浅的脸,那张熟悉的脸吓的辛奴连忙后退两步。 但又一想到这里是天宫,不可能有鬼。 便以为这是谁借了素素的脸过来找素锦的麻烦。 “你是……” “老身青丘白浅,之前在这里丢了双眼睛,如今来寻了!” “你胡说,这分明就是我自己的眼睛,谁也不能把我的眼睛夺去,就算是青丘的上神也不行!” 素锦色厉内荏道,她也看到了白浅这张脸,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双眼睛是怎么来的了。 偏偏她拥有了这双眼睛,才能让夜华多看她一眼。 因此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夜华,她也不能让人把这双眼睛夺走。 “那可由不得你,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 白浅一挥扇子,辛奴就倒飞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素锦的眼睛被白浅拿回去。 随即白浅又从另一副眼睛打入了素锦的眼眶。 一阵血泪顺着素锦的眼眶流下,看上去很是可怖。 片刻后,素锦尝试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但却有些模糊。 她连忙拿出袖口的镜子,往上面一看,发现这双眼睛如同死鱼一般,很是木讷。 “啊啊啊!!!这不是我的眼睛,快把我的眼睛还给我,还给我!” “聒噪!” 素锦立刻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的瞪着白浅。 “走吧,咱们天君面前,辩一辩,也好让你们看看那老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白浅抓着素锦,又让奈奈带上辛奴来到凌霄殿。 与此同时,凌霄殿上,白家一家人早就到了。 只等白浅过来。 天君坐在宝座上,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样。 他根本不知道青丘的人又来天宫干啥,直到看见盯着素素的脸的白浅,又看到她手上拎着的素锦。 这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一帮子神仙,谁也不是个蠢笨的。 见到这一幕哪里不知,那凡人素素就是青丘白浅。 “天君许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这张脸?” “咳咳,自是记得的。” “今日我是来讨自己的眼睛,不知天君……” “应该的应该的。” 素锦被放在一边,她看着白家一家子上神,这才感觉到害怕了。 她迫切的想要找夜华为自己的出头。 哪里知道夜华像有病似的,看着白浅不眨眼。 “素素是你吗?你回来了!” ps:白泽下章出来,猜猜他会是谁? 第13章 三生13 一身玄衣的夜华红着眼眶,狰狞的推开身前的几人。 伸着颤巍巍的手,想要抚摸眼前这个貌美女子的脸。 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自己的臆想。 不料被脸的主人一把推开。 白浅怀疑自己被擎苍封印时,是不是连脑子也一起封印了。 怎么会眼瞎看上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人。 说什么为了与她长相厮守,所以决定假死。 还是在战场上假死。 之后带着凡人素素去了天宫,没有能力保护她就罢了,还连累她落了一双眼睛。 别说什么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真要是爱她,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眼睛赔给人家。 想来那素锦这么喜欢夜华,知道自己眼眶子里的眼珠子是夜华,肯定爱护的不行。 “素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夜华啊!” “老身青丘白浅,可不是你口中的凡人素素。” “狐帝,白浅上神与夜华也是有婚约在身,如今她又是凡人素素,两人还有了子嗣……” “不巧,今日来就是特意过来退婚的。” 天君想要用那个血脉不纯的阿离来打动白浅。 然而没想到是拍在马蹄子上。 退婚?这辈子不可能退婚的。 天君飞快的在脑海里寻找对策。 “昔日少辛与二皇子一事,你天族本就对我青丘不起,如今夜华又有了凡人素素在前,莫不是天君看我青丘好欺负?” 到底是活了十四万年的狐狸,白浅再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白浅上神这凡人素素不就是你吗。” “天君此言差矣!” 正说话间,折颜和东华帝君还带着个少年走了进来。 “东华帝君,折颜上神!” 在场众人纷纷行礼。 东华帝君不是个磨叽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了。 然后又冲着折颜使了个眼色,折颜立刻就会意了。 大抵是让自己上场表演。 “天君!这白浅到底也在我身边教养几年,今日本尊托大充当她的长辈,说两句话。 先抛开青丘白浅是凡人素素不谈,夜华在和青丘有婚约时,与凡女素素相爱,并生下子嗣,再者作为天族太子他居然想要在战场上假死脱身,最后他又纳了素锦族遗孤为侧妃,桩桩件件哪件事对的起青丘,对的起天族!” 天君两股颤颤,凡人素素和白浅上神这根本就抛不开啊,怎么能抛开呢。 可看着往日脸上总挂着一抹温和微笑的折颜,此刻板起的脸,天君根本不敢把话题往白浅身上扯。 原本对有了一个很好的继承人的喜爱,也因为夜华做的这些糊涂事而生起几分失望。 就在折颜说的正激动的时候,站在白浅身边的白凤九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折颜和夜华身上时,她悄悄摸到了东华帝君身边。 这动作让看热闹的东华帝君都侧目而视。 于是发现自己被发现了,白凤九赶忙冲着东华帝君笑了笑。 又仔细的在那少年脸上找寻什么。 “你看着小爷干嘛?虽然小爷我天生丽质!” 白泽穿着一身象牙白长袍,身上还绣着祥云模样的刺绣,头上还戴着硕大的夜明珠。 看上去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你不认得我了吗?”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白凤九不相信的在白泽脸上寻找着破绽。 “哼,别以为你是青丘的狐狸,小爷就必须认识你。” 少年看热闹的心思都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们的谈话声音过大,引得其他事情的主角们也纷纷侧目。 白奕头疼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原以为这孩子做了娘会成熟稳重一些,万万没想到这孩子跑东华帝君身边去了。 好消息:骚扰的不是东华帝君。 坏消息:骚扰的是东华帝君的属下。 白家一家子人因为白凤九的缘故,对白泽也多了几分注意。 这不看不说,一看还真看出问题来了。 怎么这人长得和安安这么相似。 当初狐帝有心卜算过白泽的命运,但却发现是一团迷雾。 他到底是活了许久的老妖怪,心里立刻就有了猜测。 安安的父亲与这人有些关联。 眼下他们只想解决小五的事,等到之后再私下去问东华帝君。 “你还想不想看热闹了!” 东华帝君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便继续看着夜华和天君他们。 “哦哦哦。” 白泽转回心神,随手从东华帝君桌子上提了一串葡萄来吃。 见这女人还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白泽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把手中的葡萄往白凤九面前一伸。 “葡萄你吃吗?我刚吃过了,挺甜的。” 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弥漫在白凤九心头,迫使她接过递到面前的葡萄。 她摘下一颗塞进嘴里。 “怎么样甜不甜?” “好酸呐……” 一行泪顺着白凤九的眼眶落下。 “你别哭,别哭,肯定是因为这个葡萄皮太酸了,我帮你把皮扒了,这样只吃果肉就不酸了,你们狐狸就是喜欢吃葡萄的,对吧?” 少年手足无措的挠挠头,然后拿起一颗葡萄仔细的剥了皮,然后递给白凤九。 于是,凌霄殿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中间折颜与白家人一起,和天君对线。 旁边东华帝君身后,一个少年给葡萄剥皮喂给身边的女子。 真是看了个新鲜。 不少神仙直呼过瘾,免费看了两出大戏。 等白泽把一串葡萄剥完皮,中间的事情也到了尾声。 白家和青丘的婚约退了。 虽然夜华还顶着那张不值钱的脸,想要过来求原谅。 但白浅坚决向渣男说不。 于是天君无奈,眼珠子滴溜一转,又看到了东华帝君身后的小情侣。 要说这两人没点什么东西,他真不信。 恰巧在场众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帝君身后,这位上神是……” “你管他作甚。” 惨遭拒绝,天君的脸瞬间黑成一块炭。 “帝君~我看青丘小帝姬与这位上神很投缘,不如我给这两人……” “天君!小爷可不是你们天族人,非要靠着女人的裙带子,来维持两族关系。” 意思就是婉拒了。 第14章 三生14 天君想发怒,可还没张口,独属于东华帝君的冰冷视线就看了过来。 他那一口的气瞬间就被咽了下去。 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一扭头又看到白浅他们还没有离开,委屈巴巴的天君只能看向别处。 这一下就看到还红着个眼眶的夜华。 …… “素锦!当初素锦一族战死,与我狐族有些干系,事后我曾命人送了许多提升修为和辅助修炼的东西到素锦族,你身为素锦族遗孤,也要为死去的亲人想想, 为了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是否值得。或许你在素锦族会更加的开心也说不定,昭仁公主!” 当初因为玄女偷了阵法图,导致瑶光上神和素锦族全族战死,白浅心里很是愧疚,只是当时她以墨渊为首。 她去大紫明宫借玉魂失败,为了保持师尊的仙体不腐,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喂给师尊。 私下将此事与娘亲说了一声,她就没管那么多,事后去素锦族送东西的人回来说素锦族长的女儿不见了。 不知去了何处。 素锦是素锦族族长之女,而其族中还有许多的老弱妇孺残存,并不是完全断绝。 想来那时的素锦就已经被接来了天宫。 昭仁公主? 昭显天族的仁德吗?真是好笑。 此次过来本不是来找素锦的麻烦,只是素锦拿了自己的眼睛,就要承担相应的业力。 她一个修为低下,如今不过才是神女,只怕会因为这双招子走火入魔也说不定。 现在她给素锦换上的是天池锦鲤的眼睛,用了五百年修为交换得来。 假以时日只要素锦适应了这双眼睛,便不会承受业力,同时白浅也真心希望她能回到素锦族,重现当初素锦族的荣光。 素锦跌坐在地上,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说到那些宝物,天君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青丘这样的好东西不少,他之所以想让两族联姻,也是为了青丘的资源。 “事已至此咱们走吧。” 白浅说完,一行人便转身准备离去。 快走出凌霄殿的白浅,惊愕的发现白凤九不在。 于是连忙转头一看,这臭丫头还跟在东华帝君身后,那个少年身边。 还学着夜华,做出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凤九!快些随我们回去。” “姑姑~” 白凤九疯狂的冲白浅使眼色,然而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过遥远,当事人根本没发现。 还因此让她爹白奕注意到了。 “凤九你还在那干什么,还不快与我们回去!” “好吧!” 到底是不敢反驳自己的爹爹,白凤九万般不舍的看了眼白泽,久久不愿离去。 “帝君这个人又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嘤嘤嘤好可怕!” 白泽赶忙往东华帝君身边迈了两步。 不得已白凤九只能跟着姑姑白浅离开,过程中还一步三回头的模样。 东华帝君瞧见这一幕也是乐了,要不是白泽是在他老家化形出来的。 他还真会以为他们以前认识呢。 说来也奇怪,碧海苍灵这么多年没有旁的生命,没想到此次回去竟多出一条螣蛇。 这孩子性子娇纵,看着长这么大个,实际上就是个刚化形的小娃娃。 怕他出去闯祸,东华帝君就把人带回来养。 往日他都喜欢窝在太晨宫里,今日是看到来了生人。 这才跟着出来玩玩。 东华帝君眼见着那一家子狐狸都要离开了,却听到白凤九口中喃喃。 像是在说什么阿泽。 不正是白泽的名字吗。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给自己取名这个名字,但东华帝君觉得或许真的和白凤九有什么联系。 …… 青丘。 白凤九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纵使白家的男人再五大三粗,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于是他们派出白浅,去打听情况。 白凤九的房间里。 她独自坐在床榻上,抱着自己的毛绒绒的大尾巴。 思绪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方才那位上神,你认识?” “他和阿泽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阿泽看起来嫩一点儿。” 白浅没见过白泽,对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了解的也不多。 一开始以为小侄女和自己一样,遇到了渣男。 但事实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姑姑我好想他,那个人一定是阿泽的!” “你……” 你怎么这么坚信他就是白泽呢? 白浅不得不承认,自己最初看到夜华,是因为他的脸。 虽然已经没有了关于师尊的记忆,可看到那张脸,的确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 “哪怕他没有记忆,还是会对我好,他给我剥葡萄,我们在洛城他也总是喂吃葡萄的,我们还在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子, 到了夏天不仅可以在下面乘凉,还能吃到好吃的葡萄,阿泽还在院子里种了桃树,只因为我说想看十里桃林的桃花,还约好了酿桃花酒……” 我们的幸福就快要来了,他却死在了幸福到来的前一刻。 “可那个人不是凡人吗?他为什么会成为东华帝君的属下?” “我不知道,我要去太晨宫找他!” “凤九你不要那么冲动,先去问问折颜吧,凤九!” 快要跑到门外的白凤九,最终听了白浅的话。 两人一道去了十里桃林。 来的也是巧,他们刚到不久,折颜就从太晨宫回来了。 毕方带着小安安出来,白凤九看到安安,激动的心这才安定些许。 “安安,娘看到爹爹了,咱们马上就能团聚了,你开不开心?” 虽然不知道白凤九为什么说这话,但安安十分的捧场。 也跟着仰起一抹笑,看着白凤九。 “娘高兴,安安也很高兴!” 显然他不是很相信爹爹还会回来。 一声凤鸣响彻十里桃林。 光芒一闪,折颜出现在桃林里,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哟,你们都在呢,我这桃林今天倒是热闹了。” “折颜你是不是从太晨宫回来,那个人是不是白泽?” 说起这个折颜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看着白凤九,缓慢的点点头。 “他的确是叫白泽这个名字,不过他来自碧海苍灵!” 碧海苍灵! 何人不知,这碧海苍灵乃是东华帝君的诞生地。 第15章 三生15 “呜呜呜,帝君~人家只是一条刚刚化形的小蛇蛇,连太晨宫都没有出过,哪里认识那个狐狸嘛。” 被逼着吃到第五条,东华帝君亲手做的糖醋鱼时,白泽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哪里能做你的主,不是说饿了吗,才吃这么点怎么能饱,乖,快吃了!” 东华帝君脸上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笑。 眼睛里的情绪多的快成了一个扇形图。 带了这么久的崽子,居然给别人剥葡萄,半点没想起自己这个孤寡多年的老父亲。 是的,活了三十六万年的东华帝君,把白泽当做了自己的崽子。 到底是唯二出生在碧海苍灵的,东华帝君便多少有了点慈父之心。 这小子在太晨宫好吃好喝的,根本舍不得他干活,好家伙,不过出去看个热闹,就给人家青丘的狐狸伺候的妥妥的。 老父亲嫉妒了,但老父亲不说。 “呕~” 白泽含泪再次夹了一口鱼肉,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把塞进口中。 也不知道帝君今日怎么了,这鱼酸的像是醋泡过的一样。 “帝君~我错了,阿泽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招惹狐狸了,呜呜呜,这鱼好难吃啊!” “错了?那就别吃了,回你房间休息去吧。” 终于解放的白泽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逃离,躲到自己房间,不停的喝水。 “小上神,快吃点点心。” 司命端着一盘做的很是好看的糕点,心疼的看着白泽。 白泽也不客气,一连拿了好几个往日觉得太甜,不喜欢吃的。 白泽刚被东华帝君带回太晨宫时,还是条小蛇蛇,也算是被东华帝君,以及东华帝君的下属们看着长大的。 尤其是司命,几乎被东华帝君当成了白泽的奶妈子。 “小上神你说,咱们太晨宫哪个让你干一点儿活了,平日里连吃食我都快喂你嘴里了,今天你还给那位青丘的小殿下剥葡萄皮,帝君可不生气嘛。” “可是那个人都哭了,我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 “哎哟喂,人家是青丘的小殿下,一家子的滚刀肉,那可是帮亲不帮理的,要是你下次再招惹她,那些白家人可是会来找你麻烦的。” 被东华帝君当做说客送进去的司命,十分卖力的用自己的嘴皮子,给青丘泼脏水。 害得远在青丘的一大家子,连连打喷嚏。 狐帝白止都想要掐指算一算,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他了。 “司命我前天听连宋身边的那个女仙说,凡间很好玩,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整日呆在太晨宫,好无聊啊。” 司命差点气笑了,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 他拼了命的给他们家小上神灌输,凡间很可怕的思想。 转头那个成玉就在背后拆台子。 “小上神修为还不够,凡间多的是像帝君这样的大妖,哪日您要是自己偷偷下去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不叫帝君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白泽脑海里浮现出一脸淡然的东华帝君,因为自己哭的不能自已,痛哭流涕的模样。 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再给我找点带图画的话本子。” “好嘞!” 终于把白泽忽悠住了,司命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把所剩无几的糕点盘子放下,转身离去。 屋外在湖边垂钓的白发帝君: “去门口立个牌子,就写成玉与连宋不可入内。” 东华虽然在钓鱼,实际上也有注意着白泽那边的动向。 活了三十六万年,首次喜当爹的帝君,听到有人想要诱拐自己的崽子,气不打一处来。 与此同时,拿着扇子一副纨绔模样的连宋来到了太晨宫门口。 正要抬腿进去,却被刚好走出来的司命看到。 “诶诶诶,干什么呢,退后!” 说着把手中的牌子露出来,当着连宋的面插在了太晨宫门口。 连宋看着牌子,一字一字的念出上面的字。 “太晨宫,狗连宋与成玉不得入内?” “是的!” ‘啪’! 连宋手中折扇一收,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狗连宋啊,本殿下哪里狗了!” 司命看了眼手上的牌子。 “不好意思,少了个字。” 紧接着司命在狗字后面,补上了一个逗号。 狗,连宋与成玉不得入内! 嚯,好家伙,意思没咋变呢。 “什么意思啊,帝君这是又犯什么病了?” “你还好意思说,把成玉元君带来,差点带坏了小上神!” 连宋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收,立马正色道: “她怎么了?” “她整日忽悠小上神,往凡间跑,这都多少次了。” “今日小白泽又想去人间?” 司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却暴露了一切。 “这可得好好说说了。” 连宋本以为成玉就是跟白泽聊聊天,毕竟她性格开朗,有她在白泽也不会无聊。 没想到她还成天想着把白泽往凡间带。 …… “你说真的啊?但是我记得这位小上神他是和帝君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 “成玉元君你帮帮我吧,只要我陪在他身边,他一定能想起我的。” “这……不是我不帮你,小上神是女娲大神座下螣蛇上神离去后,诞生的唯一一只螣蛇,我是真没这胆子。” “我去做太晨宫的侍女,只要可以日日看到阿泽就行。” 成玉很是犹豫,她是个喜欢八卦的人,而且刚刚也听到了一件超级大八卦,但是涉及上神,她一个元君,哪有这么大胆子。 而且眼前的白凤九是青丘的小帝姬,就白家那一群帮亲不帮理的。 她有后台,自己可没有啊。 “你只用帮我混进侍女里,我自己可以找到阿泽!” “……行吧!不过出了事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帮你啊。” “多谢成玉元君!” 成玉挠挠头,只哈哈笑了一声。 带着白凤九就去了今日分配到太晨宫的侍女队伍中。 这帮子人看到白凤九是被成玉元君送来的,等成玉走后,便像是闻到肉香的狗。 全都凑了过来。 “喂,新开的,你和成玉元君什么关系,怎么她亲自送你过来?” “就是啊,本来修仙就卷的要死,结果到了天宫还有人走后门。” ps:拜托书评来点吧! 第16章 三生16 白凤九说不出来自己和成玉元君的关系,更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 只能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其造成的结果就是被侍女们孤立,明明是在宫里服侍的侍女,白凤九却被赶去打扫东华帝君钓鱼的湖边落叶。 每当她将所有的落叶扫到一起去,就会有一阵风吹来。 那风也是个会欺负人的。 它不吹左边也不吹右边,偏偏把白凤九好不容易扫到一处的落叶,又给吹的漫天飞舞。 刚开始白凤九只以为是真的有风,可次数多了,再傻的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几次下来,便有样学样,将那侍女托盘里的衣服用法术搅了稀碎。 偏她已经突破上仙,哪怕做了手脚,那侍女也浑然不知。 只见那衣服被主子一拿,便化成千万条丝绦。 宫人命贱,那侍女直接被打下了凡间。 若是想要成仙,就又要在重头开始。 几个侍女都知道是谁的手段,偏她和成玉元君有关系,谁也不敢举报她。 毕竟一开始是她们先找的麻烦。 那侍女走后,白凤九就成功混入了太晨宫。 有时还能进入白泽的居住的房间里打扫卫生,不过十次就八九次,这人是不在屋子里。 白凤九去找了成玉几次,但因为太晨宫门口挂着的牌子,成玉不被允许进入太晨宫。 想给她出法子,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那日成玉帮白凤九混进太晨宫的侍女队伍后。 回去便遇见了连宋,他替自己分析了利弊后,成玉便收敛许多。 此次她还敢给白凤九出法子,只能说她胆子确实是大。 …… 这天! 白凤九把手头上的做完后,就只剩下湖边的落叶还没有打扫。 突然有一侍卫过来,说是让她把落叶清扫干净,稍后帝君会来垂钓。 白凤九左看右看,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其他人,无奈拿着扫帚便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落叶打扫干净,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白凤九突然有种失落感。 “小鱼小鱼,你说我还能看到他吗?” 湖中锦鲤:“……” 白凤九也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要宣泄出来。 她趴在栏杆边上,一身粉衣看着很是娇俏。 正是这时,徐徐微风袭来,湖边柳树枝丫伸展,像是在空中起舞。 白凤九看着枝丫,只觉得有根枝丫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自觉的握住那‘枝丫’却在感受到手上的触感时,僵硬成了石像。 下一秒,手中的‘枝丫’被白凤九疯一般的狂甩出去。 “啊啊啊!有蛇有蛇!” 变成原型在树上睡觉,却不小心翻身掉了下去的白泽: “xx?_?” 蛇蛇我今天就要死了呀~ 随着一声‘噗通’声响起。 湖里窜出一个人来。 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白泽。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小爷丢进水里,我告诉你,今天你死定了!!!” 白泽额头上还顶着一个大大的包,那因为湿水而变得有些透明的衣裳,也遮不住身子上弥漫的红晕。 这个坏蛋侍女,居然抓着他的尾巴,往柳树上摔。 险些让他横死当场。 “重霖!你快来呀,有人欺负我~” 闻声而至的重霖仙官,看着白泽湿透的身子和头上的包。 以为是他又睡着了掉到地上去了。 “你看什么看呢,是这个侍女,她居然抓着小爷往树上摔,疼死我了!” 重霖这才注意到柳树下还有发呆的仙娥。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凤九吓得赶紧跑了。 她万万没想到白泽居然是条蛇。 喜欢的男人居然是自己最害怕的蛇,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白泽眼尖,看到那仙娥眼里的恐惧,知道她是怕蛇。 于是便准备好好吓吓她。 “白泽上神您身上衣裳都湿了,还是赶紧回去换了吧,莫要着了风寒。” “小爷可是螣蛇,怎么会生病,切~” 回到自己的住处,白凤九感觉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白泽那滑腻腻的触感。 吓得她赶紧去洗了几次手。 同时下值的仙娥们回到住处,看到白凤九在发呆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种事经常发生。 只要她不耽误自己的活计就行。 到了傍晚时分,天宫倒映着晚霞的颜色,看起来好看极了。 白凤九刚打起精神,心里暗暗决定,哪怕白泽是蛇,也要找回他的记忆。 迎面就跑来一个仙娥,她把手里的托盘往白凤九面前一递。 “这是太晨宫那位上仙的衣服,劳烦小九姐姐帮忙送一下。” “啊,我吗?” 那仙娥放下托盘就跑的不见了。 白凤九无法,只能咬咬牙自己送过去。 往日安静的道路,今日只觉得安静的可怕,竟连个过路的仙娥和天兵都没有看到。 白泽的房间在太晨宫的最里面,往日她走了许多次,十分清楚走那条路会更近。 但现在白凤九只想走最远的那一条。 可就算再远的路,也有走尽的时候,很快她就来到了白泽院子的门口。 白凤九端着托盘直接迈了进去,走到房间门口时,她深吸一口气。 敲了两声门。 但里面根本没有人回应,白凤九等了一会,又再次敲了两下。 “没有人的话,那我就先进来咯?” 依旧一片安静。 白凤九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把手中的托盘放下去,便感觉尾椎骨一片凉意。 或许是小动物的第六感,白凤九想要赶紧离开。 却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框前,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白凤九吓得尾巴都露出来了,好半会儿都收不回去。 紧接着,她感受到一股凉意,在靠近自己的尾巴。 两米,一米,来了。 不知道什么东西缠上了她其中一条尾巴。 白凤九微微侧头,眼角余光一瞥,看到那纠缠在尾巴上的。 是一条蛇。 一条红黑色的蛇,虽然和她红色的尾巴看上去相得益彰。 但这是蛇啊! 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蛇在吐信子,似乎再近一点。 都可以看到这条蛇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了。 第17章 三生17 尾巴上的力道越收越紧,像极了曾经看到过的,大蛇绞死猎物的样子。 而狐狸的尾巴又是十分敏感的部位,白凤九能清楚的感知到,这条蛇在沿着她的尾巴向上爬。 一股怪异的感觉包裹着她,身子开始乏力,像是没了骨头,酥酥软软的。 很快,蛇就缠上了她的腰部,又沿着细腰慢慢向上游离。 蛇信子就在她的脖颈处吞吐着,紧接着白凤九的侧脸像是被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过。 “哼哼!看你怕不怕,让你这个坏女人把小爷往湖里丢!” 见她被吓的一动不动,白泽得意极了,他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在白凤九面前来回走着,很是威风。 “唔,你还敢抓我的手,好大的胆子,我要再变回原型吓你了哦~” 白泽突然看到了白凤九的正脸,隐约觉着这人有点熟悉,再看看白凤九身后的尾巴。 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那日在凌霄殿看热闹时,遇见的那个女子。 是青丘的小帝姬——白凤九。 他方才还特意打听了一下,这个仙娥的名字就是小九。 白凤九,小九。 “你是青丘的狐狸!” “你想起我了吗?阿泽!” 白凤九很激动的抓紧了白泽的手。 从没和女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让白泽有些心慌失措。 他想要挣脱出白凤九的桎梏,却发现自己一个男子汉居然挣脱不了一个女人。 白泽满脸涨红。 “快放开我!我要叫了!” “帝君外出,不是阿泽你把人都支开的吗?附近都没人出现哦。” “我……” 白泽理亏了,的确是他想做坏事,得知帝君外出不在,他便把人都支走了,还让那个侍女叫小九过来。 白凤九看着白泽手忙脚乱,一双无处安放的眼睛到处乱看,就是不看自己。 她猛的凑近到白泽面前,与他不过巴掌大的距离。 “你们青丘的狐狸太坏了,我要变回原型吃了你!” “若是以前我兴许会害怕,但因为我的夫君告诉我,蛇没什么好可怕的,只要捏住了他的七寸,他就只能任你妄为了,阿泽你说,他说的对不对?” 自从进入太晨宫,她看到白泽之后。便有意无意的向别人透露自己害怕蛇的事。 果然这件事很快传遍了,而且她去白泽的房间十次就九次是碰不上人的。 事后她曾试探过重霖仙君,他说东华帝君在湖边垂钓时,白泽就会变成原型趴在旁边的柳树上。 因此白凤九才故意去那里打扫。 事实也如她所料,白泽知道自己害怕蛇之后,就故意把人支开,然后吓他。 可惜自己如今不怕蛇了。 看着白泽惊慌失措的小模样,白凤九不禁想起了,在洛城酒楼听过的书。 说是一个强势的妇人,把自己的夫君压在身下。 白泽这张脸向来好看的紧,这眉毛若是柔和一些就显得有些女气,但就是因为这眉毛又多几分英气。 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害羞了还会满脸泛红。 一双眸子像是盛着星河亮盈盈的,两眼看过去仿佛满眼都是你。 “你……你要干嘛!” “我想亲你一下!” “不可以的,你都有夫君了,你们青丘狐族不都是一夫一妻吗?不可以背叛你的夫君哟~” 白泽虽然害羞,但还是很认真的把自己从话本子里看到的道理,讲给白凤九听。 他觉得只要白凤九听了,肯定会放开他的。 可惜他失算了。 “我觉得我那个夫君没有阿泽好,我就喜欢阿泽这样的。” “不不不,我可是四海八荒唯二的螣蛇,我们一族有我们的骄傲,不能做别人的替身,也不能插足别人的婚事。” 白泽疯狂摇头,然而白凤九视若无睹。 “强扭的瓜不甜的,你快放开我吧!” 白泽踮起脚,把头尽力的向后伸。 “不甜就不甜吧,我只要解渴就行。” 说着,白凤九直接拉住白泽衣服的领口,将人拉着低下头来。 在他脸上,唇上各亲了一下。 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白泽呆滞在原地。 人看着好好的,其实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心情颇好的白凤九一路出了太晨宫,在路上遇到了得知帝君不在家,想要过来打探情况的成玉。 “好巧啊,成玉元君,这是要干嘛去啊。” “哟,我就是来找你的,怎么样怎么样?那个上神认出你了吗?想起曾经的记忆没?” 成玉上来就是一个排比句,打的白凤九措手不及。 “成玉元君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回你了。” “别急,一个一个来。” “他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不过他说过好多以前说过的话,那些我都没和他说过的,只有以前的他知道。” 白凤九很高兴。 “比如呢,有哪些?” 成玉打开折扇,挡住了扇子后面,疯狂上扬的嘴角。 “他说狐狸喜欢吃葡萄,他还说我们青丘狐族一夫一妻……” “停!” “怎么了?” “这些正常人不都知道吗,我也知道你们狐狸喜欢吃葡萄啊,青丘狐族一夫一妻也差不多。” 还以为自己吃到了大瓜,结果就着。 或许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好像不知道白凤九的梗是哪里来的。 成玉都有点怀疑,白凤九是不是找错人了。 毕竟长得相似的人,也是有的。 就比如说野花太子和墨渊战神,听人说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而且不是前阵子天宫不是爆出,青丘女君白浅其实是墨渊战神的十七弟子。 没准人家看上夜华太子就是因为他长的像她师傅呢。 成玉当天不在场,但她脑海里早就以这三人为原型,编出了一个像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的,超虐恋情深故事了。 “不一样的,这些话我只和阿泽说过,他知道还说了出来,那他肯定是我的阿泽!” “那……加油?” 隔行如隔山,祝她成功吧。 见没什么大瓜吃了,成玉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 只有白凤九还激动的不能自已,丝毫不知远在狐狸洞的姑姑,面对她爹爹的询问,有多心虚。 毕竟她独自跑到8太晨宫来,是和姑姑商量好的。 族中长辈都不知情。 第18章 三生18 “上神,知鹤公主又在欺负仙娥了。” 陷入头脑风暴的白泽,接连躲在房间几天。 才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房间来,一出门就看到有仙娥跑来和自己告状。 知鹤是灵鹤族族长的女儿,两个人临死前把孩子托付给东华帝君照顾。 自幼在太晨宫,东华帝君也没怎么管过她,一众仙娥们的追捧,让她有点分不清三五六。 不仅娇纵任性,还蛮横霸道,对宫里服侍的仙娥非打即骂。 偏知鹤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在白泽手上吃了几次亏,就不敢再来招惹。 只这次太晨宫没人,白泽又不怎么出来,就让人寻了空子。 “好她个知鹤,带我去,我倒要看看,她在欺负谁!” 白泽大步流星的走着,小仙娥提着裙角一路小跑,时不时还要说上两声。 “这边,左拐,这边……” 还是在那湖边,一仙娥泡在水里,两边围着的人不停的拿鞭子抽,让人不得上岸。 待白泽走近一些,这才发现那湖中的人,不是白凤九,又是谁! “住手!” 一声大喝,让看的兴起的知鹤浑身一颤。 她转头望过去,正是多日不见的白泽。 还不等她讨好两句,就发现自己凌空而起,紧接着便用极快的速度掉入湖里。 “救我……救救我……我不会水……” 知鹤在湖里上下扑腾,时不时便沉下去,又在浮起来。 跟着知鹤一起过来的仙娥们本想下去救人,但看到罪魁祸首白泽,便又偃旗息鼓了。 只有自小服侍知鹤的侍女,云彩一脸的不忿。 “仙君,纵使你是帝君带回来的,也不该如此欺负我们家公主,她到底是东华帝君的义妹,莫非你不怕帝君回来怪罪于你吗?” “一只小小灵鹤而已,死了也就死了,难不成帝君还会怪我?不如我先杀了她,等帝君回来了,看看他是怪我还是……” 白泽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赶紧将还浸泡在水里的白凤九抱出来。 他还记得那日这女子嘴唇殷红似血,如今却苍的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在浑身发抖。 抱着人正准备离开,就看到那个云彩,准备吩咐仙娥下去救人。 当下白泽便一挥衣袖。 一道光芒便飞向了知鹤,并沿着她落水的两米范围,形成了一个结界。 “小九在湖里待了多久?” 众仙娥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约摸半炷香时辰。” “那知鹤便在这湖里待上一炷香时辰,也好长个教训,不过小小鸟族,怎的真的太晨宫当做家了。” 说罢也不去看其他人的神色,径直带着白凤九回了自己的卧室。 “重霖快去请个医官来。” 路上白泽遇见了正往这边赶过来的重霖,便故意去让他请医官过来。 说了知鹤要在那里待满一炷香,那就必须是一炷香。 重霖称职,但也是个老好人。 被知鹤欺负多次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白泽不同,他就是那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 或许他和青丘的帮亲不帮理是一样的。 白泽轻手轻脚的把白凤九平放在床榻上。 灵气不要钱似的,拼命往白凤九身体里输。 直到她的嘴唇没那么苍白了,才停下来。 不久,重霖请的医官到了。 那医官简单的看了看,就知道白凤九肯定是被知鹤公主欺负了。 毕竟他经常会给仙娥们看病,大多都是被知鹤公主罚到湖里,说是找什么东西,实际不过是个幌子。 那湖水十分寒凉,这些仙娥们上岸上来时,基本上都会受暗伤。 偏知鹤公主又是东华帝君的义妹,哪有人敢报复回去。 因此只能忍着。 “这位仙侍只是寒气入体,方才应是上神给她输了灵气,休息几日也就无碍了。” “多谢。” 重霖又送医官离开。 白泽好奇的蹲在床榻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昏迷中的白凤九。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人这么大的耐心。 分明自己也没见过这人,但她一出现,自己的视线就莫名的盯着她看。 有两次都被帝君发现了,因此还被帝君随身带着,陪着他垂钓。 看着白凤九找他好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白泽想过去见她,问问她为什么要找自己,但总是到了临门一脚,犯怂。 “水……” “什么?” 白泽靠近白凤九身边, “想喝水~” “喝水?好好我来给你到。” 房间里的水永远都是温热的,白泽倒了一杯水,扶起白凤九,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但白凤九并没有主动吞咽,水流顺着她的唇角都流出来了。 “是你自己喝不进去的,不能怪我哦。” 白泽努力遗忘自己脑海里,白凤九亲吻自己的画面。 他喝了一口水,慢慢凑近白凤九。 直到双唇相接,唇与舌共舞。 白凤九也喝了水。 只是白泽看着杯子里还剩下的大半杯水,有些可惜。 “还要喝吗?还有好多水呢,我都喂给你好不好?” 白凤九没有回答。 于是白泽就当白凤九是默认了,这次他没有喝水,俯身靠近。 直到白凤九干裂的唇重新变得湿润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明天你也会渴吗?我还可以给你喂水的。” 说着,便捂住自己发烫的双颊,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昏迷中醒来的白凤九。 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破了的唇角。 少顷,才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身边都是白泽身上的冷香,她看了看四周的装潢,是白泽的房间。 …… 翌日。 白泽不知从哪里跑回来,看了看还昏迷着的白凤九。 悄悄走近说道: “你渴不渴呀?我来给你喂水喝,好不好?” 没有得到回答,白泽便兴冲冲的跑去打水,在他转身后。 床榻上的白凤九,睁开毫无睡意的大眼睛,盯着他直到白泽转身,才慢悠悠的闭上双眼。 白泽端着水,看了一眼白凤九,确认她没有醒的迹象,就喝了一大口的水。 然后又像昨日一样,附身凑近。 只是与昨天不同的是。 他感觉白凤九好像有意识了。 因为…… 第19章 三生19 哪有昏迷的人会动的。 还那么用力的回应他,还那么多花样。 白泽红着脸,心里泛着酸水。 肯定是和别人练的,毕竟熟能生巧嘛。 良久。 白泽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白凤九扒拉开。 “你这个坏女人,居然觊觎小爷我!” “可是我记得好像是白泽上神先亲的我呀,要是我不给点反应,那多伤上神的心。” “我……我那是好心给你喂水,是你说口渴要……要喝水的……对,就是这样!” 白泽努力平复下来,他捂着跳动不停的心,眼神不安的乱看。 “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不然我一个刚化形的小蛇蛇,还没成年呢,怎么会喜欢你这个有夫君的女人!” 白泽越说越激动,话落居然委屈的哭了。 他太倒霉了,不仅被一个坏女人勾引,最关键的是他还心动了。 甚至还偷偷亲她。 “不哭不哭,是姐姐错了,是我喜欢你,也是我先亲的你,好不好阿泽不哭啊。” 白凤九用袖口细心的为白泽拭去眼泪,心疼的看着白泽通红的眼眶。 “你水性杨花!明明有伴侣还来勾引我,你去与他和离,不然我就把你赶走!” “他已经去世了……” “啊?” 白泽更难过了,他记得在司命给的话本子里看到过。 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就算他和白凤九在一起,白凤九也不会忘了那个男人。 “所以我是他的替身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白凤九感觉自己的袖口都快拧的出水了,怎么以前不见阿泽这么喜欢哭来着。 “当然不是了。” “那你为什么亲我,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白泽想,他可不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睁着大眼睛,就等着白凤九给他一个解释。 “因为我觉得阿泽好看,喜欢你呀。” “真的吗?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喜欢我吗?” 白泽丢给白凤九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好吧,那我允许你喜欢我。” “哦,那真是太谢谢白泽上神的大方了。” “没关系,快亲亲我吧!” 白泽撅着嘴,闭上眼睛凑了上去。 可能是太久没感觉到白凤九的靠近,白泽又疑惑道: “怎么了,快亲亲我呀,来么么~” 手突然被白凤九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白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睁开眼睛一看。 房间的大门变成了粉末状,见‘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来。 门外正是黑着脸的东华帝君和司命两人。 …… 太晨宫正殿。 东华帝君少有的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不争气的白泽。 “帝君~阿泽真的好喜欢小九,我想让她做我的伴侣!” 东华帝君险些心梗,出门几日,带大的小崽子就被青丘的狐狸哄骗去了。 老父亲心里有种大白菜被猪啃了的感觉。 白泽是水灵灵的大白菜,白凤九是猪。 “小上神~” 东华帝君似笑非笑的看着司命,眼里似乎还带着杀意。 仿佛是在说:‘不是让你把他看好吗,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解释。’ 司命也是有苦难言,东华帝君出去几天,他日日被连宋抓着不放,竟是连来太晨宫的时辰都没有。 偶尔来一次也正常的很,并没有什么意外。 因此他便没放在心上。 谁知就是这一时疏忽,家里的小崽子差点和别人亲上了。 瞅瞅刚才白泽那不值钱的样子,司命就觉得心梗的慌。 他顶着东华帝君带着杀意的目光,把白泽拉到一旁。 “小上神您跟我说,是不是被青丘小帝姬给哄骗了,还是她对您实施了魅惑之术?” “没有呀,她说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两个喜欢的人就是要在一起啊。不是你给我的话本子里写的吗?” 身后噬人的目光越来越重,压的司命快喘不上来气了。 而白泽后面的这句话,让他觉得天快要塌了,搞不好小命今天就要丢了。 “小上神,我不是和您说过,那青丘小帝姬都有孩子了,难道你要去给别人当爹?” “可是她说那个人都死了,而且小九说了,她喜欢我,我会和她的崽崽好好相处的。” 完了完了,犯病了犯病了! 上神你糊涂啊,你惹上恋爱脑了。 “把他给我关房间里去!” 老父亲发话了,司命只能带着白泽回到房间去,又施了几个结界,叠加着。 而另一边。 远在青丘的白止一家子,也收到了太晨宫重霖仙使传来的消息。 “小五!!!” 这是白凤九的父亲,白弈。 在十里桃林喝醉了酒,正躺在树上休息的白浅,忽然觉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吓得她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怎么了?” “感觉有人在叫我。” 折颜拍了拍怀里睡熟的安安,然后掐指一算。 “估计是凤九去天宫的事发了,你兄长叫你呢……来了!” 白真匆匆赶来,皱着眉头从折颜怀里把小安安抱进怀里。 “小五这次真是太过火了,东华帝君着重霖传来消息,让我们去把小九接回来。” 白浅脸上挂着心虚的笑,一个人偷摸着回了狐狸洞,把她娘给叫上了。 有了狐后撑腰,白浅少了些压力,面对自己的兄长们底气也足了一些。 “小五,你怎么能给凤九出这样的主意,让她去太晨宫找那个少年,若是惹的帝君生气……” “帝君如今没表态,咱们不如先去看看?” “爹,我就说了凤九性情顽劣,就该管着她,不让她乱跑的。生了孩子也不知道多照看着,还想着那个早死的男人!” “老大!” 见大儿子如此说自己唯一的孙女,狐后也忍不住出来喝止他。 “哼,你们就宠着她吧,看她以后再闹出更大的事来,到时候你们就开心了,要去你们去,我是不会去太晨宫丢人!” 重霖是直接按照东华帝君的说的,一五一十全都算进去。 就差直接把白凤九想男人想到他太晨宫来了,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反正按照东华帝君的意思,就是白凤九配不上他太晨宫的白泽上神。 第20章 三生20 白家一行人过来的时候,司命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司命上仙,不知帝君……” “还请狐帝将小殿下带回去,堂堂青丘小殿下,怎能在太晨宫当个仙娥,如此不是怠慢了帝姬不是。” 司命脸笑肉不笑,他也不怕白止是个上神。 本来这事儿要真说出来,就是青丘做的不对。 可怜他们家小上神还闹着要和人家成婚。 果不其然,白止带着几个儿子进太晨宫后,被东华帝君冷嘲热讽一番。 “帝君,他真的是我的阿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白泽上神。” “既然查了没问题,那就是你认错人了,长得相似的也不差他们两个。” 东华帝君说完,还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白浅。 “白浅上神应该多有体会才是。” “可是他们的小动作,说话习惯都是一样的,再怎么相似,也相似不到这种地步。” “重霖送客!” 白凤九挣扎着,看上去想接着和东华帝君辩论一番。 谁知人家根本不理她,直接靠在椅子上见地了。 白浅只得带着白凤九离开。 路过湖边时,还在哀求的白凤九,忽觉腰身一沉。 仿佛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摸才知道是白泽。 于是便安静的跟着白浅离开。 等人都离开太晨宫后,东华帝君睁开眼睛,目光直直的看着白泽离开的方向。 “小兔崽子,这么快就跟人跑了,真是男大不终留啊。” “帝君您说什么?” “那死孩子跟着下去了?” 司命心虚一瞬, “你不用瞒着我,这次回碧海苍灵我看到了,他的蛋的确出了点问题,可能是那时候得了些生机, 这些神兽都是女娲手底下的,螣蛇与女娲同出一脉,她疼爱些也是理所当然,自然也会有些不寻常的气运。” 听到东华帝君的说法,司命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你也得注意,青丘气运很奇怪,莫要让白泽的气运被夺了。” 是了,青丘一家全是上神,就连白浅,如此顽劣,竟靠着一场情劫便突破了。 这对于其他拼死在凡间渡了几世十几世的上神们,不觉得十分可笑。 他们的猜测便是,白止用了某种手段,偷了旁人的气运。 毕竟都是和东华帝君差不多年代的老东西了,自然会些旁的歪门邪道。 本来这些东华帝君也不知道,偏偏白泽出世那年,仿佛有道灵光进入他的意识里。 让他知道了些东西,才确定青丘一家子上神来的不同寻常。 “小上神喜欢青丘的小殿下,一时间怕是没那么快……” “那便把白凤九带上来,让她不要掺和进去。我记得你给白泽的话本子里不是说什么恋爱脑么,这俩就是。” 司命想了想,竟觉得很是贴切。 可不就是俩恋爱脑吗。 …… 青丘狐狸洞。 “姑姑我不去了,但我也不想回狐狸洞,爹爹肯定会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 “那你和我一起,好好在家里待上一段时间。” “我去凡间走走,再见!” 白凤九说完便化作流光离开了。 白止早就注意到了,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边白凤九离开后,便来到了洛城,解开外衫后,腰部确实缠着一条红黑色的小蛇。 白凤九大着胆子把它拎起来,然后放到桌子上。 白泽便跳下去变成人形。 “这里是哪里?看着好怪啊,是青丘吗?怎么没有灵气?” “是洛城,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以后阿泽陪我住在这里好不好?” 白凤九离开好几年了,白府的下人也早就见怪不怪。 他们知道自从少爷离世后,夫人就会带着小少爷到处走走,或者回娘家。 虽然不知道这娘家到底在哪,但他们依旧天天打扫这里的每一间房。 以备夫人和小少爷回来。 傍晚时分,白凤九便是从大门进来的,因此他们知道夫人回来了。 惯例将晚膳用到房间后,下人们就自觉的离开。 “为什么我不能见人?” “阿泽快来吃饭,这可是凡间的美食哦。” 在太晨宫吃了几年的糖醋鱼,白泽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桌子的好吃的给吸引住了。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那是几道川菜,也是白泽曾经最爱吃的。 你看,这个人再怎么变,他喜欢的口味也依旧是相同的。 白凤九笑着看白泽吃完了晚饭。 “要沐浴吗?” “好哦。” 第一次下凡的小蛇蛇,什么都是新奇了。 但为了不在心上人面前露怯,便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然而他眼中的好奇与探索暴露的一览无遗。 白凤九朝门外喊了一声,便有人走进来,从善如流的把碗筷收走,然后又抬着水,去了屏风后面,把足足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大桶给灌满热水。 白泽已经学会了有人进来时,便进入隐身状态。 等到人离开了,又恢复。 “额,你不走吗?” 白泽已经解开的外衫,快要准备脱里衣了,结果被身旁炙热的视线给刺痛了。 感觉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似的。 “阿泽不知道么,在凡间沐浴是要有人服侍的。” “我……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今日不想让人服侍,你走吧。” “阿泽肯定是看凡间好看的女子太多,不喜欢我了,所以才要赶我走,是不是?” “我……行吧,你要留在这就留在这吧。” 我一直缠在你腰上,连你那个姑姑都没看清,哪来的其他女子。 这话白泽想说,但不知怎的,在临脱口而出的一刹那,他收住了。 因为房间多了一个人,白泽就直接穿着里衣进入木桶里。 “噫,阿泽竟喜欢穿着衣服沐浴吗?” 自然不是。 白泽把大半个身子全都藏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白凤九。 然后藏在铺满花瓣水里,偷偷把衣服给脱下来了。 趁白凤九不注意,他把湿衣服给丢了出去。 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其实都被白凤九看到了。 其实白凤九就是想看看,白泽后背还会不会有那颗痣。 以前她看到白泽的后背肩胛骨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第21章 三生21 事实证明并没有,白泽的后背一片洁白,像一张没有被墨污染过的白纸。 白凤九摇摇头,推开门去了院子里。 院子外的葡萄藤已经茂密的把下面的亭子遮的一干二净,坐在亭子里还能感到丝丝的凉意。 晚风伴随着虫鸣,白凤九还能嗅到葡萄的甜香。 又是一年夏日了。 …… 房间里,正在沐浴的白泽。 【连接失败……重新建立链接……链接……失……连接成功。】 空气中一个机械音不停的响着,白泽也像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一切从外表上看起来,好像平常的很。 只有白泽额头上时不时闪过的幽蓝光晕,表示着不寻常。 突然,陷入深眠的人睁开双眼。 一只柯尔鸭从空气中出现,掉进了白泽沐浴的大木桶里。 屋外的白凤九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宿主大大酱~哇达西真的不是故意的,嘎~】 小柯尔鸭能有什么坏心思,它只不过是忘了,自己给白泽选择的角色是个凡人。 死了又这么快被下葬了。 只能重新为白泽寻找新的角色,结果在碧海苍灵时,被一道紫黑色的雷劫给干到连接失败。 天知道鸭鸭隔着屏幕看到宿主大大的样子有多爽(划掉)有多痛苦。 好在鸭鸭已经抱到了大腿,从监狱里出来了。 “哟~出来了啊。” 白泽额头一阵黑线,该死的系统进去了,还硬要找他聊天,导致被看守官给抓住。 就连他们之间的链接,都被强行打断了。 自己进入新身体时,所以才没能融合记忆。 柯尔鸭飞快的游到白泽面前,准备给他刷刷牙,扑到白泽嘴边冲着他嘴唇就嘬嘬嘬。 “宿主大大酱,哇达西好想您呀,嘎嘎嘎~” 屋里不同寻常的声音终于吸引到白凤九的注意。 “阿泽房间里有什么吗,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不……不用了,我马上起来。” “嘎。嘎嘎嘎!!!” 柯尔鸭还准备探出脑袋来看看,结果被白泽强行给按到水里去了。 这是白泽准备起来呢,刚撅着个腚,从浴桶里站起来,就听到被柯尔鸭惨叫吸引进来的白凤九。 白泽袒着蛋淡露着唧唧,一脸生无可恋的和白凤九对视。 紧接着白泽就看到,白凤九目光下移,注视着自己某些地方良久后,默默进入了房间。 把房门给关上了。 “阿泽快穿衣服,莫要着凉了。” 白凤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件薄纱样式的衣衫。 是前也遮不住,后也藏不了。 仿佛天塌了的白泽,噗通一下变成了一条小蛇蛇,飞快的窜到那张超级大床上。 躲进被子里再不露面。 浴桶里好不容易挣脱了自家宿主的大手,柯尔鸭奋力的游到水面。 发现浴桶里没有了宿主的身影,同时身边还多出了一个大美人。 “嘎……”女主你好,女主再见。 白凤九哪里知道这鸭子在说什么,只是看到房间多了只鸭子,还以为是白泽特意养的。 专门陪他洗澡的玩伴呢。 系统柯尔鸭很快从刚才的画面里,找到不对劲。 它的宿主大大居然被看光光了,还是被女主。 不怀好意的笑在它脸上变得格外的扭曲。 “阿泽,你养的鸭鸭怎么这么奇怪,它好像抽筋了。” 听了白凤九的话,柯尔鸭的笑容更加扭曲了。 柯尔鸭自闭的在白泽的洗澡水里畅游,它倒是想出去,但鸭子腿短,根本出不去。 还是白凤九发现了它的囧状。 一把薅住系统,给它放到桌子上。 随即自己也简单的梳洗一下,就躺进了白泽的身边。 不得不说即将到了夏日,有白泽在身边,居然意外的凉快呢。 临近午夜,桌子上的柯尔鸭已经蹲着睡着了,白凤九也昏昏入睡。 安静的房间里,一条蛇狗狗祟祟的从被子深处爬出来。 看了看四周,又用尾巴尖尖戳戳白凤九,发现人像是睡着了。 才慢慢的爬到白凤九的身上,然后整个身子变长,从白凤九的脚开始,将她整个人都缠上。 只剩下头部和白凤九的头齐平。 蛇信子时不时的还能触碰到白凤九的侧脸。 若是白凤九还像当年那样怕蛇,只怕早就吓得尖叫不止了。 安静的房间里,桌子上柯尔鸭已经悄悄睁开双眼,看着自家宿主大大的模样。 它已经开始收拾包裹,准备远航。 翌日一早。 白泽早已恢复人身,将白凤九搂在怀里,自己也把头窝进她的颈窝。 熟睡的白凤九很快被少年人清早的冲动给咯醒。 睁开迷茫的双眼,白凤九发现白泽正搂着自己。 高兴的嘴角怎么也遮掩不住,她小心翼翼的回抱着白泽,只愿这一刻来的再久一些。 在她闭上眼睛的后,白泽也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 他眼中一片清明,在白凤九的额头印下一吻。 “抱歉,扔下你这么久!” 白泽的声音很小,但他能确定,怀里‘熟睡’的人一定能听见。 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白凤九的眼珠在眼皮里转了又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又像是不可置信。 最终眼泪顺着眼角将鼻梁和眼睛中间的眼窝给淹没。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所以我等你。” 两颗心变得更加的近了。 白泽爱怜的为白凤九拭去眼泪, “谢谢你,愿意等着我。” “所以阿泽要对我好一辈子。” …… 收拾好自己后,白泽和白凤九回了京城。 白府。 白沐如今才三十多岁,头上已经有了白发。 胭脂心里焦急,也为他找了许多延年益寿的仙丹,可他就是不吃。 他们的女儿似乎并没有继承到母亲的天赋,虽说是翼族和人族的混血,但顶多是寿命比凡人长一些。 新的国主已经能治理好这个皇朝,白沐便辞去了官位。 整日就待在白府,闲来看看花,逗逗鸟,再教教女儿读书识字。 日子倒也过的惬意,只是每到午夜,还会想起自己那个早夭的弟弟。 与带着侄子离开很久的弟媳。 这日他坐在湖边准备垂钓,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对面,站着他的弟弟。 第22章 三生22 “胭脂你说人要走了,是不是就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亭子里正在煮茶的胭脂,疑惑的侧头,却看到湖对面的白凤九,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的男人。 “不是……” “许是又眼花了。” 白沐摇摇头,但却不舍得把视线从白泽和白凤九身上挪开。 就连手中的鱼竿被水里的鱼拖着走,都没有察觉出来。 白泽和白凤九走过拱桥,来到了湖边,离凉亭仅一步之遥。 “哥!” 雨下大了,惊动了咬着鱼钩的鱼,在水里胡乱游动。 突如其来的声音,终于让白沐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幻想。 他的弟弟回来了! “阿泽,我们家阿泽回来了。” 白沐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奔向白泽。 像多少次在梦里一样,一把抱住白泽。 终于不再是一靠近就会散开的白雾,手下是温暖的身体。 白泽回抱住白沐,自他来到这个世界。 大哥待他比早亡的父亲,还要像一个父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凤九是个有本事的,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守着咱们儿时的回忆,万万没有想到,还能在死前,见你们一面,对了,侄子呢?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说到安安,白凤九一拍脑门。 “我把他送叔叔家了,得找到阿泽,一路上太过辛苦,也不方便带着他。” 他们之间传过信,是因为安安长得比一般孩子慢,怕被洛城的百姓们发现,才离开的。 白凤九带着歉意的目光,看向白泽,她竟是忘记和阿泽说,他们还有个孩子了。 实在是她自己也经常忘记安安,说实在的自己的确不是个好娘亲。 白泽安慰的笑了笑,示意白凤九不要担心。 “等咱们在这儿待上几日,就回去把安安带回来,以后咱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好。” 得了白泽的承诺,白凤九才觉得自己不再是在空中飘着的,而是有种脚踏实地的安稳。 在白府的第三天,在白沐的操作下。 白府再次办起了喜事,白泽和白凤九要成亲了。 为了不暴露白泽的身份,这场婚事并不隆重,只在白沐和胭脂的见证下,给长辈们上了柱香。 就算礼成了。 白泽倒是觉得婚事太过简陋,还想着等以后回了太晨宫,让东华帝君给他再大办一场。 夜晚。 两人并未入睡,而是留了封信,又双双回了洛城。 临走前,白凤九就已经将服侍的下人全部辞退,还将卖身契全都还给他们。 因此等他们此次回来,白府上下,已经再没有一个下人。 唯一仅有的两人就是他们二人。 坐在屋檐上,借着月色正好,白凤九壮着胆子在白泽的脸上亲了一口。 以前的白泽没有记忆,她便胡作非为了些。 偏如今的阿泽,是拥有着他们过往记忆的,再让白凤九胡来,她便害羞了。 “这边也要。” 万万没有想到,白泽居然不要脸的跑来索吻。 无奈,白凤九只能又在另一边脸颊上,吻了一下。 “阿九,今天是咱们新婚之夜呢。” “是啊,真好啊,终于找到你了。” 白凤九又看看自己身上鲜红的嫁衣,往日自己穿的也是红色的长裙,却总觉得没有今天的好看。 “终于等到你来娶我了。” “是呀,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呀。” 白泽再次重新一遍,看着白泽冲自己挤眉弄眼,白凤九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脸止不住的泛红,月光照耀着,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白泽唇角上扬,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抱起白凤九便回房了。 …… 月亮羞红了脸,躲进了乌云里。 窗外的树木枝丫乱晃,它在向人们展示,房间里的春色满园。 远处像是有什么小兽在呜咽,又夹杂着野兽的低吼。 鸟鸣声掺杂在其中,形成一幅优美的乐章。 太阳初升,云雨初歇。 房间的窗户开了一角,微风透过窗台,飞快跑进去,说要凑个热闹。 “好阿九,再来一次,咱们就休息了好不好?” “……唔”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白泽在独自努力。 入夏后,雨水就多了。 刚刚还有太阳,这不一会儿就被乌云给遮了个干净。 窗外的雨滴,滴滴答答的。 微风裹挟着蒙蒙细雨,吹进来让人有些发冷。 露出来的手臂被薄被盖住。 良久。 雨声停了,太阳又再次出现。 阳光撒在屋里,而屋里的人正在安眠。 …… 到了中午,白泽端着煮好的白粥,配着一些简单的凉菜。 小心的喂给累极的白凤九。 她忍着酸痛,吃了小半碗白粥,便又要躺下接着睡。 天知道她昨晚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 也是万万没想到,蛇这种动物,居然会两个那啥。 昨夜白泽胡闹,自己也由着他胡来。 好不容易快结束了,他说他还有一个…… 早知道还是那个没有记忆的阿泽好,不像这个阿泽坏。 尤其是关键时候,阿泽总要问一句,是不是那个阿泽更讨她喜欢。 真是夭寿,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哄骗他了。 白泽看着白凤九又睡着了,就把她吃过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接着就躺在葡萄藤下的躺椅上。 等到傍晚,艰难起身起来的白凤九在屋里找不到人。 这才发现他躺在这里。 眼前景象一如当年,他在葡萄藤下乘凉,自己变成狐狸,窝在他怀中。 思及此处,白凤九嗖的一下变回狐狸,扑倒白泽怀里。 两人一起看着夕阳,消失在山的那边。 以后这样安稳的日子,他们还会过很久很久。 直到桑海桑田变幻,两人一起羽化,她才会放开白泽的手。 白泽抚摸着小狐狸的背,感受着柔软毛发在指缝间流走。 “希望能和小九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咱们过两日去把安安接回来吧。” “好。” 以后就不和青丘接触了,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有安安咱们三个人。 ps:还有一点儿没写,明天结束。 第23章 三生23 “为何我的修为还未得寸进,那日太晨宫的那位不是已经和凤九离开了么?” 青丘狐狸洞,白止感受着浑身修为,依旧没有半分增长。 反而引引有些倒退的趋势。 他向来争强好胜,若是旁人做了狐君便也知足了,偏他还想更进一步。 有人称他狐帝,白止也不阻止,甚至还在那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对这称呼十分满意的样子。 神仙之间哪有秘密,很快狐帝这个称呼就传遍哦四海八荒。 初始白止还怕天君和东华帝君会因为这个称呼,来找他说事。 不过东华帝君没管,天君心里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时间一长,白止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东华帝君在同一个层次。 可假的就是假的,且不说面对东华帝君有没有一战之力,光是他的威压,自己也不过初初能抗。 争强好胜到了极致就是野心勃勃。 白止天赋不比旁人,他能成为上神实力和运气是有的,但大多数是年龄到了。 修为上来了,和折颜墨渊这些老牌上神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早年间,白止察觉到九尾狐一族,修炼虽然容易,但之后的劫难格外的难。 为了让四儿子白真顺利渡劫成为上神,他亲手给儿子安排了情劫。 折颜的一缕凤羽,将之幻化成和折颜长得相似的人。 只是下手时出了差错,导致那人成了男人。 因着白真幼时在十里桃林长大。 所以白止料到,白真会对那个和折颜有相同气息的人,有不同的情感。 最后白真顺利渡过情劫成为上神,虽然如今他和男子在一起。 而小五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 自然要多为她打算。 白浅出生时,白止察觉白浅的长相有些许熟悉。 像极了那位故人。 暗中调查后才发现,自家小五居然是带着那位的精血转世。 于是他早已在暗中给小五定好了夫婿,那人便是墨渊。 不过小五后来做的那些事,虽然没有和墨渊在一起,但也和墨渊的胞弟有了联系。 白止曾经游历时,获得过一部邪功,只要关系亲密,就能吸取另一方的气运。 可惜的是这功法在前几个儿子身上,没有任何用。 直到在白真身上得到了甜头,白止的胆子才大了。 功法在小五身上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虽不知道这些五颜六色的气运出自谁人。 但青丘嫡系的确因此获得极大的益处。 最后一个就是他的孙女,青丘唯一的赤狐,白凤九。 她额头上的凤尾花是魔尊渺落的一滴泪。 渺落曾经痴缠东华帝君,不是什么小事,四海八荒都听见过她直白炙热的爱意。 可惜东华帝君亲手划去了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 这情意注定得不到回应。 渺落因此由爱生恨。 最后为祸四海八荒,东华帝君出手将她镇压。 所以白止想,白凤九或许能和东华帝君成事。 为什么他有这么的胆子,因为他曾经做过这种美梦。 四子白真和折颜结为伴侣,青丘气运便取之不尽。 小五白浅嫁给了夜华太子,但墨渊战神终身未娶,目光里只有一个白浅。 最后也是孙女白凤九和东华帝君。 他们都有三生三世的情缘。 因为他们,青丘永存,实力早就超越了天宫,甚至天宫的后代都带有青丘的血脉。 与梦中不同的是白凤九和白泽在一起了。 白止曾掐算过,这个白泽的来历琢磨不透,这种掐算不出来的,大抵也是个气运深厚的大能。 故他也就不打算阻止孙女和那凡人的事。 后来他看到死去的凡人出现在东华帝君身侧,白止知道自己赌对了。 只是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依旧没有收到来自白泽的气运反馈? 莫非凤九还没有得逞? 白止心里疑惑,狐后见他心事重重,欲上前来问问,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到。 口中嗫嚅两下,就默默离开了。 见她离开,白止又重新施了个结界,将藏秘密山洞给遮掩起来。 待他走后离开的狐后又出现了,在她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那些人正是白止暗中算计过的几位大神。 白真和白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白浅眼眶通红,手里的玉清昆仑扇几乎快被她,握到变形。 东华帝君身后,站着白泽和两眼茫然的白凤九。 因为取出了伏羲琴,折颜身上引引魔气溢出,衬得他往日温和的面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肃杀。 显然是有人见他在十里桃林隐居多年,觉得他脾气太好了。 居然把心思打到他身上了。 他喜欢真真不假,但却不能是因为这种阴损的功法导致的。 狐后紧咬下唇,当着他们的面,准备将白止的结界打开。 然而许是因为当年她也为墨渊贡献了些许心头血,导致她修为跌了,不足以打开白止的结界。 还是东华帝君出手,才顺利打开结界。 结界打开后,一股阴邪至极的腥气从洞里传了出来。 白真和白浅皱着眉头,走进去一看。 才发现祥和的青丘,居然会有这样一个魔窟。 山洞中有一个大坑,大坑周围又围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小洞。 小洞里像是有什么动物的尸体,上面还蠕动着扭曲的蛆虫。 白真施法将那死尸挑起来一看,竟是死去狐狸的幼崽。 再看看这大大小小的坑洞里,每一个都有这样的狐狸幼崽。 大坑里是它们的鲜血,不过早已变成如墨色一般的黑。 白凤九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吓的躲到白泽的身后,再不敢探出来看看。 “竟是这么阴邪的法子,他何至于此啊……” “这狐尸已成白骨,想来是很久之前的了,而且我发现与它像是有些血脉联系。” 说话的人是白真,这狐尸是他亲自挑起来的,距离最近。 因此能感受到和它的血脉牵扯。 “我与你父……与他只有你们几个孩子,不可能还有旁的狐狸崽,除非……” 除非他和玄狐族的族长一样,有妾室为他产子。 狐后很是伤心,她像是才知道与自己恩爱多年的夫君,竟是这样的人,甚至还在暗中有了妾室。 第24章 三生24 “你们在干什么!” 狐狸洞外传来白止的嘶吼,自己的算计居然被当事人发现了,而且还是自家人带着来的。 白止看着白真与白浅兄妹俩,仿佛他们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白眼狼。 他也想看一眼白凤九,可白凤九和白泽两人藏在东华帝君身后,细数在场的人们。 就只有白真和白浅好拿捏。 “自然是发现了你做的丑事啊。” 白泽藏在东华帝君身后,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早在结界被破,白止就知道自己的秘密终究逃不过被发现的一天。 然而他最后的算计,却没有成功,事到如今他并不是愧疚,而是想看看为什么会失败。 “父君这些狐狸崽,为什么与我们有相同的血脉,他是……” “不错!他们都是是我与凡女生的孩子!” 得到白止肯定的回答,狐后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了。 昔年她就是这四海八荒最美的女人,因为白止苦苦追求才会答应。 可温润如玉的夫君最终变成了残害后代的恶人。 狐后伤心欲绝,一气之下竟是口吐鲜血。 白止眼中有明显的心疼,他急切的想将狐后软到的身体抱起来。 却看到折颜即将出手的伏羲琴,又只能后退两步。 “本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可你们却带着外人,欺负你们的娘亲!” “咱们青丘如今地位还不显赫吗?为什么非要修炼邪功?” 白浅出门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姑姑,四海八荒他们青丘就占据五煌,她实在不懂爹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蠢货,若不这样做,就以你这般顽劣的性子,何日才能修成上神,本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丘,本尊没错!” 白止怒骂白浅,隐约间穿着淡雅白袍的白止,浑身冒着黑气。 居然是要入魔了。 “看来我隐居桃林多年,狐君是真觉得我没脾气了!” 折颜不顾白真看向自己那恳求的目光,他手执伏羲琴,手指翻飞,一道道琴声便化作利刃。 将阴暗狐狸洞里,邪恶的大阵给规了个彻底。 洞壁上,沙石滚落,一块块的往下掉,众人赶紧离开。 白止终于从白真和白浅的怀中,抱过自己的妻子。 看着自己的经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白止知道自己今日的下场绝对不会很好。 但他不能牵连白真白浅他们,他故意骂他们是白眼狼,将他们和自己分开。 “本尊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他没有被夺取气运!” 白止看着暴露在眼前的白泽说道。 “你可知他真身是什么?” “……” 东华帝君在白止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 于是,在东华帝君的吩咐下,白泽变成原型,在空中围绕着他们飞了几圈。 可以腾云驾雾的蛇。 就只有一个,与女娲大神出自同族,那就是——螣蛇。 是了,白止想夺取白泽的气运,但白泽背靠女娲。 还不等白止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就看到天空像是破了一个洞。 一个卷轴从洞里飞了出来。 它围绕着白泽转了几圈,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随即卷轴在众人眼前展开,女娲大神的声音响起。 “青丘狐族狐君白止夺取他人气运,今禀明天地,青丘狐族贬仙为妖,若再不知错,便只能化作凡狐,灵智不生。 小家伙,在这里好好玩吧,你会喜欢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面说的是青丘狐族,而后面说的则是白泽。 那卷轴很快就化作光芒消失在众人眼前。 随着卷轴的消失,白止白真以及白浅三人。 化作狐狸原型,九尾瞬间断了三根,修为也从上神掉到了上仙位。 狐族断尾之痛犹如剜心,三只狐狸躺在地上惨叫不止,然而像这样的惨叫,今日在青丘响个不停。 青丘的小四也开始四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妖气。 青丘自认是高贵的狐仙,一向看不起有苏氏一族,如今他们自己也沦为了低贱的狐妖了。 白凤九看着躺在地上的爷爷和姑姑还有叔叔,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姑姑本不会断尾,皆应她之故,让素锦族战死,且自己渡劫后,又去找素锦要回了眼睛。 若是日后好好修炼,依旧能重回九尾。 四叔的上神是爷爷算计了折颜,才成就的上神位。 回青丘的前天,女娲大神就已经给阿泽传了信。 为了不让自己担心,阿泽便提前告诉了她,这是姑姑他们的因果,旁人也帮不了他们。 因此白凤九虽担心,却也不会过多干预。 良久。 眼前的三只六尾白狐,已经痛的晕过去。 折颜走过去将白真和白浅抱起来,带回了十里桃林。 他只是有些心寒,自己替他们养多年的崽子,居然识人不清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这些年他修为不进反倒还退步了,原来是出自这里。 一身的怒气也尽数散去,白止一生要强,如今他的强到了。 还被贬仙为妖,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伤心。 以后他便带着真真和白浅一起,这白止就随他去吧。 众人离开后。 晕过去的狐后悠悠转醒,自己的夫君已经断了三尾。 她虽晕倒了,但也曾听见母神的法旨,日后青丘狐族便是妖兽了。 整个狐族如今只有她和小九两人还是九尾。 浑浑噩噩的狐后带着白止回了狐狸洞,一路上都能听到有族人的惨叫和哀嚎。 还有一片安静的,那是因为都痛到昏迷了。 自那日后。 青丘狐族再没有狐帝一说,狐后让族人称呼她为族长。 自此青丘狐族成为母系社会。 白泽带着白凤九隐居在凡间,但因为两人长相问题,他们在一个地方待上二十年就会换一个地方。 而他们的孩子安安,则是被东华帝君收为徒弟,成为太晨宫下一代继承人。 折颜带着白真重新修为人身,两人对着大荒正式结为伴侣。 墨渊苏醒后,知道自己对白浅的喜欢,是因为她体内的那丝少绾的精血。 但他还是将小狐狸白浅带了回去,白浅不知怎么面对他。 平日里也不怎么修炼,她只安静的陪着师尊。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辈子。 第1章 江玉燕1 生命的尽头,人或许会站在旁边,像走马灯一样,快速的看完自己的一生。 江玉燕躺在地上,白皙的脸庞被污泥与鲜血弄脏。 回首一生,她竟是最不舍和小白鸽在一起的日子。 明明那时候连合身的衣服都没有,更不要说果腹的食物。 她只能看着小白鸽用辛苦做工挣来的铜钱,买两个馒头,那是她们一天的食物。 甜丝丝的大白馒头,可惜从她遵从小白鸽的遗言,去寻找自己的父亲之后,就再也未曾吃过。 哪怕最后入了皇宫,成了皇帝的宠妃,也再找不到曾经的味道。 一步错,步步错。 想来她找爹这事儿,本就是个笑话。 若能重来,若能重来…… 不要再与他们有瓜葛。 眼里的光逐渐消失,只剩下不远处的两兄弟,互相搀扶着走出地宫。 四周的沙石不停的往下掉。 “去吧,希望拥有前世记忆的的你,可以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响起。 一道亮光闪过。 在睁眼,江玉燕发现自己穿着熟悉又陌生的衣服。 她坐在床榻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的装饰,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多了一些不寻常的物什。 像是男女之间敦伦用的道具。 此时的手上虽还有些薄茧,但十分的稚嫩。 江玉燕不可置信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她居然真的重生到一切才刚开始的时候。 因为小白鸽要她去找爹,她听信了骗子的话,被两个男人给哄进了春楼。 因她长得好看,老鸨花了大价钱,谁料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就奋力挣扎。 老鸨将她关进房间,又让大手看着她,不让她逃出去。 本来选定日子,让城里的富商来拍卖自己,也是因此这老鸨子便急匆匆的找了个脑满肠肥的老男人。 将自己的初夜卖给他。 江玉燕走到梳妆台山,铜镜里的自己还是稚嫩的模样,只是眼神再不复当初的单纯。 她回来的早,只刚刚被人卖进来,上辈子因为反抗老鸨,而被她暴打一事还没有发生。 江别鹤是个人渣,但他教给自己的夺命三式还刻在脑海中。 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自己醒了,江玉燕回到床榻上,盘腿将自己上辈子的武功重新捡回来。 虽然时间太短,但配合夺命三式,也不至于一点法子都没有。 届时她可以趁机吸取那两个打手的内力,方便自己脱身。 窗外太阳西沉,眼见着天就要黑了。 门外适时传来老鸨夹着嗓子,造作的声音。 “来人啊,快随妈妈我去看看,那颗摇钱树怎么样了。真是老天助我,短短两天居然叫我捡到两个宝贝。” 身旁的两个打手配合着,淫笑两声。 房门外有钥匙开锁声,江玉燕停下打坐,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 慢悠悠的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哎哟~妈妈的心肝儿。” 老鸨像是满意极了,上下的打量着江玉燕的脸蛋,口里的赞美之词洋溢个不停。 把江玉燕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这样的话在前世,亦是一个字未改。 江玉燕都怀疑这是老鸨子的固用话术,专门来哄骗她们这些入了青楼的女子。 “姑娘呀,你既入了百花楼,那就是妈妈的好女儿,只要日后多多接客,妈妈保证你的日子就是比那官家小姐也不遑多让。” 老鸨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江玉燕的表情,只见她虽然害怕,但眼神却很是淡然。 仔细看看,那姑娘眼里透着一股沧桑,实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任凭她说了多少话,江玉燕依旧没有接腔,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而笑话的主角就是她,以及自己的两个打手。 “阿大,你们给她些教训,好叫她知道,入了我百花楼,即便她是皇城里的公主,也得给我乖乖接客!” 既然她不识好歹,那老鸨子也就不留情。 相信江玉燕会和以往的姑娘们一样,都会老老实实就在百花楼,为她赚钱。 老鸨子冷笑一声,揪紧了手里沾染了浓浓胭脂味的手帕,扭了扭丰腴的身子,转身离去。 懂了她的意思,两个打手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淫笑。 解开腰间的裤带子,走向了江玉燕。 谁知以为能被自己手拿把掐的小姑娘,却在几个呼吸间,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 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约摸两个时辰过去。 老鸨子扭着身子打开房门,下一秒就爆发出惊人的惨叫。 自己培养的打手,被吊在门口,他们口中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老鸨的头上,脸上。 而入眼的桌子边。 江玉燕端着茶杯,巧笑嫣然的看着她。 紧接着,她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 ‘安静哟~’ 老鸨立刻懂得了她的意思。 强忍着害怕,闭上嘴。 江玉燕再次挥手,指着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过来。 老鸨哪敢乱动,她拼命的摇头。 直到看见江玉燕手里的杯子,在她眼前化作齑粉。 她谄媚的笑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小跑进来,关上房门,坐到了江玉燕对面。 “我姓江,不知妈妈是……” “老妇姓王,姑娘您随意称呼即可。” “哦~王妈妈,不知你是想让我怎么接客?” 手中杯子化作齑粉,还没有被风完全吹走。 江玉燕拍了拍手,粉末便扑簌簌的散落一地。 老鸨子打了个冷颤,好像自己回答的不对,那杯子就会是自己的下场。 “呵呵,那是跟姑娘说笑呢,姑娘就是来我万花楼做客而已,想走随时可以离开,想来姑娘许是腹中饥饿,老妇这就去给姑娘上些好酒好菜。” 见江玉燕没有拒绝,王老鸨正准备离开,就又被叫住了。 “给我换个房间!” 老鸨子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江玉燕看到的是她的后背,自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姑娘随我来,三楼有雅间哩。” 江玉燕跟在王妈妈身后,上了左侧楼梯,走到第二个房间停下。 “姑娘请。” 第2章 江玉燕2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让江玉燕复杂的心绪,也舒畅许多。 见江玉燕看向那间房,王妈妈笑着说道: “那是咱们百花楼的白公子。” 上辈子好像没出现过,江玉燕有些好奇,王妈妈立刻知会了她的意思。 “是朝中的白大人,犯了错被抄家了,家里的人都被流放,因这白公子长得好看,被人暗中送来了。” 再多的王妈妈也不敢说,毕竟她还想着等这杀星走了,接着开呢。 说多就错多,她可不想走了个杀星,又来个恶鬼。 白大人? 江玉燕隐约记得,前世她入宫后,是有文官死谏,好像是为哪位大人求情还是怎么的。 不过被刘喜制止,之后那位大人也被砍头了。 “姑娘可要进去看看?” “不了!” 多活一世江玉燕学会了不管闲事,不乱发善心。 毕竟自己就是因为被别人的善心救了,之后又恩将仇报的代表人物。 重来一次她不想做个恶人,但也不愿做好人。 人各有命,有时也得尊重他人的命运不是。 走进王妈妈重新安排的房间,这次果然清新许多,至少那些令人作呕的物什没有了。 窗台边还有些鲜花,迎着风绽放。 一阵风吹来,能闻到淡淡的芬芳。 “江姑娘这间屋子可还满意?” “尚可。” 王妈妈心里长舒一口气,很快吩咐下去,一道道美食就送了过来。 百花楼的姑娘好看,各色菜品也十分的不错。 不然百花楼的生意也不会这么火爆。 见菜上了,江玉燕便当着王妈妈的面,一道道的试毒,待没有问题后,才让人离开。 简单吃了几口,隔壁的琴声始终未停,江玉燕蹙眉站起。 走到隔壁房间门口,轻轻推开一道缝。 矮桌前,白衣男子背对着房门,琴声在他手里化作一道道优美的音符传出来。 前世这样的白衣身影,她也见过。 是花无缺,可惜他不是自己的月亮,虽然月光的确照亮过她。 迎着琴声江玉燕不自觉的走进了房间,那弹琴的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走近了,江玉燕才发现这男子年纪不大,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 眉间一抹朱砂痣,又用白带子遮住双眼。 看着像是谪仙下凡。 或许是脚步声大了,这人才发现身旁有别人存在。 “王妈妈我不饿,你出去吧。” 话落,他侧耳听了许久,却未曾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正疑惑时,耳边想起女人的说话声。 “我不是王妈妈。” “是楼里的姐姐吗?”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天生的?” 身边的声音大了许多,像是有人坐下了。 “是有些变故……” 大抵是他不愿雌伏,那上位便恼羞成怒,让太监刘喜在父亲书房藏了造反的书信。 事后又李代桃僵,想要将他收作禁腐,却被他逃脱,动静闹大了,就只能将自己送入青楼。 逃离的过程中出了着差错,抢到了眼睛,好在王妈妈请了大夫,给自己看伤。 只需再用几服药,就可以痊愈了。 “怎么不吃饭,不饿吗?” “父母家人在远方受苦,身为晚辈怎能忘怀。” “可自己身子垮了,又怎能将家人救出来?” 江玉燕声音轻柔,带着些诱惑道。 “多谢这位姐姐,只是我着实是用不下……” 白泽扶着矮桌,站起身熟悉的走到窗户边上。 窗外的风也格外怜惜他,只微微吹乱了几缕发丝。 阳光撒在他身上,一时间竟让江玉燕看呆了。 少顷,江玉燕回神,被拒绝后她便识趣的离开了。 在百花楼待了半个月,江玉燕将前世六壬神骰里的武功融会贯通。 只可惜没有强大的内力。 前世拥有过权力,这辈子她也不甘心只做个普通人。 皇帝昏庸,满脑子只想着挑选美人,皇宫里又有宦官当政。 江玉燕突然想到一个没人走过的路子。 本来前世她就穿过龙袍,那这次干脆直接夺了老皇帝的位置。 说不定这天下的百姓还得在家里供奉她的牌位呢。 为了自己的目标,江玉燕还是决定去江府。 实现目标的第一步,就从吸了刘喜的内力开始吧! 江玉燕离开后,王妈妈直接关楼三天庆祝一下。 她离开后的一个月,白泽的眼睛终于能重见光明。 不过可惜的是,他本想见见那个总在他身边陪着自己的姐姐。 可问了几次王妈妈,也没能从他口中找到答案。 白泽的眼睛好了,也就预示着,他即将登台了。 王妈妈知道他长得好看,能为自己赚很多钱,所以才会费力气治好他的眼睛。 他是个感恩的,王妈妈治好自己的眼睛,那就是对自己有恩。 背后之人又没有放弃对自己的算计,白泽不能逃跑,不然百花楼的人只怕也会跟着遭殃。 好在王妈妈说过,他的第一次可以自己选。 为了给白泽造势,王妈妈光是宣传都花了小半个月。 江玉燕离开的第二个月,她又回到了江南。 这次她是和花无缺江小鱼还有铁心兰一起过来的。 去寻江别鹤的途中,她意外和他们相识。 当她不再喜欢花无缺后,却发现自己可以用另一种方法与他们相识做朋友。 知道铁心兰是来找自己的父亲,又得知他们途中会经过此处,江玉燕的脑海里出现了那白衣公子的身影。 不知他近况如何,江玉燕还是决定与他们同去。 或许她想把那小公子给救出来。 本想等自己登上皇位,再去为白家平反,将人救出来。 …… “心悦客栈,不错!玉燕咱们就在这里落脚吧,天都黑了。” “好啊,我都可以的。” 小鱼儿刚开始还以为江玉燕是别有用心,但他观察了这么久,江玉燕自始至终都是那样,她不像别的女人,盯着老花和自己看个不眨眼。 反而还有种隐隐的厌恶,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了什么事。 不过她对心兰倒是格外的好。 队伍里两个女人都同意了,小鱼儿自然而然的走到柜台边,要了两间上房。 他和花无缺住一间,铁心兰与江玉燕一间。 用过晚饭后,江玉燕独自出了门。 她离开的动作很大,小鱼儿发现后便立马跟了上去。 只是没有想到,她的目的地竟是——百花楼。 第3章 江玉燕3 几个呼吸间,花无缺和铁心兰也跟了过来。 他们见小鱼儿停在百花楼前,纷纷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我是跟着玉燕来的,可别以为是我自己来的啊。” “玉燕?鱼儿哥你是不是看错了,她一个女子去春楼做什么。” “我真是跟着她出来的,我小鱼儿就轻功不错,绝对没有跟错人!” “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花无缺一语中的,铁心兰不再和小鱼儿争执,三人一起进了百花楼。 今日的百花楼比起往日更加热闹,里面几乎人山人海。 不少乡绅坐在桌子边上,怀里坐着姑娘,大手不停的在姑娘身上点火。 直至那怀里的美人儿满脸赤红,媚眼如丝的看着自己,这才大笑一声,喝下美人儿递过来的烈酒。 三人被这混乱场所给惊的后退,又被门口揽客的姑娘给拉了进去。 就连女扮男装的铁心兰,都不例外。 花无缺和小鱼儿是天生的好相貌,即使没有那些地主富商有钱,百花楼里的姑娘也愿意和他们春风一度。 至于铁心兰,这些姑娘们一双招子早就练的火眼金睛。 早就看出来她是个姑娘家。 “这位姑娘,奴家贱名胭脂,今夜你来的不巧,白公子已经被城北的刘夫人买下了初夜,不过咱们楼里还有许多公子,虽说没有这两位想的好,但个个都是知冷知热的好哥哥,姑娘快随奴家进来吧。” 一穿着艳丽红衣的女子,轻声细语的走过来,牵着铁心兰就往里走。 她一时不察,竟被带着进入了百花楼,还进了三楼雅间。 王妈妈龇着大牙,扭着大屁股看着跟在铁心兰身后的两兄弟。 眼睛笑的只剩一条细缝。 这二人比起白泽可真是不遑多让啊,若是这两位也能留在…… 王妈妈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胭脂走出来,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王妈妈立刻会意。 带着三四个小倌儿,又带了七八个貌美的姑娘,其中还有几个是清倌儿。 都是一水儿的好相貌,站在三人面前,只把他们看花了眼。 看着他们衣着清凉,花无缺出身移花宫,可没有见过大胆的穿着。 羞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放哪里。 只好打开折扇,挡在眼前。 “先把他们带走吧,上点好酒好菜,酒过三巡了咱们再看看!” 小鱼儿从花无缺怀里摸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银锭子。 王妈妈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放嘴里咬了咬。 高兴的把姑娘和小倌都带走了。 不一会儿又让人上了许多美酒佳肴。 三人坐在房间里,简直如坐针毡,不停的东张西望。 而隔壁的房间里。 江玉燕躲在屏风后面,看着白泽沐浴后,穿着一身轻纱,坐到床榻边。 像是在等待旁人的临幸,她一双眼睛瞪的都快发红了。 想当初自己临走前,多番暗示白泽,可以跟她一起离开。 偏偏这人是个木头,完全没听出来。 她本打算忘了这人,让他在青楼吃些苦头。 可在客栈听见,今夜有人买下了他的初夜,自己便怒从心头起。 不顾小鱼儿还在怀疑她,天一黑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江玉燕不是不知道小鱼儿在跟踪自己,但事出紧急。 她有一种,如果今夜不看到白泽,自己就会后悔终生的预感。 于是她赶来了。 在房间待了这么久,白泽还没感觉到有第三人的存在。 还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沐浴。 江玉燕想,还好自己是个‘好人’不然白泽肯定会出事。 正出神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等白泽过去开门,那人就闯了进来。 是老鸨王妈妈。 她端着杯酒,走了进来。 “小白啊,你别怪妈妈狠心,喝了这酒你就当是睡了一觉,醒来就都过去了,今日事了,妈妈就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不接客了。” 这孩子也是真惨,好好的一个官家少爷,出了这糟心子事。 那刘夫人可真是个孬种。 管不住男人就算了,如今还替那刘财主买下白泽的初夜。 这孩子第一次就要糟蹋在刘大富手里了,若是旁人到好了,偏偏是姓刘的。 每次伺候过他的孩子们,第二天都惨不忍睹的,下身一身的血。 白泽是楼里姑娘小倌里,长得最好的,王妈妈还指望他能多给自己赚钱呢。 哪舍得被刘大富给弄废了,偏偏人家给的银子多。 足足十万两银子呢,够她百花楼半年的开销了。 为了十万两银子,她也只能委屈白泽牺牲一下,但又怕白泽反抗。 所以她提前给白泽灌了杯酒,这里面的东西能让一个七十老太太变成浪荡妇人。 不明所以的白泽喝了酒,王妈妈就赶紧离开走远了。 在她走后不到半炷香,看起来足足有两三百斤的大胖子就走了进来。 他大步走进房间,嗅了嗅,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 “真香啊~” 白泽喝完酒后,身子就开始发热,不一会儿意识就模糊了,躺在床上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露出一大片的雪白。 刘大富顿了顿,紧接着就大步走向白泽。 临到床榻边上,他这才看清了白泽的长相。 瞬间愣在那里。 知道白泽长得好看,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好看法。 白泽额间的红痣因为某些缘故,红的像血一般。 他躺倒在床上,脸上是一片绯红,再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慢慢的变成一片细腻的薄粉。 让人口中干涩。 “神仙~神仙~今夜你是我的了。” 刘大富吸溜着嘴里的口水,同手同脚的扑向白泽。 下一秒,一根筷子直接穿过他的喉咙。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咯咯’,就躺倒在地,再没了呼吸。 这声音不大,但隔壁习武的三人都清楚的听见了。 等他们赶过来,就看到江玉燕眼中一片冰冷,怀里还抱着一个男人。 只是那男人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 怀里的人不停的挣扎着,他搂住江玉燕,在她身上寻找着冰凉。 时不时发出一声喟叹。 “好热……难受……姐姐抱抱我……姐姐~” 虽神志不清,但白泽还是闻到了江玉燕身上熟悉的味道。 知道是她白泽便不再挣扎,反而像是没了爪牙的小猫咪一样。 在她怀里不停的撒娇。 第4章 江玉燕4 心悦客栈。 江玉燕单独开了一间房,白泽已经晕了过去。 小鱼儿他们请来大夫, “公子中的这药,像是花楼助兴的,不是毒药,只要疏解了就好。” 话说这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老大夫暗自称赞,一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等着小鱼儿再把自己送回去。 然而左等右等,这两男的丝毫没注意到自己。 “公子……” 小鱼儿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随手递给老大夫。 挥挥手,示意人离开。 老大夫骂骂咧咧的走了。 “玉燕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吗?他长得可真好看!” 铁心兰站在江玉燕身边,将手中打湿的帕子递给她。 江玉燕接过帕子,替白泽擦拭着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 “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先出去吧,我……” 要替他疏解了。 余下的话不用说,其他三人都知道是要做什么。 铁心兰倒是有些不舍的看着那躺在床上的谪仙公子。 “走吧走吧,人家小两口,咱们凑什么热闹。” 小鱼儿拉着铁心兰就往外走。 直到他们回了自己的房间,铁心兰才发现花无缺好像不怎么开心。 “无缺你生气了吗?” “没有!” “好吧,你说那个公子和玉燕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听见他叫玉燕姐姐……” “好啦,心兰你面对我和老花这两大帅哥,怎么还会念着别人?” “我就是觉得奇怪,玉燕平日看起来对你们两个并不是很热衷呀。” “那是她有眼无珠,不过那公子怎么会在青楼,被骗过去的?” 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隔壁房间里,同样是激情四射。 上辈子的江玉燕可不是个单纯大姑娘。 白泽半搂着她,口中呼出的热气打在江玉燕的脖颈上,带起一阵阵颤栗。 “呼啊……好舒服……再多一点点……” 江玉燕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有她眼中的疯狂显示的淋漓尽致。 随着一声呜咽声落下,白泽身上力气卸了,趴在江玉燕身上,睡熟了。 江玉燕眼睛亮亮的,像是找到了什么,独属于自己的宝贝。 她将白泽放到床上安置好,起身收拾残局。 推开门走了出去。 隔壁铁心兰和江玉燕的房间,铁心兰见江玉燕终于出来了。 虽说是无意的,但还是上下打量了一下。 他们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只听那大夫说要疏解,一男一女独处一室。 能做什么,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了。 “玉燕你们……” “他累极了,现在已经睡下。” “那位公子是被骗去青……的吗?” “这是他的事,明日再问他吧,心兰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休息吧。” 足足一个半时辰,花无缺和小鱼儿都回房休息了。 自己在这里等她回来。 “也好。” 铁心兰应和一声,赶了一天的路,她还想着玉燕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为了那个长得好看的公子。 躺在床上,没几个呼吸便睡熟了。 江玉燕简单梳洗一下,就和衣躺在铁心兰身边。 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白泽方才好看的模样。 那副隐忍到极致,最后从嘴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声。 还有呼出的热气,她看了看自己纤长的手指,迟疑着,慢慢放到唇边,添了一下。 …… 天刚蒙蒙亮,江玉燕就睁开了毫无睡意的双眼。 一夜未睡,但依旧有精神。 坐在铜镜前,将略有些凌乱的秀发打理好,她便出门了。 隔壁的房间里,白泽也已经清醒了。 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他内心有慌张,又有些高兴。 从未经历过人事,第一次就是与陌生姑娘做的这么过分。 也不知不论男女是不是都对第一次,记忆尤深。 白泽本来就对那位姐姐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偏昨夜那人又是她。 ‘吱嘎’—— 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白泽从床帘里探出脑袋, “姐姐?” “是我,身子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 白泽面红耳赤,昨夜的一切恍惚间还在眼前闪现。 他不自觉的看了眼江玉燕自然垂下的手,昨夜他感受过。 带着些薄茧,却又很柔软,柔韧。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谢谢姐姐!” “唔,我大抵比你小两岁,不过你叫我姐姐也行。” “……” 白泽头更低了,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红彤彤的。 “不过我救你可不是免费哦。” “我身上没钱……只有这张脸勉强可看,若是姐姐不嫌弃我,那阿泽愿以身相许……” 江玉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她想说的话,都被白泽说了。 见她看着自己没说话,还以为会被拒绝。 白泽从床上下来,紧走两步握住江玉燕的衣角。 “姐姐疼疼我吧,阿泽很乖的!” 他生怕江玉燕不答应,自己会被送回百花楼,吓得眼里立刻涌出了两行泪。 江玉燕倒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能哭的这么好看。 恨不得让他像昨夜那样,‘狠狠地’哭上一场。 最好是在某些时候。 “我若是不答应,阿泽会伤心吗?” “姐姐不愿意也行,要不要我,是姐姐的自由。毕竟阿泽是罪臣之子,又进过青楼,姐姐嫌弃我也是应该的。” 初时觉得白泽是个翩翩佳公子,没想到这人切开了居然是绿色的。 也不晓得是跟百花楼的姑娘学的,还是天生这样。 说话间,铁心兰花无缺和小鱼儿三人也收拾好,寻了过来。 “昨日没仔细看,玉燕你眼光不错,这位公子真是俊俏。” 小鱼儿打趣道。 “原来姐姐身边有这两位公子在,看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如此,那便麻烦姐姐送我回去吧……” 小鱼儿呆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好家伙这人说哭就哭,比心兰哭的还好看。 只是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确定,再看看。 “玉燕你们怎么了,莫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我就是和阿泽说,等我认了爹再商议婚事。” “哦哦哦那就好,公子,昨日玉燕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你救回来的。” 第5章 江玉燕5 铁心兰随意找了个话题,便期待的看着白泽。 希望他能和自己说说话,但白泽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只看了铁心兰一眼, “我就知道,姐姐是特地赶回来找我的。” 又让他开心了。 随后花无缺和小鱼儿也收拾好下楼来,几人一起简单用过早饭,便动身离开了。 百花楼死了人还丢了个小倌,势必会报官,他们虽说是有武功在身,但俗话不是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嘛。 到底民不与官斗。 百花楼。 快到中午了,王妈妈才带着人来白泽的房间门口。 她想着如果等下进去,画面要是太惨烈,就赶紧先带着白泽下去医治。 然后再从刘大富手里,狠狠地敲上一笔。 弥补白泽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不能接客的缺损。 “这里面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哩?” 跟在王妈妈身后的一个壮硕男子疑惑道。 “那刘大富快三百斤了,他到现在还能有力气,那俺们得多无能啊。” 他们都是家里穷,才选择来百花楼当伙计,略长得清秀一点的,早就爬了老鸨的床。 因此几个人还曾私下比较过。 “快进去看看吧,可别让刘肥猪把楼里的摇钱树给毁了。” 讨论声消失了,王妈妈走到门前,深呼一口气,做足了准备,一把推开门! 静悄悄的,走过屏风,床榻前瘫倒着一片肥肉。 走过去一看,那人正是刘大富,一双绿豆眼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像是附着一层白膜。 脖颈上被一根筷子穿透,血迹已经变成干涸的黑色。 让人一看就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床榻上空无一人,白泽不见了! “啊啊啊!!!!” 王妈妈尖叫不止,摇钱树失踪,恩客也死了。 还是这种可怖的死相,真真是死不瞑目。 紧接着,王妈妈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几个打手一看。 原来是晕过去了。 手忙脚乱的又把王妈妈给抬到自己的房间。 等王妈妈醒过来,派人报官时,白泽已经和江玉燕他们离开江南了。 …… “鱼儿哥,要不咱们租一辆大点的马车吧,咱们人多,这牛车也拥挤。” 铁心兰边说着,边看着和江玉燕坐在一匹马上的白泽。 “还是到下个落脚的镇子上再说吧。” 小鱼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闭着眼睛道。 天知道他们这一路吃了多少江玉燕和白泽的狗粮。 他这个妹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好看的人或者物。 虽说爱美是人的天性,但人家那是两口子的说。 要不是知道她对老花有好感,小鱼儿都怀疑铁心兰喜欢白泽了。 江玉燕远远的跟在马车后面,时不时伸手替白泽揉揉。 他是第一次骑这么久的马,大腿两边早就磨破了,方才停下休息时,她就发现白泽腿中间有血迹。 江玉燕重来一世,对嫁衣神功也多了一层理解,加上前世囚禁移花宫两位宫主后,从她们口中得知了许多细节。 让她的功法更加融会贯通,可以说她是这群人里武功最高的。 自然听见了铁心兰刚才说的,买一辆马车代步,至少这样能让这娇气包休息一下。 “好疼啊姐姐,咱们休息一下吧。” “也好。” 江玉燕勒住缰绳,马儿前进的步伐便慢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停下,她翻身下马,又从马背上扶着白泽一起下来。 “姐姐是不是因为我,你们才走的这么急啊,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不像花公子和鱼儿哥,要是我也有武功,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白泽忍着大腿两边的胀痛,一高一低的走到树底下坐着。 “阿泽也有阿泽的好,不然姐姐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我这么没用,以后姐姐想做的事,我也帮不上忙的。” 他不是傻子,江玉燕的野心他看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她长得好看,温柔又强大,以后比自己好,比自己好看的男子,肯定会有许多。 到那时自己一个罪臣之子,还被卖进了春楼,配得上江玉燕吗? 自从出发后,白泽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认识这么久江玉燕发现了一件事,每当白泽发呆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抠手上的死皮和咬嘴唇。 没等到江玉燕的答案,白泽的下唇都快见血了。 “阿泽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江玉燕温柔的看着白泽,牵着他的手,坐到旁边的树根上。 相握的手肯定是能传递能量的,不然白泽怎么会觉得安心呢。 江玉燕想白泽肯定是她重生后,老天给自己的救赎。 前世不管是在哪里,她都是卑贱的,低微的,像尘土一样,她去认爹,被那个人当做小狗,在偌大的江府连最低等的下人。 都可以随意欺负她,后来被自己孺慕的父亲毁容,传毒。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 小白鸽是属于她的,可惜她早早的就离开了人世。 这次她有一个白泽,眼里心里都只有她,是属于她的白泽。 半炷香后,铁心兰坐在牛车上,和小鱼儿他们一起赶回来了。 “好啊,你们两个居然偷偷在这里休息,不叫我们,真是可恶啊!” 小鱼儿在牛车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紧接着就从牛车上跳下来。 “鱼儿哥,是我想休息……才让姐姐停下来的。” “好吧原谅你一次了。” 前面开路的花无缺带了满满一袋子吃食。 “吃饭咯~来来来小白快吃饭,吃饱了就有力气赶路了。” 小鱼儿从袋子里拿出几个馒头和烧饼,一股脑的全都塞给白泽。 该怎么说呢,好看的人吃馒头都是好看的。 小鱼儿突然觉得,好像白泽这样的人,是不该吃馒头的,他就该像曾经见过的大户人家的小少爷那样。 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 满身的娇纵蛮横,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倒可爱活泼的。 “吃的有点简陋了,先填填肚子吧,等入了城,咱们再吃好的。” 花无缺少见的说了这么多话,还是对着一个不熟的白泽。 饶是江玉燕都惊讶了。 第6章 江玉燕6 五人一路上停停走走,终于来到了京城。 铁心兰站在江府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门外值守的人。 知道她的来意后,就赶忙小跑进去,不久江别鹤就出来了。 多亏自己重活一世,不然怎能知晓江别鹤仁义大侠的底子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恶臭。 “心兰侄女!心兰侄女啊!” 江别鹤装作十分痛心的模样。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铁盟主暂时还没有消息,也是我们这些叔伯失败,居然让小辈亲自出来寻找铁盟主的下落。” 说着,江别鹤眼眶就红了,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的模样。 “快快快,随我进府,一路奔波定是累很了,去府里休息休息,之后的事,咱们再细谈。” “谢江叔叔,这些是我的朋友,不知……” “自然是要一同进去的,大家一起进来吧。” 江别鹤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铁心兰身后的一众人。 目光停留在白泽身上久了一点。 这人他可不陌生。 当初白家的罪证,他可是替干爹出了一份力。 他面上带笑,实则心中已经在想,要不要通知刘喜,把白泽捉回去献给皇上。 小鱼儿眼尖,注意到江别鹤看着白泽的目光有些不同。 在江别鹤多次打量白泽时,他已经和江玉燕还有花无缺交换了几个眼色。 “心兰侄女,我已经吩咐给你们安排的院子,在府上住段时间再说,说不准哪天就有消息了。” “多谢江叔叔,只是侄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心兰直说就是。” 铁心兰后退一步,转身把落在人后的江玉燕拉出来。 “江叔叔可认得她?” 江别鹤装模作样的看了江玉燕两眼,虽觉得此人眉目间有些眼熟。 但没深想,只随口回道: “这位姑娘长得标志,但我似乎好像没见过她。” “江叔叔您在想想,她叫江玉燕,是在找爹的。” 江别鹤这才多注意几分,果然此女眉眼间,有几分像他。 “我娘是小白鸽,江南记得吗?” 江玉燕似笑非笑,看着江别鹤明明记得却硬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真是好笑的紧。 “小白鸽?你是小白鸽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江别鹤绞尽脑汁,突然一拍脑门。瞬间激动的看着江玉燕。 “是啊……” “那她……爹是说你娘她还好吗?” “死了,这不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来找你么。” 江别鹤像是心痛极了,捂住心脏的部位,话语里充满了苦涩。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是我不好,答应她的事,却又放下她不管,是我的错,我该死!” 铁心兰有心安慰两句,可到底不知用什么身份,最终没有开口。 倒是小鱼儿乐的看热闹,时不时还和花无缺点评两句。 见没有人看自己表演,江别鹤渐渐的止住了。 “这是娘的牌位,要不你的这些话还是留着对她说吧,想来她肯定是喜欢听的。” 江玉燕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块牌位。 是她前天找东西做的,而她娘真正的牌位其实还在身上放着。 被这么多人看着,江别鹤只好把牌位接过来。 那牌位拿在手里,像是烫手一样。 他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 想把牌位递给旁边的下人,可当着江玉燕的面,他又不好说。 只盼望着身边的下人能主动一点,接过去。 “来人把这牌位放到我房间里,我要日夜陪着她。” 终于走出一人,接过牌位,用着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玉燕,以后你就是咱们江府的二小姐,心兰侄女多谢你们,把玉燕给我回来,这几日有什么我能帮助的,直言就是!” 江别鹤装模作样的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泪。 亲自带着江玉燕去了旁的地方,白泽不便跟过去。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玉燕消失在路的尽头。 “就分开这么一会儿,阿泽你就这么失落呀,这不活脱脱的一个望妻石嘛。” 铁心兰见他这样打趣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位仁义无双江大侠太好了,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呀。” 怕被人听见,白泽后面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刚才江别鹤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小白就先跟我住,老花自己住一间,要是有事也方便一点。” “可以。” 铁心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入了夜。 出去参加宴会的刘氏回来,听到下人说的,老爷外面的女儿过来寻亲。 便让那人带着她来到了江玉燕的房间。 当着外人在场,江别鹤自然不能安排太差的房间。 因此江玉燕现在住的这房间,竟是比她前世还要好上许多。 刘氏进来后,看到屋内的装饰,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走到桌子边坐下,身旁的仆人立刻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今年的新茶,看来老爷对你挺好啊。” 刘氏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抿了口茶水,让有些干涩的唇湿润一下。 随即便用着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江玉燕。 “还愣着做什么,让她给我跪下!知道我来了也不赶紧跪下,既然小贱人心大了,那就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话落,身旁两个强壮的婆子,一脸狠毒的走向江玉燕。 其实刚一进门,江玉燕就冷眼瞧着刘氏。 不是她害怕了,而是她在想,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杀了刘氏。 才能解自己受到的屈辱,刘氏还在沾沾自喜。 殊不知在江玉燕的眼里,她已经是具尸体了。 两个婆子一步一步走过来,以为江玉燕会害怕的跪地求饶。 哪知这人一无所动,两个婆子也怒了。 心想定要在江玉燕身上,好好逞逞威风。 就在那婆子快要碰到江玉燕时。 江玉燕动了,她快速的冲向房门。 刘氏还以为她要逃走了,然而江玉燕却是过去把门关起来了。 这时,刘氏终于有一丝不安的预感。 紧接着她又看到江玉燕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叫人心里发毛。 一股无形的气浪自江玉燕身上涌出,快速包裹住两个婆子。 只见那两人慢慢的漂浮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 只见两个还是黑发的婆子,快速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 躺在地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叹息,就没了性命。 这一幕吓得刘氏瘫倒在地上。 同时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她身下传来。 定睛看去,刘氏居然被吓的尿裤子了。 第7章 江玉燕7 “你……不能,不能杀我,我是大太监刘喜的干女儿,你若敢对我动手。他必定不会放过你!” 刘氏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嚣张,她似乎将刘喜当做了自己的底牌,还以为人人都是江别鹤,都会忌惮刘喜。 果然,江玉燕听到刘喜这两个字,并没有害怕,反而嗤笑一声。 “那阉人的干女儿不知凡几,你又算的其中哪一号人物,不过是一条不争气的狗罢了。” 她看着刘氏仿佛是在看一个垃圾。 从听见江玉燕对刘喜的称谓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今日大抵是没命活了。 看着江玉燕的眼神也从恐惧变成了讽刺。 “贱人,当年我怀着身孕,江别鹤下江南就找了你娘,是他负我,你可以去找他,不过是不敢拿捏他,才来寻我的麻烦,你也不过如此。” 江玉燕有片刻的怔愣,她胆小吗?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罢了。 刘氏她不会放过,江别鹤亦不能幸免于难。 “哈哈哈!那你便先下去替他探探路,稍后就让他下去陪你!” “好啊,我等着!” 刘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闭上眼进入了黑暗。 杀了刘氏,江玉燕心里并没有高兴多少。 她知道这一切的源头,本来就是江别鹤。 前世她委身于老皇帝,让江别鹤最终不过是去了边疆。 这次她亦是要借助江别鹤的手,进到皇宫里去。 ‘吱嘎’—— “谁!”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江玉燕虽杀了刘氏,但也不想这么快,就让江别鹤发现。 若只是府中的下人,那就直接杀了就是。 可屋外站的的人,却不是江别鹤或者江府的下人们。 入了夜白泽就向下人打听江玉燕的住处。 一连问了几个,都不知道府里还有个二小姐。 好在虽然费了些功夫,但终于找到了地方。 他是亲眼见到刘氏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走进了江玉燕的院子里。 刘氏看起来就不好惹,白泽担心江玉燕吃亏,就悄悄跟在她们后面。 直到刘氏三人进入房间,最后房门被突然关上。 他才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用手指戳破一个洞,往里偷看。 白泽知道江玉燕会些功夫拳脚,却不知竟是那般残忍的。 那两个婆子才三四十岁,几乎眨眼间就变成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还没了呼吸。 他吓的一动不动,想要转身离开,却又听见刘氏说的。 心里忍不住给江玉燕辩驳,他爱慕的姐姐,必定不会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退一万步来说,刘氏难道就没有错么。 刘氏被杀,他想姐姐肯定要把自己与刘氏的恩怨说出来,就像话本子里写的。 所以才要当做自己没来过,谁知脚下有根枯树枝,天色太黑,一不小心就踩了上去。 枯树枝发出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一个内力高深的人,是一定能听见的。 事实也像他所预料的一样,江玉燕听到了。 房门‘嗖’的一下打开,江玉燕追出去一看,居然是苍白着小脸的白泽。 “你看到了!” “我……姐姐这么做,肯定有姐姐这么做的理由!” 白泽左右张望一眼,生怕江玉燕杀人的消息传了出去,连忙拉着江玉燕的手,带着人走进了房间。 “咱们趁着天黑,得赶紧把尸体处理了,不然天亮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白泽自言自语着,挽起袖口,围着三人左右打转。 他一个连刀都没拿过的人,哪里敢处理尸体。 急得团团转,也毫无办法。 江玉燕着实被他这模样给整笑了。 方才还以为白泽看到自己杀人,肯定会吓的逃离自己。 谁知这人居然担心的是这个。 虽说吓得脸都白了,却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发现。 果然她重生就是为了遇见她的阿泽吧。 这一刻,她再不能忍受,激动的快步走上前,搂住白泽的蜂腰,‘狠狠地’吻了上去。 少顷,两人分开间,甚至还能看到一丝晶莹。 如玉的仙人,只为她一个恶人倾倒,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江玉燕拍了拍白泽的手,示意他放心。 紧接着从袖口掏出几个小瓶子。 对着地上的尸体,将瓶子打开,倒出里面的粉末。 片刻后,地上的尸体很快消失,只留下几个人形。 “走吧,我送你回去。” “姐姐是不是在阿泽不在的地方,受了许多委屈?” “……” “现在有阿泽在,以后你杀人我就给你递刀,不管姐姐做什么,阿泽都陪着你!” “好,我也很喜欢阿泽,咱们以后一定会很好的。” 很喜欢,喜欢却还不是爱。 江玉燕将白泽送回了客居,虽然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但上别是小鱼儿他们的住所。 自己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自己带着白泽回来时,小鱼儿正和花无缺商量。 要去找白泽。 “鱼儿哥,我把阿泽送回来了。” “我还说呢玉燕,真是害怕死了,我和老花生怕一个没注意,把小白给弄丢了。” “江府太大,莫要乱跑!” “对不起鱼儿哥,花大哥,我太想姐姐了,想赶紧看到她。” 白泽赶紧道歉,毕竟他们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这样的。 “你跟玉燕好像分开才半天……” 小鱼儿无语住了。 “鱼儿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姐姐分开半天就是一年半,已经很久了!” “嗯!” 花无缺也跟着附和一声。 搞得小鱼儿都没脾气了。 “对了,我好像知道一点关于心兰姐的事,咱们明天白天出去细谈吧。” 说着江玉燕看了看四周,露出一个不信任的眼神。 两人不是傻子,很快知晓了这其中的意思。 什么也没说,只略点点头。就看着江玉燕离开了客居。 翌日一早。 不知去了哪里的江别鹤来到了江玉燕的房间。 “玉燕,刘氏她性子跋扈,若是她回来了,你就躲着些。” 见江玉燕露出一抹疑惑。 “刘氏的干爹是大太监刘喜,为父也是迫于无奈,爹对不起你!” “没关系,若是夫人回来了,我会去她身前侍奉的。” 原来江别鹤不知道刘氏昨夜已经回来了。 那么昨夜江别鹤不在家,他会去哪儿呢? 江玉燕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 不过江别鹤身上有种味道,她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应该是去见了刘喜。 第8章 江玉燕8 江别鹤在刘喜那儿待了一整夜。 时时都要提心吊胆,如今赶回来给江玉燕cpu了几句。 就急匆匆的回房间休息去了。 城里一个客栈里。 五人再次凑到一起。 “玉燕,你……” 铁心兰看了看四周,现在还不到饭点,客栈一楼人不是很多。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开了间雅间。 “你们可知道刘喜?” “那个太监?” 铁心兰有些印象,但不多。 “你们知道她练的武功吗?是吸星大法!” “吸星大法是什么?从未听过此种功法。” 花无缺出身移花宫,江湖里有名的武功秘籍,他都知道一些。 但对这吸星大法,却是从未听说过。 “或许要问问心兰姐,铁盟主出身的时辰,我侥幸听到江……说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这与刘喜有何干系吗?” 江玉燕也摇摇头。 “我听我爹说,刘喜要抓五阳二阴,五阳就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人,二阴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刘喜会在七星连珠之日……吸取他们的内力,让自己的功法大成。” “人若没了内力,岂不是会死!鱼儿哥无缺,我爹他,我要救他!” “心兰你先别急,玉燕还没有说完!” 小鱼儿赶紧安抚住她。 “铁伯父被关的地方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或许可以去慕容家打听打听情况。” “慕容家?” “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不过我爹他是替刘喜做事的,咱们若是有什么事要说,莫要让他知道,我怀疑……” 虽然没有明说,但三人也都知道她话里未曾提及的意思。 “可是咱们要怎么去,玉燕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我需要你们带上阿泽,暂时我还要留在江府,等你们救出铁伯父。我会去找你们,或许他和你们在一起,比跟我要安全许多!” 白泽没有多说什么,他向来是听江玉燕的。 既然江玉燕这么安排,那就肯定是有她的道理。 自己不能帮助她,也不能成为她的拖累。 “那你留在江府也要小心!” 白泽握紧了江玉燕的手,眼眸间满是担忧之色。 “我会的,你也是,一定要安全的等到我去接你!” “只怕我们也不会多安全,若是要去救铁伯父,小白不会武功,这样吧,我把小白送到一个叔叔那里,会很安全!” 小鱼儿考虑良久,他决定要送白泽去恶人谷。 江玉燕猜到小鱼儿要送白泽去哪里,那个叔叔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鬼医’常百草。 小鱼儿接下来的话也像她猜测的那样。 “我有个叔叔,人称鬼医尝百草,把小白放到那里去,会很安全,而且恶人谷有瘴气,一帮人去不了!” “那就多谢了!” …… 在江府又待了几天,小鱼儿一行人就向江别鹤请辞。 江别鹤自然是希望他们赶紧离开,只是他们临走时,他还是十分可惜的盯着白泽看了几眼。 那日,他去见刘喜,问要不要把这人送过去,结果刘喜现在一心扑在抓五阳二阴上。 根本不管这个白泽,还因此将自己给臭骂一顿。 不得已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泽和他们一起离去。 等他们走后。 江玉燕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因为自己的参与,这次小鱼儿他们在江府没待多久,她姐姐江玉凤也没有回来。 但她还是通过其他方式,让江别鹤与刘喜通上话。 他要送二女儿入皇宫,献给皇上。 毕竟慕容家,不就是从一个江湖世家变成皇亲国戚嘛。 有现成的例子在那儿,他抄袭一下怎么啦。 刘喜本来疑心很重,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 他和东厂的人日日都在找五阳二阴的事,有些费心神。 听江别鹤说想把自己的女儿献给皇上,只以为这人是想学慕容家。 便没往深处想。 刘喜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有事,没多少时间陪着皇帝。 送个美人陪着他也行,说到底也算是他的人。 两人刚好算盘打一块儿去了。 江玉燕借着刘喜的手进了皇宫。 小鱼儿女扮男装进入慕容家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同时他们也得到消息,皇宫里有位刚入宫的燕妃娘娘,很是得宠。 因着慕容家的大小姐已经是皇妃,所以他们得知的消息远比小鱼儿他们知道的多。 原来那位燕妃娘娘是仁义大侠,江别鹤的二女,闺名江玉燕。 又或者,江别鹤和刘喜是想压制慕容家的势力,才将女儿送入皇宫,去分她的宠。 就在铁心兰和小鱼儿刚查出铁如云被关押的消息。 已经在皇宫的江玉燕派人传来了消息。 慕容家的两位小姐就是那二阴,彼时小鱼儿已经和慕容仙生出了情愫。 …… “鱼儿哥,等我救出爹,你带着小仙女,咱们一起去恶人谷吧!” “不行的心兰,我们可以把铁伯父和小仙女一起送回恶人谷,但我们不能去,玉燕还在等着我们,还有老花……” “是我想岔了,但刘喜我们对付不了他,该怎么办?” 小鱼儿能理解铁心兰担心害怕,但他不是放弃朋友的人。 自从江玉燕把铁如云的消息告诉他们,小鱼儿就已经放下了戒心。 打心底里把她当成自己人,也是真的为她担心。 在小鱼儿心里,江玉燕和白泽是一对有情人,是为了他们才入宫的,不然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逃走的。 远在皇宫的江玉燕若是知道,就因为自己把铁如云的消息告诉他们,就被当成了自己人。 不知道会觉得上辈子的自己,有多可笑。 “刘喜咱们虽然治不了他,但皇上可以,咱们只要把铁伯父救出来,还有小仙女,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知道无缺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有他在,我们也能方便许多……” 铁心兰是有点想花无缺了,半月前,花无缺说刘喜的武功,很像移花宫的一门功法,便想着回去问问两位师傅。 可这一去就再没有消息传回来。 “移花宫距离京城太远,一来一回肯定没有这么快的,咱们再等等就是了。” “好吧。” …… 恶人谷。 “常叔,您今天跟我讲什么故事?我还想听您夫人和女儿的事迹,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说的呗!” “你这个臭小子,明知道老夫和如是甜蜜的回忆不多,还一直追追追追着问,你不会是在耻笑老夫吧?” 常百草狐疑的看向白泽。 白泽立刻做出一副无辜脸,乖巧说道: “哪有呀,我只是看您说苏樱姐姐时,脸上总带着笑,肯定以前的日子特别怀念,想让你开心一点呀。” 第9章 江玉燕9 “皇上,妾有几位好友,对妾有救命之恩,如今妾承恩泽,想请他们入宫见见,不知皇上能否允了妾?” 江玉燕故作柔弱的依靠在龙椅上。 肥胖如猪的老皇帝眼里满是痴迷,恨不得就在此处将美人吞吃入腹。 “好好,爱妃说什么都是好的,来人,宣刘喜来!”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转身立刻下去。 不一会儿,刘喜就入殿了。 “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 刘喜已经听方才的太监说过,皇帝召见他是为了什么事。 但在皇上面前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刘喜,朕的爱妃有几位友人,你速速将他们请入宫来,让爱妃与她的好友相见!” “陛下,不知燕妃娘娘的好友是……” “刘公公你平日在江湖行走,应该听过他们的名字。” “哦?不知是哪位英雄豪杰?” “是小鱼儿花无缺,还有铁心兰姑娘!” 听到熟悉的名字,刘喜瞳孔一缩。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江玉燕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 可现在才得知,江玉燕和小鱼儿那群人认识,且是好友。 “原来燕妃娘娘与这几位少侠认识,真是让人意外的紧。” “刘公公有所不知,当初我千里迢迢孤身一人认父,是他们带着我,才有了如今的燕妃,若不是他们,只怕妾已经与皇上阴阳两隔了。” 江玉燕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一变,委屈的伏在皇帝身上痛哭。 老皇帝见自己的爱妃哭的这么伤心,也跟着心疼起来。 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刘喜莫要左右而言他,让你去你就去,不过是几个热心的年轻人罢了,收起你的疑心,一切以燕妃为准!” “皇上,这三人……” “闭嘴,朕不想听你说这些,三天!朕只给你三天,三天后若你没有将这几位少侠请进宫,朕便罢了你的总管之位!” “喏!” 刘喜目光森寒,恨不得回到当初,一把攮死送江玉燕入宫的自己。 不然怎的叫她把持了皇帝的心,居然还给他难堪。 就在前不久,小鱼儿和铁心兰两人,已经救走了被关在慕容家的铁如云。 现在已经去往了恶人谷,他的五阳原本就不足,如今更是缺了一个。 正巧刘喜不知道怎么找到小鱼儿,江玉燕说要见他们,这何尝不是给刘喜机会。 刘喜稍加思索,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他命人在恶人谷入口处等待,只要有人出来,便让所有人一起围攻他们。 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倒是让他们成功的把小鱼儿和铁心兰还有花无缺三人给抓到了。 不过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很多木头做的傀儡人。 ……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喜可是爱妃的友人们找到了?” 原本只给刘喜三天时间,偏偏这人足足耽误了十天。 若是按照约定,刘喜太监总管的位置早就被罢免了。 但刘喜可是他手底下最好用的一条狗,真要罢免他,那皇上手底下真没人可用了。 因此他也只能把自己放出的狠话,当做没发生过。 这倒是让江玉燕好一番说道,这几日还不理他了。 皇上心疼的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正是,不过皇上,那几人可都是江湖人,不如臣打断他们的手脚,废了武功,再送入宫……” 皇帝倒还真考虑了,不过想到若是他们成了残废,不知道江玉燕会不会又跟他发脾气。 最终皇帝还是摆摆手。 “罢了,此事莫要再提,朕不想让爱妃生气,明日在御花园设宴,到时朕要给爱妃一个惊喜!” “……是” 刘喜心里再不爽,也只能遵从皇帝的命令。 翌日,御花园内。 小鱼儿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身旁的桌子边坐着铁心兰和花无缺。 “玉燕她不会真的……那阿泽怎么办?” 铁心兰担忧说道,然而身边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接她的话。 花无缺上次回去,意外从两位师傅那里,有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人,他们去恶人谷时,正好看到了他。 燕南天。 只可惜那人没有醒,但同时常百草老前辈又说,那时燕南天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婴儿,正是小鱼儿。 这些日子赶路中,花无缺也有注意小鱼儿的长相。 他发现自己和小鱼儿是有些相似的,初见面那天,小鱼儿还笑着说是因为帅哥都是一个样。 现如今或许,他和小鱼儿可能是有血缘关系。 “玉燕是什么性子,我们是好朋友,怎么能不相信她呢,好了心兰,咱们都来到皇宫了,马上就能见到她,大不了咱们问问她就是了。” 听到铁心兰的话,小鱼儿想了想便回答道。 “我就是有点担心白泽,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 “你还是担心老花去吧。” 小鱼儿朝花无缺努了努嘴,却意外的发现花无缺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我觉得我们俩长得很像……”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长得帅的人,都有相似之处的嘛。” “你知道江……算了,等事了咱们再说吧。” 花无缺收起折扇,站到小鱼儿身边,一起看着御花园里各色的奇花异草。 “皇上,燕妃娘娘到~” 耳边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两人一起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一身明黄龙袍和红色华服的貌美女子,正向这边走来。 在他们身后,刘喜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参见皇上,燕妃娘娘!” “三位少侠快快免礼,快快免礼!多亏你们帮助爱妃认父,朕才能召她入宫相伴啊!” 皇上一眼看过去,只见三人中那位女子长得也是不逊江玉燕几分,心里一阵激荡。 就差开口将她要来,与江玉燕一起享娥皇女英之福了。 “皇上哪里的话,燕妃娘娘是我们的好友。” “鱼儿哥,无缺心兰姐,你们快坐吧。” “是是是,三位少侠请坐,刘喜还不快上茶!” 一时间叫不出来小太监的名字,刚好看见刘喜站在身边。 老皇帝便顺手拿起来用用。 顶着刘喜吃人的眼神,小鱼儿端起一杯热茶,轻啜一口。 “好茶啊!” “鱼少侠若是喜欢,临走时便带上一些!” 老皇帝骄奢淫逸,这茶都是顶好顶好的贡品,一年也才得几两罢了。 今日为了逞威风,便将它拿出来品尝。 第10章 江玉燕10 “哪里,草民只是觉得经刘公公泡的茶,喝起来格外的香甜!” 自从与江玉燕分开的三个月里,他们已经和刘喜数次交手,如果不是江玉燕暗中传递消息,只怕他们不死也重伤。 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从慕容家救出被困的铁如云。 因此他们也早就算是和刘喜撕破了脸,眼下小鱼儿正是一副你看我不爽,又不能弄死我的表情。 而刘喜早就恨的牙痒痒,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攥紧了一手的气劲。 只等找个时候,一掌拍死小鱼儿三人。 偏偏老皇帝这个猪队友,光帮着小鱼儿插自己的刀。 “既然鱼少侠喜欢喝你泡的茶,那他们在皇宫住的这几天,就都由你来泡茶吧!” 他冲着刘喜说道。 “皇上,东厂……” “让你那些属下去做,你如今都是太监总管了,不用再和那些小太监一样,事必躬亲!” “是!” 刘喜牙齿骨咬的咔咔作响,怒气冲天却不能发作。 “哎呀,这会不会太麻烦刘公公了,刘公公这样的大忙人,怎么能为了给我们这些平民泡茶就耽误自己抓人的大任务呢。” 小鱼儿发现学白泽说话,有时不仅能气人,还能得到一些意外的结果。 “什么抓人?抓什么人?刘喜你整日在东厂到底是做什么的!” “臣……” “皇上还是让草民来说吧!” “爱卿请讲!” “草民听说刘公公在找什么五阳二阴,说是只要在七星连珠之日,吸取他们的什么东西,就可以长生不老,若是真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献给皇上,莫不是……” “刘喜!” 老皇帝年纪大了,又吃的脑满肠肥,一身的肥肉。 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现如今他最需要的除了美人,就是长生不老。 自己得力的狗有了长生不老的方法,却瞒着自己,莫不是生出了野心? “皇上那不是长生之术,那是……” 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明谋,小鱼儿故意给自己下的计谋。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吸星大法说出来,所以故意扯到长生不老上。 “那是什么,你说啊,今日你不给朕一个解释,你就亲自去尝尝东厂的手段!” “皇上,莫要生气。刘公公一向忠心,怎么可能寻到了长生之法,而不告诉您,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江玉燕隔着帕子,虚虚的拍了几下老皇帝的胸脯,安慰道。 铁心兰看着江玉燕,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要帮着刘喜说话。 小鱼儿示意她稍安勿躁。 果然,江玉燕带着寒意的眸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刘喜,接着道。 “只是我听爹爹说,刘公公练了邪功,可以吸取他人的性命,需要五个阳年阳月阳时和两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在七星连珠之日,吸取他们的内力,就可以功法大成,到那时……” 剩下的江玉燕不必多说,老皇帝自己也能脑补出来。 “好啊,朕倒是不知道,朕的狗居然背着朕有那么大的能耐。” “皇上,臣也是为了您啊!” “为了朕?莫非是朕让你去吸取他人性命?是朕让你练邪功?还是朕让你做太监总管管理东厂,惯大了你的野心?” 老皇帝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让刘喜哑口无言。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来人,将刘公公关入天牢!” 话落,从阴影处走出几个太监和侍卫,相视一眼,便带着刘喜离开。 说是押着,实际上是请,刘喜走在他们身前,像被邀请的客人。 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入天牢。 皇帝大怒,只说让江玉燕和朋友们好好聚聚,便起身离开了。 御花园里,待人都走光了。 铁心兰才松了口气。 “玉燕……” “嘘!” 江玉燕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在某个角落,突然出现一阵动静。 扑朔朔的,像是有什么大型生物从那里离开。 “不要急,慢慢说,咱们有时间的。” “刘喜被皇上关进天牢了,是不是会被……” 铁心兰用手在脖子那里比了个手势。 “哪有那么简单,皇上现在生气,但很快就会消气将他放出来。” “那咱们要怎么办?” “先不管了,鱼儿哥,无缺大哥,你们先坐下吧,我有事想与你们商量。” 小鱼儿与花无缺对视一眼,坐在桌子的两边。 “鱼儿哥最是聪明,你说咱们这位皇上做的如何?” “我不知道……” “你知道阿泽的身份吗?” 不等小鱼儿说话,江玉燕便自己接着说了。 “他是朝廷白大人家的,白大人是正四品官,为官清正,从不贪墨,早在一年前就被发配边疆了,阿泽是侥幸逃出来的, 说来白家的祸事,也是怪阿泽,怪他长得好看,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欲要让他入宫伴驾,白家自然不同意,这才有了祸事。” 原来如此,三人都觉得白泽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真相竟是出自官家么。 “你想造反?” 小鱼儿一下子就猜出江玉燕的目的。 “鱼儿向来聪明!” 江玉燕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看着小鱼儿的眼神满是希冀。 “可皇上还有皇子……” “我想为阿泽翻案,同时我觉得古有武则天,那我江玉燕又有何不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再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不会强迫你们,但还请鱼儿哥,花大哥好好考虑一下。” 铁心兰震惊的看着江玉燕,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比她小一岁的姑娘。 她自认是个女侠,喜欢行侠仗义,却从没有站在江玉燕这个角度看问题。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铁心兰曾听父亲说过,当时还处于懵懂稚儿,不知是何意。 “我帮你,我和我爹,我们整个铁家会助你!” “多谢心兰姐!” “玉燕你让我和老花好好想想!” 江玉燕也没有失落,让三人回去休息后。 她就派人在刘喜的饭菜中下了东西,刘喜生性多疑,所以她是让皇上的人亲自送的饭菜。 软筋散,连着下上三天,大罗神仙也得软着骨头。 第11章 江玉燕11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江玉燕趁着入夜后,换上夜行衣,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轻车熟路的走入天牢,路过一间间阴森恐怖的牢房,直到最后一间。 比起其他牢房的阴暗潮湿,最后一间牢房真真是好上太多了。 旁的牢房破旧草席,连盏烛火都没有,整日与老鼠抢食。 而这最后一间牢房,已经不能再用牢房来称谓。 里面有亮堂的烛火,温暖蓬松的被子,吃的也是美酒佳肴,这哪里是关押犯人的。 只怕民间普通百姓,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江玉燕知道老皇帝对刘喜的依赖,虽然因着小鱼儿他们还有自己,让他短暂的对刘喜失望。 可那只会是暂时的,这不。 这间牢房就能很好的说明一切。 好在老皇帝身边已经有了自己的人,不光是吃食还有熏香,家具被褥等,全都用软筋散浸泡过。 为的就是一个万无一失。 自从走入牢房,江玉燕的脚步就刻意放重,然而刘喜依旧昏睡在榻子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但为了以防万一,江玉燕还是往他身上扎了几针。 是专门浸泡过特浓蒙汗药的,一针就可以迷倒一头五百斤的野猪。 为了对付刘喜,江玉燕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五针,全都用上了。 这才稍稍放心。 打开牢房的门,江玉燕走进去,眼里满是兴奋的光。 刘喜的内力深厚,虽然吸星大法还没有大成,但也足以她使用的。 好在江玉燕一直是个心狠手快的人,她并没有打算在动手前,趁着当事人刘喜不知道的情况下,放些可有可无的狠话。 而是直接抬手就干(此处应有一首东北雨姐专属bgm) 刘喜被江玉燕用内力控住,漂浮在空中,源源不断的内力从刘喜体内。 流向江玉燕,足足进行了一两个时辰,刘喜才遭不住,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彻底晕死过去。 良久,江玉燕打坐将抢来的内力,消化吸收成自己的。 待到天色将明,她才起身将一颗药丸塞进刘喜口中。 那不是旁的,正是软筋散的解药。 就是不知清醒过来的刘喜,得知自己的引以为傲的内力全都消失一空。 会不会以头抢地,痛哭流涕? 真是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江玉燕赶紧揉了揉眼角,生怕大笑让眼角起了皱纹。 接下来,只要铁家助她,还有小鱼儿与花无缺同意,那么不久,她就可以为白家翻案。 然后以江山为聘,将白泽娶进来。 …… 天刚大亮,江玉燕再次将体内斑驳的内力梳理清楚,就听见门外有侍女敲门声。 “进!” “娘娘,您的好友鱼少侠和花少侠,还有铁小姐在殿外求见。” “哦,他们来了?快宣,不,本宫亲自过去,冬梅过来替本宫梳妆!” 大抵是有了答案,江玉燕的心情更好了,此时的她就连半死不活的刘喜,都觉得有些可爱。 到了正殿,果然是小鱼儿和花无缺,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 江玉燕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 “鱼儿哥,花大哥你们来……” “玉燕我们考虑了一夜,确定和心兰一起助你!” “多谢两位大哥,玉燕发誓一定会努力让天下百姓人人吃得饱饭,家有余钱,永不再受战乱之苦!” 闻言,小鱼儿不禁有些羞愧,自己昨夜还想过江玉燕想当皇帝,到底有哪些目的。 自己似乎总是将她往不好的方向想,然而玉燕依旧是以最初的方式对待自己。 “不知我们兄弟俩,要做些什么?” “啊?鱼儿哥你和花大哥兄弟相认了?” 小鱼儿还一头雾水,不知江玉燕在说些什么,然而就看到花无缺眼神闪过一抹流光。 激动说道: “玉燕!你是说小鱼儿他就是我的亲兄弟吗?我也只是猜测……” “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们两个是亲兄弟?同父同母的那种?” “鱼儿哥你听我说,这些都是红叶斋的红叶先生告诉我的……” 于是江玉燕将自己从红叶先生那里得知的,和自己上辈子知道的衔接在一起说了出来。 两兄弟从一开始的义愤填膺,到现在兄弟俩激动的抱在一起,只用了半个时辰。 期间铁心兰也感动的热泪盈眶。 “哥,虽然大师傅害死了父亲母亲,但她到底养育我多年,我不能因此去找她报仇!” “你傻啊,笨蛋!咱们得先帮玉燕解决她的问题,等事了了,咱们再谈其他的啊,不然小白还待在恶人谷呢。” “是啊是啊,玉燕我们想等你上位之后,再接阿泽回来,不然你如今……” 铁心兰担忧问道。 “我?” 江玉燕突然笑了出来,转身回到寝室,拿出一瓶药。 “此药名为醉相思,是供男女行事用的,只要一方用了这药,哪怕没做什么,也会以为做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你们不要多想,赶紧出宫去帮我劝说铁盟主,我也好早日迎娶阿泽呀。” “迎娶?” 江玉燕挑了挑眉,小鱼儿突然觉得是白泽嫁给玉燕也挺好。 …… 小鱼儿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宫,老皇帝正疑惑着呢。 突然天牢里传来消息,说是刘喜公公成了个傻子。 整日念叨着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看守的侍卫给自己下跪。 还嚷嚷着要找什么五阳二阴。 老皇帝不信这个邪,自己亲自去天牢看。 没想到刘喜居然大骂老皇帝是头成了精的猪妖,要用吸星大法杀妖除魔。 吓得老皇帝摔了个屁股蹲,却不敢停留,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天牢。 伤心的老皇帝打算去找自己的爱妃诉诉苦,可没想到爱妃居然生病了,起都起不来。 为了不被江玉燕传染,老皇帝又开始派人在民间大肆掠夺美女。 不仅日日夜御数女,还想效仿古人,打造酒池肉林。 这样昼夜颠倒的作息,终究败坏了老皇帝残余的生机。 他得了马上风! 成了只能瘫在龙床的皇帝,这样倒是与刘喜也差不了多少。 第12章 江玉燕12 不过短短几日,朝廷的天就变了。 皇上的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什么龌龊手段都使出来,下毒暗杀,一套接着一套。 虽然其中也有江玉燕暗中挑唆的缘故。 慕容家大小姐本也想掺和一脚,但等她通知慕容家时,才得知铁如云早已经和江玉燕勾结在一起。 几乎整个朝廷都归属江玉燕手下,加上红叶斋的红叶先生,竟然也做了江玉燕的谋士。 她夺得皇位简直是手拿把掐。 …… “常伯伯咱们一起出去吧,燕姐姐来接我了。” “老夫不去不去,臭小子整天念叨着燕姐姐,燕姐姐长燕姐姐短的,老夫上次就听小鱼儿说了,你那个燕姐姐,早就进宫给皇帝当妃子了。” “不可能,你骗我!” “哼,老夫才不会骗人,只有臭小子才会骗人,不是有人来接你了,等臭小子出去就知道,老夫说的是真是假。” 常百草熟练的在燕南天身上扎下一根银针。 白泽心怀惴惴,心里不安,却不是害怕江玉燕入宫当妃子,而是担心江玉燕会不要自己。 他跟着小鱼儿一起收拾东西离开了恶人谷,一路上很多次都想问问他。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想江玉燕肯定会向自己解释的。 同理,小鱼儿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话传话,就变了个意思。 “小白咱们马上就到皇宫了,等到了皇宫玉燕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嗯……” 白泽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不过几天的路程,很快就到了京城。 有侍女过来带着白泽进入一间古朴典雅的宫殿。 看上去像是女儿家住的地方。 他向那侍女打听,可惜没有的到回答。 侍女只是顿了顿,就立刻转身出去了。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白泽连江玉燕的面都不曾见到。 只知晓每到半夜,总会有人进来,在床边坐很久。 清早起来还能嗅到床榻边属于江玉燕身上的香气。 终于到了第三天,才看到满脸疲惫的江玉燕。 不过……她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燕姐姐……” “怎么了?这身衣服好看吗?” 她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白泽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好……好看的。” “给你也准备了一件,喜欢吗?” “我吗?可是皇上他不会……” “他快死了,以后这龙椅换我来坐,阿泽要不要陪我一起?” 所以江玉燕入宫当皇妃是假,控制老皇帝夺得皇位是真。 “那……那我父亲他们是不是可以翻案了?燕姐姐我爹他们真的没有密谋造反的,他一辈子只知道忠君爱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白泽拉住江玉燕的衣袖,急切的恳求道。 “我知道,白伯父受了风寒,等他休养一段时间,咱们就去接他们回来。” “多谢姐姐,姐姐大恩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咯……” 这是江玉燕最感谢自己手里的权力一次。 江玉燕用了三天雷厉风行的将朝廷中不满一个女子做皇帝的大臣们,清扫一片。 老的直接让他告老还乡,年轻的要么罢免,要么直接杀了。 偶尔有几次刺杀,也被武功不输移花宫两位宫主的江玉燕轻松化解。 铁心兰劝说铁如云帮助江玉燕,制住镇守京城的大军。 而江玉燕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封了个女将军。 自此铁心兰成了江玉燕最忠实的簇拥,上朝时她是例外,唯一一个可以执剑上朝的人。 若是看到有不服江玉燕的大臣,她会第一个冲上去反驳。 可惜铁心兰嘴笨,经常被怼的不知说什么。 好在小鱼儿自请入朝为官,帮着铁心兰很是怼了一些人。 一个月后! 白家曾经流放的人全都被接了回来,白父很是疑惑,询问了送他们回来的士兵才得知。 朝中已经大变天,皇上因马上风驾崩,几个皇子打打杀杀的,全死了个干净。 皇妃江玉燕力挽狂澜,登基成了女皇。 且这位女皇还将自己喜欢的人给召入宫了。 那人正是白父的小儿子——白泽! 该说不说这事真是给白父开了眼,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家白泽还是入宫了。 帝后大婚筹备了一个月,人人都以为这位女皇肯定会将大臣们的儿子收作妃嫔。 然而他们这位女皇,居然在本朝搞起了纯爱。 还真一生一世都只有白泽一个人。 江玉燕长得好看,坐上皇位后,又在小鱼儿铁心兰等人的辅助下,着实做出了一些政绩。 这倒让不少大臣家的子嗣想要入宫去,和白泽争抢一下。 甚至进京赶考的书生都比往年要多。 还有些人,特意模仿白泽穿白袍,在眉间点一抹朱砂。 看上去倒像照猫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 婚成礼,婚后礼结束后,天已经大黑。 因为白泽是从白府抬入宫的,某种程度上来说,白泽是嫁给江玉燕。 所以是他盖着盖头,独自在寝宫等着江玉燕。 又是一番繁杂的礼仪,两人喝了合卺酒,几个侍女和嬷嬷偷笑几声。 领了赏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大婚的两人。 “阿泽你说你是为我而来,我倒觉得,……是为了遇见你!” 重生一次就是为了你。 江玉燕还记得自己闭眼前,那个声音,她一定是个神仙吧。 前世敌人如今是朋友,更是她的臣子,一辈子都要为她做事。 前世没有一个东西是自己的,如今自己身边有一个白泽。 不对,她的阿泽是珍宝,怎么能与没有生命的物件相比拟的。 “听说大婚前几日,白大人给了你一个册子,还教导了许多,不知阿泽有没有学到?不如咱们今夜好好试试……那本册子上的……姿?。!势?” “阿泽向来愚笨,只怕会让姐姐失望,不如姐姐让我先学习一二?” 白泽红着脸,拉着江玉燕坐在床榻上,紧接着便开始四处点火。 一边抚摸一边询问。 “这里姐姐觉得怎么样?喜欢吗?舒服吗?” “这里也要亲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 还有一章结束,下个世界云之羽! 第1章 云之羽1 “若你没有中选,可以选择第二目标!” “谁?” “宫朗角!” “宫尚角的弟弟?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黑暗里传来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角落有几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 女子柔媚可人,身着一身黑袍显得有些神秘。 “无名传来消息,十年前宫朗角重伤未死!他是宫尚角的逆鳞,若是任务失败,杀了他也能让宫门痛心!” “好!” 这一幕在另一个房间,也是同样的对话,完全的复刻出来。 …… 宫门。 “远徵弟弟,此次出门可能要等到选新娘时才能回来,你和阿泽要好好的,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莫要为了研究药物,伤了身体!” 掌管着宫门外务的宫尚角,每每出门前都要对自己的两个弟弟千叮咛万嘱咐。 才能稍稍放心。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泽弟弟,还有我自己的。” 宫远徵拍拍胸脯,揽过白泽的肩膀,承诺道。 “我倒不是很担心阿泽,倒是远徵千万要记得按时吃饭和休息。” “好好好我记得的,哥快走吧等下天黑了。” 十年前,无锋大举进攻宫门,角宫和徵宫伤亡惨重。 角宫泠夫人和小儿子宫朗角惨死,宫尚角外出归来绝望痛哭。 就在二者即将入棺时,宫朗角突然坐了起来。 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是前一天徵宫的小怪物——宫远徵将一颗未成熟的出云重莲喂给了他。 加之前者天生心脏长在右边,阴差阳错的让宫朗角逃过死劫。 但他也从此体弱多病,日日以汤药为生。 虽是这样也足够让宫尚角高兴了。 宫尚角认为弟弟能够苏醒,是成上天恩泽,为他取了小名——长泽。 长沐上天恩泽。 也是因为那场惨烈的围攻,让宫门意识到,家族里还有无锋的人。 为了保护弟弟的安全,宫尚角将弟弟送入了后山。 也因此隐藏宫朗角也就是白泽的存在近十年。 无锋近期才得到消息,十年前他们伤亡惨重居然还留了一条漏网之鱼。 …… 一侍卫冒死将有无锋之人混入新娘团的信件传送进宫门。 便咽了气,宫门上位者,议论纷纷。 然而选新娘一事,并未结束。 为了测试新娘们到底是不是无锋,宫门想出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新娘上岸时,用没有箭头的箭将她们击晕。 从外面赶回来的宫子羽带着自己的绿玉侍卫,在城门上观看,不忍的侧过了头。 他虽不堪大用,但心地善良,不忍心这些大好年华的姑娘们,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就惨死在宫门。 因此他暗中偷了兄长的钥匙,悄悄去了地牢,想将这些新娘全都放出去。 …… “你们都跟我走,我知道一条小道,顺着那个小道就可以去到旧尘山谷,就可以通知你们的家人过来接你们回去了。” 宫子羽心里想的很好,然而事实也不像他想的这样。 距离小道不过十几米的地方,他被拦住了。 旁边宫墙上,站着一人,在月光下那人身上的小铃铛闪闪发光。 透过朦朦月色,露出稚嫩但仍能看出日后俊逸非凡的容颜。 “羽公子不是说要把这些人送给我做药人吗?怎么我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 少年像是十分疑惑的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可爱极了。 只是忽略他眼中森寒的杀意不提的话。 宫子羽心中一荡,心想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原先他能想的不过是被巡逻的侍卫,或者是反应过来自己的令牌和钥匙被偷的大哥发现。 毕竟角宫的宫尚角不在宫门,他不用怕,但万万没想到,被宫远徵这个小怪物发现了。 “宫远徵你不要太过分了,她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而已!” “哦?不知我是哪里做过了,不是羽公子自己说的,送我做药人的?” 宫子羽被怼的哑口无言,大战一触即发,两人快速战在一团。 突然宫远徵一把药粉撒过,心中警惕的宫子羽因服用了百草萃不惧任何毒药。 因此只有一旁的新娘遭殃。 一群人晃晃悠悠的瘫倒在地,场上只有三人依旧在坚持着。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突然间,三人中有两人也坚持不住靠着墙体,缓缓坐了下去。 另一人眼中寒芒闪过,随即快速冲向宫子羽。 却在途中被宫远徵的暗器射中,毒素快速蔓延至全身。 那女子晕倒在地,嘴唇乌紫,不知生死。 “宫远徵你敢杀她!不是说好了不杀的吗!” 他并没有发现女子胸脯微微的起伏,只以为这人是被宫远徵毒死了。 一时气愤不已,正要冲上去再与宫远徵打几个来回。 “徵哥,子羽哥哥,更深露重还是莫要在此打斗了,那位新娘怕就是无锋的刺客,眼下咱们还是赶紧将这些昏迷的新娘给带回去吧。” 月光下,白袍男子撑伞踩着一地的月光迎面走来。 在假装昏迷的云为衫和上官浅眼里,那人活像是月神,迎着月光向她们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二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眼里只剩下那人露出的下巴,和一小块脖颈。 脖颈上喉结正因说话,在微微震动。 是个温柔的人呢。 黑暗笼罩了二人,等她们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想要验证某些事情,云为衫走进了上官浅的房间,只可惜人居然不在。 她只能赶紧回去,毕竟自己身上还有宫子羽需要的东西。 一个面具。 晌午时分,宫子羽果然来了,云为衫不着痕迹的从他那里套了许多话来。 原来昨夜那白衣公子,就是隐藏十年的宫宫朗角。 就是不知长的什么模样…… 云为衫心里一动,又摇摇头,强迫自己想想自己的任务。 临行前,寒鸦肆曾说过,若是任务有变,没有被选中。 那就可以去完成任务二,杀了宫朗角。 自己昨夜晕倒时,只看到了宫子羽和徵宫的宫远徵和角宫的宫朗角。 但那个少主却无缘见到,真是可惜。 第2章 云之羽2 “哥哥你回来了?” “嗯,你和远徵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宫尚角吩咐人将自己从外面,给两位弟弟挑选的礼物一一分出来。 见弟弟一脸心虚,便知道远徵肯定又在培养药材,忘了吃饭的时辰。 “你若帮着他扯谎,那就也跟着他一起,抄三遍宫门的族规!” “啊!不要,太多字了。哥哥我举报,是执刃让宫子羽和徵哥一起试探待选新娘的,前天他们打架还是我制止的呢。” 白泽委屈的瘪瘪嘴,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抄写族规,就觉得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阿泽举报有奖,三遍减一遍吧。” 看着弟弟委屈又不敢说的小表情,宫尚角都觉得硬了的心肠又软了几分。 “对了哥哥,那个我听说雪长老向执刃提议,说是让你这次也参与新娘挑选呢。” “雪长老是问过我,但我没同意。” “为什么?你都二十好几了,别砸手里……” 可能是来自白泽小动物般的直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低。 抬头就看到自家哥哥似笑非笑的眼神,白泽一下子就怂了。 “既然阿泽这么有闲心,那还是抄写三遍族规吧,免得太闲了总是八卦。 对了,以后少和宫紫商聊天!” 宫尚角离开前撂下一句,便去了后山。 当年弟弟重伤,虽说靠着出云重莲活过来了,但身子亏空太大,只能精养着。 是雪长老将阿泽送去后山雪宫,一直在雪宫待了近十年,身子才恢复许多。 这些年里他每每出去,总会带很多各地的美食和新奇的物什给他们。 一来二去的就结识了雪公子和雪重子。得知他们喜欢吃东西,宫尚角便投其所好。 如今他们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入夜。 今早才回宫门的宫尚角又急匆匆的带着人马,离开了宫门,归期未定。 医馆处。 白衣女子手执一灯笼,走在小道上,临到医馆门口。 突然脖颈上横着一把长刀。 “这么晚了你一个新娘,怎么会到这儿来?” “小女子上官浅,是特意来医馆拿药的。” “为什么?你面色红润不像有病的样子!” “今日大夫给我把脉,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得了白玉令牌,想来找大夫看看,是否能拿几服药用用。” 烛火昏黄,宫远徵看不出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只听她说自己得了白玉令牌,不是很开心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也想嫁给那个虚伪的少主。 “你也想嫁给少主?” “不!在我心里只有宫二公子才配的上少主之位,小女子更是对角公子有好……” “闭嘴!谁允许你觊觎我哥的!” 宫远徵本来听前面还挺高兴的,结果后面又扯到他哥身上去了。 “徵公子还小,你不懂的,这男欢女爱……” “你很懂我哥吗?还是你很懂男人?” 医馆内传出一道声音。 顷刻之间上官浅就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那夜见到的白衣公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们宫门都是一样的黑色,只有白衣公子穿的少见。 也因此在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上官浅眨巴眨巴大眼睛,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位公子是?” “把玉佩还给我!” 一只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向自己的腰部。 上官浅愕然的看了看门里,看不清脸的人。 “小女子不知公子是何意思,这块玉佩是我……” “徵哥,这是我那年亲自动手给你和哥哥雕刻的,后来哥哥给弄丢了,那玉佩角落里还有我的名字呢!” 终于藏身黑暗的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上官浅看着这张脸呆愣住了。 她见过好看的男子,不计其数,光是这几天大大小小就不下二十。 宫尚角是她此生见过,容颜最是俊美的男子。 但在这人面前,也略输一筹。 他比宫尚角的阴郁多了一丝开朗,比坚毅的男子多了几分柔媚,眉间的英气又遮掩了眉目间的女气。 只俊脸上还有些稚嫩,看着年岁倒不是很大。 通身清冷的气质,让他仿若是月神下凡。 “你是想被挖眼睛吗?” 突然眼前的泛红的俊脸,变成宫远徵阴鸷的笑容。 一下子就把恍若梦中的上官浅给拉入凡尘。 宫远徵一把拽过玉佩,对着烛火往角落里一看。 果不其然,那角落里刻着宫朗角刻,四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那里?” 宫远徵了解自己的哥哥,他说过暂时不会娶妻,那就是不会,在哥哥没有亲口向他们说,就都是胡扯。 “几年前,我在镇上灯会上游玩,被几个流氓地痞缠住,是角公子救了我,这块玉佩就是他留下的。” “所以你今夜过来,是为了什么?故意对着我说这番话,是希望我告诉他?” 上官浅故作委屈,眼角瞬间泛起红晕,一副要哭了的可怜小白兔模样。 “我只是想向宫二公子道谢,小女虽为女子之身,却也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没想到徵公子这般误会于我!” 话音刚落,一颗豆大的晶莹泪水便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两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被吓得惊慌失措,哄都不知道怎么哄。 “你拿去擦擦吧,是我和徵哥多想了,这个时辰大夫都下值了,明日再来吧。” 白泽急忙忙说完,拉着宫远徵转身就跑了。 “徵哥她长得好漂亮,哭起来也好可爱哦。”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长得好看的你比她差吗?” “哎呀,不是这么比的,我就是单纯这么觉得的。” “不是最好,阿泽记得徵哥说的,长得好看的女人都很坏的,听见没有?” 白泽瘪瘪嘴,点头称道。 “知道知道,对了徵哥,那个玉佩呢?快拿给我看看?” 宫远徵把自己从上官浅那里拿来的玉佩递给他。 这是宫尚角寻了好久的暖玉,本是给白泽冬日用的,便他不识货。 居然把那一大块玉石,给拿来当练手的用。 费了许多才雕出两块最好的,一块给了哥哥,一块给了宫远徵。 明天四更! 第3章 云之羽3 白泽拿着玉佩,掌心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子身上的体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年一下子羞红了俊脸。 对这方面亦不了解的宫远徵,显然没有发现弟弟的异样,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一边思虑着哥哥此次出门的用意,一边想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用来说教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的弟弟。 “徵哥那是怎么回事?” 突然羽宫上空升起了红灯笼。 宫远徵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快走,羽宫肯定出事了!” 等宫远徵带着白泽赶过去,羽宫已经提前完成了执刃之位的传承。 两个少年气的脸红脖子粗,明明知道月长老偏心宫子羽,却还是心怀期待,这下好了。 偏心偏到脚脖子了。 “当初明明是我哥先通过三域试炼的,你们把少主之位给了宫唤羽,现在他死了,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 白泽从小被养在雪宫,倒是没有宫远徵那么会说,但也在一旁跟着狠狠点头。 花长老和雪长老还有心想劝劝他们,虽然也有些偏心宫子羽,但到底不似月长老这般痴狂! “放肆,这就是你们如此对待长老的理由?” “你们把执刃之位传给宫子羽,他连三域试炼都没有通过,我们角宫不承认这个执刃!” 三位长老闻言皆是眉头一皱,毕竟角宫和徵宫,其他两人都可以用大义做理由,唯独朗角不同。 只要他不同意,那其他两人也不会同意,且旁人连劝说都不行。 “小朗,非是长老们偏心,只是执刃和少主死的突然,宫门族规你们也知晓,眼下的确只有子羽一人合适啊!” “你们确定吗?” 白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宫子羽正昏迷着不知天昏地暗。 三人对视一眼,不知白泽这个笑是意味着什么。 “真要是说第一顺位继承人,不应该是我徵哥么,当初是你们说可怜宫子羽没有母亲,明明我与徵哥也在十年前,没了父母,怎么就不可怜了? 好歹他羽宫还有个执刃在,这些年哥哥拼死外出打理外务,你们花着他赚的钱就算了,还觉得他为人阴狠毒辣,待选新娘里不过混入一个刺客,就叫你们人心惶惶,那我哥哥呢?他出门在外不知多少次重伤,可见他哭过疼过,一次都没有! 而宫子羽花着我哥哥拿命换来的银子,在旧尘山谷找花楼的姑娘,饶是如此,你们也说他赤子之心,月长老,我真是怀疑,莫非这宫子羽其实是你的种不成,怎的你连自己亲生的月公子都不怎么关心,反而心心念念着宫子羽?” 白泽极少说这么多的话,猛的一下说完,有些收不住气,接连咳嗽好几下。 吓得一旁的宫远徵连忙递上一碗清茶,给他润润嗓子。 白泽声音平淡,不似宫远徵那种大喊大叫,反倒是更能让花长老和雪长老接受。 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里也看出了怀疑的意思。 “我没有……不是我,怎么可能!你们难不成也怀疑我吗?” 月长老陷入了典型的自证环节,然而他这般焦急的解释,反倒更让人怀疑。 “月长老,方才子羽确实是从花楼里回来的,按照年纪来讲,远徵也的确比子羽要大,你为何暗中让金繁将他带回来?” “你糊涂啊!” “子羽自小,就是我看顾的多,执刃虽名为父亲,但从未担起父亲的责任,我也是心疼他啊,远徵和朗角有尚角看护着,再难过也比不过子羽,我这才动了心思……” “你……唉!” 花长老为人最是正直,方才被月长老一顿忽悠,在宫子羽背上刺下了宫门的秘密。 眼下也懊悔不已,宫子羽心地善良却不果断,那就是懦弱,如此不堪,怎当大任。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 月长老守着宫子羽直到他醒来,只希望这孩子能听自己的话,赶紧去通过三域试炼,也好坐稳宫门执刃的位置。 奈何宫子羽其根本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刚一清醒过来。 就用自己刚刚得来,还没拿稳的执刃位置,来命令侍卫。 将宫远徵和白泽带下去。 “肯定是他们杀死了哥哥和父亲,不然宫门上下,不会有人敢对他们下手,抓了他们带下去严刑拷打!” 面对宫远徵和白泽的眼神,雪长老只觉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们把宫子羽的反应说的不差分毫。 月长老也觉得面上无光,想要呵斥两人却找不到借口。 且雪长老也在那看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 翌日。 新官上任的宫子羽还真得知了一些事情,昨夜有黑衣人掠过屋顶。 他便带着金繁来到了女子住所,不由分说的让人一个个的询问。 这些新娘昨夜可有外出。 “昨夜上官妹妹好像不在房中,我去找她说话,在门外站了好久。” 新娘中一个面容姣好的美貌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抬眸一看,那女子正是拿了自己面具的人——云为衫是也。 “上官姑娘在哪里?你昨夜去了哪?为何不在规定时间回来?” 金繁站在宫子羽身前,对着人群里,一个听到名字后,就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子说道。 “我昨日去了医馆,路上还向侍卫大哥问了路,宫门地形太过复杂,我险些迷了路,这才耽搁了时辰。” 金繁有心再问几句,可被怜香惜玉的宫子羽制止住。 宫子羽本也有些怀疑,但看到上官浅因被金繁质问,吓得瑟缩的小模样,眼角都开始泛红了。 他那颗心就止不住的乱跳,哪还记得要问她为什么去医馆了。 “执刃!” 金繁无奈叫了一声。 “对,对了,你昨夜为什么要去医馆?” 如此,上官浅又把对宫远徵说的理由,再次向宫子羽说了一遍。 想到哥哥已经不在,自己是新的执刃,这女子想要调理好身子,拿到金牌是为了自己。 宫子羽便脸红了,这女子比之云为衫还要好看许多。 眼眸间的妩媚,让人不可直视。 尤其是她眼角带泪,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了。 第4章 云之羽4 “好了金繁,不用再怀疑了,上官小姐只是个弱女子,她不会骗人的。” 真骗子上官浅和云为衫无语的对视一眼,又默默垂下头,静候事情的发展。 “我当是谁在父兄离世的第二天就跑来找待选新娘调情,原来是我们羽公子啊!” 见来者不善,金繁再次阻挡在宫子羽身前,手中长刀时刻准备出鞘。 “是执刃!” 金繁冷冰冰看着宫远徵,大有一股,若是宫远徵不改口,便要与他大打出手的气势。 “金侍卫,我记得继任执刃其中一点,就是闯过三域试炼,不知我说的可对?” 院落外传来白泽温柔又不失力量的嗓音。 待选新娘们方才垂着的头立刻向声音散发的地方,投去了目光。 院子门口白泽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走了进来,面上还带着温柔笑意。 让人看上去就如沐春风,只是忽略他眼中冷意不提的话。 金繁可以对宫远徵横刀相向,却不能对白泽露出一丝恶意。 “朗公子!” “子羽哥哥虽说继承执刃之位,但到底没闯三域试炼。况且真按第一顺位继承人,也不一定是他,金侍卫是个聪明人,定是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既然的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徵哥心里有气也是应当,比起在这里用执刃的名头压着其他宫的人,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让我们服你这个执刃,你说是吗?子羽哥哥?” “宫子羽你要想让我和哥哥承认你,那有本事你就去闯三域试炼,最好在哥哥前面成功,不若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至少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日日流连在花楼。” 宫远徵不屑的笑了两声,看的宫子羽只觉得在云为衫和上官浅面前失了面子。 横眉竖眼的瞪着二人。 “我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叫我执刃的。” “拭目以待!” 撂下狠话,宫子羽带着一言不发的金繁灰溜溜的离开新娘院落。 待二人走远,宫远徵这才反应过来, “阿泽你怎么又跟着我,要是受欺负了怎么办。” 宫远徵想着方才那个绿玉侍居然敢那样对待自己,气的咬牙切齿的。 “我若不跟着徵哥,只怕你等下又灰溜溜的回来了,到时哥哥又要心疼了。” 白泽无奈摇摇头。 他这个徵哥,聪明归聪明,但性子太过火爆,三句话说不好就要动手。 要是金繁真是绿玉侍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最年轻的红玉侍卫,几乎可以和宫尚角打的旗鼓相当。 这样的人,宫远徵远远不是对手。 若真的动起手,只怕宫远徵会吃亏。 “那咱们快回去。” 心里失落的宫远徵听到哥哥会心疼自己,顿时又笑成一朵喇叭花,左看看右看看。 带着好弟弟赶紧离开,生怕后面的女人变成吃人的老虎。 把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给欺负了。 “徵哥日后没事,莫要再看紫商姐姐给的话本子了,感觉你人都有些变态了。” 宫远徵见小爱好被发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就是偶尔对着出云重莲念念书,顺带看看而已,可不是我自己想看的啊,阿泽不要无故,污人清白……阿泽你去哪里?” “抱歉,嬷嬷能否帮我把上官姑娘唤出来,我找她有事。” “朗公子可要奴帮忙转告?” 白泽摇摇头,表示拒绝。 “好吧,那我去叫她出来。” “阿泽你找那个坏女人干什么?” 可能是小动物的第六感,小狗狗宫远徵表示,这个女人很不对劲。 “我把玉佩给她。” “为什么?这是你花了好久时间才送给我和哥哥的。” “这玉佩被她拿着这么久,哥哥肯定不要了,那日听她说体质偏寒,我想有暖玉在手,也会有所改善。” “多谢朗公子记得小女子说的话。” 正准备张口反驳,却被上官浅打断,宫远徵又鼓起包子脸,气呼呼的看着她。 “玉佩一事,我已经同哥哥说了,这绳子我用了天蚕丝,应十分结实才对,它既然被姑娘捡到,那就是与你有缘,姑娘体质偏寒,有玉佩在夜里也能好受些。” “哪里,听徵公子说这玉佩是朗公子亲手雕刻,送给两位兄长的,这份情意哪里是小女子能霸占的。” 上官浅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说,希望他能把玉佩拿回去。 “无妨,日后我再寻更好的送给哥哥们就好,这玉佩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泽将玉佩再次递到上官浅面前,这次上官浅没再拒绝,她接过玉佩。 低垂的眼眸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这玉佩的确是那日,宫尚角救她时无意间掉下的。 自己当时只是想用英雄救美,来加深宫尚角对自己的印象。 听宫朗角这么说,自己还想着是和宫尚角有缘。 如今倒是觉得该是和眼前的月神有缘才是。 “如此便多谢朗公子了。” “不谢。” “还有完没完了,天都快黑了还不走。” 见他们聊的有来有回,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 宫远徵更生气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这个上官浅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明明能好好说话,还非要矫揉造作的在阿泽面前显摆。 最关键的是他们家阿泽; 耳朵红了!! 红了!!! “那朗公子我就先回去了。” “告辞!” …… “阿泽你相信我,那个女人是个坏女人,你不能相信她,而且……而且你现在还小……” “徵哥在想什么?我的确是没见过多少女子,但也知道我对上官小姐,并不是爱慕。” “我才不信呢,你都把亲手雕刻的玉佩送给她了!” 宫远徵表示自己很委屈,需要阿泽弟弟的安慰。 “喏,新的送给徵哥!” 白泽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比之前那个更加的精美。 而且那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宫远徵,就连他生气的模样也雕刻出来了,看起来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 宫远徵接过玉佩,放在手里把玩,左看右看的,简直爱不释手了。 “我喜欢这个,不过徵哥有这么胖吗?” 他学着玉佩,将脸颊鼓起来,像只小青蛙一样。 第5章 云之羽5 “不是觉得徵哥胖,是是当初刚见到徵哥的时候,徵哥瘦瘦小小的,还没有我圆润呢,希望徵哥可以按时吃饭按时休息,长得像哥哥一样,高高壮壮的。” 闻言,宫远徵无措的抿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我和哥哥都这么想的,咱们三个是一家人,都要盼着对方好才是。” “嗯!哥哥和阿泽都是我的家人。” “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徵哥为了跑过来嘲讽宫子羽,连午饭都不吃了,害得我也没吃。” 宫远徵尴尬的挠挠头,兄弟俩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角宫。 侍女们将做好的饭菜摆放到桌子上。 “嗯?怎么做了这么多,不是说了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只用三五个菜就可以了吗?” “徵公子,晌午时角少爷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偏厅,稍后就会来用餐。” “哥哥回来了?” 两人的眼睛瞬间亮起了无与伦比的光芒。 尤其是宫远徵,像极了等到家长撑腰的孩子,见到宫尚角的第一眼,委屈巴巴的。 “哥~” “哥哥!” 一人拉着宫尚角的一边胳膊,宫尚角也任由他们二人胡闹。 “先吃饭!” 这两日的事情,他已经收到了信,回来也听金复说了。 虽然对月长老的做法,十分不舒服。 但听金复说,两个弟弟为了自己据理力争,心里也很是欣慰。 知道月长老肯定是训斥了他们,宫尚角也心疼他们。 吃过午饭,三人端坐在大厅。 宫尚角像变戏法一样,泡好茶给自己和两位弟弟一人倒上一杯。 一边吃茶一边将这几天的事摸索清楚。 “哥哥,那个月长老真是太过偏心了,明明是你先宫唤羽闯过三域试炼,结果就因为角宫负责外务,将少主之位拱手让人,现在又用这种无聊的借口,把那个废物宫子羽送上执刃的位置。” “就是,就他那种垃圾能领导宫门上下?” “月长老是偏心,但其他两位长老当时,怕也是心急一时忘了,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必过多计较,咱们只等宫子羽去闯三域试炼再说。” 宫尚角饮尽一杯茶,总结道。 “不过我到觉得,老执刃和宫唤羽的死,是不是太蹊跷了。” 白泽总感觉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那两个人又不像他,没什么武功,只会些轻功保命用的。 “他们不是被毒死的吗?” 宫远徵的记忆还停留在宫子羽说是他们的百草萃出了问题那里。 “咱们的百草萃都是同一批次的,不存在他们的有问题,而我们的没有,除非他们没吃。” 宫尚角已经吩咐金复调查过,执刃已经停了一段时间的药,宫唤羽有没有停药,就不知情了。 “老执刃那么怕死,怎么可能会不吃百草萃,更何况这瘴气可是对男子生育有影响……” “听说那夜还进去过无锋的刺客,还有雾姬夫人也在场,为何这些事宫子羽都不知道?” 白泽也觉得奇怪,宫唤羽和老执刃谈事的那天晚上,宫门都快成一个大漏勺了。 谁进去过,巡逻的侍卫都看到了。 一问就知道,为什么宫子羽不去调查,反而去查女客院落里的新娘们。 “雾姬是他娘兰夫人的侍女出身,等同他第二个娘,他怎么会怀疑她?” “好吧,这宫子羽还真是不靠谱!” 白泽闷闷的抱怨一声,拿起一块绿豆糕,整个吃进去了。 “甜……太甜了,我要喝水!” “又没有人跟你抢,快喝口水顺顺吧。” 宫尚角无奈的笑了笑,这两个弟弟简直就是个活宝。 “听说待选新娘里有位新娘与你认识?” “啊?” 好不容易把甜腻腻的绿豆糕咽下去,就听到自家哥哥漫不经心的发问。 还好他思维敏捷,反应过来了,不然一不小心给说出去。。。 “是啊,那个上官浅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阿泽还把你的玉佩送给她了!” 宫远徵听到这话,连忙打报告道。 “徵哥~不带你这样的!” 白泽噘嘴嘴,白泽委屈。 宫尚角嘴角含笑,在听见自家弟弟居然和陌生女子认识,且还很亲密的情况下,笑容直接转移到宫远徵的脸上。 他坏笑看着白泽。 “阿泽还年幼,眼下还不是谈男女之事的时候,不知那位上官小姐是哪家的千金,稍后哥哥会去认识认识。” 宫尚角严肃的看着弟弟,心想若是这群女子中,再没有了无锋的刺客,都是普通的大家小姐。 提前给阿泽选个新娘也好,但老执刃和宫唤羽的离世,就告诉了众人。 新娘里必定还有其他的无锋刺客,所以他绝不能再次让弟弟陷入危险之中。 “接下来几天阿泽就好好待在角宫,莫要出去乱逛,宫门大抵不会再太平了。” “我就去找紫商姐姐聊聊天,然后找找徵哥也不可以吗?” “阿泽放心,等徵哥忙完了,会来找你玩的。” 意思就是不可以出去。 “我会让紫商来角宫寻你!” “啊~太惨啦!” 宫尚角偷偷笑了下,在两个弟弟看过来之前,又赶紧收起来。 …… 老老实实待在角宫的第三天晚上。 白泽终于看了一整天不见人影的宫尚角。 “哥哥,你怎么了?徵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他今夜有事,不便过来,等过几日他忙完了,就会来角宫找你,明日哥哥让紫商过来好不好?” 宫尚角右手不自觉的颤抖着,看起来明显不正常。 而且他眼眶红通通的,这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事发生。 “哥哥在撒谎,是不是你们今夜在子时厅受欺负了!” “没有,哥哥这么厉害怎么会受欺负。” 话说到后面,就越来越小声。 白泽怎么不知道,他们兄弟肯定又是被月长老给偏心到了。 身为角宫之主,宫尚角到这个位置,很难会因为身边服侍的人说的话和做的事感到伤心难过。 而三位长老是他们的长辈,感到伤心难过,一定是在那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会这样做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月长老。 第6章 云之羽6 “我去找他!” “回来!” “每次都是这样,自从娘走后,你和徵哥受了多少委屈, 凭什么因为你心系宫门就可以无止限受欺负! 凭什么事事都要我们忍! 凭什么你在外面冒着危险赚钱,打理外务,他们却可以享用着你赚的银子,还欺负你,我不忍了!” 议事厅! 月长老还在哄着被宫尚角打了一巴掌的宫子羽。 无视其他两位长老飞来的白眼。 突然两人察觉到议事厅门口的脚步声。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苦涩之意。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真是好一出父慈子孝的大戏啊!” 白泽声音从门外传来,宫子羽和月长老侧头看去。 只见白泽平日温和的笑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脸的肃穆。 “宫朗角不要觉得你年纪小,就可以顶撞长老和执刃!” 宫子羽素来看不惯他,即使白泽平日里很是尊重他和大家。 “哦?不知子羽哥哥为何要这样污蔑我?” “你刚才不就是在嘲讽我和月长老吗!” 白泽嗤笑一声, “真是奇怪了,我刚才进来时看到月长老几乎快把子羽哥哥搂在怀里哄,这一幕我在后山住了快十年,都不曾在月公子那里见过, 如今却看到他搂着你,有这种感叹不是应该的吗?” “你……” 宫子羽有心狡辩,却不知从何开口,自小他就觉得自己很能讨人喜欢。 虽不知娘亲兰夫人为什么不爱他,但三位长老都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还有宫门的所有侍卫和侍女,他只看一眼就可以的名单上所有人的名字。 并在下一次清楚的叫出来。 他们都喜欢自己这是应该的,原本后山的几个白衣小孩,也是这样。 可偏偏多出一个宫朗角。 自从有了他,花长老和雪长老就不再那么喜欢他。 不会再在他做错事后,为自己找理由,为自己隐瞒。 也不会在自己抱怨宫远徵那个小怪物辱骂自己时,帮自己惩罚他。 就连后山的两个白衣小孩,也渐渐的不再和自己说话。 而且他们还因为宫朗角的关系,和宫尚角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每次出门都会给他们带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宫尚角也不喜欢他。 明明那次他不过是想要宫朗角手里,那个江南的玩具,他都不给。 …… “还请三位长老告诉阿泽,为什么哥哥回去后那么伤心,不知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花长老雪长老再次对视一眼。 他们心里清楚,的确是偏心宫子羽的,主要也是因为那句。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宫尚角在外拼搏多年,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 叫他们看不出来态度,时间长了他们就忽视了宫尚角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不过十四五就失去双亲,唯一的弟弟也差点死在了那场偷袭里。 十年前无锋大举进攻宫门那日,他们几位长老也都是在羽宫帮忙。 因为执刃那日因为功法原因,失去了内力。 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此让角宫徵宫,伤亡太多,且商宫宫主宫流商也失去了双腿。 统计下来四宫竟只有羽宫,因为他们得以保全。 这些都是因为他们过于疏忽了,但害的宫尚角宫远徵痛失亲人,宫门惨烈牺牲的侍卫的错误。 谁也不想承担,到后来就是逃避。 每次一看到宫尚角,就会想起这些事。 人啊,总是习惯性的逃避,时间一久他们甚至怪宫尚角,怪他有事不知道找他们几个老家伙。 要不是朗角,只怕自己早就变成了和月长老一样的人。 …… “所以说月长老是觉得哥哥不该打子羽哥哥咯?” “子羽如今已经是执刃了,他身为角宫宫主,怎能如此对待执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宫子羽是执刃我怎么不知,他可闯过三域试炼?可曾正式举行过继任仪式?可曾通知宫门上下,授执刃印? 什么都没有就凭他临危受命,还是凭他在花楼睡姑娘,被你偷偷叫回来的?” “宫朗角你放肆!” “不让容我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这样一个垃圾,老执刃和少主尸骨未寒,你不去调查他们的死因,反而来污蔑血脉亲人,这便是一个执刃该做的吗?” 白泽也气的脸红脖子粗,十年前那次偷袭,他身受重伤,导致自己体弱多病,如今只是气急,多说了几句话,就咳嗽个不停。 雪长老心疼他咳坏了身子,连忙给他递了杯水。 一转身反倒是对上了宫子羽,像是看负心人般的眼神。 “抱歉,是朗角太过激动了。” 白泽适时露出一抹苦笑,从怀里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雪长老眼尖,看到上面竟是有一小片鲜红的血迹。 “来来来,阿泽快坐下说,你身子弱,莫要累着了。” 这孩子是他们雪宫好不容易救下来的,十年就算养条狗也熟了。 更何况是人,白泽嘴甜,若是他想,能哄的人不知天南地北。 雪长老说是偏心宫子羽,但也仅限于白泽不在的时候。 只要有白泽在,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雪长老和花长老都只会偏心他。 本来月长老只要白泽花时间哄哄,也是可以这样的,但白泽厌恶极了他,实在不愿意多花一点心思在他头上。 平日里白泽总会送些华而不实或者没啥大用的小东西,给两位长老。 名头就是自己做的,或者从哪里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 两个老人这个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只是觉得孩子心善,愿意和他们这些老头子玩。 时间一久就把白泽当自己孩子疼了。 …… 白泽找了个位置坐下,时不时的喝口水,让一旁还站着的宫子羽看着就生气。 “可他们是被毒死的,宫门上下日日服用宫远徵制作的百草萃,若不是百草萃出了问题,他们怎么会出事?” 宫子羽还是不放弃自己的理论,虽然他也知道这事不对劲。 但目前他迫切的想要扳回一局,哪怕明知自己的话有缺陷。 也不愿放过宫远徵。 第7章 云之羽7 “若徵哥有这种想法,何不将你和旁人的药全都换了,让宫门只剩我们两宫独大?” 话落,宫子羽眸子里瞬间闪现一抹亮光,他连忙拉着月长老的手,示意他白泽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结果抬头就看到白泽玩味的笑容,和尴尬的月长老。 显然他就是那个大写的旁人。 “真是羡慕子羽哥哥头脑简单,不像徵哥和我哥哥,总是喜欢想着宫门上下,不然都像子羽哥哥这般,凭着自己喜好做事,痴傻也是一种天真。 记得儿时子羽哥哥总说徵哥是小怪物,父亲死了也不哭不闹,后来我从书上看见,原来人伤心到极致了,是哭不出来的,但看着子羽哥哥,在老执刃和宫少主死后,丝毫不见伤心之色也就罢了,还不用像哥哥和徵哥,要亲自看着自己的亲人下葬,要我说,子羽哥哥才是个怪物呢。” 白泽说话不好听,但的确是让花长老和雪长老眼前一亮,而月长老则是眼前一黑。 原来这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 “朗角!子羽他到底是你兄长!” “啊,怎会如此?” 在场众人被白泽的表情迷惑了,月长老下意识的思索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 “虽娘亲与兰夫人是一个地方来的,但平日里关系也不好呀,怎么会将双生儿送与兰夫人抚养,让我兄弟三人失散多年?” “胡说,我娘明明就是兰夫人!” 宫子羽话不过脑子回怼道。 “既然如此哪里来的兄长?我叫他一声哥哥是因为我懂礼仪,知进退罢了,可不是叫他来我面前摆长辈的谱。” 气的月长老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伸手指着白泽,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险些被气死。 “莫非月长老觉得不对?我到觉得就是如此,因为哥哥是这样,所以他在你日复一日的偏心下,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因为徵哥是这样,所以才忍着被宫门上下议论的苦楚,依旧辛苦的为你们制作百草萃。 他这些年的苦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几次试药差点让自己提前去见亡故的父母,可你们只认他是和小毒娃小怪物,还凭着宫子羽上下两片嘴唇子一把啦,就把他关进大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宫子羽和徵哥有多大的仇恨呢。” 花长老和雪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白泽过来是为了宫远徵的事。 “小泽放心,远徵是个好孩子,我们马上将他接出来。” “不行,宫远徵的百草萃有问题,没有查出真相,不能放他!” “真相?喏,你要的真相!” 说着白泽就从袖口掏出一块令牌。 “无锋的魅?你怎么会有这个令牌,莫非你……” 议事厅一片寂静,三人像是看傻逼一样,看着宫子羽。 饶是月长老也眼底复杂。 “这是在周管事房中发现的,看来宫门还有隐藏的无锋在暗处。” “你说是周管事就是周管事吗?没准……” “够了!都是宫门的一份子,子羽为何要紧抓着自己人不放!” 雪长老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老雪……” “身为后山四宫的月长老,偏心太过,朗角认为他不适合担当正直无私的长老之位,我认为该是罢免月长老,长老一职!” 白泽再次站起,行至中间跪下说道。 “宫朗角你敢!” 宫子羽愤怒就要上前,硬是想给白泽来上两拳。 “他有何不敢!” 正是这时,宫尚角已经恢复好自己的情绪,又变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向花长老雪长老行了一礼,便站在弟弟面前。 心细的雪长老发现宫尚角虽然面上看不出端倪,但眼眶里依旧是泛红的。 心里也不免心软几分,到底还是个孩子。 “既然如此那老月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新的月长老就由月公子继承!” 花长老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宣布道。 见自己想要的已经达成了,白泽拱手便和宫尚角一起离开了。 “哥哥走,咱们一起去接徵哥,金复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等着我们呢。” “阿泽你是如何得知那令牌……” “难不成哥哥不会去搜周管事的房子?阿泽可是让金繁亲自去找的,结果不也很美好么?” 宫尚角看着弟弟的笑容,心里总有种感觉。 若是没有他,自己和远徵的日子一定没有现在这般舒坦。 “走吧,去接远徵!” 他知道人人都有秘密,只要弟弟还是自己的弟弟,那宫尚角就不会怀疑那么多。 两人一起从大牢里,把正在emo的宫远徵给带出来。 由于行动太快,让进来才三五个时辰,还没emo完的宫远徵有些不自在。 “快走快走,金复在家里做了一大桌的好吃的,要是回去晚了肯定不好吃!” 宫远徵闻言,眸子瞬间一亮,兄弟俩手牵着手,一路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宫尚角跟在后面,看看这一幕,眉眼间便不自觉的浮起一抹笑意。 …… 后山月宫。 正和自己的小药人甜蜜的月公子,被传到前山。 还没反应过来,就得知自己从月公子变成了月长老。 爹爹对他不亲,比起自己反而更喜欢那个丑执刃的孩子。 因为老执刃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是他和娘亲老来得子。 在自己出生前,月长老就已经把一腔父爱给予了老执刃。 后来又有了宫子羽,人选变来变去就是不会落到他身上。 他们父子俩说是父子,其实更像是上下级关系。 知道自己在雪宫认识了宫朗角和宫尚角后,父亲就更不喜欢自己了。 因为在他心里,宫尚角和宫朗角,还有宫远徵就是经常欺负宫子羽的。 哪怕他亲眼看到,事实并不是那般。 那个男人也只愿相信自己看到的。 后来他把自己和宫尚角他们归为了一类人,娘亲离世后。 他就再不搭理自己,只除了要自己保护照顾宫子羽。 不过月公子从来都不听,他也向月长老学。 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觉得宫朗角好,就只和宫朗角做朋友。 第8章 云之羽8 “金繁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失望?月长老也因为我而卸任,为什么宫朗角要这么针对我?” 羽宫,宫子羽的房间里,桌上的酒壶东倒西歪,里面已经再没有一滴酒水流出来。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酒臭味,其中还夹杂着宫子羽喝醉了的胡话。 金繁无奈摇摇头,吩咐侍女把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干净。 “朗角公子也并非针对你……” 他从宫子羽幼时便跟着他了,自然知道宫子羽的性子。 以前不觉得他那些小性子是缺点,那是因为上面还有老执刃,少主在。 宫子羽只用当一个富家少爷,吃喝玩乐就行。 如今两人离世,偌大的责任就落到他身上。 但他没有责任心啊。 原来觉得宫子羽好歹心地善良,现如今,好像那只是点缀而已。 现在再看,宫门的执刃心地善良就真让人可笑,那不是善良,是软弱无能。 关键是这个时候,宫子羽不知团结一致,上下一心,反而还想内斗。 金繁有时觉得,或许白泽说的是对的。 宫子羽只能当个闲散的富家少爷,无聊时发发善心。 毕竟他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宫尚角赚的。 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人的做事方式,让他一个侍卫都觉得有些丢人。 想想他昨夜趁着夜色去搜寻周管事房间,找出来的无锋令牌。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朗角公子提醒,他们可能也会想到,但绝不会这么快。 宫子羽已经睡熟了,并没有听到金繁说的话。 但有那么一瞬间,金繁是真的想劝他放弃执刃的位置。 毕竟宫门里,比他优秀的人真是太多了。 他值得一提的善良,在旁人身上是最不值一提的。 “金繁,他怎么样了?” 宫紫商缓步走了进来,往日的矫揉造作好似一夜之间消失了。 看着宫紫商眼里再没有了对自己的喜欢,金繁松了口气。 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淡淡失落。 仿佛是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珍宝消失了,他却不知是什么。 “喝多了,已经睡过去了。” “其实朗弟弟说的是正确的,这些年子羽真的太娇惯了,他不适合坐在执刃的位置上的。” 宫紫商长叹一口气,看向宫子羽的目光里,带着些失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从小玩到大的弟弟会变成这样。 执刃和少主离世这么多天,他始终没有去过一次。 就连她一个商宫的,都去上了几炷香,就算宫子羽很忙,可难道连磕个头的时间都没有吗? 那为什么还能去找待选新娘聊天? “金繁。” “嗯?” “我之前那么纠缠你,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困扰?” 宫门血脉无疑都是好看的,宫紫商虽然脸圆圆的,但整体看起来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 只是很少见她有这副沉静忧伤的模样。 “并未!” “还记得小时候我被父亲嫌弃,弟弟辱骂,下人欺负时,是你救了我。那夜你惩治下人的模样,便拌着那月光照在我身上,像个大英雄。 仿佛我就是从那时起,日日纠缠于你,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也未免太过可笑,今日过来,对你说声抱歉,顺便也打算放弃了,我还年轻,还有许多时光,确实不该把时光都丢在一个人的情爱上。” “大小姐……” “听我说完,我怕没说完以后就不敢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吸一心早就武器,不会经常出来,当然如果你们要去找我的话,也是可以的。” 宫紫商眼眸里含着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抬头看着天,把即将脱眶而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好了,我就先走了,再见啦!” 她故作大方的摆摆手,第一次给金繁展示了自己的背影。 感受着后背上,如锋芒般的目光,她竟觉得有些新奇。 以前她可都是目视着金繁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的。 …… “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看到宫紫商了,莫不是转了性子,不去纠缠那个绿玉侍了?” 宫远徵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道。 “或许是转性子了吧。” “切,怎么可能,宫紫商每日三件事,就是吃饭睡觉找那个什么金繁。” “不一定哦,紫商姐姐或许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吧,错把感恩当成爱,唉,真惨。”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宫远徵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她那个话本子上,不都这么写的?更何况紫商姐姐就算是喜欢金繁,那也算暗恋,哦不,明恋。” 白泽毫不遮掩的戳穿宫远徵,眼下的乌黑是因为他昨夜,又熬夜看话本子了。 “宫紫商好歹是我宫门大小姐,一个侍卫而已,哪里配的上她,与那个侍卫做的糊涂事,断了也好!” 远处,宫尚角换了一身常服,坐到二人身边说道。 “听说雪长老和花长老打算,让哥哥这次也在待选新娘里挑选一位,不知哥哥可有人选?” 说起这个宫尚角就头大。 挑选新娘这事儿,自己还没说答应与否,徵弟弟就气的要把新娘全都赶出去,还要拉着阿泽一起。 “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长得都没有阿泽好看,哥哥为什么要选他们,而且不是说那里面还有无锋刺客吗?” “或许哥哥是想把无锋刺客抓出来吧。” “那怎么可能!” 白泽挑挑眉。 “宫门出了这样的大事,眼下只有想要留在宫门的,才是有怀疑的。” “你是说那个上官浅,还有云为衫?” 宫远徵很快反应过来,这几日他们有派人盯着女客院落那边。 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上官浅和云为衫在,那简直是好几台大戏了。 实在不知都是一群陌生人,如何能只相处几天,就好的像一家人似的。 什么姐姐妹妹的都出来了。 “话说这不是你们知道的么,我可老老实实待在角宫没有出去的啊。” 白泽连忙自证清白,毕竟他可是还有好几篇族规未曾抄写。 可莫要让哥哥捉住把柄了。 第9章 云之羽9 “尚角宫门如今正逢多事之秋,我与花长老月长老三人商议,此次让你和子羽一同选新娘,当然若是远徵和朗角有想法,也可以提前选一个,再在宫门养两年也是可以的。” 议事厅三位长老坐在上方,满意的看着自家几个孩子,都大大方方的,不错。 新上任的月长老也端着一副慈祥的笑,看起来怪怪的。 “尚角哥哥抱歉了,此次是我先挑选新娘,就是不知尚角哥哥是否愿意挑我剩下的,哦~还有远徵和朗角弟弟!” 宫子羽嘴角挑起一抹挑衅的笑。 “子羽哥哥说错了,选择向来是双向的,你选择了那姑娘,人家可不一定会选择你,再说她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哪里就成了你口中可以,随意挑选的货品呢?” 白泽冲着旁边偏厅的新娘们,无辜的笑了笑。 惹得几个女子看向宫子羽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恶意。 这群新娘因为进入宫门才三两天,便发生了太多事。 导致他们只是简单的择出了金令牌白玉令牌,还有木牌。 宫唤羽怕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连新娘都没选,就提前去死了。 这就导致一起入宫门的这群人,除了那个自己跳出来的无锋刺客,此刻都在这等着。 “好了子羽!既然成了执刃也该稳重些,这些待选新娘也都是大家小姐,不是旧尘山谷那儿的花楼姑娘,更不是你可以随意挑选的货物!” “雪长老你……” “安静!” 月长老喝斥一声,声音温柔却不失力量。 宫子羽少见的安静下来,他知道这人是月长老那个不怎么管的儿子。 也晓得月长老对他比自己这个外人还要好,因此他在正主面前有些愧疚,但又有点怪他接任长老的位置。 毕竟他不向着自己,还和宫尚角关系不错。 “请新娘们上来吧!” 闻言隐藏在角落里的傅嬷嬷带着新娘们从偏厅走来。 为首的两名新娘,正是云为衫和上官浅。 只不过…… 两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看着白泽的方向,宫远徵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宫尚角。 “你看,哥哥的魅力可真大,那个云为衫和上官浅都盯着哥哥看呢。” “的确,哥哥就是喜欢板着脸,要是多笑笑就更好了。” 宫尚角身后,两个少年凑在一起嘀咕,声音不算太大,可在场的主角们,那个都不是没有武功的。 上首的三位长老闻言,也不由得盯着宫尚角多看了几眼。 “确实,尚角长得俊,像他娘,不过就是不喜欢笑。” “朗角也不差,老夫觉得打头的两个姑娘看的是朗角啊。” 花长老和雪长老也凑在一起咬耳朵,月长老有心想送进去插两句嘴,可惜实在找不到机会。 “那尚角哥哥,我便先选了!” 和谐的画面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打破。 新娘们分成两列,成上下两排。 宫子羽不看这些人的优缺点,他最先看的就是长相。 新娘里最好看的几个,在他看过来时,齐齐垂下了头。 “上官姑娘,我……” “抱歉,羽公子,小女子已有喜欢的人了。” 上官退后一步,微微屈身,目光却紧盯着宫尚角的方向。 这副作像,让人以为她是喜欢宫尚角的,两方一对比,倒真没人怪她。 宫子羽首战被拒,有些灰心,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云姑娘,我想选你做我的新娘!” 想着自己好歹和她有面具之缘,也有河边交心,云为衫应该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然而云为衫也看向宫尚角的方向。 良久,才轻声道出一句。 “好。” 虽然宫子羽不是个好的人选,但他不聪明,自己可以轻松拿捏他。 伤害他总比伤害那个少年要好。 两人看中的人,并非宫尚角,而是在他身后的宫朗角。 不得不说白泽的出场方式,着实让她们惊艳到了。 以至于她们念叨了这么久。 话说那夜宫尚角让人从宫门外送了好多新衣服回来。 白泽和宫远徵高高兴兴的,一件件试穿,要不是宫子羽犯病,要去试探新娘们。 他和宫远徵才舍不得穿着新衣服跑出去呢,而且那把纸伞,上面还镶嵌的好多小珍珠。 可好看了。 “尚角哥哥我选好了。” 因为被第一次看中的女子拒绝,宫子羽再不敢在宫尚角面前放肆。 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让宫尚角上去。 “把上官浅姑娘留下!” 简单一句话就确定了人选。 “远徵和朗角你们……” “他们还小,以后再说吧!” 宫尚角是真心觉得两个弟弟还小,不用考虑许多来着。 “也行,既然你们已经选好了新娘,其他的新娘也可以归家了,宫门会给予补偿。” 之后,宫尚角便暗中吩咐人去两位姑娘的户籍地,调查她们的长相与相熟的百姓们口中,是否是一致的。 …… “真是抱歉了姐姐,妹妹如愿进了角宫,可惜姐姐要和那个蠢货在一起,倒是委屈了姐姐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妹妹不必幸灾乐祸,宫尚角并非是个蠢人,希望妹妹在他眼底下,不会露出破绽,不然……” “那就不容姐姐担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取得想要的目标。” 虚假的姐妹情意,眨眼间就烟消云散。 其他没有选上的新娘们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毕竟短短几天,宫门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们不像云为衫和上官浅,非要嫁入宫门。 甚至有些人,在外已经有了两心相许的郎君。 …… “哥你真要那个坏女人来角宫啊,那我让阿泽跟我住去。” “她若是无锋刺客,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破绽,不在那个蠢货身边也好,免得那日把宫门都白给出去。” 宫尚角慢悠悠的品了口茶,说道。 “你和阿泽明日去女客院落,把上官浅接过来吧。” “啊?不用抄族规了?可以今天去吗,哥哥?” 白泽从漫天抄写的族规里,探出一颗脑袋来。 “远徵你抄的族规呢?” “我哪有那个时间啊……” “所以没抄完?那今晚熬会儿夜,抄完了明日给我!” 第10章 云之羽10 “阿泽,你说哥为什么让我们这快来接上官浅?” “不知道,做就是了,哥哥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白泽觉得哥哥做的都是对的。 “可是我不想让那个坏女人住到角宫去,难道就咱们三个在一起不好吗?”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真的只有咱们三个的话,三位长老肯定逮着咱们讲,毕竟你徵宫只有你这个嫡系血脉了。” “都怪我爹,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女客院落。 “傅嬷嬷,麻烦帮我们叫一下上官姑娘,我和徵哥过来接她去角宫。” “好嘞,两位公子稍等一下,上官姑娘马上就来。” 傅嬷嬷扭着水桶腰,三步做两步的上了二楼,找到上官浅的房间,叩了叩门。 房门应声而开,上官浅得知白泽来接她,快速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跟着便下了楼。 至于一起来的宫远徵,抱歉那是谁?不认识。 不过…… 宫远徵今日穿着一身蓝白的长袍,腰间还有一个同色系的暗器袋子,上官浅一眼便瞧见了。 心里顿时生了个计划。 她想要拿到宫远徵暗器的毒药,来换取半月之蝇的解药。 正想着,脚步加快也到楼梯的最后两步。 算准了时机,她向着宫远徵的腰部扑了过去。 没想到半路被白泽拦下。 整个人扑倒在白泽的怀里,连带着白泽很是后退几步才站稳。 上官浅的手搂住白泽柔韧的细腰,不自觉的用了些力。 也是没想到一个男子的腰居然会这么细,却有那么大的力量。 “上官姐姐可站稳了?” 她直直的看着白泽疑惑的眼眸,像是喝醉了一般。 “喂!你还要占我弟弟便宜多久,还不快站好了。” 宫远徵快速反应过来,拉着上官浅甩到一边。 恶狠狠的说道。 “抱歉,是我不小心没有站稳!” 上官浅皱眉,苦恼自己居然看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入了迷,目标失败了都没发现。 只得暗中再想想办法。 “哟~这不是羽公子吗?不知你今日又到女客院落,所为何事啊?” “我自然是来接……” “接云为衫么?老执刃去世才不到半个月,古有守孝三年,却不说羽公子也守个三年,竟是连三个月都不曾有,今日过来接云为衫,不会下个月就传出怀孕的消息吧?” 宫远徵看了这么久的话本子,嘴毒的能耐也见长。 宫子羽有心反驳,奈何这人每次都拿他死去的爹说事。 自己又反驳不了。 “那你和宫朗角又为什么来接上官浅!” “唔…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刚死的爹和哥哥吧。” 白泽帮忙再次补刀。 “执刃先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把云姑娘接回去吧。” “金繁你看他们……” 话还没说完,金繁已经和云为衫一起上楼了。 她东西比较多,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别金繁来金繁去的了,羽公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闯过三域试炼,得到大家的认可吧。” 宫远徵嗤笑一声,紧接着便率先走开了。 跟在宫远徵身后,路过宫子羽时,白泽也跟着哼了一声。 见状,上官浅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觉得朗公子很可爱。” 发现自己的动作被人发现,白泽已经羞红了耳朵,在宫远徵转身询问时。 还特意藏到宫远徵的身后。 “我可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用可爱来形容!” “就是,听说上官浅可是大赋城的千金,怎的词汇如此浅薄。” 上官浅:“……” 总算是安静了一会儿。 宫远徵和白泽两人,把上官浅带回了角宫,便想着完成了任务。 白泽正准备回房,躺着休息一下。 结果快到房间了,一转身发现上官浅还跟在身后。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宫远徵狐疑的看了上官浅两眼,又看看白泽,生怕这女人对他弟弟图谋不轨。 “两位公子不是带我来见角公子的吗?,我想着身为他以后的娘子,今日第一次来角宫,总是要见见的。” “哥哥现在不在,知夏你带上官姑娘回房吧!” 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侍女来,冲三人服了服身。 便领着上官浅离开了。 只是她离开时,在转弯的地方,回头看了白泽一眼。 还特意等白泽看到她看过来的目光,才转身大步离开。 “总觉得这女人不安好心,要不阿泽今晚去跟我睡吧,咱们抵足而眠,徵哥给你讲故事。” “不要,你肯定又讲那种富家少爷被美貌狐妖拐骗的故事,话说徵哥是不是特别希望有个狐妖变成美女来找你?”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很好,否认三连,那就是肯定的意思,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徵哥好这一口。 “既然阿泽不愿意和徵哥睡,那我就先走了,下午再来找你玩儿。” “哥哥不是说中午在这吃饭,徵哥难道是不打算吃午饭?” “那算了,我就不走了,昨夜熬夜抄写族规,先补补觉吧。” 宫远徵揉揉太阳穴,眼下是一片乌青。 躺在白泽的床上,很快就睡熟了,不过可能是睡意会传染。 不一会儿,白泽躺在宫远徵身边,也跟着睡着了。 快到午饭的时候,宫尚角从后山回来,发现自己的角宫太过安静。 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身又去了徵宫。 从徵宫下人那里得知,宫远徵外出一上午都没回。 这才想着去白泽的房间看看。 果然在他房间,找到两个呼呼大睡的弟弟。 “吃饭啦!” “哪里?哪里吃饭?” 宫远徵睁开迷蒙的双眼,坐起身看到宫尚角来了。 连忙站起来。 “哥你回来了,要吃饭了吗?那我再睡一会儿!” 瞧瞧,真是给这孩子睡傻了,说的都是什么话。 “阿泽醒醒!” 宫远徵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印子,他推了推还在睡觉的白泽。 谁知白泽翻了个身,又朝着另一边睡过去了。 “不管他了,等睡醒了再叫人传膳吧。” “也行。” “上官浅接回来了?” “嗯!” “路上遇到了宫子羽?” “嗯!” “罚的族规也抄写完了?” “嗯!” 难怪这么困,感情是一天两夜都没睡了。 第11章 云之羽11 “怎么是你?没人跟你说过,不要擅闯别人的房间吗?” 宫尚角宫远徵兄弟俩有说有笑的,准备去吃饭,结果刚一进房间。 就看到上官浅跪坐在桌子旁边,从盒子里把菜一盘一盘的摆好。 今日算是宫尚角第二次看到上官浅,自己名义上的新娘。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看到上官浅,宫尚角就有一种她是来和自己争抢宝贝的错觉。 “角宫有下人,上官小姐不必做这些。” “角公子,我在家时,娘亲常与我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我如今已是角宫的新娘,也想……为心上人做些吃食。” 上官浅抬头看向宫尚角,朝他们身后瞥了一眼,虚虚说道。 “切,油嘴滑舌。” 宫尚角没接话,直接坐在上位,宫远徵吐槽一句。 也跟着坐在他的对面。 “味道一般!” 宫远徵夹起一块鱼肉说道。 “宫三公子,我看朗公子好似没来,你不等他一起吗?” “我弟弟睡着了,等会儿他醒了自己会吃,而且我想吃就吃,你以为我哥会责怪我吗?” 这种挑拨离间的小计谋,简直没眼看。 说着宫远徵又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 对面宫尚角见了,也满脸宠溺的笑。 只有上官浅一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都是自家人,不用在意那么多规矩,快用餐吧。” 宫尚角说完便开始用餐。 原本上官浅还想拿他不吃荤腥来说事,但白泽多年以前,就因着这事和他好大哥闹了几天。 意外的治好了,宫尚角的臭毛病。 一顿饭上官浅没滋没味的吃完了,正准备收拾残局。 “以后这些事你就不用做了,也不要擅自跑到这儿来,待在你自己的房间就行。” “是……” …… “唔……睡醒了,居然睡了这么久,岂不是错过了午饭?难怪肚子饿了,不行!得去哥哥那里看看有什么吃的!” 一觉睡醒,白泽发现房间里就剩下自己了,他们肯定都在哥哥的房间。 便起床赶过去了。 “咦,这是在做什么?” 角宫正殿门口,几个侍女正在给门口的花栏里松土栽种着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上官浅连忙惊喜转过头。 “朗公子你醒了?” “上官姐姐,这是做什么?” “我想着在这里种些杜鹃花。” “嗯……挺好,上官姐姐初到角宫,人不生地不熟的,能有些自己喜欢的做的事也好,不过……” “朗公子有话直说就好!” “上官姐姐也帮我种些桃花吧,我喜欢桃花!” “好!” 上官浅为自己知道少年的喜好而感到开心,白泽也笑盈盈的。 这一幕刺痛了宫远徵的双眼,此刻他只想立刻马上,跳到两人中间。 大声的喊:‘斯到普,斯到普!’ “阿泽你们在干什么呢!” “哦,上官姐姐她说在这里种些杜鹃……” “看来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宫尚角带着愠怒说道。 刚才还帮着松土的侍女下人们赶紧跪下身,行礼。 上官浅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人群里有些无措。 “你不行礼吗?” “我……” 上官浅无措的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侍女们,又看了眼得意的宫远徵和冷酷的宫尚角。 “好了哥哥,上官姐姐是你的新娘,未来也会是角宫的女主人。” “行了,哥跟你开玩笑呢。” 见白泽开口,宫尚角和宫远徵也没太为难人。 毕竟眼下虽怀疑上官浅是无锋刺客,但到底没有确切证据。 如此为难一个女子,着实算不得正道。 上官浅松了口气,稍稍站直了身子,微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眶便暴露在白泽面前。 宫尚角在此之前就已经进了大殿,宫远徵跟在后面。 还不忘和白泽说一声,叫他也赶紧进去。 “别伤心,哥哥是面冷心热,相处久了便好。” 白泽从袖口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角落里还有几朵桃花。 上官浅接过手帕,仿佛那帕子上也浸染了桃花的香气。 熏得她有片刻的失神。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着若自己不是无锋刺客,不是孤山派遗孤,而是真的上官浅,那该有多好啊。 可惜她不能,她还要向点竹复仇。 看着白泽远去的背影,上官浅将手里的帕子攥紧,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她抓破。 惨遭蹂躏的手帕,还可看见角落里的几朵小桃花。 …… “哥哥,徵哥你们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呀。” “阿泽睡得像只小猪,哪里是我和哥叫的醒的。” 宫远徵蹲坐在宫尚角身边,冲着白泽做出一副小猪的表情。 “切~” “宫子羽要去闯三域试炼了,我和远徵回来时,雾姬夫人找到我们,说是宫子羽身世存疑。” “不会吧,我看咱们挑选新娘也挺严格的啊,若兰夫人身世存疑,怎么会远进来?” 挑选新娘的过程白泽和宫远徵全程都有看过,还会检查女子手上的守宫砂。 若真的破身了,那些嬷嬷还不得闻着味来了。 平日他们去女客院落,傅嬷嬷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看着。 再说又不是人人都和宫子羽一样,有事没事就往女客院落钻。 “我知晓,所以才想看看雾姬夫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了哥哥,你还记得十年前无锋进攻宫门,我重伤了昏迷,还差点被封棺这事儿吗?” 每每提及此事,宫尚角总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险些他弟弟就没了。 他感激的目光再次看向宫远徵。 “怎么了?” “既然我都有这个可能,那老执刃和宫唤羽为什么不可能,不然雾姬夫人为什么这么快要将他们下葬?” “我说呢,怎么去给他们上柱香,那个乌鸡就一脸惊慌的模样,肯定……” “谁!” 正在想这两件事中间的关联,宫尚角突然察觉门外似乎站着一个人。 “是我,我泡了些从家中带来的茶,想让三位公子尝尝。”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 白泽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上官姐姐站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刚刚过来呢,朗公子快尝尝,我还做了些家里的点心。” 第12章 云之羽12 见白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上官浅脸上动人笑意隐去。 “朗公子不相信我吗?” “哪里的话,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只是哥哥信不信我就不知了,徵哥擅用毒,若是为了逼供,用在了姐姐身上,我怕那就不美了。” “我真的不曾听到,只是想起午饭时,朗公子不在,怕你饿着……” 白泽后退一步,放上官浅端着托盘进来。 她来到桌子旁边,将托盘放下。 仔细缓慢的倒满三杯茶水。 “你想干嘛?” 宫远徵笑着问。 “我与羽宫的云为衫姑娘是好友,若是角公子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上官姐姐好伤我心,刚才不是说不曾听见么?” 白泽手中拿起一块糕点,脸上笑意消失,糕点也被他放下。 “朗公子!我只是想尽快和你们融入进去,我想成为角宫的人是真心的。” 见少爷把头侧到另一边去,不再搭理自己。 上官浅知道自己肯定是惹他生气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帮忙,你能帮什么忙?” 宫远徵嘲讽道。 “我有云为衫姑娘的把柄在手,她一定会说的!” “哦~” 宫尚角这下总算是有点兴趣了。 …… 宫尚角没管上官浅知道云为衫的把柄是什么,他不看过程,只关注结果。 上官浅说要去羽宫,他便随她去了。 “哥哥真放心她去?” “我派出去调查他们身份的人已经回来了,两人身份都是真的,但远徵始终觉得他们不对劲。” “本来就是嘛,执刃和少主死了,人家都要回家,就这两个还日日明争暗斗的。” “不懂。” 白泽揉了揉肚子,百无聊赖的拿起一块糕点,意外的发现味道不错。 正准备吃第二块。 “坏女人拿来的东西不要吃,等下有问题就不好了。” “哎呀,咱们不是日日都吃百草萃嘛,还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白泽拍拍宫远徵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另一边去找云为衫的上官浅发现,云为衫居然背着行囊跟着宫子羽一起,不知要去哪里。 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三域试炼几个字。 猜想宫子羽莫不是要去闯这个三域试炼,没想到他居然会愿意带着云为衫。 上官浅暗笑两声,没想到云为衫一个魑居然能把宫子羽这个蠢货迷的死死的。 可惜自己这边还毫无进展。 …… “角公子,方才我去到羽宫,准备找云为衫姑娘,发现她和羽公子一同离开了,不知去了哪。” 上官浅偷偷看着男人的表情,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退下吧!” “角公子……” “喂,我哥让你走呢,你不走?” 上官浅抬头看了两人一眼,无奈退下了。 “没想到那个蠢货这么快就被,云为衫给迷住了,居然胆大妄为带着她去后山!哥你让雪公子和雪重子多为难为难他们!” “他们可不是这样的人,顶多不会提供特殊帮助就是了,阿泽呢?” “阿泽让知夏帮他在院子里种桃树去了,话说咱们宫门这么冷,桃树哪里长得活啊,我还得去研究点药,看看能不能帮它长长。” “别太惯着他,这几日越来越懒了。” 宫远徵挠了挠头,尴尬笑两声,显然是听到了,下次还继续的意思。 …… “朗公子你今天就在种桃树吗?” “是呀,咱们这儿比较冷,桃树种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呢,开花就更难了。” “朗公子很喜欢桃花吗?” “是啊,能看又能吃,多好。” 白泽笑眯眯的畅想着,夏天桃树上挂满了果子,香香甜甜的。 “是啊,能看又能吃。” 上官浅不自觉的跟着白泽一起笑了起来。 每次和白泽相处,都会很轻松愉悦。 “上官姐姐看起来有些不大舒服?” 白泽看着上官浅额头上的汗珠。 “可能是刚来角宫,没有休息好,着了风寒。” 上官浅看着白泽,咳嗽两声。 “那姐姐身子着实虚弱了些,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馆,短短几日,又着了风寒,姐姐莫要耽误,还是赶紧去医馆拿些药吃吧。” “那不是第一次……” “什么?” “没有,我说近几日医馆管的比较严,没有公子们的令牌,好像不能去。” 话音刚落,白泽就变出一块令牌来。 “快去吧,姐姐身体重要。” 上官浅接过令牌,上面还残留着白泽的体温。 “多谢朗公子。” “姐姐也可以唤我阿泽。” 见上官浅疑惑,白泽淡笑一声,解释道: “十年前无锋攻打宫门,我当时与娘亲惨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阴差阳错逃过一劫,哥哥绝望之下见我活了过来,仰天长叹,是上天的恩泽,便为我取名阿泽,希望我长沐上天的恩泽,平安健康!” “那……看来角公子也是很好的哥哥呢,只是可惜你们的娘亲。” “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所以才导致众多门派向宫门发起求助时,宫门没有出手相助,原因就是宫门已经自顾不暇了。” 上官浅眼眸闪了闪,她闭上眼,良久才又睁开。 “无锋真是一个好坏好坏的组织!” “姐姐也知道无锋么?” “那日我在地牢听旁的新娘说过。” 上官浅顿了一瞬,赶紧回道。 “是啊,所以姐姐现在来了宫门,便要放心,咱们一定会消灭无锋的。” “我相信……” 看着眼中一片真诚的白泽,上官浅有种想要将自己身份告知的冲动。 若她告诉白泽,自己真实身份是孤山派遗孤,他会信吗? 还会不会叫自己姐姐,亦或者满眼厌恶。 毕竟自己也是无锋的刺客,就算没有参与十年前的大战。 “姐姐拿着令牌快去吧,早些吃了药,就不难受了。” 上官浅看着快要哭了的模样,想来肯定是染了风寒,太过难受了。 “好,等我拿了药就把令牌还给你!”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药可以压制半月之蝇的,这几日她已经隐隐感觉到。 身体四肢发冷,到了夜晚就更加冰凉了。 她的任务目前还毫无进展,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亦或者亲眼看到点竹死在眼前。 明天见! 第13章 云之羽13 “哥你是说雾姬夫人那里有兰夫人的医案?不应该啊,大家的医案都在医馆才是。” “雾姬是兰夫人的侍女,兰夫人后期的待产时,是她在照顾兰夫人,我猜或许是执刃拿走了兰夫人的医案,现在在雾姬夫人手上。” 他们都说宫子羽血脉存疑,不是没有原因的。 兰夫人长得漂亮,但执刃也不是说长得就丑,就是和帅沾不上边。 当初兰夫人入宫门时,在江南已经有了心上人,迫于无奈才进的宫门。 “宫门选新娘必定要看守宫砂,雾姬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宫子羽的血脉说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还不好办,我帮你把那医案偷出来不就是了。” “进来!” 一个茶杯从宫尚角手上飞出,击打在房门上。 传来一声闷响,屋外女人温柔灵动的声音响起。 “是!” “又是你,你看起来很喜欢偷听我们说话,不会是无锋的刺客吧?” 不过安分几日,这女人就又按耐不住了,几次三番的往这边跑。 “我可以!” “我可以帮角公子把医案偷出来!” 上官浅不否认自己的确是偷听了他们说话。 但她也相信两人会同意自己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角宫的一份子,而且我认为宫子羽懦弱愚蠢,不适合当执刃!” “那你觉得谁最合适?” “当然是角公子!” “你看起来很懂我?” 宫尚角看起来很疑惑,殊不知上官浅此次来宫门,主要的目的就是他。 只不过是出了些差错,上官浅将目光放在了白泽身上, 如今快到半月之期,她需要用宫门的某些东西作为交换,从寒鸦那里换取解药罢了。 “我不是懂角公子,而是我认为如角公子这般的人,绝不会愿意屈居于那种蠢货之下,再说羽公子对朗公子和徵公子的态度不算好!” 话落她直直对上宫尚角看过来的,探究的眼神。 良久。 宫尚角才呼出口气。 “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失望!” “全力以赴!” 上官浅离开后,宫远徵跟着到门口,确保没人在外面。 “哥你真相信上官浅?” “相不相信又怎么样呢,雾姬夫人有问题,她也不安分,不如看看他们在一起会如何吧。” 上官浅有一点说对了,宫子羽向来不喜欢阿泽和远徵,若他真成了执刃。 等到他外出打理外务,只怕两个弟弟过的定不会太如意。 单凭这一点,宫尚角就不会同意宫子羽的执刃之位。 这不。 自己不过是同雪重子雪公子多说两句,宫子羽被卡在雪宫寒潭已经四五日了,也没有任何进展。 就算云为衫进去帮他又能如何呢。 “咳咳咳!哥哥徵哥,你们又在说什么?这几天感觉宫门格外的冷啊。” 门外白泽敲敲门,便直接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过去。 白泽脸色惨白,嘴唇也变成乌紫色。 “我先带阿泽去后山!” 宫远徵眼疾手快的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仔细喂给白泽。 服了丹药,白泽脸色才好看一些。 紧接着就被宫尚角背在背上,去了后山。 …… 后山雪宫。 寒潭边上宫子羽瑟缩着,用手指在潭里试了试水温,就立刻缩回来,再不敢尝试。 任凭云为衫说干了嘴皮子,也劝不了一点。 “阿云我还是不能,这太冷了,我不行的!” “若你迟迟不能下水,那执刃之位就会被人说道一天,执刃难道不想让角公子承认你当的起这个位置吗?” “可这太冷了,我会死的,你是我的绿玉侍,可以帮我的,要不阿云你下水去帮我拿,好不好?” 宫子羽攥紧了云为衫的手,将她当成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对云为衫手腕间的青紫,完全视而不见。 “执刃!羽公子!宫子羽!你清醒一点,我只是协助你,并不能帮你完成任务!” 云为衫奋力挣脱出,宫子羽的束缚。 并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终于让宫子羽昏睡过去了。 “你居然敢对执刃动手。” 身后出现一道少年清脆的嗓音,云为衫回头看去,是雪重子! “他还没有闯过三域试炼,算不得执刃。” 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选宫子羽了,在有金繁,月长老帮助他时。 宫子羽是个善良,诚实可以用所有的好的词汇来形容他。 可当金繁不在身旁,月长老也再不能帮他,这时的宫子羽就是个窝囊废。 居然还怪她拿了金繁的令牌,却不像金繁那样帮他。 说什么若是金繁在,肯定会亲自下去帮他把那个匣子拿出来。 “你是他选中的新娘?” “是的!” “所以你后悔了?” 雪重子看到云为衫闪过的悔色,不止一次。 “他太懦弱了……” 气氛一时陷入了安静之中,两人都觉得是对的。 “雪重子,快来看看阿泽。” 突然,远处传来宫尚角的声音。 云为衫正准备躲起来,抬眼间便看到那人背着一个人,路上有些小坑,走起路来也有些颠簸。 可背上的人始终稳当当的。 这一幕让她想起自己以前,和妹妹云雀在一起的时候。 准备退后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她跟着雪重子一起,小跑到宫尚角身边。 “阿泽怎么了,那边有床,把他放上去!” “他身上很冷!” 云为衫帮着掩被子时,不小心触碰到白泽的手,意外发现他的手太凉了。 “我让阿雪去摘雪莲。” 这是白泽十年前的后遗症,每月都会这样犯病。 身子突然变得很凉,不似活人的体温。 以前白泽在雪宫每次犯病,就会用雪莲熬药喂给他。 但如此也只是缓解,并不能根除。 随着白泽年纪大了,这病犯得也越来越勤,有时一个月两次三次都有。 寒潭里的雪莲能长得这么好,也多亏了宫远徵,研究的药物。 因此他们几人但也算熟悉。 “我去,你在这好好看着他。” 宫尚角早已轻车熟路,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消失了。 “人人都说他冷酷无情,看来他是个好哥哥!” 第14章 云之羽14 “他一直是个好哥哥,冷酷无情也只是伪装而已,若他不这样,这十年间早就死在外面了。” 雪重子知道外人对宫尚角的评价,但他不愿旁人这样误解他。 虽然当初自己也觉得宫尚角冷酷残忍,也曾是误解他的其中一人。 “你看上去对他印象不错?” “我们是好友。” 雪重子一边给白泽输送真气,一边说道。 “我们?” “对,我和阿雪还有……别人。” 云为衫眼神闪烁,看向昏迷的白泽也带了几分心软。 “你给我们准备的雪莲粥还在那里,能喂给他吗?” “不能,阿泽服用的雪莲里加了其他的药材,而且他现在昏迷了,吃不了雪莲粥。” 云为衫还记得初次见面时,白泽撑着油纸伞身长玉立的模样,短短几日,就变成了昏迷的病人。 因为妹妹云雀的失踪,自己一度认为宫门比起无锋也差不了多少。 但自己来了才知道,宫门到底如何。 所以她对妹妹的死亡存疑,对宫门的认知也存疑。 “药来了!” 宫尚角端着托盘,快步走过来,一路上碗里的药稳当当的,没有撒出一滴。 “我来喂吧。” 宫尚角看了看云为衫,眸中闪过一丝不信任,但看到雪重子点头,就又放心的交给她。 药已经不烫了,云为衫很顺利的喂完。 倒不是她喂药的技术有多好,纯粹是白泽已经有了肌肉记忆。 哪怕昏迷着,也知道自觉的吞咽。 “宫子羽呢?” “在外面的空地上。” “进程如何了?” “他还是不敢下寒潭……” 两人一问一答,旁边雪重子细心照看着白泽。 画面一时间和谐的很。 “尚角哥哥,她是你选的新娘吗?” 屏风外面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和月长老一同走来。 “她是宫子羽的新娘!” 月长老慢悠悠说道。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花公子今日倒是闲的很,不去商宫了?” 宫尚角打趣的说。 “我……我就是好奇而已,哪有天天去。” 说着花公子的脸就红了。 在场的人虽没吃过猪肉,但也多少知道猪是怎么跑的。 这一看不就是春心萌动了。 只不过未曾点破而已。 “小阿泽又病了?这么多年尚角哥哥在外面也没找到办法吗?” 花公子快走两步,跑到床榻边,看着还在昏迷的白泽。 “没找到……” “那该怎么办呀,月公……长老不是说如果阿泽二十岁之前没有根治,就会……” 话没说完,但在场人都知道,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 看向白泽的目光里,皆是满满的疼惜。 叫了这么多年的阿泽,可阿泽还是没能长沐老天爷的恩泽。 宫尚角的救赎,也要离开他了吗? “或许……我可以试试。” 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声音的来源——云为衫。 “我修炼的是清风九式,是至阳功法,内力灼热似乎可以治疗他的寒症。” “清风九式?那不是风宫的功法吗?你是无锋刺客!” 几乎是眨眼间,自己的脖颈上就横着一把长刀。 是宫尚角的武器。 “你们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少顷。 长刀没有再上前,云为衫便缓缓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 “我真的只想找到我妹妹!” 后山的几人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月宫有个云夫人来着。 当初那个小姑娘被还是月公子的月长老带了回去,两人日久生情。 本以为能白头到老,但那小姑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姐姐。 为此他们还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她假死,告诉旧尘山谷的无锋刺客,让他们知道云雀已经死了。 本来都把云雀放城墙上挂了一天,结果当天晚上白泽过来,把他们四个给臭骂一顿。 不得已他们临时改变计划,制作了一个替身。 想来应该是那小姑娘的躯体被带回去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花你去月宫帮我把夫人接来吧。” 月长老从怀里拿出一个镯子。 “这是我妹妹的,你们知道我妹妹在哪里对不对?” “等人来你就知道了。” 宫尚角也不是很清楚那位云夫人的身份,听说只是个孤女。 约摸半炷香的时辰。 花公子身后跟着一个作妇人打扮的女子,看起来很是可爱灵动。 “云雀,是云雀!” “姐姐。” 云雀刚听花公子比划形容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还以为又抓到了一个无锋刺客,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自己的姐姐。 “云雀我以为……我以为你被他们……” “我很好,月哥对我很好,他们对我也很好!” 云为衫细细打量着妹妹,发现她确实是比在无锋时,好看了许多。 脸颊也有肉了,头发再不是原来的枯黄分叉,而是柔顺光滑。 身上的衣服也是顶好的布料,只唯一一点,她梳作了妇人发髻。 “你成婚了?” “嗯!” 云雀有些羞涩,但很快又一脸幸福的拉着月长老的手。 虽然不满这两人都是无锋刺客,但宫尚角永远相信自己的好友们。 因此他并未有什么动作,只在两人相认时,后退两步。 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你过的好,姐姐就放心了!” “姐姐是不是担心中的毒?” 云为衫摇头,不愿让云雀担心。毕竟她已经很幸福了,她不希望因自己,让妹妹担心困扰。 “半月之蝇并非毒药,而是一味补药,只要熬过去内力就会大涨!” 云雀直接把半月之蝇说了出来,她确定姐姐若是中毒,必定也是这个。 而事实也如她所料,自己将半月之蝇四个字说出来。 云为衫便浑身一震。 “我入宫门前,寒鸦肆给我服的也是半月之蝇,月哥已经替我医治过,他看完了月宫的藏书,得出的答案,就是无须解!” 云为衫看向月长老,见他点头,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角公子我来给朗公子看看吧!” 她想好了,若自己可以根除宫朗角的寒症,那等宫朗角的寒症好了。 她就出宫门,去好好看看天下各处的风景。 第15章 云之羽15 宫尚角将白泽扶起,任由云为衫坐在他的身后,用真气传输至白泽的经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泽的唇色渐渐恢复成原有的血色。 但云为衫的额头却是满头大汗。 少顷,云为衫真气耗尽,只得停止下来。 “你怎么样了?” 见云为衫坐不住,欲要向一边倒去,宫尚角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拥入怀里。 “我清风九式还未练至大成,后续真气续不……不上。” 云为衫精疲力尽,直接晕倒在宫尚角的怀里。 在她为白泽传送真气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宫尚角的怀里,左边是云为衫,右边是他的弟弟。 真真是左右为难。 “有没有人在外面,快进来!” 在外面喝茶聊天的五人闻言,立刻起身齐齐走进去。 “云夫人帮我把云姑娘扶一下,她真气耗尽昏睡过去了。” 云雀赶紧过去,把姐姐扶到一边。 “没什么大事,睡一觉就好了,阿泽怎么样了?” 月长老说完,又跑到白泽身边,给他把脉一看,有些惊讶。 “怎么了?” “比起原来实是好了太多,若是多来几次,恐怕阿泽不日就能恢复如初了。” 宫尚角稍稍松口气,但紧皱的眉头依旧未曾放松。 “云为衫姑娘清风九式未到大成,真气续不上,若是让她每次都这样昏睡过去,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不一定。” 雪重子拿着自己的拂雪三式说道。 “我们这些功法和她的清风九式相辅相成,你既然闯过三域试炼,那便可以助她功法大成,只要你们一同给阿泽传送真气,那便事半功成。” 闻言宫尚角垂下眼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良久抬起手,试探的将自己的强劲霸道的真气缓缓送至云为衫的体内。 云为衫的身体像一块干枯的海绵,不停的吸收着宫尚角的霸道真气。 “有用!” 众人心喜,不久后云为衫咳嗽两声,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我的内力!居然增长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姐姐你和角公子的真气相辅相成,他可以助你突破的!” 云雀高兴的看着姐姐。 众人都在感叹天无绝人之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云为衫定定的看着宫尚角,而宫尚角亦是如此,两人在众人欢呼中对视。 在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绽放,气氛也变的有些古怪。 宫尚角向来是个强势的,直到看到云为衫开始躲避自己的目光,他才似有所感的转移注意力。 “时辰不早了,这事也不宜太频繁,你…大家都休息休息,等明日再开始吧。” “阿云?阿云你在哪里?还有没有人啊?” 门外寒潭边,从昏迷中醒来的宫子羽发现自己还躺在这里。 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心里还有些埋怨云为衫。 居然把自己丢在寒潭边上。 他才不管那两个雪宫的人和自己说的,什么不能在这里大喊大叫。 顺着他意也就罢了,不顺他的,宫子羽直接一脚把规矩打破。 整个雪宫上下全都能听见宫子羽的喊叫。 “我出去看看!” 绕过屏风,雪重子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 “不是说过雪宫不许吵闹吗?你不去闯寒潭,在这里做什么?” “阿云呢?你们把她带去哪儿了?” 宫子羽不回答雪重子的问题,反问道。 “她自有她的去处,你何必管这么多!” “阿云是我的绿玉侍,又是我的新娘,没有什么比在我身边陪着我更重要的。” 饶是雪重子都不免感叹,这厮脸皮确实厚。 “每个人都是独立了,云姑娘就算是你的新娘也是她自己。” 一身黑衣的花公子从石门里走出来,站在雪重子身边说道。 “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说,女子出嫁从夫不是应该的嘛。” 宫子羽见这人吊儿郎当,便不怎么害怕他。 毕竟面前一个半大孩子,一个大人,却都不及他高大。 花公子卡壳,不知该怎么回他。 突然后面石门再次打开,里面走出两人。 回头望去,正是消失不见的云为衫,以及——宫尚角。 “宫尚角你为什么在这里?” 云为衫看了眼身上的高大男人,他的侧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在月光的照映下,却显得十分柔和。 宫子羽好看是好看,但确实浮在水面的,不似宫尚角有内涵。 感受到身边女子注视的目光,宫尚角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你在看什么?” “看你……好看!” “咳咳……” 宫尚角用拳抵住自己止不住上扬的唇角。 此刻云为衫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在说什么,顿时脸上浮起一抹薄红。 “你们在说什么?阿云你是我的人,快到我这边来!” 气氛就是用来打破的。 宫尚角不悦的睨了宫子羽一眼。 岂料这一眼,让宫子羽以为自己的阿云是被宫尚角给胁迫了。 顿时运用起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向宫尚角袭来。 一步两步,眼看着他即将触碰到宫尚角的衣角。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身前赫然出现一人。 云为衫向前迈了一步,抵挡在宫尚角身前。 “羽公子!” “阿云你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我可以救你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云为衫眼眸里闪过一丝疲惫。 宫子羽动作被自己硬生生止住,他颓然的看着云为衫。 “我知道挑选新娘时,你犹豫了,是在看宫尚角吧,他到底有什么好?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他双目通红,眼角含泪,泪水欲落不落。 看向云为衫的眸中,满是痛苦。 自从爹爹和哥哥去世后,老天剥夺了他的一切。 好像他只有金繁和云为衫了,可阿云也不属于他。 “因为我是无锋刺客,一开始我的目标是你的哥哥,他死了,我为了任务才不得已接近你!” 云为衫终于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她终是不愿再待在宫子羽身边。 宫子羽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不惊讶,料到他们肯定都知道这个事实了。 “他们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第16章 云之羽16 “阿云…阿云…” 羽宫放弃三域试炼的宫子羽,醉的一塌糊涂。 金繁不知他们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宫子羽一脸绝望的走回羽宫。 云为衫并没有跟着回来。 他是问过宫子羽才得知云为衫放弃他投靠了角宫。 自那日起,宫子羽便日日酗酒,除了睡着了,其他时间都拿着酒瓶子。 初始金繁是打算去商宫,找宫紫商来劝劝宫子羽。 谁知宫紫商闭门不见,这时才让他清楚的明白,他和宫紫商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无奈自己只能放弃。 所幸后来雾姬夫人来了,可她的安慰毫无作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子羽整日醉生梦死。 雾姬夫人是真心把宫子羽当成自己的孩子照看,但宫子羽到底不是她亲生。 当年她如此为无锋卖命就是因为弟弟的缘故,宫唤羽知道弟弟的下落。 她只能和宫唤羽合作。 宫子羽闯三域试炼失败,她简单安抚后,便急匆匆的去联系宫唤羽。 只是她丝毫不知,自己的尾巴没有藏好。 暗中盯着她的宫远徵发现了端倪,意外发现宫唤羽并没有死。 …… 后山! 云为衫与宫尚角合作多日,不仅根治了白泽的寒症,同时也让云为衫的功法突破了一个大层次。 但与以往不同,白泽迟迟还没有苏醒。 令人担心不已。 “阿泽还没有醒来,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没有这种事的,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看他体内生机勃发,很快就能苏醒了,不会出意外。” 月长老接过自家夫人云雀递来的茶水,浅啄一口道。 “可能是体内沉疴多年,一时被拔除难免会睡的久些。” “怎么不见尚角哥哥?” 雪公子吃着云为衫做的点心,左右张望着。 “他和云姑娘一起去前山了。” 雪重子重重的拍开雪公子的手,将最后一块点心抢来,淡淡道。 “好痛!云姑娘好像还是宫子羽的新娘,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尚角哥哥,那个月……看见了是不是会生气啊。” 月长老想到早晨得知宫子羽日日酗酒,就担心的不得了的父亲。 “他已经去前山了,可能正准备去找尚角了。” “那姐姐他们会不会受欺负?” “不清楚,毕竟角宫唯一能说会道的,还在这睡着呢。”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白泽的花公子,突然一拍大腿。 “动了动了,你们接着说!” “我记得尚角哥哥这次也选了新娘,她们两个不会打架吧!” 雪公子说完,便仔细的打量着白泽,期待他能有更多的反应。 然而让他失望了,白泽还是昏睡着,并没给出什么反应。 “你说雾姬夫人三番两次找尚角,商议宫子羽的血脉有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雪重子也被雪公子带着激动紧张起来。 “他他他……他睁眼了!” 正当众人准备起身去看看情况时,一脸正经的雪重子挡在众人面前。 “我赢了,给银子!” 是的,这是一场赌局,在座的各位都是赌徒。 一早月长老就发现白泽的身体已经好了,只是人昏迷着,还差一个契机让他苏醒。 众人讨论之下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他们发现白泽虽然昏迷着,但能听到身边人说的话。 为此他们实验了好几次,每每涉及到宫尚角和宫远徵,白泽的反应就会强烈一些。 “我……哥哥呢?” “角公子和我姐姐他们回前山了,朗公子刚醒,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去也不迟。” 云雀坐在床边,看着白泽,他也算的上自己的救命恩人。 曾几何时她在被吊在城墙上,迷迷糊糊时,做过一个梦。 梦里她在第三天被寒鸦肆救了回去,原以为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和姐姐相依为命。 不曾想自己虽完成了任务,却也逃不过一死。 点竹白皙如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时,云雀还在想自己见了姐姐,要怎么同她讲,自己在宫门认识的朋友。 脑海里只刚刚浮现出月公子的模样,就停止了。 丝丝缕缕的鲜血说着额头涌出,是暗红色的,滚烫的,腥臭的! 她死了,死在自己人手上,死在去见姐姐的途中。 寒鸦肆抱着她痛哭,却不敢让姐姐知道,为了隐瞒自己的死讯。 寒鸦肆只能告诉姐姐是宫门杀了自己。 这个梦太可怕,她不敢做完便强迫自己清醒。 现实里自己没有被寒鸦肆救回去,她和月宫两心相许。 在自己及笄后,月哥向自己提亲了。 这一切的不同都是因为一个早该死去的人,宫朗角。 所以她感恩白泽,将白泽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很好,虽身体动不了,但我能听到你们说话,雾姬绝对有阴谋,我要赶回去!” “不急,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月长老搀扶住白泽,让他避免摔跤。 …… 宫尚角在雪宫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他担心宫远徵出事,便准备出去看看,云为衫也说回羽宫拿东西,便商量着一起了。 两人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都到了角宫。 想着云为衫还没看过角宫,宫尚角就打算给她介绍一下。 往日自己一回来,远徵总会在角宫等着自己,可这次却有些不对劲。 偌大的角宫竟未曾发觉宫远徵的身影。 两人又一路去了徵宫,药房,医馆,皆是一无所获。 宫远徵在宫门失踪了! “角公子你先别急,咱们分开找,想想他平日都会去哪些地方,我去羽宫看看!” “好!” 宫尚角心里担心着,也没多说,寻着记忆里,他们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弟弟的身影。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云为衫回来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么大的人了,在自己家里怎么会失踪?只有一个可能,远徵发现了什么,被人看到抓住了!” 这个想法仅仅只在云为衫脑海里浮现过一次,快的她都来不及抓住。 眼下宫尚角就如此断定。 “徵公子会不会是采药去了?” “我和他约定过,如果去采药就在树上刻一道印记,你看,之前一直都有的!” 循声看去,角宫门口的确有一棵月桂树。 上面刻满了大大小小的印子,但都是好久前的。 第17章 云之羽17 “去找宫子羽,调动宫门上下所有侍卫,共同寻人!” 白泽一路小跑回来,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阿泽你回来了。” 宫尚角并没有因为弟弟清醒且回到家里的放松与开心,他另一个弟弟还生死不明,哪里能开心的起来。 “月长老已经去通知其他两位长老,宫门上下一同寻找,机会也大一些。” “好!” 角宫和徵宫的侍卫和侍女们已经寻遍了两宫,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正是这时,角宫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金繁?你怎么来了?” 云为衫看到屋檐上方,一个人影掠过。 “角公子,朗公子,云姑娘!” “你来干什么?” 宫尚角双目通红,弟弟的失踪,让他变的像个魔鬼。 “雾姬夫人也不见了……” “雾姬?” 这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会一起消失? “雾姬或许是无锋卧底,无名!” 一旁云为衫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二十年前雾姬夫人随着兰夫人一同进入宫门,我们之所以来宫门参与待选新娘,就是因为收到了无名的传信。 我的寒鸦说,无名已经在宫门躲藏二十年,对标当年进入宫门且直到现在的,只有她。” 茗雾姬,姬,无名! “可是她就算是无锋卧底,也不该抓远徵,躲藏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会被远徵抓到破绽!” “我知道是为什么!” 谈话间从角宫另一处走来一人。 那人正是多日不见的上官浅,只略有不同的是,往日总是一副娇弱小白花模样的她,真的成了一朵娇弱的小白花。 狼狈不堪就算了,还满身的伤痕,血液透过衣衫染红了一大片的袍子。 “上官姐姐,你怎么了?” 上官浅手里的软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云为衫上前搀扶住她。 “后山祠堂快去救宫远徵!” 让自己坚持回到角宫,就是为着这句话,上官浅说完,便精疲力尽晕倒了。 宫尚角几人对视一眼,留下白泽照顾昏迷的上官浅,其他几人一同去了后山。 临行前他放了信号弹,一路上都陆续有人加入进来。 到了后山祠堂队伍已经从三人变成了十几人。 “后山祠堂?祠堂能有什么,远徵怎么会在那儿?” 雪长老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那里有什么危险,不都是宫门先人的牌位嘛。 “老雪祠堂可有个暗格,若是有歹人藏在其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众人前进的步伐也愈发大了。 …… 白泽抱起上官浅,回了自己房间,小心翼翼的将人安置在床榻上。 本想唤个侍女过来替上官浅熟悉一下,包扎伤口。 无奈角宫的人都去找人去了,一时间角宫除了他们二人,还真找不到第三个。 白泽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打来一盘水,将上官浅沾满血污和汗水的脸擦干净后,面对她身上的衣物,又没了法子。 这伤口有好几处都在不可言说的地方。 “若是姐姐怨我,那我便负责好了!” 上官浅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皮外伤,她之所以昏迷也是因着逃了一夜的路,中间还要与雾姬交手。 也是侥幸逃回来,力竭晕倒的,睡了一觉,已经清醒了。 只是她刚刚醒来,便发现身上一片清凉。 自己好像赤裸裸的没有穿衣服。 耳边还有个人在碎碎念。 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只晓得是个男子。 上官浅奋起反抗,将面前对她上下其手的人,反压在身下的榻上。 “唔……” 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瞬间从上面变到了下面。 “朗公子?” 上官浅这才清楚的看到,身下之人是白泽,且他手上还拿着替自己包扎伤口用的药粉。 自己上身只剩下一个白色绣着桃花的肚兜。 明白这人方才是在做什么后,上官浅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 “是我误会朗公子了,多谢朗公子为我上药,如今我已清醒,便不劳公子。” “真的不需要吗?我看姐姐后背上还有好几道伤口,姐姐可是害羞?若是姐姐怪我坏了姐姐清白,阿泽可以娶你为妻!” 被子与肌肤的摩擦,带来淡淡的痛意,但还能忍受。 上官浅藏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后脖颈上的印记。 那是孤山派的象征。 微红的眼眶注视了白泽许久,最终她放开被子,将自己的后背展示在白泽眼前。 “那便有劳阿泽了。” 她撩开后背的头发,脖颈上的红色胎记与雪白的后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泽还以为她是因为后脖颈上的胎记,才不愿自己为她上药。 “姐姐这个胎记很好看,像只蝴蝶。” “你不知道这个胎记的意义吗?” “额。。我该知道吗?” 白泽在脑海中快速翻找着关于这胎记的记忆。 但很可惜并没有。 “你想不想听故事?” “故事?我小时候喜欢听,后来哥哥也有给我和徵哥讲睡前故事,不过都是他出宫门遇见的一些奇闻异事,听多了也不觉得有趣。” “你给我上药,那我就给你讲故事吧!” “好哦。” 上官浅将自己是孤山派后人,又是如何成为无锋刺客的故事告诉给白泽。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刑。 然而直到背上的药全都擦完了,也没等到白泽的回应。 正当上官浅准备告诉白泽这只是自己听来的故事时,白泽握住了上官浅的手。 “所以姐姐不是上官浅,只是因为家人还没来得及取名?姐姐不信任人也是因为吃了许多苦吗? 阿泽愿意相信姐姐,可不可以成为姐姐港湾,待你报仇后,也可以有个去处。我愿做姐姐的归宿!” “我不是那种女子,你不用对我负责。” “不是负责,是求娶。宫门角宫次子求娶孤山派孤……” “我不曾有名字!我顶替上官浅进入宫门,以后你也叫我上官浅吧。” “那好宫门角宫宫朗角求娶孤山派上官浅!” 白泽期待的看着上官浅,一双大眼睛扑朔朔的。 第18章 云之羽18 “我答……” “快,快拿药阿泽!” 门外宫尚角衣衫不整,头上的抹额都歪歪扭扭的。 白泽知道他口中的药是什么,那是宫远徵用出云重莲以及许多救命的草药,制成了药丸。 虽稀释了出云重莲的药效,但比起其他保命的药物来说,依旧是天差地别。 此药贵重无比,只有当初宫唤羽修炼出岔时,有幸从徵宫拿了一颗。 今日阖宫门上下都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宫远徵,宫尚角现在回来,又焦急的要救命的药。 那么服药的人,肯定是宫远徵。 想到那人白泽也来不及听上官浅的答案。 “药在这!” 他当着上官浅的面,从床下的暗道里,拿出盒子,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白瓷瓶。 轻微晃动下,感受到里面药丸在晃动。 白泽只给了上官浅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 “哥哥徵哥如何了?” “宫唤羽假死,暗地联合雾姬出卖宫门,被远徵发现,远徵不敌二人被抓,重伤濒死!” 宫尚角喉咙里发出声声低吼,他极力按压心中的怒气。 弟弟重伤的模样还深刻的印在脑海。 万万没有想到,是宫门出了内鬼,前月长老和执刃都知晓雾姬的身份。 却愿意替她隐瞒,甚至在刚才还强行为雾姬狡辩。 认为是她有隐情。 但宫尚角只认一点,再怎么有隐情也不是她伤害自己弟弟的理由。 见前月长老屡屡抵挡在雾姬身前,宫尚角怒气冲天,直接与之交手。 这些天宫尚香辅助云为衫突破大成,自己也得了不少益处。 与月长老不仅打的有来有回,甚至还能稍占上风。 “任何欺负我弟弟的人,都该死!” 宫尚角看准一个空挡,直接拍了前月长老一掌。 前月长老重伤倒地,而他的儿子却避而不见。 雾姬与宫唤羽见大势已去,只能任由自己武功被封,压入地牢。 徵宫医馆内,几个大夫忙来忙去,月长老和雪重子也时刻关注着宫远徵的情况。 见宫尚角带着白泽过来了,云为衫连忙起身将人迎过来。 “可拿了药?徵公子情况很不好,那汤药喂不进去!” “拿来了” 白泽急忙上前,月长老和雪重子让出一条通道,任由白泽将救命的药喂给宫远徵。 好在那药入口即化,不需要宫远徵自己吞咽。 约摸半炷香时间,月长老算着药效起作用了,便赶紧为他治伤。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被戳穿了好几个窟窿。 不能说雾姬留手,只能说是宫远徵命硬,被他撑下来了。 最致命的一处是胸口,若是在偏几寸,早就死在当场。 毕竟他不似白泽,心脏长在左边。 “宫唤羽和雾姬怎么解决?” “已经关押了,等远徵醒来,我要让他们遭受远徵所受之痛!” 没有人觉得宫尚角此举太过疯狂,只因他向来如此。 两个弟弟就是他的逆鳞,不说触之必死,也的一比一还回来。 “阿泽咱们这次要多谢上官浅,如果不是她,只怕远徵此刻早已不在人世了。” 听雾姬说本来是解决宫远徵,没想到他们身后还跟了个野猫子。 原来那天晚上上官浅看到宫远徵悄悄出门,心里好奇便跟在他身后。 自然也看到了一切,宫唤羽不能出现在人前,雾姬只得独自去解决宫远徵。 宫远徵不敌受了伤,上官浅却突然闯出来,想要救出宫远徵。 没想到宫唤羽见雾姬迟迟未曾归来,料想是出意外了。 便出门相助,加上是深夜,上官浅并为看清楚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只知道那人一身真气霸道无比,在他手上不过几招就落了下风。 宫远徵被那人拖回去,雾姬就去追她了。 “抱歉,是我无能,让徵公子落入他们手里。” 不知什么时候,上官浅已经穿戴好找来了徵宫。 “不,该是我们多谢你。” 云为衫已经向他说了,上官浅也是无锋刺客。 但她比云为衫的等级要高,宫尚角念在上官浅有心想救宫远徵。 虽然是失败了,但她有这个心,便多少对她有些改观。 十年前他失去了母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无锋的老巢。 虽然也捣毁了许多无锋的根据地,但也受到了无锋的反扑。 大多数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今有两个无锋刺客,宫尚角也是想从中多了解一些无锋的消息。 以便能够趁机一举摧毁无锋。 他眸中闪烁着意义不明的光,上官浅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甫一对上宫尚角的双眼,就懂得了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目的?” “我亦是与点竹有仇!” 宫尚角没有说话,他看着上官浅若有所思。 “哥哥,上官姐姐是孤山派遗孤!”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也是纷纷看了过来。 当年孤山派被灭,说实话宫门当时是有余力的。 但老执刃拒绝帮忙,导致孤山派被灭门。 曾有路过的游侠见过其惨状,说是自己看了都会做噩梦。 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都被杀了,就连食堂养的牲畜也都被砍了脖子。 “可有凭证?” 孤山派后人,后脖颈处都有一块红色胎记。 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上官浅撩开后脖颈,那块红色胎记不知什么时候,似乎颜色变得更鲜艳了。 “现在可能相信我?家人被杀那日,我娘将我送进密道,是我不争气又跑回来了,看到家人的惨状我痛苦万分,但又怕那个恶人会返回来, 不敢哭出声,本想着挖个大坑将他们安葬了,谁知一脚踩空掉下悬崖,我命硬挂树上了,没死,却丢了记忆,阴差阳错被点竹碰见,她叫我根骨不错,将我带回去培养!” “后来我侥幸恢复记忆,知晓她就是害我家人的罪魁祸首,我暗中给她下了毒,谁知她居然弄来了解药,这样的恶人却没有恶报,你们说荒唐不荒唐?” 众人沉默,只有白泽上前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第19章 云之羽19 “远徵伤势太重,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自从宫子羽退出三域试炼,宫门上下已经隐隐有以角宫为主的意思。 众人退出徵宫后,便一同回到角宫共同商议。 不久,角宫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公子!前月长老闹着要进来。” 金复小跑过来禀报道。 “不用管他……还有事?” 见人没有离开,宫尚角皱着眉头。 “还有羽公子也来了,正在外面大闹。” “让他们进来吧。” 他倒是要看看,宫子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金复离开后不一会儿,角宫外面吵闹的声音就变大了。 宫子羽一脸愤懑的闯进来,不顾身旁金繁疲惫的劝阻。 “金繁你不要拦我,今天我一定要让宫尚角把姨娘放出来,还有哥哥!” “公子他们是被角公子他们抓了个现行,你先稍安勿躁等查清楚了再闹也不迟。” “金繁我以为你是懂我的,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姨娘给我的东西,何时少过你的,她如今被冤枉入狱,身为人子怎么能不管不顾。” “就是,金繁你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子羽到底是主子!” 身后前月长老拄着拐杖,慢慢的跟在宫子羽身后。 一句话让金繁的话语消失在风里。 他不再多说一句,任由宫子羽在侍卫们的注视下。 口中源源不断对宫尚角和宫远徵还有宫朗角的辱骂。 “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子羽弟弟!” “宫尚角…” 宫子羽欲要发作,一抬头就发现角宫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后山的那几个已经直接出现在前山。 让他的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 宫子羽的怒气,再而衰,三而竭,等走到角宫大厅已经怂了。 “你为什么要抓我哥哥和姨娘?” 闻言月长老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底下拄着拐杖依旧想要挡在宫子羽身前的父亲。 “前月长老难道没有跟你说吗,雾姬夫人就是无锋卧底无名?” “不可能!” 宫子羽看了眼身旁的月长老,不可置信道。 然而下一刻,自己却在月长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歉意。 他知道那都是真的,疼爱自己多年的姨娘,就是无锋卧底。 说不准自己父亲的死,都和她有关系。 “那……那我哥呢?既然姨娘是无锋卧底,那我哥肯定是被她胁迫的!”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眼下雾姬夫人无锋卧底的身份,对他没什么益处,宫子羽就在潜意识里,将她放弃了。 角宫势力太过,他又势单力薄,宫子羽想着哥哥出来,自己也是有依靠的,可以不在怕宫尚角欺负。 然而对面的人听到自己说哥哥,便露出一抹讥笑来。 “你……你笑什么?” “我笑子羽哥哥说反了呀。” “什么意思?” 白泽站在众人的中心,他们站的位置隐隐将白泽庇护在其中。 这种被团宠的本该是他宫子羽才是。 “雾姬虽然是无锋卧底,但他是受你的好哥哥胁迫,才不得已与他合作呢。” “你胡说,我哥哥他已经是少主了,为什么要与无锋合作。” 宫子羽像个咬人的疯狗,他怨恨的看着白泽,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因为执刃曾说过要将少主之位传给我,那夜我出宫门后,宫唤羽便伙同雾姬,杀害了执刃!” “不可能……” 难道连父亲也觉得宫尚角才适合这个执刃之位吗? 宫子羽失魂落魄。 “因为唤羽并非执刃血脉,而是堂亲,他娘是孤山女子,当年孤山派被灭,唤羽他娘带着丈夫回去省亲,结果双双殒命!” 不知何时前月长老一脸悔恨的站到人前。 他视线一一扫过对面的好友,亲人。 然而他们眼中再没有往日的和善,尊敬与孺慕。 有的只是嫌恶。 多新鲜啊,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狮子粑粑——独一份的。 “孤山女子?” 上官浅紧走两步,她好像想起宫唤羽了。 她有个姑姑就是嫁给宫门,被点竹灭门那日,好像也的确回来了。 “姐姐稍安勿躁,晚点咱们去地牢问问。” 云为衫不着痕迹的打量二人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 嘴角微微上扬。 心里那根弦像是被谁拨动了,带着一些甜意。 “唤羽是想躲在背后,趁机夺取……来消灭无锋,可这样亦是与虎谋皮,怎会有好啊!” 前月长老因着自己过了一大把年纪,居然刚刚才想通这点而感到难过。 宫唤羽想把执刃之位留给宫子羽,就是因为他单纯善良好掌控,不似宫尚角太过聪明。 自己可以躲在暗中,掌管全局,谁料宫子羽实在不是这块料。 不仅没闯过三域试炼,就连自己和雾姬联手都被宫远徵发现。 “我不管他是想做什么,伤害远徵他便是错!犯错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话落宫尚角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金繁抿抿唇,带着失魂落魄的宫子羽离开角宫。 前月长老本能的想关心宫子羽两句,结果耳边就听见自己那个从不用怎么费心的儿子,冷笑一声。 他浑身一颤,顿了顿转身离开了,这次再没有关心宫子羽如何。 他想或许自己余生,也就只能待在雪宫,了此残生了。 自己多年的偏心与无视,终究让他冷了心。 “月哥咱们以后真的不管他吗?” “可能他更想留在羽宫呢,随他去吧,咱们不管这么多。” 云雀看着前月长老蹒跚的步伐,有些心酸。 “尚角,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和云雀就先回去了,有事就放信号弹,我们会赶过来!” 月长老说完,便带着云雀回了后山月宫。 雪宫两个倒是没有离开,他们是第一次出来,正是新奇的时候。 宫尚角大手一挥,让角宫后厨多做些好吃的美食。 让雪重子雪公子两人吃的肚子溜圆,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在思考,晚上要吃什么去了。 趁着没什么人注意,白泽带着上官浅悄悄溜走。 至于目的地,自然是地牢。 “朗公子似乎对上官妹妹,有旁的心思!” 第20章 云之羽20 “若阿泽愿意,我想我不会阻止他。” “你真是一个好哥哥。” “他们也是很好很好的弟弟,我们三个算是相依为命,不论少了谁都不行。” 宫尚角坐在桌前,给云为衫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辛苦你了,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不辛苦。不过关于你想剿灭无锋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 宫尚角的手指动了一下,意外的没有搭话。 “上官浅自幼被点竹收养,她都没能毒死她,若你要为了帮我受伤或者其他的,那便不需要了。” “不是!先前云雀说过我们体内有半月之蝇,半月之期到了若是没能服下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亡,这是我的寒鸦说的,想要换取解药,就必须在这半个月里,找到有用的信息交换,而地点就是在宫门外面的旧尘山谷里” 云为衫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宫尚角见状立马为她添水。 “你一定想不到地点!” “哦,哪里?” “旧尘山谷里最大的春楼!” 宫尚角瞳孔一缩,若真是春楼,那想必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宫子羽在宫门出事前,就经常待在那里,还时常留宿。 “我可以去旧尘山谷,和我的寒鸦打探打探情况,不过可能要牺牲一些宫门的秘密了。” “你和上官浅都吃了半月之蝇,那你们肯定都有同样的任务,那她也要用消息交换解药?” “没错,不过因为功法不同,我们身上的症状也不相同,我是炙热,她是寒冷。” …… “姐姐如果宫唤羽真的是你那位表哥,你要救他吗?” “我也不知,小时候的记忆我记得的不多,与姑姑口中那位大表哥也不曾见过几面……”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赶路,很快来到地牢入口处。 “朗公子可有令牌?” 白泽摸了摸胸口,上官浅略微思考一二。 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块令牌来。 值守的侍卫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咦?我说怎么找不到,原来是在姐姐那里。” “说好了拿了药,就还给你结果你不在,这几日你去哪儿了。” 上官浅不经意间问道。 “嗯……” “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大抵就是我身患寒症,若不能根治就活不过二十岁,近些年每月一次的寒症发作的越发频繁,哥哥便带我去后山治疗……” “寒症?” 上官浅这才发现白泽的脸上,是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感。 紧接着她又抚上白泽的手腕。 “你怎么都不同我说,气血亏空的厉害。” “云为衫姑娘已经替我治好了,再说那时我还未向姐姐表明心意,也怕姐姐担心不是?” “你这寒症是怎么来的?居然让你身体变得这么亏空。” “唔……怎么说呢,十年前你们无锋攻打宫门,好像就是你们那个四方之王,谁谁谁偷袭我和我娘,我侥幸捡回一条命,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后遗症就是寒症呗。” 白泽漫不经心的说着,好似那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样。 “很疼吧。” “太快了,我都没感觉到疼呢。” “我觉得疼。”我心疼 上官浅还说初次见白泽时,他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原来是受寒症折磨。 “我觉得咱俩还真有缘,你有寒症我也有。” “姐姐是说半月之蝇?” “嗯,看来云为衫真的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阿泽也是偶尔听了一嘴,据说半月之蝇是个大补药,只要熬过去,内力就能上升一个等级,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那药会根据服药人的功法来变幻反应,云为衫姑娘是炙热,想来你的寒症也是因为这个吧。” 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地牢门外,白泽也闭上嘴,不再多说。 曾经也算是光风霁月的男人,此刻宛若一个疯子,披散着头发,任由它沾满灰尘和稻草。 “唤羽哥哥,我们来看你了。” “……” “我们已经从前月长老那里得知了真相,你娘她是孤山派女子,是因为惨死在无锋手里,而你是想给他们报仇。” 男人疯癫的动作停下,他背对着白泽,哪怕白泽已经戳破他身世的秘密。 “或许你更想知道她,上官浅,她也是孤山派遗孤!” 白泽的话宛如一道惊雷,让宫唤羽再不能强装镇定。 “不可能!孤山派已经死绝了,我亲眼看到的,不能有假!” “唤羽表哥!” 宫唤羽这时才能仔细的看看上官浅长得什么模样。 原来她眉眼与娘亲是那样的相像。 时间过的太久,娘亲与父亲的音容笑貌他还记得,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娘亲的脸就越来越模糊了。 直到刚刚自己看到上官浅,脑海里关于母亲的身影才彻底充实,清晰。 “让我看看你的后脖颈!” 上官浅依言转身,把后背的长发拨到一边。 白皙脆弱的脖子露在宫唤羽面前,那红色的胎记和相似的眉眼。 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人真的是孤山派遗孤,且是他娘的侄女,也是她的表妹。 “那天我翻找了所有尸体,没有找到一个活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如何成为了上官浅。” “阴差阳错而已……” 上官浅将自己掉下悬崖,再被点竹带回去的事说出来。 宫唤羽沉默了。 “我知道表哥是为了给孤山派的亲人报仇,但点竹这个人心思极深,我不建议表哥与她合谋。” “可我天赋不行,执刃年老不愿再与无锋为敌,还想换少主,我也没办法,只有无量流火可以杀死无锋所有人。” “会有办法的!” 白泽弱弱的说了一句。 让在回忆的宫唤羽察觉,自己身边还有和宫朗角在这儿。 “你怎么还在这儿?偷听别人讲话?”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上官浅赶忙挡在白泽身前, “表哥我当初入了角宫,是阿泽的新娘呢。” “你不是被宫尚角要去了?难道他们兄弟二人敢……” “没有的事,是我喜欢阿泽,才想让表哥看看。” 宫唤羽怀疑的眼神,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第21章 云之羽21 “上官姐姐已经答应我了,你不能拆散我们,而且你还打伤了远徵,我哥哥到时候一定会帮远徵报复回来的!” 宫唤羽不置可否,他不是个好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连将他从小养到大的执刃都可以杀害。 重伤宫远徵这是事实,抹杀不掉。 “那夜的女子是你吧,我没有留手,阿浅你伤势如何了?” “没受什么大伤,身上的伤口也都包扎了,我已经与宫尚角合作,一同消灭无锋,表哥你……” 上官浅想劝他,不要和宫尚角作对,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有什么法子呢?不用无量流火的话。” 一时之间到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说和宫尚角联手,但宫门不会出去,平日也只有角宫外出打理外务。 就凭宫尚角一人,还是没用。 “办法已经有了,就是不知唤羽兄长愿不愿意帮忙!” 身后宫尚角牵着云为衫的手,亦步亦趋的走来。 宫唤羽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我打伤了宫远徵,你不怪我?” 云为衫感受到牵着她的手,猛的用力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若说不怨你,只怕唤羽兄长也不会相信,但为了消灭无锋,你还不能死!” 宫唤羽大笑两声,答应下来。 于是,宫尚角便将他们的计划讲了出来,宫唤羽和上官浅一合计,觉得此计似乎可行。 便同意按计划行事。 上元灯会,宫尚角难得的带着云为衫和弟弟一同出来,去旧尘山谷游玩。 热闹的街市,到处是人的叫喊声,卖的东西也是各种各样。 走过一座小桥,对面大多都是一同来逛灯会的年轻男女。 洋溢着幸福的酸臭味。 宫尚角与云为衫走在一处,正巧路过一个卖同心结的老奶奶。 见两人金童玉女很是相配,情不自禁的赞赏一句。 引得宫尚角很是高兴,大手一挥将她面前的东西全都买下。 给了一块银锭子,足足五十两。 “哎哟,太多了太多了,老婆子这些东西哪里值得这么多银子呀!” “婆婆手艺巧,我夫人很是喜欢,恰巧今日过节,早些回去与家人同聚吧。” “多谢,多谢公子!愿公子和夫人和和美美幸福安康!” “承你吉言!” 云为衫低下害羞的脸,说了一句,便赶紧离开。 等着身后的宫尚角追上来。 “谁说我是你夫人的!” “宫尚角只会有一位夫人,只会是云为衫!” “若我不……” 云为衫正准备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宫尚角,突然眼角余光瞥见河对面的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 未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你不什么?” “没什么,人出现了!” 话落,宫尚角也安静下来,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我要找机会,假装和你失散,等我的消息就是!” “注意安全!” “我会的,闹市人多口杂,朗公子和上官妹妹也出来了,小心他们出意外!” …… “真好看,我还是第一次出宫门呢。” “你从没出过宫门?” 白泽咬着糖葫芦,看着街头的杂耍不挪脚。 “是呀,小时候的记忆不多,大多都是在宫门,后来……就在后山,这两年才出来,然后就遇见你了。” “这个灯要不要买一个?” 上官浅牵着白泽的一只手,拉着人往前走了一些。 “要个小兔子的。” “买!” 上官浅干脆利落的给钱,然后拿着小兔灯,牵着白泽又往里走。 “咱们这是要去哪呀?” “去找你那有了美人忘了弟弟的哥哥。” 方才买糖葫芦时,上官浅就看到了小巷子里的寒鸦柒。 为了白泽的安全,她不能让自己和白泽落单。 不然到时候恐怕自己都不能保护白泽。 “姐姐!” “嗯?” 一心只想赶路,上官浅听到白泽的呼喊回头看去,白泽笑着把手里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可甜了!” 糖葫芦外面的糖衣脆甜脆甜的,白泽一连吃了两颗,没感觉到酸味儿。 看着笑颜如花的白泽,上官浅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冲动。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她带着白泽走到偏僻一些的角落,在糖葫芦上咬了一口。 “甜吗?” “你再试试?” 见她蹙眉,白泽还以为很酸,低下头准备要尝尝。 结果正好让上官浅得手。 她仰头吻上白泽的唇,缠绵许久,才恋恋不舍的退出。 “挺甜的。” 白泽羞红了脸,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那……那再吃一口!” 噘着嘴示意上官浅赶紧。 “不想吃糖葫芦了,” 刚才还亮晶晶的眸子眨眼间就暗淡下来。 开心小狗变成了委屈小狗 “想吃……你!” 上官浅再次按着白泽的头,迎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 只见宫尚角阴沉着脸,看到上官浅仿佛是看到,自己家的小白菜硬是要往猪身上撞的错觉。 “夜深了阿泽,咱们该回去了!” “哥哥……” 白泽舔舔嘴巴,砸吧砸吧两下像是在回味。 “还不快过来!” 不争气的东西。 “嫂嫂呢?她不跟我们一块走吗?是不是嫂嫂不愿意理你,所以哥哥不高兴?” “她有事,上官姑娘麻烦去帮我找找吧。” 白泽只知道他们今天的大致计划,详细的当时并没有说。 因此他并不知晓,今夜的安排到底如何。 还以为单纯是出来溜达呢。 “可是……” “阿泽快去吧,我去和云姐姐好好说说,一会儿就来与你们回合。” “好吧!” 委屈小狗又变成了开心小狗,跟在宫尚角身后。 两个人就像是嘻嘻和不嘻嘻。 白泽:嘻嘻。 宫尚角:不嘻嘻! “哥哥我们给徵哥买点好玩的,你看这是上官姐姐送给我的小兔灯,好看吗?” “不及你的小老虎。” “可是这是上官姐姐买的哟~嫂嫂没给你买吗?” 白泽得意且张狂。 “不是说给远徵买东西吗,你买了什么?不会是手上和上官浅一起吃剩的糖葫芦吧?” 白泽僵住了,原来哥哥都看到了呀。 第22章 云之羽22 一个时辰后,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人一同从万花楼离开。 “真是想不到,原来姐姐居然为了宫尚角能做到这种地步,背叛无锋可是生不如死啊。” “妹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居然喜欢上宫朗角,我方才看到你的寒鸦对你似乎有些不一样,若是他知道你和宫朗角的事,不知会如何?” “你敢!” 上官浅在女客院落习惯了,见面就和云为衫互怼几句,但每每都是失败告终。 偏偏她又改不了,总是能叫云为衫抓住自己的死穴。 “姐姐也是开玩笑吧,如果你真对宫朗角动手,不怕宫尚角会恨你?” “我不过是说漏嘴,让你的寒鸦知道了,他是喜欢你才会去找宫朗角,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你……姐姐可真是伶牙俐齿!” 抬眼,那桥上正是宫尚角宫朗角兄弟二人。 他们长得俊俏,在人群里本就引人注目,偏偏这二人还好似不知情一般。 站的高高的,生怕旁人看不见。 眼见着围着他们二人的女子越来越多,许多小摊贩像是看到了商机。 也推着推车,往人群里挤。 身边的人流散开,站在桥上的两人很清晰的就看到了她们。 “我们在这儿~~” 白泽站的很高,冲着上官浅她们挥手,身边不少女子看到这俊俏小哥,露出了笑容,还小小的惊呼一声。 上官浅的假笑瞬间消失,她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穿过人群。 把她的小笨狗给带回去,好好的惩罚一下。 “我家那个有些不听话,姐姐,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对着身旁的云为衫说了一句,上官浅就用轻功三步做两步,穿过人群,来到白泽面前。 “怎么在这里干站着?” “哥哥说站得高,看得远,可以早点看到你们。” 闻言上官浅看看一旁的宫尚角, “天色不早了,尚角哥哥,我带着阿泽就先回了。” 说罢也不管他同意与否,拉着白泽就走了。 “先走啦!” 人群里有人见那男子跟着个姑娘家走了,这才知道原来是个有主的,便散开了些。 云为衫的脚步也急促起来,穿过人群走到宫尚角面前。 “我们回家吧。” “好!” 宫尚角笑起来很好看,但他不常笑,今晚也不知怎的。 笑了许多次,云为衫在桥下隔着人群,远远的就看到宫尚角笑得十分勾人。 有时她也想像上官浅那样,拉着人就走。 然而走到宫尚角面前,她又做不出来。 “你很喜欢笑吗?” “嗯?” “方才有许多女子围绕着你和朗公子,我以为你很喜欢这种被女子包围的感觉呢,平日都不怎么见你笑,今日倒是见了许多次。” 云为衫一次性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 然后转身就走。 愣愣站在原地的宫尚角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云为衫吃醋了。 “云姑……云……阿云!阿云你等等我,方才我和阿泽是看到你在下面才……才笑的,我心悦你阿云……” 宫尚角满心的话在嘴里过了好几遍,说出来人就后悔了,完全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只当是自己嘴笨,看着云为衫离开,谁知自己说完后,云为衫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自己。 “走吧!” 看着云为衫伸过来的手,宫尚角嘴角上扬,快走几步握住,一同离开了。 桥上的群众莫名吃了一嘴的狗粮。 …… 角宫。 今夜上元佳节,本是要吃元宵的。 但他们四人出去转了一圈,居然都给忘了。 还是刚醒来的宫远徵,吩咐人做了一大锅的元宵。 独自坐在角宫等着。 抢先回来的白泽一脸愧疚,站在宫远徵面前对手指。 “徵哥对不起嘛,阿泽真的不知道你醒了,不然我一定带着你出去玩!” “这是……咳咳……这是我生气的点吗?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居然和这个坏女人在房间里吃嘴巴,你说是不是她骗你?” 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宫远徵就气的心疼。 感觉自己受得伤又开始难受了。 “我和姐姐是两情相悦!” 白泽站在上官浅面前,像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你……不跟你说了,哥哥呢?” “唔,他和嫂嫂在后面呢。” “嫂嫂?” 宫远徵的声音突然拔高。 “对呀,是云为衫哦。” 白泽丝毫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见宫远徵气冲冲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你要等哥哥吗?那我和姐姐就去吃元宵咯?” “吃你的吧!” “好哦~” 白泽赶紧带着上官浅离开。 再见就是第二日的早晨。 角宫大厅里,云为衫和上官浅坐在一旁,一边绣着帕子。 一边看着侍女们把早膳端到餐桌上。 两人的面前,是一大清早就过来盯着她们的宫远徵。 “徵哥?好早你今天难得起这么早耶。” “阿浅,嫂嫂你们吃早膳了吗?” 。。。 没有人说话。 最终还是赶来的宫尚角打开了话匣子。 “阿云,早膳好了,大家都在,咱们一家人正好。” 见自己被哥哥忽视了,宫远徵很心酸,委屈巴巴的看着所有人。 突然自己面前被递过来一碗白粥。 顺着伸过来的手,宫远徵看到是上官浅。 气的接过白粥,将身子转向另一边。 然而在另一边,云为衫又端来一盘小猪模样的包子。 “你是在嘲讽我是猪?” “哪有啊徵哥,这个包子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你闭嘴!” “好吧。” 白泽委屈但白泽不说。 角宫一片其乐融融,丝毫不顾羽宫的死活。 得知他们几个昨夜都去逛灯会了,宫子羽也想出门,结果还没走到通道就被拦下了。 气的他在院子里跳脚。 吓得临时起意来看看他的宫紫商,连忙转身就走。 …… 一顿早膳吃完,有人吃撑了,有人吃的撑撑的。 明明没吃什么的宫远徵,一顿早膳过去,觉得自己肚子好像撑的痛,还有点恶心的感觉。 “远徵你身体还没恢复,等下让大夫给你换药。” “我想哥给我换!” “也行。” “我也去,我也去!” 宫远徵得意的看着上官浅和云为衫。 像是在说:看吧,我哥和我弟还是向着我的。 原以为这样那两个人就会伤心失落啥的,结果她们不仅有说有笑,还约着一起绣花。 气的变猪! 第23章 云之羽23 “哥那两个女人都不是好人,你和阿泽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们了吧?” 宫远徵大口咬着苹果,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她们的确是无锋刺客,但她们也有苦衷,而且已经选择背叛无锋,与我们联手消灭无锋了。” “所以哥和阿泽只是演戏而已,不是真的喜欢她们?” 白泽仰躺在宫远徵的床上,比宫远徵这个病人还像个病人。 “不是哦,我和哥哥是真的喜欢阿浅的,以成婚为目的哦,不是耍流氓哦。” “哦你个大头鬼!把苹果还给我,这是我徵宫的苹果。” 宫远徵气的一把将白泽手里的苹果夺了回来。 “哥你和阿泽都骗人,不是说好以后就咱们三个一起生活吗,为什么要娶那两个坏女人!” 他一句话说完,眼里就泅着两哐泪水,看着正替自己换药的宫尚角。 宫远徵害怕极了,宫紫商给了好多话本子给阿泽看,有时无聊他也看过了。 那些哥哥有了心爱的女子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的妹妹一点儿也不好。 不仅误会她,还会打她,把她赶出家门。 偏偏都是兄妹相依为命的剧情,看多了话本子。 宫远徵就把里面的妹妹代入成了自己。 在角宫徵宫,他和哥还有阿泽三个人相依为命,原本他害怕哪天,宫尚角有了媳妇忘了两个弟弟。 结果自己一觉醒来,哥哥和弟弟都有了媳妇,只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那个上官浅又是个死绿茶,阿泽明明知道还偏偏吃这一套。 万一哪天上官浅和云为衫联手欺负他一个人,到时候哥哥和阿泽就不要他了,可怎么办。 “徵哥你别哭呀,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哭包,我和哥哥都不会不要你的,而且有了阿浅和嫂嫂,不是多了两个人疼你吗? 再说了她们可是专门向知夏打听了你的喜好呢,还说要给你做新衣服穿,我和哥哥都没有哟。” 白泽说着还给自己哥哥使了个眼色。 宫远徵半信半疑,又转身看了眼宫尚角,向他求证。 “真的,哥不会骗你的。” “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一下。” “既然徵哥相信了,那是不是可以把苹果给我吃了?” 白泽把手伸到宫远徵面前,那颗苹果可是他挑了好久的。 又大又红,看起来就tree tree的。 “对了你们说和她们两个一起,消灭无锋,是有计划了吗?” “不错,七天后我会继任执刃之位,届时我会重选新娘,无锋会有刺客参选,阿云说过,四方之王都会随同,这次若能一举全歼,那么无锋也不再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宫远徵知道十年前四方之王之一的寒衣客,就是杀死泠夫人和重伤阿泽的凶手。 也知道哥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寒衣客复仇。 “那好,我炼制毒药,让咱们的人把兵器都淬上毒,到时候一刀一个无锋刺客!” “好呀好呀,那我呢?” “至于你那天就藏到雪宫密室里,等到我们去接你回来,否则无论是谁让你开门,都不准相信!” 白泽腆着脸问了一句,结果自己被宫尚角和宫远徵一起反驳。 “我也想为娘报仇,哥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你身子弱,这么多年也就轻功尚且看的过去,若你此次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把上官浅给赶出去!” 宫远徵也跟着点头。 白泽没办法,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稍后,宫尚角吩咐人去后山将自己的计划,以及无锋的安排告诉花雪月几位公子,前山也安排妥当。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七天后,选新娘那日。 …… “阿泽角公子说的我很赞同,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你不擅武,莫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可是我也想为娘报仇,你们人人都有安排,就我无事可做,难不成我就能躲着吗?” 白泽将自己想和哥哥们一起,对上寒衣客的事,告诉给上官浅。 原以为她能理解自己,没想到她竟也是一模一样的说法。 “若阿泽出事,我又该怎么办呢?” “好吧!” 大战即将开始,战的平静让人有些心闷,却又不知为何。 宫门像个平静湖泊,这样的安静祥和。 “明日你和远徵一同在角宫对战寒衣客,他这些年武功精进许多,你们要多多小心。” “我知道,你和上官浅也要多加小心。” “宫唤羽明日会对上司徒红,她以自身为蛊,就连血液也可置人于死地,不知他们胜负如何。” 此次大战,宫唤羽会乔装打扮,躲藏在待选新娘里,他的对手是司徒红。 而云为衫已经策反了自己的寒鸦,明日她会和寒鸦肆一起,协助宫唤羽,成功后便要去后山雪宫。 至于上官浅,她的寒鸦尚且不知什么情况,届时她会与金繁一同,随机应变。 极大可能会去花宫,和花公子一同。 月长老给配了迷香,宫门上下所有人都服了解药。 只要无锋众人一上岸,就会被迷香包裹。 会渐渐的失去意识和武力,但据云为衫说,无锋之人都会进行抗毒药测试,一般迷香对他们没什么大用。 所以他们也得防着这一手。 第七天! 宫尚角继任执刃之位。 约摸二十几个新娘从岸边上来,跟随着侍卫侍女们,进入宫门。 躲藏在角落中的一个新娘,在血一般红的盖头底下,露出一抹兴奋的笑。 双手藏在袖子里,隐隐发抖,这是对鲜血的渴望。 无锋杀手和其他三魍藏在远处,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打开的宫门。 趁着人不注意,一个接着一个闯了进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往日巡逻的侍卫一队接着一队,今日却少的可以。 然而他们却没有发现,还以为自己钻了空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香味,没有人在意,这是哪里来的。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 来到广场之上,远处传来一阵鸟鸣声。 突然众新娘掀开头上的盖头。 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着四周的侍卫侍女们攻去。 司徒红一把掀开盖头,然而面前却陡然出现一双强有力的大拳。 抬眸看去,那人居然是死了的宫唤羽! “你不是死了吗?” 第24章 云之羽24 无锋只知道宫门有内应,但并不得知那人是谁。 在万花楼卧底多年,司徒红的消息大多数是从宫子羽那里得知。 上次云为衫和上官浅一同去万花楼,也没有说宫唤羽没死,所以她想过自己会在宫门大杀四方。 倒还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 “原来云为衫和上官浅已经背叛了无锋!” 司徒红立刻反应过来,扬起双手纤长手指的上红色蔻丹很是引人注意。 宫唤羽也看了几眼,然后快速后退两步,保持警惕。 毕竟表妹说过,这女人一身是毒。 “受死吧!” 司徒红飞身扑向宫唤羽,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力似乎提不起来,隐约间有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你们做了什么?” 她脸上的邪魅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摸不清状况的惊惶。 宫唤羽知道是那迷香起了作用,但为了不与此人近身,他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了宫紫商新做出来的暗器。 说是暗器其实没有那么小巧,也不够轻便,但他们都见过此物的实力。 众人商议一番后,选用了白泽取得名字——‘火箭筒’ 此箭发射足有摧枯拉朽之势。 “暗器对我,可没用哦。” 司徒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扛着火箭筒的宫唤羽。 “试试再说吧。” 宫唤羽瞄准了司徒红,心里暗自默念。 3.2.1 “轰隆”一声巨响。 一个小型的蘑菇云升上了天空。 原地出现一个大坑,属于司徒红的位置,只剩下几块破布。 宫唤羽还是不可置信,到处找着司徒红的身影。 可漫天的血腥味告诉他,司徒红的下场已经不是很好。 四散开的无锋刺客看到这一幕,反抗的心思的都淡了,任由宫门侍卫上来补刀。 “司徒红呢,宫唤羽你有没有受伤?” 一路上清理完中了迷香的刺客们,云为衫和寒鸦肆找来了广场。 看到宫唤羽扛着火箭筒,傻愣愣站在那里,然后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两人还以为司徒红逃走了呢。 “我还好……” “司徒红呢?她逃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用了紫商妹妹的暗器,司徒红好像就站在那里,然后……就……轰~不见了!” 云为衫和寒鸦肆也往那大坑里看了一眼,两人对视,顿时对身后的火箭筒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应该是死了,宫唤羽你的火箭筒用完了,接下来收拾场地,咱们要去支援其他地方了。” “行,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宫唤羽把脸上的黢黑抹去,吩咐侍卫们打扫完地上的尸体。 紧接着往后山跑去。 他的表妹上官浅,似乎要独自面对一个无锋高阶刺客。 …… “上官浅你背叛了无锋!” “是,你要杀我吗?” 上官浅身着一身白袍,竹林里模糊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衬的她像极了九天的仙女。 “不会!” “我和宫尚角联手,要消灭无锋,所以,你是无锋刺客吗?” 上官浅再次问到,她能猜到寒鸦柒的回答,但还是要再确认一次。 “我可以不是!” “那好,我们一起,杀了那群无锋刺客,杀了他们我们就自由了!” 我们? 这是一个很好的词,曾经上官浅和他一样,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信任上官浅,对她有不一样的心思。 但上官浅还是如开始一般,如今他们也可以用上我们这两个字。 “好,我们一起!” 躲藏在背后埋伏的金繁不由得呆住了,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和那个寒鸦肆一样,轻轻松松被策反了。 “咱们去雪宫,雪宫去的是谁?” “他们不信任你和云为衫,在你们走之后,重新安排了人,雪宫是悲旭,还有一个魉,那人我不认识,但他很可怕!” “魉?金繁咱们赶紧去雪宫!” 竹叶潇潇,几个呼吸间,一道人影攒动,金繁从竹林里飞身跃出来。 寒鸦柒眼眸里闪过不明意味的光。 原来上官浅还是那个上官浅,她并不是信任自己,而是有能力,让不愿与她联手的自己,留在此处。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却不能将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上官浅向天空发射一枚信号弹,紧接着三人一起赶往雪宫。 正向他们赶过来的宫唤羽见此,也知道表妹安全赶往下一个地方,随即朝角宫赶去。 角宫,寒衣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身着执刃服的宫尚角,以及一旁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宫远徵。 “长年打雁,居然有天被雁啄瞎了眼,你就是宫朗角那个小畜生?” 宫远徵本打算反驳他,但不知想到什么,居然没有否认,反而一脸嚣张。 “是又如何,今日我和哥哥必定取你狗命,告慰我娘亲在天之灵!” 随即三人斗到一处。 宫远徵武功最弱,但他会用毒,打斗中时不时的会撒出一些毒药。 再配合一些暗器,寒衣客到真还奈何不得他们两个。 宫尚角和云为衫心意相通后,二人武功愈发精进。 此番打起来,是越打越轻松。 赶来的宫唤羽见状,立刻加入战局。 三人对上寒衣客,上百招下来,寒衣客已经隐隐落了下风。 “三个小畜生而已,也不过是挠挠痒而已,打的爽,再来再来!” “找死!” 三人对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打着打着,就把宫远徵换到了后面。 他时不时丢几发暗器,然后找准时机,示意两位哥哥赶紧闪开。 一发火箭筒下去,只见角宫的一个角落都没了。 寒衣客被炮火波及,冲击到不远处的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暗器咯~” 寒衣客的行动慢了许多,步伐也有些晃荡。 方才宫远徵那一下,很准,要不是他跑的快一点,只怕下场早就和漫天的司徒红一样了。 “准备受死吧!” 宫远徵把火箭筒再次朝向寒衣客,只见寒衣客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瞅准时机,宫远徵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摸出一枚小小的暗器。 第25章 云之羽25 寒衣客身影在空中顿了一瞬,随即回眸看了一眼宫尚角和宫唤羽身后的宫远徵。 暗器上的毒药劲头很足,毒素从胸口快速扩散。 宫尚角与宫唤羽对视一眼,丝毫不给寒衣客缓息的时间。 一招接着一招,两人像是把寒衣客当做一个陪练,攻击的手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娴熟。 眼见着半刻钟过去,寒衣客的速度渐渐变慢,嘴唇成乌黑色。 毒素已经进入肺腑,他要死了。 “当年你杀了我娘,如今我杀你为她报仇!” “哼,可惜让那个小畜生逃了,不过你放心,有悲旭在,他逃不了!” 寒衣客得意的看了眼后山方向,嘴角上扬,带着微笑缓缓倒下。 他死了,宫尚角走到他身前,用自己的配刀在他身上,狠狠扎了几刀。 三人简单调息后,迅速赶往雪宫,然而等到他们去了后山。 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破败不堪,云为衫上官浅,以及他们的寒鸦都在一处。 “哥!” 雪宫外,白泽披着披风和雪重子站在一处。 他们几人手上,都拿着一个长长的火箭筒。 甚至雪重子的脸上还残存着意犹未尽的意思。 入后山的通道破碎,一个大坑横在其中,里面有十几具尸体,穿衣打扮与宫门不同。 一眼便知,那都是无锋刺客的尸体。 他们甚至来不及闯进去,就都死在的这里,全场有一个算一个。 担心后山的上官浅和云为衫一来就傻眼了,看着坑里厚厚的尸体,她们只觉得浑身发寒。 简直不敢想,要是她们俩没背叛无锋,而是一同暗中偷袭,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也躺着他们其中一人。 宫尚角皱着眉头,略过几个坑,飞身来到白泽身边。 “不是叫你藏起来?怎么跑出来了?” “哥哥你看,这可是我用紫商姐姐做的暗器杀死的,这么多无锋刺客,厉不厉害?” 说完,他便跟着雪重子一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宫尚角,等着他夸赞自己。 “挺好的,就是哥哥好不容易赚了这么多钱,都要用来修补房屋,以后怕是没有银子给你和远徵买漂亮衣服了。” “啊?宫门要破产了吗?” 白泽揪着自己今日特意穿的新衣服,难过极了。 “我们可以卖雪莲,不会让阿泽没有新衣服穿的。” 雪重子拍拍白泽肩膀,保证道。 他并非是个真少爷,只是因为修行功法原因,才会如此。 白泽从入后山开始,就是他在照顾着。 雪重子都快把白泽当成自己生的小孩了,若是宫门破产。 他们家小孩穿不了新衣服,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又不是多大的事,这么爱好也满足不了。 雪重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宫尚角,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多了些异样的表情。 只是开个玩笑的宫尚角:“(?_? )!” “阿泽没关系,要是尚角哥哥养不起你,我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 上官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白泽身边。 “阿角若是宫门,真的艰难,我也有些积蓄的。” “不是,我只是哄哄阿泽而已,宫门家大业大,怎么会这么容易……” “阿角你不需要太要强,如今咱们这多人都在,你的强在这里呢。” 宫远徵本想帮哥哥回上几句嘴,但感觉偶尔能看到哥哥吃瘪,也挺好玩的。 于是他忽略哥哥求救的眼神,躲在他两个嫂嫂身后,偷偷的笑。 这时,月长老带着云雀,还有花宫的花公子以及宫紫商一同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难得看到死鱼……尚角这么无奈,快同讲讲!” 宫紫商凑到白泽身边,八卦道。 “哦,紫商姐姐,哥哥说你的暗器毁了好大一片地方,重建要花好多银子,咱们家怕是没这么多钱,准备把紫商姐姐你嫁给小花哥哥联姻呢。” “什么?这简直……简直是危言耸听!” 宫紫商叫的快破音了,听到最后那句话,她又停顿一瞬,侧头看了眼害羞的花公子。 “为……为什么是他?” 这反应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绝对有东西。 “因为花宫有钱啊,难不成是因为大家都发现你们俩有情况?” “啊啊啊!我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紫商大小姐!” 宫紫商捂脸溃逃,花公子看了看众人打趣的眼神,挠挠头,奋起直追! “看来你们四宫,以后子嗣不用太担心了。” 月长老牵着云雀的手,看着宫门几兄弟,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白泽身边的上官浅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 自己刚开始是和云为衫的计划类似,诱惑宫尚角,让他喜欢上自己,再趁机想办法偷取无量流火。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她们入宫门以来,几乎就没见过宫尚角。 第一眼看到的宫朗角,反而总是浮现在脑海里。 得知自己或许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想过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反正他和宫子羽一样,是个小白痴,到时候肯定会放过自己。 到时自己杀了点竹,为家人报仇,再带着他们的孩子隐居起来。 或者把小白痴一起骗走,反正他那么傻,肯定很好骗。 她的那些心思都快遮不住了。 宫远徵每每看到自己,都说自己是个坏女人。 还好小白痴愿意相信她,让她难得生出一回善心。 把宫远徵被抓的消息传了回来,不料正是这次让她能正大光明的,和小白痴在一起。 …… 无锋派来的杀手基本上都被诛杀,但难保会有些人还游离在宫门里。 众人说了会话,就动身离开,毕竟宫门还需要有人执掌大局。 今日新上任的执刃不在,前山花长老和雪长老忙的焦头烂额。 “你说说,尚角这孩子,可总算是熬到头了。” “是啊,四方之王都折在我宫门,看来无锋以后,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也该是他们成婚的时候了,趁咱们还年轻,可以帮着带带孩子!” 雪长老可是听到白泽说了,那上官浅长得也不错,两个玉一般的孩子,肯定生出来的娃娃也好看。 “老花你那个儿子,和紫商那丫头……” “臭小子一点也不像我,当年我可是一举拿下他娘,不像他,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大方,我看啊,男孩子就是要大大方方的!” 第26章 云之羽26 宫门今日大喜,四对新人成婚,早早的就有侍卫侍女们现在城墙上,向底下在旧尘山谷居住的人们,发放喜糖,喜饼。 宫尚角派人放了消息出去,许多村民在城墙下给他们祝贺,但也知道宫门的规矩。 没人说要进去看看热闹,他们站在城墙下,吉祥话一句接着一句。 时不时还能在地上捡到几枚铜钱。 …… 花雪两位长老坐在高堂上。 看着底下四对新人,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这可真是难得喜事。 宫尚角站在首位,身旁是盖着红盖头的云为衫。 月长老旁边是云雀,透过盖头两人时不时说起两句悄悄话。 他们身后是宫紫商和花公子,两人的位置似乎有些颠倒,宫紫商穿着一身新郎服,盖着红盖头的,看不清模样,但也可以从外表看出,是个男子。 最后的是白泽,他不管傅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说,硬是要牵着上官浅的手,一起走到广场上。 宫远徵龇个大牙,嘎嘎直乐。 随即在站在他们身前,把自己学了好久的话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笑,但说着说着,他们前十几年的心软和委屈好像都涌了出来。 衬的今日的幸福格外的来之不易。 “所以,哥和阿泽还有两位嫂嫂,你们一定不能忘了,要多生几个小侄儿陪我玩!” “好了,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宫尚角无奈的说道,没人注意到,他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傅嬷嬷唱和着,四对新人一同拜了天地,新娘们被送入洞房。 …… 翌日一早,宫尚角难得的没有早起,拥着云为衫,他曾经觉得老天对他太过残忍。 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有家人的陪伴,也有朋友可以一起约着喝酒谈心。 “怎么醒的这么早?” 云为衫在宫尚角的注视下醒来,她依靠着宫尚角,自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阿云我此生有你和远徵阿泽两个弟弟,足矣!” “说什么胡话呢,咱们以后不生孩子了,还有阿泽远徵,如今就远徵还是孤身一人,咱们更应该多多关心,免得他多想。” “你倒是疼他,不怨他当初为难你的事?” 云为衫抿抿唇。 “他就是害怕我把你抢走了,又不过分。” “昨日礼成后,寒鸦肆离开宫门了。” “他说过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和云雀都知道,既然他想去,我们也不必阻拦,各人有各人的生活。” “为夫倒是不知道阿云居然也是个洒脱之人。” 宫尚角一把搂住云为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随即又睡了过去。 …… 此时角宫的另一个房间里。 “姐姐你好会啊,我还想像晚上那样,好不好?” 也不知这人是一夜没睡,还是一大早就醒来了。 白泽此时热情的像什么似的。 明明说这人体弱多病,也不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丫就像个超级能续航的电池,看着快没电了,上官浅累的抬不动手,他还能接着奏乐接着舞。 刚开始啥都不懂,还好,后半夜他俩真是能玩出花来。 偏偏还是上官浅自己开的口,看着小白痴一脸懵懂。 上官浅真特别有成就,但舞着舞着就不对劲了。 先是位置换了,最后是地方换了,再睁眼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姐姐好累,天色还早,咱们再睡会儿吧,乖弟弟!” 上官浅挣扎着搂过白泽的脸,闭着眼睛在他脸上胡乱的亲上一通。 随即像上一对那样,陷入了睡眠之中。 角宫大厅里。 宫远徵杵着下巴,看着面前一大桌子好酒好菜,陷入了沉思。 眼见着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处,侍女知夏已经准备把桌上的菜撤了,准备去做午饭和晚饭了。 还是没一个人想起他。 远徵委屈了。 他气愤的跑回徵宫,在医馆里,对着自己爱护许久的出云重莲大吐苦水。 “小莲莲我好可怜,哥哥和阿泽还是丢下我一个人了,呜呜呜!” 出云重莲最近有点毛病,不管他怎么喂养,都蔫蔫的,像是要枯萎了似的。 宫紫商告诉他,话本子里的千金大小姐她们会和小动物小植物说话,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给它们。 那些小动物小植物也会和人类一样,给出反应。 还有个话本子说的,是一朵兰花成了仙,变成人形,和大魔王在一起的故事。 宫远徵看的如痴如醉,梦想着有一天,自己的出云重莲也能变成人形。 于是他会把自己每一天的经历,告诉出云重莲。 就这样面对面,自己说给云重莲听。 ‘因为他们成婚了呀’ “谁?什么声音?” 宫远徵以为自己的秘密基地闯入了外人,连忙四处打量。 然而偌大的医馆里,除了他再无他人。 ‘是我,我是你养的出云重莲!’ …… 宫远徵缓慢的把僵硬的身体扭转过来,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出云重莲。 “你会说话?” ‘笨蛋,暂时还不会啦,因为没有足够的灵力,所以只能用意念跟你说话哦。’ 软软糯糯的嗓音,有几分像江南那边的吴侬软语。 宫远徵快速揉了一把自己的耳垂,他想肯定是红了。 ‘对,你的耳朵好红的!’ “你你你居然偷听我的心里话!” ‘可是你的心里话,声音很大,吵到我啦!’ “好吧,” 宫远徵委屈的噘噘嘴,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哪里比得上一个妖精嘛。 “不过你什么时候才会变成人呀。” ‘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那好吧,我可以等你变成人形的,我会一直照顾你!” 很久很久过去,出云重莲还是没有变成人形。 直到宫尚角和白泽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宫远徵依旧守着自己的出云重莲。 宫尚角曾准备给他挑选新娘,被他拒绝。 他说自己的爱人就是出云重莲。 没有人知道他的爱意,在夜深人静时,宫远徵守着自己照料的花,等着一个也许不会存在的结果。 直到过了好久。 宫远徵再次来到医馆,却发现花盘里的出云重莲不见了。 只剩下一把新鲜的泥土。 身后传来一道软糯的声音, “你好呀,宫远徵!” 第1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 京城城门口,一邋遢老人侧卧在地上,身上还披着破旧不堪,看不出颜色的厚被子。 算算时间,他已经约摸四天没吃饭了,只能依靠老天爷,心情不好时,洒洒雨水,让他解渴。 面前的黄金大碗闪闪发光,一看便知是个价值不菲的宝物。 城门处人来人往,不少人对着王允指指点点。 “唉,你们看,这个臭乞丐面前放个金碗还来要饭呢,要是把碗卖了,不知道能吃多少饭哩。” “你们别说了,外乡人吧,不识字吗?这人曾经是个大官,但是很坏,被咱们的皇上给罚到这里要饭的。” 说着,那人指着墙上的告示。 不一会儿,巡逻的士兵来了,将凑热闹的人给赶走。 夏天的风也是热的,微风吹过,带起一阵阵腐臭味。 驻守城门的士兵,实在受不了,想着让那臭乞丐去洗个澡。 一靠近才发现,这人早就没有呼吸。 “他死了,快来人呐,这人死了!” 曾经权势滔天的丞相王允,死在城门口。 腐败的躯体上,一个虚无的身影从地上爬起。 浑浑噩噩的飘向皇宫。 他的夫人已经满头白发,眼睛也哭瞎了,身边的二女儿已经七窍流血。 毒发身亡! 不远处,他的小女儿王宝钏踉跄着跑来,曾经天香国色的美人,在寒窑十八年,被摧残的如同一个六十老妇。 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抖着,嘴角溢出鲜血,被她快速抹掉。 王允看的清楚,只怕这个女儿时日也不多了。 他好恨啊,恨自己不能强硬一点,把小女儿带回家,不让她和薛平贵在一处。 恨自己没能杀死薛平贵,让他害了自己一家。 在城门口要饭时,人人都说他错把珍珠当鱼目,把薛平贵这个好女婿给欺负至此。 为何旁人看不到他薛平贵不过是个乞儿,王宝钏是他娇宠多年的小女儿。 王允再不堪,也不能把自己疼爱的女儿嫁给一个乞丐啊。 心中怨气翻涌,几乎是眨眼间,那浓浓的怨气要化作实质。 王宝钏和眼瞎的母亲都似有所感的看向,王允的方向。 …… 【献祭你的灵魂,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虚无的空间里,四周都是一片白色。 王允老的像一块破布,眼里却一片清明。 “你是什么东西?” 【献祭你的灵魂,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那没有一丝感情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你是妖?还是神仙?” 【献祭你的灵魂,我可以……】 “我愿意!” 【你的愿望是什么?】 声音再次变幻,终于不再重复之前的话语。 “我要杀……不,不杀薛平贵,我要二女儿不再嫁给魏豹,我要小女儿王宝钏和薛平贵不再有任何牵扯,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三个女儿都好好的,我的夫人也好好的!” 【你的愿望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求求神仙,我王允坏事做尽,不求能投胎转世,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幸福啊!” 【……契约成立!】 或许是王允太过诚心,让系统答应了这桩不对等的契约。 刺眼的白光闪过,王允眼前一黑。 王允苦笑一声,原来这不过是自己临死前做的梦啊。 “爹,我的夫婿要自己选,不要您给我挑的那个什么什么虎!” 王银钏大摇大摆的闯进父亲的房间,也没看房间里有没有人,便直接开口道。 “咦?爹!你人呢?” 正在这时,床榻上传来王允惊愕的声音。 “爹你怎么了?” 王允透过屏风,看到那里站着一个瘦小男人,但听声音却是自己的二女儿,王银钏。 四处张望着房间里的装扮,这明明是他生前的屋子。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爹~你在房间怎么不说话啊,我说女儿不喜欢那个魏虎,我要自己找!” 王银钏揪着王允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道。 “什么自己找,你不是已经和魏虎成亲了!” 王允试探说道。 “啊啊啊!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女儿还没嫁人呢!” 王银钏欲哭无泪,谁懂啊!她爹不过睡了一觉,就给她把未来夫婿给挑好了。 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原来神仙把他送到银钏还没有成婚的时候。 “爹~我不喜欢魏虎,女儿喜欢长得好看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魏虎哪儿好看了。” “你若不喜欢魏虎便算了,爹只是有这个想法,哪里就要强迫你们了。” 看着十六七岁,花骨朵一般的女儿,王允眨巴眨巴干涩的眼。 还好他还有机会,还好他能重来,哪怕是用灵魂献祭,他也心甘情愿。 “是爹说的啊,女儿前几日看到一个小公子,长得很是好看,您帮我问问,是哪家的。” 王银钏穿着一身男装,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有那么一瞬间竟让王允觉得有些油腻。 “还有啊爹,您可要管管三妹了,她整日带着小莲偷跑出去给那群乞丐吃食,那些人那么脏,万一看着三妹长得好看,欺负她怎么办?” 王银钏叭叭的说着,王允心中一惊。 他到没有想到,原来宝钏这么早就开始犯傻了。 “我这就让下人去把她给找回来!” 王允这辈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和姓薛的有任何牵扯。 那群乞丐也不可能。 王银钏得了王允的承诺,立马喜笑颜开的跑出去了。 想到自己看到那个人,她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臭小子一定想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等到成亲之后,看自己怎么欺负回来。 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但想要,她已经得到了就好。 另一边,二世祖白泽疯狂的扇着手里的折扇。 “你们少爷厉不厉害?就那个臭小子,小爷我一个打七个!” 白府身为皇城的富商巨贾,深受家人疼爱的白泽算是京城的小霸王。 那天好不容易愿意去自家的酒楼看看,谁知居然碰到小白莲卖身唱曲。 还是在自家的酒楼,唱那种淫词艳曲。 小霸王听着就觉得恶心,让人好声好气的把那女人请出去。 结果被人英雄救美了。 臭小子看着瘦瘦小小的,胆子倒是大的很。 居然敢在他的地盘,指着自己鼻子骂。 小霸王哪里肯忍,直接把人推倒在地上。 两只手爪子不小心碰到人家的胸脯,还捏了了一把。 第2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2 “他爹,你说丞相请咱们过府是想干啥?” “唉,我哪知道,咱们只是一般商户而已,丞相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他不会太为难我们的,走吧,早去早回!” 白府白父白母二脸忧愁。 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坐上马车往丞相府去了。 家里的白泽还在呼呼大睡,丝毫不知自己给父母惹了多大的麻烦。 …… 王府。 马车晃晃悠悠停下,撩开车帘,白母看到一个穿衣打扮比一般商户人家用的料子,还要好上几分的中年男子。 那人也看到了白母,连忙客气的迎上来。 “白老板白夫人,我家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速速与我前去吧。” 原来是管家。 白父点点头,不卑不亢的跟在后面。 王府的布置很是雅致,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来到大厅,王允本打算端着丞相的架子。 可又一想,还是算了。 等白父白母坐下,侍女端上温热的茶水,是正好入喉的温度。 “白老板闻名不如见面啊!” “丞相大人客气,不知今日召我们夫妇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白父不喜欢弯弯绕绕的打机锋,一般有事他是直接就干。 一生清清白白,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因此他看着王允那张充满威严的脸,也不觉得害怕。 王允早就查清楚了,这一家人都是直来直去的,平生没做过坏事,见白父对自己的态度如此,也不觉得生气。 “白老板有所不知,前几日你家小公子去自家酒楼游玩,刚好小女那日也在,见你家小公子活泼开朗,天真单纯,回来与我说了, 老夫觉得令郎是个好孩子,正巧我家二女还未成婚,不如……”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到底是什么意思,白父白母还真没听懂。 王允说了一大堆话,夫妇二人呆愣在一边,啥都没听清楚,只知道跟着, “啊~哦~是是是,对,都是为了孩子。” 说到最后,王允满意了,白家夫妇二人懵逼了。 两个人两腿支个肚子扛着两膀子就来了,回去的时候还拿着大包小包,后面更是跟着一大堆的箱子。 一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 白府。 “他爹你说我没听错吧,王丞相要让我们小泽嫁……过去?” “怎么说话呢,都说话糙理不糙,夫人你这话也太糙了,入赘就入赘,怎么能叫嫁,我这么大一儿子,能是嫁?” 白母在白父面前走来走去,白父更是把自己留了几年美髯给揪下来几根。 “我的儿啊,叫他平日里喜欢招摇,这下好了,可算是把自己作进去了。” 想他们家小儿子白泽,平日里虽然娇纵任性,横行霸道。 但也罪不至死啊,他可从没真的欺负过百姓。 顶多花五十两银子,买人家老伯的一树糖葫芦,就为了捏人家才三岁的孙子的脸蛋。 或者把东门的老婆婆扶到小巷子里,让她自己再走回去,但那也是为了让人家多动弹动弹。 再就是去自家的酒楼,听说书先生吹吹牛逼。 酒楼? 对了,就是酒楼。 这臭小子那天到底在酒楼做了什么事,让丞相家的二小姐看中了。 门外一少年,本打算进来找白父说事。 意外的听到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吓得一路小跑,回了白泽的桃花小院。 “少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可怜的少爷哟~” 快到中午,白泽难得早起,躺在桃花树下的贵妃椅上。 “做什么这样大吵大闹的,安子你得稳重点。” 安子原名百安,是他爹从流民里收养的小娃娃,和白泽一同长大。 这名字也是希望当时瘦瘦小小的百安,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两人一起长大,感情也好的很。 “少爷我刚准备去前厅问问老爷老夫人,今日要不要一同用膳,结果……” “啧!” 白泽皱着眉头,从旁边的案几上拿了一颗果脯。 “安子什么时候染上这臭毛病了,咱们白家的家规是什么?” “是有话直说,不能吞吞吐吐的。” “对喽,人张嘴了,那就要说话,有话就得直说嘛。” 百安想打断自家少爷的长篇大论,奈何白泽一直说个没完。 “老爷和夫人要把你嫁入王丞相家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泽一个鲤鱼打挺,从贵妃椅上跳下来。 不小心踩到了颗石子,疼的他咬牙咧嘴的。 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爹我娘他们要把我嫁到丞相家?他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想玷污我这样水灵灵的年轻貌美的小伙子!” “少爷您先别哭咱们去找老爷和夫人,咱们好好说。” 白泽咬咬牙,穿上鞋子,快速往前院跑。 …… “爹娘!” 一进前厅,白父白母还在皱着眉头,这模样让白泽更加害怕了。 看来那个老丞相,是给爹娘施加压力了。 可他真的真的不喜欢男人啊。 他喜欢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嘛。 “爹娘~我不是断袖,阿泽不要嫁给丞相,阿泽以后还要给家里传宗接代呢,你们不要把人家嫁到王府去嘛,嘤嘤嘤~” 白泽一激动就会撒娇,以前白父白母很吃他这一套。 如今白父居然有点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哭的这么……一言难尽。 白父在脑海里把自己,第一次从稳婆手里接过白泽的画面快速过一遍。 然后是自己确认白泽的性别,特意朝某处看了一眼。 还有点不真实的揪了一下,白父记得清清楚楚,力气大了一点,孩子哭了,但那东西没掉。 是真的啊。 白母在白父的腰侧,狠狠的揪了一把,让陷入发呆中的白父,立刻从回忆里惊醒。 “愣着干嘛,孩子哭了你要死啊。” 白母拿出手帕,替她的心肝擦拭着眼泪。 “小泽肯定是听错了,不是丞相大人,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说是在酒楼对你颇有好感,小泽可还记得那天你们去酒楼,有没有看到什么大家小姐?” “啊?这样吗?可那天我没看到什么人啊,就是有个在咱们家酒楼唱曲儿的,她有爹的,死了那种,肯定不是丞相。” 第3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3 打死白泽都不会知道,自己那天推搡的男人是女人假扮的。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还非礼了人家。 知道自己不是被嫁给老丞相,而是入赘到丞相府,妻子是相府的二小姐,白泽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王允说了,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一定要成。 让白父白母两人回来准备婚事,两人见儿子的接受程度还挺高,等人离开后,就吩咐下去。 …… 相府。 王允的夫人从寺庙回来,本来她就不满意那个魏虎是个粗人,想着等自己这次归家,与王允再好好说说。 谁知刚下马车,府上的管家就一脸笑意,迎了上来。 不等自己询问,就听他说二小姐的婚事有着落了。 王夫人心中一荡,想着完了,自己回来晚了,银钏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准备回房间歇息一下,想想还是先去找王允谈谈。 “带我去找相爷!” 王夫人面带怒色,管家也是个人精,在王府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自家主子心里想的是啥。 这段时间以来,两口子就在为这事闹脾气,不然他们家夫人也不会出门礼佛半个月才回来。 “夫人,二小姐的夫婿不是那个魏虎魏小将军,是城东白家的小公子,长得像个神仙一般哩。” 管家唱作俱佳,一番表演下来让王夫人的怒气消退不少。 “你说相爷没有把银钏许配给那个魏虎?” “回夫人是真的!” “胡言乱语!相爷对那魏虎如此看重,怎会突然突然改变想法?” 王夫人袖子一甩,立刻威严尽现。 管家呆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哎呀,夫人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二小姐的婚事胡说八道啊。” 见管家确实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王夫人声音淡淡, “走吧去二小姐房里。” 三个女儿的性子,她这个当娘的最是清楚了。 老大金钏为人善良老实,温婉贤淑,老二幼时多宠溺一些,左了性子,最是刁蛮任性。 那魏虎她不喜欢,已经和相爷闹了许久,这次她倒要看看,一个商贾家的公子,银钏真的愿意吗。 穿过长长的回廊,又转了几个弯,经过一个花园,终于到了后院。 王银钏正对着铜镜,任由身后的侍女为她梳妆打扮。 不过依旧是男子模样。 昨日她已经听说爹爹为她请来了,那小公子的父母。 说是城东的商人,那小公子是他们家的二儿子。 爹爹同意的婚事,肯定是极好的,而且王银钏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把我的胸在勒紧一些,莫要让人发现了我的身份。” “小姐您今日又要出去,可不可以带上奴婢一起啊,奴婢保证一定紧紧跟着您!” 大户人家的侍女都是和小姐一同长大的,王银钏的侍女小兰也是从小买进府的孤女。 她不像妹妹王宝钏那样,对自己的侍女像亲姐妹一般,但也是有几分深厚的情意的。 “我才不带你一起出去呢,小兰你看看你这儿,鼓鼓囊囊的,怎么遮得住呀,肯定会被人发现。” “哎呀,羞死了!小姐您不要穿着男装,就以为自己真是男人了,竟然还敢调戏奴婢!” 小兰双手环抱住自己的上身,四处躲避着王银钏不断伸来的双手。 正是两人嬉笑打闹时,小兰眼尖看到门口进来许多的人。 “小姐来人了,来人了!” 闻言,王银钏顺着方向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的娘。 “娘~您回来了?” 王银钏在自己的亲人面前,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拉着王夫人的衣袖,往房间里拉。 王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身上的打扮, “银钏穿这身男装,倒还真像个书生。” “娘我这样好看吗?” “好,好看。” 王银钏又围绕着王夫人转了几个圈。 这眉飞色舞的模样,让王夫人心中一动,准备不动声色的试探她一下。 “银钏呐,我看你今日如此高兴,可是对你爹爹安排的婚事满意了?那个魏虎……” “娘你说什么呢,女儿是什么人呀,好歹也是相府千金,哪是什么都人看的上的,又不是要饿死了。” 王夫人看到王银钏那脸色,看来这新挑选的夫家,她是很满意了,便问道。 “那银钏如此高兴……” “哎呀,娘,我前几天女扮男装出去游玩,遇见了白家的小公子,见他长得俊俏,便看上了呗,爹爹已经同意了。” “可长得好看不是必要的,对你……” “我知道我知道,对我好才是真,但那个魏虎连长得好这个优点都没有,女儿怎么看的上,要是真听从爹爹的安排嫁给他,只怕以后也是怨侣。” 王银钏此刻心里脑海里,满是那日白泽得意忘形的模样。 根本没听不进去王夫人说的话,见此情形,王夫人也不多说。 她还要赶着去问问王允,毕竟王允这个唯利是图,贪慕权势的人,怎么会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富商。 这其中肯定有旁的她不知情的事,可莫要让她女儿做了父亲向上爬的棋子。 “娘我出去了,再见!” 王银钏离开后,王夫人带着自己贴身丫鬟,去了王允的书房。 不知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些什么,出来时王夫人两眼通红。 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两个月后。 王白两家略过中间的许多礼节,终于走到了成婚这一日。 白泽虽是入赘,但白府也准备了许多了金银财宝,有好事者大致数了一下,居然有一百零八抬大箱子。 不是没有人暗中嘲讽,小霸王也有惹不起的大人物,还得入赘。 但这话只传出来不到一个时辰,那人就被暗中警告了。 京城里许多不和谐的声音也消失了,但那没有攀附上王允的魏虎却不这么想。 他觉得是白泽夺了自己高升的好事,多次让弟弟暗中打砸白家名下的酒楼。 魏豹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一向听哥哥的话,而且对相府三小姐王宝钏一见钟情。 就等着哥哥娶了王银钏,自己好近水楼台,谁知道居然凭空出现一个人,把王银钏都给夺走了。 兄弟二人躲藏在阴暗处,看着不远处连绵不断的送亲队伍。 第4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4 新房里,王银钏端坐在床榻上,头上的盖头被她一把掀开。 “人来了吗?” 小兰再次偷跑出去,依旧没看到人进来。 “还没呢,姑爷肯定是被宾客绊住了。” “不是有大姐夫和爹爹在吗,怎么还不让我的阿泽过来啊。” 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梳妆的王银钏,也是忙活了一早上,没碰过食物和水。 眼见着人还不知道多久才到,便摸了几颗床上撒的红枣桂圆什么的,垫垫肚子。 “快快快,小姐快把盖头盖起来,姑爷来了!” 王银钏连忙把盖头盖上,小兰听到脚步声,但过了一会儿还没有进来,她便好奇的从门口的小缝里偷看。 正是拐弯的地方,白泽穿着一身喜服,身长玉立,站在那里低着头,虽然看不清长得到底什么模样。 但小兰那双招子毒的很,这小子长得绝对差不了。 她心里感叹着,自家小姐日日都说要找个好看的夫婿,没想到真被她得手了。 “姑爷您站这儿干什么呢,咱们小姐房间在前面呢。” 身后是管家的声音。 想到自己要和一个从未见过面女人过一辈子,白泽就紧张。 好不容易摆脱前面拉着他敬酒的兄弟俩,白泽本想在这里磨磨时间。 没想到居然被王府的管家发现了。 “哦哦,原来是这边呀,我这就过去。” 小兰急忙把门关上,然后站在王银钏身边。 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等到房间的大门被推开,这才浅笑着把挑盖头的喜称递给白泽。 然后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新婚夫妇。 白泽拿着喜称,向王银钏身边走了两步,又停下。 再走两步,再停下。 在王银钏不耐烦的前一刻,他快步走到桌子边,把桌上的暖情酒一口气给喝没了。 那酒劲头足,不过小小的一壶,就让白泽头脑发胀,脚步虚浮。 正所谓酒壮怂人胆,白泽像是喝了假酒,迷迷糊糊的大步走到王银钏身边。 坐到她旁边的床上,把喜称往旁边一扔。 直接掀开王银钏的盖头。 盖头下的王银钏正兴奋的等待着,她急切的想看到白泽看到她时的表情。 可当她眼前遮挡视线的盖头被掀开,她才发现,白泽居然是闭着眼的! “你快睁开眼睛!” “我……我不敢!” 白父说这二小姐说自己曾经见过他,在酒楼与他有一面之缘。 但白泽记得那日女的就只有那个唱曲的,万一自己的娘子真是这人。 要是她追究自己把她赶出酒楼的事怎么办。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那天你还把我推倒了呢!” 这女子与自己距离极近,闭着双眼的白泽,对周围的感觉变得更加敏感。 他甚至能感受到,王银钏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热气,在自己的脖颈间。 带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听到王银钏说的,自己推倒了她。 白泽瞬间睁开眼睛,然后猛的往后倒,还是王银钏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是你!你你你,你居然是个女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所以你是怪我推倒你,所以与我成婚,要折磨我一辈子吗?” 白泽语气平淡,但动作却出卖了他。 只见白泽一边说话,一边用蜗牛的速度,往后面挪。 等他好不容易挪了远一点,王银钏便直接往他边上一迈。 “你别怕,我不怪你推倒我,你长得好看,我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正巧我爹要把我嫁给不喜欢的人,那天我出去散心,在那里一眼就看中你了。” “可是……可是我欺负你了……” 白泽像小动物一样,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我爹是丞相,人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是他女儿,当然也大度。” “谢谢你,姐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王银钏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这些。 要是她爹没变,搞不好就会派人毁了白家的生意。 白泽也不是傻子,肯定也是担心这一点,才会怕她吧。 王银钏心里想着。 “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喝酒了?” 看着白泽越来迷离的眼神,还有泛着薄红的脸,晶莹的唇。 王银钏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美人,她垂下眼眸,藏住眼里的恶意。 伸手托住白泽下巴,迫使他抬头。 凑近闻了闻,随即王银钏看向桌子上的酒壶。 她起身走过去,将酒壶提起来摇晃一下,发现里面果然已经没有。 白泽的身上弥漫着浓浓的酒香,但白泽逐渐上涨的体温,告诉她。 这酒里面加了东西。 想起娘派来的嬷嬷,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王银钏再蠢也能看出来,是她做的。 “我有点热,这个衣服好厚,可以脱吗?” 额头的汗顺着眼角下滑,看的出来他很热,但白泽很有礼貌。 脱衣服之前还会问一下能不能。 “乖,热就脱吧。” 王银钏大发慈悲。 得到允许,白泽坐直身子,一件件的把外衣脱下来,然后叠起来放好。 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白泽还想再脱,偏偏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侧头呆萌的看了一眼,疑惑问道: “你不走吗?我要睡觉了!” 想脱了上衣睡,但有外人在不好意思。 “唔,我是你的新婚妻子,咱们要在这里做夫妻才能做的事哦。” 白泽苦恼的噘噘嘴。 “可是我睡相不好,而且我不会做,你可以教教我吗?” 王银钏快要笑出声了。 “当然了,我会教你的。” “谢谢哦,你真是好人。” 白泽喝醉了,胆子也大了许多,他做到王银钏边上,往她那边再挤挤。 “你现在可以教我啦!” “好的,你真是好学的孩子!” 白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我们今日成婚了,所以你要叫我娘子!” “娘子!” “叫我姐姐!” “姐姐!” 白泽又跟着叫了一声。 “乖,姐姐疼你!” 第5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5 她像是得了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摆弄着醉醺醺但又十分听话乖巧的白泽。 王银钏仔细回想着,昨夜嬷嬷拿来的话本子。 看着白泽晶润的唇瓣,她莫名有些干渴,随即像是着了魔一般。 慢慢凑近白泽的唇,距离越来越近,王银钏心里怦怦直跳。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紧张,攥紧的手心里也传来一阵湿润。 “你要亲我吗?” 突然,白泽猛的凑到王银钏身前,双手好死不死的按在那日在酒楼时,一样的地方。 “奇怪,这里软软的,捏捏!” 王银钏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被白泽一偷袭,她羞的不知道做什么动作。 只能呆愣愣的任凭,白泽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捏捏西摸摸。 有那么一瞬间,王银钏觉着这人就是在装醉,不然怎么喝醉了还能非礼她。 虽然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快从我身上起来!” “不要。” 白泽噘嘴哼了一声,又准备趴到她身上,像个老学究一样,探究王银钏的身体构造。 “……郎君不是要我教你吗,这么压着我,妾身哪里能教你?” “唔……好吧,爹娘在家中叫我阿泽,我不喜欢郎君这个称呼,姐姐换一个!” 白泽薄红的脸上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阿泽?” “嗯!” 良久,王银钏从床上坐起,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着。 她不住的在屋里张望着,终于在看到一个地方时,眼眸亮了。 那是衣柜的方向,嘱咐好白泽在这里不要动,王银钏强撑着软弱无力的身子,来到衣柜边。 从自己的男装上,把腰带拿来。 为了不让白泽再胡闹,她决定把白泽胡作非为的手给绑起来。 当王银钏拿着腰带走到白泽身边时,他还没有察觉到危险。 直到双手被缚住,小傻子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姐姐为什么要绑着我?这样不舒服!” “你乖一点啊。” “乖?小爷我可是……可是京城小霸王,我可凶了!” 突然白泽剧烈的挣扎,想要把绑住手的腰带从手上挣脱下来。 然而无济于事,也不知道王银钏跟谁学的这一手。 专业的绑匪都要叹一声,专业。 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泽,只能任由王银钏上下其手。 …… “亲亲要闭眼,傻子!” 白泽大睁着眼,被迫承受着王银钏懵懂的试探。 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白泽的嘴角破了。 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两人口中。 不知何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床帘被放下,一件件红色的衣袍被从里面丢出来。 小兰和王夫人身边的嬷嬷,悄声躲到门外偷听。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痛呼声,还有女子不满的声音。 又过了不久,正当嬷嬷准备离开,去和王夫人复命时。 房内再次传来动静,依旧是男子的声音,那种又疼又舒服的低泣。 嬷嬷老脸一红,见身边的小兰还好奇的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不由得啐了一声:“小蹄子还听呢,不知道害臊。” 惊的偷听的小兰,吓了一大跳,赶忙后退几步,低着头不再说话。 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小兰也羞红了脸。 甚至脸上还有种怪异的兴奋感。 嬷嬷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小兰老实了,就赶紧准备回去和自己的主子复命。 直到见了老夫人,嬷嬷脸上的红晕都还清晰可见。 “如何了?” “哎哟,奴婢都没脸说了。” 王夫人但是从没见过自己这嬷嬷有这模样过。 好奇心更重了。 “夫人您就等着抱娃娃吧。” 闻言王夫人也知道,她女儿和女婿那方面肯定是很和谐了。 “如此也好,人是银钏自己选的,今日成亲我也看到了,是个好孩子,长得也俊俏,性子也好,我们银钏以后日子就好咯。” 王夫人感叹一声,随即回房看着躺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王允。 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她竟不知自家老爷,居然是重活一世的人。 更不知在后来的日子,家里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苦守寒窑十八年。 一个女人能够有几个十八年,能有几个青春,都遭薛平贵给毁了。 这辈子她会好好看住宝钏,不让她再遇见那个男人。 王允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两句话,什么不要和他离开。 他作为一个父亲,再怎么坏,也不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和乞丐在一起,吃糠咽菜。 …… 翌日天蒙蒙亮,白泽被渴醒了。 两眼一睁,发现自己居然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打量着四周许久,他才想起自己成婚了,现在在相府呢。 正准备爬起来喝口水,却发现自己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是靠在王银钏的怀里。 王银钏身子上一片惨不忍睹的痕迹,他的身上也差不多。 羞的白泽赶紧把头转向另一边,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而且昨夜他还不大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晓得王银钏坐在自己身上,让他难受了很久。 “醒了?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扭头看过去,王银钏撑头侧躺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啊!” 白泽怪叫一声,赶紧躲回到被子里。 “你不穿衣服!” “睡觉穿什么衣服?” 不管王银钏怎么说,白泽都不出来,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乖,快出来吧,你手不疼吗?” 闻言白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一圈青紫的痕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了很久似的。 突然白泽脑海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好像想到一些东西。 比如说这个坏女人哄骗自己叫她娘子,或者姐姐。 “还说疼我,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把我捆起来,你看都紫了。” 被子里突然伸出一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只可惜手腕处的青紫,破坏了手的美感。 “我的错,快出来姐姐给你上药,等下留了痕迹就不好看了。” 白泽扭扭捏捏的,从被子钻出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银钏已经把衣服穿戴整齐了。 “先喝水,润润嗓子,昨夜阿泽哭了一晚上了,我竟不知阿泽原来是水做的。” 白泽摸摸自己的眼角,怪不得他一睁眼发现眼睛不舒服呢。 第6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6 王府不想在自己家,可以胡作非为,白泽清楚自己是入赘,而非娶妻。 他身为男子,虽说不用去侍候公婆,但也的赶去拜见王允和王夫人。 梳洗后,喝了些茶水润润嗓子,就和王银钏一起,去前院拜见日后的爹娘。 前厅。 如果是前世的王允,看到这样柔柔弱弱的富家公子,肯定十个百个的不满意。 若以他的想法,自己是文臣,那定是要为女儿挑选几个武将。 在朝堂上有自己的托举,一定能长久。 但有幸重来一次,他的想法却变了许多,知道薛平贵日后会当皇帝。 王允不想与他有什么牵扯,现如今朝廷有自己和大女婿两人,也就可以了。 二女儿天生娇纵任性,上辈子与魏虎过的也不大如意,再加上那魏豹喜欢宝钏也就罢了。 居然还想强上,后来与薛平贵的妹妹做了夫妻。 他是不满意的,宝钏的未来夫婿虽没有想好,但王允已经决定,不会让她嫁给朝廷中人。 看着女儿眼里满是对白泽的欢喜,王允心里也高兴的很。 爽快了应了白泽口中的称呼,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 不重,白泽摸了摸,应是银票之类的。 王夫人也有样学样,拿出一个荷包来,不过里面放的是银子。 白泽拿着两个荷包,笑的见牙不见眼,一旁的王金钏自然也不会落后。 和夫君苏龙一起,给了一个大荷包。 白泽和王银钏婚前两个月,都不曾见过面,倒是她和苏龙,两人曾经在路上遇见过白泽。 本以为又是一个纨绔子,结果不曾想是个傻白甜。 当时白泽带着一堆人,去买糖葫芦,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苏龙都有些紧张了。 生怕那糖葫芦的老伯会受伤。 可结果呢? 人家拿出一大锭银子,约摸五十两呢,就为了打老伯孙儿一巴掌。 还是屁股。 问了一旁的小摊贩才得知,原来是这小少爷在路边蹲着吃馄饨时,被那小娃娃撒尿溅到衣服上了。 要真是纨绔,祖孙两人少不得脱层皮。 当时他们夫妻二人还说以后生的孩子,要是像小少爷一般,也挺好。 谁知这么有缘分,小少爷居然就是二妹的未婚夫婿。 见大姐和大姐夫笑眯眯的看着白泽,王银钏赶紧上前拉过白泽。 “大姐,大姐夫你们怎么这么看着阿泽,可是有什么事?” 二妹一向护犊子,王金钏和苏龙见惯了,也不觉得冒犯。 “二妹,我和你姐夫曾经在城里见过妹夫,也是觉得有缘分呢。” 这么一说王银钏就不生气了,当初自己就是女扮男装出去遇到了他。 “阿泽性子活泼,同我一样不喜欢拘在家里。” 白泽也跟着笑笑,但脑海里还在想自己今天收了多少银子。 “你三妹说今日在自己院中用餐,就不过来了,咱们先用餐吧。” 王府的早点做的很精致,白泽很想吃王允面前的那道虾饺,但又不好意思,只能多看几眼,想着以后回家再吃。 结果面前碗里,突然多出几个虾饺来。 (唐朝一日两餐啊,这个虾饺是我自己喜欢吃,所以加的,这个礼仪一段不要带脑子看,拜托了!!!) 侧头看过去,王银钏正冲着自己笑,白泽感受到桌上其他人的目光,好像都在自己身上。 连忙低头吃自己的饭。 过了好久,差不多快吃完了,耳边又传来王银钏的声音。 “咱们明日在自己那儿吃,我都不喜欢和爹娘一块儿吃饭的。” 声音并不小的王银钏。 桌上还没吃完的众人:“……” “食不言寝不语!” 王允淡淡的说声,随即吃完了最后一口馕饼离开了餐桌。 桌上其他人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桌上就剩下白泽和王银钏二人。 “他们都走了,阿泽还想吃什么吗?” 已经在王银钏投喂下,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馕饼,以及六个虾饺的白泽: “吃不下了!” 其实王银钏看的出来,白泽有些不自在。 她本意是嫁给白泽,并不想让白泽入赘的,偏偏她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看着白泽不复当初傲娇和快乐,王银钏心里也不舒坦。 但又不知道怎么和白泽说,又或者去找王允。 “咱们今日回白府吧,我还没见过你爹娘呢。” 看白泽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王银钏点了点白泽的脸。 “怎么啦,丑媳妇还不让见公婆呀。” “可……可是我是入赘的……” “爹是这样说,阿泽放心姐姐不会同意的,咱们今日先回去,等回了白府,我再写信给他!” 白泽犹豫不决, “可是爹是丞相,他会同意吗?” “会的会的,难道阿泽不愿意带我回家吗?” “我愿意的!”白泽拉住王银钏的衣角说道。 “那就是咯,走吧!” “啊?现在吗?” 王银钏从不说废话,等白泽反应过来,已经是在马车里了。 两家距离不远,在马车上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看守白府大门的两人,看到自家少爷回来了,连忙迎上来。 “少爷,少爷您回来了!” 白泽率先跳下车,跟在他身后的王银钏就看到这人马上就开朗起来。 心里也生出些后悔来,好像因为自己阿泽变得不像他了。 在王府仅仅只一个早上,他就那么不开心,若是以后还要生活许多年,该怎么办? 说实话,王银钏喜欢的是那个张扬肆意,赤子之心的少年。 而不是为了迎合自己,变成一个赘婿,整日畏畏缩缩的他。 看守白府大门的两人,看到马车上还有人,刚才放松的态度一下子就收起来了。 那严肃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娘子咱们到了,我扶你下来吧!” 看着伸过来的手,王银钏把手放了上去,随即一个转身,跳了下来。 “怎么样,我可不是旁的娇滴滴的女子。” “姐姐英姿飒爽!” “开心一些,咱们回家了,我想让阿泽开心的。” 王银钏捏捏白泽的脸颊,鼓励他要开心一点。 白泽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但肉眼可见的活泼许多。 第7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7 回到家的白泽像是打了羊胎素,整个人瞬间蓬起来了。 正准备如同往日在家那般,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如今已然成亲了。 于是,白泽回眸牵着王银钏的手,两人一同进入白府。 担心白泽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的白父白母,突然听到管家说儿子带着相府千金回来了。 还以为是错觉呢,没过一会儿,自家宝贝儿子那熟悉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 “我的儿,快让娘看看!” 白母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一边上下打量着白泽。 很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趁空隙,白母又把白泽的袖子撩开,果不其然,在白泽手腕上发现了两道还略有些青紫的痕迹。 如果说方才只是装模作样的话,现在就是真正的心疼了。 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白母觉得这传言才是真。 相府二小姐,刁蛮任性,心狠手辣! 看给她水灵灵的儿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衣服下面有没有鞭痕。 那些大户人家的,多是有些变态的。 王银钏不比白泽矮多少,虽说站在白泽身后,但也发现白母看到白泽手腕上的痕迹。 心中闪过一抹不安。 “娘,这是王夫人送我的镯子,没想到我手腕太粗了,带不进去,银钏便替我把镯子打碎了,您可别因为看多了话本子,就胡思乱想啊。” 白母脸上略有些尴尬之色,的确,她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看着王银钏的眼神里,也有些歉意。 若是王银钏以前,必定不会就在这儿看人眼色,但到底眼前这两人是阿泽的父母。 忍也就忍了。 “银钏见过爹,见过娘!” 侧行一礼,白父白母赶忙往两边迈了一步。 他们只是商贾,且自己儿子就是入赘,当不得大礼。 而且白父白母还担心王允会秋后算账呢。 王银钏到底是相府千金,让她屈尊给商户行礼,也就罢了,毕竟是为了白泽。 可这两人不给她面子,她便也没了好脸色。 自顾自的起身,站在白泽身边,不再多言。 许是白父发现王银钏的不悦,暗中拉了拉自家夫人的衣袖,示意她别再多说。 这才让王银钏的脸色好看一些。 两人一同回了白府,自然不会见了面就离开,直到用了午饭。 白泽才与王银钏商量准备回去。 “你不是在家里不自在吗?咱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的。” “可是姐姐也不自在,我是入赘你们王府的,自然要考虑姐姐的心情。” 因着他们昨日新婚之夜闹得太过,白泽手腕上的伤口很深,直到现在都还很清晰。 本来王银钏一早起来就自责不已。 但话是这么说,白母不给她好脸色看,她心里也不舒服。 “要不咱们在相府附近买个宅子,就咱们俩住,这样都好,阿泽觉得怎么样?” “也好,不过这么做会不会让父亲大人不开心?” “无妨。” 王允一生只有三个女儿,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他也不打算再多个孩子出来。 给三个女儿招婿其实是希望他们成婚后,生下的男孩可以姓王,这样他们王家也算有后了。 偏偏大女儿和苏龙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临到出门,白母很是不舍白泽,想着儿子能在相府过的舒坦些。 看到王银钏也多了些好脸色,还把自己从白泽祖母那里,得来的祖传玉佩给了一块王银钏。 因着白泽还有个大哥在外游历,平时不常回家。 这玉佩是个福禄寿三色的玉制成的,阴阳鱼模样,合在一起可以成为一个圆形。 “银钏,我这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吃过苦,为娘的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白母眼里的祈求呼之欲出,王银钏知道这是不希望白泽手上再出现那样的伤口呢。 “阿泽是我看中的夫婿,我自是喜欢的,只是闺房情趣,娘和爹也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不是。” 白父白母对视一眼,再不多说,看着白泽和王银钏一同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 王银钏‘狠狠地’揪住白泽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 “你看看你娘!” “让姐姐为难了,阿泽尚在娘亲腹中时,爹爹生意出了问题,娘大着肚子险些坠落悬崖,后来我早产出生,哭声像猫叫似的。 从那之后,娘看似溺爱我,实际上严格看管着我一言一行,就怕我有些头疼脑热,那日去酒楼玩,也是阿泽求了好久呢。” “那我今日这般,是不是……” “没关系,姐姐莫要吃亏就好,娘自己会想清楚的。” 自古以来婆媳问题就是无解的。 王银钏和白泽回王府后,就有让人去附近牙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宅子在出售。 一连等了几个月,才终于找到了满意的宅子。 同样是在王府的这一条街上,宅子的主人是朝廷的四品官。 如今是告老还乡了,不打算再待在京城。 便挂牌子要卖房子。 两人一同在宅子里看了许多,这才交了钱。 得知两人要搬出去,王允一开始并不怎么同意,是看在这宅子离王府近,可以随时回来,才放心下来。 白泽和王银钏刚成婚时,王允担心白泽有歪心思会欺负自己的女儿。 如今嘛……他真是害怕,白泽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会被那臭丫头怎么欺负。 毕竟王允身为王府的大家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到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什么二小姐和姑爷那啥方面太过。 把姑爷都弄哭了。 想想都惨,王允睡前直呼白泽是好孩子。 他可真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变态竟是他的二女儿。 明明上辈子和魏虎在一起挺正常的,哪里换了个人,他女儿也像是脱胎换骨了。 于是在两人乔迁那日,王允硬是塞了几个会武功的家丁,专门保护白泽。 正所谓喜鹊枝头叫,必有好事成双。 乔迁的第二天,王银钏因为闺房之事太过,晕倒了。 王允带着王府一大家子跑过来时,大夫已经替王银钏看诊完了。 “大夫我女儿她如何了?” 这是上辈子不曾出现过的,王允有些担心。 “相爷不必担心,二小姐这是有喜了,刚刚将满两个月,不过……”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口中的不过。 众人一口气悬着。 “不过二小姐肾气亏损,近期还是莫要再行房事,以免伤了腹中孩儿。” 第8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8 还以为王银钏是咋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磕,发出一声闷响。 “银钏阿泽你们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着孩子似的!” 白泽侧坐在床榻上,低着头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 的确这事儿是他做的不对。 成婚三月,但每到夜晚王银钏都很热情。 之所以要搬出来,也是因为不想被人打扰。 好几次他都发现门外有人偷听,偏偏那个时候王银钏最兴奋。 纠缠着他不放,搞得他羞愧的掉眼泪。 本以为这样王银钏就会放过自己,但她就是个坏女人。 “好阿泽,看你哭姐姐快心疼死了……阿泽哭的真好看,要让乖乖多哭哭才是。” 然后就搂着自己,疯狂亲吻着他的眼角。 “哎呀娘,您和爹不是想要孩子嘛,咱们不努力一点,哪来的孩子,您别训斥我们了,女儿肚子不舒服,你们就先离开吧,我想休息休息。” 一句话绝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王允怜悯的看了看白泽,他女儿都能肾虚,这孩子指不定咋样了。 瞧这小脸白的。 “小兰啊,去吩咐厨房,多做些补品,给你家小姐姑爷好好补补。” 干脆两个一起补吧。 王允摇摇头,又看一眼王银钏平坦的小腹。 心里暗喜。 果然他重生以来,做的事都是对的,不然上辈子求了多年的孩子,就是没有消息。 相反这辈子换了个女婿就有了,看来白泽就是他的好贤婿啊。 王允心中感叹,率先离开了。 身后王夫人又嘱咐一些事情,带着自己的侍女们离开。 其次是大姐王金钏,他们多年没有好消息传来,眼下得知妹妹怀孕。 心里也是欣喜万分。 就连苏龙眼里也多了几分羡慕。 待众人都离开后,王银钏从床上坐起。 看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么快就有了,那这样咱们不就很久都不能……” “姐姐别说了!” 白泽赶紧上前捂住王银钏的嘴,真是太丢人了。 居然在长辈面前,爆出房事太过激烈。 他刚才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 王银钏孕期不像旁的妇人,她吃的好喝的好,甚至还因为怀孕,皮肤都比以前更好了。 因着有了身孕不能和白泽出门游玩,王银钏便想了个法子,让王宝钏过来给她做胎教。 这个词还是和白泽学的,说是做胎教,其实就是她无聊,让王宝钏给她念话本子。 说来也奇怪,白泽买的话本子都是一个落魄大侠和千金小姐的故事。 这些话本子也都有一个共同的结局,就是千金小姐爱上落魄大侠,与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和大侠一起私奔。 结果千金小姐被岁月侵蚀,不再美丽动人,就被大侠抛弃,随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念完第一个话本子,王宝钏说这是偶然,念完第二个,王宝钏说这是例外。 念完第三个第四个,王宝钏说这千金小姐都有病,放着好好的正经人家的郎君不搭理,非要喜欢落魄大侠。 从那以后,温婉动人,知书达理,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王宝钏变了。 她依旧知书达理,却不再像曾经那样,带着小莲孤身去城外救助可怜乞丐。 每每出行也得带上数十个会拳脚功夫的家丁。 王宝钏深深的代入了,她觉得像自己这样傻白甜的小姐,最是容易被骗,也最容易被坏人抓住。 这一番行动,让暗中想要绑架王宝钏,来英雄救美的魏虎魏豹两人,算盘打空。 “哥,到底是谁,咱们的计划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王宝钏身边会出现这么多人,那里面有高手,我根本打不过!” “阿豹你放心,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得到王宝钏的,你别急!” 魏豹站在大树底下,看着远去的王宝钏,愤怒的捶了一下旁边的树。 树:‘今晚睡觉别太死!’ …… “二姐我跟你说,方才我去寺庙回来时,有劫匪拦路,还好二姐夫嘱咐过我,这次带上的家丁将他们打败了,不然我这么好看,肯定会出事!” 王银钏近日听说,多吃葡萄以后生的孩子,眼睛会大。 这两日特意让下人采买了许多葡萄。 眼下白泽坐在一边给她剥葡萄,王银钏便时不时的从白泽手里,吃一口。 百无聊赖的听着王宝钏说话,也是笑了。 “三妹啊,不是我二姐说你,你说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老往寺庙跑干什么?咱们家里没有佛堂吗?还是那寺庙有什么小郎君在?” 王宝钏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还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啊,家里也有佛堂,我为什么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 “这话肯定是问你自己呀,我和你姐夫怎么知道你往外跑干什么,有这个时间再给我读几本话本子,最近无聊死了。” 王宝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她二姐在这个家里,最爱的就是她二姐夫,其他的全都往外排。 读话本子这么累,她肯定舍不得二姐夫这么辛苦。 不过没关系,以后二姐生了孩子,也是她王宝钏的侄女。 王宝钏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今日的这个想法。 让未来白泽和王银钏的女儿,变成一个超级无敌喜欢话本子的女人。 她不仅喜欢看,还喜欢演,每每排好戏,还会拉着王宝钏鉴赏。 …… 王宝钏熟练的去书房,精心挑选了一本自己没看过的话本子。 翻来略看一眼,很好,对她的口味,就这个! 院子里的贵妃椅上。 王银钏正在和白泽玩,互相吃对方嘴里葡萄的小游戏。 书房里,王宝钏沉迷话本子,丝毫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过了很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王宝钏你去哪儿啦?” 被二姐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到,王宝钏砸吧砸吧嘴,这本书还没看完呢。 不过正好,去给二姐一边念一边看。 ps:王宝钏版德华! 第9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9 六个月后,二月二龙抬头那天,王银钏在新买的宅子里,生下一对龙凤胎。 王允抱着龙凤胎,喜极而泣。 “真好真好,老天保佑,我王家终于有后了!” 白泽和王银钏长得都好看,这两个孩子也格外会长。 专挑两人的优点。 尤其是弟弟,雪白雪白的,看着就喜人。 王夫人抱着男孩,恨不得就给抱回去自己养着了。 王允不一样,虽说男孩好,但他怀里抱着的女娃娃。 这女娃娃也奇怪的很,不像弟弟那么喜欢哭闹,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王金钏和苏龙夫妇,只能眼馋的看着爹娘一人抱着一个。 白泽在王银钏羊水破了时,就一直陪同着。 眼下正在看顾着王银钏,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怎么在意。 他知道两个孩子在外面,必定比在里面要好许多。 “姐姐辛苦了,咱们以后不生了,我去吃药!” 王银钏怀的龙凤胎,肚子比一般人要大上许多,有时白泽都觉得那肚子里的,不是孩子,而是怪物。 “可是爹说第一个男孩要跟他姓王,咱们没有孩子怎么办?” “没关系的,无论他们姓氏是王或者白,都是咱们的孩子就好。” 哪怕这两个孩子都不闹腾,但刚刚生产完,王银钏脸色依旧很是苍白。 往日的红唇,几乎成了一张白纸。 “姐姐先好好休息,宝宝他们有爹娘还有大姐大姐夫在。” 王银钏点点头,躺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床榻上睡了过去。 坐了三个月的月子,王银钏终于恢复正常。 在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白泽胡闹了几天几夜。 …… “姐姐我看了许多书籍,所以这次……” 王银钏搂抱着白泽,在他脸上胡乱的亲着,啃着。 “能不能让我在上面!” 恶补了专业知识的白泽,已经知道了以前那样是不对的。 虽然也很快乐,但…… 王银钏坐月子的第二个月,好学的白泽向大姐夫苏龙,暗中打听了一下。 原来他们是多样的,并不是拘泥于一个姿势。 事后,苏龙还给了他一本质量很高的避火图。 白泽花了半个月时间,把避火图里面的东西吃透了,啃烂了。 今夜就是实践的时候。 王银钏顿了顿没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意见。 她拉着害羞的白泽,倒在大床上。 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窗外天色已经泛着蒙蒙的光亮。 王银钏看着自己身下的男人,每到情动时,白泽的眼角就会弥漫着一片薄红,看着就让人有种施虐感。 她与大姐三妹她们不同,自幼不爱女红,反倒是对功夫拳手颇有兴趣,为此还向爹爹王允求了许久。 才让他们给自己请了一位拳脚师傅,因此白泽虽是男子,到底不比她有把子力气在。 白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知道摩挲着王银钏细腻的肌肤。 在最后一声闷哼中,两人一同前往……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王宝钏抱着啼哭不止的弟弟,过来见自己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 结果得知二人昨夜一夜荒唐,至今未醒。 不得已王宝钏只能咬咬牙,把弟弟哄睡着了。 约摸到了午饭时候,那紧闭的房门才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门外苦哈哈的小兰,看到开门的王银钏,差点喜极而泣。 “怎么了,大白天的。” “小姐~夫人和老爷让您和姑爷去家里吃饭……” 看了看天色,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不过现在去也不知道晚了没有。 “行吧,姑爷还在休息,去打些水来,让姑爷梳洗。” 小兰点点头,转身离去,在拐角去把耳朵上的棉花给扣了下来。 天知道她也是几乎一夜未睡啊。 这边白泽艰难的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下的青黑,梳洗后便和王银钏一起去了王府。 算的时间刚刚好,两人到了王府,在王允即将发怒前,赶到位置上坐好。 白泽刚刚坐下,就对上苏龙一脸深意的眼神。 自从自己透露和王银钏那方面的一些事后,苏龙每每看到他,都会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着实不是白泽自己瞎想,而是苏龙真的在想。 是不是自己也得和王金钏变换一下姿势,才能有孩子。 而且他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王金钏说了一下,不过王金钏在这事上,比较含蓄。 但只是听自己说一说,就羞的不搭理人了。 天知道他们还要多久才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像姐姐弟弟这样的。 龙凤胎王允已经在满月礼上取名了,姐姐大名王嫣然,小名就是姐姐,弟弟大名叫王渊,寓意潜龙在渊,小名是弟弟。 不过两个小家伙太可爱了,平时大家都是跟着叫姐姐弟弟。 反而大名没什么人叫了。 可能是苏龙的眼神太过炙热,惹得王银钏看了好几眼。 还警惕的挡在白泽面前。 天知道她大姐夫和大姐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是不是大姐夫喜欢的是不是男人。 白泽长得好,可不能被惦记上。 王金钏也有些无奈,她自是知道苏龙心里在想什么,但越是知道,就越是羞赧。 藏在袖子里的手,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给了苏龙腰狠狠一下。 只瞬间就让他快速回神了。 “吃饭了!” “哦哦……哦!” 苏龙对上王银钏警告的眼神,也明白自己方才的确不怎么合适。 连忙垂下头吃饭。 丝毫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让对面两口子变得奇怪的白泽: ‘香,好吃,爱吃!’ 自从王银钏生了一对龙凤胎,连带着他都成了王府的大宝贝。 王允更是恨不得亲他几下。 吃完饭后,王允单独把白泽叫到了书房。 大抵的意思就是,若王银钏日后还有孩子,就跟着他姓。 不过被白泽当场拒绝。 老丈人心里疑惑啊,自然要问个清楚,毕竟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因为夫人怀了孩子,肚子上长了纹,让男子不喜的事。 可看二女儿出月子后,两人这疯狂模样,也不像是厌恶的意思啊。 “两个孩子无论是姓王还是姓白,都是我和银钏的孩子,生孩子太可怕了,我不想让她再受这种苦,所以服了药!” 给老丈人带来一些白泽的震撼。 此刻王允是真觉得王银钏是何德何能啊,能摊上这么个好女婿。 更是因此觉得上辈子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傻子,居然会看中魏虎这么个阴险狡诈的之徒。 虽说他自己也不是个东西。 第10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0 “爹,此次西凉进犯,我军有位白姓小将着实出了不少力,大军回京,必定会有封赏。” 书房里,苏龙正和王允讨论着边关的战事,本以为朝廷会派兵救援,没想到居然蹦出条黑马来。 而且那黑马还那么有实力,带着几千残兵,竟能打败西凉国的元帅。 王允心里也很震惊,以为是自己的重生带来的变化。 魏虎和银钏成婚好几年,两个女儿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儿消息。 王允才动了给王宝钏招婿的意思,也是在那时西凉国频频袭击边关城镇的百姓。 这次银钏和白泽有了孩子,王允也不再打算给王宝钏招婿,反倒是西凉国战事提前来了,并且还败了。 也不知此事是福是祸。 “我怎么没听过,朝中有姓白的大人啊?” “或许是平民,有了战功以后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可要交好一二?” 王允沉思片刻,点点头。 “看你自己吧。” 苏龙是武将,平时也要去兵营练兵,原本王允打算,在几年后战事来临时。 自己将上辈子知道的一些消息,告诉苏龙,让他得些军功。 不过似乎是不需要了。 半个月后,边关大军开拔回京。 那位传说中的白小将也在,上朝时论功行赏。 王允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位白小将与他二女婿白泽,长得十分相似。 要是说哪里不同的,大概是这男人皮肤比较黑,眉目间也更加英气,且一双眸子如野狼般,摄人心魄。 下朝时,已经是白将军的白羽拦在王允面前,正当王允欲要发问时,他开口了。 “丞相大人,听母亲大人说,弟弟入赘相府,不知今日能否去相府见上一见。” 弟弟? 哦哦哦,当初自己调查时,白泽是有个兄长,不过好像说是游历去了。 怎么突然变成将军? “丞相大人?” “哦,那自然可以,阿泽与小女今日正好回家吃饭。” 王允同意后,两人便走在一处。 身后不少想把家里女儿嫁给,这位新秀的大人,恨恨的看着远去的王允。 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什么好东西都被王允抢走了。 当年苏龙是,如今这个白羽又是,偏人家官大,他们还说不了。 …… 回到王府时,白泽和王银钏难得来的早一些。 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看着很是喜人。 “姐姐这段时间都胖了许多啊。” 白泽怀里的姐姐不安分的蛄蛹两下,可别以为她听不懂,她和弟弟聪明着呢。 “哟,她还听懂了,这是在和祖母发脾气呢。” 王夫人逗弄着两个胖娃娃,虽说两个孩子一样可爱,但她还是喜欢弟弟。 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弟弟不哄着就喜欢哭,一哭起来就忘情了,没命了。 刚出生那会儿,还是张嘴大声哭,只有声音没有眼泪。 现在也不知道得了谁的真传,哭起来那叫一个可怜。 就弱弱的抽泣,一个不留心他能哭好久。 眼睛都肿了。 有次王银钏没注意,等王夫人来看孩子,那叫一个天塌地陷。 气的王夫人拿着拐杖就要揍人。 “娘您别惯着弟弟,这孩子都让惯的像个女娃娃一样了,小哭包!” 看着自家老娘嘴里一嘴一个心肝儿,一嘴一个宝贝儿的。 王银钏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结果刚刚说了这么一句,怀里的王渊立刻就爆发了,低头无声的哭泣。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豆大一滴,一颗接着一颗的。 把王府的女性看的心疼死了。 “银钏,我让你乱说话!” 王夫人提着拐杖就要打,王银钏抱着孩子就躲,白泽把姐姐放到王宝钏怀里,就去挡。 一个打一个躲一个挡。 王府顿时变成热闹的戏园子。 等下朝回家的王允,带着白羽进来时,看到就是这一幕。 王银钏看王允回来了,也没仔细看他身边那人是谁。 就直接躲到王允身后,结局是王允揉着额头上的大包。 铁青着脸给家人,介绍自己身边这位。 原本前面都好好的,到了王宝钏那里。 挺正常一小姑娘,突然就变异了。 直直盯着人看啊。 搞得王银钏都以为她是第二个自己。 “王三小姐,可是在下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和二姐夫长得像。” 一样好看,不过好有男子气概哦。 白羽轻笑两声。 “我是阿泽长兄,几年前和师傅学艺去了,不怎么在家。” “哥哥今日怎么来了,还和……” 白羽出去近乎十年,白泽对他的记忆也不是很多。 只记得这个大哥小时对自己很好,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就不见了。 可怜他当时还找了好久,是爹娘告诉他,哥哥学武功去了,以后会保护他们。 “白将军大破西凉,今日凯旋归来,下朝时,特意拦住我,说与阿泽你是亲兄弟,想过来看看你。” 白泽点点头。 “哥哥还没回家看看吧,我已经成婚一年了,这是我的孩子们,哥哥你看。” 王宝钏赶紧把怀里的姐姐抱过来。 白羽对女子的靠近略有些不习惯,在王宝钏靠近时,悄悄后退一步。 侧头看了那孩子一眼,跟他弟弟长得像,但更多的是像那个女人。 王银钏怀里的孩子也出现在眼前。 这下倒是让白羽眸子亮了亮,只因这孩子长得和小时候的白泽简直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小时候一点点大的白泽,十分好哭。 又因为体弱的原因,哭起来像小猫似的,当时他还想着把弟弟偷偷带到学堂里,给同窗们看看。 结果计划还没实施,就夭折了。 他娘和爹给进行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那叫一刺激。 第11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1 白羽被封将军后,皇上特意在城东赏了一个大宅子给他。 乔迁这日,王宝钏央求二姐和二姐夫能带上她一起过去。 王银钏就算是一孕傻三年,也知道她心思不纯。 王允还挺希望王宝钏能和白羽成事的,不过在自己表达想法前,王银钏就已经哭诉过了。 …… “爹您怎么这么偏心啊,为什么要让宝钏嫁给白大哥,阿泽是入赘给我们家的,宝钏嫁给白大哥,我不还要叫她大嫂嘛,我不同意!” 她都和王宝钏做了这么多年姐妹了,没想到居然还做妯娌。 重新被定义为偏心,王允有子万事足,现如今脾气已经平和许多。 一时间到还真拿王银钏没办法。 然而在王银钏没看到的地方,王宝钏就已经凭借她的两个孩子,顺利和白羽搭上了线。 白泽和王银钏的宅子里。 王宝钏抱着姐姐,把一旁看到白羽后,就笑眯眯的弟弟,递到白羽面前。 “白大哥你看,弟弟他好喜欢你呢。” 白羽抱着小王渊,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敢动。 四五个月的孩子像个棉花,轻轻软软的,生怕自己手劲太大,伤到了他。 “听说白大哥以前游历,是不是经历过许多有趣的事,姐姐很喜欢听的,要不你和我们说说吧。” “啊?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太过血腥了,你们……” “没关系,我们不怕的。” 白羽话还没有说完,王宝钏就生怕他不同意,连忙回道。 “那可太多了,等以后要是有时间,我慢慢讲吧,今日我是来找阿泽的。” “那好吧,若是白大哥有时间,我和嫣然一定等你!” 白羽挠挠头,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这丞相家的小姐对他似乎有旁的意思。 但他对王宝钏似乎没有特别的感觉,而且他不会入赘给王府。 弟弟入赘王府,白羽一度认为是迫于无奈,因为王府的权势。 才不得不入赘的,可他去王府看到弟弟二人夫妻感情和睦,并不是如同他想的那般。 他心里便放心了。 与王宝钏说完话后,白羽便去找了白泽。 让他半个月后,去自己的新宅子,家人一起聚聚。 于是,到了白羽乔迁前一天,王宝钏求着王银钏带上她一起过去。 被王银钏拒绝后,第二天乔迁之日的当天。 王宝钏还是跟了过来,见她恳求,白泽便同意了。 “你这个傻子,她惦记你大哥呢,还要带上她,万一宝钏嫁给你大哥,那我不就平白低她一辈儿了。” 王银钏戳戳白泽的脸,气愤道。 “姐姐~咱们不用管她喜欢谁,嫁给谁,反正咱们以后也不和大哥一起过日子。” “可是……” “嘘……别说!” 白泽已经摸清楚自家媳妇的脾气了,提前用吻堵住王银钏钏的嘴。 果然王银钏就把这事丢到一边去,沉浸其中。 白府快到了,坐在马车前面的小兰,欲哭无泪。 无奈,她们家小姐和姑爷都太有激情了。 如果白将军的府邸再不到,小兰真的担心,这两口子会在马车里造小人。 给家里的姐姐弟弟,再重新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小姐,姑爷,白将军府到了,咱们快下来吧。” 小兰声音中带着一些哭声,真是太难为情了。 “咳咳,马上来。” 白泽在马车里接了一句,紧接又被王银钏扯过去。 再狠狠的亲上一口。 不错,看到的脖颈处,大大的草莓,王银钏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随即又把衣服给拉上去,她香香软软甜甜的夫君,可不能让旁人看去了。 熟练的从马车上的柜子里,拿出胭脂盒。 补好唇上的胭脂,王银钏收拾自己略显凌乱的发型,又看看白泽,很好,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便和白泽一起下了马车。 白府迎宾的是白泽家里的老管家,看到小少爷带着夫人来了,就赶忙迎了过来。 “小少爷少夫人可算来了,老爷和夫人都在府上呢,还有大少爷。” 自从王银钏生下王府的男丁,王允就和白父白母商量过。 若是生了二胎,就和白泽姓,不过由于白泽不想再让王银钏受生产之苦,自己偷偷服了药。 王允无奈,便让王嫣然,龙凤胎中的姐姐,改白姓。 现如今姐姐已经是叫白嫣然了。 白父白母如今也算有女万事足,毕竟他们还有个大儿子在。 …… 身后是王府的马车。 自从朝廷中,有白羽这匹黑马,让不少朝廷大臣心里生了旁的心思。 今日白羽乔迁,不少大臣都带着自己未出阁的女儿,一同前来恭贺。 为的是什么,明眼人心知肚明。 王允下车后,他后面的王宝钏让许多女子,咬破了银牙。 一个两个的,恨不得现在冲到城中的首饰铺子,给自己头上再狠狠的簪上几支簪子。 或者是给自己唇上,多补几层胭脂。 将红唇涂成吃小孩的颜色。 糗相频出,惹得她们的爹爹都有些羞愧,恨不得用自己平生,最吓人的目光盯死她们。 然而这群千金小姐们,往日聪慧无比,今日却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主打一个看不见。 别以为她们没看到,那白将军长得有多好看。 有些未曾见过白羽长相的,看到白泽也能猜到,白羽长得是丑是美。 连带着看到王银钏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大馋丫头吃的这么好,是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啊。 想到这里,聪明的人已经把目光投向府里的白父白母,年纪也不是很大。 正是生的年纪,不能做丈夫,做女婿也是好的。 可怜一把年纪的白父白母,总感觉自己像是入了蜘蛛精巢穴的唐三藏。 被人惦记着。 “等会儿王宝钏来了,咱们一定要好好羞辱她!” “对啊,凭什么白将军要娶她!” “啊?没有吧,我爹说白将军目前还没有喜欢的女子呀?” “你看那小蹄子看白将军那样,我怕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就要扑人家怀里去了!” 这是某个看多了宅斗的女士。 “啊!她怎么不来咱们这边,不都是女客嘛!” “你忘了她二姐嫁给白家小少爷,人家是关系户……” 一众女客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看着王宝钏三步并作两步,想乳鸟归林一般,跑到王银钏和白泽身后。 跟着大流一起,窜到白羽身边。 第12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2 “够了王宝钏,你是王府的三小姐,哪能像个疯子一样,回去我会给你举办绣球招亲,莫要再给我丢人了!” 如果说以前的王宝钏是个含蓄的女子,那么如今的王宝钏便成了一个爽朗活泼的人。 今日白府乔迁,王宝钏向白羽表达的心意,但白羽婉拒了。 本来这事是私下说的,谁知有位大臣家的小姐,居然将此事给大声宣扬出来了。 等王宝钏失落的走到前厅时,相府千金痴缠白将军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白府。 王银钏虽说有些嫉妒这个妹妹,得父亲母亲宠爱,但也见不得旁人这么侮辱她。 当下就带人找出了,那个宣扬此事的源头。 一个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多日偶遇白羽,想要与他成就好事,被拒绝后。 便紧紧盯着他身边的所有女人。 王宝钏今日要是没出现,她就是那个痴缠白羽的人。 惦记白羽长得俊俏,这只是其中最微弱的理由,真正的理由,还是白羽年纪轻轻,就成了将军,这个位子。 王允第一次在这么多面前落了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 快步走来,便训斥了王宝钏一番,随即又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结果眼角余光发现,在自己说要给王宝钏举办绣球招亲时,白羽的脸色微变。 到底是千年的狐狸,顿时他心里就想出一个办法来。 “爹……我给你丢脸了!” 王宝钏环顾四周,虽说已经没有其他的声音,但她就是觉得所有人的都在看着她。 且那目光里,都是讥笑。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蠢的富家小姐,看过这么多话本子,又在自己二姐的教导下。 早就明白人言可畏,她们一个家族的人,荣辱与共,自己今日恐怕连累他们都要为人耻笑了。 王宝钏拜别王允,低头逃出了这个地方。 王银钏自然是赶紧追上去,白泽留在原地。 毕竟是他小姨子,自家媳妇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如果今天这事儿没处理好,不知道王银钏该有多难受。 本来今天乔迁,是喜事,结果闹出这么一件事来。 明眼人自然知道,不能留下来了,便找个借口,一个个的都离开了。 只剩下几个当事人还在白府。 那礼部侍郎人微言轻,就算心里对王允不满意,也只敢在心里小声逼逼。 不曾想他女儿跟个超雄似的,上来就给他拉坨大的。 看着白羽黑沉的脸色,自己王允看不出表情的面孔。 礼部侍郎觉得自己两条胯子在打颤,艰难的挪到王允身边,噗通一下就给跪了。 “丞相大人,都是下官教导不严,还望两位大人饶恕小女,下官这就带她回去,让她绞了头发,去庵里做姑子去!” “洪大人!洪小姐纠缠白某多日,在下已经严词拒绝,且在下在外游历时,曾听人说京城女子秀外慧中,温婉贤淑……” 这句话直接算是让这位洪小姐,再没有嫁人的可能。 礼部侍郎洪大人却不敢反驳,只能把头再低一点。 毕竟这两人官位都比他大,且深得皇上宠信。 “丞相大人下官明日便去朝堂请辞!” “哼!” 王允一甩衣袖,转头就走。 他可不怕皇上怪罪,这事本就是这姓洪的无理在先,又一下子牵扯了两位大臣。 皇上不是傻子,顶多会罚他俸禄而已,而这姓洪的,下场就不一定了。 王允回去当日,就吩咐府中下人,让他们把消息传扬出去。 就说相府三小姐明日绣球招亲。 他的的眼睛就是尺,白羽这个贤婿他王允要定了。 先一步回王府的王宝钏,刚下马车,就去了王夫人的房间,不等王夫人询问原因。 便自顾自的跪下,将自己辱没王府名声一事说了出来。 “好了,不是多大的事,你跪在这里给谁看?想让娘担心吗?” 王银钏从不惯着王宝钏。 抬头看到王夫人担心着急的模样,王宝钏只得依言站起来。 “是女儿不孝,让娘和二姐担心了。” “我可没担心你,我是担心娘。” 王银钏嘴硬道。 …… 翌日。 王允的消息都传出去了,今日王府外面也是格外的热闹。 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子弟都在这等候着,甚至不少平民也梦想着自己,能走狗屎运,侥幸抢到了绣球,就可以一辈子不用愁了。 王允站的高高的,视线在人群中找寻着。 先不说有没有看到白羽,就光是他这一眼扫过去。 就有许多个眼熟的人。 比如说人群中间的魏虎魏豹两兄弟。 又比如说人群后面的薛平贵,以及他那一帮子乞丐兄弟。 眼见着到了约定的时间,王宝钏都准备出来抛绣球了。 然而小莲没听见王允的命令,也没有让自家小姐过去。 超出一炷香时间后,有人看出了王允这老东西,分明是拿着绣球钓鱼呢。 “王丞相这绣球您今天是抛不抛啊,都快到吃午饭时辰了,您这儿包不包午饭啊,我张三一顿可能吃三碗呢。” 一个屠夫打扮的男子,挥舞着粗壮的手臂道。 “小女在梳妆打扮,你这人连给未来娘子梳妆的时辰都没有,可见不是个好的,来人呐,把这位朋友请出去吧!” 王允一声令下,便有几个家丁走出去,给了那屠夫二两银子,将人请走了。 人群后面的葛青看到那屠夫,出言不逊却还得到了赏钱。 就想劝说薛平贵不要来抢这个绣球了,拿点银子还划得来一些,他们一行人有四个。 怎么着也得有十两呢。 而且葛青对薛平贵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就更加不想薛平贵来抢这个绣球了。 “小青你说什么呢,平贵这般的人,只有丞相府的小姐才能配的上。而且你看这些人,全都长得七七八八的,相府小姐嫁给他们不是亏了嘛。” “哎呀,哥!” “我也觉得,平贵哥长得帅武功又好,他的娘子怎么能是一般人呢。” 一旁的张伟也点点头称是。 薛平贵虽没有说话,但到底也是赞同葛大和张伟的话的。 第13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3 “小莲,白大哥他不喜欢我,今日不会来的!” 王宝钏站在高楼,从角落里可以看到楼下外面的景象。 像爹爹昨天晚上对她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楼下等候的男子不少,略扫过去,也能看到许多英俊不凡的男子。 但都不是白羽。 “那咱们就不要白将军,那位公子是哪家的,长得倒是不错。” 顺着小莲手指的方向,王宝钏看到人群后那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黄衫男子。 的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像个侠士。 只是那人眼中的野心将眉目间的英气给破坏了,反倒有些阴鸷。 “我是丞相府千金,婚事哪怕是自己做主,也不能选一个普通人,小莲我不会考虑他的。” “好吧。” 楼下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离去了,王宝钏知道父亲拖延时间太长,再这样下去,怕惹人非议。 “小莲你去找爹爹,我马上出去抛绣球。” “啊,小姐……” “快去!” 小莲抿抿唇,还是迈着小碎步跑到王允面前,将王宝钏嘱咐自己的话告诉给王允。 闻言王允看看王宝钏藏身的地方,心里很是宽慰。 重来一次,他女儿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情爱的傻丫头了。 随即小莲回去,和王宝钏一起走到台前。 托盘里的小巧绣球被王宝钏拿在手中,却迟迟没有飞出去。 底下不断有人起哄。 “扔,快扔啊!” “三小姐倾国倾城,今日我周承势在必得!” 不知哪家的公子哥,牢牢的挡在人前,把身后的普通百姓给欺压的连连后退。 王宝钏银牙一咬,两眼一闭,手中使劲,绣球便似飞鸟般飞了出去。 绣球呈抛物线,落到人群里。 顿时人群像沸腾了一般,你争我夺,其中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人,把绣球从他人那里抢来。 随即又被另一人抢走。 一时间眼花缭乱,竟叫人看不清楚,那绣球到底在何处。 突然,王允眼尖发现,人群最后面的薛平贵动手了,一个球状物体从中间飞出,再次争夺起来。 其中薛平贵和魏虎魏豹三人最为亮眼。 似乎绣球的最终获得者,只能从他们三人诞生。 王宝钏自始至终都闭着眼,不是白羽,那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身旁小莲像个解说员,一直在给王宝钏解释着,绣球的归属。 “绣球又消失了!” 薛平贵和魏豹抢夺之际,魏虎如猛虎一般,将绣球踢了出去。 现场再不见绣球的踪迹。 “去哪儿?没看见啊。” “好像往那边飞过去了!” “你看到了?” “我猜的,反正我抢不到,当个乐子呗。” 众人四下找寻。 最终人群背后,安静当个看客的葛青发现了绣球的踪迹。 “绣球在哪里,平贵哥,绣球在那个骑大马的人手上,你快来抢!” 带着些嘶哑的女声自众人背后响起,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 果然看到了绣球的踪迹,只是那绣球被一白衣小将握在手中。 整个人似乎还在发呆。 “这位将士,不知可否将绣球给我,那绣球本来是在我手中,只是无奈被人抢走!” 薛平贵抱了抱拳,向白羽说道。 “唔,这不是抛绣球招亲么?” “是!” “即是这般,那绣球谁抢到的不就是谁的,在你手中被人抢去了,就不该是你的呀?” 自知抢不到绣球的人,已经在看热闹了,本来觉得前者说的有道理,但听到后者白衣小将说的。 那前者的道理就是狗屁,厚颜无耻,本来就是绣球招亲,谁抢的算谁的嘛。 “就是,要这样说我刘老三还摸过绣球呢,那这绣球应该是我的!” “胡说,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顿时人群之中又吵闹起来,但这一切那高台的红衣佳人都不在意。 只因此刻,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个白衣小将。 “白将军居然来了,小姐他肯定是喜欢您的!” 小莲看到那个人的声音一出,自家小姐紧闭的双眼就立刻打开。 两颗晶莹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真是喜极而泣啊。 众口铄金,薛平贵害怕人言可畏,但他又的确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见白衣小将不愿把绣球给他,薛平贵眸中闪过一抹狠厉。 趁白羽不注意,便想飞身过去抢走绣球。 谁知白羽虽坐在马上,却好似如履平地。 把薛平贵逗的团团转,连绣球的边边都不曾摸着。 伺机而动的魏虎魏豹就更不用说了。 突然高台上锣鼓一响,绣球招亲结束了,绣球的归属者,是白羽! 楼下大门张开,王府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匆匆走出来,将白羽迎了进去。 热闹算是凑完了,观众也准备散场。 只剩下薛平贵愤愤的看着再次紧闭的大门,本来已经势在必得,结果出现一匹黑马。 “贵哥咱们回去吧,绣球招亲已经结束了!” 葛青喜欢薛平贵,对他来参加绣球招亲本就不喜,如今他没抢到,也有些暗喜。 “走开!” 心情不好的薛平贵怒吼一声,也不管葛大葛青张伟三人是如何想的。 转身就走。 王府! “看来白将军还是和小女有缘呐,没想到绣球居然还是花落你手。” 王允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绣球会被他们三个抢到。 魏虎其人,对银钏真没话说,只是品行不好,又有个弟弟。 这次他们王家就做个好人的,不掺手那些事了。 “白大哥!我以为你不会来。” 屏风后王宝钏穿着一身红衣,轻轻叫了白羽一声。 见人看过来,又退缩了。 “是阿泽他们说……” 说,说什么呢? 说王宝钏喜欢他,还是说王宝钏今日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他有点担心,所以跑来看看? 然后看到那黄衫男子心思不纯,就出手抢了绣球? “是我自己想来,我想娶王姑娘为妻,请丞相大人成全!” 白羽声音坚定,王宝钏心中一荡,有股难言的酸涩感自心底涌出。 “好!好好好!” 王允一拍手,连叫三个好。 他就说这小子肯定会来的。 第14章 薛平贵与王宝钏14 时隔一年,王府再次迎来喜事。 花轿里,王宝钏握着名为幸福的苹果。 即将嫁给属于她的白羽。 绣球招亲那天夜里,王宝钏似乎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二姐嫁给了爹爹说过的魏虎,魏虎对二姐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他的好却藏着其他的东西,他想让王宝钏嫁给自己的亲弟弟,为此还设计了英雄救美。 自己是那个美,魏豹则是英雄。 不过很可惜,被薛平贵抢先了。 自己也因那事和薛平贵结缘,孽缘。 苦守寒窑十八年,为后人传唱,可她幸福吗? 家破人亡,当了十八天皇后,随即惨死! 所幸梦醒了,她的二姐夫是白泽。 一个长得好看又疼娘子的好男人,不过她马上也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好男人了。 行过礼后,王宝钏被送入了新房里。 小莲是她的陪嫁侍女,一来到新房,就听到的惊呼声。 王宝钏实在好奇,不等小莲阻拦,她就掀开了盖头。 抬眼就发现这房间,简直就是她的闺房。 与她在王府时的装扮一模一样,大到桌椅板凳,小到花瓶挂画。 “小姐这里和咱们家一模一样耶,是不是姑爷怕你不习惯啊。” “是阿泽提醒我的,原我也不清楚!” “啊啊啊!姑爷来了,小姐您快把盖头盖好!” 小莲像炸了毛的小猫咪,吓得赶紧跑过来要帮王宝钏盖盖头。 “白大哥你今日不用去前面迎客吗?” 毕竟白大哥没有旁的兄弟,只有一个二姐夫在。 “有阿泽在……” 白羽轻咳两声,他有些不好意思。 “二姐夫他酒量不行的,万一喝多了我二姐岂不担心?” “二……银钏说有她看着,没人敢灌阿泽酒,大不了就去找爹爹和管家去。” 在夫妻俩看不到的地方,王银钏拉着白泽躲到花园角落里。 可怜又无助的白父和管家,不停的喝着一杯又一杯的喜酒。 “姐姐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 “有什么不好的,她王宝钏现在都坐我头上去了,还想我男人给她男人顶酒,不可能!” “那让爹爹喝酒,似乎也不太合礼数来着……” 白泽心虚的对对手指,真害怕他娘看到醉醺醺的老爹,也不知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哼,怕什么,咱们明天就出去游历去,也去看看你大哥看过的好山好水!” “嫣然也去吗?” “丢给宝钏!” “不好吧。” “嗯?” “……” 白羽王宝钏成婚的第二天晌午。 得知自家小姐姑爷出去游玩,且归期不定,还把小小姐丢下。 小兰真的想死,好在王银钏不是个没有心的,她提前写了封信。 嘱咐她,如果小小姐哭闹就去找王宝钏。 小兰是个听劝的人,在哄了白嫣然半个时辰依旧没能让她绽放出笑容来。 她死心了,抱着小娃娃就一路狂奔。 好在昨日王宝钏大婚,他们一家子是住在白府。 也方便小兰找来白羽的住处。 “小兰你怎么来了?是二小姐有事吗?” 小莲刚刚服侍完王宝钏梳洗,正准备进去给她梳妆打扮。 “我们家小姐和姑爷出去游玩了,归期不定,让我把小小送三小姐这儿来!” 天呐,这是什么人啊。 她们家小姐才刚成婚,就要成带娃的老妈子了。 小莲心里暗叹一声。 带着小兰一同走进了房间。 “三小姐!” “咦,小兰你怎么来了?” 王宝钏自然的接过她怀里的白嫣然,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一到她怀里,立马就停住了哭声。 “三小姐我们家小姐和姑爷出去游玩了,让我把小小姐托付给您带带。”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嫣然的。” 看王宝钏同意,小兰真是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小孩子太难带了,她小兰这辈子都不要成亲生孩子了。 …… 王银钏和白泽一起见过了许多名山大川,也见过许多奇闻异事。 再回京城时,已经是大半年后的事了。 白羽传来信件,说是王宝钏熏死想吃酸的,让正在南召的白泽和王银钏带些酸角回来。 想着已经玩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也该回程了。 于是两人带了许多南诏国特产回来。 彼时王宝钏已经怀孕五月有余,正带着白泽和王银钏的女儿,看戏呢。 “二姐二姐夫你们回来了!” 大半年没见,王银钏倒还真有些想念王宝钏。 见她大着肚子,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怎么哭了?你妹妹怀孕是好事呀。” “我才没哭呢,风大沙子进眼睛了。” “好吧,那是我哭了!” 原本悲伤的情绪被白泽打破。 “爹……爹爹!” 突然王宝钏怀里的嫣然突然看着白泽开口说话,还张开手,踉跄的往两人这边走来。 “怎么,看到爹爹,就不知道叫娘呀。” 王银钏哪里舍得让才一岁的女儿,走这么久的路,连忙上前过来抱起白嫣然。 “娘~娘坏!把爹爹偷偷带出去玩儿……不带嫣然!” 嚯,小姑娘牙都没长齐呢,居然就能说这么长一段话了。 “你不是没有胃口,总吃不下东西嘛,咱们给你带了南诏国的酸角,不过不能多吃。” 王宝钏接过包裹,也不知是怀孕了就比较感性,还是怎么的,突然就红了眼眶。 弄的王银钏手足无措。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白泽赶紧跑路。 四个月后,王宝钏生下一个男婴,等她坐完了月子。 王银钏又带着白泽跑路了,不过这次们记得带上白嫣然一起。 十几年后。 瘫在床榻上,进气赶不上呼气的王允看着围绕在边上的三个女儿女婿,还有孙儿外孙们。 子孙环绕,含饴弄孙的快乐这辈子他是终于体会到了。 不枉他许了来生,这次她们是真的会幸福啊。 白泽和王银钏的儿子王渊已经继承了偌大的王府。 看到疼爱自己多年的祖父即将死在眼前,不争气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渊儿不哭,这辈子有你,有你爹娘,有咱们一家,王允这辈子值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王允停止了呼吸,微弱的灵体从他肉体上坐起。 门口的方向出现一个白茫茫的光晕,他知道这是来接他离开的。 于是,他胆大的走了进去,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伤心的哭喊。 是他的家人呀。 第1章 新白娘子传奇1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白素贞本是一条白蛇,因千年前被一个放牛娃所救,便一直想着要报恩。 修行千年,她终于成了有道行的大妖。 不过千年前的因果未报,她只有消了因果才能有望成仙得道。 五百年前白素贞遇见一条竹叶青,出于同族好心,便顺手帮了一把。 结果就这么水灵灵的被缠上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告诉青蛇,如果想跟在自己身边,就只能变作女儿身,否则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这青蛇也是个犟骨头,变成女子就变成女子,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她。 于是这后五百年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名为小青的妹妹。 杭州西湖。 “小青我已经试探那书生两次了,你看他果真是个老实人。” “姐姐~人家不要叫小青,你叫我小泽嘛~” 现在才四月份,正是蛇发情的时候。 小青如今才五百年道行,每每到了这时,总会控制不住自己。 当初她便是看到有条没找到伴侣的雄蛇,想对小青行不轨之事,就顺手救了小青。 没想到从此就和她相伴到如今。 哦对了,小青也是条雄蛇。 “小青,姐姐和你说了许多次,你如今也有五百年修为,怎能让这丑态再控制你的心智?” 白素贞握住小青的手,一股暖流就顺着小青的手腕,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片刻后,小青恢复了正常。 “姐姐,我帮你再试探一次吧!” “事不可过三,咱们已经试探两次了,若是许公子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小青摆摆手。 她这个姐姐,就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的。 “好吧,你要怎样试探他?” “嗯……” —— 一场暴雨,让游玩西湖的许仙不得已找个地方躲避。 只是西湖游客众多,肉眼看的见的凉亭已经被人山人海淹没,连只小狗小猫都躲不进去。 无奈他只能撑着伞,继续在雨中行走找寻避雨的地方。 雨势太大,不像是一时半会儿能停的。 突然他像是看到什么,急忙走到岸边,招手道: “船家!麻烦靠一下岸!” 雨中人的声音被遮掩的只剩下三成,那船家眼看着越行越远,根本不带注意到他的意思。 许仙失落的准备转身,不料那船家像是发现了他,又转了过来。 不一会儿,小船就靠了岸。 许仙急忙忙上船躲雨,谁知刚进船舱,就看到船舱里有两位女子。 难怪这船家不停下来,原来是有了客人。 许仙有些不好意思,便拱了拱手,向白素贞和小青表示抱歉。 同时也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两位女子,结果愣在当场。 一白衣一青衣。 白衣女子仿若神妃仙子,真真是清雅绝俗,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 神似仙女但胜似仙女,美丽无比,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 而青衣女子年纪略小,但也是娇俏可爱,一双媚而不妖的眸子水灵灵的看着他,像是好奇。 宛若没有骨头的狸奴趴在白衣女子的身旁。 “喂,你这个书生,干嘛像根木头似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许仙害羞似的,红了耳尖,快速跑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权当自己未曾听见小青在和他说话。 “他怎么不理人?” 小青疑惑的看着外面。 “小青,许仙是男子,咱们不是看过了,他不曾和女子接触过,自然是害羞了。” “他的姐姐不是女子吗?” 白素贞点了点小青的额头,轻笑一声。 “姐姐是长辈,哪里和旁人一样。” 好吧,蛇蛇还是不懂这些。 “那咱们要让他进来吗?” 白素贞点点头,小青便黏腻的从她身边站起来,一同走了出去。 “这个小青,怎的越来越粘人了。” …… “公子为什么不进去躲雨,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的!” “姑娘!在下本不知这船里有人,在下乃是男子,不可与你们同处,莫污了小姐清白。” “清白?什么是清白?” “就是……就是……” 小青眼底一片懵懂,似水一般清澈。 许仙想这姑娘许是家里娇养的小姐,不谙世事呢,自己还是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两人交谈时,船舱里白素贞慢悠悠的将手中茶盏倾斜,茶水顺着杯口撒入水中。 雨势瞬间变大,水面上也生出一片雾气。 “小青,快和公子一同进来避雨吧,四月春寒莫着凉了。” 小青回头看了一眼船舱,又冲着许仙挑挑眉,转身准备回船舱。 但也不知是船在晃动,还是小青没有站稳。 进船舱时,身子一晃,居然朝着一边倒去。 许仙说是书生,但也有把子力气,眼疾手快,一把揽过小青的腰,将她搂到怀中。 随后很快又把小青扶稳,推开。 “望姑娘见谅,小生只是担心姑娘没有站稳,若是摔入水中就不好了。” “哦,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小青率先进了船舱,留下许仙独自站在风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他可真是个好人,你可以放心报恩了!” 白素贞没有理会她,她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那一幕。 女子腰身纤细,所以许仙搂掐着小青的腰,本是正常的。 但这一幕在白素贞眼里,却不知怎的,十分的碍眼。 她的眼神凝重,落在小青的腰上,恨不得让她去换上几身衣裳,再洗个澡。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呀?” 小青走到白素贞身旁,又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趴在她肩膀边。 “没事。” 外面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准备,许仙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白素贞解释一番,毕竟自己一个男人闯进狭小的船舱里,还和两个貌美女子独处本就不好。 更何况人家妹妹还被自己搂住了腰。 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只怕这姑娘要被人说闲话的。 “若是姑娘担心,在下也可以对令妹负责!” 许仙看向小青的眼眸里,带着些欢喜。 第2章 新白娘子传奇2 白素贞完美的脸上出现一丝皲裂,她怎么会觉得许仙是个老实人呢? “哪里,公子也是为了小青,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会误会呢,而且船上只有你我还有船家,妹妹单纯哪里想的到许多。” 许仙面前的茶水已经满的溢出来了,可见白素贞是真的不高兴了。 听自己的提议被拒绝,许仙抬眸看看小青,又看看巧笑盼兮的白素贞。 心里有些失落,但很快掩饰下去。 “是,令妹天真单纯。” 许仙端起茶水,也不顾它还是滚烫的,直接就往嘴里送。 “唔……” “哈哈,傻子这是滚水,你端起来的时候不知道吗?” 小青藏在白素贞身后嘲笑道。 “小青不可胡说!” “哼,雨小了我去外面看风景去!” “小青姑娘在下这里有伞,雨势虽小,但江面有风……” 小青看了眼许仙递过来的油纸伞, “不要!” 随即快速从许仙身边走过,离开船舱。 …… 小青坐在甲板上,脱了鞋袜,把脚探进水里,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双小脚瞬间变成青色的蛇尾。 在水里扑腾着,很是活泼。 船舱里的白素贞似乎能感受到小青开心愉悦的心情。 时不时和许仙交谈两句,便把他的消息基本上都问清楚了。 船很快靠岸,许仙恋恋不舍的看了眼依旧在玩水的小青。 还是将伞留给了姐妹二人。 待许仙走后,小青和白素贞也回了她们买的宅子。 原本白素贞是想着用法术变出一间宅子来,小青得知后,就回自己曾经待过的洞穴里,拿了许多亮晶晶的珠宝过来。 白素贞发现那些珠宝都是极为值钱的,便将珠宝卖了后,买下了宅子。 “姐姐,你今天和书生聊的怎么样?他喜不喜欢你?答应娶你了吗?你喜不喜欢他?” 小青一张嘴叭叭叭的,白素贞直接抓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唔唔唔?” “小青你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先回你哪一个。” “那就一个一个回嘛。” 不知什么时候,小青的下半身又变成蛇尾,缠绕着白素贞。 “我们只是刚认识,哪就谈这么多了,而且我是报恩,跟喜不喜欢他没什么关系的。” 白素贞近来很喜欢捏小青的脸,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柔软又有弹性。 ‘蹭’—— 刚才还是女儿身的小青,瞬间变成另一个人。 一双绿色的眸子水蒙蒙的,目光呆滞,耳根,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连带着脖子。 冷白色的肌肤,感觉随便让人碰一下都得泛红。 鼻梁高挺,唇色鲜红水润,唇纹更是少的可怜,甚至还能看到上唇中心隐约的饱满唇珠 “那姐姐喜欢我吧,喜欢喜欢阿泽嘛,阿泽好喜欢好喜欢姐姐的,想和姐姐交尾……” 白泽凑近白素贞,在她脖子上嗅着,独属于白素贞的冷香。 绿色的尾巴尖尖难受的在地上扭来扭去。 水润润的眸子里快要沁出两滴泪来。 “好……” 突然白泽被推倒在地,白素贞晃了晃胀疼的脑袋。 好险,险些就同意了。 “姐姐你推我!” 白泽声音委屈,绿色的眸子闪烁着泪花,这已经是第……好多好多次他数欢被拒绝了。 “小青,我们修炼本就是为了脱离妖身,脱离这些动物的本能,如若你还被蛇类发情的本能困住,那你便离开吧,还有以后莫要再变回男儿身!” “是是是,你要成仙嘛,我就是克服不了发情期,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我才不要做女子,我本就是男人,我不是小青,我是白泽!” 白泽大喊着说完,转身便离开了白府。 白素贞还没来得及拦下他,就只看到一道绿光闪过。 人就已经消失了。 一连过去大半个月,白素贞都没有等到白泽回来。 她开始不安,以往和白泽闹别扭,从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白泽顶多跑出去玩几天,就会收拾好心情回来。 “白娘……小姐,小青姑娘她去哪儿了,多久能回来,咱们几个很担心她的。” 五鬼中的老大,白福一连等了几天,也是没看到白泽回来。 他们也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只是以往小青都会自己回来,这次倒是出了例外。 “我不知道,白福你们几个去附近找找吧,我去他以前常待的地方看看。” “也好,小姐您和小青姑娘好好说说,他是个好孩子,没坏心的。” 白素贞点点头,是她不该说那些话的。 “白福你们以后不要叫她小青姑娘了,叫他小泽吧,以后他是我弟弟!” “小泽少爷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白福身后几个兄弟也点点头。 很快白福带着几个兄弟在杭州城里找寻白泽的踪迹。 不过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虽有些白泽身上的妖气,但他们找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了。 …… 白素贞拿着白泽留下的衣衫,找寻到他的气息。 只是那地方却是在…… 城里的花楼里。 敛去身影气息,白素贞走进醉花荫,直上三楼,越是离得近,就越是能感受到白泽的气息。 是黏腻的,愉悦的。 第三间房里,白泽躺在躺椅上,面前三五个衣着清凉的美貌女子。 正跳着舞,时不时的还用嘴衔着酒杯,要给白泽喂酒,不过被他拒绝了。 那女子也不生气,又从他面前旋转出去,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媚眼如丝看着白泽。 把葡萄皮扒下,那眼神直直的落在白泽身上,仿佛扒的不是葡萄皮。 而是白泽的衣衫。 不一会儿一颗完整的果肉出现在白泽嘴边,这次他不再拒绝,反而大口一张,把整颗葡萄吃进去。 那女子还有些可惜,未曾把手再往前伸一些,这样也能碰到白泽的唇了。 还有个清倌儿,在弹琴相伴。 琴声伴着舞蹈,不失一幅美景。 只是白泽觉得好看,那几个跳舞的女子何妨不是这样想呢。 白素贞眼睛似乎有火焰要喷发出来,她恨不得将那要坐到白泽身上的女子碎尸万段。 第3章 新白娘子传奇3 房门大开,一白衣女子从外面走进来。 琴声歌舞声骤然停止,偌大的房间里静默无声。 只剩下外面的靡靡之音,时不时的传进来。 “怎么停了?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公子……” 方才喂白泽吃葡萄的女子,蹙着眉颇有些担心的意思。 “一个陌生人而已,几位姐姐何必在意,兴许是醉酒无意闯入的。” 白泽脸上弥漫着艳红色,乌黑的瞳仁水润润,看上去他才像是那个喝醉酒的。 明明一直拒绝着姑娘们的靠近,却在看到白素贞时,拉着离自己最近的女子的手。 狠话说在他嘴里,也像是在撒娇。 “小泽玩了这么久,该回家了!” “娘子,小公子不愿与你回家,咱们做女人的还是要温柔些,毕竟太凶的不讨人欢喜。” 那女子挑衅的看了看白素贞,她以为这女人是来劝夫君回家的。 这种事楼里经常发生,她们已经见惯司空了。 说时急那时快,又剥了个葡萄喂到白泽唇边。 “公子,柔儿喂您吃葡萄。” 白泽十分配合,看着面无表情的白素贞,张嘴吃下葡萄。 柔儿特意往前送了送,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触碰到白泽柔软的唇瓣。 突然,一股磅礴的气息从白素贞身上散发出来。 大门紧闭,房间里的女子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像是被大山压住一般,忍不住的想要跪下匍匐。 “小泽是我弟弟,外出多日,做姐姐的不免要多看顾几分,他年纪还小,就不多留了。” 白素贞脸上扬起一抹笑,走到白泽身旁,将那名叫做柔儿的女子推开。 熟悉的冷香包裹着白泽,他却固执的侧过头不肯看她。 五百年来,他向白素贞倾诉自己的心意,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 白素贞说他只是为蛇类的本能所困,那并不是爱。 可五百年间,也不曾见他去找旁的蛇啊。 如今白素贞找到了牧童,而且还要嫁给他报恩。 什么报恩非得把自己赔给人家,还不就是喜欢? 那既然白素贞有了喜欢的人,他白泽又不是输不起。 那就走呀。 偏偏白素贞又来寻他,难道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莫胡闹了,白福他们都在找你呢,跟姐姐回家吧。” 白素贞捏住白泽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看着自己。 “怎么哭了?” 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泽眼眶,脱眶而出。 “放开我,难道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亲热吗?” 少年声音委屈,眼眶红红的,看着就让人有种凌虐感。 这模样不禁让白素贞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只狐狸精。 哦不,那狐狸精还比不上白泽惹人怜爱。 “姐姐自然不会这样对别人,但阿泽从不是别人,阿泽是弟弟呀。” 白素贞拿出手帕,轻柔地替白泽擦拭眼泪。 手指下移,缓慢且快速的挪到白泽的唇上。 好似方才那女子触碰的就是这里吧。 不自觉的白素贞就加重了力气,薄唇被摩擦红肿。 看上去还有些莫名的勾人。 白素贞深呼一口气,心想这里毕竟是青楼,熏些香料也是正常。 咽了口口水,牵起白泽的手,一阵白光闪过。 房间里消失了一白一青两道身影。 柔儿抬头看了看,那俊俏公子和白衣女子都已经不见了。 看来并非凡人。 …… ‘噗通’—— 白府有个特大的池塘,白素贞带着白泽飞到池塘上空。 抱着他一同跌落进去。 巨大的水花溅起。 良久,一白一青两条大蛇在池塘里缠绕,不是青蛇压倒白蛇,就是白蛇压制住青蛇。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上来的腥味。 水面上的荷花被浪打的可怜极了,只能无助的东躲西藏。 青蛇像是被摧残的花骨朵,时不时的从水里探出头来,想要往岸上逃。 可惜每每爬出一大半,就会被白蛇再次拖着带往水中。 天色将明,突然从水里窜出一道身影。 白素贞浑身湿透,脸上还挂着一抹餍足之色。 两颊绯红,再往下看,脖颈上还缠绕着一条软趴趴的绿色项链。 曼妙身姿在黑夜里一览无余,可惜能看的那个人,已经累成了一条小蛇蛇。 往日还能看到小蛇蛇尾巴尖尖随意的甩动,只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 居然只能无力的吊在那里。 白素贞好笑的捏捏尾巴,被尾巴尖尖不轻不重的抽打一下。 兴许是实在没有力气了,那抽打也有气无力的,像是在撒娇。 微风吹过,湿透的衣衫还有些凉意。 只见,白素贞转了个圈,身上包裹的湿衣服就变干了。 …… 翌日一早,被通知不用找人的五鬼,急忙忙赶回来一看。 原来是两个主子和好了。 不过就是白泽,好像比平时更加粘人了些。 往日还只是紧挨着白素贞,如今还要变成原型,缠绕在人家的脖子上。 虽说白素贞长得好看,脖子上挂条蛇也不影响她的美貌就是了。 “还生气呢!” 白素贞捉住在脖子上左右摆动的小尾巴,或轻或重的捏两下。 让藏在后面的小脑袋憋不住的跑到面前,冲着她露出自己的尖锐的牙齿。 一阵寒芒闪过,竹叶青口中的毒牙正蓄势待发。 像是在说:‘要是再捏我尾巴,就咬你哦’。 小蛇赶紧把尾巴尖尖从白素贞手中抢救出来。 然后继续盘好,专心当自己的装饰品。 白素贞无奈摇摇头,没想到这小东西脾气这么大。 本来她嫁给许仙报恩,不过是上位安排的而已。 为的就是让文曲星借她的肚子出世。 白素贞一心只想修炼成仙,于情爱倒不是说不屑一顾。 但也没那个想法。 不过是生个孩子,就可以圆了自己与许仙的因果,又能成仙,何乐而不为。 也是没想到出了白泽这个黑马。 偏偏这些事她又不能宣之于众,只能自己一人藏进心里。 现下好了,白泽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姑娘,门外有个书生,说是来取伞!” 白福小跑着过来,算算日子应该是许仙来了。 白素贞便让他去把许仙带进来。 “好了,姐姐的宝贝阿泽,快快从我身上下来吧!” 如玉一般的手指在白泽冰凉的身子上摩挲着。 第4章 新白娘子传奇4 “白姑娘!” 许仙垂眼跟在白福身后,一直到了大厅,看到白素贞才抬眸。 那日虽已经知晓白姑娘是官家千金,但没想到,她居然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 “许官人,那日真是多谢你的伞了。” “哪里,那伞能让两位姑娘免于淋雨,也算是它的福气了,不过今日怎么没看到小青姑娘?” 白素贞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狠狠地在小青蛇尾巴尖上掐了一把。 坏蛇,到处留情,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妹妹顽劣,不知去哪儿玩了。” “小青姑娘活泼开朗,兴许过会儿就会回来了。” 白福给许仙上了茶,让人坐下休息休息。 毕竟听说人是从好远地方赶来的,就是为了来拿伞。 白福打量了许仙好几眼,见这人衣服布料一般,想着或许那把油纸伞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所以才这么珍贵吧。 “许官人今日难得赶来,不如就留在这里,吃个便饭,下午再离开也不迟。” 白素贞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许仙正要回话,忽然看到白素贞手腕上缠绕着一只绿色的镯子。 心里想着白姑娘手腕白皙纤细,配着那绿色镯子很是好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镯子好像动了一下。 “白姑娘你手腕上……手腕上是蛇!” “你说这个嘛?” 白素贞把镯子展示在许仙面前。 “是妹妹养的翠青蛇,今日出去玩便把他交于我照顾了。” 话落小青蛇配合着她,在白素贞手腕上游动着。 对着许仙做出攻击的姿态。 虽有些害怕,但听白素贞说是无毒蛇,而且还是那位小青姑娘养的。 再看着这条不及他手指粗的小蛇,竟也瞧出几分可爱。 ‘看什么看?再看就咬死你!’ 蛇信子吞吐间,发出‘嘶嘶的声音。 许仙还以为小青蛇是在和他打招呼,然而只有懂得蛇语的白素贞知道,白泽刚才说了什么。 算是个美妙的误会吧。 见小青蛇不停的发出声音,又弓起身子,像是要和许仙比高。 竟让许仙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居然想去摸摸这条小蛇。 幸亏小青蛇反应快,在许仙的手探过来时,它就如一条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随即又躲藏到白素贞的袖子里,再不出来。 “小青有些认生,不喜外人触碰的。” “是在下唐突了,不过这小蛇也叫小青吗?” “是呀,妹妹取的。” 藏在袖子的手不停的在小青蛇身上抚摸,小青蛇收敛住毒液,轻轻的啃咬着白素贞的手指。 在她和许仙说话时,那只不怎么露面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对又一对咬痕。 …… “好了小坏蛋,人都已经离开了,快出来吧!” 白素贞伸出手,那小青蛇正咬着白素贞的手指,整个身子直直的垂吊下来。 像个笔直的绿色棍子。 一道白光乍现。 小青蛇被光芒包裹,不多时一青衣男子出现在眼前。 不过他还在咬着白素贞的手指。 “哎呀呀,好酸,也不知是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白泽发狠用力咬了一下,然后快速走开,留给白素贞的只剩下个圆润的后脑勺。 侧看着白泽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红色痕迹。 像是草莓印。 “报恩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咱们可以给他银钱,或者帮助他开药堂,他不是药店学徒嘛。” 白泽生了这么久的气,白素贞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们昨日还交尾了,按照他们蛇族的规矩。 姐姐已经是属于他的了,可今日许仙一来,姐姐还是没有改变嫁给臭书生的想法。 “阿泽你不懂的,这个我不能说,但阿泽你只用知道,姐姐心里只有你的。” “姐姐心里有我?但姐姐心里也有许仙,姐姐的心好大,藏着许多人,阿泽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白泽愤怒的跑到白素贞面前,堵住她的嘴。 再不想听这张嘴里,说出一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了。 白素贞心里还有些期待,结果白泽就光亲上来,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弄的白泽突然红了脸。 “你为什么看着我!昨天亲嘴你明明是闭着眼的!” 白泽控诉道。 良久,白素贞真是要被白泽打败了,她缓缓靠近白泽,慢慢的吻上白泽的唇。 是轻柔的,热烈的,带着浓浓爱意的。 白泽害羞的闭上了双眼,不自在的想要环住白素贞的纤腰,却又放下手。 抬起,放下,抬起,放下。 一连好几次,白泽都没能成功搂上白素贞。 最后还是白素贞引导着白泽,两人搂抱在一处。 正准备进来汇报的白福,突然被看不见摸得着的光屏挡住了脚步。 隔着一道屏障,白福闭上了双眼,真是太刺激了,他不敢看啊。 “我们像昨天晚上那样,交尾吧!” 过了许久,白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明明他是妖怪,还是会觉得呼吸不过来,真是奇怪。 但这些也阻止不了,他对白素贞说,自己想要像昨夜那样的欢愉。 “我们这叫男欢女爱,不是交尾,知道吗?” “知道知道,所以我们来交尾嘛,阿泽好喜欢的!” 不知何时,那绿色的尾巴又出现了,不自觉的缠绕着白素贞的腿。 某处正跃跃欲试的想要从鳞片底下钻出来。 “坏蛇,天还没黑呢!” 白素贞也没看是哪里,就随手掐了一把。 “唔……还要再掐一下!” 低头一看,白素贞不由得臊红了脸。 蛇性本那啥,开荤的两人哪里会在意天色。 她是个好姐姐,自然会满足弟弟的要求,一阵风吹来。 原地再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另一边的房间里,房门紧闭。 一青一白两蛇快速缠绵在一起,冲天的妖气弥漫在白府上空。 让人望之生畏,却在下一刻,被淡淡的金光包裹。 妖气瞬间消失,府中枯黄的花朵再次绽放。 pls:这个世界有人看嘛?我想的脑洞就是小青是男的,为了白素贞才变成的女的,所以他俩是一对哦。 第5章 新白娘子传奇5 五月下旬,白泽不知是不是发情期过去了。 平日里懒洋洋的,也不怎么喜欢粘着白素贞,反倒是喜欢一条蛇独处。 兴许是天气热了,总是喜欢泡在池塘里,藏在荷花底下。 许仙几次上门都没看到他。 不过他和白素贞的感情倒是深了许多,虽没有挑破那层窗户,但也差不多了。 当然是他自以为白素贞和他两情相悦。 这日有媒人上门,说是许官人叫来提亲的。 媒人姓刘,脸上长了一颗大大的痣,自己说起来也有些害臊。 许官人身无长物,两腿撑着个膀子就让她来提亲,人家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啧啧啧,不会是要吃绝户吧。 刘媒婆心里暗想着,但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许官人有几分姿色,那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杭州城里还是有许多女子钟爱的,可别得罪了人家。 “哎哟白姑娘,您放心那许官人是老实的……” 刘媒婆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结果没使出来,就看到人家白姑娘点头了。 她点头了! 顿时刘媒婆心里生出几丝愧疚来,造孽哦。 这天仙儿似的姑娘。 “白姑娘……你……” “怎么了?” “没事没事,您开心就好。” 这很难评,希望白姑娘不被辜负吧。 刘媒婆又说了几句话,便赶回去给许仙复命了。 白素贞回了刘媒婆,就来到池塘边,精准的从一池塘的荷花下,拎出一条小青蛇来。 青芒闪过,小青蛇变成人形。 “干嘛呀,平白扰人清梦。” “你已经躲我三天了,还不打算出来。” 白泽有点心虚,强装镇定道: “我哪有躲着你,天气这么热,再说了临近端午,人家又不像姐姐有那么高修为,自然要藏好一点嘛。” 给自己点个赞,这个借口绝了。 白素贞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那抹心虚,不过她不会拆穿她的小娇夫就是了。 “好吧,不过姐姐近期就要成婚了,小青妹妹不知何时回来呀?” 趁白泽不注意,白素贞悄悄靠近白泽,搂着他柔韧且有力量蜂腰,带着他一同回了房间。 房门一关,一股凉意便顺着白泽的尾椎骨向上蔓延。 反应过来,白泽立刻挣脱出来,想要变作原型逃走。 然而却被白素贞料到,青色光芒不断闪烁着,但想象中的结果却没有到来。 白泽惊慌失措,他不能变回原型了。 太可怕了,他一条小蛇蛇居然体力不行,第一次这么讨厌雄蛇的身体构造。 为什么要有两个! “姐姐现在是白天呢,咱们晚上再继续好不好?” “不好,阿泽得到了姐姐就不珍惜了吗?姐姐好伤心好痛苦好可怜。” 白素贞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白泽的表情。 果然弟弟终究逃不过姐姐的套路。 “好嘛好嘛,但是这次一定一定要让我在上面,而且不能咬我了!” 哪个好人家的蛇在脸上咬的。 那日白泽一出门就看到,白福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彼时自己还以为是白福见不得自己长得水灵。 结果发现自己脸上,下巴上各有一个咬痕,多丢蛇呀。 导致白泽在池塘里躲了三天,任凭白素贞怎么哄他,都不出来。 “乖乖,姐姐保证!” 保证一定亲死你。 有些话在特定的时候是不用作数的,然而白泽还是做人时间太短,没悟出这个道理。 只能凄惨的被人拆吞入腹。 翌日太阳升起。 白泽从睡梦中醒来,手下还是软绵的触感,疑惑的抓握一把。 小脸一红,赶紧收回手。 居然没有穿衣服! 在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醒来时,白泽悄悄变成了小青蛇。 滑进被子里,横躺在女子身上。 …… 十天后,白府素雅的装饰变成红色,到处一片喜洋洋的景象。 白素贞坐在镜子前,看着背后一脸不开心的白泽。 “你的衣服呢?怎么不穿?” “又不是我成婚,为什么我也要穿喜服,我不要穿。” “这可是姐姐特意为你做的,不穿咱们怎么拜堂?” “嗯?” 与许仙成婚既是报恩,也是为了那个孩子。 只是她心里只有白泽,明知此事让白泽受委屈了。 也只能从侧边来补偿他了。 与许仙拜堂后,他们便进了新房。 白芒闪过,许仙晕睡过去。 白素贞拉着白泽,两人穿着喜服,站在一起,比夫妻还像夫妻。 二人一同去了相伴百年的洞府。 再次拜堂,合卺,结发。 虽未曾对着天道起誓,但两人在婚书上写了名字,约定要相伴终生。 石桌上,两人离开后,红色的婚书被人拿起。 妇人雍容华贵,淡淡金光从身上散发出来。 身旁中年男子陪同,将妇人搂入怀里。 “等时候到了,咱们就把小泽接回去,他会体会我们的苦心的。” “他们还有孩子了,可惜咱们不在身边。” …… 许仙醒来时,身旁位置已经空无一人,白素贞早已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 “官人你醒了!” “娘子昨夜劳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习惯了,官人快些起来,小青准备的早饭。” “好好好!” 昨夜白素贞给许仙准备了一场昳丽的梦,实际上昨夜真正洞房的是白素贞和白泽。 那早饭不过是吩咐白福做的,白泽睡得还未醒来呢。 饭厅。 白素贞率先走在前面,一进门就看到笑的不怀好意的白泽。 她回头看了看, “怎么起的这么早?腰不酸了?” “哼。” 白泽没有回答,正这时许仙从外面走进来。 “姐夫,早呀!” “小青姑娘!” 许仙双眸一亮,步伐也快了几步。 在他进来的瞬间,白泽变回了女身,声音清脆悦耳,像百灵鸟一样。 白素贞咬牙露出一抹微笑,来到白泽身边。 揪住白泽的脸。 “看来妹妹真是很喜欢 官人 你这个姐夫呢。” “哈哈,哪里哪里,小青妹妹活泼可爱,能做她的姐夫,也是许仙的福气。” 早饭后,许仙便回了药堂。 明明是自己要嫁给许仙报恩,但看到白泽看着许仙笑的这么甜。 她就很不爽。 “姐夫?阿泽叫的怎么这么甜,往日还叫姐姐呢,近日也不叫了,阿泽可不许偏心。” 说着她一把抓住白泽,带着他带到昨日许仙的房间。 “今日姐姐便让阿泽叫个够,好不好?” 第6章 新白娘子传奇6 “娘子,小青。端午节快到了,师傅送了我一壶雄黄酒,今日啊,咱们共饮!” 药堂下值后,许仙从庆余堂回来,药堂掌柜的送他一壶酒。 许仙闻了闻,是雄黄酒,正值佳节来临,配上雄黄酒再合适不可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往日热闹的家,今天却如此安静。 娘子和小姨子全都不在,家中的花都仿佛蔫了许多。 池塘凉亭里,许仙就着桌上的点心瓜果,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只是这酒劲甚是猛烈,不过几杯薄酒,便让他喝醉了。 手里的酒晃晃悠悠的,全都洒进了池塘里。 模模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池塘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波涛汹涌,浪花被那东西打破,溅到岸上,凉亭里,许仙身上也被水花打湿。 冰凉的水滴让他惊醒,抬眸一看,池塘里的一池荷花是往日小姨子最喜欢的。 今日不知为何,居然被摧残的如此破败,满池的荷花,不见一朵完整的。 就连荷叶都毁了大半。 许仙看看天色,原来今夜有雨啊,还有那么大的风。 “完了完了,这池荷花被风吹毁了,小青看到了肯定会伤心。不知娘子今日和小青去了哪,怎么还不回来,若是遇见大雨可怎么是好。” 他着急的在岸上走来走去。 丝毫不知在他醉酒时,青色大蛇被雄黄酒刺激的在池塘翻滚。 突然,平静的池塘再次掀起波涛,许仙侧头看去。 一条青色巨蛇从水中,直立起身体,冰冷的竖瞳毫无感情的盯着他。 “啊!!!蛇啊!” 许仙惊呼一声,晕死过去。 出门在外,白素贞心里十分不安,连忙赶回来。 可惜等她回来时已经晚了,青蛇在水里翻起了肚皮,岸边许仙晕倒在地,生死不知。 见此白素贞赶紧将白泽救起,浓郁的雄黄味扑了个满怀。 很快她便锁定来源,竟是凉亭里的雄黄酒。 端午节期间,阳气重,白素贞便让五鬼等人藏起来。 对外说是端午节让他们归家团聚过节去了。 实际上还在府中,白素贞将他们叫了出来。 “白福,今日我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许官人从外面回来,带了一壶雄黄酒,他喝醉酒。不小心把杯中的那杯残酒,都倒进水里了,今日天热,小泽便躲进池塘中,这湖水浸了雄黄,小泽就现出原型,将许官人给吓晕了!” 这几日他们兄弟几人虚弱无比,不能现身于人前,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泽和许仙躺在这里。 “阿泽他没什么大事,我抱他回房休息几天就好。” 白素贞挥挥手,让五鬼几人又藏起来。 自己抱着白泽回了房间,又打水给他擦洗身子,等忙完了,才想到还躺在岸边的许仙。 把赤果的白泽藏进被子里,白素贞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便去了岸边。 原以为只是吓晕了而已,没想到居然吓死过去。 白素贞唤出土地,询问一番,仔细找寻许仙吓掉的一魂一魄。 又花了两百年修为,凝成一颗丹药,喂给许仙。 三天后,许仙从床上坐起。 “娘子!” “怎么了,官人?” 白素贞皮笑肉不笑,静静看着许仙。 “娘子咱们家池塘里,有一条好大…好大的蛇,咱们叫上小青快逃吧,去苏州我姐姐姐夫都在那里!” “官人!前几日你饮酒了?” “是啊,怎么了娘子?” 许仙疑惑,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喝过酒,难道娘子不喜欢他饮酒? “前几日凉亭里的熏香你可闻到了?” “熏香?娘子熏香了?可是我不曾闻到,只闻到淡淡的荷花香。” “小青这丫头前几日在凉亭玩,点了香,那熏香配合酒液会使人神智不清,亦或者看到自己害怕的东西,官人许是看错了!” 闻言许仙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喝的酒和熏香结合成了能让人神志不清的药。 可以让自己看到害怕的东西,导致自己看到青色巨蛇,从而吓晕死过去。 听掌柜的说,这世上有许多千奇百怪的药,没想到雄黄酒也不能乱喝。 可那巨蛇如此真实,就连荷花…… 对了,荷花,他记得那满池的荷花都被毁了,如果是假的那荷花池肯定也还是原样才是。 “娘子,那荷花呢,我记得荷花都被巨蛇毁了的!” 白素贞无奈的摇摇头。 “官人你真是看错了,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去看看的。” “好好,咱们去看看!” 许仙穿着里衣,急切的连鞋子都没穿,就小跑着,要去池塘验个真假。 只是白素贞怎么可能留那么大的破晓在那儿。 三天前,她去岸边把许仙带回来时,顺手把池塘恢复成原样了。 许仙这一趟只能是无功而返。 果不其然,许仙赶到池塘边,惊讶的看着完好如初的荷花。 “难道我真的是看错了?” 许仙揉揉自己的眼睛,又跑到岸边摸了一下那完好的荷叶。 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他呆呆的走到凉亭边,正准备抬脚走进去。 结果便看到小青,裸露着小半边白皙细嫩的肩膀,小青蛇就盘绕在深邃的锁骨上。 那一刻许仙心跳如鼓。 “小青!” 跟在后面的白素贞,声音骤的加大,让正趴在石桌上的小青清醒过来。 “嗯?姐姐~怎么啦!” 突然加大的声音也让许仙如梦初醒,知道自己不该看的,他连忙转身。 耳尖止不住的发红。 看向白素贞的眼眸里,也满是愧疚,他真是该死。 都有了这么美丽大方的娘子,居然还会因为小青心动。 白素贞不愿去想许仙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快步从许仙身边走过。 将她的宝贝阿泽,裸露的肩膀又重新藏回去。 居然让别人看了身子。 “官人你先回房休息吧,小青喝醉了酒,我独自带他回去就行了。” “娘子可要我帮忙?” “不用了,官人昏迷刚醒,还是先回房休息休息,那日我去庆余堂给你请了假,快快休息去吧。” “如此我便先回房去了。” 知道白素贞不愿他留在那里,许仙摆摆手,就先离去了。 白素贞抱着白泽一路回了房间,气不过的捏捏他的小脸。 还真庆幸自己当初把他救下来,不然她的宝贝阿泽就是别人的了。 长得好看,乖巧懂事又听话。 第7章 新白娘子传奇7 “施主身上有妖气!可是近日遇见了什么人?” 这天许仙照旧去庆余堂上值,路上被个年轻和尚给拦住了。 “师傅说笑了,在下在药堂学徒,每天见过的陌生人多的是,小师傅可是来化缘的,我这里还有些铜钱。” “施主!贫僧来自金山寺,此次下山修行,是见你浑身妖气笼罩,这才来提醒你的。” 许仙不是没读过妖怪志异的话本子,只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样的如何能得妖艳的狐狸精倾心。 也只有他娘子,这般的天仙儿,愿意下凡普度他了。 “法嗨师傅,您就不要耽误我上值了,若是去晚了,掌柜的可要扣我薪水了。” 许仙没把法嗨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他有病。 将身上的铜钱全都塞给法嗨后,就急匆匆的准备离开。 只是法嗨嫉恶如仇,最是厌恶妖怪,此子是几世的大善人,他怎么也看不下去,许仙被妖怪给害了。 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符纸,悄悄放到许仙的胸口。 心想等他再次遇到妖怪,就会相信自己的话了。 辛苦一天的许师傅,刚刚从庆余堂下值回来。 结果往日总会迎上来的白福,今天却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还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 让许仙很是疑惑, “白福,可是我身上有不妥之处?” 他上下找寻着,没有一丝不同,身上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两只脚底下也没有踩到动物的粪便,不过忙了一天,肩胛处还是有点汗味的。 但往日也有啊,也没看白福这么嫌弃呀。 “没什么,姑爷你赶快进去洗个澡,身上有股子汗味呢。” 白福笑着把人忽悠走,他们都是些没有什么修为的孤魂野鬼,哪里能抵抗许仙身上的东西。 莫要让他们被那东西给打死了。 同时白福也把这消息告诉给白素贞,他想白素贞法力高强,一定不会怕那东西的。 …… “让白福忌惮的东西,朱砂?还是什么?” 白泽仿若没有骨头似的,躺在白素贞的腿上,绿色的蛇尾欢快的在房间里甩来甩去。 “姐姐~要是姐夫发现我们是妖怪,会不会又被吓死呀,好害怕哦~” “你呀,促狭死了。凡人大多信佛或者道教,或许是他姐姐姐夫给他求得符纸也说不定。 那东西对一些鬼怪是有作用,但你我还未可知。不过你近日实在太倦怠了,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你修炼了!” 话落,刚才还欢快的甩开甩去的尾巴,顿时萎靡下来。 蔫吧的耷拉在一边。 “可是阿泽一个人修炼好无聊的,姐姐每日都只陪着姐夫,哪里想的到人家嘛,嘤嘤嘤~” 白泽‘痛哭流涕’难过的捂着眼睛,时不时的还要从指缝里,偷看一下白素贞的反应。 “若是你姐夫知道了,一定的唱出窦娥冤,姐姐分明日日陪着阿泽,这要是普通蛇类,只怕都下了一窝蛇蛋了。” 蛇蛋? 白泽忽的顿住了,他慢慢靠近白素贞的腹部,大手抚摸着依旧平坦的肚皮。 “咱们日日交……欢爱,为什么姐姐不能怀上阿泽的崽崽?到时候阿泽一定会……” 一定会……一定会怎么样呢? 白泽有时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崽崽,如果他有了崽崽,那不就是大崽崽带着小崽崽了。 想想就觉得好奇妙呀。 “……” 他凑到白素贞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小的要不是白素贞听力不错,恐怕都听不见。 ‘咱们今晚一起生崽崽吧!’ “娘子!” “啧,扫兴!” 许仙人未到,声先至。 白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在许仙进来时,变成女儿身。 “娘子,我下值回来了!” “官人辛苦,快坐下歇息片刻。” “娘子,小青,我今日在路上遇到一个十分奇怪的和尚。” 许仙手舞足蹈比划着,把法嗨纠缠自己,说他遇到妖怪的事讲述出来。 “你看,我还发现身上有一张符纸呢。” 从怀里摸出法嗨藏的符纸,许仙将它展开给两人看。 结果符纸展开时,便发出一团金光,冲着白素贞和白泽而来。 白素贞法力高深,虽给了两百年修为许仙,也还有一千五百年修为在。 这符纸对她作用不大。 唯独白泽,妖气还没有净化,那金光靠近便让他浑身衣衫被灼烧殆尽。 露出白皙的肌肤。 “啊啊啊!好疼……” 白素贞眼疾手快,脱下衣袍遮住白泽裸露的身子,又变出一条青蛇来。 不过那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仙不是瞎子,眼前一幕他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没看到白素贞使用法术而已,当那条青蛇出现时。 他只以为真的有妖怪,而且是他小姨子养的那条。 刚才一抹白皙在眼前快速闪过,许仙想,这妖蛇平日定是藏在小青身上。 如今妖蛇被符纸诛杀,以后便不会再担惊受怕了。 “娘子,妖蛇已经被杀,小青肯定是被吓晕了,法嗨师傅法术高强,符纸不小心灼烧了小青的衣服,你快快带她回房休息去吧。” 白素贞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这人眼中仍旧清澈无比,她也只能相信了。 带着白泽回房后,白泽在眼前变回原型,碧绿的蛇身如今伤痕累累。 到处都是被灼烧的瘢痕很是恐怖,有些地方都被烧焦了,散发出肉的腥味。 青蛇痛苦的蜷缩着,对一切都保持警惕。 哪怕是白素贞的靠近,也会让青蛇做出防备与攻击的姿态。 “阿泽别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你等着姐姐,乖乖,别怕,乖~” 白素贞轻抚着白泽碧绿的脑袋,痛苦不堪的白泽,迅速的咬了上去。 手上的痛不及心里的痛,为了让白泽好受一些。 她咬破指尖血,涂在白泽的伤处。 一滴不够就两滴,两滴不够三滴。 伤处没血了,她就换根手指,直到白泽的挣扎不再那么激烈。 白素贞的指尖血,有多年行善的功德,不管是对妖族还是仙族,亦或者是神佛都是有用的。 果不其然,白泽身上涂满她的血液,伤口便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愈合着。 如今之际只有两个办法,能救白泽了。 一是去盗取灵药,二是去找她的师傅黎山老母。 第8章 新白娘子传奇8 身上灼烧的痛处缓和后,白泽渐渐恢复了意识。 口中是浓厚的铁锈味,竖瞳睁开,他紧咬着白素贞的手指。 鲜血顺着手指染红了手掌,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白泽松开嘴。 蛇信子一下接着一下,舔着上面残存的血液。 眼里满是愧疚。 “阿泽你乖,姐姐去给你找药好不好,吃药就好的快了。” 小蛇尾巴尖颤颤巍巍的,戳戳白素贞的衣袖,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摇头。 ‘不要离开,要和姐姐呆在一起。’ “可是没有药,身上会留疤的,阿泽这么臭美,万一顶着一身疤,以后又要哭鼻子了。” 白泽沉默了。 小尾巴尖勾着白素贞的手指,不舍的圈紧了。 “阿泽睡一觉,睡醒了姐姐就回来好不好?” 竖瞳里留下两滴泪来,把头转向另一边。 白素贞知道,白泽同意了。 她必须要赶紧去拿药,不然阿泽等不及的。 峨眉山有灵芝比骊山要近许多,顷刻间,白素贞就想好了去处。 …… “娘子,小青她怎么样了?” 夜晚,白素贞还没有赶回来,许仙站在白泽房间门口,询问道。 只可惜房间里安静的很,迟迟没有声音。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要我进去看看?在庆余堂学了一年多,我或许可以帮小青看看的。” 依旧是一片安静。 整个白府寂静无声,大风四起,带着呼号让人心里发慌。 “不管了,我进去看看就是,若是娘子因此怪罪于我,也要让我看过小青的伤势才行,都怪那个臭和尚,如果不是他给我符纸……” 推开房门。 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没有点燃烛火,许仙只能摸黑进去。 好在小青的房间他来过多次,知道大概的布置。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许仙顺利的点燃了烛火。 烛火摇晃着,透过朦胧的光,他好似看到了勾人心魄的妖精。 一头黑直的长发,在昏黄烛火下,显得格外白皙耀眼的肌肤。 往下看去,那人的下身并不是正常人的腿,而是碧绿的尾巴,烛火照耀着,那尾巴微微摆动,仿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夺目。 许仙呆愣愣的傻站在那里。 一时间不知是要害怕还是该静下来欣赏。 良久,他动了。 步伐不发出一丝声音,慢悠悠的凑到那绿色尾巴的旁边。 蹲下,任由那尾巴微微摇晃,一下两下。 三下,四下,终于擦过他的手背。 光滑的,柔软的,又有种麻麻酥酥的感觉。 那截尾巴似乎也明白自己许是触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飞快逃离,顿了顿又甩回来,想要再试探一下。 “姐姐,你回来了吗?阿泽好疼呀!” 是男人! 白泽委屈带着点撒娇的嗓音传入耳中。 让许仙心中一震。 小青是男人! 不。 他是蛇妖,美丽有危险的妖精。 想起自己之前每次来白府做客,十次里有八次见不到人。 而白素贞的身边就会有这么一条青蛇,它有时盘在手腕上,有时在脖颈上。 许仙想,或许自己端午节那日,看到的巨蛇也是眼前的‘小青’。 怪不得今日掌柜的说,端午节前夕有个和尚说他们店里有妖气。 闻着像是蛇妖,所以准备了特制的雄黄酒。 那雄黄酒不就引出一条蛇来么。 许仙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随即将烛火吹灭。 假装自己不曾来过,悄声退出房间。 在他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白素贞便回来了。 她并没有带回灵芝草,在她求药不成,准备强攻时。 有一黑衣人出手带走她。 回了她和白泽曾经待过的山洞。 什么话都没说,只拿出一枚丹药,说是可以救白泽。 虽不知为什么那人要帮助她,不过白素贞隐隐猜测,此人与白泽身世有关。 在她发问时,那人声音微顿,看的出来她猜对了。 于是,不再犹豫,拿了药便赶回来了。 白素贞打量四周,发现房间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 没有人闯进来过。 就放心的把丹药喂给白泽,果然这药一入口就化成了水。 白泽裸露在外,受伤的地方,很快就痊愈了。 只是外伤好了,内伤尚存。 需要慢慢调理。 翌日,白素贞从白泽房间出来后,许仙已经去了庆余堂。 正好,白素贞也跟着出去了,白泽这次受得伤。 势必要讨一个公道的。 她二人虽为妖,可从未做过恶事。 初入世时,白素贞曾想过去偷取官银,若不是白泽,只怕她已经行动了。 法嗨昨日便知,那符纸生效了,若那妖孽没死,必然会是个大妖,一定会来找他报仇。 因此他一早就在杭州城外的竹林等候。 正诵经时,一股妖气快速向此处靠近,法嗨知道那大妖来了。 不过几息,眨眼间的功夫。 眼前便飞来一白衣女子,是那蛇妖! “妖孽!” 法嗨怒目圆睁,翻身站起,就要将白素贞捉拿。 顿时狂风大起,大战一触即发。 “我白素贞自入世起,便未伤过一人,今日前来,非是因为你口口声声要捉妖,而是……你不该伤了我夫婿!” 素手翻飞间,长剑出鞘。 风起云涌间,竹林里白素贞与法嗨战在一处。 两人你来我往,几乎只能看得见残影。 白素贞虽只有一千五百年修为,但比之法嗨,也弱不了几分。 只是不知为何,越战她的灵力便消耗的越快。 不过半个时辰,白素贞便从上风跌落下来。 好几次都险些被法嗨打伤。 越过一片片竹叶,突然白素贞灵力全无,竟是要从半空中掉下来。 法嗨找到空隙,自上而下手中禅杖就要打中白素贞的腹部。 就在即将触碰之际,一股金光包裹住白素贞,禅杖和金光相碰。 眨眼间,法嗨便被那金光弹飞了好远。 少顷, 法嗨一脸凝重的走来。 “你居然有了身孕,莫不是与许仙的!” 而且还是天上文曲星转世! “真是奇怪,奇怪啊!” 法嗨连连摇头,就在白素贞以为今日要殒命于此时。 法嗨离开了。 白素贞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她深知自己只同白泽发生过关系,腹中孩儿必定是她与白泽的血脉。 第9章 新白娘子传奇9 白素贞休整一番,身体里的灵力恢复许多后,便赶紧回了白府。 怀孕后,肚子里的孩子会吸取自身的灵力,这才让自己的灵力消耗增加。 她和法嗨打过,事后必定会有一些妖来此处查探情况。 如果不离开,自己灵力没有恢复,不一定能打的过。 若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不是白素贞的行事作风。 白泽伤势没好,睡着了没有醒来。 白素贞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白泽的沉静的睡颜。 当初嫁给许仙,一是为报恩,二是和他孕育一个孩子。 她师从黎山老母,只是天生根脚差了些,想要脱离妖身成仙。 就只能寻些旁的法门。 文曲星下凡历劫,需要借腹出身,是黎山老母告诉她的。 所以白素贞便想着用一个孩子换取自己成仙的机会。 当时不知情滋味,觉得是小事一桩。 入了世才知道,情之一字,令人愁断了肠。 自己与白泽相爱,心底眼底都只有他一人,哪怕和许仙只是假的。 她也觉得让她的阿泽受委屈了。 爱是常觉亏欠。 如今有了孩子,仿佛对成仙没有那么追求。 “阿泽,待你醒来,我们便和许仙说清了,到时你我一起回青城山好不好?” 自然不会得到回应,白素贞却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临近夜晚,白泽终于醒来。 感受到手里的触感,他抬眸一看,原来是白素贞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他自幼便和一般的蛇妖有些不同。 受伤严重,但比之一般妖族,好的要快上很多。 而且每次受伤,伤好之后身体会比从前更加抗造。 刚一坐起来,白素贞就醒了,她睡得浅。 “阿泽醒了?” “嗯,姐姐辛苦了。” 白泽抚摸着白素贞不过两日不见,就好像瘦了一圈的脸心疼道。 “不辛苦,只是……” 她牵着白泽的手,一起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白泽愣了愣,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在白素贞的注视下。 他尴尬的挠挠头,手忙脚乱的从床上坐起,把耳朵贴到白素贞的腹部上。 “月份还小,哪里是就能听的到的。” “姐姐怀崽崽了!是吗?” 他像是确定似的,又问了一次。 在白泽的询问的目光下,白素贞温柔的点点头。 便见他开心的和什么似的,一把跳下床连鞋子都不穿,恨不得就要抱着白素贞转几个圈圈。 “好了好了,快穿鞋,莫着凉了。” “可是姐姐怀孕了,咱们要和许仙……” “坦白吧,报恩也不一定就要嫁给他!” 这话还是白泽曾经说过了,不过短短时间,白素贞自己的思想就完全变了个样。 在白素贞依靠着床榻睡着时,许仙隔着房门看了眼,又离开了。 白素贞要去找许仙,并没有让白泽一起。 让白福做了一些吃食后,她就离开了。 …… “许仙!” 许仙手上拿着一本怪志奇闻,却看不进去几个字。 今日一天,脑海里都还在回想自己看到的那条绿色尾巴。 白素贞温柔坚定的声音响起,让许仙快速从回忆中醒来。 他目光复杂,小青是蛇妖,那么与小青是‘姐妹’的白素贞呢? 她也会是蛇妖吗? “娘子,小青他如何了?” 白素贞未曾注意到许仙口中的他和她的区别。 只以为许仙单纯的在关心白泽。 “他很好……许仙!” “娘子!” 两人齐齐开口,又一同停下。 “娘子先说吧。” “许仙你可知我二人至今未同房过?” 许仙抿抿唇,他知道。 “你是个聪明人,这段日子以来,家里的奇怪之处……” “我知道!” 知道白福不怎么出来,那五个兄弟大多都在夜里出现的多。 知道小青其实是男子,也是蛇妖。 “那日法嗨给你的符纸是真的,我和小青…不,阿泽都是蛇妖!” 许仙拿着书的手紧了紧,随即又很快放松下来。 “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大抵是千多年前,那时的白素贞还是一条刚刚生出灵智的白蛇,却不小心被凡人捉住,一个小牧童救了她。 后来白蛇修炼成人,便想要报恩,寻了许久那牧童的转世,终于在杭州时确定了身份。” 许仙知道白素贞口中的牧童,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看了这么多的怪志小说,也想过许多理由,但都没有成立。 白素贞嫁给他,除了未曾同房。 白府里的一切,他该享受的都享受了。 无论是自己在药堂被人诬陷,亦或者是去给别人看诊。 白素贞都帮了他,却不求回报。 原来都是因为自己曾有恩于她。 “那你今日告诉我……” “因为我怀孕了!” 许仙瞳孔一缩,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白素贞平坦的腹部。 “是阿泽的,与你成婚实属无奈,他很伤心,所以……” 初时相遇,其实许仙对白泽化成的小青心动了。 他看着狡猾,实际上蠢蠢的,站在甲板上,结果没站稳,差点掉到西湖里去。 许仙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两只手就率先做出了回应。 后来几次上门拜访,也是想看看小青。 可惜运气不好,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后来有次临走前,白福拉着问愿不愿意娶他们家小姐。 说了一堆话,他没怎么听清楚,就同意了。 这么想来,自己同意和白素贞成婚时,那小青蛇肯定很伤心吧。 不然整个婚宴,眼眶都红红的。遮都遮不住。 一时间许仙也不知自己是该叹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还是虚无缥缈的婚事。 但许仙心里清楚,他与白素贞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其实成婚当夜,他就知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事后他还松了一口气,当时还笑自己是给谁守身呢。 “白姑娘,千年之前救你的是牧童,并非今日的许仙,你对许仙多有照顾,这恩情也早就报完了。 你既有了心爱之人,许仙也不能用夫妻之名来绑着你,明日许仙便会搬出白府,祝你和……那位阿泽公子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许仙从不内耗自己,白素贞说完,他就在脑海里想象。 或许他喜欢的是那个小青,而非如今的阿泽。 既然小青从不存在,那自己又何必强求呢。 而且本来也不属于自己,不是么? “许公子你不用离开,我与阿泽终究是妖,留在人世反倒不好,所以我们打算离开了。 这宅子是我们买的,若是公子不在意,这是房子的地契!” 第10章 新白娘子传奇10 良久,许仙接过地契。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再不会有任何牵扯。 人妖殊途,此必一别,大抵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白姑娘,我能否再去看看阿泽公子?” “他随我姓白,单名一个泽字。” 许仙反复念叨着白泽两个字,又想起那夜看到的。 突然觉得这名字与他十分相配,仿佛就是应他所生的。 这边白泽随意吃了些吃食,便寻了过来。 许仙第一次看到白泽长得什么模样。 真真是不偏不倚,刚刚好。 都说人们都是女娲娘娘捏黄土造出来的,仿若白泽这样的,兴许是女娲娘娘的精心制作吧。 见许仙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白泽往白素贞身后躲了两步。 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又跳了出来,挡在白素贞身上。 色厉内荏道: “姐姐是我的伴侣,她已经有我的崽崽了,许仙你们是不可能的,死心吧!” 蠢蠢的。 许仙轻笑一声, “那白姑娘,祝你们一路顺风了!” “多谢!” 白素贞身上仿佛有什么裂开了,像是枷锁突然消失。 心境和修为快速上升,她的恩报完了! 她向许仙点点头,随即带着白泽化作一缕白芒消失在许仙眼前。 许仙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拿着一壶酒来到凉亭里,自斟自饮,不知想到了什么。 突然笑出了声。 那视线便是一直注视着池塘,原来那时他就已经看到白泽的原型了。 …… 青城山下的山洞里。 白素贞有孕在身,日日灵力都会有消耗,为了避免她使用灵力。 白泽担起男人的责任,他时刻保持警惕,避免在他们不在时,有旁的妖物侵占了洞府。 不过好在这里没什么变化,一直都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模样。 “阿泽!你呀就莫要这样了,看的我好想笑啊。” 孕妇怀孕期间情绪总是多变的,但白素贞看着白泽这模样就想笑。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 “哎呀姐姐你别笑我了,阿泽可是要担起做爹爹的责任的,要保护你们娘……和崽崽的安全。” 蛇都一下一窝,纵使他们不是普通蛇类,不到临产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崽崽呢。 …… 一晃眼六个月过去,白素贞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生的样子。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他们的产期不会那么长,但这孩子没出来,他们也只能等着。 直到这天。 白泽特意去寻了一些酸涩的灵果,刚一回来洞府,就闻到奇怪的味道。 还伴随着白素贞时不时传来的一声痛呼。 走进去一看,原来是白素贞要生了。 他急得团团转,两个人都忘记要请产婆过来。 正当他不知怎么办时。 山脚下迎面走来了一位老妇人, “小伙子你怎么了?” “我……我娘子要生了,婆婆您会不会接生呀!” 白泽只觉得这妇人很是亲切,不知为何就信任她。 “那老妇人就随你去看看吧。” “唉,好好好!” 白泽正准备搀扶着老婆婆过去,结果老婆婆走的比他还快。 步伐矫健的很。 山洞里,白素贞人身和原型不停的变幻着,白泽心中一颤。 他紧张的看着老妇人,生怕她会害怕他们是妖。 “婆……婆婆!” “去打些热水来。” “唉,好…好的。” 老妇人走到白素贞身边,手中掐诀,一道光芒从指尖飞出,快速钻入白素贞身体里。 她的身体稳定成人身模样。 熟悉的气息从她身上泄了一丝出来,白素贞也镇定许多。 她知道是那个给她救白泽药的人。 “姑娘放心,你这孩儿有大造化,必不会太折腾你这做娘的。” 白泽端着水快步走来,走到白素贞身边,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眼底的心疼几乎化为实质。 “快……快出去!” 之前白素贞有帮过旁的产妇接生,她不愿白泽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忍着疼痛,硬是要让白泽离开。 “不,不要,阿泽不出去,要陪着姐姐!” 白泽不停的摇头,眼眶比白素贞还要红上几分。 “公子,女子生产时辰久着呢,你不如去买些吃食,以防你娘子生产时没力气。” 这妇人也是女子,也是从那时候走过来的。 自然知道白素贞想的是什么。 不过白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和他那老爹一模一样的。 肯定不会在意这种事,但儿媳妇生产最大。 这点小小心愿,做婆婆的满足就是。 白泽去凡间买了许多吃食,提着三四个食盒,等在洞府外面,不停的转圈圈。 随着一声白素贞尖叫,孩子啼哭声响起。 白泽当场晕倒。 等他再醒来,就看到老妇人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 “唔?看岔了!” 他揉揉眼睛,再睁眼一看。 依旧是老妇人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 “婆婆,我娘子她如何了?” “很好,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娃娃,要看看吗?” 白泽摇摇头。 “我想去看看我娘子,这个崽崽一点也不乖,让姐姐这么疼,他是个坏崽崽!” 老妇人(亲妈):“……” “在那边呢。” 白泽点点头,下床找去了白素贞那边。 …… 白素贞抱着陷入睡眠的崽崽,看到白泽走来,把孩子递给他。 “我不看,这是个坏孩子,阿泽不喜欢他!” 白泽还记得昏迷前,听到的惊呼声。 “他很像你呢。” “哪里像了,他连眉毛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俊俏。” 白泽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 “我们阿泽自然是长得最好看的。” “嘿嘿,对了姐姐我给你买了好多吃的,你刚生完崽崽,是不是很饿?” 白泽小跑着把自己买的食盒全都提了进来。 老妇人跟在后面,帮着白素贞抱着崽崽。 “你去吃吧,我来看着他。” 崽崽身上有很强的金光,老妇人知道他是文曲星转世。 身为文曲星的父亲,她的儿子白泽很快就会借文曲星的功德,脱离妖道。 第11章 新白娘子传奇11 “怎么了,这两日怎么总是挠痒痒?” 自崽崽出生后,白泽额头那儿就经常会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想出来似的,一天能看他挠上百来回。 白素贞把白泽叫来身边,隐约觉得白泽的额头仿佛有两个小鼓包。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生长出来。 有些疑惑,想着等那位婆婆来了,再问问她。 山中不知岁月,等那位妇人再次到来,他们的崽崽已经满月了。 小小的一团安静的躺在白素贞身边,时不时的吐出个泡泡。 咿咿呀呀的嘟囔着,叮又叮不懂,鞋又鞋不会。 看着自己的爹爹娘亲在一旁亲密的贴贴,小崽崽简直都快要气死了。 听不懂为什么要笑,孩子都快被饿死了,没人管了是吧。 他要闹了! “天呐,他好喜欢哭哦,一点儿都不像我。” 白泽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点评道。 白素贞无语凝噎,若是认识的人看到这孩子,必定会说和白泽如出一辙。 这好哭的性子,一看他是随了他爹,难不成还随她? “可能是饿了,抓的羊呢?给崽崽喝点奶水看看吧。” “羊……我那天太饿,给吃了……” 白泽心虚的对对手指。 “你呀!” 白素贞生产后,奶水不足,为了确保崽崽不会饿肚子,那妇人便抓了头产崽的羊回来。 得益于那只羊的存在,小崽崽至今为止,还没饿过,没想到今天失算了。 “那人家再去抓一只嘛。” 白泽心虚的拉着白素贞的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用了,我带了羊来。” 老妇人的声音在山洞外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声的羊叫。 “婆婆~” 白泽赶忙迎了过去。 正赶上他们的崽崽满月,老妇人便想着过来看看。 刚到山脚下,就听到小娃娃在哭。 有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修为太高也是一种错了。 他们家那个儿子,怎么就这个德行呢。 “人家~人家的。”她还来不了。 挤了小半碗羊奶,给喂给小崽崽,老妇人抱着小崽崽,有了饭吃,怎么也不哭了。 专心喝奶。 白泽看着又心痒痒了,凑到小崽崽旁边,趁老妇人喂奶的时候,把自己的小手指塞到崽崽嘴里。 “啊……啊……” ‘中登,你就欺负我不会说话吧。’ 不知道是不是白泽的错觉,他觉得小崽崽瞪了自己一眼。 如此又来了几次,终于惹得两个女人都看不下去了。 白素贞赶紧拉着白泽到一边去。 “婆婆,我家阿泽近日总说自己额头痒,方才我看了看,却不知原因,您见多识广,可知道是为什么?” 老妇人喂奶的动作停顿下来。 抬眸看了眼茫然的白泽,抿抿唇。 在两人眼前化作一看起来约摸三四十岁的中年美妇。 身上灰扑扑的衣衫也变得华丽无比。 “或许阿泽该唤我一声娘亲……” 白泽幼时的记忆并不清晰,只记得抱着自己的女人重伤濒死。 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就消失了。 后来他再没有见过那人,虽不知她的身份,但自己藏身的山洞里,一草一木都有生活过的痕迹。 洞府里面还有许多自己喜欢的,亮晶晶的物什。 后来听人说那些亮晶晶都是很值钱的宝物,他随手拿了几块,想着下山去玩。 结果被有道行的大蛇妖缠住,说是要与自己交尾。 幸亏被白素贞救下,便满心满眼的都是她。 只是自己当时并不知道那是爱。 “我娘已经死了,你不是我娘,我记得的。” 白泽说的是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身受重伤的妇人。 白素贞察觉到白泽的情绪有些不对,担心的握住他的手。 想要给予他力量。 美妇人抱着崽崽的手紧了又紧。 最终将崽崽放到床榻上,好在他已经吃饱了,被放在一边,也不哭不闹的。 美妇人凝出一滴血,让白泽与她一样,两滴血很快便相融了。 这是他们有着一样血脉的事实。 紧接在美妇人的讲述下,一段凄美地的爱情故事缓缓展开。 原来许多年前,美妇人也只是一条普通的青蛇,一次意外被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所救。 敖烈的龙息助她化成人形,二人日日相处早生了情愫。 只可惜敖烈已经有了婚约在身。 等她发现婚约时,已经怀了敖烈的孩子。 妇人虽然喜欢敖烈,但也不愿做破坏他人婚约的恶人。 便带着孩子逃走了。 只是她怀了孩子,灵力消耗太大,跑不了太远就从天上跌落。 醒来后发现自己落在一处山涧中,见此处无主,且灵气很足,就居住在那里。 后来自己生下白泽,白泽身上有半龙的血脉,竟惹的许多妖魔前来,想吃了他来提升修为。 一开始她对上那些妖魔还绰绰有余,时间久了有些大妖,她就打不过了。 从轻伤到重伤,最后一次她只来得及把白泽藏起来,便被大妖抓走。 还是好不容易从西海逃出来的敖烈,将她救了下来。 不过那次重伤,让她失了本命精元,昏迷了两百年才醒来。 “那……你现在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 白泽一时间百般滋味在心头,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以为自己是孤儿的,没想到自己有爹爹有娘亲。 “所以我爹爹是西海龙三太子?” “是,不过他因为纵火,被罚入鹰愁涧,暂不得出。” 白素贞挑挑眉,不得出?不一定吧,上次她去求药,陪在婆婆身边的,似乎很不一般呢。 白泽倒是有些疑惑了。 鹰愁涧不就是他幼时居住的地方嘛,要是他便宜爹被罚入那里,还算是惩罚? 惩罚他爹和娘在一起不能外出? 还有这种好事。 美妇人自然知道白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些事她也不方便解释就是。 “所以,娘猜想你额头痒,或许是要化龙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什么事也没做呀,平白无故的就要化龙,这么荒唐的嘛? 美妇人看向独自在床榻上玩的开心的小崽崽。 白素贞也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心里生出一股不可置信的想法来。 或许是白素贞的眼神太过炙热,吸引了美妇人的注意。 在白素贞的注视下,美妇人点了点头。 第12章 新白娘子传奇12 “他怎么会是文曲星转世,明明我与许仙……” 美妇人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就是白素贞和许仙并没有夫妻之实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文曲星下凡历劫,是选中你做母亲,而非看中许仙,才选择他。自始至终文曲星都是选择你的。” 话落,床榻上的小崽崽仿佛也听懂了似的,跟着呜哇呜哇的叫。 白素贞走到床边,情不自禁的抱着小崽崽,其实从她选择和白泽在一起,就放弃了成为转世文曲星母亲的想法。 然而今天她听到了,文曲星转世是因为想成为她的孩儿,而非是许仙的孩子。 竟是选择她么? 白素贞在小崽崽的柔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淡淡的奶香味袭面而来。 小崽崽高兴的手舞足蹈,两只手不停在空中飞舞着。 白泽像个背景板一样,完全听不懂他媳妇和刚认的亲娘在说什么。 “文曲星转世,哺育他的功德会助阿泽脱离妖身化龙,我想作为诞下他的你,应该是可以成仙了。” 美妇人发现白素贞身上的妖气已经被淡淡金光笼罩,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得道成仙了。 “不过文曲星转世历劫,是为了造福众人,所以你们要抚养他成人,成才。” 白素贞点头,她是听说过的。 美妇人知道白泽虽承认自己是他娘,但还很抗拒她。 便也不强求,只要他们日子过的好,她和敖烈也知足了。 …… 待小崽崽两岁时,白素贞和白泽一起带着小崽崽去了凡间。 小崽崽取名白子轩,两人落脚杭州。 在他们寻找适合居住的院子时,遇见了熟人。 已经成亲的许仙带着妻儿,在西湖边散步,怀里抱着孩子,身边陪着娇妻。 白素贞和白泽迎面走来,他们身边是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纸风车的小白子轩。 他们擦身而过,许仙回眸看着没有一点儿变化的两人。 心里百感交集。 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 小子轩指着许仙对白素贞问道: “阿娘,为什么那个叔叔一直盯着我们看?” “那自然是因为咱们一家三口都长得好看,所以他们羡慕呢。” 白泽回答道。 小子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那叔叔的眼神很奇怪,但爹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的爹爹和娘亲长得都好看,自己是他们的崽崽,肯定也不会差。 所以吸引别人的目光,是他们的命运,他明白! …… 白子轩已经十岁了,半大孩子,年纪不大的他,在同龄人里面,已经算是很成熟得了。 毕竟他很小就明白了,爹娘是真爱,而他是多余的。 他不是意外,也是在父母的期待下诞生的。 但是哪个好人家的父母总是背着小崽崽,独自出去游玩的。 而且小小的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父母不是人! 而是妖怪! 有一天小子轩发现一条白蛇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人。 还跟他娘长得一模一样。 他害怕呀,以为是蛇妖吃了娘,便连忙跑去找他爹。 整个家都被他翻遍了,也没找到他爹的身影。 当时小子轩心往下一掉,完了,他爹搞不好是被蛇妖吃了。 毕竟他爹虽然一把子年纪了,但风韵犹存,把他娘钓的像个翘嘴似的。 看着就水灵,瞅那细皮嫩肉的模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小子轩鼓足了勇气,跑出去买了一把锄头,直奔他娘的房间。 结果…… 白蛇压着青蛇,成麻花状缠在一起。 吓得小子轩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久。 房间里又传出了声音。 夭寿了,是他爹。 他爹哭了,肯定那两条蛇是准备把他爹当做备用餐吧。 又过了好久,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房间里面是一阵接着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不断。 直到太阳彻底再看不见,房间里的声音终于不见了。 穿戴好的娘亲走了出来。 看到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子轩,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了。 “娘,您不是被蛇吃了吗?” “额……娘忘记跟你说了,其实咱们都不是人哦。” “啊?” 紧接着他娘再一次给他表演,活人变蛇。 经过三天的思考,白子轩接受了爹娘都不是人的事实。 从此白子轩日夜苦学,从活泼开朗的小崽崽变成沉默寡言的男人。 为了替家人隐瞒非人的事实,白子轩这孩子打小过的就苦啊。 好在寒窗苦读十余年,终于叫他熬出头来,中了状元。 正是打马出街时,晴空一道惊雷炸响,让他脑海里多了一些记忆。 原来他是天上文曲星转世,他在天上挑选了许久。 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娘亲,正是修行千年白素贞。 按照既定的命运,他娘会被关在雷峰塔下,直到自己考中状元,一家人才会重逢。 然而他出生后,却并非如此。 从小父母就陪在自己身边,父母恩爱。 为了自己还特意搬到凡间。 陪着自己读书学习。 白子轩坐在马上,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抬眸一看。 虚空中,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含笑看着自己。 少顷又化作流光,飞走了。 抚养自己长大,如今文曲星已经恢复了记忆。 庞大的功德金光让白泽化龙成功,而白素贞也得道成仙。 临走前,二人一同过来看看他们的孩子。 白子轩与白泽长得十分相似,但要比白泽稳重许多。 不似白泽那么爱撒娇爱闹。 但这都没有关系的,白子轩知道,他的爹爹和娘亲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隔着遥远的距离,白子轩冲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挥了挥手。 ‘要幸福啊。’ 后来,白子轩功德圆满,回了天庭。 远远的也见过几次白泽和白素贞两人。 不过他们没有接受天庭的招安,反而是做了一对逍遥的散仙。 日子过的十分快活。 ps:今天七夕,祝大家七夕节快乐呀! 第1章 甄嬛传1 “朕与你死生不复相见!” “愿与此环,与你朝夕相对!” “你为什么不恨朕,是朕要娶宛宛,亦是朕要调走所有的太医,你为什么,不恨朕!” 王府中。 一个素雅的院子里,优雅美丽的女人正躺在桃花树下的贵妃椅上假寐。 只是她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紧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却挣脱不了束缚,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在鼻梁和眼角处形成一个小窝窝。 “侧福晋,侧福晋您怎么了?” 梳着小两把头的侍女急匆匆走来,分明自己不过是出去一趟,不到半炷香功夫。 怎么自家主子就出了这事儿。 剪秋用手帕擦拭着自家主子额头上的冷汗,却不敢把她叫醒。 像是听谁说起过,梦魇的人不能叫醒,只能等她自己醒来,不然就会丢魂。 剪秋无可奈何,好在没多久被唤作侧福晋的女人就睁开了双眼。 只是自家主子清澈单纯的眸子,怎的布满了血丝,还充满了沧桑。 像是经历过许多苦难的老妇,像极侧福晋已故的娘。 “侧福晋您方才是怎么了?可是做了噩梦?” 侧福晋? 乌拉那拉·宜修再次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她抬眸看着身旁的侍女剪秋。 如今年岁尚小,眉眼间不似记忆中那般阴鸷,正是最好的年岁。 青春靓丽,又活泼开朗。 只是剪秋不是自裁了么?怎么如此年轻? 这个疑问在她心头转了一圈,很快又被愧疚淹没。 剪秋是为了自己顶罪,才会惨死。 她输给了甄嬛! 在王府时心爱的人喜欢自己的亲姐姐,到了后宫,那人又找了数不清的替身。 有声音相似的,有气质相似的,有容貌相似的,还有性格相似的。 后宫的女人太多了,她数也数不清,直到甄嬛的出现。 让宜修心里生出些恐慌,后来也像她不安的那样。 那人爱上了甄嬛。 多可笑,天家不谈爱,可她的夫君,大清朝的雍正帝,爱上了甄嬛。 一个曾经是她亲姐姐的替身。 这一辈子她都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就因为她爱那个男人。 那个曾说过愿与她朝夕相对的男人。 明明后宫女人的悲剧都是因他而起,就连自己,还有她那个未成年就故去的儿子。 弘辉! 不对! 剪秋的称呼不对,剪秋的年岁不对,还有她明明已经是废后了,又怎么还是现在这般呢? “剪秋如今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一觉,怎么感觉睡了好久似的。” “侧福晋您忘了,大小姐马上就要入府,您心里不舒坦……” “慎言!” 她,乌拉那拉·宜修重生了! 重生到她那个好姐姐快要入府的前夕。 那她的孩子…… “弘辉呢?快带本……我去看看他!” 剪秋发觉今日的侧福晋有些奇怪,人平白无故的多了丝威严。 而且说话还怪怪的。 “侧福晋,弘辉是谁?” “弘辉……” 忽然脑海里大量的记忆像泉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里。 原来是不同时空么? 她嫁到四贝勒府,只在新婚夜与四贝勒同房过一次。 至今还没有有过孕信。 是她做的坏事太多,所以弘辉不愿意再投身她腹中吗? 宜修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好似傀儡一般。 “侧福晋,奴婢知道大小姐入府您心里不舒坦,但您也得为自己着想才是,大小姐伤了身子不能有孕,以后的孩子必定会从您腹中出生的。” 是啊,这是不同时空。 在这个世界,她的夫君胤禛爱慕乌拉那拉·柔则,愿意为了她守身如玉。 得知柔则为了保持身材,服用了息肌丸生育会很艰难。 所以向府中女子说过,只有福晋入府,才会让她们怀孕,且孩子生下来,只能送往主院。 因此后院的女人们,基本上全都服用了避子药。 没人愿意把自己十月怀胎艰难产下的孩子送给别的女人抚养。 当然除了那位齐格格。 …… 乌拉那拉·柔则入府前天,宫里的德妃娘娘特意召见了宜修。 还没去呢,宜修就能猜到她那个好姑母要说什么了。 事实也如她所料,德妃娘娘是宫里的老人。 心眼比藕眼还多,深谙给一棒子再给一甜枣的操作。 大意就是让宜修不要嫉妒,好歹是亲姐妹俩。 就算不是柔则也会是旁人,那样说来,还不如是柔则来的好,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日后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宜修皮笑肉不笑,点头称是。 一转身几乎连那点子假面都维持不下去了。 嗝日,沉寂许久的四贝勒府,再次热闹起来。 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今天他们四贝勒府就要迎来真正的女主子了。 外面的热闹与宜修无关,来到了新的时空。 她只想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要看着柔则和胤禛走到两看相厌的地步。 所有人都以为乌拉那拉·柔则是真正的白月光,可她真是吗? 不见得吧。 未来的雍正帝此时还是个贝勒,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眼底心底都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后院那些女子有或者没有,在或者不在,都和他没什么大的关系。 不过后院的齐格格倒是担起了此次贝勒大婚,负责府上装潢的责任。 …… “侧福晋门外有个小太监……” 剪秋看那小太监长得好,跪在那里有些可怜。 一时起了怜悯之心。 “你怎的如此有闲心,关注个小太监?” 宜修停下笔,将抄写好的佛经放到一边去。 揉了揉酸胀的手腕。 “哎呀侧福晋,今日贝勒爷大婚,是齐格格操办的,听说是不小心打破花瓶,正跪在咱们院子门口,求您救救他呢。” 没想到走了一个自己,齐月宾居然还承担起这糟心事来。 不过在她那个世界,齐月宾也是与柔则合得来的。 “带我去看看吧。” “好嘞!” 剪秋笑吟吟的,扶着宜修就出去了。 院子外,一个小太监垂着头,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看上去胆小的很,一边托盘上放着摔碎的花瓶。 一直在打颤,面前都凝成一小摊水渍了。 年纪也不是很大,吓哭了也是正常。 “小石头,快别哭了,侧福晋出来了,快把事跟咱们侧福晋说说!” 剪秋说完,地上跪着的小太监立刻抬起头。 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赶紧把头垂下去。 不可直视贵人颜。 第2章 甄嬛传2 “奴才不小心摔碎了主子爷送给福晋的花瓶……” 剪秋在一旁都快急死了,这个小石头刚才挺会说的呀,怎么这时候跟个结巴似的。 “剪秋,府上的奴才们都是一样的,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你不能因为与这小太监认识便包庇他知道吗?” 小太监跪在地上,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泪珠儿一颗接着一颗。 “求侧福晋救救奴才吧,奴才是被陷害的!” 小太监害怕死了,听到宜修说的话,急得膝行两步。 来到宜修面前,攥着旗袍的裙角。 “对啊侧福晋,小石头性子软,平时总遭人欺负,今日他是最后一个去库房的。” 这小太监性子软,有点像剪秋在乌拉那拉府上的弟弟。 见他被人欺负,难免会看顾几分。 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罢了,既然是你开口,到底又跟了我多年,去我私库拿个花瓶补上吧。” 本想再多问几句。 但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心思,今日便算是她给弘辉积德,做了件好事吧。 剪秋服侍宜修回房,又拿了私库的钥匙,拿了一个差不多的花瓶给小石头交差。 “谢谢剪秋姐姐!” “小石头咱们侧福晋人好着的,下次我想法子让福晋把你要来。” 小石头抽噎着,把自己藏了好几年的私房全都摸了出来。 “剪秋姐姐这是我藏了好久的月例,您拿着!” 也不管剪秋愿不愿意拿着,小石头直接塞给人家,转身抱着花瓶就跑开了。 …… “他倒是实诚的。” 宜修的眼神落在剪秋手里的荷包上,也是灰扑扑的颜色,但看上去还不错。 荷包角落绣着小小的两个字——阿泽。 “侧福晋小石头是个可怜的,下次咱们把他要来吧,反正咱们院里不是还缺几个小太监嘛。” “再说吧。” 自从四贝勒府有了福晋,后院的女人再没被宠幸过。 刚开始还有些女人跑来宜修居住的院子,找她诉苦。 大抵的意思不过是说她和福晋是姐妹,怎的只有福晋吃肉,连口汤都不分给自己的妹妹。 而她们连汤都喝不到,一些酸言酸语。 这些话上辈子宜修就灵经历过,如果说那个时空自己喜欢胤禛,所以吃醋的话。 这个时空的自己,对胤禛就只有厌恶。 那人不来她这里,自己不知道有多快活,抄写抄写佛经,看看花,喂喂鱼。 若是她的弘辉能陪在她身边,那就再好不过了。 乌拉那拉柔则沉浸在和胤禛的甜蜜爱情里,平日也不怎么让后院的女人来请安。 这大大的便宜了宜修。 直到三个月后。 她的院子终于迎来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爱新觉罗·胤禛! 或许是宜修眼中的冷漠太甚,让他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宜你可是不开心?” 男人疑问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他不希望自己的后院起火,更不希望宜修生她姐姐的气。 “爷说笑了,妾平日不也这样么。” 宜修福了福身,语气有些僵硬。 “爷娶了你姐姐,你不生气?” 男人的语气骤的加大,宜修也疑惑了,这人到底想让她如何? 生气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妾为何生气,不是姐姐也会是旁人,是姐姐总比旁人要好。” “你能这样想很好,爷还有事,先走了。” 胤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小宜一副看淡一切的模样让他有些恐慌。 按照他的猜测,小宜那么爱他,自己娶了他姐姐,怎么会不生气呢。 胤禛生着闷气,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临出门时还撞到了一个看不清脸的小太监。 胤禛气的给了那小太监一脚,像是做给某些人看似的。 小石头跪在地上,连忙磕头认罪,好在胤禛走了,没有追究。 待人走远了,剪秋才赶紧走过去。 “你呀,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没踢疼吧。” 早在胤禛大婚的第二天,宜修就把小石头给要了过来。 这小傻子三个月来,做事勤勤恳恳的,别人在休息时他也不敢停下来。 好几次都错过饭点,不得已剪秋就藏了几个馒头给他吃。 时间长了,倒是让他长了些肉,不再像风中的残竹。 “没踢着呢,贝勒爷踢过来的时候,奴才往后挪了一些,踢空了。” 见宜修也看着自己,眼睛里是询问的意思。 小石头连忙解释一下。 刚才看着吓人,实际上没踢到实处,不怎么痛。 不过他肩膀被撞了下,感觉有些胀痛。 “回房休息去吧,省的别人说我欺负你。” 宜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小石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来这里也有近三个月,这个主子的性子怎么样,早就摸清楚了。 龇牙咧嘴的朝剪秋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如今是侧福晋身边小太监,以前那些同僚虽然看不起他,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 这样的日子已经够好了,小石头也没什么不满足得了。 而且他现在是四个人一间房,不像以前十几个人睡一间屋子。 那时自己的被子总是湿的,尤其是冬日,被子好几天都不会干。 小石头总担心自己会生病,他曾看过带着自己的老太监,生病了就被丢去等死。 一个冬日不见,活生生的人就成了骷髅。 还好他遇见了心善的主子。 …… “侧福晋,奴婢觉得小石头和贝勒爷长得有些相似……” 剪秋纠结死了,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但这疑惑在自己的心头,难受的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宜修也把小石头的长相和胤禛的在脑海里,对比了下,确实这两人长得有些相似。 不过小石头像的其实是那位,她的好姑母德妃才是。 两人眉眼如出一辙,只是小石头脸部的轮廓有些眼熟。 以前小石头瘦的皮包骨,哪里看的出美丑。 这几月吃的好些,但看得出是个长得俊俏的。 宜修心里疑惑,已经派人去查小石头的真实身份去了。 想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第3章 甄嬛传3 “侧福晋,侧福晋!” 剪秋心事重重,一脸凝重的跑来。 宜修思及前世,剪秋都没有这么严肃过,难不成是胤禛要造反了? “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 剪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脑海里还充斥着刚才那人的对话。 “方才和小石头同寝的小卓子来了,他说……” 剪秋打量四周,确定除她们之外,再没有外人,这才凑到宜修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此话当真?” “不知真假,不过小卓子问我怎么办,他准备禀报贝勒爷去。” “小卓子是个好的,不过他的心不在我这儿,小石头我还有用……” 话落宜修便给了剪秋一个眼神。 剪秋点头应是,转身便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兴奋的两手发抖的宜修。 居然让她发现了这么个秘密呀,小石头可真不小心。 因为小石头的长相,让宜修心里有些怀疑。 便派了人出去调查,不过线索在关键的时候断了。 但大致的她也调查的差不多了,虽不能直接证明,小石头的身世。 但她查出来的,估计有七成是真的。 在那个时空,有甄嬛这么个贱人,混淆皇家血脉。 没想到在这里,德妃也不是个好东西啊。 居然与隆科多有染,而且还替他生下了野种。 原本宜修只想控制小石头为她所用,不过今日的消息,着实让她有些意外了。 好似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到那时就不知道是胤禛还是小石头这个野种,哪个在她心中更重要了。 一个计划浮上心头,宜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眼中是渗人的光。 …… “不过死了个太监,贱骨头而已,死了就死了,莫吓着了福晋!” 自从柔则入府后,宜修放下管家权,一心吃斋念佛。 深居浅出的,柔则又一心与胤禛比翼双飞,对府上的事物是一概不闻不问。 应着齐格格总是来福晋这献殷勤,最后这管家大权竟是落在她手上。 这日齐格格照例来福晋的院子,与她商讨府上的琐事,顺便在贝勒爷面前露个面。 好让他知道后院里还有她这么个人。 结果刚梳妆打扮好,就有人过来找她禀报。 “可是那小太监是侧福晋院里的,奴婢们也不知怎么办……” “再给她拨一个去不就是了,何必因为这些小事来找我,退下吧。” 齐格格不耐烦的赶走那侍女,收拾好心情就准备去主院了。 …… “如何了?” “齐格格没有细查,只让人又拨了两个小太监来。” “不错,小石头那事,你确定没有?” “已经确定了,是真的!” 剪秋抿唇,有些为难。 这事儿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哪懂啊。 还是出去找了游医问的。 原来太监那儿若是阉割的不干净,或是年岁尚小。 是有可能会重新长出来的,不过这种可能小之又小。 而且皇宫里的太监是每隔几年就会重新检查一次,如果阉割的不彻底就会重新再割。 谁能想到小石头这么小就被分到四贝勒府,还恰好又长出来了呢。 而且还恰好因为被欺负,导致没能检查,从而…… 唉,这叫什么事啊。 “德妃娘娘让我尽快怀上贝勒爷的孩子,可爷又陪着姐姐,不踏入后院,剪秋你说我该怎么办?” 宜修坐在铜镜前,喃喃道。 “可这事也强求不得,德妃娘娘的话,咱们听听就好,若是侧福晋当真,反倒不……” 美了。 剪秋看着揽镜自照的宜修,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们家主子怎么会笑的这么恐怖呢。 “去吧,去把小石头带来,就今天晚上!” “!!!” 剪秋被惊的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侧福晋这么做,若是让人知道了,会……” 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若是被人知道了就会牵连家族,弄不好还会株连九族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剪秋你一向忠心,去吧,我相信你!” 宜修从桌子上拿出一盒胭脂,看颜色应该是她曾经最喜欢的颜色。 她用指甲抠挖出一小块来,细细涂抹在剪秋的唇上。 衬的她那张略显寡淡的脸,也多了几丝魅惑。 “去吧,我需要他,你知道的。” 剪秋犹豫的眼神重新变的坚定,她咬咬牙,狠心离开了。 …… “小石头!” 院子外正在侍弄花草的小石头闻言,转过了头,疑惑道。 “剪秋姐姐有事找我嘛?” 看着小石头脸上好不容易,长得肉肉,剪秋眼中闪过不忍。 她知道,如果主子怀上了,必定会杀了小石头,保证那事只有她们二人知晓。 如今的剪秋还不是后来那个心狠手辣的景仁宫掌事姑姑。 “今夜到主子院里来!” “可是主子有事吩咐,剪秋姐姐我知道了!” 小石头笑着拍拍胸脯。 “您看这些花草我照顾的好不好?” “好看……” “这个是茉莉花,不仅闻着香,还可以泡茶呢,给!” 小石头从怀里拿出一些茉莉花,看着像是自然落下的。 “您把它放在床头,晚上睡觉可好闻了,而且衣服上也会沾上花香呢。看!” 小石头挥一挥衣袖,剪秋便闻到了轻微的茉莉香。 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剪秋眉头紧皱,有些心疼这小少爷即将逝去的鲜活生命。 “多谢了,我还有事儿,你先干活吧,对了晚上去前,洗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些!” “好的,谢谢剪秋姐姐!” 小石头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看起来开朗又帅气。 …… 夜晚。 入了秋,不像夏天那么热,但抵不过秋老虎威力大。 小石头嫌衣服穿的多会热,便少穿了件中衣。 想着等会去主子院里,也要不了多久,自己谨慎点,不让主子发现。 到时候回了房,就直接打赤膊睡了,到下半夜晚上就有点风,还更凉爽些。 宽大的太监服被茉莉花熏的足足的,刚一靠近就能闻到浓浓的茉莉香。 本想着这花香到了明日就淡了,自己晚上闻着花香,也能更好入睡。 这下还得去主子院里,等下主子可莫要觉得他是个变态才好呢。 小石头的房间虽说是四人房,但里面装了小隔断,也算是有些隐私。 旁的人见他夜里出去也没多想。 毕竟有些主子,要让太监守夜的,也不是没有。 “晚上回来小点声啊!” “好嘞,小方子哥哥,我保证不把你吵醒!” “哼,注意些吧,可别犯了事,被人驮着回来。” 第4章 甄嬛传4 “来了……” “剪秋姐姐!” 小石头一眼就看到门口候着的剪秋,连忙迎了上去。 “吃颗糖吧,吃了就不觉的苦了。” “不苦的,来到侧福晋这里就不苦了,能吃饱穿暖,活还不累,别人都羡慕我呢。” 虽然不明白剪秋今晚为什么奇奇怪怪的,但小石头知道剪秋姐姐对他好,是个好人。 糖丸在嘴里快速融化,只是不知为什么,到了后面糖丸有点苦了。 不似刚入口时那么甜。 小石头走进宜修的房间后,身后的大门被剪秋带上。 在寂静的夜色里,发出一声闷响。 让小石头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跳几下。 房间里昏暗的烛火在微风吹拂下,左右跳动着,光芒也忽明忽暗。 看起来有些吓人。 走过屏风,是被下了床帘的床榻。 里面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人。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小石头一个人的呼吸。 “侧福晋,侧福晋?” 小石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今夜热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没穿中衣,就外面套了件太监服,可即使是这样,也热的不成样子。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好在他衣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 若是一身汗臭,惹得主子不高兴把他发配走了,可就不好了。 透过帘帐,宜修在月光照耀下,看着小石头摸索着前进。 就是这月光太暗,让她看不清小石头脸上的表情。 淡淡茉莉花香传来,让宜修兴奋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 她不喜欢像旁人那样熏香,因为香也能害人,比如前世安陵容,又或者是华妃! 因为那欢宜香,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的宫里,总是摆放着鲜花或者水果。 莫非小石头知道自己身子与旁人不一样,所以今夜是想勾引她? 宜修心里阴暗,她不计一切的用最坏的结果来想别人。 “走近些!” 房间里突然传来另一人说话的声音,低沉嘶哑的,让小石头有些受惊。 好在他听出是侧福晋的声音,想着房间里不怎么亮。 他悄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宜修好似还听见他在说: ‘不怕,不怕。’ 床帘被掀开,昏黄灯光下,宜修的脸被衬的格外的美丽。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 往日打扮素雅的宜修,今日却难得的上了妆,又描眉,一点朱唇也像是在发着光一样,亮晶晶的。 小石头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又后退两步。 或许是小动物天生的直觉,他好像不该来的。 湿透的上身被风一吹,还有点冷,让小石头打了个冷颤。 “侧福晋,不知您深夜召奴才前来……” “呵呵。” 宜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只是这笑声在黑夜里,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有些渗人。 像极了要吃人心肝的妖精。 小石头不知道主子在笑什么,但小石头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跪在地上垂着头,等候着宜修的命令。 “还记得前阵子的小卓子么?” 自然记得,不过那小卓子好像是得罪了大人物,死在花园里了。 侧福晋为什么要问他这个人?难不成是怀疑自己? 小石头心头打鼓,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你知道是什么吗?” “回侧福晋,奴才与小卓子不熟,平日里也没说过什么话,奴才不知道的。” 不知什么时候,小石头的面前,走来一双脚。 小巧白嫩,看着很是精致。 “他说那日看到你在房中休息,然后看见……”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热气,让小石头燥热的心,更加难耐了。 只是那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冷无比。 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他要死了,还是要被那些老太监再割一次。 “侧福晋,福晋,奴才不是故意欺瞒的,只是那时奴才小,被牙婆子卖进宫,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奴才求您放过奴才吧!” 小石头记得自己是有名字的,奶嬷嬷唤他阿泽。 他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是在路上被牙婆子偷来的。 “哦,你可有证据?而且你已经入宫这么多年,只怕家人早就有个其他的孩子,不然怎么从未听见过消息?” 小石头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衰退了。 他知道的,这么多年都没一点儿消息传来,自己肯定是不被人喜欢的。 不然他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阿玛额娘,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嬷嬷。 “可……可奴才想活着,侧福晋奴才愿为您当牛做马,只求福晋饶奴才这条贱命吧!” 小石头拉着宜修旗袍的裙角,不断的哀求道。 “你说笑了,我哪里要让你当牛做马呢,不过我现在的确是有个麻烦事……” “福晋您说,只要不杀奴才,奴才一定帮您完成。” “真乖!” 宜修玉足轻抬,勾起小石头的下巴。 小石头哭的通红的眼角在昏黄烛火下,显得有些勾人。 “我缺个孩子,不如就由你来做它的阿玛吧。” 小石头愣愣的,不知作何回答。 “来,我扶你起来。” 宜修放下脚,俯身拉着小石头的手,带着他一同站起身。 来到床榻边上。 “热吗?” 走近了小石头才发现,今日的侧福晋身上有股奇怪的香味。 闻着甜甜的,但他的身子也变得很奇怪。 尤其是某些地方,不听他的话,自己站起来了。 见他一直在咽口水,宜修轻笑一声。 转身来到桌子前,喝了一口水。 再次来到小石头面前,吻了上去,将口中的水渡给他。 两唇相接,宜修竟觉得格外的美好。 毕竟无论那个世界,她从未得到过胤禛的喜欢,更不要说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了。 不知过了多久,宜修恋恋不舍的放开小石头。 “夜深了,咱们该就寝了!” 房间里烛火熄灭,最后一丝微弱的灯光消失在夜色里。 “唔!” 第5章 甄嬛传5 “闭嘴,不准出声!” 宜修冷呵一声,素手捂住小石头的唇,看着他那和胤禛有五分相似的眼睛。 冷漠的看着小石头。 突如其来的痛哭让她清醒,这人不是胤禛。 不是她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他只不过是个假太监而已。 小石头也不好受。 某处的痛处不比宜修少多少,大颗的眼泪混着汗水流进了身下的枕头里。 “哭什么哭,孬种!” 她乌拉那拉·宜修,曾经的大清朝皇后,居然会用这种懦弱无能的男人。 真是疯了。 只是箭到弦上不得不发,这点微弱的疼痛比起那个时空,胤禛带给自己的痛苦,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咬咬牙,她还是选择继续! “唔唔唔!” 小石头攥紧的拳头上丝丝血迹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让宜修变得更加兴奋。 想起胤禛日日传召年轻的妃嫔侍寝,怕不是和她今日这般快活吧。 小石头的身上被留下一道道的抓痕和咬痕。 终于到了下半夜,宜修一脸餍足。 起身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腰, “抬水,我要沐浴!” 门外剪秋轻声应了声,少顷便有热水一桶接着一桶抬进来。 今夜能进这屋子的,都是宜修的心腹,不用担心她们会背叛自己。 简单梳洗后,宜修换上干净的寝衣,回到床边。 “今夜你做的不错,回去吧!” 小石头满脸绯红,那红色一直沿着脖颈蔓延至全身。 不用细看就能知道,那薄被遮掩下的,一定是淡淡的粉红色。 但这和宜修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个低贱的太监罢了。 强忍着体内的燥热,小石头晃晃悠悠下来 穿上湿透的衣服,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小石头胡乱点点头。 便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良久,房间里的某些不可言说的味道消散许多。 剪秋从门外走进来。 “侧福晋,小石头他跳河了!” “不必管他,我头有些痛了,剪秋给本……我按按吧。” 药效未退,此时回房若是被同寝的太监们发现了,他也不必活着了。 但他能想到这个方法,还算是聪明。 …… 今夜过后,每隔两三天,小石头就会被召过去一次,回来时身上总是一塌糊涂。 到处都是痕迹。 往日爱笑的小石头好像死了一般,宜修知道但她从不会在意许多。 剪秋看在眼里,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虽心疼小石头,但自己效忠的是侧福晋。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皇宫传来丧钟声。 皇上驾崩了! 雍亲王胤禛是新皇。 国丧之后,便到了册封礼。 因着乌拉那拉·柔则还在世,这次宜修没有被封为皇后。 而是形同副后的皇贵妃。 那个时空柔则早逝成了胤禛的白月光,可惜这个时空的柔则没有生育,身子虽弱了些,但一直健健康康的。 以至于每每看到后院来了新的女人,总会和胤禛闹上一阵子。 时间久了,白月光也成了白饭粒。 胤禛也从为柔则守身到后来日日都有佳人陪伴,府上的孩子是有,却总长不成。 抱给柔则的两个小阿哥都夭折了,后来的小郡主也生了场大病,胤禛再不敢给柔则抱哪个孩子。 连夜就把那小郡主抱回生母处。 倒是宜修,在第三年得了个阿哥,当然是和小石头的孩子。 她效仿甄嬛,给孩子上了个皇家户口。 取名弘辉。 柔则倒是有心想抱养这个孩子,可惜被胤禛婉拒了。 毕竟这是他目前唯一的一个孩子,若是再抱给柔则,万一又出点什么事。 胤禛想都不敢想。 因此这孩子倒是顺利的留在宜修身边。 …… “娘娘,您是皇贵妃呢。” 承乾宫里,剪秋欣喜的看着册封的圣旨,仿佛比她自己得了册封还高兴许多。 “放那儿吧,瞧你笑的眼睛都看不着了。” 不过是个皇贵妃,就是皇后她都当过。 区区皇贵妃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阿泽呢?怎的还不过来,又在陪着弘辉?” “是啊,阿哥闹着不吃早膳,小石头在哄呢。” “莫要太惯着他了,这孩子就是看着你们都疼他,才这么混不吝。” 宜修把册封的圣旨随手放到一边。 “是谁混不吝啊,我们弘辉可是乖孩子,哈哈!” 胤禛穿着一身龙袍,走了进来。 时过境迁,当年的俊俏少年也变成了大肥胖子。 宜修每每看到了事后总是要多看几眼阿泽洗洗眼睛才行。 “弘辉今日闹着不吃饭,非得剪秋和小石头哄着才吃,这般娇惯……” “不过是两个奴才,弘辉是朕之第一子,娇惯些也是自然。” 胤禛挥挥手,剪秋连忙端上热茶。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奴才,跟随了臣妾多年,感情深厚着呢。” “小宜还是如当年那般温婉善良,不似柔则……” 胤禛感叹一声,同是乌拉那拉氏的女人,柔则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只有小宜还是和当年入府时那般柔和。 像温柔坚韧的水一样。 “嗯?小宜怎的不带我送你的镯子?” 愿与此环,朝夕相对! “也是,小宜如今是皇贵妃了,那镯子不好,改日朕再给你送一对更好的。” 宜修的脸上的假笑都快破防了, “多谢皇上。” “当初小宜都叫朕四郎的,怎的如今这般生分了。” 胤禛拉过宜修的手,眼底深情全然不似作假。 “皇上,皇上!求您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她腹疼难耐,恐怕龙子不保啊!” 循声看去,是年世兰的陪嫁侍女颂芝。 那焦急的模样不似作假,只是这次好像没有人要谋害她的孩子吧。 胤禛这些年子嗣艰难,德妃都说只希望后院的女人能多多给胤禛生孩子。 “朕又不是太医,她肚子疼传太医就是!” “皇上是齐格格,她端了一碗保胎药来,我家主子没有疑心,奴婢过来时,主子下身就流血了。” 宜修悄悄放下手上的茶盏,专心听起八卦来。 没想到这个时空的齐月宾还是下手了,莫非是胤禛? 宜修不经意的看了眼身边的大胖橘。 嗯,不是他。 难道是德妃……太后? “朕去看看,可传了太医?” “已经吩咐人去请了,皇后娘娘那边也去告知了!” “臣妾随您一同过去看看吧。” “也好!你到底生育过。” 第6章 甄嬛传6 “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疼啊,咱们的孩子,他还在不在,为什么臣妾感受不到他了!” 永寿宫里,年世兰痛苦的躺在床榻上,双手握紧了胤禛的大手,不顾满脸的眼泪。 不可置信的问道。 “世兰你还年轻,咱们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胤禛也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孩子一个个的全都离他而去。 李氏的两个孩子,还有齐氏的孩子,他们都已经一岁多,快可以序齿了。 却全都夭折。 他不年轻了,如今也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如今年世兰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那是个成型的男胎啊,就这样离开了他的阿玛额娘。 “皇上都是齐氏那个贱人,是她端了药给我,我和她出身同为武将,自以为与她情同姐妹,她为何要这般害我啊!” 年氏长得是少有的漂亮,就算哭的满脸的眼泪,看起来也是好看的。 刚小产,脸色苍白的模样,看上去让人怜惜的紧。 “妹妹莫急,皇上已经吩咐人去把齐氏带来,且看她怎么说。” 宜修倒不是怜悯她,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齐氏还要落了年世兰的孩子。 年世兰这才有空闲注意到宜修。 她抬眼扫了扫,皇后娘娘和几个妃子都来了。 只不过都打扮的很是精致,一个个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胤禛给勾回自己房里去。 唯有宜修,还是在王府时那身素雅的打扮,脸上也没上什么妆,只略施了一层薄粉。 曾在王府时,宜修是唯一一个年世兰想主动交好的人。 如今看着她还是当初那副素雅的打扮,心里的委屈便一下子涌了出来。 “宜姐姐,我好苦啊!” 一把推开面前的大胖橘,年世兰扑倒宜修身上痛哭。 眼泪泅湿了宜修面前的衣衫。 宜修轻轻拍着年世兰的后背,又接过一旁颂芝递来的帕子,为她擦拭着眼泪。 真是荒唐,前世的敌人这辈子居然把她当成了好友。 宜修还记得年世兰一口一个老妇的叫着她,也记得她当初那鲜活的模样。 就连后来她触墙而死,宜修也漏夜前去看过她最后一眼。 只是如何能想到,换了个时空,竟是连这张狂女人的性子都给改了。 瞅瞅这可怜的小模样,真叫人心疼。 “妹妹莫哭了,想来那孩子也不希望自己的额娘这般伤心,为今之计是看皇上怎么做,看看那齐氏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才是。” 说到年世兰痛点,她抽噎两下,从宜修手上接过帕子,随意擦了两下。 “姐姐说的对,我到要看看那贱人为何要害我的孩子,我期待了那么久,整日待在房里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吃,就为了他能平安出世,未曾想竟是败在信任的人手中,是我自己蠢笨,对她不设防!” 说到此处,年世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俯身凑到颂芝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颂芝闻言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姐姐别介意,这事不光彩,若是姐姐知道了连累你反倒不好。” 宜修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想她大概知道年世兰是要做什么了。 不久,齐月宾就被人带了过来。 她倒是聪明,一早就脱簪换上素白的衣袍,怎么是知道错了要请罪? “齐氏!你今日端来的那碗药是落胎药你可知道?” 齐月宾颤抖着,哆嗦着看了眼自己爱慕的男人,如今已成了帝王,满身的帝王之气,看起来格外的威严尊贵。 一旁是皇后,乌拉那拉·柔则,她曾经的好姐姐。 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妾知道……” “贱人!” 年世兰到底是武将之女,哪怕刚小产完,依旧能坚持着站起来。 看着一脸柔弱的齐月宾,往日只觉得这位姐姐身子弱,自己得好生照料着。 如今只觉得这贱人着实可恶,年世兰气不过,冲上来便给了她一巴掌。 很快齐月宾的脸就肿起来,本就不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多了个巴掌印看上去更加不和谐了。 “我待你亲如姐妹,你却害我孩儿,他是个成了型的男胎啊,你的心难道就不疼吗?” 齐月宾垂着头,不管年世兰如何责骂她,都只当做没听见。 正是这时颂芝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年世兰看到了,便一把接过来。 捉住齐月宾的脸颊,将那药给灌了下去。 “这是什么,你给我喝了什么?” 齐月宾害怕的猛抠嗓子,想要把药给吐出来,然而那碗药早就被她咽下去了。 再怎么吐也只能吐出一些苦水来。 “这是你端给我的药,我都喝的,你怎么不能喝!” 齐月宾知道年世兰身子骨好,便用了几人份的打胎药,凝成一碗给她喝了。 也是年世兰单蠢不设防,这碗药明显和她之前喝的不同,竟也不觉得不对劲。 一股脑的给喝了下去。 这孩子合该命丧今日。 “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救我吧,您说过的,只要年世兰这胎孩子没了,您就允许我再生个孩子的!” 齐月宾不顾一切的爬向柔则的方向,揪着柔则那绣着大片牡丹的旗袍,祈求的看着她。 “放肆,这干本宫何事,齐氏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家人,随意攀扯本宫,你可知是大罪!” 好好想想你的家人! 柔则已经提示的足够明显了。 齐月宾显然也接受到这个意思,方才还挣扎着,如今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颓然的蹲坐在一旁。 “妾知罪了,是妾见不得年妹妹有孕,暗中买通了太医,得知她怀的是个阿哥,便起了歹心。” 胤禛不是个傻子,他如何没听到看到柔则和齐月宾的眉眼官司。 心里对柔则剩余不多的爱意,再次因为这件事消散不少。 曾经以为真善美的妻子,私下竟是这副恶毒心肠。 “齐氏赐死!年氏世兰,今赐封号华另……” (瞎编的,不要深究啊,我不会按照剧情来哦。) 还有几个在场的妃子,全都赏赐了许多金银珠宝,或是其他的东西。 其实就是胤禛为了给皇后遮丑,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 第7章 甄嬛传7 “皇上子嗣不丰,皇后你如今可不许再想年轻时那般,拘着皇上,御花园百花盛开才是美,一枝独放哪是春呐!” 寿康宫已经成了太后的德妃不满的看着,下面的柔则。 如今已经三十好几的她,再不复曾经的美丽。 年岁未曾过多优待她,反而在她眼角留下许多痕迹。 生活中的不痛快让她脸上满是阴郁,她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背叛她。 可柔则却要因为身份,去容忍这一切,看着自己的夫婿去宠幸别的女人,和她们生孩子。 哪怕那些阿哥都抱到她身边抚养,柔则也是不满意的。 她只愿意在四郎来时,对那几个孩子表现出微末的慈爱。 不过可惜的是,那两个阿哥都夭折了。 因为接连两个阿哥夭折,她的四郎对她有些不满,柔则心里有怨言。 毕竟胤禛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不能生,既然娶了她就得负责啊。 一生一世心意动不好吗?柔则满心满眼都是四郎,可四郎心里却有许多人。 就连她那庶出的妹妹宜修,都在他心里有着不小的地位,如今更是成了副后。 “姑母,臣妾听闻民间有俗语,说是养个孩子在身边就能给自己带个孩子来,臣妾这些年一直在调理身子,太医说已经可以有孕了!” “你别和哀家说这些,当年皇上不是没有抱皇子给你养着,可你呢?两个皇子全都夭折了,那些奶嬷嬷说你苛待他们,若不是哀家替你遮掩……” 太后一拍桌子,怒道。 “姑母~臣妾还不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好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呀。” 终究是为了乌拉那拉家族的荣耀,德妃这一生不也败在这个上面了。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柔则。 “今日你回去后,哀家会齐妃把大格格抱到景仁宫……” “姑母臣妾想要宜修的弘辉!” “绝无此种可能,皇帝如今只剩下这一个阿哥,若是出了事,哀家难逃辞咎。” “可是四郎也想有个嫡子呀,弘辉再好不过是个庶出,死了也就……” “住口!” 太后暴喝一声,手中的茶盏顷刻间就飞了出去。 炸裂在柔则脚边。 “滚回你的景仁宫,此事休要再提!” 这个柔则真是太会伪装,她皇帝的生母,哪怕因为十四和老四有些矛盾,但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柔则残害胤禛的孩子。 更何况那孩子不也是乌拉那拉氏的血脉吗,若是柔则痴迷不悟,那么换个皇后也不是不行。 柔则第一次看到太后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寿康宫。 只是今日这事还是传到了六宫。 承乾宫里,宜修逗弄阿泽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来乌拉那拉·柔则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娘娘,咱们一定不能让她把大阿哥给要过去,不然只怕大阿哥就要步那两位的后尘了!” 剪秋说话间满是对柔则的厌恶,一次没成,现在又来要。 同为乌拉那拉氏的姑娘,那位大小姐怎么这般冷血冷情。 害死两位阿哥不足,如今还想害死她亲侄儿。 “皇上和太后不会同意的,且看她去闹吧。” 宜修用银叉子,叉了块大小刚好入口的西瓜。 “来尝尝,这是今年新进贡的黑美人,无籽西瓜。” 阿泽看也不看,直接张口接下。 “甜不甜?” “甜!” “本宫尝尝。” 剪秋适时退出,并带走其他的宫女们。 宜修很满意剪秋的懂事,心里想着等下再赏些什么东西给她。 然后看着阿泽被西瓜汁水润湿的唇,吻了上去。 少顷,阿泽才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怎的还是这般害羞,孩子都多大了。” “娘娘……” “西瓜很甜!” 这些年阿泽没怎么劳累过,除了某些事情上。 一身子皮肉养的水灵灵的,稍微用点力就会留印子。 刚刚分开,那张薄唇就微微泛肿了,看起来但是更让人眼馋的紧。 宜修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又咬了一口西瓜,俯身贴了上去。 这一场旖旎情事,被小窗角落的那双眼睛看个正着。 那人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直到宜修牵着阿泽的手。 二人一同走到床边,两旁的帘子散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 她悄悄的离开,带着惊天的秘密,去了寿康宫。 这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太后身边的宫女走来,见着是她,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你来做什么?皇贵妃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姑姑您快带我去见太后娘娘,奴婢有天大的事情禀报!” 小宫女满脸涨红,呼吸急促像是突然暴富的人,一下子心情转换不过来。 这不知这一路上有多人看到她这副样子。 孙竹息看了眼那小宫女身后, “你最好保证自己说的事,是真的重要!” “奴婢保证!” 见她这副模样,孙竹息想,估计宜修是真的有什么秘密被她发现了。 乌拉那拉氏两个姑娘,她其实看好的是宜修,这些年来也挺欣赏她的。 希望自己待会儿可以有机会说两句话,帮她一把。 …… “皇贵妃那儿有什么事,值得你大白天的特地跑来!” 小宫女左右看了眼四周,意思是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讲。 太后挥了挥手,大殿中只留下了一个孙竹息。 “这……” “竹息是哀家的心腹,事无不可对她言!” 小宫女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眼太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奴婢看到皇贵妃娘娘在与承乾宫大太监……苟合!” “荒唐!” 太后骤的站起,她冷冷的看着那小宫女,眼底的杀气几乎化成实质。 “是真的,奴婢观察了许久,皇贵妃娘娘还亲手喂他吃西瓜,那小石头长得好看,承乾宫许多宫女对他有意思……还有人说大阿哥和他长的像呢!” “好姑娘,多谢你告诉哀家这件事,竹息带她下去领赏吧。” 孙竹息已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点点头便带着那小宫女出去了。 不过小半炷香时间,孙竹息再次回来时。 那小宫女已经沉睡在御花园的某处井里。 “叫人暗中把那小石头带来,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阉人,居然敢攀扯皇帝的女人!” “皇贵妃恐怕也是一时想岔了,皇上不常去她那儿……” “哀家也是过来人,但她也不能给皇帝……算了,若是真的,哀家便替她解决了那阉人也就是了!” 第8章 甄嬛传8 承乾宫云雨初歇,没有人知道就在房中春情正盛时,有个小宫女消失在这世上。 同时伴随着他们这场欢好,也一同被人知晓。 “娘娘,奴才还要去大阿哥那儿,今天不……不继续了,好不好?” 宜修抚摸着阿泽块垒分明的薄肌,细腻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只是低垂的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去吧,莫要耽搁太久了。” “多谢娘娘,娘娘对奴才真好!” 阿泽起身就要给她行礼,被宜修拒绝后,便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 转身离去。 宜修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阿泽亲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深邃。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小男人了,在得知自己有身孕时,剪秋曾询问过,阿泽的去留问题。 可将他赶走的想法,只在脑海里转了一瞬,便赶紧飞走了。 自己不愿放那人离开,她拘着阿泽,不让他走,甚至在某些事上格外的粗暴。 她打他,骂他,侮辱他,告诉阿泽,若是离开她,普天之下不会有人像自己这般对他好。 各种威逼利诱,强取豪夺。 终于把人留了下来。 可…… 他不开心,整日郁郁寡欢,脸上好不容易长出了肉肉,没几日就消下去了。 是弘辉的出世,让阿泽下定决心留在她身边。 明明她那么爱弘辉,却会因为阿泽疼爱弘辉而吃醋,生气。 不过没关系,阿泽如今接受她了,她可以等的。 …… “路上可有人发现?” “回太后娘娘,奴婢们一路上都很小心,确定没有人发现。” “那就好,取些水来将他泼醒!” 一个小宫女立刻会意,端着碗凉茶,直接泼到阿泽的脸上。 “唔!” 阿泽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待的地方很是陌生。 结合自己昏迷前的记忆,他知道自己中招了,不知道被谁抓了过来。 “你就是小石头!” 这声音听着不是很年轻,但很是威严。 阿泽在脑海里找寻着,关于这人的身份。 “太后娘娘问话,还不快回答!” 太后,居然是太后? “回太后娘娘,奴才正是小石头。” 孙竹息站在一旁,不知怎的竟觉得这小太监脸的轮廓,很是熟悉。 坐在高高的凤椅上,乌雅成壁看不大清小太监长得什么模样。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到底长得有多好看,才能勾引皇贵妃!” 上首声音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但那话一出,就像是一道惊雷似的。 阿泽胆子本身就小,哪怕在宜修身边过了几年好日子。 也改不掉本身是个软包子的性格,现在被太后发现自己和宜修的奸情,早就吓的浑身发抖了。 眼泪汪汪的。 “让你抬头你就抬头,莫非是想抗旨吗?” 身后一个小太监呵斥道。 阿泽颤巍巍的抬起头,将一张好容颜展示在众人眼前。 ‘嘶!’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乌雅成壁怔愣在当场。 一旁的孙竹息同样的大吃一惊。 无疑有他,只因这张脸实在是太像年轻时的德妃和隆科多了。 分明是她二人的结合体。 而他们当年,的确有过那样荒唐的一夜。 且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年轻的德妃有了身孕。 不过那个孩子早在刚出生时,就被夭折了,其实暗中被送往宫外。 如今这个小太监长得如此相似,天下之大,是会有一两个相似的人,可长得像他们二人的,就有问题了。 “你……是哪里人?” 乌雅成壁声音颤抖,手上的佛珠被她不停的摩挲。 “奴才……奴才不记得了。” “大胆,哪有不记得的,回太后娘娘,小太监入宫都有记载的,去内务府查看一番便是。” “奴才真的不知,幼时约摸六七岁时,奴才贪玩在大街上被牙婆子骗走,后来代替她们家的男丁入了宫,在仔细一些的,奴才真的不记得了。” 乌雅成壁心里已经有了成算,这孩子有七成可能,会是她和隆科多的。 她闭上双眼,不经意间拭去眼角的泪水。 “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来了!” “跟她说,哀家病了,让她改日再来!” “太后娘娘……” 宜修得知阿泽不见了,心里便有了猜测,匆忙便赶来寿康宫。 这几个宫女太监如何能拦得住她们。 剪秋和绣夏带着几个太监直接推开她们,让宜修成功闯入。 果然,阿泽被太后带来了。 不顾众人的目光,宜修三步做两步来到阿泽身边。 “可有受伤?” “娘娘,奴才不想死,您救救奴才吧。” 阿泽抓住宜修的手臂,往日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恐惧。 看着宜修心疼不已。 “不知姑母把我宫里的太监带来所为何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姑母说的什么?是指阿泽的长相?还是说阿泽是您和隆科多偷情产下的野种?” 宜修气定神闲,看上去胸有成竹,已然是有了确定的证据。 乌雅成壁心下慌张,却还强自镇定。 “不瞒姑母,弘辉和我肚子的,都是阿泽的孩子。” “你是皇帝的妾室,怎能背着他和……生下弘辉,若弘辉知道了,会作何想?” 闻言,宜修嗤笑一声,抚了抚鬓边因为太着急而散落的碎发。 “这就要看是胤禛和阿泽谁在你心里更重要了,一个是帝王,一个阉人,前者幼时养在佟佳贵妃身边,还为你争来了嫔位,而后者…… 则是你与心爱之人,在感情最为深厚时,生下的野种。怎么选择,都在姑母手中。若是姑母要将此事告诉给皇上,我也只能带着弘辉,还有腹中这个才三个月的孩子,和阿泽一同去死,到地府做一对鬼夫妻了。” 乌雅成壁闭上双眼。 良久,久到众人都以为太后睡着了。 终于! 乌雅成壁睁开双眼,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嘶哑的字来。 “带他回去吧,你们日后小心些,莫要让人抓住了!” “多谢姑母!走吧,阿泽。” “谢太后娘娘!” 阿泽跟着说了一声,跟着宜修一同离去。 在他身后,乌雅成壁氤氲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脱眶而出。 “去,去把隆科多找来,我要问他,为什么我的阿泽会入宫,他明明是在江南的,我特意为他找的富庶之地……” 第9章 甄嬛传9 “不知太后娘娘深夜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如今胤禛当朝,隆科多早已不再年轻,但依旧能从面容上看出,年轻时是个不可多得美男子。 “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束。” “君臣有别!” “是了,如今哀家已经是太后了。” 乌雅成壁抚摸着眼角的皱纹,眼神迷离,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当年你说先帝不喜欢粉蓝色,所以我才特意换上粉蓝色的衣衫,可我后来得知,先帝最喜欢的就是粉蓝色。” 隆科多心头一颤,昔年姐姐入宫后,迟迟没有子嗣。 被钮钴禄氏打压,连带着整个家族的男丁,都被死死的压着。 所以他欺骗了成壁,骗她先帝最讨厌粉蓝色。 实际上他喜欢的正是粉蓝,再配上成壁那张绝美的容颜,他知道不论是谁,都逃不过成壁的手心。 他爱成壁却也利用成壁,可若能重来一次,隆科多不会后悔的。 “那次我原谅你了,后来有了胤禛,因着你我将他送给贵妃……人人都说我卖子求荣,我从不辩解,我知道贵妃有了孩子你也会开心,那夜暖情酒我与你一夜颠鸾,让阿泽投生我腹中……” 隆科多不知今夜乌雅成壁找他,是为什么,直到他听到暖情酒,然后又有阿泽。 他知道瞒了许久的事,终于被她知道了。 “阿泽不在我身边长大,却是我最挂念的一个,隆科多我只问你一句,阿泽呢?” 阿泽呢? 昔年他从宫里抱着小小的孩子出宫,那是他和成壁的孩子。 为了不被人知道,他将小阿泽托付给自己特意请来的奶嬷嬷。 自己每个月都会去看他,从一个小小婴儿到牙牙学语,再到会读书识字。 虽不曾一直陪着他,却也从未缺席过他的成长。 是什么时候呢。 他下值去看阿泽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派人去寻找后,得到的结果是小阿泽走丢了,奶嬷嬷怕被罚,连夜逃走了。 “你说啊,阿泽呢?我的阿泽在哪里!他是胖了还是瘦了,是长高了还是怎样,你说会好好照顾他的!” 乌雅成壁自从入了宫后,就很少哭成这副模样。 鼻涕眼泪都糊满了整张脸。 家里的教习师傅教导她,要哭的楚楚可怜,让人见了就心软。 可现在她的儿子走丢了,却出现在宫里,还成了太监。 这是为什么? “抱歉,他走丢了……我寻了多年,但一直没有结果。” ‘啪’—— “你当然找不到,因为我今日在宫里见到了他!” 隆科多想到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心里也是一阵愧疚心疼。 可听到成壁的话,却当场怔愣住了。 在宫里见到了他! “我能看看他吗?” “你去看他,你看他又有什么用,你能将他认回去还是怎样?他如今是皇贵妃身边的太监!” “不……不可能!” 隆科多瞪大了双眼,连连后退几步,腿部碰到了椅子,踉跄着倒了下去。 刚好坐到椅子上。 整个人显得茫然极了。 “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阿泽是在我们爱情里诞生的,如今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蠢好利用!” 乌雅成壁擦着眼泪,很快恢复成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 “日后哀家不会再帮助你们佟家,隆科多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乌雅成壁指着大门的方向,示意他赶紧离开。 隆科多知道成壁的脾气,他什么话也没说。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失魂落魄的离去。 成壁怎么能说自己不爱她呢,这是不对的,他分明就是喜欢成壁的。 隆科多消失在夜色里,孙竹息冷眼看着,待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这才转身进殿。 “娘娘!” “竹息,竹息!他真的是我的阿泽,那时才那么小,一看到我就不哭了,是隆科多都怪隆科多没有好好保护我的阿泽!” 乌雅成壁像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瘫倒在榻上,紧握住孙竹息的手臂。 “我想去看看他,竹息咱们去承乾宫,阿泽当年入宫肯定很害怕,他才那么小啊!” “太后娘娘夜深了,咱们明日再去也不迟,小主子胆子小,今日被咱们带过来可能吓着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也不迟。” 有了孙竹息的劝说,乌雅成壁好歹是暂时安定下来。 “还好哀家没有让你们直接动手。皇帝还年轻,还会有许多女人给他生孩子,阿泽若是想和宜修在一起,哀家便要做他们的鹰眼,如果有人不长眼……” …… 承乾宫。 “娘娘今日您和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宜修用手帕抱着热腾腾的鸡蛋,在阿泽哭的红肿的眼眶上滚着。 “阿泽会伤心吗?” “所以我真的是太后娘娘和隆科多大人二人偷生下的野种吗?” “不,你是我的宝贝,也是弘辉的爹爹,怎么会是野种呢。” 宜修在阿泽的额头印下一吻。 “原来是这样的身世,所以我才没有阿玛额娘……” 是她的错,非要当着阿泽用他的身世来和太后抗衡。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可以陪在娘娘身边,已经比好多人强上不少了。” 阿泽闭着眼睛,颤抖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扑朔朔的蝴蝶,即将展翅飞走。 夜色渐深。 宜修换上寝衣,拉着阿泽一同就寝。 用阿泽的身世换取一个为他们保驾护航的镖师,虽然让阿泽伤心了。 不过没关系,宜修发誓,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安慰阿泽。 翌日一早。 寿康宫的竹息来到承乾宫,将太后召见宜修和阿泽的消息告诉剪秋。 在大厅等候片刻,梳洗好的宜修便在阿泽的服侍下,走出寝殿。 “不知竹息姑姑一大早前来,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又是有什么事?” “皇贵妃娘娘,太后要见小…阿泽,您且带着他一同过去吧” “可否容我先用些膳食?” 孙竹息是后宫里难得的清醒人,在那个时空也对她多有照顾。 宜修自然不会在她面前拿乔。 “这是自然,你奴婢在偏殿等着就是。” 孙竹息说完,不经意的看了眼一旁的阿泽。 第10章 甄嬛传10 “奴才拜见太后娘娘!” 跟在宜修身后,阿泽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昨日差点要了自己一条命的太后娘娘。 怯怯的看了一眼,就连忙低下头去。 “好孩子,快,快过来给哀……我看看!” 阿泽看了眼宜修,见她点头,这才往前走了几步。 在距离乌雅成壁约摸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不满这个距离,但也无可奈何,自己已经吓到这孩子了,万万不能再出错。 既然山不来就她,那她就向山走去。 走下台阶,看着面前的人,乌雅成壁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被自己抛弃多年的儿子。 不想,这动作却吓得阿泽后退几步。 她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虚握两下,最终只得放松下来。 “我记得你耳朵后面有颗痣,是不是?” 话落阿泽抬手,摸了摸耳垂后面,曾几何时,他和娘娘欢好时。 娘娘说过最喜他耳垂上的痣,红的像血一般,艳丽极了。 “阿泽我是额娘啊,你忘记了,额娘给你绣了帕子,上面有你名字的,还记得吗?” 阿泽不知所措的,回头看了眼宜修。 “姑母说的是这个帕子吧。” 宜修拿出一块帕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小角落里绣着阿泽两个字。 “是它,就是这个!” 太后走来,一把抢过手帕,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手帕上,把绣着阿泽的地方弄湿了一大片。 “我是你和隆科多偷情生下的野种,所以你才把我丢出宫的吗?” 见她一直在哭,昨日那凌厉威严的太后仿佛在阿泽面前变成了个寻常的老妇人。 宜修冲他点头,阿泽的胆子也壮了起来。 这是困扰他很久的疑问,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就是想问清楚。 自己是不是因为不被爱,才被抛弃的。 “小主子你怎么能这么想!” 当阿泽问出这个问题时,乌雅成壁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像脱缰的野马。 伤心的不能自已。 孙竹息心疼的为她擦拭眼泪,一边将当年的情况讲了出来。 原来阿泽是在六阿哥夭折后的第二个月怀上的。 因着当时的太后因失子,而整日郁郁寡欢。 只能多去看四阿哥,以解相思之苦,却不想在佟贵妃的宫里,误饮了佟贵妃给皇上准备的暖情酒。 与隆科多一夜欢好,事后更是怀了身孕。 后来阿泽出生后,身世被佟贵妃知晓,乌雅成壁无奈之下,只能将孩子给隆科多,让他把孩子带走。 从那以后,佟贵妃更是以此为要挟,不准乌雅成壁来见四阿哥。 多亏隆科多经常抱着四阿哥去见她,她以为和别人是两情相悦,其实不过也是被利用了。 以爱为名的利用。 “你是从我身上的一块肉,我怎么会不疼你。” 六阿哥夭折,她便像是被先帝给打入了冷宫,那几年里几乎不曾来她宫里一次。 当时隆科多总是来宫里看她,这才被佟贵妃发现了自己怀有身孕的秘密。 “我没见过阿玛额娘,有记忆时身边就只有一个嬷嬷,那嬷嬷说不上对我有多好,不过我看她总是不缺钱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置办好些东西,那时我就是馋她买的糖葫芦,一不小心跑到街上去了,这才被人拐走。” “是额娘的错,早知如此,额娘哪怕是死,也该留下你的。” 乌雅成壁还是想摸摸阿泽的脸,这么瘦,还不及十四的个子大,是吃了多少苦。 才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熬到现在见到自己呀。 “多谢你,若不是你恐怕这辈子我也见不到阿泽。” 忽然乌雅成壁目光转向宜修,说道。 “姑母不必客气,当初也是因为您让我早日怀上乌拉那拉氏的血脉,臣妾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呢。” 宜修轻笑一声,走到阿泽身边,牵起他的手。 “时候不早了,若是臣妾再不回去只怕弘辉要闹了。” …… “主子,那大阿哥真的是小主子的……” “咱们大清朝有过例子,有太监年岁小,阉割不彻底,是会长出来,阿泽是幸运的!” “咱们要不把大阿哥带来看看?” 看看是像皇上多些,还是像阿泽多些。 “也好,不过日后咱们得多派些人,看守承乾宫,哀家要保证承乾宫像铁桶一般!” “是!” …… “现在得到了答案心里可还难受?” “不知道。” “若她对你好,你便受着,这些年是他们欠你的,知道吗?” 阿泽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自己不是被抛弃的,心里却更难受了。 方才太后是是想摸摸他吧,可是明明是很陌生的人呀。 “奴才以后还能和娘娘在一起吗?” “不是和你说了,私下无人咱们就以你我相称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要惩罚你哦。” 想到那旖旎的惩罚,阿泽白嫩的脸刹的羞红了。 不过被惩罚多次,阿泽也熟悉了过程。 直接闭上眼,等待着宜修的名为惩罚的甜蜜。 阿泽的睫毛很长,平时紧张时总是扑朔朔的,但今天却很坚定。 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宜修的靠近。 他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宜修正看着他笑呢。 “你骗我!说了惩罚就是要惩罚的,不能骗人!” 阿泽像猫儿似的,猛的扑了过去。 把头埋在宜修的脖颈间,多年的陪伴让阿泽很是安心。 “娘娘你现在对我真好,所以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本宫一直都很喜欢阿泽,怎么?阿泽感受不到吗?” “一开始没有,那时候的娘娘可坏可坏了,弄的我好疼的,不仅打我,还骂我下贱,还……” 话音未落,宜修忍无可忍堵住他的嘴。 这是让阿泽闭嘴的最好办法。 “姐姐向阿泽道歉,是姐姐不好欺负阿泽这么久,为了补偿阿泽,把下辈子赔给你好不好?” “可是你是皇上的妃子……” “会不是的!” ps:欧克了,今天的更新到这儿,咱们明天见吧!大家晚安!( ﹡?o?﹡ ) 第11章 甄嬛传11 “你子嗣不丰,后宫里又都是些老人,不若这时选秀,也能为你多添些孩子来。” “皇额娘,儿臣刚登基不久,想着趁现在多处理些朝政,选秀一事,不如过些时日再说也不迟。” 寿康宫里,出现了难得母慈子孝的一幕。 胤禛喝着太后特意做的莲子粥,放在冰块里镇了许久,吃起来也凉快的紧。 “皇额娘这吃法不错,近日天气炎热,儿子觉得这粥不错。” “好吃你就多用些,这法子是宜修宫里人想出来的,哀家也觉得不错,胃口也好了不少,还有咸菜呢,多用些吧。” 这法子自然是阿泽想出来的,仅在承乾宫过了一日,第二天就传到寿康宫了。 乌雅成壁连说那孩子孝顺,眼角也跟着滴了两滴猫尿。 “不错,苏培盛,赏!” 这赏自然是赏阿泽的,乌雅太后手里的扇子也跟着快了几分。 “选秀一事不用你操心,如今后宫有皇后皇贵妃,还有华妃在,哪里就要你亲自来选了。” “皇额娘说的也是,只是小宜不喜热闹,选秀她就不用参与了,交由皇后和华妃就是。” “皇上心里清楚就好,这咸菜带些过去吧,哀家近日闲来无事,和竹息一起做的,味道不比御膳房。” 话落胤禛抬眼看了看乌雅太后的手,果然往日佩戴的护甲不见了。 手上似乎还有些细密的伤口。 顿时胤禛心里栓栓的。 他总说皇额娘偏心老十四,就连儿时哄睡的童谣,也没听皇额娘给自己唱过。 可今日皇额娘却愿意为了自己亲手去做咸菜,这如何不叫他感动。 那缺席许久的母爱,好似今日终于体会到了。 “这些事皇额娘不必亲自动手,额娘身子尊贵,若是有了损伤,儿子也不好和弟妹们交代。” “无妨,只是哀家听苏培盛说皇帝近日处理政务,无心用膳。不过是个母亲心疼自己儿子而已。” 胤禛听了尸体暖暖的。 恨不得现在就化身一条固执的鱼……变成当年的孩童,听德妃给自己唱哄睡的童谣。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用完了就回吧,莫耽误了政事,待到选秀那天,你抽些时间过来看看就好了。” “儿子省的。” …… “宜姐姐,太后命我和皇后那老妇一同掌管选秀之事。” 自小产以来,华怼怼就经常来承乾宫找宜修聊天。 还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着。 宜修发现这孩子是专门针对皇后的,谁是皇后她讨厌谁。 遥想当年,老妇这称呼可是她的专属。 如今也成了姐姐的专属称呼了。 “哎呀宜姐姐,世兰今日过来找你,你却总是发呆,莫非和妹妹共处一地,就这么无聊嘛~” “这事妹妹是想大包大揽,一个人干?” “有何不可,这可是太后吩咐的,独一份呢。” 宜修无奈的点了点华怼怼的额头,她皮肤娇嫩,只这轻轻戳一下,就留下个印子来。 “姐姐何必欺负我。” “恰逢新帝登基,朝中正是缺钱的时候,此时选秀妹妹大包大揽,家里银子难不成是大水淌来的?” 这一下好似让年世兰瞬间清醒了,难怪她说去找皇后那老妇吵嘴。 她却一声不吭,还愿意让她独自负责此事。 竟是因为乌拉那拉氏穷酸? 哦不是,宜姐姐也是乌拉那拉氏出身,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不论你做的再好,外人眼里也是你们共同负责的,功劳名声也都有她一份,你还得了个刁蛮任性的坏名声,妹妹觉得如何?” “原来如此!难怪我去找她吵……她不搭理我,还一副任我闹的态度,原来是在给我下绊子!” 阿泽从门外走进来,把近日鼓捣出来的冰甜水摆了一桌子。 华怼怼一边思考着,要怎么办,一边看了眼桌上的小甜水。 如此重复两次,她便瞬间将脑海里想的事给丢到一边去。 “姐姐宫里的东西看起来好精致呀。” “用了冰盒子冰镇了,尝尝看!” 看了好久,华怼怼终于选中了自己喜欢的。 雪白的刨冰上铺着一层红色的果酱,闻起来就是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夏日炎炎,配合着刨冰,看起来更加可口了。 “呀,好酸,好冰,好吃!” 原来上面红色的果酱是山楂,应是加了白糖,吃起来有些酸涩。 让华妃口水疯狂分泌,刨冰的凉爽让她胃口大开。 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份小甜水,看着空了一大半的碗。 她的目光又看向了其他几份。 “尝尝这个,是西瓜榨成的汁水。” 顺着宜修的目光看去,又是个红色的大碗,里面还放了些冰块。 颂芝盛了一小碗出来,端给华妃。 她猛的喝了一大口, “真快活!” “少用些,夏日炎热,但用多了冰容易着凉,于女子身子也也不大好。” 话落,华怼怼顿时放下碗,担心的抚摸自己的平坦的腹部。 “这可如何是好,我用了两碗,会不会……会不会……” “无妨,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呼,吓死我了。” 华怼怼自从落了孩子,便一直想再怀上一个。 吃了许多的苦汤药子,但都没好消息传来。 虽说胤禛召嫔妃侍寝的次数也不多。 可一个月里总有七八天是在华妃那儿的,自从她小产后,胤禛便更多几分怜惜。 “姐姐如今又有了身孕,可妹妹这肚子不争气,半点好消息都没有,看着大阿哥那冰雪聪明的模样,妹妹可眼馋死了。” 宜修看了看四周,视线对上阿泽时,不经意间笑了笑。 “如此,待下次皇上去你宫里,你这般……这般!” 华怼怼听着小脸羞红,但那双招子却亮晶晶的。 “我今晚就去找皇上去我那儿试试,若有了好消息,不论是男是女,妹妹都让它认你做了干亲!” “那我便等着了。” “那妹妹就先走了。” 华妃到底年轻些,她得了好方子,眼下哪里坐得住,恨不得去拉着胤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做恨。 好好试试那方子的真实性才好。 正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开,目光却突然停在了阿泽身上。 “姐姐宫里的都是妙人,就连这小太监都是顶顶好看的,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她走到阿泽面前站住,围绕着他转了两圈,口中夸赞不断。 “好了,他胆子小,妹妹可别吓着了。” “姐姐你就护着他吧。” 第12章 甄嬛传12 “娘娘肚子里又怀小崽崽了,不能喝冰的!” 年世兰离开后,宜修也下意识端起一碗刨冰,上面放着几枚去了核的荔枝肉。 旁边插着一枚薄荷叶,看上去清凉又解渴。 刚准备舀一颗尝尝,就被阿泽制止住。 “也是,本宫都忘了,这孩子也不闹腾。” 把刨冰碗放下,宜修抚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眉眼中满是幸福的模样。 “那奴才替娘娘吃了吧!” 阿泽从宜修面前接过刨冰碗,当着她的面把荔枝肉和着刨冰一并送入口中。 唇上沾着刨冰碎,冰化后就成水,将那张略微有些干裂的唇瓣润的晶莹剔透。 “好甜呀,娘娘要尝尝吗?” 宜修还以为阿泽是要亲自喂她,但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摇摇头拒绝了。 谁知刚抬头,呼吸就被这人夺走。 紧接着甜丝丝的荔枝果肉就被推了过来,是温热的。 荔枝的果肉被当成连接桥梁的线,让两颗心的距离变得更加近了。 …… 此次请安,柔则特意准备了许久,让宫女们在御花园采了新鲜的花瓣,用来泡澡。 让花香沁到骨子里。 她身为大清的皇后,此次是新帝登基的一次选秀,绝不能失了面子。 想到那秀女中,那人与她年轻时如此相似的面孔。 柔则一口银牙几乎被她咬的稀碎。 都怪年世兰那个小贱人,明明她想用甄姓犯了四郎名讳说事,结果被她绕进去了。 不仅如此,还让那甄姓小贱人得封常在。 “快给本宫梳妆,本宫今日一定要艳压众人!” “娘娘,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今日是来不了了。” “这个宜修,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真是晦气。” 想到大着肚子的妹妹,柔则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在宫女看过来前,赶紧恢复正常。 自己的身体明明已经好了,可四郎却不愿来她宫里,哪怕初一十五,来也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当初如果不是四郎苦苦请求,她乌拉那拉氏的嫡女,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庶妹共侍一夫。 梳妆后,看着镜子里不再年轻的自己,柔则气的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 宫殿里的宫女们,连忙跪下请罪。 “都是一群贱人,这些小贱人都是来勾引四郎的,她们都要给四郎生孩子,偏我不能,偏我不能凭什么我不能!” 柔则愈发疯狂了,看着自己身边,那容颜姣好的宫女,当下便拿着一旁的簪子。 在那宫女脸上刻下两个血淋淋的字,定睛看去正是‘贱人’两个字。 一时间大殿里充斥着宫女呼痛,惨叫的声音,以及柔则癫狂的怒骂声。 直到柔则的贴身宫女,秋月从外面赶来,好生安抚,才让柔则恢复了理智。 “走吧,本宫要让那群小贱人知道,谁才是后宫之主!” 撩了撩耳边的散落的头发,柔则又变回了初见时端庄模样,亦步亦趋的走到嫔妃请安的正殿。 近来年世兰越发惫懒,平日里不常走动,今日堪堪卡着请安的时辰过来了。 抬眼一看,见宜修没来。 便随意福了福身,也不管柔则叫没叫起,自顾自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底下正蹲着请安的嫔妃们都是刚入宫的新人。 她倒没什么刁难人的心思,在她们请安后,年世兰便准备叫起了。 “妹妹且慢,本宫还有训诫未说,待本宫说完了再起吧,华妹妹到底是妾,不懂这方面的也正常。” “切,本宫还说皇后娘娘是故意为难这些妹妹们呢。毕竟本宫进来她们就已经在请安了,这么久都没叫起,可见娘娘对她们很是不安呐。” “住口!” 华怼怼翻了白眼,不再理会她。 柔则说不过她,偏华妃说的也是她心里想的。 她只得作罢,自己的心思被人点破,柔则也不好为难她们。 只略微说了两句话,便叫她们离开了。 这世的柔则可不像宜修那般有城府,看着新入宫的嫔妃,她可不愿拉帮结派的。 她恨不得一人霸占大胖橘才好,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一时间后宫居然恢复了平静。 新嫔妃入宫,胤禛便开始翻新人的牌子,本以为华怼怼那个小醋坛子会来找他。 结果人家日日都跑去承乾宫。 “宜姐姐,我这些日子日日都是按照你说的那样,在那事儿子,后面垫个枕头,怎么还是没用呀,会不会是我身子出了问题?” “不防叫太医来看看,我有个常用的,剪秋你去请来!” 那太医是太后特意为他们找来的,姓周,是出自百年医药世家。 早年于他有恩,这次才会入宫帮宜修看顾这一胎。 不久,周太医背着箱子,急匆匆的赶来。 看年纪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这个年纪已经算的上长寿了。 “太医,本宫……我,我的身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损伤,所以才怀不上孩子?” 周太医隔着手帕,手指搭在华怼怼的手腕上,闭着眼睛,大半天不说话。 时间越久,气氛便越凝重。 少顷。 “如何了?” “这位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怀像很好,不过最近注意莫要吃寒凉的东西。” 年世兰想起自己近日很是喜欢吃蟹粉酥,有时一日要吃上三月份。 吓得俏脸都苍白了,连忙把这事说出来。 “尽量不要吃了。” “谢谢,谢谢周太医,颂芝!” 一旁的颂芝立刻上前,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荷包。 看起来扁扁的,但后宫人都知道。 阖宫最有钱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华妃娘娘了。 这扁扁的,肯定是银票。 事实也的确如此,颂芝临时塞了两千两银票在里面。 想着只能多不能少。 周太医不接荷包,只看了眼宜修。 见她点头,这才从颂芝手里接过荷包,那荷包看起来轻,放在手上也有不少重量。 周太医虽说出身百年医药世家,但谁也不会嫌钱少。 接过荷包,又写了几个保胎的方子放在桌子上。 颂芝如获至宝,将它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放进怀里。 最后还拍了拍,确认那方子的存在。 第13章 甄嬛传13 “嬛儿,这宫里好可怕!” 碎玉轩里,沈眉庄抓握着甄嬛的手,眉目间尽是愁绪。 甄嬛拍拍好姐妹的手, “常听人说皇后娘娘漂亮单纯,心地善良,今日可见大多是人云亦云罢了,你我姐妹日后在这后宫里,需多加小心才是。” 待字闺中时,甄嬛便有女诸葛之称,看的事情也比旁人看的透些。 今日请安,她能感觉到皇后娘娘落在她身上,那不善的目光。 还有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 她看到皇后娘娘的模样,自己与她足有七分相似,只怕皇后娘娘必定要磋磨自己。 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找个高位妃嫔,像华妃那样的,能和皇后娘娘抗衡。 将自己的想法和沈眉庄细说后,两人很快选定了合适的人——皇贵妃娘娘。 “华妃性子高傲,你我二人前去投靠,她不一定会接受。” “细细想来只有皇贵妃娘娘可行,有子有宠,如今她正怀有身孕,我二人在她手下,也能松口气。” 沈眉庄最喜菊花,就连性子也像极了。 是个高傲的人。 请安时虽说华妃间接帮了她们一把。 但一山不容二虎,她沈眉庄不喜欢华妃的性子。 甄嬛想投靠宜修,一是因为她听说皇后娘娘和她是姐妹。 二是一入宫,宜修就被封皇贵妃,位同副后,她身边的瑾夕说过,这两人曾经因为皇嗣闹过,但皇上没有同意皇后娘娘抱养宜修的孩子。 再者宜修怀孕了,若自己投靠她,不也能多见见天颜。 短短时间,甄嬛已经把投靠宜修的好处想了个遍。 她入宫从来就不是为了度过余生,不然凭着这张和皇后如此相似的脸,来打酱油么。 甄嬛掩下心头的喜悦,再次拍拍沈眉庄的手。 “姐姐不必担心,咱们明日过去看看就是了。” “也只好这样了。” 沈眉庄心头有些不安,在家时母亲教导的,入了宫一个都用不了。 就像高考时,老师特地押好了题,结果高考考的全是没学过的。 她居住的咸福宫,主殿是敬嫔娘娘,性子冷淡,不喜走动。 沈眉庄倒也懂礼数,先行向她请安,这才出来寻甄嬛聊天。 —— “娘娘,新入宫的沈贵人和菀常在来请安了。” 正在哄着阿泽吃下最后一口瘦肉粥的宜修皱了皱眉。 “她们俩怎么来了?本宫今近日身子不适,谁来都不见!” “是。” 阿泽脸色有些苍白,无论宜修怎么哄都不张嘴。 “哪有这样的怪事,明明是本宫怀孕,怎的你孕吐了。” 放下调羹,宜修拿出一块果脯, “酸的?” “不吃。” “那甜的?” 阿泽依旧摇头。 “绣夏,周太医可来了?” “回贵妃娘娘,周太医许是在路上,绣夏姐姐还没回呢。” 不过几天,阿泽下巴又瘦出了尖尖,看的宜修都要愁死了。 “竹息姑姑!” 这时,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皇贵妃娘娘可在,太后吩咐我送来东西来。” “在的,不过……” “我进去看看吧。” 孙竹息端着托盘走进来,向宜修行了个礼,便看了眼坐着的阿泽。 “姑姑怎么来了?” “太后听说小主子食欲不振,让奴婢过来看看。” “呕……” 阿泽捂着嘴,赶紧跑出去。 孙竹息眼中闪过一抹异光,她倒是听说过这种事。 只是没想到小主子对宜修爱的那样深,怕是比之皇太极和海兰珠也差不了多少。 “姑姑可是知道阿泽是怎么回事?” “倒是听说过,但,不知真假。” 托盘上是乌雅成壁新做的咸菜,想着送些给他们尝尝。 “民间恩爱的夫妻,男子心疼妻子怀有身孕难受,便向上苍祈求,一夜过后,女子怀孕的孕吐,就转移到男子身上,我看小主子和那传闻有些相似。” 也不知宜修有没有听清楚,只看着阿泽吐完进来,她就端着茶水急匆匆走上去,让他漱口。 “姑姑我知晓了,过几日我便带着阿泽一同去寿康宫见太后娘娘。”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自从太后请了周太医入宫,宜修就经常找他研讨医术。 在另一个时空,宜修曾在医书上看到过。 有一味假死药,可令人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宛若死了一般。 只需三日后,让人带出来就行。 她问过周太医,他的确是知道一些,而且已经在研究了。 假以时日就会有结果。 到那时她会和阿泽一同服下假死药,去宫外生活。 为了确保安全,她想或许这个计划,还需要太后的帮助。 她说过几日去见太后,便是商议这件事。 “若是咱们可以一同去宫外生活,阿泽你可愿意?” “宫外?可你还是皇贵妃呢,不能轻易出宫的,而且弘辉还在宫里,要是我们都不在,他会伤心的。” 这倒是个问题。 不过宜修已经想到了办法,就是将他托付给太后。 太后会对阿泽愧疚,但心里始终有个坎在那儿。 若时间久了,没准她脑子好了,抓他们混淆皇室血脉,可不好。 不如他们出宫去,只留下弘辉在,那么太后满腔的慈母之心,就会惠及弘辉。 …… 又过了半个月,宜修的肚子已经显怀,周太医带着好消息过来。 见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宜修知道那事准了。 “臣不负娘娘的信任,药已经制成,且已经实验过,能保证七天时间。” 不大的锦盒里,放着两颗白色圆润的药丸,凑近看还能闻到一股药香。 周太医刚到承乾宫,寿康宫就收到了消息。 宜修早已将自己的计划告知给太后。 今日周太医过去,乌雅成壁心想许是那药有了着落。 虽不舍阿泽再次离她而去。 但乌雅成壁知道,强留他二人在这吃人的宫墙里,也不是事。 秘密总会有被揭露的一天,若是自己走在他们前面,只怕再没有他人能护着阿泽了。 深思熟虑一夜后,乌雅成壁还是同意下来,暗中吩咐人准备接应。 此后的半个月,承乾宫里,开始传出皇贵妃娘娘身子不大好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有人担心也有人暗自窃喜。 华妃年世兰来承乾宫求见好几次,却都没有任何消息。 甚至连宜修的面都不曾见到。 大胖橘倒是想来看看,不过政事繁忙,加上他新得了柔则替代版。 正是爱不释手的时候。 又得知爱妾刚入宫时,想给宜修请安,结果被拒之门外的事。 第14章 甄嬛传14 “皇贵妃娘娘殁了!” 深夜,大胖橘正和爱妾菀贵人缠绵,突然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 “四郎~” “闭嘴!” 大胖橘停下动作,仔细聆听窗外的声音。 碎玉轩外,两个太监哭丧着脸,请求浣碧让他们二人去见皇上。 “浣碧姐姐,求求您放我们进去吧,皇贵妃娘娘不好了!” “不好了就叫太医,难不成皇上能治病不成,皇贵妃不是谪仙人,不理俗世么,怎么也用装病来邀宠了?” 浣碧穿着一身碧绿色旗装,脚上穿着粉色绣鞋,不屑的看着身前的两个小太监。 “把这宫女给我拿下,菀贵人身边真是藏龙卧虎,什么人都有,皇贵妃娘娘病重,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请皇上过去!” 孙竹息亲手把服下假死药的宜修,扶到床榻躺下,又带着阿泽先去寿康宫待着。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结果那两个请皇上过去的小太监迟迟没有回来。 让她等着有些着急,这才带人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碰到一出好戏。 孙竹息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早就养成一副好脾气,平时从不会体罚宫女。 这次属实是让她气着了,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挡宜修和小主子的事。 浣碧本还不知这老嬷嬷是谁,可听到这人口中的太后,便知道自己今日怕是没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孙竹息走到浣碧面前,狠狠的给她一巴掌。 原本宫规是不许打宫女巴掌的,只是宜修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是耽搁时间出了事,那真就麻烦了,孙竹息又是第一次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自然心里不舒坦。 “嬷嬷恕罪,奴婢这就去找皇上!” “不用了,朕已经收拾好了。” 大胖橘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浣碧。 “皇上~” “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当着主子的面,勾搭皇上,来人,把这小贱人拖去慎刑司!” 年世兰人未至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夜色下,年世兰衣衫有些凌乱,满头的青丝也只是随意梳了一下。 脸上粉黛未施,眼角还能看到有些红晕。 可见是哭过了。 “世兰!” “皇上快随我去看看宜姐姐,她病的太重,这两个月来,臣妾都不曾踏入承乾宫过。” 自从新人入宫后,宜修的脉案就一直是生病中。 就连新人请安,她都没到。 年世兰也只是那两天去过一次,从此之后就再没去过。 “什么,居然病了这么久,太医署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告诉朕!” 胤禛大踏步走在前面,年世兰提着裙角紧跟在后,其次是孙竹息。 他们走后不久,是从碎玉轩里出来的甄嬛,她化着精美的妆容,穿戴好衣衫,头上簪着几根素白簪子,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浣碧。 “你且在这跪着,待我去找皇贵妃娘娘求情。” 话落便施施然走了。 来到承乾宫附近。 便能看到承乾宫灯火通明,里面是十几个被叫过来的太医。 正殿里坐满了人,太后披着披风,闭上眼坐在高位上不说话。 只手里盘佛珠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胤禛坐在另一边,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柔则和年世兰相对而立。 前者眉眼间,时不时的还能闪过一抹得意。 后者看着太医人来人往,两眼再次泅满了泪水。 焦急的走来走去。 其他的就是一些高位低位嫔妃,有些是想着能不能趁机把皇上勾过去。 有些是真的在担心宜修的病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烛火从高到低,房间里却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 眼见着天色将明,嫔妃们陆续开始打起了哈欠。 正是这时,里屋一个小宫女高喊一声。 “皇贵妃娘娘!” 紧接着又有小太监走出来,看着满殿的主子们,便跪了下来。 “回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她殁了!” 突然乌雅成壁手里的佛珠串线应声而断,佛珠子散落一地。 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姐姐——” 年世兰如今已经开始显怀,肚子微微凸起。 咋一听噩耗,只大喊一声姐姐,便晕了过去。 其他的嫔妃们也有样学样,开始哭了起来,不管是不是真心的。 太后看了眼身旁的胤禛,却见他怔愣着,木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看着虚空。 看着人还在,实际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扫视一眼,大殿中的所有人,只有年世兰一人在为宜修伤心。 而她的姐姐柔则,在听到宜修离世后,居然很得意,高兴。 太后不解,柔则到底是在高兴什么。 “四……皇上,妹妹已经走了,但弘辉还小,不能没有额娘,不如……” “贱妇休要胡言乱语,小宜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离世,你,你,你们都在骗我!” 胤禛站起身,指着柔则,甄嬛,指着底下的所有人大喊道。 “朕…我要去看看小宜,我还要送她镯子呢,苏培盛,狗奴才给朕滚进来!” 胤禛语无伦次的说着,把一旁候着的苏培盛叫进来,狠狠的给他一脚。 “朕让你准备的镯子呢,为何还不拿来,朕明明说过的,愿与此环,朝夕相对的……” 他推开身前的所有人,闯进宜修的寝宫。 薄薄的床帘里,映出一个隆起的身影。 走近一看,那正躺着一个人。 不是宜修还能有谁。 往日她便不怎么爱梳妆,但也会上些胭脂。 如今她就躺在这里,脸上毫无血色。 胤禛慢慢的,轻轻的把手抚了上去。 小宜的脸怎么这么小啊。 小宜的脸怎么会这么冰呢,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小宜怎么会就这样带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抛弃自己,抛弃他们的弘辉呀。 “四郎,妹妹去了,你就让她安心的去吧。” 第15章 甄嬛传15 “唉,你们听说没,皇城里的皇贵妃娘娘啊,死了!” 江南一处酒楼里,三五人聚集在一块,前面有说书人在说故事。 这几个人便聚集在一块,聊着八卦。 “哟,听说还怀着孩子呢。” “可不嘛,我干爹是华妃娘娘宫里的,上个月我去探亲就听说了。” “六子你也是赶上好时候了,你那干爹每个月都给你不少银子吧。” 那名叫六子的男人,衣着明显比旁人要好上不少。 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眉眼间算是清澈的,可见是个好的。 “那是我爹,能不对我好嘛。” “六子你看看哥,你知道的,哥从小就没有爹……” “去你的!” 隔壁桌两个气质与他们丝毫不符的人,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盈盈笑意。 “今日这书不好听,咱们回去吧。” “嗯。” 女子雍容华贵,衣衫布料用的是香云纱。 站起身时,肚子凸起很大一块,好在衣服宽松,也不觉得勒。 …… 某处一个小院里,宜修坐在躺椅上,阿泽坐在旁边,拿着折扇,轻轻扇着。 “请问,有人在吗?” 门口传来女子问路声,阿泽宜修对视一眼。 “我去看看,姐姐莫要随意走动。” “嗯。” 来到大门处,阿泽打开大门,竟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剪秋姐姐!你怎么来了。” “娘……小姐呢?我来找我家小姐!” 剪秋背着行囊,面容有些憔悴,但眼睛里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在院子里,剪秋姐姐来了也好,这些日子姐姐不怎么开心,我瞧着一定是在想你。” “我和小姐相依为命,一辈子都不曾离开过,她离不开我的。” 剪秋抬手用袖口把眼角的泪水擦掉,又拍拍半个月来赶路时,身上的尘土。 “你看看我身上可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没有,已经很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是谁啊,阿泽?” “小姐,是奴婢!” 听着宜修传来的询问声,剪秋高声回答。 “剪秋?可是剪秋来了?” 说时急那时快,听到躺椅传来的响声,剪秋脸色一白,连忙往那边赶了过去。 “小姐您现在有了身子,哪能这么随意走动,您躺着让奴婢来伺候你!” 刚挣扎着准备起来,就又被剪秋按下去的宜修:“……” “哈哈,好了姐姐,剪秋姐姐也是担心你,我看呀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方才从酒楼回来你就说腿脚不适呢。” 宜修无奈的摇摇头,只能顺着这两人的话,再次躺了回去。 在承乾宫时,这两人就把她管的死死的。 如今好不容易出宫了,还得被管着。 “你们两个啊。” “小姐,太后娘娘给了奴婢很多地契,说是在江南的一些产业,要给您肚子里的小……娃娃当红封呢。” 宜修看也没看那一行囊的东西。 “如今咱们已经出了那吃人的宫墙,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娘娘下人,有的只是姐妹,以后我与你便以姐妹相称吧。” “这使不得啊,小姐……” 剪秋鬓边散落的发丝被宜修轻轻撩起, “咱们现在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哪里来的使不得。” “是呀剪秋姐姐,你不是一直把我当亲人嘛,现在有个光明正大做亲戚的,你怎的还不愿意呀。” 阿泽站在宜修身边,握着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他懂她的。 在那个时空,剪秋在慎刑司被折腾的不成人样,都没有说过半个字对她不好的话。 得此忠仆,是她的福气。 “姐姐……” 剪秋口中嗫嚅两下,慢慢吐出两个字。 宜修点点头,眼里多了些泪光。 “好妹妹!” 这声妹妹仿佛穿过了时空,那个口吐鲜血满身伤痕累累的剪秋,在看着她笑呢。 …… 剪秋接过太后送来的产业,在宜修的教导下,经营的也是有模有样。 宜修怀孕已经到了尾声,待产期也就在这几天里。 由于已经生过一次,这次她依旧是平常心对待。 倒是阿泽整日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三天两头的不在家,要不是宜修放心他,不知道还以为他跑出去偷腥去了。 “你整日往寺庙跑什么,想出家吗?” 卧房里宜修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阿泽的下巴,令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 “我……” “你什么你!” 宜修附身在他唇上轻咬一口,留下一个不是很明显的牙印。 “这个!” 阿泽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来。 宜修接过平安符,上面是一股淡淡的檀香,令人心情舒畅。 “这里不比皇宫,没有许多太医供咱们调遣,我求个平安符来,希望姐姐生产平安。” 剪秋也是如此,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人,近些日子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医馆。 给每个大夫都交待了,若是宜修生产一定要赶过来。 “你呀,咱们隔壁住的的是谁你不知道?” “阿泽该知道么?” 看他这一脸迷茫的样子,宜修又爱又恨的在他脸上戳了个印子出来。 “周太医已经从宫里出来了,现在正在咱们隔壁住着呢。” “啊?可是周太医不是太后用人情请来的吗?咱们麻烦他这么久,会不会不太好?” 阿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周太医本来就住在这里,不然太后为什么要给我们找这个房子?而且周太医的夫人是接生的一把好手!” “所以姐姐这次生产稳了?” “若是阿泽再像之前那样,天天跑的不归家,可能我就不那么好了。” 宜修故作失落,坐在一边低垂脑袋,像是在落泪。 “是我的错姐姐莫要生气,生气伤身,阿泽保证,等姐姐好了,任你处置!” “真的?” “真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宜修暗自窃喜,她就知道小傻子就是小傻子。 翌日凌晨,正熟睡的阿泽被宜修的闷哼声惊醒,揉吧着睡眼迷蒙的眼睛。 阿泽看到宜修痛苦的表情,当下便知晓她是要生了。 连忙跑到隔壁,把周太医和他夫人一同请了过来。 这孩子懂事。 没折腾多久,天刚亮就听到婴儿啼哭的声音。 “是个男孩,有八斤重呢。” 阿泽不顾产房污秽,赶紧小跑进去。 却见宜修看着孩子,怔愣着,眼泪止不住的流。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太疼了?” “不,不是,是他,他是弘……这孩子和弘辉长得好像。” 第16章 甄嬛传16 宜修没有说出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个孩子究竟是谁。 那个时空的弘辉是她第一个孩子。 她将那孩子的模样深深的刻在心里,哪怕换了个世界,身为额娘她也能一眼认出。 与阿泽的第一个孩子,她是将那个孩子当做弘辉的替身。 才取名弘辉的。 如今她的孩儿真的再次诞生在她腹中。 不过这辈子这个孩子不用再做弘辉了,他可以做任何人。 做阿玛额娘疼爱的孩子,做有哥哥疼爱的弟弟,唯独不用做那个不被阿玛喜欢的庶子。 宜修抱着襁褓,将脸和小娃娃相贴。 小小的一团,像是也能感觉的到一样,笑着露出一嘴牙床。 “剪秋帮我送一下周大夫和周夫人!” 剪秋知道这是要给赏钱了,念着宜修这一胎平安,剪秋大方的很。 给了好几张百两的银票,看也不看便一股脑的塞给周大夫。 …… 满月宴这天,小娃娃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致远,乌拉那拉·致远。 小名安安。 宜修希望她的弘辉这一次能平平安安的,便取了这个小名。 阿泽自然是一百个同意的。 他知道隆科多是不大喜欢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将他随意养在外面。 自己丢了之后,也不曾派人寻找。 所以在宜修问姓氏时,才会让致远和她姓。 好在满月宴这天太后送来的信件上,也没有拒绝,反而送了许多好东西来。 值得一提的是,宜修假死出宫后,柔则一直想把弘辉抱养到她名下。 此时华妃已经成了贵妃,沈眉庄和甄嬛分道扬镳。 还是投靠了华妃,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到成了不错的朋友。 虽说是损友,你怼我一句,我怼你一句。 华贵妃反对柔则抱养弘辉,沈眉庄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华贵妃不同意,她也不同意。 甄嬛倒是想促成弘辉被柔则抱养一事,可惜被太后拒绝,并狠狠呵斥一番。 大胖橘早就不是当年的恋爱脑,和额娘解除误会后,他就已经是皇额娘的乖宝宝。 皇额娘说不能让别人抱养弘辉,他就不同意。 等太后准备寄信的前几天,弘辉的去留就已经有了决定。 就是效仿先帝,胤禛亲自照顾弘辉。 …… 弘辉番外! 我是弘辉,是我额娘的第一个孩子,但我爹不是皇帝。 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聪明着呢。 我爹是个假太监。 他叫阿泽,没有姓氏。 不过他长得很漂亮,对,就是漂亮。 从小我就格外的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理由。 后来我看到皇阿玛,才知道这可能是父子之间的血脉羁绊,是改变不了的。 后来我长大一些了,皇阿玛也老了,不仅老还丑。 中年发福啊! 我不是很喜欢。 说实话,我是个颜控,可能是随我额娘,就好我爹这一口。 其实我挺满意她能过的开心的,你们不知道,在她肚子里的时候。 我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在那里体验了他的一生一世。 哦,他也叫弘辉。 后来我当了皇帝,下江南时再次看到了他,是我爹娘的小儿子。 我额娘过的太苦了,为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在吃人的后宫里,把自己变得那样疯魔。 好在有我爹这么个可心人,能陪着她,只要她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话说为什么我总是要提及她过的好,我就满足了呢? 我也不知道。 华额娘很疼我,比她自己的儿子还疼,每次我生辰时,她总会拉着我去她宫里大吃一顿。 让我错过爹娘送来的礼物。还有皇祖母,她每次让人请我去我寿康宫,总是会跑空,因为那时我已经在华额娘那里了。 华额娘她太有钱了,每年生辰礼物都是一个足金的大项圈,直到我登基之后,她才把大项圈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 华额娘临终前,说是心疼我额娘走的早,怕我在那群弟弟妹妹里受人欺负看不起。 可她不知道我爹娘其实没死,还给我添了个弟弟。 还有那群弟弟妹妹们,我都揍过,除了华额娘的儿子,也是我的好大弟,他会跟我一起,去揍弟弟妹妹们。 额娘假死的第二年,我就被封为了太子,皇祖母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住了。 我猜她可能是担心我的血脉吧,不过后来为什么又没说呢? 不是很懂。 后来弟弟致远入京参加科举,我看都没看,当下就直接内定了。 在额娘肚子里时,我就看到了,他是个卷王。 只要朝堂上有了他,我就可以摆烂摸鱼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有他在的后几十年,我过的都很快乐。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多陪陪我爹娘,不过没关系的,他们给我的爱也很多了。 该知足的。 谁叫我只是一个占据了他人身份的外来人罢了。 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刻,数不清的记忆席卷而来,我想起了一切。 原来我就是个没能出生的婴灵,只是太孤单了,才拉着别人和我一起玩。 阴差阳错弄混了时空,让我那受尽委屈的娘,和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看,我就是一个这样坏的人,但我爹娘还是很疼我哦。 我听到了,他说下辈子还让我做他们的孩子。 ‘下辈子再做我的宝宝吧。’ “好哦。” …… “这是哪儿啊,这给我干哪里来了?还是国内吗?” 白泽茫然的看着四周,放眼望去,身边到处是倒下就睡的年轻人。 中年大叔也有不少。 “这边已经给您切换世界了亲~” “额……” “抱歉呢宿主,这边任务紧急,再不让你过来世界就要崩塌了,嘤嘤嘤~” 系统拿着帕子,揩了一大坨鼻涕。 “人家~人家也是没办法呀,亲~” “所以这个世界是……” “将军在上!那个女将军,你知道吧,就是她!” 白泽揉揉眉头,有些无语。 “她不是有官配吗?” 第1章 将军在上1 “宿主要不咱们先看看身后再说呢?” 白泽闻言转身望去,约摸一里处,有几个辽人鬼迷日眼的往这边走来。 至于为什么白泽一眼认出来,得益于两个国家的铠甲不一样呗。 “快,快快走。” “不是,宿主您不能这样啊,这么多世界过去了,一点武功都不会吗?” 会不了一点的白泽:“……” “跑!” 走到一旁,在地上抹了两把血,擦到脸上,白泽顺着系统给出的最佳路线走。 没多会儿就逃离了辽兵所在的地方。 眼瞅着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大部队前进的路线。 白泽想可能是作战时,被冲散了,好在系统给了个方向。 按照大致的方向,白泽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根据地。 门口看守的士兵,见他满身血污,又穿着叶家军的铠甲,急忙将他驮回去了。 而在主帅的营帐里,还有一身受重伤的少年将军。 她正是叶家军如今的主人——叶昭。 因着父兄皆战死,而辽人又屡犯边境,叶昭身为女子,却不得不女扮男装,出征攻打辽人。 好在京城的那帮子酸儒们,对叶昭知之甚少,只以为她是真男人。 也不曾怀疑过她。 此次她率兵前往,谁知中途受了埋伏,她带着一部分将士被冲散开。 不得已她只能奋起抵抗,可惜还是受了伤。 被身边的两个亲卫带回来,好在她们两个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且会些医术。 与她一同前往的军师狐狸心里清楚,那被冲散的另一部分将士,可能已经没有了生还可能。 正当他在大营研究堪舆图时,营帐外有将士来报,说是有个弟兄回来了。 就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狐狸捏了捏鼻梁,居然能从辽人手中逃脱,要么此人就是身怀武功的,要么就是投靠辽人。 回来做探子的。 “咱们去看看那位侥幸逃回的兄弟,不论他是否是贪生怕死,但他回来了,就是咱们叶家军的勇士!” 供伤患休息住宿的营帐内,狐狸本名胡青,走在前面,一路上是众多在大战中受伤的弟兄们。 有的少了只胳膊,有的掉了条腿,浑身都还沾着血污,可哪怕是这样。 他们在看到胡青过来时,还是想要挣扎着坐起身。 被拒绝后,只能口中喊一声军师。 一个个的激动的像是自己老母亲来了。 胡青安慰好他们,便跟着军医找来了白泽的床铺。 “这就是今日回来的兄弟,名字我看看……白泽,嗯,是这个名字。” 每个伤患的床边都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姓名,生辰等等。 “伤势怎么样了?” “有点惨,不过好在这小子命大,让他躲过了死劫。” 军医指着白泽身上包扎的几个比较严重的地方。 “要是再深一点,流血都流死了。” 军医身后是他临时从城里找来的护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娃娃。 她正端着盘清水,看到胡青来了,便连忙把水放下。 毕竟这军营里,军师胡青是少有的英俊,自己一个单身未嫁的姑娘,自然眼光要高一些的。 小姑娘撩了撩头发,甜甜的叫了一声。 “军师大人!” 胡青向来爱惜羽毛,只会在相熟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性子。 外人面前他就一直是那个神秘莫测,料事如神的军师,只有在熟人面前,才知道,这人的嘴都多毒, 挥挥手,胡青示意她继续,转身便和军医一起去了外间。 “平日劳烦大夫多看着点此人。” “怎么?这人不是咱们叶家军?” “非也,此次将军带兵出城追击辽人,队伍被冲散了,将军受伤归来,而同那人一起的该有百来人才是,今日只回来他一人,我担心……” 剩下的话也不用说太满,留给军医自己猜测就是。 “呀~” 营帐里传来小姑娘的惊呼声,这边两人对视一眼,赶了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胡青会些拳脚功夫,若是出事也能挡着时辰,他率先走来,问道。 小姑娘拿着帕子,脸上是一片绯红,指着昏迷的白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二妮你说话呀,再这样我就让将军把你送回去了!” 军医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这小丫头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看到长得好的将士,总挪不开眼。 有次还险些给伤患用错了药。 “这……这个人长得真好看,我一时间看的入迷了……” 军医早就猜到了,八成又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在二妮口中算长得好看的。 除了胡青,再就是‘活阎王’了,难不成还有比他们更好看的? 他也好奇的探过头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这么说吧,胡青长得好看,那是带着点书生气的意气风发和俊秀。 他们将军呢,那是个假男人,叶家军的将士们不知道,但他们这两个军医是门儿清的。 这躺着的人呀,那是介于妖精和仙人中间的那种美,啧啧啧,这得亏他们是男人,要是大姑娘不得捉回去做夫婿啊。 “咱们弟兄们中间,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胡青心里犯嘀咕。 “可能是他遮掩了,军师您看!” 二妮把手帕一伸,上面黑漆漆的一片。 好像这手帕一开始是白的吧,这直接变成黑色的了。 “我现在觉得这位小兄弟真的是千辛万苦逃回来的。不然他这张脸逃不过那群荤素不忌的辽人的。” 胡青狐疑的看了眼军师, “怎么说?” “老夫替他包扎伤口时看了,那身子白的很,一看就知道,肯定没受欺负!” 军医拍拍胸脯, “我老刘以几十年来的行医生涯做保!” “行吧,姑且信你,不过他还是要多注意。” “走吧走吧,老夫吃过的肉比你小子还重呢,不用提醒我!” 刘军医将人赶走,看着二妮那害羞的小模样,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想他老刘当年,也是村里一枝花呢,这小子勉强比的上二十多岁的自己。 “行了,你也出去吧,再不走,我怕这小伙子受欺负。” “刘伯您说的哪里话,人家还受着伤呢。” “老夫这双眼睛就是尺,你那眼神比我媳妇还吓人呢。” 二妮羞愧不已,赶忙端着水盆逃走了。 第2章 将军在上2 “是我的错,与辽人打了这么多次,居然还会遭了他们的算计,狐狸,你去把那位小兄弟带来,若是可以,以后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做个亲卫吧。” 叶昭受得伤不重,昏迷了一天就已经醒过来了。 秋华秋水以叶昭的话为准,她说可以,二人便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倒是胡青,这次是少有的情绪外露,无论三人怎么问他,也撬不出来半个字。 不过这个也好解释,就是胡青那天看到白泽长得太好看了。 再说他本来就欣赏眼前这个年少成名的将军,原本以为他是花拳绣腿。 没想到带领着叶家军屡屡打胜仗,而且他近日又发现了一秘密。 一个关于叶昭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叶昭是个女人! 让胡青对他的欣赏,转变成爱慕。 春心萌动的胡青怎么可能,会同意一个长得和妖精似的男人,待在叶昭身边。 万一他近水楼台,万一他们日久生情,万一他们两情相悦…… 太可怕了,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不同意,那人就是个普通将士,没有一点儿功勋在身,怎么能调到你身边,那不和秋华秋水她们一样了。” 话落,秋华秋水对视一眼。 “我们都同意啊,就是个小侍卫而已,不会耽搁我们俩的。狐狸你今天有点反常啊。” “哪有,我不过是好心而已,你要是一定让那个人过来就过来呗。” 胡青心虚的反驳一句,紧接着就又被姐妹俩怼的说不出来话。 这下两人更觉得好奇了,毕竟狐狸可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能辩三分的人物。 今天这样有点怪啊。 “狐狸这么说,那我还真想看看他,秋华秋水咱们走,去把那小兄弟带过来!” “诶诶诶!” 胡青拗不过三人,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她们身后。 …… “啥,人就回去训练了?老刘你不能这么不厚道啊,我可都听人说了,那小子伤的可重,别死外面了。” “老夫从不撒谎,那孩子的确是离开了,不过都快二妮,她老盯着人看,把人看跑了?” 老刘往旁边迈了一步,将躲藏在自己身后的二妮给露出来大半个身子。 二妮尴尬的笑了笑。 “二妮你跟秋华姐说说,那小子真长得好看?” 秋华勾着二妮的脖子,诱哄道。 “真的真的,我二妮从不撒谎!” 此话似曾相识啊,秋华摇摇头,把脑海里奇怪的想法赶出去。 “比军师还好看?” 看了一眼往日的男神,二妮再次说道。 “秋华姐你别侮辱小白哥了,他可是我见过的最最好看之人了,” 抬眼看了看四周,二妮又靠近秋华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长得就是那种……像妖精似的,会勾你呢,要是我二妮以后能找个这种男人就好了,我天天把他欺负……唔唔唔!” 哭!!!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秋华捂住了嘴。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也不害臊啊,罚你今天不能出营帐。” “啊~秋华姐姐,你不能这样的。” 回答她的是秋华的背影。 得知白泽不在这里,三人也没了继续闲聊的心思。 转身询问了白泽的归属,便赶了过去。 好在白泽身体刚好,他们那队长也不好让他做太难的训练,只简单的热热身。 可就算是这样,他看着自己这新来的兵那一脸娇弱的模样,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狠毒了。 正巧大队长过来找他,他就让白泽停下休息会儿,自己再过去。 不久,离开的小队长又转身回来。 “白泽出列!” 刚坐下休息的白泽: “……到!” 半死不活的样。 “将军要见你,跟着大队长过去吧!” “是……” 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在向他招手,白泽想他可能就是大队长。 走过去便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紧接着就来到了军营里,最大的营帐。 “到了兄弟,这是将军的营帐,你在这等着,马上有人带你进去,我就先走了啊。” “好嘞,谢谢叶大哥!” 一路走来白泽发现这兄弟是个话痨,要是这路再长点,他就能听到大队长小姨子的儿子叫什么名儿了。 白泽规矩的站在门口,等着人让他进去。 结果一等再等,都没听见有人让他进去。 眼见着饭点到了,他都准备先去吃点饭再回来,结果里面传来一道中性嗓音。 “进来吧!” 闻言白泽撩开营帐一角,抬腿走了进去。 方才正在说话三人突然想起,有个人还在外面站着,这才赶紧放人进来。 营帐里面比较暗,白泽撩开营帐的一角,感觉像是踩着光进来的。 配合着那张好看的不似凡人的脸,居然让三个人惊呆了。 “乖乖,二妮说的还真没错,这人跟个妖精似的。” “俺也一样!” 秋水没什么好说的,她只觉得自己想说的,都被姐姐说了。 就跟着来了一句。 其中最惊讶的当属叶昭了 她曾经一度认为赵玉瑾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还出了个白泽。 阔别京城多年,说实话赵玉瑾如今长得什么模样她不知道。 但是现在她宣布,白泽就是最好看的! “将军,将军?” 白泽走到三人面前,喊了几声,这几人都没一点儿反应,活像个傻子。 无奈之下,白泽伸手在她们面前晃了又晃。 少顷,这才让人清醒过来。 “咳咳,咳咳咳!抱歉,本将军方才在想事情!” “没关系的,将军日理万机,忙是正常的,倒是白泽让将军难做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看这一举一动都是好看。 难怪他之前要把自己容颜遮挡起来。 “哪里,是我太过轻敌,险些让你们全都丧命,若是你愿意,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个文官吧。” “啊?” “不愿意吗?也可以做我的亲卫,和秋华秋水她们一样!” 叶昭挠挠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美人开心。 “还可以这样吗?” 白泽有点茫然,还以为会花费很多功夫来着,结果,就这?就这? “是啊,我们俩都同意的。” 于是在三人同意下,白泽成了叶昭的亲卫,名义上是这样,但具体要做什么还另说。 (欢迎留言!) 第3章 将军在上3 “将军好厉害呀,真羡慕将军能有一身好功夫。” 日常训练结束,叶昭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就听到自己的小亲卫一口一句夸赞。 听的她都差点觉得自己真是个多厉害的人了。 “还好,这只是简单的训练而已。” “将军怎么能这么说,阿泽可是把将军当做自己的偶像的呢。” 嗯?何为偶像? 虽然不是很懂,但叶昭从白泽的脸上也能看出,这词儿应该是个好的。 “将军不必在意那个,阿泽的意思是说,我很崇拜将军,将军在我心里形象十分高大!” “这样吗?若是阿泽也想像我这样,待你伤好了,可以随我们一同训练的,是吧?” 叶昭说着看向身后训练完的,秋华秋水二人。 “是啊,不过你伤还没好,训练太过也不利于恢复。” 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哄着白泽。胡青嫉妒的眼睛都能杀人了。 “唉,狐狸你怎么在这儿?” “我从一开始就在这儿了,你们现在才发现吗?” 胡青幽怨的看着三人,慢悠悠的说道。 “嗨,你在也不吭声,害我都没发现你这么大一坨。” 叶昭长臂一挥,拍拍胡青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胡青得意极了,高昂着头颅,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公鸡。 “秋华姐姐,胡军师是不是讨厌我,方才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刚刚临走还瞪我……” 白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 “你别跟那个毒舌计较,他这个人心眼子小的可怜的。” 秋水安慰似的,拍拍白泽的肩膀。 …… “你说什么!表妹独自前来寻我,下落不明?” “小姐知道您受伤,硬是要过来看您,被我家将军拒绝后就翻墙走了,咱们找了城里所有地方都没发现人在哪儿……” 叶昭受伤一事,是她的舅父柳将军喝醉了酒,无意间说出口的。 可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让其侄女柳惜音听到了。 柳惜音自幼便喜欢表哥叶昭,自他率领叶家军屡次大破辽军,成为人们口中的常胜将军,柳惜音也觉得与有荣焉。 这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常胜将军也会受伤。 小女儿担心之下,什么都做的出来。 在向舅舅提出自己要去军营见表哥,却被拒绝后,她就已经生出离家出走的心思。 只是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还从未出过远门,更不知晓军营所在地。 当初凭着一腔孤勇跑出家,结果好不容易走了二里路,就寻不到方向。 看着四周都长着一模一样的,可就是走不出去,只得在原地打转。 …… “我去找她,秋华秋水咱们走!” 叶昭这就准备动身,只是还不等她走出自己的营帐,就被胡青拦住了。 “咱们马上要和辽军大战,若是此时你不在,军心动荡怎么办?” 表妹事急,可眼下明显更为麻烦。 “将军!属下愿往!” 就在叶昭打算让秋华秋水中一人,带兵出去找人时,白泽站了出来。 “可是你伤还没好,而且附近搞不好还会有辽人……” “我看可以,白兄弟伤还没好全,那肯定也不能上战场,这么看来还是找表小姐更好一些。” 虽然不爽白泽老是和叶昭待在一处,但胡青也不是个分不清主次的人。 略微想想,就拿出了最佳办法。 “那好吧,白泽你带些人一起。” “是!” 点了几个火头兵,白泽骑马出行,一路上仔细找寻。 快到城镇时,途经一片难民营,这里是战乱时从旁的地方逃来的。 但因为不知道他们里面会不会有辽人的探子,便没有放进来。 如今这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就在白泽准备进城时,突然看到难民营的角落里,有一抹白光闪过。 定睛看去,那人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难民营里,像极了落难的公主。 在她不远处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人,正不怀好意的向她逼近。 “人找到了,上!” 白泽几人拿着长刀,骑马飞奔过去,听到声音的几人。 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正准备四散奔逃,却只见一抹寒光闪过。 下一刻自己便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人头落地,鲜血喷洒,这血腥的一幕引得难民营里的人尖叫不止。 而早在他们即将被杀死的前一刻,那白衣女子就被人从地上抱到马上。 “姑娘可是柳惜音?” 柳惜音挣扎几下,与白泽隔出些距离。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确是柳惜音!” “姑娘不用谢,我是奉叶将军之命过来寻你的,眼下姑娘是想回家还是要……” “我要去看表哥,表哥受伤了!” 柳惜音大喊着,却在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时,闭上了嘴。 她到底是知道的,难民营说不定有辽人探子,自己是守城将军的侄女,不能泄露表哥受伤的事。 “将军的伤已经好了,不过柳姑娘想去,便同我们一起回去吧,毕竟若是没看到姑娘全须全尾的,将军也不会放心。” 两人交谈时,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放眼望去,地上的血液都不见一滴。 “多谢这位……” 得知自己可以去见表哥了,柳惜音也终于放松下来。 这才抬眼看了眼,一看之下居然惊呆了。 刚居然没有发现,救下自己的人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比表哥那般英武俊秀的男儿还要帅气,不过此人帅气有余,英气不足。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表哥叶昭还要好的,她柳惜音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表哥! 柳惜音心中暗想。 “柳姑娘!” “啊,怎么了?” 白泽无奈笑笑。 “我是说如果姑娘要同我一起回去,可能要和我同乘一匹马。” 闻言柳惜音看看其他人,发现那些汉子个个都高大威猛,只有眼前这人,稍微瘦弱一些。 “无妨,只要见到表哥就好。” “那便委屈姑娘了。” 白泽夹了夹马腹,马儿瞬间跑了起来。 带来的惯性让柳惜音往后一倒,就这么水灵灵的倒进白泽的怀里。 近距离的接触让柳惜音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误的,这人看着瘦弱,可实际上身材不错。 肌肉结实有力量,就是看着不明显。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口中呼出的热气让柳惜音羞红了脸。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两只耳朵肯定都熟透了。 ‘果然这群臭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我的阿昭是最好的。’ 第4章 将军在上4 “阿泽,人可找到了?” “幸不辱命!” “表哥!” 屏风后一道娇柔身影跳了出来,看到叶昭后,便扑了上去。 叶昭自然是接个满怀。 见叶昭询问的眼神,白泽挠挠头,冲着她摆了摆手。 “表哥你别怪小白了,是我让他带我来见你的,听舅舅说你受伤了,我太担心你了。” 柳惜音拉着叶昭的手撒娇道。 “军营里大多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我怕他们冲撞了你,在家里不开心吗?” “还好,舅父舅母待我很好,只是我很想表哥,所以才来见见你,明日我就回去好不好?” 叶昭点点头,不过一夜而已,明日再送惜音回去也不碍事。 “谢谢表哥,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 “你啊!” 捏了一下柳惜音的鼻子,叶昭摇头笑道。 “将军,既然柳姑娘接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也好,你一路奔波肯定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话落白泽又冲着柳惜音挥挥手,随即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柳惜音拉着叶昭的手,坐在椅子上。 “我怎么没见过表哥身边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呀。” 叶昭没说,只囫囵个的忽悠过去。 “表妹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饭食端来,走了一天的路,肯定饿了。” 刚刚还沉浸在见到表哥的喜悦里,现在安静下来,倒真觉得有些饥饿。 “好!” 少顷叶昭端着食盒走来, “军中不比在家,也不知道表妹你吃不吃得惯。” 柳惜音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是和她的阿昭在一处,哪怕是吃糠咽菜都是甜的。 吃过晚饭柳惜音又拉着叶昭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秋华秋水两人过来把叶昭叫走。 她才安定下来。 一个人待在叶昭的营帐里,她好奇的看来看去,时不时还要动手摸摸。 等到她打开衣柜,看到叶昭的衣服都有些磨损了,打算给他缝缝时,突然从衣衫里掉出一条白布。 布料摸着有些细腻,是很好的料子。 不过这白布看着倒有些奇怪,闻着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就像是表哥身上的。 柳惜音觉着奇怪,但也没多想。 只以为是表哥换药用的,他不舍得丢,这才留下的。 将那白布仔细叠好放到一边去,柳惜音专心的给破损的衣服缝补。 撩开门帘,昏黄灯光下柳惜音像是在发着光一样。 叶昭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知道表妹长得好看,但这倒是第一次感觉表妹长大了,是个大姑娘。 “表哥你回来了!” 抱着衣服,柳惜音站起来小跑着迎了过去。 “你看这衣服我给缝好了,还绣了个字呢,表哥你看!” “表妹女红一向不错,我这里还有个帕子呢。” 这帕子自然也是柳惜音绣的。 看着表哥将自己绣的手帕日日放在怀里,柳惜音的脸又一下子红了起来。 那帕子上面她还绣了鸳鸯呢,表哥日日日日拿着手帕,是不是也是喜欢自己的。 叶昭是真没这意思,她只觉得这帕子好看,便拿着了。 “表妹,夜深了。你今日就在我这里住上一晚吧。” “那表哥你睡哪里?” 她自然是去秋华秋水那里住,叶昭心里想着。 “我去白泽那里凑合一下。” 白泽如今是自己的亲卫,他和胡青住一个营帐,且他们的营帐在秋华秋水的前面,到时候她从那里偷偷跑过去。 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表哥以前都是和我住一起的……” “表妹,军中人多口杂,不比在柳家,莫要胡闹了,早些休息吧。” “好吧。” 柳惜音有些委屈,但也知道男女有别这个道理。 …… 翌日。 早早醒来的柳惜音便在营帐里等着表哥过来,她想着今日就要走了,自己还有许多话没和表哥说呢。 “柳姑娘吃饭了!” “怎么是你呀。” 白泽提着食盒走来,看到不是自己期待的人,心情一下子失落下来。 “将军训练去了,你快吃吧。” “他们去训练,为什么你不去训练?” “额……我伤还没好呢。” 柳惜音想起表哥昨天说的,这人是受了很重的伤。 “对不起,我心情有些不好,不是故意……” “没关系,柳姑娘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开心是正常的。” “你知道我喜欢表哥吗?” 柳惜音很疑惑,难不成她这么明显? “嗯……柳姑娘先吃饭,吃完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你不要把我当孩子哄。” 柳惜音口嫌体正直,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去吃饭。 早饭是一碗白粥,配几个咸菜还有两个馒头。 “你们早上就吃这个吗?” “是啊,也很好了是不是,战乱的时候,许多人都没饭吃呢,得吃树皮啃野草……” “那我一定吃完它,坚决不浪费!” 柳惜音父母去世,最难的时候吃的都比这个好。 她知道百姓苦,但没想过军营里吃的也这样简单。 “你们吃这个还能打胜仗,可真是大英雄……不对,我表哥才是大英雄!” “是是是,叶将军可不就是大将军嘛。” 见有人跟她一起夸赞表哥,柳惜音的心情一下子美丽起来。 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早饭。 …… “今天我就要回去了,小白哥你再带我去看看表哥吧,咱们偷偷看一眼就行了。” 柳惜音是个聪明的姑娘,今日是白泽提着食盒过来,她猜肯定也会是白泽送她回去。 这次她本来是偷跑出来的,能见一面表哥就已经很好了。 不能在耽误表哥,他们打仗那么辛苦。 “好吧,不过柳姑娘会不会哭鼻子?” “不会!” 第5章 将军在上5 送走柳惜音后,白泽迅速赶回军营,恰逢辽军来袭。 白泽便上了战场,好歹是独自从辽人手里逃回来的。 怎么可能一点儿武功都不会,当然也逃不过系统的暗地加持。 此战白泽一举成名,饶是远在京城的皇上也得知了白泽这个人。 接连夺回几座城池后,辽人终于知道了厉害,开始避战。军营里又再次闲了下来。 胡青善笔墨,他正在替叶昭写请功奏折,白泽出力不少。 哪怕一开始胡青因着他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轻看他不少,如今也尽都消失了。 他已经认可白泽,自然也不愿意看着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将士。 叶昭父兄战死后,辽人接连占据了十几座城池,现在夺回来的,也不过是零头。 他们还有的熬呢,又是两年过去。 期间柳惜音也常常写信过来,只是叶昭收到五封信才会回那么一封信。 而且还是白泽代笔。 “反正现在闲下来了,不如将军就回去看看,免得阿泽写信写的手疼。” 叶昭拿着柳惜音,就像是在看一幅世界名画,不住的夸赞,不停的欣赏。 但到了回信环节,就是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好你个臭小子,不过让你写几个字,还推三阻四的。” “哪里哪里,我只是见不得美人伤心,你看看,那信纸上仿佛还有泪痕呢,真是可怜了柳姑娘。” “嘿!” 叶昭说不过去,抬手就要揍人,白泽见人扑过来了,赶忙躲到秋华秋水身后去。 二人一同表演了个秦王绕柱。 “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你这小子这两年体力渐长啊。” 叶昭捂着肚子,差点岔了气。 “我觉得吧,白泽这小子说的也不错,将军,柳姑娘念了你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见见她?” “就是啊,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 “闭嘴,我去,我回去还不成吗,你们三个就知道联合起来欺负我。” 叶昭嘴撅着都能顶起一瓶汽水了。 当天晚上,叶昭就带着白泽一起回了雍关城。 …… “阿昭今日难得有空回来,快,快进去。” 叶昭舅母听闻有人来了,心想着出去看看,谁知就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叶昭。 当下就赶紧拉着叶昭进府。 “瘦了瘦了,怎么瘦这么多,舅母再去多做几个菜,等会儿你舅舅也回来了,你们一起好好吃个饭。” “唉,舅母我还带了兄弟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拉着进去了。 白泽好笑的看着,跟在身后慢悠悠的晃悠进去。 多留些时间给许久未见的舅甥。 面对舅母的热情洋溢,叶昭显然有点不能接受。 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泽快来,就等你了!” 突然叶昭眼角余光发现外面有个人,定睛看过去,正是白泽。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自己的自由,叶昭打算牺牲一下白泽。 果不其然,看到白泽的脸,舅母热情的动作都有点卡顿了。 “哟,你们军营里还有长得这么俊的将士呢。” 放下拉着叶昭的手,舅母走到白泽身边,口中啧啧称奇道。 “额,柳夫人……” “这孩子,叫舅母就行,叫舅母。”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白泽这副长相,很讨人喜欢。 叶昭看着白泽的眼里,闪过一抹怜悯,但转瞬间又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舅母好。” “唉,乖孩子!” 这可是秋华秋水,还有胡青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由此可见白泽这张脸是真的发挥了很大作用。 不久后,叶昭的舅父柳将军也回来了,见到阔别已久的侄子,柳将军也是开心的很。 正巧舅母做好的饭菜上桌了,柳将军便将自己私藏的好酒给整了出来。 看着两个年轻的后生。 “喝点儿?” 两人自然是点头应下。 这时柳惜音也从后院走了出来,见到自己心念念的阿昭,她很是高兴。 柳将军本想着白泽在此,到底是个外男,柳惜音出来不是很合适,不过他又想能被侄儿带来的,肯定是心腹,便也没多说。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 有白泽和叶昭陪着,柳将军这次可算是喝了个爽。 被自家媳妇瞪了好几眼,也只当做没看到。 等晚饭结束,桌子上已经多了两个大醉鬼加一个小醉鬼。 至于这小醉鬼,自然就是叶昭了,她到底是女儿身。 万一喝醉了被舅母表妹发现,事后自己身份被透露出去,搞不好会连累舅父一家。 想到这里她便时刻注意着,倒是白泽这臭小子。 也不知道是晓得了什么,还屡次替自己挡酒。 惹得舅父硬是要跟他拼上一拼。 这下好了,醉死了过去。 不过白泽喝醉不像旁人,发酒疯或者话多,他就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睡觉。 一旁大发酒疯,非要和白泽拜把子的柳将军:“……” “这可怎么办,喝这么多,这老柳也真是的。” 柳舅母看着醉死的柳将军束手无策。 “舅母你和表妹把白泽找间房送进去,我送舅父回房。” 柳将军和白泽体型有些差异,舅母和柳惜音两人一起可以搀扶着白泽,却动不了柳将军。 “也行,我和音儿试试,应是可以的。” 叶昭扛着柳将军走在前面,身后的两人看着醉过去的白泽,不知从哪里下手。 “我来,音儿你先等等!” 舅母拉着白泽的手,就这么水灵灵的给搀起来了。 “哟,还挺轻巧,音儿你看看怎么样,一个人行不行,若是可以我便去煮些醒酒汤。” “好。” 柳惜音上手后,虽有些困难,但好在白泽没真的醉死,还残留一些意识。 这大大方便了柳惜音行事。 找了间空房,柳惜音就想把白泽放下来,但看着这人难受的样子。 又有点于心不忍,艰难的将人平放到床榻上。 柳惜音又帮人脱了鞋子,以免弄脏床榻。 “你起来些,我帮你把外衣脱了!” 白泽老老实实的照做,只是柳惜音动作不太熟练,指甲刮到了白泽前胸一直到脖颈处。 不消一会儿,准备把被子给白泽盖上的柳惜音就发现,被她指甲刮到的地方,有一条红印子。 “你一个男子,怎的比女人皮肤还娇嫩,我分明都没有用力,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唔。” 白泽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柳惜音帮着把被子盖上,就离开了房间。 第6章 将军在上6 “阿昭,你今夜难得来一次,明日就又要离开了,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叶昭端着醒酒汤,闻了闻,有股苦涩的味道,有些不想喝。 “快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谁能知道呢,战场上的事说多了搞不好还会让表妹担心。 还不如给她一个美好的期待。 “那就好,等不打仗了,咱们就……” “嗯,表妹你在说什么?” 方才突然有点恶心,叶昭皱着眉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见表妹说着说着就息音了。 还以为是自己没听到。 “没……没事。” “好吧,夜深了你早些去休息,我去给白泽送碗醒酒汤去。” 柳惜音不舍的离去,舅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叶昭有家仇国恨在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谈情说爱。 她也只能看着柳惜音自伤,寄希望于叶昭打退辽军后,能迎娶惜音吧。 …… “舅母说的,是这间房吧,怎么屋里连盏烛火都没有?” 叶昭端着托盘,满满一碗醒酒汤随着她的步伐晃动着,却一滴不洒,可见功夫之高。 推开门,闻到一股浓浓酒味儿,叶昭知道没找错。 走进来点燃烛火后,才发现床上的人露出大半个胸膛,躺在被子上面。 叶昭想舅母和表妹应该不会这么马虎,很有可能是白泽自己睡觉踹被子了。 正想走过去将他叫醒,随着烛火靠近,白泽胸口那里的红痕便愈发明显。 浓浓的艳红色一直弥漫到脖子深处,白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幅春景图。 好看的紧。 正所谓食色性也,哪怕是叶昭也不能免俗,一不小心之下。 竟然让烛台上的蜡烛失手掉到他的头上,险些点着了他的头发。 “干什么呀!” 男人带着厚厚的鼻音,翁声翁气的叫了一声。 “臭小子叫的还挺好听。” 叶昭遮掩一般,摸了摸鼻子,发现是干涩的,便松了口气,端着醒酒汤走到白泽身边坐下。 “这臭小子还真当妖孽的潜质,得亏是在我身边,要是在京城不得被吃的连骨头都没了。 白泽醒醒,舅母煮了醒酒汤,起来喝一些,免得明天起来头疼。” 没醒…… 叶昭准备上手扒拉一下,可一看这人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不得已只能戳戳白泽的脸。 “醒了?快趁热喝了。” 睡得迷茫的白泽发现四周都很陌生,下意识坐起来。 紧接着; “脖子有点痛,胸口也痛,这里是哪里呀。” 怎么外衫被褪下了额头也好痛,莫不是叶昭这厮趁着自己喝醉了,打了自己一顿? 不会吧,不会吧? 难不成…… 白泽的神情变得惊恐起来,看着被自己踢到一边的大红色被子。 “怎么了?还没睡醒呢,快喝了!” 此刻叶昭在白泽的眼里,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将军你虽然是我的偶像,但是咱们男男有别,我是长得好看,可您也不能强迫我啊,人家明明喜欢女孩子的,呜呜呜。” 白泽崩溃了,陪将军出来探亲,结果自己被欺负了,一看将军这身功夫,他肯定是在下面的。 咦? 怎么后面没有感觉,也不疼啊,难不成将军他不行? 白泽的目光太过直白,心里想的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 叶昭头疼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见他像是还要干嚎,为了不麻烦舅母她们。 她一把捂住白泽的嘴巴。 “别叫了,再叫就把你杀了吃肉。” “嗯嗯!” 白泽赶紧点头。 “喝药!” 白泽赶紧摇头。 “吃肉!” 白泽点头。 他像是被受气的小媳妇,从叶昭手里接过醒酒汤。 黑漆漆的醒酒汤看着像碗毒药似的。 “现在喝了,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那是肯定的,咱们只有今晚有时间,明天还要好早回去呢。” “好吧。” 白泽端着药,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它好苦,我不想喝。” “不能不喝,不然吃……” “喝喝喝。” 这下不用叶昭多说,白泽端着醒酒汤就往嘴里塞,那样子恨不得连碗都一起咽下去。 “好苦……” “喏,吃吧,我就这一颗,吃完了就没有了。” 白泽用嘴直接从叶昭的手上接过去,入口是甜滋滋的味道。 瞬间就把苦涩的药味给冲散了许多。 差点被咬到手的叶昭: “好险,差点就被咬了。” 亏她还以为这臭小子喝醉了老实,跟个勾人的妖精似的。 叶昭拍拍胸脯,赶紧逃了。 屋里只剩下白泽一个人。 “你说我的攻略目标真的是叶昭吗?系统。” “亲亲,目前检测出来的,的确就是女将军的。” “三年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白泽把嘴里的糖块运到左边,使得左边出现一个大大鼓包。 快气死了,勾引了叶昭三年,这人跟个木头似的。 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他。 “要不您再坚持坚持,宿主您可是出道以来从无败绩的啊。” “不行,马上我们就要回京了,万一人家和赵玉瑾看对眼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这这……” 倒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系统自从跟随白泽后,每次任务都是五颗星圆满完成。 只有这次任务好像有点邪性,女主跟个大棒槌似的,怎么撩都不见上钩。 这要是以前的那些女主们,不得被钓成翘嘴了。 “行吧宿主,这次你就自己见机行事吧,如果要换攻略目标,我建议换成柳惜音。”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谱儿,退下吧。” 白泽嘎嘣嘎嘣两下,把糖块嚼碎了咽下去。 系统感觉自己就像是白泽嘴里的糖块那样,被嘎嘣嘎嘣嚼碎了咽下去。 翌日。 白泽收拾妥帖,看到柳惜音在等叶昭,瞬间就化成了开屏的孔雀。 第7章 将军在上7 叶昭和白泽自柳府离开后的几年里,关于叶昭活阎王的称号是越来越多人知晓。 边关被夺的十几座城差不多已经全被收复回来,说来也是好笑。 随着活阎王这个名头被传扬的太远,最后两座城池的守将得知活阎王来了,直接弃城而逃。 而白泽玉面罗刹的称号也不知何时传了出去,皆因某次他看到城池被夺,大宋的百姓们居然像奴隶一样被日日鞭打。 还有许多女人和孩童连衣衫都不能穿,被关在羊圈里与羊为伍,辽人称他们为两脚羊。 让白泽一怒之下,将那城里的辽人全都抓起来砍头,筑了京观。 辽人鲜红的血液飞溅,滴落到白泽白皙如玉的脸庞上,那日雾蒙蒙的,衬的他像是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自此玉面罗刹的名号就传了出去。 城池收复,辽人被吓破了胆,连夜写了求和的书信过来。 皇上已经同意,只待清理好战场,叶昭就会率兵回京。 自从改变了攻略目标,白泽在叶昭面前规矩了许多,是真正的成了兄弟关系的那种。 每次叶昭写信给雍关城柳家,也多是白泽代劳。 想到柳惜音,白泽便起了些私心,总在信里夹带私货,有时会画个q版的小人,有时会特意问一句柳姑娘安。 一来二去的,柳惜音对这个有趣的白泽倒真有点印象。 …… “阿泽咱们马上就要回京了,今日你再给表妹写一封信,等我们回京后,有空我去接她玩,让她现在安心在家待着。” 叶昭有点担心表妹会像之前那次一样偷跑出来,便嘱咐白泽在信里特意加上这一点。 “是,将军!” 另外叶昭早已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给了当今太后,此次回京,到底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皇上重文轻武,满朝朝臣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所以她在信里特意请太后为她挑选夫婿。 幼年的承诺也到了该履行的时候了。 “算了,阿泽你带着信亲自去一趟柳府,一定要和舅父他们说,让他们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太过担心。” 白泽知道叶昭可能已经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告诉京城的某位大佬。 她想来是担心柳天拓会担心自己,而做出什么事来。 白泽点点头应下,写好信后就离开了军营。 —— 柳府。 “你们要回京了?” “是啊,这是将军托我转交给你的信。” 说着白泽从怀里把信拿出来,递到柳惜音面前。 柳惜音听说叶昭即将回京,本还有点失落,后又看到白泽给自己的信,脸上这才重新扬起笑脸。 “那你帮我把这个手帕给表哥,他一定会明白的。” 白色手帕上绣了一对交颈鸳鸯,什么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接过手帕,白泽看了一眼柳惜音,果然她已经羞红了脸。 按耐住内心的想法,白泽还是什么也没说,将叶昭嘱咐给自己的话,一并告诉给柳惜音还有柳天拓。 随即又赶了回去。 军营里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动身回京。 “阿泽你回来了,表妹他们怎么样?” 叶昭将装着耶律达丹人头的盒子盖上,抬头看着白泽道。 “都挺好的,这是柳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一块白色手帕。 “咦,这两只鸟绣的可以,表妹女红又精进不少,你看这是她之前给我绣的,这是鸟。” 忽然也不知怎的,白泽突然有点心累。 这大傻子连鸳鸯都不认识,柳惜音还以为她和叶昭两情相悦。 “挺好看的,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我准备三天后启程。” “三天后?那耶律达丹的头不得臭了,这大夏天的,不会生蛆吧。” 白泽一进来就闻到有点味儿,他还想是什么东西呢,没想到叶昭把那恶心东西搬进来了。 “哈哈,那倒也是,我还以为是我身上的味儿呢,既然这样那咱们明天就回京吧。” 白泽点点头。 一出营帐秋华秋水两人就把他拦下来了。 “你去柳家,那柳家姑娘怎么样了?没闹着要过来?” 秋华直接说道。 “没有,柳姑娘很听将军的话。” “哎,我说小白,你是不是喜欢柳姑娘啊,好像从你和将军去了一次柳府,从那之后将军写给柳将军的家书,都是你代笔的吧。” 秋水坏笑着,这可是她们身为女人的第六感。 “是啊,柳姑娘温柔灵动,甜美贤淑,我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就因为她喜欢将军我就不能喜欢她了?” 白泽也不隐瞒,直接破罐子破摔。 秋华看了眼四周,拉着白泽一起回了她们的营帐。 “你放心,我们姐妹俩很支持你。” “那秋华姐姐为什么要问我?” 秋华秋水对视一眼,说道: “我告诉你吧,将军和我们一样,不可能娶柳姑娘的,所以你不要放弃。” 什么叫和你们一样? “和你们一样都是人?我也是啊,难不成我还能是妖怪不成?” “哎呀,怎么跟你说呢,就我们俩,我们俩你总知道吧!” 秋华指着自己和妹妹,回来比划着。 这下白泽终于明白了,想想自己往日和叶昭在一起时的情景,他惊讶极了。 “哦,你是说……将军是……是女子!” “嗯,所以你和柳姑娘的事,一定能成,我们俩很看好你的,大胆去追啊!” 秋华秋水路过白泽,纷纷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达自己的支持。 …… 回到京城的当天,叶昭在面圣时,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亲自揭露。 引的满朝的文官口诛笔伐,都快用唾沫星子把叶昭给淹死了。 好在最终是太后娘娘出面,让皇上罢了她的兵权,又替她和郡王赵玉瑾赐婚。 当叶昭是女子的消息传到雍关城时,柳惜音不可置信一般,就要夺门而出,是柳夫人拦住了她。 早在叶昭回京城前,就已经写信给柳天拓,将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他。 柳天拓知道自己这个侄女是为了替父报仇,加之那时辽军进犯,朝中无人可用,叶昭这才不得不女扮男装。 他明白侄女的苦,所以也只用了片刻就接受了这件事。 柳夫人虽明白其中道理,但同为女人,她还是心疼等了叶昭多年的侄女。 柳惜音是柳天拓弟弟的女儿,是他们的侄女,但柳夫人和夫君多年来,都没有孩子。 私心里早就把柳惜音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音儿!你冷静一些,阿昭也是没办法,现在朝中文臣对她口诛笔伐,正是艰难的时候,咱们莫要给她添乱,等过些日子,婶婶再让你去找她好不好?” “阿昭他怎么会是女子,明明我们说好的,他还接了我的帕子,婶婶,阿昭是喜欢我的,就算,就算……她是女子我也不介意!” 第8章 将军在上8 等柳惜音出发去京城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叶昭嫁给了赵玉瑾。 最先得知外甥女出嫁的柳天拓,担心柳惜音接受不了,便商量着和柳夫人一同瞒着她。 结果还是败给了自己酒醉后的胡话。 柳夫人亦是个聪明人,怎会不知侄女特意灌夫君的酒,就是为了套话呢。 柳惜音自幼便养在她膝下,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放任柳惜音不管,也是想让她自己去京城看看。 “音儿此行一定要小心,管家你要多多注意。” 战乱后柳夫人就将府里的下人辞退了,只留下一个多年的管家还在。 这次出行她也只能寄希望于管家,能好好照顾柳惜音。 路途中管家多次想停下歇息片刻,吃些东西喝口水。 怎奈柳惜音眼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阿昭,不见到阿昭又怎么吃得下东西。 就是这样小半个月的路被缩短成七天,在第七天的下午,柳惜音到达了京城。 雍关城虽大,但比起京城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四处都是陌生的,让柳惜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衰竭不少。 好在柳夫人提前写了信,一路上快马加鞭的,正好比柳惜音早一天到达叶昭的手上。 得知表妹要来,叶昭本想亲自过去迎接,怎奈她那个婆母和夫君都不太正常。 忙着对付他们两个去了,只能将迎接柳惜音的任务再次交给白泽。 “你和表妹比旁人熟悉些,狐狸和秋华秋水他们在兵营里,没有你得闲……” “将军不用这样说,只要是柳姑娘我愿意的。” “你……” 如今成了婚,再回忆往昔,叶昭猜到白泽当年对她或许是有些不同意思。 只是她当时还是男人,又不懂情爱…… 见到成年后的赵玉瑾,他对自己那副惧怕的模样。 叶昭忽然觉得多年的执念好像消失了。 回京的途中,叶昭看到那壁画上的漂亮男人,总是想着那人是赵玉瑾。 不过赵玉瑾小时候着实可爱,就是长残了,还不及白泽好看。 如今也只是因为幼时不小心让赵玉瑾落水,而产生愧疚感作祟。 叶昭想这辈子她可能就会这样了,她害得赵玉瑾体弱多病,便将这辈子赔给他。 “我很喜欢柳惜音,只是她当初喜欢将军你,如今你成婚了,……” “加油!” “嗯!” 看着白泽离去,叶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这样炙热的喜欢,曾经是她的。 这念头产生了一瞬,便被叶昭杀死,因为不论如何她都是叶昭。 她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任何事,更何况白泽现在喜欢的是自己的表妹。 叶昭比任何人都希望表妹能幸福。 郡王府。 白泽带着柳惜音进来,看着比柳府不知大了多少的王府。 柳惜音心里生出些怯懦。 阿昭这般好的人,她嫁的人该是怎样的? 是才比胡军师,还是貌比白泽? “小白哥,那位郡王是怎样的人?他对阿昭好吗?” “见的不多,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不过性子有些胡闹。” 想起新婚夜,那赵玉瑾逃婚,跑去花楼还穿着一身花魁的衣衫。 白泽就有点无语。 叶昭居然喜欢这种货色,还没自己一半好看呢。 就那大黑眼线,还有死亡芭比粉的口脂。 “性子胡闹?顽劣?” 柳惜音暗自想着。 正是这时,王府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惨叫声音,有呐喊声,还有奔跑的声。 杂七杂八的一堆,凑近一些还有女子尖叫的声音。 “进去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入目不远处,正是叶昭扛着长枪追着一男子。 身后是三个女子担心的追着叶昭,口中说着什么,饶了王爷,饶了王爷的。 “真是胡闹,这种的男子怎么配的上我的阿昭!” 手中绣帕快被柳惜音揉破了。 “阿昭!” 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霎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正在奋力逃跑的赵玉瑾看到这样如天仙似的姑娘,一下子看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任凭身后叶昭的长枪打中自己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让赵玉瑾面露狰狞,自觉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 当下便一把推开叶昭。 “够了叶昭,你看看你,再看看别人,怎么跟个男人婆一样,真是恶心!” 没有防备的叶昭,被赵玉瑾推得踉跄两步,险些跌倒在地,好在有长枪的支撑,让她免于出丑。 这一幕简直刺痛了柳惜音的双眼。 她直接走过去,来到赵玉瑾面前,眼里带着恨意,直直看着他。 赵玉瑾还以为这美人是为了自己而来,特意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小女子柳惜音,见过郡王。” “柳惜音?好名字,姑娘身若扶柳,容颜更是一绝,当的起这个名字。” 手中折扇一挥,自以为很帅气。 只有他未曾看到柳惜音眼中的厌恶,如此纨绔的男子,居然能得到阿昭的垂青。 “贱人!” 随着贱人两字一出,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赵玉瑾被打的脸一歪。 柳惜音垂下来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的着,由此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姑娘打我作甚?” “就凭你这样的贱人,也配与我的阿昭在一起,在一起就罢了,居然还敢欺负她,你该死!” 这下赵玉瑾明白了,合着这人又是喜欢叶昭的。 他恨恨的看向叶昭,自从她来到郡王府后。 自己的三个小妾就全都向着她,让他夜夜只能独自入睡。 虽说他本来也是自己独自一人睡的多。 “好啊,叶昭你们欺负我,等着吧,我去找我娘!” 放下一句狠话,赵玉瑾匆匆逃走。 今日不宜出门。 他可是看到了,门口那个玉面罗刹还在呢。 那可是屠杀了一个城的辽人做京观的狠人。 第9章 将军在上9 “娘!您快去找叶昭,她欺负儿子~” 后院小佛堂里,一脸急切的赵玉瑾拉着母亲赵王妃的手,不停的摇晃着。 期待着她能去为自己做主。 “什么!这个坏女人我就知道,娘这就过去。” 赵王妃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脸上薄怒让人害怕。 “嗯嗯,还有那个玉面罗刹也在……” 什么? ……玉面罗刹……在 此刻赵王妃耳朵里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到儿子说的巴拉巴拉玉面罗刹也在,原本准备挪动的脚步,转个身又那么水灵灵的坐下了。 “儿啊,男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娘有点害怕那个姓白,娘今天就不去了,等过几天,那个姓白的不在,娘再过去,哈哈。” 赵王妃扒拉开赵玉瑾捉住自己不停摇晃的手,脸上挂着一抹尴尬的笑,不着痕迹的把自家亲儿子给推出门外。 然后关上大门…… “娘~您不能这样,您让我一起进去吧,万一那个玉面罗刹过来找我怎么办呐。” 赵玉瑾拍打的房门,时不时的还望一下后面。 而里面的人在听到他说的后一句话时,默默的把一个平时根本挪不动的椅子给推到门口,水灵灵的挡住了。 当赵王妃不再传出一丝动静后,赵玉瑾明白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转身看了一眼身无他人的后面。 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他的王府变成了叶昭和玉面罗刹还有那群妾室的天下。 而他,王府的主人赵玉瑾却毫无办法,甚至连尊严都没有,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 为了他娘,为了他的妾室们,赵玉瑾决定了——去好朋友家躲几天。 带着浓浓的偷感,赵玉瑾一步一回头,时刻注意着四周,平安无阻的来到自己和叶昭的房间里。 里面没有一丝动静,他知道叶昭肯定是和那个新来的表妹还有白泽在书房叙旧。 所以他现在很安全。 于是赵玉瑾连忙收拾了几件衣服,随即撅着屁股从床底摸出一个大盒子来。 里面放着的是各种值钱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是他的私房钱。 翻找了一下,拿了几千两银票,赵玉瑾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间。 里面多了许多她人的痕迹。 摸了摸眼泪道: “我走了,但,我一定会回来的!” 害怕大门有人看守,郡王赵玉瑾决定,翻墙逃走。 王府的下人都知道郡王脑子多少有点问题,像这种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早就见怪不怪的,也没人想着去和叶昭还有赵王妃她们说说。 毕竟这人一般钱花完了,就自己回来,也不用太过担心。 而且就凭着他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也没几个人会不认识赵玉瑾的。 …… 叶昭的书房里,还是一如往常打扮的叶昭,根本看不出有哪里是女人的模样。 就连耳朵也没有耳洞。 柳惜音靠近叶昭仔细端详些,看的叶昭心里慌慌的。 “表妹我是有哪里不妥吗?” 回答她的是柳惜音的沉默。 求助的目光看向白泽,白泽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束手无策。 “你是女子!” “嗯!” “你怎么能是女子呢?” 叶昭挠挠头,为自己欺瞒了表妹那么久,而感到抱歉。 “阿昭我们明明约定过的,待你回京就娶我,如今你是女子,但我不介意,你娶我吧,我们约定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不分离的。” 一辈子不分离,那似乎是小时候的事了,柳惜音父母刚刚离世不久。 叶昭自幼就被父亲当男孩子养,她又一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看到表妹这么伤心,自然是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不曾想居然耽搁了表妹这么多年。 见表妹得知自己嫁人,是那么的伤心,叶昭不是傻子。 再怎么愚钝也知道,表妹对自己有意。 只是她们何时约定过待回京自己就娶她的? 叶昭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但这样更加让柳惜音伤心了。 “我给你……我给你绣了帕子,那上面……” “这个?” 从怀里掏出两块手帕来,一块旧的一块新一点。 但两张帕子上都绣了两只鸟,叶昭把手帕展开,可上面除了鸟就再没有什么旁的东西了。 “这是鸳鸯!” 一旁的白泽默默开口道。 听到白泽的话,叶昭这才明白过来不对的地方。 鸳鸯是表达爱情的鸟,旧的帕子上,两只鸳鸯一前一后。 新的手帕上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自己拿了帕子,可不算是接受了……表妹的情意。 “表妹我……” 不知道。 可伤害已经有了,自己再如何解释也没有办法。 “没关系的阿昭,你与他和离好不好,那个赵玉瑾根本就配不上你。” 柳惜音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叶昭不知道手帕的意思。 她只想同阿昭在一处,若是不能,阿昭也合该有个配的上她的。 而不是赵玉瑾这样无能之人。 “表妹……” 看着柳惜音还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打算,叶昭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她该如何告诉表妹她们,自己是为了幼年的愧疚,才会选择嫁给赵玉瑾。 “就算你是因为那贱人的脸,可阿昭,小白哥不才是你的首选吗?他哪里不比那贱人好?” “表妹莫要说脏话。” “将军有所不知,脏话就是要说出来,不然心就脏了。” 叶昭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闹呢。 “阿昭你别欺负小白哥,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确实是对的,白泽无疑比赵玉瑾长的好看,可这不是这么说的。 “将军,人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若你的冤屈不说出来,旁人又怎么知道呢,毕竟柳姑娘……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 白泽看了一眼面带希翼的柳惜音说道。 “好吧,我说就是。” 叶昭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唇,在脑海里回忆着,该从哪里开始说起,这桩幼年犯的祸事。 “幼时父亲还在,我随父亲一同入宫参加皇上寿宴,在后宫的某处遇见了一个长得异常好看的男孩子,见他长得可爱,我就想着去逗逗他,结果……” 第10章 将军在上10 “所以阿昭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喜欢那个赵玉瑾?” 听到叶昭是因为幼时不小心让赵玉瑾落水,导致他体弱多病,心怀愧疚才会嫁给他。 柳惜音心里舒服多了。 看向叶昭的目光里,也带着些希翼。 只是叶昭并不打算给她希望,她摇摇头道: “表妹我既嫁给了赵玉瑾,便不会反悔,世上好男人有很多,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不会再有更好的,我只要阿昭,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阿昭?” 柳惜音握住叶昭的手,明明往日温热的手,如今却只觉得一片冰凉。 “我表妹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叶昭没有挣脱,她定定的看着柳惜音。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叶昭知道柳惜音一定能想通的。 将两块手帕交还给柳惜音,叶昭转身离开。 “她还给我,她不要我的情了?” 手帕还残留着叶昭身上的体温,只是那温度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消失。 任凭柳惜音如何挽留,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是白泽第一次看到柳惜音这么脆弱,他心疼的上前,拍拍她的肩,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走开,你是在看我笑话吗?” 柳惜音猛的一把推开白泽,险些将他推倒。 她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被自己推的后退几步的白泽。 “小白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情不好……” 白泽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便被他遮掩。 他笑的温柔。 “没关系,人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柳姑娘好好想想,我就先离开了。” 在这抹温柔里,柳惜音好似看到了一些不可置信的东西,还不等她深究,白泽就已经离开了。 将书房留给柳惜音一人。 偌大的房间里,每个地方都充满了叶昭的生活过的气息。 无论是角落的各种兵器,还是书桌上的几本古书。 若是在往日,柳惜音一定会好好看看这些被叶昭收藏起来的物件。 夜晚。 赵玉瑾没有归家,叶昭问了府上的下人,得知他再次离家出走,倒也没了出去抓他回来的想法。 下午白泽要离开时,被她拦住了,眼下正是到了吃饭的时候。 正巧便让他和柳惜音一同出来吃饭。 府上几个妾室都是在自己房中用的,叶昭也乐的安静一些。 只是今日气氛不同,三个人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的样子,有些尴尬。 不知是什么时候,桌子上多了一壶酒。 搞不清楚是谁先动的手,等到发现三人都已经喝的醉醺醺的。 王府客房很多,叶昭抱着喝醉了的柳惜音回了客房,又在隔壁安排一间屋子给白泽。 快要入睡时,白泽忽然听到耳边上像是有人在哭,寻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柳惜音。 缩在被子里,像是可怜的小猫咪,就连哭也不敢大声一点。 咿咿呀呀的抽噎着。 “柳姑娘怎么哭了?” 那点酒对于白泽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只是叶昭想醉,而柳惜音酒量才是不行的那个。 “我真的很喜欢阿昭,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柳惜音听到声音,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哭唧唧的抱着白泽的手臂道。 “柳姑娘我是白泽,不是叶昭!”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赵玉瑾,我跟你在一处,也不会欺负他的。” 还是个醉鬼。 “柳姑娘!我是白泽,我喜欢你,若你愿意同我在一处,我也不会欺负你的。” 白泽俯身凑到柳惜音耳边,轻声呢喃。 也不知柳惜音有没有听到,只见她僵硬了片刻,少顷,慢慢松开了抱着白泽手臂的双手。 翌日。 睁开双眼的柳惜音,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还在回忆着昨夜酒醉后的记忆。 她没有酒醒后失忆的毛病,自然记得白泽凑在她耳边说的话。 只是她喜欢的人是阿昭,并非是白泽,这段感情她是不能回应的。 她的客房距离叶昭的房间不远,起来洗漱后,就听到外边有女子惊呼赞叹的声音。 寻着声音找过去,是叶昭和白泽正在对招。 白泽没有叶昭有力气,但他胜在灵活,半炷香的功夫过去,叶昭攻势虽猛,却没能碰到白泽几次。 反倒是白泽,时不时的从背后偷袭到叶昭。 不过没用什么力气。 正巧柳惜音找来,让叶昭分了心,这一下便让白泽瞅准了空隙,一掌拍出,即将拍到叶昭身上…… “住手!” 柳惜音快步向叶昭跑来,想要替她的阿昭挡住这一掌。 好在白泽并没有用太大力,加上早就发现了她,大掌停在她的面前。 掌风带动她耳边的发丝,随风一同舞动着。 “表妹你怎么跑来了,刚才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怕阿昭你受伤……” “咱们只是切磋而已,怎么会受伤,不过点到即止。” 叶昭笑着说道。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叶昭又准备去拿长枪再练练,免得时间长了就生疏了。 听了叶昭的话,柳惜音还是怀疑的看了眼白泽。 “将军,我今日准备回营,就不多留了。” “早饭好了也不吃?” “不了,先走一步,再不回去秋水姐姐怕是要来抓我了。” 想到秋华秋水,叶昭也没再多说什么。 要不是这两天军营里有大比武,这两人必定是陪在自己身边的。 白泽知道自己昨夜的话肯定是被柳惜音听到了。 只是她怀疑的眼神还是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原以为这么久过去,他们之间就算没有情意,也该是朋友的。 可没想到…… 罢了。 白泽离开的背影不知怎的让柳惜音有些失落,但想想身边的叶昭。 柳惜音又很快高兴起来,不管怎么样,她能待在阿昭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赵玉瑾的三个妾室自从看到叶昭舞剑,就很是崇拜叶昭。 俨然成了叶昭的三个小迷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早起,来看她。 今日也不例外,只是比起叶昭,她们更喜欢白泽的脸。 更是每每看到白泽总会发好大一会儿的花痴。 其中有一女子眼睛格外的敏锐,在刚才柳惜音和白泽短暂的目光接触时。 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为了讨论这件事,她特意带着另外的两个小姐妹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叶昭和柳惜音两人孤立在一旁。 第11章 将军在上11 “你说什么,表妹回去了?” 柳惜音在郡王府住了小半个月,这天叶昭迟迟没有等到表妹出门。 特意去找,结果被下人禀报,说是柳姑娘背着行囊离开了。 “不可能,表妹不是这样的人,她做什么都会跟我说,她绝对不是回去了,带人出去找!” 王府上下都找不到柳惜音的踪迹,叶昭担心她会出事,连忙驭马去了军营,秋华秋水紧随其后。 联系白泽一同带人满京城寻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派出去的人却没有消息传来。 叶昭的心沉了下来。 “将军你别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万一表小姐是真回去了也说不定,姐姐和阿泽都出去寻了。” 秋水跟在叶昭身边劝慰道。 “表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去哪里,我问过下人,她出去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可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必然是出事了。” “可京城有谁会抓表小姐,咱们也没和人结仇啊。” 秋水不解道。 京城里对叶昭不满的,大有人在,只是谁会抓走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呢? …… “白将军这里有马车印子!” 京郊一处偏僻的庄子外,将士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 连忙跑来禀报。 白泽下马走到那印子附近。 “沿着这条路四处寻找,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进庄子!” 有庄子里生活的村民见这些人气质不凡,一个两个的跟看八卦一样。 白泽凭借着自己这张好看的脸,发挥了作用。 问了几个年轻的小媳妇。 原来小半个时辰前,有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进了庄子,直奔庄子后面的破庙。 不管这是不是柳惜音,都总归是不正常的,白泽把自己的荷包扔给身后的将士。 自己骑上马,向破庙赶去。 身后的将士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从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分给刚才告诉白泽消息的人。 其他的村民见有银子拿,一个个的都快后悔死了。 早知道能得这么多银子,他们也说了。 要说消息,得认那些年纪较大的婆子们,她们是庄子里最大的情报站。 大清早的就端着一碗玉米粥坐在门口,许多人都看到了那马车的不正常。 可她们怕给自己家惹上事了,全都闭口不言。 眼下看到那几个小媳妇拿了银子,就跟看仇人似的,搞得像是自己的银子被她们偷拿了。 只是让她们去找军官们理论,却也是不敢的。 …… 白泽沿着别人指的路,找到了破庙,担心会有埋伏,他翻身下马。 抽出腰间软剑,轻声走上台阶,四周安静无比,就连鸟叫声都没有。 破庙背光,从白泽这个方向看过去,里面一片漆黑。 像是藏着什么凶神恶煞的妖魔,即将破壳而出。 靠近破庙门口,里面终于有声音传来。 像是有人在叫,只‘啊’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静。 紧接着, “这老东西还挺忠心,看我不再给他来几刀。” “够了,他是个忠心的,咱们杀了他就罢了,何必要折辱他的尸身!” 前者听着年纪不大,只那一口嘶哑的鸭子声,叫人听着就难受的紧。 后者声音沉稳,年纪约摸在三四十之间。 “王爷让我们把这女的抓来做什么?” “王爷自有王爷的意思,不是你我该管的,别管!” “切,老东西,老子今天不跟你计较,这小娘皮长得不错,老子还真没玩过,反正她也要死,还不如等我爽一把!” 后者没有说话,像是默许了。 白泽听的清楚,但不知他们口中的王爷是谁。 不过他倒是知道了,那被抓的人,的确就是柳惜音。 陪同的柳管家已经被杀。 而听他们的意思,那年轻男子还要玷污柳惜音的清白。 当下白泽不再躲藏,直接翻窗而入,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他们武功深浅,白泽为了以防万一,在软剑上涂抹了大量的迷药。 中年男子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现了白泽,不过可惜他手慢了一步,被白泽刺中了胳膊。 迷药顺着手臂的经脉进入,不多久他便软了身子,晃晃悠悠的跌坐在地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另一个人本就弱于他,眼下中年男子倒下,那年轻人心就慌了。 接连露出好几个破绽。 白泽看准时机,一剑刺中他的裆部,将某块孽根直接挑断。 中年男子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的那二两肉成抛物线状,掉落在他的不远处。 “啊啊啊!!!” 私处的痛苦让他躺在地上尖叫出声,中年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看向白泽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恨意。 “王爷是谁?” “……” 又是一剑,削掉男子的四只手指。 “王爷是谁?” 白泽身穿一身象牙白长袍,看着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只是手上的动作却算不得温柔,他眼带笑意,温柔的看着中年男子。 “……” “还不说吗?真麻烦!” 白泽说完,手里的长剑便横在了年轻人的脖颈处。 “我说,我说!你要保证不杀我们。” “你!没有资格同我讲条件!” 长剑逼近,年轻男人的脖颈处,出现一条血线。 “是……是祁王!他给了我们五十两银子,就在城东……” 中年男子声音戛然而止,再一看。 他的头和身子已经离家出走。 “子不教父子过!” 亲眼看到父亲人首分离,年轻男子当即便被吓晕了过去。 而某处居然还能流出血迹混合着骚臭味儿。 一旁昏迷中的柳惜音仰躺在地上,口中发出难耐的哼唧。 头旁边的地上还能看到白色药粉。 白泽明白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柳姑娘,柳姑娘醒醒!” 柳惜音是被人打晕,带到这里,听到有人喊她。 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想到昏迷前遇到的坏人,柳惜音下意识的往后退。 却在看到白泽时,松了口气。 “小白哥,你……” 浑身的燥热让她止不住的闷哼。 第12章 将军在上12 白泽抱着柳惜音出了破庙,原先拿过荷包的将士上前,只看了一眼,便知晓这位柳姑娘大抵是中了药。 “先去庄子里找户人家,再请个大夫来。” “庄子上有个土大夫,将军不如让他给柳姑娘看看?” “也好!” 听到旁人的声音,柳惜音有些瑟缩,将脑袋埋藏在白泽的怀里。 不知为何,只觉得白泽的怀抱格外的有安全感。 见她紧咬着下唇,依稀间能看到有血色在唇边划过。 “若不嫌弃,你便咬着我吧,伤了自己只会让叶昭担心!” 柳惜音紧咬下唇,是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声吟出声,如果外人听到了,指不定会怎么想。 她性子刚烈,必不愿让人看轻了去。 白泽的话让她的担心落在了实处,想了想她慢慢松开唇,咬着白泽的衣角。 方才准备下地干活的村民们,显然还在看热闹。 此刻见那俊俏男人抱着个人出来了,看身形像是个女子。 这大白天的,娇滴滴的姑娘家被抓,能发生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 看向白泽的眼神里,也带着些怜悯。 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也不得不戴个绿帽子。 人群里方才为白泽指路的小媳妇还在,白泽上前一步。 “大姐家中可有空闲的房子,我妹妹受了伤,不宜走动。” “有的有的,我们今年和爹娘分了家,还有一间空房子呢。” 本是打算留给他们未来的孩子住的,不过贵人要,她自然能让出来。 毕竟这贵人可有的是银子。 那小媳妇赶忙在前面带路,不多久就到了家。 “我去抱床干净的被褥,贵人且等上一等。” 不过几个呼吸,那小媳妇就抱来一床厚厚的被褥,又从自己嫁妆里,找出一副新的床单。 白泽这才将柳惜音平放在床榻上。 因为中了药的缘故,柳惜音浑身燥热,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浸湿了。 “劳烦大姐打些热水来,替我妹妹擦擦身子。” 说着白泽又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从里面再次拿出两三个碎银子来。 加上之前的,约摸有五两的样子,足够这小媳妇和她男人一年的生活开销。 只是这小媳妇也不是个坏的,知道贪多嚼不烂,又把那银子给推了回去。 “我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贵人方才还给了银钱,民妇虽说是普通人,却也知道知足。” “大姐,我们可能还得多待一会儿,耽误您一天的劳作实属不该,若是您不收银子,那我们可不是坏人了?” 白泽强硬的把碎银子塞给她,转身就离开了。 见此小媳妇也没多说,收下银子就赶紧去做白泽吩咐的事。 小院子里,白泽身边的副官见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有点疑惑。 “你小子,看什么呢!” “将军不是喜欢柳姑娘吗,她如今中了药,您大可以……” “莫要胡说!” 那副官不甘心,自从白泽在战场上救了他的性命,从此他便视白泽为他的神明。 这么好的将军,本该潇洒肆意才是,如今却为了一个喜欢女人的女子,低声下气的。 不久,庄子里的土大夫就被找来。 看着许多持刀的将士,他也不害怕,淡然的走了进去。 白泽紧随其后。 土大夫坐在床榻边,伸手搭在柳惜音的手腕处。 皱眉沉思。 少顷…… “这位姑娘中的是普通的催情药,只需要正常的鱼水之欢,或者泡泡冷水也就是了。” 土大夫把自己的药箱子又收拾好,准备离开。 “张伟,替我送送大夫。” 张伟也就是那副官,心领神会的将土大夫迎了出去,再次给了一小块碎银。 他虽是在门外,但土大夫的声音并不小,自然也听到了。 待送走土大夫后,张伟再次向白泽建议。 “将军!如今正是好机会,若是生米煮成熟饭,柳姑娘不可能不答应你!” “好了张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要知道,没有经过姑娘家同意,咱们做的任何事就都是坏事……” 一句话让张伟陷入了沉思,他们将军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在战场上救了他。 若是将军答应自己欺负了柳姑娘,那自己又怎么会愿意跟随他呢。 是他想错了。 张伟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泽,最终选择闭嘴不言。 再次走进房间,柳惜音已经昏睡过去。 “方才大夫说的,大姐也听到了,就劳烦大姐再帮我一次。” “贵人不必客气,我男人姓王,若不嫌弃,贵人叫我王氏就行。” 王氏给柳惜音擦身子的空隙,听到门口张伟说的话。 原本她还以为这两人真是兄妹俩,万万没想到,这女子是贵人的心上人。 只是这般好看的男子,也会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王氏也不知道床上女子,她喜欢的又该是怎样的绝色。 心中感叹之际,也觉得这女子眼光忒高,就连贵人都看不中。 当然这都是想想而已,白泽给了她那么多银子。 她也不是个吃干饭的,转身就出去打了冷水来。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给柳惜音擦拭着身子。 过了好久,外面天色都暗了,柳惜音身上的体温才降下来。 也不怎么流汗了。 王氏再次拧干手里的帕子,正准备给柳惜音的脸上擦擦,就对上了柳惜音睁开的双眼。 “哎哟,醒了!贵人,贵人呐!” 王氏当即就想出门去,向白泽禀报这个好消息。 只是她才刚刚站起来,就被柳惜音抓住了手。 “大姐,稍等一下!” “姑娘怎么了?” “你口中的贵人是谁?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王氏点点头,看来这姑娘还记得哩,她还以为柳惜音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是啊,今早那贵人带着人赶过来,还是我看到有个马车去了破庙那里呢。” 想起自己昏迷前经历过的事,柳惜音猛的坐起,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发现衣服都被解开了,柳惜音脸上闪过一抹痛苦。 王氏作为过来人,如何不知道这姑娘心里想的是什么。 连忙说道: “姑娘你别担心,衣衫是我解的,贵人给你请了大夫,说你中了催情药,要么就做那事儿,要么就泡冷水。” 王氏有心想为白泽说两句好话,只见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贵人身边那个副官还让他跟你那啥呢,不过被贵人拒绝了,还让我多给你用凉水擦几次身,把药性熬过去了就好了。” 第13章 将军在上13 “他……是啊,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得知白泽没有碰自己,而是把她交给眼前这位大姐,柳惜音心里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什么。 但总归不是高兴就是了。 念着柳惜音今天用凉水擦了这么多次的身子,白泽借助王氏的厨房,去熬了一些姜汤。 …… “我说姑娘,这贵人长得好看,人又看重你,你这是为啥没看上他呀。” 聊着聊着,王氏就忍不住发问了。 “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旁人再好,我也看不到……” 柳惜音又想起与叶昭在一起时,开心的回忆。 “可你那心上人,今天可没来找你,倒是他,劳碌奔波了一天哩。” 王氏端着水盆,准备去倒掉。 听到柳惜音说的话,忍不住回了一句。 “不是的,他是阿昭的部下,定是阿昭吩咐他出来找我……” 柳惜音大声的说着,实则心里也在想叶昭为什么没来找她。 “好吧好吧,那姑娘你刚醒,先休息休息,我去找贵人过来。” 王氏推开门,正巧碰到白泽端着托盘走来,托盘上放着两碗姜汤。 “王大姐你先别走,今天摸了一天的凉水,夜里还是喝些姜汤,暖暖身子吧,莫着凉了。” “咦,我也有啊。” 白泽轻笑一声。 “这是自然。” 王氏有点不好意思。 但也没推辞,把水盘放到一边去,便走来端着一碗姜汤离开了。 她知道白泽肯定是想看看里面那位姑娘的,便识趣的不多打扰。 待她走后,白泽叹了口气,他听力不错,方才王氏和柳惜音说的话。 很不凑巧,他全都听到了。 心里酸涩的很,却也做不到不管柳惜音。 …… “柳姑娘来喝点姜汤。” 听着外面王氏和白泽说话,柳惜音其实很想看看他。 不过她到底做不出来那种事,就只能在这里等着他。 看到白泽的第一眼,她心里有些欢喜,却在白泽看过来前,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谢谢小白哥。” “不客气,也是叶将军吩咐我们出来找你,待姑娘休息好,咱们便回去了。” 见白泽说的这么直白,柳惜音就知道自己刚才和王氏说的话,肯定被他听到了。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 何况她说的不错。 手里的姜汤还是热的,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我先出去了。” “嗯……” 相顾无言。 柳惜音看着手里的姜汤,抿了抿唇,一口饮尽。 少顷,她起身收拾好自己,穿上鞋子便走出房间。 太阳就快落山,白泽站在小院里,身上仿佛带着淡淡的光芒。 给柳惜音一种非是此间人的错觉,恍惚间这人即将消失在她眼前。 “小白哥!” 柳惜音有些心慌,连忙喊了一声。 听到柳惜音的叫声,背对着她的白泽转过身来。 眉眼间的忧愁躲闪不及,就这么直直的闯进她的视线中。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好。” 趁着下午这会儿功夫,张伟租了一辆马车,就停在小院的外面。 王氏搀扶着柳惜音,来到马车旁。 白泽翻身上马,看着他坐在马上。 恍惚间柳惜音又想起在几年前,自己离家出走在难民营被白泽救下时的回忆。 他一把将自己抱到马上,看着瘦弱的身躯,实则很有力量。 那时也应是现在这般吧。 柳惜音晃晃脑袋,不去想那些,上了马车后,又从车窗里看着外面。 这临时租来客服马车,没有她的那辆好,车厢里的空间狭小无比,让人透不上来气。 “走吧,回家!” 前面的白泽淡淡说了一声,马车就开始缓缓移动。 渐渐的柳惜音发现自己和白泽的距离越来越远。 …… 郡王府,叶昭和秋华秋水她们,下午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眼下都在门口焦急的等着。 眼见着天要黑了,街上还是没有看到白泽一行人的踪迹。 叶昭急得来回踱步,要不是秋华秋水拦着,只怕她就要自己出去迎了。 就在她的耐心即将消失的前一刻,道路上终于有了马蹄踏踏的声音。 她眺望着远方,眼睛一眨不眨。 片刻后才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白泽。 他坐在马上,晚风吹拂着发丝,从叶昭这个方向看着。 白泽好像散发着光芒,耀眼又夺目。 “好家伙,这臭小子又好看不少!” “哎哎哎,将军怎么说话的,阿泽这是长大了,眉眼间英气更甚!” 秋水反驳道。 “我看是成熟了,哪像以前,简直是在和狐狸比谁更骚包。” 秋华点头说道。 “你们说的都对。” 三人说话间,白泽已经稳当当的停在郡王府门口。 又过了片刻,马车晃悠悠的走来。 柳惜音透过车窗,看到了在门口等待她的叶昭。 烦闷的心情终于在看到叶昭时,好上不少。 “阿昭!” “表妹你身子如今可好了?” 叶昭今天已经得知了幕后黑手,正是祁王。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祁王要这么针对她,甚至对表妹动手。 不过都不妨碍她还击回去就是。 听到叶昭问她,柳惜音下意识的看了眼白泽。 见他在和秋华秋水说话,根本不往自己这里看。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的,突然就很想哭,眼泪就这么水灵灵的落了下来。 “表妹别哭,我一定替你报仇!” 叶昭自回京以后,也知道了人言可畏,现在虽说天色已晚,但路上还是有人。 想了想便准备拉着柳惜音进府去。 “那个将军,我们三个就先走一步了啊。” 秋华秋水冲着叶昭挤眉弄眼的,叶昭哪还有不懂得,这三人肯定又是要去喝酒。 不过今日也忙了一天,叶昭没多说,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注意分寸啊。” “好嘞!” 等柳惜音回头去看,身后三人已经离开了。 迷蒙间,柳惜音好像看到不知是姐妹中的哪一个,搂着白泽的脖子。 那只手在她的眼中格外的不顺眼。 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那只手从白泽的脖子上拿开。 第14章 将军在上14 “你说什么?好你个秋华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老往军营跑,不错啊!” 一大早就听到院子外热闹的很。 柳惜音收拾好准备出门看看,叶昭和秋华在说什么。 “表妹这儿这儿!” 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叶昭伸着胳膊使劲挥手。 “怎么了,秋华姑娘是有什么喜事啊?” 柳惜音拿着扇子不经意的问道。 “她啊,决定和阿泽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谁,阿泽?是小白哥?” “是啊,这丫头在军营里对阿泽就好,我还以为是兄弟呢,没想到她居然对阿泽有意思。” 叶昭把手里长枪丢到一边,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表妹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倒是秋华,一直在观察柳惜音的表情,见她神色不对,秋华嘴角微微勾起。 “这丫头可坏了,她说阿泽性子软,要是阿泽不愿意,她就霸王硬上弓,你看她,哪像个姑娘家。” 叶昭都不敢想,白泽要真是被秋华霸王硬上弓了,该怎么伤心呢。 怕不是会哭。 “这样不太好吧。” 柳惜音手里的扇子快要被她扇出残影了。 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僵硬。 “是啊表姑娘,听说阿泽喜欢你这样的,但我秋华是个粗人,可做不来你这温柔的模样。” 秋华像是无意间说出来的,一点儿也没看柳惜音如何。 “那好,我就给你批三天休息,若是成功了,记得带阿泽过来啊,这臭小子好久都没来了。” “哎呀他最近心情不好,等我今晚去约他喝酒,要是生米煮成熟饭。” “秋华你还真是一点儿不害臊,去吧去吧。” 叶昭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秋华拱手,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柳惜音,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意思,只凭感觉,觉得柳惜音心情现在很不好。 …… 白泽回京后被封了将军,不过也是没有什么兵权的。 皇上赏了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给他。 毕竟白泽是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将军,皇上见他长得赏心悦目。 有意问他有什么想要的,结果白泽说自己是个孤儿,连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 让皇上心生怜悯,当天便给他找了个大宅子。 这宅子在西街,距离郡王府还是有点远的,平时白泽不去军营,大多数都在家里待着。 院子外边,种着一棵大桃树,白泽穿着一身白衣,显得愈发飘逸似仙了。 懒散的躺在躺椅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一卷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正是这时,秋华急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一抹得逞的笑。 “唉唉唉,自己人别开腔啊,你这该死的魅力可别对着我散发了。” 放下手里的书籍,白泽看到是秋华来了,便慢悠悠的坐起来。 “秋华姐姐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找我?” “这不是看好弟弟等这么久,柳姑娘那边还没一点儿动静嘛,姐姐给你支个招怎么样?” 看着秋华嘴角的坏笑,白泽头疼的揉揉眉心。 “不怎么样!” “这可是个好办法啊,你不听一定会后悔!” 秋华拍着胸脯保证道。 “真有这么好?那还麻烦秋华姐姐跟我说说,是怎样的方法了。” “我啊,今早对将军说,要同你表达心意!” “噗!” 白泽刚晾凉的茶,还没咽下去,就被这句话吓的喷了出来。 “别急别急,弟弟呀,姐姐这次可真是亏大了,要是不成,你就出家吧,不然真是白长这么一张脸了。” 咳得脸颊绯红一片,白泽忙用袖口擦拭着嘴角的茶渍。 “你若在这么吓我,保不齐咱俩谁先走。” “好好好,不吓你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柳姑娘就在身边,她那么优雅的人,手上的扇子都快给我扇着凉了。 我猜她指定对你有点儿意思,所以我后面又放了个大招!” “什么?” 见白泽坐正了,秋华微微一笑,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有多么惊人。 “还能说什么,我说今晚给你灌酒,要将你霸王硬上弓呗!” “不知羞耻!” 白泽大喊一声,连忙后退到距离秋华两米远,他紧紧裹着自己身上的衣衫。 总感觉自己现在可怜又无助。 “别急别急,我是故意说的,真没这个意思,相信我,相信我啊!” 秋华真是欲哭无泪,不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这事闹得。 “反正咱们就等着,你那个柳姑娘一定会来,要是没来,咱们就散了,行吧!” 白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像是在考虑这事儿的可行性。 良久! “好,我们试试,若是不行,那我就放弃了,毕竟我白泽也不是玩不起的!” “唉,这才对嘛。” 两人约定好。 …… 夜里,白泽偷摸的看了外面一眼,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 “好了好了,既然决定做了,那就不要犹豫,先喝酒,喝酒啊!” 秋华特意从花楼买了两壶‘特色’酒,里面还加了一些助兴的东西。 随即又从另一边,买了一壶正常的。 加了料的酒,是特意给白泽准备的,她自然是不用。 见白泽心情不怎么美好,秋华拉着人一同坐下。 那酒跟水似的,一杯接着一杯。 四五杯酒下肚,两人都没太大醉意,倒是白泽与往日有点儿不同。 脸上弥漫着淡淡的红晕,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有些勾人。 秋华突然觉得喉间干渴,不自在的连喝两杯酒。 ‘不错啊,花楼的东西还有这用处呢。’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烈啊!” 白泽松了松衣领,额头上浮现着一层薄汗。 越是觉得热,就越是想喝水,只是他杯子小,总喝不够似的。 想了想,白泽便把那杯子丢到一边,直接拿碗喝。 看的秋华都有点心惊胆战的,这要是柳姑娘没来,她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翻窗跑路咯。 今日三更结束,大家快夸夸我??·??·??*?? ?? 第15章 将军在上15 酒过三巡,眼见着就要到了深夜,秋华晃了晃脑袋。 眼前的白泽浑身燥热,褪下外衣眼角薄红,就连唇都是艳红色的,眼睛像是泅着一泡水,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哪里扔了一块石头进来。 为了不让白泽控制不住自己,秋华特意用他的腰带给白泽的一手和床榻捆绑起来。 想了想,秋华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 果不其然继石头声之后,又有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沿着围墙攀爬进来了。 猛的一下,秋华的酒醒了,看看房间里,白泽和自己模样。 她觉得有点心慌,正准备站起来,去给白泽解开手上的束缚,却不知怎的。 兴许是酒醒了,身体上的醉意还没消散,走起路来晃悠悠的。 脑子都不大清醒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绳子,怎么也解不开,还一不小心给弄成了死结。 “好了没有,我疼!” “快了快了,这绳子质量太好了,下次别买这么好的啊。” 里衣被汗水浸透,烛火下透着薄薄的粉色。 两个醉的不轻的人,忙来忙去还是一场空,啥也没弄好。 动静倒是不小,让门外偷窥的人,恨得牙痒痒。 秋华还在和绳子斗智斗勇,忽然背后生出一股冷意,顺着尾椎骨就往上面钻。 还不等她转身来看,就被身后之人敲了闷棍。 ‘扑通’一声。 倒在地上睡着了。 “咦?秋华姐姐这么快就睡了呀,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白泽嘀咕一声,发现自己面前好像站了个人,把他的视线都给挡住了。 抬头望去,一个看不清长相的黑衣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然而自己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一丝恶意。 “这位勇士,为何深夜独闯我家?” 见她不回答自己,白泽委屈的瘪瘪嘴,他长得这么好看,这都是第二个不喜欢他的女人了。 不错,正是女人,虽说这位小兄弟极力掩饰自己,但这世道哪有几个男人会自带体香的。 除了爱用花瓣洗澡的赵玉瑾。 “狐媚子!” 白泽混沌的脑袋还没有回过神,他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黑衣人。 “你骂我?你凭什么骂我!” 两泡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水阀,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让人看着就可怜。 黑衣人猛的推了他一把,白泽措不及防瘫倒在床榻上。 紧接着双手撑在白泽的头两边,解开自己脸上的面罩。 裸露出来的脸,不是柳惜音又是谁? 她今日一天在郡王府都心神不宁,这人倒好,和秋华喝的醉醺醺的。 若是她真的不来,怕不是两人已经颠鸾倒凤了。 这人就是个妖精,走到哪儿都要勾引人。 亏得上次还不愿意碰她,原来是要给秋华守身么。 柳惜音眼中闪过一抹诡异。 她闭上眼,少顷眼里是一片漆黑。 将倒在地上的秋华拖走,这府里房间多的很,柳惜音便随意找个房间丢下她。 随即转身回到白泽的屋子。 烛火烧了大半夜,早就熄了一盏,余下的烛火也颤巍巍的,看着即将熄灭。 昏黄烛火下的白泽,仿佛化身成了挖人心肝的妖孽,浑身散发着请玉的味道。 尤其这人还不自觉在挣扎着,露出好大一片白皙。 这种细腻的皮子最是容易留痕迹了,这一点早在当初柳惜音就已经知道。 而且今夜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在这贱皮子上,留下许多自己的痕迹。 她向来敢爱敢恨,要想的想做的就一定会去行动。 因此在她下午决定过来时,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郡王府,她房间的床下,那几本避火图,早已被她研究透彻。 柳惜音是个才女,悟性更是难得,不过看了几次,便知道了其中的窍门。 虽说如今两人位置颠倒了,但这难不倒她。 很快就融会贯通,将自己代入到男子身上。 不过个中细节,还要推敲一二。 但这都没有关系的,毕竟时间多的是,他们可以慢慢的研究,反复的研磨,一定能把书里的知识,吃透! 被戳了好几个洞的缝隙里,钻了股风进来,将剩余不多的烛火吹灭。 漆黑的房间里,透过几许月光。 男子的低吟声伴随着女子的话语声,响了一整夜。 就连月亮都为他们感到羞耻,藏进了乌云里。 临近天明,另一房间里睡熟的秋华,突然从睡梦中坐起。 想了想昏迷前的事,秋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嘶,疼死了,这个柳惜音下手还真狠呐。” 这事儿不用 想也知道,肯定是柳惜音。 秋华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终于是让柳惜音开窍了。 看看天色,秋华准备趁着天还没大亮,离开白府。 途经白泽的房间,里面虽说是一片黑暗,但朦胧间,好像听到些暧昧的声音。 让秋华闹了个大红脸,趁着没人知道,一溜烟的跑走了。 翌日上午。 白泽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想起自己昨夜是在和秋华喝酒。 便看了眼桌子,那边自然是空无一人的。 他又看了眼四周,桌子上还有昨夜的残籍,只是不见了秋华的踪迹。 “你在看什么?是在找秋华的踪迹吗?”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白泽像个机器人似的,僵硬的回过头。 身边赫然躺着一个女人。 “怎么?小白哥看到是我很不高兴吧,但是没办法,我很高兴呢。” 柳惜音藏在被子里的手,抚摸着白泽腹部的肌肉。 块垒分明的,摸着软软弹弹的很有韧劲。 手感很是不错。 她像是留恋一般,不舍的在他身上游走。 看着这样的柳惜音,白泽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像是有什么东西,逃离他的手掌心。 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白泽的沉默像是在告诉柳惜音,他正是这么想的。 柳惜音忽然有点后悔,她好像要失去白泽了。 第16章 将军在上16 “为什么会高兴呢?” 柳惜音哑然,她没有想到白泽会问这个问题。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她只知道自从昨日早上听到秋华和阿昭说的话。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的,明明她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继续陪着阿昭,可是眼见着到了下午,心里的不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更加的强烈了。 明明只要白泽和秋华在一处了,白泽就不会喜欢自己,毕竟她只喜欢阿昭,回复不了白泽的感情。 他们两个在一起,也解决了自己的难题不是么。 可是白泽同旁人在一起,这个画面只是想想,都让她窒息。 柳惜音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买了避火图,又用了一大下午的时间,看完它。 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把想要霸王硬上弓的秋华打晕后,就可以离开了,却还是不肯挪开脚步。 昨夜她亲吻着白泽的唇时,自己怪白泽勾引她,可是她……却像是得到了绝世的珍宝。 疯狂的汲取着白泽的气息。 白泽眼角的泪让她心跳加速,这是柳惜音第一次真正的看到白泽的美好。 他就该这样,该躺在她柳惜音的身边。 “我喜欢你!” 柳惜音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好似压着自己的一块大石头终于随着这句话一并消失了。 白泽显然是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他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柳惜音。 “可是你喜欢的,不是叶……” 柳惜音没等他说出叶昭的名字,翻身再次吻上白泽的唇。 人人都道她身娇体弱,可实际上她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家千金。 幼时她也同阿昭一起,学过一些身手,虽打不过别人,但身体远比一般女子要强壮许多。 她这样只是婶婶希望自己是个千金小姐罢了。 不然她昨夜怎能拖动一身腱子肉的秋华。 白泽虽然是下位,但也不能说没出力,劳累了一夜。 刚才还不觉得,眼下只觉得腰酸腿软。 可偏偏是这样,某处依旧是在柳惜音的亲吻下,清醒了。 “柳姑娘……此事于理不合!” 昨夜被束缚的手,还是没能挣脱,白泽只能用自由的右手,试图推搡着柳惜音。 挣扎间带动了蔽体的被子,露出满身的痕迹。 这一幕让柳惜音变得更加激动了。 …… 再次胡闹一番,柳惜音拥着白泽又睡过去。 直到太阳透过门窗照射到二人的脸上,才醒过来。 想起今早清醒时发生的一切,白泽羞愧的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 柳惜音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害羞的,她一脸平静的起身,拿白泽的外衫当做遮体的衣服。 “我要回郡王府了,阿泽记得过几日来提亲!” 她既已经和白泽成了好事,便不会让白泽再离开她。 阿昭说她可以好好在上京挑选夫婿,那么白泽便是那个人选。 柳惜音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对叶昭是什么样的感情。 阿昭于她很重要,但白泽亦是。 再说嫁给白泽,她依旧可以留在京城,与阿昭也能时时见面。 思来想去,似乎这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收拾好自己,柳惜音再在白泽的额头吻上一口。 随即转身离开。 一出门府上的下人们,看到柳惜音很是有些惊讶。 毕竟自从有了白泽这个主子,他们都没见过除白泽以外的人。 当然秋华秋水那算是同僚。 白泽平日比较惫懒,喜欢晚睡晚起,因此下人们只需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可以回去休息。 这也导致了昨夜柳惜音能够偷偷闯进白府,而不被人发现。 这群人依稀记得,昨夜他们回去休息的时候,柳惜音是不在的。 今日突然出现,还穿着他们主子的衣服,多少会猜测一下。 当然也只是心里说说,都是老实本分的打工人,肯定不会跑到白泽面前指指点点。 倒是白泽。 听到柳惜音最后说的那句话,整个人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高兴的跟个傻子一样。 猛的坐起身,大中午的洗了个凉水澡。 等到第二天便带着人去了郡王府。 让好不容易回来的赵玉瑾,再次吓的忙慌逃路。 得知白泽是来提亲的,叶昭自然是满意的紧。 毕竟白泽为人她清楚的很,而表妹又是她的心尖尖。 何况秋华昨日说的那番话,本就是为了刺激表妹。 如今表妹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叶昭又怎会阻拦。 只不过这事儿还不能看她同不同意,需得通知远在雍关的舅父舅母。 养育柳惜音多年,他们俨然成了柳惜音的父母亲。 婚姻大事没有父母在场这多不好。 叶昭快马加鞭,写信通知柳天拓,柳夫人看了信,一下子就想起了白泽。 直呼这门婚事她同意了。 柳天拓虽说有些不满,不过柳夫人表示他的意见不重要。 让柳惜音和白泽好好备婚,他们会赶过去参加二人的婚礼。 柳惜音在叶昭母家待嫁,等柳天拓夫妻二人,来到上京城的第三天,白泽和柳惜音大婚。 因着白泽得了军功,就只要了个大宅子,皇上心里其实很过不去。 有了成婚的噱头,皇上明张旗鼓的在白泽下聘时,多添了十几箱的聘礼。 有了带头大哥,朝中文臣武将们,哪个不得添点东西。 让白泽大婚成了空前的盛大。 就连祁王都随了重礼,不过因为他送的礼,有点不一般,被有心人发现了端倪,让他的阴谋提前被揭露。 婚后白泽带着柳惜音四处游玩,大半年才回来一次。 叶昭甚是羡慕二人的自由,但苦于自己需督促赵玉瑾看书,只能目送二人再次离去。 后来两人在游玩中,有了孩子,怀有身孕的柳惜音变得格外的脆弱。 白泽带着她回了雍关城,在柳夫人的照顾下,柳惜音怀胎九月,提前生了一个大闺女。 再后来,大闺女嫁给了叶昭和赵玉瑾的长子。 柳惜音含泪送女儿出嫁,看着和叶昭有七分相似的脸。 恍惚间,她好像是看到年少时的柳惜音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阿昭。 但柳惜音并不对自己没能嫁给叶昭而感到后悔。 有白泽的陪伴,她后半生没吃过半点苦头。 临终时柳惜音抚摸着白泽不再年轻的脸。 “下辈子也要记得来找我啊,阿泽…” 第1章 墨雨云间1 “这是哪里的辽军,居然抢了这么多女人?” “这是代国,应是从大燕抢来的吧。” “代国?大燕?这都是什么东西,张伟,兄弟们都还在吧!” 白泽与叶昭分别带领将士们,走两条路狙击辽人,谁知走过一片山谷,出来就到了此处。 四处都是陌生的地方,白泽带人沿着原路返回,却再找不到那个山谷。 无奈只能吩咐人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村民居住。 他们可以在草原上打点猎物填肚子但没有水,他们这点人根本撑不了多久。 张伟带了十几人沿着马蹄踩过的路一路寻找,距离白泽约摸七八十里外,他看到几个穿着破烂的人。 看衣服像是唐时的衣服,但打扮又有点像他们宋朝。 只是他下马询问才得知,这里并非是宋朝,也不是唐朝。 而是一个没听说过的朝代——大燕。 以及代国。 如他们口中形容的代国,颇像是辽军。 这几人奄奄一息,张伟只得将自己猎的几只羊送给他们。 至于水源,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有了食物,那几个人也好意提醒他,往哪里走有水源。 张伟用水囊灌足了水,让带着的兄弟们效仿他,装了许多水,这才赶回去和白泽汇合。 白泽看到水源,便打算带着将士们去占据那处水源。 得知他们可能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这里还没有他们所在的朝代。 白泽下了决定,他要占山为王。 发展自己的队伍。 大燕内忧外患,代国和他们的仇敌一样,而大昭又太过偏远。 在水源边砍树建屋,得知白泽的计划,张伟很是赞同。 带着属下们救了许多逃难的难民。 不到两个月,就发展出一个规模不小的地盘。 除却白泽带出来的两千人,已经有了五百户人家。 他们自给自足,吃得饱穿得暖,比之前经历战乱之苦要好上太多。 就更希望自己待的地方能好。 “主上,那蛮子近日又抓了许多大燕人。要不咱们暗中去劫了他们,也好给我们修建一些房屋,收留的难民里,年轻的壮劳力都加入军队了,那些老弱妇孺,我看着他们干活都心慌。” 张伟放眼望去,许多在砍树,搬木头的都是些年纪较大的妇人,或者还没有成年的半大孩子。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将军为富不仁,欺压百姓呢。 白泽摩挲着下巴,他其实也也有这个想法,大燕人和他们差不多,都是以面食米饭为主。 像代国这样,整日以牛羊肉为主还是不多,而且吃不惯不说,身体也受不了。 “好,调取兵马,咱们劫了这群蛮子!” “是!” 张伟磨拳擦掌,手里的大刀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想着看到的蛮子不多,张伟叫了五百多将士,跟随白泽一起。 代国将士们要回到领地,还需要经过一片森林。 在此之前,白泽早就带着属下们,摸透了这片地界。 五百人又被白泽砍去一半多,只剩下二百人暗中埋伏。 眼见着那群蛮子已经行过半途,白泽一声令下。 蛮子整日吃牛肉羊肉,单论个子,一个个长得和小山似的。 看着就吓人,还勇猛无比。 怎奈白泽是乱拳砍死老师傅。 出发前白泽就吩咐属下,在大刀上涂上有毒的草药,或者能令人感到不适的野草汁。 这一刀就是一个小朋友。 森林里代国将士的惨叫声叫骂声响彻云霄。 奈何他们往日嚣张惯了,此次只是小部分的部队,带着抢夺来的大燕财宝和女人回来,出去烧杀抢掠的大部队,还在后面没有跟上。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森林里在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代国士兵。 饶是白泽看到这一地的狼藉,都有点恶心。 无关其他,只因这些代国人,已经变成了可以包饺子的那种馅。 “呕——呕——” 被抢来的大燕女子,一个个的更是被吓的不轻。 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没想到突然窜出一群怪人,二话不说提刀就砍。 虽说代国人在他们的城里,烧杀抢掠,可也没有下手这么狠。 把人给剁吧剁吧碎了。 “呕——张伟你这个呕——憨货,怎的下手这么狠!” 白泽刚才下令进攻后,还没来得及提刀,就被人流给挤到了后面。 好不容易挤进来了,就看到这一地的肉馅。 身为副官,张伟也是相当了解白泽的。 就不单说他,就跟着一起来这个世界的两千人,都知道白泽是个娇娇公主。 眼下白泽生气,这两百人一推我,我推你的,就是不把战功往自己身上揽。 放在往日,一个个的恨不得大晚上的还要跑到白泽的卧榻面前来上一句: “将军我今天杀死了九个!” 见这群人一个个跟发神经似的,被抢来的大燕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一脸雾水,不知道该不该跑,毕竟刚才有人趁乱把她们绑着手的绳子给砍断了。 “嘿嘿,主上您别生气,去那河边上看看风景,这儿我们来打扫,乖啊!” 身后的二百人也是一样的意思,哄着白泽离开后,活像是专业打扫卫生的标兵似的。 不仅把‘肉馅’处理干净,就连代国士兵的武器都分门别类整理齐全。 最后再把他们抢来的金银财宝给打开看看。 “嘿,这个不错,将军肯定喜欢!” 闻言张伟凑过来一看,哟~是个好东西。 一支簪子,看着就华贵,闲时白泽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打扮的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那将士看到这簪子,一下子就想起了送给白泽。 “你是那个营的,做的不错,等会儿回去了,去我那领二两银子,再加半壶酒!” “我叫王二牛,先前在秋华将军部下……” 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没想到,往日总心心念念着,想去白泽的部下,结果来是来了,回不去了。 “没关系,如今来了这儿,就都是兄弟,以后就跟着我吧!” “得嘞!” 王二牛瞬间回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再次沉浸在箱子里。 为了半壶酒,他得多找几个适合白泽的东西才是。 剩余的将士们,看王二牛的眼睛里,那真是满满的扇形图啊。 里面明晃晃的写着,羡慕嫉妒恨。 第2章 墨雨云间2 收拾好一切后,张伟发现他们家将军不见了。 挺大一小伙子,总不至于丢了吧。 然而在森林里喊了几声,惊走了一大片的鸟雀,还是没有发现白泽的踪迹。 “完了,将军不会真走丢了吧。” 张伟一拍脑门儿。 “不是去河边了?咱们去河边找找,大家先回去,等我们找到将军了,再跟上。” 王二牛想起张伟先前哄白泽说的话,连忙提醒道。 其他的将士们,扛着财宝箱子,把被抢来的女人也叫上一起。 知道将士们不是要杀了她们这群弱女子,一个两个的,就也不想着逃路。 毕竟森林里可能会有野兽,就算不被人抓回去,碰到野兽也是九死一生。 还不如跟他们回去。 寻着水声,张伟和王二牛一起跑到水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人在水里扑腾着。 王二牛视力不错,定睛一看,那人不是白泽又是谁。 “哎哟,我的将军耶~怎么这大冷天的,跑河里去啊,这看着也没啥鱼。” 张伟扑通一下,也跟着跳下水,他得把他们家将军给拉上来。 挺大一小伙子,身体不咋好就算了,还不喜欢吃苦药汤子。 他都不敢想,这要真感冒了,得多难哄着他吃药。 水不深,约摸在他小腹处,张伟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白泽身边。 这才发现白泽不是找死,而是在救人。 在白泽身前,有一晕倒了的女人,只是身下一片红。 他不是傻子,自然认出这是血。 “这女人怀孕了?” “先把她带回去,这姑娘不像是代国人,估计是被抢来的。” 这条大河也是代国的水源,沿着右侧一直走,就能去到代国。 只是如今即将步入寒冬,这女子衣着单薄怀着孕却要在河水里把孩子打掉,着实可怜了些。 白泽面色沉重,他好似闻到了女子身上有淡淡的羊膻味。 顿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那想法实在是太过令人难受,若是真的,这女子又有多可怜? 白泽不敢,不愿去想。 见他心情不是很好,张伟懂事的不再说话,两人一同上了岸。 王二牛虽说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 一路上沉默着,直到回了根据地。 队伍里的军医过来给女子医治,得知她刚流产,又浸泡了许久的冷水。 判定她将来可能于子嗣上有些艰难,听张伟说是从代国救回来的,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自另一个时空,在那里虽然百姓们过的苦,但好在他们有叶将军一家,保卫着国家,让他们不曾遭受战乱之苦。 对大燕怜悯,却又庆幸自己没有遭受这些苦难。 “大夫您先给这位姑娘开些药,咱们这儿有的,就先用上,若是没有,也没办法了。” 白泽把这女子带回来后,就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 此次他们抢劫代国的部队,确实拿了些好东西。 现在正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作为队伍中的领导人,不该留在这里陪着一个可怜人。 只能让张伟先看顾着她。 约摸个把时辰过去,外面的事已经忙完了,白泽端着熬好的药走来。 “张伟先去吃饭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主上,咱们为什么不把她放到村民那儿看着,放在您房间算怎么回事啊。” “代国抢去的女人,大多没有行动能力,这人可以独自去到那条河,想来身份不一般……” 这么一说张伟也明白了。 “将军就是聪明!” 感叹一声,张伟又摸摸肚子,好像还真有点饿,挠挠头尴尬一笑,出去了。 “姑娘醒了?” 自从和张伟说话,白泽就发现这女人的呼吸声好像变了。 不经意的打量几眼,果然发现她已经醒来,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作没醒。 但现在没人了,他自是要问问女人的来历的。 见他如此笃定,婉宁也不好再装作没醒。 只是这人衣着打扮有些奇怪,不像代国人,也不像他们大燕的。 “公子是大昭人?” 女子刚刚流产,脸色苍白的吓人,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衫,看着像是个女鬼。 “在下认为姑娘在询问他人来历之前,应该先自报家门才是!” 眼前之人比之萧恒还要俊美几分,虽穿着铠甲,却更像个书生,或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 若是婉宁还是当初的公主,可能也会喜欢他这样的男子吧。 听白泽的话,婉宁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我是大燕的质子,婉宁!” “大燕的质子?质子不该是……” “不该是男子么?公子有此疑问也是正常,我父皇子嗣不多,刚好只多了我这一个。” 她语气悲伤,却没有一滴眼泪,想来是在代国这些时日早就已经流干了。 “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 “既然我告知了公子身世,不如公子也与我说说,这里是哪里?” 婉宁摸着自己已经平坦了的小腹。 这个不该存在的孽种,终于是掉了。 “先喝药吧,女子若是伤了身子,怕是很难能养好。” 接过白泽递来温热适宜药,看着黑漆漆的,婉宁却觉得它应该会很甜。 在大燕,她便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待很好,这一点无可指摘。 可她被送来代国当质子,却也是因为哥哥战败了。 自己变成今日这模样,也是因为他。 她是个缺爱的人,如今白泽只是对她好上一分。 婉宁便想多些,再多些。 不知怎的,眼眶有些酸涩,她端着汤药,凑到面前,微微抿了一口。 眼泪便顺着脸颊,流淌到药碗里。 “怎么了,可是这药太苦了?” “没有,我从来没喝过这么甜的药呢。” “甜的?” 白泽方才盛药时,不小心滴了一滴在手上,他还尝了一口呢。 苦的很,这姑娘味觉有些不正常吧。 婉宁没过多解释,再次把药碗递到嘴边,一口饮尽了。 苦涩的药在口中蔓延,她却只觉得这药汤子甜滋滋的。 “喝完了?” “嗯,多谢公子!” 白泽把空了的药碗收走,不久又再次返回。 “忘了还没同姑娘说,在下姓白,单名一个泽字。” 婉宁知道白泽长得好看,可他对着自己笑,还是让婉宁愣了一瞬。 第3章 墨雨云间3 婉宁伤好后,就从白泽的房间里搬了出去。 与被救下的女子交谈时,婉宁才知道白泽的身份。 他是这支名为汉军的首领,有人叫他将军,也有人叫他主上。 这里的人都是被他救来,最终留在领地的。 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就连几岁的娃娃都胖乎乎的。 而他们曾经也都是大燕的子民,可是战败后,却没有得到来自朝廷的救助。 吃不饱也穿不暖,甚至有人易子而食,吃树皮啃野草那都是常事。 婉宁在被送来代国期间,她恨把自己送来的父皇,恨战败的箫将军,恨大燕的每一个人。 可后来,代国的人经常会带着许多大燕的男人女人回来。 在代国他们是奴隶,是可以交换的货币,甚至是备用的食物,却不是人。 但是他们在白泽这里,是堂堂正正的人,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地可种。 虽然不比大燕皇室富贵,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婉宁第一次觉得大燕,有父皇在,简直是没救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总是勤奋的干活,哪怕她是金枝玉叶,哪怕她连草和麦子都不认识。 但她在学,她比任何人都要刻苦。 听说她的举动,白泽偷偷过来看她,却听到她蹲在地上砍柴火。 嘴上说着要给谁赎罪。 白泽心软了,他让人去调查过,这位婉宁公主并不怎么得宠,在后宫过的也不好。 “白将军!” 不知何时,婉宁转身回眸,看到身后的白泽。 她欣喜的站起身,素白的布衣衬的她有些楚楚可怜。 兴许是砍了太久的柴火,指甲里还有些灰扑扑的痕迹。 或许是发觉白泽在盯着她看,婉宁羞愧不已,连忙把手藏到身后。 白泽眼尖,隔着不远的距离,就看到了婉宁手上的伤痕。 “公主受伤了?” “没……没有!” 明明就有,婉宁大抵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一撒谎就开始结巴了。 见白泽靠近,她吓的连忙后退几步。 “怎么?我很可怕吗?不应该啊…” 白泽打量了自身的穿着,妥帖的很,又摸了摸自己的俊脸。 很好,没有什么胡茬。 “不…不是,如今我只是将军救下的孤女,不是什么公主了,将军日后就叫我婉宁吧。” 婉宁将耳边垂下的发丝,撩到耳朵后边,露出一抹雪白的颈子。 “咳咳……婉宁!” 一时间白泽竟不知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搁。 完全不知情的婉宁:“……” “将军可是身子不适?你的脸看起来很红。” 婉宁往前迈了几步,正准备探探白泽额头的温度。 结果还没靠近,白泽就躲开了,紧接着跑的不见人影。 婉宁嘴角苦涩一笑,她在代国为质,早就不干净了,还落个孩子,白泽嫌弃她也是应该。 只是被白泽嫌弃,就能让她痛苦的紧。 此次一别,婉宁再没见过白泽,只偶尔在路上远远的瞧上一眼。 听人说,白泽带着部下一连抢了十几个代国人的队伍,夺了许多东西回来。 因带的人不多,险些被人抓住,饶是如此,依旧受了伤。 婉宁听说后,便想去看看他,然而白泽的营帐附近有人看守着,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 见她整日闷闷不乐,与她一同的逃难丫头绵绵告诉她,自己和看守将军营帐的侍卫大田相识,可以在深夜换班之际,让她进去看一眼将军。 不过只能是半炷香时辰。 绵绵是婉宁半年来,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她不曾因为身份尊贵而瞧不起绵绵。 反而还把绵绵当做自己的姐妹,时间一长,两人自然是无话不说。 早就得知婉宁是被白将军亲自抱回来的,绵绵以及不少人都觉得将军肯定是对她有意思。 而且婉宁长得好看,和他们这些逃难来的,简直像是一颗珍珠掉在黑泥里,怎么样都发着光的。 跟白将军配的很。 …… “婉宁婉宁,这儿!” 角落里,绵绵挥着手,示意婉宁跟着自己过去。 婉宁跟在绵绵身后,见她和一个高壮男人情意绵绵的,整个人像是要化成一滩水了。 也是一阵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好在大田是个清醒的,知道有外人在场,到底没太放纵自己。 “婉宁姑娘,你进去之后切记只有半炷香时辰,若是错了时辰,俺就……” “大田哥说我,不可以称俺!” “哦哦哦,我,我就换班了,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俺……我就要吃瓜落了。” 大田是白泽他们后来招募的将士,平日只负责看守营帐。 白泽对将士们很好,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有肉吃,每月还有月例。 路上救助的难民一听这个条件,当下就直接加入了军队。 这也是为什么领地里只有老弱妇孺在干活,因为年轻的壮劳力都参军去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及时出来!” 大田让出一条路,刚好能让婉宁过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 婉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腿跨了进去。 她一向是骄傲的,哪怕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了。 白泽的营帐布置的很简单,一眼可以望的到头,婉宁曾在这里住过几天。 虽说已经过了很久,但她却还记得这里的摆设。 走过一道屏风。 就是白泽的床榻,走近就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 他皱着眉,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就连唇色都是苍白的。 看着还有些干裂,像是许久没有喝水了。 “白将军,白将军!” 婉宁试探着叫了两声。 毕竟当初她就醒了,只是碍于有不认识的人在,她便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因着有前车之鉴,所以这次她格外的注意这一点。 毕竟自己的心思有些恶劣,她想做的事也很坏。 如果白泽醒了,婉宁怕白泽会厌恶她。 一连叫了几声,白泽都没有醒过来。 只是紧皱着的眉,松了一些。 可能是婉宁的叫声,赶走了白泽梦里的恶狼吧。 “……” “什么?” 白泽蠕动着嘴唇,像是在说什么。 她侧耳倾听着。 “水,想喝水!” 原来是要喝水,婉宁转身就看到桌子上的水壶。 走过去摸了一下壶身,还是热的,应该是不久前备好的。 拿着茶壶倒了小半碗水,婉宁再次来到白泽身边。 她搀扶着白泽,将把水给他喂进去,然而水流又顺着白泽的嘴角都流出来了。 折腾了很久,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眼见着半炷香时辰到了,外面传来大田的喊声。 婉宁紧皱的眉头,骤的一松,像是有了什么好办法。 第4章 墨雨云间4 “将军我是见你太过难受,所以才想尽一些微薄之力,若你醒了……” 婉宁喝了口水,俯身靠近白泽,将口中的水渡了过去。 白泽像是在夏日炎炎里,喝到了冰凉的水。 拼命的吮吸着从天而降的甘霖。 良久,婉宁俏脸绯红,像是终于得到了难寻的珍宝。 她在白泽的唇上咬了一口,留下小小的印子。 在大田推开帘子进来前,走了出去。 绵绵焦急的等待着,见婉宁出来了,忙拉着她离开。 她们走后不远,便是另一队将士过来交接。 “还好还好,婉宁咱们差点儿就被人发现了。” 刚才负责清点接班人员的小队长,接连喊了几次大田的名字。 他都没应声,险些就有人来查看了。 好在张副官把人给叫走,让他们得以缓冲一下。 “咦,你的嘴怎么了?看起来有点肿。” 来到亮堂的地方,绵绵才看到婉宁的不对劲,她两颊绯红,眼眸里像是含着两汪泉水。 比起平日多了一些媚意,更勾人了。 “没……没什么。” “哦!你不会是……将军可是昏迷了哟。” 绵绵坏笑着,看着婉宁的眼神里也充满戏谑。 婉宁没有说话,绵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围绕着婉宁转了几个圈圈。 “不错不错,身材好,长的也好,绵绵我可是很赞成你和将军的哟~” “我偷亲了将军,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为什么呀,你都不知道,将军经常去看你干活呢,光是我看到的,就不下五次了。” 实际上真的就是想看她在做什么的白泽:“……” 婉宁没有过多解释,她只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念在她身份不同,白泽给她安排的是独立的房间。 偏偏是这种不同的待遇,让别人更怀疑他们二人的关系。 回到房间,昏黄的烛火闪烁着,婉宁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她抚摸着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白泽的身上的温度。 如果现在有人在,可能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 不然怎么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甜蜜的。 …… 白泽一觉醒来,发现手里多了个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块帕子。 记不得是哪里拿的,便随手放到一边。 前几日他着了风寒,抢夺代国蛮子时不小心中招。 手臂被砍了一刀,看着吓人,实际上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吃了药就总是打瞌睡。 尤其昨夜睡得格外的死。 虽说总感觉身边有人,但就是醒不过来。 “张伟!” 穿上外衣,白泽打开营帐走了出去,外面是大太阳夹杂着少许的微风。 显得格外舒适。 “主上你醒了?” “昨夜可有人在我营帐里?” 张伟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讲。 “怎么了?” “昨夜那个大燕的质公主,来过!” “她?在我房间做什么,这是她的?” 白泽拿着手帕,皱眉沉思。 “将军!你……” 刚刚才看到白泽脸的张伟,欲言又止的。 他们家将军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眼角都是红的,还有那嘴角,居然有个牙印子。 不会是。。。 “怎么了?” 张伟挠挠头,不晓得该怎么说,毕竟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最终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额……本将军虽然长得好看,但我喜欢的也是女子,阿伟咱们不合适,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白泽没有领会到张伟的意思,他看着张伟的眼里有些警惕,又有些怜悯。 难怪阿伟这么久了,身边也没看到一个母的。 原来是性别出了差错。 但他是个好领导,不会因为这个就怪张伟的。 白泽距离张伟一米的位置,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咱们军中,兄弟多的是,只要你看中的不是我,其他人就放心的追吧,我给你看着!” “将军……” “我懂你!这不是病,阿伟,只是你喜欢的那人恰巧是个男子,我理解你!” 张伟嘴唇颤抖着,黑色的皮肤变的红温,看起来十分的害羞。 两人谈话声不算小,至少旁边许多值守的和训练的士兵都听到了。 从此他们看向张伟的目光,都不会再清白了。 白泽说完就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让张伟心里,生出多少阴影。 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求娶的那个女子,都因为这个流言,拒绝多次。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说的是我吗?你们没看到将军那嘴?他肯定是被人偷亲了,还有牙印子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纷纷在心里想着,不会是这家伙,暗恋将军不成,下手了吧! “我没有,我喜欢的是女人!” “哦~” “真的是女的!” 不信! 张伟头大,忍受着众人戏谑的目光,他逃走了。 重新回到营帐的白泽,同样听到了张伟最后的喊声。 他的嘴角,他嘴角怎么了? 凑到铜镜前一看,嚯! 这大一个牙印子,瞧着牙口不错,挺整齐的。 不过昨夜。。。 该不会是婉宁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白泽仿佛情窦初开的大小伙子似的。 面红耳赤的,那双透亮的眸子里,也像是氤氲着水珠。 “我貌美如花,年轻漂亮,还这么水灵,真是便宜她了,不行!我得矜持一点。” 白泽站起来,走到床边,撅着屁股翻找着。 不一会儿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来。 小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簪子,玉佩还有许多男子适用的首饰。 白泽把箱子搬到镜子边,一支一支的拿出来,在身上比划着。 终于找到一套自己觉得最好看的。 “二牛啊!” 正在外面训练的王二牛,突然看到自家将军的营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连忙赶了过来。 “将军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那个,你过来替我看看,本将军今日这身打扮怎么样?” 走进营帐一看,好家伙,白泽活像是个首饰架子。 什么好的都往身上戴,但不得不说,就还挺好看的。 像是个纨绔子弟。 王二牛心里想着,也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什么?你说本将军像纨绔子?” 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王二牛低头一看。 哦~原来是他们将军的玻璃心呀。 这碎的,应该不好拼吧。 “将军这两日有些不同,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第5章 墨雨云间5 “婉宁!” 快到播种的季节,婉宁和绵绵在耕田里播种。 第一次尝试的婉宁,很是不熟练,接连摸索了几次,都是歪歪扭扭的。 正当她准备再尝试一次时,身后传来白泽的声音。 顿时她心跳如鼓。 到底昨夜做了坏事,自然是心虚的。 “啧啧啧!” 绵绵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顿时直呼辣眼睛。 这还是她们那个聪明机智的白将军吗,分明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啊。 只见白泽换上一身白色长衫,腰间挂着玉佩,头上的发簪也换了新的。 瞅那唇红齿白的小模样,怕不是来见心上人的。 “婉宁你快看,你快看啊,白将军把自己打扮的像块甜糕似的。” 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婉宁,听绵绵的话,回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婉宁第一次觉得绵绵形容的恰到好处。 “婉宁我有事找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快去啊,你快去啊,婉宁我求求你,一定要去!” 绵绵也是为了白泽的幸福出了不少的力啊。 放下手里的种子,婉宁略微收拾一下,便从耕田里出来。 两人一同走到僻静的地方。 “你……” “我……” “你先说!” 白泽挠挠头,说道。 “将军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婉宁试探着问问。 “这个手帕……是你的吗?” 不知何时,白泽手上多了一块帕子,这正是昨夜婉宁落下的。 见手帕被白泽拿到了,害怕自己昨夜的事被白泽戳穿,婉宁脸色骤的苍白了。 “……是我的。” 白泽对她很好,婉宁不想欺瞒他,哪怕会导致他厌恶自己。 “听张伟说,你昨夜去过我房里!” “是!” “所以我唇上的这个印子是你留下的!” 婉宁抬眸看了一眼,她没想到这个印子过了这么久还在。 面对白泽的步步紧逼,婉宁后退两步,蠕动着嘴唇。 “是我……” 果然,白泽眼眸一转,变得潋滟动人,他像是猜到了答案的猜谜人。 “所以你喜欢我!” 被戳穿心思,婉宁垂下头,她不愿看到白泽眼里的厌恶,这会让她十分痛苦。 可,这是不争的事实。 自从白泽从那条河里救下自己,她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人。 不管那是不是爱,但婉宁只知道一点,她想把这个人,紧紧的抓在手里。 让他只属于自己。 她要让白泽知道,送佛送到西,救人就要救到底。 这辈子她都会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紧紧的缠着他。 是白泽太好了。 在领地里的每一个女人,她们享有的权力,和男人是对等的,她们可以获得应有的尊重。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她们感谢并感恩着,有白泽这样的首领。 绵绵每天都要和她说道好久,能生活在这里有多么的好。 婉宁退缩了,她不愿因为自己这点阴暗的心思,和绵绵闹的不愉快。 她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 半年里她紧紧按耐住自己的心思,可偏偏让她知道白泽昏迷了。 那是她做的最大胆的一次,借着喂水的理由,偷吻了白泽。 吻上白泽的一刹那,她眼前凭空冒出许多星星来。 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喟叹。 在临走前留下一个牙印,是她最后的隐秘。 可这也被发现了。 “是,我喜欢你!” 白泽心里一喜,他高昂着头,丝毫没有发现婉宁情绪的不正常。 “我那么好,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喜欢我,那就证明你眼光不错,所以……我决定了,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要……” 突然,他发现眼角的余光,像是被什么闪了一下。 是晶莹的。 这时,白泽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婉宁的情绪有点不对,她太平静了,而且她是在哭么? “婉宁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是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别哭别哭……” 白泽手足无措,拿着婉宁留下的手帕,慌乱的替她擦拭着眼泪。 “可是我不干净了,不配得到将军的喜欢,将军以后会有更好的女子……” “没关系的,脏的不是你,是那群代国蛮子,婉宁是为了大燕的子民去敌国为质,你分明是英雄才是,何况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我喜欢婉宁,求婉宁也能怜惜怜惜我!” 白泽握着婉宁的手,带着她一同抚摸着自己的心。 “你看,它是因为你而跳动着!” “我是英雄?女子的清白不在罗裙之下……” 婉宁陷入呆滞,她不自觉的念叨着,眼里的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去代国后,她被迫献舞给代国国主,还有所有大臣们。 每当他们去大燕烧杀抢掠一次,庆功宴上都会让她跳舞。 穿着中衣,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小衣,她看到自己的尊严散落一地。 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后来,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 代国国主喝醉酒后,强行侮辱了她。 从那之后,她成了国主的侍妾,每隔半月,就会被侮辱一次。 平日里,她就住在羊圈里,许多代国士兵都是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自己。 后来有一人想要假装醉酒,进来轻薄自己,被自己用藏的簪子,刺穿了喉咙。 自那日起,她差点连唯一蔽体的衣服都没有了。 为什么是差点呢? 因为她怀孕了,怀的是敌人的血脉。 因着那个孩子,她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人来欺负她。 只是她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她趁机跑去附近的河流,想用冷水将这个孩子流掉。 最终孩子没了,她也得到了新生。 白泽将她救了回去。 如果不是白泽,或许她会死在那条河吧。 第6章 墨雨云间6 “你若灭了代国,我便嫁你!” 婉宁回握住白泽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笑道。 “好,还请夫人放心,阿泽必定将那代国国主枭首,送与夫人做个夜壶!” 白泽欣喜的抱着婉宁,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一刻,婉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 为了早日迎娶婉宁为妻,白泽不再小打小闹的抢劫代国将士那些微薄东西。 暗中观察代国多时,白泽对他们的研究也颇为透彻。 代国是游牧民族,多以牛羊肉为食,约摸十来岁的孩童上马就都是兵。 单打独斗,白泽打得过怕也是伤亡惨重。 因此他们在营帐里商议许久,最终决定暗中在水源里下大量的蒙汗药,并且趁着那股东风,在空中也撒上药粉。 为了不让自己人也喝了掺药的水,白泽吩咐下去,提前备足了七天的水源。 一连下了三四天的药,才让代国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那时已经晚了,药早已生效。 白泽的大部队全面进发,面对曾经的敌人,部队里还有许多女子,拿着大刀,见到蛮子就砍。 危险即将来临,不少代国将士也强打起精神,想要逃走或是与之厮杀。 然而这一点也被白泽考虑到了,在一刀没有解决敌人后,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上来补刀。 代国将士不多,但他们住的比较分散,都是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和木屋组成的地方。 白泽带着人足足杀了一夜,也没能把这群狗东西给亡族灭种。 但今夜之威,确实是让大汉的名头传了出去。 大燕和大昭都收到了消息。 大燕有文臣,写奏折想请皇上将出使为质的婉宁公主救回来。 却没想到遭到皇上的呵斥与拒绝,于是在名声和生命中,那文臣选择了自己的生命。 对新冒出的大汉,两个大国意外的选择了隔岸观火。 到底是没打到自己家来,便当做什么也不知情。 来到异世的半年后,白泽在原代国登基为帝,迎娶婉宁为皇后。 举国上下皆为之欢呼雀跃。 …… “阿宁,我做到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嫁你!” 婉宁少有的穿上一身鲜艳的衣衫,化上精美的妆容,衬的她天上瑶池的仙女,还要艳上几分。 她看到白泽漆黑的瞳孔里,满脸笑容的自己。 “谢谢你,今日是我此生最最开心的日子。” “吾亦是!” 白泽走到桌子边上,倒满两杯酒递给婉宁。 “合卺酒!” “不急,我今日穿的好看吗?” “宛若天上仙女!” 被婉宁拒绝,白泽也不恼,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婉宁,目光随着婉宁的动作而变动着。 “那我穿着这衣服,给你跳支舞可好!” “只要阿宁愿意!” 白泽不要命的散发着魅力,眼里看向婉宁时,是满满的情意。 在他眼前,婉宁翩翩起舞。 这一舞不是在代国时屈辱的舞蹈,而是欣喜的,她要向白泽表达自己的爱意。 她要告诉白泽,自己有多爱他。 一舞结束,白泽仿若置身仙境,婉宁旋转着来到白泽面前。 端起被放在桌上的两杯酒,与白泽交换了一个甜蜜的亲吻,随即将合卺酒饮下。 不远处的龙凤烛被风吹的晃了晃。 转眼间,白泽抱着婉宁倒在了床榻上。 “阿宁,我要亲你了!” “好……” 动作越来越激烈,就在白泽的手准备向下时,婉宁拉住了他的手。 “你与我一同回大燕,给我娘亲上柱香,将娶了我给我娘亲言明,不然便不做数的!” 白泽委屈的瘪瘪嘴, “好吧……” 婉宁温柔抚摸着白泽的脸,她真的很想和白泽一处。 可白泽那样真诚的看着她,不知怎的,婉宁又退缩了。 她的身上还有令人作呕的印记,若是白泽看到了,会不会因此而不喜欢她? 于是她赶忙想出了一个借口,好在白泽没有细想。 婉宁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难受,你摸摸好不好?” 白泽眼神炙热的看着她,好似自己若是不答应他,下一刻就会掉下泪来。 见她没有反应,白泽试探着,抓着婉宁的手,带着它一同…… 翌日! 婉宁缩在白泽的怀里,两人像一对交颈鸳鸯。 “皇上咋还不醒?昨夜我也没咋听到动静啊!” 突然营帐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把正睡得香的两人给惊醒了。 二人对视一眼,白泽的眼里满是怨气。 黑沉着脸,穿上鞋子走到营帐边。 “你,你,你,你们几个去阿伟那儿领十军棍!” “阿泽,咱们昨日大婚,何必要惩罚他们。” “他们吵到我了,还没睡好呢!” 白泽噘着嘴嘟囔道。 昨夜他们虽说没真正进行到最后一步,但也用另一种方式胡闹的大半夜。 快到凌晨才入睡呢,现在不是睡得正香么,就被这几个不晓得气氛的憨货给破坏了。 明明根据白泽的想法,他们夫妻二人会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一同醒来。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紧接着再亲吻一下。 然后白泽会亲手为婉宁描眉,梳妆。 可是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阿泽宝宝今年几岁了,怎么还有起床气呀。” 老早就听张伟说,他们家将军早上得睡到自然醒,不然一整天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说什么这叫起床气。 婉宁觉得颇为有趣,今日就用来打趣白泽,没想到还挺有意思。 “我今年刚满十八岁,正是龙精虎猛,身强力壮的好时候,昨夜姐姐没有体会过真是可惜,咱们还是快些去大燕祭拜娘亲吧!”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婉宁害羞的睨了白泽一眼。 这人怎的如此大胆,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不过也是,昨日她可是亲手丈量过的。 “天色还早,阿宁再配休息一会儿吧,再说你们大燕的皇室,成婚了不也有两天假期的嘛。” 话落,白泽就已经从另一边翻身上床,再次把婉宁搂在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婉宁本来被人吵醒,也有些烦躁,只不过和白泽说话时,那瞌睡就偷偷跑走了。 眼下正清醒着呢,哪里睡得着。 只是不知怎的,她看着白泽紧闭的眼睛,竟慢慢的也睡熟了。 营帐的顶上,阳光透过空隙,倾洒进来,因为角度问题,折射到二人的脸上。 不过这时,二人嘴角带笑,已经睡了过去。 第7章 墨雨云间7 “咱们今日就回去吗?不知怎的我突然好紧张,阿泽你快掐我一下!” 白泽登基后,开始大兴土木,百姓们居住的蒙古包和木屋,变成砖头做的青瓦房。 城墙高起,看着很是有大国气概。 而大汉女子亦可为官,可立女户等等流言传到其他国境内,让许多孤女,寡妇还有被休弃的女子投奔。 值守城门的将士,查清人的来历和身份,便放行了。 久而久之,大汉的人口便愈来愈多,渐渐的和大燕大昭形成了三足鼎立。 二人成婚的第二年,白泽将自己皇后的身份,写信寄往了大燕。 婉宁那个昏聩的父皇,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 没想到只是个不得宠的女儿,就给自己换来了这么大的助力。 得知白泽要带着婉宁回来祭拜她的母妃,大燕皇上老早就开始准备了。 就成王也难得从封地被召回来,只等白泽的车驾来临。 “今日动身,路上还要走好多天路呢。” 婉宁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哥哥,还有对故国的思念。 “把这几套新做的衣服首饰带着,咱们这次回去,可是光宗耀祖了。” 白泽打趣道。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见婉宁心动,白泽连忙趁热打铁。 “娘子长得好看,若是这些衣服不及时穿在你身上,可真是糟蹋了。” “那行吧,让银花金花帮我准备好,咱们回去!” 自成婚后,婉宁的衣衫都是白泽亲手设计的。 衣服好看,人更美,两者一起更是锦上添花。 那日出行,被人看到了,婉宁就成了大汉女子的潮流风向标。 前日婉宁穿了新的衣服,后日城里就一堆人模仿的。 白泽这次去大燕,也是要签署一个和平条约,保证两国以后不再打仗。 当然,他作为女婿,也不能不拿聘礼不是。 因此此次出行,更是带了许多奇珍异宝随同。 慢悠悠的赶了一个月的路,白泽和婉宁两人才到达大燕京城。 京城五十里处,有许多人在等候着。 得知是白泽和婉宁亲临,便连忙下跪迎接。 之后就是去皇宫的路上。 街道两旁有许多百姓们围观,婉宁透过车窗,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 她离开大燕时走的就是这条路,如今回来亦是。 “听说没,大汉的皇后是咱们的婉宁公主呢。” “婉宁公主不是在代国做质子吗?还能安然无恙的……嗯~” 人群里一男子淫笑一声,看向同伴的眼神满是懂得都懂的意思。 “那大汉皇帝不就是绿帽儿王?” “这谁知道啊,没准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呢。” “嘿嘿嘿。” 明明人声鼎沸,婉宁还是从这群人里,听到那两个男子的交谈声。 顿时回家的喜悦便消失了大半,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她攥紧拳头,任凭指甲扎进肉里,带出点点血丝。 “阿泽……” “别听!” 白泽将惊慌失措的妻子搂在怀中,看向外面的某处,眼里闪过寒光。 然而那两个说话的还犹自不觉,继续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不知何时,人群安静下来。 躲在马车里,看不清长相的大汉皇帝,从马车里跳下来。 目光直直的看向说话的两人,人群里不乏有人看到白泽眼中寒光。 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好让他顺利来到二人面前。 “怎么这么安静?” 那人疑惑着,抬头一看。 突然发现身边形成了一个两米的真空地带,只剩下他和好友两人。 而不远处的白衣俊俏男人,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 “两位莫不是对我大汉有什么意见不成,怎的在这里平白无故辱人清白?” “我……我……” 那人有些悔恨自己的恶趣味,想让身旁的好友为自己解释两句,奈何好友早就识趣的跪倒在地。 “大汉皇帝恕罪,我们只是无意说说而已,开个玩笑,不当真的。” “孤自是不介意的,不过……我家夫人因为你的话,很是伤心,所以为了让她开心些……” 话落,寒光一闪。 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白泽的动作,就见白泽已经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下一秒。 那嘴贱之人,脑袋落地,血液混合着黄白之物四处飞溅。 这下他们总算是知道大汉不是个好惹的。 全都安静的目送着马车离去。 …… 皇宫。 老皇帝已经病重,但还坚持起身。 端坐在龙椅上,等候白泽和婉宁的归来。 街道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快马加鞭送到他的手上。 老皇帝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怀疑了。 那人丝毫不顾大燕是婉宁的母国,进京第一天便当街杀死两人。 若是他死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他的孩子有那个能力制衡大汉大昭吗。 “大汉皇上,皇后娘娘到~” 大殿外,小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云霄。 不多久,众人只见一对璧人自殿外缓缓走进。 恍惚间,年迈的老皇帝似乎看到了成王和婉宁的年轻的母妃。 他猛的揉揉眼睛,才看清楚,那人是婉宁,并非那个女人。 两人代表的是大汉皇室,因着身份一样,白泽只拱拱手,而婉宁也是如此。 “公主见到皇上,怎的不下跪请安?” 老皇上还没开口,底下就有狗开始叫了。 看穿着像是个文臣,像个老古板,但眼眸里的谄媚实在是快要凝成实质了。 让人看着就心里不适。 “不知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我大汉皇后给燕国皇帝下跪?” “哪怕她是你大汉的皇后,也改变不了她是我国婉宁公主,既见父亲,为何不跪!” 老皇帝明明只要说一句话,就能解决这件事。 然而他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坐在龙椅上,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今日即是朝见,那孤与皇后便是代表大汉,这位大人如果是对大汉不满,那孤也有些炸雷想请大人品尝!” 炸雷是去岁冬天,白泽研究出来了,面对大昭的屡次试探。 白泽直接丢了几颗过去,让大昭边关伤亡惨重。 这次出行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过来了,在京城外,他的一部分亲兵每人身上都绑着四颗。 若是这群杂碎,不给婉宁的面子,他不介意给他们些好果子吃吃。 第8章 墨雨云间8 “好了赵卿,现在是朝见,这两位就是大汉皇帝和皇后,若要认亲,也得等下朝之后,婉宁是朕的女儿,何需要你来提醒!” 老皇帝慢悠悠的说完一段话,之后便猛的咳嗽。 那人见此也不多说了,行礼后便退在人群里。 白泽脸色不大好看,但念在婉宁的份上,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吩咐人将带来的百来抬箱子全都抬进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些箱子一一打开。 里面大多是他派人从海上带回来的,这群人自然是不曾见过。 如今倒是看了个新鲜。 下朝后,便有小太监带着二人去了后宫。 “阿宁听说你哥哥也回来了,许久不见,可是要好好叙叙旧啊。” “我也不知道该和哥哥说什么,当初是哥哥战败……” “以阿宁高兴为主,若你不想见,那咱们就直接去你娘亲那里。” 素手被白泽握在手中,婉宁很安心,她知道不管自己选择如何,白泽都会在身边陪着她。 “婉宁公主成王殿下在等着您呢,皇上嘱咐奴才,一定要请汉皇跟着奴才走一趟。” 带路的小太监突然转身说道。 “不急,咱们来都来了,成王等了这么久,那便再多等些时辰,也无妨!” “还请汉皇莫让奴才为难,皇上确实只请了您一人,这是公主故国,必不会出什么意外,请汉皇放心!” 那小太监见白泽硬是要带着婉宁一起,急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阿泽放心,我自己可以去的,待会儿我和哥哥一起去接你!” “好,路上小心。” 白泽不知道那老东西玩的什么阴谋诡计,来了别人的地盘,总是多有掣肘。 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跟随小太监来到老皇帝的宫中,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药味。 老东西看来是真的重病,只是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竟还没去世。 “汉皇来了!” 床榻上趴着一个人,看不清看着的什么模样。 只从那腐朽的声音里听出,是老皇帝说的。 “大燕皇帝,你让那太监召孤过来,所为何事?” “呵呵,你与朕的女儿成婚,按照规矩来讲,也得称呼朕一声岳父吧!” “皇上说笑了,看在婉宁的面上,孤给你几分颜面,但这不是代表你就能拿这三分颜色来开染坊。” 白泽如此不给他颜面,让老皇帝抹不开脸,心中顿时升起怒意。 “说来若不是朕做主,将婉宁送到代国为质,只怕这桩婚事……” “孤亦第一次知道,原来燕国皇帝膝下儿子都死绝了,只有女儿,如若不然怎的要让女子为质?” “你!” 白泽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 那漫不经心的动作让老皇帝气的好一阵咳嗽,险些把自己送走。 “既然你不想好好说话,那朕便直说了,想娶朕的女儿,便将炸雷方子交出来,不然……” “不然孤就让大燕改朝换代!今日入城一见,果然处处都比大汉繁华,孤很喜欢,若是能得到大燕,死几个人也是正常,巧的是孤这次入京,带了上百枚炸雷来,不如今日就让燕皇看个热闹?” 既然老皇帝想撕破脸皮,那白泽也不愿再与他纠缠,站起来就准备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 “孤胆子一向大,不然也不会灭了代国杂碎,你可知孤将那些余孽如何了?” 见老皇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白泽想他肯定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于是白泽微微一笑,说道: “燕皇可听说过馄饨?孤让人将他们碾成馄饨里的肉馅,哈哈哈……” 看着白泽癫狂的模样,老皇帝两股战战。 他年轻时便不是个英明的君主,如今年纪大了更是怕死。 朝中能保他的箫家,已经死的只剩一个幼子。 白泽穿着白衣如谪仙一般,老皇帝却觉得他像极了勾魂的使者白无常。 “来人,快来人呐,给朕把他赶出去!” 门口值守的太监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白泽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自家主子面色惨白看向下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汉皇随……” “带孤去找孤的皇后去!” “喏。” 临走时白泽回身,给老皇帝留下一个微笑。 …… 婉宁独自走在御花园里,满园争先抢后绽开的花朵,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离开了两年多,却仿若隔世一般,明明都是熟悉的砖瓦。 亲手抚摸着总是不一样的心情。 “那是谁,新入宫的妃子吗?” “那是婉宁公主,前两年去代国为质的那位。” “咦,我听人说她在代国住羊圈里呢,连外衣都穿不得。” 不知何时耳边的声音似乎大了许多,方才还只是模模糊糊的,如今简直就像是在婉宁耳边炸开的惊雷。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不看看我是谁,我们家是逃难出来的,代国的人来攻城时,说的可多了。” “怎么说的怎么说的?” 不一会儿那两个宫女身边,就围满了人。 她们像是看不到婉宁一般,又或许不将她当回事。 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他们呀,说婉宁公主就是玩物,只要他们杀的人多,就可以让婉宁公主给他们跳舞呢。” “啊,啧啧啧真是恶心,那她不是早就失了清白?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婉宁拼了命的捂住耳朵,然而那群宫女说的话,好像从眼睛里,嘴巴里钻进去。 连同昔日的回忆一同,化作吸血的妖魔,紧紧缠绕在婉宁身体的每一寸。 “那她还真是好命,出了这档子事,还能嫁给大汉的皇帝当皇后。” “切,喜欢这种不干净的贱人,那汉王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她们的议论声仿佛变成了,刺向婉宁的刀刃。 一刀一刀的扎在她身上,让她变得鲜血淋漓。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 此时已经被重新修缮好了,在燕国的几天,她会和白泽住在这里。 眼下宫殿里像是有什么人在门口站着,走近些,就能认出来。 那人正是婉宁的哥哥成王。 第9章 墨雨云间9 “婉宁,婉宁你怎么了?” 成王见婉宁神不守舍,双目无神,好似傀儡一般。 眼里通红一片,料想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连忙迎了上去。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想母妃了。” 成王眼眸微闪,再抬头又恢复成那个好哥哥的形象。 “这是母妃宫里,父皇派人重新修缮了,你看看和以前有没有变化。” 他快走两步,来到婉宁的前面,转身冲她伸出一只手。 然而婉宁却不会再像幼时那样,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终究是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面对婉宁无声的拒绝,成王只是勾唇浅笑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妹妹一向心软,想来也是对自己有气,无碍,只要哄哄就好了。 负责给这里修缮的是两拨人,一拨是老皇帝的另一些就是成王的。 前者是为了白泽炸雷秘方,而后者…… 如今大燕皇帝年迈,又重病缠身,他膝下几个子嗣那个不想争一争这个位置。 只是成王不得父皇宠爱,又早就被派了出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早就被踢出局了。 现在妹妹婉宁回来了,就带着大汉的皇上。 成王早就听说白泽手上有能降下天雷的物什,只是无缘得见。 不成想婉宁居然是大汉的皇后,那这样的话,只要白泽愿意派兵让他夺下皇位。 日后他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妹妹,毕竟是血亲不是。 “没有变化,这里一如当年,还是和母妃在时一样。” “那就好,不枉费哥哥这些日子的劳心劳力。” 听着成王明里暗里的表功,婉宁都来不及细想来时路上听到那几个宫女对她的议论。 “哥哥也该好好看看,母妃不得宠,哥哥才得以留在母妃身边长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定也很想念吧?” 成王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他幼时懵懂,自然是想念母妃的。 可长大之后才明白,这样一个不得宠的母妃,根本帮助不了他一点。 “你今日不是和妹夫一起回来的,他怎么没陪着你过来?” “父皇召见!” “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过去看看,万一……” 万一父皇要他献出炸雷方子,那他的皇位,岂非不成了。 “哥哥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哥哥只是想他能和你一起来给母妃上炷香。” “他很快就会过来,哥哥不急的话,就陪着我等一等吧。” 婉宁说完便去了偏殿,她现在着实没有心情再和这个表里不一的哥哥多说了。 …… 白泽在勤政殿和老皇帝不欢而散后,就让先前带路的小太监,带他去找婉宁。 因着婉宁母妃不得宠,她们的宫殿也是距离最远的地方。 要穿过御花园,再走上许久。 路过御花园时,几个侍弄花草的宫女看到白泽长得俊俏。 一个两个的,都打起了眉眼官司。 原先她们还以为这个看上婉宁的人,大抵长得也不会多好看。 可没想到这大汉皇帝长得如此帅气。 顿时心里就生出了花花肠子来。 她们好像都十分有自信,好似明日就能当上大汉的贵妃,妃子的,然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白泽不知道这些腌臜事,此刻他只一心想去陪着自己的阿宁。 今日才第一天,阿宁就受了欺负,他不敢想,自己把阿宁独自丢在皇宫里。 指不定会受到多少欺负呢。 “快走!” 他声音冷淡,听着像是怒气即将爆发。 带路的小太监被吓的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但又怕更让白泽生气,只得把下身的袍子用手提起。 飞快的往前跑。 白泽迈着四方步,漫不经心的紧跟在他身后。 有时还会超出一两步。 就这样半个时辰的路,被他们浓缩了一大半。 将白泽带到婉宁这儿,差点要了那小太监半条命。 “汉……汉皇,就……就是这儿了,您直接进去……就行!” 说完,小太监一口气没喘上来,腿软的直接坐在地上。 瞧着也是可怜。 白泽挥挥手,丢下一块碎银子。 但也不是他小气,主要是大汉现在在研究炸雷,火铳之类的东西,烧钱啊。 而且这次为了装逼,他还特地带了好多宝贝过来。 在者他觉得疼媳妇,就要让她管钱。 所以他身上就五两的碎银子,大头都在婉宁身上呢。 这里地处偏僻,几乎和冷宫无异,走近一看,也没有几个宫女太监。 不过正殿门口,倒是站着一个人。 瞧着长相,白泽猜想应该就是成王了。 只是看到他过来了,这成王一不行礼,二不打招呼的。 总不至于是要给他下马威吧。 白泽暗自想着,不过他不是个爱贴冷屁股的。 成王不理他,他也不管,直接略过成王,走进正殿。 “阿宁,我来了!” 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有穿透力,又或许是婉宁太想他了。 正准备出来来看看,她的阿泽来了没有。 就听到耳边响起白泽的声音。 “阿泽!” 看到白泽一瞬间,婉宁变成了那个需要爱且拥有爱的小姑娘。 她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扑向白泽。 直到扑进白泽的怀里,才终于有了踏实感。 “父皇可为难你了?” 她不愿把老皇帝想的太坏了,可事实上他就是那样一个昏聩的人。 “没有,他让我好好待你,等回去了,一定要多生几个大胖娃娃。” “你呀!” 婉宁的脸一下子羞的通红一片,只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这话明显是阿泽给她的安慰,那人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呢? “听说这是你娘亲生前住的宫殿,如今回来是不是很高兴?” “还好,这里处处都和母妃生前一样,只是物是人非了。” 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物。 门口的成王眸光闪烁。 “妹夫一表人才,和婉宁站在一处,真是般配极了,可惜你们大婚,哥哥不在当场,没有亲自送你出嫁。” “成王殿下!” 白泽声音略显平淡,成王到底没说什么。 他虽想着皇位,但心里也真真念着自己这个妹妹的。 先前已经多番让她不开心了。 “你们远道而来,今日就先好好休息休息,明日父皇会为你们在宫里设宴呢,哥哥先走了。” 成王笑笑,转身离去。 婉宁眼里思绪繁多,白泽知道方才或许不怎么愉快。 不多问,只将他的阿宁搂在怀里。 第10章 墨雨云间10 “阿宁,咱们今天就要回去了,你怎么还赖床呀,快起来,不然我要笑话你咯。” 偏殿的床上,婉宁平躺着,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白泽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将人搂在怀里。 清早还鲜活的人,怎么一个转身就没了呢。 婉宁穿上了白泽亲手为她设计的大红色罗裙,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 平日里她总舍不得穿,没想到唯一一次上身,却是自杀。 回大燕七天,每日她总能听到不同的声音,但相同的是,自己配不上阿泽。 她知道的,可她总想着只要得到了母妃和兄长的同意就好了。 自己为了大燕的子民出使代国为质,可伤害她最深的却是大燕之人。 那些恶言恶语,宛若利刃一般,每一刀都能精准的刺在她最痛的地方。 就连亲哥哥,也能为了皇位,逼迫爱人帮他夺取皇位。 甚至说什么为了给自己固宠,要给阿泽送几个貌美的侍女。 婉宁坐在铜镜前,忽然发觉来大燕的几天里,她居然沧桑了许多。 眼里浑浊一片,与千好万好的阿泽站在一处。 就像那白纸上的黑点,怎么都擦不干净。 以后会有更好的人来陪伴她的阿泽,只是那个人不会是她了。 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婉宁又化了一个完美的妆容。 看着镜子里完美的自己,她微微一笑。 随即走到床边,坐下平躺到床榻。 缓缓闭上眼睛。 早在白泽离开时,她就已经吞了金,眼下就是静待死亡的过程而已。 带着尖锐棱角的金子顺着喉咙下滑,划破了体内的肠道。 然而她却感觉不到痛苦,婉宁闭上眼,面前浮现的是往日与白泽在一处时的甜蜜回忆。 只是好可惜啊,她们相聚的时间总是太少。 就连两人共同的甜蜜也不多。 眼角划过一滴泪,滴落到枕头上,瞬间消失不见。 短暂的瞬间,就像她的生命,在刹那间绽放,又很快隐入尘烟。 没有自己,那哥哥就没有借口逼迫阿泽。 婉宁知道的,她的阿泽有大志向,自己死在大燕,他就有理由发兵了。 哪怕是自尽不能投胎,她也会化为孤魂,陪在阿泽身边。 ……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着炸雷方子,白泽这几天简直不要太劳累。 每天一睁眼,就是数不清的宴席,不是老皇帝就是成王,还尽出些阴招。 直到他们快要回去了,两父子才真正露出爪牙。 居然想用婉宁作为威胁,让他交出炸雷方子。 可他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的,就差那么一步。 他们就能一起回到大汉了,明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婉宁就不愿意再等等他呢。 此刻强撑着病体的老皇帝和成王,都赶了过来。 对于婉宁的离世,二人脸上连一丝悲伤都没有。 尤其是成王,看到婉宁这样没有生气的躺着,他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自己没有能拿捏白泽的工具了。 “回皇上,婉宁公主她……” “快说,这是朕的女儿,她到底如何了!” 老皇帝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挤出两滴猫尿,证明一下他和婉宁根本就没有的父女之情。 然而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哭不出来,他眼角一片干涩。 “婉宁公主她吞金自尽了!” 一道炸雷宛若晴空霹雳,让老皇帝和成王两人怔愣当场。 二人相视一眼,又紧紧注视着白泽。 只见白泽冷笑一声,将婉宁公主抱起来。 “孤要带着皇后回家了,可有人要拦?” 成王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脚步踉跄,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咽下未说的话。 “汉皇,婉宁到底是朕的女儿,还是让她……” 话没说完,白泽就已经走到殿外,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管子。 拔下上面的线,一条红色闪电便从管子里钻上了天。 将天空都快渲染成红色,才慢慢散开。 “现在立刻备车,孤要带着皇后回家,两个时辰后,我的人如果没看到我,百枚炸雷便会让京城消失匿迹!” 话落,在天空上又出现了另一支绿色闪电,老皇帝和成王知道,这是白泽在城外接应的人。 算盘珠子落空,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只是碍于白泽的后手,只能像吃了屎一样,任凭白泽在大燕的皇宫里。 仿若出入无人之境。 这次跟着白泽和婉宁一起回到燕国的,是大将军张伟。 看到白泽的红色信号弹,他知道主上必定是有危险。 随即让人再放出一颗绿色信号弹,告诉敌人,他们随时准备着。 一个时辰后,宛若黑点的马车自远处驶来。 马车前面的小太监双股站站。 大汉的皇后死在燕国,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 且一路上,车厢里安静的仿若无人一般。 好几次他都想回头去看看。 马车由远及近,张伟带着人迎了过去。 “主上,您二人……” “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程,咱们回家!” 这是白泽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声音。 且张伟听力不错,凑近马车时,他却没有听到婉宁的呼吸声。 他心里有些不安。 “那这小太监?” “让他走着回去,告诉老皇帝,洗干净脑袋,孤不日将杀上皇宫!” 生死存亡面前,小太监不敢不应,连忙点头称是。 他跪在地上,头也跟着垂下。 等到耳边的马蹄声消失,只剩下些许风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说民间,单就是皇宫里的宫女,对婉宁公主的议论声,就没有停过。 大汉的皇帝杀了一茬又一茬,然而这人还是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他们这些太监都有猜测,背后大抵有皇上的支持。 不然几个小小宫女,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而且听说他们进京那天,路上也有几个腌臜货,嘴里说的尽是些不干不净的词。 小太监的想法,白泽不知道也不在乎。 此刻他正在脑海里呼叫自己的系统,正在摸鱼的系统被白泽好一顿呼叫。 差点给它干卡顿了。 “咦,俺滴娘嘞,女主咋死了,你任务咋办?不会要失败吧,这可是宿主大大第一次失败啊,怎么办,哦多尅~先发个朋友圈!” 系统在白泽的脑海里尖叫,像被拔了毛的尖叫鸡。 第11章 墨雨云间11 “宿主任务偶尔失败一次没关系的,而且您早就是咱们快穿办的金牌员工了,就算失败也还是第一名呀,这个女主死了就死了呗。” “你知道人类与ai的区别在哪里吗?” 系统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从没考虑过,毕竟它自认为他们系统是领先于所有快穿人员的。 “因为你不懂我和婉宁之间的感情!” “可是宿主不是说,您是个优秀的骗子吗?不然您才和这些女主们认识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就爱上她们,而且您还被她们强迫,那些女主再好,不也是强迫吗?如果把性别换一下,这就是qj。” 戳中系统的痛处,系统也不再伪装下去,毕竟自始至终它们系统就都觉得自己可以领先于快穿人员。 白泽多少次任务都没有其他人那样,花积分买道具,系统其实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这次白泽任务失败,系统表面失落,实际上心里开心的很。 “我的确是骗子,可能骗一辈子那还是骗吗?想要获得别人的感情,别人的心,你不付出一点,又怎么可能?杨婵邀月她们都不是傻子,当我进入这个世界,它就已经有了生命,他们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你懂吗?” 系统不懂,好像和白泽合作这么久,它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宿主。 他好像不似自己印象里的那样。 “所以宿主想要怎么做?” “我的积分还在吗?” “在的,宿主!” 白泽凭着自己的脸,屡次完成任务,根本就用不到花积分的地方。 八九年来,他在系统那里的积分已经超过百万之数,这些系统都有好好保管,没有私自花掉一个积分。 “我要使用时光回溯,在最开始时,救下婉宁!” “可是这样不仅会让您成为一个穷光蛋,甚至还会有失败的风险,您知道的商城里的时光回溯是概率性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系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宿主的命令系统没有权限更改,尤其是在消费积分上。 积分点上,一串长长的数字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整个天空像是一块破布,皱巴巴的像是谁变得魔术。 时空开始扭曲。 突然马车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等到光芒消失。 马车不见了,就连张伟等人也消失在原地。 整个时空停在这一刻。 少顷竟像是镜子似的,整个的开始四分五裂。 …… “快穿办白泽申请开启时光回溯……开启失败!” “快穿办白泽申请开启时光回溯……开启失……开启失败!” “宿主白泽申请开启时光回溯……系统辅助中……能源抽取中……开启失……开启成功!” 自山谷里走出一队人马,连绵不断,直到过了小半炷香的功夫,最后一人走出。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身后的山谷缓缓消失。 “任务者白泽开启时光回溯成功,接下来您的专属系统将不再帮助您,祝您任务成功!” 骑在马上的白泽眼眸微闪,转身看了眼身后。 那片山谷已经消失了。 自己这是时光回溯成功了? 还是……是系统帮助了他?不然在时空隧道里,系统的能源为什么会消失那么多。 一个系统拥有的能源越多,那么他升级也就越快,反之则会降级。 白泽的系统陪着他好多年了,从0级一直到现在的三级,这还是自己没有花费积分让他升级的。 可以说他的系统也像个野草一样,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直辛苦努力着。 想起一开始,系统也是为了自己进橘子,为了自己打家劫舍,只为了去抢别人的金手指。 系统早就不像别的ai那样,它已经长出了血肉,它是有感情的。 可自己却说它不懂感情。 一股难言的愧疚在心头蔓延,让他百般不是滋味。 “任务者,您的系统有留言,请问是否收听?” “收听!” “宿主!时光回溯成功,您大胆的去做吧!” 系统的柯尔鸭皮肤已经消失,裸露出机械的内里,看上去很不好看。 还记得当初柯尔鸭是他们完成任务太多,是快穿办的奖励。 系统很喜欢来着。 “我会的!”白泽念叨着。 时光回溯,是让自己回到过去,同时心里的执念,也就是婉宁入代国为质,也会变成今天。 算算时辰,差不多快到了。 身后的将士们没有拥有先前的记忆,但他们听白泽的话。 只要白泽吩咐,他们就会执行。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只知道自己是出来打仗的,于是白泽一声令下。 顺着白泽手指的方向前进。 不久便在辽阔的草原上,发现了代国士兵的踪迹。 长长的队伍,好像还带着其他国的服饰。 “将士们随我上啊,杀死这群鞑子们!” 白泽一夹马腹,率先冲在前面,其他人见了更不愿落后。 不约而同的冲了上去。 正所谓冲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白泽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让代国将士措手不及。 转瞬间就露出许多破绽。 这是今日首战,将士们虽然觉得这些辽人的服饰有些怪异。 但也没多想,只以为是他们的新战服。 白泽的这支队伍,早在临出发前,就在武器上涂了强烈的蒙汗药,简直是一刀一个小朋友。 他们完全不需要俘虏,见人就杀,代国将士们一开始还能反抗。 直到看见被敌人伤到的人,倒地不起后,一个个的就怂了。 这群人看着不像大燕的怂包们,与记忆里得大昭也不像。 摸不清敌人详细信息,他们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支援。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倒的越来越多。 剩下的代国士兵们,心底一沉,咬咬牙把手里的武器丢在地上,四散的逃走了。 原以为这样就能捡回一条命。 可谁曾想,白泽端坐在马背上,看着逃出去好远的代国士兵。 张弓搭箭一系列操作,顺溜的很。 银光一闪,箭矢像流星划过天空,爆发出一声惊鸣声。 那自以为逃出的代国士兵,便被一箭射中。 鲜血从口中涌出,不出三息便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第12章 墨雨云间12 “将军这还有个马车,里面不会有女人吧。” 张伟笑着挑开车帘,不大的车厢让人一览无余。 “还真有个女人……” 婉宁龟缩在马车的最里面,抱着小小的包袱,楚楚可怜的看着张伟。 闻言,白泽放下手里的弓箭,骑着马走到马车边。 “长得不错,把她给我带回去!” 顿时身后一阵惊呼,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将军愿意带女人回去呢。 张伟和身后的将士们互使眼色,以前打辽军不是没有女俘虏,可将军对她们是看也不看。 后来接连夺了几座城池回来,也不乏有宋女愿献身给他,但白泽理都不理。 没想到今日这女子居然引得将军动了春心。 白泽知道今天和婉宁是第一次见面。 刚刚才打完一场胜仗,自己身上脸上还有敌人的鲜血,为了不让婉宁太过害怕,他决定离婉宁远一些。 等白泽他们准备回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出来时的山谷不见了。 张伟这才有些慌张,一直到天黑,也没找到回家的路。 白泽自是知道这是不同的时空,但他不能告诉张伟还有手下的将士们。 只得让婉宁出来,向她询问这里到底是哪儿。 他装的有模有样的,身边人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等问过婉宁,在她的讲述下,众人这才得知,自己是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没有大宋,也没有叶家军,更没有活阎王叶昭。 在另一个时空他们是有亲人的,知道自己可能会回不去了,一个个情绪低落的很。 夜间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两千人的士兵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一个个的丧气什么,既然咱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要打出属于自己的家国,这里也有鞑子,这里也有和咱们相同的燕国,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怕什么!” 张伟站起身,大喊道。 虽然这安慰并没有多大用处,但好歹让人不那么失落。 开始吃起了东西。 这是猎的牛羊们,放在架子上烤着,就算不加什么旁的佐料,也能吃的很香。 就连婉宁也分到了一份不小的肉。 只不过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还是白泽帮她解决的。 想起白泽带她回来时说的话,又看到白泽吃了自己没吃完的食物,婉宁在篝火下,羞红了脸。 衬得人更加眉目如画。 “诸位兄弟,咱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边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不同代国鞑子,可以餐风露宿,今夜暂且将就一晚,明日咱们便去夺城!” “好!” 白泽发话一呼百应,众人称好后,便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闭目休息。 听婉宁说燕国自从箫老将军去世后,便被代国接连夺去了好几座城池。 他们这次来代国为质,在燕国边关的几座城池都空了,只剩下几百代国士兵。 白泽在时空回溯前,并没有选择轻易去抢夺城池,而是围绕着附近的水源发展。 这大大的拖后了进程,这次他不管,代国要灭,燕国也不能留。 就算婉宁怨他,他也不会给那群伤害婉宁的人,一丝机会。 …… 翌日,白泽收拾好,便带着将士们趁着天蒙蒙亮,去攻打就近的城关。 赶在太阳升起时,大军来到的城池脚下,不同于另一个时空,城门紧闭。 这里已经被代国占据,城门大开着,里面散发着破败的气息。 放眼望去,一路上总有些三三两两的难民,背着小小的包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或是警惕的看着他们。 “将军,属下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吧。” 张伟如是说道。 “你们看!” 城墙上本应是燕国的旗帜被砍断,断口处挂着一个骨架,上面只有一些肉末。 看大小,不像是成年人的。 “他们吃……” 张伟惊呼出声,看着城墙下的难民们,那绝望的眼神,他止住了嘴。 “门口没有士兵看守么?” “将军,我那日出城时,听那群代国将士们说,他们每天都会饮酒,这么早不知有没有醒呢。” 婉宁坐在白泽身前,将自己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软筋散还有吗?” 身后走出几人拿着包裹走来,里面装满了各种能令人失去力气和意识的药。 白泽再次张弓搭箭,将包裹放在箭矢上,箭羽带着慢慢的软筋散飞到城墙上。 啪的一下,炸开。 药粉在空中飞舞着,随着白泽以及队伍里的弓箭手,一根又一根的箭羽飞走。 不仅城墙上烟雾弥漫,就连城里都沉浸在一片白雾里。 过了小半个时辰,白泽一声令下。 大军入境,凡是看到代国士兵,便提刀就砍。 不留一个活口。 婉宁在白泽身前,从一开始的害怕,恐惧,到后来的面不改色。 也算是成长许多。 燕城关里的代国士兵不多,只有五百余人,本来前夜饮了许多的酒,好多人都还在睡梦里。 软筋散的作用都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他们就死在敌人的刀下。 白泽向来是个狠角色,吩咐人把这五百代过将士的尸体,全都丢到时空回溯前,与婉宁认识的森林里。 那里有没有狼他不知道,但有一点,代国人保证一定能发现他们的尸体。 燕城关的百姓们看着代国人被杀,从一开始的绝望到眼睛里燃起希望的光。 被杀的代国将士们还被他们用石头和木棍再次杀了一片。 之后他们面面相觑,竟是都蹲坐在地上,捶地大哭起来。 百姓们不是傻子,这些人的穿着不像是他们燕国人。 本来看到白泽他们,也做好了必死的心。 可白泽进城后,只杀了代国人,却不动他们一分一毫。 更是在清理完那些代国士兵的身体后,给他们粮食吃。 乱世里,谁有粮食,谁就是王。 在白泽拿出粮食给燕城关的百姓们时,他们就已经认定白泽会是他们的王了。 白泽占领燕城关后,就在这里安居,将难民们和百姓们召集过来。 告诉他们以工代赈,男子只要参军,就有饭吃,还有银子拿。 许多人一听,便都赶了过来。 而那些们老弱妇孺,也在婉宁的带领下,做起了自己的营生。 种地的种地,开荒的开荒。 第13章 墨雨云间13 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这次白泽的进度很快,没多久就做出了炸雷。 代国人还以为白泽那群人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 不然怎么会使用天雷。 在首领被炸雷炸死后,代国的其他人纷纷选择投降。 一开始,白泽是想他们亡族灭种,只是在婉宁的劝导下,最终还是没能动手。 原本张伟只以为这女子就是个玩物,没想到他们家将军是真的在玩纯爱。 若是以往婉宁不在,代国还真会亡在白泽手中,没想到被劝住了。 后来的鞑子们知道了他们得以存活的真相,一个个的恨不得给婉宁立长生牌位了。 …… “我要打燕国!” “我知道!” “婉宁姑娘不问问本将军为什么吗?” 婉宁眼里闪过一抹泪光,她摇摇头道: “阿泽想做的,不用为什么!” 白泽还没有听清婉宁对自己的称呼,只冷笑一声。 “若是本将军攻打燕国,你那父兄……你叫我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握紧了婉宁的手,眼里满是探究。 手被抓的痛极了,但婉宁没有挣扎,只是略微蹙了蹙眉。 白泽便赶紧松了手。 “我叫你阿泽!” “谁允许你这般称呼本将军?”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眼前人突然变得模糊,白泽眼里泪光闪烁,他侧过头不愿去看她。 “阿泽,对不起!” 阿泽很少会这样哭,上辈子也只是因谷欠望来的太快太急。 自己又故意不想帮他,才会难受的哼唧两声,然后红了眼眶,等着自己去哄她。 虽不知自己是为什么会重来一世,但婉宁知道,这大抵和她的阿泽是有关系的。 想到自己陷入黑暗前,有只鸭子想要阻止自己。 不知阿泽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老天啊,若是真有代价,便让她来承受吧,这辈子能遇到阿泽,也是自己的福气了,哪怕……没有来生。 婉宁从背后搂住白泽的细腰,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抛弃他独自离去,本就是欺骗了白泽。 “你是对不起我,当初便是我救了你,这条命合该属于我才是!”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不觉间婉宁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润湿了白泽后背的衣衫。 他从婉宁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甩开婉宁的手,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从这天开始,他再没见过婉宁。 哪怕婉宁数次想来见他,也都被张伟阻止了。 不管如何,他始终以白泽的命令为主。 既然白泽不愿见到婉宁,那么他就不会放婉宁进去。 白泽的房间里。 他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按常理来说,一般时空回溯成功了,那么除了宿主以外,其他人是不会拥有之前的记忆的。 “将军,婉宁姑娘她说您今晚再不去找她,以后就都别去了!” 张伟在门口大声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 这边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张伟连忙去告诉婉宁。 …… 夜晚,婉宁穿上少见的红衣,坐在桌前点着熏香,抚着琴,看上去倒真有那么丝仙气飘飘。 烛火摇晃着,她透过窗外,看到白泽在门口踱步。 走来走去的,就是不进来。 “你若不想来,那就回去吧,在门口晃来晃去的,让人头疼。” “哼,这燕城关是本将军打下来的,哪里本将军不能去,我就要来,你还能赶我走不成。” 本来还在犹豫,被婉宁这么一激,白泽就水灵灵的跑了进来。 见婉宁又穿上了红衣,他多看了几眼。 这次婉宁没有经历过那些糟心事,比上辈子多了一些开朗。 眉眼的愉悦叫人看的分明。 “阿泽我腿麻了,快来扶我起来。” “我……好吧!” 想了想白泽到底没跟婉宁多计较,毕竟他虽气不过婉宁背着自己吞金自尽。 可他心里也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婉宁,这些日子避而不见,也是不知道该和婉宁说什么。 房间里的熏香越来越浓,熏得人头脑发胀,浑身燥热。 白泽咽了咽口水,感觉好像更热了。 “今晚没什么风,是有些热,喝点水解解暑吧。” 婉宁从白泽身上下来,两条腿灵活的很,哪里像是腿麻了的样子。 从桌上倒了一杯满满的茶。 白泽丝毫不知,那背过身给自己倒水的女子,究竟在杯子里放了什么。 还满心欢喜的,接过茶水,看也不看就一饮而尽。 “夜深了,咱们该就寝了,阿泽!” 忽然婉宁勾起白泽的下巴,在他的喉结上吻了一记。 这动作和喉结上感受到的绵软的触感,让白泽羞窘的闭了闭眼。 “咱们还没有成婚,不可以做这种事。” “可是我记得咱们不是成过亲了么,我的陛下?” 不知何时婉宁已经坐在了白泽的腿上,环着白泽的脖颈。 一下又一下的吻着他的额头,脸颊,还有薄唇。 “阿泽是不是在嫌弃我?” 见白泽没有动静,婉宁转而捂脸哭泣,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有起身,就被白泽又搂的更紧些。 “没有嫌弃,上辈子没有这次亦是,婉宁很好,我很喜欢!” “那你为何……” “我想名正言顺,我想洞房花烛,我想你与你共饮合卺!” 一时间婉宁不知该说什么,仿佛喝了一口甜水。 甜到心头,温暖了四肢百骸。 她就知道,她的阿泽总是这般的好,这次她可不会再傻傻的寻死。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还有香炉里的熏香。 婉宁起身,用茶水将熏香熄灭。 这动作可没有逃过白泽的眼睛,身上的某些反应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婉宁有些心虚,害怕白泽会不开心。 “阿宁不怕,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的,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只是……我想给阿宁一个完整的婚礼!” 白泽站起身,牵着婉宁的手,坐到床边。 “咱们今日便先就寝,明日我让张伟他们挑个好日子,我们成婚好不好?” “好!” 婉宁眼角泛泪,满脸幸福。 第14章 墨雨云间14 “阿泽,你说女子也可以立女户,当家做主,那女子……可以当皇帝吗?” “自然可以。” “真好!” 婉宁在白泽的怀抱里,进入梦乡。 翌日。 白泽一早就出去找了张伟。 得知白泽终于要和婉宁姑娘成婚了,张伟乐不可支,赶忙跑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众弟兄们。 一群大男人挑挑选选,总算是找到一个大家都觉得合适的日子。 下月初三,宜嫁娶。 燕城关热热闹闹的,准备白泽和婉宁大婚的事。 而另一边,代国被灭的消息还是被风吹到了大燕京城。 上位者人心惶惶,老皇帝眼里闪着算计的光。 他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被送去为质的女儿。 强撑着病体,从床榻上起来,要去上朝。 幸而被赶来的丽妃阻止。 ……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下月初三,盛大的婚礼结束后。 白泽和婉宁再一次共饮合卺酒,剪下一缕头发,放进荷包里。(合鬓) 这次婉宁没有再拒绝白泽,等到房间里的人都走光了。 和白泽度过了一个愉快新婚夜。 自从两人大婚后,白泽就开启了加速模式,接连打下了大燕十几座城池。 大燕的箫衡想要带兵反抗,却在看到队伍里的那个女子——薛芳菲时,放弃了。 薛芳菲听说过婉宁为了国家去代国为质,虽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但她亲眼所见,大汉女子可以入朝为官,可以自己出去找活计,可以立女户,甚至还能做医者,治病救人。 她是个才识过人的女子,婉宁在认识她后,两人便成了顶好的朋友。 大汉成立时,薛芳菲当上了唯一的女宰相,帮助大汉出了许多计谋。 而箫衡在知道这一切后,他知道大汉已经拥有了民心,这样一个尊重女人的国家,它必定会让所有人满意。 箫衡归降大汉的唯一要求,就是日后的府邸能在薛芳菲隔壁,并且两人一个文官之首,一个武官之首。 就连上朝也是齐头并进的。 大燕在箫衡也离开后,彻底没了胜算,苦苦挣扎了半年,最终还是灭国了。 老皇帝早就已经气死了。 而大燕皇室的其他人,白泽全都交给婉宁处理。 一月后,婉宁在曾经的大燕旧址称帝,是唯一的女帝。 大燕遗留下来的旧臣们,早就看到白泽的强大,鼓足了劲的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入这位新皇的后宫。 谁曾想白泽居然让自己的妻子,曾经的大燕国,被送去做质子的婉宁公主当女皇。 这可算是触怒了众自视甚高的老臣们。 纷纷跪在殿前用告老还乡,来逼迫白泽收回成命,其中两位前朝丞相最为出力。 恨不得把婉宁从皇位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结果白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让他们真的告老了。 婉宁祭天当日,百鸟争鸣,百姓们直呼天神显灵。 虽然质疑婉宁的声音还有许多,但有神迹在前,他们再不相信也不能大咧咧的说出来。 毕竟老命重要。 告老还乡的人,被婉宁赶走,一个又一个的寒门学子和女人们站了出来。 端坐在龙椅上,婉宁看着下面的朝臣们,不知何时,女性已经超过了男人。 婉宁登基第二年春,大将军箫衡终于成功追求丞相薛芳菲。 在一个明丽的日子,箫衡拖家带口的入赘了薛家。 …… “去啊,去告诉女皇,如果再不来陪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婉宁登基后废除了选秀制,并告诉天下人,自己此生只会与白泽一生一世一双人。 二人同住在乾清宫。只是近日朝务繁忙,婉宁与薛芳菲商议良久还是毫无头绪。 两人同吃同住在御书房两日了。 这不,薛相家中那口子和白泽一同在这乾清宫,寻死觅活的。 尤其是白泽简直唱作俱佳,让箫衡看的一愣一愣又一愣。 双手一合,表示自己学到了。 这边小太监苦笑一声,赶紧跑去了御书房,将白泽和箫衡的需求告诉给婉宁。 御书房里,二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幸福的笑意。 “走吧,不然你们家那口子,又要闹了。” 薛芳菲打趣的说道。 “箫将军是个内秀的,我且等你瞧你明日。” 婉宁回怼一句,想起薛芳菲和箫衡大婚的第三天,上朝时,那怪异的走路姿态。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你说。” 婉宁早就说过,抛开那个贱男人不说,她会和薛芳菲是很好的朋友。 自从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便知道自己这是重生了两次。 第一次她在母亲的宫殿里,吞金自尽,第二次便是在这里。 然而她的脑海里还有一世的记忆。 在记忆她看到自己在代国为质的几年,过的苦不堪言,根本就没有一个白泽时刻温暖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她在代国落了六个孩子,还因此很难再拥有自己的孩子。 最后她怀上那人的孩子,却被他亲手打掉,连同自己的性命也一同失去了。 好在上天庇佑她,让她遇见白泽。 可惜啊,这么好的人,注定要和自己纠缠一辈子了。 婉宁在心里感叹。 “听说你与白帝行房时,是你在上面,如何能压制他不反抗?” “咳咳咳!”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婉宁正准备好好听听,自己这位好友,到底是有什么疑问。 没想到是这个。 “我先……” 婉宁凑到薛芳菲的耳边,轻声说道。 话落,薛芳菲眸子一亮,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便多谢婉宁姑娘了,我这就把阿衡带回去试试!” 薛芳菲赶忙跑了出去,她今夜必定是要拉着箫衡好好试试,看看这法子到底如何。 身后,婉宁无奈摇摇头, “这个薛芳菲啊。” 感叹一声也就罢了,她还得去乾清宫,好好安慰一下白泽才是。 不然他闹起来,可不比箫衡。 于是,婉宁紧跟在薛芳菲后面,一同回了乾清宫。 “阿泽,我回来了。” 不知何时,箫衡已经先走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白泽一人独自吃着果脯。 那梅子腌制的时间不长,看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来尝尝,我和兄弟们亲手捣鼓的。” “会不会很酸,看着没腌好。” 婉宁说着,张口从白泽手上接过梅子。 “嗯,好吃!” “当然好吃了,哪有你这样当娘的,自己不休息也就罢了,还累着咱们的宝宝。” 第15章 墨雨云间15 “你说我有身孕了?可是我怎么毫无感觉呀。” 婉宁害怕的托着平坦的腹部。 “我请了太医过来,让她为你看看吧。” “也好,只是我都不曾注意,阿泽你说宝宝会不会怪我,这几日我和芳菲都在御书房说事,万一它……” 白泽握住婉宁的手。 “阿宁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的,孩子还小哪里懂得这么多,你且放心吧。” 他这么说,婉宁还是担心。 她失去了那么多的孩子,就连和沈玉容的孩子,也没有保护好,会不会这个孩子知道自己做的事了,就会离她而去。 不,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自从时空回溯后,婉宁经常会这样,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泽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但他不是傻子,猜到了大概的情况。 自己的阿宁,或许是从那个世界,最凄惨的地方回来的。 他愿意花费更多的精力和陪伴,让她不再沉浸往事。 “太医来了,让她给你看看。” 一个约摸二三十岁的夫人,提着药箱走来。 隔着一层丝帕,她将手搭在婉宁的手腕上。 “陛下已经怀孕三月有余,皇子很健康,不过陛下眼下乌青,看着像是久未休息,白帝陛下身为男子,也该是接过政务让陛下好生休息了。” “孤知道,劳烦你去熬些安胎药来,不然孤不放心。” “理应如此,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太医把过脉后,就出了房间,准备熬药去。 “这下阿宁可放心了?” “嗯,我是要好好休息,不然孩子一定会以为我不喜欢它的。” 白泽扶着婉宁走到床榻边躺下,怀着身孕的婉宁没有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柔和母性。 “不久安胎药熬好了,拧成一小碗黑黑的汤药。” 不知何时婉宁又回想起在那一世,沈玉容端给自己的落胎碗。 此时白泽端着安胎药走来,身影竟是与眼前的沈玉容融合重叠在一起。 “我不喝药,我不要喝药,阿泽我很爱很爱这个孩子,让我生下来好不好!” 白泽的步伐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这是安胎药,是对孩子好的,阿宁你看!” 他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唇边喝了下去。 “是安胎药的,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和你都很爱它,可若是你不喝药,它在你腹中也会难受的,乖!” 婉宁直直的看着白泽,试图从他眼里找到撒谎的痕迹,可惜他一直是真心的。 白泽一勺一勺的把安胎药喂给她,喝完了药,婉宁便睡着了。 其实沈玉容他见过。 薛芳菲的前夫,只是早在最初他就已经让张伟暗中解决了他们一家三口。 正是这样婉宁才能遇到逃命的薛芳菲和其弟弟。 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婉宁和其他人,就让它烂在自己的心里吧。 得知自己怀孕,婉宁便不再理会朝事,这些事又落在了白泽头上。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不要命的跑来七说八讲的,毕竟当初白泽和婉宁是二圣临朝。 谁当皇帝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没有谁想要造反的。 当然造反也得看看实力,谁都知道白泽手下有一支两千多人的私兵,掌握着炸雷的秘密。 眼下只有大昭,和大汉建立了和平盟约,双方互不来犯。 因此困扰了婉宁和薛芳菲多日的,不过是某个地方的水灾而已。 对于治水,白泽有的是法子,不过半个月就已经得到了治理。 …… 婉宁怀孕期间,情绪喜怒无常,经常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 好在不管是什么,白泽都有第一时间给她。 渐渐的让婉宁放下了警惕。 七个月后,婉宁生下一对龙凤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巧的是两个孩子的长的很相似,都是随了他们的母亲。 只除了姐姐的性子随了白泽。 若是平日里婉宁先抱了弟弟,那姐姐就会委屈巴巴的看着婉宁。 直把人看的心软了,放下弟弟跑过去抱她,才会露出一个无齿的笑来。 差不多的时间,薛芳菲和箫衡的孩子也出生了。 是个足月的大胖小子。 像极了薛芳菲,聪明又可爱。 一两岁时,白泽和婉宁的龙凤胎过生日,薛芳菲便也抱着孩子来了。 这大胖小子看到姐姐的一瞬间,就硬是要把她带回去藏起来。 后来也果真和他说的那样,箫衡和薛芳菲的长子,箫远迎娶了白仙仙。 原本她也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自己觉得她是仙子,硬是吵着闹着要改名。 白泽和婉宁无奈之下,才改的白仙仙。 在人人都不理解的时候,箫远推开所有人,抱着小小一只的白仙仙。 “你们都走开,我就觉得仙仙这个名字很好听,她就是小仙女!” 自此萧远获得了仙仙的芳心,两人一起牵着手,送走了年迈的父亲母亲,还有公公婆婆,走过了一辈子。 …… 婉宁和衣躺在床上,身边的白泽早已没了呼吸。 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再看不见。 “怎么就这么丢下我了,不是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吗?不过没关系你已经陪了我这么多年,该知足了。” 白泽苍老的脸上,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 哪怕没了呼吸,也紧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担心某个人一样。 床榻边,已经成了皇帝的白羽带着自己的皇后和儿女们,跪在地上哭作一团。 匆忙忙赶来的白仙仙带着萧远和两人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娘亲。 就得知她在同一天失去了爹娘。 二人手牵着手,相濡以沫过了一辈子,没想到就连下黄泉也不肯放着一人先走。 婉宁嘴角露出一丝暗红的血液,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白泽,所以早在得知白泽离世时,就喝下了毒药。 第1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 “师姐~我练了好久的剑,手好疼呀!” 道场上白衣少年坐在台阶边,将手腕处的红肿暴露出来,被称为师姐的女子秀眉微蹙。 “我给你上些药。” 小师弟从小就黏她,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闭关,没想到小师弟居然会在洞府前为她护道。 散发着清新药香的药油,倒在手心里,看着像是晶莹的花露。 琼玉微凉的手指沾上药油,轻柔的替白泽按揉着。 不一会儿指尖就开始发热了。 修仙者没有长得丑的,小师弟更是其中之最,那张脸总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若是眉毛的英气再少一些。 这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不一定能落在自己身上。 美人炙热的看着自己,眼里是琼玉也看不懂的东西。 不经意间的对视更是让人心跳如鼓。 “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疼,所以师姐要再揉揉。” 琼玉不太喜欢说话,平日里就算面对师傅也是寡言少语。 只有和少年在一处,才会言如泉涌。 “我闭关刚出来,阿泽修为如何了,待会儿可要与我比试比试?” “好啊!” 白泽天赋异禀,哪怕一身术法皆是出自琼玉之手,他也早就超过了琼玉。 只是他爱慕眼前人,便经常在她面前示弱。 “师妹,师傅召我二人过去一趟!” 昊天皱眉看着亲密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其实最早天地还是一片混沌之时,在昆仑有一仙洞,他和师妹就是在那洞里修行的。 只是后来师妹外出便捡回了白泽。 再后来他们师兄妹三人修行遇到了瓶颈,一白胡子老人凭空出现,为他们指点迷津。 对他们有半师之谊,之后他们便拜那老人为师。 琼玉抿抿唇,似是有些不悦。 “师姐你们去吧,阿泽就在这里等着你。” “嗯。” “师弟还是先回去吧,师傅此次找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师妹已经出关了,何必再像个看门狗似的。” 中途琼玉闭关时,好像出了些问题,他本想过来查看。 结果被白泽阻挡在外面,他自从和琼玉在这里修行,便将长得惊为天人的琼玉当做了自己的道侣,想着等二人有所成就,就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不曾想半路出来一个白泽。 若是自己面对的琼玉是孤傲高冷的冰山美人,那么白泽遇到了琼玉就是温柔体贴的钓系仙子。 试问谁不想看到仙人为自己下凡,可昊天守护了这么久的花,却在别人那里开了。 “师兄近来修为无所寸进,看来是修到嘴皮子上了。” 琼玉冷嗤一声,拍了拍白泽肩膀,给他使了个眼色,便先行离去了。 她着实不愿和昊天一同前往,自从她带回白泽,这人就像是修了什么邪术似的。 看到琼玉走了,昊天横了白泽一眼,赶忙追了上去。 昆仑山灵气充沛,大大小小的洞府更是多的很。 山顶上一白胡子老人,抚着自己的长须。 眼底满是挣扎之色。 临到晚年他有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昊天为人正直,二弟子琼玉是个女子,修为高深。 三弟子白泽年纪最小,天赋最高,为人也是冰雪聪明,他很喜欢。 只是,天庭的那两个至高的位置,他却没有交给白泽。 白泽至真至性,喜欢一个人便会一直钻那个牛角尖。 他太过重感情了。 “师傅!” 琼玉来到山顶,对老人行了一礼。 昊天紧随其后,而琼玉却根本不理会他, “不知师傅召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妖庭被灭,天庭当立,我欲让你二人共同执掌天庭,不知你二人……” 琼玉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昊天当为玉帝,为天下男仙之首,而琼玉你,则是瑶池王母,乃天下女仙之首!” “多谢师傅!” 昊天跪在地上,说道。 他很满意师傅说的,天下男仙之首,他修行多年不就是为了修个果位出来么。 如今这东西已经唾手可得了,而且似乎他还能占有师妹。 “弟子不愿!” “哦?” “师妹,你莫要为了旁人,就放弃了自己修行多年的目的。” 老人心里明白二弟子是为了什么,他暗自为三弟子窃喜。 “师兄,你着相了,修行是为了修心,并非为了得到什么,而且我想与阿泽待在一处!” 昊天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对白泽恨得咬牙切齿的,双手紧握成拳。 若不是有师傅在这里,他必然要去杀了白泽不成。 “既然师傅将此重坦交于我们,必然是有原因的,何来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是啊,此事琼玉推脱不得,你还是下去好好想想吧。” 既然师傅都开口了,琼玉也不能再拒绝,只得点头表示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少顷。 老人离开此间。 琼玉也转身离去,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人看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么恐怖。 …… “师姐你回来了,怎么不开心?师姐长得好看,要多笑笑才好呢。” 琼玉的洞府里,白泽昏昏欲睡,却在抬眼间,看到她眉关深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 “无事。” 看着白泽递来的茶,琼玉就着他的手轻啜一口。 “阿泽泡的茶越来越好了。” 谈不上什么好与不好,只是几棵千年的灵树上,拔的嫩叶。 用灵气化水煮沸了就是。 “师姐喜欢,那我天天给你泡!” 说到天天,琼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日她就要和昊天一起去往天庭,小师弟的归处,师傅却未曾告知。 “听说山下有人在举行道侣大会呢……” “他们两人一同修行了这么久,结为道侣也是正常。” 琼玉坐在石凳上,还没听懂白泽话里的深意,便随口说了出来。 “那师姐我们也一同修行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可以结为道侣呀?” “嗯。” 正当她还在回忆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眼前就出现一张俊脸。 因着是白泽,琼玉也没想着抗拒,便让他得逞了。 摸了摸唇上传来的触感,等琼玉回神,面前哪里还有白泽身影。 她不禁想起自己刚捡回白泽时的记忆。 再到现在长成如玉少年的白泽,方才她下意识就拒绝师傅的话。 心里想的全是白泽,如今细细想来,或许她也在长年相伴之下,心里有了白泽。 琼玉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她虽是瑶池王母,但也未曾说,王母不可以有道侣呀。 正是可以用这个借口,带着白泽一同上天庭。 第2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2 “师妹,你是说想和小师弟结为道侣?” 昊天强压下内心的愤怒,视线扫过琼玉面前的茶水,里面似乎被放了某种东西。 “可咱们即将要去天庭上任,此时结为道侣是不是……” “我正是要去天庭前与阿泽结道侣,不然去了天庭只怕会横生变故。” 琼玉有自己的思量,她未曾注意昊天的脸色,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师兄这茶水不错!” “好喝师妹便多喝些。” 刚入口时,有些微微苦涩,回味略有些回甘,倒是杯好茶。 “不了,这等好东西,定也是师兄的爱物,我就不多沾染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 “慢走!” 洞府里没有了琼玉的身影,昊天心神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那杯茶是忘情水煮制的,里面还加了白泽的血液。 从今日起,师妹会慢慢的忘记自己对白泽的感情。 她只会记得白泽是她的小师弟。 昊天发誓,他一定会让师妹心甘情愿的和自己一起去天庭做一对神仙眷侣。 …… 琼玉走在回去的路上,来到岔路口时,原本是打算去找白泽。 不知怎的心口一疼,她好像忘记自己去找白泽到底是为了什么。 脚步停顿,随即又转向了自己洞府。 正等候着师姐的来临,白泽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眼见着天色已晚,师姐的身影久久不见。 白泽心里有些疑惑,坐立难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琼玉的洞府里看看。 白泽的洞府距离琼玉的洞府不远,约摸小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隔着不远的距离,依稀可以看到,琼玉的洞府里有光亮透出来。 ‘师姐在家,为什么没来找我?’ 白泽暗想着,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莫不是修炼出了岔子,那可就不好了。 山洞被收拾很好,像是一个小型的房间,里面该有的都有,甚至还被收拾出一个待客区。 “师姐!你今日怎么没来找我?” “我为何要去找你?” 琼玉也很疑惑,她似乎不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去找白泽。 “你你你!师姐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明明说好的,咱们一起来设计结道侣时穿的衣衫呀!” “抱歉,我忘记了!” 琼玉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难受,眼前人是自己的小师弟,也是她喜欢的人。 今日是约好了将两人要结为道侣的事告诉大师兄,怎么出去一趟就忘记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不过我把画的图带来了,师姐你看有没有喜欢的?” “小师弟,咱们的事要这么急吗?” “不是你说要赶在去天庭之前结道侣的吗,谁说我急了,师姐真是的。” 白泽还以为自己急切的想和师姐在一起的心事,被戳穿了。 小声扭捏的回道。 “那好吧,我来看看。” 这些衣服的图样都很漂亮,饶是琼玉都觉得很是惊艳。 二十多张图,琼玉从里面挑出了最好看的一套,长长的裙摆上需得镶嵌着数百颗鲛人泪。 才会显得出流光溢彩,还有头上的凤冠,居然要用上一颗龙珠。 “我觉得这套不错,只是上面的东西是否太过奢靡?不如把龙珠换成夜明珠吧。” “也好,既然师姐选定了,那我明日就出发!” “出去做什?” 白泽挠挠头, “我得出去寻找鲛人泪呀,不然这婚服就不好看啦!” “随你!” 兴奋过度的白泽,丝毫没有发觉今夜的师姐态度着实有些冷淡了。 “那师姐,亲亲!” 附身在琼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白泽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琼玉抚摸着脸颊上,白泽留下的触感,心里一阵闷痛。 却找不到任何缘由。 翌日一早,白泽就急匆匆出发了。 …… 一月后。 白泽终于凑足了一万颗鲛人泪,只是还不等他赶回去。 就听到过路的仙人在说什么有关天庭的事。 “道友,你们说天庭,天庭怎么了?” “见过仙君,仙君有所不知大约二十多天前,有两人自昆仑飞上原先的妖庭,自称得天命改妖庭为天庭,日后飞升的仙人均可入天庭为仙。” “是啊,一个是玉帝掌管天下男仙,另一个是瑶池王母,掌管女仙的,两人近日要结为道侣呢。” 白泽像是失了魂似的。 “仙君?仙君你怎么了?” “那个玉帝是不是叫昊天?还有王母琼玉?” “好像是,咱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参加他们的道侣大会呢。” 两人摸不着头脑,怎么话还没说完,这仙君就化作一抹流光消失了。 其实早在中途,白泽就发现琼玉送给自己的红绳断了。 他联系不上师姐,只是凭着一口气。 想要让师姐穿上最漂亮的嫁衣,才选择相信她。 可师姐没有等他,师姐要嫁给别人了。 他奋力飞向天庭,此时的天庭百废待兴,天兵天将不多,他很轻松的就闯了进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化作天兵模样,从宫女口中套出了瑶池的方向。 顺着那个方向找过去,琼玉坐在椅子上,风姿绰约,那雍容华贵的衣衫,衬得她更像极了九天的神女。 “什么人?” 白泽攥紧了拳头,却还是不小心泄露一丝气息。 见自己被发现了,他也不再躲藏,直接现身出来。 “师姐看到我很失望吗?” 琼玉有些惊讶,没想到白泽居然还能回来。 不久前自己练功出了岔子,还是大师兄昊天出手救了自己。 他说小师弟要去了离她最近的洞府,口头上说是可以保护她。 然而却仗着自己天赋好,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跑的不见人影。 若不是遇到大师兄,自己可能会留下心魔。 在她的记忆里,关于这个小师弟的不错。 大多数都是师兄在讲,她在听。 如今看着白泽这模样,还有说话的口气,琼玉觉得大师兄并没有骗她。 小师弟就是个混不吝的。 琼玉眼里的厌恶像是一把刮骨刀,刺的白泽浑身疼痛,然而最疼的还是他的心。 “你不是说,要与我结为道侣吗?为何不等我?” “荒唐!我怎会与你这样的人结为道侣!” 琼玉一甩衣袖,别过头不肯再看他一眼。 白泽难过的紧,眼泪不是顺着脸颊流淌,而是一滴一滴如同珍珠般掉落下来,映照着脆弱的眉眼,让人心疼。 “那阿泽便祝师姐与师兄百年好合了!” 将苦寻的鲛人泪拿出来,丢在地上,像极了自己的一颗心,也同这般,被眼前人丢掉了。 白泽转身大步离去! 第3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3 鲛人泪从包裹里稀稀散散洒落一地,晶莹璀璨的光芒,衬得瑶池都变得五光十色的。 鲛人泣泪成珠,可琼玉却好似看到,夹杂在其中的,白泽的眼泪,分明没有触碰到,她也知道,那颗泪是炙热滚烫的。 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好似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错的。 可若是错的,那又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对的呢? 琼玉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 大婚当日。 天庭最高的两位领导大婚,自然是无比的盛况。 众仙之间推杯换盏,只等二人从殿外走入宝座上。 琼玉穿着一身喜服,正是白泽亲手设计的那套,只是裙摆上没有鲛人泪,只镶嵌着些许珍珠。 看着倒也好看,就是少了几分华丽,身旁的昊天看着与往日不同。 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算计来的,只他的脸上也没有得逞的笑意。 反而还有些孤寂,众神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这一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还以为二人只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天庭,这才迫不得已结为道侣来着。 一时间倒是衬得昊天的身影更加的伟岸。 两人一同落寻于宝座之上,接受众仙的祝福与夸赞。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宴席上都是灵食灵果,吃了对修行都有益处。 没那个人想要早一点离开。 等两个领导离开后,他们自然还是继续就在这里慢慢吃。 瑶池王母的住所。 琼玉揉揉眉心,头上的凤冠委实有些重了,压的她脖子难受的紧。 礼成之后,也没了什么旁的事。 她便准备卸下凤冠,好让自己的脖子舒畅一些,只是手还没有伸到头上去。 凤冠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亲手摘下,透过铜镜,琼玉发现男人眼眶通红一片。 像是快要落下泪来。 “师兄怎的这么伤心,莫非是太高兴了不成?” 她接受和昊天大婚的条件,就是二人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今日走去宝座的一路,他都一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 期间她数次想抽出来,但都失败了。 “师…今天真美,可惜没有鲛人泪镶嵌,不然定是今日最美的女仙,不过就算没有鲛人泪,今天的你也是最美的那个。” 白泽亲手替琼玉摘下凤冠,又温柔的替琼玉按揉着太阳穴。 这熟悉又陌生的动作,让琼玉一时忘了反应。 “若是我做了错事,你会怪我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 “这样呢?” 一道光芒自白泽指尖闪过,随即便快速钻入琼玉的身体里。 顷刻间,琼玉闭上眼睛,缓缓倒在了身后人的怀中。 “便让我此生不复了,今日我亦不会后悔自己所做之事!” 白泽天赋远比这二人要高上许多,身体周围早已有了数不尽的灵气旋涡,平日就算不修炼,也会有灵气自动进入白泽的身体。 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可以和琼玉打成平手,只是他后来为了让琼玉多陪陪自己,便总是装作打不过她。 昨夜他漏夜前来,趁着昊天还在修炼,用了师傅给的法宝,将人打晕,并施了结界,三日后,他就会自己醒来。 不过,那时自己可能已经离开此处,也可能…… 看着昏迷的琼玉,白泽抚摸着她的脸。 还记得一个月前,他们还商量要结为道侣,怎么短短时间,便物是人非了呢。 白泽不懂。 他眼里挣扎着,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若自己真的动手了,那与恶人又有何区别呢。 可不这样,脑海里就总有一股声音在诉说着。 他,终究是选择了动手。 哪怕师姐会恨他一辈子,他也不愿与他两情相悦的师姐在他人身边,婉转承欢。 琼玉身上这件喜服是他亲手设计的,怎么穿他了如指掌,里面的暗扣也做了特殊的设计,除了知道构造和穿衣的本人。 旁人很难解开。 刚好,白泽懂得如何解开。 喜服被一件件的褪下,露出白皙的肌肤。 白泽如同虔诚的信徒那般,在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温度。 偌大的床塔微微下陷,四周的床帘散开,遮挡住里面的春光。 …… 一夜云雨,白泽眼角的泪早已混着汗水尽数挥洒,他起身整理好琼玉身上的异样。 将一切都恢复成原状,再在琼玉的额上落下一吻。 就在他转身离开之际,身后女子双眼大睁,一抹晶莹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耳际,消失不见了。 天大地大,白泽如今却不知该去往何处为家。 昆仑山承载着他与师姐旧日的甜蜜回忆,如今他要一人生活在那里。 看着和师姐的回忆度日,让琼玉在天上与昊天恩恩爱爱他做不到。 可不回昆仑山,又有何处是他的容身之处呢? 白泽漫无目的的飞在天上,不知何时一抬头,发现自己还是回到了昆仑山。 他先是去到师姐的房里,这里一如往昔,只是再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又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许多地方都有他和师姐相处的甜蜜。 最后他去了昊天的洞府。 与昊天对外的为人不同,他的洞府看着阴森森的,总感觉里面藏着一只大妖怪。 白泽的脚步顿了顿,还是选择走进去。 夜明珠的作用在这里发挥到了极致,照亮了洞府里的的一切,同时也照亮了各个角落。 在那里有个破碎的瓶子,而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白泽不知道。 但他却闻到了,那里面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知它有没有毒,白泽小心翼翼的用手帕隔着,将瓶子拿了出来。 里面装着的是水,只是也掺杂了白泽的血液。 那一瞬间,白泽心头思绪繁多,居然想着师姐不记得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这瓶子里的东西。 这念头只刚刚出现一瞬,就被白泽掐死。 能被师傅选中,昊天必定不会如此恶毒,想来这里面还有旁的原因。 只是为了弄清楚这里面是什么,白泽将瓶子收了起来。 他决定去问问,有没有人知道。 从昊天的洞府里出来。 白泽再次看了一眼住了多年的昆仑山,眼前似乎闪过昔日师兄弟几人一同修行的日子,还有自己和师姐练剑的往昔。 只可惜都随风飘散了。 他离开此处,隔天有人特地回来找他,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那人心中窝火,一气之下,便将整个昆仑山砸毁了大半。 放眼望去,白泽旧日居所已经化为飞灰湮灭了。 第4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4 “你知道那天不是我!他可以为什么朕不行!” 瑶池。 王母推开昊天想要抓过来的手。 那天她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酸疼,尤其身上,仿佛被重物撞击过,被马车碾了一馋似的。 她明白自己元阴已破,不知为何得知那人不是昊天,她心里竟有几分喜意。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心理上的反抗,与身体的愉悦是相对的。 那人几近温柔,对待她仿佛是什么珍宝一样。 后来身上的衣物也都被换了,乱糟糟的床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不说话!” “师兄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答案?难道不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那人?” 琼玉冷笑一声,反问道。 成婚前,她自认已经和昊天说的清清楚楚。 若是非要结为道侣,那也只是名义上的。 自己并不喜欢他。 这人也承诺的好好的,没想到如今又再起波澜,想把假的变成的真的。 多可笑啊。 昊天哑口无言,他只是想着既然琼玉被别人占了身子,那就不该再这样端着,他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她。 可琼玉不识好歹,竟然想为了那人守身。 他心里早已经有了猜测,只怕是白泽无疑了。 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琼玉,昊天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既然没有了记忆,也还是恨不起来白泽,那自己便抢先下手除掉他。 日子还长,他总有机会的。 昊天转身离去。 来到凌霄宝殿,宣了一众神仙过来。 大抵的意思就是他的师弟不满他夫妻二人成了天庭之主,想要造反。 空口白牙的,就将这罪名轻松的推到白泽身上。 昊天还故作愧疚,说是不希望师弟受伤,只让他来天庭,师兄弟二人坐下好生商量一番。 如此唱作俱佳,众仙人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个个的涨红着脖子,说着想要挣得头功回来。 …… 白泽离开昆仑山后,便到处游历,有时看到一两个小妖还会帮上一帮。 有了事情可做,就不会那么想念琼玉。 他也越来越喜欢这种忙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白泽下凡找了个山头住下。 脚下养了一堆的小妖怪,原型都是可爱毛茸茸的小动物。 一天讲道归来,他发现自己养的小妖竟全都被人打死了。 只剩下一只蜘蛛精,躲在缝隙里侥幸存活。 与之交谈才发现,居然是天庭下的手,只因自己妄图谋反。 “神仙您放心,咱们都没有告诉他们,您的位置!” 小蜘蛛是个修行五百年的小男孩,平日里最是怕见生人,白泽每次讲道,他也尽量都藏在角落里。 这座不知名的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山里随处可见动物的尸体。 原本是只流浪狗,被白泽点化的点点,还有猫妖,小狐狸,熊,狼,还有一家子十口的野猪一家。 自己不过是出趟门,回来便成了尸体。 体内修炼出的些许灵气也都消散在天地间,它们再没了转世的可能。 自从得知琼玉大婚,白泽就生了心魔,这些日子与它们在一处,这心魔隐隐有了被压制的迹象。 今日却因为这些小妖怪的死…… 磅礴的黑气从地上升起,像是藤蔓一样,缠绕着白泽的身体。 不知何时白泽眼里只剩一片黑暗,他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着上天。 眼里尽是滔天的怒意。 哪怕昊天因为琼玉的事想杀他,又何必要牵连这些小妖怪。 杀人也就算了,还要剥夺他们再生的希望,真是好一个天庭啊。 “神……神仙您怎么了,您身上的气息好可怕!” 小蜘蛛颤颤巍巍的,变化成人类的三四岁小孩。 迈着小短腿倒腾着,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白泽的大腿。 “知知铜锣山已经没了,这里不安全,以后就跟我好不好?” 白泽抱起小蜘蛛,轻声问道。 “好!” 虽然害怕白泽身上的气息,但小蜘蛛知知还是选择跟在白泽身边。 他相信神仙就算变坏了,也不会伤害他的。 自此,白泽堕魔,寻了个阴暗的地界,占山为王。 妖魔两界称他为阴蚀王。 也是由那一天,白泽反天的狠话放了出去。 只是不同天庭,但凡听到与白泽有牵扯的妖怪,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手打死。 并且还不给这些妖怪转生投胎的机会。 白泽成为阴蚀王后,也没有大肆诛杀仙人。 他将身后的小妖怪们,养的肥肥壮壮的。 此处虽名为魔界,但灵气比较旁处更为充盈。 终于在某天,小妖怪们成了有修为的大妖怪。 白泽不见了。 小妖怪们知道,大王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会好好的待在魔界的结界里,不再见到大王不会再出现的。 …… 白泽一路直上天庭,途中平静的有些可怕。 竟没遇上一个人。 就这么顺利的到达的天庭,凌霄宝殿里,满殿的神仙。 在看到白泽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倒是不曾知晓,臭名远扬的阴蚀王居然长了这样一张脸。 不过惊艳是惊艳,很快他们又警惕起来。 毕竟这人可是要谋反的。 果不其然,昊天现身宝座前,他端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高高在上的看着白泽。 昔日师傅宠他,师妹爱他,自己比他先入门,也先和师妹认识。 凭什么白泽就能样样比自己好,昊天不甘心,他羡慕,嫉妒。 如今这些都已经是自己的了。 师傅再宠他,这天庭之主的位置不也给了自己吗? 师妹再喜欢他,如今不也忘记了这段情,还成了自己的道侣。 虽说出了些波折,但昊天相信,只要这世上再无白泽此人。 师妹终归还是会爱上自己,彻彻底底的把自己交给他。 “师弟,我知你心中不甘,但你怎能……” “少废话,既然师兄认定我要谋反,今日我若不把此事做实,怕是这群仙家会质疑你口中可有半句真话。 师兄,咱们从没打过,不如今日就来比试比试!” 话落,白泽便率先攻了过去。 两人打斗的余光,刺在这群仙人身上,都能让他们倒飞出去,众人这下怎能不知道,这场战斗不是自己能参与的。 连忙散开,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第5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5 这便是天赋高的好处了,修炼起来总是事半功倍的。 白泽虽说比昊天入门晚上许多,但依旧可以与他打的有来有回。 甚至还比昊天持久,周身的灵力旋涡止不的往他身体里钻。 外人看来两人是旗鼓相当,只有昊天本人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 与传统的招式不同,白泽本人很会揪破绽,只要稍稍不注意,便会被他打的措手不及。 昊天只能强忍着反噬,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自己出手的方式和战术。 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会导致他体内灵气乱窜,时间久了,恐怕会走火入魔。 以往见他和琼玉比试,身手不错但总会弱上几分。 昊天便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拿捏白泽,如今想来真想打死无知的自己。 眼见着时间越拖越久,昊天惊人的第六感发现,众仙家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了。 “师妹助我!” 当下,昊天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了,今日他必须要让白泽付出代价来。 话落,一柄剑光闪过,自殿外飞了进来,白泽手中的长剑便突然不受他控制。 挣脱他的手,与那柄剑在空中飞舞,顷刻间合二为一。 白泽看着出手的剑,眼里闪过一抹刺痛。 自己的剑与师姐的剑合起来,才是一柄完整的剑。 威力也更甚往昔。 昔日师姐将这柄剑送给自己,今日又为了旁人将它拿了过去。 如此自己从此再和师姐没有干系了吧。 见白泽终于露出破绽,昊天虽不爽琼玉将自己的本命剑送给了白泽。 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朝着白泽露出的破绽猛攻过去。 这样一来,白泽不仅要对抗昊天,同时还要防备身边不停围绕着自己旋转的剑。 一对一白泽有胜算,可还要抽出心神去关注一柄剑,饶是白泽也有些分身乏术。 毕竟那背后之人,是他爱慕的师姐。 与师姐比试多年,她很了解自己的出手方式,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白泽这么想着,手中招式不断,就在他一掌击中昊天的胸口,身边不停环绕的剑,也终于刺中他的身体,穿胸而过。 他一向怕疼,以往受到些小伤,都会跑到琼玉面前,哭闹好久。 方才那柄剑,当胸而过,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胸口的伤口痛。 “唔!” 闷哼一声,白泽强忍着痛苦,将刺中身体的剑拔了出来,鲜血顺着胸口滑落,润湿了上身大半。 打远处看着,就像个活生生的血人。 琼玉带着侍女,从殿外走来,哪怕白泽如此狼狈,她也依旧目不斜视。 古井无波的走到昊天身边。 “你如何了?” “还好,就是这伤有些严重,怕是要闭关许久。” “我知晓了。” 琼玉平淡回了一句,仿佛昊天的伤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看着眼前的血人,琼玉召回自己的本命剑。 “这位置你合该知道,是师傅传下,他老人家自有他的用意,你何必要来争?若非你心术不正,天庭又怎会没有你一席之地。” 白泽双目通红,他的师姐还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啊。 以前说他天真单纯,如今便是心术不正。 鲜血染红了的他的衣衫,然而伤口却在慢慢的愈合。 “我便是争了,师姐又要如何做?杀了我?昊天没有这个能耐,只有你能,这里,刺进去,白泽便不复存在了,动手吧!” 看着白泽绝望孤寂的眼神,琼玉心头不适,又有些不忍。 “师妹!” 昊天的叫喊声,让琼玉猛的惊醒。 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良久又恢复正常。 抬起手,灵力自掌心飞出。 本命剑再次启航,对上白泽指着的地方,深深地刺了进去。 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到脸身上。 长剑发出铮铮的哀鸣,像是在为白泽抱不平。 它见过两人相爱的模样,如今情人对立,它也看不下去了。 众人只见,那阴蚀王被王母娘娘的本命剑,穿胸而过,随即缓缓倒在地上。 身下氤氲出一大片的血色湖泊。 那血色真是让人触目惊心,绕是他们修行多年,也从未见过,一个人居然能流淌出这么多的鲜血。 白泽倒在地上,呼吸变得衰弱,他好像要死了。 眼前还能看到琼玉面若冰霜的脸。 与如今的她不同,琼玉面带笑意,朝自己走来。 好像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师姐……你来……接我了,阿……泽想……你了。” 大口大口的血液从他口中涌出,他眼带笑意,好似真的看到那个喜欢自己的师姐,正在前方等他。 然而,琼玉连这点幻想都不愿给他,行至白泽面前,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白泽。 “把他拖下去,此人已入魔,本宫要亲手封印了他。” 美好的回忆再次被眼前人打破,白泽灿若星辰的眸子变得灰白。 怎么会这样呢?白泽不甘心啊,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几个天兵天将走上前来,把地上的血人拖走,身下的鲜血变成一条血色的路。 昊天站在琼玉身后,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白泽终于要死了。 他势在必得的眼神落在琼玉身上,忽然眼前人好像感受到了。 转身看了他一眼。 眼神冰冷,好似还带着恨意。 昊天心里紧张,等他再次定睛一看,发现师妹还是如同往昔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胸口很疼,似乎还有魔气寄生在上面。 他试探着想要拔除这缕魔气,却适得其反,让它游走在身体各处,破坏着体内的灵气。 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没想到往日单纯善良的师弟,也会用这样阴毒的法子。 昊天阴鸷的看了一眼地上遗留的鲜血,只恨自己没能亲手杀死对方。 “师妹,我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天庭便只能劳累你了!” “师兄不必在意,待你伤好出关就是,天庭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多谢!” 众仙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厉害的玉帝,也会身受重伤。 那已经死去的阴蚀王,还不知有多厉害呢。 心里不禁感叹还好他死的早,不然他们这些小仙,怕是敌不过人家一招。 第6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6 天庭禁地。 白泽如一条死狗般,仰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变成干涸的暗色。 那一剑偏了几公分,未曾真的杀死他。 灵气正在慢慢修复着他的身体,晕死的神智重新回来。 他苦中作乐的想,或许自己该感谢师姐,手抖了,没有真正的杀死他。 这个山洞里漆黑一片,但四周有些灵石,倒也有些光亮,不至于看不清。 “你来做什么?师姐是还想再杀我一次么?” 洞口走来一人,斜眼看过去,那人正是昔日的琼玉,如今的王母娘娘。 “师出同门,我不会杀你,今后你便在这里反省吧。” 她会将此地封印起来,并抽走大半灵力。 白泽若是想要伤好,没个几百万年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封印也不会是轻易就能破开的。 “呵,那我还要多谢师姐了?” 琼玉没有说话,走出洞外,灵力形成的结界自上到下,将这里整个笼罩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灵力被抽走,用以供养这个结界。 该说不说,琼玉的脑子是真的好使。 白泽清楚的感受到,伤口恢复的速度慢了很多。 他挣扎着动了一下,又有鲜血从伤口处溢了出来。 他生来便比常人痛感稍强一些,在被琼玉刺伤后,那颗痛苦的心,好似也不怎么疼了。 只剩下身体上的痛。 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白泽索性不动了。 躺在地上再次昏迷过去。 然而! 在他未曾发现的地方,一只小蜘蛛从他乌黑的头发里钻了出来。 看着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大王,小蜘蛛伤心的大哭起来。 不一会儿哭喊声就让白泽再次醒了过来。 “谁在哭?” “哇哇哇,大王您死的好惨啊,还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可怎么办啊。” 小蜘蛛没有听到,依旧沉浸在失去大王的伤心中。 “知知?” “哇哇哇……啊?” 这下发现不对的知知低头一看,咦,大王还睁着眼呢。 天杀的神仙,居然让他们家大王死不瞑目啦! 知知用力的抚着白泽的眼睛,想让他安息,结果手一挪开,白泽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于是他开始和白泽的眼睛较劲,两只手拼了命的扒拉着对方的上下眼皮子。 “够了知知,我还没死呢,再这样下去,就要被你弄死了!” 这下知知终于听到了,原来大王没死呀。 他赶紧擦掉眼泪,笑了起来,还不小心笑出一个大鼻涕泡。 “大王!我就知道您不会死的!” 白泽第一次沉默了,他受了伤但不代表傻了,刚才小蜘蛛这手劲,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险些让他提前下阴曹。 “你怎么在这儿?” “小的在您出发前,藏在您头发里睡觉来着……” 小蜘蛛心虚的声音都小了许多,要不是这里太过安静,白泽还真不一定能听见。 “胡闹,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知知不怕出事,知知就是担心大王,这些神仙可真是太坏了,等我以后有能力了,就要哇呀呀,把他们豆沙了!” 小蜘蛛一激动,四条腿四只手就全都冒了出来。 “快收回去,这里可是天庭,要是被发现了,他们现在就沙了你,哪里会等到你长大。” “啊?这样吗?那知知现在就变回来!” 他拍着胸脯,又赶紧变回那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模样。 “今日我受了伤,你又恰好在这儿,喏,赏你了。” 白泽说着,一滴精血便顺着伤口,飞进小蜘蛛知知的身体里。 不一会儿,小蜘蛛身上淡淡的妖气就散去了,四周本就微薄的灵气慢慢的被他吸收。 白泽一滴精血,居然让小妖怪成了仙! …… “快,如今那禁地只有他一人,怎么会出现仙气!” 琼玉率先走在前面,身后几个侍女提起裙边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 不多久,她便来到白泽容身的山洞,惊奇的发现,这里除了白泽,居然还有只蜘蛛精,不过已经成仙了,身上似乎还带着丝血气。 琼玉探究过才发现,这只蜘蛛精吸食了白泽的血液。 她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少顷,她微微一笑。 抬手将小蜘蛛收入了袖子里,再看一眼还在昏迷的白泽。 眼眸中闪过一抹心疼,稍纵即逝。 她自己都不曾发觉。 只认为是这里令人不适,赶忙又匆匆离开了。 小蜘蛛本来是妖,只是成了仙,她也不好再将人打杀。 琼玉想了想,便让他就在天庭,做个扫把星。 小知知看着只有五六岁的模样,虽说是妖,但看着可爱聪明,不像是妖,反倒像个小仙童。 天庭众仙都很喜欢他,偶尔有几个厌恶妖怪的仙人,看到他也下意识的温柔了嗓音。 小知知慢慢的在天庭长大了。 只是天庭虽好,但他心里总挂念着大王。 每次举办蟠桃会,他也总是能跟在王母身边过去蹭蹭,有时还可以收到一个年份尚浅的仙桃。 虽然仙桃年份浅,可闻起来却香香甜甜的,知知馋的流口水也没吃,有别的神仙问他为什么不吃。 他总说要带回去,一个人在房间里慢慢品尝。 实际上他全都塞进赤脚大仙送的百宝袋里了。 知知记得,他出来的时候,大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些可以增加修为的仙桃,他都要留给大王吃呢。 赤脚大仙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正直的神仙。 正的发邪的那种,一开始得知扫把星是个妖怪,还是个蜘蛛精,就闹着要杀了知知。 小知知也不是个傻子,既然赤脚大仙不喜欢自己,那他也不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那个赤脚大仙看到知知再没有冲着他笑,就更生气了。 还一边生气,一边送他宝贝。 现在知知房间里好多东西都是赤脚大仙送的呢。 如今过去了四百万年。 小知知也长成了大知知,就连伤害大王的王母娘娘,也一连生了七个女儿。 不过知知觉得很奇怪。 因为这些仙女长得和大王很像,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坏蛋昊天。 第7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7 “大王您的伤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了。” 天庭禁地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献宝似的,从灰扑扑的袋子里,不停的往外拿东西。 “这是老君给的仙丹,还有仙桃不过年份比较小,还有还有这些,这些。” 百宝袋里的东西多的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知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拿出了多少能让凡人痴狂的宝贝,在白泽面前,他还在担心自己的这些东西入不得他的眼。 “这些年来,怕是只有你还惦记着我了。” “没有哦,咱们魔界的好多兄弟姐妹也都很想念您呢,不过能活到咱们这个年岁的,已经不剩几人了。” 因着年岁尚小,他有时偷溜下凡,千里眼和顺风耳总是给他放哨。 但都没有偷看偷听过他。 知知每每面对天庭的神仙,都会心虚,但他始终念着白泽。 百万年来都不曾变过。 与魔界的妖怪比起来,他之所以能活的这么久,也是因为身体里有一颗白泽的精血的缘故。 所以这些年他的长相也像是随了白泽,远远看着,活脱脱的就是白泽的翻版。 就连王母娘娘也经常会对他的脸失神,不过知知知道自己的长相。 他也不觉得王母是喜欢自己,相反他有时觉得王母是想暗杀他。 “大王,您现在都可以把我从外面拉进来,那您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呀?天庭真的太无聊了,我不仅要扫地,还要应付那七个仙女,可烦啦!” 知知不停的吐槽着这些年里,收到的苦楚。 “七位仙女?什么来头?” “就是王母娘娘和玉帝的女儿们呀,而且我跟你说……” 白泽根本没听后半句,他一心想着的就是琼玉为昊天生下的七个女儿。 “知知你想我出去吗?” “想呀!” 白泽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紧接着他凑到知知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只见知知的眼睛越来越亮,话落,便看到他蹦跳着点头。 “大王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那七个仙女我一定全都弄下去!” 原来王母生下七个女儿后,便将身上大半灵力全都给了她们。 只要这七人不在天庭,那白泽就可以破封印而出。 到那时便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知知是个聪明的仙,经过他的一系列操作,成功的将七位仙女尽数骗去了下界。 不过他也并没有伤害她们,而是按照白泽教的,让她们肉身分离,灵识投入下界,让她们失去记忆和超出常人的美貌。 像个普通人一样,经历人生八苦。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 只可惜中间出了岔子,居然让大仙女红儿提前历劫归来。 但她因为和食神的私情,还是被王母给打入了天牢。 早在七位仙女下凡,白泽便已经可以脱身了。 他几次在天庭中游走,更是亲眼看到七位仙女与他长相相似。 看出自己与她们血脉里有相同的气息,一时间白泽竟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笑昊天多年所求,终究化为泡影,就连子女居然都是敌人的种。 哭的是,琼玉知道那夜之人是他,还是要生下这几个孩子。 原以为自己不会再爱那人了,可自己只是去了一趟瑶池,看到她头上的白发,便觉得心酸委屈。 …… 一缕魔气飘荡在天庭之中,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 等魔气随处可见时,便已经晚了,天庭中的所有神仙,已经全在白泽的控制之中。 看着憔悴的琼玉,白泽眼里情绪复杂。 “师姐好久不见了。” “是你!你居然逃出来了!” 看到白泽出来,琼玉心里便有了猜测,自己那七个不听话的女儿,怕是都已经下凡了。 毕竟这天该来的总会来,天庭也平静了这么多年。 自身灵力比之往昔,几乎是十不存一,琼玉根本打不过白泽,如果他想占据天庭。 琼玉也没有办法。 何况玉帝至今还未曾出关。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真是不巧昊天那老东西不在,不然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手中骨刀刺破琼玉颈边的皮肉,留下几抹血丝。 白泽下意识的挪开一些。 “你待如何?” 天庭的神仙不乏有想暗中偷袭的,只可惜白泽可不是当年那个愚蠢的少年。 他一把揪住那人,猛的甩进了畜生道,至于他下辈子会变成谁,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了。 琼玉见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帅被白泽打入畜生道,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我不想怎么样,不过我有个游戏想同师姐你玩一玩!” 白泽凑到琼玉耳边,暧昧说道。 耳朵传来的瘙痒,让琼玉不自在的想要往旁边走上几步。 这人似乎很清楚自己的敏感处。 “只要你不要再伤害众仙家,直说便是。” “师姐果真爽快!当初得知你与昊天大婚,我就离开了铜锣山,之后昊天派人杀了我铜锣山一百二十七个妖怪,不如这样,师姐下凡去做上一百二十七天凡人,我便放过你们,如何?” 假的。 那些妖怪死去的身体被白泽带去了魔界,那里说是魔界,其实有着浓重的灵气。 有灵气的滋养,白泽收集了他们破碎的散落在何处的灵识,早已将他们复活了。 “娘娘不可啊,我等宁愿一死,也不能让您下凡去啊!” 话落,众仙家便连忙跪在地上,求琼玉收回成命。 白泽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母。 见她看着自己,白泽耸了耸肩,似乎是在说,选择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 琼玉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只可惜她的责任里,不包括白泽其人。 “下凡便下凡,你且保证,本宫走后,这些仙家不会少一人,毫毛也不许!” “嗤!” 白泽嗤笑一声,他挑起琼玉的下巴。 “你没有同我商量的条件,去或者不去,这个,选择在你!” “我去。” “乖,这才是一个好选择嘛。” 握着骨刀,白泽不经意的拍了拍琼玉脸。 一旦成仙,人便会一直保持着成仙时的模样。 琼玉如今看上去也才二十有六,只是头上有了一些白发而已。 在众仙家担心的目光下,琼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天庭。 失去王母的天庭,再次变得黯淡无光。 一个眨眼间,众人恐惧的阴蚀王白泽也不见了。 第8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8 五百年沧海桑田,五百年桑田沧海,在记忆里的凡间四处贫苦,人人穿着兽皮。 如今下了凡看着陌生的地方,倒还真有些茫然。 琼玉穿着一身普通的白衣,这是她在昆仑山修行时穿的衣物,虽比不上身为王母时,穿的法衣。 但也算是不沾水火,不怕的风雨的低级法宝。 她不俗的容貌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或许是察觉到什么。 琼玉随手将身后的兜帽戴上,还好天上的仙家都先见之明,给她一件披风。 有了披风的遮掩,琼玉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还有人注意到她,可至少没有紧盯着不放。 一百二十七天。 她需要在这里生活半年之久,琼玉心里思量着。 突然肚子传来一阵疼痛。 琼玉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四周,鼻尖闻到了香气。 她似乎是饿了,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感觉。 “哟~这位姑娘可是没银钱吃饭?不如随奴家一同回去吃些便饭,奴家房屋也多,姑娘没地方去也可以随奴家一起!” 一个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浓妆艳抹的,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只可惜眼眸中的算计太过明显,琼玉不是蠢人,自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用!” “哟~姑娘真是人长得好看,这声音长得也好听,姑娘若是不想吃些苦头还是速速去我去了吧!” 那妇人说着,身后小巷子里就走出了四五个壮硕男子。 他们身高八尺,身上肌肉虬结,看着很是吓人,尤其是脸上还有证明可怕的刀疤。 无疑这是想强抢民女了。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也都注视着这边,那婆子是附近春香楼的老鸨,仗着自己是县令的相好,在这城里为非作歹。 瞧见了长得好看的女娃,无论人家是否婚嫁,都直接抢了过去。 入了春香楼,清白姑娘家只有自尽才能逃脱牢笼,纵使有那狐媚的,在那里也如同进了魔窟。 百姓们自是敢怒不敢言,看着琼玉投过来的目光,许多方才盯着她瞧的男子们,便赶紧低头或是转过身去。 那老鸨子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事儿,用帕子捂住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姑娘这是作甚,莫不是还想着这群没种的来救你?那边那个张三,一年前我把他休妻再娶的婆娘抢来,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被指着的男子,连忙用袖子挡住脸,逃走了。 “还是这个牛二,一个卖肉的屠夫,白长这么大的个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他媳妇自己投奔到我家去。” 那名叫牛二的屠夫,手中剁肉的刀不停的抡,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听不见老鸨取笑。 “姑娘瞧着是个聪明,若是跟了妈妈,必定不会委屈了你,这春香楼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随你吗?” 老鸨子推开面前的大汉,就要上前来拉琼玉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琼玉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在众人眼前一划。 一道白光闪过,那老鸨和几个打手就都躺在了地上。 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这下如何不知,眼前的美貌女子,恐怕是个神仙。 连忙拜倒在地,磕头叩首。 白泽坐在他人的屋檐上,冷眼看着琼玉。 那只簪子是他送的,不记得他的人,可东西用的倒是顺手。 凡间不比在天界,琼玉赶了很久的路,眼见着天就要黑了。 四周都是一片树林,只有好远的地方,才看到点点光亮。 顺着光亮的地方赶过去,琼玉发现居然是个客栈。 荒郊野岭的,倒是难得。 而且还只是普通凡人的,没有一丝妖气。 临下凡时,太白金星暗中塞给她一个荷包,方才她有看过。 里面是一些银子,看来应该就是凡间的货币。 琼玉走到客栈门口,一个小二打扮的年轻人就走了过来。 “姑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呀?” “我要住上一晚,再上些吃食吧。” 一路上光顾着赶路,忘了饥饿,现在停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 看了眼店里的装扮,琼玉有些惊讶。 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有许多的客人,竟然只剩下自己这一张空桌子。 “姑娘,在下可否与你拼桌,我来的晚,发现只有姑娘这儿是一人,若是……姑娘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少年笑的一派纯良,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兔子。 见自己被人盯着,只那么一会儿,便红透了脸。 “可以。” “谢谢姑……姐姐!” 看着少年欣喜的模样,琼玉突然恍惚了一瞬。 好似在记忆中,哪个片段里,曾也有过一个少年这么叫她。 “我们本就是陌生人,不必说些旁的。” 听到琼玉冰冷的话语,他的脸上端着浅笑,但眼里却暗淡得有些落寞,红润的唇微微抿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他侧眸看向琼玉,眼眶带着薄红: “抱歉,是我逾矩了。” 琼玉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一会儿,小二便端来几盘卖相不错的菜肴。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用过晚膳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一夜无梦。 深夜,白泽从窗户翻了进来。 他坐在琼玉的床边,喃喃自语,最后在琼玉的脸上落下一吻。 殊不知在他走后,本该熟睡的女人却睁开了双眼。 她眼神复杂,脑海里还回响着白泽说出的话。 “你记得所有人,你记得我,只是你不要我们的情了,好好享受这一百二十七日的旅行吧,我不要你了!” 不知为何,琼玉突然很害怕,心跳如鼓跳个不停。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落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忘记,可白泽说的话却像是诅咒一样,刻在她的心身上。 琼玉坐在床上,像脱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但她依旧像是窒息一般。 …… 京城! 那日白泽本打算把自己送给琼玉的簪子拿回来毁掉。 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放弃了。 从那天起,自己心口的伤好像已经不痛了。 那是白泽对琼玉的爱,一并消失了。 第9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9 天庭天牢中。 大仙女红儿斜靠在贵妃椅上,看着古老的书籍。 “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白泽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隽的面容。 红儿对他的出现似乎并不怎么惊讶,!甚至眼眸间还有恍然大悟的意思。 “您是阴蚀王?” “不错,我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魔王,是不是很意外?毕竟我这张脸没人觉得会是坏人。” 白泽说的是当初。 “我并不觉得意外,父亲!” 红儿口中“父亲”二字一出口,白泽惊讶的瞪大了眼。 看上去很是有些可爱,红儿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书。 “我们姐妹七人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与她们相处千年,如今见到您,就不觉得意外了。” 见白泽脸上忐忑。 “母后她不知道我知晓这些,你们的事是我从嫦娥仙子那里知道的。” “抱歉,是我强迫了她。” “您别这样想,我知道的或许与您知晓的不同。” 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些许担忧。 红儿是最像琼玉的,温柔的嗓音让白泽回忆起往昔。 “某日我去找嫦娥仙子聊天,听她说起了忘情水,那东西可以使人忘情,不过效果不大,但若是加入了那人爱慕之人的鲜血,效果就会大大翻倍。 而母后……曾经饮过忘情水,或许是加入了您的鲜血的,母后其人绝对不会生下自己不喜欢之人的孩子,所以,你们之间或许是有误会。 我听太白金星说,母后在怀着我们姐妹时,被蚕食了大半灵力,导致灵力亏空严重,您不也是从那时发现禁地的封印虚弱许多吗。” 不知何时,红儿已经走到了白泽面前。 “我知道父亲让我们姐妹下凡,并非是坏事,只是母后为了提升修为,将自己的情投下了凡间,或许您可以去找一找,待她回来……” 记忆在这里结束。 白泽穿着一身白衣,坐在酒楼二层窗户边。 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说书人,口若悬河的讲故事。 是一些关于情情爱爱的武侠故事。 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不曾注意到这里还有个长相俊逸的小公子。 大开着的窗户下,也正有一富家小姐,痴迷的看着白泽的侧脸。 带着一群家丁侍女横冲直撞的就往这边赶,不料将一盲女撞倒。 “把这瞎子给我赶走,看不见还来大街上晃悠。” 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与这盲女认识,一个个的都同情的看着她。 这富家小姐是城东的富户,姓刘,为人向来嚣张跋扈,一家子更是泼皮滚刀肉。 竟没想到叫柳姑娘遇上了,只怕柳姑娘今日是要吃点苦头了。 这个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更何况人家万贯家财,也是他们普通人能招惹的。 只得在心中希望她能顺利脱身,吃点苦头总比没了命要好。 那刘小姐话落,身后就走出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人,一人拖着盲女的一只手,将她丢到一边的大树下。 那盲女好似逆来顺受惯了,被欺负成这样也没有挣扎。 待人走之后,自己就准备摸索着爬起来。 “姑娘没事吧。”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男子清润的嗓音,尾音上扬,仿佛带着点莫名的缱绻。 是个听声音就知道长得好看的男人。 “没事。” 柳琼玉自己支撑着站起来。 冲着身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她自幼和弟弟柳宜宣相依为命,生活早就教导她要保持警惕。 纵使这男子长得好看,她也不愿意过多搭话。 被人拒绝白泽也不尴尬,他看着盲女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这盲女显然对这条路很是熟悉,待人走后,白泽向卖糖人的老大爷打听了下。 得知那人住在何处后,便托人牙子把她隔壁的院子买了下来。 翌日,听到隔壁有人要出门,白泽装作偶遇的样子。 “咦,是你呀!姑娘。” 柳琼玉听出是昨日遇到的好心人,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的问好。 “公子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呀,最近一段时间搬来的,昨日去酒楼听书,在窗户那里看到你被欺负了。” “多谢公子,只是我不曾听说隔壁要卖宅子的,所以也不知道是公子搬来这里。” 柳琼玉敲击着手里的拐杖。 “唔,这不是就知道了吗,我姓白,单名一个泽字,还不知姑娘名讳,咱们是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我可得好好讨好姑娘。” “不敢当,小女子姓柳,名琼玉,白公子叫我一声柳姑娘就是。” 白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我便叫你一声柳姐姐了,看你提着菜篮子,是要去买菜吗?家里只有我一人,我可否多给些银两你们,柳姐姐顺便多做一份我的饭?” 柳琼玉手里的棍子紧了紧,这少年的话莫名的有些多。 过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多话的人,倒是显得格外的活泼。 连带着她也感觉鲜活许多。 白泽说了一大堆,柳琼玉也不知道怎么回。 “公子还是慢慢说,方才你说的太快我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能否给些银钱你,劳烦柳姐姐做饭时多一份我的饭。” 柳琼玉抿抿唇,似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弟弟还要念书,若是自己能赚钱,那弟弟便不用在马府靠替别人写诗过活。 “不可以吗?我吃的很少的,一点点就可以的。” 听着少年那委屈巴巴的声音,柳琼玉都莫名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看不见,做出来的饭菜,可能会不合你的口味。” “没关系的,填饱肚子就行!” 白泽声音上扬,听着很是开心。 柳琼玉摇摇头,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个傻子,这么轻易的就哄好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少年说完话后,手中一缕光芒便迅速的钻进了她的双目中。 只觉得眼睛热热的,柳琼玉还未察觉,等到自己明日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的所有东西都不对劲了。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五彩缤纷的。 身上的寝衣是白色的,被子是深蓝色,绣花鞋是藕粉色。 身上常穿的衣衫是青色。 她穿着鞋子,下意识的拿着拐杖,却在发现自己可以看见时,一把将棍子放到一边。 推开门她像是重新获得了新生,好奇的看着眼前所有的美好。 突然,围墙上窜出一个脑袋来。 “柳姐姐?你怎么了,拐杖不见了?” 少年疑惑的看着她,似乎是对柳琼玉的动作很不理解。 “白公子?” 第10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0 白泽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奇怪柳琼玉为什么要用这么疑惑的语气。 “我能看见了!我看到天是蓝的,地上的草是绿的,我还看到你,你长的很好看!” “啊?” 白泽三下做两下,从墙头翻了进来。 跑到柳琼玉面前,挥了挥手,果然看到柳琼玉的眼睛比昨日更为灵动了。 而且还会随着自己挥手的动作转移视线。 “柳姐姐你的眼睛怎么突然就好了呢?” “我……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我的眼前就不再是黑暗的,有许多的颜色,我好爱它们!” 柳琼玉激动的哭了出来。 见她哭的太伤心,白泽的拍拍的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结果柳琼玉顺着方向便扑进他的怀里。 用力的抱紧他。 徒留白泽紧张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柳宜宣从外面进来时,便看到的这一幕。 自己柔弱不能自理的姐姐在别人的怀里大哭。 我姐被欺负了! 这是柳宜宣唯一的想法。 他左看右看,从角落里找到一根扁担,就要冲过来给这个欺负自己姐姐的坏人一扁担。 “住手!” 刚好抬起头,哭过一场的柳琼玉,就看到弟弟拎着扁担就来了。 柳宜宣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扁担,又看看还在男人怀里的姐姐。 突然。 扁担掉落在地。 “姐!姐你能看见了!你的眼睛好了!” 柳宜宣惊喜的跑来,一把将白泽推开,激动的抱着自己的姐姐。 姐弟俩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白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又哭又笑的。 等柳琼玉终于发现还有个外人在场时,已经是一炷香后了。 “抱歉,白公子我忘记你还在了。” “没关系没关系,柳姐姐眼睛好了是喜事,这位就是柳公子了吧。” “是在下失礼,方才竟将公子当作歹人了。” 柳宜宣拱手道。 “不碍事,柳公子也是关心则乱。” “听姐姐说你是近日搬来的邻居,不如今夜就留在家里吃个便饭吧,我来做!” 他虽是男子,又是个读书人。 但也并非如旁人那样,说什么君子远庖厨。 姐姐双目失明,柳宜宣便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只是姐姐怕他累着,总不愿意他做饭。 宁愿自己慢慢摸索,把一双手磨的全是茧子也不愿让他来。 “也好,今晚阿宣便亲自动手,白公子不知道,我弟弟厨艺比我好,只是不常做。” 三两道卖相不错的菜肴,不一会儿就被柳宜宣端了上来。 他们穷苦人家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吃着饭聊着天,愉快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柳宜宣这才从姐姐口中得知,这位白公子日后会天天在他们家吃饭。 想起往日家中只有自己和姐姐,吃饭时不免冷清了些,如今有了白公子,正好可以热闹点。 白泽和姐弟俩认识后,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这样平淡如水的过着。 只是城里的人自从知道柳家姑娘的眼睛好了,一个个的便起了心思。 柳琼玉长得好看,以前眼睛失明时,也有不少人上门求娶。 不过在听她说,娶自己可以,但要照顾她弟弟,这心思就慢慢的断绝了。 现在知道人家眼睛好了,就又生了心思,动了念头。 接连几天,天天都有媒人上门,只不过都被柳琼玉拒绝了。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听媒人介绍对方男子的长相时,她的脑海里总会出现白泽的模样。 往昔还能说自己看不见,如今眼睛好了有了对比,便觉得不大喜欢。 “我说柳姑娘,我们这些个大大小小的媒人都来了,你是一个都没看中,那你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总不能是想找个神仙吧。” “也不是不行……” 看着墙头那里露出的半个脑袋,柳琼玉轻声念叨着。 只是声音太小,面前的媒婆都不曾听清楚。 “柳姑娘啊,我说……” 那媒婆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毕竟她那体重,站久了也累得慌。 正是这么一坐,让她也看到那墙头的人。 这会子白泽已经探出大半个身体了,还以为自己藏的好呢。 “乖乖,这是哪家的公子,怎的老身从未见过,长得可真是好看,莫不是什么神仙下凡了吧。” 这下结合柳琼玉刚才说的,媒婆也猜到了。 有这样的男人在隔壁住着,谁会看的上歪瓜裂枣啊。 见柳琼玉看着那小公子的眼神,媒婆哪还有不知道的。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这姑娘指定是爱上了,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要看她赵婆子的。 就她这张嘴,只要柳姑娘同意,她能把死的给说成活的。 “哎呀,我看柳姑娘这是好事将近呀,婆子我就先走了,等着什么时候来吃姑娘的喜酒。” 果然,自己的话才刚说完,就看到柳琼玉羞红了脸。 有自己这番话,两人的好事肯定快了。 她暂且先等上一等,不过得赶紧回去把手上这事儿给辞了。 赵婆子喝完杯中的水,也不让柳琼玉多送,自己挥挥手离开了。 见人有了,白泽这才翻身跃下。 来到柳琼玉身边,坐下说: “柳姐姐今天这个你也不满意吗?我听着他挺不错的呀。” “不满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泽随口一说。 “你这样的!” “啊?柳姐姐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 “嗯,长得好看的。” 柳琼玉喝了口水,杯子被她抓握的紧紧的。 “我这样长得好看的,那可少了,柳姐姐有的找哦。” 那股气瞬间就散了,柳琼玉叹了口气。 没想到第一次喜欢的人,居然是傻得,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人还是没听懂。 可让她放弃,柳琼玉扪心自问,她舍不得。 “我已经找到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让我也看看,还有跟我一样好看的人,真难得!” 白泽摸了摸自己的脸,闭上眼自恋的说道。 “唔?” 忽然唇上一热,白泽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女人。 她是! 第11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1 柳琼玉! “柳姐姐喜欢的是我?” 双唇一触即分,但白泽的嘴巴软软的,分开时,柳琼玉居然还有点不舍得。 听到白泽终于问出来了,她不免松了口气,像是心里的束缚被解开了。 “对,我很喜欢阿泽!” “可是……” 白泽红着脸,他挠挠头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才认识不久呢,万一我是个坏人……” “如果阿泽是坏人,那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帮你递刀。” “可是……可是……柳姐姐还是让我好好想想吧。” 留下一句话,白泽害羞的逃走了。 他向来不走寻常路,又一次从围墙上翻过去。 一不小心险些没站稳从上面掉下来。 柳琼玉看的‘噗嗤’一笑,听到女人的笑声。 白泽的脸更红了。 自从柳琼玉向白泽表明了心迹之后,一连几天都不曾再见到他。 当下便猜测,白泽是在躲自己。 无奈,她只能托弟弟柳宜宣过去看看白泽如何了,这几日也没去家里吃饭。 对此柳宜宣不做他想,只以为姐姐是担心白公子出了什么事。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是想把别人家的单纯少年(万年老妖怪)给拐回去做夫君。 …… “白公子,白公子在家吗?” 白泽的神识笼罩着整座宅子,一早就看到了柳宜宣。 在他准备离去时,白泽走出来开门,将柳宜宣迎进家中。 “柳公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姐姐说,白公子这几日不曾去家里用餐,担心你独自在家出了意外,托我过来看看,这是姐姐做的点心,白公子尝尝吧。” 说着,柳宜宣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子上。 “这几天我都去酒楼听书了,一日三餐也都是在那儿解决的,忘记和你们讲了,真是抱歉。” 白泽故作愧疚。 “无事,只要你平安就好,既然白公子没出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柳宜宣总觉得白泽是个能给人带来好运的人,毕竟他一来,姐姐的眼睛就不药而愈。 而且家里也在一点点的变好,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他对白泽总有着很高的好感。 “嗯。” 送走了柳宜宣,白泽饶有兴趣的打开餐盒,里面的糕点是柳琼玉专门做的。 各种小动物的模样,看着好看,吃起来也不错。 白泽喜欢甜食,但又不喜欢太甜的。 柳琼玉做的糕点很符合他的口味,一时贪嘴,白泽就多吃了好几块。 结果在一块枣泥糕里,吃出了纸条。 上面写的是首情诗,是说女子思念心上人的。 而背面则是柳琼玉说,自己给他考虑的时间到了。 若是明日还不如找她,就会自己过来找白泽。 看到上面的内容,白泽险些被糕点呛死,他回眸看了看四周。 并没有发现柳琼玉的身影,随即将那吃剩的半块枣泥糕吃完。 又把盒子重新盖了上去。 心想这几天还是再出去躲几天好了,柳姐姐肯定是因为雏鸟情节。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所以才会把这种感觉当做是喜欢。 这般想着,白泽下午又跑出去听了一下午说书人讲的故事。 早已把柳琼玉写的信给抛到脑后去了。 深夜,白泽喝了一小瓶酒,微醺的感觉让他心情舒畅。 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丝毫不知,有个人正在模仿他爬墙头,从另一边翻了进来。 还十分熟悉的找到他的房间。 柳琼玉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好像睡熟了的白泽。 心跳如鼓,她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不要那么着急。 接着,又转身将打开的房门关上。 随即快步走到白泽床边。 他躺在床上,白色衣袍散开,颇有些随意感,醉意在冷白的脸上逼出淡淡胭色,眼尾薄红,酒意入眸潋滟迷离,靡靡艳艳。一抬眼,依旧是摄人心魄的美。 柳琼玉知道白泽好看,却不曾见过,白泽此番动人心弦的姿态。 莫名的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她像是在遮掩什么,别过头去,将白泽敞开的衣领合上。 “阿泽,阿泽?” 白泽微眯着眼,看上去像是醉很了。 柳琼玉大着胆子,在他的唇上啄吻着,夜间饮了酒,柳琼玉闻到淡淡的酒香,好似自己也喝醉了。 恨不得死在这里。 她本没想过白泽会有什么回应,可谁知白泽像是察觉到了,慢慢的与她共舞。 许久,白泽才终于坚持不住了,喉间发出一声呜咽。 “你轻薄我!” “阿泽长得好看,我很喜欢你!” 柳琼玉紧紧握住白泽的手,好像是在害怕白泽会离开自己似的。 “所以柳姐姐就是单纯的喜欢好看的人,要是以后又有旁的好看的,柳姐姐怕不是又要去轻薄别人?” “不会的不会的,我真的很喜欢阿泽的。” 她真诚的看着白泽,焦急的说道。 “那我便……答应你!” “阿泽不同意也没关系……啊?真的吗?” 突然到来的惊喜让柳琼玉高兴的不能自已。 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白泽脸上哪有什么醉意,就连刚才的脸红都没有了。 他笼罩在两座宅子的神识,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琼玉! 真有意思,她还是来到这里了。 白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是啊,既然琼玉姐姐这么喜欢我,那一定要对我好哦!” “嗯,明日我便和阿宣讲,告诉他我们的事。” “好吧,这么晚了,琼玉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柳琼玉还在欣喜中,什么也没发现。 和白泽手牵着手,一起准备回家,来到柳家门口。 柳琼玉意外的发现门口有个女人,看上去有些落魄。 “你怎么了?天这么黑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不回家吗?” “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暂时是回不去的。” 琼玉抬起头,夜色朦胧,她未曾看清楚这两人的长相。 只看着模糊的身型,还有嗓音听出来,两人年纪不大。 又手牵着手,应该是一对夫妻。 “不如你今日就在我家中住上一晚,明日找到地方了再离开也不迟?” 不知为何,柳琼玉对这人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比的熟悉感,好像两人曾经见过,或者不止是见过。 很有可能会是更加亲密的存在。 第12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2 “你起来了?” 柳琼玉在厨房和面,看到昨夜收留的女子找了过来。 昨晚天黑还没怎么看清楚,现在一看,她倒是有点惊讶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人长得和她有七分相似。 不过这人不怎么爱说话,看上去冰冷冷的,不像自己温柔些。 “多谢你收留我,只是我可能要再住上一日了。” 琼玉一路走来,遇到了许多妖魔鬼怪,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东西是人心。 有几次她一时疏忽,随身带着的银钱就被人骗去了。 好在她用法术找了回来。 只是她不知道凡间物价,那些银子很快就被她用完了。 昨日中午用了一枚碎银买了三两个馒头,吃到晚上就没有了。 没有钱琼玉也找不到住的地方。 正走在大街上,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琼玉便顺着摸索过来。 然后就遇到了眼前的女子。 琼玉见她与自己长得相似,心里很是疑惑,她确定自己昨夜心悸一定和她有关系。 就想着再住一晚,方便自己好好看看她身上到底是藏着什么秘密。 “没关系的,我家还有两间空房间,如果姑娘你没地方去,就在这住着吧。” 她对琼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好似自己和她本该是一体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知你如何称呼?” 柳琼玉把手上的面团,做成一个个小动物模样,放进蒸笼里。 “我姓柳,名琼玉,你叫我柳姑娘就是了。” “真是巧了,我无姓但名也叫琼玉,只是不知那字可是一样的。” 琼玉掐指想算算自己和她之间的联系,没想到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也算不到。 最后还是放弃了。 “柳姑娘的手真巧,你做这些糕点是要拿去卖?” 说到这里,柳琼玉的脸红了一瞬。 “不是,我夫君喜欢吃,这是给他做的。” 琼玉又想起那个没看清脸的男人,不过柳姑娘这个年纪,在凡间也是成婚了。 柳琼玉准备蒸东西了,只是琼玉还在这里,想着她到底是借住的客人。 把火生起后,便带着人来到院子里,桌上的茶还是热的。 给琼玉倒上一杯茶,她再次回到厨房去了。 …… 一觉醒来,白泽像只慵懒的猫咪,伸展伸展四肢,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 洗漱好后,便一如往常一样,翻墙过去找他的柳姐姐,哦不,如今已经是琼玉姐姐了。 不过今天的琼玉姐姐有点奇怪,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白泽悄悄的踱步过去,走到琼玉身后。 将人搂在怀里。 “琼玉姐姐~有没有想我呀?” 少年清润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嘶哑,让人莫名有些面红耳赤。 眼见着面前的耳朵红了,白泽坏心眼的凑过去吹了口热气。 果不其然,那耳朵变得更红了,像熟透的虾子。 “阿泽!” 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白泽回眸一看。 那人正是昨夜轻薄于他的柳琼玉。 只是柳琼玉在自己身后,那在他怀里的人是谁? 想起他们昨晚见到的女人,白泽猛的放开她。 后退一大步,脸色都苍白了。 “琼玉姐姐我……我认错人了,她低着头,坐在那里,我以为是你……” 白泽眼眶红红,像是做了很大很大的错事。 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比划着。 柳琼玉小跑着过来, “琼玉姑娘,阿泽认错人了,抱歉啊!” 话落,就拉着她的小可怜离开了。 其实她也觉得,如果两人穿一样的衣衫和梳一样的发髻,从远处看,真不一定能认出她们两人。 如果不是柳琼玉清清楚楚的记得,爹娘只生了她和弟弟两人。 真的会以为琼玉是他们两人的姐姐。 柳琼玉的卧室里。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阿泽不是故意的,姐姐也没有想到她和我长得像。” “可是我抱了她,都没怎么抱过你,不干净了怎么办?” 白泽抽噎着,看上去像是伤心极了。 真的有在自责。 “今晚……” 柳琼玉小声凑在白泽耳边说道,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哪怕说的再小,外面那人也能听见。 方才柳琼玉把糕点放进蒸笼里去,不小心被蒸笼边的毛刺割破了手。 一滴血顺着伤口滑落,趁着她没有发现,琼玉把那滴血拿了过来。 奇怪的是,鲜血到了她的手上,就消失了。 同时脑海里多出了一段记忆。 她在记忆里看到了柳琼玉和她的夫君是怎么认识的。 看完了全程,她惊讶于看着纯善温柔的柳姑娘,居然是那么狂野的人。 夜袭男子房间,还偷吻对方。 记忆中,那人醉酒的情态,好像是琼玉亲身经历过的。 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羞红了脸。 也是在那时,自己被人抱住了。 她正准备推开身后的人,却听到他喊自己的闺名。 突然间脑海一阵刺痛,仿佛在过往的时光里,也有那么一个人,亲昵的叫着自己琼玉姐姐。 一个白衣身影出现在脑海里,身姿修长,如翠绿的青竹,但!他没有五官。 琼玉竭力在脑海里搜寻男子的长相,可都一无所获。 正是这样,让她忘记从白泽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等自己再反应过来,柳姑娘已经拉着她那爱哭的夫君进了房间。 听到二人的对话,琼玉一时间有些感叹。 这凡间的女子对待自己的丈夫居然如此彪悍。 还未成婚,便要在一起共浴。 …… 入了夜。 琼玉识趣的早些回房。 只是耳边总能听到某些羞人的声音。 偏偏她还用不了太大的法力,想把声音屏蔽起来,都做不到。 直到凌晨时分,那声音才终于停了下来。 正当琼玉快要入睡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再次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 这次是入夜后,柳姑娘和她那夫君鸳鸯戏水……的画面。 男子绯红糜烂的唇,红肿不堪,眼神迷离,仿佛吸人精血的妖魔。 琼玉仿佛变成了柳姑娘,她能感觉到,柳姑娘是快乐的,享受的。 她喜欢看自己的夫君为她哭泣,虽然她那夫君哭起来的确好看。 第13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3 “什么?你要和白公子成亲?我不同意!” “这事无关你同意与否,事情已成定局,这几日你不在,我已经占了他的身子!” “什么?姐姐你糊涂啊!” 柳宜宣看着自己的姐姐,突然觉得她好陌生,好可怕,她眼睛好了,居然会吃别人的嘴巴,还会占别人的身子。 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柳宜宣有那么一刻,是那么的希望,瞎了眼睛的人是他自己。 不然怎么会看到,姐姐把白公子压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亲。 两人互相吃嘴巴,明显看得出来,白公子被他姐姐欺负了。 哭的多惨啊。 他根本来不及想,直接跑过去把姐姐扒拉开。 并将白泽藏到自己身后,像个大将军似的,挡在他面前。 “白公子你说,是不是我姐姐欺负你!” 白泽红着脸不说话。 “阿泽都同意了,阿宣你不用发表什么意见。” 造孽啊! 柳宜宣捂住自己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是走吧。 “柳公子,过两日我请媒人来下聘。” 柳宜宣脚步踉跄,逃也似的,就要离开。 忽然,眼前一亮,怎么多了一个人。 而且这人仔细看看,还有些眼熟。 “姐姐!她她她和你长得……” “阿宣,这位是琼玉姑娘。” 琼玉? 柳宜宣再次震惊,不仅脸长得相像,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爹娘是不是没跟咱们说,其实我们还有个姐姐?” “公子认错了,我与柳姑娘只是长得相似,并不是亲人。” 柳宜宣连连摇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偏偏今年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失明多年的姐姐突然好了,就连姐夫都替自己找到了,还有个女人和姐姐长得十分相似,相似到名字都是一样的。 “姐姐我还是等你们成亲再回来吧。” 他有点不能接受,必须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自从柳琼玉的眼睛好了,他就辞去了马家的活。 去书院念书了。 只是担心姐姐,时常会回来看看她,夫子人好,知道他家里的事,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 “成亲了,成亲了,柳家姑娘成亲咯。” 柳家门口,十来个孩童手拉手的,唱唱跳跳的,柳琼玉和白泽成婚的消息便是从他们口中传了出去。 许多人对男方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是听说柳姑娘要成婚了,便一个两个的跑来看热闹。 毕竟柳姑娘眼光高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很多人都好奇,她找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呐,还真是吓一跳。 没想到他们这儿,居然出了个神仙。 就白泽这身段和长相简直没话说,和柳琼玉站在一起,别提有多登对了。 围观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哪里还觉得人家配不上。 这哪是配不上,简直是绝配,顶配,神仙配了。 人群中倒是有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看到白泽的长相也是觉得可惜,这样好看的郎君,居然不是自己嫁给他。 其中刘富户家的刘小姐,最是嫉恨。 她找了那男人这么久,没想到他和自己那天撞到的女人成了一对。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自己又不曾带足家丁。 不然她非得去把白泽抢回去不可。 因着两家就在隔壁,柳宜宣背着姐姐上花轿后,就由着白泽带着她绕着这条街走了一圈,正好到了白府门口。 拜过堂后,百姓们就在白柳两家吃上了流水席。 这边新房里,琼玉端坐在床榻上,大红盖头盖在她的头上。 白泽进来时,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女人坐姿端正,如同九天之上的仙人。 “师姐,别来无恙!” 女子的手猛的用力,指甲落在苹果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 “阿泽,师姐是谁?今日你我大婚,不来掀盖头吗?” “嗤——” 白泽冷笑一声,随意坐在椅子上。 “师姐一向坦荡,何时变成这样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 女人浑身僵硬。 良久! 她慢慢掀开自己头上的盖头。 底下那张脸,和柳琼玉相似却并不是一模一样。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柳琼玉,而是天庭王母娘娘——琼玉! “阿泽,你别这样对我……当年我是有隐情的!” 自从那天她拿了柳琼玉的一滴血,便总是能看到她的记忆。 直到今日大婚,她本想当个祝福的人,看着他们成婚就好。 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和柳琼玉融为一体。 换句话说,她就是柳琼玉,柳琼玉就是她。 原来柳琼玉是自己的一缕情根。 情根归位后,琼玉的修为提升了一个阶位。 骤的她吐出一口鲜血。 无数的记忆如流水一般,疯狂的涌入她的脑海。 她忘记了自己的爱人,更是为了旁人,将他打的重伤濒死。 白泽躺在血泊中,还伸着手求她不要离开。 琼玉一向坚毅,哪怕受再重的伤,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当她在记忆里看到,白泽那绝望的模样。 琼玉就明白,白泽要放弃自己了。 如今再看到白泽和凡人柳琼玉相处的时光,她只觉得自己是那么嫉妒柳琼玉。 哪怕她二人本是一体的。 “哦?不知师姐有何隐情?是和昊天结为道侣,还是险些杀死我,还是你喝了忘情水?” “你知道了?所以阿泽你相信我,师姐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你原谅师姐好不好?” 琼玉见白泽满脸冷漠的模样,心里慌张,想要上前去。 “别过来,喜欢你的白泽已经被你杀死了,就在天庭禁地里,你没看到吗?” 白泽反问一句。 同时,他脱下身上的喜服,将房间里的一切全都毁了。 那杯合卺酒,他们终是没有喝到。 外面过来观礼的百姓还在热闹的吃席,而新房恩爱的夫妻,早就不知去向。 白泽不见了。 琼玉怔愣的看着被白泽推到地上的合卺酒。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她快步走上前,像入了魔一般,想要将地上的碎片拼接起来。 可酒杯碎了就是碎了,如同他们的情爱。 再也回不来了。 很快,琼玉的手就变得鲜血淋漓,她好似不觉得痛。 可任凭她怎么去拼接,那酒杯还是碎的。 第14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4 “姐姐,姐夫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翌日,天色刚亮,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女子穿着鲜红似血的嫁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冷若冰霜。 眼神死寂。 一出门就看到过来打招呼准备离开的柳宜宣。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柳宜宣看过猪跑。 成婚当夜的男女,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姐姐一脸平淡。 身上的嫁衣还没褪下来。 柳宜宣心想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他眼角余光,看到琼玉垂下的双手,似乎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 定睛一看,那居然是血。 “我不是你姐姐,本宫是瑶池王母,你姐姐只是本宫的一缕情根,而已,昨日已经回归了。” 琼玉说完,身上衣服变幻成白色长袍,浑身充斥着仙气。 只一眼,柳宜宣便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是她的姐姐。 看她的手段,柳宜宣知道这人所言不假。 她真的是瑶池王母娘娘。 那姐姐呢? 女人像是看透了柳宜宣心中所想。 “她本就是我的一缕情根,如今自然是重新回到我体内,日后这两座宅子,便都留给你了,我要离开了。” 话落,也不再去看欲言又止的柳宜宣。 转身离开了凡间。 天庭。 众仙家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到自家王母娘娘回归。 只是娘娘看着情况不太好,许是过的太苦了。 “白泽呢?他在哪里?” 众仙家面露疑惑,太白金星走来问道: “娘娘,这位白泽是?” “阴蚀王!” 哦,原来阴蚀王真名叫做白泽啊,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阴蚀王那日跟随娘娘下凡后,就不曾回来了,我等在这里都不曾见过他。” 人群中赤脚大仙,不知道琼玉问阴蚀王的用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要与我扯清关系么?” “您说什么?” “没什么,退下吧,那阴蚀王不会再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王母娘娘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但娘娘发话,他们也不再多留,一个个的全都离开了。 人群最后的扫把星知知眼眸一转,就想离开。 结果被眼尖的琼玉发现。 “知知留下!” 走在人群中间的赤脚大仙一愣,看了眼义子,到底没说什么,只是他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终于,大殿上只留下知知和琼玉两人。 见他鬼机灵的,左顾右盼,琼玉揉了揉眉心。 “知知,你是从禁地出来的,我且问你,你可知他在何处?” 琼玉知道,眼前这蜘蛛精一定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除非他装作不懂。 果不其然,知知还是年纪小不经事,一下子就露出了些许破绽。 索性他直接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见大王,可以去禁地看看!” 禁地,禁地有什么? 禁地有阿泽,阿泽临走时说与自己两情相悦的白泽,已经死了…… 琼玉心口一疼,仿佛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消失。 一道白芒闪过,原地早已没有了琼玉的身影。 知知眼中闪过一抹讽刺,随即他转身离开。 不大的山洞里,暗淡无光,琼玉用法术照明。 过了这么多年,琼玉还记得白泽躺下的位置。 就在这里,地上还有许多暗色的痕迹,那是白泽留下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了。 而在这里的墙上,还有白泽留下的字,是什么东西刻下的。 密密麻麻,写满了整个山洞。 从师姐我爱你,想你,到恨你。到了后面,几乎算是恨字。 琼玉不敢想,白泽在这里要用怎样的恨意,熬过这么多年。 她躺在白泽曾经躺着的地方,仿佛自己这样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痛。 良久。 琼玉终是憋不住了,她捂住脸崩溃的大哭起来。 她弄丢了喜欢的人,哪怕有再多的隐情,可伤害就是伤害。 那些痛苦的回忆,是如何都弥补不了的。 何况他们中间相差了五百万年。 “您看到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知知找过来,看着大哭的琼玉。 他却不觉得可怜。 毕竟他听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不是这里的蜘蛛,在铜锣山我就跟着大王了。那个时候我们还叫他神仙。 后来有一天,来了好多的神仙,他们杀死了铜锣山的妖怪们,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虽然您让我成了神仙,但我也不喜欢你,我家大王太苦了,如果远离你,他会过的更好一点,您会怎么选?” 王母娘娘不是个傻子,知知相信她会想清楚的。 …… 往后的几天,王母把自己关在住处,直到某天。 新任月神被天道受封。 众仙家才再次得见琼玉。 嫦娥本是天庭自己选的月宫主人,负责掌管潮汐。 但正常来说,她只是月宫的侍女,这些侍女统称为嫦娥。 嫦娥是里面最大的一个。 现在新任月神来了,她就只能让开这个位置。 不过嫦娥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她沉迷跳舞,不用负责潮汐,于她而言是更轻松了。 而且这新上任的月神,长得着实好看,但又不显得女气。 …… “大王,您怎么成了新的月神呀?” 知知抱着自己的扫把,好奇的打量着月宫的一切。 不远处的月桂树,开了花,微风吹来,便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 甜甜的。 “不知道。” “啊?我听说您这个月神是天道授封的,是不是……” “不知道!” 白泽坐在躺椅上,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话本子,掀开一页。 说句实话,白泽一开始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新的月神。 但直到他们的师傅开口了。 原来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师傅早就已经算到了。 他和琼玉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那两人也是天庭注定的玉帝和瑶池王母。 只有自己的职位,老头子还没有想好,不是不想给,而是全都想给。 不过老头子想着,小徒弟懒惰,不喜热闹,那不如让他做个月神。 而他下凡去帮助琼玉历劫,也是为了全他和琼玉之间的因果。 本来他要留在凡间和柳琼玉做一世恩爱夫妻。 只是没想到琼玉提前觉醒…… 第15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5 半路来的徒弟能有多真心,那老头子还真把白泽当个什么也不懂的傻白甜了。 自己本就不是为了在这世界闹出多大的动静,什么玉帝的位置,他都没眼看。 只是你玩归玩,闹归闹,居然还拿白泽的生命开玩笑 先是给昊天忘情水,然后再偷白泽的血,蒙蔽天机喂给琼玉。 说到底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与快穿办合作,让任务者可以来到这个世界做任务。 任务完成后,快穿办会反哺功德和能量给小世界天道。 这也是任务者只要不太崩坏世界,一般不会出事的原因。 可这个世界的天道,拿了好处又不想办事。 自己把饭吃了,还想掀桌子。 琼玉喝了忘情水,忘记了白泽,可身体的记忆还在,因着这个她依旧拒绝昊天。 身为主角的七位仙女,只能成为白泽的孩子。 天道一怒之下,就有了白泽成为阴蚀王,险些被虐杀在天庭。 好在琼玉反抗,没有真的杀死白泽。 不管是在任务中还是现实,白泽本人身体的痛感都是比一般人要高。 那次在天庭禁地,他是真的快要痛死了。 是系统及时给他喂了能量。 虽然知道原因,可白泽对这个世界感到恶心。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原谅琼玉,而且他又没病。 非要上赶着。 小虐怡情,大虐那是有病。 故事线还没有走完,因此白泽便装作原来如此的表情。 从天道那里接受了月神之位。 他倒是要看看,天道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操作。 结果会是怎样的。 …… 天道封的月神,本该有玉帝出面宣人觐见,可如今玉帝至今还闭关未出。 这事儿依旧只能由王母来做。 作为信使的太白金星,拿着圣旨,来到月宫。 “星君,太白金星来了,带着王母娘娘的旨意。” “让他进来吧。” 俊美的月神身穿一袭白袍,脸上冰冷淡漠,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谪仙。 ‘不小心’看到月神的长相,太白金星有些咋舌。 万万没想到,月神竟是这位。 想起前阵子被暴打的痛苦,太白金星的脸上少见的扭曲了一下。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实际上小动作被白泽捕捉的一清二楚。 “星君~这是王母娘娘的谕旨,您且看看。” 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白泽,又赶紧退回去。 想当初他可是主杀伐的。 万万没有想到,也混到这个地步了。 “本君回去的,告诉你们娘娘,让她等着我!” 话落,白泽嘴角再次勾起一个邪笑。 看的太白金星两股战战,恨不能现在立刻马上就闪现,消失在白泽面前。 然而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拱拱手,告辞离开。 转过身,依旧能感受到白泽那目光正紧紧盯着他。 等太白金星回到天庭,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一阵风。 风吹过,太白金星打了个冷颤,他发现背上一阵黏腻。 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湿透了。 千里眼和顺风耳,见太白金星如此狼狈,赶忙上前把人搀扶着。 “金星,您这是去哪儿了,瞧着像是逃命回来的。”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啊,我今日真是险些不能回来啊。” “啊?还能有你回不来的去处?” 两人好奇的看着太白金星,等待着他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不可说,不可说,过几天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千里眼顺风耳两人一头雾水,心里实在好奇,可太白金星就是闭口不言。 如此只能等待,那人过几天来天庭了。 三天后。 正是月宫主人,太阴星君来天庭觐见的日子。 为了表示天庭对这位受天道亲封的星君重视,王母娘娘在瑶池设宴。 也就是说白泽只用去瑶池赴宴就行。 行至南天门外,有两个侍女打扮的仙娥,看到白泽便赶紧迎了上来。 “请问可是太阴星君当面?” 白泽点点头。 “我等特意来此等候星君,劳烦星君跟我等一同去往瑶池赴宴。” “多谢。” 两个仙娥点点头,走在前面为白泽带路。 不久便来到了瑶池。 白泽来的不算晚,但很多人都好奇这位月神的真实模样。 早早的就都过来了。 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身姿修长的白衣仙君,跟在仙娥后面。 那模样,就是看不清脸,也能猜到是个长得不错的。 只是等人走近了。 刚才的议论声顿时就消失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人正是前些日子把天庭众仙家虐了一顿的同时,还把王母赶下凡间待了一百多天。 太残暴了,这么多神仙搁在他手里,没一个能打的。 几百万年前,倒是被玉帝和王母合力打败过。 嘿这小子命还挺硬,没死。 “接着凑乐接着舞啊,诸位同僚,莫不是瞧不起本君,怎的我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沉默了?” 白泽长发披在身后,衬得他温柔几分,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狠厉。 让某些女仙觉得她又可以了。 “哪里哪里,我等仰慕星君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瞧不起您,星君可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得到天道亲封的神仙。” 白泽睨了一眼,不认识。 便笑了笑没再说话,那人见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噘噘嘴又坐在自己位置上不再说话。 安静的瑶池很快又被仙女们的舞蹈覆盖,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不久,王母娘娘从侧边走来。 众仙家赶紧起身恭候。 这时白泽一个人坐着,就有点引人注目了。 他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对上琼玉看过来的视线。 向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将手中的杯子扬了扬,随即饮尽杯中的美酒。 琼玉看到白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那位新上任的月神,就是白泽啊。 走到白泽身边,琼玉就快忍不住想过去抓住白泽的手。 但想着瑶池里还有许多仙家,她只能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压制住自己。 而在她的身后,是已经出天牢的大仙女红儿。 第16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6 “母后!” 红儿上前一步,搀扶着琼玉,两人站在一起哪像是母女,反倒像是一对姐妹。 来到座椅上,琼玉紧紧的攥住的红儿的手,她很想告诉白泽。 红儿是他们的女儿,还有其他六个。 她们还没有取名字呢。 可白泽根本不曾看她一眼,仿佛手中的酒杯都比自己有魅力的多。 “母后,今日为了太阴星君设宴,我等姐妹有一支舞献与他,不如女儿这就下去准备吧。” “好!” 红儿拍了拍琼玉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力量。 自从母后再次回到天庭,其他的六个妹妹也都历劫归来。 七个姐妹中,老七紫儿的改变是最大的。 她性子文静,比热爱诗词歌赋的六妹,更多一分温婉,最是得母后喜爱。 只是她对凡间多有向往,且好奇男女之事。 如今历劫归来,性子不仅沉稳许多,也没再听过她说什么伤春悲秋的故事了。 少顷。 七位仙女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衫,跳着飞天舞,的确养眼的紧。 一舞毕,公主们退下,只是她们已经听大姐提起,自己的父亲是谁。 六人退场时,都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下白泽。 这群神仙也没有几个是傻子,看这长相,十有八九猜测出公主到底是谁的血脉。 毕竟当初玉帝那样疯狂的针对白泽,众人心里自然是有疑虑的。 再者他们的王母娘娘,也没有一点儿想要遮掩的意思。 就差把喜欢月神几个字,刻在脸上。 不过,这到底是上位者之间的八卦,他们私底下心知肚明,舞到明面上,就不美了。 因此哪怕白泽和琼玉之间气氛有问题,众仙家也只当做没看见。 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嘴上说是在帮月神庆祝,实则是当做朋友聚会。 反正这宴会上有美酒佳肴,都是可以提升修为的好东西,正所谓不吃白不吃嘛。 就算是一向以正直着称的赤脚大仙,都悄悄带了好几只烧鸡。 隔壁的几位仙人敢怒不敢言。 什么? 你说赤脚大仙带这么多烧鸡做什么,自然是留给他干儿子知知吃的。 …… “申请脱离任务!” “脱离失败,请宿主继续任务,待任务完成后可以脱离世界。” 白泽又一次脱离任务失败,原因是快穿办要和这个世界的天道杠一把。 被坑走了不少的能量,还差点让任务者死在这个世界。 快穿办虽然也黑,但也不敢让员工真的死在小世界里。 这次的事,真的惹怒了他们。 随即还给白泽下了命令,如果能让这个小世界等级下降最好。 对此白泽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昊天五百万年前,和白泽大战中身受重伤。 估计已经被天道消化了,不然也不可能至今还活在传说中。 只留一个王母掌管天庭。 白泽留给琼玉的甜蜜回忆不多,如今他只用时不时的出现在琼玉面前晃晃。 就足以牵动她的心绪。 琼玉历劫根本就没有成功,身为天庭的最高统治者。 自己都不能忘情,又如何能要求底下的仙人忘情绝爱。 不过一千年间,天上就有数百位神仙下凡,爱上了凡人。 甚至还有的已经生下了仙凡混血。 天庭所谓的天规几乎形同虚设,浓郁的灵力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白泽看到这些,嘴角露出一抹快活的笑。 而琼玉似乎也知晓的了什么,但她放任不管。 加速了世界的崩溃。 当天空中无缘无故的掉下一缕金光时,所有人都不以为意。 直到某天,热闹的凡间突然静止了。 天庭的神仙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们不再拥有法力,变成了凡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拄着拐杖艰难的往天庭走来。 他周身的金光正在一点一滴的溃散,原先的神仙们也开始衰老。 没有了法力,他们就是普通凡人。 哪有凡人能活成百上千年的。 琼玉满头的青丝变成白发,但脸依旧是原先美丽的模样。 “这是你想要的吗?” 虚空中出现一个人,不是白泽又是谁。 老头子看到白泽,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却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师姐,好久不见了!” 琼玉踉跄两步,想要上前,却又猛的后退,她不再年轻了,而且即将老去。 她不能让白泽看到自己苍老的模样。 “师姐不该这么问,师姐应该问祂,这是祂想要的吗?” 白泽指了指一旁的老头子。 琼玉自然认得出来,这人是谁,不是三人的师傅又能是谁呢。 能够有能力让自己和昊天来做天庭之主的,不就只有老天? “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认识你这欺师灭祖之徒。” “唔,师傅这个时候还嘴硬可不是好习惯,不知师兄如今在何处啊?几百万年不见,我还真是有些想念他。” 闻言,老头子心里更慌了,身为他选择的第一个气运之子,没用了自然是被他吃了。 现在哪里还有昊天这个人。 他看了眼身后的人,又看看琼玉,索性也不装了。 周身四散的金光让他对白泽恨得牙痒痒,但却无可奈何。 世界降级已经是必然的了。 可惜七位仙女不是昊天的孩子,也因为白泽的插手,不再是下一代的气运之女。 不能再成为他的养料。 “天道,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滋味可还好受?时间到了,我要离开了,不过走之前能看到一出好戏,也不错。” 好戏指的是天道为了补充自身,在凡间抓了许多凡人作为养料。 谁知这样加速了功德金光的溃散,这个世界从此以后不会再有灵气的诞生,可就算是这样天道依旧不愿放弃,还想上天来吃掉这些普通的‘神仙’。 啧啧啧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洞,白泽正要走进去。 忽然身后一声暴喝,回眸一看。 原来是老头子发疯了,居然透支未来的气运想要留下白泽。 强大的金光闪烁着,以一种极其怪异的速度向白泽冲了过来。 突然! 一道白衣身影挡在中间。 金光穿体而过,又快速的冲击到白泽,然而在他两米的地方。 一个透明的空间罩出现了,将那带着寒意的金光阻挡住。 白泽眼神复杂,没想到琼玉会替他抵挡。 琼玉活不成了,五脏六腑都被金光打碎。 第17章 欢天喜地七仙女17 “你要死了!” “大抵是的……”体内脏器被打碎混合着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空间罩瞬间包裹住两人,在周围形成一个可以容纳数十人的空间。 “我不会受伤,你没有必要替我挡这一下。”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你之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自从回到天庭,琼玉就隐隐猜测到了,自己喝的忘情水,必然有其他人的手脚。 思来想去能有这个能耐的,不过寥寥几人,从上到下数过来,会做这件事的,可能只有昊天和师父。 琼玉去了昊天闭关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人,半点人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也就是说,昊天在这天地间消失了。 至于方才白泽和师傅的对话,抱歉她选择相信白泽。 “我是个骗子……” “如果,我没有喝下忘情水,阿泽会不会同我在一起,一辈子?” “会吧。” 她本来就是白泽任务目标,如果没有这一切,白泽就算骗她,也会骗她一辈子的。 只可惜世事难料。 白泽是个很好的宿主,系统跟随他那么多年,他一直很清醒。 同时他也是个很好的快穿者,出了任务就不会想起这些任务目标。 对于白泽来讲,那只是任务而已。 可琼玉这次为他挡伤,着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话落,琼玉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骗一辈子,就不是骗了,真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你走吧,别再来了。” 忽然琼玉攥紧了白泽的手,白发美人在他怀里断了气息。 良久。 白泽才终于从地上站起。 他再不看身后即将停止的世界,用身上仅存的积分,兑换出一个炸弹。 那一日。 男人离开后,一个圆形的东西被留了下来。 老头子拄着拐杖,面带笑意,还以为是快穿办给的能量球。 结果,就在他靠近圆球后。 一道极其刺眼的光芒炸开,顿时将那老头子炸的魂飞魄散。 巨大的蘑菇云飞上天空。 世界静止了。 新生的天道想要长成,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只等新的天道诞生,才会出现新的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 到那时,世界才会重新开始运转。 …… 【快穿办员工白泽,指使小世界崩溃,天道分裂,你需要在小黑屋关上十年,进去吧,到了时候,会有人放你出来的。】 白茫茫的空间里。 是来自快穿总局的审判,白泽本来可以高高兴兴的拿补偿,然后去下个世界继续任务。 但他不该直接杀死了那方小世界的天道。 导致那个世界,未来很多年都不能再有员工进去做任务了。 这是大忌,但念在白泽是多年的优秀员工,总局的人也不好处罚的太过。 小黑屋是个可以调时间的屋子,里面十年外面也才十天。 只是白泽第一次进来,有点新奇。 而且小黑屋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屋,反而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和最开始的系统空间类似。 系统不会质疑白泽做的任何决定,它只是有点可惜,存的那么点积分,又都花没了。 十天后。 白茫茫的空间里出现一扇门,门的那边依旧是一片黑暗。 时间到了,这是白泽第一个想法。 顺着大门走出去。 白泽忽然感到一阵踩空感。 …… 女人亲昵勾着自己的下巴,吻了上去。 也是没有想到。 自己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穿进来了。 女人温柔在他唇上啄吻着。 “明日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 突然记忆涌来,白泽闷哼一声。 疼痛中夹杂着愉悦。 “阿泽今天似乎不在状态,莫不是身子虚了?要不姐姐帮你做些药丸子?” 白泽小脸一红,太羞耻了,居然才十几分钟就…… “刚才不算,再来!” “来便来,姐姐还怕你不成。” 女人再次搂过白泽。 大战一触即发。 良久,窗外天色暗了下来,白泽披着里衣。 女人熟睡在一旁。 白泽静静的坐在边上,整理脑海中的思绪。 自己一早就进入了世界,只是丢了记忆,刚刚才完全想起来。 旁边的女人名叫紫薰,是与哥哥白子画齐名的几位上仙之一。 自己爱慕她多年,终于抱的美人归。 “唔!” “怎么了,身子还难受?” 女人长得好看,就连蹙眉也惹人怜惜的紧。 “颂芝,本宫要喝水,去倒杯水来!” 嗯? “颂芝是谁,姐姐睡糊涂了?” 浑身酸疼,年世兰以为自己昨夜侍寝呢。 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猛的睁开眼,正对上白泽关心的眼神。 “啊啊啊!你是谁派来的野男人,快给本宫滚出去,颂芝你死哪儿去了!” 年世兰口中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挣扎着坐起身,就要下床。 可身上的酸疼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而且她下面未着一丝半缕。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明明昨日还说人家是你的心肝宝贝,今日占了人家身子就成了野男人,我好惨呀,如此失了清白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泽不给年世兰发作的机会,抢先说完自己要说的词。 一番表演下来,直接把年世兰给看傻了眼。 “你说本宫占了你的身子?真是荒唐,这种敦伦之事,明明就是女子受委屈,你莫不是欺负我年世兰不懂?” 年世兰? 很好,知道是谁了。 “可是昨晚明明是你亲口说的,只是亲亲而已……” 白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身上的青紫展现的淋漓尽致,由于表演痕迹过重。 让年世兰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欺负了人家。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在翊坤宫,等着皇上呢。 而且这里不像皇宫,红墙绿瓦的,也不像她的宫殿,被装饰的无比的华贵。 但更添几分雅致,一旁的熏香也让人心情愉悦。 不似欢宜香那么甜腻。 “可能是本……我记差了,这里是哪里?” “姐姐的家呀,难不成姐姐连自己的家都忘记了?” 年世兰松了口气,难怪自己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第1章 花千骨1 白泽委屈巴巴的,红着眼眶控诉着年世兰。 年世兰整理了一下脑海中记忆,发现可以使用的寥寥无几。 她知道白泽在看她,但年世兰害怕自己被发现不是原主。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白泽。 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变天了,白泽突然觉得有点凉,自己委屈了大半天,也没人理会他。 只能瘪瘪嘴,又钻进被窝里。 就是这样难免会有些身体接触,还不等年世兰看过来,白泽就把脑袋别过去,不看她。 气鼓鼓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要哄。 早年间,他和哥哥白子画一起被长留仙人衍道带回去,收作关门弟子。 哥哥比他大,又稳重,平日里练功很少陪在他身边。 衍道便把小白泽交给了大徒弟摩严,彼时的大师兄还没成婚,就先一步做了父亲。 一把屎一把尿的抚养他长大成人,这话糙了点,但理不糙。 原本的大师兄老成稳重,为人固执,不苟言笑,却在白泽日复一日的陪伴中变成了师弟控。 整日就知道小师弟长小师弟后的。 就这样把白泽养成这副坏脾性,按照三师兄笙萧默的话来说,大师兄这是把小师弟当做女儿来养呢。 这娇滴滴的小性子,也不知道哪位仙子能看的上。 不说远的,近处就有一个。 紫薰喜欢不得了,但对于宠冠六宫的华妃娘娘来说,有点接受无能了。 年世兰戳了戳白泽的背,那人躲在被子里蛄蛹两下,不出来。 她抿抿唇,又试探的拍了一下,没用多大劲。 “你打我?你这个负心女,昨天才哄得人家把身子给你,今天就不认账了,还打我!” 年世兰紧咬后槽牙,往日我便是后宫最不讲理之人,如今竟然让她遇见个泼皮滚刀肉。 没理也要辩三分,她分明没用多大力。 比起她在翊坤宫惩罚曹贵人,这简直就是赏赐这小男人了。 正准备把白泽叫起来,好好跟他说说,结果一巴掌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拍到人家的屁股蛋子上。 紧接着,她就看到白泽的整个身体都在慢慢变红。 年世兰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我就知道,姐姐下次要是再这样,阿泽就真不理你了。” 白泽一个转身,又开始胡作非为的到处点火。 不得不说,这水灵灵的小男人就是比皇上那个老帮菜好。 不仅有腹肌,还有一张好看的脸,特别是什么时候,一边……一边掉眼泪。 气狠了也只是在她身上留个印子,年世兰有那么一瞬间都想要沉浸在里面了。 …… “姐姐今日同我一起回长留吧,不然阿泽想到那么多天,都见不到你,心就好难受,你摸摸,阿泽的心跳的快不快?” 终于当家做主了一次的华妃娘娘,慵懒的搂着白泽,那只玉手还不自觉的抚摸着白泽俊俏的小脸。 白泽拉过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睛亮亮的。 仿佛是在问她感受到了吗。 “砰!砰!砰!” 心跳如擂鼓。 少年炙热的爱意,让年世兰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年世兰是想回去的。 不过…… 白泽? 年世兰将这个名字放在嘴里念叨两次,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人。 方才还不觉得,如今闲下来倒是记得,在皇宫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在哪里呢? 年世兰要把自己的记忆翻遍了,才终于找到了。 宜姐姐身边不是有个小太监么,叫阿泽的。 自己还夸他颜色好,只是如今怎的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 “好不好?正好咱们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带你回去见见哥哥还有师兄他们!” “好好好,随你。” 年世兰还在思考,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答应了白泽什么。 等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了。 白泽早就穿戴整齐,等着她梳妆打扮。 坐在铜镜前,年世兰有点不自在,毕竟她要和白泽一起去见他的亲人。 这和成婚后去见公婆有什么区别。 不过…… 年世兰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白泽,也不得不叹一句。 白泽的好颜色。 身上穿的白袍是用天蚕丝混着金线绣的,上面仅是一些小而细的云纹。 看起来精致又华贵,头上玉冠还镶嵌着宝珠,衬得白泽更加的唇红齿白。 特别是他笑起来时,嘴角两颗尖尖圆圆的小虎牙,甜的人心都化了。 “怎么啦?” 见年世兰一直看着自己,白泽以为是自己衣服没穿好呢。 “没怎么,本……我要穿什么衣服?” 往日自己总喜欢穿玫红色的旗袍,再配上旗头,只是衣柜的衣衫很多,但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紫薰姐姐自然是穿你平日的衣衫啊,我去给你拿吧。” 白泽熟练的跑到衣柜,拿了一套与自己同色系的长裙。 年世兰有些陌生,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自己熟练的穿好了衣衫。 “紫薰姐姐不要动,我来给你描眉,我在凡间见过,新婚夫妻,丈夫是可以给妻子描眉的,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白泽轻轻托起年世兰的下巴,仔细的为她画眉。 近距离的接触让年世兰能清楚的看到白泽的脸。 他的眼睛里装着的全是自己那炙热的情意仿佛能把她融化。 年世兰很喜欢皇上,只是和宜修相处久了,她渐渐的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皇上喜欢世兰吗?喜欢的,但他不喜欢年世兰。 有哥哥在,皇上就永远不会真的喜欢自己。 何况他再怎么宠爱自己,也逃不过自己是个妾室。 这样亲密的接触和动作,是年世兰想都不曾想过的。 曾几何时,她年世兰也是个渴望爱情的小姑娘。 面对这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饶是年世兰也不免有些沉迷。 “紫薰姐姐,紫薰!” 白泽的呼唤,将她从回忆中惊醒。 “怎,怎么了?” “画好了,姐姐看看可还满意?” 闻言,年世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怔愣。 许久不曾画过这样温柔的眉型了,以往她都是让颂芝给她画的凶一些。 这样好让后宫那些想要争宠的妃子看看,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我画的不好?” “很好,你手巧,怎么画都好看。” “那是紫薰姐姐长得好看,所以才怎么画都好看呐。” 紫薰姐姐? 是了,这是她偷来的,是属于那位紫薰姑娘的情分。 若是阿泽知道自己不是紫薰,怕是就不会对她这样好了吧。 高傲的年世兰也有这样害怕的一天,她看着前面赤诚的眼。 只能尽力的露出一个假笑。 第2章 花千骨2 “紫薰姐姐笑的好难看,我说错什么了吗?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白泽攥着年世兰的手,关心问道。 “没…没什么。” 她试探着把手抽出来,然而白泽握的紧,实在抽不出半分,也只能任由他这样了。 “姐姐如今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就要对我负责,你不开心,阿泽也不会高兴,难不成姐姐就是想看我难受吗?” “这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微笑,紫薰姐姐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白泽伸出食指,放在年世兰的两边嘴角,扒拉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走吧,咱们回长留!” 年世兰还在想怎么没有马车和侍女,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柄长剑,泛着寒光。 一看就知道是把吹毛断发的好剑。 那剑飞到白泽面前,变大了许多,他就那样施施然走了上去。 这一幕看的年世兰目瞪口呆,居然是悬空的,她正要试探一下,就被站在剑上的白泽给拉了上去。 脚下不是实的,年世兰有点害怕,尽管白泽搂着她,但她还是悄摸摸的回抱着他。 两人站在剑上,拥抱在一起,看着真是般配极了。 只是忽略女人脸上的恐慌就更好了。 “莫怕,有我在呢,必不会叫你出事。” 白泽好像看出了她体内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贴心的将她搂在怀里。 “你看这下面的名山大川,好看么?” 终于不那么慌张了,年世兰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听到白泽的话。 她也好奇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 紧接着就被这景色给吸引了,一心只顾着去看风景去了。 白泽知道年世兰从小在府中没出过远门,十六岁就入了府,被那宫墙围了一生。 哪里看过这些,御剑飞行的速度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 任由年世兰欣赏沿途风景,听她时不时的赞叹一声。 白泽无奈摇摇头,就这还是年世兰尽力隐藏自己不是原主。 他就算不是傻子,也看出不对劲了。 “好看吗?” “好看,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美丽的风景呢。” 丝毫不知自己透了老底的年世兰,还在傻傻的附和白泽的话。 “长留更好看,我的九重楼姐姐还没见过呢,站在上面可以将这天下的风景尽收眼底。” 九重楼是衍道特意为白泽开辟出来的住所,里面极尽繁华,几位师兄送了许多的法宝都在上面,随意摆放,任由白泽赏玩。 两人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趁天黑前,上了长留仙山。 途经广场,年世兰看着巍峨的仙府,不禁有些愕然。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白泽带着自己御剑飞行,年世兰就有了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她这是来到了仙界,神仙的地盘。 阿泽也是神仙,他今日就是带着自己来见长辈的。 想起仙人的厉害手段,年世兰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很是担心。 神仙那么厉害,会不会看出自己并非是这个紫薰的事实。 到那时自己会不会被赶回去? “说什么呢,咱们先去见见师傅可好?” 自从白泽从广场之上飞过,底下的弟子们就知道是长泽仙君回来了。 一个个的欣喜若狂,尤其是其中的两人。 一为大师兄竹染,二则是二师兄落十一。 两人也算是白泽幼时玩伴,只是如今长大了,都有了各自的事物。 前者负责门派中的庶务,后者负责教导弟子修行。 只有白泽挂个名头,什么事都不用做,可以出去到处玩。 许久不见白泽,两人更是想念的紧。 就连争执的矛盾都丢到一边。 “你们先练剑,我和大师兄一起去看看师叔去。” “啊!我们也想去。” “去什么去,再去,你们每人挥剑一万次。” 广场瞬间安静。 大师兄总是冷酷的,只有面对师叔才有那么几分笑意,二师兄严肃但也心软些。 众弟子们苦着脸,跑去一边练剑去了。 往日不对付的两个师兄弟,再一次为了同一个人,化干戈为玉帛。 按照惯例白泽回来,会先去看看师祖,再去贪婪殿看看摩严。 这两人自然是回贪婪殿,等着白泽过来。 闲来无事正在垂钓的摩严,看到两个徒弟来了,便知道,他那不成器的小师弟回来了。 “竹染十一,可是你们小师叔回来了,?” “是啊师傅,我们来这儿等着。” “我说爹,你成天在这里钓钓钓,可有一条鱼咬钩?” 摩严被梗了一下。 这个儿子对谁都是无差别攻击,只有面对师傅和小师弟才会和颜悦色一些。 偏偏摩严还不能太过管教,毕竟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竹染他娘才会死去。 他心里愧疚,却也毫无办法,毕竟他那时身受重伤,根本打不过对方。 只能带着年幼的竹染回长留来,也算是逃命。 这小子一直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娘,多年来对自己怀有怨怼之心。 如若不是白泽从中调和,搞不好他们已经肚子相残了。 “这湖里的鱼,都是你小师叔当年放的,我不过是钓着玩,哪还能真的钓上来,万一阿泽那孩子又哭闹,我可哄不好。” 要说摩严这脾气,也是让白泽给练没了。 一旦没顺着他,就能哭一天,那声音能让闭关的衍道都听见。 为此他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骂,后来慢慢学会哄孩子了,才好些。 正当摩严感叹自己多年为父为母的不易时,一条不怕死的鱼,咬了钩。 见摩严面色一沉,竹染熟练的拿出留影石开始记载。 尽管父子二人感情还不错,但改不了竹染这性子,就是要跟老爹对着干。 不给他添堵,就好像是不舒坦似的。 “师傅,是不是有鱼咬钩了?” 落十一傻傻的问道。 “你完了,爹你收手吧,我已经记下来了,等下就给小师叔看。” “不孝子!” 第3章 花千骨3 衍道似乎一早就知道今日白泽会回来,特意在九重楼等候。 年世兰跟随白泽一同进入大殿,便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人。 正慈祥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发现了她不是正主。 “师傅~阿泽回来了,您想不想我呀?” “傻小子出去玩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回来了,你带着紫薰仙子回来……” 衍道抚着自己的胡须,眼中笑意盈盈。 “咳咳,徒儿此次回来是要请师傅为我们证婚,阿泽已经和紫薰仙子有了夫妻之实,我想娶她为妻!” “想好了?” “嗯嗯,想好了!” 白泽点点头,拉着年世兰的手,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她点头。 只是许久,都不见年世兰有什么回应。 见自己乖徒儿瞬间变得失落,衍道顿了顿。 “你先出去,为师有几句话想和紫薰仙子说。” “我不可以在这里么?” “不可以!” 衍道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好吧,要快哦。” 白泽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就在他出去的瞬间,一个结界将这个房间彻底包裹。 年世兰有点恐慌,白泽不在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姑娘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称呼从仙子变成了姑娘,年世兰这下确定了,这位仙长的确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您已经看出我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非也,非也,不是我看出你不是这身体的主人。而是你来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完整。” 年世兰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衍道在说什么。 衍道手中光芒一闪,那光芒便钻进了年世兰的脑海中。 “数百年前,子画与你们一同出去降妖除魔,那大妖很是厉害,你们五位上仙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 其中你是最严重的,丢失了一魂一魄,事后子画带你回到长留时,老夫掐指算出,你这一魂一魄去了异世历劫,尚且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今日一见,看来这丢失的东西都回来了,只是不曾想你失去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记忆。” 衍道的话在年世兰的脑海里,对应上一幅幅的画面。 有她自己独处的记忆,也有她和其他四位上仙同游的画面,更是有她日日来找白子画的景象。 反倒是白泽出现的画面少之又少。 年世兰有点恍惚,她活了二十多年,如今告诉她。 说她其实不是年世兰,而是紫薰,她是紫薰丢失的魂魄。 再者她喜欢的人是白泽的兄长白子画,而非是白泽。 这太荒唐了,年世兰接受不了。 “你不必如此惊讶,在你丢失魂魄的那些年,阿泽便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向来喜欢你,只是紫薰仙子你,嫌弃阿泽体弱。” “我怎么会嫌弃阿泽呢?他那么好,不会有人会不喜欢他的。” 年世兰急切的说完,便对上衍道戏谑的眼神。 原身……应该说原本的她就是不喜欢白泽的。 “失了记忆的你,又仿佛变了一个人,平日就只喜欢和阿泽待在一处,方才我见阿泽已经失了元阳,向来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我是想说,你们在一起我不会阻止,但若你伤害阿泽,那么我整个长留仙山,便视你为敌了,还请仙子想清楚,要不要选择和阿泽在一处!” 衍道此生一心修行,从未想过男女之事,如今年老了,才得了这么一对关门弟子。 白子画是他看中的长留下一任掌门,而白泽,乖巧可爱,单纯天真,为人至纯至善。 在这长留就如同至宝,三位师兄都对他很是宠溺,如今衍道突破不了,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在此之前,他要保证白泽会幸福一生。 更何况,自从白泽来到长留,他便发现白泽是整个长留的福星。 原本大徒弟摩严会是落得凄惨结局,孤苦一生,最终孤独老死,还和自己的儿子父子相残。 可因为阿泽,这一切都变了,竹染和摩严这对父子,虽不大和谐,但终归是一家人。 就连子画的生死劫,也因此消失了。 “我若不想和白泽在一起,您能否送我回去?” “你如今是回归了紫薰的身体,天道不会再允许你回到那个异世界了。” 衍道将失去一魂一魄的紫薰仙子,和白泽相处的记忆放入了年世兰的记忆里。 让年世兰看到,失去魂魄的紫薰和白泽相处时的画面。 看她面上表情不断变幻,衍道知晓她是在犹豫。 只是,年世兰注定是留在这里了。 衍道做了一辈子的善事,如今他倒是想做件恶事。 如果年世兰不同意,他就出手绞杀了这一魂一魄。 留在年世兰犹豫时,衍道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孕育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只待她做出回应,便是决定她生死之刻。 “我舍不得阿泽,既然回不去,那我便留下来,只是我要是想起了受伤之前记忆,言语中伤害了他怎么办?” 年世兰虽说出身武将,但也不是真正的傻子。 她在考虑时,就感觉到房间温度骤降。 眼角余光也看到这老神仙藏在袖子里,即将出鞘的剑芒。 “我相信仙子一定会压制住她的,此外我会再给你一份玉简,按照上面的法决修炼,很快就能融合记忆,恢复你的法力。” “多谢……” “你便与阿泽一同叫我师傅就是了,既然答应了,那就准备看个日子准备成婚吧。” 年世兰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不过想想那人是白泽,就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了。 衍道交待完就离开了,结界消失后,白泽第一个赶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师傅没欺负你吧?” 白泽上下扒拉着年世兰,万一师傅把她当成夺舍的妖魔,可怎么办。 “我没事,你可知道师傅方才说了什么?” 白泽挠挠头,疑惑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毕竟年世兰身上什么伤也没有。 而且他一点儿也听不见两人的谈话。 “师傅他老人家说,让我留在长留,准备与你大婚!” “啊?师傅真的这样说呀,我就知道他最疼我了。” 年世兰无语凝噎,刚才这臭小子可是第一时间跑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的。 要是那老头子真的在这儿,不得被气死。 第4章 花千骨4 临时想到一件大事,刚巧转回来的衍道:“……” “紫薰姐姐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怎么一直眨眼睛?” 白泽背对着大门,丝毫看不见他师傅那黑沉沉的脸。 “咳咳!” “呀~师傅,原来您还没走呢。” 身后传来衍道的咳嗽声,白泽立刻变脸,转身过去看向衍道,甜甜的说道。 “老夫决定此次长留提前收徒,如今你也大了,是时候收几个弟子。” “啊,我还是个孩子呢,不要!” 有时候真的想翻个白眼,这臭小子以为他不知道吗。 哪里是不想收徒,那是想和紫薰单独相处。 “没得商量,你若再说自己是个孩子,那与紫薰的婚事便往后延吧!” 衍道捋了一把自己长长的胡须,看着白泽委屈巴巴的小脸。 心里总算舒服多了。 他容易嘛他,为了这臭小子,自己还特意跑来威胁人家小姑娘,想着人要是不同意就…… 结果臭小子还生怕自己会伤害人家,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 衍道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干脆转身离开了。 他决定闭关去,要么突破要么死。 再不理这臭小子。 “唉,不不不,别呀师傅,师傅傅~阿泽错了,真错了,我这次一定收徒,多收几个好徒弟,好不好?” 见衍道真的要走了,白泽赶紧过去把人拉住。 都说老小老小,这师傅怎么还真跟个小孩一样。 得亏他会嘴甜,会哄人。 “勉勉强强吧,你们俩待着吧,为师回去闭关修行去了。” 总算开心了点,衍道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 “紫薰姐姐,我今日刚回来,还得去贪婪殿一趟,你去不去?” 贪婪殿? 年世兰在记忆里听说过,但一直没那个机会亲自去看看。 心里好奇,便答应白泽,和他一起过去。 九重楼的位置不错,距离三殿都是差不多的距离。 为了让白泽出行不那么枯燥,九重楼还有可以出行的仙鹤。 白泽带着年世兰坐在仙鹤上,年世兰戳了戳坐着的位置,引得仙鹤在空中叫了一声。 “好玩吗?” “好玩,第一次见仙鹤可以载人呢,比马车还舒服。” 衍道离开后,年世兰便把自己自身的情况完完全全和白泽说了。 她可不想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没长嘴,最后和爱人误会,分离。 说完她就等着白泽,想着若是白泽不接受,自己也只能另想法子。 没想到白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很是了解她。 还说要带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白泽对她这么好,比起皇上,高下立判,有这么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俊俏小弟弟,不比年过四五十的老皇上好多了。 加上年世兰入府时,柔则还在,皇上对她情分不多,前朝又不只有哥哥这么一个武将。 自己能分到的宠爱就更少了,入了宫,又有新入宫的宠妃。 那时她便不再那么喜欢皇上,只一心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她回到这个世界之前,肚子都没有任何动静。 而且说句实在话,有白泽在身边陪她,这么久过去,年世兰完全没有想过在那个世界的一切。 整日困在宫墙里,能有多快乐? 还不如亲自来见识这广阔的天地,终于想通了的年世兰。 抓着白泽凑到自己身边,在他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让正在飞行的仙鹤都踉跄一下。 险些从空中掉下来。 到底是在长留仙山待了这么多年,这仙鹤早就生了灵智。 突然看到有个女人轻薄他们家主人,哪能不惊讶。 只是他觉得,好像他小主人还挺喜欢。 不然怎么会要求再来一次呢。 莫名其妙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仙鹤,降下自己飞行的速度,让他们到达贪婪殿的时间慢点再慢点。 只是不管仙鹤速度多慢,贪婪殿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仙鹤慢慢停在贪婪殿外的空地上,年世兰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白泽。 下来时,还不经意的冲白泽抛了个媚眼。 想她年世兰乃是汉军旗的翘楚,当年宫里流传这么一句话。 “就是满蒙八旗都放在一块,也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 这话没一点儿毛病。 没看这傻小子,被她看了这一眼,不仅红了脸,就连耳朵都红透了。 年世兰恶趣味的走上前,捏了捏。 “好烫呀,阿泽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着了风寒?不如……你晚上来找姐姐,姐姐给你治治?”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若不是白泽全神贯注,都不一定能听清楚。 “……好” 就算羞耻,也不能放弃自己应有的福利!(白泽缠绵害羞,实则内里……) “阿泽?小师弟!小师弟着了风寒,十一竹染快速去请三师弟和朽木清流长老过来看看!” 竹染揉了揉被摩严差点创飞的胳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让年世兰以为这人是在模仿自己呢。 “请什么请,小师叔是和紫薰仙子调情呢,你看他样,能是得了风寒?那明明是发烧。” 摩严狐疑的看看白泽,又看看年世兰,看看年世兰,又看看白泽。 “胡说,你小师叔年纪尚小,如何能找道侣?快速去请三师叔过来为阿泽诊治。” 摩严捂着双眼,简直不忍直视。 小师弟不过出去了一个月,就丢了元阳,这紫薰仙子身上灵力充沛。 肯定是和他水乳交融了。 老父亲摩严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香香软软的女儿(划掉)儿子居然被别的猪给拱了。 “师傅,弟子觉得小师叔和紫薰上仙挺般配的。” “胡说八道,落十一你不是带领师弟们练剑,在自己做什么?快走!” 莫名其妙被赶走的落十一,瘪瘪嘴: ‘所以爱会消失对嘛’? 正准备再把臭儿子给发落的摩严:“咦,臭小子呢?什么时候走的?” 聪明的竹染早在摩严说落十一的时候,就已经先走一步了。 想来今天不宜去看小师叔,还是先等等,晚些再说。 摩严老父亲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里发。 他看年世兰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拐走香香软软女儿的黄毛。 第5章 花千骨5 “阿泽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师傅说这次咱们提前两年举办收徒大会,你可是要收徒弟的。” 摩严无视年世兰,专心和白泽说话,在他没看到的地方。 年世兰也和竹染一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老东西居然瞧不上她,若是在皇宫,少不得让颂芝让他一顿一丈红。 “师兄,咱们进去聊,进去聊。” 摩严老怀欣慰,走在前面。 小师弟知道关心人了,是好事啊。 身后,白泽牵着年世兰的手,两人一起小声蛐蛐摩严。 “你这师兄居然敢瞧不起本宫!” “师兄素来如此,他没坏心,小兰姐姐别生气了,咱们华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计较啊。” “也罢,瞧在你的面上,我便不与他计较了,你呀,真是冤家!” 年世兰瞪了白泽一眼,只是她长得好看,瞪人也像是在撒娇。 白泽心里痒痒,趁着摩严没看过来,快速凑到年世兰脸上啄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咳咳!” 年世兰瞬间高兴了,也想再回一个给白泽,就听到前面那人。 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华妃娘娘再次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大庭广众之下,还有外人在呢,男女授受不亲,还不快松开!” 没反应? 摩严老父亲亲自上前,将紧紧握着的两只手分开。 “哎哟,师兄~师傅都答应我们俩了,这次就是特意过来告诉师兄这个好消息的,没想到师兄居然这么反对,阿泽真是心痛死了,就让我死了算了!” 白泽往旁边迈了一步,抖了抖衣衫,开始了他的演出。 是那种光哭不掉眼泪的,年世兰看的一愣一愣的。 老父亲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哄。 要让他同意这门婚事,他真开不了口啊。 他可记得,这夏紫薰前几年还在追求子画呢,也不一定是追求,不过肯定也就是男女那档子事了。 怎么能放任这个坏女人勾搭这兄弟俩不管呢? 再说了喜欢子画就算了,居然还想来找他们阿泽。 多乖巧,多可爱的孩子啊。 都把她带坏了,这都多少年没这么闹过了。 就在摩严急得转圈圈的时候,白泽偷摸的睁开一只眼看了下,哭闹声也减弱了些。 “我就是喜欢紫薰姐姐,我们都在一起了,您还不同意,再说我清白都没有了,以后还有哪家的姑娘要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也是摩严所担心的,只是他好像记得了,他小师弟是男的啊。 男的还有清白这东西吗? 摩严的头上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黑色问号。 “是谁又惹我们小泽泽生气呀~” 销魂殿,儒尊笙萧默,同时也是白泽的三师兄。 他个性随和,外形儒雅,形象俊朗。比起清冷而不苟言笑的师兄白子画更有亲和力。 此刻他人未至,声先到。 紫衣玉带,手执长箫缓缓走来。 方才还在假装哭闹的白泽瞬间安静下来,在摩严的目瞪口呆下,跑到笙萧默身后站着。 “三师兄,师傅都同意了我和紫薰姐姐的婚事,大师兄他非是不同意,你快帮我劝劝他。” 白泽拉着笙萧默的衣袖说道。 “包的小师弟,你先带着紫薰上仙出去,我来跟大师兄说说,保管把这事办好,你们就等着成婚就行了!” “谢谢三师兄,你人真好!” 被小师弟发了好人卡,笙萧默心里美滋滋的。 拉着对他保持警惕的摩严,往座位上走。 “大师兄这事儿啊,我跟你说,他不能这样做……” 也不知道那天笙萧默待在贪婪殿,一下午到底是做了什么。 只知道人像是被吸了精气,整个人就像绽开的花朵,瞬间枯萎了。 跑来九重楼,拉着白泽的手,眼眶里全是泪啊。 只说了一句话。 “小师弟,哥哥这事儿总算是给你办成了!” 就这模样,白泽都和年世兰说过,他俩成婚,三师兄必须做主桌来着。 不过很可惜,他们大婚那日,主桌坐的的衍道真人,还有摩严。 衍道喝着小酒,啃着大肘子,看到一旁的大徒弟那死了娘的丧气模样。 气不过给他一个肘击。 身后竹染哈哈大笑,导致自己看中的一块肉被落十一夹走了。 “该死的落十一,你个大馋小子!” “啊?我看没人吃啊。” 他们几个和门派里的几位长老坐一起。 至于白子画,满脸的复杂之色,万万没有想到。 弟弟就这样嫁(娶)出去了。 “阿泽,这是娘留给我们的,一人一块,这个是你的,给你媳妇吧。” 那是多年的好友,只是今日白子画却找不到想说的话。 早知道就不跟他们一起玩了。 居然把他年轻貌美的弟弟给骗走了。 白子画后悔多年,也无法改变弟弟是别人家的事实。 最后他和花千骨在一起后,偷走了白泽和年世兰的儿子。 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白泽和年世兰的的婚宴,没请太多其他宗门的人,大多都是长留的自己人。 热热闹闹的玩了一天。 入了夜。 九重楼灯火通明,竹染和落十一带着弟子们,跑到广场放礼花。 庆祝白泽成婚。 他们还想着第二天要好好调侃一下小师叔呢。 结果第二日上午,九重楼里传来一声怒喊声。 是摩严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跑来一看。 嚯,好家伙! 白泽带着年世兰离家出走了。 还等着喝徒弟媳妇酒的衍道真人: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 大婚当晚,白泽拉着年世兰去了凡间。 两人在一个名叫花莲村的地方定居下来。 一间农家小院,院子里种上几棵桃花树。 在养几只小鸡,还有一只狗子。 平日就去城里酒楼听听说书人讲故事,或者带着年世兰降几只妖除几个魔,别提这日子过得多潇洒了。 “阿泽,你说这小骨头为什么会身带异香?” “不知道,可能就是有人身上有体香吧,比如说我!” “你就贫吧。” 白泽噘噘嘴,明明这女人晚上搂着他,总说好香好香。 这难道不是说他有体香? 真是个嘴硬的女人啊! 第6章 花千骨6 “话说回来,不是说长留要开收徒大会了么?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 “你啊,真以为提前召开收徒大会,说说就可以了?还得准备许多事务呢。” 小院里,白泽躺在躺椅上,接受年世兰的投喂。 “兰姐姐,小白哥哥!”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小小的呼喊声,如果两人不是修行之人,还真不一定能听见。 “怎么了小骨头?” 将耳边的一缕碎发撩到耳朵上。 年世兰用手帕擦了擦手,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兰姐姐~” “哟,怎么还哭了,有什么事跟你兰姐姐说。” “爹爹又病了,我不敢去请大夫来,路上好多鬼,要拉我的脚。” 花千骨抽噎着,但眼角却没有一滴泪水。 闻言,年世兰朝她身后看了眼,那结界之外,的确有很多的妖怪还有灵体,只是他们不敢进来。 “阿泽,我带小骨去城里走一遭。” “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年世兰也是半吊子水,虽说有按照衍道真人给的玉简修炼,但也是刚入门而已。 若是遇到大妖,便只能束手就擒。 “也好。” 三人一同出去,那些妖魔鬼怪感受到白泽身上蓬勃的仙气。 一个两个的就赶紧退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千骨离开。 来到城里,百姓们看到是花千骨来了,便凑到一起,大声蛐蛐她。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花千骨也练就了一副好的心态,和强大的内心。 并不觉得有什么。 从城里请了大夫回去后,大夫给花老爹开了药。 白泽又帮着把那大夫给送了回去。 留下年世兰和花千骨一起给花老爹熬药。 眼看到了饭点,花千骨也没有旁的东西可以用来感谢二人。 便想着去门口小菜园里,摘点蔬菜什么的回来。 “呀,兰姐姐,这里有个人!” 原来花千骨在自家门口,捡到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 她向来心善,见这人长得也怪好看的,猜他不是坏人,就要把他扶进家里一起照顾了。 “小骨头,我跟你讲,这路边野花不要采,男人也是一样,捡了路边的男人,可能会家破人亡哟~” 昏迷但有意识的墨冰:“……” “可是我觉得他和小白哥哥长得很像,万一他不是坏人呢,等他伤好了,我就让他走!” “笑死,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能有阿泽长得好,你可别什么脏的臭的都拿来和你小白哥哥比,不然他可是会哭的。” 年世兰说的有点严重,花千骨一向都很喜欢白泽的脸,她简直不敢想,顶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还哭会是什么样的。 “我倒是要看看,这人长得有多像我们家阿泽。” 说着,她直接走上去,就扒拉墨冰,一下两下,见这人一动不动。 还朝他胳膊掐了一把,不用说这力用了五分。 包青的。 白子画化作的墨冰,终于在年世兰面前露了脸。 哦豁…… 完了,这是她大伯哥。 “是不是很像?” “一般般吧,也没有很像。” 年世兰嘴硬说道。 花千骨看到年世兰正一步一步的往外挪,有点奇怪。 但她觉得兰姐姐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因此她也没管。 等到白泽过来了,就只看到花千骨在给一个男人擦脸。 “咦,小骨头,你爹还会二次发育啊,怎么一下窜这么老高?” “哈哈哈,小白哥哥你可真会说笑,我爹喝了药已经睡了,这个大哥哥是我在门口捡的。” “捡的?小骨头啊小骨头,你还是年纪小不懂事,这路边的野花可以采,但路边的男人可不能随便捡呐,过两天我带你去酒楼听说书,随便捡男人可是会家破人亡的哟!” 白泽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下可是给花千骨笑个够呛。 “小白哥哥你和兰姐姐还真是般配,就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呢。” “哦~你兰姐姐刚才也劝你了?” “对呀,这个大哥哥长得还很像你呢。” 趁着这人还在昏迷,花千骨大着胆子在他脸上扒拉了一下。 将墨冰的头硬掰过来。 “你看,像不像?” 嚯,哥哥! “一般般吧,我觉得也不是很像。” 白泽一边说,一边往外挪。 花千骨被这对夫妻的操作搞糊涂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奇怪。 …… “阿泽,那个人分明是你大哥呀,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应该是出来历练,还是有记忆的那种,要不咱们走吧?” “还是不了,这次你大哥历练回去,应该就是要继承长留掌门之位,咱们该回去了。” 白泽摩挲着下巴。 “算算日子,咱们好像也该回去了,不然兰儿你肚子里的崽崽……” 年世兰没有感觉,但白泽看的明白,她的腹部有一团灵气。 而且它有意识的在吸收年世兰体内的灵气,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特别的累。 今日在躺椅上坐一会儿,都腰酸背痛的。 “你说咱们有孩子了?” 年世兰惊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在那个世界,她的孩子没了,原以为那孩子生气了,这辈子都不愿再托生于她腹中。 没想到,自己居然怀有身孕。 “咱们是该回去,长留有足够的灵气,这孩子是仙胎,它是有意识的吸收你身上的灵气,等到了后期,它需要的灵气也更多,这里没有这么的灵气的。” 一想到是关乎崽崽的事,年世兰立刻警醒了。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和哥哥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年世兰点点头,这是白泽的亲哥哥,就如同她和哥哥年羹尧一样。 …… 又过了两日。 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墨冰,来到了白泽的小院子里。 “何时回去,长留还有几个月就要召开收徒大会了。” “这不是等着哥哥过来嘛,我和紫薰姐姐这就准备回去了。” “也好。” 白子画尚且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能与他们同行了。 “对了哥,你马上要做叔叔了。” “什么?” 白子画惊讶的看向年世兰的肚子。 “紫薰你有了身孕?你们俩真是胡闹,赶紧回去,不然我就通知师傅他们过来!” 第7章 花千骨7 “忘记和小骨告别了,那傻丫头要是找不到我们该如何是好?” 年世兰也是觉得自己真是一怀孕就开始犯傻了,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她出身不凡必定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若是有缘,哪天也自会再见。” 白泽这么着急的要赶回去,除了年世兰怀孕,便是还有一点。 衍道真人这么急切的要把掌门之位传给白子画,他必定是想突破,去闭死关了。 加之长留又提前两年对外招新,他想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正值多事之秋,他也不好再这样带着年世兰远走高飞,袖手旁观。 回到长留,摩严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还不等他发脾气,就得知年世兰怀了身孕,顿时高兴的不能自已。 如今还看不上年世兰,现在只觉得她要多顺眼有多顺眼。 …… 花莲村。 花千骨起了个大早,想着去隔壁找兰姐姐。 结果没想到,那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早已人去楼空。 桃花树下的躺椅还在,只是上面已经没了昔日好姐姐的身影。 “兰姐姐和小白哥哥怎么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呀,等下次看到他们小骨也不理他们了。” 墨冰担心她出来会有危险,便赶紧跟在她身后。 “怎么了?” “没事的大哥哥,我就是有点失落。” “或许他们是有自己的事,不多久就会回来了。” 见她这么失落的样子,白子画也有些不忍。 只是他弟妹已经怀有身孕,又是仙胎,若待在凡间对胎儿也不好。 “嗯,我会等到他们的,毕竟他们可是我在花莲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不过现在大哥哥也算一个了。” 闻言,白子画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边,白泽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泽,我还是有些担心小骨,虽说我修为不够,但也能看出花老爹身上那浓浓的死气,若是他也离开了小骨,那以后可怎么办呀。” 自从怀孕后,年世兰就有些多愁善感。 中午食堂特意做的灵兔肉送来,结果被年世兰知道了。 不由分说就哭了一顿。 有时候大半夜还会思念自己的哥哥年羹尧,又默默的掉眼泪。 白泽倒是希望她能大哭一场,这样总比默默的哭要好上许多。 一次两次的,白泽不放心,就看着她睡着了,自己才休息。 大清早的,年世兰一醒来就看到白泽眼下的乌青。 又心疼的紧,时间长了她也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两个月后,白子画历练归来,顺利继承长留掌门之位。 而他当上掌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准备举办招新大会。 不少旁的门派,都有心派遣弟子,来长留交流学习。 这事儿白子画自然一口,同意下来。 门派中庶务有竹染和世尊摩严,一时间白子画倒是清闲许多。 这天,白子画和两位师兄师弟一同,过来看白泽。 突然收到了蜀山的求救,他连忙拿出观微镜。 “竟是七杀想要攻打蜀山!” 白泽好奇惊咦一声。 毕竟七杀这个名头,谁都不陌生。 大师兄摩严的已故的亡妻,其实是七杀门人。 只是看不惯七杀整日做坏事,便擅自脱离了。 隐居凡间时,又救了历练重伤的摩严,两人日久生情。 生下了唯一的血脉竹染。 但好景不长,七杀殿的人找来了,说是要清理门户,顺便杀了摩严。 然而竹染的母亲却为了救摩严,声称自己可以代劳,解决摩严。 实则是偷偷放跑了摩严。 得知此事,七杀殿的人怒不可遏,当场便把竹染的母亲杀死。 又转身去追杀摩严。 小小的竹染被母亲藏了起来,只是他恰好看到了自己的爹爹离开的那一幕。 便以为是爹爹为了活命,不管他和娘亲逃走了。 就这样父子俩误会至今。 只是摩严也没想着解释,毕竟他就是没有保护好妻儿,这掩饰不了。 自此,大师兄摩严对七杀之人,深痛恶绝恨不能生啖其肉。 “阿泽,那个孩子!” 年世兰可不管四个大老爷们在想什么,她是一心盯着观微镜看的。 只见前往蜀山的山脚下,有个小娃娃正往山上赶。 那人不是花千骨又能是谁。 她穿着清虚道长送的衣服,脸上脏的像只小花猫。 “小骨不是在花莲村吗,怎么会到蜀山来?她爹爹呢?” “我离开前,花千骨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白子画叹了一声。 他们是可以让花老爹免去死劫,但这有违天和。 哪怕他被救活了,也是痛苦半辈子,这样还不如死了。 年世兰也知道花老爹的情况,只是亲眼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 难免觉得有些可怜罢了。 “来不及了,哥哥你先去蜀山支援,我带着弟子们随后就到。” 白泽估算着,眼下带着弟子们赶过去,还不知道要多久。 只怕等他们到了蜀山,山都被磨平了。 白子画修为高深,御剑飞行的速度也快的很。 说不定他去了,蜀山还有救呢。 “让竹染带着师弟们过去吧,阿泽就先留在家里,如今紫薰也快生产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 说到这方面,摩严到底是过来人。 知道如果白泽去了,年世兰难免会担心他会不会出事儿。 若是因此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那就不好了。 何况竹染和他一样,对七杀之人深痛恶绝,有他在不会吃亏。 多年仇恨,今朝终于有报仇的机会了。 得知这件事,竹染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光。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母亲被七杀的人,杀死的画面。 鲜血从她口中不停的涌出,自己想要跑出去救她。 可母亲眼里的拒绝去请求是那么的明显,终究他还是没有出去。 眼睁睁的看着疼爱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绝了呼吸。 尽管他知道,摩严离开是母亲要求的。 他还是怨恨他,不仅是因为摩严离开了,更是因为自己当时也因为害怕,没有出去给母亲收尸。 说到底他也是个懦夫,自己没有勇气怨恨自己,所以只能去怪摩严了。 第8章 花千骨8 “话说这些年七杀到底是想做什么,已经连续攻打了几个小宗门。” 年世兰在寝殿里休息。 摩严和笙萧默便留在九重楼。 “七杀之人阴狠歹毒,尤其是那单春秋。” 几次七杀围攻其他小宗门,带头大哥多是那单春秋。 “估计是想抢神器吧。” 白泽平淡的说出了一个大炸弹。 “怎么可能!” 就连笙萧默都变得严肃起来。 “若非如此,七杀怎么会无缘无故攻打蜀山,那清虚道长不是于杀阡陌有恩么,他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拿起一挂葡萄,白泽半躺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摩严眼神凝重,小师弟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说,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件事咱们先不说了,等子画回来了,我再和他商量。” 关乎到神器,摩严也不愿多待,即刻离开了九重楼,同时也带走了儒尊笙萧默。 …… “他们都走了?” “是呀,姐姐今日用的不多,是不是没有胃口?我剥了点葡萄,来尝尝!”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泽剥好了一盘葡萄肉,晶莹剔透的放在瓷白的小盘子里,看上去就让人口齿生津。 如今已经6个月了,偏年世兰这孩子也格外闹腾,她到现在还孕吐呢。 整日也没什么胃口,圆润的小脸也瘦成了尖尖。 这葡萄是好看,但她就是不想吃。 可看着白泽委屈的小可怜样儿,她又舍不得,只能就着他的手,尝了几颗。 “如何?” “勉强可以入口吧。” 年妃娘娘一甩帕子,托着白泽的下巴,把口中的酸酸甜甜的葡萄肉渡了过去。 “不错,赏你的。” 这边两口子恩恩爱爱,那边白子画也是小有收获。 他记得自己明明抹掉了花千骨的记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丫头一看见他就喊墨冰哥哥。 差点让他破功,在半空中掉下来。 “你认错人了!” “不会的,小骨的眼神可好了,墨冰哥哥你耳朵后面有颗红痣哟。” 方才见花千骨要受伤了,自己脑子一抽就把人抱了上来。 她站在自己身后,刚好可以看到。 白子画老脸一红,这么私密的地方,都被人看到了。 “墨冰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我还没去找清虚长老呢。” 花千骨此时正陷入见到好友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话痨有多恐怖。 整条路上,白子画都能听到小丫头叭叭叭的声音。 就算自己不搭理她,人家也能自娱自乐。 “七杀派攻打蜀山,我这次来是来救援的,等会儿到了蜀山你莫要如此吵闹了。” “啊?我吵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小骨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一路走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我就把话都留着,等哪天我见到兰姐姐和小白哥哥,再跟他们讲吧……” “安静,等解决了此事,我就带你去看他们。” 很好,瞬间安静了。 白子画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的美丽。 不多久,两人就一同来到了蜀山上。 只是此刻的蜀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白子画心中一紧。 赶忙往大殿跑,花千骨紧随其后。 刚到大殿门口,白子画眼前一亮,就看到清虚道长躺在地上。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七杀派护法,单春秋。 “哎呀,这个人他好丑啊!” 单春秋杀招在手,忽然听到有人说话,侧头看过去。 刚好躲过白子画的一剑。 “白子画!” “杀阡陌知道你来攻打蜀山么?” “哼,你管这么多作甚,今日清虚必死!” 说着再次袭向昏迷的清虚道长。 白子画既然来了,就必定不会再让他下手。 顿时与他打在一团。 趁空隙,花千骨小跑着过来,把昏迷的清虚道长,扶到角落里。 单春秋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是白子画的对手。 不过十几招,就败退了。 “清虚道长昏迷了,墨冰哥哥,我刚才没叫醒他,怎么办呀!” 白子画走过来,看着清虚道长上巴那里一道深紫色的掐痕。 顿时觉得这位前辈有些可怜。 “墨冰哥哥你在看这个?这是我爹教我的,昏迷的人只要掐这里,人中的位置,就可以醒的,不过我力气小,没能让道长醒过来,小骨真的太没用了。” 白子画的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这哪里是力气小。 他都感觉花千骨是直接把清虚道长掐死了才是。 “不说这么多了,我要先带你们回长留,稍后会有弟子过来接手蜀山。清虚道长现在很危险。” “我也要去吗?” 花千骨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要找清虚道长?他醒来也要在长留多待几日,你还不如和我一起去长留,顺便看看你小白哥哥他们。” 用你的话痨去折磨折磨白泽吧,就当是报复他们俩当初不和你告别直接离开。 白子画的嘴角悄悄扬起一抹坏笑,又在花千骨看过来时,赶紧收回去。 “怎么样?” “我去我去,小骨可想他们俩了。” 话落,花千骨搀扶着清虚道长,来到了白子画身边。 “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哦,小白哥哥他们经常给我吃好吃的,说是可以补身体,还有好多糖丸呢,爹爹去世后,我怕它坏了,就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那是年世兰尝试炼的丹药,都是一些大力丸什么的。 纯属练的玩。 这东西对身体没坏处,也算是个补品。 有一次恰好好看花千骨过来串门,就给了她一颗。 是花千骨觉得好吃,年世兰才多给了一些。 再高级一些的丹药,她就炼不出来了,毕竟还没有恢复夏紫薰的记忆。 这也是为什么花老爹重病,他们也帮不上忙的原因。 得知真相,白子画嘴角抽搐。 然而这还只是刚开始,殊不知过了几年,二人成婚后那股子怪力,真真是折磨了白子画许久。 他一个突破十重天的大能,也挣脱不开花千骨的束缚。 只能被为所欲为…… 第9章 花千骨9 “哇~这里就是长留吗?好大好漂亮呀。” 花千骨在从开始的害怕到现在的悠然自得,只用了半刻钟。 白子画还搀扶着醒来的清虚道长,她就拉着白子画的衣角。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 总算没有那么多问题的花千骨,真是让白子画松了一口气。 单春秋被打退后,本还想再使坏,给白子画他们添点堵,只不过很可惜,在山脚下遇见了急匆匆赶来的竹染。 看到来自七杀殿的人。 竹染真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即刻吩咐下去,众多师弟们便散开组成杀阵。 一群修为不多高的长留弟子,组成的杀阵威力竟是格外的大。 “七杀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受死吧!” 一声令下,竹染手持长剑,俯冲向单春秋。 单春秋被打的连连败退,原本就被白子画打伤,竹染眼睛又灵活的很。 不出两招,就看出单春秋受了伤,心念一动,便朝他的伤处猛攻。 “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道阴柔的声音自天上响起,竹染抬头一看。 “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打了狗引来了主子。” 身穿黄衣的杀阡陌,不悦的蹙了蹙眉,这长留的人,怎么说话这么糙。 “小郎君,你也说了是我的狗,自家的狗被打了,难不成还不能让我这个主人来讨个公道么?” 杀阡陌轻笑一声,眼眸里光芒流转,不经意间就对上了竹染的视线。 唔,是个长得不错的小郎君。 “呵,真是好笑,你杀阡陌恩将仇报,我们长留只是不忍蜀山被灭,特来救援的。你哪来的脸要给这条疯狗讨公道?” 竹染挽了个剑花,将长剑收回剑鞘。 藏在身后的左手默默掐诀。 能和掌门打成平手的杀阡陌,他们这群弟子不是对手。 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他只能赶在杀阡陌不要脸出手对付他们之前,尽力将信号送出去。 “咦,你在做什么?是想传消息回去吗?” 杀阡陌还真不知道单春秋今天,出来是为了攻打蜀山。 早年间清虚道长救了他一命,没想到今日居然是自己害了他。 看了眼一旁捂着伤口的单春秋,他脸上心虚的紧。 “知道不能做却还是要这么做,看来本座许久不出门,竟是没想到七杀已经是你的了,也罢……” “主上,我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属下这次吧。” 单春秋扑通跪下,膝行到杀阡陌面前,试图拉住他的衣摆。 然而手上脏污的血迹,让他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哼,单春秋如此行为可不是一次两次,今日你们主仆二人跑到这里来演这么一出大戏,可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啊。” 竹染说着还看了看身后的师弟们。 “能博郎君一笑也是好的,既然是这条狗犯了事,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会惩罚他。便不多留了,来日咱们再见吧。” 杀阡陌长得好看,比起白泽又是另一种绝色,是介于男女之间的那种。 跟随竹染一起过来的师弟们,躲在竹染背后,一个两个的眼色使得飞起。 也是没有想到,那个大魔头居然这么看好大师兄。 ‘你说那个杀阡陌,不会是对大师兄有意思吧。’ ‘不好说,反正小师叔是不会这样和大师兄还有世尊,儒尊他们这样说话。’ ‘啧啧啧,大魔头可是能和掌门差不多实力的,这要是真看上大师兄,估计大师兄屁股……’ 顿时,一众师弟相视一笑,看着竹染的臀部,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 让竹染格外不自在,总感觉自己被人蛐蛐了。 杀阡陌带着人走了,竹染等人略收拾一下。 就上了蜀山。 往日如仙境般的蜀山,竟一夕之间破败不堪。 到处都是残垣废墟,地上是众多蜀山弟子的尸体。 竹染带着人将这个人的尸体收拢到一起。 意外的发现蜀山还有几位长老只是受了伤,没有死去。 便连忙帮着他们疗伤。 …… 长留,九重楼。 白子画想着先带着碎嘴子花千骨去找白泽他们,便把清虚道长一起带到了九重楼。 刚一落地,花千骨就看到在桃树下的夫妻俩。 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兰姐姐和小白哥哥又是谁。 于是她人未至,声先到。 让正在哄人的夏紫薰成功转移了视线。 “兰姐姐,兰姐姐!” 树下高挑美人蹙着眉,格外的惹人怜惜,花千骨只觉得自己快要心疼死了。 三步并作两步,花千骨狂奔到夏紫薰面前。 “呀,兰姐姐你怀宝宝了。” 花千骨惊喜的说道,想着伸手去摸摸,但又想着自己的手有点脏。 就又收了回来。 “兰姐姐你又惹小白哥哥不高兴了呀,那你还是先哄他吧,这里有洗手的地方吗?我去洗个手,最好再洗个澡,我这一路上可脏了……” 担心弟弟和弟妹感情出问题的贴心大哥,白子画强忍着花千骨的话痨属性,带着她去沐浴,又特地找了身衣衫给花千骨。 “这衣服刚才我看着挺大的,为什么现在穿着正好呀?” 花千骨跑到铜镜面前,新奇的看来看去。 她从小被异香困扰,几乎没穿过这么鲜艳的裙子。 “这是一位仙人送与我的法衣,可以根据你的身形,变幻成相应的大小,喜欢就穿着吧。” “谢谢墨冰哥哥。” 圆圆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很是软萌可爱。 白子画都不免有些心软,但这仅仅是在花千骨不说话的时候。 “先前历练,我用的假名字,白泽是我弟弟,我名白子画。” “哦~原来是大白哥哥呀,我现在梳洗完了,可以去见兰姐姐了,大白哥哥带我过去吧。” 神特么大白哥哥。 看着花千骨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吧,白子画算是认下大白哥哥这个称呼了。 …… 九重楼里,夏紫薰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只是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边有个男人。 她一怒之下,便掀翻了那人。 只是在看到那人的脸,夏紫薰脑海里就浮现出许多的记忆来。 良久,她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完了。 白泽肯定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她正准备起身。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脚,像是在怪她居然欺负自己的爹爹似的。 第10章 花千骨10 “还没有哄好嘛?这可怎么办呀。” 在花莲村的时候,兰姐姐也总是惹小白哥哥生气,但是只要奖励一个亲亲就能好。 不过年世兰已经恢复了夏紫薰的记忆,如今该称呼她为紫薰上仙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紫薰上仙,哪怕喜欢白子画也是淡淡的。 顶多借着朋友的名义多来看看他,如今在自己没有记忆的日子里,她和白泽成了夫妻。 而没有记忆的夏紫薰和白泽相处的那段时光,还有和年世兰在一起的画面。 反复的在夏紫薰的脑海里播放。 看到白泽生气,她竟是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 方才看到心上人白子画,也不觉得有多激动。 好像对他的喜欢从来都不存在。 大门的角落,花千骨露出半个圆溜溜的脑袋,脸上呈现出一个囧字。 “怎么不进去?” “大白哥哥,小白哥哥生气了,兰姐姐还没有哄好他呢,现在不可以进去打扰他们的。” 花千骨向来是个极其有眼力劲的孩子,她明白接下来的内容,可不是自己能看的。 正想转身离去,又看到和小白哥哥是兄弟的白子画。 “大白哥哥,虽然你是小白哥哥的哥哥,但是你也不可以偷看他们哦。” 他们马上就要亲嘴了,爹爹说过这个小孩子不能看的。 白子画莫名觉厉,瞥了一眼院子里闹别扭的两人。 他选择相信花千骨。 “也罢,我带你去转转吧,清虚道长在大师兄那儿,咱们先不用管。” …… 院子里。 白泽可不知道他的兰姐姐已经想起了做为,夏紫薰时的记忆。 他只知道,自己陪在年世兰身边,结果被踹下去了。 很生气,快气炸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 夏紫薰抿抿唇,想拉着白泽的手,跟他好好讲讲。 “姐姐自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嘛。” “……” 白泽把嘴撅的高高的,能顶起一瓶可乐的那种。 他明晃晃的告诉夏紫薰,自己真的生气了。 “好了,你乖一点,我恢复记忆了。” 夏紫薰叹了口气,自己恢复记忆的不知所措,早就被白泽一个生闷气给冲散了。 她舍不得。 “啊?你……你恢复记忆了?” 白泽有些紧张,毕竟完整体的夏紫薰,喜欢的是他的哥哥白子画。 “恢复了!” “那还喜欢……” “喜欢呀!怎么会不喜欢呢?” 夏紫薰以为白泽是在问,自己还喜不喜欢他。 然而白泽实际上问的是,还喜不喜欢哥哥白子画。 “你果然还喜欢哥哥,那我这么多年的陪伴算什么,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亲亲娘子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别人了。 白泽太难过了,他接受不了。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俗话说,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这话实在是太真了。 夏紫薰本想再解释解释,但看到白泽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眼泪欲掉不掉的模样,真的太能迷惑人了。 一时间,让夏紫薰有些意动。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六七个月了,正是好时候。 随即,她抓起还在独自45°角望天的男子,回了房。 势必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喜欢的到底是谁。 突然间狂风大作,院子里的桃花被风吹落了一地的桃花。 终于过了许久,风停了,飘散在风中的呜咽声也消失了。 夏紫薰食髓知味的摸着白泽俊俏的脸。 想着往日的年世兰吃的这么好,居然有点嫉妒她。 亏自己拥有这么大的宝藏不自知,险些让他成为别人的夫君。 “说!本宫喜不喜欢你?” 因着怀孕的原因,夏紫薰只能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白泽。 云雨初歇,白泽的脸上泛着淫靡的红色。 “唔……” 下巴被‘狠狠’掐住。 白泽只能眨巴眨巴通红的眼睛。 夏紫薰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赶紧松开一些。 “喜欢!” 白泽嘟囔说道。 “爱不爱?” “爱!” “还作不作?” 早在她拉着白泽回房,就发现白泽在偷摸笑。 她夏紫薰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非得让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嘤~” 白泽拒绝回答,并傲娇的把头转向另一边。 “好啦,阿泽怎么作姐姐都喜欢,亲亲,不生气了啊,乖!” 原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白子画那样的,如今才明白,年少不知弟弟好啊。 白泽被亲了两下,又开心了,转过来把自己的耳朵贴到夏紫薰的肚子上。 “不知道崽崽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希望他像姐姐多一点。” 是生男生女都要随她才是,若是像极了白泽。 那才真可怕,以后少不得又一个混世魔王。 “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们的孩子。” 夏紫薰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同时也记得年世兰的希望。 生下一个与相爱的人共同的孩子。 恍惚间,夏紫薰好像听到肚子里的孩子说过,他和白泽还有一世父子缘的。 想来该是个男孩,能像阿泽多些才好呢,到时让他那个大矫情鬼,来哄这个小矫情。 才是真好玩。 夏紫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自觉的笑出声。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想到开心的事了。” 她带着白泽的手,一起抚摸着肚子,里面小小的孩子,似乎也有所感应。 试探着伸出小手。 “呀,它还能听到我们说话呢。” 白泽很是新奇,连忙把脸凑过去,和那只小手相贴。 “姐姐,它摸我了,好奇怪的感觉,心里怪怪的。” “崽崽在和你打招呼呢。” …… 今日就更新到这里了。 最近我在测试,但是成绩很不好,感觉书都没什么人看了。(?????_?????) 太恐慌,大家一定要多多点击那个屎黄色按钮呀,拜托了(?﹏?) 另外,已经确定了,古代世界还会有10个左右,然后就是现代的。 现代还没确定有哪些,大家可以在这条信息下面留言,看看要写什么啊!?(*′?`*)? 第11章 花千骨11 “正好近日有些无聊,阿泽成婚后也不和我玩了,收几个徒弟玩玩也不错。” 长留议事殿,三个师兄弟除开白泽,全都在这坐着。 “胡闹,难道收徒弟就是给你玩的吗?阿默你也大了,此时才能成熟些。” 摩严端着茶杯,轻啜一口,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拍了又拍。 “哎呀呀,大师兄别生气,我这不就是说着玩嘛。” 笙萧默悄悄往后躲了一些,他着实有点害怕,大师兄的唾沫星子会溅到他身上来。 全程,白子画都像个透明人似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子画,这次你也要两个收徒弟才行啊。” “我会看看的。” 要是有不错的苗子的话。 摩严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不错,师弟们都很听他的话。 心想着,他又端着茶杯准备再喝口水,这时,眼角余光突然看到门口角落有颗脑袋在那里,一点一点的。 “那是哪里的弟子,怎么跑这儿来偷懒了,简直胡闹。” 摩严呵斥一声,紧接着挥手把那人给带了进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花千骨身子突然悬空,她猛然惊醒一看,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空中。 “哎呀,哎呀,大白哥哥救命呀!” 听到大白哥哥几个字,摩严和笙萧默不约而同的看了眼白子画。 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破绽。 然而白子画还是那副冰块脸,看不见任何表情。 可实际上,和白泽相处多年,他表面冷冰冰,内里就是个吐槽怪。 此刻他心里正在吐槽花千骨给他取的这个外号,一点儿都不好听。 “哎哟,这不是小骨头嘛。” 门外再次传来一阵动静,不用说也知道,这人正是白泽。 他慢步走来,挥挥手便把花千骨救了下来。 “三位师兄好啊。” “快坐下,快坐下,紫薰如何了?” 摩严突然变脸,险些把花千骨吓死,毕竟她可不像白子画和笙萧默,和摩严相处多年。 知道他的尿性了。 “很不错,最近不怎么难受,吃的也多了许多。” 前阵子夏紫薰还在孕吐,什么都吃不下去,这段时间以来终于好多了。 “那就好,这妇人生孩子啊,头胎尤其艰难,想到年阿柔她……” 阿柔就是摩严历练时的妻子,当年她怀孕时,摩严什么都不会。 还是周围的邻居好心才告诉他,身为丈夫该如何如何的。 听到阿柔这个名字,笙萧默也正经许多,每每大师兄只有想到那位不曾见过面的师嫂,才会温柔下来。 与对待白泽的方式不同,他眼里满是爱意。 “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说来你这小娃娃,到底是谁的弟子啊?怎么跑到这里来偷懒?” 还是个小女娃。 摩严看向花千骨问道。 “这是我在蜀山救下的,和清虚道长一同带回来的小姑娘。” “是啊,也是师弟我带着紫薰在凡间认下的小妹妹。这不是要招新,不如就让小骨头入我门下吧,我瞧着颇有好感。” 听到两位师弟的话,摩严狐疑的看着花千骨。 怎么就这么巧,她能和两个人都认识呢。 “话说紫薰近日很是想吃小骨头做的饭菜,不如等下就随我一同回九重楼?”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既然是阿泽看中的徒弟,那定是个好的。” 老父亲总是对白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花千骨愣愣的看着上首的几个人,就这样轻易的决定了她的去留。 “还没有问当事人同不同意呢,小泽你还是问问花姑娘吧。” “噗,哈哈哈,哥你别这样,下次还是直接叫她小骨或者小骨头吧,花姑娘好怪啊,是不是小骨头?” 白泽看着花千骨,努力的憋笑。 “是呀,大白哥哥你还是叫我小骨吧,花姑娘听起来怪怪的,” 白子画深吸一口气,期待看向花千骨, “你愿意拜白泽为师吗?” “我愿意呀,做小白哥哥的徒弟,就能和兰姐姐他们待在一起,我们就是快乐的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马上兰姐姐肚子里的小娃娃就出来了。” 花千骨畅想着,自己以后又能和白泽夏紫薰待在一起,那就和爹爹还在的时候一样了。 自己就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 她丝毫没有发现,白子画那不悦的眼神。 白泽偷笑一声,这个白子画明明就想自己收小骨头为徒。 偏偏嘴硬不说。 不长嘴就是活该。 “看吧,小骨头选择我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带着小骨头回去啦。” 白泽像个得意的大公鸡,带着花千骨回了九重楼。 九重楼。 夏紫薰坐在桃花树下的椅子上,看着自己刚绣好的小衣服。 耳边几缕发丝垂下,衬得她更加温柔了。 眉目间满是岁月静好。 “兰姐姐~” 花千骨笑盈盈的跑过来。 “你在给小娃娃做衣服吗?” “是呀,还有多的布料,给我们小骨也做了一件裙子,看看喜不喜欢?” 夏紫薰像是在变戏法,从后面拿出一件蓝色的长裙。 “我也有吗?好漂亮呀。” 花千骨拿着长裙,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孩子哭什么呀,小姑娘掉眼泪可就不漂亮了。” “对啊,小骨头,以后可不能叫兰姐姐。” “为什么?” 夏紫薰就是她的兰姐姐呀,为什么不能叫。 不仅花千骨疑惑,就连夏紫薰也是一头雾水。 “因为以后你就是我徒弟,而你的兰姐姐以后就是你师娘了,可不能再叫姐姐,那不就差辈了嘛。” 白泽挤眉弄眼的说着,说完还苦恼的摇摇头。 一下子就把花千骨逗笑了。 “是师娘,还有师父!” “唉,这才对嘛。这可是你师娘特地给你做的衣服,还不快去换上。对了你师娘还给小骨头布置了房间,我们带你去看看。” 找了一间距离主殿不远的空房间,里面很大,夏紫薰早就备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衣衫,白泽曾问她怎么给花千骨做了这么多衣服。 她说小姑娘家,就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穿衣如做人,要花团锦簇,轰轰烈烈才好。 因此这房间里的布置,大多都是夏紫薰亲力亲为。 第12章 花千骨12 这间屋子布置很是雅致,若是按照年世兰的想法,那必定是怎么华丽怎么来的。 不过最终还是在白泽的劝说下放弃了,但还是坚持用珍珠串成珠链。 一走进去就能看到大片的珍珠帘子,还是那种粉色的珍珠,看起来很有少女心。 “喜欢吗?” 夏紫薰牵着花千骨的手,给她一点点的解释。 “师娘您对我真好,就和我想象的娘亲一样。” 原来也会有人把她当做女孩子精心照顾啊。 花千骨眼眶涩涩的,但心里又是甜的。 “我们小骨以后也是有人疼的小姑娘了,可别再掉眼泪啦,赶紧把新衣服换上,给我和你师父看看。” 说着,夏紫薰把花千骨推进房间,自己和白泽一起走了出去。 回到桃花树下。 “收徒大会你还收徒弟吗?” “有小骨了,我就不考虑了,其他的让师兄他们挑去吧。” 他带着夏紫薰一起去看了白子画的验生石。 发现是亮的,那就说明这两人有缘。 白泽可不信什么是劫,这明明是缘分嘛,不然怎么会让有缘人千里相会。 想当初墨冰历练为什么这么巧就到了花莲村。 “所以阿泽收小骨为徒,是不想他们再背负师徒相恋?” “唔……有这么一层原因吧。”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夏紫薰眼角余光里,出现一个蓝色人影。 侧头看过去,原来是已经换好衣衫的花千骨。 比起往日那件素白法衣,穿着水蓝色长裙的花千骨明显娇俏许多。 “不错,现在看着到像个姑娘家了,接下来这段日子便在家里熟悉熟悉地形,等长留招新结束,再与大家一起,正式拜师。” 拉着花千骨转了一圈,夏紫薰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她圆鼓鼓的小脸蛋,夏紫薰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 “小师叔,听说你收徒弟了,是个小师妹,我们来看看,” 九重楼外,竹染和落十一特地赶来,他们到是要看看,这新来的小师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闻言,白泽往旁边迈了一步,把身后的花千骨露出来。 “这就是小师妹吗?长得真可爱。” 落十一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花千骨。 “这是一个低阶法器,平日可以储存一些随身的东西。” 原来是个储物戒,看着倒是华丽,金色的戒身上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 “这是落十一,是你二师兄,这位是竹染,是大师兄。” 落十一送了见面礼,竹染也不会吝啬,直接拿出一瓶丹药。 “回春丹。” 花千骨吃过不少丹药,比如夏紫薰先前炼制的大力丸,虽然不知道这回春丹怎么样。 但总归都是两位师兄的心意,她收下东西,抱在怀里。 转而看向两位师兄甜甜的道: “谢谢大师兄,二师兄!不过小骨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你们,等以后小骨有了宝贝,一定会送给两位师兄的!”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竹染也难得的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那大师兄和二师兄就等着了。” “嗯,小骨不会撒谎的。” 转身花千骨就当着两人的面,把回春丹借花献佛,送给了夏紫薰。 “师娘,这个东西闻起来好香,肯定是好东西,给你!” “我说小骨头,你就这么当着你两位师兄的面,把他们的心意送给别人啦,难道不怕竹染师兄伤心吗?” 白泽强忍着笑意,指了指故作生气的竹染,对花千骨说道。 “啊?可是师娘对我也很好,她现在怀了小娃娃,小骨想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她,但是小骨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师兄送的这个回春丹……”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又没有办法,只能低着头对手指。 “这东西我多的是,小丫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师婶可用不上这个。” 竹染揪着花千骨头上的两个小揪揪说道。 “是啊,小骨就收着吧。” 落十一也跟着说。 “那好吧,小骨就收下了。” 她看着很是可惜,自己没能帮上兰姐姐,哦不,师娘的忙。 “不如你们俩带小骨去宗门里转转,顺便跟三位师兄,还有宗门里的长老们说,她是我新收的徒弟,见面礼什么的,都别少了。” 这种厚脸皮的事,要是别人说出来,竹染和落十一非得给人臭骂一顿。 但从白泽嘴里说出来,两兄弟想了想,觉得还挺对。 毕竟这可是他们小师叔第一次收徒弟,可不珍贵么。 这见面礼谁也不能少。 竹染摩挲着下巴,像是在考虑从谁那里先去拜访。 “大师兄,我觉得师尊是最大的,不如咱们就去师尊那里吧” “好,就这么定了。” 要是说别人,竹染还要考虑一下,但是说起他爹。 不用考虑了,就他吧。 花千骨疑惑的看了两眼白泽。 “小骨别怕,跟你两位师兄去吧,见到人记得问好!” 顺便多拿点见面礼。 其实这句话才是真心的,只不过他没说出来。 “好!” 就这样,竹染和落十一带着白泽新收的徒弟,花千骨离开了。 他们从贪婪殿开始,跑遍了宗门上下,收的的见面礼太多,导致落十一送的储物戒差点就满了。 在绝情殿那里,白子画差点犯病把自己的佩剑断念送给花千骨。 好在他及时清醒过来,去自己的库房,找了几件防身的法器。 等花千骨回到九重楼,已经是收获满满了。 本想把自己收到的见面礼拿出来给师父师娘看看,不过因着师娘怀孕了,要早些休息。 所以她只能在房间里,独自清点。 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大山。 那一晚,是花千骨最高兴的一夜。她躺在夏紫薰铺好的床铺上。 枕头边还放置了助眠的香囊,微风拂过,带着房间里的风铃晃动。 凑成一副动听的乐章。 今日更新结束。 马上就要加快进入下个世界了,不过还没有想好写哪个。??? 妈祖,三生,陈情令,庆余年,与凤行。 以上几个里面,选一个吧。(?′?`?) 第13章 花千骨13 “师娘,我从二师伯那里摘了几朵雪莲,熬成了粥,您快尝尝。” 自花千骨熟悉了地形,就经常去找一些灵物做菜。 每每第一个菜品出来,她总是最先盛给夏紫薰尝尝。 时间一久,夏紫薰掉的一些肉又都长了回来。 珠圆玉润的,白泽看着眼睛都发出了绿光。 只是夏紫薰月份大了,担心孩子,只能用手上的功夫帮他的忙。 临到产期,摩严也来看了几次,对花千骨的行为自然看在眼里。 就连对她的一些偏见,也尽数消下。 “你又去他那儿偷药材,可不知你师父替你挨了多少骂。” “嘿嘿,小骨就是觉得这雪莲灵气十足,师娘肚子里的宝宝肯定很需要。再说尊上都发现我了。” “真是稀奇,往日他对待那些药材,不亚于自己的媳妇,这些时日倒真是改变不少,不会是……” 夏紫薰戏谑的眼神在花千骨身上打量着。 “怎么了,师娘?” “算了,没什么,这雪莲寒气太重,我怕不是没这个福气,你自己吃了吧。” 夏紫薰衣衫宽松,躺在床上依旧可以看到高高隆起的腹部。 她真是怀孕怀傻了,小骨头如今才多大,不过十三四岁。 白子画就算再饿,也不会看中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吧。 “可是师娘这是……好吧,不过我还要端一份给师父吃呢。” “话说这几日你师父忙什么去了,怎么都不见人?” 花千骨想了想, “可能是去凡间了,我听师父和尊上说要去凡间请几个稳婆,到时候给师娘你接生呢。” “那便罢了,若是我发现他去做坏事了,看我不狠狠……” 夏紫薰脸色泛红,余下的话在看到花千骨好奇的眼神时,就咽了下去。 “您又要欺负师父啦?” “切,小丫头片子,这可不叫欺负。” “我懂,这叫爱,您要狠狠的爱他,对不对?” 那日午后,竹染送来一只灵兔,花千骨便给做成了红烧兔肉。 正端着满满一盘菜的花千骨,来到他们的房间门外。 就听见师父在哭,而好师娘还语气‘狠厉’的说道: “我爱你吗?爱不爱?感受到没有?” 师父哭唧唧的, “爱爱爱,我错了姐姐,真的错了,下次不说了。” 花千骨心想肯定是因为师娘在打他巴掌,太疼了。 又是心疼师父的一天呀。 夏紫薰被羞的老脸一红,没想到她和白泽行敦伦之事,居然被这小丫头偷听到了。 “就你懂的多,你师父从白子画那里拿的东西,你都背熟了吗?” 不管什么时候,作业都是治孩子的最好工具。 一问到这个,花千骨抿唇一笑,有些心虚的后退几步。 “师娘~那个太多了,我……” “那就是没看完咯,没看完就赶紧去看,不然就把你送去贪婪殿,让你两位师兄好好看着你。” 花千骨实惨。 “那我这就去看,师娘您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哎呀!” 刚一用力,夏紫薰就觉得下身一阵坠落的疼。 裙摆处也有了湿透了的痕迹。 “呀,师娘要生了!” 九重楼顶楼有一个大钟,是用来通知宗门上下。 眼见着情况危急,花千骨奋力往上跑,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敲了两下钟声。 顷刻间,一道无形的光波自大钟周围散开,古朴的钟声慢慢荡开在整个长留。 正在议事的摩严和白子画以及笙萧默,齐齐安静下来,顿了顿,转头看向九重楼的方向。 “快走,定是紫薰要生了。” 摩严曾告诉过花千骨,如果有紧急的事,可以直接敲响那口大钟。 他们就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赶过来。 白泽如今不在长留,那就必定是夏紫薰出事了。 不到半炷香时间,长留三位大佬,还有宗门里的长老们,就连竹染和落十一等众人全都赶了过来。 “小骨,发生什么事了?” 花千骨端着热水,急急忙忙的往白泽的房间赶去。 途中摩严跑过来,拉着花千骨问道。 “师娘要生了,我刚刚敲响那口钟,师父就带着稳婆回来了。” “你做的很对,等孩子出世,师叔一定奖励你,快去吧。” 摩严拍了拍花千骨的脑袋,这孩子虽说愚笨了些。 但心思赤诚,单纯善良,也是个好的,至于天赋不行,那又有何妨,宗门上下这么多人,总不会叫她受了欺负。 “阿泽呢?怎么没见他人?” “师父也在里面。” 花千骨说了一句,便端着热水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众人等在九重楼外的小院中,耳边是夏紫薰的呼痛声。 “两位师兄不行咱们坐着等吧,你俩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呀。” 白子画和摩严宛若两尊门神,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 把身后想要挤进来的竹染和落十一挡的严严实实。 然而就算这样,两人依旧是从缝隙里,挤出大半个脑袋等候着。 笙萧默知道这二人从小差不多和白泽一起长大。 又被白泽忽悠瘸了,完全变成了他的模样。 是白泽最最最忠诚的小弟。 “三师弟,眼下我们哪还有心思坐,你不知道女子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你不坐我要坐! 笙萧默翻了个白眼, “那你们往前面走两步,那俩孩子都在后面挤破脑袋了!” 闻言摩严和白子画对视一眼,转头看了看后面。 紧张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有些许尴尬。 随即,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坐到石桌边的凳子上。 这才让竹染和落十一走进院子,还有一众长老们。 白泽和夏紫薰的孩子,一出生就会是长留的团宠了。 能被这么多人等待着,足可见它的重要性。 没过多久,花千骨端着一盘血水走出来,来不及和众人打招呼。 只见她再次端着一盘热水走了进去。 连那盘被染红了的血水,众人的心简直揪成了一团。 摩严坐在位子上,眼神呆滞,他仿佛又陷入到某种回忆里去了。 突然他站起身大喊: “保……保大人,孩子没了没事,一定要保大人!” 声音里似乎还藏着恐惧,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一个男人害怕成这样。 身后竹染眼神闪烁,看向摩严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第14章 花千骨14 “哇啊,哇啊!”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房间里出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摩严紧闭的眸子骤的睁开了。 他看向关着的房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生了,生了就好啊!” 少顷,花千骨抱着襁褓出门。 “诸位师伯,师父让我把小师弟抱出来给你们瞧瞧。”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便把走在前面的白子画给创到一边。 “让我来看看。” 摩严三步做两步来到花千骨面前,从她手里接过。 “嗯,长得煞是可爱,和白泽小时候颇为相似,你们瞧瞧这小眼睛。” 花千骨摸着脑袋,很是疑惑。 她刚才抱着小宝,哪里看出来像谁了? 难不成她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不成?花千骨心里疑惑,就从侧边绕了过来。 从摩严的腋下探出一颗脑袋,在婴儿的脸上仔细搜寻着。 “大师伯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啊,他皱巴巴的一点儿都不像师父师娘那么好看。” “不会说话就别说,大家伙看看,小娃娃像不像阿泽?” 摩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众人自然是好一顿夸奖,小孩子刚出生,本来就是这样。 等长开了就好。 再说这可是他们宗门‘魅魔’白泽的儿子。 两口子长得都好看的不得了,这生出的小孩还能有丑的? “落十一,你的手在干什么,快给我拿开,别把小宝的脸磨坏了。” 眼下诸位大佬都在欣赏小娃娃,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就要往小宝宝脸上抹。 简直是犯了众怒。 人群后面,只能勉强看到个襁褓的朽木清流,本就难受的紧。 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想去祸害小娃娃,朽木清流表示,自己绝对不允许。 一旁的竹染冷笑一声,这个二师弟向来就憨。 这个时候哪里有他们看小娃娃的份儿。 也不知道动动脑子,不像他,直接御剑从上面看。 不仅视野好,空气也是绝佳的。 “可有取名啊,还是阿泽想让师傅给取?” 摩严喉间干涩,他咽了口唾沫,看的出来,他很想来代替白泽或者衍道真人来做这件事。 “有的有的,师父说叫白止,以后他要和师娘过什么二人世界,不打算再要孩子了,若是有了,希望是个女娃娃。” 听到白泽说不想再生了,老父亲脸色不怎么好,不过听到说以后有孩子,希望是个女娃娃。 这句话又引起了众人的赞同。 “女娃娃好,女儿是小棉袄,乖巧可爱的。” 趁着摩严在说话,白子画直接一个龙爪手。 把正在吐泡泡的小娃娃给抢了过去。 摩严手里一空,就要发怒,低头一看,哦~ 孩子亲大伯啊,那没得办法。 这小娃娃也不认生,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望来望去。 众人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同时带走了白泽和夏紫薰的孩子。 九重楼里间。 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床榻也换了新的褥子。 白泽心疼的看着夏紫薰。 “以后不生了,咱们有阿止就够了。” “可是我还想要个女儿,阿泽不想要女儿吗?” “可是我不想让你疼。” 方才白泽双手握拳,攥的紧紧的。 他听稳婆的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到夏紫薰躺在床上,疼的那样狠,他只觉得自己太可恶了。 为什么要让夏紫薰的怀孕,突然觉得自己这孽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好在夏紫薰平安无事。 稳婆知道这两口子感情好,不然这家男人也不会特意去他们那儿打听,谁接生的技术好。 好在她王婆子,专业接生三十年,是个老手艺人。 不然还接不到这门大生意。 为了请她来替夏紫薰接生,白泽直接丢了五十两金子。 让王婆子本来还担心的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小夫妻正在诉说衷肠呢,她便识趣的把房间收拾好,走了出去,不过她还记得把房门带上。 …… “小姑娘~小姑娘!” 花千骨特意找来了食谱,学着做孕妇生产后的补品。 “婆婆您找我?” “唉,老婆子我这已经忙活完了,您这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啊。” 王婆子在这儿怪不自在的。 “这个我要去问问师父,我师娘刚生产完,婆婆要不过来教教我,该做些什么吃食给我师娘吧。” 见花千骨满心满眼的都是她师娘,王婆子听着怪舒服的,便答应下来。 跟着花千骨一起去了小厨房,王婆子到底是过来人。 一眼就分辨出花千骨做的食物里面,有一些是不适合给生产完的妇人吃的。 “多谢婆婆,不然我若是做错的吃的,要是影响到师娘可就不好了。” “你这小丫头还怪实心的,你就不怕你师父师娘他们不要你了?” “才不会呢。” 花千骨得意的说道。 她师娘说了,就算有了小白白,她也是他们最疼爱的徒弟。 而且她以后还要带着小白白一起修炼呢,一起去见诸位长老。 带着他一起去坑长老们的见面礼。 花千骨这么想着,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仿佛她已经先一步看到了这个画面似的。 见此,王婆子便也没多说,本来就是闲来开个玩笑,若是再较真,这个玩笑就不好笑了。 她帮着花千骨做好了给夏紫薰准备的吃食。 “哎哟,这东西重着呢,我来帮姑娘妈吧。” “没关系的婆婆,这对我来说轻得很,你看!” 花千骨当着王婆子的面,把食盒提起来放下去。 连续几次,王婆子就也知道了,这丫头是有把子力气在的。 自己未算及的上她。 便老实的跟在花千骨身后。 见她进了房间,就等在房间门外。 …… 今日更新结束了。 我来说一下哦,目前投票庆余年的是最多的,有15 6票了。 估计还有四章,这个世界就结束了,大家如果还有别的想法,可以再留言。??·??·??*?? ?? 还有还有,现代世界,你们有什么想看的,或者有合适的可以在这里发表出来,我会看着写。?(●′?`●)??(●′?`●)? 晚安咯~ 最后还有一点(我来要饭了,大家有免费的为爱发电请给一些吧~?(*′?`*)?) 第15章 花千骨15 小白止刚满月,长留收徒大会正式开始。 因为花千骨属于白泽提前收的徒弟,所以她不用再像新来的弟子们,得去闯关。 平日里她只用带着小白止,去观看新入门的弟子们,当然有时候小白止也不用她管。 毕竟三位大佬已经预定了,不是在摩严怀抱里,就是在白子画和笙萧默的怀里。 哦? 你问孩子他爹在哪儿? 他俩离家出走了。 不知道哪天,白泽叹了一句,头上发冠的珍珠光彩不那么耀眼了。 为爱失去神智的夏紫薰当即决定,带着白泽去深海找珍珠。 于是,趁着夜色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长留。 第二天赶来看小白止的摩严,只觉得天塌了。 等到白泽夫妻俩从外面回来,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跟在老沉的小白止身后。 “小骨姐姐,今天我不需要你陪了,大伯说他有事要找你,你快过去吧。” 花千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眼看着花千骨离开,小白止终于再忍不住。一个人躲到爹娘的房间里,哇哇大哭。 “呜呜呜,今天的生辰爹爹和娘亲又不回来,果然我就是捡来的,他们一点都不喜欢我,还有那个坏大伯,天天找理由骗小骨姐姐去他那儿,我还不能说呜呜呜~” 正巧玩了三年,终于归来的白泽和夏紫薰出现。 “哟~这是哪儿来的小娃娃,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呀,快让娘抱抱!” 这几年,白泽和夏紫薰也不尽是去玩的,某日夏紫薰深夜做了一个梦。 梦见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居然是她大伯哥和乖乖小徒弟。 两个人虐身虐心,经历了数不尽的劫难。 当然,在那个梦里, 她! 夏紫薰就是气运之女最大的磨难,比如她阻止了白子画救花老爹,以及看出花千骨爱上了其师傅(白子画),还有后来中的毒。 大多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只是梦,但却格外的真实,真实到夏紫薰看到花千骨就会觉得愧疚的那种。 就在夏紫薰想要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突然被困在了梦境里。 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强制性让自己看完了花千骨的一生。 后来妖神出世,花千骨因为其血脉原因,成了盛放妖神之力的铝锭。 再后来,亲眼目睹至亲死去,妖神之力和她融为一体,她成了新的妖神。 再之后便是长留覆灭。 虽说她对长留没多大感情,但她还是接受不了。 亲眼看到大的孩子变成那副凄惨的模样,醒来后,她便把这些事告诉了白泽。 毕竟她的梦里,自己深爱着白子画,而白泽其人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 听那早该死去的衍道真人说的,白泽或许是破局之法。 夏紫薰想了想,便试探着问白泽,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没想到白泽深思熟虑了一夜,终于想到了好的办法。 那就是跑七杀殿去,把单春秋那老货给杀了。 以及解决了一圈,跟这有关的人或物。 终于在最近一段时间,困扰夏紫薰许久的梦境消失了。 她明白,那个所谓的劫难,恐怕已经没有了。 也就是说花千骨会好好的过完这幸福的一生。 于是,她这才和白泽回到长留。 期间他们也几次回过长留,不过只是在小白止生日那天,回来看看他。 就转身又离开了。 如今处理好了所有的危机可能,她终于放下心来,可以好好陪伴他们的小宝。 听到女子温柔的嗓音,白止渐渐停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随即他很快又换了一个地方。 不一会儿再换一个位置。 在他趴过的地方,深色的床榻上,就留下一张五官分明的脸。 当第一张哭脸出现后,他接下来换的每一个位置,就都不是真心的。 夏紫薰走过来一看,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瞧这孩子,哭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们俩真的很不礼貌!” 突然,小白止转身捂着眼睛,冲着两人叫喊道。 喊完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让他愣住了。 “爹爹,娘亲?” 他还以为又是笙萧默师叔的两个坏弟子呢,整天就知道开他的玩笑。 “哇哇哇,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小宝好想娘亲,呜呜~” “嘤嘤嘤~小宝想娘亲,不想爹爹,爹爹也好难过呀,呜呜~” 面对小白止的哭声,白泽有的法子对付他,这一招叫做用魔法打败魔法。 果然,听到白泽哭了,小白止连忙止住了哭声。 “爹爹你别哭,小宝也好想爹爹的。” “呜呜,真的吗?” “真的真的,小宝都不哭了,爹爹也不要再哭了,小孩子不可以掉眼泪的。” 小白止凑上来,从衣袖给爹爹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好吧,那爹爹就原谅小宝一次,下次不可以咯。” “嗯嗯,爹爹拉钩!” 看着白泽三两下就哄好了儿子,夏紫薰爱怜的抱起小白止。 “爹爹和娘亲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们小宝了,好不好?” “好,娘亲下次再出去,也可以带上小宝哒,小宝可听话咯。” 小白止凑到亲亲娘亲的脸上,亲了一口,又凑到小宝宝爹爹的脸上再亲一口。 他们三个人,只有他才是最操心的那个,唉~ 给爹娘的爱要一模一样的才行,不然爹爹就会很伤心。 小宝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宝,他怎么们忍心看着爹爹不开心呢。 其实小宝聪明的很,他天生早慧,每次过生辰他都有印象,爹爹和娘亲有回来看他。 不过爹娘都很忙,只是陪了他一晚,很快就又离开了。 “小宝你小骨姐姐呢?怎么今日不在家呀?” “娘亲,大伯好讨厌的,他总是骗小骨姐姐去绝情殿,之前还想把断念剑给小骨姐姐呢,一看就知道有坏心思,不过爹爹之前给了小骨姐姐一把好剑,让他的计划失败了!” 小白止可不是蠢货,他日日跟在花千骨身边,除了花千骨洗澡的时候不在。 其他任何时间都是在一处的。 白子画这一年来,天天对着花千骨发马叉虫,一个比他爹爹还大的男人,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一看就没安好心。 小白止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白泽脸色一沉,他和夏紫薰对视一眼,随即温柔问道。 “小宝,爹爹问你,这话是谁教给你的,就是形容词这些的?” “爹爹没有听过吗?” 看着白泽眼底一片茫然,小白止得意极了,原来爹爹也有自己不知道的。 那就让无所不知的小宝,来告诉他吧。 第16章 花千骨16 “是三师叔的徒弟告诉我的,小骨姐姐被大伯叫走后,就是他们带着我,不过我大多数是跟着大师叔还有大伯他们,有时候十一师兄和竹染师兄也会带我一起玩。” 很好。 硬了,拳头硬了。 白泽决定要去好好的和他三师兄交流交流感情去。 “呵呵,小宝跟你娘亲在这儿休息会,好好说说话,爹爹出去有事一趟。” “那爹爹一定要很快回来,不然小宝会想爹爹的。” 白泽摸摸小白止的脸,瞬间消失在九重楼。 “大师兄~您看看三师兄他那徒弟,给咱们小宝带成什么样了。” 留影石一放出来,摩严脸就黑了。 本来他也发现了白子画和花千骨中间的苗头,只是人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他一直强忍着没说。 结果三师弟在后面捅娄子,把小宝都带坏了。 一口一个花枝招展,还有那什么骚,这是三岁小娃娃能说的吗? 还是不行,训练强度不够大啊。 听闻传说中的小师叔,长泽仙君归来,长留新一代的弟子们,都想见见这位长泽仙君的绝代风华。 毕竟是超越尊上的美男子,人人都想看看,到底符不符合传说。 一个两个的都央求自己的师傅,想过来看看。 尤其是为首的笙萧默的徒弟——舞青萝和火夕。 这两人虽然胡闹贪玩,但二人活泼开朗的性子,为长留添了许多欢乐和热闹。 原本两人喜气洋洋的过来找笙萧默,求他带自己过去看看白泽。 结果笙萧默好心提醒两人,他们教小宝说的那些形容词都被小宝学去了,还用来说尊上。 眼下他们好奇的小师叔正在告状呢。 于是,舞青萝和火夕两人连夜背着行囊下山,历练去了。 巧就巧在这一点,刚巧遇上了落十一带队历练的长留弟子。 几人便结伴同行。 三个月后才回来,不过那时摩严的气性已经消失了。 只有竹染心疼他小师弟被舞青萝火夕两人带坏了。 等他们回到长留,等待二人的就是每天挥剑一万次。 三天后,舞青萝和火夕后悔不已,强忍着手臂的酸疼,两人跑到白泽面前请罪。 “青萝姐姐火夕哥哥,爹爹说他不怪你们,但是这话不能让大伯知道,是我不该乱说大伯,爹爹已经惩罚过我了。” 小白止愧疚极了,他也是觉着好玩,没想到自己乱说话会让别人收到惩罚。 看着舞青萝和火夕那凄惨模样,小白止瘪瘪嘴险些哭出来。 好在夏紫薰拿出她炼制的丹药,不仅让两人恢复体力,更是让他们困顿许久的境界一举突破了。 —— 白泽和夏紫薰外出三年,解决了许多麻烦,这其中最有益处的一点,就是闭死关的衍道真人居然突破了。 给长留众人直接表演一个原地升天,得道成仙了。 (原着里白子画是神仙,但是电视剧里,好像不是神仙,只是修为比较高深的修仙者,按电视剧来啊。) 没有了妖神出世,搞事的人也无了,天下一片太平。 白子画还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向花千骨告白了。 花千骨还是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夏紫薰,恨不得上来给白子画一个嘴巴子。 她就说那老帮菜看他们家小骨头不对劲,亏她还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她居然为了和阿泽过二人世界,把小骨头丢在家里,现在还被偷家了。 “不行,不可能,我不同意!小骨才十七岁,你哥他都多大了,那不是老牛吃嫩草吗?我不同意!” “那啥,姐姐你先放开它,我也没说让他们俩在一起啊,好姐姐,你……唔!” 夏紫薰严防死守,还是没有拦住。 在花千骨满二十岁那年,白子画终于迎的花千骨的芳心。 长留再次迎来一场喜事,夏紫薰看着小小年纪的花千骨,眼眶一红。 “小骨,要是白子画欺负你,你就告诉师娘,我和你师父不管怎么样,也会把你抢回来的,啊!” “师娘,不碍事的,尊上对我很好。” 她使用微观之术,不小心偷看到尊上沐浴。 从那日之后,夜晚做梦居然梦见了衣衫不整的白子画。 以前的三生池水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可那次她走过三生池水。 却觉得有些微微的痛处。 花千骨心里彷徨,是白子画找来,告诉她,这是正常的。 而且他喜欢着自己,那夜月色太美了,花千骨忍不住吻上了那张薄唇。 如今白子画要娶她,她是开心的,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会有自己的家庭,会和师父师娘那样,夫妻恩爱。 最好再生一个小宝宝,男的像爹爹,女儿像她就是最好的。 看到花千骨脸上的幸福,夏紫薰知道,这两人大抵是命中注定的吧。 这次没有了她的从中作梗,也没有了师徒相恋的背德感。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白泽走到夏紫薰身边。 “别伤心了,小骨会幸福的,看过了她受苦的模样,现在她的幸福才是我们想看到的,对不对?” “是啊。” 轻柔的替夏紫薰拭去眼角的泪光,白泽轻笑一声。 “话说小骨嫁给大哥,那咱们今后这辈分怎么论啊。” 顿时一句话就把夏紫薰的注意力吸引去了。 因为受那梦境的影响,夏紫薰对白子画的观感变得不怎么好。 “自然是跟我们小骨算,叫我们师父师娘!” “哈哈哈,这怕是不行,大师兄不得气死。” 今日更新结束,咱们明日再见吧~ 下个世界的剧情就是——庆余年!??·??·??*?? ?? 请大家多点几个好评呀(???????)?*。 第1章 留余庆1 系统空间里,白泽还在看着上个世界结束的回忆。 他没有想到,白止居然会是那个孩子。 真的为了那一世父子缘分,穿越了重重阻碍。 “系统,你看真的会有人为了我跋山涉水呢。” 系统有些无措,夏紫薰是年世兰也就罢了,没想到他们唯一的孩子,居然还会是年世兰那个早早流产的男胎。 这不是闹吗? “宿主那些都是有问题的,咱不看那些,还是赶紧做任务吧,您都在系统空间呆半个多月了。” 白泽沉默着点点头。 一束柔和的白光包裹住他。 …… “小竹竹咱们还得再跑远一点,不然神庙随时有可能会发现我们。” 羊肠小道上,一个黑衣男人背上背着一个人,身旁的女子背后也背着大大的箱子。 被叫做小竹竹的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就连反应也略显迟钝。 但那少女却依旧和他聊的津津有味。 “小竹竹,你说阿泽醒来发现自己不在神庙,会不会害怕?我猜他会,搞不好还会哭呢,嘻嘻!” “不知道!” 男子说话的语气十分怪异,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人。 “快要到儋州了,我们就在那里歇歇脚吧。” “可以!” 话落,两人又开始快速赶路,女子虽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匣,但行路的速度也不弱于男子多少。 天黑前,两人终于赶在宵禁前,进了儋州城。 “你好,我们要住店,来两间房,上房吧!” 叶轻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但是说话的方式比起当地人还是有些许差别。 比如说她和人说话,总是格外的客气。 那小二听女子客气的话语,说话也多少温和一些。 收了银钱,就赶紧带着两人去了楼上的上房。 还好两个房间是挨在一起的。 黑衣人的房间里,叶轻眉把他背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放了下来。 大大的兜帽将人的脸遮挡的没有一丝缝隙。 这时,女子的手将兜帽取下。 那人的脸露出来的瞬间,昏暗的房间好像都变亮了许多。 浓黑的睫毛虽然不翘,但是很密很长,就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煽动。 高挺的鼻梁,唇色鲜红水润,唇纹更是少的可怜,甚至还能看到上唇中心隐约的饱满唇珠。 冷白色的肌肤,感觉随便让人碰一下都得泛红,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清澈明亮。 “也不知道阿泽什么时候能醒,都怪我,没有发现他,不然阿泽就不用替我挡那一下了。” 解开少年胸口的衣衫,被打伤的地方,竟是出现了一片细细密密的纹路。 在洁白的胸膛上,显得瑰丽又诡异。 是的,他不是真正的人类。 或者说,这个昏迷的少年和一旁被少女称呼小竹竹的青年都不是真正的人类。 他们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机器人。 小竹竹本名五竹,他本是看守叶轻眉的机器人。 只是他和陪伴型机器人白泽一样,都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 可陪伴多年,如同亲人一般的叶轻眉却在一个阴天逃出了神庙。 所幸她最后又回来了,并且带走了她的两个家人。 叶轻眉出逃,引起神庙其他机器人的注意,他们派出机器人追杀。 白泽为叶轻眉挡下一击致命伤,自己陷入沉睡。 自此,叶轻眉便带着五竹还有白泽开启了逃亡之路。 儋州。 叶轻眉曾经在这里认识了几个好友,他们逃路来到这里也是因为有朋友在此。 只是到了深夜。她也不好贸然就往人家家里跑。 “检测到陪伴型机器人白泽,没有受到致命伤,有自愈能力。” 五竹摘下眼睛上的遮挡,扫描白泽的全身后,下结论道。 “那就好,也不知道我们杀了那个机器人,神庙还会不会再派其他机器人出来。” “我会 保护你,还有白泽!” “唉,要是你们还在神庙,就不会受伤了,是我硬是要带你们出来的。” 叶轻眉很自责,白泽虽然是陪伴型机器人。 但他的制造者,肯定很喜欢他,因为白泽是个爱漂亮的。 设定的程序也是娇娇的小少爷,主打的一个陪伴。 还会甜甜的叫她姐姐呢,这样的机器人谁不喜欢。 可因为自己害得阿泽受了这么重的伤,白皙的胸口也因为这道伤。 破坏了原有的美丽。 “我们是家人!” 五竹不会安慰人,但他感知到叶轻眉的情绪很低落。 只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谢谢你五竹,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突然。 白泽的身上闪过一阵电流。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一阵机器的摩擦声响起。 让人牙齿发酸,紧接着又过了小半炷香时间。 白泽终于醒来。 “阿泽,阿泽你醒了?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 “不疼!” 机器人不会疼的,就是觉得全身不受自己的控制。 明明想抬手,却变成了抬腿。 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成功的把叶轻眉逗笑了。 “你都昏迷了半个月,咱们现在在儋州,已经不用担心有坏人会追上来了。” 叶轻眉拉着白泽的手,放在手里把玩着。 他皮肤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在夏天是个很好的解暑方式。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白泽的皮肤很滑。 叶轻眉自从出来一趟后,就有个想法。 她生个孩子,和阿泽一起养。 到时候就让五竹做孩子的舅舅,她和阿泽就是孩子的爸爸妈妈。 是爹和娘。 当然这些事她可没和五竹还有白泽商量过的。 “明天我就带你们去见我认识的好朋友,以后咱们就安全了。” “眉姐姐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吗?” “是啊……” 叶轻眉没看到白泽低落的表情,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她在儋州见的奇闻异事。 “眉姐姐就是因为这些朋友才会抛弃我离开神庙的呀。” 算算时间,叶轻眉已经是第三次从神庙离开了。 她第一次是自己一人,带着背上的箱匣,第二次是带上五竹。 这是第三次她才带上白泽一起出来。 “阿泽不似五竹,我只是个陪伴型机器人,一点儿用都没有,什么也帮不了姐姐,真是没用……” 他没有眼泪,但是会模仿人落泪时的情绪。 眼眶周围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姐姐怎么会丢下你呢,就是因为外面太危险了,我舍不得阿泽受苦嘛,别伤心了,乖啊。” 白泽其实是在她从神庙苏醒才有的意识。 等于说自己要比白泽大那么一些。 加上她某些恶趣味,就硬是让白泽叫她姐姐。 明明知道白泽是机器人,不会流眼泪,但看着他这副模样,自己还是会心软。 唉!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啊。 第2章 庆余年2 “到了,就是这儿。” 叶轻眉指着大门上面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范府两个字。 巧的是就在她话音刚落,那紧闭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两个青年迎面走来,看到她就高兴的小跑过来。 “轻眉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范健还有李云潜。 “小健健还有李云潜,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五竹我的兄长,还有白泽我的弟弟。” 叶轻眉指着身后两人说道。 闻言范健打量了两人一番,五竹用黑色布条蒙上了眼睛,但依旧能看出是个长得帅气的。 而那白泽气质容貌皆是不俗。 起码就范健见过的美人里,没有比得上他的。 当然叶轻眉那么漂亮,比起这位白泽都还稍差一程。 不过他们和叶轻眉交朋友也不是看中她的脸,纯粹是因为她待人真诚,又聪明机智。 范健向五竹和白泽拱了拱手,就算是见过了。 一旁的李云潜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像是想看出这两人和叶轻眉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小健健,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住在你们家了,不知道……” “我家空房间多的是,欢迎你过来!” 范健拍着胸膛,保证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走吧,我给你们带路。” 他走在前面,带着叶轻眉三人往范府走去。 “轻眉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呀,怎么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们,这样我也好提前安排了。” 范健走在叶轻眉身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们昨天就到了,不过太晚了,也不好打扰你们,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了一宿。” 经过叶轻眉一顿说,范健这才舒服许多。 在他们身后,慢慢跟着的李云潜一直在注意五竹的走路方式。 他发现此人武功极高。 自己远远不是对手,而另一个则是没有武力的普通人。 李云潜十分会观察人,早在刚见面,他就发现叶轻眉对那白衣少年的态度很是有问题。 这一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情窦初开,便遇见了叶轻眉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吸引着他。 最重要的一点,自己的野心只有通过叶轻眉才能更好的实现。 因此李云潜早就把叶轻眉当做了自己的女人,如今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之间,那怪异的相处模式。 不弄清楚他们真正的关系,真是叫他抓心挠肝的。 快到午饭时。 李云潜的妹妹,赶了过来。 “叶姐姐你终于又回来了,要是你再回来,我哥哥可就要想……哎呀!” 李云睿抓着叶轻眉的手,高兴的不能自已。 叶姐姐聪明睿智,脑子里新奇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 她就是想成为叶姐姐这样的女子。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范健这个讨厌鬼,塞了一个大大的桂花糕。 “该死的范健,我最讨厌吃这种甜腻腻的糕点了!” 此时的她还是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不是后来的那个阴狠毒辣的长公主。 “哼,你不喜欢吃有的是人喜欢。” 人群后面正像只仓鼠似的,在偷吃各种糕点的白泽被范健拉了过来。 “白公子,这些都给你吃吧。” “唔?谢谢你,好心人!” “噗,哈哈哈,谢谢你好心人~” 李云睿模仿着白泽说话。 “阿泽!你不可以吃的!” 叶轻眉走过来,从白泽手上抢走桂花糕。 又用另一只手,抓住白泽的下颌。 白泽说是陪伴型机器人,但看起来好像还不只这些用处。 他脸颊还有些婴儿肥,被叶轻眉一掐。 两边的白皙细腻的软肉,就从指缝溜了出来。 叶轻眉强迫他张开嘴,看着里面满满的糕点。 她也不嫌弃白泽脏,就要直接把那些食物给拿出来。 不知道是触碰到他那个机关。 白泽突然就红了眼眶。 “不要,不要吐,要吃糕!” 李云睿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叶轻眉手上的动作。 突然她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看向白泽,方才好像还没有注意到。 这位公子居然长得如此好看,比她哥哥李云潜还要好看几分。 ‘咕嘟’ 不知道是谁咽口水的声音太大,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 面对其他人的目光,李云睿害羞的垂下头。 但又忍不住一下接着一下,去偷看白泽。 “你能吃吗?” “不能吃,白泽不能吃!” “不能吃还要往嘴巴里塞,下次再让我看到,就把你送回去!” 叶轻眉终于清理完白泽嘴里的残渣,看着小机器人委屈巴巴的模样。 她强忍着不去哄他。 “小竹竹你把阿泽带回房间去,不许让他出来!” 五竹自然是以叶轻眉的命令为主,他走过来一把将小弱鸡带走。 “叶姐姐他是谁呀?” “家里一个不成器的弟弟,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我不太让他吃甜食。” “他长得真好看!” 听到妹妹这样说,李云潜突然眉心一跳。 他似乎有了个不错的办法。 “你们先聊,我去洗个手,马上就过来。” 叶轻眉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此时这里只剩下李家兄妹俩,还有范健在场。 看着盘子里的桂花糕,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拿起一块。 这种甜腻腻的糕点,往日他们是碰都不碰,今日看到那少年的模样。 不知怎的,突然想尝尝糕点的滋味了。 只是刚尝了一口,就全都吐了出来。 “这种甜腻的糕点,我还是不喜欢吃,以后别上了。” “我家就只有这几种,要吃不好甜的,自己请师傅做去。” 嘿,这兄妹俩还吩咐起他范健来了。 今日更新结束了!o( ??? )o 宝子们一定要多多留言,评论呀,给大家磕头啦。?(?^o^?)? 还有就是这个世界是庆余年,然后下个世界会在陈情令和妈祖中选出一个。 你们想看哪个就留言哦。 陈情令扣1 妈祖扣2 第3章 庆余年3 那日叶轻眉出来后,李家兄妹俩就已经离开了。 她有些疑惑,但到底不是个好奇的人,只以为他们都有事情。 一连几天,范府都安静的很,叶轻眉也能着手准备做自己的事。 “阿泽你要乖一点,在家等我知道吗?”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一起去,阿泽不要独自一人!” 叶轻眉很是有些无奈,他们出行不是为了玩,相反还很危险,她不想阿泽在像上次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 “你乖,等回来了我就给你买糖葫芦吃!” 她踮起脚,在白泽的脸上落下一吻,终于成功的堵住了白泽喋喋不休的嘴巴。 “好叭!” 白泽眼睛亮亮的,绝对不是因为那支不确定的糖葫芦。 叶轻眉决心要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 那些新奇的东西,出现在如今的市场,必定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人心难测,她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 自己不能让阿泽处于危险之中,只有让阿泽待在范府,她才能放开手脚的去做。 …… “小健健,今天眉姐姐也不回来吗?” “嘿你个小白泽,要叫我范大哥,再听到你叫我小健健,哥就揍你了啊!” 白泽噘噘嘴,不开心的跑到凉亭去了。 一旁的侍女十分有眼力见的端了一盘鱼食儿。 “这鱼被你喂成猪了,哪还有个鱼的样子,上次萍萍过来钓鱼,鱼线都被扯断了几根。” “你这个坏人,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我要去告伯母去!” 白泽长得漂亮,范健的母亲上次偶然间看到了,就很是喜爱。 总对他赞不绝口,还说要把他认为干儿子。 还是李云潜劝下了。 “行,那我不说了,您呐,就慢慢喂吧。” 范健想起前阵子母亲为了白泽,提着拐杖追着自己满院子打。 他后背还有屁股就觉得还是疼的,火烧火燎的疼啊。 范健离开凉亭,花园里又只剩下白泽独自一人。 “阿泽!” 说来也是,今天莫名其妙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刚走了个范健,又来一个李云睿。 可能是小动物天生的警惕性,白泽不是很喜欢这个李云睿。 因为她总是借喂他吃东西,来触碰他。 有时候是脸,有时候是嘴巴,还有时候是手。 “你不准叫我阿泽!” 白泽抓着一大把鱼粮,丢进水中,原本只有几条小鱼在游。 突然降下来的鱼食,吸引了鱼群过来争先进食。 一时间还挺热闹的。 李云睿有些失落,阿泽不喜欢她。 但是她心态好,深吸一口气,又凑了上来,坐到白泽身边。 “可是他们都叫你阿泽,为什么我不可以?阿泽你不能这么坏的。” 机器人的脑袋好像有点不够用,白泽疑惑的挠挠头。 “你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因为我就是一个大坏人!” 他做出标准的反派动作。 然而却像极了软萌的小奶猫。 “方才抓了鱼食,你的手肯定脏了吧,我带了手帕可以给阿泽擦擦。” 话落,李云睿眼睛直直看向白泽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不要,我自己会去洗手的,不要你擦。” 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 白泽总有种错觉,好像自己再和这人多待一会儿就会被她吃掉的样子。 “放开我!” 也不知道李云睿哪里来的力气,白泽居然挣脱不了她的手。 只能看着她像是饿极了狼,用手帕将自己手心的污渍擦拭干净。 李云睿慢到极点的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好似被扒光了。 “你……快放开我呀!” 不知何时李云睿惊觉白泽的声音里,居然带着点哭腔了。 她猛的抬头一看,少年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好像自己方才吓到了他。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李云睿就赶紧放开了白泽的手。 只是心里隐秘的地方,居然升起了一些……兴奋感。 少年委屈的模样,真是漂亮啊。 看着人逃走的背影,李云睿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许久之后。 她看着那帕子,慢慢的凑到鼻子面前,嗅了嗅。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她却觉得上面残留了白泽身上的冷香。 端着鱼食的侍女,看着李云睿癫癫的样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下午,范健离开范府。 一直借故没走的李云睿,央求着范母,说今夜想留在范府陪她。 范母不是个傻子,相反她还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 虽还不知道这小郡主的真实目的,但她还是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下人,对这位郡主多多注意。 用过晚膳之后,李云睿就回了客房。 刚巧,她的房间距离白泽居住的房间不远,几乎是比邻而居。 入了夜,府上的人差不多都进入了梦乡。 李云睿穿上便捷的衣衫,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进房时,她似乎看到了,白泽侧边的窗户没有关严实。 这正好为她提供了机会。 哥哥告诉过她,想要的东西,就是要自己去争取。 就比如哥哥想要那个位置,他喜欢叶轻眉,所以叶轻眉想做出一个商业帝国。 那李云潜就为她大开方便之门,但又保证不会脱离他的掌控和知情权。 其实很久之前,李云睿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若说喜欢的,大概就是她哥哥了,如果不曾见到白泽。 那她大抵会将哥哥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毕竟他们李家,没几个正常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比如说李云潜多疑,又比如说李云睿偏执。 机器人没有说睡觉的,白泽就是在休眠而已。 在这个时间段,他不会醒来,一直会延续到第二天的早晨。 这也正好方便了李云睿。 她想对白泽做很多坏事,所以她希望白泽是睡着的,但又不想白泽不知道这些事。 可白泽若是知道了,以后自己再想去接近他,恐怕会很难。 但如果白泽对此一无所知,那么她即将要做的事,那不是很可惜么。 想到脑海里,要对白泽做的事。 李云睿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走到白泽那个没有关严实的窗户边。 试探的推开一点,里面一片漆黑,她很顺畅的翻了进去。 拿出火折子,李云睿吹了吹,用这点点星光,她看到床上平躺的人影。 第4章 庆余年4 脚下的路一片平坦,李云睿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白泽身边。 她居高临下,看着白泽的睡颜。 心里生出一股欢喜。 “真乖!” 紧抿的唇瓣微微泛白,她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前面摩挲。 像是试图让它变得红润一些。 而结果也却如她所料,微凉的薄唇在她的手下,变得粉嫩。 看起来水润多汁。 李云睿本是借着火折子的光,才得以看到这幅美景。 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她咬着嘴唇,思量许久。 终于还是选择将火折子收起来。 趁着月色,她慢慢俯身,凑近白泽的脸。 他的呼吸很微弱,如果不是因为胸膛微微起伏。 或许李云睿会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月色下。 纤细修长的手,在白泽的脸上游移着,像是在抚摸一块珍宝。 “阿泽你真好看,好美~” 她想让阿泽在她什下哭泣,只为了她。 李云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痴迷,她恋恋不舍的放开白泽的脸。 双手抱住白泽的肩膀,吻了上去。 一触即分。 但她很不满足,顷刻间她再次附身,狠狠的吻上那个不愿对她有所回应的唇。 良久。 直到她再憋不住呼吸,这才微微放开。 待自己恢复,又在白泽的脸上唇上,自己脖颈处,轻轻啄吻着。 留下一个个鲜红糜烂的吻痕。 最后,她再次打开火折子,看到白泽身上终于染上自己的痕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宝贝,你一定会是……属于我的。” 李云睿的回头看了白泽一眼,那眼中满是痴迷还有一丝势在必得。 …… 清晨。 白泽苏醒,收拾好自己后,门外的侍女端着水盘走了进来。 他是个爱美爱干净的机器人。 每天早上的洗漱都是必不可少的。 对着铜镜,白泽将帕子打湿,一点点的擦拭脸上的每一处。 “咦,我的嘴巴怎么这么肿?难不成这里有虫子吗?” 他凑到铜镜面前,疑惑的戳了戳嘴唇。 不痛不痒的,但看起来很奇怪,显得有些涩情。 “阿紫,你看我的嘴巴怎么了?是不是这里有虫子,你看看!” 侍女走近看了看,眼里闪过一抹惊慌。 原因无他,只因白泽现在的模样的确很不妥。 微肿的嘴唇,还有裸露在外的脖颈处,全是红红的印子。 这印子一看就是被人嘬出来的。 可昨日叶轻眉小姐没有回来,就连大少爷也不曾归家。 能这样做的人,会是谁呢? 阿紫不敢想。 突然,眼角余光看到某处。 “可能是虫子,上午我和小莲她们用艾草给公子熏熏。” 侧边窗户没关,说不定阿泽少爷身上真是虫子咬的呢。 小侍女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好吧,小健健回来没有,让他带我出去找萍萍玩,家里太无聊了。” 叶轻眉这次出去了一个多月,还不见归期。 他好想她。 “大少爷还没有回来呢,不过阿泽少爷想出去玩,可以让下人送您过去。” “唔,好吧,小健健没回来,我还是自己玩吧。” 白泽不想一个人出去,没有别人带着,他有些害怕。 每次上街,那些姑娘们总是盯着他看,有的还会把花丢给他。 阿紫看到他这可爱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昨日大少爷就说过,湖里的鱼一个个都圆乎乎的,确实往小猪崽子。 “那少爷先去吧。” 白泽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阿紫看了眼大开的窗户,想了想,便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 吓得她手抖了抖。 隔壁住的居然是那位郡主。 突然想起昨夜是有个人说,郡主住在客房了。 只是未曾想到,她和阿泽少爷住的这么近。 想起方才李云睿,看着自己那深沉的目光。 阿紫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过去,李云睿依旧站在那里,还冲她露出一个笑。 往日温柔的笑意,如今细细看来只觉得可怕的紧。 于是,她连忙将大开的窗户合上。 为了确保万一,阿紫直接将窗户锁死,保证从外面打开不了。 然后又把艾草放进床底下驱虫,不管白泽身上的印子是怎么来的。 多放些艾草也有好处。 收拾完屋子,阿紫就去了凉亭。 凉亭不远处,就可以听到白泽一边喂鱼食,一边说话。 “吃多点,长得肥美一些,等眉姐姐回来就可以吃咯。” 他每日吃的东西,都在腹腔里,只需要将它清理出来。 因为是机器人的关系,他就算吃东西也消化不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乐意吃。 白泽认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和叶轻眉是一样的人。 可能是制造他的人特别厉害,所以他可以尝出东西的味道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热衷于吃美食的原因。 “阿泽少爷,这个鱼是观赏的,不能吃哦。” “可是鱼就是鱼呀,它们长得那么肥,一看就很多肉,为什么不可以吃嘛,哦~是不是你们不会做?” 阿紫哑口无言,这种鱼到底为什么不能吃她也不知道。 只是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这种观赏的鱼都是花了大价钱买进来的,是不可以吃的鱼。 难不成就是因为它很贵,所以不能吃? 阿紫这么想,就也这么水灵灵的说了出来。 “没关系的,眉姐姐出去挣钱了,她肯定有钱买鱼,咱们先做了,等以后姐姐回来买了鱼补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里面这么多,阿紫你说咱们抓哪条好?是那条金色的小胖胖还是这条黑色的?或者那个红色的也可以!” 看着白泽大有一种跳水里去抓鱼的样子,阿紫欲哭无泪。 “阿泽!” 就在阿紫盼望着能有一个人来解救她的时候。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求。 居然让外出一个多月的叶轻眉回来了。 “叶小姐!” 突然承受了阿紫的热情,叶轻眉有些不明就里。 “怎么了怎么了?” “您快管管阿泽少爷吧!” 阿紫紧紧攥住叶轻眉的衣袖。 “阿泽少爷他非要抓锦鲤吃!” 第5章 庆余年5 “阿紫你太坏了,我只是说着玩,没有真的想吃小鱼,你居然告状!” 白泽快步跑到叶轻眉面前,拉着她的手,控诉道。 “唔?” 叶轻眉看到少年向她跑来,本应该是高兴的。 结果一眼就看到白泽嘴边白色的碎屑。 桂花的香气传来,很好,已经破案了。 吃的桂花糕。 或许是叶轻眉的眼神太过直白,白泽心虚的后退两步,见人一直看着自己。 他连忙极具偷感的擦了擦嘴。 “眉姐姐,人家好想你的,下次出去带上阿泽一起吧,范府好无聊哦,小健健也不理我。” 十分有迷惑性的一张脸,近距离的杵在自己面前,叶轻眉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差点就忍不住答应了。 “好……不行!” “眉姐姐~姐姐~好姐姐,就答应阿泽吧,我保证,一定乖乖的跟紧你,发誓!” 白泽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外面太危险了阿泽,万一你再受伤,我会很难过的。” 说到这里,白泽又蔫巴了,他就是没有武力值。 也不知道制造他的那个人,到底怎么想的。 难不成把他的属性点全都点了美貌吗? “那你今夜陪我睡,不然我到时候就偷偷跟在你身后!” “好好好。” 这次出行,叶轻眉的几个生意做的都很好,再加上有范健和李云潜他们。 自己的店铺并没有被多少人为难,虽说过程里是有些不太平。 但五竹陪在自己身边,为她出了许多力。 这次也能好好陪陪阿泽了。 他毕竟是个陪伴型机器人,而这个陪伴并不是说单方的,而是双方都需要。 所以也就是说,白泽是需要陪伴的。 听到叶轻眉回来了,李云睿便放弃了今晚的打算。 只是她来了一天就要回去,有些不太好。 又或者第一次做那种事,她一个小姑娘还是有点心虚。 所以她今天老老实实的陪在范老夫人身边。 因着昨夜出去的晚,老夫人派去监视她的人,并没有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此老夫人多少放下心来。 …… 夜里。 “姐姐,好多天没有亲亲了,阿泽要亲亲。” 白泽像是坏掉了似的,一个劲的让叶轻眉亲他。 不过,叶轻眉也很给力,她踮起脚,在白泽脸上啄了几下。 这种程度,白泽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满意。 他噘着嘴,正要抱怨两句。 “白泽,开启伴侣模式!” 叶轻眉凑到白泽耳边,轻声说道。 “请宿主输入密码!” “。” 白泽突然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可口了。 “密码正确!” “还要亲亲吗?” 叶轻眉握住白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期待的看向白泽,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然而这次白泽根本不回答她,而是直接用动作表明自己的需求。 他垂下头,眼神缱绻,好似眼里心里都只有叶轻眉一人。 沿着叶轻眉的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留下一道道炙热的吻。 “很喜欢轻眉,要和轻眉在一起一辈子!” 话落,叶轻眉便强硬的拽过白泽,吻了上去。 在某个角落里,纸糊的窗户被戳出一个洞。 女人看到那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她眸光阴狠。 双手握拳,指甲嵌进肉里,带出点点血迹。 恨到极致,她居然轻笑一声。 随即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转身离开了。 此刻若是有人看到她,定会吓一大跳,因为她好似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周身好似围绕着大片的曼珠沙华。 …… 范府的管家觉得很奇怪,这位李家郡主怎的这么奇怪。 大半夜的要回去。 两家隔得也不远,明天一早再回去,又没有什么关系。 何况这两日也没听说李府出事了啊,还有哦,这郡主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阴森森的。 给管家吓的毛骨悚然,见人消失在路的尽头,就赶紧关上大门。 听闻李云睿深夜回家,范老夫人有些惊讶,但也没多管这些事儿。 只以为她是恋家了,想回去,路上多派了些人看顾也就是了。 翌日一早。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里。 叫醒了熟睡的叶轻眉,昨夜他们并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只是在一起相拥而眠罢了。 叶轻眉在白泽脸上落下一吻,她决定了,要加快速度。 等她把这个国家打造成自己理想中的国家,她就带着阿泽还有五竹隐居去。 刚开始她想过,去借种生子,再和阿泽一起养。 如今她却觉得能和阿泽在一起便可以了,孩子可以不要的。 毕竟她这辈子,只想和阿泽在一处。 “眉姐姐?” “阿泽你醒了?昨夜有什么不适么?” 烛火很早就熄灭了,所以叶轻眉也不知道白泽身上的皮肤这么容易留印子。 看着他身上的狼藉,叶轻眉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很舒服!想天天和眉姐姐在一起!” 白泽认真的想了想,随即他发表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阿泽,姐姐向你保证,再给我一年时间,到时候等事了了,我就带着你们去游历天下,见见外面的风景好不好?” “只要和眉姐姐在一起,哪里都是好风景!所以下次也不可以带上阿泽一起出去吗?” 白泽想了又想,他还是想和叶轻眉一起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安的预感,好像如果不陪着叶轻眉,他就会失去她一样。 “可是……好吧!” 叶轻眉本想再拒绝他,可听阿紫口中的白泽,是有些孤独了。 所以她决定下次出去还是带上白泽一起,顶多就是慢一些大致的方向不会变就是。 晌午。 外出几天的范健得知叶轻眉回来了,便同陈萍萍还有李云潜几人,一起回了范府。 早在上次,陈萍萍就因为受伤,两条腿废了,只能坐在轮椅上。 好在叶轻眉帮他在轮椅里放了一些好东西。 还对他说了使用方法,只有他一人知道的那种。 白泽一看到陈萍萍,就立马高兴的凑了过来。 “萍萍,我这次又喂了好多鱼食给鱼吃,我带你去看看,它们都长得可肥了。” 上次陈萍萍过来钓鱼,差点被鱼钓走了。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白泽的,毕竟白泽心思单纯,又是叶轻眉在意的人。 陈萍萍在心里发过誓,要和叶轻眉一样,把白泽当做自己的弟弟对待。 因此他也乐呵呵的等着白泽推他去凉亭那边。 “你看!” 第6章 庆余年6 看着河里一群群小猪崽儿似的的鱼群,陈萍萍想的许多安慰的话,都被堵住了嘴。 他眸光复杂的看了眼还在沾沾自喜的白泽。 这孩子也不错,挺适合养猪的。 “是不是很大,我天天喂呢。” 差点把它们撑死。 按道理来说,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可不知道为什么。 白泽一来到水边,原本无忧无虑的鱼群突然散开了。 有的甚至干脆沉入水底去,活像是岸上有魔鬼似的。 “萍萍,你今天还要钓鱼吗?” “不了吧。” 陈萍萍担忧的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腿,虽然不细,但他总觉得自己干不过这群鱼。 “阿泽!你又想吃鱼!” “没……我没有,我就是带着萍萍过来看看我养的鱼,才不是要吃呢。” 叶轻眉又想起前天阿紫说的,白泽想吃河里的观赏鱼。 见他还带着腿脚不方便的陈萍萍,叶轻眉赶紧过来阻止他。 “今天风这么大,你们两个别着凉了,快跟我们去那边。” “没关系我穿的衣服厚,可以陪阿泽在这儿玩会儿,反正你们聊得都是咱们不爱听的。” 陈萍萍善解人意的说道。 叶轻眉开的店铺,每一间他都有了解过,包括在开店的途中遇到的困难。 或许陈萍萍比叶轻眉这个本人还清楚许多。 “你们也来吧,这次出行我想把阿泽一起带上。” 话落,陈萍萍注意到不远处正在赶来的李云潜面色一沉。 随即目光便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白泽。 他向来了解李云潜,此人的野心还有展望。 只是他如今似乎是把主意打到了叶轻眉身上。 是看到了那些店铺赚的银子太多? “白泽公子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跟着你们奔波了,不如就留在范府,日后多派些人跟着他,让他能自由出入范府也好。” 李云潜略带思索说道,言语中他好似是真的在为白泽着想。 就连范健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要,我就要跟着眉姐姐一起,说好了的!” 白泽紧走两步,来到叶轻眉身边,牵着她的手。 这熟稔的动作,让李云潜眸光一顿,眼神低垂,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然而自打白泽说出自己要和叶轻眉同行这句话时,陈萍萍就一直关注着李云潜。 他向来聪明,自认对人心的揣测十分精准。 方才他好似看到李云潜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在场几人中,就只有一个人会让他这样,那人正是白泽。 想到这一点,陈萍萍后背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个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已经不择手段了吗? “阿泽还是年纪还小,和姐姐分开这么久,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害怕不安是正常的,这次轻眉去的地方不远,想跟着也行的。” 陈萍萍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上前缓和气氛说道。 “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帮帮忙的。” 范健终于看到陈萍萍使过来的眼色,配合着说。 “李云潜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和阿泽是一家人,本来就是我带来的,他自然是要跟着我的,难不成你还要有什么异议?” 纵使李云潜心思再深,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比后来那个心思诡谲的庆帝。 被心上人怼了一顿,李云潜面上难堪,却还是不愿白泽跟着过去。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常人看到的那样。 “我自是没有异议,只不过轻眉事务繁多,带上白泽恐怕是拖累,如果他在范府无聊,也可以去我李家陈萍萍那里,做做客,闲来还可以去酒楼听说书人讲故事……” “说书人讲故事?” 白泽瞬间被吸引到了,他从神庙出来就在逃亡的路上,再之后就来到了范府。 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出去逛过街,乍一下听到李云潜说有说书人讲故事。 这不就有些好奇。 “眉姐姐说书人讲的是什么故事呀,今天下午带我去听听嘛。” 见小狗一下就被别人说的话给吸引的注意力,叶轻眉气不过在他脸上‘狠狠的’揪了一下。 “真是怕了你,左右咱们下午没什么大事,就陪阿泽出去逛逛吧。” 叶轻眉也是想到自己带着白泽和五竹出来,就一直在奔波,根本就没有休闲的时候。 虽说机器人不怕苦不怕累,但她还是很自责。 既然外面有阿泽感兴趣的东西,那么她陪着阿泽出去看看又怎么不可以呢。 中午吃过午饭。 叶轻眉就带着白泽上街去了。 范健和李云潜还有陈萍萍几人,自然是在后面跟着。 于陈萍萍而言,叶轻眉是挚友,是他心中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是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而范健和李云潜,两人都是因为喜欢,可能是因为二人从小吃过同一个母亲的奶水。 所以喜欢的女子也同为一人。 “哇~阿泽要这个。” “买!” 路两旁是卖各种各样小东西的摊子,白泽从没有仔细见过,这下好奇的不得了。 这个要看,那个也要看。 叶轻眉就在一旁陪着他,顺便给钱。 正巧白泽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指着小兔子的面具说道。 付了钱,他立刻把面具戴在脸上。 “好看吗?” “好看。” “公子长得俊,戴什么面具都好看。” 那小贩接过银钱,算算桌子上的面具,今天还是第一单生意。 自然是各种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吐。 叶轻眉听着高兴,也从桌子上拿了大灰狼的面具。 “我要这个,再给我的朋友们拿三个,剩下的就当给你的小费吧。” 小贩挠挠头,有些不懂小费的意思,不过他听到了给你两个字。 有点不可置信。 陈萍萍敲了敲轮椅,身后的范健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 推着轮椅上前。 “我也拿一个狼的面具,你看他们的气质,给他们一人挑一个,剩下的钱就赏给你了。” “好嘞,谢谢小姐,谢谢客人们。” 小贩从桌子上看了眼,又看看范健和李云潜。 便拿起两张恶鬼面具递了过来。 今日更新结束啦。 明天就要强止了,会早一点更,我怕会卡。( ?? ﹏ ?? ) 照例,大家有免费的为爱发电记得打赏给我哟~(?′?`?) 第7章 庆余年7 “哥哥不必说我,你在叶姐姐身边这么久,不也没能取得她的欢心么。” 李府书房。 李云潜阴鸷的看向昔日最为黏着自己的妹妹李云睿。 这三天他可算是看够了,叶轻眉成天陪在白泽身边。 缠的她连自己的理想和事业都不顾了。 想起妹妹对那人的占有欲,李云潜知道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这才来劝她早日拿下白泽。 一个女人只要和他发生了关系,他就必须要负责。 为了自己的抱负与野心,李云潜不会让旁的人占据了叶轻眉的心。 不过白泽是她的弟弟,自己愿意放他一马。 但前提是他娶自己的妹妹。 “这次轻眉出去我会给她制造些麻烦,尽量让她在外面久一些,希望能收到你的好消息。” 哥哥还是往日的哥哥,只是李云睿却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清楚这人还是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自从结识叶轻眉之后,哥哥的武功有了突破,甚至因为她发展了好大一片势力。 得益于叶轻眉,他的野心也渐渐大了,想要那个位子。 明明叶轻眉想要天下大同,他想做皇帝,那就不可能实现。 但是他却想要借此哄骗叶轻眉。 “啧……” 李云睿啧了一声。 并没有回应李云潜,但他知道妹妹一定会去做的。 …… 清早。 “眉姐姐你又要出去啦,这次是不是要很久才会回来呀,我会想你的。” “等我这次出去了,差不多大致的趋向就弄好了,到时候咱们就搬出去,住自己家去。” “好!” 白泽高兴的在叶轻眉脸上亲了一口。 交代完一些杂事后,叶轻眉就和五竹一起离开了。 她所想的商业帝国,已经初步有的模型,但她还是想再壮大一些。 为此她只能委屈了白泽。 晌午,范健怕白泽无聊,便打算带着他一起去李府,找李云潜还有陈萍萍他们。 “我不想去,小健健你找几个人带着我一起,去那家酒楼玩,说书师傅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完呢。” “也行,那我就先把你送去,要是阿泽想回家,就跟他们说。” 范健指着一旁的几个家丁说道。 “嗨呀,我知道了,你别像个老妈子似的,我都去了好多次了。” 堵住范健喋喋不休的嘴,白泽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酒楼前门。 “我到了,你走吧!” 白泽挥挥手,带着阿紫一起进了酒楼。 早就看到白泽的店小二一眼就认出这位衣着不凡的小少爷。 连忙将人迎到二楼。 找了个视野不错,但又十分安静的位置。 “公子,您就坐这儿,这儿安静,视野也不错呢。” 见他腆着脸看着自己,白泽大手一挥。 “把你们店的零嘴全都上一份吧。” 这是和叶轻眉那天学的。 那些零嘴他虽然不能吃,但看看也是好的。 阿紫给了一小块银子当做赏钱,那店小二一看,哟嚯,眼睛都快直了。 三下五除二的就端上来七八份小零嘴,花生瓜子,还有果脯蜜饯什么的。 “阿紫姐姐你快坐下来陪我一起听,这个师傅还会模仿好几个人同时说话呢。” 这些零嘴自然也是给阿紫吃的。 “这不好,阿泽少爷您……” “快吃快吃,反正我身体不好,吃不得这些,你吃了也不算浪费。” 少年眼里一片真诚,阿紫犹豫一会儿,就下定决心陪着白泽坐到桌子的另一边。 说书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口技不错。 可以模仿动物的叫声,还有男人女人说话。 白泽听的津津有味的,就连阿紫也沉浸在故事里。 到了中午,说书人休息吃饭去了,他们两人似乎还在回味。 “阿紫姐姐这个故事真好听,就是可惜了那个江湖少侠。” 今天讲的是丞相家的小姐不愿意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从而逃婚遇见了江湖少侠。 两人一路同行,行侠仗义。 小姐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让江湖少侠心动不已,然后就在他要表明心意的前一天。 他们在路上捡到了一个长相俊美,身受重伤的男子。 小姐心地善良,自然不愿意看到无辜的路人在那儿等死。 便把人救了下来。 可随着两人相处久了,小姐居然对那个男子产生了爱意。 在经历的许多苦难之后,小姐决定和那男子在一处,少侠发现这一事实,便伤心的退场了。 之后,男子带着小姐回去见父母,准备成亲,结果发现他们二人本身就是有婚约在身的。 故事的结局,小姐和俊美男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江湖少侠选择远走天涯。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随便在路上捡男人!” 阿紫吃掉最后一个糖炒栗子,感叹道。 “啊,原来是这样吗?” “对呀,如果小姐没有捡到那个男人,是不是她就会和少侠在一起了?” 不明白,但莫名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阿紫姐姐就是阿紫姐姐,懂得真多。” “一般一般,这些故事我在小莲偷买的话本子里也看到过,所以略懂一些!” 阿紫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掐在一起,表示真的只有这一丢丢。 “客官,今天下午说书师傅休息,您看下午……” 店小二跑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毕竟他们收了一天的茶水钱,但是只能听着一上午的故事。 “没有了?那咱们就回家吧,明天再来!” 白泽现在对阿紫口中的话本子有些感兴趣,想着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话本子是怎么样的。 “也好,咱们出来一上午了,是该早点回去了。” “那个,我也想看看那个话本子,外面有书店,咱们可以去看看吗?” 阿紫自然是一百个同意的。 于是,她陪着白泽去了卖书的铺子里,挑选了一堆话本子。 大多数是一些曲折的爱情故事,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那种。 那卖书的掌柜,乐呵呵的还送了两本给他们。 毕竟是个大主顾,一下子就买了他们几天的量了。 回到范府,白泽便回了房。 有了这些话本子,阿紫猜测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不会再想着去喂那群死鱼了。 “咦,今日咱们府上来客了吗?” 耳边传来悠扬的琴声,白泽好奇问道。 “不知道,要不奴婢去问问小莲她们?” “去吧去吧,我要开始看话本子咯。” 第8章 庆余年8 “怎么是她?” 阿紫退出房间,找到正在修剪花草的小莲,询问一番这才得知。 上午他们刚出去不久,李家那位郡主就又来了。 还说是哥哥不在家,要在范府住上一段时间。 别人不知道,阿紫还不清楚这女人是为什么来的。 她小主子身上的印子,一定是她弄出来的。 明明白泽少爷和叶姑娘才是一对! 阿紫心里焦急万分,她突然又跑回白泽的房间。 每一寸都不放过,把几个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 “阿紫姐姐你在做什么?” “隔壁来了客人,在驱虫呢,我怕咱们这儿也进了虫子,所以把门窗关好,免得又有虫子飞进来咬你。” “好吧,那再拿一些艾草来,放到床底下。” 阿紫点点头,跑出去拿了艾草,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 看着自己收拾的成果,阿紫稍微放松了些。 这几天天气不热,白泽就不怎么愿意阿紫在一旁陪着。 “阿紫姐姐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一个人就行。” 他正看的精彩,眼角余光都不愿意分给阿紫。 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声就沉浸在话本子里。 一有打发时间的东西,他也不觉得一个人待着无聊了。 看着话本子,竟没有发觉这时间过的这么快。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傍晚。 “阿泽少爷,夜深了,您要沐浴了!” 阿紫隔着门,敲击两下。 白泽揉吧揉吧眼睛,突然发觉四周都昏暗了许多,要不是自己有夜视的能力,这眼睛不得疼死。 “好嘞,我这几天过去。”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上的书籍,白泽在角落里折了个小角。 留作记号。 等沐浴完,自己再回来接着看。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阴暗的角落里,始终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直到他离开房间。 …… 夜深了,阿紫回去休息前,看了眼隔壁的房间。 里面灯火通明,窗户上还能看到女子看书的模样。 她放心的拍了拍胸脯,看来今夜应该是平安无事的。 毕竟李家郡主在自己房间呢。 于是,她安静的退下了。 殊不知早在前不久,那位让她警惕许久的李家郡主。 已经潜入了白泽的房间。 卧在床榻上,就着昏暗的烛火,白泽还在看着话本子。 只是夜渐渐深了,他即将要到了休眠的时间。 “白泽……开启伴侣模式?” 仿佛有一阵电流在白泽身上闪过,李云睿从柜子后面走出来。 “请宿主输入密码!” 看着这一幕,李云睿紧紧捂住的自己的嘴,哪怕已经见过一次,但她还是不敢相信。 白泽居然不是真正的人。 怪不得他没有呼吸,也不用吃东西。 他就是个傀儡,是叶轻眉制造出来陪伴自己的假人! “请宿主输入密码,三次失败后,将开启沉睡模式!” 李云睿心中一慌,他好像有些不一样。 和叶轻眉那天比起来,白泽回答的有些不同。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试探回道: “?” “……密码……正确” 白泽像是在极力抗拒着眼前的女人,然而系统却不给抗拒指令的能力。 “白泽,吻我!” “……不…要!”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吻我!” 李云睿冷嗤一声。 原以为是个真人,没想到只是个傀儡而已。 还敢反抗自己的命令,就算是叶轻眉从神庙带出来的又如何。 她钳制住白泽的下巴,定定的看着白泽。 “你看,你终究会属于我的,与叶姐姐相处这么久,我自认也算是了解她,如果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她还会要你吗?” “……” “哦,我忘记了,你说不了话。不过你放心,她的结局也不会多好。以后你就留下坐我的禁脔吧。” 话落,李云睿将人按倒在床上,随即俯身吻上那张薄唇。 若是平常见到她,白泽嘴里没有半句好话。 她多番讨好不成,如今才知道有些人就是贱皮子。 只有狠狠的拿捏他,让他知道你的可怕,才会像只猫儿那样,把最柔软的肚皮向你裸露出来。 李云睿就是个疯子,自从那天夜里,看到白泽和叶轻眉极尽缠绵时,就已经疯了。 她恨不得将两人分开,再杀了叶轻眉。 可她不能。 不过,聪明的人总会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抢走叶轻眉的心爱之人,可惜她的心爱之人也不算个真正的人。 只是一个玩意儿。 她在上首,看着脸上尽是挣扎的白泽。 “阿泽,你真漂亮!你看哪怕你再不愿意,可你的身体,他似乎很喜欢呢,呵呵~” …… 一夜无梦,趁着天蒙蒙亮,餍足的李云睿揉了揉酸疼的腰肢,风情万种的离开了白泽的房间。 白泽从伴侣模式切换过来,昨夜与李云睿的贪欢还历历在目。 若是他还是当年那个没有生出自己情感的机器人,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处。 可他是叶轻眉的机器人,是她的伴侣,所以他为自己的背叛感到羞耻。 于是,他选择了沉睡。 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 太阳升起,阿紫在外面敲门,可往日极了回应的阿泽少爷。 今日却出奇的没有动静。 原以为阿泽少爷是小孩子脾气,昨夜熬夜看话本子去了。 可直到日上三竿了,还是不见人出来。 阿紫担心不已,跑去找了范健。 两人一同闯进了白泽的房间。 一股腥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在场的男人早就经了人事,而女子也不会多陌生。 二人对视一眼。 “阿泽少爷他……” “昨夜是谁在守门?” “阿泽少爷不喜有人值守,历来咱们都是入了夜就休息去了。” 阿紫脸色苍白,她颤抖着手,准备掀开白泽身上的被子。 “别动,去请个大夫过来,许是那个不长眼的贱婢爬床而已,待找出来打死就是。” 今日更新结束。??·??·??*?? ?? 即将进入正式剧情,这个世界结局会有一点狗血啊。_(:3」∠)_别急 第9章 庆余年9 “这……这位公子分明没有脉搏!” 白头发白胡子的大夫双手搭在白泽的手腕上。 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 从医这么多年以来,未曾遇到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事。 床上躺着的公子,肤色白皙透亮,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他反复的查看,都无法找到这人的脉搏。 其实一些古医书也有过这种病例,可他连呼吸都没有。 皮肤也像铁一样冰凉凉的。 让老大夫怀疑,自己的这个病人究竟是不是人类。 或许他其实是山精野怪,又或者他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吸人精魄的艳鬼。 “怕不是学艺不精,好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脉搏?” 范健冷嗤一声,白泽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 “范公子,或许是老朽学艺不精,您还是去城里再找几个大夫过来给这位公子好生看看,我年纪大了,着实是看不清楚。” 那大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背在身上就要准备离开。 范健早就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早在这个大夫上门前,就吩咐了手下其他人。 去请城里其他的大夫,不管人家是治什么的,直接连哄带骗叫过来。 然而那几个大夫看到这位大夫也束手无策,居然一个个的全都要离开。 一问这才得知,那白头发白胡子的大夫姓陈,算是儋州医术最为高超之人。 他都没办法的事,其他不如他的,自然更不敢接茬。 “我有个人选,让他来看看吧。” 身后,陈萍萍被一个微胖男子推着进了房间。 “谁?” “他,费介,玩毒的;都沾点边可能会知道一些。” 范健狐疑的打量着他。 “能行吗?” “试试吧!” 看了眼白泽,范健叹了口气,不行也得行了。 他后退一步,将空间留给费介和陈萍萍两人。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臭小子一直都不让人守夜,出了事都找不到毛病在哪。” “怎么了,很少看你有这种凝重的表情?” 陈萍萍眼尖,发现费介表情凝重,时不时扒拉一下白泽的眼皮。 又摸摸脖颈处的脉搏。 “有些棘手。” 费介试着在白泽的手指上划了一刀,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 这个白泽不是人! 他的动作,范健和陈萍萍也亲眼目睹了。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想到了出处。 “费介不用管了,你先出去吧,替我写封信送去江南给叶轻眉小姐。” 切。 费介无所谓的翻了个白眼,这两货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听到。 还拐弯抹角的让自己出去。 “嘿……” “行了,你别管那么多,放费介出去吧!” 陈萍萍转动着轮椅,来到范健面前。 给他大腿拍了一巴掌。 待费介把房门带上出去后,两人这才严肃起来。 “轻眉是从神庙出来的,阿泽和五竹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想他们身上有些神奇的地方也是正常。” “我会让费介把事实写下来,送往江南,让轻眉看看,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来,对视一眼又齐齐的笑了。 “你这里太不安全了,这小子还是太单纯,等下我回去把他带我家去吧。” “你家?也行,不过他使唤阿紫顺手了,你把阿紫也带上。” 相处这么久,陈萍萍自然也知道照顾白泽起居的侍女,名字叫做阿紫。 两人三言两语的,就敲定了白泽的去留。 …… 费介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来的时候好好的。 回去……回不去了。 原本只用扛一个,现在要扛俩,再加一个轮椅。 本就不大的马车,突然多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拥挤了。 他只能憋屈的坐在外面,成了马夫。 手上鞭子一玩会,与风声交汇发出噼啪的声音。 马儿抬步离去。 在范健的视线里,马车渐渐远去。 他已经听阿紫说了,昨夜李云睿在家中。 据说上次阿泽那臭小子身上有痕迹,也是李云睿在府上。 只是怎么就那么巧,轻眉归家,她就要走。 这次轻眉刚一离开,她就巴巴的住进来了。 说没有坏心,谁信呐。 不过,这一上午,倒是没看到那小疯子出门。 范健心里蹊跷,派人过去悄悄打听一下。 这才得知李云睿居然着了风寒。 “如此便不会是她了,只是怎么会这么巧呢?” 江南! 叶轻眉处理好手头上的生意,就听五竹说有儋州过来的信。 这一路过来起码需要三五天时间。 还以为是阿泽托人写给自己的,叶轻眉心里高兴的紧。 可刚打开一看,她便只觉得头晕脑胀。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五竹上前一步,接住叶轻眉。 一旁的李云潜见二人亲密的动作,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阿泽他又……病了,还被范健和陈萍萍发现了,现在已经被萍萍带回去静养去了,我得回去看他!” “轻眉,我觉得不妥,这细盐咱们已经研究出来了,只等过几天就开始售卖,这个时候离开可不是好事。” “阿泽就是最重要的,如果失去阿泽,那我打造出这样一个商业帝国来,又有什么意思呢,李云潜你不用劝我,这次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话落,叶轻眉就要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儋州。 五竹自然是要跟着她一起的。 两人动作十分快速,不一会儿就已经收拾妥帖,准备回去。 “李云潜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轻眉,不如你让五竹回去看看情况?你们就算回程也需要三五天时间,可咱们还有两天就要开张了……” 李云潜像是真心的在为叶轻眉考虑,见他眼中真诚不似作假。 叶轻眉也在考虑,五竹如果自己回去,只用两天就能到儋州。 可带上自己就不一定了,怎样唤醒白泽,五竹也知道口令。 “不可,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五竹兄弟,我可以在这儿陪着轻眉,等你带着好消息过来也不迟。”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叶轻眉沉吟良久,点头同意道。 “可你……” 五竹看了眼李云潜,黑布下的眼睛叫人看不出他的意思。 只有叶轻眉看懂了。 “没关系,就几天而已,如果阿泽还没好,你就再过来接我!” “好,你一个人多多小心!” “放心吧,我有保命的东西呢。” 千叮咛万嘱咐,五竹稍稍放心,离开时他向李云潜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 第10章 庆余年10 五竹离开的第二天。 叶轻眉开办的细盐铺子开业,饶是江南富庶,也断没有见过这么雪白的盐。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却迟迟不见人进店。 店里几个伙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不能去做坏人,把人拉到店里来。 终于人群中,有个胆子大的窜了出来。 “老板,你们家这雪白雪白的东西,是盐吗?” “是的,没有任何异味的盐,大叔你可以试试,还有大家,今天都可以试试的。” 叶轻眉拿着精致的小碟子,在上面放了满满一碟盐。 “这么白哩,能吃吗?” 男人颤巍巍的指着那细腻的盐,想要伸手触碰一下。 却又担心自己身上衣着太过破旧,玷污了这些雪白雪白的盐粒子。 “您看!” 叶轻眉抓出一点盐,仰头直接倒进口中。 有人见她没事,胆子也大了些。 或许是察觉出眼前这位客人的自卑心思,叶轻眉笑了笑。 “大叔您伸手,我给你抓一些,尝尝就是。” “唉,好好好,多谢老板了。” “没关系,大叔您这也是在帮我宣传呢。” 一小撮盐,放在男人的掌心里。 毫无重量,可男人却觉得他重若千斤。 他颤抖着,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把那一小撮盐全都舔进嘴里。 口中立刻传来咸咸的味道。 “呀,是真的盐,这盐比那几家还好吃哩。” 他们这些穷人根本吃不起这种品质好的细盐。 平日里只吃那种味道苦涩的粗盐,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心满意足了。 男人恋恋不舍的看着叶轻眉手中的盐。 “多谢老板,我尝过了,这盐味道不错。”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毕竟他觉得这样好的细盐,肯定价格也不便宜。 “哎,大叔您不买一点儿吗?” “这细盐太贵了,不是我们这群人吃的起的。” 是叶轻眉每次新店开业,都会送点试吃给围观的百姓。 所以他们才愿意来捧场。 可让他们买,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里的一个小小的东西,可能就要他们大半年的家底了。 闻言,叶轻眉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来的都是一些穿着普通的百姓们。 不像之前那样,开业第一天就有许多人进店。 透过人群,她看到有几个穿着不错的人,在远处打量着店里。 估计是江南商人的眼线。 毕竟做的是卖盐的生意,这里多的是卖盐的。 只是这东西有好有坏,他们自然不愿意看着别人把老百姓的钱都给赚了。 “大叔,咱们店今天新开业,一枚铜钱就可以买三两哩。” 叶轻眉面带微笑,声音洪亮的说道。 果然这一句话说出,便如同热油进了滚水,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没有人质疑叶轻眉是在开玩笑,他们可都知道,这个叶老板说话最是算数的。 刚才还在围观的人,瞬间一拥而入。 “我要一铜钱的。” “我要两铜钱的!” “我也要,我也要。” 几个闲出屁的伙计立刻陷入忙碌之中。 一直到了傍晚,店里才慢慢的再次安静下来。 “老板,咱们今天赚了好多钱呢。” 其中一个脸圆圆的小伙计,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小跑过来。 “这是第一天嘛,你们呀再多等几天,看还是不是这么多。” 盐这东西不比其他的,买了三两,也够他们吃很久了。 “对了老板,刚才有几个人说是其他盐铺里的伙计,说是请你去烟雨楼吃饭。” 看来是她今天第一天开业,生意红火,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 “好吧,晚点我会去的。” …… 烟雨楼。 “李云潜你和我一起去吧,看看这些人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叶轻眉带着李云潜一起,进了烟雨楼。 早在他们两人来到烟雨楼,楼下。 就有人把他们的行踪告诉给了雅间的几个富户们。 今晚这个宴会,就是个鸿门宴。 如果这女人愿意把提炼细盐的方子交出来,那么自己这些人会在后院给她留一个位置。 但叶轻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杯中下的东西,也足以毁了一个女人。 届时她要伺候的,可就不好说有几个人了。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叶轻眉不是独自过来的,她还带了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的来头确实不小,他正是诚王世子——李云潜。 这倒是让他们有些为难。 毕竟有李云潜在,他们想做什么就不会方便了。 “哎呀,叶老板!叶老板能来赴宴,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几位老板不必如此客气,大家都是做同个生意的。” 几人对视一眼,似乎这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不像那些胡闹的千金小姐。 于是,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就定下了今的计划。 先是推杯换盏,好一顿互夸。紧接着再试是劝叶轻眉多喝几杯。 几乎是人人都过来和她喝了一杯,眼见着酒桌上几壶酒都见了底。 几人还意犹未尽。 只是叶轻眉明显是喝醉了,端着酒杯的手都不太稳当了。 “叶老板喝多了,不如就由这位公子,帮我们把她送回去吧。” 为首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李云潜。 他可是打听过了,这个叶轻眉每次开店铺,身后男人都会跟着。 所以他猜想,李云潜指定对叶轻眉有点意思。 他们今天这遭,成功了就是帮了诚王世子一把。 就算诚王世子不喜欢这个叶轻眉,那就更好了,方便他们出手。 李云潜聪明机智,他哪里没有看出眼前几人的目的。 只不过他也想得到叶轻眉,为今之计,只有顺水推舟了。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不明意味的笑。 紧接着抱着酩酊大醉的叶轻眉回了他们租的屋子。 今日更新结束。??·??·??*?? ?? 还以为今天会写到呢,没想到是明天。 第11章 庆余年11 醉酒的叶轻眉被横放在榻上。 都说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 叶轻眉没有了白日里的那般要强,更显得美丽三分。 李云潜曾听肖恩说过形容叶轻眉的话语。 清如水,纯如雪,双眸如星辰,不似凡人。 后来一见果然如此。 就连他自己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动了心思。 只是儿女私情,怎比得上家国天下。 更何况这个女人不仅美丽,更是智慧过人。 所以女人他要,天下他也不会放手。 可叶轻眉想要天下大同,人人平等,那他坐上皇位又有什么必要。 因此李云潜已经决定了。 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等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他会封叶轻眉为妃,日后她便不用再抛头露面。 只需要在后宫之中等着自己的临幸,到时候她的事业,就交给自己好了。 他会找个心腹帮她打理这些。 李云潜痴迷的看着昏迷中的叶轻眉,心里悸动不已。 那双大手就要抚摸到叶轻眉的脸。 “噗呲!” 利刃破风而来,穿过屋顶,直直的插进李云潜的手掌心。 鲜红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叶轻眉的脸上,昏黄灯光下,显得人有几分瑰丽。 “谁!” 李云潜怒极呵斥一声,强忍着疼痛把穿过手掌的断刃拔出。 额头上青筋暴起,大颗的汗水滑落到眼眶里。 衬得他像是九幽而来的恶鬼。 “发现追踪目标,叶轻眉!”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打扮如同五竹模样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与五竹不同的是,这人的眼睛上没有那条黑色的布。 李云潜看了看昏迷的叶轻眉,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放心任由五竹离开,原来是因为这人身边还有其他人。 黑衣人冷冷看着李云潜,手中长刀泛着寒光。 似乎随时准备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离开或者死!” 毫无感情如同傀儡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云潜咬牙想要凝出真气。 “你选择了——死?” 黑衣人疑惑的歪歪头,随即长刀横劈过来。 李云潜抬手用真气抵挡,奈何这人反应太快,自己只是刚刚抵挡住面前的杀招。 就被他当胸一脚,踹到后面的墙上,虽有真气护体。 但他修炼时间尚短,远远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一击未中,一击又来。 李云潜狼狈跳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将明,这黑衣人也是个有原则的。 说了要杀李云潜,就一直追杀他,哪怕李云潜数次认输,都不肯放过他。 眼见着都快离开江南的地界了。 李云潜身上破破烂烂的,比之一旁的乞丐都不差什么。 黑衣人又是一脚,李云潜被踹倒,他气急但又逃不开,眼见着那大刀就要砍下。 他只得抓过不远处的乞丐,挡在自己面前。 果然,一道寒光闪过。 乞丐被一分为二。 杀错了人,黑衣人似乎很不甘心,他看了眼卑鄙的李云潜,在太阳升起前,离开了。 一夜逃窜,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包裹着李云潜。 他再也不顾地上的泥泞,直接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另一边。 阳光透过被黑衣人击穿的屋顶,直直的照在叶轻眉的脸上。 让她被迫从睡梦中醒来。 “咦,我昨夜……看来是李云潜把我弄回来的,下次可能不再喝酒了,怪不得人们总说喝酒误事呢,还好还好。” “发现任务目标,叶轻眉跟我回去!” 声音从外面响起,由远及近,眨眼间就来到了叶轻眉面前。 是神庙派出来抓她的机器人! 叶轻眉左右看了看,屋顶被洞穿的痕迹还在眼前。 想来是昨夜李云潜送自己回来,这人就到了。 不过没想到,神庙现在这么有人性化了,机器人还知道等自己睡个好觉再出现。 “跟我回去!” 机器人上前一步,像是生怕叶轻眉再次逃走。 他昨夜已经观察了很久,五竹和白泽都不在,这才选择出现。 “好好好,走就走呗,又没说不走,那么凶干嘛。等我吃完早餐!” 机器人皱了皱眉,但还是选择闭嘴不说。 “你们不是都有编号吗?五竹是005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五竹是叶轻眉为他取的人类名字,其实是因为他们这些机器人一个个的都板着脸。 当然,她们家小白泽不一样,话说这么久没见阿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五竹是闽南话里的‘郁卒’的意思。 “我们不需要名字!” “人都有名字的,就像之前和我一起的那个机器人,我给他取名五竹,好听吗?” “不知道!” 看看看,又是这么三个字。 堵的叶轻眉手里的白粥都差点吃不下去了。 “真无趣,不过没办法,谁叫你遇上了我呢,看你落着个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就叫你非乐吧,非呢就是不,乐通乐,乐就是高兴,非乐就是不高兴,怎么样好听吗?” “……” 非乐直接把头扭过去,不再理会她。 一个早餐再怎么吃,也会有吃完的时候。 任凭叶轻眉再怎么拖时间,她也还是被非乐带走了。 等李云潜从外面赶回来,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一怒之下,拍碎了这间房屋。 同时也把叶轻眉好不容易留下的线索给销毁了,也不知道五竹回来了还能不能看到。 …… 儋州城近在咫尺,但赶路中的五竹突然疑惑的停下脚步。 看向自己过来的方向。 似乎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不过只是一刹那,随即他又向陈萍萍的家中赶过去。 白泽是个陪伴型机器人,没有主人的陪伴他会认为是主人不需要他。 就会慢慢的封闭自己,从而陷入沉睡。 五竹自从有了自我意识,就把叶轻眉和白泽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他不愿看到白泽再次陷入沉睡,因为机器人一旦陷入沉睡。 就会自动清理脑海里与主人的记忆,就像是格式化。 白泽会变成一个新的机器人。 被抹杀掉以前的记忆和感情,那样的话,他还是白泽吗? 五竹不知道,所以在李云潜提议让他先赶回来看看情况的时候。 他才会犹豫一下,直接同意下来。 第12章 庆余年12 “你说什么!白泽已经苏醒了?” 五竹好不容易赶到陈萍萍家里,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人呢?我要见他!” 陈萍萍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醒来后,就和李家那个郡主走了,现在应该在李府吧。” 见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费介在陈萍萍身后说道。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五竹莫名有些无措。 “他似乎有些不正常,我建议你去李府看看他。” 这几天发生的事,简直太过令人惊讶了。 白泽居然是个傀儡,他和范健亲眼看到。 李云睿不知在白泽耳边说了什么。 那人紧闭的双眼就一下子睁开了,还突然喜欢上了李云睿。 两个人成天姐姐来姐姐去的,简直不忍直视。 平日里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还好五竹回来了。 要是真出问题了,要不还是带回神庙看看吧。 五竹看了眼陈萍萍,紧接着离开了陈府。 因着陈萍萍本来就是李云潜的小太监,他的家虽然也是个大宅子。 但是是因为他为了李云潜废了自己的一双腿,才换来的。 这宅子距离李府还有范府都不是太远。 不久就找来了。 蹲在屋顶上,五竹看到白泽被李云睿压在身下。 他似乎真的和陈萍萍说的那样。 不对,白泽本来就是陪伴型机器人,前一个唤醒他的,是叶轻眉。 而这次唤醒他的人成了李云睿。 因此李云睿就是他的新主人。 可为什么白泽又会叫李云睿叶姐姐? 复杂,实在是太复杂了,五竹表示不理解。 “什么人?” 其实五竹根本没想着躲藏,他就是光明正大的蹲在屋顶上。 既然自己被发现了,那么五竹也不待在屋顶,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 “白泽!” “五竹,你回来了?” 白泽就要过去和五竹打个招呼。 只是他的手却是被李云睿紧紧拉着。 “叶姐姐,五竹哥回来了,你怎么不高兴?” 他疑惑的看向‘叶轻眉’这次醒来他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许多东西与之前不一样了。 不过叶姐姐告诉他,自己是伤到了脑袋,所以忘记了。 白泽以为自己是丢失了数据,所以才弄混了记忆。 “我太高兴了,你们先聊,我有些事儿。” 李云睿嘴角僵硬,看向五竹的眼神里充满了寒意。 没想到哥哥这么没用,居然让五竹回来了。 既然他回来,那叶轻眉怕不是一起回来了。 心里有些发虚的李云睿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身后两人的谈话。 她必须要写信去问问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后。 五竹紧走两步。 “你说她是叶轻眉?” “对啊,五竹哥你这次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她是李云睿,李云潜的妹妹!我和叶轻眉在江南还没回来你忘记了?” 五竹声音突然变大,他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不会吧,只有叶姐姐记得我的口令呀,她唤醒了我……” 口令? 白泽的唤醒口令一直都是这个。 可李云睿又怎么可能知道的。 “她不是,我要带你去见真正的叶轻眉!” “好!” 五竹不会骗他,这一点白泽很自信。 但他为什么会把李云睿当做叶轻眉,她又是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唤醒口令。 这都很奇怪。 “白公子您不能离开李府!” 见白泽就要跟着五竹离开,李府的下人赶忙过来阻止。 “我不是你们家的,现在我家人找来了,难不成你们还要囚禁我不成?” “请白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若是放您离开我们这些人就活不成了!” 李云睿是个疯子,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就是蝼蚁,随时可以被她夺走。 “这……” 白泽看了看五竹,他很为难。 “他们死不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今天你因为他们留下,可李云睿也会因为旁的原因杀了他们,你救不了这么多。” 话落,五竹不顾其他人的阻止,带着白泽飞上屋顶,三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李云睿写好了信,出来一看就知道人已经走了。 她已经偷了这么多天的好日子,不能再做那些美梦了。 …… 五竹背着白泽一起上路,两人都是机器人不像叶轻眉。 因此两天后便赶回了江南。 只是他们租住的房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怎么会这样,真的叶姐姐呢?” “她应该是被其他机器人带回去了,那天我刚到儋州城外,就察觉到有其他机器人的气息,只是我想着你,就没去细究,怕是那个时候就出事了。” 五竹在废墟上仔细检查着,他知道叶轻眉一定会给自己留下点什么东西。 只是翻遍了整个废墟,也不曾找到。 “要不我们回神庙看看?” 白泽挠挠头,有些头疼。 “那我送你回范府,我独自去神庙看看情况。” “好!” 说实话他有点想‘叶姐姐’了,那个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唤醒了自己,白泽迫切的想要看到她。 与他们前后脚到的,是李云睿送来的信。 李云潜细细看来,没想到这个妹妹还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好消息。 白泽和五竹都是不是真正的人,那么说那天带走叶轻眉的可能也是个傀儡。 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那日和傀儡打斗时的记忆。 如果他有这么一支军队,那这天下就是唾手可得了。 想到这里,他开始算计要怎么才能从神庙找出更多的傀儡。 然后怎样让他们归顺自己。 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先救出叶轻眉。 因为只有她能和傀儡交流。 旁人面前的五竹,高冷淡漠不爱说话,就连白泽也不大理人。 只除了叶轻眉,他们很喜欢。 以前李云潜还对叶轻眉的天脉者身份嗤之以鼻,现在想来,是自己太蠢了。 叶轻眉如果不是天脉者,又怎么可以调动傀儡大军呢。 今日更新结束。 我来要饭了,请大家多多打赏给我吧~??·??·??*?? ?? 明天会加更哟(???????)?*。 第13章 庆余年13 首先要和大家道个歉,庆余年这个位面在我心里,应该会是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我原先设想的就是白泽和疯批长公主,先婚后爱,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强制y的故事。 但是我看了很多宝宝们的评论,写文的时候产生了怀疑,有想把cp换成叶轻眉的意思。 写着写着我又不想背叛我的初衷,就又想扭回来。 其结果就是变成了一个四不像。 在原本的故事线里,叶轻眉有自己的理想,她想要的是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 所以她会在李云潜有称帝的想法时,向他借种。 实际上是带着他的东西,回神庙用种子制造一个婴儿,而这个婴儿就是范闲。 所以才会有和非乐回神庙的这一个情节。 李云潜的意识里,就是两个人do了,之后叶轻眉就会怀孕。 后来叶轻眉生产,我也打算和原着一样,李云潜想要占据那个商业帝国,以及所有的一切。 派人暗中收买了稳婆,想让叶轻眉一尸两命。 五竹和白泽会出手救下重伤的叶轻眉,随即他们送叶轻眉再回神庙,在非乐的帮助下。 叶轻眉会在修复舱沉睡。 紧接着白泽会以二人感情为要挟,逼迫李云睿不再帮她哥做事。 李云睿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因此白泽选择在李云潜称帝那天,离开李云睿。 白泽和五竹带着小范闲一路往儋州走,中途还是会有庆帝刺杀。 而白泽会当着李云睿的面,被刺客刺伤。 从那一刻,李云睿黑化,不再帮着亲哥做事。 明面上她还是庆国的长公主,而暗地里她是双面间谍。 把内库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为了待范闲长成推翻庆帝的统治。 而范闲会有现代人的记忆。 其他的和电视剧差不多,只是范闲成长的路上,会多了李云睿这么个帮手。 在终于和庆帝撕破脸皮,李云睿被故意赶走后,和白泽‘再次’走到一起。 彼时,范闲二十岁时,叶轻眉从神庙出来。 原本不支持范闲的人,在得知他的母亲是叶轻眉后,纷纷弃暗投明。 在看到范闲统治的国家,被治理的井井有条,人人平等。 那一刻叶轻眉就已经满足了,她是个很好的人不会拘泥于白泽之间的小情小爱的。 虽然看到白泽和李云睿在一起,会有失落,但看看自己的做的事,给庆国带来的改变。 她不会后悔的。 于是她选择和五竹一起去云游四海,毕竟她是一个天生向往自由的洒脱人。 再之后就是李云睿和白泽的幸福生活了。 在我的设想里,整个故事情节就是这样展开的。 但是最近看了很多评论,我有点怀疑自己,似乎真的写的不是很行。 浪费了这个世界。 不仅把男主写成一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还…… 让人觉得男主很恶心。 我看了之前写的那本影视的,确实发现了很多毛病。 写的太平淡了,没有什么激情的点。 想写的番外也没写,好像这本书从一开始就不被人喜欢的。 要我说,我这人就是矫情,天天想这想那的。 所以这个世界就到这里了,没有写好,不打算写了。 等我好好酝酿一下,重新再开。 其次,我马上就写陈情令了,女主是虞紫鸢。 暂时就不看家人们的评论了。 我自己闷头写吧。 等陈情令写完,这本书大概就会完结了。 陈情令毕竟是大家一直要求的,当然还有许多许多的世界,古代的现代的。 我都有记下来,一笔一划抄在小本本上,等我把世界整理好,就会重新开始。 请大家再监督我啦。 还有一点,就是家人们对于男主的一些评价。 太娘了,太弱了,弱鸡,还有恶心,像gay这些的。 解释一下。 这完全是我个人姓癖哈。 以前看小说,我是从女频看到男频,从男女看到男男。 连不是人的都看了不少。 只是我在想有玛丽苏这样的为什么不能有汤姆苏。 有女主穿越到影视里攻略男主男配,为什么不能有男主穿越到影视里攻略女主女配。 怀揣着这个想法,我创作了第一本书。 《综影视:路人甲靠绿茶上位》 不过由于我在其他地方,暴露了书名,导致书籍出问题,被封。 后来,我不死心,还想再写出第二本,就得知我的那个号没用了。 等了很久之后,我还是用了这个号。 为什么我的男主都叫白泽。 可能是因为第一本书,死在半路上,我一直想用白泽这个名字,或者说给白泽这个人。 给他的影视快穿写出一个结局来。 可惜让人失望了,我一本比一本差,细看我故事的设定。 感觉不比别人差,但是有一点,家人们说的很对。 我的笔力不行,写出来的故事太过平面,没有一丝代入感。 这个不能否认。 接下来,我又试着开了几本书,大多数是写了一章,或者几章,就不行了的书。 别人问我,其他的为什么不写。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不写?是不喜欢吗? 喜欢的。 但是我发觉看别人写很简单,简单到让我有种错觉,我上我也行。 实际上,我上我不行。 这本书能走到这儿,已经超越了我第一本书的成绩了。 我朋友是这样看来的。 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这个白泽没有那个白泽好。 他好像是个赝品,描写的是苍白的,没有个人魅力。 像是我偷来的小孩。 所以我想把他还回去了,本来下个世界想开妈祖,暂时还是不开了。 毕竟有点怕被沿海的读者举报,这本书我想看着它走的远一点。 而不是在停在半路。 下一本的话,我会在第一二个世界就写的。 如果大家对我失望,我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太遗憾了。 想说的话,就都在这里了,下一章我就会更陈情令了。 家人们的评论我大抵是不会再看的。 确实有点害怕啦!(?ˉ??ˉ??) 第1章 陈情令1 “爹~女儿不想嫁给江枫眠了!” 眉山虞氏。 一艳丽女子抓着父亲的臂膀,噘着嘴不满道。 “三娘不是向来欢喜那江家小子么,先前不是说非他不可,怎得今日左了性子?” 虞老爷儿女众多,但只有排行第三的虞紫鸢,最得他心意。 修炼天赋不仅是最佳的,也是最为努力的那个。 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兄弟姐妹中,修为最高的那个。 只不过这小姑娘哪哪都好,只有一点,她自己容貌好,便想着找一个更好看的。 眉山虞家和云梦江氏向来交好,虞紫鸢幼时见过江氏独子江枫眠一面。 他长得斯文俊秀,虞紫鸢一眼便相中了他。 只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江枫眠喜欢的是抱山散人的徒弟,藏色散人。 日日跟在心上人身边,而虞紫鸢是个骄傲的人。 得知江枫眠不喜欢自己,就想要放弃这婚约一事。 于是便出现了刚刚那一幕。 “他有喜欢的人,我虞三娘不愿与他人争夺一个男子!” “好,不愧是我女儿,只是三娘说的如此干脆,莫非是遇见了心仪之人?” “倒也不是,女儿就是觉得那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罢了。” 那日她出去夜猎,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可没料到。 那怪物居然会装死。 临死前反咬她一口,虎口处留下两个血洞。 那是一条赤链蛇。 而它的蛇毒是能让人陷入情欲的,向来是男女寻欢作乐时的工具。 那毒倒也好解,只需要和男子交合便好。 只是荒郊野岭的,哪能找到一个虞紫鸢满意的男子。 就在她无望之时,打算寻个水塘泡上一夜。 远远的就听到有驴子的叫声。 寻着声音来源找过去,月色下竟有一妖人在水里沐浴。 白皙的后背,刺的虞紫鸢双眼发红,她咬咬牙。 心想只能怪这妖精太勾人了,谁家好男子大半夜的跑到河里沐浴的。 定是在勾引她。 于是,一件紫色外衫兜头罩下。 在那男子惊慌失措下,虞紫鸢隔着一层薄薄的外衫,看到男子的长相。 顿时惊为天人,一下子就爱住了。 那一夜她只记得,男子的腰很细,倒也不是那种细狗身材。 而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上一层薄肌,看起来怪勾人的。 真是个男妖精。 忙碌了一整夜,趁着天还没亮,虞紫鸢把爹爹给的法器,紫电套在了男人手上。 只等她解决了婚约,便去把那妖精抢来。 回忆结束,虞紫鸢的脸上泛着一股薄红。 老虞家主到底是过来人,知道自家这女儿到底是留不住了。 索性她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那虞江两家的婚事,也可以作罢。 毕竟他们虞家和江氏实力不分上下。 从某些角度来看,虞家甚至领先于云梦江氏。 没有那个必要,要给他一生要强的三娘,找一个软饭硬吃的夫婿。 再说婚前都不把注意力放在三娘身上,难不成婚后还能让那男人改变? 他可不想让三娘受委屈。 “那既然这样,为父这就带着你两位兄长一同,去云梦江氏把这婚约退了。三娘也把心上人带回来给爹爹和兄长们看看。” “好,谢谢爹,女儿就知道爹您是最疼我的。” 虞紫鸢拉着老父亲的手摇了摇,随即转身就离开了。 老父亲额头上冒出三个问号来,有点没搞懂他们家这闺女到底怎么个事。 这这这,简直是用完就丢。 等他女婿来了,老父亲势必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道坎可不好过。 …… “小姐您让我们跟着的那人有消息了……” 金珠一脸犹豫。 “有话直说!别叽叽歪歪的。” “那个公子他好像和藏色散人有些关系。” 说道藏色散人,虞紫鸢的上扬的嘴角瞬间落下。 “怎么哪哪都有她,不行,这次我不能坐以待毙,金珠银珠咱们走,把人给我抢回来!” 她虞三娘,又名三娘子,人送外号紫蜘蛛。 向来是个蛮横霸道的性子,只准她抢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抢的。 还一抢抢俩。 江枫眠就算了,前几天那个小公子必须是她的! 得知藏色散人正在外面夜猎,虞紫鸢寻着大致的方向找了过去。 赶了三天的路,终于能休息一下。 特意找间客栈歇歇脚。 “小姐我去叫着吃食上来吧,咱们这一路走来,也着实该歇歇了。” “不用,咱们一起在下面吃,顺便听听有没有什么流言。” 两个珠一想,是那么回事。 于是就和虞紫鸢一同,坐到大厅靠窗的位置上。 几道当地的特色美食被端上桌,但虞紫鸢却吃不下去。 原因无他,只因那客栈门口走进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那天被她夺去清白的貌美男子。 明明三个人长得都不差,偏偏那个人一进来,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皆瞬间被他吸引去了。 “几……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要三间上房,然后再上几道菜,坐哪儿啊我们?” 女子来到伙计面前说道。 “这边,这边靠窗,位置好!” 伙计带着人就往虞紫鸢这边来,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虞紫鸢面红心跳的。 让两个侍女担忧不已。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莫不是着了风寒?” 闻言,三人中的女子目光看了过来。 想着皆为女子,藏色便走了过去。 “这位姑娘,你可是身子不适?在下略懂些医术,可以为姑娘看看!” 白泽跟在藏色身后,正和魏长泽聊着天呢,就看到自家师姐一溜烟的消失了。 “师姐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万一把人家……啊呀!” “怎么了?” 白泽突然跳到魏长泽身后。 “姐夫,就是她,她就是那个人!” “什么人?” 魏长泽疑惑不解。 “她呀,她!就是那个……女流氓呀!” 魏长泽震惊! 他媳妇的师弟前几日在沐浴时,被人打晕了。 按照白泽的话来说。 就是年轻貌美的男孩子,被女流氓夺了清白身子。 原本听小舅子的话,觉得好想笑,可一代入自己。 他就觉得天塌了。 藏色曾经说过,一个男子最好的嫁妆,就是清白。 当时他还安慰小舅子来着,没想到碰到正主了。 第2章 陈情令2 藏色握着虞紫鸢的手,又揉又捏的,那动作活像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在调戏良家妇女。 偏偏她还不满足。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虞紫鸢拍开这女人的手。 “放开!” 金珠银珠赶紧挡在自家小姐面前。 “你就是藏色散人?” 听着虞紫鸢高高在上的语气,藏色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她看出来了,这身打扮,应该就是眉山虞氏。 那个紫蜘蛛,虞紫鸢! 也是她好友江枫眠的未婚妻。 “紫蜘蛛!” “不错,算你还有几分眼力劲,看得出我是谁。” “小蜘蛛是来找江兄?他已经回云梦了,暂时不会过来哦。” 藏色后退两步,目光却一直盯着虞紫鸢的脸不放。 她私心里觉得,江枫眠好像有点配不上这样的美女。 想到这里,藏色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弟。 不仅在脑海里给两人拉郎配起来。 她们家娇娇嫩嫩的小师弟,就该找个虞紫鸢这样强势的小媳妇。 一想到两人在一起登对的样子,她就开始姨母笑了。 “喂喂!你怕不是有病,究竟是在想什么?笑成这副德行。” “啊,咳咳,抱歉,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美女,配江枫眠有些可惜了。” “哼,你喜欢江枫眠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话落,虞紫鸢透过藏色的身影,眸光看向那个正在和别人聊天,丝毫不曾注意她的男人。 顺着她的目光,藏色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不行,这个是我的!” 藏色看到虞紫鸢投放在魏长泽身上的目光,心里一紧,连忙挡在魏长泽身前。 “好你个藏色,有了江枫眠就算了,还想坐享齐人之福! 他!本姑娘看上了,你最好把他给我交出来,不然……” 虞紫鸢推开藏色,一把将躲在魏长泽身后的白泽拽了出来。 藏色:“啊?” 魏长泽:“哈?” 白泽:“我吗?真的是我吗?” 藏色散人懵逼的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魏长泽,最后再看看虞紫鸢。 满脸的复杂之色。 “你看中的是他呀!” “不然呢?” “那我没意见,你随时可以把他带走!” 藏色又拱了下魏长泽。 “在下也没意见!” 坚决支持自家媳妇的好男人一枚呀。 “那我有……” “你没有!” “你没有!” 藏色和魏长泽两人齐声喝道。 “你看,他们俩都不要你,你还要喜欢她吗?” “我喜欢谁?她?我才不喜欢她呢!” 白泽气鼓鼓的,他师姐有了男人就不要师弟了,居然要把她亲亲爱爱的师弟卖给别人。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藏色,那就喜欢我吧,我不会抛弃你的。” 虞紫鸢上前,拉着白泽的手。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我叫虞紫鸢,出身眉山虞氏,家中行三,家人都叫我一声三娘,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叫。” 藏色激动的捅了捅魏长泽的后腰。 “我刚听到你俩说话啦,快说阿泽是不是认识小蜘蛛!” 魏长泽无奈,揽过藏色的腰。 “那夜阿泽在湖边沐浴,遇见一身受赤链蛇毒的女子。” 话说到这里也不用说的太清楚了。 藏色闻言,就知道了原因。 那中毒的姑娘,大抵就是虞紫鸢了,至于赤链蛇毒的解药。 不就是她的好师弟还能有谁。 “你怎么不说话?” “唉,我来替他说,这小子胆子小害羞着呢。” “你们如今都没有关系了,还管他作甚,我听他说!” 虞紫鸢不悦的看着藏色。 “嗨,我是他师姐,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我师弟姓白,单名一个泽字。今年十八,水灵灵的大小伙子,至今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小蜘蛛我很看好你呀!” 藏色一股脑的全都吐了出来,就看到虞紫鸢不好看的脸色,立刻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原来你是他师姐呀。” “嗯嗯嗯,这位是我未婚夫,魏长泽!” 这下虞紫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师姐,师姐夫你们看我和……阿泽这门婚事怎么样?” “我们自然是赞成的。” “师姐~我都不认识她,你们居然就这么把我卖了,等下次我回去找师傅告你黑状!” 动作间,白泽手腕的紫色镯子就这直挺挺的裸露出来。 “呀,定情信物都出来了,你俩还说不认识,阿泽,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了人家姑娘,还不负责。” “我我我,不是这样的!” 白泽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说话声音和动作都变轻了。 一个个的耳朵恨不得贴到他们身上来。 顿时,白泽把险些脱口的话,又重新咽回肚子里。 他总不能说,自己手贱跑去拎那条‘死了’的赤链蛇,结果被咬了。 然后去湖边泡冷水,又遇到了另一个中蛇毒的女人。 然后他们春风一度了吧。 这么多人看着呢,太羞耻了。 “没关系没关系,阿泽害羞呢,这个镯子是我送他的。” 虞紫鸢像个大英雄一样,拉着白泽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众人一看,热闹没有了,就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你呀,老是欺负阿泽。” “没办法呀,这么可爱的师弟,再不好好玩玩,就是别人家的了。要我说咱们以后一定先生个男孩,好好玩玩,等过了瘾,再生个女娃娃,好不好?” “你想如何都是可以的,只是咱们还是还吃饭吧,一路走来,着实有些饿了。” …… “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是占我便宜,那夜是我先……” 虞紫鸢说到底也是个年轻小姑娘,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也说不出那些狂野的话。 白泽听虞紫鸢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 毕竟那天晚上,也不只是虞紫鸢一个人的原因。 若是他不愿,那物什也不会站起来。 何况虞紫鸢的长相他是中意的,当然还有性格他也很喜欢。 “阿泽,我很喜欢你,你愿意同我在一处吗?” “可是听师姐说,你和云梦江氏已经有婚约了,那我和你在一起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怕,我已经让我爹他们去退婚约了,等他们回来我就说要嫁给你!” 第3章 陈情令3 “唔!你做什么?” 白泽拘束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突然脸上一阵湿润,不知道什么时候虞紫鸢坐到他身边来了。 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阿泽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 虞紫鸢说的光明正大,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爱意。 “不知羞!” 白泽左右看看,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再无他人了。 只是白泽和藏色下山前,就一直在山上修炼,前十二年从未下山过。 下山后就跟在藏色身边,虽然经常被师姐调戏和欺负,但对男女之事还是一窍不通。 那夜他是第一次,就晓得用劲,怎么畅快怎么来。 然后一觉醒来,自己光溜溜的睡着了,另一个人也不见了。 小可怜当时只觉得天塌了。 师姐总说,男人的清白就是最好的嫁妆,他没了清白。 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哪里还想的了许多。 “我觉得阿泽这样,倒是有点像……” 见少年的被自己吸引,好奇的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 虞紫鸢终于满足了,拉过白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在尝试着挣脱不开束缚后,白泽便无所谓任她施为了。 “等咱们成婚了,我再带你过去吧,姑苏好像还挺远的。” “你说的是蓝氏?” “哦,倒是我忘记了,阿泽是藏色的师弟,想来也听说过,他们一同去姑苏蓝氏听学。” 虞紫鸢撇了撇嘴,那时候她还对江枫眠挺有好感的,也曾去过蓝氏一段时间。 整天就看到藏色调戏那个小古板,还以为他们会走到一起去呢。 没想到藏色居然看上了魏长泽,不过还挺有眼光的。 “我那时才刚下山,不曾去听过学,但听师姐说,她在那里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 ‘咕噜咕噜’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尴尬的响声。 是白泽的肚子,一天未曾进食了,他的肚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见。 “啊呀,忘记了,阿泽没有吃饭呢,金珠银珠把我们刚才点的那桌饭菜,叫人再上一份!” “不…不用这么多,一两个菜就好了。” 刚才他跟在魏长泽身边,可是看到了,虞紫鸢一个人点了十几个菜,好像还没有上齐。 而且她还是一个人吃的,这得多奢侈啊,平日里他和师姐还有魏长泽三个人,基本上就点两个菜,或者三个菜。 “没关系我有钱,自然不能让我的未来夫婿饿肚子的。” “你不要这么说……” 或许是太不好意思了,白泽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虞紫鸢靠的近,还真不一定能听见。 新鲜出炉的菜品,一道接着一道,摆满了满满一桌。 虞紫鸢松开白泽的手,把自己觉得不错的菜夹到他的碗里。 “方才见你也不曾动筷,要不咱们一起吃吧!” 白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 虞紫鸢没想到他原来也是关注着自己呢,竟发现她没来得及吃东西。 于是,她干脆和白泽两人一起,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消失不见的藏色和魏长泽找了上来。 “我们要离开了,阿泽你和小蜘蛛打算如何啊?” “自然是要跟着师姐一起的,但是……” 白泽答应的好好的,可又想到虞紫鸢,心想人家不见得愿意跟着自己一块呢。 他答应的这么快,会不会不好。 “那本姑娘也跟着你们一起,我要和阿泽一起,而且我爹去江氏解除婚约去了,你是他师姐,不如就由你代表阿泽的长辈吧。” 说着,虞紫鸢冲门外打了声招呼,金珠银珠两人立刻出现。 大有一副如果他们不去眉山,就亲自动手带着他们一起过去的意思。 见状藏色和魏长泽知道了,这次眉山之行是不得不过去了。 收拾好东西,第二日几人就出发了。 一路上自然是以夜猎为主。 渐渐的,虞紫鸢也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和藏色成了不错的好友。 眉山就在眼前,几人一鼓作气御剑飞行回了眉山。 作为东道主,虞紫鸢将三人的住行安排好。 就得知虞家主,也就是虞紫鸢的老父亲已经回来了。 并且还多带了一个人——江枫眠! “阿泽我带你去见我爹,还有家人们。” “鸳鸳,要是你爹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不似江枫眠,出身大家族……” “他就是个伪君子,哪里比得上阿泽分毫,怎么这么不自信呀,乖乖?” 虞紫鸢在白泽的脸上胡乱的亲了几下,将人安慰好,就带着一起去了前厅。 “见过爹爹,大哥二哥,这是阿泽,我的心上人!” 一进前厅,虞紫鸢就牵着白泽的手,给大家介绍道。 至于一旁的江枫眠,她直接无视了。 “三娘……” “胡言乱语,我已经与江公子绝了婚约,这种亲昵的称呼怕是不合适了,不如称我一声——虞三小姐!” 虞紫鸢站在白泽面前,巧合的将人挡住了。 不让江枫眠看到。 “我的儿,你把这位公子遮的如此严实,为父怎么看的见呀。” 往日打扮随性的女儿,如今也学会为心上人装扮自己。 老父亲很心酸。 “爹爹,女儿这不是看着有外人在嘛。” 说着,虞紫鸢拉着老父亲的手,眼神示意一旁的江枫眠。 “那就……” 虞紫鸢的两位兄长很给力,连忙带着江枫眠去了院子里游玩。 知道虞紫鸢不待见自己,江枫眠苦笑一声。 只能先行离开。 虞老父亲见人走了,这才把目光投向站着的白泽。 少年一身简单白衣,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身形笔直修长,鲜红的唇瓣微微上翘,勾勒出少年的俊俏。 不得不说这长得确实比一般人好看许多,单说江枫眠。 跟这少年比起来,都不免落了下风。 记忆里似乎只有蓝氏那对兄弟,似乎还勉强比得上。 这么想来,老父亲心里又有些窝火。 本来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他们三娘这么快就喜欢上了。 如今一见,这相貌上确实无可挑剔。 “不知这位公子出身哪家门下啊?” “在下白泽,师从抱山散人!” 一句话绝杀。 抱山散人如今虽不怎么出山了,但天下关于她的传说还多的很呢。 虞家比起抱山散人,似乎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庞然大物。 “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第4章 陈情令4 “啊?这…就同意啦?” 白泽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就做了个自我介绍,这就同意了? “抱山散人的徒弟,老夫自然是信得过的。只要三娘中意你,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会阻止她呢,听说你师姐藏色散人也在,不如让她与我商讨你二人的婚事。” “我去把她叫来!” 虞紫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兴冲冲的往外跑。 不多久,就带着藏色回来了。 藏色虽说看着不大靠谱,但在师弟婚事上,还算是比较尽心的。 商量好日子,下个月十五的成婚,时间虽说有些仓促了,不过眉山虞氏家大业大,需要的东西不多久就能凑齐。 这么算下来,白泽就只用本人出席就是了。 藏色还玩笑他是入赘到眉山来着,当然这话被虞紫鸢给反驳回去了。 …… 望不见尽头的红色地毯早已经铺好,站在两旁的仕女,在两人经过的道路上,撒开漫天的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中,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虞紫鸢一袭红色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艳丽的容颜。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美到令人窒息。 白泽牵着绸带,一袭红袍,韶光流转,衬得那张脸更加的出尘俊逸。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行走间,总时不时的透过盖头,看看新娘嘴角灿烂的笑。 两人手持红色绸带,一步一步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般配。 眉山虞氏三小姐成婚,算得上修行界的大事。 加之那男人又是抱山散人的弟子,这个身份就更引人注目了。 谁都知道,抱山散人自蓝氏那位先祖离世后,就再没有出山过。 谁知道这两个弟子会不会就是她的代名词。 因此五大家族都有派弟子过来祝贺。 岐山温氏,温若寒。 兰陵金氏,金光善携新婚妻子带重礼前来祝贺。 只因金光善那位新婚妻子和虞紫鸢乃是闺中密友。 姑苏蓝氏,自然是那两位兄弟俩,一大一小都是端方君子。 他二人的出现,引得来观礼的女子们眼冒红心。 不过听说蓝氏大公子已经有了妻子,正金屋藏娇呢。 清河聂氏来的是那位把刀练到极致的聂明玦,不过年纪尚小如今也才十来岁,带着家仆一同过来了。 最后就是云梦江氏,来的人正是江枫眠。 他正满眼苦涩,看着虞紫鸢嫁给了别人。 原以为虞紫鸢不会离开自己,没想到天下终究是无不散的宴席。 她终究是放弃自己了。 转过视线,另一边是藏色散人和她的未婚夫,也是自己的好友魏长泽。 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如今都各奔东西。 江枫眠抿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过去打招呼。 倒是魏长泽看到江枫眠,想着过来打声招呼。 不过被藏色制止了。 拜过天地后,虞紫鸢和白泽就一同去了新房。 至于外面的敬酒,自然有虞紫鸢的两位哥哥。 …… “哎哟姑娘,这还没到姑爷过来掀盖头呢,您可不能自己亲自动手。” 一旁的嬷嬷赶紧走来替虞紫鸢把盖头重新盖回去。 这嬷嬷是虞氏的一位老人,年过花甲有儿有女,日子过的很舒心。 虞家主是想着借老嬷嬷的福气,希望虞紫鸢和白泽也能手牵着手一起走向白头。 再生几个娃娃,就最好了。 “阿泽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兄长他们太过没用,要阿泽亲自陪他们饮酒吧?” 显然,对于自家两位哥哥的酒量,虞紫鸢有些敬谢不敏。 “来了来了,姑爷来了,小姐快坐好,等姑爷来掀盖头!” “好好好,我坐好了,等他来就行。” 虞紫鸢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握着一个苹果。 象征着平安喜乐。 “姑爷来了!” 老嬷嬷见白泽走来,便把一旁的喜称递给他。 又说了几句吉祥话,等二人喝了合卺酒。 就又眼疾手快的送上一碗馄饨。 想到好友说过的,虞紫鸢不免有些脸红。 白泽端起碗,小心的舀起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可爱馄饨。 “生……生……呕!” 正要矫揉造作几句,说生的两个字。 虞紫鸢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这碗馄饨下锅不过眨眼。 外皮看着可以,其实内里还是生的。 一咬开浓烈的肉腥味扑面而来。 虞紫鸢有些受不了,连连干呕几声。 金珠银珠担心的上前,却被老嬷嬷制止了。 她是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来,三小姐已经不是初次。 看这模样,许是怀孕了。 “虞婆婆,阿鸢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白泽满眼担心。 “姑爷不急,我看小姐这模样,怕不是有喜了,稍后咱们去请个医女过来看看。” 大户人家的女眷,都有专门的医女,会一些简单的医术。 虞氏自然也是有几个医术不错的。 趁着客人都在外间饮酒,老嬷嬷从侧门离开,带着医女找来了。 那医女年岁看着不大,但那手医术着实不错。 “三小姐确实是怀有身孕,如今已有了近三个月时间了。孩子怀相很好,也很健康,小姐不用担心!” 看着两人明显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模样,虞婆婆带着金珠银珠,还有那医女一同离开了房间。 或许接下来的时光,留给新婚的小两口比较好。 …… “真是不可思议,阿鸢的肚子里,居然有了一个娃娃,也不知道是像你还是像我。” 白泽好奇的把手贴上虞紫鸢的腹部,那里微微凸起,不过并没有什么旁的动静。 “它才三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吧。” 虞紫鸢茫然的说道。 明明她自己也才是个刚成婚的姑娘呢,居然肚子里就踹了个娃娃。 “肯定是刚才那碗馄饨,太有效果了,说怀就怀了!” 虞紫鸢眼里又对怀孕的茫然无措,也有害怕恐惧。 白泽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他站起身,把虞紫鸢搂进怀里。 “阿鸢我会是个好丈夫,也会是好父亲,你放心,你们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话落,他凑到虞紫鸢的唇上轻吻。 第5章 陈情令5 婚宴结束后,宾客们便陆陆续续的告辞了。 过了两天,藏色和魏长泽也一起来辞行。 藏色不喜束缚,原先就在江氏也只是因为魏长泽。 如今魏长泽从江氏离开,她也没了留下的理由。 本身她就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最是喜欢云游四方。 正所谓走到哪里是哪里,两人一起游历一起夜猎。 终于在白泽和虞紫鸢的女儿三岁后,停下了脚步。 原因是有了身孕。 “阿璇,今日又要去和虞辛姐姐读医书呀,你才这么小,不用那么努力的。” 白泽和虞紫鸢的女儿,白璇! 璇,美玉也,寓意洁白无瑕,价值连城。 一岁时便有了字——厌离。 为什么取这个字,大抵是小厌离闹着要和娘亲爹爹一起睡,但总被娘亲趁自己睡着时抱走。 每每醒来,总是自己一个人,她觉着爹爹娘亲把她丢下了。 所以她看着那么多美好的字,独独选择了这两个。 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厌离,讨厌离别的意思。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那些被抱走的日子里。 纯属是她好色的娘亲,想给她添个弟弟。 白泽看着三头身的可爱小娃娃,有意逗弄她。 “我听娘亲说,爹爹这几日好像有点虚,所以阿璇想和虞辛姐姐多多学习,开甜甜的药给爹爹吃,不让你吃苦苦的药。” 听到小阿璇前面说的那两句,白泽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没想到他和三娘行房事的时候,居然被这小丫头听到了。 还有他哪里虚了。 明明就是污蔑,那天他就是腰闪了一下而已。 这个虞紫鸢尽胡说。 “爹爹不要害怕,切莫讳忌行医。您还年轻,阿璇也还小,一定能赶在你死之前,把这病医好的!” 小阿璇一拍胸脯,冲着白泽保证道。 “那…谢谢?” “爹爹不用客气,娘亲在房间等着呢,她让我告诉你。” 目送亲亲女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白泽转身回了房间。 坐在书桌边上,虞紫鸢看着手里的信。 “阿泽快来!” “怎么了?少见三娘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哪有,藏色他们送了信,说是藏色怀孕了。” 闻言,白泽接过信纸仔细端详,信纸上的字迹都透露着他们的幸福。 这下白泽总算是安心了。 “嗯,也不知道师姐怀的是男是女,以后咱们阿璇可算有个伴了。” “这封信隔了这么久送来,没准他们都生了,不过藏色他们俩也是,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送封信回来,白白让我们担心。” 听虞紫鸢面上生气,实则担心藏色和魏长泽两人的话语。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阿泽只是想起了一桩往事,还记得几年前,阿鸢姐姐是喜欢江家主来着,还因此和师姐不对付,如今……” 又说起黑历史了。 虞紫鸢翻了个白眼,不等白泽继续说下去,她一个翻身便把白泽的嘴堵上。 不然这张嘴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叫人听着就阴阳怪气的。 白泽眼眸里闪过一股莫名的光,一阵风自袖中飞出。 敞开的大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良久,两人终于分开。 只是姿势有些不大好看,白泽把虞紫鸢紧紧搂在怀里。 “听阿璇说,阿鸢觉得我虚?” “哪有,我怎么会说这种话,阿泽,心肝儿,你可别把小娃娃的话当真了。” “不可以的,事关男人尊严,姐姐真是太坏了,就让阿泽让姐姐体验一下,到底如何好不好?” 话落,白泽抱着虞紫鸢来到床榻边。 一个结界自内而外,高高升起。 里面春色满园,外面却毫无动静。 …… 天上凭空冒出了点点星子,结界终于开始消散。 而房间里的两人睡得正香。 小阿璇闹着要进去几次,都被羞红脸的金珠银珠挡了下来。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去请虞家主过来,把他的外孙女带走。 见到外公,小阿璇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外祖父,爹爹和娘亲又把阿璇关在外面,他们肯定又是在偷偷睡觉,不带我哇哇哇……” 虞家主尴尬的张张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只能手下越发用力,轻轻拍打着小阿璇的背。 将人哄睡着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两个就提前把璇儿送到老夫这里来,实在不行去她两个舅舅那里也可以。” 唉,孩子还年轻,又刚成婚几年,想再要个孩子也是正常的。 虽说早早的就看到三娘那边升起一个大大的结界。 但老父亲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后去了,哪成想这么久啊。 不得不说抱山散人的弟子,不是孬种! 三年后…… 虞紫鸢自从和白泽成婚以来,夫妻二人从未因为争执红过脸。 夫妻恩爱,叫人看了直呼受不了。 当年的闺中密友,如今的金夫人每每来虞氏做客。 总会心生羡慕,毕竟白泽眼里永远只有虞紫鸢。 不像金光善,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多少日夜是独自一人入睡了。 金光善长得好,人也花心。 她数次看到金光善和不同的女人纠缠。 刚成婚的那两年,她总安慰自己,只是他还年轻,日后一定会改。 可如今看到好友和她夫君的相处状态,金夫人才想通。 大抵是一开始她嫁的这个男人,就是个从根子上烂了的。 刚认识时,金光善还是世家公子的前几名,如今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哪怕他愿意陪着自己,金夫人扪心自问,她不愿意。 知道她日子过的不畅快,虞紫鸢心里也难受。 只是她这个好友,性子高傲,当初她嫁给属意金光善,多少人劝她莫要走错路。 可她偏要一条路走到黑。 如今得了这个下场…… “阿鸢怎么了,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我和她同为好友,性子也大差不差,都是性情刚硬,面冷心软。方才我在想,如若当初嫁给的是江枫眠,是不是我也和她一样,半生自苦” 虞紫鸢是真的有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没有见过阿泽,与他发生关系。 或许自己会一直纠缠江枫眠,那人说是性子温柔,但实际上就是软弱。 当初她看的很清楚,江枫眠对藏色就是有好感的。 只不过藏色看中的是他的兄弟魏长泽,他没有机会。 如此这般,搞不好她一直纠缠下去,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后来呢,大抵自己的心里会有个结,始终会想着自己的同床共枕的丈夫心里住的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时间一长,自己或许会被这个问题变成一个疯子。 第6章 陈情令6 “听过没,藏色散人和她的道侣魏长泽在夜猎中死了!” 街上,一家四口难得出来游玩,白泽牵着虞紫鸢走在后面。 面前一大一小两个长得像仙童一般的小娃娃手牵着手。 大的是白泽和虞紫鸢的长女,白璇。 小的则是白璇的弟弟,白卓。 是希望这个小哭包以后能高大帅气,气度不凡。 可别因为爱哭的性子,没有世家仙子喜欢。 正走着路,街道上也不知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一句话。 听起来像是在聊天。 只是因为这句话里面,包含着白泽他们在意的人,因此便多听了两句。 步伐停止,白泽屏息凝神,很快就找到了,说出那句话的人。 他带着虞紫鸢还有两个孩子,一同进了这家酒楼。 大厅靠窗的位置,正好坐着几个人。 桌上两壶酒,配上一碟子花生米,就这么水灵灵的聊了起来。 “真的假的,那可是藏色散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嘿,你们别不信,哥哥我可是有门道的。”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他们放下杯子,好奇的等待着那人接下来的话。 与此同时,白泽也打起十分精神,等待着。 虞紫鸢小声让人上了一些点心,又配了些茶水。 与藏色有关的事,他们总是要多注意些的。 这两人自从他们成婚后,就离开了眉山。 到如今也不曾再见过,只是偶尔有书信联系。 可仔细算算,这次的家书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收到了。 “我姨姑母家的三叔公,就他们家隔壁小儿子,就是那个修炼天赋不错的,他不是在兰陵金氏当门生嘛,前阵子我听他说,说是哪里出了个大王八。 嘿哟一身的煞气啊,藏色散人和她道侣,为了救那里的村民,不幸被大王八打死了,可怜他们的独子,如今才三四岁,下落不明咯。” 那人说到最后,不免为那二人的离世,感到可惜。 像他们这种为了普通老百姓除邪祟的,修仙界也没有几个。 而且还不图名利,不像其他仙门世家。 出来除祟恨不得,昭告天下。 “啧啧啧,藏色散人是少有的好心人啊,她和道侣在我们那儿除祟,都不收银钱的,只要几个铜板。” 话落,几人一同低下头,听到这个消息,杯子里的酒,好像都没有味道了。 邻桌的白泽眉头紧皱。 “三娘……” “我们一起去,若是假的,见见他们也好,若是真的,那孩子咱们就接回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自从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虞紫鸢眉眼间的凌厉都化为了温柔。 这些年,白泽也经常出去夜猎,虽然都安全归家了。 但虞紫鸢的担心是真。 彼时她又怀有身孕,不能陪着爱人一同下山。 小阿璇年纪不大,但懂得多。 见爹娘脸上表情都不大好看,便猜想是出了什么大事。 想起这阵子爹娘口中念叨的那个姑姑和姑父。 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娘亲才说要去把他们的孩子接回来。 不多久,他们点的糕点茶水就尽数上了桌。 四个人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卓卓是最开心的。 在家中时,娘亲向来只会做爹爹喜欢吃的,不甜的糕点。 他哪里吃过这么甜的桂花糕,简直恨不得一口塞进两个。 “吃吃吃,你怎么就知道吃,咱们方才在路上吃了糖葫芦,还吃了炒栗子,小卓你再这样吃下去,就要变成小猪猪了!” 阿璇能够感觉到,爹娘两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可能是在担心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不自觉的被代入到这种心情里的阿璇,一低头就看到弟弟还在那大口炫饭。 便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这个糕糕好好吃哦,甜甜的,卓卓爱吃!” “那小宝爱吃,娘让他们再做一份,带回家吃好不好?” 这一下子就说到了小卓的心坎里。 他嘟着鼓鼓囊囊的嘴,凑近虞紫鸢,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湿乎乎的吻。 亲完还期待的看着白泽,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不把脸凑过来,让小宝亲亲。 “别了吧,我有点嫌弃你。” 白泽和儿子白卓,一个喜欢是甜的,一个喜欢不甜的甜糕。 这上的一桌桂花糕,他只用闻到味道,就知道,是不喜欢的。 “娘亲(嚼吧嚼吧)爹爹是不是不喜欢小宝(嚼快点,死嘴!)他都不让小宝亲他!” 小卓卓揪着虞紫鸢的袖口,控诉道。 “哎呀,时候不早了,小宝咱们得回家了!” 虞紫鸢连忙转移话题,随手一把抱起小儿子,转身出了酒楼。 剩下白泽把打包好的桂花糕,接过来再付钱。 “走吧阿璇。” “爹爹我听你和娘说了,你们要出去找那个姑姑和姑父,对吗?” 白泽揉了揉小阿璇毛绒绒的脑袋。 “对呀,希望你的姑姑姑父他们没事。”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在挑选任务时,一个小世界的残破天道拦住了他。 说是要他来顶替某个人,改变师姐的命运。 一开始白泽并不知道,这个师姐是谁,但在得知自己有个师姐。 白泽通过系统调查过,不过很可惜,她不是任务目标。 那阵子他花了许多功夫,来找这个师姐,可都一无所获。 直到在某次夜猎,遇到了匆匆离开的虞紫鸢。 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这个小天道,要他顶替虞紫鸢的道侣,与其生下未来的女配男配。 在白璇出生的那一天。 这个世界原本的走向,像是一场大电影。 化为记忆瞬间涌入了白泽的脑海。 有了原本剧情的记忆,白泽想要制止温若寒作恶,可人家现在还好好的。 和妻子恩爱着呢,哪里像剧情里写的那样。 只是他妻子身子弱,生不了孩子,那家伙就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两个娃回来。 纵观全局,白泽想,他只能尽力改变魏无羡的悲惨童年。 他想只要师姐和魏长泽好好活着。 或许魏无羡也会是个有人疼的孩子,但…… 和虞紫鸢成婚后,藏色和魏长泽就离开了。 白泽曾经派人出去寻过他们的下落,可都像是隔了一层膜。 哪怕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他们也相遇不了。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笼着一层雾。 期间只有魏长泽偶尔送来的信,可以看到他们是安全的。 第7章 陈情令7 “呜哇,羡羡不认识你,不跟你走!” 小巷口,一个衣着单薄的三四岁小娃娃不停的挣扎着。 想要从那老妇手中挣脱。 见巷子外,陆续有人把好奇的目光向这边投来。 老妇人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抱起孩童,故作伤心道: “我的儿啊,你爹死了,娘跟人跑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也也不能一个人独自乱跑啊,万一你再出点儿事,我可怎么向你列祖列宗交代呀!” 她声音尖锐,吐字清晰。 好奇的人一听原因,便又收回了好奇的目光,转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走开走开,我爹娘才没有死呢,等他们找来了,一定会狠狠的打你!” 小娃娃看准时机,凑到老妇手腕上,咬了一口。 瞬间鲜血就冒了出来。 老妇抽痛,一时不查就失了手,让人跑了。 等回过神,四周哪里还有小娃娃的身影。 “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卖给修仙者当仆人也是好的呀。” 老妇气不过,跺跺脚,但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间破败的庙里,角落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蛄蛹着。 凑过去一看,就可以看到有个小娃娃正蜷缩在地上,不安的睡着。 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但眉眼间尽是一片轻松快乐。 自从三个月前,爹爹和娘亲外出野猎不曾归来。 魏婴幸福的生活就被打破了。 有人闯进他们的家,把房子都推倒了,他们说爹娘没有帮他们把邪祟杀死。 还反而被邪祟打死了,这样没用的人不配住在那里。 好在小魏婴当时不在家中,听到那些坏人说的话,魏婴虽然不信,但也知道现在不宜露面。 只是他太饿了,找不到东西吃。 为了不被饿死,魏婴就跟在过路人身后,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城里。 有些卖吃食的老板,见他可爱,会给一些东西他吃。 就这样小魏婴为了吃饱饭,就留在这里,做起了乞丐。 “小魏婴快过来,奶奶这儿多了一碗馄饨,快些吃了,莫要饿肚子。” 卖馄饨的老婆婆也不认识这小娃娃是谁,只是见他可怜,便会特意做碗馄饨给他。 实际上老婆婆这段时间生意也不怎么好,有时一天也卖不出去一碗。 这样都是亏损的多,好在小魏婴聪明。 他吃饱了就安静的坐在馄饨摊边上,帮着叫卖。 有些过路人,瞧见他长得可爱,索性就留在这里吃上一碗馄饨。 “谢谢李奶奶,等我爹爹回来了,就让他把钱给你!” “好嘞。” 李奶奶知道魏婴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爹娘只怕出了什么意外,可能已经不在了。 这孩子一定是太思念父母了,才这样说的。 …… “你说那孩子每天都会来这里吃馄饨?” “是啊仙长,您在这儿等等,他一会儿就来!” 白泽和虞紫鸢坐在李奶奶的馄饨摊上。 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才刚说要去找藏色和魏长泽。 第三天就有人把魏婴的消息传了过来。 没想到兜兜转转,那孩子还是在云梦的某个小镇里。 听到消息白泽和虞紫鸢立刻就赶了过来。 只是来的不巧,那孩子回去睡觉了。 “他才比小宝大上半岁,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得吃多少苦,藏色和魏长泽也是个蠢得,这么多年不和我们联系。” 虞紫鸢气的连拍了几下桌子,若不是白泽拦着,只怕这小小桌子早就四分五裂了。 “师姐性子散漫,姐夫又愿意惯着她,只是孩子可怜……” 正说话间,白泽的眼角余光里,出现一个小娃娃,约摸三岁多四岁的样子。 踉跄着跑了过来。 “李奶奶我来啦!” 小娃娃甜甜的笑着,哪怕经历过许多的磨难,他也依旧笑着面对。 “诶,小魏婴来了,奶奶给你留了馄饨……哦哦哦,是老婆子忘记说了,你快来看看这是谁呀。” 李奶奶把牵着魏婴的手,把他带到白泽和虞紫鸢的面前。 两人看到魏婴过来,连忙站起身,从座位上走出来。 “我不认识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俩,小魏婴就有种亲切感。 让他感到害怕又陌生。 “阿婴还记得这个吗?” 是一枚玉佩,种水清透,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玉佩白泽和藏色散人各有一枚,魏婴看见玉佩,就连忙扒拉着衣服。 从脖颈上摘下一根红绳。 另一边同样是和白泽一模一样的玉佩。 “叔叔是我娘亲认识的人吗?” 他下意识的上前,却又担心自己身上太脏。 会弄脏白泽的衣衫,赶紧后退两步,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叫白泽,师从抱山散人,藏色是我师姐,她和你说过我吗?” “……” 魏婴嘴唇嗫嚅两下,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虞紫鸢凑近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脸上的污渍。 这轻柔的动作,或许是让他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一下子就让魏婴憋在眼眶的泪珠滑落下来。 “舅舅~羡羡好害怕!” 他扑进白泽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下。 魏婴从白泽的怀里,探出一颗脑袋。 看了看白泽胸前洁白的衣衫,染上了一团黑。 他不好意思的挣脱出来。 “对不起,羡羡把舅舅的衣服弄脏了,但是羡羡不是坏孩子,我每天都有去河里洗澡的……不过昨天没洗。” 昨天他差点被那个坏婆婆给带走了,好在他聪明,在老婆婆手腕上咬了一口。 “羡羡是好孩子,不脏的。这是舅妈,咱们今天是特意来接羡羡回家的。” 魏婴这才转身打量着虞紫鸢。 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也变得有些不安。 “我刚才没有认出舅妈……” “没关系没关系,羡羡是太伤心了,舅妈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虞紫鸢好笑的捏了捏魏的小脸蛋。 只是捏着捏着,脸上的那丝笑意就不见了。 “怎么这么瘦?” 第8章 陈情令8 家里两个孩子,如魏婴这般年纪,脸颊上都有婴儿肥,两边的肉鼓鼓囊囊的。 捏起来软软糯糯的,很是可爱。 虞紫鸢习惯性的想揪一下魏婴脸上的肉。 却发现魏婴脸颊瘦的没什么肉,再摸摸身子,就发现他整个人瘦的可怜。 “羡羡,舅舅问你,爹娘离开多久了?” “好像有两个多月了,每过一天,羡羡就会在那里用树枝划一个横。” 小魏婴往自己来的方向指指,意思是说自己住在那边。 白泽知道那边只有一个破庙,那么想来魏婴这么久就都是留宿在破庙里了。 不禁有些心疼。 “阿泽馄饨好了,让孩子先填饱肚子再回去。” 两人说话间,李奶奶端着做好的馄饨上了桌。 虞紫鸢瞧见了,便赶紧叫白泽他们过来吃。 果然,说起馄饨,小魏婴的鼻子动了动。 肚子也响了起来。 “我们羡羡饿了,快和舅舅一起吃早餐。” “嗯~” 魏婴安静的坐在桌子前,吃着属于自己的馄饨。 往日也经常吃,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馄饨比以前的更加美味。 就是馄饨有点酸,冲的魏婴的鼻子也有点酸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进了碗里。 刚才舅妈给他擦脸可真温暖,就和娘亲一样。 要是娘亲和爹爹还在,该有多好啊。 吃完馄饨,白泽特意拿出一大锭银子给李奶奶,就当她这些日子对魏婴的照顾了。 “魏婴以后和舅舅舅妈一起生活好不好?” “好~” 他向来是个乖巧的孩子,更不要说两个多月的流浪,让他更加的懂事了。 在两人的注视下,魏婴小心翼翼的牵上了虞紫鸢的手。 “羡羡喜欢舅妈!” 魏婴故作镇定的不去看虞紫鸢,然而他那小模样早就被两人尽收眼底。 “哎呀,舅舅好难过,羡羡居然只喜欢舅妈,不喜欢舅舅~” 虞紫鸢好笑的看着两人,这出戏白泽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就演了好几次。 明明是假的,但总能让他们愧疚很久。 那郁闷的样子,让小两口在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想笑。 如今这把火也算是烧到魏婴的身上了。 果不其然。 白泽话音刚落,就见魏婴想来拉自己,但偏偏他们中间有些距离。 魏婴想要拉上自己,就必须松开虞紫鸢。 可他又舍不得,只能拼命的去够。 眼见着怎么样都碰不到白泽,又看到白泽都不笑了。 魏婴一下子就又红了眼眶。 “不是的不是的,羡羡喜欢舅舅的,也很喜欢舅妈,你们两个羡羡都是一样喜欢的。” 他急切的想要解释。 害怕自己又会被丢下了。 “别理他,舅舅坏,逗你玩呢。” 虞紫鸢知道魏婴现在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时期。 她担心白泽这样逗弄魏婴会伤害到他,所以她抱起魏婴,让魏婴和白泽处在差不多的身高。 魏婴这才看到,舅舅根本没有生气。 他是在偷笑呢。 “舅舅坏,舅妈好!” 魏婴发表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 眉山。 当年虞紫鸢嫁给白泽后,两人并没有搬走。 反而是住在了眉山。 带着魏婴回来时,天色还早。 才不到午饭时间,白泽带着他去洗澡,顺便再换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舅舅,这个衣服我穿的刚刚好呢!” 魏婴惊喜的说道。 “唔…这个应该是你表弟的衣服,不过他还没上身呢。” “羡羡抢了表弟的衣服,他会不会不高兴。” “没关系,你表弟这个人有点憨,他不会在意这个,而且你这衣服他穿不上。” 这倒不是假话。 虞紫鸢的两位嫂嫂不知道给阿璇和小宝做了多少衣服。 只可惜小外甥一点不给她们留情面,小孩子长得快就算了。 他还能吃,那小肚子…… 啧啧啧,白泽都不想说。 多少漂亮衣服就因为那个小肚子穿不了。 亏得他媳妇还想把阿璇小时候的衣服给小宝换上呢。 “走吧,咱们去前面见见你的表姐和表弟。” “好!” 另一边的虞紫鸢也把两个孩子叫过来。 毕竟以后家里就是多一个人生活了,还是先向他们提前说清楚。 免得他们闹矛盾。 “娘亲,你们找到姑姑姑父了吗?” 阿璇贴心的递上一杯热茶。 “他们已经离世了,不过我和你爹爹找到了你们表弟。” “表弟?我也有表弟了,那小宝就不是最小的了,哦耶!” 小卓卓高兴的跳了两下,小肚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是我的表弟,你的表哥。” 阿璇直白的戳穿弟弟的美好幻想。 “娘亲~姐姐说的是真的吗?我接受不了,小宝不要表哥!” 直到白泽带着魏婴过来,小卓卓还在这儿哭闹。 他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要表哥。 让魏婴很是不安,他攥住衣角。 “舅舅,表弟他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你表弟瞧着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指定是有误会,等着,舅舅今天非得把这误会给你们解除了!” 话落,他一马当先的走进房间。 “哟,小公子这是在闹哪样?” 听到漂亮爹爹的声音,小卓卓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滚起来。 别说,那动作还挺灵活。 “小宝才没有闹呢!” 白卓,一个超级颜控,平日里最喜欢的他那漂亮的爹爹。 但总因为邋遢,不得爹爹的宠爱。 因此家里他最是怕白泽。 “可是我刚听某人说不要表哥……” “爹爹,小宝不想要表哥,可以让表哥做小宝的表弟吗?我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就像我的桂花糕和乳酪那样。” 一个吃货,就连养的宠物也是食物,这是最基本的素养。 (我家的狗,狗条,就是麻花的意思,不过我老家土话就是狗条。) 趴在门边偷听的魏婴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胖胖的表弟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告诉自己放心下来。 正在这时,阿璇眼尖看到门框边的小脑袋,趁着没人注意。 她走到魏婴身边。 “你好呀,表弟!” “姐姐好~” 魏婴奶声奶气的回道。 见他这可爱的小模样,阿璇一时间有点手痒。 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娘亲,总喜欢捏他们的脸了。 于是,她慢慢的把手伸过去,揪了一下魏婴的脸。 在魏婴茫然的眼神中,她又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了。 两只小手包裹着魏婴的脸,‘狠狠地’揉搓。 “唔……姐姐你在干森莫呀。” “表弟真可爱!爱你哟~” 这是和白泽学的,爱就是要直接明白的说出来。 第9章 陈情令9 阿璇的动作终于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小卓卓好奇的找过去。 入目就是魏婴被阿璇摧残的泪眼花花的。 “哇呀,这个漂亮的小弟弟是谁?” 小卓卓觉得自己个子比魏婴大,下意识就把他当做弟弟叫了。 “不…不是弟弟,我是哥哥,羡羡是哥哥!” “对,这就是小宝你的表哥,是阿姐的表弟。” “表哥长得真好看!” 沉浸在魏婴的美貌中,小卓卓龇个大牙,嘎嘎乐。 “谢谢小宝表弟,你长的也很好看。” 这是真的,阿璇和小卓卓两人都继承了父母的好容貌。 两个小娃娃在眉山简直能凭美貌横着走了。 被夸的小卓卓,捂着脸,害羞的摆摆手。 “还好啦,表哥比我好看呢。” 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可爱呀,和他养的桂花糕一样。 桂花糕是小卓卓养的兔子,而乳酪是一只胖嘟嘟的小狗。 白泽和虞紫鸢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三个相处的还不错。 “快进来吧,在外面做什么。” 金珠端着一盘白乎乎的白胖团子走了进来。 虞紫鸢忙把三个孩子叫进来吃东西。 阿璇一向乖巧,听到娘亲在叫他们,便赶紧进来。 小卓卓还一脸花痴的看着魏婴。 见他这样,魏婴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小宝,你金珠姨做的糕点好了,快带着表哥进来吃呀。” 虞紫鸢走过去揪着小卓卓脸上的软肉说道。 话落又牵着魏婴的手带着他一起进去。 “娘亲,我也要牵表哥的手,我喜欢表哥!” 小团子一溜烟的跑到魏婴的另一边,拉着他的另一只手,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走进来。 “表哥快来,金珠姨可会做糕点了,这个大白团子可好吃了,就是制作起来很麻烦,今天终于可以吃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给魏婴做的,只听说这样麻烦的糕点,他今天第一次过来就吃上了。 心里也觉得暖暖的呢。 “今天羡羡回家了,咱们要庆祝一下,所以多做一些好吃的,不过吃完了小宝就要带羡羡回房间去整理房间哟。” 其实早就整理好了,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两兄弟能更好的相处。 “表哥不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可以吗?” “当然了,我的床很大,表哥和我一起睡吧,冬日我的榻上可暖和了。” 小卓卓抓住一个大白团子,另一只手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羡羡想和小宝表弟一起睡!” 魏婴期待的看着白泽和虞紫鸢两人。 “既然小宝邀请羡羡一起睡,那自然是可以的。下午你们就可以自己去玩了。” “哦耶,等吃完了饭,我就带表哥去看我养的桂花糕和乳酪去!” …… 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眼间魏婴来到眉山已经十二年了。 两个小娃娃也长成了十四五岁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这么多年过来,白泽和虞紫鸢的感情依旧很好。 魏婴和白卓都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他们充满了朝气,是鲜衣怒马的少年。 “爹娘!” “舅舅舅妈!” 兄弟俩一同过来,是因为眉山收到了姑苏蓝氏的帖子。 白卓的两个舅舅膝下的表弟年纪小,如今才刚刚十岁。 再加上白泽身为抱山散人的弟子,他也合该有封拜帖。 “喏,看看吧。” 白泽倒不是一定要让他们两个去蓝氏听学。 他们在眉山学的也不比蓝氏的差,只是蓝氏多雅正端方的君子。 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蓝氏听学?” 魏婴和白卓对视一眼。 “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怎么说话呢,你们都是世家公子,在那榜上不都有名嘛,人家去你们不去,这多不好,再说聂氏那个不成器的,都过去镀金了,你俩也别闲着。” 虞紫鸢敲了下白泽的脑袋。 这姑苏蓝氏就是端方,雅正的代表,出去穿的整整齐齐的。 谁见了不得称呼一声君子。 孩子们过去镀镀金也是好的。 “啊对,你们娘说的对,这个镀层金回来也是好的。” “那我们俩就去看看呗,不好玩再回来?” “嗯?” 白卓下意识的说,结果一听他老母亲说的话,立刻就怂了。 “你们带着阿璇一起去,他们那边也有女客,只是不在一个地方。” “好!” 闷闷不乐的两人一听不能回来,但又说可以带姐姐一起过去,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三天后,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几人就准备出发了。 “出门在外,旁的东西可以不带,但是这银子一定要带足,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买,这蓝氏啊,他们的吃食也怪的很,进去前多买些好吃的干粮带进去。” 虞紫鸢再次拉着三人仔细叮嘱道。 “娘亲放心,我们都知道的。” 白璇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更显得眉眼如画,清冷出尘。 “要不你们把金珠带着吧,她会做糕点,若是二宝小宝想吃了,也可以做?” “哎呀,你们娘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回房休息休息,走吧走吧。” 白泽赶紧拉着虞紫鸢离开,他怕虞紫鸢再多说两句,怕不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留他一人在眉山当孤儿了。 …… “三娘,这么多年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你之前说的要和我一起出去游历的。” “阿泽我记得呢,可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在蓝氏那种苦地方,我担心呀,你都不知道人家吃的什么。” 虞紫鸢现在还能记得,在蓝氏吃的那些药膳。 一个个的比她命还苦,也不知道人家蓝氏的人,是怎么心平气和的吃下去的。 那得遭多大罪啊。 再说魏婴那点肉,是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喂出来的。 去蓝氏待几天,不得都瘦没了。 而且那金氏的也在,金夫人可是好几次都想为她儿子求娶阿璇。 万一阿璇太单纯被迷惑了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 第10章 陈情令10 “这彩衣镇好热闹啊。” 白泽带着虞紫鸢悄摸摸的跟在三孩子后面。 本以为几人会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谁知道他们居然乖乖的,连热闹的街市都没想着逛逛。 “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们,这么个大人了,连孩子都比不上。” 虞紫鸢眼带笑意,看着白泽左手的糖炒板栗,还有右手的糖葫芦等零食。 “好啊,姐姐这些年想来是腻了我,分手吧,你方才都瞅那几个奔丧的好几眼了,果然年轻的就是水灵是吗?”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泽穿着白色长袍,就总有种让人想扒开看看的色气。 可眼前那几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不是这样,他们仿若是清冷出尘的君子,又像是从天而降的谪仙人。 真真是应了那句,想要俏一身孝。 “好好好,错了错了,以后不说了,我说那些人不是蓝氏门生吗,看抹额好像还是内门弟子呢。” 趁着大街上没人注意,虞紫鸢飞快的在白泽脸颊上亲了一口。 殊不知这一幕全都被不远处那白衣男人尽收眼底。 他琉璃色眼眸叫人看不清思绪,倒是不被人察觉的耳根红了一片。 白泽咂吧咂吧嘴,看了眼虞紫鸢红润的唇。 “我们去那边,亲嘴!” “羞不羞啊,大街上这么多人呢。” 看了看四周,白泽径直拉着虞紫鸢往巷子里走。 在人没注意到的地方,狠狠的亲了几下。 “甜不甜?” 虞紫鸢抿抿唇。 “还不错。” 就在两人抬脚往小巷子里走的时候,那素衣若雪,美如冠玉,雅正端方,气度雍容的有匪君子蓝忘机不仅耳朵红了,就连脸上都弥漫着一股绯色。 这两人他其实是认识的,昔年白家大小姐,白璇十岁生日。 曾广邀修仙世家过去观礼。 那次他和兄长一起,去过眉山。 在那里他还认识了魏婴和白卓两人,他们性子活泼,自己与他们相处着实快乐许多。 而这两位正是魏婴与白卓的父亲母亲,只是未曾想到。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感情还如当初那般。 虞紫鸢对待外人冷漠,但对待自己的孩子们,却是如春风的温柔。 那时蓝忘机就曾想过他的母亲若是虞紫鸢这样的该有多好。 可惜回去后不久,娘亲就病逝了。 想起今年听学,好像白家和虞氏都收到了的拜帖。 或许魏婴白卓都快到了。 “可用完了?” “二公子我们吃好了!” “那便快些赶路。” 按捺住内心的喜悦,蓝忘机古井无波的说道。 一行人开始上路,路过小巷子时,蓝忘机的眼角余光看到。 那紫衣女子将白衣人按在身下。 这一幕像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至于让他在百凤山为猎时,对那人也做出了相同的事。 那时,他才知道这样有多美好。 …… “刚才那小家伙是不是看见了?” “哼,你都敢拉我过来了,还怕人家瞧见?” “那不一样,当初我跟在师姐后面,你还想对我强取豪夺……唔!” 突然觉得十分羞耻,虞紫鸢再次堵住白泽的嘴。 修仙者年纪早就不止一百之数,两人如今不过才三十多岁,正值年轻呢。 良久,虞紫鸢才松开白泽。 “走吧,不是说要去彩衣镇逛逛的吗?还不快去,免得天黑了。” “嘿嘿!” 从巷子里出来后,两人便在镇子里逛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游湖?听说这里有个碧灵湖景色十分不错。” 一个卖梳子的小摊前,白泽拿起一枚木梳左看看右看看。 “好看吗?” 虞紫鸢也一眼相中这枚木梳,见她喜欢,白泽便付了钱,把木梳买下送给她。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白泽总是时不时的买一些小的礼物送给她。 按照白泽的话来说,就是制造新鲜感。 “仙长,这碧灵湖如今可去不得啊。” “哦,此话怎讲?” “碧灵湖有邪祟,会吃人的,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邪祟拖走了,都是半大的孩子啊。” 彩衣镇是地道的江南水乡,依靠姑苏蓝氏,本不该出现邪祟。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那必然是被人为搞出来的动静。 “有邪祟,那我们就更要去看看了!” 买完梳子,白泽就带着虞紫鸢一同去了碧灵湖。 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卖梳子的阿婆无奈摇摇头。 这几天像他们这样的,已经有好几个人过去了。 可都无功而返,那邪祟想来是个厉害的。 瞧他们恩爱的模样,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呐。 碧灵湖边,往日清澈的湖水已经变得有些浑浊,岸边停靠着许多的渔船。 可再不见昔日的热闹。 “请吧,这位仙子。今日就让在下为仙子当一回船夫,愿与仙子同游。” “贫嘴!” 虞紫鸢睨了他一眼,施施然上了船。 渔船慢慢向湖中心游去,随着越靠近中心,白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玩味。 “怎么了?” 白泽没有说话,虞紫鸢便赶紧走了过来。 正这时,白泽一把抱起虞紫鸢两人翻身御剑升到半空。 虞紫鸢见此很快就反应过来,手中紫电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的将渔船掀翻。 船底正巧趴着六七只邪祟。 这邪祟吃人不多,还未长成,不过身上已经有了血气。 白泽抽出几张符箓,向正要逃窜的邪祟身上击打过去。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不久后湖边就开始变得清澈起来。 前几天有修仙世家从水路过来,彼时这些邪祟才刚被赶过来,不清楚这碧灵湖的地盘。 便没有发生什么吃人的事。 这几日混熟了,胆子也大了,吃了普通人,竟然想着对修仙者动手。 先前的人让它们尝到了甜头,今日便想着一起出动,把白泽和虞紫鸢二人拿下。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桶,不仅没有吃到血食。 就连自己的命也丢在了这里。 白泽看看四周,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旁的动静。 两人落在船上,默默在四周施下结界。 船身开始晃动,随着水流漂向远处。 …… 第二日一早,有人不信邪的再次来到湖边看情况。 就发现浑浊的湖水又重新变得清澈起来。 而湖中心的船,也慢悠悠的往岸边驶来。 “可是仙长为我们除了这邪祟?” “邪祟已死,大家日后不必再忧心了!”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啊。” 人群里有人喊道,紧接着他们就要把手中的东西往二人身上丢。 大多都是一些新鲜的瓜果什么的。 只不过白泽早有准备,在那些人准备动手扔的时候,就带着虞紫鸢离开了此处。 剩下岸边的百姓们面面相觑。 “仙人真是高风亮节!” 第11章 陈情令11 “啧啧啧真是可怕,那个大娘居然拿着南瓜,这要真砸中了,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也是好心,他们若是没有等到我们,只怕死伤更多。” “哎呀不说了,咱们要不要去云深不知处,看看他们?” 白泽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今天想去这儿,明天想去那儿。 好在虞紫鸢也乐的陪他一起。 “也行啊,算算日子就这两天听学的学子们快来了吧,可能要见礼了。” “那快去,看热闹去。” 白泽拉着虞紫鸢往云深不知处赶去。 不久就到了山门入口处。 “两位是?” 门口的外门弟子挠挠头,这看年纪也不大像是来听学的啊。 “在下长泽,这位是内子虞紫鸢……” “原来是长泽道长,白夫人。我这就去禀告宗主!” 几年前蓝氏前宗主因妻子病故后,便郁郁寡欢,时间久了就选择用闭关来逃避这一切。 将宗主之位交给了长子蓝曦臣。 而这弟子去禀告的正是现任宗主蓝曦臣。 “哟~这云深不知处可真是难找啊。” 白泽和虞紫鸢等候着,身后突然冒出一道极其嚣张的声音。 回眸望去,是岐山温氏特有的衣袍。 看腰间玉佩,应是内门弟子,只不过这般纨绔,想来不是一般的内门。 “应该是温若寒收养的那两个孩子,看着的确和他们夫妻长相差距颇多。” 白泽摇摇头,自家媳妇还是夸大了。 这哪是有一点差距,明明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嘛。 难怪自从那位不多见的温夫人离世后,温若寒就像是疯了一样。 到处寻找起死回生之术。 “你们两个在那儿说什么呢?莫不是在说本少爷的坏话,大声的把刚才的话说出来!” 瞅着不像什么世家子弟,温晁想着或许是哪来的散修,又是想借蓝氏收藏的古籍。 毕竟蓝氏总喜欢用这些东西,收买人心。 虞紫鸢蹙了蹙眉,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懂礼貌。 “看什么看,再不说小心少爷我对你不客气!” “我说温若寒捡你们兄弟俩的时候,也不知道看看,长得这么丑,也好意思往家拿,太磕碜了!” “你!” 温晁怒从心头起,正要发火,却被身后的男子制止了。 “长泽道长,紫蜘蛛许久不见了。” “是你啊,赵逐流!” “在下温逐流!” 见温逐流对这两人很是客气的模样,温晁也知道这两人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只是他仍旧对这两人的话语耿耿于怀。 温氏上下虽把他兄弟俩当少爷对待,可私下依旧会蛐蛐自己和兄长长得不像父亲。 而且自从他娘去世,爹对他们的耐心好像就一下子给消耗光了。 “许久不见,你赵逐流也改名换姓,做了温氏……小辈的走狗,真是可笑。” “报恩而已。” “哼!” 虞紫鸢不再理会温逐流。 那进去禀报的弟子很快出来,带着蓝曦臣一起。 “曦臣见过长泽道长,白夫人,两位里面请!” 蓝曦臣恭敬行了一礼,就要带着两人进去。 只是温晁在后面冷不丁的哼了一声,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 “蓝曦臣莫非你是对我岐山温氏有意见不成,本少爷就站在这儿,你们不理不睬,难不成要我……” “不知温少爷前来,所谓何事?” 蓝曦臣记得也是给温氏发过请帖,可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还表明了温氏不会有人来听学。 怎的现在又过来了。 “自然是来给你们送两人来了。” 挥了挥手,站在身后的一男一女就走了出来。 “岐山温氏温情,温宁见过泽芜君!” “人送到了,本少爷也不奉陪了。” 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蓝曦臣便只能先让人进来。 一炷香后,蓝曦臣带白泽和虞紫鸢一同来到居室。 转身又带着温氏姐弟去了听课的地方。 现在人都到齐了,也该是正式见礼。 前面五大家族见礼之后,就轮到了眉山。 一扇屏风将男客女客分开。 白卓和魏婴商量两句,最后便由他上前见礼。 他准备的是爹爹白泽交给他的一枚玉简,里面藏着两样绝妙的法术。 一为杀招,二为心法,配合蓝氏的修炼的法器,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蓝启仁只听说是其父长泽道长准备的,便接了过来。 将玉简放在手心,灵力缓缓注入,片刻后,那两样东西便涌入了他的脑海。 “不错!你们有心了。” 自从蓝氏那位女宗主离世,真正的弦杀术便没有了希望的杀气十足。 招式虽然凌厉,但杀气不足。 与敌人对阵时,总要耗费比平常多出一倍的灵力。 这就导致了弟子们后继无力,最终只能落了下乘。 如今有了白泽这两样功法,他们就不必这样瑟缩。 总想着以体修的方式,来弥补灵力的后力不足。 见礼之后,便有一内门弟子走出来。 给他们讲述云深不知处的家规。 “嘶,怎么这么长,还赶上我命长了。” “别说了,再说要被发现了。” 魏婴随了他母亲藏色散人的性子,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 平日里他就是那个最不喜束缚之人,没想到来了云深不知处,居然有这么多家规。 他人看着没什么事,内里实则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两人说话时,不仅台上的蓝启仁盯着看,就连不远处的蓝忘机也在细细打量。 本想喝止住两人,但想到白泽送来的两样功法,让蓝启仁拿人手短。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了。 倒是蓝忘机,眼角余光一直在打量着魏婴。 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朵就红透了。 真是让一旁的蓝曦臣开了眼。 ‘没想到这次听学,忘机也能变得这么活泼,都有心事了呢。’ 第12章 陈情令12 第一天听学,主要讲的就是姑苏蓝氏的历史。 在讲完云深不知处的家规后,便下学了。 魏婴和白卓在门口等着白璇,三人会面就准备离开。 “魏婴!” “蓝二公子?” 明明和这位蓝二公子不怎么相熟来着,怎么这会儿人来人往的,把他叫住了。 见魏婴眼中疏离太过明显,蓝忘机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嘴也笨,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蓝二公子找我哥哥可是有事?还是蓝老先生找我们?” 白卓挠挠头,问道。 “无,无事……” 见蓝忘机这副模样,魏婴和白卓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准备离去。 “魏公子白公子!” 正要离开的两人,又被蓝曦臣叫住了。 这下魏婴和白卓真是摸不清头脑了,入学第一天人家两兄弟就把他们俩给叫停了。 “忘机想同你们做朋友,他性子腼腆不好意思。” 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蓝曦臣指了指身旁的蓝忘机,说着还一把把弟弟推了过去。 本以为蓝曦臣会被反驳,结果魏婴眼尖发现蓝忘机的耳朵尖都红了。 忍不住的露出一个坏笑,小虎牙也跟着露出来。 蓝忘机看到这一幕,耳朵就更加红了。 “呃……蓝二公子我们要回去了,你……” “我与你们同去!” “也,也行。” 于是,蓝忘机就这么水灵灵的跟着三人一同回了居所。 这次眉山只来了姐弟三人,他们的居所也简单的很。 都是独立的房间,恰巧都是相邻的,和他们在眉山时差不多。 蓝忘机跟着魏婴一起回到居所,便皱紧了眉头。 浑身的低气压叫人看着怪怪的。 “你们二人住同一间?” “是啊,你们蓝氏不都这么安排的,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同叔父讲,给你们安排大一些的院子!” 魏婴和白卓对视一眼。 “没关系啊,我们兄弟俩在家就是这样的,十多年了。” 而且有时候白卓还会偷偷的把桂花糕和乳酪带到房间一起睡。 第二天清晨,他们不是被阳光晒醒,而是被乳酪给舔醒了。 蓝忘机一时语塞,他也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心里不愿意看着他们两人同榻而眠。 可人家是兄弟,自己就是个外人。 “唉,兄弟,我听说你们伙食不太好啊,快到中午哦,你们吃的什么啊?” 魏婴大着胆子,凑过去勾住蓝忘机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心跳如鼓,连忙挣脱开束缚。 “哦,抱歉抱歉,忘记你们蓝氏都是君子,君子就是要雅正端方,刚才不好意思哈。” “无事!” 蓝忘机轻咳两声,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清心咒。 让跳动的心变得安静下来。 “云深不知处吃的都是药膳,味道欠佳,但于修炼一途有很大帮助!” “哦~本家人都说了不好吃,咱们中午怎么办?” “我听聂氏那位公子说了,后山有条河,不如咱们去抓鱼吃?” 两人光明正大的当着蓝忘机的面,商量着要去人家后山抓鱼。 丝毫不把东道主放在眼里。 临到出门,魏婴还来了句, “蓝兄一起啊!” “云深不知处禁止……可!” 隔壁白璇的房间里,她听到弟弟们出门的声音。 但她并未在意。 不知为何,自有记忆开始,她的内心里就有一种欲望。 告诉她一定要修炼修炼再修炼,只有修为高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仿佛曾几何时,在梦里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长相中等,天赋不行,就连修炼也做不到。 只能像个普通人一般。 或许那个她过的太惨了,才会让自己清醒过来。 与梦中不同的是,她继承了爹娘的美貌,早在十二岁便登顶了世家仙子榜首。 蝉联至今。 就连修炼天赋,也是绝佳的,虽说不比表弟魏婴,但比起弟弟白卓也更胜一筹。 自己愿意修炼,爹爹和娘亲也尽力教导。 此次之所以让她一起来云深不知处听学,就是想她得闲时,能去蓝氏藏书阁看看古籍。 这也是爹爹为什么愿意把那玉简无偿送给蓝启仁。 随着姐弟三人来到云深不知处开始,白璇就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因此她没有去理会两个弟弟,而是选择默默修炼。 …… “魏公子!” “金子轩,你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白姑娘她为何没有同你们一起……” 说着,金子轩的脸就嗖一下红透了,配上额间那抹朱砂,煞是好看。 若是其他世家仙子瞧见了,不得直呼养眼啊。 “你死心吧,我姐姐她不喜欢你!” “对,我姐姐一心修炼,才不会嫁人呢,以后我们两兄弟会照顾她的!” 跟在两人身后,蓝忘机也点点头。 被心想的两个小舅子这么直白的拒绝,金子轩抿了抿唇。 “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两家是世交,听说蓝氏伙食不好,我担心白姑娘吃不惯……” “稍后我便去同叔父商量,让膳房尽量贴合大众的口味!” 这才发现,魏婴和白卓身后,还有个蓝忘机也在。 想到临出发前,父亲和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不要在云深不知处耍小性子。 可不曾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坏话,就被主家人给当面听到了。 “蓝二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多说!” 蓝忘机琉璃般的眸子冷冷扫过他一眼,便又转向了魏婴身上。 “那我就先走了……” 金子轩恋恋不舍的离开,一路上还三番五次的回头。 希望自己能被叫住,或者是看到白璇出现。 “多谢蓝二公子啦,这个金子轩讨厌死了,总是纠缠我姐姐。” “蓝湛!” “什么?” 魏婴疑惑的眨眨眼,有些茫然。 “唤我蓝湛!” “好吧,蓝湛!” 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若是蓝曦臣瞧见了,定是要说一句。 ‘oi,不得了哦,我家公子会笑了哦~’ 白卓看着两人互动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吃饱了的感觉。 “哥,我突然觉得有点饱……” “不可能吧,该不会是你来的路上偷藏了桂花糕?交出来!” “没啊,就那三瓜俩枣的,不是都分了嘛。” 白卓委屈,好不容易带的一份桂花糕,还没吃两口呢,大早上的都就被姐姐哥哥分走了。 就剩下一块缺了角的,孤零零的躺在油纸上。 第13章 陈情令13 后山小河边上。 “那里那里,那里有鱼,好大一条哦!” 白卓很快就发现一条,在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 只是无奈不知怎么将鱼抓起来,只能在岸上望洋兴叹。 魏婴找来一根笔直笔直的木棍,将它头部削成尖尖的,对着鱼的头部扎过去。 然而在岸上用肉眼看到的和鱼在水里实际的位置有那么点差别。 导致扎空不说,还惊动了鱼。 很快小鱼一个翻身,就钻进了水中,再不见身影。 “不见了!” 接二连三的几次都失败了,不仅没吃上鱼,消耗的体力反而更多。 魏婴和白卓累的坐在身后石头上喘着气。 见他二人狼狈模样,蓝忘机瞅准时机,捡起地上被削尖的木棍,向水里扎去。 一条大鲤鱼就被刺穿,带了上来。 “哇,蓝湛你好厉害啊,居然一下子就抓到了。” “一般!” 蓝忘机掩住唇角微微上扬的笑意, “够不够?” “不够不够,这么小的鱼,我一个人吃都不够呢,蓝二公子你再多抓两条,我哥哥和姐姐都吃!” 白卓立刻站起来,接过鲤鱼,走到一边生火准备烤鱼吃。 而另一边,魏婴又找来一根棍子,削尖了脑袋。 “蓝湛咱们再试几次,我跟着你学,我这么聪明不可能抓不到!” “嗯!” 也不知道这个嗯字,到底回应的是哪个。 “我能否唤你魏婴?” “啊?当然可以啊,咱们俩现在就是朋友嘛。” 蓝湛把朋友两个字放在嘴里,仔细咀嚼。 明明很普通的两个字,他却能从其中尝出甜味来。 只是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在小巷子里看到的。 似乎他对魏婴不只是做朋友那么简单。 可,男子与男子真的可以吗? “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并未。” 他摇摇头,将心事藏起。 接下来又刺中了两条鱼,在魏婴又白费一班功夫后,他暗中用灵力让一条鱼扎进魏婴手中的木棍里。 “呀,我抓到了,小宝你快看!” “小宝是谁?” “忘记了,小宝是阿卓的小名,儿时我们总这样叫他,一时就顺口了。” 魏婴每每激动起来,就会叫白卓小宝。 小时候还好,长大了白卓就不愿他这样叫,说是太过羞耻了。 “那你呢?没有小名吗?” 说到魏婴的小名,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蓝湛知道他幼时的经历,以为他的小名是藏色散人取得,自己这样问是戳中魏婴的心了。 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他是我兄长,我是小宝,那他自然就是二宝咯,这可是他自己要来的!” “不准说!你个臭白卓,等着吧,我回去就告诉舅舅舅妈,让他们禁你的甜糕!” 白卓意外的发现蓝湛居然笑了,顿时他也不管自己以后的甜糕会不会被禁。 但是眼下,他该幸灾乐祸还是的乐。 谁叫二宝这个名头,还真是魏婴自己要来的。 …… “舅妈,羡羡没有小名,可以给羡羡也取一个吗?” 就在虞紫鸢绞尽脑汁的想取什么名字的时候,白泽直接大手一挥。 “就叫二宝,咱们家三个孩子,大宝,小宝,现在再取一个二宝多好,咱们就是一家五口!” 四票通过,从此魏婴就多了一个二宝的小名。 小时候自然觉得哪哪都好的,可长大了小名被同年纪的人知道了。 真的会羞耻的说。 白卓对吃当面还真有一招,几条大鲤鱼被处理干净后,又放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 外皮被烤的焦香酥脆,哪怕没有调料,也是很好吃的。 “蓝湛你吃我抓的这条!” 本不打算吃鱼的蓝湛:…… 最终还是默默的接过鱼,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他心想着等自己回去就去领罚。 毕竟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也不能私自生火的。 只是他不愿意用家中的规矩来约束魏婴。 “管你们吃哪条,都是我烤的,说起来爹娘都没吃过我烤的鱼呢,也不知道咱们出来这么久,他们会不会想我们,爹心思细腻,搞不好还会哭……” 说着说着,白卓眼眶都快红了。 他们以前出去夜猎都没离开这么久的。 身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家人向来都是宠的多。 白泽虽然有点嫌弃他,但都是自己的孩子,自然是疼爱的。 只不过这个中排名要好好排一下。 再加上他们一直都和外祖父一家住在眉山。 “那日在彩衣镇,我见到了长泽道长和白夫人!” “真的吗?我舅舅舅妈他们在彩衣镇?是不是担心我们,所以跟在我们后面的?” 蓝湛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毕竟白泽和虞紫鸢看起来,是来游玩的。 倒不像是担心他们三个。 可看着魏婴和白卓期待的眼神,他想还是要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大不了晚上回去之后,再去领罚就是了。 “应该是。” “我就知道爹娘他们一定是舍不得我们!” 白卓瞬间高兴了,抓起烤鱼狠狠的咬上一大口。 吃完烤鱼,蓝湛帮着将这堆余火毁尸灭迹。 在看不出什么后,便回了自己的寝室。 “忘机,你回来了,看起来你很高兴!” “嗯!” “那看来魏公子和白公子确实是很好的人,你能有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蓝曦臣走过来,准备拍拍弟弟的肩膀,谁知一凑近蓝湛。 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定睛一看,嚯,嘴角还有油渍呢。 大馋小子,肯定是和魏公子他们偷吃了! “你先休息吧,我去找叔父商量点事。” “嗯!” 蓝曦臣早就习惯了弟弟话不多的特点,若是哪天他话密起来了。 或许自己就要怀疑这个弟弟是不是被人替换了。 今日更新结束!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了!! 话说这个世界完了,我想加个(你是我的人间烟火)然后就完结了,更新书去。 就是许沁被柳惜音穿了那种。 请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顺便说一句,大家有免费的为爱发电可以送咩?) 第14章 陈情令14 自打碧灵湖邪祟被除,彩衣镇便恢复了安宁。 云深不知处听学的学子们也就没有了,出山的理由。 在蓝启仁出发去清河聂氏后。 魏婴等人短暂的放了几天的假,舒舒服服的耍了几天,便又恢复了紧张的学习氛围。 不得不说蓝氏还是有那么一套,起码众仙门百家的弟子们,看起来都斯文许多。 单看外表,也有些君子的风度。 只是有心人就是有心人,温氏姐弟进云深不知处的目的本就不纯。 哪怕没有探查后山的可能,温情也会找到机会。 不过可惜的是,几次探查都险些被人发现。 最后一次差点被蓝湛抓起来,好在魏婴和温情的弟弟认识。 一来二往的也成了朋友,便说了几句软话,让他将温情放走了。 那人是个感恩的,没几天就离开云深不知处。 魏婴听温宁说,他姐姐要带着他们族人去其他地方生存。 虽不知道温情这样做是好是坏,但他们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到底交情不深,只能安慰两句而已。 又过了不久,蓝氏之行便到了尾声,众人一起去到山顶放灯祈福。 也可以在灯笼上这下自己对未来的展望。 在这里各家子弟们换上了自己门派的衣衫,他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 商讨着自己要做灯笼,该是怎么样的。 这是少有的和谐,不知以后的人,再回忆到今天这一幕会不会觉得可惜? “姐,我这个灯笼上面要把咱们家里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 白璇眼神复杂,难怪她说白卓的这个灯笼为什么又大又圆的。 比起周围那些人的灯笼,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略有些拿不出手的感觉。 “羡羡你想许什么愿望?” “唔……首先咱们一家要无病无灾,其次愿我这一生能锄强扶弱,无愧于心!” “不错,有自己的理想是好的,老天一定能听到你的愿望!” 看着魏婴在灯笼上留下几个潦草的字,还把脸都给弄脏了。 白璇无奈笑笑,拿出手帕将他脸上的污渍擦去。 “姐,你想许个什么愿望?” “肯定是觅的良人咯。” 见白璇的花灯上依旧是空白一片,魏婴好奇问道。 可不等白璇回答,身后就有一道异样的声音穿插进来。 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氛围。 回眸望去,竟然是兰陵金氏的人,那男子长得不错,眉间一抹朱砂,只是脸上的嚣张破坏了这一份美感。 叫人看着就觉得厌恶。 “你是谁?” “本公子,兰陵金氏金子勋!” 话落,他挥一挥衣袖,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般很有风度是的。 “不知这位金……公子何出此言?” “切,本公子可没有胡说,女人生来就是要相夫教子的,她白璇长得再漂亮,修为再高,不也是给人生孩子的? 我兰陵金氏嫡出公子看中她,是她的福气,你们别不知好歹,居然屡次拒绝我表弟,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金子轩今夜似乎有事不在,这才让金子勋有了出头的底气。 就在金子勋那番狂妄之极的话说出口的瞬间,山顶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全场寂静无声。 要知道来蓝氏听学的女弟子不多,却也少不到哪里去。 在这个世道,大部分的女子是想过以后要嫁人,可这不代表她们就允许有人说女子就是生孩子的器物。 踏上修炼一途,许多女子修炼起来比男子都更为努力。 且金子勋是在别家的地方,而这个主家蓝氏,还曾出过一位女宗主。 她用自己的强大的实力告诉所有人,巾帼不让须眉。 而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杰出的女性更是数不胜数。 而金子勋的一番话,根本不用白璇亲自反驳,他就已经引起在场所有女子的众怒。 就连兰陵金氏的女弟子们,都眼带怒意的看着他,可从始至终只有他本人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你……” “羡羡!” “姐~” 白璇制止住他,示意他向周围看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金子勋居然被人包围起来。 “敢侮辱白璇仙子,还敢侮辱女子,你老娘不是女子吗?你个狗东西难道不是从女子胯下生出来的?大家一起上!” “金子勋今日这番话,我一定替你昭告天下,让这番话人人皆知,让你兰陵金氏大出风头!” “大家给我打!” 顿时人群一拥而上,场面瞬间混乱。 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居然给金子勋丢了个禁言术。 任凭别人怎么打,都喊不出一声痛。 “耶~这家伙皮还挺厚,居然哼都不哼一声,他肯定是觉得自己没错,接着凑!” 往日在男弟子面前,优雅大方,温婉贤淑的仙子们,或抓或挠,要么就从边上的大树上折根树枝。 不一会儿,人群渐渐散开。 中心的焦点处,才慢慢显露出来。 一向自命不凡的金子勋凄惨的躺在地上,身上华丽金贵的金星踏浪袍破破烂烂,衣不蔽体的。 “咳咳。” 散开的人群里发出两声咳嗽声。 引起众人的注意。 “那个啥,咱不是来放灯祈福的吗?还是别让这扫把星玷污了心情,在下这盏灯上便写,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这斯方才的话一定不会成真!” “好!” “好好好!” 顿时一呼百应,大家一起在花灯上种下心底的梦。 而金子勋则是依旧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就连金氏的其他弟子们,也没人想着过去看一眼。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倒头就睡的。 说不定是金子勋年轻,觉多呢。 “哦哦哦,开始放灯啦!” 聂怀桑帮着白卓,在花灯上把没来的及写上的名字补回来。 然后看着各自的花灯在期待中升上天空。 “多谢聂兄了!” “没关系没关系,方才还要多谢你拉我一把,不然我就摔倒了。” 聂怀桑向来喜欢看美人,而白卓恰好继承了其父白泽的美貌。 不同于白泽的是,白卓是个笨蛋美人。 聂怀桑其人,聪明的有些变态了,对于这种笨蛋美人,也是格外的友好。 当然了,他早就在听学第一天和魏婴白卓两人相熟。 也都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只是他另一个好友,魏婴身边成天跟着一个制冷机器。 而聂怀桑恰好对蓝湛有些异样的恐惧。 所以平日他大多数是跟着白卓一起玩。 第15章 陈情令15 “金宗主来了,不会是来给金子勋找场子的吧?” “不知道,不过长泽道长也来了,我还记得当年他一剑斩杀那只大王八,好厉害的。” 放灯祈福后,便有听学的学子们陆续回程。 几天时间已经走了大半,但还有些选择留下来多看看古书。 毕竟蓝氏藏书很多。 两人看着白泽仿佛谪仙人一般,慢慢悠悠的走着。 像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倒是一旁的金光善腆着脸,几次三番想要和白泽搭话,却屡次无功而返。 “长泽道长,金宗主!叔父等待二位已久,请随我来!” 蓝曦臣看向白泽时,眉眼带着微微的笑意,只视线转到金光善身上,就变回正常模样。 毕竟那日金子勋狂妄的话语,早就传遍了云深不知处。 身为最高领导人,蓝曦臣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知情了。 他知道但依旧放任众学子殴打金子勋,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金光善行事不羁,他私下混乱的作风,也不是遮掩的好。 而是别人不愿意说而已,毕竟那会脏了自己的嘴。 “曦臣侄儿如今……” “金宗主这是作何?在下记得泽芜君早就是姑苏蓝氏的宗主了,甚至这修为还……你这老东西莫不是在仗着年纪为非作歹?” 金光善老脸一红。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侄子’惹出的祸事了。 路上迎来过往的仙门中人都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些话,就算是他金光善这个花心大萝卜,都觉得不妥。 而且就金氏来说,有许多大事都是他夫人坐镇。 单说这一点,就不能否认女人在修仙界的功劳。 再说蓝氏那位蓝翼前辈,还有抱山散人,不都是女的嘛。 在赶到云深不知处的第一时间,金光善就带人去找金子勋,二话不说将人打了一顿。 让金子勋原就没好全的身体,再次负重前行。 虽说金子勋也是他的种,但一个野种,哪里比得上子轩半分好。 不过是觉得他还有点用处而已,不曾想叫他左了性子。 金光善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已经想着如何这个‘侄子’废掉。 被白泽一顿怼,他心里不爽,但也尚且能忍。 毕竟他儿 子轩有意求娶白璇。 早就打听过白璇的为人,金光善也表示十分满意。 毕竟以后又是个可以和夫人相比的贤内助。 娶回来也是好的,哪怕以后金子轩不喜欢了。 也大可以如他这般,家中洪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白兄哪里话,金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曾和青衡也算的上好友,如今他闭关去了,留下两个小辈,我等自然要多多帮助。” “可别,我比你年轻十来岁呢,正直青春年少,不比你人老珠黄。听说金夫人最近在家里养了几个年轻水灵的弟子,难怪金宗主头上绿绿的。” 金光善:“……” 咬牙切齿,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这小子真是油盐难进,多少年没碰上这种硬茬子了。 蓝曦臣走在前面,身后的动静一点儿没背着他,反而白泽好像还有意要说给他听似的。 搞得他强忍笑意。 长泽道长这个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难怪忘机与他家两位公子是好友。 “到了,两位请进吧,叔父在里面静候!” “多谢!” “多谢!” 早就来过一次,白泽对此驾轻就熟,直接就走了进去。 而金光善还装模作样的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着。 简直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 “蓝先生,又见面了!” “长泽道长,辛苦你远道而来。” 蓝启仁拱手道。 自从上次白卓赠玉简,补全了蓝氏弟子修行的不足之处。 他就明白了,白泽此人修为远高于自己。 蓝启仁虽古板,但也不是个傻子,这样强大的人物,自己不交好难不成还像金光善那般得罪? 真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 唔,罪过了,不可辱骂他人,等晚些他去领罚就是。 “呵呵,蓝先生~” 蓝启仁:(?_? ) 伪装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金光善假装咳嗽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见此蓝启仁也不打算和他东扯西扯,这次叫他过来主要就是因为金子勋说的那些话。 而白泽本就是被波及的。 难不成就因为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又努力就被人这样说? 搞笑。 险些白璇不是他闺女,不然就金子勋这样的,他蓝启仁就算违反家规,也要给金子勋打成东一块西一块的。 想到这里,蓝启仁又看了看白泽。 按道理来说,长泽道长也不是没有那个力气和手段。 怎么没去给白璇出气? 难道就这么大方? “蓝先生这么看着我作甚?” “咳咳,没什么事,接下来长泽道长可以不用留在此处,令千金和公子们都在居所,你可以去看看他们。” “也行,那我就先离开了。” 话落,白泽拱拱手,便走了,只留下拼命给自己使眼色的金光善。 可怜诺~ 白泽幸灾乐祸的想着。 白璇在金子勋那里受了气,自然是要还的。 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人家重伤濒死的躺在床榻上。 看着就那一口气吊着。 金光善这种人是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如果他们现在过去出气。 指不定金子勋会不会就死在他们离开之后呢。 等着这大屎盆子就这么扣在他们身上,多恶心人呐。 报仇这事儿不急。 得等金子勋伤好了,再给人打回去,让他再躺一段时间。 今日更新结束。 下面是新书要写的世界。 【三生vs瑶光】 【星汉vs程少商】 【香蜜vs天后】 【红楼vs林黛玉】 【新笑傲vs东方不败】 【与凤行vs金娘子】 【知否vs盛明兰】 【择天记vs圣后】 【情深深vs依萍】 【微微vs孟逸然】 【欢乐颂vs安迪】 【爱情公寓vs胡一菲】 【盗墓笔记vs阿宁】 【护心vs素影】 【长月烬明vs叶冰裳】 【延禧攻略vs未定】 【孝庄秘史vs孟古青】 暂且定这些,是一定要写的,其他的可以接着加。 第16章 陈情令16 “大宝二宝小宝,你爹来咯!” 白璇房间里,三姐弟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纷纷跑到窗户边张望。 “爹!” “舅舅!” 惊喜于看到白泽的三人,又担心是不是因为金子勋的事。 脸上的高兴就又收了回去。 “怎么啦,看到你爹我,你们好像不怎么开心呀。” “哪有啊,我们可高兴了,不过……” “不过什么?臭小子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 白泽和虞紫鸢这段时间游历了很多地方,已经取得了三块阴铁。 倒也算不上是闲着的。 只是正忙里偷闲呢,就听到金子勋那个畜生,侮辱他女儿。 最可恶的是身为弟弟,这两个臭小子居然没有出手,差评! “舅舅喝茶!” “爹您坐!” 魏婴适时的递上一杯温热可入口的茶水,白璇也扶着白泽到椅子边坐下。 “爹,您这次来云深不知处是不是因为蓝老先生……” 白卓话没有说完,魏婴就也一脸愧疚的望着白泽。 似乎是担心自己惹了祸。 “嗨呀,爹来就是看看你们,这次听学快结束了,我来接你们回家!” “舅舅您不怪我们在蓝氏惹祸了?” “傻孩子,你们做的哪一点是错的?舅舅说过,不管你们做什么事,只要无愧于心,便放心大胆去做,舅舅和舅妈以你们为荣,还有阿卓,阿璇。” 白泽在魏婴的头上敲了一下,很响但似乎一点儿也不痛。 这次来云深不知处,一个是蓝启仁想问问自己,后山那块阴铁,如今研究的如何了。 探讨一下,再者就是白泽和虞紫鸢听说白璇被金子勋辱骂。 这次来是为了撑场子的,所以白泽才会在来的路上连着怼了金光善好几次。 看到自家三个孩子心态都不错,也怎么样,白泽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交待他们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衣物,自己就去了蓝启仁的书房。 金光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蓝启仁一人,犹记得当年白泽也远远的见过他一面。 彼时的蓝氏双璧还是那位青衡君和眼前这位——蓝二公子。 只可惜蓝启仁蓄起了胡子,看着倒多了些沧桑感。 “道长,快请坐!” 放下手中的玉简,不管看多少次,依旧会觉得惊为天人。 蓝启仁看的入迷了,许久才发现白泽早就回来了。 “蓝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实在是这两样法术太过精巧,让启仁入了迷。” 话落他试探的看了眼白泽。 “先生不必担心!” 白泽一挥手,三枚散发着浓浓煞气的阴铁浮现眼帘。 “在下已经有了些思绪,只是尚缺了一块,只能看到形,而不得其门。” 三块阴铁在白泽的手中,乖巧的像一个小孩。 突然间,阴铁慢慢升到空中,渐渐的合到一起。 像是缺了一块的圆盘。 煞气变淡,周身出现了大量的死气,浓郁的让近距离观察的蓝启仁连连后退。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蓝曦臣也察觉到这一点。 还有正在路上,即将赶过来的魏婴白卓还有白璇三人。 “前面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 魏婴像是天生对这股气息比较敏感,早在白泽释放出死气的瞬间,他便察觉到了。 …… 蓝启仁苍白着脸,他亲眼看到圆盘身后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大坑。 里面像是有什么可怕的魔鬼,要从中挣脱束缚。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可怕,只看一眼,便能让人心神俱颤?” “有些许猜测,在下曾听师傅说起,但只是几句含糊其辞的。” 今天休息,明天补回来! 第17章 陈情令17 对于阴铁,白泽没有解释许多,察觉到有人正在快速靠近这间屋子。 他赶紧将阴铁收了回来。 虚影消失后,四周围绕的死气也渐渐散开。 蓝启仁一甩衣袖,结界破开,蓝曦臣终于推开门走了进来。 “叔父!长泽道长!” 在看到蓝启仁身边还站着一个白泽,蓝曦臣便放下提着的心。 “方才……” “没什么事。” 像是不愿多说,蓝曦臣见叔父如此,便闭口不言。 安静的待在蓝启仁身边,做起了乖宝宝。 “长泽道长,我听闻金氏有意与你俩结亲……” “没听过这种事!” 白泽淡淡微笑,眼眸中的厌恶可丝毫不曾遮掩。 这下蓝启仁也知道人家心里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了。 “呵呵,令千金是个好的,合该有更好的人相配。” 蓝启仁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家大侄子,白璇这姑娘他十分喜欢。 温柔灵动,品貌端庄,雅致清丽;更是大家闺秀,贤德,才学;优雅集一身。 且不说长相如何,光是修炼也远比许多男子要努力许多,而且天赋也是绝佳。 且年岁与蓝曦臣相差不了多少,再说了他们家这侄子也是不错的。 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而且修为也不错。 最重要一点,他们家曦臣比白璇大,以后也体贴些。 一个世家公子第一,一个仙子榜第一。 这简直强强联合啊。 白泽眼不瞎,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蓝启仁想表达的意思。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璇儿是我与夫人第一个孩子,从小便如珠如宝的疼爱着,这种事我和她娘不会逼她,若她愿意便由她去,若她不愿,做父母的也不会强迫她,蓝宗主不错,但你若对我家厌离有意,便自己主动去追,莫要扭捏。” 有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蓝曦臣对白璇有意,但白泽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为了让几个孩子幸福快乐的。 若是逼着白璇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她能开心吗? 白泽不知道,但他不会去赌。 “多谢伯父,曦臣知道了!” 蓝曦臣给白泽行了一礼。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怎么就一眼万年。 明明只是看白姑娘太过努力,只是有些欣赏罢了,也不晓得怎么了,一日未见便觉得抓心挠肝的。 甚至在听到金子勋辱骂白璇时,趁夜偷偷的去将人揍了一顿。 简直是一点儿都不雅正。 房门后,魏婴和白卓小声蛐蛐,一边偷看里面,一边回头看看白璇。 “姐,这个蓝宗主喜欢你?” “不知道!” “真的假的啊?” 白卓挠挠头,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又有人来和他们抢姐姐了。 “不知道!” “姐你别嫁,我和老二都可以养你的。” 戳了戳魏婴,白卓示意道。 “就是就是,在哪儿都不比在家好,姐以后我和阿卓养你就行了,我们有钱!” 两人声音愈发大了,终于引起屋内几人的注意。 听到魏婴和白卓两人说的话,蓝曦臣有些紧张。 想着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过魏公子和白公子来着。 甚至还暗中给他们遮掩,比如说他们休沐的时候,偷偷出去喝酒,或是在后山杀生。 还带着忘机一起,这事儿他可从未与叔父提过。 没想到魏公子和白公子居然背刺他,人世间的险恶,终于在这一刻被蓝曦臣体会到了。 “收拾好了?” “嗯,舅舅我有些想念舅妈了,咱们还是赶快启程回去吧,免得晚了不好。” 魏婴和白卓一左一右的拉着白泽,又恶狠狠的瞪着蓝曦臣。 “也罢,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向蓝启仁说了一声,白泽便带着几个宝离开了云深不知处。 书房里,蓝启仁拍拍大侄子的肩膀。 “没事,听长泽道长的,下次见面你便直接将心意告诉给白姑娘,烈女怕缠男,若她真不喜欢再放弃便罢,只一点,切莫学你父亲!” 关于自家大哥和大嫂的那些事,蓝启仁不想再多说了,只希望两个侄子别走了父亲的老路。 与此同时,另一边等待魏婴过来找自己道别的蓝忘机,眼见着天快黑了,也没看到人过来。 “忘机,你怎的在此处?” “兄长,我在等魏婴,他还没来找我道别!” 蓝曦臣想起上午的那些话,一时有些尴尬。 “怎么了?” “大抵是因为我的原因……” 于是蓝曦臣把今天在书房的事,说与蓝湛听过。 获得了亲弟弟的注视。 “咳咳,叔父找我,兄长先走了。” 没想到两兄弟都紧着人家一家盯上了。 虽说两个男子相爱不被世俗人理解,但蓝曦臣是支持弟弟的。 毕竟他弟弟又不是天生喜欢男子,只是蓝湛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男子而已。 不过,眼下似乎有点不太好的说。 若是忘机先他一步成功了,那蓝曦臣自己的路便是难上加难。 可若是蓝曦臣先夺了佳人芳心,这会不会是引狼入室? 三个月后。 “什么玩意儿,人家蓝氏听学也就算了,岐山还打算效仿,真是照猫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只说了眉山虞氏,并未说咱们也要去,可大哥二哥家两个侄儿尚且年幼……” 修仙界安生了三个月,就有人忍不住跑来闹事。 岐山温氏送来拜帖,说是请各宗门的嫡出弟子去温氏教化,这打的什么主意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好的。 “爹娘,舅舅家的两位弟弟年纪不大,不如就由我和……” “不行,羡羡姓魏,他不是虞氏的弟子!” “舅妈我也是您的孩子,虞氏两位舅舅平日里对我也如亲侄子一般,眼下这种关头,哪有让我逃避的。” 魏婴知道虞紫鸢是不愿让他受伤,毕竟他身后只有他一人。 可他早就把自己当成白泽和她的孩子了,一家人又怎能说两家话呢。 “你们要去便去,只一点,将这个戒指戴在脖子上。” 白泽从袖子里摸出两枚戒指,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十分好看。 在阳光下,散发着彩色的光芒。 “储物戒,将你们的本命剑,还有各种法器全都放在里面,再寻一个差不多的宝剑随身携带!” “阿泽是担心温氏会派人收走他们的本命剑还有法器?” “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想了想那日在云深不知处山门口遇到的温氏族人。 那嚣张跋扈的模样,着实有做出这种事的感觉。 “也好,娘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的,但只有一点,就是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考虑家中的亲人,若是受了伤,会不会让我和你父亲伤心,阿婴你为人正直,也最是眼底容不下沙子,但舅妈只说一句,没有绝对的实力,切莫为人强出头!” 第18章 陈情令18 “没想到还真的让舅妈他们预料到了,温晁真让人收去了咱们的剑,还有法器。” “是啊,我看他们好像都是本命剑,只有咱们俩,拿了两把假的,不会被发现吧。” 身后,温晁坐在马上,美妾王灵娇柔弱无骨的依靠在他的胸膛。 两人就这样当着众仙门子弟的面卿卿我我,像是下一秒就要大做特做了。 “你们俩在那儿交头接尾的干什么?不会是想逃跑吧,这可不是你们虞氏的地界,再说你们的本命剑可都在我这儿。” 温晁拿着王灵娇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魏婴和白卓身旁的地上。 碎石被抽裂,飞溅开来。 他虽厌恶这几人长得好,但却也知道他们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便只敢在他们周围做做手脚,恐吓一下而已。 毕竟白泽是温逐流都忌惮的人。 魏婴白卓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嘲笑。 无能狂怒而已。 “二少爷找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 领头的几个温氏族人,回来禀报道。 “那就好,这次我必定赶在大哥前面找到那东西,你们还不快给我滚过去!” 温晁惜命,所以才会让其他人打头阵,如今找到了目的地。 他最先想到的也不是自己带人进去寻,而是让失去武器的仙门弟子为他做饵。 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不知道这个饵是否是他还是其他仙门之人了。 偌大的坑洞里,时不时有腥臭的气味被风裹挟着带出来。 “先把他们给我推进去,那两个慢一点!” 当初白泽一战成名,就是独自杀死一只变异的王八。 想起今日这洞穴里的的东西,温晁心想没准魏婴和白卓也能有这个能力呢。 到时候自己会派人暗中让他们好过一些,其他不用吃那些粗茶淡饭了。 前面的人被推了下去,还不等他们的痛呼声和叫骂声传出来,就被身后的人给压住了。 最后魏婴和白卓两人顺着绳索慢慢的滑下来。 其次,就是温晁带着自己的小妾,还有贴身侍卫温逐流。 扫视一圈,温晁让温逐流从身后拉出两个人来。 破败的衣衫几乎遮盖不住身体,透过脸上的污渍,可以认出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把他们两个给我扔下去,既然敢背叛我温氏,那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话落,两人便被温逐流大力丢进了水中。 很快他们便沉入水底。 少顷,那湖底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快速的向两人靠近。 水声流动间,一声巨响传来。 被丢入水里的两人再没有一丝动静,众人安静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面又重新变得波澜不惊,只是湖中心突然冒出几个泡泡。 泡泡炸开,是血红色的。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间。 这种情况,大家还有什么不了解的,那两个人大抵是被温晁拿去喂湖底的怪物去了。 而他们没有被选做饵料,那或许是要成为降服怪物的人。 要么死要么生。 被这一幕震撼到的,不只是众仙门弟子,还有温晁一行人。 他似疯魔一般,在洞穴里大喊大叫。 这叫喊声,显然是引起了湖中怪物的注意。 又或许是那两个人不足以填饱它的肚子,这才让它在湖中焦躁不安。 游来游去的像是在打量岸上的人实力如何,该从什么地方入口。 “快走,它要发狂了!” 温逐流到底懂的多些,在发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便动手带着温晁往洞口赶。 只是温晁心系王灵娇,无法,他只得把王灵娇也一并带上。 其他的温氏族人奋力攀爬。 他们的位置本来就在最后,出来也是轻松许多。 可他们在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将绳索砍断,绝了里面人出来的生机。 巨石被推到坑洞上方,将光亮遮的严严实实的。 “该死的温晁,咱们这下怎么办?要么被怪物吃掉,要么活活饿死在岸上!” “我不想死啊,我爹为我寻了一门婚事,那未婚妻也在仙子榜上呢!” 被这两人一说,洞穴里的气氛一下子悲伤起来。 他们的佩剑和可以和宗门通信的法器都被收走了。 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出事了,可能还以为他们老老实实的在温氏听训呢。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本来就轮不到我。” 说话的人姓江,是云梦江氏的门生。 自从白泽和虞紫鸢成婚后,生下白璇,江枫眠才真正的放下。 直到白璇七岁那年,才听过江枫眠迎娶了云梦附近的一个富商之女。 次年就生下一个男孩。 只可惜那孩子天赋不行,终生无法踏上修仙路。 为了保证家族传承不断,江枫眠就从旁支抱养一个孩子收做徒弟。 正是这个叫江涛的。 其人性子孤僻,不爱与人说话。 而且有谣言听说,江枫眠与夫人之间相敬如宾。 皆是因为江枫眠喜欢的另有其人,他是把那富商之女当做某人的替身。 先不说旁人信不信,他那位夫人倒是对此深信不疑。 这日里也总是争吵的多,在温氏上门前昔,那位夫人就带着儿子回了娘家。 无法,江枫眠只能让江涛一人前往了。 “白卓,你爹之前杀死过一只大王八,听人说那法术十分厉害,你既是他的儿子,自然也可以,快去把怪物打杀了,不然我们这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宗门的人,藏头露尾的躲在人群后面,大声喊道。 “这是哪位壮士说的话,不如请出来光明正大的见上一见,也好让我们兄弟俩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想让我们死。” 魏婴上前一步,目光凌厉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在他身后是白卓,聂怀桑,金子轩,以及蓝湛等人。 方才说话的人,见此情形,立刻闭上嘴,躲在角落里不再多说。 其他仙门的弟子们也纷纷往魏婴这边靠近。 毕竟世家前十的公子,都站在魏婴身后。 他们的修为也是遥遥领先于他们,此时不抱大腿,何时来报,难不成是等被怪物吃了吧。 那不是孩子死了她来奶嘛。 第19章 陈情令19 洞穴里的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湖面上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冷气也愈发重了,只是这群仙门弟子们,身无长物,手无寸铁。 如今就连生火这种简单的技能都不会。 “太冷了,咱们要是再出不去不说饿死,也要被冷死!” 那人坐在靠近湖边的位置,大半个身子都被薄雾笼罩。 透过模糊的光亮看过去,依稀能看到他唇色泛白,浑身颤抖的模样。 魏婴叹了口气,与白卓对视一眼。 “所有人靠近我!” 白卓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时间他们的目光都纷纷向白卓投来。 紧接着白卓装模装样的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来。 “这是什么,莫非是能让咱们不那么冷的?” 这个世界似乎都是剑修,当然也有蓝氏这样的搭配古琴来修炼,但主要的武器还是剑。 只有后来魏婴没了金丹,在乱葬岗悟出了符箓。 想到这一点,白泽便早早的就把符箓弄了出来。 因此世人皆知长泽道长善符箓之道。 其中也不乏有人觊觎那一手符箓之术,可屡屡问起,白泽都说是抱山散人教导。 那位早就不出世了,有人想去打听也找不到人,只得暗自咬牙。 毕竟打又打不过。 至于某个抱山散人,听到流言时,也是一头雾水,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向自己学了符道的,而且自己似乎也不大会来着。 白卓待所有人都远离那个坑洞入口,便将手中的符箓甩了出去。 随即魏婴也有样学样,接连甩出了几张符纸。 顷刻后,符纸发出刺眼的光芒,随着一声巨响。 整个山洞开始地动山摇,就连湖底的怪物都躁动不安,向湖底更深的地方游去。 “这山洞不会是要塌了吧!” 顶上的碎石开始掉落,堵住洞口的巨石也开始碎裂。 不过几个呼吸,巨石便四分五裂,新鲜的空气从洞口传来。 裹挟着泥土的腥味儿,然而此刻他们不会是嫌弃的,反倒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咱们……这是得救了?” 人群里也不知是谁茫然的说了句,紧接着便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回道。 “得救了,咱们得救了!” 到底都是一群十四五六的半大孩子,说有多成熟,也不尽然。 “魏无羡,白卓你们有这一手,为何非要藏这么久,若是一开始便使出来了,咱们也不至于被困这么久,我看你就是想看我们对你感恩戴德!” 两兄弟早就认出来了,那人姓姚,出生一个小宗门,当初白泽用符箓打败一只邪祟时。 便是这人的父亲,那个姚宗主处处为难。 像是打定主意,要让白泽把法术交出来。 后来反倒是被白泽用符纸教训一顿,这才安分下来。 如今看来,只是表面服输而已。 “我和阿卓防的便是你这样的人,若是我们一开始就用符纸将你们救出来,怕不是你就要说我们和温氏狼狈为奸了。” “姚氏,我记住你了!” 白卓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那眼神和其父白泽如出一辙。 本来就是个小宗门,这姓姚的和他爹一样,都是小人。 就他方才那三言两语的,足以让在场的人认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纷纷忍着寒风,默默离他远一些。 那人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白卓和魏婴两人。 少顷,天边一道白影飞来。 越来越近,直至来到众人眼前。 “是长泽道长,长泽道长来了,肯定是来救魏公子和白公子的。” 众人激动的也不觉得冷了,一个个的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魏婴和白卓。 像那些大宗门里,总有些阴私,父母恩爱大多都是表面。 如白泽这样疼爱妻子和孩子的,真是太独一无二了。 这群十四五岁的孩子们,也是羡慕这种氛围不已。 “诸位夜深了居然还如此有闲心,来这里散心,我家两个小子也在呢,真巧。”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纷纷挂着委屈的神情,就连蓝湛也有些不虞。 哪里是有闲心散步呀,分明是差点被人困死在山洞里了。 几个胆大的,便把自己受过的委屈向白泽倾诉出来。 “是呀,所以道长您是怎么就知道我们在这儿啊。” “自然是凭借这个咯。” 白泽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来。 “夜深了天气凉,大家把佩剑领回去吧。” 紧接着白泽又拿出一个大的荷包袋,从里面倒出许多宝剑来。 在场的仙门子弟一看,这不就是自己被收缴的佩剑吗。 居然被长泽道长全都拿回来了。 魏婴和白卓被拿走的只是普通的宝剑,本不是本命剑,但是有外人在场,他们也不好特殊,过去把剑拿回来,就安静的待在白泽身边。 “咱们现在是回温氏住处,还是回自己家呀。” 说完,那人便看向白泽,希望能让他给出答案。 “那你是想回家还是回温氏?” 身旁的好友随口回了一句。 “当然是回家,我饿了这么久,可想吃我娘做的红烧肉了。” “那就回家呗。” “可是夜深了咱们独自回去,搞不好路上会遇到邪祟……” 被好友说的心动,但一考虑到实际问题,还是安静下来。 “饿了?好说啊,我这里有吃食,看看?” 白泽随手一挥,便升起一个结界。 寒风钻不进来,就不那么冷了,一张带着花纹的布被平铺在地上。 紧接着白泽又从那小小的荷包里,倒出许多吃食,有的摸起来还是热乎的。 众人像是看神仙似的,看着白泽眼冒星星。 “白公子魏公子我真羡慕你有长泽道长这样的父亲,呜呜呜,这个烤鸡真好吃,你们都别跟我抢~” 话落一个饿虎扑食抱住一只烤鸡,就往嘴里塞。 少顷,众人有自觉的捡了许多枯枝,眼巴巴的看着白泽。 这个意思自然是想让白泽帮忙点火。 白泽无奈的笑笑,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帮着把火生了起来。 有了火堆,大家就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 紧张许久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 “长泽道长,我兄长他……” “挺好的,阿璇路过捡到他了,如今正在虞氏养伤,明日咱们回去便能见到他了。” “多谢……” 这次蓝湛没有受伤,但蓝曦臣还是从聂氏回来时被温氏狙击,险些丢了性命。 好在白璇当时在外游历,捡到昏迷的蓝曦臣,便将他带回家了。 第20章 陈情令20 天色蒙蒙亮,结界消失,众人从睡梦中醒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便结伴回家了。 他们此行在温氏受到的屈辱和欺负,自然是要告家长的。 而且温氏的目的怕也不是什么好的,他们回去必然要告知家族,日后怕是会和温氏有场仗要打。 见众人纷纷离去,白泽也带着魏婴和白卓,还有蓝湛一同回了虞氏的家里。 蓝曦臣伤势还未曾全部恢复,但总归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有佳人在旁,他也想多待一段时间。 听闻白泽去寻魏婴和白卓去了,便请求他将弟弟一同带回。 “阿璇多谢你救我回来……” “不必多谢,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更何况是泽芜君你。” 白璇坐在桃花树下,看着蓝曦臣带来的古籍。 这本是他带去聂氏给聂明玦阅读的古籍,不想回来时竟然遭遇了温氏一行人。 一个不察,就被暗算到了。 “要谢的,涣身无长物,唯有……” “蓝宗主,我说了你不必如此客气,这本书便当是你的谢礼了!” 蓝曦臣抿了抿,有些委屈。 按照他偷看的那些话本子,不是说以身相许就可以吗? 为什么白璇不按常理出牌? “可是我身为蓝氏宗主,自然不能凭一本书就当是报恩了。” “那蓝宗主想如何报恩?” “以身相许!我说我可以以身相许,我很喜欢白姑娘你,涣身无长物唯有自己可以用来报恩……” 蓝曦臣的眸色比蓝湛要深的多,只是比起蓝湛的冷若冰霜。 他则给人的感觉是如温煦的春风一般让人陶醉。 加上性格温柔,待人宽厚,善解人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似的。 当初白璇想去蓝氏的藏书阁观看古籍,也是他带去的。 日复一日的,两人便熟识了,只不过白璇不怎么理会他。 而是沉迷书籍无法自拔。 但偶尔有不懂的地方,她就会去找蓝曦臣。 一来二去的,白璇这样的性子便引起蓝曦臣的好奇。 俗话说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好奇,那么他就是心动了。 蓝曦臣很快便察觉了自己对白璇的不同之处,但他害怕了。 选择躲避白璇。 在这一点上他和弟弟蓝湛又是不同的,蓝湛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便日日待在魏婴身边。 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魏婴习惯自己的陪伴。 但白璇也不同,发现蓝曦臣在有意无意躲着自己时,她就换了个人去问。 这也是蓝启仁发现白璇每次来问自己问题,大侄子就会想方设法的偷听。 所以猜测大侄子对白璇有意。 “你喜欢我?你怎么会喜欢我?” 白璇很是疑惑,这句话她都听过好几次了,但始终不相信。 “白姑娘很好,涣也只是凡夫俗子而已,自然不能免俗。” “泽芜君误会了,我观你和清河聂氏那位孟瑶走的很近,而且令弟似乎对羡羡也有些意思,所以我猜这是你们家的传统来着。” 什么传统?都是喜欢男人的传统吗? 蓝曦臣表示自己不愿背这个锅,可又不能反驳白璇。 毕竟弟弟忘机是真喜欢魏公子,总不能因为自己绝了他们俩的可能吧。 “我和孟瑶是好友,并非对他有意,我心悦白姑娘你!” 蓝曦臣上前一步,炙热的目光看向白璇,似乎是在等一个回答。 “听爹爹说,温氏不太安分,待此事了,我会考虑…” “好,涣一定努力!” 脸上破开笑容,不像是以往见过的那种完美的笑。 总算是让白璇觉得,蓝曦臣也是个有喜有怒的活人了。 “伯父去接魏公子和白公子了,现下也该回了,不如咱们去前厅看看吧。” “也好。” 白璇放下手里的古籍,抬眸看了眼蓝曦臣。 “我自己可以的。” 被质疑了能力,蓝曦臣脸色微微泛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低垂着眼,两扇睫毛不停的颤抖着,像蝴蝶的翅膀。 扑朔朔的。 白璇视力不错,这一眼看过去,心里也不免感叹蓝曦臣不愧是世家公子榜首。 长得果然俊美。 她似乎也能体会到当年,娘亲为什么说一眼便看中爹爹了。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与蓝曦臣在一起也挺好。 至少他人长得不错。 “白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涣?可是我身上有哪里不妥吗?” “没有,我只是突然发现泽芜君长得……很漂亮!” 白璇伸长手臂,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蓝曦臣的眼睫上。 感受着手下睫毛不停的扫过自己的指腹。 仿佛自己微凉的手指也泛起一股炙热的温度。 “姐!” “阿姐!” 突然不远处传来魏婴和白卓变了调的嗓音。 还不等白璇抽回手,两兄弟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狂奔过来。 “你你你,你们在干嘛!” “不许勾引我姐姐!” 两人在后面看的清楚,蓝曦臣的脖子和耳朵都红透了。 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魏婴气不过给身旁蓝湛一下,他们就是出去了一趟。 居然就差点被偷家了。 “好你个蓝湛,我说你费尽心思的来找我们做朋友,感情是为了帮你哥偷家。” “就是,想娶我姐,没那么简单!” 白卓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再说一次这种话。 蓝氏听学一趟,他没了姐姐又没了哥哥。 最最关键的是,两姐弟被人家兄弟俩拐走了。 就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只能和桂花糕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相伴。 为什么没有乳酪? 因为姐姐成婚,把乳酪给带走了! 这些先不提。 被捶了一下的蓝湛咳了两下,他站在魏婴身边,看向自家兄长的眼神似乎也不大善良。 只这一眼,蓝曦臣就知道弟弟终究是留不住了。 居然帮着他两个小舅子。 第21章 陈情令21 去温氏听训的仙门百家弟子们回来几日,温氏的真实面目便暴露了。 温若寒索性也不再遮掩,为了复活亡妻,他已经陷入了痴狂。 寻了许久的阴铁,除了那一块,便再没有消息。 然而他就凭着手中唯一的一块,也做出了足够轰动整个修真界的事。 众多小宗门被覆灭,凡是金丹期的,就都被他抓起来控制。 一个个的炼制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不知疼痛,不怕刀剑。 一时间所向披靡,就连云梦都不得不暂避风头。 当温晁带着怪物们来到清河聂氏,本以为这又是一件捡功劳的好事。 可没想到聂明玦压根就没想过躲,扛起大刀就正面上了。 正所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聂明玦身边又有一个好心腹孟瑶,在城墙上观望时便发现了怪物的弱点。 只要砍下它们的头颅,就能让怪物彻底死去。 在聂明玦试了几次后发现是真的,于是温晁带来的怪物大军很快就被聂明玦解决在不净世。 而温晁也被抓了起来,当做人质只待来日上了岐山。 发现怪物的弱点,聂明玦便马不停蹄的写信告知给蓝曦臣。 于是经典的伐温之战便由此展开。 没有其他阴铁的补给,怪物的弱点又被暴露出来。 这场大战温氏注定是输家。 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怪物们一个个的全都躺在地上。 温若寒突然如梦初醒一般,自己的双手似乎沾满了鲜血。 妻子站在他面前温柔的笑,他多想去抚摸她的脸庞。 可伸手,又是一场空。 “柔儿,你等等我,夫君一定能找到复活你的方法的。” 为了复活妻子,温若寒不眠不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着心爱之人依旧年轻美貌,他突然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自己不修边幅的面容。 “柔儿我不好看,你别看我!” 在底下众人的眼里,则是温若寒如同疯魔一般。 高高的看台上,一个衣着凌乱的人,他的眼前好似出现了另一人。 他温柔的看着前面,可是那里空无一物。 “这温若寒莫不是真成了疯子?” “多少是有点病,不然怎么会制造出这么多的怪物来,如果不是聂氏找到怪物的弱点,咱们哪还有命活啊。” “对对对,听说那人是聂氏的副使叫……” 那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副使的名字。 “孟瑶!” “唉,对就是孟瑶!” 一时间他们看向聂明玦身边的孟瑶,感觉他的身影都高大许多。 怪物被杀尽了,温氏的门生也被追杀。 其中的领头人就是兰陵金氏,金光善带队。 不仅追杀手无寸铁之人,就连躲在家里的老弱妇孺也被他派人带出来关在一起。 当看到姿色不错的温氏女,还会咸猪手的在人家身上抓两把。 偶有其他宗门的人看到金氏这恶心人的吃相,纷纷绕开他们,生怕自己跑的慢了与他们沾亲带故的。 看台上,温若寒终于清醒过来,眼前再没了爱人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眉心,眼中闪过一抹猩红。 底下的众人在他眼里又仿佛变成了复活爱人的祭品。 抬手间他再次祭出阴铁,与白泽手中的颜色不同,那块阴铁散发着不祥的征兆。 满场的尸体散发出浓浓的死气,天地间升起斗大的黑色旋涡。 吸取着地上怪物尸体身上的死气,有了死气的加持,黑色漩涡变得越来越大,周身还有煞气萦绕。 像是随时都会吃点人的怪物。 突然! 黑色漩涡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尖锐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抓挠在漩涡上。 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蓝启仁快速反应过来,召集周围的弟子们,让他们后退到安全的地方。 同时其他世家也注意到蓝氏的急流勇退,纷纷模仿他撤退。 “吃了他们,我的柔儿就能回来了,吃了他们!” 温若寒三步做两步跳到高台下,抓起地上的怪物尸体就往黑色漩涡里扔。 而此时的黑色漩涡也宛若一张巨嘴,来者不拒,将那些尸体全都吞了下去。 似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漩涡开始变大,漩涡的中心突然发出点点星光。 有东西的爪子从里面伸了出来! “系统,快上!” 白泽终于等到了关键时刻,他将自己手里的三块阴铁抛到空中。 系统的力量通过掌心,打入了即将融合为一体的四块阴铁。 顿时天地变色,地动山摇,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可底下众人却舍不得眨眼,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见白泽把什么东西丢到那黑色漩涡里。 就引发了这种可怕的灾祸。 “你敢阻我?你日子过得潇洒,便不准旁人夫妻团聚么,这是哪门子狗屁道理!” 温若寒阴狠的看向白泽,翻身朝白泽飞去。 凌厉的掌风扫过白泽耳边的碎发,竟然削掉了那一截发丝。 “阿寒!” “阿寒,莫要一错再错了!” 熟悉的温柔嗓音再次响起,温若寒不可置信,他僵硬的转过头,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黑色漩涡不知何时变成了洁白的大门。 大门微微打开,露出一个仅一人通过的小缝。 身穿一身红衣的爱人,一如当年的年轻美丽,岁月好似格外优待她,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信,你不是柔儿,她已经死了,因为我的固执!” 温若寒不停的后退,但那双思念的眼却迟迟不愿挪开视线。 “阿寒,你寻求的道那位先生或许能告诉你!” 心上人指了指白泽。 她像是下楼梯一般,慢慢来到温若寒身边。 轻柔的爱抚他沧桑的面容。 “我老了,不如当初那般俊俏。” “阿寒如何都是好看的,柔儿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非你的脸。” 一生好强的温若寒在心上人亲昵的话语面前,也不禁红了眼落了泪。 “阿寒受苦了,是柔儿留你一人苦了许久!” 她与温若寒青梅竹马,昔日父亲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他。 却被柔儿拒绝,只因她知道自己在娘胎里便吃了毒。 天生体弱,又不能修炼,日后也只能如同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 只是温若寒这个人太好了,平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她。 让柔儿想要短暂的拥有他一阵子,却没有想到,自己走了后,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头几年柔儿的魂魄还能陪在温若寒身边,看着他为了麻痹自己,不停的处理宗门的事务。 甚至一连几日都不曾合眼,她太心疼了,只向上天请求,让她能入温若寒的梦。 可谁知道,入梦后,自己便进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地方。 那里藏着许多如她一般的魂魄。 没有怨气,也无法投胎,只能浑浑噩噩的在那儿游荡着。 第22章 陈情令22 温若寒狐疑的看向白泽,眼里透露出两个字,不信。 白泽自然感受到了温若寒那轻蔑的眼神,他也不多说。 直接用威压来告诉温若寒,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 仿佛被千斤巨石压在身下,温若寒两腿战战。 他用尽全身修为,努力抬起头,却对上白泽似笑非笑的眼神。 险些被气的一口血吐出来。 “阿寒!” “让柔儿担心了,为夫并无大碍,只是还请先生赐教,为何此界中人,只能修到金丹期?我曾看过古籍,也曾有人真的成仙飞升,为何我们却……” 若是他可以成仙飞升,便也不用大费周折的寻找复活之法。 为了突破,他找遍了方法,还让自己走火入魔。 可就算是这样,也并没有让自己成仙,反而还入了魔。 而温若寒此话一出,底下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白泽。 他身穿一袭拖地白袍,宽肩窄腰,乌云散去在阳光的笼罩下。 恍若隔世之人,又像是谪仙下凡尘来拯救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身上散发着柔光的白泽,指了指天上的白色大门。 “可知这是何物?” 温若寒有些迷茫,这是他手中的阴铁啊,难不成还有别的名字? “凡界常说皇天在上,后土为鉴。皇天指的便是玉帝,玉帝掌管天庭,后土掌管地府,当年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而玉帝则是补齐天道,自此建立起了灵魂的场所,为无数生灵提供再生的机会,他掌控阴阳生死,六道轮回。” “可此界不曾有仙,就连人死后也没有转世轮回的机会,便是因为此界的轮回盘丢失,而阴铁自然就是那丢失了的轮回盘,昔日一成了气候的小鬼偷走了轮回盘,导致轮回有缺,天道无常。 这般混乱的秩序下,天道为了弥补自身的实力,便停滞了时间,让你们这些人无法突破金丹,只有等大气运者诞生,才能让天道恢复,六道轮回正常,而那时此界才会恢复!” 白泽一番话说完,众人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那若是大气运者诞生不了,是不是这六道轮回还不能恢复?那柔儿……” “正是!” 温若寒的目光急切的扫视在场众人。 “那这大气运者到底是谁,此时又有没有诞生?” 他再次问出了众人想要知道的问题。 “自然是已经出生了,只是能否长成还是未知数。” 此话如惊雷一般,落在众人心头。 现在只要白泽说一句,是谁会阻止那大气运者长成,便是大家伙的敌人。 “蓝氏二公子!魏婴出列!” 人群中,虞紫鸢一手拽着一个孩子,生怕他们不长眼跑到了那漩涡里。 听到自己的名字,魏婴疑惑的挠挠头,有点茫然。 “舅舅?” “是你出来吧!” 蓝湛看了看魏婴,拉着他的手臂,二人一同站在众人眼前。 白泽大手一挥,二人身上那红的发紫的气运便展示在众人眼前。 “此二人便是这天地间的大气运者,一般来说这种大气运者都是一男一女,但,也有特殊的,例如咱们这儿,就是两个男子。 大气运者也是注定会相伴一生的,二人在一起后,便会反哺天道,届时你们就会明白,恢复正常的天道到底会有哪些益处,人我已经说出来了,信不信就由你们!” 话落,白泽从高台上飞身下来,走到虞紫鸢身边,握住她的手。 “完事了,咱们可以归家了。” 接下来的事,好像一点儿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魏婴见自己被落下了,着急忙慌的就跟了上去。 眼见着背影都要消失在余光里了。 蓝启仁这才上前,拍了下蓝湛的肩膀, “愣着干什么,快追上去啊!” 自从白泽露的那一手,蓝启仁可谓是深信不疑。 虽然小侄子可能要绝后了,但他还有大侄子啊。 男媳妇就男媳妇吧,总归是有的。 而且两个又都是大气运者,注定要在一起的,若是强行分开,他蓝启仁还不得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想到这里,蓝启仁便放任了,只在临走前交待蓝曦臣。 成婚后争取早日要孩子。 …… 温若寒解散了温氏,从此五大世家变成了四大世家。 魏婴和蓝湛在一起后,得到好处最多的就是他们的亲人朋友。 在同一天里,纷纷突破到元婴期,或是更高的层次。 其他人在修炼一途上,也得到了巨大的突破。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质疑他们在一起的事。 偶尔有一两个说他们不要脸,也会被快速处理掉。 修真界一片欣欣向荣。 当然还有个金光善暗戳戳的,想搞阴谋。 于是策划了百凤山围猎。 也不知道在那里面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魏婴就留信离家出走了。 蓝湛只能一脸幸福一脸痛苦的千里寻夫。 还好在他们出走前,蓝曦臣终于求娶成功,用最高的礼仪把白璇娶回家中。 白璇走的那天,白卓大哭特哭,就连爹娘两个人都哄不好。 最后还是在蓝氏的婚宴上,遇见了一个女弟子。 苦苦追了两年,将人娶回家中,这才觉得没有输给蓝氏。 家里三个孩子都过上了自己的幸福日子,白泽也带着虞紫鸢再次游历天下。 途中偶尔有几次也遇上了魏婴和蓝湛二人,不过他们不约而同当做不认识。 毕竟大多都是在比较尴尬的时候。 值得一提的是白璇和蓝曦臣成婚的第三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蓝启仁一时激动,居然把自己的胡子给揪下来了。 等白泽和虞紫鸢赶回云深不知处时,见到的就是一个中年帅哥版蓝启仁了。 可把两人稀奇死了,盯着人左看右看,差点把人看的自闭才肯罢休。 第23章 结局! 白璇成婚的第十个年头,魏婴和蓝湛成了第一对飞升的修士。 随着二人的离开,修真界有越来越多人突破,飞升此界。 很久之后,在仙界重逢的白家人和蓝氏兄弟俩,寻遍了整个仙界,也不曾找到白泽和虞紫鸢两人。 按照常理,二人抚养魏婴长大成才,他们该是得到馈赠最多的人。 可不知怎的,他们在仙界见到了许多的修真界的旧相识,都说从未遇见长泽道长和白夫人。 直到最后一对男性夫夫,聂明玦和孟瑶携手飞升,才得到答案。 原来虞紫鸢用修为救了一个断指的可怜人,再不能飞升。 为了陪她一起,白泽也自愿放弃了飞升的机会,选择在修真界与她做一对平凡夫妻。 早在聂明玦和孟瑶飞升之际,二人已经白发苍苍,但依旧恩爱非常。 …… “宿主宿主,出大事了!” 柯尔鸭急促的喘息,七扭八扭的跑到白泽脚边。 “怎么了,很少看到你有这么着急的时候,有什么坏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柯尔鸭不满的跺跺脚。 “快穿局昨夜收到了近千万封投诉信呢!” “啊?因为我吗?不会吧?” “不是因为你,但是和宿主有关系哦~” 柯尔鸭的小翘臀嘚瑟的摇晃着。 看到白泽的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于是它更得意了。 “宿主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话说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了,任务完成,我该休息一段时间了,再见!” 白泽干脆利落的揪住柯尔鸭的脖子,一把将它甩出房间外面。 “嘎嘎嘎!宿主我错了,我求求你让我告诉你吧!” 白泽不为所动! “小白菜啊~地里黄~” 就在柯尔鸭即将嚎出下一句时,房门被打开一条细小的缝。 两只手指夹住柯尔鸭的嘴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不出有用的消息,我就吃铁锅炖大鸭!” “嘎嘎嘎!” 系统立正,挥手示意白泽放开自己。 “我们家宿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 “说正事!” “是投诉快穿局的,为了满足投诉者的心愿,大佬们商量了很久,他们说要召回一位快穿任务者,去圆她们的心愿!” 话落,柯尔鸭睁着绿豆大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白泽。 此时白泽的脸上出现的三个问号。 “你这样看着我,不会意思是说这个人就是我吧?” “是的呀宿主,您不是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现在就是您崛起的时刻!” 柯尔鸭两只爪子和嘴巴一起运用,艰难的爬到白泽的肩膀上。 “这次大佬们可是为你单独设立了一个分部,而且也是做攻略任务的,攻略对象可以是女主,也可以是女配和女炮灰哦~” 见白泽脸上还有些犹豫,于是柯尔鸭再次祭出大招。 “加钱哦~” “加多少?” “看任务完成度和满意度,最低十万,最高不上限。”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墨镜的柯尔鸭,水灵灵的给自己戴上了。 “不信!” “真的宿主,你怎么能不信呢?” 正准备接受自家宿主崇拜的目光,毕竟这个价钱可是自己帮他提的。 没想到白泽却轻飘飘的说出这两个字,真是好让鸭鸭伤心。 “我这几个任务都还没结算呢,想白嫖我?” “唉呀,这好说!” 柯尔鸭小翅膀一挥,白泽终端上立刻弹出一条消息。 【您的***到账一百八十万元,余额为两百一十八万整!】 看到余额暴涨,白泽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 “欧克,这个任务我接了,不过给我也送点福利,像其他任务者那种的光环之类的给我来几条。” “啊?给您安排的小哭包和绿茶光环从没有卸下来过啊?” “……” 白泽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柯尔鸭,他说自己为什么一和目标人物接触,眼睛就流水。 他还以为自己真就是本性暴露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别人以为他开挂了,其实是他根本没关!!!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柯尔鸭暗搓搓的趁着白泽没有注意,一脚给他踢进了任务世界。 “宿主咱们下个任务见鸭!” 本书完! …… 谢谢大家这么久的陪伴,本来说结尾加一个现代世界的,但是想想这本书里面都是古代的,就还是用古代世界结束了。 接下来我会专心写新书《综影视:绿茶总是被偏爱》 你们想看的世界,也会在这本书里写到的,请大家移步哟~ 爱你们,爱你们,爱你们,么么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