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救赎》 第1章 赴约 晓阎再度随意的看向木桌上的一封血色邀请函,邀请函送来的的时候仿佛被水浸湿过,而且质量不好,鲜红的水弄脏晓阎的木桌。 不过那红水有些粘稠,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弥漫在上面。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鲜血,不过鲜血会在十几分钟之内变暗,但是现在那红水却还依旧鲜艳无比。 而且不知为何这邀请函总给晓阎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脑海中一直有声音催促晓阎打开邀请函。 晓阎百无聊赖的打开邀请函,恍惚间晓阎似乎看见自己七窍流血脸色煞白的模样,可是转眼便消失不见。 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的字迹在洁白的纸上随意的留下它的足迹,晓阎费劲心思才知道这是一封邀请函。 邀请地点在一座早已荒废的别墅之中,时间是明天的夜晚8点左右。然后还写下希望你能前来参加晚宴的字样。 对此哪怕这封邀请函的异象再多,晓阎也没有当回事。随手将邀请函扔到红水之中,然后走向厨房准备晚餐。 晓阎或许是心大吧,也或许是有因为活下去的目标基本上没有了吧,现在还在世上的原因估计就是替早逝的父母活着。 所以现在晓阎也仅仅是勉强度日,生活马马虎虎,闲暇时刻看看书,生活也都还过得去。几年下来也有些存款。 但是晓阎也是高材生毕业,就业的公司也是一家不错的公司,工资在同龄人上算是中上游了。但是大把的钞票晓阎自身很少用,算了这个后面再提。 但是现在晓阎却是一个无业游民,原因是因为他上班的公司倒闭了,因为闹出了2条人命。这件事一度让晓阎很难堪。 因为死的两个人全是他的女朋友,两人的死法惨不忍睹。于是乎晓阎就有了克妻的称号,这一度让晓阎怀疑上天是不是和自己开玩笑。 自己原本生活中仅剩的光亮被生活摧残的支离破碎,自己现在或许就是为了两个人而活,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爷爷,一个楼下“天真活泼”的小孩。 晓阎除了这栋居民楼里的老大爷,叔叔阿姨,小孩之外没有朋友。一个同龄的朋友也没有,怕的怕晓阎克完父母,克妻子,克玩妻子克朋友。 晓阎开着橘黄色的小灯,走到窗边吃饭,打开窗户。风儿阵阵吹,有一点清凉的感觉,像是在吹风扇,只是不能调档。 再忍忍吧,找到工作就不用愁了。晓阎想到,他现在需要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楼下和他境遇相似的小孩。 他需要冒充他已逝父母的名字对孩子进行汇款,帮助他度过童年。毕竟他才5年级,真的很需要钱。 他也还需要钱给爷爷过上更好的生活,爷爷为他操劳了大半辈子,自从父母离世之后爷爷对自己就格外照顾。 慢慢咀嚼着嘴里的米饭,吃着青菜叶子,拌一拌问题还不错。心里想着卡里的钱还能撑过几日,这不才开学,正是花销大的日子。 望着窗外的月亮,晓阎感叹一下这样的日子还需要多久才能结束。朋友真的很少,晓阎很孤独,没有人可以倾诉。 他不会向陌生人倾诉,也不愿将负面情绪带给自己生命之中仅剩的残灯,他们对晓阎来说有点垂垂可危的感觉。 简单收拾一下餐具,将碗筷轻轻放进洗碗池当中,然后去卫生间洗漱一下,打算明天去公司面试去。 冰凉的清水顺着晓阎的脸颊缓缓流下,晓阎有些面无表情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脸色不太好,脸部浮肿,吐着鲜红的舌头,眼眶之中尽是眼白。 而自己头上的清水也变成鲜红色的血液,嘀嗒嘀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晓阎随处打量几眼,然后再看向镜中的自己,挥挥手。镜子中的晓阎明显懵了,晓阎见此也没有多停留直接离开卫生间。 离开卫生间晓阎头上的水又恢复正常,晓阎叹了口气,拿起衣角就往脸上擦,将水渍擦干净之后晓阎回房间睡觉。 次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晓阎的床上,晓阎伸了个懒腰,穿起衣服,视如无睹的对着镜中七窍流血的自己刷牙漱口外加洗脸。 走在大街上,晓阎突然看见自己被上空掉落的花盆砸的满头鲜血,然后抓狂,最后无力的掉在地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晓阎对此感觉太假了,自己的反应绝对不是抓狂,太疯了,其实对晓阎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只是他在人间还有牵挂。 果真,再次回过神来时,晓阎前方哪还有花盆的声音。人潮拥挤的街道上,看不见半点血迹。 经过几次小小的灵异骚扰之后,晓阎成功来到面试官面前,递给面试官简历之后,晓阎看见面试官的脸部开始融化。 肉色的液体在血红的肉体上滑落,抬手间便是刺鼻的血腥味,房间的墙角开始蔓延血丝,随后血丝相互汇集。 血丝组成的血柱顶部,全是眼白的眼睛猛然睁开,全房间大大小小十来双眼睛目不斜视的望着晓阎。 面试官此时的模样宛如一个没了皮的活人,桌面上碰过的地方全部沾染鲜血,在那鲜血中,一双双眼睛紧密的张开。 面试官开口,米黄色的粘稠液体在从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之中悬挂这,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这想来也是那邀请函做的鬼,看来如果不去,这面试的问题算是白瞎了。嫩不死自己就恶心自己呗。 晓阎从经历的一切大概明了,只要自己不相信他们的存在,他们就伤害不了自己。但是他们是真的能恶心自己。 因为原本对晓阎很满意的面试官问了晓阎几个问题,结果因为晓阎身处灵异幻境,所以闭嘴不谈,直接导致面试失败。 于是在黄昏时刻,晓阎来到拿着邀请函来到指定的别墅前来赴约,准备看看这到底是场怎样的晚宴。 踩着干枯的杂草,晓阎来到破败不堪的别墅面前,这里周围可谓是荒无人烟,要是邀请函在手中时,晓阎可以大概明了位置,否则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章 晚宴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腐败不敢的难闻气味铺面而来,晓阎慢步踏入了别墅的大门。 在踏入别墅的那一刻,放在上衣的血色邀请函燃烧出诡异的蓝色火焰,火焰顺着晓阎衣袖来到手掌处,一个灰色不知名世界的缩影刻在晓阎掌心。 这一现象让晓阎停顿了一下,然后脑海里同时传来一个声音,游戏“晚宴”基础人数4人已到齐,开始游戏倒计时1分钟。 只见从昏暗的角落里面走出二人,一人手臂上还有着点点鱼鳞,另一人手掌朝后。 并没有说话,但是晓阎的第六感告诉晓阎,这两人很危险。皎洁的月光撒入别墅,更为他们二人透漏着神秘感。 他们在暗处看见晓阎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别墅,见他口袋里面冒出幽蓝色火焰落入掌心,便知晓阎是个新人。 “你好,我叫姜墓,你叫什么?”手臂长着鱼鳞的少年走近晓阎,伸出手较为友好的说道。 “跟他说怎么多干嘛?新人而已,只愿你不会拖我们后腿。”另一人抱胸没好气的说道,将手拿到胸前时晓阎借助月光看见少年的掌心似乎有一张拥有锋利牙齿的嘴。 晓阎没有管手心长嘴的男人,选择忽视他,然后和较为友好的姜墓握手,“你好,我叫晓阎。” “3”脑海中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听见这机械声,晓阎明了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场了,只愿这次之后灵异事件就会远离他。好吧,看他们说自己是新人的样子。 之后应该还会不定期的要求参加这种游戏。 “2” 姜墓和另一人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倒计时归零。 “1” 刹那间,晓阎发现自己哪怕再努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自己的意识还在思索,身体却无论无何也动不了。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像是被无限拉长一般,逐渐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本轮为现寻场景,通关任务为找出完整的故事线。限时,死亡之前。人数,4人。游戏阶段,2。通关奖励,经验加1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在此,祝大家游戏愉快。没有感情的机械音不知不觉的变成了甜美的女声。 昏暗的场景逐渐出现一片金光,弥漫在空中的发霉味也消失不见。寂静的场景开始有了窃窃私语,进而是音乐,再而是谈笑声。 晓阎的意识像是被猛击一般,失去片刻记忆,再睁眼时,自己站在水晶吊灯下,目光所至皆是一片欢声笑语。 身前的二位已经不知去往何处,眼前皆是一片陌生。 毕竟还未见识过鬼魂的可怕,眼前的场景一片欢声笑语,祥和无比。于是来到陌生地方提起的惶恐便以消散,晓阎开始打量这场晚宴。 整场晚宴下来,晓阎也就只是看见眼前不断向自己走来的是个男人之外全是女生,有人在大厅狂欢,自己却站在一个角落里面,身边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珉淮,你的手机我帮你放在二楼卧室里面了。”男人对晓阎说道,语气虽然亲密但是却让晓阎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男人站到晓阎面前,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晓阎,但是还未等晓阎做出躲避,自己的左手有被人抓住,那人一把将晓阎拉在一旁。 “珉淮,你的运气可真好,能遇见泽宇这种好人,以后日子好了可别忘了我。”那人虽然是望着晓阎,但是目光却不时放在叫泽宇的男子。 泽宇亲切的对着她笑了笑,“寒玉,放心你是珉淮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泽宇话里有话,但是她却没有听出,只是有些激动的将目光放在这别墅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将泽宇和珉淮拆开,让泽宇和自己在一起。 “大厅还有些甜点,还请品尝,我还有些话要对珉淮说一下。”泽宇对那人说道,她也知道现在不适宜呆在此处便也离开了。 泽宇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继而在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角落稀疏的人并未汇聚在这里,泽宇和晓阎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人。 见状泽宇脸上的标准性笑容消失不见,望着晓阎有些疑惑的模样,也就笑了笑,心里暗道自己还是大惊小怪了。 但是晓阎其实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叫自己珉淮,但是晓阎并未发问,看着泽宇的样子,笑面虎的称号浮现。 晓阎看向泽宇的目光越加谨慎,脚步不经意间退回两三步,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铁丝,但是又马上排除用铁丝戳死泽宇的想法。 泽宇看见晓阎的异样,虽然身体反应不明显,但是溢于言表的笑容和略微颤抖的身体还是表现了泽宇的兴奋。 变态,爱好伤害他人为乐。晓阎瞬间做出初步判断。 与此同时脑海中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人际交往探索即将结束,自由探索还有5秒开启,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时间这么久,果然还是发现异端。”泽宇看见晓阎的目光像是端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4” “其实我还挺担心你不知道的,一直蒙在鼓里还是很可怜的。”泽宇的脸上露出几分虚假的怜悯之情。 “3” “毕竟,给了希望再让你绝望可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泽宇低声对晓阎说道,边说边靠近晓阎,左手在腰间摸索。 “2” “你们都逃不出去,放心。”泽宇的表情有些许狰狞有像是在陶醉,在自我沉沦。 “1” 机械声停止的停止的同时,泽宇,身后的大厅欢闹的人群都停止了行动,仿佛按下了暂停键般。 晓阎看见泽宇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型针筒,里面装着不知名的液体,大概率是可以使人瞬间昏迷的药物。 “本轮时间为20分钟,请玩家珍惜时间。” 晓阎在泽宇面前摆了摆手,见泽宇没有一丝反应,也就不再管他了,绕开泽宇,经过一位位看起来无比兴奋的女人。 现在晓阎面前有两个楼梯通往二楼,还有旁边的走廊,走廊与这的富丽堂皇不同,整个走廊昏暗无比,像是还未装修完毕般。 晓阎双手插兜向走廊深处走去,走廊里面现在看起来空荡荡一片,借助大厅的微弱灯光和凭借自己不知为何对黑暗的熟悉,走廊的环境晓阎还是能看清一二的。 走了一会儿,走廊便到了头,走廊两边各有一个房间,在房间门不远处晓阎见到了走廊里面唯一的人。 晓阎走进那人,那人身材不错,就是后颈处有几道淤青看起来有些碍眼和有一个3的印子。 “受伤了?看样子是不久前才受过几次。”晓阎看着那人,绕了几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盯着走廊左边的房间。 “肖宇。”晓阎望着那人胸前的一个胸章,上面写着这个名字,胸章制作粗糙。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章 察觉 晓阎走到走廊左边的房间前,试图打开门,但是门似乎被锁住了,无论晓阎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麻烦,随便撬别人门好像不太道德。”晓阎望着眼前的把手,然后再看看望着这里的肖宇。想到脑子里面那机械声说的,限时,死亡前。 怎么听都不太对劲,感觉好像会死一样。而且时间有限只有几十分钟,况且这里应该不是现实。 盯着这扇门晓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开了吧,拿出口袋里的铁丝,没一会儿,房间门“咔”的一声开了。 整个房间一眼看去似乎很正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杂物间,但是地面上左边积攒出厚厚的灰尘,但是右边则像是经常翻动般没有灰尘。 明明两边的物品都差不了多少,为什么差异如此之大? 晓阎靠近右边的角落,扒开扫帚,拖把什么的,一块与地板不同的门安置在地上,颜色通体差不多,不容易被发现。 这次门没有锁,只是推开时会发出不小的声音。然后就是推开门时,一阵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顺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下去,这里逐渐开始恢复亮光,不久阶梯走到尽头,在晓阎眼前的是一个个被铁链链住的妙龄少女。 她们全身一丝不挂,淤青多多少少的分布在全身各处,甚者身上几处血肉模糊,一阵血腥味让晓阎感到反胃,也有几人身上有深浅不一的牙印。 非要说相同的话,她们的眼眶出都有泪珠,浅浅的泪痕在她们脸颊上。颈部都有一个数字,从1到8唯独缺少了3。 晓阎看到眼前的场景,想要转身离去,然后就看到阶梯旁边还有一个凹进去的空间。哪怕大致能猜到里面的东西会让自己反胃,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晓阎进去。 进入看去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一个餐厅模样,一个餐桌上,一个高脚杯中还有暗红色液体看起来像是红酒。 洁白的盘中还有一小块肉,一边的刀叉上也都残留着点点肉沫。 晓阎想要强迫自己不要往其他地方想,这就是普通的红酒和肉,但是空气中依然浓郁的血腥味和盘中的一点指甲盖让晓阎不得不开始往深处思索。 晓阎的胃中一阵翻腾,直接吐了出来,脑海中的机械声此时又响起,时间已过半,请抓紧时间。 片刻之后,晓阎抬头望着餐桌,转身有气无力的离开地下室。想要去别处缓解一下。 离开走廊又回到了大厅,大厅的强光让晓阎一时间睁不开眼,恍惚片刻,随便找了杯水,漱了下口。然后强行整理思绪。 原先晓阎经历的场景只是视觉冲突,但是嗅觉,视觉以及触觉的真实感让晓阎开始有些许难受。 珉淮好像是代指我,泽宇是我男朋友,只是什么破游戏,等等现在不是吐槽这个的时候,寒玉说的话,意思这里大概率是泽宇家。 这些人是来做客的,不然没有理由说我运气好,侧面拍泽宇的马屁。 地下室里面关押着7个少女,这件事身为房子主人的泽宇绝对知道,不然3号也绝对不会站在门附近看守。 3号在的时间应该不短,那个门的声音很大,如果才出来泽宇和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听不见一点声音。 看守代表里面的事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珉淮知不知道是个问题。 但是身为房子的主人,房子多出来一个人泽宇难道不知道?这就侧面说明泽宇是知道地下室的存在,所以3号在哪泽宇也不感到奇怪。 还有就是3号为什么愿意替他人看守?抖m,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晓阎缓过神来,抬头望着二楼,决定去上面看看还有没有线索。 二楼的房间要比下面多多了,根据晓阎常年写恐怖剧本的经验,比较有价值的线索一般都是放在主人公的卧室处。 房间虽然布置不同,但是此时大都横躺着一个个呼呼大睡的女人,没有伤痕,还有呼吸。 经过一番快速查寻,晓阎进入了一个卧室,卧室有一个书桌,一个衣柜,一张大床,两个床头柜等等。 前往书桌,桌上摆放着一本用密码锁锁着的日记本,几本杂乱的书籍,一部手机和一只笔。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还有一个日记本。 晓阎拿出来,开始查阅。 日记看着很正常,就是讲述自己偶然的遇见自己的“天命之子”,然后和他的感情迅速升温,晓阎猜测这就是泽宇与珉淮的故事。 但是让晓阎感到疑惑的是,日记里泽宇的形象近乎是完美的,但是当写到跟泽宇进入这栋别墅之后,这个完美男子的缺点似乎暴露出来了,看着里面唯一一个保姆对泽宇眉来眼去。 珉淮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几度向泽宇反映这个保姆,也写到过跟保姆反映泽宇是她的。但是双方对珉淮似乎都很冷淡。 日记从一开始的欢快到现在似乎也开始不同了,泽宇开始逐渐代替珉淮出门,不论大小事只要涉及到出门泽宇都代替珉淮。 珉淮与外界的联系也越来越淡,只有当珉淮十分想念外面的风景时,泽宇才会带珉淮出去一次,可是出去的时间有很长,也跟极大多数亲戚走访。 可是出门一次的间隔似乎越来越长了,不一会儿,日记的内容戛然而止,晓阎望着明明还有大半页的日记本陷入了思考。 这只是一个谁都能看的日记本,上面还有一个锁住的日记本,里面有写的什么?晓阎望着另一个日记本,将锁磕在桌上,掰开,然后开始看了起来。 这个日记本看日期是接着上一个日记本,但是和上一本有些疑神疑鬼的风格不同,这一本又重新恢复开头的欢快气氛。 但是里面还是反映出一些问题,半夜别墅里面会传来较大的声音,珉淮问泽宇,泽宇总是一句带过。 还有家里顿顿都有肉,不过有时是现宰的,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别墅。更巧的事,这两件事的日期总是在同一天。 想到下面的地下室,晓阎估计现宰的血腥味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半夜地下室的血腥味。 这一本日记,保姆的出场次数很少,但是每当珉淮向泽宇提出换一个保姆的时候泽宇好像都是敷衍过去,而且从句子中看泽宇还隐隐有些生气。 晓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欢快的语调中,一笔带过的句子中透露出细思极恐的事情。保姆的身份大概就是3号。 其实珉淮应该也是看出了些蹊跷,不然也不会换笔记本,人的习惯很容易养成,长时间将日记写在同一个本子上,突然换一个不是有所察觉是什么? 但是估计是担心自己猜错了,失去现在的生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章 死亡之前 日记的内容晓阎大致了解清楚了,拿起桌面的手机,打开时,有锁屏的画面,但是很快就自动开了。 “嗯?”晓阎望着这部手机,想到泽宇跟寒玉对他的称呼,“这应该是珉淮的手机,有面部解锁。” 打开手机的相册,一切正常,里面的照片大都是很久之前拍的,最近拍的很少,绝大部分不是个人的自拍就是合照 打开社交软件,人际关系很浅,看起来是个初入社会的妹子,怪不得会相信有泽宇这种看起来很完美的男生。 不过泽宇估计也是看中珉淮这点,人际关系复杂的话,把珉淮关在地下室很麻烦,时间长了难免会被发现。 最后打开浏览器,试图从搜索记录中找到些什么,毕竟珉淮也是怀疑过泽宇,总该搜索点什么。 “h市?”晓阎望着这个地点,想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也叫h市,“巧合吧。” 通过浏览器记录,发现珉淮最近搜寻最多的地点就是h市城郊的一栋独栋别墅周围。 “发生了6次大火?!这玩意看起来也太假了吧!”晓阎望着某处记录的搜索结果,还有2次人口走失。 用指甲刮一刮墙壁,原本洁白的墙壁刮上几下,就露出被烧焦的部分。火灾看起来是真实的。 日记里面这场宴会是珉淮让泽宇举行的,旁敲侧击的说了几次,泽宇才同意举行的,不过要求只能请女生,男生泽宇说他会吃醋,珉淮也是让了一步,毕竟她认为只有人多就没事了,珉淮估计就是想要趁这次和泽宇挑明。 可是,大火不一定只烧死一人呀,全是女生,泽宇望着地板,像是通过地板看见地下室一般,喃喃自语道。 看起来人多,但是只要在酒水里面下慢性迷药就行了,刚刚房间里面昏睡的人估计就是酒水饮用过多了。 这一次估计就是泽宇收网的时候了,不过一次“烧死”这么多人,不知道监司院里面的那个人还顶不顶得住? 要是说泽宇在监司院没有关系晓阎是绝对不信的,一栋房子发生6次火灾,都没监司来发现地下室? ps;监司是现实中的某种职业,但是由于担心出问题所以用监司一词。 而且一次性购买这么多具烧焦尸体可是很麻烦的,也难怪泽宇一开始会推推迟迟,他从来没有想过拒绝,而是在联系尸体。 想到泽宇,晓阎觉得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游戏是两轮,晓阎认为还没有过关问题可能出在泽宇身上,是时候下去搜他的身了。 将珉淮的手机放在身上,然后就顺着楼梯下到大厅中,一路小跑至泽宇身边。 不过下去的时候,晓阎还在想限时,死亡前,而这个限时,20分钟。是只能活20分钟还是这个和人际交往算作一阶段?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多了解点绝对不是错的,就在晓阎刚刚走到泽宇身前时,脑海中机械声再次响起:开始倒计时,10。 “糟了,没时间了。”晓阎直接双手在泽宇身上摸索,摸到手机后,直接用人脸识别打开手机。 做完这一切时,脑海之中的倒计时依然只剩下4。 “3” 晓阎打开通讯录,看看备注有没有什么线索。 “2” 备注中,有虎哥,择木,和亲爱的芸等等备注。 “1” 亲爱的芸?泽宇真的有喜欢的人?!这个芸不久前才通过话,肯定不是地下室那些人,他们要是有手机可以打电话,早就给亲人打电话了。 也不是珉淮和3号,她们的名字中没有芸字。 “0”随着机械声音落下,泽宇,寒玉,等等眼前的所有人皆从发梢处开始化作一粒粒墨绿的沙粒飘向空中,随后消失不见。 头顶的水晶吊灯开始变得忽明忽暗,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逐渐浓郁,吊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最终变为一阵暗淡。 黑暗将晓阎笼罩,源自未知的恐惧弥漫在晓阎心头,危机感扩散全身,身上一根根寒毛耸立,耳畔似乎也不再寂静,有风吹过,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吹。 “灵阶段开始,请……”原本还算正常的机械声经历一阵杂音之后开始变得癫狂,声音不再单一,癫狂的电子音伴随着一声声哭喊声,呐喊声说道“活下去,啊,哈哈哈!” 晓阎感到脑子一阵疼痛,哪怕那声音只是持续了不到2秒,但是却感觉快要死了一般。哪怕声音结束,但那声音宛如余音绕梁般一直徘徊在脑海很久很久。 暂缓片刻,晓阎艰难的行走着,灵阶段,阶段,最后一关了吗?死亡前通关,不再安全了,必须速战速决。 虽然大厅昏暗一片,但是泽宇手机仅剩的余光让晓阎勉强看清前方的道路。刀刃砍入菜板的声音不断从泛着微微红光的走廊里面传出。 不是里面还传出女人的嬉笑声,晓阎下意识的前往走廊,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笑声夺取心神。 “晓阎。”二楼与大厅的楼梯处,鱼鳞少年姜墓轻声对晓阎提醒道。 虽然声音轻微,但是手臂上的鱼鳞发出淡淡蓝色光辉,声音像是从海底传出般,晓阎哪怕停下脚步望向姜墓时,晓阎的大脑依旧还未清醒。 姜墓只是用自己的声音对晓阎的影响覆盖走廊里面那人对晓阎的影响。 传说中的海妖有迷惑人的心智的本领,而姜墓纳的鬼魂恰恰就是海妖一族。撤销对晓阎的影响,晓阎望向姜墓的目光变得灵动三分。 晓阎望着姜墓,不断思考着脑海中自己缺失意识的片段,对于姜墓和发出笑声的人的实力感到吃惊。不知不觉就可以让人失去意识! 而姜墓身后,之前与晓阎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他的手掌处有一张长着獠牙的嘴,那是他纳的鬼魂,可能破除幻境等等。 手掌长嘴的少年望了一眼晓阎轻声说到,“应该还有一人,系统不是说4人吗?” 姜墓闻言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次看起来很棘手,实力远超你我了。” 姜墓这么说的原因是,那人只是普通的笑笑,哪怕专精于迷惑的姜墓也需要动用大部分实力才能抵消。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章 引诱 如果有意针对,怕是他们都将有去无回,晓阎这么容易就被迷惑了。尘影也是要想破除,必须用手触碰才行,迷惑是直接作用于心灵的。姜墓想要保持清醒也足够他喝一壶了。 “晓阎,把手机关掉,免得等会儿追逐战时被发现。”尘影望着晓阎手中发出微弱光亮的手机,小声提醒道。 “等下,我还有有些线索没看完。”晓阎同他们一样小声交流,晓阎从笔记本里面知道泽宇手机密码是两人见面的时间,这个密码是珉淮与泽宇通用,但是这个手机晓阎了解过是双系统,不同的密码解开不同的界面。 这一个和笔记本里面记载的肯定不是一个。 而这个密码只有泽宇知道,至于人脸识别,泽宇都化作灰了,关掉就打不开了。 也不知道化作灰,手机还识不识别出来。 “这是泽宇的手机?”尘影才想起自己搜寻其他地方太久,没有拿泽宇的手机,不过时间太紧也没办法。 “嗯。”晓阎拿着手机看了起来,不知为何这里仍然还有信号,不是说有鬼没信号吗? 尘影和姜墓也没争,毕竟谁看不是看,又不是看不到,晓阎不给直接迷惑就行了,还能顺带了解干净晓阎知道的所有。 泽宇的手机有很多让人心惊胆战的内容,威胁他人的视频就这么摆在那里。当然在某不知名的聊天网站上泽宇有众多没有聊天记录的好友。 没聊天记录,不代表没有过聊天记录。 “唉,会不会复原之前的信息?”晓阎查寻的手机,走到姜墓他们身边低声的询问道。 姜墓凑到泽宇手机的屏幕前,说道“会但是只能还原不久前的,而且这些内容与珉淮无关。不值得浪费时间。” 晓阎闻言,记下亲爱的芸电话号码之后顺手将手机交给姜墓,说道:“那我看完了,你们看完了我换成另一个系统。” “ok。”姜墓说道。 但是刀刃落在菜板上的声音在此时猛地消失了,晓阎三人瞬间屏住呼吸,姜墓将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然后放在裤兜里面。 黑暗再次笼罩,走廊的红光像是浓稠的血液开始向大厅蔓延,寂静中隐隐有铁链声响起。 紧接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地下室门被打开,然后原本已经开始蔓延到楼梯处不远处的红光迅速收回到走廊里面。 地下室,剩下的一人躲在楼梯后的餐厅,望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的裙衣被染的鲜红,脸色苍白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手持一把菜刀。 女人蹲下身子,一只如同玉质的手托起被铁链栓住的男子的头,男子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如今只剩下恐惧。 而这人就是泽宇,如果晓阎在此一定会发现红衣女子就是手机相片里面的珉淮。 与泽宇的恐惧不同,珉淮望着泽宇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迷恋,只不过这份迷恋让泽宇受不了。 “亲爱的,怎么了?”珉淮轻声说道,边说边想要靠近亲吻泽宇。 泽宇见珉淮这样,整个人寒毛耸立,身体止不住的抖,前几次亲吻,当珉淮脸庞接触到自己时总会感到如坠冰窖,血液像是暂停流动般。 泽宇想要挣扎,但是珉淮的手紧紧限制住自己根本无法移动,下意识望着珉淮身后探着个脑袋的人希望他拯救一下他。 珉淮见泽宇望着自己身后,也就停下来自己的欲图亲吻泽宇的行为,伸手想要捡起地上的菜刀。 当玉手的指尖仅仅触碰到菜刀,身后一声唢呐声化作实体试图打碎菜刀,但是菜刀也仅仅是被打入墙体,刀刃没有一丝损坏,反倒是墙皮如同豆腐一般。 躲在餐厅的人,见此也就趁珉淮捡菜刀的时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通过楼梯回到走廊进行躲藏。 珉淮也没有恼怒,只是将红裙的血液化作红光陡然将向楼梯处释放,然后捡回菜刀,对着泽宇的耳畔轻声细语道:“亲爱的,等我一下。” 说完珉淮转身走向楼梯,喃喃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阻碍我和泽宇?” 楼梯处的晓阎等人看见红光再次袭来,同时有一个手持唢呐的人在红光前狂奔,红光距离那人也只有5,6厘米的样子。 但是很快珉淮裙摆的最后一抹鲜红散去,红光也戛然而止。 晓阎有些吃惊望着那人,这人是引动了boss了?! “有什么线索?”尘影望着向他们前来的人说道。 其实有一个小福利,那就是如果鬼魂会发出声音的话,那么就代表声音是关键线索的引导,整栋别墅会发出巨大声响的就只有地下室。 而珉淮打开地下室的门时的声音珉淮当时是前往地下室,而那人是被珉淮追赶,就说明了当时那人大概率是在地下室的某些举动吸引了珉淮。 尘影想要知道什么引动了珉淮,嗯,或者换句话说是是不是他想的那个? “把珉淮引走,泽宇在里面,活的。”那人对着晓阎等人说道。 听闻这句话,尘影有些心动的望着走廊,任务需要知晓故事,而泽宇是故事的中心人物之一。 现在前面的剧情已经大致摸清,就是泽宇诱骗初入社会的女生,逐渐减少她们与外界的联系,再以火灾等方式造就“死亡”从而彻底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再进而进行虐待满足自己,而其中的3号因为忍受不了痛苦,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泽宇一齐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后面的剧情就是珉淮死亡,同时和3号一样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们认为现在只需要查寻珉淮的死亡原因,也就是泽宇为什么会突然让珉淮死亡。 但是,谁去引开珉淮呢?如果没有人去引开珉淮的话,一旦被珉淮堵住楼梯口,那么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虽然结束是同时结束,但是是否完成任务会影响评价,而且万一泽宇的口比较严的话,那么引开珉淮的人会有大危险。 理论上尘影是最适合引开珉淮的人,利嘴大概率可以破除红光,而姜墓的话语可以更加快速的撬开泽宇的嘴,晓阎现在就是个废物。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个唢呐,估计是是选择的驭,驭的实力不弱,但是会极大的反噬使用者,基本都是当做底牌。 但是尘影可不想要白打工,只能拼一拼了,姜墓是必须要去地下室的,那人肯定是不愿再和珉淮碰面的,那么就只剩下晓阎。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章 命悬一线 当尘影提出让晓阎勾引珉淮,晓阎知道尘影在想什么,但是他也答应下来了,毕竟听见泽宇在地下室,外面的是珉淮时,晓阎就估计珉淮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要是被发现他们在地下室的话,“深爱”泽宇的珉淮很大几率会堵地下室,还不如在外面迂回空间大。 其实晓阎有这种想法是源于晓阎不知道珉淮的恐怖,还想的是杀掉自己会费点时间,面对他们在地下室,基本会放弃自己。 信息差,给了晓阎自信。 “晓阎注意手机亮光,小心警惕观察之后的事情,珉淮极有可能可以施展幻境,尽量保持自己的思维。”姜墓望着晓阎有一些望着死人的意味,但是提醒还是归提醒,万一活下来还能提高点好感度,每一个玩家都是潜力股。 边说姜墓边将泽宇的手机递给晓阎,“还需要吗?” 晓阎接过手机,心里不断思索,晓阎虽然觉得珉淮杀掉自己很麻烦,但是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反杀珉淮。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是认知的错误,晓阎要做的是将珉淮的认证修改回来。可以逃跑,但是劝导时不能流露胆怯之色,否则根本没有信服力。 当然这只能当做后手,毕竟珉淮的情绪不一定稳定,一旦实力差距过大,情绪崩溃外露的一瞬间就足矣抹杀掉晓阎。 尘影他们前往二楼隐藏视野,晓阎在较为空荡的大厅观察,躲在角落,一堆缝好的布偶娃娃旁边。 一开始望着走廊慢慢后退,看到布偶时还有些惊讶,因为灵阶段之前的时候可没有这玩意,晓阎用手机亮光观察布偶。 现在晓阎是负责勾引,自然可以嚣张点,不用担心被发现。 布偶大都是精心缝制的,并且都有名字,晓阎在里面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寒玉,肖宇等等。 写着肖宇的名字的布偶被划了很多刀,与之相同还有8个,7个晓阎在地下室看见过一次,还有一个名叫云芸生的布偶里面的血肉都翻出来了,只是能勉强看见名字罢了。 写着地下室名字的布偶有一个也不同,它的损伤程度仅次于肖宇和云芸生,同时它上面还写着骗子,傻子,黄覅六个字。 还未等晓阎一一看完,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晓阎转身望去,只见珉淮沐浴在红光之中,提着的刀像划豆腐般划破旁边的墙壁。 珉淮身后的红光回归裙摆,洁白的裙衣再次染上斑斑血迹。一步一步像是踏在晓阎心头,真正面对珉淮时晓阎才感到一阵无力。 强压心头的不安,抹掉额头的汗珠,确定珉淮走过楼梯处,接下来就是为尘影他们进入地下室争取时间。 等到珉淮的红光并未笼罩楼梯时,晓阎开始向另一端慢步走去,现在不是快步浪费体力的时候,只是确定珉淮的注意在自己身上。 尘影等人也是第一时间向从二楼下到大厅,前往地下室。收回红光的珉淮并未发现尘影等人,她现在正在死死盯着晓阎。 珉淮在离晓阎5米远的时候,洁白裙衣的最后一点洁白也被鲜红代替,被鲜血染红的裙衣开始不断摆动。 晓阎的眼前的光芒开始逐渐暗淡,但是意识还很清醒,只是原先周围能触碰到边界现在却是一片黑暗,空旷。 未知的恐惧使晓阎心慌了,开始狂奔,身体开始疲惫,但是意识告诉自己还未摆脱危险,晓阎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不断的奔跑让晓阎哪怕身心疲惫,但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让晓阎继续跑下去。 明明空间有限的别墅,明明自己在角落旁,明明应该已经到了尽头,但是眼前却仍是黑暗一片,仿佛没有边境。 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希望到达尽头,但又恐惧拥有尽头。没有参照物,有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恐惧。 精神的折磨。 就在晓阎的意识即将破碎的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一抹不同寻常的猩红,宛如盛开在黑暗中的彼岸花,不过这反而没有让晓阎感到放松。 反而让晓阎疲惫的神经再次高度紧绷起来,想要转身离去,但是回眸时,眼前那猩红还是在晓阎的眼眸挥之不去。 珉淮的嬉笑声再次传入晓阎的耳朵,意识开始模糊,但是对于害怕再也无法与他们见面的恐惧让晓阎挣扎过来,咬住舌尖,试图用疼痛以防再次中招。 猩红慢慢扩散,像是打翻的红墨水,晓阎不断观望四周,想要找到没有红色的地方,但是这始终都是无用功,珉淮裙摆的鲜红始终在晓阎视线的正中间。 珉淮的嬉笑声越来越近,晓阎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最后收获的也只是一点血罢了。 身体越来越热,仿佛身处火焰之中不断烘烤,眼中无限的珉淮拨动晓阎的恐惧。 “真是可惜呢。”晓阎抬头,珉淮的身影出现在晓阎的眼前,这是晓阎除了嬉笑声唯一听见珉淮说其他的话。 晓阎的思维在听见珉淮的话时直接出现短暂空白,缓过神来时,只是微微听见珉淮随口一提道:“和曾经的我一样,被当做诱饵。” 诱饵?!尽管晓阎的思维有些受阻,但是还是下意识想起写着骗子,傻子的黄覅布偶。一样,珉淮也被当做诱饵? 被当做什么的诱饵?黄覅是关押在地下室的人,她估计是想要逃跑,把珉淮当做逃跑诱饵吗?而且当做诱饵说明珉淮也是想要逃跑的,现在这样看来是当时逃跑失败了,至少珉淮是失败了。 珉淮的指尖触碰晓阎的胸膛,冰凉感瞬间传遍全身,血液循环也受到阻碍,晓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或许是我觉得我和你差不多,其实我也不太想要杀你。但是呢,谁叫你们阻碍了我和泽宇的感情呢?” 晓阎听见珉淮的话,心头一开始因为巨大的实力差而浇灭的希望再次燃起。珉淮的话很多,代表珉淮并非不可交流。 珉淮的话晓阎给很多信息,珉淮想要杀掉晓阎等人的原因是因为对泽宇的“爱”,但是珉淮对泽宇的“爱”又并非真正的爱。 是泽宇的摧残让珉淮改变了对爱的认知从而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晓阎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珉淮对爱的理解矫正过来。 晓阎能活到现在,无非是珉淮曾经饱受泽宇的折磨,潜移默化的培养了珉淮这种喜欢折磨人的状态。 折磨归折磨但是这也代表晓阎存活的时间更多,劝导的希望越大。 珉淮刚刚拿起刀,刀刃直指晓阎的心脏前端,泛着银光的菜刀前端已经沾染了晓阎的一点血。 但是珉淮突然回头,黑暗瞬间破除,晓阎就躺在一堆布偶中间,珉淮这是望着走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章 游戏结束 此时的地下室,姜墓手臂上的鱼鳞泛着耀眼的青色光晕,不断向泽宇询问珉淮是怎么死的,但是一开始泽宇还好,一听见珉淮直接挣脱无意识状态。 哪怕姜墓想要将泽宇再次拉入无意识,但是泽宇始终抱头低着头嘀咕道:“我不是故意的,放过我吧!” 一时间众人皆对泽宇没有一点办法。 珉淮起身,转身想要前往地下室。晓阎见此知道如果让她去到了地下室,那么一旦矫正失败,那么就会直接死亡。 倒不如现在矫正,还能给姜墓等人争取点时间了解完整,这是另一个保险。 “珉淮!”晓阎望着离开的珉淮大声喊道:“泽宇不是真的爱你!” “额……”晓阎的话才说完,珉淮瞬间转身一把锁住晓阎的喉咙,晓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珉淮一脸怒色的望着晓阎,嘴里不断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你……,知道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晓阎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来,好在珉淮闻言连忙抽回手,捂住头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咳咳。”晓阎咳嗽两声之后望着珉淮再次开口,现在珉淮的内心才被撬动,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 “泽宇对你的只是虐待,只是把你当做玩物而已。” 晓阎鼓起勇气,走到珉淮面前,摇晃珉淮的肩膀,刺骨的寒冷与身体表面炽热的碰撞,并不能阻止晓阎。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晓阎望着珉淮,珉淮的眼边有两行晶莹的泪痕,眼角微微红肿。“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放弃那些爱你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你的。” 珉淮此时完全没了一个厉鬼有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个被渣男欺骗感情的小女孩的样子。 “真的吗……”珉淮的声音有些嘶哑,又有些悲伤。 晓阎未等珉淮把话说完,一把将珉淮拉的更近,冻结血液的寒冷,嘴角冻的直抽搐,爱她的人有,她的父母,但是现在他们不在,爱她的人,只能由晓阎暂时代替。 哪怕这样,晓阎还是艰难的开口,因为他知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了。 “真的。”晓阎有些颤巍的开口,珉淮的眼角,两行血泪落下。 看起来很简单,可是晓阎是了解珉淮的内心之后才开口,是针对珉淮的话语,强行忍住甚至直面痛苦以及泽宇囚禁时的反映被珉淮深藏内心。 和猜测云芸生就是亲爱的芸,赌珉淮知道泽宇,赌她虽然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是对泽宇的“爱”内部是濒临破碎。 过程很险,但是晓阎赌赢了。 相拥片刻,珉淮察觉晓阎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推开晓阎。 晓阎则是微笑着,抹掉珉淮的血泪,“别哭了,不好看了。” 当晓阎的手触碰珉淮的脸颊时,晓阎脸上的寒霜再次开始蔓延。尽力融化珉淮的内心,让她感受真的爱。 珉淮拿开晓阎冻僵的手,晓阎也没有再将手拿起,而是说道:“怎么了?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我帮你解决,包括泽宇。” “不!”珉淮下意识的说道,再而望着晓阎一脸苦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仿佛又挨了一刀般痛。 “泽宇这么欺负你,我帮你报仇,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晓阎艰难的站起身,打了个寒颤,专门走到珉淮旁。 晓阎走过珉淮身前,向珉淮伸手,“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如果你担心我和泽宇一样,这次之后我就离开。” 珉淮尝试和晓阎一样笑,但是留下的血泪和撕裂般的嘴角是那么的恐怖,不过晓阎没有退缩,反而将手伸的更进一步了。 扶着珉淮,晓阎慢步前往地下室,现在他在赌自己做的细节被看见,珉淮不是装的。杀掉泽宇,了解珉淮心事,从珉淮嘴里了解过往。 一步一步,下了楼梯,见了一副严阵以待的姜墓等人。三人见了晓阎有些吃惊,但也当是陷入无意识状态。 反倒是曾经珉淮“深爱”的泽宇一脸惊恐的样子让珉淮有些心痛,不禁有些自嘲的笑。 姜墓用鬼魂的能力让晓阎陷入无意识状态,但是被珉淮发现,裙衣的红光闪过,姜墓被击飞进入墙体中,嘴角的鲜血缓缓流下。 珉淮想要近一步对姜墓做些什么,但是因为姜墓受伤,摆脱无意识状态的晓阎连忙阻止了珉淮。 众人见珉淮竟然因为晓阎停手了,心中震撼无比,多年来的三观在此时破碎了。晓阎这玩意难道人鬼通吃的类型?! 晓阎让尘影等人让一让,让珉淮杀掉泽宇。 众人也是照做,毕竟打又打不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晓阎了。 泽宇惊恐的望着珉淮,嘴里惊慌的不断念到“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珉淮的刀放在泽宇的颈部,不论如何深呼吸试图砍下去,但是根本没法下手。晓阎见此走上前,握住珉淮拿刀的手,轻言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值得。”也不知是珉淮下定决心还是晓阎暗自用力,刀划过泽宇的颈部,鲜血喷薄而出,淋了晓阎与珉淮一身。 晓阎望着死掉的泽宇,然后转而望向珉淮。 “我……,能不能知道你的过去?” “……,嗯。”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尘影:b 姜墓:b+ 木舒:a- 晓阎:s(疯狂赌徒,孤狼) 评分结束,开始分发奖励。 s评分奖励,珉淮的好感+100 疯狂赌徒称号奖励,绣刀(百分之一的概率秒杀目标,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自爆。) 孤狼称号奖励,经验+200 游戏通关奖励,经验+100 呓语系统开始绑定中―― 当系统绑定的进度条完成时,淡蓝色的界面浮现在晓阎眼前。上面写着姓名等基础信息,还有经验值300,等级lv.1,游戏编号和商店,背包,召集,开始游戏的图标,和一个信息的按键。 晓阎望着这游戏编号,感觉这游戏好像不怎么正经。 还有界面底部的一行小字:你就是他吗? 点开商店,有售出和购入两个按键,点击售出,绣刀一个商品,点击购入,琳琅满目的商品赫然摆在晓阎眼前。 购买这些东西并非用钱,而是经验。而且绝大部分武器需要lv.2甚至更高的等级才能购买,而从lv.1升级到lv.2需要200点经验。 退出,点击信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章 离去 鬼魂实力大致分为四个境界,鬼卒鬼将,鬼王,鬼神。 玩家种类大致分为3种。纳,将鬼收入身体,鬼魂具有成长性,但是一开始实力较弱而成长需要让鬼吞噬大量鬼魂,商店就有一两个鬼魂出售。驭,是蕴藏鬼魂力量的武器,使用需要付出一定代价,但是威力巨大一般堪比鬼将级。驱,驱使鬼魂帮助战斗,实力不会受损,但是需要鬼魂自己心甘情愿。 商店武器分为灵器与特殊武器,特殊武器是指拥有规则的灵器,商店也只能出售这两种。 还有部分内容打上了乱码,同时浮现“权限不足”的字样。 …… 以及玩家每个月必须完成一次游戏,否则死。 点击召集,珉淮的灰色照片摆在晓阎面前。 可召集鬼魂: 珉淮:当前状态,心动,空闲,可召集。 ps:当前一天仅能召集珉淮一次。 关掉界面,界面化作一道蓝色的光芒融入晓阎的手掌,晓阎的手掌那一个较为暗淡的不知名世界的缩影,闪烁片刻。 触碰缩影,界面再次出现在晓阎眼前。 关掉,晓阎再次望向四周,自己身处地下室,墙壁上有凝固的鲜血,铁链锁着一个干枯的人,片刻身上仅剩的皮化作灰尘飘散空中。 他的头掉在地上,与晓阎和珉淮共同杀掉泽宇的头颅掉落位置一致。仅是转眼间,那些白骨像是被外力猛地敲打般,碎成一地渣渣。 不再理会骨灰,晓阎看向四周三脸呆滞,拿着个手指在空中戳戳的尘影等人。 晓阎推开地下室的门,声音很大,经历了这场游戏再看看这栋别墅,晓阎竟然产生了几分亲切。晓阎捂住自己的胸膛,喃喃自语道。 “吊桥效应吗?心跳的好快。” 晓阎边走边回想珉淮最后阐述的往事…… 那场宴会之后,泽宇再次非法拘禁了数名少女,其中就包括了珉淮。泽宇将她们关押进入地下室之后,就点燃大火将其他人烧死了。 加上之前购买的尸体,应付了外界,运用关系将此事平息下来。 紧接着就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其中黄覅见3号可以自由出入别墅,于是想要效仿她,计划很成功,在咬牙挺过了泽宇更加变本加厉的虐待之后,黄覅出了地下室。 见到了阳光,但是她期望的不止这样,她想要逃跑。但是也不知是3号还是泽宇的缘由,黄覅哪怕活动也是在3号的注视下活动。 于是黄覅同3号在一次进入地下室,走到珉淮等相识的人身边低声劝说她们和自己一样,这样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但是最后被放出来的人只有珉淮,3号这下想要同时监视两个人十分困难了,在一次天赐良机下趁3号跟泽宇聊天时,黄覅找到了珉淮,二人商量逃跑策略。 泽宇那几天基本每天都会出去一趟,每天傍晚回来都会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只要有人主动吸引3号,那么另外一个人就有很大的概率逃出去了。 黄覅让珉淮吸引3号,自己逃离之后报警同警察一起折回来拯救珉淮等人。一开始珉淮是拒绝的,她也想要快点逃跑。 可是黄覅以珉淮的体力不好,这栋别墅在郊区,周围人烟稀少,一旦被3号发现端疑很容易被捉住。 珉淮想了想在之前因为泽宇“照顾”珉淮,导致现在珉淮做卫生只是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于是珉淮也就同意了这个观点。 第二天,在等泽宇出去一个小时后,珉淮找到3号,黄覅则趁机逃跑,一切在出门前都是那么的顺利,但是黄覅是并没有跑掉,泽宇在别墅边静静等待黄覅的到来。 很快,黄覅就被泽宇擒住,手枪漆黑的枪管直抵黄覅的后脑勺,黄覅被迫重新回到地下室,3号也接到泽宇的指示将珉淮打昏送回地下室。 等珉淮醒来时,发现自己再一次被铁链栓住,黄覅则是绑在一个椅子上。褐色的血液沾染了捆绑的绳子,头颅上一个血肉模糊的洞让珉淮感到一阵恶心。 泽宇杀掉黄覅,因为杀掉黄覅是为了立威,给里面那些剩余想要逃跑的杀鸡儆猴。 没有杀掉珉淮,因为泽宇想要看一出好戏,关于人心的戏。地下室,其他人见黄覅死了,珉淮却活着,想要问她怎么回事。 珉淮说不知道,其他人不信,久而久之其他人开始从询问变化逼迫,珉淮那时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沉默,而这换来的不是同情而是变本加厉,地下室的其他人开始将被关押的怨气发泄到珉淮身上。 这时珉淮想要辩解,但是现在的人们也没有听了,他们现在要的已经不是真相而是一个释放的理由罢了。 泽宇和其他人的虐待不断攻破珉淮的内心防线。 不久之后,泽宇拿着一桶油进入地下室,没有说话,眼中只有杀意。将汽油泼向地下室的每一个地方,点燃,关门。 地下室她们在呐喊,在挣扎,身体在烈火中化作尘埃,无人再理会珉淮,但是珉淮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这烈火攻破。 火苗不断侵蚀珉淮的肌肤,她的意识不断破碎重组,在不断修改,将泽宇的行为命名为“爱”。 她杀了跟她争风吃醋的3号,杀了泽宇爱的云芸生(泽宇是因为和云芸生的感情升温,云芸生要进入别墅,才杀掉珉淮等人。)将她们的尸体缝入布偶,将爱泽宇的布偶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唯独留下伤她最深的泽宇,穿着和云芸生一样的白衣裙,杀了她,想要代替她,只是可惜她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染,再也洗不干净了…… 晓阎叹了口气,感叹世间无常,泽宇已死但是珉淮和那些冤死的人呢?她们只是入局,不清真相,就同泽宇步入黄土。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挠了挠犯困的脑袋,迎着月光离开了这栋别墅。 踏着荒草,边走边看了眼身边逐渐靠近城区的灯火阑珊,街道的人很少,很快便来到一个站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章 又遇险境 进入站台的那一刻,有远处出现刺眼的亮光,一辆公交车停在站台旁。晓阎看了眼公交车,404,是他回家的车辆。 没有多想,像是有什么东西遮掩了晓阎的思维,投币,找坐,安安静静的靠在窗边,望着窗边开始淅沥沥的小雨。 除了后面两个小情侣的窃窃私语外,就只有抚人心境的雨声,晓阎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 半睁半闭的睡眼中,晓阎隐约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冰中,周围一位身穿红衣的“人”站在冰旁,虽然看不清脸但仍能感到柔情似水。 那“人”的旁边以及脚下随处可见线路,这些线路连接到不远处一块淡蓝色的屏幕,上面不断演算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很快如坠冰窖的刺骨寒冷让晓阎猛地睁开眼,驱散阻挡在自己思维上的迷雾,同时眼前的场景又回到公交车上。 “他来过吗?”珉淮的声音传出,珉淮转身向淡蓝色屏幕问道。 “嗯,再过不久估计就可以进行平行空间的实体传送了。”冰冷的机械声回复道。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的情感问题,肉身培养的怎么样了?” “还有最后的培养阶段,再进行数据完善,并且没有排异现象应该就可以实现。” “嗯,能看见其他平行世界吗?” “目前不行,虽说理论上可以,但是演算目标应该是凌知通道的稳固搭建。现在的人类文明早已权限崩塌,不能满足我的目标。” “祝你好运。” “其实现在的凌知通道虽然不稳定,但是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通过,为何不愿放弃他?那里也有一个他。” “他虽是他,但是我爱的只有他。” “他的身躯太弱了,哪怕凌知通道完全巩固也不可能安全通过。” “我知道。” 回到公交车…… “那是什么?!”晓阎不禁小声嘀咕道,然后再看向公交车,瞬间发现不对劲凌晨两点半,哪里来的公交车! 当晓阎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界面自动弹出。 现实场景,通关任务为乘坐本辆公交车活到终点站,人数,1。游戏阶段,1。通关奖励+50经验,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ps,游戏当中不可逃离,否则死。 “10,9,8,7,6,5,4,3,2,1” “0” “游戏开始,请活下去。”机械声还是机械声,但是不再冷冰冰,感觉……感觉开始像是人一般。 “想要简简单单过个正常人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晓阎心中吐槽到,内心虽然烦躁不安,但是还是得仔细观察四周,拼尽全力活下去。 才再次升起的睡意也被晓阎压下去,他知道别的公交车要钱这辆公交车要命。 现实场景,区分与现寻场景,是普通人也有可能遇见的。 晓阎开始打量这辆公交车上的乘客哪些不像人,晓阎一脸沉重,前面相隔一个位置有一个拎着包的公务员。 最左边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年人,她的身后两个位置,一对穿着同样蓝色工作服的中年人擦着额头的汗珠,拿着工地帽扇风,望着窗外。 车辆最后排有一对腻歪的情侣,寂静的车厢也只有他俩的情话声和窗外淅沥沥的小雨。 等等,小雨?!晓阎猛地望向窗外,车窗外的场景还是它原有的模样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下起了雨,雨越来越大…… 这雨会不会和这场游戏有关?经历别墅的事,晓阎也不怀疑这什么呓语没有这般实力。 雨会朦胧视线,半夜灯光昏暗,会不会出车祸? 通关条件,乘车活到终点站,不是死亡之前了,有什么门道吗?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晓阎环顾之后,低头思索着,盘算着有什么死亡的可能性,现在他们看起来还是个人,说明死亡需要一个条件。 这个条件可能需要晓阎做些什么,比如离开座位,又或者不需要晓阎做什么,到达某一个站点就会触发。 等等,乘车活到终点站!我知道了,需要在触发前阻止,一旦触发的话,晓阎会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不是鬼怪缠身就是发生车祸。 这两种都不会让公交车到达终点站。不过晓阎又想到一种可能性,不是有召集珉淮吗?让珉淮直接了结全车人,自己开车到终点站。 不行,晓阎才想到一会儿,就把这种可能性排除了,珉淮一天仅能召集一次,这才凌晨,如果再遇见灵异那就危险了。 召集只能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用,且长期使用外物,就是产生依赖,没有危险思想自身实力会大打折扣。 平静内心,晓阎开始细细思考。车上有没有普通人,老年人?工人?公务员?情侣? 司机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司机,车祸,司机开的车,恶鬼缠身,司机开的车。 车子开始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车门敞开,晓阎仔细观察上来的人,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看起来很普通,上车投了币,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个附近的位置坐下就闭上了眼。晓阎也不敢大意,司机是很重要的,这人就离的和司机很近。 暂无思绪,晓阎揉了揉太阳穴。唤出界面,淡蓝色的界面出现在晓阎眼前,点击商店,选择购入。 300经验还未使用,晓阎打算先换点物品来武装一下自己,以免等下意外发生,只因一时间手无缚鸡之力而命丧黄泉。 花20点,买了吧沾染怨气的小刀。130点,买了根圆珠笔,商店给的介绍是蕴含笔仙的圆珠笔,属于特殊鬼魂,可以预测短期未来,准确率百分之50,鬼卒级。 结果晓阎发现20点的刀拿的出来,130点的圆珠笔拿不出来!居然提示晓阎要去实验中学自己去取。 晓阎原本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笔仙知道怎么触发的。但是现在感觉自己被坑了,果然便宜没好货,别人对于这种地方都是敬而远之,结果自己却还花130点就买了这个地点?! 拿着小刀,放在身后以防旁边的老年人是鬼处于假睡状态,从而有了戒备。小刀握着就是比普通小刀凉了点。 车辆即将通往下坡路了,这里是一轮桥的不远处,现在是夏季,一轮桥的就是汹涌的河流,但是一轮桥两边只有略显单薄的空心铁栏杆罢了。 而且下坡和一轮桥中间的一个弯,对于公交车极为不友好。 晓阎有些紧张,握着小刀的手心出了汗,速度开始变快,下坡了。就在这时老年人睁开了眼,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章 幸运者 她望向窗外,然后突然对司机说:“我要下车!” 司机也是个暴脾气,直接开口说道:“催什么催?等到了站点自然就把你放了。” 晓阎感觉不对,宁静的氛围被打破,快要出事了,晓阎想到。怎么办?一切没有任何征兆,就是这么突然。 老年人开始上前,车辆速度很快,也有些颠簸,但是老年人还是如履平地般走到司机边上。 “我孙子还一个人在家,我要回去看他!”老年人站在司机旁边说道,这话乍一听没问题,但是凌晨回家看孙子? “你催个锤子吗催!我说tm等下到了站点停车。”司机还是望着前方的道路,也是一个倔脾气。 这时听见他们争吵的中年男人也醒了过来,原本晓阎还想行动,但是现在看见男子也就选做随机应变默不作声,晓阎看向其他人,他们虽然也都看向司机处但是没有一人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车厢里面开始出现点点绿色的苔藓。车厢中除了晓阎和中年男人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逐渐变得灰白,脸也逐渐臃肿。 但是好在还处于正常阶段,至少中年男人没有察觉到异常。 “老人家,你也体谅一下别人吗,他也只是秉公行事,他开了一天的公交也都累了。马上桥那头就是站点咯。”中年男人劝解两人道,并且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拉开老年人,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 老年人很奇怪,被劝导一下就谜一般的安静,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到顺利到达站点时,也就下了车。 前门上,后门出。晓阎还以为自己是大惊小怪时,异常都是错觉时,看见老年人下车,离车越远身形越暗淡,在晓阎目光极限中,老年人就像是雾气虚拟的。 鬼!晓阎的第一反应,而且老年人也没有通过一轮桥,而是翻过栏杆,纵身而跃,跳下桥梁,淹没在奔腾急促的河流。 接下的路程晓阎也没感轻举妄动,哪怕经历数站这公交车也都平安无事,要说异常就是经过了一轮桥情侣不再说情话,车里谜一般的寂静。 再三确认这是终点站时,晓阎下车终于受到任务结束的提示音。晓阎感到不敢相信,这任务就这么简单?!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c(幸运者) 无附加奖励。 通关奖励经验+50。 幸运者称号奖励,你个躺过去的玩家还要什么奖励?!丢不丢人? 故事线了解程度5%,是否花费10经验了解全过程。 晓阎站在中年男人旁,感觉像是做梦一般,这普通人运气这么好?!没有其他人的名字,说明男子不是玩家。 至于花费10点经验,晓阎认为无伤大雅,反正这轮的50点经验可谓算作白嫖。了解的越多,说不定以后会遇见类似的。 点击花费,周围寂静无声,慢慢的稀碎的雨点声落下,晓阎眼前的现实场景开始模糊,像是两张照片,前面的一张缓缓消失。 很快,场景开始有了其他声音,熟悉的甜言蜜语,晓阎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辆404,但是自己现在正站在过道中央。 外面也不是繁星点点的夜景转而化作骄阳似火的正午。 路线一致,只是没有上来中年男人,在到达一轮桥之前情况与晓阎乘坐的那辆一模一样,死亡回放? 老年人像之前一样到司机边上,二人开始争执,从一开始的唇枪舌战演变为争夺方向盘。 期间车上的其他乘客没有一人进行类似中年男人的劝阻,晓阎已然明了为什么通关了。 过弯的关键时机,老年人握住了方向盘,司机也是一个转弯,方向盘哪怕被老年人握住但是还是勉勉强强的过去了。 正打算过一轮桥时,老年人被刚才那一下晃昏了头,司机旋转方向盘,老年人下意识的扳回去,哪怕司机力气大于老年人。 可是原本的弯本就是勉强过去的,车辆可谓是擦着栏杆过去的,方向盘一霎那的失控,直接导致车辆掉下去。 晓阎本以为故事到此结束了,但是当车辆相撞于水面时,冲击力让挡风玻璃产生裂纹,车里的人除了司机系着安全带外,全部陷入短暂昏厥。 司机痛苦的捂着头,本能的踢了老年人几脚,嘴里不断的咒骂她,等清醒过来时,才连忙查看老年人的情况。 已经没了呼吸,他,杀人了。司机瞬间慌了起来,连忙将老年人扒到自己底下。此时其他人也都昏昏沉沉的起来。 缓了片刻,众人开始惊慌现在的情况,连忙想要扒开车窗看看能不能钻出去,但是那车窗像是粘了502般纹丝不动,无奈拿起红色的安全锤,向车窗砸去。 车外,翻转的溪流不断拍击着车体,他们根本稳不住身躯来砸车窗。才勉强稳住的身躯,又一次拍打袭来。 车厢里,司机担心杀人的事情败露,想要将他们注意力转移逃离上,于是也加入了开窗的行动中。 一车人都在关心开窗的进度,没有一人询问老年人怎么不见了。 晓阎望着忙碌的人们,心里嘀咕道,这里面谁是无辜的?他们在他人争吵时事不关己,但是一旦殃及池鱼时,便乱的像个无头苍蝇般。 沉默就是罪吗? 一锤一锤,哪怕公交车颠簸不堪,他们之中的一名工人还是成功将车窗砸碎,破碎的玻璃渣才出去,玻璃渣混杂着水涌入进来。 车窗虽不大,但是还是能供且只能供一人出入。所有人望着不断涌入的水,仅仅是这么一会车底就积起一层薄薄的水面。 他们都想要第一个出去,但是工人因为打碎玻璃所以堵在那里,其他人见工人虎背熊腰的手里还拿着安全锤,也就让工人先出去。 当然情侣中的女子开始卖萌想要出去,也有那个公务员想要用钱卖出口,这一开口,情侣中的男子也争相出价。 工人傻眼了,他原本没想这么多,这钱都抵得上他几天的工钱了。 司机也傻眼了,瞳孔中更多的是震惊,那个已经确定断气的老年人不知何时站在工人附近。 老年人见司机看见了自己,笑了笑。脸色苍白,让人心生惶恐,司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子一片湿润,不知是水还是尿。 指着老年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鬼,鬼……,有鬼呀!” 众人只是看了司机和老人一眼,便也不再搭理,继续争抢第一个出去的名额。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章 无一幸免 “大哥,一口价,3000。”公务员咬牙开口道,工人觉得逼得太紧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在公务员给自己银行卡里面转了3000后也就赶紧让路。 但是另外的男子却一把挡在窗前,哪怕有些站不稳,但还是恶狠狠的说道:“不让我先走,谁都别想走。” “大哥,等这位兄台走了你再走不行吗?”工人好心劝导,但是那人显然不领情。 “大哥,你给我转1000,我帮你解决怎么样?”另一个工人向急得团团转的公务员开口。 公务员本想拒绝,但是水已经淹没到他们的脚踝处,内心心急如焚,一咬牙,“500。” “行。” “先解决,我再转账。” 工人闻言,走上前一把推开那人,那人瞬间倒地,恰逢水又一次拍打车体,那人没站稳,头磕到位置上昏厥了过去。 女人没有管昏厥的男人,反而向公务员开口道:“大哥,你能让我先走吗?我,我可以给你当女朋友。” “5000”公务员付完款,回头淡淡的开口道,“要不要?不要我走了。” 女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到公务员前脚刚走,便欲要第二个出去,但是推开她男朋友的工人又挡在她面前。 “给钱。” “我,我……”女人想要萌混过关,但是望着工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是改口:“500行不行?” 工人没有回答她而是询问司机:“喂,你呢?” 司机仍然指着老人,已然一副疯了的样子,工人也没有再多计较,转而问向老人:“老婆子,你呢?” 老人只是笑而不语。 “好,500就500。”转账后,女人便迫不及待的钻出窗外,没有理会那昏厥的男朋友。 女人闭住呼吸,在翻腾的水中向上游去寻找生的希望。晓阎也好奇的跟着女人出去,跟女人禁闭双眼不同,晓阎可以在水中一览无余。 一开始的男人和现在的女人游到离车辆5m左右的距离之前一切正常,但是之后就被不知名的外力强行锁住脚踝。 男人的脚踝依然变得乌青,女人的脚踝也开始变得红肿。 男人察觉不对,回头睁开眼,在视线模糊的前一秒,他看见老年人微笑着看自己,脸色苍白,一把抓住男人的脚踝。 男人拼命的挣扎,但是脚踝的外力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加紧致,很快就因为氧气不足,鼻子里面呛入水,嘴里也很快被浑浊的水充斥。 像是暴风雨中无阻的扁舟,被狂风暴雨拍打,沉入无尽的黑暗中,不甘,涌上心头。 但是无济于事,身体沉在公交车的车顶,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车里的工人显然是没有发现车外的异象,见老年人和司机像是疯了般,于是招呼同伴准备离开。 进入水中,步入死亡。 除开男人,司机和老年人,其他人全部都淹死了,老年人缓缓走到司机前,将司机拖到驾驶位上,当司机坐上座位时,身形化作一粒粒尘埃,仅留下一具白骨于此。 晓阎眼前的景象随着司机变成白骨的瞬间,暂停下来,水面逐渐远去,又像是自己沉沦,晓阎的意识体回到车厢。 车厢里面没有了水迹,多了一个人,他神色端庄,严阵以待。思索片刻,扒开窗户,爬上车顶。 车顶公务员苍白的尸体,展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尸体如同木偶,爬起,走向他,周围的天也不知何时彻底黑了下来。 鲜红的血绽放在车顶。 场景再次回到车厢,又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手心不断冒汗,一只手不断在裤腿摩擦,嘴唇微微颤抖。 他紧张的说不出话,就那么呆着,司机与老年人争吵,他呆着。湿润的空气,出现点点苔藓,他视若无睹。 很快,车停了下来,门开了,冒着白色雾气开的。门外漆黑一片,但是情侣中的男人颈部断裂,鲜血喷涌而出,司机的白骨也离开驾驶座。 老年人也缓缓转过身望向他。 最后,他回到驾驶座,地上留下一具白骨,他好像变瘦了,每个人嘴角都残留着肉沫,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这是……,做什么会死?晓阎看着眼前再次变化回车厢,想起之前他们死亡的样子。 这次上车的人显得很轻松,拿着个手机刷刷刷,不仅如此还是个神经大条,那苔藓根本没有注意到,更别提湿润的空气了。 同样也没有理会司机和老年人的争吵。 车门打开,同样的场景,开门声吸引了他,他吓得腿都软了,连爬带滚的跑出车厢,殊不知门外两男一女脸部浮肿的等候着他。 他想要转身就跑,但是从车厢上跳下来一个跛脚,一只腿都变得乌青,嘴里,鼻中一开始留下的还是水但是渐渐鲜红留下血液。 很快,404公交车恢复正常,除了没有了他之外。公交车行驶在漆黑中,伴随着细雨,等待下一位有缘人。 很快,晓阎再次恢复视线,定睛一看,不再是车厢而是街道上。晓阎边走边思考,好像无论是现实还是现寻,鬼魂都有自我意识,并非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这是个例还是大部分都是可以交流的?晓阎想下次再进行游戏的时候思考,安心的回家,将小刀放在枕头内侧,便躺下闭目养神。 晓阎感觉现在世道也不太平,上个公交都差点丧命,如果没有中年男子,晓阎也不确定自己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插手可能是鬼怪的争执。 现在看来,如果不插手,全车除了自己和男子以外全是鬼,哪怕召集珉淮也有点悬,可以说是差点命丧黄泉。 扶人化骨,雀占鸠巢,绽放血花。晓阎回忆花费10经验看到的场景虽然有些恶心但是收获颇丰,自己对于血腥场面的抵抗力增强,不会因为一些场面恶心从而在对决中掉链子。 还有,所有人除自己外都要小心谨慎,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类似于司机的鬼魂? 猜测可以通过了解推理完整故事线,感化boss,让珉淮不是晓阎的一个特例。 清晨鸟儿的啼叫声唤醒晓阎,晓阎起身,收起枕边的小刀,洗漱完毕后,下楼舒展下懒腰。 晓阎住在一个较为老久的小区里面,没有电梯上下全靠楼梯,晓阎住在3楼,楼里的年轻人不多,基本是独居的老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2章 清闲 “小阎呀,起的挺早呀。”一楼门口下象棋的二位大爷看见晓阎下楼,打招呼道。 “李大爷,早呀。”晓阎看着其中一位大爷向着自己打招呼,另一位趁机移动象棋位置,然后向晓阎打招呼。 “唉,老孙,你是不是动棋盘了?!” “哪有,自己老花眼了,还怪我?” 晓阎听见他俩的声音,笑了笑,两活宝。 走到小区外的一个早餐店,向着里面忙碌的大娘喊到:“燕大姐,来两笼包子,一杯豆浆。” “好嘞,小阎呀,马上来咯。”里面被叫做燕姐的大娘一听这声就知道是晓阎来了。 晓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望向旁边的街道,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是一群小学生,他们结伴在树荫下行走,聊天。 晓阎望着充满朝气蓬勃的学生,笑了笑,清晨的朝露从树叶划落到晓阎的鼻尖。接过燕姐递过来的包子,冒着热气。 “小阎呀,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不用了,我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找女朋友那不耽误人家吗?”晓阎缓缓打好蘸料,大口品尝起来。 “慢点吃,急什么急?” “还不是燕姐的包子太好吃了吗?”晓阎笑到,真心的笑到。 “嘴甜,诶……”燕姐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来一个客人点餐,燕姐回头说道马上,然后对晓阎说“等下再说。” 晓阎也没有挽留,而是边吃边看向那群小学生想要找到那个人。 “嗯?他又熬夜了?还没看见?”晓阎单手托腮,低声念叨。 “哪有?”晓阎背后一声还有些稚嫩的声音传出:“我都是通宵的。” 晓阎一把伸向那人,但是他只是一个转身就躲掉了,还顺手拿走晓阎的一个包子。然后还嬉皮笑脸的站在晓阎身边,吃着嘴里的包子。 “就这,你还好意思说?”晓阎望着旁边没心没肺的男孩,感到有些无奈:“陆辛,你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干什么?” 名叫陆辛的小孩望着晓阎的脸眉头微皱。 “大哥,你怎么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对?” 晓阎闻言瞬间笑了,望着陆辛说道:“你还会看面相?别扯开话题。” 陆辛叼着包子,口吐不清的说道:“英语的话,日常生活又不常用。数学也是,难不成买菜那个卖菜阿姨不知道说价格还是不知道打个折?“ “再说语文,与其说是看文思考作者是怎么想的倒不如说是靠固定的模板猜测阅卷老师的心思。“ “这让我想到了八股文,僵硬死板。” 晓阎微微吃惊,tm的八股文是一个小学生应该知道的吗?! 陆辛将包子咽下,白了一眼晓阎仿佛在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我之前看灵异故事时,那些和穷酸秀才鱼水之欢的女鬼太多了啊所以就稍微了解了一下。”陆辛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看见陆辛这副有点欠揍的表情晓阎是真心有点无语,他一直都很聪明但父母离世之后他就放飞自我没有学习了。 从年级数一数二到倒数数一数二,晓阎很无奈但也没办法,毕竟现在宣称的是他父母在外工作,他也不好多管。 “还是要好好学习,不然我怎么给你妈他们一个交代?他们在外工作也不容易。”晓阎撒谎道,但是他不知道陆辛知道真相,而且比晓阎知道的还要多。 听着晓阎的絮絮叨叨,好似一个老父亲。陆辛最后是在是听不下去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学校的方向跑。 “知道了,上学快迟到了,我先走了!”陆辛边跑边对晓阎挥手告别道。 晓阎望着陆辛离去的背影,轻叹口气,慢慢解决完剩下的食物,在桌上留下饭钱就回到家去。 不知为何,陆辛的影子似乎有些许分裂,像是有几个人藏在影子的阴影之中。 现在找工作是当务之急,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来维持生活,虽说可以召集珉淮进行抢劫等等,但是终究还是不道德,违背晓阎自己的底线。 还有陆辛的学费,虽说陆辛家里还有些钱财,但是晓阎还是每个月装作他父母进行一笔汇款,这又是一把开销。 一分钱难倒一个好汉呀!晓阎回家的路上感叹道。 其次就是这游戏了,不仅每月一次,也就是说自己的工作还不能是一直加班的,晚上阴气重,遇鬼的几率大幅提升。 而且这玩意,挺坑的,上车的时候不提示,说明不是遇见就开启游戏。而是察觉是灵异时开启,还不让跑! 然后就是笔仙的事了,什么时候去拿笔,花了经验就扔那怪可惜的。要自己去拿,说明东西就摆在那,可能时间过久了,就被别人拿走了。 思来想去,晓阎决定今天晚上就去把笔仙取走,还要租辆车,不然坐出租的话万一又遇见灵异了怎么办? 把概率能拉小就拉小,还有时间也尽量在傍晚黄昏时,自己就呆在家里,把一天一次的召集留在笔仙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晓阎将这些思考完毕后,就开始搜索关于实验中学的信息,这个实验中学应该就是本市的。 查寻结束,晓阎发现这个实验中学是较差的学校,校风极其不好,常常传出的不是谁和谁谈恋爱了,而是谁谁谁又打胎了,后来因为频繁死人导致被家长联合举报,倒台了,现在就荒废在北城区。 查清地址,然后开始锻炼开锁技巧,以及临时学习渣男语录,方便哄骗感情。 时间如白驹过隙,暖暖的阳光将最后的余晖洒向大地,晓阎推开门,去往一家租车公司。 开车前往实验中学时,遇见还在街道上蹲在路边看着水洼的陆辛。 “陆辛,干嘛呢?还不回家。” 陆辛抬头看了眼晓阎和车,然后又望向水洼,说道:“去泡妞啊,还租辆车。” 晓阎不知为何感觉现在的陆辛身上带着一点令他心惊的熟悉,这感觉像是别墅里的珉淮,公交车的乘客般。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3章 实验中学 在晓阎看不见的角度,陆辛的眼睛一白一黑,倒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 陆辛像是望够了水洼,又抬起头,舒展了懒腰,那心惊的熟悉随着懒腰远去,再也在陆辛身上看不到半点影子。 “知道了,你去哪里?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不行,快回家。”晓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陆辛,万一他有什么闪失,晓阎怎么向他父母的在天之灵交代? “好吧,刚好也可以回去见见那不见许久的父母了。”陆辛双手抱头,一脸悠哉的走着,语言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晓阎闻言则是瞪大了眼睛,心感不妙。叫停了陆辛同意他跟着自己。 然后陆辛回头就是给了晓阎一个大大的微笑,晓阎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 晓阎叹了口气,边开车边对坐在副驾的陆辛说道:“你耍我?” 陆辛眼中则是闪过一丝伤心,但是还是很快就缓了过来,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没有,你不带我我真就去见爸妈了。” 晓阎望了眼陆辛,没看见任何说谎的痕迹,很快,当阳光退出黑暗,晓阎拉着陆辛来到荒凉的学校旁。 晓阎轻轻一推,那早已生锈的大门轰然倒塌,于此同时脑海中游戏倒计时响起。 看来就是这里了。 走着,环顾四周,找寻目标。 本轮为现实场景,通关任务为带走允闻。限时,死亡之前。人数,2。游戏阶段,1。通关奖励,经验加1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提示:曾经我冒充它,最后我成为它。 在此,祝大家游戏顺利。 “什么声音,大哥,你弄得声响?”陆辛揉了揉脑袋,感觉脑子嗡嗡的,小声说道。 晓阎则是望着他与陆辛相握的手,难道跟玩家握手进入游戏,就会成为玩家?!那陆辛不得进行那每月一次的坑爹游戏。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将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明天再和你说。”晓阎打断陆辛的话,陆辛见晓阎一脸严肃,也便很识相的闭嘴了。 提示?晓阎回想起不同,猜想可能是自己购买笔仙的时候,送的。曾经我冒充它,最后我成为它?什么鬼? 它?笔仙吗?那个叫允闻的冒充笔仙,她为了什么?不对,允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我查到过,初三21班的? “走,去教学楼,初三21班。”晓阎找到教学楼,里面布满尘埃,教学楼是类似城墙的建筑,留下中间一大块空地。 一共六层楼,但是一楼的楼梯还有往下的空间,看来还有负楼。 教学楼进入的那一面没有教室,初一初二初三分别是在右墙,左墙,中墙的地方。 来到4楼,晓阎和陆辛来到21班的门口,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看了眼门边挂在墙上的集体照,进入其中。 空中弥漫的尘埃让晓阎两人不禁咳嗽不停,陆辛透过灰尘隐约看见一个人形,但是很快尘埃落地时又不见了。 这让陆辛不禁怀疑自己想多了。 生锈的讲台上,一盒粉笔静静的摆在那里,踩在讲台与黑板间的木制地板,里面似乎是实心的,但是这个地方相较于整体是凸出来的。 站在讲台上观看下方,一个教室,八列,四列八人,四列七人。抹开讲台上的灰尘,一个记事本放在上面,上面有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允闻,苏雪,颖云等等名字。 下面的课桌上或多或少的摆放着书本,越后排书本越多,课桌里面的小玩意也就越多,最离谱的莫过于晓阎在一个叫汪池龙的课桌里面找到6个空矿泉水瓶。 在找到允闻的课桌后,晓阎拿出她留在课桌里面所有的书本,剩下的发夹,化妆品一个粉色手机和一些粉色的纸屑。 可以看见纸屑上还有些黑色的笔墨,暂时不理会这个,晓阎翻开被压在最下面的一个本子,这个本子被翻过很多次。 放开一看,上面全是字迹歪七扭八的颖云二字。陆辛走到晓阎旁边,望见那个本子,脱口而出一句:“她好像很担心别人看见里面的内容。” 陆辛的眼睛一时间开始变化,左眼是深邃的黑右眼是极致的白,他看见一个女孩提着手伸直,在纸上留下字迹,左顾右盼,提防他人窥视,走的时候将本子压在最下方。 很快,陆辛的眼睛恢复正常,晓阎也没有去看陆辛而是在仔细观摩。“好像是没有曲肘,看起来有些别扭。” “是为了假扮笔仙?” 陆辛望着晓阎,感觉晓阎好像不是写的剧本,他貌似是搁着探案来了。陆辛知道自己眼睛的异常,但是每每出现异常都代表鬼怪的出现。 他从小就生于阳间,目视阴间事,这也就养成了陆辛爱好灵异和早熟的特点。 听见晓阎说是假扮笔仙,陆辛回想看见的事情好像也可以解释。但是关键是晓阎怎么知道的!知道准确位置,还知道干嘛,陆辛严重怀疑晓阎是知道有鬼,甚至鬼都是晓阎的人。 “颖云,也是这个班的。陆辛帮我找找。”晓阎想起讲台上写的几个人名字其中就有颖云。 陆辛则是狐疑的望了晓阎一眼,好像在说你不知道?“不用,就在左前方。”陆辛开口道。 走到颖云位置,他的桌面就很整齐了,课桌里面也一丝不苟,可谓是一股清流。颖云右边的位置有些许杂乱,但是也还算有序,这个桌子的主人便是苏雪。 苏雪的桌子里面有一个笔记本,但是本子看起来才用没多久,也就记录了前几页罢了。 苏雪的课桌里面也有许多恐怖小说,看来是个恐怖爱好者。而笔记本里面也有进行许多恐怖游戏的方法,其中就有一个笔仙。 笔记本,某一页,上面写着上午下课时,颖云看见苏雪的笔记本于是问她玩不玩笔仙,苏雪又找允闻看她玩不玩。 然后又说早上玩没意思,于是安排晚上来学校里面玩。但是允闻说今晚没空,然后就安排到了明晚。 然后就是描写简简单单的下午之后,就开始了第二天。 第二天,晚上三人如约来到学校,拿出一张纸就开始笔仙。 按照苏雪的笔记本来看,允闻在一开始显得很开心,然后询问道颖云未来的未婚妻时,允闻皱起了眉头。然后写的是允闻的名字,颖云下意识的看了下苏雪,然后未等送走笔仙就离开了。 允闻也紧追颖云而去苏雪一人急忙送走笔仙后去找他们二人汇合。 描写是:连忙送走笔仙后,我在楼下找到了允闻他们,他们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在楼下等我。 但是他们离得好近,相比之下我感觉他们好像有点不敢接近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4章 鬼怪纵横的实验 晓阎猜测允闻和颖云那时就已然因为不尊重笔仙领了盒饭,在笔记本里面写到写未婚妻的时候允闻稍微皱眉,就侧面证明了笔仙的存在。 后面的离苏雪较远的缘故大概是因为才死,惧怕活人的三把火,不然颖云是喜欢苏雪的,应该与苏雪近些。 接下来就是找笔了,苏雪是赶忙送走笔仙然后就去追允闻他们了,笔那时还在桌面上,笔记本在学校,苏雪那晚应该平安无事,除非这是一个新的怪谈否则就是数苏雪第二天来写的。 但是晓阎的运气似乎有点好,看了笔记本几秒之后感到手掌心流过一股粘稠的液体,买一送一? 晓阎硬着头皮翻开下一页,原本还是一片空白的页面浮现血迹,今天的日期开始出现。 今天,教室里面来了两个新同学,不知道这次他们会不会离开我们呢? 晓阎心感不妙,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让他们留下来吗?!敞开的铁门此时轰的一声紧紧关上,本应早已断电的教室上的灯开始闪烁。 陆辛的感到眼部一阵刺痛,黑白分明的瞳孔,鲜红的血缓缓流淌。晓阎隐约见陆辛身后走出两道人影,似乎在跟什么交谈。 片刻,晓阎不知何时坐到座位上,旁边是陆辛,而前面是两道黑影,他们共同握着一支笔,笔尖在一张洁白的纸上。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如果你我有缘,请在纸上画圈。”黑影低声念叨这句话,声音同步,若不是声音一男一女,恐以为是一人念叨。 晓阎感到手受到强大的外力,笔尖在纸上飞舞,画下一个圆圈。晓阎望了下陆辛,陆辛此时看见的世界不止是因眼球沾染了血液还是这个世界本该如此。 世界蒙上层暗红色的薄膜,无法动弹,只能观看仿若一个局外人般。 “笔仙笔仙,今天会有人死吗?” 原本黑色的笔墨开始逐渐变红,用着狰狞的字迹写着,会。 晓阎感到自己的心被猛揪一下,陆辛则从猩红世界退出,看见眼前的笔仙游戏,望了下晓阎。 “笔仙笔仙,死的人在我们中间吗?”紧接着上一个黑影的话,又一个黑影开口道。 在。墙壁开始蔓延血丝,晓阎感到背后有些沉重,陆辛望向晓阎,看见他背后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一片寂静,教室里面霎时间只有血丝蔓延稀碎的噪音。晓阎看了看周围,看着哪怕看不见脸但是仍感觉像是说该你了的黑影。 晓阎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先把沾染怨念的小刀拿在手上,继而效仿黑影询问道:“笔仙笔仙,你知道颖云的意思吗?” 笔墨流出,渲染了大片的纸张,但还是写到,知道。但是字迹混乱,像是很不甘心这个结果般,原本的字迹就是写完直接停顿,但是这次道的走之底歪向晓阎面前的一个黑影,像是一把利剑般。 墙壁上的血丝也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细细的丝线开始相互缠绕,顶部的灯光闪烁频率开始加快。 源于规则,受与规则。晓阎看见这番模样,心中肯定了这个笔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允闻,她愤懑,受与笔仙的规则,不触犯规则就不会有事又或者实力会减弱。 “笔仙笔仙,颖云的未婚妻是谁?”陆辛听见晓阎的问题,看见这教室的异常,想起那个笔记本唯一让允闻皱眉的问题。 笔尖透过纸张,裂纹在纸下的桌面张开,整张纸张化作血色粉末,彻底溶于血中。整只笔开始出现裂痕,墙上的血丝飞速被吸入笔中,那血丝挤入裂纹中,受到积压不断蠕动,像是有生命般。 整个布满亮光的教室开始崩塌,化作粉末与灰尘一起沉寂在毫无亮光的21班教室。 晓阎和陆辛手里正握着那只蠕动的笔,面前的黑影开始扩散,像是比黑夜更临近深渊的色彩,夺人心神的黑与普通的夜色在此相遇。 晓阎感到心头的疼痛减缓,但是四肢开始无力,拿着小刀向空中划去,明明都是黑色,但是黑暗却划出一道充满黑暗的口子。 “快走!”晓阎松开握着笔仙的手,一把抓住陆辛的手腕,拉着他飞奔出渐渐愈合的黑暗,回头望去像是两个人影在黑暗中挣扎,又像是抓住黑暗般。 陆辛眼中的教学楼开始热闹起来,路过一间办公室时,一声声惨叫一声声喘息一声声呐喊不绝于耳。 走廊上开始积攒起血水,墙角不为人一眼看见的地方蜷缩着黑影,像是弱小无辜的小孩,暴风雨中无阻的孤舟。 到达楼道口,陆辛突然大声说道:“大哥侧身子。” 晓阎躲开,陆辛拿着笔仙狠狠的向晓阎之前的那个位置刺去,缕缕黑烟冒出,一个小男孩现形,笔尖扎入他的头顶。 陆辛拔出笔仙,男孩捂着头颅嘶吼,原本空无一物的拐角处出现一个躺在血泊中的男孩,他俩之间模样相似。 晓阎与陆辛来不及细细琢磨这娃到底是怎么回事,绕过忽闪忽闪的尸体,继续逃离。 来到二楼,又听见嬉笑声,女子的一声声歌谣传入晓阎两人的耳畔。 “胖娃娃,矮又胖,惹得他人笑。” “惹人笑哟,惹人笑。” “他们笑声大又大,止也止不住。” “娃娃们哟,惹她笑,一个,两个,三个,真的又白又高呀!” “它们的声音大又大,止也止不住。” 仓皇的逃到一楼,刀剁到菜板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楼上也传来脚步声,刀锋划过瓷砖发出的声音扰乱晓阎二人的心弦。 楼道身边的教室突然传出咚咚的响声,像是什么要挣脱束缚般,原本中间只剩下枯枝败叶的树长满鲜红的落叶,长着数个白色的骷髅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怎么还不去死?!”红树在呐喊,骷髅头的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简单但充满愤怒的词。 晓阎望着这一切,心里不断有草泥马踏过,难道不应该就是个笔仙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5章 灵异交锋 鲜血像是沸腾的热水般,翻腾出一朵朵的彼岸花,红树的骷髅头无风自动,树皮开始浮现一张张狰狞的脸。 面对晃晃悠悠向晓阎二人走来的腐尸,晓阎瞬间抛掉从大门出去的想法,瞥了眼楼梯,看见一条小道。 没有时间多想,二楼与一楼楼梯的拐角处,一双红鞋已经露出来了。 晓阎边跑向小道边将界面调至召集界面,现在只需要不到一秒晓阎就能召集珉淮。 小道看起来很干净,相较于教学楼里面这简直可谓是世外桃源,但是这里弥漫着一股久久不能散去的臭味。 而且小道的位置是在教学楼旁,男生宿舍前,另一边则是老教学楼。当晓阎靠近老教学楼时,从门口走出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 它手里拿着个棍子,白衬衫上有些褐色的点点,脖子处流动着黑色的文字,仔细看去便知那是恶毒的诅咒。 男人只是看了眼晓阎和陆辛,脸上失去了兴趣,举起棍子,像是路边小混混般开口道:“现在上课时间,你们俩在这逛什么?” 边说手中的棍子边开始变得鲜红,一滴滴血从上面滴下,慢慢开始碎肉残留,森森白骨开始长出,上面残留着呐喊的灵魂。 “真麻烦,又得处理两个。”男人的身形开始变得高大,近乎2.7米的高度,身形变得瘦弱,咧开嘴,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锋利的尖牙上沾染着洗都洗不掉的血色,脸部青筋暴起,一根根血丝缠绕着像只大手抚摸着它的左脸。 开始身体内部传出恶毒的咒骂声,黑色文字流动的速度加快,手中1m多的血棍向晓阎挥来,夹杂着风声,带动血腥。 晓阎连忙架起小刀抵挡,晓阎的手臂感到阵痛,小刀布满裂纹,一口鲜血从晓阎嘴中喷出。 晓阎趁着它再次挥棍的间隙,点击召集。晓阎感到时间变得缓慢,珉淮黑白照开始流下鲜血,淡蓝色火苗开始燃烧,珉淮的照片化为灰烬,珉淮来到晓阎跟前。 珉淮轻轻托起晓阎的脸,轻声道:“亲爱的。” 手里的菜刀则是在陆辛心头比划几下,还未等彻底插入陆辛心头,男人的血棍再次袭来。珉淮一个转身,菜刀划过血棍,武器上残留的血肉炸裂。 “亲爱的,你先走,我等下来找你。”珉淮转头轻声道,然后回头,双腿轻轻在地上一蹬,凌空2米。 “加油,我去外面等你。” 稳稳落在男人的血棍上,男人试图将珉淮甩下来,珉淮确实下来了,但是是她主动下来的,贴近男人,珉淮一刀直接划破男人的皮囊。 血色的骨骼,黑色的心不断跳动,从伤口处留下一地的烂肉,部分诅咒也伴随着肉滑落,男人的实力又强了几分。 片刻,珉淮就在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划下十来道伤口,此时的她也不禁香汗淋漓,对于眼前的男人感到麻烦。 珉淮看了眼以及安全到达门口的晓阎,再望了眼男人,轻声细语道:“我要去找亲爱的了,就不和你玩了。” 黑色瞬间笼罩,无边无际的空洞充斥在这里,珉淮的身形化为数道,伴随着珉淮的嬉笑声,男人的皮囊被珉淮一一剥离。 男人身上的肉全部掉落,只剩一颗跳动的黑心与一具血红的骨架。心脏主动炸裂,墨色的血液喷溅而出。 一具血骨提着血棍一转眼就来到其中真正的珉淮面前,珉淮就只是望着它,血骨尽管来到珉淮身前,但是自己却如深陷泥沼般,动弹不得。 珉淮拿着刀放在血骨原先的心脏位置,轻轻一刺,血骨不禁发出痛苦的声音,全身开始龟裂,化作一块块碎片掉落。 珉淮弯腰捡起一块,恢复现实,一转眼来到晓阎跟前。面带娇羞的递给晓阎,当然那只是珉淮和晓阎怎么认为。 在陆辛看来就是一个浑身血淋,披头散发的女鬼,将敌人的尸体交给晓阎,让……,他鞭尸? 晓阎将陆辛松开,避免珉淮吃醋。握住珉淮的手,一齐走出实验中学。听见脑海中的结束声,晓阎终于松口气。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b+(软饭协会成员) 陆辛:a 评分结束开始分发奖励。 b+级评分奖励,二级权限之一,意识操作。玩家无需通过手动点击界面。 软饭协会成员称号奖励,珉淮好感度+10 通关奖励,经验+100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c(无知者) 陆辛:c 无知者称号奖励,孟婆汤。一碗忘忧愁,一碗断过去,一碗顺天地。它的能力看名字还不清楚吗?! 通关奖励,经验+100 恭喜玩家晓阎,玩家陆辛触发“娃娃”、“深夜食堂”、“万人祭”、“血色之树”、“未知的声音”“墙角的人”等副本。 请在3个月之前完成所有触发剧情,否则死。 友情提示,部分副本之间存在联系,请玩家仔细观察。 晓阎听见一连串的声音,感到有些不太对呀,两个通关奖励还算好,但是这一连串的副本是什么鬼! 劳资买的还没这送的多,还tm的强买强卖!还有这实验中学是真的离谱,闹怎么多灵异,怪不得会倒台。 晓阎扶着额头,感到一阵头晕,愁命呀! 坐会车里面调整好状态,晓阎开始思考,现在必须好好规划一下了,要不然一下子就要折在实验中学了。 经验还剩390点,晓阎看了看商店的物品,想要重新购买一两把武器防身,这把小刀已经快要报废了。 晓阎用90点购买了一把怨念缠身的餐刀,又用150点买了一把名叫桂玲的佩剑,值得一提的是桂玲本身就是鬼魂所化,不能像小刀和餐刀那样使用。 又花10点买了个沾染怨气的发夹送给珉淮,先报答报道救命之恩。花40点给陆辛买了把夹杂怨恨的蝴蝶刀,让他防身。 虽说是陆辛自己要来,但是把陆辛牵扯进来晓阎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买完东西,晓阎也就只剩个100点经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6章 心痛 车上陆辛坐到副驾,然后珉淮就站在门外死死的盯着陆辛,原本跟血骨打架都为有过裂纹的菜刀,现在被珉淮捏的支离破碎。 陆辛感到一阵寒意,乖乖的爬到后座,把副驾留给珉淮。现在接受珉淮的目光换为晓阎,哪怕看起来温柔似水,但是看的还是晓阎汗毛耸立。 “珉淮,你的样子可以随意让别人看见吗?” 珉淮盯了晓阎许久,“亲爱的,可以。” “你家在哪?有空的话,我带你回家再见见父母。” “亲爱的,没事,我可以托梦。”珉淮不再望向晓阎而是低下头,摆弄着晓阎送给她的发夹。 “还是亲眼见见好,我也想看看。”晓阎没注意珉淮的脸开始变得微红。 运气很好,回家的途中在没有遇见灵异,平安无事的带着珉淮和陆辛回到小区。晓阎原本打算将陆辛带回家,但是看了看一直跟在他旁边的珉淮。 晓阎觉得如果带回去的话,陆辛恐怕就要成菜了。现在只能先去陆辛家看看有没有人阴在那。 推开门,打开昏暗的电灯,整个屋子显得很小,大都被杂物堆积。看似普通的杂物,暗暗流过一阵黑光,但是像是怨灵在逃窜。 陆辛看见原本依附在杂物上的弱小鬼魂,见珉淮进门纷纷逃窜开来,离开了这个小房子。担心它们长时间脱离会魂飞魄散,陆辛将笔仙给晓阎之后就把他们支走了。 陆辛也想过跟晓阎说自己眼睛的事,但是父母却交代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虽说陆辛信任晓阎可是母亲说过也许有人一开始并非为了眼睛而来,但是以后的目的就可能改变。 而且也可能把晓阎牵扯进来。 他们说要告诉别人,就是相当于认可了别人,就要保护好别人,需要自身实力过硬。陆辛在2年前就经历过几次灵异。 第一次遇见过一个白眉道士鼎力相助,第二次是父母死后鬼魂帮助陆辛逃离,这不由得让陆辛产生被人盯上的怀疑。 走到一个小桌子上,放开一本蓝皮书,上面全是用手抄录的关于鬼魂的故事,解决方法。上面也许只有一两种有效,也可能全是杜撰,但是能抓住一点是一点。 看着蓝皮书,陆辛翻到某一页,上面全是关于如何养鬼的方法。陆辛仔细看看,这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家里的鬼魂都是能被陆辛父母压制的,虽有感情,但是更多的是武力。 但是关于珉淮,更像是自愿。珉淮的例子让陆辛相信鬼魂是有理智的,自己父母不是个例,屋里面的鬼魂也不是。 养鬼,陆辛转头看了看已经回归的鬼魂,静静在橘黄的灯光下思索,等待父母的回归,片刻,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陆辛身边。 静静的没有打扰到思考的陆辛,只是默默的站在陆辛身后,看见还未睡去的陆辛,母亲不禁轻轻抚摸陆辛的脸。 “孩子,睡吧,我们还在,天塌下来我们先顶着。” “你们已经够累了,我还不能休息。”陆辛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但还是叛逆的咬住舌尖强行保持清醒。 他们笑了,有欣慰也有心痛,欣慰陆辛长大了心痛长的太快了,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没经过无忧的童年,只有那在黑暗中顽强生长的花。 “那个晓阎知道了小陆的眼睛吗?”他们在确定晓阎带着陆辛离开四楼时,他们也就远远的看着他们,在背后默默的替他们挡下痛苦。 “还叫小陆呢?长大了,该叫大陆了。” “也对。” “应该知道了,毕竟小陆可是当着他的面伤了看不见的男孩,晓阎这孩子我也知道他打小就聪明,应该也猜到了七八。” “只愿他不要把小陆的眼睛的事泄露出去。” “晓阎还是很好的,应该不会。他还帮我们照顾小陆。” “我知道,但是这种像是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人总是会变得,坚守初心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太少了。”陆辛的爸爸仰头叹息,面上是岁月的痕迹,是一脸的沧桑。 晓阎看出了陆辛的问题,他也没有追问,毕竟陆辛不也没有问自己游戏这件事吗?朋友也不代表没有隐私,当他决定倾诉的时候,自己才会听。 打开自己的房门,有些杂乱,珉淮缓缓走着,慢慢看着。 晓阎则是去洗了个热水澡,缓解一下疲劳,想想实验中学的解决办法,以现在的实力去可以说就是死路一条。 那些副本单个进行还好说,但是撤退时,一动而动全身的样子根本伤不起。 想办法快速提升自己实力才能让自己和陆辛活下去。晓阎第一时间想到了呓语的商店,但是很大部分钟意的东西只能更高的等级才能购买。 而且提前获得二级权限,让晓阎知道等级越高活命的本钱也就更多。可是现在只有100点经验,需要完成更多的独立副本才能攻克实验中学。 晓阎感到一阵头疼,说到底,还是要进行副本获得奖励,还需要尽可能的获得称号,称号奖励是很丰富的。 特立独行是获得称号的标准。 晓阎裹着浴巾就出了浴室,看见外面的珉淮,只见珉淮走上前想要抚摸晓阎的脸,晓阎也没有躲,但是虚化的手掌穿过晓阎,只留下刺骨的冷。 “亲爱的,我要先走了,嗯,见家长以后再见吧。”珉淮的身影化作虚影,逐渐透明,不见踪影。 晓阎望着已然空无一物的门口,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遗憾。 心动了?晓阎用手捂着自己的胸膛,想到。 “算了,我也不能一直依靠珉淮,走了也还行。” 晓阎喝了杯水,想要上床躺下睡觉,但是无论怎么闭眼都无法睡着。起身,打开界面,珉淮的召集键已经变灰了。 退出,看着开始游戏,晓阎沉寂片刻,点下去。 “血色外卖”现实场景 “永生的痛”现实场景 “窥视”现寻场景 三个按钮出现在晓阎眼前,晓阎思考了一会儿选择“血色外卖”,听起来比较贴近生活,“窥视”虽然也很贴近但是现寻场景劝退了晓阎。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7章 独特的交心 “请玩家在午夜12点之后订购外卖。” 晓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57分了,取出餐刀,将破碎的小刀悬在大门口上方,用50点经验买了条沾染怨念的麻绳。 这条麻绳一端打了个死结,上面有些粗糙,也有些磨损,看起来是上过吊,不知道能不能绑住鬼。 也不是说晓阎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为了安全的劝导,越是接近灵异晓阎越能对当时珉淮没有一刀秒了自己感到庆幸。 谁知道这次上门的还是不是像珉淮那样的,处于一个安全的位置劝导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不讲武德直接偷袭怎么办?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晓阎在某某平台下单了份外卖。外面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晓阎开始搜索关于实验中学更多的信息打发时间。 晓阎是真的很敬佩实验中学的学生,居然还有幸存者。 本轮为现实场景,通关任务为撑到天鸣。限时,死亡之前。人数,一人。游戏阶段 1。通关奖励经验加1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门外出现脚步声,一个身穿外卖服的人拿着外卖,浑身湿淋的走着,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般,身后每一步都有暗红色的脚印。 过道明明是声控灯,但是灯光却是忽明忽暗,他带着一个头盔,看不清面容,一步一步向晓阎门口走去。 “咚咚。”外卖员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询问里面有没有人,晓阎没有搭理他,只是左手拿餐刀右手拿麻绳,准备随时给外卖员一击。 外卖员见没人搭理他,于是放下外卖,拿出钥匙插进去,旋转,“咔”的一声,门开了。再次捡起外卖,走进去。 晓阎见外卖员没有管自己,于是决定温柔的……捆绑,直接小心翼翼的等外卖员将后背留给自己,踮起脚尖悄悄的跟在外卖员身后。 等他把外卖放在桌面上时,晓阎直接把麻绳绑在外卖员的身上,结果麻绳直接穿过外卖员的身体,不像是虚幻,而是穿过鲜红的肉泥。 “我不提供特殊服务,如果你寂寞的话可以去找小姐。”外卖员边说边转过身想要若无其事的离开,快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转个身鞠个躬,轻声言道:“请给个五星好评,谢谢。” 晓阎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外卖员,他餐刀都拿好了,结果呢?脾气这么好吗?! 晓阎转头望着放下的外卖,里面好像在留下什么液体,嗯,看起来好像是血,闻起来也像。打开外卖盒,黑色的头发,鲜红的血块,不断流出的鲜血。 这模样让人看起来根本没有食欲,除此之外这个外卖盒在乌黑亮丽的秀发中似乎有什么凸起。 直觉告诉晓阎,这玩意要快点给个五星好评,要不然可能会死。但是晓阎就是一餐刀插进外卖盒,里面传出“啊!”的惨叫。 “商家不负责呀,还没熟,就送过来了。”晓阎边说边又下了一单看看那个外卖员还来不来,劝导还没开始呢,主人公就走了,主要是外卖员的操纵让晓阎愣了一会。 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个新的外卖盒来到晓阎还来得及关的门前,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进来吧。”晓阎开口道。 外卖员看见晓阎,走到桌边,边放外卖边开口对晓阎说道:“我说了,我不提供特殊服务,怎么又是你?” 晓阎望着外卖员,提起麻绳但是想了想这么不太友好,其实是想到绑不住外卖员,于是就放下了。 “特殊服务?我也想,但是没有电话号码呀,看你挺熟的,介绍一个?” “我是正经人。”外卖员看见晓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叹了口气顺势坐了下去。 晓阎看见外卖员像是一个委屈的样,感觉他误会了什么,自己也误会了什么,但是一想到先前想要捆绑外卖员时外卖员那像是被车辆飞速碾压的身躯,又觉得自己没认错。 这tm的是鬼! “兄弟,我再下几单,你能陪我聊会天吗?”晓阎脸色惆怅,最近内心确实有些烦闷,自己也想过会倾诉但是没想过自己倾诉的对象是厉鬼。 外卖员用着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晓阎,他下单关自己屁事,又不一定是自己接到,但是看他惆怅的样子还是决定跟他聊聊天。 “你没有朋友吗?” “你是说小学生还是大爷大妈,而且就是朋友所以还要压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最好的状态留给他们呗。” “嗯,也对,哪怕在外面再苦再累回家还不是得故作轻松。免得将这种情绪传给老婆孩子。” “大哥,你还结婚了?!那这么晚了不回家陪老婆还呆在外面送外卖?” “若不是为了孩子的学费,谁又愿意这么累死累活的干活。不过至少回家,还有一口老婆给的热饭菜,一天过的也还算不错。” “话说,你长的也还不赖呀,怎么没试着找个女朋友?” “女朋友?”晓阎抬头望向天花板,沉思片刻开口道:“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来说,有。” “哦,那怎么了?分了?” “没分,她也很喜欢我。” “那还不错,怎么?” “可是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安慰她,而且夹杂私心,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没有想过这件事。” “你能说出这件事,说明你很在意她。有些角色代入代入,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晓阎听言,双手拇指相互摩擦,心里在想。 “你还是要快点得出结论了。”外卖员见晓阎摇摆不定的模样:“不要耽误人家。” “大哥,你是怎么跟嫂子在一起的?在一起时有没有感到什么?” “这个啊。”通过头盔的一点视线晓阎见外卖员笑了,“我跟你讲……” 晓阎仔细的倾听外卖员的故事,有一瞬间他真的忘掉了外卖员是鬼的事实,听着外卖员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是怎么把别人得到手的。 外卖员言罢,晓阎笑着打趣道:“真看不出来呀,大哥以前怎么意气风发。” “是呀,岁月不饶人呀,终究还是被磨平了菱角,我跟你讲要是以前你一进门就要绑我,我一拳就打过去了。” “可惜。”外卖员叹息道。 “那大哥,你最近怎么样?” “快别提了,就跟今天的天气差不多,我去送外卖,自己落成落汤鸡,也是尽量护住外卖,但还是进来一点水。” “但是结果被客户大骂一顿,那是真的指着鼻子骂,但是还是鞠躬哈腰的跟他说对不起,结果他砰的一下把门摔上。” “给了一个差评,本来就这我也没觉得什么,外卖的确是我运送出问题,但是他还附带一段歪曲事实的文字,说完态度差,说什么爱要不要。” “气死我了,就这样的单子还不再少数,而且那天运气还不行回去的时候还被车撞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8章 除怨 “受了重伤,意识模糊间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真tm晦气,后来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肇事司机跑了,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添霜。”外卖员叹了口气,感叹人世间的种种。 “那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找出那个肇事司机?我可以尽量帮你,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外卖员看了晓阎一眼,从他眼中感到晓阎是想要真心帮助自己,笑道:“我运气还真不错,遇见你这么的好人。” “世上好人还是不在少数的,比如你妻子,舍得花钱救大哥你。” “虽然没救活。”晓阎话语突转开口说道。 “嗯?!”外卖员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晓阎,晓阎的回答让外卖员懵了好一会,“你知道我不是人?” “我又不瞎,这外卖一看就有问题。” “那你还拿刀看起来像是还有吃一样,还敢跟我聊这么久,不怕我吃了你?” “不怕,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至少你还给了提示。” “嗯?此话何讲?” “五星好评。我猜给了就可以活命,不然你早就杀了我,不会这么磨叽还最后强调一下。” “感觉有些牵强。” “人的逻辑思维都有些牵强,就像你怎么也想不到人恶的极限在哪里,可以为了什么小事疯狂到极点。” “也对,不过你胆子是真大。” “鬼还不是人害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可怜人。嗯,只是我认为你是可怜人。” “同情吗?” “不是,是底层摸爬滚打的同病相怜。”晓阎将手伸向外卖员,并说道:“而且我说帮你找肇事司机也是认真的,想再看你妻儿一次吗?” “想。”外卖员伸手握住晓阎。 晓阎询问外卖员肇事司机车辆的特点,但是除了是辆蓝色的宝马之外一无所获。无奈,只能带外卖员去见他的妻儿。 询问好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拿上笔仙和一张纸,外卖员与晓阎一同出门前往目的地,但是外卖员走到转角处,身形直接虚幻可直视。 无奈晓阎独自一人去往,来到门口,晓阎下单了份外卖,正如晓阎猜测的那般,来者正是先去的那位外卖员。 到了进门的关键时机,外卖员听见小孩的鼾声,停了下来喃喃道:“我该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吗?” 外卖员迟疑了,晓阎看见这般景象并没有感到意外。晓阎没有干涉外卖员的抉择,最终外卖员选择放弃。 晓阎见此拿出笔仙和纸,铺在地上对外卖员说:“这个有50%的概率可以知道肇事司机,试一试吗?” 外卖员深吸一口气,“拜托了,谢谢。” “还没有成功,谢什么谢,对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韩龚联。”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咋两有缘,请在纸上画圈。” 鲜红的圈画下,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笔仙笔仙,杀死韩龚联的凶手在哪?” “津铭大酒店。” 收拾东西,动身前往津铭大酒店,来到酒店门下,晓阎开始寻找蓝色宝马,用外卖召唤韩龚联看到底有没有目标。 “就是这辆。”韩龚联指着一辆蓝色宝马说道,宝马车头处做了补漆等,应该是目标车辆。 晓阎让韩龚联开始砸车,自己去酒店通知保安,把肇事司机逼出来。 很快一群保安和一个衣冠禽兽就追了出来,保安想要上前制服韩龚联,但是韩龚联见晓阎带着一大群人来了,飞速来到晓阎身边。 “就是他。”晓阎望着身旁的男人,神情冷漠的说道,边说边远离这里。 “鬼,鬼,鬼啊!”男人见韩龚联一眨眼就来到他的身边,手里提着的外卖盒开始露出鲜血,呼吸开始急促。 仓皇的想要逃跑,但是却不小心摔倒,韩龚联一开始还在怀疑这是不是那个肇事司机,但是他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刻,他便明了。 韩龚联的衣服还是破碎,露出那软烂的血肉,韩龚联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慢步靠近连滚带爬的男人:“你,还记得我吗?” 男人的耳畔不停缠绕在撞死韩龚联时说的那句话,眼前开始不断闪烁着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每一次闪烁男人的视线都离躺在血泊中的韩龚联近一分。 原本韩龚联紧闭的双眼,在不断靠近中猛然睁开,眼球突出,鲜红的血丝缠绕住眼球。 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要你死。” 男人想要跑,但是在现实与虚幻的交界之间,他做的只有一动不动,他的意识被囚禁,眼中逐渐起了寒霜。 他见自己骑着车,迎面撞来一辆蓝色宝马,那正是他的车。想要躲闪,但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男人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又一场惨剧诞生,只是这一次倒在血泊中的换作了自己,意识开始消散,恍惚间自己的意识又回到酒店门口。 没有血泊,男人静静的躺在地板上,灯光洒下,求生本能让他嘴里不断说着:“救我救我。” 晓阎站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这是第一次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也有自己的部分原因,心里不免有些感叹。 但是他不后悔,男人破坏了一个家庭,又或许不止一个,撞到人的冷漠,让晓阎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静静等到韩龚联离开,晓阎到他旁边最后问了一句:“真的不去看看他们吗?” 韩龚联的眼中流下瘆人的血泪,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晓阎不知道韩龚联做的是不是对的,但是还是尊重韩龚联的决定,问心无愧就好吗?那自己呢? 晓阎望着韩龚联逐渐走到灯火阑珊的街道,在满天繁星的陪同下,身影逐渐消散。 “不知道以后点外卖还能不能遇见大哥?”晓阎望着韩龚联消失的地方,笑了笑说道,然后转身回家等待天亮。 晓阎边走边看着路边稀疏行走的人们,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种普通的生活,但是现在自己还要徘徊在生死边缘。 晓阎走着,在路边行走的人边,却感觉自己独自一人,开始思考呓语是为什么存在?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9章 生命落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晓阎的窗台,脑海中结束音终于响起。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s(狐朋鬼友) s级评分奖励,经验加100 狐朋鬼友称号奖励,残缺的生死簿,让死者复生,活者逝去。注:只能使用一次,使用之后与天道不容。 通关奖励经验加100。 听着脑海里面一连串的声音,晓阎觉得是如此动听,里面最珍贵的莫过于残缺的生死簿,但是天道不容又是怎么回事? 总感觉这称号奖励特别阴间。 现在还有250点经验,晓阎沉思片刻,拿起麻绳选择出售,售价40经验,这系统赚了10点差价。 用200点升级为lv.2,升级的一瞬间,脑海中机械声再次传来。 恭喜玩家晓阎升级为lv.2,加入冥群,开通阴阳眼,获得初级请神术一篇,开启部分商店购买权限,副本提示。 晓阎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清水洗涤般,有些清爽,再而是寒冷,炽热,相交杂在眼部触发,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晓阎。 晓阎蜷缩在地上,冷汗不断的往下冒,好在这种现象只存在了一会儿,晓阎很快就恢复正常,扶着墙缓缓站起。 眼前的世界更加清晰,脑海的思维也更加活跃,从背包里面取出初级请神术,一卷破烂不堪的经书出现在晓阎手中。 小心翼翼的翻开,上面的文字明明晓阎看不懂,但是却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所谓的请神术就是通过鲜血等物质刻画在身上成为沟通其他生物的桥梁,引他们上身,来增幅自身的实力,但是过后会产生效果,长短不一的反噬。 初级请神术上面仅仅记录了一个通用的符文,请来什么玩意全看脸,还有一个是双向符文,画着两个一样符文的可以随时请上身。 但是这晓阎身边能让他刻画符文的恐怕就只有珉淮了。请鬼神的话对身体的负荷是最大的,晓阎看着请神术,摇了摇头。 想要收为底牌,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已经有了绣刀,可以洗仇恨的孟婆汤,残破的生死簿,以及桂玲。 拼死一搏的话,自己实力应该还算不错,但是运气占了绝大部分。想要去实验中学还需要在提升下实力。 这次晓阎没有点击开始游戏,而是进入新出现的冥群。 海孤:有无h市的人,组队进入“古误”,无论通关与否,只要进入给一件沾染怨气的防具仅限3人。 歌桔:售卖鬼魂,可以控制时间,可以用500点经验相当的物品交换,在s市,令狐广场上交易。 …… 晓阎看见海孤的信息,有些心动,自己并无一点防御鬼怪的手段,但是同时也在惊讶“古误”的难度。 拼了,晓阎心头一横想到。意识停留在海孤的名字上,一个与海孤通讯的界面展开。 二人很快就确定了在明天槐鸣路见面。 下楼又一次看见李大爷和孙大爷下象棋,他们还是那样惬意。 “小阎呀,最近咋样?” “小阎,下棋吗?” “最近挺好的,也快找到工作了,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大爷的话让晓阎想起除去玩家的身份,自己还是个穷光蛋。自己最近好像被实验中学搞昏了头,晓阎抬头望望蔚蓝的天空。 自己好像需要时间梳理一下自己,经历太多需要好好规划,不仅游戏还有自己的人生。 通关实验中学还有3个月,晓阎有些操之过急了,随便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思考起来。 实验中学的难度极大,最好从一楼开始通关,不然从上往下极容易被包围。但是偏偏一楼的是血树,没有丝毫头绪,血树更像是把多人的灵魂蹂躏在一起。 晓阎想要说服血树是基本不可能的。自己的武器餐刀和桂玲也许是比较稳定的输出,但是还是不太够,请神术吗? 再是生活,钱财是大问题,一分钱难倒一好汉,晓阎拿出手机看起来,现在卡里面还剩下一两万,是晓阎近年来全部的积蓄。 找个时间还要去看望一下爷爷,本来打算趁公司休假回去,都已经说好了,结果老板实在有够不行的,说倒闭就倒闭。 看下解决完“古误”之后评估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可以的话先去实验中学,不行的话就会老家看望爷爷。 至于工作卡里面还剩下的那点闲钱还可以暂时撑过这段日子。 还在思考,晓阎感觉感觉血液瞬间停止流动,猛然回头,看见自己居住的小区被一个浓郁的黑雾笼罩。 心惊,晓阎的脑海中响起无情的机械声。 恭喜玩家晓阎触发“失望”,请玩家在1个月完成,否则死。请玩家提升实力抓紧完成任务。 晓阎咽了口唾沫,感叹则是人在地上坐,锅从天上来,晓阎快步跑到黑雾最浓郁的地方,一个头颅开花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从微微凸起的胸部,知道死者是个女生,抬头望去,能够跳下来的只有1楼,3楼,4楼,7楼。 从损伤程度来看,1楼和3楼可以排除,最大可能就是7楼。 再看向尸体,正面朝下,面对阳台,这大概率是自杀!不对,游戏名字叫“失望”,什么让她失去了生的希望,那东西还是她曾经重视的。 到底是什么? 晓阎望着尸体,这是网上很难看见的信息,现场能看见更多的信息。头发不算凌乱,看起来还有些光滑,死者是爱整洁的人。 穿的还是拖鞋,大概率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周围开始聚集许多的人观看,有人已经告诉了监司,监司马上就要到来,留给晓阎的时间不多了。 用手机拍照的话,像素会大大影响自己的观察,晓阎聚精会神,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晓阎拿出手机看看时间,7点32分,往前推移死者是7点20几分跳楼。早晨,人不算多。 穿着拖鞋,是想要吸引别人注意吗?不对,如果是缺少别人的关注的话,应该会选择中午跳楼。想要静静的离去应该是夜晚。 如果不是看见什么直接精神崩溃跳楼的话,那就是死者为人低调,不想被更多的人看见,但心有不平,又想让人知道。 冲突的想法。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0章 真假难辨 可怜人,晓阎望着尸体想到,没有死者身份做支撑,了解的信息还是有点少。很快监司来到,带着了女孩的尸体,进行简单的查询之后就走了。 查询是在现场,晓阎又得到了一个信息,死者名叫凰青鱼,名字有些在哪看过。晓阎开始在脑海中回忆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震惊,凰青鱼人设崩塌!!!” 晓阎回想起浏览器上某营销号的标题,搜索凰青鱼的名字,凰青鱼绝大部分的信息出现在晓阎眼前。 凰青鱼是某平台的一个娱乐主播,只不过凰青鱼患有癌症,但是她还是积极乐观的做视频,给他人带来欢乐。 也许是出于对人心恶的揣测,也许是见不到他人的好,又或许是惹到某位大人物。 有人化身“正义使者”最近曝光凰青鱼的病历造假,是在装惨卖人设。但是晓阎看着网上的照片,病历有明显的ps痕迹。 再而网上凰青鱼的负面评价是在太多,但是点击最初评价的账号绝大多数是长期未登录或者才注册再而是一开始根本与这一块半毛钱不沾的,妥妥的水军号。 后面的也应该是跟风趁热度的,晓阎现在以及回到了房间,望着手机屏,心道他们还真是吃了个好瓜,要是我,把我逼死了,我找到一个嫩死一个。 晓阎看着凰青鱼账号最近的一个视频是和往常一样的内容,但是第2个视频是一个澄清视频,底下评论是水军和随波追流网友的谩骂。 他们也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受人贿赂,数据化时代,网友的话分文不值但同时又是最锋利的剑,他们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们不会想要深查真相,他们只是想看个热闹,最好可以落井下石罢了。他们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做错了什么,而是会转身忘记这件事。 继续去寻找下一个凰青鱼。 晓阎放下手机,想要出去透透气,感觉心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望着已经被封锁的现场,晓阎想到到底是人可怕还是鬼可怕? 晓阎抬头望去,感到一阵失望,感觉生活失去色彩,有种……,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3楼,摔不死吧?顶楼呢? 晓阎回到楼道,向顶楼走去。 风拂过晓阎的脸颊,向下望去,心里有种跳下去就解脱了的想法。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血液停止流动,刺骨的寒冷涌上心头,晓阎猛然睁开眼,回头望见一个虚弱的少女瘫软在墙边,她正是凰青鱼。 身形虚幻,快要透明。 “玩家晓阎提前开启副本‘失望’” “本轮游戏为现实场景。通关任务,解开凰青鱼的心结。限时,3天,否则死。参与人数,1。游戏阶段,1。通关奖励经验加1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我不想别人重蹈覆辙,牺牲我一人足以。” 脑海提示音响起时,晓阎的意识恢复正常,望着下面,心头一惊,差一点就遭了道。想起场景名称“失望”。 难道凰青鱼可以潜移默化影响别人的思维?! 而且这次任务与以往不同,难道是系统认为凰青鱼杀不死我?!差一点就凉凉唱给我了。 3天,解开鬼的心结?!重蹈覆辙? 晓阎望着挣扎起身的凰青鱼,身形飘忽不定似乎随时可能消散。凰青鱼起身,转身艰难离开。 提示音结束,晓阎再望向凰青鱼,心头对人心的失望感再次由然而发。但是这次晓阎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样。 但是哪怕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找死,但是思维还是在不经意透露出失望感,这怎么劝导凰青鱼!这效果太恶心人了。 晓阎望着凰青鱼离开顶楼,自己也跟了下去,看清凰青鱼走进某扇房门后,默默记下位置,然后回家。 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晓阎一有想要驾鹤西去的想法就马上强行排除。但是想要劝导凰青鱼,肯定需要从网暴入手。 可是现在只要长时间看这件事,自己内心的失望愈加放大,仅仅一个上午,晓阎就觉得活着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时间只剩下下午了,明天还要进行“古误”的副本,内心越着急,就越容易被失望趁虚而入。 晓阎挣扎起来从桌面上拿起水果刀,然后又软了下去,咬紧牙关,用力拿起刀扎进手背。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疼痛让晓阎暂时恢复理智。 必须要想办法长时间保持理智,要不然根本无法完成任务。保持清醒时,只有系统的机械声响起和接触凰青鱼的时候。 触碰灵异,笔仙!晓阎把双手搁在桌上,艰难的站起,拖着无力,冒汗的身躯不断翻找,与自我意识抗衡真的不容易。 咬着舌尖,实在不行再拿出水果刀再刺一刀,殷殷鲜血散发的血腥味让晓阎更加难受,但好在终于找出了狰狞的笔仙。 “允闻!”晓阎嘶哑的说道,笔仙听见这个名字蠕动的频率加快,原本就脱力的左手,现在因为笔仙开始隐隐作痛。 晓阎瘫痪般的坐在地上,紧握着笔仙,笔仙的灵异气息给晓阎大脑留下了空档可以好好思考。 休息1个小时,已经下午3点57分左右了,晓阎拿着笔仙,左手已经冻僵不能动弹了,不过还在终于可以好好思考了。 查看现在网上的形式,凰青鱼跳楼自杀已经曝光了,媒体的力量是强大的,可以说监司前脚刚走媒体前前脚就报道了。 支持凰青鱼的人呈指数上涨,毕竟死人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同情,就是这代价很大,且片刻的支持不久就会忘却。 尽管如此,这是一个好现象,随着更多的人关注凰青鱼,假病历的事情被揭穿,一时间那些曾对凰青鱼网暴的人也经历了一次网暴。 跟风的博主也纷纷删除视频取而代之的是为了流量没有任何真情实意的视频,对于自己曾经也是网暴的一员只口不提。 凰青鱼的事情看起来好像逐渐好起来了,但是凰青鱼已经死了,导致她死亡的人还在逍遥,网暴他们,他们只需要换个账号就没事了。 或许那些谴责网暴的账号背后就是施暴者在冷冷的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1章 解脱 晓阎开始不断翻找关注凰青鱼时间长,一直支持凰青鱼的人,现在场上的形式最适合打感情牌。 凰青鱼自杀原因受不了网络暴力,忍受不住对生活的失望。晓阎要想解开心结,就必须让凰青鱼重拾希望。 晓阎抬头望去,叹了口气,凰青鱼多好,说起来她应该算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对生活的失望大概率就是凰青鱼承受的吧,你不希望别人重蹈覆辙,我也不想你死。 晓阎感觉左手的笔仙散发的气息逐渐稳定,寒冷不再攀升,甚至最后晓阎左手的知觉渐渐恢复。 晓阎松开笔仙,再看看网暴的信息,奇怪的是自己的失望感在逐渐消失。凰青鱼的影响消失了? 相隔时间长?不对呀,晓阎一开始并没有进入“失望”都受到了影响,理应越接近影响越大。 晓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进入“失望”,是在顶楼,凰青鱼救了我一命,但是……,凰青鱼用的方法是刺激我! 用的是鬼的力量,正常来讲只有头七之后鬼魂的实力才会稳定,才具备凰青鱼那一霎那的实力,凰青鱼虽有心结,但怨念绝不算强。 怎么会有那般实力?! 不愿他人重蹈覆辙,牺牲自己! 晓阎猛地想起系统给的提示语,收起手机,笔仙开始翻找起铁丝,找到之后连忙上楼去找凰青鱼,如果没猜错的话,影响消失是凰青鱼也快消失了。 晓阎来到凰青鱼进入的房门口,拿出铁丝撬开房门,里面到处都是封锁线,可是并没有看见凰青鱼的身影。 晓阎连忙寻找起来,最后在阳台找到了凰青鱼,她正看向楼下,她死亡的地方,夕阳西下,余晖照在凰青鱼的脸颊上。 凰青鱼看起来很乐观还有心情看风景,但是望着楼下的目光无神,像是行尸走肉般。 凰青鱼的身形说缥缈也缥缈,但是身上却有着骗子等侮辱性词汇在身上流动。晓阎想要靠近凰青鱼,但是那词汇在凰青鱼周围不停徘徊。 锁住了凰青鱼,封锁了凰青鱼的内心。阻挡了晓阎,阻挡了他人拯救的想法。 晓阎艰难的接近凰青鱼,但连那词汇也未接近半分,凰青鱼的身形越缥缈,词汇就越加漆黑,欲图将凰青鱼吞噬殆尽。 晓阎取出餐刀,餐刀在词汇上也只是停留半刻刮下点痕迹照这个速度,等晓阎消除词汇时,凰青鱼早已被吞噬殆尽。 无奈,取出笔仙,不断蠕动的血色笔尖狠狠的戳入。凰青鱼回头,双目无神的盯着晓阎。没有动手,只是望着晓阎努力解救她的样子,眼中多了几分灵动。 “呼,呼。”晓阎累的喘气,望着出现半人高的漏洞,“再加把劲。” 举笔,但是晓阎却发现剩下的词汇笔仙也根本无法进入半分,望着凰青鱼,一人一鬼相视。 晓阎感到一阵无力,可能是靠近凰青鱼的缘故失望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次就连笔仙也无法阻挡失望的情绪。 左手一阵寒冷,像是不再属于自己。晓阎望着词汇,现在召集的话,凰青鱼的心结可能就永远就无法打开了。 凰青鱼望着晓阎,迟疑了很久,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晓阎看着伸手的凰青鱼看见了转机,连忙伸手,但是触碰到词汇时,手掌一阵刺痛,大脑一时间涌入无数的情绪。 晓阎咬牙,但还是面目狰狞,剧烈的疼痛充斥着晓阎自身,但伸出的手还是放在那里,不敢收回怕失去机会。 手掌对手掌,晓阎第一次从鬼魂身上感到一丝温暖,疼痛消散了大半,象征凰青鱼内心的执念的词汇也随着破碎。 “为什么?明明很痛,却不放弃?” “因为你不也是吗?” “我放弃了,放弃了自己。”凰青鱼轻叹道,有悲哀有无奈。 “但是你撑得很久,我只是一会儿,但是你是悠悠数年。我无法控制只能承受,而你却还坚持带给他人光明。” “我对世界充满失望只是一上午,就已然难以保持理智。你很好,好到,明明心里也还是放不下但是还是愿意舍己救人。” “你想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别人,独自承受悲哀。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配的上你的,你也不应为了那不值得的人伤了爱你人。” 凰青鱼望着晓阎的眼中已经泛起微微泪光,但还是开口道:“没有人,没有人在我活着的时候在乎我,在乎我的人已经走了。” 晓阎明白凰青鱼说的是自己的父母,凰青鱼是个孤儿,所以她才会这么说,所以她才会没有顾虑的跳楼。 “你也不过是可怜,难听点叫施舍。” “这么说你救我也是施舍?以自己为代价的施舍吗?施舍的概念如果如此重的话,施舍又如何?” “你在乎别人的目光吗?” 凰青鱼听见晓阎的话,沉思良久,再而开口道:“原本不在乎,可是后来,嗯,怎么说呢,在乎了。” “真的吗?你本性不就是那种不在乎别人目光的那种,到底为什么变了?不要负担太多,说到底你和普通人的差别可能就是你更乐观。” “不要因为他人的言语乱了自己的步伐。” “做自己就好,一开始不好吗?” “不要辜负爱你的人,你说他们都走了,但是也许那些素未谋面的人也是真心爱你的吧。就比如这‘凤凰降青山’,‘青塘的鱼’……” 凰青鱼闻言,回忆过往,忆毕,再次望向晓阎时眼泪落下,晶莹的泪珠留下淡淡的血痕。 “这里面有你吗?” “没有。” “我还以为你要说有呢。” “我喜欢说实话,我确实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只是后来了解罢了。”晓阎听见凰青鱼的话,感觉离结束不远了,凰青鱼的心情已经缓下来了。 凰青鱼深吸一口气,拿袖子抹掉泪痕,长舒一口气道:“谢谢,现在心情好多了。” 转身看向窗外,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台面,嘴里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晓阎听见机械声响起,游戏结束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2章 古误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a+(渣) 评分结束开始分发奖励。 a+评分奖励,无欲水晶坠,可以抵挡鬼卒级及以下的精神影响。 渣称号奖励,心冥戒,可以抵御一次异性鬼魂的攻击或提升好感度。 通关奖励经验加100。 凰青鱼评分并未达到s,不可强行召集。 晓阎望着这个称号,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总感觉它在骂我渣男。 关闭界面,晓阎望着还在观看夜景的凰青鱼,这一次的虽为达到s,但是凰青鱼看起来还算不错,也就够了。 “凰青鱼,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晓阎坐到地上,稍作休息询问道。 凰青鱼望着外面的灯火阑珊,眼中是无限憧憬羡慕,羡慕别人的普通生活。 “还能怎样,投胎转世呗。看看下一次能不能当个普通人。” “其实我可以让你复活,应该。” 凰青鱼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如果再来一次还是这病秧子有什么用?我已经负了他们一次,不必再来第二次。” “再说我们素不相识,你愿意来帮我我已经是很满足了,我真的很幸运呢。” 晓阎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站起身打算离开,临走前再看了凰青鱼一眼,凰青鱼似乎也有所察觉“走吧。” “再见。” “再见。” 相互告别,晓阎回到家,查看起自己的情况,至于凰青鱼应该有黑白无常引渡到地府去,她这一生基本是在积德行善,理应不该担心了。 现在晓阎的经验有190点,升级lv.3需要400点经验,对于现在而言有些遥远,通关实验中学的教学楼估计就差不多了。 可以召集珉淮,韩龚联以及凰青鱼!晓阎看着凰青鱼的黑白照摆在页面上有些奇怪,不是说凰青鱼不可以强行召集吗? 等等,强行?是因为这个吗?那凰青鱼还能投胎转世吗? 晓阎望着这召集,感觉好像把凰青鱼坑了,她本就想要转世投胎,希望这召集不会影响凰青鱼投胎吧。 晓阎心里为凰青鱼默哀三分钟,然后打开商店查看可以购买的商品,lv.2的商品很多,甚至多出来一个新的分类:妖。 原本的名字变成了鬼,点击妖,五颜六色的蛋夹杂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但是无一例外,这些东西都很贵。 看见一个50点经验的蛋,晓阎严重怀疑这玩意是要自己取,还会产生连锁反应。自己现在可没有精力养一颗蛋,还等如果可以活到年迈时,来一颗试试水。 还是跳转到鬼上,用40点买了一瓶鬼血,上面介绍是喝了可以容纳一只鬼魂,这估计就是纳吧,这是新上架的一批。 晓阎也算是赶上了一次好时机,新上架的不止一种鬼血,大部分都是帮助玩家成为纳,这些鬼物的价格比较便宜,非常适合新手。 然后看了良久,晓阎给陆辛选了一个标注海之血的商品,介绍差不多,估计喝了是类似姜墓的能力。 一共花了90点,还剩下100点经验,于是又用50点买了个怨念缠身的锣鼓,可以是鬼卒级的鬼魂停顿片刻,晓阎打算用在实验中学的一楼。 剩下50点,终究还是没抵过好奇,买了那颗50经验的蛋,不过还在蛋是直接可以取出来的。 购买之后,鬼血和海之血的能力可以看了,鬼血是增强玩家的恢复能力,只要不被囚禁或灰飞烟灭就可以通过重组复活。 然而在一堆类似外挂的介绍之后,最后用极其微小的字写到,需要用鬼魂增强到最终品质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晓阎估计现在喝下去也就是耐打些,断个手可能还要许久才能恢复,其实对于新人就是个坑,买了这个又打不了鬼,还不是被杀的份。 海之血的能力是可以引动液体,品质越高控制效果越强,其实晓阎觉得这个杀鬼不好,但是杀人是利器,但也聊胜于无。 再看了看冥群,消息刷新很快,但是大都是交易只有极少像是海孤这种一起打副本的。 看了一会,感到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单薄,也就关掉冥群,取出那颗蛋,青色的外表,上面绘制了淡金色的符文。 仔细看蛋壳还有隐隐的鳞片闪烁,鱼吗?晓阎想到,晓阎可不觉得龙的话这么便宜,就算是龙估计也是邪龙。 晓阎看着这枚蛋,有点好奇这个蛋做出来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但还是忍住没有把它吃掉,而是把它放在被子里,和自己一起睡。 第二天,晓阎迎着温和的阳光从床上爬起,简单洗漱之后将蛋收回背包,随便吃了点什么,和陆辛见面时将海之血交给他之后就前往槐鸣路。 清晨槐鸣路的人不多,等人的很少,在靠在树边跟海孤交谈自己已经到来之后,告诉准确位置二人很快就相遇了。 “晓阎?” “嗯,你好海孤。”晓阎边说边礼貌的伸出手,但是被海孤旁的一个黑衣男子挡下,这让晓阎不由得皱眉。 “你好,我叫启炘。”黑衣男子站在海孤旁边说道。 晓阎看了眼海孤,海孤一脸的歉意,但是对于黑衣人的做法却又无可奈何。 “防具。”晓阎伸手向海孤索要先前说好的条件,海孤闻言也是十分大气的将一件残破的铠甲递在我手上。 收入背包,残破铠甲的信息也被晓阎知晓,怨念缠身。 “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准备开始吧。” “抱歉,还有一个人,启炘是我自己带的。这个位置我已经告诉她了,她马上就到了。” “没事……”晓阎话还没说完,远处一个妹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起来很是柔弱,但是晓阎并没有掉以轻心。 毕竟能看见海孤的信息前来的都是要有lv.2,这就代表至少完成2个副本,这还是在没购买东西的情况下。 新人像是晓阎这样完成s级评分近乎是不可能的,而且能拿到s级的也不可忽视。 “那个抱歉,久等了吧。我叫坤羽。”坤羽说道,那样子让人看起来不由得升起怜悯之心。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3章 杨府往事 微弱的潜移默化让启炘和海孤并未察觉,但是晓阎因为经历凰青鱼一事,对于坤羽的情况有些敏感。 在坤羽旁,用着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坤羽,待坤羽望向晓阎时,晓阎也恢复如初。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四人手拉手,由海孤开启“古误”副本。 海孤,纳,脸部的面孔是喝下血之后产生的面具,必要时可以增强自身的身体素质。 启炘,驭,用的是一把斩魄刀,经过数月的血液喂养,威力更大,副作用更小。 坤羽,纳和驱,体内的鬼魂可以分身出一个与真身相同的灵体,但实力只有真身的一半。驱的话仅仅只是告诉了可以驱鬼魂罢了。 副本开启,寂静无声,身旁的树开始逆转,逐渐上端逐渐风化,成为一颗颗小树,最后化为虚无。 “本轮为现寻场景,通关任务为在杨府活过一周。限时,死亡之前。人数,4人。游戏阶段,1。通关奖励经验加2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我对你从未怨恨。” 身后的场景开始虚化出一座辉煌的府邸,然后逐渐凝实,眼前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流过过去,然后渐渐停留下来。 眼前的场景开始从巷道,房屋熙熙攘攘的出现人群,灰尘扑扑的街道逐渐出现了烟火气,看着人们的行走。 晓阎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频率开始融合,手指可以微微动弹,不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古误”的世界。 “四位,就是山上来的除魔师吧,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请随我来。”声音从晓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门仆打扮的人毕恭毕敬的对他们说道。 “嗯。” 门仆带领晓阎等人前往杨府内部,随处可见的是打扫的丫鬟,府邸很大,至少单就晓阎感来。 稍微介绍了一下杨府,门仆领着众人来到明间前,略显破旧的门前,门仆停下脚步不再上前,而是轻叩木门。 “家主,除魔师来了。”门仆毕恭毕敬的说道。 “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明间后传来一个男人虚弱的声音,说完男人还咳嗽两声。 门仆闻言,轻轻推开木门,很是慎重,既像是对里面人的尊重又像是对木门的珍惜。 推完,门仆向晓阎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并轻言道:“各位,请。”然后转身顺着道路离开明间。 晓阎等人进入明间,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看起来虽只有三四十岁,但是头顶已然白发苍苍,坐在蒲团上望着他们。 “各位先生,我腿脚不便,身体不适,请门仆接引各位,还请见谅。”男人拱手弯腰道。 见此,一边长相清秀,身材姣好,身穿华丽服装的女人连忙阻止男人的行为,并说道:“夫君,不可,郎中说你的身体还需少动为好。” “杞儿!”男人面露怒色望向身旁的女人,再而冷静,平静的望向晓阎等人:“还请各位见谅娘子见识短浅,还请恕罪。” “什么娘子!我娘才是你娘子而不是她,而且他们有真本事吗?!”不远处同样跪在蒲团上的少年露出不满,生气的对男人说道,说完还别过脸生闷气。 “杨言,不得无礼!你何时才能让我省心。”男人指着少年生气的说道,声音颤抖,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说完嘴唇还止不住的抖。 片刻,便咳嗽不停,鲜血从男人口中咳出,有些暗淡的血落在地上,黑色的气体不断从血液中上升。 “令郎只是有些警惕罢了,在我们还未露出本领之前警惕些也是好事。”晓阎开口缓解现在的关系,毕竟现在还需要男人调解关系。 “也罢,要不是先生替你辩解,我今天非要抽死你个逆子。”男人恶狠狠的说道,但是其实如果晓阎他们不出来辩解的话,男人也只会把杨言关在厢房,待晓阎离开再放他出来而已。 男人只是要一个台阶,正巧晓阎给了,男人下了。 杨言也没有开口,但是看样子还是在生闷气。 女人正在悉心照顾男人,拿出一旁的药汤,一勺勺的喂到男人的嘴中,男人的精气神也逐渐好了起来。 但是晓阎却见那药汤有一缕缕黑雾,但也不敢妄下断言这就是毒药,陌生的地方,还是要先了解情况再做判断。 “还请各位解决我杨府的麻烦,近日总是有丫鬟离奇失踪,子夜时分(12点到1点之间)总有莫名的嘶吼声。” “次日起床时,发现木门上总是会多上几道划痕,我曾换过后罩房的房门,但是那一晚我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惊醒。” “才替换的房门破碎一地,血迹从后罩房一直蔓延到院落,尸体一块块的洒落。后罩房的丫鬟无一例外都死了。”男人越说脸色越惨白,身体止不住的打颤。 “除此之外,我还每天梦见我的前妻。”男人边说脸上的泪珠不断落下,“她每天都叫我小心,一定认为是我对不起她,所以她回来报复我了。” 海孤面无表情的望着男人,有些疑惑的开口道:“既然这样,你把什么杞儿休了再解释一下,还和杞儿你侬我侬?” 海孤也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男人也不像是什么爱妻之人,为何不休了杞儿独善其身呢? “这……”男人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脑海不断构思借口。 “这什么这?!还不是你害死我娘的,我娘不找你找谁!”杨言见男人迟疑突然大声说道,眉间的怒色不减反增。 晓阎等人见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皱了皱眉头。 “杨兄此事到底如何?”海孤质问道。 男人闭口不言,表情有些挣扎,内心在煎熬着。 “如果杨兄不说清楚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看着木门似乎也撑不过几个日子了。”晓阎冷不丁的开口道,现在已经接近正午,却还在明间徘徊,不知真相,看来需要加把火。 晓阎已经知道了男人是属于不催绝不开口,或许男人再撑一下就要用吃饭的借口躲开这个问题,那时对于敌人知道的就太少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4章 铜镜之中 “是我害了她,原本我发誓一生一世守护她,只爱她一人。但是这个后来遇见……杞儿。”男人说话速度越来越慢,声音也逐渐减小。 “所以你就把你娘子杀了?” 男人闻言连忙摆手,好不容易才将舌头捋直,声音颤抖的说道:“不是,虽然我找新欢,但是我也没有那么绝情。” “是我将杞儿带回府几天后,馨儿就上吊自杀了,原本一看没觉得什么,但是最近府中怪事频发,回想起来也有些端疑。” “馨儿用白绫系在房梁上,离桌子有约莫3寸的位置(一寸等于3.333……cm,不过好像不同朝代的计量不同,就暂且用这个。)馨儿的脚下摆放着一面铜镜。” “铜镜恰好将馨儿照住,馨儿上吊时,眼角还留着泪,估计还在怨恨我吧。也就是继那之后我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男人有些悲伤的说道,但是晓阎感觉男人的悲伤更像是因为恐惧而装给那所谓的馨儿看的。 “我已经对不起馨儿了,所以不想再辜负现在还一直照顾我的杞儿,所以还请各位帮忙,还我杨府一片太平。” “如果解决此事,杨某愿奉上四百两银子犒劳各位。” “请问馨儿上吊的物品是否还在府中?”坤羽对男人询问道,一般的鬼物不能远离寄托物。 男人听后,思考片刻,然后对一旁生气的杨言嘱咐道:“杨言,带四位大师去馨儿的次间。” “有劳了。”海孤对起身推门打算带路的杨言轻声言道。 来到附近的一间次间,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诡异气息让晓阎等人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一面光滑的铜镜放在角落,旁边有浅浅的一层灰尘,但是铜镜却一尘不染,仔细观察铜镜面前的灰尘有脚印的痕迹。 上吊的白绫轻轻放在鲜红的床上,枕边还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上面的字迹只能粗略的认出“魂异”二字。 白绫上还有点点血迹,但是上吊的话为什么会有血迹?而且这血迹有深有浅,看起来沾染的时间还各不相同。 说起血迹,那杞儿的衣服上大部分也是血液的鲜红,像是人血染上般鲜艳。 轻轻拿起写有“魂异”的书籍,翻开一页,泛黄的纸张都已破损。 “你干什么呢?!”杨言见晓阎在摆弄自己母亲的遗物,不由得恼怒起来,指着晓阎说道。 晓阎一激灵,手中的“魂异”一个不稳,泛黄的破碎纸张落在地上,像是干枯的落叶般。 杨言见晓阎不仅摆弄他娘的私人物品,还将他娘夜夜翻看的书籍损坏,正要上前与晓阎一决雌雄时,海孤连忙上前当和事佬。 启炘也跟在海孤身边,杨言见此事无果之后,转身夺门而出,离开杨府来到一家青楼,轻车熟路找到一人聊天。 晓阎则是弯腰捡起那枯黄的碎片,将它暂时夹在书中,等完成之后再拼接起来。确认没有遗漏的碎片后,晓阎才将“魂异”放回枕边。 开始查看起铜镜,单就那一尘不染就可知铜镜的不一般,只是不知这铜镜是沾染怨念,还是鬼魂本身。 查看良久,并未有所问题,就在晓阎打算转身时,余光见铜镜中房梁上悬挂着红衣女子,颈部缠绕白绫。 猛然回头,但是刚刚的场景像只是幻觉般,铜镜中什么都没有。叹口气,转身跟海孤等人说一声自己出去找线索。 但是在晓阎彻底转过身时,铜镜中再未有晓阎的身影,房梁上的白绫轻轻落下,一只纤纤玉手接下白绫。 她身穿红衣,与晓阎余光在铜镜中看见的上吊女人无一二般,望着晓阎离去的背影,轻声叹息道:“希望你能看见真相。” 铜镜照射中,海孤等人并未看见女人的存在,若男人可以看见又少不得惊恐的指着女人说上一句:“馨儿,馨儿!” 海孤他们缓过神来时,晓阎已然不再房中,正在疑惑晓阎的去向。 而晓阎这是打开召集界面,慢慢的走在府中,像是并未发现什么般,但是冷汗早已冒出,早在还未离开时,晓阎就看见床的位置发现了偏移。 果不其然出来也是一样,整个杨府是相反的,晓阎认为自己是进入了铜镜的世界,所以才看见与之前相反的事物。 不了解铜镜世界的海孤是真实世界的照射还是馨儿假冒的,晓阎觉得还是暂时远离那次间,毕竟现在还未分清馨儿是好是坏。 在男人的表达中,馨儿是因为杞儿做了小妾吃醋化作厉鬼欲图杀死男人乃至整个杨府。但是系统的提示从未怨恨,和喂的药汤的诡异,让整个事情扑朔迷离。 但是不可否认,杞儿和馨儿是相对的,无论哪一种,都是对立的。还有一点馨儿是鬼无可争辩,但是杞儿呢? 还有没有只有晚上厉鬼出来行凶会被门阻挡?毕竟换个门,人就死光了。其实相较于杞儿,晓阎还是跟偏向于馨儿是好鬼。 毕竟在这里行走片刻之后,晓阎发现这里大概率是时刻复制现实的杨府,毕竟这里的人虽然在交谈,但是对晓阎视而不见。 而看见海孤等人时,他们也是并未看见晓阎,晓阎尝试触碰他们,但是却像是触碰到一团雾气般没有丝毫影响。 晓阎早先还在想是不是馨儿想要将他们独自击破,先把自己拉进来杀掉,但是行走半天并未发现馨儿的身影。当然不能排除馨儿把这一步算进去,让晓阎彻底消除对馨儿的怀疑。 不过总归还是能听见一些信息的,听见丫鬟等仆人的聊天,晓阎能多出一点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只听男人的一面之词,也很不靠谱。 虽然这个也不一定准确,但也聊胜于无。 “诶,你知道馨夫人吗?之前不是上吊自杀了吗?听说半夜晚上馨夫人就回来报仇。”一个较为年长的丫鬟对一个新进杨府的浣衣婢子神秘兮兮的讲到。 “她不是自杀吗?报什么仇?”浣衣婢子一脸疑惑的询问道。 “你不懂,馨夫人大概率是老爷逼得,为的就是让那什么杞温上位。”丫鬟见浣衣婢子来了兴趣便有些洋洋得意的讲到。 “你知道为什么杨府要找你们吗?还不是之前的人让馨夫人给杀了?” (次间一般做主人的卧室与个人活动场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5章 青楼之事 “你怎么知道?”浣衣婢子望着没个正形的丫鬟没好气的说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跟你讲哦,半夜晚上门外馨夫人就在挠门,馨夫人把后罩房的人从后罩房一路杀到庭院。”丫鬟见浣衣婢子怀疑自己瞬间都急了,把男人要求闭口的全部说了出来。 “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丫鬟指着庭院的几处地方,“看那里是不是很青绿?那是才换上的,因为之前的血迹深入土壤了,才换的。” “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看起来不一样?” 晓阎闻言,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起来不同,部分土壤有过明显的翻动痕迹。 “还有你以为为什么你能进来?!杨府是多少人想要可遇不可求的?” 浣衣婢子见丫鬟眉飞色舞的样子,停下来手上的活,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道:“说这么多,你还不是在杨府活的好好的。” “再说了,那些人的白骨去哪了?” “都埋在那颗树下了。不过老爷也是真的是把馨夫人弄生气了,后罩房的人都胸膛都开了个大口,血肉模糊呀!” 浣衣婢子明显迟疑了,望了眼出去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下,还是停下来道:“就算是真的又怎样,今天不是来了4个除魔师吗?” “估计马上就要太平了。” “喂,你们在这干什么?!还不快点干活。”一个大丫鬟打扮的人走过来,趾高气扬的对着二人说道,二人只好幸幸的安静工作。 晓阎则是继续听到其他地方听丫鬟们聊天,他们也许了解不到真相,但是带的时间久呀,恰逢新人到来,这就便宜了晓阎。 只需要将他们的话去掉添油加醋的修辞,取其中心内容就是他们了解的事情。 “知道吗?杞夫人为了取代馨夫人,专门陷害馨夫人,现在馨夫人回来报仇了。” …… “他们一开始是好好的,但是一两天之后馨夫人就自杀了,之前杞夫人来之前好好的,怎么杞夫人来不久馨夫人自杀呢?跟杞夫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我猜就是杞夫人挑唆的。” …… “后罩房24人无一例外全被馨夫人杀死了,那一天我听见的惨叫声是真的此起彼伏,鬼哭狼嚎。” …… “后罩房的人尸骨被埋在庭院的树下,其实是给馨夫人表达老爷的歉意。” …… “馨夫人也是可怜,她之前对我们这么好结果老爷还是辜负了她,要不是老爷三天两头的往青楼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听说馨夫人其实知道老爷经常去青楼,但是没想到老爷竟然把青楼女子带回家。” “就是,馨夫人也是真的可怜,遇见老爷这种人。” “可是馨夫人害死了后罩房的人呀!有什么可怜的?就是一个恶魔!” “没有馨夫人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不仅人长的好看,还愿意收留我们在杨府工作,你去问问那些在杨府工作十几年的,谁人不知这杨府曾经姓馨?” …… 晓阎听见他们的话,暂时分析出这么几点,首先杨府原本是馨夫人家的,后来才姓杨。再而杞夫人是杨老爷从青楼带回来的。还有一点只是可信度较高,一开始馨夫人和杞夫人并未发生矛盾。 思考片刻,晓阎觉得看看外面的街道是否也是铜镜中的世界,如果是就去青楼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杞夫人身份的东西。 杨府外,人声鼎沸,形形色色的人群相拥走过,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是人情味。 青楼很容易找到,只需要逛一逛,就看见一群男人围在青楼外,稍微挤进青楼内,人稍微少点,还算有立足之地。 而且这青楼还靠近一块木牌,木牌上一张白纸上面有这各种信息。 什么城中惊现剥皮客,无名女尸躺在霓凰巷之中。等等消息,观看的人很多,很吸引目光。 青楼中,几个不知名的文人骚客正在作诗,希望博得花魁的青媚。 (首先还是科普一下,一开始青楼女子其实擅长琴棋书画,也并非轻易可见,还要有文化被看中才能单独见面,之后还要看投机等等。) (后来虽然是熟知的给钱就行,但是那只是针对普通人,花魁等的规矩还未更改。) (我记得我看过有个皇帝去青楼几次,只有寥寥数次见过花魁,而且没有抱得美人归,忘记是谁了。) “李花魁还是没有之前的杞花魁好看,好了几分媚骨。” “少说这些,说得好像李花魁你都看见的了一般,而且那个杞花魁是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企及的,就杨府老爷那玩意也看的入眼。” “你真的以为那是看才华?还不是看权势才让杨府老爷带走的,说到底杞花魁也就是势利。” 台上一个绝世美女在抚琴,一曲弹完,缓缓起身向台下的人鞠了一躬,然后就走了,回到房间之中。 在花魁入房之后,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下来将几位无名诗人作的诗收起来,给送去花魁房间由花魁挑选。 晓阎则有一个惊奇的发现,杨言在青楼上,看着楼下,在女人将诗人的诗带入花魁房间后,杨言转身向某个房间走去。 晓阎连忙跟上,上楼,因为没有人可以看见晓阎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二楼,入耳的除了伤风败俗的声音外还有铮铮琴声,落子声以及朗诵声。 但是无一例外这些门全部紧闭着,除了一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半虚掩着的门,晓阎走进看见杨言正坐在桌边,品着一杯茶水。 望向门外,很快之前给花魁送诗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关上虚掩的门,顺势坐到杨言的对面。 “唉,杨言,你娘自杀了,我也很伤心,毕竟我也受到过你娘的恩惠,我也很感激。但是杞姑娘出身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中年女人苦口婆心的对着杨言说道。 “杞姑娘虽然爱慕虚荣,但是不会专门做的,你娘真的和杞姑娘有什么恩怨吗?” “嗯?你看看你自己如果知道她俩有恩怨,你还来找我吗?还不是没有,你不能因为杞姑娘因为看中你爹那臭诗就认为她是故意的呀。要拿出证据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6章 计谋 “往好处想也许是杞姑娘被你爹一天一次的诚心感动了,才会在不久前跟你爹回杨府了。” “说到底,如果是因为馨姐见杨老爷带回去一个新欢才上吊自杀的话,你应该去找杨老爷,毕竟就算杞姑娘不和杨老爷走。” “其他姑娘被看中也会被带走,到时候馨姐还不是会重蹈覆辙?你应该去找你爹聊聊,而不是在我这问杞姑娘。” “你爹也是真的不知足,馨姐多好的人呀,之前杨老爷来青楼,我就跟馨姐说过,馨姐也表示理解,但是没想到杨老爷这么不知足。”中年女人望着杨言叹息道。 杨言望着眼前的女人,思索良久,手上的茶杯是放下又举起,但举起又不知该怎么做,又只好放下。 房间里面等来了短暂的安静,杨言在思考之后放下茶杯,起身向中年女人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女人拦下了他,轻言道:“馨姐和我也算半个知己,跟你说这些事也是应该的,不必如此。” 杨言闻言也并未执意鞠躬,在表达感谢之后,走出房门,离开青楼,转身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叹口气,便走向远处。 晓阎也是紧跟其后,杨言为了馨夫人的事尽力调查,虽然知道馨夫人是自杀,种种线索也是指向只是失宠自杀罢了。 如果要想为馨夫人除怨,也就只有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毕竟刚才那女人说的话也占理,若非自己父亲爱去青楼又怎能让母亲上吊自杀? 但是杨言不愿相信这个事情,去到了杞夫人的住址霓凰巷之中,一番查寻无果之后也就作罢,只得回到馨夫人的次间。 (我没有搜到花魁是在青楼还是在外居住,所以如果有误请忽略这个细节,毕竟杞姑娘这个住址是之后的伏笔。) 望着海孤等人早已离去的次间,杨言抚摸着铜镜,然后弯腰小心翼翼的捡起被海孤等人弄乱的物品,打扫起有着鬼魂的次间。 瞥见枕边放着的“魂异”,小心捧起,轻轻翻看,看见泛黄的纸张,眼泪不知何时了掉下来,脆弱的纸张瞬间被浸湿。 杨言连忙将“魂异”关上,担心自己再翻阅损坏,望着手心的“魂异”,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轻轻的将“魂异”放在枕边。 抬头望着天花板,吐出一口浊气,响起娘对自己的嘱咐,男孩子不要轻易流泪。强行忍住不哭,但是泪水却越积越多。 杨言在满是回忆的次间,越来越难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呜咽的声音念道:“娘,娘。” 泪水浸湿衣角,眼睛更加红肿,杨言慢慢的走出次间,迈出门槛的那一刻,眼泪似乎又将夺眶而出。 但是杨言忍住了,回首望着次间,泛光的眼中的全是不舍。 晓阎望着杨言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跟随他出去,而是难受片刻,尽快平复心情。不能因为情感影响接下来的判断。 就从现在的了解来讲,杞夫人的确没有什么大问题,前来杨府也是在理解范围之内。在青楼许久,中年女人的保证替杞夫人洗掉了点点嫌疑。 虽不想承认,但是目前嫌疑最大的非馨夫人莫属了。 了解的差不多了,晓阎再回头望了望这个世界,杞夫人到青楼为止,身份在入杨府之前是青楼的花魁。 馨夫人在嫁给杨老爷之前就在这里,忍受杨老爷沾花惹草。最后踏在馨夫人的底线上,但是还是有感情所以就有了那句提示。 动机合理,毕竟在嫁给杨老爷之前,馨夫人本就是大家闺秀。准确来讲,杨老爷还算是入赘,忍耐到这种地步也是可以了。 接下来就是怎么离开这里,去和海孤等人汇合了。进入这里是在次间,是因铜镜进入,那离开的方法也应在铜镜之上。 晓阎轻轻触碰铜镜,铜镜表面似水面般泛起涟漪,手掌好无阻碍的穿过铜镜。晓阎将召集界面唤出来,将背包里面的餐刀拿在手中。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穿过铜镜,望着眼前完全相反的次间,晓阎谨慎的望向四周,确认好并未危险之后才收起餐刀。 再次触碰镜面,这次没有穿过去,只是在表面留下一个手掌印。再仔细观察一番铜镜之后,晓阎转身离开次间去寻找海孤一齐行动。 在晓阎离开次间之后,铜镜中映射出手持白绫的馨夫人,望着晓阎离去的背影,看了眼地上残留的泪珠,叹了口气。 (首先鬼是普通人以肉眼看不见的,lv.2的阴阳眼只能看见没有遮拦的鬼,馨夫人是专门隐去自己的身形了的。但是这种比较辛苦,所以打斗时是不会隐去的。) (陆辛的诡眼是不同的,可以看见隐去的馨夫人,只是看不见她的过往片段。) 抬手,泪珠飘起,落在馨夫人的手中,馨夫人将泪珠放在胸口,泪珠融入馨夫人的胸膛。 在杨府一番行走,晓阎在庭院中发现了海孤和启炘二人,海孤看见晓阎刚想打招呼就被启炘用斩魄刀拦住。 “我们是在哪见面的?”启炘问道。 “槐鸣路。”晓阎知道自己消失一段时间,谨慎点没有坏处,若是不问,说不定晓阎反倒会怀疑他们的真假性。 启炘见晓阎回答上来自己的问题之后,也就把斩魄刀收起,海孤则是跑到晓阎身边说:“你找到什么线索?离开怎么久?” “查杞夫人了,一路查到杞夫人是青楼的花魁。” “不用查杞夫人了,我用人鬼星卡查了杞夫人的身份,结果显示的是人身。”海孤的话无疑给杞夫人金水。 晓阎看来眼他们,然后问道:“坤羽呢?” “她去劝杨老爷完成我们的计划了,从那提示来看馨夫人还是对杨老爷有爱的,所以我们打算在晚上把馨夫人杀死。” “用杨老爷让她心生忌惮,抢夺先手。实在不行只能我来伪装杨老爷了,只不过可能被看穿。”海孤将他们的计划娓娓道来。 计划不错,但是如果馨夫人特别爱杨老爷的话也可能会让馨夫人误认为晓阎等人逼迫杨老爷来的从而激怒馨夫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7章 九死一生 很快,杨老爷虽然被坤羽潜移默化的影响,但是基于对馨夫人的恐惧,还是拒绝出门,只是提供了一件自己的衣物。 很快黄昏过去,众多家仆纷纷回到后罩房,倒坐之中。晓阎等人站在庭院之中,海孤的脸皮逐渐脱落露出鲜红的血肉。 但是很快海孤的脸部开始恢复,跟杨老爷栩栩如生的脸长了出来,同样的苍老,同样的一头白发。 穿戴杨老爷的衣物,仿照杨老爷的坐法坐在蒲团上,静静等候馨夫人的到来。在等待途中,晓阎看了眼杞夫人的次间,蜡烛的光亮已经消失。 寒冷的风在呼呼的吹过晓阎等人的脸颊,眼前的一切只能依靠杨老爷的次间蜡烛焦黄的微弱亮光与皎洁的月光看清。 晓阎拿出餐刀,坤羽拿着斩魄刀。二人站在海孤身旁,坤羽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召集。 “夫君,你在此处是何意?”屋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位手持白绫的女人,依靠月光,模糊看见女人的容貌。 馨夫人跳下屋檐,手中的白绫缓缓飘落,落在地面,并未惊动周围的灰尘。站在那里望着晓阎等人,因为海孤鬼魂的遮掩和衣物的气息,馨夫人并未发现异常。 “夫君,我还是劝你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海孤并未动弹,只是有些恐惧的望着馨夫人,馨夫人微微皱眉,有些察觉这杨老爷的样子有些奇怪。 回眸,看见杨老爷的次间依旧有蜡烛亮,杨老爷的黑影在窗上出现。 眼见杨老爷因为灯光暴露了,于是启炘趁其不备,快步提着斩魄刀向馨夫人杀去。 斩魄刀,雪白刀刃上斑斑血迹已经无法洗去,深入刀刃。还隐隐有亡灵伴随刀刃。 伴随风声,刀刃径直向馨夫人肩膀上斩去。 但是馨夫人手上的白绫顺着手臂往上,一头的白绫挡住斩魄刀的攻击,柔软的白绫并未在斩魄刀的攻击下变形。 原本开阔的庭院,逐渐被封住,那模样正是馨夫人的次间,数不清的白绫从房梁上径直落下,馨夫人缓缓转过头望向晓阎等人。 晓阎在点击珉淮的召集之后,等到珉淮出现时间流速恢复正常,晓阎与珉淮一起冲向馨夫人。 “亲爱的,这次之后记得之前说的去见父母。”珉淮一刀斩断向珉淮和晓阎袭来的白绫,温柔的说道。 “嗯,这次之后就去见父母。” 晓阎拿着餐刀斩断一根飞速袭来的白绫,原本那根被珉淮斩掉一半的白绫也是在晓阎卡住白绫之后艰难的斩掉。 珉淮此时也并未在晓阎身边,毕竟如果不尽快杀掉馨夫人的话,哪怕是自己也不一定保住晓阎。 珉淮拿着菜刀冲到馨夫人前,想要束缚珉淮的白绫无一例外全部被斩于下方。如入无人之境,珉淮的身边张开一片黑暗不见亮光的空间。 白绫在进入其中之后便化作粉末飘然落在底下,但是房梁上的白绫似乎无穷无尽,尽管一直在斩落白绫,但是仍然没有清理出一片空地。 晓阎的脚下像是滑过一个粘稠物体,往下一看,没有皮囊唯有鲜红肉身的人,四肢无力在地上爬行。 慢慢的爬向馨夫人,白绫一触碰到鲜红肉体,那白绫瞬间被染的鲜红,之后不再受馨夫人控制,红绫与白绫相互交错,争斗。 很快,红绫落入下分,最后从房梁上落下,失去神采,落在地上不再动弹半分。不过好在白绫又去找鲜红肉体,为晓阎等人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晓阎抬头望向房梁,白绫是从房梁上落下,那如果能击穿房梁呢?晓阎取出桂玲,如何使用桂玲的方法瞬间传入晓阎的脑海。 晓阎用桂玲划破手掌,鲜红的血液沾染银白的刃,然后再从鲜红化为银白夹杂着缕缕紫丝,晓阎的嘴唇瞬间苍白。 提刀挥向房梁,一道紫色的光芒如同月牙冲向房梁,但是房梁却没有丝毫影响,就连振动都没有就好像无事发生。 恰逢白绫再次袭来,晓阎只得用桂玲斩断白绫,晓阎脚下的白绫已然堆积成片。只得勉强抵御,无法查看珉淮的情况。 珉淮则是挥着菜刀斩在馨夫人手臂上的白绫,但是顶多产生一点残缺罢了,并未有多大的缺口。 反倒是珉淮的菜刀逐渐被白绫包裹,威力渐渐削弱,珉淮的头上更是血汗淋漓,馨夫人的情况也不太好。 启炘的斩魄刀开始缠绕实体的怨气,刀刃全部化作漆黑,唯有刀柄的地方还有血色丝线作为点缀。 一刀斩向馨夫人,馨夫人也只能抽回束缚住珉淮菜刀的白绫,挥向斩魄刀的刀刃使其改变方向,然后再抽一下地上爬行的鲜红尸体。 鲜红尸体的血肉瞬间被抽出,绽开在地面,然后缓缓吸收进入尸体中,尸体便恢复如初。 馨夫人以一敌三,精力有限,已经感到疲惫,次间的幻影已经开始模糊,但是馨夫人边打边退,很快就来到真的次间附近。 进入馨夫人真正的次间,馨夫人的身影从铜镜中走出,两个馨夫人出现在珉淮他们的面前。 镜面馨夫人牵扯住手持斩魄刀的启炘,还隐隐有落于上风的趋势。另一边馨夫人虽然有些难堪,但是鲜红尸体的恢复速度开始缓慢。 珉淮的刀刃开渐渐出现裂痕,三鬼的状态都已经濒临极限。但是珉淮还是凭借鬼数优势,趁馨夫人一个失误,菜刀狠狠将馨夫人的身躯砍掉一只手臂。 馨夫人见大势已去,也就只好退回铜镜前,然后退后一步直接退入铜镜世界,镜面馨夫人也烟消云散在启炘面前。 启炘面色惨白,见馨夫人离开,直接“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珉淮和鲜红尸体分别回到晓阎和坤羽身边。 海孤和坤羽二人被绑在虚幻的白绫上,白绫一消失,他们便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晓阎也是望了眼身边的珉淮,径直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这一次馨夫人差点凭一鬼之力团灭晓阎所有人。不过也好在将馨夫人击退,不然真的死磕到底,绝大部分人也要跟馨夫人陪葬。 而且说不定馨夫人还可以笑到最后,毕竟珉淮和鲜红尸体都是召集出来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8章 转机 众人瘫软的坐在地上,还有些心惊的望着馨夫人的次间。 晓阎觉得现在馨夫人与他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劝导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能把杨老爷和杨言两位都拉出来。 但是以杨老爷那胆小的性格,恐怕拉出来也只会坏事,现在只能打了,馨夫人应该有弱点的。 晓阎望向房间的木门,感叹馨夫人实力强劲却还打不破这小小木门?晓阎觉得馨夫人这件事似乎有不对劲,但是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算了,当前之重是如何打败馨夫人,木门应该是一个转机,弄清为什么半夜打不碎木门才是关键。 晓阎走上前,来到馨夫人的次间,此时里面还未散去的浓重阴气肉眼可见,晓阎不禁打了个寒颤。 启炘正艰难的握着斩魄刀,手握刀的那只手臂苍白,毫无血色,坐在次间不远的台阶上,哪怕阴气直击背后,也无力气远离此处。 珉淮跟在晓阎身边,阴气不断聚集在珉淮身上,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白裙开始出现黑色花纹,实力开始节节攀升。 晓阎让珉淮看下能不能破坏这扇门,杨老爷拆了后罩房的门说明不能防人,但是能不能防鬼呢? 珉淮拿出菜刀,银色的月牙打在木门上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晓阎皱眉,他相信如果是普通的木门这一刀下去绝对会破碎。 不只是馨夫人一人打不碎木门,此时晓阎又想起馨夫人是怎么进入次间的?之前次间的门是关上的,但是按照杨老爷的描述,馨夫人是打不开门的呀! 仔细想想,馨夫人下来第一件事是让杨老爷走,但是如果馨夫人只是因为不舍才没有解决杨老爷的话。 看见杨老爷和自己在一起,不舍浅点,那是知道杨老爷铁了心欲图杀了馨夫人,馨夫人应该是连同杨老爷一齐杀掉。 特别不舍的话,应该就不会出现。 但是她出来了,还一出来就叫杨老爷回去,那时馨夫人是没有看透海孤的伪装,而是还认为他是杨老爷不然不会回头确认。 不确定,仍叫杨老爷回去,感觉馨夫人并非想要杀掉杨老爷。甚至是欲图保护杨老爷。 但是晚上杨老爷还是听见某东西,馨夫人有能力开门,或许门都是馨夫人锁的,但是这又证明还有一个鬼。 但是目前嫌疑最大的杞夫人又被证明是人身,杨老爷也不是,哪有鬼请除魔师? 所以照这个逻辑,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鬼在试图杀掉杨府等人。这个鬼与杨府某人有血海深仇,不然不会在馨夫人镇守的情况下还不愿放弃。 然后馨夫人应该是发现过异常,不然也不会提前上吊自杀化作鬼魂守卫杨府。这也就说明鬼魂离馨夫人很近。 但是不是为了馨夫人,不然它和馨夫人不会争执怎么久,双方还算平安,它是去杨府作恶。 但是不管如何,想要找到它就需要通过馨夫人,毕竟馨夫人是察觉过异常。 晓阎进入馨夫人的房间,开始查寻,看见枕边的“魂异”,开始观摩起来。里面记载了众多鬼怪特异,其中有一个名叫“尸”的鬼怪的信息不知被谁用墨水进行勾画。 想来应该是馨夫人进行的勾画,杨府中剩余的一只鬼魂就是记载的“尸”。 “尸”是被剥去皮囊,抽去骨骼的鬼怪。爱好伤人胸口,沐浴鲜血。 “尸”一般只能存活半月之久,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必须选一活人取其皮囊,“尸”会继承她的身份,获得她的部分记忆。 也正因如此哪怕“尸”的实力强劲,也仅限于夜晚,披着活人的皮囊,在白天日光的照耀下和皮囊的刺激下,实力会受到影响。 “尸”的血肉成黑色,将血肉与筋杞等药材相融的汤药会暂时滋补人的身体,但是长期服用会使服用者离不开“尸”,产生依赖,最后迷失自我意识。 这种人名叫活尸奴。 “尸”与常人在白天下观看无一二般,但是手上血液需停留3秒才会流下鲜红的血液。却夜晚会有淡淡的尸臭味。 然后拼凑之前夹在书页中的碎片,得到了成为鬼的办法。 白绫加身,怨气冲天。桌前点蜡,引入人间。脚下映身,神鬼难辨。(我自己编的,别瞎试。) 晓阎看了眼桌上,仔细看看其实有之前并未注意的蜡烛泪,点过蜡。看来馨夫人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化为厉鬼停留人世的。 接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尸”,夜晚有淡淡的尸臭,晓阎走出次间,看向了一片漆黑的杞夫人的次间。 慢步走上前,轻轻闻一下,里面有很浓的胭脂味道,花香根本不能细细分辨。晓阎叹了口气,走到庭院跟他人汇合。 整顿片刻,鲜红尸体开始逐渐消散继而是珉淮离去,四人商议在一间厢房歇息,每人轮番勘察情况。 就这样很快,鸟啼响起,清晨的露珠掉下,杨府中的仆人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在确定外面是白天之后才把门敞开。 走出后罩房和倒座,快速进入工作状态。也许是多多少少沾染鬼的力量,晓阎等人的精神只是休息片刻就恢复如初。 天还未亮时,晓阎等人就已然清醒过来,但是有个坏消息,他们与馨夫人相斗时,召集是在今天凌晨,无法在今天召集了。 换句话说,哪怕馨夫人受了伤,但是一旦在12点以前出现,基本就是团灭了,就更别提藏在暗处的“尸”了。 只能愿今晚馨夫人不要记仇,不给晓阎等人说话的机会,问出“尸”的身份然后再一齐对付“尸”。 当然更好的是在白天就找到被束缚实力的“尸”,然后召集凰青鱼和韩龚联打配合。 不然就晚上馨夫人也只能守门的实力,不在白天打配合,到晚上受伤的馨夫人加上这群虾米面对“尸”就基本等于送。 怀疑杞夫人,但是海孤验证了她的身份,人身。虽然“尸”也是人皮勉强算作人身,但是还是不保险,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还需要等到有足够的把握才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29章 查寻 稍等片刻,杨老爷心有余悸的推开次间的门,去往庭院,与晓阎等人相遇。 “各位,不知昨夜如何?”杨老爷望着庭院的狼藉,鲜血从庭院一路延伸至馨夫人的次间,水井旁的一颗树的树梢被斩断掉落。 伤口处还有残留着紫色的纹路,庭院的草皮掀起一大片,回想起夜晚稀碎的打斗声,鬼怪的声音晓阎等人习以为常,但是却让杨老爷惊恐不已。 “不算太好,两败俱伤,馨夫人跑了,但是想来近来也不会再出来作恶。但是因此我们还需要在府中待上些时日才能解决。” “差不多七日左右,还望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这样我们先去小酌一杯?”杨老爷望着眼前的晓阎四人,连忙说道。 晓阎等人轻轻点头,顺便不经意间提起杞夫人让杨老爷带杞夫人一齐吃饭。期望在杞夫人身上看出明显的破绽。 在稍微等待之后,杨老爷说道:“杞儿她还在沐浴,随后就来,让我们先行。” 未等来杞夫人,晓阎等人和杨老爷先行开动,酒菜已食用过半,杞夫人才穿着一袭红衣,略施胭脂,缓缓走到杨老爷身边坐下。 晓阎见杞夫人已经入局,一手托腮一手举着酒杯,故作轻松,像是朋友间的普通交谈般对杨老爷开口道:“杨老爷,你为何不跟杞姑娘同枕共眠,共度良宵?杞姑娘待你也不薄,难道……?” 见晓阎质疑自己身为男人的实力,杨老爷刚想骂街,但是又想到解决馨夫人又得靠晓阎等人解决,此时得罪实乃下策。 “我虽想,但是现在朝不保夕是在提不起兴趣且杞儿现在也还是不愿经历此事,不怕您笑话,我和杞儿虽有夫妻之名却并未同枕共眠过,就更别提行夫妻之事。”杨老爷笑然开口,并举起酒杯,和晓阎相碰,一口饮下。 晓阎笑着望着杨老爷,此时却在想未同枕共眠是否能说明杞夫人晚上哪怕散发尸臭,杨老爷也不知道呢? 没有同枕就将女人带回家给正妻看,像杨老爷这种人确实可能会干出来。 草草了事,晓阎提前退场,他需要杨言的帮助,杨言做事情比晓阎做跟能降低怀疑。 杨府逛了一圈,并未发现杨言的身影,离开杨府去往青楼,人山人海,众人皆在欣赏李花魁略施粉黛,轻抚琴弦。 一楼行了一圈没找到杨言的身影,二楼的楼道口,有人拦在哪里。放弃青楼,离开时眼睛瞥见了那木板。 木板前的人有些稀疏,只有寥寥数人在看,晓阎上前再次查看一番,看见那木牌上的剥皮客,想起杞夫人也是在霓凰巷。 杞夫人的嫌疑又多了三分,但是还是要去霓凰巷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与其他杨府中的人有仇的人。 毕竟虽然是“尸”对杨府有仇恨,但是没有人会专门卡着时间去杀人吧?所以应该是在附近杀人吧,当然不排除“尸”是专门爬过来,杀人剥皮。 霓凰巷中压根没有商店,全是房屋在这条街道上,唯一能购买东西的恐怕就是街上的流动商贩。 走进霓凰巷,晓阎想要找到有血渍的地方,方便缩小范围。就这样晓阎一直低着头,在霓凰巷找到三个有血迹的地方。 血迹早已凝固,只是在地上留下褐色印记证明这曾经有过血迹。 此时有一个线索,三处血迹有一处是在中间另外两处是在靠近屋舍的那边。 空荡荡的街道难免会提升警惕,没有人的街道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很容易听见声响。 这里全是屋舍,一旦遇见“尸”也不应发不出一点声响,要知无论是珉淮还是馨夫人想要屏蔽周围都是循序渐进。“尸”那时别说随时有消亡的可能,就算是现在的“尸”也只是比全盛的馨夫人强上一点。 一旦发出声响,街道两边的人应该都能听见,不说营救,但是查看还是会的吧?还有不知道想要屏蔽是否需要看见人。 这也就说明“尸”的攻击是出其不意的,这就代表“尸”不会离死者太远,能够藏身的只有房屋。 虚掩着门,等待有人靠近就给予致命一击,又或者锁定目标提前潜入房屋,在死者靠近房屋放松警惕就突然袭击。 搜查目标就是距离最近的几个屋舍。 以青楼到霓凰巷最近的街道和霓凰巷的交口作为入口,站在入口,晓阎望着血迹的地方,模拟心态。 时间,深夜或者凌晨,人很少,不然不会传出剥皮客的尸体只有一个,没有灭口。但是真相却并未让人群知晓,没有皮囊的人应该很好认。 晓阎缓缓迈开步子,向霓凰巷深处走去。道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晓阎眼中如同空气。 心态,深夜回家,工作很晚?大概率是身心疲惫。可能会放松戒备,但是听力会大幅度提升。 很快,走到第一处血迹,晓阎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入口那头的人来人往的景象还在眼中,可能性极小,毕竟那两条街道的人虽然少,但是极其不保险。 站在血迹旁,开始将一个血淋淋的人解剖一个活人,皮囊缓缓滑落,鲜红的肉体生命逐渐消散,杀掉她的玩意成为了她。 应该门是虚掩的,“尸”躲在门后,快速打晕死者或锁住喉咙不让其求救然后就开始解剖。 晓阎望着血迹,血迹经过长时间的风雨早已看不出更多的准确信息。得出的结论很容易影响最后判断的准确性。 清空思维,恢复常态。再次慢慢向霓凰巷深处走去,走到第二处血迹,停留下来查看良久。 再次上路,来到第三处血迹,看着血迹,这个血迹有明显的摩擦,比起之前的血迹,这个基本可以排除。 毕竟如果还能挣扎说明意思还没有散去,大喊救命的可能增加,但是也说不准罢了。 三处血迹中最可能的是第二次,走回第二次血迹,望着血迹旁的房屋,不出意外的话,里面没有人。 晓阎看了眼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要潜入其中很难。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0章 交易 先行离开,待离开第二次血迹一定位置之后,晓阎通过召集,韩龚联出现在晓阎眼前。 韩龚联可以获得房屋的钥匙这点,只要没有和那个房子熟络的人在附近,就可以装作屋主人进入其中。 韩龚联的服装虽有些碍眼,但是不仔细看,在人潮中也很难发现,外卖盒也发生了变化,符合这个时代的木盒。 在交代地点之后,韩龚联进入房屋之中,首先查看有无人在家,无人进行判断身份,有人记住模样。 晓阎则是趁韩龚联进入房屋调查的时候离开霓凰巷,回到杨府观察杞夫人目前在干什么。 回到杨府,来到庭院,海孤等人正在谋划怎么度过今夜,或者解决馨夫人。 “晓阎你来了?有什么线索?” 晓阎看眼周围,问道:“杨老爷他们人呢?” 听见晓阎的话,想起酒桌上晓阎的提问,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晓阎这是怀疑杞夫人,是在问他们杞夫人在哪里。 海孤眼神示意杞夫人就在次间,但是嘴里不能这么说:“杨老爷好想去埋葬馨夫人的地方,杨少爷也在。发生什么事?” “哦,今晚就要解决馨夫人,但是我们还需要住上一周,跟杨老爷说一声。” “杨老爷他们准确的位置是?” “祠堂,要不要我带你去?” “嗯,可以。” 海孤起身带晓阎前往祠堂寻找杨老爷和杨言,在远离杞夫人的次间之后,海孤才低声询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杨府大概率有两个鬼,其中另一个我猜测是杞夫人,但是一旦猜错,就会打草惊蛇错失良机。” “那你为什么把我们需要在杨府一周的事情说出来?这不是叫杞夫人藏好吗?” “两手打算,如果能提前察觉杞夫人或其他人明显的破绽,就直接配合馨夫人。再而假若没有发现破绽。” “也可降低杞夫人的怀疑,以及任务说的是在杨府待上一周,这是如果没有找到确凿的事情去外面带上一晚,卡时间回来。” “馨夫人受伤的消息藏不住的,没动手的可能就是担心我们,要是我们走了,它估计就会掉以轻心,露出马脚。” “抱歉,我不会待8天,我要的东西只有通关就会拿到,不会冒险提高评分。”海孤知道晓阎的目的,了解更多拿到更高的评分。 “没事,我原本就做好了一个人的准备。” “不过其实按照你这么说,其实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了,等到7日之后即可离开。” “哦?你可以给什么?”晓阎明了海孤这是让自己哪怕发现“尸”的破绽也要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在揭穿。 “一柄蕴含半鬼将级别鬼魂的骨刃。” “你可真的舍得,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到底购买的是什么商品?”晓阎有些吃惊,毕竟虽然说的半鬼将基本就是鬼卒强一点。(鬼卒基本就是蕴含普通鬼魂,半鬼将界于鬼卒与鬼将之间,比鬼卒强上一点点都可以说是半鬼将。) 但是先前还有两件沾染怨念的防具,果然家底雄厚,且这次获得的东西必然不同凡响,若下次在遇见必须万佳小心。 “鬼将级的白绫。”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知不觉,晓阎在海孤的带领下来到祠堂,杨老爷早早退场,唯有杨言还在那里虔诚的祭拜馨夫人。 海孤想要进入,晓阎拦下,静静的倚在门边看着杨言在此祭拜。良久,杨言祭拜完成,转身询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找你合作一件事。”见杨言转过身,晓阎开口说道。 杨言闻言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合作,你们找错人了。” “关于你娘的。”晓阎望着离开祠堂的杨言开口道。 杨言停顿了一下,迈开腿,腿停在半空便不再动弹。咬紧牙关,前面似乎有屏障阻拦,收回腿,转身望向晓阎二人,眼角微微湿润。 “我娘是自杀的,没什么事。”杨言开口道,语气中带有不甘,头微低。 晓阎叹了口气,起身,缓缓向杨言走去。 “你看过馨夫人的次间里面的物品吗?” 杨言闻言猛然抬头,大口喘着气,望向晓阎的目光像是吃人的猛兽:“你想要说什么?!” “不要激动,哪怕死者为大,但是形势所迫我看了眼馨夫人枕边的书。”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杨言的语气开始趋于平缓,但依旧有些激动。 “这个先放放,我考你一个问题,你觉得馨夫人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晓阎微笑着望着杨言询问道,表情十分欠揍。 “我爹害死的!”杨言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他第一次对自己姓杨感到厌恶。 “也对,也不对。馨夫人的确是为了救杨老爷死的。” 杨言望着眼前像是戏耍自己的晓阎,心里想到自己怎么相信这人能说出有用的话?他是来杀死我娘的,他还乱动我娘的遗物! 越想越气,杨言喘气的间隔越来越短,望着眼前依旧嬉皮笑脸的晓阎,气不打一出来。一拳打向晓阎。 晓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下腰躲过杨言的拳头,起身之后望着杨言气势汹汹的离去的背影。 再次开口道:“你想要知道我在书里看见了什么吗?” 杨言停了,但是很快就再次走向远处。 “你知道馨夫人在书中专门进行勾画的是什么吗?” 杨言这次停顿了良久,但是依旧没有转身,只是艰难开口道:“我可以自己看。” “你当然可以看,你随时都可以看,但是如果我们走了,你看了只会徒增悲伤罢了,根本摆脱不了现状。” “说到底,你还是太弱了。” 杨言沉默了,愣住了。 “我想你是想要证明你娘的清白吧,但是有一点,现在你娘已经被他们代入厉鬼,杀人不眨眼的厉鬼的角色之中。”晓阎趁机靠近杨言,开口动摇他的内心。 “只要真相没有彻底摆在他们面前,只要它没有露出真面目,你娘始终就是众矢之的,任凭你百口莫辩。”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1章 尾声or开端 “而且没有我们的庇护,你知道的越多,破绽就越多,就更加危险。也许你根本活不到你找到真相的那一刻。” “你只有一个选择。”晓阎微笑着伸出手,杨言望去,忽然觉得晓阎没有那么讨厌。“合作吗?” 杨言用略微红肿的眼睛望着晓阎平静深邃的眼睛,二者对视,随后杨言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出,紧紧握着晓阎的手。 “勾画着什么……”杨言询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去试探一下杞夫人,你比我们更合适。毕竟你带着特殊目的去接触杞夫人被发现还可以装作是认为馨夫人不是自杀为由逃脱。” “记住,一旦被发现,杞夫人大概率会放过你,你需要做到如下细节: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用着疑惑的目光望着杞夫人,记住不是仇恨,至少不是极度仇恨。” “要做的事尽量跟馨夫人靠边。” “明天再去接触杞夫人,今天你在暗处观察杞夫人的动向,记住一定要装作不经意间被发现,然后再去你调查馨夫人的地方再调查一边。”晓阎认真的嘱咐道。 “这样大概率会减少打草惊蛇的概率。记住一定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真实的情感,除了调查馨夫人的地方可以流露外。” 杨言望着晓阎,尽力记住晓阎的话,看见晓阎的样子,杨言就知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这……可能是唯一一次能洗脱他娘的机会了。 “讲真,你为什么一直在讲被发现怎么办和被发现之前需要做什么摆脱嫌疑?这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杨言见仍在滔滔不绝的晓阎说道,里面的细节真的很难全部做到,甚至记都容易记混。 “小心使得万年船,接下来就是你需要做什么了。” “你只需要找个机会让杞夫人受伤即可,然后观察它鲜血何时流下便可。” “就这么简单?”杨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目标的难度对得起前面的滔滔不绝吗?当然杨言也不会因为不可思议而掉以轻心,相反会更加谨慎。 “嗯,就这样。”晓阎说道:“你可以先走了,记住先不要去次间看书。” 杨言闻言也便转身离去,时间长点,杞夫人可能就会察觉不对劲。想要先手就要不留下蛛丝马迹的同时寻找对方的破绽。 迎着风,杨言远去,海孤来到晓阎身边。 “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馨夫人?她应该就在次间之中。” “我问她又不一定会回答,就算回答我又不一定会信。我相信自己找到的线索,然后拼凑出来的结果,并不是他人说的结果。” “我知道,她也知道。” “那你凭什么相信馨夫人会帮助你对付杞夫人?” “其一是因为馨夫人早就想要除掉杞夫人了,其二便是我把杨言也拉了进来,以馨夫人愿意守护下人的思想,她没有道理不帮我。” “接下来干什么?” “花天酒地,让杞夫人掉以轻心,当然也给杞夫人一种我们和杨言态度迥然不同的错觉,从而给杨言上一层保险。” “杞夫人需要杨言盯着,也要察觉杨言,我们这样是不是会干扰到杨言?”海孤有些担忧。 “不会,我们只是要让杞夫人‘明了’我们的态度罢了,道听途说也可,亲眼所见也罢,一切都不会产生影响。”晓阎双手插兜,跟着海孤一齐回到杨府庭院。 走的过程中,海孤将半鬼将级的骨刀已经给了晓阎。 暴风雨前的宁静,与杨老爷会面,提出花天酒地的想法,杨老爷本就不是什么安分之人,再加以晓阎等人的实力原因。 于是哪怕身体不适,也拖着较为无力的身体带领晓阎等人来到青楼之中寻欢作乐。 杞夫人则被杨老爷安置在杨府之中,杨言暗处观察杞夫人,馨夫人虚化身躯,白绫缠身坐在瓦砾上看着杨言。 韩龚联则在空无一人的房屋中苦苦搜寻,等待晓阎的到来。 这场戏即将落幕,又才开始。 很快夜晚到来,满天繁星点缀夜空,杨府的阴气在晓阎等人看来已经吞噬了整个杨府。 众人还在青楼寻欢,晓阎则趁着夜色笼罩,早早与女子告别,前往霓凰巷深处。 街道人烟稀少,韩龚联感应到晓阎的到来,韩龚联就打开门将晓阎邀请进来,在为数不多的行人看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回家。 整个房屋内部显得十分破旧,但是屋子不小,和四合院相似,中间有一口水井,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水在那里。 角落杂草横生,房门打开时吱呀作响,房间有一层薄薄的灰,里面的物品随意扔在地上,红色的污渍深深浸入地板。 沾染鲜血的刀具整齐的摆放在两具白骨前,刀具旁是散落一地的白骨碎片。 房间里面的血腥味经历时间的考验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令人作呕,墙壁上,家具上,灰尘之下是喷射的血迹。 恍惚间晓阎听见呐喊声,痛苦声,求饶声,不断环绕着房梁,余音绕梁久久才散去。 其他房间…… 厨房,剁碎的鲜红肉泥摆放在菜板上,旁边放着两副皮囊,晓阎望着皮囊里面蕴藏着黑雾,那黑雾仿若人形被囚禁其中。 晓阎蹲下身,伸手触碰那皮囊,黑雾则趁机顺着晓阎的手臂进入体内。 “韩龚联,你能吸收它们吗?”晓阎看见这不知好歹的黑雾,厌恶的开口道。 韩龚联望着肉泥和皮囊,只是缓缓打开随身携带的外卖盒,将肉泥打包放入其中。原本看起来有限外卖盒,但空间却仿若无限,全部肉泥下去,也只是仅仅填上一角而已。 皮囊里面的黑雾见此现象不仅慌了起来,不顾皮囊的囚禁,皮囊无风自动站立起来。 慌忙做了个弯腰鞠躬的动作,嘶哑,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皮囊之中传来:“求大人饶尔等一命,我们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韩龚联停顿了一下,伸向皮囊的手又收回来,望了望晓阎。 晓阎望着皮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饶有趣味的望着皮囊开口道:“说吧,房间里面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2章 轻羽身亡 “大哥,大哥,是那个贱人害我们呀!她还专门把我们囚禁在这里,真的是个白眼狼啊!”一张男性皮囊急忙开口道。 “嗯,继续。” “……,啊?大,大哥没了呀!” “她为什么要害你?如果只是简单的随机杀人的话,她不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把你们囚禁在这里吧?” “更何况另一个房间两具完整的尸体附近还有破碎的骨片,没猜错的话,完整的是你们的。那那些破碎的呢?” “她的?还是又一个人?” “讲讲吧。”晓阎边说边示意韩龚联将另一张皮囊放入外卖盒。 女性皮囊见此顾不得什么,抢在男性皮囊开口之前回答道:“是那个贱人,我们不小心杀了她,结果她就把我们残忍的杀害了!” 晓阎望着皮囊皱了皱眉,没想到事到如今还在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掩盖,减弱自己的过失。 “说实话。”晓阎语气带有一丝怒意,韩龚联的手已经伸向皮囊前不远处,再有一会儿即可收入外卖盒之中。 女性皮囊内心瞬间感到慌张,黑雾像是拼了命的想要挣脱,但是黑雾仅仅脱离皮囊三尺的距离就已是极限。 哪怕心里万般无奈,但是还是心头一横开口道:“我说实话,是我们对不起她!” 虽然嘴上说着道歉,但是语气之中去了害怕之外便再无其他语气,更别提忏悔了。 若是可以,想来皮囊定然是不会开口的。 晓阎没有阻止韩龚联的行动,依旧任由他将女性皮囊收入外卖盒之中,皮囊进入外卖盒的一刹那,黑雾消散,皮囊化作一条条皮子。 “谁知道你说的还是不是实话呢?”晓阎望着韩龚联的外卖盒说道,再而望着男性皮囊威胁道:“我并非需要知道真相。” “但是如果你撒谎的话,下果不会比她好的。虽然我不知道真相,但是一旦话语逻辑不同,我就认为你在撒谎。” “所以,记住不要夸大其词干扰我的判断哟,一旦有误,你的小命可能就要再换种形式了。”晓阎微笑着望着男性皮囊,笑容透漏着危险,让男性皮囊鸡皮疙瘩掉一地。 黑雾看了眼韩龚联的外卖盒,然后连忙将目光收回,它感觉晓阎比它更不像人。 (简单说一下,这里还是重男轻女的时代。还有本人能够搜索到的资料有限,难免有些纰漏,还请见谅。) “就是,就是轻羽在青楼一不小心怀了杨老爷的孩子,然后杨老爷就给了我们重金让我们杀了轻羽。” “原本我是没打算同意的,但是奈何杨老爷家大业大,而且他给的是在太多了。” “可是轻羽毕竟还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就谎报轻羽已经死了。本来这件事就可以这么了解了,但是轻羽知道杨老爷要杀她后,坚持要去衙门。” “但是轻羽对外是已经死了的身份,万一暴露了那就是和杨府作对呀,咱们平民百姓怎么折腾的起呢?!” “于是我们就把轻羽的腿打断,割掉了她的舌头。”皮囊说话声越来越小,目光不断望向晓阎,在观察晓阎的反应。 “轻羽不去青楼赚银两了,我只好出门养家糊口了。那个婆娘和轻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家的时候她就倒下地上昏迷不醒。” “轻羽则是在大门旁双手不断拍打着门,要不是我回来的早,恐怕轻羽就跑去衙门报官了。我将轻羽带回房间,等婆娘醒来。” “她一醒来看见轻羽在她旁边瑟瑟发抖的样子直接撅起轻羽的头发,拳打脚踢。不一会儿轻羽就断了气。” “我虽然在旁边看着,但是我是真的没想到轻羽会死呀!我只是想着解下气就消停了而已。但是她还是不肯罢休,扒了轻羽的皮,将她的骨头砸成碎片才肯罢手。” “她将轻羽的肉扔进了庭院那口荒废的水井里面,我想着轻羽死就死了,日子不得过吗?就没当回事,哪知道轻羽不久就回来报仇了!” “然后您就知道了。”皮囊小心翼翼的开口对着晓阎说道。 虽然这副皮囊绝对有减轻自己罪责的嫌疑,但是还是可以忍受,他只不过把责任大部分甩给了消散的女性皮囊,没有重点提自己罢了。 逻辑没有大问题,因为轻羽和杨老爷有仇所以要杀害杨府上下,可能皮生前不断强调杨老爷的身份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可以抗衡的,所以轻羽想要控制杨老爷。 而轻羽若是存在那必然是化作杞夫人,毕竟只有杞夫人离杨老爷最近而且是杨老爷从青楼带来的女子。 试问杨老爷对一个连孩子都有的孕妇下得去手,原因是什么?不就是担心馨夫人吗?杨老爷可能不知馨夫人一直容忍自己去青楼寻欢作乐,但是一旦轻羽的事曝光,那么馨夫人一定会知道。 虽然杨老爷地位不菲,但是这也是馨夫人带来的,馨府就可知一二。 但就这么一个杨老爷,却将同样身为青楼的杞夫人带回府中,还让杞夫人半夜在自己的次间,允擦涂胭脂等。 简而言之若馨夫人没有算到这一步,没有算计的话,杞夫人就是幕后黑手。 “好了,我的事问完了。”晓阎对韩龚联说道,韩龚联愣了一下,知道晓阎望向皮囊的时候才明了晓阎的意思。 皮囊见韩龚联伸来的大手慌忙躲避,但是区区一个被皮囊囚禁的黑雾又能逃到哪里?皮囊在韩龚联的手上大声吼道: “你不讲信用,你还要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我又没说你讲实话就会放过你?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况且你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我就更问心无愧了。”晓阎贱兮兮的望着皮囊,一副有本事打死我的表情。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皮囊在外卖盒之中最后挣扎的片刻时光大声对晓阎怒吼道,然后晓阎只是冷不丁的回了句:“有本事嫩死我。” 待到黑雾在外卖盒之中消散,韩龚联周围的阴气又浓郁了一番……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3章 最后的拼搏 韩龚联的阴气愈加浓重,最后化作虚幻身形,渐渐消散于这里。 晓阎唤出界面,查看韩龚联的状态并无异样,想来是召集停留的时间已久才会消散。 边走边查看界面的其他信息,现在唯有凰青鱼的处于可召集状态。背包里面有残破铠甲,骨刀等等。青色的蛋暂无异常。 很快晓阎就回到杨府之中,稍等片刻,海孤等人也便回到杨府,几人这天早早歇息入眠。 屋外,月色被乌云遮住不可见一丝光亮,隔壁杞夫人的次间传来细小不能分辨的声响。 庭院中埋葬的尸骨残留的皮肉加速腐烂露出森森白骨,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不断跳动。尸骨的手部关节轻微动弹。 馨夫人的次间里,铜镜中,馨夫人抚摸着手中的白绫,脸色发白,没有一点属于人的红润。静静等候着,她不知道她做的对不对,一不小心整个杨府都将覆灭。 杞夫人此时正在次间里面一个小型铜镜前观摩自己的容颜,脸上的皮肤出现裂纹然后掉落,露出鲜红中夹杂着暗紫色的血肉。 继而血肉散发的黑色气体沾染上掉落的皮肤,皮肤再次紧致的与血肉相连。身体不断散发着尸体的恶臭,杞夫人不断涂抹着胭脂掩盖尸臭。 此夜相安无事,清晨的阳光洒落安静祥和的杨府之中,众人相继推开房门,开始新的一天。 时光匆匆,七天时间转瞬即逝。期间杨言在杞夫人在灶房熬制汤药时,杨言配合下人在“不经意间”划伤了杞夫人的手指,鲜红的血液在三秒之后缓缓流下。 杞夫人当然也发现了杨言的存在,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杞夫人认为杨言只是在为馨夫人自杀做的小把戏,并没有放在心上。 瞒过杞夫人,杨言找到晓阎告知此事,晓阎这时才让杨言去往馨夫人的次间观摩那本《异魂》,但是再三叮嘱不要在有意无意的往杞夫人身边靠了。 第七天夜晚,繁星点点,月光皎洁。长时间的相安无事海孤等人提出想要离去的想法时杨老爷有所迟疑但并未坚持。 晓阎迎着黑夜的寒风,远离杨府,他早已趁杞夫人不再之时将想法告诉启炘二人,启炘定然是要和海孤一起离开的,坤羽思考片刻也只是添加联系方式之后便婉拒了。 此时晓阎坐在街角,望着街道上开始减少的人潮,眼前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晓阎生命中的过客,或许再也见不到一面。 海孤等人则是分散在杨府之中。为了避免在一起让杞夫人察觉少了一人的一种应急做法。十二点的夜色已过,当海孤等人脑海中任务完成的声音响起那时,昨日就已经过去,今天在风儿的邀请下如期而至。 海孤等人身体周围浮现淡蓝色的空间扭曲,而扭曲的场景正是现实。 晓阎靠在墙角,从现在开始这场游戏的玩家就只有他一人了,明天白日就是一切的结束,生死的极限拼搏。 街道的人少了,晓阎婉拒几位好心人的邀请,静候天鸣。穿盔带甲,指尖佩戴心冥戒,骨刀收入袖口不显露,手持桂玲,意气风发的向杨府走去。 界面停留在召集上,轻轻推开杨府的门,迎面望着一脸懵逼的门仆,但是门仆也没说什么,毕竟晓阎可是杨老爷的贵客,更是一个驱魔师。 杞夫人在庭院浇灌植被,杨老爷在次间歇息,馨夫人在屋顶静静等待晓阎的行动,杨言在晓阎的蛊惑下在馨夫人的次间,紧握着那个铜镜,整场游戏就只等待晓阎一人。 晓阎手持桂玲,手掌上有个伤口,流淌而出的鲜血浸染桂玲的刀刃。杞夫人浇灌的动作停下,虽然头依旧往下看,但是哪怕水沾染了鞋子也没有半点反应。 很快紫色的月牙光芒向杞夫人袭来,杞夫人只是抬头,伸手,月牙光芒瞬间烟消云散。 杞夫人望着握着刀的晓阎,一身残破不堪的盔甲,手里紧握的刀也有诡异的紫色的纹路。 “你没走?”杞夫人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就你一人,你不怕?” 晓阎连忙点击召集珉淮,珉淮的黑白照瞬间燃烧火焰,珉淮的身影出现在晓阎身边,原本烈日炎炎的杨府带来一股清凉。 无序的黑色以珉淮为中心开始疯狂蔓延,但是黑色在杞夫人旁开始产生轻微扭曲,这还是在白天压制的情况下! “唉,还是暴露了吗?但是你可是真的自傲,不对是自不量力。”杞夫人轻言道,身上的尸臭透过厚厚的一层胭脂依旧浓郁。 馨夫人见此情景也跳下屋顶,白绫随风摇曳,虚幻的次间紧靠无序黑色将杞夫人封锁其中。 此时众人处于虚幻的真实之中,珉淮手持菜刀率先向杞夫人袭去,一刀血色流光近乎贴着杞夫人的身体划过。 无骨的身体重重的打在珉淮身上,珉淮被击飞上空,但是转眼间有回归地面,无序的黑暗中一个无形的大手试图锁住杞夫人。 但是杞夫人小手一挥,黑暗之中划过一份光亮虚幻之中出现了杨府之中的一处现实。但是很快那真实又被次间代替。 一根根白绫飞速向杞夫人身上穿梭而去,珉淮则在身后看准时机一刀斩向杞夫人。腹背夹敌,但杞夫人一个随意的侧身加下腰躲过进攻。 没有白骨在身,杞夫人的身体柔韧度到了一个未知的高度。 珉淮在黑暗中化作鲜红的彼岸花海,无数虚假的珉淮中蕴含着一个真的珉淮向杞夫人打去。 杞夫人双手舞动,黑暗便如同水中的涟漪散去,虚假的珉淮根本接近不了杞夫人的身,而珉淮的真身在失去黑暗的加成又一次被击上空中。 空中再次融入黑暗,伤势在四面八方的黑暗下迅速恢复,身形不断闪烁,在黑暗中瞬移随时伺机而动。 馨夫人手臂上的白绫径直向杞夫人袭去,如同一把银白利刃,但是杞夫人只是轻轻一拍,白绫瞬间失去光泽,瘫软在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4章 尘埃落定 白绫在地上停滞片刻才恢复神采,杞夫人正打算趁白绫还未恢复之时袭击馨夫人,但是珉淮手持菜刀一道银白利刃斩断杞夫人前端的几缕头发丝。 杞夫人被迫停止前行,脸上的皮肤开始不断滑落露出腐烂不堪的血肉,淡淡暗色血肉夹杂着米黄色的液体顺着皮肤滴落黑暗。 珉淮一身红裙展开,鲜血不断蔓延在黑暗之中,宛如盛开的彼岸花。杞夫人沐浴鲜血,此时她只想离开喜爱的鲜血。 如入泥泽,任凭杞夫人实力高超,但是也仅仅离开2,3米远罢了。 未等喘息,飞驰的白绫缠绕杞夫人的手臂,珉淮仅在转眼间瞬身到杞夫人前,闪着寒光的菜刀一把斩下杞夫人的手臂。 白绫落下,黑暗没有尽头,白绫也没有止境,千万条白绫横贯黑暗,血色还在不断蔓延,双层的虚幻结合。 杞夫人的手臂落下,流下的不是鲜血而是紫色与米黄色流体的融合体。皮肤滑落的速度加快,此时的杞夫人再无半点人样,只是区区有个人型。 断臂处,开始不断出现腐烂不堪的血丝相互交织化作新的手臂。 皮肤逐渐减少,杞夫人的实力也节节攀升,挥手间珉淮和馨夫人联合的幻境产生剧烈的水波纹仅差一点便将破碎。 白绫想要再次缠绕杞夫人,但是白绫只是穿过杞夫人腐烂的身体,没有皮囊说到底杞夫人只是一摊肉泥。 沾染上血肉的白绫瞬间化作碎片,泯灭于世间。 尽管珉淮尽力的锁定杞夫人,幻境中扭曲的手臂欲图囚禁住杞夫人,可是杞夫人周围已经脱离幻境。 杞夫人模糊不堪的眼中是现实与幻境的夹缝之中的视线,想要去往现实尚且不可,但是又并非完全在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无数的呐喊声,尖叫声,飘落的白绫只是触及破碎。但是杞夫人的身体也在不停的融化,不断有身体残留在地上。 此时两条白绫极快的向杞夫人袭去,白绫沾染血肉没有瞬间瓦解,两个馨夫人在铜镜旁咬牙坚持白绫的稳定。 杨言和晓阎则站在铜镜的另一端,三打一甚至五打一的场景让哪怕是杞夫人也吃不消。若是黑夜这几人现在早已消散于世间了! 杞夫人艰难躲过珉淮的菜刀,自认无法再活下去了,于是径直冲向晓阎和杨言打算换掉一两个。 哪怕身后的血肉被珉淮斩落一地,晓阎和杨言连忙躲避,但是杞夫人还是来到晓阎二人旁。 某一个馨夫人收回缠绕杞夫人的白绫,裹住杨言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原本可以躲开的抓击但是限制杞夫人的外力减少,没法躲开了。 一抓打到晓阎身上的残破铠甲,还好只是擦边而且还有铠甲的缓冲,只是差不多断了根肋骨,命还在。 被击飞数米,晓阎才有了喘息的时间,手持桂玲,点击韩龚联的召集键,哪怕可以用思维点击,但是生死关头鬼怪带来的思维减缓让晓阎只能召集韩龚联一鬼。 杞夫人再一抓向晓阎下来,一手暂时挡住前来欲图挡伤的珉淮。韩龚联来到晓阎旁,想要抓住杞夫人的手塞进外卖盒。 现实很好,杞夫人的手塞进了外卖盒,现实很骨感,杞夫人的手近乎是一瞬间长好,直接打到晓阎的桂玲上。 桂玲虽未断,但是剧烈的冲击震碎了晓阎的肘部关节。若不是周围的白绫还缓解部分冲击,估计晓阎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韩龚联满头大汗,脸上的肉开始绽开,外卖盒不断渗出鲜血,乌黑的头发率先滑落,脸色刷白手部开始剧烈扭曲。 杞夫人的一只手就让韩龚联痛不欲生,差点就再一次去往鬼门关或烟消云散于世间。 虽然珉淮斩断杞夫人另一只手,一刀划开杞夫人的腹部,杞夫人只得连滚带爬的暂时撤退。 珉淮身上香汗淋漓,手上的菜刀开始出现裂纹了,洁白的白裙开始被鲜血染红,黑色点缀着红裙。 幻境的黑色开始消失,馨夫人的次间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三方都已经到了极限,或许杞夫人还有余力,但是也仅仅能穿过珉淮或馨夫人杀掉半死不活的晓阎或杨言。 庭院上一片狼藉,鲜血洒满庭院上的植被,土地被翻开,白骨露出。森森白骨开始慢慢站立,站在杞夫人旁,静静的站着。 杞夫人了眼晓阎又望了眼杨言,她觉得快要死的晓阎似乎更好下手,于是骷髅兵向馨夫人身后的杨言冲去。 杞夫人则快速经过珉淮来到晓阎前,珉淮一刀斩掉杞夫人的手臂,晓阎疼痛用桂玲划过杞夫人另一只手。 桂玲只是划过一半,暗色,恶臭的手向晓阎袭来,珉淮还来不及再挥向杞夫人。馨夫人才清理完骷髅兵,白绫飞速也救不下晓阎。 但好在晓阎的心冥戒替晓阎挡在杞夫人的致命一击,而且顺带修复好晓阎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唯一遗憾就是心冥戒化作粉末从指尖滑落。 珉淮再次斩向杞夫人,杞夫人被击飞2,3米,身体被拦腰截断,白绫裹住血肉,珉淮挥舞菜刀三四十次,杞夫人的血肉才没有再恢复。 至此杞夫人终于是陨落了,杨老爷在门看见这个情况,双目瞪大,神经崩塌,逃出杨府成为了一个疯子。 馨夫人则是身体虚幻不堪,甚至于铜镜产生的馨夫人直接化作泡沫消散。 珉淮望了眼晓阎,笑了笑然后也消失不见了,韩龚联在吸收完杞夫人的手臂后也离开不见。 整个杂乱无章的庭院晓阎和杨言坐在阶梯上,深吸一口气,感叹到终于结束了。 馨夫人走进自己的次间,望着里面的事物思绪万千。 杨言望着晓阎道了声感谢。 晓阎闲来无事也便看起了那本《异魂》,若不是此书,自己也不会成功,看了眼馨夫人,心里暗念道,应该成功了。 从白日翻阅到夜晚,期间只有杨言送来少量餐食果脯。 很快,晚风吹过。在杨言和馨夫人的感激下,晓阎离开了,回到现实,晓阎发现自己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异魂》。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5章 老家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s(愚者千虑) 海孤:数据错误,无法查看 启炘:数据错误,无法查看 坤羽:数据错误,无法查看 s级称号奖励,化形铜镜,可复制一个存在30分钟的拥有本体80%实力的分身,一天一次。 愚者千虑称号奖励,lv.3权限之一,意念使用,可凭借意念随时随地装备背包之中的物品。 游戏通关奖励,经验加200。 晓阎舒展一下懒腰,夜晚的槐鸣路有点冷清,这个副本最后差点折在里面。本来想着杞夫人白天实力受损,但是没想到还这么强。 好在心冥戒不仅挡下致命一击,还顺带恢复了所有伤势,不然自己那个残废的状态再随便遇上一件灵异估计就当场凉凉。 边走边回想“古误”副本,其实杞夫人虽然杀害一片的仆人也不能都怪在她身上,杨老爷,馨夫人都多多少少沾点责任。 杨老爷疯了,馨夫人死了,杞夫人无了,这恐怕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到小区,晓阎无意间看见陆辛房间那若隐若现的黑雾,想来也是陆辛自己的秘密,没有多加理会。 推开一周都未回来的房门,躺在柔软的床上,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古误”的难度不可否认绝对是极高的,但是实验中学的难度也可肯定不小,一不小心就会被堵出不去,被一众鬼魂群殴。 自己现在可以依赖的很少,召集的话,珉淮,韩龚联,凰青鱼都是一天一次,唯独馨夫人是五天一次。 馨夫人的实力和珉淮不相上下,其它的基本是打酱油的。自己也极容易受伤,残破铠甲的怨念都被杞夫人打散了,还碎成了一地碎片。 现在200点经验,一瓶鬼血可以帮助自己,取出鬼血,晓阎望着暗红色的鲜血思考着这是自己喝还是给珉淮喝。 几次珉淮都是大汗淋漓,鬼血可以帮助珉淮恢复,提高持久力。但是自己喝的话,可以让自己不那么脆。 算了,先不考虑这个了,今天回老家一趟吧。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找灵异提高实力然后就可以尝试去挑战实验中学。 能从实验中学活着,四肢健全的出来,就陪珉淮回家看看父母。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钱!这个银行卡里面的工资不工作没几个月就没了。还得找个有双休日的工作。 晓阎用床头柜的小灯看许久的《异魂》,小小躺了一下,天就蒙蒙亮了,看了眼外面,晓阎就做个公交车回老家。 道路逐渐颠簸,最后在某一个泥土道路下,晓阎面前是一座大山,晓阎的老家就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里,倒是有座山通了隧道,但是要绕特别远的一个路。 较为崎岖的山路,晓阎走起来都算是信手拈来,但是走到一大半时晓阎额头就流下汗水,身体好像变虚了。 不一会儿,走过一个杂草横生的小道,路边长着几株鲜红的小花,像是传说中的彼岸花。 寒风阵阵,炎热的夏天也变得清凉,经过一座长满青苔的木桥,小时候的晓阎都是跳溪流上凸起的石块。 很快,几户人家坐落的山谷到了,绕过汪家的稻田,跟李家在门口晒太阳的老爷爷打个招呼,就来到晓阎的家门口。 门后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很是热闹,大门敞开几个人在里面坐着和一个和蔼的老头交谈。门口的庭院一个约莫3岁的孩童在嬉戏,门口停着一辆宝马。 “伯父好,爷爷我来看你了。”晓阎望着屋内说道,拥抱蹒跚走来的爷爷。 “小阎呀,来坐。”晓阎的伯父晓凌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恭敬不如从命,来爷爷慢点走。”晓阎扶着白发苍苍的爷爷回到屋中坐下,“最近工作的平台已经趋近极限了,现在打算换一个平台。” “伯父,烟哥呢?”晓阎问道,烟哥是伯父的儿子,比晓阎大上3,4岁。 晓凌听见晓阎询问起烟哥时脸上笑开了花,十分骄傲,自豪的说道:“最近晓烟那小子最近晋升总管了,看见外面的宝马吗?就是晓烟孝敬我的。” “小阎,你不是要换个工作吗?我让晓烟给你留个位置,然后再让他照顾照顾你。” 晓阎没有答应,毕竟晓凌只是客套客套,要是给根杆子就爬,那也太不知好歹了,而且那宝马也只是一般的价位,也不算太贵。 但是晓阎还是皱眉感到一点不对劲,在他的记忆中晓烟可是不务正业的代表,早早就退学进厂工作了。 以他那勉强糊口的工资,哪怕晋升总管,但是才多久?晓烟就给父母买辆宝马?还有晓阎看见晓凌的眉间有丝丝黑气,像是灵异。 “算了,聊那么老些干嘛?”爷爷望着晓凌还在滔滔不绝的夸赞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的好,“我去厨房看看饭菜还有多久,你们去把小烟来吧。” “小烟这孩子应该在秦树林那里吧?”爷爷起身,慢慢走向厨房,晓凌也还算有眼力见,扶着爷爷进入厨房。 晓阎见此便知是自己去叫晓烟了,秦树林是一个坟场,晓家每个坟墓上长着一颗槐树,这是爷爷决定的,之前的,之后的都要种。 说是有大作用,让迷失的家人回来。大家也都当作是爷爷对奶奶的思念,于是也就没当回事,但是爷爷执意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去种树,众人只好拦下帮爷爷把树种下。 爷爷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老病了,一天天的有气无力,每天都快死了,第二天都还健全的活着。 时间一长,也就没当回事。 很快晓阎就在秦树林的一颗槐树下找到了晓烟,晓烟依在树旁,点了根中华,满脸的忧愁。 晓阎望见那晓烟旁黑雾笼罩,恐怕时日无多。嘴里喃喃道:“我到底该怎么办?” “烟哥,咋了?有钱了还不是件好事?” 晓烟这时才反应晓阎在自己旁边,摇摇头,调整好状态说道:“有钱当然是好事,你看软中华,这可是之前都舍不得抽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6章 有吗? “那日子不错了,不像我,我现在还在为钱发愁。” 晓烟又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很是享受,但是更像是珍惜,“但是有时候有钱真不是一件好事。” “晓阎,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晓阎看了眼手掌,然后一脸平静,胡说八道说道:“肯定没有,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咋了?” 晓烟笑了笑,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几脚然后双手抱头,用着无所谓的态度走到晓阎旁边说道:“走吧,是不是爷爷叫你让我回家吃饭。” “等下。”晓阎向坟墓鞠了个躬,吹过清凉的风,拂过晓阎的脸颊。“好了,走吧。” “嗯,晓阎今天怎么来老家看看了?”晓烟踩着荒草,扒开周围的矮灌木丛,向旁边的晓阎询问道。 “没事就不能看看了?就是简单的想家了,你们呢?单纯的炫富?” 晓烟苦笑道:“我们就是和你一样,炫富这种事我还是不配,现在什么事离得开钱?我算个什么?” “嗯,不过也比我好。” “哪有,我还羡慕你呢,做事无忧无虑没有后顾。你可不要钻进钱眼里面,一旦进去就再也出不去了。”晓烟仰头长叹道,贴心的嘱咐晓阎。 “记住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切都在暗中标号了价码。” “有钱的价码?我还挺好奇的。”晓阎笑着打趣道,现在可以肯定晓烟遇见了鬼,钱都是鬼交易的,只是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旁敲侧击半天,都已经慢悠悠的走到老家前,晓阎的问题全被晓烟糊弄过去了,但是晓烟对于晓阎还是贴心嘱咐不要太注意钱。 晓烟和晓阎结伴来到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孩,迈着小碎步奔向晓烟的怀中,晓烟抱起小孩转了几圈,然后轻轻的将小孩放下。 “小剑吃饭了。”房屋里面传来女人亲切的呼唤声。三人迈进门槛,另外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一张大大的木桌上,晓阎的伯母将一个个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晓烟的女朋友则一筷子打掉正准备夹菜的小孩。 瞪了眼小剑,再而望向爷爷,示意要让老人家先动筷。很快,菜摆满木桌,上升的白雾遮住众人的眼眸。 爷爷看见小剑嘟起个小嘴,放着筷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道:“小剑,没事吃吧。来来,大家都吃,那啥小梅菜够了,不要再做了。” 小剑闻言,眼神放光,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伸向菜肴,在筷子触碰到菜的前一刻小剑停下来望着晓烟的女朋友。 直到点头示意之后才感继续夹菜放入自己的碗中,还才夹入碗中,一块炖的软糯的肉被晓烟的女朋友同样放入小剑的碗中。 小剑好歹也是她的孩子,之前的也只是规范小剑让他一定要有规矩,她其实也是爱他的。 晓阎看着餐桌上一片祥和笑了笑,讲真之前没有注意的生活原来如此美好。跟晓烟的目光对视,二人没有说话,但是又好像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众人全部入座,小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小小的碗撑住小剑是胃之后,高度不增反减。普通简单的饭菜让晓阎感到世间极好。 吃完,帮忙收拾一下餐具,回来就听见晓烟再和爷爷交谈。 “小烟,舍得现在才能迎接未来,一切美好都有付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挣钱千万不能走歪门邪道。”爷爷悉心教导,轻声细语的说道。 晓烟笑着摸着爷爷皮糙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真的就只是升官发财,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晓阎望着晓烟的神情,笑容有些许勉强。 “那好,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就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爷爷,不要客气。” “好嘞,爷爷你就放心吧。”晓烟说完就离开,走到院子,点上一根烟,叹口气,依着墙。 晓阎再望了眼爷爷,眼睛没有看见任何异样,但是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很是奇怪。 回首,走到院子的角落找到正在一脸忧愁望着正在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剑的晓烟。 “烟哥,有钱还不好吗?这么悲伤干嘛?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晓阎站在晓烟的不远处说道。 晓烟望了眼晓阎,递给晓阎一根烟,没说什么只是依旧默默的抽着他的那根烟。很奇怪,晓烟递给晓阎的是软中华,自己现在抽的则是廉价的红塔山。 忧愁带着回味,回味过去。 “没什么,你看我有什么?随手抽的都是软中华,钱拿到手软,这可是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可是烟哥,你嘴里的是红塔山。”经过晓阎提醒晓烟才发现自己是红塔山,习惯没能让晓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晓烟拿出红塔山,没有扔掉,只是吐了个烟圈便又放进嘴里。“习惯了,而且我确实感觉红塔山好,可能是我没有那享受的命。”晓烟有些自嘲道。 “……,烟哥说实话你这个钱怎么来的?” “放心吧,不是借的高利贷,不用担心。” “我知道,高利贷顶多是借钱还钱,但是烟哥你应该是借钱还命。” 晓烟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真的没事。” “烟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不是我问你的吗?当时你不是也回答没有吗?那肯定是没有呀!”晓烟反应有些僵硬,明显的有些心虚。 “但是烟哥你现在不就被鬼怪缠身吗?” 晓烟闻言,起身离去,淡淡的说了句:“讲真,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烟哥,没有否认就是默认。你有钱发现异常的时候估计也会去请所谓的道士,方丈等等人吧,毕竟那些钱早已击碎了你这些年来的无神论。” “但是通通没有用对吧,于是你就想既然这样不如好好享受之后的时光,然后瞒着其他人,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牵扯他们。” “这也是你为什么说你升职的原因,解释钱财由来对吧。可是烟哥我们小时候一起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吗?” “工作早就在你获得钱财的冲动中扔了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7章 梦境深处 “烟哥,你信我吗?” “这压根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晓阎你就是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这件事你你压根就把握不住!”晓烟停下,咬咬牙走到晓阎旁边劝解道。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死了之后你就帮忙照顾照顾小剑他们,不愿意的话就算了,鬼真的不像你看电视,小说一样简单。” “照顾肯定是做不到了,我现在自身难保,不过烟哥你还是不信我吗?!我可以帮你。”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我也不想连累你,安安静静享受不好吗?” “你倒是安逸了,但是小剑他们呢?为什么不愿信我一次?对你又没什么损失。凡事都要尝试一下,这样哪怕最后一事无成也不会留下遗憾。” 晓烟望了眼还在嬉戏的小剑,听着房内洗碗的声音,泪水划过脸颊,嘴里的烟早已熄灭掉落地上。 “算了吧,可以在我这里结束的事情,就不必要牵扯其他人了,本来就是我的贪念造成的,也该由我自己结束。”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只不过等头脑清醒时,已经无法脱身了。” 晓阎望着晓烟,心里不断想着接下来的说辞。 “不会结束,你这样死去只会造成更多的人死亡。你也许暂时糊弄,但是你一旦死亡,请的道士等等会再次让嫂子起疑。” “嫂子这人还是爱你的,人家在你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都愿意和你在一起,那肯定是关心你的,你觉得嫂子会就这么算了?” “如果你死了,嫂子活下去的几率有多大?你们是共枕的夫妻,生活中的小细节无不暴露着真相。” “到时候小剑怎么办?跟爷爷?爷爷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哪怕爷爷愿意也照顾不了几日。” “所以说,烟哥真的你爱嫂子,爱小剑。你就跟我说实话,我能帮你解决。” 晓烟沉默了,晓阎说的句句在理,经过内心的一阵煎熬之后,晓烟终于对晓阎说出来实情。 (晓烟挣扎的原因是因为对晓阎能解决不抱有希望,担心将他拉下水。毕竟平心而论,你亲戚跟你说他会杀鬼,你信吗?) “几个月前,我捡到一个钱包。我寻思着还给失主呗,于是我就去监司院里面打算交给监司,但是路上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没带伞。” “所以我就到一旁躲雨,雨越下越大,寻思着看会手机解闷,但是对钱包越来越好奇,于是就顶不住诱惑打开了。” “那钱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全是百元大钞,一打开都有几张飘了出来。看这里面钱这么多,心里就想到拿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 “正巧那时家里小剑要过生日,于是我就拿了一张塞进兜里。当时想着这人这么有钱,应该不会计较。” “但是雨还没有停,手机玩着有些无聊了,目光有放在了钱包上。脑子里面再拿一点的想法浮现,虽然当时没拿,但是挣扎了片刻后还是拿了一张。”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拿了一大半出来之后我望着瘪下去的钱包心里有些发慌,自己也不知道拿这么多钱干嘛。” “于是我打算把钱重新塞回去,但是再打开有是满满当当的,根本塞不下。那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感觉自己发财了,于是又把钱全部拿出来重复,很快钱就塞满了口袋。” “钱包也就没有交给监司,随便找个银行把钱存起来之后就回家了,回家时随便给小剑买了个心爱的玩具。” “可是就在我心情愉悦的躺上床,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就睡着了。那是一个清晰的梦,我梦见一个昏暗的建筑物,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提着刀冲向自己。” “满身的鲜血,面具带着笑容,嘴角裂到耳边,嘴里不断发着咯咯的声音,大砍刀在地上摩擦发出心烦的声音。”晓烟的神情有些激动,浑身颤抖,晓阎示意旁边还有小剑。 则是晓烟才停止陈述,跟着晓阎远离老家,来到秦树林之中,晓烟点了根红塔山继续说道:“当时我吓坏了,于是就玩命的逃。” “那个恶魔也没使劲追,就是那么慢悠悠的走着,但是我跟他的距离始终差不多,甚至还在不断减少。” “最后我的腿是在是跑不动了,双腿瘫软,大口喘着气望着他离我越来越近,手中的砍刀落下划破我的手臂。” “鲜血喷溅,疼痛感很真实。”晓烟边说边大口喘气,猛地连抽好几口烟才缓过来,但是脸上的神情还未减少。 “之后我就猛然醒来,浑身湿透,梦很清醒所以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臂,果真我的手臂上同样有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我吓坏了,很快就想到那个诡异的钱包,于是我将它扔了出去。但是一回头我就看见它静静的躺在床头。” “我点燃煤气灶,打算烧掉钱包,但是我点火之后,钱包一靠近煤气灶就熄灭了。打算撕掉钱包,但是钱包的韧性太好了。” “用刀砍,刀断。用高压水枪滋,结果水结成了冰。这钱包根本甩不掉,于是我就认命了,用起钱来也心安理德,毕竟是自己拿命换的。”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晚上尽量少睡,就算睡觉也是小小眯一会儿就让小剑喊醒。进入里面后就躲起来。” 晓烟言罢,晓阎倒是感到一丝难办,这要是现实之中还好办,聊不拢就直接送走他,但是现在他在晓烟梦中。 晓烟见晓阎沉默不语,心里仅剩的一点希望也便落下。 “这样吧,烟哥你把钱包给我吧,我看看我能不能进去帮你把那里毁掉。”晓阎认为那里只是一个鬼对晓烟产生的幻觉。 “算了吧,你还是不要冒险了,要多少钱我给你就行。”晓烟还因为晓阎没有把握还要坚持是没钱快过不下去了。 晓阎望着晓烟,知道如果不露一手的话,恐怕晓烟还是不会放心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8章 小丑 晓阎点击韩龚联的召集,或许是槐树众多且接近傍晚时分了,风不断的刮,韩龚联提着外卖,衣服上红色的血迹夹杂着暗色的纹路。 头盔破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腐烂,血肉模糊的脸庞。韩龚联出现的那一刻,整个秦树林的气温迅速降低。 (看来家里养一只鬼,连空调费都省了。) 韩龚联脚下的杂草出现冰渣,然后化作水浸湿土壤。 晓烟看见这番模样,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一连看了几下太阳,确定还是白天。要不是梦境提高了胆量,晓烟这下估计可以直接吓尿。 梦里的好歹可以称之为人,现在这个像是刚从鬼门关偷渡出来的。晓阎也感到吃惊,杞夫人的一只手就带来这么明显的变化! 韩龚联原先到底是有多垃圾?才能只有一只手的情况下进化? “烟哥,放心,我不是图钱,这件事我真的有把握。你就尽管把钱包给我就行了。” 晓烟望着韩龚联,红塔山掉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掏出钱包递给晓阎。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晓阎居然这么猛。 晓阎接过钱包,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钱包,只是有些刺眼而已。但是入手之后,钱包“砰”的一声炸到地上。 好在钱包和手均无大碍。 此时此刻,黑雾笼罩的城市中,一座耸立的钟塔上方,一个看不清脸部的东西望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提线木偶,身上有若隐若现的白线,一头连着男人一头连着天际。 “有意思,鬼神?还是半鬼神?” 西装革履的男人闻言,一滴滴冷汗流下,眼前的这位可是鬼王,实力就这般,那鬼神还得了! “算了,顺其自然。” 另一端,珉淮坐在寒冰上望着不断演算的机械,又望了眼冰中的晓阎。 “晓阎接触到了梦主了,怎么办?出言提醒?”一个与人类无一二样的仿生机械人走到珉淮旁询问道。 “顺其自然,你不也说,干涉太多,功亏一篑的可能性越高?你也不希望人类权限再度崩塌吧,毕竟再崩塌,你当人就没有意义了。” “培养怎么样了?”珉淮再次询问道。 “数值目前一切正常,但是还是不能接收灌输思想,灌输到0.1%的时候身体就会出现排异现象。” “0.1%?!这么高了?” “嗯,不过时间也不多了,资源已经差不多用了10%,而且无法回收。” “全部溢出,泯灭?那确实,是在不行只能退而求次了。” “但是情感反应收集过于庞大,不好把握灌输思想。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残疾人,珉淮你说我能融入人类吗?” “应该……,可以。不过你注意千万不要让他们再重蹈覆辙,毕竟之前哪怕晓阎牺牲自己换来安宁结果还是灭亡于科技一曲了。”念到晓阎的名字珉淮脸上难得露出温柔。 (这些大概率是不会填的坑,只是用来补充逻辑。) 什么鬼?这玩意还认主吗?晓阎和晓烟望着地上的钱包想到,晓阎不信邪的又将钱包握在手里,好在这次没有再炸。 晓阎打开钱包,红色的钞票跟不要钱似的塞在钱包,直接全部取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韩龚联则在一旁望着晓阎,似乎在好奇这次晓阎召集自己是干什么。 “韩哥,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韩龚联疑惑的望了眼晓阎,也没当回事,身形飘散,隐于世间。 “好了烟哥,今晚你就顶一下,我先去探探路。”晓阎收起钱包,和晓烟一同回到老家。 漆黑的山谷中,点点繁星,狗叫声不绝,老家门口灯火通明,一脸困意的小剑望着姗姗来迟的晓阎二人。 小剑见晓烟回来了,吵着要晓烟讲故事。听完故事,小剑早早的睡去。其他人则是吃完晚餐之后便打好床铺。 夜深了,顶楼的晓烟望着头顶的星空,看了看身边的美人。好吧,也不算太美,只能算作一般。但是能够陪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她,就是最美的。 晓阎则是躺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放下戒备,好好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 入梦,睁眼。眼前是一个漆黑的房间,头顶的照明灯忽明忽暗,仔细望去已是破碎。 身边的是一个生锈,发霉的病床。蓝色的被褥上还有残留的血迹,房间积着浅浅的灰尘,有一个脚印从门口到房间里再到门口。 有人,这是晓阎的第一反应。然后晓阎尝试唤出界面,虽然有点延迟,但是还算正常。这是晓阎最重要的底牌。 取出桂玲,抹上掌心的鲜血,紫色纹路开始浮现,轻声走向门口,慢慢打开门。屋外的走廊寂静一片,头顶的灯不知是谁的恶趣味,是鲜红的血色。 还未等晓阎走出去多远,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慌慌张张的长发女子像是没发育完全似的,跑起来腿脚有些不协调。 她身后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身材魁梧的人,手里的砍刀上血迹斑斑,嘴里发出的笑声惹人心烦。 女子看见晓阎本以为是希望的曙光,但是直到看见晓阎手里拿着的桂玲,这是女子就知道晓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丑看见晓阎愣了一下,但随即更加兴奋,原本细微的脚步变得肆无忌惮,笑声更加惹人心烦。 看见小丑这般姿态,晓阎确定了小丑的大概实力,既然如此,晓阎想起遇见鬼时的狼狈模样,文明社会不提倡暴力。 但是这里对待一个杀人的疯子,那还不得珍惜机会万一下次看见的就是尸体呢?晓阎可不希望鞭尸。 手中的桂玲紫气环绕,隐隐的哭泣声环绕,一道月牙光芒擦过女子的发梢打向疯子的砍刀。砍刀随即断成两半,小丑懵了。 我要举报,有人开挂! 小丑瞬间转身想要离去,越远越好。晓阎哪能让他如愿,好不容易找的一个杀人犯,跑了多可惜。 当然小丑也不是等闲之辈,眼见他与晓阎的距离不断缩小,趁着还有段距离跑到一个拐角隐藏自己,听着脚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39章 青莲李白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丑手里的砍刀不禁更握紧一分,随即夹杂着风声向拐角处处挥去,掺杂血腥的刀刃伴随撕心裂肺的狂笑。 晓阎的衣角被刀刃撕裂,紧接着桂玲一刀划破小丑的手臂,鲜血淋漓,残破的砍刀摔在地上,整把刀都沐浴鲜血。 小丑撕心裂肺的狂笑停止了,嘴角疯狂抽搐,面具下一张较为俊朗的脸满头大汗,痛苦不断从伤口侵蚀他的意志。 晓阎望着倒地抽搐的小丑,心有余悸,好在他在临近拐角处的时候没有再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于是离拐角专门远了点。 而且砍刀被晓阎打断,只有一半的距离,仅仅能划破衣角罢了。 再补了一刀在另一只手上,把砍刀抛到远处,一脚踩住小丑的脑袋,转头跟愣在原地的女子接了个衣服。 在女子恐惧转化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晓阎拿过衣服,对一旁的女子视若无睹,抗着没有反手之力的小丑进入一间病间,用衣服绑在病床上。 简单处理下伤口,小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睁眼就看见晓阎拿着桂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但是看见晓阎似乎睡着的模样。 于是蹑手蹑脚的移开桂玲,寒冷的质感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身准备下床时,背后一点寒,剑刃直指背部。 “你打算去哪?”小丑带着面具也掩饰不住害怕,晓阎感到有些失望,看来这个小丑来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也聊胜于无。 “不过你能这么快解开绳结也是人才。”背部的剑刃透过衣服,一点血流下,刺骨的寒冻的小丑发抖,生命的危险让小丑很是心惊。 “你来多久了?让我猜猜,来的时间觉得不算长,但是也不断,一周?两周?” “一周半。” “嗯,是个人才,危险时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还想着反击,不过耳朵似乎不太好,脚步声发生的变化应该听得见。” “天生如此,声音越大,脑海中的构建就越受影响。反之较为平静的话,可以构成画面。” “有点意思,不过也不错了,一周半就想到假扮危险人物引得弱者害怕,强者的忌惮。脑袋也还算冷静。” “还不是折到你的手中了,还是你比较厉害不像我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我这可不兴拍马屁,别把小聪明放在其他地方,这一周半你都了解了什么?” “外面有黑雾笼罩,每每钟声敲响十二声之际,不到建筑物里面躲藏,会有大事情发生。但是有人活着走出来,然后实力飞一般的提升。” “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我在的地方是一个居民楼,钟声敲响时,我看见街道上有许多人飞奔到建筑物中。” “有一个人想要跑进我这个楼里面,钟声敲响浓雾弥漫,我看不真切,只是感受到他仓皇逃跑,后面有个不太真切的东西在追赶。” “我就是模仿它的笑声装作小丑。然后那人在我的意识里面只差一点个跑进居民楼里面,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睁眼,血色沾染黑雾,手掌掉落地上,仅剩能看见的身体被黑雾不断吞噬。” 晓阎闻言看着小丑的样子多了一份疑惑,这人怎么说的这么玄乎。但是还是能解释,毕竟这也不是什么正常社会了。 “杀过人没?” “没有,虽然我看起来可怕,但是没有杀过一个人,顶多把一个人伤残,而且不会做的太过。” “毕竟兔子急了也踹鹰,要是被他们发现我这个纸老虎,怕不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放他们一命,他好,我也好。” “那你怎么躲在拐角,下刀这么干净利索?” “生死看淡,见过的死人多了。” 晓阎闻言点点头,理由还算合理,要是胆子小还不能拿着砍刀追着人跑。晓烟遇见的估计就是这个怂匹,毕竟条件符合。晓烟也受的不是致命伤,符合说法。 暂时就相信这人。 晓阎收刀,桂玲离身,小丑这是才终于有了一分安全感。 恰逢这时,先前那名女子进来,身穿一件较为干净的护士装。 “既然误会解除,不如做个朋友?我叫青莲请多指教。”小丑摘下面具,清秀的面孔,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 这反差之大,女子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当然也是女子想要依附一个人,而青莲和自己可以扯上名字上的关系。 “你,你好。我叫李白。”女子一脸花痴的望着青莲,已然望了自己被追的腿软。 青莲闻言,一脸疑惑。这是什么玩意?! 李白这时才反应过来,连连开口道:“不是不是,我真的叫李白。” 晓阎望着这两个,总感觉这是两个如果呆在身边,会是两个活宝。但是同时也是两个拖油瓶,嗯,青莲还有点用。 青莲如果没有撒谎,倒是值得招揽。当然也是基于没有撒谎的情况下。 “晓阎,青莲要不要跟我去外面逛一逛?” 李白望着这两人,明明是男的,结果有种电灯泡的视角?莫非晓阎的取向有问题?嗯,这也就解释了为了我没穿衣服时,他视若无睹了。 青莲则是用着大哥你莫不是逗我的表情望着晓阎,我都说了我就是个纸老虎,你咋就捉着我不放呢? 当然这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要是说出来小命可能就不保了。虽然外面危险,但是不去,就不是仅仅是危险而是一定死了。 “嗯,我愿意。”青莲一副咬牙切齿的说道,晓阎有些不可思议望着青莲,我之前就没打算让你答应。 李白听见这瞬间都慌了,鬼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像小丑那样,甚至更凶的。之前找衣服也不敢跑太远,晓阎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是没有做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实力也很强。 这个大腿可要抱紧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能不能去?”李白弱弱的,没有丝毫气势的说了句。 晓阎望了眼,除了颜值一无是处的李白,胆量不仅小,体力还不行。青莲这个纸老虎都能把她追到腿软。 “拖油瓶。”晓阎望着李白,没有丝毫估计李白的感受,当面说出来这句话。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0章 它急了 李白闻言,刚想发毛,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有反驳的证据,肯定不是看见晓阎的桂玲怂了。 晓阎起身,走向门口,回头望向青莲。青莲像是受惊的猫,连忙起身跟紧晓阎。 空荡的走廊里面,灯光忽闪忽闪。 “大哥,我们要去哪?”青莲见晓阎向医院的大门口走去,心感不妙发问道。 “别跟了。”晓阎说道,身后的拐角处,李白探了个脑袋出来。 虽然李白的做法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嫌疑,但是晓阎的实力是见过的,而且人看起来也不算差。 要是继续呆在这里万一遇见更坏的人呢?!抱紧大腿是最重要的。 李白见自己是藏不住了,于是笑嘻嘻的走到晓阎二人旁边,晓阎也就没有再多加理会,任凭李白接近他们。 医院的玻璃门碎在地上,踩起来的声音有些许不舒服,门外的灰雾奔腾,只能勉强看清十来米的距离。 青莲看着晓阎仿佛跟个愣头青般的走进灰雾之中,不禁摸着额头叹了口气,但是还是连忙跟上。 不一会儿,钟声敲响,十二声。灰雾沸腾,里面不断有着,扰人心智的声音。 听见钟声,晓阎确定目标方向,走向钟塔。 钟塔的敲响决定灵异开始,决定灰雾的反应,哪怕幕后之人不在钟塔,也是在那附近。 行走着,灰雾渐渐散去,晓阎等人走到一座镜子迷宫。转身,来时的路早已不见,镜中的三人微笑着望着他们。 七窍流血,皮肤开始变得灰白,身形浮肿,最后砰的炸裂开来。 此情此景,李白吓得直接腿软倒地。但是很快镜中的一切仿佛幻觉,恢复正常,三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等等?!站着!李白望着站着的镜中自己,镜中的李白戏谑的望了眼李白一眼。 “鬼,鬼,鬼!”李白脸色发白,指着镜中的自己,嘴皮子像是打结般,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晓阎和青莲望了眼吓得不轻的李白,将她扶起,李白见他们二人没有一点反应,再望向镜中一切正常。 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晓阎冷不丁的来了句:“你不会以为这里没有鬼吧?” 才从惊吓中缓过来的李白,差一点又软下去,还好青莲将李白拖住。 “你看镜子边上是不是长着紫色纹路的藤蔓?之前是没有的,估计如果不快点破局,这个藤蔓马上就要长到我们这边。” “可能把我们绞死当做肥料,也可能把我们拖入镜中,然后杀死我们或者把我们永远关在镜中。” 李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晓阎,你自己把情况说的这么危机,结果还一份无所事事的样子是什么鬼?! 还有青莲你不也很怂吗?你怎么这么镇定?!你这样显得我更怂了! “挺麻烦的,看样子还有不到半小时。”青莲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镇定,可能是自己很特殊吧。 “我们不能把那藤蔓拔了吗?”李白望着生长的藤蔓,正欲上前一步扯掉藤蔓。 晓阎盯着镜中的自己,做了几个动作,对方都完美模仿。边做边说道:“如果你想要死,我不拦着你。” “这东西用脚趾头想都没有人想要碰吧。” 李白闻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停下来问道:“对呀,思维惯性。越不可能,就越可能。” “因为没有找到其他镜中干涉现实的情况,藤蔓生长的目的就是触碰我们,你的做法岂不是送货上门?” “但是你提出的假想,都是基于藤蔓生长至无法挣脱的情况,现在还是些幼苗。” “可能有神经毒素等,贸然触碰,很有可能丧命,人真的很脆弱。除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触碰。” “但是机会转瞬即逝。” “等我十分钟,我看下能不能用钞能力,解决问题。”晓阎拿出晓烟给的钱包,向空中扔去,钞票飘落。 青莲和李白懵了,这人怕不是傻子吧?鬼还能被钱收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镜中的晓阎也扔出钞票,满天钞票落下。镜中的晓阎望着晓阎,轻虐的笑了笑,仿佛在说就这? 然后他就傻眼了,只见晓阎又一次扔出钞票,镜中的晓阎则是望着空荡荡的钱包,又望了望空中的钞票。 看见晓阎一副欠揍的表情,果然可恶的铜臭味。镜中的晓阎看见晓阎知道自己没钱了之后,扔钱的速度更快了! 镜面出现一丝裂纹,黑气从里面出现,镜中的晓阎三人脸色苍白,镜面中飘落的钞票沾染鲜血,咬牙切齿望着他们。 藤蔓猛然变得粗壮向晓阎袭来,晓阎没有躲避只是重复扔钱的动作。李白和青莲见晓阎跟中邪似的,便过来纷纷推开晓阎。 这下晓阎不得不停下扔钱的动作,侧身,拉住来不及收力的二人。 “啊!啊!我快死了吗?!好疼!”李白捂着胳膊,刚才她看见藤蔓擦着她的胳膊飞驰而过。 “行了,别装了,压根没事。”晓阎继续扔钱的动作,对一旁痛苦的呐喊的李白说道。 李白愣了一下,嗯?确实不疼,拿开捂着的手,连衣服都没烂。 “怎么回事?”李白感觉就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将她的三观摁在地上反复摩擦数回,唯物主义碎了一地的同时,对鬼怪的敬畏也碎了一地。 “它急了。”晓阎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地上的钞票都淹没在脚踝了。 镜中的晓阎几人见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事,气急败坏,怒砸镜面,但是根本无可奈何。 最后镜面猛然炸裂,化作粉末消散,一块巴掌大的镜面掉在晓阎的不远处。 晓阎见此带上无欲水晶坠,用阴阳眼仔细看着周围灰雾开始重新笼罩下来,才停下扔钱的动作。 “好了结束了。”晓阎收起钱包,拿着桂玲小心翼翼的走到掉落的镜面旁。 一剑轻轻的刺向镜面,半响,没有任何反应。 “大哥,这么了?”李白的心一下就又紧张起来,毕竟晓阎可以把鬼气炸的人物这么小心,怎能让人不紧张?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1章 居民楼 确定没有反应之后,晓阎才靠近捡起那块镜子。但是当晓阎的手触碰到镜子的一瞬间,无数的藤蔓席卷着寒冷攀沿晓阎的手臂。 镜中晓阎的表情狰狞,七窍流血,笑得很欢。晓阎感受了一下,没有神经毒素,只是勒的手疼,还试图将晓阎拉进那巴掌大的镜子之中。 没毒你还笑得那么欢,晓阎直接抽刀砍断藤蔓,镜中晓阎的笑容僵住了,随着藤蔓的掉落脸上的皮肤也开始滑落。 没有血肉,只有白骨显露而已。使劲拍打空气,镜子随“晓阎”的拍打抖动。 晓阎慢慢砍掉藤蔓,不时看着气急败坏的“晓阎”,然后“晓阎”更气了。 怎么这狗东西拉不进来?!意志也tm太坚定了! 镜中的世界开始错乱,土壤飘飞,无数的藤蔓,触手从地底爬出,“晓阎”的白骨上挂着腐败的肉,白白的脑花缓缓流淌。 世界变得猩红,藤蔓生长在一片血水中,血水之中骷髅头漂浮,无数密密麻麻的类似蚂蚁的虫类从血水之中爬出。 晓阎看了眼镜子,心里不禁感到压抑,手臂上残留的藤蔓趁这片刻恍惚,使劲拉动晓阎的手臂。 在晓阎的指尖在镜面激起涟漪时,晓阎猛然抽回手臂,心感不安,明知这东西会趁人心慌时乘虚而入。 明知道镜中世界与现实的连接只有那死死缠绕在晓阎手臂的藤蔓而已。但看见此情此景也还是不禁慌了片刻。 但是很快,手臂上仅剩不多的藤蔓已经被桂玲轻松砍断,“晓阎”白骨上挂着的腐肉变成淤泥掉落地上。 “晓阎”不甘的捶打空气,试图打碎镜子与现实的交界。但是失去血肉的“晓阎”,身躯开始化作白色粉末随风飘散。 “检测到非游戏道具,是否花费10经验转化为游戏道具。” “详情可以到信息花费10经验解锁。”脑海中熟悉的机械声传来,冰冷没有感情。 晓阎望了望周围,灰雾已经蔓延过来了,还是先去某个建筑物当中躲藏一番,进行查看信息。 望着眼前恢复平静的镜子,晓阎将镜子收入口袋。青莲,李白二人见此,也不敢有所贪念。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它要是能随便干涉现实,它早就出来干我了。” 李白,青莲二人闻言,心里感叹道你还知道它想干你呀?! “那你还不躲?!”李白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捂住嘴,张开个缝隙说道:“大哥。” 晓阎望了望求生欲满满的李白,带着他们继续向钟楼的方向走去,边说边看迷雾中是否有建筑物。 “因为范围也变大了。”晓阎说到,若不能干涉现实的结果,那么扩大的范围就是佐证,证明了这个结果。 但是李白那个憨憨明显是没有理会到晓阎的意思,虽然疑惑,但是还是把嘴捂的严严实实的。只是用着求知的眼神望着晓阎,仿佛在说你再说详细点。 “原先镜边的藤蔓离我们只有4,5米。但是那时的藤蔓离我们有8,9米远。那是幻觉,要是你们乱跑,就很有可能跑到藤蔓边上,被拉入镜中。” “所以那时候大哥你拉住我们?” “不然呢?” “你是我的亲大哥呀!”李白猛地跪下,抱紧晓阎的大腿,眼泪浸湿了晓阎的裤腿。 “那我上辈子是糟了什么罪?让你成为的亲妹?”晓阎扒开抱紧大腿的李白,用着望废物的眼神望着李白。 青莲则是回首望了眼,询问道:“晓哥,既然存在幻境,那你为什么还去捡镜子?” “因为灵异带来的寒冷感降低,而且实在没想到那镜子居然这么能忍。” “晓哥你就不怕吗?” “可能是有点简单,在外面它干不掉我。然后面对灵异的无力感在它面前得到释放,所以就想要嚣张点。” 李白,青莲闻言差点就把你仿佛在逗我写在脸上。你面对灵异有无力感?直接钞能力收复,什么灵异可以让你有无力感。 嗯,等等!这玩意好像不止一次经历灵异?! “大哥,看起来你经验很丰富呀,能不能给你亲妹分享一下?”李白激动的搓了搓小手,舔了舔嘴唇说道。 晓阎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将才李白“舍命相陪”,哪怕差点把自己坑死,哪怕最后还是自己救的她。 可是本性不坏,就是脑子有点问题罢了。说出来也无妨,当然关于呓语的事情肯定被晓阎抹去。 边说边走,灰雾中若隐若现一栋居民楼。 听见晓阎的话语,才克服对鬼怪恐惧的李白瞬间再次怂了起来。看见那居民楼便迫不及待的跑去。 大哥这么猛的人物都差点死球,现在是越在灰雾心越慌呀!那大哥嘴里面的鬼都是没打算直接杀死大哥的。 想要杀死他的鬼怪,直接将大哥打至半残。 晓阎走进居民楼,李白正在楼口蹲着瑟瑟发抖。身后的青莲,望了眼身后的灰雾长舒一口气。 青莲有个习惯,舒气时眼睛是紧闭的。于是乎青莲察觉到了这栋居民楼的不寻常,这里的墙壁在意识中清晰无比,没有丝毫扭曲。 在医院时,哪怕声音细小,但是墙壁还是微微扭曲。更何况现在李白还在那里不断念叨,影响应该更大。 而晓阎进入这里也感到熟悉的灵异气息,看向青莲,青莲也是有些疑惑的表情。 突然,青莲开始大喘气,眼睛猛然睁开,七窍缓缓流血。拉起晓阎的手,招呼李白道:“快跑!” 李白还没有缓过神来,被青莲一喝,抬起头就看见青莲鲜血流淌的面庞。晓阎和青莲正向门口跑去。 虽不明所以,但是马上快要掉队的心理让李白连忙爬起,向青莲二人追去。 短短数米,李白很快就追上了青莲二人,但是望向门口,距离却没有丝毫减少,回头望去,自己身后是一个漆黑的走廊。 “大哥,我们不是要死了吧!不是吧?!我还没有男朋友!”李白呼吸急促的望着身后的走廊,说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2章 心房 “糟了。”青莲再次闭眼,意识中居民楼的结构发生变化,身后漆黑的走廊,一个缠着绷带的人提着刀缓缓走来。 晓阎没有犹豫,点击召集。珉淮的遗照开始缓缓燃烧,突然出现的珉淮让李白直接吓到摔倒。 珉淮周围黑色瞬间扩展,鲜红的花纹飞速蔓延。珉淮体表温度瞬间降至冰点,甚至还在不断降低。 但是珉淮的黑色只蔓延至5,6米便粉碎,对于整个居民楼的空荡而言微不足道。 漆黑的走廊,提着刀的绷带人缓缓向他们几人走来。手中的刀一尘不染,身上的绷带确实布满鲜血。 身后不远的门,青莲却尝试听见数十米高的天台,寂静的走廊只有绷带人的刀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珉淮几人则是静观其变,李白尝试跑去推开进入的扇门,但是距离却没有任何减少,甚至位置都为发生变化。 “不对,门在另一头。”青莲听见漆黑的走廊另一端尽头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铁门,听见门外的熟悉的灰雾。 此外青莲还听见房间跳动的心脏,血管布满整个房间,听见污水横流悬挂着大小肠的房间,听见人的身体化作房间! 绷带人只是一具皮囊。 绷带人的绷带开始滑落,晓阎看见自己的母亲,珉淮看见晓阎,青莲听见一具干尸,李白看见自己,不对是虚幻看不清的身影。 绷带人莞尔一笑,珉淮原本飞奔而去的身形愣了一下。绷带人顶着晓阎的脸,用着感化珉淮时的笑容,趁机举起手中的刀。 珉淮明知道眼前的晓阎是虚假的,但是眼前在她记忆中磨灭不掉的身影还是让她一时间提不起手中的刀。 “砰!”桂玲狠狠的撞上绷带人的刀,紫色的刀刃上残留着晓阎的鲜血,淡淡的血腥。 珉淮回头望去,晓阎的手掌流着鲜血,咬着牙,忍着痛。恰逢绷带人的刀刃再次向珉淮斩去。 这一刀,没有晓阎帮她挡下。 充满血腥味的头发被斩下,珉淮凭借对危险的预知惊险的躲过要害。一刀,斩到绷带人的腰间,殷殷鲜血缓缓流下。 但是并无血腥味,青莲听见绷带人的干尸皮被斩下,空荡荡没有内脏的景象被青莲听见。 先前青莲因七窍流血,口吐不清,晓阎和李白二人也没听见。且当时走廊被绷带人霸占,青莲也便没有轻举妄动。 但是双方交战,恰好可以趁乱通过。 于是青莲拉住晓阎和李白就往绷带人那里跑,虽然晓阎一时间很疑惑,但是还是没有挣扎,因为他觉得青莲并非一个莽撞的人。 可是李白见青莲拉着自己就冲杀气腾腾的两个鬼怪跑去,但是因为一时的愣神,错过了最好的下车时间。 这个时间已经跑到绷带人与珉淮旁边。 “小阎,来。到妈妈这边来。”绷带人在晓阎眼中已然是他母亲的模样,像是小时候母亲轻声细语的呼唤贪玩的孩童。 晓阎挣脱青莲狂奔导致有些无力的手,跑到绷带人旁。 绷带人手中的刀,抬起。寒芒闪烁,表情很温柔,但是刀已经落下,径直向晓阎砍去。 “砰!”刀刃相交,晓阎躺在地上咬牙用刚捡起的桂玲抵住绷带人的刀刃。一脚踢向绷带人的腹部,珉淮的刀落在绷带人的背部。 绷带人没有痛苦的呐喊,只是保持着脸上熟悉的笑容。只是看久了,分外瘆人。他像是没有其他表情般,用着最温馨的表情,做着如此之事。 “小阎,我是你妈呀。你怎么能欺负妈妈呢?”绷带人说着,又将手中的刀提起,再斩下。 珉淮见自己的刀只能在他的表面留下痕迹,但是并未能阻止他的动作,哪怕是斩下头颅也很快能恢复如初,甚至连鲜血都不再流下。 仿若穿透般。 于是珉淮一脚踢飞绷带人。那一脚可以轻易踢碎正常人的肋骨,但绷带人只是晃了晃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罢了。 绷带人继续提着刀向晓阎走起,嘴里不断念念有词,像是一台复读机,一直对晓阎称呼自己为妈妈。 胸口的无欲水晶坠闪着紫光,排除脑海中多出的杂念。连忙起身拉住一旁的青莲,三人向着走廊尽头的铁门跑去。 珉淮拦住了想要追赶他们的绷带人,绷带人见晓阎三人远去,这才将目光放在珉淮身上,歪着头思考片刻。 “珉淮,跟我在一起好吗?”绷带人顶着晓阎的脸对珉淮亲切的说道,但依旧毫不遮掩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珉淮闻言只是回头望了眼向漆黑走廊奔去的三人,然后一刀斩向绷带人。 “大哥,你不要命了?!”大口喘着气奔跑的李白对握着桂玲的晓阎说道。晓阎是差一点就留在绷带人的刀下了! “不拿刀,没有保障安全通过走廊。” “那大哥你还把它扔了!” “不扔,珉淮要受伤。” “大哥……”李白闻言有些走神,但是还是很快恢复,“那大哥那什么叫珉淮的怎么办?” “那玩意短时间打不过珉淮,只要我们快速逃离就可以珉淮就脱身。如果我们一直不走,也是无事于补,反而成了累赘。” “大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冷静?” “我从来不冷静,只是不愿让他人寒心。如果可能我会留下帮助珉淮。” “大哥你拿着刀,可以帮上忙的吧。” “它的自愈能力很强,我怀疑它的实力虽弱,但是如果不满足某一个条件,它就是杀不死的。”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可以逃离就不要贪心。”晓阎说着,他们已经来到走廊另一端不远处。 青莲突然停下,“咳咳。”口腔中的瘀血吐出来一些,拦下晓阎二人。 “门后的世界在闪烁,门后又变成天台。”青莲口腔之中还残留鲜血,所以有些嘶哑,难受。 “什么意思?!”李白有些疑惑,但是有些许惊恐的问道。 晓阎握紧了手中的桂玲,回头望去,前端,视线远处,珉淮挥刀的速度慢下来了。 “没时间了。麻烦了,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居民楼的房屋排列是可以任意替换的话,只能先尝试它的自愈极限了。” “不是,只有天台和大门置换。”青莲紧闭双眼,眼眶不断渗出鲜血,划过青莲俊俏的脸颊掉落在地。 晓阎在漆黑的走廊中,隐约看见周围的房间门。“那破解的方法应该在某扇门后,青莲你听见哪扇门有异常?” “很多,不过应该是那一扇心门。”青莲再度拉起晓阎李白二人的手,飞速向门后是跳动的大心脏的那扇门奔去。 众人来到门前,仔细听,寂静的走廊除了刀剑相争声之外还有门后微弱的心跳声。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3章 胃酸之兽 李白推开门,周围的景象迅速后退,然后才逐渐恢复正常。李白瞳孔中倒映的正是一个有些杂乱的小房间。 李白望着眼前的场景,眼泪不经意间流下,这个房间是她最熟悉的房间。但是同时却又是她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窗外的夜色格外美丽,繁星点点相互照应。书桌上暖色调的灯光照在一本课外书上。书的旁边放着一个钱包,半张开,钞票散落。 李白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摸着书桌上那本心爱至极的书。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但是望见那书桌上的钱包,李白猛地回头,木门紧闭着。轻轻的靠近门边,推开门,只是最熟悉的房屋。 没有那条令人心慌的漆黑走廊,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幻觉般。 李白慢步走着,望着从小长大的房子。莞尔一笑,有些苦笑。低头望着身上的护士装,更是苦笑,刺眼的血迹,无时不刻提醒这李白这不过是幻境。 幻境外,晓阎看见鲜红的血管直入墙壁,巨大的心脏不断跳动。心脏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李白的幻境。 晓阎回头望去,李白停滞不前,面带苦笑,脸颊两边清晰可见两道泪痕。 不语,回首再次仔细端详其房间。墙壁是无数的血丝组成,随着心脏的跳动不断蠕动,晓阎拿着桂玲在巨大心脏下轻轻划过一刀。 芬芳的红色血液缓缓从伤口流下,味道像是玫瑰花的花香,与这里的肮脏,令人作呕的环境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心脏倒映的李白突然跪地不起,捂住胸口,仿佛有人在她心头划上一刀。不过好在这阵疼痛只是持续了片刻,李白很快就又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 门口的李白此时也同样满头大汗,晓阎见此情景,也是明了这颗心脏与李白搭上了联系。哪怕这颗心脏脆弱不堪,但是心脏炸裂的同时也可能带走李白的性命。 想到这里晓阎收起桂玲,走出心房。 “你怎么离开了?”青莲此时因为眼睛的污血只能通过耳朵聆听着这个世界,他听见晓阎用着充满煞气的刀挥向跳动的心脏。 听见李白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他看不见李白与心脏的联系,只是听见一根根浮现着看不斟酌浮现着什么图案的线条连接着李白的心脏与那跳动的心脏。 “我砍伤了心脏,李白也有反应。” “……,它和李白之间有无数我看不清的线,你看看能不能把它们斩断?” “在哪里?” “不太好描述,飘飘扬扬的布满了这个心房各个角落,但是它们的尽头都在李白的心脏前端,你往她心脏前端挥砍试一试。” 晓阎将闪着寒光的桂玲近乎是擦着李白的胸脯前端划过,青莲听见晓阎的刀刃在接触细丝的时候发生扭曲,径直穿过细丝。 “不行,要不然尝试毁掉心脏?”青莲听见这个结果,略微轻声,不太确定的说道。 “算了,看看李白能不能凭自己出来,况且心脏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不小心亲自将自己最后的希望毁掉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晓阎再度收回桂玲,望向那漆黑的走廊。 原本漆黑的走廊,洁白的墙皮开始凸起,蠕动。墙皮被浸湿,变成鲜红色。空气中弥漫这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远端红光闪烁,珉淮手握菜刀,利刃划过绷带人的颈部,但是哪怕它早已浑身鲜血,但是还是机械的握着刀砍向珉淮。 晓阎望着走廊另一端的战斗,思考自己能帮上多大的忙,他原先以为自己的实力不一般,但是“古误”的时候,杞夫人随手就将自己打至半残。 他现在无法估量绷带人的实力,要是自己贸然上前参战,那么极有可能因为珉淮要分心于自己导致战局失利。 现在可以做的唯有探索其他房间,看看能不能解决绷带人。 “青莲,心房对面的是什么房间?”晓阎看着原先正常的墙壁开始变得宛如由血丝组成的墙壁,轻言问道。 “像是一个胃。”听见青莲的回答,晓阎推开门,青莲则是去了另一扇门,看看能不能帮助解决现在的困境。 晓阎此时眼前是一片不断蠕动的鲜红,里面的胃酸浸湿晓阎的裤腿并不断缓慢腐蚀,只不过速度极其缓慢。 胃酸之中还有几头不堪入目的野兽,呲牙咧嘴的望着晓阎。他们有的是巨蟒,有的是野马,有的是老鹰。 只不过它们都无一例外的露出那瘆人的白骨,身上仅存的血肉也都裹上了胃酸,一滴滴的胃酸滴落,带下他们为数不多的骨肉。 野马用着仅存的一只眼,虎视眈眈的望着晓阎,仿佛看着一块鲜美无比的肉。 晓阎拿出桂玲,将韩龚联召集出来。霎时间,那沸腾的胃酸迅速冷却,韩龚联手里的外卖盒打开,一股香气飘散。 一瞬间胃酸里面立足的野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奔向韩龚联,韩龚联冷眼望着野兽,手中的外卖盒不断涌出黑发。 黑发瞬间囚禁住那三只野兽,老鹰用着一只仅剩白骨的翅膀搅碎那黑发,但是仅在恢复自由的一瞬间,紫色光芒径直斩向老鹰的头颅。 老鹰发出震天动地的鹰啼,宛如一把利刃向韩龚联冲去,但是在韩龚联手中老鹰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鸡仔,不能动弹半分。 韩龚联牵制住老鹰之后晓阎也马上跟上,紫色烟雾环绕着刀刃,冲天杀气直接斩向老鹰的头颅,仅剩不多的鲜血此刻喷发而出。 晓阎和韩龚联沐浴在鹰血之中,老鹰感受至此猛地用另一只还残留着充满恶臭的血肉的翅膀迅速打向晓阎。 翅膀上那羽毛像是钢铁,桂玲与羽毛相撞迸发出金属专属的声音,晓阎猛地感到一阵巨力,瞬间倒飞出去。 晓阎擦着那不断蠕动的地面,裹上了那恶心的胃酸,浑身湿答答的站起来,手中的桂玲出现裂纹。 哪怕晓阎的嘴角流着鲜血,浑身感到一阵酸痛。但还是握着桂玲意气风发的望着那老鹰等等野兽。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4章 开门 可是很快,还没等晓阎做出反应的时间,剩下两只也挣脱开韩龚联的黑发。 三只野兽开始攻击中心的韩龚联,但是下一刻除去老鹰以外,野马和巨蟒的鲜血喷薄而出。身体炸裂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可是居住在胃酸之中的野兽对于这种疼痛还不在乎,对于他们来讲,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只是能加深仇恨而已。 巨蟒的身体突然浑身恶臭,白骨处出现如同翡翠般的光亮,再而光芒流动到嘴中,深绿色的液体向韩龚联飞去。 但是在靠近韩龚联之前,那液体便凝结成冰掉落在胃酸之中,胃酸腐蚀掉冰,深绿色液体开始腐蚀胃部。 走廊中正在举着刀,不顾珉淮菜刀随意向珉淮挥砍的绷带人突然停滞片刻,再而痛苦的叫喊。 在珉淮看来那张顶着晓阎保持微笑一脸平静样子的绷带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前哪怕是在它身上千刀万剐它都毫无感觉。 来不及多想,珉淮又是一刀斩向绷带人的颈部,殷殷鲜血流下,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散开出现红褐色的圆点。 此时的胃房之中,晓阎挥出桂玲剑刃上紫色的月牙光芒,如同鬼魅般打在老鹰的身上。 老鹰看见自己的晚餐竟敢在自己和劲敌较量时不自量力的不断打扰自己,怒火中烧,愤怒的一声鹰啼还未消散。 锐利的鹰爪就来到晓阎的眼前,侧身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击,提取出那把骨刀,在还残有鲜血的伤口抹上一下。 吸收血液的骨刀似乎有些蠕动,像是里面有东西想要破壳而出。趁着老鹰一翅膀扇向自己的时候,骨刀从羽毛的缝隙中径直插入老鹰仅存的血肉当做。 霎时间那血肉不再软烂,也不再是那诱人的淡红色,白色像是病毒扩展一般从骨刀的刀刃上蔓延至老鹰的血肉。 老鹰仅存的所有血肉都被那骨刀顺藤摸瓜化作那白白骨髓,仅是眨眼间的功夫老鹰便化作一具不完整的白骨。 失去行动力的老鹰掉落在胃酸之中,激起那让人嫌弃的胃酸。此时还剩下两头野兽,只是可惜这柄骨刀不能再使用了。 要是继续使用的话,自己的下场将会和那长眠不起的老鹰如出一辙,成为一具裹着骨髓的白骨,与世界说再见。 不过好在实力强劲的老鹰死去之后,接下来也会相对轻松些。 只见韩龚联的身后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光芒,还有细微的雨声淅沥沥的落下,巨蟒感觉情况不对,迅速向远处游去。 但是末端的身躯还是被不知名的外力碾成肉泥,夹杂着白色的骨骼与不断流动的胃酸。 野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堪称命悬一线,全身上下的骨骼近乎粉碎,只能勉强支撑起身体。身上挂着的血肉也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野马和巨蟒都后悔怎么这么贪吃?这下可好,哪怕把他们都吃了,也不能完全补充自身的损失,这一次的食物怎么这么强悍?! 晓阎望着喘着大气的野马,握紧手中的桂玲,紫色剑气冲向野马,野马身体大不如前,根本无法躲过这一击。 于是在剑气刮下那仅剩的血肉之后它也不甘的倒下了。 另一边的巨蟒也因为野马的倒下也再度注意到了这个握着长剑的少年,忽然想起那可怕的存在是在他出现之后降临的。 那么杀掉他是就能安宁呢?! 想到这里,巨蟒在这胃酸中飞速穿梭,还未来得及腐蚀的尸骨根本阻止不了它冲向晓阎的速度。 韩龚联想要快速来到晓阎身边替他杀掉这头巨蟒,但是他哪怕再强终究不是珉淮这样的鬼将,无法做到瞬间来到他面前。 只得快步奔向晓阎,唯一可以希望的就是晓阎能挡下巨蟒的攻击,可是晓阎终究是凡胎肉身。 晓阎不断的用着桂玲,身体逐渐开始贫血,虚弱。而且他一直是边缘打伤害,一旦被近身,他每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况且巨蟒也不是什么俗物。 所以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残忍的现实让毫无缚鸡之力的晓阎在韩龚联赶不到之前独自面对这头巨蟒。 身上的武器也基本无法抗下这一下,先前老鹰的那一击让晓阎的身体濒临死亡,再来一下外加这胃酸就是真的不死也亡。 可以说,晓阎现在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 点击召集凰青鱼,不能强制召集不代表不能召集,凰青鱼的黑白照在幽蓝色的火焰中消散。 晓阎面前的胃酸泛起微微的涟漪,身形看似柔弱的凰青鱼来到这胃部之中。其实晓阎也不清楚凰青鱼的实力,但是韩龚联都如此,凰青鱼再弱也应该可以抗下这一击。 但是未曾想,凰青鱼一出场,巨蟒的心头那仅剩的希望之光如同被凰青鱼降临的风吹灭般。无力感涌上心头,速度不禁开始减缓。 于是乎赶向这里的韩龚联就及时的出现在晓阎面前,巨蟒如同小蛇,弱弱的停留在原地怀疑蛇生。 韩龚联将巨蟒分成几段,依次放进外卖盒之中,那破破烂烂的外卖盒从里面不由自主的流淌出翠绿色液体。 原本就浑浊不堪的胃酸此时又有鲜血蔓延,一扇充满血腥味的门出现在韩龚联几人面前。那是一扇锈迹斑斑,满是血迹的铁门。 晓阎轻轻一推,那门就打开了。门外正是那漆黑无比的走廊。恰逢此时,青莲也从一扇门中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轻轻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晓阎有些意外,青莲虽然眼睛有些许特殊,但是可以这么轻松的通关一扇门吗?自己凭借韩龚联和凰青鱼才得以死里逃生。 青莲也很是吃惊,他是万万没想到晓阎身边居然有这么多鬼护着,难道他是众鬼之子?阎王的宠儿?! 二人看了眼走廊另一端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此时的晓阎让韩龚联和凰青鱼前去帮忙珉淮,高强度战斗这么久,或许她有些累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5章 过往 青莲进入一扇门,直接听见门的所在,房间内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如同虚设。里面的怪物根本来不及伤害青莲,青莲就直接跑了。 但是因为轻松,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变化。青莲就想到或许是自己直接走的原因,原本打算再进去一趟。 但是看见晓阎这个他心目中的大佬,召唤出两个小弟都还生命垂危。于是乎也就怂了下来,就呆在心房前等待李白。 晓阎也因为身体原因,盘旋在粘稠的心房地板上歇息,静静的看着深陷幻境的李白如何选择。 此时的李白正呆在房间中,望着眼前母亲刚刚洗好的水果,心绪万千。同样的殷勤,但是与曾经开心的心态不同。 “宝贝早点睡。”一个手提数个购物袋的女性轻轻的推开门,对着望着月色发呆的李白轻声细语的问候道。 李白没有回答,那人见李白毫无反应也就关上门,不再理会李白现在的状态。而是转身回到卧室,将购物袋扔在床上。 将那一件件华丽的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脸上时常挂在微笑,嘴里还在念叨着李白钱的好。 “不对,这丫头哪里来的怎么多钱?”那人想到这里连忙翻看自己的包,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钱才暗自松了口气。 此时的李白站起身来,先前她已经查看了这个房子,杂乱的小房子很快就查寻完毕,并没有任何异常。 然后就是那女人回来了,看见她挂满一手臂的购物袋还面带微笑的时候李白就明了现在的时间是何时。 自己捡到钱包,把钱给她,也就是李白母亲之后不久。遥想过去,不久钱包可以无限取钱的秘密被她发现。 于是就趁李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取走了钱包,开始那挥霍无度的白日,独自留下李白一人在房间不断寻找那钱包。 当李白在母亲回来之后质疑她钱包的去向之后,母亲也只是用着人都是她养大的,用点钱怎么了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这点倒没有说错,李白确实是她养大的。只是从小受尽白眼,母亲重男轻女,把自己的贫困归结于性别而不是自己的游手好闲。 所以当看见李白是女性之后便十分厌恶,若不是当年父亲和双方父母的执着,李白恐怕早已不知埋葬在何方。 只是在父亲过劳死,双亲纷纷驾鹤西去之后。李白的苦日子又一次来临。无业的母亲很快用光了积蓄,李白被迫停学。 那时好像是刚刚成年而已,李白就被逼着找工作,才高中的文凭李白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得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是正因如此,李白的又一个噩梦开始。上司的潜规则如同深渊的大手将李白不断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些李白都忍下来了,原本靠着那份工资她们娘俩可以过着不错的日子。只是那母亲如同吸血鬼,没把李白的血吸干绝不罢休。 在母亲的剥削下,李白只是留下了只能租这间小房子和买柴米油盐的工资。这间只有一个卧室的房子,李白在杂物间度日。 每每深夜,李白都在想该怎么才能有足够的钱填满她那母亲的无底洞。于是乎,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钱包就找上了李白。 发现钱包的奇特之处,李白也不敢辞去那份饱受屈辱的工作,因为担心有日里面会空空如也。到时还不知她那母亲会怎么对待她。 不过因为突发横财,李白甚是激动的将那笔巨款交给了“吸血鬼”,只是希望得到她的一个肯定与赞美。 希望那因为贫困耻辱尘封数十年的骄傲能被这笔钱财再度显现,哪怕只是一瞬间。这是……,她没有对李白说一句话。 不问李白这笔钱财的来路,她只要认为这笔钱的后果不用自己承担后果,钱属于自己就行了。激动的一把抢过李白手中的钱,转身就夺门而出。 留着李白愣在原地,门外的世界漆黑一片。李白又一次从钱包里面拿出钱,茫然望着手中的钱,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笔不义之财。 要不要将它交给监司?还是自己花掉?自己花掉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可是要是交给监司的话…… 当时李白回忆起那不好的记忆,母亲的冷眼与上司的潜规则,认为自己需要一大笔钱改变现状,只是不知无论多少的钱都满足不了她母亲。 李白深吸一口气,心里对于上司和母亲的恐惧强压住了自己的良心,这钱包对于李白来说无异于“救赎”的稻草。 只是那没到深夜的逃亡让李白心惊胆战,哪怕知道是钱包的问题,她也没有丢弃钱包,反倒是拿钱时更加心安理得。 可是李白也是为此常常不眠,黑眼圈如同墨汁一般乌黑,她母亲也没有察觉李白的异常,反到有点好奇李白钱财的来路。 但是很快,那可以无限取钱的钱包被母亲察觉出来,顺走钱包到外面花天酒地,请莫不相识的人共同饮酒,给服务态度一般的服务生小费。 这是她亲生女儿都没有的待遇。 不过她在深夜呼呼大睡的时候,她就尝到了恶果,陌生的环境让她无比心惊,恰逢那时青莲也已经入眠,小丑开始“追杀”他的猎物。 凌晨,李白母亲从睡梦中惊醒,望着被冷汗浸湿的床单,下意识的看向那钱包。那钱包平平静静的呆在那里。 半响,没有任何异常,她便认为是李白那东西在晚上回来不断说钱包有问题导致自己做了噩梦的缘故。 于是冲进那杂物间,将还在享受来之不易的安逸睡眠的李白拖起来暴打一顿,鲜红的伤痕有着点点血迹。 火辣辣的疼痛让李白瞬间清醒,李白想要挣扎但是却被她妈死死拽住,疼痛让李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知是什么缘故,李白妈妈听见这声音,打的更加用力。李白只能咬紧嘴唇,让自己在着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发出轻微的声音。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6章 流星雨 或许是见李白痛晕过去,那可能存在的良知发现。又或许仅仅是单纯的因为手中的晾衣架已经弯曲,手部也略微红肿。 她停手了,仅留李白在床上昏厥。回到卧室拿着那钱包再度出去挥霍,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而李白在她离开不久后,被浑身上下那掺杂着血水的伤口痛醒,艰难起身,用着颤颤巍巍的手取来双氧水。 那双氧水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时,疼痛遍布全身,双手止不住的抖,一不小心就面目狰狞。 还未等双氧水完成剩下的消毒工作,那枕边急促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那沾着双氧水的手抖动着触摸屏幕。 电话接起,那令人作呕的上司质问李白今天为什么迟到,边说还边有脚步声。但是很快随着一阵关门声响起,那语气突转。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上司的口中传来,这千言万语汇成的只有一点。让李白任凭他处置,还有些怕被404就不说了。 他知道李白害怕失去工作,这招曾经百试百灵,让李白承受多少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李白默默的听着这些话,继续忍痛擦拭这双氧水,但是那眼眶却已湿润,昔日的委屈像是走马灯般涌上心头。 “嘀嗒。” 那承载着万般无奈的泪水终究承受不了,滴落在那略显狰狞的伤口上,咸咸的泪让李白再也承受不了痛苦。 嘶哑的嗓音说出辞职二字,电话另一头明显愣住了片刻。尝试挽留,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从来没有真正将李白当做人,李白辞职只不过是让他失去了他最喜欢的一个玩具罢了,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抢着当他玩具的又不是没有,又何必在李白一人身上执着?没有感情,只是玩玩。 李白望着那枕边的手机,不知为何,哪怕极力控制泪珠不要往下掉落,但是它们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宣泄着李白的情绪。 疼痛被那泪水掩盖,李白只是感到浑身无力,坐在床沿的身躯不知何时滑落在地上。不知何时到了角落,捂着伤口,蜷缩在一起。 衣角与膝盖处湿透了。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当李白缓过神来时,伤口已经结痂,太阳已经在挥洒它最后的余温。 李白缓缓起身,感受那黄昏的美好。没有经过凌晨的朝气,就认为那临近落山的黄昏已是人间最美。在此之上,不敢妄想。 生活在刺骨的寒夜,便对那黄昏久久不能忘怀。在此只愿她从今往后只在阳光中舞动,光明驱散她那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饥肠辘辘的拖着满身疲惫,用着无力的身躯行走在这狭小的房间,取出冰箱里面的剩饭,稍微热一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夜深了,在寂静之中,李白数着繁星。向往天空之上的无忧,虽然没有流星划过,但也还是双手合十再度虔诚的祈愿。 虽然一次都没有实现过,但是李白还是这样做了。毕竟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日子终究会好起来的。 眼睛逐渐变得沉重,近些日来,没有睡过一天完整的好觉。李白趴在那冰冷的桌面便睡去,梦里是对明天美好的期待。 在经过一天玩耍的疲惫之后,李白她娘回家随手扔掉鞋子,将手中沉重的大包小包扔到沙发上。望着这个狭小的房子,心里打算换一个更加豪华的房子。 于是乎,稍微坐了一下,就拿出钱包不断取钱,让这钱塞满这为数不多的空间。 看着堆积如山的不义之财,她才心满意足的打算稍微小睡一会儿。 梦中,她再度回到那令人抓狂的医院。刀刃摩擦地方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青莲带着那小丑面具宛如霸主巡视着医院。 她见此情景只得暂时躲避,带着摩擦声逐渐变小才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观摩。但是当她探出头的一瞬间,看见的正是青莲他那小丑面具。 惊慌失措的逃跑,青莲在后面慢条斯理的提着刀紧跟着她,嘴里还不时地发出诡异的笑声。 当然这里晓阎是看不见的,这心脏的画面是李白心之所想,所以只是能看见李白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罢了。 当然因为青莲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没有伤害她一根寒毛,只是不断折磨她的精神而已。 很遗憾,让她给成功在醒来之前活着。她连忙起身大口喘着气,那砍刀的寒芒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发梢了! 心惊胆战的望着那钱包,此时那钱包宛如潘多拉魔盒般,有着不可言说的魔力吸引着她将钱包收入囊中。 但是对死亡的畏惧却不敢放心的将钱包收入囊中,矛盾心理的最后结果就是决定让李白拿钱给她花。 轻轻推开李白的房门,静静等着李白起床,还顺带给她披了一件毯子。李白现在宛如她就救星不可怠慢。 待李白醒来,望着身上披着的毯子。心头不禁流过一丝暖意,心里想到可能是曾经把母亲想的太坏了,现在有钱了不是对自己好起来了吗? 可是当她将钱包交给李白时,李白心头像是瞬间泼盆凉水一般寒冷。自己拿钱给她时,她一切正常,但是她自己拿钱时,就做起来噩梦。 这不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生命换作给她玩耍的资金吗? 望着母亲她那期盼的眼神,那是李白从未见过的,李白曾经从未奢望过她能这样看自己,只是认为母亲能不带偏见的看自己便已经满足了。 不知怎地,李白从钱包里面取出钱交给了她。她看着这笔钱长舒一口气,她没有把李白的命当作命,只要她死之前能够为自己赚到足够钱就够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白苦笑着。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看来没有流星许愿也不行呀,什么时候可以来场流星雨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李白并不希望流星雨的到来,因为这样她的愿望还没实现,自己可能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了。 她只不过在骗自己而已,流星雨的虚幻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7章 恶魔公司 第二日天刚刚蒙蒙亮,她娘就拿着一屋子的钱去银行,然后拿着银行卡去买房子。 全款买下房子之后,她先是出去享受一番,在外面享乐结束之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新房。扑到沙发上睡了一觉。 此时的李白还在考虑母亲回不回来,要不要准备两个人的晚餐? 深夜,她娘从沙发上睡醒。看了眼手机银行卡里面余额。纵使万般无奈,她还是走出房门,打了个车就回到那个杂乱的小房子门前。 屋外,风呼呼的吹过。她望着掉漆的房门,心里感叹自己居然在这里生活了如此之久! 想要掏出钥匙,却忘记了这小屋的钥匙不知被她随手扔在哪个角落当中。 于是乎,那大门敲响的声音惊醒了趴在桌上睡梦当中的李白。心惊胆战的抬头望着房屋,看见桌上凉掉的饭菜,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家中。 门外那粗鲁的敲门声还没有停,一声一声像是敲在李白心上。一边揉着那疼痛欲裂的大脑,一边走到房门前。 生锈的铁门吱吖的打开,她穿过李白,从才打开一小部分的门缝中迫不及待的挤进房屋,轻车熟路的跑进杂物间也就是李白的房间。 那对她来说象征着财富的钱包就这么从木桌上掉落进她那口袋当中。不由得李白做出下一步反应,她便从房屋当中出去。 推搡的将李白推出门外后,她“pong!”一声将房门甩上。李白不愿离开,她才开口说接李白去新家。 其实与其说是接李白去新家,倒不如说是接一台取款机回家。 李白想要回去拿上那少得可怜且翻了数回的书本,她直接拒绝。她不愿在回到那狭窄的房间,为此为李白给点钱都值得。 来到新家,差别和曾经的不大。只不过亮堂了些以及宽敞了些。屋外的风景与李白来讲没有关系。 李白只是负责拿钱的工具,偶尔出门买书回到家看看而已。路途中那转瞬即逝的风景,就是李白近些天来的全部。 时间没多久,李白就在被青莲追赶的途中遇见了晓阎,然后就又回到了这段痛苦的记忆。 回神,李白望着那略微氧化的苹果,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有点苦涩,但是细嚼之下还算可以。 李白不知道该如何破局,一切都是按照曾经的事情发展。还未结束的梦魇再度袭来。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经意间再度划过脸颊。 “嘀嗒!” 泪珠染湿了书本,李白将显眼的钱包藏在单薄的被子当中,一眼看去并无异常。 昏沉沉的脑袋让李白的眼皮越来越重,将被子的拉链拉上之后,就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昏睡过去。 心中的时间过的很快,从深夜到黎明可谓是一眨眼的功夫。李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是她近些天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回。 “快起来工作上班去!”朦胧的睡眼半睁半闭,那杂物间的门猛地推开,她站在门口望着李白吼道。 李白下意识的缩了缩,那被子裹的更严实几分。但是下一秒连忙扔掉被子,慌慌张张的起来。 她见此才转身离去,李白见她离开房门才敢上前查看,慢慢的走向门口。很慢,但又不敢停下来,害怕她再度出现。 匆匆忙忙的用冰凉的冷水洗了一把脸,寒冷感让李白从意识模糊不清的状态下恢复。没错,刚刚的闪躲仅仅是因为本能而已。 正在思考如何从这幻境之中走出去的时候,李白突然听见她的大声询问。 这个时间段李白还没有辞去工作,因而李白很是清楚,如果自己再不出发怕也免不了一顿毒打。 故而李白连忙冲出房门,想着外面思考无非就是冷了一点。而屋里面的人心才是真正让李白的心透心凉。 紧贴房门,大口喘着气。心脏砰砰的跳动,喘上几口大气。再而才垂头丧气的离开。 周围清晨的景色匆匆而过,没有在李白心底留下半点印象,那画面逐渐从清晰化为模糊。 抬头,曾经的公司映入眼帘。 “唉,不知不觉中又回到这里了。”李白有些自嘲道,往昔的记忆浮起,泪水再度滑过。 明明现实当中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可能是现实中的眼泪哭干了吧。只有在幻境之中才能肆无忌惮的哭吧。 转身想要离开,但是迷雾重重的街道让李白看不斟酌。虽然这里来过数次,来时的街道闭着眼也可以记住。 可是,偏偏忘了周围的风景。 走着走着,李白便迷失在这大雾之中。明明那条熟记如心的路却迷失了方向,拨开重重迷雾,才发现自己再度回到公司前。 恍惚间,那平常的公司墙壁化作蠕动的血丝,窗户变成骷髅头。令人反胃的恶臭气味夹杂着黑色的烟雾从敞开的大门冲出。 但眨眼间便像是错觉般烟消云散,眼眸倒影的只有无尽不堪回首回忆的公司。 李白回首望着不断毕竟的迷雾只得咬咬牙走进那个公司。那些没有脸部模糊的员工,眼睛被金丝缝住。 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形形色色如同陌路般,这些人当做唯有一个人不同…… 如果李白是小说里面的主角的话,这个人可能是李白的真命天子。可惜,他长着一张西方恶魔的样子,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庞是李白的上司。 上司看见李白,笑了笑,尖牙利嘴上面还残留血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李白感到反胃。 平时的上司就让李白感到不舒服,如今的这番模样让李白双腿发软。 “李白,来我办公室一趟。”平淡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李白闻言拔腿就跑,门口就在前方数米远的距离,只是那恶魔的一句“早退要扣工资”让李白本能的停顿了一下。 但是李白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可是就是转瞬即逝的停顿让李白动弹不得。红色的利爪按住了李白的肩膀。 略微干瘪的手掌将李白的肩膀按出殷殷鲜血,拥有淡淡血腥味的将上司的微笑挂上了几分兴奋的色彩。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8章 我的光 李白动弹不得,身边被金丝缝住眼睛的员工也不知何时将李白包围。进退两难。 他们的小嘴张开,嘴角裂到耳边,嘴里念叨的话语虽然不明其意,但是却令李白感到一阵阵心烦意乱。 黑色的流言蜚语像是枷锁,从他们的嘴中不断涌出,禁锢李白的行动。 象征着希望的大门变得虚幻,渐渐消失在李白的视野当中。 绝望化作实质,像是巨大的阴影将李白笼罩其中。也像是沼泽般,李白逐渐向下沉入那深深的绝望当中。 阴冷,潮湿的绝望让李白的神经逐渐麻木。眼神慢慢的失了神。李白开始适应,不在挣扎,缓缓落入绝望。 成为绝望的一部分…… 绝望如同潮水涌进了李白的口腔和鼻子之中,无神的瞳孔倒映着那上司无所谓的样子。 同事的流言蜚语并未因为李白当今的模样而停止,反而更加猖狂。墨黑色的枷锁加速着李白堕落的速度。 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减缓,沉重的眼皮开始缓缓落下。 或许这就是我的解脱了吧,好不甘呀…… 李白用着被寒冷侵蚀的思维缓慢的想着这句话,明明自己坚持了这么久。只不过这次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无助顺着绝望占据李白的大脑。 猛然心头一惊!撕心裂肺的痛感瞬间驱散绝望,李白的眼皮瞬间睁开,大口喘着气,一滴滴黄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 心房,那鲜红血丝的地板被踏出两个缺口。鲜血顺着晓阎和青莲二人的衣角缓缓掉落。 桂玲和青莲的手都在心脏上留下了他们的痕迹。桂玲剑刃上斑斑血迹,青莲身上尽是瘀血,血腥味不断环绕着青莲。 “嘀嗒。”随着李白短暂的清醒,二人这时才得以喘息。那心脏之中的一切对于李白来说或许很久很久。 但是对于青莲和晓阎而言只是眨眼间的事情罢了。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双双冲向心脏。之前有过晓阎划动心脏的经历,所以他们便将破局的关键放在这上面。 而李白看见的世界再度变得平常,与往昔无一二般。上司的大手依旧搭在李白的肩膀上,只是周围的同事已经离去。 上司的脸也不再那么恐怖,看起来有些油腻而已,啤酒肚紧贴着李白的腰间。 李白强忍着心脏的剧痛,或许其他人现在早已昏厥,但是李白还可以继续思索。 两次剧痛没有任何规律,一次是在刚刚进入幻境不久,还有一次就是在刚刚生死关头。 这种不像是幻境对我的保护,它也没有必要保护我。这种情况更像是有人在看我,祂有能力控制这里,而且对我的态度还是偏好的。 只是可能种种原因不能出手。在这里对我没有抱着敌意甚至愿意帮我一把的,估计就只有晓阎或者青莲了。 貌似记得青莲来到这个房间之前说这里是心房,我的疼痛感也是来自于心脏附近甚至可能就是心脏。 难道是我的心脏或者我的身体与房间里面的心脏有了联系?应该没错了,而他或者他们帮我是可以看见我的情况。 只不过他们居然没有抛弃我?还是说心房太重要了,他们不能舍弃?不对,晓阎的实力很强,不应该离开不了,青莲也是他点名要的人。 他们应该可以离开才对,而且心脏和我连接在一起。他们不是攻击心脏就是攻击我才能使我感到疼痛。 同理他们是有能力切断我和心脏的,只不过我很有可能会死。而他们最坏的情况也只是要换一个人进来而已。 但是他们没有抛弃我?为什么? 不对,我现在思考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应该想的是如何破局才对,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对。 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应该吧? 但是那烦杂的思维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理不断剪还乱!李白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来时是一个人,她走时也会是一个人。 所以理所当然她这一辈子也只是一个人。她毫不起眼,她应该一辈子笼罩在阴影当中。她活下来的意义就是活着而已。 她要等到母亲榨干她最后的一点价值,她要等上司将她如同一个破烂不堪的玩偶扔到无人问津的地方。 她不配等到光的救赎,不会有人真正像个人对待她,她不值得获得友谊,她不能有自己的思维…… 她的母亲是这么想的,她上司是这么想的,甚至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她想要挣扎,却无从下手。只能闭眼,麻木的生活,静候死亡的钟声敲响。 但就在绝望将要带走李白最后仅存的一点没有被污染的灵魂,曙光洒下,驱散绝望。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动了自己,还是真的有光到来。 她只知道除了流星雨又有一件事情在支撑自己从这幻境当中走出去。她活下去不是为了等待黑夜而是去见黎明! “砰!”门关了,李白在思考的时候被上司拉到办公室。这次厚重的大门带来的不是绝望而是希望。 因为不可描述的事情,办公室的大门是特别加厚,声音很难传到外面。而且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都会提前敲门。 这个办公室只剩下李白和上司,狭小的办公室充斥着上司粗犷的呼吸声,像是一只发情的猪一般浑身颤动。 目视一切皆为虚幻,唯有心听见的才是最真实的。因为哪怕是假的,你心乱了,它也会变成真的。 这次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输。 李白望着办公室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带刃的东西,只有一个烟灰缸放在办公桌上。只有这个好杀人! 李白尽力让自己放轻松,直面恐惧,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是我的世界,我不怕他的话他又算的了什么?! 上司笨拙的脱着自己的衣服,衣服遮挡视线的那一刻。 李白动了,只是呼吸间李白就冲到办公桌旁,纤纤玉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拿起装满烟头的烟灰缸。 灰色的烟灰如同拖尾,烟灰缸被李白单手握着向上司的头颅砸去。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49章 极限 手停在上司的头颅上方,李白面露难色。她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哪怕知道是幻境也有些下不去手。 但是就是在那片刻的迟疑之后,上司将衣物随手扔到地上。抬头就看见烟灰缸停留在自己的头顶。 糟了! 李白见状不再迟疑,烟灰缸落下。上司的头顶瞬间出现殷殷鲜血,空气中开始弥漫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可是上司并没有瞬间陷入昏迷,头顶的剧痛让他丧失理智。还没等李白挥出第二下,尽是肥肉的手握住李白的手臂。 李白想要抽身,但是手臂却是被死死握住。上司的手用力,李白的手指开始因为疼痛,本能的微微弯曲。 另一只手迅速向上司打去,速度很快,上司的确没有拦下。可是效果甚微,李白的力气太小了…… 上司的赘肉随之凹进去,但是紧接着李白的面门就重重的挨了上司一拳。 火辣辣的痛从鼻尖传遍全身,那鲜艳的鼻血缓缓流下。但是李白还是没有停下,一只手紧握烟灰缸想要挣脱,另一只手向上司的下半部位打去。 脑门上方又是一击重击,一口鲜血随着咳嗽声喷出,染红了地板。紧接着腹部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砰!”烟灰缸掉落地上,李白的手臂被松开,失去支撑点的李白连连后退。 “狗东西,还想杀老子?!”上司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白的秀发,一口唾沫被吐在了李白的脸上。 头发不断被拉扯,李白想要抬膝攻击上司。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自己被上司无情的扔在地上。 衣服被磨破,胸口闷闷的。上司直接将脚踩在李白的胸上,蹲下身子狠狠的抽打李白的脸庞。 李白没有挣扎,她现在肯定是挣扎不了的。想要强行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烟灰缸是李白在这个房间里面唯一可以杀掉上司的希望。烟灰缸的位置是在……,糟了有点远。 李白闭眼思考办公室的摆设位置,自己与上司的力量太悬殊了。只可智取不可硬来。 “撕啦!”李白感到胸口的闷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衣服被撕破。 (删了,怂了。你们应该猜的到。) 就是这个时候! “昏迷”的李白瞬间清醒,抬腿就是往上司的下半体踢去。上司大意失荆州,痛感直达大脑。 李白趁机起身,上司一手捂住下半部位,一边伸手想要抓住李白。李白一个弯腰躲过,左手顺势捡起地上的烟灰缸。 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可不是怜悯的时候了。李白来到上司身前,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手中的烟灰缸砸向上司。 上司险之又险的单手接住李白的手,还有一只手打向李白。但是因为痛感慢了半步,李白的脚梅开二度的打在了上司的那里。 上司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紧握下半体,龇牙咧嘴,疼痛难忍。但是很快他就解脱了,因为他死了。 “pong!”烟灰缸狠狠的砸向上司的头颅,伴随着鲜红的液体,烟灰缸四分五裂的炸裂开来。上司径直倒在地板上。 担心上司只是昏倒,李白用手中的一块碎片,直接划破上司的喉咙,鲜血如同彼岸花般盛开,浸湿了地板与李白。 李白沐浴着鲜血,大口喘着气。一屁股瘫坐在地,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李白的身上。 暂时缓了片刻,李白起身打开窗子,让房间里面的血腥味渐淡一些。然后就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柜子。 拿出里面的碘酒,绷带以及衣物。脱去身上残破的衣物,李白的背部全是令人作呕的血痂,长长短短布满整个后背。 刚才的打斗导致身上的血痂有些已经提前脱落,面目表情的擦拭碘酒,缠绕绷带。做完这一切李白才长舒一口气。 穿上衣物,用手梳了梳沾染鲜血的头发。看了眼倒在血泊之中的上司,感到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大门办公室的门,脸部模糊不堪的同事同时望向李白。嘈杂的闲言碎语再度袭来,漆黑的手指对着李白指指点点。 一根根枷锁从地面如同数道黑色闪电向李白冲去,流言蜚语静静的缠住李白的胳膊和小腿,鲜血缓缓滴落在地。 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李白险些昏迷。伤口结起寒霜,将伤口与枷锁变得密不可分。 与此同时,身后出来传来一阵爆破声。回首,浓浓的烟雾中,传来粗犷的呼吸声。鲜红的利爪从烟雾中伸出。 恶魔模样的上司浑身流淌着鲜血,鲜红的身躯红褐色的液体不断划过,空中弥漫的血腥味都快要形成实质。 上司用着一脸贪婪的目光望着李白,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裂开嘴,从嘴中爬出数不清的小虫子。 “你要去哪?早退可不好。” 祸不单行,流言蜚语的枷锁在上司出现的同时,长出了倒刺。李白被紧紧的限制在那里,身体也开始出现贫血症状。 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 挣扎真的好累呀。我就想要简简单单的活着怎么就这么累?都坚持到这了,不能放弃。一定,一定还有破局的关键。 我还要出去去看流星雨,去看光! 到底,到底是忽略了哪里?! 李白死死的盯着上司,身体止不住的打着冷颤,嘴唇不断颤抖,身体已经快要接近零度左右了。 思维像是裹上了一层寒霜,速度越来越慢。 沉重的眼皮又要落下,熟悉的绝望再度袭来,迷离的眼中看着上司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走来,不紧不慢,像是在玩游戏般。 糟了,思维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感觉好像睡觉,不过这个狗嘚快来了,到底忽视了什么?! 忽然李白想到了什么,死死的咬住舌尖,殷殷鲜血流下,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强烈的痛感使得李白眼前变得一抹黑。 李白不知道有没有赌对,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像是沉入了无尽的深海。寒冷刺骨的海水不断涌入自己的口腔和鼻子当中。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0章 回……家? “咳咳!” 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忽然上岸,李白不由得咳嗽起来,看起来欲图将肺部本不存在的海水吐出来。 当然缓过神之后,李白也就不再咳嗽。只是慢慢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自己回到了家门口的走廊上。 回首,身后就是自己家的房门,不断有鲜血从门缝中渗出。门后不断传出咀嚼和撕裂某种肉类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类似于怪物的低吼声。 看来是刚出虎穴又落入狼口了。李白望着不断被鲜血占据的木门,不禁自嘲般的想到。 贪婪的咀嚼声和地上如同血海浸湿了李白的裤腿,此情此景确实让李白犹豫了片刻。但是想到反正都要面对的,于是李白也就释然了。 反正在公司那里拼的命就不止一条了,而且只要小心保持自我就行。 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毕竟这个幻境不断挑战李白的内心的恐惧,就像是在公司明明将死了的上司补了刀,可是他却有出现在李白身后。 不过还好紧要关头想起一开始差点被绝望吞噬的情景,有了痛觉可以摆脱的猜想。 只是那样的通过,肯定有投机取巧的嫌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通过。 毕竟正常来讲,应该是凭借自己的意志克服。 但是哪怕再恐惧,愣在原地也无济于事。李白能做的只有继续向前,她会害怕,但不会止步。 “砰,砰,砰!”沾满鲜血的大门不停振动,像是里面有东西想要挣脱这个狭窄的房间。 身后,单薄的栏杆下。迷雾笼罩地面,不断翻滚的灰雾之中,一只只墨黑色的手伸出。 伸出来的手越来越高,像是黑色的干枯树枝般,不断向李白靠拢,欲图将李白拉入不断翻滚的灰雾之中。 “撕拉!”李白没有注意背后,一只干枯的手抓住李白的衣服,李白猛地被撞到了栏杆。转身,放弃被抓住的衣服,赶忙逃离栏杆旁。 黑手像是组成了黑夜,不断向李白袭去。一块块碎石横飞,李白只得不断逃窜。 但身上还是不慎留下了黑手的爪印,墨色般的血迹在李白鲜红的背上安了家。 “呼,呼……”李白望着越来越多的黑手,大口喘着气。它们攻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前有狼后有虎,看似死局的场面。活下去的光亮却像是在走廊两边的楼道,那里没有黑手的侵袭。 不过……,如果李白真的去了哪里。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唯一的生机只有身后看似更加危险的家! “砰!”木门已经出现了裂纹,李白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躲避之中,慌忙的拿出家中的钥匙。 “糟!”突然改变方向的黑手重重的打向李白的背部,手中的钥匙一个不稳掉落在地,而李白本人也被击飞。 碎石扎入李白的鲜红伤口之中,钥匙与她的距离看似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好晕。”黑手留在李白身上的痕迹开始飞速蔓延,不断干扰着李白的思想判断。 霎时间,李白甚至完了为什么要进入家?明明家里面有更加可怕的怪物。楼道才是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会想要进家?! 到底为什么?! 脑海之中像是一片浆糊,眼眸之中似乎慢慢结起了寒霜。李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她相信自己,家必须进去! “砰!” “砰!” “砰!” 墙壁被黑手不断击碎,血门不断被拍打。这些无不在干扰着李白的思考,但是现在李白需要思考,只要拿到钥匙进入家,或许是家吧。 “拿到了。”李白为了拿到钥匙,膝盖擦出了鲜血,碎石不断扎入血肉。地上的灰尘扬起,李白的胳膊已经快提不起了。 “咳咳。”李白一口鲜血随着咳嗽声喷出,鲜红渲染了地面。 “砰!”黑手擦着仓皇逃走李白的手臂,击穿原先到底地方的地板。 那下面是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色彩。望向那里,仿佛内心的情绪也会被它吸走一般。 钥匙插入锁孔之中,门像是被炮击中般。要不是李白像是提前知道一般,抓紧门把手的话,估计要倒飞出去。 李白轻咬舌尖,哪怕脑子一片浑沌,但是她也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也是需要万分小心,一个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找到你了。”门后探出一个白骷髅,望着李白说道,没有血肉,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贪婪,像是将李白当做了美食。 机会。 门开了,李白趁机挤入门后,白色骨爪向她的背部袭去。 当李白最后留在外面的脚尖窜进屋内之后,白骨化为飞灰,黑手变成黑色浓墨掉落灰雾。 头脑的浑沌瞬间一扫而空,望着一片昏暗的房间说道:“亏我原本还打算进入房间在做打算怎么破幻境。” 关上门,李白依着门大口喘着气,一颗颗的将扎入血肉的碎石拔出来。将碎石尽数放在手心,回到杂物间去拿取绷带和碘酒。 身上的绷带才缠上多久?这又要换了。李白有些苦笑,不过好在人还活着。 要不是看见血门旁边的黑手很少,还想起了一开始镜面,晓阎说过的解释。一切都是要有逻辑,为什么黑手在血门附近很少? 这就说明门后的怪物是要比这黑手还要恐怖。 而看似安全的楼道,哪怕黑手够不到,但是一旦门后的怪物突破了怎么办?那残破的地面透露的黑暗时刻在告诉李白下面不是她曾经认识的地面。 当然让李白做出进入家的猜想不仅如此。 因为幻境之中的害怕之物也都是根据李白内心的原型改编,可是黑手和门后的怪物代表什么?怪物或许还能用母亲代替,但是黑手呢? 相反,它们的存在更像之前见过的另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东西。迷雾! 没错,曾经李白和晓阎几人都以为迷雾是代表李白对周围环境的不熟悉造成的。可是那样不能解释为什么它会一直将李白带回公司这一现象。 解释的原因应该是迷雾是强迫李白进入公司的产物,它的产生并没有人物的原型,是一种强迫的产物而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1章 静地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逝,李白望着大门,心脏不停的跳动。紧张不安不断在侵蚀李白的意志。 不对…… 李白开始再度观察房间是否有过细微的变化,时间太过漫长了,甚至让外面的晓阎都提起来心。 青莲的眼睛因为血痂的缘故,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看到李白在那里缓慢移动,长舒一口气。 “还好有休息的时间,要不然以李白现在的状态太悬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坏消息?!” “李白的处境不容乐观,之前的都是基本没有喘息的时间,现在给李白的太长了。” “那好消息呢?” “李白也意识到了。” “艹,这算好消息?!” “还好吧,只是不至于没有防备。而且这个房间一定有李白需要的东西。” “什么?” “不清楚。但是如果仅仅是喘息的话,不会怎么久,等伤口愈合的话又不可能这么长。” “或许这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的手段。” “那它为什么之前那么急?况且你觉得一个朝夕相处十余年的恶魔还是堪堪几年的恶魔,谁会让你更加恐惧?。” “稍有不对,随时准备好去刺心脏。如果你想要她活的话。” 李白望着仿佛许久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桌面上开始迅速积攒起了灰尘。 墙角开始生长起了杂草,墙皮开始如白雪般掉落。 头顶忽闪忽闪的电灯也噗呲一声,瞬间暗淡下来。黑暗瞬间笼罩整个屋子。 减缓呼吸声,平复心情。李白望着黑暗中朦朦胧胧家具的位置,时刻听着耳畔的异常声。 但是除了墙角杂草疯长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一片寂静。但是李白不敢放松警惕,脑海里面不断思考着房间的布局。 家里面没有多出任何东西,只是桌上的书和被子那里的钱包不见了。看来已经被母亲拿走了。 但是书为什么会不见? 脑袋里面的思绪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同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眼皮子……,在,打架…… “好险。”李白咬住自己的舌尖,疼痛让李白清醒过来。 有东西在碰我的手?! 野草长势很快,已经触摸到了李白的手腕处。没有神经毒素,这是件好消息。 回首,那深不见底的杂草丛深处可能还潜伏着未知的危险。 不过还是,必须要先解决掉杂草。 袖口滑落一把从厨房之中拿出的水果刀,拽住野草的一端,刀刃如同砍在无形的屏障上被弹开。 看来应该还有其他办法破除这些野草。 野草疯长的时候伴随着灰尘的堆积和墙皮的脱落,不清楚这个和野草是不是同一种恐惧的现象化。 如果是同一种应该的重点是时间,无人。害怕离开这个狭小的房子吗? 想罢,李白轻笑一声。明明之前百般想要逃脱,现在却还在留恋,难道大房子不好吗?不,好吗? 是想什么呢? 尽是黑暗的房间,角落里面一点点金色的光芒逐渐变大,金灿洒在李白脸上。野草虽然还是大体墨色,但是也有了青色的斑点。 我好像想到了,留恋什么了。 李白的意识不断蔓延,似乎哪怕黑暗再次笼罩,也可以在黑暗中看见光芒。 野草最后的一点墨色不知道何时消散了,青绿色的野草从触碰到李白指尖的地方,金色的意识化作脉络,将李白的意识带往远方。 去看看那没有见过的风景。 李白不由得的向着光芒迈出了步子,野草为她让道,像是簇拥它们的王般。 李白回到她曾经记忆中唯一的美好的地方,那个没有找到的书仅仅躺在那木桌上。金黄的光芒是从那台灯的橘黄的光。 这里是唯一没有野草的地方,这是独属于李白的一份静地。 书的内容不重要,因为书的封面被灯光烤的炽热,炽热的火焰卷走了书上的名字,似乎在等待李白写下属于她的名字。 不止何处来的风吹来了书,一张张书页化作一只只蝴蝶飞到李白身边,停在指尖,停在肩上。 李白轻轻走到书桌旁,拿起那本仅剩下书皮的书,讲真的,李白早已记不清书中的的故事。 但是她喜欢读书时,独属于自己的寂静。 指尖停留在书面片刻,一个个彩色的文字留下在书面。蝴蝶再次飞舞,那本没有任何文字的书被李白拿在手中,记在心里。 “我今天好像转运了……” 在李白看不见的书页上,一句句话语永久停留在那里。 但是猛然,金光开始闪烁。血色的光芒开始从门口蔓延。 李白通过野草“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背着面如死灰的自己。 那人不断从“自己”身上取下血淋淋的血肉,随便咬上一口就扔到地上,一路走来,那人身后尽是血红。 反正“自己”的伤口治愈很快,所以那人也没有任何珍惜。 她又不会反抗,又有源源不断的资源。怎么开心来就怎么来呗,反正她痛也不是那人痛。 “给我拿点钱。”干瘪的手按碎了门框,仅存的静地被侵犯。 她低着头,望着手上被划破的手掌,一张张钞票从伤口挤出,然后瞬间愈合。 抬头,猩红色的眼睛直盯盯的望着李白。 李白望着她,左腿不禁轻轻向后退了一步,腕部的水果刀再次滑落到掌心。 那钞票是怎么掉落的?是那小木块划破皮肤掉落的?!没有继续掉落是说明钞票就只是掉落一定量还是掉落之后会治愈。 “怎么……” “没听到吗?!”她最后那几个字近乎是咆哮着说出来。 与此同时飞也般的冲向李白,干瘪的手擦过李白的发梢,将李白身后的墙壁打碎。 李白侧身躲过她的攻击,手中的水果刀也顺带将她的手臂划开,满天钞票飞舞。隐约间李白的余光似乎看见了她腰间的钱包。 也对,她那么贪财怎么会不把钱包带在身上呢? 伤口在李白躲到她身后的时候,瞬间愈合。这一幕也被李白看见。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2章 向死而生 干枯的手掌冲向李白的速度极快。 “砰!”手掌击中刀刃,火光擦出。李白握着水果刀的手臂被震麻了,刀刃也出现了裂纹。 李白足足退了4,5米才缓解过来冲击力。 近乎云泥之别的实力,不惊让李白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多想,她便像个炮弹般再度向李白冲去。 意识引动杂草,手腕粗的杂草暂时限制住她的双臂。但是那草上不断蔓延的裂纹时刻提醒着李白时间不等人。 李白不敢有丝毫犹豫,只得迅速冲向她。或许让李白下手斩向见过数十年的面庞会像之前在办公室那般出现迟疑。 但是这次的目标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幻境中的实力并非固定的,李白现在的身体数值要比曾经强上数倍。 手中的水果刀如同一道银色的流光,径自向她背上的自己头颅斩去。也唯有这时她才会展现出类似于母爱的强大。 “蹦,蹦,蹦!”野草被她用力挣脱,金色的脉络随着暗淡,李白的意识像是受到了一击重拳,视线突然向下移动。 但好在仅仅是持续片刻,而且那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但是遗憾的是,自己的头颅并没有被斩下。大把的钞票沾染着红褐色鲜血飞舞遮住了李白的视线。 她用手臂挡住了李白的一击,紧接着便再一拳欲图打向李白。 但是好在李白及时驱动意念,杂草瞬间如同那离弦的箭般将她腰间挂着钱包卷走。 这一卷直接导致她改变了攻击方向,但是李白已经通过杂草将钱包扔向半空,抽回水果刀,趁着她打向野草还未来得及回身的功夫抢走钱包。 然后就是迅速后撤避免被抢走钱包的她暴走误伤。 她刚想冲向李白夺下钱包之时,大把钞票从李白手中飞出,像是一只只蝴蝶般吸引了她的视线。 “我就知道。”望着为了钱财发狂的她,李白似乎有些自嘲的说道。 于是乎,她放弃了追击李白。转而去抢夺那空中飘散的钱财。背部的死寂的李白也暴露出来。 瞬间,李白原先的位置随着残影的消失,便仅仅留下一地灰尘。手中的水果刀直插自己的后脑勺,鲜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自顾自捡钱的她这时才再度注意到李白的存在,手中的钞票顺着风,先行到达李白的脸前,紧接着就是拳头。 “咔嚓!”水果刀不堪重负直接破碎,李白倒飞5,6米,嘴角渗出殷殷鲜血。 “呸。”吐出嘴里的鲜血,李白冷冷的望着不断咬着自己尸体的她。望着没有恢复原状的尸体,她不禁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为什么?”嘶哑的声音再度从她的喉咙之中发出,她开始质问李白原因。 “为什么,你不肯再给我拿钱?!” “你是我生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你应该听我的,不应该独立思考。你不需要思考,只要听从我的安排就行了。” “你应该像之前一样随意让我安排,应该像之前一样!” “翅膀硬了?那就由我来打断你的翅膀!你应该只听从我的安排!” “哦?”残破的的刀刃直抵李白自己的喉咙,只差将近一厘米的距离,鲜血即将喷薄而出。 “你可以试试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知道吗?亲眼看见我杀掉我之后,你还在行动,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错了。” “要不是你一直说,而且全是让我屈服的话,我可能就还真没有勇气用刀抵住我的脖子。” “你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女儿,你要的只是一个不断给你拿钱的工具。因此哪怕我死了,你也没有因为我的死而难过。” “你想的只是再换一个不就行了?” “你奢侈无度,根本不会满足。可能是我徘徊生死之间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不会惧怕死亡。” “我怕的是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直至死亡。所以我渴望流星雨的降临实现我的愿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也应该做个和过去的自己了断了。” “我本来看见你通过钱财恢复伤口的手段和随身带着我这个‘累赘’我就大概猜到你能动的原因就是我在提供你的生活。” “而提供生活的,在我眼中只有我。哪怕是你也没有自给自足。” “你说当场上仅剩的我死了,你会怎么办?”李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只是边说,晶莹的泪珠边划过脸颊。 “你这是要同归于尽。” “乖,把刀放下。”她缓步靠近李白,腿部暗暗蓄力,准备随时逼近李白并夺下手中的残破的水果刀。 但是她嘴里的话还是在不断劝勉李白冷静。 “意思就是你肯定了我的猜想?” “但是你会死。” “不一定,我想要赌一把。” “在你夺刀之前。”淡然一笑,李白划破自己的喉咙,滚烫的鲜血瞬间染红了那仅剩下的刀刃。 见李白自刎之后,她的身躯猛地加速。踏破地板,但是身体还是在未触及李白身体之前出现裂纹。 钱财如同一双巨大的翅膀,带走了她的血肉,仅留下一具空壳。 白色的指尖划破李白前端的衣服,但是也仅仅只是划破衣服而已。失去全部血肉的她再也没有了钱财支撑。 白色粉末由白骨瞬间风化,洒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至于李白,胸口金光乍现。隐匿的书翻动,一只只金黄色蝴蝶停在李白颈部的伤口处。 模糊不堪的视线再度聚焦,头痛欲裂的大脑宛如被冰封,出现短暂的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一开始的模样,只是倒在角落处的“李白”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挣扎?” 仅仅张口,李白就感到一阵窒息。房间之中的黑暗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李白心脏,不让它继续跳动。 血管之中流淌的鲜血也如寒冰一样刺骨。 杂物间散发的金色光辉在“李白”话语的面前也暗淡了三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3章 用微光驱散世界的黑暗 整个世界的黑暗被“李白”所引动,无论是屋内还是屋外,灰色的雾气不断翻滚。 李白被黑暗所钳制,墨色的泥沼般的粘稠物质开始蔓延上她的脸颊,清澈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浑浊。 “需要反抗吗?” “可以反抗吗?” “反抗之后呢?” “李白”每说出一个字,世间的光亮就暗淡三分,此时杂物间散发的金光已经如同烛光一般摇曳不堪,仿若风吹过就会熄灭。 “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呢?” “黑暗的尽头又何尝不是更深的黑暗?” “你的命运本该如此,不要去强行改变,我们不应该去思考。” “我们应该去适应……” 李白闻言,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坠入大海的普通人。无数的海水争先恐后的涌入自己的身体,想要反抗却无从下手也没有尽力下手了。 意识被冰封,野草被寒霜所占据,刺骨的寒气不断涌现。 李白浑浊的眼中,那仅剩的微光也在逐渐暗淡,最终也不知是眼睛闭上了还是没有了光,李白再度被黑暗笼罩。 阴暗轻抚着李白的脸颊,“李白”踱着步子慢慢靠近深陷黑暗当中的李白。 像是欣赏着一件绝美的艺术品般,眼神之中尽是迷恋。 “这样……,不就对了?”朱唇亲亲张开,悦耳的声音从“李白”口中飘散而出,轻轻的沾染在李白的衣领上。 “好看吗?”李白冷不丁的突然开口,炽热瞬间席卷以李白为中心方圆10米的范围。 凝结在野草上的寒霜如同碎掉的水晶泛着光亮,掉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金光从李白胸口浮现,橘黄色的书页飞舞出一只只蝴蝶,手中残破的水果刀缺口处金光化作刀刃。 夹杂着风声,刀刃直直的向“李白”的颈部斩去。 但是“李白”也没有动怒,只是脚尖轻轻往后一蹬,脚下泛起黑色的涟漪,水果刀连“李白”的发丝都没有斩落。 “为什么你还要挣扎?” “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貌似不是一个人了。” 心房当中,巨大的心脏上的画面已经被鲜血遮挡,原本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现在弥漫着类似玫瑰的香气。 “嘀嗒。” 银白色的刀刃上血迹斑斑,红褐色的斑点再也无法被洗去。 沾染鲜血的手掌,那是在挽救一个人的生命。 鲜血落地,晓阎和青莲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之后先后向跳动的心脏发动攻击。 青莲此时的手充满凝固的血块,眼睛处残留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杀人眨眼的侩子手。 “不会有人帮你的,你只有你自己。” “李白”站在黑暗望着身处于光明之中的李白说出这番话语。 “无意义的反抗只是徒增伤痕。” “我们生于黑暗就不应该去渴望光明。” “李白”身未动,但是世间的黑暗却随着“李白”的开口而兴奋起来。 “19年前,我们出生于一个破旧的小农村,在那里母亲将我们想要将我们杀死。” “起早贪黑干活,学习。只为了父亲口中那一缕希望。”念到父亲这个名字,“李白”在黑暗当中,眼底转瞬即逝一抹光亮。 “我们很聪明,哪怕大部分时间要去干农活,但是我们也考起了大学。” “李白”话说到这里,一片死寂。似乎在等待李白叙述后面的故事。 李白望着她与“李白”之间的距离,一人身处光芒其中,一人屹立于黑暗。无法第一时间用刀划破“李白”的喉咙。 “可是上大学还需要一大笔学费。” 李白望着黑暗当中的“李白”,“李白”也在凝望着李白。无奈,李白只得揭开那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疤痕。 “于是乎,父亲就带着我去找亲戚家串门。深夜听见他们在商量借钱的事。” “那时很寂静,除了蝉鸣就只剩下他们之间的窃窃私语,而我也因为考上大学很兴奋,久久没有进入梦乡,所以我记得很深。” “记得父亲的卑微,和亲戚……” “女生读书没有任何用,这句话。” “后来回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父亲了,我也就淡忘了这件事,继续麻木的干着农活。” “后来,父亲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怀中鲜红的钞票打开了家的大门。” “他说,女儿你有钱读书了。”说到这里,李白的眼中泛起了泪花,湿润的眼眸模糊了视线,声音有些哽咽。 又是良久的沉默。 “他说,叫我们去看看外面广阔的天地,去帮他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以不带他去看,但是希望我们回来讲给他听。” “李白”见光明开始暗淡,黑暗便应该趁虚而入了。 “不过还没得我们走出大山,父亲就累倒在了床上。” “在眼皮睁着都费力,活着都是一种痛苦的情况下,他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是不要把钱花在他身上,那是我们的读书钱。”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躺在床上,再也睁不开眼,听不见我们给他讲述外面的世界的时候。那钱也就不在是我们的读书钱了。” “母亲拿着钱去和亲戚们赌博,钱赌的差不多时,他们建议母亲让我们在城里面找个工作,拿些钱给她花。” “母亲同意了。” “那天,我们从白天走到黑夜,脚底裂开的鞋子更加支离破碎。我们到达了如愿像父亲期盼那样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城里。” “可是也和他期盼的不同……” “还记得我们的一份工作吗?” “李白”对李白问道。 “记得,洗碗工。” “那里的水是真的冷,和家里的差不多。”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父亲一定要我来到城市里面,这里不仅没有家温暖,而且也没有家。” “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被辞退的吗?” “因为不向老员工上交一部分工资,所以被他们联合诬陷。” “还记得第二份工作是为什么被辞退吗?” “……,因为不能忍受潜规则。” “那么你还记得被辞退之后是怎么回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4章 被光明所伤 “不太清楚了。”李白轻叹一声,炽热的光辉已经如同冬季的阳光,虽然耀眼但也抵挡不住寒冷。 但是那杂草还是在黑暗之中寂静的生长,金色脉络主动暗淡,开始将“李白”包围。 可是“李白”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听见李白的回答只是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开始她的发言。 “当然,因为伤痕太多了,你怎么可能还记得?可能之前那伤口早已脱落,但也可能还在我们的背上留着。” “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千辛万苦再次找到一份工作,用着工资侍奉着老员工和母亲。” “大概几个月之后吧,又有新员工入职,我们才得以喘息。不用在忍受着如何用5,6块钱过着每一天。” “但是闲暇时间还是被逼着从房子之中走出,不得拥有空闲。我们还是得继续去找工作。” “嗯……,可能是我们找的还不错。我们很快找到了最后那一份工作,而且工作很简单,只要听话忍耐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不好,反正已经适应了。” “我不是没有渴望过被光明笼罩。” “但是在追逐光明的途中,我失去了仅剩的残灯,从此我们的世界仅剩黑暗。那虚幻的光明早就知道去往何处了。” “我们源于黑暗,就不应该渴望光明。” “那些身处光明的人排斥我们,我们想要和他们沐浴在同样的光明下。但是却被他们不断推回黑暗。” “那就如他们所愿,挣扎只会将我们带入更深的黑暗……” “李白”望着李白,伸出手,似乎想要将她拉出光明。 “不要再渴望光明了,和我一样,安静的呆在黑暗之中。” 话语如同魔咒,李白像“李白”慢步走去,迷离的眼神之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李白”也靠近李白,只不过将手停留在光明的前端。她在厌恶光明,又或者说,她是恐惧再度临近黑暗。 掌心对掌心,李白感受到了“李白”刺骨的寒冷以及绝望,而“李白”看见李白并没有用水果刀,于是乎有些欣慰的笑了。 “你终于明白了,和我在一起吧。” “李白”微微一笑,但是很快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确实,我会和你在一起。但是不是在黑暗,而是在光明!” 李白语气突转,将“李白”的手心紧紧攥住,用力将“李白”拉入光明以及自己的怀中。 “我们的生活已经处于最低谷,死亡也只是解脱。”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追逐光明?” “父亲还等着我们去将大城市的风景告诉他,我们总不可能让他担忧吧。” “为了告诉他美好,也为了还在等我们的人。” “光明如同现在唾手可得。” “李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迷恋,这被光亮包围的感觉很暖,但是下一刻,过往回忆于心头。 温暖转瞬即逝,附着在“李白”皮肤表面的黑暗在光明之下暴露无遗。炽热随着发出“嗤嗤”作响发白烟不断灼烧着“李白”的手臂。 光明又一次伤害了“李白”,“李白”瞬间抽身于光明。“李白”眉头微皱,暴怒的黑暗将光明冲碎。 黑暗如同利刃,所到之处,光明瞬间破碎。如同闪着斑斓的镜片,隐隐中可以看见李白他们父亲慈善的面庞。 李白见此不再犹豫,野草的光芒也不再遮掩。金色的纹理穿梭于黑暗,用有形牵扯住了无形。 此刻李白身处于残破不堪的光明之中,黑暗甚至已经到达李白的瞳孔之前,散发的寒气让李白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根本没有记住往昔的痛苦。” “忘掉自我。” “这是你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李白”此时有恢复了先前那冷冰冰的语气,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指向李白的方向。 黑暗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公司。只不过那砖缝中不断伸张出杂草,就像是哪怕烈火席卷而过,但是只要有春风拂过,便会再度生长。 “我们活在当下为什么还有回忆过去?” “因为我们要吸取教训,现实告诉我们,光明不是我们可以奢望的。” “凡事都要有所改变。” “但是你无法知晓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 “但是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如果你连我都没法迈过,又怎么会得到希望?” “我觉得你在渴望光明。” “但是渴望不一定可以实现,我累了。也不想再堕入更深的黑暗。” “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或许下一步就是光明。”李白能清楚的感受到“李白”并非是厌恶光明,而是恐惧追逐光明却堕入黑暗。 “你能活下来再说吧,如果你连活下去都成问题,那又谈何去追逐光明?” “李白”轻叹一声,望着李白的眼中充斥着怜悯,天真似乎不应该存在于自己身上,至少在希望破灭之前。 世界哪有那么多美好?只是没有看见世界的阴暗罢了。 “也对,等我先处理一下后面的家伙。”李白稍微歪头,猩红的利爪在李白颈部留下淡淡的血迹,鲜血缓缓流出。 “砰!”粗壮的野草顶飞地板,象征着破土而出的希望。 越来越多的野草涌出,猩红的利爪很快就不能动弹半分。于是乎,抽出拥有光明的水果刀,炽热的光明与恶臭的鲜血相撞。 恶魔模样的上司脸色大变,想要脱身,但是杂草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或许如果只要几根还好,但是那数以千计的杂草同时捆住上司,上司根本动弹不得。 呼吸间,猩红利爪随着迸发的鲜血染红了残缺的地面,利爪无力的倒在地上没有任何挣扎。 下一刻,水果刀的光明径自向上司的颈部斩去,但是猛然李白的手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 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时竟被黑色的流言蜚语所缠住。 而那流言蜚语的尽头正是被金丝缝住双眼,嘴角裂到耳根的同事。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5章 更深的绝望 流言蜚语不断灼烧着李白的皮肤,疼痛感从心灵上传来。 舌尖与唇齿相撞,痛感让李白清醒,枷锁瞬间化为飞灰。 但是挣脱束缚的可不止李白,上司皮肤不断变得更加通红,白色蒸汽源源不断的从背部向上飘散。 野草出现一片焦黑,紧接着就是断裂,无数的星火在断掉的野草上燃烧。上司站在火光中,满脸狰狞的望着李白笑。 上司和同事的能力似乎得到了加强,不知是本来就如此还是…… 李白望向一旁阴暗之中静静注视着一切的“李白”,但是也只是望了一眼就匆匆收回目光,因为流言蜚语再度接踵而至。 漆黑的文字如同鬼魅不断在光亮照射下的地板上穿梭,临近李白便猛然升起,欲图形成一个黑色的囚笼。 “砰!”李白猛地踏出,地板震碎,细小的石块漫天飞舞。李白趁着囚笼还未形成,先行冲出范围。 于是乎已经准备封顶的流言蜚语瞬间改变,如同一根根粗壮的漆黑树干,肆无忌惮向李白生长。 手中水果刀再度斩出,金色的光明不断抵挡以及到达李白身后的流言蜚语。每当谣言被斩出缺口就会有新的流言蜚语袭来。 正当李白全身心抵御流言蜚语时,一股热浪从自己身后袭来。 生死的危机感瞬间弥漫在李白心头。 糟了,李白连忙闪身躲避。但是炽热的利爪还是直接划破李白的脸颊,并且高温不断的给李白带来灼烧感。 不过好在流言蜚语被尽数躲过,行动没有被限制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李白放缓呼吸尽量让自己快速平缓,方便让思维更加清晰。 水果刀顶住上司的利爪,炽热与炽热相对。热浪碳掉李白的发梢,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今变为短发。 侧身,流言蜚语紧贴着李白胸口划过。 脚尖轻轻一蹬,眼中景物迅速倒退。同时驱动野草限制住不断移动的同事。 温暖的野草很快就触及到同事冰冷的皮肤,随后就是完全渗入,仿佛皮囊只是虚幻而已。 不断有流言蜚语想要侵蚀野草,但是野草上淡金色的叶脉持续灼烧着流言蜚语,甚至顺着流言蜚语给予同事当头一棒。 炽热的灼烧感不断侵蚀着他们的意志,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虚幻的火光不断在他们身上浮现。 身处光明的他们,如今终于体会到了黑暗当中苦难的万分之一。 流言蜚语出现一时的断裂,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呻吟,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用着异类的目光望着李白甚至多了几分痛恨。 他们的脸上开始附着上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不知道是他们的身体臭了,还是因为他们的心,露出来了…… 胸腔出现被融掉的大洞,本应是鲜红心脏跳动的位置如今却是被黑色粘稠物质玷污黯淡无光的金币。 嫉妒等等负面情绪不断在金币上滑动,像是十分留恋上面的气息。忽然间,那粘稠物质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只只恶臭的黑手从金币上脱落,向李白刺去,不对准确来说是向李白身边的光明刺去。 他们无法脱离光明,他们忍受不了黑暗。他们创造不了光明,却能使别人堕入黑暗。他们如同附骨之蛆,他们却唾弃排斥不甘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一切。 此时李白仅剩的希望,光明是他们眼中新奇的玩意。他们不会管这是谁的,不会考虑对别人的后果,他们眼中只有自己。 可是就当他们触及李白的光明时,便瞬间收回。 炽热,将寒冷的他们劝退。在这里他们终将无法享有不属于他们的光明。 于是那些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的同事脸上怒色更甚。嘴里念叨出的不再是流言蜚语,而是充满怒气的咒骂。 一句句话语形成一把把吸收光亮的黑剑,剑雨落下,李白本就支离破碎的光明瞬间如同彩色的玻璃飞出。 但是很快那些闪着彩光的光明化作一只只金色和银色的蝴蝶,它们齐力煽动翅膀,无形的风吹散咒骂。 蝴蝶围在李白身边,哪怕上司猩红的利爪夹杂着狂风也没有丝毫的逃离,或许它们将一直伴随着李白,直至走过所有的风雨。 蝴蝶顺着光明的刀刃斩向上司的胸膛,一道狰狞的伤口瞬间斩出,滚烫的鲜血喷薄而出。 但是仅是一刹那,伤口就被一股名为恐惧的线缝合。 上司一脸疯狂的望着李白,他颤颤巍巍的靠近李白,看起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但是他走过的地上都留下令人瞠目结舌的痕迹。 “你,逃不掉的。” 同事见咒骂影响不了李白,于是又开始了编造谣言,没有任何的顾及,随心所欲的话语随意的从他们咬紧的牙齿中吐出。 谣言宛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将上空尽数遮住,压抑的黑暗瞬间笼罩。李白的眼中没有了任何的倒影,仿佛有一道黑膜笼罩在眼眸当中。 “李白”望着苦苦挣扎的李白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浪,好似早就预料到了般。 轻轻挥手,“李白”决定让李白体会一下真正的绝望,让李白彻底失去追求光明的勇气。 哼,正是可怜呀。 “李白”不知道是在说不断挣扎却始终无法捉住光明的李白还是嘲笑失去勇气的自己。 感受着那不断靠近的黑网,李白心头一片压抑。但是很快她就感受到了另一股令她窒息的气息。 眉头紧皱,明明事情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但是心头却感到无法抑制的恐惧。无法控制呼吸的急促,就像身体并非自己一般。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但是血液循环却感觉越来越慢,刺骨的寒冷从脚底直击脑门。 呼吸开始急促,脑子开始出现缺氧的错觉,但是难受是真的难受。 现在李白的大脑就像是被冰封的水,无法被调动。而且眼皮也更加的沉重,仿佛下一刻就会闭去而且再也不会睁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6章 我带你去往光明 “你怎么还在这里?!” “翅膀硬了?”李白的母亲缓缓向李白走来,身后的尽是自己奢侈留下的血痕和残肉。 同事看见那鲜红的残渣,像是几天没有见过腥的狗,像是看见天地间最宝贵的事物。 也顾不得去编制那张黑网,也不顾及形象,飞扑到残渣旁,趴在地上迷恋的舔食那血迹,舌尖卷起的血肉更是美味。 他们甚至为了别人嘴里的那一点利益相互推搡,更有甚者进行暴力。但是很快他就受到了流言蜚语的枷锁当中。 无尽的折磨不断的摧残他的意志,最终忍受不了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去。 剩下的同事们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怜悯,他们反而对着那掉落的金币和他之前吞噬的血肉充满了贪婪,无比想要占为己有。 于是很快他们就为了蝇头小利互相残杀,利益随着同事的不断死亡不断增多,于是乎他们心中的贪婪被无限放大。 很快自相残杀的同事就仅剩下一人,他沐浴在黑暗的浓稠物质之中,表情狰狞,恶臭深入骨髓。双目贪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然后不断谨慎的望着周围,看着在自己前端李白的母亲,忘却那是她的残留物将那当做自己的利益。 见她如此的靠近自己的利益,他瞬间凶相毕露,害怕她争夺自己手中那自认为富甲一方的财富。 却忘了,自己珍视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皮囊紧贴着白骨女人的残留。她现在怎会在意她随手抛弃的一切呢? 于是乎不自量力的冲上前与这个无视他存在的人搏斗。但是仅仅只是一眼,心动,心惊,心静。 失去呼吸,失去活力,失去血肉,失去胸口的心脏也就是金币。 做完这一切的她回过头来,皮肤变得较为细滑,容颜也变得更加年轻,仿佛重获第二春。 “快点跟我回家。” “给我拿钱!”最后一个字基本上是吼出来的。原本逐渐丰满的身躯被声音震出,鲜红的血块漫天飞舞。 一片鲜红之中,一阵巨响卷起碍眼的烟尘,她从烟尘中如同离弦的箭般飞速冲向李白。剧烈的铜臭味袭来。 一只干瘪的手拖着空中肆意飞舞的鲜血如同一道血色拖尾。 李白感觉控制不了血液的流动,仿佛一切马上就要脱离身体,去往她的手中。 炽热的灼烧感在外面不断烘烤着李白的外表,身体之中如坠冰窖的寒冷席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不断碰撞。 “咳。”李白喉咙处艰难的吐出一串血冰渣,但是空气中弥漫的热空气瞬间让鲜血恢复液体,不过那鲜红的血直接去往她的掌心。 糟了,身体的对于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少了,李白感觉自己很快就会陷入昏迷,然后被她和上司无情的剥削。 怎么办? 此时李白胸口再度金光乍现,一本被阴暗侵蚀但是还是洋溢着光明的书籍浮现。书页开始翻动,不需要看,李白却也知道书的内容。 “我记起了曾经的痛苦。” “他们似乎比曾经还要可怕。” “但是……我记得我曾经不惧怕他们。” “拥抱光明的前夕,我应该怎么对待我的过往,那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觉得这件事很关键。” “我觉得我还不能倒下,无论是曾经父亲的期盼还是外面可能在等我的人甚至那,可望而不及的流星雨。” “我身后是我的光明,也是我的痛苦。” 书页的不断翻动,紧接着的就是昔日父亲对李白美好的点点滴滴,以及外面的人不离不弃。 那书每翻动一页,血液的温度就升高一点,那体表的炽热就降下一点。李白感觉自己又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但是身后猩红的利爪和眼前干瘪的手左右夹击,炽热的风和血腥中不散的铜臭味看起来李白必须选择一种才能活下去。 “怎么对待往昔吗?” 再一度逼近,但是李白根本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对抗肯定不行,因为曾经的我已经输过了。”李白用着看似她生命仅剩的零点几秒望向阴暗中的“李白”。 “李白”怎么会听不出李白的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她已经找到真正的路了。或许她真的可以拥抱光明。 “遗忘,但是内心的伤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遗忘?更何况这里无时不刻都在提醒我那悲惨的过往。” 鲜血喷洒,李白的眼中是一片猩红,明明腹部疼痛难忍。仿佛将李白架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缓缓解剖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再忍受炽热,体内的生机被自己的母亲不断掠夺。 但是李白感觉自己的思维没有丝毫受阻,反而更加清晰。 书籍停止翻动,记录的也不再仅仅是甘甜,融入李白的胸腔。代替李白正在跳动的心脏,过往无论痛苦还是甘甜都被李白容纳,成为自己不可瓜分的一部分。 “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去接纳曾经呢?过去确实痛苦但也有难忘的人,我淡忘了往昔,忘记了一个真正爱的人。” “谢谢你,让我回忆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昔,我才能找到如此瑰宝。”李白明明脸色苍白,身体上已经千疮百孔,但是脸上还是对“李白”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我的曾经将我贬入黑暗,却又带我找到光明。况且你也不是在渴望光明吗?我带你去,真正的光明。” 踏出艰难的步子,李白拖着两个将她视作玩偶的附骨之蛆走到“李白”身前,伸出自己那满是血痂的手。 那时“李白”再也不是一个看官的姿态,不变的神态再度改变。短暂震惊之后便是无奈的苦笑。 “你完全可以自己离开。” “李白”没有动手,只是淡淡的说出这句话,她不理解李白为了要在这里忍受这么久的痛苦,就为拉我离开黑暗? “因为你也是我的一部分,也是我的往昔。” “我说过,我会接纳我的曾经。那自然也包括你。” “至于这点痛,我曾经经历过,你也经历过。不算什么。” “这很痛。” “李白”无情的揭穿李白的谎言。 “好吧,确实很痛。不过你再不快点,我就要忍受更多的痛了。”李白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但是她现在却要每一秒的痛感都可以接近死亡甚至超越死亡。 “没必要,我生在黑暗……” “但是你也渴望光明,你也不必骗我。我很了解你。不试试吗?” “嗯。” “李白”没有再拒绝,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放在那满是血痂的手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7章 结束 胸腔的书籍开始跳动。 房间猛地开始振动,公司应声倒塌,露出那阴暗的家。 再次跳动。 家的阴暗被震出,光明显露。 “砰!” 书籍跳动与房间破碎的声音交织,无数的琉璃碎片带着痛苦与美好的蝴蝶不断在李白身边飞舞。 “看见了吗?” “看见了。” “美吗?” “美。” 不知道李白是问“李白”这蝴蝶还是问外面光明带来的余温。 “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你。知道黑暗的滋味,很痛苦。” “可也不及你那为了等我受的痛苦多。” “因为你也渴望光明呗,多等上一会儿又会怎样?” “谢谢。”这次的声音宛如细蚊,甚至分不出是李白还是“李白”开口,又或者二者都开口了。 “再见。” “你一直都在我这里,为何要说再见?”李白指了指胸腔,笑着对那“李白”说道。 “也是。” “李白”又一次发自肺腑的笑了,洋溢的笑容像是春天最美的花。 “砰!”巨大的心脏炸裂,但是里面不是喷薄的鲜血而是满天的玫瑰花瓣,芬香充斥这里。 告示着李白和曾经划了一个界线,她开始向光明走去。又和曾经一样,有着同样的记忆。 无数自己本身的善良将自己拉出了黑暗。 光明,真好。 “你们在这里等了我多久?” “不久。” “不久。” 二人同时发言,微笑着面对李白。光明可不能再将她驱散回黑暗了。 “走了,时间不等人。应该要结束了。”晓阎结束了话题,拿着桂玲走出心房门。在门外静静等着另外二人。 此时走廊的另一端突发异响,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传来。 “青莲你和李白慢慢来,我先去看看情况。”晓阎微微皱眉,果然最特别的心房一走出,就立马发出了异象。 脚尖狠狠的往地上一蹬,提着桂玲,晓阎快速前往走廊的另一端。 只见绷带人跪在地上,它那可以看见心中最担心之人的能力失去。一具干尸吐出身体里面最后一滴血,玫瑰花香弥漫。 心脏处不断跳动,仿佛里面本应干枯的心脏又重新焕发青春。但是剧烈的跳动很快就给绷带人的身体带来强大的负荷。 原本的伤口尽数出现,随着一声巨响,绷带人化作飞灰留在原地。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珉淮众人皆是皱眉,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这里有了强大的灵异气息不断向这里靠拢。 除了心房和胃房,其他房间外的墙壁血管暴起,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着整栋居民楼。 晓阎握着桂玲的手更紧了,有些担忧的回首望去。 “嗖。”一根根血丝从晓阎身后飞来,晓阎皆是一一躲过。不过它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晓阎,而是绷带人残留的飞灰。 “快把它的骨灰扬了!”晓阎仓皇开口,但是自己根本无法行动,因为他需要分神提防血丝。 珉淮几人也是明了晓阎的意思,如果再不做点改变等下绷带人大概率会通过飞灰复活。 如果将飞灰扬了,哪怕绷带人不会因此而停止复活但为此失去点实力也是好的。毕竟怎么算也不亏。 可是很快那站起来的飞灰告诉他们绝无可能,绷带人的身体已经成型,一只手就挡下了珉淮的菜刀。 “晓阎,门已经不再变换位置了,应该可以逃离了!”青莲站在远处,拉着李白向晓阎这边跑来。 晓阎闻言,回首望去,他们的最强战力珉淮都被拦下来,那么接下来最好的做法应该是逃离这里。 但是,晓阎想起那打破镜面迷宫的奖励,这里会不会有奖励呢? “你们先走,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是累赘。”晓阎冲着后面的李白和青莲说道,他手里还有一张小王牌,馨夫人! 可以赌一赌,但是青莲和李白的实力太弱,甚至比自己还弱。留下来还要照顾他们,击杀绷带人的可能就更小了。 青莲和李白显然也是明白这点,留下来不会改变战局,改变的也只是往坏的方向改变。 于是迟疑片刻之后青莲就拉着李白向居民楼的出口逃去。 不过在他们逃出居民楼,看见外面的灰雾之时。居民楼里面再度突发异变。 绷带人的每一处器官都被血光点亮,只是有一处迟迟是黑色,那就是胃。 绷带人在汲取完血丝的力量之后,捂着胃,像是要将血光放在胃上。可是那空缺的心脏也需要血光的滋养。 原本加上胃的血光去滋养心脏应该是刚刚好,可是现在一切都因为晓阎之前的一个无心之举被打破了。 绷带人发出不甘的怒吼,但是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让其他器官的血光更加暗淡,像是萎靡下去一般。 不均匀的能量差导致绷带人感受到了体内能量不断碰撞,干瘪的皮囊开始红润有光泽,但是紧接着从指尖开始化为飞灰。 它开始恐惧,疯狂按住那飘逸的飞灰,但也只是杯水车薪,飘散的飞灰也来越多。自己也在不甘之中再度化为飞灰。 只是那飞灰之中留下了两样东西,一件是聚集红光凝聚于心脏处的物品,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还有一个是一面小镜子。 晓阎捡起两样物品,招呼珉淮等人一齐缓缓向出口走去。 外面焦急等待的二人见晓阎一人三鬼毫发无伤的从居民楼当中走出,皆是一脸震惊,这么快吗?! “李白,这是你的。”晓阎没有私藏那本书,虽然触碰的时候系统就提示这个道具可以花费10积分去掉印记和转化为系统道具。 “这是……”青莲和李白有些诧异,这难道不是幻境之中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吓得李白连忙起跳,看看自己的实力是不是稳定在心境之中。不过现实很打脸,和进入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谢了。”李白望着晓阎,接过手中的书。但是猛然间感到后背一凉,似乎有什么存在想要干掉她一般。 “咚,咚,咚!”钟声传来,驱散了这浓郁的灰雾。 “我们明天晚上12点入睡,看看还能不能相聚在一齐吧。”晓阎听着这钟声感觉自己也应该起来了。 “没问题。”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8章 顾忌 “呼~”青莲掀开被子,揉了揉凌乱的头发,随便走到厕所里面。 走到洗脸台面前,接起一捧清水,将脸上已经结痂的血块清洗下来。很快,那清澈的水变成一摊血水,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厕所。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走回房间,拿出衣服再度走回厕所,脱去衣服,打开喷头。 冰凉的水顺着青莲的肌肤掉落在地,湿润的发梢上开始抹上洗发露…… 清洗一番之后,擦去身上的水渍。穿上衣物,走到一个卧室之中,静静走到床边。 “妈,醒了?”青莲望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老人轻声细语的说道。 “嗯,小莲最近工作怎么样?”老人用着无力的声音询问道,青莲望着老人干涩的嘴唇,走出房门倒一杯热水走到老人旁。 “妈,先喝一点水。工作方面不用担心,我完全可以养活你。” 老人望着面带笑容的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带笑容却有些苦涩。 “小莲呀,是我耽误你了。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没事,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最喜欢的了。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况且你之前不也是这么细心照顾我的?”青莲再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走出房门,去到厨房。 点开灶台,幽蓝色的火焰升起。开始煮起了稀饭。 走到客厅,拿出桌面上那花费甚多的药品,按照医生的嘱咐配成一定的比例。 原本青莲空有一具英俊的皮囊,但是没有一点点钱。本来青莲可以凭借这张脸做很多事,随便找个富婆包养生活都不会这么艰难。 可是有母亲这个累赘让青莲只得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是青莲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将母亲照顾的十分好。 这个钱包也不是和晓烟一样捡的,而是一个头发蓬松的糟老头找到他神秘兮兮的向他展现了钱包的神奇之处。 而后提出将钱包交给青莲,青莲一开始感觉有诈于是没有答应,但是眼神之中的留恋之色暴露在老头的眼中。 于是乎老头就将实话跟他说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展现在青莲眼前。在万般犹豫之下,青莲最终答应收下钱包。 因为母亲的病真的太严重了,为此只要自己的命不需要付出其他危害社会的事情是青莲无法拒绝的诱惑。 甚至为了因为花的钱太多导致通货膨胀,因此青莲花钱也只是在给母亲治病上花了大头,其他时间还是在工作。 在拿到钱包之后,青莲第一时间就将钱包里面的钱拿出来,带着母亲治病。 但是母亲因为觉得青莲哪里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钱,于是想到了贷款,于是打死也不肯住院,甚至以死相逼。 她说:“我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你的下半辈子,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能死了。” 于是青莲只能将母亲接回家,用着从医院拿着价格离谱的药品骗母亲这只是十分便宜的药品让她喝下去。 可是因为工作,青莲无法好好照顾母亲,只是最近母亲的情况好起来才得以喘息。 “咕噜咕噜。”白粥开始沸腾,现在青莲的母亲还是只能吃这种流食,也就苦了青莲也配她一齐吃白粥。 停火,舀上一小碗白粥,拿上一副筷子。走到房间里面递给双手略微颤抖的母亲,那情景看的青莲心疼。 “孩子,你可不能一直吃这种东西。要好好犒劳自己。”青莲母亲慈爱的望着青莲,语气中尽是担忧。 “没事,我吃的很好。”青莲望着母亲,回以微笑,轻轻说道。 说完出门,舀上一大碗白粥,就那么没有滋味的吃着。明明身负巨资,可是还是要过着如此穷酸的生活。 他也想过向母亲坦白这一切,但是他担心一旦母亲知道他为了钱而将生命放在刀刃上会拒绝继续治疗。 哪怕拿了大量的钱,再告诉她。可是那老头说过,钱财一旦换了主人,原主就会开始倒霉,这倒霉会影响到周围的人,只不过会比较细微。 但是这细微的倒霉一旦影响到母亲,很可能下一刻就驾鹤西去,毕竟她活到现在都是和死神争命。 无奈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青莲笑了笑,心想日子会好起来的,就像那李白,现在不就开始走上坡了吗?更何况我这条命有什么好珍惜的? 吃完眼前这碗白粥,不舍的望了眼房间门,然后走出屋门。关门前向着屋内轻声说了一句“妈,再见。” 转身,青莲想到梦境之中的晓阎,接下来他肯定要去梦境的深处,可是里面必定十分危险。 但是如果不去,自己的性命难以担保,毕竟李白是愿意跟他走到,一旦我不去。可能会被他杀了。 虽然看起来他很好相处,但是见面一刀就代表了他不是什么软柿子,实力也是十分强劲,一旦有什么坏心思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怎么办? 另一边,别墅里面。李白翻着手中的书,嘴角微微上扬。 抬头望向窗外,自己似乎应该出去转转了。拿上钱包,将书籍收回胸腔之中,走出屋门。 “新鲜的空气呀。”李白伸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边走边欣赏周围的风景。 这里是有名的别墅区,风景自然是不错的。 “嗯?”李白望着旁边一个男人恭恭敬敬的对一个小孩说话,二人走到一个别墅前,而且那别墅给李白一股熟悉的气息。 “怎么感觉和梦境里面的居民楼这么像?” “算了,还是不要管了。”李白双手抱头,悠闲的走出别墅区。 路边的风景如同走马灯,走着走着李白望着那在店中挥霍的母亲。 世界可真小呀。 但是还未等李白做出下一步反应,她的身后就冲出两三名穿着灰色制服的人向母亲走去。 “监司?!”李白望着那几名监司靠近母亲之后,交谈几句之后,母亲开始剧烈挣扎,但是很快就被监司制服。 “你们凭什么抓我?!”女人被按到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怒吼。 “萤檬女士,我们怀疑你于一场银行抢劫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59章 巧克力 晓阎睁开朦胧的双眼,视野逐渐对焦。 走下吱吖作响的床板,拖鞋踩在灰尘扑扑的水泥地上。墙上挂着的大时钟,指针正告诉晓阎此时是早上7点整。 农村的太阳总是很早就升起,才7点,阳光就充斥着整个屋子,暖洋洋的气息让晓阎感到神清气爽。 只要在这里晓阎才放下心,才感到闲适,才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不用怎么烦心。这里才有家的气息,尤其是在生死徘徊之后,这股气息更加浓郁。 “烟哥,一整晚没有睡?”晓阎望着坐在客厅眼睛半睁半闭,昏昏欲睡却又强行打起精神来的晓烟。 “没什么事吧……”晓烟声音有气无力,之前好歹可以小嗜一下,但是昨夜因为担心睡觉会影响到晓阎于是就只好一直强撑。 晓阎慢步走向晓烟,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 “我没事,你再不睡就要有事了。从今以后你都不会在受到这个钱包的影响了。” 晓烟闻言心头那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了地,总算是可以歇息了。没有怀疑晓阎为什么敢打包票,眼睛一闭就将自己交给了晓阎。 晓烟太累了,数日的只是浅浅的入眠以及一日的不眠。晓烟的神经终于是绷不住了,他也还是人,不是可以一直运转的机械。 细微的鼾声传来,晓阎无奈只得将晓烟放到沙发上,然后出门去晒晒太阳。 另一边,还在种着红色小花的爷爷微微抬头,汗水划过脸颊,望着家的方向说了句: “年轻人确实应该多睡下觉,总熬夜不好。晓阎最近的状态也不行了。” “嗯……,我这把身子骨也快不行了。甚至下面也快不行了。” “最近的事情真多,正是不让人安宁。不处理好我的孙子怎么睡个安稳觉。” 言罢,望着随风摇曳的红花淡然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被抚平,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回到了青少年的状态。 山坡上红花中仔细听还会听见那涓涓水声,只是看不见那水流。 爷爷步履蹒跚的走向家去,仅是眨眼间就已经离开红花数百米的距离。红花也瞬间绽放,样貌正是那传说生长在黄泉两道的彼岸花。 “爷爷,这么快就回来了?”晓阎面带微笑的望着爷爷,只见爷爷双手背在身后,衣服略带尘土。 “出去溜达了一圈,看看庄稼的收成怎么样。话说小阎呀,这次打算待几天?” 晓阎走上前去,扶住爷爷的胳膊,带着爷爷慢慢的走回家。 “今天下午就回去,学校方面有点事,我带陆辛去解决一下。” “陆辛呀,那个孩子挺聪明的。只是可惜了父母离世的早,导致他失去了童年。你可不要忘了他。” 爷爷回忆起那过于早熟的孩子,现在的他似乎有些过于偏执了,如果晓阎不能重视他,缺乏关爱但是却又聪敏的陆辛很有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 “嗯。”晓阎这才回忆起虽然感觉时间没有过去多久,但是却有些日子没有见过陆辛了,甚至有些想念他了。 回去的时候给他带点巧克力吧,应该小学生喜欢吃甜食吧。 晓阎的思绪飘到了遥远的城市之中,远处别墅区中的陆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要看清什么东西一般。 “晓大师,怎么了?”陆辛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望着出神的陆辛询问道。 “没事,这次的目标是什么?” “秦家的老爷,这是资料。”保镖恭恭敬敬的递出手中的资料袋。 “嗯。”接过文件袋,陆辛开始快速阅览其中的信息,通过分析行程找到最好下手的地点。 “他的病历呢?” “他身体一直很硬朗,且并周边亲戚没有任何的精神病史。”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体这么好的有钱人,两天后的聚会我尝试一下。不过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没事,林家主说了,只要不需要让秦老爷死于‘意外’,只要让他身体不适。届时在散布消息就可以让秦家的股份下跌了。” “对了晓大师,下午还得劳烦你去解决一下灵异事件。”保镖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命令的气息。 虽然听说这个人有点本事,可是终究看起来是小屁孩。自然还是有些许瞧不起陆辛的。 对于灵异事件,保镖也是嗤之以鼻。他知道陆辛解决过非科学可以解释的事件,但是他认为那也仅仅限于他无法触碰到鬼。 他坚信如果自己可以碰到鬼,一定可以将鬼按在地上摩擦。 毕竟心里想想谁都会,躲在后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艰辛的滋味? “哦。”陆辛随口说道,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塞入文件袋。 保镖猛地捂住胸口,心脏似乎停止血液流动般,大脑开始缺氧,意识模糊不清,眼睛逐渐被眼皮遮住。 “呼,呼。”好在那窒息感只是持续了刹那,要不然他真的觉得会死在这里。 余光望着陆辛将文件连同文件袋一同送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壁炉,心有余悸。这下他终于明白陆辛的可怕了。 “有巧克力吗?”陆辛望着不断化作飞灰的文件,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吓得身后的保镖一个哆嗦。 “有,有。马上就好。”说完连滚带爬的冲出房门,仿佛身后是鬼门关般。 “我就只是想吃点甜食,有这么可怕吗?”火光照在陆辛的脸庞上,有点怀念以前吃的东西了。 回首望去,敞开的房门不断灌入冷风。 “林家主派来监视我的人还真是不靠谱,就这都怂了。而且他的野心似乎有逐渐变大了。”陆辛轻声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许令人心惊。 该吃饭了,又是一个人吃吗? “来来来,吃饭,吃饭。”晓阎给爷爷夹上一块软烂的肉,放在他的碗中。 “晓烟他怎么还在睡?我去叫他起来。”晓烟的女朋友望着空缺的座位,起身就要去叫醒熟睡的晓烟。 “算了,让烟哥再睡会儿吧。最近他太累了。” “小阎说得对,年轻人多睡觉没有什么坏处的,咱们先吃,等下小烟肯定会自己起来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0章 星痕别墅区 正午阳光正热,暖暖的光辉照耀。 晓烟此时才堪堪醒来,长时间不睡眠导致无法快速进入深度睡眠,晓烟的精神还需要养上一段时间才行。 睡眼惺忪,好久没有这么安稳了。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睡觉了,这一觉虽然短,但是醒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清爽。 “醒了?”晓阎望着从睡梦之中清醒的晓烟说道,将身前的一笔钞票推给晓烟。 “赶紧找个工作,用这笔钱暂时将最近的日子度过去。这个钱包之后也就再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了。” “谢谢。”晓烟对视着晓阎,轻声言道。 晓阎望着这番模样的晓烟,不禁笑了。 “咱俩谁跟谁?别生分了,钱要省着点,小心监司注意到你。只要将这几个月安分度过,这纸就可以包住火了。”晓阎谨慎提醒道。 “至于工作方面,你大可以用公司亏空,你成了替罪羊被开除了用来解释。” “有你真好。”晓烟望着这个曾经还跟在他身后转悠的小孩,如今已经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一个可行的规划。 笑容相遇在二人的脸上。 “好了,我也应该走了。你老婆给你留了几个热菜,你快点出去吃了吧。”晓阎起身,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一脸轻松的开口道。 “为什么不多待几天?爷爷这里,不知为何总有种莫名的安心。我也可以开车送你。” “我还有事情去做,有人也在等着我。” “嗯,好吧。那我就不挽留你了,祝你一路顺风。” “借吉言。” 与爷爷告别之后,晓阎开始徒步离开大山。经过几番辗转,也是回到了许久没回的家。 “我飘向北方,古老的城墙……”悠扬的歌声从晓阎裤兜里面的手机之中传来,拿出来一听却顿感不妙。 “请问是陆辛的监护人晓阎吗?”电话那头传来比较温文尔雅的女声,此声的主人正是陆辛小学班主任。 “是,胡老师有什么事吗?”晓阎眉头微皱,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将手机与肩膀和头相夹,然后用空出来的手去翻找笔仙的位置。 “就是请问陆辛的病大概还有多久才会好?陆辛成绩原本就差,现在生病请假又把学习耽误了。” “为了不让陆辛的进度差的太多,我们的课已经开始落后了。如果陆辛同学的病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话,只能麻烦你请下家教了。” “其他同学的进度不能耽误,还请理解一下。” “没事,没事。陆辛的进度我来负责,麻烦你们了,陆辛的病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晓阎握着不断蠕动的笔仙,再给陆辛请了一个月的假。 “嗯,陆辛的病情没有大碍吧?”胡老师关切的问道。 “没有,已经开始好转了。多谢关心了,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晓阎边撕下一张纸,边说道,说完转手就把电话挂掉。 附小,五年级9班门前,胡老师望着突然挂掉的电话感到一阵懵逼。陆辛这孩子明明看起来问题不算太大,还需要再请一个月?! “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如果咱俩有缘请在纸上画圈……” 狰狞的笔仙蠕动着快要爆裂的血丝,鲜红色的血液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鲜血不断染红这片圆,像是一片血海。 “咕咚咕咚。”不断有气泡冒出,像是有东西快要钻出来一般。 “陆辛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晓阎死死地盯着那片小型血海,感觉笔仙的实力似乎比以前更强了,又或者所有的鬼魂实力貌似都有了增强。 “星痕别墅区,208。”一滴滴鲜血浮出水面,在半空中凝聚成这样一句话。 找到目标,晓阎一路向下跑去。途中点击韩龚联的召集,空中的温度瞬间降低,楼道的灯光变得忽闪忽闪。 “能把我当作外卖送到别墅区吗?”晓阎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韩龚联询问道。 “我不能送活物,而且貌似需要准确地址以及人。不然我半路会消失,下次不知道会出现在何地给谁送外卖。”韩龚联摇摇头,略带遗憾的说道。 “把你当作外卖送到星痕别墅区,208。送到陆辛的手中。”晓阎此时拦下一辆出租车,二人分开行动。 “好。”说完韩龚联的身影逐渐暗淡,星痕别墅区208,阴风阵阵的屋外,韩龚连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小伙几,打算去哪里呀?”一口奇怪口音的大叔望着上车的晓阎和不知何时出现的珉淮询问道。 那丫头可能是自己眼花没看见吧,大叔这样想到。 “星痕别墅区,麻烦快点师傅。”晓阎望着窗外有些焦急的开口,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凭陆辛的智力,不应该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是平白无故的去玩别墅区,不免让晓阎多想。 况且晓阎忘了陆辛从来不是把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虽然他父母一直在陪伴在他身边,但是那灵异的无力还是让陆辛刻骨铭心。 他想要成长,成长到不需要任何人牺牲,为此拿上自己的性命去赌。陆辛也会毫不在意。 “小伙几,年纪轻轻就住在别墅区。看不出来挺年轻有为呀,身边的还是一位大美女,真是英雄配佳人呀。” 司机不断的聊着天,像是找到对象发泄一般。 “今天怎么回事?感觉有点好冷。你们年轻人也要多穿点,小心冻着了,那医院简直是抢钱。” “嗯,多谢提醒。”晓阎没有心思聊天,至于珉淮?她的心思全在晓阎身上,望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恋。 头轻轻的靠在晓阎的肩膀上,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搭在晓阎身上。 出租车速度很快,只要了一会儿就到了星痕别墅区。保安虽然没有见过晓阎,但是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质让保安没有质疑晓阎的身份。 于是乎晓阎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入了星痕别墅区,顺着门牌号,晓阎终于看见了那被阴气笼罩的203。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1章 血色眼眸 “干什么?”保镖望着看似缓慢走来,却又仅是转眼间的功夫便来到他眼前的晓阎和珉淮。 晓阎望着里面的阴气不断的涌出,甚至那红木门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砰!”像是玻璃炸裂的声音,声音之巨大,尽管晓阎还没有进入也感觉那声音如雷贯耳,像是从他心灵之中炸裂般。 晓阎从出来到现在眉头就没有松过,桂玲瞬间出现在晓阎的掌心,一个箭步直接无视保镖向别墅冲去。 但是保镖的视线一直放在这两个奇怪的人身上,见晓阎有了动静,也不顾晓阎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漆黑的枪口直直的对准晓阎的身体,但是下一秒保镖的视野瞬间模糊。手指下意识扣动扳机,但是子弹却在空中如入泥沼。 迸射的火光刹那间凝结成冰,此时保镖也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冰雕,眼神中的诧异也被永久的保存。 “砰!”大门被桂玲一刀斩成木屑,下一秒冲天的煞气迎面而来。 一张张残破不堪的符纸从大门飞出,一时间遮住了晓阎的视线。 鲜血从晓阎掌心缓缓流下,温热的血迹擦拭在桂玲的剑刃上,泛着白光的剑刃渗出诡异的紫色雾气。 下一刻,紫色的月牙剑气向屋内不断溢出的煞气斩去,煞气如同虚设只是一碰就分裂开来。 被驱散的煞气之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晓阎眼中,他眼中的黑白分明。陆辛眼睛微微眯起,在空中引动黑白两种颜色的丝线。 “别挣扎了……”空气中突然出现里面类似镜面的物质,折射出陆辛的身影,陆辛见此猛地向后退去。 但是镜面浮现水纹,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镜中钻出,仅一瞬间就抓住陆辛的脚踝。 眼睛猛地增大,一瞬间那鬼眼中的世界就仅剩下黑白两种颜色。黑白的巨型几何体向鬼挤压碰撞而去。 鬼的血肉又被刮掉一些,甚至那森森白骨也初露锋芒。当然这幻境在下一刻也就破碎,黑白泡沫挥散走了幻境。 陆辛再度眯起了眼睛,仅是这几下他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当然要比几年前的那一次直接昏迷要好得多,但是那次却是直接秒杀一个鬼。 陆辛稳住身子,目视着那个鬼。现在他可以喘息片刻,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两道黑影。 陆辛的爸妈在鬼再度动身的瞬间,也驱动黑暗限制住鬼。但是陆辛父母的实力在那鬼的面前有些不堪一击。 仅仅是给陆辛争取到了三秒的时间,但是这三秒已经足够陆辛完成他想要做的了――黑白丝线死死捆住鬼。 他如今没有实力杀掉这个鬼,在交手之后,陆辛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快速撤离。但是突然出现的韩龚联让陆辛看见了曙光。 现在鬼一时间无法挣脱,而随着又一声镜面破碎的声音,身穿血色污渍外卖服的韩龚联从黑暗之中现身。 支离破碎的外卖盒打开,乌黑的秀发不断从中蔓延开来,空气之中潮湿味又重了一分。 见陆辛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尚且有着生机。晓阎紧皱的眉头终于得到舒缓,剑柄微微转动,晓阎带着桂玲银白拖尾向鬼冲去。 陆辛望着映入眼帘的晓阎,有些震惊但是来不及叙旧,马上调整好状态。 “大哥,小心它可以制造类似于镜面的物质并自由进出。不过脱离镜面之后的移动速度会大幅减缓。” “可以尝试将它进入镜面前将它杀掉。” 鬼见状急忙放弃追杀陆辛,空中泛起涟漪,虚幻的倒影逐渐凝实。 但是仅在呼吸间,镜面消失,别墅陷入一片黑暗。红色的裙摆出现在门口,诡异令人压抑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响起。 带有斑斑血迹的菜刀不断在黑暗中划动,鬼见此情景害怕极了。极力的想要打破黑暗召唤出那镜面逃跑。 可是在珉淮的冥中,除非拥有鬼将及其以上的实力否则根本无法撼动。 “我不甘心呀!”鬼似乎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于是乎在发出一声怒吼之后,强行以损失两条手臂的代价挣脱了黑白丝线。 弥漫的血腥味不断向陆辛袭去,黑白的眼眸之中浓郁的血色如同打翻的红墨水般不断快速浸染黑白。 “很抱歉,我太弱了需要你的牺牲。”陆辛用着猩红的眼睛望着鬼说道,黑白的丝线消散,但是血色浪潮以陆辛为圆心展开。 “我会尽量帮你报仇的。”陆辛感到自己的状态有些许不对劲,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了。 自己的眼睛在灵异不断的渲染下似乎有东西开始被陆辛所掌握,身处于这个血色世界之中。 陆辛感觉自己可以控制其中的一切,但同时也清楚这一切只是幻觉,只是在幻觉中死去也会真的死去而已。 血色之中,鬼浑身散发的阴气被不断灼烧,如入泥沼。根本动弹不得,望着陆辛就在自己身前静静伫立,却又无能为力。 自己身上的血肉被不断抹去,但是也只能默默忍受,甚至连叫出声都是一种奢望。 但是猛地,血色散去。陆辛冷冷的目光还没有转变,恢复正常的眼睛此时有些许冷酷。 “大哥,给它一个痛快吧,我的话有点慢。”陆辛开口道,他不是没有能力杀掉它只是想让它走的更加安详罢了。 至于自己的眼睛突破一层屏障,现在的陆辛哪怕在不借助其他鬼魂的力量也有能力击杀鬼卒级别的鬼魂。 桂玲划过一道银白弧光,此鬼彻底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黑暗散去,韩龚联先行离开之后,陆辛才慢慢的回过状态。先前的那一眼虽然副作用减小,但是还是让陆辛一阵不适。 “大哥,你干什么去了?”陆辛沐浴在阳光之下,身后拉长的影子下蕴藏着他的父母。 “回了趟老家,话说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晓阎望着将保镖从冰块之中解救出来顺手打了个120的陆辛询问道。 满天飞舞的冰渣化作水珠围绕陆辛,唯美的画面只是陆辛的手有种慢慢融化的不现实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2章 监视 “我想要查询两年前的那件事,只是如果凭一个小学生的身份的话根本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信息。”陆辛淡淡的开口,与年龄不匹配的成熟出现在他身上。 至于那件事,晓阎也大概明了是陆辛父母死亡的事情,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意外导致。 但是看见他们化作一直鬼魂一直陪伴陆辛,晓阎也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如果仅仅是因为相思的话,这个世上停留的鬼魂岂会只剩这些?若想停留人间,定然要有更深的情感交织其中。 “你完全不需要这样狼狈。”晓阎望着注视远方的陆辛开口道,他的脚步乱了,淡忘了陆辛的存在。 他早该在实验中学时就点破陆辛,若不是那时想的是陆辛不会这样继续查询,陆辛也不会在这里而是应该在附小静静看着活泼的孩童嬉戏。 他太乱了,事情太多了。但是这些依旧没有掩盖他对陆辛的一份愧疚,他将陆辛如今的情况归结于自己。 “狼狈吗?嗯……,好像是挺狼狈的。” “不过结果只要是好的,过程狼狈又如何?” “我可以帮你。” “用鬼吗?对了提醒一下,貌似上面下来了三名监司,他们的档案全部以最高机密封存,无法打探到他们的一切信息。” “我怀疑他们是隶属于国家的解决灵异的机构的成员,因为身份太高了没必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而且一来三个。” “这就侧面说明了他们的数量哪怕不多也不会太少,而且他们的身份来到这里就解决的案子七八成都是银行抢劫案。” “抓捕人数和最近的一次抢劫案对不上,而且抢劫案的人员配合默契,能力出色,心思缜密。远不是那些捉起来的烂鱼烂虾可以媲美的。” “至于银行抢劫案,那些原本在这里的监司并没有插手,完全是袖手旁观的态度。给我的感觉这场抢劫案就是他们折腾出来的障眼法。” “来迷惑哪些普通人,避免引起恐慌。又可以顺带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逮捕。” “但是让监司配合,再加上我通过他们了解到了那些人都是突然大手大脚之后被抓的。这种极致的反差除了灵异之外我想不到其他。” 晓阎闻言想起了口袋之中的钱包,看来还是得找个工作才能糊口,现在正是风头正紧的时候。 陆辛看出来晓阎正在皱眉,没有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大概已经帮他把那件事解决了。 “走吧,回家待着吧。”风儿拂过晓阎的发梢,慢步靠近陆辛,伸向陆辛。 “等一下,大哥你不是没工作了吗?我帮你找了一个工作。”陆辛望着远端慢慢走来的人群,淡淡的开口道。 “晓大师,事情已经解决了吗?”人群之中为首的那人对着陆辛开口道。 “嗯,对了公司的合同再准备一份。明天给资料的时候顺带给我。”陆辛拿过男人手中的资料顺带开口道。 “没问题,只是晓大师,你旁边这位是谁?”男人望着一身风尘的晓烟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陆辛边翻动资料边随意的开口道:“晓阎。” 男人闻言明显感到一阵疑惑,如果他是晓阎那眼前这位小孩是谁? “晓阎不是你吗?晓大师?” “哦?我的名字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陆辛眯着眼,抬起头冷冷的望着男人。 男人闻言,冷汗从额头缓缓落下,不一会儿脸颊就被浸湿。 先前他们与陆辛合作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试图找到陆辛的背景,通过晓阎的名字调出档案却发现模样,身高等处处都不匹配。 然后调查晓阎身边人的时候发现了陆辛这名“养子”,发现档案照片一样时就开始调查陆辛的档案信息有何不同。 平淡的都让他们怀疑是不是陆辛伪造的档案,可是现在陆辛的话却默认了他的档案就是真实的至少名字是真的。 那时陆辛让他们调查的那件案子却还没有任何开展。 但是那件事,他们并没有和陆辛附近谈及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辛这柄剑比他想的还要危险,已经开始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林少爷,没有别的事的话要不要一齐吃个晚饭?”陆辛看完最新的资料因为这份只是补充所以看的很快。 明明是邀请的话语,但是从陆辛口中说出却像是鸿门宴般。林少爷闻言也是知道陆辛是在叫他们离开了。 “吃饭就不必了,我还有一些琐事,就不打扰晓大师你了。”林少爷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开,心里想着针对陆辛的手段是时候加强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逐渐远去,晓阎才微微张开嘴唇,有一些话想对陆辛说。 但是陆辛将食指放在小嘴前,另一只手指了指衣服的第三枚纽扣,暗示晓阎现在有些话说不得。 晓阎见状也是心领神会,双手插兜,轻轻依着珉淮这位佳人对着陆辛询问道:“晚上你想要吃什么?” 陆辛拂去身上的灰尘,无所谓的语气开口道:“好久没有回家了,就回家下碗面就行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下。 韩龚联已经离去,珉淮和陆辛静静的呆在晓阎的两侧,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大哥,你也应该给自己放松一下。”陆辛打开许久未归的大门,捡起从门缝之中掉落地上的头发丝塞进口袋之中。 看来他们并没有相信那份档案的记录来到这件屋子察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做的事情现在没有被陆辛发现。 陆辛的父母从陆辛身后的阴影之中钻出,母亲去厨房下面,而父亲则是在房间巡视。 仅是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冒着热气的面摆在晓阎和陆辛面前。而这个不大的房间有三处隐蔽的角落父亲将周围的杂物移开。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他们了,也对,不来白不来。 陆辛望着被移开的角落暗暗想到,他们还是在家里安置了窃听器。而且回家途中也有几人与自己的途径相仿。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3章 二傻子 回来的路上,有着三四人进行尾随,况且分布位置不同。待一人与另一人会面,先前尾随那人便从岔路口离去。 没有处理那些监听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如今还没到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 陆辛和晓阎静静的坐在木桌上,昏暗的灯光从头顶照射,二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面条。 “呲溜。”面条不算美味,但是陆辛还是很珍惜,享受其中的滋味。 天慢慢暗淡,山边映出的橘红也被黑暗代替,天空之上几个星星闪烁,随着皎洁的月光为本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带来光明。 清水冲刷在残有面汤的碗中,清洗筷子的碎碎声在厨房交杂。 “走吧,出去转转。”陆辛将清洗完毕的碗筷放回橱柜之中,把装有窃听器的外套脱下披在椅子上。 等待晓阎和父母都从屋内走出后,将细长的头发丝卡在门缝之中。 “合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晓阎见珉淮慢步走到自己身边没有说一句话,于是开口询问道。 先前在陆辛提出到外面转转时,晓阎就知道他是想要摆脱监听器,于是让珉淮出去看看有没有躲在角落。 但是看见珉淮没有开口只是依偎在自己肩上,就知道这里相对于屋内比较安全,因为晓阎并不认为珉淮是个分不清轻重的人。 “你工作没了,我也会因为监护人没有扶养能力而去往孤儿院。于是我就顺带帮你找一份工作。” “公司是由林老爷和其他人共同投资的,现在处于亏本阶段,不过没事他们现在还是在维持投资。”陆辛边走边说,为晓阎讲解现在的情况。 “而代价就是我需要帮他们做事,收益总是伴随着风险的不是吗?” “共同投资?只需要单单一个林老爷就足够满足我们的需求了,为什么?”晓阎略显不解,被更多的人钳制显然是很愚蠢的行为。 陆辛无奈的摆了摆手轻言道:“因为我还需要更多的人帮我掩盖身份。” “那三名监司的存在导致我必须有足够的掩饰,哪怕我需要做的事更多了,但同时留下的痕迹进入他们目光的也会更少。” “我必须下潜至看不见的角落才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如果我先被官方的人逮住,我怎么报仇?” 因此哪怕陆辛感到现在的生活如此危机但也没有打算放弃。 跨越两年的案件,个人的力量略显单薄。 “公司就是他们担心我变成一家的剑,所以把我放在他们都能看见的地方的产物罢了。” “这就是看我先把事情办完还是他们先把竞争对手干掉之后再来针对我。不过,近些时日是肯定不会撕破脸的。” 陆辛说着说着目光变得寒冷,望着他如直视凛冬,语气越加冷漠:“那时他们不会放过失去利用价值的我,我在他们眼中是把悬在他们头顶失控的剑。” 寂静的小路上,一大一小的活人走着,身边漂浮着三道虚幻的鬼影。而那活人也是在交谈关乎性命的话题,在漆黑的夜中格外瘆人。 “你就不怕他们不会用心调查吗?”晓阎询问道。 “他们不会的,因为如果被我知道他们不用心的话,转身去找他们的对手那么危险的就是他们了。” “经过我和林少爷的一番交谈,他们回去之后估计第一件事就是排查里面是不是有被我威胁的人。” “然后就是对调查的事上心,哪怕他们知道我是推测的,他们也不会赌那一点点概率。”陆辛停下身来,注视着前方两个蒙面人。 一高一矮带着黑色头套的人从阴暗处走出,手中的榔头闪着寒光,拦在了晓阎和陆辛的必经之路上。 “喂,还想要活命的话就快点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高个子舞了舞手中的榔头,用着自认为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 “看起来和林少爷他们没关系,就是两个倒霉蛋而已。”晓阎望着这两个带着头套的男子,感觉林少爷不会派出这么两位。 “嗯,高个子的手不断舞动应该是想掩饰手被冻僵的事情,但是旁边的矮个子颤抖的手已经暴露了。” “我只说了出去转转,但是没说去哪。而且就算他们猜到了,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距离我们出来也不应该冻成这样。” “那怎么办?就吓唬一下就交给监司吗?” “喂,说你俩呢。有没有把人放在眼里,快点把钱交出来。” 虽然看着晓阎和陆辛一脸平淡还窃窃私语的样子,感觉有些心慌,但是作为劫匪的气质不能输。 慢步上前,鲜红的钞票从口袋之中掏出,这时高个子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来就是纸老虎而已,差点被吓到。 “大,大,大哥,怎么多出来一个女人?!”矮个子哆哆嗦嗦的吐出这一句话来,惊恐的指着拿着钞票的珉淮。 高个子闻言下意识回头望着矮个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怂屁,怎么可能多出来一个人,别人都把钱送过来了。” “我跟你讲,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都是自己骗自己。就算这个世界有鬼,她给劳资送来的冥币我都收下……”高个子边说边回过头。 看见珉淮的那一刻,感觉有些许窒息,心跳开始加速。 不是吧,爷是遇见真爱了吗?怎么跳的这么快?! 没有怀疑珉淮的性别,只当做是天色昏暗自己将那模糊的身影错看成男性而已。 但是当余光望见那两道身影依旧伫立于原地没有移动过,心不由得跳的更快了。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先前的心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源于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 黄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瞳孔颤抖着把注意力带回到珉淮前。朱唇变得煞白,而且不由得颤抖。 珉淮的脸泛起点点火光,月光透过乌云,照在珉淮黑炭般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猩红的血肉如同裂纹出现在脸上。 手中鲜红的钞票此时也渗出红褐色的鲜血,那一把钞票面额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百变为一百万。 “鬼呀!”高个子不禁大呼一声,转身拉着矮个子向远处跑去“你tm还看,还不快跑!” “你不是说冥币也会收下吗?”嘶哑的声音从珉淮被烧焦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如同地狱深处的鬼魅般。 珉淮仅是眨眼间就来到二人的面前,二人见突然出现的珉淮吓得昏倒在地,黄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珉淮慢慢来到晓阎旁边,似乎有些抗拒,但最终还是将头依在晓阎的肩上。 晓阎倒是没有抗拒,轻轻抚摸珉淮。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4章 监司院 陆辛慢步上前,一番摸索之后将他们的手机掏出来,拨打了监司的号码。 “监司吗?玉棠街旁的小路上有两个人昏迷过去了,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晓阎接过陆辛递来的手机说道,说完便将手机塞回他们的口袋之中。 灯火通明的监司院之中,两个男人一高一矮,手舞足蹈的对着监司说:“冥币,冥币!玉棠街有女鬼,有两个恶魔在那里追我们!” “他们想要用冥币买我们的灵魂!对,一定是这样!他们想要收买我们的灵魂!”高个子脱口而出,情绪越加激动,思维也开始混乱起来。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以稍微冷静一下。”一名穿着灰衣的监司用着手中的笔敲击了几下桌子,掌心的笔记本合拢。 因为这件事情过于离谱,什么恶魔收买灵魂?!要不是上面派来的三个人让他开了眼界,现在高个子已经在监司院外吹风了。 不过如果真的和灵异有关,那也不是他能接触的层面,需要上报给那三位,这样看来记录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毕竟以现在他们的精神状态来看,说出来的推测都有待商榷,而且最关键的是给他们拨打号码的人。 “这里是监司院,放心没有什么魑魅魍魉可以伤害到你。”监司认为当务之急是将高个子的情绪稳定下来,顺带通知一下那三位。 “不一样,不一样。他们是魔鬼,他们想要杀了我!” “那请问现在你口中的恶魔在哪里?况且只要是在监司院,我们就有义务用性命来保护你们,当然只要这件衣服还在我们身上,我们同样有这义务。” “还请你冷静下来,将事情娓娓道来。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帮助你。” 说话监司旁的监司也是将这件事告诉了那三位,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听了监司的话,高个子局促不安的环顾四周,试图想要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面找到那可怕的恶魔。 但是随着观察无果,心里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 抿了一口干涩的嘴唇,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将双手放在桌上,思量片刻才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你们相信我说的话?” 两名监司缓缓点头。 “如果不相信你说的话,那你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呆的这么久。” “那好,我说了……” 随着高个子的最后一个字从口中说出,干裂的嘴唇闭上。两名监司沉默片刻之后才再度开口。 “按照你的意思是你们在打算实行抢劫的时候遇见了两个人,他们见到你们之后窃窃私语片刻之后鬼就出来了?” “嗯。” “你对那两名人还有什么印象吗?” “一个跟我差不多,还有一个很矮像是未成年一样,不过他看起来很冷静应该是个侏儒吧。”高个子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监司上下打量了一番高个子,差不多1.85左右。 “吱――”监司院的玻璃门被推开,一名穿着淡淡暗红色底边的监司快步走进来,她的头顶还有一个金枝玉簪。 “就是你们俩?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壶,你们可以叫我壶监司。”壶监司说话时并没有望着高矮个子,只是用余光看了一眼罢了。 语气之中尽是不耐烦,仿佛和他们交流纯属是浪费时间。 可是尽管这样,壶监司进门时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场还是让高矮个子升不起任何不满,就像是本就该不耐烦般。 “你,你,你好。我叫章三。”高个子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今天一个晚上的冲击对于他来说太大了。 他发誓出去之后他再抢劫,他就是狗,汪汪汪。 “我是李欲,大姐姐你好漂亮。”矮个子看起来有些呆,虽然是实话但是那有些许猥琐的表情终究还是不太合适。 “嗯,你们先去调查给你们打电话的号码再查出那张电话卡是谁的。”壶监司接过笔记本顺带吩咐那两名监司道。 纤纤玉手快速翻动笔记本,只是呼吸间笔记本就再度合拢,随手搁在桌面。 “恶魔和女鬼是分开的,你是怎么区别鬼和恶魔的?” “呃,就是那两名恶魔没看清,但是不像是鬼,像是在驱使鬼来收买我们的灵魂。” “收买灵魂?哦,又是谁说的。”壶监司闻言感到有些意外,抬起头饶有兴趣的向章三问询道系 “……,他们给我们冥币算吗?”章三这时冷静下来才发现什么收买灵魂,什么恶魔都是自己的猜想罢了。 想起之前的样子,此时的章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闻章三的话之后,壶监司的兴趣瞬间消失大半,这样看来并非是灵异事件更大的可能就是“玩家”。 这就代表这件事情的幕后人不一定是善良的甚至实力也并不确定,只是对于他们两个没有杀意而已。 现在只能指望那两名监司将电话卡绑定的是谁之后,再进行观察看是否有能力和资格加入他们了。 如果没有能力的话,只能进行拘留然后想办法将“玩家”的身份剥夺,以免日后实力强大为祸人间。 至于剥夺“玩家”身份的方式则是照不同的游戏而定的。 就比如现在他们追查的代号为“梦财”的游戏剥夺方式就是将钱包里面的钱亲手取出。银行抢劫案也是他们策划瞒过普通人的障眼法而已。 现如今被拘留的“梦财”玩家已经尽数剥夺“玩家”身份,正在进行思想教育的同时消除一小段记忆。 当然“梦财”这种游戏很少,因为其实只要不往核心地带走去,基本上不会出事。边缘地带会有安全屋,而核心地带的安全就需要自己去创造。 所以参与“梦财”的“玩家”实力普遍比较弱,弱到让她感到乏味。 没有值得招揽的人员,现在他们进行游戏的人――歼士已经在慢慢减少了。 而像她这种在现实解决灵异事件顺带剥夺“玩家”身份的――寂使也在因为灵异事件开始逐步减少。 但是灵异事件却愈加频繁,自然灾害也开始增多。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5章 共鸣的灵魂 想到这里,壶监司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宇间有种说不出的忧愁。 章三望着这番模样的壶监司,也很识趣的没有说话,哪怕自己呆在这里被人忽视在角落哦,不对但是也差不多,有些许尴尬。 况且在监司院会给章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脑海中浮现出先前那名监司的话。 “况且只要是在监司院,我们就有义务用性命来保护你们,当然只要这件衣服还在我们身上,我们同样有这义务。” 章三的嘴角微微上扬,心跳开始慢慢加速,这句话不断在脑海之中循环,心里也逐渐放松。 于是在经历神经紧绷状态下的的章三眼眸逐渐并拢,眼神逐渐失去对焦,平静的躺在李欲肩上,昏昏睡去。 “哥……”李欲傻傻的望着靠在他肩上的章三,思考片刻之后也学着章三闭上了眼,无助的脑袋终于在章三头上找到依靠。 二人相互依着,双双入眠,细微的鼾声传出。 灯火阑珊的城市,有人入眠,有人却还在黑暗之中行走。 “没事,后天的宴会我也会参加的。”晓阎与陆辛已经开始慢慢回到那个被监视的家。 “你没有事情要忙吗?”陆辛脑子里开始思考宴会的场景,不断进行推演试图找出最恰当的方法完成任务。 灯火通明的场景在陆辛脑海之中不断推倒重来,一个模糊不清的人也在脑海之中一次又一次倒下。 陆辛眉头微皱,身体过于健硕的人如果不是靠的太近,陆辛对于他的血液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可是一旦靠的太近的话,一旦查看监控就会发现陆辛这个矮个子异类,再加以以前的监控做对比,陆辛暴露的可能直线上升。 如果换作平时还好,毕竟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自己又对林家还有一点作用没有被榨干,林家是不会轻易让他进入监狱的。 但是现在上面派下的三名监司成了事情发展的变数,陆辛对此必须谨慎对待。 “其实我可以让珉淮帮你。”晓阎瞥见心事重重的陆辛,一只温热的大手伸向陆辛。 “不了,其一宴会的人数众多,阳气过旺,珉淮和我父母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甚至会为此受伤也不一定。” “其二,我还需要靠自己。你们不可能总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幸运到都能躲过暗箭。”陆辛一只手轻抚身边的绿叶,有种说不出的清心感。 晓阎望着这般模样的陆辛无奈的苦笑了笑,这可不应该是一个符合五年级的学生说出来的话,陆辛说到底也还只是一个孩子。 最为稚嫩的语气说出最为成熟的话语,两种极端在陆辛上完美融合。 但是晓阎并不想要看见这番模样的陆辛,甚至于无理取闹晓阎也会淡笑而过,可是本该在校园嬉戏的孩子如今却在思考如何杀人。 绞心一般的心痛在晓阎重新意识到陆辛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迸发而出,在因为陆辛冷静的思维而导致遗忘年纪的破碎之际悄然生长。 但是晓阎也想不出任何话语来对眼前的孩童重新绽放笑容,任何劝勉的话都被否定,因为他知道陆辛不会因为这些而心动。 “明天你有空吗?” “嗯?”陆辛闻言疑惑的迟疑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明天并没有任何安排。” “我记得你说过你想要去游乐园玩一玩。” “不是说等我考上班上前五再去吗?”陆辛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害怕我考不上吗?” 晓阎见陆辛又有了笑容,也就不追究这是为了迎合他而故意笑得还是发自内心。只能祈祷陆辛的童心还未彻底泯灭吧…… “凭你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考到前五还不简单吗?只不过将奖励提前了而已,就当作为了后天的放松吧。” 晓阎感到掌心传来一丝丝的寒意,才发现冰凉的小手已经将他的手握在尚未张开的掌心。 “不用了,等到考试结束再去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如果真的想要放松的话,就去外面随随便便走一走就行了。” 二人的背影逐渐被拉伸,然后融汇成一条划破黑暗的阴影,在深邃的夜中也格外明显。 回到家,陆辛还是住在自己家,哪怕里面藏有监听器,但是那始终是属于陆辛的家。 而晓阎则是回到许久不见的家中,看着摆在桌上还未来得及送给陆辛的巧克力,塑料口袋依旧挺直。 哼,记性还真是不好。 晓阎自嘲一番,微微摇头,但是嘴角还是隐藏不住的往上上扬,内心的情绪始终没有暗藏下去。 躁动的灵魂总在十二点的指针到达之前安息,当然在远端的海运小区的某个房间之中。 一台闪着蓝光的台式电脑前,一个满头凌乱,双眼如同墨黑般的少年,在堆满熄灭烟头的桌面上快速移动鼠标。 朦胧的眼眸始终盯着屏幕,连续数天的不眠不休和自我糟蹋也没有停下握住鼠标的手。 哪怕身旁自己的尸体早已腐败,散发的尸臭味与垃圾味道向结合,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继续望着游戏口吐芬芳。 以这样一个少年为首的夜猫子,用着手机的光驱散黑夜的笼罩,静候破晓的到来。 迷雾笼罩,十二点的指针到达之际,钟声响起,那居民楼外的灰雾不断翻滚。 迷雾之中,晓阎看见二人的身影逐渐靠近,模糊的轮廓开始清晰。 “大哥,我们去哪里?” “不了,不着急了。我们现在这里呆上几日吧,最近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三人再次回到居民楼当中,坐在残破的门前,依着被血液浸染的墙壁,聊着天。 “大哥,你是哪的?”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小城市而已。”晓阎随口一说,毕竟h市真的不算什么大城市。 “没事,我去找你们。”李白笑着说道,脸上的笑容令人心动,如同春天盛开的鲜花,拥有扑鼻的芬芳。 晓阎本想隐藏自己的真实住址,但是转念一想李白貌似已经只要名义上的家,但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庇护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6章 最佳人选 “h市,怎了?” “巧了,我也在h市。大哥不如我们在h市见上一面?!” 畅聊一夜,危机四伏的迷雾之中,这栋充斥着血腥的居民楼却如同微灯,有着淡淡的温暖。 三人相约再在12点相会与梦境之中,而晓阎也告诉了李白和青莲,监司的事情,李白倒是表示豁达。 毕竟她对钱财的概念已经被冲淡,她不再需要为了钱财和性命舍弃尊严。哪怕同之前一样,啃着白面馒头,空闲的闲暇之余多嚼几下也会变甜。 但是与之相对,青莲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心里不断思考着如何在不引起母亲怀疑的情况下留下足够后续治疗的钱财。 继续治疗的话,药品的费用又怎么办?提前买好吗?那母亲又由谁照顾?她能好好对待自己吗? 要想要不被监司注意,就需要一份可以掩盖住这笔来历不明资金的工作,否则被监司带走,母亲大概率也不会再接受治疗,在仅剩的日子郁郁寡欢。 毕竟只是害的青莲日子过的如此惨淡就心怀愧疚,要是知道是自己的缘故导致儿子进入监狱,甚至想不开想着死了一了百了也并无可能。 青莲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开始缓解的压抑感再度袭来,生活的步步逼近再度压的青莲喘不过气。 一时间青莲回忆起得知母亲患病,发疯似的将那存款交给医院,工作时也提不起精神,同时因此被上司警告好几次。 被辞退,因为迟到,早退,以及不认真工作。 心如死灰的青莲曾在h市最高的天台上眺望灯火阑珊的城市,刺骨的寒风抚摸着他的脸庞,望着下方的城市,眼神之中尽是羡慕。 一只脚微微抬起,欲图向那黑暗走去,寒风在迎接青莲的到来,风更加猛烈了,好似要将青莲直接卷到那霓虹灯下。 迷离的眼睛有些厌倦了,眼睫毛轻轻靠拢,双臂展开。但是远方的一抹亮光让青莲迟疑了。 伫立于黑暗之中,展开的双臂慢慢合拢,将冰冷的双手塞入温暖的裤兜。迈在空中的脚也收回,转身轻轻一跃跳回地面。 回首,再望了眼远处的医院。哪怕不舍得将眼神收回,但还是向楼下走去,为了继续走下去,目光也随之收回。 在即将跳楼的那一刻,青莲的脑海之中浮现母亲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心痛但也是那时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青莲的背影将要离去天台时,月光透过乌云,皎洁的光辉伴随青莲左右,同时照耀了面前的道路。 现在的情景正如同那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莲并不认为晓阎在欺骗自己,一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急需用钱,二是这样做没有任何目的,他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嘴唇发白,指关节因为用力发出轻微的响声,手上的青筋显露,呼吸开始急促,感到大脑一阵空白。 难道要是被监司发现祈求他们放过一定还会再犯的自己?还是欺骗母亲自己是去追求自己的梦了呢? 可是哪怕母亲一直让我放弃她,但是她也知道我对她的不舍,要是追问我又该如何作答?! “怎么了?”晓阎望着神色紧张的青莲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青莲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在他眼中大家都是为了钱财奔波的人儿罢了,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貌似有用,但是又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软肋,而且同时也会加剧监司对于他们的怀疑,没有一丝益处,没有可能会帮他。 晓阎望着欲言又止的青莲,回忆起这番不对劲的模样是在自己说了监司之后的产生的。 急需用钱?或者有不得不大量金额才能解决的事情? “放心,青莲你有事,我绝对帮你。”李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大大嘞嘞的模样。 只是不知这是伪装还是卸下面具的真情。 还真是乐观,明明人生同我一样惨淡。 青莲望着冲着他笑的李白心里暗暗想到,她笑得如同一道光,在青莲自己都未注意的地方悄然亮起。 李白想到也很简单,他和晓阎是在危难时刻守候着她在被黑暗拉入深渊时也是他们将自己身边的黑暗驱散。 他们依然是自己生命之中的光,她也会竭尽全力去将那光保护住,大不了再将这条本属于黑暗的命沉寂。 不是伪装,而是面具下的真情。独属于,只会在他们面前展现的姿态,最真实的李白,没有被黑暗沾染的心灵。 或许是自己近乎没有退路,或许是李白的笑打动了他,青莲那尘封的心门灰尘驱散,一道缝隙打开,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大,直到彻底敞开心扉。 “我想要请你们帮一个忙……” 青莲将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恳请如果他被监司发现,被拘留的话帮忙照顾一下他的母亲。 听起来这个忙很小,但是他们目前都是经不起查的状态,帮个忙很容易顺着青莲的母亲把他们也顺带一起抓了。 青莲说完心里瞬间再次没了底,他自认为说出这句话完全是一时冲动,他并未指望他们能答应。 “没问题。”出乎青莲的意料,李白近乎是在青莲说出请求之后脱口而出。 而停顿片刻的晓阎沉默片刻之后,确定青莲没有后续之后才开口:“就这?” 晓阎想到陆辛帮自己创立的公司,心想一个公司高层不至于会连一个买药钱都没有吧。 自己和陆辛最近一段时间肯定是没有功夫的,在解决完灵异的事情之后就要把枪口对准那些人身上了。 而在这一段时间之中需要有人在公司进行经营将目前可能处于亏损状态的公司转亏为盈,这样才能撑过没有投资的阶段去找到新投资。 而这个人晓阎不说是知根知底,但也要是了解七八。 本来最佳的候选人是晓烟,但是晓阎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而青莲从故事来看是有孝心的人,而从之前居民楼的事情来看本性也不坏。 可以说是目前的最佳人选!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7章 生日 “我有一家公司你愿不愿意来?”晓阎向青莲伸出手,见青莲有些不确定的慢吞吞举起他的手,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哪怕现在他对自己仍旧保持着距离,但是他本性不坏,晓阎不介意帮他一把。 而当青莲感受到晓阎掌心温热的气息,心里还是一阵不可思议,心烦意乱的内心始终不得宁静。 “可以吗?”青莲的声音很轻如同细蚊轻语,我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要这么完了吗……? “只要你能为公司带来收益,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闻言,青莲也明了世界上定然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但是望着这承诺,那付出貌似也并无什么大不了。 晓阎帮了他是事实,永不会变…… 李白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晓阎,本以为大家都是社畜,结果你却是大老板?!不过转念一想,晓阎来此对钱财根本不在意也释然了。 因为反正不管如何晓阎仍是她生命之中为数不多的一缕阳光,不会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改变。 不过任凭她怎么想也不会知道这个公司是晓阎的养子陆辛给他创造的,只不过用的是晓阎的身份也愿意全权交给晓阎罢了。 “谢谢。” 告诉了青莲该在哪里去找他,然后闲聊片刻,而在这段时间之中晓阎也和青莲李白几人更加熟络。 随着破除迷雾的钟声敲响,意识回归于现实,晓阎睁眼望着天花板好一阵。 随即穿戴好衣物,将巧克力随意的抓上一把放在上衣口袋之中。 推开吱吖作响的大门,迎接崭新的一天。 走到陆辛家门口,晓阎背对黎明,轻轻敲响陆辛的房门,阳光照耀于身,暖洋洋一片。 “吃吗?”面对敞开的大门,晓阎将口袋之中的巧克力放于掌心伸向陆辛。 满眼疲惫的陆辛望着眼前这紫皮巧克力不由得笑了笑,似乎巧克力还未入口,那甘甜也将不眠的疲惫扫去。 “你可别想用这个打发我的早饭。”陆辛拿起掌心的巧克力撕开外包装,浓郁的巧克力香在唇齿间迸发。 “我还要吃包子。”陆辛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但是静静聆听的晓阎还是听清了陆辛的话语。 “别着急,还有。”二人相视一笑,黎明的光芒透过晓阎照进屋内,陆辛被光明包围,眼前也是他所重视之人,幸福开始洋溢。 跟着晓阎离开房门,随着细长的头发夹在门缝,存在监听器的房间被关在黑暗,陆辛拥抱光明。 “除了包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今天奢侈一把!” “嗯……,两个肉包子?” “啊这,所以说你原先是想吃菜包子还是只吃一个包子???”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好像没有什么好吃的。陆辛摸着下巴沉思道,现在他想到不再是宴会而是早餐。 “那……”晓阎望着陆辛的想到他那过往的两年,那时自己貌似在加班没有陪他过过生日“吃蛋糕?” “早上吃……蛋糕?我记得今天也不是大哥你的生日,为什么突然想要吃蛋糕?”陆辛有些许疑惑,正常人哪有平白无故大清早吃蛋糕? 晓阎拉着陆辛快步去往一家蛋糕店,在途中顺带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陆辛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震惊,同时也在思考自己真的是这天生日吗?好像忘了,才两年记性真差,连自己生日也能忘。 不过陆辛不知道自己不是这两年没有记住生日,他从来都是记住周边人的生日唯独忘了自己他的记性很好,数年的日子都可以清晰的回忆。 不过那些日子的主角不是陆辛,自己做主角的日子早就不知被掩埋在何处。 父母去世的两年里面,陆辛的父母也曾为陆辛庆生,只不过也都被陆辛淡忘。 没有蜡烛的光亮,只有熟睡时耳畔来自父母不甘和抱歉的祝福,没有蛋糕的甜美,只有一人的生活。 如果陆辛记得自己的生日肯定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今天本应只是平凡的日子罢了。 但是忘了那就再将今天当作生日又有何不可?还能品尝一下蛋糕,真的美好。 至此陆辛又多了一个生日,又是新生的一天。 晓阎望着静静等候在他身边的陆辛,轻轻开口说道:“来一个巧克力味的生日蛋糕吧。” 稍候一会儿,店员就将符合晓阎要求的生日蛋糕取出,因为不是订制所以很快就好了。 付完款,晓阎左手拿着蛋糕右手牵着陆辛,那模样依然是一对平常的父子。 回到家,晓阎将蛋糕切好,将第一块交给今日份的寿星――陆辛。 第二块,没有停下,第三块,依旧没有停下,直到第四块晓阎才停下。 望着坐在桌上没有动叉的陆辛,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好不容易过生日就这么几个人貌似太冷清了。” “哼,哪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就只要你们。”陆辛略显无奈的说道,“我只有你们。” 陆辛身后的影子开始分开,随后两道黑影一左一右将陆辛保护在中央,看不见眼眸但还是感到望着陆辛的眼神温柔似水。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我的朋友来给你热热场。” “乐意至极,反正生日不就图个热闹。”陆辛倒是无所谓,反正大哥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哪怕不认识。 点击召集,除了馨夫人以外的所有鬼魂都被晓阎召集,三张黑白照同时燃烧着幽蓝色火苗。 整个房间的气温瞬间下降,哪怕只是无意间散发的气息,哪怕三鬼还未登场,但是也开始在空中凝结出冰痕,绚丽至极。 让一鬼将二鬼卒同时出现的并非什么大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日。 “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珉淮轻轻将头依在晓阎肩上,一头秀发随意披在其身上。 韩龚联和凰青鱼这是一脸疑惑的呆在原地,什么意思?晓阎叫自己出来是干什么? “这场子貌似有点热过头了……”晓阎轻抚额头,找两件袄子给自己和陆辛穿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8章 生日快乐,陆崽 晓阎手起刀落,又是三块蛋糕被分出。 淡淡的巧克力的香甜在狭小阴冷的房间弥漫开来,在晓阎的示意下众鬼皆围住了今日的寿星,陆辛。 “祝你,生日快~乐。”鬼哭狼嚎,嘶哑声连绵不断的从它们的喉咙处发出,喜庆的日子差点就成为忌日。 凰青鱼将生日蛋糕的皇冠缓缓放在陆辛凌乱的头发上。 “祝你生日快乐,小寿星――”凰青鱼的声音很小,如同细蚊,但确实这群鬼中声音最为委婉动听的。 “你们离远点。”晓阎掏出打火机,噗呲一声橘黄色的火苗冒出,将蜡烛点燃,摇曳的火苗将温暖传递给蜡烛。 “谢谢。” 陆辛望着眼前的人以及身旁的一众鬼魂,长期压在心头的落寞得到了满足,心头的空缺被蜡烛发出的光亮填满。 由衷的发出这句感叹,陆辛湿润的眼睛被火苗照的泛光,他几年前像是被命运所抛弃,但晓阎又将他所扶起,拉着他的手带领他走出深邃的黑暗。 “快点许个愿吧,这蜡烛看起来并不坚挺。” 晓阎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这普普通通的蜡烛能在这个鬼气弥漫的房间里面这么艰难的燃烧着可正是难为它了。 陆辛倒是觉得无所谓,摆了摆手随意的开口道:“那就让它灭了吧,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而且超出我的预想。” “没有愿望的生日是不完整的。” “许个愿吧。”晓阎微笑着望着陆辛,陆辛见此哪怕内心再欢呼雀跃也只是慢步走向蛋糕。 “呼~”风儿拂过,结束了蜡烛艰难的烛生。 同时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晓阎打开关闭的电灯,忽闪忽闪的,嗯,肯定是灯泡的缘故。 二人在五鬼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品尝蛋糕,巧克力蛋糕的味道确实不错。 这寂静的美好,陆辛觉得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卫。 半步未离的一道黑影见陆辛吃完蛋糕,拿起一张餐巾纸,蹲下身子为眼前这位孩子慢慢擦拭残留在嘴角的残渣。 孩子很是享受,静静的望着这影,来自于血脉的传承感到愉悦。 随着纸巾被扔进垃圾桶之中,陆辛下意识的想要收拾刀具,但却被凰青鱼抢先一步。 “哪有让寿星干活的道理?” “没有吃的蛋糕放哪?”韩龚联望着桌上留给他们的蛋糕询问道,他们不需要也吃不下,留着也只得浪费。 陆辛望着未动的蛋糕,望着晓阎说道:“大哥我已经擦嘴了,要不你帮我解决了?” 晓阎望着头顶生日皇冠的陆辛,笑了一声然后对着珉淮说道:“珉把蛋糕让陆辛脸上招呼。” 随即只听“啪”的一声,珉淮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蛋糕,没有丝毫犹豫,直冲陆辛面门而去。 当然珉淮也还是有收力的,毕竟她也明白晓阎的目的不是杀了眼前这个小屁孩。否则以鬼将的实力哪怕用蛋糕全力一击也可以将陆辛砸个半死。 巧克力在陆辛脸上炸开来,舔了一下嘴角的蛋糕,然后拿起蛋糕摔到晓阎脸上。 “陆辛,这下你可得吃了――,唔。”晓阎望着蛋糕直直向自己飞来,也没有躲闪,甚至如果陆辛抛歪的话,他也不建议主动去接。 当然拥有诡眼(妄虚眼)的陆辛定然是不会抛歪的,毕竟哪怕蛋糕还在脸上糊着但在运用妄虚眼的情况下歪了,不如将眼珠扣下来。 陆辛感知到晓阎现在的模样同他一般,“啪嗒”蛋糕掉落在地。 “咳咳,年轻人不讲武德。现在嘴角不干净了快点吃吧。” 晓阎一把扶掉脸上的蛋糕,用着流浪汉般的模样笑着对陆辛道。 “大哥,这下你也得同我一起吃了。”说罢,陆辛随手再度拿起一块蛋糕,一口咬下用着言辞不清的语调对着晓阎继续说道。 “吃呀……” 清洗完刀子回到客厅的凰青鱼见眼前狼狈的两人有些许震惊,好家伙这下又得收拾一下客厅了……艹。 陆辛身边的黑影见此番模样的陆辛也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并未说些什么,毕竟哪怕身为父母,也深知陆辛承担的什么。 现在如同孩童打闹的模样,甚至是他们期盼的模样,陆辛所做所为在他们看来也是有种莫名的欣慰,毕竟也只有此刻的陆辛像个孩子。 若非拉不下那老脸,现在他们估计也拿起一蛋糕招呼起对方来。 谢谢你,晓阎。 让小陆拾起了丢失的童心,让他再度拥有了一个值得铭记的生日。 你现在所做的在我们看来比我们亲生父母更加疼爱小陆,千言万语无从开口,只得汇聚成一句――谢谢。 轻声的谢谢道出声来,晓阎和陆辛不经意的停顿了片刻,紧接着是不约而同的笑了。 陆辛没有侧身望向父母,只是眼中的视线不经意间朦胧了,给妄虚的世界徒增一层薄纱。 晓阎只是继续维持着笑容,只不过更加灿烂了一番而已。 “唉~”凰青鱼轻叹一声,在为眼前刚刚停顿的片刻流量,但望着陌生的人还是没有想好说什么。 慢步上前,走到陆辛身前。 用着小手轻轻将皇冠上沾染的蛋糕擦除,然后再次将歪掉的皇冠扶正,给今日份的小寿星展现一个灿烂的笑容。 “注意不要再让皇冠歪掉了,好吗?” 陆辛望着眼前曾经素未谋面的鬼魂心中不禁感慨,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居,又一个同大哥一般温柔的生物。 “好。”既然今天是生日,那像个小孩应该也不会怎样。 陆辛露出微笑,还未变声的声线听起来有些奶声奶气的,此番模样还真与普通小孩无一二般。 生日快乐,陆辛。 陆辛心里默默念道,给自己又加了一个祝福。 生日快乐,小陆。 陆辛身边的父母在心底为陆辛祝福道。 生日快乐,陆辛。 花猫子的模样着实搞笑,晓阎也就这样侧着头用着诙谐的模样为陆辛祝福道。 生日快乐,小寿星。 凰青鱼望着陆辛头顶戴正的皇冠欣慰的祝福道。 生日快乐,小孩。 韩龚联望着眼前的陆辛联想到家中的孩子,不免慈祥的望着陆辛祝福道。 嗯……,生日快乐? 珉淮察觉除自己外所有人都望着陆辛,于是草率的祝福一番之后又注视起晓阎,慢慢靠近,将头依在晓阎肩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69章 谣言 “大哥,大哥?!”陆辛趁着还未消散的月光敲响晓阎的房门,只不过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眼睛变得黑白,屋内阴气如同潮水不断拍打着木门,滚滚阴气从门缝之中流露。 怎么回事?陆辛本想叫起晓阎,但结果发现晓阎此时正处于灵异之中。 昨天过完生日,晓阎带陆辛出去嗨皮一圈之后回来已经接近凌晨。其中带陆辛去的地方基本涵盖了半个h市。 若非其中不乏有地方少儿不宜,为了陆辛的身心健康着想并未前去,估计还要更晚。 陆辛见此情景不免担心起来,眉头微皱。影子之中走出一个黑影,散发着黑气的手触碰门把手。 “咔嚓。”门开了一条缝,随即便被屋内的阴气直接顶到最大。 陆辛走进阴气最为浓郁的晓阎的卧室,看着熟睡的晓阎狠狠的拍了拍晓阎数下,并轻声呼唤晓阎的名字。 居民楼之中的晓阎耳畔传来若隐若现的呼唤声,身形也逐渐变得虚幻,但是很快却又开始凝实。 晓阎此时的模样不断在虚幻与真实之中变化,甚至出现数道虚影久久不散。 “大哥怎么了?!”李白打着瞌睡的头打着打着就突然惊醒,而一清醒就发现晓阎这番奇异的景象。 而李白这一惊呼也打扰了处于浅眠状态下的青莲,青莲望着虚影不断增多的晓阎,下意识的掐动自己的手臂。 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于是赶忙和李白上前,仔细观察晓阎的这番模样。 “没事。”晓阎看着急切的二人,心中颇为感激,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了。 晓阎仔细的感受着现在状态下的身体,和钟声敲响时退出梦境的感受极为相似。 耳畔的呼唤声也同陆辛一般。 身体并未有任何的不适感,只是感到有两股不同的力在拉动自己。 想起晓烟的那句让小剑帮忙叫醒,可以被梦境外的人叫醒。那么是陆辛找自己有事所以来叫醒自己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在明天的这个时候在这里相遇。” 晓阎望着眼前无能为力的二人,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进行劝勉,并且阻止了他们看起来即为愚蠢的行为。 “什么事?”晓阎强行睁开被封闭的双眼,用着嘶哑,慵懒的声音,对眼前这名小孩询问道。 陆辛望着睡眼惺忪的晓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嗜睡? “宴会难道不是下午时分吗?现在找我有什么事情?”晓阎略显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头,深深的哈了一口气,随后便是静静的等待陆辛的回答。 “去公司签合约以及混个眼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只有说过公司名而已。” 陆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太不让小孩省心了。 “那是小的来?” “莫非仅仅只是去公司一下还要让老的来撑场面吗?” “他现在在哪?” “目前就在公司门口等我们。” 二人一问一答之间,晓阎已经整理好穿戴衣物,去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就随着陆辛走出大门。 “你们起的可真早。” “还不是因为昨天因为生日玩嗨皮了?今天结束了明天就应该去实验中学了。” “你的那根弦好不容易松弛半分,现如今又被绷紧了。” “利刃悬在头顶的滋味并不好受,再说了有你在又何妨一试?” 不过一会儿,二人便乘坐出租车来到公司门口。 高耸的大楼,四面大都安置了清晰的玻璃以便欣赏外面的风景。嗯,外面大都是住房区,正是鼓励员工好好工作的好办法呢。 至于附近停着一辆红色劳斯莱斯,而车主林少爷正在门口静静恭候晓阎二人的到来。 “等候二位先生多时了。”此时的林少爷看见晓阎两人正往这边走来,也是抛弃了大少爷的脾气。 毕竟他虽然钱多但不傻,尤其前面两位都是硬碴的情况下,要是还是摆着不羁的模样那不就让把柄让陆辛抓得更紧了? “嗯,不必客气。”晓阎望着眼前这名少年,心中不禁想起初见的模样,相比之下这般样子的少年气被抹的一干二净。 看来回去没少被家里老的给教训。 伸出手,给鞠躬状态下的林少爷一个台阶下。 林少爷握着晓阎的手,顺着台阶也就挺直了腰板。带着两位乘坐电梯上到总裁办公室,两份合同恭恭敬敬的摆放在红木桌上。 而在上来的过程之中,也有不少的人在刚刚过去的三人议论。他们大都认识林少爷,但是却没见过晓阎以及陆辛。 不过人们总是对不清不楚的事情格外上心,尤其是帅哥美女的事,他们三人之中没有美女但个个都是实打实的帅哥。 可是他们又对晓阎几人的事情不清不楚,又不好意思去询问当事人。于是谣言传开了。 短短不到一个上午,林少爷带着他的小三以及他的私生子来公司凭借他的权利给他们安排一个不小的职位等等蔓延开来。 由于时间过早,导致看到的人比起整个公司并不算多,于是各种亲密的姿势也便传开来了。 可真谓是谣言传一套,村头杀猪村尾杀人。 当然这些谣言当事人并不清楚,他们正在签着合同,陆辛来审核有无漏洞,晓阎来签字。 然后由林少爷带着董事长晓阎走了一圈混个眼熟。(陆辛看合同很仔细,看了有一阵子。) 之后他们离去,公司瞬间再度乱成一锅粥,他们纷纷肯定了谣言的真实性。 董事长?!林少爷您还缺小三吗?我不要董事长只要总管就行了,再不济小组组长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身处谣言风暴中心的林少爷正带着另一位谣言主角去自己家翻阅最新的资料以供陆辛参考。 红色流光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来到一个郊区的大别墅前面。 “林少爷,您回来了。”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管家,望着熟悉的车子打开门后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0章 酒杯 只是简简单单商量一下宴会的细节,林老爷答应会安排晓阎入场资格,同时派两人随同一起去参加。 说是协助完成任务其实还不是用来对晓阎以及陆辛的行为进行监视而已。 通过新的一封资料和陆辛的叙述,晓阎已经大概知了宴会。 宴会在市中心的秦家的天玉举行,而宴会则是庆祝秦老爷的大寿。以及和其他几名h市的商业大佬谈一场合作。 这就代表秦老爷当时必然会亲自前往天玉参加宴会。 而晓阎和陆辛的目标就是在宴会前半段,众人还未进行商谈的时候靠近秦老爷。因为后半段守卫会更加森严,晓阎和陆辛皆不好靠近。 这对陆辛无疑是场严峻的考验,而晓阎只是保证不会失败的存在而已。不会一开始就出手协助陆辛。 目前的消息来看,有几点方便下手。 一是前往天玉的路途当中,哪怕定然有人保护,但是肯定还是不如后面到达时人更多。 不过这里凭陆辛灵异的能力估摸着极悬,倒是可以凭借热武器尝试一番。 可是时后掩藏行踪又是一大难事。 二呢则是在天玉运用陆辛的能力,根据人的惯性,人到达自己的地方会下意识放松警惕,天玉的森严反而给了机会。 可是陆辛的身高太特别,哪怕有青年,但是像是陆辛这般的小学生又有几人? 思来想去,陆辛和晓阎决定还是在天玉下手,若是在没有良机,那也只有动用灵异了。 保证不会暴露才是良策,他们可没有达到为了林老爷的利益而让自己陷入危机的地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如同指尖的白沙,永远挽留不住。 等到下午时分,晓阎,陆辛同两个协助的人先行坐车离开。林老爷要等稍后才会来。 在离去的途中,晓阎回首大致记住林家的排布并不断加深。只是某些地方也仅仅只有一个轮廓而已。 天玉,h市最豪华的地方,占据最黄金地带。 拿出请柬交给门口的保安,四人也就步入金碧辉煌的天玉。 大厅,人潮涌动。 每人皆都身穿西服,举着高脚杯在哪里寻找熟悉的人交谈又去巴结地位更高的存在。 晓阎拿着陆辛的小手,四处走动,另外两位自然的离去,随意的插入别人的交谈。 天玉大厅两侧有着通向二楼的楼梯,看来是招待贵宾的地方,秦老爷大概也会在哪里。 作为东家的秦老爷估计会早早到场,那么就是要将二楼的秦老爷引下来。 大厅的人虽多,但上二楼的寥寥无几。每一个走上二楼的无不引起下面大厅的人注视。 如果他们二人上了二楼还不如直接麻烦晓阎召集鬼魂。 得来个大的! 陆辛站在被一群人簇拥的男人附近,男人左拥右抱,极度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嘛。”油腻的红唇亲吻被揽着的绝色佳人吹弹可破的脸颊,佳人双手无力的顶着男人,欲拒还迎的模样更是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 “哥哥,你看姐姐那不情愿的模样,不如亲亲我吧。” 另一只手揽着的美人娇小玲珑,如同瓷器娃娃般精致,脸的一侧轻轻依偎在男人的胸口并蹭了蹭。 娇小可怜的模样又惹的男人血脉喷张。 周围的看客见此情景不禁打趣道:“秦少不愧是秦少,这么轻松拿下如此美人。” 被称为秦少的男人闻言放声大笑:“话说的不错,不过这都是人格魅力你们是学不来了。” “那是,我们怎么能和秦少您比?”一个贼眉鼠眼模样的瘦小男子将双手合拢搓了搓,一脸猥琐的模样对秦少恭维道。 “还只愿秦少你吃肉能给兄弟们留一口汤尝尝。” “放心,有我一口肉吃绝对有你们一口汤喝。”秦少望着身边不断巴结自己的人,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秦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罢了,整日被他大哥秦零压的抬不起头。 无论是从小的成就还是家族安排的公司,秦零永远比自己做的更好,每每他在场,自己只能在一旁驻足观望。 他长这么大,一直在秦零的影子下,任凭他如何追赶却始终无法跟上秦零的脚步,只能被远远甩下。 如今他也认命了,纨绔有何不好,反正整个秦家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 于是也便堕落下去,自我沉沦在虚假的恭维之中。哪怕知道假的又何妨,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堪堪填充一点那如黑洞的虚荣。 在虚假之中得到渴望的满足,不愿挣扎,不再追赶。 “秦少不愧是秦少,比那秦零不知好了多少,依我看这家主的位置要不是因为秦零为长子,定然是秦少的了。” 一人举起手中半满的高脚杯,杯中鲜红的红酒不断摇晃,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迷人。如同致命的毒药,忍不住让人想要饮下。 秦少才升起的烦杂思绪被红酒打破,随手拿起酒杯便与那人碰了一下,随后将红酒一饮而下。 辛辣的口感之中夹杂这沙漠之中忽遇甘泉的清凉,一杯下肚神清气爽。 但是很快,秦少便感觉头昏沉沉的,脚步逐渐变得摇摇晃晃,多亏两位佳人依偎才没有倒下。 “我也没喝好多样,怎么这么晕?” 秦少的眼中景物变得模糊,不断出现残影。头痛但没有感知,呼吸变得急促。 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不堪重负闭上了眼。 秦少如同烂泥般,哪怕有佳人拉着,但还是滑倒地上,昏沉过去。 而他到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刹那,还误以为自己是因为酒量不行,才会导致如此模样。 周围的人见此模样,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秦少,这对他们来讲正是讨殷勤的大好时机。 可是当他们触碰到秦少的手掌时,异于常人的寒冷传来,不禁让人怀疑这是否是具尸体。 几人皆是一惊,匆匆后退。其他人用在疑惑的目光扫视他们一眼之后触碰秦少。 但是反应却与他们大同小异,人挤人的小圈子,如今成了一片空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1章 影子人偶 想要弄出让秦老爷都不得不下楼的事情,如果仅仅只是一些小人物那便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 所以,目标也就只有那些享受众星捧月的知名人士。而肾虚且是秦老爷子嗣的秦少就成为了陆辛的目标。 陆辛一直在等别人给秦少敬酒才动用灵异,毕竟突然间晕倒还在夸夸而谈且没有身体疾病的少年还是容易引人注意。 但是敬酒不同,第一时间是会觉得此人酒量不行,一杯就倒。然后怀疑的话也是从敬酒的人和身边的人开始怀疑,没人会怀疑外围的陆辛。 因此陆辛顺着燥乱的人群,悄悄的退到左边的楼梯附近,虽然有点距离,但是却是从楼上到现场的必经之地。 至于为什么是左侧的楼梯,因为秦少昏倒的地方正是在大厅偏左一侧。故而秦老爷大概率会从左侧下来。 不出陆辛所料,燥乱的人群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有人望着敬酒的那位,质问他为什么要在酒里面下毒。有人则去告诉正在谈生意的秦零,再而由秦零脸色阴郁,不爽的眼神的走向二楼。 陆辛望着上楼的秦零,心道果然秦老爷在二楼。 而另一边原本逐渐平静的人群又在晓阎的煽风点火下再度开始变得燥热。 “我tm就只是敬了个酒而已,而且我敬的那杯酒是***劳资喝的。”敬酒的那位小伙子在不断的谴责之中暴怒吼道。 “我丫的知道***要选那杯酒呀?!” 众人哑口无言,不知道是被小伙子的言论所醒悟还是被宛若要吃人的模样给唬住了。 但是偏偏有一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悠哉悠哉的抱着头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你不知道具体的,但是知道范围呀,只要全部下毒就行了。” “我********,**是谁说的,给劳资站出来。看我不*****,有本事出来呀,我把红酒倒你头上****,信不信?” 小伙子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双眼瞪的如同铜铃般,死死地扫视发出声音的大概位置。 但是此时发声的晓阎已经放下了手,闲庭漫步的走到另一方去了。 只留下小伙子在原地无能狂怒,周围的人状态也趋于平静,但也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般默默注视而已。 小伙子手舞足蹈,欲图疯狂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是却只是旁人的目光如同心头压着一块大石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小伙子捂着胸口,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旁人见闹剧临近尾声,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毕竟一开始是为了谴责,后面则是为了单纯的看戏。 至于帮他说话?拜托,用点脑子都能知道这个像是神经病样的人明显是替罪羊了,大家默不作声不就是想看出好戏吗? 难道要将他人的目光引在身上,引火上身吗? 我跟他熟吗? 他能帮到我吗?对我而言有价值吗? 哼―― “踏,踏,踏。”一名看上去模样不过三十出头,精气神比某些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还要饱满。 如果不是林家有提供秦老爷――秦饮的照片,晓阎和陆辛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男人已经六十余岁了。 比起这个,让陆辛和晓阎顿感不妙的事,秦老爷秦饮身上有着熟悉的灵异气息。 好在人的数量太多,把秦饮身上的阴气压下去了,否则哪怕秦饮和陆辛贴贴都不一定能控制他的血液。 “吵什么?老爷子我好不容易的寿辰全被你们给毁了!” 秦饮一脸蔑视的望着众人,像是在看一群蚂蚁般,用着有些不耐烦的语气的开口怒斥道。 高傲似乎已经刻在他的身子骨当中了! 晓阎和陆辛相对视一眼,晓阎便将点开的幽蓝色界面关掉,因为他知道陆辛还想再尝试。 而给了陆辛勇气的正是秦饮身上的灵异,身负灵异的他知道灵异会一定程度上减缓血液循环的速度。 故而哪怕他身体健康,但他身负的灵异将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饮从陆辛身边慢步走过,因为担心宴会的人气会伤害父母所以他们并没有跟来,所以秦饮也就理所当然的忽视了那个矮个子。 但猛然间,秦饮猛地抓住胸腔,用力的撕下外衣。想要驱散胸腔的寒冷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已经堕入寒冷。 秦饮的背后黑气开始不自主的弥漫,整个宴会的人都看见了。 “等等?”陆辛突然察觉到了不对,第一时间收回了灵异的释放。 秦饮身体内的鬼魂貌似还存有自主意识! 这下有点玩脱了…… 黑气不断的向上弥漫,遮挡了水晶吊灯的光线,然后逐渐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虚影。 它的手中蔓延出数不清的银白色细丝,牵连在秦饮的各个部位。秦饮此时目光涣散,如同行尸走肉,行动全靠银白丝的牵动。 秦饮七窍缓缓流出鲜血,嘴巴微张,鲜红的舌头没有止境的延伸,很快来身旁不及躲闪的秦零被舌头所绑住。 但是一抹银白色的寒光落下,如同银色长虹。 晓阎手持桂玲将秦饮的舌头斩下,而秦饮只是歪了歪头,发出骨骼被强行掰断而破碎的声音。 再而就是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狂笑,明明舌头没了,但还是显得跟没事鬼一般。 “叮!” 桂玲上面擦出一片火花,晓阎望着不断向自己袭来的细丝,估摸着如果被那银白色的细丝扎进肉中那么下场估计和秦饮一般。 恭喜玩家晓阎,玩家陆辛触发“影子人偶” 本轮为现实场景,通关任务为击杀影子。限时,死亡之前。人数,2。游戏阶段,1。通关奖励,经验加5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提示:我应欲望而创造,也应欲望而降临,想要实现愿望,那么就必须将筹码拿出来。 在此,祝大家游戏顺利。 晓阎用桂玲先行解救秦零之后,召集出了珉淮。黑白照缓缓变成在火焰的灼烧下飞灰。 然后让珉淮先用菜刀为自己争取时间,自己则迅速后撤,收回桂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2章 监司来临 霎时间整个大厅阴气弥漫,寒冷刺骨的飓风从中心扩散。 酒杯之中的红酒皆在那刹那间被冻结,杯壁不断蔓延寒霜。 众人皆是心头一惊,寒冷冻的他们手脚僵直,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却是如此艰难。 韩龚联,凰青鱼望着眼前这巨大的黑影,余光看见在寒光之中躲闪的珉淮,双双奔赴战局。 而晓阎则隐匿于众人之中,尽力隐藏自己的存在。若非不想要闹出人命,他都不会取出桂玲救下秦零。 陆辛也是这样,对待秦少的时候也只是让他昏迷过去而已。只是血液循环减慢之后又解除控制,只要静养段时间便会好起来。 “嗯,对。天玉。”陆辛挂掉电话,随手将从某个幸运儿口袋之中摸到的手机扔在地上。 监司很快就要到达现场,他们只需要先稳住局面不要产生伤亡便行。 抬头望了眼彻底暗淡下来的水晶吊灯,以及没有信号的大厅,监控器应该也发生故障了。 从天玉大门外又走进了大厅之中,不顾及身边尽力挣脱寒冷嘈杂的人群,黑白眼眸显现。 陆辛喘着粗气,身体还是太虚了,只是快速跑了一个大厅而已。 眼睛逐渐流下血泪,现实同陆辛看见的那般开始染上了鲜红。 目视之处,桌椅化作一摊血水,啪嗒掉落在地。 浓郁血腥味的刀锋凝聚,一刀斩向黑影操纵细丝的双手。 黑影的双手如同墨汁般,血液迅速在手上蔓延,炽热滚烫的鲜血让黑影的手臂发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惨叫。 “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再加上凰青鱼的被动,更是惊起下面众人的心弦。 有着黎明光辉的大门在他们看来象征希望,仿佛从那扇门跨出就是崭新的人生。 可是当陆辛挥出把柄血刀之后,整个血色世界如同虚幻的泡影烟消云散。 黑影也看见了想要逃散的人群,它岂会让如此多的美食逃离它的掌心。 秦饮不顾韩龚联的阻拦,半条手臂被餐盒收入其中等待下次送给另一名点餐的顾客。 “啊~!”一个男人捂住自己的肩头,鲜血缓缓流下,一条银白线随着牙齿印钻入身体之中。 意识瞬间开始模糊,全身仿佛被千刀万剐,处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是意识却像是一直潜入深海,无法挣扎。 男人蜷缩在地,痛苦的咬着牙,背后又是一道道银白色钻入身体。 片刻,男人目光涣散,颤颤巍巍的站起。 整个大厅瞬间又暗下来,大厅的门被秦饮关闭。 其他人看见秦饮挡在门口,尽皆仓皇远离,可是又与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晓阎望着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叹了口气,打开商城看了眼又没有遮挡面庞的东西。 好在上天宠幸于晓阎。 假面,可以模糊一个人的面庞以及身段,且旁人无法察觉异样,限时30分钟,20经验。 用掉20经验,取出假面带上。 被模糊的人影提着雪白的佩剑,一剑斩向悬在半空的银白丝。 “嘀嗒。”一滴粘稠的鲜血掉落在下方某人的鼻尖,抬头望去,白色剑刃上沾染血色污渍,围绕着淡淡的紫气。 “卧槽!”下面那人不禁爆了粗口,这tm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叫唤使得更多的人发现了晓阎的存在,但是由于假面的效果,没有人能够描述且记住晓阎的样貌。 “砰!” 银白色细丝与剑刃迸发火星,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晓阎望着已经被血液侵蚀大半的黑影,心中感到不妙,强行按住想要再度跃起砍向黑影的内心。 晓阎忽然有了一个猜想,猛地转身向大门跑去,众人皆以为晓阎是不敌黑影想要逃跑,心中的不安再度放大。 完蛋了…… 但是就在这个念想堪堪跃于脑海,黑影便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整个大厅,所有丝线化作闪烁光辉的灰尘。 晓阎的剑刃顶住秦饮的脖子,恶臭的黑色浓稠液体顺着剑尖缓缓滴落。 倒不是晓阎想要装逼不想继续插下去,只是剑尖如同顶到磐石,根本无法更进一步。 “砰!”珉淮瞬息来到秦饮前端,一个鞭腿将秦饮踢飞数余米,踢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珉淮慢步走进黑暗,黑暗深处血色纹路不断蔓延,如同枷锁牢牢限制了秦饮的行动。 进入黑暗,没了人的生气,珉淮才感觉像是摆脱了浑浊的空气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 秦饮顿时感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弥漫心头,回首珉淮已经来到自己身后,又是一刀。 舍弃双臂,血雾弥漫在黑暗之中,迅速撤离,但是却被凰青鱼挡住。 秦饮望着身后这名妙龄女子,心头的恐惧却不断加深。 凰青鱼没有动手,只是隐藏在她身后的韩龚联拿出一个外卖盒,盒中乌黑的头发带着水渍不断爬出。 如同水藻,攀附在秦饮全身。一滴滴乌黑的液体从秦饮的被捆绑的地方流出。 整个人的面貌瞬间衰老,挺直的背部变得佝偻。 下一刻,只有一团黑发失去支点掉落在地,而秦饮的身影已经来到晓阎面前。 “砰!砰!砰!”每一次拳击都结结实实的打到桂玲的剑身上,巨大的蛮力震的晓阎手臂发麻。 感到五脏六腑仿佛全部被震碎,一口温热的鲜血喷出,尽数淋到秦饮身上。 秦饮抬起头望着晓阎,眼睛布满血丝,嘴部微张,只能依稀从嘴型看出三个字――“杀了我!” “满足你!”晓阎再顶住一次拳击之后没有犹豫直接接上一脚。 “噗呲!”黑色的液体沾染了珉淮菜刀全部的刀身,珉淮一把拔出背部的菜刀,再补上一脚,秦饮如同落叶飘向远方。 秦饮此时已然彻底没有了人样,身体表面浮现针线,眼睛逐渐变成一对黝黑的珠子。活脱脱一个做工粗糙的人偶而已。 “嗯?有点难办了……”壶监司一脚踢开天玉的大门,通过眼部的一个镀金眼镜看见珉淮的黑暗,啧了一声。 拿出胸口的一个浅红色徽章请求了一下支援之后便义无反顾的走进天玉大厅。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3章 监司齐聚天玉 耀眼的光辉让天玉之中的人们不禁遮挡住了眼睛,随后就是惊喜! 人群像是发疯的狼群,不顾一切的向着大门冲去,丝毫没有顾及身边被细丝扎入身体而嚎啕大叫的同伴,因为大厅早已吵杂。 陆辛站在人群之中的尾端,顺着人潮向门外挤动,没有动手解决混在人群之中的“人偶”,只是装作普通的小孩而已。 这是他留给监司的麻烦,毕竟如果直接让她打扰晓阎和那秦饮的交手的话,保不齐会被拦下。 很意外,监司只来了一人,虽然不知道是因为她最近所以先行赶来,还是认为天玉的事情很小只需要她一人便足矣。 壶监司见着燥乱不安的人群,回身一脚将大门重新关闭,大厅瞬间又失去光辉的照耀。 人生的大起大落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好歹暗淡的大厅,被壶监司手中的一柄金色长剑所照耀,仔细一看便能发觉那剑柄竟是一只金枝玉簪。 壶监司甩了甩散落的头发,眯着眼,借着眼镜与长剑的光辉迅速在人群之中找寻那些“人偶”。 只见一地浮尘飘散,随后金色拖尾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剑刃悄无声息的划破一个“人偶”的颈部。 血腥味弥漫在大厅之中,在空中悬浮的血液当中,银白细丝直冲壶监司而去。 好在她及时发觉,长剑剑身与细丝摩擦,最后不再执着于壶监司而侧身射向她身边的无辜群众。 可是壶监司岂会让它得逞,剑尖直指细丝,金色化作容器将细丝困于其中。 细丝不断撞击,却如同蜉蝣撼树般没有任何作用。 不够危机并没有被解除,因为这混乱的人群之中不仅隐藏了这一个“人偶”。 除了秦饮挡门时被变成“人偶”和壶监司剑下的之外还存在三名“人偶”。 壶监司伫立原地,眼镜快速锁定另外的四名“人偶”,随后就伴着漫天风尘,用剑刃刺穿皮囊,用迷人的金色囚禁银白细丝。 忽然壶监司感觉到异样,无处安放的阴气在背后疯狂冲刷,回首望去。 那抹极致的黑暗伴随漫天血纹消散,秦饮无力的倒在地上,而它身旁静静站着数名鬼影以及看不清面相的晓阎。 游戏结束,开始评分。 晓阎:c(一力降十会) 游戏结束开始分发奖励。 一力降十会称号奖励,倪岚刀。 通关奖励经验加50。 壶监司大惊,错愕间,背后最后一只“人偶”颈部猛地裂开来,浓稠的暗红色液体缓缓顺着肌肤上滑落。 一根根银白细丝如同白色囚笼,以裂口处为起始点分散开向壶监司的身躯上爆射而去。 弥漫的血腥味此刻才姗姗来迟,壶监司连忙反应过来,想要拿起那金枝玉簪抵御那细丝。 只是,那细丝夹杂着风声,已经在眼球前不远处。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防御措施了。 此刻这个失误可以说是无比沉重的,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大意买单。 于是她手指狠狠握紧那金枝玉簪,想要斩下自己的头颅,然后用尽自己平生最大的速度将要离开自己身体的银白细丝给囚禁住。 不过那细丝突然受到重大的外力打击,恍惚间壶监司凭借眼镜看见了模糊的黑白方块撞击那细丝。 来不及想是谁的支援,壶监司立马放弃想要斩首的念头,毕竟有了生的希望谁又想要死去呢? 金枝玉簪的金色长剑剑尖直指那扭曲的银白细丝,随即就只见细丝进入剑体之中无法离去。 此刻的壶监司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匆忙看去黑暗消散的地方,结果只留下一地寒霜,他们已经先行离去了。 而等她想要在茫茫人群之中找到那个帮助她的人也可谓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离去的大门已经敞开,他有没有离去又是一个问题。 “砰!”壶监司再度瞬身来到大门前,这大门前前后后不知经历了多少,反正当把门摔回去的时候已经布满了裂纹。 “全部静一静,大家慢慢等待监司到来。” 壶监司手中的金枝玉簪带来的光亮,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多大的慰藉,反而给少数同志心惊胆战的“错觉”。 壶监司依着大门,看了看手中的手表等着队友来清理清理大厅,收个尾就行了。 而此刻人群之中,那些人们也是久久才平复下来,毕竟他们也只是阔二代或者三代而已。 那些真正打江山的老油条躲在二楼,察觉到来不对早就已经溜走了,丝毫没有关心他们留在大厅的后代。 他们之前巴结的那些人也只不过是长辈的这座靠山更大一些罢了,没了这些个光环,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而平复下来讨论现在情形的不在少数,真正在思考如何留下记忆的只有寥寥数人。 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记忆大概率是保留不住的,因为壶监司将他们困于此地却又没有痛下杀手,只能是等人来将他们转移。 而这般灵异事件也肯定不是第一次,要不然发生这么突然就有人来解决问题,而不知道的缘由估计就是要进行清除记忆。 “咚咚咚。” 大门被轻轻敲响,两长一短。 壶监司慢慢打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顺着阳光照耀的方向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穿着监司制服望着大厅之中的情景。 “解决了?这么快?”其中那名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发问道,在他看来如果这么轻松的话,壶监司根本不可能请求支援。 “嗯,抱歉打扰你们约会了。”壶监司望着郎才女貌的二人无可奈何的说道。 “没事,把他们全部送去监司院里面,其他监司可以帮忙解决清理记忆。我们还可以继续约会。”女子绕过壶监司,走到人群前面准备回监司院说到。 “琴倾,还要麻烦你们调一下监控,帮忙去看看有没有疑似玩家的人进入天玉。” 壶监司收起手中的金枝玉簪,将细丝放入男子随身携带的泥罐之中,然后将头发盘起用着抱歉的语气讲述道。 “好麻烦……”名叫琴倾的女监司闻言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将人群的人绑起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4章 善后 两名新来的监司面露不满,但还是没有说什么,打工人打工魂,不打工没有钱。 “壶梓,先说一说当时的场景吧。”男子协助琴倾去绑人群。 关上门,转过头的壶监司闻言,思量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我来到的时候已经有‘玩家’和人偶进行交锋。” “而且那名‘玩家’身边的鬼魂数量较多,疑似本身战斗力较弱。” “和那名‘玩家’可能还有同行的一名‘玩家’,有疑似扭曲现实的能力。” “本性不坏,能力强劲,非常值得招揽。” “只是他们离去的速度特别快,看起来并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只能尽力招揽,如果不行也不能强迫只能留下档案就行了。” 壶监司说完,手中忙活的事情也解决完了,捆绑虽然对于一开始清醒的他们很难接受,但打昏几个杀鸡儆猴完毕效率确实快了不少。 三人一人一辆监车(监司专用的车辆)带着一长串的富二代回到监司院。 这宏伟壮观的场面引得围观路人节节称奇。 “我就说富二代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一定是pc被抓了。”一个穿着廉价衣裳,长相一般的男子对着离去的监车指指点点道。 “不一定,可能是放高利贷被发现了。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那么多钱?有几个干净的?”身旁浑身上下全是a货的青年自以为是的讲述道。 此刻听闻他们二人的叙述,一个中年大叔张开双臂往面前一推说道:“要我说,你们讲的都不对,听我跟你们聊……” 男子听见他们反驳自己很是不爽,情绪更加激动,就差把手指戳到他们二人的鼻孔中说道:“聊什么聊?肯定是pc。” “不对,是高利贷!”青年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在他看来用钱赢来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讲的都是些什么玩意……”中年大叔听完感觉可笑,认为自己的才是正道。 三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但是任凭他们怎么争吵也不会有正确答案,因为他们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并强迫对方信任自己的观点。 可是他们的观点只是从自己的阅历出发,在自己浅薄的方面强装,坐井观天却死咬这便是世界。 真相此刻已经驱车到达了监司院当中,一地浮尘落下,外人知道真相的可能更加渺茫。 琴倾迈着大长腿从监车上下来,一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在键盘上疯狂敲打。 “琴倾现在网上情况如何?”壶梓牵下来一串富二代顺手再把琴倾车里的富二代拽下来的同时轻描淡写的询问了一句。 琴倾闻言更是闷闷不乐直接叹出一口气来,委屈的讲述道:“为了不加班去约会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控制有关天玉的言论了。” “我先把几个头铁的一直发的id告诉你们,你们把他们带过来顺带一起清除记忆。” 话音刚落,只听男子和壶梓的手机同时响了一声,是琴倾忙里偷闲给他们发的头铁娃,发完的她又去删帖和稍微控制言论走向。 壶梓望着为了谈恋爱而努力的琴倾真的生怕她把笔记本打冒火来,更担心自己要是说还要麻烦她去查一个人的手机她会直接罢工。 算了,只好继续受累监司院当中的其他同事了。 监司院当中,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坐在办公室当中不断敲打着键盘。他们早在琴倾二人出发间就开始删帖,控制言论,以及派人查水表。 可以说近些天来的工作量要比今年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不过他们倒也不嫌累,毕竟是为人民服务。 “咳咳,先停一下,来个人帮忙查询一下手机号码。”壶监司望着忙碌的众人开口打断他们工作。 没办法,哪怕他们再忙也要有个先后顺序,毕竟网上的言论旁人看见了不一定会信以为真。 但是先找到一个没有登记的“玩家”并尝试拉拢才是重中之重。 抽出一个年轻监司去调查电话号码,壶监司则把院子当中的富二代拉到地下二层去。 地下二层是由琴倾男友狐涞协助建造的,通过监司院后方院子之中的浑树旁的水井进入。 进入地下二层,与上面院子落叶的朴素形成鲜明对比,亮白的铁墙上不时有湛蓝色流光一闪而过。 整个地下二层的中心是一台血红色的巨型仪器,墨黑的管道从仪器连接到十五个围着仪器呈扇形展开的幽蓝色小平台。 四五个身穿白底灰衣监司制服的人手中拿着一只笔在小册子上进行记录。 壶梓熟练的将15名不安分守己的富二代踢进小平台正中央,随着一名白底监司对血色仪器的操作,淡蓝色的薄膜顺着管道将平台包裹。 不消片刻,随着一阵白雾从消散的淡蓝色薄膜散播开来,那数名富二代捂着头狠狠的揉了揉。 他们依稀记得天玉发生了什么导致来到监司院当中,可是却始终记不起来具体细节,记忆中的大厅模糊一片并伴随着阵阵剧痛。 脑海里面也有一股声音在对自己说不要回忆了,然后他们就这样随意的接受了不记得天玉之中的事情的答案。 两三名白底监司将这15名富二代带到一旁的空闲位置,以免与那些没有消除记忆的人混着一起被告知事情真相。 就这样,带来的富二代全部消除了有关于天玉当中的记忆,并由狐涞将他们送回他们的家并带走家中的老一辈。 对于老一辈的人,壶梓几人并未采取消除记忆的方式,毕竟回去的他们不知道有多少种方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录下来。 于是他们只是采取了最简单朴素的威胁,用已知的黑料来警告他们不要外泄,至于这黑料,只要从内部人员的口中就可以知道了。 “壶监司,号码是一个名叫晋才的人打来的。” “今年24岁,家住……”先前被要求调查电话号码的年轻监司看见壶梓貌似清闲了下来于是快马加鞭来到她身边汇报情况。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5章 两年前的线索 “又和之前那个电话一样是偷别人手机打的?!”壶梓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脑海里面回忆起那被压低声音的稚嫩孩童声又或者是故意装嫩的成人声音。 “壶梓,你说他会不会是之前给你们打电话的那一名‘玩家’?”琴倾合上笔记本电脑,伸了个懒腰用着慵懒的声线说着自己的想法。 壶梓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道:“极有可能,行事风格都非常谨慎,不过好在目前来看没有恶意只能说是还没有登记而已。” “话说现在网上的舆论怎么样了?”壶梓话语一转扯到了琴倾身上。 琴倾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吹了吹飘散的热气,小抿一口慢慢说道:“还行,控贴以及已经散布那些个流量明星的桃色新闻什么的,目前的情势逐步稳定下来了。” “那些发帖的人也已经被查水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这里清除记忆了。只要等下再看一看这件事就基本会被淡忘在网络上了” “麻烦你们了。”壶梓望了眼外面渐渐只余黄昏的情景,为打扰他们约会深感抱歉。 狐涞和琴倾倒是乐观,二人双双拥抱给监司院的众人撒足了狗粮才由狐涞说道:“身为监司加班也在情理之中。” “只要不耽误最后那件事情的安排就够了,现在天色正正好。” 狐涞望着被自己双臂拥住的琴倾,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琴倾则是一脸红晕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监司院的众人倒是没有丝毫作为电灯泡的觉悟,在狐涞说出那句话之后发出“呜~”的惊呼,毕竟临近天黑正正好的孤男寡女能做什么? “呜什么呜?工作做完了吗?还不快点。”壶梓望着没有一个正形的监司们无奈的开口道,不过也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 毕竟人肯定是要放松的,如果一直绷紧神经反而是容易在执行任务时出事,他们可不是机械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在听了壶梓的话之后,众人没敢再凑热闹,只是闷头工作在狐涞带着琴倾走的时候抬头偷窥。 “唉~”壶梓望着没半点出息的众人,不就是一对情侣吗?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一直看。 而壶梓叹完气之后跟众人一样默默的像个灯泡一样看着他们远去之后也转身离去,毕竟她还要继续查关于“玩家”的事情。 她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了! 而此时此刻被壶梓盯上正在进行调查的“玩家”晓阎和陆辛正在林家的别墅之中而他们对面的正是林家大少爷和老爷。 “林老爷,秦老爷身上的鬼魂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相信你们没有在调查他的时候发现异样。” 晓阎用手指在摆在桌面上他们提供的文件上戳了戳,用着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讲到。 “莫不是你们的调查出来了故意不说吧……”说完晓阎对着林老爷露出一抹微笑,语气却是有些冰冷。 林老爷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想到他在结束之后前往预订好的机场准备去往外地的时候被晓阎二人发现了。 本来打算的是如果是晓阎二人解决了秦饮之后还发现了问题那他也能坐飞机去外地避避风头。 如果他们不幸折在那里,在宴会上出现鬼怪的秦家股市也会随之波动,同时解决了陆辛这柄悬在心头的剑。 从结果来看他无论如何他都稳赚。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晓阎二人这么快找到自己,毕竟他去往的机场并不在h市他是在出租车上被捉住的。 因为笔仙被晓阎保管所以长期和陆辛打交道的林老爷并不在到他们有笔仙这预测性鬼魂。 又恰好被他遇见那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 “晓大师实不相瞒资料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否则的话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交恶和你们类似的秦家呢?” 林老爷强压内心的不安,强装镇定的向晓阎二人分析了自己没有动机知情不报。 但晓阎二人的目的也并不在此,他们知道林老爷定然知道些内幕,不过事情发生了也没打算追究只是想要好好利用而已。 “大哥,别这么说。我觉得林老爷应该只是为了帮我调查案子忙昏了头才没有察觉异样。”陆辛将话题引到拜托的事情上,悠然自得的讲到。 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听到这里,林老爷也明了陆辛他们二人并不是因为秦饮的事来难为他的。只不过是用那件事来催促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林老爷也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大片,但还是担忧如果事情办妥之后,陆辛这把利剑插入自己胸膛怎么办?!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将现在的狗头保住,于是林老爷将一小杯茶水饮尽之后对着陆辛说道: “那件事的监控记录已经消失了,不过好在现场因为荒废所以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我们已经托关系买下了那片荒地,如果二位有空的随时可以现场调查。” 林老爷说着,对身旁的保镖挥挥手示意去将准备的资料拿过来。 保镖一路小跑,很快就抱着一大袋资料来到林老爷身边。 林老爷随便抽取了三张资料,一张放在桌子上另外两张分别递到晓阎和陆辛的手心上。 林老爷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略带骄傲的说道:“这是我们通过顺着当时加盟的商铺找到那时的负责人做的调查记录。” “因为那件事发生的频率并不高,后来他们也时常回忆所以还是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说罢,林老爷接过保镖递过来的一张资料,放在桌上,面朝陆辛。 “这张算是最具价值的一张,据当时店员所说他看见一名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杵着拐杖在商场的人海中驻足了好一会儿。” “我们怀疑那个人就是大师你要找的人,只不过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很多并不好筛查。” “虽然说店员说他穿戴一身名牌,手臂上有个玫瑰纹身,但是也并不排除记忆久远导致记忆紊乱。” 林老爷说完一脸平静的望着晓阎和陆辛,观察他们的面部表情来判断他的吉凶。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6章 贵圈真乱 “这些就是我们目前能查到的所有了,商城派过侦探调查蛛丝马迹但是他们都离奇失踪了。”林老爷将所有档案交给陆辛,说道。 “至于监司那边关于商城火灾的档案由于委派的三名监司目前并不好拿到手所以只得推迟。” “不过如果你们想要亲自去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想要过去随时可以通知我。” 林老爷见陆辛二人在默默思考并未再难为自己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 半盏茶的功夫,晓阎二人已经过目了一遍所以的资料,随后向林老爷告别,林老爷也是亲自送客,见两名瘟神走远才转身回去。 “陆辛你怎么看?”晓阎向身边的陆辛低声询问道,“商场档案的事是否再敲打敲打?” 陆辛摸着下颚,良思片刻才悠悠开口道:“不用了,档案的事的确难办,林老爷将才那番模样显然是慌了神,没必要藏着掖着。” “况且只有纸质资料的话也没有什么大用,毕竟那时他们应该并不了解鬼魂,故而调查方向和我们的并不相通。” 晓阎撕开一块巧克力的外包装,递给陆辛然后道:“意思就是我们必须要亲自现场一探究竟?只是不知那保存情况如何。” 陆辛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晓阎身旁咀嚼着嘴中的巧克力,默默的沉思着。 “对了,秦老爷的尸体有些许古怪,他的身上器官已经枯竭了,体内充斥着丝线。而且没有了影子。”晓阎突然想到还未跟陆辛简述秦老爷的事情。 “嗯,秦家也不简单,看那样子秦家也知晓鬼魂的存在并和它们进行交易。”陆辛咽下口腔中的巧克力,感叹一声。 步行数十分钟之后,他们才走到繁华的城市边缘,隐匿在人群之中慢慢回到了家。 晓阎倒是没闲着,是去玩公司楼下等着青莲李白二人的拜访,陆幸则是在家里搜寻更多关于实验中学的资料。 按陆辛的说法,他的事情不急可以让林家再查一会儿,学校可以先去浪一浪。 “青莲。”晓阎慢步走到一名俊美的青年面前打招呼道,打完招呼没有片刻停留带领着青莲走到公司内部。 初来乍到的青莲感到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可以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多多少少有些许不好意思。 在同事们一副惊讶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下,青莲跟着晓阎走进了人事部。 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声在关上门后迸发而出。 “现在的世道怎么了?连这么腼腆的帅哥都拜倒在金钱的石榴裙下了?!” “还是领导玩的花,不过你说这是林少爷包养的还是董事长包养的?” “肯定是林少爷呀,董事长都是被他包养的,他怎么敢包养别人的?” “你说的肯定不对,一看就是董事长,你看看那个帅哥在晓总身旁害羞的模样,一看董事长就是金主。” 眼看讨论声越来越大同时也越来越激烈,有人偷偷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打算来波小报告,好趁机往上爬。 也有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嘈杂的人群,像是精彩绝伦的演出就差送上掌声了。 还有人担心他们的声音过大引起晓阎的注意倒在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出声喝止他们继续讨论下去。 “这不太好吧……”人事部经理望着晓阎弱弱的说道。 明明在他的认知了晓阎是个被包养的存在,但真当面对面时说不清的气质让他不禁双腿打颤,一瞬间处于弱势。 晓阎闻言微微笑道:“有什么不好呢?不过是随便一个经理而已又不是什么总裁。” 危险! 人事部经理感到背后一凉,眼前的存在仿佛不再是人而是虎视眈眈的野兽。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敢拒绝的话,自己恐怕就要永远长眠了。 人事部经理紧握双拳,咬紧下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来,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好吧。” 说完便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颇有一种无药可救的姿态。 “好了,事情解决了。”晓阎拍了拍愣神的青莲的肩膀轻声说道,“走了。” 青莲这是一脸微妙的望着人事部经理和晓阎,这个公司怎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晓阎的威望貌似并不高。 “对了大哥,我们公司是负责做什么的?”青莲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好好对待这份工作以来报答晓阎的知遇之恩。 “不太清楚,这个就有你来负责了。你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升你为副总裁,我不在你就全权负责。” ……?! 到底咋回事?晓阎到底是不是董事长,怎么感觉完全是甩手掌柜?这公司是怎么运营下去的?! 晓阎只是淡淡的看了青莲一眼就知道了他的疑惑,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冷水,抿了一小口说道: “公司的运营全靠股东砸钱,不过没关系股东还需要我帮他们做事所以资金的问题不大。” “至于我?我也只漏过一次面,对于整个公司都不了解,对了公司叫啥来着?” 青莲眉毛微跳,为什么你这么淡定?感情不是花的你的钱? “知晓语。董事长还是把公司名记住吧。”青莲还是彻底无语了,不过也对晓阎的志向貌似并不在此,不会放在心上也实属正常。 “嗯,你好好管理公司,晚上见。”晓阎说完就转身离去。 公司其他人其他话没有听见,就选择性的听见了“晚上见”三个字。 果然是晓阎包养的青莲吗?! 晓阎走到大街上,正巧看见了左顾右盼的一名靓女,一头长发如同墨色瀑布直达腰间。 “大哥?!”李白望着刚刚出来的晓阎惊喜的说道,手舞足蹈的奔向晓阎。 晓阎一脸无语的侧身躲开李白的袭击,指着身后的公司说道:“青莲在二楼,你先去找他,我有点事,不出意料明天再见。” 李白望着匆忙离去的晓阎,驻足片刻就去公司找青莲去了。 在公司的众人看见李白后,若不是已经有了青莲是晓阎包养的。 单就青莲的经理身份和精致的面庞同李白站在一起就不由得浮现出郎才女貌一词。 只是林少爷包养晓阎,晓阎包养青莲,青莲又和一个李白有亲密联系。嗯,贵圈真乱。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7章 白脸黑脸 “准备好了?” 陆辛同晓阎站在实验中学的大门前,处在荒凉的土地上,只有微风拂过脸颊才感到时间的流逝。 “差不多,本来也就是去转一圈就跑出来。”陆辛眯着眼望着实验中学内部低声回应道。 晓阎拉着陆辛稚嫩的小手,慢慢走进实验中学的大门,在脚正式踏入学校内的一霎那。 狂风肆虐,一面而来的巨风打了晓阎和陆辛一个措手不及,体表温度迅速下降,全身汗毛耸立。 “玩家晓阎,玩家陆辛因触发实验中学半数以上的副本,是否开启特殊模式?” “特殊模式下,玩家可以融入学校内部生活更容易获得线索,且所作所为会留在实验中学的鬼魂记忆之中。” “需要注意:该模式下呓语相关能力会大幅度封印,封印会随着进程减弱。该模式下死亡为现实死亡。请各位玩家谨慎选择。” 冰冷的机械语音传入脑海当中,属实是让晓阎一阵惊愕,还有这种福利?! 晓阎和陆辛相视一笑,但也并没有立马点击确定而是决定商讨一番再做决定。 “陆辛,你怎么看?” “首先这个模式的优势的倾向于我们的,我们并没有主张一杀到底更倾向于劝说。”陆辛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但是这里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怎么离开?进入学校内部,很有可能是重现曾经的学校。而通关条件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这个条件的苛刻我们并不知晓,这里我们就落下了一个信息差,当然我们可以从封印会随着进程减弱知道时间并不会太短。” “那么又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内外时间流速是否相同又或者比例如何?是硬性要求还是呓语觉得我们需要很久?” 陆辛一针见血的指出呓语提供的特殊模式的问题,但是很快陆辛和晓阎就下定绝心选择这个特殊模式了。 因为―― “现对特殊模式进行以下补充:内外时间比例为一天比一秒,基础任务为存活三个月。” 呓语继承一贯的作风,甚至晓阎怀疑如果直接选择的话难度可以要比这个高上三分。 不过现在完美符合晓阎和陆辛的要求就是了。 毕竟他们这个时候来实验中学就是为了加强自身实力。 珉淮曾吸收过阴气,但也会有大量阴气散去,于是在不能快速提高个体实力的情况下,就只能靠量变引起质变。 了解他们的记忆,才能更容易触动他们的内心,才能化为己用。 召集韩龚联。 目前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肉身还是精神进入特殊模式,如果是精神肉身会不会有危险? 韩龚联是晓阎留下来的一张底牌,算是防患于未然。 随着点下确认,幽蓝色界面化作繁多的蓝色玫瑰花瓣,引动微风飘向空中,花瓣占据了晓阎和陆辛的视线。 而当花瓣飘落在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之后,眼前的场景却光明的恍惚了晓阎的视线。 骄阳似火的夏天伴着蝉鸣,死气沉沉的学生擦着晓阎和陆辛默默的走向实验中学教学楼当中,就像是真实的学校一般。 与此同时,没有任何征兆,淡蓝色界面再次跳出,上面写着前往初三21班进行报道。 晓阎望了眼陆辛说道:“谁扮白脸谁扮黑脸?” 陆辛闻言没好气的白了眼晓阎,说了句:“你觉得我一名三好学生扮得了黑脸?如此重担还是得大哥你来承担。” 晓阎嘴角微微抽搐,一名开了家公司整天寻思着弄死股东的三好学生,真不错。 不过也倒没有提出反驳的意见,毕竟在实验中学扮上白脸估计那日子也得是憋屈至极。 来到记忆中的21班门口,教室内只留下四个空位还未等来它的主人。 陆辛轻轻叩响那铁质大门,教室内的班主任闻声看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陆辛和晓阎二人身上。 “接下来由新同学做下自我介绍。”班主任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就离开讲台,目光犀利的望着晓阎和陆辛。 陆辛先行慢慢的走上前,双手紧捏着衣角,依然一副极度紧张的模样,轻如细蚊的说道:“大,大家好,我,我,我叫陆辛。” 晓阎双臂交叉放在胸口,一脸不耐烦的望着讲台上的陆辛,还未等陆辛自我介绍完毕,就直接上前。 手狠狠的落在陆辛的肩头,霎时间陆辛浑身战栗宛如一只受惊的猫,本就不利索的话顿时卡了壳吞吞吐吐不见一个字蹦出来。 “没想好就到外面等着,想好了再来,别挡道让开!”晓阎语气像是吃了枪药如那随时会炸裂开来的火药桶,一把将陆辛推搡到旁边。 “我是晓阎,我很喜欢聊天,但如果像是将才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还是不要来烦我。” 晓阎站在讲台上,不像是个学生,反而像是个混混般蛮横无理。 “老师我可以选座了吗?”晓阎转头与班主任四目相对,没有班主任想的那如老鼠看见猫一般躲闪,反而感觉晓阎的气势更胜一筹。 班主任微微点头,指着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说道就只有那两个了。 晓阎闻言则是没有片刻的停顿,直接在那空缺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陆辛此时才低着头重复着近乎不可以听见的介绍,然后飞也似的跑到另外一个空位上坐起。 此时门口才走来两名有股淡淡烟味的学生,班主任微微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所有同学都已落座,班主任才又开始她那繁琐的开学演讲。 其他人除了后排的极个别同学在窃窃私语外,大部分同学恭恭敬敬的坐着听着干枯乏味的话语。 “喂,叫晓阎是吧,说话挺拽的呀。”晓阎前面的一名同学转过头来不知是讥讽还是咋的试图跟晓阎交谈起来。 那同学旁边刚刚才来的有淡淡烟味的淡淡的说了句:“哦?发生啥了?” “牧哥,你是不知道,这人刚才直接把台上说话的人当着那个杂种的面推下去了。”那人眉飞色舞的讲述道。 被称为牧哥的人对此却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随意的回复了一声后,将头埋在手臂之中进入浅眠。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8章 欺凌未遂 “卿纸,弹有多少?”牧哥用着慵懒的声线冷不丁的询问道。 叹卿纸摸索了一下口袋,回复道:“还有一些但是杆只有一只。” 晓阎只是粗略的听了一下牧哥和卿纸的交流,就扫视着这片教室。 允闻,苏雪,颖云三人的位置,两女一男不知道还是不是他们三人。 当然他还是将重点放在了此番巡视的目标――陆辛上,当然为了保持人设,他只是看了一眼将那个场景记在心中不断回忆。 陆辛缩着头小心翼翼的望着身旁的同桌,而他的同桌也侧着身子望着陆辛,只不过因为背对晓阎所以并没有看见什么表情。 时间在燥热的空气之中流逝,讲台上滔滔不绝的班主任随意的用手扇了两下子然后走出门外。 走出去的时候,顺带将陆辛和晓阎叫出去,给了他们两张饭卡,简单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晓阎和陆辛回到教室,在同学们眼中这也代表着班主任已经离开了。 此刻教室闲碎的交谈被彻底引爆,如同热闹的集市,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晓阎用余光瞄见陆辛被他那同桌推搡着离开了,他们途径的地方都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有了近两年的相处,班上某些人是什么货色还是一清二楚的。 只不过他们猜测到了陆辛的下场却没有任何的帮助,只是唯恐引火上身只得冷眼相看。 陆辛感受到目光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心跳加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嘴巴微张喘着气。 而他的同桌见此番模样不禁感到一丝好笑,他似乎对陆辛的表现很满意,毕竟他的虚荣心只能从比他更弱的人身上获得。 陆辛一步一步走的沉重,瞳孔微张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像是行走在前往断头台无声的道路上。 他甚至希望有讥笑声,嘲笑声来掩盖他演绎不住的呼吸和紧张,但是只觉双耳失聪,周围像是一出默剧,明明可以看见其他人嘴巴的张合却没有半点声音。 他想跑,跑出这片令他压抑到无法停止呼吸的地方,但却不敢只得慢慢走着。 除了身后同桌的宛如刽子手的压迫,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淡化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没有人伸出援手,更有甚者看见这般模样缩着个脑袋跟做贼似的望着陆辛,他们也在恐惧在陆辛身上看见自己的身影。 晓阎目送着他们离开教室,等待片刻觉得时机成熟之后也就起身前往厕所。 21班离厕所很近,途径22班转个弯就到了。 晓阎走到厕所门口,就只见两人在男厕所门口张望,见晓阎靠近就伸手去撞击晓阎的胸膛。 “去去去,厕所等一下再上,等会儿会憋死你吗?”一人出言挑衅道,身上伴着淡淡的蓝莓味的电子烟气息。 晓阎站在门口,望着那名男生轻轻一笑,露出的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咋地?有人在里面吃饭?怕有人跟他抢食?” 那人闻言,顿时就站不住了,举起拳头对晓阎威胁道:“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快点滚。” 晓阎对此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望了望那人的手臂,跟个竹竿似的没有一点肌肉可言。 “没有反对?看来我确实是说中的了。”晓阎侧身躲过那人暴怒的拳头。 “看来劳资不来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的。” “被说中了也不至于生气吧?狗改不了吃屎我能理解。”晓阎按住他的肩膀,脚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就将他摁倒在地。 另一人见状也是瞬间前来支援,但是晓阎仍旧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摔倒在地。 两人的双双倒地也是引来厕所里面那些人的注意,几人探着脑袋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两个按着陆辛肩膀的男生和旁边几名男生见状为了义气瞬间挺身而出,打算为他们打抱不平。 “唉,好麻烦。”晓阎望着里面的人叹口气,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或许他们的身手在学生上算得上一等一了。 但是始终和晓阎这个成人外加游离在生死边缘养成的本能反应而言有着本质区别,晓阎解决他们根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这下那几名莽夫倒地,剩下的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望着晓阎等待观察他的下一步一举一动。 晓阎解开腰带,站在小便池上释放自己。 他看起来就是单单纯纯的来上个厕所而已。 做完这一切捞上裤子系上腰带就转身准备离开,就在那些人还未松一口气,站在厕所门口的晓阎忽的停了下来。 转身回到厕所里面,来到陆辛跟前。 陆辛怯怯的低着头,不敢和晓阎对视,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陆辛?”晓阎有些疑惑的开口说道,然后讲道:“你怎么在这?” “我,我……”陆辛听见晓阎叫自己,连忙开口想要回复,但是因为太紧张并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晓阎见状眉头微皱,似乎感到这种支支吾吾说不一句话的很是厌恶,于是一甩手不耐烦的开口道: “算了别说了,我大概可以猜到。都是同学你还是跟我出去吧。” 晓阎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像是真的单单纯纯的只是因为陆辛是他同班同学,还要在一起相处一年半载所以才没有袖手旁观而已。 但是陆辛的模样就显得很激动了,他一脸兴奋的扬起头望着晓阎,吐词不清的说道:“真真,真的吗?” 厕所里面其他人望着陆辛没有吱声,毕竟但凡有个眼睛都可以看出来晓阎只不过是顺手而为,等到陆辛再次落单欺凌的机会不就有了? 为什么要单单认准这一刻呢?非要上前去触晓阎的眉头被撂倒在地才肯罢休吗?何苦呢?虽然不痛但是很耻辱呀!轻而易举就被撂倒呀! 于是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陆辛跟着晓阎走出了厕所,这下才吐出口中的那浊气放下心来。 随即就将目光恶狠狠的放在那名带陆辛过来的那名同桌上,并开口说道: “许鸣,我希望你好好说道说道。” 虽然知道这一切貌似就是单纯的巧合,但是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出气口,需要一个出气的理由。 “你们听我解释。”陆辛的同桌望着被撂倒的几个人连忙摆手回退紧张的开口说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79章 干尸 “你跟着我干嘛?”晓阎站在过道上,趴在贴有白瓷砖的墙上望着下面的风景,没好气的对跟在他身旁的陆辛说了句。 “你要是没地方呆着就会教室里面坐着。” 陆辛闻言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得低下头默默的离开晓阎回到教室里。 在他们后面不远头发湿漉漉的许鸣将晓阎做得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更加肯定了晓阎只是顺手而为。 “陆辛,你给我记住。”许鸣幽怨的望着教室门口的方向恶狠狠的低声说道。 他不敢向晓阎和欺负他的人报复只敢抽刀怒向看起来更弱的陆辛,就和欺负他的一样,懦弱,自卑到无力反抗只能在沉沦中找到一丝快感。 许鸣一言不发的走进教室,看见坐在原位的陆辛,径直走到他旁边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周围的同学看着屁事没有的陆辛再看了看头发湿漉并带有一股淡淡骚味的许鸣,议论纷纷。 许鸣自然是听见了周围那些人的讨论声,脸更黑了。 陆辛同样听见了讨论声,也用余光瞄见了盯着他的许鸣,只不过内心比许鸣还要煎熬,指尖不断在笔杆上摸索。 察觉许鸣盯着自己后就一直望着桌面,然后再偷瞄一眼许鸣最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望着桌面重复数次。 “还真是稀奇事呀。”叹卿纸望着一脸吃瘪样的许鸣打趣道:“欺凌者反倒被欺凌,被欺凌者反而没事。” 旁边的牧哥抽了一口电子烟,吐出蓝莓味的白烟在空气中慢慢弥漫开来。 “牧哥你说陆辛是在扮猪吃老虎?”叹卿纸一只手依着桌面,身子贴近牧哥随意的询问道。 牧哥看了眼叹卿纸似乎在质问他怎么这么愚蠢? “许鸣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要是把他弄的这么惨的是那什么陆辛,现在估计跟条狗一样舔上去了。” 也对,叹卿纸一听也就有理。 “好了,别管他了免得惹得一身骚。”牧哥有些厌恶的开口道,他是真的对怯懦的人喜欢不到哪去,只不过不是主动去欺凌罢了。 叹卿纸看见牧哥这模样也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他知道关于牧哥那件事,确实很难让人再对被欺凌者产生同情。 所以他们也就如同看官一样不再参与其中,把被欺凌者当作一个故事看而已。 “陆辛,刚才是我不好,中午我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 许鸣挤出笑容对着陆辛没有丝毫诚意的说道。 但是也是那没有诚意的话反而激起了陆辛内心的涟漪,只见陆辛神情激动满口答应下来。 许鸣闻言也倒是在内心里嘲笑了一番像陆辛这样情感缺乏,只要给点好就会铭记在心的人。 可真是愚蠢呀,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中午快点到来了,我可是很期待陆辛这个煞笔被摁倒在地那不知所措的模样了。 至于陆辛表面激动,心底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在不破坏人设的情况下把许鸣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整上一顿。 “许鸣到底还是同学一场别做得太过了。”周围一个同学看着陆辛那清澈的眸子是在不忍心让他径直走向深渊。 于是上前狠狠的拍了下许鸣的肩膀,劝勉许鸣不要再做错事了。 但是许鸣丝毫没有理会那名同学的话语,只是一把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打掉,并轻轻用掌心在那地方扫动。 “呼哧呼哧。”此时门口一个喘着热气,将一大墩书扔在地上叉着腰,歇息的男子回到座位上面。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名和那人差不多的同学抱着书来到教室,见此情景众人纷纷停止喧哗,安静坐好。 毕竟按理来说班主任马上就要来了。 随着高跟鞋在走廊上发出清脆的响声,16班班主任再度回到教室里面。 分发完书籍也就将近晌午,班主任先行离开进行备课,同学们也纷纷动身前往食堂。 “走吧,陆辛。”许鸣将手按在陆辛的肩头用着和蔼的语气说道,但手部却不断用力,按的陆辛生疼。 不过陆辛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虽然笑容之中带着一点狰狞的痛感,不过也是没有说上什么,只是强迫自己用笑容接受了。 陆辛被许鸣带着前往食堂,晓阎陆辛则跟在他们身后随着人潮在狭窄的楼梯上跟随着陆辛两人。 嘈杂的声音一直到宽阔的食堂才稍稍减弱,不停在视线上走动的人群很难让晓阎第一时间看见陆辛二人的动向。 晓阎站在大厅,望着两条通道,微微皱眉。但还是选择了径直通往外面的那条。 毕竟在晓阎看来许鸣请陆辛只不过一个幌子,真要动手肯定是要选在人少的地方,食堂人多眼杂肯定要远离。 此刻被许鸣推搡到食堂外面的一个小树林之中的陆辛的头被许鸣嗯在地上,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鼻头微动,陆辛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貌似在慢慢变得浓郁,不过到了一定范围后还是停止了。 被晌午还有人气压制的灵异?陆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些学生是个摆设?旁边就是食堂居然还有灵异的气息?! “***的,在厕所里面没有让你好好爽一爽,现在好好享受一下吧。” 说完陆辛的脸颊就在枯叶以及土壤上的小碎石上摩擦,一点点的鲜血随着土壤向更深处流去。 那小树林里面被树根囚禁的一具干尸,半边干瘪另外半边却被一条条血丝覆盖,像是没有皮囊露出里面血红色的肉。 陆辛的血化作一条血丝在那干尸上蔓延。 上面的血腥味虽然没有增加,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寒冷让许鸣不禁打了个哆嗦。 于是再踢了陆辛腹部几脚后也就离开了,走时喃喃道:“这树林还真tm冷的。” 陆辛则在确定许鸣走后,爬起身来,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小腹,用着黑白分明的妄虚眼观察着这片土地下方。 那具干尸上的血丝不停的蠕动,在陆辛的注视下有数十条血丝在干尸上缠绕成一个球体,像是也在观察着陆辛。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0章 入夜 血丝凝聚的眼珠很快又崩塌化作一摊鲜血掉落在干尸上。 黏稠的鲜血在干瘪的尸体上不断蠕动,一缕缕红褐色的血丝钻入皮肤,然后归于平静。 风起,吹动陆辛的发梢。 眼眸之中纯粹的黑白渐渐暗淡,趋于普通的眼珠一般。 太阳慢慢在吵闹的蝉鸣声中漫步至远端的山谷,仅剩的光亮被夜晚吞噬,黑夜在黄昏的呼唤下披着满天繁星前来赴约。 等晚上上完晚自习之后,班主任告诉了晓阎和陆辛的寝室离开之后,陆辛又被堵在了厕所。 寂静的厕所之中,陆辛瑟瑟的躲在角落,浑身颤栗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陆辛,这次可不会再有晓阎那个杀千刀的打扰我们之间的好事了。“许鸣阴恻恻站在一个黄毛混混的身旁,一脸笑意的望着陆辛。 看着陆辛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身躯,自己心里就有种说不清的愉悦,尤其是现在人多的时候,小树林时只有两人带来的刺激和这远远不能相比。 讥笑他人的怯懦,仿佛让许鸣自己的脊梁都挺直了许多。内心的烦闷此刻如同泄闸的洪水,不断驱使着许鸣上前。 “滴答。“ 清脆的水声掉落在地,传入众人的耳畔。 “许鸣你这模样简直像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一样迫不及待,你们说是不是?!哈哈。“黄毛混混见许鸣此番模样不禁出言讥讽起来。 此话一出倒是惹得其他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不断在许鸣心底徘徊,不禁让他握紧了拳头。 但也仅仅是握紧了拳头罢了,只是片刻就松了,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陆辛,转头回望黄毛混混等人时,眼神又变得讨好。 也不反驳,只是望着他们无奈的笑道:“黄哥,你说的对,我还是太着急了。你先请。“ 说罢甚至还让出了一条路来。 “滴答。“ 水声不再那么清脆了倒是有些许的沉闷。 黄毛见许鸣如此掐媚的姿态,不禁再次噗嗤一声后捂着腹部笑着。 许鸣望着黄毛心中纵然满腔怒火,但终究还是因为两人巨大的实力差距,打消了对付他的主意,逼迫自己将怒火放在陆辛身上。 真是可悲又可恨…… 疼痛教会他忍耐,教会他抽刀怒向更弱者,教会他迷失自己。 “滴答。“ 此刻的水声沉闷的如那浓稠的鲜血滴落在地,如漆黑夜中即将下雨的闷雷。 “艹,我就知道这学校tmd得不了好,水龙头坏了也不知道修一下。“黄毛向厕所门口不耐烦的骂道。 心里终有这一种不安的感觉。 门口也仿佛飘来一股腐臭的气息,外面的白炽灯也忽闪忽闪的了,随即噗嗤一声彻底暗淡下来。 紧接着只有陆辛灵敏的感知到周围的环境在被幻境所顶替。 有鬼,而且带来的气息不弱于之前韩龚联,逼近鬼将甚至就是鬼将! 陆辛的眼睛缓缓流淌下鲜血,血色不断从砖缝之中溢出,慢慢的将目视所至的整个厕所笼上一层薄薄的血膜。 虚假的幻境被陆辛的血色所顶替,于是在陆辛撤销掉那一片猩红的世界之后,真实的厕所展现出来了。 翻越那堵在走廊上防止学生掉落的墙,一道黑影从陆辛的影子之中分离而出,率先来到一楼接住掉落的陆辛。 双脚接触地面之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向寝室的方向跑去。 而寝室是目前来说最为安全的地方不但汇聚了学生的人气,还有一点就是他没有听过谁在寝室里面失踪或自杀的消息。 “混混们欺负完学生肯定要会寝室歇息的,看他们不紧不迫的模样,这段时间肯定是可以进入寝室的。” 陆辛一路狂奔,小学生的身体果然还是有点虚弱,静静是来到宿舍楼旁就有些心跳极速提高。 不过也是男寝就在旁边,要是女寝的话还要横跨一整个近乎没有干扰物的操场,要是有厉鬼追出就定然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没有时间思考鬼会从哪里出现,但是根据之前的经验,过不了多久这寂静的教学楼即将热闹起来。 灵异将要复苏! 此时此刻,幻境之中,许鸣看见试图逃跑的陆辛,于是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陆辛的头发。 毕竟如果让他跑了,自己就将要遭殃了。 但一股粘稠的触觉从掌心传来,而下意识的拉扯动作更是让许鸣看见此生最难忘的记忆,陆辛的脸变得血肉模糊,一道道狰狞的刀痕从脸颊翻开。 那翻开的血肉之中还隐隐有白色的尖锐小心物体,像是一排排的牙齿。 而手心捉住的也不再是头发,而是一条条浸染了鲜血的布条,布条上用着白色的丝线在上面缝出一句句不堪入目的话。 当然那白色丝线整体是如同新生的肉呈淡粉色的状态只是有一点点边角提醒着这原先是白色罢了。 “啊!“许鸣不由得大声尖叫起来,毕竟眼前这一幕属实是过于惊悚。 但下一刻,他就发不出声音了。 鲜血缓缓顺着他的颈部流下,他的意识被裹上寒霜。 没有过往记忆的回马灯,有的只是震惊。 许鸣的尖叫和鼻尖浓郁的血腥味使得其他人强行挣脱了幻境的控制,紧接着他们就在昏暗之中隐隐看见一个人抱着一颗球。 而只听它旁边“嘭!“的一声,一个重物狠狠地倒地了。 黄毛虽然浑身打颤,但脑子还是在高速运转,一滴滴冷汗滑落脸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腿就跑,此时此刻他才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长出几条腿。 他虽然是个混混但并不是傻子,那浓郁到恨不得直接把血灌倒喉咙里面的血腥味和那怀中的球,明眼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只有数米的廊道却在头顶发着惨白色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那么遥远。 周围的景色明明在倒退,但是他和走廊的距离却没有任何的缩短,仿佛这里是被数不清的廊道粘贴复制。 “黄哥,等等我!“ “大哥!“ ﹉ 此刻黄毛的后面他的那些小弟也跟着出来了,所有人都已经反应过来了,跑到廊道。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1章 这是所夜校! “你们这么晚了还在教学楼闲逛什么?还不快点回寝室休息?!“ 黄毛的眼前,从墙边探出了一个历经三十余几春秋左右的人望着他们冷声询问道。 黄毛猛然发现眼前场景带来的循环感消失了,自己震惊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住。 而他身后的那些小弟看见那名中年人,竟有了从未有过的想要承认自己是一个混混好让别人带他走。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中年人。 但是黄毛此时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在轻微并快速的抖动。 他没有被冲出循环的喜悦击碎仅剩的冷静。 做为一个合格的混混他大概知道教师与保安什么时候会在哪里巡逻。 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间不会有类似于保安或者教师的人路过,更何况长期和他们打交道的他根本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 他到底是谁?他真的比后面那个恐怖的存在安全吗?! 黄毛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于是选择没有停留,在快速调整好踉跄的步伐之后便冲向楼梯间。 见老大这般慌张的模样,那些混混心底泛起的劫后余生瞬间被击垮,仔细思考一下便又有人跟随黄毛的步伐逃走。 见一个,两个的同伴飞也似的逃跑,本就动摇不安的内心在领头羊效应的带领下一个个的跑了。 只留下几个带在那中年人的身边,蜷缩着在他身边,劝着他跟他们一起离开。 人总是喜欢依附强者。 但是下一刻那名中年人又开口了,用嘶哑的如同被一直烟熏的嗓音笑着质问到:“你们......,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跑?“ 中年人的笑容在白织灯苍白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渗人,没有血色的脸在他们眼中不断放大。 他们被吓得连连后退。 但还是用着颤抖的声音诉说着:“你一看见好人能让人依靠。“ 他们看似在安抚中年人实则在劝说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不用担心。 中年人微微一笑,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漫步走向他们并轻轻说着:“那你们在害怕的后退?“ 诡异渗人的一幕不断靠近他们,一人不堪重负,拔腿就跑。 “唉……“ 空洞的叹息声从中年人的喉咙发出,像是在空荡的房间之中发出的轻叹。 逃跑的那人忽的用手指拼命的挠自己的喉咙,鲜红的印子出现在脆弱的喉咙上,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那人面目狰狞的用着仿佛被火烧的喉咙说道,“好好,好烫!“ 鲜红的印子开始从喉咙处不断蔓延,逐渐向全身扩散,不消半刻那印子便化作火舌。 一团凭空而出的烈火将他的皮肤烧成黑炭,像是从浴火之中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剩下的人见此模样,纷纷收回了向外迈的脚步,甚至更有甚者还靠近了中年人半分以免被误认为要像他一样逃跑。 “果然人有的时候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中年人望着地上剩下一点火星与一堆骨灰的地面,不由得望着身边的那些混混发出感叹道。 中年人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双手插兜,身后的混混便浑身冒火发出痛苦的嘶吼。 在二楼面露苦涩的黄毛几人听见楼上那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不由得心里发毛,开始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 但是自己却不敢离开这间教室。 灯光通明的教室里面,一名半张脸都是由针线歪歪扭扭缝起来的老师注视着他们。 那细微的缝隙之中探出一小团棉花,要不是他出声叫住他们,根本没有人会以为他有生命。 “几名迟到的同学站好,不许交头接耳好好听讲。“ 一条细细的竹竿啪啪的打在黑板上,老师不耐烦的望着不安的黄毛等人训斥道。 他们才经过二楼就被走廊的这个老师逮进了这间诡异的教室。 座位上的大部分同学或多或少的有像是用针线把残肢缝起来的痕迹,还要一小撮的人他们的部分躯体就干脆用毛绒玩具的肢体代替。 整间教室除黄毛等人以外,就只有一个满面麻子皮肤黝黑的小胖子女孩看起来正常一些。 但在一群奇奇怪怪的东西之间还能如此坦然的坐着本就是最不正常的事了。 更何况他们这种被老师抓进来的哪怕空位子很多但依旧不能坐,必须进行罚站。 也就是说想要坐着必须要提前进来这个地方,和这么群诡异的家伙做同学! 她说不定才是这里面最危险的存在。 黄毛用余光瞟着那个麻子胖子,心里暗暗想到。 寂静的教室只剩下粉笔与黑板碰撞的声音,一道道白色粉笔痕迹书写着奇特的符号。 黄毛等人的意识随着额头的冷汗渐渐散去,粉笔声开始将他们丝丝缕缕的意识汇聚在那些符号上。 “嘻嘻……“ 调皮甜美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像是回忆起一段不存在的记忆,空灵而又清晰。 “不要乱动哟!” 眼前的景象像是被荡漾的水光模糊开来,逐渐只剩下那扎根脑海深处的声音。 一阵剧痛忽的从一个小混混的脸颊旁传来,他的皮肤被人用刀一下下的刮下来。 他痛的想要跑,想要反抗。但浑身上下都突然没了力气,变得像是可以被人随意玩弄的玩偶,没有了任何自救的可能。 火辣辣的脸部被贴上一块冰凉凉的东西,那上面边上还要许多杂碎的毛弄得痒痒的。 “好了,接下来只要缝好就行了。”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说道。 随着进程不断推进,那名小混混的意识如那煮沸的水不断翻滚即将溢出。 模糊的景象同迷雾般被扒开,像是一块灰尘噗噗的玻璃被擦干净露出清晰的景象。 一个精致的如同陶瓷娃娃的少女拿着一个白色没有反光的针,一条红色的丝线,一下一下的插进他的脸颊。 余光瞥见自己那正在被缝补的毛绒绒皮肤,自己被改造成玩偶了?! 随着那个陶瓷少女咬断丝线,自己的脸部又是一阵瘙痒。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2章 活下去啊! 那个混混见陶瓷少女按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咬断线条的时候,自己的心跳竟止不住的加速。 他一时间忽视了脸部的瘙痒,目光放在少女那长长的睫毛上,似水的眼珠像是一口刺骨的深潭暂停了他的意识。 少女美到他的心坎里面去了,甚至于觉得能够和她靠的如此接近,哪怕被做成玩偶又有何不妥? 他无比的期望时间就这么暂停,将画面化作永恒。 “我……,啊!” 他刚鬼使神差的想要开口询问她的名字时,左眼猛的暗淡下去,左眼被强行挤爆的痛感如同火烧之刑般。 如果有面镜子摆在他仅剩的右眼前的话,他便能发现他的左眼眶放置着一枚漆黑的纽扣,血色不断从小孔里面流出。 左边的脸慢慢的全成了鲜血,他的意识一阵恍惚,灵魂像是被撕碎成了两半,他眼中的世界如同卡帧模糊的映像不断重叠。 混乱无序的概念如同废弃的纸屑般不断扔进自己思维的垃圾桶里面,他的意识不断被抹除,最后仅剩一个驱壳驻足在原地。 此时黄毛也感到脸庞一凉,刺骨的寒激起脸颊的寒毛,生物的本能在疯狂的警示黄毛危险正在不断靠近。 他不断想要反抗,身上的不可控感在不断减弱,他不断想要看清此刻发生了什么。可现在他唯有耳边环绕着那声凄惨的叫声。 不断的,不断的,压在他思维上的大山已经被顶开了一个缝隙,他的手指微微颤动。 眼前的迷雾像是被一束光猛的刺出一个小孔,随即又不断扩大,最终黄毛看破了模糊的景象看见了真实! 那个麻子女孩拿着一把美术刀站在自己前面,诡异的是她的半张脸如同陶瓷一样光滑没有半点瑕疵。 强烈的对比让黄毛更加激动了。 闪着寒光的刀刃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颊,一点点的鲜血划过刀锋汇聚到刀尖上。 他的余光望见他的那些同伴多数都紧闭着双眼,像极了童话里面沉睡的公主。 若非还有平缓的呼吸声以及少部分眼皮狂跳的,黄毛都要以为自己是最后的幸存者了。 但是一个半张脸被缝上了毛绒玩具,眼珠变成纽扣而且还在缓缓流血的混混还是狠狠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第一眼时,他还在懊恼如果自己没有挣扎而是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下走向自己的终点或许会更幸福点。 知道自己的结局,默默等待死神的到来,那被推向前往固定的结局真的让人难受让人郁闷甚至让人后悔。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具体的情绪,他不断的战栗。 但刀刃更深一分时,钻心的痛让黄毛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了那份疼痛。 于是他大声大叫起来,甩开麻子握着美工刀的那只手,冲向教室门口的途中顺带推搡了自己的同伴期待他们也能挣脱过来。 他终究还是不甘于就此结束,他选择从更深的黑暗之中寻找出路,哪怕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但他依旧选择拼尽全力。 这个教学楼的鬼玩意如果只有两三个的话那么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毕竟我已经撞见它们了。 但如果更多的话,我也必须要将那潭水搅浑,才能从中博取生机。 它们并非铁板一枚,就像在厕所外的走廊上没有那个诡异的中年人我们定然会被厕所里面的鬼捉住下场不会比许鸣好太多。 驱狼并虎是唯一的选择了,而在保证自己逃跑不会受到影响的情况下呼唤他们也可以为自己增添一份保险。 毕竟一个是随时可以杀得,一个都要跑了肯定是去追快要跑的。 虽然说起来容易,但是只有黄毛他自己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时内心的恐惧不安,他为了活下去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他欺凌过别人,知道什么花言巧语在实力面前都显得那么单薄,如果不能引起共鸣反而会激起厌恶感。 所以他并不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这张嘴上。 “咔哒,咔哒。” 黄毛身后传来一声声玩偶转动僵硬关节的声音,他就知道紧张刺激的追逐战要来了。 吱—— 桌椅被推动,一名名同学站起身来,头部缓缓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用着无声空洞的眼神紧紧盯着黄毛。 “我艹!” “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在黄毛的叫喊声之中,又有两三名混混清醒过来,他们一睁开宛如山般的眼皮心灵就受到如此重击。 一人竟干脆瘫软在地,淡黄色充斥着一股骚味的液体润湿了两腿之间的裤子,略带绝望的发出求救声:“救命呀……!” 但清醒的人无一人搭理他,尽皆转身跟随黄毛的步伐逃离这件教室,任谁都看得出来再呆在这里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瘫软在地的那个人眼见那些同学一步步伴随着咔嚓的声音靠近他,自己却孤身一人身边就只有几个沉睡的人罢了,于是想要强撑着站起来逃跑。 但双臂仅仅是撑起自己的上半部身躯就无力的软了下去,充斥在全身细胞之中的战栗让他根本用不上劲! 他的眼眶开始湿润,声音沙哑的向门口的同伴求救期盼奇迹的诞生。 他用手掌向门口慢慢爬去,指甲盖被用力的翻开一点,疼痛不断蔓延,但还是没有停。 他望着门口同伴离去的身影,眼中仅剩的希冀直接暗淡下去,脑海之中像是有一根根神经断裂,思维不再活跃。 他被同学围住,像是被人肆意围观的家禽。 他想要哭,却发现泪早已落下并且根本无法止住,甚至被人围观的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他拼劲全力张开了嘴,模糊不清的说着:“救我呀!” “救我呀……!” 麻子女孩挤入人潮,手中的美术刀在他的眼中不断靠近自己的脸颊。 他望着这柄刀生发了夺过来自己直接一了百了算了,没错他想的是夺过来自杀而不是反抗,他真的累了。 他癫狂的希望那柄美术刀插入的是自己的胸膛,露出温热的红是自己的心脏而不是脸颊。 可是他没有动,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加疯癫,他没有了力气,他已经疯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3章 躲藏 黄毛停止了呐喊,听着身后凌乱的逃跑声明白自己身后暂时安全了。 于是心有余悸回头望去,那间灯火通明的教室里面一个个同学站在门口却没能走出来。 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整个门框! 黄毛见此异样心里有了些许推测。 他们走出循环的廊道时,厕所里面那个东西呢?!他们一见面就是那个中年人。 而这间教室里面的人也是这样,他们并不能离开教室,或许是他们能力不够不能肆意行动。 但也就表明只要逃离一个固定的环境就可以逃离大部分都危险,而环境与危险的对应关系是什么呢? 如果知道了关系,我应该就知道哪里的危险等级最低或者没有危险,远比在外面乱逛的风险更低。 黄毛站在矮墙旁望着一楼正中央那颗粗壮的古树,上面干枯如同老人干瘪的只剩皮骨的树枝上长满娇翠欲滴的红叶。 一个个骷髅头挤在红叶之中,上颚与下颚无意识的张合,隐约之间看见那主干上的树皮上突出一张张人脸。 头顶传来皮鞋不紧不慢行走的声音,声音慢慢向楼梯靠近。 “遭了。”黄毛闻声大惊,现如今还能在教学楼如此平静的行走的又会是什么善茬?! 可是他身后除了一间间漆黑的教室就只剩那间全是同学的教室了,二者将黄毛等人困在了这条狭长的走廊。 从二楼翻下去吗?那颗树看起来没有长脚应该没有危险…… 虽然是这么想着,黄毛还是没有付出实际行动,暂且不提一楼还有没有其他危险,单就从这里翻下去受伤的腿就足够他死八百回了! 他下去了还要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挪向楼梯间才能逃出教学楼,教学楼外就tm一定安全吗? 他凭什么认为就只有教学楼有这些鬼东西?! 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拖着腿离开没人打扰把未来寄托在外面的世界安全太不稳妥了。 我听见他们移动桌椅的声音,以及脚步声,也就是说他们虽然诡异但并没有无视障碍物这一点,我还有迂回的可能。 他们只是能力特殊罢了,比如循环,比如幻境。 但他们都是看见我才发动攻击,那么是不是如果他们没有在一定范围内无视物体注意到我或者这个范围很小! 就比如那颗树,它虽然诡异但并没有注意力在他身上他也就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只要不被那个穿鞋的发现我,我只要躲好,只要运气不要太霉或者漆黑的教室全部有和他们一样的东西,我就可以活下来! 他们逃跑的声音定然会引起穿鞋的注意,但也会分散他的注意,机不可失! 黄毛想通这些之后没有半点犹豫,一头推开身后的那扇铁门扎入教室之中。 然后反锁正门。 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黄毛在做什么,但是他们也没有去想,只是在慌乱之中继续逃跑。 这也就导致他们尽皆没有听见夹杂在他们凌乱脚步之中,来自楼上的皮鞋声。 黄毛偷偷摸到后门,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楼梯道,就拉开后面去到另一间教室的前门缓缓的关上了门。 这是第二道保险,为了活命,再多的准备都不会多余。 此刻楼梯间的几人迎面撞上楼上漫步而来存在,紧接着在一阵凄凌的尖叫声混杂着咀嚼声,温热的鲜血扑哧一声冒出。 众人一人慌不择路转身回到狭长的走廊当中,另外两人趁着同伴用生命换来的宝贵时间向楼下跑去。 “呜~” 令人咂舌的风声吹过这颗大树。 逃窜的人每踏出一步身边就多出一个暗灰色的人影隐约可以看见扭曲的身躯,他们的数量正在成几何倍的增长。 楼下不一会儿就他们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越来越空灵,最后像是在一个小房间之中不断有回声传来。 干枯的主干上两张人脸不断突出,栩栩如生,他们表情狰狞,张着血盆大口。 走廊上的那一个人听见他们的呐喊,庆幸自己并没有走到一楼和他们一起行动。 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他想到黄毛,于是用力拍打那扇被反锁的教室门。 他的心里很害怕,他感觉自己被鬼魂包围只独剩下他一人,他迫不及待想要和黄毛汇合,反正他已经暴露了,也没有了顾忌。 他只希望黄毛能带领他活下去,他想要依附在曾经的大哥身上,如同附骨之蛆般依赖。 响彻整栋楼的砸门声不断传来。 “大哥,快开门呀,我是小吉呀!” 吉姓少年见教室内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砸的更大声了,甚至语气也逐渐暴躁。 “大哥!” “黄哥,别不理我呀!”小吉叫着叫着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绝望的喊着。 “啪嗒,啪嗒。” 阴影处传来一阵皮鞋声,一件西服的一角暴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小吉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过去。 “滴答!” 阴影之中那人嘴角没有擦干的血迹汇聚在下颚,然后滴落在地面。 小吉没有任何视线清晰的看见阴影之中的它,并且没有任何声音做为暗示,他就突然这么静静站在那里。 但小吉却偏偏清晰的知道他在笑什么知道它嘴角的弧度,知道残留在唇齿上鲜红的血液。 他的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缩,腿部暗自蓄力,有一滴滴黄豆大的汗珠滑过他的脸颊。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失去了流逝,寂静随着恐惧在小吉的心上环绕。 小吉握紧手中的拳头,然后大吼一声:“你个黄瘪三你也tm别想活!劳资如果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朝另一边跑去。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可怜的动物,他们会抽刀向帮助自己的人,会抽刀向更弱者,会抽刀向不满足自己的人。 但偏偏向自己恐惧的事物却失去了抽刀的勇气,哪怕他有能力打破它,他第一时间想的却也是低头。 黄毛在后面一间教室躲着,庆幸着自己的警心,庆幸他没有高估人心。 慌不择路的人永远是可怕的,他们有时间想到不是自救而是把别人拉入深渊随即强行拿着别人让他们把自己带出深渊。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4章 锁喉死神! 黄毛紧张的听着狂奔的声音,内心止不住的颤抖,紧紧的咬住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来才肯罢休一样。 “啪嗒,啪嗒。” 那个藏在阴影处的人终于露出来它的真容,平平无奇的容颜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明明整体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总能在脸部细微处察觉到它的癫狂,它给人的样子就是被强行固定了表情,只能用微表情来表达。 它穿着一件得体的西服,梳着飘逸的秀发,不徐不慢的走到小吉停留的那个房门口。 “咚咚!” “有人吗?”它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站在门外轻叩教室门,并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见没人回应,它身旁的癫狂感愈加严重,一阵阵狂笑像是被降成了最低的音量,只能模糊的听见。 它的脸部肌肉不断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狂笑出声般。 “吱——”教室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里面漆黑的模样,窗帘被拉上,密不透风。 它像是回应屋主人的邀请,一只苍白的手放在腹前,一只手放在背后弯腰鞠躬轻声道:“多谢邀请。” 它的行为有些怪异,比起真正的绅士它的行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它并不是将优雅刻入骨子之中而是流于表面。 它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足够的灵活感,乍一看没有问题,但久看处处透露着一股僵硬感。 它被当做一位不合格的绅士培养? 站在门口扫视一圈之后,它没有任何收获。 此刻小吉已经跑到了那扇堆满同学的教室门前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跑到楼梯间离开二楼了。 但小吉忽的感觉脸部一阵清凉,有浓稠的液体缓缓的划过脸颊。 他的眼前变得模糊,像是一头扎入迷雾当中。 脸部又一阵阵的瘙痒,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感觉整个面部都被浸湿。 小吉头上像是裹了数层的红色塑料袋,模糊的轮廓上只能看见一片猩红,一点点肉芽钻出。 那脸上长出的肉芽迅速变成一个毛绒绒的类似线团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张脸。 “啊!” 脸上的痛感是一根根针制作毛绒玩具般扎入一个个独立的线团,小吉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玩弄,自己的意识如坠冰窖。 疲倦的意识被痛感包裹,灵魂与外壳不断相似,此刻的小吉再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黄毛蜷缩着身躯,他听着门外的皮鞋声在不断的向小吉的方向靠近,他知道自己要跑,但绝不是现在。 因为它会打开小吉驻足过的门说明它具备一定的智慧,不一定高,但也能判断这些教室里面还有一个人。 它没有管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小吉跑了而已。 黄毛走在刀刃上,不断保持着平衡。 还差一点,还是太近了,如果现在出去它的目标大概率是我。必须再等一会儿! 黄毛静静的聆听门外的皮鞋声,进行粗略的一个判断。 等到自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黄毛没有犹豫爬出讲台径直冲向教室门。 “炳帐!”熟悉又陌生,温润婉雅又如同玻璃碴子般的女声仅仅是被黄毛听见便像是炸雷,步伐瞬间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 黄毛勉强稳住瞬间失去支持力的身体,一道道鲜红的血液缓缓从七窍流出,不断喘粗气。 尝试踏出一步,脚才触及地面大脑便一阵剧痛,视野恍惚,灵魂像是被扔进榨汁机,根本无暇顾及身躯。 黄毛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砰声,还好要不是外面巡查的鬼被教室里面的陶瓷娃娃缠住了现在等待黄毛的无疑是死亡。 没有多余的精力感受摔在地上的疼痛,黄毛只能咬着牙一点点的爬向教室门。 现在还没有皮鞋声传过来应该是被教室里面的那个陶瓷娃娃缠住了。 但是估计拖不了多久,毕竟听那陶瓷娃娃的声音明显十分恼怒,如果可能的话它绝对早把那个穿皮鞋的杀了。 因为基本没有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固定仇敌的位置。更何况一直在这里转悠的皮鞋。 而这种情况下它还敢前往陶瓷娃娃的教室里面去,只能说有恃无恐,只怕没有多长的时间它就要来找自己了。 余力开始慢慢的涌上,艰难的爬起来,温润的白雾从黄毛的口中吐出,一滴滴汗珠夹着血水滴落在地。 手触碰到门把手了! 拧开锁住的教室门,只是一道缝隙,强劲的阴风便嘭的一声全开,不断在地上摩擦,发出吱吱声。 黄毛望着那月光,皎洁的白纱披在他身上,心中的希望不断放大。 不敢放松,直接夺门而出。 鼻翼才探出头,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而来。当黄毛全身出来时,阴冷刺骨的寒风中黄毛像是一叶枯叶被吹向远端。 狠狠的撞在墙上,眼前瞬间模糊,喉咙处痒痒的,四肢全部没有了力气。 “咳咳!”一摊鲜血咳到地上瞬间凝固结起寒霜。 还不能昏倒,还不能…… 黄毛强撑着支离破碎的意识,明明下一刻就可能瞬间昏厥乃至死亡,但对生的希望不断刺激着昏昏沉沉的黄毛。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不断颤抖着唯一能够控制的指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唤醒僵直的手掌甚至于手臂。 黄毛的眼中景象清晰又梦幻,他直接穿过那条狭长的走廊看见了穿皮鞋的西装男头转了一百零八度背对着自己在笑。 嘴角微微拉起的肌肉不再是眼中看见的,而是从耳畔传入脑海的讥笑声。 它的一颗眼珠已经变成了纽扣,从耳朵到眼眶那里长出一个绒毛面具。 黄毛现在仅仅是和它对视,本就支离破碎的意识就同一根根断掉的琴弦,失去部分意识的同时给其他意识一击。 但好在一条精致甚至还带反光的手臂夹住了它的喉咙处一把将它的头颅带掉,穿皮鞋的手臂也以不可思议的幅度弯曲着抓向陶瓷娃娃。 这一锁喉无异于是锁住了死神的喉咙。 如果说穿皮鞋的笑是将黄毛的意识不断拉长石那么现在黄毛的意识就像是回弹,甚至比它笑之前好上了百倍。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5章 笑 那个陶瓷娃娃可以到走廊?! 混沌的思维清晰,黄毛又恢复了快速思考的能力。 先前他以为陶瓷娃娃并不能走出那间教室,但现在看来不远离就没有问题,甚至于可能付出点代价就可以离开这一楼层! 不过这看似令人绝望的一幕却令黄毛有了新的希望。 首先陶瓷娃娃虽然可以出来,但也一定不会轻松,否则我们先前就不可能从教室里面跑出来。 但此时此刻它却因为穿皮鞋的影响,不惜离开教室也要跟它一搏,这足以证明它对于穿皮鞋的仇恨要远高于我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又被这个穿皮鞋的追赶的话可以通过二楼的陶瓷娃娃躲过一劫。 而且它们之间的关系也再次证明了它们仍保留着一定的情感,况且它们或许还有更多的爱恨情仇。 如果自己可以知道它们之间的仇敌在哪,那么自己便可以引导它们混战,从中苟延残喘! 脑子不断的转,黄毛的手也没闲着,颤抖的手指带动手臂。手掌划过稀碎的石子,脆弱敏感的肌肤传来一阵疼痛。 黄毛顶着四散的阴气,缓慢挪动到楼梯处。 现在有两个选择,去三楼还是一楼。 这个楼梯并不能直达负楼层,因此黄毛近乎没有犹豫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一楼并不像二楼那般,在古怪的树和不尽其数的同学围剿下黄毛根本没有迂回的地方。 因此相较于在空旷地带拥有大量鬼魂的一楼,可能只有两三鬼怪的三楼显然才是更优的选择。 走廊并不一定还有类似皮鞋的存在,那么担心的就只有教室了,而刚才躲藏的教室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说明并非每一间教室都存在鬼魂。 黄毛尽量放慢了脚步,身后呼啸刺骨的寒风如同钢针不断刺激着黄毛的身躯。 他现在最缺的是安全的地方并非时间,用慌乱的脚步暴露自身的安全才是最为愚蠢的事情。 楼梯间并没有灯光,二楼的喧嚣将黄毛推向充斥着黑暗寂静的三楼。 不敢扶着生锈的铁栏杆,黄毛担心流着血的伤口感染。 第十。 第十一。 第十二。 第十三…… 黄毛欲图再次抬起腿迈向第十四阶楼梯,却发现面前是一片空荡荡。 一共十三阶楼梯吗? 黄毛慢慢再向上走去,第一。 第二。 第三…… 黄毛望着同白玉佩般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撒下,黄毛站在了三楼的地板上。 还是十三阶楼梯。 二楼,三楼之间隔了二十六阶楼梯。 黄毛将这默默记在心底,学校楼层之间的阶梯数应该一样,也就是说都是二十六阶。 之前逃跑的时候他们跑的很仓皇,因为内心的极度不安。但现在黄毛根本逃不出这栋教学楼,他要在教学楼里面待到可能不会到来的天明,熟悉它是必然的。 黄毛慢慢走在走廊上,如同夜间的鬼魅仅仅发出极其微弱的声响。 还是按照之前的思路,它们保留着最基本的恨与仇,它们曾经是这所学校的人吗? 这很不可思议,一所学校要死多少人才能变成这样?!但这份不可思议却是由黄毛根据已知信息的推测。 黄毛仍然选择相信自己,它们被困在一片区域,那么那片区域会不会就是它们生前在这所学校执念最深或者死亡的地方。 皮鞋死在走廊,陶瓷娃娃死在教室,一开始的不知名鬼死在厕所? “滴答!” 黄毛还在思考,但是面前突然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 但定睛一看却没有任何水珠只有点点早已渗入的红褐色污渍。 不用抬头,哪怕没有什么黄毛也会跑,毕竟哪有走廊中间滴水的!深夜的任何不合常理的现象只会由另一个不合常理的存在引起。 走廊顶部有一位或者一片的鬼。 黄毛转身逃去,毕竟皮鞋最靠近的楼梯间就是面前的那一个。 (这里防止看不懂,解释一下。皮鞋一开始是推开一扇没有人的教室,因此可以推出一点皮鞋不能通过没有开的教室门感知到里面的存在。) (黄毛本打算根据灯下黑的原理躲在最靠近楼梯间的教室里面。但现在存在一个鬼发现了自己,哪怕它进不了教室,但只要皮鞋上来了就一定可以发现他。) 但跑了一截,水滴声一直从身旁传来,点点红褐色污渍伴随着水声凭空冒出。 黄毛大感不妙,如果说皮鞋是吃人,陶瓷娃娃是用美工刀但它们都有一个接触过程。可它目前展露的只有红褐色的污渍。 黄毛大概猜到了如果红褐色污渍落在自己身上的后果了! 如果不做任何的防护措施,那么迟早会被滴到自己身上。只能期盼它没有穿透效果了! 黄毛用余光注意着最近那扇教室门的位置,待到一个绝佳的时机冲到教室里面。 接着月光,黄毛谨慎的挪动着发现教室里面没有红褐色污渍才松了一口气。 黄毛推着一个课桌到门外,吱呀直响的声音像是一位绝望的人用着最后仅剩的意志挠响黑板。 课桌上出现一摊硕大的红褐色污渍,但地面却仍然整洁。 天不亡他黄轩! 黄毛望着课桌眼中不由得涌出泪水,嘴角向上拉,但他却因为一直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诡异。 朦胧眼中是他第一次找到可以避免鬼魂伤害的方法。 安心,安心,安心! 它只不过是太垃圾了而已,准头以及忍耐或者控制都不行的垃圾而已。不要骄傲,危险还没有远去! 黄毛站在门口,浑身战栗。喘着粗气,最终还是没有绷住,咸咸的泪水划过上扬的嘴角,缓缓的蹲下发抖的腿。 钻入课桌底下,捉住桌腿慢慢向前走去,走向通往四楼的楼梯。 还没有彻底缓过来的手肘不断刺激着黄毛的神经,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但黄毛仍没有放弃微笑。 正如他决定活下去般,既然决定了笑,那就一直笑下去。 好在距离不算长,黄毛的身体素质也还算得上上乘,终究是在短时间又来到楼梯间。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6章 癫狂的毒药 黄毛到了楼梯间就没有听见水滴声了,停下来就只能听见耳畔呼啸的阴风,整个人仿若置身于刺骨黏稠的黑暗。 没有犹豫,黄毛从桌底钻出,屏住呼吸慢慢的走向四楼。 细细的感受着直抵后背的阴风,风在逐步的减弱,但空气之中的寒冷却在逐步加深。 黄毛也不知是被惊吓还是因为天寒脸色微白,伴随着嘴角的笑容在如同冰窖的楼梯间中看似与鬼怪的边界愈加模糊。 好冷…… 黄毛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留有血痕的伤口宛如无底洞般吸食着黄毛的意志。 怎……么回事……? 黄毛还在慢步向上,但是灵魂像是被裹上迷雾也像生锈的齿轮,黄毛感觉自己是两个存在了。 他甚至不敢转动像是被冰封住的颈部回头望去,担心看见另一个自己倒在路上,自己仅仅是一个灵魂。 身体机械化,自我意识对于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弱,或者是对于身体细微的感知越来越弱。 不断的重复,呼气,吸气,抬腿,迈出…… 不,不对,对劲…… 我,我不应该还,还没有迈出……,迈出……迈出什么来着? 现如今黄毛连脑子里都思路都模模糊糊,但也通过十三阶楼梯察觉出了不对劲。 眼神迷离,呼吸慢慢减缓,意识堕入混乱无知的脑海深处。 黄毛慢慢的走着,却没有向前半分,闪着寒光的蛛丝若隐若现的出现黄毛的身旁。 头顶那一片阴影之中不可察觉的有数抹红光,一只人首蛛身的存在静静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猎物陷入自身的蛛网陷阱。 近乎胜券在握的场景,但它依旧没有下场去品尝这难得的美味佳肴,只是仅仅注视着黄毛越陷越深。 它是最稳妥的猎手,讲究一击毙命! “啪嗒。” 空洞的皮鞋声从远端传来,黄毛的脑海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一瞬间驻足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被淹没在混乱无知脑海深处的意识被击出,已经饱受风霜的灵魂像是被撕成一片飞舞的纸屑,无措的身体完全没法表达这种疼痛。 黄毛不知该如何表达的身体接受到朦胧的意识,脸上的笑容越加疯癫,想要笑出声却发现笑声早已充斥在一片涟漪的脑海。 笑声传达在每一处灵魂上! 今夜,教学楼不再存在可以被称之为人的生物了,这里是非人的狂欢。 蛛网不断颤动,最终一片片如同无根浮游般飘落在地。 蛛腿少年本还想,趁皮鞋还未赶到之前,先行一步品尝这被绝望包裹的灵魂。 但现如今,黄毛灵魂的狂笑同破茧的蝴蝶带着锋利的光辉仅留下一地名为绝望的虫茧碎片。 癫狂如同毒药,黄毛的灵魂成了蛛腿少年并不想要触碰的禁忌! 阴影之中的红光慢慢彻底再度隐匿于黑暗之中,蛛腿少年放过了黄毛这一猎物,可这并不代表皮鞋放过了他。 “啪嗒。“ 皮鞋声不紧不慢的走向楼梯间,震撼人心的空灵同灵魂的狂笑成了这个夜晚的主题曲。 皓月当空,今夜才刚刚开始…… 黄毛不停歇的笑,想要停止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像是长期用笑容掩盖悲伤的人,无法停止笑容去做其他表情。 充斥着癫狂笑声的灵魂无法被仅剩的理智所替代。 黄毛疯了,但不完全疯了。 活下去,笑着活下去…… 黄毛试图用着信念拉回癫狂的自我。 脑海翻涌,头痛欲裂,黄毛感觉眼前多了好多个自己,他们在不断的笑,只有自己才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黄毛望着自我,平静的自我最终也缓缓扬起嘴角,平静的黄毛眼中其他自我不断消散或者说是和他回归成一个黄毛。 黄毛不断喘着粗气,笑声慢慢减小,但脸上却满是癫狂的神色让人感到分外渗人。 “啪嗒。“ 声音越来越近,黄毛不由得再次迈步走向四楼,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慢慢走而是全力的跑。 刚才的事件已经告诉了黄毛一件事,这里最为危险的并不只有皮鞋。 而他也并不打算停留在四楼而是越过走廊跑到二楼那个陶瓷娃娃的教室! 两种可能,一种陶瓷娃娃已经被皮鞋杀死了,那么里面就只有一群同学了,可是那些同学明显是陶瓷娃娃的娃娃,如果主人死了娃娃还会动吗? 而另外一种就是最危险的情况了,那就是皮鞋仅仅是甩掉了陶瓷娃娃,自己是狼入虎口。 可是如果皮鞋紧跟在自己身后,那么陶瓷娃娃的第一目标就是皮鞋,自己就又可以趁机甩掉皮鞋。 循环往复不是陶瓷娃娃死亡清理出一个安全屋就是皮鞋放弃自己。 当然想法虽好,但很困难。 暂且不提紧跟其后的皮鞋会不会马上追上来,就单单溜皮鞋的时候会不会被其他鬼怪杀死就是一个问题。 不过黄毛也知道目前想要稳妥的躲藏下去根本不可能,只有踩着钢丝大着胆,细着心才可能活下去。 来到四楼走廊,这是一个全新的未知领域,黄毛谨记着当下的一切状态,稍有不对立马寻找破局点。 不过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黄毛笑着跑完了这个走廊。 直到现在黄毛仍不敢减速,因为如果皮鞋的速度真的很慢的话根本不可能把之前他的兄弟们追上吃掉。 黄毛最终停在了二楼楼梯间的拐角处,转个弯就到了陶瓷娃娃的教室门前。 “啪嗒。“ 果不其然,皮鞋声根本没有甩掉,仿佛永远会跟在身后的一个梦魇般。 黄毛抬着头静静地望着慢慢走下来的皮鞋,拐角处借着月光已经可以看见那一只皮鞋的小部分。 黄毛歪着头微笑的望着大半个身子隐匿于黑暗的皮鞋缓缓说到:“炳帐是吧,来了?“ 皮鞋闻言,只听寂静的夜色之中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现在这个世界可真荒诞,连食物也该直呼别人的姓名了吗?“ “荒诞吗?哦,确实够荒诞的,一个强装绅士的人还真把自己当成绅士了?” 黄毛眯着眼望着皮鞋讥讽到。 “算了,有谁会跟个不懂礼仪的人计较呢?我先走了。“ 言罢了来到教室门前,看见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7章 交易 透着光的教室,美得令人窒息的陶瓷娃娃静静的站在教室门口。 黄毛心里没有丝毫的胆怯,擦着陶瓷娃娃的肩膀进入教室。 教室里面众多同学成半包围的姿势分布在黄毛身边,几个小时前还在自己身边的兄弟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浅浅微笑。 冰凉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折射着天花板耀眼灯光的美术刀贴着脸颊露出一小部分展现在黄毛的余光处。 “嘻嘻,你……”陶瓷娃娃笑着,随着它的笑容展开,灯光也极其配合的忽闪忽闪,空灵悦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蛇慢慢爬上黄毛的身体。 在丧失体温的同时,用力的捆紧他,窒息感如同煮沸的水般不可遏制的涌出。 “跑,不掉,了吗?” 黄毛缓缓转过头,脸颊被美术刀划过一道浅浅的血痕,平静的笑容透露着一丝癫狂。 窒息的嘶哑伴随着轻松般的玩笑,黄毛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四目相对,如果说陶瓷娃娃墨黑的眼珠给人带来的是纽扣,不会有任何情绪化的波动。 那么黄毛的眼眸给人带来的是面具,在所以情绪下有着癫狂这一底色。 “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做成娃娃?” 陶瓷娃娃收回手中的美术刀,闪烁的灯光恢复如初。 它感到很不可思议的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在不久前还像是雏鹰,冷静之中仍透露出不成熟甚至于是不成熟中有如同指甲盖般大小的冷静。 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如果他没有改变恐怕也不能在这栋教学楼之中又回到这里。 “因为外面有一位比我更加诱人的家伙,而只有我才能让你有希望把它做成娃娃。” “我也非常希望看到你能把那个故作绅士的家伙做成娃娃。” 黄毛见陶瓷娃娃收回了美术刀更加肆意妄为了,径直走向同学,坐在靠近他们的桌椅。 翘着二郎腿,黄毛双手合拢向下压,眼中的癫狂不断的流露。 陶瓷娃娃第一次对一个普通人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于它也感知到自己对黄毛的厌恶是那溢出的癫狂,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甚至人的能力。 陶瓷娃娃不可察觉向后退了一点点…… 一代厉鬼被一个普通人吓到了。 “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帮我把炳帐做成人偶?它刚才可没上你的当哦。” 陶瓷娃娃强忍着厌恶靠近黄毛,发出灵魂一问。 “凭它追了我一路……,凭我对于你们来说是最为美味的食物。也凭它因为另一个人被你打到。它绅士的外表下是无法抑制欲望的肮脏。” 黄毛抬起头,望向随时可能会再次下手的陶瓷娃娃随意的诉说到。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可不能完全信任你,你必须将你的影子压在这里,确保你不会在我和炳帐打斗之间逃跑。放心等炳帐死了我会把影子还给你。” “并且保证你完整的活到天亮” 陶瓷娃娃弯下腰将脸与黄毛眼珠的距离不断拉近,黄毛还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那这位姑娘还要加大你的筹码。”黄毛没有慌张,反而顺着陶瓷娃娃的话往上爬。 空气之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芬芳,陶瓷娃娃的面容如同春日初开的名花,此情此景可以完全可以触发大部分人的多巴胺。 “那你看我够吗?”软糯的声线般悦耳的询问如同红豆汤般甜,诱人的声音夹着诱惑的幻觉如同蜜做的线缠在黄毛的心头。 一人一鬼处于极其贴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的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可以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 “我又不是贪图你的容颜和你合作,加的筹码又怎么可能会是得到你?” 黄毛轻轻的说道,温热的白气将陶瓷娃娃的面容一时间遮掩在其中。 陶瓷娃娃听了黄毛的话,收起笑容。 “咔嚓……” “咔嚓……” “叮,叮,叮……” 陶瓷娃娃皎洁的面容出现一道道裂纹,一片片陶瓷碎片掉落在地。 皮肤黝黑,粗糙,长满麻子,眼睛跟眯着般笑,这些还算好的,更加严重的是随着陶瓷碎片掉落展现的轻微畸形。 与刚才样貌截然不同的陶瓷娃娃出现在黄毛面前,这才是她最为真实的模样,陶瓷娃娃的完美只不过来着她的幻想延展。 陶瓷娃娃也已经做好了黄毛被她这模样吓到愣住片刻的打算,毕竟她生前除了母亲以外的目光都是畸形的。 有的人没说已经对于陶瓷娃娃比较好的了,她很倒霉在生前一直待在黑暗,导致她杀掉全班人的原因也只是因为就连这份黑暗她也享受不安稳。 她被推向了更加深的黑暗之中,无人救赎,所遇之人皆将她推入更深的黑暗之中。鄙夷的目光,没有遮拦的口语…… 一点,一点,直到癫狂的失去理智……,直到……成为他们口中的怪物,直到被人们所恐惧。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和我合作?” 她本打算用着更为强硬的语气说,但卸下伪装的她却本能的退缩了,语气之中带着胆怯了。 黄毛望着陶瓷娃娃的眼睛,卸掉伪装的她眼中不再唯一有了波澜的情绪,近乎仅剩一条缝的眼睛中抑制不住的胆小。 “为什么不能?我本就不是因为你的外貌,而且你这样也更加坦诚。” 陶瓷娃娃闻言,不知道该做出如何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驱散了黄毛身后已经快掐住他脖子的同学。 “……”陶瓷娃娃望着黄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随着一口冰冷的寒气从口中吐出结束了刚才的事情。 “不妨说说你到底要加的筹码是什么?” “你的名字……,以及你的过往。” 闻言陶瓷娃娃瞬间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大声呵斥道:“你说什么?!” 才撤回准备掐住黄毛脖子的同学又瞬间直接掐住黄毛的脖子,窒息感遍布全身。 “他人的回忆可是不能随意探究的秘密,你不知道吗?”陶瓷娃娃面露怒意,过往如同玻璃碎片般伤人的回忆是她想要独自承受的悲伤。 是不能让他人知晓的悲哀。 “那你愿意听听我这个普通人不能探究的秘密吗?” 黄毛被掐着脖子,面色不由得发紫,但他还是微笑着向陶瓷娃娃说出这句话。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8章 剥夺影子 ……,陶瓷娃娃望着黄毛,沉默的夜唯有呼吸的起伏声。 “那么请你先讲述你的过去吧。” 陶瓷娃娃给自己也拽过来一个椅子,学着黄毛的姿势说道。 “乐意至极。”黄毛摸了摸略微发青的喉部,清了清嗓子讲述他平淡的过往。 ……(以及有时间再补,写的有点久了。) 黄毛听完陶瓷娃娃的话语,望着她那双眼睛,站起身来。 用着轻描淡写的言语诉说道:“津雪小姐你打算怎么留下我的影子?” 轻松的,仿佛被剥夺影子的并不是他一般。 陶瓷娃娃漫步走到黄毛身后,脚尖轻轻按住黄毛的影子。 影子如同不可言说的禁忌,一道道墨色的黏稠柱状液体升起,阴寒却令人心生燥热感,使得人久久不能平复。 黄毛回头,眼神下移。 之间那影子之间与他产生了一丝间隙,而无数细小的柱状液体从影子处升起又不断扑向他的脚后跟,欲图弥补空缺。 “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影子是人体不可久割的一部分,你和影子是相互依存的,失去了影子你受到的伤口将会很难治愈。” 陶瓷娃娃踩着影子,望着依然分不清曾经模样的影子向黄毛嘱咐道。 “而且你不能够受到阳光直射等等伤害,没有影子的庇佑,那些是会直接作用在你的灵魂上。” 黄毛听着陶瓷娃娃的最后一句嘱咐,眉头微跳,晚上会照到阳光吗? 望向陶瓷娃娃,却发现对方也在望着自己。 “放心吧,我对影子可没有多大的兴趣。” 听着陶瓷娃娃的话,灯光洒满的教室再无一点安全感,黄毛宛如立足在一片刺骨的黑暗。 “所以,你可以安心待到明天夜晚来找我。” 对方眼底深处的那些青涩,胆怯尽皆被一种不知名的欲望代替,或许是影子所散发的独特气息遮蔽了她的一丝人性。 黄毛毫不怀疑但凡没有炳帐在外面,陶瓷娃娃内心有一股更深的欲望相抵制,此刻自己依然尸骨无存。 不过这本也就是后话,毕竟他原本就没打算在它们打完之后回到这里指望陶瓷娃娃遵守约定。 只不过这种被察觉到想法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美妙,黄毛并不想再度品尝第二次。 黄毛眼见她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深,贪婪逐渐遍布她的眼球周围。她再不久就会是它了。 于是黄毛向前迈去,藕断丝连的影子被陶瓷娃娃踩掉,影子如同溺水的人挣扎在陶瓷娃娃的脚底。 “你可以出来的极限距离在哪?” 黄毛边走边询问道,陶瓷娃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口的位置。 现在只能到门前吗?有点难度…… 黄毛踩着黑暗离开光明,走廊里,夜晚的寒风是如此的刺骨,尤其是没有了影子都黄毛,阴冷侵入“脆弱”的灵魂。 黄毛向前走着,靠着那堵矮墙,看不见隐匿在黑暗之中不知多久的那双皮鞋,仿佛它已经走远,黄毛半脚踏入自由身。 但他也知道这只不过是那只被欲望支配野兽的陷阱而已,它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门前逃跑,因为那样会被陶瓷娃娃截胡。 所以自己如果想要逃跑就需要经过这个楼梯间或者厕所前,厕所又是事故多发地,必然比不过已经走过数次轻车熟路的楼梯间。 他肯定自己但凡踏入楼梯间半步亦或者心一横经过厕所,它都会出现将自己撕成碎片,任由温热的鲜血流过指缝。 一口一口的品尝模糊的血肉,回味着灵魂。 肯定会! 它现在说不定就在幻想自己的灵魂了。 黄毛的发型随着风飘着,眯着眼睛如临大敌般的警惕着楼梯间。 任由自己的灵魂裹上薄薄的冰层,黄毛也没有对看似平静的楼梯间动心。 “炳帐,身为绅士可不会躲藏在黑暗之中。” “啪嗒!” 躲藏的皮鞋终究还是露出来了它的一角,那个绅士漫步走下,戴着的红黑手套上有着一枚铜戒,嘴角残留的血已然成了一道红褐的印子。 黄毛周围的空间或者是黄毛的感知被扭曲,两边成了完全一致的白墙。 “我在等餐厅,你在等什么?”它漫步而下同时拿出一块满是血污的布,塞在衣领处,满是讥讽的反问道。 黄毛望着眼前这个被欲望支配的存在,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紧张,反而平静的回答道:“既然是餐厅,那我肯定在等菜呀,你看这菜不在自己来吗?” “我很期待你的灵魂是何等的美味。” “那你就期待下去吧。” 出言反怼了一波之后,黄毛闭上眼,不再理会炳帐的存在。 失去影子之后,确实哪怕只是寒风对于黄毛而言也是不可小视的存在,但同时也增加了黄毛感知的灵敏程度。 他听着风,在外人看来是迈着小碎步向白墙一头撞去,但当触碰到白墙时一股白烟虚幻了走廊,灯光刺激着黄毛的眼皮。 紧接着是一阵寒风,再而转为肆虐的狂风。 此刻黄毛明白他们已经打起来了,于是睁开眼靠着一个教室门框内观战。 炳帐的头被陶瓷娃娃的洁如白玉的细臂锁住,无需动刀,炳帐脸上的肉一层层的翻开如同盛开的花朵。 一根根微小的绒毛从血色“花瓣”上肆意的生长。 炳帐驻足在原地,脸上的笑不断抽搐似乎想要突破某层枷锁,黄毛看见炳帐四周的气息不受控制的四散。 “哈,哈哈!”撕心裂肺的笑声响彻云霄,一点一滴的鲜血划过嘴角,炳帐笑完回味的舔了舔嘴角。 猛的,一把美术刀绕着陶瓷娃娃的手臂出现在黄毛的眼前,一刀,直接刺入炳帐的咽喉。 但这并没有使周围安静下来,整片区域,炳帐的笑就像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导火索,如今一发不可收拾。 肆意的狂笑不断宣泄着内心的情绪,绝望,悲痛等夹杂其中,陶瓷娃娃的脸部似乎若隐若现另一张脸。 她左侧的脸颊慢慢凸显一个狂笑的小女孩的模样,并且正在回转欲图取代真正的陶瓷娃娃。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89章 一位悲惨者的世界 陶瓷娃娃精致的陶瓷面容不断被挤到后脑,反倒是流于表面狰狞笑容跃于纸上不断补充着面部细节。 与此同时陶瓷娃娃也不受控制的低声笑了两声,起初这笑还挺短暂,但渐渐的逐渐猖獗,笑声入耳令人心烦。 “咔嚓……” 裂纹同蛛网遍布这整张脸。 “咔嚓……” 陶瓷般的面容掉落地上,笑声仍从其中传来,笑着的面容不断蠕动试图翻过身来。 “噗呲!”陶瓷娃娃上挑美术刀,沾着红黑色液体散着令人作呕腥臭味的刀刃轻松划过炳帐的下颚从鼻底挥出。 美术刀伤害的部位,一滴滴的红黑色液体顺着炳帐白皙的皮肤滴落地板,那腥臭的血肉同书页一层层翻开。 刀刃粗的伤口慢慢的翻开成了三根拇指粗的书页。 炳帐慢条斯理的转过头部,成线性的伤口只听咔嚓一声断裂成两半。 低下头,张开嘴,被划开的嘴唇同两朵快要凋零的花朵。 嘴唇“吻着”陶瓷娃娃粗糙的肌肤,当自己的鲜血滑过陶瓷娃娃脸颊的之后,炳帐的神色越加的迷恋。 耳畔的狂笑也同时达到一个新高度并不断的在被打破,步步攀升。 陶瓷娃娃也没有退缩,任由那令自己不适的存在贪恋着自己的灵魂。 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掉炳帐,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 不能退,因为她一旦退后短时间就没有再出来的能力了。 血色不断滑过脸颊,红黑色的凋零花朵露出白色的花蕊,唇齿皆触及陶瓷娃娃的灵魂。 来自四方的花蕊合拢,白色的棉线缠绕在花蕊上,一小块的灵魂被强行撕下,流失在掩藏在白色花蕊下的深渊。 品尝来自鬼魂半步凝实的灵魂的炳帐脸上洋溢着同沙漠旅人久旱逢甘霖般的兴奋,内含怨气的灵魂却如同甘露滋润自己干燥的身躯。 陶瓷娃娃没时间感受着失去灵魂的痛感,也没有时间去看炳帐那一副病态的模样。 美术刀直抵炳帐的心脏处,仅仅刺破身上衣物那肌肤才被刀刃点出一个血点,那心脏前端的血就如已然是一片恶臭都掩盖不了的欲望。 淹没了自我的本能同冲垮大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笑声小了,却更能触动灵魂,一声声竭尽全力的癫狂激起涟漪,在仿佛可以拨断心弦的笑声下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开始模糊。 溢出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现实。 此情此景就像是现实的水面堕入一颗名叫笑的石子,在扩散的水波下得以看见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阴暗的,渐渐失去月光照耀的,充满血腥味的,一个名为欲望的世界。 湿润的空气裹上血腥,那铁锈的气息也淡淡的弥漫在空中。 墙上的白皮一块块掉落,砖红色之中顽强的生长着几株暗绿色的野植。 四周的墙壁,轻柔的月光照不进水泥之中。 黄毛有幸也被卷入其中见识了这一缓缓滴下鲜血的房间或者说是世界,炳帐仅存的内心世界…… “呲……” 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虽然耳中循环的是笑声听不见噪音就是了。 炳帐如同罪人,一根根铁链生生穿过它的胸腔,它的四肢。 它的心房附近被掏空,根根肋骨插在血肉之中,一点一滴的黏稠的血液连接上下。 它的脸色在淡红色的灯光照耀下都不见半点血色,苍白如白纸。 头顶的吊灯轻轻摇曳,垂垂可危的发出像破败秋千的吱吖声。 此情此景,连陶瓷娃娃都懵逼了。 笑声空洞的回响,炳帐的眼眸逐渐下坠,最终眼睫毛轻轻扫过下眼睑,保持着半眯的姿态。 炳帐站在房间中间,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表面动作。 回荡在房间的笑声相撞,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点,陶瓷娃娃的手臂旁出现一个空间扭曲。 陶瓷娃娃的手臂伙同周围的空间似一张被揉皱的纸不再平静,骨头成了粉末,黢黑的手臂显得畸形。 由点到面,扭曲不断扩散。 陶瓷娃娃猛的一拽,一片棉线被扭曲的空间揉成一个小球,她的手臂也残缺了一块。 美术刀猛的向那个漩涡点扎去,刀刃轻微扭曲但那漩涡点却炸开,失去支撑的棉线团缓缓飘向地面。 随着这一个漩涡点的炸裂,一个又一个的漩涡点也炸开来。 炳帐抬起手,铁链在地上滑动,发出的声音被陶瓷娃娃察觉,刚想反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钳住了。 阴气散开,炳帐直接掰断陶瓷娃娃的手臂。 但手臂断掉之前已然手腕用力,将美术刀上抛,陶瓷娃娃用嘴叼住这柄美术刀。 黄毛望着打斗的二人,再而转为观察着这个房间。 无处安放的阴气刺激着黄毛的灵魂,而最让黄毛感到寒冷的地方不是炳帐和陶瓷娃娃打斗反而是一个角落。 黄毛顶着刺痛,慢步走上前去。 那是一扇铁门,铁锈腐蚀着,而在铁门中间鼓起一个血色的球。 一根根铁色的如同经脉附着在血色的球之上,不停的跳动着。 黄毛稍微后退一步,然后上去就是一脚。 运动鞋的鞋底狠狠踢在血球上,起初只是一个八寸长的缝隙,一滴滴血连成珠子形成一滩血在地上。 紧接着缝隙逐步扩大。 “津雪小姐,接着……”黄毛握住那颗跳动的心脏,掌心甚至有种痒痒酥酥麻麻的舒适感。 紧接着就是被黄毛抛向陶瓷娃娃头顶。 陶瓷娃娃见状,脚借着炳帐身体的力向上蹬去欲图抢下那颗心脏。 跃至半空,炳帐抓住陶瓷娃娃的脚踝,向下拽去。 陶瓷娃娃无奈只能转过头,然后用力把美术刀甩过去可惜没有扔中。 黄毛微笑着望着炳帐的行为,它把陶瓷娃娃扔在地上,然后对着心脏露出难以掩盖的笑容。 然后黄毛快步上前,抓住陶瓷娃娃嘴里叼着的那柄美术刀。 炳帐捉着那颗跳动的心脏,打算把它放入胸腔,空荡荡的心房慢慢被填满,黏稠的血液滑下把跳动的心遮住了七八。 可是紧接着一把美术刀飞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0章 晚安 刀刃扎入心脏,心脏之中仅剩的人性流出,代表自我的控制与欲望的血肉相交融。 炳帐体表的那些腥臭味变淡了,意识模糊如薄纱。 紧接着黑红的液体从肩头流出,陶瓷娃娃的牙齿被染的墨黑,脚同时勾住炳帐的脚踝。 锁链不断发出异响,不断摩擦,带着炳帐的血肉一点一点的拔出。 炳帐转过头望向陶瓷娃娃,与那双快要被欲望吞没的眼眸相对视,眼眸中她的理智在沉浮像一叶小小的孤舟。 炳帐的眼睛不断出现裂纹,由浅入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用刀一下,一下的轻轻划过。 开始肿大像是一个小气球,里面的那枚纽扣隐隐可以透过那肿大的眼睛看见一二。 黄毛望着二鬼相斗也不敢上前,毕竟别说影子没了就算影子在,他上去也只有当口粮的份了。 于是也就不再望着那相斗的二鬼,去四周环顾的环境。 指尖轻轻触碰那生锈的铁门,红褐色的铁锈被轻轻扣下,指尖还略带一点黏稠的感知。 俯身轻轻嗅去,除了铁锈与鲜血的味道外还有一种言不清的清香,如果非要形容就是略带甜口的草莓冰沙吧。 那是人性的芬芳。 “滴答。” 鲜血还在滴落,灯光也在闪烁,背后的寒风不停歇。 黄毛再随意的看了眼那被划开的血淋淋的已然瘪下去的铁球。就像四周望去。 墙壁的那些露出的红砖,混着水泥。凑近了才能看见微微下凹的爪痕,带着血腥味诉说着绝望。 被人用指甲硬生生的挖出来的?而且不止一处。 黄毛向四周粗略的看了几眼,不止红砖就连那白墙上也有爪痕甚至因为颜色原因,血迹的暗红色更加明显了。 就在黄毛沿着墙边慢慢走动的时候,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了。 蹲下身子望去,拿起一看,一个面包的塑料袋子,生产日期有些年头了。而前面更是微微隆起的塑料堆,里面还夹杂着数个一次性纸杯。 有人在里面生活一段时间? 黄毛再看了看四周这昏暗,令人感到发闷的环境,更倾向于被囚禁。 而那个人…… 炳帐身上的铁链还在响,没有止休,那是象征着永远不会停止的痛苦,那是当他可以被称之为人时拥有片刻人性时才会受到的痛苦。 伤口不断被揭开,一层层的肉被铁链的缝隙夹住一点点的拖出体外,只能任由铁链将他伤害后遁入黑暗。 但也正是它遁入了黑暗,炳帐才没有去伤害那些铁链。 他不敢,那是他心头不可言说的禁忌,是他知道的绝对黑暗,他不知道人性的边际在哪,只是他清楚黑暗背后的已经没了人性。 此时此刻,黄毛也才注意到那黑暗,它存在在那却被黄毛所忽略。 没有感知到任何威胁,它的存在对于黄毛而言就是空洞的不存在,可哪怕是风,光,黄毛光站在这里就要承受它们带来的痛楚。 也就是说黑暗背后的危险被它掩盖的严丝合缝,不能摊在光芒下的存在。 黄毛虽然有求知欲,但也绝对不会贸然去往黑暗找死。 不过这倒是给黄毛提供了一个思路,那就是黑暗的存在,它不断的伤害残有人性的炳帐。 那就代表这里或者背后的人带给炳帐的伤害之深,这里应该有个存在于现实的原型。 它的存在不断拉扯着炳帐的灵魂,想要将炳帐带入黑暗。 那么它会在哪? 面包与水杯说明了有人在这里生活过,铁门藏着炳帐的心脏是他的人性寄托,应该象征希望。 首先炳帐并没有逃脱黑暗的控制,铁链仍旧撕扯着他,而他出现的地方是在……学校! 黑暗也在学校之中?是谁?在学校里面能够囚禁一个人的地方,铁门敲响的声音绝对不小,人流量必须少…… 但想到这里黄毛不禁皱眉,学校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开放的,少部分不对学生开放的地方敲响铁门的声音在外面也可以听见。 不在学校吗?在校外,人烟稀少的郊外吗? 黄毛重新走到铁门前,腿微微蓄力,打算随时跑路。 “砰砰!” 铁门被敲响的声响要比黄毛猜测的还要大,哪怕是在郊外的居民楼也要没有人居住才可能。 不过好在门外并没有猜测的怪物现身,黄毛微微松了一口气,腿部放轻松。 转头观察炳帐的情况,却只见他蹲下抱住头,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有理会陶瓷娃娃的感受,把她的头揽入怀中,一团团棉花从缝隙处挤出。 然后强行撑开炳帐的身体,陶瓷娃娃的头从一团棉花慢慢回缩成一个椭圆形,然后外翻,一张脸从棉花里面翻出。 而翻出的脸虽然大体和之前的陶瓷娃娃一样,但脸颊上多了数道大小不一的伤口。 黄毛没有注意到陶瓷娃娃这番窘态,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害怕到瑟瑟发抖的炳帐有了新的灵感。 对呀,为什么要敲响这铁门?! 驯化…… 没人的时候在外面敲一次门,只要他敢回应就打到他不能再敲门,不能再回应。 一次次的伪装,一次次的打碎他的理智,他的反抗心,将他驯化成一只不敢敲门甚至于听见敲门声都瑟瑟发抖的存在。 没有光线的房间分不清昼夜,夜晚的学校却没有多少人游荡。 而现在只需要满足的条件就是不引人注意了或者干脆不让学生靠近就行了! 想到这里,这整个房间化作一块块碎片裂开,炳帐躺在地上无力的伸展残破的身躯,陶瓷娃娃用嘴叼起她的美术刀。 反射着虚幻房间的碎片,它的背面是一片黑暗,无声无景,只能感受到两个字,绝望。 月光撒下,皎洁的月光照在炳帐流着血的身躯,残破的胸膛,那颗心脏被月光照耀,好似沐浴着光芒。 黄毛则是和陶瓷娃娃对视一眼,微笑着对着濒临失控边缘的她,轻言道:“晚安了,津雪小姐。我们明晚再见吧。” “晚安。”津雪望着黄毛微笑到,黢黑的皮肤上攀着血痕。 但津雪却用手遮住了那一块血痕,用着清甜的声音向进入另一间教室的黄毛道着晚安。 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教室,一块块陶瓷碎片重新拼凑出那张无暇的面具。 虽然黄毛不介意,她也乐意将真实的自我展现在他面前,但过往也在逼迫她哪怕独自一人也要伪装着。 真实的她目前只有黄毛没有介意,甚至于她自己也介意自己的真我。 此后她只会在黄毛存在的地方主动卸下面具。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1章 消失的记忆 黄毛走进不久前躲入过的教室,关上门没有反锁。 径直走到讲台下,蜷缩着身体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掩盖住。 双臂紧紧揽住双腿,眼睛迷离的望着白瓷砖,高强度的精神紧绷拉伸,暂时摆脱危险的黄毛此刻急需一场睡眠补充精神。 双指夹住肉,用力的保持清醒。 “还不能睡。” 黄毛轻言道,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濒临极限了,只能出言劝勉自己支撑。 现在只能说暂时安全了,黄毛也没有锻炼出入眠后仍能掌握周围场景变化的能力,如果睡觉的话那就会是砧板上的鱼肉。 …… 东方初日升起,眼前不再是单纯压抑的黑,有了一丝光明。 “呼……”黄毛见那阳光撒在自己身前,吐出一口白雾舒缓一下。 揽住双腿的手臂松开,黄毛推开教室门,来到了走廊,一切又回到了起点,熟悉且陌生的清晨令人舒适。 哪怕阳光灼烧着灵魂给黄毛带来轻微的疼痛感,但他依旧带着微笑拥抱清晨片刻。 漫步走向前去,很慢,不舍也没有停下,还在向前。 来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拍打在黄毛略带风尘的脸上,镜中的自己显得有些许消瘦。 拍下水龙头,水珠停在发梢又因为压倒发梢掉落在洗手台上。 “呼……” 吐出的白雾模糊了镜中黄毛的面容。 甩了甩手上仅剩的水珠,转身离开。 顺着楼梯向上,来到21班门前,依着门框,低着头打了个哈欠。 有先来的同学有着狐疑和警惕的眼神盯着黄毛然后尽量保持距离的从另一边擦着门框挤进教室里面。 也有人抬起手,语气僵硬的试图和黄毛打招呼,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也从另一边挤进教室里面。 更有甚者没有理会黄毛的存在,从他身旁经过,撞到他的肩膀也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做声的进入教室。 黄毛也没有任何脾气,他就静静的站在那,等一个人,一个名叫陆辛的人。 其他人他不在乎…… “陆辛,我找你有事,跟我出来一趟。”冷漠的声音从黄毛的嘴中吐出,不仅传入了路过刚要进门陆辛的耳中也传入班上那些同学的耳中。 陆辛抬起头向那人望去,疑惑的眼神之后就是震惊。 不是因为黄毛能在教学楼存货下来,而是自己对他的认知是破碎的,不完整的! 陆辛能记得黄毛的存在,他也还记得见过黄毛,但却不知道在哪见过,为什么见过。 记忆被删除了。 “我有点事想要问你,可以吗?”黄毛居高临下的望着陆辛,虽是询问但语气不容置疑。话音未落也按住了陆辛的头顶。 虽然按住了,但力气不大,只是微微用力。 陆辛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选择,虽然语气不咋样但也是为了迎合自己的人设而为之。 于是他也顺势向用力的方向走去,慌张无助的神情,配合着那双小手举了又放下无处安放的姿态将怯懦展现的淋漓尽致。 无人的男厕里面。 黄毛松开了按住陆辛的手,然后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吗?又或者说你还记得许鸣他们吗?” 陆辛听着黄毛的询问,只能无奈的答道:“记忆被清除了。“ 黄毛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先不论为什么没有听过炳帐这个人,单就杀了一小半班级的陶瓷娃娃为何默默无闻。 不符合常理的情况是说明有存在清理了有关他们的生活痕迹,抹掉了他们在这世界存在的痕迹,将这片土地做成了他们无法逃脱的囚笼。 没有任何意外,黄毛只是淡淡的作到自我介绍:“我叫黄轩,找你想要做一个合作。” “我知道你不方便,但你可以告诉……是叫晓阎的吧。” 陆辛闻言,眉头一挑,这人带个自己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许鸣,他应该是黄轩和自己相识的桥梁,如果我不认识许鸣或者我对他比许鸣熟的话。他没必要说这个人名。 合作?他知道我的能力……,而要我放弃伪装展现能力的情况只有不得已用来逃命的这一种情况。 存在可以威胁我性命的鬼魂,并且他也在。可他又凭什么活着站在我面前?除非不止一个,它们都想要吃掉他才会死里逃生。 晚上?也只有晚上的教学楼才符合这些情况吧…… 仅凭黄轩的三言两语,陆辛已经猜到了昨天发生的大概了。 “看来你昨晚并不好过,你的影子似乎没有了。”陆辛望向黄轩身后空荡荡只见一地瓷砖轻描淡写的说道。 “所以才想找你们合作,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学校夜晚的怪异前来的,不是吗?” 黄轩并没有因为陆辛提到自己的影子而有任何神情变化,只是保持着微笑说道。 陆辛闻言,思考了片刻,眼前这个黄轩应该是在晚上的教学楼存活下来的,那么单就经验而言,肯定也要比他和晓阎丰富。 早晚都要和教学楼那些魑魅魍魉打交道,所以最关键的就是黄轩的合作是什么。 “哦,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合作?而你又能支付什么代价?”陆辛双手一摊,目光极具侵略性的望着黄轩的身后。 这目光很明显的告诉黄轩,反正失去影子都又不是他陆辛,他又不着急,你必须开出一定的条件才行。 而这种情况下也是在告诉他,如果条件一次性没开到他想要的地步,那么就免谈,他想要利益最大化。 “我只需要你们陪我和一个鬼进行昨晚没有完成的交易,我也会告诉你们,那个鬼的经历以及我所知晓的鬼的分布和怎么存活。” 黄毛被逼无奈,也只得开出最大的筹码,不仅仅是陶瓷娃娃的那句警告,更是外出的校长貌似将要回来了。 这所诡异的学校的校长又能是什么善茬,它的存在无疑是一枚定时炸弹。 他打算在今晚拿回影子之后就逃出这所学校,尝试混入人海避免校长回来将魔爪伸向自己。 在这个别人的地盘上总没有些许安全感,或许校外的寒风带走热量的同时也会带走不安。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2章 &amp;quot;无伤大雅&amp;quot; “滴答。” 水珠随着湿润的衣角掉落,原本蓬松的头发如今湿漉漉的贴着头皮。 陆辛双目无神的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默不作声。 只是耷拉着脑袋,听着掉落的水珠声,水珠在渐渐湿润的课桌上激起浅浅的涟漪。 “呼……”温热的气体吐出,明明按照这里的时间线而言是盛夏的早晨,但陆辛还是略微颤抖着身体用手臂微微抱住自己。 虽然这水是黄轩和陆辛自己一齐浇到自己身上的,但同班的人还是一致认为是那堵在门口的黄轩欺凌的结果。 陆辛低着头,用着余光向旁边无人的位置看去。 许鸣…… 失去记忆的原因是什么?回到寝室?还是在晚上睡觉? 应该是……在寝室睡觉吧。 朦胧,间断的记忆隐隐约约的告诉陆辛,他和晓阎遇见了什么。 跑回寝室之后,在寝室与大哥汇合……然后,然后是听见了…… 陆辛感到一阵头晕,有种强烈的眩晕感以及呕吐感。 不行了,必须停止了。 停止回忆之后,陆辛听见有一个脚步声在慢慢向自己靠近。 “需要毛巾吗?”一个男孩的声音怯怯的向陆辛询问道。 一块浅白的毛巾出现在陆辛的余光之中。 陆辛抬起头望向那人,很瘦弱甚至因为身材瘦小显得有点女性又或者是因为他显得有点女性才会瘦弱吧。 脸颊上还有一些没有被擦拭干净的红晕,红墨水还是红色粉笔灰兑水? 青色淤青和那没被擦拭干净的红晕交接,头上还被两个发箍绑成了两个小辫子。 如果说他单纯的是个女孩子说不定会比现在的状态好的多,至少那样哪怕是扎辫子也是可能单纯是自愿的。 只是可惜,他身为男儿身却天生带有阴柔的气质,卡在不男不女之间被人耻笑。 他咬紧嘴巴,一脸紧张的望着陆辛,配上那些滑稽的装扮很容易让人看了第一眼不生笑。 陆辛也笑了,只不过拿着毛巾的那个男孩看到陆辛的笑和别人不太一样,如果非要具体说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就单纯的是不会因为陆辛的笑而自卑,他的笑就像是一点朦胧的月光很轻柔,没有太多的锐利。 “谢,谢谢。”陆辛接过男孩的毛巾,在自己头上擦拭起来,对男孩表达感谢。 习以为常了一句普通的感谢却像是刺激了那个男孩的神经,带着难以掩盖的欣喜,吞吞吐吐的说着:“不,不,用谢。” “同学间的互相帮助嘛。”男孩此刻也是不再那么紧张,拘谨了。 陆辛擦拭了几下,然后又将毛巾还给男孩然后说道:“我,我叫陆辛,你叫,叫什么?” “卯瑾,对了你桌上的水不擦吗?” 卯瑾将目光发在有着一小滩水的桌面,边说边把手上的毛巾又向陆辛递去。 “谢谢,这,这个不,不用麻烦了。” 陆辛用衣袖稍微擦了一下,桌面的水就很薄了,哪怕不用管它很快了就会干。 “叮铃铃,叮铃铃!” 卯瑾本还想说什么,结果被吵闹的上课铃声打断了,也就将那句话吞了下去,匆匆说了句再见就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恭恭敬敬的做好了。 很快班主任就来上早自习了。 陆辛表面在认真听见,暗地了却在思考刚刚的交易。 黄轩提出的条件确实诱人,他和晓阎兵分两路本就是为了一个人了解那些欺凌者和霸凌者。 另一个人提供少量保护的同时去完成了解另外一个人碍于伪装的情况下不方便了解的信息以及像苏雪那种人成功把自己玩死的人。 也就是那些灵异热爱者。 虽然黄轩的猜测是晓阎和陆辛来这里解决某件灵异,他们兵分两路是为了通过不同类型的人口中得到线索,只不过不知道记忆清除而已。 毕竟陆辛在惊讶于自己的记忆不被他自行察觉的情况下被清除时,黄轩注意到了他的惊讶。 但这也无伤大雅,毕竟在黄轩的那种猜想下,晓阎和陆辛也要留在深夜的教学楼,也歪打误撞提供了晓阎他们需要的信息。 因为时间关系,只来得及草草说了炳帐和津雪的基本情况,还没有说津雪的故事,就打开水龙头准备“浇灌”。 津雪的故事约定是晚上来临的时候,在21班门前汇合之后再给晓阎和陆辛讲述。 津雪……,她的那个楼层和唱着自创的娃娃童谣的那位都是一样为二楼,而且都有娃娃的特性,也符合童谣里面的黑只不过不清楚胖不胖。 不过可以大胆推测,她就是津雪。 那么现在知道娃娃的教室了,晚上还有她的人生经历,基本不用怎么思考了。 最主要的就是彻底飞灰湮灭死掉的炳帐是什么存在…… 在黄轩的口中仅仅只是一句被驯养过的一个人,驯养他的存在应该是校长而已。 而此时此刻现实之中正在学校之中的校长,站在教学楼的楼顶,冷冽的风吹过,被风掀起的宽大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玫瑰纹身的一部分。 教学楼负楼,在校长正地下的一个房间内,昏暗的红色灯光下,一张张洗好的照片贴在墙上。 照片中是一个又一个老师和同学的笑颜,照片底下有一小排小字写着人名。 唯独一张照片上空有背景,没有人物,它底下的名字写着诗叙二字。 而另一张底下写有黄轩二字的照片,里面的黄轩慢慢变浅与照片中的环境开始格格不入。 楼顶的校长感知到这一情况,微微皱眉。 “除了诗叙那个小贱人外,竟然又有一个人的善意开始流出?!” 校长望着一片破旧的教学楼有些恼怒的说道,但他终究没有下去查看。 毕竟虽然现在仪式才刚刚开始,但所有被囚禁于此的鬼魂都已现身。 身为校长的他比谁都清楚教学楼全部鬼魂复苏的恐怖,他能解决十个,十一个又会冒出第十二,十三个。 更何况,他暂且不能杀死它们,毕竟那可是宝贵的财富,数十年来的结晶。 “没事,才一个而已,无伤大雅。” 此时校长的声音有些许的嘶哑,像是喉咙里面被塞入了一点点东西。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3章 第二天夜晚 上午并没有特别的事情,仅仅是晓阎清楚了那三位就是苏雪几人,并且因为灵异故事和苏雪打好了关系。 可惜颖云望着晓阎与苏雪聊天时的目光带着一丝嫉妒,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和苏雪有共同爱好。 只是可惜,他实在对那些神鬼乱力这种故事完全不感冒,哪怕了解了几个灵异故事也聊不了两句就没话了。 允闻反倒是没那么介意,毕竟她还希望晓阎把苏雪撬走,这样就没人和她抢颖云了。 而陆辛和卯瑾正在同病相怜,两个人聊天,卯瑾试图从陆辛身上找到温暖。 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卯瑾空虚,没有根须的灵魂就轻轻依附着陆辛。 没办法,卯瑾的灵魂在空洞的痛苦中翻腾,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人愿意倾诉又或者他也因为施暴者的威胁不敢随意倾诉。 卯瑾只能抓住陆辛这根稻草。 不过这根稻草在卯瑾被其他班的人推搡走的时候顺带也跟着走了。 “没事吧……”卯瑾望着脸上同样画着鲜艳红色痕迹的陆辛,怯怯的询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面对陆辛情绪爆发的心理准备。但心里的愧疚还是让卯瑾仅仅是缩了缩身子便没有任何躲藏。 毕竟在卯瑾看来陆辛是受到了他的牵连,所以他认为陆辛对他做什么都算不上过分。 反倒是陆辛的反应出乎了卯瑾的意外。 陆辛揉了揉涂上了红粉笔粉混水的脸颊,语气没有责怪反而有一丝安慰的感觉:“没,没事。” 听闻陆辛这句话,卯瑾才缓缓抬起头和陆辛对视。 不知道咋的,卯瑾总感觉还是希望陆辛骂自己一下更好,这样子的话那心底对他的愧疚反而不断压抑无法抒发有种胸闷,难受的感觉。 “对,对不起……” 卯瑾看了眼陆辛略带滑稽的模样,然后又低了头,用着宛如蚊子嗡鸣声的声音说道,两只手的手指不断轻轻碰撞。 陆辛虽然听见了卯瑾的道歉,但还是装傻,疑惑的问了句:“你,你刚才,在,在说什么?” “没,没啥。” ……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辛交代了黄轩的事情给晓阎。 “……”晓阎一脸无语的望着陆辛,欲言又止。 就在上午的时候,颖云因为嫉妒的情绪导致这次由他主动提出半夜来学校来玩笔仙,邀请了晓阎和苏雪然后以后允闻又申请主动加入。 虽然已知触发的游戏并没有任何能和日记联系上的,但是那个时候还有一个“等”字。 毕竟听见了一下菜刀砍到案板的声音,tm的就触发了“深夜食堂”,摸到了不断流血的日记还能不触发游戏?! 虽然不太清楚对象是不是苏雪又或者是他们召唤的笔仙占据了这个笔记本,但什么都不做显然是一定不知道的。 于是要想了解这个游戏就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反正晚上的教学楼肯定也是要去。 不过现如今,时间撞了…… “晚上的时候你先和黄轩汇合,我先参加笔仙游戏吧。游戏过不了几回合的。” “大哥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陆辛一脸奇特的望着晓阎,在这里他们的道具以及鬼魂都还在封印,只有陆辛的父母以及妄虚没有影响。 晓阎闻言还是说道:“珉淮他们的话现在还不行,但桂玲的话只需要一瞬间就可以了。” 摆了摆手说:“确实虽然比不上你,但自保的能力还是够的。” 下午,上课的时候,陆辛和卯瑾被老师批评了一顿说他们脸上的红痕哗众取宠以及大男生的还绑个发箍,被勒令在走廊上站一节课。 “对,对不起。”这是第二次因为这件事,卯瑾向道歉了,虽然哪怕两次导致这种结果的都不是他。 “没,没事。”陆辛望着被教学楼遮挡住一部分的天空,哪怕只有一部分却也依旧蔚蓝,美丽。 “我,我,我们一定会,会有光明的,的未来。” 陆辛结结巴巴的说出这句话,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卯瑾在听见这句话之后,顺着陆辛的目光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光明的,未来吗?真希望快点到来。” 陆辛闻言,余光瞟见卯瑾正在望着蓝天,明明身形什么都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偏偏看的出他在向往着未来。 “呼……” 讲真的,接触下来陆辛心里也在思考,这里仅仅只是过往,未来已经发生。 在这所学校里面,被欺凌者有何未来可言? 在过去给予他无限的希望,却又将破败不堪的现实甩在眼前,心中的落差真的对他好吗? 晚自习结束,卯瑾本想和陆辛一起结伴到寝室之中去,结果被陆辛婉拒了,于是卯瑾略带低落的独自一人回到寝室。 人渐渐远去,一个又一个人离开教学楼。 陆辛望着前来的黄轩走上前去,然后说道:“晓阎还需要等一下才会来,我先陪你去见见津雪,别让她久等了。” 黄轩闻言也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有所怨言,只是在和陆辛前往二楼教室的时候言简意赅的讲起了津雪的人生。 津雪的爷爷奶奶来自偏远的农村,仍旧保留着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更何况津雪还是一个先天畸形的孩童。 哪怕畸形并不严重,但在她的爷爷奶奶看来却是不详的代表,女性加畸形使得爷爷奶奶极其厌恶津雪。 好在津雪的父母还是爱她的,哪怕爷爷奶奶需要将她淹死在茅坑里,她的父母还是将她保了下来。 但她的生活里面不可能只有父母,来自学校里面,老师以及同学眼中的嫌弃和排挤仍然使得津雪感到一阵害怕以及轻度自闭。 可能是上苍怜悯津雪一分,津雪的学习成绩一开始是极佳的,但老师却将身体畸形和学习两门不相关的事情扯到一起。 随意的就宣判津雪抄袭,哪怕她是全班第一,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哪怕……在它“宣判”时津雪仍在不断想要证明清白。 日常生活中细碎的对于他们而言的小事,却像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玻璃碴子,划破津雪的身体,不断的深入,不断的被染红,不断的伤害着。 她的生活中可以说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父母两盏灯,照耀着她的人生。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4章 哎,又删减 可是有一天,那仅剩的灯也熄灭了一盏,津雪的人生之中仅仅拥有母亲了。 父亲的离世对于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位至亲的离开,而是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一半。 时间慢慢抹掉父亲生活过的痕迹,那之没有父亲而又日复一日的生活,只有生日送的一个毛绒娃娃代替父亲陪伴津雪。 津雪变得对生活充满恐惧,她不敢与任何人交流,乃至于母亲。她试图将自我封闭,任由那外界伤害自己。 想过跟随父亲的脚步离开人世间,但望着母亲为了她四处奔波的身影,她又舍不得走了。 如果说她想要把自己放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她只需要一点空间就能够安心了,甚至贪心点也仅是再大点,放下那个毛绒娃娃。 只不过总是有人挤压那个箱子,有意或无意的减少津雪的生存空间。 直到箱子紧贴津雪的灵魂,剥夺了她呼吸的空间互赞想要将她窒息于幻想。 直到她拿着美术刀见证银白的刀刃上溅染上了鲜血,听见了无助的痛苦呐喊,麻木的让自己成为红色。 “滴答。”津雪望着沉眠于地板的人们,衣角的鲜血一点点滴落,激起脚下血泊的小小涟漪。 直到幸存的人躲在远处用着异样目光眺望着津雪,小心翼翼的诉说着。 津雪终究成了别人眼中的怪物,由恐惧她的人制造的怪物,他们赋予了她令人恐惧的灵魂。 津雪看着血泊之中猩红的自我倒影,迷离的目光似乎看见过往的回马灯,那是同学们议论,辱骂自己。 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们依旧在说着津雪,一切也都改变了,他们开始恐惧津雪,津雪也没了未来,地上的同学也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津雪只是驻足在原地,静静的等到监司到来。 第二天,津雪就被送回到了学校,炳帐来接她的,同学们也没有再见过那个他们口中的“疯子”,“魔鬼”了。 (ps:这并不是黄轩讲述给陆辛的版本,那版在取其重要信息之后有所阉割,不让无法在到教室之前讲完。) (ps:这个故事惨遭阉割,不太理解,也算不上血腥硬生生砍掉了三百多字。) “津雪小姐,好久不见。”黄轩望着面带陶瓷的津雪微笑着打招呼。 津雪看了一眼黄轩身旁的陆辛,并未多说什么而是邀请黄轩和陆辛进来做一做。 苏雪等人踏进教室里面打开关闭的灯,被坐在里面的晓阎吓了一跳。 尤其是热爱灵异的苏雪,她因为相信所以恐惧,被静静坐着等他们的晓阎属实吓得不轻。 苏雪大口喘着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说道:“我听说这学校不干净,还以为撞鬼了。” 而被轻轻吓了一下的颖云,则是看了看才勉强缓过来的苏雪,顿时护花使者上线说道:“晓阎,大晚上的吓什么人?!” 晓阎则是表示说道:“我就仅仅是想要省电而已,我就单纯的坐在这里,你不会怕了吧?” 本来听了前半段的苏雪还没有任何反应,但听了后半段瞬间点燃起内心的胜负欲。 开玩笑,女神还在旁边怎么能够退缩? 于是打消想要带着颖云离开的念头,成为了第一个跑到晓阎身前打算开始笔仙游戏的人。 颖云望着两个看起来完全不相信鬼神存在的人轻轻扶额,虽然没有离开,但还是等几人都坐落之后讲起了已经在白天说过一遍的游戏规则。 然后就是拿出一支笔和纸,准备开始游戏。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我有缘,请在纸上画圈。” 四人的声音一开始还参差不齐,但念着念着慢慢同步,共同握着的笔也慢慢的在纸上画圈。 “笔仙笔仙,我以后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灵异作者吗?” 看见笔自己画了个圈的苏雪首先发出问题,看她那虔诚询问的模样,只能说她是真的相信鬼魂的存在了。 做个对比,看那颖云看了眼纸上的圈,然后瞥了眼晓阎,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是你干的? 不过很快颖云就改变了想法,因为苏雪的那只笔是铅笔盒但接下来写的字颜色却血红。 如果说这是晓阎拿的笔他还会怀疑是晓阎在笔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是这支笔是苏雪的,他相信苏雪。 而晓阎看见这种情况也是眉头一皱,察觉不对,那就是这完全不符合他的猜想。 毕竟要是这种情况,颖云还会离开?!允闻还敢写上自己的名字?哦,不对,她还真敢。 气氛一瞬间就不对劲起来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晓阎,颖云以及允闻之间。 而苏雪只是微微张嘴表示愕然,然后就是欣喜因为不仅发现了鬼还有上面写着会。 当然苏雪也不会知道,那优秀的灵异作者其实是那日记之中写着真实灵异的未来的她。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笔仙的回答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 “苏雪儿这……没问题吗?”允闻望着那血红的文字,犹犹豫豫的开口询问苏雪,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还问到了血腥味。 反而是苏雪一脸平静,开口劝慰道:“没事的,笔仙不一样,只要不违反规则就不会有事的,如果害怕的话就过一轮之后把它请走就行了。” “笔仙笔仙,炳帐和校长的关系是什么?”按照顺时针的顺序第二个发问的就是晓阎。 …… 这支笔停留没动好一会儿,好似没有听见晓阎的询问般。 就在晓阎看它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正打算换一个问题的时候,笔它终于自己动了。 亲戚。 铅笔一笔一划的写到,清晰的沙沙声听着有点像是潮,显得有点闷。 而写完这一个词之后,这只铅笔的橡皮处出现一道细小的缝隙。 允闻等人看了一眼这情况,显得有点懵,不过也就一两秒的事。 轮到允闻提问了,她先是张了张嘴正打算询问,但还是忍住用余光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颖云,却发现他正在望着苏雪。 于是开口道:“笔仙笔仙……我会得到救赎吗?” 这段话到后半段声音明显小了,除了晓阎和颖云听见了以外,离得稍微远一点的苏雪显然没有听见她的问题。 不过……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5章 或许我们可以怂一下 不过苏雪看见允闻那看见纸上“会”的字样笑了也真心的替她开心。 最后一位就是因为提前离开导致违反规则的颖云,不过晓阎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敢跑? “笔仙笔仙,我未来的妻子是谁?”不出意外,颖云又问出了这句话,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坎特。 当第一笔画出现时,允闻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她的姓氏第一笔并不是横。 允闻抿紧了下嘴唇,内心在挣扎,耳畔似乎有人在低语。 而笔仙所写的那一横并不快,相反很慢很慢,它在等某人做出抉择。 晓阎见此情景,望向允闻通过系统分发的阴阳眼,看见一只身形畸形的鬼凑在允闻耳畔诉说着什么,而手也慢慢向苏雪的眼眶伸去。 只不过由于封印的原因,画面如同老式电影,模糊且时隐时现。 那只笔顿住了,但这可称不上一个好消息,那畸形鬼开始拉扯自己的嘴角略显猖狂的笑着。 允闻的眼睛缓缓闭上,眼角出缓缓涌出一点点泪水划过脸颊。 而颖云的脸上已然带上了惊恐,攥紧了手中的铅笔,但晓阎和苏雪都知道再过一会儿颖云就有可能突然扔下笔跑出去。 “颖云,允闻你们醒醒呀!”苏雪一只手不敢松开那只铅笔,另一只手去摇晃身旁的颖云。 苏雪此时此刻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笔仙必须每一个人都提问一遍结束之后才能送走,但颖云的回答时间格外的长。 而晓阎也去呼唤他身旁的允闻,不过他感觉用处不大,毕竟他和允闻的接触就是帮了她几下,了解到名字之后也是主要去找苏雪。 允闻一直都像是一个边缘人,只不过挤破了头才进来,但依旧存在感很弱。 “真的好嫉妒呀……”摇晃允闻的晓阎听见允闻那句轻到近乎听不见的喃喃。 此刻那只笔已经到了那横的上方,看架势是不按正确的笔画去写那个允字。 “自己拼劲全力的结果只不过是她的唾手可得……” “自己就像是她的影子,只能追赶永远不能超越……” “好累呀……,算了吧。”听见允闻的自语,晓阎转头一看,那即将与横衔接的撇突然改变了方向。 像是一个括号,然后另一边就是工工整整的一竖,看起来就是有些许怪异的草字头。 晓阎不清楚允闻为什么突然放弃了,明明在苏雪的日记之中允闻是把自己的名字改上去了的。 不过好在一个麻烦依旧解决了,而颖云则被晓阎提前准备好的胶带把手和铅笔粘在一起了。 这样只需要用力不让颖云把铅笔一同带走就行了。 答案终于写完了,既不是苏雪也不是允闻,是一个同样姓苏的陌生人。 答案写完,笔仙的身影也不再被晓阎所洞察,好在颖云只是缓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接下来就是送走笔仙了。 “笔仙笔仙,今天就到此结束了。”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紧接着就是将铅笔推到圆圈外面去就结束了。 铅笔不断的向众人的反方向推,结果晓阎和苏雪对视了一眼,同时向笔仙的方向推。 铅笔成功的被笔仙撞出了圆圈外。 四人终究是有惊无险。 “结束了吗?”允闻怯怯的询问道,语气之中带着对不起的意思。 “结束了。”苏雪回答道,并没有责怪允闻笔仙游戏之中的异样,仿若没有发现般。 一如既往的和善,允闻也知道自己确实不如苏雪,可是心里真的有点不是滋味,尤其是知道自己不是输给苏雪之后。 众人都出了教室门,月光撒下,允闻还是回头看了眼那笔仙游戏剩下的纸。 晓阎则是看了眼一楼那颗盛开的枯树,明了这栋楼已然不再安全。 “你们在这里注意点。”晓阎对三人提醒道。 “没事,笔仙已经送走了。”出乎意料的颖云没有开口,反倒是苏雪并不是很不在意的说道。 “不是,你看一楼。”晓阎靠着那堵矮墙,指了指一楼那颗硕大的鲜红枯树说道。 苏雪闻言,靠近那堵矮墙探头向一楼看去。 结果就望见那血红的树叶层层遮盖下是白花花的头盖骨,凉风吹过,仔细听还有细微的哭泣声。 苏雪刚想失声大叫,但嘴才张开,理智又占领高地了,连忙用手捂住嘴以防出声。 允闻,颖云见苏雪这般失态,纷纷前来观看,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这颗枯树带给他们的震撼分毫不减。 “或许我们可以回到教室呆一晚上。”允闻呆呆的低声说了句,这一楼感觉去了就再也不用上课了。 “我觉得有道理。”苏雪后退三步,确定看不见那颗树之后小声赞同道。 晓阎自然不会和他们待在一起,刷点好感度给个提示就差不多了,反正自己并没有陆辛那么多枷锁,所以哪怕他们知道自己不凡也需要要杀了他们。 “你们小心,厕所那边也有一个鬼,而且这里貌似还有一个巡逻的,你们要小心不要被他发现。”晓阎向他们提示道。 说罢就向楼梯间走去。 留下三人在原地呆滞了一下。 哎不是,厕所里面有鬼,你还向厕所方向走什么?! “晓阎,你干什么?”苏雪拉住晓阎的胳膊,小声询问道,只不过在拉住的一瞬间,苏雪感觉后背一凉。 猛的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背后出现一个人。 “你们这么晚了还在教学楼里面逛什么,怎么还不回寝室休息?!” 那人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向他们吼道。 苏雪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直接向右跑了两步,和它的距离保持在不近不远的地方。 晓阎则简单明了多了,心里不断默念桂玲,桂玲。 下一刻,一柄佩剑出现于晓阎的掌心,被晓阎狠狠攥住。 后撤一步,剑刃划过另一只手的掌心,鲜血沾染闪着寒光的剑刃,发出丝丝紫色雾气。 那人见此情景也大为震惊,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顺着本能想要离开这里。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6章 被烈火裹挟的人 淡紫色的气流环绕剑身。 那人凭借本能躲过那道紫色月牙光芒,仅仅斩掉了一只手臂而已。 被风吹起的衣袖下,那原本看起来富有生机的手臂迅速干枯,微卷,像是一块被烧焦的黑炭。 那人见此也浑身上下出现零星的火花,呲牙咧嘴的望着手持桂玲的晓阎,脸颊及周身皮肤开始一层层翘起焦黑与血红的痕迹遍布。 “咔嚓,咔嚓。”利刃插入那人身体的时候发出清脆的身体,掉落一地黑色细碎,上挑从头颅切开挑出。 “tm的好脆呀……”晓阎望着被染黑悬于那人头顶的剑刃不禁发出感叹,紧接着又是一剑拦腰试图斩断。 只不过还没等剑斩入那人的身体,那人的手就一把握住晓阎的剑刃,不能再前进分毫。 只不过那人的头很快就又遭受到了暴击,三个教室里面的椅子被分别握在苏雪,允闻,颖云三人手中轮番砸向那人裂开的脑袋。 不堪重负的脑袋化作一地黑炭以及一小滩乳白色的液体炸裂开来。 那人正打算回首找苏雪三人算账,只是晓阎趁那人分神抽剑,还未等那人试图躲避晓阎接下来的一剑。 背后直接就是一脚将那人踢向晓阎,迎面就是裹挟着紫色雾气的剑尖,那剑尖点向那人的心口。 “咔嚓!”只听一声声清脆的破碎声,炽热顺着剑尖涌出那人的体外,橘红色的火光在夜晚照亮了晓阎的脸。 火舌触及晓阎的脸颊,强烈的灼烧感触及灵魂。 晓阎匆匆后撤,此时此刻那人就像是个烫手山芋般没有人敢触及。 可那濒临垂死的那人那是怎的也要挣扎的扑到晓阎身上,甚至主动握住剑身将剑刃往自己的心脏扎去。 晓阎见此也明了那人是想要与自己一换一,于是也顺着那人用力的方向刺去。 那顶替心脏位置的是一团橘红色的火焰包裹着一颗核心在跳动,如果肉眼一直看见那不断有画面在流动的核心便会陷入那人过往的回忆之中。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那人嘶哑的向晓阎询问道,正常人看见一个冒火的人难道不应该躲吗?! “咔嚓,咔嚓” 那人的身体开始一块块破碎,火舌不断的从裂缝处冒出,那一刻,那一人,化成了光。 火舌化作一条条烈焰锁链捆绑住了碎裂的身体,哪怕已经死亡,哪怕已经只余黑炭,火焰带给它的记忆仍在折磨着它。 晓阎望着不断被火焰覆盖的那人,抽出桂玲,与苏雪几人想对视。 陆辛上楼来看着晓阎面前燃烧着一团火以及他前面的那三个人,将没有什么大碍,于是转身就走下楼去。 晓阎察觉到不妙,也打算下楼去与陆辛以及黄轩二人汇合,只不过他后面又跟了三小只。 没办法,突然冒出来一个会冒火的黑炭鬼仍谁都会不安,这样情况下还是等着一个稍微熟悉的有能力的人比较好。 而且那鬼在他们看来还tm是随机刷新的,一瞬间他们都怀疑这是不是游戏了。 不过他们没有在这方面深究,毕竟晓阎都快走远了! 而晓阎也不敢拒绝他们的尾随,怕降了笔仙允闻和疑似苏雪日记本的好感度,把共同玩笔仙游戏的好感度直接清零。 而且允闻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太对,无论是她在游戏时的问题还是她的做法,她的过去对她而言绝对有心理障碍。 把她和颖云以及苏雪单独放在一起,指不定明天就刷不了苏雪的好感度了,直接仅剩下她一个人了。 行吧,想跟着就跟着吧,陆辛现在应该在二楼那间教室是吧。 于是晓阎取出那一块拥有模糊面容影响的面具向那间教室扔去。 然后带着苏雪三人快步走到二楼那间灯火通明的教室。 漆黑的楼梯间,苏雪三人扶着楼梯,慢慢的,胆战心惊的走过那条熟悉的楼梯,甚至不敢远离晓阎一点点。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没有任何意外。 “你好。”黄轩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向晓阎等人打折招呼,在他身旁是一个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容的小孩。 看见从噼里啪啦充满火焰的四楼飞进来的面具再加以那时晓阎里面对面站着的那三个人,就可以知道晓阎的想法。 “那么津雪小姐,我就不久留了。”黄轩转头望向津雪,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贪恋,这么多人,不断的在勾起她心底的欲望。 但津雪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微笑着向黄轩道了别。 此时带着面具的陆辛的已经站到了晓阎的身旁,默默的望着两个人在那里道别,总感觉他们莫名的般配。 黄轩起身,和晓阎等人一齐离开,津雪则是呆呆的望着依旧没有人的门,然后托着腮闭上了眼露出浅浅微笑。 黄轩也并没有和晓阎等人同行多久,到了昨晚待过一个夜晚的教室之后微笑着和晓阎等人道了别就直接进去了。 熟练的蹲在讲台下方,然后准备过夜,然后等到明早就翻校墙逃到校外去。 虽然他不知道他永远逃不出这所学校,也不会知道他会主动留下来,为了一个鬼为了一个或无数个夜晚留下来。 “卧槽,躲教室真的能预防见鬼吗?”苏雪有点不可思议道,她实在不能理解鬼现在这么拉了吗? 颖云也是一副我看不到但我大为震撼的表情,真的不会随机刷新吗?! 不过他们在之后就知道那不是什么随机刷新,只不过是那个黑炭鬼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制效果减弱了才会出现。 毕竟现实之中他们也在被压制。 “你们小心一点,前面楼梯间有鬼魂出没,有干扰精神的能力。”带着面具的陆辛说道说道他说出来的话像是裹着迷雾般。 富有感情却不能分辨是谁的声音。 召集珉淮,召集珉淮,召集珉淮。 晓阎心底不断默念,只不过召集有一段时间的前摇,而这个封印消失的时间只有一瞬间,现在根本不能召集。 无奈,晓阎只好拿出那面专门为一楼准备的锣。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7章 蜘蛛吊 晓阎将那面锣抛给陆辛,自己则是拿着桂玲又在自己的掌心处一抹。 进入那漆黑的楼梯间,向上走去,寒风不断抚摸着肌肤。 一步又一步,扶着的生锈的铁栏杆,吱呀作响摇摇欲坠。 黑暗之中,楼梯间的白色顶部一只毛绒绒的蛛腿落在了朦胧月光照耀的地方。 可见度极地的楼梯间之中,一层又一层的布满近乎透明的蛛丝。 蛛丝不断的缠在晓阎几人的身上,一点点麻痹他们的神经,将他们慢慢的困成一个茧。 好冷…… “呼——”苏雪吐出一口气,双手环抱着身体,一步又一步的跟着前方的晓阎等人。 但突然自己仿若撞到了某样东西,肩膀有些许痛,可是当定睛一看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似乎是不太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苏雪还是伸手去触摸,结果才伸出去一小段距离,掌心就有点黏稠。 这时苏雪已经肯定了出问题的猜想,于是伸手向那黏稠的地方一抓,手像是堕入凛冬的冰水之中,忍不住让人一哆嗦。 这个让手臂僵住的错觉,甚至苏雪觉得如果自己再坚持捉住它的话,这只手臂将会彻底废掉。 不过好在很快那裹住众人的茧就化作一圈圈的透明的蛛丝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失去蛛丝的干扰,苏雪看见晓阎拿着那一柄飘散着紫色雾气的剑抵着一个人首蛛身存在的人首处。 而陆辛身旁立于两个漆黑的影子,看模样是一男一女,两个漆黑的身影分别按住这个人首蛛身的左右四只蛛腿。 陆辛走到那个蛛腿少年面前,蹲下身子与他相平视,然后慢慢开口说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蛛腿少年不语,只是谨慎的用余光撇了一眼拿着桂玲抵着自己脑袋的晓阎。 陆辛注意到了蛛腿少年的反应,知道了他在忌惮,不过这本就是他的打算。 “大哥,拔剑放下吧,没事的。”陆辛望着蛛腿少年,淡淡的对持着剑的晓阎说道。 蛛腿少年见状也是舒缓了一口气,然后又转头望向那两道漆黑的人影,那两道人影也是会意松开了他。 陆辛望着松开手的父母,又轻言道:“怎么样,可以好好聊一聊吗?” 蛛腿少年微微向后撤了一两步,然后停下来望向陆辛的脸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陆辛也不恼,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不过这才是最令他心寒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侧面代表着对面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自己抓回来。 “烛思。”自称烛思的蛛腿少年不情不愿的向着陆辛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烛思?好名字。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陆辛听了蛛腿少年的回答并没有马上追问他下一个问题,而是让他问自己一个问题。 无论是让晓阎放下剑还是现在让他询问自己的问题,都是在努力最大程度的消除对方对自己的警惕心。 没有办法,怎么能指望鬼怪主动向自己倾诉呢?又不是谁都是韩龚联,而且这所学校的环境是校长专门培养的,死亡的戾气是久久不可消散的。 “你是怎么在才接触蛛丝的时候就发现了我的?”烛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询问道,不过语气并不友好。 “怎么说呢,或许是我对虚假很敏感吧。”在烛思问出来之后,陆辛故作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有着不太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烛思盯着陆辛看了良久,不知在思考什么,然后说道:“你的问题呢?” “嗯——,这个问题如果触及到你的底线的话就你可以选择不作答。”近乎没有什么聊天经验的陆辛此时此刻也不清楚该怎么拉近距离了。 (ps:本人其实是个社恐,不知道该怎么聊天,所以请见谅,虽然没有人……) 陆辛略显迟疑的开口道:“可以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烛思闻言,望向陆辛的眼睛之中充满了警惕的神色,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陆辛见状,也没有执意留着烛思,反正只要哪怕让他有点自知之明不让他在现实里面遇见触发游戏就是赚了。 哪怕遇见了杀了就是。 不过这个狗系统,不会在这场游戏里面遇见烛思的话也触发关于烛思的任务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系统这么不当人吧。 “好吧,很抱歉触及你的底线了,现在你可以走了。”陆辛望着沉默不语的烛思如是说道,然后准备同晓阎等人离开这个楼梯间。 三楼的那个血渍黄轩是看见了的,不过现在并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对付它,所以并不打算招惹它,反正他们又没有在三楼触发游戏,避开就是。 于是接下来他们打算四楼那间厕所看看那个鬼,看看能不能骗到自己的队伍里面。 烛思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许不敢置信这群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 这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见此情景,烛思竟鬼使神差的开口道:“我出生于竹纸小区。” 闻言众人皆停下脚步,晓阎和陆辛背对于烛思的面容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意外之喜呀! 陆辛转过头望着烛思背对自己,开始诉说自己的生平。 陆辛慢步走回到烛思的面前,蹲下身子可以看见烛思那张显得苦笑的面容。 “父亲是一个极为迷信的人,他看中我妈也是因为他们的生辰八字相合才追求的我妈。” “这原本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相处过程之中也变得很恩爱,他们结婚三年我也出生在了这个幸福的家庭之中。” 说道这里烛思笑了,不过并不苦涩,他似乎还很怀念那个时候。 而且竹纸小区还是在之前还是一个高端小区,他们的家庭情况应该也不错甚至可以说令人羡慕。 “我父亲在一家公司做高管,不过前些年公司并不景气收入也大幅度缩水。”烛思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似乎噩梦快要到来了。 “有一天父亲从外面拿回家一只蜘蛛,说蜘蛛吊,财神到,把蜘蛛放在家中任凭它织网……”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8章 芭比q了 “自从那只蜘蛛被父亲带回了家中,我次日早晨醒来就会出一身冷汗,感觉腿脚发软。“ “最关键的是,从那时起父亲所在的公司也渡过难关了,虽然仍不如从前,但也有所好转。”烛思说道。 晓阎和陆辛都明白这对于一个迷信的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一只蜘蛛换去富贵,不平等的交易往往能将愚昧之人推向欲望的深渊。 “哪怕我说过这种情况,但父母都没有加以理会而是给我炖了些鸡汤什么说补补身子就行了。” 他们不会相信一只蜘蛛会毁了孩子的健康又或者说因为他们不愿相信他们的摇钱树会影响孩子。 只要没有彻彻底底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会进行自我欺骗。 烛思讲到这里眼睛微闭,眯着眼,略显忧伤。 “后来的后来,我妈被大货车撞进icu生命垂危,然后撒手人寰。”烛思讲述至此,眼角泛起点点泪光。 陆辛望着悲伤的烛思,慢步上前,用手抹掉烛思即将涌出泪,轻言道:“没事,那是已经不复返的过往。” 烛思没有回应陆辛的安慰,只是继续用着略显哽咽的声音说道:“那之后工作结束,父亲就会去酒吧喝酒,回来时已是酒气熏天。” “有一晚,父亲回来的很早,身上也没有多少酒气,只是握住我的肩膀看了我很久。” “那一晚,父亲的卧室里不断发出异响,一直有挠墙的声音。” “第二天,父亲里面的白衬衫并不整齐,露出不健康的红色,脸色也很憔悴很赫人。” “晚上回来,没有酒气,但是情绪很低。” “过了几天都是如此。” “直到有一晚他又握住了我的肩膀,充斥着红色血丝的眼睛充斥着绝望,难受。” “第二天,那一晚他没有回来,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拿着一包白色粉末回到家中跌跌撞撞的跑到卧室之中去了。” “然后他越加烦躁开始殴打我,但第二天又会向我跪下道歉请求我的原谅,不断重复。” 烛思身形发抖,眼睛已经完全闭上,然后陆辛抱住烛思的头安慰到已经过去了,晓阎也摸了摸烛思的头。 苏雪三人也是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对烛思进行安慰。 “后来他又不知从何时带回来三只蜘蛛,把它们放进了我的卧室,它们在我屋子的四个角织上了网。” “我待在房间里的时候无时无刻感觉被蜘蛛所包围,仿若下一秒我就会像是蛛网上的猎物被它们所分食。” “我恐惧,想要将蛛网扫掉,想要将蜘蛛杀掉,但我爸知道了我的想法将我的左手打断了,对外说是一场事故。” “直到消瘦的父亲被带到戒毒所,我一个人在家里慢慢的困在那蛛网之中,想要扫掉蛛网,但望着那蛛网,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后来,上学时,校长找到了我。” “他拿出了和我卧室里面那四只蜘蛛一模一样的蜘蛛,告诉我这是厄泪蛛,喜欢吸食纯阳少年的精气。”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苏雪的等人震惊于校长的心思歹毒,而晓阎和陆辛惊讶于挖到宝了,这人居然和校长有联系。 “他说我爸第二次找他要那厄泪蛛时就已经知道了它对我的影响,但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找我要了三只。” 说到这里的时候,烛思的明显在咬牙切齿,甚至于貌似发出了骨骼的那种“咯咯”声。 晓阎和陆辛也大致明白了烛思之后的故事,无非就是被校长囚禁之后折磨至死。 按照烛思对厄泪蛛的恐惧,他有极大的可能将烛思的四肢分解下来,甚至直接动用灵异的手段将烛思下半身变成这个蜘蛛的模样。 然后将他扔进蜘蛛堆里,看着自己的四肢被蜘蛛慢慢吃掉,同时有能力得到烛思母亲去世时的监控录像循环播放。 或许会更恶心人,更加的折磨,但可以肯定的是烛思不会在校长手中安心的死去。 “没事了,你不用说了。不要再强迫自己回忆那些令自己不开心的过往。”陆辛凑在烛思的耳畔趁烛思还没有开口,对其劝慰道。 晓阎望着烛思,也向他保证到会将那令人作呕的校长千刀万剐。 这倒不是晓阎为了博的烛思的好感所编造的谎言,而是真真切切的誓言。 毕竟陆辛那个玫瑰纹身的明显就是一个组织,而那个拥有如此大手腕的校长也不像是一个人,他们说不定就是一伙人。 而且哪怕不是,把校长刷了还能给全校鬼魂涨好感度,说不定再费点口舌就能把全校的游戏给通关了。 这也照样不亏,牺牲一个骂畜生都侮辱畜生的存在,幸福你我他她。 烛思望着陆辛又望了望一脸认真的晓阎,他们身后的三人也在持续不断的安慰自己,心中升起一丝感激之情。 安慰三人组中相较之下的允闻最能理解烛思的痛苦,虽然不是一件事,但显而易见的对方的痛苦在自己之上。 就这样,晓阎等人安慰着烛思,和他闲聊,陪他度过了一个许久没有经历过的不再孤单的夜晚,直到天明,直到烛思消失于东方吐白之下。 “卧槽,天就这么亮了?”允闻见烛思消失在阳光之下,转头一看见那出了山谷的骄阳震惊的诉说道。 “……,难道鬼怪不是随机刷新?”苏雪则是看着烛思消失的地方,摸着下颚低声说道。 “tm的好困呀,哈~”颖云打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眼角微微出水。 晓阎则是看着太阳升起的模样说道:“好了,等下还要上课了,该去教室等着了。今晚的事记得严禁外露。” 言罢起身去往四楼,陆辛则是下楼到了个没人的角落摘下面具把它放进自己的系统背包里面。 苏雪三人紧跟晓阎的步伐同时保证到绝对不会外泄,开玩笑最主要的是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然而到了四楼,晓阎四人傻了眼,最后还是晓阎说了一句:“芭比q了。” 只见……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99章 这只是个玩笑 只见那四楼的廊道上一片焦黑,肉眼可见的那里曾发起一片烈火。 ……,这tm的血迹都可以清理结果这焦黑的痕迹不在清理范围吗?!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晓阎小声嘀咕道,旁边的苏雪闻言忍不住发问出现这种情况,校方不会查监控吗? 不过晓阎想了想校长那德行,连自己的亲戚都要调教一番,他能信得过外人? 所以查看监控的保安理论上是看不到夜间的监控画面,但问题是上报校长,校长有没有办法看见夜晚的教学楼。 “两种情况,一种到了晚上监控就强行关闭了,晚上他们就瞎了眼。另一种,校长有自己按在学校的眼睛可以为他一人照明。” “期望校长能够自傲一些……”晓阎望着那烧的黢黑的白墙壁,眉头还是不自主的轻轻抽搐。 而此时此刻的苏雪三人已经打算如何逃学了,但思来想去却发现没有任何办法,孱弱的他们根本无法与校长对抗。 哪怕他们逃出学校,但父母一定会在把他们臭骂一顿之后赶回到学校,毕竟说晚上学校里面的鬼说校长是一个魔鬼,这tm怎么听都觉得扯淡。 就算是父母因为关照他们的情绪就让他们待在家里,可校长登门拜访时还能不开门,又或者说不开门有用?! 而且哪怕校长不来,在家待几天缓一缓也还是逃不开被送到学校里面去的命运。 要问为什么很简单,从这里可以活着走出去的人最后九成都上了重点大学。 学会学习在初中之后就是他们的全部了,虽然初三毕业班的教室最后往往留有许多空桌椅,比较差的班级从人影重重的教室只剩零星几人。 当他们走进来之后,就依然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只待某个时刻给予他们死亡。 他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晓阎身上,或许是因为晚上那一句誓言又或许是因为晓阎的能力。 允闻抿紧嘴唇,一脸紧张的在晓阎背后望着他,因为她总感觉这句话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但内心的不安还是迫使她向晓阎问出那句话。 “晓阎,你真的会杀死……校长?” 晓阎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然后重新向他们许诺道:“会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可能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行,你们愿意帮吗?” “愿意。” “没问题。 ”苏雪和允闻倒是回答的很快,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纠葛,而晓阎又是他们目前唯一的稻草。 反倒是颖云倒是因为一开始因为对晓阎的成见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见晓阎望着自己这个方向还是犹犹豫豫的说道:“愿……意。” “谢谢。”晓阎向那三人感谢到,毕竟一句话都事情,要是能加现实里面的好感度怎么算都是不会亏的。 而且他们三人也算不上坑队友,相反在打那个黑炭鬼的时候他们还给予了不错的助攻。 “外面怎么烧焦了,颖云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回事吗?”此时外面已有一个同学到了教室,并且随意的向颖云询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这学校本来就这样。奇怪的事一件又一件的,你看这教室里面还有那么多空桌椅。” 颖云将话题引导奇怪但并不会引起人注意的桌椅身上,也是让那个询问的人打消了疑惑的念头。 也对,这学校搞这种不明所以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有用,不过其实一句我也不知道就可以搪塞过去了,这波还是颖云有点紧张了。 不过也他提醒了颖云等人,学生马上就要陆陆续续的来教室了。 晓阎一开始装作平平无奇的模样,本来就是想要伪装,在人群之中不那么突兀。 要是他们一直待在这里,晓阎想要的效果就没有,为了配合晓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说起了悄悄话。 晓阎则继续待在原位,思考接下来去与谁接触。 他们这个班貌似没有什么灵异了,要去接触其他班的存在了。 陆辛则是在外面游荡了一会儿,在中间一批回到教室里面待着,途中甚至还遇见了一整晚没睡的黄轩。 他并没有什么跑酷技术,所以没有办法翻过平滑的围墙,更何况那围墙上有玻璃碴子,而且靠近教学楼,人来人往不快点翻越很容易被逮住。 黄轩的逃跑计划则是趁着今天上午的体育课,翻越栏杆去到旁边的小学,然后从与小学相连的幼儿园跑出去。 体育课临近傍晚,那时候为了接儿童回家,幼儿园的门会大开,跑快点就可以直接跑出去。 毕竟向上翻的平滑围墙,和有藤蔓的向下降落,看起来还是去小学那条路比较靠谱。 甚至为了可以待在家里和搬家,他打算到家之后把自己的手打断一只,没错是右手。 (ps:小学那条路是食堂那个小树林旁的栏杆,向上走就是篮球场,以及通往操场的楼梯。) (一个小彩蛋,那个小学叫做奉师附小,没错就是陆辛小学的名字,当然陆辛肯定不是在这里上学的,不过那个藤蔓其实很脆,这里是进行夸大的。) (实际上那玩意不可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的重量,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貌似有人是怎么从实验中学跑出去的。)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黄轩不顾老师的提醒趴在桌面上补觉,老师也就没有再提醒他了,任由他睡到中午去了。 黄轩睁开朦胧的眼睛,揉了揉昏涨的大脑,打算先去厕所洗一把脸然后就去吃饭。 “哗啦哗啦……”水龙头不断涌出水,一个头发湿漉漉的看起来极为阴沉的男生站在一个掌心还残有水渍的女生旁边。 黄轩静静的站在旁边,打着哈欠,默默的看着这出闹剧。 见那女生还在一脸笑意的望着那个男生,可以看出她还想要装作一脸抱歉的神色,但实在还是没有掩盖下脸上的嘲笑。 “亲爱的,这只是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0章 孤独 女生见男生不语,脸上的笑容少了三分,开口说道:“骁蝉,我先去吃饭了。”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仅留下那名叫骁蝉的少年慢慢的等水滴落在地,低着的头不断试图拉扯嘴角让自己笑出来。 “哗啦哗啦……”黄轩走到骁蝉身旁,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望见那在原地试图傻笑的骁蝉,随口说道:“她不爱你,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做好玩而已。” 骁蝉知道黄轩说的是自己,于是接口道:“她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她爱我才跟我开玩笑……” 骁蝉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连他都听不见自己说的是什么。 “爱……?听他们说是当你遇见她时,你会心跳加速,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对方。”黄轩觉得有趣于是双手撑着台面,跟骁蝉聊起了天。 “她不爱你,她走的很干脆,我清楚那是把你当作了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玩具而已。” “……,你也不爱她。你只不过是想要人的注视,你忍受不了孤独,所以才会认为她对你的欺凌是爱。” 黄轩望着骁蝉握紧的拳头,他浑身都在发抖,好似下一刻就将要爆发,但这不能阻止黄轩继续说。 “你喜欢的不是她,而是有人看着你,注意你的感觉。你是自甘堕入你和她共同编织的网中。” 骁蝉眼眶红润,艰难的吐出一句:“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她?!” 黄轩有些意外的望着他,很奇特,他居然没有爆发? “因为你现在并不孤独,所以到了现在你还没有去找那个女孩,而且我最开始说的是她不爱你,现在你的反驳却是为什么你不爱她?”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她不爱你,不是吗?但你掩盖你知道这个事实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你爱她,所以自欺欺人?” “那为什么你会介意她对于你的玩笑?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回答她,而是留在这里缓一缓?你又为什么……” 还未等黄轩彻底说完,骁蝉就已经爆发了,他不敢继续听下去了,被黄轩戳破那层甜蜜的外壳,骁蝉感到一阵空虚,空洞。 “你tm有喜欢的人吗?!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因为和我一样孤独才会来说这些话!” “你知道喜欢怎么写吗?!” “你不和我一样不也孤独吗!”骁蝉近乎咆哮的说出这些话,说完心情才有所好转。 黄轩听了骁蝉的话,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孤独,他说的没错,若自己不孤独,他断不会理会这个自欺欺人的sb。 但自己也的的确确的因为孤独,需要通过戳破他的幻想得满足,想要看他爆发的模样得到慰藉,自己确实可悲。 “你说的对,我和你很像,但我们不一样。”黄轩望向骁蝉的眼神不再有那玩弄的色彩,而是带着一丝冷漠。 “我不会因为孤独去弯下身子,不会扮演小丑去博的那可怜的施舍。”黄轩微笑的望着骁蝉如是说道。 说实话骁蝉其实在黄轩说这些话的一瞬间有所动摇,但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 骁蝉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厕所,在黄轩面前嘀咕了一句:“神经病。” 黄轩则是在骁蝉走后,松开撑着的手,也走了出去。 他到了二楼,看了眼津雪所在的教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望着空荡荡的教室若有所思。 空荡荡的教室或许是因为黄轩的幻觉,他似乎模模糊糊的看见朦朦胧胧的津雪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笑。 黄轩也没有去坚持分辨津雪的真假,只是望着津雪露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转身去往食堂,同时喃喃自语道:“算了,逃跑计划不太完善,过几天再做打算吧。” 此时在食堂的晓阎在窗口排队,他闻见一股奇怪的肉香,而且过往拿着餐盘的人盘中的肉略显灰色。 见此他果断从队伍之中走了出去,去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应付应付。 没办法,有个游戏叫做“深夜食堂”,而且据说人肉煮熟之后就会成一点点灰色以及口感像是牛肉。 这午餐的肉指不定就是人肉也说不准,毕竟在这里,出现这种情况说实话也并不算很意外 遇见陆辛,发现他和自己的选择一致都是选择的方便面。 同时也遇见了下来吃饭的黄轩,于是晓阎就顺带给他说了声今天食堂的饭菜貌似有问题。 黄轩选完方便面之后顺带问了一嘴晓阎:“你为什么来这所学校?” “呲溜,吧唧吧唧。”晓阎抬头疑惑的望了眼说出这句话的黄轩,这tm是你能问出来的问题? “嗯……”晓阎摸了摸下颚,思考之后说道:“因为我很闲?” “开玩笑,开玩笑。” “是因为我想要帮助陆辛完成他的愿望。” 黄轩望着晓阎,有些疑惑,为了别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看起来可真的是个愚蠢的决定。 黄轩不感觉晓阎是那么愚蠢的人,于是不由自主的又问道:“为什么?你不要命?” “因为我想要帮助他,就这么简单。至于命,虽然命只有一条,但人生也只有一次。” “若因为我顾及生命而放弃我想要的做的事情的话,可就太亏了。” 晓阎随意的说道,然后继续吃着面前的方便面,没有再管愣住的黄轩。 “你再不吃的话,面估计都要坨了。”晓阎拿着叉子点了点黄轩的那碗方便面提醒道。 黄轩从愣住的状态离开,然后莞尔一笑,心想道。 一切随心吧,自己要是想走的话就走,今天想要留下那就留下来呗,为什么要思考这么多。 黄轩很孤独,他也忍受不住孤独,被骁蝉说了一顿,他幻想自己待在家中,独自一人的模样。 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受不了,所以他打算今晚去找让自己不再孤独的方法,打算和往常不同,他不会再离开那间教室,他会在那里呆至天明。 而未来哪怕这仅仅是虚幻的记忆,他和津雪也都不会在寂寞的夜中独自忍受孤独。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1章 内心孤岛 下午,晓阎无所事事在外漫无目的的游逛之际,看见骁蝉站在隔壁班的门框处。 骁蝉一脸愁容,但又在强迫自己笑,苦涩的味道溢于言表。 对面的女生则是略带嫌弃的望着那显得些许手足无措的骁蝉,只觉他这般模样在丢了她的脸。 昔日里喜欢捉弄骁蝉,并且看他那丑态百出的模样感到有趣的她,此刻再面对这个她遗弃的玩物来尴尬的站在她面前只余厌恶。 女生轻轻皱眉,显得有些恼怒。 骁蝉见状,连忙想要凑到她身边询问她是怎么了,身体是否有异样之际。 女生手臂伸直顶住骁蝉的胸膛,阻止他再近一步的靠近自己。 大部分的人们总是对轻而易举的得到的东西毫不在意,未经历过付出得到的结果往往不被重视。 而骁蝉就是那名女生看来就是轻而易举得到的一件玩具而已,他不是人,他再由自己支配。 之前和他进行那所谓的交往也仅仅只是为了缓解暂时的无聊,她并不认为一件玩具能配得上她这种……人。 因此现在玩腻的她,对这件玩具没有了任何的兴趣,在刚才提出了分手,打算随意的将骁蝉他丢弃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她并不打算再参与到骁蝉的人生哦不,是一件仅仅会说话,会走路的玩具的生活之中了。 他的未来在她看来显得晦气。 “世隋,我们为什么要分手?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你说,我可以改!”骁蝉见那名女生阻止自己上前,担心遭了她的嫌弃,就是也就不再往前凑而是急迫的指了指自己说道。 骁蝉的话语引发了越来越多人的侧目,以骁蝉和那名名世隋的女生为中心,慢慢堆成一个人山。 “兄弟,兄弟,发生了什么?”晓阎身旁一人面带笑容的向晓阎询问道,说着还不断的往前凑了凑。 “分手……”晓阎望着这一切若有所思的低语道。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接触那个跟舔狗一样的家伙接触一下? 世隋被骁蝉念叨的不耐烦了,也因为被众人围观的感觉令她极其不舒服,让她想到了自己看着骁蝉出丑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笑话,而那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死缠烂打的骁蝉! 想到这里世隋不禁皱紧眉头,欲图想要直接拔腿离开,但望着不依不饶的骁蝉她还是开口道:“就凭你中午没有跟上我!” 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不顾骁蝉扒开人群走了出去。 骁蝉则站在原地思索着,垂下的手,相邻的指尖不断摩擦。 虽说世隋只是令骁蝉的不再孤独的寄托,但长时间的接触以及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在对方身上。 随着世隋的离去,骁蝉也是感到真情实切的悲痛,那是宛如世界离自己而去的悲哀情感。 但骁蝉回忆到那时黄轩曾在那时对他的讽刺仍是在内心自嘲道:是呀……,自己或许对她其实从某种意义上也只是把她当做玩具在陪伴。 只不过骁蝉对那个远去的玩具产生了真真切切的情愫,而那个世隋却很清楚的只是把他当做玩具,此外没有任何想法而已。 “真的跟个傻子一样。” “是呀,对方都快走远了,他该留在原地跟个木头一般。” ……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对着愣在原地的骁蝉。 骁蝉也静静的听着他们取笑自己,自己已然被世隋所抛弃,她不会再回头了。 而他也只能在他人取笑他的声音之中找到世隋的影子,也仅仅只是影子。 晓阎并未直接上前劝勉,因为他知道一个人失魂落魄时想要的是封闭自我,此刻的骁蝉会避让尝试接触他触及他伤疤的存在。 时间还很久,校长此时此刻并不在学校之中,更何况哪怕在他也绝对不会和自己直接撕破脸皮。 毕竟这些学生在他看来都是他那宝贵的私人财产,而对于陷入其中的晓阎,他只会小心翼翼的处理。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首先类似于骁蝉这种情况有几大情况: 第一种就是一蹶不振的封闭自我,一直抵触他人的靠近。 这种情况下晓阎很难对骁蝉进行有效的劝勉,毕竟攻击性太强了,接触将会显得目的性过于明确。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晓阎将会直接放弃, 第二种就是自我解开心结去拥抱未来。 这种情况最简单,只需要在骁蝉向外试探的时候给予最基础的鼓励和陪伴就足矣了。 至于第三种,这种其实和第二种表面上会很相似,但内核却是第一种。 在没有攻击性以及看似逐渐乐观的外表下,他会筑起一座孤岛封闭自己,将自己分离成外和内两个。 这也是部分心理疾病患者的症状,不断乐观接受外界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封闭自我,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心里的围墙垒到一定程度时。 他们往往会选择自我了解,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看起来很乐观却突然想不开自杀的原因。 这种情况最为麻烦,因为这种情况的最佳介入时间很短且因人而异,并非是开端也并非是做出乐观的表现。 而是背地里面崩溃的时刻,充斥着无人慰籍的孤独之际,那时才是心里那道围墙出现裂痕,孤岛之上出现一座桥梁,趁虚而入的最佳时刻。 可这种人往往哪怕很难受很想发泄也会进行强压,到一个没有人注视的地方才展露真我。 因而如果是第三种晓阎不仅要知道骁蝉要到哪里崩溃还要假装碰巧路过才能取到最好的效果。 骁蝉周围的人见骁蝉只是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耻笑也不害羞也不恼怒只觉无趣了,便纷纷离开了。 是的,他们甚至期望骁蝉听了他们的话能骂两句甚至动上手,只要被动手的那人不是自己以外是谁都无所谓。 骁蝉站在原地,见周围那人墙已经稀稀疏疏之后,抿紧嘴唇思考片刻之后,迈开了脚步。 来到那堵矮墙旁,望向遇见黄轩时的那个地方之后在一群黑发之中找到了那抹黄色。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2章 我在你背后 教室里面的时钟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天边的白云披上橘色的薄纱,太阳西下。 晓阎则是清楚了骁蝉的班级,以及发现了骁蝉和黄轩竟有些许的联系。 骁蝉在被随意抛弃之后就去了黄轩所在的楼层,看了看黄轩,没说什么,也没有靠近。 只是默默的在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显得微妙,有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晓阎顺着骁蝉的目光望去的结果,黄轩的黄发确实显眼,不过说不定不是在望黄轩而是在望其他人呢? 有空的话去找黄轩确认一下。 晚饭时间晓阎并未看见黄轩,也未和陆辛一齐就餐而是独自一人吃饭。 苏雪三人则是聚在一起边聊边吃,其中苏雪淡淡的说了句:“你们说我们晚上还留在教学楼跟晓阎那几人待在一起吗?” 允闻闻言有些怯怯的说道:“我就算了,不给你们拖后腿。” “先前那个老碳鬼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就吓蒙了,要不是你苏雪提醒,我根本帮不上一点忙。” “我真的很没用……” 说着说着允闻耷拉个脑袋,声音越加小了,手中的筷子也在漫无目的的在餐盘中扒拉出一个小洞。 (颖云见允闻闷闷不乐的模样安慰道:“没用的不止你一个,还有颖云。”) 开玩笑。 颖云把胳膊搭在允闻的肩头轻轻推了一下,并安慰道:“谁说没用,你不也帮你忙吗?” “而且也不是说不被吓愣就是有用,有用的价值并非是靠勇气所评判的。” 说完颖云停顿了一下心里想到了允闻的家庭状态然后补充一句。 “也不是说超过别人才算有用,因为前方总会有人的存在,在别人后面的时候可以想想你的后面同样有人在追赶你。” “就比如我就在追赶你的体育。” 允闻闻言虽心中的郁闷并未一扫而空,但见苏雪这激励自己的模样,也明了自己流露的状态让她担心了于是强撑着表现正常。 于是塞了一口饭然后微笑道:“去和烛思聊天吗?” “嗯……”苏雪食指轻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低吟思索。 “说到烛思,校长这个麻烦可真的很紧迫,说不定过几周他就回来收拾我们几个了。” 聊到烛思,苏雪猛然回忆起那学校里面半夜的监控摄像头貌似还会工作,而楼梯间哪里存在一个摄像头。 而四楼那道烧焦痕迹一旦回放夜晚监控就会暴露他们所有人的存在。 “麻烦了……”想到这里,苏雪一只手放在放在桌面上,五根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拍打着不锈钢制的桌面。 允闻见苏雪一面凝重的表情原本慢慢开始放松的重新紧绷,内心深处还多了一丝愧疚,这愧疚和笔仙游戏时产生的愧疚丝丝交叉,压的允闻有些许喘不过气来。 允闻静静的咬住自己下嘴唇的右侧,眼眸渐渐合拢,眼角开始红润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经过昨夜之后,苏雪面对危机时的胆识使其是苏雪支撑允闻心中勇气。 颖云望着面色凝重的两个人,心中的情绪也被带的低沉。 “对不起……”见两人低迷的情绪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那一句话导致的允闻开口致歉道。 “没事,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间接给我们提了个醒罢了。真正需要道歉的是校长,向那些逝去的人道歉。” 苏雪见允闻情绪不对,先行对允闻劝勉道。 “而且面对这件事需要道歉的人是我,要不是我要玩笔仙游戏,也不会把你们都牵扯进来。”苏雪深吸一口气叹息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在意了。”允闻拍了拍苏雪的后背,安慰道。 他们这三人这低迷的情绪居然没有引起旁边他人的注意,似乎其他人并不能在注意到他们了。 他们已经被标记了,苏雪等人对于其他人而言哪怕并未完全忘记但会下意识的忽略他们三人…… 他们在存在的证明正在慢慢消失。 夜幕逐渐降临,人潮之后仅剩下零零散散的人稀稀拉拉的慢步离开教学楼。 苏雪三人则和晓阎以及带上面具的陆辛呆在21班中静静的等待,听着时针嘀嗒嘀嗒,听着教室外的阴风逐渐呼啸。 黄轩则是独自一人先行进入了没有开灯的那间津雪存在的教室,没有开灯,就是静静的拉开一个座椅坐下去。 听着背后时针嘀嗒嘀嗒的流逝,等待这间教室的灯自己打开,等待自己的面前出现一个面带麻子的女孩。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黄轩微微皱眉,按之前的时间来算,这间教室的灯光不应该早已骤的打开吗? 但他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等待。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带陶瓷的女孩默默的凝视着他,讲真她一开始感知到黄轩的存在有些许的意外。 见黄轩在等她出现,心里突发一个看看让他一直等下去反应的想法,于是就默默的用着温柔的目光望着眼前坐在黑暗中的少年。 黄轩闭上眼像是已经沉眠了一般,呼吸平缓,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 “我今天……”黄轩又等待了一会儿开始开口道,慢慢的讲述到今天发生的故事,今天的点点滴滴。 讲着讲着,教室里面的灯光猛地打开,一时间那突如其来的白炽灯管发出的光芒,黄轩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眼睛,停下了诉说的话语。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那软糯悦耳的声音从黄轩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陶瓷破碎的声音。 随着陶瓷碎片掉落在地,津雪真正的面目也不再遮掩的展露了。 “你没有听见吗?” “……,没有,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再说一遍就是了。”黄轩其实在闭眼时就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情绪波动,知道了其实津雪听见了。 不过既然她说什么听见,那就再说一遍又有何妨呢? 慢慢的讲述,将津雪和黄轩相处有话题的时间无限拉长。 讲完,一直默默聆听着黄轩今天的见闻的津雪才再度开口。 “所以你为什么要讲这些?” “因为我想要告诉你我那不能随便探究的秘密,不仅今天的还有以后的。”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3章 蜡人 津雪闻言回想起那时自己借同学之手掐住黄轩脖子的那事,他在那段过往之后又补充上了现在。 仅仅剩下过往那一段只有寥寥数人铭记的记忆证明着津雪的真实性,白日之下一花一木一草一叶皆非津雪所视所做以及所念。 那时她没了自己顺着过往延伸的故事,令人作痛的回忆是为数不多的拥有物。 这刻黄轩的倾诉是她的延伸,她会将自己代入到他的身旁,虽不语也不曾改变,但她的故事与黄轩的人生相交织从而得以延续。 黄轩在诉说着自我却成全了津雪。 心之有所感,白炽灯光照耀在慢慢凝结起冰花的教室,津雪微微闭目。 黄轩感到津雪似乎有所不同,有种一瞬的超脱之感。 不到片刻,津雪再度睁开双眸。 “呼――”一口寒气轻轻吐出,在眼前形成一片冰雾,睫毛处则是带上了点点反着寒光的冰渣。 津雪不加遮拦的望着黄轩的眼睛,嘴角略带笑意说道:“你说的都想要让我出去转转了,吹吹风吗?” 虽说是邀请,但津雪还是扯住黄轩的衣袖尽管没用力不过还是试图将黄轩拉到教室外面去。 “你不会有事?”黄轩闻言还是下意识的皱眉问道。 ……,津雪虽沉默片刻但不久就又缓缓开口言道:“不知,但不妨碍我和你珍惜这段转瞬即逝的独处不是吗?” 闻言,黄轩也不再询问,任由着津雪将自己拉到教室外面去。 白炽灯光在身后照耀,黄轩望着身旁的津雪,脸上有着那朦胧的月光所制成的薄纱,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夜晚的风还挺舒服的……”津雪整个鬼懒散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在那堵矮墙之上,静静的感受着身旁四散的阴气随意的开口说道。 “真的没事?”黄轩不禁再度担忧的询问道,虽然望着津雪的模样依旧那么健康并无一点异状。 “没事,一起静静的欣赏月景吧……”津雪望着那颗枯树上那鲜红树叶上张着微微碎裂的骷髅头淡淡说道。 黄轩闻言也不在开口,只是顺着津雪的目光同样注视着同一个骷髅头。 二者目光虽未发生碰撞,但二者心中都有着对方的影子。 “咔嚓,咔嚓。”允闻拿着小零食坐在苏雪和烛思的中间,边吃边看着津雪和黄轩的爱情故事。 本来一开始还是只能模模糊糊听见一点点的声音而已,不过现在他们却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吃瓜之理。 (因为上一章的设定有冲突所以就当上一章没发生他们之间的谈话吧,至于为什么不删……,删了字数就不够了。) 苏雪三人外加一个烛思都在观看着津雪他们看那颗枝叶繁茂的枯树。 正如那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至于晓阎和陆幸为什么不在这里吃瓜?当然是他们正在四楼厕所刷那个女鬼呀! 至于为什么男厕里面会出现女鬼?就看接下来作者是怎么编的吧! 没读者,没灵感,手机还在我不在时滑下去被父母收走只能又拿一个烂手机写,真的好烦躁啊。 反正没人看,又不想断太久,就自暴自弃一段时间吧,状态实在是太差了,看看过几天能不能挽回一点吧。 时间线稍微回转一下下,哈哈,真他妈生硬,果然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 咳咳,不皮了。 晓阎和陆幸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男厕所里面,厕所里面的陶瓷地砖上有一层薄薄的水,进入发出声响的同时激起小小的水花。 哪怕身后灯光在照耀,但眼前的黑暗丝毫不减,前方就宛如深渊将光线所吞噬。 “滋~滋――” 耳畔传来一阵小声但刺耳的电流声,只不过身后的灯光并未因此闪烁。 看样子不是灯光的电路出现了问题,又或者……这眼前的一切依然不再是真实。 脚底那水也变得略显粘稠,厕所独特的难闻气味之中还混杂这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身后不断冒出寒气,回头望去晓阎也只见陆幸在自己身后。 但随即陆幸的脸猛地凑到晓阎面前,脸部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红褐色和皮肤的肉色不断通过粘稠的流体相交错。 “呃……”嘶哑的低吟声从陆幸那仅仅只留下几道缝的嘴中发出。 嘴角附近似乎受到了某种外力,向上牵引了一定的距离,看起来像是在笑。 晓阎见状拿出桂玲,银白色的弧光从陆幸那充斥着浓稠液体的脸上划过,白色的骨骼从伤口处和天灵盖处流露。 又划过掌心,鲜血滋养着剑刃,淡紫色雾气开始缠绕于剑身,剑身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以及微微颤抖。 不消三两下,那脆弱的虚幻被露出真实的一角紧接着就如同满是裂纹的镜子,随着清脆的破碎声然后崩然倒塌。 那张脸上的伤口暗红色的肉外翻出来,乳白色的如同乳牙的东西长在那放出来的肉上,脸部依然不见它原本的模样。 那原本的秀发现如今已然被一条条染红了看不清上面字样只能勉强看见狰狞痕迹的布条代替。 那鬼用着怨气深重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晓阎,而在她身后的陆幸则是先一步破除幻境,杵在原地静静观察。 按理来说这鬼在感知到自己离开所编织的幻境之后不说马上扑过来把自己大卸八块,也好歹注意一下自己吧。 她的这种反应就好像……,好像她只不过是顺手把陆幸拉进幻境,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陆幸当作狩猎目标。 而印证这一猜想的就是,那鬼在瞪大着布满青丝的浑浊眼珠望着晓阎好一会儿。 却迟迟没有动手,只不过细长,纤细到可以透过青灰色的皮肤看见淡淡的白色骨骼的手掌紧紧握住。 腥臭的血因指甲戳破掌心而流出,脸上的表情在不断的变化。 融化蜡像般的脸上,一层层的暗红色和肉色的堆叠下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那鬼在痛苦在愤怒在微笑在哭泣。 情绪不断转变,最终那鬼周围猛地炸开一团青色的雾,刺骨的阴气四散而来。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4章 不要早恋 二人见那鬼消失之后也就明确了那鬼确实存在一个挑选机制。 而见那鬼头发上咒骂的词语以及那脸惨样,这个机制大概率其实就是导致她变成的人群或者精确到人,也就是施暴者。 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单纯的是施暴者这个群体,他们随便拐来一个施暴者的话和那鬼搭上话的几率可不大。 也就是要尽可能的找到对她进行校园施暴的人才有可能。 教学楼的厕所是男厕和女厕在同一个位置。 然后根据施暴者将那鬼逼到厕所里面的情况来看无非两点,假模假式的掩人耳目又或者方便进行人格和肉体上的侮辱。 前者是警惕后者是兴奋,二者都会驱使施暴者就近选择。 可以推断出施暴者在找到那鬼之后会将她带到同一楼层的厕所,那么那鬼生前的教室大概率就是在四楼。 施暴者进行施暴的对象也分为两种,有仇以及单纯的想要欺负她――挑软柿子捏。 而被施暴逼入深渊而导致自杀的人通常都较为软弱不敢反抗。 这种人是那种自身生活也不如意,欺软怕硬典范的喜爱目标,毕竟那些欺负人只是单纯想要找乐子的人不会对不敢反抗人提不起兴趣。 因此这种人对不敢反抗的人欺凌往往只是短暂的,当然这种短暂仅仅是对施暴者,对围观者而言。 在施暴者看来他不再玩弄是恩德,是施舍;在围观者看来这仅仅是令他们惊讶于人恶到如此地步的案例,他们或许会因此驻足停留片刻,但终将会离开。 但已经产生的伤痕对于被施暴者是永恒的,对于深爱于他们的家人亦是永恒。 不会随着时间流逝所黯淡的伤痛在往后的日子里如同心被一刀刀划开,恐惧于见到施暴者,惊恐于与人的交流,孤独的封闭自我。 撑过去,经过心理辅导或许可以将它深埋于心底,慢慢的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之中,和普通人相比只是内敛了些。 只要不再刺痛伤口,只要不再受到欺凌,只要不再被黑暗所触及,他们就能过上普通的日子,平平淡淡的到死。 如果撑不过去,或许会带着对家人的不舍,或许会带着对即将解脱的舒心,亦或者带着对死亡的敬畏。 在施暴者的阴影下离开,离开这个不会因为他而改变的世界,世界还会转,同样还会有更多的人奔赴死亡。 祈祷霸凌事件会更少,也由心的感叹在华夏的好,自由注重人权的国度压榨着懦弱者的权利为其他人换来人权。 唉,有点跑题了又发挥发散性思维了,稍微回归一下。 如果陆幸仅仅是第一次见过这个鬼,晓阎尚未听陆幸讲过这个鬼的话,他们还真的只能推到这里。 不过幸好陆幸曾亲眼见过那鬼杀人,将被杀的人代入的话,霸凌那鬼的人应当是自我不舒坦想要找软柿子捏。 而只要不是有仇的话,那么范围就可以缩小到这一个楼层了,毕竟想要挑软柿子的前提就是清楚明白的知道那是个软柿子。 这就避免不了经常有照面了,只是偶然见过一两回还不至于被盯上。 至此晓阎和陆幸的思索就告一段落了,毕竟线索还是太少了,只能锁定大概的范围,他们甚至都不清楚那鬼的同学毕业没有。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感觉那鬼的惨样不像是一个人做得应当是多人的小团体进行的施暴。 毕竟一个初中生还不至于令她的头发上全是咒骂吧……,一个人的词汇量还是太少了。 (没有接触过校园暴力也没有见过别人经历过,我的学校貌似还挺平静的,当然可能是我不爱动的缘故吧……) (所以写的不好请见谅。) 他们二人打算下去二楼问问黄轩有没有专门欺凌软柿子的小团体。 幻境之中脚下那粘稠的液体又变回了浅浅的水面,在陆幸和晓阎出去之后,倒影出静静看着他们离去方向的那鬼。 “啪嗒啪嗒。” 在陆幸带上面具之后,二人也是进入那个没有灯光的楼梯间。 晓阎和陆幸一路畅通的顺着生锈的铁栏杆下到了二楼,一出那昏暗的楼梯间就看见了在外面吹风的黄轩和津雪。 平静的享受着这皎洁的月光的照耀。 黄轩闻声转头望去,就见晓阎和陆幸站在楼梯口愣了片刻,开口寻问道:“你们忙完了?” “没有,有个问题想要麻烦问一下你。”晓阎没有开口询问本应该呆在教室里面聊天的一人一鬼怎么在外面望另一个鬼怪几何体。 黄轩并没有为晓阎的单刀直入的询问所愣住或者思索而是再度望向那棵枝叶繁茂的枯树淡淡的说道:“明早再说吧,现在可是时光易逝的夜晚。” 说着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温柔的望着那颗头上有裂纹的白骷髅头。 晓阎见状也没有自讨没趣,任由那两个过二人世界,只是拉着陆幸的手去到对面,边说边小声向陆幸嘀咕道:“小孩子不要学,不能早恋。” 晓阎虽然觉得陆幸这个小大人不会为美色沉沦,但还是忍不住像是个老父亲一样嘱咐道。 而陆幸的亲爹亲妈也是分出两抹黑气遮住了陆幸的眼睛同时也小声的说:“非礼勿视。” 虽然这黑气根本挡不住拥有妄虚的陆幸的说。 陆幸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不就是tm的早恋吗?搞得好像他会因为看见别人谈恋爱就会忍不住一样,他完全没兴趣好吧。 更何况暂且不提这个津雪死了好久了,单就现实那个荒废程度,黄轩也该在死后成年了呀! 这个也防吗,这甚至都不是早恋好吧,难道以后有一个人恋爱就要遮他眼!? 当然陆幸其实也并不反感,毕竟这是他们关心自己的一种表达,虽然离谱就是了。 “晓阎你们来了,咋样了。”盘腿而坐的苏雪抬起头望向在自己面前的晓阎二人随意的询问道。 烛思闻言打了个寒颤,毕竟哪怕和解成为朋友,但一想到被摁着摩擦还真的很不是滋味。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5章 你是我所渴望之人 “见了个照面就没了,她还残留着一定的理智对普通人没啥攻击性。”晓阎摆了摆手说道。 然后又拉着陆幸坐在烛思的另一侧。 陆幸见无事可做,又恰巧忆起模糊片段中在中午看见食堂尸体的一幕顺带询问道:“烛思,你在白天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白天?”烛思闻言低声嘀咕道,前左蛛腿有节奏的拍打着大理石地面,片刻之后才悠然答道:“晚上结束之后,我感觉我沉入了一片深潭。” “压抑,黑暗,以及空洞……不过当我变成这副模样之时,现实于我而言也不过多了几分色彩的封印罢了。” “无人的倾诉,自我甚至都在不断的消磨,我也只在恐惧的时候才会知道我还是或者我曾经是个人。”烛思轻言道。 “不过有了你们,没有期盼的日子就过去了,等着夜晚,等着你们。” 烛思虽然不言遇见他们之后在封印之中的煎熬等待,但晓阎几人还是明了人在沐浴过阳光之后被囚禁在黑暗之中的绝望。 而烛思不语的原因则是他认为那是自己一直都在承受的苦楚,晓阎几人的到来是他也期望的,虽痛苦但不麻木。 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虽然是个怪物,但还是有人把他当作人,他也一直是个人。 陆幸低头思索着那时看见的干尸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在阳气最旺的晌午和人多嘈杂的食堂附近出现。 陆幸脑海里面那具干尸愈加清晰,那干枯的皱纹紧吧的皮肤之中混杂着泥土,密密麻麻细小的不知名虫子在土中腾挪之后咬破干尸的皮肤。 在那皮囊下不停的蠕动着,空荡荡的眼眶处亦是在涌出那小虫子。 另一边的血丝也在不断的向干瘪的皮肤依附而去,一根根细微的如同红色粘稠蛛网将皮肤包裹。 而最远端的裸露的血肉染红了褐色的土壤,一根根细柳粗的血丝不断汇聚,拱着厚实的土壤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球。 肉球外表分泌着粘稠的淡红色液体,它们填充着这凹凸不平的表面。 慢慢的肉球还是划出一道道围着它的口子,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入淡红色的粘稠液体之中。 那肉球由外而内的一层层撕裂开来,最终只余一个玻璃球大小的小型肉球,外层的肉瓣撕裂开来之后,不规整的外形开始再度由外向内卷起。 最终在一道道肉卷的簇拥下,被浸泡在淡红色以及殷红的液体之中,那颗玻璃球大小的肉球明明没有任何看得见的变化。 却仿若被注视一般,令人不禁寒毛倒立。 陆幸不由得眉头微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回忆之中的那具尸体在自己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在脑海中不断发展下文。 陆幸抬头眺望着那片埋葬着一具干尸的小树林的方向,心有所感,对方已然察觉到了自己。 仅仅只是想了一下有关于它的情况吗?! 面具之下,陆幸的面部表情虽令人无法注视但行为上的异常还是被身旁的晓阎察觉到了。 “有情况?”晓阎顺着陆幸的目光望去,那同样是教学楼的另一侧,还以为陆幸察觉了什么危机于是开口询问道。 闻言,陆幸倒是从忧虑以及紧张的情绪之中走了出来,侧头轻言道:“无事,食堂那里有个大麻烦而已。” 他们现在横跨近乎一整个教学楼,反正这次的目标又不在食堂那里,他们也不奢求立刻完成这个实验中学副本。 他们的目标还是放在拐鬼,允闻,以及校长的行踪这三点上。 毕竟目前时间紧迫,监司方面若真的有心很快就能将他们排查出来。 晓阎和陆幸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那不仅仅事关在刻意隐瞒情况下有众多逃离人员在发布事实跟与他们这两名未有记录的高危人员息息相关。 监司院不可能像处理其他灵异案子一样风头过去了就结束了,有邀请记录的宴会可能会是最有希望查到他们确实身份的一个案子。 他们不可能能放任两个玩家四处游荡,有危害社会造成社会恐慌能力的人绝对会被看管。 这倒不是晓阎以及陆幸有被迫害妄想症,而是他们不相信监司院对玩家不管不顾的情况下社会的表面还会这么安定。 虽说被招安并非坏事,但在杀人上一定会有所束缚,而他们有必须要杀的人――当年商场的纵火者以及这所学校的校长。 而商场不论是大火还是时间几乎都在消磨这当年的证据,他们必须另辟蹊径。 校长作为一校之长,学校藏着掖着数不胜数的冤魂,不论是手眼通天的一人还是无恶不作的团伙。 恶总会交织,校长极有可能于那个玫瑰纹身的纵火犯有过交集。 甚至实在不行,他们在这次回去之后也只能求助于那一半概率的笔仙允闻了,而在见到允闻之后就想着打好关系说不定能稍微提高那么一点成功率呢? 于是晓阎就在发觉自己和允闻几人在同一班之后和他们相接触打好一定关系。 只不过这事肯定不能显得操之过急,否则在察觉到自己只不过是有所图谋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晓阎和苏雪等人交流的时候虽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提到了一两次但仍然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允闻身上引。 “唉,我真的羡慕你们,和你们相比我简直一无是处。”允闻在交流过程之中也是逐渐放开,半开玩笑的自嘲道。 苏雪闻言大大咧咧的用手将身旁的允闻拥到自己的肩膀处说道: “哪有,我的体育不就不如你吗?都有不擅长的事,那自己的短处和别人长处相比干嘛?” “人活着是为自己又非为了迎合他人的目光,既然如此别人的目光管他做甚?若想成长,别人也只是当个路标而已,真正需要做对比的是自己。” 允闻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她真的好羡慕别人,尤其是苏雪,人好人缘也好,成绩优异,长相出众。 而且就连她的性格,也是允闻自己期盼却无法做到的存在。 不过也正如苏雪所说,人是为自己而活,所以羡慕羡慕就得了吧。 羡慕一下就得了吧……? 允闻靠着苏雪想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6章 他,好像我 校长站在天台之上,一脸凝重的盯着远方。 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两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人物,晓阎以及陆幸,他们的经历还在不断的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发展。 “两只小老鼠……”校长忽的又眯着眼一脸惬意的看向了校门的方向,三个小黑点出现在校长的眼中。 校长想着二人在记忆之中展现的那略显薄弱的实力,低下头轻言一声:“炳帐。” 在教学楼艰难且麻木巡逻的炳帐不由得抬起头望向那天台之上,虽不见校长人影,但麻木的内心此刻却充满了恐惧。 一楼那个枝叶茂盛的枯树之下,炳帐身上开始不断攀爬上一位位身形残缺灰暗穿着破败校服的同学。 那鲜红欲滴枝叶中藏匿的白色骷髅头见炳帐这副模样,不由得开心的哼着小曲。 诡异的歌谣带着轻快的旋律如将人溺死在蜜糖之中,虽看似甜蜜却有种呼吸阻碍,一点点将人比如死境的绝望。 零星点点的骷髅头放声歌唱的同时,那干枯树干上若隐若现的一张张满是皱纹的脸狰狞的狂笑着。 炳帐不断的被鬼怪所吞噬,虽然盯着天台方向,但余光依然被蜂拥而上的同学们所占据。 “去把校门口的那两只小老鼠解决掉。”校长宽大衣物下胸口处若隐若现的不规则起伏褶皱下腐朽的脸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校长头上的脸并未开口,只是脸色变得更加憔悴,白发如潮水般蔓延,肥大的脸颊处迅速枯萎。 眼中的清明在被一点一滴的吞噬殆尽。 掌心开始变成石膏像一般的灰色,并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尽管声音很轻,但炳帐还是做出了回应。 做出一个僵硬的绅士礼。 不理会身上的同学,他们带给他的痛苦不及校长分毫,他的身虽并无枷锁,但心却在校长手中。 “敬爱的校长,您的嘱咐我一定会做到。”炳帐麻木的说出这句话,然后背着他与校长共同放下的罪孽去往校门。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做人要绅士不能慌张。 皮鞋在石面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与枯树形成奇妙的乐章。 现实中的危险正在悄然来临,只不过这一切还在游戏之中的晓阎陆幸二人显然还是不明了的。 此时的他们已经又匆匆过了数日,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 晓阎已然从黄轩的口中得到了几个嫌疑人物,四五个女生,几个相貌平平的以一个身材高挑相貌出众的女生为主。 为主女生名叫贾添施,成绩下下游,浓妆艳抹的,甚至能从从她的脸上直接刮下一层劣质的化妆品。 一袭红褐色长发,将一群傻子吸引的团团转。 且黄轩仅记得她们是一群霸凌者,但具体是谁却说不上来,记忆同样和陆幸一样被模糊。 这更加加深了她们与厕所女鬼渊源的可能性。 此外骁蝉现在的活动已然具有周期性,每天定点定时的前往一个小角落里面不知做些什么。 晓阎只是远远的望着他而已。 至于陆幸方面和卯瑾,仍然在继续过着一起聊天,一起被欺凌,一起相互取暖的悲惨日常。 而今日晓阎和陆幸皆取得了某种意义上的阶段性突破。 不要着急,让我们一个一个来看。 晓阎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小角落里面,而这个小角落正是骁蝉先前去过数次的那个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被晓阎抢了先,在等候了一小会儿之后果不其然,骁蝉又只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小角落远端。 骁蝉默默的驻足在远处,像平常晓阎偷窥他一般静静注视着晓阎在那里坐着。 仅仅驻足停留不过两三分钟,骁蝉便抬腿准备离开,只不过他的心中充斥着某种遗憾。 也就在骁蝉准备离开之际,又望了眼晓阎那个位置。 一直颔首低眉偷偷望着骁蝉位置的晓阎在察觉到对方的即将离开,于是抬起头向那边望了一眼。 二者看不清对方眼中看见了什么,只是骁蝉单方面从晓阎和自己那相似的举动中看见了别人眼中的自己。 一种没有任何由来的认为对方十分颓的感觉传来。 哼,颓废就颓废吧,反正我确实是这种无药可救的废物了。 骁蝉望着对方忽然开始了自嘲,也不知道怎的他笑了,他只是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表情,但他貌似也不会其他表情了。 于是他又不再离开而是慢步走到晓阎身旁坐下,重复着他的日常。 面对晓阎这种看起来和他如此相似的家伙,他实在是生不起防备之心,对方就像镜子。 在拒绝自欺欺人之后又有谁会防备自己? 他一直清醒,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他是个人拥有感情也会有对他人最基础的判断。 哪怕这个判断再简陋,他依旧是可以从世隋对她的敷衍中得到正确的结论。 她甚至只是披上了一层谁都可以看穿的皮,连假装对骁蝉有好感都未曾做过。 只是他在欺骗自我,骗自己去相信世隋那层皮,将自己骗进去了,将自己束缚在自我构建的麻木错误的认知之中。 把自己骗到自己也真真切切的动了感情而已…… 只不过黄轩的那番话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欺骗了自己不愿接受现实的悲楚,而那时他选择了继续自我欺骗。 美好的自我感动与冰冷的现实,他选择了前者。 他在逃避! 对于骁蝉而言值得遗憾的是就在几天前,他还记得黄轩的时候,世隋和他提了分手。 对方已然厌倦了他这个失去了新鲜感的玩具。 而自己这在自我欺骗与现实之间的破碎之中沉沦,强烈的分割感使得世隋对他那虚假的爱意成了一根搅乱他大脑的针。 好在几天的冷静期过后,这种痛苦在不断的稍微减缓,他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依然对世隋保留着不知为何的爱意。 当然用不了他就会慢慢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只不过会变得稍微孤僻一点。 这件事是他凭借自己解不开的心结,但他会学着做得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7章 渴望鲜血 骁蝉坐在晓阎身旁,只是闭目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这个小角落在操场之上,不时有微风袭来。 不得不说在这里安心呆着确实有种修身养性之感,骁蝉亦是借助外部环境缓解自己的内心。 这是他在遇见世隋的一种习惯,他亦是用这种方法度过先前那些孤独乏味的生活。 内心的烦躁,对于世隋的思念等等在慢慢放空。 仅仅这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会做。 隔着那数米高的铁丝栏杆,骁蝉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便睁眼望着远端一条小路上的行人慢慢走过。 望视野尽头那一片青山绿水,消磨时光。 确实有一说一的话,骁蝉的做法能够短时间的治疗自己,但病根未除,无论是孤独还是世隋,它们的问题没有得到丝毫解决。 在之后,它们带来的影响又会慢慢在骁蝉的脑海,四肢,身躯各处蔓延,一点一点的不断侵蚀。 “呼~”骁蝉望着远处高耸的山峰,吐出一口浊气,便要离开。 走之前,因为心情得到缓解的缘故,他和晓阎简简单单的稍微聊了两句,不多,但已有结果。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心理治疗也是一步一步来的,简单的对话继续降低心理界限。 本来晓阎是想等他崩溃的,但骁蝉虽然心理确实存在问题,但他同样懂得自我调节。 他会克制,虽然不好受,但也有发泄口,也算得上某种平衡吧。 于是晓阎为了接近这个宛若受惊小鹿一般的骁蝉就出此计谋,正常的他没有任何理由以及能力去接近骁蝉。 能说上几句话不可谓进步。 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段,食堂旁的小树林,熟悉的那颗树旁。 年纪尚小的陆幸此刻亦是心跳加速,虽面上带着的恐惧是敷衍小混混的,但内心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稍有不对他就会立马跑路。 不得不说这群小混混的眼光是真的毒辣,怎么都喜欢往这个作大死地方凑。 明明陆幸已经尽量避免走这附近了。 陆幸和卯瑾依旧被这群不着调的混混们逼着,堵在着了这个小树林。 黄昏时刻,虽然大部分的鬼怪的封印都存在,但像现在他们脚下的大家伙已经离彻底突破束缚就只差一捏捏了。 飘散的寒气凝结出不可视的细小冰晶,不过但在这里行走时,踩在小草上的脚步声甚至身体的运动都带着细微的那种踩在碎冰上的咔咔声。 每一个呼吸都在产生一场热腾腾的雾气然后迅速消散。 每一个人除了陆幸在保持着绝对清醒以外,大脑或多或少都已经被遮挡了部分思考能力。 这使得他们不能思考这带来的令人错愕的异样,甚至思维逻辑都在慢慢变得混乱。 但即使这样,卯瑾仍用自己慢慢模糊的清晰理智察觉到陆幸因寒冷而发抖时,贴近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一下。 陆幸感受到卯瑾的贴近,以为这是他在寒冷状态下的下意识举动并未多想,毕竟这里的人气在不断勾引着下面的某个存在。 他们体内温热的鲜血不断勾引着下面那个存在的欲望,像是久经干旱的人遇见了甘甜的水源,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动。 在思维被蒙逼的那些人感受中现实并未有所不同,不过在保持着清醒的陆幸感受到温度的急剧下降。 也是在下面的那个存在的引导下,几人内心深处对于见到鲜血的渴望不断溢出。 小混混眼中甚至出现了陆幸和卯瑾身上鲜血不断缓缓浸湿衬衣的模样了,不是所有的混混都像黄轩一般。 这届小混混的水平明显降低,不消得片刻,他们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同肮脏粘稠的黑水不断浸染着他们的内心。 麻木,趋于野兽对于鲜血的欲望占据着大脑。 他们依然顾不得言语侮辱来获得快感了。 鲜血鲜血! “呼,呼,呼――”白雾不断从他们的嘴角溢出,眼神之中的清明一扫而光,嘴角分泌的唾液开始滴落在地。 他们眼中,陆幸以及卯瑾身上散发着鲜血的气味,一道道伤口划过他们雪白的肌肤,红润的肉之中有着缓缓流下的鲜血。 陆幸白色衬衫也被鲜血染成血红的湿淋淋的衣裳。 这些畸形怪异的景象和正常的陆幸与卯瑾在他们眼中迅速交叉播放。 一个小混混咽了口唾沫,再而带着满眼凶光扑向陆幸,卯瑾二人。 陆幸一把拉过卯瑾然后侧身躲开那个发了失心疯混混的扑袭。 现在可不是装弱小被欺凌的时候了,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继续装下去他虽然会没事但卯瑾会被撕咬成碎片。 一眼纯洁如白雪,一眼漆黑如墨。 下一刻,双眼周围浮现黑白色的细线,在顶着脚下干尸所带来的干扰下强行使用妄虚,陆幸的大脑宛如被撕裂开来一般疼痛。 只不过还未等陆幸缓过神来,另外几个小混混在先前那名失心疯的带领下一个个撕开了人类这个身份的粉饰。 接二连三的试图将陆幸和卯瑾的颈动脉咬破,让自己的口腔充实着大量咸甜的鲜血。 陆幸牵引着丝线将那几个小混混暂时束缚住。 红艳艳的血珠顺着丝线暴露在空气之中,丝线被他们的血一点点的染红。 然而麻烦现在才真正降临,见到他们不断被细线勒出的缓缓顺着滑落的血珠,陆幸又不得不松开一点力度让他们得以喘息。 脚下那具干尸所需要的就是一摊又一摊的血泊浸染土壤。 那么细丝勒住那几个濒临疯狂的小混混就正中了它的下怀,鲜血会缓缓的流过细丝最终汇聚在杂草横生的土壤上。 现在陆幸的做法无疑仅仅是在拖延自己的死期罢了,把握力度的控制,让本就即将支离破碎的大脑雪上添霜。 只不过陆幸也并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在卯瑾在场的情况下,他并没有把握放任小混混的情况下和卯瑾全身而退。 毕竟失去理智又对鲜血极度渴望的他们,会在欲望的逼迫下剖开同伴的胸膛,让双手变得殷红,让自己沐浴着鲜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8章 哪里有光,就往哪里走 不过陆幸忽视了愣在原地的卯瑾,卯瑾对于脑海之中不断翻涌的杂乱无章的嗜血欲望受到的影响很有局限,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正常的思考逻辑已然改变,被霸凌时的懦弱在欲望下所推翻,理性被感性所战胜。 愣在原地的卯瑾盯着那一个个被束缚的小混混,眼露凶光,为自己也为身旁的陆幸,从上前去暴打了那几个小混混一番。 好在卯瑾的身体素质并不高。 一个个宛如被铁链栓住的野兽闻见肉香的小混混见到卯瑾这个白白嫩嫩的移动鲜血,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滑落,疼痛无法传递给失控的大脑,陆幸只能强撑着在束缚着他们伤害不到卯瑾的情况下尽量不伤害他们。 卯瑾握紧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结结实实的揍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小混混的头顶,且并没有将小混混砸出鲜血。 只是在一拳又一拳的攻击下昏厥过去。 值得庆幸,地下那个渴望着鲜血的大家伙并没有赋予这些个小混混异于常人的体魄,只是混乱了他们的思维而已。 直到小混混浑身肌肉痉挛,像是癫痫发作般昏厥过去,头顶也就只是裂开一道小口子。 丝丝鲜血流出,染湿了头发,不过好在量很少在陆幸的可承受范围内。 于是陆幸就继续放任卯瑾去打昏那些个小混混们。 夕阳西下,陆幸双手撑在膝盖处,咽了口吐沫,强迫自己的呼吸尽量保持平静。 双眼的神意已然消散,稍微放空一下大脑,让支离破碎疼痛不堪的大脑得到缓解。 “呼――”陆幸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慢步上前绕过那些躺在地上昏厥抽搐的小混混,来到卯瑾身旁。 卯瑾正盯着一个老树背对着陆幸呲牙咧嘴,唾液不由自主的从齿缝处溢出滴落在地。 暴力倾泻之后的结果就是那杂乱无章的嗜血欲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空间,卯瑾担心自己望着陆幸会失去自我会伤害他。 于是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试图通过盯着那个老树的树皮缓解自己的欲望。 陆幸踩着落叶以及杂草,来到卯瑾身后举起了手,挥了挥但发现貌似身高不太够用,虽然打的到卯瑾的脖子,但力气用不出来。 “卯瑾,蹲下来一点。”陆幸见状只能无奈的开口道。 而卯瑾闻言,先是浑身一愣,在听见陆幸话语的一瞬间脑海之中就浮现了他的模样。 再而就被那些野性欲望所遮盖,他似乎在那一瞬间又听见了恶魔在低语着让他去撕扯着陆幸。 大脑濒临宕机,对于外界的感知逐渐模糊,卯瑾好似沉入了深邃的大海之中,在黑暗之中享受着刺骨的寒冷与巨大的压强。 浑身颤栗,久久未对陆幸的话做出下一步的回应。 陆幸见状略感不妙,再去望着那些个小混混都已经停止了抽搐,安安静静的躺尸在地。 底下那具干尸已然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那个望着老树苦苦挣扎的卯瑾身上。 卯瑾的意识渐行渐远,在那混乱无序的思维里迷失了方向,胸口发闷的感觉传递在灵魂上,慢慢加重,渐渐压的喘不过气。 暴怒,嗜血的冲动犹如一道道细丝不断插入卯瑾的脆弱不堪的灵魂,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自我被慢慢抹除。 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灵魂不像是自己的了,他不像是自己了。 “卯瑾……”陆幸见着卯瑾苦苦挣扎,战栗的身体诉说给陆幸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慢步上前手掌轻轻摸过卯瑾的后背轻言道。 陆幸知道卯瑾还有着自己的意识,他还在克制自己,只不过他也正是因为还未沉沦所以还在承受着痛苦。 卯瑾不似陆幸,陆幸作为一名灵赋者,本就对这些有抵抗力而卯瑾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因为懦弱因为外表而被欺凌的人。 (ps:灵赋者是一种设定,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是类似于陆幸以及青莲这般靠遗传的,这种是因为他们是灵赋者的后代有概率隔代遗传。) (他们的能力也是他们祖先的一部分,而他们这种也会有一种保护机制,就像是陆幸不会也不能一开始就用出血色世界以及以后的水墨。) (这种在他们没有能力施展的情况下,一旦没有保护机制,他们进行使用的话,灵魂就会被因为牵引不足而四散,魂飞魄散。) (嗯,就暂时称之为牵引吧。) (至于另外一种则是像黄轩那种凭借自己的,前面有写黄轩可以看见津雪眼底的情绪,虽然很弱但也的的确确是。) (有利有弊,像是陆幸的起点虽然高,他的路会一直平铺到很高的终点,但却会很难在终点处更进一步。因为他缺乏像黄轩那种经验。) (黄轩的终点就完全取决自己能走多远。) (当然并不是说陆幸就完全没有机会,只是很难,要将之前所欠缺的加倍奉还才行。) 陆幸也曾想到拼着大脑受痛的后果将卯瑾强行打昏带走这个是非之地,但转念一想,一旦现在打昏了卯瑾。 他的大脑可能会受到不可磨灭的后果,甚至说不定会就此昏迷不复醒。 陆幸还是将卯瑾当做了一个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对待,没有因为知道这仅仅是个幻境而抛弃他。 这是陆幸的软肋,他还保留着情感,不少的情感。 哪怕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他照样可以完成卯瑾的攻略,卯瑾他想自己离开想自己抛弃他。 自己的离开不会引起他的怨言,只会将心彻底放下在自己离开之后,他会祝福。 这不是妄言,而是陆幸清楚他就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 很奇怪的一种做法,从表面上来看没有任何的收益,反而要背负脚底下那个干尸因为黄昏摆脱封印杀掉他的风险。 “不要想太多,尝试先分辨哪里是理智,哪里有光。”陆幸不是很清楚卯瑾能不能听见他的话,甚至不清楚卯瑾的具体情况。 他只能力所能及的提供帮助。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09章 夜的教学楼 犹如一道破开深海的光辉,漆黑的迷离之中听见了某人的话便出现了光。 卯瑾没有听清陆幸说的什么,他只是感觉到某人在自己耳边说着。 卯瑾被这光亮所牵引,麻木空洞的托着暴怒嗜血的情绪行走向那光明。 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仅仅是一种本能。 灵魂被堕入深渊的暴怒嗜血所拉扯,疼痛遍布全身却没有任何存在去感知它的存在,卯瑾只觉那自己行走了很久那光明却仅仅只是近在眼前罢了。 陆幸望着身形颤抖的卯瑾速度稍微有所减缓,见此举有效便再度言道:“卯瑾,看见光了吗?” 麻木混沌空洞的眼神之中望着光的方向多了一丝清明,向光前进的步伐也坚定了三分。 清醒过来的灵魂接受着清醒的代价,蚀骨之痛传遍卯瑾的每个灵魂,身上的暴怒和嗜血等压弯了卯瑾的脊梁。 但他还是选择清醒的痛苦且坚定的承受着并前往着。 触碰那道在破碎被繁杂无序的思维脑海屹立的乳白的光明,越过它。 卯瑾模糊的视野开始对焦,低着头望着陆幸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道:“看见了……” 说完便浑身瘫软下去,疲累的人需要稍微的歇息,下半身触碰着生长着嫩草的褐色土壤,上半身靠在陆幸的身上。 没有任何的疑惑,只要看见陆幸平安的庆幸。 “看见了就好。”陆幸望着这个少年,确认了还有呼吸之后,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长舒一口气说道。 陆幸将少年拖上上面的篮球场,将脑袋轻轻放在旁边的石砖上。 然后小跑到前往操场的楼梯处,遇见已经慢步上来的晓阎。 晓阎在了解情况之后的先是望了眼躺在地上一脸安详的卯瑾,总感觉他这姿势哪里不对。 再而就是眺望小树林那几个躺尸的小混混,他们肯定是不能随便丢弃在这里的,要不然等到晚上那具干尸破土而出,他就要沐浴鲜血了。 虽然不清楚它为什么渴望鲜血,但既然陆幸这般说了,那肯定有他的思量。 况且它的实力现在是在过于逆天,必须要把它强压住,等到后面自己的禁制削弱可以召集珉淮几鬼再做打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这几做死少年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天色渐暗,夜慢慢侵蚀余晖。 将那几名少年随意丢弃到卯瑾身旁,不消得几时一人便睁开浑浑噩噩的眼眸,不知所措恍惚着。 起身坐着环顾四周,一个又一个类似的少年茫然的做着重复的动作,像没有接收到指令却开始运转的机械。 他们的鼻翼狠狠抽搐几下,贪婪的嗅着某种令人着迷的气息。 手掌撑着身躯,膝盖跪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满眼迷离的望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身体扭曲着向教学楼一摇一摆的疾步而去。 但很快,就有人的背后遭受重力,晓阎一脚踢到一名少年的背后。 少年一个踉跄再度跪倒在地,手肘擦过地面很轻易的划过一道血痕,地面细小的石子陷入温热红色黏稠的簇拥。 可是少年也顾不得疼痛,也顾不得起身,而是像是一头野兽一般四肢着地狂奔,没有任何保护的掌心滴落的鲜血形成一条血线。 其他的少年则是貌似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身来再度贪婪的嗅着,野兽少年身上温热的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转过头望着那个野兽少年,嘴角的唾液开始溢出,嘴角开始拉伸,可见一点白牙露出。 那些人将野兽少年扑倒,咧嘴露出凶狠的獠牙,猛的向他受伤的手部撕咬而去。 “叮!”牙齿咬在坚硬的剑刃上,发出一阵嗡鸣。 “咯咯。”牙齿不断在剑刃上摩擦力发出刺耳的噪音。 “撕拉!”野兽少年的衣服被撕扯开,白皙的胸膛带着红润,更加激发了其他人的兽性。 “呃……呃。”用嘴撕咬开布料的那名少年,一手捉住缠绕在自己颈部数圈的细丝,一手带动全身先野兽少年的胸膛扑去。 嘴角的布料随风飘落,溢出的唾液划过嘴角聚集在下颚,滴在被众人压在地上无力反抗的野兽少年身上。 血丝不断充盈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野兽少年不断快速起伏的胸膛,明明没有鲜血划过胸膛,但那里却如此令人着迷。 但好在窒息并不受情感所掌握,哪怕失去了人性但该有的窒息还是会来的。 那名少年很快就因窒息而昏厥过去。 不止这个少年,在不超一秒的情况下又有接二连三有人昏厥,而晓阎一脚踢开咬住他剑刃的少年再而用脚猛踩那个少年和野兽少年。 这一出荒诞的事情才算落幕。 陆辛和晓阎见他们具有严重的危险性,便将几人从高空扔向相对没有那么危险的下半操场。 雪白的脑浆混着鲜红的血液,黏稠的染着碎肉,头盖骨被撞出一个洞,蜘蛛网般的伤痕遍布整个头骨。 也是得亏这个学校濒临晚自习的时候,所有人基本都会聚集在教学楼里面,哪怕是欺软怕硬的小混混都在。 若非这几个作死的家伙被小树林那具埋藏在地底的干尸所耽误,此刻也是在教学楼里面嬉笑打闹霸凌同学。 教学楼像是唯一屹立于黑暗的堡垒,所有幸存的学生都会不由自主的聚集在那里,哪怕实际上它的内在早已千疮百孔。 不过此刻的教学楼还在尽力维持着那副热闹喧嚣的灯火通明的假象。 各班的灯光早已开启,黄的白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光的宴会。 步入教学楼之后,有人坐在那颗夜晚会长满白骨的枯树之下激烈的和身边的人交流着。 那片有着血渍的走廊人来人往,白色的墙壁不见一点杂色。 藏匿着烛思的楼梯间还有人在行走,皎洁的月光之下黑暗之中并不见那细长的蛛腿。 女鬼出没的厕所,数不清的男男进进出出,甚至里面至今还充斥着霸凌的身影,他们感到的不过一阵恶寒罢了。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0章 我们不是真实,对吧 陆辛将面具罩在卯瑾脸上,晓阎则拉着卯瑾走向那颗枯树底下的石台上坐着让他靠着矮灌木。 “呼……”白雾从晓阎口中吐出,夏日的夜晚却显得如此寒冷,安置好卯瑾之后便搓着手先行一步。 步入那昏暗的楼梯间,仔细听仍有稀碎的杂音,像是一个又一个熟睡之中脆弱生命的呓语。 “踏,踏……” 不断走着楼梯,皎洁的月光和昏暗的内部不断交错显得有些令人恍惚。 晓阎来到目标所在的楼层却看见了一个自己熟识的一个人――黄轩,而他正在和贾添施靠着那堵矮墙侃侃而谈。 酒红色的头发随着那捂着嘴也掩盖不住笑意的浓妆艳抹的脸而晃动,月光之下为二人平添几分暧昧。 不得不说贾添施能够勾引到那些个男生除了自身的容貌以外和她能够对他们的话语做出他们想要的反应也脱不了干系。 给足了他们存在,弥补了他们空虚的自尊心,或许用示敌以弱不太恰当,但在交流之中处于弱势的贾添施才是真正把握交流的人。 看似随意的一举一动都别有用心,刻入骨子里面的虚伪一直将真实的她隐匿,只要欺负他人之际才会展现自我。 两个都别有心机的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一直默默关注这一幕的除了晓阎还有贾添施的那些个追求者。 那些个追求者都曾经被贾添施像现在这样对待过,可是在被慢慢冷落之后,再次逐渐空虚的内心牵引着自己去靠近她。 二者明面上的主导地位彻底颠倒。 “咯咯”牙齿摩擦发出噪声,远端的一个男生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得不到的心里慢慢扭曲,由爱生恨的杂草在心中疯长。 臭婊子,贱人…… 男生盯着还在捂嘴微微笑的贾添施心里暗骂道,看着对方离去自己之后依旧潇洒,依旧谈笑生风。 看着对方和一个又一个男生攀谈,却始终不再对自己像曾经那么重视,落差,自己的位置被顶替。 他觉得对方就是一个喜欢勾引男人的贱人,但当慢慢幻想的时候却又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代入到被勾引的对象。 人烟稀少,月光轻轻洒下,贾添施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狗一样在渴望着自己。 脸颊微微发烫,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男生眼中那个还在矜持的贾添施和自己幻想之中那个不断勾引自己的贾添施不断相互交织。 然后仅仅因为自己的妄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更加的憎恨对方。 至于晓阎驻足片刻之后便回到教室之中,不再理会贾添施,因为他明了黄轩会主动前来找他或陆幸做交易。 而陆幸和卯瑾也在不久之后一齐回到了教室。 卯瑾捂着昏胀的脑袋,一步一步慢慢的跟在陆幸后面,从一楼那里清醒过来直到现在大脑依旧疼痛不已。 在小树林的那几个事,现在根本回忆不清,只能想起个大概。 好像……,是那几个小混混想要欺负他和陆幸结果被他揍趴下了,嗯?好像不对。 不仅仅是那轻微的后遗症的缘故,还有大脑的自我保护功能,卯瑾只能记得一个模模糊糊不真切的轮廓。 “卯瑾,你没事吧……毕竟你一下子就揍趴了几个小混混。” 陆幸走了几步就回头对卯瑾低声关切道,虽然这些话在加深卯瑾错误的认知,但没关系,现在他不需要回忆起来。 他知道了会关心陆幸,没有任何手段的他,如果跟着陆幸会继续有危险。 毕竟他们可是抛尸了几具尸体在操场。 当然他们并不担心尸体被发现从而引起的恐慌,校长会替他们擦屁股的,毕竟这里掩盖的可不仅仅是几具尸体可以解释的。 他们唯一的敌人就是校长,那个一手缔造这所学校,埋葬了数不清尸骨的恶心存在。 在对方的地盘,掀翻棋盘的最大亏损者可是对面,他们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并且在决定彻底杀死校长之后,试探他曾经有哪些底牌可以最大程度的为现实做准备,因而他们早已做好和校长在这里正面碰一碰的打算了。 “是……我吗?”卯瑾迟疑的自言自语道,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凶猛,自己明明哪怕由心也无力啊。 陆幸听见了卯瑾的自言自语,在表示肯定的同时也表达了感激之情:“对啊,都亏了你,谢谢。” 卯瑾听见陆幸的感谢,久违的幸福又涌上心头,一时间也就忘却了那件事的奇异之处,而是面带微笑的回应了陆幸的感激。 “滋拉”晓阎走出位置向门口走去,和双人行的陆幸擦肩而过。 轻轻依靠在门框处的黄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晓阎慢慢靠近自己,嘴角向上扬。 果然他看见了吗。 等到晓阎走到黄轩的面前,二者则前往那堵贴着白瓷砖的矮墙处,吹着晚风攀谈起来。 “贾添施说今天晚上她会留在教学楼等我,在四楼。”黄轩率先开口道,眯着眼眺望这二楼津雪的教室笑言道。 晓阎听见黄轩这番话也是明了他的意思,开口训问道:“你有什么要求?” 只不过黄轩没有顺着晓阎的话聊下去,而是一转话锋询问道:“这里对于你和那个叫陆幸的而言并非现实吧。” “你们在这里具有明确的目的性,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或者你们想要的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那这和对于我和陆幸而言这里不是现实有什么关系吗?”晓阎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平静的继续询问。 而这举动也是证实了黄轩的猜想。 “一开始我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怪异的时候,单纯的以为你们是从某个地方知道了这个学校走漏的风声前来的。” “但是有几个疑点,你们的入学身份,这所封闭式的学校埋藏的种种,能轻易的让你们在不被校长怀疑的情况下进入?” “如果校长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身份存疑,那么他也就不会出差离开学校了。还有诸多类似的证据,你们还有很多疑点都在表明我之前的猜测有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1章 狐假虎威浅间一 “滴答……” 暗红色的黏稠液体从一个浑身都在慢慢融化的男生身上滴落。 残破的皮囊被紧紧陷在温热且黏稠的血浆之中。 见不到这人原本的面貌,只能从身形上判断出这人的身形应当和卯瑾相差无几。 在这昏暗不见边际的地方,唯有他滴落的血迹和不断融化的他。 应当是脸部的位置,流下的血肉慢慢拱起,一枚球形物体呼之欲出。 麻木空洞的眼珠突兀的出现在这堆血肉之身上,但随即眼中的空洞之中多了一抹色彩,无人之地他却仿若看见了另一个熟识的人。 “醒过来……” 那人无力的轻言一句,没有任何人能够听见他这句模糊的话。 “醒过来……” 他明显不满足这样的反应,又尝试用尽全力再喊一遍。 声音在这不见边际的地方却传来无数的回声,慢慢的吵闹起来。 “醒过来……” 最后那人在濒临沉眠之际,又低语了这么一句,再而便是眼珠再度凹进黏稠的血肉之中。 血继续慢慢流下,不断融化的他还在继续。 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不会死去,因为他已然不是活人了。 正如学校里面的学生,也不会再死去,因为他们只活在过去。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慢慢关上教室的灯,一条人流慢慢涌向寝室。 夜到了…… 但是此刻卯瑾却没有再跟着大众离开即将撕扯下真实面纱的教学楼,而是站在陆辛对面等待对方一起。 “有什么事吗?”卯瑾略显拘谨的询问道。 陆辛则是望着卯瑾保持着平静然后道:“没什么事,走吧。” 唉,卯瑾的记忆还是给陆辛带来了一定的阻力,对方担心那群小混混打不过自己然后趁陆辛孤身一人的时候去报复他。 之前的他们又不是做不出来,只是可惜现在的他们已经做不出来了。 卯瑾还没有去寝室里面睡觉,所以记忆还没有被抹除掉,只有等明天陆辛才能和晓阎再一齐待在教学楼了。 至于今天?那只能去寝室里面走了,顺带看看寝室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下楼梯的时候,听着四楼传来的脚步声,陆辛趁卯瑾不注意后退偷瞄了一眼。 被后面的楼梯挡住了部分视野,只见的一片酒红色的长发波浪。 在那个楼层的拐角处,也正是那个厕所附近,黄轩正站在那里友好的微笑着同他身旁的晓阎默默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记得我们交易的内容……”黄轩趁贾添施还未到之时再度提醒道。 “嗯。”晓阎轻嗯一声,表示自己不会忘记。 在那时课间,黄轩点破晓阎和陆辛的异样之后,晓阎也是选择了全盘托出。 黄轩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提出来自己帮助晓阎请来贾添施的条件,那就是如果未来没有自己便要带走津雪。 把她带出这个灰暗,甚至已然破败的学校,带她看看外面的日新月异的新世界,带她看看她没有看过却一直想看的。 否则没有了“眼睛”的她会很孤独的。 他不清楚晓阎对这件事保证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甚至哪怕未来他在,他也带不走津雪,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晓阎。 因而哪怕只是一句承诺,哪怕只是一个空头支票而已,他心里至少还有希冀。 于是他告诉了晓阎津雪喜爱的物品,喜欢的话题,告诉了怎么判断她那隐藏的心动。 当然而这最关键是他要先完成自己许诺的承诺,比如贾添施。 想着,黄轩望着贾添施的目光又和蔼了几分。 晓阎则是望着来者三人,两个身材略矮于贾添施的女生分别站在贾添施左右两侧。 左侧一头短发,右侧续着一头长发。 “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贾添施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靠近晓阎二人后从慢步转为小跑。 “呼~” 一阵寒风从他们身后呼啸而过,在感知到了贾添施几人的靠近之后,那名厕所里的鬼魂终于不淡定了。 而这不合常理的风再加上愈加诡异的氛围,贾添施保持着一眼便可看出虚假的笑容停住了脚步。 在看见晓阎和黄轩二人不仅没有开口还没有说话之后,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自从那阵风吹过,这里的诡异瞬间被点燃,下面二楼的教室本应无人却发出刺眼的灯光点亮了那颗枯树。 看见那突如其来的光亮,贾添施哪怕正眼始终放在晓阎和黄轩身上但余光下意识的还是顺着光亮看见那颗枯树。 红叶拥簇的骷髅头没有看见贾添施,但还是下意识的哼着小曲,一张一合的白齿,只是望着声音便钻入大脑。 贾添施也顾不得姿态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一旁的教室门口,咽了口唾沫,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轻按自己不断起伏的胸膛。 见到此番模样,她们三人哪怕是个智障也明白了这不对劲。 哦,不对,躲在她们后面的智障脑子进了水,到现在还是大脑宕着机,死心眼的盯着贾添施yy。 “不用想着跑了,你们无路可逃了哟。”这时的晓阎开口说道。 然后慢慢的向她们三人走去,被那堵矮墙遮挡着的桂玲露出了它的剑刃。 贾添施三人也不傻,见此模样也是连忙往身后的走廊逃去。 为什么一名学生可以携带这么一柄管制刀具?! 那个躲在暗处还在yy的家伙听见那凌乱的脚步声探出头望去,却只见贾添施正在向自己这边跑来。 见状他甚至以为是她们发现了自己打算投怀送抱的,还挡在她们面前,等着对方扑进自己的胸膛。 却不料,对方在看见自己之后非但没有继续奔跑,反而双腿瘫软跪在地上,仰着头显着绝望。 “你们为什么不跑了!?我就这么难让你接受吗!”那个男生看见贾添施宁可跪在地上不起来也不愿向自己这边跑来恼怒道。 闻言此话,贾添施才定眼一瞧对方是谁,再结合了他的话一琢磨,彻底想歪了。 带着点哭腔欲图唤醒点对方内心的恻隐之心,毕竟傻子好哄,不是傻子他也不能被自己勾住。 “浅间一,你能放过我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2章 随意篡改的记忆 “吱吖……”生锈的门轴随着转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刷着绿色油漆的铁门被陆幸推开。 陆幸望着门把手上的淡白色痕迹,隐约觉得这是淡白色液体干后的痕迹。 不止门把手,就连进门的那一小块地也有这种淡白色的痕迹。 狭小的房间共有八个床铺,中间矮小的木桌挤压着不富裕的过道。 白炽灯管的开关就在进门的左侧,轻轻一按房间便亮了起来。 这个房间虽有八个床位,却仅仅只有陆幸和晓阎两人在这个房间,晓阎不在,只余陆幸在这八个床铺之间徘徊。 这里的被褥等依然铺好了,随意丢弃在一个只有木板的两个大型塑料和模糊的记忆告诉陆幸这里的床铺是他们自己所铺设的。 想到这里陆幸不由得去查勘下面的四个空床铺,毕竟他和晓阎的床都铺设在上铺。 可是按照他自己对自己的一个判断如果是随意选择,自己应该会选择……左边第二个下铺。 想到这里陆幸便去往左下二的木板床快步走去,生锈了的铁栏杆支撑着发霉的木板。 陆幸俯下身子,借着白炽灯管的灯光照耀,隐约看见木板下的阴影有一个露出一角的行李箱。 抬起头看向这木板,有着幽蓝色的奇怪点状痕迹,虽然分散在整个床铺之上,但整体聚集在中间。 眯着眼,用着模糊的视野,那点状痕迹便勾勒出一个大致的人体痕迹。 看向床铺左边的墙壁,首尾处分别钉有一枚还未生锈的银钉。 “看来这里还有新的室友,只不过……”陆幸边说边环顾四周道:“有几个呢?” 一番查看下来,四个下铺中左下二和右下一二都要行李箱以及点状痕迹。 陆幸没有闲的慌去扒拉出床底的行李箱,而是沿着铁架子攀爬到上铺去观察一番。 上铺整体而言算得上正常,并没有发觉什么明显的异样。 也就在陆幸巡视着这个房间的时候,那头顶的白炽灯管“啪”的一声失去了光亮,只余一点橘黄在慢慢消散。 整个寝室楼瞬间陷入黑暗,陆幸则是顺着记忆攀爬到自己的床铺之上。 陆幸整个人的身子靠在防止学生掉落的铁栏杆上,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看见了朦朦胧胧的寝室。 三团比环境更为漆黑的身影发出“簌簌”等声音,慢慢分别向那三个有着行李箱的床铺靠近。 陆幸的三个室友已经在灯光消失之后的现在来了。 “嘎吱,嘎吱。” 木板承受重物所发出的嘎吱声在短暂的划破寂静的夜之后又如同激起涟漪的石子,波澜之后也不见了踪影。 陆幸抿了抿嘴唇,继续听着周围环境的声音。 虽然陆幸的听力并不如青莲,但好在它们移动发出的声响可以被听见。 虽然这可能是欲图让陆幸放松警惕的烟雾弹,它们会在陆幸听不见的情况下将陆幸包围起来。 陆幸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认真分辨才能听见床下有人挪动身体的细小声响。 与此同时陆幸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这些个室友是为什么而来的? 时间慢慢流逝,寂静的氛围,看不清事物的暗都在勾引着陆幸的睡意,昏沉的大脑慢慢减缓着思考的速度。 眼皮也在慢慢沉下,眼睛逐渐眯起。 “醒过来……”陷入昏睡的陆幸隐约听见有人在低语,那人正在用虚弱的声音催促自己醒来。 不对劲…… 陆幸在睡意席卷之后听见低语声的时刻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合理,如果陆幸是在正常躺在床上的话说不定会被蒙蔽。 课堂上的时间他都是在昏昏沉沉度过的,睡眠时间充足,不可能正常睡去。 闭上了眼睛,在眼皮的遮盖下,黑白的眼眸浮现,在妄虚的帮助下陆幸的大脑慢慢开始清醒。 但他并没有着急睁开眼睛,而是继续闭着眼像是熟睡一般,默默的用耳朵去倾听周围的动静。 不出陆幸所料,不消得一会儿,走廊上便传来像是有东西在水中滑行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铁门打开的吱吖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陆幸按耐住自己的内心保持平稳的呼吸。 “吱吖……”陆幸所在的寝室门被轻易的推开,一团形似拥有蛇尾的存在滑动于地面薄薄的水痕。 太香了! 陆幸捂住自己的口鼻,蛇尾存在到来的时候它身上散发的气息像是浓郁的花香,过于异常。 见此情况陆幸打消了尝试去杀死这个怪物的想法,毕竟联想到消失的记忆,它身上的花香就显得尤为古怪。 缠斗过程中自己吸入的花香并不一定会比就这样装睡吸入来的少。 也是好在那位蛇尾存在的家伙并未久待,只是停留了半分钟左右让花香弥漫房间之中就离开了。 离开时用蛇尾卷住门把手,轻轻的将门关上。 在门关上之后,陆幸从床上翻越而下,跑到石质洗漱台的窗前松开手,贪婪的呼吸着外面较为新鲜的空气。 然后等到蛇尾存在渐行渐远之后,听不见它在水面滑动的声响之际。 陆幸拉动吱吖作响的铁门,开门的动静似乎惊扰了熟睡的室友,陆幸的身后传来响动。 “陆幸,你干嘛?”迷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名室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询问道。 陆幸在那一刹那下意识想要回应,但然后就是闭嘴思索。 “祈欣,你先睡吧。”陆幸没有回头,黑白色的丝线慢慢的从询问的那名室友的床头攀爬而上。 一旦察觉那名叫祈欣的室友有所不对,陆幸会毫不犹豫的用丝线捆住它的咽喉。 但那名室友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句之后,得到回应就继续倒下酣然入梦了,一切简单的就像是他们就是普通的室友关系。 而在陆幸的记忆之中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对这些室友的记忆是来自于那名祈欣室友询问的瞬间突兀却并未让他察觉的出现的。 在这栋寝室楼里面,陆幸的记忆并不再是自己的专属品了。 消除与添加,不得让陆幸担心后面他的记忆是否真实,又或者他现在真的在寝室门门口吗?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3章 一楼 陆辛见那名室友沉沉睡去,其他室友也并未被打扰醒来,走到走廊上,轻轻关上了门。 漆黑的环境,朦胧的视野,陆辛小心翼翼的走动着,慢慢的逆着这蛇身存在经过所附带的粘液行走着。 寂静的走廊,陆辛耳畔除了自己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稀稀疏疏,声如细蚊的嘈杂声。 来到中间的楼梯处,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数着楼梯数慢慢的走下楼去。 但下到二楼之际,便再没有了下去的楼梯,那微微泛光的粘液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墙角处。 陆辛用力的敲了敲那墙角,是实心的。 望着那墙角,陆辛摸了摸自己的下颚,思索着一楼是什么? 一条长长的走廊,九个房间依次镶嵌在刷着大白的墙壁之中。 入口处有一个大铁门,靠近大门的两个房间分别是宿管阿姨所在的房间以及一个不知道是啥的房间。 其它的七个房间是高一的部分寝室。 而一楼之下就是教师食堂,出了教师食堂的话再走一个小台阶就到了之前晓阎他们进出的巷子。 再往下就是学生食堂以及和小操场。 “吱吖……”又是一声铁门被推开的吱吖声,吓得陆辛瞬间听了下来,警惕的听着接下来的动静。 “牧哥,你看这就是那个粘液。”随着脚步声以及不断推开铁门愈发刺耳声,楼上传来了如是声音。 叹卿纸蹲下身子,用手按一下那泛光的粘液,并在掌心拉扯着给那被称为牧哥的人看。 “啧。” 陆辛听着楼上的动静,不由得啧了一声,并意识到他们所发出的动静极有可能将那蛇身存在引回来。 果不其然,在那被叫做牧哥的人和叹卿纸观察着这一滩粘液之际,那名蛇身存在已经开始从上面下至三楼。 牧哥用着两个手指头揉搓着粘液,并望向走廊的尽头,微微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开始慌张急促,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事物一般。 那古怪的花香已经开始传入叹卿纸和牧哥的口鼻。 “好香。” 叹卿纸嗅到这股花香不由得发出了感叹,牧哥则是感觉心慌感愈加严重,本能的抬头望去,天花板空无一物。 天花板之上则是不断逼近的蛇身存在。 牧哥拉扯着叹卿纸的衣物,保持着抬头的动作说道:“回去睡觉,睡觉……” 牧哥已经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滑行激起水渍的声音。 楼上有什么东西! “牧哥有人。”叹卿纸拽了拽牧哥的外套,指了指楼梯间处隐约可以看见的一个人影,那人影摆动着手示意他们快些下楼。 牧哥闻言连忙顺着叹卿纸的话语向楼下望去,思索了片刻拉着叹卿纸的手就向楼下跑去。 跑到时候,下意识的又抬头去看了看,透过那楼梯缝看见了有着青色的鳞片中间分泌着淡白色泛光物质的什么东西。 陆辛接到叹卿纸二人,让他们都在自己身后,黑白的丝线,一根又一根的缠绕在生锈的铁栏杆亦或者墙壁之上。 宛若伺机而动的毒蛇。 先闻其花香再见其蛇人。 陆辛捂住口鼻,见那蛇身存在的头慢慢展现轮廓之际,那黑白的丝线瞬间暴起勒住它的身体和颈部。 鳞片被勒出了细纹,颈部开始变红,那娇媚的容颜脸颊绯红,强烈的窒息感迫使着它吐出自己的舌头。 细长甚至在前端还分叉的红舌拉扯着着口腔的唾液,瞳孔也变得狭长。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那蛇人的鳞片开始炸裂,丝线陷入那鳞片底下裹着泛光粘液的粉红肉身之中,殷红的血开始顺着丝线慢慢滴落在地。 它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战力,陆辛甚至有些怀疑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能力赤手空拳杀死它。 丝线不断陷入,割裂着蛇人的血肉,随着陆辛在不断加力,蛇人的生命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但随着蛇人生机不断的逝去,奇异的花香也在愈发浓郁,甚至借助丝线直接干扰着陆辛。 那有着狭长竖瞳的眼眸不断鼓起,很快就像是有着一个金色薄膜的小气球。 “噗——”眼眸炸裂的声音很小,但在眼眸炸裂之后,蛇人的身体也瞬间瓦解成了一团纯粹的烂肉泥,陆辛的丝线近乎没有了任何阻力。 糜烂的肉之中,细丝裹住了某个东西,拉出来是一枚有着裂纹的蛇瞳状珠子。 落入陆辛的掌心,清凉感传入陆辛的大脑。 望着那竖瞳,陆辛感到一阵被注视感,仿若周围的黑暗无不一处都在偷窥着自己,花香透过指缝不断涌入陆辛的大脑。 陆辛连忙将珠子塞入自己的口袋之中,那偷窥感才消散了,但陆辛还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他并不清楚是珠子带给自己的错觉,还是珠子提高了自己的感知能力,真的有很多存在偷窥着自己。 随即陆辛又看见那原本墙角的位置又出现了通往一楼的楼梯,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原则,陆辛打算二楼后面再来勘测。 先去更加诡异的一楼去探探风口。 “陆……辛?”牧哥好一阵辨认才迟疑的开口询问道眼前那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 原本他们应该会被追上来的蛇人的花香消除了记忆,日复一日,若不是陆辛的出现,导致他们提前接触了这种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 他们本应该是不断经历之中出现了类似抗药性之后才会将蛇人记住在自己的大脑皮层之中。 …… 陆辛未语,他也不太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毕竟今夜过于疯狂,怀疑这只不过是一场不愿再回忆的噩梦。 见对方慢慢的走向那个突兀出现的楼梯口,在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决定跟随对方的步伐去往本应熟悉不会引起他们恐惧的楼梯。 疯狂的宴会已然开始,诡异不断刺激神经,新世界的大门就在眼前,如果是梦为何退缩,如果是现实怎能退缩? 见二人都走向一楼,内心大受震撼的叹卿纸担心被丢下,快步追了上去。 一楼的场景并未有什么诡异的,暖阳从楼梯处的窗口撒入,一片祥和宁静。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4章 记得与否 清晨的拂晓撒下,陆辛三人打着哈欠前前后后的漫步去往教学楼。 一楼的铁链不知何时被撤下,没有任何的阻拦的到外面接受着阳光。 陆辛揉了揉昏涨的脑袋,在击杀蛇身存在的同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吸入了部分花香,此刻的思维都不太连贯。 教学楼里,晓阎和黄轩早已处理好了贾添施几人(ps:本来这一章应该就是处理她们的过程,结果因为浅间一人设的必要缘故被和谐了。) (尝试过修改,结果还是没有逃过河蟹大神的监督,逼不得已之下只得出此下策选择直接跳过。) (故浅间一和贾添施几人的形象就有些生硬了,尤其是浅间一。(????e???)) 和那被困于男厕名叫席芝的鬼魂交流几句,撕扯过贾添施几人肢体的席芝完成了自己最大的遗愿,显得更为冷静。 面对帮助她的晓阎和黄轩,虽谈不上热情,但也愿于二人交涉。 席芝身上的封印开始压的席芝的身影变得虚幻,那空气之中弥漫着的血腥也快速的散去。 贾添施几人残破的身体和那混合着厕所水花的血泊也随着席芝的离去渐渐逝去。 “哗……”晓阎打开水龙头,水流不断涌出,简单用水清洗了一下脸部,冰凉感的刺激下疲惫的大脑又开始了短暂活跃。 黄轩倒是没有洗脸,而是站在晓阎身边等他清洗完毕甩干手上的水渍的时候望着他眼睛再度嘱咐道:“麻烦,请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即使现在并没有晓阎需要的筹码,但黄轩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人是会变得,完成席芝这件事情之后,他担忧晓阎会出尔反尔,虽然说着并不符合晓阎的所作所为,但还是有所忧虑。 但好在伴随着晓阎的肯定的话语,黄轩见晓阎看中并无欺诈只有坚定。 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黄轩便和晓阎分开,晓阎独自一人在班级里面等待着陆辛的到来。 苏雪几人来到班级,晓阎跟她们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等待陆辛,又是几人来到教室,晓阎稍感不妙。 而这种感觉从内心破土之后,便像毒草一般疯长,晓阎感到了一阵烦躁。 直到班主任的到来,晓阎却一直未见陆辛身影。 而班主任的一句:“人都到齐了,开始晨读。” 更是宣判了陆辛在寝室里面栽了跟头,但还在晓阎思索着今晚应该怎么做的时候,有的同学开口了。 “老师!陆辛还没来!”一个戴着眼睛的男生站起来报告道。 讲台上正拿起粉笔打算开始书写早自习所要讲的内容的班主任闻言转过头,放下手中的粉笔望着那名站起来的那名男生略显疑惑的开口道: “陆辛?” 以为班主任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陆辛是谁的男生,打着出风头的算盘开口说出了陆辛的座位,以及陆辛是和晓阎同一时间的转校生和近些时日与卯瑾走的很近。 但说完这些班主任更加疑惑了,但他并没有认为单纯的以为男生就是捣乱的,毕竟他可是班上第二啊,这种好学生怎么可能撒谎。 于是班主任还以为是男生最近读书过于用功,把脑子给读糊涂了,于是连忙下来走到男生身旁摸了摸他的背并关切的说道: “你先去校医那里看看你的脑子吧,去,早自习你就不用上了。” 男生闻言大为震惊,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关切还是讽刺,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没问题,真的。” 被卷入边缘的卯瑾则是有些疑惑的望着站在一起的男孩和班主任,不明白为什么会扯上他干嘛也不知道陆辛是谁。 只是觉得自己貌似少了什么,想去思考但无从下手,明明他的生活不就是日复一日的枯燥,但为什么感觉失去的很重要,明明现在就像过往一样枯燥。 “陆……辛?”卯瑾望着还在和班主任交涉的男生的背影,迟疑的念出了这两个字。 “安静!”班主任转头大声的呵斥着喧闹的班级,那些讨论着陆辛的人们瞬间噤如寒蝉。 然后再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孩,虽然他并不讨同学喜,在同学看来他就是说老师的走狗,但终究还是小孩并非那些趋炎附势的老油条。 少年的倔强,未经打磨的稚气,都在使得这个孩子第一次公然和老师唱反调也不妥协。 班主任也拿固执己见的男孩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可是班上第二,是他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的宝贝疙瘩。 “老师,我带他去校医处看看吧,您就留在这里先给同学们上早自习。”晓阎站起身来主动向班主任请柬。 闻言的班主任看了眼晓阎又看了眼男孩,叹了口气然后答应了晓阎的请柬,让晓阎和男孩出了教室门。 男孩和晓阎出了教室门,男孩便又开始了嘴里的碎碎念。 “你们都不信我吗!?陆辛是真实存在的,就在那里是活生生的人……”其实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也有所动摇了。 “你叫什么名字?”晓阎没有说肯定亦或者否定的话语,毕竟他的话现如今与其说是说给别人不如说给自己听。 “执戏,不对我说的是陆辛真实存在!”自称执戏的男孩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是在近乎魔怔的重复着陆辛是真实存在之类的话。 “嗯,陆辛确实真实存在。”晓阎得到答案之后才又是肯定了执戏的说法。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听到晓阎回答自己之后,执戏本能的反驳道,直到话语吐出一半才察觉到不对劲。 执戏行走的脚步瞬间停下,然后抬头望着晓阎的脸,显得有些不敢置信的再度开口道:“你说什么?!” “我说‘陆辛确实真实存在’,怎么样,满意了?”晓阎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显得有些平静。 执戏也明显察觉到与自己这种仅仅靠着模糊的记忆不一样,晓阎并不像自己那样摇摆不定,他很坚定。 坚定到执戏没有依据的相信了对方,并且也变得肯定了起来,丝毫没有想过对方可能仅仅是出于想要他闭嘴所扯出的谎言。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5章 这是我的记忆? 笔在指尖转动,陆辛望着黑板上虽然陌生但不至于听不懂的痕迹。 班级很静,只听见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刺耳声和老师飞沫横飞的讲课。 连着上了一上午的课,没有一分钟课间时间留给学生喘息,到午休时间的时候,老师才堪堪慢悠悠的收拾着教案。 前往小卖部打算买一桶泡面食用的陆辛,摸到了口袋中的蛇瞳珠子,摸到的一瞬间一股窥视感从左后方传来。 陆辛回首望去,只见一群女生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小声逼逼着什么。 没有看见其他异样的陆辛回头继续去往小卖部。 吃完泡面,午休结束,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的陆辛伸了个懒腰,准备着下午的那些个课。 直到晚上,平平淡淡的回到了寝室楼之中,陆辛的手又去触摸那枚蛇瞳珠子,这次陆辛通过珠子从一楼的某个寝室之中感知到了剧烈的危机感。 不由得愣神了片刻,然后才继续慢步走回宿舍,回到宿舍,室友几人早已到了。 躺倒自己的铺上之后笑着和祈欣等人交流着打趣之后就准备睡了。 倒是祈欣等人还没有倦怠,一直等到寝室熄灯才堪堪回到铺上沉沉睡去。 目睹着漆黑之中,祈欣等人回到铺上睡去的晓阎望着陆辛的铺上那漆黑不见面容的人影,沉默不语。 晓阎从床铺上下来,没有惊醒睡眠之中的室友几人,站在地上再次仰头望着陆辛的床铺片刻后拉开生锈的寝室门。 “吱吖……” 复刻了昨晚的画面,睡眠很浅的祈欣再度对着那吱呀作响的铁门处询问道:“晓阎,你干嘛?” 只不过这时还未闻到花香的晓阎并未有对这名室友的记忆,只是紧绷着神经但仍迫使着自己冷静的说道:“你先睡吧。” 祈欣没有再理会晓阎,晓阎见此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寝室门。 “晓阎……?”陆辛躺在床上,回忆着那个人的名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的名字令他很是熟悉,而且祈欣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听着门口的脚步渐行渐远,陆辛也是在疑惑中渐渐睡去。 陆辛感到自己在慢慢的下沉,耳畔也出现了窸窸窣窣的杂音,看见的也不再是一片黑暗。 那色彩逐渐拉开形成一副画面,画面中的声音亦是在耳畔响起。 陆辛只见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站在一个贴着黄色符纸的别墅之中,符纸漫天飞舞,从角落之中出来一个“人”。 和自己一样的人周围浮现黑白丝线缠住钻出那“人”的颈部,同时手臂也像是被高温融化的蜡像一般出现肉色的浓稠液体滑落。 那不再规整的手臂摁住那“人”的胸膛,黑白丝线也钻入那“人”的体内,最终那“人”化作浓烈的阴气炸散开来。 而从始至终自己都像是一个第三者一般观看着这场戏,随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的脚步,陆辛走到了别墅外。 一个男子毕恭毕敬的跟着说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然后休整一会儿之后去往下一个地方。 黄昏时候,和自己一样的人告别了男子和他的红色不知名的跑车,回到了一个令自己熟悉的小区和那熟悉的小屋内。 在客厅吊灯的照耀下,地板上的影子之中走出两个黑色的人影,偏有女性外貌特征的黑色人影率先去往厨房。 和自己一样的人趴在那个部分地方被刀划开的旧沙发,此时才心脏加速,留下汗珠显得有些痛苦和狰狞。 那个偏有男性外貌特征的黑色人影站在和自己一样的人身旁的蹲下身子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呀,小陆……”陆辛望着此情此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他没有听清黑色人影说的话,但总感觉他……说的就是这个。 “都是我们的不好,没能给予你一个治愈伤口的童年。” 听到了黑色人影的话,躺在沙发痛苦的和自己一样的人却是忍痛拉扯出一个笑脸,说着什么。 听到了他的回答,黑色人影明明看不见他的面部细微表情,但他整个存在都仿佛在说着他在笑,飘着黑气的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的来回摸着。 随后站起身来,此时的黑色人影又带来了一份苦涩但似乎还在保持着微笑,然后去往厨房帮助另一个黑色人影。 陆辛则还是愣在原地,脸庞有着两行清泪,嘴里还在嘟囔着:“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切都这么熟悉?” 陆辛又走马观花般的跟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看了几天,又是在一座闹鬼的别墅之中,他看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名叫晓阎的人。 和自己一样的人同样称呼他为晓阎,他们看起来完全是熟识,看着两人间的交谈,对二者的关系也有了一个认知。 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的大哥。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们身后的陆辛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看着他做出那些个自己熟悉的事,再度喃喃道:“到底谁的记忆才是真实的我的?” 陆辛还想要继续往下看,但世界的色彩差逐渐拉低,整个所见的世界犹如被不断加厚的黑幕所笼罩知道不会再透入一丝光线。 陆辛也在这不断下潜的感官之中感到了慌张,想要抓住那个世界,但一切皆若泡影终是虚幻。 “醒过来……” 陆辛听见有人在自己耳畔低语,很熟悉但不清楚是谁。 “醒过来……” 那无力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他似乎显得有些着急。 “你是……谁?”陆辛面对这个声音显得有些迟疑,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这时那无力的声音久久没有再出现,陆辛在寂静之中感到一阵下沉。 “卯瑾。” 就在陆辛要被彻底淹没时,那道声音再度出现,陆辛也只是根据朦胧的意识记住了他说的话,却没有精力再去思考。 昏暗不见边际的地方,那眼珠也淹没在血肉之中,他也没了精力再度陷入了沉睡,只留血肉滴落在地的声音。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执戏望着晓阎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得到肯定的回复显得疲软的语气又有了精神,连忙追问晓阎。 “教室里面不止你还记得陆辛,其他人他们之中在小声讨论。”晓阎说出了执戏因和班主任争执时他所忽略的情况。 “你们部分人的记忆没有被清洗掉。”晓阎说着说着开始思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低,低到后面执戏都没有听真切。 “寝室楼里面清洗你们记忆的东西被陆辛端掉了?又或者被陆辛牵制住了?” 晓阎此时此刻觉得陆辛大概率还活着,只不过被困在了寝室楼的某个地方而已。 毕竟如果是猜测的前者,寝室楼能够活下来这么多人就已然证明了里面并不存在弑杀的生物。 没能清洗掉他们的记忆但是他们并没有对昨晚寝室楼的存在某种异样进行讨论,侧面反应了并未如果发生争斗陆辛在正面交锋并未落得下风。 那么陆辛致死的可能就是被偷袭的,但偷袭的目标又有两种,一是随机,二是毁掉清洗记忆的东西的人。 但如果是第二种,为什么校长安排这种战斗型的存在却不再安排一个清洗掉记忆的存在?要不然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校长而言可不妙。 毕竟虽然等到校长回来,他们翻不起来什么风浪,可是在不在时安排后手杀掉毁坏清洗记忆的东西的人不安排后手再清洗掉他们的记忆? 虽然这是个半封闭式的学校,学生并不允许在长假外出,但信息并非会完完全全锁死在学校。 如果是清洗记忆的存在很特别,哪怕是校长也仅仅只有一个存货,那为什么不护着它呢而是要等它毁坏之后再做行动呢? 很奇怪,如果是随机的?那就和猜测寝室楼并无弑杀的生物原因一般,学生数在他和陆辛就读的几日并无什么减少。 所以综上诉述,晓阎认为陆辛应当只是被困住了,当然也不能保证例外。 执戏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思考的表情,也闭上了嘴。 嗯,晚上去寝室楼看看。 晓阎得到陆辛大概率还活着的猜测之后便做出了如上的想法。 想完回到现实,晓阎对执戏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去玩了黄轩的教室外静静的等待。 下课铃敲响了,早自习暂时告一段落,执戏怀着忐忑的内心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按照晓阎说的做,可能是因为晓阎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是那么的诱惑,亦或者自己对于未知的向往。 晓阎站在教室外和教室内的黄轩目光交汇,后者仅需一眼就已然会意,走到外面的那堵矮墙和晓阎肩并肩。 “又发生什么事了?”黄轩率先打破了沉默,虽然黄轩教室里面的人还未察觉异样,但这人来找自己便是不正常。 “他们有的人的记忆已经开始保留了。”晓阎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但里面含有的信息却是不由得令黄轩一愣。 但黄轩的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只是感叹了一句:“你们真的很能闹腾的,如果当时的如今你们在的话,那未来又是如何?” 他知道未来实验中学的落寞,他也清楚如果没有那一晚在教学楼的停留,凭自己吊车尾的成绩极有可能会被校长在高三所清理掉。 他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黄轩又主动询问道,既然蝴蝶扇动翅膀那不如再将那风暴搅动的更为猛烈吧,若没有未来,那就珍惜现在的疯狂吧。 晓阎闻言只是笑了笑,但拒绝了黄轩的好意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只是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给你提个醒。” “别在风浪中翻了船,谈谈你的恋爱。” “你也是,我能谈多久全凭你了。”黄轩闻言低头摸索着手指,笑颜道,虽然在和晓阎聊天但心里却充满了另一个存在。 晓阎没有再和黄轩交谈,而是上楼回到自己的教室,站在门口之际,上课铃声随即敲响。 晓阎只见围在执戏的那一个小团体快速的散去,执戏则是摩挲着笔,低着头望着课桌的白纸思索着。 课堂上,执戏再也无心去听讲,只是低着头想着刚刚的情况。 人围住了他,他们询问他,交谈之中他也通过那几个显得和之前自己一样急迫的人推测出那记忆清除的分界线。 执戏脑海里构造出分界线附近的寝室分布,记忆的错乱明显是这着附近导致的,是那个叫陆辛的人吗? 而开学之前和陆辛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晓阎表现的关系也并不像表面僵,晓阎又是何方神圣?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但他不打算思考,因为这些问题他现有的线索,他推不出来。 他不清楚为什么一晚上会发生这么多,他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而知道这个的人不会是晓阎,因为他也在思考他仅仅是熟悉陆辛,有可能知道的人。 执戏抬起头望向后方某个位置,某个耷拉着脑袋显得昏昏欲睡的少年,他或许会知道。 执戏是比晓阎知道的少,但执戏比晓阎呆在这里的时间更久,他知道那个少年晚上的睡眠很浅。 那个少年根据分界线来判断应当也是保留着记忆的一员,再加以曾经他抱怨过晚上听见过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是别人让他具体描述的时候他总是含糊其辞,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也就没当回事他后面也再未提及也就淡忘了。 可是现在一想,他这情况和清除记忆何其相似?!过往的夜晚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那昨晚的他是否能够说出他的所见所闻? 等到下课,老师抱着教案离开教室时,晓阎感想走到执戏身旁问问他的发现,却只见执戏盯着某个同学向后方走来。 看来是个很有价值的情况,晓阎也向执戏靠近的那个少年靠拢。 而那个少年则是在听到老师停止了讲课,听到了教室开始的喧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伸了个懒腰。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117章 午休 早晨的喧闹随着午休铃的敲响转移到食堂,这次苏雪三人找上了晓阎。 “他们的记忆开始有了残留?还有……陆辛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苏雪语气迟疑,向晓阎询问道。 一个他们身边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他们的记忆之中,作为清醒的人之一,带来的感觉更为震撼。 看着身旁的人用着不理解的眼神望着自己,听着身旁的人用着质疑的语气询问真假。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慢慢下沉于深海的人,不知为何产生窒息感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陆辛他是真实的,男寝的人以后都会保留着真实的记忆,但女寝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们回去依旧会像她们一样失去记忆。” “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呆在教学楼烛思身旁,如果可以你们把女寝的人留在教学楼,我并不能保障今晚会有什么变化。” 苏雪和允闻闻言都沉默了,她们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陆辛带来的震撼之大绝大多数就是她们还有记忆。 但其他女生没有,甚至其他班都或许不知道陆辛这个人,陆辛的存在与否已然和其他班的学生无关。 女寝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只针对她们这一个班。 允闻嘴巴张了又张却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还是苏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渴求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晓阎想了想,最后遗憾的开口道:“抱歉,如果我进入女寝可能只会把情况弄得更加糟糕。” 毕竟谁又知道男生进入女寝会发生什么变化,或许可能仅仅是又一个平淡的夜晚,结果因为晓阎的进入而发生惨案。 哪怕只是都是假的,但她们带给自己的感觉却是真实,或许可以称晓阎心软吧。 他始终无法把这个学校里的的当作一个为他和陆辛过关而产生的副本,哪怕他所做的也不会被多少人铭记罢了。 “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女寝的人的话,晚自习结束我借你一把能够伤害鬼魂的武器吧,剩下的也只能祝你好运。” 晓阎望着眼前的三人再度开口道:“先吃饭,快凉了。” 这才把几人拉回来现实,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菜。 对于晓阎的做法苏雪和允闻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她们仍在担忧如果真的有危险单靠她们行吗? 还是说自己赌不会出事,呆在教学楼图个安稳? 望着机械般进食,脑子里一团乱麻的几人,晓阎摇了摇头端起余留下的残羹剩饭走向食堂外。 边走边想那个少年说的意思。 上午执戏旁敲侧击的从那名昏睡的少年口中得到了有人在细语的声音。 有个轻声细语的女声,她在说:“睡吧,忘记你们的烦恼。” 有个像是校长的声音,他在说:“睡吧,祝你有个好梦。” 有个极其虚弱的声音,它在说:“醒过来,快醒过来。” 然后执戏就又和那个少年闲聊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陆辛也在班级里掀起一波小浪潮。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而那个少年又是怎么听到这么多东西的? 执戏和那个少年并行,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又和这个少年扯上了上午他说的那三句话:“歧溪,你觉得这有什么含义?” 那个少年知道执戏所指,于是开口道:“不太清楚,我就是重复了我迷糊期间听到的言语而已。” “至于含义所指倒是那个女声像是一个母亲般温柔,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因为睡不着觉,母亲哄我入睡。” 歧溪随口一说,也并未细究,他听闻陆辛的事觉得大抵和自己无关也便不去深入了解。 没有好奇心,从小到大虽然他的耳朵听见过很多奇异的声响但也就都对其进行了忽视。 只是不知是他本身就缺乏对未知的好奇还是某些不可言说的过往抑制住了他的好奇。 执戏则是将重心放在“你”上,特指一个人做个好梦?校长的声音? 此时此刻执戏对于校长的评价也和晓阎等人类似,毕竟这是很容易推演的东西。 也正因如此校长在让谁做个好梦?让她做个好梦对于他而言又有何益处? “梦……”执戏不由得想入了迷,嘴里喃喃着这个字。 “上楼了,还在想陆辛?”歧溪望着入迷的执戏提醒到到了寝室楼底部。 二人上楼时,歧溪途径一楼却是猛地一惊。 轻轻的鼾声在耳畔响起,而这鼾声也是牵动了昨晚的记忆,于是鬼使神差的重复道: “睡吧,忘记你们的烦恼。” 不知为何歧溪好似看见自己的眼前有个蛇尾人身的女性生物,她的神色温柔,眼眶之中空洞却似有轻柔的月光。 歧溪的鼻翼微动,似有淡淡的花香钻入了他的鼻里。 “啊,你说什么?”还在思索着的执戏听见歧溪说了一句什么话,却没有听清是什么,只得问了一句。 被执戏拉回现实的歧溪偏过头望向执戏,一脸茫然的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你是不是幻听了?” 执戏闻言也觉得确实,自己被陆辛这事整的确实有些神神叨叨了,幻听什么的也还在情理之中。 毕竟歧溪也没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 歧溪则是见执戏又陷入了思考的状态才回头望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欺骗执戏,但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 似乎是他在害怕自己把这件事告诉执戏,可是自己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又为什么感到眼眶温热又湿润了?我又为什么哭了?我在心痛在遗憾什么呢? 歧溪慢慢的走着,保持平静的脸色,但眼角已泛起泪光。 歧溪和执戏分了别,躺在寝室的床上思索着。 会是哪里可能出问题呢? 苏雪和允闻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着,思索再三也只得放弃思考,闭上眼睛开始午休。 晓阎这次倒是不再停留在教学楼里面而是回到寝室楼里,看着里面的摆设做出了和陆辛之前相似的判断。 不知道陆辛又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好。 第118章 月之妖,悯梦 望着那扇虚掩着的门,陆辛探出脑袋低眉沉思着。 时间没有流逝多久,那扇生锈的铁门还在轻微晃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辛又回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幕,他感到这世界的虚假,而那个突然出现名叫晓阎的人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想至这里陆辛下了床,拉动那扇铁门紧随晓阎其后。 吱呀声再度惊醒浅眠之中的祈欣,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眸,用着慵懒的声音说道:“陆辛你和晓阎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 而这次祈欣也不再继续躺在床上打算睡下去了,本来就浅的睡眠被这么打搅两次睡意全无。 于是他打算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引起晓阎和陆辛二人的深更半夜出去晃悠,踩着拖鞋慢步靠近陆辛。 “你也要出去转转。”陆辛如无其事的开口道:“睡不着觉一齐出去看看?” 祈欣走到门旁然后转头望向寝室内部,反正也睡不着然后点点头。 为了打扰其他人的睡眠,祈欣和陆辛的关门声很轻,然后走在这不见一人的走廊。 但陆辛很快也察觉了还有不属于他们的脚步声,位于楼上。 应当是晓阎上楼了。 陆辛只是抬头看了眼然后也就打算上去看看。 楼上的晓阎和执戏,歧溪二人相聚,没有了花香歧溪和执戏很快就察觉了寝室里面的异样。 他们略显心惊的走出寝室门时听见那铁门的吱吖声心都慢了半拍,小心翼翼的回首看了眼还在睡眠之中的黑影,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室门。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看看?”执戏率先开口,将头靠近晓阎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一楼的宿管。”晓阎思索片刻之后,比起重复性质的学生寝室宿管阿姨寝室或许会有什么东西。 三人下楼时,晓阎回头看了眼二楼走廊只是受限于楼梯间是凹进去的视野受限并没看见隐匿于墙根处的陆辛和祈欣二人。 当然虽然没有看见是一回事,但听见二楼响动的晓阎认为有存在听见他们脚步声藏起来了。 只是晓阎并未指出来也没有出去查看,仅仅是将心神放在后面,攥紧了些提前取出的桂玲。 祈欣则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拉着他躲起来的陆辛,不知他在躲避何人的注视。 但他也没有开口询问毕竟察觉到了陆辛有心隐匿,那么在如此寂静的廊道里面说话,那是隐匿了个寂寞。 不过他打算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一定要问问陆辛那行走在楼梯间的人是谁,他和哪些人是要干什么搞得跟个谍战似的。 至于陆辛为何躲避,一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二也是他不能判断对方到底是晓阎还是其他人,三是可以对他们进行粗略的判断。 虽然这个举动显得多此一举,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陆辛也初步判断对方对于他们似乎有具体的目标且并无弑杀情况或者对方比较傻逼没有察觉。 可以尝试接触。 陆辛得出这个结论后带着祈欣继续向下尾随晓阎几人的行踪。 与此同时晓阎正望着歧溪,歧溪走到一楼已经下意识的甩了两次脑袋了。 一次是初到一楼,而第二次就是这次站在宿管的寝室门前。 “怎么了?”歧溪的异样不由得让晓阎发问关切道。 “脑袋有些涨,好像有好多声音,越来越多了都是谁?!” 歧溪瞪大了眼睛望着大理石的地板,碎碎念道,虽然是在回应晓阎的问题但更像自言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歧溪此时还在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没有杀了他们,他们不都在这里吗?” “不对,明明……你干什么!唔,唔。” “赵老师您且安心入睡,当你睡着之后一切都会复原,睡吧,悯梦……” “您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学生们幸福快乐的校园吗?它就在眼前,用你的这里就行。你可以一直生活在你的祈愿之中。” “睡吧,祝你有个好梦。” 原本像是裹在灰雾之中只能听个模糊的声音和脑海之中校长说的那句话如同一道炸雷,歧溪似乎知道是哪两人在交流。 但是歧溪却惊恐万分,脑海里面这些对话不断循环播放,而这些又像是个引子揭开自己脑海深处不愿回忆起的过往。 很困难的喘息着,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听晓阎的话并加以分析给出回答。 执戏此时也是在歧溪这种状态下受到感染,本就脱离他世界观的时刻熟悉的同学却显得那么陌生。 身旁是不过才堪堪接触不久的晓阎,他还没能成为执戏内心的依靠之一,执戏只觉得一阵崩溃绝望。 说到底他们还仅仅是一群孩子,但却被迫直接接触这么诡异的事物难免会产生崩溃的情绪,毕竟哪怕是陆辛在父母死后也是消沉了好一阵。 虽然陆辛的父母以影子的身份跟随着他,给予他们所能力所能及的关爱。 但那鲜血在眼前划过,那至亲的身体被撕扯开来,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的弱小无助感并非是现在这种形式能够抚平的伤疤。 明白了陆辛并非选择性失忆晓阎也更能体会他的情绪并且感到不可思议,虽然晓阎自己在失去双亲之后能够快速调整但是陆辛才多大? 也不免担心陆辛之后的路,或许他会在解决掉这个心结之后会慢慢重新步入正常的世界之中,只是抽空完成游戏任务而已。 但他会不会失去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是否还能够回归平淡还是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 理解了他们的不容易的之后,晓阎也只得在歧溪身旁进行劝慰企图让他摆脱现在这种状态,所以他也听见了歧溪嘴里的呢喃。 很有价值,而且那个悯梦他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虽然记不清具体的细节的,但是他还是记得那是一种以月,梦境为主的妖怪。 而且是个亲人不食人的妖怪。 根据最后一句话推测和悯梦对话的应当是校长,也就是说这个悯梦化作人类化名为赵老师在学校任职并且和校长有了争执。 第119章 莫名其妙 一名揉着蓬松秀发的女生一脸诧异的望着苏雪拿出在书包里露出刀柄的倪岚刀。 什么玩意? 虽然之前就看见了那刀柄,但当她真真切切的拔出那把刀,见那刀刃闪着的寒光还是那么震撼。 不止这名女生,还有除了允闻之外的其他两名女生也是感到不知所措。 “苏雪……,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旁边某人一脸的慌张的询问道,甚至将自己的身子不动声色的往远处动了动。 苏雪则是望了眼这名女生,曾经有过小小的过节,当然苏雪并未把那过节放在心上,可这并不代表那名女生认为苏雪没有放在心上。 “沽咚。”女生将颤抖的手指只向那刀刃,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呼吸也有些凌乱。 当然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她们间的过节还是因为这副场景过于震撼,哪怕是其他没有过节的人她也会如此慌张。 也不仅限于她,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见苏雪垂下脑袋低吟着什么,芊芊玉手拖着下颚思索着。 也不敢有什么过大的动作。 “嗯……,你可以理解成防身吧,不过今天你们最好还是别睡了。” 苏雪言道,她并不是很想解释诡异的,毕竟她们并没有看见过自己坦言道反而可能凭借刀让她们听自己的,但却不会引起她们的警惕。 假若出现意外,松懈的警惕反而可能会害了她们,那还不如就不解释让她们继续惶恐着保持大脑的警惕。 更何况会不会出现诡异进行屠杀呢?她和允闻也不知,拿刀只是为了最坏的情况出现可以救下几个人。 至于原因? 还未褪去的稚气还是内心的正义感,或许都有吧,她们只是想这么做。 哪怕她们并不理解自己,正如现在这般依旧疑惑的盯着自己好似不满自己的回答一般。 “你和允闻几天没有回寝室就是在忙这个?”虽然很模糊,但她还是记得苏雪和允闻有了几天没回来了。 苏雪也没有继续解释。 有人闻言也将目光放在允闻身上,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回答来使自己安心一下。 允闻见苏雪在有意这样做之后也并未对她的行为进行解释,担心自己坏了她的安排。 其他人见苏雪没了回应,也只好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躺在床上,欲图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安。 但那却如何也压不住也就正如苏雪所想,几人的睡意全无,不受控制的接受着外界的信息。 当灯猛地一下熄灭,她们的内心甚至一咯噔,听力等到了短暂性的提升。 担心苏雪突然神经发作给自己一刀。 苏雪此时也是适应了这黑暗,迷迷糊糊的看见了几道原先并不存在的黑影,握着刀柄的手又攥紧了几分,指甲深入压的手掌泛红。 再而是略显担忧的看向允闻的位置,而允闻此时此刻也是在望向苏雪,二人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眸但还是感知到了对方的目光。 感到安心了一些。 二人此时此刻也没有乱动,毕竟那些黑影占据着无人的床铺,像是正常人一样睡眠着,担心自己乱动反而引起意外。 但她们没有乱动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乱动,白日的蝴蝶煽动的翅膀即将在夜月卷起暴风雨。 同属21班的一个“百事通”还在思索着白日那男生群之中流转而出的言语,平白无故甚至不留一丝痕迹消失的人。 那男生之中的信誓旦旦与流于表面的茫然。 无不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她只觉一阵兴奋难耐,想要将手深入那没有破解的疑云,拨云见雾看见其真相。 以至于抵住月光的轻柔,亢奋的在床上打了几个转,在这寂静的寝室里面平添几分聒噪。 “甄堂,你还在想什么呢,交男朋友了?”旁边一人打着哈欠传来询问,但也还在问完之后继续撑着身子望着对方期待一个回复。 名为甄堂的女生闻言下意识的转向发声的位置,看过去说道:“不是,谁能配上我啊,就是早上执戏他们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甄堂愣愣的盯着那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或许是自己还没睡醒吧。 是没睡醒吧! 为什么那里会有一团黑影?! 那黑影和周围环境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那里不应该没有人吗? “就是执戏他们的什么?”那个黑影对于甄堂话说一半的情况很是不解,歪着脑袋再度望向对方询问道。 她们二人的交流也引起了寝室里面其他人的注意,那一个个黑影也是被察觉,只是正如甄堂一样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而反应过来之后则是在鸦雀无声的寝室里面多了几道明显的喘息,以及吞咽口水的声音。 “甄堂,怎么了?”那道黑影显然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语气向卡壳的甄堂询问。 又被点名的甄堂用着发抖的手指指向那道黑影,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你……你…是谁?!” “啊?”黑影也是被甄堂这一出整的不明所以,什么叫做她是谁,她不就是她吗? 但还是皱着眉头回答了甄堂那个在她看来略显荒谬的问题:“我还能是谁,祈希呗。” 言罢祈希还两手一摊,继续望向甄堂不知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祈希?”甄堂见对方如此配合也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倒是嘴里默念了她的名字,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我以前认识她吗?为什么我不记得……等等,这怎么感觉和陆辛这么像,都是有部分人有所遗忘某些人的存在。 白日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甄堂嘴里陆辛和祈希的名字不断交替,然后又是沉默的望了祈希一下。 然后迟疑的开口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祈希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叫以前认识? 望着奇奇怪怪的甄堂,祈希下了床慢步向甄堂的方向走去。 “wc,甄堂你还和她聊上了!”一个女生见状也没有了矜持开口震惊的说道。 而甄堂则是平静的望着那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也没有躲避任由她靠近自己。 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叫祈希的黑影没有恶意。 抬起头望着身前的祈希,见对方向自己出手了! 第120章 我有问题? 祈希的手触摸到甄堂的额头,冰凉的触感传递到甄堂的大脑。 然后又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悠然且显得有些疑惑道: “也没发烧啊……” 而甄堂则是抿了下嘴唇,然后望向那黑影询问道:“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祈希闻言倒也有些习惯了甄堂今晚的神经质,会错意之后也没问原因只是在想甄堂的优点。 “什么样的?挺有好奇心和善心的,然后成绩也挺好的……,成绩,成绩,哦还有点神经。” 祈希最终还是将自己目前对于她最表面的特点给说出来了。 甄堂听见了祈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也明了对方会错了意,但也没有进行纠正,只是再而询问道:“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吗?” 祈希只是又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然后思索了起来最后没心没肺的来了句:“肤白貌美大长腿,性格洒脱放荡不羁,人缘广袤。” 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把甄堂给整卡壳了,原本打算说的话一下子愣在了嘴里。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这个祈希不那么,额,洒脱也当理会清这其中有些许不对。 这倒也符合了她的人设。 甄堂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不,你在我眼里是一团黑影,看不真切。” 祈希此时还没有听懂甄堂的意思,毕竟在大众的认知之中哪里有人是一团黑影,也只当甄堂是另有所指。 难道说是祈希认为自己不道德?可是自己做了什么? 没来的细细琢磨,燃烧那本就负载的cpu,甄堂的再度开口直接让cpu短暂宕机。 “而且我是真的没有和你的任何记忆,不止于你还有那个,那个,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团看不清的黑影。” “突兀的出现在了寝室之中,就像我眼中你们的形象和环境一般的突兀。” 不恰当的比喻却还是有效的让众人明白了甄堂的意思,又或者这么一比喻就理解了。 神经粗犷如祈希也只得怯怯的问一句:“真的?没开玩笑?” 却也只见甄堂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那被甄堂所指的几道黑影也早已被甄堂和祈希之间的喧哗弄醒,也看见了自己被归类于突然出现的。 她们带着疑惑的望向没有被归为一类的其他人,但除了甄堂之外,其他人眼中还是带有明显的警惕。 双手紧紧攥住铺盖,虽然这并不能在危险到来之际给予真正的安全,但也足够表明甄堂所言大概率并非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 她们真的,又或者甄堂她们有问题。 “……黑影?”cpu尝试重启多次终于成功的祈希再度开口道:“我们明明……,明明…。” 祈希本想举例说明她们近几日的交际来表面她们之间的正常,却猛地发觉自己和对于甄堂确切的记忆已经有一年有余。 声音也就愈发无力,渐渐降了下去。 只是她明明感觉每日都和甄堂有过互动,她们之间的感情依旧深厚。 只是为什么她举不出例子?她记不真切,甚至没有? “我……真的有问题?”祈希使劲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愣愣的吐出这句话,很轻,轻到自己也没有察觉。 甄堂的其他正常的室友又是一惊,暂且不提刚刚甄堂和祈希的对话。 单就现在这个情况假若祈希这些个黑影反应过来她们和自己不一样,要杀了她们怎么办? 也就在她们心烦意乱之际,祈希又将脸凑近到甄堂面前,黑雾的手向甄堂的颈部伸去,嘴里吐出的言语感到像是干枯的树枝,令人不适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能留你了。” 甄堂的反应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显得比较冷静,毕竟在小说里面那些智商高的角色都是靠这样装逼吸粉的,她也就效仿一二。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甄堂就是那种为了装逼才故作镇定,相反她也是有自己的猜测在自己心中。 装逼不过顺带尔尔。 祈希见甄堂没有任何反应也就失去了兴致,松下了夹住的嗓音,放下伸向甄堂颈部的手淡淡道: “你这样真的很扫兴耶。” 甄堂见自己的猜测印证,内心又是一股欣喜,平静的脸上也是带上了笑容,用着带有喜色的声音道:“没办法,太优秀了。” 然后双手往脸旁边一摊,在加以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动人以及有几分欠打。 “其实主要还是你话语中存在问题,是在令人提不起害怕的兴趣。”猜测得到印证的甄堂,也不怕说错丢人也就打算将心中的猜测说道一二。 “你说的话应当是将自己想象成那种阴森反派,也就是不清楚是哪个动漫反派的言论罢了,当然最关键的是这种话不像是之前你的风格。” “虽然我没有和你曾经的经历,但我们刚刚的交流对你的认知我也有了些认知,更何况tm的哪有现实里面反派发言突然变声的。” “以及‘也就’二字也存在问题,这个说明是你之前是打算放过我的,这也反应出我在点破之前你也是知道确切的。但很明显,你是才知道的。” 言罢甄堂还“哼哼”两下以表得意,祈希也没了捉弄的意思。 确定有问题的是自己而非甄堂后,祈希甚至还回到自己的床铺上,裹着被子面向墙壁emo了一会儿。 真的也就一会儿,很快就将头转过来再度望向甄堂发言道:“所以说你觉得我们几人之间的不同是因何而起的?” 不愿应或者说无法思考这个话题的祈希直接甩给了她眼中的最强大脑甄堂。 而甄堂也对这个问题有兴致,感觉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压根睡不着,也不愿睡,咬着指甲盖想着。 问题的突破口还是在祈希身上,陆幸也可以做个参照,有这个参照之后可以合理假设祈希是我曾经的一个同学。 而其他黑影也是同理,以及不应当只要我们这一个寝室有,就像男寝有陆幸一般,它或许在每个寝室都有。 也就是说黑影的数量不在少数,那黑影又是怎么产生的? 第121章 是在太有趣了! 以及她们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们也有白天吗? 夜晚她们会交织在一起,那白天呢?难道像是两道平行线一般并头前行却互不干扰? 这个问题比起黑影的来历而言获取答案的方法显得格外简单,直接开口询问她们呗。 “甄堂,你还记得白天吗?”祈希开口询问道,然后静候甄堂的回应。 甄堂也没有睡,而是直接接起祈希的话说道:“白天的话,就是简单的上学,还挺开心的。” 这次倒没有类似于回忆和祈希关系的那种模糊感,很清晰。 不过甄堂倒是注意到了祈希话语之中的奇特的字样,眉头微挑说道:“开心?” 虽然说并不排除有对学习感兴趣的人觉得在学校里面上学很开心,但祈希这种一看脑子就不好使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很久没有用过脑子生锈了。 她会感觉上学很开心?而且还是用着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说明日常的情况也是如此,并非一天的偶然。 明明学校里面的老师很严格时常凶巴巴的训斥,校园霸凌虽然并未发生在她身上过,但她还是亲眼目睹过的。 糟糕的环境还令她感到简单的快乐,哪怕她很乐观也不至于觉得这种生活很快乐吧,亦或者两条线上的教育水平差距很大? 倒是祈希不以为意,继续开口道:“是啊,同学都挺友好的,老师也很有耐心,食堂饭菜也不错,没啥烦心事,整个人都很轻松。” “没啥发愁的,可不就很挺开心的吗?就是住宿环境有点差,不过还能忍受。” 这些话更加肯定了甄堂认为祈希的白日线和自己的白日线相差甚大。 如果在甄堂开口之前祈希还仅仅只能是怀疑毕竟假如真的是祈希缺心眼子呢? 但现在祈希口中的“还能”暴露了在她看中寝室环境和先前她口中的不在一个档次,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乐观主义的人眼中的,差距只会更加大。 但在甄堂眼中,祈希说的那些基本就是一样的。 甄堂想到这里打算还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只听外面传来了某种有些奇怪的声响。 好似是有东西在粘稠液体上滑行的发出的动静。 “吱吖――” 铁门被打开,甄堂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压制住躁动不安的内心,在被窝里面连较大的动静也不敢发出,不知缘起的恐惧蔓延全身。 甚至不敢偏过头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进来了,只能用余光去瞟。 只见那一道在视野边缘出现部分的绿色鳞片的圆润像是蛇尾的东西,那鳞片还在闪闪发光,貌似裹上了某种液体。 与此同时甄堂也感受到了有股香甜的花香欲图钻进自己的鼻孔之中,不由得用手小心翼翼的捂住了口鼻。 好在那蛇形生物并未久待,只是停滞片刻之后就关上了铁门离开了寝室。 甄堂继续保持着动作并未动弹以及松开捂住口鼻的手,用耳朵听见声音似乎打开了下一扇门,才动身来到窗台呼吸。 不止甄堂一人,其他人无论是黑影还是其他正常的室友都凑到甄堂身旁透过小窗口呼吸外界空气,包括祈希。 “这个香气绝对有问题,估计男生那边出现记忆不一就是因为有人吸入了香气,不过那也意味着与那相似散播香气的那个蛇形存在和陆幸一样消失了吗?” 甄堂确保自己不再会吸入过量的香气之后又悠悠开口分析道。 “陆幸?”祈希听见甄堂说出这个名字感到有些许的意外,不由得出声道。 甄堂则是看了一眼祈希,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没有听见过这个名字第一次听感到了疑惑。 这很正常,毕竟陆幸是转校生,不至于她们哪里也转入了一个叫陆幸的吧。 不过祈希接下来的话打破了甄堂的想法,只听祈希在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道:“是那个小矮子吗?” “嗯!?”甄堂惊讶了一声,引起了祈希的不解。 在祈希看来,陆幸虽然是一个和她们一样的初中生但也的确是一个小矮子。 在甄堂看来,虽然他并没有有关于陆幸的记忆,但是祈希明显是有一个模糊印象的。 “你怎么认识陆幸的?!”甄堂在疑惑之后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但她也很快反应过来陆幸被遗忘这点来看和祈希很像。 那么陆幸进入了祈希的那条白日线也实数正常。 这也侧面坚定了甄堂自己的想法。 不过照这么说的话,那陆幸也是变成黑影在原本的男寝吗?明天白天可以去找男生寝室的人问一问。 不过有关这个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祈希,你记忆之中陆幸是突然出现的还是有铺垫的?”甄堂询问道,这件事说大也不大,更多的是甄堂自己的好奇心,反正也费不了多大力气。 祈希也习惯了甄堂这问东问西的模样,在她问之前就猜到了甄堂要提问有关于陆幸的问题,于是在提问前就开始想有关于陆幸的事。 也正因如此祈希在听到问题之后迅速的做出回应:“嗯,虽然记不清了,但陆幸的出现并未让我感到突兀,好像之前就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然后双手叉腰,一脸骄傲.jdp 也不清楚她是为什么会因为回答迅速而感到骄傲,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甄堂闻言才张嘴,还没说话,就只听见一声划破夜空的尖叫声,闻声猛地向发声的大致位置看去。 虽然只能看见自己寝室的墙壁和床铺,但甄堂仔细回忆一下就明了那个方向和蛇形存在离去的方向一致。 夜晚还有人没有睡,而且貌似吵醒了这个夜晚。 怎么今天比平常热闹这么多?实在是,实在是太有趣了! 甄堂感到一阵亢奋,同时也想起自己被陆幸吸引住了,还没有问祈希眼中的那个蛇形存在和自己眼中的是否有所出入。 于是边向生锈的铁门靠近,边向祈希提问道:“你还记得刚才进门的那个玩意吗?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一定会瞅瞅的。” 第122章 二女相遇 “不就是宿管阿姨吗?”祈希下意识的回应道,再而转念一想,不太聪明的脑子也明了甄堂应当是看见了吗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就是? 甄堂听到祈希的话,也推测出在祈希的眼里对方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只是不清楚祈希是否真的记得宿管阿姨的模样。 如果记得,那宿管阿姨也不简单,挺好奇宿管阿姨宿舍里面有些什么。 “吱吖……”思索着,甄堂推开了铁门,才堪堪探出自己的脑袋在黢黑的廊道之中张望。 “啊,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继续传出。 苏雪望着被吸引注意力的蛇身存在,微微调整自己的身体,慢慢抽动倪岚刀让刀刃于被褥摩擦。 静静的望着这个存在,虽随时准备暴起,但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一是虽然它的存在令室友尖叫,但是却并未动手,只是撇过头默默的盯着那人似乎想要将她的名字记住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二是寝室里面黑影的态度有些许捉摸不透,苏雪并未因为蛇身存在而放弃对黑影的窥视,她看见那些黑影虽然在门开的时候看了几眼,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但现在反而因为室友的大呼小叫吸引了注意,并且有人开口问到:“发生什么了?何克梅不就是宿管嘛。” 何克梅就是那名大呼小叫的姓名,第二次的尖叫也正是因为这个询问而导致的。 很奇怪,那个黑影带给苏雪的感受并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关切。 “蛰~”蛇身存在发出古怪低沉的嘶鸣声,开始靠近那名叫做何克梅的大呼小叫者,身形不断扭曲,直至彻底背个苏雪的床位。 “嗡~”苏雪在蛇身存在的视野盲区突然暴起,手中紧攥的倪岚刀也发出嗡鸣声,刀身的纹路泛起点点幽蓝的光点汇聚成类似于星空的图样。 冰冷的刀刃直至蛇身存在的颈部,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滑成一条血线在剑刃处滴落在地快速形成红褐色的血迹。 当然苏雪的刀刃也仅仅只是初步割破蛇身存在的颈部表面,刀刃并未再有再往下的意思。 不过处于对死亡恐惧的生物本能,那蛇身存在也是不再向前静默在原地。 苏雪见状虽然满足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但也并未收回刀,毕竟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如何,万一收手很有可能不再会有再度出手的可能。 虽然显得没有诚意,但苏雪也只能出此下策来进行交流。 “你是谁?” “蛰,蛰…蛰~”蛇身存在闻言进行了一连串急促的嘶鸣声,但好可惜苏雪并未明白对方说的什么。 当然这也并非没有办法,只要对方能听懂苏雪说的话即可。 “接下来我说对了你就点头,错了就摇头。”苏雪话音刚落,本打算以这种最笨的方法套取一些信息,但很快就有了意外之喜。 “苏雪你这又是搞什么飞机?还有你tm哪里来的刀,以及你这…你这!”一个黑影既震惊又迟疑的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拿刀挟持宿管阿姨,还有…”那黑影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也没有憋出下一句话,在她眼中看来槽点太多无从说起。 不过就寥寥两句给苏雪带来了不小的信息量,推演可得蛇身存在的身份,黑影和自己眼中的世界不同,黑影和自己貌似有交集的记忆等等。 “吱呀~” 念此苏雪才微张嘴意图向那黑影开口询问几句话,但允闻接下来的话却让苏雪身体一僵。 “苏雪,寝室门处站着一个人和,三个黑影!”允闻盯着甄堂向苏雪说道她背后的情况,苏雪的背后就是寝室门,那群人离她的背部不足一米。 甄堂则是注意到了苏雪僵住的身体,慢慢开口道:“放心我们没有恶意,而且过于紧张而导致的呼吸急促从而使花香吸食过度。” “不过你的刀是哪里来的!?”甄堂望着那柄闪着幽光的刀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一把刀震惊了三次。 苏雪并未因为甄堂的话而放松警惕,只是让自己的身体不再紧绷,将自己的重心放稳,聆听身后的动静。 若稍有不对,苏雪将会毫不犹豫转动身子的将倪岚刀的刀刃嵌入对方的身上。 甄堂见甄堂保持沉默也明了对方并未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放松警惕,仍然保持着高压状态,若贸然前行极有可能身首异处。 于是也并未上前,继续待在原地向苏雪喊话:“黑影应当是和陆辛一般消失在寝室里面的人所化,她们白日会在另一处校园生活,晚上两所校园会出现交集。” “此外黑影虽然有对我们的印象,但仅仅只是有曾经的,现在的交集并未有。”这句话虽然是对苏雪说的,但实际目的是让黑影等人明白自己的异样。 黑影们原本就被苏雪和何克梅几波操作整神了,世界观的破碎让她们并未质疑甄堂的言语,只是木讷的思索。 然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符合,记忆明显有所不对劲,然后世界观破碎的更加严重了。 苏雪的第三只眼允闻也是趁机观察了一下黑影的反应,居然从黢黑的脸上看见了茫然,心中对甄堂的话也是信服了几分。 此外还有好奇甄堂的身份的,虽然经常在教室里面相遇,但也未见她此般模样,兴奋以及自信,怕不是和晓阎那种身份不一般的。 总不能是这些都是今晚才堪堪开始就自己推理出来的吧! 而至于甄堂说这些话的本质目的除了小小装个逼以外就是对于苏雪手握倪岚刀限制宿管阿姨的模样感受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这绝不是靠今晚推理就能推理出来的,谁能靠想想出一把刀来?!还是一把布林布林发光的那种。 不对劲,对方虽然在自己看来显得茫然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像个sb,但这也是问题所在,提前的准备搭配所作所为综合来看。 对方应当是提前知晓到了什么自己不清楚且不属于最基本的信息,明显的断层,是从哪里偶然发觉还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甄堂更倾向于后者。 第123章 宿管房 手指摸索着桌面,朴素的房间是那么毫无特点,除了那面正对着门的镜子。 由于视觉的欺诈,并不算大的房间,哪怕几人在门口显得有些许拥挤,但依旧感到空荡荡之感。 晓阎走到那床头,看着那床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被褥,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一个铁质色彩鲜明的小托盘。 上面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还有一半的可以看见果粒的橙汁。 以及一个黑色皮质的但略显劣质的小本本,一只蓝色的笔将笔帽挂在本本的封面上。 “哗啦。” 晓阎慢慢的翻动皮质小本的页张,里面并没有记录什么,或者说并未用文字记录什么。 一开始泛黄的照片,小小的却密密麻麻的贴在纸张上,蓝色的日期小小的写在上面,偶然也可见用蓝色笔墨绘制的简易笑脸。 再往后照片逐渐清晰,岁月的色彩开始褪色,时间慢慢靠近现在,每一张纸张的照片数量明显减少。 但蓝色的日期并未减少,反而像是一个个框架宣告这里曾经有过照片。 可惜蓝色日期框架逐渐也开始减少,每一处翻动照片数量更是不过五指之数。 最后那更是不见一张,框架也只剩一二还在那里,再往后就是崭新的没有被翻动的未来。 而那消失的照片可以通过前面的推测一二。 那照片之中都有一个女人没有变,在中间亦或者在边缘,她在男生的簇拥下,亦是在女生拉扯下通过照片留下了自己的笑容。 他们,她们都在笑,很灿烂,很天真。 晓阎望着这本照片录片刻不知应当发出何种感叹,然后才将其合拢放回到那铁质托盘上。 “嗯……,大哥?你有什么发现吗?”在执戏二人紧张的注视下,陆辛回忆起那梦中对晓阎的称呼微微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要问为何陆辛为何从暗转明,那就要从歧溪“发病”说起。 那时歧溪的状态明显存在问题,同时也让晓阎得到了些许的信息。 在不断的安抚之中,歧溪的状态才堪堪趋于平稳。 隔着墙的陆辛对此也是尽收耳底,晓阎的声音和自己梦境里面的声音重合,让陆辛肯定了晓阎的身份。 但他也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他和晓阎应当是故友,但他为何有种隔离自己的感觉。 然后陆辛做出来一个令自己感到疑惑的决定,确定对方就是梦境里面的晓阎之后,就直接从墙后走出不再躲藏。 莫名的信任。 晓阎虽然背对陆辛,但是那没有任何掩饰的脚步声依旧会引起晓阎的注意,回头望去便见一道黑影拉着另一个看起来有些怯懦的黑影。 晓阎紧绷着肌肉随时准备拿剑刺向对方,但下一刻就化作了些许迷茫,然后就是思索。 “……大哥?”陆辛学着梦境里面的自己冲着对方迟疑的喊了一声,但见对方虽然松弛了一些肌肉,但并未有大动作,依旧保存着警戒。 顿时陆辛也就明白了自己确实和晓阎相识,只是他并不确认自己的身份,是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是什么……? 自己瞎捉摸并没有什么用,索性直接开口询问道:“你有和我过去的记忆吗?” 晓阎闻言并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给晓阎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记忆?又是记忆。 为什么他会着重问和他过去的记忆? 晓阎也大概猜得到对方是陆辛,但也不确定,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而且无论是相信或者怀疑自己都不应当问有没有。 与其说是怀疑他不若说是怀疑自己。 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像是班上的部分同学一样失去了记忆?那他为什么还会记得我这个人?以及为什么他会变成黑影,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晓阎也在思考这些一个个的往外蹦跶的疑惑,开口道:“陆辛,你忘记以前了?” “并没有,只是感觉不对劲,没有你。”陆辛耸了耸肩道:“我对你的记忆是来自梦境。” 我梦见了我在外面,和你,还有被称为爸妈的黑影。 难怪…… “那不是梦境,那是现实。不过现在不方便和你言语,等结束之后再解释。” 如果你还能结束的话。 陆辛也并未询问晓阎结束的含义,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和沉默不语以及一头雾水的祈欣走上前去,自觉的隔了一些距离。 晓阎也没有多言,默许了陆辛的这些行为,只是让执戏二人帮忙看一下,确定陆辛并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之后就打开了寝室阿姨的门。 然后就是到了刚刚的一幕幕,晓阎没有什么情绪的说到:“这个宿管阿姨很招人喜爱。” 拉开床头柜,木质的柜子在滚轮的带动下露出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以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比较吸引人目光的是里面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型圆形的黄金徽章,正面是一个康乃馨被两束形似满天星簇拥着。 背面是刻着一行小字:赵老师,辛苦了。 “赵老师?”晓阎回忆起歧溪在门口自语的时候说的赵老师,一个人吗?很有可能,毕竟那时的位置与这里也相近。 “杯子空了。”晓阎还在细细观察着那枚黄金徽章,突然间陆辛开口说话道。 冷不丁的声音让晓阎里面抬头向上面那铁质托盘里面装有橙汁的玻璃杯望去。 那橙澄澄的橙汁还在随着因床头柜的晃动而轻微起伏,还有其他杯子? 有,在镜子里面。 镜子里那原本应该装有橙汁的玻璃杯现如今已经空荡荡了,甚至于就连摆放的位置也与装有橙汁的玻璃杯位置不同。 那不是镜子?这是一个宽敞的完全对称的房间? 不对,这就是镜子。 陆辛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否定了这不是镜子的想法,只见祈欣一脸不可思议的靠近镜子然后用手指触碰镜面。 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想象之中荡漾于平静镜面的涟漪,有的只是冰凉坚硬的镜面罢了。 一切除了橙汁以外貌似没有任何不同,虽然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些细微的不同,但乍一看大相径庭。 第124章 神秘纸张 “祈希,你……,你。”甄堂一脸懵逼的指着祈希,声音不可置信带着颤音的开口说道。 祈希则是抿了口嘴唇,巴扎巴扎嘴巴,回忆着刚刚橙汁的味道,一脸茫然的盯着甄堂的指控。 甄堂也是感到祈希总是能刷新她对奇葩的认知,才刚刚到宿管房内,感到一阵口渴的甄堂就一眼相中了铁质托盘上的橙汁。 在没有经过任何措施的情况下一口闷下橙汁,现在还显得有些意犹未尽,虽然喝正常的橙汁并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 但凭什么确定它就是一杯普通的橙汁!?如果它是长得像橙汁的毒药呢! “怎么了?”祈希也并未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她看的很简单。 如果没有经历刚刚宿舍的一切,有人请她喝这种类似于橙汁的液体,她也会欣然接受且没有人会觉得她所作所为的不妥。 明明世界没有变,只是她们看到的多了而已,那为什么要防备曾经不曾防备的事情? 她感到疑惑,为什么? 但她也没有意识到平常的她并未走进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的橙汁或许也并不是青涩的校园男同学害羞递给的橙汁。 宿管阿姨的异样她并没有看见只是从甄堂口中听到叙述罢了,但也应当明了这个房间和外面世界的不同,万一宿管阿姨就是喜欢喝橙汁味的毒药呢? 甄堂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这里的橙汁很凑巧就是普普通通的橙汁,赵老师的口味终究还是没有那么重。 而且还歪打正着的有了意外的发现。 苏雪没有参与甄堂拧着祈希的耳朵警告她不要这么大胆了的围观,而是环视整个房间,看见了镜子里面那杯橙澄澄的橙汁。 苏雪猛的侧头望去,那玻璃杯内只有点点残留汇聚于底部。 警惕的盯着镜子,握紧手中的倪岚刀,跟她们吱了一声,慢步靠近镜子。 没有任何异样,在用刀尖刺了刺镜面,然后有用手去触摸了一番,坚硬,冰凉以及镜中自己和她人的倒影。 心神在没有察觉异样的情况下,稍有松懈,对镜面一个晃神,就只见镜面之中有张纸条出现在视野之中。 “苏雪?亦或者其他人?” 清秀的字迹,令苏雪心神不宁,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谁,难道是晓阎! 执戏望着这张匆匆由晓阎写下的纸条,不由得发出疑问:“真的会有回应吗?还有苏雪?她……?” 怎么感觉自己知道的这么少?!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感觉自己一直在被蒙在鼓里。 嗯,不是感觉。 当然还有歧溪以及那看起来傻乎乎的黑影,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祈欣的,瞬间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不清楚。”晓阎回了一句,这句话如果是苏雪的话能够给她一点对他们身份的猜想也能猜到镜面对应的是哪里。 如果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让他知道了苏雪这一个人名罢了。 他又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如果对面不是苏雪的话。 当然对于看见这些的苏雪而言,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还是不太肯定。 “有笔和纸吗?”苏雪开口询问道,其他人见苏雪的名字出现在了镜面上,也就对她进行配合。 甄堂将铁质托盘上的笔记本连同上面的笔一齐抛给苏雪,随后拉开抽屉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嗯,晓阎?”蓝色的字迹在笔记本上写下,然后摆在镜子面前。 另一边的陆辛目不转睛的盯着镜面却久久没有任何变化,除去身后几人的身影在移动,镜面一片死寂。 陆辛原以为是镜子那边的人还未注意到这句话,但晓阎却开口提到:“都转过身面对大门,不要去望镜子。” 镜面确实一片死寂,但这也恰恰是问题所在,物品摆放的位置发生偏差,说明这有可能是一个地方的折射。 但在镜面橙汁这个明显物品消失后,吸引了大部分人的吸引力,在视线的注视下,镜面里面却没有了变化。 这仅仅只是个猜想,没有任何实切的证据,但试试又不吃亏,万一成真了呢? 这玩意就像是梦想,去做才知道成败。 果不其然,晓阎再度转身之际,望向镜面,看见了那笔记本漂浮在空中,蓝色的字迹映入眼帘,再去看看其他小细节。 也多多少少有了些许的变化,这也更加证实了视线是镜面对另一个房间折射的关键性因素。 晓阎拿着笔继续写下:“刀名,视线不要一直盯着镜面,只有没有视线落在上面才能传递信息。” 写完就交给了执戏,让他拿着这张纸摆在镜子面前,侧着身不让目光落在镜子上。 剩下几人也没自讨没趣的去盯着镜子,而是去慢慢的仔细翻找这个房间。 “咯哒。”晓阎伸向床头柜最里面的手指触摸到木板,粗糙的机关并不严丝合缝,没用力木板就可以小幅度进出,一用力就发出一点声响。 上面和下面抽屉的中间部分,被花纹掩盖的不规则缝隙弹出,用指甲小心翼翼的拨出,扁平的空间只够塞下一张纸。 这张纸很有韧性,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并没有那些普通纸张那么脆弱。 手指甲将纸张拨出褶皱,然后才用手捻住抽出来。 那是一张五颜六色的纸,上面的分不清的正反面都画有几种看起来并不符合进化论的生物,嗯确认过眼神,是达尔文看到会掀棺而起的水平。 晓阎将纸放在床上,手掌轻轻抚摸,只是掌心接触到这张纸,晓阎就感到耳畔传来雷霆的奔腾,海川的翻涌,烈火的汹涌的幻听。 猛的晓阎抽回手,转过头,嘴里吐出一口带有些黑墨的血,原本应当鲜红的血混杂纯黑的粘稠液体,在地面上还飘起丝丝白烟。 “咳咳,咳咳。”晓阎紧接着又是重重咳了几声才缓过神来,但只看面部却是一整个萎靡不振,像极了肾虚的模样。 第125章 小·百妖卷[残] 甄堂在见许久没有回应,也做出了和晓阎一般的判断。 也就看见了晓阎他们传递过来的信息,后面的内容也是相当于附和了甄堂的想法。 苏雪见晓阎询问自己刀名也知道对方依旧在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过也更为肯定了对方是晓阎,毕竟这柄刀是晓阎给予的也就那么几人相知。 “倪岚。”苏雪进行回复之后就让允闻拿着纸张背对镜面。 男寝这边镜面浮现了回复,但没有被人在意,几人都围在晓阎身旁,关切的询问道。 尤其是执戏和歧溪二人,晓阎就是他们在这不安的夜晚的主心骨,询问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急切。 陆辛起初也是显得很急迫,但在定睛一看之后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晓阎并无什么大碍。 果真,晓阎很快也就缓过劲来,再度望向那描绘有异兽的画纸,并未多语,只是轻轻说了句:“没事,继续搜查这个房间吧。” 然后就是撇过头,继续搜查其他位置。 搜查一番并没有其他有价值之物之后,晓阎却见陆辛还在画纸那里站着,痴痴的望着,稚嫩的小手握紧放在胸口。 晓阎本想靠近询问是否有什么问题,但只见那画纸在陆辛的注视下有所抖动,愈演愈烈,最后竟浮空而起。 打眼一瞧并不算大的画纸现如今却另显神异,慢慢的围绕着陆辛,逐渐拉长成了一副画卷,将站在原地的陆辛包裹其中。 陆辛七窍开始缓缓渗出鲜血,但掌心的那枚珠子隐隐透出幽绿色的光辉,那光辉却像是受到指引汇聚于画卷之中一个人身蛇尾的存在身上。 腿部传来剧痛,像是骨头被砸的粉碎,伴随着钻心的痛苦,陆辛也不堪重负跪在地上。 大腿的皮肤一点点的裂开,从鲜红还在流淌出鲜血的肉里面钻出一点点坚硬的绿色鳞片。 腿的内侧彻底爆裂出血雾,残渣在血雾之中慢慢重新汇聚,两条腿被连接在一起。 双脚被重力向内挤压,陆辛额头传来黄豆大小的汗珠,唇齿都在打颤,心脏在剧烈跳动。 “怦怦,怦怦!” 显得震耳发聩的心跳声。 “嘀嗒,啪嗒!” 从额头汇聚到下颚滴落在地的汗珠声。 陆辛用肘部撑在地面上,意识支离破碎,明明那么的痛苦,却有感觉不再那么清晰,像是遍体鳞伤的落入一团柔软的云朵。 想要放弃心神,闭目睡上一会。 感觉越来越模糊,感觉渐行渐远回首自己却在原地,感觉快要睡着了。 “悯梦……” 那悠长像是敲响迷雾之中的钟声,不高昂还显得沉闷,但却直击心灵。 陆辛忍到剧痛结束,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尽全身力气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但当肘部离开换作手掌来撑之后便做不了下一步了,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好在晓阎伸手将陆辛拉了起来,陆辛抬起头迷离的望着晓阎,晓阎背后吊灯的光晕晃着陆辛的眼睛,但却并未将视线挪开。 黑影化作烟散去,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晓阎眼前。 “有事吗?” 陆辛沉默片刻消化了一下,才悠悠开口道:“没,难受感已经褪去了。” “只不过我貌似还需要保持这副样子,嗯……五分钟左右。而且在这期间我的感知得到了提升以及构建幻境的能力有所提升。” “以及……”陆辛抬头望去,细细思索了一番,挥了挥手,上面睡梦之中黑影的牧哥二人,黑影也如同烟般散去。 “我对整栋寝室楼的部分人有了掌控的能力,应当是你们眼中的异类。不止男寝,我貌似还可以看到女寝并且篡改部分人的记忆。” “这种感觉就是……我变成了刚刚响起声音说的,悯梦!” 陆辛左右张望了一番,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那面对着门口的镜子,眼眸变成竖瞳,一抹月光映入眼帘。 那镜子背后的月光是那般皎洁,目眩神晕,令人不禁想去触摸。 “我好像知道知道赵老师在哪里了。”陆辛跳脱的说道,晓阎几人有些跟不上陆辛的话语,只见陆辛慢步靠近镜子。 鳞片的蛇尾在地上滑行,陆辛双手合拢放在胸口,低眉闭眼颔首,光点从鳞片之间溢出。 身形在光芒的遮盖下虚化,不知去向。 与此同时,在苏雪斩杀那个蛇身存在之后,被甄堂发现并捡起的在那团软烂的肉熠熠发光的珠子,不再坚硬。 慢慢软化,飘散化作好似不会停息的发光的微风,将甄堂包裹其中。 待光芒散去,甄堂也早已不见了身影。 陆辛站在那狭长灰暗的走廊上,垃圾被随意堆放在两边的寝室门口,一根根蛛丝横跨整个走廊,蛛网被织在角落。 视线受阻,陆辛慢慢的前行,用手扒拉掉沿途的蛛丝。 “啊!不要……” “怎么回事?!” “啪嗒,啪嗒。” “佟佟佟。” “老师呢?!你是什么鬼!” “校长不要啊,你想要什么!求……” “咔哒,咔哒。” 陆辛脑海里面不断挤进这些嘈杂的尖叫声,很低但很尖锐。 眼前的景色随着前行开始出现虚化的幻境,那如雾一般的绝望,教室,廊道,厕所等等,人们惊慌的从自己身边跑过。 但鲜血还得飞溅到自己眼前,惊恐无助显得弱小荒唐的表情固定在倒下的那些人脸上。 “噗嗤!”陆辛手臂一阵吃痛,低头看去却一阵完好。 “嘭!”陆辛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到墙边,脑袋撞到墙,脑海里面的声音更加嘈杂了,甚至影响到陆辛的思考。 “咳咳。”陆辛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咳出来了血,自己嘴角还残留着血液的那种铁锈味,但用手一抹却并没有任何异样。 迈开脚,却一脚踏空,跌入不知名之处。 失重感蔓延全身,一直降落,没有尽头。 陆辛的眼睛化作黑白,血色从视野最远端,从一个红点席卷整个空间。 撤掉这个血色世界,陆辛发现自己还站在感到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的原地,没有移动分毫。 第126章 唤醒她 甄堂迷糊的揉着一时间出现空白的脑袋,迈开纤长的大腿,转了身回头看了看后面是什么。 那是一堵被封死的墙,泛黄的墙皮脱落露出红砖。 用手抚摸而去,那红砖的颗粒感给甄堂感到一丝不对劲。 凑近脸庞,眯着眼用力观察着这些红砖,上面刻有不成话语的字,好似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甄堂伸出手,用指甲轻轻扣下一块快要脱落的墙皮,墙皮粉碎从指尖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坠落。 那块新裸露出来的红砖上依旧刻有人名。 甄堂又去查看这面墙的整体性,退后几步,几块黄褐色的污渍拼凑在一起,隐隐可以看见一个“忆”字。 甄堂再度审视了一遍这里,没有新的发现,于是开始向走廊深处走去。 说实话,甄堂有些懊恼没有把苏雪的那把叫倪岚刀要过来,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总归可以试一试的。 走着走着,甄堂顿住了脚步,向那身旁的寝室门看去,又仔细的听了听,并没有任何声响。 仿佛刚刚自己只不过幻听了一般,不甘心的停留片刻,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苦于没有钥匙,房门上锁,又没有点铁丝开锁的这个技能树,只好作罢。 但慢慢的走着,稀碎的杂音开始喧嚣,不断盘绕在耳边。 “啊!” 颤抖的尖叫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 灰暗的走廊,没有任何灯光,只不过可以草草的看见大概的模样。 “辞啦!” 塑料被奔跑的脚所缠住,发出响声。 甄堂鼻翼微动,嗅着空气之中逐渐弥漫的怪味,像是堆放很久没有扔掉的垃圾。 甄堂看了看旁边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没有系紧的口子钻出几个零食的包装袋。 这股味道越发浓烈,就像是恐怖游戏里面即将出现高能画面的预警,算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回头看去,那墙壁屹立于那里。 这个走廊并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甄堂身形的物品,甄堂也不会去尝试在这个时候去推开寝室门看看是否有没有上锁的漏网之鱼。 开玩笑,这又不是游戏,原本禁闭的房门在渲染出恐怖气氛的时候开启,带来活的希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 纸老虎还是…… 甄堂甩着充斥尖叫杂乱声响的大脑,试图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番。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甄堂小声嘀咕道,不知为何她感觉逻辑并不成闭环,出现了明显的差错。 想错了什么?是什么? 难道! 那如果是这样,又该怎么办? 想出其中漏洞的甄堂,脑海感觉浮现一个亮光,她用思想不断去追进那光点。 不再理会那些杂音,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开始苦想,没有察觉到疼痛。 为什么我可以透过那本应该是黑暗,看见那堵墙壁? 为什么我感觉脑子这么昏,声音为什么后面也有传来? 为什么…… 但猛地,万籁寂静,甄堂的大脑感到一阵清明。 睁开眼,一个有着稚嫩小脸的蛇身存在站在自己面前,正在注视着自己。 “……,甄堂?”陆辛开口道,他处于这个悯梦的状态下,他通过甄堂吸食过的花香看到了她的记忆。 “陆辛,你好。”陆辛边说边伸出来自己的手,甄堂愣了一下,然后才伸出手握了上去。 这就是那个被遗忘的人吗?等等,他tm还是个人?还有祈欣,我的同学不是人? 甄堂发散性的思维联系到了祈欣和陆辛都不成人样。 由于花香的存在,陆辛可以有短暂延迟的情况下进行读心,看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不由得感慨。 “蛇身……?”甄堂望着陆辛的样子迟疑的开口带有询问的意味说道。 苏雪在斩杀那个蛇身存在的时候并未询问出什么,所以对于这方面甄堂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一种名叫悯梦的妖,我只不过暂时幻化成这副模样而已,至于这里是……封锁赵老师的囚笼。” 陆辛开口解答到,顺带将这里是哪里点明,甄堂看过笔记本也知道赵老师指代何人。 “你因为持有悯梦目瞳被我卷进来而已,最好跟紧我,否则幻境会要了你的命。” 陆辛提醒到,在悯梦状态下,他破除幻境不需多大力气。 但甄堂不同,她并未有任何超于普通人的手段,除非通明心否则极难脱身。 就算侥幸脱离一次,但这里的幻境除非赵老师醒来否则就会像一次又一次的浪潮席涌而来,很快就会迷失。 甄堂不知道陆辛知道些什么,也不清楚对方是否安全可靠。 但目前他并未对自己展露出危险,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停留此地,倒不如跟上去赌上一把。 于是甄堂跟在陆辛身后,一齐向走廊深处走去。 随着慢慢深入陆辛嘴角溢出鲜血,显得有些狼狈。 他确实破除幻境很容易,但他对幻境的抗性也算不上多高,现在如果放开抵御的话,他也很容易迷失其中。 所以他只能全力抵挡,不过好在已经接近目标了。 甄堂看着陆辛的步伐逐渐开始轻浮,有种不安。 “啊!” “救命,救命,求……” “吱呀……,你,好呀!” 陆辛的耳畔开始出现杂音,周围出现涟漪,阻力化作刀锋割破了皮肤。 “嘀嗒,嘀嗒!” 甄堂看着陆辛走走停停,手臂上浮现出一道道鲜红的细长的口子,鲜血溢出,滑过纤细的手臂,滴落在地。 见陆辛停在了一枚被表面凹凸不平说不清色彩的球体面前,那球体不断膨胀收缩。 “怦,怦!” 类似于心跳的怦怦声响起时,甄堂都感觉眼前一花,自己身处异地,但当声音散于耳畔,自己又站在这令人压抑的走廊。 那色彩说不清道不明,只感觉那是回忆的颜色。 “唤醒她。”陆辛的声音变得嘶哑,鲜血涌在咽喉,吐词并不清晰。 但好在甄堂明白了陆辛的意思,但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自己又该不该做。 如果这是个阴谋,那我唤醒的她是谁封印在这里的? 校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在他的地盘如果和他是一伙的那么他肯定早就把他救出来了。 那……拼了。 甄堂心头一横,做出了决定。 第127章 她的一切,我们的一切 念此,甄堂长舒一口气,珍惜陆辛带来的这来之不易的清净思索起来。 唤醒,说明对方只是沉睡,这里是封锁她的囚笼,但陆辛说的并非打碎,而且这…… 看着不断跳动的球体表面夺人神魄的色彩,像是回忆。 想起来路时,耳畔的那一声声求饶,那一声声绝望的哀嚎。 思绪不断被跳动的振动打断,零散的画面成续续断断的情节。 那是在升旗时站在台上的校长,踩在被鲜血浸染的穿着校服的陌生人身上,带着戏谑的眼神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叙述着什么。 甄堂目光变得复杂,有些呕吐感但还是忍住了,不过好在生理性恶心并未影响甄堂继续向下推演。 赵老师的囚笼真的是这球体吗? 组织了下措辞,甄堂犹豫了下开口道:“赵老师,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对吧?” “你也能看见我们,知道我们想要唤醒你,对吧?” “你也能轻易离开这里……,对吧?” 甄堂意料之中的并没有看见这球体有任何变化,频率并未有所改变。 如果她能看见,这三言两语的反问就能将她唤醒的话,那么理应但他们走到这里之际,赵老师就会苏醒。 “但你在回避,你不再愿意面对现实。” “或许你会对近期被遗忘的那些孩子感到愧疚,认为如果自己出去的话,说不定就能救下他们。” “但也正是那些愧疚成了你的脚镣,将你束缚。” 甄堂尝试对赵老师的行为进行分析,并将推测径直说出,且有越说越快的趋势。 “你并不是一个果断的人,牺牲让你犹豫,也知道你的犹豫会带来更多的牺牲,层层叠加让你拖泥带水。” 甄堂并未因为没有改变而停止发言,反而继续自己的叙述。 她觉得赵老师的囚笼是一个因为自己不愿走出的正反馈,而她便是试图解决掉这个囚笼的负反馈。 “不过你期望着他们的存活,所以他们都活在你为他们编织的美梦之中,他们是我们眼中的黑影,但是却是你的宝藏。” “你的校园和谐,有的是明媚的骄阳有的是轻柔的皓月,没有迷茫,没有阴天。” “但他们肆意的青春终究是假,如果他们一直沉于你的美梦的话,他们不会有明天。” 甄堂说道这里忽的想到了那叫祈欣的黑影,顿了一下,声音也有些消沉了。 “你知道吗?一个叫祈欣的孩子,她似乎是我曾经的玩伴,但我不再有过关于她的记忆,我和她的记忆止步于今夜。” “我和她相处,觉得她很,嗯,乐观,像是一束光般。但是她还有未来吗?” “她的未来难道是记忆被动刀,虚假的度过一天又一天,哪怕现实满目苍痍她却也只能止步于夜晚的观望?” “她的一切都被葬在这个或许再也不会有人问津的地方?” “我没有资格去指使你去做什么,也没资格去谴责你什么,但我相信祈欣不是你想看见的,而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甄堂沉默了一会儿,她陷入了一个小的思维盲区,那就是为什么清除记忆的蛇身存在的珠子可以将她带到这里。 这是否能说明赵老师和那蛇身存在以及陆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为什么赵老师做的这一切和校长做的看起来像是在同一战线? “你是为了什么去帮忙校长掩盖学生死去?难道是担心把他逼急了对那些无力反抗的学生进行屠杀?为了给予部分人一个毕业离开的希望?” 甄堂道出自己的推测。 “怦,怦,怦怦!”那球体跳动声加剧,像是心虚的孩童。 陆辛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加重,手臂已经被划得伤痕累累,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纤细的手臂,淌过稚嫩的手掌,汇聚于指尖。 “嘀嗒,嘀嗒。” 陆辛的嘴唇开始发白,身体的失血让他感到了不适,蛇尾的鳞片也被刮掉,下体一片血肉模糊。 但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伤痕带来的痛,大脑的昏胀感,耳畔的尖叫哀嚎盘旋着挥之不去。 感到身形有些许的不稳,如果甄堂还不能尽快唤醒赵老师,他就要陷入昏迷了。 “嗤喇,嘀嗒,嘀嗒。” 像是什么厚重物体被撕开的声响,连绵的宛如细雨声的嘀嗒声。 “赵……” 陆辛像是看见了一个人影面向自己,伸手向自己,低沉的呻吟着,但来不及反应他却被践踏成一片糜烂的肉泥,横飞的血成了血泊。 不知道他是谁但陆辛内心一阵绞痛。 无力的走在灰扑扑天空笼罩下的操场,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去往何处。 想要阻止一个穿着皮鞋的人将人们的头颅踩爆,不想要去看见那雪白的脑花飞溅。 但他没有任何力气,行动都成困难,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而已。 他痛苦的想要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看那残忍的一面。 可是但他闭上眼睛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会不由自主的去回想刚刚的一切。 那混在血色之中的雪白,那一声声的哀嚎,那一具具无力倒下的尸体。 陆辛感到一阵下沉,没有挣扎,只是试图睁开眼睛无果之后,无人麻木的放弃了。 疲倦感席涌全身。 真的很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但真的感觉好累。 为什么……? 甄堂见有异响刚想开口继续说道,但是才欲开口,就听“嘭!”的一声,陆辛倒在了自己的血之中。 陆辛无力的挣扎着身体,慢慢的蜷缩在一起。 “你真的……愿意就这么下去,不愿改变……吗?”甄堂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了陆辛的抵挡,她被赵老师内心荡漾的波浪席卷。 痛苦的内心换作幻境,将甄堂积压在地上,近乎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但好在在甄堂昏迷之前,眼前的那一片朦胧还是真实的时候,她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那一句询问,让球体的跳动陷入了短暂的寂寞,过了好一会才恢复。 “怦,怦!” 声音再度回荡在这片不见天日的幽暗的走廊。 第128章 妖醒论过 陆辛感受着下沉,内心压抑。 脑海里那回忆着的血腥画面渐渐淡化,逐渐归于无序,没有一个清楚的想法,凌乱破碎不知其意。 “噼里啪啦!” “鸿!辞……” 烈火熊熊燃烧的声音迷迷糊糊不清澈的回荡在陆辛脑海内。 陆辛麻木的伸出手,没有看见任何画面,抓了个空,内心一阵揪痛,不知为何。 他渐渐沉溺的心又唤起了活力,他想要挣扎起来,抓住什么。 “小陆……” 虚弱的声音响起,嘶哑,听得出那想要压抑住的痛苦。 不像是陆辛的念头,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但他只知道这些模糊只堪堪见其轮廓的一声一字都在牵引着自己的心。 陆辛嘴唇分开,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 想要睁开眼,哪怕是那么困难。 想要向上游,哪怕是那么无力。 想要回忆起,哪怕是那么心痛。 最终他睁开了,游出了,回忆起了。 但他却依旧抓不住。 埋葬在火灾里的身影,停留在了回忆,哪怕在自己身边却依旧是不可磨灭的一个刺,戳入内心。 陆辛对于那个纵火犯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但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做。 眼前的世界,暗淡的天空染上了赤红,血的世界宛若地狱。 扯下这虚假的世界,陆辛望着眼前的那囚笼,还在不断跳动。 甄堂已经昏倒在了地上,一脸安详。 仿若什么都没有改变,但陆辛感受到了周围的那形似浪潮的幻境已经消退,赵老师内心不再溢出那些痛苦。 陆辛有了能够平平安安站在这里和赵老师交流的本钱。 “赵老师……,你应该清楚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吧。” 陆辛显得有些冷漠的开口道,他化身为悯梦过,那身体散发的花香不仅可以篡改记忆也可以观察记忆。 他曾经就中过招,那么赵老师理应也获取了他的记忆,知道了他的过往,知道了这里的虚假,也知道了校长最后的背信弃义。 赵老师所做的不过是一直欺骗自己,要想将她拉回现实不能一昧的轻言轻语,还要下猛药彻底打碎她的幻想。 “他们都死了,校园也都废弃了,因为你的优柔寡断,因为你为了他们的未来。” “你断绝了他们向外界求救的机会,固然到目前为止你的确能够说挽救了一部分人的性命。” 陆辛语气逐渐冷了下了,质疑声和甄堂不同,没有那种柔的感觉。 “但也将悬在他们头顶的剑交给了校长,当剑刃落下,谁能逃离?” 陆辛望着那囚禁着赵老师的囚笼已经停止了跳动,那“怦怦!”声消溺于狭长昏暗的走廊。 那球体表面裂开一条纹路,血从里面缓缓渗出。 “唉……”空灵的一声叹息带着无奈从球体之中传来。 鲜血顺着不断增加的裂纹流淌而下,染红了那些流于表面支离破碎的回忆。 轻柔的淡黄的月光慢慢扩散,照亮了这条走廊。 光亮之下与昏暗下模糊不堪的景象截然不同。 那破败显得一股子腐败气息的蜘蛛网,堆积在门口的垃圾不知去向。 一个姿色不逊色于说书人口中的那些貌美女子,人身蛇尾鱼鳞的存在从鲜血之中脱胎而出。 哪怕赵老师的褐色长发沾染暗红色的血块,纤细的手指裸露出了白骨,腰部被撕裂开来一大部分。 美人气质依旧不减反而增添了几分妖气。 陆辛有些不太理解对方带给自己的感受是怎么一回事。 赵老师的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经过内心的挣扎才叹出一句:“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问题。” 她想要少死几个人,但最终却害死了所有人。 她在陆辛还未说出这句话之前还有所期盼,还能欺骗自己,颤抖的逃避现实痛苦的维持这份虚幻。 赵老师说完这些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此时的她也是虚假的,事实已经发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又能做些什么? 清醒的她,没有能够做出改变的能力,她已经错过了机会。 余留的只有煎熬。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涌出,模糊了视线,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眼泪划过唯留两行泪痕。 “陆辛……,我能托你和晓阎帮个忙吗?” 赵老师声音有些呜咽,开口道。 “和黄轩类似,将这个学校的枉死者带走吧,让他们可以看看这个腐朽校园外面崭新的天地。” 紧接着赵老师就说出了自己能够给出的条件,很清晰,因为她清楚如果陆辛会做的话,自己早说晚说都一样。 不会做的话,也可以欺骗自己。 残留的花香,可以探查的余地在陆辛化作悯梦的时候就已经消散殆尽了。 没有必要玩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也算的是知根知底的存在了,没有多大的用,这么玩除了惹得一身厌恶以外毫无作用。 “我知道你的目的,玫瑰纹身我也曾在校长身上看见过,而他在每月都会外出一趟,时间就在你们外面的明天。” “不过他并不是你要寻找的那个人,身材对不上,样貌也对不上,或许你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忘了他的长相。” “但我看见了,他最显着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齐肩黑挑染淡金的发,嘴唇也是鲜艳的朱红,脸色苍白。” 陆辛听着赵老师的叙述,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谢谢!” 他的确忘记了那个纵火犯的样貌,只记得他的高高瘦瘦的轮廓,他的样貌绞尽脑汁却也只得到一个模糊。 赵老师给自己的的确算得上一个不小的帮助,而且需要的忙其实也算的上自己本就要做的。 赵老师望着那张稚嫩的脸,感激的神情,深邃的眼神,有些心痛。 他的担相较于他的年纪太重了。 只能在心底祝福陆辛能一帆风顺吧。 顺便赵老师手一挥,将甄堂从幻境之中拉醒。 甄堂无力的撑着迷糊的身子,踉跄的站了起来,眼神聚焦,想要看清赵老师的模样。 此刻赵老师的伤痕已经褪去,那妖气大大减少,更多的是动人。 第129章 四叶草宝石 甄堂迷糊的望着恢复正常的陆辛以及已经修补完整身体的赵老师。 感到大脑还是有点空白难受,被强制唤醒多少有点后遗症。 不过好在这种后遗症随着时间推移会慢慢消除的。 但现在甄堂的状态的确不容乐观,模糊的视线残影随着晃悠的身体不断移动。 胸闷气短,还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感。 耳畔还有尖锐的耳鸣声不断刺激着耳朵。 陆辛望着状态堪忧的甄堂,走上前拉住甄堂的手臂往下拽。 本就乏力的身躯猛地向下。 陆辛用手撑住甄堂,等她滑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时候才按住肩头把她靠墙安置好。 “……,他回来了。”赵老师抬起头望向像是透过墙壁望着外界,略带心悸的开口道。 陆辛见赵老师的身体出现短暂僵直,语气中气不足,再结合话句大概明白了他是谁了。 校长回来了吗? “赵老师,先把我送回去吧,等甄堂好一些了再将她送出去。” 面对陆辛的请求,赵老师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挥手间月光笼罩陆辛,消散于月光的身影出现在宿管房的镜子面前。 “大哥,校长回来了。”陆辛在见到晓阎的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晓阎望着一脸平静走动的陆辛,按下了心头的疑惑暂时不提,思考起了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了。 校长回来了,他们自然是不能向之前那么嚣张了,无主之地和有人掌控是两个概念。 为了不让晓阎吃信息差的亏,陆辛主动将自己知道的都娓娓道来。 其中除了刚刚在走廊时候与甄堂发生的一切,从甄堂记忆之中获得的女寝的情况,还有变成悯梦时候出现的一小段有关赵老师的记忆。 关于赵老师的记忆并不多,大抵就是在校园的日常零散碎片以及有关于校长的几个关键节点罢了。 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双方都在明处,但终究校长要更暴在阳光之下。 他们二人是突然出现的,没有背景信息,或许校长还在忌惮他们的深浅。 更何况校长不进行屠戮就和身份暴露带来的隐患有关,他的皮虽不是并不能脱下,但脱下也还是得伤筋动骨的。 毕竟他或许可以在屠杀一个学校的人之后扬长而去,隐姓埋名换个身份又去其他学校作威作福,但也有可能被监司院的人就地正法。 更何况他也并不知道赵老师从囚笼之中走出,他还想的如果屠杀时赵老师定然会进行阻拦的,就他而言他定然还是不愿将事情闹大的。 换而言之,他更大的可能就是和晓阎和陆辛进行交涉或者试探他们的目的,并不会大打出手,就算出手也不会但在大部分同学的面。 而校长的选择是后者。 一个中年显得有些发福的男人,悠步走在学校之中。 走进那阴恻恻的教学楼。 霎那间一楼的同学低着头,都停止了脚步,但紧接着就是想要冲到校长身上对他进行啃食。 “嗤喇,嗤喇!”一道道黑烟从那些同学身上冒出,破烂被污血浸染的校服熏黑了,轻度腐烂的身体呈现被烧焦的痕迹。 校长被同学身上弥漫的黑烟所笼罩,那人脸再度浮现,一脸享受。 “就凭你们还想要翻了天?!”大手一挥,带有玩味的对着面目狰狞的他们戏谑道。 校长虽然不会被同学所伤到甚至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汲取,但前仆后继丧失理智的同学还是减缓了他前进的脚步。 但在挥手之后,所有同学被强行定在原地。 他们狰狞的面容不断抖动,黑灰掉落在地。 手指颤抖,血肉模糊的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向往校长反方向拖拽,拼尽全力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而已。 校长随手将挡在面前的同学拍打在地,大步踩在他们的身上向前。 黑红的血沾染在了鞋上,他们胸口等处破败不堪,糜烂的肉凹在身躯之中。 他们生前生后都不被校长所重视,像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并不在意的垃圾,嫌弃却又不在意的对待他们。 正像是校长没有回头望上一眼,径直向前走。 对于他们的伤害也并非校长的特殊癖好,只不过是挡路了懒得绕过他们而已。 校长走在楼梯上,耳畔传来尖锐的吼声,整个教学楼都应对方的到来而沸腾。 但他并不在意,不过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他将他们留在这里封印着也不过是窃取他们灵魂的一丝一缕,等到时机成熟,吞噬掉他们,一举突破而已。 他很庆幸在这里遇见了身为悯梦的赵老师,能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布局将他们的价值最大化。 不必像曾经那般一旦暴露就只能杀掉所有人之后草草收尾就跑路了,换个地方隐姓埋名的重新寻找时机,不能将死掉的人完全溶于自己的身躯。 “不能让他们两个小逼崽子坏了我的好事。” 校长站在一个看似普通的三年级办公室门口自言自语道。 虽然教学楼沸腾了,但并未对校长有任何的阻拦,没有丝毫的困扰,差距实在过大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校长走到一个抽屉前,弯下身子用手按住桌面下的柜子的一侧的凹陷。 “旮瘩!” 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声,校长缓缓拉开抽屉。 底部又出现一个缝隙,用手扒拉开来,有一个小玩意。 是一枚翠绿色内部隐隐有一片四叶草的宝石镶嵌在纹有繁杂暗金色纹西方贵族气质的戒指上。 校长望着宝石的光泽露出微笑,用牙齿咬破自己手指,一粒鲜血涌出,涂抹在宝石上。 然后将戒指佩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 本应停留在表面的鲜血却缓缓向宝石内部下沉,拉扯出红色的尖锥。 那四叶草的幻影则是被陷入的鲜血所滋养,变得更为凝实了许多。 校长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枚戒指,并望向寝室楼的方向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坏我事的。” 第130章 去看看世界 柔和的光刺破了云层,清晨泛黄的光辉撒入寝室楼。 一夜过去,很是祥和。 只不过后面没有什么有价值之物,零零碎碎的线索只是印证着原本猜测的正确。 并没有可以推翻的证据出现,反而不断夯实,补充了细节,几人也通过镜面进行了信息互换。 “叮铃铃!叮铃铃!” 黑粗悬挂在高处的音响发出铜铃不断被敲打的清脆声,声音徘徊在寝室楼之中。 “该去见见校长了……”晓阎打了个哈欠,从小眠之中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悠然的说道。 几人一齐走出了寝室楼,去超市买了几个面包,草草解决一顿,就去往了班级之中静候着。 迈入教室门,晓阎看见了早已等候于此的牧哥二人。 两人离开了寝室楼就径直来到了教室,自然是要比晓阎几人要快上几分。 内心的悸动,迷茫驱使着他们马不停蹄的前来,哪怕明知到了之后也是焦急的等待,也还是按耐不住。 陆辛……,晓阎……,他们到底是什么存在? 本就怀疑同为转校生的陆辛和晓阎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现如今二人都并肩出现更是证实了想法。 “陆辛,能麻烦你为我们解惑吗?”牧哥语气诚恳的对陆辛询问道。 陆辛是真正带他走进那个光怪陆离世界的存在,也是相对而言较为熟悉的存在,下意识里也是因为他的伪装把他划分到比较怯懦的群体之中。 所以为了弥补走进门之后就失去记忆,浑浑噩噩的忘记了询问的遗憾,牧哥望着陆辛清澈的眼眸带有期盼的眼神。 而陆辛和晓阎本就没有想过继续藏下去了,校长来了,这场戏就该唱完了,戏台落幕,又将是一台新戏。 牧哥,叹卿纸,黄轩,允闻,苏雪等等,他们都会上台。 校长的皮是他们的底牌,但如果无法发声,那就相当于没有出牌的时机。 牧哥他们是游离在外的嘴,虽然哪怕现在说出去此刻除了21班的同学会有怀疑以外,其他人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但当人多了起来,当人都知道了,当人并不相信却心存怀疑的种子,晓阎和陆辛才能真的安全。 赵老师的构造幻境的能力对于晓阎几人都是很麻烦的存在,但却是只能堪堪限制住被附体的校长,没有余力去管校长的帮凶了。 单体上的薄弱,对于没有默契配合的团队是最大的漏洞。 所以他们需要限制住对方,校长不知道这里他的死亡并无影响,相反他们的生命与此刻挂钩。 校长此时此刻还有顾忌,只有抓住顾忌的度才能在如履薄冰的这里行走。 当然,晓阎和陆辛并不担心对方会在白天动手,校长很清楚如果不能瞬间钳制住他们二人,他的细水流长的校园就会破灭。 夜深人静的夜晚,没有人打扰才会是真的危险。 “可以……”陆辛望着洗耳恭听的二人,笑着说道。 “甄堂堂,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祈欣摇着甄堂的胳膊,用着叠词撒娇道。 甄堂在醒来之后,对赵老师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让她将祈欣留在现实的这条线上。 赵老师望着面前的少女,想起了她刚刚说过的那些话,点了点头,应许了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破晓降至,只剩下一个黑影,那便是祈欣。 而见甄堂几人想要出去,祈欣也想要搭伴一行,却被甄堂给拒绝了。 “欣欣,帮我一个忙,留下来。”甄堂双手搭在祈欣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嘱咐道,现在不是玩耍的时间。 她想要对方留下来。 “……为什么?”祈欣表示疑惑,她也不清楚对方想要自己留下来干什么。 “因为你现在出去会造成恐慌,你的黑影不是所有人能够理解的存在,你会害死人的。” 祈欣沉默了,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要和平常一样出去而已,为什么现在见到甄堂却不能出去。 而且还会害死人,会死人! 为什么?! “那你需要我留下来做什么?”祈欣不再坚持询问出去的事情,反问道自己应该留下来做些什么。 甄堂见祈欣没有固执在一个问题上,笑了,抱了抱对方,凑到对方耳畔说道: “你等她们走后,到她们寝室里面去查看不同年级,不同班级寝室的差异。记住不要乱动东西,然后…然后就去看看窗外的风景有什么不同吧~” 后一句才是重点,前面的能有什么差异呢?有什么差异不会通过赵老师那里获取呢? 如果赵老师不可靠,那么因为赵老师才能在外活动的祈欣她看见的就可靠了? 甄堂不过是为了让祈欣看看真实的白昼,给了她一个并不重要的目的而已。 并不是祈欣想要,而是甄堂想给。 看看这个世界吧,这个真实的,明媚的,不止于黑夜的世界。 “嘛!”甄堂在祈欣脸上小亲了一口,然后鼓励道:“加油。” 祈欣被甄堂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木讷住了,脸上表情丰富,不知言语,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甄堂。 甄堂则是看着祈欣这傻傻的样子笑得更灿烂了,然后说道:“没事的,大不了我也让你亲回来。” 她在晚上就发现,在她回来之后,步伐有些虚浮,身旁连忙扶住自己的祈欣显得很慌乱。 后面在交流时,祈欣和甄堂也是交谈甚欢,但聊到带有荤色的话题时,祈欣都显得木讷,甄堂感觉这很是有趣。 只觉得祈欣对于情感问题很是大条的同时也很敏感,不容易察觉小细节,但一旦涉及明显的话就手足无措了。 “好了,我们准备走了,祈欣你要好好的呦。”甄堂说着这句话边挥手边感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感觉我好像放心不下女儿的老母亲。” 身旁的苏雪和允闻见甄堂有了动身的意味,也就紧跟上去,她们和祈欣并不是很熟,只是打了个招呼。 祈欣则是同样简单进行了回复,然后就等着人离开之后执行甄堂留下的委托。 第131章 用风解腻 “所以,多谢倾听。”黄轩在破晓时分对着渐渐虚幻的津雪说道,天亮了。 津雪没有佩戴着精致的陶瓷面具,她很享受这种感觉没有那种闷闷的情绪。 望着黄轩的目光,那种他人是在注视着陶瓷的眼神,没有对他人的厌恶反而感到舒畅。 因为现在的她没有陶瓷。 “谢谢……”津雪望着眼前的黄轩,溢于言表的迷恋,在最后关头化作了一句轻轻的感谢。 黄轩的手指在刚刚他和津雪之间的课桌上摩挲了几下,然后起身挤开板凳。 “哗啦,哗啦!” 流淌的水声徘徊在厕所的大理石台面周围,冰凉的水顺着黄轩的脸颊缓缓滴落。 望着镜面之中的自己,黄轩对着镜面,用自己还带着水渍的手指抵住嘴唇两边往上拉,露出一个滑稽的微笑。 低头关掉哗啦流水的水龙头,想到刚刚自己的表情或许会让某人莞尔一笑,黄轩的嘴角没有被拉动也微微上扬。 不过到走廊上,望着21班的教室门,想到了晓阎,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呼~” 肆虐的风吹动了少年的发梢,感受着风,眯着眼眺望着远端。 望着那铁网外,河那畔被云雾笼罩的山,奔腾的水流看似平静如泛黄的镜面,就在下面外面的小路上有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偌大的操场只有少年一人,身影显得单薄。 但却只有此时此刻的他才能感到平静,他很怕孤独但却享受这个清闲。 很矛盾,是不是? 可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渴望有人的关注,却又总是一个人眺望。 喧嚣的人群,步入其中嘈杂声振聋发聩,只不过这让他很不适,不是感觉吵闹,而是感觉一种剥离。 他站在人群之中,却是那么格格不入。 他渴望挤入,甚至还交到了一个女朋友……不过,准确来说应当是因为一个女生对他的关注让他迷失自我陪她玩了一场不愿醒来的过家家啊。 一开始的他很迷茫,被遮住的心并没有随着分手的言论被揭开,反而被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给揭开了。 再然后就是遇见了一个看起来和他一样的人,那个人说他叫晓阎。 他和晓阎聊了很多,他又感觉到了关注,但这次因为黄毛的话语,他没有忘记他觉得晓阎投缘的大部分缘由是因为孤独。 两人慢慢拉近,他觉得自己目的并不纯粹,犹豫再三跟晓阎说了这件事。 但晓阎说:“人作为群体动物,发自内心的渴望他人的认可关心,并因此去做,没有什么的。” “毕竟我的目的也不单纯啊。” 晓阎摊牌了,但他没有听懂弦外之音,又或许是懂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听进去了。 是啊,这有什么的? 犹豫的姿态,做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心里建设,默念了无数遍早就准备好的话语。 他在课间,挤入同学之间的话题,很生硬显得青涩。 但不再是围观时那种强烈的剥离感,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能够感到溢出的那种微弱联系感。 如蜜,令人痴迷但食多却会腻。 而外面的风,景能够解这腻。 所以他才会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寝室楼,脱离人群来到这操场上,一个人吹风眺望。 骁蝉他的眼半眯着,一脸享受。 看着下面的那个人渐渐消失于看不见的拐角处,骁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伸了个懒腰,走向教学楼。 卯瑾站在教室门前,看见了那个个子矮矮的陆辛,陌生且熟悉,内心微起波浪,步伐动不了。 泪水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就浸润了脸颊两旁,反着点点光亮的泪痕就这么出现在卯瑾欲言又止的那茫然的脸上。 他不记得那个矮个子是谁,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但总感觉有千言万语堵在咽喉,想要涌出但堵塞住说不出口。 “……陆辛。”卯瑾轻念这个名字,他想起班级里面有个引起争议消失的存在。 当他的名字被卯瑾想起时,颅内电闪雷鸣,名字和矮个子的容貌相重叠,下意识就吐出了这个名字。 陆辛听讲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将视线转移到门口,卯瑾的身影是那么清晰。 “卯瑾!”陆辛笑着脸回应道,还上前试图去拥抱对方。 但站在他的面前却觉得自己似乎抱不了他,嗯,对自己的身高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不过…… “你还记得我?”陆辛盯着对方的眼眸,带有一丝诧异的问了一句。 毕竟他明明没有恢复对方的记忆,反正那些霸凌他的人已经死去了,他和他人相处可以没有任何芥蒂了。 他也就不需要曾经重视的陆辛了。 他和叹卿纸,牧哥,苏雪等等几人都不同,他们是对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是有自己的期盼的。 如果有了记忆的他,他的期盼就不是世界了而是陆辛。 虽然哪怕这是一段游戏,但陆辛也没有必要也不愿去将他拉下这趟浑水。 所以当陆辛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脸急迫的向自己追问自己和他的过往时,只是回了一句:“我只是和你比较熟的同学罢了。” 卯瑾神色显得有些落寞,看着陆辛听着他的话。 也对,也没有什么关于他的记忆,或许他并不重要。 只不过总感觉胸闷气短,感觉心痛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但卯瑾并没有选择纠缠,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缓着气,在背后默默的看着对方。 接下来的时间,陆陆续续来到教室的同学对陆辛的到来感到惊讶,毕竟他可是掀起了一个浪潮的人。 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陆辛也是保持着含糊其辞的做法,将众人的好奇心保持住。 而那些人也是等到了班主任到来才一哄而散,准备晨读。 只不过有两个人是例外,他们不需要晨读。 陆辛,晓阎两个人被班主任喊到外面没有参加晨读。 班主任将教案夹在腋下,扶了一下镜框,怒斥道:“你们惹什么事了?!” 第132章 折断那玫瑰 “校长点名要你们去他办公室一趟,你们才来多久就把事情捅到校长那里了?!” “如果出了事,你们不应该先和我说说吗干嘛惹到校长!”班主任并不对他们可能犯事感到怒气,她愤怒的缘由不过是因为校长知道了。 虽然校长希望看到她不负责的模样,但终归是不可能直接了当的跟这个老师明言的。 老师和学生不一样,这里学生的家长在意的只是学生的成绩,老师他们还有自己的社交关系,消除他们的存在是一件很难的事。 一个两个还好,但不可能全部这样。 晓阎听着班主任的批评,没有进行争吵反驳,只是等她说完之后说道:“我们知道了,老师。” 说完拉着陆辛走向校长办公室去。 之前一段时间晓阎知道了校长办公室的位置于是就在半夜偷偷撬开门锁,进入里面搜查了一番,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很平常。 也对,怎么可能留下那些有暴露风险的东西。 晓阎就只当校长并未在校园留下什么东西,有些遗憾。 其他老师的办公室他也撬开去过,但搜查起来明显没有像校长办公室和宿管室时认真,也就忽略掉了四叶草宝石等物品。 这一波只能算是校长未雨绸缪,晓阎棋差一筹。 来到办公室的大门前,厚重的红木门虚掩着,后面还有“咕咕”的倒水声。 “进来吧……”里面的人察觉到了晓阎和陆辛的存在,说了一句,虚掩的门从里面推开。 但其中唯一的人正坐在面对门口的椅子上,面前的是三杯茶水,还冒着热气,热水壶也随意的放在桌面。 晓阎先一步走进去,陆辛后脚迈入之后顺带将红木门关上,很闷,看起来隔音效果还不错。 也不知道搞这些隔音效果的目的何在。 听见关门声,一手拿着茶杯低头品鉴的校长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就是笑了笑,将茶杯轻轻的放在桌面。 “喝点吗?”校长出言试图缓解这显得似乎开始沉重的场面。 “还是说正事吧。”晓阎坐在校长对面,手指敲击着鲜红的木制桌面。 校长闻言没有意外对方的强势态度,当对方关上门的那一刻也就代表了对方内心有恃无恐亦或者装作有恃无恐。 虽然真的打斗起来,那带有隔音效果的门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但从心理学上而言,当对方害怕一件事时,会下意识的拒绝封闭所有的退路。 关门的作用确实不大,只是模糊了对方是否在畏惧。 望了眼二人,像是在询问,你们在怕吗? 得到的回应只是陆辛的平静以及晓阎的不耐烦的神色,没有那种老狐狸般的笑容。 校长悠悠开口道:“说正事?倒不如是我想问二位莅临贵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们缺乏一些素材,不过事先倒不知这里已经有主了。” “不过换个地太麻烦了,毕竟搞到转校生的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倒不如您就让我们喝口汤?” 晓阎的语气并不算柔,单看语句像是请求,但姿态略显强硬。 当然,也没有硬刚的意思,只不过是想在校长嘴里抢点吃食罢了。 如果想要全吞的话,胃口太大,容易撕破脸。 校长闻言思索一番,开口道:“独狼?” 注意到了晓阎话语中设下的几个陷阱,从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一,素材。虽然说是指代也并非校长知道的黑话,但也能推测出其意。而其中含义是校长进行的联想并非晓阎的直接阐述。 这就导致校长会下意识的偏向他进行的推测,从而降低对晓阎说谎的怀疑。 二,毕竟搞到转校生身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的含义有重复之意,虽然这是与上一句换地点相关联。 但相较于单纯的“毕竟搞到转校生身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添加一个“也”字更能让人往不止一次的想法上偏移。 校长并不相信他人,这点从将自己人那个皮鞋等杀掉限制于黑夜就可见一斑。 这也代表校长会比正常人更坚信自己的想法,哪怕这个想法可能是别人用暗示的手段让他进行联想的。 杀人提升自己本身实力的孤狼形象,校长望着晓阎,陆辛二人下了定义。 这也是根据陆辛从赵老师那里得到的情报仿照校长的过去模拟的形象,让人进行共鸣,本能的去靠近亲近。 当然孤狼也不大可能亲近,但对于领地意识的敌意会稍稍减弱些许,毕竟从这场交谈的开始,校长并没有“领地不可侵犯”这个概念。 不过……校长的开口询问反而让陆辛微微挑眉。 这么快吗?想要拉他们入伙? 早在赵老师那里得知校长身上也有和那纵火犯纹有相同模样的玫瑰纹身,以及校长有规律外出的陆辛就明了校长已经不是孤狼了。 他极大概率和那纵火犯是一伙的! 玫瑰…… 陆辛下定决心会哪怕会被玫瑰的荆棘将手掌扎的血肉模糊,也要去折断那生长在森森白骨之上的玫瑰。 “我们也不是面团,要是咬上两口也不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晓阎没有接过校长的询问,反而带有威胁的语气继续自己先前的话题。 校长闻言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晓阎回避校长的话题,让校长认定了对方两人就是孤狼。 没有后台,甚至刚刚的话让校长觉得对方二人的实力也在自己之下,虽然是对方粗略的估量,但自傲的校长没有怀疑。 不过有句话校长也是认同的,如果真的杀了他们自己确实也不好受。 更何况他的那枚四叶草宝石并没有任何反应,这就代表着他们不会对自己的目标造成影响! 两个有一定实力但还能被自己所钳制的存在,如果将他们二人纳入组织,那么自己在里面的排名应当还可以往上窜一窜。 或许他还可以接触到那禁忌之路。 想到这里校长的心情瞬间变好,晓阎和陆辛没说过几句话,但也让自己的安全得到了稳定。 至于加入?晓阎和陆辛并不着急,因为不符合现在的人设。 第133章 第二幕,开始 只是校长过于信赖了四叶草宝石,晓阎二人的确干扰不了校长目前的计划。 但那是因为这一切都已经逝去,镜花水月,终究是虚假,对现实之中已经完成这一步计划的他有什么影响呢? 四叶草宝石的原理就是对一件事物的幸运程度的判断引申为对事物发展顺利程度的判断,一件发生的事自然是幸运的,因为它发生了。 现在校长的计划是基于后面得来的禁忌之路所进行的,不在四叶草宝石的判定范围之内。 拥有幸运的校长,被幸运背刺了。 这一波,是晓阎略胜一筹。 所以晓阎和陆辛在又交涉几句之后毫发无损的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虽然校长因为二人并未加入还没有对玫瑰这个组织进行描述,但应允了二人在校园内的行为。 卖了个顺水人情。 校长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目送着二人离开。 四叶草宝石之中的血色渐渐化开,宝石散发的光彩暗淡了几分,愈发趋向朴素。 “禁忌啊,鬼王……”校长感叹着,幻想着得到晓阎二人之后的路,想着想着不由得“噗嗤”的笑出了声。 “不过,为何你一直在向我散发着不安的情绪?那股情绪的源头是,黄轩!”校长笑完之后,摸着自己的胸口,盯着门外悠悠开口道。 而此时此刻的黄轩正趴在桌面小眠。 梦是虚无空洞的,没有一丝色彩。 只是空洞的维持着,并不存在意义。 “唔……”黄轩有种被人凝视的感觉,低哼一声昏沉沉的醒来,望向校长办公室的方向。 那里有着一股令人心寒的恶意。 谁?! 此时此刻一个文静的女生盯着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黄轩开口道:“黄轩同学,能麻烦你把头转过去吗?” 黄轩闻言才回过神来,回头的时候顺带看了眼那名女生,她的眼神之中有着不耐烦,以及自傲。 颔首盯着自己的桌面,由那名女生的眼眸联想到了津雪的眼眸,回忆起了她眼中蕴含的种种。 但那个方向久久没有消散的恶意搅乱这思绪。 “到底是谁?校长?”黄轩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校长身上,虽然不确定,但那个方向,这个时间,极有可能是他。 和津雪幽会的事? 而那名女生看着黄轩脸上带有疑惑以及些许愁容,当然她很有可能并没有看出来,但她看得出黄轩心不在焉。 于是在内心感叹到: 我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啊!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黄轩起身觉得应该去找晓阎和陆辛聊一聊。 而彼时的晓阎和陆辛因为缺席早自习和第一节课被围了起来,当然被围的最多的是陆辛,水泄不通挤不进去的人才退而求其次的找向了晓阎。 压抑的环境需要发泄的缺口,八卦作为人类的天性,所以陆辛被围住了,近乎没有缺口。 所以有进不去又不想退而求其次的人就在背后开始嚼起来舌根,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靠自己幻想支撑的荒唐言语。 他们在这其中不断进行逻辑自洽,说的头头是道,以至于有从人群之中退出了的人跟他们说,他们也不信了,依旧各执一词。 他们拿着这些话试图和同班同学进行交流,但没有几人买账。 自觉明察真相的他们为其他人感到一丝悲悯,但他们又想要得到他人的认可,感觉自己这么严谨的推论被埋没是如此可悲。 没有觉得自己有何偏激,有何可悲的他们开始向外班说道一二。 如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虽然有人说着其他的话语但相较于他们那更天马的话语,没有人感兴趣。 激起涟漪的湖面后投入的石子比不上平静的湖面时所掷。 他们的话将其他人的话淹没,流言在校园之间传递。 虽然但是,这就是陆辛和晓阎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了,那些他们涉及牛鬼蛇神的言论可要比他们撒的谎要贴近事实。 虽然和校长的交涉之中并未有什么不愉快产生,甚至对方还有所谦让,但这并不妨碍晓阎和陆辛想要把水搅起来。 更何况,晓阎和陆辛可是撒了慌的,他们自己猜到了还传起来了,这能怪到晓阎和陆辛身上吗? 看校长那想要招揽的模样,给他一个理由,他会自己骗自己的。 当然这是后话,毕竟现在流言还未有所起色,让它飞一会儿。 现在…… “嘭嘭。”那教室门被依靠在门口的黄轩重重敲响,短暂吸引到了附近人的注意力。 晓阎见状,微笑示意麻烦让一下,快步走到黄轩面前说道:“又是怎么回事?” “校长来了?”黄轩望着晓阎询问道,再接着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神色,配合着晓阎的接下来的话语有了猜想。 晓阎笑着说:“来了,但没事,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的。” 肯定了校长的到来,篡改了约定,黄轩知道了晓阎在暗示自己校长说不定在监视这里。 也正如晓阎所料,校长正在看着这里,他注意到黄轩前往21班的时候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晓阎和陆辛身上。 毕竟他又不可能把自己的监视手段封印了,他之所以白天不用只不过是因为白日的信息过于繁杂且无用。 这一点被晓阎预判了,当然哪怕对方就是真的无法在白天监视,他们二人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倒不如求个保险。 “不过我真的担心,总感觉有人在窥视于自己。”黄轩说道。 嗯?校长吗?为什么,以校长对我和陆辛的态度他不应该去窥视黄轩这个属于“我”的猎物。那是什么吸引了校长? 晓阎并未怀疑黄轩的话,他没有必要撒谎。 “不必担心,有我兜底,你可以将自己放心托付于我。”晓阎拍了拍胸脯担保道。 看到这的校长更加确信了晓阎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他分明是想要将希望掐灭时绝望的灵魂作为他口中的“素材”。 一步错,步步错。 校长的判断像是一路高歌的汽车,飞驰,但可惜跑错路了。 第134章 你很了解我吗? 但晓阎也半斤八两,他并不清楚为何校长会对黄轩怀揣有恶意。 只当是校长他为了自己口中的“素材”,想要对其充当个恶人,给予他几分帮助。 猜想也出现了偏差。 当然二人也并未深究其中奥义,上课的预备铃声很快敲响,聊天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接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好讲述的了,时光蹉跎而过。 流言在发酵,散发的那迷人的气息遮住了当事人的话。 其中陆辛和晓阎编造过程之中留下的漏洞被找出,他们的话语也就更加的阴谋论。 夜,月光下。 “莫子,我总感觉不对劲,要不我们回去吧?”一个脸部带有雀斑样貌普通的男生怯懦懦的望着面前身材健硕样貌阳光的男生说道。 总是有那么几个捕风捉影的少年喜欢追求刺激,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死绝。 当然不管现在能活多久,他们活不过大清洗的。 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人,活着会连累升学率,耽误其他家长为了成绩把孩子送进来。 “小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胆小,看看那几个女生都要比你胆大。”被叫做莫子的阳光大男孩,指了指几人女生对雀斑男孩不屑道。 其中还有一人值得聊一聊,骁蝉默默的站在人群之中,不做声响。 他为了维持友谊,也过来了。 “就是,小康你这样胆小怎么找搭子,我们女孩子喜欢的都是莫子这种看起来就值得托付而且还有勇气的。” 一个女生笑着伸手挑逗小康,眼眸弯弯的眯着,睫毛为其添加着迷离感。 她离小康很近,紧张的小康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吐出的那滚烫的热气,根本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只是感觉被她指尖撩拨的地方痒痒的。 莫子则是看着那个撩拨小康的女生,露出开朗的微笑,靠近对方胆大的伸手揽住对方的腰,故意凑到对方的耳朵旁说道: “听说我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讨厌。”女生轻轻的推开对方,语气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娇弱,没有用力显得是打骂的情趣。 莫子倒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揩了油之后,在女生推自己的时候顺势离开,望着21班的地方用着中二的话说到: “接下来,我们将要去往深渊探究学生离奇失踪后再度出现背后令人胆寒的真相。” 晓阎则是在津雪的教室前,望着那几人的胡闹,就当看了一场闹剧。 不过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想要留下来的人被校长撵进了寝室楼,他们可谓是独苗。 而他们目的地的21班门前还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那里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窥视。 “别看了,我在这里。”陆辛望着这个憨憨的卯瑾,本来想要搭肩的,但就身高而言似乎有些勉强,于是索性就直接开口说。 而陆辛这一句话,直接把窥视的卯瑾吓得一个机灵,像是受惊炸毛的小猫一般。 “你,你怎么在这?!”卯瑾回首望去,又很快低下头,眼神乱飘,语气含糊不清的反问道。 陆辛望着卯瑾,对方似乎太执着了,他明明曾经不会做这种事的。 “不是你在找我吗?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知道什么?”卯瑾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空洞的说道。 “你在这个时间过来找我,不就是觉得我并不是正常人,觉得我会在这个时间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想要借此来了解我吗?” “当然这或许不对,毕竟逻辑很牵强,但我觉得你是很大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陆辛望着卯瑾,对方被陆辛的话说的变得拘谨了起来,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很……了解我吗?”卯瑾犹犹豫豫的问了这句话,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陆辛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那我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 陆辛不语片刻,卯瑾紧张的聆听,听见自己局促的呼吸,加速的心跳,哦不,貌似不止自己。 最终陆辛言解意赅的把他们之间的事说了一遍,卯瑾听完感觉明明记不起来,但又对陆辛说的话有着朦胧的坚信。 “所以你白天为什么要……那么说?”卯瑾本想要问陆辛为什么要骗他,但最终还是咽下去改成那么说。 卯瑾望着陆辛的眼睛,感觉有些心惊胆颤。 “因为我不想要和你再有联系。” “为什么?!”卯瑾听讲陆辛的回答霎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高声问道。 “往好了说是担心你有危险,往坏了说是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卯瑾不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只是感觉自己不像平时的自己,他平时可没有这种勇气,而他现在有勇气不再怯懦的说: “我能有什么危险?” 语气平静,但还是能感觉到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就会崩溃的紧绷感。 “没什么,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我不想你进来,就这样。” “嗯,或许是一开始心怀不轨的接近你,现在心有愧疚的缘由吧,反正你就继续过着你平静的校园生活就行了。” 陆辛说完,感觉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说出来舒坦。 但…… 卯瑾还是一脸茫然,悲伤的望着陆辛说道:“所以是……为什么?” 陆辛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望着对方,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说过我对你的接触一开始都是心怀不轨,你对我没有芥蒂……,算了这个问题问了也白问,所以不要后悔。”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卯瑾还是陆辛说给自己听的,只知道陆辛说完伸出了手向卯瑾,卯瑾望着伸向自己的稚嫩小手,紧紧的攥住了他。 “先起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卯瑾,陆辛先暂且离开这里,去往晓阎那里。 而在陆辛拉着卯瑾前脚刚走,后脚莫子几人就来到21班这里。 人群之中的骁蝉望着教室门上的班牌。 21班,是晓阎的班级样。 第135章 谎路 “呼~”风逐渐喧嚣起来,吹的身后的树叶哗哗直响。 莫子问声回首望去,只见那鲜艳的叶片之中露出一抹抹的灰白。 吓得莫子直接转过头,摸着自己的胸脯,连声安慰自己道:“应该是眼花了,毕竟大晚上看不清也很正常,嗯,很正常。” “怎么了?”女生望着脸色不安的莫子问道,同时还不在意的向后看去。 回头看去却并未看见什么异常,夜晚的封印松动了但没有完全揭开。 女生也不知道莫子是看见了什么才显得如此不安,于是又问道:“不是很正常吗?” 莫子望着女生那疑惑的眼神,连忙再度回首,果真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问题。 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心道我就说嘛。 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就是吓一下你们结果貌似不尽人意而已。” 女生闻言打趣道:“要说吓人还是小康,你看他抖的,我还真的以为他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突然被点到的小康,颤颤巍巍的吐出一口热气,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总感觉不对劲。” 莫子听见这句话本想借坡下驴,顺带赞同一声,只可惜被那女生截胡轻描淡写的道: “你怎么胆小?小康要我说,男生就是要胆子大,关键时候站在女生身前,你这种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就打退堂鼓的算什么男人?!” 虽然没有看见诡异的画面,但夜的寒是实打实的,再加上这恐怖小说作死的氛围感,说上一句这种掉士气的话,还能轻松的挑逗一番。 但继续说,搞得心里也开始毛毛的,也就只能骂上一句为自己壮胆。 可这就苦着了也想打退堂鼓的莫子,望了眼其他女生,心中不断安慰道,都是幻觉尔尔。 然后拉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用着平日里开朗的语调说道:“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先进去翻翻吧。” 几个人没有反对,鱼贯而进。 只是骁蝉最后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红的宛如可以滴出鲜血叶片在风的吹动下露出了灰白色的骷颅头。 骁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人群之中而已。 “话说这就是那个陆辛的桌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啊。”另外一个暂时不配拥有正式姓名的路人男甲随意的翻动陆辛的桌子无趣道。 感觉和其他桌子没有任何区别啊。 “话不是那么说的,说不定这个天杰地灵的位置玩笔仙,谎路这些还有buff加成。”路人女甲兴致勃勃的掏出一叠被折起来的淡黄色纸张。 “要不要来试试?”路人女甲抬起头用着充斥着兴奋的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人,语气丝毫不慌“来玩谎路!” “吭,好来吧反正我们这么多人来都来了。”莫子首先附和,虽然怂但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怂。 更何况他和其他玩伴玩过这个游戏,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当然他最初的打算也是借助这种游戏来树立女生心中更加高大的形象,而现在只不过头皮有些发麻而已,小问题好吧。 “嗯……谎路怎么玩?”骁蝉凑上前,拉起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位置,坐到旁边礼貌询问道。 而此时此刻,路人女甲也铺开了这叠起来的淡黄色的纸。 长方形。 画面上的主体是中间的一道从头到尾的阶梯,一共十八阶。 左侧是破败的盔甲持矛,一翼伤痕累累的男子握着断剑,模样诡异的绚烂的污染物等。 右侧是滚烫冒泡的油锅,有着小缺口的断头台,一条从画面顶部垂下来的麻绳等。 画面很小巧精细,也不知道这纸是什么材质,反正看不出一点折痕。 “谎路其实大致和真心话差不多,只不过是需要一根头发夹在自己的手指之间然后放在第一阶阶梯之上然后逆时针的问问题。” 路人女甲边说边扯下自己的一根秀发,把它夹在双指之间。 “所有参与进游戏人都需要真实的回答问题,如果撒谎的话会从两侧的刑法之中任选其一在游戏结束后进行审判。” “回答完一个问题之后,就可以将手指放在第二阶上了,理论上直到第十八阶的问题也诚实回答之后就结束了。” 她平铺直叙的话突然一转,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然后才神秘兮兮的把手撑在桌面,弯腰面对众人说道: “但这传言是神明的游戏,而神明欺骗了人们,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诚实回答完十八个问题之后也会受到两侧的审判。” “真正的出路被藏在了十八阶的某一阶上,需要那一阶的问题进行撒谎才能活下来。而那一阶是当它出现时,参与者会心有所感。” 说完路人女甲还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除了一开始就陷入恐慌的小康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反馈。 于是她又装作委屈巴巴的模样对一开始挑逗小康的女生说道:“折诗为什么你也不能配合我演一下‘还有这种事’的表情~” 被叫做折诗的女生闻言也是把手放在两肩旁,掌心向上拖了拖,歪头道:“我也没办法啊,实在是你这气氛没有烘托到胃。”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开始玩游戏了!”路人女甲假装消沉了一下就立马抬起头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波属实把几人吓了一跳。 小康弱弱的举手示意发言道:“我能不能……” 然后又看到了几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最终还是不好开口,于是开口道:“等……等我一下。” 几人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然后开始了游戏。 几根手指竖在第一阶的阶梯,小康旁边坐的是折诗,由于需要将手指放在一起。 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折诗倒是没有任何反应,而小康则是心跳加速,抿着嘴唇,咽了口口水。 “我,我,我先开始吧……”小康见几人貌似还没有人想要打头阵,于是率先开口道。 他急需这场游戏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平时的他根本不可能和一个女生凑的这么近,太紧张了,尤其对方还挑逗过他。 第136章 第十阶 “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小康怯怯的说完这句话,他说完还缩了缩头,也没有余心在意身旁的折诗了。 他人的视线汇聚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心脏都慢了半拍再而就是猛烈的跳动。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是有鬼的存在的……”小康说完问题之后,又用宛如细蚊的声音谨慎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肯定有的哇,要不生活平平淡淡多无趣。”路人女甲紧接在开口道。 折诗则是望了眼路人女甲,然后说道:“我觉得也是有鬼的,如果有鬼出现的话,你们男生可要保护好我们女生哟。” 莫子闻言并没有立马接茬,而是在又有几个人拍着胸脯保证鬼出现的话一定会保护好女生之后,才在跟着潮流附和。 一圈下来,也没有人说没有鬼这种话,大家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只可惜有的人只是随波逐流,不想当打破气氛的人而已,他们撒了谎。 “呼~”风大了,寒风呼啸而过,一丝又一丝的寒意被残留于此地。 第二个问问题的人是在小康身旁的折诗,她用另一只手卷了卷自己的秀发,然后嘴角带笑的说道:“这里是否存在是你们对其有好感的人?” 场面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当出头鸟,哪怕是问题发起人也只是含笑的望着众人。 “折诗,既然是你先问的,那你不得打个头吗?!”路人男甲起哄道,其他人也都响起回应纷纷让折诗先来。 “有哟,我的胸怀可是很波澜壮阔的,不止莫子,就连小康这种纯情小孩,我也很喜欢。”说完还勾了勾小康的脸颊,反应很是滑稽。 “那你呢?”折诗将问题抛给路人男甲,眯着眼凑近说道:“不会是对我们三个女生都有好感吧~” 路人男甲被这一幕吓了一跳,食指轻轻摩挲鼻底眼神飘忽的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怎,怎么可能。” “对女生没有好感?难不成……,你是酮!”折诗偷换概念,故作惊奇的说道。 其他人闻言也是轰然爆发出笑声,和路人男甲关系很好的暂时称之为路人男乙还故意凑近了,夹着嗓音对他说上一句: “哥哥不喜欢她们,莫不是喜欢我?那人家可好好好警惕了一番了。” “滚,滚,滚。”路人男甲一只手连连将路人男乙推开,连骂三声滚字。 然后将手握成拳放在嘴前轻轻“咳”了一下,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开口道:“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我向往的是星辰大海!” 说完好像还听见了大海拍打海岸的汹涌澎湃,路人男甲只当是自己的话造成的幻听,还若有所思的在心底道了一句,我的目标果然是星辰大海。 因为路人男甲,气氛烘托起来之后倒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众人也就是纷纷做了回应。 男生这边除了路人男甲以外就只有骁蝉是否定的答案,至于女生,三人除了路人女甲以外都是肯定的答案。 这一回倒是只有一个人撒了谎。 轻动鼻翼,一股大海潮汐那湿润的气息若有若无。 第三个人…… 此时此刻,众人的手指来到了第十阶。 而此时此刻的发问者就是骁蝉,骁蝉望着谎路上两侧的刑罚,心有所致,如有一空,可窥界外。 或许这就是那个必须撒谎的问题了,而这也就代表这场游戏极有可能是真的。 骁蝉红唇微起,问了一句:“如果我们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你们想怎么做?” “我想去敲爆校长的狗头。”骁蝉问完问题,紧接着就是自己的回答。 折诗则是显得有些犹豫,内心有些发毛,不安的说道:“女甲……,你怎么样?” 路人女甲听讲折诗叫自己,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因为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屏住呼吸,想要思考,但耳畔突兀的炸起杂音,混乱枯燥,令人压抑。 “不舒服……”路人女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一阵反胃。 路人女甲看了眼其他人的反应,除却小康,莫子和折诗以外,剩下的人面色如常,不似有所异常的模样。 “路人,你不舒服?这么了?!”路人男丙关切的向其发出问候,甚至想要将手拿开谎路的纸上。 “没事,估计是夜熬多了,精神有些恍惚了,明天皇老头的课上可得好好补一觉了。”路人女甲连忙给予问题不大的回答。 这才让路人男丙的手并没有离开谎路。 “这一轮最好……”折诗心底不安,想要开口给予提醒,但却被路人女甲的眼神制止了。 路人女甲心底不安,这次的游戏恐怕成真了,她很后悔。 但于事无补,她很清楚,前九轮在抱着这只是一场游戏的态度下,绝对有人已经撒谎了。 换而言之就是有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亡了,而一旦让他\/她知道了他\/她一定会死亡的话指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谎路这个游戏,一旦有人退出其实算得是游戏结束,但想通关必须登上第十八阶且在正确阶梯上撒个谎。 简而言之就是一旦有人退出,全部凉凉。 不能让他们察觉异样! 折诗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理清这些花花肠子,但在路人女甲的眼神下,还是改口道:“还是我们一起说吧,我来倒数三二一。” 小康坐在她旁边,察觉到了她僵硬的姿态,决定遵循自己的第六感。 “三……” 莫子则是不安的坐着,煎熬以及恐惧涌上心头,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自己在前面有没有撒谎。 “二……” 其他人只当这是一种调节气氛的方式,没有深究,只是感觉这风是真冷啊。 “一……” “我想要去魔仙堡当魔仙。”路人女甲硬着头皮说出这句不切实际的话,没办法第一时间想到的放纵,登山等等万一算作实话怎么办?! 还是这种往中二方向靠的不仅容易打哈哈,她也不会真的产生这种想法。 “我想要出家勘破红尘。”小康摸着自己内心的情欲撒谎道。 “我想要捐掉全部钱财,当个大善人。”抱着最后放纵想法的莫子往反方向说道。 “我要去……陪,陪我,爸妈。”折诗略显艰难的吐出这句话,看得出来她并不情愿。 第137章 雨下的很大 …… 杂七杂八的话语落下,在莫子身边的男生还用胳膊戳了戳他打趣一句:“莫大善人。” 游戏慢慢步入尾声,他们将手指腾挪到了第十八阶之上,现在只需要问完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路人女甲表面不动声色,但其心脏“怦怦”直跳,喉咙轻轻滚动,咽了下口水缓解内心兴奋,急躁,不安等等情绪交织的复杂内心。 莫子的演技最次,也不对,小康的神色最显慌张,但其他人并未察觉异样,毕竟他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反倒是莫子那因不安持续抖动的腿,使得有人好奇询问道:“莫子,你很紧张吗?” 他记得莫子只有在紧张的情况下才会抖腿。 “……” 莫子心里很惶恐,他既不敢说真话,怕出什么差错,也不敢说假话,虽然游戏规则是不能在阶梯的问题上撒谎,但谁知道现在撒谎又会不会出其他差错?! 时间好似被拉长了一般,耳畔是空洞的寂静,心思不受控制的开始跳跃性活络。 我会死在什么刑罚下? 啊,好想再去步行街逛一逛!(ps:这里的步行街听说,听说啊,是用几百资助贫困人群得到慰籍的地方。) 我该怎么说?! 上午吃的红豆面包配苹果味的牛奶味道还不错……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地方玩这种破游戏! 话说这种游戏是真的是怎么流传的? 死亡会不会太痛苦了?死后会不会穿越异世界? 异世界不会还有谎路吧!? 异世界的异世界叫什么名字……?异异世界? “莫子,莫子,……莫子?”那人手在莫子面前晃了晃,起初急促的语气渐渐缓了下来。 “嗯?!”此时此刻,莫子才在那人的呼唤声下缓过神来。 “想啥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异世界的异世界是不是叫异异世界?”莫子诚实且坦然的将自己刚刚想的问题说了出来。 问这个问题的那人一脸错愕的望着莫子,愣了一下才发出“啊?”的一声。 “不会,从定义上来讲异世界本身就是以自己的世界作为判断标准的其他世界,所以异世界的异世界不是异世界就是我们自己的世界。” “所以为什么会有科普啊!彻底跑题了吧,我们这不是在玩灵异类游戏吗?!”路人女甲一开始是震惊的,不知道画风怎么跑偏的。 但她是想要快点结束游戏的,万一他们聊着聊着聊嗨了,一不小心就将手指挪走了怎么办? 所以才出声吐槽道,顺带将游戏拉回正轨,这也是较好的拉回正规的时机。 其他人也没有因为路人女甲的行为产生什么怀疑,寂静下来,烘托氛围继续了游戏。 …… “为什么没人问问题?”好不容易烘托的氛围突然被一声询问声打断了,路人男甲一脸茫然的发问道。 “到丁一问问题了。” “哦,哦,到我了。”说话的人是路人男丙,他清咳一声说道: “你们这辈子最难忘的回忆是什么?” 霎时间,又是一片寂静,路人女甲几人细细思索着唯恐出了半点差池。 反倒是其他人在默了一会儿之后,纷纷开起来玩笑说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围着他一人转,什么青梅竹马的纯爱啊等等幻想。 “先前分手后,遇到某人劝导我的时候。”骁蝉作为还有存活机会的人之中第一个回答的,回答显得很轻松,轻松的漫不经心。 “这次游戏。”路人女甲作为仅次于骁蝉回答的人,思索过后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觉得这个问题暗藏玄机,不是问的截至目前而是问的这辈子,虽然她心底另有其他事也难以忘怀。 但这次游戏要是死人了,那定然是这次的事给她余生带来的影响最为深刻难忘。 要是真的只是错觉的话,那说错了话也就没什么了。 折诗继路人女甲之后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选择开口回答道:“我,因为意外母亲不在家的那一晚。” 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雷声震耳欲聋,雨点密密麻麻的拍打。 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喧嚣的暴雨之中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咔哒声的。 明明那么吵,却又那么静,静的掩盖不住门把手的转动,掩盖不住门晃悠的吱呀,遮盖不住进入的脚步。 淡淡的酒味从压在上面那人的衣裳钻入折诗的鼻子之中。 粗重的呼吸吐在敏感的颈部,一阵又一阵的鼻息弄得折诗痒痒的,想要推开却是那么无力。 不止推不开那人的身躯,就连对方的上下而求索的手也推不开。 想要出声阻止,但只道了一下“爸……”,只可惜换来的是对方手掌在脸颊上留下红的快溢出血来的掌痕,以及粗暴的对待。 他好似还说那些什么,但折诗却记不清了,只记得被撕裂的痛苦,床铺上那血色的花,小馒头上发青的咬痕。 明明雨下的很大,但后面为什么听不清了呢?是天晴了吗,但那为什么还是那么昏暗,哦,原来这里是晚上。 火终究没有被纸包住,母亲回来之后说了什么,是什么来着?记不住了。 只不过记住了家中瓷器摔裂炸裂开来的声音,记住了二人打斗争执的声音,记住了后面监司询问的声音。 后来母亲带折诗走了,哪怕父亲看不见了,但还是将折诗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住。 可是还是在这座城市,同学们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消息,折诗的事情在他们流传了起来。 她被冠以了“婊子”“淫荡”等等之名。 明明,他们并不清楚,无论是这些词还是折诗事件的细节,明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他们比折诗更像,只不过他们好像没有受到伤害而已。 但风言风语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没有理会那些明明,窃窃私语让折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一句又一句,一日又一日,折诗感觉很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 母亲也被流言蜚语弄得焦头烂额,她在强迫自己笑着面对折诗,但折诗看得出来眼底的憔悴。 莫名的愧疚。 所以那时折诗听从着母亲的安排,她说一定要好好学习,唯有学习才能走出这里。 母亲一句又一句的说,折诗一句又一句的听,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母亲却慢慢的执拗起来。 触碰到能力极限的成绩,迎来了母亲的不满,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折诗没有反驳,而是感觉很累。 她在想我错了嘛?我真的是他们口中那淫荡的婊子吗? 如那波澜起伏河面无所依的干枯的落叶,跌宕起伏,水一遍又一遍去摧折格格不入的干枯易碎的叶面。 不知是起又不知是落,起落都是伤害,让它离破碎更进一步。 天真幼稚的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像他们讲得那般,他们会不会放过自己? 她也知道天真,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支离破碎,起起落落之中的压抑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 她真的很难受也真的尽力了。 高中了,她被母亲送进来这所隔壁市的学校,这里没人认识自己了。 没有了“婊子”“淫荡”,但好像又有,她也不再像是之前的她了。 她很漂亮,又开朗放的开,同学们很喜欢她,她也感觉很舒服,是高压弹簧下的触底反弹,从未有过的令人不想离开的感觉。 干枯的落叶汲取了水,鲜嫩的绿叶漂浮着,不再脆弱也不再是落叶。 第138章 刑罚 很多人没有在意折诗的回答,而是七嘴八舌的继续说着自己的回答。 随着手指从那第十八阶上挪开,谎路结束了。 路人男甲收回手指,才开口正欲发表自己的言论。 “我觉得,呃…@#:?.!!!”一种拿着水瓶仰着头不断往下灌的感觉涌现,语调含糊不清,长大了嘴巴却是感觉呛人。 摆弄着四肢,似乎想要挣扎摆脱什么,呼吸也不再流畅,肺部火辣辣的痛。 每一次呼吸,喉咙也像是软软的肉被指甲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的难受。 耳畔传来汹涌的海浪声,感觉脑子要被挤爆了一般却又感觉模糊不堪,视线逐渐变黑。 耳畔的声音也逐渐消声匿迹。 “砰!”路人男甲重重的摔到在地,没有了呼吸。 其他人被这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来。 路人男甲是第一个将手指收回的人,他们又将目光呆滞的放在自己指尖按住的纸,咽口唾沫。 “应,应,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对,对吧!”路人女甲故作结巴的开口道。 她的内心虽然对路人男甲的死感到难以接受以及反胃之外,也早有预料,并不至于说话结巴。 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受害者人设加固一份,如若不然自己作为游戏发起人,遭受的压力会更大。 有利有弊,其他人也是在路人女甲的话语落下之后拉回了思绪,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路人女甲身上。 “路人女甲!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一场游戏吗?!”路人男乙望着路人女甲忍不住的大声质问道,但即使如此也并不敢将手拿开指着对方。 哪怕有一只手空着,也按住心思没有举起,担心一个不留神就带动按着的那只手。 这也是路人女甲的目的,他们愤怒却仍保佑理智,没有暴起来个鱼死网破。 “或,或许这只是一个意外?拿起手或许没有什么问题……?”路人女甲开始下饵,她身份敏感,需要其他人迫使自己松手才行。 “说那么多,有本事将手拿走啊!” 女甲没有立马松手,反正她也知道哪怕自己犹豫也不会有人出头劝勉,倒不如面露难色以防节外生枝。 也正如她所料,其他人都沉默着望着路人女甲,他们自身难保没有能力去劝勉。 路人女甲拿起手,愣了一下,兴奋的站起身来然后往远处跳去。 等到蹦哒到他们哪怕一换一都做不到的地方,然后才停下来,原本准备兴奋的说些什么,但望着他们轻咬下嘴唇犹豫再三才带着苦笑说道: “我活下来了啊……” 此时那片分成两个声音: 一个说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不要自欺欺人看看路人女甲,她活的不是好好的? 另一个还是被路人男甲的惊悚模样吓得愣住,迟迟不敢松手。 于是有几个人抽回手指,另外几个人决定再观摩一二。 其中骁蝉和莫子趁机抽身,虽然没有靠近路人女甲的意味,但都远离了谎路那一片。 “啊,啊!呃~咳!咳!!!” 一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呐喊,但喊了一下就被呛住了,胸膛快速起伏,嘶哑的咳嗽声接二连三。 甚至颤抖的将手放进嗓子眼附近,低着头,边咳边干呕,唾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满目猩红,密密麻麻的血丝甚是吓人。 另一人是个女生,她倒是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走两步就踉跄到底,一只手捂住心口,粘稠血腥味浓重的鲜血糊住掌心。 等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两人生两人死,这番景色也是彻底唬住了没有拿起手指蠢蠢欲动的几人。 “话说只要不把手拿起来就是了,对嘛。”一人颤颤巍巍的说着,脸上还挤出笑容,只不过嘴角还在微微抽搐。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拿起这只手指吧!”另一人捂住嘴,带有哭腔的说着。 “嘭!哗哗!”先前说话的那人闻言,猛地踹倒身前的书桌,然后大声崩溃怒斥道:“那能怎么办难道现在去死?!” 说完,也用另一只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之中,满含怒意的揉搓着头发,和另一人一样开始抽泣。 “不行,凭什么他们能活着!”那人用着还有泪水的眼睛,死死环绕着三人,恶狠狠的说道。 “说不定你拿起手也能活呢?”骁蝉悠悠来上一句,当然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剩下能活下的根据当时的反应而言就只余下折诗和小康。 听到骁蝉的风凉话,那人气不打一出来,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狠狠盯着他。 他在难受在徘徊,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死去,毕竟刚刚的游戏他并未遵守。 但他也在为拿起手而犹豫。 如果,只是一个可能啊,就是如果……我不拿起手,我是不是有可能存在拿起手活下来的可能!是不是!是不……是。 想着想着又趴在桌子上开始抽泣起来,无力虚脱,感觉喘不来气。 好闷,感觉好闷! 浑身都在颤抖,那唯一贯穿的手指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我……,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 他哭着哭着,心中冒出这个想法,又再次抬起头来,挤出先前那么微笑,嘴角依旧颤抖抽搐。 主动挪开了手指,默默的远离了一两步。 或许,我…… 他内心的念头戛然而止,幻想终究没有降临现实,他的头颅连同脑花炸裂开来。 白花花的脑花混着血水蹦到几人的脸上,短发零散的在血泊上打旋。 “呕~”眼前的此情此景也是彻底恶心到了几人,翻涌的胃再也忍受不住,纷纷吐了出来。 这也再度激起了另一人的恐惧,他战栗着身躯,吐完的他低着头看着殷红与米黄夹杂,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咽了口口水。 “不如我们还是别松手了,我想了想,一直放着貌似也不是不行!”另一人先前做出了反驳,现如今又不得不做出了妥协。 小康看了眼折诗,正欲开口说什么,但才张嘴就被另一人大声呵斥: “闭嘴!” 第139章 应该说:我们活下来了 小康被这一下吓得一哆嗦,瞬间沉默了。 另一人倒不是舍不得他们去死,而是脆弱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住死亡的撩拨,哪怕死的不是自己也不行! 还在大口喘着气,宛若窒息,贪婪的喘息渴求涌入肺部的空气。 手臂还在发抖,目光近乎癫狂,充满了血丝和爆头的那位很像。 但又不像,那人选择了离开很不舍但又坦然,而他就像是个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紧紧攥住虚无缥缈的稻草。 路人女甲站在安全的位置,用着复杂的眼神望着对方,更多的是怜悯也带有歉意等等。 “登上十八阶的人们,仰头观摩神明,但神明视他们为蝼蚁。” “久久不愿离去的人们,消磨着神明的耐心,刑罚的枷锁一步一步侵蚀着蝼蚁。” “终将失去,在最后一刻他们才明白对于神明而言,人是那么的廉价,生命还不及游戏。” “白骨累累的第十八阶,不愿离去的人们会被有种同样廉价的前人拖入深渊。” 路人女甲告诉了他们故事的终章,除了撒谎跑掉的人,神明会抹杀掉其他的人们。 而哪怕他们再不愿松手,刑罚:前人白骨也会降临。 得知此消息的他用着充斥着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路人女甲,虚假的稻草破灭,堕入了失控的深渊。 也不再理会谎路了,他拼尽全力想要杀掉路人女甲。 但路人女甲离这么远本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路人女甲就后退了。 他的身体在奔跑的过程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空中血珠从血痕之中溢出滑出纤细的血丝连接上下。 血丝又割裂掉他的身体,一块块的血肉分裂开来。 “噗!”烟花般炸裂开来的血迹向四周扩散,白花花的脑浆在血泊之中和膀胱之中的尿液汇合。 众人身上一身粘稠,感觉浑身不自在。 而在谎路上除了小康和折诗以外的人还来不及感受着浑身的血迹钻入鼻孔之中的刺激。 后脖颈纷纷像是被手指冰凉的人用指尖轻轻拂过,引起一阵瘙痒。 然后慢慢的又是一只冰凉的手慢慢在背部从上往下摩挲,然后从腰间滑至腹部。 向上摸到温热不断跳动的胸膛,一股若有若无的向后的力顺着冰凉的气息传来。 背部又像是碰到两座q弹的水气球,慢慢的压下去,令人难以升起反抗的意味。 血腥味夹杂着幽香,也显得不再刺鼻,只是感觉大脑晕乎乎的,好似生锈没上润滑油的齿轮难以转动。 一只又一只的手在身上抚摸,耳畔传来鼻息和嘴唇轻吐的凉意。 向后的力也在缓缓加重,被麻痹的大脑甚至连胸膛胸骨断裂都浑然不知,只是慢慢的沉沦其中。 “他们……死了。”小康望着嘴角轻微勾起的几人,他们摔到在地,全身冰凉,筋骨尽断,带有悲伤意味的轻轻说出了这句话。 “就只有我们还活着了……”折诗也发出感慨,难受但又哪怕干呕都呕不出来了,那弥漫在教室的血腥味也刺激不起因悲凉而沉寂的情绪。 “或许应该说,我们活下来了。”骁蝉望着情绪低迷的众人,说出来这句像是鼓励的话语。 “对啊,我们活下来了。”莫子想要调整出激昂的情绪说出这句来试图带自己走出阴霾,但那声音却又不由自主的那么低。 路人女甲是心情最复杂的,她是游戏发起人,但也是受害者。 她曾在游戏结束的时候算计他们,但也只是想要活下去。 游戏除了小康是半胁迫进来的,其他人都是自愿的,她也没有事先知道游戏会出这般岔子。 她没有理由这么愧疚,都事出有因,不能将这般惨样一股脑的怪罪在她身上。 明明刚刚的负罪感还没有那么重,为什么?为什么在结束之后这么痛!潮水般涨上来的负罪感近乎淹没了她,令人近乎快要昏厥过去。 路人女甲不知道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卡在嗓子眼中道不出,只能化作无声的沉默注视着他们。 “我们离开……这里吧。”小康犹犹豫豫的说道,这里的环境令他压抑。 其他人都沉默着,但也用向门外走去的步伐告诉了小康关于他的回答。 但很快路人女甲就那么静静的伫立原地,堵住了门口,月光被乌云遮蔽,勉强刺穿的光亮照在了那长满鲜红叶片的古树上。 莫子站在路人女甲的身后,见此情此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暂时丧失说话的能力,只得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指着外面颤抖着。 折诗则是面露菜色,一脸不可置信。 除了像个看客的骁蝉以外唯一还能看的过去就只有起初一直颤抖的莫子,虽然现如今他依旧发抖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他很恐惧,但没有绝望。 在众人愣在原地都没有迈出下一步的时候,莫子仅仅愣住了一会儿,就咬着牙从路人女甲身旁挤出去。 乌云消散,那轮明月也洒下轻柔的月光,那宛如薄纱的月光披在走廊上的莫子身上。 他望着红树那一张一合的骷髅头,望着它,身体仍旧止不住的发抖。 但他见红树没有其它反应,猜测自己应该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 来到矮墙旁向下望去,一个又一个的穿着破烂校服行动僵硬的存在令人心生寒意。 他们没有作死,哪怕确定了走廊是安全的,但还是回到那充满血腥的教室,全都蜷缩在离谎路最远的一个角落。 他们靠的很近,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他们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大脑在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也是一阵倦怠,恰逢此时微风拂过脸颊。 众人抵不过困倦,相互依靠着睡了过去。 睡得很沉,他们梦见这一切都是课堂上的一场梦罢了,其他人都还好好的,他们会笑会跳,还会陪在他们身边。 庆幸于还好梦醒了,又不幸于这才是梦,而梦要醒了。 第140章 藏目 意识迷离,他们也想要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但当闭上眼时疲惫席卷而来,彻底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洒下轻柔月光的月亮之中。 “怎么回事?!”校长望着失去双眼的人身蛇尾的存在发出质问。 悯梦的眼睛是清除记忆的关键,他曾用腐败肉身夹揉七缕精魄以眼球为核心做了两具人身蛇尾的替身来消除他们的部分记忆。 但现如今两个眼球竟然都丢失了,现在她眼眶之中的只不过是虚幻的影子再无神异可言。 他眺望远端,看着教学楼的方向,目前急需悯梦的眼珠。 可问题在于悯梦表示她也并不清楚她的眼珠在什么地方! 开什么玩笑?! 因此校长在听见悯梦的回答之后,愤怒的质问道,同时宽松的衣服开始抖动,腹部隐隐有低喝传来。 悯梦看出来校长现如今正处于暴怒的边缘,只觉此时此刻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于是没有动手用幻境囚禁住他。 淡然开口道:“我确实不知,眼球在那两具破败不堪的残躯里面滞留过久,沾染了污秽,再加之我也才从回忆之中脱身。” “我们之间的联系细如发缕,并不足以让我定位到在何处。” 校长闻言依旧没有收力,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压制着悯梦,久久才恢复正常。 “倒是我唐突了……”校长虽然从典籍之中知晓了有关于悯梦的只言片语,但终究并未精通妖族之事。 对于悯梦的印象停留于: 传闻申苑地区有月影幻化成妖,唤为悯梦,人身蛇尾鳞甲披,喜人,善织梦,双眼如虚幻不知真假有搅人记忆之能。 栖息于空中月影之上,织梦藏于其中。 杞人村月黑风高夜,一伙强盗进入其中杀人放火,烈火的滚滚浓烟遮住了月光扰了悯梦清梦。 见其悲壮,闻其哀鸣,嗅其血腥。 遂大怒,至杞人村,织梦拉入强盗以及混水摸鱼之辈使其堕入无间悲苦之中久久不能清醒。 天明,鸡啼,破晓! 不见其影踪,入梦者逝于梦,老弱病残之辈苟延残喘于世供奉其昨夜救苦救难者,口口相传,称其为悲天悯人之辈,善梦故为悯梦。 ――游者·七息 而所准备的两具残躯的确含污秽不洁之物,玷污月光也在情理之中。 但不知为何,校长望着悯梦那双虚幻的眼眸总觉得那眼底有着和此前不一样的色彩。 她真的不知道吗? 校长对此表示怀疑,但她已经给出了听起来像那么回事的理由,不论真假已经没有了争执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也只是不甘心的恐吓一番之后也就没有然后了,他走出了月亮,来到了空旷的操场上。 眼珠在何人手上? 晓阎和陆辛手上或许有男寝的眼珠,但女寝呢?女生并没有新来的可疑人物,但偏偏女寝的眼珠也不翼而飞。 晓阎和陆辛在和他们的素材交流感情,校长只当是他们在为其献祭后的绝望做铺垫,在决定招揽之后也不便现在去找寻他们二人。 所以将目光悠悠的放在女寝上。 是和晓阎他们二人走的进的允闻,苏雪二人吗? 此时此刻她们二人并未在教学楼,而是在女生寝室之中甄堂的寝室之中。 于是来到二人寝室门前的校长吃了个闭门羹,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熟睡的人并未察觉到校长的到来。 而校长则望着两个空荡荡的床铺,思索一番,阴气翻涌却并未察觉到眼珠理应附带的污秽气息。 眉头一皱,退至门外。 阴气从上衣内不断向下涌去,通过门缝蔓延至这一层的每一个寝室,但校长的脸色也变得蜡白,身体冰冷,眼中的神色变得晦暗。 “嗡!”苏雪身旁的倪岚刀微微抖动发出嗡鸣声,刀身微微泛光。 周边的阴气被振散,也让几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甄堂望着弥漫进来的刺骨寒气,不对劲的景色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眼珠。 发着幽光的眼珠在甄堂的手中翻转腾挪,隐隐约约的视线和不断攀升的寒意都在预示着那阴气即将到来。 校长吗?他在寻找什么? 甄堂认为这个女寝唯一珍贵之物且并不在还没有撕破脸皮的管理者悯梦身上的也就自己手中的眼珠了。 而这个眼珠,甄堂唯一知道的作用就是消除记忆。 且今天校园内开始流传到有关于陆辛的传言,从苏雪几人口中得知教学楼并非善地,再加之有喜作妖之人的秉性。 甄堂怀疑有人因为流言去了夜晚的教学楼,且遭遇不测,因为眼珠的遗失导致记忆无法清除,一旦到了第二天哪怕未见尸体死亡的流言也会不胫而走。 这对于想要走持续发展路线的校长无疑存在巨大的风险,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找到手中的眼珠。 所以该如何藏住手中的眼珠? 那泛着光的刀引起了甄堂的注意,它会振开阴气,而这弥漫的阴气显然是一种探测手段。 所以,甄堂在轻轻喊了一声苏雪,对方做出了回应之后,便将手中的眼珠抛向对方。 苏雪则是负责将飞到刀身上的眼珠按住,避免滑落。 但这依旧存在问题,这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一个空白,换而言之在整体探测无果之后他极有可能来到这里。 当然这理应是放在最后,毕竟刀并非凡物,校长也会知晓这里有不同寻常之物,为防节外生枝他应当会最后再来这里做复查。 所以他能不能将监测整个寝室楼,不对也有可能专门分神留下一部分监视这里。 身为普通人的甄堂感觉到了棘手,现在貌似只能赌,赌他不会一直监视这里。 然后趁着不注意将眼珠藏身在其他地方。 甄堂继续和苏雪几人低声说着悄悄话,但聊的不再是像刚刚有关于灵异的事情,反而聊些情情爱爱的八卦等等。 边说边分心去倾听外面的动静,好在这里的寝室楼略显豆腐渣,隔音效果并不好。 而校长也并未对自身进行掩饰,所以但他上楼移动的脚步声还是有细微的响动被敏感的甄堂捕捉。 第141章 比不过的类神存在 阴气散去,不再具有向上攀升的准确性。 甄堂向苏雪勾勾手,苏雪便将按住的眼珠再度抛到甄堂的手中。 这寒气目前是否依旧具备探测效果? 甄堂做出自己的判断,不能。 没有什么完美契合逻辑的理由,她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只是这么期盼着。 轻轻推开铁门,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的尽头。 没有选择最后一间寝室而是倒数第二间寝室,将眼珠抛至铁门上面的有玻璃挡板的空隙处。 如果做出二次复查的话,其注意力会放在边缘角落处。 只要不是像刚刚那般的仔细,应当可以逃过一劫。 接连巡查无果的校长再度回到了甄堂这一层,来到对方的寝室门外。 甄堂让苏雪和允闻不要离开,她先前聊的八卦就是为了现在,而校长也不负众望的被其所引导。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校长可以看出那几人都是躲在被窝里面装睡,且那被窝里还有缩成一团的鼓包。 但也并未有所多言,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倪岚刀上,确定那里没有藏任何物品以及再探测了一番这里没有问题之后校长又离开了。 其实被误导的原因很简单,将先前苏雪两人的存在合理化。 探测的手段说明先前对方对里面的情形并不了解,假装没有察觉将话题叉到正常女生该聊的话题上。 装睡的行为也就顺其自然的合理化成了躲避宿管检查的行为,也避免了清醒时对视的尴尬。 校长并不会对串寝这种行为做出反应,毕竟他还需要找到眼珠。 就这样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甄堂庆幸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有推理但确实靠猜测进行链接。 “唔~”允闻在听见关门声之后,钻出了被窝探出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 “走了,允闻。”苏雪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对允闻说道。 现在不再适合聊下去了,如果校长躲在暗处进行偷听怎么办?她们发现校长来到是通过寒气,但偷听并不需要这东西。 校长现在处于四处游荡的状态,谁能保证他不会再神出鬼没的回来? 所以同样想到这一点的甄堂并未进行劝留,只是对着握着刀的苏雪说道:“和你们聊的很开心。” 苏雪也是闻言回头对其莞尔一笑说道:“我也是。”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回到寝室的允闻还是闲不住心思,探着身子向着苏雪出发! 悬在半空的身子,引起了苏雪的侧目,不由得轻笑一声,吐槽道: “允闻,又怎么了?” “雪,你说为什么甄堂那么聪明?她脑子动的真的好快。”允闻并没有做到甄堂那般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并加以引导。 但她也不是理解不了对方,这就导致了她并不像个傻瓜一样懵懵懂懂,也不像苏雪一样能快速接上对方的思维。 整个人慢着半拍,她也察觉的到,很难受感觉自己是那般的无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你看见甄堂的聪慧,看见我的美貌,看见体委的身体素质,感觉自己样样比不上很正常。” “因为那是我们的闪光点,本就是我们最擅长的,你对照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结合着不同人优点的类神的存在。” 苏雪明白允闻这是又在自卑了,也和家庭有关系,允闻的家庭侍奉的是打骂式教育。 不可否认,高压环境的确擅长让人爆发潜力。 但潜力之后呢?竭尽全力之后呢? 是再度趋于平稳的能力,换来的是又一轮打压与否定,是期待再度爆发的潜力,是不了解与更一步压榨。 是心态上的变化,是自卑,是敏感,是被外界所带来的自我否定。 是迷茫以及徘徊,是令他们不感相信的退步,是变本加厉的打骂。 是不反思,是家长不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孩子不反思自己应该是怎么样的。 允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露出灿烂的笑容,明明其实也不是那么开心也没有人会看见,但她还是笑了。 “我的美貌也是实验的半壁江山好伐,怎么可能比不上?!” 甄堂见允闻又缩了回去,还有心情说这种话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带着宠溺的语气说道:“是是是,你才是最漂亮的。” 允闻靠着墙的那只手,捻着被子,含糊不清的说道:“也没有那么高啦,其实也就是你第一,我第二的水平。” 苏雪没有听清允闻说的什么,毕竟声音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一样模糊,后面还越来越小了。 但依旧给出来回应:“我们的小闻闻就是最漂亮的好伐。” 允闻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被苏雪打断了。 “好了睡觉吧,免得明天无精打采的,那可就不漂亮了。” 闻言的允闻虽然感觉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但还是闭嘴不在言语,望着天花板良久才进入梦乡。 另一边的甄堂调戏完祈欣之后,也叫对方早点睡了。 女寝的各位慢慢的都进入了梦乡,而出了女寝在操场上慢步行走校长,则是准备去找晓阎和陆辛看他们那里是否会有眼珠。 毕竟这里是地基,哪怕要拉拢晓阎和陆辛为了那禁忌之路,也要先保住这校园再说。 而另一边的晓阎已经大概掐着时间,走到了21班教室门口,等待校长的前来。 在来之前他就猜到了里面绝对出问题了,毕竟他靠近这里时就有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么为了保住这里玩可持续发展的校长必然需要悯梦的眼珠来作为辅助工具,而两个眼珠,一个目前在自己口袋里面还有一个就是在女寝了。 如果没有找到女寝的那一枚,最为校园内最醒目的存在之一,校长绝对会来找自己询问他是否有眼珠。 自己也可以趁机完成自己的目的,去了解校长背后的那个组织是什么情况。 晓阎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的收获将会很不错。 所以看见从楼梯那里身子慢慢显露在月光下的校长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 第142章 情报(没内容) 由于早晨良好的交流,以及校长起了纳贤之意,整个交谈过程极其顺利。 晓阎将从对方地盘拿到的眼珠借给对方,虽然并没有得到实际的回报,但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他们的组织名为折翼荆棘,辐射范围广纳大半个瓷国。 接下来的才是最重要的,折翼荆棘在本市只有两名成员,而另一名成员正好吻合纵火那人。 名叫张惑,以及他正打算和走着下坡路的秦家进行合作。 当校长提起秦家的时候,晓阎回忆了一下想到了秦老爷在晚宴时的失控,看来他已经和秦家达成了合作。 那么现在他应当藏身于秦家。 而校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卖了队友。 在信息差的情况下,在他看来,晓阎有投诚之心,所要的报酬也不过是加入组织之后最基本的情况罢了。 校长眼中的晓阎越来越顺眼。 以上位者的姿态带着笑容拍了拍晓阎的肩膀,以示对其的欣慰。 至于晓阎则是回以微笑看似衷心,实则怀揣异心。 诚然虽然现在晓阎,陆辛和校长间的冲突已经化解了,只要不作大妖,校长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在这里胡闹。 所需要的东西也都齐了,情报以及人心都没有缺失,哪怕不杀校长他们对自己也不会抱有恶感甚至依旧持有善意。 但手依旧有些痒,想要杀个校长助助兴。 当然这是开玩笑,真正想要动手的原因是张惑和校长是一伙的,为陆辛报仇之后难免会和同为折翼荆棘的校长打交道。 实力是随时间推移所有所增长的,眼前的校长定然是比不过现在的校长,但战斗的风格,手段却可以从眼前的校长身上窥探一二。 亦或者还是找个机会打探到校长的弱点? 除此之外,晓阎也系统的接受了折翼荆棘对于等级划分以及晋级的方法和各等级的差异等等。 也是在接受完之后,再看系统界面。 无阶(幽魂,残念) 鬼卒(厉鬼) 鬼将(煞恶) 鬼王(禁忌之路,古冥灯) 鬼神(『空白』) 除了鬼神之后的『空白』之外,()内的等级名称皆是刚刚校长对晓阎讲述的,同时也在鬼卒前面划分出一个无阶的存在。 残念顾名思义为残留的余念,是死者对某一项事情,行为有着极其深重的执念,死后仍会重复其事情,行为。 可干扰,无神志,除了普通人长时间接触会导致阴气入体产生发烧等病症之外无法害人或助人。 普通幽魂有着不清晰的神志,思维逻辑较为简单,情绪调动简易,但无法直接伤害到人。 特殊培养的幽魂在有着清晰的神志,逻辑条例有条不紊的情况下,初步具有直接伤害人的能力。 但会被普通人持有的沾染生气的旧币,驱邪的桃木等等造成严重伤害,危险程度并不高。 鬼卒所对应的厉鬼则是已经达到较高威胁,能轻易杀死一个普通人,桃木剑等物品在普通人手中所能造成的伤害较低。 通常在杀掉第一个人之后呈两极分化: 一种理智被暴戾的杀气所掩盖,开始无差别进行杀戮,这种也是会被监司院和其它民间团伙第一时间所消灭的存在。 另一种则相对温和,皆是报仇之后却因手染鲜血无法堕入轮回的存在,有理智不会轻易暴起杀人有自己的行事逻辑。 煞恶据校长所言在折翼荆棘所涉及的地方也都是相对高端的战力,虽然在这之上还有禁忌之路以及古冥灯和其他等级。 但那些存在的数量当真可谓是屈指可数,甚至于只要他登上禁忌之路就可以称得上组织的四把手了。 虽然煞恶之间的差别也可以称得上一句天差地别,但一个底线便是冥:记忆最深处的残留,难以割舍的瞬间顶替掉现实的一种领域。 在此之上都可以称得上一句煞恶,这也就导致煞恶的评判标准不再是单纯的实力,还有其他种种因素。 禁忌之路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其意在找到自己的路,折翼荆棘则是分配一种可行的路供其行走。 古冥灯更是只知道一个境界名,除此之外倒是提了一嘴监司院里面还存在高于古冥灯的存在。 一个被称为“影行者”的人,或许还有其他和他同等级的存在,但现在并不知晓。 而同样在这里的张惑据说就是初入煞恶,他的鬼甚至还有明显的副作用,但并未对晓阎袒露。 这也正常,毕竟晓阎终归还是没有加入折翼荆棘,只能算得上一个编外人员,这种事还是没有达到能够知晓的级别。 而校长则是自豪的表示,他在折翼荆棘之中也是前十,最为顶尖的煞恶之一。 不久的将来,除了身为古冥灯的首领之外,其他两个禁忌之路的存在也不是没可能超越。 只是在谈及那两个禁忌之路的时候,晓阎注意到校长的身子略显僵直,这些或许校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但也仅仅知道禁忌之路的存在有两位,古冥灯一位,甚至连他们的姓名都不知道。 只知道禁忌之路一个路名“血海”而另一个名为为“悔葬”。 不过就算如此,晓阎的收获虽然说不上多但也说不上一句小。 多的不敢多言,至少晓阎和陆辛最需要的有关于张惑的信息已经够了,其他的都只是一些添头罢了。 校长拿着眼珠来到21班门口,晓阎就依着门口看着校长怎么动用这枚眼珠,毕竟他并不会用。 阴气缠绕着眼珠刺激着。 昏睡的人们头顶的空气显得有些扭曲,海市蜃楼般的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如烟般摇曳。 “呼~”轻轻的风吹过,吹散了头顶的画面。 校长并不知晓失败了,因为眼前的此情此景和曾经成功的画面一模一样,除了没有那阵风之外。 手一挥,宽松的袖口将血迹和血腥等痕迹卷入其中,寒冷的阴气扶正了桌椅。 做完这一切的校长又去了寝室了,晓阎也没有一直滞留于此。 良久,骁蝉才敢睁开朦胧的眼眸环视周围,一切如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不是风,若不是骁蝉心底吹起的风,他也将会把那些血腥忘却。 第143章 众人各异的反应 空气之中并无异味,晃到眼睛的光亮使得躺在床上的几人睁开了眼。 “哈,哈,哈!”莫子猛地起身,大口喘着气。 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环视周围,自己躺在寝室的木板床上,周围一片祥和。 “梦吗?”莫子带着心惊胆颤的语气低声喃喃自语道,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一闪一闪的在脑海里面闪过。 无力的手撑着床板,颤抖着用力,哪怕认为是梦但也迟迟没有缓过来。 下了床,穿着拖鞋在地面上走两步,感受着真切的触感。 “哈,哈。”莫子胸膛起伏再次加剧,嘴角上扬,起初只是细不可闻的笑两下,再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咳!” 被呛到的莫子没有任何停止笑容,这模样引起了被他笑声吵醒的其他人的注意。 “wc,莫子你tm不会中邪了吧!”一人连忙下床小跑到莫子旁边,用手拍着他的背部,情绪激动的说道。 “没事,就是开心开心!哈哈!”莫子拒绝了对方的帮助,依旧放声大笑,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崩坏了刹那。 大落又大起,莫子在寝室里面发了好一会儿神经才停了下来。 其他人见莫子精神不太对劲的模样也就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有些远离的趋势。 “哟!小康!”走到廊道上的莫子看见了同样刚刚走出寝室门的小康,高昂的打起了招呼。 他内心依旧在恐惧,却也只能这样麻痹自己,他在祈祷着平静之后的遗忘。 小康被莫子这一声招呼吓得一哆嗦,平时的他可不会这么跟自己打招呼,更别提现在他来到自己身旁用胳膊勾住自己。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寝室还可以用只是一场梦而来麻痹自己。 寝室里面的人少了可以用他们提前走了解释,虽然他们并不会这么早出去。 莫子的态度转变或许也只是因为某些自己不清楚的原因而改变的。 但它们一件又一件的叠加在一起,小康不能再宽慰自己没有事了。 “莫子……,你还记得昨晚……发…发生…了什么吗?”小康吞吞吐吐的问出这句话,顺便用眼眸盯着莫子清秀的面容。 脸色一僵,搭在肩上的手臂在发抖,嘴角带着苦涩意味的上扬。 “昨晚,昨晚,昨晚有发生什么吗?”前面两声昨晚很轻,后面虽然恢复了正常的语调,但却止不住的在发颤。 莫子是那么的希望小康说出“没什么。”亦或者其他类似的否定话语,他在恐惧,他不敢去想昨晚的事情。 “就是……谎…”小康话还没有说完,谎路只能说出了一个谎字就被莫子的话语打断。 “没有!我昨晚就是在寝室睡了一觉!”莫子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反驳道。 甚至于用力将小康推向远处,小康一个没站稳踉跄几步差点被推倒在地,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身子。 虽然莫子他还记得谎路,虽然他猜的出那谎字后面的那个字,虽然他感觉的到他是在自欺欺人。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需要像鸵鸟一般将头埋进土里,那对他真的很重要。 所以他在推开小康之后,有带着祈求可怜的语气向堪堪稳住身形望向他的小康反问道:“对吗?” 小康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莫子这般川剧变脸的表演是为何,只是直直对上莫子那双茫然惊慌无助的眼睛。 他明白了,莫子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所以昨晚发生的不是梦,他们不是早离开了寝室。 小康抿住嘴唇,深吸一口气,挤出一副笑容说道:“对啊,我们不过睡了一觉而已。” 莫子闻言又笑逐颜开的靠近小康,想要再次揽住他。 但小康躲掉了,他走在了莫子后面。 小康望着莫子的背影为他的行为感到害怕,他明了对方的内心,所以更加害怕了。 怕自己变成和莫子一样的鸵鸟,怕自己骗自己好好的,怕那不真实,怕周围的一切。 明明是平常经常走过的路,但看着其他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总有被遗弃感,却又舍不下真我去虚假的融入他们。 莫子本就开朗,现在更加开朗了,他害怕失去现在的平静,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加入其中避免被遗弃。 他的背影和行人的背影挤挤怼怼的,他感觉自己应该心安但为什么这么忐忑,害怕? 所以他继续开朗的笑着,打趣着身边的人。 小康走的很慢见莫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才再度迈开脚步加速向外面走去。 回到了班级,望着空着的座位,沉默不语。 折诗和路人女甲慢悠悠的一起走到了教室,她们同样沉默着。 在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中,内心也在逐步变得焦躁不安,早读时嘴中的念书声也是逐渐加大。 甚至还引来了老师的表扬,希望大家都向她们学习一下。 “叮铃铃!” 结束早读的铃声响起,早自习开始了,老师也不再下面转悠而是回到讲台上坐着看书。 折诗望着无动于衷的同桌,看不出她的神情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开口道: “你没有发现班里少了人吗?” “啊?”少女闻言,回顾四周一圈后才疑惑的开口道:“没有样。” “班上不是有些空桌椅吗?!”折诗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那里不是一直都是空的吗?”少女则是不解的望着折诗疑惑的回答道。 “那你们还记得……丁一他们吗?”折诗说出了昨晚死在谎路上的一个人名,虽然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哈,丁一?我们班上有姓丁的吗?” 虽然早有预期,但折诗还是显得落寞,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校长办公室的校长也是在震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其他人的记忆清理掉了,而这个叫折诗的人没有情理掉! 而导致发生这一幕的骁蝉正在默默翻动书页学习着,他很清楚他们记得的原因。 毕竟那风是虽然不是由他主动吹起的,但当它吹起的那一刻骁蝉也有了感应,那清除记忆的能力被风吹散了,他也借风看见了校长。 第144章 他们的救赎 晓阎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转动着笔,思绪随着笔身的转动而转动。 该如何搞得校长的破绽呢?到了一个级别,已经不是简单打交道可以得到的了,只能从细节去推敲然后再通过实战一番进行验证。 那么细节呢?唯一可以得知校长出手的一次就是从悯梦口中得到的当在她面前杀人从而逼迫合作的那一次了。 张惑的鬼具有明显副作用,侧面也可以推敲出校长的鬼也具有副作用只不过更加微弱一些? 和他们一伙的人还有秦老爷,秦家宴会上秦老爷身上的鬼是被陆辛的刺激导致的暴起。 为什么会因为刺激暴起?校长他们又是否一样? 秦老爷,秦老爷,秦老爷…… 晓阎想的入神,脑海里宴会上的一幕幕如同旧照片一样带有不清晰的记忆画面浮现。 陆辛则是显得很随意了,他并未思考更多,因为晓阎跟他说了交给他。 他也清楚校长或许在偷听了,出于信任甚至都没有问是什么交给晓阎。 卯瑾则是在偷偷望着陆辛的身形,他对自己说的那些如同天马行空般虚幻。 本应对这种言论虽不表示看法只是默默抛之脑后不加理睬,但他却又是那么坚信,因为说的人是陆辛。 他原来这么危险吗?他会觉得累吗?他会像我一样哭泣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是……那么,那么…,记不起来了,但他怎么会和这样渺小的我一样怯懦的哭泣。 念此的卯瑾笑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想要调整下自己的状态,泛光的痕迹从眼角划过上扬的嘴角在下颚汇聚,滴落。 不过他都告诉我了,如果,如果,只是说如果他会感到危险,会累,甚至于会哭泣,那我也会呆在他身旁。 ……不过,我该不会先于他哭泣吧,是累赘吗?我是否该去靠近,我的存在会不会是他这金子上阻碍放光的尘埃……? 卯瑾起初还以为陆辛和他而言还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但现在他对和他相差甚远的陆辛还是显得怯懦,胆小。 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感到的畏缩,而是担忧连累的不舍。 陆辛好似感受的了别人的视线,侧头望向看着他的卯瑾,措不及防之间卯瑾来不及躲避视线,四目相对。 那清澈的眼眸,卯瑾一下子看呆了,刚刚想的一切都如浮烟般散去。 想要和他走下去,哪怕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他! 陆辛大概能够猜到卯瑾的心思。 他很胆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霸凌,但他的胆小是源于被牵连的人只有他。 他很自卑,他不敢因为自己而反抗,他将近乎所有寄托都给予了别人,而那个人陆辛很清楚就是自己。 牵连到了陆辛,陆辛便很清楚卯瑾会跟在自己身旁。 哪怕很害怕,甚至于害怕连累,但他依旧会选择跟着,因为他更害怕自己一个人了。 陆辛知道卯瑾内心所想,在课堂上不敢大声喧哗,但一字一句的用口型告诉了卯瑾他的回复。 你―从―来―不―是―累―赘―! 卯瑾的目光全放在陆辛身上,望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轻轻喃喃出陆辛的回复。 “咚,咚,咚。”另一边的黄轩托着腮,手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昏昏欲睡。 校长这个老壁灯回来,黄轩有预感他会对自己下刀。 他也想要对这个老壁灯下黑手,但并没有什么机会,晓阎那边也没有动静也就不便轻举妄动。 毕竟这里终究是一场虚妄,自己是生是死都不知,能为津雪所做的也就只有帮助晓阎二人找到校长的弱点。 哪怕会死,虽然不知道死亡的滋味,想一想也还是有着一股心悸也不知真正死亡的滋味会不会比这更强烈。 但黄轩知道与津雪分离的滋味很煎熬,想着或许再也见不到面时比幻想死亡时更加的痛。 不清楚为什么,说到底一开始的黄轩很畏惧津雪,甚至可以说是避之不及。 但慢慢,在追逐中,神经被挤压,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会带来一阵绞痛但仍在猛烈的跳动着。 在认定她是生的希望之后,抓住她,配合她,了解她。 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有着现在这种不可分舍的情绪的,只是清楚的记得一开始和她交谈着哪怕表面平静但心跳的很快,之后也一直都很快。 那“怦怦”的心脏悄然的不再是为了自己而跳动,回首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清楚的明白相爱了。 是吊桥效应吗?是将紧张跳动的心误以为欢喜吗? 但为什么平静的心会因想起了她而再次猛烈跳动,会忍不住去想起她? 会想起她见自己不嫌弃时的羞涩,谈及过往的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小动作,她的一颦一笑?! 因误解而跳动的心会想起那些吗?说真的,黄轩也并不能了当的否定,但他能否定自己没有动心。 不论起因如何,他的心已经有一块在津雪身上了,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有着津雪的身影。 津雪没有心脏,但是她和黄轩一齐心跳加速,他们共为一体。 正如此时此刻,现实里面,那透着昏暗余晖的教室里面带着陶瓷面具的少女静静的坐在那里。 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怕身体的构造存在在被校长所侵蚀,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席卷着全身她依旧愣着神。 “嘭嘭!”教室门被敲响,一个黄发少年额头满是细汗打湿了头发,胸膛不断起伏,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身体疲惫的依着门框。 露出笑容,摆弄着自认为好看的poss,望着坐在位置上的少女调整着状态缓缓开口道: “你好,我素未谋面的女朋友。” “初次见面,我叫――黄轩!” 少女并未在意少年的姿态,那故作耍帅的poss并没引起注意,毕竟少女的眼中只有少年的存在。 是少年,所以才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注意不到其他,是他,所以才会感觉到不应存在的心跳吗? “你好,我魂牵梦绕的男朋友。” “初次见面,我叫――津雪?”缓过神来的津雪顺着对方的格式介绍着自己,说着说着噗嗤一笑。 眉眼弯弯,那陶瓷破碎一地,真容笑得并不好看但却令少年心动。 他们没有心脏,但却有心跳,共鸣着心跳为着对方跳动。 他们共为一体。 第145章 他们的救赎2 睡眼惺忪的甄堂下意识的捏了捏手中的异物,纸张发出嘎吱的响声。 将揉成一团的纸张开,满是褶皱的痕迹上一道墨色的清秀字迹格外显眼。 那上面是眼珠存放的位置,起初甄堂愣了一下去回想昨晚发生过什么之后想到了模糊的痕迹。 记忆存在问题,那这上面写的地点上有什么? 甄堂的手指在纸张上捻了捻,对昨夜还未消除记忆时留下的字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眼珠在手指间腾挪翻转,甄堂大概能够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记忆清除了是晓阎他们和校长已经达成了交易?那另一枚眼珠是在晓阎手上还是校长手中? 祈希在对回到寝室玩弄着眼珠愣神的甄堂询问道:“甄堂,怎么了,还呆在这里?” 这时的甄堂应该和其他人一同出去,余留自己一人呆在这里。 “没事,一点小问题以及想要多和你共处一室的时光。”甄堂闻言回过神来,眼珠被手掌握住塞入口袋之中,站起身来抱着祈希说道。 “反正我成绩好,迟到一会儿老师也都会帮我找好借口,倒是你呆在这里无不无聊?” 起初一同离去的甄堂还没有注意到现在不大的寝室竟有些空荡,她一直都在人群之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独自一人的滋味。 但现在她在这仅有两人的房间里,心头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愫外还有一种淡淡的孤寂,这还是有一人的情况下。 她似乎理所当然的低估了一个人在这里,哪怕一开始她为祈希找了些事情做,但做完之后呢?会无聊吗?枯燥吗? 她真的需要现实吗? 祈希倒是大条没有什么奇特的反应,而是低头用手指指着下嘴唇思索一会儿认真道: “说实话,有点。到处逛逛之后,也没有人聊天,也没有手机和小说看,又或者想要出去又怕给你惹麻烦,也就只能眯一下阔睡了。” “搞得我晚上都有些睡不着,不过晚上也是真的很开心,有你聊天了,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还有……” 祈希说到这里突然又转过头去,手指不自主的在嘴唇旁扣了扣,欲言又止。 还有借着月光看你的睡颜。 但祈希还是陷入尴尬半天不开口,哪怕甄堂用绝招挠祈希的胳肢窝也半点不松口,气的甄堂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恶狠狠的望着祈希。 盯了好一会儿甄堂才肯罢休,毕竟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之人,甄堂也没有继续追究,或许但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那你开心吗?”甄堂收起鼓鼓的腮帮子,略带心虚的发问道。 “晚上挺开心的!”祈希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 “和可以白天出去的那里相比呢?”甄堂继续发问。 “嗯……,还是这里开心!” 毕竟这里有你! 祈希犹豫了一下,甄堂的心也慢慢提起,但祈希最后的话让甄堂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开心就好…… 祈希望着甄堂的眼睛,胡说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倒影,什么都看不见! 祈希根本看不见甄堂眼里有什么,心太快了,大脑在神游天际思考不了什么。 “……祈希?”甄堂见祈希望着自己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挥了挥手。 出神的祈希这才回过神来,看见了甄堂眼中的自己,心依旧在“怦怦”的跳跃个不停。 “甄堂,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祈希按住跳动不安的心,它还在持续加速,如果不抑制总感觉思考不了。 “啊?什么?”甄堂有些愣神,祈希的异常状态明显是刚刚出现的?是哪个话让她想到了什么东西吗? “我可以看着你睡觉吗?” “……”甄堂有些奇怪祈希的问题,也不清楚是那句话让她变成这样,但也不想去过度思考,她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为什么不可以?你如果想要看的话我现在还能躺在你的膝盖上睡一觉。”甄堂笑着打趣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祈希的神情心也在加速。 那是… 还没有来得及去分析,祈希的话又紧接着而来。 “不是一会儿,而是我想一直都在你旁边看着你,是我的永远永远!”祈希的语气激动,她似乎不喜甄堂刚刚的话,都没有像曾经一样害羞。 “甄堂,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祈希明显害羞了,声音小了起来。 “应该是喜欢吧,我总想着你的到来,不知道为什么期待着你也只期待着你!”话语开始的犹豫在后面的话语中被冲散。 “听见你的话,心会跳,盯着你的眼,心会跳,望着你的睡颜,心会跳。和你呆着,心止不住,大脑总会变得空白。” “所以――你,喜欢我吗?”祈希语气带着不确定,但望向甄堂的目光却是那么坚定,想要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应。 甄堂一时间语塞,嘴巴就像卡了壳张了又张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原本算得上聪慧的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转动不了。 见甄堂没有回应的祈希肉眼可见的落寞了下去,如果说刚刚是楚楚可怜想要一个答案的小女生现如今就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小狗。 “为什么?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生吗?”祈希小声嘟囔着,眼神晦暗,脚小幅度的摆动弄起一地浮沉。 虽然声小,但在她身旁的甄堂还是听见了她的嘟囔声。 “不是。”甄堂并没有觉得女生必须要和男生在一起,至少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那是单纯的……不喜欢我?”祈希的心情更难受,如果有世俗的眼光的干扰她反倒不会那么难过,毕竟她在意的是甄堂而非世俗。 眼睛湿润,朦胧的视线却因甄堂的一句话猛地抬起来。 “也不是。”甄堂明白了自己心里还是有祈希的一席之地,心动吗?自己好像也有,那是喜欢吗? “那为什么拒绝我?”声音显得有些哽咽,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团黑影,但听起来令人心疼。 “我从未拒绝过你,只不过在想,嗯……谁在上谁在下?”甄堂随口编了一个回答,祈希的姿态令她心痛,说是不确定的话远不如这个回答。 所以她骗了她,但她却是听了进去。 “啊,那,那,那……”语气又是不确定,迟疑的吞吞吐吐。 番外:晨露的百合 相依的一人一回忆唇齿相互碰撞,温润的舌尖撬开齿缝,笨拙却贪恋的去索取。 祈希的衣物被剥去,虽然一眼看去仍是那般,但掌间的柔软却大有不同。 与甄堂不同,祈希目的准确,冰凉的小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缓缓向下。 “唔!”甄堂猛地睁大了眼睛,想要叫出声来,但祈希并未退去反而加紧着攻势,舌尖和舌尖缠绕,脸上浮起红晕。 甄堂在祈希丰满身躯上游走的手一颤,随即紧紧的抓了下去,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手中,整个人被祈希压在下面。 圆润的双腿向内弯曲呈外八状,夹住了祈希不安分的手腕。 “哈,哈,哈……” 被压在身下后祈希主动分开了嘴唇,望着下面甄堂因后面那几下搞得忘记呼吸狼狈的喘着气。 祈希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甄堂这般狼狈的模样竟然很开心,望着甄堂迷离的双眼又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手中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指尖早已湿润开始粘稠。 “唔!卿,卿点!”甄堂身体软了下去,只有手上还有一丝力气,被祈希占据的红唇伴着情靡声含糊不清的嘱咐道。 …… “哈,哈,哈……”祈希望着浑身无力还在喘着粗气的甄堂,用手轻轻挪开被细汗贴在额前的发丝。 见甄堂还在喘气,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又引起了祈希的注意,芊芊玉手又缓缓向峰峦伸去。 “啪!”甄堂无力的打掉祈希蠢蠢欲动的手,恶狠狠的盯着对方说道:“不行了,不要再折腾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甄堂本身较为敏感更何况祈希的手冰冰的不断刺激着下面,都怀疑会不会得出什么问题。 甄堂感觉大脑有些分离,上半身很热快要喘不过来气,但下半身还是那一股快要冻僵的感觉。 “不行,以后必须你在下面,不然遭不住。”甄堂的手轻搭在额顶,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开口对祈希说道。 祈希望着甄堂犹豫了一下,随后又摇着头拒绝道:“说,说好了的,以后都,都依这次来……” 祈希很想硬气的说出这句话,但望着甄堂衣冠不整狼狈的躺在床上喘气又不免缩着头畏缩了起来,对这一幅模样感到愧疚。 不过她也很喜欢看甄堂在自己身下狼狈的模样虽然她不会说,但都说了,这次谁在下面以后都在下面! 但甄堂却耍起了赖皮,别过头,凌乱的头发披在床铺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管,如果继续在下面的话,你别想碰我。” 甄堂对祈希完全失算了,本想徐徐图之,结果原本摸起来软软舒适的手在那里过于刺激了,甄堂直接失守了。 接下来的局面完全呈现一边倒,甄堂被压在身下后全然没有人反抗的力气,从头压到尾。 不可否认,甄堂并不反感祈希压着自己,但自己也是真的受不了,总之就是必须翻身做主人。 祈希怯怯的望着甄堂,沉默不语,可怜巴巴的用眼神试图去唤起甄堂内心的柔软。 甄堂没办法虽然没有松口,但还是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只是用手撑住自己整理凌乱的衣物。 “唔。”甄堂起身站起来,刚走一步就差点跌倒,下体的摩擦又引起了反应。 又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床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缩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 “甄堂,你怎么迟到了。”老师在早自习结束走出教室的时候撞见了满头细汗的甄堂,发问道。 甄堂吐出炽热的白雾,擦拭掉脸颊上的汗珠,顶着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解释道:“抱歉,我睡迟了一下。” 老师没有过分纠缠,只是嘱咐下次早点睡,尽量避免迟到。 甄堂迈着略微发颤的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 夜深了,月光洒在甄堂的侧脸,祈希坐在床上窥视着甄堂的容颜。 她们今天仅仅聊了会天就睡去了,甄堂带着对早上那副窘态的报复心理罕见的没有撩拨祈希,正躺在床上闭目,思绪却又飘回到了早上。 初尝禁果的祈希抱着不安分的心思,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钻进了甄堂的被褥。 “嗯?!”甄堂感受到被窝里突然多了一个存在,猛地睁开眼震惊的望着祈希。 “别动!”甄堂紧忙按住祈希那顺着小腹向下的手,小声呵斥道。 “我……睡不着。”祈希凑到甄堂耳垂旁,轻轻咬住,用着诱惑的声音去勾引甄堂。 “她们都还在,更何况我的身体也吃不消。”甄堂抵制住了祈希不知从何学来的诱惑,继续对蠢蠢欲动的祈希严厉拒绝。 “那我……在下面?”祈希伸手将甄堂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冰凉的水球随着祈希对甄堂手掌的用力而变形。 “我们动静小一点,不打扰她们就好了,行不行?”祈希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长腿也搭在甄堂腰间拉近二人的距离。 祈希能感觉到甄堂变得急促些的呼吸,对方炽热的鼻息拂过脸庞,月光下看见甄堂清澈的眼眸盯着自己。 “明天还要…上课,今天已经迟到…了。”甄堂说这句的底气明显不足,显得犹犹豫豫的。 “好不好?”祈希继续控制着甄堂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水球开始向森林中的山谷前进。 “如果可以的话,就亲我一口。” 甄堂踌躇着伸头向祈希献吻,和之前显得更为熟练,轻车熟路的与对方的舌尖缠绵,唾液被分开的二人拉成一道又一道的银丝。 也不再是一昧的被祈希的手所牵引。 《初极狭,才通人,复兴数十步,豁然开朗》 “咦!”只是湿润的土地迎来了洪水的迸发,祈希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没有控制住音量,下一刻马上被甄堂用嘴堵住嘴。 “憋粗审。”甄堂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一只手继续试图充当大坝堵住洪水却让其更加泛滥,另一只手捏住樱花色小馒头左右揉搓着。 “唔唔唔!”祈希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唔声,搭在甄堂腰上的腿和环抱甄堂脖子上的双手用力,像是八爪鱼用吸盘紧紧吸附着。 …… “嗯……”甄堂望着不知道何时怎么又压住自己的祈希陷入了沉思。 祈希眨巴眨巴眼睛,其意味很鲜明。 “就一次,一次,嗷!”甄堂话都没有说完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下意识的夹紧了腿。 可恶的祈希,就不能等等吗?!话都还没有说完。 甄堂在内心呐喊,但换在外面却是一声又一声的闷哼。 …… 清晨的阳光洒在躺在甄堂身上的祈希,因嬉戏弄得潮湿的被褥如清晨的露水。 (啊,本来没想写的,但控制不住自己删了又加回来告诉自己就写一点,结果直接写到一千去了,想了想直接把章节改成番外全写这个了。) (说说甄堂吧,其实甄堂会这么做的原因也没有地方去点就放在这里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是对这里不报有希望了,又或者说是看见真实的她对晓阎和陆辛抱有希望,没错就是那俩存在感极低的主角。) (她通过先前作为宣传的高升学率等与那些没有加以理会的差苗子和悯梦的眼珠相联系,推测出了大清洗。) (虽然她也清楚以自己的成绩不在其名单之中,但是她会遗忘像是祈希等等的记忆。喜欢也不想仅仅止步于喜欢,对没有未来的奔赴像前方轨道断裂却刹不住的列车般,想要阻止但控制不住。) (她也猜测到晓阎和陆辛会和校长之间的关系存在问题,如果点燃也很有可能将自己波及进去,而且点燃并波及的概率并不低。) (但也正如上面说的那般,她对晓阎和陆辛抱有希望,她很期待点燃,因为如果晓阎他们只要没输,只要悯梦还活着,在她看来她就可以和祈希在一起。) (她们之间的间隔就是校长,不能让祈希出去,这样会暴露悯梦的立场并且产生连锁反应。) (但只要校长不在,她就可以和祈希出校门,祈希就在家等着她,一起生活。祈希虽然是回忆与悯梦相连,但悯梦作为妖的寿元是高于人类的她的。) (甄堂看见了希望,也明白自己身在绝望,她不愿后悔莫及,也愿与祈希共赴未来,所以才会和祈希那啥。) (否则单从理论上而言,哪怕甄堂很喜欢祈希也不会在表白当天直接和祈希那啥成这个模样。) 第146章 七灾―觅灾 “甄堂,你怎么迟到了。”老师在早自习结束走出教室的时候撞见了满头细汗的甄堂,发问道。 甄堂吐出炽热的白雾,擦拭掉脸颊上的汗珠,顶着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解释道:“抱歉,我睡迟了一下。” 老师没有过分纠缠,只是嘱咐下次早点睡,尽量避免迟到。 甄堂迈着略微发颤的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苏雪见迟到早自习的甄堂状态不对劲,走到甄堂的位置旁问道:“咋回事?” “一点私事而已,等一下就好了。”甄堂懒洋洋的趴在桌面提不起力气,睁着令祈希心动的眼睛盯着苏雪回答道。 手指缠绕着湿漉漉的头发,整个人尽显疲态。 苏雪闻言也就没有纠缠了,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对方拒绝回答,那么就代表着时间地点人物等因素有一项或多项不合适。 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多少意义了,本就是只是关心一下状态而已。 坐回到座位上,允闻偏过头望着苏雪问道:“雪,咋了?” “为什么感觉你们关系变好了?”一旁的颖云听着允闻给苏雪的爱称好奇发问道。 之前二人的关系虽说不上差,但也不会像现在有着一种融洽感。 “女生间的小秘密少打听。”苏雪拿着笔在颖云面前挥了挥,吓得颖云后撤一下,闭上了嘴巴。 两指合拢做出吹口哨的指示,从左到右划过红艳的嘴唇,形似拉上了拉链。 笔仙的事虽然过去了,但还是给颖云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虽然苏雪和允闻二人也都或多或少被影响了。 但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样被一只普通的铅笔吓到,哪怕只有一瞬。 而颖云那一瞬是真的怕了,后面缓过来了解苏雪是真真切切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也果断选择闭嘴。 “话又说回来,你们咋样了?” “啊?”苏雪一脸疑惑的望着颖云像是在质疑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允闻闻言默不作声,只是低下了头,嘴巴微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颖云见苏雪那副表情,也变得疑惑了起来。 什么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我不想再去碰那些鬼东西,但就代表着我连最简单的关心都不能做吗? 见颖云和自己一样陷入茫然的神色,苏雪只得又反复在脑海里念叨着颖云提出的问题。 再才反应过来,两人想差了,苏雪连忙开口回复着颖云的问题。 显得有些慌乱,心虚的意味,察觉到自己异样的苏雪在说完之后又陷入沉思。 为什么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和允闻之间的关系?就像颖云下意识的发问,我们的关系在他看来没有变化所以没有往哪方面去想,那我呢? 在我的潜意识里面允闻和我关系发生了变化?! 还有我为什么会显得这么慌张?!跟做贼心虚一样?在我看来我们间的关系不能被外人所猜测到? 诶,等等,我们,外人,他?! 我……,把允闻当作了……自己人?等等,为什么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好像又想差了什么?是什么? 苏雪的大脑cpu快要烧起来了,袅袅白烟从头顶冒出(划掉)。 颖云见陷入了沉思的苏雪,又看了看低着头念叨着什么的允闻,有种被世界所抛弃的感觉。 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自己喜欢的人被前喜欢自己的人拐跑的颖云感觉脑袋痒痒的,感觉要长草了。 眺望着神色各异但却又在某些地方莫名合拍的苏雪三人的晓阎收回目光,心脏在加速跳动,有种不安的预感。 血液之中像是有一朵小火苗随着血液流动灼烧着全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体内呼之欲出撕裂开这孱弱的身躯一般。 校长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有节奏敲击着桌面的校长,另一只手托着腮显得有些无聊的注视晓阎。 随即觉得无趣,便站起身来,用力抖动了衣裳,做出一个网络上装逼犯的举动之后,走了出去。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校长在四散的人流之中走到教学楼下面。 来到食堂旁的小树林,站在埋葬着干尸的土壤,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拨弄着那快要被分解掉的枯叶。 朝阳透过树稀稀疏疏的透到地面,校长已经拨开了枯叶开始扶起浮土,这时校长才悠悠开口道:“我又来了。” “不愧是你,我才离开多久啊?这里的封印都松动的不成样子了。” 校长停下了手,望着埋在浮土下的一块大半灰白仅有一小抹翠绿的翡翠,对其略带嘲弄的意味开口道。 “可惜啊,如果我明日再来恐怕你就真的出来了,不过也没办法谁叫我是今天来的呢?” 面对这具干尸,校长露出了之前深夜教学楼那些学生不同的神情,他甚至有功夫去逗弄它。 当然若非这具干尸是他所封印的最特殊的一个,他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 毕竟它可是七灾排行第五的――觅灾。 七灾传闻不死不灭,当然校长也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假消息而已,它们只是生命力顽强罢了,但目前而已对它也的确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但为什么要解决它?不死不灭耶,哪怕是假的,但依旧诱人。 觅灾,大幕时期于凤遂城,侧垣山出没;泽海时期于添诗县,白玉城出没;室继时期于戈里出没…… 其形如失皮缺肉之人,血丝覆盖其身。 其额头部位的血丝之后隐匿着七灾之觅灾的灵魂,血丝抽取着灵魂,灵魂在血丝上生长,二者相互依存汲取。 灵魂存则血丝存而不死,灵魂散则血丝寂而不灭,故称之为不死不灭。 喜阴厌阳。 会不受控的窃取附近生灵的气运至其遭遇横祸,故命名为觅灾。 大幕时期,凤遂城,觅灾首次出现在百姓视野之中,景程卫第一时间出兵进行镇压。 卯时,觅灾被擒即将处死之际,陨石降落凤遂城,趁乱逃脱。 二十六年后,侧垣山的村落再度有人发现觅灾的痕迹,有猎户欲图捕猎觅灾却在接近时被山间野兽扑食。 …… 第147章 越走越远的路 虽然说是被誉为灾厄的化身之一,但觅灾的实力并不强,单论武力的话只是在鬼将的中游差不多是现在珉淮的水准。 甚至于在过去到现在整整数百近千年的时间里面,它的实力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长进。 可是从另一方面而言,觅灾又强的离谱。 从诞生那一刻就是鬼将,死亡关头吸食气运带来的影响同阶没有任何方法阻拦,在无外界干扰的情况下不死不灭,这是鬼王(禁忌之路)才能做到的。 只不过鬼王(禁忌之路)是道(路)存则不死不灭,而觅灾是更为脆弱的灵魂罢了。 但触类旁通,校长欲图去剖析觅灾的存在去再抓住几分走上禁忌之路的可能。 当然从始至终校长也不会去伤害觅灾,毕竟哪怕现在能压制住觅灾吸食气运导致的灾厄不显灵,但假若真的伤害乃至于具有杀死倾向。 校长有预感,自己会死,哪怕他已经开始去追逐禁忌之路了。 所以他也只敢将它封印在这里。 校长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细碎的翡翠,但仅仅只有米粒一般大,这种边角料的价值也就那样了。 一粒粒的翡翠散落在地,如同种子开始生芽,结晶一般向上攀升,如同一颗又一颗的玻璃树苗生长在觅灾附近。 手臂开始流淌下皮与血肉的混合物,在下垂的指尖汇聚一叠又一叠肉浪聚而不落,像是定格的融化中的蜡像一般。 腹部突兀的长出一张狰狞的脸部,周围温度骤降。 威压在校长身上迸发开来,从上往下的压制着地面。 大部分为灰白的翡翠被校长用一股寒气托起,解封的觅灾欲图暴起逃窜,但身体被校长的威压镇压形成一个短暂的类封印的存在。 翡翠树苗在中间开始裂开缝隙来,随即蔓延开来,一根又一根的树苗炸裂成粉末在骄阳的光照下熠熠生辉。 那米粒一般的翡翠是被誉为玄镇的具有镇压等效果的边角料,但边角料也足够了,毕竟哪怕是一整块头颅大小的玄镇也堪堪能够做到这般效果。 木型夺生机,借生机增己力。 沾染着人气的翡翠也能提供一丝的气运,供给觅灾吸食,但量少且不影响自身,给校长提供了一瞬的间隙。 这次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玄镇被抛至空缺之位,翠绿外裹挟着略显灰白的血肉,抛出的掌心可见一点白骨。 玄镇又激活着其他部位,顶着威压正欲起身的觅灾才起一指的高度,土壤堪堪微微隆起,又瞬间被压倒。 “这些可都是钱啊。”校长抛了抛灰白的翡翠,已经收起了驾驭的鬼,露出的手掌部位虽然依旧怪异但正在慢慢改善。 那些愚昧的家长的钱除了正常的开销以外全贴进了购买玄镇上了,早些年降妖除魔积累的家当也即将见底。 他和晓阎,陆辛快速成长不同,他从接触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步一步走来已有十余载。 只是达到鬼卒(厉鬼)就花了两三年,到鬼将(煞恶)更是五六年之后的事了,此后近八年的时间里慢慢的看见了需要仰望的天堑――鬼王(禁忌之路)。 但越是靠近,他越是心烦意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向前都有一层厚厚的阻尼感,他很担心自己不能跨越那天堑。 他似乎到了极限…… 他在积攒其他的手段,去了解那些神鬼志异,像个病急乱投医的疯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慢慢的被它加速停止。 自己驾驭的,体内的,它,在慢慢脱离掌控,它在反过来控制自己。更何况哪怕没有它,阴气入体过重深入骨髓,也不会有几年好活。 鬼修,曾经落寞的旁门左道,哪怕现在是受众群体最多的存在,它的弊端却是根本掩盖不了的。 没有练体超脱的法门,阴气破了先天一气,留下的也就是感悟羽化等需要道的理解跟鬼王(禁忌之路)相似的路子。 不入鬼王(禁忌之路),寿元短暂如烟花弹指一瞬的灿烂之后仅留飘散的余灰不被过问。 但只要越了那天堑,便是海阔天高仍我游,只要不做过于伤天害理之事都可以逍遥快活。 所以他癫狂痴迷。 榨干自己的精力走出了自己的一条封印的路子,这恐怕是他走下去不依靠他人便能在生命尽头和死神争存活去赌属于他的禁忌之路。 但很可惜,他不会去走下这条路,折翼荆棘是他成长的助力,但摆在橱窗的商品却让他忽略了自身。 他的目光紧盯着它,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担忧百密一疏的后手罢了。 折翼荆棘将他送到了天堑处,又将他阻拦在外,外来的羽翼再丰满鲜丽也比不过自身所生长的适合自身。 折翼荆棘,究竟是折断了他的羽翼又将他丢入荆棘,还是让他自己折断不适的羽翼冲破荆棘? 答案并不在外人身上,只不过是看见什么想着什么就是什么而已。 不过成果已经有了,校长也没有在意所谓的答案,他在向自己的理想奔跑却又在远离。 那灰白的玄镇缠绕着觅灾的气息,静静的放置在校长的手上。 下一刻。 “嘭!”衣裳破开洞口,血液粘稠的拉着丝线向后呈圆锥的迸发,心脏处被破开一个洞口,藕断丝连的那温热的血缠绕着破损却依旧跳动的心脏。 冰凉触感的玄镇被校长不紧不慢的贴合着心脏,酥酥麻麻的刺激直达大脑。 镇压! 校长的身体比校长的思绪更快做出反应,玄镇出现镇压效果时,气息毫无保留的全面铺开。 周遭出现融化蜡像的虚影,悲鸣声响彻着脑海,那悲苦融化的面部隐约可以看见一二校长的影子。 校长也看见了。 “果然,你真的在反过来控制我……”校长收起神情面无表情的望着和自己有着相似的虚影,语气冰冷的说道。 虚影没有任何表示,而校长也没有欲图听取表示的倾向。 思绪反应过来配合玄镇压制住了躁动的身体,身后的血丝又重新汇拢,肌肤除了白嫩之外见不出其他。 在看不见的内部,融合着玄镇的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缓慢而沉重,沾染的气息被囚禁于身体。 …… (番外因为开车没过,改不了,全是车虽然车速很慢还是被扣下了就是。) (下面是本来关于番外要说的话,这是唯一能过的了。) …… (啊,本来没想写的,但控制不住自己删了又加回来告诉自己就写一点,结果直接写到一千去了,想了想直接把章节改成番外全写这个了。) (说说甄堂吧,其实甄堂会这么做的原因也没有地方去点就放在这里好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是对这里不报有希望了,又或者说是看见真实的她对晓阎和陆辛抱有希望,没错就是那俩存在感极低的主角。) (她通过先前作为宣传的高升学率等与那些没有加以理会的差苗子和悯梦的眼珠相联系,推测出了大清洗。) (虽然她也清楚以自己的成绩不在其名单之中,但是她会遗忘像是祈希等等的记忆。喜欢也不想仅仅止步于喜欢,对没有未来的奔赴像前方轨道断裂却刹不住的列车般,想要阻止但控制不住。) (她也猜测到晓阎和陆辛会和校长之间的关系存在问题,如果点燃也很有可能将自己波及进去,而且点燃并波及的概率并不低。) (但也正如上面说的那般,她对晓阎和陆辛抱有希望,她很期待点燃,因为如果晓阎他们只要没输,只要悯梦还活着,在她看来她就可以和祈希在一起。) (她们之间的间隔就是校长,不能让祈希出去,这样会暴露悯梦的立场并且产生连锁反应。) (但只要校长不在,她就可以和祈希出校门,祈希就在家等着她,一起生活。祈希虽然是回忆与悯梦相连,但悯梦作为妖的寿元是高于人类的她的。) (甄堂看见了希望,也明白自己身在绝望,她不愿后悔莫及,也愿与祈希共赴未来,所以才会和祈希那啥。) (否则单从理论上而言,哪怕甄堂很喜欢祈希也不会在表白当天直接和祈希那啥成这个模样。) (祈希的话虽然心大并没有想这么多,但白天的一人缺失的安全感也是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也算是丰富人设了,虽然有点崩跟长残了有点像。) …… (综上,虽然也没人看就是了,注重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第148章 火 执戏的手指在桌面敲击,班主任眼中的好学生此时此刻无心学习。 他不敢逗留在夜晚的教学楼,陆辛被遗忘时不理解被质疑和幻想着自己被遗忘时的情景不断刺激着他,恐惧着不敢为之去接触。 但每每夜晚,他也无法入眠,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 虽然知道寝室的黑影是被遗忘之人,但依旧隔应着,内心颤抖着。 作为知晓悯梦的存在,虽然记忆被清除了部分,但这缺失的空白模糊的一角更令他惶恐。 像是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刀悬于颈部之上,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那种为鱼肉任人宰割之感慢慢的将他推向自己不愿接触的黑夜。 他两条路都不愿走,但却在两条路上徘徊。 退学吗?执戏只是想了想这个念头便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只觉自己的神情不应平淡,反应过来只露的出一个苦涩的笑。 校长,他的父母,他的长辈会答应吗? 哪怕暂且不提校长,就凭他的这成绩,家里都不会让他因为这荒唐的借口退学,甚至于哪怕觉得自己学傻了也不会去带自己去看心理医生。 因为他快要毕业了。 他的成绩是荣耀也是枷锁。 他可以偷闲也只能是偷闲,他的天赋高于普通人不止一星半点,所以他的比较目标就不是普通人。 对此他就要一直走下去,哪怕是心理出了问题只要不影响成绩,也要坚持到毕业之后。 不能松懈,成绩至上。 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是父母口中通往康庄大道的路。 心理疾病?那就是没病。 就是矫情而已,别理他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他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他也确实可以背负这个名号,但他的父母不是,长辈更不是。 而天才,也不过是一个有着天赋的普通人,不是神不是那他人眼中理应完美的存在。 他也会生病,会害怕,他也会需要着依赖。 “歧溪。”执戏垂着眼眸,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歧溪强行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吐词含糊的抬起头,询问道。 “……,没什么。”执戏想要依赖,和他相似的歧溪是执戏下意识中的依赖,但他貌似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能承受着我的依赖吗? 歧溪迷迷糊糊的听着执戏的心声,说了一句:“可以。” “啊?”执戏闻言茫然的出声,他全然没有往自己的心声上面去联想。 “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去找晓阎吗?”歧溪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慵懒的开口道。 而此时此刻的晓阎正回应着甄堂的问题: “昨天的题会做了吗?” 只需思索一下,再配合昨夜校长找自己做的交易,就猜到了甄堂话中含义。 昨天眼珠的事完事了吗?换而言之便是在问晓阎是否需要在晚上弄出动静逼迫校长再去做交易。 “嗯,会了。今天早上再做几道类似的题,应当就能完全掌握。” 交易完成,需要在早上引起动静。 晚上的动静不过是逼迫校长去用眼珠扼制苗头从而促进交易。 早上的动静无非就是现在流窜的消息,去将它点燃,在甄堂的猜测之中应当是要看校长的处理方式看看他的能力。 毕竟流言蜚语是量小而广,眼珠很难去定点抹除那繁杂而细微的消息但不影响其他相对正常的记忆。 那么就是看校长自身有没有处理这些事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又是什么。 至于如何点燃这些流言蜚语? 让他们去相信存在,如何让他们相信?眼见为实? 陆辛,叹卿纸和牧哥的遗忘和突然出现虽然一开始在21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现在其他班也在流传这些事情。 甚至于还有外班的来问,但这种事情没有后续的话又会平静下去,而晓阎和陆辛又需要在校长面前做人设。 顶峰的影响很高,但还是缺了一把火。 甄堂摸索着指腹,思索着火从哪来。 觉得有些许口渴,纤细的手指触及水杯,仰起头微张红唇,白水顺着滚动的咽喉而下。 “甄堂!”乎的一声,惊到了思考之中的甄堂。 “咳咳。”被水呛到的甄堂,拍着自己的胸脯,手中水杯之中的水被剧烈的动作晃荡而出,洒落到了一部分到胯下的凳子处。 下一刻,甄堂愣住了,她好像想到了火。 “没事吧……”苏雪望着因为自己一声呼唤而呛到的甄堂,感到一阵愧疚,小心翼翼的发问道。 而甄堂没有回答苏雪的问题,而是吐出了一个字:“火。” 闻言的苏雪感到一阵诧异,而这股诧异到下一刻达到了顶峰,因为她看见甄堂原本因为呛到的拍着胸脯的手放在自己胸上面抓了抓。 眼前的情景让甄堂想到了祈希,她也是被遗忘之人,虽然不像陆辛他们一样又出现了,甚至于没有人记得她们。 但那些空座位…… 平常的她们因为眼珠的影响,下意识的回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空座位的问题,提起来也不会有什么反响。 但……陆辛!二者联系起来,强行让他们去正视这个问题,只要多个人注意到了并加以传播。 三人成虎,更何况这本就是被忽视的事实。 别人班没有见过类似陆辛这般从遗忘之中走出的人,对于陆辛的流言,有的人信有的人就当个乐子。 但空位子不同,每一个空位都代表着一个黑影,而每一个班都有且不止于一个。 两则相联系的流言,远要比单一的2倍要好。 “……甄堂?水呛进脑子了?”苏雪虽然看出来甄堂这是想出来某件事,而且也没有什么大碍,于是发言打趣道。 “6,怎么了?”甄堂明白对方本质目的并非是给自己提醒这只不过是意外之喜,但除此在外也定然还有什么事情。 这件事应当是突然想到的,与我有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我喝水的时候喊我。 所以是什么呢?我们的交集在女寝的夜晚,但那些话题能在白天说?还是要伪装一下? 第149章 应对 校长按了按眉骨,明明坐在校长室之中,周围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将破碎的衣物吹得飘动。 低着头,眉头相凑,垂着眸显得暗淡。 麻烦了…… 回到校长室的第一时间,校长是去安抚心脏处的玄镇,避免其嗜血影响了自己的神志。 明明体内的它和觅灾都没有嗜血的冲动,可是二者气息相融合的玄镇反而带来了这种副作用。 应当是觅灾搞的鬼,血之中的运虽然比拟不了魂之中的运,不过终归是运转全身之物,也是易窃运之物。 插手于运的多数蛊术等也都需要血作为媒介施展。 更何况体内的它并不需要鲜血,亦或者说,血并非它之物会玷污其身。 所以说觅灾是因被镇压无法主动吸食气运故需要血作为媒介窃运?它像通过这些运,突破封印? 所以它玷污了玄镇,不对,应当是将玄镇作为介质向外扩散对鲜血的渴望。 校长并不知道这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保险起见在察觉的那一刻就决心抹除,花费了些时间。 但当他完成之际暂时没有把控学校的功夫,甄堂的话语已经传开了。 这是甄堂都没有预料到的,虽然和黄轩一样有了猜测但并未验证更何况说不定活着还会有再来一刀的机会,所以为了避免校长追责只是顺带一嘴。 浅描淡写的一嘴,开了口子,想过会借陆辛还未散的风扩散的很快,但也没想过这么快,甚至校长那边也没有一点动静,像是默许。 只是下午,就出现了想要明目张胆逃学并且鼓动其他人一起的傻逼。 “只是那么短的时间,还压制了,结果……应该说不愧是觅灾吗?” 校长苦笑一下,调侃自己道,只觉自己气运一下降低到冰点,时间就那么巧,传的就那么快。 “不过之前下过暗示,为什么还会出这种岔子?哪怕是运,也是要讲逻辑的。是谁开的头?” 调侃了一下之后,校长开始思索起来。 “不,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已经有人忍不住跳了,躁动不安的人们会在领头羊下失控的。” “可是偏偏还不能动他们,否则只是触及他们惶恐的神经,亦会失控。” “全杀了,跑路?”校长喃喃道,但又想到了晓阎和陆辛,“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失控。” 校长将晓阎和陆辛当作自己在折翼荆棘得到禁忌之路的投名状,但现在如果全屠虽然会拉他们下水,可同时也会失去他们。 他们目前还没有尝到足够的甜头,他们仍能脱逃,还没有捆住。 为什么是现在…… “等到第一个人落实出逃计划并实施的时候就必须屠了,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对其进行逻辑辩驳。” 校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绪发散着,悯梦的眼珠确实不行,还是得从逻辑上反驳。 也不必真切的证伪,只需诡辩。 他们终究有一个像样的谎言就会往里面钻,毕竟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也充斥着畏惧。 这个学校也算不上有多好,外面的风评都是这里面是培养学习机器,要不是对学习有着渴望的家长也不会将孩子挤破脑袋塞进来。 人很多,挑挑拣拣的就只有那些对孩子本身并不在乎的父母将孩子送了进来,哪怕这样依旧够了甚至多了。 那些学习好的,没惹事的正常而言都能顺利毕业,其中就包括了被霸凌过的人。 校长尤其喜欢这种人,只要他们知道学习成绩好就能得到庇护时,他们学的比谁都认真。 而且这些人很多,将几个天赋差的学都学不好亦或者舔舐伤口没精力去学的去献祭就够了。 至于到最后成了习惯,成了书呆子,成了学习机器?那又如何? 他们甚至都没有被霸凌了,他们回忆起来还会念这所学校的好,至少他们是没有被迫的是有用的。 家长也会感恩戴德,毕竟到最后他们也只会去怪罪那些孩子为什么只知道学习。 有问题?孩子的问题。 校长知道,他们也知道,校长也知道他们知道。 毕竟他们只是沉默不敢不知道怎么发声,学习上可能没天赋,又不代表他们没有脑子不知父母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们希望这所学校是安全的,所以有人拿出证据说这所学校是安全的,他们就会相信。 哪怕证据不齐全有漏洞,他们也是自行补全,最高深的谎言是半真半假,但令人难以怀疑的是源自于自己的欺骗。 不错,现在他们在恐慌。 但只要安抚住了,再暗地里将刺头清了,哪怕他们还记得哪怕不用眼珠,他们也不会再愿提起。 “呼――”念此校长舒了一口气,大致框架搭建完成,逻辑通顺可以实行继续往下。 “感谢家长。”校长又说了一句,不可否认他们的教育帮了自己大忙。 他们都可以说不是正常人,或者说他们没有依靠所以校长才觉得自己能安抚住他们。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将陆辛的事和空位子的事情分开。” …… 写的有点乱,先说下逻辑。 起始是陆辛进入悯梦的第二世界线,同时被部分人遗忘,后来回归时的流言。 引出来探险的莫子,小康几人。 首先不是为什么他们会相信这件事?因为其实他们从未相信,只是觉得新奇,所以才会去也敢玩谎路。 (ps:小康老怂逼了,不算,就像上面校长的推论也会有类似小康的存在,但因为人数下去了,所以就好动刀了,被划分为刺头。) 这个时候除21班人以外的人们对陆辛事件持有的态度是不信的,只是单纯的流言蜚语,流传着但也就当个乐子。 而21班的人也都处于懵逼状态,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甚至于在晚上陆辛成为悯梦恢复记忆的之后回归众人视线时更多的也只是好奇。 当然这一部分也有对陆辛的不重视的缘由,如果是班上被熟知的人这样,恐慌反而会大一些。 也就导致这一步,没有引起学生对学校的恐慌。 但甄堂由陆辛一点扯出的空位可被论证,人们开始思考更多,恐慌也就因此产生。 至于为什么下午才有人开始谋划出逃,一是他们不断想要去说服自己直到下午,二是有人提前想到了虽然没有付诸行动犹豫着但没大张旗鼓的去宣扬。 而校长为什么会说不能有领头的先河,与领头羊效应有关,他们踌躇着所以不能开先河让他们有说服自己的借口。 分开陆辛和空位,也是因为虽然是陆辛将空位扯出但没有结束,单纯的空位和被遗忘的人结合才是恐惧的。 单纯的空位,并不吓人。 嗯,貌似没有遗漏,太好了又可以水一章了。 当然计划不会顺利的,毕竟小康一行人的记忆被骁蝉保下来了,但校长不知道,而他们一行人的神经尤其是莫子已经过于紧绷了。 而且说实话开始失控了,需要强行收尾了。 所以再结合这件事补下莫子,折诗,歧溪,执戏,叹卿纸,牧哥几人的人设,当然也有可能照顾不到了,尽量润吧。 还有厕所里面的那个女鬼估计没了,古树也没怎么写纯当背景板了。 仔细想想去润色的人设,允闻和苏雪还差一点空缺或许可以外面补,黄轩和津雪勉强吧,甄堂和祈希因为时间缘故出了一点岔子。 md仔细一想,写了这么久,写了个锤子,本来是我还想惊艳一番我自己。 艹。 然后就通过悯梦推测弱点一,通过战斗推测上面埋下的弱点二,再由外界变化强行关闭副本。 唉,尽力了,尤其是副本要结束了感觉很烦躁,高三了又没时间打磨,更烦了。 第150章 搞点薯条 校园广播对杂乱的人们扎了一针镇定剂,但仍有畏惧之人蠢蠢欲动。 瘫软在椅子上的校长,闭上眼睛,桌面的茶水别冻结呈冰。 教学楼正中间的那颗树,盛开的无名花孕育的花粉随风动,抵达校园的角角落落。 作为阴影之中的眼睛,为意识流窜着的校长寻找目标。 那些不听从教导的人被标记,在被没有人的视线放在他\/她身上之际。 寒,不见其踪影,唯有一股冷气在慢慢散开。 一个,两个……血液没有迸发开来,但生命依旧在飞速流逝,在那一刻不见其影。 “呼~”风动,枝头树叶摇摇欲坠,再而慢慢如同被风抱在怀中左右摆动着下降。 坐在树下的骁蝉感受着风,那叶就这么掉落在他头顶,压低了发丝。 “咚……咚,咚。”闭上眼的校长,瘫软的身体牵引着手指敲击着桌面,沉闷的敲击声又去唤醒无力的身体。 眼眸微抬,略显疲态,双眸出现短暂的死寂与无神,就好似醒来的并非活物般。 但下一刻,又恢复如初。 手微抬阴气从晓阎和陆辛身后探出,给他们挠了一个痒痒,心知这是在找他们的信号,于是动身沐浴着走向远端山谷艳阳的余晖走向校长室。 “找刺头麻烦?”晓阎推开厚重的木门,对着等待中的校长笑道。 “嗯,悯梦的眼珠。”校长虽不知是否真的消耗了过多的精力但终归是显得疲态,语气虽不疏离但也显得冷淡。 “可以说说折翼荆棘怎么帮人完成……禁忌之路?以及需要做些什么?”晓阎不会直接了当的说自己要加入折翼荆棘。 毕竟想要勾引独狼的加入,总是要开出足够诱人的筹码,不侧面去说明自己想要得到的,校长又怎么会安心? 他是想拉拢晓阎和陆辛,他也可以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纵容,但不代表在他眼中被贴上独狼标签的二人会这么轻易的加入。 直言会引起怀疑,但晓阎给了个合适的阶梯。 “折翼荆棘采取积分制,积分可通过交易以及完成任务获得,任务与交易为统一时间进行。” “当然像禁忌之路这种存在兑换限制,需要经过考验,一为实力二为忠诚。” “兑换之后,将由首领通过他的路为你照路指引着你如何晋升禁忌之路,当然这种方式存在取巧相较之下会显得疲软。” 校长在之后又提醒到,跟他们说了好处以后讲清楚了这种禁忌之路的弊端。 “但……那也是禁忌之路,是天堑之后的世界。”校长的语气一转,眼神之中透露出迷恋之感,语气变得渴求与期盼。 “所以,你或者你们选择加入折翼荆棘吗?我可以作为引路者,邀请你们。更何况除了禁忌之路以外还有很多可交易的物品,譬如一些古籍之类的。” 校长说话的态度没有了对禁忌之路的迷恋也不是一开始显得冷淡之感,而是像是看着盛开的娇艳欲滴的名花充斥着炽热。 “引路人有哪些好处?” “这就不是你们需要了解的了,毕竟无论是加入还是你们在我这里得到的已经够了,不是吗?” “嗯……我们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晓阎没有直接一口答应,校长生性多疑适当的拒绝并不会引起反感。 说着晓阎将悯梦的眼珠抛给校长,见校长二度启用眼珠。 “呼!”在眼珠被激活的那一刻,风起,虽然微弱但依旧吹向了一些人的心。 刮起风的骁蝉什么举动都没有,上一秒和下一秒的模样重叠着,充当着推动剧情却无关紧要的一位看客。 周围的行人没有注意到异样,校长也是如此。 有的人的记忆被篡改了,但有的人被保留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了正在和同学侃侃而谈的莫子。 他在笑,众人哄笑时他跟着哄笑,众人交流时他的嘴角依旧上扬,内心平复不下来如激荡的溪流时不时激起水花。 控制不住让自己不笑,不笑,他会感觉到孤寂与窒息,会感到被抛弃与死亡。 只有笑,那虚假的笑为自己的懦弱牵起一块微薄的遮羞布,让自己骗自己很开心,让自己繁杂的心情被分散。 校园里的言论他听了,广播的解释他也听了,他也想骗自己听信校园里的广播。 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脑浆和那温热的血迹,想到他们死去时的神情,回想起他们别其他人所遗忘的模样。 他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那些画面在上午他们的谈论之中浮现,亦是在下午的广播之中浮现。 想要忘记,想要抛弃,却总是被提起。 明明,明明,他们应该是假的……不是吗? 脑子快要被炸开的莫子,继续维持着那颤抖的嘴角。 无心去听他们在聊什么了,没有精力去和他们交谈了,只能做出和他们一样的反应,只能拼了命想要遮住不断冒出的画面,只能……继续笑着。 也包括着正在围坐在一起的路人女甲,折诗与小康。 小康苦涩的感受着其他人尤其是男生对自己这个胆小的人围坐在两个美女之间的羡慕嫉妒的视线之中。 是啊,他们很羡慕小康。 羡慕这个胆小怯懦,敏感害羞却见过一个个同学无力的倒在自己眼前的男生。 他们殊不知这个男生也在羡慕着他们。 羡慕这个能够自己骗过自己的能力。 不止是小康,折诗以及路人女甲都羡慕着他们但他们三人也都只是羡慕,他们也不愿去成为他们。 “女甲,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折诗看了看周围,那些充斥着青春气息的少年少女此刻遮住了她的眼让她迷茫不禁发问。 “为了……”路人女甲一时间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只是突然想起了网络上的一张图开口道:“为了去码头搞点薯条?” 他们都知道这个答案不对,因为这不是他们的答案,这是其他人,不对是海鸥的道路。 但他们都没有去反驳只是沉默着像是默认了一般,气氛低迷着,他们在思索着又在沉默着。 为了什么? 第151章 世间污秽 执戏和歧溪形影不离着,晚饭之后二人结伴漫步在篮球场旁。 坐在一旁树丛的大理石阶面上,黄昏映衬着少年的面容。 “啊!”弱弱的尖叫声从教学楼的方向此起彼伏的传入歧溪的耳中。 五指插入发丝之间揉搓着,脑袋像是快要炸开般阵痛着。 视线上方出现幻想的缓缓流淌的鲜血,直到一阵微风的到来才缓解了不适。 如同飞蚊症般的血迹淡淡即将消失之际,虚弱的传呼声又卷入歧溪的耳中。 “还不够……距…我……离开……还…运……” 歧溪回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小树林之中的呼唤,很近但也很模糊,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你……又听见了什么?”执戏见歧溪的异样略显犹豫的发问道,好奇之中带着惶恐。 “有…老鼠在旁边快要,跑出来了?”歧溪踌躇了下,将话语之中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换成了老鼠。 显然也是担忧这个学校的校长可能偷听,当然现在的校长并没有这个闲工夫。 此时的校长办公室晓阎和陆辛已经离开了,但校长的事情还未解决完。 是谁? 意识又一次潜入了古树之中,翻阅着自己解决玄镇时学校发生的事。 甄堂…… 校长找到了第一个提出的人并顺着甄堂的视角逆转到前面发生的事,听见了苏雪和甄堂的交谈。 “甄堂昨晚我们聊了些什么?” “昨天?…我们有聊天吗?我想想,算了回去想吧。” 这貌似没有问题,她们昨天的记忆被模糊,记不清很正常。 (校长虽然多疑但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里是因为校长还未解决觅灾在玄镇上的气息,这有关禁忌之路所以他不愿花费过多时间,合理就显得略显草率的下了判断,又因为是自己的判断后续也不会轻易去推翻。)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虽然并未说明是什么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未察觉,作为一个谨慎的人没有解除后患的原因。) (禁忌之路对他的诱惑太大了,先处理流言也是存在影响到了禁忌之路的缘故。) 校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去查看允闻,苏雪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继续看甄堂往上的行为。 确定大体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只是在晓阎和甄堂的对话时留了个心眼,校长便回归自己的意识。 宽大的手掌按住不断起伏的胸膛,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挤压着灰白的玄镇,感受镇压的气息之中流露出的觅灾气息。 觅灾,或者说七灾都是类似于笔仙这种由人创造出的存在,是古代人对灾祸时的一种拟人化设想并加以传播的凝聚产物。 是灾祸厄运的象征体,它的气息是繁杂细微的众生所念的片段像编织麻绳那般交织起来的。 众生相的悲苦隐匿在觅灾散发的气息上,被校长一点有一点的拨开外表的遮拦窥探其内在。 “哇,哇,哇!”婴啼声在飞疾马蹄卷起的尘土之中传来,只见破败的屋檐瓦楞掉落摔成碎片,身披铁衣骑马之辈钳住挣扎的女流狞笑着。 尘土落定,啼哭婴儿摔在血泊之中,潮湿粘稠的鲜血沾染着皮肤刺鼻的血腥刺激着口鼻,眼泪婆娑的小眼与自己不瞑目的父亲所对视。 他有了两个父亲,一个头颅般大小望着他,一个刑天般虽无首但垂落激起血色水花的手拼了命伸向他。 只不过他们都没动了,婴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害怕恐惧,想要自己的父亲像曾经那样在自己哭泣的时候抱抱他。 可,父亲为什么不动了……父亲是不要他了吗? 被铁骑手臂挤压着脖子,呼吸都感到艰难的女流望着留着泪向父亲爬去的婴儿挣扎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看不清了,世界是那么模糊,泪水遮住了她最后看一眼婴儿的希望。 “称儿!”女流只得放声悲苦的带着呜咽的哭腔嘶吼道,但铁骑的手臂也趁机更进一步,呼吸更艰难了,说不话也没力气去动弹了。 一只手卡住脖子,另一只粗糙的手在她不再挣扎之后也便伸进了她的衣襟之中。 双腿呈内八,嘴里低声艰难的吐着气。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那打趣着血泊之中爬行的婴儿并说着:“这下,你这小杂种和你那杂种爹就……更有父子相了!” 刀光划过婴儿脆弱细嫩却占满鲜血的身躯,温热的血洒在了刀身本已干涸的血迹上。 只觉昏天黑地生命没了期盼,窒息感的裹挟下忽的昏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只见自己双手被粗大的麻绳捆住,村头的李寡妇,隔壁的二花等等和自己一样被欺压着。 抬头便是自己亡夫被割下的头颅,辫子系于放亮之上,四目相对,但自己下面传来异样感,却来不及多想。 撕裂般的剧痛传来,可痛呼只换的来更多人问声而来的欺压。 本来细嫩的皮肤被细鞭抽出殷殷红点,仿若,不对就是用手在那红痕处一挤血珠便出来了。 身下的被褥被液体的混杂物润湿…… (还有几个类似悲剧带有灾祸性质的景象会出现在校长脑海之中,就不一一赘述了,单就这一个都有点收不住,要不是担心又被封,结束的片段也不会这么草率。) 一幕又一幕的悲剧在上演,这也只是觅灾的气息而已,构造出觅灾的灾祸又有多少呢? 校长并不在意,他没有去理会受害者的悲苦没有和他们共鸣,没去见破败的村落,肮脏的巷道,推攘的街道。 他见到的是加害者的恶,看见的是狞笑着辱骂着砍下婴儿的身体,强抢民女并加以加暴,对落魄者的拳打脚踢,锅中煮食的妻儿,身怀传染病的人追逐着健全的人。 他看见的世间的乱,是恶意。 众生姿态,这世界的肮脏,灰的黑的在心中一幕一幕的翻阅。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隐约间像是看见了迷雾之中的路的影子,但转瞬即逝,那之后是空,再也捉不住。 第152章 为什么? 是夜。 不敢滞留。 他们不再像昨日那般处于好奇玩闹的态度呆在教学楼里面了,在黑暗之中寻觅着路灯的光人群的熙攘。 教学楼意外的寂静了下来,黄轩游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该走的人都走了,封印还在若隐若现。 踏在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回荡着,成了夜的唯一伴奏。 校长一只手撑着走廊的台面,一边探出头望向黄轩。 不清楚是否该除掉他,他和晓阎有过合作理应在还未出格的情况下留他一手,但他总给自己一股不安感。 明明四叶草宝石给出的无碍的情况,晓阎和陆辛两个独狼也是自己想要招揽的目标。 可晓阎和黄轩,甄堂明显有着合作,晓阎今天也在旁敲侧击着寻找关于自己的信息,但却总感觉他并未把我放在心上。 他的目标不在这里,但,是我? 是错觉还是什么?相信外物还是自己? 破绽很多,但不愿去想,这是成为禁忌之路的一分希望,更何况不理解为什么,但愿是错误的猜想吧。 但愿吧…… 去听听甄堂想的昨夜吧。 但没有什么,甄堂并没有去讲述昨夜的事情,而是继续普通的聊着天和祈希谈谈情。 果然如此,甄堂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不会去说昨天的事情做这种自爆的行为。 如果去找悯梦的话,那恐怕也会被她在自我囚禁对外界不了解给搪塞过去。 毕竟他对悯梦的控制都是因为这所学校的学生是他的人质而已,如果晓阎和陆辛站在他的对立面悯梦绝对会叛变。 这也是校长在这种情况下仍对晓阎和陆辛存在一丝希望的缘由之一,真的要作对,悯梦控制住自己二人随便去一个控制局面,自己都得留下来。 所以说……为什么? 不偏向自己却又不背弃自己,若近若离的如同梦幻的迷雾。 是我落入了悯梦的梦境了吗?不对,这里对于我来说仍旧是真实,怎么会这样?! 心脏怦怦的跳着,不安感遍布着全身,明明没有理由但还是那么不安,为什么? 同样不安的还有缩在被窝里面的莫子,仅仅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乱转着扫视周围,看见本应无人的被褥拱起,又攥紧了几分手中的被子。 无助的小脑袋还是往内缩了缩,哪怕根本没缩进去个什么。 像是莫子这般因为内心惶恐睡不着而发现黑影的人还有一些,但他们都不像是莫子那般,选择紧闭双眼强制入眠。 而莫子闭上眼耳畔却是幻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并且越来越近,明明闭着眼却看见一群有着猩红瞳孔的黑影直愣愣的包围了他。 吓得一哆嗦,猛地坐了起来。 “呼,呼,呼……”望着熟悉的寝室墙壁,喘着粗气,心脏加速跳动着,额头细小的冷汗汇聚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可是虽然没了包围他的黑影,但依旧可以看见那拱起的被褥,甚至因为坐起来的缘故,看得见那黑影的头颅。 然后猛地躺下,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望着黑洞洞的空间,感受着不断升温且开始慢慢窒息的空间。 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露出自己的鼻子之后就立马停下,甚至连人中都未露全。 心脏在跳着,一直在加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跳的这么快。 眼睛慢慢湿润了,红润的眼角点缀着晶莹的泪花,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感到胸闷气短,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哭。 很怕,很怕就这么下去像他们一样化作血红的花火,在混杂着温热粘稠充斥着铁锈气息的点缀下消失在别人的脑海之中像从未来过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繁杂的充斥着脑海的戾气的质疑又化作悲哀的质问,眼眶再也噙不住泪水,咸咸的泪水慢慢侵染着枕头。 他很想冲动一把,但不敢,他承认他真的很懦弱。 甚至他还想到了小康,那个腼腆内向的人,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去面对,去做第一个出教室的人,去探寻自己想要遗忘的事。 怎么敢的? 为什么? 他哪里来的勇气?! 瞟了眼小康的方向,朦胧的月光在他身上,光好像都选择了他背弃了自己,又或许自己只配在这黑暗中苟延残喘。 小康迷离的眼睛,顺着月光望去,却被墙壁遮住了月亮的身影。 很困倦,但也很迷茫。 他想逃,却不知道该逃往何处。 他可以怯懦的处于人际交往中,也可以坦然的走出教室。 他看起来很胆小又看起来很勇敢,但实际上对于他而言那是迷茫。 不知道怎么去应付他们的玩笑也的确恐惧那些令人畏惧的事物,但他的选择有出去的时候,他就出去了,因为他知道怎么选择。 很怕,但不会因怕而滞留,就像哪怕怕,他也和他们一起参加谎路一般。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二者并不相通,但在小康看来这可能是真的,他也做过这是真的设想。 可现在呢?学校不安全,外面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在吃人呢? 似乎都一样,貌似没有了选择,迷离的眼神向月光寻求答案。 但看不见,看不见月亮,看不见答案。 为什么? 身入死局,不知从何破起。 为什么? 挣扎的意义为何,跑出去留给别人果脯吗? 为什么? 我为何而活,我的生命于我而言没有意义,我不知道什么对我有意义。 可我的生命对于我父母而言有着意义,但那不是我的意义,承载着别人的意义真的好累。 又想起了白天时谈及的海鸥,它的意义好简单就是为了薯条却又好纯粹。 为什么? 眼神迷离着,逐渐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也看不见选择的道路。 闭上了眼,却又睡不着,想睁开眼,却又没了力气。 为什么?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无聊。 为什么? 我还活着,想死又不甘去死,能否给我一个清晰的选择,无论是通向光明亦或者深渊,我都将义无反顾的奔赴。 因为我真的很迷茫,我也是真的需要,选择。 第153章 你看见了,多少? “嗯,再见。”陆辛在和悯梦交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便说了再见离开了这里。 悯梦自身也再度将自己困于回忆之中,但与此前不同,她随时可以破茧而出,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随手去蒙骗校长使其做不出准确判断的小把戏罢了。 就像上一次见到校长时,悯梦被对方用校园里面的“人质”威胁才“不情不愿”的从回忆之中脱离。 校长也便拿不准她是否叛变,猜的出来,但不愿去信。 也就会导致校长这般的犹豫,隐隐约约能够察觉,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应该去信但不愿去信。 和小康一样,需要一个确切的证据摁死自己其他的想法,才能坚定的走下去。 禁忌之路啊! 真的不舍,到底该怎么做……? 校长站在天台吹着夜风,思索着,犹豫着,又再度将目光放在黄轩所在的发着光的教室那里。 黄轩也有所察觉,回首望去却一无所获,就像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尔尔。 没再在意,毕竟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珍视和面前这个少女所相处的时光了,是死是活不再由自己做主。 但黄轩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意义,虽然只能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刹那。 “你在望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刚刚聊到哪里了?” “聊到了校长发的广播……” 因其刹那,所以珍惜。 享受着和对方的交流的闲暇,生命在这一刻得到了意义。 躲避了黄轩视线的校长又重新站到原位,继续默默看着对方。 而后又转过头望向站在天台门口刚刚露出身影的存在上。 寝室大门虽然被挂上了铁链封锁住,但并不能拦住想要出来的晓阎和陆辛。 在晓阎做完所做的事情之后,与陆辛汇合交流一番之后,就由陆辛毁掉铁链出了男生寝室。 而此时此刻晓阎便站着这里与校长对望。 “是思考的结果出来了?”校长望着晓阎,身子依靠在天台的栏杆上。 “嗯,所以说想要加入需要什么?”晓阎微微点头,语气平淡道。 “去浊零街的天翼折给自己点一杯默斯陀洛给林先生点一杯洛岁,服务生问你‘一个人吗?’你回答‘校长’即可。当然如果陆辛一起的话就点两杯默斯陀洛。” “之后会有专人带你去包厢去接下来的详谈,你可以再出去一趟看看。” 校长对晓阎讲述了如何加入折翼荆棘但并未说出自己的姓名,而是用校长代指他的存在。 不过校长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但转瞬即逝。 “抱歉,失陪一下。”校长面色阴沉了下来,从天台之上一跃而下。 阴寒的气息从校长的腹部渗透而出,宽大的衣物被吹得吱呀作响。 晓阎并未加以阻拦,只是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 确定离开后,慢步走向蔓延周围还未消散的阴气处。 而离开的校长虽然没有看见但也隐约对晓阎的行为有着猜测。 但目前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陆辛和晓阎出来时破坏了铁链,四个人偷偷跑出来了。 而他们现在正在布着玻璃碴子的矮墙旁跃跃欲试着逃校。 虽然相较于和附小接壤的墙壁相比,这里的玻璃碴子注定会让他们流血受伤,但外面有光。 比起从幼儿园那条鲜有人至的灰暗道路,这堵矮墙有着零散商家,超市的暖光令人心安。 这也是晓阎让他们从这里走的原因,毕竟假如是另一边的话校长并不会着急,这里校长会忧于外人的缘故直接解决他们。 果不其然,当人梯搭建完成,掌心被玻璃划破顺着其形体缓缓流淌下温热的鲜血之际。 隐隐月光被阴影所遮蔽不见半点光芒,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在回眸望去见的一个黑胖的模糊轮廓。 “这,这……就是鬼吗!”执戏见此情景,压迫感随着刺骨的寒直逼大脑,说话结结巴巴道不清个利索。 在人梯最上面的牧哥咬着牙关坚持着不颤抖着手臂,榨干体内不那么多的力气,欲图用力翻过那堵墙。 下面的叹卿纸也是心领神会,撑住牧哥的双肩用力往上顶。 “左手掌心!是小心左手掌心!”歧溪瞪大眼睛猛地开口道,耳畔传来的声音已经开始让其出现耳鸣声。 鼻子开始慢慢流下暗红色快要凝固显得不健康的血液,眼前的世界开始杂乱无章的闪烁。 昏暗的封闭空间,里面有很多人型存在。 “砰!”叹卿纸直挺挺的摔到在地,除了歧溪状态不对以外其他人都听见了这声巨响。 “蜡像馆!有……咳咳!”歧溪浑身一颤,左侧似有洪水猛兽下意识进行躲避,口腔之中也出现细小的血块。 卷起地面的浮沉,碎小的石子擦破皮肤,刺痛感让受伤的部位火辣辣的痛。 但很快受伤的部位就不再疼痛,却再无知觉,成为石蜡般的手臂不再灵敏且慢慢的动不了。 应该没有被命中才对,怎么回事?! 意识被撕扯,眼中的世界像是破裂的镜子一块又一块的折射着不同的景象,模糊的大脑被动的接受着繁杂的信息却做不出反应。 校长的左侧出现一道惊恐神情自己的灰白塑像虚影,半个身子越过玻璃碴子墙的牧哥身体迅速变得灰白。 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所托起,动不了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只能任由被粗暴的扔到地面,化作一块又一块的灰白块。 内部已经被蜡化一大半了,摔碎的身躯流出细流般的鲜血,温热的血又在腐蚀着灰白块。 带着无措的神色的脸破裂在地,看不真切,也没有人去在意。 执戏吓得连连后退。 打颤的腿只能依附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稳,紧张的聆听却只有心跳声和步步逼近的脚步声,冷汗密密麻麻的在额头然后汇聚滚落。 虽然早有预感,虽然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幻境,虽然自己或许早已死去。 但内心在面对这副景象却依旧平静不下来,死亡是此站的终点,而他也快到站了。 只愿死得其所吧……晓阎,你看见了,多少? 我们又是否帮上你的忙? 光怪陆离的世界,我所追求的答案,终究是看不见了。 第154章 众生 在寝室里,晓阎找到了执戏几人跟他们阐述了这里的情况。 起先他们是诧异不可置信的,但在几番交流下来他们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或者说接不接受都一样,晓阎所做的只不过是将他们聚起来,所做之事依旧是逃离。 没错,哪怕他们向往着光怪陆离的诡异世界,但并不代表他们会呆在实力差呈断崖式的学校,外界虽然同样令人窒息却还能渴求着转机。 他们寻求刺激,但不是寻求死亡。 所以晓阎与他们做的不过是让有着灵赋的歧溪看能否在遇见校长的情况下找到其所需信息。 弱点说是加部位,发力点则直接说部位。 而歧溪所言的左手就证明校长的左手既是弱点又是发力点。 这一点倒是出乎晓阎的预料,毕竟腹部几番异常难免引人注视,现在看来或许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晓阎只会默默围观,答应他们若有机会在现实里面杀了校长。 就现在看来,校长令人雕塑化的手段会一定程度上被血融化,打斗时可以针对其左手部。 还有从悯梦口中得到的,校长因儿时被草丛里的蟒蛇袭击过,所以面对快速靠近的细长物体会下意识的往后躲避。 楼下附近的陆辛整理着信息,望着收回虚影的校长默不作声,直到对方望了过来说了句:“你在干什么?” “看看你的实力而已。”陆辛坦然道,也没办法去说其他的谎言去试图蒙蔽。 “比起你而言,如何?”校长心底的不安愈发严重,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用着打趣的语气问道。 校长对陆辛像是相识已久的好友,但哪怕表面再友善,也改变不了他在偷偷摸摸的用阴气隐匿着向陆辛靠近。 “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但你如果再靠近的话我可以拖到我大哥过来。”陆辛的影子开始慢慢分裂开来,眼睛也变化为一黑一白。 校长闻言也就没有自讨没趣,消散了控制靠近的阴气,终究还是不愿与他们为敌。 不仅有着悯梦的因素,还有晓阎刚刚才明确表露出加入折翼荆棘的倾向。 摇摇欲坠的心理,想要动手去消除可能到来的隐患又不舍沉没的成本与希望。 这也是消散的原因之一。 而陆辛也清楚,校长的摇摆不定也在证明着,若是再有人去推他一把,他就不会再管这些了,哪怕会毁灭也要拖走更多的人了。 哪怕再犹豫,他也不是个傻子只是有着自己的评判标准与不舍。 渴望着禁忌之路,但他也明白学校才是走向禁忌之路的根基,可以割舍部分去换取但不能被不稳定因素毁去。 所以接下来是该收心,不管校长去刷一刷学校里面的副本还是以悯梦为后手的比划比划? 食堂,和教学楼那颗枯树与学生以及还没有探索的班级,操场的犄角旮旯都没有去探索。 是否去逛逛? 黄轩和津雪,甄堂和祈希他们可能结束之后就再也不见,又是否给他们留着时间去记忆?是折磨亦是救赎? 陆辛懒得去决定,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跟着大哥走吧。 而陆辛的好大哥晓阎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旁边,一楼的那些学生并不强,消耗不了多少时间。 双方暂且不愿起冲突,所以在借了下悯梦的眼珠之后,把眼珠抛了回去。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有事就去办公室找我吧。”晓阎已经打算加入了,交谈的兴趣也就淡了下来,重心将会是融入心脏的玄镇。 不安驱使着他去探索去努力的变强,去靠近禁忌之路。 正如现在的现实一般,校长站在天台开始晋升禁忌之路的仪式,被封印在学校的百鬼强制性的融入他的身体。 津雪的教室也是空荡荡,哪怕奋力抵抗也只落得个和黄轩一起被吞噬的下场。 除了去找晓阎麻烦的炳账和七灾的觅灾以外,所以被校长封印之物都在其体内炼化。 禁忌之路――众生。 张开双臂,皮肤表面时不时的钻出狰狞的人脸但很快又被拖回去重归自然,但这一幕幕依旧令人恶心反胃。 校长的身体目前也是一具类人的躯壳,五脏六腑被掏空,流转周身的血液被抽离,支撑的骨骼被挖去。 里面填充的是制作蜡像所需的硬脂酸湣6蜡和白蜡等等,整个存在完全是披着人皮可移动的蜡像。 也不知道此时的校长究竟是人的部分多还是体内那个蜡像鬼的部分多,亦或者他们此时此刻相互交织融为一体? 这并不重要,反正当炼化掉体内的他们之后加以折翼荆棘给予他的路,他就可以强行迈过那道天堑走上禁忌之路。 众生本应是体会人间百态,世间疾苦,繁荣与衰败的路。 但就和其他城市部分游戏制作鬼类似,可以强行用他人的感悟与情绪强冲禁忌之路。 这也是最简单的路,但哪怕如此其他城市的鬼将级别的存在哪怕开辟了游戏去窃取,真正突破到鬼王(禁忌之路)级别的也是寥寥无几。 而校长有预感,只要自己成功炼化,自己就能成为那寥寥无几中的一员。 但这过程终究并不算顺利。 眼珠被挤爆,眼眶出现一枚黑色纽扣,脸部出现一道道裂纹,这是津雪的反击。 脸颊出开始浮现字迹,上面写的是“今日校长将死”的字样,这是苏雪的“祝福”。 …… 现如今校长哪怕外表也不再是一个人的模样,凌乱破碎的身体像是个破烂的玩偶,但他依旧没有被打倒。 炼化依旧在继续! 一道又一道气息不断堆叠在校长体内,身体本身也开始感到孱弱,不适感传来,身体由内而外欲图迸发开来。 他们的记忆不断被校长所窥视,千篇看似各异实则单一充斥着悲剧的人生虽然片面但依旧是众生的一部分。 此路虽看不真切,却勉强踏上一二。 道韵消化着快要将身体挤爆的气息,将校长从那道门槛处往内推,天堑已过一半。 而游戏内的晓阎和陆辛毫无察觉,选择回到寝室里完成信息差的抹平。 第155章 躁动 “呼――”胸膛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手脚冰凉的蜷缩在被窝之中,吐出的热气又将身体带凉了几分。 莫子昏沉半眯的眼睛见那黑影消失之后,疲惫压到了眼皮。 但早上了,他们要走了,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暗色看不见,睁不开眼只能用着无力的四肢去摩挲床沿。 按住床沿,用力将自己拖出去。 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只能坐在床边起伏着喘着气。 力气慢慢恢复正常,但大脑疲惫能调动的也只够堪堪跟上他们上课的步伐。 一步一晃的在他们身后,望着背影追赶却提不起力只能眼见他们越走越远。 张嘴,裂皮缺水的嘴唇发不出声。 前面的人都默契的没有理会莫子的异样,昨夜的异象他们也看见了,但他们不想去理会就像对莫子一样视而不见。 他们抛弃着异象之人,他们追求的只是平静而已。 “实在不行,缓一缓吧。”在莫子身后的小康望着莫子的这个窘态,劝慰道。 他虽然也渴求着群体,希望着合群。 但他不明白莫子这种近乎的病态追求了,已经被抛弃了还要折磨着自己去挤进去。 先前羡慕的对象,病的却比自己更为严重。 听见小康的话,莫子意识到自己身边仍还有人,追逐的力气成疲惫加倍奉还,靠着小康的手臂道了声:“谢谢。” “不用谢。” …… 一路无言,二人沉默着走到了教室门。 “你想走吗?”莫子问向小康,这里令他感到不适,他想要逃离这里。 “不知道……”小康有着自己的认知,他清楚自己并不像莫子,或许他病的很重,但他才能融入外界。 而自己,不论里外似乎都一样,他的追求不在外界但也似乎不在里面。 他融不进去的,有病但不重,沉默且寡言,他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异类。 莫子没有多言,他也清楚自己病了,但他不打算医治因为那就是他自己。 他能做的就是去到一个不会犯病的地方,去外面找不熟悉自己的人,再去融入他们,不再单行。 教室的气氛沉闷着,女生不知所云,试图去烘托气氛。 下一刻像是打开了开关,热闹的喧嚣响起,哪怕老师来了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压下。 而在压下之后再度沉默的氛围倍感压抑,让他们读书时,曾经朗朗的读书声从未像今天高涨,他们似乎在用读书声去掩饰什么。 那一晚,男寝的一阵风吹散了月光的注视。 他们在艰难的欺骗自己,心虚的希望那不过错觉。 声音越来越高,振聋发聩的读书声,撕扯着嗓子也难敌内心的惶恐,书声并未驱散恐惧反而成了生长的土壤。 不对劲的男生引着女生的瞩目,她们也变得懵懂紧张,气氛感染着她们,不知为何但心却跳的越来越快。 她们的读书声也越来越大,但是心思却越飘越远。 那一个早自习,教学楼的读书声传到校园外,引得外界商贩感叹青春的活力,去赞扬他们的行为不去思考为何。 校长震惊的走出办公室,环视着下面的楼层,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晓阎和陆辛也懵逼的望着周围读着书的同学,是哪里出了问题?! 执戏,歧溪等人周围的位置上的同学,面色显得有些惶恐,眼睛不时的瞟向执戏等人空荡荡的桌椅上。 他们怎么还记得!校长不是用了悯梦的眼珠了吗? 允闻则是望向将手伸进书包握住露出一小节刀柄的苏雪,在等对方发话,而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甄堂呼着热气,在淡淡的白雾之中将被打湿在额头的几缕发丝撇到两侧,读书声并不大还在喘着气,把目光放在晓阎身上。 黄轩望了望周围的人,将目光投向外面一瞬之后,也选择像他们一样在那里大声的朗读。 路人女甲和折诗坐在一起,二人是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手脚有些发凉,这番异样让她们想起了那夜的谎路游戏。 拙劣的表演是在掩盖着什么? 她们将目光投向小康,与小康回眸的视线相撞。 她们同样迷茫。 小康望着她们,这么想到。 又看了看下定决心要逃离的莫子,他似乎又在这种情况下感到煎熬。 大概能猜到,他在这个情况下的内心。 还有……骁蝉,那个谎路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他显得很平淡,他不怕不迷茫吗? 骁蝉嘴里嘀咕着书本上的文字,却通过风感受到了蔓延的阴寒。 那阴气在地面蔓延着,向21班的教室爬去。 “嘭!”教室内,陆辛踢开椅子躲到一旁,原本的位置出现一根拳头大的漆黑的飘散着寒气的刺斜向陆辛。 这个不知名的情况已经越过了校长的红线,他动怒了,打算哪怕出问题也要咬下他们的一块肉。 他可以忍,但不是王八也不是越王,曾经的独狼还保留着最后一点血性。 “啊!”一个教室的慌乱声,牵动了隔壁班,紧张的心弦被打破,教学楼如同复苏一般慢慢的热闹起来。 一点风吹草动都激起了他们强烈的反应,读书声如同梦幻的泡泡,怀揣的憧憬仅剩的侥幸被尖叫所戳破。 狭窄的廊道起初还能容纳鱼贯而出的21班青少年,但随着其他班的人也跟着出来,人潮拥挤,摩肩擦踵着。 他们不会也没有资格去关心他人,他们想要逃离,时间压过了良心。 被推倒的人被后来人踩住,或许后面的人于心不忍去践踏,但看不见的后面的后面会推搡着他。 要么去践踏,要么和他一样被践踏。 “唉,还是提前了吗?”晓阎望着,取出桂玲叹息道。 本就打算打上一场,只不过是打算等等再去打探一番消息而已,但既然赶上了那也不解释,直接打吧。 锐利的剑锋划破掌心,鲜血沾染着银白的剑身,淡淡的紫色雾气环绕周身。 召集凰青鱼,珉淮。 幽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黑白照,焰火下,二者的身影浮现。 第156章 打斗 “凰青鱼,维持一下秩序。” 晓阎听着外面的尖叫声,知道他们内心的那根弦绷不住了,此时此刻的他们不会去在意也没有资格去在意旁人。 反正就目前而言还不需要凰青鱼出手,不若让她维持一下秩序,也是暗示悯梦同样出手露个面。 不然万一被校长猜到一二,放水在现实里面阴他们一手又该如何,虽说他们的行为让校长感到不理解但校长终究也不熟悉他们。 他们的破绽问题不大,反倒是在意学生的悯梦没有对这混乱出手有所制止会暴露给校长一个大问题。 人都慢慢堆积在下层,上层空了出来。 校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对阳光看不清面色如何,只见衣摆不断飘动,若有若无的虚影环绕在身旁。 “我不该抱有期望的……”校长的声音低沉,说罢抬起左手臂指向晓阎和陆辛。 陆辛的眼睛流下血泪,墙角缝隙处溢出鲜红的血,世界被裹上一层赤红色。 “砰!”珉淮的刀刃与校长的手臂相碰撞,迸发出亮眼的火星,被划开的衣物下,手臂只是留下一道白痕。 “怦,怦怦!”校长胸膛的心脏起伏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声音的传递,校长身旁珉淮的身影出现断断续续的卡壳。 与心脏相连的玄镇,被鼓声般的心跳传递而出的镇压气息严重干扰了珉淮的行动,而代价便是校长也被镇压着不能出现大幅度的动作。 而这一点随着晓阎所挥出的紫色月牙正中校长的胸膛而被众人知晓,剑气的速度虽然不慢,但对于校长而言显然不止于连躲避的反应都没有。 纵横的剑气撕裂开来胸膛处的衣物,露出其下狰狞的面容,和校长有着几分相似的人脸面露凶色的想要扑向几人。 只是可惜始终无法摆脱校长的身体太远,只有一拳的距离。 血色的世界出现褶皱,化作刀锋向校长挥砍而去,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着。 只是那虚影用自己的身躯挡下了这一刀,而校长则是将袖口的一把碎玉抛向几人。 淡淡的翠绿色幻影包裹着一粒粒的碎玉,幻化成一把把兵器模样,直指二人。 “砰!”许是校长才抛出碎玉又或者是用虚影硬抗了陆辛的一刀,可能二者都有吧,珉淮的这一刀砍进了校长的手臂之中。 一如既往的灰白色的固体填充着身体。 “噗,噗,噗。”一道道飞驰的兵器击中晓阎不断飞舞的剑身与陆辛凝聚的一面面血色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之后消散掉翠绿色虚影。 一粒粒碎玉掉落二人的脚边。 晓阎的额头冒着一颗颗细汗,嘴角不断溢出白雾,剧烈起伏着喘着气。 陆辛的反应倒没有这么剧烈,只是那被击穿的血盾化作的血水沾染了身上显得狼狈,手一挥,身上的血水成一颗颗血珠散布在自己身前。 血珠猛地向前突去,拖出的血痕尾巴让其整体如同一支支血箭。 陆辛的手臂开始出现融化的痕迹,这或许就是驭鬼的代价?比之于秦老爷而言,这个代价还在可以接受范围内。 只是,貌似还是不能长时间动用这股不属于自身的力量,它在排斥着这具身体,一直驱动的话身体会崩坏的迹象。 所以得速战速决。 箭雨凝聚在一个目标上,那便是校长的心脏处。 校长心脏跳动的声音干扰了珉淮的行动,而珉淮不可否认是他们这边的主力,所以需要将珉淮解放出来。 不论是放弃跳动进行躲避还是硬抗这波箭雨,都能够适当缓解甚至解决珉淮身上的压力。 虚影一把握向箭支,但血箭本身就是血珠出现拖痕的视觉产物,真正有威力的只有头部的血珠而已。 拦住了些许,但大部分都击中了校长的心脏处,灰白的凹陷被染红,薄薄的一层血色下是不断起伏的轮廓。 还是差了一点,但晓阎补上了。 剑身弥漫的紫色雾气将晓阎半包裹住,只消得刹那就瞬身至校长身前,银白的剑尖轻而易举的刺破那层血色的薄膜。 “嘭!”剑尖深入其中,为数不多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滴落在地,但很快就因触及融入心脏的玄镇再不可前进一二。 “砰!” 校长的手臂直挺挺的击中晓阎的胸口,胸部肋骨生痛,倒飞而出撞到一众桌椅。 “咳咳!”嘴角咳出鲜血,牙齿被染红,嘴唇随着手背的一抹变得更加鲜艳。 果然身体和校长这种已经不做人的存在还是有极大的差别。 如果自己更会耍剑或许就能用剑挡一下了,晓阎半死不活的靠在歪七扭八的桌椅如是想到。 自己的剑法技巧完全是被桂玲所拖着走,自身没有用过剑的缺陷在近身搏斗时完全暴露出来,不连贯没配合的拖累了桂玲的进攻。 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剑尖与玄镇碰撞的那一刻所发出的“嘭!”的一声让校长的身形出现了一滞。 击中自己胸膛又花费了时间,虚影被陆辛所牵制,珉淮的刀刃没有阻碍的从侧面砍入校长的心脏处。 黑暗笼罩,暗红色的氛围阻拦了视线,下一刻灯光亮起。 晓阎所倚靠的桌椅不知所踪,厚实的红色羊毛毯上几个形态扭曲的人型蜡像将晓阎和陆辛所包围住。 “嘀嗒,嘀嗒!”僵硬向晓阎和陆辛靠近的蜡像身体溢出血水,融化成血色世界的一部分。 鼻底流下两行鲜血,陆辛将校长的蜡像馆撕裂开一道口子,但不断完善的世界又在强迫陆辛将精力全放在这上面才能抵挡。 “不见了……”晓阎望着珉淮空荡荡的周围,喃喃自语道。 校长将几人困住,捂住受伤的心口,眼露凶光。 正面打完全不是对手,这一点校长不得不承认,毕竟蜡像化更多的是针对比自己弱的多的存在。 但,既然在这里,就留给他们最后一个“礼物”。 悯梦和那个女娃在维持秩序,没有功夫理会我。 校长望着凰青鱼和悯梦暗暗想道,随即从矮墙上一跃而下,跳到那颗枯树旁。 干枯的树枝开始燃烧,负层的一个昏暗的房间内挂着的一张张照片撞破玻璃飞到枯树的枝丫上。 第157章 不死不灭 小康被折诗拉着逃离,路人女甲奔跑在自己身侧而莫子在另一边。 不知道怎么做,但他们知道。 做出了选择,遵循他们的选择。 感受着掌心的温软的气息,任由着被拉着跑,思绪没有被挤来挤去的人群分散,反而发散在身前那人的身上。 他们贪生着,在同那晚一般依偎着求着希望。 但眼前跳动起焰火,指尖传来炽热下一刻遍布全身,人群化作火海灼烧着,高温扭曲了眼前的希望。 这,似乎是个错误的选择。 但,无所谓了。 我知道该怎么选了,也找到了意义。 可似乎,来不及了。 有些许的后悔吗?有吧,还可能夹杂着不甘等等。 是因为死亡吗?是又不是。 人群在骚乱着,想要在地上打滚去试图熄灭焰火,但没有空地,只是在附近拥挤着感受着其他人身上的火焰。 张嘴,火舌从喉咙处冒出。 “咳咳。”说不出来,小康对着折诗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口。 黄轩没有跟着大众逃离,只是靠着矮墙一脸温柔的望着爱人所在的教室。 灼烧着身躯,迷离了眼睛。 看不清,像是有个人伸着手欲图向自己走来又像是看错一般。 明明在火中,为何感到湿润。 这下是真的看不清了。 允闻和苏雪身后跟着颖云,前二人拥抱于火光,苏雪抱着允闻颤抖的身体想要安慰却不停的咳嗽。 颖云则是望着,什么也没有做,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噼里啪啦!”火焰的爆栗声,在树枝上散开,一张张照片在火焰的裹挟下本身没有受损,但画面之中的人却如同黑色骨柴披着扭曲的皮蜷缩着肢体。 凰青鱼和悯梦注意到了,却无从下手。 校长没有再躲了,站在树下仰望这火焰树冠嚣张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橘红色的火光下折射着笑出的泪花。 晓阎几人脱困了,几人把校长团团包围。 也没有去谈条件,只是笑着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这颗火树。 一剑贯穿了校长的胸膛,对方完全没有反抗。 游戏出现不知名bug!正在修复…… 修复玩……,玩家本体即将遭遇危险! 副本“实验中学”强制终止。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晓阎和陆辛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如繁花般被风吹散。 韩龚联与炳账战在一团,外卖盒的黑发席涌着去缠绕炳账。 但炳账的目标却并非韩龚联,而是弯弯绕绕的奔晓阎和陆辛而来。 隐约的笑声传来,晓阎手持桂玲刺向炳账,陆辛的眼睛化作黑白二色,丝线切割着炳账的身躯。 许是游戏里与现实的时间流速问题又或是补偿,凰青鱼和珉淮加入战场。 围剿之下不消的片刻,炳账便化作剑下亡魂。 但问题并未解决,前往教学楼的途中便察觉到了天台上的那个人影。 “校长……”晓阎与校长遥遥对望,下意识的低语喃喃道。 “好久不见。”校长的声音轻不可听。 没有任何的阻拦,径直来到天台。 “怦怦!”校长咧开嘴笑着,心脏的跳动声如鼓点般鸣响。 身上残留着旁人的气息,百味夹杂。 越天堑,驻足众生。 “可惜,你们似乎来晚了一步。”校长气息虚浮显得柔弱不堪,却依旧嚣张气盛。 空中闪过一瞬银光,下一刻校长的身体如豆腐般被黑白丝线近乎没有阻碍般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陆辛没有二话,动手之后的结果却连他都吃了一惊,对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任由其宰割,哪怕虚弱也不应这般模样。 果不其然,众生气息扭曲着堆落的尸块,灰白块狰狞的从平滑的横截面上生长出枝丫并相互贯通。 怪异似有残缺的道支撑着校长又站了起来,甚至于气息更加浑厚几分。 校长按住脖子扭了两下,像是在说“就这?” “不妨告诉你们吧,现在的我――不死不灭!”校长又恢复了刚刚初见时的笑容,面带潮红的讥讽道。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跟立上g的反派如出一辙,但那又如何,成功宣泄的舒畅可比那不真切的g好多了。 “不,是我。”校长嘴里又平淡的吐出这三字,脸上的笑容却是瞬间收敛。 “你还能出来?!”校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那具蜡像鬼不是被心脏处的玄镇镇压了吗! 但显然他并不清楚,道的复苏是连带着他的所有,迷离的鬼和残破昏沉的同学都被刚刚那嚣张不作防的复苏所唤醒。 还是太心急了,不属于自身的力量却贪图着完美的驾驭,甚至没有去处理自己留下的小瑕疵。 同样为禁忌之路一部分的蜡像鬼,那玄镇压不住它了。 “不要内乱,先把他们宰了再说。”校长的眼神变得冷冽,声音嘶哑,没了先前那副玩闹嚣张的模样反而变得心思沉沉。 虚影出现在身侧,校长的表皮也变得灰白,心脏暂时停止了跳动。 铺着羊毛毯的蜡像馆再度出现,但在晓阎等人所在的地方化成了一片黑暗。 “嗤喇!”剑刃划过蜡像表皮的火光闪烁了刹那,刺耳的声音却没有带来实质性伤害。 陆辛双手握拳往后一拉,紧绷的丝线缠绕在其身体无法划入其中,只能暂缓其行动。 掌心血擦拭剑刃,紫色雾气加持,剑气纵横哪怕对方躲避也斩落其一只手臂。 但很快却又再生回来。 珉淮一刀斩向心脏,躲闪不及。 但失去气息的校长很快就又在众生的加持下复苏过来,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气息又夯实几分。 众人见此情景也在思索破敌之策,若无万全之策还是不可再杀了,只能以周旋为主。 凰青鱼和韩龚联缠着虚影,落入下风只能说暂时不会落败而已,并没有战胜的可能而言,但好在周旋还是可以周旋很久的。 陆辛的消耗主要为精气神,幻境之中的疲态虽在现实里面恢复的很快,但总得而言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摸摸鱼喘喘气。 晓阎的剑虽利,但在陆辛摸鱼的情况下,倒是十分吃力。 珉淮倒是强,只是……她的心似乎还有残缺。 第158章 依托的爱 “杀了他……”脑海内传来嘶哑却又耳熟的回响。 “卯瑾?!”诧异的呢喃,陆辛捂着自己的脑子感觉到了不对劲。 陆辛回忆起自己丢失记忆时有人呼唤自己醒过来,那时因为忘却想不起而后也没有去深究细想。 现在想来不就是卯瑾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些了吗? “复苏对我们的压制也在减小……”陆辛脑海里苏醒过来的卯瑾,昏沉着低语道。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一分为二,在校长体内的那一部分随着两次复苏原本本应因炼化而迷失,现如今却渐渐清醒。 校长适应着这具不完美的身体,也在帮助他们适应苏醒。 陆辛没有立马动手,而是想起校长在第一次复苏时唱的双簧。 黄轩等人也像那蜡像鬼一般,随着复苏而清醒过来吗? 逃离不了,堪堪可以拖延击杀。 只能去试试? 念此,黑白丝线再度浮现,配合着晓阎和珉淮完成斩首。 “别拖,杀了他。”陆辛双手握着丝线,目光冷冽的望着那又开始复苏的灰白块,嘱咐道。 晓阎见陆辛先是喃喃一句卯瑾,紧接着便是下定了杀心本想问句缘由,但校长又站了起来。 “噼里啪啦!”隐约听见火焰的炸裂。 校长体内,众人意志浑浑噩噩着。 如在一条不断收缩的道路上堆满了麻木是人群,但只见远端似有火光点点。 那火虚幻如风中摇曳,但靠近之人浑身灼烧吃痛避之不及。 那不断清晰的火倒映着幻境之中那欲火焚身的幻影,周围之人也吐出火星,连滚带爬的逃离。 “砰!”避如蛇蝎的人群撞上了宛如刚刚睡醒般显得迷离的小康,肩膀的撞击只是让身躯微微后仰。 渐渐清醒的眼眸映着火光。 似乎又有了选择的权力,而这次我也已经知晓了正确的选择。 逆行而上,单薄无力却又坚定。 知道选择便走下去,这就是我所渴求的啊! 我还活着,想死又不甘去死,能否给我一个清晰的选择,无论是通向光明亦或者深渊,我都将义无反顾的奔赴。 而现在,我正在奔赴的途中。 火焰吞噬着苏雪的娇躯,面带戾气奔赴着。 她恨着那个剥离扭曲她的校长,像是怨妇吧?那又如何,她的青春未来被埋葬,那个自卑的少女也停在那一晚,为何不能如此怨恨? 很痛,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刺激着,但还不够。 黄轩和津雪依偎着,最终却又依依不舍的分离开来,冰冷的身体却温暖着彼此但也仅此而已。 不知道还差多少,不清楚希望会燃烧多久便会殆尽,不渴求片刻的依偎。 黄轩不知此途归于何处,所以留下来津雪,想要永存与彼此,所以自己独行前往那火。 歧溪,执戏,叹卿纸,牧哥…… 火焰在燃烧着他们,也令他们清醒。 幻境之中的一切历历在目,唤醒痛苦,直视死亡。 众生?我为何不可为众生?我即众生! 此道,校长可登,我亦可登。 “呼,呼,呼――”晓阎持剑喘息,掌心留下数道狰狞的血痂,额前碎发被细汗打碎,白雾从呼哧呼哧的红唇之中吐出。 陆辛双目流血,干涸的血迹在脸颊两侧触目惊心,掌心的勒痕渗出点点血珠。 珉淮的进攻频率也放缓了,显得开始力不从心。 他们已经又杀了校长数次,现如今校长已经隐隐的对决之中占据上风,阴寒令人僵直的气息深入骨髓令人不禁打个寒颤。 “嘭!”白光闪过,校长侧身躲过珉淮的斩击并还以一掌作为回击,刀锋断其左臂,掌心击其胸膛。 想要砍向校长的心脏哪怕对方不怎么防备也不再是一件易事,只能退而求其次断其发力的左手掌心。 暂且不提那也算得上校长的第二个弱点,就这久久不会结束的持久战,哪怕对方蜡像化的能力并不高但也不能不做防备。 可既是没了左臂,校长依旧难缠。 离弦之箭,径直冲向乏力的晓阎,哪怕提剑做防,也依旧倒飞而去。 那蜡像虚影在韩龚联和凰青鱼的联手下腾出手来也是绰绰有余了,被击退至另一处战场的晓阎又直面僵直的灰白手臂。 “咳咳!”五脏六腑生痛,肺部火辣辣的,四肢也有点提不起劲。 钝击所受为内伤,比之于利器而言虽不见其伤口却又更为难消。 站起来都显得极为困难,更别提校长又冲自己而来,虽然有陆辛所牵制但他也不过强弩之末了。 珉淮……,迷离的眼睛从逐渐模糊的轮廓之中看出她的着急,她也冲自己而来,但又有何用? 流淌的血液烫的心口的伤口生痛,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弓着背红着脸,又是先前幻境时的那种欲火焚身之感。 “噗嗤!”漆黑的空间擦出火花,橘红的焰火包裹着一道黑影,但那人不是晓阎而是冲晓阎而来的珉淮。 漆黑的空间温度开始升温,从角落升起的火焰开始席卷整个空间,像是处于封闭空间的火灾现场充斥着绝望。 呐喊声,求救声,隐隐约约的声音很是耳熟。 漆黑的空间是封闭的心,是不愿开放的心扉。 是被焰火所浇灭的爱意,又是因焰火所扭曲的情感。 是风中絮;雨中萍,是建造在空中的依托。 它从未打破,只是换了寄托的对象。 对于晓阎,她能说她爱,但却说不清是因为依托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还是因为关于他的点滴,亦或是二者的夹揉。 她自卑着,依赖着,却没有奢求过平等着。 哪怕可以,但她怯懦着。 她想要他需要她,因为她需要着。 对于晓阎,爱着却又不再像爱着泽宇那般了,好像变了,依旧依托着他却又是非他不可了。 所以更加害怕失去,所以哪怕要再去撕开这道本打算一直掩盖的疤。 那场火灾烧死了她的身体她的情感,现在有了新的姿态新的依托,所以该直面那场难以磨灭的回忆了。 直面过去,去和那个过去的自己道个别。 呐喊的是她,求救的是她,但那不再是现在的她。 第159章 胜 焰火折磨着珉淮,但对方仿若无物般站在晓阎的前方挡住了校长。 “呼―”身后的“晓阎”长舒一口气,挺起噼里啪啦作响的背,舒展了下筋骨。 “邪魔歪道?里面的存在还在挣扎,添一把火吧。”对着怪异的校长,“晓阎”略显疑惑的喃喃道。 紧接着又将目光望向珉淮身上,随即轻笑一声道:“这就是变数吗?” 透过这个珉淮,“晓阎”看见了时间另一侧那个陪伴冰冷冰棺的鬼神以及一台有着自我意识且掌握了道的计算机。 除时间之道,空间之道,谋算之道之外,它们应当还有生命之道,守护之道,黄泉之道等。 不否认,很强,哪怕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他都没有把握一定能打赢对面。 低头望向自己有着狰狞血痂的手掌,又看了看手中半握的桂玲,无语的吐槽了一句:“还在沉睡,难怪需要血来唤醒,阎儿也是真的傻……” 紧接着周遭环境突变,昏暗的天空隐隐红月照在被风微微吹动的杂草上,浑浊的溪流旁有着树立着一块两人高的巨石,石旁是架于溪流之上的石板桥。 虽显怪异但整体平静恬静的画面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压的众人呼吸不畅像是重石压身。 “醒过来,助我。”低呵一声,桂玲平静一瞬之后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周遭开始如同画卷折叠在剑身上,似不堪重负剑身开始颤抖。 紫雾慢慢从剑身上“抖落”而出,缠绕在“晓阎”的手臂之上。 众人也察觉了不对劲,校长皱眉欲图发问,却不料下一刻银白剑刃带着紫雾绸带斩来。 “砰!”险之又险的挡住这一剑,面对突然近在咫尺的“晓阎”抬手朝其面门轰去。 “嗤―!”剑刃刮过手臂,溅起的火花与剑身的寒光照应。 未中,反倒被“晓阎”借力一脚侧踢踢飞。 手臂轻挥夹杂着六道气息的紫色月牙,映着刚刚平静怪异的世界画面,从桂玲上挥出。 一道月牙击中校长胸膛,化作数道剑气,将校长斩落成碎尸。 碾压――! “晓阎”此时此刻倒是有办法解决掉校长,但是显然由内而外的突破才更有意义。 所以,很抱歉…… 你还需要再死上几次,放心,很快的。 随着校长身体一块又一块的扭曲,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那道火光也愈发滚烫也愈发清晰。 他们已经快走出来了。 “哈?!你们在想什么呢!”校长望着“晓阎”猜出来了他的心中所想也猜到了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目的讥讽道。 “有我在,你们还以为那个老鬼的意外还会再发生一遍!” “晓阎”望着癫狂的校长,不知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刺激到了他,还是众生影响了他,他的情绪开始走向不稳定。 “血脉里的痕迹也快消磨殆尽了。”没有掩饰的说了出来,明明是说着快要不行的话语但语气却依旧轻快充满自信。 不得不说,校长后面不依靠血脉之中遗留的他的道的气息还真无法做到无伤击杀,也正因如此其消磨的也快。 不过,“如果你暂且消失一段时间又会如何……?” “晓阎”如是说道,挥剑斩开这道焚烧的地下室以及奢皇的蜡像馆,轻柔的月光似剑插入校长的心脏。 “怦怦,怦,怦……”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减缓,校长的意识开始模糊出现幻影。 “晓阎”望了眼为了赎罪没有离开的悯梦之后说了句:“再杀一次,即可。” 再之后身上言不清道不明的玄妙的道感开始消散,眼见不对,陆辛连忙发问道:“你是谁?!” “嗯……,晓怀民,当代阎罗转世之一。”没有隐瞒,对于这个小屁孩,“晓阎”选择温柔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陆辛则是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晓怀民,晓阎的爷爷! 还没来得及再问几个问题,宛如失了智的校长和恢复平淡显得有些头痛的晓阎断送了这个想法。 悯梦的月光试图将校长拉入梦境,但二者差距明显,哪怕校长情绪不稳定也只是堪堪降低了其思考的能力而已。 梦境的幻影与现实相交叠,挑拨着校长本就不稳的心弦。 晓阎状态有些梦游,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烧,用力揉搓般生痛,桂玲也有些快要脱手的感觉。 但好在桂玲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开始平静下来慢慢弥漫着紫雾。 面对迎面而来的校长,抬手迎接。 剑气纵横如网,一道又一道在校长身上留下了一寸深的伤口。 但对面完全没有被逼停,等到陆辛将黑白丝线汇聚成一根三指宽的绳飞快的如那游蛇捕猎般冲向校长的眼前。 身体下意识的呆滞刹那,哪怕对蛇的恐惧转瞬即逝但紧接着的珉淮带着火焰的菜刀便是躲不过了。 斩首,刺心,陨落。 那梦境呈生死的弥留之际彻底展现在校长的意思之中,顶替掉了真实。 黄轩等人开始占据这具无人的躯壳,而另一边的蜡像鬼虚影见此情景,打算断开与校长的联系断尾求生。 不奢求什么禁忌之路了,活着就好。 但卯瑾没有给它这个机会,挣扎扭动的身体之中占据着两个存在的意识,一时之间也分不出高下。 不对,更准确的来说,卯瑾在慢慢的啃食对方的意识。 双方都有过蛰伏的孤寂,也有过挺过死亡时被折磨的意志,本应不分上下,但蜡像鬼安逸太久了它怕了。 它太久没有死过了,作为鬼,它在恐惧着再次死亡。 而卯瑾不怕,他心中唯有一物,为此他可以牺牲哪怕自己。 待到月光崩溃成消散的光辉,校长双目猩红的欲图回天之时,自己早已被众人压制在角落。 他被灼烧着,清醒的痛苦着的望着自己无力回天的输着。 想死都死不掉,不死不灭,曾经渴望之物成了枷锁。 想要舍弃自我迷失?又舍不得,他知道没有希望却又忍不住去期盼希望。 至此校长被镇压,蜡像鬼被啃食,黄轩他们共同掌握着这具禁忌之路级别的躯体。 第160章 他们的救赎3 “结束,了?”晓阎望着眼前的场景,感觉大脑还是有些昏昏的,对于这一幕有着不可置信的迟疑感。 身前的珉淮还在灼烧着身躯,橘红的焰火映衬着碳焦的外体。 面对晓阎的慢步上前,珉淮的身躯微微颤抖,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保持了距离。 本想着凑近看看校长此时此刻模样的晓阎顿住了脚步,侧目疑惑的看着珉淮。 都结束了,为什么珉淮还保持着这副姿态?以及为什么要躲避着? 飘逸的火舌轻轻点在晓阎的脸颊上,火焰的灼烧感令晓阎情不自禁的发出:“斯~”的一声。 听闻如此,珉淮又踱步离了晓阎几分,确保了不会在灼烧到对方的同时也确保了能离他很近。 望着珉淮微微低下的头,晓阎明白了第二个问题,她怕着这火焰伤害到他,因为身处其中知其苦楚于是便不愿他共赴其中。 至于第一个问题?许是珉淮内心的不平静,她在他面对危险时直面的心此时此刻令她的心情如波涛般起伏不定。 由心之幻化之物,略显失控,但好在这,只会伤到她自己而已。 或许吧,至少珉淮自己是这么想的,但事与愿违。 “不必如此。”晓阎猛地凑近,双臂穿过火焰将对方拥入怀中。 没有去问“痛不痛”这种蠢话,毕竟假若不痛的话又怎会避让?能做的不多,晓阎也不知为何这火熄不灭,只能用拥抱给予对方一个宽慰与回答。 灼烧着灵魂,炽热的像是要将其融化,将它们合二为一。 痛的同时起初还带着一股由心底泛起的孤独悲感之情,但慢慢的孤独悲感淡了,虽然依旧很痛,但却升起甜腻的感觉。 对于珉淮而言,这个举动很突然也带着轻微的不解,明明不愿去伤害应该把他推开,明明只要用力就能做到。 但却使不出力去将他推开,双手按在晓阎的肩膀上,十指紧紧按住刺穿了衣物钻进了血肉,丝丝鲜血缓缓流下。 自私吗?突然不想离去他,想推却只能做到用力按住,感觉就这样就挺好的。 对于晓阎而言,很痛,不论是灼烧于灵魂的火焰还是那来自肩膀的钻肉的指尖。 但只要能缓解对方就足矣,值得了。 珉淮做的,晓阎不是瞎子,他也看得见。 现在受到的痛又能比得上她所付出的几分? 明明内心在激荡着,触动的心发抖打颤着,像是被丢入石子的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但内心又平静着,像是回到了温暖的避风港,能够什么都不管不想的去依偎。 那晃人的火光渐渐暗淡下来,扭曲的空气渐渐被抚平,钻心的痛感渐渐消散在对方的怀中。 那本略显失控的赤焰消散成星火点点,印证着这次珉淮的抉择没有再出问题。 紧紧按住的十指开始松动,带着对方血液的手指抽回,抬起头,望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咳咳。”陆辛望着貌似开始忽略周围人的两位,清咳一下避免出现自己不能看见的场面发生。 原本暧昧的氛围被打破,见心底平静下来的珉淮,晓阎松开了拥抱的手,珉淮也没有加以阻拦。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提示音。 玩家晓阎,玩家陆辛击杀众人厌恶存在,实验中学所有存在好感度提升。 虽然悲伤的过去已经如湖中倒影不可更改,但你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现在。 晓阎:苏雪,允闻,执戏,骁蝉,叹卿纸,歧溪,牧哥,悯梦,黄轩好感度上升。 陆辛:卯瑾,执戏,歧溪,叹卿纸,牧哥,悯梦,黄轩好感度上升。 副本“娃娃”、“深夜食堂”、“万人祭”、“血色之树”、“未知的声音”“墙角的人”以自动完成。 副本“娃娃” 晓阎:a-(契约者) 陆辛:c+ a-评分奖励小·百妖卷[残] 契约者称号奖励一次性契约(签订契约双方都将不可违背,鬼王以上可强制撕毁契约。) 副本“万人祭”“血色之树” 晓阎:b(替天行道) 陆辛:b b评分奖励经验+100 替天行道称号奖励“代行”(命运会垂帘你直到鬼王失效。) 副本“我本应为女” 晓阎:c(旁观者) 陆辛:s 旁观者称号奖励潜行服(可降低鬼卒及其以下存在的注意。) 副本“亡者的日记” 晓阎:b(友人) 陆辛:c b评分奖励经验+100 友人称号奖励苏雪,允闻好感度+10 副本“寂寞的自由” 晓阎:s-(人生灯塔) 陆辛:c s-评分奖励经验+500 人生灯塔称号奖励扭曲的指针(拨动它,它会告诉你一个选择,或许他更适合小康。) …… 副本“实验中学”被迫终止,评算出错,奖励更换。 “我们的过去埋葬于此,但我们的现在没有,未来更是没有。” 更换成了一段祝福语,有些熟悉的声音轻轻的耳语道。 一个疯子追逐偏执扭曲道路的实验结束了,实验品们伤痕累累但却终究等候来了曙光的到来,又或许他们成了他们自己的曙光。 陷入泥沼的他们自身难保,却依旧救赎着旁人也在被救赎着。 如同昏暗的环境之中,哪怕单光的衰减很快,但两束光亮起的那一霎那,便不再是1+1了。 苏雪在帮助允闻找回自信,甄堂给予了祈希存在的认可,骁蝉在人生灯塔的光亮下迎风享受着,津雪遇见了没有异样眼光的第二人。 他们苦难沉沦却又终究不归于其中,刺痛着自己保持清醒,他们渴望着也值得对方和这份希望。 迟来的光并不会让所有人的满足,有人伤痕遍体之下早已生疮发烂,但也有人哪怕在濒死的刹那依旧傻傻的期待着。 虽迟但到,他们没有去抱怨这束光之前的黑暗,因为哪怕不知是什么时候,但他们相信黎明会在度过黑暗之后到来。 像是被风雪欺压的竹柏,银白压弯的了一时的脊梁,但依旧坚挺着,等着风雪荡尽时轻笑一句 “风雪压我两三载,我笑风轻雪又绵。” 坚信着希望,成为了旁人的希望。 是黎明,亦是一人又一人点亮的焰火所发散的光明。 ―― 啊,终于写完了,不对是差不多了。 从4月9号的77章,到现在1月4号160章。 实验中学落下了帷幕,有些惆怅,和预期的效果截然不同。 本想是写令人惊悚恐怖,晚上一看背后一凉的同时夹杂着悲伤心动的故事,结果两个都没写好,前者没有后者则是不满意。 本来是想的一下子可以封神的程度(不要脸),但现在来看落了一大截。 而且因为没有大纲,或者说思路问题,以及时间久远的缘由和我预期显得离谱。 黄轩原本没有名字打算推下剧情就死的。 写觅灾登场以及吸血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后来写觅灾的介绍时之后一段时间才想起来,所以补了血和运给前面一个交代,虽然没说为什么会疯,就这么凑合吧。 写黑影的时候,想的是恐怖屋的一个剧情,但是后来又给改了,所以写的那些就废了些。 莫子和折诗他们完全就是不想或者说想不到怎么去写的时候的一条支线,很难评,不过我个人倒还是挺满意他们四个的人设,都挺喜欢的。 卯瑾的话,有一个展望未来的剧情吗,那时候我想的是陆辛这样甚至于晓阎他们这样的做法对吗? 后来倒是想明白了,对于他们而言,无论光的由来是什么,仅仅是那一束光都弥足珍贵了。 救赎,但总归需要一个引子,就像我写的时候一样,想的是一个写出来却又是另一个,起始的想法不代表过程甚至结局。 还有叹卿纸和牧哥,和执戏他们的剧情重了,本来是打算作为晓阎开始的线,但忘了咋废的,不舍得就缝缝补补把他们和执戏他们塞一起了。 甄堂起初写的也没有和祈欣的百合剧情,本来就是打算苏雪和允闻一对就够了。 但她们就像是磁铁一般,放在那里,她们就自然而然的凑到了一起(其实是我写的时候忘了时间,不过确实我没硬凑,是她们亲和之后才有的想法,不过还是因为时间所以很草率。) 我给了他们过去,定下来救赎的结局,他们如何自救被我记录却又脱离着我的掌控。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还有很多很多,两百多天的故事,不是这十几万写的清的,不论是我的还是他们的。 (最后插一句,md那个沈河,虽然一章都在开车,我开的车这么慢,你还给我封了!你让我怎么看那些开的这么快的!我原本还有的两个番外直接腰斩了!就剩下一个素的了。) 第161章 我们的未来 晓阎肩上的十指伤痕缓缓流下的血渍带着阴寒,入体不可擦拭而去。 带着珉淮气息,若有若无的在二者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只需要念头一动,晓阎便能从珉淮身上借力。 “请神?”疑惑的轻道一句,晓阎想起了那本还没来及去使用的请神术,不过就目前而言倒是不用了。 “又见面了,陆辛……”悯梦从虚幻的月亮之上漫步而来,望着众人面带温柔以及愧疚缓缓说道。 陆辛闻言偏过头望去,见悯梦的精神面貌显得有些憔悴,忍不住好奇发问:“你是在这里干啥了?” “赎罪,就像你说的,我把剑交给了校长所以导致了这副惨状。”悯梦神情落寞,语气怏怏道。 “在那之后,虽然监司院有派一个老者来和校长交手但还是不及校长,我也出手去相助,但也留不住他。” “老者也受了很重的伤,校长遁走之后也离开了。”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个鸵鸟一样想要逃避,就把我自己困在这里,也不离开就默默的在这里等着。”语气忽的有着自嘲的滋味,低着头苦笑着。 “什么都没做,什么也都做不了。”说到这里悯梦突然顿了一下,然后长舒一口气道:“但好在你们来了……谢谢了。” “再呆在这里,似乎也没有意义了。我打算去妖都霜降市了,也算了去散散心,毕竟束缚了自己这么久。” 故作不在意,可神情骗不了人,但多愁善感的妖终归打算走出这里了,她的未来不在于此。 “妖都?”晓阎察觉了悯梦话中的一个词,并提出了疑惑。 “霜降市有两个大妖坐镇,是整个瓷国汇聚妖怪最多的城市,所以被我们称为妖都。我打算也去凑凑热闹。”悯梦为其解惑道。 “你们有什么打算?”悯梦温柔似水的眸子望着占据校长身躯的少年少女询问道,“要一起吗?” “不用了。” “好啊。”截然不同的话语由黄轩和小康同时操控校长说道。 …… 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一具身体就是这点麻烦。” 晓阎望了望召集界面,看见了黄轩他们的灰白像以及校长后面的注释――压制中,压制人员不可少于二位。 不能少于两位?意思就是可以少于两位以上?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点了黄轩和津雪的灰白头像,幽蓝色的火焰焚烧出了二者的身形。 “……晓阎你做了什么?”黄轩望了望自己脱离而出的身体,他有种可以在校长体内来去自由的感觉了。 “感觉怎么样?我没兴趣去当津雪的眼睛去带她看看世界,所以这份差事只能交还于你了。”见此情景的晓阎带着微笑打趣道。 黄轩侧过头望着陶瓷娃娃面容的津雪,继续了那没有结束的拥抱,说道:“有你真好!” 不知道是对晓阎说的还是对津雪说的,当然大概率还是对津雪,毕竟晓阎算个啥? “所以你们……?”晓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在意黄轩的举动,只是对他们接下来做什么感到好奇。 “津雪并不喜欢陌生人的注视,虽然普通人也看不见我们就是了,我们或许会去山林间看看自然吧。” 黄轩望着津雪的眼眸,不确定的开口试探道。 “话说你们还有没有人要出来?不过需要两个人镇场子。”晓阎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对着“校长”询问道。 “我,苏雪。” 燃烧苏雪的黑白照,从幽蓝色火焰之中浮现出一本翻动的书本,摊开的书页上是苏雪的幻影。 “能让我看一下允闻吗?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们把她带走了。”脱离了那副令人作呕的躯体,苏雪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些许,语气轻快。 拿出笔仙允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黑白照的缘故,笔身虽然在颤抖看起来想要发声,却不见其身影。 抖了抖,那笔停止了拟人化的呈现了沮丧的模样。 苏雪见此模样不禁笑了,招手将没有加以阻拦的允闻托起至自己手中。 “没必要比这个,你看看你不是还可以预知吗?我也有比不过你的时候,世界千面,人总只是择一而从之,其他的自然也就落下了。” “现在,没有校长也没有期望了!我们属于自己,我们不必去执着完美了,再也没有人去嘱咐我们该怎么做了。” “放下负担,和我一起。可好?”苏雪知心大姐姐般的柔性劝导允闻,并对她发出同行邀请。 苏雪的身躯上留下了允闻的痕迹,笔记本的纸页上写了“对不起”三字。 颤抖的字迹像是哽咽的具象化,愧疚有了形状被记录下来。 苏雪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允闻在为什么道歉,直到思索了一下才猜到了允闻所表达的歉意源于哪里。 “那是笔仙的蛊惑,虽然有心神不宁的原因,但那也不是你的错,是家庭培养了你的自卑,是校长催化了你的脆弱。” 苏雪细细道来,声音像是去哄睡小孩般轻轻之中带在温柔。 “更何况因为你,我才能够站在这里不是吗?毕竟……”说道一半苏雪突然顿住了,转而望了一眼晓阎。 晓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也只是示意苏雪继续她的故事。 “毕竟甄堂她啊,毁掉了这个魔窟不是吗?但也正因如此,那一天血染天穹,死了一大半的学生,就连活下来的人心理估计也会出现问题。” 苏雪不知道怎么去评价甄堂,所以语气也有些怪怪的。 她毁去了这里避免了其他人误入歧途,站在大局上功德无量,但作为同届生的其他人本应可以毕业的部分人也因此丧命,就算侥幸捡回一命那场面也将终身难忘。 那不是她的错,但谈及时总归会下意识把那死去的学生和她牵连在一起。 不过好在苏雪并没在甄堂的话题上停留多久,话锋一转便岔开了有关于甄堂的事情: “提前死去的我,有了你的陪伴,所以等来晓阎他们,才让本应停止的时间因为你而转动。” “是你给了我未来,所以不必道歉。应该在我说‘谢谢’后说‘不用谢’。” “谢谢――!”苏雪狡邪的道了声谢,并用期望的语气说出了后面的话:“所以你现在该说什么?” 笔尖在纸上留下一点之后迟迟未动,允闻正在调整她的心态,片刻才又动身。 笔在纸上莎莎的写到――不用谢,轻快像是破涕而笑的少女带在明媚的笑容眉眼弯弯的望着苏雪。 第162章 她说 “放心吧,甄堂并没有死。”悯梦望着面色怪异的晓阎淡淡说道。 “甄堂在没有你们的情况下,也察觉到了异常和并稍微调查一番,并伙同执戏等人做出了逃离的决定。” 悯梦开始娓娓道来曾经那没有晓阎二人的故事。 (我记得我埋了伏笔的,男寝那里有提过花香的抗性。) “他们在校长外出的白天打算翻墙逃跑,只不过他们身子出去的那一霎那,教学楼中间的那颗树的枝叶之中隐约浮现一团跳动的焰火。” “正常而言他们本应就和记忆之中的尾端那个场景一样,随着照片的燃烧他们也开始自焚起来。” “但甄堂真的很聪明,她在一开始就猜到了校长三天两头的出去一定是留有后手,所以她就去猜后手是什么。” “一种是校长监控全校去进行定点抹杀,但她相信这一定是有某种联系和她,就像巫蛊之术一般虽然诡谲但并非无中生有。” “还有一种就是以学校为范围的布置一道类似只进不出的结界,在校长离开后主动开启。” “一种人员范围包括全体学生乃至于老师,而另一种则是地域范围包括整个学校。甄堂去赌后手为第一种,然后去思索囊括全体人员的关联物。” 悯梦沉默刹那,思考甄堂曾说过的关联物是哪些。 “入学资料,体检血液抽测,每日食用的餐食以及进行的校园风貌人员照片。” “体检的血液抽测是国家检测并非私人,食用的餐食也有人去吃泡面,面包等这些虽然囊括了全体人员但可能性不高。” “入学资料放在档案室,校园风貌人员照不知所踪,相较于前者甄堂她觉得可有可无的后者更加可疑。” “整体学生的照片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只保留在读的三届学生也不少,放在学校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她也不清楚,虽然将范围缩小至教学楼负层与机房楼的之中,但仍如大海捞针。” 说到这里,悯梦的语气有些惋惜,虽然哪怕最后还是找到了,但其随着久久调查无果磨灭的是后面虚构伪装不出的那个她。 “甚至她本人都打算放弃了,毕竟以她的成绩很容易毕业,她完全可以就冷眼旁观的安稳毕业没必要掺和这趟浑水。” “所以后面她安稳了很久,但她还是在下意识的观察周围。” “正因如此她看见了那些被欺凌的弱小者,看见了那些身负家庭压力的成绩平庸者,看见了成绩优异却依旧试图逃离的他们。” “她不理解为什么能够独善其身,却依旧选择去追求那宛如镜花水月般的虚幻的他们,旁敲侧击的询问。” 悯梦一人饰二角,站在双方的角度上诉说。 “执戏的回答是比之于父母定下的路而言,这条路更加激情,甄堂不理解。” “牧哥的回答是他可以,但是他的部分朋友不可以,甄堂不理解。” “歧溪的回答是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叫他不要再抛弃,甄堂不理解。” “叹卿纸的回答是牧哥决定继续,所以他决定跟随,甄堂不理解。” “她还是继续看着他们像个无头苍蝇般小心翼翼的去找寻希望,明明以他们的成绩都可以存活的啊。” 悯梦将放在晓阎身上的目光转移到陆辛身上,遗憾的说道。 “甄堂和祈欣的相遇本就是陆辛失踪所导致的意外,她没有与祈欣认识,不像他们有着一个可以贯彻始终的理由。” “那时的她是一个热爱推理与光怪陆离的少女,也仅仅是个少女,她会在面对无法逾越的困难前为保命而退缩。” 悯梦给予了甄堂中肯的评价,而后许是不在学校看不见的缘由,话语中的她说开始多了起来。 “转变是寒假放假回家的时候,她对我诉说她看见了很多人忙忙碌碌却又麻木的走动,也看见他们遇见相拥时的激荡。” “明明他们的未来肉眼可见,他们也清楚自己活在悲苦之中,但为什么会在新年喜悦?” “她说过去她并未对此感到困惑,但过去得到的答案现在却忘却了。” “她还是受到了影响,她站在死亡的终点去回望过去的悲苦,却忘了过去不止于悲苦。” 阐释着甄堂的心理,当局者迷,一步一步滑落的她回首已不知此为何处。 “她说那时的她冷漠的令现在的她都感到害怕,那时的她的格格不入也令现在的她感到心悸。” “迷失了,不再爱笑乐观,但那时的她却觉得这是成长是开始思索生命的真谛。以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俯视他们。” “她的母亲问她不开心吗?她反问为什么要开心?” “得到的回复是因为和平常的学习不同,今天我们会让你尽情的玩。之前你都会很开心的。” “曾经都会很开心?那为什么现在不开心了?成长吗?但为什么曾经会开心?” “甄堂还是喜欢探究,她反问自己,她又走出去看着大街上喜庆的众人,她问你们为什么开心?” “因为今天是过年啊!” “但今天会过去,不是吗?” “但现在没有,不是吗?” “她说这是令她印象最深的一个回答,虽然依旧不理解,但仿佛却令她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对于被询问的那个人而言,这个问题如同一加一等于二般简单甚至到问出来都感到莫名其妙。 但对于甄堂而言这是拨云散雾的最重要的一步,她不是缺乏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理论。 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去推测中得到死亡的结论,是无可避免的无可奈何,她慢慢的在意结尾也只在意结尾。 忘了基石,忽略了被他们所经历的现在。 而那一番话点醒了身处空中楼阁的甄堂,有着结尾但不是只有结尾。 “她真正做到了和自己对话,她说生命貌似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但它的意义又似乎在每时每刻,她说我好像不应该想这么多,就像之前那样。” “那些可能死亡却被遗忘的存在,那些奔赴死亡而不自知的存在,那些超脱理解范围之外的存在依旧如同枷锁附在其身,但她不加理会。” 甄堂依旧还是被结尾所束缚着,但她也开始着眼于现在。 “她依旧不理解,但她想去理解,她一如既往又焕然一新。” “可能是想骗自己或者她本就是这么想的她搞怪的说过她的最强形态就是那个曾经无拘无束,喜欢观察,爱好侦探,向未知探索的她。” 说到这里,悯梦不由得会心一笑,像是谈及到了一个很好笑的故事般。 “所以她恢复了最强形态,又加入其中。” “她想到了夜晚祈欣她们的出没,联想到昼夜的不同可能存在她所需要情报的情况,于是趁着还没睡她动手在门口做了个陷阱。” “我的化身本就孱弱,被甄堂杀死后捡走了其中的眼珠,她的信念勾动了我” “所以她见到了还是个鸵鸟的我,飘散的那梦境涟漪让她沉沦着,但她虽然心思复杂却又单一,哪怕是沉迷于梦境也让我们相遇。” 悯梦没有遮掩的讽刺自己道,同时甄堂身上的复杂也一时间难以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 “梦中我们聊了很多,那些寒假的事情都是她在那个时候对我说的,但很抱歉的是,我仅仅是把范围锁定在了是教学楼。” “她确实像个侦探但也像个赌徒,在确定死咬不放之后遵循的便是疑罪从有,怀疑以及确定无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之后便是又去赌一把。” 甄堂一直在推敲但也一直在赌,她并不反感这种赌徒的失控感,反而这会让她更为面红耳赤般的兴奋。 “他们之中会撬锁的只有叹卿纸,歧溪,和甄堂了。三个人去赌了三扇门,牧哥配合执戏偷到了档案室的钥匙。” “兵分四路,幸运的在其中一扇门之后找到满屋的照片之后,号召其他人一起把它们带走。” 天道垂帘于甄堂,又或者说是因为垂帘于她所以才被知晓,总之这个疯狂又冷静的赌徒赌赢了。 “这个时候翻墙哪怕引起了不在学校的校长注意,但失去了照片作为媒介,只能隐隐感受到灼烧感。” “哪怕还能隐约去通过他们怀中的照片去干扰,但也是收效甚微。他们真的逃出去了,不会突然暴毙于火灾。” “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了,但我和甄堂提过关于监司院那群特殊的存在,所以她应当拿着那叠照片去找了过去。” “后来就是校长冲了回来发疯似的想要屠杀,我出手阻拦,但没有挡住炳账他们,监司院的老者来了之后校长遁走。” 因为后续与甄堂的关联不大,所以悯梦的速度明显加快,像是不愿再去提及。 “人死了很多,是同老者来的一个小辈以一敌数也仅是有所减缓,毕竟普通学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本来执戏他们是不用死的,但为了帮助监司院的两人,他们拿着应当是从监司院得到的武器回来帮忙,却被破除封印的鬼怪堆死。” 悯梦用着复杂的眼光去望着校长体内的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要回来,以及不明白为什么会拿到监司院的武器。 “那不是手生吗?”执戏讪讪一笑,用着校长的身体辩解道。 “那些杀人的鬼怪后来在校长跑走之后,同我和那小辈一起镇杀,其他的,在为其辩解一番之后对方选择让步,再度将他们封印起来了事。” 说完,悯梦长舒一口气,然后用着追忆的口吻感叹道:“也不知道现在甄堂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霜降市最高的凛星大厦高层,半张脸呈现烫伤状态的甄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川流不息的城市用着自嘲的口吻说道: “啊,又梦到实验中学了……晓阎,祈欣?虽然结局不太满意,但貌似还是一个美梦。” “不过,我居然梦见你是别人的兵器……”甄堂转过身哭笑不得的对着挂在墙上的倪岚刀感叹道。 “这叫什么?绿帽癖?还是说……,这是发生过的事呢?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那个用着推敲不起理由进入的人,现在又怎么样了?” 甄堂眯着眼略显疲惫的喃喃自语道,但很快话锋一转道:“这会不会是被发现了?” “道境啊,听悯梦姐说过好像也是校长追求的境界呢。”甄堂越说心脏跳的越快,那种幻想背后有人窥视的紧张感调动着肾上腺素带来刺激。 “话说时间过的也是真的快,曾经我还只能在校长那个疑似求缘境的存在下夹着尾巴逃生。” 甄堂将背靠在那面玻璃上,余光所视的渺小令人兴奋,语气颤抖的说道:“而现在,我居然去算计一个道境。” 甄堂把玩着自己那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的指节在两指间反复揉搓着。 “虽然估计又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了,但一个不稳定的精神失常的角色还是不要心存侥幸了。” 说到会死无辜的人,甄堂又想起自己在实验中学的所作所为,摇摇头苦笑到:“我还真是适合做这种恶人哪。” “哪怕我替他们承受了火噬的代价,貌似还是让他们近乎全军覆没了。”摸着自己那张有着烫伤痕迹的脸,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惋惜两句。 但也仅此而已了,为了执戏他们能够不受代价的去帮忙,她选择承受了他们甚至所有幸存者的火噬。 哪怕在监司院有帮忙减缓,照片也在自己身上,离校长也足够远,但痛苦无可避免的几度令甄堂昏厥。 自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她不可能带着火噬去实验中学帮忙的,距离校长太近依旧还是会死于火烧之中。 而她的做法,虽然死了更多的无辜者,但避免了其他人踏入那里,她认为自己对不起他们但并没有错。 所以也就仅仅是惋惜两句,清明时候给他们烧点纸币而已,现在的姿态也不过是为了带着落寞的神情感叹一句: “结果我们之中,就我活了下来啊。” “但哪怕活下来了,还是要去做恶人哪。”甄堂一边说一边拿出黄绿色的瓷瓶,倒出一个小药丸碾碎揉匀在烧伤的脸上。 然后向门外走去,与此同时小脸也暂时恢复如初。 ―― 求缘境对应鬼将 道境对应鬼王 这两个是修士的修炼体系名称中的 写了很多,两章的量,但效果不好,没办法交代一下过去以及给甄堂这个角色润色修缮一下。 接下来甄堂登场的时候就是道境陨落之时了,顺带提一下官方怎么解决鬼王,道境这种存在的,而且甄堂应该是文中第一个解决的人吧。 第163章 白桃居士 又闲聊了几句,陆辛拿走了男寝以及相应位置女寝的小·百妖卷[残],结合晓阎手中的那一份。 三纸接触如同水般相融成一长卷绘制着异兽百妖,古朴的泛黄的画卷围绕着陆辛,无风而动不断飘逸着。 微微泛光的人身蛇尾携鳞甲的妖怪图案,来自于月之妖悯梦的认可,小·百妖卷认主陆辛。 随着陆辛抬手,飘动的长卷不断收回至掌心,化作一团毫无神异的纸卷落在其温热的手中。 悯梦将校长的存货全部拿出来给了晓阎之后,带着执戏他们离开了实验中学,黄轩和津雪则朝着更为荒凉的城市外走去。 偌大的实验中学也只剩下晓阎和陆辛还在这里滞留。 “接下来去哪?秦家?”晓阎站在校门口回望这座荒废掉的学校,有些感叹的询问前面的陆辛。 “嗯,那个人和秦家关系不浅,秦老爷子去逝哪怕估计有着他的一部分的缘故,但此时此刻应当也还是贵客。” 秦家人居住的别墅倒是不是什么秘密,甚至都不要敲打一番林老爷,只需要透露想要去找秦家人麻烦他就忙不迭的说了出来。 只是在挂断电话之后,林老爷连忙丢掉手机好像那是一个烫手山芋,但随后又急忙俯下身子去捡回来。 “md,他们这么快就又有线索了?!”林老爷不是傻子,听见晓阎询问秦老爷的事情,就肯定陆辛的事又有了进展。 除掉陆辛的计划才提上日程,因为监司院来的那三人,陆辛的作用开始降低,所以已经安排来的杀手。 但那也只是有所安排而已,人还在来的路上。 跑不跑?哪怕被逮到过一次,但说不定呢? 白皙的肉指在摔碎的手机屏幕上滑动,林老爷顾不得林家其他人以及合作伙伴,自己先溜了。 坐在车上,听着引擎的咆哮,飞驰在道路之上,余光看见的风景倒退如流光。 “嗖!” 轰鸣声以及飞驰声短暂吸引了晓阎和陆辛的目光,那辆暗色流光转瞬即逝。 “那是林老爷吧,开的倒是挺快的,一把老骨头了还喜欢这么飙。”晓阎打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打趣道。 “毕竟林老爷为人还是非常从心的,不过他们杀我的计划估计还差了些时候。”陆辛托着腮依着车窗淡淡说道。 “如果他稳坐钓鱼台,我还会心慌一下会不会有埋伏。” “和甄堂差别很大,她是有机会就堵上一切的赌徒,如果是她的话哪怕没有底牌估计也会装模作样威慑一番。” 晓阎回应着陆辛的话语,整个人显得较为轻松。 那个纵火犯实力并不强,更为准确的来说比不过校长。 虽然晓阎和校长打的时候燃过自己身上的道血换来晓怀民的代打,才有了转机。 但现在晓阎不仅升级等级之后召集不再有日期时间限制,邪魔外道的校长也被执戏他们所掌控可以帮忙,珉淮的实力也更上一层楼逼近鬼王。 就更别提得到小·百妖卷和清醒卯瑾帮助的陆辛了。 二人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可谓是禁忌之路之下横着走了(ps:不是)。 允闻帮陆辛预知了纵火犯张惑的常驻地――庐鸣山庄侯林,和晓阎他们推测的一样是在秦家的庐鸣山庄之中。 山庄的入口有保安的阻拦,车辆无法进入,只能徒步绕过保安潜入。 侯林,山庄后方的一片桃花林,庐鸣山庄建立之处所特意种植的观赏地。 不合时宜的白桃花盛开着,浅黄的花蕊和微微泛红的花瓣上的露水保留至今。 翠绿的叶片夹杂着微卷的花瓣飘落至地面,透过这平静祥和的一幕,隐约可见一座木屋的边角。 珉淮出现在晓阎身侧,由其打头阵,再然后两人紧跟其后踏入这桃花林。 繁花压的枝头下弯,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弥漫在鼻尖,还未消散的晨露浸湿了衣角。 叮咚清响的溪流声遮掩着疾行的脚步。 “什么人?!”悠闲躺在木屋口藤椅上的张惑望着突如其来的存在惊呼道,手掌用力握在藤椅上手指泛白。 一席白衣却带一头齐肩黑挑染淡金的发,嘴唇也是鲜艳的朱红,和那苍白的脸色,整体显得不伦不类。 “好久不见……”陆辛望着对方的眼神充满着冷意,咬牙切齿的低吟出这句话。 好在对方还是听见了陆辛这竭尽全力压抑着自我情绪的话语,思索片刻便想起了那个杀死他一头小鬼的小屁孩。 “哈?我道是谁,你是来报仇的吗?!”张惑故作惊讶的语气,挑拨着对方的情绪为其争取时间。 体内翻涌的阴气,刺骨的寒令握着藤椅的手冒出冷汗,不过好在脸色本就没有血色看不出异常。 “我承认在你带帮手的情况下,我打不过你,但你能拦住我?”张惑凭借之前和陆辛交手的经验自信的说道。 他自认为哪怕打不过那个男人和那充满阴气的女鬼,但至少逃跑还是没问题的,更别提他现在拖延到了时间。 一个半人大的小鬼,趴在地上探着头从张惑站起来的身后张望。 桃花林的一朵朵腐败在地的白桃花飘起,飞舞之中隐约显出一个身着桃花刺绣长衫,手握一柄青色之中略带殷红的长剑的白脸俊俏青年。 而张惑身后一双骨翅钻破血肉伸展开来,破败的羽翼,腐朽的生机,脸上浮现火光。 “想逃?”陆辛质问一声,眼眸露出血色,血色的世界笼罩众人。 “还请给在下白桃居士一个面子,张惑小友的所作所为虽然令人不齿,但无奈受恩人之托须帮他三次生死劫。” 白脸俊俏青年开口道,手中的剑泛着寒意似有威胁之意。 桃花林的白桃花点点融化于剑刃之上,若有若无的波动开始令剑刃微微颤抖。 “所以还请你们就此离开吧……” “他们的事,还请你不要打搅。”晓阎一剑斩向白桃居士,紫色剑气被对方手中挥动长剑的淡白色气浪击碎。 “身为剑客的我们来比划比划?”晓阎不要脸的自诩剑客,并暂时停手望着白桃居士挑衅道。 番外:抛弃(1) 被群山包围的小山村,青木耸云,溪流轻淌。 小小的男孩追着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嬉戏在黄土路上,地上的浮沉被奔跑的脚步带起,脏了裤腿。 正逢假期,被送回老家的小孩们都没有安分的呆在家里学习。 大人们也并未多加理会,毕竟他们也打心底并不理解这书读来有何用,还不如让他们耍个痛快。 “溪哥!”流着鼻涕泡的邋遢孩,穿着的大红新衣衣角被擦满了污渍,伸着个双臂步伐蹒跚的走向追着女孩的男孩。 年幼的歧溪顿住脚步,也伸出双手奔向对方,望向那个邋遢孩热情的说道:“啊!七子!” “新衣服是被你这么糟蹋的吗?!”小孩们旁的一个老奶奶拽住邋遢孩,用力拍了拍衣角的油渍,心疼的说道。 “妈,七子还小,长大就好了。”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堆满了瓜子,边吃边将垃圾吐在地上的同时抽空笑嘻嘻的打趣道。 周围望着小孩们打闹的大人,则是在一旁交谈着天南海北,目光只是短暂的停留在小孩们身上刹那。 “爹,我想去河里捉鱼!”歧溪凑到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男人身旁,摇了摇对方的腿,用着祈求的语气道。 男人只是望了望歧溪的个子说道:“就在这里玩。” 歧溪依旧眼神巴巴的望着对方,手轻轻晃动对方的腿,男人仰头闭着眼低吟两声,像是享受又像是思索最后才道: “行吧行吧,歧丸你去看着一点你弟弟。”男人对着身旁的少年甩甩手,一脸不在意的嘱咐道。 少年望了眼男人,叹了口气望着那活泼好动的歧溪只觉是个不安分的苦差事,但没办法父命难为。 只能合上手中的《京都怪谈物语》,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书放在椅子上,拉起小孩的手。 “爸爸,我也……” 邋遢孩才开口,话还没说两句,就被那个拽着他的奶奶打断道:“不行,多危险!” “啊呀,妈,没事,七子想玩就去玩呗。”男人吐着瓜子皮,悠闲的笑眯眯的为邋遢孩开口婉劝道。 老奶奶闻言满是皱纹的手虽然松了被邋遢孩找到机会抽了出来,但嘴上还是对男人说道:“我看你就是皮痒痒了,一天天就知道惯着七子!” 男人依旧是那副欠抽的笑容,打着哈哈道:“妈,我错了……” 女孩见追着自己的歧溪不在了,也小跑回来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那她父亲则是与歧丸对视一眼,虽未言语但已将话语阐明。 拉着歧溪手的歧丸见此情景,本着带一个人也是带,带三个人也是带的原则,一手扶额叹了口气道:“玲丫头,你也一起吧。” 女孩将父亲没有反驳,高兴的蹦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到:“耶!” “记得别玩太晚了,早点回来吃饭!”这番扫兴的话语自然是没被兴致高昂的三人所听入耳的,但好在作为领队的歧丸给出了ok的手势。 也就没有多语,只是目送一段距离之后,几个大男人又开始闲聊起来了。 歧丸则是带着三个小孩踩着枯枝落叶,来到溪流旁边找了块岸边的石头坐了下来,望着三人挽着裤腿站在流淌的溪流之中。 圆润的鹅卵石随着走动按揉着脚底,冰凉的溪水滑过小腿,几条莲藕长的游鱼摇曳着身姿从三小只身边路过。 肉嘟嘟的小手握不住滑溜溜的游鱼,哪怕被握住只需摆动身子,就能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来,虽然没有捉到鱼但此情此景仍让三小只兴奋无比。 歧丸无趣的望着几人,心血来潮嘱咐道:“小心遇到鱼游者,把你们,哇!的一下抓进肚子里吃掉!” 张牙舞爪的形象却惹到他们捧腹大笑,搞得歧丸都不知所措了。 不可怕吗?!鱼游者耶…… 但转念一想才想起来,鱼游者是《京都怪谈物语》里面的存在,又叹了一口气。 没有共同话题啊! “鱼游者……是什么?”笑过大哥那浮夸的表扬之后,歧溪慢慢荡开溪流,靠近身旁好奇的询问道。 失落的歧丸闻言,眼睛又冒起了光芒,兴致勃勃的为其讲解到: “在小暑市,存在一种乍一看与普通鱼类无一二致的存在,但每当它遇见十八岁以下的小孩时就会一口把他们吞进肚子了!” “它们便被称为鱼游者,它们吞人的时候会撕扯开自己的身躯,血肉模糊之中乳白色的利牙撕扯咀嚼小孩的身体。” “只消得刹那,小孩所在地方就只会留下一团不断消散的血水!” 歧丸手舞足蹈的讲述到一个无聊至极的故事,他自己也察觉到了,神情低落的说道:“明明很有意思的说,怎么讲不出味道来?” 歧溪用着湿漉漉的小手安慰道:“哇!好可怕啊!” 歧丸用着看傻子的眼神望着歧溪,并说道:“别拿我的衣服揩水啊,混蛋!” “嘻嘻!”歧溪见自己的行为被察觉,于是迅速抽身离开,露出一抹贱笑。 “主要是没有代入感啊,我们这又不在小暑……”邋遢孩低着头弯着腰,将自己的手在水中搅和感受着其阻尼感,并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见知晓失了面子的原因,自觉自己应该还是有着说书人天赋的歧丸调整好状态,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那你们知道……这里木厂的事情吗?” 女孩原本提起的兴致,瞬间大失所望的说道:“不就是我家吗?” “不是不是,那荒废的渔家那座。”歧丸一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懂什么的姿态,笑着否认道。 “渔家?杀人那家?”女孩一脸疑惑的说道,不知道歧丸在说什么。 “听说渔老爷子生大病,他那大儿子渔慕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偏方,说是用三岁以下的女童为药,一男一女作为阴阳中和。” “就将女童和渔老爷子放在木厂,用那一对男女的血罩住他们二人,再将其做的肉食喂养二人。” “男女平衡女童和渔老爷子的阴阳,从女童身上篡夺寿命与生机分给渔老爷子。” 番外:抛弃(2) “咦!好恶心啦……”女孩泛起一身胆寒往后退了几步,湿漉漉的手揉搓了几下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歧溪和邋遢孩的表情也有些不适,这模样可让歧丸好好出了一口气。 但考虑到他们还只是个孩子,于是说道:“不说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吃饭吧。” “再讲讲后续呗!”哪怕感到不适,但显然几人都是又菜又爱玩的主,见歧丸不打算说了之后便又祈求撒娇道。 衣袖被稚嫩的小手拽住,轻轻摇晃的同时也带动了身体,歧丸微微抬头闭目低吟片刻,嘴角上扬享受着待遇之后才开口道: “行,那我再讲讲。”虽然具体的故事歧丸并不清楚,但也不妨碍去编造,毕竟他们也不知道。 讲着玩当个乐子而已,这种俗套的剧情歧丸看过不下十本相似的剧情。 歧丸让他们把手松开后,把双手背在身后,目视前方神气扬扬道:“起初那渔慕在城里工作,后来的时候绑架了他上司一家。” “上司的那个小女儿望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鲜血浸染着细腻的皮肤,染红了父母的身躯也染红了小女孩眼中的世界。” 歧丸说着说着又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子,将自己贴近他们窃窃私语般的讲述。 “划破的颈部被渔慕拿一个这么大的木材捅了进去,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方便用这些温热的血去画阵罩住渔老爷子和小女孩。” 用手大致比划了一下木材的大小,越说越激动。 “沾染鲜血的木材在地上摩擦出血迹,称称声如同猫挠黑板一样发出令人不适的噪音。” “用小刀割下血肉,已经冷掉的带着细小血块的肉被强硬的塞入小女孩的嘴中,并用那满是血的手堵住女孩的嘴。” “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之中炸裂开来,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声音,被麻绳捆住的身体疯狂颤抖。” “挣扎的过程之中,口腔与嫩舌的温暖下,血块开始融化,一点又一点的变质味道怪异的血堆积在咽喉处。” “出于生的本能,下意识的进行吞咽过程。下滑一次的底线,在被分泌唾液裹挟的生肉上又一次被打破。” “强忍着恶心的内心,幼齿去咬断那满是腥味的存在。” “咕咚,吞咽下之后,按住想要反胃的念头,小女孩瞪大着眼睛颤抖的喘着气,清澈的眼里噙着泪湿润了视线。” “啊!别说了!”或许同为女生,三人中的女孩更能代入其中被迫生食父母的那位,捂着耳朵躲在一侧大声说道。 像是用这种方法去驱散自己害怕的内心。 “唉,别怕别怕……”歧丸见女生这样连忙放弃,凑上前去轻轻抚摸女孩乌青柔顺的发丝,柔声安慰道。 这倒也怪他,一个情不自禁便讲嗨了。 “都是假的,假的!我编着玩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玲玲,别怕,我们陪着你呢。”歧溪也跟上去,哪怕自己的心也在打着颤,但也还是同他哥一起安慰对方。 邋遢孩也加入其中,三人哄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停止抽泣的模样,抽抽了鼻子,眼泪婆娑的望着几人。 等回去之后,歧丸他们一行还被批评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过好在赶上了吃饭的时候,虽然女孩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事重重的甚至尽量避开那些肉制品,但还是好一些了。 可是这一切的反应被邋遢孩看在眼中了,在下午商量玩什么的时候,提出让女孩直面恐惧。 说这叫……什么裸露疗法(暴露疗法,让患者进入其焦虑或恐惧的情境中,矫正患者的错误认知,从而达到消除相应反应的目的。) 女孩也用颤抖的心说出:“我听说面对恐惧的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也算是肯定了邋遢孩的提议,本着二比一的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帮助女孩的想法,歧溪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他们不敢再去找歧丸,怕再讲那些神经叨叨的玩意把他们吓个半死不活。 也没有去找老一辈,毕竟对他们而言肯定是不会让他们进入那种地方的。 所以三人偷摸着,趁几人不注意就往山里跑了。 扒开生长茂盛的杂草,抬起纤细的枝条,来到了那座荒废掉的木厂。 广阔的空地,以及被挂上铁锁的木厂。 地上已经生长出稀稀疏疏的小草,但整体踏上去依旧会带起一地浮尘。 “这就是那个血阵吗?”女孩望着空地上淡淡的红痕说道,随着时间的风化,这里的一切乍一看已经不再诡异了。 “貌似也没有那么恐怖了……”嘟囔了一句,语气之中甚至带有一丝失望,但暴露疗法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至少女孩不会靠自己的想象去吓到自己了。 原本还略微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步伐开始轻松起来,开始观察周围的情景风貌散散心。 “这门好像没锁住……”歧溪突然来了一句,站在大门前望着那铁锁只是虚挂着。 “真的耶,要不我们进去看看?!”邋遢孩迫不及待的取下那个铁锁,将其扔在一旁的草地上,兴致盎然道。 女孩也凑了过来,望着已经没有锁的大门,哪怕刚刚心情好转但还是后退一步道:“还是算了吧,就在外面玩玩?” “溪哥?”邋遢孩歪歪头望向歧溪,征求对方的意见。 歧溪略微思索一番,本着来都来了,光在外围转一圈算什么?更何况他还挺好奇木厂是啥样的,如果没来就算了,但现在…… “行,玲儿你在外面等我们就行了。”歧溪边推开这扇腐朽的木门,边对忐忑不安的女孩嘱咐道。 阴凉的气息混着木材腐烂的怪味以及灰尘,顺着敞开的大门向外吹去。 踏入其中,入目的是满地的木灰和木渣。 “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害怕被丢下的女孩,忙不迭的说上一句,紧接着就是跟上他们的脚步进入其中。 “有点暗呐。”歧溪望着略显昏暗的其中感叹道。 木厂的采光似乎出了点问题,本应此时的光亮不会如此稀少,就像是有什么存在刻意消磨了光线。 番外:抛弃(完) “有点冷啊……”女孩用肉嘟嘟的小手揉搓着衣袖,吐着白雾说道。 邋遢孩也用衣袖去擦拭流出来的鼻涕,瞬间暗红了一块下去,还说了句:“其实还行吧?” 歧溪用手拂过那木灰与灰尘的杂合体,敲击着机器的铁制外皮。 “滋!”锯片开始飞速运转,交割空气的声音吓了三人一跳。 “你碰到开关了?!”女孩脑子一时间蒙蒙的还未转过来弯,惊讶的询问道。 “什么开关!这里怎么可能还有电?!”歧溪闻言没好气的回答道,一手一个拉着就撒腿往外跑去。 无人的大门被缓缓关上,透进来的光线渐渐纤细,直至最后黯淡无光。 “怦怦!怦!”稚嫩的粉拳重重的敲击着大门,试图拉开哪怕使出吃奶的劲也于是无睹,最终只能恼怒的踢几脚泄愤。 “完了……”才放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女孩神色黯淡瞳孔失了光,吓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吐出两字。 借着厂顶灰尘噗噗的玻璃投下的模糊光亮,眼前的景象便是远端被黑暗所吞没,并且在心理作用下仿佛不断靠近。 那光没有带给信心反而更令人胆寒。 “溪哥,怎么办?”邋遢孩此刻也软了下来,双腿打颤着语气颤抖,要不是歧溪捉着他的手,怕不是此时此刻就像一摊水一样淌在地面。 歧溪也只是堪堪能够控制自己不做出异常反应,内心却也像他们一样没底,甚至因为他们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反而感到压力山大。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呼吸都是如此艰难。 胸膛伴随跳动的心起伏着,咽了口唾沫,靠着门眼神乱瞟着。 “你是谁?!”没有看见其下一步动作的歧溪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壮着胆子用歇斯底里的质问为自己壮胆。 “你们同乡渔慕那个畜牲虐杀的那个女孩……”冰冷冷的声音略带一丝怨毒,从三人身后突兀的响起。 歧溪拽着三人下意识离开了那扇门,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被挖掉眼珠划烂脸庞的女生站在他们原本的位置。 女生脸色苍如白纸,红唇失了色,一头黑发枯燥的和小孩涂鸦画的凌乱线条一般,像是与周围富有色彩的环境格格不入。 心脏像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膛,那么剧烈不受控制的无法平息。 呼吸也被打乱了节奏,只能急促狼狈的喘息着。 吐出的气息在寒气的作用下迷乱了刹那几人的眼。 “我们和那渔慕不是一伙的,我们和你一样都是小孩……”歧溪见女孩模样不对,只能得知是谁后连忙开口为自己求情道。 急促不安为自己生命心忧的模样,惹得女生“噗嗤”一笑。 “哈哈,哈哈!”血水从空荡荡的眼眶涌出,两行血泪为白纸染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女生癫狂般的笑让几人心神不安。 “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看见了过去我的那种求生意识。”女孩捧腹笑过之后,歪着头任由血泪沾惹伤痕累累的脸,带有玩味的开口道。 歧溪闻言并没有得到宽慰,内心反而提到了嗓子眼,被压抑的想要反胃。 “但那有用吗?”不出所料,女孩敛下笑意,再度恢复一开始甚至于更加冰冷的语气淡淡说道。 短短五字像是给三人判了刑,在血液流动下温热的脸颊被莫名的寒意所抚摸,看不见摸不到却确有其事。 脸颊上的绒毛微微立起,咽了口唾沫,像是咽下了一块冰寒冷而且幻痛着划伤了咽喉般的阵痛。 “我们的下场也会一样……”语气依旧冰冷却带有一丝落寞,但歧溪三人根本没有精力去细品她语气中的那一丝情感。 呼吸慢慢困难起来,颈部开始微微泛红,大脑缺氧开始减缓思绪。 红唇微张吐出白雾的同时,软舌轻轻抵到白齿上,眼角泛起点点晶莹,胸膛的起伏一抽一抽。 绝望的用稚嫩的小手扒拉着空无一物的颈部,最终换来的结果并没有好转,只不过用指甲将其又挠红了几分。 “呼,呼,呼――”双手搭在膝盖上直不起腰,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过脸颊,炽热的气息从口鼻喷出。 脸颊通红却是一阵寒意,抬起头瞳孔颤抖着望向对方,不可思议的质问道:“为什么放过我们?” “放过?”女孩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不由得轻声重复一句然后道:“不,这是折磨而已。” “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那我一开始又做错了什么呢?” “所以你就成了加害者?!”歧溪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透过自己吐出的白雾望着对方的眼眸。 “你们这个小山村的人都该死……” “可渔慕也是我们惩戒的!去蹂躏无辜者,这不还是加害者吗?!” 闻言女孩神色暗淡一瞬间,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之后说道:“好,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现在到另一边去。”女孩发号施令道,哪怕不愿但碍于武力只能暂且相信对方。 “吱呀……”被封住的大门缓缓推开,光亮晃的习惯了黑暗的几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你们在一分钟之内跑出去,我就不挽留你们了,当然没跑出去的还是要留下来陪我的。” 女孩并不认为自己残忍,希望已经给他们了,能不能抓住就是他们的事了。 歧溪心底泛起希望,激荡的灵魂隐约听见了朦胧的幻听。 要不,做个手脚留下最后一个人? 女孩心底的刹那心思被歧溪聆听而去,但下一刻的心思没有被听见。 算了,还是讲公平吧,我可不是渔慕那种畜牲。 歧溪不敢出声,只能用余光去观察其他两人,看着他们一脸憧憬自由的模样,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来不及多想,等到女孩发号施令之后,歧溪拔腿向外跑去。 “60” “59” “58” …… “34” 意外出现了,原本的队列为歧溪一女孩二邋遢孩三,但除了邋遢孩还差一节距离外,歧溪和女孩的距离并不大。 “啊!”紧张情绪之下,奔跑出现了失误,女孩被自己绊倒了。 脸颊被地面细小物划破,眼睛被带起的灰尘的迷住了,膝盖经过滑行和撞击破了皮殷红点点。 挣扎的爬起,但一动腿就吃痛。 歧溪连忙去扶起女孩,带着对方一起往外跑。 “22” “21” 邋遢孩已经超过了二人,狼狈依附的二人落在最后。 …… “10” 邋遢孩已经跑到了外面,伸展双臂迎接光明。 “9” 歧溪脑海里又想起那句听见的心声,如同魔咒般仿佛奏响影响着他。 “8” 虽然没有多远了,但时间也不多了,如果继续带着女孩说不定会因为就是卡着那个时间点跑出去。 “7” 万一是真的呢?她会留下最后一人? “6” 歧溪心思乱糟糟的,止不住的抖,害怕着却不知是在害怕那个女鬼还是害怕想要丢弃女孩的自己。 “5” 咬着牙,歧溪一狠心将搀扶女孩的手抽回,竭尽全力的向外跑去。 “4” 越来越近了,光明轻抚脸颊,一阵温暖。 “3” 跑了出来,歧溪回头望去。 “2” 哪怕因为突如其来的抽走手导致身体出现一瞬间的不稳,但女孩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外面挪过来。 “1” 很近了,但很可惜…… “0” 指尖轻点在大门与外界交接的空中,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跑出去了。 “砰!”女鬼没有继续折磨她,但也没有放过她而是直接了当的捏爆她的脑袋。 白白的脑花与血液飞溅而出,溅到了歧溪和邋遢孩的衣服上。 “就只差一点……”歧溪颤颤巍巍的说道,如果他继续扶着她,如果抽手的时候跟她说一句,她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冰凉的清泪滑过他冰凉的心。 歧溪无力的倒在地上,昏厥过去了。 后来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歧溪忘记了这一切只是在下意识的会做出一些反应而已。 歧家与玲丫头家虽然没有找什么麻烦,但也不相往来,其中还包括邋遢孩家。 小山村的三家渐行渐远…… (啊,好艹,结尾没收好,这一章和上一章结尾都挺艹的。) 第164章 报仇 珉淮点燃被遗弃的小鬼,赤焰焚烧着娇小的身躯,对方只得在火中痛苦的哀嚎扭曲着。 小鬼在地上打着滚,挣扎着向珉淮爬过去。 “噗嗤!”珉淮趁小鬼倒腾过来之后,抬起脚将其脑袋踩破。 陆辛对张惑,虽然有些艰难才将对方留下,但好歹是对方的心结不便打扰。 所以,银白寒光乍现。 白刃划破飘零的桃花,白桃居士遁入满天飞舞的桃花之中躲过这一击。 “你就是你的所谓剑客?”白桃居士屹立于一束满是白桃花的枝丫上,微微下弯,抖落零零散散的花瓣。 “这不是我打不过吗?”晓阎没有任何的羞耻心道,对方的实力应该在没有解开心结的珉淮上下,他确实不是对手。 但好歹已经能过上几招而不落下风,也算是一种进步。 “唉……”白桃居士幽幽叹了一口气,望向被缠住的张惑,心道这笔人情可真是难还。 挽了个剑花,弯膝一点,那一束枝丫轻微的上下晃荡。 白袍在空中作响,手提青红剑不再去和晓阎以及珉淮纠缠,而是转战帮助张惑脱困。 陆辛周围飘荡着那一幅百妖卷,悯梦的幻影微微发亮,血红的世界变得柔和像是水一般阻尼且无法借力。 张惑的双翅跟被困在泥沼中般无法向上飞去,只能停下来望着尽显狼狈的景象道:“桃芝!别忘了救我三次的契约!” 话音落,剑锋至。 青色带有殷红的剑刃划破血色世界,两个世界的交织处,清新的空气倒灌而来。 “嗡!”青红剑发出嗡鸣,温润的白光拂过剑刃,葱葱玉指随其轻轻擦拭剑锋。 “你是真的聒噪!真是不知张明宇有你这样的孙子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得此报应?!”白桃居士站在张惑身前,面色不善道。 但话虽不善,可那略带白光的青红剑直指陆辛众人为张惑的逃离争取时间。 张惑不愿又许是不敢与其争辩,只是在白桃居士桃芝为其争取时间后,尽快煽动着双翅逃离。 一个蜡像虚影浮现在陆辛身侧,在陆辛试图再次囚禁住张惑时,帮忙打断那桃芝的救场。 百妖卷的光芒更甚,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打抖的脸颊滑落。 血色蔓延,如雾将张惑又包裹其中。 桃芝抬手欲挥剑,却被卯瑾挡下。 咬破舌尖,忒一口舌尖血于剑身,殷红的血像是溶于水中起了红色拉丝蔓延,红色花蕊般的盛开在青红剑上。 温润的白光刹那间变得炽热,卯瑾挡住剑刃的手臂瞬间缥缈起白烟,手臂也开始慢慢融化。 阻碍出现了短暂破绽,桃芝抽剑替张惑再去斩断那血色。 “哎,一次就够了,你也太没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晓阎挥动手中桂玲,紫色月牙与白芒剑气相撞,热浪之下二者相融于无形天地间。 “小畜生!***!”张惑见桃芝根本没有能力帮助自己之后,自知逃生无望,咬牙唾骂陆辛道。 桃芝瞪大了妖媚的桃花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质问道:“你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骂人?!” 张惑感受着自己体内因为展开双翅而腐朽枯竭的气息,身体开始乏力。 双翅消散于干瘪皮肤上暗红血洞之中,无力的呈现自由落体般坠落。 黑白丝线从血色世界不知名处浮现,切割着坠落而来的张惑。 “我***!”张惑哪怕语气怏怏的但情绪依旧激昂,还能抽空再骂上几句。 一柄弯曲的匕首从衣袖滑落至手掌,只剩皮肤皱皱巴巴的裹着骨头不见血肉丰满的手指紧握着。 恶鬼狰狞的浮现在从匕首飘逸出的灰雾上,装饰一个骷髅头的匕首切割开丝线来。 “砰!”张惑重重摔在地上,原本的一地浮沉在血色世界的影响下成了一场血雾。 五脏六腑感觉快要错位,拿着匕首的手都快废掉了,那匕首像是有千钧之重,快要从掌心处滑落。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维持着勉强还在微微抽搐的眼角,张惑整个人像条狗一样谄媚的对着陆辛笑道。 提剑的桃芝望着张惑这个模样不禁摇摇头,暗道一句:既然要求饶,干嘛还嘴贱骂两句?! 可是偏偏根据契约,自己还得必须出手救他性命。 真是难搞哦! 陆辛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血色凝聚成一柄形态不稳的长矛对着张惑。 “嗖!”血矛破空而掷,撕裂着风,呼啸着向张惑面门而去。 那匕首划破血矛,散开的血水将张惑打湿,粘稠的冰凉的充斥铁锈腥味的。 陆辛收回压制张惑行动的血色,箭雨至张惑上方凝聚,血红的天空像是飘着一朵暗红的阴云。 满是血水的张惑垂着眼眸,握着匕首将匕首直指自己心口,血水脏了刀口也给张惑提供了媒介。 “张惑要用自己的命去诅咒你,别让他用匕首自杀!”桃芝望向张惑深知对方要做什么,于是开口提醒道。 “桃芝!我爷爷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 张惑抬起眸,一脸阴毒的望向出卖自己的白桃居士咒骂道。 晓阎和珉淮闻言也知这事不能再让陆辛一人面对对方了,紫雾弥漫于身,瞬闪其身侧一剑斩开直抵心口的匕首。 中断的仪式,从心口到胸前的一道血色划痕,血水与血水混杂。 “我咒你眼眸再无神异!沦为凡人不可超脱!”张惑感受着胸口的痛,在血箭雨刺穿他身躯前用着言语诅咒道。 但可惜,下一刻血雨落,被穿透的百孔血流如注,瞪大着眼珠死不瞑目的望着一脸平静的陆辛。 陆辛收回这血色世界,百妖卷再度回到其掌心被收纳,吐出一口浊气后悠悠道:“终于报仇了,大哥,谢谢。” 陆辛望着晓阎露出个笑容,伸了个懒腰,像个平凡乐观的孩童一般。 “嗯……”晓阎笑着回应道,手揉搓着陆辛柔顺的短发。 紧接着几人又将目光放在白桃居士桃芝身上,并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和张惑是什么关系?” 第165章 收拾尾巴 “张惑爷爷张明宇曾救我一命,作为报答我和他们签了救张惑三次的契约。” 桃芝嘴角溢出鲜血道,收起手中的青红剑,面对晓阎他们已经放弃抵抗了。 “张明宇什么实力?” “他死了,张家甚至也没有能和张惑相提并论的存在,所以你们倒是不用担心对方报复。”桃芝听出了晓阎的疑虑,解释道。 “不过张惑最后居然还诅咒了那小孩……”桃芝望着一脸平常的陆辛感叹道:“他还真是恨你啊。” “你可以试试再用你那眼睛,仪式被打断过,废掉倒不至于,但估计会有所阻碍。” “没必要了,我以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陆辛淡然的回应道,作为被诅咒对象,他自然能察觉到异常。 但那又如何?他不需要了,他需要的是平凡的日子。 “你倒是豁达……”桃芝痴痴的望向陆辛半响才回过神来感叹道。 他的眼睛并不一般,他人眼中的珍宝被如此对待,也不知是该说他不识货还是豁达呢? “算了,与我无干。来吧,杀了我!”桃芝坐在嫩草之上靠着桃树干,握着一束白桃枝丫,故作潇洒道。 晓阎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存在,并发出疑问:“你就这么想死吗?” 桃芝闻言本来闭上的眼微睁,察觉到了生的希望自然不会放过,但也并未急切只是悠然道: “你们肯放过我?!” “那要看你做过什么?”面对桃芝,如果对方没有滥杀无辜,倒是可以看在张惑下咒时提醒的份上饶他一命。 “我曾冷眼旁观张惑给秦家老爷子种鬼,打压杀死与秦家有过节的存在,监司还是挺麻烦的所以倒也没伤及过无辜。” 闻言晓阎点点头,拿出契约者称号奖励的一次性契约。 『若桃芝所言为实,只需日行一善且在晓阎和陆辛需要且不违背其原则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帮助二人,晓阎和陆辛则放过桃芝一命。』 空白的黄皮卷上随着晓阎的意识牵动,墨色的字迹慢慢浮现,在其下方还浮现一个血红色指印。 桃芝看了眼契约,倒也不算苛刻,虽然没限制帮助次数但也不用违背原则。 咬破手指,血珠沾染着指纹,血色的指印被按在契约上。 因为契约上还存在第三人陆辛,所以还需要陆辛也进行签订,但陆辛并未咬破手指,只是摁了上去便浮现一个墨色的指印。 桃芝看了看陆辛墨色的指印又看了看自己还残有血色的拇指,什么都没有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橘红的火苗腾的升起,将拥有三人指印的契约焚烧殆尽,其内容被铭刻在契约之道上。 桃芝见此便化作白桃花瓣飘散在这白桃林,但不消片刻又是一阵花瓣舞,重新幻化成人的桃芝急忙向外跑去边跑边说: “忘了日行一善了!” “为什么感觉他脑子突然不好使了呢?”望着桃芝奔跑的背影,晓阎托着下颚喃喃自语道。 “可能是战斗时他没用脑子吧。”陆辛也饶有兴致的望着桃芝那背影回应道。 但在人影消散在视野之极时,陆辛又是一口气叹出说道:“还是要收拾一下尾巴啊,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而已。” “大哥你去陪,嗯……珉淮姐?我和卯瑾两人就够了。”陆辛回想起晓阎和珉淮在天台上的那一幕,打算给他们腾一点私人空间。 说罢便和卯瑾一同去往同公司掺有股份的几家。 没必要去赶尽杀绝,只不过是杀几个最跳脱的杀鸡儆猴罢了。 监司哪怕发现了陆辛问题也不大,桃芝也曾帮秦家杀过人。 他们还有着最基本的底线,在会引起灾祸的实力面前,只要不触碰红线自是无事。 被发觉之后估计也便是警告不允许杀人之类的了,但现在陆辛的仇人已经死了,不杀便不杀呗。 至于晓阎这边? 黄昏的夕阳将余晖洒在地平线上,淡金色的光芒披在晓阎身上。 手里提着瓜果,身侧依着佳人,站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之中。 缺席了数次的誓言今日终于得到了实现。 “呼――”晓阎呼出一口热气,将冰凉的手温暖一下。 “说实话,有些紧张……你说这是惊喜还是惊吓?”晓阎抬起头望向这栋老旧的居民楼略显忐忑的说道,为了缓解尴尬还抽空打趣一句。 墙壁老旧破了皮,楼道的声控灯忽闪忽闪,几袋被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垃圾随意的堆砌在门的两侧。 晓阎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珉淮站在他身后一副追忆的模样,弯着眼露出一副苦笑。 “怦怦!”指节轻轻敲击暗红色的木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门内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咔哒!吱――”门缓缓推开,一张略显憔悴的老脸出现在被推开的门缝处,声音沙哑带有一股死气道: “你找谁?” “爸……”珉淮从晓阎身后飘出,望着面前这位沧桑的老人,道了一声。 老人浑浊的双眼泛起晶莹,布满皱纹的脸颊抽搐,脸色之中带有一丝不可置信。 “吱――”门又被推开了几分,僵硬的迈着步伐向门外走了几步,嘴皮一直在抖动却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吗?”老人颤颤巍巍的询问道,脸上隐约可见一丝祈求,祈求这一切不是梦,哪怕是骗也不要让他在这之后只能面对她的照片。 见老头子半响没回来的老妇人坐不住了,也慢步向门口踱来,边走边数落道:“又是哪个人来找你耍……” 话说到一半,被完全打开的门微微晃动,门外站在那一闪一闪声控灯外的身影映入眼帘,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止住了。 调整了下身子,面向大门望着那虚幻却又是那么真实的人影,与回忆中那被渐渐模糊的轮廓重合,像是再度抚摸那些泛黄的照片。 思念化作实质,滑过脸颊留下晶莹,暗红甚至快要发紫的唇尝了一口,咸咸的。 良久只道出一句:“淮儿,是你回来了吗?” “嗯。” “欢迎回来。” “嗯。” 第166章 登记 珉淮的父母在珉淮死于火海之后,生活趋于颓废,在思念之中慢慢度日。 时间成沙从指缝流过,丧女的痛被填补成痂,不再沉痛但抚摸还能感受到异样的滋味。 晓阎和珉淮的到来撕开这道痂,回忆之中的痛再度席卷而来,但也去使其生长出新生的皮肤。 不再是无法握住的遗憾,不再是只能回味的过去,是崭新的开端也是过去的续写。 缥缈的虚影是过去的影子也是现在的亡魂,伸出的手却无法拥抱但也看见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望着穿过满是茧的手掌,转过头那人还在,遗憾但露出了笑容,浑浊的眼流出早已干涸的那思念的泪。 他们未语只是手足无措的惊喜着,邀请着一人一鬼进入。 手脚微微泛凉心口却是暖意,关上门火急火燎的去厨房的冰箱拿出仅剩的水果,快要腐烂,握着思索一番又放回去道一句: “老头子,下楼去买点新鲜的水果!” 将他们迎进来的老人闻言也是嘱咐道随意之后,拖鞋又在地面急促的摩擦发出噪音。 “唉,唉,唉!”晓阎连忙弹起来捉住老人的手腕,略显局促不安的脸色又添上几分慌张。 手提了提手中的瓜果,塑料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先前将目光放在珉淮身上,带上晓阎单纯是目标太大忘不了的老人才再审视了一番晓阎。 仔细看了眼又望了望自己的女儿像是再说:“这个逼是谁?你从哪里拐来的?” “淮儿你吃饭没,要我给你上几柱香?”老妇人从厨房探出头,望着握住自己老伴的晓阎也微微愣了一下。 “……”晓阎此时很想说上一句,那我走? 尴尬的氛围弥漫着,作为当事人的晓阎求助般的望向一旁含笑望着这一幕的珉淮。 珉淮才开口解释,经过一番闲聊之后,气氛才有所缓解。 只不过对情况有所了解的老人,尤其是老头望向晓阎虽然不说什么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倒不是为晓阎的情况感到不满意,而是老丈人对女婿貌似已经成本能的不满,以及对晓阎xp奇特的惊讶。 我们能接受是因为她是我们女儿,是日思夜想的存在。你呢?生前的男朋友也tm不是你呀! 虽然生前那个是个人渣,如果是他的话不可能再接受,但这个也只是勉强能够接受。 夕阳渐落,余晖照在几人身上。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比以往丰盛的存在冒着热气勾着味蕾。 桌子的四角放置着四把座椅,珉淮那碗装有一些米粒将筷子置于瓷碗之上,三柱细香插在珉淮的牌位的香灰之上飘起袅袅白烟。 简单吃过饭,晓阎去厨房清洗了碗具他们两人一鬼在客厅叙旧之后,就带着珉淮离去了。 虽然他们还想挽留,当然主要是想挽留珉淮而已,但毕竟老人的身体并不好,珉淮哪怕在克制自己但长久之下依旧会给他们身体带来不好的影响。 所以哪怕还有不舍,依旧还是让其分离开来。 得知原因,这之后,这老旧小区凌晨出现了两个披着还未彻底消退夜色晨跑的老人,将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微微震惊了一番。 部分被老人超过的年轻人,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决定加练。 当然这只是后谈而已。 回到现在,在门外准备的离开的一人一鬼被蹲守这里的监司寂使逮住了,壶梓,狐涞以及琴倾来到这里镇守的三人全员出动。 “呀,终于出来了。”壶梓依着墙的背弹起,破旧的灯光随着其声忽闪忽闪,明暗交织之中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有着光芒的眼睛。 诡异压抑的气氛刚刚升起就被接下来的一声给打破了:“艹,有点麻了。” 壶梓弯腰轻轻捶打自己的腿吐槽道。 “还不是你非要装逼?”狐涞嘬了口奶茶,空着垂下的手按住膝盖,将自己撑起时说道。 像个街溜子的狐涞伸出手托起另一个蹲在地上喝奶茶的街溜子琴倾,若不是姣好的容貌撑着,任谁也想不到这是监司。 “像你们一样蹲着跟个街溜子一样?我们好歹也混到了官方编制,注意一点形象好吧!”壶梓白了眼还在伸懒腰的狐涞道。 “说得好像你这有什么形象?而且我们当监司不就是图方便吗?”狐涞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的同时,反驳壶梓道。 狐涞咀嚼着口腔里的珍珠,拿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翻开说道:“监司,晓阎我们找你做个登记,跟我们走一趟吧。” 晓阎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四处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别找了,陆辛他要做的事估计要废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先在这里蹲了半天找你。”一句话阐明自己没有恶意,壶梓挺直身板望着晓阎说道。 “你们不管那些老总了?”晓阎有些惊讶对方在知道陆辛做什么的情况下,依旧先找了自己。 哪怕不想打斗,按照对他们职责的推演也应当有所阻止。 “有钱人都该死。”壶梓随口一句将晓阎整无语了。 “开个玩笑。”望着晓阎异样的眼光,壶梓才开口解释道:“主要是我们已经阻止不了他们进入这个世界了。” “说实话,如果能轻易打过你和陆辛的话,我们肯定会把你们的玩家身份剥离然后清除记忆,毕竟你们太能惹事了。” 狐涞毫不掩饰对晓阎和陆辛的看法,因为他们做的事,那些老总的记忆哪怕清洗掉也能够被轻易找回了。 “但没办法,为了这点事去打赢你们又不划算,毕竟你们也算是为这座城市的安宁添砖加瓦,对于必须清理的暴徒而言,你们的心和我们一样都向着这社会。” “得此殊荣,我倍感荣幸。”听懂了他们的说法,晓阎打趣的向他们走去,示意带路。 “走吧。”没有在意没有被收回的珉淮,毕竟给予最基础的安全感是必需品,能够达成此行的目的就足够了。 第167章 登记2 晓阎被三人领到监司院的地下二层,湛蓝色的流光在银白的墙壁上闪过。 “那是……?”晓阎望着中间那血红色的仪器稍显迟疑的问道。 “清洗记忆的仪器,好了我们到了。”壶梓拉开仪器旁的一个偏门,暖黄色的灯光照耀其中。 “我问你答,还请配合一下谢谢。”壶梓拉开一把旋转椅坐在桌前,拿出一叠资料和一张挂着黑笔的表格,按动笔芯望着表格说道。 “姓名。” “晓阎。” “性别。” “……,男。”晓阎沉默一会儿,望着壶梓没有动笔记录的手稍显无语的做出回应。 “年龄。”壶梓像是没有听出晓阎语气之中的无语依旧冰冷冷的询问道。 “不是,你们这些查不到吗?!” 闻言壶梓这才动笔记录着什么并抬头对晓阎说道:“嗯,勉强合格。” “这记的什么?” “服从,当然我们提倡的是有自我思维性质的服从,我们和监司不同,自我是必须保持之物是需要凌驾于命令之上的存在。” 壶梓转动笔回复道:“第一问有配合意识,第二问保持自我但依旧选择服从,直到第三问选择提出异议但语气更多为诧异并无被戏耍的暴怒。” “再配合我们出发前对你查到的资料,我们正式向晓阎先生你提出邀请。” “这不是才做了第一个登记吗!?这么干监司院不得漏成筛子!”晓阎理解了前面的行为又对壶梓接下来的举动感到迷茫。 “不是监司院,而是我们。或许我们呆在监司院的地下二层,又或者是监司的身份让你误会了什么。” 壶梓对其纠正道,晓阎想起了来时壶梓与狐涞的对话,“混进官方编制”,“图方便”? “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属于瓷国,属于国家而非国家之中的某一机构或个体。监司的身份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进行商议后获得的。” 晓阎望着一脸正气的壶梓几人,他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是为了国家情怀只要还是瓷国,哪怕把制度里的所有人换了都可以。 能够这么做还获得身份行事,以及考虑到他们的武力,晓阎严重怀疑他们口中的商议已经把人换了一部分。 “我们更准确的说是[御铭]的人,这个组织起初是由三位道境存在组织的民间组织,后扩张之后才与监司院有了联系。” “我们可以调用监司院的资源,在区域内进行非正常事件的处理,当然我们也只管这些。” 狐涞为晓阎科普了他们的存在,琴倾则在一旁敲击着电脑准备着什么。 “不是哪怕不是监司院,但我的重点是漏成筛子啊。”晓阎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但回过神来依旧察觉不对,这压根不是他们是不是监司院的问题。 “你知道吗我们这里就我们知道的封印着一个道境……或许你听不懂,简单而言就是一个将自己寄托于道上不死不灭的存在。” 狐涞没有直接回应晓阎的疑惑,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诉说道。 “不止于我们这,瓷国五千年的历史之中可以说二十四城之中都有封印着数量不等的道境。也因此,为了巩固封印,每六城都有一个道境镇守。” “同时代号“智人”的存在监控着整个瓷国的封印所在地,以确保假若出现意外能及时做出反应。” “只要他们不腐烂,就不会出现大乱子,反之他们腐烂的话也不会轮到我们了。” 壶梓又接过话茬,用着一股悠闲的口吻对其解释道。 “我们管不到道境及其之上的存在,所以我们只要固守本心即可,审查的相对松散也是因为想给类似我们的爱国存在一个平台。” “现在的[御铭]不仅有散人,官方甚至一些道门的家伙都有进来,毕竟加入可以在行使自己所爱之事的同时提供了便利。” 道门?说实话晓阎还挺好奇这个世界的那些法术道士什么的,巫蛊之术也只是停留在略有耳闻的地步。 不过还是算了吧,如果还要掺和进去的话倒也没必要,自己的未来似乎挺美好的了。 因此晓阎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是低首垂眉思考着,最后用着的略带抱歉语气说道:“算了,我习惯安宁,继续登记吧。” “嗯,理解。”壶梓并未强行要求晓阎一定要加入,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然后指向琴倾投出的荧幕继续询问。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时代的波澜下更多的是独善其身的人,加不加入只要心在向阳之处便是他们的伙伴。 “除了驱鬼还有一把散着紫雾的剑之外,请问你还有什么能力吗?” “暂且没有。” “请问你参加的游戏是哪一场?” “呓语。” “冒昧一问,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请问你为什么这么帮助陆辛?” “他父母曾帮助过我以及……,我也失去过父母,起初或许是帮助过去的自己多一些吧,后来则是情感多一些。” …… “多谢配合。”壶梓再次按动笔芯,将笔挂在表格上,站起来向晓阎伸手道。 晓阎感觉相较于起初,后面的问题像是淡水一般说不上不对,但寡然无味。 或许这也是一种策略吧,用这样的做法去降低后面说谎的可能,毕竟也不清楚她测到到底是不是她问的那些。 但那也无所谓了,生活又要重归于平淡了。 “不用谢。”晓阎含笑握着对方的手回复道。 “这个小册子你拿去看看吧,不过不要给其他没有接触过非正常事件的人观看。”狐涞抽出一小本印有男科医院广告的册子道。 “……”虽然知道这不过掩人耳目,但晓阎还是好奇发问道:“这医院也是你们的产业吗?!” “不,只是觉得或许你也可以顺带去看看。” “也?!是指看这册子还是男科医院?”望着琴倾别过的脸,经过交谈得知他们是情人的晓阎,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168章 青蛇与银翼 拒绝了相送,晓阎悠闲的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珉淮形影不离的跟随。 此时天色昏暗,城市的霓虹却点亮了这座夜晚的城。 折射着斑斓灯光的水池被疾驰的脚步溅起水花,染湿了穿着黑色连衣帽看不清脸只觉身形瘦小少年的裤腿。 “呼,呼,呼~”少年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汗珠滑过绯红的脸颊,吐出的白雾迷乱了少年的视野。 在少年身后的转角,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的非主流聚众出行,左顾右盼的寻找着什么。 “唉,你tm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帽的家伙没有?!”染着绿毛穿着单薄的清瘦少年,拉住一旁晓阎的胳膊没好气的询问道。 晓阎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群非主流,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这非主流居然还存在。 “唉,问你话呢!聋了?!”绿毛见晓阎半天不语也没个反应,像是被无视了感觉尊严受到了践踏,便动手推搡起来语气也更加不善。 ……,或许是眼瞎吧,还是他们营养不良到视力受损的地步。 那个穿着黑色连衣帽的少年周旁虽然有零散的人流,但相隔也不远,总不至于他停下来就看不见了吧。 难道他们适合当狙击手。 不过好像确实不对劲,那个少年已经被两个路人所不小心碰撞了,现在就站在路边,人更加少了却依旧没被发现。 壶梓他们这群监司不给力啊,还有实验中学时校长都突破了禁忌之路但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有点捞。 殊不知此时被晓阎觉得捞的监司,一个身着青衫怀中抱着一柄长矛的青年,拿着监司的证件拦住了准备去往霜降市的悯梦和“校长”。 当然负责这里的镇压与他们的交涉暂且不提,也不过接受监视而已。 “那里。”晓阎抱着好奇的心态给绿毛指了正确的方向,眼看绿毛在原地往那里伸个脖子张望半天才有了反应。 “大哥,找到了!”绿毛这嗷的一嗓子,不仅让非主流的大哥听见了也让那个少年听见了。 望了眼确定是望着自己这个方向,少年拔腿就往路对面跑去。 其他非主流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绿毛也不动就搁在原地继续嗷:“他过马路了!” 看来只是降低存在感,仔细观察还是能看见的,不过这群非主流他们脑子貌似不太好使。 五颜六色的杂毛乌泱泱的穿梭在街道上,晓阎本着好奇以及轻微的愧疚跟了上去。 虽然说要回归正常生活,但这群脑子不好使的看也没个有用的主,凑个热闹顺便也算是给监司解解压。 昏暗的小巷的地面微颤,连衣帽少年利用狭长的巷道摆脱刹那非主流,再穿梭回人群之中如无其事的屹立。 “艹!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跑?!”跑出巷道再度被霓虹照亮的非主流,东张西望不见其踪影之后恼羞成怒道。 …… “没了?”连衣帽少年见周围没有了那显眼的头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摘下头顶的帽子。 消瘦可见其骨的脸不见血色,脖子处贴有一个怪异模样的银色雕塑,其钻进少年的血肉之中,青筋在周围泛起。 晓阎依旧躲在暗处没有露头,很奇怪,起初没有在意,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感突兀的又增加了一点。 少年正准备离开之际却被一个容貌妖艳的女人按住了肩膀。 “打算去哪?银翼?”一头栗色卷发的红唇靓女按住少年的肩,张开红唇凑在他的耳畔轻吐一句。 少年汗毛竖立,身体瞬间僵硬,感受着耳畔那阵激起一阵寒颤的暖风,喉结滚动颤动着嘴皮道: “青蛇,你怎么在……” 她本就没打算用原本那亮眼的非主流去捉住这个可以降低存在感的家伙,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戒心而已。 显眼的发色在紧张的追逐之中成了追捕的暗示,从而忽略了周围正常行人的脸庞。 大意了,主要是少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青蛇这种存在来进行追捕。 “小家伙,还想跑?嗯?”被称为青蛇的女人将丰满的胸脯贴近少年的背,冰冷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那银色雕塑。 一抹红光在雕塑的眼眸处亮起,周围的人匆匆的在香艳气氛下的两人旁走过,又被忽视了。 青蛇耳垂的蛇形耳坠随着身体的移动而微微摇晃,翠绿色的朦胧光线如线在耳坠上划过。 少年的心跳开始加速,意识有点迷乱沉迷,背部的柔软与温暖,耳畔娇媚的风,那人淡淡的清香都在配合耳坠消磨着少年的意志。 被猎人盯上的猎物,蛇攀附其身慢慢用力,一点一点看着猎物的生命被挤压消散。 少年不再说话,难以保持清醒。 “说吧,小家伙为什么要逃?要离开姐姐?”冰冷的手心摩挲着温热的腹部,青蛇带着乱人心智的笑用着妩媚的语气询问道。 “你们都是一群疯子……”少年语气淡漠像是失了神志,瞳孔失了光变得晦暗。 指尖在胸口摩擦绕圈,青蛇脸上的笑意并未因为少年的话而消退,只是说道:“小家伙你这么说,姐姐可是很伤心的呢。” “好了,不在这聊了。跟姐姐回去吧。”青蛇的手从少年的衣服下抽离,带有少年温度的指尖托起他的下颚挑逗道。 少年没有任何反抗意识,如同傀儡木偶般跟着青蛇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 晓阎轻而易举得知了他们的交谈内容,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他们奇怪的能力很单一不具备观察到鬼怪的能力。 只是让珉淮站在他们身旁偷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算啥钓了条大鱼吗?或许就该直接走的,也不对如果火烧起来殃及池鱼怎么办? 虽然可以理解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但你可以错过一次两次,加上这次监司单在晓阎面前都错过了三次。 当然要是壶梓他们知道了晓阎的想法估计会骂:那tm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只能在出事之后减少损失啊! 不过晓阎不管这些,让珉淮跟上,他要给他们加班解解乏。 第169章 潜入 倒也没多解释,壶梓和狐涞跟晓阎一起出来了,琴倾依旧坐镇监司院之中处理事物。 虽说那青蛇和银翼没有侦查的手段,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相应的手段:晓阎拿出了潜行服以及假面二者相叠加。 狐涞则是将一大一小的血珠子分开,大的那殷红带着血丝的饱满葡萄大小的血珠子给了琴倾,小的则是握在手心。 很奇怪,就像那银翼给晓阎带来的感觉,不过比起那还要更严重,已经是转眼就会丢失的程度了。 壶梓倒是没有用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说监司院能拿出东西给狐涞就不错了。 毕竟他们说过比起偏僻三线的怪异相对封建和一线的繁华易被盯视,像这里这种二线城市的重视程度是最低的。 有的县甚至连凑出三个求缘(鬼将)级别的监司都勉强,其物品也是多以杀伐的武器为主,功能性强的虽然不是没有,但副作用也大。 运转模式的简易以及全凭热爱,在大多数都在随波逐流的时代之中,辐射全国并保持正常人的生活已经艰难。 摧毁容易但去维持这摇摇欲坠的遮羞布很难,就像现在,他们面对异常也不得不求助于晓阎,甚至发觉都慢人一步。 不清楚他们的侦查范围有多大,都不清楚他们是否具备侦查能力的那个雕塑。 但其实按照银翼和青蛇的能力推算其实并不大。 银翼雕塑的少年名为权翼,能力来自于被称为假幻的雕塑,降低存在感只能影响到入尘(鬼卒)及其以下的存在。 蛇形耳坠的靓女名为青芒,能力同样来自于被称为假幻的雕塑,魅惑影响入尘(鬼卒)及其以下的存在的神志。 这些是被登记在册的信息,同时登记之中还有假幻的人有三个,能力分别为操纵焰火,制作虚假物品以及请神。 有查询对他们监视的画面,但一切正常,被反过来诱导了。 虽然被发现可以说在情理之中,可是能够反过来骗过他们就不正常了,哪怕有因为他们实力并不显眼有将重心倾斜于其他人的缘故。 或许会遇见登记之外的存在,所以哪怕纸面战力呈碾压态,但在靠近他们大本营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小心谨慎。 在外面和珉淮汇合,只是确定位置,没有深入。 荒草肆意的生长于郊外,枯木被踏碎发出干脆的响声,脱离社会的灰暗只靠月光和星星亮光还是有些朦胧。 珉淮与晓阎一同穿梭于黑暗,狐涞从另一侧绕过去,壶梓默在原地眺望着。 腰间挂着几捆麻绳的壶梓,摸了摸等会儿要用的金枝玉簪,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枝。 见晓阎和狐涞的身影渐渐隐入昏暗之中。 那略显废旧的厂房外的枯树上,半眯着怀抱双臂躺在挂着零落干叶的树枝的是一个脖颈处挂着一个猎鹰雕塑的大叔。 狐涞站在能够勉强看见其身影轮廓的地方,手中的血珠子发烫灼烧着掌心,另一只手接过从袖口滑落而出的一把墨色小刀。 那是没有被登记的存在。 “嗖!”破空声惊醒树梢上的大叔,猎鹰雕塑从银色之中透出褐色的色彩,像是一只被囚禁在银膜之中真正的鹰。 时间近乎凝滞呈粘液状,破空甩出的小刀与周围出现格格不入的细微情景,翻身而下树枝。 地上的干叶被踏的粉碎,灰尘被扬起。 “砰!”没有通风报信的时间,报信的烟花与暗灰的刀刃相撞。 双方都很诧异,那大叔惊讶于为什么会有人能遮过自己的视野突兀的快速抵达自己面前,狐涞则惊讶于为什么一个烟花可以和自己的难默相抗衡。 “嗖!”绚烂的焰火从手中窜出,大叔哪怕被狐涞侧踢一脚踢飞,手中的烟花也掉落在地,也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你高兴的太早了。”晓阎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黑暗笼罩住那飞驰然后炸裂开来的烟花,身侧的珉淮遮住了这通风报信。 “谢了。”狐涞望着漫步而来装逼的晓阎,虽然很感谢但望着对方那气质,语气总是不能做到那么诚恳。 晓阎并没有在意狐涞的语气,很正常,出场的模样确实很装,算是未泯的童心吧。 又或者是说,这样的自己比较轻松。 狐涞用名叫难默的刀柄打昏在地的大叔,强硬摘除脖颈的猎鹰雕塑,鲜血缓缓滑过染红了脖子。 废掉了他的四肢,拔出飞到树干上的墨色小刀,收起来。 狐涞攥着手中的血珠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珠子里面的血吸出,殷红的血如同一只又一只毒虫从伤口钻进体内带来酥麻痒痒无法解决的痛。 另一边捂着珠子瘫软在桌面的琴倾才有所缓解,珠子内的血散发着恶臭流淌而出,珠子也成了一个看似普通的玻璃珠。 发短信通知壶梓过来。 摘下头顶的金枝玉簪,盘着的秀发披散而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盘包浆的泛着金纹的珠子。 金枝玉簪慢慢穿过那一串珠子,金枝慢慢攀延于珠子上,像是一把奇特怪异的伞。 手指捻住玉簪,转动,那珠子的金纹变得模糊开始掉落在外,周围万物之声被吸纳尽其中。 厂房外还留有一个简易的阵法,将其扎入其作为阵眼的柔软质地不起眼的拳头大小灰色石头上。 珉淮进入其中无声将其在里面可见的两人打昏。 拉开本应引起里面人注意巨响的厂房大门,一道亮眼的光线从慢慢扩大的门缝溢出。 走进环视周围,昏倒在地的是青芒和能够操纵火焰的那一个人,其他人不知所踪。 壶梓捆绑并取走那两人假幻雕塑的时候,狐涞和晓阎来到相对隐蔽的地下活门口前。 晓阎对狐涞挑了挑眉示意道:还需要我们帮忙动手? 狐涞摊了摊双手表示没办法。 望向对方的眼睛有些古怪,则是逮到一只羊使劲薅?!你们监司院是没有潜入过吗?那也说不通啊! 但没有言语,只是示意珉淮再去一趟地下室。 (新年快乐) 第170章 请神 潮湿的环境,幽暗的光线,弥漫不散的血腥。 这些都没有,开玩笑。 放哨,阵法,两人站岗,暗门。 四重防护,反正也没外人,条件好点不行吗?非要像电视剧里反派的居住地一样,自己呆着也都不舒服。 本着这样的想法,地下室摆放着柔软的沙发以及,暖光在摆放在玻璃制的桌面马克杯清澈水面之中荡漾。 略显温馨的环境与上面的情景格格不入。若非要说一个比较符合想象之中情景的,便是那被围堵的墙角。 清新的栀子花香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暖光刺激着模糊的血肉。 权翼被捆绑在木椅上,沐浴着自己的鲜血,本就骨瘦如柴的身体在缓缓流下的血肉之中,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睁不开的眼,因为雕塑被拆开而留下血洞的脖颈,还有那仅剩的几缕残息。 三个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狼狈不堪的权翼。 一个身材发福带着厚重的半框眼睛,眉心处挂着一串泛蓝的蝴蝶。 一个高高瘦瘦,手带一双白手套,一头齐肩秀发像是一名艺术家,看不见他假幻雕塑的位置。 最后一个是个长着幼态娃娃脸,白白净净的脸上露出天真无邪微笑的少年,左手手腕处于皮肉纠缠的铁链垂着闭目微笑娃娃雕塑。 艺术家俯身凑近权翼身前,鼻翼煽动嗅那只有淡淡味道的甜腥,耳畔那微弱近乎快要断掉的心声令他面带潮红。 “别秀了,真恶心。”少年用着富有青春韵味的嗓音对艺术家骂道,橘黄的暖光打在脸颊像是阳光钟情于他般明媚。 “别让他死了,还有用呢。”少年将葱葱玉指深入那滑滑的血肉之中,指尖捻着的一枚种子被塞入其中。 等到少年将手抽回,将沾染的鲜血的手指吮吸时,面色不善却并未言语争执的艺术家才动手。 肉生长出肉芽,狰狞着扭曲着填补着空隙,细微的血管如同树木的枝丫繁杂茂盛。 命悬一线的权翼虽然意识依旧不清晰,但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均匀顺畅,带有血色的脸开始丰满不再只可见其骨。 珉淮默默的望着他们三人,瞬间暴起动手去攻击那位少年。 “嗤喇!”画布被撕扯开来的声音,眼前的场景出现变换。 少年嘴角含着笑意,眉眼弯弯的望着珉淮。 手腕上的娃娃雕塑不再呈银质状,迷你的娃娃伸展着身躯,睁开眼却不再含笑变得癫狂嘴角成撕裂的口子。 暗红的色调,深色腐朽的木制建筑带着神学主义色彩倾向的竖立在旁边。 一轮血月高高挂起,站立的空地上吹起一阵风,朦胧月色的照耀下宣红的尘埃颗粒成烟被卷起。 “雷鹰似乎出问题呢了。”少年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语气平淡之中多的是一丝喜意。 但在珉淮点燃周遭弥漫而来的黑暗时,少年的神色终于出现了变化。 神色一僵,咬住嘴唇,勾手低呵一句:“请神!” 娃娃的那癫狂神情传染了少年,嘴角被撕扯开来,溅飞的血染红了唇齿。 “啧,我越发好奇你们大张旗鼓的是为了什么?”狐涞的声音空洞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血月的世界撕裂开一道口子,现实的景象涌动着一抹灰雾。 壶梓的金枝玉簪寄放在外面,所以手中持有的是一把替代用的淡金泛银的长剑。 狐涞则是继续拿着他的那把名叫难默的刀,慢条斯理的登场,斯文之中带有一丝嚣张跋扈的气质。 晓阎手中的桂玲散着紫雾闪着寒光,与珉淮对望。 杀死他们并不困难,那三人之中貌似唯有少年达到了求缘(鬼将),但晓阎这边全员求缘(鬼将)。 可难的是,如何留活的。 壶梓的淡金泛银的剑刃插进少年的身体,猩红滚烫的血液飞溅其身。 癫狂的神情下,纤细的手紧紧攥住那带有血迹的剑刃。 “嘀嗒!”血液顺着手掌的纹路汇聚滴落在地,像是一朵绽放的花。 泛银的纹路透过血渍亮起轻微血色与银白,无力的凝滞感如胶般填充全身。 但神志开始缓和的时候,那还在滴落鲜血的手传来的痛感,如同一根单薄的线摇摇欲坠般拽着他的神志保持清醒。 “嗡!”那木制带有神学色彩的建筑发出嗡鸣,少年的身躯崩散成肉泥混杂血水与脑花,烟花似的绽放开来。 在绽放的前一刻,少年带有崇拜朝圣的语气轻吐一句:“恭迎!新生之歌!” “嘀嗒,啪嗒,嘀嗒,嘀嗒,啪嗒!” “嗡!嗡嗡――,嗡~” “吾乃假寐幻语之行者,希望。” 破散的肉泥和粘稠的血雨,猩红带着奶白的脑花,低落在地时发出的声音配合着建筑的嗡鸣,饱含韵律的同时空灵的自我介绍如同歌谣传来。 “轰!咔嚓!”木门被怪力吹飞,目视破碎的木片更后的黑暗之中,一人缓缓走出。 少年的娃娃雕塑在那人走出木制建筑的那一刻起,出现层层裂纹最终成为银屑被风吹散。 艺术家被晓阎和珉淮合力限制住,从撕扯成布条状的衣服之中,摘走了藏在胸肌上的一枚于血肉纠缠,陷入其中的银白小草雕塑。 昏死的艺术家胸口被粗暴的撕扯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小口,那血染红了胸前的布条。 在昏迷之前,艺术家一直不解的望着看不清脸的晓阎,这个莫名其妙的一人一鬼是监司院从哪里找来的? 还有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那宅男模样的蝴蝶雕塑也被狐涞攥在手心,那人也是被随意的丢弃在地面,脸朝下呈大字状回归大地怀抱。 此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放在从木制建筑之中走出的那人身上。 一身高大健硕的身材,裸露着上半身,八块腹肌还残留着晶莹的汗液,下半身裹着一圈黑红交织的布料。 脸部和晓阎一样看不真切,明明很清晰却像是被在脑海之中裹了一层雾。 “你们……,触犯了神明!”自称希望的那人鄙夷的望着三人一鬼,用着高傲的语气讥讽道。 第171章 虚假之人 血月的世界并未因为少年的死亡而消散,这个由少年死亡诞生的存在接替掌控。 自称为神的家伙向晓阎几人勾手轻蔑道:“来吧。” 狐涞手中的难默发出嗡鸣,刀口兀的燃起黑色的气流。 “全力以赴。”面对眼前的这个家伙,如果放水想要生擒绝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因此做出判断就地解决。 壶梓那淡金泛银的剑,银纹散发的微光更甚,另一只手轻抚腰间,数张米黄色符纸从腰间抽离飘在眼前。 自燃之下,灰烬被吹散,一道剑意与数道散发着寒气的冰锥径直冲向希望。 “砰!”炸裂开来的声响,迸发着浓郁的白烟。 未等白烟散去,晓阎挥剑一道紫月便斩断白烟在希望的胸膛上留下白印。 狐涞身如鬼魅,气流如同拖尾,伴随着前行的身影飘渺着变换姿态。 玄龙的毛发肆意舞动,长着的血盆大口之中狐涞的刀口引领着其去冲击希望的身躯。 高大的身材在隐约伴着龙鸣的龙头的比较之下,也略显微不足道。 希望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对着狐涞轻轻划过。 “噗嗤!”狐涞的肩膀被割裂出伤口,血液如迎风之布拉扯至身后,为玄龙添了一抹异色。 手臂受痛偏移几分,瞄准颈部的刀斩至希望的右手臂,呼啸的龙头穿过希望的身躯。 但希望却如同礁石般面对这股令人窒息的气浪岿然不动。 回首的狐涞震惊的盯着希望完好如此的手臂,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感叹对方那夸张的治愈能力。 “还好只有一丝道的气息,应该和晓阎身旁那个女鬼一样是触摸到了门槛而已。” 但望着对方的模样,狐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很奇怪。 这种情况晓阎也有,望着对方完好的右手和白烟下没有任何伤痕的身躯以及自己留下的白印。 他的治愈能力貌似很怪。 “噼里啪啦!” 星星火光在空中一闪而逝,火焰的爆栗声细不可察。 黑暗是慢慢逼近的夜,一点点蚕食掉透出的光亮。 血月的世界逐渐被黑暗顶替,而那闪烁的火光诉说着绝望。 “他很警惕……”珉淮的声音从晓阎身旁响起,稍显不均匀的呼吸轻点出她的疲惫。 是啊,这很正常。 示敌以弱,言语上轻视对手,行为上重视对手是很常见的战略行为。 保持警惕也便是顺理成章的举动了。 可……,既然能捕捉到狐涞的行动轨迹,为什么只划伤他的手臂? 希望的手臂继续挥舞,指尖在割裂着空气,迸发而出的血液如同绸缎。 壶梓的身体被切开几道口子,呼吸垂危着燃烧了一张米黄泛青光的符纸,莹绿色的光点被伤口所汲取。 希望又有所停手,并未乘胜追击的去杀死壶梓,默默观赏着她狼狈的自愈。 他呈现的模样真的很高傲。 “噗嗤!”火焰从希望身侧猛然窜起,赤红与暖橙交织的光照映着他的脸庞。 他却不骄不躁的用两指捏住另一侧一闪而过的寒光,银白的刀口被两根手指玩笑般的钳制住。 珉淮舍弃这把刀,灼烧刺痛的火焰被攥紧,白皙的手指被烧成黢黑的碳,过往的痛呈焰刀再度斩向希望。 火焰包裹着珉淮和希望,升腾的火焰裹成的茧碎成一场火雨漫天而下。 希望的外皮仅被烧毁一部分,下一刻也便完好如初。 缠绕着紫雾的剑刃,砍出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剑刃。 希望有着戏谑的眼神望着晓阎,小手一挥晓阎便倒飞而出,伤口在晓阎眼皮子底下迅速愈合。 抬手挥剑依旧斩向此处,血肉飞溅却又快速愈合如初,半晌也不见再有何变化。 猜错了?还是自己骗不过自己的心? 晓阎望着手中的桂玲,低语询问:“行吗?” 此剑有着基础的意识,这点晓阎起初就知道了,无论是剑气还是近身的剑招都有被这把剑拖着走的痕迹。 没有基础的晓阎哪怕大脑里有着用剑手法,但没经过训练也还是跟不上它的节奏,在他手中明显拖累了此剑。 尤其是近身时,自我过剩的意识阻碍了桂玲的招架,从而在转瞬即逝之间被打飞出去。 剑轻发嗡鸣,表示肯定。 晓阎闭上眼由剑去牵引着自己,这已经做过很多回了,只不过这回更甚而已。 希望望着晓阎的眼神首次出现一丝认真,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 紫雾不断的抽离晓阎的血液,身体变得轻盈的同时也在承受着高强度负载。 紫色的剑气如虹,由天倒灌而下。 晓阎的脸色白了几分,而希望也在这倒灌的剑气之中割裂出一块又一块的血肉,哪怕后来完好如此但不超三秒便又如同泡沫般散去。 透着森森白骨的手指,挂着粘稠的血肉,搅动在透着甜腥味的空中。 一阵风从晓阎身体上刮过,衣冠被斩碎成破片,但身体却只是有着道道小血痕而已。 见此情景,狐涞也反应过来了对方并非拥有着高超的回复能力。 假寐幻语之行者。 虚假的梦幻存在。 希望受到伤害之后构建了一个恢复如初的虚假,在欺骗到他们之后,这个虚假就会坐落于现实。 希望的高傲是伪装,不趁机出手则是完善这套伪装,希望需要他们相信他拥有着高超的实力,他的虚假都有成真的可能。 装的游刃有余,就真的成了游刃有余,若持续追着漏洞打,大脑没有时间去思考由战斗本能支配,反而会漏了马脚。 晓阎受到的伤或许是风带给他的思考让其成了真,也或许本来就能做到,但那不重要。 晓阎他没有磨练出战斗本能,不能做到放空大脑,所以用剑来支配自己进行简易的替代。 但狐涞不同,他可以。 明白了其原理,解决起来也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希望一身本领来自于虚假,本身实力相对孱弱,轻而易举的被两人压制。 此情此景也打破了壶梓和珉淮对他的滤镜,攻击也有效了起来。 第172章 狐涞 希望的优势如同山体滑坡般,起初只是小范围的塌陷却连带着掀起一场灾难。 紫雾缠绕的剑刃穿过胸膛,焰火吞噬了他的头颅。 淡金泛银的剑割裂出一道从左肩开始至右腹结束的伤痕,银白的光晕抑制着他的身体。 带有黑色气流的刀终结了他的生命。 略显草率,但希望本就是优劣悬殊的存在。 充斥着满是点燃焰火的黑暗,血月的世界的崩塌如同破碎的镜面,一闪而过的流光折射出了现实。 黑暗寂静消散,燃烧发出爆栗声的焰火也趋于消散。 被摘掉银草雕塑的艺术家和一只手被压在身下的宅男捆绑着麻绳以及昏死过去的权翼,联和着上面三位一齐被遣送进监司院。 “喂,新和,你注意点假幻,他们谎报偷渡且具有诱导欺骗的能力。” 假幻的大本营并非在这里,而是附近谷雨市。 现在明显假幻存在异常,为确保谷雨市的监司被欺骗过去,壶梓专程为其负责谷雨的同伴打了声招呼。 琴倾则是拿着一双灰白的眼球和一根淡灰的银针,去审问活下来的那六个人。 倒是狐涞闲了下来,打着哈欠,倒了一杯微微泛绿的茶水递给了晓阎。 茶水轻轻荡漾起着波澜,入喉,连绵苦涩带有回甘的口感。 “就一杯茶?”显然晓阎并不想打白工,帮忙可以也乐意,但总不能不给点好处吧。 “这个的任务发现与过程你都不可或缺,你回去通过小册子登陆官网,我们会给你的账户一笔积分。” “大概……,可以兑换两个任务缴获的假幻雕塑?没办法,我们除了维护以外也要一点回扣的。” 狐涞摊了摊双手,语气抱有一丝遗憾以及小心翼翼,说到底还是不想动手,说个话就能解决的也别整那么麻烦。 “不过比起雕塑而言,我更推荐你兑换情报,虽说这些在我们这里是公开的,但我们镇守都忙不过来,可以捡的漏要比物品多一些。” 狐涞望着晓阎的眼眸,语气真挚诚恳,那模样搞得晓阎都怀疑是不是有诈了。 “有什么问题?”晓阎眼角抽搐,按压了下鼻梁,面对狐涞这番模样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简单,有取有舍。情报不像物品包邮到家,要想那到手里存在一定风险且我们并不会只售卖一次情报,也就是说你还可能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 狐涞并未隐瞒,如果晓阎没问可以不说,但问了再不说或者撒谎就是两个概念了。更何况这也不是秘密,隐瞒之后的揭穿只会交恶而已。 “你这茶是什么茶?”晓阎换个话题,继续问道。 狐涞闻言笑颜如花,眉眼弯弯像是狐狸一般露出了欣喜道:“要不,送你两斤?” “你们很缺武器?也不像啊。”狐涞略显谄媚的模样令晓阎感到震惊,不由得惊讶发问。 但转念一想,狐涞和壶梓掏出的玩意可比自己这单一的桂玲多多了。 虽然自己也有骨刀,倪岚之类的,可比起他们还是差了一截。 “不是武器,而是辅助用品。我们拥有的辅助性功能物品,基本具有强烈的副作用,假幻雕塑的上限虽然低,但主打的正是我们所欠缺的可能性。” 狐涞笑着摇了摇头,略带苦涩的说道。 “嗯……,我觉得你在卖惨。”触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反应过了,这一批雕塑之中。 也就权翼的存在感,艺术家的治愈有点用,青蛇的魅惑,猎鹰的侦查,操控火焰,制作假物的使用频率并不高。 “有备无患嘛,毕竟穷过。这里上一辈的基础不错,我之前那个地想做啥,到处受到肘制。” 被晓阎戳穿后,狐涞没有了苦涩的语气,反而变得随意起来。 “你可真善变……”对于狐涞的变脸速度,晓阎感到惊叹。 “为了瓷国的发展,我这点脸算什么?”这番话,狐涞说的大气凛然,和他先前的形象格格不入也就导致晓阎望着他的眼神愈发奇怪。 与晓阎对视,狐涞无奈一笑道:“我就知道人总是想听自己想听的。” “倒也不是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但是你好歹说的时候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然后把这些玩意往你那里扒拉啊!” 指着原本摆在桌面,现在已经被揽在狐涞胸口前的假幻雕塑吐槽道。 “所以呢?反正你的选择不是显而易见吗?”狐涞此时的模样像是狐狸成了精,一副吃定晓阎的模样。 “啧。”晓阎望着显得有些小人得志嘴脸的狐涞,向他伸手没好气道:“我的茶叶呢?” “唉,在这呢,别着急。”狐涞从桌面底下掏出一盒大红色的铁盒,将其向晓阎的方向推了推道。 “能不着急吗?这可是我唯一能带走的了。” “那也不一定,你还可以把我带走。”临近末了,狐涞还要再度恶心一把晓阎。 晓阎无言以对,只得对其比划了一个六。 面对晓阎离开的背影,狐涞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双手托着下颚,目光幽深如古潭。 “怎么样?”早已挂断电话的壶梓,挪开放在耳边的手机随意的开口询问道。 “过关了。”狐涞回复道,但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 “还有……,我送出去的茶叶,你说能给报销吗?”狐涞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懵懂,转头望向壶梓开口询问道。 壶梓望向狐涞的眼神复杂,良久开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一直是我啊……” “人有千面,面面皆我,命定一面,手握千命。”狐涞悠闲的像是随口一提道。 “哪怕是你眼中我的故意伪装,其实本质也是我,或许你不信这一点,但你可以相信我属于瓷国也永远不会背叛你们。” 靠在椅子上,单靠两条椅子腿支撑的狐涞开口之后又俏皮的道了一句:“当然,要你们也没有背叛瓷国。” “故意装可爱,恶心。” “命运是溪流上的小船,注定随着波澜而下,但下的经过却可以有所不同。就像我的归途已经注定,但我通向归途的道路还在脚下。” 没有理会壶梓的吐槽,狐涞又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嘭的一声摔倒在地,并极其中二的来了句: “可恶,这就是命运吗?!” 第173章 平等王 天边鱼肚渐白?倒也不至于,不过晓阎的确疲惫。 主要也是桂玲的那一道倒灌而出的剑意,身体有些吃不消,每摆动四肢都有着难以言明的酸痛。 “啧,你说是所有监司都这样还是就狐涞一个人?”晓阎瘫软的靠着珉淮走着,望着手中大红的铁罐子随意发问。 “测试接二连三,要是都像狐涞这样,我就要收回漏成筛子那句话了。” “大概只有他一人。” 他有着一种独行的孤寂,壶梓和琴倾与其说是同行者倒不如说是牵挂。 “也对,挺有道理的。”晓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言,目光从茶叶罐上挪开望向珉淮道:“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随便逛逛吧……”珉淮虽然并不再沉默不语,但说话依旧寡言以及缺乏主观的坚恳。 只能说任重而道远,也可以说很有盼头。 “咔嚓……”钥匙在门锁里旋转,房门被弹开一道缝隙。 屋外的光线掀开屋内昏暗的一角。 拉开房门,打开电灯开关,晓阎对着珉淮说上一句:“欢迎回家。” 珉淮并未言语,只是默默跟在晓阎身旁,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唯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晓阎对此也并未感到意外,只是又道一句: “话说你不需要休息吗?鬼也会睡觉还是什么?” 晓阎目标明确,拖鞋之后直奔卧室的大床,感受着大床的柔软意识昏沉。 “不用……”珉淮和晓阎共赴一床,冰凉的手轻轻拂过晓阎昏睡的脸颊。 意识沉入梦乡,耳畔传来私语。 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能模糊的从声色之中听出熟悉感,以及几个模糊不清的词汇。 “天缺”,“世间中点”,“时间”…… “滴答,滴答……”指针慢慢转动,发出清脆的音色。 晓阎的爷爷晓怀民在摇曳的烛火前望着那散出的光,指尖随着指针的节奏轻点木质桌面,喃喃道:“走上了那臭小子的老路了吗?” 与晓阎的联系被慢慢消磨掉了,至血脉遗留的余韵被消耗,这也代表着他以及触摸到了道的世界一角,不再是单纯会点奇技淫巧的存在了。 “她到底是想要推动命运的齿轮,只是……我们的时间还够吗?” “世间中点的它慢慢能够适应甚至腾出手来了。” 来自另一条时间线上的孙媳妇点出了新的转变,所以是顺应她点出新生还是继续走在那略显腐朽的旧途? 或许正确的答案不止一种,但验证答案的机会只有一次。 抱有自己私心的晓怀民露出一抹苦笑,将自己的手伸向那挣扎的烛火,用手指捻灭它后在黑暗之中,听着指针的倒数道: “所以看看我们能不能阻止你们,获得那唯一的资格吧。”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推开紧闭的屋门,迎着月光下飘扬的尘埃。 清冷的月光照在满是皱纹的皮肤。 “砰!”一个瘦小的老头倒地,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身着华服带着威严的神色至那具旧壳上新生而来。 那少年一步千里,走出几步便被怀抱一柄长矛的青衫人阻拦在身前。 “前辈,有何事需以外出?”青衫清冷的嗓音如同初春融化冰水的清流,清秀俊俏的小脸带着酒红的晕。 “地府生事,去找转世的平等王一同平定。”少年没有加以不满之色,只是淡淡的回应一句。 青衫闻言眉眼微低询问道:“你们要开始了?” “一来时间的确急切,二来我已经和平等,宋帝,轮转三人一样属于是新生派,你们并不贴切。” 少年的声音不大却是投入青衫的心底的一块石头,激起的涟漪久久并未消散。 最后轻叹一口气之后侧身让出一条道路,在少年擦肩而过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道了一句:“还是希望不要走那一条路。” 灯火阑珊的喧嚣上演在这座被誉为天朝的谷雨城。 瓷国二十四城为数不多的超一线城市,是首都坐落的地方,有着谷雨户口的人也在互联网上被戏称为少爷小姐。 少年的身影融入哪怕深夜也依旧不息的人流之中。 城市的霓虹闪耀着,车辆疾驰的声响从耳畔响起。 光鲜亮丽外表之下隐匿于此的宵小,少年没时间去理会,他的目标是眼前这个被一位妇女牵着手的小孩。 略显早熟却依旧显露一副清纯的黑眸望着身着华服的少年,握着妇女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小松?”妇女望着呆滞的小孩,不由得带着颤音的轻声喊了一声。 “我感觉那个人好眼熟啊……”小松用着稚嫩的小手指向不被普通人所看见的少年,用着幼童的清澈懵懂的神情望着妇女。 身旁所能看见的人都行色匆匆的走过,但小孩的手指依旧没有移动。 妇女用着手轻轻揉搓着小孩的头,用着宠溺的语调说道:“乖,我们先回家。” 少年静默的望着这一幕,哪怕心底也泛起波澜,想起了自己这一世的父母。 但……他们转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沉浸在这温柔乡之中。 十殿阎罗,实际会自封记忆投胎转世,由红尘磨炼着自我意识与道防止迷失,上一个快要死去之后下一个就会接替而上。 被记录的十殿阎罗不过是某一世而已,他们的姓名如流水般伴随着一世又一世的记忆一个又一个埋葬在过往。 他们可以怀念过往,但不能因为过往停滞脚步。 否则就是本末倒置了,他们仍需以天地苍生为己任。 所以只能对这位妇女说一句抱歉了。 温热的小手慢慢失去温度,那只将其攥住的手不可置信又握紧了几分。 小孩的身体无力的向下歪去,却被妇女拉的不上不下。 “小松?”同先前一样带着颤音的呼喊,不同的是因为猜到了什么都眼眸流转着晶莹的泪,为世界镀上一层悲哀心碎的雾。 至小孩身上脱离的是一个花甲年岁的老者,目光晦暗的望了眼这一世的母亲。 随着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慢慢侵染着懵懂的自己。 了解一切之后的老者,随即转过头望着眼前的少年故作无所谓的道上一句:“走吧。” 妇女心碎,崩溃的喊声只有一点余音传入老者的耳畔,她的悲惨模样被路人被少年目睹,却没有被老者所看见。 在那曾在晓阎对战校长时出现的世界与现实接壤消散的时候,一滴浊泪从老者浑浊的眼眶之中滑过脸颊。 但也就一滴泪了,他们的过往的情感被埋葬在泪之中脱离。 此刻他是平等王也只是平等王,小松?那不是他了。 第174章 假幻 天边亮起微橙,朝阳的光芒是撒在远山的衣。 昏沉沉的脑感受着四肢所陷落的柔软,手掌握着一只冰凉纤细如骨的小手。 “……天亮了?”抬起的眼皮隐约看见外界的的那一片微白的亮光,暖橙的光缓缓点亮着灰暗的世界,夜晚的霓虹开始慢慢退场。 晓阎带着慵懒的神情,挠了挠乱糟糟起了蓬松的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泛着泪水的朦胧的眼。 珉淮和晓阎松开手来。 晓阎带着略显踉跄不清晰的步伐,砰的靠在厕所的门上,剐蹭着来到洗漱台前,双手撑着台面望着镜子之中那憔悴的自己。 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失了血色呈现着淡紫色,眼窝凹陷一片暗淡。 比睡之前还要更显糟糕,望着这一幕晓阎轻笑自嘲的说上一句:“没想到,基本上那一剑直接把自己掏空成这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桂玲收着点的结果。” 脑子还是有些混沌,有着嗡鸣的幻听。 哪怕晓阎是阎罗的后代,但本质上依旧属于普通人,体质先前有着优势但也不多。 阴气入体深入骨髓,一直动用桂玲失血。 也就是曾经他爷爷遗留在血脉之中的余韵帮忙顶着,可现在那余韵被在校长对决的时候消磨掉,那一剑虽然严重但更多的只是引子。 将曾经的旧疾引爆。 “当代阎罗转世。”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晓阎又忽的想起陆辛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的爷爷居然是阎罗? “那我还真是给他丢脸。不过……,既然如此我的父母死亡又是不是意外?” 晓阎抬起水龙头,洗脸帕吸纳着温热的水在脸部揉搓,心里默默的想到。 “还有自己的这幅模样,估计又要去爷爷那里一遭了。”湿漉漉的指尖轻轻在憔悴的脸上摩擦,语气落寞的再度自嘲一句道。 刷牙,再用洗脸帕抹掉嘴角的白沫。 依在厕所门槛喘息着,身体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厨房冒着幽蓝带着橘红的灶火,珉淮用筷子慢慢搅动散着蒸汽的锅,白花花的面条顺其搅动着。 那火将一旁打着佐料的碗烧的发热,清澈之中带有微白的热水冒着热气被铁勺从锅里舀出,倒入碗中,筷子在碗中轻轻搅拌。 煮熟的宽面被筷子捞起放在碗中,将锅中的青菜捞起作为点缀。 “……我好久没有下过厨了,应该还行。” 自从和泽宇在一起之后,珉淮下厨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在之后被锁进地下室和死后封闭在那栋曾经留恋过的别墅坟墓之中。 很久了,没有下过厨,也没有下厨的资格,更没有值得的人。 灼烧着,虽然没什么实际影响但总是有点不适,可很开心。 “谢谢。”晓阎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双眸带着柔色的目光望着那端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条的珉淮,稍显茫然的道了一声谢。 接过对方手中的面条,碗被珉淮的手冰的微凉但也很快转热,小口品尝起来。 望着晓阎的脸被白雾所遮盖,更加开心了。 被需要的快乐,依旧依托于晓阎的情感。 她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只是在慢慢向正常人靠近,她的情感正在丰富,虽然目前仅和晓阎有关,但总有一天会脱离出来成为单独的存在。 她可以深爱着晓阎,但她是单独的个体而非附属品才算健全。 和这边温馨日常的不同,监司院的狐涞三人熬了一夜总算可以缓口气。 狐涞吹了一口漂在清亮茶汤上的浮沫,故作悠闲的神情小酌一口,带着夸张的舒适表情。 好在因为没有打草惊蛇给他们销毁的时间,在结束之后那地下室残留的有用信息还是不少的,主要为狐涞进行整理的。 “脱胎幻神”这是他们的计划名称,主要流程就是由权翼作为躯壳那自爆的少年作为引子将那个假寐幻语之行者,希望具象化在现实的计划。 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希望就不再是他们所面对的求缘境的存在而是道境。 而为了这个计划的成功运作,他们已经杀了三个纯阴之人作为引子。 而后还需要再在城市中央的百货商场进行一场人体烟花进行欢迎仪式,以血祭的形势让少年勾引出希望自权翼身体上诞生。 其他人负责保驾护航以及协助配合。 以上就是狐涞调查出来给其他两人看的结果。 壶梓和琴倾则是通过审讯手段去套出了更多有关于他们的信息。 权翼,从小就因为是唯一的男丁被家里当做一块宝,寄以厚望的同时也倍感压力,怯懦的渴望逃避所以加入了假幻。 青芒,自幼不被重视,被渣男用蝇头小利玩弄感情产生过自残的念头,在自暴自弃下堕落以玩弄他人感情取乐后加入假幻。 雷鹰,妻儿死于一场意外的火灾之中,偏执的认为是这个世界的眼界监视出现偏错,抱着替天监视众生的念头加入假幻。 阳光少年,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别人眼中一直是乖乖少年的他其实一直都有暗中虐杀小动物的行径,没有对人下手单纯的不方便仅此而已。 在接触到了假幻之后曾在其他城市流窜的同时,借助假幻雕塑的能力对普通人进行小范围的屠杀,至今已杀害百余人。 他的心里阴暗完全是天生的,他懂得伪装,他的皮囊就是他最好的伪装色。在常人眼中的他甚至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千年难得一遇的聪明人。 …… 他们加入假幻的原因千奇百怪,但与其获得的雕塑存在一定牵扯,似乎假幻本身就具有一种筛查机制。 而这些雕塑的能力据他们所说是来自真正的假寐幻语之行者,当然其实是来自一位被囚禁起来的道境。 假幻本身也藏着一个道境的存在,也就是他们说的假寐幻语之行者本人,他利用那个被囚禁起来的道境遮住了镇守的眼的同时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无时无刻处于完全的状态,就连镇守哪怕知道了他的存在面对他也要思考三分。 第175章 致歉 车辆行驶在路面微有波澜,布着小石子的路面,跌跌宕宕的起伏像是摇篮哄着昏昏欲睡的晓阎。 和珉淮坐在回到老家的公交车上,窗外的景色映在困倦的眼眸之中。 渐渐消散的水泥建筑身影,稀疏之中生长着自然。 慢慢的摇晃着前行,直到路面变得杂糅着碎石的土路后晓阎和珉淮下了车。 山间的风拂过耳畔,清流叮当流淌过青石,生机之中那生长于角落的朱红的曼珠沙华那细长的花瓣低垂开始凋落。 自家的门前喧嚣的簇拥着人群,他们的议论声如同私语般切切却又那么令人无法忽视。 爷爷死了? 晓阎站在那私语的人群旁,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茫然无措的像个小孩,不可置信的哑然无声。 不是说他是阎罗转世吗?不是上一次来还好好的吗?不是还有些话有些问题想要对他说吗? “哎,这不是小阎吗?!”一声惊呼闹散了私语,也聚回了晓阎发散的灵魂。 “节哀……”粗糙的手拍在晓阎的肩头,语气带有惋惜。 晓阎茫然失了魂的道了一句:“没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上这一句,只是下意识的回应而已,年少时缺少父母陪伴所养成的谦卑总是显得莫名其妙。 人群为晓阎让开一条道路,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呼吸身体冰凉的老头是敲在晓阎心头的重锤。 或许是因为虚弱的缘故,晓阎走的很慢也很踉跄不稳。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的到来,没有心脏病等重大疾病记录的老人突然死在自家门口,被怀疑非正常死亡故报了警。 监司下了车,对遭受重大打击的亲属晓阎并未第一时间进行询问而是进行安慰,而晓怀民的遗体则上了紧接而来亡语人的车。 “吱呀……”推开了房屋的大门,门外的光照亮了其中的腐朽气息。 明明没有任何异臭但就是感觉这个房子像是烂掉了一样,宛如有死气沉沉的黑雾笼罩着这里。 “滴答,滴答。”指针慢慢的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点又一点照旧偏移着。 那燃烧到一半就被熄灭的烛台旁,那缺了一角被凌乱纸张堆砌放平的木质桌面上,一封沾有墨迹的白纸静静放在那里格格不入。 “你好,这里由我们接手。”还没来得及睡觉的狐涞顶着昏沉的脑,匆忙赶到这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对已经在这里的监司说道。 那两名监司望了望狐涞又望了望一旁的壶梓和琴倾,眼神之中带着茫然和疑惑,再三确定这证件是真的特质版本。 他们是处理非正常事件的那一批派遣下来的监司。 “你们怎么来了?”晓阎已经坐到了那张纸面前,屏住呼吸去看其内容的时候,听着狐涞的声音顺带询问一嘴。 【阎儿,叙旧聊感情话题也就不必了,反正我并未真的死去,以后我们应当还会见面,所以直接进入正题吧。】 晓怀民故作轻描淡写的写着这些,但这些骗骗还不懂的晓阎也就够了,他自知这一去在这一条时间上的他们便永不会再见。 但对着一切还未知晓的晓阎咬着嘴唇有着理所应当又有着庆幸,他傻傻的骗着自己没有什么事。 “你爷爷作为五官王,去地府办事特此前来通知你一句不必担心。虽说现在看来是有些多余了。”狐涞耸了耸肩用着略显疲态的语气回应道。 “还有呢?如果仅是知会一声的话又何必都来呢?” “还有……,还有我们想借晓先生遗体一用。”壶梓起初还未能将一句话完整吐出,深吸一口气为自己缓解压力之后才做到。 “你们觉得呢?”晓阎的语气开始带有不善,握着纸张的手青筋凸起,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慢慢质问道。 “不妥,虽然这是晓先生的嘱托过我们可以做的事情。但我们觉得还是有必要向你询问一下意见。” 晓阎往下看去果不其然的看见了那所谓与嘱托相关的字迹。 【还有御铭的人会带走我的遗体去进行研究所谓的人予武器,本着废物利用的态度我就答应了他们,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与他们闹掰。】 “滴答,滴答。”寂静的空气被指针的转动打破,但也仅仅只有那滴答的指针在转动发出声响。 晓阎和狐涞他们三人始终保持着沉默,直到晓阎开口彻底将其打破。 “你们应该知道哪怕我答应了,这也会是我心中的一块疙瘩。”晓阎转过头,冷漠的盯着狐涞如古井般不起波澜的眼。 “但,人予武器是我们的希望之一,它的诞生会大幅度减轻我们的压力,降低因非正常事件死亡的普通人。” “所以哪怕知道会如此,我们也不得不前来一问。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们会负责将晓先生的遗体原封不动的进行安葬。” 狐涞按捺住自己略显不安的良心,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回复,这个时候可不是讲良心的时候。 “……,你很清楚我不会拒绝的。”晓阎转过来的头底下,眼神暗淡,轻笑一声自嘲的道。 “这是我的决定,还请你将你的不满放在我身上,尽量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御铭依旧是你可以相信的伙伴。”狐涞颔首低眉将双手放在腹前,弓着腰,用着抱歉的语气说道。 壶梓有些诧异的望着狐涞,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晓怀民是自愿的,没必要如此?倒是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但站在晓阎的角度而言,他的内心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哪怕没有死可那始终是陪伴他成长的那个存在的身体啊。 说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且不说是不是有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但就这么说就把狐涞起初的目的给打破了。 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壶梓则是很直接,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跟着狐涞的样子也弯腰致歉。 壶梓见状也有样学样的模仿。 狐涞的余光看见这一幕,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放在腹前的掌心摩挲着衣裳之中一个银制物品。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真的开始脱离御铭了啊。也不对,是命运的支路是新的抉择。 我会将我注定落幕的结局打造的更具意义。 命运是溪流上的小船,注定随着波澜而下,但下的经过却可以有所不同。就像我的归途已经注定,但我通向归途的道路还在脚下。 第176章 骗过自己 “……,你们不必如此。” 冰冷的眼眸终究起了波澜,叹了一口气带有无奈的语气对三人说道。 狐涞不像之前那样瞬间变脸转换语气,这次许是真实的感到歉意又许是想要给晓阎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目被藏匿于最深处,就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脸上依旧挂着的歉意是真实存在的。 去尽量控制自己起了波澜的内心,视线再度回到了那张纸上面。 【起初我本以为她仅仅是想###,算了还是不给你说这个,总之就是你抑制你异常的遗留有关于我道的余韵被消磨,为了你的身体,我传你一个呼吸锻体法。】 起端那不知含义的话有被涂抹的痕迹,但依旧能够对其进行一二的猜测。 但也仅仅是将目标锁定在呓语和那钱包两方势力之中,晓阎更倾向于这个她是主动找上自己的呓语而非替人挡灾的钱包。 不过更深层次的也懒得再去思索了,既然被涂抹掉也就代表爷爷不想自己知道,没有换张纸代表着这件事并不重要又或者自己以后会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 下文的呼吸锻体法晓阎简单看了两眼,毕竟狐涞他们还没有离去。 而在那之下还有内容―― 【对了,还有陆辛那个娃儿的心事了却之后,可以用三朵茗枝花研磨成的胶质混合两滴朝露与一滴他的指尖血抹在眼角。】 【这可以抑制住他的灵赋,让他过上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而当他真正想要的用它的时候挣脱开这抑制也会有所益处。】 晓怀民还记得晓阎在过年时带回来享受年味的小孩,也记得他心底的所想。 后面的内容字迹慢慢失了灵动像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写的规范的字体,东一块西一块的闲聊着,不舍的不止于这还没有写完的纸页还有最后聊天的机会。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的话题起端只不过是因为太久未见的关心,慢慢的就失了方向有着隔阂。 最后这张纸还有一小段没有写完,并非是没有更多的话可以写下,但心头的酸涩实在无法下笔。 只能最后一段抱有对自己孩子的期许道上一句。 【我们的时间已经被点活,未来不再可见,我们不再被拘束。愿你能再交上一份你所满意的答案。】 鼻头酸涩的痛,眼睛眨动的频率快着带起心底的悲化作泪离开自己,但为什么现在自己貌似已经平静可泪依旧止不下来。 泪低落在留着墨的纸页上,晕染开那墨迹打湿那纸页。 抬起头。 晓阎听过一个说法当你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抬头看看天,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泪就流不出来了。 但原来,就算仰着头,眼泪也会掉下来。 “别哭了。”狐涞带有劝导的轻柔轻声开口,推动着最后一步。 眼尾泛红眼角噙着泪,眼眸带着一层雾气的晓阎闻言偏过头,眼中的泪噙不住顺着脸颊汇聚在下颚又滴落在地。 语气带有略微哽咽稍显嘶哑的回了一句:“不用……” “反正,他也没死,对吧?”带有求证的渴求,晓阎拉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带着一股苦味的反问道。 但……,那后面可有可无的闲聊是无法避免的破绽,晓阎清醒的去尝试欺骗自己,但只有自己一个人太难了,还需要其他人帮忙。 这也是狐涞他们留下来的最后一个目的,帮助晓阎骗过自己。 记不起是怎么离开的了,回过神来时自己以及回到了自己的家。 珉淮一直默默陪在他身边,看着对方是如何从失了魂的模样到家的,她说不出什么话能做的只有陪伴。 对方明明没有脑子去思考,但依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对方似乎也会离开他而去。 “我下楼去给你买点香烛。”晓阎揉着昏胀的脑子,露出淡笑之中总是带着一抹无法消散的苦味,但双方都装作没有被注意到般。 差不多正午了,阳光正明媚着。 树影在风的吹动下摇曳着,伴随着莎莎声去试图抚平内心的疤。 路边的街道喧嚣着人们的交谈,他人手机的外放,汽车的飞驰。 却又宁静着温暖的阳光,祥和的微风,洒在路面的树荫。 来到一家白事店,里面的有着收音机传来的戏曲和一位躺在躺椅上轻轻晃动的老人摇着手中的蒲扇。 “你好,我想买点供奉死人的香。” “你这说的话真奇怪,哪有给活人上香的道理?这里自然都是供奉死人的香,更何况此事本身讲究心诚则灵。” 老人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将闭目的双眼睁开一条缝打量着晓阎的模样,口中的声音有些半身入土的腐朽感。 “不过……你这种阴气入体的情况,遭到鬼魅的侵扰了?那你所需的可不是香了,而是知其心事并加以解决的行动了。” 老人看出来晓阎的身体状态不佳,阴气太重恐怕时日不多了。 误以为是其招惹了鬼怪,犯了错,委婉的劝诫对方去赎罪。 “是为我女友上香,她是鬼魂。”晓阎明白对方是有所误解,对其解释道。 “……,你们现在的人真是奇怪,正常的对象不找要去和鬼魅交往。”老人闻言自嘲一笑,随后将蒲扇搁在木桌上。 “算了,那也是你们年轻人的事,那至少也还称得上一段佳缘,不像我的孙儿至今连个对象都没有。”老人说到这里时还有些怒其不争的语气。 起身摇摇晃晃的哼着刚刚响起的戏曲,来到摆满香烛的木墙上挑选。 “就这个吧,轻语木香。”老人手中拿着一小捆细香对着晓阎介绍道:“点燃会有安神,以及清香还挺适合你的状态的。” “轻语也有着平淡的爱情的别称,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把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和爱情挂钩,但这也算是我这老头子给你们的祝福吧。” “给你算便宜点,一百五。”老人回到躺椅上将轻语木香轻放在木桌上,再将蒲扇重新拿起轻轻晃悠闭目聆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 第177章 天地折痕 “150也不便宜了。”晓阎一边拿出手机往贴在墙壁上的二维码扫去,一边打趣道。 “没办法,现在生意难做啊。你这还算便宜了,那一支香要62万。”老人在躺椅上晃动,伸着手向木墙的一角指去,轻描淡写的说道。 “滴,支付宝到账150元!”清脆的电子音伴随着付款的结束响起。 “那看来我还挺赚的。” “那是自然。” 拿着那捆细香,慢步回家。 打开房门,一抹热气从上方溢出。 ? 晓阎略显茫然的望着那一抹热气,屋内的顶部也是一片仙境般的飘散着滚动的雾气,而来源正是厨房。 “你不开油烟机吗?”晓阎关上门,打开窗,将那捆细香放在桌面上,走到厨房之中珉淮的身旁打开上方的油烟机。 发出嗡鸣,白雾倒灌而进。 嗯……,不习惯。 说不上手忙脚乱,但像一个按照程序走的机械。 心思不在这上面,能做出来已经占住了她心中的一角空余。 但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沉默的接受着晓阎的帮忙。 这边两个心缺的存在还在做午饭,另一边的陆辛则在监司院询问包不包午饭。 “中午了,你们包不包午饭?”陆辛拿着那个印有男科医院的小册子,收敛下脸上的神情换上真挚的表情询问道。 “还有这家医院给你们多少赞助费?” 赞助了狐涞一场手术(不是) “为什么你们都很在意这点?”狐涞叹了口气用着无奈的语气反问道。 “都在意难道不该你们反省吗。对了,午饭我忌口生姜。” “你能掏出来的钱都可以把我包养了,还想占我们这点小便宜吗?”狐涞一本正经的收拾着东西说着骚里骚气的话语。 “我,小学生,祖国未来的花朵。”面对狐涞的话语,陆辛用着天真无邪的眼眸,露出一本正经之中带有稚嫩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望着陆辛的模样,狐涞心头莫名想起了晓阎先前的那一句:这可是我唯一能带走的了。 “行,走吧。”狐涞几人将档案收纳整齐放置于此,留下壶梓在这里坐镇,狐涞带着琴倾招呼陆辛一起走。 在外面苍蝇小馆之中,挂在墙壁上的电风扇吱呀的转动着。 白嫖到一顿午饭的陆辛,一边翻动着小册子一边一口一口的吃着饭。 “你不是要回归正常生活吗?还看的这么认真?”琴倾望着那个坐在高板凳上,腿还在空中晃悠的小孩不由得带有慈爱的意味询问道。 “山就在那里。”陆辛头都没抬,一心数用的天赋是他的擅长。 琴倾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而狐涞则是在瞬间明白过来的之后心怀一丝恶意的问道:“这么有趣,你成绩一定不错吧。” 陆辛也没有在意,毕竟排在倒数的原因也是自己睡眠不足,写试卷的时候连题目都没有仔细看,写完就睡。 破防也不至于,也就像是一个小虱子,有点恶心。 狐涞也是抱有这样的心态发问的,像陆辛这样的人考倒数,如果不是不在意的话难道还能是做不来? “云巅也是天地折痕?”陆辛指着小册子的有关于对天地折痕的介绍一页,对二人好奇发问道。 【天地折痕,一种自然现象,即所见与所经历之途在不注意的情况下出现差异。在所见之外所经历之中出现新的空间……】 【现瓷国境内三起天地折痕,自由之都一起天地折痕,玫瑰殿堂一起天地折痕,七大洋十二起天地折痕。】 【每一处天地折痕的开启,都伴随着灵气的逸散。(注:天地折痕的产生并非益事,请勿主动唤起天地折痕。)】 “看起来有点像望山跑死马啊。”陆辛继续吞咽着午饭,话语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云巅为瓷国五岳之一,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 在网上被戏称云巅会征服每一个嘴硬的人。 “嗯,云巅确实有一处天地折痕,但那是在山顶云海之上屹立的一座祭祀宫殿。那些被征服的人是真的被云巅本身所征服的。” “云巅也是第一处被我国发掘的天地折痕,其余两处分别在大暑城的岩伞湖以及立冬城的百霜枝林。” 狐涞嘬两口小酒,甚至还问陆辛能不能喝一杯,陆辛还没回答就被琴倾的小粉拳给打消这主意。 整个人对自己说的没有什么遮掩。 “当然,天地折痕的标准其实没有里面写的那么浅显,更多的评判标准不说那一页根本写不下,那也是官方里流传的。” “如果按照那里面的评判的话,其实我国有近百起。当然哪怕没那么稀少,但哪怕仅是有着并未流通有关于它的消息也值千金。” 狐涞被打断想给未成年灌酒的念头,又痛饮三杯,脸颊泛起红晕,嘴里却依旧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最后那页记录的网页上面就有人买卖它的消息,甚至我们也卖,不过别人的真真假假要靠你自己的眼力,我们基本上就是真的。” 基本,不也就是真真假假的意思吗? “……,你们连小孩子也要拐吗?这么饥渴?”陆辛听着狐涞的话语,沉默拖着幼态的下颚思索一会儿,神色怪异的望着泛着红晕的狐涞道。 “也没有要拐的意思,不过就是本着都卖了一顿饭,好感度能捞多少捞多少的心思打个广告而已。”狐涞呼出一口酒气,脸上红晕消散道。 “我还以为我装作喝醉的模样还能得到你的信任呢,真的是,现在小屁孩防范心这么重,不过嘛这也算好事,只是有点心疼。” “……,收收味。”望着演技更加拙劣的狐涞,陆辛听着对方故作茶样说出的话,一手扶额无语道。 “你和晓阎真的很像。”狐涞意有所指的说着却又话锋一转说道:“你们都很喜欢抱有有色眼镜看待别人呢。” “我是真的心疼你,虽然想的多不是一件坏事,但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狐涞的眉眼弯弯像只狐狸,语气并无宠溺而是一种平等的打趣感。 第178章 归校 “如果你的表情更真切,语气更真挚一些或许就能骗过我的有色眼镜了。”陆辛耸耸肩,为其提着意见。 “可我对你的心疼来自你看不见的内心。”狐涞说着还给陆辛来了个比心的手势。 “……,你是不是喜欢看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那你也好歹看看我的性别啊,实在不行你也看看我的年纪啊!” 面对狐涞的模样,陆辛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说道。 “啧,这还不够真挚吗?男人,你在玩火……呕!”狐涞的神情说道最后自己也绷不住,弯腰向下做出呕吐的模样。 “不行,这玩意的确把我恶心到了。你也少看点霸道总裁文,伤脑。”狐涞故作一脸呕吐之后虚弱的模样往琴倾那边靠了靠,然后淡淡说道。 琴倾面对往自己身边靠的狐涞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一句:“注意点,有人呢。” 但也没有阻止,甚至还将他的头轻轻搁在自己的肩上。 这个苍蝇小馆内,身为为数不多的活人的陆辛望着这一幕,回想起了之前实验中学晓阎和珉淮。 “话说为什么你要这么装?”为了防止狗粮继续往嘴里塞,陆辛决定像之前那样打断他们,于是对狐涞的行为提出疑惑。 “那你为什么会在有限的空闲里选择霸道总裁呢?这和你的原因一样,属于秘密。”狐涞从琴倾的肩上起来,回应道。 “我没看过霸道……”陆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狐涞的话语给打断。 “好吧,不开玩笑。你没有发现吗?虽然过程察觉不够明显,但对比你和我最初的状态,我们的关系在短时间之内出现明显缓和。” 狐涞挑眉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没有。”陆辛嘴硬道,但他不觉得自己在嘴硬,毕竟。 “毕竟我打断你说话很不舒服是吧,我也知道这确实令人不舒服。”狐涞点出陆辛内心用来嘴硬的借口。 “但没办法,我不想让你说出那一句令人伤心的话。” 陆辛想了下狐涞打断的那句话,情绪起了波澜却又发觉自己对他的态度确实同他所言发生了变化,闭上了想要发言的嘴去抚平自己内心的激荡。 于是狐涞梅开二度的阻止了陆辛的澄清,而且由于陆辛的思路有所转移,所以等他回过神来时也不会去澄清。 就此,当着当事人,狐涞成功造谣。 可喜可乐,可喜可乐(不是) 造完谣哪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肯定是要很快就崩撤卖溜的。 “再见。” “期待再也不见。” “唉,命运会指引我们再次相遇。”狐涞用着一种惋惜的口吻说道。 “这次是装作神棍了?” “不,我真的能窥测命运。虽然有所偏离,但在关键节点上又会相聚,只不过会因为先前的细微偏差可能为结局提供第二个选择。” 狐涞再度用着搞怪的语气来诉说真相。 这也是他们敢在那里直接说那些的原因,有些连当事人都不信,正常聊天不小心入耳的信息只会让别人把他们当作傻子。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该去给壶梓一起送饭了。”狐涞提了提自己手中用灰白塑料袋装的饭菜。 “小孩子要早点回家,小心人贩子。”狐涞用另一只手揉搓着陆辛的毛脑袋,用着宠溺的口吻说道。 “……”陆辛的眼眸慢慢变得开始一明一暗,无言但却什么都说了。 如果真的有人贩子看上了他,那只能祈求人贩子没事了。不过这也启发了陆辛,或许他可以装傻白甜主动上套。 “小盆友就要有小盆友的样子。”狐涞带着微笑像是没有看见陆辛那发动的妄虚,用着游乐王子的口吻继续嘱咐。 “这回真走了啊。给壶梓送完饭,我们还要去巡逻。”没等陆辛再做出反应,狐涞就牵着琴倾的小手就走了。 他转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是) 陆辛望了两眼狐涞和琴倾离去的背影,思索一番是回家还是去学校。 为了感受书卷的气息,陆辛迫不及待的就去往了学校,绝对不是父母逼迫的意思。 当然如果陆辛真的反感的话,他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办法。 拿出手机,妄虚溢出的一抹气息虚构出晓阎的音色给班主任通知了一声。 当然这玩意只能骗一骗精神不足的普通人而已,但凡精神充沛都能听出问题,比起假幻的雕塑都要弱上不少。 青葱的校园,幼嫩的孩童在家长的遣送下自愿的来到了校门前。 一个人的陆辛在家长陪伴在其左右的孩子之中稍显格格不入,此时还没有达到下午开门的时间,所以他们都堵在铁栅栏校门前。 “叮铃铃!”随着校园内的电铃发出清脆的敲响声,校门的铁栅栏伴随着底下滑轮的嘎吱声慢慢推开。 “陆辛?”人流涌进校园,随着进入不同教学楼以及不同楼层时分散开来,一个小姑娘也看见了许久没进校园的陆辛带有轻微不敢确认的语气询问道。 陆辛闻言回眸,望着那个姑娘的脸一会儿才想起了被丢弃在角落里的名字:“唐璨?” “真的是你耶。”姑娘的脸上露出惊喜发出感叹之后带有凑热闹的语气询问道:“你这么久没上学是治什么病了?” 陆辛面对这种问题下意识去思考她话里更深的内容,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自己只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 “呃,我也不清楚。只不过记得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而已。” 陆辛表面虽然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然后用着惋惜抱歉的口吻说道,实际随便糊弄过去而已。 望着她一脸信服的模样,陆辛似乎突然明白狐涞那胡言乱语的一部分原因: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哪怕知道不可能只是因为这个,但多多少少会是有这个原因的一部分在。 毕竟回忆起中午狐涞对自己的那番戏弄,对方哪怕有着放松自己紧绷的内心的心思,但也还是报着好玩的态度做的。 第179章 新生 头有点昏沉。 不清楚是老师的因果律被动,还是过度劳累之后放松的结果。 应当是后者吧,嗯,应该。 这些知识对于陆辛而言并不困难,更准确来说是这些知识本就不难,是孩童的智力还在缓慢开发之中。 而陆辛在能够调用妄虚的时候,他的智力水平就已经略高于普通成年人。 成绩之所以倒数也完全是因为没时间去做,随意看了两眼答了个答案就闭目养神了。 就像此时此刻的陆辛,靠着窗边享受着教室平静的气息入眠一般。 从和晓阎分别开始,陆辛就先将准备跑路的林老爷拦在了半路,经过一番友好交流之后以吊着一口气的代价住进了icu。 至于其它的几家?倒也没有大开杀戒,林老爷更准确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杀鸡儆猴的存在。 毕竟捞金的公司还没有走上正轨,虽说有过直接当皮包公司洗钱进兜的想法,但晓阎找来的名叫青莲的人倒是有一番想做点什么的志气。 陆辛在交谈之后决定给青莲做个顺水人情,唱黑脸给青莲铺垫点人情债以及认个脸。 看起来那些平日里吸人血的家伙被轻轻一吓就破了胆,对青莲眼泪鼻涕横流的感恩戴德一番。 至于那些利益至上的家伙有没有真的被吓破胆就不清楚了。或许有人有,有人没有,但总归所以人哪怕是装都装出来了个样子来。 这也就够了。 青莲也借此把他们塞过来的蛀虫以及眼线清了清,剩的人不多更像个皮包了。 但臃肿不能轻易动弹的机械终于像是滴加了润滑油的齿轮慢慢转动,在确定了进军游戏行业之后开始招兵买马。 一摊死水会在时间的奇迹下迸发新生吗?这就要看青莲了,这个曾经空有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的男人。 但很可惜,他脱离了诡谲的非正常世界,一心扑了进来。 钱包被壶梓他们给缴获了。至于记忆?清不了,他和晓阎的联系起于其中无法在遗忘之后构建合理情景填充。 而和他一起的李白? 她虽然也被壶梓他们给逮住了,但她选择一意孤行且也属于记忆无法清理,所以在壶梓的举荐下加入了清明城的白慕派。 也算有了自己的道路,对于青莲而言,他们后续许会再见又可能曾经的那一面便是永别。 值得一提的估计就是秦家二少,陆辛在接触的过程之中看见了对方疲惫松散眼中的欲望野心。 秦家二少在秦老爷和秦大少都不在之后,披散的衣脱落在地,内心的空虚被他借助秦家剩下的家底开始填补。 在秦家二少达成合作之后,陆辛也就被壶梓他们逮住了,在经过一番登记之后的故事也就是前文所述了。 耳畔梦境之中低语切切,红唇微动发出意味不明的呓语。 解开自己一个心结的陆辛,在睡眠的放松之中听见了,自己体内不属于他的声音。 闭上的双眸溢出黑白的流雾,但定眼一瞧却又转瞬而逝。 像盲人摸象般触摸着不知怎么去形容的东西,带来一种略带关联之中又有失准确的感受。 灵赋上的道被轻轻触摸,也在被远离着。 陆辛摸到了门槛,也因自身阅历的缘故如果像校长一样去追求,也就会落得个跟他一样拼的个人厌狗弃之后堕入邪魔歪道。 但好在,陆辛现如今并未打算去追求所谓的道,又或者是说他知道道并非追求而来,它是自己心底本就有之物,是脚下切实的路。 渐渐坠入梦中,蹉跎着这时光就是陆辛所做的意义,不必去想太多的无忧无虑,不必没有喘息的时间。 梦很快就醒了,不多,就在下课铃敲响的那一刻起。 毕竟哪怕疲惫,可他太久没有睡过长觉了,长期的短眠使得陆辛一时间无法长时间入睡。 望着下课之后嬉戏的同学,陆辛的目光温柔含笑,托着腮注视着像个看客也像个慈爱的长辈。 “陆辛……”一声传唤,因空闲所发散的思绪被聚拢,陆辛望向发声的人,他们呼唤着他。 好像做不了看客了。 但不可逆的成长又将其卡住,不上不下。 他的心思并不会因这些他目前看来无趣的游戏而起波澜,他沉浸在氛围之中,他也清楚这并非长远之计。 根据他自己的推算,他会慢慢产生倦怠对其不感兴趣,他们间的隔阂很早就树立起了。 但那又如何?现在是他想要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个孩子,现在的他很轻松。 这就够了。之后的间隙?现在为何谈之后?小孩就应享受当下,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说不定他的推算出错了,他永远不会腻呢? 谁说的准呢? 唯一能说的准的就是,在过去崩溃灵魂上诞生的执念死去,陆辛再度迎来新生。 新生……,一个被常常提起,被不知前路之人所渴望的词汇。 也是在被甄堂所塑造的存在。 百货商场那灯光明亮的洒在一场血腥之上。 粘稠的红色液体带着甜腥裹在一个中年男子颤抖的双手之上。 被轻易破开胸膛的尸体零散的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无神的瞳孔注视着天花板。 周围的人恐惧的神情带着颤栗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远离着中间的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的眼前闪过一些断续不成段的记忆,最终停留在恬静小山村最不宁静的那一天,那同样的满手鲜血以及一句怯怯的“蛰季?” “蛰季?”轻轻带有胆怯的声音划过中年人的耳畔,那人神情僵愣了一下,恍惚的眼中裹着一层雾气。 像是溺水抓住救命稻草的人,带着期盼和希望的回首向甄堂扑去。 但甄堂不做声色的后退一步被称为蛰季的中年人察觉了,又或者说这本就是做给他看的一场戏,让他摆脱虚妄。 神色瞬间暗淡,脚步僵在原地。 蛰季低着头嘴唇张张合合絮叨着什么听不清,只能看见这副模样持续一会儿之后猛地抬头望向甄堂道: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 语气带有无限的悲凉,泪划过脸颊。 第180章 道陨 中年人笑得凄惨。 胸膛滚烫炽热的心渐渐冷却,神色慢慢僵硬最终固定。 道境……,不死不灭。 想要除掉他们很难也很简单,其一为让他们放弃生的希望进行自残,其二为将其境界逼至道境之下进行斩杀,最后的便是封印。 甄堂走的便是第一条路子,蛰季的信息过往在监司的帮助下被完整平铺到甄堂的面前。 这个疯癫不稳定的存在,这个曾经灭掉习有蛊咒之术张家的存在,这个心爱之人遗失在过往云烟的存在。 被甄堂怀有击杀目的的接近。 起初的他还抱有习得时间之道,去挽起坠落过往的爱人的心思。 但……,很可惜,越急切越遥远。他清醒的感知着自己离着目标越来越远,心灵被可见不可得的痛苦蹂躏,变得疯癫。 哪怕按照那个已经死去的心爱人的约定,他在极力去掩盖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控,可无辜者的鲜血还是沾染了他的双手。 他想要恢复正常,当个普通人,然后尽可能的追回她。 做不到……,他在追随她而去的释怀与继续手染鲜血的苟延残喘之间徘徊,在两难中做不出抉择也积压着内心的负面情绪。 甄堂做的很简单,简单到凭此去击杀一名道境存在显得很可笑。 可偏偏这就成功了,简陋的计划直指蛰季的软肋,最短的剑刺破了最软的心。 提前所制定的计划揭开了蛰季内心的疤,那个心爱之人死去的夜,是多米诺骨牌的轻轻一推引起的波澜。 为摇摆不定的他选择了一个答案,死亡。 蛰季不是傻子,最后在幻想拉回现实的那刻思索着曾经,他很轻松的猜到了甄堂的目的。 这个表现的像那个她的人是来杀自己的。 说实话,有气愤。 甄堂是故意披着她的皮,有因被愚弄的气愤也有因感到她被玷污的气愤。 那一瞬间,蛰季是真的想要杀掉甄堂陪他一起堕入地狱。 忍住了,或许是甄堂身上那一抹她模样的遗留的不舍,又或许是甄堂帮他做出了抉择的感恩,也有可能是不想在清醒的状态下再造杀孽去违背约定的愧疚。 所以他带着笑,只不过显得那么苦涩悲伤,对甄堂留下对这世界最后一声的感叹后,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倒下了,在灯火辉煌的商城内,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 甄堂望着这一切,心底泛起的苦涩才流露在脸上,发送信息让远处提前安排好的监司控场。 血腥对于甄堂而言并不刺激了,但对于这些正常人而言就不一定了。 为了防止留下什么后患,在场所有幸存者将全部进行记忆清洗。 只是…… 甄堂将目光放在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上。 他们的性命救不回来了。 虽然有抱着可能被提前勘破的风险,安排有劣迹斑斑的人渣,但依旧有一位无辜的路人被卷入其中。 能做的是什么?将其借口为意外,然后呢?哀悼是无用的行为,可以有但不能止步于此,暗中对其家人进行帮助以及开些后门。 够了吗?从物质方面,甄堂能保证对方亲属得到的补偿要远超于他本身能够挣得钱财。可精神方面呢? 家人的陪伴成了灰白的回忆,冰冷的棺材抵得过温热的手心吗? 只能抱有遗憾与愧疚,但也不会因此止步而停滞不前,不否认这条路会是血色的旋律,不过也不能忽视这条路上点缀的绚烂。 蛰季的疯癫,已经开始呈现可被外界因素人为勾引了,这也是甄堂能做出这个计划以及坚定计划的缘由。 如果被人为利用?届时的损伤无论是以上三种的任意一种,都不再是一条无辜人命可以相提并论的了。 甄堂只是通过提前安排部分商城的音乐,夹杂低频共振的旋律再加以动作暗示就让蛰季稍显失控,哪怕有提前拉好关系降低对方戒备的缘故。 但这些都是可复制的,并不困难。 和曾经的实验中学类似,怀有愧疚却没有悔意,哪怕知道结局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只不过再次重复一次而已。 就像她说过的,她是一个恶人,是上不了台面的光明也是不被束缚刺向黑暗的利刃。 和狐涞他们类似,是追求最优解的人,如果最优解需要他们奉献自身,也会毫不犹豫像是丢弃草芥般,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是相同价码。 身着制服的监司堵住出入口,将商城围成一座囚笼。 甄堂径直向外走去,双手插兜神情淡漠,周围的监司对其也是持有视若无睹的态度。 外面的阳光明媚着,暖洋洋的不同于里面只是散着光的吊灯。 沐浴着阳光,甄堂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但眉眼稍低略显落寞之色。 耳畔传来喧嚣,是商场里面的人对监司这种区别对待的叫嚣声,他们并不信服这种拦住无关者放任杀人者同伴离去的做法。 没有加以理会,甚至也没有回眸望上一眼那副情景。 只是滞留片刻之后,又迈开腿向远处走去。 修长的白腿与俊俏貌美的容颜,吸引着路边行人的目光。 而前方路的交叉口,那一男一女的身影则吸引了甄堂的目光。 走到一半,甄堂兀的止住了脚步。 秀眉微皱,脸上的疑惑以及气愤两种情绪交融的显露,放在兜里纤细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指尖掐入肉的痛感被内心泛起的惊涛而忽略。 是他,甄堂自信那种气息不会骗过她。 可,为什么悯梦姐也会和校长站在一起?她不是在实验中学赎罪吗…… 和那个怪异的梦境相关吗? 晓阎和陆辛…… 莫名又想起那两个陌生之中却带有熟悉的名字,这又会和他们有关吗? 甄堂起了和悯梦相认的念头,但此时此刻自不会是一个好时机。 通过手机发送信息与位置,让同伴警惕出现在这里的“校长”和悯梦二人。 在二人离开后,藏匿于人流之中尾随二人。 他们会相认,但会是在监司的地盘里,甄堂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无意义的危险上。 番外:小山村(1) 偏远的小山村,几家零散而聚的住宅被山林包裹着。 通往城镇的道路,满是浮尘的土路延绵六七公里才与外界的沥青路有所接壤。 一男一女在接壤的分岔路口,从公交车提着行李并肩走了下来。 “蛰季,跟紧我!”少女拉着行李箱走在土路上,回身对少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快充满灵性的语调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蛰季满眼的柔情似水,不语只是看着她笑着,拿着自己手中的行李箱跟随着。 和以前不一样,初次相遇的她是畏缩怯懦,像是只敢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猫,是不敢沐浴光亮的阴暗者。 现在的她,阔别了老家数年未回,褪去了敏感的衣,从灰暗的茧中挣脱出绚丽的新生。 “哼,哼――哼~”少女轻快的步伐,哼着的小曲随着行李箱滚轮在不平地面起伏的嘎吱声,秀发随林间的风而起舞。 美如画,宁如水。 令蛰季的心如痴如醉,被眼前之景迷了心境,被眼前之人勾了魂魄。 “这就是我家了!”少女拉着行李箱的手一松,用着夸张的姿态举起双手像是动漫里那般介绍道。 笑着,但胸膛的起伏不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底似有一丝,苦涩以及不安? 或许是曾经童年弥留的痛吧……,但前些年他们就变好了,不是吗? 她真的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她可以说贪婪又说不上。她不止于蛰季一人,她还想要捉住这个冰冷家庭新出的一抹光去温暖过去的自己。 所以,她不该展露出那一丝苦涩和不安。 不应景也对其恐惧。 用着动漫那种元气感,至少在这位看来别人觉得幼稚的行为,正是她所期盼的活力。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越缺什么就越想拥有什么。 蛰季看出了少女心底那藏匿在笑容之下的不安,走上前紧紧攥住对方那小而嫩滑的手,默不作声的站在对方身侧陪着。 知而不宣,她需要的不是戳穿而是陪伴。 就如此时阳光将金光揉碎洒向的他们,相依不语,静候不知什么却知应做什么。 “姑娘回来了啊!”门发着吱呀的声响被推开,面带微笑的老人从屋内走出。 少女下意识的攥紧了蛰季的手心,脚往后微微滑了一点,但很快就又反应回来与蛰季站在同一位置。 蛰季见少女心中仍怀有不安所表露的窘态,主动先前一步挡住少女的部分,开口道:“叔叔好,我是青木的男朋友,蛰季。” “唉,唉,听木木说你是在大城市里当领导啊!”老人听见蛰季说话更显激动,殷切的模样让蛰季感到恶心。 木木?他曾经是否这么称呼过她,答案大概率是否定的。 人并非一成不变,蛰季也是抱着这样一个心态才会陪着少女回到她的老家,试图让她去感受她所渴望的温暖。 但,看来本质上的劣根性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是因为看见了少女身上连带着更多的利益而已。 “没有,毕竟也才毕业没多久,只是在霜降城讨了份糊口的工作罢了。”蛰季虽然心生恶感,但并不妨碍他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用着温和的语气回应对方。 “哦哦,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老人也不好将二人晾在屋外,引进屋内之后,虽然殷切淡了三分但笑容依旧。 只是让他们进屋之后,手中倒了杯水,问完话后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和他的话语的态度稍显割裂。 “家里倒是做有一些小生意。” 话音未落,老人的眼中又是一亮,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给蛰季倒了一杯水,递到对方面前,不过却忽略了其身旁的自家女儿。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老人晃悠着身子,双手随着节奏拍打着双膝,明显先礼后兵的语气不自知的吐露。 少女青木闻言自己父亲的话语,联想到他的行为,虽然她并不聪慧但也并不是傻子。 抿紧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抓住裤腿,低着头死死盯着那被抓起褶皱的牛仔裤。 他还是那样,只不过穿起了稍显文明的衣,但灵魂上的腥臭却没被遮挡的展露无疑。 心寒以及对出生这样家庭的自卑。 呼吸声在耳边回响,从门口透过的光线露出空中飘浮的尘埃,一瞬间的场景令心近乎止步化作永恒般。 “事先说好,彩礼不能低于一百万啊。” 好像一件商品啊,但我真的值得这么昂贵的价格吗?明明就是侥幸被注意到的藏在阴沟里的淤泥。 “毕竟我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不是?” 不容易吗?好像是挺不容易的,只是苟延残喘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而且金子也快要结婚了,我们也要给他备点彩礼,毕竟做家长的嘛,对孩子的那点事还是要放在心上的。” 所以说我不是你的孩子,还是说我的那点事就是换成钱供给弟弟? 青木咽了口唾沫,越听越觉得眼前的景象像是起了雾,怎么看不清了? 温热的手带着朦胧闯入起了雾的世界,轻轻放在泛起冰凉的小手上。 是找到倾诉情绪对象的小孩,没有人注视可以忍住的事情在被人注意到后,却又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 用力泛白的手慢慢放松,眼中的雾凝聚成泪滴落在手背。 “蛰季,你走吧……”语调含糊不清,像是被堵塞了咽喉,轻轻的一句用尽了青木全身的力气。 没说我们,她自卑的认为自己是个应当抛弃的累赘。 如果带着她离开的话,如果真的和她在一起的话,如果因为她连累他的话…… 她在来之前还抱有天真的想法,现在现实给了她一击将其彻底粉碎。 没有如果,也不能有如果。 这流淌在她身上的血,是哪怕这条命的生命是自己第二次求来的,也斩不开和父母的枷锁。 因生她,故千理讲不通,若不顾,便千夫所指。 真的和蛰季在一起,那么不是被她背后的家庭吸血,就是因为背负对家庭不问不顾白眼狼的她连累声誉。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觉得他应得的。 所以。 “蛰季,你走吧……” 心再不舍,语气再落寞,这句话也要说出口。 番外:小山村(2) 老人没有听见青木所说的话语,一来是她的声音很轻,二来便是老人从未真的在意过她。 但蛰季听见了,所以红唇微动对其安慰道:“我们一起走吧。” 和青木说的声音相似,蛰季的话却被老人听见了,对方连忙停下了嘴里的絮叨,站起身来小跑到门口急促道: “唉唉唉,那不可行。我把那小妮子养这么大,收点利息怎么了?!” 蛰季没有说话,只是另一只手的指尖微微敲击着椅面。 老人原地打了个踉跄,险些滚在地上,但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 “没办法,我不讲理。我就把她带走怎么了?”蛰季一只手轻轻揉搓着青木细嫩的手背,一边用着含笑的眼神对老人带有嘲弄的语气反问道。 青木的心狂跳,不止于感动更多的是紧张,哪怕蛰季的手在安抚着她,可还是感觉口干舌燥,坐立不安。 被亲人唤起的过往,划破近些年的乐观,露出本质上抹不去,从幼时就培养起的自卑。 窒息如潮水慢慢侵入她的口鼻,一点点的令她缺氧无法思考,全身肌肤除却那只手,就感觉被冰贴着摩擦,寒冷之中融化的水又带有滑嫩的恶寒。 “别担心,有我在。”带有不知名韵味的话语如初阳,慢慢唤起溃散的意识,青木的瞳孔开始聚焦望向那背对着门口的老人。 而老人则是用着颤抖的瞳孔望着蛰季,那笑容之下是一片冰凉,全身上下都在诉说着对方极度危险。 像是被蛇盯上的猎物,不敢轻举妄动。 求缘的存在对于这种普通人完全是碾压,没有让他躺在冰冷的地面发僵,这是青木在身旁对他的仁慈。 可惜,幼时的悲痛是锥入心头深处的针,现在还不是时候将它拔出。 “走吧。”蛰季握住青木的手,将其拉起用着引导的姿态带着还显有朦胧不清的她。 他们会离开这里,那针如果不能融化于未来的光明之中,他们还会再回来的。 阳光肆意,风起吹动发梢也将他们的故事吹到数年之后的一个平静午后。 杯中褐色的咖啡随着手的抬起微起波澜,眼前电脑屏幕的光亮照着泛黑的眼圈。 “嗯……”卧室里,青木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伸展着懒腰发出呻吟。 明明外面的阳光明媚,甚至还能听见楼下小孩嬉戏的活力,可熬夜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的青木感觉像是被榨干了般。 她在那天被蛰季带走之后,在对方强硬的态度下很快就结了婚,不安夹杂着安心,愧疚陪伴着窃喜。 蛰季跟了家里做着所谓的小生意,她则是做起来自媒体博主,起初还有些忐忑,随着日子越来越好,她也担心自己的父母对其造成破坏。 那时蛰季开口劝慰着,还给她展示了超出她理解范畴的能力,表示安心吧。 嗯,确实挺安心的。 在对方保证他不会将这种能力无缘无故对向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人,也尽量不会造成杀孽时也就没再理会了。 还能怎么办?反正都是他的人了,心安就完事了。虽然哪怕在晚上心还会发抖,但她已经知足了。 “咔――,噗嗤!”灶台窜出幽蓝色的焰火,青木将剩菜热一热准备就这么对付了早饭和午饭,然后再美美的午休一段时间。 虽然能躺在家里混吃等死靠蛰季养,但终究还是坐不住,去找过公司应聘,但潜规则和穿小鞋受不了。 只能靠互联网打发打发时间,赚个零花钱,虽然有努力但也没对其抱有太大的期望。 蛰季倒是有事,大概三天左右没有回来了,是什么谷雨城那边出了意外,什么东西松动了。没有细说,只能为其祈祷平安。 青木一口一口独自吃完午饭,将碗筷先堆积在洗碗池里面之后,直奔卧室里柔软的大床上。 意识堕入梦境,时间在指针的嘀嗒声中流逝。 而另一边的小山村,那个老人正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所絮叨。 少年模样一般体态稍显肥胖,情绪高昂,唾沫顺着指尖的方向飞向老人。 “爹,萌儿那的彩礼还需要二十万!我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咱家可不能绝后啊。” “金啊,爹这点老本全给你了,就算把这破房子买了也凑不齐二十万啊!”老人弯腰向前态度稍显卑微,用着商讨甚至于祈求的语气道: “要不……换一个?” “萌儿是我的挚爱,她还叫我,叫……,哦对darling!不行,我非她不要!”少年语调因激动稍显尖锐,捉住老人的手不顾对方摇了起来。 少年没有本事,却能够在家里横,被轻而易举的牵着鼻子走,在他所谓的挚爱看来他不过是一条勾勾手的狗罢了。 但可惜天下之大,一物降一物。 一无是处的少年只因性别成了老人的命根,愚昧的习俗慢慢将老人也拽入漩涡之中。 哪怕身上的老骨头被少年用力的甩动着,老人也没有半点不满,反而开始思索该如何为其搞来那二十万。 “爹,那个小妮子身上没钱吗?实在不行把她卖给村头二狗子家二十万,不就够了吗!”少年猛地一拍脑门带着惊喜的语气,表情的笑容灿烂。 他从未想过青木的感受,又或者说他觉得她能为他换来二十万娶个媳妇,她也能够个归宿,反正女人嫁给谁重要吗? 可笑的一举两得。 这是从小时,老人对他们二人的区别对待,让少年觉得这一切的理所当然,被养坏的脑子也是他能被吊着的缘由之一。 “嘿嘿,嘿嘿。”笑容将其眼睛堆积成缝,一脸痴傻的笑,幻想着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老人一脸望着宝贝儿子,眼中是道不清的落寞,犹豫片刻才开口道:“金啊,那小妮子的男朋友可不好惹啊。” “能有什么不好惹的?她是女儿,你让他嫁谁还不是你说了算?!她男朋友算个什么东西?实在不行就让他来出这二十万!” 少年并未将老人的话放在心上,更准确来说是他不能让老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断送他自以为是的姻缘。 番外:小山村(3) 老人迟疑着,忐忑不安的心随着望向林金激动的神情所吞咽的一口唾沫而安定下来。 或许那日叫蛰季的少年带来的压迫震撼只是错觉呢?又或许他玩腻了青木那妮子,现在只有她一人呢? 抱有侥幸的心理,老人表示了赞同。 只是该如何去找到那个小妮子? 打电话,她的电话直接表示查无此人,她把卡注销了。 视频电话?发过去获得的就是一个感叹号以及一句你们还不是好友。 瓷国二十四城,哪怕知道对方大概率在霜降城,那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人只能通过微末细枝去询问,为了自己的宝贝努力的同时,心里也在不停的咒骂着林青木这个不懂事的。 而他懂事的金儿,现在正在和他的萌儿发消息露出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父亲,甚至叫他声音小一点。 宝,我马上就要娶你了!――萌萌的金 [6“((<]――萌儿 宝,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这么怪?要不要我给你买药?――萌萌的金 [2“((<]――萌儿 真的没事吗?还是去看看吧。――萌萌的金 [转账500]――萌萌的金 不够再跟我说。――萌萌的金 喂?宝,还在吗?――萌萌的金 够了……――萌儿 颤抖的手指敲击在眼前的屏幕上,手机的另一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如同野兽般喘着粗气。 男人望着满脸绯红,额头发丝被汗水所浸染,无力躺在自己身下,旁边还放着还亮着光手机的女人。 “怎么不继续发语音了?!”男人含笑的对着吐着白雾,眼神迷乱的女人挑逗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非要玩刺激的,差点就被发现了。”女人秀眉微皱,握拳轻轻的打在男人裸露的胸膛上,嗔怒道。 “被发现?他这都没有听出来,我怕除非我们直接在他面前做,哦不对,说不定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对你有怀疑。” “怎么样?我们下一次就在他的旁边试试?”男人挑了下眉毛,说着暧昧的话语,还未等女人有所回应就吻了上去。 女人欲拒还迎的抵抗了一下就迎合起来,舌尖带着双方的唾液交缠着,银白的丝线拉扯在暗红的口腔之中。 良久,唇分。 “……还是算了吧,这也太危险了。”女人偏过头声如细蚊般的做出回应,那不坚定的模样好似只需要男人再坚持一下,她就会答应般。 “行啊。”看出女人的想法,故意的顺从道。 男人望着女人侧脸显露出的那一抹遗憾,一只手感受着柔软,一只手掐住女人的下颚将其掰正笑骂道:“难道你想被你老公看见?这么浪荡!” “怎么可能……,啊~轻点!”女人吞吞吐吐的话还没有说完,瞬间止住被岔开。 “不想?那我先停下来。” “想,我想!先别停!” (ps:恶趣味,也不知道能过多少。天凉了,给杂种一顶帽子暖和一下,我真是太善良了。) 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的林金,干脆翘起个二郎腿靠着沙发,悠哉悠哉打起了游戏。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平静便被打破了。 老人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林青木大概的一个住址,林金得知之后火急火燎的拉着老人赶到。 黑云遮蔽着光明,雨幕如银丝而倾泻。 青木提着塑料袋哼着小曲,手持墨色的大伞,走在破碎镜面般的地面上。 小区单元楼楼底,一老一少被雨水打湿了身形,狼狈的躲在楼道之中。 雨水顺着湿润的衣角滴落在地,打湿的头发贴着额头,恶鬼模样怨恨的望着老天顺带在嘴上骂骂咧咧。 说着说着,又将话题牵扯到青木身上,骂她是个白眼狼也是个赔钱货。 用着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语气,宣泄着自己内心肮脏的龌龊。 老人还是犹豫着并没有随着林金一起叫骂,他心底还是对那蛰季的眼神的恐惧,只是任由林金的气焰越演越烈。 “踏,踏……”帆布鞋踏破水洼,激起的水花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林金下意识的望去,却与那收伞的青木四目相对。 激荡的情绪是被打碎的杯子中流出的水。 “啪!”响亮的耳光趁着青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甩到脸上泛起红肿。 嘴里的咒骂停了一瞬,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随即又是那幅嚣张的嘴脸,没有丝毫愧疚之心的继续骂道:“你tm翅膀硬了!” 青木则是在被甩脸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脚往林金的裆部踢去。 “你……哦~”目中无人的林金将注意力放在青木的脸上,忽略了下路防守被不讲武德的青木偷袭,捂着裆呈内八慢慢下滑。 老人想要阻拦,结果直接拿雨伞打掉老人那干瘪满是皱纹的手。 然后向楼上自己家跑去,趁着老人体质弱,林金有debuff的优势拿钥匙打开房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青木依着厚实的防盗门,用伞撑着自己的身体,外面嘈杂的雨声更显心烦意乱,空气之中的潮湿为其平添几分寒冷。 被找到了……,还是被找到了…… 心底泛起的恐惧,那是过往根深蒂固的伤痛,是生长在血肉之中无法融化的刺,也是……幸福的阻碍。 青木感受着自己起伏的胸膛,不安的内心与开始模糊的视线,回想起近些年平淡但幸福的生活。 所以,杀了他们,永绝后患? 但如果被发现了呢?怎么杀,怎么抛尸才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青木又突然感觉自己似乎疯掉了,自己居然在想如何杀掉他们,杀人……只是想想就感到窒息的字眼。 但她还无法控制自己,用刀割开喉咙看着鲜红染上刀刃,他们眼神之中的光慢慢溃散,用力的想要抓住自己的手无力的垂下。 想想都感到兴奋却又是那么恐惧。 恐惧他们,恐惧自己,恐惧这好会马上破灭的梦幻。 空气之中的潮湿又重了几度,像是凭空凝聚出水让青木彻底窒息。 伞撑不住她了,瘫坐在地上,像个被玩坏掉的娃娃,双目无神的望向远方。 那是窗外,起了雾的朦胧之外仍是雨幕的黑暗,看不见想要的光明。 番外:小山村(4) “怦怦!”背后的木门发出沉闷的敲击声,传来的震感拉扯回青木溃散的意识。 又或者说,只是让她动了起来而已。 大脑是麻木的,意识依旧是不清醒的。 “轰隆!”窗外白光转瞬而逝,雷鸣的巨响让青木一个激灵。 回过神来时,却发觉自己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厨房的菜刀。 “怦……”刀刃与地面碰撞,清脆的敲击伴随着连绵的雨丝令青木胆寒。 咽了口唾沫,颤抖着离开了门把手,靠在墙上急促的呼吸着,视线紧紧的顶着那菜刀。 窗外雷鸣依旧,点亮天际的刹那,刀刃的寒光晃青木的眼睛。 “青木,我知道你就在这里!”门外林金大声的叫嚷,青木无心去聆听,只是慌张的摸索着墙壁向屋内逃离。 “咔哒。”指尖发抖的打开屋内的灯,乍亮的客厅呈现暖黄的光线。 无措的环视着客厅,急促的找寻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的东西,只是这样的姿态好似能够缓解其压力。 但时间慢慢挤压着青木的心,像弹簧,最终再也压不住迸发而来。 周围嘈杂,大雨倾盆伴着雷鸣,房门沉闷夹杂叫骂,但心却慢慢静下来,可更像是心慢慢死去。 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望着挂在墙上的婚纱照上明媚的自己。 心底只是轻叹一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 那故事的开端本就不该存在,吗? 那个在自我介绍时,微缩着身子,声音并不自信甚至带有颤音,只能快速说完然后逃也似的下台的她。 哪怕在下面听着上面的人侃侃而谈的介绍,心底却会泛起苦涩与自卑,像个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臭虫。 反复低着头默念的介绍,只用了短短的瞬间,站在台上受到其他人注目感受到希望继续却又逃下台的那个内心矛盾的那个她。 真的合适吗? 他那时虽然并不阳光张扬没有青春的那种活力,但是台上的自信沉着的他虽然露着笑依旧有着生人勿入的气场。 身居高位的睥睨?或许用在那时同为大一新生的他身上并不恰当,但那的确是青木的第一感受。 本应有着云泥之别的二人,却在蛰季的接近下做了这种荒唐的梦。 依旧自卑着,内心的那颗刺将过往的压抑戳破而泄出。 “咔哒,吱呀――”不知多久,门锁被打开,厚实的木门被推开,转轴发着吱呀声。 “抱歉……”声音沙哑虚弱,说话的人提着两个宛如死狗的人扔在屋内的地板。 蛰季关上门,躺在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没有温暖。 抬头闭上眼,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心脏依旧在剧烈的跳动着平复不下来。 谷雨一行心力耗费巨大,在完成之后马不停蹄的回来就看见在门口叫骂的两人。 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大脑失控的刹那就将二人的脑海搅动使其陷入昏迷,反应过来及时收手才没有致死。 他很清楚青木的心病已经被引燃,而活着的他们才是治疗青木苦口的药。 但本就支离破碎的神经更加疲惫,难受感到有些反胃,在将二人的身体用绳捆住限制之后,将青木抱起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滚烫的身躯慢慢贴近对方,闻着对方散发的幽香安然入睡。 梦里回忆起了他们的过往。 起初的接近只是对那自卑少女的好奇,那时的他认为他并不缺朋友,不需要朋友只是也并不介意多个朋友而已。 无所谓的,反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小就在蛰家崭露头角,被誉为冉冉升起的新星,是未来的――希望。 很多的头衔,也承载着家里的期盼。初高的时候吧,记不清什么时候了,被父亲带去处理人生之中第一起的非自然事件。 很恶心,记得当时吐了一地,夜晚睡梦时都不安稳,恐惧着那些一触即散的弱小。 但慢慢的就习惯了,压抑吗?说不上,只是有些麻木而已。 反正我无所不能,因为我被誉为希望,而这些并不重要。 没有说出口的是,所谓友谊不过是无聊的玩具,真的,真的并不重要。 “你不疼吗?”怯懦的关心着主动靠近的朋友,青木的眼中有着退缩却又因眼中的真挚没有退缩。 大二篮球赛的失误,脚崴了也将皮擦破了。 身体还是凡胎,只不过会点奇异的手段而已,所以也只能下场退到一边防止拖后腿。 很低级,这是最简单的身体协调出了问题,如果是在处理事件时发生的,可能还会丢掉性命。 这不是他应该发生的,家里的人会是这么觉得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应该出现这种错误的。”蛰季稍微按了下扭伤部位,望着场上还在挥洒汗水的队友,带有自嘲的语气说道。 “人又不是机械,怎么可能会不出现错误?” “因为……我是希望。” 青木没能理解蛰季为什么会突然说上这么一句,但也并不妨碍她开导对方。 她从小就被批判,她虽然自卑但也清楚被否定的无助伤悲,她可以落入淤泥之中沉沦。 可他应该是光芒万丈的,但那并不应该是他的枷锁,那应当是荣誉是自由的翅膀。 在她看来他值得,他很好,但他也还是个人,和她一样怕痛的人。 你言我语,直到蛰季对上青木清澈的眼眸时的一声轻笑结束。 那时的他才知道,他可以在是希望的同时做自己,蛰季可以不再是自我介绍的一个称号而已,他可以做个人。 青木总是看轻自己,认为遇见蛰季是她一人的幸运。 殊不知,相遇是两人彼此的缘分也是青木对蛰季的救赎。 而她自己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不是阴沟里见不得阳光的臭虫,她本身就是温暖的阳光。 那天之后,蛰季依旧会去找青木,在青木看来那天只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一天,但对蛰季而言那天是心开始跳动的起始。 番外:小山村(5) 一点一点,牵引着情绪,触及红尘。 但又是堕下云端的失控感,下坠的错觉使得蛰季猛地惊醒。 怀中的佳人也从昏睡之中悠悠转醒,伴随着呢喃不清的呻吟,半眯着眼睛惺忪的看着外界。 “呜呜!”被捆绑住的二人,嘴唇被胶带所粘贴上只得发出呜咽声。 “……蛰季?你回来了!”青木的语气之中带有些许不可置信,还带有倦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不过倒是丝毫没有在意林金和老人的呜咽。 “嗯,抱歉让你久等了。”蛰季用手揉了揉青木的秀发,用着带有歉意的口吻说道。 然后就让青木先行洗漱,自己则来到被扔在角落里的两人身前。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蛰季将手在噤若寒蝉的林金脸上拍了拍,戏谑的带着笑嘲讽道。 原本还在挣扎的林金在与蛰季对视的瞬间就萎了,面对蛰季的讽刺没有说话,只是往后缩了缩脖子。 “这……是什么回事?!”林青木在洗漱完走出来就看见蹲在角落的蛰季和自己那“亲爱”的哥哥和父亲。 听见青木的声音,林金瞬间又坚挺起来了,都没有顾忌蹲在他面前的蛰季,伸个脖子就往青木处呜呜咽咽的狗叫。 “没什么,帮你解决一点事而已。” “还有,你还挺嚣张啊。”蛰季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金,一脚踢向林金的胸膛,对方下意识的弓腰将身体上的绳子勒的生痛。 林金眼角泛着因痛生的泪花,仰起头恐惧的望着蛰季,眼中露出谄媚的讨好神色。 “木,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为你兜底。”蛰季没有理会林金,径直走到林青木身侧温柔的对她说道。 说完就进了洗手间进行洗漱,而外面的青木则是在听见蛰季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眼中带有茫然的看着角落里狼狈没法反抗的两人。 曾经那个在父亲眼中高贵的男孩正和他一起露出卑微的神色,身子都快要倒在地上,姿态有些令人作呕。 他们眼中也没有了以往望向自己的高高在上,蛰季的那一脚将林金踢怕了。 青木从门口捡起那把掉落的菜刀,走到林金二人的身前,压抑着望向对方颤抖恐惧身躯的兴奋。 沉默不语的割开封掉他们嘴唇的胶带,用力将其撕下,他们疼得嗷嗷直叫的声音让青木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一定不会在意我之前的过错吧!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林金趁着能说话赶紧向青木求饶。 但他的求饶是悔过吗?恐怕是没有一丝悔过之意的恐惧罢了。 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往青木身后的蛰季飘忽而去,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蛰季,他何必如此卑微的向这个赔钱货求饶? “青木啊……,你就放过你弟弟吧。他也不容易,讨个老婆还差二十来万。”老人虽然怕蛰季但并不怕青木,故语气虽不强硬但也是一股教导的意味。 “所以你们来干嘛呢?找我要二十万?还是把我卖二十万……”青木语气冰冷,望着老人和林金的反应只觉可悲。 冰凉的刀刃在林金细嫩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微微刮去脸上的绒毛,使得林金眼神颤抖的盯着泛寒的刀刃,咽了口唾沫。 勉强拉扯出一个丑陋的笑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只不过是想你参加我的婚礼而已,要钱哪有的事……” 鲜红的液体从划破的脸上的流出,沾染了刀刃,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痛吗?倒是不痛,伤口很浅。但是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呼吸出现凝滞,心跳慢了半拍。 青木的心像是被恨意所淹没,似海浪汹涌之上的孤舟,随时都有迷失的风险。 “没必要折磨自己。”蛰季望着青木的状态明显有异,于是走上前按着青木的肩头轻声宽慰道。 “……”闻言的青木默了一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自己的所作所为,心很快既是兴奋也是恐惧。 “果然我还是下不去手杀了他们,蛰季,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明明我想要动手的。” 青木突然又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下来,哭笑不得不知该用何种语气的转向蛰季询问道。 因为仇恨所以想要杀了他们,又因为心底的一抹对生命的敬畏让她无法在清醒的状态下动手,折磨着他们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其实如果没有蛰季的这句话,青木也会在因病态快感的干扰下被淹没意识的时候下手,但回过神之后难免会寝食难安。 “不,普通人很难在清醒状态下杀人,又或者说大部分生物都会因为基因之中的本能,对杀害同类而感到恐惧以及畏惧。” “所以我本就没打算你会杀死他们,抱歉,让你的内心感到了煎熬折磨,不过现在的你应该已经不怕他们了,这就足够了。” 蛰季并未青木的选择而感到失望,而是选择宽慰,反正还有自己。 蛰季很了解青木,可能说她有些善良过了头,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被虐待之后依旧阳光,也正因此蛰季才会爱上她。 商讨了一番之后,解开了捆绑两人的绳索,他们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狼狈逃窜出了屋门。 蛰季上前关门的时候,望着明亮的廊道愣了下神,随后才将吱呀作响的屋门所关上。 青木放过了他们,并不代表蛰季就放过了他们。 青木的心结开了,那么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等他们再逍遥两天就安排一场“意外”,免得青木想到自己身上从而心怀愧疚。 殊不知正因如此,意外将真的降临。 小区的楼道下,一位身穿灰黑色冲锋衣带着无镜镜框的青年抬头望着蛰季所在的楼层。 蛰家的新星,你怎么能有如此明显的破绽呢?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青年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暗暗想到,随即迈动步伐向逃窜出来的林金和老人面前走去。 和青木相拥的蛰季也若有所感,望了眼窗外却不知心中的不安源自何处。 番外:小山村(6) “真的就这样?!”一个外表看似清纯的女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转账信息,用着诧异的语气对身前的少年询问道。 “对,就这么简单。那么萌儿小姐,我们后会有期。”少年含笑应付着眼前的少女,摆了摆手便打算转身离开。 衣角被拉住,少女用着清纯诱人的杏眼与回眸的少年对视一会儿后,微张红唇开口道:“要不我们再深入交流,交流?” “算了,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少年清楚少女是个什么货色,打心底瞧不上对方这块抹布,于是出言婉拒道。 少女没有再挽留,知进退是个极其简单的道理,没必要去强行触他的霉头。 只是在对方走后,再度将目光投在对方让自己发送的消息上。 很简单,就是明里暗里的让自己的舔狗林金索要彩礼的二十万,以及等到晚上给林金发一张艳照,就这少年便给她转了五万。 少女稍微思考了一下,便不再理会,拿着新到账的五万去商场消费。 管他的呢,少女看来只需要让林金拿出二十万当个冤大头就够了,至于怎么拿,拿了会出什么事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倒苦了另一边仓皇逃回家的林金,颤抖的敲击屏幕回复着他亲爱的萌儿,可是半天都没有收到逛街之中少女的回应。 心中泛起迷茫与苦涩,起初倒是在想办法怎么才能从其他地方搞到这二十万,毕竟蛰季他们是真的不好惹。 可是又想了想自己的本事,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只能说他人欣赏不到自己的才华,挣不到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但再怎么孤芳自赏,也改变不了自己也掏不出这笔钱的窘境,这点也是林金所明白的。 少女的催促以及未回的消息成了慢慢压倒林金内心的稻草,心底一阵烦躁不安,急得林金咬着指甲抖着腿。 “要不,咱们换一个?”老人迟疑的向烦躁的林金寻求意见。 林金罕见的没有出声,夹在放弃还是继续之中摇摆。 无论是蛰季的威严狠辣还是萌儿身上的沉没成本,都使得林金做不出一个能满意的决定。 直到晚上逛完街疲惫躺在床上的萌儿,按照约定拍了张肩带滑落露出一抹雪白的艳照给了林金。 “爹,你还记得找我们的那个小逼崽子吗?”林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照片,咸甜的血腥流进唇缝之中。 老人闻言想起那个古怪的少年,暗戳戳的点出了他们的经历与想法然后给了他们一张名片,说他们迟早会找上他的。 念此,老人从口袋之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纯黑打底上仅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 张名,*2*8417。 忐忑的听着电话播动时的音频,心里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林金先生,很高兴你来找我。”电话被接通,那个递出名片的少年声悠闲含笑的从手机里传入二人的耳畔。 “嗯――,先做个因匆忙没有做完的介绍吧,在下张名,蛊咒之术的传承人之一。当然,你不了解很正常,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能帮你解决蛰季就够了。” 少年语气略显轻佻,但其充斥着笑意的语调如果恶魔的低语附加着蛊惑人心之效。 “林青木哪怕再嚣张不也是仗着蛰季吗?你们还能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吗?” 少年很清楚他们心底藏着对青木的一口气,所以就顺应他们的心思靠贬低青木去让他们答应自己的要求。 说来好笑,他们对青木的偏见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家人以及是个女生,少年也庆幸他们的偏见以及愚昧。 若非如此该如何对付蛰季呢? “我该怎么相信你?”林金强压自己的情绪,试图将话题的主动权攥在自己手中。 “呵,林金先生,我可以不帮你们但你们不能没有人帮,不是吗?” 在少年看来林金就像个装大人的小孩那般可笑,他打这个电话之后还有第二选择吗? 林金沉默着,攥着手机的手暴起青筋,抿紧嘴唇像是要反驳什么却无能为力。 空气寂静刹那之后,林金才沙哑的开口询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呀,林金先生不要这么勉强嘛。又不是强迫你做选择,你不仅没有吃亏还赚大发了,来开心笑一个。” 另一边的少年还在戏弄林金,坐在车窗旁,手中摆弄着萌儿的三人行照片,笑着这个sb的眼光与可笑的痴情。 林金一副受尽临辱的模样,强撑着自己拉扯出一抹笑容。 “好了,不逗你了。林金先生麻烦你开下门,我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我在哪?!”林金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开口,心中有着没有秘密的不安。 “知道这些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林金先生你太高看你信息的含金量了。”少年下了车,继续挑逗着林金。 林金推开自己的屋门,望着外面繁星闪烁的夜空,夜风拂面感觉一阵寒意。 远端一个朦胧的人型轮廓由远及近的到来,趁着皎洁的月光,林金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正是那名少年。 “林金先生,进去谈吧,外面风大。”恍惚间那个少年就来到林金的面前,侧着身子绕过林金进到屋内含笑淡漠道。 林金在面对少年时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关上门之后像个客人一样接受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少年的审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林金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有勇气对少年说话,本想不卑不亢的语气之中多了三分疲软低下。 “很简单,对林青木女士下手。我会一点巫蛊咒术,只需要你们帮忙构建起连接林青木女士的联系我就可以下咒解决蛰季。” “所以,你们先把自己的掌心划破一道口子吧。”少年的语气不容拒绝,微笑的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搁在桌面,轻描淡写的说道。 林金感觉自己是意识像是生锈的齿轮,不连贯的进行着少年的指令,无法做到思考,只能拿起那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掌心。 番外:小山村(7) “怦,怦怦!”青木眼前一阵恍惚,心脏剧烈跳动刹那又短暂停滞。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一黑。 “砰!”脑袋重重的锤在桌面,眼眸紧闭呼吸均匀像是沉眠般。 桌面马克杯之中褐色的水面,激起涟漪撒出一些打湿桌面。 清晨的光线顺着窗户照射突然倒下的青木。 另一边的林金一脸凝重担忧的望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少年,他坐在掺有林金血液的阵法中间,手中的摇铃叮叮当当的响着。 一股恶寒如同附骨之蛆慢慢爬附在林金身上,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吐不出一点声音,此时恐惧如潮水占领林金的心头。 闭目的少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起一只眼的眼皮淡淡的望着恐惧的林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道: “好了,不过一点小小的副作用而已,不必担忧。林金先生,我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 闻言的林金身体才慢慢回暖,咽了口唾沫,瞳孔颤抖的望着少年所做的一切。 “这么紧张干嘛?你马上就可以和你的萌儿小姐在一起了不高兴吗?”少年歪头托腮望着林金打趣道。 林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少年说的什么,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看见对青木的担忧之色。 “我接下来该干什么?!”林金一脸兴奋的指着自己,急促的发问道。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女人,就这么重要吗?林金先生,你可以回答一下我吗?当然这是私人问题,回答与否的权力在你自己。” 少年真的很好奇,一个那样的货色值得这样对待?显得林金十分愚钝,好吧可能是本就如此,只是为什么有人明明能站直腰杆为什么要跪下? 甚至有的人自己跪下还要拉着别人一起跪下,陌生的世界总是美好的,外面的世界空气都是香甜的,乃至于垃圾也能被人跪下捧臭脚。 什么都没有给,只是三言两语就这么忠诚,这就是天生的贱种? 林金这个模样,真的让少年忍不住破坏自己的职业操守,将他狠狠的踩在泥潭之中,看他卑微的求饶检讨自己是哪里不够卑微。 看的上他?怎么可能,越卑微越像个随手可以丢弃的垃圾,拿着甚至都是一种嫌弃感觉是累赘。 但没办法,他还有用,利用直系亲属的血脉反向追溯下咒需要对方的同意,不然极其容易遭截断受反噬。 真的太可惜了,以及我真的太善良了。 少年这么想着,对着虎躯一震的林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真诚的发问。 林金谄媚的笑着,回忆起萌儿勾勾手高高在上的姿态露出陶醉的模样,不语的沉醉看的少年都是一阵恶寒后悔提这个问题了。 “她值得!”沉醉一时之后的林金才猛地开口高声道,像个虔诚的狂信徒的姿态令人作呕。 “好了,接下来到我面前来盘腿坐下。”少年忍不住打断林金,继续接下来的仪式。 “蛰季这么关心青木,除了上一次谷雨城事发突然,没有办法做到长时间监视青木的身体状态外,一旦对方出现意外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所以,用青木做跳板可以微弱影响反应过来的蛰季。”少年含笑的开口道,从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他的畅快与兴奋。 少年撕开自己胸膛处的衣物,拿出匕首捅向自己的心脏处,乌黑略带臭味的污血如同粘液般慢慢溢出。 “吃了它!”少年将自己的心头血放在林金的嘴唇前,一脸兴奋带有潮红的命令对方。 林金面露迟疑,但想了想自己心中白月光存在的萌儿,不断臭骂碍事的青木与蛰季,猛地闭上双眼吮吸污血。 苦涩酸臭以及舌尖的刺痛,这是入口的第一感觉,再然后就是大脑的渐渐空白无法思考。 “砰!”林金吸着吸着就昏倒在地晕厥过去,歪头捶地砸出一个包。 老人看见他的宝贝疙瘩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对着少年说道:“金儿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轻微中毒而已,很快就会和他的萌儿见面了。”少年打了个哈欠,拉了拉撕破的衣服无果之后,随意的敷衍道。 随手拿起桌面的手机,拨打蛰季的电话对那边说道:“蛰季先生吗?有兴趣带林青木女士回趟老家吗?” “你是谁?”依着墙边无力的蛰季,强忍着突如其来的恶心与昏沉反问道。 “这就不是蛰季先生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你只需要我们会在老家等候你的到来就行了,你也不想林青木女士一直昏迷吧?” 少年听着蛰季虚弱的语气越发兴奋,压抑不住的笑意顺着岛式十足的威胁传递到蛰季的耳畔。 “嘟,嘟,嘟……” “呦,挂断了。看来他还不死心呀。”少年拿着挂断的手机笑了一声之后,就将手机随手一扔然后躺在沙发上恭候蛰季。 “我的金儿……?”老人见少年打完电话,弯腰低微的寻求一个回答。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中毒了而已,反正我会让他和他亲爱的萌儿团聚的。”少年又是随意满不在乎的糊弄道。 双腿一伸将脚交叉搭在桌面,一副无所吊谓,有本事你打我的模样回应道。 反正当林金打了那个电话开始,事情就回不去了不是吗? 老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搓搓的在心底咒骂,骂这个大爷模样的少年和不懂事的青木以及碍事的蛰季。 就连那个他面都没有见过的萌儿也骂了几句,骂她不识好歹,自己家林金这么好的条件都不愿意不要那彩礼。 心里想到是要不是林金稀罕她,就算倒贴,这个不识好歹女人也别想进他林家大门一步。 总之就是除了自己和他的宝贝之外的,关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被无差别骂了一顿。 甚至于杀疯了眼,把这个不识得他宝贝儿子的这个社会也都骂了一遍,骂社会上的人有眼无珠没有发现自己的这块宝。 当然,哪怕心里骂的再多再狂,实际上都是一副低着头卑微模样,根本不敢站起来。 就连当少年看出了老人心底所想,反问他时,他也只敢连忙摇头否认,恨不得跪下磕头以表忠心。 外强中干以及欺软怕硬。 番外:小山村(8) 没用,至少他自己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蛰季昏沉的坐在青木身旁,粗略的对其观察之后无奈的得出结论。 带着昏迷过去的青木下楼赶往她的老家。 或许是引擎的嗡鸣与窗外呼啸的风声,蛰季的心情总是平复不下来的烦躁,没有抽过烟的他第一次泛起抽烟的想法。 下车,依着车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那条与沥青接壤的土路,目光幽幽呆愣着发神。 半响,将青木以公主抱的形式带入那条小路。 微风轻抚,树荫飘渺传来莎莎的响动,和那时一样的环境。 可少女没有了曾经的活力,少年也没有了曾经的笑容。 心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像死去一般沉寂,不为外物所动摇。 房屋的轮廓隐约可见,慢慢清晰的同时耳畔传来幻听。 “这就是我家了!” 回忆里的少女拉着行李箱的手一松,用着夸张的姿态举起双手像是动漫里那般介绍道。 现实里的少女寂静无声的像是童话之中的睡美人般,躺在蛰季的臂弯之中沉默。 张家少年站在屋前含笑的注视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蛰季,红唇微动压抑着语气之中的兴奋道: “蛰季,好久不见!” 蛰季微抬眼眸冰冷的凝视着他,思索着他到底是什么人。 “啊!没想到你居然还把你的软肋带过来了?!”少年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般惊奇道。 蛰季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明明将自己的弱点摆在台面是为大忌,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可能是……,他害怕再一个瞬间没有看见青木,她就会彻底消逝在自己眼前吧。 真的怕了,那次去谷雨,这次工作,他不敢去赌把青木留在家中,会不会有人去霜降城的家里偷袭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嘶哑的声音带着颤音,平静的质问之中隐匿的不止是愤怒还有祈求。 “瞧瞧,只不过有人想要你的命而已。不过放心,我很有职业操守的,很少牵扯无辜。”少年高高在上的戏谑,抬手打了个响指。 怀中的少女睫毛微颤,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呢喃,樱桃小嘴微张呼吸着,睁开的眼眸之中带着茫然与一丝害怕。 “你先躲在一旁。”蛰季见青木悠悠转醒,将她放在地上之后嘱咐道。 少年有恃无恐的静候着蛰季做完这一切,很简单,青木就是他的人质,无论带与不带都可以钳制住蛰季。 更何况他的本体并不在这里。 乐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怎么可能会失败? “好了吗?”少年还有闲心出言询问道,不过也开始调整姿态。 蛰季点了点头。 随即下一刻,白茫茫的空间以蛰季为中心展开延伸。 少年的衣物之中掉落密密麻麻的蛊虫,壳与壳的摩擦发出刺耳的音调。 “砰,砰!”虫群被无形的力量所碾爆出墨绿色的粘液。 可那粘液之中,肉眼可见的拱起拇指大小的虫卵,本就繁多的虫群不仅没有因其灭绝反而更多。 那虫卵破开一道细纹之后,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咔嚓声,从里面钻出一只又一只新生的蛊虫。 “嗡嗡。”有的蛊虫身躯小巧玲珑,黑色的外壳上布满了细小的刻痕,而那细长而柔软,呈现淡红色的肉翅钻破刻痕生长飞舞。 “咔嚓,咔嚓。”有的蛊虫生有硬壳扁平,带有翠绿色的针尾,像是一直变异的蝎子,慢慢的向蛰季爬去。 “斯~”有的蛊虫修长如蛇,却背部生有带有毒素的绒毛,冰凉的扭曲着身形在粘稠的绿液上滑行。 等等,各种模样令人心生寒意的蛊虫向蛰季围去,但这并非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少年不见了其踪影。 虽然这些虫子完全没有威胁。 但生在这蛰季的精神空间内,处理它们的信息,便令本就疲惫混沌的大脑更加不堪重负,只得速战速决找到少年匿去的影踪。 “噗!咔嚓,咳。”各色的破碎声伴随着一团模糊的血肉响起,一条血色交织着异色的路撕开包围的一角。 “不在,不在……”蛰季的身影腾挪着,嘴里一直喃喃道。 一张撰写有朱红符文的黄纸被蛰季从衣角摸出,扔向虫群,无风自燃灼烧出一片火海。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摇铃声响起,蛰季快速移动的身形一颤,被迫停止在原地刹那。 少年自火海之中现行,手中提着一枚暗金色的摇铃慢慢晃动,轻蔑的说了句:“如果正常打,我打不过你。” “但,很可惜,你最自以为傲的脑子从一开始就不清醒。”少年站在火海之中,星火点点灼烧着衣角却并不妨碍他继续装逼。 “噗嗤!” 蛰季起初还在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但瞬间胸膛被后背突如其来的一击贯穿,炽热的鲜血顺着贯穿的尾刺嘀嗒在地面。 白色的空间破碎,血色染了黄灰的地面。 少年起初还在得意,但两秒之后便察觉不对,想要做出应对却无能为力。 虽然环境没什么问题,但当蛰季被重伤之后没有听见青木的惊呼与关切的询问时,他就知道这是蛰季构建的第二层精神空间。 “叮铃――”暗黄色的摇铃才被晃动,蛰季裹挟着劲风的掌击攻向脖颈。 “咳咳,艹,要不是假人就翻船了。”少年的颈部彻底歪掉,耷拉着头怪诞的感慨道。 那瞬间做不到拿青木去威胁蛰季,如果是本体,那一击不死也会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从而任人宰割。 蛰季静默的驻足,看着少年慢慢的将自己的脑袋扶正。 “唉,果然你和之前一样哪怕都这样了,我还是打不过你。”少年挑眉轻佻的感叹道,却不见悲伤只感对方隐匿着兴奋。 蛰季听着对方的话,回忆起过往以及对方的手段明白了他是谁。 “张名……”蛰季冰冷的吐出少年的名字。 “居然能被我们的蛰季大大认出来,我可真是倍感荣幸啊!”少年皮笑肉不笑,鼓起掌赞叹道。 番外:小山村(9) “恭喜你,猜对……没奖励!” “好了,你自杀吧。我会放过你的那个小妮子一命的。”少年像是玩腻了一般,霎时语气变得冰冷的对蛰季命令道。 蛰季依旧冷冷的望着少年,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噗嗤,怎么你不在意你的小娘子了?”又像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乐子,少年又是一声嗤笑对着蛰季挑衅道。 事实恰恰相反,蛰季很明白站在这里的少年口中的所谓放青木一命,只不过是将其送给林金他们,估计又是一场交易。 如果自己真的自杀了,青木反而会堕入地狱之中。 赌一把,赌他不能再短时间对青木下咒。 念此,无形的力锁定少年,衣摆之下飞出数张撰写符文的黄纸飘浮在少年周遭。 身影化作虚影,消失在少年的眼前。 “啧……”少年眉头一皱,挥手正准备让蛰季后悔的时候,黄纸瞬间化作飞灰与青烟,眼前场景又是一转。 少年的大脑被青烟所遮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是在哪里要做什么。 “咔嚓!”脖子被蛰季用力拧断,心脏被摘除出了胸膛。 少年只得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往后瞟了一眼,颤抖的感叹道:“疯子……” 乌黑粘稠还在跳动的黑心被五指紧紧攥住,发臭的血冰冷刺骨不断挑逗着蛰季的神经。 心脏被徒手捏爆,黑血飞溅而出,沾染了蛰季一脸。 “咳咳。”蛰季吐出一口带金丝的鲜血,无力的站在少年倒下的尸体旁边。 心跳的好快但手脚开始冰冷,支撑不住瘫坐在少年满是血污的尸体上,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白色的世界真的瓦解了,不再是先前用黄纸辅助构建的虚假瓦解。 青木见身体明显有异的蛰季,连忙跑上前去,牵着对方垂下的手将他依靠在自己胸膛上。 掌心温软的触感传来,和之前不同,现在由青木来让蛰季心安。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青木声音明显有些哽咽,像是对蛰季的状态表示惋惜。 “……,其实我只是脱力了,睡一觉就好了。”耳畔少女的关切,让蛰季感到舒畅的同时也稍显郁闷,只得用着轻柔的声音解释道。 青木这才反应过来,还未流下的眼泪湿润了眼眶。 阳光下,少女露出明媚的笑,只是那鼻子吹起的泡破坏了其美感。 搂住蛰季的手更加用力,那鼻涕泡破灭的同时一滴浊泪滑过一行清迹,虚惊一场之后的笑容如果被蛰季看见又将会是他最难忘的回忆之一。 “走,我们回家。” 青木艰难的用公主抱抱起昏睡过去的蛰季,可能是因为并不怎么运动的缘故,手臂还有些打颤。 但并未选择更换姿势,这是青木的一点小小的恶趣味,以及她对醒来时朦胧记忆的留恋,想让蛰季也感受一下。 阳光拉扯着二人的影子,慢慢的拉长,渐行渐远。 (啊!我为什么不能将故事停在这里?!) “青木啊~”老人从老家的门口处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对着青木的背影询问道。 青木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回眸眼底的冰冷让老人的心不由得一颤。 哪怕看见了青木怀中昏迷过去的蛰季,那个少年也已经死在了那里,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瞬间被按死了。 直到,身后传来林金的一句:“张先生的计划成功没有?!我的彩礼有下落了吗!” 是啊,已经临门一脚了,要放弃吗? 如果只有自己一把老骨头可能还不行,但自己的宝儿可是一个男孩,还能比不过招娣那个小妮子不成? 青木察觉不妙,带着蛰季连忙向外跑去,也顾不得那浪漫的氛围了。 可抱着一个累赘,以及长期没有过训练,哪怕起初还能跑的比那个虚胖的林金快些,但体力很快就跟不上了。 摔倒在地面,灰尘沾染了衣角,碎石擦破了手肘渗出点点殷红。 “呼――”心脏快要跳出来,额头的汗珠滑过脸颊,嘴角吐出炽热的喘息。 青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身前,那用着充斥欲望眼神望着自己的林金。 对方那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商品”的行为引得青木一阵恶寒。 咬着下嘴唇,紧张的攥紧自己的手。 “怎么不跑了?翅膀硬了是吧?”林金大口喘着气,用手撑着膝盖,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嘲讽道。 “怎么不叫你那小白脸起来呢?!还有你,踢我裆是吧?用刀刮我脸是吧?你就是个赔钱货,没了男人什么都不是!” 林金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青木,而是发狠泄怒般的踢向倒在地上的蛰季,脏兮兮的鞋尖陷入柔软的腹部。 蛰季的身体在地上摩擦了一小段,身体弓了起来。 在他看来青木根本算不了什么东西,只不过一个躲在男人身后的贱货罢了,所以他先去踢向青木的靠山又一次没有吸取教训的忽视了青木。 故技重施的把戏,简单却又高效。 林金的裆部再度遭受重创,只不过这一次青木没有再趁机逃跑,而是踢向林金的腰间将下盘虚浮的他踢倒在地。 面露痛色,林金用手捂着下体哀嚎着,发抖的想要说句狠话威慑一番青木。 但被去而复返的青木,拿着从路边捡的一根木棒用力打向林金的脑袋。 发懵的林金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听一声清脆的断裂,木棒断成两截,一截攥在手中,另一截又飞向路边的草丛之中。 不加思索的想要以最泄愤的报复着林金,木棒断了继续用脚踹。 直到路边又传来一声慌张的呵斥,几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青木扶起被抛弃在地上的蛰季,拖着对方也顾不得半死不活的林金就继续跑。 封闭的落后的村子更像一个大家庭,行之龌龊都心照不宣的隐瞒甚至加入其中。 他们并不像老人那般看重林金,但他们从做出这些事的青木身上感受到了权威的挑衅,所以他们必须遏制住这个源头。 否则,他们望着自己的妻女,幻想着她们和青木一样反抗自己,怎么能坐的安稳? 青木是这个重男轻女村子的异类,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番外:小山村(完) 张名吐出一口浊血在桌面,用手背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腥,痴痴的回忆着刚刚死亡的那一幕。 蛰季真的是个疯子,蜇家燃命术的副作用可不只是虚弱而已。 接下来他会昏迷一段时间,身体清醒过来的同时意识却依旧处于空白状态,只能依靠本能行事随着时间推移才能慢慢恢复。 这并不重要,毕竟刚刚那副场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点副作用无伤大雅。 最关键的是蛰季的根基会出现严重损坏,无法正常动用他的能力。 至少在张名看来残缺的活着远要比健全的死去更残忍,至少云端之上的存在一瞬间堕入泥潭的事情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挺敬佩蛰季的毅力的,一瞬间就可以为了青木这个选择。 不过佩服归佩服,该杀还要杀。 杀了他的一具身体,这联系已经足够张名远程咒杀他了。 只不过杀死一名求缘,哪怕根基有所损害,但也仍需一些准备工作。 而这也给了悠悠转醒的蛰季一口喘息的时机。 茫然的睁开眼眸,身体上的乌青传来阵痛,四肢被麻绳紧紧的捆住,自己则侧躺的被扔在简单铺上稻草冰凉地面。 “吱――”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外的一丝光线照在蛰季身上。 来者正是一脸恶意以及不屑的老人,对方居高临下的让自己的影子将蛰季笼罩。 “走吧,看看你的小情人大婚。”拽着蛰季的头发,报复似的挑逗道。 说来奇怪,他们似乎并不担心命案,就连那具被蛰季掏心对待的张大师,也是随便扔到矮灌木丛中遮住身形就草草了事。 嚣张惯了,对于他们而言法律还不如拳头来的直接。 蛰季望着老人的模样,心头不由得升起一抹怒意,可那又不是因他拽住自己头发所升起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来不及细想,被拽出来看见了外面简单的挂着红艳的气球以及红色的彩带。 场面像场婚礼却又感觉荒唐。 零散的几张桌子上坐满了年迈的老人,健壮的男人以及把玩着手机的男孩。 只有几个空位还没有被入座。 至于妇人以及大小不一却都显局促的女孩站在一旁,不敢靠近却也不敢离开。 “爸爸,为什么姐姐她们要站着?”坐在凳子上的男孩,指着那些女孩好奇发问。 “因为位置不够。”被称呼为爸爸的男人,望着男孩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温柔回应道。 “那为什么是我们坐而不是她们坐?而且那里不是还有空位吗?” “因为我们是男性,而她们是女性。至于那些空位?她们还不配。” 孩童生来如白纸不辨善恶,不明是非,家长的言传身教是挥洒在白纸上的笔墨,用他们扭曲的三观去延续,塑造孩童的三观。 蛰季望着这一切,感受到震惊的同时又想去出言反驳。 但还未开口,接下来被推搡着上台的一个盖着红盖头,身穿喜服的少女让蛰季一时间失了神。 青木到底是比不过那些牲口,被捉了回来。 她是谁?记不得,但感觉她很重要,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紧接着一个带着猥琐笑容的青年,穿着不得体的喜服发着怪笑上了台。 台下大部分的男人们并未感觉二狗子有何不妥,甚至于二狗子他爹还很欣慰,认为这二十万花的值。 而蛰季则属于小部分的那一块最严重的一位。 咬着嘴唇,双手摩擦挣扎着,双目泛起猩红的血丝,紧紧的盯着青年。 “砰。”一声细微的声响从青年脚下传来,一不小心之下重心不稳摔倒。 但无伤大雅的同时,男人不会感觉有什么,女人又沉浸在自己灰色的未来笑不出来。 青年站起来之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之后又忙不迭的跑到青木身前。 “一拜天地!” 说话的同时,唢呐声响起。 二狗子真心实意的弯腰敬拜,青木则是被身后的壮汉按住肩头生生往下压。 嘴里被布条所捆住,挣脱不开束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以表绝望。 “二拜高堂!” 红盖头下的眼眸湿润,心头的窒息慢慢涨潮使得呼吸困难。 “夫妻对拜!” “嘀嗒。”泪珠滴落在地,却无能为力。 “礼成,送入洞房!” 二狗子闻言忙不迭的将手伸向青木的盖头,将其掀开随手扔掉。 面对青木那副被束缚住嘴,眼角泛红湿润,一脸破碎的模样不问不顾,只是痴傻着笑着,伸手想要去抚摸她。 也对,如果他真的在意也不会看见压着青木的壮汉。 但有人在意。 激荡的情绪如同振聋发聩的警钟,唤醒那空白之后意识后的记忆。 可那些记忆如同破片,那些最牵动蛰季心弦的时刻被唤醒,却也导致了其无序。 喜、怒、忧、思、悲、惊、恐。 人最本质的七种情绪,寄托在难以忘却的回忆之上,也是凡尘之中对人所触碰的事物的延伸,红尘代表精神的一角。 七情似脑海之中唯一的旋律,不断的随着破碎的记忆转换着。 空白意识背后的朦胧,隐约可见某种慢慢靠近的东西。 在道上属于自己的一角铭刻上了自己的痕迹。 红尘,道成。 “砰,砰,砰!”蛰季无意识的爆开了青木身前二狗子以及周遭部分男人的脑袋,猩红的血雾之中迸发着乳白的脑浆。 身上的麻绳掉落在地,瞬身来到了青木的身前。 脑海之中有很多关于她的记忆,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只是颤抖着手,靠近聆听对方的呼吸,擦去脸颊上沾染的血迹,解开她嘴巴的布料。 望着她鲜红欲滴的红唇,嘴角还有分泌的唾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想吻,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对方的身子还在颤抖,她的心还在恐惧。 “你是……谁?”蛰季话还没有说完,心脏猛地一颤,肢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瓦解。 另一边的张名则是吐出一口血,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回事?没杀掉?!” 为了以防万一,他用的是千解法,根基受损的蛰季不可能抵挡得住。 说的也对,也正因如此,掉落的模糊血块之中,蛰季的身形重塑的速度并非刹那有着延迟。 但二狗子的父亲则是因丧子之痛,愤怒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向那个他眼中因为和别人戚戚我我,从而害死他儿子的贱人青木冲去。 对一切变化的茫然,内心还未散去的恐惧以及那弥漫在鼻尖的血腥。 身体的本能出现僵直。 “噗嗤!”刀口径直插入没有反应过来青木的心口,溅出血染红了刀刃与他的双手。 “砰!”二狗子的父亲身体轰然炸裂开来,但插入心口的刀并未消散。 青木的生机也在慢慢消散,弥留之际,对着显露人样的蛰季勉强露出一抹悲情的微笑的轻声道了句:“蛰季……” 再见。 没能说出口,哪怕已经简短到了四个字。 蛰季茫然且悲痛的望着青木,下意识的搀扶倒下的她,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会救人,道境也只是让自己不死不灭罢了。 所以……为什么?! 蛰季想起了罪魁祸首之一的张名,心有所感顺着联系逆向找到对方。 白色精神空间无视距离,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脑袋开花。 杀死张名之后,蛰季陷入了沉思,回过神来的他抱着已经冰凉的青木,将她带回了他们的家将她轻轻搁置在床上。 而他自己则再度坐到了床沿上发呆。 (啊,收尾又显得仓促了。主要是确实命定的be是真的不喜欢,以及太长了还有刀的不够狠,太硬,所以再小刀一手。) 青木九岁的时候,哦不对,那时应该叫林招娣,林金在小学之中被老师大肆表扬。 青木趁着老人心情愉悦的时候,向他提出了修改自己的名字的请求。 不得关心,只是将心神放在林金身上随口的应答便让青木欣喜。 只是取什么名字呢?她没有什么时间,说不定她的父亲下一刻就会因为心情不好,改变主意。 所以她取了她看见的那大山之中青葱的树木,她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那便是她所能下意识想到最美的东西。 很草率,但她很开心。 因为她不用叫招娣了!好像这样她就能摆脱不被重视的可能。 …… “老林啊,你家那丫头还没对象吧?”村头二狗子他爹,亲自登门拜访给自己儿子说媒。 在开了二十万的彩礼之后,老人破天荒的一向散养的青木发去关心。 正在打工的青木看见老人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第一句就是:“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下来,能不能再等等?” “你最近过的咋样?” 一句问候,不是催债让青木愣了一下,茫然无措的回了一句: “还好,就是工资还有几天……” “我就是单纯的关心你而已,扯什么工资啊。” 青木不可思议的看了几次确实是自己父亲的电话,然后又听着他的关心,只觉时来运转。 “对了,交男朋友没?”老人露出獠牙,青木却沉浸在虚假的幸福之中没有察觉。 “有,有……有一个,在霜降做生意的。” 老人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自己露出的獠牙收了回去,只是叫青木把男朋友带回家给他掌掌眼。 这也是青木误以为老人有所改变的缘由,从始至终这就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无论是改名字还是这个,都是。 她就像个笑话。 (彻底完了,补一下甄堂的处理,毕竟很短没必要再写。) (她将青木的骨灰和蛰季的一部分骨灰埋葬在了一起,在一个普通的陵园一个普通的角落,仅有两个普通的墓碑以及一束普通的白菊。) (往后余生,不见天日却风雨同舟。) 第181章 他们的救赎4 “呼――”炽热的白雾从嘴角溢出,呼吸慢慢的呈现压制不住的紊乱。 盘腿而坐的晓阎睁开了双眼,抬眸望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珉淮。 身上被汗液所沾染的衣物紧贴着,粘稠也带给晓阎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站起身,准备去到卫生间进行一番清洗。 背过珉淮的时候,打开电视单纯听个响,实则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晓阎身上的珉淮,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进入卫生间。 花洒的水落下,慢慢的起了雾。 珉淮单纯的一直注视着那朦胧看不清的玻璃门,良久又转头看了看窗外黄昏渐落的山谷。 想要出去转转,却又不说。 “咔哒……”玻璃门推开,飘逸而出的白雾之中晓阎穿着拖鞋走出。 “怎么样?”珉淮收回了目光,对晓阎关切道。 “还行,只不过身体还有些发寒而已。” 晓阎看着还在注视自己眼眸的珉淮,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出了她似乎想要出去的意愿。 “要不要出去转转?”所以晓阎对珉淮发出邀请道。 珉淮点了点头,眉目之间似有笑意展露,却又仿佛又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 不过无所谓,出门就是胜利。 晓阎带着珉淮来到楼下的公园处。 几个妇人聚在一起面朝嬉戏的孩童,凑着脑袋闲聊着。 石桌上面两个老人相对而坐,桌面摆放着木制象棋,周围人叠了一层又一层,不时传来点评声。 也有像晓阎和珉淮这般的男女漫步着,或坐在相邻的秋千上交流着感情。 要说有什么意思吗?倒也没有,只是享受这种耳畔喧嚣,目视行人的入世感,以及恬静无事的休闲。 好久没有见过这般模样? 珉淮任由着晓阎攥着手心,拉扯着她慢慢前行,望着他的背影默默思索道。 别墅里有比路边灌木这更名贵的绿植,有视听享受的私人影院,珉淮在里面看过的着名电影很多却也比不过这无意义的闲逛。 有什么不同? 人间烟火气?那种属于凡尘的活力?以及再次跳动的心。 “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晓阎回首对着走神的珉淮询问道,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橘红且耀眼。 “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曾经那种感觉不同,晓阎从珉淮的语气之中听见了迟疑与疑惑。 她在思考,她在接触这个世界。 只不过,她不懂。 为什么,这些场景是她前半生的日常,过往却没有珍惜甚至于无感于它,反而去追求那些金钱等俗物。 现在却恰恰相反,想要的无感了,失去的撩拨心弦。 “世界的模样一直未变,也因我们一直在变,嗯……,应当说是如变。”晓阎略做思考之后给出了答复。 世界是由一个又一个人构建的整体,个体的改变并不会改变世界的模样,但每个人都在变导致世界慢慢变化。 同时也因为个体的改变,曾经看不见的世界另一面也展露在眼前。 “就像一条路,你走着会看见不同的景色,但并不是路在变,而是我们变了。” “看,你说那是什么树?”晓阎伸手指向一个拥有高大树冠的,树叶在黄绿之间又点缀着殷红的古树。 正在品味晓阎话中含义的珉淮停下脚步,看了好一会儿才稍显不自信的回答道:“那应当是愚舒吧……” “嗯,我还记得之前我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在这颗树下初次遇见了陆辛的父母。”晓阎肯定了珉淮的同时也回忆了刹那往昔。 “不过,我们的终点不是这里,所以走吧不要继续驻足了。”拉动愣住的珉淮,晓阎慢慢的牵着她向小区外走去。 “你说,前面还会有愚舒吗?” “我们可以回头看到腻。” “为什么要回头?世上又不止是那一颗愚舒,再走走呗,我们不仅能再看见第二颗愚舒,还能看见新的景色。” 珉淮听出了晓阎的意有所指,问道: “那如果前面没有路了,是一片荒芜的废弃呢?” “从一开始就没有路,从一开始也都是荒芜,但走着就会走出一条路,想要就不会止于荒芜。” 晓阎否认了珉淮的看法,只是将她拉着行走在人流的拥挤之中。 好吧,人其实倒也说不上拥挤,毕竟这个破地方也不是什么一线城市,街道上的人还不至于摩肩接踵的。 只是人确实也说不上少,一个巨大的广场上支着几个大棚子摆弄着商品。 耳畔说不上清净甚至有些吵闹。 那些商家的灯光不仅有白炽灯还有暖黄以及小彩灯,广场外的街道上也弥漫着紫蓝色等异色的霓虹。 夕阳落下了,若是曾经现在应当只有点点星光以及朦胧月色,但人们想要在夜晚的光,所以这里灯火通明! “这是我们此行的终点吗?”珉淮见晓阎牵着自己前行的速度减缓,接纳着外界的喧闹询问道。 “不是,只是我们的终点还需要很久很久,久到需要一生,所以需要一个暂时歇脚的地罢了。” 晓阎买了一碗臭豆腐,将一块放在珉淮的嘴前然后回答道。 “怎么样?”晓阎望着咽下那块臭豆腐的珉淮,挑眉询问。 “嗯……味道一般。”珉淮遵从内心的想法,给出了自己最真实的评价,没有去思考自己的回答是否会让晓阎开心。 又或者她明白,晓阎想要的本就是没有掩饰最本质的回答以及她。 不会止于荒芜吗?那我们的路,我们的终点又会是怎样的景色? 很想下一刻就知道,又想慢慢的和他怀揣着期望一起走向终点。 “一般吗?没事,这里总会有你喜欢的,如果没有那就去下一个歇脚地,去我们的未来找。”晓阎塞着臭豆腐,语调呜咽不清的笑着回应。 顺手又递给珉淮一碗凉粉。 “尝尝这个怎么样?” “还行。” 一人一鬼穿梭在这闹市之中,品尝着小吃,摆弄着小摆件,把玩着路边小贩的游戏。 珉淮要的很简单,她只是想要站在晓阎身边并不奢求平等。 但晓阎并不打算只给她想要的,他希望她或许可以更贪婪一些。 所以慢慢的她也在渴求着这个世界,贪婪的沉溺其中。 当然,这或许在普通人看来仅仅只是最普通的陪伴,但对珉淮很受用也很欢喜。 和见家长时的轻松不同,不再是拘泥于熟悉领地的心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第182章 添加剂 时间如同蹒跚的老人,迟缓却又在慢慢的前行着。 晓阎在告诉陆辛如何压制住他的灵赋之后,便是重复着修炼爷爷留下的呼吸锻体法,以及带着珉淮出去逛逛的日常。 而压抑住灵赋的陆辛则是“幸运”的遇见了支线任务。 行人零散,陆辛卡着最后的尾巴出了校园, “小朋友,吃个糖吗?”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人俯下身子,拿出一颗不知名的糖果递给陆辛循循善诱道。 简单的鸭舌帽并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但下压的帽沿能在一定程度上遮蔽摄像头下的容颜。 陆辛看过这位中年人很多面了,他很清楚对方这是在踩点筛查目标,在路边观察谁经常单独回家。 “不了,我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陆辛故作可惜的摇摇头,但说完之后依旧将目光放在那糖果上。 被陆辛勾引的中年人上了当,自以为未被发现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继续开口蛊惑道: “没事,叔叔不会告诉你妈妈的,而且周围这么多人,你还怕吗?” “嗯……谢谢。”陆辛稍作犹豫便天真无邪的接过中年人手中的糖果,塞进自己的口之中,笑着含糊不清的道谢。 “好吃吗?” “嗯,还不错!” “叔叔家还有一些,要不要跟我去家里拿。”中年人露出自己的獠牙,对陆辛发出邀请道。 陆辛沉默着,注视自己平常走过的那条路的尽头,其中韵味不言而喻。 中年人见陆辛这副摇摆不定的模样,于是趁热打铁道:“没事,很快的,五六分钟的样子。” 闻言的陆辛才放下矜持点了点头,然后甜甜的说了句:“谢谢叔叔。” “嗯,乖。”中年人摸了摸陆辛的头用着慈爱的语气说道,心底却是对陆辛这副天真模样的讥讽以及对幻想陆辛绝望眼神时的兴奋。 然后中年人牵起了陆辛的小手,轻轻的并未引起陆辛的反感甚至还有一丝温暖。 中年人这番操作就是拐卖界教科书的基础: 俯身拉近距离感,消除小孩对大人的排斥。 用普通的甜味水果糖做饵,甜味转移小孩的注意力让其更容易接受后面的提议。 摸头以及后续的轻轻牵手则是表示亲昵的代表,让行人忽视其这对看起来极为普通的一大一小。 防止有好心人士破坏,所以适当的亲昵是必不可少的,街道上的行人是流动的,所以只需要伪装好当下不必考虑前后矛盾。 这一套对于懵懂年纪的小学生较为受用,他们的思考能力很难看出其中问题所在,更别提正常人都难以怀疑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哪怕刚刚亲近。 不过这对于陆辛而言不过是这平淡生活的添加剂,顺带看看还有那些人一并抓获得了。 来到街边的一座镶嵌进道路两侧之中的一栋单元楼,生锈的铁栏杆以及灰暗的不透光线楼梯间。 铁制防盗门,厚重隔音。 “想吃多少自己拿。”中年人让陆辛先进屋内,自己跟在他后面关上了那扇铁制防盗门。 “砰!”伴随着门关上的巨响,中年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发寒的盯着回眸眼底之中带有疑惑神色的陆辛。 夕阳渐落,汽车的引擎轰鸣着,中年人坐在前面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余光被窗外疾驰的景色所牵引。 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被绑起来本应昏迷的陆辛睁开了眼。 车辆开始起了轻微颠簸,远离杏眸区了吗? 陆辛不敢坐起来,只能在心底暗暗揣测。 不出所料,只听一声急刹,车辆猛地停在曾经辉煌现在却显得破旧的沁水区的街道上。 街道边的楼房灰扑扑,路边的路灯的灯罩破碎,几只飞萤围绕着暖黄的灯光下,此情此景显得破败。 “老轨,又有货了?”粗犷的男声顺着中年人打开的窗缝进入车内。 被称之为老轨的中年人,只是望着那个依着自己车窗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挑眉道:“你这埋汰样你那小贱人受得了?” 听见老轨调侃自己的模样,男人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倒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就她那赔钱样,还大学生呢,一点都不经玩。” “要不是太贵了,我早就把她给扔了,那个燕贱人也是不厚道卖个这么一个残次给我,教都没教好。” “第一次的时候差点把我命根子给咬断了,气的我当场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她的牙都打掉两颗。” 男人说道最后又是一声戏谑的轻笑,仿佛那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就会像这样能够体现他的地位就有多么高样。 “啧啧,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就是那种有点反抗意识却又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被玷污,眼神渐渐浑浊失去光彩的模样就是极品。” 老轨一脸好东西被糟蹋的神情,但也仅仅只是东西。 说道最后的他神情高涨,脸上甚至还带上了红晕,语气轻轻颤抖宛如在描绘什么神圣的场景一般令人激动。 “那有什么,等你把货卖了有钱了,我让你爽一爽给你算便宜一点。” “还没……调教好吧?”老轨闻言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对男人询问道。 “还行吧,一直用个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模样,结果我一碰她,她就给吓到失禁了。” 这对他而言就像个笑话,语气轻佻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敛去。 但老轨却面露遗憾,以及对男人的不满。 “你不会已经把她彻底玩坏了吧?!夹不住的东西还是太恶心了。”老轨摆了摆手,一脸厌恶的拒绝道。 “就是漏点尿而已,给你七折。”男人见老轨失了兴趣,用着无可奈何的语气讨价还价道。 老轨的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好像看着她厌恶他自己和她自己,本能的兴奋以及失禁又貌似不错。 于是开口应答下来,之后便是把继续装死的陆辛给男人掌掌眼,看看能卖个什么价钱。 第183章 善良不会死 “怎么样?细皮嫩肉的。”男人掐着陆辛的脸颊左看右看的时候,老轨趁机发话自夸。 “嗯,看在经常合作的份上,我还可以再加一成。”男人查看一番之后,抬起头对老轨说道。 “就一成?” “还嫌少……,行行,一点五成。不能再多了,毕竟这个价就不能打断身子骨去乞讨了,要看有没有看的上他,万一砸手里怎么办?” 男人听见老轨的牢骚,本想拒绝加价,但一看陆辛的模样又止住了,最终还是一副肉痛的模样让一步。 老轨也没继续贪,在谈拢之后交付了定金便回了灯火阑珊的杏眸区,等到三日之后再去拿去尾款。 只是他和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车辆飞驰卷起的尘埃之中,一道如墨的影子从陆辛的影子之中分离而出,追随那辆车而去。 陆辛被男人带上了那破旧的居民楼之中,没有电梯只有阴暗堆弃着发臭垃圾的楼道,那声控灯也是在听见脚步声之后时不时亮上一下。 男人将他带进屋内,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床边,用手腕粗的铁链将他拴在床沿。 听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脚步,以及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陆辛才悠悠睁眼观察周围。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恶臭,像是汤水之类放久之后的腐败,充满汗液的体臭以及尿骚等等夹揉。 同自己一样锁在床头附近的还有一个蜷缩在角落,将自己藏匿于黑暗之中的,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里可以看见客厅的一角,能隐约看见带有锈斑的铁笼边角,以及破败衣角的朦胧。 灵赋被封印之后,视力似乎还受到牵连有所降低,有点遭罪。 不过看不清他还能听见,几道被水声遮盖的均匀的呼吸声,在客厅的铁笼方位传来。 也很容易猜到那些呼吸的主人,这个就不能打断身子骨去乞讨,也就是说有很多被打断手脚的人被迫乞讨。 不过听起来他们睡得倒挺沉的,可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被困在笼子里还能安然入睡除了疲惫还有被迫的适应。 难以想象本该躺在自家柔软床上,在被褥的温暖之中酣然入梦的他们,此时此刻蜷缩在生锈的铁笼之中做着逃离现实的梦境。 或许梦中的是过去的日常,又或许他们会在醒来闻着这股恶臭时感到心死,然后麻木机械的乞讨之后活在梦中。 “嚓……”铁链随着陆辛身体的移动发出轻微的响动,陆辛的手按着脖颈处冰凉的枷锁,感觉有点难受。 “啧,本来还想继续装装的。”陆辛吐出一口浊气感叹道。 虽然一开始有想着钓鱼玩玩的,但……,还是让孩子们回家睡个好觉吧。 “咔,咔,咔擦!”陆辛影子之中的黑影用力挤压枷锁,慢慢的出现裂纹之后崩裂开来。 听见声响的女人,抬起头,用着浑浊的眼眸,借着洒进屋内的月光默不作声的盯着站起身来按揉颈部的陆辛。 眼底闪过一瞬的希冀,但又如同焰火般转瞬即逝的消散在眼底。 眼眸之中仍旧是一片死水,对方那稚嫩的脸与瘦小的身躯寄托不住她的希望,而她的希望也已经被磨灭了。 眼中的对方慢慢的向自己靠近,他的容貌逐渐清晰,看着矮小的他,早已死去心头又起了一丝波澜。 “快走,趁他还没发现你……”虚弱带着嘶哑的声音,如同指甲挠黑板般刺耳。 虽然不清楚陆辛是怎么解开那铁链的,但她害怕陆辛被那个男人抓住打骂。 所以她希望他不要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靠近自己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她已经腐烂于此但他还没有。 哪怕可能会因此被那个男人迁怒打骂,但没关系。 心死但善良不会,她会腐烂,但也是人的模样不会为虎作伥。 “你有多久没喝水了?”陆辛听见她的声音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皱眉发问道。 女人倒也不领情,眼底的情绪多了起来,但那也是怒其不争以及一抹窒息的悲哀。 她正欲开口叫陆辛趁现在快跑不要理会她,但发裂的嘴唇才张开,一字还未吐出的下一刻。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一刻便是门把手被拧开的响动。 “快快!” 突然激动起来进行催促。 陆辛望着她那张结着痂的脸,干枯的发丝凌乱的披在双肩,着实称不上貌美的模样心神不由得一凝。 “不必担心,而且真的,虽然你人很好,但也不要以貌取人好吗?”陆辛有些哭笑不得开口劝慰道。 陆辛也清楚女人不会轻信于自己,于是也没有理会她的眼神,凑近她身前,小手握住她的铁链。 虽然灵赋被抑制,但卯瑾没有。 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声响,铁链化作一块又一块的碎片掉落在地。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女人突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盯了那些困在自己已久的铁链静静的搁置在地。 “你……”声音各不相同的两道你异口同声的响起,一道惊诧,一道震怒。 那个男人站在门口处,望着那个小屁孩竟然快要跑掉了,一时间都没有在意是如何挣脱铁链的,心头涌上的怒气淹没了意志。 但无所谓,陆辛会让他清醒清醒的。 男人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一股冰凉深入骨髓的寒带着巨力将他压倒。 一道黑影按住男人半坐到他的身上,男人完全生不起反抗的的意志和能力。 回过神来的男人,心底不由得咒骂带他来的老轨,以及怀揣着惧怕的注视对方慢慢的靠近自己。 瞳孔颤抖的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身影,最终站到自己面前,却并未做出停留。 嗯? 男人不可思议的回头望过去,有些惊奇对方是要做什么。 只见过了半响,陆辛手里拿着一杯水慢条斯理的走回屋内。 站在发愣女人的身前,将自己手中的水递给她的同时说了一句:“喝吧,没有找到吃的将就一下等会儿监司来了就好了。” 女人机械的接过对方手中的水,无论是徒手捏爆铁链还是那漆黑一坨的人影都在挑战她的世界观。 “谢谢……” 第184章 今夜更明亮 女人用水湿润了干裂的嘴唇,手指不知是无力还是为何有些发抖。 杯中的液面起着涟漪,冰凉却不甘甜的水顺着喉咙的滚动吞入空荡荡的腹中。 弥漫的无声寂静,女人半跪在地上喝完杯中水之后顺着月光望向窗外。 皎洁的月光也照不亮那灰蒙的夜,但如今似乎比平常要亮一些了,也比白天要更为耀眼。 “喂……,摩西摩西。”陆辛从男人的裤兜里摸索出他的手机,顺着记忆里的男科医院小本记录的他们三人的私人号码拨打过去。 “陆辛?收网吗?”电话另一头的狐涞一本正经的询问道,指尖转动的笔顿在指间。 “多带点人,还有小孩。”陆辛大概能猜到对方有监视自己的手段,但不能确定对方能做到什么程度,于是开口提醒道。 “嗯,帮我们照顾好他们,谢谢了。”话音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陆辛望着被挂断的界面,随手将手机扔至一旁。 男人顺着手机抛出的弧线,看见那撞击地面所出现的白色裂纹,咽了一口唾沫。 随即将自己的目光再度投向陆辛,四目相对的瞬间,陆辛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说说吧,叫什么名字?” “褚……褚升。”男人说话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回应对方。 “搞多久了?” “没多久,一年不到……”褚升立马回答,但眼神总是下意识的不自信的撇到一旁,声音到后面也越来越低。 陆辛将自己的脚放在褚升的手背上,脚后跟用力往下揉踩。 红肿以及难以忍受的痛,褚升疼得眼角泛起泪花,张大嘴大喊不要。 “很痛吗?可能吧,不过反正被踩的又不是我。”陆辛戏谑的望着一脸扭曲的褚升,出言挑逗道。 “你……你,你!怎么,啊!能这样!” 话都因痛苦而无法正常的说完一句,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去心疼可怜他。 “啊嘞?难道那些你打断那些孩子的身子骨的时候不是这么想的吗?”陆辛用着天真疑惑的语气询问道,脚上的力度也不曾减弱分毫。 “还是你有其他想法?说出来,我再说一遍。”陆辛眯起眼睛用着危险的眼神盯着对方,脚上再度借助卯瑾的力。 “砰!”突然的破碎让模糊腥臭的血肉沾染了陆辛的裤腿,空气的腐臭味多了三分血腥。 褚升闭上眼张大嘴却发出一丝声音,还算完好的手臂感受着自己鲜血的温热与粘稠,害怕恐惧之中带着痛苦与恶心。 陆辛蹲下身子伸手掐住那宛如死狗的褚升的下颚,将他垂下的脑袋强制抬起来。 褚升睁开双眸第一眼便是那露出人畜无害微笑的陆辛,感觉额头的细汗慢慢滑落,却欲言又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不是你撒谎,我还不好意思这么做呢。”陆辛确定他的意识已经稍显清醒之后,又是补上一句击穿他的心理。 “所以……多久了呢?” 又是这一个问题,但这一次褚升不敢耍小聪明了,只得乖乖回答。 “六,六七年。” “燕妈子在哪?” 褚升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在和老轨交谈的时候,想到老轨心底又是一阵怒骂,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和新生教派一样的人的?! “苦艾酒厂宿舍七单元,那些扇红灯窗户的房间都是。”褚升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只能无力的回应陆辛的询问。 “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 “工厂裁员,那个狗日的东西把我给辞退了之后,结果又处处碰壁,喝着一阵儿的西北风。” 说完的褚升突然愣了一下,忐忑的看向陆辛察觉对方神色并无异常,才继续开口道: “然后我偶遇了执法渊,和他们做了场交易,就是就是……” 褚升话又不过半句,语噎的缘由也很简单,他大致猜出了陆辛的性子,说出实情难免又会遭到一番折磨。 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 躲不过的褚升只得蹉跎着时间,将希望寄托在同陆辛通话的人身上,兴许是官方呢?只要不动私刑一切好说。 “他教我怎么利用,人的善意去求财。”褚升见陆辛越发冰冷的眸子,也不得不开口,尽量去修饰自己的措辞保住另一只手。 “甚至他帮我还可以帮我遮蔽下行踪,打点下关系。”说到旁人,褚升的语气之中倒是没有了那份心虚。 半响,陆辛见褚升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抬起脚抵住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背。 “还有呢?你难道还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这一谬论?”陆辛并不觉得这种人会天真的认为上天会垂帘于他,自然隐瞒了什么。 陆辛还未用力,褚升便只觉一阵胸闷气短隐隐窒息发慌,连连求饶急促近乎吼道: “我说我说!他要我把死去的人给他!别踩我了!” 褚升吼完之后又是一阵后怕,不安的与陆辛对视时,后背被浸湿一片。 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辛的脚缓缓抬起离开,努力平复着心情,咽了口唾沫才敢继续小声开口道: “有些抵抗力不行的小孩,被打断手脚受不了太阳的暴晒,就那么昏死过去然后就死了。” “还有一些从医院太平间以及墓地里面偷得尸体,都通通送了过去,这会儿真的没了。” 怯生生的看着陆辛冰冷的眼眸,褚升迟疑片刻只觉有些许不保险,反正秘密已经全盘托出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也有报复心理。 老轨以及燕妈子,甚至于其他陆辛不知晓的同僚以及买家的事情,只要他知道的事都讲述了出来。 “啧啧,你这是钓到一条大鱼了呀。”悄无声息的,狐涞已经依靠在门口倾听褚升的故事好一会儿了。 “终于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们了。”陆辛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对接盘的狐涞悠闲说道。 走到褚升身旁时,出其不意的瞬间踩爆他的另一只手并随意的说道: “差点忘了,这下对称了。” “你,真的……”狐涞略显无奈的望着陆辛,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第185章 你的名字 “没办法,似乎回不去了。”陆辛迟疑了一会儿故作无所谓的应答道。 “只要还能融入集体就可以了。”低语既是对狐涞的回复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过往如同擦不去的墨迹,当血腥浸入了眼底的时候面对褚升这种人时,陆辛总是避免不了的有些烦躁。 “唉,抱歉。”狐涞挺直身来,带有歉意的回应之后又是挂上一抹微笑道:“我给你买点棒棒糖赔礼。” 陆辛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个又显不着调的人,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块糖。 那是老轨拐卖自己时的那种。 又见他从口袋里继续掏出一个面包走到那个发愣女人身前,蹲下身子将面包递给她轻声说道:“我们来晚了,先吃点吧。” 女人怯怯的接过狐涞递来的面包,眼中还是不自然的抑制着本能的恐惧,哪怕是第一次见,他没有恶意,但狐涞高大的身子和陆辛不同。 总是会让她联想到现在断掉双手的褚升。 小口的咀嚼着面包,晦暗却浮现出希望的眼眸盯着狐涞的脸。 “燕妈子那边……”陆辛本想提醒一句,但狐涞很快就接过话题说道: “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还有我们也已经接收到了你那被揍得半死的老轨。放心,这点我们还是能做好的。” 说罢便露出一抹欠揍的笑容,眼底却是波澜不惊如寒池深处。 …… “请问,他是……谁?”稍微垫了下肚子,女人将目光移至驻足围观的陆辛身上,带有疑惑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询问道。 “呦,你还没走啊?!”闻言的狐涞转头故作诧异的含笑对陆辛挑逗道。 “反正都已经半夜,也不差这点睡眠,回头上课补觉算了。” “你还是个……学生?”女人对陆辛的回应显得有些意外,但又看了看他稚嫩的脸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个鬼。 这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拯救世界的高中生吗? “对,目前还在上小学。”陆辛像是没有察觉女人逐渐异样的眼神,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更离谱了!就连高中生都不是了喂! “嗯对对对,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杀过人,擒过鬼,开过公司劈过叉的小学生而已。”狐涞也是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道。 虽然内容不怎么正经就是了。 ……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女人听着两人的双簧平复了心态,再度开口询问道。 “我的名字?有很多,你可以叫我最有名的那一个,靓仔。”陆辛装作听不懂女人的话,装浑打岔道。 女人大概也明白了陆辛的意识,眼帘低垂半闭眼眸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叫朱帘,秋分人。” “还有你真的只是小学生而不是,单纯长的幼态吗?” 朱帘说到一半,本想问他是否是想拒绝自己所以胡编乱造,但想了想似乎又不妥,于是改口道。 “当然,没有必要去哄骗你。” 听见了陆辛的回答的朱帘轻笑一声,然后对着自己身前的狐涞说道:“你们可真不是人,居然还雇佣童工。” “不,那是他心中原始的善,更何况我们不给钱就不算雇佣。”狐涞说到这里时脸上的笑有了变化,似乎更加柔和与真实,也有着一丝欣慰。 “你还挺欣慰?”陆辛挑眉反问道。 “财政紧张嘛,该省省该花花。” “花哪了?” “自己的口袋。”狐涞走到并未他们闲聊而有有所放松的褚升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着的同时掏出先前缴获的治愈系假幻。 “含住,乖,别吞下去了,要不然只能把你的肚子剖开取出来。”狐涞掐开褚升的嘴,将银制雕塑塞进他的口腔之中。 邻家大哥哥般温柔的声音,配合着在褚升仰视面前男人的比划,割裂产生灵魂上的战栗。 舌尖搁置着异物,口腔分泌的唾液,想要吞咽却又不敢有所举动。 心灵颤抖的感受着忍耐的瘙痒,却又害怕着狐涞所描绘的情景。 褚升的双手血肉模糊处泛起点点绿色荧光,与之对应的是发丝多了一抹雪白异色。 等到他的发丝全为苍白之色,脸上攀附上皱纹之际,他的手臂也新生出格格不入的细嫩手掌。 “我,我,我……”褚升察觉自身的异样,声音略显腐朽的开口,局促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狐涞掏出一张纸巾将掉落的假幻捡起,擦拭干净之后将隐隐泛光出微草模样的银制雕塑塞回自己的口袋之中。 “看什么看?这叫废物利用懂不懂?”狐涞兀的对一脸嫌弃的陆辛来上一句。 “接下来的审讯过程不就方便展示了,人我就带回去了,对,还有你可能也要陪我一趟。” 朱帘站起身来,哪怕吃了点面包但身体还是很虚弱,旧伤也隐隐作痛,双腿站不直只能依着墙。 “唉……不要嫌弃,擦干净了。嗯,或许吧。”狐涞见朱帘这副姿态不由得叹了口气,拿出泛光的银草雕塑,走到她面前道。 “握住就行了,不要含。” “我能跟他走吗?” 朱帘感受到身体如流淌在涓涓细流,冰凉舒适之中也被冲走了疲惫与不适。 或许是雏鸟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心理效应的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本心,谁知道起因呢?只知道她始终对这个幼态的小孩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喜欢吗?更准确应当是依赖才对,他在捏碎那铁链的刹那,刻入脑海的永恒似乎是安全的别称。 “他?我要把他派遣到学校去,你也要再读一遍小学吗?”狐涞感到有些好笑的与稍显诧异的陆辛对视一眼,随即替他婉拒道。 “那算了吧。”朱帘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第二次了,算了假若他们有缘自会再见,倘若无缘也不必强求。 “嗯……”陆辛望着她那,哪怕知晓其中含义却还是难掩低落的眼色,低吟片刻还是开口道: “我叫陆辛,没事以后有缘再见。” 这是二人最后的道别语,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第186章 执法渊 走到房间外,是懵懂的孩童低着头怯怯的不敢言语的跟随着监司离去。 他们被监司所轻轻牵住的手,紧紧的攥着。 有的人腿一瘸一拐,被揽入怀中带下楼去;也有的人另一边的衣袖空荡,脸上却在走出房间后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很浅,低着头不被其他人所注视也不被他自己所注视,但他知道自己很轻松。 空气并不美妙是那种简陋巷道般带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息,甚至于不如那白天烈日下,人群熙攘的街道上的空气。 但月色轻柔,难以言明的气息之中有着名为自由的气息。 他们可以像曾经那般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沐浴在阳光下,只是他们能真的再回到过去? 瘸掉的腿,断掉的手,内心撕裂之后留下的疤。 时间会去抚平但无法痊愈,他们往后的日子会有多久的阴天,又会用多久让阳光刺穿乌云的阴霾? 庆幸这里不是普通的现实,这里有如果,有尽可能挽回的余地。 狐涞跟着他们下楼来,并未带上褚升,而是将他捆绑在楼上的同时拜托陆辛帮忙照看。 在楼下挤在一起的小孩们,本能的将自己瘦弱的身体往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处靠着。 月光与黑暗的交织处,修长的腿迈入光明,紧接着便是狐涞治愈的含笑神色。 他们见楼上单独走下一人起初怀揣着忐忑,见那人并非褚升之后也都松了一口气。 “来,握着。”狐涞蹲下身子与他们在相似的位置,将假幻轻轻放在一个小孩稚嫩的掌心,慢慢将它合拢的同时轻言细语道。 如同温水洗涤般舒适,小腿的知觉慢慢复苏。 小孩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中虚握着的假幻不由得松开。 狐涞一把接住掉下的假幻,另一只手揉搓着发愣的小孩的头。 “来,别动。”狐涞将假幻贴在身旁断掉双手的小孩额头,空荡荡的袖口中,圆润的伤口处撕裂开血痕。 “嘶~”小孩痛的下意识想要后退,狐涞连忙按住小孩的肩头,避免假幻与小孩分离。 痛感慢慢适应,血痕处狰狞出团团血肉化作手臂模样,新生的皮肤衍生将其包裹。 其余的小孩眼中泛起希望,将狐涞包围叽叽喳喳的述说着。 假幻中的微光随着一个又一个孩童的离去渐渐暗淡,好在它坚持到了最后一个的离去。 只是那微不可见的亮光,让狐涞叹了一口气。 不过…也还行。 将目光腾挪至那些雀跃的容颜之上,他们的欢喜不再沉默,狐涞默默暗想到。 让同伴先将这些孩童送回监司院并且联系他们的父母,那里至少有温暖的光与毛毯以及真正可以歇息的地。 接下来就是将搁置在上面的褚升和朱帘错过带回监司院。 陆辛凌乱的注视着飞驰越来越远的车辆,一地浮尘飞扬也遮不住他眼中的无语。 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刚刚狐涞塞给他的汽车钥匙以及身旁的说是留给他回家的车。 真是周到啊,连自己虽然没有驾驶证,但却有那个能力都知道。 拉去卖废铁算了。 陆辛神经般的联想到,余光却见一名穿着衬衣长相平凡的人,叼着一根草慢步走到褚升的单元楼中。 陆辛略带疑惑的看着对方那隐入阴影的身影,他的感觉带给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太对。 朦胧之间好似看见了猩红异色。 “看见了?”狐涞的声音兀的又自耳畔响起,身后路灯余光与阴影交织间,狐涞插兜身影显现。 “…,等下送我回去。”陆辛欲言又止之后抛出手中的钥匙,没有选择追问狐涞是怎么隐匿自己的这个问题。 反正问了之后多半也是… “如果连你这个半瞎的人都骗不过,怎么骗过他呢?” “谁问你了啊?!” “别这么说,你的心以及观众不都好奇吗?”谈话间,狐涞已然站至陆辛身边同他一齐眺望褚升的家。 “哪有观众?”陆辛鄙夷的瞟了眼,对着日常不正经的狐涞吐槽道。 “我看见的未来。” “…,他是谁?”陆辛语噎,叹了一口气之后转移话题。 狐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通过手机给某人发送着什么。 再然后才是熄屏,语气冰冷的回复道:“新生教派,执法渊。” 语毕,狐涞向前走去。 那潮湿阴暗的楼梯间中回荡着向上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褚升的房屋门口。 “渊先生,水电麻烦开下门。”骨节分明的手叩响房门,荒唐的言语从含笑的嘴唇之中吐露而出。 屋里的渊手中握住不起眼装饰物的手一愣,眉头皱起。 御铭的“命运之眼”是他亲眼看着离去的,附近也没有了他的气息,仅仅有着一个小孩弥漫着淡淡的阴阳道气而已。 他的眼并不存在异色,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眸子。 若非如此渊也不可能从暗处走出,毕竟哪怕有着“胎气”相佑也不能阻碍生而明目者的窥视。 渊的心神不定,摇摆着从何逃离。 源自自身意识的延伸并未察觉到屋外有人的身影,这种感觉就像是狐涞是凭空出现的幽灵般。 不,哪怕是幽灵,渊也有把握感知到他的存在。 恐惧源自于未知,门还在被慢条斯理的敲响,渊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装饰物被紧紧攥在手心,青筋显露的同时抿着嘴唇,眼神飘忽的望向窗外。 “砰!”破碎的玻璃肆意的自窗台向外飞扬。 夜风微凉,吹得渊的衣角作响。 碎玻璃割破了些许衣角,向下的余光看见了他并不想看见的那个存在。 “嗨喽。”狐涞站在楼底挑逗似的打着招呼,手掌虚握中灰雾弥漫。 狐涞手腕微微转动,难默的寒光伴随刀鸣,震散包裹的灰雾。 下一刻,身影消散只听破空之声与见浮尘微扬。 半空之中坠落的渊周遭弥漫出腐朽与蓬勃的气息,身后如撕裂开黑渊般,老人的呢喃和婴啼从黑渊之中传来。 腐烂的稚嫩手臂,带着泥土与腐肉的手指扭曲着,如莲花般层层自黑渊中探出。 第187章 壶梓的奇妙冒险 “嗯…”壶梓搁在车窗的手轻点,嘴里含糊不清的发着半梦半醒的呢喃。 沁水区与闽雨区的交界,熄火的车辆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前方是稀疏灰暗的楼房。 壶梓贴着靠背长舒一口气,玉指轻轻按压眉骨缓解疲态。 眼眸闭上,脑海之中冥冥感应着沁水区中某处地点。 那地此时正平地起狂风,狐涞手中难默向上斩去的气浪如芒。 风吹而过,断指如雨纷纷而下。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没啥用。我要把他衣服搅碎了。” 狐涞调整着自己的身形,但那刀芒却始终突破不了黑渊的阻拦。 但越来越吃力了,其内平衡已经濒临失衡。 幼年的“胎气”,中年的身躯,老年的衣裳。 黑渊的死气不断被磨灭,自身的状态便向着垂暮而倾落。 可他偏偏不能不这么做,一旦让狐涞把这件入墓的衬衫斩碎,那么新生到死亡的轮回就彻底崩塌了。 但假如不能再快点逃走,自己也不过慢性死亡罢了。 执法渊用牙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溢出的血珠涂抹在眉心处。 狭长的血痕如瞳,黑红的眼眸猛地睁开,墨色的眼珠左右扫视着。 黑色延伸着血色脉络的世界展开。 难默的刀口被粘稠的黑暗所限制,如同水中挥剑般感受到一阵阻尼感导致挥剑动作不流畅。 压抑以及躁动的情绪挤压着狐涞的内心,失神克制的刹那,歪头,脸颊割开一条纤细的血痕。 狐涞的血擦拭到了渊的身上。 转身挥动难默,刀身斩向看不见人影的背后。 几根断指凭空掉落在地。 狐涞眼中流转以淡金为主体,冷色斑斓为点缀的薄薄雾气。 “呲—”微动刀身,血纹黑暗中擦出星星火光。 不可见的攻击如骤雨,纷纷而至却被狐涞用最小的力气抵御。 兀的,狐涞猛地侧身躲闪。 原本的地方传来炸裂的轰鸣,脸颊的鲜血淋漓的划过下颚低落在地,绽放刹那血花。 黑暗被收缩在爆炸点,渊的身影只能遥遥看见一个背影,街道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他渐渐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远端。 “你没有拦住他吗。” 狐涞手中的难默散成灰雾,狼狈的脸,但含笑的眼带着打趣的意味反问陆辛。 “你不是故意放他走的吗,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我没用的话语来。” 陆辛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走到车门处,示意狐涞开车带他回家。 狐涞往脸上贴着仅仅微微泛亮的银草假幻,将陆辛带上车。 “渊接下来?” “壶梓会接手新生教派的事,我还需要专心解决假幻,接下来就要去谷雨公费出差了。” 二人交谈间,车辆已经到了小区内。 趁着月色打开了房门,屋里留着一盏昏黄的灯以及一道黑色的人影。 陆辛脚下的影子也浮现异动,另一道人影也从其钻出。 “咔,呲—”燃气灶冒起幽蓝色的火焰,锅里还冒着热气的水再度被煮沸。 舀起沸水倒入早已准备好的调料中,用筷子轻轻搅动。 面条下水很快便被煮熟,捞入碗中然后端到陆辛的面前。 从下午到午夜,空腹至今只吃了两颗糖。 陆辛空荡荡的胃中得到了温热的滋养,简简单单吃了一顿之后便简单洗漱睡觉。 而沉醉于梦乡之中的还有监司院中裹着毛毯睡眠的小孩们。 这座城市的灯火渐渐熄灭,还未睡去的游荡在街道上的人少了。 渊靠着墙壁,藏在两栋比邻的高楼间,侧目望着身后空无一物的黑暗,喘息着。 他对于自己的逃离感到后悸的同时,也并未感到不对劲。 狐涞还是那么高傲,像是睥睨世间的仙对于一切都有种尽在掌握的悠然。 就像是他敲门时的戏弄以及拒绝那个小屁孩的帮助,这种人玩脱在渊看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念此,执法渊走到仅有寥寥几人的街道上,来到低档小区中的一栋单元楼前。 坐在高楼天台之上俯视街道的壶梓,托着腮,双腿在空中摆动。 虽然不知道新生教派的具体地点在哪,但通过辐射区的推测排除,最终将范围确定在了闽语区之中。 在感知到执法渊身上,狐涞鲜血的气息之后,便提前来到闽语区的高楼天台之上注视渊的行踪。 壶梓双手一撑,让自己站立于天台之上。 夜风微凉,壶梓眯住眼享受着,然后腿部微微用力,往前踏去。 风在耳畔呼啸,在临近地面之后速度极速降低,随着脚尖轻点地面无起波澜,壶梓安然落地。 壶梓歪头看了眼小区名,往回花莞。 在手机上将其名字发在了监司群之中后,熄屏手机之后踏入其中。 环顾四周,壶梓不由得皱起眉来。 灰暗压抑毫无生气,这是壶梓进入其中的第一感受,远比站在天台上眺望来的震撼。 体内的生机在慢慢的流逝,不多但如果在这里久住的话身体迟早被大病小灾找上门。 风水的问题,虽然壶梓并非精修风水之术而是剑符双修的武途,但至少这种简单的问题还是能有所察觉的。 只是分不清是后天修改还是先天建造故意而为之的,但无所谓反正对开发商的调查已经提上了日程。 跑不掉的,都记小本本了。 壶梓将目光在渊进入的那栋单元楼,和另一栋汇聚着小区所有生机的单元楼徘徊。 这就是监司的无奈,人员真的不够。 尤其是现在的人予武器计划已经在尾声的重要关头,所有24城的人员都已经降至最低,御铭还在培训的那一批甚至都直接送进去没有上任。 现在的成功率貌似已经是两成,死亡率五成。 只能说未来可期。 现在是指望不上了,希望不会打草惊蛇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壶梓走进了那栋汇聚着生机的单元楼。 里面的环境与外界不同,有股淡淡的幽香,甚至眼前偶然幻视浅紫色如栀子花模样的妃拓单,盛开在墙角。 墙壁时不时泛起绯红色丝线般的痕迹,耳畔隐约可听心脏的跳动。 第188章 人生十二楼 壶梓感受着周遭似有若无的窥视感,顺着楼道一步一步的向着二楼走去。 鼻尖弥漫着一股勾起腹中馋虫的肉香,廊道两侧的房间内隐约传出婴啼以及轻缓柔声的劝导: “别哭了别哭了,小祖宗。” “嘬,嘬,看契卡哟。” 再向三楼走去,午夜时分却能听见孩童稚嫩的声音朗诵着书本的文字。 那浅紫色的妃拓单盛放的越加频繁,肉香混在花香之中,腹部隐隐传来饥饿感让身体有些无力。 妃拓单被誉为新生和转瞬即逝的生命,从幼期到开花之后的花期长达七月之后,便会一夜凋零。 当然人们总是侧重它新生的一面,所以它也有朝生的生命的花语。 再往上走去,四楼。 满墙的妃拓单将墙壁渲染成微微荡漾的紫色海洋,那隐匿在其之下的绯红血丝弥漫的肉香令壶梓的腿脚有些发软。 但那花香弱了三分,和肉香混合之外的还有一股略显酸臭的气息。 “你再不努力就来不及了!”两侧的墙壁之中不时传来男女的呵斥,里面拍击的砰砰声回荡在走廊。 “你怎么还有精力玩的?!”怒其不争的语调之中,还有少年少女吃痛的低吟。 “你一天天的精力都放在这些破东西身上是吧?!啊!什么契卡,什么…” 叫骂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语调呜咽含糊不清的乞求,喘息声极大仿佛下一刻就会喘不上气一般。 壶梓腹部空空,想要得到满足的欲望不断被勾起。 但哪怕很饿,却总是有股想要呕吐的冲动。 是空中弥漫的那股酸臭味。 是的有这种气息在。 哪怕有着欲望,哪怕有着珍馐,壶梓也吃不上一口,只得继续忍受着。 再上,五楼。 那妃拓单就如同它那转瞬即逝的生机一般,明明还在盛放在四楼,此刻却尽数凋零。 灰紫蜷缩的花瓣,干瘪毫无生机的枝叶,地上散落着干脆的枯叶。 透过那些死了生机的妃拓单,墙壁上绯色的血丝也暗淡下去。 空气之中弥漫的酸臭味很重,如同堆积着说不清数目的腐烂尸体。 “嗯,嗯我知道了,马上。” 语调疲软仅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一个弯腰鞠躬脸上带着疲态的形象。 “啊!”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暴鸣,房间里传出抱枕摔打的声响。 “我tm的,###个##,我##你#了个#!” 五楼与前四楼不同,基调并不统一,每个房间所传出的声响各有千秋。 但他们的基调似乎有着淡淡的联系,压抑在心头的乌云程度不一的宣泄着。 只不过乌云并未散去,他们能做的只有因为没有伞而在雨中宣泄而已。 再往上,六楼。 这里不再可见妃拓单的身影,哪怕是枯败的妃拓单。 值得一提的是那酸臭味淡了,肉香弥漫鼻尖的时候还有新的一股难易言明的…腐朽气息? 很像潮湿的朽木,但比它更甚。 “你听…,他在动呢。” 温柔轻柔的女声含笑的说道。 “是啊,真的期待呢。” 男人的声音充斥着沧桑与疲惫,却也同样带着一丝笑意的做出回复。 “爸妈,我升职了,我…熬出头了…” 激动的道喜声音到后面兀的又降了下来,他似在自我怀疑着什么。 真的出头了吗?好像还是日子照旧,唯一得到的不过一点小小的权力,只能欺压一下新人或者说曾经的自己。 上层的流动与他们无关,他们恰似一场轮回,一场望的到头毫无期待与生机的轮回。 “没事,我很好的,真的。” 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然后转过头去安抚因他后面降低语调而心忧的父母。 真的。 恰似假的。 平静之下的酸臭淡了,适应之上的腐朽浓了。 接下来,七楼。 酸臭已经淡不可闻,如同废弃许久的阁楼之中灰尘扑扑之中腐朽成了主旋律。 淡如虚影的妃拓单点点盛放在角落。 “嘬,嘬,看契卡哟。” 挑逗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孩童咯咯的笑声回荡在走廊。 和二楼相似的场景。 八楼。 “你不好好学习是像和我们一样?!” 恨铁不成钢的怒斥。 他们似乎将自己的不幸归咎于年少时的学业,他们期望下一辈能够打破他们这该死的轮回。 将他们的希冀寄托在下一辈身上,却也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想法。 他们似乎忘了自己的曾经,将过去埋葬在了腐朽的身躯之后,又似乎看不见眼前的未来。 也没有看清自己未能成功的根因所在,学习固然重要,但并非是成功的主旋律。 这里的肉香弥漫着,花香扑鼻着,却也有着那令人作呕的酸臭。 九楼。 这里寂静无声,仅余腐朽。 “喂,我和你妈挺好的。幺儿…咋样了?” 在这里驻足半晌才听见一声电话的彩铃声,不消三秒便被老人略带欣喜的回应所接替。 “怎么了…升职不值得开心吗?” 好像是对方的情绪有些低落,老人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无措。 “孩子,熬出头了啊…熬出头了吧。” 呢喃似是感慨又似是质疑,冥冥之中仿佛看见了过去。 是因为人老了之后的多愁善感,还是已经濒临死亡的走马灯? 听说人在快死的时候会有预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可能吧。 前往十楼的楼道开始堆砌着垃圾,只存在于廊道的那股子腐朽已然蔓延至这里。 废弃潮湿的木板零散的置于水泥阶面,踩上去发出沉闷的破碎声。 来到十楼的廊道,腐朽实质般的化作薄薄灰雾弥漫着。 周遭不再传来说话声,只是隐约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动,以及慢慢踱步的脚步声。 这里似乎只有孤寂的独自一人的生存。 走到去往十一楼的楼道中,地面零散着一些相片和破碎的玩具。 墙上用着暗红稚嫩的字迹写到: “我长大以后想要当(涂抹)” 在其下方还有一行相似却字迹更为狰狞的话语: “我长大以后想要当有钱人,资本家,人上人!” 越往后的字迹越发飘逸,像是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将其近乎快要胡成一片,配合那近似血液的暗红显得癫狂。 还有很多类似的句子,书写着童年与不满。 隐约可听十一楼的哀乐在楼道之中奏响。 上至十一楼,哀乐悲鸣,未闻其腐朽,但空中略带酸臭。 哭泣声伴随唢呐,走廊挂着纸白绫,地上散落着米黄色的铜钱纸币。 门口贴着白纸黑字的“祭”字,上方挂着一面碎镜,两侧堆着的小型黑锅中灰白的纸灰中还有点点火光跳动。 但怪异的是那哭泣中所传递的悲伤并不多,它更像是一种麻木的形式主义。 前往十二楼,廊道干净整洁毫无异味。 十二楼,这里的走廊一片洁白,仿佛毫无异常,宛如新生的洁白。 但…,壶梓将目光投在了本应就此为止,却又凭空而生的,前往第十三楼的楼梯。 这栋楼,在外面看仅仅有十二楼而已。 第189章 童年 13在西方国家是一个不祥的象征,代表邪恶、恶魔、疾病、灾祸等。 而这栋楼的第十三楼同一楼别无二致,也不对有了向下的楼梯以及没了出口。 妃拓单的虚影时隐时现的盛放在角落。 如莫比乌斯环般首尾相连的轮回,是新生亦是地狱。 双层轮回的困术倒是少见,以整体十二楼为主构建难以强行突破的基调,再辅以其人生中新旧一辈交替的轮回为点缀。 壶梓手指轻轻拂过墙面,走到一家房门前默默感慨道。 想要解开的方法说来也简单,只需要从内打破轮回就可以了,和鲁班锁一样不动武而是动脑。 只是…也仅仅是说来简单罢了。 门一推即开,屋里灯光暖黄。 木制的桌面上一层纱边的桌布,一束康乃馨被数不清的满天星所簇拥在水瓶中,而在那桌面上水瓶旁是一张边角泛黄的团圆照。 空无一人。 来到屋里侧卧,一抹亮光沿着门缝刺破黑暗。 打开灯。 屋内的齐腰以下贴着低饱和纯色软包,墙角堆着些许母婴用品,正中间摆放着一辆婴儿车。 看起来这是已经到了备孕的地步了。 离开侧卧,来到主卧门前。 有一本暗红色皮质日记静静放在零散的桌面。 [青芝快到孕期了,说实话,第一次当父亲好紧张。] [不过,我一定会当个好父亲。] [毕竟我曾经也是个孩子,所以我有信心给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 这一本日记仅在前篇一页写下这三段话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壶梓将日记拿起就往第二楼走去。 虽然说前面楼层的基调相似,但后面就如同开枝散叶般在五楼有了不同的情景。 纵向的房间应当是单独的一个轮回,所以倒也不必每一个房间都进去逛一圈。 推开处于二楼的屋门,屋内有着话语声却不见半点人影。 当然有可能是在侧卧之中,毕竟里面的孩童还是哭泣,大人正在轻声细语的哄他。 只是推开侧卧的门,空荡荡的房间内人声喧嚣。 那婴儿车上的并非同一楼般空无一物,但是也不是什么可爱的孩童,而是一具干瘪的婴儿尸体静静的被置于其中。 “哇,哇哇!” 壶梓望着那干尸黑洞洞的眼眶,婴儿的啼哭声愈发嘹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人的安抚渐渐减弱,直到仅剩它的婴啼。 它那漆黑如碳般的手指微微颤抖,虽然它的动作不明显。 但婴儿车像是不堪重负般的发出吱呀作响,好似快要散架。 壶梓弯腰捡起地上歪倒的一个布偶,布偶的颈部被拉扯开,白白的棉絮膨胀而出。 脏兮兮的绒毛,配上它那黑玻璃般的眼珠显得像是被遗弃的无用品。 就在壶梓细细打量布偶做工的时候。 那具婴儿干尸的手指静静按住婴儿车,半个身子已经坐起,黑漆漆的眼眶无声的打量着壶梓。 “你的契卡的不要再掉了,也不要让他在被遗忘在你触碰不到的地方。” 壶梓将布偶塞进它的怀中,意有所指的嘱咐到。 “嘿嘿!”伴随着一阵嬉笑声,它无力的又倒回到了婴儿车中,怀中紧紧抱着那个布偶。 “你看,他终于笑了。”大人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而那孩童天真的嬉笑也随着大人的话语再度响起。 壶梓探身望去,那婴儿车里的躺着的不再是干尸,而是一个精美的小孩玩偶怀中抱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布偶。 那个小孩玩偶脸上露出灿烂天真的笑容,布偶也不再破烂。 就在那玩偶的脚边,一张小小的纸条平铺在那里。 [我看见了这个世界,有了属于我的美好,我对我的未来充满期待。] “可惜了……,故事的结局早已在开头就以定下。就像初见时,你碰不到的所喜爱的布偶,一样无力。” 壶梓叹了口气感叹到,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会为你带来一场美梦,你的呓语将充满你的美好。” 说罢,壶梓拿走了那张纸条。 主卧的房间和一楼如出一辙,只是没有了自己拿着的笔记本。 来到三楼。 这里的侧卧没有了婴儿车,在角落多了一张书桌。 书桌上一盏明灯放在翻阅开来的书籍旁,贴着墙角的那一侧,堆砌着数本花花绿绿的书本。 书声琅琅。 壶梓看了眼那本翻开的书,初一教材。 又看了眼桌面的小闹钟,半夜十一点半。 想要动手强制将书本合拢,但碰到书面的手猛地抽回,壶梓看了眼自己被木化的手指。 又看了眼书桌上的教材,左手拖着下颚,眉目低垂,思索片刻。 开始翻阅桌面其他的东西。 桌面有一本名叫《未来奏响时》的淡蓝色封面书籍的书页中,一枚枯叶夹在其中。 翻到枯叶所在的那一页,有两段被红色痕迹所标记。 “我们的未来暗淡,但努力如焰会将其照的璀璨。” “今夜的寂静与黑暗,铸就来日赏花时。” 手指在纸页上摩挲,壶梓对上面的话语喃喃出声。 随即轻笑一声,开口道:“所以他这是给鸡汤灌迷糊了?” 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凡事讲究一个度。 过分的执拗只会背道而驰。 壶梓随手拿起桌面的钢笔,笔墨浸染在那本《未来奏响时》上。 “工非一日成,花开需以待春来。” 书声戛然而止,空气出现一瞬的凝滞。 “什么意思?” 空荡荡的椅子上,兀的出现一个额头绑着写有奋斗二字的红头巾的娃娃,墨色的扣子盯着壶梓。 “意思就是……你该滚去睡觉了。” 壶梓语调升高空了一会儿,随后话语一转,走向侧卧的门口拜了拜手随意的说道。 那墨色的扣子盯着壶梓离去的背影,目送她将房门合拢之后才停止。 而主卧的房间内多了一本书,名叫《未来》。 简单翻阅了一下,主要就是讲解如何教导孩子学习的书。 有些许贩卖焦虑的嫌疑,但不多。 只是它的边缘发黄并且泛起毛边,看得出来看这本书的人内心很焦虑。 壶梓想到了下一楼,看来孩子已经明白了,但家长却又迷茫了。 第190章 争吵的意义是? 四楼。 不出意料的打骂声从侧卧里传来。 房门推开一条缝。 里面有着簌簌的细微动静。 “砰!” 壶梓猛地将房门关上,下一刻木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指甲剐蹭木门,刺耳的声音传来。 打骂声越演越烈,刺耳的剐蹭像是悲鸣,尖锐的衬托着打骂声。 壶梓拿出那本暗红色皮质笔记本,将其最后一段话撕下。 [毕竟我曾经也是个孩子,所以我有信心给我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 然后垂眸依着那作响的木门,静静的聆听着里面的骂声。 “临近高考,你还有闲心去摆弄你那破娃娃?!” 近乎破音的嘶吼带着失望以及……不解。 不理解为什么就那么几天了,他却不能将自己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放在学习上。 他怎么能像个人一样,还有自己所需要缓解压力的东西?! 大人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没有恶意的希望他变得更好。 但那没有恶意的好,不仅给他带来压力的同时又不好埋怨大人,不思考他能否接受的给他增负。 但也不是说希望他一定要做到什么地步,而是大人在忘记自己曾经的理所当然的认为: 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初……” 话语未落,房门被壶梓推开。 一道干瘦却抵住屋顶的人形存在踉跄的后退几步。 它望着壶梓的身影,发出尖锐的嘶鸣。 周遭的骂声也陡然转换。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听我话!” 纤细修长的手指刺向壶梓,想要将她的脑子给掏出来。 “我会害你吗?” 壶梓微微侧身躲过。 面对送上门的肢体,自是毫不客气的将撕下的纸条按在上面。 “我……也是从孩子走来…的。” 接触处发出嘶嘶声响,袅袅青烟升起。 “正因你也是从孩子走过的,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你那时最讨厌的什么吧。” 壶梓的望着逐渐瓦解的人形生物,红唇微启的轻声说道。 房间里一片凌乱,桌面上的大部分东西被扫到地面,人形玩偶摆弄着一张哭丧的悲伤脸庞,孤零零躺在桌面。 那本《未来奏响时》随意掉落在地,浅蓝色的书面清晰可见践踏的脚印。 本应干干净净的契卡也掉在那本书旁边,微染尘土。 壶梓弯腰捡起地上的契卡和书,拍了拍掉在地上沾染的灰,然后将它轻放在人形玩偶旁。 “不要忘了你的童年,当然也要好好学习。” 空中的酸臭味散了,妃拓单沁人心脾的花香浓郁了起来。 在那房间的角落,浅紫色的妃拓单盛放着随风轻轻晃动。 人形玩偶脸上的哭脸变为笑颜,微微侧身,露出压在身下的一张纸条。 [我不理解大人又不是生来就是大人,为什么他们好像不记得自己的小时候一样?] “对不起,是我过于理所当然了。”略带落寞和歉意的话语从空中悠悠响起。 “你……的未来应该是自己来走的。” “明明我之前还在心底埋怨过我的父母,结果我倒是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没有说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那些借口也清楚不过是拉不下脸的托词罢了,而所谓的脸面又是两代人之间的隔阂。 他可以不要脸面,只要能解开隔阂。 人形玩偶脸上的笑容散了,愣了一会儿,纸条上的墨迹模糊不清。 [或许我们之间的争吵算不了沟通,那些争吵也本没有必要,我们需要的仅仅是安静下来的好好交流。] 内容变换,似是给出了他的回复。 壶梓将纸条收起,来到主卧。 上面有一封信,收件人的名字是空白。 [祝你的未来光辉灿烂。] [他们说世界很美好,可惜我没有时间去看,希望你不再像我一样行色匆匆。] 看完最后一行字,信件猛地燃烧。 橘红的焰火中,纸灰飞扬拂过壶梓脸颊,飞向屋外不知何处。 前往五楼。 楼道里多了一些空荡荡残挂着凝固汤汁的方便面盒,揉成团的纸巾丢弃在角落。 前半程,墙壁上偶然出现点点血迹在鼻头高度上下的位置,莽撞却有着别于这里的色彩。 后半程,大抵是稳重了没有再撞墙了,也就是仅剩灰白的压抑感。 五楼浓郁的酸臭气息萦绕着鼻尖,不过那本应枯败的妃拓单却要死不活的顽强着。 它垂着,花叶边角焦黄一捻变粉碎。 但它还活着,虽然没有花香,虽然仿佛下一刻就会逝去。 但它还……活着。 推开房门,屋内的灯光清冷。 木桌成了玻璃桌,那上面摆着一盘快要烂掉的水果,它的旁边的瓶子空荡荡不再由满天星的影踪。 墙角无力的倒着几具腐烂飞舞着苍蝇的尸体,它们身上残留着狰狞的伤口,隐约可以透过暗红看出“稚嫩”、“天真”、“无知”等。 杀死了它们,并冠以这些别称。 侧卧堆砌着杂物,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倒是主卧的桌旁坐着一个人打着电话,恭恭敬敬却藏不住疲态的说道:“好好好,马上。” 随即便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敲击着键盘。 壶梓俯下身子去看它的脸却只看见一片空白,它也视若无物的继续麻木的进行自己的工作。 [我看见了这个世界,有了属于我的美好,我对我的未来充满期待。] 壶梓拿出这张纸条,贴着它那因为熬夜而粗糙的皮肤上并说道:“睁开眼看看世界吧,就如同新生那时一样。” 一双熬着黑眼圈遮不住疲态的眼眸,一对柳叶眉,像是程序错误般的出现在脸上,除此在外没有其他五官。 它用着仅有的眼眸抬头注视着壶梓,然后弯弯眉眼像是在笑一般。 “别笑,太丑了。” 壶梓无情的打破气氛。 环视了一周并未其它有用的东西,而它又眉眼带有伤感之意的继续工作。 转身离开主卧,来到客厅。 蹲下身子,细细的打量着那些发烂生蛆的尸体。 “他们说你是稚嫩,它是天真,它又是无知。” “可在我看来被杀死了是梦想,是童年,以及对未来的期盼。” 第191章 让五楼摇曳紫海 它因为生活杀掉了自己,所以也没有了五官似白纸,又像是隐匿于人流不见踪影的芸芸众生。 不是平凡,而是可以成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模样的可悲。 或许并不需要多么耀眼,毕竟哪怕是万一挑一的天才也能挑出十四万,庸人何必自扰? 我们能在这个社会得到稀罕物,貌似也就只有自我了。 但壶梓不清楚该如何让它找回自我,倒是有一个猜测。 抬头望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倒不是幡然醒悟,而是反正都快要死了,说什么便单纯的由心罢了。 哀乐悲鸣十一楼。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房门上方濒临破碎的镜面。 “咔嚓……” 伴随着细微的声响,彻底破碎,掉落在地。 唢呐贯穿双耳,哭泣声像是三流演员的干嚎。 腐烂发霉的水果摆在破碎的玻璃桌上。 生潮腐朽的地板一踏便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声动。 灰尘盖在这件看起来许久无人的房屋内。 主卧,没有了床铺,取而代之的是暗色的棺木紧紧的置于那里。 原本的床头处,立着惨白底色的奠字。 棺前一个破败小黑锅的纸灰中燃烧着三根细香。 米黄色的纸币和白花随意遍布这个房间。 俯身捻起密密麻麻写着话语的白花。 [我这一生似乎没有遗憾,平平淡淡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安详,但那又貌似就是最大的遗憾。] [娶妻生子,我关心着他们却也并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却在心底无数次回头。] “爹,你死的怎么这么惨?!”例行公事的哀嚎在壶梓身后传来,一股危机感弥漫于心头。 “咔嚓!”侧身踏步躲过,一只血肉高度腐烂散发着异臭的手夹风从壶梓眼前擦过。 头戴孝巾的腐尸垂着身子,放声哭泣的哀嚎尖锐变声。 拔去盘着头发的金枝玉簪,化剑直抵腐尸咽喉。 像是没有智力只由本能驱使般,毫不在意抵住自己的剑尖。 收力变招,留它一命却如细线割豆腐般切掉它的手臂。 两朵白花收于掌心,回踢将腐尸的身子踢飞。 腐尸歪歪扭扭的重新站起,空洞的眼眶随着烂掉的脸抬起而映入壶梓的眼帘。 不愿和这个存在继续打交道,主要是不知自己用金枝斩杀它是否会被判定为越界。 来到走廊,上方倒挂着一个又一个闭目的无面人。 唢呐声似从四面八方来,视线被粗糙的面容所遮蔽。 听视二感近乎被废,所嗅的气息皆为酸臭也并不好过。 隐约在尖锐的唢呐中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却听不清,看不到来自何处。 壶梓本想持花下楼,却不料往前疾走不到尽头。 脚下也不再是水泥地而是潮湿的土壤,薄薄的灰雾大致到脚踝处。 又中招了,就像是之前酒店那次般,壶梓总是不经意间就大意中招。 微风起,脸颊两侧的无容面孔轻轻晃动,垂下的手摩挲着壶梓的衣角。 敛神轻步向前小心翼翼探去,那踏在土壤上轻微的脚步声隐匿于唢呐中。 脚踝处的灰雾慢慢攀升,视野之中开始都笼罩着这层雾气。 “咔嚓……”纤细的树枝被踏破,周遭的唢呐声早已淡去,唯余呼吸与脚步声。 寂静的或许应该来串虫鸣烘托,只可惜这也没有。 前方忽的出现一个光点,壶梓不由得顿住脚步。 按理来说,那光点就是出口。 不过意义在哪? 壶梓是时常大意,但她不是傻子。 突然出现的希望往往不是希望,而是真正的深渊。 更何况。 [娶妻生子,我关心着他们却也并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却在心底无数次回头。] 那朵写有这句话语的白花阐释着它迟暮之年的悔意,也并不恰当,应当是对回头的,对另一条路的渴望。 那抹光点的出现的确如同故事般带来了转机,只不过是在它的对面。 壶梓回身向后走去,就像是它只敢在心底想的却不敢做出来的那样。 往后的路并未想象之中的美好,灰雾依旧笼罩于眼前,萦绕在鼻尖的酸臭也并未淡去多少。 也对,这不过是因并未得到而骚动的可能,本质上并未有所不同。 但身体越来越轻像是飘浮般,哪怕脚踏实地却依旧犹如悬空。 向前走去的下一步像是踏空般,明明安稳的走在潮湿的土壤上,但向前倾倒的感觉依旧传递全身。 如镜面倒转,踏在原地却向前倒去,周遭景物似流光飞逝而散。 从握住的指缝中流逝出白色“流沙”,摊开手一看只见两朵白花此时此刻仅剩下一朵。 眼前的景色也停滞于走廊尽头的楼道口。 腐尸的悲鸣自身后传来,壶梓连忙向下奔去。 最终壶梓站在拐角处与站在楼道口的腐尸遥遥相望,壶梓微微一笑对腐尸淡淡说道:“seeyou。” 随即向五楼走去,仅剩的白花贴在仅有眉目的面容上。 [我这一生似乎没有遗憾,平平淡淡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安详,但那又貌似就是最大的遗憾。] 遗憾让它生出了口舌,只见它薄唇微启开口道:“###,你##迟早被挂在路灯上,然后被###给##!” 没错他遗憾的第一句就是对他的老板爆粗口,嗯……或许现在是前老板了。 毕竟在爆粗口的下一瞬间,它的电脑桌面弹出一则人事解聘的信息。 点击查看,只见密密麻麻的信息之间横看竖看,才从字缝中看出吃人二字。 它痴愣愣的呆在椅子上,看着那则解聘消息好一会儿,随即又是一声电报声般亲切的问候传来。 看得出来,它对它的老板积怨已久,哪怕被开除也不悔改继续骂。 虽然也有可能是没有回头路可言。 口,目,眉。 五官还缺鼻与耳。 至于鼻?若说气味,那自是这栋楼中的花香,肉香,酸臭以及腐朽四气最为特别。 他们大致可猜为梦想,野心,现实以及臣服。 其中最为壶梓讨喜的便是代表童真梦想的妃拓单盛开的花香。 所以接下来就让妃拓单的浅紫色花海在五楼摇曳吧! 第192章 曾经与现在的对峙 三楼,花海摇曳紫浪迭起。 壶梓来到侧卧望着那绑着奋斗头巾的娃娃,它正安然的躺在床上盖着他的小被子入睡。 来到桌前的闹钟前,转动它的时针将其指在六点半。 “叮铃铃!叮铃铃!”闹钟剧烈的抖动并发出清脆的声响,壶梓一把将其按住。 寂静之中向床铺上望去,娃娃已经盘坐与床上,漆黑的珠子莫名带有疑惑的神色的盯着桌旁的壶梓。 也就是他不会说话,否则高低来上一句:“你干嘛,哎呦。” “想不想去见证你的未来?” 壶梓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便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那本《未来奏响时》,然后走到床前。 娃娃在壶梓居高临下的俯视下,还未来得及点点他那不易扭动的颈部,便被壶梓夹在腋下。 就这样,墨色的珠子和眸子相望。 愣愣的望着那个没有耳鼻的类人生物,娃娃只觉自己的前途好似一片晦暗。 天塌下来了啊! 娃娃摇摇晃晃的用自己的胳膊捶打着电脑屏幕,只见上面随着敲击浮现一行字。 [我未来就混着这个b样吗?!你确定没找错人?] “我……,我还能有自己的房子住好吧!全凭我自己,比啃老的好太多了吧。” 它看着过去的自己如此看不起自己,本想再发一遍电报给他看看实力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又的确差劲,芸芸众生平凡的一个人甚至还丢了工作。 这么想着,它说后面话的底气都弱了三分。 [全款?] “租的……”它好似不好意思般的偏过头,嘴里喃喃出声。 [我或许就不该见证我的未来……] “抱歉……” 过去与现在都陷入了低沉的情绪之中,在目前看不见的三楼,那妃拓单开始凋零并如瘟疫般蔓延开来。 “我们的未来暗淡,但努力如焰会将其照的璀璨。” “今夜的寂静与黑暗,铸就来日赏花时。” 壶梓轻轻翻开那本《未来奏响时》,说出那两句被过去所勾画的语句。 “呵,现在看来就是毒鸡汤而已。”它轻呵一声,耸了耸肩带有对过去天真的嘲讽道。 娃娃闻言,不可思议的望了眼它那像人却不是人的脸,猛地将脸埋在它的手臂上。 同时他的手臂急促的拍击着键盘,电脑上的语句甚至出现了不少错别字。 [你说上面!明明士你太灰雾了!] “我靠,我##曾经是属狗的吗!” 它痛的哇哇乱叫,却也只是叫着没有去打过去的他。 “那是你曾经的信仰,不对应当是支柱,你不记得了吗?”壶梓将那本《未来奏响时》推至它的面前,示意它看看过去。 “哼!”娃娃冷哼一声,松开了咬着它的嘴,在电脑上留言到。 [你和爹一样,总是忘记过去。] [我的未来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它静静的翻开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书页,看着上面的痕迹感叹到,原来自己做过这么多的笔记吗? 也不知道曾经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看来很无意义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再安下心去做这么多的笔记了。 手指在纸页上缓缓划过,它看着看着眼角带起晶莹却笑道:“但……寒门难出贵子,我甚至连天才都称不上。” “我凭什么去印证这些话?” 轻声带有悲苦,它的心也很难受,它也不想这般碌碌无为。 但不管是庸人一个本就如此,还是没人赏识只得孤芳自赏,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你错了。” 听着壶梓轻声的反驳,它默不作声甚至带有期盼的眼神望着对方,希望从她嘴里得到后续。 “寒门是指落魄之后的名门望族,古代无房无地无工作的叫流氓。” 它闻言愣愣的没有反应,像是大脑被烧宕机了样继续默不作声。 “而且谁让你成贵子了?我甚至可以直接跟你说你以为晚年甚至都孤身一人,凄凄惨惨的到死。” 它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又单纯是被长衫所束缚而不自知。 它仰望青天盼遨游云端,却又知自身不过一介凡人没有那上天入地之能,但想要同其他人般忙忙碌碌又觉愧对曾经。 它认为自己才获眉眼与口舌,不同于那些泯然于人群的无面人,便觉应当有所作为。 “怎么?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想死吗?” “你想要的只有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只有被现实打磨之后残留的那点渴望?” 面对壶梓的发问,它愣着思索了一番,还未来的想个通透便被壶梓打断。 “我在你的未来还找到了一朵写有遗憾的花。” [娶妻生子,我关心着他们却也并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却在心底无数次回头。] “我按照你心头所想回了头,那些孤寂以及看不清的未来一如既往,但我却感受到轻至近乎漂浮之感。” 壶梓重述了一遍那朵花写有的话语,又说了自己走在那条路上心底的感悟。 [我的未来真的是一团糟,但无所谓,因为我不会比它更糟糕。] [我有了勇气去做,毕竟最差也是一如既往。] 它的过去也在电脑屏幕上述说着自己对未来一团糟的感悟,三楼的妃拓单同五楼一般,濒临凋谢却依旧活着。 它攥紧了双手,指甲挖入肉中甚至出现点点殷红。 “你很聪明,所以你真的能懂我的感受吗?我还要活着,所以我不配谈及梦想了!” 在它看来壶梓太聪明了,聪明到她的生活也应当遇不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她的人生不说一帆风顺也是仅仅微起波澜。 听了它平淡之中隐藏着不甘的质问,壶梓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道: “确实你这副模样不配谈及梦想。” “你觉得我很聪明就没有吃过苦,遇到过困难对吗?” “不是,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抱歉……”说完之后它才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妥,急忙道歉道。 “不用,这很正常,我听过太多太多次了。” [……,我真的看不起你。可偏偏为什么你是我?现实就这么可怕吗?] 听见现在的它的发言,娃娃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第193章 以时间做赌 “我听过太多的人仰视我时所发出的讥讽,你这些于我而言当真算不了什么。” 壶梓出身并不低微,真能说她之后的故事并不幸运,抛去她的本姓却也掩饰不住旁人对耀眼的出身的嫉妒。 即使她从未借助过她家的权势,虽然修行之法以及白慕派的加入免不了家里的帮助,但所修的一切皆为她自身应得之物。 她的路越走越远,同辈的引领者之一。 于是她的付出,那些血与汗就轻描淡写的被那些人用出身遮过。 即使改姓为壶,但流着的血依旧吸引着那群嗅到腥味的“鲨鱼”的穷追不舍,时至今日哪怕听不见他们的议论但也能肯定这些言论的继续。 因为壶梓依旧站在他们前面被他们仰望。 索性也就当磨磨性子罢了,反正不过嫉妒的过客尔尔。 于是在起初有过恼怒,想要证明之后也就淡然了,只不过因为和家里其他的矛盾这姓始终没有改回来。 所以当这略显耳熟的言论被它所提及时,壶梓倒算是想起一桩略显有趣的往事而已。 只不过。 “但对你而言,你要明白你做了什么才有资格说这番话?” 它显然没明白它的平庸,本事是其一,但未行先弃是其二。 飞鸟的先祖只能站在地上仰望蓝天,它们想要飞所以慢慢的生出双翼。 它?如果想生出双翼去飞倒真是无稽之谈,但如果是梦想呢? 鸟儿想要翱翔于天际,那么第一步便是向悬崖坠落。 “但有很多人坠入了悬崖无法翻身,我拿什么去逐梦?凭我骨头硬,不怕坠落吗?” “别开玩笑了……真的有点后悔一时嘴快了。” 它的眉眼带有落魄,但嘴角勉强牵扯出一抹笑容。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听见壶梓的询问,它愣了神,叹着气,靠在椅子上思索着答案。 梦想吗?想挣大钱,然后貌似就没了。 是那种哪怕真的有了钱之后也是一片空白的没了。 恰似壶梓说的那般,自己这副模样还配谈及梦想吗? 它的手指本想轻点桌面发散一下思维,却点在翻开的书页上发出声响。 望向那记着笔记的一句句鸡汤,它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当个作家,去写书为他人指点迷津。” “或许网文作家的基础工资再高点,我当初就真的义无反顾的投入小说业了。” 不知为何的放松了下来,它甚至有情趣来打趣曾经的一点遗憾。 “现在入行迟了?” “我需要生活……,仅仅一千五的全勤以及不明的前途我赌不起。” “谁让你全职了?你的工作对全心全意从不摸鱼?” “嘿嘿,没有。但太累了,如果,如果是日四千的话我的休息时间都可以说快没了。” 它嘿嘿一笑,笑容并不像前几分那么苦涩,此时的它才有了几分青年的朝气。 其实说到这里它就有些意动了,而真正让它定下心来的便是壶梓的下几句。 “上赌桌的前提是你的赌资不能干扰你本身,所以一穷二白总是要有东西来交换的。” “那么你要用你的时间来换取上桌的资格吗?哪怕……最终只是一场梦幻的白日梦?骚年~” 壶梓与它四目相对,像是递筹码般随意抓住桌面的一支笔往它的身前,按住并滑动。 压低的语调所塑造的低压被最后的一句骚年所打破,二者的反差,把壶梓也整笑了。 成为赌资的时间才被赋予追梦的意义与资格,如果只能用来蹉跎的话?那为何不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它捉住了那支笔。 “我会压上我所能压住的一切,将那白日梦坐落于现实。” [你们真的好中二啊……] 虽然娃娃看见此情此景感觉很欣慰,未来的自己终于是长脑子了。 但也不得不吐槽貌似长的是个中二脑,于是默默的敲击电脑。 自己的未来真是一片晦暗啊!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当它夺过娃娃手中的电脑,进入终末小说网的作家后台的那一刻,它生出了双耳。 倾听了太多太多的悲剧,以至于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那些喜剧就如同平行线一般不再与它相交。 但此时此刻,它成功打破了数学法则让平行线相交!(bushi) 它像个鸵鸟将头埋进土里,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而现在“鸵鸟”探出了头,它听见了让它决心前行的声音。 也听见了过去的他的叫骂。 “不是,你硬抢啊!”还在上学的他几乎没有摸过电脑,所以哪怕说话也是通过电脑来。 但对方居然把自己给挤走了,这下那抹淡淡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见。 “本来就是我的。”说着给过去的自己一个脑瓜崩,示意对方安静一点。 在过去对自己的挤兑中,它也输入了自己的笔名。 [时间赌徒] 但看了看还在“狗熊蹭树”的过去,他似乎已经不在意电脑了,只是单纯觉得这个行为有意思。 于是思索片刻,按下了删除键,将笔名换成了。 [过去的没心没肺] 随着确定的按下,过去的他也就暂且停下作妖探着头去看看取了个什么笔名。 但随着漆黑的珠子愣愣的望着这个笔名之后,新的一轮“狗熊蹭树”就开始了。 伴随着他们的打打闹闹,五楼走廊的妃拓单渐渐复苏,灰紫蜷缩的花叶慢慢舒展。 淡淡的花香开始弥漫。 而它的鼻子也慢慢的因花香而显现,它终究还是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成了一个他。 “好了好了,不皮了。”他像是实在受不了过去的“蹭树”行为,笑骂着选择了改笔名。 “你来吧。”他选择将键盘让出来,将娃娃抱在自己的双腿上。 娃娃做出拖着下颚的思索动作,却被他戳穿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个思考习惯。” “啊!我果然才不会想成为你这种讨厌的家伙!我的未来一定会比现在好!” 娃娃恼怒时的叫了两句也就没了下文。 在他是是是的应答中,犹犹豫豫的定下了笔名。 [知语] 而后增添为—— [知晓姜语] 第194章 我们的婚礼 “悬疑吗?那可是天坑。” “文好可破!” “你很有自信。” “不,是口嗨……” 知语望着新建的书笑着淡然道。 不过梦想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单以名利论之,那也不是梦想了。 它应该飞起来,不切实际的飞起来,无论之后会坠的有多惨的飞起来。 这点他们心知肚明,也就将其融于眼眸之中相视而笑。 “不过我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找工作。” 知语像是有那拖延症般,只是建了个空壳便先暂且不再理会。 “诶,就这吗?!”过去的他眨了眨眼不可思议的发问道。 不是,你们先去整的那么中二。 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是吧,新建文件夹属实是被未来的自己拿捏了。 “对,就这。你也该回去上学了。” 壶梓拽起娃娃和那本《未来奏响时》就打算将他送回三楼,却不料他诶诶直叫的阻拦。 松手看看他打算做些什么。 他扯下绑在自己额头上有着奋斗字样的头巾,将其放在桌面。 “送你了,就当我对未来的祝福。” 知语靠在椅子上,望着那鲜红的头巾含笑道:“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毕竟你的未来我啊太浑浑噩噩了,什么也没有。” “我能送的只有一个有着你梦想的未来。” “画大饼?” 过去的他听着知语的话,莫名感觉有些像听同学说的那样,但也不敢肯定只能略带疑惑的反问。 “被捶打的这些年,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吃饼吃出心得了。” 知语耸了耸肩,没有否认,只有有些自嘲的开口回应。 “那么再见了,过去的我。” “期待再会,我的未来。” 客厅的几具尸体一如既往的堆砌在那里,却又和之前不同,他们并无伤口也不再腐烂。 然后在壶梓的注视下,一点又一点如泡沫般消散。 随着房门的推开,走廊的妃拓单盛放成紫海。 花香扑鼻,充满着生机。 将娃娃和《未来奏响时》送回三楼的房间内,壶梓便来到了六楼。 这里许是受到五楼的影响,本应消散不见的妃拓单随风而动着,空气之中的腐朽一扫而空。 墙壁上绯红色的丝线散发着诱人的肉香,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客厅墙壁上挂着一幅双人油画。 一男一女亲昵的依靠在一起,左下角有着听风二字的落款。 主卧门被推开。 听见屋门被打开的动静,从房内走出的男女打量着壶梓。 男的虽然看着略显不修边幅,头发乱糟糟的却看着有精神。 女的看起来脸色有点发白看起来稍显虚弱。 “你还找到女朋友了啊,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嘛。” “对,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虽然对于你而言可能只是上下楼一般。” 知语耸了耸肩。 “好啊你,背着我找女人是吧。”女人轻轻捏住知语的耳朵往上提,带有打趣的意味说到。 “对了,这是……” 知语突然想起自己貌似还不知道壶梓的名字。 “壶梓,算是他的贵人。” 壶梓接过了话茬,并不要脸的自称贵人。 紧接着知语为壶梓介绍他的女友。 “她是我的未婚妻,叫做……听风,是名优秀的画家。” “听风?” 壶梓又看了眼那副提有听风二字的油画,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正常的名字,应当是别号。 “她不愿提及真名。” 果不其然,知语后面又补了一句。 壶梓正想表示理解的时候,听风却又表示抗议。 “什么叫我不愿提及真名?听风就是我的名字。” 天真的话语仿若一切本就如此。 “我会迎风而起!”听风张开双臂,充斥着中二的述说着。 “对对对。”知语揉了揉听风的脑袋,对她的说法表示肯定。 壶梓沉默的望着这一切,莫名的看着他们二人亲昵的模样。 有着一种事情坏起来的感觉。 无从谈及,就是觉得他们最后将不得善终。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壶梓拉出一个椅子坐下来好奇的询问道。 “过去如繁花虽然绚烂但不必久探,花开花败又有花开。” 听风变魔术般的掏出一个苹果递给壶梓的时候顺口说道。 听出了听风并不想去再度了解自己的过去的念头,壶梓只是默默的吃着对方给予的苹果。 “话说你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听风在自己裤腿旁虚空一捏,往上一提,甩手一摆。 “我可能没有时间。” “就连三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吗?” “三分钟?” 壶梓诧异的开口重复这个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 “就那么做啊。” 听风未能明白壶梓在为什么而感到惊诧,她像是一个小孩又像是有着割裂的大人。 莫斯科德综合症…… 莫名的想起了这个,因童年遭受重创留下阴影。 而导致成年之后的举动,会偶发显得极其幼稚的病症。 其会并发健忘,短期记忆缺失的后遗症,且会用微笑掩盖低落的内心。 听风凑到知语身旁,用手拦住他的胳膊。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的知语,又挂上了笑容配合着听风。 二人在这个不大的客厅,举行着一场无实物表演的婚礼。 两人都穿着休闲服在电视机前拜起了天地。 “一拜天地!” 听风夹起个嗓音充当长者主持着。 “二拜高堂!” 说完这句话的听风,弯着腰,挪动着小碎步转个半圈面对知语。 “夫妻对拜!” 对拜完成后的听风露出一抹邪笑,嘿嘿的向知语伸手道:“送入洞房。” “咳咳。”壶梓握拳放置红唇前轻咳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人在场。 收敛一点。 听风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是再摸了一把之后淡淡的补了一句:“晚上再送。” “这个洞房是非送不可吗?” 知语眨了眨眼反问道。 “好了,我该走了。” 壶梓望着这场荒诞的婚礼,兴许是情趣吧。 隐隐感觉有不妥之处,却无法将其指出。 索性先去下一楼探探情况如何。 七楼。 一片死寂,花败却也不闻其腐朽亦或是酸臭味。 第195章 莫斯科德综合症 推开门,房间布置的红喜。 大大的喜字贴在墙壁上,取代了那张双人油画。 原本摆放电视机的位置被供上了香炉,旁边还放有三根清香。 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六证”恭恭敬敬的摆放在那台面上。 大红色成对蜡烛组成的红烛,融化的蜡痕遮住了其上装饰的金银龙彩。 火苗在这昏暗的房内摇曳,微弱的烛火下。 “砰!”主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怀抱着一个身着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出。 神色毫无波澜,看不出悲喜的知语将女人带到香炉前。 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壶梓。 拿起那三根清香,借烛火将其点燃。 插上三根点燃后升起寥寥青烟的香在香炉中。 “一拜天地。” 知语同六楼的听风一般,充当着长辈主持着。 “二拜高堂。” 知语按住女人的背,让她同自己一齐弯腰拜堂。 “夫妻对拜。” 知语说完此句之后,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迟迟未进行下一步。 良久才又吐出一句:“夫妻对拜。” 紧接着那女人弯着腰,挪动着小碎步转个半圈面对知语。 恰如曾经。 僵硬的又是一拜,知语手指微微颤抖的伸向女人的盖头。 “送入洞房。” 知语的手指轻轻捏住盖头的一角,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红盖滑落,露出苍白的容颜。 听风闭目面对身前的知语。 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具冰冷的尸体,知语又将手中垂着的红盖头带了上去。 青烟寥寥,清香的香灰落入香炉之中。 “一拜天地。” 一人一尸就这么再度重复的面向香炉,弯腰鞠躬的拜天地。 壶梓看着这一切,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三根香燃烧殆尽的时间。 再而走进了那敞开门的主卧。 桌面堆砌着服装,风景的图册上搁置一块数位板。 在桌面的正中央放着一本名叫《七日未知》,作者名为知晓姜语的书籍。 打开床头柜,里面堆积的杂物下压着张病历单。 患者姓名:许望睇 性别:女 年龄:24 职业:画家 初诊日期:2022年6月21日 …… 现病史: 患者今年6月20日开始出现以下症状: 健忘,短期记忆缺失(20日上午11点至下午6点),剧烈咳嗽(19日下午4点) …… 预后评估: 患者可通过克路普斯胶囊,暂时抑制莫斯科德综合症。 可能因过敏导致红肿,头晕等问题,若有问题请及时进行复查。 注:克鲁普斯胶囊仅仅只能缓解莫斯科德综合症,该病症暂且无法根治。 家属应通过鼓励,陪伴患者帮助患者缓解轻微抑郁。 避免因记忆问题导致的情绪异化延伸的跳楼,自残等想法。 医生签名:南湖 日期:2022年6月21日 女画家,听风吗? 不过话说果然是莫斯科德综合症吗。 壶梓将目光放在了预后评价那一项中的最后一句上,又联想到客厅中那脸色苍白的听风。 是因为同微笑抑郁症一样的用笑容掩盖内心的行为,蒙蔽了知语导致听风自杀了? 两个方向。 一是增强知语察言观色的能力,防止再次被听风骗过去。 但这个选择一来是必须知语无时无刻关注听风。 但这样不仅给听风本身就又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也并不现实,知语不可能不睡觉啊。 二来就是假如听风将知语的记忆缺失,那么知语也去接触听风,对方也会在内心充满警惕。 第二个方向是就是解决病症。 可问题在于未来相应的技术会有所突破吗? 拿起桌面的《七日未知》,壶梓前往更高的楼层探查是否具有解决莫斯科德综合症的治疗方法。 八楼,屋内空荡荡。 九楼,屋内空荡荡。 …… 十一楼,屋内只有一尊棺木。 壶梓依靠在棺木上,手指无意思的敲击着。 默默的望向门口。 现在似乎陷入了死局,知语的未来一片空荡。 去劝诫小时候的他改修医学? 恐怕也不太现实,如果想要在某一领域做出突破,不仅需要足够的天赋还需要对它的热爱来支撑前行。 暂且不论知语的天赋如何,单就是拿什么坚持? 他的梦想是作家,为了爱人学医说的好听,但年幼的他又不与听风相熟。 让现在的他去转修医学? ……,感觉还是不太靠谱。 其他三户人家……,会有医科的人才吗? 不过如果通关一户需要其他三户的帮忙的话,那么这个困术的难度还要远高于双层轮回。 新生教派虽说有求缘在作祟,但至今对它的评价还未上升到道境。 可布置这么一个多线双层轮回困术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求缘的范畴。 是有未发现的道境还是背后有其他的存在? “算了,还是先去其他三户探探情况再下定论。” 壶梓摇了摇头,下至三楼。 知语是4301,一号住户。 壶梓决定先去隔壁的二号住户,4302看看情况。 屋内布置的温馨,暖黄的光线如阳般洒在客厅。 桌面放置着一束插在水瓶中的红玫瑰。 不同于知语三楼的书声琅琅,这里的周遭极为寂静。 推开侧卧的大门。 外界的暖光如同被隔绝一般,在门口与屋内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痕迹。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无论如何去按动里屋开关,灯光都无法从灯管中发散而出。 无声的寂静更为其平添了几分诡异。 壶梓微微皱起眉头,回眸望去。 却见客厅的那一束玫瑰开始出现花叶弯曲泛黄,已然一副快要濒临枯萎的模样。 这也正常,毕竟这种仅仅将花插在水中的行为并不会让花保持盛放,更别提花本就会枯萎。 只是这是在象征着什么吗? 壶梓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前往主卧进行探明。 打开主卧的大门与灯。 灯光忽闪忽闪像是接触不良,又像是不合。 床上一床被褥,床下又是一床的被褥。 分床睡了,但没彻底分。 床头的抽屉上有一很信,壶梓上前将其拿起并拆开来。 第196章 茶花 “我们的爱情如同充满裂纹的玻璃,支离破碎的同时触摸还扎手。” “可偏偏因为孩子它仍是一块整体。” “再等等吧,等孩子再大一点。” “反正它早已无可挽回……” ……,还要去前两楼把他们锁死吗? 壶梓见这封信完全的符合了自己的猜测,但心底还是不由得吐槽一番。 他们总是认为小孩什么都不懂,也自认为自己那拙劣的演技可以骗过小孩。 壶梓将信拿在手中反复翻阅。 该不会是什么狗血的误会吧……,否则拿什么去挽回一段结局为逝去的爱情? 壶梓继续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下至一楼。 一楼的二号住户家内,墙壁上生长着浪漫的红玫瑰。 这里的侧卧是一个娱乐室,并没有做任何的备孕准备。 带鱼屏的电脑以及电竞椅,另一侧还有堆积着小说漫画的书架与书桌。 主卧对着床铺的那一侧的墙壁贴着大大小小的双人合照。 他们看起来并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意外中标还是心血来潮? 壶梓环视着四周感觉其与第三楼截然相反,恩爱却完全没有考虑孩子。 快餐式爱情?也不对,这种爱情往往虽然到了谈婚论嫁却连婚姻的门槛都够不到。 而这一面满是照片的墙壁,正中间最醒目的便是双人的婚纱照。 那他们爱情破灭的缘由又是什么? 不过话说他们连照片也要贴一面墙,那么他们的恋爱过程没有一点痕迹吗? 在主卧?不对,这里太……干净了。 哪怕有满墙的照片,但这里更多的为简洁,并未堆放着杂物等等。 壶梓望向门口,否定了这个猜测。 在侧卧,更准确而言是娱乐室。 电脑有锁屏密码,暂且开不了机。 书架中有一本明显用ps做封面的厚重图集,上面写的是《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 上面一张张亲昵靠拢的照片右下角标注着时间。 第一张是夜色下烟花爆炸的绚烂下。 二人坐在户外的咖啡桌上,少年稍显木讷的模样和少女微笑的模样,两人凑到一起的照片。 第七张是樱花纷纷而落的街道上。 男生愣愣泛红着脸颊,女生亲吻他的脸颊,一只手比耶,另一只手拍照。 第十二张是昏暗只余烛火的屋内。 女生闭着双眼向身前的蛋糕许愿,而男生则趁机狡黠的一笑露出微笑,拍下了这一幕。 第十七张不再是自拍,而是婚纱照。 身着洁白婚纱的女生挽住身穿西服的男生的胳膊,轻轻歪头像是依靠在男生肩上。 好了现在猜猜开机密码是哪天的日期? 壶梓挑出图册之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几张。 电脑的密码按照他们的亲密程度,自是某一纪念日的日期。 六位数密码,也正好对应年月日。 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一天初遇纪念日,但相册里没有这么一张照片。 所以当试完这四张照片日期都不对的壶梓,且望着电脑屏幕上出现再一次输入失败将会死机的提示。 陷入了沉思。 嗯……,太棒了。 壶梓沉吟片刻露出一抹微笑,但总觉得她的神色在传递着“mmp”的声音。 下意识的摩挲书封的壶梓环视四周,书架上的书倒是不少。 可那些都是正常的漫画与小说,总不至于说是那些玩意吧。 又或者说是男方自己的生日? 忽然想到了什么的壶梓低头望了眼自己手中的书,翻个身看着它的背后。 该不会是这个小家伙的日期吧…… 犹豫片刻,壶梓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输入电脑之中。 随着开机动画的演示,电脑打开了。 众多的游戏中有一个。 同壶梓手中那本图集书名一样的文件夹摆在桌面上。 点进其中,一段二人爱情过程的集剪以及二人分别对这段爱情的感想。 通过拉倍数很快看完集剪以及感想之后的壶梓,简单做出自己的感想。 很简单的一个女追男的故事,活泼艺术少女和闷骚游戏少年。 少女对少年见色起意,哦不对,是一见钟情。 而少年被少女的活泼所打动。 两人家庭都不差,后续的隔阂理应也并非是金钱的缘故。 少女说一开始对这段恋情其实是抱有过过眼瘾的想法,后面慢慢的发现对方在下意识的小细节的好才坚定的恋情。 就像是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她认为这是自己幸运。 以及话语后面中似有一些莫名的停顿。 少年说一开始对这段恋情并没有抱有任何期待,以为对方仅仅是他突然闯入自己生活的一个存在,往后也会突然的离开。 就像是冬季屋檐上的雪,没有人在意它何时落下又何时融化般的,自己从来就是不起眼的渺小尘埃。 他认为自己是平凡的路人,她却认为他是难得一见的良配。 很老套的爱情故事,但作为当事人而言。 这一切都是奔向光明的未来,理应无所阻碍,一往无前。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沐鱼偶发哮喘以及活动耐力不足。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他们的爱情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出在孩子身上? 产后抑郁?也不对,这里是有表明男方担心生孩子的痛苦所以提出来丁克的想法。 ……,不对那孩子哪里来的,孤儿院领养的? 前往二楼,屋内的生长的玫瑰更多的是那生着荆棘的藤蔓。 客厅的桌面,一份送养协议让壶梓先前的想法不再一定正确。 也不对,领养也理应不会破坏他们的爱情。 仔细看那送养协议。 送养方是一个叫方胥的人,并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拿起送养协议后,才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器官捐献协议。 捐献方方胥,接受者沐鱼。 所以说沐鱼的器官出现问题,然后方胥提供器官,而代价就是帮忙照顾他的孩子? 那也不能说明是哪里出了问题。 总不能是那器官是肾,然后沐鱼不行,结果导致婚后生活不够幸福,所以要离吧。 脑子越来越乱了。 来到主卧,这里的墙壁一如既往的贴着那些亲昵的照片。 甚至边角微微泛黄,可依旧没有什么新的照片贴在上面。 第197章 怀疑与爱意 我叫沐鱼,一位前不久就会因器官枯竭死亡的尘埃。 很幸运,有一位器官与我相匹配的人愿意将他的器官捐献给我。 他叫方胥,而他也只有一个条件。 帮忙照顾他那还小的儿子。 他刚刚经历了裁员以及婚姻的背叛,他已经不想活了,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这个孩子。 他说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毕竟那个小家伙长的实在太好看了。 好看的不像自己那么平庸与平凡。 我知道假如我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会艰难的活下去拉扯他儿子长大。 毕竟他虽然说是不清楚这个小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眼中有着对孩子无法遮掩的爱意。 怀疑与爱意,似乎在他身上并不是相对的一般交融。 我答应了他的条件,也明白他会毫无顾忌的死去,那个小孩也会失去一个爱他的人。 有些卑劣,为了自己活下去。 我如是想到,却也又不免的为自己开脱的想到。 他对世界的失望并非我愿以及我为,孩子跟着他也会贫苦的长大或许免不了自卑。 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也会履行承诺,只不过内心在望向那个小孩的时候总会有所不安与愧疚。 就是这样自卑敏感且懦弱。 如果不是我的妻子洛璎,我或许现在会缩在房间里打着游戏然后在腐朽中平静的死去。 游戏,漫画那些都像是我的寄托。 我只能从其中找到慰籍,或许是病吧。 只不过也不知从何而来的病症,毕竟我的家庭和睦也富有。 至于我的朋友……,有很多。 但他们都如流水而我如河中的顽石,旧人去后新人来。 很多,却也没有熟识的存在。 很多,却宛如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所以沉迷于那些虚拟,它寄托着我最真挚的情感。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些是不务正业,但我热爱它也感激它让我和我的妻子洛璎相遇。 那一天说实话没有什么冥冥之中的预感,那天也没有什么奇特的相遇。 不是什么雨后也不是某个角落。 就是温煦的午后,她兀的闯入,没有任何的征兆。 那时宅在家中的我,愣愣的望着手机上她的见面邀请。 甚至都没有开启网恋,只是单纯玩得好的游戏搭子罢了。 她说她来小雨旅游,顺便和素不相识的我见见面,让我给她介绍下小雨的景点。 她真是高看我这个人了,而我也没对这次见面抱有期望。 只是怀揣着不想辜负她的邀约的想法,所以才走出家门去陪她。 见面了,她很漂亮也很活泼。 她对我说听声音只是觉得我长的不丑,没想到长的这么好看。 也说没想到我现实里也这么沉默寡言。 嗯,她来小雨旅游只是一个引子,引出了我们之后的故事。 在她离开时我们定为了情侣,好像略显草率。 但我们也没有在意。 半个月左右的网恋,最终由我去找她而结束。 同居不知道多久,只知道1127天后,我们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时常感觉拥有她是我的幸运。 她是如此耀眼,如星辰。 她还出了一本图集叫《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那是拍摄着我们幸福时刻的照片的合集。 我问她未落的茶花是什么意思,她回答说这寄托着她的自嘲和祈愿。 她说她不喜欢那本书的结局,所以改了个名字。 我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书,不过既然她不喜欢那个结局。 那我们就不会走向那结局,我们会走向一个崭新的结局。 我们的日子平淡且幸福,那些日子好到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能拥有的。 果不其然,我得病了。 那时的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有所释然,但释然之中也夹杂着一丝恐惧和害怕。 也就一丝,倒是我妻子快要急哭了。 我和她一起寻找愿意捐献器官的好心人,最终遇见了方胥。 我庆幸自己还能卑劣的活着,也为方胥的不幸感到悲哀。 我的妻子亦然,或许是活泼的人共情能力都很强的缘故吧。 她时常去找方胥,带他看看这人间他过往未曾见过的繁荣。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毕竟她跟我说过,也为了避免让我吃味,征求了我的意见。 她很爱我,这一点是事实无需反驳。 但我总是担忧她的爱不止一份在我身上。 她好的连卑微的我都能普照,我也就不清楚她的爱是否只有一份。 不过有我妻子的一句话我很认同。 方胥快死了,所以让他最后再快乐一下吧。 我觉得的确没有吃味的必要,更何况他也算是我的恩人。 城市中我们能带他体验的合法乐子无非就那些,短短三日就结束了。 倒是有些户外的极限运动方胥前半生没有体验过,不过因为我的身体缘故也就不便跟随了。 我的妻子提出要不就这样,这些日子也没有苦着方胥。 我应答了,毕竟我没有让妻子和其他人单独出去游玩的怪癖。 手术的日子到了,她流下了眼泪。 可能是担忧我吧,也有可能是为即将死去的方胥表示哀悼。 我们照顾着方胥的儿子方赐……,现在应该叫沐赐。 日子仿佛又回归了那段平淡且富有乐趣的时光,除了沐赐有些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不过我认为时间会让他开口的。 但生活貌似没有给我时间,有一个自称我妻子前男友的赌狗找上了门向我们借钱。 这本没有什么,毕竟人总是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故而前男友的人品不能代表我妻子。 只不过那时我的妻子见我和他同时在场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嗯……,或许用局促比较合适。 在和他前男友交谈的时候我也许明白了为何,因为他与我妻子交往的时候是在我们网恋的那半个月之中。 后来那个赌狗还是被我们赶走了,只是我望向妻子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她对我发誓她早就改了。 我望着红肿流泪的眼睛,明白她肯定是爱我的。 但我总是免不得去猜忌她的爱,又有几分不在我的身上。 又想起了方胥,手术那天我妻子她流下的泪有多少是为我流的,又有多少是为方胥流的? 我怀疑着她的爱有多少,也怀疑着我对她的信任有几分。 我清楚的明白她很好,她从未在我身上索取过什么珍贵的东西,能让她那般破碎的向我发誓并且祈求我的原谅。 她真的是爱我的,这一点是事实无需反驳。 我也爱她,只不过怀疑与爱意并不矛盾。 或许我在死后会与同样在黄泉的方胥很有话题可聊。 嗯……看见过在光辉照耀下的尘埃吗? 令人生厌甚至去挥手试图打散是吧,但如果没有光辉,那尘埃也不会被人生厌。 是光辉的问题吗?不是……,只是他们并不合适而已。 就像我和我妻子一样,我们彼此相爱着,但我们并不合适。 对不起,我的妻子。 对不起,洛璎。 我明白着也控制不住的怀疑着,猜疑如生长的毒草疯长在我的内心。 我明白你是爱我的,这一点是事实无需反驳。 但抱歉,抱歉……抱歉。 第198章 我不是好人 我叫洛璎,沐鱼的妻子。 我家……很有钱,哪怕我这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也能活的很滋润。 毕竟他们一直在挣钱,我起初所拥有的也只有钱。 一开始上学的时候我还有点沉闷的感觉,不过兴许是我长的好看的缘故,有很多人找我。 于是慢慢的也就放开了。 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家像是随取随拿的银行,能和人交流的学校更像定义上的家。 嗯……,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初中就交了第一个男友,虽然就仅限于拉手甚至连嘴都没有亲过。 到大学毕业大概交了五个? 那些记忆就像是平淡生活里加的一点点盐,没有什么难忘的味道,只不过是为了不再那么寡淡而已。 所以都有点记不清了,应该是这个数。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但如果把我的一生摊开述说开来,那必然少不了一些口诛笔伐。 除了找男人玩以外,我最大的兴趣就是看书,绘画以及旅游,偶尔打打游戏。 书不是什么网文也不是什么瓷国的四大名着,我比较倾向国外的那些名着。 毕竟他们的那些凌乱的伦理,可能和我比较贴一点吧。 毕业之后的我也没有去找工作,旅游收集绘画素材的同时,沿途打打游戏以及嗯……你应该懂的。 说起游戏,我或许应该感谢一下游戏。 也不对毕竟结局似乎又走向了悲剧,不过那貌似是我的问题,所以还是继续感谢一下吧。 我打算去小雨游玩的同时,想起有个较熟的网友也在小雨,于是就把他也邀请出来。 起初完全是抱有无所谓的态度。 不过见到沐鱼人之后倒是觉得他长的挺符我胃口,于是在离开的时候我们成了彼此的网恋对象。 在小雨的那段时日沐鱼虽然也很温柔,但毕竟也是十余载积攒的陋习,我也就没有改变。 现在想来这是我最后悔的一段时间,又或者说在未来回望的那些过往都挺后悔的。 沐鱼说他总是忍不住的去猜忌,很正常,毕竟信任确实不应该出现在我这种人身上。 毕竟在他信任我的这段时间里,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我不就辜负了他吗。 后面他来找我,我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在我看来一切只不过是调味而已,一个人试图将我寡味的人生变得有趣起来,可能吗? 确实可能,我那令人悔恨的过往唯一带给我有用的,估计就是对人的了解。 我能看出他并非对我的身体或钱财有所贪图,他所求的似乎只有我这个人。 我居然沦陷了……这种荒诞程度不亚于我在看书时对那些一见钟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爱死爱活的那些人感受到的。 只不过我兀的又想起《茶花女》来,风尘女子那真挚的爱情,最终如茶花垂落在地般腐朽。 我将我的一本图集命名为《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它寄托着我的自嘲与祈愿。 时间流逝,我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平抚下来,安然的坠入那些平淡且幸福的生活中。 可是偏偏生活不遂人愿。 沐鱼生病了。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病就好了。 我和他一起去找希望。 方胥,他是沐鱼更是我的恩人。 虽然他故事中的被妻子抛弃莫名让我的心疙瘩的一跳。 我想报答他,但我又担心沐鱼会心生芥蒂。 毕竟我听说过一个人假若病重会格外在意旁人的做法,可能只是一点小小的举动就会产生无可挽回的后果。 好在沐鱼并没有介意,或者说他总是迁就我。 手术日到了,我在外面静静的等待。 但内心总是平抚不下来。 像是灵魂和肉体分离般,焦躁不安的心与平静而坐的肉体格格不入。 我控制不住的幻想假如沐鱼出事会怎么办。 泪水成了不安的心唯一的泄口。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只知道我见到沐鱼的时候,他抬手擦了擦我的眼角劝我不要哭了。 很幸运,无论是处逢又或是现在。 幸运的我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果不其然,出院后的不过一周。 有人找我,沐鱼看见了我的前男友。 我在一旁不安的像是临近受刑的囚犯,也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家长的审判。 我甚至也在内心祈祷事情不要暴露,很卑劣的第一次对沐鱼起了如此之大的隐瞒之心。 没能瞒住,沐鱼平静的送完了他之后。 望向我的眼神中似乎有好多话想对我说,可他偏偏只是这么望着未语。 我也想要开口解释,但总是欲言又止的说不出来一句。 我该怎么解释?我的曾经确实如此不堪,我不是一个好人,本就是我的错。 我找不到理由去掩饰,也不想去欺骗他可能是对方把时间弄错了。 我只能无力的说着我的错误,希望能对方原谅我这一次,就像是之前容忍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 他说他知道我是爱他的,这一点是事实无需反驳。 但他也说猜忌却总是控制不住的产生,如同毒草般在内心疯长。 我明白了可能这一次的爱情又将落幕,而这又会是我这一生最为难忘的一次。 我不怪他。 我怪对方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出现?如果再晚一些,方胥这一件事的刺激,可能也不会走到结束。 我又怪起了方胥,怪起了这上天。 玛格丽特和阿尔芒,我和沐鱼故事明明不想向他们靠拢,可偏偏又那么相似的走向同一个结局。 我甚至怪起了《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中的茶花,沾染着《茶花女》的因果。 多么可笑的抱怨。 最终又是只能落寞的怪起自己,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是不是不做那些事,我们的结局就可以不一样了,是不是就可以走到我想要的结局。 对不起,我的丈夫。 对不起,沐鱼。 我不是一个好人,遇见你可能都是上辈子修来的幸运,结果这辈子还是搞得稀碎。 真的抱歉,抱歉……抱歉。 第199章 自杀 壶梓望着这两封自我忏悔的信。 ……,有病。 不过大概了解了情况,那么又该如何下手呢? 沐赐的问题是方胥的死亡,与沐鱼和洛璎闹别扭的低压氛围共同导致的。 问题堆积却不解决,于是沐赐才会将自己封锁在房间内。 从沐赐的角度上来看。 自己的原生家庭支离破碎之后,母亲不要他,父亲也死了。 换了个家,还未适应,这个家也濒临破碎。 或许他还会产生自己是个祸害的阴暗想法,毕竟他的家庭没有完整。 还是要把沐鱼和洛璎撮合回去,有个反例才好把他拉出自我内耗的泥沼之中。 沐鱼和洛璎的矛盾主要还是集中于,沐鱼不能确信洛璎对自己的爱有多少。 他知道洛璎爱他,但不能保证洛璎是否还爱着其他人。 就目前而言沐鱼和洛璎的信息是互通的,并不存在说因隐瞒而导致的误解。 可能算是未知的点也就是洛璎的家室,导致了她原本的性子。 那也无用,毕竟就算沐鱼明了也还是那句: 我明白着也控制不住的怀疑着,猜疑如生长的毒草疯长在我的内心。 我明白你是爱我的,这一点是事实无需反驳。 但抱歉,抱歉……抱歉。 md,有病。 越是思考,壶梓越是想要骂人。 不对,洛璎的事迹从小便有迹可循,那沐鱼的猜忌又是如何而来? 天生的,还是同洛璎一般后天的种种因素导致的? 他的朋友少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心,还是因为这件事导致的自卑从而产生的疑心? 不,这并不重要。 他的问题早已浮现,因过度自卑导致对美好的猜忌与渴望相交织,导致的这种拧巴的思想。 怎么才能让他不自卑才是关键。 话说为什么感觉沐赐那般相似? 等等,沐鱼不会也注意到了沐赐的情况,再而将其完全归结于自身从而内耗吧。 两个家伙陷入自我怀疑,内耗的循环中,不断的坠落。 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洛璎。 还是那句话:……,有病。 壶梓也不能从她那略显贫乏的词汇中,找到一个适合他们的词,所以一句有病走天涯。 不过这也就是说壶梓能在拉起一个人的同时,拉起另一个人。 虽然说难度有质的提升。 壶梓再搜查了一番这个屋,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把两份忏悔信全部拿走,再去一楼把《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拿上。 二楼侧卧已经改成了一个能睡的房间了,其床上蜷缩着一道小小的人影。 这里的光线尚且并未完全被阻拦,只不过是打开全部的灯也显得昏暗罢了。 昏暗之中的沐赐恐惧着的躲在床铺内,不安的咬着自己的指甲盖。 眼神透在铺盖上,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昏暗。 瞧他这般模样,平静的房间似有洪水猛兽。 “不是我的问题……” 沐赐像是听见了某些什么声音般,忽的开口否定到,只不过否定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坚定。 之所以否定不过是担忧承担其后果的,空洞无力的狡辩。 一只稚嫩的手慢慢抚摸着沐赐的脸颊。 微凉,无声。 沐赐恐惧的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 哪怕知道屏住呼吸对他无用。 毕竟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沐赐在那只小手微微用力下,缓缓的僵硬的像个失去灵魂的机械般偏过头。 望着自己的脸,他咧嘴笑着却无声。 呼吸渐渐的艰难,像是被堵住了口鼻。 不对,他的两只手的确分别堵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笑着,兴奋的想要杀死自己。 反应过来的沐赐无力的用手扒拉着他的手,双腿无意思的开始乱蹬。 他的神情并未因为沐赐的挣扎而出现一丝的恼怒,反而出现一脸潮红。 沐赐眼中对方的脸向自己慢慢靠近,对方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的风是那么刺骨。 “我们就是个祸害,我们破坏了我们原本的家庭,我们也破坏了现在这个家庭。” “我们本应流浪,我们面对这人间值得留恋的一切都不应该产生哪怕那么一点点的奢望。” “我们就是应该孤独腐烂在角落的有害垃圾,阴沟里的臭老鼠,生来就是被唾弃的存在。” 他激动的压低声音凑到沐赐的耳畔轻吐道。 手中的指甲微微用力,将沐赐掐出紫红色。 面对他近似逼迫的想要自己承认,沐赐想要说话却被堵住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呜咽两句罢了。 “看来你没有任何意见啊,果然你和我一样有自知之明。” 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堵住沐赐的手,以及沐赐挣扎的神情。 哦不对,那些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才对。 “来吧,让我们一起去死。” “让我们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地狱去吧,人间从不属于我们。” 说完这句话的他将沐赐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不断加深着自己的力气。 沐赐本人也放缓了挣扎,不知是身无力还是心无力。 眼眸中的世界变得迷离模糊,一点点的从自己熟悉的模样变得陌生。 走马灯吗?没有,可能是这一生过于短暂。 只是眼中似有流逝自己难以忘怀的悲痛,父母的决裂,两届都是如此。 自己是如此的不幸……,或者该说为别人带来如此不幸的自己是如此的罪大恶极。 或许死亡也洗刷不尽我身上的罪恶,但那也无所谓了吧,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放弃吗?我只有这一个选项了,不是吗? “别放弃啊。”这是他望着沐赐这副模样轻浮的挑衅。 “别放弃啊。”这是壶梓一脚踢飞他之后,沐赐呼吸着第一口新鲜空气所听见的天籁。 我是步入天堂了吗? 我这种人还能进入天堂吗? 真是讽刺啊…… “你这是……脑子已经坏死了?” 壶梓确定沐赐还在呼吸,他还活着。 但他一脸死样的待在那里,就那么遵循着本能慢慢的呼吸,什么都不做。 所以壶梓不确定的反问了一句。 沐赐微微偏过头望着壶梓。 这地狱还挺像人间的。 还是说我还活着?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坏的消息。 第200章 对自己的阴暗 “话说你怎么不继续嚣张了?”壶梓见沐赐偏了偏头,转而反问被自己踢飞的那个家伙。 却见他阴毒的望着一言不发,身体化成墨溶解在地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此刻的沐赐像是才缓过神来般,用双手撑在床面坐起身来。 “那个……,大姐姐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面?” 沐赐的大脑总算是转过弯来,迟疑的发出自己的疑问。 还有一句话没有被说出:你该不是人贩子吧? “迷路。” 气氛出现刹那的凝滞,沐赐沉默不言的望着一脸正气的壶梓。 “好了,不开玩笑。我是上天派来帮助你们的。” “……,大姐姐虽然我有些自暴自弃,但脑子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沐赐虽然在濒死之际幻想着什么天堂,地狱但也不代表说个陌生人自称上天派来的就相信。 “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还是真的。” 壶梓无奈的耸了耸肩淡然道。 沐赐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人,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想要发笑的感觉。 嗯……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轻松没有一点压抑的感觉,眼前的人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疏远反而感觉很亲近。 有点升不起防备又或者说是舍不得升起防备。 “那大姐姐你打算怎么帮助我们?” 笑着说完这句话的沐赐脸色又猛地暗淡,想到可能需要帮助的那些事。 如刀一点一点剜入心口,看着鲜血慢慢浸染银白的刀刃与那颤抖的手臂。 心头泛起恐惧的同时又弥漫着自卑之色。 呼吸都显得窒息却还有空的讽刺自己一句: 我又在等待着,期望着什么? 手指无意思的因内心的恐惧而轻微颤抖,凉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愣神的意识如坠,感受着堕落而下的风割却无能为力。 但又好似被一只手猛地拽住,就那么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 近乎本能的向那只手看去,却见壶梓的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头顶摩挲着。 或许自己应该逃避的,明明是阴沟里的臭老鼠却有点被照的晃神,心虚以及贪恋。 “把你们彻底拉出自耗,嗯……,大概这样。” 又莫名回想起被自己快要掐死时,听见的那句天籁。 难道她真的是上天所派的吗? 真是幼稚的童话,三岁孩童都不信。 可我不是三岁耶。 像是被壶梓举动所温暖,又像是被自己内心的一连串给逗笑了。 总之就是如春来冻湖散,百花开。 笑着,天真的和自己年纪相符的笑。 “你在笑什么?”自己的声音又在耳畔轻吐,冷冷的风吹的耳根发寒,心如坠冰窖。 他又攀附在自己背后,也对毕竟他是…… 还未等沐赐再度自嘲,壶梓一只手捏住他的脑袋猛地往上一提。 “你在笑什么?” 原本还是一脸嘲笑的他瞬间不再嘻嘻,用着警告的神情漠然的望着壶梓道: “这是我自身的事,与你何关?” “啪!”另一只手也没空着,往他的脸上扇去。 “这下跟我有没有关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还跃跃欲试的再朝他的脸上比划。 望着一脸正气的壶梓,他只觉对方邪乎。 “你杀不死我的!我会无处不在!” “有本事你溜一个?” 他沉默的感受着壶梓手心对自己的压制,的确如果被她抓在手中,他无法逃脱。 这种压制的能力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练成的,更别提要想达到这种效果可不是只靠努力就可办到。 他这是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 “你杀不死我的!” “如果你不会死,那你刚刚出现干什么?就为了现在当小丑?” “我发誓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杀死你的亲友。”感受着壶梓压制的他开始口吐狂言。 闻言的壶梓眼眸一暗,捉住他的五指用力,隐隐有将他头颅捏爆的趋势。 “哈哈,你如果这样杀死我那个小老鼠也会死。” 他嘴角溢出鲜血,双目充血的死死盯住壶梓挑衅道。 “看啊,你视为支柱的家伙完全不顾你的处境呢!” 他试图挑拨着二人的关系,通过来自沐赐内心所有阴暗面的反馈。 挣脱那么一霎那,然后遁走躲在暗处默默的看着沐赐对壶梓充满猜忌。 等壶梓彻底对沐赐失望离去之后,再现身将沐赐给杀死拖回地狱。 事情本该如此啊,本该如此! “呵,就这?号称自内心诞生的最能洞察人心的魇,居然能一连看错两个人。” 壶梓出口对在内心不断质问的他出口讥讽。 五指一直控制在让他疼痛难忍的濒死边缘,却迟迟未能将他脑袋捏爆。 这很正常,这个女人哪怕因为我刚刚的狂言而失控刹那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不杀死我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所需的只是沐赐的态度。 可为什么?沐赐身上没有反馈给我哪怕一丝的对壶梓的恨意! 她可是要杀死你啊!为什么! 他偏目向沐赐望去,却见对方一脸愧疚与自卑的神色又一切都在瞬间明了。 沐赐很自卑不断的陷入内耗,认为自己是一切的罪人,是阴沟里的臭老鼠。 所以面对可能被壶梓杀死的情况下不是恨意,甚至是解脱与愧疚。 这种没有道理的愧疚,是他不断勾引培养的又亲自将他推入无法挣扎的余地。 “看什么看?允许你看了吗?”另一只手又是重重的甩在他的脸上。 “……,你杀不死我的。” “哪怕那个臭老鼠再善良,他心底永远会铭记着对自己的阴暗。” 他像是失去了力气说话的声音变得淡漠,没有先前的激情。 却依旧并不悔改,又或者说从头到尾他都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自沐赐心底诞生的魇,和最开始的沐赐一般都觉得沐赐不过是一个不应该出生于世的祸害。 所谓看起来恶毒的话语也不过自己眼中最真实的评价。 他所有的评价都是通过啃食沐赐的阴暗,继承着先前的沐赐的那些自我评价。 所以…… “他自始至终都是只应该躲在臭水沟的老鼠,不应该也不能甚至没有资格的奢望这世间的光辉。”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去将他从淤泥中挽起?” 第201章 逐梦 “凭什么?大概就凭他不该在淤泥里腐烂发臭。” 壶梓随意的反驳随即环顾四周,周遭的灯光渐渐亮堂,可见的也就多了。 沐赐的左床柜上摆着一个鱼缸,里面的草之后躲闪着一只鱼。 右床柜上摆放着一束快要凋零的茶花,上面的花叶仿若被反复揉搓般,快要破碎。 沐鱼和洛璎一左一右的把沐赐给包围了是吧。 壶梓走上前去将茶花拿起插入鱼缸之中,绿茎轻轻依靠在玻璃鱼缸的边缘上。 里面那唯一的一只鱼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兀的在鱼缸中快速游了起来。 最终又在远离茶花的一端近,静下来。 摇动着尾巴缓缓向茶花探去,却半路止步掉头回到那边缘之地。 而那茶花也应鱼的疏远,几片鲜红的花瓣无力的向下坠落而去。 “小赐子过来看你爸妈。” 壶梓对沐赐招呼道。 沐赐则是愣神他在喊谁,待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后。 又一片空白的望着那束茶花与鱼缸,在心底默念“爸妈”? “这不就是普通的花和鱼吗?”沐赐还是听壶梓的话凑到她的身边,但忍不住的提问到。 “这不是普通的花鱼,这是王维诗里的花鱼。” “应该会有点好看的。” 壶梓拿出那本《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将其一页的照片撕下来。 那是第十二张。 昏暗只余烛火的屋内。 女生闭着双眼向身前的蛋糕许愿,而男生则趁机狡黠的一笑露出微笑,拍下了这一幕。 这张是为数不多由沐鱼主动拍摄的一张,或许也寄托着他为数不多的勇气。 照片摇曳着与水相融,接触的一角像是破碎使得照片中的色彩流散而出。 沐鱼迟疑的再度向那茶花进发,溢流的色彩如拖尾斑斓的跟随其后。 嗯,接下来第一张与第七张。 第一张是夜色下烟花爆炸的绚烂下。 二人坐在户外的咖啡桌上,少年稍显木讷的模样和少女微笑的模样,两人凑到一起的照片。 第七张是樱花纷纷而落的街道上。 男生愣愣泛红着脸颊,女生亲吻他的脸颊,一只手比耶,另一只手拍照。 第一张宣告二人的接近,第七张宣告洛璎的主动出击。 第一张流溢的色彩将双方推动前行,第七张将破碎的花叶慢慢复原。 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的洛璎,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富有活力,也不会像一开始那般再去主动靠近沐鱼。 第七张暂时赋予了她的过往的勇气。 茶花与鱼的双向奔赴之时。 第十七张婚纱照的落下,不再是改变着他们而是周遭的环境。 细小锦簇的粉花与水中缓缓坠落,白色的雕塑无声的屹立其中。 鱼静静的贴着茶花,在那满天繁花的时候。 其余的照片此时纷纷而下,不过是点缀与那锦上添花。 却将这鱼缸塑造的更加梦幻。 “这……” “好看吗,感觉确实可以。” 沐赐的大脑感觉快要烧宕机了,这眼前违反常理的一幕没有挑逗其他的神经。 毕竟壶梓手上还捉着一个自己呢。 但是最关键的是……这真是我爸妈?! “这真是……我爸妈?”沐赐有些迟疑不敢置信的开口寻求答案。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面对壶梓一副这不理所当然的神情,沐赐的大脑现在还是没有转过来。 这可比自己要杀了自己还要刺激。 “他们为什么……呃,这样?” 沐赐思量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这是他万千想要知道的事情中最想知道的。 “为什么?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会分开吗?还需要连累人家帮忙吗?你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滚回你的臭水沟里吧。” 壶梓手中的魇更像只恶狗,逮到机会就乱咬一口。 壶梓再甩了一巴掌给魇,将恶狗打成死狗模样。 “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这是缘由,你看看吧。” 壶梓将二人的忏悔信交递给沐赐轻言道。 待到沐赐看完信封之后,壶梓才再度开口劝勉到。 “你看,世间你以为和你有关的错,可能和你本身毫无关系。” “不要急着把过错揽在自己头上,我们要做的是防止再犯错,所以必须找到其根源才行。” “……,那我该怎么办?把他们锁死?” 沐赐从壶梓的劝勉之中得到了如此解法。 “希望你口中的锁不是物理上的锁。” 壶梓见沐赐还是那副迷惘的模样,并没有接着给他灌输,而是用着轻松的语调打趣到。 “如果非要用物理意义上的手段,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不失的是件好办法。” 宛如绵羊脱下羊毛露出灰黑的狼身,壶梓不要脸的夹杂着自己的私货灌输给沐赐。 反观沐赐则是陷入沉思模样,良久才又无奈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短期工程啊。” “对,但你们只相处那么一年半载吗?余生漫漫长久,更何况也不止你的父母患有心理疾病。” “怎么样?有兴趣吗?”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像是找到了一条可以证明自己的道路,沐赐的眼中都泛起了光芒。 好像就是如果成功,他就可以摆脱阴沟里的臭老鼠这种称号。 暂且不提为何需要成功才能摆脱,假如没有成功呢? “明白自己要走那条路这点很好,不过你也要明白这不是你的职责只是爱好,你无需负担过多。” “你不是由成绩,名声这些外物所定义的,你是由自己的内心定义的。”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外界的看法,那不如将我的看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你永远光辉璀璨,如星辰升起被人人敬仰,或许白天看不见你的存在,但在黑夜中你是一抹照耀的光。” 壶梓揉搓着沐赐的头发,轻言鼓励亦或是灌着鸡汤道。 沐赐被壶梓一连串的话语整的发愣,又忽的笑了起来道:“大姐姐,有人说过你很会灌鸡汤吗?” “不,我倒是说过某人很喜欢灌鸡汤。”壶梓稍显追忆与落寞的说道。 第202章 向黑暗进发! 此时再去注视那鱼缸却是无影无踪。 “我爸妈没了?!”沐赐回过神来的望着空荡荡的台面诧异道。 “嗯,可能私奔了吧。” “大姐姐,有没有说过你很……,嗯,很脑洞大开。” “没有,我倒是有说过一个人很不正经。” 沐赐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壶梓,犹犹豫豫的开口道:“难道他也……?” “没有,他倒是还活的好好的。” 沐赐闻言长舒一口气,刚想将心头的大石头落下却因壶梓的下一句话猛地又升起。 “不过他估计很快就要死了,没必要为他哀悼,因为这是他执行自我的选择。” 壶梓抿了抿嘴语气压的平淡,眉眼却略显哀愁。 沐赐倒是没有这个心思去看的如此细致,他只觉这个大姐姐不会真的是天堂派下来收人的吧。 “好了,别聊我去找你爸妈吧。” 壶梓摇了摇手中一脸虚脱模样的魇,对方也只能配合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沐赐闻言才如梦初醒的想起,自己爸妈不见了。 恰逢此时,屋门伴随着吱呀声缓缓推开。 但顺着门缝探入屋内的不是光线,而是一抹极致的黑暗。 “看来不需要我们去找了,你爸妈已经来了。” 壶梓说的轻巧,但脚微微踮起,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危机。 “啊?!不是为什么突然从魔幻现实转变为悬疑恐怖了!” 沐赐面对眼前这副景象又想钻进自己的被子里,将自己罩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 毕竟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屁孩能做什么?又不是某辛那般。 可看着身旁的壶梓,沐赐只是从心的不自觉的退后了一点点,就陪着对方。 “你一开始不就是悬疑恐怖吗?毕竟这玩意可是差点把你杀死啊。” 壶梓再度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魇,对方原本还想望着沐赐张牙舞爪的恐吓一番,但壶梓默默用力他便不敢造次。 毕竟沐赐心底的阴暗都消散了不少,他已是垂死之魇根本反抗不了这尊女魔头。 “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门我进来的时候没有关。” 壶梓试图缓解沐赐紧张不安的情绪,但看效果有些适得其反。 “这算什么好消息啊!”沐赐不解的反驳。 “想想看,它偷摸着蹑手蹑脚的关上门,然后装模作样慢慢推开门恐吓我们。” 壶梓着真心觉得这个东西的逼格很低,但也不敢大意,她已经在大意上差点死了很多次。 这次她必不可能大意! “怎么样?好受了些吗?” “呃……,好像。” 沐赐望着那慢慢推开的门,脑子里又是不自觉想到它像个小偷一样踮起脚尖偷偷关门。 有些发愣以及想笑。 而那门口处如墨水倾泻而入,粘稠黑色浸染着这地板。 看不清的门外。 身形如同粉碎般支离破碎的同时却藕断丝连着,双目空洞,无心之人漫步而入。 在她身后是一个矮小如老鼠被黑暗所笼罩的,看不清模样的存在。 “你看……,算了不整活了,免得大意。” 壶梓还是做不到狐涞那般开口随意的同时,举止一直保持着对对方的高度警惕。 壶梓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 踏步而出,空着的手拔出盘发的金枝玉簪。 金色的细剑散发光辉如星屑点点坠落黑暗。 而那黑暗踏入其中,阴寒刺骨哪怕还有鞋子的阻隔却也完全无法制止它的寒。 “抱歉……”一男一女异口同声的轻吐,激起黑暗的动荡。 如波澜起伏而上,浪潮向壶梓吞噬而来。 “抱歉无用,做错了事应该是受罚。” 壶梓持剑挥去,剑锋金光大放。 “呲!” 金光融化着浓稠黑暗,二者相撞的高温散发袅袅白烟。 “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所做之事负责,而不是藏藏掩掩不敢直视然后等它藏不住了,爆发如溃坝般倾泻。” 回身侧踢向破碎之人,对方浸入黑暗之中倒飞而出。 “就像这令人生厌的黑暗。” 壶梓伸手到自己身上摸索,却猛地发觉自己把忏悔信给了沐赐还没有要回来。 “噢噢……”壶梓见此情此景只觉熟悉,下一刻应该会出现自己躲不过的一道攻击。 就像…… 黑暗中的矮小身影至黑暗而出,浓稠的墨遮住了他的脸与心。 壶梓堪堪侧首才只以一道血痕为代价躲过这一次,但倒飞而出的那位破碎之人此时也已经到了。 二者夹击之下,壶梓因一时大意再度慢慢滑向死局。 人身孱弱,与神鬼乱力相匹敌需以谨慎。 简单而言就是攻高防低,能同境一打多也能被越境单杀。 “那两份信分别……” 壶梓抽空向沐赐提上一嘴忏悔信的事。 却还未等其说完,攻击接踵而至,迫不得已只说了半截。 沐赐闻言拿出自己身上的两份信,又看了看壶梓的窘态。 都是自己…… 又陷入了自耗,眉目低落着。 但又忽的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长舒一口气,平抚内心的不安。 向着黑暗而进发,为了那一丝光明。 混战中的魇望着突然清醒过来的沐赐啧了一声。 明明在这个女魔头的时候还挺顺利的。 “你啧什么啧?还想捣乱是吧。”壶梓再度抽力将魇的头捏紧。 “呼——”壶梓趁二者夹击的空挡,后撤而出。 白雾随着呼吸的起伏被吐露而出。 看了眼往这边赶来的沐赐,他的双腿颤抖着向前进发,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这很正常,毕竟阴暗的实质化对人会有强烈的不适与刺激。 壶梓能如履平地也不过是曾经打下来的底子。 不过正常归正常,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就代表着自己还要再拖一拖。 而前往而来的沐赐则在用冻的发僵的思维思考哪一份是给谁的。 爸爸的给爸爸,妈妈的给妈妈让他们忏悔然后吐露衷肠最后happy end? 又或者是爸爸的给妈妈,妈妈的给爸爸?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好冷啊。 感觉腿快要废掉了,我真的又在往前走吗? 耶,不对。 我应该思考谁给谁。 他们其实是知道对方和自己的故事的,但旁人的三言两语远不如写上去的文字震撼。 所以应该交换给? 第203章 魇的自白 黑暗慢慢顺着沐赐的脚踝往上攀附,空洞寒冷的大脑能且只能思考的是前行与互换。 眼神暗淡无光像是生锈的机器,齿轮在艰难的转动,一举一动都显得困难。 但身旁的黑暗被溅起。 一阵暖意如冬日阳光般,虽然没有那么温暖,但身体的寒也仅仅剩下风吹体寒的感觉而已。 “把信封给我。”壶梓吐出一口浊气,转了转发酸的手腕。 双目紧盯着,因控制所以只是被打断一条腿的破碎之人,和她身旁的毫无存在的小东西。 双手摆了摆却依旧空荡荡,壶梓才将余光放在沐赐身上。 他发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经过一番摸索之后才将其掏了出来,交付给壶梓手中。 壶梓拿到两份信心底不安才稍稍放心。 她不可能让沐赐去交付信件的,因为他没有这个实力。 催促着沐赐离开免得波及到他身上。 但沐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可以后退了。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 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用,交递信件的那个人是大姐姐,她肯定不会像自己那般猜错的。 如果是她,事情一定会走向正确的轨道。 壶梓闻言也顾不了更多,只能趁那两货还没过来之前主动凑过去,避免将战线拉到这里。 面对突然而来的壶梓,警惕盯着这个危险人物的破碎与无存在瞬间将放松喘息身体紧绷起来。 “别这么紧张嘛,我差点就被你们打死了呢。” 壶梓如鬼魅出现在破碎之人的耳边呢喃细语道,手中的细剑顺手接下他们的反击。 说实话要不是为什么他们之前突然愣神,壶梓还真找不到一个好机会扭转战局。 不过无所谓,现在登场的是绝不可能大意的壶梓2.0! “你们不是嘴里一直念叨着对不起,抱歉吗?” “要看看对方的忏悔吗?” 壶梓后仰躲过去的时候握着细剑的那只手。 两份被捏在掌心皱巴巴的信封,顺着手指飞舞卡在指缝间。 抓住机会将信封拍到对方身上之后,壶梓后跳撤出观察会有何种变化。 信件上的三言两语顺着火苗的燃烧化成的灰烬飞散,那点点火星落入黑暗将其点燃。 刹那间熊熊火海在眼前摇曳,橘红的焰火倒映在壶梓和沐赐的眼眸之中。 “你还跑不动吗?!”壶梓一把揽住还在发愣的沐赐,将其带出火海会影响到的范围。 “嘿嘿,这不是没有力气吗?” 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沐赐反而没有把自己差点丧命放在心上。 在被壶梓扔在地上坐着之后,双手撑地还有功夫打趣。 双眸的目光同壶梓一般望向那火海,仿佛能同壶梓一般透过层层飘逸的火焰看见破碎与无存在般。 “怎么样了?” 壶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里面。 破碎之人与无存在相拥于火海,无存在带着浑身的火焰钻入了破碎之人的胸口。 空荡荡的心房现如今跳动着一位燃烧的不被大多数人所在意的存在。 但心脏的存在像是一种负担,身体的裂痕愈发明显,火舌不断顺着其肌肤的裂纹亲吻其内。 沐赐眼睁睁的看着壶梓忽的又冲进火海之中。 “啊!你要送死能不能别带我!”壶梓手中的魇在被火焰所沾染之后发出尖锐的爆鸣。 “那沐赐怎么办?”壶梓顿足将手中的魇往后盛了伸,笑着反问道。 “哥,不,姐我求你了,我绝对不碰沐赐一点点,别把我带进去!” 魇大概明白壶梓心里在想什么,但平淡的消散总比一直在火焰中燃烧而死要好吧。 至于磨刀石就磨刀石吧。 于是外面的沐赐和被壶梓扔出来的魇大眼瞪小眼,倒是没有再被吓到。 只是沐赐并不清楚魇这种生物所以并不清楚壶梓的打算。 魇倒是清楚自己是由沐赐心底的阴暗而生,所以哪怕会被沐鱼与洛璎的心火烧死。 但沐赐心底的阴暗不会被烧死,而是会回到沐赐本身。 留着它才好判断沐赐的心理状态,这便是其一。 其二就是让他和沐赐单独相处,能够唤起曾经的那些悲痛。 可因为壶梓交给沐赐的那些让他不会再因此而起波澜。 自己成了一个象征符号,面对自己的沐赐能够完成近乎暴露疗法的治疗。 至于趁现在逃跑吗?没必要了,自己的消散已是必然的结局了,留下来只不过是坦然的面对这一切而已。 于是沐赐望着默不作声的魇回忆起他的那些讥讽反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会听吗?” “不会。” 面对沐赐直截了当的否定,魇虽然心里有大致的猜测。 但真的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泛起无语之色。 “……,你应该听的,然后再去判断它的对错再做打算。” 沉默了一会儿的魇才稍显长辈姿态的劝诫道。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沐赐有些诧异这个狗东西能说出这么话? “不像吗?那你觉得会说些什么?” 闻言的魇撇了眼沐赐之后感到有些好笑的发问道。 “比如说‘你个阴沟里的臭老鼠’之类的。” 沐赐低吟刹那就举例道。 “阴沟里的臭老鼠早就泛滥了。” “你在说什么?” 沐赐有些没听懂魇在讥讽着什么。 “没什么,虽然我是魇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 他倒是没有在上一个话题过多停留,而是对自己的行为解释起来。 “你已经拉不下来了,所以就只能说再见了,祝你未来光辉。” “不再是在淤泥里发烂发臭了?” 沐赐笑着反问。 “我好像没说这句话,你别造谣。” 魇坚决不承认自己没有说过的话。 “好好好,我的问题,没有记住。” “没记住是件好事,而且你的未来至少能有……这么高。” 魇先是将手放在离地一尺不到的距离,笑了笑之后才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依旧不如我。” “那你觉得大姐姐的未来会怎么样?” “她啊,那个女魔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未来我无法想象能达到何种程度。” “可能会被万人敬仰也可能默默的死在守护的道路上,但她真的从你们的角度上来说难得一见。” 第204章 不安 爆栗声在耳畔炸响,心火灼烧着壶梓的灵魂。 于那火海的中央找到二者再度分离的破碎之人与无存在。 二者的融合造就的伤害成了二者之间无形的屏障,担忧再度靠近会伤害到对方。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他们并没有对壶梓发起攻击。 破碎之人摆动着嘎吱作响的支臂,向无存在伸手。 无存在蜷缩在火海最底层,只有那一撮异样的焰火才能分辨其存在。 壶梓拿出那本被撕的只剩下封皮的《未落的茶花——洛璎与沐鱼特供版》。 “没有过去的载体能否承担你们的未来。” 壶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其实有些不确定。 毕竟除了这本图集外,还有个沐赐可以试着成为二者的桥梁。 但这火海……,他闯不进来。 如果要闯,他熬不到心静灭炎的时候。 不过或许本就不需要他呢?也许吧。 壶梓弯腰将无存在自不断灼烧着他折磨他的火海挽起。 将其放进一脸期盼与惭愧以及迟疑神色的破碎之人的胸膛。 心火这次从他们融合之后的躯体之后喷出,火舌灼烧着他们近乎破碎的身躯。 重压不断的压在其身,难受,以及对对方的担忧与莫名的愧疚。 壶梓将没有内容的书封轻轻放在他们的头顶。 那火舌被烧在上面的熏黑痕迹慢慢的烙印在上面,上面记录的不再是所谓的幸福的那些时刻。 悲情又或者说他们克服过的困难,于低谷时的不离不弃与相互依存。 美好……似乎是一个伪命题。 同样亲昵的照片一起与分开,看的时候所能感受到的滋味有所不同。 但哪怕是争吵的画面,只要后续还在一起说不定甚至还会会心一笑。 其传递的情感大部分情况都不是看当时而是现在的感情,单一的美好似乎有些乏味薄弱。 而现在刚刚好。 书封自头顶慢慢生长开来,像是新生的肌肤贴合着破碎的身躯。 而之下的破碎也慢慢被治愈。 火海被书封所吸引,一点点的被其封存其中。 躁动的火海慢慢平息下来。 最后只待火海彻底消散,沐赐和魇并肩而坐的望着前方的壶梓。 壶梓则是看了眼寂静像是沉眠的他们,回眸向沐赐望去。 魇轻轻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沐赐,打了个哈欠悠然道:“该你上场了。” “……再见。”沐赐起身的时候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回首对魇表示离别。 “别说这么多,万一结束了你还能看见我多尴尬。” 魇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我不要脸了。” 沐赐说完向前走去,而身后的魇则在他背对的时候轻言一句:“再见……” 伸了个懒腰,伴随着沐赐每一个脚步身形都虚化半分。 而当沐赐走到壶梓身旁时,魇彻底消散不见影踪。 “抱抱他们吧,然后应该就圆满结束了。” 壶梓微微侧身为其让出一条道路的同时,也能保证假如发生问题可以随时救下沐赐。 沐赐望着半跪在地的他们,蹲下身子去拥抱他们。 而起初没有任何动作的他们,随后回馈着沐赐的拥抱,将他拥入怀中。 望着此情此景的壶梓只有一个话题,对方到底应该算爸爸还是妈妈。 开个玩笑,思考的是递信的时候他们的停顿是否是因为沐赐的前往? 不过这个答案也并不重要了,反正现在是happy end就足够了。 三个各有自己缺点的存在,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存在,拥有的爱意足够将他们包围了。 “不打扰你们了。” 壶梓确定后续不会出现意外,例如他们突然一个回首掏将沐赐掏心掏肺之类的。 就摆了摆手准备前往下一个楼层。 “大姐姐我们还会再次相遇吗?” 沐赐抬起头望向壶梓询问到。 “嗯……,会的,我们将相遇到未来。” “还有你还记得你要干什么?”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忙了这么久是场无用功。 “当然,我会治疗所有的心理疾病,避免更多的美好因这种可笑的理由破碎。” “不要太逼自己了。” 三楼。 壶梓拍了拍努力学习的沐赐脑袋以示鼓励,对方则是傲娇的表示这些对他没用。 虽然也不知道谁满带着笑容的继续扑倒学习上。 随后吃了一口洛璎给她切的水果就再往上去了。 四楼。 “大姐姐你能鼓励下我吗?马上高考了。” 沐赐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快学炸了。 但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自己的模拟分已经够了自己挑选最好的医学院,只要高考不出意外。 壶梓了解了下沐赐的模拟分,这可比当初的自己要高的多啊。 自己曾经只过了一本线,还是堪堪压线过的。 啧啧,可惜如果不是现实里估计已经七老八十了。 年轻一点的话看看有没有天赋,没天赋都还能拐到娱乐圈看看能不能爆点金币。 可惜,如果用的是年少的他们构建的困术。 那就不是八九不离十而是肯定为道境所设。 只有用年老濒死的他们构建才能减轻难度,哪怕没有道境到场只需要指点也可以构建。 如果真的是年轻的他们,壶梓都要担忧一下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应该没有道境吧…… 壶梓的心猛地又是一疙瘩。 这股不安的感觉对求缘而说,都不再是无根之萍般缥缈,而是的确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会吧。 假如这里的道境被遮蔽住了。 那就代表智人的全球监视出现了可钻的破绽,又或者就是智人的反水。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只是一个单单道境而已。 当你能找到一只老鼠的时候,早就在角落生出一窝老鼠了。 “大姐姐,怎么了?” 沐赐见壶梓的神色突然变得糟了起来,不由的询问。 她在先前的沐赐眼中完全是气定神闲的代言人。 “没事。”壶梓长舒一口气,对沐赐鼓励一番之后匆匆前往下一楼。 内心的焦躁如同指甲挠黑板发出的噪音,不致命却令人生厌从而更加急躁。 五楼。 这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人。 第205章 去未来与过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白大褂披在木制椅背上。 桌面上的玻璃制的烟灰缸堆积着薄薄的烟灰和一两根烟蒂。 恰逢此时身后的门再度被打开,略显眼熟的面容些许憔悴。 壶梓探头向沐赐身后望去,门外的长廊明亮并不是她进来时的模样。 察觉到这一信息的壶梓又是一阵头痛。 不会吧,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大姐……呃。” 沐赐刚想继续喊大姐姐,但看着对方不变的容颜以及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小的姿态。 想说的称呼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只不过说出去的两个字吞不回去了。 “虽然我很成熟,但应该没有成熟到这种地步。” 壶梓打趣对方的称呼,伸手拿起桌面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说道:“如果不知道怎么称呼可以叫我壶梓。” “真名?”沐赐感觉壶梓说的话怪怪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询问。 “可以这么称呼,毕竟梓又代表着顽强而又独立之意很贴合我。” 壶梓细指勾住烟灰缸的边缘向沐赐方向推去。 “最近遇到烦心事了?学会了抽烟喝酒?” 沐鱼和洛璎本来就不是什么严厉的人,更别提他自小的聪慧懂事更没有受到批评的机会。 也正因如此面对壶梓,沐赐久违的感受到了长辈的威压。 不由得眼神有些躲闪,双手背在身后,两指暗暗交织按揉着。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 “瓷国医学科学院小雨药物研究所,没有完全接受我所提出申请的研究方向。” “所以生了点闷气。” 沐赐最后的一句哼哼轻到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甚至还将头偏过去不敢直视壶梓的眼睛。 “不是你的错就不要遮遮掩掩。” 沐赐虽然说的不多,但透露的本就不少。 一是时间而言此时沐赐应当才是刚刚入职不久。 就算比研究助理高一点也没有资历去提出研究方向。 想要提出没有资历那起码也就是需要一定的成果去说服他们吧。 可假如是这般他自然不会如此支支吾吾,说不定还会吐槽一句。 二来没有完全接受又是什么意思? 我就蹭蹭不进去?听起来就挺扯淡的。 “……所长要潜规则我,我答应的话就可以答应我的申请。” 似乎是担心壶梓丧心病狂的让他答应,还未等壶梓回答之前又补了一句:“男的。” 闻言的壶梓为沐赐的担忧感到好笑,于是露出一副笑容之后开口道: “男的又怎么了?搞性别歧视是吧。” “好了不开玩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沐赐拉开木椅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头,思索之后道:“待不下去的,今天就是个例子被排挤了。” “熬资历都不能的,成就也是拿不出来的。” “抱歉……” 沐赐将身子下弯,把头埋进臂弯之中低声闷闷道。 “你怎么和你爸妈一样喜欢说抱歉,对不起的。没必要,最重要的是你更何况也不是你的错。” 壶梓叹了口气,像是对待小孩一样的模样继续揉搓着他的头发,轻声安慰道。 “没事只是有些闷和疲惫而已。” 沐赐感觉眼角有点湿湿的,衣服也有点湿而已,甚至喉咙也有点痒痒的。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比较好。” 静静的等待沐赐将心底的不甘发泄一通之后,再对上他那泛红的双眸。 他又忽的笑了。 “壶姐你还在啊。” 似有诧异又似有打趣的感叹。 “我不在这又能在哪?” 壶梓挑了挑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猜到了沐赐内心所想,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反问一句。 “那你后面怎么没揉我头发。” 沐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 “你总能一直像个小孩吧?” “也对,不能总像个孩子。” 喃喃的重复一句,微笑着伸了个懒腰之后又问了句:“吃水果吗?” “不用了时间宝贵。”看出了沐赐的挽留之意,壶梓出口无奈拒绝。 “那你还有时间静静的听我哭。”沐赐撑在桌面的手一僵,但很快就回过神的打趣。 “那比较重要,以及你打算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壶姐你这般就不怕我舍不得吗?”沐赐又稳稳的坐在木椅上,愣愣的望着壶梓反问。 “如果耽误时间我会死,以及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去死呢?” 壶梓用着打趣的口吻将现实说出,闻言的少年一愣。 “……,少年的情窦初开就这么被壶姐你这么轻易的抹杀了啊。” 听出了壶梓蕴含的意思,也明白对方清楚自己的心甚至比自己更清楚。 用着近似抱怨的打趣将自己心中的郁闷一吐而出,紧接着的又是一问。 “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回到过去找到我吗?” 沐赐笑着,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闻言的壶梓却是没能继续笑着,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有些出乎意料又似在情理之中。 “可以。”没了笑意只有一声稍带苦意与愧疚的回应。 “那你就去未来拿走你想要的东西,再回来找我吧。” “再一问,你要治的心理疾病是什么?”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的沐赐,用着都是小事一般的模样反问。 “莫斯科德综合症。” “刚刚好,我那一闪而逝的灵感就是在这之上,可真是幸运啊。” 沐赐笑着说,让人感觉他在为其感到庆幸。 “……,我还以为你会开玩笑的说一句怎么又有一个问题。” 但听着空气之中的沉默无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了下去用着无奈的口吻说道。 “这样的气氛貌似不适合玩笑的出现。”壶梓闻言像是哄小孩一般露出一抹笑意。 “你看,缓解一下气氛不挺好的吗?好了,去未来拿药吧。” 再去过去治我。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你这副模样,让我感觉我就像个渣女一样。” “不是吗?到我的过去把我打捞起又不负责。” 沐赐笑着说到,手向门外伸去。 在壶梓准备离开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又说:“直接去我快死的时候吧,以及再见。” “别说这么多了,万一下一刻推门而入你看见我该多尴尬?” 此时的壶梓神奇不没有那么紧张,甚至有精力开个玩笑。 “偷听我和魇的对话是吧。”沐赐愣愣的望着关上的门笑着摇摇头打趣到。 而着一摇又将笑容摇到不知何处。 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在铃声还在寂静空荡的屋内回响的时候。 望着禁闭的门落寞的说了一句: “下一刻的你还没能来啊。” 第206章 天台 十楼。 弥漫的腐朽萦绕在鼻尖。 摆放在水泥地面的潮湿的木板,随着急奔声而发出沉闷的破碎声。 “好久不见。” 壶梓推开门看见坐在门对面一脸平静的沐赐,对方平淡的看着她像是追忆的打着招呼。 “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狼狈。” 壶梓额头点点细汗沾染了发丝,双颊绯红。 壶梓才在二楼与破碎之人与无存在比拼了一波,没缓几口气就全力奔到这里。 无力倒是不至于,只是没有在意形象的狼狈无可避免而已。 “没事,在你面前无所谓。” 沐赐转身拿药的手一颤,摇了摇头笑着打趣道:“我现在是个老头子了,你还挑逗我。” “我曾经还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的好到底全是目的又或者有那么一丝真情。” 沐赐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药盒,随后便向壶梓扔去轻言道:“现在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其实应该算作本性。”壶梓捉住飞过来的药盒,补充到。 拇指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制的药盒。 “药物一日一次,一次一颗。” “好了,壶姐你该走了。” 为其说明药物的服用剂量的沐赐开始赶客。 “这次没留我了?” “留不住的人没必要去留。” 沐赐摇了摇头淡淡道,随后看着壶梓关上门,门外的光线一点点暗淡直到消失。 关上屋内的灯,沐赐就这么沉眠于黑暗之中,静候死亡的到来。 五楼。 开门的是一片黑暗。 壶梓刚想开灯却又收回了手,而下收回手的下一刻有气无力的声音自黑暗之中响起。 “能不能不要开灯?” “嗯。” 刹那的出现沉默,空气宛如凝滞。 “你恨我吗?”或许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壶梓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如果我恨你的话,你拿不到药的。” “好了,轻松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沐赐用着玩笑般轻快的口吻,试图去挑起壶梓沉闷的情绪。 “嗯……,我还记得你的那句‘不要太逼自己了’,放心这都是我愿。” “如果非要说所求的话,那就是再往前一段时间吧去找我。” “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迟到。” 壶梓做着自己都感觉无意义的保障,毕竟那里他此时应当不过刚报志愿而已。 “不要太逼自己了。” 沐赐用着对方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去劝诫对方,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才是被侵犯的那个。 “我都没说什么,你难过啥?快给本大爷笑一个。” 黑暗中的沐赐用着发抖的手叉腰,用着趾高气扬的语气命令道。 这番话语突如其来的转变,没有道理的让壶梓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来我还挺有修炼言出法随的潜质。” 喃喃了一句像是活跃气氛的话语,但气氛却并没有因此而活跃。 许是感到无趣,又或许是不想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暴露太久,哪怕是暴露在黑暗之中。 “好了,去找过去的我吧。” “记得把门关上。” 随后看着壶梓关上门,门外的光线一点点暗淡直到消失。 沐赐就这么沉眠于黑暗之中,宛如静候死亡的到来。 四楼。 沐赐一脸惊诧的望着再度来临的壶梓。 “壶姐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壶梓刚想屈指弹弹他的脑袋,却又止住了手。 “哪有的事,欢迎光临!” 沐赐像个狗腿子一样的说了前半句,随即又模仿着那些迎宾的高昂欢迎。 看着这副充满活力的沐赐的壶梓不由得露出笑容,但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药盒笑容又敛下去。 “怎么了?”沐赐见壶梓脸上的笑容一瞬即逝,又联想到她梅开二度的光临,不由得关切的询问。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没必要为我去学医了。” “好了……,我先走了。” 沐赐愣愣的望着壶梓的背影,回想起她的话语再结合她的举止。 我是做出了什么牺牲让她这样吗? 不学医吗?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排斥学医,甚至于说我还挺感兴趣的。 那学吗?学呗。 只不过我的未来没有牺牲而已。 六楼。 一号住户。 “又来了吗?吃点水果?” 知语探头看见进门的壶梓打着招呼到。 而一旁的听风则是带着一顶贝雷帽,脸上抹上三道颜料,一手画笔一手托画板的玩着行为艺术。 知语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听风面前,笑了笑然后又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壶梓。 紧接着起身来到壶梓身旁询问:“什么事?” “莫斯科德综合症的药,一日一次,一次一粒。” 壶梓将铁盒递给知语的掌心。 知语沉默的望着那触感冰凉的铁盒,良久才说道:“多谢。” 没有询问为什么,就像是之前让过去的他与自己见面那般离奇却的确发生在自己眼前。 对方总是在莫名的时候出现给予帮助,好到不那么真切。 自己能做的仿佛只有道谢,能给的貌似也只有自己这条命而已。 “我先走了。” 道个别,壶梓揉了揉眉骨向十三楼再度前往。 这个双层轮回结构的困术还要复数形式的破解,绝对有道境的影子。 而且根据自己内心的忐忑程度估计还在这里。 十二楼的洁白之上。 十三楼破碎成碎片,漂浮之下是风暴的席卷。 壶梓轻轻借力,用漂浮的阶梯碎片向上走去。 天台,夜风。 四座玻璃制的棺材,闭目着三男一女的安详的身影。 中间盘腿而坐着一个形似枯槁的老人,他的皮肤深深地凹陷可见骨骼轮廓。 感知到壶梓的到来,微微睁开自己的眼皮。 一只眼无神空洞,另一只眼眶只余黑漆漆的空无。 “你来了……” 嘶哑难听的低语从老人的口中发出,像是被划破了嗓子一般。 不过他似乎对壶梓的到来并不好奇,就好像稀疏平常。 下一刻,老人撑着地面站起身来。 晃晃悠悠的向壶梓走来。 (啊,人生十二楼的剧情结束了。) (原本打算的是一个人通关,结果后面一想为什么不能联动起来?) (于是沐赐就出现了,然后写着写着感觉大脑好空啊。) (本来联系起来的剧情是沐赐制药,还有一个饱受重男轻女的女生是个经商奇才爆点金币给沐赐做启动资金的。) (原本那里看见走廊的风景不一样是联动的暗示,暗示他们可以在没有壶梓的情况下找到对方进行合作。) (但是写着写着就写到沐赐自愿牺牲了,这样又不好只搞个技术然后让女生再去爆金币,所以就只写了两个。) (至于为什么要拉知语而不是让沐赐直接走完美线过关?) (一方面是私心吧,还有一方面是沐赐走不了完美,他其实是比较迷的因为过往的人生。) (他能重获新生壶梓占了太多了,不像知语一样是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所以他寄托于壶梓身上的情感就太多了。) (所以他要走完美然后过关的话其实还是要开另一条线。) (然后知语和听风的故事?没机会插,后面再插一手。) 第207章 度过轮回之人 “有空吗?” 晓阎望着手机上狐涞发出的信息。 看看了看星光闪闪的夜空。 而那星空之下,天台之上。 金枝玉簪流金芒。 壶梓持剑后撤一步。 和老人保持一个距离。 “……什么意思?”壶梓皱着眉攥紧手中的剑,莫名的未知让她稍感不安。 老人明显是等候她的到来的,甚至于说看他模样是期待她的到来。 老人笑而不语。 壶梓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粘稠之物包裹般,移动分外艰难的同时还隐隐有着挤压感。 脑子也在被逐渐放空,像是窒息也像是遨游云端。 新生教派。 这是被当做胎儿的时段吗? “度过轮回之人啊。” 老人的话语从耳畔轻语。 壶梓艰难的偏目去看他那发笑生颤的皱纹,骂了一句:“***东西。” 听到壶梓的骂声,老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明明眼中无神却偏偏能感受到阴寒恶毒的眼神。 “小孩子家家怎么能骂人呢?” 干瘪显现枯骨的手掌拽住壶梓的头发,往上提的同时也就迎上了壶梓含笑的眼眸。 “怎么了,孩童的洁白特质被破恼羞成怒了?***?” 壶梓满带笑意的又骂了一句。 手腕转动,金剑侧斩。 流露的金芒被老人轻而易举的捏住。 “咔嚓……”伴随着细微的破碎声,金剑慢慢的出现一点点裂纹。 壶梓不敢置信的用余光探查着一切是否是真实。 此剑的剑刃可不是什么真实之物,而是流淌收集的善意。 虽然有所尽头,但绝不是此刻。 但那金芒之中的灰朦又印证着刚刚一切的真实性。 是真实化还是强制它到了尽头? “小孩子不要这么调皮。” 语调又变得慈祥,但他那无神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壶梓为其平添着诡异怪诞感。 “啧。”嘴上啧了一声的壶梓手中又是浮现另一把淡金泛银的长剑。 这把剑的剑刃不再是虚无缥缈之物,但有一个特质为不朽。 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出现磨损。 银纹泛起微光。 却没有碰到对方,哪怕只是衣角也未曾触碰。 “躲什么呢?**。” 壶梓挑衅般的反问对面的老人。 老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壶梓明白这是他在给自己估价。 如果自己不值得的话,他便会不再留手。 金枝玉簪的金芒渐渐如星屑般抖落,将看不出神异的金枝玉簪收起来。 手中的淡金泛银的长剑隐隐发出剑鸣。 只可惜这把剑并不主攻,而且她的符箓也没有达到求缘境甚至于道境的攻击层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血缘关系,所以双方有着难以阻隔的交流手段。 只是不知道狐涞他有没有查收到信息。 在思索之际,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并不断浓郁。 闪烁的星辉也暗淡不见。 天空笼罩出一个岩石制的顶。 卡在其中垂落而下数不清的铁链,暗红的血污沾染着它们。 一具又一具发白的尸体,有老人孩童也有青少年。 他们就这么被铁链贯穿胸膛而这么串在上面。 “最后一个机会……服从你就可以活下去。”老人嘶哑的声音从每一具尸体的口中发出。 壶梓明白这是对她的警告,他能从这里所有的尸体复生不要打那些有的没的算盘。 不过那所谓度过轮回之人的身份有这么重要吗? 还值得对方用这种方式敲打一番,而不是直接动手。 壶梓自然是知道度过轮回之人是什么意思,理应是通关下面的困术之人。 通过困术双层轮回的方法制造拥有这个特质的人,不算高明却的确可行。 只是他想要到底是什么?和这个身份有关的…… 传闻怡钧帝时期,北墨地区有一神童生而知之。 她自称度过轮回之人,知前生晓后世。 被怡钧帝召见之后给出三条预言。 第一条印证了龙子遇刺,怡钧帝大怒的同时也相信了其余两条预言。 第二条阻止了西蛊旱灾降临。 品尝其味的怡钧帝想要再去唤来神童,却不料对方早已在回乡路上自裁。 却也因其独特的行为,重视着第三条预言。 为了防止它的发生,怡钧帝主动发起清洗。 却导致百姓苦不堪言被迫起义,意外印证了第三条王朝西落的预言。 关于这个故事还有很多说法。 有人说在神童说出第三条预言时被暴怒的怡钧帝赐死,根本不是死于归乡路上的自裁。 也有人说百姓起义的领袖与那神童模样相似,像是长大之后的神童。 甚至有人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将其罪过稍加粉饰,所谓神童并不存在。 众说纷纭之下,但也可分为两派。 一是神童存在,则度过轮回之人可以知前生晓后世。 二是神童不存在,也就没了度过轮回之人的说法。 也正因如此度过轮回之人的身份与知前生晓后世所绑定,在妖魔鬼怪中怪的作用下。 将其化作特质坐落于其身份上。 也就是说他是想要一个知前生晓后世的棋子?又或者借此铭刻时间之道? “你想要怎么做?” 壶梓望着尸林淡淡询问。 从黑暗的各处角落扔出一颗普普通通的奶糖或巧克力等零食。 “把它们吃掉。”老人欣慰的声音,在风吹铁链所发出的哗啦声中模糊了方向。 壶梓弯腰将其一颗奶糖捡起打量起来,就是市场上常见的奶糖模样。 有可能是通过零食唤起身上的孩童特质,满足他的某种需求。 也有可能其中的一个上藏有可以控制人神识的蛊虫。 壶梓的手指在奶糖的糖纸上揉搓,听着莎莎声静静思索,下着决定。 “孩童调皮搞些自残行为很正常吧。” 壶梓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老人听。 老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应允了这种行为。 淡金泛银的长剑剑尖轻轻划破壶梓的肌肤,殷红的血珠滚落手臂。 泛银的纹路亮起轻微银色,然后流到伤口处。 银色的珠子顺着伤口进入壶梓的身体之内。 壶梓低眉思索着。 虽然镇压可以保证自己不被蛊虫迷惑,但老人的态度显然是觉得自己这样是无所谓的。 他想控制我到底靠什么? 第208章 来自阴暗的鄙夷 壶梓感觉一种异样,不是身体而是直觉。 听着风吹簌簌声,不知道老人在暗处猫着干什么。 手中捏着的一块巧克力敛入掌心,壶梓抬头环视四周。 为什么老人要模糊自己的方向?他都已经用那些悬挂的尸体宣誓自己的能力,为何要躲躲藏藏? 换一个说法?他真的在意的是壶梓还是在拖住她? 度过轮回之人。 壶梓起先以为是自己,但现在看来貌似是来时被封在棺中的知语或沐赐。 应当是知语,毕竟是走的是他的人生。 壶梓攥紧手中的淡金泛银的长剑,顺着记忆中的方位冲进垂挂的尸林中探查。 腐臭的尸味从擦肩而过的尸体上散发,甚至隐隐有所灰色概括。 而在那朦朦胧胧的灰色之中,一块垂着尸体却周围空荡的区域吸引着壶梓。 挥剑。 只是可惜壶梓镇压了一部分自己的身体。 持剑激起涟漪于现实中老人的手掌相撞,无力的手臂只是轻轻割破他的表皮。 ……,壶梓沉默的望着泛光的银纹,却无法将它注入老人的体内形成有效的镇压。 “别费力了小娃子。”声音从棺中的知语口中稍显沉闷的说道。 随着棺木的微微推动,白雾从中飘逸而出。 “我的那具遗蜕可是轮回的塑造,只有破坏可无法添加。” 知语按了按自己僵硬的脖子,从棺中坐起。 “一个选择,臣服。” 知语身上的气息并不稳定,显然是刚刚才压制住其体内原本的神识。 夺舍并没有完全进行。 不过他身旁的那具老人遗蜕,已经缓缓站在他的身旁像是忠臣的保镖。 壶梓微微垂目思索然后开口道:“你不是道境,又或者是你没有布置双层轮回困术的见识。” 他在开头诈骗一手的确让壶梓吃一亏。 但他却不知道夺舍想要得到其原身上的特质,所行需要符合其原身。 他就像是晓阎和陆辛那种野路子,提升虽快虽高但过于虚浮,知晓的知识太少了。 这栋楼的双层轮回困术的结构绝不是他能想出来的。 知语闻言愣了愣,却是露出笑意。 “小娃子懂得不少,但是世界大的很。” “以及……臣服于我!” 老人身上施放针对于壶梓的威压。 看来他并不打算对壶梓做个好反派,解释一下该怎么去做。 侧斩如银虹斩向知语。 老人的轮回已成不可增,那知语呢? 但知语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提前微微后仰就躲过了那迅疾如风的刀光。 “哎,可惜了老夫的爱才之心。” 知语故作一番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随即歪头含笑的看着壶梓轻吐一字:“杀。” 得令的老人将那尸林的世界极速扭曲收缩于掌心。 握拳,漆黑的气息自拳缝之中流溢。 星辉之下,天台之上的另一处。 自棺中揉着浑涨脑袋的沐赐坐起身来。 看见了和自己一般明显是刚刚清醒过来的陌生的一男一女。 又看了看自己这年轻的掌心。 记忆似乎有些模糊又很清晰,像场梦却又那么真实。 “翁!”清脆高昂的剑鸣声吸引到了沐赐的目光。 “壶姐……” 沐赐望着那不断腾挪的身影,是那么熟悉。 被注视着的壶梓心情就不好了,手臂每一次迎上老人的拳都被振的发麻。 偏偏对方的攻击还如骤雨般密集,躲不了甚至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主要还是被克制了。 金枝玉簪被迫流逝到尾声。 此剑的镇压特质也被废了,唯一有用的不朽也只是保证不会因时间流逝而破败。 好久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架了。 想去割破对方的衣服,却抽不出空。 明知道对方弱点却还是被缓缓逼入死地。 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的沐赐,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攥住然后无意识的慢慢用力。 虽然再过去的每一天都在承受这种窒息感,却也是好久不见的感觉。 “你好啊,魇。”沐赐捂住自己的心口,像是给一个老朋友打招呼般说道。 “我真的高估你了。” 失望的声音从沐赐的背后缓缓传来,然后对方漫步走到他的棺前。 用手比划了自己的腹部,想了想又往下压了压。 “你这番懦弱的姿态的未来,只有……这么高。” “阴沟里的臭老鼠……算了,我先杀死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再来带走你。” 魇还想再骂骂沐赐,但看了看场上的情况还是改口。 他是沐赐的阴暗,憎恨着自己但也有着自己的善恶观。 他想要杀死自己,但更想杀死眼前那个**老人。 “沐赐?不对,是魇。” 壶梓撤步躲过一拳缓口气的时候。 看着眼前突然加入战斗的那身影身上的那抹气息,有些惊讶的开口。 魇根本抵不住老人几拳,但残破的身躯散发着阴暗又扭曲的生长回来。 “行不行啊老东西?”魇活动了一下关节,用着挑衅的语气反问。 魇这种生物能力并不算强,但杀死的方法较为单一。 只有镇压以及难以修复的灵魂伤害亦或者本体的阴暗消失,否则无法杀死。 很抱歉的一点,老人很偏科。 所以他对魇无可奈何。 壶梓抽剑趁老人攻向魇的时候,银白的弧光向衣角斩去。 老人迅速回防,魇就趁机靠近用嘴咬住他。 虽然说由于本体过于孱弱的缘故,魇处于干不掉对方,对方也干不掉他的尴尬态。 但他能给壶梓打辅助啊。 由于魇的存在,对方的攻击频率明显有所下降。 也就留下了破绽给壶梓。 一剑,破衣。 老人如枯槁的身躯慢慢的得到活力的补充,却又像破了气的球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他这是怎么回事?” 魇愣愣的望着眼前这幕,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老人的身体换取青年的巅峰状态,但老人身体太破旧了虚不受补,所以当童衣破碎时生机倒灌就是死期。” 壶梓握剑的同时,与知语相对望。 他已经睁开眼来,慢慢从棺中踏步而出。 已经抹杀了本体神识从而完成了夺舍吗? 但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去获得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 第209章 所谓常识 拂过腰间,淡金色的符箓飘飞而出。 “去。”壶梓掐诀挥手。 符箓拖着淡金色的残痕向知语袭去。 如电般转瞬来到知语眼前,撕裂的狂风自身前的燃烧的符箓中爆裂开来。 风卷起一地尘埃,却在风散尘落之后看不出知语又任何损伤。 对方轻轻拍了拍受脏的衣角。 “有点意思但不多。” 壶梓在知语说话的间隙拉近与他的距离。 一剑,却被知语随意的一步躲了过去。 “虽然这具身体挺弱的,但是碰不到也是无用之事啊。” 知语如戏耍壶梓般每一击都是堪堪擦边而过,却每一次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壶梓皱眉后撤盯着对方。 “呦,怎么不打了?”知语与壶梓对望挑衅着对方。 看似精力都放在壶梓身上,却能在背对魇的情况下躲过他的攻击。 回身侧踢击中魇的胸骨,对方倒飞至天际如一个流星。 “还有什么把式吗?”知语向壶梓招了招手。 “你得到了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壶梓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 “怎么可能?想要夺取原身上的特质就需要做出符合原身的事情不是吗?这可是常识啊。” 知语笑眯眯的否认,但与其说是否认更像是讥讽壶梓的见识短浅。 但他说的也没错,这点的确是常识一般的存在。 在漫长的时间里,至少在历史所铭记的时间中。 没有任何一起,夺舍原身特质可以违背做出原身事情的情况。 窃取之后的确可以违背,但他也没有时间去窃取啊。 那短短的十几分钟内?他有这么快吗…… “嗨咯。”自天空传来一身招呼声,魇的身影快速像知语坠落。 但知语没有移动分毫,就像是知道他伤不了自己一般。 果不其然,哪怕是余波也只是堪堪传到知语的脚边。 甚至壶梓怀疑如果余波距离再远一点,他还要主动靠近一手。 “……偏了。”魇的声音自下面闷闷的传来。 “哎,我的问题。”知语遗憾的摇了摇头。 像是在为,为什么不动一下然后被打到感到惋惜。 “啧啧,你也偷袭是吧。” 知语随意的抓住身后魇,不对是沐赐的手。 壶梓迎面袭来一剑显银芒。 知语只得随意的将沐赐的胳膊卸下之后,才进行躲闪。 堪堪躲过这一剑,至少从情景上是这样。 “你怎么上了?” 匆匆赶上来的魇看着捂着自己胳膊的沐赐。 魇刚想讥讽一句你有什么用,还不如躲在后面嘤嘤。 但望着对方哪怕捂着胳膊但依旧坚毅的眼眸。 魇改口道:“我给你打掩护。” “两个小废物还在蛐蛐呢?!”知语对眼前这副场景只觉得好笑。 一个两个都没有什么用,还说什么掩护。 不过好在他们两人一魇都没有在意知语的垃圾话。 壶梓为沐赐正骨之后,将自己的金枝玉簪暂且借给沐赐。 其上方的善意已经消散了,需要从外界得到补充才能再度使用。 也就是说只有沐赐才能驱动这把剑。 魇?他是由阴暗组成,用此剑只会打破数学法则达到1+1<1的效果。 随沐赐念头一动,金芒四散如夜间黎明。 刹那之后又瞬间收拢成了匕首大小的金色剑刃。 “我本以为它这么亮,至少有一把剑大小。” 沐赐叹口气惋惜道。 “想啥呢,我之前是收集着千百人的善意才做到一直维持在长剑状态。” 壶梓瞥了眼沐赐。 手指从手中淡金泛银的长剑底轻轻抚到剑尖,剑尖戳破指尖。 一滴殷红带有金丝的血液染红了剑尖,随即如炎般绽放摇曳。 扭曲着空间,长剑包裹着一层橘红之中泛着柚木色的焰火。 知语看着这把剑微微皱眉。 “度过轮回之人啊,可真是厉害。” “但你知道西川狐家吗?” 虽然壶梓一向不喜用流淌在血脉之中的家族力量,平时也就只是用作高效的传递信息方式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狐家就没有本事。 恰恰相反,狐家的光辉能轻而易举的淹没壶梓为了成功所付出的努力。 但到头来还是要靠狐家啊。 壶梓在心头有点不甘的想到,但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你是狐家人?不对,你有自斩与家族的血字的缥缈气息。” 知语感觉到事情开始失控,壶梓的气息在命运之中越来越淡。 对方达到了短暂摆脱命运?! 不对,还能看见她的未来。 等等! 知语险之又险的躲过沐赐手中的金枝玉簪。 将全部注意放在壶梓身上,真的是差点就遭了他们的道。 “啧,可惜。” 感叹了一句,壶梓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手中焚烧的剑很快就趋于寂灭。 早知道就不玩自斩断绝关系那一套了。 根本借不了狐家的命运之炎去达到暂时脱离命运的效果。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违背常识呢。” 知语看着略显无奈的众人讥讽道。 对于单点或者小范围的攻击,他都能提前预知并进行躲避。 也就是说想要造成伤害必须要他躲不过的范围伤害。 起先的那罡风符应当可以的,甚至那罡风还是作用于灵魂的更难以躲避。 但他依旧毫发无损,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人违背常识呢。' 也就是说他的确没有违背常识? 等等……,不会其实他并没有完成夺舍吧。 只需要他的灵魂强度远大于知语本人,那么也可以得到身体的掌控权。 而所谓的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他也没窃取,只是帮助知语获得了之后借用的。 罡风也是靠知语躲过去的。 但这样要防止知语的反扑啊。 在慢慢的撮合过程中他们的灵魂强度会逐渐靠拢,然后由最切合身体的知语本尊杀死他。 不对,他只需要这段时间,也不对,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他不可能不要啊。 他那十分钟左右干了什么? 知语本体的灵魂是否还存在? 尚且不知,但可以一试。 壶梓的怀中还有知语所着作的那本《七日未知》以及几张他父亲的纸条。 第210章 镇守 当然壶梓也没有第一时间将那《七日未知》拿出来。 就像四个三一起出效果不错。 但你要是出三不带然后出一个三,甚至单出一张三然后准备三不带。 这边建议去实验中学进修一下。 壶梓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将效果短时间推到最高,现在还有一点困惑。 知语……听风…… 对了,现在他们是是哪一个时间段?听风有没有被知语遇见?而听风又在哪里。 用听风将度过轮回的知语掌控在手中吗? “沐赐,大概现在是我们哪一次相遇?” “啊?”沐赐一瞬间没能理解壶梓的意思,但马上又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嗯……,时间大概是我在药物研究所刚刚任职。”沐赐沉吟片刻,给出了回复。 五楼。 这个时候的知语并没有遇见听风。 壶梓通过沐赐做出简单的换算。 果然听风和那十几分钟就是关键吗? 这也就代表知语也的确没有被抹除,而是被暂时压制而已。 “说起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呢。” 知语闻言露出微笑淡淡道:“生于这天地,姓名几字不过云烟,你要是想可以用任何称谓来指代我。” “那你知道听风吗?” 知语的手指不受控制的一僵并微微弯曲。 “怎么?你能找到她?” 知语的手指松了下去。 有和知语签订找到听风然后给予什么的契约。 “当然可以,除非那个人是虚假的我才找不到。别太小看了监司啊。” 壶梓的确不太清楚听风的底细,但现在时间上而言知语并没有和听风见面。 知语也不知道听风的底细,说不定所谓的听风真就是这厮编造的虚假呢? 这番话其实也相当于暗示,让知语本身去往这方面思考一下。 “壶姐,你是监司?!”知语那边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沐赐显得讶异。 在他看来壶姐这么厉害肯定是隐世高人,但转念一想又似乎很正常。 毕竟如果不是官方吃撑了来救他们吗? 没有理会沐赐而是盯着知语的任何微小细节。 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马上闭上。 这是有合作倾向但是被阻止了?那这样知语本身对他的产生一些不满的情绪。 手指完全弯曲握成拳,但他却依旧含笑。 握拳的应当是知语本身,他对其很重视。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交易,但你信任我吗?如果……” 壶梓话音未落,知语闪身至自己面前却又硬生生的被自己止住。 他就这么轻轻颤抖着身躯僵持在那里。 这看起来是个攻击的好机会。 但如果真的摆出进攻的意图,那么恐怕会将知语完全推到另一面去。 不过一个好消息,对方已经急了。 但因为本身孱弱的缘故,所以哪怕能够暂时的和他僵持不下。 而那也仅仅片刻,等到完全能压制对方的时候不知要等候多久。 在没有外界添一把火的情况下,恐怕这火马上就会熄灭。 可壶梓手中刚刚好有能添一把火的木材。 《七日未知》从怀中拿出。 书籍在被知语看见的那一刹燃烧成一团炽热的焰火,飞灰被风扬起吹向知语。 而那飞灰之中又有一股不知何时从何地而来的飞灰汇入其中。 “你应该能看出这个人并不值得信任了吧。” 这下换成壶梓笑眯眯的盯着知语了。 而知语的身躯剧烈颤抖,但不再是僵持不下,而是慢慢的放下手臂。 “砰!”耳畔忽然炸响一声。 隔壁楼的墙体被打破,半空之中出现一道人影。 而下一刻。 因为楼体爆炸被扰的无法入睡的人,被沐赐善意金芒刺醒的人,大半夜还未入睡的人。 他们看见了龙。 玄龙自狐涞手中的难默的刀口牵引,长着血盆大口向空中拿到孱弱的人影袭去。 下一刻黑暗笼罩。 小区所有人都陷入无法驱散的黑暗其中。 但下一刻,除了壶梓所在的天台。 其余普通人全部被踢出。 悠悠龙吟自耳畔越发清晰。 定眼一看那被击飞至空中的人影,调整身体踏空而行来到这天台。 也正因如此,那追随他的狐涞也将刀口调整方向向这里袭来。 “噗嗤!”黑暗之中点出星星火光,下一刻一堵炎墙摇曳着火焰阻拦了人影的靠近。 接着火光那人影的模样也清晰了。 正是狐涞的模样。 而玄龙之中引领的人也是狐涞。 玄龙带着暴怒的嘶吼将被炎墙拦住的狐涞给吞噬。 但消散之后不见影踪,哪怕只是一撮余灰也没有看见。 “啧,跟泥鳅一样滑。” 狐涞提着刀望着那空无之处叹息道。 “道境?” 壶梓望着狐涞吃瘪的模样,以及珉淮所制造出的黑暗。 “对,对方和琴倾一样有着模仿的能力。” “要不是天赋没有她高,这次就真的不只是麻烦了。” 狐涞按了按眉头,感觉到一点疲惫。 而随即又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狐涞又猛地向回冲去。 从那往内灌风的破口进入其中。 几人又开始围攻一个人。 狐涞站在他们身后,取出一个流淌着世界的暗色多面体。 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哒声,多面体开始变换。 但就在下一刻。 “他又跑了。”手持长枪的镇守无奈开口道。 “在天台。”珉淮作为这片黑暗的主宰,她感知到那里凭空多出一个人。 狐涞收手让手中的多面体复原。 “你们真的就不能再压缩一下镇压的启动时间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让这个泥鳅跑掉了。 他的实力并不像琴倾那般可以复制能力,只要有补充至少五五开。 但是他的气息隐匿以及模仿是狐涞见过之最。 而且他绝对铭刻了遁术有关的道,毕竟他能轻而易举的从一名道境数名求缘的手中逃脱。 要知道虽然狐涞在吐槽镇守的启动前摇长,但它的时间只有十五秒。 就这配置还不能牵制住他十五秒让他给跑了好几次。 “再短无法保证世界的完整性从而保证镇守的运行了。” 此方镇守摇了摇头。 “而且我只能再呆十五分钟,我留下的分身被启用了。” 第211章 捉不住的人 “hallo,好久不见。” 曾经与晓阎相遇在“古误”中的坤羽,站在往回花莞的小区口。 她的身侧是狐涞以及怀抱着长矛的青衫镇守。 “好久不见。” 匆匆赶来的晓阎对着几人打着招呼。 “话说狐大监司大半夜开价码把我们找过来干什么。” “等最后一个人来吧,不然太费口舌了。” 狐涞说的时候不时回望小区之内。 晓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天台之上。 金芒乍现。 几道人影在其上方。 “那是我们的目的地?” 晓阎略微疑惑的开口。 虽然说那上方一闪而过的金芒弥漫着没见过的气息。 但是那气息不盛也用不着大动干戈叫他来吧。 更别提一直哭穷的狐涞还愿意拿东西出来,以及提醒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那是壶梓的目的地。” 狐涞平淡的语气之中却因频繁的回眸显得几分担忧。 “好了,最后一个人来了。” 最后一人也是与晓阎有过一面之缘的姜墓。 许久不见的他脸上依旧带有淡淡的微笑,周身围绕着令人下意识亲和与宽心的气息。 “晓阎?真是许久未见啊,你当初那一手令我醍醐灌顶也算是我成长路上的贵人了。” 姜墓以晓阎为切入降低自己的姿态,配合着他散发自谦的气质。 令人新生好感的同时,也降低着防备。 “狐老板,今天怎么舍得出手了啊。” 姜墓走到众人身前随口到。 适当的打趣也会让人过分的看低他,能维持在一个相对对自己对他人都无害的位置。 “今天带你们见见世面。” 狐涞带领众人进入往回花莞时打趣到。 “怕不是被打成世面。”坤羽四处张望着小区内的格局啧啧称奇。 虽然布置算不得多么巧妙,毕竟过分了太容易被监司发觉。 但是这里是采养格局。 采集居民的生机等,滋养那处居民楼的某个东西。 坤羽看着那壶梓所在的居民楼,又看着稍显枯败的绿植,不由得暗暗想到。 这么久的时间了,究竟养出了个什么玩意。 “怕什么,有大腿。” 狐涞看了眼青衫镇守。 ……,镇守? 晓阎也看了眼这身着青衫的少年,怀抱一柄翠绿色微透,矛叶微微泛起柠黄的长矛。 能让狐涞称之为大腿的存在,估计也就那没见过的镇守了吧。 不过他是真的喜欢绿色。 原本单纯的封印道境并不需要镇守前往,但是这个地方因为是出现的未知道境才前来探查缘由。 智人的监视虽广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破绽,他们需要找到其问题说在并及时找到解决方法。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 “每栋楼,你放开感知一下。” 晓阎望着一脸笑意的狐涞,而对方也回望着晓阎不语。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的感知范围没有那么广泛。 “这栋楼……有几户的气息是入尘以及鬼卒。”姜墓看向最近的一栋楼说出自己说看见之物。 但再远,就感知不到了。 “新生教派的成员都是分散在这些居民楼里面的,每一栋我们都要跑一趟。”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区口,怎么?这不是基本功吗?” 狐涞像个小学生一样用着稍显天真的模样,炫耀着他的能力。 看了看小区的范围。 其余人不禁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过我们要先去逮住道境,智人有找到他的位置吗?” 狐涞看向青衫镇守询问道。 青衫指着一栋平平无奇的居民楼。 其内,七楼。 “确定是这吗?”坤羽不禁皱眉低声询问。 这个距离哪怕是晓阎也能感知到其内部。 但问题是里面的人就像是没有境界一般,呼吸,气息等等方面都与常人无异。 青衫镇守点了点头。 “如果找得到不对,也不必智人出手了。” 狐涞倒是觉得正常,假若真的能感受到他的异样,早在小区口就能锁定他的位置了。 镇守手中长矛隐隐有所轻吟,似有风吹竹叶簌簌而下。 一刺。 木门如纸屑般破碎,无形却令人心惊的气浪直冲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人而去。 “什么?!”坤羽不敢置信的望着兀的出现的中年人,再放开心神去探查一番。 触及中年人的那一刻,如芒刺眼。 眼睛流下两三滴血泪。 召集。 晓阎和坤羽周遭近乎同时袭来阴风,幽蓝色的焰火焚烧着黑白照。 被剥皮的尸体,露出鲜红的血肉在地上爬行。 一地血腥。 但还未等那尸体将粘稠的鲜血沾染到中年人身上之前,那人却是又兀的消失不见一点踪影。 “障眼法?” “不,是真的跑了。”狐涞向下探去,那里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 正是刚刚逃离的中年人。 虽然如此但终究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毕竟他的位置已经被锁定了。 但下一刻。 这栋楼所有陷入昏睡的人齐齐打开了大门,从屋内走到走廊上。 “梦道?还是支配道?”青衫镇守望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 由于并不是一家只有一个人,所以有八九十近百个人帮助对方免得被锁定。 “不……更麻烦,是风水局有一点的夺魄能力可以控制神志不清的存在。” 狐涞眼眸之中流转着以淡金色为主体,冷色调斑斓点缀的雾气。 眼前的人头上牵出一根浅白的线,通向壶梓所在的居民楼天台。 “他们挟持了所有居民,必须先斩断他们与风水局的联系。” 就在这话说出之后,狐涞紧张的神情又松了下来。 “他们在阵眼的势被壶梓减弱了,继续进行封印。” 不得不说人多了之后锁定中年人的难度有所增加,但并没有丢失。 只是有些畏手畏脚罢了。 至于对方挟持人质? 但凡对方敢站着不动,青衫镇守就有把握能在人质受伤之前让他半残。 唯一说的上麻烦的是对方随时会变的容颜与气息。 有时间还会主动上门假扮。 突然的出现,一模一样的气息甚至就连能力也能模仿一二。 虽然不及琴倾的完美复制,但假扮的狐涞也是让他们稍微头疼了一下下。 最关键的是拦不住,对方与其说是逃跑倒不如说是挑衅。 封印难度直线上升,也让智人将目标优先级降低。 在对方暂且没有暴露危害时,当前任务变更为查清监视漏洞,顺带进行镇压行动。 第212章 桔子 这是些什么啊…… 天台上从棺中悠悠转醒的女子,在看见那些超脱世俗理解的画面之后。 望着突然出现的又一个自己,死寂的内心终究微起波澜发出感叹。 “你好啊,桔子。” 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存在,在笑眯眯的对着自己打招呼。 被称之为桔子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说略显不适应的回复:“……你好?” 坐在天台的边缘,桔子吹着夜风。 “你活着累吗?要不然我替你活下去。” 有一种秘法,在标记之后可以在死亡后无条件的从他人身上复生,并且难以发觉。 但唯一的条件就是被标记者要允许标记者替他\/她活下去。 虽然他们可能以为自己是在挑衅,但实则是自己无法逃离。 契约。 和他签订的契约让自己能借神却也将自己锁在了这里。 如果没有青衫镇守来此,那么借神也足矣了。 可偏偏那么“不凑巧”。 所以只有假死借桔子的身体脱身。 作为困术的核心,这四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其中桔子的家庭重男轻女,唯有她的邻居对她好一点。 因为桔子喜欢吃邻居给她的桔子,所以被她的邻居称之为小桔子。 但前不久邻居因病离世,桔子生命中脆弱的火焰也就被掐灭了。 后来工作买的桔子也没有记忆了那么甜。 可能是因为舍不得钱买贵的吧。 毕竟她的家里不似邻居待她温柔,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窒息的痛。 她也必须同她那二妹一般花钱补贴家中给那所谓弟弟。 对弟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有点名分的陌生人罢了。 他可是父母的心肝,怎么会让他和桔子这个他们眼中没有的东西呆在一起。 长期的不被重视与亲近之人的离世,让她也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比起其他三人的浑浑噩噩,桔子的死志更甚。 所以…… “……不必了。” 桔子沉思片刻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错过身前的自己看着与知语对峙的壶梓身上。 “我之前都在好奇一点,男生和女生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桔子眼中的壶梓似在发光,令她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甚至我自己都在认为女生生来就是弱了一头。” “但我遇见了她,她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优秀,所有人。” 桔子又在“所有人”一词上做以重复。 “我想成为她。” 桔子对眼中的壶梓有着崇拜,也有着对常理破碎的希望。 男生比女生更优秀这些她曾经被一言一语烙印的“常理”,伴随着光怪陆离的展开而破碎。 一切都像是失控的列车脱离了原本的轨道,驶向未知。 希望?亦或是深渊。 但或许没有比心死之后的粉身碎骨更加无奈的结局了。 奔走时的风也或许会比那纵身一跃时的风更加温柔,令人留恋。 “她是万里无一,我们只是他们这类人脚下的枯骨罢了。” 还在试图让桔子萌生死志。 他需要桔子去死。 “枯骨又怎么了?就算是枯骨我也是落在比那些男生更高处。” 桔子越说情绪越发高昂,眼中的光辉是她破败的曾经掩盖不住的明亮。 他望着那熠熠生辉的桔子,眼底的笑意散去。 夜风刮着桔子的脸颊,头贴着墙壁。 脖子被他死死的掐住。 说不出一点话来,与他对视的眼中似乎在询问你在干什么。 “你看看你,配吗?” 嘲讽的话语轻吐而出,附着蛊惑人心的能力试图去浇灭桔子的热情。 “这么糟糕的世界还不如让我来替你而活。” 桔子纤细泛白的手指无力的扒拉着他的手,嘴里呢喃着不明的呃声。 “你想替谁活啊?!” 壶梓的声音至他的身后传来。 侧踢。 鞋子凹进他的小腹,整个人擦着地面滑行。 “啧,上头了。” 他无事的站起身来,阴鸷的望着艰难起身的桔子有些叹息的意味。 在他看来桔子生的渴望无异于对他的背叛,大意恼怒之下被壶梓趁机靠近了。 桔子轻轻将手放在脖子上的血痕处抚摸。 看着被包围的对方,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容貌,也有可能是和邻居相似的称呼自己为桔子。 有点难过和低落。 “没事吧。” 壶梓抽出一张符箓贴在桔子的脖颈处,幽绿色光点稀疏从符箓上解离融入伤口。 “谢谢,有点难过而已。” 桔子望着在团团包围中腾挪的他。 飘渺的火星自黑暗擦亮,无根之火摇曳着熊熊燃烧着。 黑暗如挤压般试图去限制他的行动。 但下一刻,他轻描淡写的站在天台边缘之上。 “这么僵持着对我们都不好,各退一步如何?” 虽然过往的债大概可以一笔勾销,但是也肯定要安分守己了。 不过能活下去的话,安分守己就安分守己吧。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布守,风之道。” 当然,只要没被逮住就叫安分守己。 他创立新生教派可不是为了搞慈善,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成道。 那时的他早已是成就风之道。 他要的是借生死轮回,复生一个三魂七魄散了二魂三魄的死人。 招魂?不行,他生机已尽。 但因魂魄不全无法步入地府投胎,所以……可以的! 那些教派的群众修的,都是他从古籍中窥探而来残缺的轮回之道改编而来的。 每一个人虽大同但小异。 他们取来的那些尸骨一部分用来练手,一部分去反哺手下。 新生教派的所有人,所有物都是他的实验品。 这么多,这么久。 取得如今的成就。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如果就此收手他寝食难安。 只要偷偷的。 我能骗过他们一时,自然能再骗过他们一时。 布守平静的望着他们,心底却在疯狂呐喊着。 “总得有点诚意吧,说说你是如何躲过监视的吧。” 狐涞已经收到了智人的信息,虽然很想把他给抓了。 可他实力虽然不强,但滑的跟个泥鳅似的。 无奈之下也只能做出一点妥协。 不追究过往,也主要是避免因为谈不拢,镇压不住。 对方狗急跳墙进行屠城等行为。 也算是约定俗成的规定了。 第213章 是风? 虽说是狐涞让他解释。 但却没有去听布守的解释,而是打算从风之道下手找到办法破解他的遁术。 八卦之中风为巽位属木。 木生火,也就有了风助火势的说法。 为什么珉淮的心火留不住布守,也仅仅是因其并非火克木。 乾金克巽木。 狐涞需要一个环境让布守的风用不出来。 乾金。 对天有天之正气,具有阳刚之意。 对人物有君、父、大人等有权威的人物,同时也与老年、长者、官宦等形象之意。 也是阴阳之中的阳。 而这里的西北乾位,有一个小区之中唯一的篮球场和羽毛球场之类的娱乐设施。 人火归于离火,克乾金。 需将其火气削弱。 坎水……与乾金正巧互补阴阳生生不息。 流动,变化与危险这正是坎水。 所以可以在乾位布置陷阱? 但金生水,也就是所不易过多。 可假若量少了困不住那布守怎么办? ……还有一个问题,他真的是风吗? 巽为风,性入。 风之入物,无所不至,无所不顺,凡物沿“顺”则能“入”。 是极其符合他所行的遁术。 但坎水三特点却能更为贴合他本人,也能解释他为何能够有着变化他人外貌与部分能力。 所以他究竟是风还是水? 坎水方正北位。 小区口。 区口左右各摆放龙头龟作为点缀。 增水气。 坤土方西南位。 本应是母爱与勤俭。 但仔细去探查其住户的行为。 一户凌乱的家,披头散发昏倒在地上的女子与捂着嘴不敢出声的小孩。 一户残羹剩饭布满桌面,客卧传来女人的叫骂与小孩的啼哭。 坤土克坎水。 而木生水。 巽风属木自是不必多说。 震雷也属木。 象征着震动、震荡、振动的力量,也象征着动、变化和生命力。 震雷方正东方位。 一片近乎枯死的草木之中还微微泛着嫩绿,草坪之中有一只木制猴子伸展着身躯。 狐涞感知到这,感觉对方应当是水而非风。 但唯一不能肯定的一点就是,震雷位的动与生命力是因为风水局需求还是木生水。 所以只是猜测对方只是水而已不能笃定。 风水局。 要从局的方面入手,那么震雷位是否必须以及能否提供帮助。 不必须,可以提供。 建此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自偷听到壶梓与老人的交流来看,是为了塑造出一位度过轮回之人。 其实不对,壶梓的闯入代表有人察觉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的困术所拥有的目的绝不是这个,度过轮回之人只能说是顺带而已。 那么是想要什么呢? 那四个被充当核心的人会在时间的流逝下变成什么模样? 他们会渐渐老去,然后呢? 困术之中的事情狐涞并不知道,他只能从壶梓和沐赐的交流中知道他们相遇过。 “沐赐,大概现在是我们哪一次相遇?” 也就是他们相遇过不同的时间段? 其内是小世界形式的吗?还是单纯的切割时间段? 这点无法进行猜测,只能去询问本人了。 通过血脉隐匿的询问壶梓答案。 接受到突如其来的信息。 壶梓脸色一愣,随即恢复正常。 暗戳戳的给予狐涞答复。 她曾经在沐赐进来的时候看见过走廊的变化,所以应当是小世界的形式。 那么是等他们死了之后。 完成世界的起与末。 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进入世微境? 可这就不需要震雷了,毕竟它是一件细水长流的工作。 所以。 狐涞抬眸与布守对视上,二者各怀鬼胎的一笑。 就以坎水来算。 但这并非一蹴而就的。 因为克坎水的坤土以及生坎水的震雷与巽风,现如今不易触碰。 需要以接收之后的破风水局为借口。 清理掉坤土位的人,移除震雷位的木猴子等等然后实施镇守。 但这就需要壶梓的牵头了,毕竟他马上就要前往谷雨解决假幻的事情了。 时间不够了。 下一次镇守肯定不会跟随了,他也不在。 对方则是解决掉了那变化莫测的遁术。 胜负亦在两可之间。 不过命运会站在他这边的。 “镇守大人,清楚了吗?” 布守此时也是解说完自己是如何逃脱智人的监视。 青衫镇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接下来,青衫镇守消散不见只余一地浮尘。 这也正常,他的分身被牵动。 他自是需要前往探查。 而智人的声音自然而然交接到狐涞耳旁。 “听的见吗?” “喂喂,信号不好。”狐涞捂住耳朵,做出一副耳机信号不好的模样。 边说边来到天台边缘,招呼晓阎等人跟上。 然后一跃而下。 其他三人也跟下饺子般跳下。 摔死?那肯定不至于。 倒是晓阎被瞬息而下的珉淮在众目睽睽之下环抱的模样,倒还不如摔死。 天台之上仅留下布守与安抚其余作为核心的壶梓。 布守眯着眼,吹着风。 “你还是想杀了我。” 说完这句话的布守回头看了眼壶梓淡淡说到。 “当然,无时无刻。” 壶梓没有去掩盖对布守的杀意,其实换句话是不能去掩盖。 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讨喜,假若没有感知到对他的杀意的话。 他肯定会猜到接下来对他的针对,破局的行动难免会出现意外。 “可惜,你们不会自砸招牌。” “比起一个害虫但服软的道境,你们的口碑关系的可是你们那些所有没被镇守的道境。” 布守贱贱的挑逗到。 壶梓也配合着握紧拳,死死的盯着对方刹那之后又对他置之不理。 不论对方说什么都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布守见自己之后不管说什么对方都没有理会自己,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 他的积蓄肯定是要被清缴的。 要是身为公职的壶梓出手,倒是可以借口保留一部分。 只是可惜,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他真正宝贵的在这困术之中的世界。 随着四核心离开,还未拥有始末的世界会分崩离析。 但是它会支离破碎的支撑一段时间。 只要狐涞他们走了,他就第一时间去其中把那些积蓄全部取出来。 哪怕这个过程被智人看见了,也无大碍。 监司不会因为这点东西专程返航。 第214章 碾压 “壶姐,我先走了。” 沐赐看了眼快要消散的魇,对方做了个下次杀你的嘴势。 又看了眼身旁的壶梓告别道。 “干嘛去。” 壶梓带着笑反问,有种看着孩子长大的欣慰。 “试图挽救那段支离破碎的家庭。” 没有壶梓的介入,待到沐赐大学毕业之后,沐鱼与洛璎终究还是分离开来。 “壶姐由你塑造的未来,我很喜欢。” “所以我想拥抱它,像你,靠我。” 像是动漫之中装帅般,压了压不存在的帽沿低头,随即又抬头笑道。 沐赐在决定献身的那刻起,也在冲上前握住金枝玉簪的那刻起。 像是破土而出的萌芽,亦像是破茧化蝶。 他的过去灰暗,但他的未来明亮。 “拜拜,下一次相遇期待壶姐你会拥有更多的时间。”沐赐摆了摆手,向楼下走去。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了眼布守用着探究的口吻询问:“这个能正常下去吧。” 布守也是笑了笑然后冷漠的开口:“有本事的话可以。” 沐赐又去晓阎他们下楼的地方探了探头。 咦,恐高症有点犯了。 然后就又默不作声的回到了壶梓身旁。 两眼对视,沐赐不自觉的撇过了头。 然后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于是稍显僵硬的说:“hallo?” 壶梓看了眼沐赐,然后抓住他后脖颈的衣服。 来到天台边缘。 拖着沐赐一跃而下。 风刮在脸颊上发寒微痛。 沐赐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以应该克服恐惧睁开了眼。 又用没必要什么都克服的理由闭上了眼。 这三次变化在这近乎瞬息之间完成。 风变得缓和,身体止住了。 诶,这就下来了!那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沐赐睁开眼,然后用着微微泛软的双腿勉强站立。 “好了,去追逐你的未来吧。”壶梓拍了拍沐赐的肩头。 “可能我这腿还要缓一缓才能追逐,要不然要跌在泥潭里了。” 沐赐无奈的笑了笑。 他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脆弱。 “这种事,你不去做越迟越难行。” “它就在那里。” 壶梓则是认为沐赐可以做到,他的心已经破土只不过需要时间与经历的浇灌罢了。 “好了,明白了壶姐。” “下次相遇,我的变化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沐赐摆了摆手,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而壶梓则是借力回到天台。 …… “你,你……们!” 小区外,无名小巷。 晓阎几人像个恶霸一样,将一个看起来极其软弱的无辜人堵在角落之中。 但下一刻,那看似无辜的人捏住阴暗的一角。 向几人抛掷而出。 漆黑的锥形夹杂着风,被几人轻而易举的躲过。 但晓阎等人的攻击他可就躲不过了。 片刻之后,此地无声,余留血腥。 “下一个人在哪?” 晓阎看向一旁的狐涞询问道。 “有些打草惊蛇的在外杂鱼全部清理完成了,接下来就有点麻烦了。” 狐涞啧了一声然后说道:“休息一下,小区里面他们集结起来准备对付我们了。” 几人慢悠悠的回去,尽力让自己保持一个巅峰的状态。 “坤羽止步。” 小区内,狐涞出口提醒到。 “又见面了啊。” 一旁的路灯上坐着执法渊。 “我们的狐大监司居然有空来这做客,可不得好好招待一手。” 说出这句话的执法渊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他已经猜出来狐涞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被戏耍了。 但无所谓,就这么几个人还想把新生教派全端了?! “既然来了,也就留下来吧。” 执法渊拍了拍手,其余人呈现包围态将晓阎几人团团包围。 而他本人也从路灯上跳下。 黑渊张开,婴啼阵阵。 “还呆在这?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减员啊。” 布守看着下方的一切没有任何悲伤,都只是棋子罢了。 “他们根本不是你的那些虾兵蟹将可以碰瓷的。” 壶梓明白自己应该做的是看住布守不要暗戳戳的搞小动作。 看住他比加入对战场更有力。 下一刻,月光隐匿无光。 “噗嗤!” 黑暗之中的火焰窜出,点燃那黑渊。 耳畔鱼人的歌唱优美令人陶醉。 执法渊的神志不由得出现了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出现了粘稠的血迹。 那不是他的。 看了眼爬过自己身体的那具血人。 身体无力,不受调配。 哪怕在面对晓阎的剑时,也难以发挥全力。 拳与剑刃相撞。 鲜血缓缓自伤口流出。 没能挡住,剑刃还是近乎没有阻挡的贯穿了胸膛。 执法渊此时回过力来也为时已晚,只能死死攥住晓阎的剑刃。 手掌被划破,血腥染红银白的剑刃。 只因有人正打算从背后杀死晓阎。 桂玲发出翁鸣,紫雾切割开来血肉。 回身斩去。 拦腰截断,对方举起的由骸骨组成的骨刀无力的掉落在地。 对方很弱。 如果单打独斗对面根本没有赢得胜算。 但对方这么前赴后继的死斗,要是被缠住或者一个不慎导致被偷袭。 这个就麻烦了。 “你杀不死我们的……”执法渊望着晓阎冷冷嘲讽。 “你不会以为你们那什么道境还会来救你们?不会吧不会吧。” 狐涞身形裹着一层淡金色流雾,手中的难默也从灰转为灰紫色。 出口嘲讽到他们的天真,也是为了稍微缓解一下压力。 “如果要出手早就出手了,你猜猜我们是来干嘛的?诏安啦!” 他们不怕死可能是不现实的。 可能是洗脑之后所谓的信仰,也可能是因为那布守许诺过什么帮助他们复生之类的。 狐涞不太清楚是哪种,所以每一种都沾一点的去打击他们无畏的心理。 刀锋一闪,又是一人的人头落地。 “你们可没有第二次生命了哦。” 狐涞歪头看向众人。 缥缈的血雾掺杂在神圣的淡金流雾之中。 像是玩笑般轻挑的语气,配合着难默那殷红的血迹令人胆寒。 他们的勇气散了。 想的不再是杀了他们,而是怎么逃离。 珉淮也在晓阎的示意下放开了黑暗。 重见光明的他们,欣喜。 这也错失了唯一从他们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的可能。 接下来的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于月光下,来不及发出临时前悲鸣的屠杀。 第215章 拐桔子 “我想我以后要戒肉一段时间了。” 末了,坤羽手中握着一把金匕首望着满地碎肉与血污说道。 “正好当减肥了。” 另一个坤羽握着一把银匕首打趣到。 将手中匕首扔给对方,身形渐散。 姜墓脸颊上泛着幽幽蓝色的鳞片渐渐淡去,伸展着懒腰道: “往好处想,外面那些僵尸肉,淋巴肉和这些新鲜肉可不一样。” “这可太新鲜了。”晓阎收起桂玲,看了看一片狼藉感叹到。 “你们能在天亮之前处理好吗?” “没事,贴个施工标签。”前去翻尸捡垃圾的狐涞淡淡的说道。 这些新生教派小喽喽的遗产他们看不上,又不是游戏可以当提升武器的素材。 虽然可以拿,但是拿了只会占用空间。 拿了卖? ……,为了那三瓜两枣真的有必要吗? 狐涞拿走也单纯是用于反哺御铭的培训,要说用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 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索性也就先行离开。 狐涞答应他们的东西,过几日会送货上门。 “啧啧,又发家致富的一天。” 狐涞从一摊碎肉之中捡起一枚平平无奇的翡翠扳指,拿起放在月光下欣赏。 这些小物品对于晓阎他们而言还有些烫手,毕竟拿走了也就算了造就了些许的因果。 无用且会平添麻烦事。 不过对于狐涞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处理这些麻烦事本就是他的义务,而它们能让他更为高效的完成这些任务。 狐涞看了看周遭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搜刮的物品了。 “啵。” 这个响指有点像橘子汽水被打开的声响。 所有血肉彻底碎成血雾,汇聚于狐涞的指尖。 慢慢的凝聚成一枚血滴大小的暗红色液体。 狐涞有些迟疑的望着它,不清楚是否有效。 最后他将血滴抹到自己的眉心,血滴丝丝渗入他的身体之中。 杀死无辜之人的血煞气息似有似无的缭绕着狐涞。 狐涞细细感知了一番,然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通过血肉为媒介继承对方的血煞气息是的确可行的。 虽然很淡,但有就足够了。 看了看被拦腰截断的矮灌木,倾倒的路灯以及被砸裂开来的石砖。 这里的狼藉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吧。 该带走了壶梓了。 回到监司院。 桔子提出想要加入他们。 “你确定?我们可都不得好死哦。” 狐涞狭长含笑的眼望着桔子淡淡的说道。 “啊?”桔子似乎有些惊诧为什么对方能平淡的说出这种话,也在疑惑为什么。 “凡是修行皆有代价。” 像是在谈及无关自己那般,狐涞依旧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甚至还有功夫剥一个桔子。 “鬼修会阴气入体命不久矣,妖修会渡天劫不过则身死道消,魔修会因偏执而失神。” “而修道又会有三缺五弊,天人衰。” “修灵赋则会遭天妒不得好死,当然还有些修功德,御兽以及请神等等的也都各有各的代价。” “你看看你能接受哪一种?”狐涞双手交叉托着下颚,询问眼前的少女她的的抉择如何。 “没有一种完美的解决方式吗?”桔子有些为难的发问。 “有。” “什么?”桔子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解决办法,本来只是为了提出心中疑惑罢了。 “成道,虽然各地叫法不同,当然这一步都是大同小异的是在世界上的道上铭刻自己的名字。” “当然这一步,很难。” 桔子没有执着于有多难,而是转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在修炼之前知道这些吗?” 狐涞和壶梓都是点了点头,顺带把手中的桔子交给对方。 至于琴倾去和最后一个没有登场的困术核心交涉去了不在现场。 桔子忽然就笑了出来然后说道:“我随便修什么都行,不挑。” 她不清楚这条路有多难。 不知道在目前这个世道,能步入修行本就没有平庸。 可即使这样步入求缘或者鬼将都寥寥无几。 虽说平均下来每个城市差不多都有十余位,可是全国多少人步入其道? 虽说灵气可以小小抵消那代价帮助更多人步入修行,近乎绝灵的环境稍显恶劣。 但对于这些步上此途的人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不过她知道走在这条路上之后,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多远不重要,能走多远走多远即可。 “行吧,壶梓你把桔子拐到清明分局基地吧。” 回来的路上就让琴倾帮忙查询了他们几人的信息。 自然是知道桔子并不喜自己的真名,反而对这种代称有所好感。 不过哪怕有一点点好感,也不能阻止桔子重复狐涞话语的一个字:“拐?” “怎么了?小桔子。”壶梓将自己的手臂搭在桔子的肩膀上。 变戏法般的,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出现一个剥好了皮的桔子。 “请你吃,好吃吗?” 壶梓看着桔子面对这一切有些胆怯,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拿起桔子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 “嗯。”桔子微微点头。 原谅一旁的知语看着这一幕,想到的不是温馨而是诱拐。 这场景的确有点像大叔叔用糖诱拐无知小女孩,尤其是那句。 “那我们走吧。” 壶梓边说边轻轻的牵着桔子的手离开了。 更像了,好强的既视感。 不过他们好歹是好人应当不用担心,应该不用……吧? “你对照一下,看看是不是听风。”狐涞将面前的笔记本转个方向。 知语看着看着,泪水浸湿眼眶。 露出一抹笑容但泪水滑过嘴角。 “对。” 声音稍显哽咽。 “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好,要嫁人了。” “婚礼时间就在七天后,抢亲这件事我们不好出面。” 狐涞这句话的意思知语清楚,他们只能帮忙解决抢亲之后的一些负面影响。 这种曝在明面上的事情,他们不便插手。 “结婚对象是许灿吗?” 知语沉默了一下询问到。 “不是,有一个富二代貌似出价更高,彩礼是谷雨一套房以及一千万。” 番外:公主与骑士(1) 很稀疏平常的接触。 两个孑然只身的人。 穿梭在充斥着嬉笑的情侣,与童话般梦幻的游乐设施的游乐园。 异类总是引人注目,两人皆是在熙然的人流之中看见了对方。 知语望着对方猜测她背后的故事然后写进书中,但对方却向自己奔走而来。 听风想的则很天真或者该说幼稚。 童话中,逃跑的落魄公主总会遇见属于她的王子。 可能是恰逢那时的莫斯科德综合症就有了起色,也像是命运的安排。 知语愣愣的看着她,大脑一时间陷入短暂短路。 “你好……?”知语看着跑到自己身前撑着腿喘气的少女,想了想还是打算打个招呼。 听风抬起还带有红晕的脸颊,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开口道: “你好啊,我叫嗯……,听风。” 听风?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真名啊,是类似笔名或者化名吗? 她不会是网恋和对面线下奔现认错人了吧,听风就是她的网名? “呃,可能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知语面对这场面还是显得尴尬。 但接下来更尴尬的事又出现了。 “没事,现在不是认识了吗?” 知语望着听风一脸笑意没有丝毫的尴尬,红唇微启却欲言又止。 “行吧,那你叫我知语就好了。” 叹息一声。 感觉被赖上之后,只能略显无奈的说道。 于是接下来就从一人独行变成了有人陪伴。 只不过…… “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走了一段路之后,知语偏过头有些诧异的询问这个少女。 他看见对方自来熟的上前打招呼,还以为对方可能是个话唠呢。 想着说不定还能通过她的只言片语,构建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自来熟角色放在书中。 有点遗憾。 “我没有……怎么和人说过话。”听风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用着笑容回应着知语。 “啧啧,喝点什么?” 知语感到有些稀奇。 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故事。 “呃……随便。” 看了眼自来熟又有点的内向的少女,不由得感叹了一下果然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的故事。 片刻后,买了两杯一模一样的饮品和杵在原地张望的少女汇合。 虽然对方看起来脑子不太好。 但如果自己像动漫里买两杯不一样的饮品吃食,然后用着打闹做借口搞什么暧昧。 那就是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了。 感受到自己身旁站了个人的听风回首,脸上的笑容却莫名带有一抹苦意没有消散。 “谢谢。”听风接过一杯之后又将其举起来了一句:“饮品,get!” 不是那种活力少女而是天真幼稚的小孩姿态。 就像是……被囚禁在高塔上的长发公主,被解救下来之后的接触社会? “知语,你认为童话可能吗?” 听风又将目光投向游乐园最高处的摩天轮,眼中有着向往与遗憾。 而知语其实也猜到了听风想要什么答案。 “我们处于现实。” 没能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听风有些遗憾,却依旧笑容满面似天真无邪般的望着知语。 “怎么可能,我就是落跑的公主。” 明明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听风却又觉得这像是在喃喃自语般。 “现实的可能更多,有遗憾与离别,也有欢喜与重逢。” “这不是单一的童话可以碰瓷的。” “假如你想,这里你可以是公主,骑士甚至王子不再单一拘泥于一个角色。” 听风好像沉迷于虚假的童话了,她似乎在逃避现实中的什么。 很容易猜到是什么。 只不过,送不回去了? 知语无奈的望了眼比划着击剑动作的听风。 只听对方说:“放心吧,我玫瑰骑士一定能保护你这朵娇花的。” “是是是,那麻烦高贵的玫瑰骑士陪我继续踏上征程吧。” 知语做了个请的手势,二者继续结伴而行。 只不过这一路上不再那么平淡,甚至于说有些吵闹。 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又或者说这种应该说热情的性格才是真正的她? 反正他们两人都还是挺满意的。 直到夕阳西落,橘黄的云布在天之极。 出了游乐园。 一个妇人,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拽拽的男孩。 “许望睇!你个死丫头跑哪去了?!” 果不其然,就是为了逃离他们啊。 还真是落跑的公主。 脑子还在莫名的产生着无端的联想,身子却已经将听风拦到身后。 “你们怕不是认错人了吧,这是我亲妹妹。” “还望睇?别羞辱我的妹妹好不好。” 这个时候自是做切割最好,不割?留着过年是吧。 至于会不会被识破?识破还能把知语给吃了是吧。 而且他们真的还能仔细的记住听风穿的什么衣服或者其他? 看的只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至于撞脸不也是很正常吗。 只要不怯色能有概率唬住他们。 “什么兄妹?我看你是长本事了啊,还敢找男朋友忤逆我们?” 妇人用着大嗓门吼道,走上前打算把听风拉出来。 周围的人也因为这一吼被吸引的纷纷围观。 知语打向妇人伸手的手背。 “你还敢打人?!好好,小妮子你给我等着。” 妇人吃痛收回了手,但却没有吃到教训的继续警告躲在知语身后,没有任何表示的听风。 “我说了她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望睇。” 知语又看了眼妇人身后的男人和男孩,他们也成切割的姿态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像个看客,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也可以说是怕和妇人牵扯上联系丢脸。 “贱不贱啊。” 思考到这一点的知语决心继续拱火。 让妇人把仇恨转的自己身上时,也让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 这里临近游乐园,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居多。 面对这场闹剧,也多是站在知语这边声讨妇人。 也正因如此的男人听着那些声讨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多,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因为她而丢了面。 于是呵斥妇人回来。 原本还算泼辣的妇人瞬间熄了火,默不作声的跟着男人和男孩走了。 “谢谢。”听风垂着头低声也低落且羞愧的向知语道谢。 番外:公主与骑士(2) “没事。” 目送着那几人渐行渐远确信离开的同时,知语轻声安慰道。 “接下来骑士大人有什么目的地吗?” 一番闹剧之后。 夕阳已经落下,余晖下皓月当空。 城市亮起灯火。 “挣点金币。” “打工吗?” 不过知语好像记得她说过她是高中毕业,大学通知书显示已送达但却没有找到。 “身为公主你用词应当文雅一点。” 没有她的父母在身旁,胆子又大了起来。 气氛也相对更为融洽。 至少知语听到公主这个称呼的时候,想的不是第一时间反驳而是感觉有意思。 啧啧,我不会有什么女装癖这类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 “好好,那不知骑士大人打算从何处赚的赏钱呢?” 说着在外路过一家苍蝇小馆,二人走了进去。 “话说知语你是干什么的?” “写小说,月入过万哦。” 知语轻描淡写却带有一点炫耀的意味。 听风听见这个数字大脑宕机了一下。 她知道葱姜蒜的价格,也只知道碘伏等消毒物品的价格。 但也只接触过这些细小的价格,因此听见的时候脑子一时有些空。 不过马上她就调整好了,抓住知语的说道:“大佬,求包养。” “谁叫你这些的?”知语有些震撼。 “网上不是有很多这种段子吗。” 听风松开知语的手,用着稀疏平常甚至还带点骄傲的语气说道。 “那你写过小说吗?” “没有,我只画过画。” “你觉得你画的怎么样?” “天下无双!” 听风傲然的叉着腰神气道。 这也是知语第一次看到听风如此自信的模样,也不由得为她的画技感到好奇。 于是回到家看着听风画出的画,知语陷入了沉思。 真心话并不难看,反而有种神韵在其中。 的的确确是在这一方面有过人的天赋。 但是她的接线显得有点毛燥,挺破坏美感的。 说白了就是放远看挺不错的,但凑近一看问题就出现了。 “赶时间?” 想到听风的作画时间的确挺快的,知语不由得反问到。 “诶,不好看吗?” 听风有点诧异这么有感觉的一张画,居然还不能拿下知语。 “接线没接好。” “小问题。”听风闻言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 “如果处理好了你就可以坐在家里捡钱呢?” 原本不在意这点细节,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听风瞬间弹起。 用着好奇与渴望的目光盯着知语。 未语但有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接触过板绘吗?” 知语从角落掏出一块浅紫色的板子以及配套的数位笔。 遗弃这么久应当还可以使用……吧。 听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没有。” “学吗?学了之后有很多三,四位数的商稿可以挣钱。” 知语将板子递给听风。 对方拿起这块板子左看右看,顺便好奇的按了按上面的按钮。 半响,没有任何变化。 “这一时半会儿也挣不了钱吧?” 听风一时有些迟疑,虽然说自己的画天下无双。 但是她也明白还有一段路要走下去才能挣到钱。 那这段时间呢,一直寄人篱下吗? “看小说吗?” 知语将手机放到听风面前。 里面已经点开了一本书。 “这是?”听风有些不明白知语想要干什么。 “我的书,看看呗。” 但是听风看向知语却见对方含笑,像是对什么事有了谋算一般。 “你觉得里面主角怎么样?” 等听风安安静静的看完几章之后,知语才突然发问。 “嗯……挺不错的。”听风想了想,随后给出一个答案。 “能画出他吗?” “你要我画他吗?” “不,是我三本书中的所有主要角色。男女主150其余人100,就按你刚刚的水平如何?” 话音未落,听风耳畔响起点钞机运作的声音。 “你在放什么玩意?” 听风莫名看着拿过手机的知语播放着什么音频。 “金钱的声音,好听吗?”知语摆了摆手中不断循环着点钞机运作的声响的手机,笑着反问。 “好听。”听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的就笑了出来。 “不过话说你要这些干什么?” 听风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些也算不得多么精美的东西,知语要来干什么。 “营销,破圈。当然其实有很大可能打水漂,但给他们一个更加有灵魂的形象也不错。” “那么合作愉快。” 知语和听风双双开口,随后走走形式般的握了握手。 “感觉好智障。” “你还不是做了?” “现在的人物用纸画,后期学会了板绘报价再高点。” 说完这些的知语将自己有那三本书给她说了下,然后自己就苦哈哈的去补更了。 懒狗性子的知语成功将自己的存稿耗没了,现在不得不卡着点去完成今天的更新。 而听风则是慢慢的继续看着书。 …… 时间一晃,三余载。 “知语,看看好不好看?” 哪怕知道了真名,但听风还是下意识的去使用知语这个笔名。 可能是喊久了也就改不过来了。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牛逼走天下。” 喝茶摸鱼摆烂的知语躺在沙发上,抽空看了眼听风的商稿比了个赞的手势。 反正和一开始相遇不同还能挑出毛病不同,现在听风的画本身没有基础的问题。 如果非要说就是有的画特别好,有的话一般好的纯感官问题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听风这个名号在绘圈也算有点名气。 生活啊……蒸蒸日上。 刚刚完结了一本书,陷入难得的空闲之中的知语躺在沙发之中感叹到。 跟学生遇到周六周日放假休息一般,知语偏过头去看着窗外和煦的阳光感觉分外美好。 又看了看正在一旁精细细节的听风,感觉更好了。 “有空去故地重游吗?” 知语拿起桌面的蜜雪冰域品了一口,询问听风到。 谁说奶茶不算茶? “故地重游?小寒的天碑山还是大暑的休鱼池?的确有两年没去过了吧。” 听风停笔思索之后给出回复。 “游乐园,我们的初逢之地。” 番外:公主与骑士(完) 听风闻言像是陷入了追忆之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回应道:“走吧。” 下午的风,轻柔如絮让人升起懒洋洋舒适的感觉。 故地重游。 对于两人都是新奇的体验。 “在这里公主遇见了属于他的骑士。” 抹茶味的冰淇淋递给一旁等候的听风手中。 “落跑的公主从现实跑进了童话是吧。” “nonono,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高贵的玫瑰骑士。” 听风闻言一愣随后莞尔一笑。 “放心吧,我玫瑰骑士一定能保护你这朵娇花的。” “是是是,那麻烦高贵的玫瑰骑士陪我继续踏上征程吧。” 又是同样的话语,又是同样的地点。 依旧还是那两个人在不着调的聊天。 哪怕相处三年,但一如曾经。 “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一个人到这里?” 听风明白自己是逃离了那令人压抑的家。 抱着无处可去的心态,回想起来自己做着家务时偷听到母亲为弟弟所讲的童话故事。 那么天真幼稚的来到这里。 在两两结伴或者更多的人群中。 茫然的行走其中。 与喧嚣热闹离得那么近,贴在自己身上的依旧是孤寂。 不过她真的很喜欢童话也喜欢自己的幼稚,因为那是在阴暗过往体验不到的光辉。 也庆幸于看见同样只身一人的知语时,那脑子一热。 “世界缤纷去取其一色。” “……” 听风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伸展双臂像个傻子的知语。 “咳咳,为了取材。” 轻语握拳放在嘴前轻轻一咳,装作无事发生。 “许家你打算怎么办?”轻语转移话题。 时间久了,过往也稍稍减淡。 因此哪怕提及并不美好的过往时,听风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而已。 “找机会把户口本偷出来,然后彻底独立出来。” “当然这也有些麻烦,算了还是不要上门贴脸开大了。” 听风思索片刻又突然改口到。 迁出户口的象征性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并不属于非要迁出的一类。 要是上门去偷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给钱的话,他们完全就是无底洞般的存在。 要是不满意,去网上闹的话…… 虽然能燃起一把热度,但也容易引火上身。 “话说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什么时候结婚?” “啊?” 听风突然袭来的反问令知语的大脑不由的一愣。 “什么时候?” 知语眨了眨无知中透露着好奇的双眼,不敢置信以及茫然的询问。 “当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该不会提起裤子不认人吧。” “万万没想到,我的风评会因此被害。” 知语倒是明白听风的意思。 无非是指的同居三年以及时不时的二人出游。 也清楚也没啥人知道。 但这么调侃一下感觉有意思。 “不对,你是公主应该提起裙子不认人。” 听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明明语气之中有那么一丝抱歉却听出挑逗的意味。 “是不是我不说什么时候结婚,你还要继续开腔。” 知语轻轻拍打听风充斥着海浪的大脑。 “其实我还挺希望你先别说,等我玩完再说。” “真的?” “煮的……嗯,炸的。” 听风思索一番察觉不妥,于是改口到另一个不妥的选择上。 “你想什么时候?” 两人排队进入了摩天轮仓内,谈话间慢慢升起。 “有你的每一个时候。”说完听风又比起一个小心心面对知语。 “哇,家里是没通网吗。” 脚趾已经开始动工了。 “好吧,正经点。”听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用着我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你咯的模样,说出这句话。 然后托着腮将目光偏向摩天轮之外。 仓慢慢升起的同时,童话性质的游乐园也一步一步展露在双眸之中。 “什么时候呢……,不如定在三年前初遇的那天?” 目光之中一条普通的街道似在发光,过往的故事似有似无的在那之上重演。 “还有三个月左右吗?” “不,是97天。”听风故作严厉的反驳了知语的话语。 “那请那些人?不请你的父母,那你小时候有没有玩的好的朋友?” “玩的好?倒是有一个,叫许灿。” 听到这知语瞬间来了精神。 “男的女的?” “男的。”听风倒是没有隐瞒,毕竟也没啥必要。 听风思考片刻想了那个人貌似,好像说过…… “我喜欢你。” 知语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拿花对听风示爱的男人。 又是傍晚时分,黄昏渐落。 朵朵殷红开的正盛的玫瑰花组成的花海,在夜风拂过之后像是一层有一层起伏的红色海浪。 “……许灿?”听风微微后撤一步,带有一点不确信的语气询问到。 “你怎么看?”听风凑到知语耳畔轻轻询问。 “站着看。” 看见了听风的动作的知语,甚至有心情去开玩笑。 “你要是这么玩我可就答应了嗷。”听见知语不着调的回复,听风愤愤含有一点威胁的意味道。 “你还记得我啊,我还准备好被遗忘的准备了呢。”许灿边说边拍了拍手。 一个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将一个靛蓝色的盒子递给许灿后又隐匿在人群之中。 “可能是童年的滤镜吧,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我收回之前说我们在现实的话,感觉这是一本恶俗小说才会出现的剧情。” 听见了许灿的话,知语忍不住的向听风吐槽到。 再而望向许灿说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我知道,我就是来挖墙脚的。” “我也知道你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挺感谢你的。” 面对口出无耻之言的许灿,知语一时语噎。 不是为什么你能说出这种胜券在握的话? 要不是听风现在在我身旁,我就真的慌了。 “说实话我也是成年之后,我才知道我爹是育辉地产的老总。” “虽然因此耽误了很久的时间。不过,这也是我来挖墙脚的底气。” “嗯……听风跟我的话,我能保证她过的真的和公主一样。” 他清楚许望睇并非一个……好听的名字,所以也用听风代指。 他了解过听风,也正因她和曾经一样活泼富有灵气。 所以才起了挖墙脚的心思。 他也明白自己的优势在何处。 “我会带她去自己家的游乐园,让它只为一个人营业等等。” 许灿打开那靛蓝色的盒子,一枚戒指静静的放在丝绸之上折射着黄昏的光辉。 “童话里公主总是和王子在一起,不是吗?知语骑士大人。” 许灿含笑的望着二人。 “我们处于现实。” “现实的可能更多,有遗憾与离别,也有欢喜与重逢。” “这不是单一的童话可以碰瓷的。” 听风做出回应的同时,知语也不安分的在耳畔说道:“偷我话是吧。” 听风闻言转头眯着眼,微笑的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 “所以……这一次公主属于骑士。” 许灿闻言也并没有恼怒,只是叹了一口气的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盒子。 “而且,他才是公主,我可是高贵的玫瑰骑士。” 作为报复心态驱散的生物,听风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完全没有在意我们知语公主的死活。 在周围吃瓜的群众炽热的目光下,知语缩了缩脑袋。 许灿忽的又笑了出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手中的盒子。 “接着。”说完,便随手将盒子向二人扔去。 知语接住盒子。 “这就当为你们祝贺的贺礼吧,傅伯将这里的玫瑰花散给围观的观众吧。” “那么。”许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憋笑一样。 然后很快有补了回来:“再见了公主与骑士。” “祝你们幸运。” 第216章 信徒 “正巧听风他们也在谷雨,一路吗?” 夜深。 狐涞将清明的事物交代清楚之后,伸展着懒腰对知语随口到。 “怎么去?” 知语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今夜月色被乌云笼罩呈一片灰朦。 “哇,好美的月亮啊。”狐涞走到户外感叹一句,又然后扭头问向知语。 “走吗?” 变脸真快,而且看的见月亮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知语还是在听见询问的第一时间点了点头。 于是他俯瞰了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 “别动,再动我可不能保证我能捉住你。” 狐涞拽住知语的衣襟将他提溜起来,自高楼之间穿梭。 虽然知道狐涞应该是吓唬人的,应该吧。 但知语还是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尽量保证自己不去动。 “话说为什么夜晚这么安静?” 知语哪怕闭上眼睛,风冷冷的拍过脸颊的感觉反而更容易让他打个寒颤。 无奈只能试图转移话题。 清明这座城,在内生活还没感觉出来。 但是俯瞰的话。 那人流只在那么几条街道上行走,也算不得很多。 漆黑不透光的街道如筋脉细小,却蔓延在这座城的每个角落。 无人行走的寂静之地占据了夜晚的大部分地区。 “清明你不知道是什么吗?这里可是被誉为鬼城的地方。” “哦,等等。”狐涞停留在一个破旧小区的天台上。 遍布绿植也挂着衣服,被褥。 一个角落,冰凉的婴儿被遗弃在这里。 他蜷缩着身体,死在了夜晚的寒冷之中。 “这是弃婴?现在的人总是没有顾头不顾尾的享乐不思考后果。” 知语走到狐涞身旁,也看见了他。 身上裹着一层大小并不合适的衣服,紧紧的靠在角落失去了生机。 脸颊微微泛青,嘴角带笑。 “要不就地安葬?话说你们会念往生咒之类的超度法吗?” 知语说着看了眼狐涞,却只见对方垂眸低声述说着什么话语。 有点暖洋洋的像是临近正午的阳光,慢慢的变的炽热。 这玩意是超度法?! 知语起初还在享受,却马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火苗。 狐涞撇过头看了眼激动的知语,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道: “什么东西你都敢仔细听啊,怎么没把你一起超度了。” 超度本质就是洗脱罪孽的针对灵魂的攻击,不会让对方魂飞魄散还是会让它轮回转世。 对于活人本就一种忌讳。 知语也自知的确是自身的问题,所以也没有梗着脖子的去试图反驳,只能默默的看向尸首处。 却见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衣服在角落。 “……,身体也可以超度的吗?这超度正经吗。” 知语吐槽了一句,随即又是想到了什么。 拍了拍自己并没有发现任何缺损。 “不,是这具尸体本身就被用掉了。” 狐涞像是想到了什么,来到天台边缘进行探查。 沉默无言。 “有点麻烦……”狐涞的手指无意思的敲击着台面。 夜色下的小区,藏的污垢远比这看不见月色的夜要更黑。 “有大佬?” “不是,缺人。” 往回花莞需要壶梓去盯着,监司院需要琴倾镇守。 如果比较简单的话,琴倾倒是可以抽手过来。 可是这里是一群癫狂的“信徒”,哪怕放走一个都会如星星之火去复燃。 应对这个工作需要点时间。 才出血又要割点血吗。 狐涞叹了口气,这个情景也只有破财消灾一个选择了。 财与人并不难选。 简单编辑了几个信息发送给壶梓和琴倾,随后收起手机对知语说道: “走吧,不要久留以免打草惊蛇。” 指尖窜出一点火苗,那躺在角落的衣服被点燃。 火焰之后不见一点余灰。 狐涞提溜着知语趁着夜深离开之后。 天台的铁门被推开。 一个带着骨哨子捂住嘴的妇人,满眼泪花走了出来。 她的后脖颈处有一个奇特的符号,有点像圣的繁体——圣。 走到了角落处,蹲下身子找不到什么。 过道此时传来脚步声。 一点火光从铁门处摇曳而出。 三男一女。 为首的是一个半裸身子,上面用墨画着不知其意符号的男人。 “圣女,您在这里干什么?” 恭恭敬敬的话语却听不出一丝的恭敬。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瘫坐在地上妇人。 “你们就是一群魔鬼!”妇人声音沙哑,因为用力还破了音。 想要用力起身去给他们一巴掌,却发现自己无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男人俯下身子冷漠的掐住妇人的脖子将她抵在边缘。 无力的四肢摆动着想要给眼前这个人一巴掌。 可是动不了,呼吸变的艰难。 每一次的吸气都是如刀割般锐利的难受。 泪花不自主的再度从眼角泛起。 “圣子已经和主团聚了,能为主死亡这是他的荣幸也是他唯一的价值。” 提及主的时候。 男人脸上不由得带上潮红,语气变的激动。 可妇人没有心思去听眼前这个男人放屁。 意思开始一断一续,耳畔的话语像是梦中呢喃变的模糊不清。 “我们为什么不将她献祭给主,为了主我也可以当这个圣女。” 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语气淡漠的说道。 “这是主的决定,记清楚了新来的。” 男人松开掐住妇人的脖子,任由她顺着墙壁无力的下滑。 回过头用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反驳女人到。 “将她带回房间。”男人对另外三人吩咐到,自己则是率先离去。 女人看了眼男人离开的背影又马上收回目光,遵循他离开时下达的指令。 这个狗教为了拉人,入教条件并不严谨只需要供奉那所谓主的神龛就行。 只是除非是刚刚那个男人一样深受主的信任,根本不会知道究竟那些是信徒。 要说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眼前这个妇人的第一次出逃。 她曾经逃到过某一户没有供奉神龛的人家中,却不料对方也是信徒。 这也就是说有的信徒很难被察觉。 全杀了又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不全杀又有可能有漏网之鱼让这个狗教死灰复燃。 潜伏进来的女人心里感叹一句什么玩意。 第217章 巧克力豆 “走吧。” 步入谷雨。 人流的增加,为了避免麻烦事所以选择不那么招摇的方式。 狐涞勾住知语的脖子向前走去。 “我一个人住,我的房子还蛮大的,欢迎你来我家玩。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这是什么鬼畜台词啊。话说你们是什么富二代吗?在清明工作,谷雨还有房产。” 知语用着怪异的眼神瞥了眼目视前方的狐涞。 “富二代?的确不算,配不上我的格调。不过谷雨的房子也不是我的,而是上面给我临时居住的。” “而且正经的说你好歹也是度过轮回之人,摆摊算个命在谷雨挣套房应该不难。” 狐涞往自己扔了一颗巧克力豆,说的好像钱不是钱一样。 “那个老毕登被压下去之后,我也不会用啊。” 知语有些无力的吐槽,空有宝山却无取法。 此时狐涞递过来一粒巧克力豆般的圆粒道: “来,吃了这个你就会了。” 知语也没当真,只是当做这是狐涞想要安慰自己不要担心。 于是捏起随后送入口中。 入口有一丝甜味以及淡淡的连绵的苦味,味道还是不错的。 “什么牌子的?” 知语抱着好奇的心态随口一问。 “没牌子。”狐涞的确没有骗人。 “杂牌?还是说这玩意是你们自己生产着玩的。” 知语想起了网上教人做零食的视频,自己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一件事。 “练蛊可不是什么玩玩的事。” 狐涞对天发誓他可没有蒙骗知语,他不过就是在给他之前自己吃普通巧克力豆迷惑了一下而已。 却没想到这个傻缺到现在还真的以为那是巧克力豆。 “嗯嗯,还有吗?我再吃两粒。” 没有当回事,且回味了一下口感貌似还不错的知语向狐涞再次讨要。 狐涞放着巧克力豆的手一愣,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知语。 “看清楚点。” “嗯?” 狐涞从左边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小罐巧克力豆盒,从里面倒出几粒巧克力豆。 “怎么了?”知语看见狐涞这番模样感觉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不安从何而来。 要说狐涞要害自己? 也不至于啊,先不说自己有什么用,单就是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这一点就不对劲。 狐涞又从右边口袋捏出一粒像是巧克力豆的圆粒。 “这才是你刚刚吃的,这真的是蛊虫。”狐涞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提醒。 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种要正儿八经提醒,才能听懂人话的存在了。 “下次记得仔细点,这只是最简单的骗术,如果我可以放在一个兜里面把你骗了我还能理解。” “这……我真的是不能理解。” 狐涞将右手的蛊虫放回右口袋之中,将左手的巧克力豆一口闷。 “主要是,我,你,这有什么意义?” 狐涞重重的敲两下知语的脑袋,像是成熟的西瓜一样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我要是什么都说不掉逼格吗?” 狐涞说了一句很掉价的实话出来。 而知语也是很不识趣的把它点了出来。 “你觉得你身体里的老毕登死了吗?” “没死吗?” 知语自从压制他之后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壶梓也有过一番探查,得出没有问题的结论。 “所以壶梓做事也是太粗糙了。” 狐涞又从左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叼着,像个小混混一样说道。 不是哥,你真的不在乎形象吗? “你探查到了?” “没有。” 狐涞稀疏平常的做出回应,丝毫没有在意一旁听得愣愣的知语。 “但是你应该知道那老毕登的灵魂对于你而言可是大补,如果你真的把他杀死会开五感入道的。” “所以哪怕没有找到他,但他应该是用某种隐匿法藏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确需要交接的东西有点多,应该是壶梓忙糊涂了,毕竟她总是大意。 有点放心不下。 不过有琴倾在,应该能看住她。 狐涞在知语看来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这个隐匿法应该会屏蔽自身五感为代价换取高度隐匿,解除的判定应该是周遭有众多求缘境的气息。” “这个老毕登绝对是想要阴一手。” 听了狐涞的解释知语也大体明白了事情的起末。 “所以你明里暗里的提示是为了顺带提升我的警惕?” 知语又想起狐涞说的那些话的确令人产生浮想。 但是当时因为他那不着调的模样有点深入人心,所以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起初是的。”狐涞点了点头,认可了知语话语的一半。 “起初?” “后来我对你的警惕心不抱有期望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着调,所以跳脱的行为都很正常就没有去思考?” “你要明白,一切不正常行为都是一层掩盖。当然,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对你的。” “毕竟你啊。”狐涞说着说着用手比了比一个微小的手势。 知语闻言虽然明白对方这是在教育自己。 可是看着他挑衅的模样,真的好像揍他。 可惜,试试就逝世。 二人边说边走,准确来说知语依旧是被狐涞带着走的。 虽然说没有在天台上飞算是收敛了一点,但是狐涞还是用了点手段加速。 这也就导致,路边有一辆行驶的汽车看见有人步行和自己不相上下。 震惊之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果然是他的错觉啊。 司机一身冷汗的带有那么一丝欣慰的想到。 可能是他在为骗过了自己而感到欣慰? 但是下一刻,他就在前面看见了二人的背影。 见鬼了?! 这单拉完了回家去。 …… “这就是上面给你的……落脚点?” 知语愣愣的站在二环的三层别墅前小声喃喃。 “嗯,环境其实还行。” 狐涞没有任何吃惊,通过密码进入屋内。 “你怎么不进来?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 虽然知道可能会让人羡慕的发愣,但不至于连脚步都迈不开一步吧。 而且说实话这里的环境的确不如狐涞的老家。 西川狐家可不是简简单单布置点安神招财的格局就可以碰瓷的。 第218章 祈福 “……”晓阎沉默的望着眼前的壶梓。 “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良久晓阎才吐露而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其他人有能力且被信任的已经开始游戏了,能不拖就不拖。” “他们可真卷。” 晓阎啧了下嘴,轻声吐槽一句之后翻阅起了壶梓给他准备的资料。 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起。 不是因为简略而是…… “你们有这么多的信息,为什么你们自己没能解决?” 里面不仅有被供奉的主真实位置以及虚假位置。 重要人员三名祭祀的样貌特征以及大致能力猜测。 从圣女的气息推测的用途以及她胸口骨哨的能力。 还有一名潜入的女生简略的信息,推测是北幕清家之人。 “这些是狐涞发现这里的时候顺带收集的……” 晓阎再度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不明白壶梓的意思,毕竟上面也写清楚了目标是杀死所有信徒。 只是在为狐涞的实力感到震惊。 “话说这是香火道吗?”晓阎有些感兴趣的指了指主然后询问到。 “对,不过此道有被潜移默化改变神志的风险。” 听了壶梓的话,晓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行吧,给点钱我去那边租套房潜入其中。” 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之后,晓阎也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于是拿着手机来到小区楼下的晓阎不禁吐槽一句:“真的扣啊,只给了五千。” 晓阎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环视着周围的单元楼。 阴暗的天空没有月色,压抑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特的气息。 这就是香火吗?还有点香。 慢慢的晓阎自身也能感知到这些事物,只不过当然比不过狐涞那般熟练。 “你就是狐涞吧,久等了啊。” 一位身穿休闲装头发有些乱糟糟的人,小跑出了一栋较近的单元楼来到晓阎身旁。 “没事,没事。” 晓阎借狐涞的名字,用自己老实人的本质去蒙骗对方。 “那就来看看房子吧,行李我帮你提着。”那人热情的接过行李箱然后将晓阎请进单元楼。 晓阎稍稍推托一下,然后就以一个显得有些局促的姿态跟在那人的身后。 单元楼内的环境并不好,灯光虽然一直明亮但是脚边堆积着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塑料袋。 “我跟你讲这里你晚上回来都不害怕,要不是我急缺钱也不会租给你而是自己住了。” 那人扬长避短将这里基础的设施吹的难得一觅,弊处寸口不谈。 直到来到四楼三号房前。 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的东西倒是显得平平无奇。 就是很简单的房间,如果非要挑一个地方就是有一个高架子在卧室里。 上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狐大哥还满意吗?” 那人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晓阎。 “你卖这么便宜不会有坑吧。” 晓阎故作迟疑的用着担忧的口吻反问。 那人闻言凑到晓阎耳畔小声的说: “你别跟别人说啊,这里有一群傻子喜欢半夜烧烛点蜡以及焚纸钱。” “但是啊,你不去招惹他们就可以了。” 于是一会儿之后那人拿着合同露出一个笑容离开了2403。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那人在亮着白炽灯的走廊上“虔诚”的跪拜三次。 三名祭祀之一的田民誉。 将人骗进小区之中,然后进行潜移默化的引导让其加入。 “本轮为现实场景,通关任务为击杀愿望之神谭米洛。 限时,死亡之前。 人数,1人。 游戏阶段,1。 通关奖励经验加20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提示:“这不是供奉,而是各取所需罢了。” 游戏提示音响起。 晓阎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的玻璃杯。 能力虽然没有被限制,但还是不能打草惊蛇。 也就是说要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 那么现在一个普通人应该去睡觉了。 不过愿望以及各取所需吗? 躺在床上假寐的晓阎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时间寂静而逝。 不知多久,摇曳火苗的燃烧声从屋外传来。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含糊不清的祈祷词。 还有一阵刺骨的风穿堂而过。 风拂过外面行走众人的脸颊。 一位刚刚被哄骗进这教派的穷毕业生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想要回头看看风自何处而来。 “别回头,不可直视主。”毕业生身旁一个低头手持蜡烛,默默祈祷的老人出言提醒。 闻言的毕业生瞬间止住了。 虽然他明明记得走廊的窗户是关上的,而且他还是最后一排。 但是老人直接手握燃烧的蜡烛,滚烫的蜡油流淌在他满是皱纹的手背上却硬是一声不吭。 是个狠人,不敢招惹。 他就是一个穷比,听说加入可能暴富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加入这次夜游。 说是为了将主的光辉赐福到这个小区的每一个角落。 他觉得这个行为很沙币,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更加沙币。 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等明早一脱身就去监司院去举报他们。 至于现在? 毕业生又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被红蜡裹着的老人的手。 这群疯子不能招惹。 于是毕业生只能硬着头皮的走下去。 来到2601时,房门打开了。 走出一名貌美的女子手持烛台加入了这个队列之中。 毕业生愣神的看了眼女人,有些惊诧这种美人都加入邪教了? 是脑子被僵尸吃了吗? 年轻人还能被……不对,自己也加入进来了。 果然我的脑子里是进水了。 不过风怎么还越来越大了? ……,不对tm到底是哪里来的风?! 这一次上楼的时候毕业生又一次确定了走廊的窗户是紧闭的,而且那时自己是最后一排没有听见身后有人的脚步。 女人的脚步声也一直在自己身后。 不会吧,不会吧…… 毕业生身体有些发寒,只能依偎手中烛台摇曳的火苗取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周围含糊不清的祈祷词渐渐变的空灵,毕业生感觉自己像是被逐渐排挤到世界之外。 行走在水泥地面却轻飘飘的宛若未踏足实地。 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咬住牙猛地回首望去。 第219章 初遇与重逢 “你打算怎么做?” 狐涞拿小铁勺搅了搅金纹白瓷杯中加了蜜的白水,百无聊赖的向知语问了一句。 “……,至少先见个面吧。” 知语顶着黑眼圈脑袋发懵的回了一句。 时至今日,他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去接触此时此刻身为陌生人的听风。 之前也单纯是对方自己挖个坑然后跳进去,知语纯纯在坑旁边站着。 “这下真成锁在高塔里的公主了,别担心严防死守也说明了对方会一直待在那里。” 狐涞将搅拌好的蜂蜜水递给知语:“养养神,准备出发了。” “二周目玩家挑战七日速通。” 狐涞坐在停放的浅紫色天弦—幻想上,手搭在放下的车窗沿上打趣眼前这个疲惫心不安的人。 “有信心吗?” 面对狐涞的询问,知语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打开天弦的剪刀门坐了进去。 引擎发出轰鸣,推背感随即而来。 “话说你来谷雨办事为什么没有一点担忧的神色?” 按理来说,狐涞这种专门在一方负责安全的人都被派了回来估计是遇见什么大事了。 但狐涞依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淡然,甚至有功夫去引导知语走出低落。 “因为我很强,就这么说吧。” “谷雨所有监司全部出动都抓不住我一个人。” 瞥了眼一旁开着车的狐涞,他脸上是笑容。 看起来有点怪,不是开心不是低落。 就像是单纯的做出了笑容没有任何情绪。 “你就非要拿自己人做比较吗?” “我要是说其他的人你能明白我有多厉害呢?” 也对。 可能是多想吧。 风自身旁呼啸而过。 景色如激荡的流水向后后退。 直到来到一个濒临谷雨边缘的普普通通的楼前停下。 “猜猜这里一套房多少?” 狐涞撇过头问到。 “几百上千?” 知语犹犹豫豫的开口。 他是来过谷雨,但是这个城市的角落他没有来过。 不过倒是听说谷雨的房价都很贵。 “七十左右。” “这么便宜?”知语又看了看这栋楼猜测里面房屋的大小。 比起其他地方稍微贵了那么一点。 至少清明大小相似的一套房,在中心稍微偏点的地方,有买五十六万的。 但是这里可是谷雨啊。 “谷雨很大的,他玩了个文字陷阱。” 狐涞嘴里的他显而易见就是听风的结婚对象。 谷雨真正的价值在里面,这里可不是。 “照这么做,那一千万肯定也是有问题的。” 知语喃喃自语到。 “当然,在实力差距过于大时。” “任何承诺都只是一张虚假的白纸,更何况他们可能连一张白纸都还没有。” 狐涞吃着巧克力豆说到。 “好了,他们是602自己去吧,我要去监司院报道了。” 狐涞摆了摆手对知语说到,随后扬长而去。 余留知语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楼底,仰头望向那六楼的位置。 怎么带跑听风? 两个问题。 听风的信任以及她……家人的行动轨迹。 会出去买菜吗?会出去闲逛吗? 都是问题…… 而此时听风家里也有问题。 “那个牧公子怎么还不来看看啊,都快结婚了。” 妇人有些焦急的在屋内走动。 看着稳坐屋中没有任何波澜的听风,气不打一出来。 又或者更准确的是说,将对那所谓的牧公子迟迟不来的担忧发泄在她身上。 “你个死丫头结个婚自己不急还有我急。” 妇人走进屋内对听风说教的同时扬手意图打去。 听风也不躲,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因为她清楚妇人不会打她的,因为她马上就要被卖出去了。 七天之内她不会让自己留下瑕疵的。 更何况,她要打的话。 听风躲不了也不能去躲。 “哎,你这死丫头真是没用。” 妇人对听风不满的抱怨着。 “要是你再去勾引一下牧公子,说不定就能换一个更大的房子了。” “这么小的房子挂在我们名下有什么用?” 妇人显然是不知道要是对方能出示全款购买房产的证明,那么在谁名下并不重要。 也不清楚牧公子为什么会找上听风。 但听风本人知道。 他曾经说过一句:“你就是许灿的白月光?” 他是为了恶心许灿来的。 虽然听风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跟许灿有过任何往来,但还是被找上门来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男人出来看似主持公道。 但实际单纯的就是出来拙劣的演个白脸罢了。 他一直都冷眼看着听风被妇人打骂,因为他曾经一直没有重视过她。 但现在有价值了,打算刷点好感了。 有抱着让听风去吹吹枕边风的打算,所以站了出来。 听风知道。 但是她没有指出来。 这里很压抑,说出来改变不了任何事。 解脱不是说出来而是离开这里。 可是她……好像逃不出了。 “你个死丫头去窗边看看牧公子什么时候来。” 妇人没好气的指使听风,在她身上妇人才能体会到指使别人的快感。 帮助听风?当她认可重男轻女的时候,她只会比男性更加歧视女性。 听风麻木的起身来到窗台向下看去。 但麻木浑浊的眼眸似有一点光芒。 与知语的四目相对。 像是曾经在游乐园跨越人海时那般自然也令人上头。 “知语……” 听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见他的同时默念出这个称呼。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如此熟悉。 好像他们早已相遇,有过一段难忘的记忆般。 也好像觉得逃出去……,也不是毫无可能了。 “听风。”知语做着口吻,挥动手臂向听风打着招呼。 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看不清他的口型。 但听风莫名觉得他在喊自己,在喊……听风? 恰逢此时微风吹起她的发丝。 听风……听起来不错。 现在是我的了! 想着想着听风不由得笑了出来。 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 “小妮子你笑什么呢?是不是牧公子来了。” 妇人不敢挤走听风,担忧牧公子来了看不见听风生气。 于是凑到听风的身旁,向下探去。 第220章 愿望 “回头。” 女人没有抬头,只是抽空祈祷的同时提醒了一句。 而女人也刚刚好完全遮挡住了毕业生。 让他没有看见这夜间游行队伍身后扭曲爬行的怪物。 毕业生闻言才如梦初醒般的回头。 心里是止不住的惶恐。 不止是回头时看见女人的面容被烛火从下而上照的瘆人,还有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害怕。 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好奇回头,明明只要跟随大众完成这次游行就打算离开的。 为什么要节外生枝?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慢慢的塞进了这个想法。 别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就是当时脑子抽抽了呢? 毕业生强行安慰自己。 但是耳畔莫名出现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错觉吗? 感觉身体也有一些冷。 不断怎么感觉慢慢变热了? 毕业生走着走着又只觉自己身处火炉之中,双肩变的炽热像是一团火燃烧在其上。 但这种错觉一闪而过,寒冷与炽热都如一场幻梦般消散。 甚至于身后稀疏的爬行声也不见了。 女人默默的跟在毕业生身后。 为他重燃了肩头的两火。 如若不然只有头顶一火的他易迷惑,易接触常人不可触之物,易身死。 而会不会因此而暴露? 也不一定,只有那所谓的主没有借香火窥探这里就能瞒过去。 女人又看了看自己烛台上燃烧的蜡烛。 红艳艳的蜡油流淌而下。 快烧完了。 身后那个怪物已经不再是随意爬行而是跟在女人身后。 “还有大概三分钟。” 女人大概判断了一下蜡烛烧完的时间,静静思索该如何处理身后的怪物。 又或者从哪里能拿到新的红蜡。 不过快到圣女屋前了…… 901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之前的那个赤裸着半身用墨画着不知其意符号的男人。 屋内里面还亮着魅惑的淡紫色的灯。 男人手中没有拿着蜡烛。 他只是默默的走到队列的后面与女人并肩而行。 但是那怪物却没有跟上这队列,而是趁机钻进了没有关上门的圣女屋内。 沉默寂静无一点声响从中发出。 三分钟后,烛火因为烛芯的燃烧殆尽而趋于寂灭。 “你不够虔诚。” 女人身旁的男人冷冷之中甚至带有威胁的意味开口到。 “不,我真的不虔诚的话不是会被神使吃掉吗?” 手中的烛台还藏有余温,猛敲脑袋的话应该可以增添灼烧buff。 “你的信仰掺杂杂质。” “如果神明能实现我的所有愿望,那我愿意献上我所有的信仰。” 这将信仰说成宛如交易的话语却得到了男人的认可与沉默不再挑衅。 毕业生在前面听着身后两个神经病,神神叨叨的又感觉在藐视神明的话语。 不是你俩有病去医院啊。 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心里的恐惧只能用吐槽的方式去缓解。 他只能咽着唾沫盯着那摇曳的火烛。 慢慢的来到了最后一站。 这一楼层彻底与其他楼层不同。 在顶楼却像是把承重墙都给砸了,仅留下外壁的空荡。 偌大的地方仅仅只有一张供桌以及数十张蒲团让他们跪下。 供桌因为离毕业生太远了没能看清上面摆的什么。 所以他也只是有模有样的跟着前人的动作复刻一遍。 “尊敬的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 “尊敬的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 毕业生有气无力的重复了一遍,顺带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名字。 “我将在心底献上我的信仰与自私的愿望!” “我将在心底献上我的信仰与自私的愿望。” 这句话远比上一句高昂。 也对,这句话才能刺激到他们的内心。 “我以钱洛之名起誓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高贵的谭米洛大人!” “我以钱……梧桐之名起誓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高贵的谭米洛大人。” 梧桐念到一截才猛地发现前面那人说的是自己的名字,然后转念一想将错就错。 于是就以他人姓加以自己的名念完了这誓言。 然后看着其他人都是双手合十鞠一躬之后匍匐跪拜在供桌之前。 这是……该许愿了? 梧桐记得自己之所以来就是听说这里能满足他人的愿望。 就是这个时候? 梧桐抱有那么一点迟疑的想法,但还是跟随其他人的脚步鞠躬然后匍匐。 心底不断的默念暴富,暴富,暴富! 好,你将在明日得到五百,后天得到一万。 假如你能拥有更多的信仰来供奉于我,你所能得到的那将超出你所想。 梧桐脑海里兀的传来一串空灵辨别不清男女的声音。 吓得他猛地抬起来头,看见周围人也纷纷起身。 没有来时的那种诡谲的秩序,像是领到鸡蛋离去的大妈们般四散离开这里。 敬畏吗?还是信仰? 都不是……这是一场交易。 倒是有几位年迈的老人激动的给供桌磕了几个响头,颤颤巍巍的说着什么激动的话语。 离得太远了,听不清。 这些也只不过是梧桐根据他所看见的朦胧的猜测。 他也不敢兴趣也就没有上前去偷听以及询问。 他只在意自己是否还要报警处理这群邪教。 去吧,要是真的有本事也不至于被小小监司一网打尽不是? 要是路上捡到五百就算了。 想到这里的梧桐也就回家闷头睡觉了,大半夜还来夜游这一套有点累。 男人也离开了,他并不在意这些羔羊。 空荡的地方只剩下女人以及几名不断磕头的老人。 女人走上前去搀扶住两名相近的老人。 “小孟啊。”一位老人抱住女人的胳膊哭诉到: “我家老头子的病终于能好了。” “真的是太感谢谭米洛大人了。” 老人虔诚的谈及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带上了光。 “胡爷爷怎么了?”被称之为小孟的女人反问。 “前不久被因为查出来了癌症晚期,要不是谭米洛大人我都不敢想。” 要不是那什么谭米洛,胡爷爷也不可能患癌的。 小孟在心里吐槽却也不敢对正在虔诚的老人说出来这句话。 哪怕这是实话,因为前几日去看过胡爷爷。 他的身体本身就坚朗并没有任何毛病。 所以这是没有需求也要创造需求吗? 小孟撇过头看着供桌上愿望之神的木雕。 它悲悯世人,宽恕世人,赐福世人。 但小孟怎么看都感觉它的笑是那么虚伪以及讽刺。 第221章 听海风 “你个死丫头傻乐什么?” 妇人居高临下的俯视而下却没有看见什么。 又或者是她眼中没有其他人。 知语只是低下头向狐涞询问一下怎么做,就被当做无关人员。 当然这也正常,毕竟小区人虽少但也有零散几人走动。 这怎么不算一种幸运呢? “喂,狐涞我做为困术核心时候的记忆会不会同步到听风身上?” 知语感觉听风的态度不太对,此时的她应该是敏感麻木。 看见自己应当是漠视而不是……开心? 很难去形容,毕竟看不清。 但心貌似看见了一点,只是不知其意。 “理论上不会,毕竟构建的是脱离而出的小世界。” “但是因为核心并未脱离现实导致的连接,的确可能造成类似窥探见命运的朦胧熟悉感觉。” 狐涞将手搭在车窗上一边看着身旁的女子,一边回复知语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知语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的狐涞则是再度看向了女子。 “没打扰你吧,甄堂大大。” 狐涞轻挑的开口,然后从车中拿出一瓶罐装可乐扔给甄堂。 虽然有所听闻“命运之眼”的呃……放荡不羁,但今日一见还是有些惊诧。 倒不是因为对于对方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对方给自己的那种轻挑的感觉。 很难想象他会的是命运。 甄堂接过扔来的可乐,微凉。 “大清早就要来干活了?” 甄堂揉了揉自己有些浑涨的脑袋。 虽然说全天制,但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夜班。 “早点结束吧,我不是很喜欢谷雨的氛围。” 狐涞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话题般那么轻松自信。 更何况他是真的不喜欢这里。 鱼龙混杂,没有真正能信任的人。 御铭。 只要智人那一批道境不腐烂,下层怎么千疮百孔都没有关系。 因为其他势力虽然能轻而易举的混进来了解其动向,但是也得听从指挥。 一种未曾说的潜规则但是所有人都在默默遵守。 由御铭制定,其他势力认可,瓷国所有存在都需要遵守的潜规则。 这也就导致并不是御铭的所有人都是队友,或许某一天就会刀兵相向。 他看见了命运却改变不了它。 于是他就带着壶梓以及琴倾坐镇二线的清明。 虽然壶梓一直在抱怨缺人,但也没有调离去到类似谷雨等地。 她等的是人予武器计划之中,由智人筛选的那批监司以及小部分社会爱国人员成功后的帮助。 说不上逃避。 毕竟当时镇守清明的白眉观的白眉老道以及坐下童子都已经牺牲了,只不过是有个更好的选择罢了。 “我也不是很喜欢,但是调动这么多人的爽感还是不错的。” 甄堂赞同了狐涞的说法,来到另一边打开剪刀门坐上车的同时,还试图诱骗狐涞接班。 “去啤梨岸吧。” 见无效,甄堂也不墨迹道出一个地点。 说完就争分夺秒的倚着靠背进行小歇。 她还没有完全超脱,几天不眠不休也不现实。 另一边。 知语仰起头与听风再度对视,却用余光看见了她身旁还有一个东西于是马上转移了视线。 用着确定楼层般的方式数到十二楼才停下,然后就步入这栋居民楼之中。 这一幕被妇人收入眼中,皱了皱眉。 但是对方只是扫到了她们而已,身旁这个死丫头也还在看着下面。 于是哪怕心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也什么没有说什么。 进入居民楼之中的知语确定上方看不见这里。 依靠着墙壁静静的思索。 该怎么把听风偷出来? 和之前可有可无的“赔钱货”不同,现在她要嫁给牧公子换钱。 那丢了自然会被他们找回去。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抢亲,破坏掉听风父母对她唯一认可的价值。 可是那么他们父母可能恼羞成怒,从而导致惹火上身。 毕竟这可不是原本就一无所获,而是让他们失之交臂。 啧,这牧公子还有听风的父母就是一个麻烦。 除非是死要不然完全可能成一块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哎?为什么不能死呢。 知语再度拨打狐涞的电话打算查询几个问题。 还没等响几声,电话便被接通。 “喂。”对面是一个沉闷的男声。 知语眨了眨眼,又看了眼手机通话界面的备注。 “好了,说话。” 这下声音又变回狐涞正常的语调了。 “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在干什么?我马上就要做任务了你还打?” 狐涞站在海浪迭起的岸边笑骂到。 知语也是明白狐涞刚刚的戏弄,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一有事就打电话咨询。 狐涞又不是电话客服一直等着电话响起然后回复。 于是连忙插入正题。 “如果听风死了能让她摆脱出来吗?” 面对这番抽象的话语,狐涞愣了一下才理清楚知语的想法。 “听风怎么可能会死?死的明明是许望睇。” 知语明白了狐涞的意思。 可行。 “婚礼在哪里?” “……,很巧哦也在啤梨岸。” 狐涞又看了看在海岸上飞翔的海鸥,又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工厂。 当然婚礼现场不在这里,而是在啤梨岸的沙滩上。 了解地点之后,知语挂断了电话。 那么就是如何合理的去死了。 手机上搜索啤梨岸的相关信息。 谷雨唯一一处海滩,有一块海枯石象征着海枯石烂的爱情。 临海…… 跳海该如何活下来? 不对,这么点照片还是不够。 去实地勘察一番才行。 想着,知语坐地铁转公交的前往了啤梨岸。 至于603的听风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对方离开。 但是自己的手机上却有消息弹出。 一个陌生人。 游乐园的风吹到了啤梨岸,要听那咸甜的海风吗? 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 自己却能莫名其妙的看懂是谁又是什么意思。 反倒是听到手机提示音响起的妇人,一把抢过听风的手机之后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段话。 “死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决定去问当事人。 “我也不知道。” 听风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没有一丝困惑而是淡淡的微笑也带点嘲笑的意味。 她清楚她马上就要卖出去了,所以妇人不会打她。 所以七日后的海风是咸的又或者带点甜呢? 第222章 入局 骄阳明媚,正午时分。 前往毕设街监司院分院的路上。 心里起初还在小声的蛐蛐,但下一刻。 梧桐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 一张伍佰的签名照片。 弯下腰捡起这张照片认清上面的人之后。 梧桐沉默无语到内心的吐槽都停止了。 不是,那后面的一万是什么?!二十张伍佰吗? 又恰似弹簧触底般的无力吐槽一句。 “呃……你好。” 一个清瘦的少年站在梧桐前面,不好意思以及稍显无措的开口道。 “你好?”梧桐看着眼前这名社恐起初有些疑惑,但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伍佰照片有了点猜测。 “你的?” 将手中的照片递了出去。 “谢谢,谢谢。”少年满怀激动的收下了照片,然后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一点敬意。” 少年给梧桐五百元。 梧桐愣愣的接过钱。 伍佰还真的等于五百? 而且明天不会真的是捡到二十张伍佰然后一张五百吧,那也太鬼畜了。 不过既然真的有五百还是先回去睡午觉,然后继续当牛马吧。 梧桐在下午上班摸鱼放空自我的时候,又不由得想到了正午的那件事。 真的捡到五百了,还继不继续? 昨天晚上虽然神经质,但是也是真的捡到钱了。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去死,付出的也是虚无缥缈的信仰。 就算是真的奉献这玩意,能拿到钱貌似也不错。 梧桐暗暗想到,渐渐的堕入其中。 虽然温水煮青蛙蕴含的意思,大多数人都知道却并不在意。 傍晚。 夕阳渐落,黄昏拉长行人的影子也映红了他们的脸颊。 宅在家里一天的晓阎伸了伸懒腰,看着眼前监司给他搞来的知语的作家账号。 免费当牛马了,还好不限质量。 “咚咚。” 回到卧室内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 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端着一个铁质托盘,上面还有些温热的小蛋糕。 “新面孔啊,尝尝我的手艺呗。” 老人拿起一块递在晓阎手中。 “慢慢吃,我先给其他人送。” 说完,晓阎就看老人敲响了对门。 门另一侧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对方起初只是推开了一点缝隙,确定了来人之后才敢完全打开。 “谢谢阿婆。” 中年人礼貌的拿起一块之后感谢到,只不过他的口音怪怪的让人有点听不清楚。 “喜欢就好。” 说完老人就继续送蛋糕了。 中年人关上了门,晓阎则是探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老人送蛋糕。 放松的空间然后拉近距离。 老人大概率也是信徒。 而且是虔诚的信徒。 晓阎吃了一口小蛋糕,糖放的有点多了。 看了一会儿就收回头,关上门。 躺在卧室上用手机打游戏的同时,分神去想如何合理的快速加入他们。 “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 “小伙子还吃吗?” 老人又将手中的小蛋糕往晓阎身前凑了凑,余光却往屋内探去。 咬了一口就放在一旁的小蛋糕。 “不了,有点太甜了。” 晓阎摆了摆手道。 “哦哦,那下回我少放点糖。” 老人点了点头。 “小伙子出去转转吗?外面还有象棋比赛呢。” 晓阎点了点头跟着老人的脚步出了门。 清凉的晚风中,昏黄的路灯下。 几个老头和青年围成一圈下着象棋,不时爆发出喝彩。 晓阎就这么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却被因为是新人所以邀请上台一起玩一把。 “先说好我棋艺不佳,还请手下留情。” 晓阎面对身前一位脑门仅剩几根烦恼丝的老人淡淡笑道。 “哎,好说好说。” 棋子移动着的同时,晓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如对方。 但是晓阎也能感觉到有时对方在故意放水,让自己处于微弱的优势。 要输的时候留一手,快赢得时候不留情。 最终拖着时长以微弱的优势让晓阎取胜。 “老了老了,比不过你们年轻人,小麦你来。” 晓阎对面的老人对身旁的一个青年腾个位置说到。 晓阎眼眸微垂片刻。 对面的老人是为了吊起自己的期待感,以便更好的融入他们。 下一位的小麦虽然水平没有老人高,但他没有放水和水平相似的晓阎一时间僵持不下。 两个半小时之后。 晓阎也算是和几人混了个脸熟,相约晚饭之后再战三百回合。 回家下碗面条简单应付几口之后,就看见他们在下面用着棋盘托着饭菜几个人围在一起吃。 “……” “哎,小涞吃两口茄子烧肉。” 一开始邀请自己的老人,夹起一块茄子往晓阎的方向递,哪怕差的距离……有点远。 晓阎遥遥的看着那块不断滴着汁水的茄子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吃了,你们吃吧。” 然后慢步向这里靠拢。 “小涞你就是走的太快了。”下棋的那位老人擦了擦嘴说道:“你看这菜多好。” 嗯……氛围的确挺好的。 明明算不上多好,却有种令人惬意的闲情。 是针对离家出来工作的游子的计吗? 其实不对…… 他们很虔诚,他们认为加入是件好事。 所以是他们本心如此温柔。 只不过好心却将人拉入深渊。 “是啊,只能明天再一尝口福了。” 晓阎回了一句。 “什么明天,来块梅菜扣肉。” 老人夹给晓阎一块肉,对方只是笑着摇头拒绝了。 “真的已经吃饱了。” “行,那明天记得把肚子留着。” 老人也没强求晓阎必须要吃,只是在被拒绝之后让他明天来尝尝。 一餐之后,又是落子声起。 三言两语的闲聊,话题又被几人装作不自主的被引导在信仰的话题。 “小涞啊,你信神吗?” 再度与晓阎对弈的老人像是无意提及一般。 “我们年轻人信仰我命由我不由天。” 晓阎表面上维持着将注意放在棋盘上的模样做出回复。 “现在的年轻人还挺有个性。” “那叔有信仰的神明?”晓阎决定加快速度,主动追问。 “有,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 谈及这个姓名的时候老人满眼的骄傲,语调也不由得激昂一些。 第223章 麻烦 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海浪随之向前袭来。 咸咸的海风迎面拂过。 啤梨岸,沙滩。 这是高耸的两岸之下沙滩。 左岸稍作缓和,被开发成石阶梯用于上下。 石梯两侧有藤木状的铁质栏杆用作防止摔落。 右岸其内凹陷其中,于岩下有商家摆摊以及一栋饭店。 至于狐涞所处的工厂?倒不是不远,只不过那里因为废弃鲜有人迹。 哪怕是喜欢野外刺激的小部分群体,也会因为莫名的情绪下意识远离那里。 知语在这沙滩上慢慢走着。 举办婚礼的地点应该就是这里了。 知语看了看右岩下的大饭店叫溧花酒楼。 其上的岩应当是有过处理,和其他地方看起来有些许不同。 而这里也可以在门口对潮起潮落的大海一览无余。 “视野真好。” 知语站在门口回首望了眼海滩。 这一览无余搞得假死重要的障眼法显得有些艰难。 而且这里是海滩,还不好搞跳崖那一老套的办法。 知语又走出来。 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崖。 如果能预判到什么巨型物品掉落营造假死呢? 度过轮回之人…… 身体上的特质。 那个老毕登借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做到预判,那理论上我也可以。 可是尸体呢?总不能直接消失了吧。 往石头上绑点番茄酱?好抽象。 知语神经质的这般想到。 又不是什么正经世界了,央求狐涞搞点神神鬼鬼? 现在他还在忙,等他结束吧。 现在还是再想想吧。 荒废工厂。 阳光透过灰朦的破旧顶窗撒进生长绿植上。 “砰。” 子弹从漆黑的枪口迸发焰火而出。 “大师!”手持手枪的壮汉偏过头,却不见那个身着道袍留着白须的老人。 自己的老板也不见了身影。 而他自己则是略显绝望的看着,用手捏住子弹的身体围绕着淡金流雾的狐涞。 “你tm的是什么怪物?!” 他只是杀点人就白日见鬼了! “砰,砰!” 弹壳一枚一枚的掉落在地,火舌烧灼烫了枪膛。 子弹这次连狐涞周遭都没有挨到,在半空中挤压成一团废钢。 “礼貌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狐涞将手指捏住的子弹轻轻用力按成铜片,将其扔出切割开来壮汉手中的枪。 歪了歪头故作无辜的开口。 壮汉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前半截的枪口,又看了眼周遭雾气萦绕看不清容颜的狐涞。 不敢说话。 “哎,其实我一开始对命运还有一点滤镜的,毕竟你的神话可谓是如雷贯耳。” 甄堂一手白须老道一手被打昏过去的老板,回到狐涞身旁稍显无奈的吐槽一句。 狐涞只是笑了笑,然后瞬身来到壮汉身后一计手刀将其打昏。 随即周遭流雾散去。 “那你还把你的偶像用来打下手?” “不是偶像,只是一点滤镜而已。” 甄堂将这三人以及外面提前就打昏过去的五人捆在一起。 “话说要不沉海里算了。” 狐涞拍了拍自己车的后备箱示意装不下。 “不能乱扔垃圾。” “既然装不下的话,还是剁碎了装塑料袋里扔进垃圾桶吧。” 甄堂虚握似有星光自天而来汇聚于手,倪岚刀架在离她最近的一个昏迷过去的脖子上。 一抹,鲜血染红了刀口。 老道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但还是闭目装着昏迷。 “话说要不要把那个老大留下来问话。” “嗯,的确是他更合适。” 没有选择故意装死的老道,而是换了个人逼迫他开口。 “其实我觉得我也挺不错的。” 老道缓缓睁开了眼,眼神躲闪的去迎上狐涞他们的注视。 但他的余光看见甄堂身旁的人时愣了一下,痴痴的望着显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是死了吗?!” 情不自禁的发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怎么可能,我们监司还是很有人性的,不会虐待配合的人呢。” 甄堂笑了笑。 但是这个笑让老道感觉到了讽刺。 欲言又止,本想骂上两句但又想到打不过他们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就马上闭嘴了。 “当然要是不配合就另当别论了。” 甄堂接下来的话语,又破灭了老道因被戏弄而升起的小心思。 一辆面包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从上面下来两个身着监司制服的小年轻。 “把他们带回去,等我回去再做下一步处理。” “这个转交给米兰他们。” 甄堂说着踢了下身旁的老道示意他是特别的。 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往他的眉间一抹。 “给你提醒一句,乖乖到站你可以留一条狗命,但是要跑就把你挫骨扬灰了哦。” 指尖血丝丝渗入眉间,像是滚烫的热油中滴露一滴水一般发出躁动。 老道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裂开来,来不及思考的接受着外界的信息时甄堂的话语传来。 这样像是潜意识般,当老道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就会用这个理由自己劝住自己。 “好了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吧,我们要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甄堂摆了摆手对两个小年轻到。 “……,这趟出差真是太充实了。”狐涞眨眨眼,看向表面人畜无害的甄堂感叹一句。 “你以为谷雨就好受了?人永远是缺的。” “下一个地点是……市中心?” 甄堂说着说着就让自己也有些惊诧,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天麟大厦七楼,这次是协助我清理境外人员了。” “哪来的小畜生?” 二人已经双双坐上了车,狐涞随口一问。 “樱落岛,两个阴阳师一个忍者。” “啧啧,他们又是和哪个势力接触?” “很巧哦,就是你的目标假幻。” 闻言狐涞有些沉默像是感觉到了棘手。 “很麻烦?”甄堂瞥了眼狐涞询问到。 “假幻不麻烦是其他的势力。” 狐涞点拨到。 甄堂转念一想的确麻烦,甚至说是有些糟糕的讯号。 如果假幻只是稍微跳脱而已还能理解,但是这已经是明显按耐不住了。 接触樱落岛并让他们派人过来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 它要反御铭。 但它肯定也明白单单的几个道境也打不过御铭。 可是它却执意如此,这也代表它身旁绝对还有人。 狐涞又想到往回花莞时镇守的分身也被牵动了。 往坏处想,全国大部分势力都已经联手了。 是因为命运偏移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第224章 祭拜开始 “愿望之神?挺奇怪的名字。” 晓阎随意的行为,在老人眼中的不敬却又没有那么不敬。 于是想要拉晓阎入教的话语转变为更为详细的介绍。 “尊敬的谭米洛大人,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在意。” 老人先是为晓阎赎罪,做出一番看不懂其意的祈祷。 “千万不要不敬,我跟你讲……” 紧接着就是为晓阎讲解谭米洛的事迹。 比如原本健康的人突然查出癌症晚期,然后经过祈祷之后才有所好转。 又例如家庭莫名爆发的矛盾,关系无法遏制的恶化,经过祈祷之后才有冷静下来重归于好。 慢慢的,剩下那些甚至有些鸡毛蒜皮。 起初的晓阎只是以为那所谓的愿望之神,不过是没有条件也去制造条件的破坏。 但现在…… 看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起劲,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恭敬的表情。 仿若异类般的接受着他们的宣传。 而那所谓的愿望之神在他们的生活之中已然无处不在。 任何的困难想到的不再是克服而是寻求帮助。 与人身上的惰性有关,也与那所谓信仰看起来一文不值有关。 种种结合导致着晓阎默默的看着他们愈发兴奋的面容。 陌生,明明刚刚还在聊天的人宛如换另一个人。 果然他们都是信徒。 而现在他们也在拉晓阎入教了。 “小涞,我们晚上有场夜游……来吗?” 由老人笑着歪头看着晓阎询问。 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默默的盯着晓阎笑着,像是感觉一切都稀疏平常没有任何异样。 “好啊,正好当消食了。” “不要说这种……哎,算了当你去了自然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老人本想再劝诫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为他相信度过今夜的晓阎,感受到来自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的存在之后自然会信仰它。 时间随着棋子一枚枚的挪移之中消散。 当中,拿蛋糕的那名老人来过一次,问了句: “今夜如常?” 而与晓阎对弈的老人回了一句: “幼雏振翅。” 听完之后的老人转身就走。 晓阎问过他们这是在聊什么暗语。 但是老人只是笑笑,手指捏住一枚棋子思索下一步方向时随口回了一句: “待时辰到了,你自然会懂。” 夜深。 头顶路灯围绕着飞蛾。 “好多蛾子。” 被炽热的灯泡烧死的蛾子如雨纷纷而下时,一位小年轻吐槽到。 “飞蛾扑火,被虚假的光明吸引之后只会无力的堕入黑暗。” 晓阎捏棋摇摆不定时,似是随口一提的说了一句。 “不不不,在我看来这应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飞蛾为了自己的所求哪怕是死也依旧义无反顾。” 老人回予一棋的时候顺口说到,棋子压在死蛾的身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死蛾的身体撕裂开来。 晓阎低眉垂眸思索片刻之后,抬眸看向老人回了一句: “可是白天时追求光明的它们不会死,只有身处黑暗的它们才会死在灯火的炽热之下。” 晓阎弹开棋盘上的死蛾,然后落下自己的一步棋。 “那只不过是因为太阳太遥远了,飞蛾到不了上面而已。” “是啊,因为太远了所以才不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我感觉你也意有所指。”老人笑呵呵的说到。 “怎么受到情伤了?” 受伤,距离再搭配他对小年轻的些许刻板印象做出了一个猜测。 晓阎只是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 很快,另一位老人又来了。 这一次她手中的一捆蜡烛以及几个烛台。 “你们不用烛台吗?” 晓阎拿着老人带来的烛台和红蜡,看着一部分人手中只有一根红蜡不由得发问。 虽然在某些特别玩法上有滴蜡一说,看起来无害只是有些痛而已。 但如果融化的蜡直接滴在皮肤上,有可能会使皮肤受损。 低温蜡烛使用中也有可能对皮肤造成损伤和肿胀,需注意皮肤保养和避免过度劳累。 “谭米洛大人会保佑我们的,而这也是检验我们信仰的关键。” 那名老人又开口到。 “老唐你……” 下了近乎半天的棋,晓阎自然是套出了老人的名字。 只不过是欲言又止的完善着人设。 老唐笑着露出自己粗糙的手,然后说了一句:“看看,没问题吧。” “我们先绕这个小区所有单元楼一圈之后,再到那里顶楼,祭拜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就可以了。明白吗?” 老唐指了指藏有虚假的主位置替晓阎讲解到。 这是怕有人跟它自爆?看来这个狗东西也还挺惜命的。 “话说为什么我们要绕小区一圈?直接祭拜不行吗?” 晓阎俯身轻轻嗅了下红蜡,有种淡淡的草药味。 但不知道有哪些药草又有怎么样的功效。 “神爱世人,这是为了赐福那些哪怕并不信仰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的存在,体现了谭米洛大人的博爱与大义。” 的确大义,反正又不用它来绕圈。 而且这蜡烛燃烧之后混杂药草味的青烟绝对有什么用处。 “话说祭拜用的蜡烛只是这种普通的红烛吗?” 晓阎明知故问的企图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当然不是,这些是谭米洛大人亲自交付于小芳的特制红烛。” “燃烧的时间则能说明你的信仰有多少。” 小芳就是那送蛋糕的老人,虽然一个老人被称之为小芳有点怪怪的。 不过也算是明白了从哪里可以将这红烛掉包。 “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老唐突然提醒到。 “为什么?” “这世间没有悔路可走,不要回望,向前。” 路灯下,死蛾旁。 他们熟稔的排好双人队列。 红蜡点燃,廖廖青烟混着药草的清香散在空气之中。 火烛照的他们面孔如鬼魅。 晓阎独自一人跟在他们身后,向着最近的一栋居民楼之中走去。 进门时,起头的老唐套出一把金元宝洒向半空。 空中无风自焚,化作一缕缕微微泛起金色的焦黑纸灰而落。 空荡的走廊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身后似有风来,却又像有某种东西的吐息。 第225章 杀二擒一 “砰!” 高空玻璃爆裂开来,一道人影倒飞而出。 紧接着流转星光的夜将其包裹其中。 “没有配合啊。” 甄堂手持倪岚撇了眼身旁的狐涞叹了口气吐槽到。 “我们身份证号都不一样,没默契不很正常。” 狐涞手中难默汇聚灰雾于刀口,盯着眼前身着淡绿色衬衫的五尺男人随口回应到甄堂。 “你们瓷国人都这么暴躁吗?一见面就动手。” 那五尺男从口袋之中掏出一枚狐型剪纸扔在身前,隐隐有所怒意的开口质问。 剪纸焚烧化灰。 一只尾端泛着殷红的七尾狐挡在五尺男身前,用媚眼死死盯住狐涞与甄堂。 五尺男身旁的身穿和服,脚着木屐,稍做粉黛的女子,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一串连在一起的小孩剪纸。 焚烧之后,淡蓝微微透明的婴孩齐齐站在和服女身前,望着狐涞。 “什么动手?” 狐涞手中难默灰雾匿于刀口的同时淡淡笑道。 见狐涞一阵装糊涂的模样,五尺男以为胜券在握的说到:“现在还在装糊涂?卑鄙愚蠢的瓷国人,晚了!” “瓷国有句古话,西西物者魏俊杰。” 和服女又从袖口掏出一柄粉蓝相间的纸扇。 “哗”的一声打开,微遮面容的带有戏谑的开口到。 “旗子小姐说得对,那老东西还被他们吓得落荒而逃真是可笑,果然瓷国人就是软弱。” 五尺男露出谄媚的笑容向所谓的旗子小姐讨好时,也不忘拉扯一下逃掉的假幻负责接待的那个人。 “叮!”一枚苦无从空中飞来,被甄堂用倪岚挡住。 “留谁?” 狐涞觉得作为甄堂作为东道主,自己一个辅助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于是寻求她的意见。 “你们不仅一个也留不住,而且你们也得留下来哦。” 棋子小姐手中纸扇微微扇动,轻笑到。 “留那个五尺的矮子。” 甄堂迅速做出判断那个谄媚的狗腿子,绝对是受不住逼迫的家伙,能套更多的信息。 “棋子小姐是吗?你刚刚的话貌似是一句病句哦。” 狐涞话音未落,身影消散不见。 仅余单薄的浮尘缓缓落下。 “哪……”棋子小姐本想用高傲的姿态发问,却不料自己已然丢失了狐涞的影踪。 迅速做出反应。 向前踏去,躲过狐涞自身后的一斩。 但刀口原本沉寂隐匿的灰雾,此时如滚沸般将棋子小姐的后颈烫出疤痕。 棋子小姐手中袖口的剪纸纷纷而下。 由剪纸出现白熊式神面对狐涞咆哮一声,却仍然抵不住一刀。 却被棋子小姐趁机离开距离,而她与狐涞之间是一群虽然弱小但还是稍微棘手的式神。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人数不仅没有往回花莞时多而且它们受伤之后就是直接死。 只不过难默蓄力的势估计也会消磨殆尽。 淡蓝小人摇摇晃晃的向狐涞跑去,棋子小姐遥遥的望着狐涞。 幽幽的栀子花香弥漫开来。 “棋子小姐!”五尺男突然大喊一声。 棋子回眸,却见甄堂闭目的模样握刀的动作布满了她的眼帘。 寒芒一闪。 人头落地。 她在临死的时候想的不是甄堂怎么突然来了,而是在骂五尺男为何连拖延一下甄堂都不可以。 明明掌握的是以迷惑性为主的狐族式神连拖延一下都做不到吗?! 但五尺男也想喊冤,甄堂闭目之后她的自我就完全封闭不接受外界信息了。 她将自己变成一台遵循一开始自我下达指令的机器,无视了所有幻境能力。 这种做法有利有弊,毕竟无法根据战局调整作战策略以及需要极高的战斗本能。 但却完全克制了那五尺男的能力,使得他空有一点力气却无处可使。 他甚至还误打误撞的猜对了狐涞本身的攻击,就是抱着中了血赚,没中不亏的打算。 毕竟棋子小姐在躲避之后将注意力放在狐涞身上。 而甄堂完全无视五尺男的能力,则能快速接近没有防备的棋子。 “龟田桑,你真是太废物了。” 一名忍者打扮的人抽出腰间武士刀斩向闭目的甄堂时,也不由得去辱骂一句五尺男。 但以为得手的忍者,却见甄堂回身一抽刀招架下他的武士刀。 倪岚刀身与满天繁星牵连,浮现流溢的暖黄荧光配合用力。 “咔嚓!”武士刀应声而断。 “哟,你们不仅用纸人打架还用纸刀打架?” 来自狐涞的嘲讽自忍者身后响起。 银光一闪。 难默的刀刃击中一枚浮空,飘散烟雾的木桩。 “sb。” 狐涞咧嘴一笑,继而继续用力。 “蹦。”断成两半的木桩掉落在地。 “我看你才是真的愚蠢。” 忍者站在远处暗自蓄力,看着用力去斩断自己替身术的狐涞讥讽到。 “你们这么喜欢半场开香槟的吗?” 狐涞也有些不能理解他们了,明明实力没有几分但是偏偏那么自信。 他甚至不能仔细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去切断木桩就开始嘲讽。 都说用脑子换取实力,那他们那里的换取比例是挺坑的。 忍者本以为对方是虚张声势,本想再出言却不料自己的小腹流出温热。 用手一抹是粘稠鲜红的鲜血。 再然后是同那木桩一样被切割成两半。 “没人教过你对于擅长因果一类的敌人,千万不要留下东西在对方手中吗?” 在忍者濒死之际,耳畔隐约传来狐涞的声音。 “好了,龟田桑?放弃抵抗吧。” 狐涞笑眯眯的盯着双腿发软的五尺男到。 甄堂也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那只颤抖着护住龟田的七尾狐。 “话说我记得阴阳师有一代价为式神会反噬,你这只式神倒是忠诚啊。” 狐涞有所猜测,于是一刀架在七尾狐的脖子上对龟田轻描淡写的威胁到。 “别别别,我投降。”龟田举手投降到。 “话说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舔狗,没想到是花丛老手?” 狐涞看着龟田收回七尾狐之后打趣到。 龟田看着被轻而易举压制杀掉的同伴,哪怕想要梗着脖子说上两句但是按耐住了。 瓷国人真是太可怕了…… 第226章 圣女屋 游行途中也会有部分居民打开门加入其中。 很快晓阎就排在了队列居中的位置。 梧桐依旧是在队列的最后,看着小芳奶奶送来的红蜡摇曳的火苗。 愣愣的跟着他们的步伐。 风轻轻拂过脸颊,意识却无意再此。 很快小孟也加入了队列排在梧桐的身后。 她这次的红蜡依旧燃烧的很快,并且目测到达不了圣女屋。 淡淡的草药味勾引着身后的怪物。 吐息如风,轻抚刺骨。 火苗渐渐归于寂灭,余温被吹凉。 袖中匕首滑落于掌心。 于黑暗之中跟随前面的光亮,继续默不作声的前行。 梧桐正思考着,却发觉走着走着似乎有哪里不对。 自己身后的女人的红烛……似乎灭了。 没有任何动静发出,身后寂静的像是黑渊一步一步侵蚀而来。 可能小孟走路会有脚步,但是周遭都是人的情况下。 梧桐还真分辨不出是哪个方位。 他只知道后面没有烛火,也没有人出声。 心慢慢的提了起来。 风像是错觉般更加寒冷。 汗毛一根根的树立起来,鸡皮疙瘩自手臂而生。 握着烛台的手都因为寒颤不由得抖了一下。 “喂,后面的你还在吗?” 也没有规定不能大声喧哗,但是梧桐发出询问的时候却不由得压低了声。 没有理由,只是本能。 也没有回复,只有那近乎不可听的回声。 梧桐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那女人的声音太小了,被周围人的祈祷声淹没了而已。 所以他就平抚着心想要从那低声吵杂之中,听见哪怕是骂自己有病的一句回复。 可是没有。 甚至于先前并不在意的祈祷。 此时听来那些不断重复的,字里行间夹杂着欲望的祈祷。 可笑,荒诞也令人压抑与惶恐。 烛火燃烧声窸窣,走廊不见月色只有焦黄的光晕与人影绰绰的摇曳。 脚步声也不知为何齐齐,显得是那么惶恐的梧桐那般格格不入。 能感受到胸膛里心脏跳动的振动。 快给一个回复啊。 内心渴求这一个回答,祈求着身后传来一句女声。 可是没有。 他所期盼的那个女人此时正在怪物的胃部,握着一柄桃木匕首环视周围。 先前舔舐的湿润感以及舌尖上舌苔的刺挠感,再搭配上此时身处的环境。 米黄色的胃酸,有自上而下呈现中细两端粗的模样的晶状体,也有高悬如同石笋的晶状体。 七灾——欲灾。 人生来便有七魂六魄,沾染红尘气延伸出七情六欲。 眼欲,耳欲,鼻欲,口欲,身欲,意欲。 六欲推动文明的巨轮前行的同时。 也不免得产生一些只能在内心想想,却落不了台面的腌臜。 这些可能被当事人转念刹那之后便被遗忘的欲,一点一点的汇聚成无法言语外形的怪物。 唯一能描述的就是被舔舐的不适感,以及这无法探查到边境的胃部以及代表欲望的晶状体。 小孟敲了敲身旁的一根晶状体。 如老旧的放映机出现片刻的闪烁之后,出现当事人心底所想的欲望。 虽然看起来有些好玩,但是这里也不易久留。 呆在这里会慢慢放大来人心底本身的欲望,最终无法制止的心头所念便所行。 人性本恶,其善者伪也。 或许有哪些天生纯良之辈不受影响。 但小孟自己明白她也会时不时的闪过妒忌,恼怒等等负面情绪。 若非后天所生的意识有所抑制,也难免会酿成大祸。 虽然家里有摆放记录破解七灾的书。 但是小孟看的类型主要是供奉信仰之类,以及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 毕竟七灾出现的时机并不一定,有时消失在人们视野之后相隔数十年甚至百年才会再次出现。 因此小孟还真不清楚具体该如何破解离开。 只有家中长辈提及时的一句“心如明镜,来物则照”作为点拨的随口之言。 简而言之就是指心里无杂念,对人坦荡荡,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光洁干净。 也可指对出现在眼前的人和事物观察、感知的透彻,明白。 欲如繁花遮人眼。 小孟也敲击着一枚枚的晶状体看着他们心中的欲望。 有的人欲望只是一顿热乎丰盛的晚餐,是夜间为他而亮的灯,也是对美好不切实际的展望。 而有的人欲望是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是随意的打量评判与意淫,是对秩序崩塌自己就能为所欲为的期盼。 同为被遗忘在心底的欲望,亦有高下之分。 只是不知道敲碎这些晶状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承载着欲望的它们破碎之后的欲望,是被放逐于虚无之中亦或是再次被本人所接收? “心如明镜……” 小孟握紧匕首,低声喃喃到。 木匕首狠狠的撞击着欲望。 那些展望不切实际的美好,如同破牢而出的人归回了自己曾经的家。 小孟的速度很快。 欲望色彩因人而异,这也导致缤纷的色弹汇聚一点如抽象派的画笔。 扭曲着出现一道口子。 “呕!” 小孟收回匕首,凭借着这道因欲望而生的口子被欲灾吐了出来。 此时的欲灾正在圣女屋中。 它正在扭曲的包裹着被玩的失去意识圣女。 圣女闭着双眸,眼角有泪水滑过。 像是熟睡却也像是失去了灵魂。 小孟环视着周围,这倒是她第一次进入圣女屋。 里面紫色的氛围灯,昏厥的圣女以及简单却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物品。 每一处的细节都让小孟感到不适。 用手将被欲灾包裹的圣女拔出。 欲灾倒是没有再次上前,而是转身在这屋子里横冲直撞。 毕竟这里的每一处都是欲望的发泄。 只不过圣女身上更多罢了。 它很喜欢这里。 因为这里简直就是欲望被完全发泄的“天堂”! 欲灾在欢快的进食着。 它永远填不满也永远有着欲望去填补。 小孟看着昏死的圣女,很傻的用手指去探了下鼻息。 还活着,很正常,毕竟欲望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发泄殆尽的。 他们还需要一个活着的圣女。 小孟将圣女平铺在欲灾已经经过的沙发上,自己则是去探索这个屋子。 第227章 审讯 “据悉天麟大厦七楼发生瓦斯泄露导致爆炸。” 车上的甄堂听着手机上,针对忍者倒飞打穿大厦玻璃的解释。 “大城市就是好啊,瓦斯天天泄露。” 狐涞又是忍不住皮了一下。 “没办法,这次算是进家门了。” 要是那些偏,那时间段人少的情况下都是做冷处理的。 毕竟网上一天天的都是瓦斯泄露也不是个事啊。 但谷雨他们就是喜欢往人堆里扎,也就导致“瓦斯”天天泄露。 好吧,只能算得上较为频繁。 “还有,要不是你直接动手怎么可能出“瓦斯”的啊。” 甄堂看着网上针对这件事,对国内器械安全的不信任以及对国外的跪舔,按了按眉头随口到。 而且她也的确不明白狐涞的意是流溢态,他是怎么敢动手这么快的? 虽然自己的星夜可以做到类似于鬼怪的冥封锁信息。 但他完全没有给她时间啊。 “那个忍者是个玻璃碴子,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我们准备动手了。” 狐涞表示那个忍者有些扎手。 而如果让他先收不仅还要“瓦斯泄露”,而且程度估计还要全国知晓。 “下一站去哪?” 狐涞开车将那龟田桑送进监司院里,转身对甄堂询问到。 “不了,接下来就是你去审问龟田。” 甄堂摇摇头,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这是智人下达的指令。 狐涞也猜到了智人接下来的打算。 龟田需要做跳板让狐涞接触到假幻内部。 “晚上有空吗?” 狐涞看似随口一问。 “我觉都补不满,你说呢?” 甄堂淡淡一笑,但表情却宛如在说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啥。 “那行,就送你一颗糖了。” 狐涞说着从左口袋掏出一管巧克力豆扔给甄堂,并摆了摆手对转身准备离开的她挥手告别。 甄堂接过那管巧克力豆,也摆了摆手对狐涞示意离开。 狐涞则也没有继续拉扯,而是牵着龟田桑进了审讯室。 并且当着他的面关掉里面的监控设备。 “我记得瓷国的审讯……不是要录像的吗?” 龟田桑胆怯的缩了缩脑袋,弱弱的试图为自己争取不被执黑的权利。 “想啥呢?那是针对普通人的规矩,你可是堂堂樱落岛高贵的阴阳师大人啊,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狐涞将龟田身上与式神作为沟通媒介的纸人以及其他相关物品扣下,然后用铁手铐扣住龟田的两只手戏谑到。 “瓷国作为礼仪之邦,怎么能这么无理。” 虽然被扣着,道具也尽数被没收。 也明白这番声讨多半也没啥用处的龟田。 并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发泄一下自己心中不满甚至说是担忧的情绪。 “好了,不要闲聊。” 狐涞决定不耽误时间,直切主题。 龟田也瞬间默不作声,望着狐涞的眼眸尽可能的充斥着无辜,虽然很辣眼睛。 这算是工伤。 狐涞心头一想,有点犯恶心。 于是干脆甩了一巴掌给龟田,对方瞬间变回正常的静默。 “性别?” “……,沃尔玛购物袋?” 龟田面对这个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询问,想起瓷国的一个段子于是做出回复。 又是一巴掌。 挺爽的……啊不是。 “这里不是自由之都没有那五十六种性别,只有五十六个民族。” 龟田看着一面正气的狐涞,却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羞辱自己就在心底暗骂。 “男,男,男。” 虽然心里在骂,嘴上的回答也是不能停。 于是又是一巴掌。 “八嘎!” 龟田恼羞成怒,虽然双手被拷但依旧毫无气势的拍了下桌子。 然后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盯着狐涞。 狐涞打了个响指,龟田桑的凳子应声而断。 龟田桑的脑子也终于让不多的脑子占领了高地,像个狗腿子一样露出谄媚的表情。 “大哥打我是我的荣幸,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理由。” 龟田甚至都不敢去提凳子没了的话题,只能有些不舒服的站着。 然后不适的用脚刮一下腿,以暗示狐涞准备一个凳子。 但是狐涞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义正言辞地开口道:“瓷国乃是礼仪之邦,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打人?” “若非你在心底诽谤于我,也不至此。” 龟田心里依旧在骂狐涞狗东西,说的光冕堂皇等等。 但是脸上更加谄媚了。 “年龄?” “三十一。” 龟田觉得这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坦白而出。 “国籍。” “樱落。” 龟田感觉对面问的好快,近乎没有给反应的时间。 不过好在问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而已。 这种现象直到当狐涞问出:“和你们接头的人是谁?” “百目……,啊?” 近乎没有思考的,下意识就将其吐露而出。 原本那个人是在狐涞进去的一刹那,就用了秘法模糊对其的面部记忆。 所以逃离之后,不清楚那个人是谁。 虽然肯定在天麟大厦的高管之中,但是具体去查又是一阵比较麻烦的事情。 智人倒是将目光下方可以看见。 但问题是她在负责全部镇守区域是否存在异样,看了收益比不上风险。 “假幻的总部在哪个区?” 狐涞继续询问到。 龟田沉默的望着狐涞刹那,然后才是开口道:“渠才区。” 又是一巴掌。 “说实话。” “就是渠才区。” 龟田就是赌如果狐涞知道的话,就不可能用快问快答这种套路。 于是他一口咬死,以为狐涞就是他没办法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 狐涞双手交叉托着下颚,胳膊撑在桌面,笑看对面的龟田。 “你知道的话,不就知道我没说谎了吗!?” 龟田情绪慢慢激动,像是个说实话却不被相信的可怜儿。 如果狐涞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还真被哄了过去。 毕竟一个懦夫装模作样的表演碾压了娱乐圈。 “可是。” “假幻不是在天水吗?” 狐涞一句笑着的反问让龟田后背发凉。 这样去调动龟田的情绪,一上一下的让他对自己捉摸不透才能更好的确保后面不知道的信息的真实性。 第228章 香火之路 最后一站。 供桌上的神龛萦绕着淡淡的香火气。 藏在神龛之中,俯视跪拜于蒲团之上众人的神像眉心之中。 隐隐有一枚暗色小珠牵引着这些香火。 晓阎跟这些人一同念诵着那些祈祷话语,只不过将名字替换成了狐涞。 供奉时念诵真名是种双向联系。 双方都会有所影响。 一般用于请神等。 而且所谓真名是自己所认可,旁人所认可的代称。 例如家中老二,名为李明也被人称之为李二的话。 李明与李二皆算真名,甚至于李麻子等也会算为真名。 晓阎所用狐涞之名只被老人几人所认可,所以会有微弱的联系。 但因为不被自我认可,所以并不算作真名,也就没有多深的联系。 这些在来之前就琴倾已经告诉有关香火信仰一道的相关信息。 所讲述的还包括那枚暗色小珠的存在,与其和香火之间的关系。 叫法各地各代略有区别。 但御铭所给出的信息为“神格”。 所流传的那句“香火有毒”本身是众生与所供奉之神的认知不同。 又因为供奉的联系,神明本身被信徒所“绑架”渐渐迷失成为他们眼中的应该的模样。 但因为起初其本身并非他们眼中的模样,信徒的香火无法直接被“神明”所吸纳。 所以作为中转站般的存在,将信徒的香火具象化供“神明”使用。 当“神格”完全被“神明”吸纳融入的时候,也就是“神明”被香火完全迷失自我的时候。 说起来倒像是一个坏东西。 但拥有“神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其信徒真正供奉的“神明”,才能吸食其香火气。 若是被人夺取那便是剥夺“神明”的资格。 当然也不是拿了就能用。 也不是拿了就彻底取代。 更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去强取这枚“神格”。 因为众人不认识所谓“神格”。 而其“神格”与“神明”也算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拿了,“神明”也只会失去一段时间对信徒的掌控与香火。 慢慢的被夺取的“神格”就会枯竭,新的“神格”会同最初那般再次生长在“神明”身上。 只有将曾经的那“神明”拉下神坛,亦或者冒名顶替让信徒认为去供奉并未转变。 只不过只有“神格”的普通人,也可以借由其的因果联系辨别清楚信徒位置。 只要他们信奉的是愿望之神,而不是所谓的谭米洛大人。 这是两个概念。 比如你仰慕灾祸年间施粥救民的王府少爷王子乐,却未亲眼所见或对其本人联系不深。 那么如果有人冒名顶替其名这有可能蒙混过关。 因为你认识的是王府少爷。 但假若你亲眼所见,甚至他的身影深深映入脑海的话则不会有冒名的可能。 因为你认识的是……王子乐。 可偏偏就是信奉谭米洛大人本身的人,才会将这杂碎死灰复燃。 而信奉他本身的…… 那些施以无妄之灾将其推向深渊边缘之后,再拉一把的可怜的老实人。 那些犯过罪却被其包庇甚至放纵的杂碎。 夺取信仰,欺骗信徒。 这是唯一能在不解决无辜之人彻底解决掉这件事的方法。 所谓的愿望之神,该换人了。 晓阎在心底洗脑似的编造虚假的愿望之后,得到回复抬起头死死的盯住那神龛。 需要找到机会,在无人的时候把“神格”抢走。 周围的人慢慢散了。 毕竟这里大部分本就是因为贪欲而来。 但先前领晓阎来的那一批人基本还围在前面,还在做着最为虔诚的祈祷。 还有尾端梧桐有些颤抖发愣的吐纳着内心的不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离开的脚步。 晓阎走到前面还在跪拜却并未许愿,只是单纯的诵读他们的信仰。 而此时的梧桐才恍然回过神,看了看周围的空荡咬了咬牙跑到晓阎和老人身旁蹲着。 抬起头,仰望着供桌上的神龛。 恐惧不安。 看着老人磕破了头流出血来才停止。 那般近乎病态的信仰。 梧桐不安的咬着手指,艰难的吐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如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挠喉咙一般痒甚至有些痛。 “小涞和小桐啊。” 此时的老唐偏过头,鲜血如线缓缓流过脸颊。 却仿若无事发生一般的用着稀疏平常的语气开口道:“走吧,该回家了。” “是啊,回家吧。” 晓阎看着怪异却没有自觉没有异样的老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他的腿跪麻了,头还有点发鸣,走路都有点站不稳还需要晓阎来搀扶。 梧桐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身后,直到回到家门口才犹豫着要不要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 最终他还是推开了门。 一个人缩在床边上的角落,用被褥裹住自己。 看着对角。 静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他为什么要一直盯在哪里。 而晓阎则是回到家,躺在床上。 谁来冒充愿望之神? 其实还得是凰青鱼或者韩龚联。 凰青鱼代表着善与纯良,而韩龚联则又象征着普通的老实人。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让凰青鱼上。 幽蓝色火焰焚烧着两张黑白照。 凰青鱼以及珉淮带着丝丝寒气出现了小区之中单元楼之外。 她们齐齐抬头看向了晓阎所住房间的窗台。 曾经在实验中学珉淮在肩上留下的十指作为桥梁,让晓阎能够拜托她们需要做的事情详情。 但却还未等她们有所行动。 这寂静的夜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抛下一枚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圣女屋内的小孟不知道翻找到什么。 “神明”对它的信徒下达了神谕,用小孟可以交换一个愿望。 不论生死。 她的长相凭空浮现在脑海之中。 梧桐愣愣的回忆着脑海里凭空而来的画面与声音,继续望着他的对角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在内心有些惊诧。 原来那个女人还活着,也对毕竟她的气质一看就不一般。 屋外的推门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与他无关。 只是觉得有些冷的,又将被褥往怀里拉了拉。 第229章 海神泪 夜深。 星光点点。 海浪拍击沙滩。 吹着寒冷海风的知语从白想到了黑。 他没有白费时间……毕竟还听了一天的风。 可如何在没有遮掩的情况下合理化的假死。 总不能去偷硫喷妥钠之类可以做到休克制造假死的药吧。 先不说能不能偷出来。 单就用量的讲究,就不是知语这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家伙能够掌控的。 到现在的头绪还是一团无从理起的麻线,一想到七天后的晚上这里就会举行婚礼。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任何找到方向,心里就不免升起一点烦躁。 手机响起。 知语定眼一看,来者是狐涞。 “上来,带你吃顿饭。” 知语闻言抬头望去,一时间都没有找到狐涞的位置。 在狐涞不断的提醒下,东张西望才在左岸前沿看见挥手示意的人影。 和狐涞汇合的时候,知语还看了看周围生长着长到脚踝的杂草。 且进入其中则能感受到这里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里不对劲。” 知语说了一句废话。 “这里被布了清风木林阵,是某个老东西提供的非法交易平台。” 狐涞将手搭在有着作为护栏的石柱上,眺望着起起伏伏的海浪说到。 看着吹风的狐涞。 知语也没有自讨没趣的问什么时候吃饭,而是跟在他的身旁搭在另一根石柱上看海。 “事情怎么样?顺利吗。” 狐涞又突然转过头望着知语询问到。 “没头绪。”知语摇了摇头。 “做成一件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知语觉得狐涞说了一句废话。 但转念一想,狐涞就是那种喜欢把想要表达的意思藏进只言片语的人。 虽然有点莫名的谜语人意味。 不过他的话理应还藏有自己所需。 于是开始琢磨其中。 人和已经有了。 从对视那眼,知语已然确定了听风会和他走。 这是一种抽象难以明述的感觉,但是就是肯定会如此。 地利。 虽然不知道这清风林木阵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单就从效果来看是消除存在感。 可以尝试躲在这里消失在众人眼中。 毕竟不跳海就是担心被堵,憋气又不可能一直憋。 可是这里又不是直接消失,还是能在视线追踪的时候找到的。 所以是需要天时吗? 天时一般解释为特定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海边,夜晚,吸引人的目光的一个机会。 沙滩上此时也恰巧发生躁动,人流开始往一点汇聚。 从上往下看。 那边的海域游来一片蓝,粉等等各色的缤纷剔透玲珑。 “天时来了。” 知语看中似有精光的激动开口,撇过头打算和狐涞一齐分享。 却听狐涞淡淡开口,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笑容和知语对视。 “海神泪”。 和火星潮相似的荧光海浪。 却不止于那令人发神的蓝。 也不是甲藻体内含有荧光素酶,当它们受到海浪拍打等外力压迫时,便会发出亮光,形成的火星潮。 它是由各色荧光水母群体行动散发的荧光素,临近海岸时随浪潮而来所形成。 颜色缤纷如画卷,从高处看是在幽蓝的大海一抹流动的异色。 故此,也被称之为“海神泪”。 但此时唯一的麻烦是该如何准确让“海神泪”到来? 这一点又让知语犯了难。 托着下颚,垂眸思考的时候狐涞有开口了。 “走了,吃热腾腾的火锅。” 拍了拍知语的肩膀,然后打开剪刀门将知语直接推了进去。 此时饥肠辘辘的知语肚子叫了几声,察觉到饥饿又不免去想火锅时该吃什么。 但是当他看见眼前桌面上点着火的小铜锅。 他绕过此锅,探头望向另一侧的狐涞问到:“这是火锅?” “小火锅怎么不能算火锅呢?” 锅中红汤沸腾冒着泡。 狐涞夹起一块肉放入碟中,低首像是随意一口般说到: “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填饱肚子,而非必须吃火锅。” 如果是平时的话,知语多多少少会说上一句不就是为了省钱吗? 但此时的知语夹菜的手一愣,看向狐涞。 却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看向了自己,依旧是那时本该如此的笑。 愣神之际,狐涞夹过知语看中的肉并笑着说:“我的了。” 这句话也成功唤回了走神的知语。 “的确,并非真是火锅不可。” 他在没有亲眼看见火锅时候相信了狐涞的话语,并产生幻想。 一来是信任。 二来就是最关键的,这里本来就会有火锅。 就像是“海神泪”并非需要真的到来。 只要有人在会有“海神泪”的地方,宣布它的到来。 那么也会产生一时的喧嚣,自然而然的吸引到旁人一时的目光。 而他也只需要这一时摆脱眼神追踪。 “玩石头剪刀布吗?” 狐涞又是莫名其妙的提了一句。 刚刚想清楚一点点知语是真的很想说一句。 “哥,有啥内容你能不能直接说啊!为啥非得锻炼自己?” 但知语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咽回了肚子中。 毕竟打不过狐涞。 开个玩笑。 主要还是狐涞的的确确帮助了他不少,还是多多少少讲点礼貌。 于是思考一阵依旧不明其意的知语只能应下来,打算看看后续会发生什么情况。 “来点添头吧,比如一百万之类的。”狐涞掏出一张卡推到桌面上。 不是,一百万还只是一点添头啊?! 知语愈发感觉怪异。 倒不是觉得狐涞要害他。 只是感觉莫名其妙的。 感觉像是之前巧克力豆那次一样的,可能要给自己上一课。 于是知语犹豫了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很简单,没有任何博弈。 知语轻而易举的就赢了狐涞。 “好了,接下来就不玩赌注了。” “没钱了。”狐涞摆了摆手遗憾的叹了口气说到。 知语接过桌面上的那张丹青色带有金纹的卡,放在灯光下打量一番。 还是莫名其妙。 要说送钱吧,为何要这么偷偷摸摸? 要说上课翻车吧,也不可能。 毕竟之前在监司院的时候听过有关狐涞的只言片语,他可是有着“命运之眼”的美誉。 他想赢还能输不成? 第230章 不靠谱的两人 有人为了愿望,有人为了信仰。 他们的敌人都成了一人。 晓阎觉得自己应该摆出一副稍显犹豫的姿态,然后再去看看热闹。 于是面露难色,拖着下颚摆出思索的模样。 戏这么多也单纯是因为避免那个谭米洛到处乱看。 所以有所表示就差不多了。 因此没持续多久,晓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珉淮和凰青鱼则依旧是继续去偷“神格”。 阴风阵阵。 出来寻求愿望的那群欲望之人,和珉淮和凰青鱼擦肩而过感觉有些寒冷。 “有点冷啊。” 一个身体略显富态的人。 因为赶还穿着单薄睡衣就出来,只能擦了擦自己的双臂取一点点温暖。 他辞职之后创立的公司现如今濒临资金熔断。 而愿望之神已经很久没有回应他了。 所以这次的机会他势在必得。 他就像一个赌徒想要抓住小孟这枚赌注,祈求着能够在不透明的赌局中获胜。 公司辉煌时的那些纸醉金迷,在现如今的低谷之中不时被他回想起来。 每每等他想要重回尘埃隐入众生时,却总是被挑拨着神经。 他不愿就这样一无所有的退出。 咬着牙,顶着压力。 他还有愿望之神,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继续下去。 将希望寄托着能够被随意更换的牌上。 是谭米洛的影响?不清楚,也有可能是人心的贪念。 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已经死死被困在当今棋盘上。 破局机会仅剩会有人掀翻这桌棋,另开一盘重新博弈。 而现在他正在被弈手驱动着。 而他也只是谭米洛手中平平无奇的一枚棋子。 棋盘上还有许多同他一样的棋子在寻找着小孟,试图抓住那虚无缥缈的翻身可能。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赌注,此时正攥住手中泪眼婆娑的圣女。 而圣女的另一只手则紧紧攥住骨哨子。 本来打算翻墙跑的。 毕竟她的烛火走到半路就熄灭了,绝对是谭米洛发现了她的问题。 想要借欲灾的手困住她,却没有想到她能够轻而易举的逃出来。 接下来估计就是追杀,然后人前显圣巩固他神明的身份。 打不打的过谭米洛? 打得赢,打不死。 这就很恶心。 谭米洛死了一次“神格”就会跟他的融入加深一步,虽然他会渐渐失去自我。 但是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出来打,直到打赢小孟。 跑又跑不过。 四周布下的金罩阵倒是不难,但也需要一分钟不被打扰。 但是一分钟都过谭米洛几个来回了。 大门口又有人在那里蹲守。 冲过去,跑是能跑。 但是连圣女都救不下。 要是一个人跑什么都做不了,那她出来干什么?春游吗? 要不如找个机会杀几个自己知道的虔诚信徒,让他们为这个教产生恐惧? 脑子有些简单的小孟,有些后悔家里补习的时候为什么要开小差。 现在感觉脑子都不太够用了。 想到这里的小孟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圣女,并且对她说到: “你先在这里藏好。” 圣女用着红肿的眼神愣愣的看着她。 起先她在家里醒过来看见到处翻找东西的小孟,然后又被劝一起逃离。 本来都有点ptsd了。 本能的蜷缩在沙发上,用着恐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女。 先前几番逃离的失败,让她拒绝了小孟的提议。 报警,电话甚至都打不到监司院里面。 这个谭米洛真的不是人,而是拥有各种非人手段的魔鬼。 但这难不倒小孟,她能看出圣女眼中的恐惧。 明白对方是还没有放下戒心以及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带她逃离。 于是抢下对方脖子前的骨哨子然后夺门而出,保持着能让圣女跟上来的速度。 对方愣愣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前。 连忙跟了上去。 那是她第一个孩子的小拇指关节。 是她唯一拥有的遗物,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而跟上她之后又被邀请逃离。 圣女犹豫着,看着自己手中的骨哨子。 发神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然后才点了点头。 因此看着对方在边缘墙壁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 现在又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杀几个熟人。” “……” 圣女表示很惊诧,但是她不敢出声。 生怕身旁这个“神经病”,一个不小心就把她规划在熟人行列之中了。 早知道就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那稚童的劝诫估计就是幻听罢了。 这一趟怎么可能会有生的……希望? 圣女看了眼身旁之人,却不料下一刻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抬头才看见对方一跃到了居民楼五楼的位置。 不是,你有这本身直接翻墙跑不好吗? 因为为什么没有解释金罩阵,而圣女先前都是跑一半就被抓回去没机会接触。 所以也就导致了越发觉得这个人好莫名其妙。 但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蹲在这草丛里。 左顾右盼之际又看见有人在往这里漫步而来。 瞬间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心脏砰砰直跳。 耳畔是风声,是心跳,是一句。 “你好。” 被发现了! 圣女感觉自己的意识紧张到快要剥离。 而晓阎则是有些意外的看着,仅仅只有一个人的圣女。 原本监司院给出的信息上圣女后颈上的烙印是中转。 将香火影响的代价嫁接给圣女诞下的圣子之上。 所以晓阎还以为是小孟将圣女拐走了才会被发布“通缉令”。 于是通过圣女后颈上散发的淡淡的香火气走到了她。 本想和那个小孟打打哑迷换个情报啥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那人到底是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总不能是拐走了圣女又将她扔在这里吧。 对面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应该的是圣女见大家都出来了,打算趁机逃跑? 也不对,逻辑好怪。 而且话说她为什么不逃跑? “这是啥玩意?” 晓阎并不清楚金罩阵是什么东西。 但是来到墙边,他能明显感受到一股淡金色的东西将这旧小区倒扣起来了。 怪不得这人在这里不逃跑的。 而圣女看着晓阎走到墙边,才猛然想起自己原来可以自己跑啊。 第231章 命运 “哥,你是我亲哥啊。” “到底还要玩多久啊!” 知语看着对面还在准备继续进行石头剪刀布的狐涞。 用着稍显崩溃的语调反问。 不知道理由,就是一直出然后下一把。 问就是时机未到。 问就是连赢三把。 “你现在不是已经连赢两把这么多次了吗?再加把劲。” 狐涞笑眯眯夹着块肉塞进嘴里,然后继续说着石头剪刀布的出手。 知语闻言伸的手一愣,同时出手。 不出意外的又输了,没能拿下三连胜。 “你绝对作弊了。” 知语有些恼羞成怒的挠着头发,喘息却始难以平抚内心。 没办法。 从一开始的差不多胜负五五开。 再到后面有种朦朦胧胧的预感,达到两胜之后。 十七次两连胜每一次都输了。 “对。”狐涞也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毫不忌讳的承认了。 “用的未来?” 知语语气都像是失去了活性,秧秧的询问到。 “是推演,毕竟我们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又神叨叨的说了一句知语没有听懂的话。 啊,好像打他一顿。 但打不过。 “那天台那里的老毕登用的啥?” 毕竟他依稀记得壶梓和那老毕登讨论的貌似就是命运。 “命运之炎其实并没有遮掩命运的能力。” 狐涞想了想,还是决定停下来先给知语授授课。 “你觉得什么是命运?” 知语见终于不是石头剪刀布之后长舒一口气,然后才思考回复到: “常人难以改变的。” “其实你的回答完全就是擦边球。” “你知道过去和未来吗?” 狐涞没有第一时间去为知语解惑,而是继续询问。 而知语本想回答却又想起狐涞的那一句,我们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不知道。”于是转口等待狐涞能说出个什么一二来。 “这你都不知道啊,未来和过去就是……” 狐涞语气像是喝大了一般有种飘然然不落实地的感觉。 就让知语感觉下一刻,他就会把千度上关于两个词的解释念一遍。 “时间线上的下一刻与上一刻。” 还不如直接照着千度去念。 知语在内心吐槽到。 “起初的时间是一个点,然后发展成一条线。” “这条线上的每一个点都是独立的,所以就会出现分歧也就是新的未来。” “其实分歧有大有小,有的仅仅只是早餐吃的不同也算的分歧,而哪怕在蝴蝶效应下扇动世界的那些变化也是一个分歧。” “而命运会牵引着所有事,所有分歧慢慢归于同一点。” “单纯的说普通人无法改变并不恰当,毕竟其实时间分歧有很多都是普通人创造的。” 狐涞说了很多,而知语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 “线性时间?” “有区别且很大,不过你不需要理解这么多可以用。” 狐涞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说我们没有未来和过去。” 知语其实还是很在意这段话的,毕竟说一个人没有未来可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有道境开创了一个哪怕是她也不会开创第二次的可能,也就是我们所处时间。” “我们这个点在不断前移,却没有痕迹留下也没有归途。” “我们游离于时间线之外?什么道境这么牛逼。” 知语有些惊诧监司都是在跟什么怪物打交道啊? “不过那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和你是怎么回事?既然没有未来,他们也应该无法从命运探测下一步吧。” “因为预知或者说推演。” 狐涞抓住一根筷子放在知语面前。 “现在我松手筷子会怎么样?” “掉下来。” “那你看见它掉下来了吗?” 知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是开口道: “所以你们能一瞬间做出判断对方行动?你们的脑子顶的是啥?超算?” “怎么可能,就是给你讲个原理。” 狐涞将筷子扔到筒子里,然后又笑到:“看,下落的未来改变了。” “但是回到筒子里的命运没有变。” 知语感觉狐涞讲的晕乎乎的,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偏偏能够理解那么一丝。 却又不能肯定自己所理解的是不是正确的,真的有点生艹。 “别想了,当我们游离出来时。就没有了人可以修成命运。” “毕竟命运已经不存在了。” 狐涞看着脑子冒着白烟,显然已经快要烧宕机的知语随口说到。 “那你的过往岂不是浪费了很久?” 知语又想到狐涞不就是修的命运吗?没命运不废了吗? “怎么可能,命运一道还是可以被铭刻的。” “其次只是时间没有了命运的束缚而已,毕竟因为没有过去所以没有未来。” “但这不代表事态发展的结束没有了命运。” 狐涞一言一语中快要把肉吃完了。 啃了两口放在盘中发凉土豆片的知语在锅中翻找,却找不到一块肉了。 看向狐涞,却见他的视线落在装有筷子的筒中。 是玩笑还是什么? 知语不理解。 “好了,继续石头剪刀布吧。” 毕竟他现在只想逃跑。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做?” 知语觉得狐涞都说了这么多,应该能把到底想干啥说出来了吧。 “通过度过轮回之人的特质借天去推演接下来的事情。” 这回倒是没有打哑迷了,但是知语依旧云里雾里。 你还没说该怎么做呢! “放心,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来陪你玩。” 虽然感觉狐涞在说假话吓唬自己,但知语就是内心疙瘩一跳。 毕竟他有点把握不准狐涞到底有没有这么离谱。 “在这里呆久了,老板会不高兴吧。” 于是犹犹豫豫的开口,试图让狐涞放弃。 “行,那回家玩。” “而且除了第三把以外我都是正常出的,你其实已经摸到了门槛。” “放宽心。” 买完单之后,狐涞安慰着。 但知语被风灌的不想说话,也有可能是玩的脑子废了。 “为什么我需要掌握这个特质啊?” 知语被风打的冰凉之后,扭过头有些崩溃对狐涞寻求回答。 “因为你拥有它。” 狐涞瞥了眼知语那没有生气宛如死人的眼眸又改口到。 “好吧不开玩笑一点点的私心以及有了它抢亲能规避一些不太重要的纰漏。” 第232章 三方势力 暗色珠子落入凰青鱼之手,微微透着洗涤灵魂的微热。 而他们身后,出现一个和神龛之中雕塑容颜一般的存在。 谭米洛身着华服,袖口一甩便是弥漫着淡金色香火气的云端笼罩此处。 香火幻化欲望。 六欲拥有实质化的存在,心中其贪欲也有迹可循。 凰青鱼看着周遭赤裸,身材壮硕的男子下意识的向后走去试图躲避。 谭米洛察觉这单纯的男色满足不了她们二鬼的眼欲。 于是化作繁花,如锦似云端。 看起来像是只会出现在梦境的场景,令人不禁愣神刹那。 “锵!”袖中剑与菜刀相撞,清脆的撞击声唤醒被牵引意识的凰青鱼。 凰青鱼将暗色小珠含入舌尖。 耳畔传来那些“信徒”充满欲望的祈祷,噪杂甚至有些令人烦躁。 谭米洛眉头微皱,瞥了眼后面然后呢喃到:“你们是一伙的?” 本想挥动袖口收回这欲望之地,但是却被珉淮迎面而来的白刃所打断。 又是一记白刃与白刃的碰撞。 而此时的凰青鱼捂着,一瞬间涌入杂音所导致浑涨的大脑。 吐出一口浊气。 舌下暗色小珠泛着暖光,吸食着周围的弥漫的香火气。 此时的谭米洛有点后悔了。 他能感觉到假如自己不全力以赴的应对珉淮会死的。 “神格”也不在他手中了,死了就很难再活过来了。 但凰青鱼不禁没有被愿望之神的“神格”那贪念与祈祷淹没,甚至还这么快就抵住了欲望。 甚至于自己手下的祭祀被袭击了。 神的代表被杀死,导致“信徒”所供奉的真心不足。 对他凝聚新的“神格”会造就很大障碍。 她们三个是要毁了他的根基吗! 谭米洛眯着眼警惕的望着眼前的珉淮,暗暗在心中咆哮。 这欲望之地的边境逐渐收拢,有凰青鱼也有谭米洛的缘故。 黑暗笼罩,星火点点。 火焰的爆栗声在耳畔炸响。 本想通过这种方式去留下谭米洛。 但他将欲望之地化作一条将黑暗割裂开的“楚河”,跳入其中再而逃回现实。 过程丝滑流畅,仅仅留下一直胳膊被珉淮的菜刀所斩断。 而他则是带着一只独臂,瞬身到那纹有不知名符号的男人旁。 男人身体上弥漫着,飘散着失去生机的死气。 双眸赤红,脸颊上暗色青筋密密麻麻吗的遍布着显得狰狞。 眼前是手握桃木匕首的小孟。 桃木匕首上的血是暗紫色,甚至还发出斯斯的腐蚀声。 “忒。” 小孟从口中吐出一水。 似箭,带着幽寒。 谭米洛伸手接下这水箭。 其上的净化之力,随着指尖用力,箭矢的崩裂而消散。 “……,断臂狗?” 小孟疑惑的望着仅剩下一只手臂的谭米洛,下意识的将内心之语吐露而出。 小孟没到想到这谭米洛这么快就来了。 就像是她没想到为啥这人只剩下一只手臂了。 有人跟自己一伙? 但还未等小孟细想,那纹身男就如同野兽般向这里冲来。 甚至嘴中还呢喃着未知的低语。 但却被谭米洛敲击后脖颈的一击手刀打昏死,然后七根银丝针扎入体内。 逝去的生机,飘散的死气逐渐收敛。 “你不应该默默无闻的死去。” 谭米洛用着不争气的口吻呵斥昏迷不醒的纹身男。 他身为祭祀死在阴沟角落,只会为“信徒”带来恐慌。 他要死也是死在“信徒”眼前,身前让他们产生归属感。 他可是私有财产,他的生命,自由,意识都是。 小孟不知道谭米洛“神格”被夺取,见他将纹身男打昏过去。 哪怕他仅剩一只独臂,但是在“神格”不断新生下还是吃力不讨好。 于是银白一闪。 小孟消失在谭米洛眼前,而在前一刹那谭米洛还在装模作样的试图留下她。 结果自然是没有留下。 谭米洛只是沉默的看着小孟消失的地方。 她似乎不清楚自己“神格”被夺取,毕竟自己手臂的伤挺明显的。 而且自己的实力也比不过她们。 所以司孟如果和她们是一伙的,应当明白那时“神格”已经被夺取。 然后上来莽一波的。 甚至于谭米洛都准备好了带着纹身男一起逃跑的。 可她没有,她选择逃离。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第三个势力。 谁? 谭米洛放开感知,了解所有参加祭祀之人的位置。 除却梧桐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外面游荡巡查。 因为“神格”被夺,所以只有朦胧地点信息。 所作所为一概不知。 这也就导致愣在被窝之中,调整自我状态的梧桐被谭米洛所盯上。 而真正派出凰青鱼和珉淮的晓阎此时正在触摸金罩阵,试图怎么去破解。 “你在干嘛?” 圣女看着触摸着空气的晓阎,心中不禁诽谤这里是精神病院吗? 遇见两个人,脑子似乎都不太好。 “这里有个罩子,你试试?” 晓阎从墙壁上跳下来,环视周围的同时随口说到。 圣女倒是不信这番言论。 在她眼中,所谓愿望之神也不过是那群人释放自己心底罪恶的泄口罢了。 有没有愿望之神,他们都会如此。 他们就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精神病,疯子以及恶魔。 非要说,就是单纯少了个借口来推托责任。 所以当她触摸到那看不见的罩子时,唯物主义者轻轻的碎了。 她甚至还趴着墙沿,一只手重重的拍击着金罩阵。 虽然看不见罩子上起的涟漪卸力,但却能感受到手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 原本还寄希望于翻墙逃离的圣女,眼神落寞的坐在杂草上。 手火辣辣的痛,却也感觉手脚发寒。 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是否就会如金丝雀一般永远被困在囚笼之中。 此时此刻的晓阎也不清楚这是怎么运行的。 气息的波动 第233章 中邪亦或是心虚 脑子都快要不能思考了。 近乎机械化的将身体交付于本能。 脑子像是堕入空无,朦朦胧胧的只有接下来的场景。 现实与虚幻二者交叠,甚至耳畔还出现耳鸣。 知语好像看见了后面的朦胧。 却没有多余的意识去用支配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 灯火通明的别墅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平局。 狐涞望着稍显痴傻的知语,从桌下掏出两根青白香。 寥寥青烟带着安神的清香向上飘逸。 知语空荡荡的脑子渐渐有所回归意识,但是却有些痛。 就像是快要被撕裂成两半。 随着狐涞又点燃一根清香在青白香之间,知语的状态才有所好转。 又是好一段时间,知语才在三香燃尽之前连赢三把。 “好了,去睡觉吧。” 狐涞看了眼似乎有点没缓过神来的知语,提着他扔进一个卧室之中。 然后转身离开。 耽误了点时间,但无关紧要。 在客厅的桌面留下纸条和一碗“速溶粉”熬的汤。 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嗯……” 知语愣愣的回过头看着狐涞离去的方向,思索片刻又转过头砸向床铺之中。 意识渐渐沉入梦乡之中。 再度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怎么说了,感觉世界都清晰了不少的同时脑子还在隐隐作痛。 出了卧室门来到客厅。 知语看见了桌面上的一碗汤和压在下面的纸条。 拿起汤抿了一口的同时,眼睛顺便看向了纸条上的内容。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 一个是那张丹青卡的密码,而且说明是所有国家性质的银行都可以使用。 以及讲解一下知语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最后就是让知语搬出去,自己找个酒店住。 知语看了眼纸条,又把它放在灯光,阳光下确定没有其他东西。 然后又把汤倒在它上面一点,纸条被晕湿了但没有其他信息。 于是将它不客气的扔进了垃圾桶,继续喝汤。 酸酸甜甜的有点像乌梅汤,不过喝了之后脑子都像是被洗涤了一般。 有点上头。 小口小口抿着的同时,将那张丹青卡拿出来打量一番。 国家性质的银行通用。 这张卡应该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补办,一个人拥有多张的普通卡吧。 要说狐涞掏出一张过亿的银行卡知语都不会疑惑。 但是现在这张的的确确怪怪的。 就好像这张卡在他手上就要用不了一样。 而且石头剪刀布送钱也很怪,在这之下让知语搬离反而是最正常的。 但综上结合。 不难推出狐涞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到时候他的身份估计要被监司那边封了。 这是怕自己被连累? 那也说明监司院本身还有跟狐涞一心的人并且位高权重。 能够凭着拙劣的撇清关系保下自己。 不过狐涞到底是要干什么? 又莫名想起来之前闲聊时,狐涞说的那句。 “谷雨所有监司全部出动都抓不住我一个人。” 看起来是要上演了。 汤喝完了,知语伸展了一下腰肢。 但那又如何? 需要帮忙就帮一手,不需要就看戏。 反正在知语看来,狐涞那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明觉厉的命运。 他的所作所为应当早已有所安排。 而自己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出门,撇过头却见一个素未相识的熟人。 许灿。 知语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惊诧现在这个时辰还能看见对方。 对方也有些许惊诧。 先是这栋别墅本就许久没人居住了。 再而对方看起有些眼熟却不认识。 但最关键的是能在这里 第234章 圣女出逃 “话说你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晓阎有些惊诧圣女竟然会因为这而如此落败。 那她在这里蹲着干嘛? 你是来拉屎的吧(bushi) 圣女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手中的骨哨。 “其实你可以通过正门跑的。” 晓阎沉吟片刻,随后才是开口到。 对方应该是想要逃跑的吧……毕竟行为过于抽象难以辨别。 “有人在搜查。” 圣女甚至都没有扒开草丛看了眼外面来来往往的信徒,只是苦闷的笑了笑回应晓阎的好意。 “他们又不是在找你,只要不要跑太快搞得很突兀就行了。” 这个时候自然是急切不得。 虽然从联系之中可知凰青鱼已经拿到了“神格”,谭米洛暂时失去对信徒的掌控。 但是曾经针对圣女也有过狩猎行动,所以认出来也有可能被抓回去。 现在大部分人想的是小孟的模样。 正常往外走,他们只会对照是不是小孟而不是去想这是谁。 但要是跑的话,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然后辨认身份。 说不定就会有大聪明去逮住她试图向谭米洛邀功。 但是逃跑这事讲究勇气,而勇气往往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圣女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明明选择的答案很明显。 但是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有点迈不出腿。 脑海里的过往那些悲痛有时是迎接新生的利刃,有时却是束缚的脚铐。 看着那些曾因欲望追捕自己的人,不清楚他们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但自己对他们的恐惧却被深深烙印。 耳畔哨声轻响。 “你在吹哨子?” 圣女问声撇过头看了眼晓阎到。 “没有。” 摆了摆手表示否定。 圣女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手中的骨哨上。 轻咬嘴唇,用衣襟遮住后脖颈的字。 然后如同受刑的犯人走的很慢,也很紧张。 额头细汗不由自主的缓缓流过脸颊。 但是好在夜晚看不真切这汗珠。 其他人都只是艹艹看了眼圣女,就继续筛查那些角落。 就连圣女牢记心底,曾经抓捕自己的那些人都对她视若无睹。 只是看着她的脸有些扫兴罢了。 也对,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满足自己的愿望。 他们曾经的那些伤害在他们看来毫无提及的必要,又或者是早已遗忘。 圣女一步一步的走向正门。 听不清周遭凌乱的脚步声。 只能听见自己不断跳动,紧张到快要爆炸的心脏。 她从未想过今夜会如此顺利。 先前自己的手机被收缴,连报警的资格都没有。 随便逃进一个人家中祈求他的报警,却发现对方也是信徒。 有时候连小区楼都跑不出来,更别提这近在咫尺的小区正门了。 “圣女大人?” 突然身后的一声带有颤音的恭敬问候,令圣女身躯不禁一震。 有些胆怯的回头望去。 却见对方是一名未曾见过的老人。 这种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那些令人作呕的欲望需要实现? 圣女第一感知对他并不好,毕竟她并不觉得信仰这种这些的会是什么好人。 但是一时间也不敢有所妄动。 也在心中诧异,自己明明把象征身份的字给遮住了。 为什么还能有从未见过的人,仅凭一个背影就能认出自己。 心中疑惑还未消散。 却见对方屈膝试图跪拜。 圣女连忙搀扶起老唐。 “唐爷爷,圣女貌似要出去为愿望之神大人办些事。” 晓阎适当出现开口替圣女解围。 老唐闻言也是不敢再纠缠于圣女,唯恐坏了谭米洛大人的计划。 也不敢多问,连忙为圣女退让开一条道路。 虽然他所供奉的信仰腐败不堪。 但表面所编制的光鲜亮丽。 其中的圣女也不再是被随意发泄欲望,像个露出棉絮的破败娃娃一样的存在。 而是仅次于神明的光辉。 那些虚假编造的故事之中,圣女的存在就是替神明怜爱世人的符号。 因为,她善(信号丢失) 和祭祀与神使这些维护神明尊严的存在不同,圣女象征的是神明人性的一面。 所以哪怕只是下发的画册,他亦每日供奉用着痴狂的姿态供奉这个素未谋面的存在。 虽然不知这是为了保住圣女残躯的一口气的迫不得已。 但他是谭米洛的信徒亦是圣女的追随者。 圣女望向老唐的眼神充满着怪异,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虔诚。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 看不见的罩子,素未谋面的信徒,这可真是一个荒诞的世界。 她很想嘲笑一番这个世界以及愚蠢的老唐,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别傻了。 但他眼中的神色却让圣女的话说不出来。 “真正的神明会一直保佑你的。” 圣女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真正的神明吗?会存在这种东西吗。 圣女不知道,毕竟她不信神。 如果真的存在,那应当会保佑老唐这种人。 “当然,我的神一直在保佑我。” 信徒发出他的虔诚。 圣女并未进行纠正。 只是转身离开,从大门离开了。 来到门口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过头说了一句:“其实我叫许佑安。” “我知道的,圣女大人。” 许佑安神色有些暗淡,她并不喜欢圣女这个称号。 “再见,许佑安。” 晓阎同她告别到。 许佑安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同晓阎告别。 离开这个魔窟之后,许佑安在思索要不要去监司院举报。 但是一想到晓阎那不同寻常的模样,又感觉普通监司又不堪大用。 甚至于有可能的打乱他的计划。 至于像老唐这种被忽悠瘸了的人。 就算监司把他拉走进行思想教育估计也不行。 或许只有当那所谓的愿望之神跌落神坛才可能回归正途。 思来想去,于是许佑安并未选择寻找监司而是回家。 回到那个自己阔别已久的家。 只是。 许佑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骨哨,一切似乎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微风拂过。 许佑安的眼睛像是进了沙,有些泪眼婆娑。 揉了揉眼睛,看看周围又忽的笑出了声。 管它呢,又已然不是从前。 逃离之后的些许洒脱,只是不知这洒脱将维持多久。 第235章 窃神计划 许佑安身上的有张来清明时的工资卡,里面的钱虽然不多。 但也勉强能够解决燃眉之急。 去银行里取钱。 然后因为身份证的损坏,只能选择一家黑旅馆。 居住环境并不好,但许佑安却觉得好久没有这么踏实过了。 起初还是逃离的喜悦。 以及出来时有些饥饿时,一名叫琴倾的好心人给予的食物的感激。 甚至对方看出来了自己的窘迫,将电话借给自己联系父母。 但慢慢的,闭上眼的她脑子里浮现那些过往。 额头细汗,后背湿了一片。 忽的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左顾右盼。 惊魂未定,却颤抖着心长舒一口气。 仿佛这样就能心安。 坐在那里久久,然后才是闭上眼继续睡去。 但今夜注定有存在无法入眠。 谭米洛眼眸半闭,注视着小区正门的方向。 圣女后颈的字是能够让他捕捉到她的轨迹的。 但也正如晓阎所料,圣女的存在是消除香火副作用。 现在谭米洛自身都难保了。 圣女还被说是他人性的象征,如果叛逃了他那么处境就会更加危险。 所以许佑安的逃离其实也有谭米洛的纵容。 而晓阎也不想过多牵扯他人,毕竟她和老唐这些人不同。 如果让许佑安留下来,那么谭米洛绝对会找机会杀死她。 为了吊住许佑安支离破碎身体的一口气,留下的那些虚假事迹是刺向他的一把剑。 如果利用得当,那么能分割出来那些无辜的虔诚信徒。 但时机未到,许佑安现在留下来只会平添负担。 也会令她心情压抑。 倒不如留一手,若非必要也不需要动她。 只是虽说现在看似谭米洛身处劣势,但那也仅仅只是被晓阎他们啃下一口。 单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篡神之事任重而道远。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让凰青鱼这个愿望之神也走进这座小区之中。 晓阎申请外援。 让琴倾创建隐匿度一般的二级网站,其中编造一些与凰青鱼相关的事迹。 并且不要脸的将别人一部分的努力划分一部分到凰青鱼的名下。 将他们也暗示成“信徒”。 反正小区里的人又不能找到他们去验证。 并且让他们将故事编的和谭米洛有八分相似,这是为后续接收老唐他们做打算。 先将那群欲望驱使的人骗过来,减缓谭米洛凝聚新的“神格”的速度。 只要没有“神格”,他就无法倾听所有信徒的愿望并且加以满足。 更何况后续的他为了收割更多的信仰,愿望祈祷本身并不一定实现且总会陷入新的困难。 导致他们不得不继续信仰着他才能不滑落深渊,又或者说是减缓滑落的速度。 这样将那群人骗过来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接下来就剩下谭米洛本身的虔诚信徒在提供信仰。 信仰谭米洛本身的罪犯在谭米洛日薄西山之际。 自然会背弃他投奔新的愿望之神。 这样就剩下类似于老唐之类因为被蒙在鼓里,因此贡献自己信仰的虔诚信徒。 可以用许佑安这张牌终结,用偷梁换柱又或者揭露谭米洛本身的真面目。 当然,计划是计划。 谭米洛不可能像个人机一样,啥都不做让晓阎屠了。 晓阎需要的步骤很多。 而谭米洛只需要破坏凰青鱼这位新晋,在众人心中根基不稳的愿望之神的地位即可。 故此今夜的交锋暂且落下帷幕。 小孟藏匿于小区之中。 除却谭米洛本人以及晓阎等人,普通人根本没有察觉的可能。 而这样因为谭米洛身居高位没有充足的戒备。 被小孟和晓阎阴差阳错的联手之下,打了个措手不及。 故暂且算的晓阎胜上一筹。 但明天的来自凰青鱼这位外来的愿望之神的入侵,才是晓阎真正上桌的资本。 今夜思绪万千。 难以入眠。 这是盘腿而坐于神龛之上的谭米洛。 今夜不知思绪。 看着墙角。 这是将自己裹在被褥之中的梧桐。 今夜感觉寒冷。 没找到人。 这是望着草丛之中发愣的小孟。 以上三人都睡不安稳。 但是晓阎到是睡的香甜。 并且利用神明自然无所不能,神通广大的言语激起老唐之人的认可。 然后加以诱导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回去睡觉。 自己也是回到家中睡了下去。 嗯,睡得很香。 外界的喧嚣于他狐(晓)涞(阎)无关。 而谭米洛则是猜测梧桐的下一步谋划是什么。 并且以胁迫,诱导等方式让自己的部分虔诚信徒做出相应的应对手段。 那些法外狂徒本就是因为谭米洛的庇荫才在外逍遥。 现如今在他们看来谭米洛依旧树大无他人可以与之比拟。 所以也是很老实的听从谭米洛下达的指令。 当然哪怕心中早已有逆反之心,他们也只会藏匿于心底。 夜越发深邃。 趋于寂静的小区之中暗流涌动着。 第二天,天明。 谭米洛不敢直面梧桐。 毕竟凰青鱼和珉淮属实将它打怕了。 只得通过微薄的联系,去窥视梧桐的方位去推测他的所作所为。 而梧桐也没让谭米洛失望的动了。 一夜未眠的他听着闹钟在耳畔响起,愣愣的偏过头停下闹钟。 看了眼窗外。 然后起身准备上班。 谭米洛想偷看又怕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愿离开小区。 但转念一想,就算调虎离山又有什么用。 于是坦荡的偷跟着梧桐去上班。 但是谭米洛也留了个心眼,安排一位虔诚信徒帮助他看着小区。 同时还留下来自己的一枚眼珠。 以确保这里假若真的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可以确保及时回来。 但终究这种外人与外物都不及自身靠谱。 晓阎开始通过琴倾给的网址,打开了一个三级网址。 滚动滚轮开始翻阅他们花时间制作的网站。 应该是套皮的,其填充内容也不是原创。 属于是细究之下有暴露风险的东西。 但是可以用了,只是有些东西还要再藏起来修改一番。 藏一部分去骗欲望之人也不会被揭穿,完善之后也不易被发觉。 完善之后的东西也才能给老唐这种虔诚信徒看。 毕竟他虽然网络水平不高,但是虔诚会让他去寻找这个网站的破绽。 万一真找的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第236章 反社会性人格 平淡临近傍晚。 梧桐破天荒的主动申请加班。 老板大为感动,并嘱咐他平摊一下电费。 梧桐摸着怀中捡到的一万元,愣愣的点了点头。 一天又一夜了,复杂的情绪慢慢的清理下来。 那所谓的愿望之神是真的,也就是说那些荒诞是真的。 梧桐看了看周遭被强迫下来加班的同事,还行这里至少不会有那所谓的愿望之神。 本来还想去监司院寻求帮助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玩意他们会信吗? 担心被当成精神病遣送进精神病院之中身不由己,梧桐还是选择当个哑巴。 而谭米洛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对方的演技真的很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好像真的看不见自己一样。 不会找错人了吧…… 谭米洛摸索着下颚思考着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 但却见对方坐到工位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区里的事。 “不知道那个女人咋样了。” 又想起那个行动怪异的小孟,低声喃喃而出。 一击漂亮的直拳直接打破谭米洛的犹豫。 果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谭米洛站在梧桐的身旁,盯着时不时动一下的他暗暗想到。 只是看他模样似乎有意留下自己。 是在小区内有所行动? 又或者是想要把自己调离回去,然后进行什么? 不对,假如是要我回去,那么他不开口也行。 但如果这么想自己就绝对会留下来,而他本就是怀疑对象。 哪怕不确定也会稍稍注意。 用一个不重要的信息确认自己能够留下。 谭米洛感觉就像是在棋盘之上,和自己博弈的梧桐出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一子。 不知其意。 看起来它的决定近乎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既是博弈,自是有意。 唯恐是之后为绞杀大龙,提前而下的一步杀招。 如鲠在喉,不致死却有些许难安。 猜不出其心思,谭米洛选择退而求其次选择中庸之法。 小区那边依旧让信徒以及自己的一枚眼珠监视,自己则继续看着梧桐。 这样能确保两边都能有视野。 只是谭米洛殊不知他的信徒心生不轨。 站在天台之上感受着谭米洛赐予的“神力”。 这种尽在掌握的舒适,令他痴迷。 他杀过他全家。 看着自己的父母满面错愕的盯着自己。 在充满血腥的小房间看着血泊之中,他们未能瞑目的眼。 那时他很激动。 下药,拿刀,见血。 他盘算了很久,每时每刻都在幻想这一幕的到来。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萦绕在笔尖,他的脸上露出潮红。 没有什么虐待。 只是在幼时受过伤擦破皮时,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的鲜血。 那时的他就情不自禁的感到兴奋。 也是在那时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态。 但是他也知道,他是一但暴露就会被社会排斥的异类。 所以他也就像个异类一样,模仿他人然后融入他们。 他天生就是吃表演这碗饭的。 邻里邻居都在夸赞他的优秀。 那些小孩哪怕一开始会有些许敌意,但很快也会追随他。 他能装成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哪怕不带敬意也鲜有人带着敌意。 但是这身人衣穿在身上越久,就越不舒适。 感觉有些许喘不过气,却依旧要维持脸上那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他只能通过截肢青蛙,猫等小动物。 看着它们鲜血缓缓流淌时,听着它们欺凌的惨叫。 他才会又感觉到幼时,第一次看见鲜血时的那种兴奋。 那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兴奋。 他每时每刻都在回味。 吃饭时,上课时,聊天时。 他能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人,不展露出自己欲望的同时想象他的鲜血一点一点流露而出。 兴起之时甚至还会会心一笑。 这种笑搭配注视的眼神,和自己那张脸往往还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能让对方把他视作知音。 他向父母下手的动机也是十分简单。 他们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皮囊之下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宛如在发出恶魔的低语呼唤着他。 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火海点燃了他家,也吞噬掉他杀人的证据。 不,其实并没有完全吞噬。 被火焰活活烧死,尸体会呈现蜷缩状。 当监司来临,将火焰熄灭进行调查取证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番异样。 想要唤他来问话。 但他只需要哭就行了,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而且会有很多。 他们愚昧吗?也不尽然,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伪装。 但也有一部分就是吃准了监司的法不责众,趁机进行辱骂和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就这样边哭边踉跄的看着周围。 旁人以为他是在迷茫为他感到悲痛与同情。 但是他是在心底发笑的看着周围的人,多么愚昧。 真是愚蠢的善良,也有伪装的恶意。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荒诞至极。 他在心底所念,也因此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个监司一直盯着他。 他明白,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品学兼优,社交广泛的开朗学生会杀死和自己和睦的父母。 除了那群讲的是证据的监司。 那名看着自己的监司在调查取证之后出现,偏过头再度看向他的时候。 他笑了一下。 是嘲讽的意思。 那名监司也明白。 但是佩戴在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并没有拍到另一侧的他。 更何况一个笑,无法作为证据。 更甚至于,一个人当悲伤到极点时会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 还有很多,他可以作为借口的话语。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是嘲讽。 哪怕他已经明白是谁是凶手了。 但除非能找到什么决定性,能够说服大众的证据,否则他就难以审判。 可大火之下的证据本就少得可怜。 那名监司注视着他,然后慢步向他走来。 “怎……怎么了?”他语调因为带有哭腔,有些含糊不清。 监司本想找他问话,但是周围人用着都用着护犊子的眼神盯着。 只得咬着牙改口。 “陈岸……节哀。” “嗯,我会的,李监司。” 第237章 又是一筹 平淡临近傍晚。 梧桐破天荒的主动申请加班。 老板大为感动,并嘱咐他平摊一下电费。 梧桐摸着怀中捡到的一万元,愣愣的点了点头。 一天又一夜了,复杂的情绪慢慢的清理下来。 那所谓的愿望之神是真的,也就是说那些荒诞是真的。 梧桐看了看周遭被强迫下来加班的同事,还行这里至少不会有那所谓的愿望之神。 本来还想去监司院寻求帮助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玩意他们会信吗? 担心被当成精神病遣送进精神病院之中身不由己,梧桐还是选择当个哑巴。 而谭米洛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对方的演技真的很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好像真的看不见自己一样。 不会找错人了吧…… 谭米洛摸索着下颚思考着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 但却见对方坐到工位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区里的事。 “不知道那个女人咋样了。” 又想起那个行动怪异的小孟,低声喃喃而出。 一击漂亮的直拳直接打破谭米洛的犹豫。 果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谭米洛站在梧桐的身旁,盯着时不时动一下的他暗暗想到。 只是看他模样似乎有意留下自己。 是在小区内有所行动? 又或者是想要把自己调离回去,然后进行什么? 不对,假如是要我回去,那么他不开口也行。 但如果这么想自己就绝对会留下来,而他本就是怀疑对象。 哪怕不确定也会稍稍注意。 用一个不重要的信息确认自己能够留下。 谭米洛感觉就像是在棋盘之上,和自己博弈的梧桐出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一子。 不知其意。 看起来它的决定近乎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既是博弈,自是有意。 唯恐是之后为绞杀大龙,提前而下的一步杀招。 如鲠在喉,不致死却有些许难安。 猜不出其心思,谭米洛选择退而求其次选择中庸之法。 小区那边依旧让信徒以及自己的一枚眼珠监视,自己则继续看着梧桐。 这样能确保两边都能有视野。 只是谭米洛殊不知他的信徒心生不轨。 站在天台之上感受着谭米洛赐予的“神力”。 这种尽在掌握的舒适,令他痴迷。 他杀过他全家。 看着自己的父母满面错愕的盯着自己。 在充满血腥的小房间看着血泊之中,他们未能瞑目的眼。 有名姓李的监司怀疑自己,却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及舆论不了而之。 陈岸眺望着路灯旁边下着棋的那些人。 如果是曾经的他,他只能看见其轮廓。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 他看见晓阎拿出手机时屏幕上的画面时,用手遮住谭米洛留下的眼珠。 新的愿望之神…… 他自傲,也自负。 这也导致他为了安全信仰谭米洛本人时,也每时每刻想着背刺他一手。 尤其是现在品尝到临时的实力之际,他也想要取而代之坐上这神明之位。 当然他也清楚这并非易事,但是恶心一下谭米洛却是易事。 “哎,小涞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只有谭米洛大人能真正庇佑我们。” 老唐有些不悦的望着将网站透露而出的晓阎。 但其他人虽然没有低情商,当众触及他的霉头。 可依旧盘算着等下去找晓阎,试下试一试就当作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奉献自己的信仰也不是什么第一次了,更何况他们也不重视信仰。 这也就导致凰青鱼走进小区之内。 却因为陈岸的缘故,谭米洛并未能第一时间知晓。 临近傍晚时分的棋局气氛有些沉闷。 多数人都面对老唐时有些许沉默,像是几人之间升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闲散聊上几句,就只闻棋子落于棋盘之间。 “小涞你的棋进攻性太强了,这也就导致破绽露出来了。” 老唐又是一子落下,抓住晓阎步步紧逼时所展露的破绽。 “还有后手吗?” “没有。”晓阎捏住棋子观察着棋局,摇了摇头轻道。 本就是想要步步紧逼,快速终结比赛。 但现在反倒是因此露出破绽被反抓一手。 “棋子如人,你最近做事最好不要过于急躁了。” 老唐在棋盘上反过来追杀晓阎的同时,也不忘劝诫一番。 晓阎也下棋的同时思索着。 太急了吗? 晓阎在反问自己。 不,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也是根基,需要扎根扎深。 因此也是越早越好。 问题出现在后续的进攻上过于急躁了。 根基不稳却因一时得利而穷追猛打。 而满盘皆输。 晓阎看着败局已定,胜负已分的棋盘思索道: “的确,后续不应该如此急躁。” “可惜啊,落子不悔,现实亦然。” 老唐其实很喜欢晓阎这个后辈,想要教会他一些道理。 也没有什么像他孙子那般老套的借口。 单纯的看着他带给自己的感受。 如果非要说就是直觉,他是一个好人。 所以哪怕他冒犯了自己所信仰的神明,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更何况谭米洛大人是那般的慈爱,自然会宽恕他的那些不敬。 神爱世人。 至少在老唐眼中的谭米洛,爱世人。 就像那些真正信佛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不信而恼怒。 只是假如谭米洛知道了这些之后,定然不会选择宽恕。 毕竟爱世人的是老唐眼中的谭米洛,又不是他本人。 只是现在的他还被梧桐硬控在公司里。 陈岸也因为被谭米洛压一头心生不满,所以阴了他一手。 老唐的这盘棋及时将晓阎后续可能出现的失误点出,并让对方及时认识到。 等下临近祭祀的时候,凰青鱼也将走进小区。 今日看起来又是晓阎赢下一筹。 …… “梧桐,你……还不走吗?” 一个同事看着摸鱼的梧桐,稍显迟疑的开口。 就算是假装努力,你好歹也不要直接把游戏界面切出来啊。 想要玩游戏你不能回去玩吗? “我想要在这过夜。” 梧桐淡淡回到。 “啊?” “啊?” 同事和谭米洛皆是双双有些惊诧的开口。 “……,刚刚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声音?” 那名同事突然愣了一下,然后迟疑的开口到。 “没有啊。”梧桐实话实说,他并没有听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声音。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哎,不是梧桐等等我啊!” 同事有些后背发凉的追梧桐而去。 谭米洛则是在他们身后静静看着同事的背影。 第238章 梧桐入局 小孟倒挂在小区内的树上。 她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许佑安去哪了。 又放心不下,于是托兄长用因果一道帮自己找她。 结果发现对方直接水灵灵的从大门走了出去。 至少通过联系所查是这般结果。 得知如此她稍微愣了一下,又反思自己没有为什么能想到可以走正门。 但是又转念一想,哎不是为啥可以直接走正门? 那她打算爬墙是什么?! 脑子的cpu一瞬间短路刹那。 但好在她的兄长劝解道至少结果如她所愿,这个任务还可以继续尝试解决。 这么想也对,于是她就继续回来了。 虽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谭米洛所洞悉。 但是兄长说自己会在这次任务之中充当一回重要角色。 小孟猜测兄长所说的重要角色是配合小区内和她一般的某个人。 绝对不是来自兄长的点拨才理解过来。 但是谁是那个人兄长又没说,只是说自己到时候会知晓的。 时机未至,知无其意。 时机若至,其意自知。 小孟觉得他们这种修的和命运一途相关的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比如他,又比如西川狐家的狐涞。 结果他说狐涞的谜语人是因为他汲取的教训。 虽然他并不觉得的那与狐涞有关,也没必要去改变。 还说了很多。 他就是这样关键的地方含糊不清,却又偏偏是个话痨。 挂在树上的小孟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扔出大脑。 开始细细思索对方是谁。 但脑子里的思绪偏偏又在不断发散。 于是她放弃了在她看来很有逼格的行为艺术,跳下树来。 但天色已暗,点点星光照耀着。 好像快要祭祀了吧。 小孟这般想着,却见正门处来了一道人影。 来人正是梧桐。 而他的身后是保持距离,担心自己在信徒面前被抓住的谭米洛。 小孟遥遥的注视着一人一神。 他就是兄长说的那个人? 大概率是了,毕竟一人一神正在相互牵制呢。 而牵制谭米洛却不自知的梧桐。 吐出一口寒气。 正犹豫着今夜的祭祀是否还去? 本来不想去的,但是那却像是悬在自己脖颈之上的利刃一般。 不知何时会落下,所以一直胆战心惊着。 愿望之神谭米洛。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想要解决悬在头顶的这柄利刃,还是需要找到办法解决他。 虽然昨晚因为恐惧,所以注视了一夜的墙角。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依旧在害怕。 但是那一夜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当那把利刃落下的时候,没有能力去反抗的。 就像是他不明白小孟是怎么消失,又被通缉的那般。 他知道的太少太少了。 而他自身又太过孱弱了。 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而日常的生活又将他打磨成认可命运的形状。 但是工作他可以选择更换,虽然可能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麻烦让他退步。 可他是有选择的,只不过是自己逃避了。 但是谭米洛没有给逃避的可能。 又或者说是,梧桐并不认为这个高高在上的愿望之神会给逃避的可能。 更何况,他在祈祷的时候所念的姓名有所错误。 却依旧换来了谭米洛的回应。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全知全能,只不过是占据了某些他所不能理解的能力罢了。 综上。 他觉得他自己像是疯了,做了个异想天开的白日梦。 但他也切实明白。 自己想要弑神。 梧桐往后看向过往,随意的一眼却停留在谭米洛身上。 而对方也看出了梧桐眼中的杀意。 冥冥之间的联系上,二者存在的可能已然没有了共存。 谭米洛平淡的回应着他的注视。 但下一刻,红烛火光在小区内摇曳。 暖光的光亮如同流动的灯带。 唤回了梧桐回望的眼眸。 祭祀开始了。 梧桐匆匆赶回家中,拿出早就分发过了的红烛。 待到大部队来到门口时。 点燃在烛台上的红烛,排在了队伍的后面。 他们一如既往的在默读自己的欲望。 好像他们心中所愿永远,永远,都填不满一般。 也像是他们手中的红烛,一日复一日的燃烧。 走了一人,又来一人。 燃尽一根,又换一根。 这般想着,梧桐的鼻翼微微扇动。 他似乎嗅到了平时尚且没有闻到过的气息。 很难去形容。 只能抽象的去用草药味形容。 背后又有异响。 步伐声诡异般慢慢同步之中,身后又传来蠕动的窸窣声。 欲灾嗅着这令它痴迷的,丝毫不加以阻拦的欲望。 兴奋的跟在他们身后。 只可惜,人群之中的三火不断在劝退着它。 平常的他只能吞噬着这裹有欲望气息的草药香火。 上次若非小孟的香火燃尽,它被勾起兴致却又被打断。 情急之下才吞噬掉小孟解馋。 而此时的梧桐想要效仿小孟被欲灾所吞噬。 毕竟此香灭掉也并不代表死亡。 而是可能会暴露出一些有关于谭米洛的问题。 但可惜。 今日的香火异常耀眼,却也异常耐烧。 若是找出与平日有何不同。 那便是对谭米洛坚定的杀心了。 可这有又不合理。 那么…… 梧桐看着周围的人那稍显病态的模样。 是以欲望为燃料吗? 这么想来也是。 谭米洛实现的愿望又何尝不是增添信徒的欲望呢? 这从来不是信仰,而是一场交易。 不过也好。 他需要欲望满足什么,也就意味着他缺少什么。 破坏掉他所需要的欲望,可能才会让他露出破绽。 信仰…… 交易…… 信用……与竞争。 梧桐暗暗想到几个词来。 他没有加入着祭祀多久。 但是,他知道谭米洛绝对不会老实的满足所有人的所有愿望。 欲望会膨胀。 但他的实力有限。 那么就绝对会动手脚,让其愿望局限在他所能解决的范围之内。 而且并不会每次回应,避免被当做廉价之物,得不到信仰以及欲望。 只不过他是唯一能实现愿望的存在。 所以哪怕他的信用不好也没用。 因为堕入其中,只有靠着更为虔诚的信仰才能不粉身碎骨。 只因他是唯一。 第239章 疯子 心脏紧张的跳动着。 平日里携带文件包的手臂,此时仅仅只是握着烛台都在发抖。 明明得知了又一尊愿望之神的消息。 明明马上就要祭祀去实现愿望了。 但是内心的忐忑就是平复不下。 烛火的焰火灼烧着皮囊,心底的不安刺骨着灵魂。 如高烧不退却坠入幽深古潭。 手指不自主的摸索着烛台。 他在私下主动找过晓阎,寻求过那一位名为凰青鱼的愿望之神。 他看过那网址。 她的信徒遍布全国。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希望这是真的。 因为他眼神火热的注视着他们所站立的高度。 祈求自己也能同他们一般站在一起。 哪怕要献上自己所有信仰,只要可以就一切值当。 所以他希望是真的,他希望自己的信仰有个归宿。 又或许用更为准确的话语来说,应当是他希望自己的信仰能换取更多的利益。 哪怕他现在所拥有的公司已然岌岌可危,但这并不妨碍他可笑的展望未来。 毕竟万一是假的,也没有损失。 如果是假的,尊敬的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 ……对吧。 这么多的想法却掩盖不住内心的些许惶恐。 他情不自禁的想着,假如自己因为贪婪一无所有怎么办? 哪怕最开始的他本就是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可他回不去了。 他的心永远停留在了最为辉煌的顶端。 因此哪怕觉得谭米洛在搞些小动作。 高傲的认为没有它插手,自己的公司肯定会蒸蒸日上。 却又不得不依附着它。 担忧离去之后一切都如一场幻梦,一场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攥住晓阎递过来的另一根稻草。 如果是真的。 那么相互制衡,他一定能走向更为辉煌的未来。 哪怕是行走在阴暗,墙壁在烛火照耀下摇曳着绰绰人影的走廊。 哪怕不安,恐惧。 却也内心坚定。 他自命不凡,却也好似自知平庸,只可借外物之势乘风而上。 真是矛盾。 但他也并不在意这些矛盾。 他只知道,现在正在祭祀。 现在应该说出自己的愿望了。 倾诉着欲望的祷词,信仰廉价却也志强。 途经圣女屋的时候,纹身男眼眶凹陷发黑的站在门口。 加入队伍的时候。 内心不禁诽谤。 他的内心可不像老唐那般虔诚。 他只觉得一个男人从一个女人屋中走出,自然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这所谓的祭祀,圣女也不过什么渣男渣女罢了。 这般想着,却又不免去幻想男女之间的苟且之事。 口中所呢喃也有些变了味。 纹身男听着这些原本有些恼火的意识也不由得发笑。 真的是,依靠着谭米洛哪怕身居高位。 却也不过还是一个又一个俗不可耐的家伙。 腹无二两墨,心无鸿鹄志。 所得都不过是恩赐。 大部分还想着自命不凡,想要自立门户。 可偏偏一个又一个都没有那个毅力。 真是可笑。 但这么想着想着,又不免回忆起昨晚遇见的那个疯婆子。 突然窜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触碰了她的神经。 吃掉她的是神使又不是他。 平常也不过拌几下嘴而已,也不至于杀心大起吧。 差点都身首异处了。 真是一个疯子。 而纹身男心心念念的疯子此时此刻,正又回到了圣女屋之中。 小孟回到其中。 先前因为圣女的清醒,所以没有看完整个屋子。 这里的灯只有浅紫色那般灯光。 打开还不如用夜视的能力查找。 屋中的贴身衣物凌乱。 灶台上的锅碗被推翻。 桌子下的地板有着被摩擦的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辣小孟的眼睛,哪怕又来一次却也依旧如此。 但在这凌乱之中,小孟找的了床脚那小小的神龛。 还有几个日记。 日记之中是许佑安的记下的话语。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迷失在深渊之中。 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自己来自哪里,自己是谁,自己的亲人。 上面是她一遍又一遍曾经的人生。 鲜有记录来到这里的一言一行。 小孟快速翻查着这本日记的内容。 其中间偏后的一页上的记录时间吸引到了小孟的注意。 和前面仅仅相差一天,却又是永远不可能到达的一天。 四月三十一号。 她的字迹此时已然有些潦草了。 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吗? 小孟暗暗想到,却又免不得想到和许佑安初遇时她貌似状态还稍显正常。 其上的内容,小孟看了三遍。 用藏头亦或是藏尾,甚至于说是一排隔一列的方法都无法解读隐藏的含义。 可能是没有吧。 毕竟不可能是火烤等等方式,这些需要特殊的材料才能做到。 不可能瞒过愿望之神谭米洛。 小孟皱了皱眉,却又确实感觉这一页似乎有所不对劲。 又一遍的观察下才发现了异端。 时间。 正如开篇那错误的时间一般。 其上面记录的时间线多有偏离。 和前文进行对应。 有问题的分别是出生日期。 九月二十三日变更为八月一日。 以及高考录取通知书到达时间。 八月八日变更为八月十日。 第一次交到对象的日期。 十月五日变更为七月三十一日。 等等等…… 那么这些时间点又有什么可以对应的呢? 那些有关于记录来到这里之后的一言一行的那些? 进行对照,确实能找到相应时间。 那么是那些是能够相信的真实,那些又是虚假的幌子? “八月一日。 又是被侵犯的一天,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散架。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 所谓的圣女以及所谓的神明真是可笑。” 小孟沉默的找到一段话。 基准。 通过记录自己所受到的伤疤,明确是那些时日的信息是可信的。 小孟真的觉得她快疯了。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揭开伤口,用前面一段有一段的回忆去麻痹谭米洛。 就为了转递一些内容? 小孟并不觉得其中有所秘闻。 毕竟她注定接收不到什么内容,自然其便无关轻重。 但是……她就是做了。 小孟至今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疯。 第240章 归乡 许佑安只身一人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这里的经济并不发达。 大部分年轻人都已然出村,打工离乡。 也正因如此,村里的老人都拿着个板凳坐在村头聊天。 期盼着能看见自家孩子归乡的身影。 只不过每每都会落空,然后每每继续等待。 明知可能渺茫却依旧傻傻等待。 “那是谁来了?” 一个老人看着从远处走来的身影,探着头企图看清来人的同时说到。 “好像是许家那个娃。” 另一个老人在许佑安稍微走近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到。 “怎么可能,那个不孝女她奶奶葬礼都没有参加。” “肯定是在外面花天酒地,还会想着回家?” 但待许佑安走近之后,众人也是确定了来人正是许家那个“不孝女”。 先前说话的那人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许佑安?” “郝奶奶你们好,好久不见。” 许佑安有些不适应的,和这些曾经相熟的同村人打着招呼。 他们像是没有想到许佑安,居然会产生羞涩的感觉。 于是嘴上表示着好久不见等等的客套话。 但是等许佑安离开之后又在背后窃窃私语。 “这许家娃子咋回事?和以往不太一样啊。” “啧啧,听说城里人都喜欢清纯的,说不定是装的了。” “就她平日里那泼辣的模样,怎么可能真的像刚才一样。” “就是就是,她奶奶死的时候连她电话都打不通。” “亏她奶奶平日里那么疼她,真是为老易不值当。” 这些话语许佑安虽然没有听见,但她大致也能猜到一二。 但她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此时站在自家门前的紧张,已经填满了自己的心。 甚至于说,自己有些紧张到想吐以及逃避。 阔别数久,却了无音讯。 内心忐忑无以言表。 但她最终还是轻轻敲响了屋门。 铁门的声音哪怕很轻,却也清脆以及……大。 就像她的心紧张却也期待。 无意思的张开了嘴用来喘息。 指节轻轻依在生锈的铁门上。 屋内却没有任何动静。 没人? 有点想逃了。 就连许佑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逃跑的念头。 愧疚的无法面对?亦或是不敢与之相见? “佑安?” 一声熟悉的轻唤带着点不敢置信。 人自身后而来,无处可躲。 许佑安回头望去。 自己的母亲正拎着一篮子的菜。 愣神的相望着。 迟迟没有说出下一句来打破着沉默寂静的氛围。 但很快,母亲就将许佑安带回了家中。 “你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母亲给许佑安递了一杯水,然后柔声的对她询问到。 她能感受到许佑安行为之中的犹豫。 所以担心许佑安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但许佑安只是思索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母亲见状也没有过度的去追问,而是转移话题到:“你爹应该快回来了,我先去炒菜了。” “你先去洗手,准备吃午饭了。” 许佑安摩挲着手中的水杯,点了点头。 等母亲去了厨房,又环顾四周。 熟悉却又陌生。 一切都在记忆之中有迹可循,却又仿若初见。 她的手指拂过墙壁上的一道缺口。 这是她幼时调皮时划得。 气的她爹想要打她一顿,却被奶奶拦了下来。 小时候不懂事,也就仗着奶奶的宠爱在家里无法无天。 天天欺负弟弟。 她还说自己的佑安,就是她来护佑自己的安全的佑安。 她许护佑自己一世安宁。 这里还是有很多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毕竟自己小时候的调皮可没有少破坏家。 旁人也说自己的性子泼辣。 但是……奶奶呢? 都快吃饭了,还没有回来吗? 许佑安又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记不清。 自己貌似和奶奶见过面……,在小区楼之中。 这怎么可能? 许佑安只当做这是自己的记忆混乱。 毕竟在小区里的日子搞得她神经衰弱,里面的记忆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只能隐约记得他们在自己身上发泄欲望。 自己会写日记保持清醒。 以及……他们会训练自己成为一个温和儒雅,真正像个圣女的存在?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许佑安脑子越发烦躁。 手指无意思的紧紧按住水杯,手背青筋暴起却浑然不知。 轻轻的哨子声从随身携带的骨哨之中响起,如清风拂面亦如溪水洗涤。 攥住水杯的手松开来。 意识也慢慢回归于身体。 “佑安?”一声浑厚的男声带着些许的惊诧,从门口处传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再而的阴沉着脸开口到:“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许佑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听着父亲对自己的呵斥。 母亲闻言连忙提着锅铲走出厨房,然后用着劝和的口吻说到: “哎呀,吵什么?” “佑安怎么久才回来一次,就不能和和气气的?” “而且你不也天天等着她回来吗?每天晚上都还在念叨佑安什么时候回家。” 父亲沉默了一下。 然后冲着低着头不反驳的佑安,开口到:“和我出来一趟。” 这次母亲也没有拦着,她也猜到了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甚至于就连许佑安本人都有了一种不妙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随着向林子之中走去越发加深。 内心的不安让她鼻头酸涩。 嘴里像是被强塞异物一般,难受想说却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走到一个坟包面前,这内心的猜测彻底落实。 “跪下。” 许佑安跪在这座小小的坟包之前,眼泪从眼角滑落。 许佑安的父亲同许佑安一起跪在这座坟包之前。 二人沉默的磕了三头之后,才由许佑安开口询问。 “奶奶什么时候死的?” “有一段时间了,那个时间怎么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 父亲拿出一根烟,想抽却看了眼坟包之后又将烟收回去轻声到。 “我们甚至想要去找监司,结果就收到了几张你在外花天酒地的照片和几句话。” “照片和话?”许佑安有些愣神,愣愣的念叨了一句。 第241章 以退为进 里面记录的多是犯罪证据,是等有一天能够逮捕他们之后判刑吗? 不过谭米洛这桩事,亦或者是所有的非自然事件的解决。 只需要他们解决,不需要提供证据判刑。 无用功了吗? 小孟又看了看,最后愣了一下之后将它合拢。 放下许佑安的日记本。 又看向床脚那小小的神龛。 里面空荡荡的,无一尊神像。 又打量着周围的场景。 回忆起了初见许佑安时模样。 割裂。 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思索着。 而另一侧。 众人跪坐在蒲团之上,仰望着高考放在供桌之上的神龛。 又是祭祀的祈祷。 他们向愿望之神述说着自己的欲望。 可是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神明没有回应任何人。 哪怕是像曾经那般的一句“你的信仰还不够虔诚”。 死寂一时之间弥漫开来。 他们所仰仗的神明消失了?! 有人不敢置信的愣了半响之后站起身来,喃喃而出一句:“愿望之神呢?” 随后又是一声大神的质问:“愿望之神呢?” “不要在谭米洛大人面前大声喧哗,不要对它不敬。” 老唐没有在意谭米洛未曾降下的回应。 只是依旧虔诚的跪拜在神龛之前。 小声,却维持在能够让那人听见的大小淡淡开口。 很多人和他一样紧张激动,如果没有他也会有人站出来当那出头鸟。 但是他站了出来,所以其他人就默不作声的围观着。 他们担忧的是无论愿望之神是否再次降临,此时的出头会遭受牵连。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所以他们能在立场一致的情况下,像是围观一只猴子一般看着急躁的那人。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困难吗?!啊,老头。” 那人眼中布着红丝,像是几夜未眠般瘆人。 嘴里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带点哭腔。 “要是没有愿望之神,我三天后就要破产负债了。” 那人走到老唐身前,喘着粗气像是越说越窒息快要喘不过来气一般。 一把攥住老唐的衣襟,用力将他拉到自己身前然后道: “我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过觉了,就渴盼着今天愿望之神的帮助。” “结果它给老子直接玩失踪了?” 那人的近乎破音的嘶吼,所吐出的唾沫喷在老唐的脸上。 梧桐和晓阎双双上前,一人拉开一人的将老唐和那人分隔开来。 “所以呢?你每日每夜做的只有祈祷吗。” 老唐的话让梧桐和晓阎都有些愣神。 他可以说是梧桐和晓阎接触的愿望之神谭米洛之时,也都曾接触过的人。 他的信仰无法否定。 也正因如此。 一个信神的人向不信神的人反问,你做的只有信神? 割裂不由得令人稍显愣神。 “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追求欲望,将自己葬在深渊之下。” “你德不配位所以才会怨天尤人,迁怒于谭米洛大人。” 老唐平淡的继续补刀。 那人喘着气,用着红眼死死的盯着淡漠回望他的老唐。 老唐说的有些许道理。 但也不完全。 他的确是眼高于手,得到了自己不配拥有的一切。 哪怕没有谭米洛从中作梗,他也会走向深渊。 但让他拥有这些的也是谭米洛。 而谭米洛也明白,让他拥有这些他也就离不开自己了。 更遑论那些本就是怀才不遇之人。 在察觉可能失控之后,也被谭米洛打压赶回深渊。 欲望从始至终都是一把双刃剑。 而谭米洛只将深渊一面交付于他的信徒们。 但那人显然并非是怀才不遇一类,他从来都握不住另一面。 可高傲的他却并不认为。 “那***的愿望之神就是****。” 他神情激动,唾沫横飞。 他的脸颊泛红。 少年的脸红胜过一切的情话(bushi) 周围围观之人神情淡漠,亦或是隐隐含笑的看着他。 老唐的神色倒是不再那么平静。 有些含着怒意的开口到:“在谭米洛大人神龛的面前,向他道歉。” “我向它道歉?”那人带着嘲弄的语气说到。 “老头你还提醒我了,来让我看看那***的愿望之神在它的**里面做些什么。” 话还未说完,那人猛地用力挣脱开来拉住他的梧桐。 话音刚落,神龛薄薄的半沿黑布被扯下。 里面的场景却令几人一惊。 里面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神像的影踪。 这下老唐本想起身拦住那人的身子一下顿住,不可置信的喃喃几句。 其他看戏之人也是一阵哗然。 他们似乎找到了为什么愿望之神没有回应的原因了。 而晓阎则是明白这是谭米洛落下的一子。 以退为进。 知晓自己暂且没有能力去实现,甚至于听取所有信徒的愿望。 于是干脆搬离自己的神像,模糊其不回应的原因。 原本晓阎的打算是用这次谭米洛未曾回应的信誉丢失。 帮助凰青鱼进一步的走近这里。 可是现在看来却用不得了。 谭米洛的信誉度终究要高于凰青鱼这个毫无根基的存在。 它的丢失必然会引起众人的寻找,短时间无暇去祈求新的愿望之神。 更别提可能会被误解是幕后真凶,从而导致抗拒情绪满盘皆输。 至于为什么能肯定有人会扯下那两块黑布呢? 也很简单。 因为有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所以用这种方式去赌一手,还能再往凰青鱼身上抹一点灰。 而这点灰会又升起那么一点抵触情绪。 现在不是新神入场的时机了。 不过没关系。 也正因为有人快要撑不住了,所以凰青鱼的入场时间只是微微延后。 而这段时间并不足以谭米洛凝聚新的“神格”。 所以这一步以退为进,虽说对晓阎有所威胁但也只是稍缓进攻脚步。 而谭米洛也正是明白这一点。 它坐在自己大大小小的神像之上,以免有人通过神像发现无法联系自己。 微微垂眸的看了眼身旁的陈岸。 “今日一切如旧?” 得到陈岸肯定的点点头,它才收回目光。 然后又看向梧桐的方向,眼不见心却见。 心中暗想。 下一步棋你该怎么走呢? 是引入你的神还是消除我的影响力。 第242章 抢棋 神像会被藏匿在何处? 这一段凰青鱼无法登场的空窗期之中。 时间限制在一天之内找到,能反制一手让凰青鱼的加入更为顺利。 两天到三天则是吸引一部分注意,凰青鱼的加入会稍显艰难。 三天之后要还是没有愿望之神出面。 那么摇摇欲坠的信徒,只有信仰凰青鱼这一条路。 差不多是怎么一个时间分段的判断。 上下存在个体起伏,但放眼整个小区应当大差不差。 所以为了利益最大化。 谭米洛应当不会藏在某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 应当是在他们急躁。 因为担忧,恐惧无法维持基础道德的情况下让他们发现。 某一个人的房间之中? 这样在第一天,完成对小区之中公众信息的搜查无果之后。 能够在二三天进行完全的调查时被发现。 那么谁会是这个幸运儿? 晓阎并不觉得是自己。 毕竟要是摆在他面前,他有能力将神像全部卷走。 这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现在最关键的是它有没有将神像藏在别人家中。 晓阎托凰青鱼用“神格”进行感知判断大致方位。 再结合狐涞留下谭米洛真实的藏身地来看。 神像此时还在谭米洛身旁。 托凰青鱼和珉淮先把神像抢了再说。 而此时的谭米洛还未想到危机的到来。 在他看来自己的藏身地仅自己可知。 哪怕凰青鱼能够通过“神格”隐约察觉神像的方位。 但那终究也不是属于她的“神格”,也只有隐约罢了。 外面布下的迷魂,足以迷乱隐约的具体直觉了。 于是当它从意识之中。 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没有任何犹豫的,冲自己的方向而来时不由得一愣。 随即卷起所有神像逃离而出。 紧随其后的是。 “砰!” 门板粉碎,室内空无一人。 “人刚走。” 望着弥留在屋内的,熟悉的欲望残留喃喃一句。 “能追踪到他的具体方位吗?” 珉淮看着闭目含珠的凰青鱼询问到。 对方片刻之后睁开眼眸,摇摇头道:“不能,感知依旧被紊乱着。” “应该还是没有离开多远。” 凰青鱼和珉淮虽然不清楚迷魂此阵的范畴与功效。 但是能在进入时感受到不对劲。 因此最基础的判断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然做出判断的理由也并非紊乱的感知,而是只有这里的感知才会被紊乱。 换而言之,只有这附近谭米洛才不会被具体追踪。 而谭米洛也正如她们所料那般,躲藏在一间屋子之中。 通过留下的暗门继续绕过迷魂,观察凰青鱼以及珉淮的动向。 同时也在心底感叹一句。 梧桐真是有机会就试图掀桌子。 本来还想老老实实的博弈,结果他差点将自己的棋子没收。 不过他是怎么具体的追踪到自己的藏身地的? 就目前来看对方也并不具备侦破迷魂的能力。 谁出卖了自己? 也不对,那些信徒哪怕是祭祀亦或是虔诚信徒都不知道它的藏身地。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那供桌之上的神龛之中。 陈岸…… 今日的他被自己赋予了含有自己气息的力量。 所以他是看见了迷魂的特殊,然后用其气息绕过了迷魂找到了隐藏地? 可是为什么会背叛它? 有什么好处。 他可不干净,要是没自己包庇早就进去了。 所以也不对。 就算他要背刺也不会趁现在。 现在的他羽翼尚未丰满,哪怕有心也不过做些欺瞒之事。 遗体超脱…… 它又想起前几日的遗体莫名被人超脱。 但是金罩阵却没有任何被人闯入的迹象。 可偏偏在他眼中的所有人都有迹可循的情况下。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遗体被人超脱了。 所以梧桐是被那位高人派遣过来解决这自己的? 时间线似乎有所出入。 梧桐似乎要先于那人进入小区。 后于他的是……狐涞。 谭米洛陷入思考之中。 处处碰壁发觉死路,似有缺少又或是哪里有所错误。 但在思索之际,却发觉凰青鱼和珉淮分开行动。 凰青鱼去用笨方法探查迷魂的范围大小,而珉淮则是开始筛查整栋楼。 每家每户都进入其中进行一番探查。 ……,这棋子非夺不可是吧。 谭米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将棋子交付于凰青鱼与珉淮她们,同时也意味着将主动权交付出去。 既然对方想下那便让他下。 多行多错。 念此,神像尽数而出。 它坐在神像堆之上静侯珉淮的到临。 双双对视。 “你家主子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谭米洛虽然打算将神像让出,但自然不会一无所获的狼狈交于。 他语气稀疏平淡富有一点打趣意味。 目光却死死盯着珉淮的一举一动,意识也在不断警惕在迷魂边缘的凰青鱼。 “是爱人。” 珉淮手中菜刀闪着凛冽寒光的纠正谭米洛的措辞到。 “嗯,只是他看起来貌似没有和你有什么恩爱的迹象啊。” 谭米洛已经察觉到凰青鱼正在赶来的路上。 暗自准备逃离手段。 珉淮没有搭腔,只是手中的刀感觉更寒一些。 “毕竟我可是亲耳听到他在思念别的女人,擦亮点眼睛哦。” 闻言的珉淮只是轻笑出声。 “你的挑拨手段真是拙劣。” 闻言的谭米洛也是笑了符合到:“是啊,真是拙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谭米洛身形一动消失在珉淮眼前。 仅留下那一堆神像静静的在那里。 珉淮微微皱眉,感觉谭米洛似乎得到了什么他想要的信息。 但是却又不知她的三言两语透露而出的是什么。 纠正用词以及不屑的回复挑拨手段。 前者代表心底本身的一丝不安。 可能是自卑之类,其他种种自身或者外在的因素所导致。 后者的自信便透出一点。 她明了所说一定为假。 搭在前者之上,表示她肯定能够注视到她背后的人。 可是在梧桐外出工作之时,谭米洛能清楚的感知到没有外人的窥视。 所以与自己博弈之人是“狐涞”而非梧桐。 当然为了以保准确,谭米洛决定试上一试。 第243章 脑子 梧桐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他。 但环顾而视却不见一丝可疑的影踪。 不过最终还是凭借本能,锁定了谭米洛所在的方位。 下一刻。 迎面巨力掐住他的脖子。 嘴不受控制的张开嘶哑着出声。 梧桐的后脑勺重重砸到身后的墙壁上。 背部撞击在木桌上,摁的生痛。 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 也没有任何反应的能力。 窒息使得梧桐眼角泪腺失控,眼角微微湿润,世界有些许朦胧。 脑子近乎快要昏厥从而停止思考。 所感知到的世界变的不再那么真切。 谭米洛冷冷的看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梧桐。 轻轻一笑像是对梧桐脆弱的嘲笑。 也像是对自己,居然会把他当做博弈对象的自嘲。 出于顺手又或是抹除黑历史的想法,谭米洛决定慢慢掐死梧桐。 “砰!” 窗外玻璃粉碎开来,月色之中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内。 “你好啊。” 小孟背对月色,望着扭过头来的谭米洛打着招呼。 谭米洛愣了一下。 而这一愣,给了小孟一脚向钳住梧桐脖子的胳膊踢去的时机。 谭米洛收回手。 侧身躲过后面的追击。 “忒!” 小孟又是自嘴中,吐出一抹似流光而逝的水箭向谭米洛而去。 谭米洛故技重施的想要用手去捏住此箭,缺不曾想自己的手会被腐蚀。 “斯斯~” 与水箭接触的地方,发出斯鸣以及寥寥白烟。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小孟没有耽误时机,哪怕在说话也不耽搁她出手。 反正她又不动脑子。 谭米洛匆匆应对,却逐渐落入下风。 真的很烦。 这一群外来的“入侵物种”一个二个都打不过。 “狐涞”还好,想的至少是博弈没有打算现在掀棋的想法。 但是眼前这个小孟却是真的想要杀它一次。 尤其是在小孟从兄长口中知道,谭米洛的“神格”被夺之后。 她知道“神格”缺失后的通过信仰复活很难。 所以打算把它干宕机之后抢信徒。 之前没有动手抢“神格”,也是觉得单纯的抢不下来。 毕竟是信仰香火一途。 “神格”至关重要,谭米洛怎么说也会在神像旁严加看守吧。 结果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偷走了? 也不对,好像那时候是在捉自己和圣女。 但不管怎么说,小孟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既然上一次错过了,那这一次肯定不会了。 她了解“神格”缺失之后的影响,却不了解人心于是做出这种判断。 起初的谭米洛也是这般想着。 但是却见“狐涞”一方选择博弈篡神,于是细细思索而来便明白其中一二。 它存在一些虔诚的信徒。 他们的信仰和香火不通过“神格”而是直接流入它本身。 这也就导致杀死它只会让它复活时间更短。 一但这里的根基没了,那么他从另一方面也是解放开来。 派人守着以防春风吹又燃,那么又是得不偿失。 所以只有篡神之后,让它没有复活的可能再杀死它。 但是小孟没有这个意识。 她并不觉得那些信仰足够支撑谭米洛的复活。 那些跪拜的确虔诚,可是他们信仰的应该是那编造的美好的信仰之神而非谭米洛。 所以走的应当是“神格”。 这个时候的谭米洛有点为小孟后悔,为什么她不能好好学习一下。 它并不觉得好好给小孟讲,她能相信。 被打死,他也是真怕“狐涞”他们破罐子破摔直接守尸。 现在的博弈处于对面能守它尸但是打不死它的状态。 对方需要篡神然后再杀死它。 而自身需要破坏,其下信徒对其他信仰之神之类存在产生信仰的可能。 这样维持不死。 这样哪怕“神格”被夺也能很快恢复回来。 它就不信一直复活打不赢,就算打不赢……那就只能认栽,卸甲,跑路。 棋盘上因为它提前布局属于优势,但是现实因为实力所以它属于弱势。 没有掀棋的资格,只能老老实实的和“狐涞”博弈换取资本。 它也是有些羡慕小孟这种不需要动脑子的行动了。 但是下一秒它就不羡慕了。 因为小孟又是步步紧逼,哪怕是全力以赴但是也还是慢慢落于下风。 但是好在梧桐在身旁。 谭米洛一把抓住想要脱战的梧桐,并以此为要挟。 “你动下脑子好吗?” 小孟见梧桐被擒,口中用着失望语气准备让谭米洛离开的话语都快说出口来。 此时却是一下子噎在嘴里无法吐露而出。 “……,哈?” 莫名其妙的话语一下烧的小孟脑子宕机,总不能谭米洛它还是友军吧。 也不可能啊。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连敌我都不分。” 小孟出口讥讽听的另外两人一愣。 梧桐听谭米洛的话朦朦胧胧并不真切,原本只能猜出大意。 但小孟话一出,直接推翻了前面的猜测。 而谭米洛更是百思不得其意。 至此的谭米洛也不敢奢求小孟能动脑子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离她远一点。 于是继续蓄力准备逃跑。 在离开的前一秒。 谭米洛还是忍不住开口到:“建议脑科查一查。” 梧桐感觉挟持自己的力一松,回头望去。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有点听错了。 怎么又是友军,又是脑科的。 话说…… 梧桐又看了眼身前的小孟。 这种超脱人类范畴的生物,也需要去看脑科? “你在看嘛?”小孟觉得梧桐的眼中有着一丝冒犯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的风评似乎在被迫害。 “没什么。”梧桐边说边转过头,顺便还吹了个口哨缓解尴尬。 面对梧桐近乎敷衍的掩饰,小孟只是沉思般的点了点头。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孟,东鸢司家。” “东鸢?那貌似是夕朝的地点吧。” 梧桐有些诧异的重复一遍。 “司家的历史就是可以追溯到夕朝的东鸢地区。” “从古至今的称呼都未曾换过,一直自称东鸢司家。” 司孟用着稀疏平常的语气回应到。 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很正常吗? 第244章 信徒没有神像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司孟也便离开了。 梧桐坐在椅子上,刚想松一口气缺不曾想椅子直接裂开来。 愣愣的坐在地上环视四周。 屋内陈设有小规模的损坏,入眼一片狼藉。 而且梧桐的屁股一下摔在地上也是真的痛。 沉默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还是回床上算了。” 梧桐看了眼,也没了收拾的兴趣。 于是又回到了床上,用被褥裹住自己盯着墙角思索。 来掐自己的应当是谭米洛。 但是它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梧桐想不清楚这一点。 但他知道。 假如没有司孟出场救援的话,对方是真真实实想要掐死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一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就算心里想要干死它也不至于现在就斩草除根吧。 而且它似乎还打量了自己一番。 在被司孟打断之后,它所表现的态度也是放手。 也就是说那时的自己,是处于可杀可不杀的处境。 为什么?总不至于是说随机杀人事件吧。 再换一个角度思考。 祭祀时的神像丢失会不会与这件事有关? 它难道以为是自己偷走了神像? 不对。 他并没有试图解决神像丢失的情况,而是在观察自己之后动手。 判断? 它是将自己误认为某一个人。 而那个人存在反击的能力,所以它就动手尝试查验。 但是却发现自己不是,不过已经快要掐死了然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谭米洛为什么又要去找到这个人呢? 先假设他为x。 那么x首先拥有和谭米洛对抗的资本,其次二人之间存在矛盾。 再然后,谭米洛先前也不清楚这个x是谁,他甚至都在怀疑目标名单上。 换而言之就是对方本体是隐藏起来的,只不过可能和他有些类似的地方。 与司孟这种已经被发现,然后游走在小区之中的人不同。 那么目光可以聚焦到异样的事态上。 又回到了神像丢失。 那么丢失是x的行为还是谭米洛的小偷小摸? 梧桐更为倾向于是谭米洛。 其实梧桐并不认为神像丢失谭米洛就无法现身,刚刚它都还对自己进行了强制“壁咚”。 那么众信徒的无回应,可能是谭米洛本身无法做到全部回应。 于是干脆撤下神像,将回应的矛盾问题进行转移。 这也证明了谭米洛并非万能,它与信徒的沟通有所倚仗之物。 那么x为什么要断开谭米洛与信徒之间的联系呢? 篡神。 梧桐又想到了先前自己的盘算。 所以他是要进行篡神了? 那么接下来小区里自然会出现新的一尊愿望之神。 可问题就在于神像丢失,会导致新神进入的步伐稍微一顿。 原本理应如此。 但是晓阎不讲武德的将谭米洛的棋子抢了过来。 这也就让主动权到了晓阎手中。 看着眼前的这堆神像。 晓阎不禁咋舌。 没想到居然有着那么多。 那么接下来是提前放出去还是暗藏起来?这是个问题。 谭米洛也在注意着晓阎这边的判断,从而方便进行下一步的盘算。 小区灯火通明。 今夜的他们,没有任何“神谕”的下达却睡不着一丝一毫。 他们渴望,期盼最好快点找到神像然后祈愿。 他们恨不得将小区的绿化带,都往下挖掘三尺来。 晓阎和谭米洛都吹着窗台的夜风,看着下面的人进行翻找。 “散出去。” 晓阎思索片刻,然后做出判断。 按在手中不发有三害。 一害是自觉无望的人危及社会无关人员。 二害是对谭米洛的信仰破坏还不够,它能自制一批神像回来继续争斗。 三害就是对那些像是老唐这般虔诚信徒,半夜还在翻找的对身体的危害。 虽然现在散出去也有所坏处,但是总归好过于按住不发要好上一些。 一枚又一枚的神像,被凰青鱼和珉淮所携带的洒向小区之中的各地。 “我找到了!” 一个中年人用着沾满泥土的手,颤抖的举着神像轻声激动到。 他觉得果然神明没有抛弃他。 但他紧张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自己手中的神像。 于是用力吸腹,然后将神像塞入衣物之中。 虽然有些痕迹可以看出。 但他自觉夜深不易看出。 更何况他们都满心是找到神像,无人会在意他的。 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找到神像这一件事。 愿望……,只需要满足他一人的就足够了。 他才是被神明选中的人,为什么要和其他人进行分享? 却不料这番场景在小区各地上演着。 那么自然也不会每一个人都幸运的,真的无人发觉。 老唐看着一个人将神像藏进衣物之中,又看着周围人离开的背影。 明白了一切。 不过是欲望所吞噬之人罢了。 他又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枚神像,轻轻用手拂去它身上所沾染的尘土。 盯着他思索片刻后冲着其他人高声说道: “我找了一个神像,我会将它供在祭祀的神龛之中。” 却不曾想这一番话一出,却被其他人所阻止。 而他们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老唐,神像在神龛里都被偷了一次你还放在那里被偷吗?!” “你拿来,我确保它不会再丢。” 等等言论。 哪怕他们怀中就有一个神像,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索要老唐手中的神像。 他们想要神像,想要向愿望之神祈愿。 但是他们不希望别人有神像,也不想其他人向愿望之神祈愿。 他们都希望自己才是唯一。 老唐看着这些被欲望所吞噬掉信徒们,羞于他们为伍。 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的走向祭祀之地。 其他人也都是嘴里说说而已,也没有上手抢夺的意思。 开玩笑。 能动动嘴皮子拿到手自然是最好。 但是要是不能,也没有什么损失。 反正他还有属于自己的神像。 万一争执之间把自己的神像弄坏了可就不美了。 于是等着老唐一把老骨头,将神像放回神龛之中。 回头却见和自己相熟的,那些同样信仰谭米洛大人的老家伙都拿着神像走来。 一枚又一枚的神像摆上供桌。 他们共同的跪拜在蒲团之上。 向着供桌之上的谭米洛神像,做着最为虔诚的祈祷。 后来他们走了,没有带走一枚供桌之上的神像。 最为虔诚的信徒没有神像,追随深渊的痴儿怀揣神像。 荒唐的一幕。 第245章 神像 昏暗只有蜡烛焰火的房间,纷飞的纸灰。 呛人的草药烟气迎面而来。 但是男人却跪在原地没有躲避,而是眸子红肿流泪的仰望着神像。 “尊敬的愿望之神谭米洛大人。” 男人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 “我将在心底献上我的信仰和自私的愿望。” “我以钱洛之名起誓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高贵的谭米洛大人。” 钱洛胸脯剧烈起伏着,嗓子眼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般难受的喘息。 泪水滑过脸颊汇聚于下颚,然后滴落在地。 还是没有回应…… 这是第几次了? 钱洛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堕入深渊之中了。 “高贵的愿望之神啊,求求你回应我啊!求求你,回应我啊!” 身体一抽一抽的祈祷着,谭米洛又或者说是愿望之神的回应。 但是回应他的是烛火跳动的声音,是飞扬的纸灰与那寂静的夜。 一位虔诚的信徒得到了属于他的神像。 然后祈祷之后,神明满足了他的所有愿望。 多么美好的发展。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钱洛不可置信的双手撑地,呈现落败的姿态。 下一刻却又四肢不协调的爬向神像。 他喘着粗气,将神像放在自己眼前。 盯着神像的每一处的细节。 木制的神像快要戳中他的眼珠子,他却像是浑然不知般继续癫狂的打量。 “我明白了。”钱洛兀的开口,脸上露出一副兴奋的笑容。 “我明白了,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将神像重重扔出。 “砰!”神像与桌角相撞。 神像的身躯四分五裂开来,木屑散落在绒制地毯上。 红木桌面也被刚刚的用力砸出一道豁口。 他却是一点都不心疼的继续笑着,然后说到:“我明白了,都是假的。” 烛火燃烧在他的脸颊旁,烧的他的脸发红发烫。 可他却依旧浑然不知的痴傻般的念叨这两句话。 钱洛心里难以接受,为什么向愿望之神谭米洛祈求会失败。 如果会失败那么他以后又该怎么办? 又突然后悔为什么要将神像砸出去,万一只是时间不够呢? 念此的他。 又顾不得站起,又或者说是心中的无力,只有用四肢才能动起来的向神像处爬去。 掌心被按入一块木屑,摁的掌心发红吃痛。 但是钱洛却顾不上此,他的心都放在了拼凑破败的神像之上。 他像是失了智般,拿起两块最大的碎片就往上凑。 拼不起来也不思考该如何正确的拼接。 而是用着再拼不出来就要哭的模样。 喘息着,继续生拼硬凑着两块本就不在一起的碎片。 脑子都快是一片的浆糊,思考不了一点的,麻木进行着徒劳无功的行动。 直到。 “咔嚓。” 碎片又因为用力,从而导致碎成更小的碎片。 手中握着的两块碎片无力的坠下,静静的躺在绒制地毯上。 钱洛不知道接下来的动作,偏过头看了窗外的月色。 乌云密布,像是风雨将至。 但看着外面,他忽的又想起说不定还会有神像在外面没有人捡。 想到这里的钱洛赶忙出门,回到小区之中进行寻找。 而和他一路的人,不在少数。 这就是提前而发的坏处之一。 矛盾的激发。 神像的数量本身就是一人一座。 加以比如圣女屋以及供桌之上的神龛,那些特殊地方存在零散而已。 在脑子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损坏了神像,他们就会像钱洛一般出门寻找。 可是偏偏因为损坏,所以注定有人无法得到神像。 那么这群走投无路的信徒,就会将目标放在同样是信徒的人身上。 他们会怀疑你家里有神像,矛盾就此展开。 毕竟神像在分发的时候,就有过这神像蕴含谭米洛的一丝神识的说法。 所以他们都认定这些神像无法从外定制。 不过和按住不发不同。 矛盾激发所牵连的对象,从无辜群众换成了信徒内部。 只能说是好歹从一件坏事上变成了,一件不太坏的坏事。 晓阎决定下去露个脸。 毕竟牵连对象首先就是二次下楼时没有看见过的人。 他们会怀疑这类人,已经拿到神像并且回家了。 而梧桐听着外面一时喧嚣,一时寂静此时却又再度喧嚣的动静。 决定下楼去探探情况。 毕竟这说明x与谭米洛之间的博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在小区里漫无目的的寻找。 祭祀之地的供桌前。 男人不禁咋舌。 “那些臭老头居然还真把捡到的神像放在这里?” “还不止一个两个。” 他不禁感到鄙夷。 真的是分不清什么是利益最大化。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这些神像。 然后笑着挑了一个最为顺手的。 他的心中丝毫没有拿走摆放在这里神像的愧疚。 毕竟在他看来神像在他那里能够发挥的价值更大。 只是有些可惜,这里的神像没办法全部带走。 还是会有一些愚蠢的人拿走这些神像。 但是无关大雅。 正当男人想要转身离开之际。 却看见了依在门边的晓阎,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你好啊,神像盗窃犯。” 男人脸色一僵。 他清楚自己拿走神像这件事可大可小。 如果没有被曝光,那么哪怕被人看见只要还有神像可以拿。 也就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神像根本就不够所有人拿。 其次第一个拿神像的人还要承担,一部分偷走所有神像的锅与舆论。 哪怕大部分都明白他是无辜的。 但是此时不审判他,是期盼下一个是自己是也不会被审判吗? 有人终结即可。 “我只是把神像放在这里,回来取而已。” 男人试图打个哈哈,也是在试探晓阎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我信不信不重要,别人信不信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点,别人会怎么做。” 听到晓阎的话,男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代表有话可谈,只不过是落下把柄口不能咬的那么死罢了。 这一点他……很熟。 “所以你是想要干什么呢?” 面对男人的询问,晓阎只是笑着用着轻松愉快的口吻做出回复: “很简单,你只需要……” 第246章 锦鲤与不幸 不只有一个人想到,祭祀之地上由老唐等人摆放的神像。 于是在晓阎和男人离开之后,又有人前往了供桌之前。 有人想要伸手去触碰神像。 却兀的感觉身后有人。 于是猛地回头望去,却见钱洛一脸讪笑的说到:“都是同道中人,不要讲究这么多。” 说罢也是走上前去,来到那人的身旁拿起一枚神像揣入怀中。 那人正想张开嘴说上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又有人进来了。 看了眼供桌之上仅剩不多的神像。 话都来不及说,急忙先那一枚神像揣入自己怀中。 新进来的人,也是对钱洛和那人不太适应的打了个招呼。 毕竟这些事在他看来是上不了台面的一件事。 所以当着其他人的面做终究有些不适应。 看着他还算年轻的面容,以及脸上那略显尴尬的神态。 钱洛在稍微缓解了窘态之后,也并不介意去开导一下眼前的人。 毕竟随手而为的事。 反正基本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至少钱洛是这么认为晓阎的。 以及身旁的梧桐。 梧桐来到下面大致了解下情况之后,就来到打算打量一枚神像看看。 结果钱洛进来就拿走一枚神像。 看着只有零散几个的神像。 他也就只有拿走一枚了。 而晓阎则是全是装的,他在外面已经刷了下脸。 于是在陪钱洛玩了一下之后,也就拿走了一枚神像。 晓阎抽走一枚离得最近的神像之后,和两人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话。 借口脱身之后,也委婉劝说二人也别久留。 …… “你说老唐他到底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将神像放在供桌之上?” 一个男人弯腰之后挺身的时候,顺口向身旁的一位熟人反问到。 “怎么你还想要把祭祀用的神像给偷了?” 熟人有些嗤笑的打趣到。 他倒是看的开些,翻找都显得随意。 他的祈祷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他对神像丢窃一事的想法都是惊诧,居然有人还会偷这玩意。 真正让他惊恐的是自己家里的小神像也丢失了。 要知道自己家是有锁的。 甚至他还有些庆幸对方只是单纯的是偷神像而已,还好没躲起来给他一刀。 来找的缘故也很简单,睡不着。 总是在想万一有人突然蹦出来给他一刀怎么办? 于是干脆就是下楼来人群之中转转。 找神像也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在他找过的地方再翻一遍。 所以他看见有人搁那里藏神像,甚至不止一个两个。 而他的那个朋友则是单纯的倒霉。 明明他一跟一个准,看起来爆率真的高。 可就是他朋友捡到现在都没有捡到。 日常生活也是这样,处处倒霉,处处碰壁。 他也是只能靠愿望之神那诡异的能力转运了。 甚至于他还在想啥人能偷这玩意还能到处扔的,这简直就像是在调戏他朋友这样的倒霉蛋一般。 而此时他的朋友也是真的翻找累了。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然后用着无奈的口吻道: “新,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万一有其他人也放神像在那里了呢?” “行吧,走呗。”被称之为新的男人随意的做出回应。 一路上小新看着鬼鬼祟祟姿态的朋友不由得扶额无奈道: “你行不行啊,要不然还是回去翻找算了。” “不了不了,遭不住一点。” 朋友连忙摇头,姿态也会随之变得正常。 但是很快遥遥看着供桌,却见有好几人站在那里起着争执。 走近一瞧,也就明白了为什么。 神像仅剩下孤零零的一个。 起初的人见只有一个还在犹豫是否留下这一根独苗? 摇摆不定之际,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这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们也明白了,自己不拿总会有人拿。 而假如一定会有一个人拿。 为什么那人不能是我? 于是争执之间又不断有人加入。 后面加入的人甚至还站在制高点去审判前面的人。 最后却又不免笔锋一转的,去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试图讨要那神像。 小新二人可以说是最后加入的了。 要问为什么? “不行了,我们再争吵下去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其中一个人受不了争吵的同时一直加人。 于是伸手打断其他几人的对话,试图直接让所有人退一步终结矛盾。 “直接轮番一天算了,要是不给其他人就把神像抢过来并把藏私的人踢出去。” “一直吵下去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气氛出现一瞬的凝滞,显然没有人出言来反驳这些内容。 但是先后这件事看起来无关紧要,但是却还是让他们起了争执。 几番开口就是凭什么先放在你家等等之类的话语。 依旧是先前提出建议的那个人再次开口:“就先让最后来的那个人第一个接手算了,按照来的顺序倒序,我最后一个。” 他也明白自己哪怕自己仗着先前建议的功,试图第一个拿到神像。 那也是不现实的一件事,反倒会牵连到前面的提议。 让一切又回归到最开始的那无序的争吵。 所以他选择了小新作为第一人。 很简单的一件事。 那就是因为争吵,他们中间所有人都不满其他人第一个。 但小新不同,他没有参与到争吵。 所以哪怕自己不是第一个,小新这个人也还算勉强能够接受。 要是有人不满后面的排序。 前面的人又会用他都自甘最后一个了,你又在矫情什么作为反驳。 这样也勉强让这件事落下帷幕。 虽然一切都没有让他们满意,但好歹处于他们所能接受的范畴之中。 唯一感到诧异的就是小新和他的朋友了。 “你是锦鲤吗?!”朋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新,喃喃自语般对他说到。 别人争抢的神像仅仅因为他的到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他手中了。 而且其他人还没有异议。 “听说过幸运守恒吗?说不定我很快就要倒霉了,也说不定你才是真正的锦鲤。” 小新讪讪一笑,耸了耸肩的接过神像并向朋友宽慰到。 更何况他就是第二人。 “就这样,刚好七个人凑一周。来,报一下家庭住址。” 第247章 造势 “等一下,我觉得新来的一个人排在最前面就可以了。” “毕竟也是才来就占两个名额?不太合适吧。” 事情正欲彻底终结之际,又有人开口试图添上一把火。 提议人又感觉有些头大,不由自主的摁了摁眉骨并且叹了一口气。 “把另一个人放最后一天正好凑个起末。” 这句话一出,提议人虽然有些心烦想要直接出言反驳。 但是这却代表了五人的利益。 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包括了他自己。 所以他也似乎没有理由,可以并且能拒绝。 而小新朋友则是看了眼身旁的那几人。 想要开口,又有些从心的闭嘴。 虽然倒霉,但好歹也算是赶上了末班车。 而且决定的也仅仅只是存放的地方罢了。 相比之于没有此物而言,现在的情况已然算的不错了。 于是他也没有出口反驳。 只是等后来离去时,小新对他打趣一句:“鸦,你的霉运一如既往啊。” “是啊,真的很烦。” 因为藏有神像的缘故,小鸦替小新微微遮掩的同时回应到。 “不过,说实话。” “搭上末班车和没有新乘客,已然很幸运了。” 稍微缓解了一下内心急躁的小鸦,已经能自己说服,劝慰自己了。 而另一边,依旧是祭祀之地。 有人看着空荡荡的供桌。 不由得咒骂起来:“我就知道那老毕登哪有这么好心,会把神像留在这里。” 那人愤愤的用手锤了一下桌子。 然后转身离开。 来到户外。 人已然不多了。 第一批捡到神像的人。 那占据大多数。 因为恼怒而损坏神像的,差不多占据一半。 这些人和第一次没捡到的人,合称第二批。 但是由于第二批人之中。 损坏神像的人,知道神像不会藏的那么深。 所以在一番搜查无果之后,也就没有选择继续坚持。 再然后在领头羊的带领下,撤离的浪潮带着些许的不甘席卷而来。 “零散几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能力。” 天台之上俯瞰,并做出联想思考的谭米洛这般喃喃自语到。 但他的目光还是不由得,放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梧桐。 不过凡人罢了。 谭米洛凝视着梧桐的目光转瞬即逝。 又是在心底嘲讽一句自己的愚蠢,居然这都能认错人。 梧桐则是在谭米洛转移视线的那一刻。 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骗过去了吗?大概吧。 他能感知到谭米洛的视线并未在自己身上久留。 就像是俯瞰一只蝼蚁,没有什么值得它驻足久观。 谭米洛并不知梧桐所想,又开始回想起晓阎的所作所为。 除了名字以外,晓阎的所作所为都没有任何的遮掩。 至少看起来如此。 所以在锁定目标之后,谭米洛更加肯定自己内心的推测。 另一个与自己对弈的人便是晓阎。 而对方棋子已下。 那么自己也自当跟上。 “很简单,你只需要为愿望之神凰青鱼提供信仰即可。” “就像你对谭米洛做的那般。” 这是晓阎用着录像威胁那个男人时候说的话。 谭米洛猜测对方是想以男人为跳板。 在众人即将堕入深渊之际,抓住这个看起来置身事外的存在。 从而将凰青鱼带入这座小区。 让男人是否信仰凰青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让其他人知道其事。 其实这也简单。 男人是不可能主动推销凰青鱼的。 毕竟自私的人,怎么会把得利的东西分享给他人。 又或者说他就是一个自私且短视的人。 除非凰青鱼下达神谕让他做推销。 又或者让晓阎本人做推销。 但是堵这两道口子…… 并不容易。 虽然从群体转换为个体,谭米洛有能力进行阻止。 但是面对晓阎和凰青鱼时,能力显然不够努力。 但是谭米洛又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神格大致恢复时间。 三天。 后续可能会因为长时间无回应,而导致延长。 但时间可以锁定在一周之内。 近距离的情况下,可以进行下神谕以及读取念想。 祭祀之地,晓阎也要来。 所以在那里不现实。 一家一户,也不现实。 凰青鱼和珉淮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它游荡的。 更何况乱逛还有可能碰到,不知道刷新在何处的司孟。 跟晓阎博弈处处都有受肘的感觉。 但谭米洛的目的也只有一点。 不让凰青鱼的信仰在信徒之间流传开来。 念此的谭米洛唤来自己手下的祭祀纹身男,嘱咐几句之后便让他退去。 它已落子。 只是不知晓阎的下一步,又会放在何处? 谭米洛想的很好,却忽略了一点。 凰青鱼并不是只有晓阎和那个男人知道。 在它盯着梧桐的时候,晓阎就向一小圈的人转递了凰青鱼的存在。 一个人的秘密可以死守,那一群人呢?还能像不透风的墙般。 更何况。 梧桐也在宣传凰青鱼。 也不尽然。 他并不知道凰青鱼的名字,该怎么做到信仰。 但他知道肯定会出现这么一个存在,于是提前为她造势。 三言两语微微透出其存在,追问那便是一问三不知的否认。 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吧。你想太多了。 言多必失。 他并不是很清楚凰青鱼的情况,话也只能打个轮廓。 但他也知道这种欲拒还迎般的挑逗,让他们自己追找到对方留下的线头。 他们才会相信并且尝试。 梧桐也并不担心他们不会去追查,因为他们已然无路可走。 但是他还是稍微低估了慢慢走向绝路的人。 梧桐的衣襟被眼前的壮汉仅仅攥住,整个人被慢慢提起来。 脖颈被勒住,身体没有一点借力点可以摆脱。 “能不能给老子说清楚点,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 边说边扬起另一只手,试图给梧桐一巴掌。 “呵tui。” 梧桐明知摆脱不了,于是笑眼眯眯的向壮汉吐了一次口水。 血。 慢慢的自壮汉脸颊上的伤口处流淌而下。 火辣辣的痛感以及违背常识的一幕。 未知的恐惧令壮汉的手本能的无力。 紧攥衣襟的手松开来。 梧桐站稳脚跟,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 然后又拍了拍壮汉的脸颊。 “你不知,那就说明无缘。” 第248章 信徒或是商贩 壮汉咽了口口水。 脸色不由得发白,心里止不住的发抖。 梧桐却并未多语亦或者加以挑衅,只是保持逼格的转身离去。 其他人想要拦住梧桐询问这愿望之神是什么来历,但是又看了眼壮汉此时似乎还没有缓过神的模样。 欲言又止之下,只能看着梧桐渐行渐远的身影。 并且稍稍远离壮汉,似乎这样就可以以免牵连。 但是要说上前去指责壮汉驱散了一桩属于他们的机缘。 毕竟壮汉“打不过”梧桐,但是打他们还是手拿把掐的。 不过他们殊不知那并不是梧桐的所作所为。 来到楼中阴暗的角落。 梧桐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说上一句:“谢谢。” 没有人做出任何回应,空气似乎都出现刹那的凝滞。 但是梧桐依旧看着身后,甚至为了舒服一点还转个身。 “你能看见我?” 兀的,一道女音有些不可思议的想起。 司孟的身影慢慢自无人的走廊时浮现。 “没有啊。” “只是猜的罢了。” 司孟用着不信任的眼神盯着梧桐,并且开口道: “话说一直盯着让我出来,总不是仅仅为了感谢吧。” “开个玩笑,不过我只能大概确定有哪些人在注视我而已。” 梧桐耸了耸肩道。 “其实主要想和你见一面的缘故很简单,我单纯的决定你认错人了。” 那天被谭米洛锁喉,司孟来的时机很巧。 后来也发现虽然司孟的注意,并非一直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的位置与隔三差五再一次观察。 以及壮汉攥住自己衣襟时的救场。 很明显是把自己归于某种保护对象的类别了。 梧桐并不觉得自己本身就有这种被重视的资格,较比于谭米洛。 他觉得司孟可能也是认错人了。 毕竟之前在交谈的时候,就感觉她不是很聪明的感觉。 很容易受到旁人三言两语的干扰。 那问题就很大了。 司孟和谭米洛处于敌对。 自己想要干谭米洛。 那么就不应该阻碍司孟,去做她本应该做的事情。 哪怕说自身的安全可能会在司孟离开之后,会产生亿点点的危险。 司孟闻言,脑子正在烧烤( 沉默半天,用着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应对梧桐。 半晌之后才结束这雕塑一般沉默的模样,红唇微启开口道: “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闻言的梧桐完全没有被宽慰到,甚至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兄长可是在之前天天夸我聪慧,就连家父看见我也会感到自卑的背手叹息。” 司孟一脸自傲的表情,说出这番不知真假的话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爹不是因为自卑而叹息的。 梧桐很想告诉司孟这句话。 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进肚子里面。 “而且兄长也说了,我不会弄错目标的。” “这是原话?” 梧桐对此表示怀疑,难道自己还有没被挖掘的才能? “不是,原话记不太清了。” 司孟没有丝毫羞愧的,泰然处之的说出这句话。 梧桐沉默刹那之后,在心中诽谤自己到底在想啥啊。 “好啦,好啦放宽心。” “整个小区我都能看上两眼,就算看错人也不会酿就大祸的。” 司孟摆了摆手,一副放轻松的表情。 事已至此的梧桐只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司孟,然后迫不得已的接受她的说法。 反正根据推测对方能和谭米洛掰掰手腕,就算打不过应该也能拖到司孟帮忙。 当然他没有想到,对方能把谭米洛暴揍一顿。 逼得谭米洛可以忍受,对方从它手中抢走棋子。 虽然在知晓的事情上有所欠缺,且不止一星半点。 但是梧桐处于一个有人罩,却鲜有人注目的一个情况。 在刚刚那群人心中,梧桐已然是神使亦或是祭祀的形象。 和另外的一尊愿望之神紧密捆绑。 除外也让凰青鱼的走近更快了一步。 她自“神格”之上倾听到有人在诵读自己的名字,且附赠信仰与香火。 隐匿身形出现在其的身旁,仅用声音而非全貌。 凰青鱼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在祈祷。 是晓阎用神像盗窃威胁的那一名男人。 他的跪拜对象是空荡荡的小供桌,焚的香是给谭米洛上的香。 唯有嘴里念叨的是凰青鱼的名字。 凰青鱼能感受到他祈祷的愿望是来场艳遇。 微微皱眉之后,联系晓阎寻求解决办法。 通过晓阎联系琴倾和壶梓得到解决办法。 让琴倾上哄骗对方。 于是明确之后,凰青鱼通过“神格”进行回应。 给出了提前确定的地点,时间的凰青鱼本想就这么解决了吧。 却不曾想对方心底的愿望却在不断加码。 他丝毫没有从谭米洛身上汲取教训。 依旧将自身绑定在虚无缥缈的愿望之神上。 明明已经经历了谭米洛失联的绝望,焦急。 却依旧没有实处的,踏于高高的云端之上。 男人半天没有等到下一句的回应,扫兴的“切”了一声。 香并未燃尽,供桌之上因香灰飘散而积起的灰慢慢加厚。 但男人也并未在意。 反正他的祈祷已经有了回应,那么擦灰这些事还有什么做的必要? 反正那些愿望之神为了信仰会实现他的愿望。 是他们求自己,毕竟又不是只有谭米洛这一尊愿望之神。 说不定也还不止有凰青鱼,还会有其他的愿望之神。 至于那推销凰青鱼的晓阎。 男人稍微思考了一下,没有想到为何于是也就放弃了思考。 反正自己是幸运的。 反正自己还能实现愿望就可以了。 其他的重要吗? 只要他们还存在,那么哪怕自己什么都不会又有什么问题。 凰青鱼在一旁静静的望着,这般想着的男人走回卧室。 默了一会儿的她忽然笑了出来。 但紧接而至的是,第二个信徒在做出祈祷。 是晓阎在祭祀之前做出的行为吗? 有人病急乱投医的做出祈祷这很正常。 毕竟谭米洛已经失踪,在知道了另一尊愿望之神的情况下。 试一下反正又没损失。 但是看了看他的愿望之后,凰青鱼却又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249章 第三名祭祀 又是一夜过去。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 “我来蹭口饭了。”晓阎来到楼下,与下棋的老唐几人碰面。 “小涞啊,来坐来坐。”老唐看见晓阎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而其他人望向晓阎的眼中,也附带着某些炽热的目光。 坐在老唐对面的小年轻甚至连忙起身,让座。 却被晓阎按下。 “我来看看。” “小涞……,你帮了他们不少啊。” 老唐看了眼周围人的神情,犹豫片刻之后委婉的提问。 晓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继续看着棋盘。 他等到老唐发紫的嘴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开口: “一点小事罢了,算不上帮衬。” “或许它应该叫……交易。” 老唐沉默刹那,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却又感觉空了些什么。 于是用它轻轻敲击棋盘。 清脆的碰撞声像是老唐的思绪,一碰一声的清脆却因交织而繁杂。 “小涞,你说……” 老唐话还未说完,就被远处的一声叫唤给打断。 “来,开饭了。” 小芳,或许应该称之为老芳的人怀抱着一个铁制托盘。 周围的人连忙上前去取。 “芳姨,都说了多少次了。好了,喊我们直接上去拿就行。” 一个小年轻故作恼怒的劝诫。 她的确有些担心芳姨这么大的年纪,抱着这么重的一些东西。 一个踉跄,摔到那里就不好了。 但是芳姨只是淡然一笑,让他们接手自己手中的饭菜之后才开口到: “你们看棋看的兴起,我也不好打搅。多走几步路就当锻炼身体了。” “芳姨的身体确实硬朗啊。” 晓阎不禁打趣到。 “那可不嘛,看,姨也是有肌肉的人。” 芳姨挽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并不明显的肌肉。 其他人也是纷纷恭维的话语。 “话说唐爷你刚刚想说啥呢。” 晓阎装作不经意间的提及,眼眸却似有似无的扫向芳姨。 老唐犹豫片刻,还是准备说出来。 “哎,有什么都吃完再聊。” 却被芳姨用“食勿语”给打断了。 而这一断,也基本断绝了老唐向晓阎说出他疑问的可能了。 晓阎明确芳姨也是三名祭祀之一。 也明白对方是故意打断老唐对他的求疑的。 于是在吃完饭之后,芳姨不会离开也成了理所当然。 “芳姨,我帮你把碗筷送回家。” “你就留在这里看他们下棋吧。” 晓阎试图将看棋与让他送碗筷,联系在一起。 周围的人也送上助攻。 “涞哥,芳姨她鲜少停留下来看棋的。” “那也没事,我帮忙也能让芳姨走的舒服一些。” 晓阎没有等芳姨拒绝。 紧紧攥住摆满碗筷的铁盘。 芳姨笑吟吟的望着晓阎。 “那就谢谢你了,小涞,我家在一楼最里面那户。” 芳姨没有做出阻拦。 用晓阎进自己家,换取留下来阻碍后续的发展。 晓阎拿着铁盘进入没有关的屋门之内。 周围看起来稀疏平常。 就是很简单的有着复古气息的住宅。 但是抬头望去,便能看见一个木底。 走进去,再回首望去。 是空荡荡的神龛与一个焚烧三香的香炉。 静静的摆放在镶嵌在上面的木底上。 晓阎的目标明确。 就是红烛。 那充满草药味的红烛似乎是以欲望为引,焚烧却又在不断滋生欲望。 长久使用会导致出现依赖情况,内心变的空虚,轻浮等等变化。 将这里的红烛并没有全部替换。 而是只取一半,与自己先前购置的普通红烛做出置换。 晓阎的意识,虽然不能做到和狐涞一般延展到整个小区。 但是这一个屋子还是绰绰有余。 将明里暗里的红烛都找了出来。 然后进行了一番半数置换。 时间还稍有空余,晓阎想要窥探一番隐私。 于是继续打量周围。 卧室的床头柜上。 赫然摆放着一张,从未见过的年轻男性面容。 他双手比耶,笑得璀璨。 但那张鲜艳的相片上,萦绕着淡淡的香火气。 有人祭拜过这张照片。 是芳姨? 为什么? 他是谁,芳姨的儿子还是不小心害死的路人? 微微一愣,却又感觉时间不够了。 就只是送个餐具而已,时间久了并不好交代。 至于用洗碗当借口? 其实没必要了,洗碗能骗出的那三瓜两枣的时间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了。 取个椅子,关上门,打电话寻求场外援助。 再然后,回到旁边树荫下他们下棋的地方。 而此时的芳姨似乎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明明这个距离晓阎能够收入耳中,却偏偏只能听个朦胧。 “说什么呢。” 晓阎没有遮掩的进行询问。 从其他人的神情之中,就可以进行判断是否与自身有无关系。 假如没有关系,那么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也能知晓。 “芳姨讲了个故事。” “有人满心算计的用主人家的善心潜入他们家,结果受到了审判。” 有人无所谓的顺口回应。 确实,这个故事梗概与童话故事极其相似。 面对已经长大的他们,这些故事就显得有些无感了。 不过芳姨显然也不是讲给他们听的。 “芳姨还真是富有童心,还喜欢讲童话故事。” 晓阎将椅子递给芳姨坐,并且意有所指的打趣到。 他明白芳姨阻拦自己去听,就是想要等自己问的时候。 借别人的口,旁敲侧击的骂自己一句。 不过这其实也能反应芳姨本身的内在想法。 “那可不,童话看似天真却蕴藏其奥义。” 芳姨做出回应。 “可是现实往往更难以辩驳善恶,好坏往往随着站立的角度不同而不同。” “灰色,你该说它是黑还是白呢?都可以也都不行,不是吗?” 晓阎明白一般人提取重点,往往是提取令自己在意的话语。 平常的修饰用词并不会在意。 除非自己在意,又或者有人常常暗暗提及导致潜意识牢记。 所以芳姨作为暗喻的故事。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是满心算计以及它们还有善心。 她也是真的认为自己走向的是正确的道路。 芳姨听出了晓阎说的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她想错了。 其实他也是好人。 但是……,她只知道晓阎与谭米洛站在了对立面。 第250章 第三尊愿望之神 “童话有现实的影子,却也有别于现实的。” 老唐开口试图当个和事佬,终结二人之间冥冥之间的火药味。 并且感觉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也不对,也说不上隐瞒。 只是的确对于他们口中的隐晦,有些事情说不上了解。 “信仰应当唯一。” “所以应该谨慎交付自己的信仰。” 芳姨和晓阎一唱一和之间。 老唐大概明了他们是在信仰上的争锋,再结合晓阎之前给出另一尊愿望之神。 估计是被芳姨所得知所以暗戳戳的讽刺他。 晓阎又因年轻气盛,所以出言反驳。 虽然起末的过程都有所偏驳,但是老唐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劝架的能力。 “哎呀,别说这些了。信仰这东西挺个人的,信与不信都不会影响自身的信仰。” 老唐倒是看得开,谭米洛大人救过他家人的性命却没有救过晓阎的性命。 所以他自己虔诚的信仰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不能奢求晓阎也像他一般虔诚的去信仰。 只不过信仰不止一尊愿望之神,他小子还挺贪啊,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念此的老唐开口寻求到:“小涞啊,你家里没出什么问题吧。” 晓阎愣愣听着老唐的询问。 要不是能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担忧,还以为是在骂人呢。 “父母失踪下落不明,爷爷近期也撒手人寰了。” 晓阎将自己的亲身经历所吐露而出。 这些话听的老唐一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人。 “所以你来这里是因为想要远离曾经的家,以免触景生情?” 老唐为晓阎自动脑补出了来路。 晓阎也乐得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也不尽然,也有着出来喘口气以及看看世界更多面的想法。” “先下棋吧。” 晓阎转移话题到。 给个杆子爬一爬就够了,要是死抓不放也没有意思。 芳姨也微微沉默片刻,聆听到他的真实时心底不由得产生片刻的动摇。 但很快又坚定下来。 棋子一枚又一枚的落下。 却等夜间散场准备祭祀的时候,晓阎正准备回家拿红烛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对身后一段距离开始的,某一片区域出现感知朦胧不清的情况。 回头望去,却见芳姨在和其他还未来得及走的人说些什么。 又是那屏蔽的能力。 不过她似乎只知道可以屏蔽,却不知道晓阎会因此空出一块而察觉到。 站在芳姨的身后。 听不见他们在交谈着些什么。 但是可以看见其它人脸上的神情。 有惊诧,惊喜以及一丝的不可置信。 晓阎并不擅长读唇语。 但是简单的常用句子,还是通过语感能看出来的。 再结合他们眼中的神色,晓阎不由得一愣。 有些荒诞的“错觉”产生。 谭米洛不会也想要“篡神”吧,又或者说另开一身试图金蝉脱壳? 通过模糊新身份下的它与凰青鱼之间的差异,分一杯羹的同时说不定也会泼黑水。 但是晓阎觉得荒诞的缘由并不是它的想法,而是时机。 以上说法都是建立于,晓阎还没让凰青鱼走进小区之中的时候。 就像是梧桐那般,先种下一颗种子。 明确自身在新来的外来之神的地位,以来确保自身能够代表新神。 可是现如今,凰青鱼已经被他们所接纳。 那么新形象的谭米洛就难以和凰青鱼做出联系,更多的就是像凰青鱼一样作为第三尊新神入场小区。 除非晓阎给他们做伪证。 可是这对晓阎又没有益处,而且他们也并没有益处。 想要狸猫换太子,通过新神的香火假死脱身? 那还真是可惜,既然已经知道了。 不惹点乱子,怎么好意思呢? 至于他们并不知道凰青鱼已经入场的信息? 怎么可能,又没有什么藏着掖着。 难不成还有人替自己吸引火力不成? 晓阎这般想着,却不知现实正如他所想。 芳姨的拉教之旅并不顺利,因为她听见了那句: “芳姨你和狐涞信仰的都是和凰青鱼一样的新神吗?” 凰青鱼?那是谁,不是说的外来的神还只是有个苗头吗? 什么时候侵入的? 芳姨感到疑惑。 本来想要承认的,但是又想起正午时与晓阎有着些许火药味的话语。 或许他们并不知道火药味从何而来,但是他们只需要明了的的确确存在即可。 所以这也承认不得。 “不是,它的名讳是溪黎。” 芳姨无奈之下只能根据谭米洛留下的nb,创建一个新神的马甲。 小范围的传播可以减轻负荷,从而让自己哪怕的“神格”并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 依旧可以实现信徒的愿望。 所以它嘱咐在晓阎看不见的情况下进行计划。 假如出现新神已经入侵“桃花源”的意外情况,那么就将它独立出来形成一个新的空壳子。 而又说了些的芳姨和谭米洛交代刚刚发生的事情。 对方先是一愣,再然后是明了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陈岸。 那个翅膀硬了的蝼蚁。 他逃离的那些罪责,将他高高捧起令他有些认不清自我了。 既然如此,谭米洛也不介意让他摔下来。 那个一直追查那场火灾案的李监司不是一直想要一锤定音的证据吗? 追查了这么多年,不给一个好结局可说不过去啊。 送他一份大礼吧。 但是引入监司恐怕又会牵连到其他。 但又想了想晓阎和司孟。 哪怕没有李监司,监司就没有察觉到这里了吗? 既然如此,倒也不如让陈岸摔下来。 反正这里它的存在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香火成神的益处之一就是难以击杀。 只要稳固了自己的地位不会被破,那么自己只要不太嚣张都不会有太大的事。 于是谭米洛袖口一挥,一张写满内容的白纸与一枚优盘飞出。 希望陈岸,你能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谭米洛这般想着,然后把陈岸犯罪的确实证据送给了李监司床头。 第二天醒来的李监司望着床头突然出现的东西,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看清其内容之后则是喜出望外。 连忙起身去查验这些证据的真伪。 第251章 他是谁? 祭祀的烛火摇曳,似有似无的草药味淡淡的弥漫着。 行进的信徒神情不再是那么的痴狂,而是附带着一种完成任务般的随意感。 但是他们的手指却静静攥住烛台,青筋自手背上暴起。 心跳的厉害,止不住的发抖。 今日的烛火似乎比以往的都要暗淡一些,像是缺少了什么。 好像是缺少了一点味道。 以及今夜的风好大。 刺骨的风如吐息般自身后而来。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小鸦低声询问身旁的小新到。 “有点冷,而且我……” “这是什么东西?!” 小新的回复还未说完。 却不曾想身后却突如其来的传来一声惊呼。 语气之中尽是诧异与惶恐。 有人咽了口唾沫没有回头,而是握着手中的烛台继续着祭祀仪式。 而有人,就像是小新和小鸦一般闻声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却见一个相貌难以形容的怪物,就像是不论描绘哪一个特征都无法从特征上再度联想会此怪物身上。 唯一能够进行准确描绘的就是,它在吃人。 小新和小鸦还在愣神之际,身旁却兀的闯过一人。 晓阎像是带着少年的冲劲般,一同进入到了欲灾的身体之中。 老唐站在原地踌躇不语,明明耳畔的现实逐渐趋于平静。 他们都在惊讶之后拿着烛台继续着祭祀仪式。 可是为什么就是感觉到反胃呢,脑子里还是在萦绕着他人的惊呼呢? “这世间没有悔路可走,不要回望,向前。” 老唐自己曾经对晓阎的嘱托再一次在耳边回响。 没有悔路可走。 所以继续祭祀真的是在向前吗? 周围的人肩膀推搡着老唐,老唐的意识却在逐渐迷茫,难以感知周围的情况。 老唐回头。 望着欲灾的模样不语,沉默着。 “回头可没有回头路了哦。”老唐笑呵呵的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说到。 舔舐的湿润感以及舌尖上舌苔的刺挠感,搭配上此时身处的环境。 米黄色的胃酸,有自上而下呈现中细两端粗的模样的晶状体,也有高悬如同石笋的晶状体。 一望无际的场景不禁令人咂舌。 老唐进来之后,欲灾也停止了进食。 晓阎看着一个静静打量周围场景的人以及蹲在欲望晶状体旁边流泪的大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量环境之人自然是梧桐。 他知此局有破解之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物理破局。 所以内心也不免有所担忧,只不过担忧的神情没有摆在脸上罢了。 只不过看着周围晶状体破裂的模样,是要选择一些进行打破。 他试着轻轻敲了一下身旁的晶状体。 上面浮现了几段不连续的画面。 是根据画面进行判断吗? 这些画面意味着什么? 这些知识梧桐自然是不懂。 但是晓阎在实验中学经历过觅灾之后,补了一下七灾的大致信息。 能根据周围的环境进行判断,这里应当就是七灾之一的欲灾。 只不过有些许的可惜,信息上没有记录破局之法。 狐涞他们应该有,但是没找他们换。 不过信息除了对七灾的一个大致描述以外。 还有七灾的一个概括。 七灾是富有灵智的生物对于灾祸的恐惧等情绪杂糅而成的怪,但是由于人本身对于跨过灾难的期许。 所以七灾在相应方面的应对手段会极其薄弱,从而形成弱点。 人们对于克制又或者说战胜欲望的方法是什么? 晓阎自然是注意到了那些断掉的晶状体,看来是有人破过一局的痕迹。 而他也看见了梧桐敲击晶状体所出现的画面。 但是兀的他又感知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唐爷?”晓阎回头看见的的确确是老唐的气息与模样,不可置信的开口呼唤。 “怎么了,我出现在这里很惊讶?” 老唐呵呵一笑,不禁打趣到晓阎的模样。 “我虽然不如你们年轻,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冲劲的。” 晓阎倒不觉得自己是因为冲劲而来的。 本来第一次闻到那草药味的红烛时。 他还只是单纯的以为这是让信徒上瘾,从而稳固信仰的一种方式。 结果后来又发现被欲望香火吸引过来的欲灾。 它在被谭米洛这家伙所饲养。 其实现在晓阎也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都喜欢养些七灾? 难道这已经成了一道风向标了? 但是很快,因为红烛燃尽而被吞噬的司孟。 让晓阎更清楚的明白红烛与欲灾之间的关系。 而后司孟的再次出现,也证实了被欲灾所吞噬并非一场死局。 于是晓阎通过这种方法来让一部分人困于其中,然后人前显圣来扩大凰青鱼在小区的影响力。 而且因为被怪物所吞噬而复生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所以凰青鱼就能没有阻拦的,以高姿态彻底进入小区。 这可不是什么冲劲,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谋算。 但是计划总有其之外的变数。 无论是老唐还是稍显聪慧的梧桐。 但无所谓,计划依旧能够推进。 “唐爷先找破局之法吧。” 说完这句话的晓阎也开始敲击晶状体,观察其中的影像片段。 其中影像其实都不太需要思考,遵循着前人的脚步就可以明了。 所以晓阎还在寻找目标晶状体的时候,梧桐已经开始敲碎了一枚晶状体。 一枚翠绿色的色弹从其中破壳而出,飞向顶端。 众人被一番异动一惊。 看了看天空之中盘旋的色弹,又看了看站在破碎欲望旁边的梧桐。 却只见梧桐红唇微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开口道;“我听见了我神的指引,我会带那么逃离此处。” 台下有人闻言,见有逃生的希望连忙高声附和:“谭米洛大人万岁!” “我神并不是谭米洛,至于其名讳你们需要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 梧桐否认了他们对谭米洛的信仰,可偏偏梧桐他又实在不知晓晓阎他们引进来的神名为什么。 于是只能出此下策,此举会冷却信徒脑子发热时的虔诚,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至于晓阎,只能愣愣的看着梧桐的发言。 哎不是,他是谁啊?! 好消息,计划进行下去了。 坏消息,执行计划的人并不认识。 第252章 信仰 问题在于一点,那就是他到底是哪一边的? 要说是谭米洛那边的……。 他为什么要否认谭米洛的说法,而是用新神代替。 为了切割? 可是自己还在这里站着呢。 从芳姨的态度上来看,谭米洛知晓自己的身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人还贴脸开大? 而且谭米洛总不至于新的一个名字,都还没有想出来吧。 翻译翻译什么叫,“至于其名讳你们需要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 晓阎脑子烧宕机了都不太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毕竟要说是自己这一边的,可是狐涞先前留下的提示之中只有司孟一人。 而那人原本就是居住在小区之中,而非同他一样的外来之人。 所以他为什么会站在谭米洛的对立面? 不至于说是司孟用的美人计策反的吧。 知晓过少,思索不明。 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先将对方进行标记。 至少对方没有表明明确的立场倾向。 虽说隐约偏向自己。 却又难保是不是谭米洛将芳姨的棋失利,下的又一步棋。 万一自己赶上前把自己套牢,那就搞笑了。 暂且观摩观摩再说。 晓阎敲碎身边找到的一根符合的欲望晶状体。 色弹冲天而去,与翠绿色的色弹盘旋于空。 可不过,差一点。 现在作为第二,在有人在前的情况下没法用了。 运气稍差一些。 在梧桐主持大局的情况下。 一枚枚色弹自破碎的欲望之中腾升。 扭曲但却缤纷的画卷,在旋转之中产生。 画卷如一道口子,重力似乎有了差错般颠倒。 众人如雨纷纷而下,入目已然是圣女的屋子之中。 “这里……是?”老唐望着周围亮着的紫色氛围灯,感到大为震撼的呢喃到。 周围其他人。 有人则是在劫后余生之后,胆子似乎在确认安全之后又回来了。 肆意的通过一丝一角,去用自己肮脏的内心点评或者说发泄而出。 话语听的老唐直皱眉,忍不住呵斥一句:“小娃子出口干净一点。” “我tm说啥呢?老头子你不懂,这个氛围灯装的就不是啥正经人,就是**” “而且你看这些**,**和**。” 男人踢了一脚自己身旁散落的物品,轻描淡写的说到。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我还没来过**也不知道是那个**。” 男人边说以后来照顾生意什么的,一边走到外面去看看这是哪一个屋子。 于是众人就看见他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房门口看着门牌号不说话。 “咋回事?”有人好奇跟出来一起看。 “不就是……” 话说一半却又想起什么来,突然闭嘴引的门内之人分外好奇。 梧桐和晓阎则是已经猜到了这里是哪里了。 只是没有想到谭米洛他们比想象之中的,更没有下限。 “这里是圣女的屋子……” 这是一名女性走到屋外,“不经意”间发出的一声惊呼。 “不可能。” 闻言的老唐本来没有兴趣的,但闻言又走到屋外进行一探究竟。 但是门牌号上的数字却是那么刺眼。 “许姐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那女人又是不可置信的继续说着,别人都在闭口不谈的话题。 但是却见周围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 内心已经在咒骂他们木头,但是表面却依旧维持淡淡令人舒适的笑容。 但是在内心也稍微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冒头。 虽然自己是想要吸引到所有男人的目光。 但是刚刚却感觉被欲望支配,无法依靠自己做出判断的轻微割裂。 但是她也没有细细思索。 因为欲望本就是她心中所想,被欲望支配就被支配呗。 反正都是她自己。 周围声音吵杂。 老唐愣愣的望着这门牌号。 他想到了很多。 说不定是有人更换的门牌号。 可是这门和周围的门,甚至于外面的一丝一毫。 每晚都会经过,每晚都会虔诚的观摩。 都说人上了年纪记性就不好了,但是老唐却生生记住了这个小区的一砖一瓦。 甚至于说这里是他的整个世界了。 所以……不会错的。 至少,在小区之中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其他地方。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小区之外呢? 老唐希望事情如他所愿,却也深知其希望渺茫。 周围人的议论声,老唐甚至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只觉得声音嘈杂,令人心烦。 细细听来才能分辨说的是哪些。 本想出口训斥,话语却堵在口中说不出分毫。 老唐听着那些声音赫然是自己的声音。 脑子感觉缺氧,思考出现凝滞。 是我? “唐爷,你没事吧。” 耳畔又传来朦胧的呼唤,与那些粗鄙之语显得格格不入。 紫色。 晃人。 眼前是不断移动的人形轮廓。 慢慢的,慢慢的最终汇聚。 老唐很庆幸自己昏迷醒来,能看见很多人站在他的身旁。 虽然说大多人都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并且老唐人的确算是不错所以才守在身旁。 但这本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是。 老唐的思绪此时仍像一个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一般,都不知道从何理起。 幻觉吗? 只是幻觉吗? 它,可以是幻觉吗? 他的内心期盼着,自己明明知晓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老唐愣愣的望着眼前的晓阎,良久。 声音有些嘶哑,胳膊无力的抓住他的手腕。 “小涞,我问你几个问题。” “可以吗?” 先前饭局之前时,没有提出的问题。 现在换了个方式又重新被提及。 “老头子,这圣女不明显就是**。要我说她说不定还**没有你善呢。” 先前说话把老唐气的直皱眉头的男人,在晓阎还未开口之前率先说到。 可能本意是好的,劝诫老唐这些宗教性质的故事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 是个人都有欲望。 甚至他都不能理解老唐,为什么能这么虔诚的信仰。 只是一个婆娘可能的**,就显得崩溃到快要死了。 但他本心也不希望老唐就这么死了。 也没有为什么。 就是感觉,像他这么……稀少的人。 死了怪可惜的。 “唐爷,你问。” “什么是……信仰?” 第253章 我是谁? “信仰是信徒对思想的认同并自发的追求,至少千度上是这么写的。” 晓阎拿出手机,似乎还担心老唐不信,索性将手机送到离他更近一点的面前。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的。” 老唐的语气略显无力以及无奈。 “你的信仰造就了更多的危害,但是你没有。” “所谓的信仰也不过是精心谋划的结果罢了。” 老唐沉默的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才又开口询问到:“圣女……,抱歉我不清楚她的真名。她如今怎么样了。” 老唐看见周围的环境,再联想到那日许佑安的神情。 大概也明了对方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也能猜到圣女这个称谓对于她的伤害。 可是关于她的记载,都是用圣女一词代之。 她在谭米洛的故事之中,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名字。 “许佑安她回家了。” “还有一个问题,狐涞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名吧。” “对。” “理解。”老唐点了点头,不知道接下来问些什么。 又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应该问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应该做点什么来赎罪,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小涞啊,你先忙去吧。我躺一下。” 老唐松开抓住晓阎的手,并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眸。 “哎,我找到一本日记。” 原先因为说话没人搭理他的男人,在这个屋子里面到处乱逛。 于是就在卧室之中,找到司孟先前找到的那本日记。 此番话引起众人的侧目。 “神使大人你看看?”男人顺势走到感到好奇的梧桐身旁,稍显谄媚的说到。 梧桐也没有跟他客气,接过那本日记看了起来。 晓阎也是稍感好奇。 但是却因为梧桐在欲灾的表现,所以其它人都有意无意的紧簇着梧桐。 这也就导致晓阎一时之间还进不去。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躲在后面眺望着其上的内容。 日记上起初的记录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只是大概的记录自己的过去。 但是紧接着不断重复,字迹却逐渐潦草的过去不禁令人本能的感到不适。 “装神弄鬼。”有人摩擦着双臂离开人群的同时,低声呢喃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到目前为止,上面明明没有一个字在记录着许佑安遭遇了什么。 但是就是令人感受到不适,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开始脑部。 梧桐开始慢慢加快翻阅的速度,试图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兀的,梧桐翻阅的手突然顿了下来。 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前翻了几页。 四月三十一号。 她的时间观念在此刻已经出现了问题了吗? 梧桐和晓阎同时微微皱眉。 不对劲,这完全不像是许佑安会写出来的东西。 这到底是谁写的? 这是晓阎心中所想。 此时的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出现错乱了吗? 这是梧桐的心中所想。 但是当他们细细看下来,却发觉还是不对劲。 日期存在问题。 标题的日期存在问题,里面的过往日期也存在问题。 这就不像是无意为之了。 他们做出了和司孟一样的观点。 许佑安在隐藏着什么。 找到变更的时间点。 但问题随之而来,是哪个时间点所记录的是许佑安想要表达的? 八月一号。 那个揭露自己伤疤以此作为基准的时间点。 梧桐开始了快速的对照日期。 周围围观的人有些发愣。 明明他们也一直在观看,怎么就突然下车了呢? 梧桐对其进行查看。 完成之后仍然皱着个眉头,不明白许佑安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里面陈列的基本为谭米洛的罪责,并非能掰倒谭米洛的信息。 或许给老唐看,能让他摆脱他那虔诚的信仰。 可问题是,他的信仰已经破碎了。 给其他人看效果又不大。 虔诚的人认为这是伪造的,毕竟他们又不认识许佑安的字迹。 不虔诚的人看了,信了,然后呢?他们早已深陷漩涡之中,信仰已然不再属于自己。 但是上面有一个信息引起了晓阎的好奇。 “八月十号 我看见了我的奶奶,她说她会一直保佑我的安全。 但是当我睁开眼时,周围空荡荡的。 他们今天又来了,说要教导自己成为一枚合格的圣女。” 她与后面的她割裂。 宛如两个人。 因为所谓的教导从而导致的人格分裂吗? 以及……,上面的见到奶奶貌似可以不进行记录。 毕竟这里和其他的不同,这里是为数不多的有标记的地方。 所以这也是暗示她奶奶是真的来了吗? 只不过稍做粉饰罢了。 可以就算她奶奶真的来了又有必要记录下来吗? 貌似也没有。 所以只是她的随性发挥? 将这里伪造的和前面更为相像,以免暴露? 晓阎并不觉得自己能够猜出来。 于是打算去问问本人。 不过是那个出生在家中,而非这个小区之中的许佑安。 她能疯到如此地步。 晓阎并不认为她能被谭米洛等人,完全驯化完成人格的磨灭。 蛰伏,让表面的新生的她,代替她。 这看起来才更符合她。 哨子声轻轻的在许佑安耳畔响起。 回过神来的许佑安望着殷切的母亲,只见对方急忙跑到自己面前关切道: “不会出啥事了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父亲虽然脸上看不出阴晴,却放下了碗筷已然一副随时出门的模样。 许佑安觉得这很好。 她的父母都很爱她。 可是她却觉得,这份爱不应该属于她。 这个家中明明到处她生活过的痕迹,明明所有人都认可了她的存在。 可是偏偏自我却总是感觉不对劲。 脑子里都是记忆,身体也享受着回味着。 但是意识……,她似乎不属于这里。 可是她不是许佑安又是谁,谁又能是许佑安呢? 因此,许佑安只当这一切都不过是后遗症。 毕竟在小区里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等等……,为什么那段,那些记忆感觉有些模糊。 我……,到底是谁? 许佑安,亦或是圣女。 我到底是谁? 第254章 许佑安 “怎么了?” 许佑安的意识再度不受控制的游离,引得一旁的母亲再度关切的询问。 像是溺水的人重新上岸一般,许佑安贪婪的喘息着。 门被轻轻叩响。 没有上锁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身着制服的一男一女,拿出自己的证件。 “你们好,监司办案。” 为首的那人引得许佑安眼熟,细细回想而来。 正是那时逃离出来时遇见的好心人,琴倾。 “许佑安小姐,能麻烦配合一下吗?” 琴倾话音刚落,还未等许佑安做出回复。 “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吧,我家佑安这么老实怎么可能犯事?” 母亲知道自己的话显得有些可笑,毕竟对方已经指名道姓了。 但是她还是想不到自家女儿会犯什么事,竟然能引得监司上门。 就算是小时候调皮了一些,但是本性一直不坏的啊。 “你误会了,我们是想要许佑安小姐帮助我们而已。” 闻言的父母才长舒一口气。 果然他们的孩子还不至于说是成为什么作奸犯科之徒。 但是许佑安的目光却死死盯着琴倾。 “是关于那个小区的事吗?” 许佑安沉默良久,很想追问对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闭口没有发出质问,而是自己都没有反应到自己居然在恐惧颤抖的询问。 “佑安,你怎么了?” 虽然许佑安本人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战栗,但是却被母亲映入眼帘。 “是的。” “监司大人,我家佑安能不能拒绝帮助?”母亲抱住发抖的许佑安,并且对琴倾二人说到。 “抱歉,看来我们是提供不了帮助了。” 沉默良久的父亲也出口下达了逐客令。 但是琴倾二人没有动,也没有用大义去胁迫许佑安。 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她本人的一个回答。 母亲怀中愣神的许佑安迎上琴倾的目光。 “在这之前,你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可以。” “我是谁?” 许佑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有勇气去询问琴倾。 她的父母闻言都是一愣,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在问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但是他们明白了双方都知道着,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许佑安。” “就这?”许佑安显然对琴倾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并不满意,下意识的出口反问。 “不然呢?你还能是谁?”琴倾笑着走到许佑安身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圣女。” “不,圣女本身就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 琴倾否认了圣女的存在。 这种符号性质的代表,不应该强加给一个不愿的人。 也不应该为此而人为去创造一个人格,从而去继承这个符号。 许佑安的创造归于迫不得已,但是谭米洛他们并非如此。 所以这份罪责应当归属于谭米洛等人。 “监司大人,圣女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我家佑安在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母亲眼角已然闪烁起了泪花,语调有些含糊不清。 琴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许佑安寻求对方的意见。 “妈……,我已经长大了。” 许佑安并不想要自己的父母插手这件事。 毕竟那奇怪的不能出去的罩子,似乎在印证着那里并非平凡之地。 “抱歉了夫人,我们无权告知。” 琴倾在明了许佑安的心思之后,于是也跟着出口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那我能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母亲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溢出,晶莹的泪痕滑过脸颊。 她清楚这种遮遮掩掩的事情怎么可能安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她们来欺骗她。 哪怕只有一句,没有任何危险。 也好啊。 可惜没有,琴倾的沉默已然是她能给出最为委婉的回答。 “那你们会保障我女儿的安全吗?” “会。” 这点不假,晓阎等人面对许佑安这枚最为关键的棋子。 于情于理都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住她的安全。 所以许佑安大概是能存活的。 但是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要提防的手段不在少数。 所以许佑安依旧存在威胁,这也无可避免。 “我需要做些什么?” 许佑安询问到。 “先跟我们走一趟,到了监司院再提下一步。” 琴倾摇了摇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许佑安的问题。 许佑安明白这里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不便去回答。 而她的父母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他们没有再去阻拦。 自己的孩子能帮助监司完成工作,帮助人民。 这显然是件好事。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这是许佑安自己的选择,他们也不好去阻拦。 眺望着许佑安和两名监司越行越远。 母亲觉得自己眼角止不住泪水。 父亲觉得自己仿佛又苍老了一些。 而车上的许佑安也感到些许的惆怅。 “佑安,你有没有感觉到记忆之中奇怪的地方?” 琴倾仿佛随口一提般的询问,让许佑安思考的同时也没有过多的压力。 “有,自己总感觉回乡之后有些割裂,以及小区之中的有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思索片刻之后,许佑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果然如此。” “怎么了?” 许佑安有些忐忑的追问。 但好在琴倾没有让许佑安备受煎熬的等待。 “因为根据小区之中你的日记上来看,还有一个你。” “我的日记?不对,还有一个我?在哪?” 许佑安起初还在为日记这个点感到诧异,但紧接而来的就是还有一个自己带来的震撼。 但是还未等琴倾给出回答,许佑安再度开口道: “所以监司真的有针对这些神鬼乱力的机构?不过为什么你们仍然还要叫监司,不能像小说那样叫龙组什么的吗?” 有些轻松搞怪的吐槽意味,让琴倾明白和自己交流的已经是另外一个许佑安了。 “你看的小说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没办法,被关太久有些脱节了嘛。” 许佑安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轻松的仿佛经历之人并非自己那般。 “咯,想看啥自己找。” 琴倾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许佑安,而对方也没有跟琴倾客气。 于是许佑安震惊的感受着自己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自己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第255章 我认识狐涞 祭祀之地。 众人噪杂议论声不断。 供桌之上依旧空无一物,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跪拜。 那些老人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着那空荡荡的神龛跪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愿意和他们一样。 明知毫无用处的事,他们并不愿意。 毕竟他们的信仰已经被过去标好了价码,他们都觉得自己的信仰应当就是这个价码。 有人并不着急。 其中不免拥有神像亦或是知晓凰青鱼之徒,又或者说基本就是这些人是当真不急。 有人神色毫无异常,但是内心也不免有些许的急躁。 这些人之中包括了小新和小鸦。 作为最后一群拿走神龛附近最后一个神像的人的一份子,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但是他们又不想要出风头,所以用平静的外表来试图掩盖内心的急躁。 最后的人自然是听闻了老唐的话语放宽了心的那些“老实人”。 事到如今的他们还想要找到老唐,向对方讨个公道。 可是左顾右盼却又不见老唐的身影。 小鸦想起老唐那一把老骨头,万一被吓到就不好了。 于是还是硬着头皮,怀揣着内心的一点愧疚开口道: “唐爷他应该不至于吧,刚刚还去后面试图救人。” “也不至于说骗我们吧。” 但是被反驳的那个人不知是本就这般想着,还是拉不下面子去承认。 辱骂声并未因此而停歇。 反倒是有人搭腔看模样,甚至还更为起兴一些。 至此的性质已然悄然发生了改变。 做的虽然是同一件事,但是目的却天差地别。 那么就听不下去所有的劝解。 于是就在一个人的独角戏之中,成为大多数人的笑柄。 “就算唐爷没有放置神像,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迁怒于其他人?” 小新开口为小鸦站台,虽然颇有占据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他人的意味。 但是无所谓,小新本来的目的就是找个理由骂对方而已。 “老唐他是放了的,我们也是放了的。” “只是有人偷走了罢了。” 虔诚跪拜的老人见小新和小鸦几乎将矛盾吸引到自己身上,开口解释又或者说将矛盾吸引回他们这把老骨头身上。 他们对于神像的存在是否并不看重,这些放置的神像被窃走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 如果要说什么担心的话,那就是神像被他们因暴怒而损坏。 除此之外,神像在何处高高挂起都并不妨碍他们。 他们可以在空无一物前,向谭米洛贡献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的虔诚信仰。 所以一开始的他们并不打算开口。 毕竟放置神像一事,本就是为了放置这些被利益所驱动,吸引的猎狗出现岔子的措施。 只是他们并不理解为什么会被偷到一个神像都不留的地步。 他们疑惑,那一小撮没有神像的人不信。 怎么可能,会有人高尚到把到手的神像送出去? 没错,就是送出去。 在他们看来放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进行看管。 那和送有什么差别? 他们并不为那些一个神像都不留的行为表示疑惑,反而认为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们并不信任高尚的举动,但也不会怀疑人性的卑劣。 闹剧雷声大,雨点小。 虽然辱骂纷纷,但是他们跪拜并淡然处之。 这也就导致虽然到了散场的时候。 晓阎几人赶到的时候。 辱骂声不绝于耳,本以为会出现一场混乱。 但却不曾想到气氛居然还有些和谐,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搅。 “唐爷?” 一声惊呼传来,打破了和谐的氛围。 其他人见众人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点的残缺都没有。 感到惊诧的同时也在疑惑,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之前的那些劝诫,先前出事的时候哪怕心里再想看发生了什么,但是都被恐惧压了下去。 当然这也到了小丑化身笑柄的时候了。 众人的惊诧像是一颗红鼻子。 他想要这惊诧围绕他而展开,于是开口到:“我看你个老不死的怕不是因为没有放置神像,所以装个什么妖魔鬼怪逃避视线。” “等到快要结束的时候再冒出来,等大伙好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时候,就没人在意你说放置神像的谎言。” “可惜啊,遇见了我。” 没有人去搭理这个小丑。 老唐只是看了看供桌之上,神龛之中空荡荡一片。 心中滋味百态。 有很多话想要去说,但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抒发自己心中的那些情绪。 嘴张了又合。 他很清楚自己这些老友的信仰。 眼见与听闻有着质的差别。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只言片语而信任自己吗? 如果不信,带他们去圣女屋中转上一圈他们会信吗? 这些都是未知数。 曾经值得骄傲的信仰,此刻却如果脚镣一般束缚着老唐。 “虚假的幸福就如同浸泡在蜜糖之中,甜腻却又会令人窒息。” 晓阎看出了老唐眼中的犹豫,于是开口委婉提醒道。 但是老唐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到:“只怕他们会以为我是怪物假扮的。” “那就再找一个值得信服的人,正巧我也有些疑问想要探求。” “谁?” “许佑安,那个像个疯子一样不可思议的许佑安。” 散场。 晓阎回到了家中。 晓阎拨打了琴倾的电话,并且将情况给说明了一下。 于是琴倾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寻找许佑安的帮助。 而另一边的梧桐,在确定谭米洛的注视不在附近之时。 轻唤一声:“司孟,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事情?” 阴影之中,司孟缓缓走出并且询问到。 “另一尊愿望之神是谁?又或者说还有谁在和谭米洛进行博弈?你知道这点吗?” 梧桐已然明了这一次的人前显圣会产生的情况,必须要和对方进行商讨将利益最大化。 “另一尊愿望之神的名字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有凰青鱼和溪黎两个名讳被人所祈祷并有着回应。” “但是另一个博弈之人我知道,就是那个装狐涞的人。” 梧桐起初有些惊愕,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 两尊神,有一个估计是谭米洛那个老毕登的马甲。 不过…… “你是怎么知道另一个博弈的人是那个叫狐涞的?” 梧桐觉得司孟的用词还挺奇怪的,什么叫装狐涞的人。 “哦,因为我认识真正的狐涞,他和我的兄长关系还挺不错的。” “所以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我就稍微注意了一下他。” 第256章 管它的呢 “为什么我的身体,它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许佑安惊慌的想着琴倾寻求一个答案。 “很简单,这就是另一个你啊?” “什么?那为什么她会在我身上?” 倒不是说厌恶,而是惊恐。 毕竟在她看来,她是因为到外面工作跌入狼窝之中难以自救。 没错,在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人,她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是从何而来。 “人格分裂听说过吗,你们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琴倾拿出一瓶冰过的碳酸饮料扔给许佑安,同时还随意的向她解释。 许佑安感受到自己翻找着小说的同时,还头都不抬的接过琴倾扔来的饮料。 熟练的,好像在这里旁观的自己像是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所以当初的那些,都是……?” 许佑安犹犹豫豫的,不太自信的开口,最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不,你也帮我分担了一些。” “说句真心话,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抗不下来。” 指甲轻轻翘起拉环。 伴随着被缓缓撬开,带着气泡的饮品入喉。 刺激感刺激到发愣还在思考的许佑安,没能反应来的喷了出去。 “哈哈,不要走神嘛。” 许佑安笑了出来,并且打趣到自己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给张纸,擦一擦。” 许佑安又向一旁的琴倾说到。 此景搞得琴倾都有些哭笑不得,扯了一张纸递给许佑安在的同时打趣道: “你连自己都不放过吗?” “没办法,她最合适。” 许佑安擦拭完屏幕之后又小抿了一口,还不忘说上一句:“碳酸饮料喝了对身体不好,把剩下的都拿来,不要把你们的身体搞垮了。” 琴倾又抛给许佑安一瓶,并且用着明显是装的无奈说上一句:“没了没了。” “直接去小区吗?” 许佑安的话题转的很快,接过那瓶饮料之后没头没尾的反问了一句。 “哎,理论上我们不是用的一个脑子吗?为什么你们聊的节奏我有些跟不上?” 琴倾没有被许佑安的话语整懵逼,但是她本人却被自己说的话搞懵逼了。 “啊,理论上人格分裂的交流还不能流畅呢。” 许佑安不断的去饮那手中的饮品,很久很久没有喝过了。 很快,一口一口的小抿一口将这瓶喝完了。 “而且谁说我比你聪明了?” 许佑安又是没头没尾的说上一句,搞得她自己莫名其妙。 想问,却甚至连从何问起都不知晓。 “紧张吗?”琴倾望着自己和自己玩的许佑安,问了一句。 “有点。”许佑安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露一丝惧色但却没有退色。 “怎么可能不紧张嘛,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说这句时的许佑安显得轻描淡写,但是手中的易拉罐却被紧紧攥住凹了下去。 也正如她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她的心不断在颤抖。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此时又要回去那充满噩梦的地方。 但是要说不去。 那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那里对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大到哪怕她躺在自己家中,温馨的床上却会在梦中回去然后惊醒。 大到这恐惧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大到仅凭她自己无法面对。 疯子的举动是她想做?怎么可能,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她不去记录她的过去,她是真的会崩溃。 她只有去一遍又一遍的去记录,一遍一遍的在悲苦之中回忆曾经的甘甜。 这样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才能在崩溃的边缘还能说自己还是许佑安而非圣女。 所以她真的很想和这个小区彻底分割出来。 而彻彻底底的割裂开来的办法只有一个,干死那个狗日的谭米洛。 回去,直面。 然后在那摊淤泥之中,去见证没有见过的新画面。 所以…… “我需要做些什么?” 许佑安看了眼手中被按瘪的易拉罐,笑了一下然后撕裂开它的身躯时问了一句。 “和那个把你们送出来的人,揭破谭米洛最为虔诚的那份信仰。” “它还有什么虔诚的信仰?” 许佑安有些惊诧,她不明白是怎样的人才会真切的去信仰它。 “当然,被虚假的美好蒙蔽的也从来不止欲望。” 又是闲聊几句。 换了一个许佑安和琴倾交流,那个较为活泼的许佑安安安静静的去看小说了。 “话说我才是后来的那个存在?” 许佑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脸上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只手还没有指多久,马上就落下去给小说翻页了。 “所以呢?” 琴倾能感受到这个较为腼腆并且憨憨的许佑安被困住了,但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困住自己的是什么。 她感到迷惑,感到迷茫。 有种某名的执念却又好像又什么,毕竟执念好歹也有个方向。 她觉得自己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有些不对。 “所以?就是我……感觉哪里,嗯……郁闷?” 许佑安自己都有些不清楚自己的情绪,究竟是什么细明。 只能冥思苦想之后用郁闷二字进行不太确切的概括。 “因为发现自己的过去其实都是别人的,有些迷茫?” 许佑安手指轻轻滑过屏幕的同时,还能抽出空来理解她自己的郁闷。 而许佑安本人闻言,只是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可是谁又说那段过去属于别人?” “过去啊,说实话我也并不清楚那属不属于我。” “毕竟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到底只是和过去性格相似又或者是本人。” 许佑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像是说的不是她的苦恼一般。 但是却是听的她一愣,静候不语却半天未能等到后续。 面露疑色,不明白为什么话只说一半。 琴倾笑了一下,然后也算是为许佑安解惑到:“然后呢?” 得到回应的许佑安才嘴唇微启,扑哧一声轻笑出声道上一句: “因为我不要脸啊,管它曾经属于谁,既然我来了那就是我的了。” 许佑安闻言也是笑了出来。 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乌云消散朝阳初现。 捧腹笑着却是根本停不下来。 “哎,不是你不要一直笑啊。哈哈。” 眼角泛起泪花,许佑安对着另一个自己说到。 第257章 天然呆 “还有一个问题。” 车缓缓停下,在小区前琴倾才开口询问到最后一个问题。 “嗯?什么?”许佑安眼睛注意着小说看到了哪一章的同时,另一个她反问琴倾。 “你的日记,关于见到奶奶的那一篇又什么暗藏的内容吗?” “啊?”许佑安疑惑的发出了一声。 “啊,其实没有,就是觉得拨云见日很有记录的必要罢了。” 许佑安已经关上了手机,并且将其递回给琴倾的同时随意道。 “毕竟我知道的那些猜想还是很少的。” 许佑安又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不由得发出曾经问过的疑惑: “我们真的用的是一个脑子吗?” “不是,我开挂了。” 许佑安不着调的回应了自己,然后下了车看见等在门口的晓阎和老唐。 “来和去的时候为啥都是这两个人。” 另一个许佑安感觉自己的脑子也不太好用了。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老唐不是虔诚的信徒吗? 咋的,这才几日就策反了。 那还需要自己来干什么? 不过发愣也就一瞬间,毕竟难以理解的东西多了去。 她也不可能全部都要去了解,也不现实。 “回见。”许佑安拿走那一罐还没有打开的饮料,从琴倾告别。 “再见。”许佑安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和琴倾再次告别。 “祝你们好运,也祝你们会拥有一场美梦。” 琴倾也做出回应,打开手机看见许佑安看到那本小说。 《杀穿神明的我开学了?》 然后笑了一声,就算是看小说也还会被杀神所吸引吗。 那最后再祝一句,祝你们弑神成功。 “好久不见。” “也就让你休息几日,就需要你的帮助了。”晓阎伸手向许佑安,耸了耸肩有些许遗憾的说了一句。 “抱歉。” 老唐看着眼前稍显明媚的许佑安,原本堵在心中的千言万语,吐露而出却就变成了短短的两个字。 那个稍显活泼的许佑安愣了一下。 先前稍微能理解那么一点点,但是老唐突如其来的道歉彻底让许佑安陷入了懵逼之中。 每一个强迫的那些杂碎,她都历历在目。 那是没日没夜都会在闭眼上惊醒的,难以忘却的恐惧。 可是她记得那些人之中并不存在这个老头。 虽然离开的时候把另一个她吓了一跳,可是那也不至于道歉吧。 她不能明白对方为什么道歉。 倒是另一个自己明白。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说“而且谁说我比你聪明了?”的缘由。 也是她说她也不明白那段过去属不属于自己的缘由。 另一个她是从完整之上割下的她,二人都不算的完整。 都有所懂以及不懂。 “没事,你本来就没有帮我的义务。” “而且,你能够站在这里不就证明,你正在帮助我吗?” “所以,谢谢。” 许佑安笑得很灿烂,看不出丝毫任何的阴暗。 另一个她都有些惊诧,明明刚刚的她都还在自我迷茫。 她不理解并大为震撼,并且也丝毫不妨碍她在心里说上一句。 真不愧是我。 晓阎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远处的矮灌木上坐着一人冲着自己吹口哨。 嗯,虽然但是。 不扎屁股吗? 而另一边的司孟确定晓阎已经注意到自己之后,便从矮灌木从上跳了下来。 晓阎对于她倒不至于说素不相识,毕竟琴倾她们之前就知道这里有一个人了。 信息她们自然也是给了。 东渊司家,司孟。 只不过先前也没有和她打过招呼。 毕竟主要是那时候她和自己一样都在装,也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接触。 再之后暴露之后,就在明面上找不到对方的影踪。 至于最基础的信任问题倒也不必担心,毕竟她们也说过和他们算是老相识了。 而对方也没有来找自己。 想来也是有自己的事情。 相认这件事索性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会找上自己。 所为何事? “我来问一个问题,凰青鱼和溪黎哪个是自己人?” 司孟不加掩饰的直白吐露。 “凰青鱼。” 晓阎倒也没有打什么哑谜,毕竟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哦,懂了。我先走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后,司孟就准备离去。 但是步子才迈出两三步就是一愣,然后如梦初醒般的补了一句: “人前显圣的那一个人是自己人。” 然后看着晓阎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话说那个红烛是你设计的吧,结果没抢过。” 司孟晚上在忙自己的事情,并未跟随他们前往那欲灾腹部。 所以在从梧桐那里听来事情的经过。 再通过自己高超的脑力以及一点微不足道人脉,成功得出了晓阎的计划。 并且知道了这个人,输给了初次掌握灵赋的梧桐。 真的有够糗的。 司孟觉得换成自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她就毫无自知之明的笑了出来。 晓阎愣了一下,然后也是无奈一笑道:“技不如人,他脑子转的很快。” 没有将这些归结于运气,以及和老唐说话耽误的时间等等外在因素。 晓阎则是很看得开。 虽然是伯仲之间,但就结果论而言的确如此。 “那是,我的眼光一向不赖。” “而且说实话,那个我也稍微动了点时间才想明白。的确有些难度。” 司孟骄傲的仿若下一秒就要插起双腰来。 吹嘘自己的时候也不忘安慰一下晓阎,虽然效果仅仅是在她看来十分不错罢了。 “好了好了,这次是真的走了。” “拜拜,各位。” 司孟摆了摆手,然后继续漫步离开。 身影在渐行渐远的同时也在渐渐消散隐匿。 “我感觉背后说人坏话挺不好的,但是我也是真的觉得她是不是有点憨憨的?” 许佑安拉开拉环,小抿一口手中的饮料感叹一句。 “没事,就算你当着她面说。” “估计也只会得到一句中二的辱骂于我何加焉,然后就算没有然后了。” 晓阎随口说到。 毕竟琴倾对她的评价也是,眼光挺……毒辣的天然呆。 虽然她的确很憨,但是她的直觉近乎妖孽一般的准确。 第258章 拉人 就拿梧桐来说。 如果按照大众的视野来说,司孟那时应当选择帮助晓阎。 但是这样的帮助并不会多大。 而投资梧桐,却是拿到了另一张谭米洛并不知晓的牌。 并且为凰青鱼的进入埋下了结实的基础。 同时甚至还给监司培养了一名合适的人才。 如果站着现在的立场,大多数人看起来又会去投资梧桐。 可这是建立于梧桐能起来的情况。 而那时,梧桐身为普通人被谭米洛作为假想敌。 看起来就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甚至就连作者不清楚怎么他能够怎么起来(bushi 而此时的他却能坐在家中,看着从阴影之中到来的司孟打趣道: “话说你们有这手段,是不是出门都不用带钥匙啊。” 梧桐边说边拿着一个洗好的苹果扔给司孟。 “话说能不能吃点好的?”司孟吃了一口苹果,又绵又无味。 有点想家里的伙食了。 “凑合吧,今天周末老板居然大发慈悲的没有要求我们加班。” “否则你还看不见我呢,毕竟毕业生给的工钱是真的低。” 梧桐随口抱怨一句,然后转口询问司孟:“知道是谁了吗?” “凰青鱼,不过为啥你要拐弯抹角的说明自己的身份?” “因为谭米洛正在盯着狐涞他们那里。” “换个说法只能让它做到缩小范围,却做不到锁定。” 梧桐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隐匿能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用处,但正巧可以藏起来那又何必站上台面去? “对了,他们今天呆在小区门口等到了那个……,圣女。” 圣女?他们是打算对谭米洛虔诚的信徒那一块动刀吗? 他并不对圣女的回归而感到惊诧。 起初在那晚盯着墙角思索一夜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圣女这个身份仅仅有个壳子却迟迟没有看见其人。 那么多半也就是见不得人,也能管中窥豹的猜测谭米洛的令人作呕的一角。 后来接触司孟,也从她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起末。 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需要让许佑安以圣女的称号面都不露,却要信徒来信仰她。 他原以为自己想的已经足够恶心了。 此番回来,自然也是为了报仇而来。 所以虔诚的那批老人大概是妥了。 那么那些因为期望欲望的人,用自己的身份为凰青鱼铺路。 此时的状况为凰青鱼和疑是谭米洛马甲的溪黎都已经进入了小区,但是夜间的祭祀活动却依旧集结了很多人。 有着欲求不满的缘故,但是还有一点就是信任。 哪怕谭米洛这个皮已经很久没有任何动静了,但是其他两人毫无根基的情况下,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在不耽误的情况下信任谭米洛。 究其根本就算谭米洛的时间太久,深入人心。 比之于凰青鱼和溪黎更像野路子的毛头小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舍弃谭米洛这层皮,但是要是重新拾起的话。 更多人只能择其一的情况下仍然会选择谭米洛。 但是凰青鱼加上自己就不一样了。 谭米洛的那些祭祀都是在他们信仰之前就以定好。 他们能奢望的也仅仅的谭米洛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罢了。 但是自己虽然来的时间不久,可是和周围的人有过照面。 身边的普通人因为信仰凰青鱼从而达到另一个境界,这是虽然未言却传递给大众的消息。 谭米洛也选一些人作为新的祭祀? 开什么玩笑。 选谁? 虔诚的信徒会因为美梦的揭穿而叛离,欲望驱使的人也只会跟随欲望前行。 梧桐并不知晓谭米洛私藏罪犯的事情。 但是哪怕知道了,他也仍旧会认为谭米洛定然不会将自己的能力分给他人,从而对自己产生一定程度的威胁。 “想啥呢?” 司孟将吃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却见梧桐还拿着另一个苹果在手上盘着(bushi “没啥,理一下最基本的情况罢了。” 梧桐思索着一些有的没的,随口回了一句然后啃了一口苹果。 “不要怂,你被强化了,快上。” “……,你这不是激励人的句子了吧。” 梧桐听着司孟的话,却总是能够幻听为“你被强化了,快送。” “没事,差不多的。” “很多东西出来之后就违背了它本身的意义,那你能说哪一个意义是错的吗?不就是,你选择哪一个,哪一个就算对的。” 司孟边说边前往冰箱,却只见几个苹果在里面。 思来想去还是关上了冰箱门。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梧桐觉得这种话从司孟口中说出还是有些稀奇。 “我兄长,毕竟他整日絮絮叨叨的,挑两句符合我逼格的语句不算什么难事。” 倒也没有隐瞒,梧桐问了司孟就满不在意的做出了回答。 “还有,你做牛马一个月多少钱?” “可笑网上玩梗三千,而我仅有两千八。” 梧桐讪讪一笑,并觉得司孟的询问极具攻击性。 “那你还不如去监司院呢,那的报酬虽然不多,但好歹是四千二?而且不阻止赚外快。” 司孟有些记不清监司院的工资,顿了一下才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毕竟他们也不靠那点钱吃饭。 外快才是真的赚钱,要不然也是像狐涞和她一样家里有些产业不缺钱。 “嗯……,就算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配。” 梧桐自觉自己毕竟还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罢了。 虽然想要弑神,但是并不妨碍他是一个普通人。 “这件事的功绩再加上灵赋,虽然说是实力差了一些,但是加入御铭还是够得上门槛的。” “走培训的话,后面会走后门空降到一或是三线去当个监司。” “赚钱的话,这两类城市的外快也是最多的。” 司孟思索着说到,毕竟这些东西她并不感兴趣。 所以走的就是加入但是仍然保留散人的身份的路子,将御铭充当交易平台。 但是大致的信息,家里有人走的是培训所以还是了解一二。 梧桐虽然不太清楚司孟在说些什么,但是能够明白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想要明白大概还是需要切实经历,只是道听途说多少会存在纰漏。 有些心动,毕竟平常当牛做马的日子确实有够受的。 但是梧桐还是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是加入一,三线?像清明这种二线呢?” “哦,二线的要求更高,保底求缘。” 第259章 的确是我 “啊?”梧桐发出一声惊呼,显得有些莫名。 虽然不太清楚这所谓的求缘是什么实力。 但是联系上下文出现的矛盾是,为什么二线的单体硬性要求是最高的。 “有什么奇怪的吗?” “三线事多,一线重要都需要不少的人手。只有二线这些城市不需要这么多人,但是又不能过于薄弱,所以就提高单体的要求。” 司孟用着少见多怪的眼神瞥了一眼梧桐。 “好了,我要忙事了,有事喊我。” 司孟觉得留下来的用处不大,于是起身告别到。 然后翻窗一跃而下。 虽然梧桐知道这不可能对她产生什么伤害,但还是忍不住的去窗台往下探去。 眼眸的余光处。 一名身着常服的男人拿着手中的纸条,不断的与小区名做着比对。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一遍又一遍的对照。 然后深吸一口气的走进了小区之中。 居民楼之中回荡着他的脚步。 四楼。 他手指攥紧的纸条又放在眼前比对。 “李监司 曾经的火灾案你还记得吗?我送给你一些他当时犯罪的录像,就在桌面的u盘里面。 你大可拿去检验是否存在剪辑,换脸的手段。 我希望你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 如果你下定决心去找他的时候。 可以到鱼丸小区二号楼404之中找到他。 最后,不用谢。” 李监司将手中的纸条紧紧攥着一团放在胸口,不断去尝试平复内心的激动。 u盘之中的内容拿去检验了,是完好的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甚至因为看模样还是监控的视角,所以还是可以充当证据的。 只是当时从现场来看并没有监控的痕迹,这份录像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也不清楚。 甚至于感觉当初的火灾案除了陈岸,还有送出证据的这个存在的影子。 但是……,只抓到一个总比所有人都逍遥在外要好吧。 至于陈岸会不会是无辜的? 怎么可能,当初的那一抹笑容是时至今日,他每每都会想起的。 这个恶魔。 李监司咬着牙关,怀揣满腔怒火的敲响了房门。 按理来说,监司出动需要两人以上。 但是沁水区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人手短缺。 在上面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时候。 就特许自己单独行动,并且如果发生任何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高呼“司孟”亦或是“晓阎”。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两个是什么存在,但想来应当是不一般和上面那位是差不多的存在。 所以这里不仅有那逍遥法外的罪犯,还有超脱自己想象的超自然事件,甚至二者还有所关联的可能。 这般想着的李监司的心不免再度提了起来。 但是嫌疑人可能就在眼前。 李监司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完完全全的跳出胸膛,手指紧紧攥住。 手背青筋暴起,但是指节却是轻轻的敲在木门上。 屋内传来声响,有人在慢慢的向着门口靠近。 走廊上的灯微弱的光线,顺着一道缝隙进入充斥着黑暗的房间之中。 “谁?” 中年人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像是如梦初醒般的呢喃。 李监司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抓住房门以免被陈岸关上。 “真相。” 确保这一步的完成之后,李监司才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说出。 “哦,原来是李监司啊。” 陈岸并没有丝毫的慌张。 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被留长的头发遮住大半看不清模样。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他那颓废般的气质。 李监司微微皱眉,总感觉眼前的人不太对劲。 但还是打算先将对方带回监司院,进行审问再说下一步。 于是试图去拉开房门,却不料发出铁链猛然移动而后绷紧的“哗啦”声。 “陈岸,我劝你不要想着负隅顽抗。你杀害自己亲身父母的证据我已经找到了。” 李监司义正言辞的说到。 虽然没有试图天真的用这三言两语就让陈岸打开门,但是说还是要说上两句的。 但是出乎李监司意外的却是,只听陈岸轻笑一声戏谑却又像是自嘲的反问了一句: “你?已经找到了?而不是送到你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吗?” 而后就是铁链掉落在地的声音。 陈岸还将房门主动打开,向李监司展示房间之中的景色然后说到: “李监司,要不进来坐上一叙?” 李监司显然是没有明白陈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皱着眉却没有先前那么强硬的说上一句: “又什么可以到了监司院的审问室里一叙,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我走接受你需要接受的审判。” “你要是想要听到真相,那么就只有这里了。” “你是说监司院不安全?” 李监司感到有些窝火,但是马上就被陈岸的一番话说浇灭。 “不,是我离不开这里。” “毕竟能离开的话,我又何必停留在这清明惹人心烦。” 李监司又想到那些超自然的事件,难道对方并不能离开这里? 但是陈岸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之后没有继续说出下文,而是转身回到屋中坐下倒了两杯水。 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桌子对面。 “有兴趣听另外一个故事吗?” 陈岸小抿一口杯中的水,然后用着慵懒,提不起精神的眼神望着李监司到。 到现在李监司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自己貌似跟着对方的节奏行事。 看着陈岸那副模样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将屋门关上防止逃跑,然后坐到陈岸的另一边。 “说吧。” “你觉得我杀了我的亲生父母?” “你想说杀死你父母的另有其人?”李监司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居然会想静下心来和一个嫌疑犯聊天? 但是下一刻令李监司感觉更加疯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陈岸摇了摇头,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就是我亲手杀死的他们。” 那神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伤,甚至于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一切仿佛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个稀疏平常的故事罢了。 又像是失去了情绪的麻痹自我的存在。 第260章 陈岸的故事 得到陈岸的承认,李监司反倒是没有震怒而是平静的倾听他的后续。 “但是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死去,因为谭米洛说过我活则需要杀死他们,而他们活的代价就是杀死我。” “它就是一个变态,想要围观我们在那里艰难的抉择。” 听到这里的李监司不由得打断到:“谭米洛是谁?” “一尊贩卖愿望的神明,一个通过人们的欲望将他们拉入地狱之间的一个趣味低劣的……神明。” 陈岸平淡的喝一口水,然后吐露而出。 “其实想要辨别这句话很简单,这个小区之中有很多它的信徒。” “毕竟只需要近乎没有代价的献出自己的信仰,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自己的愿望。” “所以它还挺有名的。” 李监司沉默了一下,决心等下就去进行查验。 不过现如今。 “你继续你的故事吧。” “我的父母很爱我,所以哪怕他们有着不舍与怀疑,但还是任由我杀死了他们。” “毕竟这是在神面前,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李监司听的一肚子的火,感觉这谭米洛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还不敢妄下断言,毕竟这只是陈岸的一面之词。 “我愣愣的看着父母的尸体,有想过锒铛入狱的惨状。” “说句实话,现在看来那时的我其实显得很没良心。” 李监司有些惊诧对方竟然没有趁这个时候洗白自己,而是处于一种……半白不白的叠加态。 这也无形之间加深了李监司对先前那些话语的信任。 有时候,一昧的白反倒会引起猜忌。 但是。 “录像显示的可不是和你说到一样,是你下药进行的杀戮。” 李监司紧紧盯着陈岸的眼眸,语调兀的高昂。 假若换做其他人,恐怕就会吓得一哆嗦。 但是陈岸却是只是静静的与李监司进行对视。 “李监司,你觉得如果我家真的存在监控之类的,我会不知道吗?” “更何况,客厅的插座是用于插电视以及路由器的,没有位置的情况下拿什么进行记录。” 陈岸反驳到。 其实陈岸的反驳并不完美,毕竟监控也有不需要连线就可以使用的。 以及当时火海之后,插座被烧成了一团焦炭根本无从辨别有无空位。 但是李监司却没有追问。 刚刚那一喝,本就是抱着出其不意迫使露出马脚的心态。 结果很明显,没有找到撒谎的破绽。 还是那句,一昧的白只会引起猜忌。 他不应该可以答得天衣无缝。 这些纰漏,无关紧要。 “那时候谭米洛就问我想要脱罪吗?” 陈岸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故事。 “我还挺怕的,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烈火,烧的很旺。” “我的过去以及未来都在里面,然后被烧为灰烬。” 故事告一段落,李监司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那你为什么要对着我笑?” 李监司始终忘不了,那天陈岸对从烧成废墟的现场自己的那一抹笑容。 那就是恶魔的模样。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察觉到你看见我的时候我只知道笑这一个行为。” “不对,遭受重大打击之后的笑虽然是一种心理释然的表现,归属于自我减压的一种。” “但是你的绝对不是。” 李监司笃定的去说。 “所以当时我的笑是什么?李监司你还记得吗?” 陈岸先是一问,李监司可以不假思索的给出自己的肯定。 “当然,你的笑嗯……,不纯粹。”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李监司又突然卡壳,难以去形容当时的那种感觉。 颇有种茶壶里装饺子——肚里有倒不出的滋味。 于是陈岸趁热打铁的追问:“所以你能肯定不是当时记得我笑,然后在后续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之中出现了偏驳?” 这下李监司愣住了,这一时间他还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真的没有在后续之中出现记忆紊乱吗? 他在心中反问自己。 难道是自己误解了陈岸吗?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李监司因为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皱着眉继续思索的同时加以追问。 试图从陈岸口中找到一丝确凿的破绽,来表明自己没有冤枉他。 诚然,那u盘之中的录像可以充当证据将陈岸绳之以法。 但是那是建立在那些超自然的存在,不能伪造一份现代科技辨别不了的录像。 李监司这人,因为心中的正义所以不断追查这件火灾案。 却又因为心中的正义,不能因为妥协而缉拿一个稍显无辜的人。 一开始想着至少拿下一个,也是想着陈岸的确进行了犯罪。 的确如他所言,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但那应当算作紧急避险,并不能算作故意杀人顶多承受道德方面的谴责。 哪怕纵火犯了纵火罪以及侮辱尸体罪。 也只不过赔款以及蹲几年而已。 前提是,陈岸没有撒谎。 “谭米洛想要看一个为了活命杀死自己父母,因为恐惧烧掉自己家的懦夫该如何活下去。” “所以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在他的注视下活着。” “你的意思是谭米洛一直在看着你?” 李监司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又望了一眼眼前小口小口抿着水的陈岸。 “也不一定,或许他已经看腻了呢?” 陈岸耸了耸肩,用着丝毫不在意的口吻说着这句以及下一句。 “毕竟他们这种恶趣味的人,兴致来的突然走的也快。” 李监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看着陈岸提前给自己倒好的那一杯水。 细细思索来,陈岸当着自己的面也喝过不少次水。 水也是当着他面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水壶之中倒出,自己的视野貌似也没有脱离这杯水上。 但是万一在倒水的时候,陈岸这个人不老实的下药了呢? 李监司想要喝上一口,但是又有些担忧。 陈岸轻轻一笑,随后说道:“李监司如果担忧,我还有点钱可以借你下楼买瓶水解渴。” 李监司微微摇头然后道:“那也未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罢,拿过桌面的水杯喝一口。 第261章 陈岸的牌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内心想的却是不值当。 陈岸刚刚的那一番故事暂且不论真假,哪怕是编也说明了他并不想要和监司硬碰硬。 而他没有离开,显然也的确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那么在不能离开还不想要作对的情况下,自然不会下毒。 他不会那么愚蠢。 李监司认为他会做的就是让自己相信他的故事,然后解决掉那所谓的谭米洛之后,才会逃离或者伏法结束这场猫鼠游戏。 显然,李监司小看了陈岸的野心。 他要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东躲西藏。 但是有几点李监司没有看错。 水里的确没有下毒。 以及陈岸做的都是降低李监司对他的防备,从而让他相信自己的谎言。 无毒的水,哪怕李监司心中有所明了大概是算计,可依旧会下意识的认可那么哪怕一丝陈岸。 面对面的环境。 适当的让对方打断自己说话,从而做到并非一个单纯的旁听者,而是一个参与者的错觉。 存在的铁链掉落。 展现自己的房间。 等等,陈岸无处不在掌握主动权以及让李监司信任自己。 人,有时候的思维并不由自己控制。 而恰好,陈岸略懂一些人性。 李监司真的信任了陈岸了吗? 没有。 但是李监司没有信任陈岸吗? 也没有。 很有意思的结论。 李监司依旧怀疑着陈岸,却也在思索陈岸话语的真假。 而接下来就是模糊一个概念。 那就是坏人的敌对是否就是好人。 又或者说……,编造一个坏人作恶的谎言会不会让人相信。 “李监司,能不能帮我报仇。” 陈岸开口,眼中是道不清的沧桑。 李监司本能的不信任陈岸,但又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他的谎言。 假如,就是假如…… 是真的呢? 正义驱使着李监司找到陈岸,也阻止着李监司在听到陈岸的措词之后就止步于此。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李监司没有直接说明帮或者不帮,本意是想让陈岸捉摸不透他的意向。 但是听到这般说法的陈岸。 却是在心底笑道果然如此,但是表面却依旧如常毫无异常。 “不,你是一个好人。”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 李监司虽然想做个好人,但他也明白这个世道好人甚至都算不得夸人的词。 好人不多活…… “你还是监司,享有瓷国气运加持。” 陈岸跟在谭米洛身边,甚至算的上一名心腹自然知晓的事物不会少。 只是苦于并未入道的资格。 修行之法。 谭米洛自然是一篇都别说传授了,甚至于谈及都鲜有谈及。 那灵赋之道又不得去要领,并无属于自己的灵赋。 御鬼却没相应的门路。 他痴迷于谭米洛口中的世界,尤其是在第一次被加持不属于大部分人常识之中的力量。 那让他回忆起用刀划开自己父母脖颈时,殷红的鲜血渐渐染红银白的刀刃。 那种难以忘怀的……陶醉。 所以他就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永远得到像谭米洛那种的力量。 怪。 让众生所念以及所认为的缥缈,具象化的一种存在。 众人认为糯米可以对鬼怪造成伤害的时候,那边真的可以造成伤害。 但那也有所限制。 那便是受到怪牵制的存在,本身就与怪相关。 像是七灾这种纯粹的怪。 又或者是笔仙这类的鬼怪。 怪既是助力也是枷锁。 沐浴龙血的存在会受到诅咒以及获得不死之身。 屠龙者总会成为恶龙。 很多很多相关的故事。 饮血食肉,然后窃取对方的部分能力。 这肯定成为怪了吧! 血肉,谭米洛的血肉。 陈岸并不担忧成为和谭米洛一般的恶龙,又或者是他完全不在意恶龙这个身份。 他只在乎能不能吃到它的肉,喝到它的血。 仅此而已。 可是凭借自己杀不死它。 那些外来者他们的确会去想要杀死谭米洛,但是自己又能凑到谭米洛的身边吗? 就算能,冷掉的血以及腐烂的肉又是否可以承载着怪?! 万一不能呢?万一就差那么一点呢?! 所以,靠你了。 李监司。 陈岸从未感觉到机会离自己这么近。 他平静的表面之下是快要抑制不住的癫狂。 别笑。 笑了,一切都完了。 陈岸只能在心底不断的的这般警醒自己。 但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终于……,属于他的牌来了。 “国运会庇佑你的,这也是为什么谭米洛千般万般都不想和监司打交道的缘故。” 陈岸强按自己心中的癫狂,用着竭尽可能最为平静的话语去向李监司说到。 “你知道监司每年的牺牲数量吗?” 李监司皱着眉对着陈岸的话语感到荒诞。 要是普普通通的监司都会有所谓的国运庇佑,他的同事会有那么多的牺牲吗? “国运只会庇护你们免遭邪祟侵犯,护命的只有那些能够影响国运的大人物。” “当然我知道,李监司,你还有很多很多的顾虑不能答应我。” 陈岸边说边走到一旁稍显空荡荡地方,稍微显露一些悲伤的情绪。 “但是正如曾经为了活命那般自私,我恳求你能为我父母报仇。” 陈岸眼角滑过泪水,他的双膝重重跪在地面向着李监司磕头道。 陈岸磕的也很用力,仅仅几下便是头破血流。 这一幕也是令因下跪发傻的李监司回过神,连忙去搀扶眼前下跪的人。 血一点点的滑过他那充斥着杂乱胡茬的脸颊,今日初遇时那双麻木的眼睛因为泪水变的晶莹。 他的嘴唇颤抖的触碰着,像是期待着又像是等待着审判。 自私吗? 这词,这景。 如刀般刺向李监司的柔软的心。 他真的不清楚陈岸是不是在装了。 觉得他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做到这副模样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是自己每日每夜的回忆,给他添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呢? 脑子都快要炸开来了。 李监司咬住嘴唇。 他在等。 等陈岸再次提起向他人探求谭米洛的真实面孔。 如果说了的话。 那就……一切都明了。 怪哉,此情此景当真荒唐。 第262章 神明挟持信徒 李监司在等。 但却迟迟不见陈岸追求。 唯一能见的就是他那泪水划过脸颊,想要说话却说不出一句的颤抖。 常人会做出不断哀求的行为。 但是陈岸不会。 陈岸最为简单的侧写。 并不包括后续的那句打消李监司顾虑的话语。 如果说了,那便是说明陈岸在装。 可,为什么没有。 李监司咬住自己的下唇,压制住自己颤抖的语调开口: “没事,你先起来。我会去打听打听谭米洛的风评做出自己的判断。” 十指相扣,李监司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盯着陈岸的眼眸,那双看不出破绽的眼睛。 “没事,理解。” 陈岸明白,此牌已然属于自己。 恶龙将名陈岸。 而谭米洛则身居天台之上感觉自己已然岌岌可危。 高台细索,一步错既是满盘皆输。 它的眼眸低垂。 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监司院会派人来对它进行清剿? 明明应该不至于的。 它甚至就只是危害了一个人,那就是它的圣女。 至于其他人? 呵,那不是他们所愿吗? 至于那些癌症等等的不治之病,那不是没死吗? 不过就是痛一下,伤心一下……绝望一下吗? 所以为什么。 要是不知道其内核何处出错,哪怕侥幸活下来,那也不过苟延片刻。 后来它想清楚。 因为虐而不杀。 御铭行事的准则就是只要有实力,那么就不进行秋后算账。 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却被判定为还在进行需要阻拦的行为。 那么就很简单了,只要下一次的它改变一下行事风格就行了。 来吧。 它的新生将由溪黎来接替。 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舍弃这具破旧的,没有希望的身体了。 它遥遥望向远处。 供奉着它的神龛,在远处静静的受人祭拜。 他们又会怎么知晓自己的奇遇? 它又收回目光,看着下方已经劝说完自己那些虔诚信徒的晓阎。 真快啊。 虽然知晓这些都保不住。 可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自己数年来的积蓄就这么消散了。 甚至于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那些泛信仰崩溃的如此莫名其妙,视野不见之处就那么流传着凰青鱼的一言一行。 那人前显圣? 也不知是谁。 总不会是那梧桐吧。 怎么可能,他拿什么上桌? 谭米洛在内心否定到,不过与其说是不认可倒不如说是有些恐惧。 安慰性的笑了笑,然后准备逃跑。 可是来到边缘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拦了下来。 珉淮静静的站在没有遮掩自己的谭米洛身前,一只白皙的手臂横在它的面前。 凰青鱼来到它的身后,熟悉的香火气萦绕着她。 被包围了啊。 谭米洛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情。 然后显露着最原始的欲望的场景展开。 直指心底的场景赤裸裸的映入眼帘,不由得让两鬼一阵恍惚。 珉淮回过神来之后,却见谭米洛已经通过了封锁。 黑色流溢而出将视野之中的谭米洛裹挟其中。 随着火焰的暴栗声,星星火光点燃在谭米洛的眼眸之前。 熊熊的火焰拦住了谭米洛的逃跑路线。 “哎呀,别这么暴躁嘛。” 晓阎的声音悠悠传来。 谭米洛眼见晓阎手持萦绕着紫雾的桂玲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的身旁是好久没有看见的司孟。 “打个商量,放我离开,我也放过我的信徒一马。” 谭米洛眯着眼,警惕的望着晓阎开口建议到。 “那又不是我的信徒。” 晓阎开口随意的说到,但却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他们亲口说过会献出自己的一切给我,这其中就包括他们的性命与意识。” 谭米洛的话语难免会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确可以通过那句誓言无差别的杀死自己的信徒。 但是这也不过是鱼死网破的做法。 毕竟这些人也算的自己的人质。 如果他们死了,自己也就是真的麻烦了。 “如果你们放过我这一次的话,那么我就归还我信徒的一切。” “这也是誓言,哪怕是我也不能违背。” “这是常识。” 谭米洛如是说到。 但是他也留下了一个心眼。 那就是他的代价并非放过自己的信徒,而是归还信徒的一切。 他依旧保持着对信徒屠杀的资格。 司孟揉了揉眉头,划破自己的指尖。 殷红的血滴飞向谭米洛的眉心。 “好,我们答应你。” 司孟用着一丝不舍的口吻,但还是答应了谭米洛的要求。 毕竟这里的他们又不包括家里的亲戚。 在只需要击杀的情况下,那么撒个娇让自己的哥哥姐姐顺手帮个忙也未尝不可。 可是可惜了自己的那滴精血,需要补上气血且安心修养两三日才能缓过来。 否则还有可能落下祸根。 要宅家里无所事事了,想想还有些无聊。 但是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谭米洛倒是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只是静静的望着晓阎等待着他的回复。 他自然知道这滴血极有可能是追踪自己位置的存在,但反正这具身体这具身体之中的联系都会舍弃。 那么先走自然是好事。 只见晓阎思索片刻,叹息的看了看黑暗之外的小区,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谭米洛这般淡然,想必是还留有后手破了司孟的那滴血。 但是事关小区大部分人的性命,也是无可奈何之法。 但是好在信仰的根基破坏的还算是完全。 双管齐下。 哪怕仍有余孽死性不改的信仰着眼前这名杂碎。 但是因为数量掀不起风浪,自然也会让失去“神格”的谭米洛陷入彻底的沉寂。 除非那些信徒能够在没有实质的情况下,又拉来一批信仰愿望之神的虔诚信徒重新凝聚愿望之神的“神格”。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谭米洛的沉寂,而凰青鱼又彻底加入了小区之中所以能很轻松的进行一番取代。 换而言之就是他的信徒不会出现不减反增的情况。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他凝聚了其他的神格。 但是谭米洛的身份已经和愿望之神深度绑定。 琴倾也说过谭米洛这个身份,无法凝聚除了凰青鱼体内的那枚“神格”之外的存在。 第263章 誓言 倒是还有一个名叫溪黎的马甲。 但是那个马甲大多是为了弥补,谭米洛这个身份无法做到满足所有信徒的愿望的后手。 从而和凰青鱼争夺“神格”的存在。 毕竟它在小区的名讳也是愿望之神,而且信徒也多是与谭米洛的信徒有所重合。 所以哪怕凝聚“神格”,也无法绕过凰青鱼的感知。 至于户外? 像许佑安这种,天生灵赋处于破土时分的萌芽,似有似无的“养料”可不多。 香火一道最为基础的真身,又或者说是第一尊的神像就需要“养料”。 而狐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谭米洛与许佑安以外的相似之人之间的联系。 总不可能是这段时间找到了“养料”吧,毕竟他基本就是在小区之中进行博弈。 珉淮也有巡视着周遭,以免谭米洛的离开。 从她能拦下谭米洛的行为上来看,珉淮应当具备锁定谭米洛隐匿能力的实力。 当然这都是晓阎根据已有信息的猜测。 所以在晓阎看来这是博弈的方向换了个位置罢了。 放眼开来的一场躲猫猫? 问题就是脱离视线,谭米洛用溪黎的身份再度发展信徒从而绕过凰青鱼凝聚“神格”怎么般? 晓阎认为这又是一个短时间的游戏。 在谭米洛没有找到新的“养料”之前抓住这只老鼠,才能获得游戏的胜利。 所以能赢吗? 晓阎的内心极为忐忑。 他不清楚。 脑子还是不够用,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很多很多的知识,他都需要向琴倾和狐涞请教。 可是这些都存在滞后性,也存在可能在不起眼角落的变量。 明明拥有能够碾压对面的实力,却因为阅历的浅薄而感到无力。 答应吗? 能抓住吗? 晓阎与谭米洛遥遥对望,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难以做出抉择。 就在这焦灼且沉默的时候,一道电话铃声兀的响起。 晓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遭的黑暗。 随后才拿出自己身上打破寂静氛围的手机。 来电人是狐涞。 “我日观星象发现了你的困惑。” 对面传来呼啸的风声,以及狐涞依旧不着调的戏谑声。 “你知道这个小区发生的事情?” 晓阎有些惊诧,就算是狐涞这也不太现实吧。 “怎么可能,我还没到入道的时机。” “等到我入道了,可就不是你们相见就能见的存在了。” 通话之中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隐约能够听见一点奇怪的声音。 但是一如既往的那种不着调,并未让晓阎察觉狐涞话语之中的异样。 只是在疑惑明明这段时间是在和琴倾联系,狐涞到底是怎么…… 晓阎忽地转头看向了司孟。 “bingo,你猜对了,应该吧毕竟你也算不得多么愚笨。” 像是巧合般的。 就在晓阎注视司孟的同时,狐涞恭喜的话语也传来了。 这番稍显搞怪的话语,也是微微冲刷了晓阎内心的不安。 那么接下来,就该谈回正事了。 “司孟那边能够解决泛信徒,你有解决虔诚信徒的牌,两部分都已经解决之后你应该打算总攻了吧。” “但是不要操之过急从而打草惊蛇。” 狐涞的语气严肃到。 “如果你早点说应该会好很多。” “早多久。” “两三天。” 对面的狐涞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把对面司孟的身份点出来的情况下,晓阎居然没有找到司孟汇合。 而且晓阎在用自己名字,司孟甚至都找上正主的情况下居然也没有汇合。 “我和司孟相认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许佑安,也是在那是也才知道泛信徒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 那一次的运气没有站到晓阎这边。 至少现在的晓阎看来是这般如此。 没有她的话,那么解决虔诚信徒之后,谭米洛应该还会和自己进行一番角力。 然后狐涞再打这个电话,让珉淮或者凰青鱼与司孟汇合,自己这里作为掩护可以试一试迅速刺杀一次谭米洛。 “不对。” 狐涞思索之后才开口到。 “司孟的直觉是不会受到道境以及擅长命运存在之外的存在影响,她虽然没有能力只身完成但是能靠直觉不断将场面拉到对自己有利的情况。” “或许是我刺杀不了谭米洛,导致结果如出一辙呢?” 狐涞也没有反驳这个观点。 只是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但是毕竟自己身处谷雨,清明的那些事他并不能做出一定正确的判断。 于是只是思索片刻之后,叹息一口气然后道: “现在你应该被谭米洛给威胁了吧,但他估计也不敢提过大的要求。”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放过他这一马。” “我要做说的就是这个保底的情况,毕竟同你所说有失败的风险。” 狐涞念叨了一句听不清也听不懂的咒语之后,才抽口继续跟晓阎说话。 “那个叫陈岸的人不简单,很有野心,他的命运也与谭米洛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李霍也被调到你们小区去逮捕陈岸,但他的正义感过重容易被陈岸所牵引。” 晓阎虽然没有外放,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谭米洛听见漏音的声响。 虽然他并不觉得狐涞会出现这种纰漏,但是刚刚那出乎狐涞意料的情景还是让晓阎有些许的忐忑。 “等等,你不怕谭米洛听见?” “你猜猜我念的啥?” “陈岸绝对呆不下谭米洛之下,所以会驱使李霍去杀死谭米洛。” “李霍受到国运的庇护,会对谭米洛的手段免疫部分。” “在认准了目标的情况下,再加以你们的帮助的确有可能杀死谭米洛。” 晓阎有话想问,但又看了眼谭米洛还是选择闭口不谈。 “誓言,誓言只能判定是否成立。” “你只需要自己布下坑然后进行誓言就可以了,但是需要司孟先答应谭米洛的誓言满足他的誓言有成立的可能。” 狐涞的语句开始加快,风声也越来越大的往他话筒处灌。 因此说到虽然有着些许抽象,但是晓阎也能明白狐涞所说的含义。 “而誓言的进行方式也很简单……” 第264章 神的陨落 “新增一个要求,让游戏变得更加可控一些不介意吧。” 听着电话挂断的声响。 晓阎放下手机,重新与谭米洛对视到。 他明白如果直接抛出自己的誓言谭米洛自然会察觉出异常。 所以,需要转移它的注意。 比如一个小小却令人浮想的限制条件。 “三天之内不能进行新的神像塑造。” 这一个条件算是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 退一步容易生疑,进一步又容易遭到拒绝。 所以谭米洛思索了很久。 三天不能进行新的神像塑造,那就意味着三天之内不会出现新的载体。 它想到了对方可能有什么手段,三天之内通过谭米洛的载体的联系追溯到自己的位置。 所以它应该拒绝,这个摆明了在暴露自己的风险的事情它不应该答应。 但是它又需要应允。 毕竟它的后手看样子他们并不知晓,但是只有逃离之后这个后手才能有施展的空间。 于是它假意思索,实则拖延着时间。 然后皱着眉讨价还价到:“两日。” 晓阎垂眸思索片刻,不仅是在迷惑谭米洛,也是在拖延时间。 察觉时机差不多,然后开口道:“好。” “只要你两日之内不进行新的神像塑造,且归还你信徒的一切,那么我就不阻拦你的这次逃亡。” 晓阎已经得到了狐涞的确定。 誓言的阻拦逃亡只表示是针对谭米洛的逃离行为做出约束,但是要是谭米洛想要对李霍下手的话他就可以做出阻拦。 然后让李霍完成对谭米洛的击杀。 这和放过谭米洛有着细微差别,具体体现在前者只能针对阻拦的单一行为,而后者的是包括可能导致阻拦行为的有意行为。 “好。” 二人皆在心底发笑。 认为对方没有猜到自己的心思。 但是下一刻又不免担忧对方是否给自己下了绊子。 不过,李霍已经带着陈岸赶到了这里。 随着黑暗的消散,谭米洛几人自然也是展现在了二人眼前。 “李监司,谭米洛就是那一个。” 李霍没有理会身旁陈岸那略显激动的指认,而是指尖轻轻的颤抖着勾着扳机。 漆黑的枪口指着谭米洛那飘在空中的身躯。 谭米洛皱了皱眉,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不适。 他不明白明明证据都贴在李监司脸上了,他也是那么对缉拿陈岸念念不忘。 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当枪? 他是傻子吗? 谭米洛不明白。 他十分的清楚陈岸就算一个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凡人。 虽然用他,但本质上也没有多看得上他。 一个普通的罪犯。 一个因为年代缘故导致逃过一劫,但还是被监司盯上的蠢货。 一个……凡人。 输给了晓阎,它会觉得无奈。 认错了梧桐,它会觉得恼怒。 它自始至终都高高在上的认为自己与凡人有着天壤之别。 它认可自己的失败,认可自己的失利。 但那是建立于它的对手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凡人之上。 明明那些愚昧的凡人先前还在信奉自己,随意用着一些利益就能让他们奉献上他们的一切。 多么愚昧且卑微的存在。 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存在,在直视自己。 所以在查明陈岸那不可思议的谋逆之心,它并不认为让李霍对陈岸稍加惩戒会发生这么令人作呕的事情。 真是大胆啊,虽然早已预料但是没想到他还是能够胆大到直面自己。 用着他的牌,威胁它。 它……可是神。 神! 谭米洛直直的望着李霍对着它的枪口。 的确打中会有些麻烦。 自己依旧会流血,会受伤。 可是他又凭什么觉得能够打中它。 “砰!”随着火舌的迸发,枪口发热以及有着淡淡白烟。 弹壳清脆的掉落在地面。 李霍的汗水汇聚于鼻尖,心脏不由得提住。 有用吗? 子弹对于这些非人的怪物。 他的内心不免是有些恐惧的,枪口甚至可以说是脑子一热的对准谭米洛并发射子弹。 但他也是清醒的。 圣女屋之中,那些痕迹是他忘记不了的。 那本不断写着自己过去,以免迷失的日记。 还有那些被戏耍的老人。 它…… 李霍瞳孔颤抖的望着子弹停滞在它的面前,与谭米洛那俯视的眼神之中看见了它的高傲以及对蝼蚁的悲哀。 是个混蛋,应该千刀万剐的混蛋,但也是一个难以匹敌的存在。 玩弄生命,视人命如草芥。 喉咙有些干涩,喉结微微滚动着咽下口水。 “你,到底把人命当作了什么?” 他质问着眼前的“神明”,手臂发抖却紧紧握住自己唯一能称得上武器的东西。 或许还有不值一提的勇气吧。 “当然是……宝啊。” 谭米洛的声音带着轻佻不屑的语气,眼眸微微眯起。 李霍咬着牙关,双目赤红的盯着谭米洛。 但是谭米洛倒是感到厌倦,挥了挥手。 下一刻,风浪在李霍和陈岸身前迸发而来。 “我们的誓言似乎不包括这样。” 晓阎笑眯眯的说到。 “我只是不会阻拦你的逃亡,可不代表我不会别人杀死你哦。” 闻言的谭米洛下意识的又瞥了眼李霍的枪口。 逃窜的同时,又是一声枪响。 “砰!” 血花自谭米洛的脖颈处迸发开来,血肉模糊的缺口带着缓缓流淌的鲜血浸染了谭米洛的衣襟。 “砰!砰!砰!” 弹壳一枚一枚的掉落在地,颤抖的手却总能不偏不倚的击中谭米洛。 手指勾动着扳机,眼睛甚至都有些干涩。 毕竟他的眼中全是谭米洛的身影。 头颅在半空被打烂,白花花的脑浆就这么自空中纷纷而下。 关节处被打断,残肢随意的掉落在小区之中的各处。 胸膛处,那心脏的位置。 伤口带着撕扯带来的二次伤害,出现贯穿的伤口。 无法抵挡。 在晓阎的干扰下,谭米洛无法停滞子弹。 枪膛之中已然没有了子弹,发出“叮”的一声示意没有子弹。 但是李霍却没有停下扣动扳机的那只颤抖的手。 枪口对准无力而下落的残躯,直到坠落发出“砰”的一声才恍然惊醒。 但,李霍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所谓的神明也不过肉体凡胎罢了。 第265章 破戒 心脏还在跳个不停。 李霍的心,以及……陈岸的心。 陈岸的目光就未从谭米洛的尸块上挪开视线。 那殷红的血,一点点的浸染地面。 流逝,浪费。 那血肉,那充斥着可能与道路的血肉。 陈岸看着痛在心中,但还是因为忌惮李霍在身旁的缘故还是保持着伪装。 “谢谢李监司解我多年来的仇恨,谢谢。” 陈岸仿若失去压在身上的大山一般,用着释然以及些许感叹的语气向李监司报恩到。 “你带我走吧,侮辱尸体罪,纵火罪数罪并罚我也认了。” 陈岸将手腕靠拢,做出准备好被手铐铐住的架势说到。 “不,侮辱尸体罪并不成立,你所需要承担的仅仅只有纵火罪而已。” “再加以你有被蛊惑的嫌疑,以及当时处于未成年所以应该从轻处罚,大概判也只有三五年的时间而已。” “好好改造,争取以后能做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李监司看陈岸并没有在自己愣神的时候有逃跑的意图。 再加以他的认错态度良好,且自己貌似是冤枉了他良久的惭愧。 再加以先前陈岸做的那些小细节,以及为民除害的快感。 李监司对陈岸的感官也就算不上坏了,语气自然也是和善了几分。 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试图将他引回正轨。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枉然。 晓阎看着二人。 陈岸同狐涞预测的那般来了,带着李霍。 但是这个本应野心勃勃的家伙,居然让李霍为他带上禁锢。 银白的手铐伴随着咔咔声,将陈岸的双手锁住。 李霍正打算将陈岸带走的时候,晓阎还是开口了。 “等等。” 虽然不知道陈岸心底到底所为何物。 但是让他和能被当枪使的李霍单独呆在一起的情况下,晓阎属实并不能安心。 “你是……?” 李霍感觉晓阎好像有些眼熟,细细想来貌似是琴倾嘱咐危难关头可以呼救的那人。 而且谭米洛不能抵挡后续的子弹也是眼前这人的功劳。 所以他应该算是自己人。 “有什么指示?” 李霍感到疑惑的开口询问,思来想去他也不能明白自己还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处的地方。 “避免出现意外,我让凰青鱼送你们回监司。” 此乃谎言,但是却能借此达到监视陈岸的目的。 李霍感到有些暖心,但还是想了想答应下来貌似也没有坏处。 于是点了点头,怀揣着一丝感激应允下来。 陈岸倒是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但是随即又舒展开来。 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盯着自己。 陈岸并不觉得他们这些能力强大的人会比普通人聪明。 甚至恰恰相反,他们会因自己的实力而高傲乃至于傲慢。 就像是那谭米洛一般。 而他,自认为在心理学方面颇有建树。 玩弄人心罢了,障眼法罢了。 只是…… 一开始是打算不暴露自己吃食血肉的事,以免横生祸端。 但是哪怕并不为凰青鱼的监视而胆怯,也不至于傲慢到认为她一无是处。 瞒不住的,只有想个办法哄骗过去。 可还有一个麻烦事,那就是凰青鱼是个什么样的人? 侧写,这不是应该多么高端的词汇。 但是却是需要时间来完善,确信的工作。 他的时间很短。 要在下楼的这段功夫,去揣测凰青鱼是个怎样的存在。 然后……,对症下药。 “青鱼姐,多谢你们的帮助,否则我恐怕会背负着父母的期许然后在悲苦之中浑浑噩噩的结束一生。” “现在,只需要还完我的债我就可以迎接新的生活了。” 陈岸尽量走的很慢,但是那李监司因为心系沁水区的情况走的很急,而凰青鱼本身的速度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比较的。 这也就导致时间比陈岸估算的还要少。 但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职责。” “只是抱歉没有早一点帮到你们。” 凰青鱼温柔的劝解并且淡淡却唯美的笑容,也令陈岸感到喜悦。 她没有敌意,没有架子,看起来的防备心也不重。 真是完美的对象之一。 “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不是。” “虽然就这么死了感觉对它还是太好了,如果可以我真想吃它的肉,喝它的血。” 陈岸借着回应凰青鱼的回答,侧面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但是其他人都当作玩笑话并未在意。 而陈岸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他要做的是他们默许的事情。 提前打好预防针,能够避免突兀导致的联想已经拒绝。 “话说谭米洛那个狗杂种,不会出现那种碎成肉块了还能活的剧情吧。” 陈岸装作不经意提起的模样,并借此了解到那些血肉对于他们的重要程度。 也是让他们明白这些血肉对他们似乎没有用处。 暗示,将血肉的作用下意识的单一化。 “如果是前些日还有可能,但是现在不会出现了。” 凰青鱼的话不禁还是让李霍微微一愣,谭米洛这家伙真的还有死而复生的法子。 他们这群家伙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陈岸的想法则是又些许不同。 他是感到兴奋。 因为他将作为谭米洛的继承者,成为新的恶龙。 死而复生,多么令人兴奋的词。 自己居然有可能去触碰。 “真的是太可怕了。” 陈岸表现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拍了拍胸脯道。 下了楼,陈岸望着那残肢愣了神。 任凭凰青鱼和李霍呼唤他离开。 “怎么了?” 李霍感到不妙,不会谭米洛还没死绝在蛊惑人心吧?! “李监司,我加上侮辱尸体罪会加判几年?” 李霍听的一愣,也是明白了陈岸的意思。 “何必呢,为了它个畜生加判……” 李霍话说到一半,却看着陈岸死死盯着那些残肢的身影。 最终叹了一口气,做出一步退让。 “我去旁边上个厕所,你可不要跑了。” 李霍说着留下凰青鱼一鬼照看着陈岸不要逃跑。 做着掩耳盗铃的事情,但是这样却仿佛能带给李霍宽慰。 而且为一个“可怜儿”破戒,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第266章 试探 “小新,刚刚的是不是枪响。” 小鸦心有余悸的看着身旁的小新询问到。 小新愣了愣神,随后摇了摇头说到:“也许只是哪家的玩具枪或者音响呢。” 但是耳朵被震得有些发麻,自己的心也有些忐忑。 不安的将头伸出窗户进行探查,只见地上空余一片血污。 将身子往外又探了探,才见一块模糊好像被啃食的猩红。 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 李霍看着陈岸嘴角残留的血迹,不由得皱眉质问到。 他不过稍稍转移视线罢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生啃尸体。 还一边颤抖的,一口一口的撕扯那上面的皮肤。 还未消散的火药味,刺鼻粘稠的血液,冰凉没有温度的肉块。 李霍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事。 凰青鱼抢过陈岸攥住的那被啃食到不成样的残肢。 扔到一旁的同时,呼唤李霍的到来。 他才知晓陈岸居然如此疯狂。 “我……控制不住自己。” 陈岸的口腔还残有的血液,说话不清楚的同时还有些许的颤音。 “我看着谭米洛的尸体的时候,过往一遍又一遍的冲刷我的大脑。” “我原本以为过去的已经彻底过去了,可是刚刚我才明白……过不去了,我已经算不得一个正常人了。” 陈岸颤抖的承认着自己的过错,同时为自己的行为给出一个他们能够接受的理由。 最后一句的感叹也是转移话题的方式,将重点从已经有了一个“答案”的方面转移。 也果不其然。 “不。” 李霍叹了一口气,然后揉着自己的眉心开始劝解到: “过去的终将过去,你的父母也不会想要你溺死在过往之中的。” 但是陈岸对着回答并不满意,又或者说是对回答的人并不满意。 按照他的预料,率先安慰自己的人会是那派来监司自己的,新的一任愿望之神凰青鱼。 可是没有。 到现在凰青鱼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多余的言语。 沉默不禁令陈岸的心脏慢慢加速。 吸了一口气又将其吐出,露出一副还藏有悲伤的笑容。 有着装作没有事的语调说到:“也对,他们并不愿意。” 也是借此契机去观察李霍以及凰青鱼的面部表情。 她在思索。 是那里出现了破绽吗? 陈岸看见了凰青鱼脸上所浮现的疑惑。 应该没有过于明显的破绽。 要不然对方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 那是哪里的小细节没有处理好,从而引起了对方的猜忌? 陈岸不动声色的轻轻咬住下嘴唇。 还是不够了解对方。 陈岸这般想到,然后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思索。 准备放松一下大脑,好迎接对方的询问并见招拆招。 毕竟那些冰冷的血肉吃下肚来,却感觉像是火烧一般疼痛。 脑子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掩盖这个所会显现而出的问题。 不过他的五感却又慢慢的如同液态金属一般流淌开来,他的感知不再那么拘束。 这种感觉……,这种在那时所得到的感觉…… 正是他想要的啊! 陈岸心中感叹,却没有自傲到认为自己可以将它表现而出。 不断的将它压在自己内心的深处。 然后生根发芽。 枝桠与那些信徒所接触。 一点一滴的抱怨,闲言碎语以及欲望。 慢慢的塞入他的大脑。 仿若多面玲珑般,接受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并且可以做出处理。 陈岸不知道谭米洛有没有这个能力,大概率是没有的。 所以……这是独属于他的能力。 由谭米洛生根,由他发芽生长的能力。 更加兴奋了。 果然自己是个天才,只不过苦于先前没有门路罢了。 但是他得到这些却也并不满足,他还想要更进一步。 他要真真正正的到达谭米洛甚至于说超越谭米洛的水平。 而他的下一步路,就是进监狱蛰伏。 自己的行为哪怕没有引起凰青鱼的猜忌。 但只要被她所注意然后告诉别人之后,那么对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会在自己身上停滞。 自己需要蛰伏,躲过这阵风头。 然后像谭米洛那般开枝散叶般组建自己的香火路。 毕竟欲望不止存在于这里。 而只要欲望还存在,只有那些妄图不劳而获的人还存在。 那么愿望之神就不会彻底消失。 无非就是从谭米洛,溪黎亦或是凰青鱼变更为他的名字,陈岸罢了。 “陈岸……” 凰青鱼的一声轻唤让思想逐渐癫狂的陈岸瞬间回神。 “怎么了青鱼姐?” 陈岸叫的很亲切,脸上的笑容虽有疑惑却不见一丝不满。 “你很精通人性是吗?” “通人性……,这貌似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啊。” 陈岸试图通过打哈哈去进一步判断凰青鱼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凰青鱼却没有接话,而是停下脚步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望着他。 那双温柔似秋水的眼睛却让陈岸感到寒冷。 陈岸在心中咒骂自己,为什么在和对方仅仅只是对视的情况下自己的情绪就快要崩盘。 这种无能的表现简直,就,不是……自己…… 陈岸突然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对方绝对是在用话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后偷摸的用另一种手段来试探自己。 正打算做出回答的嘴顿住。 好险,差一点就暴露了。 也幸亏自己的这种状态还处于幼苗,还能受到影响。 不过差一点永远就是差一点。 陈岸放弃抵抗,收拢自己的感知。 窒息,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双腿都在发软。 眼睛所看见的景象都是ppt般一帧一帧的动态。 红唇微启却不是为了说话,只是遵循本能的去喘息。 “陈岸?” 李霍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岸这副模样。 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心理承受不住压力,被诈出来了。 但是细细看来却很不对。 于是连忙搀扶住陈岸,然后看着凰青鱼希望对方能给一个回答。 凰青鱼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收回视线。 “抱歉,让你受罪了。” 陈岸大口的喘息着,闭目眼睛看见的红蓝几色不断微微传来刺痛。 缓了良久才开口道:“没事,理解。” 第267章 闲聊 小小插曲之后。 “你是说陈岸带着监司把谭米洛给枪毙了?” “怎么了,感觉很不可思议?” 事情告下一段落。 司孟也就找到梧桐,索性闲聊起来。 “凡人弑神这种充满传奇意味的事迹,居然混进了枪械这种近现代的东西感觉有些惊诧罢了。” “传奇不传奇的倒是没什么,最关键的是那几枪可能挽救了还未发生的悲哀。” 司孟咬了一口苹果随意到,她倒是对这些枪械弑神的无感。 毕竟道境之下的他们仍属于肉体凡体的范畴,左右不过有些许超脱而已。 除了极个别像是狐涞和她哥那种存在以外。 子弹无法对其造成威胁的缘故也不过是无法命中罢了。 “不过那你在做些什么?这些日子。” 梧桐细细听来,却不明白这些日子司孟在做些什么。 明明通过感知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注意力并非一直在自己身上。 换而言之,对方的确还有自己的事情在做。 可是……做了些啥啊? “哦,我去研究谭米洛留下的阵法了。” “然后发现为什么找不到金罩阵的阵眼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谭米洛真的是个天才。” 司孟感叹道,同时来流露出一副老娘真的牛逼的模样。 “他将阵眼布在另一道阵法流动的构成上了,通过这种方式完成另一道阵法的隐匿以及金罩阵的难以破解。” 梧桐听的有些迷糊。 虽然他并不懂阵法,但是将一个明面上的阵法与另一道阵法进行勾连怎么也算不上隐匿二字吧。 想到这里的梧桐也没有吝啬自己心中的疑惑,大胆的将其提出并得到司孟的解答。 “因为天演四九,人遁其一。” “这是常识,是一种束缚也是一种助力。” “世间不存在完全的死局,也不存在无法被找到的阵眼。” “但是可以人为的留下那一道一,从而达到其他方面的突破。” “比较常见的例子就是无法被感知却能被看见之类的存在,五感之中必有一感以及只有一感能够感知到的刺客。” 司孟的解析依旧的抽象,梧桐也只得习惯。 不过好在他的确明白了司孟的意思。 “加入你们那啥训练是啥流程?” 梧桐又是问上一嘴。 谈及到这些超脱常人理解的事情,梧桐又不免想到了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那场训练。 “我给家里人打个招呼,然后我直接带你去清明的基地去。” “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模样,我都怀疑你这是不是惦记上我的腰子了。” 梧桐听着司孟极其简略且略显草率的话语,不禁打趣到。 司孟倒也不反驳,而是用着恐吓的说到:“没错,其实真实的目标是把你送到缅寨当二脚羊。” “怎么怕了?” “没有,就是好奇接下来的训练生活是怎么样的。” 梧桐没有理会司孟的抽象,虽然也算是他先挑起的就是了。 双手抱头,身子微微后仰用着凳子的两条腿进行支撑。 然后众所周知,这样是坐不稳的。 所以……,司孟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不是,这你都反应不过来吗?” 梧桐重新坐稳之后,看着摔倒的司孟诧异的开口道。 对方对自己进行模仿。 但是自己在感受到要失控的时候就开始稳住身形了,可是司孟却是直愣愣的摔了下去。 “一点点意外而已,没反应过来。”司孟像个没事人一般,将摔倒的椅子扶起来然后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 “那你不会也像谭米洛那般被枪械打死吧。” 梧桐瞬间感觉他们的逼格再次降了一个台阶,无语的同时也不免有些担忧的追问。 “不一样的,要是走火爆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但要是抱着杀死我的意图的话,我能在对方还未开枪之前感知到杀意而后反应的。” 司孟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做出了解释。 “杀意感知?” “差不多,但针对的其实是敌意。” “那要是我看你不爽但是不动手呢,这种敌意也能被感知吗?” “当然,而且感知到之后别管对方动不动手,我肯定是一脑瓜崩过去。” 说罢的司孟,轻轻的弹了梧桐一个脑瓜崩。 青烟袅袅自红肿的额头升起。 梧桐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高高肿起的额头。 “哎不是……,我也没有敌意啊。” “感知错了。”司孟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然后掏出自己口袋里的一块青色拇指大小的不知名金属扔给了梧桐。 “咯,赔偿。” 梧桐细细打量起这枚青色金属。 虽然看不懂上面篆刻的符文,但是仅仅只是看着却能感觉微风拂面。 这个东西不简单。 这是梧桐看见的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便是疑惑。 虽说这脑瓜崩弹得跟动漫里那样夸张,但实际上并不痛,也不知道她学的些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 梧桐能够明白司孟是要找给理由给自己这枚金属,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直接赠送。 “因果,直接赠与那你便落得我个恩情,但是以补偿或者赌注之类的沾染的因果就会少上几分。” “这个东西所承载的因果,你担不住只有这个办法。” 司孟的话语依旧轻描淡写,让人分不清她的话是玩笑还是切实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送出这个金属? 她觉得应该去送出去,仅此而已。 “有什么用?”梧桐倾听着这枚金属的呼唤,向司孟提问到。 “最基础的就是提升你的感知,能够帮助锻炼你的灵赋。” “再进阶一点的就不能说了。” “不能说?” 这一刻的梧桐想了很多,比如什么知道了就不灵又或者会阻碍成长之类的理由。 但是司孟就是轻飘飘一句:“啊,不是,我单纯的不想说罢了。” “好吧,明天去公司辞职之后你就带我去集训?” “没问题,正好可以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在玩几天回家。” “话说时间这么松散的吗?” “不是时间松散,而是需要的太基础了ya''gen” 第268章 离职 “梧桐,来这么早啊。” 一名面容憔悴,黑眼圈如同淤青一般的少女坐在工位上有气无力的向着梧桐打着招呼。 今日前来,事为离职。 所以来的也还算是早,仅有零散几人在工位上摸鱼。 “没给你放假?” 梧桐回到自己的工位边收拾自己的些许杂物,一边顺口反问。 他记得老板是给全公司都放了假的,周末理论上是没人的。 “放啥啊?” 少女摆了摆手。 她的灵魂都快要被抽空般的疲惫。 不早个人聊一下天,真的会感觉快要死掉的。 “这个私人老板,没等喘口气就继续发派任务。” “次次被驳回,次次没理由。” “感觉就是要在公司里折磨我。” 梧桐听着少女的吐槽,听见隐隐约约的心跳声。 这声音甚至有些许的空灵,听起来还有些许的不真切。 梧桐点了点头,然后环视一周却并未看见任何异常。 想来自己也在这工作了些许时日,平日里的闲言碎语也没少听。 但是除了那些碎碎叨的抱怨,就是一些毫无营养的话题。 就连那些可以捕风捉影的怪谈,奇闻都没有听过一丝一毫。 这心跳或许是某种不一般的人,像是自己这样获得灵赋的前兆? 梧桐也不是很了解这些东西。 他只能从这心跳声之中听见那些超自然的气息,不似凡人的同时还带着一丝……神圣?也不对,总之就是他不清楚且难以言明的气息。 应该无伤大雅。 毕竟听到司孟所言,这些灵赋之人也并非所有人都会作恶。 大部分人其实都还是慢慢归于正常生活之中,部分自命不凡的膨胀货也会被当地的监司院所处理。 于是梧桐也就没有深究这心跳声的来源。 “欸,话说你在……收拾东西?” 少女见梧桐久久没回应,再次看向对方却见他并未落座,而是收拾着他的物品。 “嗯……,换了一份工作。” 梧桐平静的回应到。 “换了也好,反正在这私人老板底下也没啥出路。” “要不是我没啥更好的选择,我也走。” 少女也没有丝毫的伤感,只是有些羡慕的感叹到。 但是这种悠闲的氛围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平静之中隐隐含有怒意的询问所打破。 “你也走?去哪?” “老板?!” 少女惊呼一声,然后摆正自己的仪态讪讪一笑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时间周遭静的可怕,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 但是这些清脆却入不了少女繁杂的内心。 有些许的煎熬,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明明没有对视,但是却能感觉到老板那火辣辣的视线。 “老板,我来提离职。” 梧桐的声音打破这份沉闷。 老板看了眼梧桐,然后走向办公室的同时对梧桐说到:“跟上。” 关上厚实的木门,梧桐和老板两人“独处”于封闭空间。 梧桐看了眼正对门的上方,一个神龛静静的摆在那里。 刚刚经历过谭米洛事件之后。 不知道是不是pdst的缘故,总感觉其上面有着谭米洛的气息。 但是细细感受而来却又不像。 梧桐皱着眉,死死的盯住那尊神龛。 “你看啥呢?” 老板跟梧桐说了几句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回过头看向梧桐所注视的地方。 “老板,你供奉的是哪路神佛啊。” 梧桐简单的询问的同时,身子也在慢慢蓄力但是思索片刻之后却又打消了念头。 “佛教的溪黎菩萨,最近财运不行试着看看能不能转运。” 老板毫不在意的说出,甚至语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喜悦。 “溪黎?佛教有这么一个菩萨吗?” 梧桐记得谭米洛的一个马甲也是与溪黎同音,只是不知道是否同字了。 “它可是主长财运以及祈福,感应的菩萨。” 梧桐看着老板没有犹豫的开口,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毕竟佛教的那些菩萨他也未曾背过。 “为什么不请些比较有名的菩萨?” 梧桐又在试探这尊可疑的溪黎菩萨的来路。 如果是朋友推荐亦或者不请自来。 那么就算与谭米洛无关,估计也跑不脱极其可疑的身份。 “庙小不请大神,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嘛。” 轻飘飘的摆了摆手,坐在昂贵的老板椅上不在乎的说到。 老板的回答虽然回答了梧桐的问题,但是却没有给出他所想要的线索。 “老板,我能看看这尊菩萨的真容吗?” 始终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去证实它的疑点,梧桐不免有些烦躁。 倒也不是说没有办法了。 毕竟出去搜一下溪黎菩萨又或者直接请来司孟,都能不必这么麻烦。 但是心里始终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就是……不能离开以及不能暴露。 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但是并非完全的无根之萍。 那枚赠送的金属。 冰凉的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它的寒冷。 极其矛盾的想法。 不能离开说明自己已经暴露,但是不能暴露却又恰恰相反。 如果非要说就是对方也拿捏不准。 问题出自哪里? 好像是……自己看见神龛愣神的时候。 是这个行为让它起疑了? 梧桐在心中咒骂自己的不成熟。 但是咒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务之急就是打消对方的疑虑,然后找外援帮忙。 梧桐心中已经十分得有九分的确信这个神龛不对劲。 “怎么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反问,却不知是不是梧桐的多虑,只觉有些许的寒冷。 “你不是要离职吗,还对这些感兴趣?” “离职当老板吗?” 老板笑着打趣的同时,在梧桐听来却也像是个试探。 “只是对这些神像什么的有些pdst而已,我建议老板你如若没必要的情况,可以把他扔了。” “哦,发生了什么故事?” 老板此时说话的语调却是有些压不住的急切。 他好奇梧桐是因何导致的pdst。 因为他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 “没什么,反正你也不会信的。” “至少……” “求仙问谱,不如自己做主。” “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第269章 什么贱骨头 “神神叨叨的。”老板听着梧桐的话语,不知其意。 又或者说是知其意,却只得当作不知。 “做下交接然后去财务领工资。” “对了,接下来打算去哪里高就?” 老板的眼神不自主的往身侧瞟了眼,然后询问到。 “不知道,总之就算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实在不行就回老家找个地忙算了。” 梧桐隐瞒着事实,用着自己的演技去进行欺骗。 “那有什么前途,还不如继续在这里。” 老板显然是自己也没有想到梧桐居然是裸辞。 “有点怕了,那些神像什么的真的不建议老板继续敬拜了。” “有的时候回不了头的。” 梧桐没有顾及的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神龛之上。 如果是谭米洛,他会明白自己说的意思。 从而解释自己对神龛别样的持久的注视。 如果是其他的神明。 那也无碍。 自己不会死在这里的,因为收不了场。 至于老板是否还会继续信仰这尊所谓的溪黎菩萨。 梧桐觉得答案是肯定的。 贪婪的漩涡如同沼泽,置身其中之时便早就难以脱身。 毕竟这一切的忠告都神神叨叨的,不是吗? 而那尊溪黎菩萨是否会明白这个道理? 它应该是懂的。 因为现在梧桐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险。 甚至于那种危机感也都渐渐淡去。 梧桐走的时候回头又望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神龛。 仿佛这样的情况,总会有一尊神龛身居高位的俯视。 小区是这样。 公司也是这样。 那外面的世界呢? 或许还是这样。 神明总是那么高高在上。 同时却也会因为自傲而被拖下神坛。 谭米洛,又或者应该叫它的新名字溪黎。 它站在老板的身旁静静的看着梧桐。 在内心耻笑着对方的胆怯。 不过是生死边缘的一次游离,就吓得逃离此地。 但是这番耻笑却也是溪黎内心不安的掩饰。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甚至于说他的气息。 那种像是一把缓缓出鞘的剑闪烁着它的寒光。 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胆小的缩在卧室之中的懦夫。 一个被误以为是奕手的倒霉蛋。 一个吓破胆,想要逃离的……凡人。 明明之前可以像是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的杀死他,怎么可能短短几日下来就能站在自己的对面? 或许又是像之前那样,不过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对手。 它……,可是神。 怎么能是他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 溪黎心中这般的想到,但是却想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惶恐。 又想起了那句。 “人前显圣的那一个人是自己人。” 他又是否是那个人前显圣的存在? 溪黎隐藏着身形出了这办公室的门。 看着梧桐正在做着离职交接。 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进。 梧桐能够听见那空灵的心跳离自己越来越近。 能够感受到对方,那火辣炽热烧到自己都有些许惶恐的目光。 就站在自己面前。 梧桐在心中感叹到。 哪怕不用抬头,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但是它应该也并不确定。 它应该没有确定。 梧桐说话的语调有些许显得心不在焉,不自主的将注意力的重心放在溪黎身上。 还是免不得的紧张。 但还是能够保持着自己的伪装。 这让溪黎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人到底会不会导致自己出现岔子。 等待是双方的煎熬。 虽然梧桐还在进行交接工作的交流,但是双方也都感受着无言的寂静。 交接结束了。 梧桐准备离开了。 他抱着自己的零碎物品,打算走出公司的大门。 事情仿佛就要落下帷幕了。 但是在长时间的煎熬之下,溪黎似乎率先支撑不住了。 虽然没有去触碰梧桐,但是却将手伸向了那熬出黑眼圈的少女。 它决定了……,杀了她然后离开这里玩躲猫猫。 陈岸,李霍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梧桐的人前显圣。 它承认自己就是怕了。 它不想去赌对方知不知道了。 它只想要去赌,对方是否出手。 不出手,杀人跑路。 出手,以公司的活口为要挟然后跑路。 于是鲜血一点一滴的砸在地面,梅花般的血点自掌心所滑落在地。 梧桐的杂物随意的掉在地面。 掌心紧紧攥住溪黎的手。 很痛。 这种钻心的痛让梧桐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下回做坏事注意一点你的目光。” 梧桐感觉手心很冷,像是要将其冻到截肢。 “怎么?免得被你发现吗?” 溪黎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自傲到完全忽视对方,否则自己危矣。 “不,是人做自有天收啊,杂种。” 疼痛让梧桐顾不得忌讳,得到机会就开骂。 梧桐身后的少女则是一愣。 就是突然的。 自己的同事……额,前同事?来到自己面前。 然后出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他们说着完全不知其意的话语,然后……有血?! 这点才是令少女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的一点。 血腥味和恐慌弥漫着。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血腥味。 只知道空气之中的那股气味很难闻甚至令她有着本能的不适。 耳朵似乎有些失聪? 明明感觉自己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一丝一毫。 只能听见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慌乱。 再然后才是惊呼。 这下是真的感觉失聪了。 声音很尖锐,来自四面八方。 感觉自己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呵,半吊子?” 溪黎这番也是探查清了梧桐的底细。 有点水平但不多。 那这样,都杀了还能为自己坚持更多的时间。 溪黎这般想着,梧桐也明白。 所以在溪黎抽回手,用着戏谑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 梧桐真的感觉到了难以喘息的……绝望。 或许他不应该去救那个和自己无关的少女。 毕竟只是几句话的交情。 托大了。 但是要是再来一次,估计还会这样。 明明又痛又没什么好事。 什么贱骨头。 梧桐感觉自己很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有去想,过去还有未来。 最后在自己心中骂着自己,骂着骂着甚至还笑出了声。 第270章 难逃一死 那青色金属沾染着殷红的血。 梧桐将它拿在手中,将其展示在谭米洛的身前。 起初谭米洛还以为这个人是天真的想要贿赂自己。 但是很快它就发现一点。 不对劲,自己看不透这个青色金属。 又或者是无法完全的理解其上面所篆刻的符文。 这不应该是梧桐这个层次所拥有的物品。 “想要拿它买你一条命?” 溪黎嗤笑到,也是在试探对方是否知道其价值。 梧桐并不知道具体的价值,只知道它似乎很名贵。 毕竟自己还承担不住它的因果。 他对其的了解甚少。 但他知道溪黎知道的概念并不大。 “再进阶一点的就不能说了。” “啊,不是,我单纯的不想说罢了。” 两句话。 看起来像是日常说话时用词出现的纰漏。 毕竟很多时候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个啥。 但是貌似也可以理解成为和这金属一样。 避开因果。 她并未阐明什么,只是将注意力吸引到上面罢了。 信息差。 诚然,司孟哪怕告诉他这青色金属的全部用途。 自己也可以去打这个信息差。 但是人极难反应过来自己知道而对方不知道的是啥。 如果她真的说了,自己又会这么快速的反应过来吗? 自己能反应过来的根本就在于。 哪怕是他自己都只知道这个东西是他所承担不起的因果,是极其贵重的物品。 “这东西买你命都绰绰有余了。” 梧桐能够明白对方在诈自己,但是对方并不知道自己也在欺诈它。 “如果你再动手,你也走不掉。” “你是哪家的狗?” 溪黎的话说的很难听。 它的眉目微微闭合,感觉有些许难办。 事情貌似就这般僵着了。 它尝试去激怒对方,从而引导梧桐露出破绽然后夺下那枚青色金属。 但是梧桐没有恼怒,而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东渊,司家的司孟小姐和我有些交情。” “你想要怎么办?” 溪黎已然明白对方不会给自己破绽。 只得望着那枚沾染着血的青色金属被梧桐紧紧的攥在手中,有些许的咬牙切齿的反问。 “誓言。” “我和其他人都给你时间逃窜,你禁止对我们出手。” 梧桐身上并没有多余的牌。 只能将目光放在司孟口中那绝对无法违背的【常识】。 溪黎思量着,然后猛地笑出声来到: “好。” “只要你们替我的逃跑保密七个小时,那我溪黎就放过你们。” 梧桐回应之后。 其他人顶不住溪黎那注视的眼神。 颤颤巍巍的一句又一句的好被说出。 “那么再也不见,司狗。” “你就守护好你那眼中的一亩三分地吧。” 溪黎出言讥讽到。 “你也就这里才能出口骂一骂了,怎么被你看不起的凡人搞破防了?” “怪不得会跌下神坛,原来不过是风口上的猪俯视的刹那就以为那是永远?” 梧桐也没有放过它。 他知道话怎么说才会伤到对方。 一个被凡人三番五次搞破防的神明。 也只有语言才能维持它自觉的高傲了。 溪黎没有搭话,而是消失在众人眼前。 良久。 在围着梧桐不敢离去的人群之中,有人建议到: “那个疯子应该走了吧,要不你联系那什么司家的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剧变引得其他人多年来的世界观崩塌。 只有不自觉的靠近相对而言熟悉,且还能带来安全感的梧桐才能冷静下来思考。 但是梧桐没有答应。 因为他能感受到,那双隐匿的视线还在暗处盯着自己。 那空灵的心跳依旧还在跳动在自己的耳边。 当然,哪怕没有这些。 梧桐靠猜也能猜到对方还未离开。 “七个小时,对于那个胆小鬼而言要这么久就是为了抽出时间偷窥这里罢了。” 梧桐看向无人之地。 那里站着竭尽所能隐匿自己的溪黎。 梧桐看不见溪黎。 也正如曾经在小区口时的那般。 他没有看见谭米洛。 但是他知道,它就在那里。 后来溪黎还是顶不住压力跑了。 梧桐感受到注视消失的时候,等了三分钟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孟的电话。 三分钟…… 对于溪黎来说已经够了。 至少在它看来的理论数据上来说,够了。 但是监司院不讲理。 它向城与城的交接跑去,想要逃离这清明。 但是当那人渐渐稀少起来的时候。 琴倾站到了溪黎的对面。 智人无法监视到所有的非自然事件。 所以监司们需要到处游荡进行二次搜查。 但是这并不代表。 你能在智人的监视下不依靠屏蔽等特殊手段逃离。 事件结束的所有相关人员,智人都会因其参与程度的不同而给予不同时间的监视。 只不过这个监视因为所需要处理的信息过于冗杂,大量的无意义信息填充所以显得极其机械就是了。 “你真的……” 琴倾一时间都不知道对眼前这只小强说些什么了。 不过还好,最麻烦的信徒板块已经解决了。 所以只需要杀死再一次杀死它就行了。 “别动,再做一个交易。” 溪黎能够感受到对方好似不起波澜的汪洋。 平静却暗藏着抵抗不住的危险。 所以立马认怂。 同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引得自己屡屡被逼入绝境。 但是它还有一块免死金牌。 “小区里的金罩阵以下还有一个杀阵,现在,立刻,马上立下誓言。” 溪黎心知这张牌是摆在明面之后有着时间限制的一张牌。 它必须尽快接着誓言然后脱身。 应该是这样。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 为什么她会笑出来。 为什么她能这么果断的下手。 为什么自己失去了对小区之中杀阵的操控。 琴倾没有耐心去为对方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的下地狱。 就是这么简单。 至此。 作为源头的谭米洛亦或者是溪黎已经彻底死亡。 但是问题依旧还遗留着许多。 比如那新生的恶龙陈岸。 又比如那由凰青鱼支撑还没有改变的小区。 而这个世界的问题也还有很多很多。 “……,要加班了。” 琴倾边远去,边感叹。 第271章 我挺自私的 小新看着身旁的神像。 和一旁的小鸦打趣道:“没想到这才几天,这神像就没人要了。” “明明之前颤抖着想要一个。” 小鸦玩着手机的同时做出回应。 “神明……凰青鱼。” 小新喃喃的用手指将神像斜着抵住,然后将其转起圈来。 “这个世界还真是荒诞。” “一个又一个不劳而获的机会如雨点般打来。” “然后统统被淋成了落汤鸡。” 说着说着,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再看向小鸦的位置。 手指搓动屏幕的速度显然有了显着提升。 “还没死?” “说啥呢,我马上一打二反杀了。” 小鸦将脖子伸向小新那边吐槽,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屏幕。 “嗯……” 小新随意的嗯了一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那枪响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念念不忘。 想着想着。 眼前却突然一片黑暗,自己的意识也模糊起来。 不止于小新一人。 小鸦也失去了他的意识。 而屏幕上的残血的敌人成功扭转了被压着打的的悲剧。 倒霉,一如既往。 许佑安平静的眺望着那些昏倒的人,一批又一批的送去监司院进行记忆清除。 晓阎去“敲闷棍”了,梧桐去上班了,司孟去逛街了。 仅剩下自己在这个夜之中吹着天台的风。 “好残暴哟。” 许佑安喝着自己手边的碳酸饮料说到。 “话说我们接下来这么般?” “凉拌。” 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许佑安就进行了平淡且干脆的回答。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还能咋办,这具身体轮流着来呗。” 许佑安做出无所谓的姿态,又了一口碳酸饮料。 “实在不行,找个双休的工作你五我二,挺好。” “……,合着我挣钱养活你吗?” 许佑安被一时沉默之后,笑着打趣到。 “我们还分什么你我。” “再说了,你只需要负责养家糊口就行了,我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少上点网。” “那干嘛,又没工作。” 许佑安伸了个懒腰,晃悠着自己的双腿到。 “所以在哪里工作呢?” “老家?” “得了吧,那群老东西绝对会在背后嚼舌根。” “老家太小了,就像是小缸一样,所有的闲言碎语都堆积在其中所有人不时都能看见。” “那继续在这里?” “我们有什么?脱轨了……多久来着?算了,这也没什么好想的。” 许佑安摆了摆手,察觉自己需要回忆那段时光果断选择放弃。 “那我们该怎么般?” “当牛马,艰难的活着呗。” “哎,那哪来的双休?” “说实话……,除了感动之外我还有疑惑。” 许佑安下意识的想要看看对方。 却发觉貌似没有镜子。 这种明显不对等的情况,对方居然还真的有认真考虑吗? “实在不行,要不去银行捞一笔?” “嗯……?!” 许佑安表示诧异的嗯了一声,甚至还失手打翻了放在手边的易拉罐。 饮料倒了一地。 “可惜了。” 许佑安为此表达了她的遗憾情绪,叹了口气的同时摇了摇头。 “清醒点啊,你拿什么去银行捞钱啊。” “欸,你担心的是没有手段吗?!” 她也感到惊诧,对方困惑的一点居然是拿什么。 同时也下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口袋之中的骨哨。 未语片刻,叹了一口气道: “真的好麻烦啊。” “实在不行,还是回老家吧。” “那些所谓的闲言碎语就tm的随tm的去吧!” “你能不能文明一点。” “可以,但是只可以文明一点。” “比如?” “就tm的去吧,嗯,大概就是这种。” “你哪里文明了啊!” “这不少了一个吗?文明了一倍不止呢。” 许佑安用着一副理应如此,不愧是我的表情点着头。 下一刻就换成了一副见鬼了的无语表情。 “好了,情绪发泄的也差不多了。” “该走了,这里从来不是我们的归属。” 许佑安待到另一个自己的情绪宣泄而出之后,才起身捡起地上倒下的易拉罐然后离开这里。 至于那遗留的水渍? 没办法的。 就这样吧。 人生又不是只需要解决那一滩水渍的事,也不是解决不了那一滩水渍就活不下去的事。 至少…… 拿走了易拉罐。 然后,许佑安的将其扔进了垃圾桶之中。 听着那相互碰撞的声音。 她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说到一句:“果然。” “垃圾就该被仍在垃圾桶里。” 然后就去了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 身份证是回乡之后补办的。 钱是晓阎和琴倾都给了一部分的。 主要是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给没给,万一没给搞得许佑安没钱了就很尴尬了。 躺在柔软的大床之中。 “你说……和我们相似的人还有多少。” 漆黑只有窗外散进来的些许光亮,许佑安发出这般的感叹。 然后,她爬起床来看了眼手机。 十二点了。 随后音乐响起,沉默了许佑安。 “好了,你可以继续emo了。” 许佑安依旧处于被沉默的状态。 缓了好一会之后,许佑安才开口道: “为什么?” 她不了解另一个自己的做法。 “没为什么,单纯的是无意义罢了。” “我们去思索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自身都难保。” “你有什么能力去解决甚至缓解你所思考的问题。” 许佑安又陷入了沉默。 耳畔是播放的深夜歌单。 “是啊,好像没有。” “这一次能帮到他们的忙也仅仅只是……我们是受害者的罢了。” 许佑安想要反驳却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可是就是感觉胸口有点闷。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闷气,郁闷还是悲伤? 好像都不是,就是单纯的难受。 “我们能不能向他们学习?变强?” 这下又换到另一个自己沉默了。 良久,她才做出回复。 “我很恨谭米洛,特别恨,恨到不杀了它我就感觉浑身难受甚至于是绝望。” 许佑安不明白这句话下面委婉的意识。 所以她又做到补充道:“所以我才会来帮忙,其实我还挺自私的。” “我只希望接下来我们和我们的家人好好的就行了。” 第272章 选择往往绑定着代价 “睡着了吗……?” 许佑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的之后稍显迟疑的开口到。 “你猜猜把你滚来滚去你可以睡着吗?” “抱歉。” 道了一声歉之后,气氛又陷入了近乎凝滞的感觉。 手机里的歌单已经暂停播放。 许佑安只得歪着头看向窗外听着外面不时的车流声。 随后她爬了床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你干嘛?” 许佑安显然没能明白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出去转转,反正你也睡不着不是吗?” 打了个哈欠的出了酒店。 大半夜的人显然少了许多。 “大半夜的我们出来,不太安全吧。” 许佑安感受到外面的夜风,有些不安的说到。 但是她却也没有支配身体回到酒店。 “你知道吗?我很好奇一点。” “什么?” 大半夜的如同鬼上身般的自言自语,二人却好似浑然不知。 “你很善良也很犹豫,所以在面对大名鼎鼎的电车难题的时候你的抉择是什么?” 许佑安边说边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买了一瓶碳酸饮料。 “电车难题吗?我不确定,或许是救更多的人。” “你的选择是什么。” 结账,走出商店。 许佑安打开拉环时听着那嘶鸣声,与气泡不断升起又消散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舒适。 小抿了一口之后然后说到:“我不会去碰那个拉杆。” “碰了,那么就是我造就的不公平,但是不碰,就是创造这个问题的人造就的不公平。” “选择往往绑定着代价。” 夜风不断吹着。 甚至吹的都有些发寒了。 “我们接下来去啦?” “嗯……,你都说了是我们,那么就由你来订算了。” 许佑安略作思考,随后用着失神刹那的姿态将身体交付给了另一个自己。 许佑安环视着周围。 夜间夺目的霓虹绚烂。 周围行走的人却大都浑浑噩噩。 这也正常。 毕竟夜深了,常人早已回家。 清明不是什么大城市。 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夜景。 这里的行人是应酬到半夜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的白领。 是出来聚会玩的忘时的年轻。 是许佑安自知无法改变的那一丝……沉沦,悲苦?好像都不太准确。 或许应该叫做生活。 “我不熟悉这座城。” 许佑安漫无目的走着,最终得出这么一个早已知晓的结论。 格格不入吗? 倒也不是。 倒不如说是完美的融入了这里的夜。 格格不入的反倒是眼前那些搀扶醉酒同学,笑嘻嘻告别的玩伴。 “没事,可以白天再来。” 这一番不知其意的折腾之后。 许佑安两人都决定回酒店睡觉去了。 她们身前的是搀扶着醉酒少女的另一名只是稍微清醒的少女。 以及迎面而来,无所事事的两三个街溜子。 街道并不算大。 在两人喝酒难以避让。 以及那几人毫不避让的并排走姿。 几人不可避免地还是发生的碰撞。 很老套的剧情。 街溜子发现了两个看起来很好拿捏的醉酒少女,然后脑子不太正常的进行调戏。 脑子稍微清醒的那位试图抵抗,却被对方步步紧逼。 或许这个时候就该主角挺身而出的打脸装逼。 但是此时此刻的晓阎正在处理小区的一些烂尾子的事情。 现在在场的就是许佑安以及不想沾染到麻烦的路人。 或许那些路人一起有阻止的能力。 但是惹祸上身的麻烦,无异于在为自己本身就岌岌可危的生活平添负担。 选择往往绑定着代价。 许佑安拿出手机想要拨打监司的电话。 但是自己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那几个街溜子身上。 另一个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时间不够的。” 许佑安这般说着,然后走上前去。 一把抓住对方跃跃欲试的咸猪手,然后说到: “sb玩意,建议找只猪学学管理自己的那半身不遂的下半身。” 对面闻言瞬间黑脸。 也没了性质去调戏少女。 周围的同伴也纷纷嘲笑道: “行不行啊,居然被一个女娃子给看不起。” 同时也向许佑安抛来了调戏的话语。 “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去试试哥哥的啊。” “你也是,不行就去腌了别隔着待到一个女的就调戏来掩饰你的无能。” 这下的地图炮彻底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完完全全拉住了。 但是许佑安只是静静的看着黑着脸的他们,紧紧的抓住手中的手臂。 “喂,**别给脸不要脸啊。” 他们用着恼羞成怒的语气威胁到。 然后周围的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如果说刚刚的群众是沉默的羔羊。 那么许佑安的行为就是领头羊带领羊群前进。 有人慢慢的站出来。 街溜子怂了,溜到一旁。 醉酒少女的麻烦也就这么解决了。 她们也决心不节约那点打车钱了,选择打车回家。 但是许佑安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几个街溜子觉得被驳了面子,于是盯上了他们觉得孱弱的许佑安。 在阴暗的角落盯着她,同时嘴里的污言秽语自然也没有停歇。 他们看着许佑安望着酒店的方向走去,装作无事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好果断。” 许佑安如是说到。 扪心自问,她做不到这一步。 她会拉动拉杆救人,却不会将自己置身于轨道之上。 “不,仅仅是我能承担我所作所为的代价罢了。” 许佑安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赞赏。 她自知自己只不过是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后。 看到那副景象的同时不由得幻视过往才会出手。 “代价?” 许佑安有些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她明白自己好像,貌似,已经错过了酒店。 “去哪?” “可以存在垃圾桶的地方。” “那几个街溜子已经盯上我们了。” 许佑安沉默了下来。 然后拐进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之中。 “这里,已经刚刚的路上的没有摄像头。” “所以刚好可以处理一下垃圾。” 许佑安转身看着那几个吹着流氓哨的街溜子,双手插兜的嘲讽着许佑安走进小巷的行为。 甚至打趣对方是不是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但是清脆的哨子声在耳畔吹起。 他们看见了许佑安露出一个笑容,以及感受到生物对于危险本能的恐惧。 第273章 骨哨 阴暗的小巷。 堵在巷口的街溜子以及被堵的女性。 还有凄厉的惨叫。 多么不妙的画面。 当然,这是对于发出那些发出惨叫的街溜子。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哨声在耳畔响起的时候,自己的意识就出现了模糊的断联。 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上所受到的疼痛。 但是,不行。 做不出一点反抗的措施。 自己的下体被狠狠的踢中。 撕裂到快要昏厥的痛感。 再然后就是自己的关节处被粗暴的摆弄着。 痛…… “怎么回事?!” 许佑安看着眼前这副令她吃惊的场景,不由得惊呼到。 其他的街溜子见眼前这个人不禁没有犹豫的废掉他们还在露出一副惊讶无知的模样。 于是也不知道是在气血上头还是痛苦之中昏厥过去,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许佑安冷漠的看着脚边的街溜子。 用脚踢了踢他半死不活的面庞,有些叹息的说到: “可惜,要不是担心场面失控的话,我是真的想要彻底杀死他们。” “这场面已经失控了吧!” 许佑安眨了眨眼睛看着地上跟个死狗一般没有动静的几个街溜子,心中不免还有些担忧的说到。 蹲下,又给了他们几人一人几个大逼斗。 之后离开的时候许佑安才解释道: “没问题的,琴监司的地位并不算低能解决善后的。” “啊?” “虽然说我们来是有报私仇的心思,但是好赖也是帮了他们一把。” “解决几个地痞流氓带来的后续影响并不大的。” 许佑安又去商店里面买了一瓶碳酸饮料,小抿一口的同时幽幽说到。 “滥用职权?” “额……,应该叫民心所向。” “话说那骨哨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许佑安有些不明白,骨哨明明自己作为圣女的日子生下孩子的遗骨。 她并不觉得那玩意存在非自然的能力。 那些脱离时的哨声,她更倾向于自己盯着它时所听到幻听。 而且就算有,那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而是对方知道? 许佑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沉默去应对。 眼眸之中的神色暗淡了几分,然后才又眺望那耀眼的霓虹用着试图活跃气氛的语气说道: “不过我们也是能够帮助别人了。” “不行的。” 但是许佑安很快就又泼了一盆冷水到。 “啊?” “你知道这个能力是怎么来的吗?要不……猜一猜?” 许佑安用着一种带有一点点的悲伤甚至苦笑的意味的回应到。 微微皱眉但是没有回应。 只是内心又些突突,有着猜测却有些不愿承认。 “是奶奶。” “我见到她了……,她给了我一些微不足道的助力。” “奶奶她……在这骨哨之中?” 许佑安的询问显然带有迟疑。 内心的忐忑并没有随着许佑安将谜底揭开而平静。 “不,她老人家还是投胎转世了。” “这里面更多的是她留下的痕迹以及对我们的爱,是情感也是她对我们许下的那份庇佑我们的承诺。” “还好……”许佑安稍微舒缓了一下心情。 “好吗?你知道奶奶是怎么死的吗?” “没有下落的……急火攻心?” “差不多吧,那些流入老家的虚假奶奶她并没有相信。” 许佑安说着,她又总是不免的陷入回忆。 那段不堪的过往之中存在不愿遗忘的人的回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们说到那样,你是个好孩子。” “让你受苦了,抱歉没能遵守到我的诺言。” 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睛,甚至于那眼角的那些皱纹都历历在目。 她说过的话,她的模样,她最后在那紫色氛围灯照耀下的房间里的拥抱。 忘不掉的。 她还说过:“别怕,奶奶带你走到外面去。” 但是那时的她明白。 不现实的,做不到的。 谭米洛和那些所谓的虔诚的信徒根本就不是常人。 将奶奶牵扯进来,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最后奶奶被自己伪装出来的笑,虚构出来的希望骗到去转世投胎。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能明白那时的自己到底有没有骗到奶奶。 她又是否带着不安与愧疚,不舍与遗憾的离去。 她留给许佑安的只有那骨哨上的她的痕迹。 以及帮助许佑安进行分离。 “骨哨的能力对于普通人都只能说是勉强,还是太薄弱了,更别提这气息会随着时间以及使用而消散。。” 许佑安并没有在奶奶死亡的话题上久留,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选择往往伴随着代价。” “我有这个骨哨,所以能够承担住帮助那两名少女的代价,承担住废掉他们以免其他人遭遇魔爪的代价。” “可是我承担不了在拥有一枚骨哨,只是为了去帮助其他人的代价。” 许佑安一口饮下手中的碳酸饮料,然后将其扔进垃圾桶之中。 “可是……,帮助那两名醉酒少女的被尾随可以只借助监司啊。” “他们有做出什么吗?不过是走在一条路上而已。” “诚然,他们后续的麻烦算不了多大。毕竟被刚刚的人所震慑一番,也就失去了在大街上动手动脚的胆量。” “可是如果其他路人没有出手呢?” “但是他们出手了啊。”许佑安语气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急切。 “那时在我们站出来之后,如果没有呢,你能保证每一次路人都能站出来吗?你站出来就退不回去了。” 但是很快就被一巴掌给拍醒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许佑安另一个自己的做法无可厚非。 她是在完全保证自身的安全下去帮助别人。 如果再发生一起刚刚的事件,她自然也不会迟疑的上前帮忙。 但是要是没了骨哨,那么就只会静静的看着。 然后等到如果有人站出来,才会上前站台。 而自己先前貌似就是这样,但是现在却有些咄咄逼人。 有些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是另一个自己察觉了异样。 “你的想法没有错,又或者说帮人的思想本身就不存在问题。” “只不过有些天真了。” “对,确实。” 许佑安点了点头,有无奈的承认到。 第274章 与自我的切割 虔诚信徒一部分因为谭米洛的失利而脱离,另一部分因为许佑安的帮助认清了不再信仰。 而有关于愿望之神的泛信徒都被凰青鱼所抢走了。 标记出这一部分的人群,由监司院进行相关记忆的模糊以及不追忆处理。 至于其他人做着枪击等边缘信息的模糊化处理。 老唐家中不再拜访神龛。 但是每次用餐之前他都会做处祈祷的手势。 问他在向谁祭拜。 他说不知道。 “如果非要给一个人的话,那就送给你吧。” 老唐笑呵呵的对着晓阎说到。 司孟这个人则是没有继续掺和后续的收尾工作。 她人跟先前一样都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做这些什么。 梧桐…… 倒是听到说受到司家的举荐会加入到御铭之中。 还有许佑安。 琴倾倒是在考虑动用监司的信誉去为许佑安失踪的那些年做伪证。 虽然说那些嚼舌根的人不过是想要一个能够充当靶子,去达到站在同一战线以及道德制高点去审判他人的快感。 他们并不在乎真相。 但是聊胜于无。 这一场闹剧的余晖喧嚣一夜之后,也是趋于寂灭。 “陈岸吃了谭米洛尸体的血肉?” “有没有什么异样?” 晓阎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着凰青鱼,为什么在被看管的情况下他有资格去触碰到谭米洛的尸体。 看见凰青鱼轻轻摇头,晓阎的内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试探了下,他的精神承受能力依旧还是普通人的范畴。” 虽然这么听,但是放下的心也并没有完全放下。 毕竟这可是带着李监司去枪毙“神明”的存在。 被狐涞点名含有野心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沉寂。 “等下我跟琴倾她们提一嘴,让她们仔细看管陈岸一些时日。” 晓阎按了按眉头,这件事还是得看琴倾那边的处理。 自己顶多也就算是一个雇佣兵罢了。 晨曦缓缓至视野的尽头展现。 “又是一夜过去了啊。” 晓阎感叹道。 接下来估计又会陷入一段无所事事的时间了。 可是对于未来而言,并非迷茫更多的是期待又或者好奇。 于此截然相反的就是在酒店里醒来的许佑安。 “啊~,该回家了。”许佑安伸展自己刚刚睡醒的身躯。 虽然天还是蒙蒙亮的。 但是脑子也是不清醒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许佑安做出这般有些许浮夸的动作。 像是动漫里角色充满对新的一天期许般的醒来。 她本以为另一个自己还会出来蹦跶一下。 但是愣愣的坐在床上好一会,等来的却是寂静。 “啊~你还在emo吗?都白天了耶。” 许佑安带着些不满的拍了拍床铺,然后叹了一口气。 “抱歉。” “你怎么在道歉,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许佑安真的不明白另一个自己,不就是帮不了别人为什么要道歉啊。 她又没有义务去帮助别人。 “没事,就是有些事想不通,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 许佑安一脸都在诉说对刚刚说的话语不信。 但是她话说打算先起床洗漱。 冰凉的清水在微红的脸颊上流淌而下。 “想不通的事就像是酿酒,堆积的越久并不会因此腐烂消散。” “而我并不喜欢喝酒,我喜欢可乐,雪碧这些充满气泡的碳酸饮料。” “嗯……,不喜欢喝酒跟前面没有关系吧,更何况少喝点碳酸饮料吧对身体不好。” 许佑安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哇,你的关注点可是真的奇特啊。” “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呢,还能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许佑安呢。” 许佑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从黑暗走出来的小女孩露出的笑容那般有些天真。 然后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揪住自己的脸颊,微红的脸颊顺便红透了。 “哎呀,你干嘛?” 许佑安发出惊诧的疑惑。 “我可不记得许佑安这个名字是小撒谎精的别称,更别提我也不会认可这个说法的。” 许佑安边说边适可而止的松下来掐自己的手指,毕竟她痛自己也跟着痛。 转而看着洗漱台前镜子之中的自己,就像是在看着对方一样。 “有事就说出来,别跟着自己还藏这藏那的。” 许佑安有些无奈的说到。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对,教育青春期到了有些叛逆的女儿。 明明她自己解决不了,明明心里还有事藏着掖着。 但是就是偏偏不说,然后还装出一副已经释然的模样。 真的是。 偏偏在这种地方展现自己的演技天赋。 “我没有。” 许佑安脸色有点僵,但还是嘴硬到。 “不,你有。” 许佑安马上又换上一副注视犯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镜子之中的自己。 “我们在镜子面前一唱一和感觉好奇怪啊。” 许佑安语气有些许说不出的尴尬,又有着些许的逃避以及回避感觉。 甚至眼神都不自主的有些偏移,不敢与自己之中的自己对视。 “如果是我先前那些看似调皮的话,让你不好意思的说自己的内心想要逃避。” “那我想你道歉。” “抱歉没有在意你更深处的考虑。” “但是我们是一个人,我们都是许佑安,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许佑安又强制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到镜子上。 能够让另一个自己看见自己说话时真挚的眼眸。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或许这不一定准确。 但是……许佑安的确看见她眼底的情感。 可是这种……火热,不对这种…… 许佑安这种眼神却让另一个自己感觉到了真挚的同时,感觉有些紧张。 感觉有些想要反胃。 有些难受。 就像是长期阴沟里的老鼠看见阳光感受到的刺激。 “你是许佑安……” 有些窒息的说出这一句的许佑安,迟迟无法克服心底那难以言明的难受去说出下一句话。 但是没有关系,另一个她在那里静静的等候她的回答。 “你自信有着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想法,潇洒又有能力。” “你完完全全就是我心中最为完美的自我。” “你才是许佑安。” 许佑安忍着想要呕吐的想法,良久将自己心中的话语一吐而尽。 她颤抖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己……到底说那些什么……? 第275章 许佑安可真是太棒了 “我才是许佑安?那你呢?” “圣女?” 许佑安反问之中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 迎着镜子之中自己盯着自己的视线。 心里在止不住的发抖。 嘴唇张了又张,但是半天才说出短短的,就连自己也没有肯定的回复: “……或许吧。” “是因为你觉得你看起来,更像谭米洛那些狗东西所期盼的那样?” 许佑安期望镜子中映象的自己,能够抱头说上一句:“你不要在说了。” 那样还好,毕竟证明了另一个自己还在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破防总比怼不进要好些。 但是没有。 依旧是恐惧到颤抖的瞳孔。 一如既往。 那句询问像是过堂风一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有那么一刹那。 许佑安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另一个自己的状态不对劲,所以没有听见。 但是不是。 她看着自己良久。 久到自己也能看见她眼中的痛苦以及迷茫。 压抑的,被掩埋的对自我的怀疑倾泻而出。 如堤溃般,刹那,猛烈的摧毁掉许佑安本就迷茫的自我。 许佑安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 仿佛都能听见翻腾的浪花不断的去吞没对方。 即使是开朗的朋友也不一定会拉出自卑的人,跟遑论拉她的是在她眼中炽热的自己。 就让对方替代自己就好。 许佑安明白这就是另一个自己的想法。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 这对许佑安似乎又没有什么坏处。 逃避者溺死在迷惘的浪潮中。 这是她为自己寻找的归宿,也是她认为是自己的归宿。 而另一个许佑安又能完完全全的占据这具身体,不会出现任何因为意见不合出现的矛盾。 是个好消息吗? 倒也不是,这对她而言只能说是无所谓罢了。 只不过对于去费劲心力去挽救一个迷惘的人,貌似也是无所谓的存在。 所以又何必废这心力以及口舌。 仅仅是因为对方也是自己吗? 可当她们分离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对方也仅仅只有一个是自己的名头罢了。 她们的思想,行事准则等等方面都存在差异。 更像是共享一个名字的两个人。 所以对方并不是自己? 可是,对方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就像是童年的自己和长大之后的自己。 她们想的可能不一样,追求不一样,甚至于梦想都不一样。 那她们……又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呢? 许佑安向来是不喜这种充满着哲学意味的疑问。 所以当她的脑子里充满这个问题的时候,被搞到自己也有些许迷惘的时候。 在那一霎那,反而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管她曾经现在呢。 我觉得她是我,然后我要救下我。 就像是曾经许佑安对自我迷茫时说的那句。 “因为我不要脸啊,管它曾经属于谁,既然我来了那就是我的了。” 所以许佑安在再度回过神,迎上镜中自己的眼神。 那双充斥海浪的眼睛。 那双快要被溺死的眼睛。 “的确,我不得不承认一点。” “你与那所谓的圣女本就相像,毕竟从一开始如果不相像的话我们二人都可能会被逼疯。” 浪潮高高升起。 阴暗携带着绝望俯视着浪潮之下挣扎的许佑安。 “谭米洛希望你成为圣女,而……我希望你能伪装成圣女。” “貌似没人希望你是你,但是当你出现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你。” “你是从许佑安身上所切割的个体,是一个出现既在魔窟的可怜儿,是被迫所表演着圣女的存在。” 其实许佑安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构建出完整的劝诫话语。 也是在老唐那里,她也明白这些关于人心的部分其实在细究之下自己并不如对方。 所以她的话总是说完前一句,才想到后一句的措辞。 也就导致了其逻辑似乎有些混乱。 但也正因如此,却又显得格外的真挚。 许佑安静静的听着。 从起初的似乎耳鸣听不见话语。 像是纵身于翻涌的海浪,看不见除压在自己头顶那遮天蔽日的浪潮之外的景物。 拼尽全力的挣扎在起伏的海浪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但好像有光。 看不清,听不清,也摸不到。 可它好像就在那里。 然后越来越亮。 最后成了漆黑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总是不自觉的吸引着她的注意。 声音渐渐清晰,看见的也是镜中不断述说的自己。 手指轻轻的抵着镜面上,微微冰凉的触感传递回脑海。 “我知道你觉得你的存在没有必要。” “可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很老的霸总语录。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在课堂上偷摸看小说看到的。 换在当今有些脱轨。 但没事,因为许佑安她也于当今脱轨了。 只不过现在她在追回来。 而这的第一步就是唤回自我。 “没有你,我抵不住谭米洛那群狗杂种的折磨,这种祸害也不会这么快遭受到报应。” “虽然每个人都是螺丝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创造价值,对于我而言有些许鸡汤的意味。” “用更为准确的话应当是,每个人都是一只蝴蝶,而你扇动的翅膀和我们卷出了我们都想要的未来。” “对于其他人而言我不知道,但对于我而言。” “没你不行。” 许佑安还在输出。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也逐渐激昂。 而这份激昂也在慢慢的传递给另一个自己。 “犹豫,迷茫这些围绕着你的词,的确不是什么好词。” “但是没有你的犹豫以及迷茫,那我们昨夜只会在酒店静静的睡上一觉。” “那两个醉酒少女呢?那时候的她们可是无人敢迈出第一步。” “你救了很多人,真的很多。” “有我的痕迹,也有你存在的痕迹。” “毕竟我们都是许佑安,我们本就是一个人。” 许佑安看着镜中的自己。 但除却她们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是谁在观察着谁。 平淡的对视,然后用笑容收尾。 末了补上的一句,也不知是哪一位许佑安的感慨又或是二人的心照不宣: “我,许佑安,可真是太棒了。” 第276章 婚礼当天 时间来到听风婚礼的当天。 知语站在海岸边俯视着沙滩。 那里很热闹。 溧花酒楼外的沙滩上摆放着烟花。 请了很多人,甚至于沙滩上也摆放着桌椅。 有邀请函的人进入酒楼内部。 没有的人也可以在外面无偿蹭上一顿。 其实这样做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只是有些被许灿处处比下去的牧公子。 想要让更多的人看见许灿的白月光成为了自己的妻子。 自己终于赢了许灿一次。 虽然,其他人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时间慢慢推移。 知语倚在护栏上一遍又一遍的推演着计划。 黑色的彼灵-玥作为婚车的头。 流线型,被誉为云车。 全球限量一百。 身后的车队那每一辆都是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知语看了看这天。 晚霞渐渐染红着云边。 时间这么快吗? 知语心里感觉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忐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笑出来。 怎么可能出岔子啊。 嗯……刚刚是不是立了一个g? 知语向下的脚步一顿,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向下走去。 沙滩被分成两个区域。 外面的酒席占据了酒楼外面的一小部分地方。 摆了大约二三十来桌。 但是烟花却是一直顺着濒临海水涨潮的位置,摆放到了沙滩一半的位置。 其中首尾的地方是有6个烟花组的组合。 其余的仅仅是普通的,每个价值约三千的烟花。 沙滩的两条路的其中一条被包圆了,仅供有邀请函的车辆以及行人通过。 和路旁一样,酒楼门口也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知语往那里眺望。 看见了和自己一样在张望的听风。 她被几个人围着。 虽然没有动手,但却死死的限制着她的步伐。 这场婚礼没有彩排。 毕竟牧公子并不喜欢听风。 甚至连听风的面都没有见过几面。 所以就没有安排彩排来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并不关心听风。 毕竟在他看来只要钱够,所谓的女人就会自己贴上来。 这一出的半胁迫的情况甚至都不是牧公子下的命令。 他从未考虑听风不愿意的情况。 虽然哪怕知道了,也只不过是无所谓的不在意。 但是作为他小弟的醉哥知道听风本人对于这件婚礼并不愿意。 所以下令看管住听风,甚至自己都在这些人一旁看着。 “牧夫人这是在找牧总吗?” 醉哥眯着眼带着笑意的向听风询问。 虽然语调温和,但是听风闻言转头看他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哪怕不喜于对方的称呼,但也明了这不过算是一番敲打。 也明了当今的形势。 所以违心的点了点头。 不过好消息。 自己好像看见他了。 虽然还是不清楚他叫什么。 好像是……知什么来着? 又好像不对,那貌似只是一个绰号。 但是还没等听风细细思索。 醉哥再度开口道:“牧夫人能找到牧总作为对象可真是好运气。” “简直就是落魄的平民和王子一见钟情之后改变命运的童话呢,真的很美好。” 听风很想骂那醉哥两句。 她完全能明白对方是在打压自己。 想要通过言语打压这种方式,让自己自卑从而变得廉价的模样。 什么幸运真的不稀罕。 所谓美好也不过是枚棋子。 能安安稳稳的在牧家当蛀虫甚至都不一定能做到。 虽然牧公子为了娶听风从而赢许灿一回,和家里商讨了很久。 但是最终牧公子肯定会找到一个门当户对能够相互帮衬的对象作为妻子。 这一点对于牧公子这种本身并非就很优秀的人,显然是无法违背的情况。 那么嫁给牧公子的下场呢? 听风和自己的父母被眼前利益所遮蔽的情况不同。 她很清醒。 死于意外倒不至于,毕竟没必要。 甚至容易落得口舌。 一个妻子死后就另取新欢的风评可不妙。 那有什么离婚,又能惹得同情的吗? 嫁入豪门之后的灰姑娘,不知感恩的为丈夫戴绿帽。 丈夫一怒之下休妻另娶。 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说不定引起那些小姑娘的同情,幻想着自己能够慰籍那不存在的伤痛然后迎来一波热度。 听风也委婉的向自己的父母说过。 但是。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整天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能被人家牧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 不被理解。 但是没关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也不应该会对他们还抱有期待。 “牧夫人,到位置了先坐吧。” 醉哥带着几人来到酒楼的包间内,指了一个示意听风坐下。 “好了,开始化妆吧。” “对了,记住今天可是牧总的大日子。” “牧总希望气势宏大些。” 醉哥对着屋内早已等候的化妆师们嘱咐道。 然后示意保镖拿出一顶金冠。 很华丽,宝石镶嵌在上面熠熠生辉。 “醉总,这会不会太重了?” 一名妆造师皱着眉发问到。 相较于其他的婚礼时用的凤冠为金丝所编织,美而不失华丽感。 但是这顶金冠虽然依旧华丽,甚至有些令人叹为观止。 毕竟它的创造并未考虑佩戴者的感受,只管一个字,美。 因此显然对于佩戴头顶的听风是个不小的负担。 “没事,我相信牧夫人会适应它的。” “毕竟让牧总丢了面子,显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醉哥话里话外有些威胁的意味。 于是听到这里的化妆师们统统闭嘴,然后像个聋哑一般对外界视若无物的进行着工作。 开玩笑,不装听不见你还想干啥? 出头吗? 那个女人谁呀,能让她们跟牧家对着干去讨个公道? “而且我相信,牧夫人没应该很荣幸能带这顶由牧总参与设计的凤冠吧。” “毕竟……” 醉哥话还没说完,就被听风打断。 “毕竟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平民,配得上的王子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醉哥能够听出听风话中的讽刺,但是只是笑了笑。 毕竟又在对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 她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没有路了。 只要她不暗搓搓的想着逃跑导致牧总失了面子。 醉哥并不介意让听风骂一骂。 第277章 请茶 牧公子定制的衣物虽粗略一看并不起眼。 但是其上的金丝走势搭配墨色的布料的透出一股谦谦公子的内敛。 属于耐看以及富有书卷气息的着装。 “许姑娘好久不见,马上就要结婚了心情怎么样?” 牧公子站在一旁,含笑的拿着一把折扇站在听风的身旁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说到。 “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听风撇过头看了眼盯着镜中自己的牧公子,语气稍微带刺的说到。 但是牧公子并没有在意而是附和道:“确实,一想到许灿小时候的白月光就要嫁给我了。” “心里的确还是有点激动。” “许灿并不喜欢我。”听风看着牧公子那为了,能赢上许灿一次的那露出的神色。 眼角微微抽搐之后,还是想要打碎这场美梦。 “那是现在而已,曾经的他很喜欢你。” “刷!” 牧公子刷的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一半容颜,满意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离开,同时嘱咐道:“许姑娘就在这安心等待吧,我出去看看许灿那小子的脸色如何。” 然后在门口一顿,转头对着听风莞尔一笑随即用着似乎藏有故事的语气说道: “童年不可得之物,就是哪怕长大之后再怎么对自己劝解。” “终究是场无可避免,哪怕自认无碍却在真正发生之后仍会感到心绞的存在。” 说完就回头离去。 听风幽幽的盯着牧公子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吐槽道:“他不会觉得他装的逼很好吧。” “牧总那是真情流露罢了。” 醉哥在一旁试图替牧公子挽尊。 当然也仅限于言语上的挽一挽了。 毕竟听风此时也不是他能动的。 这次婚礼的对象牧公子并不在意,但是是否出现以及她的健康却是牧家在意的。 能动手的契机只有对方主动挑衅以及最后的不得势。 “童年受到的伤痛,怎么因为许灿的优秀所以遭受到了父母的冷落,所以就莽着一股劲想要证明比许灿更为优秀?” 听风挑了挑眉,觉得这种故事十分乃至九分的老套。 放在小说之中也得是数年前的产物。 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感觉不太对。 许灿是许家地产在外的私生子,老婆先天不孕才将其找回的。 他的能力其实也算不得多优异,为此他的成长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这样的他又拿什么去给牧公子的童年带来阴影,让对方这么想要赢过对方? 搞不懂。 但是也没必要搞懂,毕竟再怎么说对方都是在利用自己。 自己又为什么要为他找补? 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但是随着唢呐的声音响起。 听风的头顶上盖上了红盖头。 然后被人牵引着走到外面参与婚礼。 听风越听那唢呐越觉得有些烦躁。 心里在视野仅仅只有红黑一片,就连步伐也被并不相熟的人所牵引着。 不安发酵着,然后酒香弥漫在心房的每一处角落。 虽然在心里不断地宽慰自己。 但仍有些紧张的走着。 没有人看出自己的紧张。 这也正常,毕竟自己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罢了。 在自己的父母,在他们看来。 站稳了。 耳畔也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许公子,我先敬你一杯。” “毕竟在下还挺感谢阁下能够割爱。” 牧公子拿出一杯装着香槟的高脚杯,对台下的许灿示意一杯。 类中式的婚礼出现这种高脚杯倒是显得有些割裂。 但是也没有人说什么。 毕竟这可是牧家布置的婚礼。 虽不说畏惧,但也属实没必要在这种场合挑刺给牧家甩脸色。 许灿自然也不例外。 拿起桌面上自己的杯子,倒入酒水然后举手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眼眸含笑,轻描淡写的说到: “与其说是割爱,倒不如说是牧兄本事非凡。” “毕竟牧公子肯定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许姑娘,而不是金钱这等俗物吧。” 明知故问的反讽,牧公子自然是听出来了。 但是他依旧不改脸上的笑容。 哪怕心中有些烦躁。 但是维持面上如沐春风的微笑,可是最为基础的基本功。 婚礼照旧进行着。 牧公子为听风掀下盖头。 望着对方那平淡的眼眸,自己也回以一个毫无波澜的眼眸。 敬茶环节。 听风的父亲故作严厉的表情,面对牧家丝毫不露谄媚的神色。 一来是根上就觉得对方不过就是出身好罢了,自己本事也不比对方差。 既然同为亲家,那自然没有上下之分。 二来也是觉得这样能够让对方高看一眼,从而也得到赏识。 很矛盾的想法。 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出现在一个看不清自己的老东西身上。 “亲家请喝茶。” 作为女婿的牧公子理应对身为长辈的听风父亲弯腰敬茶,但却只是微微欠身仍以略微俯视的角度的面对对方。 听风的父亲微微皱眉。 想要训斥对方目无尊长,就像是训斥听风那般的毫无心里负担。 但是抬眸看见对方那笑却不自觉地胆怯下来。 却而求其次的咳了一声说道:“小牧人很不错啊。” 哪怕这样依旧也要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的嘴脸以表认同。 仿佛这样子就能说明自己的地位依旧在对方之上。 “父亲请喝茶。” 这句话是听风说的。 原本以为听风会老老实实的弯腰,恭恭敬敬的请茶。 但是没有。 这小妮子和牧公子一样,只是微微欠身。 放在藤椅扶手上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藤椅的扶手,青筋暴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站起身来细数听风的罪孽。 没错,在他看来这就是罪孽。 但是他没有。 他在忌惮牧家,担心毁掉这场婚礼之后遭到报复。 他很软弱。 虽然能在家里称王。 那不做恶人,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去做,然后还可以假惺惺的安慰两句带给他的感受。 迷惑着他。 让他错误的产生判断。 他其实一无是处。 听风这小妮子已经接着牧家的势脱离了他的掌控。 现在仍旧在产生错误判断的一无是处。 听风根本不需要借势,但他依旧没有意识到。 他其实依旧放不下那曾经因为无能所导致的高傲。 第278章 抢亲 牧老看着听风一视同仁的微微弯腰敬茶。 没有显露出恼怒的神色,反倒是笑呵呵的像是没有注意到听风的小心思。 露出慈爱的表情,像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慈祥的长辈。 当然心中念头自然不会同表面的平常。 只是更多的疑惑以及……警惕。 听风这小妮子看起来并没有她的父母那么天真。 只不过是自知斗不过牧家才选择平稳。 但这种贴脸的行为虽然并不严重却敲响了警钟。 这妮子还有二心。 敬茶事小,婚礼事也小,但是成功办下去不失面子事大。 所以哪怕也没有说,但是牧老仍然用着友善的目光盯着听风。 但好在没有。 听风接下来的流程安安稳稳的。 但是越是这样越是不安。 她不是未能审时夺度。 换而言之,她到底在想啥…… 觉得会有人抢亲? 怎么可能。 谷雨的这群人都明了哪怕想要听风,只有在听风站在台上之前。 之前抢走是牧家无能,现在上台是与牧家叫嚣。 但是无论是听风和知语都是清明人。 所以他们不明了(bushi 这仅仅只是因为知语与听风身无分文。 在社会的丛林之中。 他们是猎手也是又被围攻的可能的猎物。 所以他们不会去尝试任何会被围攻的可能。 但是身为猎物的存在,那么自然也就剩下舍身一搏。 而现在是猎物登场在猎手面前的时间了。 酒楼的大门没有关闭。 但是为了安保,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背着手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还是有点紧张啊。” 他们看见一个年轻人有些紧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面向这里走来。 这种人他们见多了。 总是妄想和大佬进行攀谈三言两语得到赏识,然后一飞冲天。 当然他们并不否认有这人的得势的开端,就是在别人看来很无用甚至于愚蠢的行为。 所以他们打算先礼后兵。 至于进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还请留步,如果有需要还请到一旁等待。” 一个保镖露出手臂上的腱子肉。 明明用着平淡的语气,但在健硕的身材衬托下显得都有些令人生颤。 年轻人只是抬头默默的看来他一眼,然后说了一句对于他们莫名其妙的话: “哪怕有……看到,但是其实还挺惊讶你们的职业素养的。” “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站在知语面前的保镖察觉到了不妙的感觉。 后撤想要远离。 但是心中的危险感觉并未消散。 反倒是越发的紧张。 对方出手了。 自己人反应过来了。 自己人都上了。 然后……,自己人都趴下了。 知语感觉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鼻尖有些温热。 虽然身体素质有随之提升。 但毕竟对方都是专业的保镖,身体素质并不比知语差。 甚至于说知语还比对方略逊一筹。 靠的主要还是“度过轮回之人”的这个特质。 但是现在还显得有些孱弱的知语,用起来有些补过头的难受感。 可千言万语之下。 知语还是进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宾客有些许骚乱迹象之下,在听风的注视之下。 “你们好啊。” 知语上前走去。 还是有几个在其内的保镖上了。 但是因为站位没有门口的紧簇。 所以显得倒像是葫芦娃一个一个送一样。 “你来了。”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了。 众人只能默默的注视对方走上前。 听到听风的那一句话。 然后还有知语的回应。 “当然,公主应该配骑士。” 知语走上台,将听风的手攥入手中。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向外跑去。 此情此景。 听风的父亲就显得有些汗流浃背了。 心中不断的咒骂听风到底是在那里勾搭的这么一个人? 现在得罪了牧家,他们一家又该如何应对。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牧家众人心中的紧张丝毫不比听风父亲少。 那像是主动迎上对方的保镖。 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那群非自然的存在。 牧家和其他家都是知道这种人存在的。 但是他们家中都没有这种人。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谷雨这方面其实并不太平。 要是在家里藏上一两个这种人,很容易被监司院的那群人所清算。 所以哪怕事后可以用聘用的名头请上这类人,但是如果招惹上了像是知语这种人。 很容易发生一人换一家的悲剧。 此时的牧老已经顾不得面子的丢失了,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然后拉着牧公子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商讨接下来的办法。 报应? 毕竟也没有得罪死。 这点小摩擦导致的被监司院追杀不值当,对于对方理论如此。 但是就是担心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急忙联系这方面的人,申请保护。 以及询问牧公子,这个听风曾经的过往和哪些人有过交流。 而与躲在角落的牧家父子。 奔跑在沙滩上的听风与知语听着耳畔众人纷纷的议论。 闪光灯的照耀在夜间一闪又是一闪。 “看好时机屏住呼吸,准备潜水了。” 知语没有机会事先给听风泄露计划。 但是听风却愿听从对方的指挥。 她只有一个疑问。 “你是谁,我们的关系……?” “公主与骑士。” “你是骑士,不对,你好像是……?” “当然是公主了,我亲爱的玫瑰骑士。” 月色之下,对方的面容显得朦胧却又有些神圣。 他们站在沙滩前,像是一对走投无路的情人眺望着海洋。 “时机到了,拖鞋准备奔赴新生吧。” 知语眯着眼,鼻尖的鲜血流淌下来。 “你的鼻子。” “无碍,不要妨碍我们的新生!” 知语像是一个疯子的大声去宣誓般的说到。 喧嚣之下。 他们投身于汪洋之中。 水不断的亲吻肌肤。 两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衣物带着水显得有些沉重。 夜间的水也显得寒冷。 是殉情吗? 听风倒是显得并不紧张,反而是有些许的好奇的在心中反问。 “他们跑到大海里了。” 不乏有人在报点他们的位置。 但是接下来的是。 “快看!海神泪!” 第279章 海与新生 海面色彩如同流动的星月夜。 扭曲而又绚烂。 这个季节特有的奇观。 虽然并不是什么千年难遇的惊奇,但其惊艳程度百看不腻。 沙滩上的众人对其发出惊呼。 有人想到了刚刚“殉情”的两位男女,再结合“海神泪”。 感觉有些震撼。 就像是上天都在为其的事迹感到惋惜。 于是拍摄一张海神泪的照片,配文发在网上。 然后下意识的盯着海平面去寻找他们的身影。 但是不出所料。 没有。 至少他们并不能看出隐匿于海水之中的两人。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听风看不见,听不见外界的任何信息。 本应听见那水流的涌动声。 但是万籁俱静。 像是被剥夺感知,只余下触觉然后堕入黑暗。 攥着自己的手都已经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了。 没关系,就这样呗。 但是下一刻。 向上。 还被攥着。 裹挟着身体的水就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沼泽,不断有着阻断感。 知语已经知道了时机已到。 但是鼻血还是在流淌。 周围的海水都被小范围的染红。 一层又一层的晕染开来。 知语皱眉,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掐入听风的肉中。 但是很快却又松下来。 不是回过神来了。 而是感觉有些难受的无力。 脑子有些发胀。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内心止不住的忐忑。 他看见了他人的注意被海神泪所吸引而开。 但他也看见了自己无力的,再次堕入海水之中。 他和听风双双无力的沉寂在海中。 殉情不再是古老的传说。 身体有些负荷。 浅水区的时候。 看见了会有人来,导致被发现。 所以托大了吗,好像有点远了。 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就像是慢慢水肿到卡住边框导致的无法转动。 从抢亲开始就没有歇息过的身体。 在之前就是一具普通人的亚健康的身体。 哪怕有特质。 哪怕“看见”了未来。 但是还是无法从这海水之中挣脱。 还差一点,每一次的未来都还差一点。 难以言明的绝望。 刺骨的寒不断夺取着身体的热量。 岸上的人沉浸在海神泪的浪漫上,水底的人沉浸在海水的冰冷下。 “咕咚。” 知语刚想说句抱歉,是我有些托大了。 但是才是刚刚张口。 迫不及待涌入的海水迅速的占领了口腔。 接下来就是身体上难以言明的折磨。 攥住听风的手回光返照般的不自觉的摆动。 然后慢慢的又无力的放弃摆动。 精气神也有些萎靡的听风感受到了知语的异常。 感受到自己身体带着对方一起慢慢回落。 这次就像是本应如此般,阻碍的沼泽像是轻柔的床接纳着两人。 好像快死了…… 和一个陌生却又熟悉像是经历过很久很久的人一起。 有点像是悲情的玄幻爱情故事的结尾。 但是这粗制滥造的水平肯定是一个不入流作者的创作。 …… 不是说这一生濒死的时候,都会闪过走马灯吗? 为什么我好像……只是有点平静。 在心底打趣似的吐槽一番之后就是迷茫。 好像是生是死于我而言都挺无所谓的。 想要放弃抵抗,全身都有些卸力的准备。 但是接下来。 无力失去意识的知语与放弃抵抗的听风,紧紧相攥的手松开了。 手里空荡荡的。 挣扎有点起色却又命不久矣。 明明人生似乎都是可有可无。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 公主与骑士…… 玫瑰骑士吗,有些荒唐的称呼。 这般嘲弄着自己,然后又隔着阻尼的海水去抓住知语的手。 向上挣扎而去。 艰难。 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脱力。 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 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支离破碎。 可能松开手才能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能松开手才能获得新生。 可是没有可能。 纤细却并未白皙反倒显得粗糙的手指,紧紧的,死死的抓住那只手。 然后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 听不真切。 但是下一刻破水而出,万声忽地清晰。 水自额头的发丝流淌而下。 听风微微睁开眼,找到了一块崖下的礁石。 然后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 游了过去,将死鱼般的知语扔到上面。 然后无力的砸到他的胸膛上,急促且有些艰难的喘息着。 从海底回来的危险尚未结束。 温度。 二人的体温都已经流逝。 双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感受到的却是冰冷。 然后是否极泰来的转暖。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信号。 好消息。 由于知语起先向上游的方向就是先前考察的方向。 而听风是接力知语,也是向这个方向游来。 而这附近有知语之前考察对于身体回暖的措施。 但是坏消息。 听风不知道。 而知道这一切的知语已经陷入了昏厥。 “还是要死了。” 听风有气无力的看着知语,然后第一次为死亡而惋惜的感叹道。 果然是tm的不入流的作者。 这个时候就不要讲这些有的没的,直接切入happy end啊,混蛋! 就当是死前的放纵。 听风吻上了知语的唇。 试图就像是王子去吻醒公主一般。 但是听风不是王子。 没有吻醒昏迷的知语。 只是用着余光看见知语先前留下的东西的一角。 就像是濒死前的幻觉一般。 “原来这不是睡美人而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啊。” 听风有些傻笑的抱着知语向那里爬去。 然后无力的用着里面保存完好的毛毯等物裹住自己和知语。 不远处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绚烂的。 不远处的海神泪在海水徘徊。 绚烂的。 身旁的人。 绚烂的……? 明明感觉快要死了,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要开心。 她之前也幻想过自己快死的时候会不会开心。 没想到,居然真的会开心。 只不过不是因为死亡罢了。 她缩紧了毛毯。 和知语,在烟花,在海神泪下紧紧相依。 然后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身体很累。 身体很冷。 身体也慢慢的回暖。 是生是死。 她其实不知道。 她知道现在自己有一种情绪叫做满足。 “砰!” “砰!砰!” 烟火一枚又一枚的在天空炸裂开来。 然后那光亮打在他们二人的侧脸上。 显得侧脸朦胧却又有些神圣。 第280章 一人的公主与骑士 朝阳初升。 晨曦洒在海面,波光粼粼的泛着金色。 知语眼眸有些不清醒的睁开,稍显茫然的环视四周。 被海浪冲上来的吗? 但是身子传来的异样,低头一看那裹在身上的毛毯。 海浪应该不会好心到为他们裹上这毛毯。 是听风吗? 知语感到疑惑。 明明他“看见”的未来,自己和对方都沉入了大海永眠。 莫名的又想起之前和狐涞吃小火锅的时候了。 “是推演,毕竟我们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因为预知或者说推演。” 我们没有未来。 他也从未看见过未来。 他看见的只不过是对未来推测的一个以及数个,可能。 太过于依赖对于特质得出的判断了吗? 知语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当无论如何都没有看见he的未来时,自己也有些心急了。 没有沉下心来,反倒也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不过,幸好。 他们还能依偎在礁石上看着日出。 好吧,其实就只有他一个人。 听风还没有醒。 等等,听风还没有醒? 知语连忙去伸手触摸听风。 好消息。 她的体温并不低。 坏消息。 她的体温并不低。 高烧了。 知语从石缝之中拿出卡在其中的红盒子。 然后就带着听风离开这里的礁石,去外面的医院寻求治疗。 抱着听风,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最近的医院,我对象高烧不退麻烦快点。” 坐上车之后,知语急促的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司机通过后视镜再度看了一眼听风和知语。 两人衣服上的水分虽然不多了,但是仍能看出衣服以及状态上的异样。 不过话不多说。 车辆很快起步,然后来到最近的谷雨横溪人民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忙碌之后,直到黄昏渐落。 躺在病床上,感觉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听风像是睡眠不足的人员一般睁开眼睛。 看了眼面前的墙壁,余光看见等在自己身旁的人。 “……,白跳了啊。” 听风看着自己身旁的知语,良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不由得发出来感叹。 “送你个礼物。” 知语拿出那个红盒子放在听风的面前。 “订婚戒指?” “不是,我们的婚礼会在新生之后。” “而这就是新生。” 看着已然从生死边缘回归的听风,知语笑着打着哑谜。 然后脑子被轻轻的,有气无力的拍打了一下。 听风接过知语手中的红盒子。 好奇的打开。 丝绸质地的底座上摆放着一张背面的身份证。 “……,啊?” 听风翻过面,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听风。 发出一声惊诧之后便是笑了出来。 她以为这只是知语哄她的把戏。 的确,相较于之前的名字。 这张身份证的到来反倒是让她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不过没用啊,医院登记的肯定还是我本来的身份信息啊。”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伤心的表示。 不过那张身份证却被听风收在衣服之中。 虽然没有实际的用处,但是纪念意义还是非同寻常的的。 “不哦,登记的是听风。” 知语笑盈盈的一句话,让听风瞬间愣住。 不可思议的再度拿出那张身份证放在眼前查看。 防伪标识。 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假货还是……真的? 听风愣在那里眨了眨眼,然后又转过头望着知语眨了眨眼。 “是真的。” “你这么做到的?!” 听风不可思议的反问对方。 眼睛瞪得像铜铃。 知语呃了一声,在思考要不要将狐涞帮他做的这张身份证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有身份证还需要跳海。” 假死脱身。 但是有着玩意还需要假死吗? 买个火车票什么的。 天高皇帝远,就算假死也要比这跳海安全些吧。 “假死不是演给牧家看到而是你的父母看的。” “而他们只会相信自己身所发生的事情。” “虽然有点……自大了。” 知语说到后面的声音也有些软了下来。 其实还有一点。 那就是狐涞对其继续的建议。 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 “此行公主和骑士同行,两人也是一人。” 这句话也不断挑拨着知语的心弦。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是他与听风的联系会因此而更为紧密像是一个人。 但细究之下是两个不同的身份是两人也是一人。 也应当是表达其成长,既是公主也是骑士。 但是这个判断究竟对不对。 知语也并不知晓。 毕竟狐涞那人喜欢玩点谜语人。 而且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他整个人就像是消失在这座城市之中了。 找不到狐涞的也不止知语,监司院之中的人都在寻找狐涞的踪影。 “有必要吗,你们真的闹掰了吗?” 一个年轻人环抱着双臂,靠着办公桌对着正在思索的甄堂反问到。 “这里没你的事,死鸽子。” 甄堂抬头看了眼年轻人那面带笑容的神色,没有好气的说到。 “至于吗?我就问个问题罢了,别显得我热脸贴冷屁股一样哎。” 被骂死鸽子的年轻人像是没有在意甄堂的异样,继续自顾自的骚扰着对方。 见甄堂始终没有给自己反应,于是抬头盯着面前的液晶显示器上不断被排查的区域。 那些被排查的区域包裹了谷雨城,慢慢的向其中渗入。 “我其实不太明白狐涞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明明他的前途无量。” “而且你们也这么不留情面,看这架势是真想要杀死他啊。” “何必呢?” 死鸽子喃喃自语,像是感叹。 但是迟迟没有等到其他反应的他,微微皱起眉头的看着一旁的甄堂。 却见对面没有任何影响的继续工作。 然后略带迟疑的骂了对方一句。 甄堂依旧面色如常。 他就猜测甄堂这是自封了听觉。 于是在确定了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嘴时。 又喃喃几句话之后又开始揣测他们到底是想干啥,又或者说干谁? 或许欲望会改变一个人。 但是…… 狐涞的地位,实力,名望。 可以这么说。 虽然保下来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保下来并不是难事。 所以狐涞这个鱼饵,吊的又是谁? 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叛离? 第281章 狐涞的逃(漫)窜(步) “呼~”狐涞衣角微脏,靠着小巷的墙壁上喘息回力。 但是身体还是有些无力。 从靠改为了略显狼狈的蹲坐在地上。 脑子里像是一片浆糊。 感知大幅度降低。 哪怕这样还需要保持清醒,以及维持身体周围屏蔽的手段。 “坐下来休息,反倒是感觉脑子像是被钢钉反复刺穿般疼痛啊。” 狐涞撇头看着夕阳渐落。 此情此景颇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悲情。 不过。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个罪人。” 狐涞喃喃着艰难爬起身,准备前往下一站。 身影隐匿于人来人往的街道。 然后商业街外面的大屏幕,播放的广告瞬间撤下。 取而代之的是对于狐涞的通缉信息。 他的容貌。 他所犯下的罪行。 他的悬赏金。 哪怕不需要抓住他,只需要提供真实可靠的信息就能得到五万元的奖励。 说实话。 这个钱对于极具危险性的杀人犯而言,并不会让普通群众陷入疯狂。 但是也足以让大多数人记下他的脸以及信息。 妄图发一笔横财。 对方是真狠啊。 “哎,兄弟等等。” 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清澈愚蠢像是大学生的人,拍了拍狐涞的肩膀。 拦下了狐涞的离开。 “怎么了?” 狐涞转头询问到。 但是他的容貌已经变了些。 不多,但是能够和大屏幕上的他看出区别。 “呃……,抱歉我好像把你和,呃那上面的通缉犯认错了。” 那人盯着狐涞的眼睛,有些尴尬的解释到。 “如果你没认错的话,那可就糟了。” “以后还是小心点。” 狐涞为其提醒到。 对方这冒冒失失的行为,假如真的遇到亡命徒。 那可就…… 狐涞看着对方抽回的手,兀的感受自己的衣物内侧多了一张纸条。 对方并不是普通人。 鱼,也终于上钩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地方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默默离开。 等到慢慢的顺着人流走,经历一个又一个的岔路口找到一个人迹罕见的小巷。 然后狐涞拿出自己衣服之中的那张纸条。 【假幻——岁炎】 很老套,直白的自我介绍。 但是却引得狐涞一笑。 果然身为以欲望闻名的假幻,是第一个向被驱逐的自己抛来的橄榄枝。 【未来,过去】 【在这个没头没尾的时间中,只有化虚为实才能构建一个单人的时间循环。】 【这是处了时间之道以外,最有可能回到过去,改变过去的。】 【加入我们,我们能够将你虚假的愿望坐落于现实。】 【23;06】 【浊玥工厂从左往右第三个仓库。】 “噗哧!” 纸条上窜出火苗,将纸条吞没殆尽。 行动改变,下一步浊玥工厂。 还可以顺路解决谷雨的这群蛀虫一下。 “我真的没钱了啊。” “求求你们再宽恕我几天吧。” 杂乱的小单间门口,被堵在门口的小青年对着门外的彪形大汉苦苦哀求到。 “宽恕?再宽恕几天,你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为首拿着根棒球棍的大汉踢了踢小年轻身边的行李箱。 一脸恶狠狠的模样,用着宽大粗糙的手掌去拍打对方的脸颊。 也不敢发怒,只能略显谄媚的陪笑道: “哥,真的我年少无知借了点钱而已。” 本来想说本金早就还清了,能不能放过自己一次。 但是又一想这根本不可能。 也只能转口道:“真的就……,呃,三天,对三天!” “给我三天时间,我绝对把利息还完。” 青年颤抖的举着手指发誓,但是大汉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还三天?就今天,拿不出来就去找你父母要,亲戚借。” 青年闻言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只不过身体止不住的害怕,战栗发抖。 他真的不希望这种事情被自己的父母知道,被十里八县的亲戚们知道。 甚至被周围的人知道。 因为很丢脸。 明明一开始就是为了在心仪的女孩面前张脸,打肿脸充胖子的装阔。 然后又不自觉的陷入名牌所带来的虚荣之中。 家境普普通通的他又拿不出来这些钱。 所以只能将视线放在贷款之上。 没事的。 只要买了这个东西,马上停手然后等到下个月工资一发补上就行了。 然后虽然稍微节制了,但是……没停住。 超支了。 那时候都已经灰头土脸的打算向家里妥协,毕竟钱还只是超出了三万多。 不吃不喝,下个月,下下个月,几个月的工资都补不上。 而且那只是第一波未还清的贷款。 如果没还上,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崩盘。 至少在那时的他看来自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但是…… “还在为借钱低声下气而烦恼吗?还在为没钱女朋友跑路而后悔吗?还在为买不起最新的手机而被人看不起吗?没关系,缘钟贷为你排忧解难。” 就这一次。 这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 后面就专心还贷。 还是因为面子隐瞒了下来。 然后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想哭?哭也要打,你不打我就把你腿打断。” 大汉望着青年恶狠狠的威胁到。 “你们干这行就不怕监司?” 一道悠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小弟们纷纷为为首的大汉让开一条道路。 大汉回头一瞧,看了眼对方的身材然后讥讽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个小鸡崽子快点滚蛋,这里不关你事。” 试图驱散身后的狐涞。 但是下一刻,自己的手遭受到了剧痛。 像是骨折般,不对好像就是被捏骨折了。 可是对方明明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 “啊!”疼痛不由得令自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再然后,他用着看怪物的眼神去盯着狐涞轻而易举的解决自己和自己的小弟。 青年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轻松撂倒一群大汉,不由得发愣。 但是转念一想他撂倒的都是那些放高利贷的人。 以为对方和那缘钟贷的人有恩怨。 然后拍手叫好。 甚至试图和狐涞套交情。 “你以为你就跑得掉了?” 狐涞突如其来的反问将青年搞懵了。 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那大侠……” “给一点点教训,免得你以后还抱有不切实际的侥幸与幻想。” 狐涞很清楚,如果不切实给他点教训。 那么他下次依旧还会犯。 所以片刻后,狐涞从昏死过去的青年口袋之中掏出他的手机给他们的父母打电话道: “你们好,你们儿子沾上高利贷记得多加看管。” …… 第282章 加入假幻 “……你能让我儿子接电话吗?” 对面妇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看起来是强撑着镇定起来。 “他现在被我打昏死过去了,大概嗯……两个小时之后会醒到时候回拨就可以了。” 狐涞随意的阐述青年情况的时候,还蹲下身子抽空轻轻抽了对方两巴掌。 对面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是有些异动。 狐涞知道现在对方忙的没有听电话了,在和青年的父亲进行交流。 “喂。” 一会儿之后,对面换了一个人。 “两个小时后回拨骂他一顿,然后看你们心情是不是要过来打他一次之类的随你们便。” “呃……等等你这?”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狐涞的话这么奇怪,一时间语噎然后还是在试图狐涞再给点时间去理清楚。 “你们儿子沾染高利贷,麻烦现在解决了,但是虚荣心不加以看管依旧会滋生然到最后无法收场。” “所以是你帮我儿子解决的麻烦?” “不,本金是他自己还的。我解决的只是催债的人而已。而且也不完全解决,他还有些程序合法合规的贷款没有还清。” “呃,谢谢?” 对面的人此时还是有点没有理清情况,有些疑惑的道了一声谢谢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然后电话再次拨打过去。 那电话不断再昏死过去的青年身上震动。 “没接……” “要不是两个小时之后再打?” 另一边的两个渐渐步入老年的夫妻的面面相觑。 而此时的狐涞将手机扔回在青年的胸膛,并体贴的关上门之后。 正在拖着催债的那批壮汉沿路继续对于垃圾的清扫工作。 最后一批人被扔到监司院的院子中,密密麻麻的占领其大半的空地。 狐涞感叹道:“果然不受限制的滋味还挺让人迷恋的。” “只可惜规矩不可破,违者也必须得到应有的代价。” 天空汇聚着乌云。 本就因为夜而暗淡的天空更加灰暗。 “滴答。” 先是一滴雨滴落下。 随后是一串又一串的雨丝落下,为这种霓虹闪耀的夜城增添了一份雾白的朦胧。 而没有打伞还站在半空的狐涞。 肯定没有像个靶子一样被淋成落汤鸡。 都要加入假幻了,成为一位罪人。 还是不搞这要些无关痛痒的乐子来舒缓自己的心情了。 狐涞于空中,踏空而行。 雨滴落下,视若无物的穿过狐涞而下。 雨幕之中,行人若是抬头而看就能似有似无的人影在雨中而行。 “……,那tm的是狐涞吧。” 知语正看着窗外的大雨。 正想感叹一句奈何本人没文化,好多雨珠好大雨的时候。 余光就看见了一个人踏空而行。 定睛一瞅,虽然有些看不清楚。 但是那身形,那气息,那感觉。 绝对是的吧!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刚刚医院的小电视上都还有他的通缉信息。 现在还丝毫不遮掩的搞这些。 已经不需要瞒着普通人这些了吗? “狐涞?谁?” 还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不着急出院的听风撇过头看了眼知语好奇的反问到。 “那个……五万?” 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说到。 但是又有些不太确信,毕竟听知语的感慨他们二人应该是认识的。 知语总不至于和罪犯扯上关联吧。 再然后有感觉有些不对劲,知语的目光那时候是在往天上看的而非地面。 对方身上似乎有太多秘密了。 于是听风用着审视的目光于知语进行对视。 虽然没有说,但是已然一副快点从实招来的表情。 知语也看着听风良久。 最后还是说到:“回去之后我跟你讲讲。” “我现在就去找护士去办理出院。” …… 狐涞明目张胆的从空中走到了浊玥工厂之中。 仓库之中堆积着货物,有两个人躲在其中周遭有着气息隐匿的波动。 还有一个就是今天那位看起来像是大学生般清澈愚蠢的男人。 “你好啊,大名鼎鼎的狐涞。” “我是青瓷学府大二的学生,就读的专业是……” 岁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狐涞打断道: “别装嫩,有话直说。” “哎呀,我是货真价实的青瓷学府大二的学生呢。只不过有一点点兼职罢了,而且我听说狐涞大人还是很喜欢幽默的呢,专门为你准备的开场白怎么能这么不耐烦呢?” 岁炎还在碎碎叨的没有切入正题。 而且他的言语之中也并没有含有放松警惕等效果,就像是本人就是这么喜欢念叨而已。 这使得狐涞有些惊诧。 毕竟他本身的容貌以及半天不切入的说话方式,虽然会稍微引起旁人的不满却也大概率会实打实的降低对他的警惕性。 而言语催眠对于普通人还算好使,但是对于狐涞来说只会引起他的防备。 可这也是一次试探的机会,能够简单明了的了解狐涞是否有其他目的。 但也就一刹那。 对方会老老实实的相信自己吗? 狐涞觉得答案应该没有异议。 但问题是对方的考验又是在哪里,是什么? “好了,回到正题。” “狐涞大人,我代表假幻诚恳的向你递交橄榄枝。” 岁炎做出一个恭敬的弯腰姿势,像是西式的家仆向主人的问候。 “您,答应吗?” “有自由之都还是,玫瑰殿堂的人?” 狐涞眯着眼,紧紧盯着岁炎做出的动作。 “假幻在瓷国继续发展的话难免会招惹到四家以及御铭,只能发展一下海外业务,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啊。” “而且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已经是假幻这个瓷国组织的人了。” 岁炎没有隐瞒假幻内部有着身份不低的境外人员。 事关瓷国与他国的组织接触,故狐涞并不负责这一块知晓的也不多。 但是就推演来看,其实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在把国外的水搅浑?” “不,一缸的墨无论搅动与否都是漆黑的。” “我们只是浑水摸鱼罢了。” 岁炎否认了狐涞嘴中的大锅,表示自己也是沉寂获点利罢了。 “不需要我搞什么投名状吗?” 狐涞也并未在这方面进行深究,而是露出一个笑容进行反问。 “当然不用,毕竟狐涞大人你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岁炎始终摆着一个下位的态度,笑着说到。 …… “我更希望你叫我涞。” 第283章 她的影子 “涞?” 岁炎闻言重复了一遍,然后笑道:“好的,涞。” “欢迎加入假幻。” “就你一个人欢迎我吗?” 岁炎拍了拍手,隐匿在暗处的两个人消散了周遭气息的隐匿。 “不信任我?” “我肯定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是吗?” “至少也要有点逃跑的时间吧。” …… “好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 酒店之中。 听风扔给知语一个苹果,然后用着躺在酒店床上慵懒的对于知语说到。 “嗯……,你觉得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知语一时间也不知道刚从何作为切入口,索性就用听风此时的状态进行引诱。 现在?这种躺在床上的询问吗? 她也不知道为啥,感觉这种姿势很舒适。 但如果非要让她说出一个感受,那就是: “熟悉?” 又下意识的回忆起重逢听风时候,与狐涞的交流。 “狐涞我做为困术核心时候的记忆会不会同步到听风身上?” “理论上不会,毕竟构建的是脱离而出的小世界。” “但是因为核心并未脱离现实导致的连接,的确可能造成类似窥探见命运的朦胧熟悉感觉。” 知语低眉进行思索,然后说到:“首先一个前提,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非自然的能力。” ……(进行已经描写过的事情二次梳理,且其逻辑并不复杂,我觉得还是没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然后我就去抢亲和你一起跳海假死了。” 知语说了半天,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听风为其递上一杯水。 然后看着对方用水湿润有些干裂的嘴唇,加以询问: “所以筷子的归宿一定是筷子筒里吗?” 听风倾听完知语对于事情的全部阐述之后,然后又对狐涞对知语解释命运的行为感到好奇。 “呃……,这个其实算是越想越错的一件事情。” “所以就不能去想了?” “嗯,应该没事。毕竟其实这份能力对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一定吗?” 听风的话让知语沉默片刻。 一定吗? 也不一定,或许会换个筒也有可能去到垃圾桶。 一切都并不确信。 就像是看见的死亡并未到来。 “我们的未来,没有一定。” 这番言语成功的让知语说出了,感觉脚趾扣地并且成功博得听风一笑。 “话说清明啊,游乐园。” “那个我还挺,嗯……梦幻的?” 听风闻言笑了一下之后眺望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喃喃自语到。 “怎么了,你想回清明故地,不对应该算是……重走一遍游乐园?” 看着知语有些难以言明的组织者措词,听风则是从床上起身漫步站到窗台边上。 语气有些自我反问的意味在。 “怎么说呢,之前我是为了父母而活很痛苦。” “你嘴里那个逃到游乐园,像是逃到童话里的我。” “如果真的能活着那样,其实还挺不错的。” 听风将双臂撑在台面,语气渐渐舒缓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一只手抬起,捻起自己的一缕秀发用着葱葱玉指绕着圈。 “不过我觉得好不容易获得新生,那肯定还是要做自己好一些。” “你的意思是……?” 知语望着听风的背影有些迟疑的发问。 “意思嘛,就是那个意思。” “初次见面,我叫听风。” 听风转过身,伸出手做出自我介绍。 “往后余生,请多指教。” “当然,事先声明,我不再是你记忆之中的那个我。” 人…… 很难去通过一个人和从前,现在甚至与未来的差异,去判断他\/她是否还是他\/她。 眼前的少女。 哪怕嘴中和另一个自己撇清关系。 但是在知语看来那充满活力的模样,在和记忆之中的她进行不断的重叠。 她是她吗? 知语又有点迟疑,不敢妄下断言。 “在犹豫?在徘徊?在折磨自己?” 听风步步紧逼的同时还在追问。 但是临近的时候又顿了下来, 笑着,突然转变语调的说到:“你真的很爱我欸,比我想到还要多几分。” 像是调戏。 也像是记忆之中的她。 爱又到底是什么? 脑子感觉有点乱。 知语有些愣在原地,无法进行思考。 “这么担忧干嘛,毕竟我的脑子我的思维也没有换。” “在应该算是不同经历下一个人不同的成长,只不过我不想背负别人的‘名字’活着而已。” “你喜欢的难道只是一个‘名字’?” 听风看着呆呆的知语,迈出原本已经止住的步伐。 一步一步的继续靠近。 “话又说回来了,知语你不是会‘看见’未来吗?” “猜猜我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听风的红唇凑到知语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 身体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眼神只敢用余光去注视着对方。 对方则是在说完之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一句话没有说。 只是那笑容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脑子感觉木木的,做不出对于未来的推演。 但他其实也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听风瞬间撤离,然后笑嘻嘻的说到:“毕竟说一千道一万,我们见面的次数还是太少了。” “我第一次希望我对你的预判出现错误。” 知语有些无奈的看着听风说到,最后还是露出一个笑容。 的确还是她。 (感觉写的时候有点脚趾扣地,三室一厅马上就要好了欢迎拎包入住。) (毕竟是以自己作为蓝本的主角,这么写腼腆害羞,且内向的我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但是没办法,剧情发展必须的嘛。) (虽然和主线也基本上没啥关系,毕竟刀知语和听风的关系又不大。) (可是又不知道写啥,只能去写知语以及听风的故事去水一水。) (ps:虽然这个水也没有怎么好水,想到哪里写哪里的。) (其实问题还是出在假死那一段,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假死然后回到酒店之中“偶遇”狐涞之后说几句谜语人的话提升逼格之后,再在领结婚证的时候给她的爸妈甩出听风的身份证来。) (这就是起初这段公主与骑士的全程,本人比较期待就是最后的领结婚证那个片段。) (但这所谓的公主与骑士,其实还是像骑士陪着公主玩的一场互换身份的扮家家酒罢了。) (所作出的改动个人还是挺满意的,在原有基础上有些提升。) (代价就是后续有些设定不能用,后续章节的字数就不太理想了。) (原本狐涞被追缉,是想要写那超级惊悚直播间的全城通缉的那种氛围感,甚至还为此下了一场雨。) (但是废掉了,水平不太够。) (只能说,一天一更都能燃烧干净脑细胞的我属实有些废物。) (虽然也就那点时间用来码字就是了。) (ps:再一嘴。) (祝我生日快乐,18快乐) 第284章 一点小日常以及一点小闲聊 时间又是过去了几日。 事情像是一切都已然尘埃落定。 风平浪静的一个下午。 小学门口走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孩。 如果非要说上一个异常的话,那就是他的气质与周围的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考的怎么样?” 一男一女挽着手向那小孩走去。 为首的男人伸手去摸小孩的头然后一脸笑容的询问到。 小孩歪个身子躲过男人的手,然后用着一脸无语的表情说到: “你要不要听听你问的都是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考差的。” “那你要不要看看你之前的那些成绩。” 男人没有因此变脸色而是翻起来旧账,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一片。 “大哥你跟狐涞看起来一样的……贱兮兮的。” 然后边说边拿已经批改好的试卷。 应该不是期末以及半期那种考试,只是一堂小考所以并不费时。 98分。 “说实话有点惊讶,后面的题你是不会吗?为什么没写了。” 看到卷子的晓阎是真的有些惊诧。 小学的数学,陆辛的能力还拿不到满分? “补觉。” 陆辛脸不红心不跳的坦言,像是一件小事而已。 虽然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一件小事。 “话说最近融入学校还怎么样?” 晓阎左一个,右一个的行为。 出现在左右两位都有些沉默的情况下多少有点奇怪。 “挺好,没有出现电视剧里的霸凌现象,同学们对我还挺友善的。” 陆辛像是愣神一般的,过了一会儿才进行回话。 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是心口不一的遮掩。 但是晓阎能感受到陆辛在和脑子之中的卯瑾进行交流。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过知道问的啥还言其他,本就是有点遮掩的意味在。 “有点岔子。” “我挺沉浸在观看他们玩闹的时候,但是加入其中之后不久就有些乏味了。” “如果非要评价的话,那就是我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玩闹却有些融不进去。” 陆辛沉思刹那,然后给出一个自认恰当的比喻去概括当下自己的处境。 “一个未满18的小老头吗?” “好吧,其实也可以是未满18的38的中年。” “的确,现在你的身上就有些死气沉沉的了。” 晓阎煞有其的点了点头,但是忽地又感觉不太对劲。 然后看了看自己右手边拿着手机下围棋的珉淮,又看了看左边陆辛的影子和脑袋。 最终迎上陆辛那副仿佛在说:“大哥,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啥”的表情。 “那你想怎么办?跳级?” 晓阎挑了挑眉到。 “年纪大了不代表脑子就好了,而且就算跳到大学我的年纪也会形成阻碍。” “我或许会被说是作秀的神童,或许会因为样貌以及身世被怜悯。” “但不论如何,我就不会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可如果要名声的话,我还上学干什么?本来就算体验一下生活。” “不过如果名声在外,那我的绰号应该叫什么?” “神童?感觉有点烂大街而且没特色。” 陆辛说着说着,话题的风向不由得一变。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思索着不太正经的事情。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童真? “我觉得与其说是自己想绰号,反倒是别人嘴里的才会成为绰号吧。”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陆辛试图进行反驳。 “啪。” 但是很显然反驳失败。 晓阎的手轻轻的敲打了一下陆辛的脑袋。 “我说最近不忙了,为什么还要补觉。原来是去脑残的霸总小说了啊。” “你是指望应该普通的小学生,不看小说去拯救世界吗?” 陆辛并没有任何的不满以及妥协。 而是用着平淡的语气,从街边的洋芋摊旁边走边吃的回来时进行反驳。 “而且这可是官方推荐。” 然后进行扯虎皮。 “官方?谁?等等,不会是狐涞吧?” 听到官方的晓阎第一时间是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但是下一刻就感觉不对劲了。 然后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幕后指使”是谁了。 远在谷雨的狐涞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了?” “我感觉到来因果律的攻击。” 面对身边之人的询问,狐涞选择一本正经的说着旁人听来极其扯淡的话语。 然后因为另一边陆辛毫不害臊的点了点头,狐涞还在遭受攻击。 狐涞hp-1 “如果是狐涞的话,那就能理解了。” 晓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狐涞hp-1 陆辛进行附和。 狐涞hp-1 晓阎本想将这场游戏进行下去,却被珉淮拉住了衣角。 只见对方停下了游戏,看着自己良久吐出一句:“那个狐涞,应该罪不至此。” 嗯,做下自我检讨。 果然是跑题了吗? 完全没有对狐涞hp减少的歉意口牙。 想到这里的晓阎转移了目标,不过倒不如说是将目的转移回了陆辛身上。 “少看点,影响智商。” “吃点好的吧。” “智商太高导致无法融入集体的悲伤大哥你体会过吗?不,大哥你没有。” “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啊。” 陆辛的表情越发夸张。 “啪。” 又是一记轻敲在陆辛的脑袋上。 “看吧,我就说霸总小说会影响智商吧。” 然后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来。 “其实这是网络梗,霸总的网速没有这么快。” 陆辛悻悻的进行反驳。 然后又补上一句:“大哥,你不会也偷偷看霸总小说把脑子看坏了吧。” 一旁的珉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点头。 “你在点什么头?” “舒展一下脖颈而已。” “不舒服?” “不是。” (又是日常水上一番,不愧是我。) (其实也不是想水,主要还是节奏二字。) (原本狐涞镇压假幻所有的道境之后,再接上一个副本以及韩的故事一个小尾巴还有一个狐涞的番外?毕竟他已经要杀青了。) (然后就通过跳转时间线过个几年,大概到陆辛上高中?毕竟小学生拯救不了世界,还是得靠高中生。) (就是第三卷,暂定为溃堤成灾。) (大概是试图回到最初想写的恐怖元素的一卷,应该不会长,主要就是非自然事件在内因的地府动乱以及外因的各大组织想要搅混水捞一杯羹导致的无法掩盖。) (人予计划的露面以及新秩序的展开。) (晓阎,珉淮以及陆辛的救世行动以及道(鬼王)境,凰青鱼带来的全新境界,鬼仙。) (然后就是终卷的阎罗祸世,不过最后战力会不会拉的太快了。) (毕竟主角团这边一个鬼神或者世微都没有,有点尴尬。) (不过一切都没有动笔,只是脑子里有个念想罢了,还是最开始的那个目标。) (正文加番外凑够一百万。) (应该够了吧……两卷加上狐涞,晓阎,另一条时间点的珉淮已经曾经的开天还有后续可能登场的人物的番外。) (再加上我高超的水字数手段,没错现在就是在水字数。) (虽然已经2300多了,但是还是有一些话没有说完。) (有点回忆起最开始写小说时,写不下去凑字数不仅又角色和我的对白已经预告剧情。) (就是写到后面复制一段到前面一章进行水字数。) (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最为逆天的还得是我乱打一千字还是七百字的功法凑字数。) (为了避免前后矛盾甚至还进行复制粘贴。) (只能说不愧是我,以及凉的属实正常。) (啊……一直凉到现在说实话,坚持干什么?) (去磨一个开头多好,说不定还能签约。) (毕竟都成年了,已经可以签约了。) (原本打算暑假的时候三个月,直接日万写到一百万结尾然后到成年就去尝试签约。) (结果我太懒惰了,骂我吧……,好吧,骂我的人都没有。) (其实哪怕我就这么弃了也没什么的。) (但是都六十万了,几个辗转,几次的对自己说的写到一百万。) (假如下一本书我突然爆火,然后考古到我这,那就属实爽文了。) (希望狐涞的命运能够看到书外的我进行预言。) (不过多半想桃子了。) (下一本是想写我应该最为擅长的无限流,毕竟一个个副本的联系可以削弱注重短期的人物塑造,可以说是对我这种偏科生的理想型。) (但是我甚至连签约的可能都不能肯定。) (有点悲观了。) (但是说不准自己绘画技术高超,然后下一本书侥幸签约了然后又侥幸因为绘画的引流而爆火吃到网络红利然后趁机一举成名呢。) (嗯,至少不是为零的可能。) (……要不要再说一点到三千?) (毕竟先前是打算停在两千五,然后再是闲聊一千字数,到现在……) (我有这么话聊吗?毕竟现实之中的我只是一个腼腆内向且自卑的boy。) (可能是前面没说话一直在压抑,然后上一章说了些话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下一章,我保证绝对不再自言自语了。) (毕竟写了也没有人看,像是有病。) 第285章 修炼也是要讲科学的 “你要走了?” 梧桐望着一旁的司孟大包小包的拎着购物袋以及零食。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不舍。 “当然,我又不是清明人。” “肯定是要回家的,等你学有所成也可以来找我耍。” 司孟含着一根棒棒糖,坐在窗沿上悠然的说到。 然后扔给梧桐一根棒棒糖以及一枚苹果。 “尝尝,这个苹果的味道还是要比你家的好上不少。” 司孟还是忘不了那天啃苹果,食之无味弃之可谓的感受。 “话说所谓的集训就是背完这些资料然后参加笔试?这简直梦回高中啊。” 梧桐在司孟的注视下啃了一口扔过来的苹果,的确又脆又甜的。 “原本应该是笔试之后就安排两位驻扎在这里,实力不咋样但是基本功分外扎实的两个人进行战斗指导的。” “不过今年的全国性集训提前了,你要是能在三天之内完成最为基础的笔试及格还能赶上。” 梧桐闻言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司孟,然后又看了看厚成一块砖数本的资料。 仿佛在说,你要不要再听听你在说啥。 “没事,听说笔试只要基本信息和常见性知识过关的话,低分飘过的问题并不大。” “那些符箓,阵法的衍生知识你也不可能短时间入门的,也不对说不定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所以你是说我只需要这些天把这块砖背下来就行了?” 面对司孟嘴里那不值一提的笔试,梧桐拿起一块……一本砖不对,基础资料询问司孟。 司孟双手环胸,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话说你背这些花了多久?” 梧桐一边翻阅一边随口提问。 “我没背这些啊,我又不过笔试。” 司孟理所当然,甚至有些鄙夷对方是不是记性不太行的说到。 “……,这些常识性的知识你没有记过吗?那小区那所谓的阵法你是怎么破的?” 梧桐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对方。 “我家有私教系统化的学习,又不背书我哪知道基础知识是花了多久。” “这差别还挺大的,至少哪个地方存在理解误差也能及时进行指正而且规划也更加科学。” 梧桐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感叹了一句散人和世家的区别还挺大。 而且。 “我们提科学……总感觉怪怪的。” 梧桐偏了偏头说到。 “小桐同学,我们可是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的。” “我们要坚信科学的存在。” 司孟拿这棒棒糖对着梧桐进行指指点点,像是老师批评不学无术的学生一样。 但是偏偏遭受老师教育的学生感觉更加违和了。 “你要摆正心态,这很重要。” 司孟一脸严肃的进行劝诫。 “很重要?” 梧桐总感觉对方这模样,下一秒就会说出一句“啊,就像享受生活一样重要。”之类说过很多次的话,又像是的的确确真挚的劝诫。 “对,你要明白所谓的非自然是针对普通人而言。” “转换思想明白一点,那就是对方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不要放过细节这点其实才是家里有传承和偶然得道的散人最大的区别。” 司孟一改梧桐心中那种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严肃的表情一直持续。 对方的眼眸之中透露着关切。 “……那叫什么来着……” 司孟还想说什么,却是突然卡壳思考起来。 但是也只保持思考的刹那,下一刻就完全放弃了回忆。 “当眼中的世界出现崩溃,新的世界在心中重新构建的时候也会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枚种子会下意识的让人放弃思索,将新的未知归结于自己尚且未可知,也无法推断就像是从普通人到新世界的转变一样无法思索。” “而不是将未知用知道的信息去进行破解,或许的确那时的信息因为缺少而导致真的无法破解。” “但是未知之下的规律是无法打破的,而这规律名叫科学。” “只不过我们为了逼格换了一个名字,叫做……常识。” 司孟记不清名字,索性直接将其定义通过自己的心进行归纳总结然后说出来。 本来说完之后,还想再思考一下。 但是又是片刻不到就选择了放弃。 “而这个原本是叫啥来着?算了,你把它叫做司孟定理也行。反正你要是通过御铭那边的信息渠道了解这个的话,搜司孟定理也找得到。” 司孟摆了摆手,用着无所谓的口吻说到。 “……司孟定理,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贡献?” 梧桐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 “啊不是,只是单纯我用这个名字去进行阐述写了一篇帖子,用我的理解去再次叙述了一遍。” “怎么想也轮不到我一个平平无奇,只是出生那天天生异象的小辈去归纳总结这么一套吧。” 司孟察觉梧桐好像误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身为谦虚的一个内向的人,还是决定给他解释一下。 “甚至当时有个sb搁那骂我说这是别人的成果。” “明明我也注释了原作者,而且那人就是我家祖先还挺宠我的。” “就连我爹要打我,兄长拦不住的情况下还是祖先出面把我爹打了一顿才算完。” 司孟回忆到过往时,还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虽然话题慢慢的好像开始跑偏了。 也虽然一开始的话题就不太对味。 就连梧桐也察觉好像有些跑题了,于是出言提醒到: “话说是不是跑题了?” “也对,那个sb我怀疑他就啥也没看就开骂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开骂之前好歹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啊。” “因为骂我祖宗十八代,后续好像就是被他祖宗十八代轮着打了一遍给我们一个交代。” 司孟拖着下颚像是反思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跑题到。 “这个也跑题了啊吧?!” 梧桐忍不住吐槽的同时,也没好到哪里去。 “话说那个sb脑子的确不太正常。” 梧桐也是在一旁点评上了,书已经停滞在那一页许久。 “他啊,好像那天去找别人单挑连败十七场脑子烧糊涂了。” “而且跑什么题?提醒我早就说完了,不应该是你刷题吗?” 司孟一脸古怪的看着已经脱离学习状态的梧桐,然后又以过来人的姿态劝诫道: “好好学习啊,小桐同学。” 司孟跳下窗沿,拍了拍梧桐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要是没有你前几天找我,说不定我已经可以低分飘过了。” “社会上的诱惑很多的,我只不过是帮你提前适应怎么还能怪罪到我身上。” 司孟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到。 第286章 穿越时间的怀表 平平无奇的一夜。 无人在意的仓库内部。 “……,所以说那浊玥仓库原来是企业文化吗?” 由岁炎领着进入假幻内部的狐涞,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左顾右盼的感叹道。 “我还以为你们会虚构出一个富丽堂皇又或者是美如仙境的地方作为根据地。” 狐涞说着说着,又将目光定在前端几位的身上。 “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么哪怕有着化虚为实的能力也只会被欲望所吞没。” 头发乱糟糟,气质有些颓废看不出对生活欲望的颓废男搭话到。 一个被囚禁在十字架上的金发男人。 垂死的挡在狐涞和那最后面坐在一个普通小木椅的吃着花生米颓废男之间。 “话说这一次的‘亚当’被你们抓住了呢,真是没想到啊。” 狐涞自顾自的来到颓废男的身旁,拉开小木桌另一侧的小木椅坐了上去。 对方也将面前的花生米往狐涞身旁推了推。 “说笑了,别人猜不到,你怎么可能不会通过时间线上假幻更为‘猖獗’的发展推断出‘亚当’被谁抢到了呢?” “时间未知的变量这么多,也不一定能够锁定在‘亚当’身上不是吗?” “更何况只是有个猜测,也无权讨要回去。” “毕竟你们藏着的东西太多了,这个靶子打不得。” 男人又捻起一粒花生米放在自己的嘴里品尝,然后还示意狐涞也吃几粒。 “都离开御铭那群无趣的人了,这么说可就得改了。” “就好像还是御铭那批被规则束缚的人一样。” 狐涞没有搭腔,只是继续的望着对方。 “你总不会担心会被下毒吧,你的眼睛可是毒的很啦。” 男人说着又从木桌底下拿出一壶浊酒,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脸上浮现一片红晕。 “更何况,我又何必去杀你呢?” “我可是封印过‘欲望’你的,在其他时间线上。” 狐涞像是丝毫不会去看气氛一般,这般说到。 再搭上先前“欲望”似有似无的一句试探。 场上似乎有些凝滞。 “可我们现在可都是不被御铭所容忍的了。” “其实我们才是一种人,不是吗?” “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牺牲其他无辜的人。” “欲望”这般说着,水滴激起涟漪的声音在他耳畔轻响。 接下来狐涞所说的话,他都可以进行真伪,是否真心的判断。 “的确,所以我也明白我们不可能共存。” “所以呢?继续选择封印我?” 男人双目紧紧注视着身前的狐涞,一旦对方有任何举动都能确保自己第一时间进行反应。 “一直选择试探你真的很无聊啊。” 但是狐涞没有进行任何的轻举妄动,只是摆了摆手略显无奈的诉说到。 然后捏上一枚花生米扔进嘴里,看着眼前的“欲望”。 “因为你带来的压力也是真的很大啊,涞。” 对方讪讪一笑,然后像是抱歉一般的说到。 也是这时他也才更加肯定对方是真的脱离了御铭。 舍弃西川狐家的姓。 脱离之后却依旧似有似无的,带着御铭那群人的腔调。 他是真的因为过去,而选择艰难的背弃了自己心中的信念。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疑惑,她和你貌似并不是很熟吧,涞。” “你居然为了她而放弃信仰。” 当然还有最后一步的试探。 “首先我的信仰没有变,最后我会自裁来迎接我应有的结局。” 狐涞郑重其事的竖起一根手指,严肃的进行反驳。 “其次过去的事的确是一个心结,从她死后影响的并不是单一的我。” “这是一个教训,我那不放心的妹妹因此离家出走。” “我的理念,甚至我对狐家的归属都有片刻的动摇。” 狐涞说着说着的语气都有些不足甚至轻微的迷茫,但是更多的失去了先前坚定的语气。 “欲望”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为了自己的阴暗没有活下来可以令一个并不相熟的人念念不忘。 但是看着狐涞的表情,他也知道他只需要明白狐涞做这些事的的确确有着动机就够了。 “那好我想我们可以进行最后的交易了。” “欲望”拿出一枚怀表。 那枚表面掉漆,内部已经停止了转动的怀表。 其内部的壁上面有一串英文: time is under control(时间尽在掌控) “这个怀表承载着岁月的沉淀,也蕴含着世人对于玩弄时间实体化的念想形成的怪,以及我和‘亚当’为其的‘赐福’。” “它能够进行一段虚假的时间循环,然后将其倒果为因坐落于现实。” “欲望”用着自己的手去抚摸这枚怀表,看着怀表的眼神之中尽是留恋之色。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时间的特殊性,我还真不能创造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一枚怀表。” “它在理论上是连道境的记忆都可以欺骗的哦,毕竟使用之后真实的就是那段虚假的时间了。” “当然也不一定,毕竟也存在缺口会让现实有察觉的可能。” 说到这里的“欲望”的手一摆,用着一脸没办法的表情看着狐涞。 “那么代价呢?” 狐涞并没有被“欲望”所进行的描绘的大饼给诱惑到。 只是笑眯眯的进行询问。 最近手中染的血只不过是入场券,可完全不足以支付这枚怀表的代价。 这一点狐涞以及“欲望”都心知肚明。 “你的身体,死后的残躯。”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身体上的特质可不在少数。” “命运眷顾之人,时代的开场白还有很多令人眼馋的特质呢?” “可惜貌似你并不是很在意它们。” 说到最后的“欲望”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甚至用着有些不争气的意味看了眼对方。 但是狐涞像是不明白这些特质的特殊一般,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 “虽然就算得到了也不算一件坏事,但是我觉得于你而言得不到我的这些特质。” “毕竟你可是‘欲望’呢。” 对方也不恼,只是回了一句:“人都有欲,只要把握好度不被吞没即可。” “可是你已经在海底了呢。” 这句话狐涞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念叨到。 第287章 闭幕(难得三千) “既然你有把握掌控我的遗躯,那我觉得我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狐涞转而做出片刻沉思的模样,然后认真的诉说到。 轻松的完全像是没有将对面的那人当作道境的存在。 “价码吧,嗯……就用。” 狐涞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有什么条件,可以在不引起对方猜忌的情况下还能引来假幻的最后一位道境。 虽然有最后收尾的谋划,但是对于道境而言自己的眼睛“看见”的已经不能过于依赖。 所以和“欲望”的言语虽然有着大概的想法,但是更多的本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想不到要啥,还要占这个小便宜吗。” “欲望”看着狐涞思考的模样,笑着打趣到。 也不怕狐涞思考,就怕狐涞不思考。 毕竟如果他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思考的反应的话,那就代表着对方在背地里对此事极为上心对其的所有可能都进行了推算。 虽然明了眼前的一幕也有可能是狐涞的伪装。 但是“欲望”依旧笑呵呵的吃着花生米。 他能感受到对方内心不断萌芽的欲望。 而且另一个时间线的狐涞可是得到线索之后,直接冲到老巢把他和“蛇”拉着进行了封印。 但是他本人那时也近乎竭力。 这一次,他们又有了“亚当”这个充电宝,哪怕对方动手也定然无法顺利的进行镇压。 狐涞不会那么愚蠢。 镇压他们本就是为了其他普通人的生命安全,要是没有九成的把握他又怎么可能出手刺激。 “想好了吗?” “你知道蝴蝶是谁吗?”狐涞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附加条件,而是对其进行反问。 “蝴蝶……,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清明小子吧。” “欲望”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谁的绰号是蝴蝶,能力也很蝴蝶相关。 倒是有那么几个有着梦幻,虚假等等相关的道境。 但是他们对外都并非是蝴蝶。 可转念一想,煽动命运的蝴蝶就猜到了人选。 “怎么,想要暗杀掉他?毕竟像是水姬那妮子也是因为修命运而本能的去仇视违背原本命运的存在。” 狐涞听到这句话都笑了,他不信对方在清明的人不清楚自己和晓阎的关系相对良好。 “水姬的命运和我的命运从来不是一回事,都到了道境你还喜欢玩这些玩笑只会让人觉得你愚蠢。” 狐涞和“欲望”聊着,若是有对二人不相熟的人看见估计还会误以为二人关系良好。 “她是顺从命运。” “那你呢,利用命运?” “我认可的,才能是命运。” “你可太狂了。” “年少轻狂有何不可,毕竟我好赖也是这个时代最为耀眼的存在之一。” 狐涞从小木桌下抢过“欲望”的酒壶,手腕翻转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之中露出一只白玉酒杯。 浊液没有其他那些酒的透亮,却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欲望”没有打断狐涞的行为,抢回自己的酒壶。 而是感叹般的说了一句:“你不再喝你那劣质茶叶了?” 但是很快“欲望”的脸色就僵了下来。 只见酒壶之中的酒液不断向着那白玉酒杯之中倒去,却始终仅仅占到七分满的样子。 “你拿的是‘玉不满’?!” “不就倒你点酒吗?这么紧张干嘛,而且它的名字叫做玉海杯。” 有传言说这玉海杯可装纳七海百川,且始终都只会维持在七分满的状态。 虽然传言有些许的夸张。 但也足以证明其容纳的海量了。 “这可是梦主酿的欲难清,当然这要是算在新的条件之中你全部拿走也可以。” “哎呀,真是小气。” “大不了,我也回敬你一罐我的大红袍呗。” 狐涞嘴上说着,手上的功夫可没有闲着。 酒液纳入酒杯的速度更快了。 然后就在话音刚落之后才慢悠悠的放下酒壶。 白嫖了对方的一杯酒,还露出一副你真是小气表情的狐涞对着杯中酒小抿起来。 “你的补充条件想好了没有。” “欲望”紧忙拿过桌面上的酒壶,然后放在自己的后面到。 “你们假幻需要在蝴蝶走投无路的时候,竭尽全力,不计后果的帮助对方一次。” “我可代表不了全体假幻。” “欲望”用着无辜的语气,用着看着就虚伪的真不是我不想帮你的表情说到。 “那些银质雕塑创造之初,那些第一任使用者就将自我献给你们了吧。” “我在使用的时候,甚至都能感受到。” 狐涞说着,从自己的衣服底下抽出先前藏下来的那枚银质雕塑。 “欲望”像是追忆一般的接过对面放在桌面的那枚雕塑。 “说起来,也多亏了那个时候你的举动要不然我还真下不了那个决心在你脱离的第一时间进行招揽。” “那我们先前的那些计划就不太顺利了,这可……” “欲望”拿起那枚雕塑,将它放在昏黄的吊灯下欣赏的同时用着感叹的口吻进行诉说。 “再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再一次蹬鼻子……” 但是狐涞表示我并不想要听。 于是“欲望”果断选择闭嘴,然后再去打断狐涞的话语避免二次加价。 “但是‘蛇’……” “那就让他出来。” “涞,你不会还是想着……” “一个试探行为你要玩几次才能满意啊。” 狐涞像是面对一个幼稚的孩童般,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不是因为你很重要吗?” “欲望”讪讪一笑,然后拍了拍手喊道: “蛇蛇回家吃饭了。” “你们之间呼唤的暗号可真奇怪。” 狐涞想要吐槽。 “不奇怪,不就会被很轻易的猜到了吗?” “欲望”倒是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但是下一刻他就不那么觉得了。 只因。 一位妖艳的男子兀的出现。 对方出现的位置也正是在狐涞的体内。 而在男子的身形都还未稳住的那一刻,甚至气息都仅仅只是微微扩散。 对面的狐涞身形周遭流溢着淡金色的薄雾,被世俗剥离身形宛如置身外空般飘然。 “狐涞!” 对方在瞬间铭刻成道,成为了道境。 “欲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大喊到,本想要通过联系去牵引“亚当”作为补给。 但是不行。 居然不行。 身体所有的手段都被镇压下去了。 狐涞手中的镇守已经开始启用。 “还记得吗?我打赢过你和蛇,以及只有我认可的命运才是命运。” “欲望”此时才明白为什么狐涞要这么突然了。 毕竟要是许下了誓言。 只要誓言没有限制必须拿到狐涞的遗躯之后才履行誓言,那么对方完全可以帮晓阎白嫖一次助力。 但是也只有现在出手,才能让他们无法反应。 只有没有“亚当”这个其他因素在。 那么他就把未来强行引导到自己和他们同归于尽的那个时间点。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他们的所有能力都短暂的被镇压了,也包括狐涞的。 “至于吗?就这么想当英雄吗?” “就这么喜欢一个人当英雄,连自己的自由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舍弃!” 瞬间明了对方想要干什么。 “欲望”嘶吼着,想要去抢夺狐涞手中的镇守。 结果反倒被狐涞抢到了桌面上的怀表,然后扔了出去。 “蛇”则是因为打算占据狐涞的遗躯所以“蜕皮”只有灵魂。 然后因为狐涞的成道行为被短暂的锁在其中,没有任何办法。 “不至于,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罪人。” “而且我虽然是一个人,但我的身后还有十二位无辜的冤魂想要把我拉进地狱。” “至于你们也来陪我吧。” 狐涞说的是这段时间来,因为被通缉以及加入假幻之后杀死的无辜之人。 有路人,有监司也有其他势力在御铭的潜伏者。 每一个人,都被狐涞牢记在心。 “‘亚当’快,快点出手啊!只要你出手,未来就无法被牵引了!” “更何况你也无法独善其身啊!混蛋!” 被锁死在十字架上的“亚当”只是疲惫的抬眸看了眼吵闹的“欲望”。 “在哪不一样吗,一起死呗混蛋。” “亚当”咧嘴疲态的笑道,有些嘲讽也有些无奈。 镇守层层解封。 黑暗,别无他物的黑暗与孤寂展开。 笼罩了仓库之中的所有存在。 高高在上的存在此时平凡如蝼蚁。 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不断被笼罩,然后没有缝隙的完全断绝。 然后因为筷子已经回到了筷子筒之中。 几人的能力再度回归。 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暂且不说自己和“蛇”的单量输出不能够打破这个世界的界限,就算有。 那个该死的狐涞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有意思吗?涞,欺骗我的真心。” “别急啊,来聊聊天。” “其实我们才是一种人,不是吗?” “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牺牲其他无辜的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呢,这就是我的目的啊。” 不断的感受着身体无止境的滞空,却没有任何力的感受。 狐涞轻松的说到。 “今日平平无奇,明日亦然。” 他又如是预言。 最为耀眼的天才,消失在了平平无奇无人注意的角落。 他的闭幕鲜有人观赏且略显平淡。 没有令人赞赏的反转,有点流水素面的味道。 又或者说没有一场配得上他的闭幕式。 这好像就是他不得好死的命运那,最好的闭幕式。 他选择的,所期待的闭幕。 鲜有人知,却如同他拉开时代帷幕般重要的闭幕。 假幻三位道境,尽数镇守。 “仅仅”消耗了一个从棋手走向棋子的存在。 第288章 四家 “我回来啦。” 雨雾围绕在脚踝处。 仅仅出了云顶点点的山顶,一颗松树旁一个石刻的棋盘桌。 一个穿着常服的男人,拿着一杯温热,透亮的茶水小抿一口。 而他的对面是一杯还在飘渺着热气的茶。 一个大红的茶罐放在两杯茶之间。 男人微微侧目看了眼上山来的司孟温柔的说道:“这么早吗。” “当然,我肯定是准时回家的啊。” “话说有没有水。” 司孟扔给男人一包薯片,然后坐在男人的身侧的木凳子上。 没有理会对面的那杯茶水。 直觉告诉她,这杯茶并不是为她准备的。 “话说哥,小云海今天还有客人吗。” “而且你这罐子茶是谁送的,之前都没有看见你拿出来泡过。” 司孟接过男人从桌面底下拿出的一瓶橙汁,冰凉香甜。 “没有客人,只不过是告别故人而已。” “也是在祝贺一个傻子。” 男人看着那红罐子喃喃自语到,语气之中也免不得的带着追忆。 “我一直都觉得他很愚蠢,做事总像是不去计较最佳的成果。” “如果说是对手,他甚至连上桌的资格都抛弃了。” “但是我也偏偏也得承认他的优异,他的果断以及对目标的坚定。” “作为朋友,我都不能保证同他一路的勇气。” “不过也得祝贺他,他走完了他的路。” “狐涞吗?”司孟喝着橙汁问到。 男人只是微微点头。 “他成功了?” “他唯一算得上失败的也只有一次,他也只会输那一次的。” 司孟得到答案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和狐涞见过几次面,但是对方都是来找自己兄长的时候顺带见到的。 有些惋惜,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就在她打算这沉闷的气氛之中静静等候的时候。 男人拿起对面的茶水,一把甩出。 然后收回茶杯以及茶叶罐子。 “走吧,回到院子里去。” “欸,不祭拜了吗?” 司孟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男人的身后下了山。 “他又没死祭拜什么?” “可是……” “他不会喜欢他的离去带有悲观色彩的。” 男人从袖口处又掏出一瓶橙汁小口抿了起来。 小饮一口之后,司孟还似有似无的听见一句吐槽: “也不知道狐涞他的茶水怎么这么苦,送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自家的兄长好像被狐涞耍了一次。 但是男人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异色。 而是在下了云海之后,又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所以我和他只是告别,对于这件事也是保持着祝贺。”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南梧淮家。 少女的面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的戳动着没有任何动静的蛊虫。 那只蛊虫头部微微裂开,像是鱼鳃般又像一对透明的双翼。 身躯原本淡金色的纹路此时已经暗淡下去了。 “死了?” “涞子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少女喃喃自语的诉说着,她的面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只蛊虫映射着狐涞的性命。 但是狐涞随时都可以晋升道境不死不灭,所以这就代表狐涞被封印在完全封闭的小世界之中了。 他的气息无法通过世界传递到蛊虫身上,从而被判定死亡。 少女又继续的戳了戳死掉的蛊虫。 然后才有些恍然的想起什么来。 走到角落之中,翻开一系列的杂物之后。 找到原先狐涞送给她的一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 想起之前对方说的那句:“时候到了就打开看看。” 打开之后的少女一愣。 不变的脸色有着略微的不可置信。 然后又从黑色塑料袋之中掏出一个大红罐子茶叶。 但好在其中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东西。 有一个礼炮,一张卡以及一张地图。 少女先是拿出礼炮,走到屋外。 “砰!” 彩带飘飞,金色的彩纸一小块一小块的落在少女的肩膀之上。 随之飞出的还有一张小纸条。 少女捡起地上的小纸条。 说实话这张纸条她并不是很想捡起来,因为估计又是他喜欢的套盒子环节。 但是又想到对方的能耐。 少女还是从心的进行了翻看。 北方。 飞雪纷纷而下。 落在一双粗糙的手掌之上,然后融化。 满身伤疤的壮汉浑身鲜红。 治愈的所有能力被腹部最深的一道散发戾气的刀痕所阻拦。 “蒋冥,做人留一线。” 壮汉无力的靠在石头边。 感受着雪花的融化在掌心,以及对方的步步紧逼。 眼中的视线逐渐模糊。 提着刀,眼部缠绕着黑布的蒋冥在壮汉眼中都起了叠影。 “你们放过了我,我很感激。” “但是我害怕你们成为下一个我。” 蒋冥慢慢走到壮汉身前。 看着眼前虚弱的男人,没有选择用刀捅死对方。 而是在迟疑了一番之后,蹲下身子和对方面对面交流。 “你会带领蒋家走向灭亡的。” “如果只有投靠冬酿乡才能存活的蒋家,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蒋冥明白对方是想要蒋家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四家之中的北疆蒋家,依然没有出现其他三家那般足以站在时代前沿的天骄了。 而且是很久很久。 久到,孱弱到,蒋家家主被自己这个分支的弃子逼到走投无路。 但是偏偏蒋家还站在四家的位置。 虽然虚名并不重要。 但是总有些人会为了那虚名而向蒋家暗中动手。 而其他三家就算想也帮不了。 因为总有一批老古董认为自己依旧还是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四家之一。 所以不愿接受对方的“施舍”。 认为那些野心勃勃的存在是在向自己“投诚”。 冬酿乡已经想要通过蒋家作为切入口的进入瓷国。 那些势力假意向蒋家投诚,但是本身就是将其作为跳板。 顺带将其作为属于他们的空壳。 壮汉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挽救不了。 如果他想,那么站在他对面的那些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友。 是大半的蒋家。 但是蒋冥不会有这个问题。 所以。 “老东西,该禅位了。” 蒋冥如是说道。 “你当不了蒋家家主的。” “你只需要把家主信物给我就行了。” “你能靠谁?” “狐家,狐涞。” 壮汉一愣,然后露出一抹笑意。 颤颤巍巍的说到:“左松,南山词第三段画。” 然后彻底断了气。 西川狐家。 一名少年知道了自己兄长狐涞的消息,又看了看狐家众人。 说了一句:“为何这般拼命?” 第289章 小水 (请允许我再水一波。) (两个问题。) (那个怀表忘记补后续了,但是那个后续不好补。) (还是狐涞下的信息没有给足。) (这个又分两点,一是他的离去想到是那种平淡似水的感觉,本就不易占据大量的篇幅。) (二来是没时间。) (最近在军训,回来的时间写上一章差不多就要睡觉了。) (很难挤出时间来思考。) (尤其是今天(发布是在明天),这也是为啥我今天水的第二个原因。) (md那个军训怎么说呢,那个鞋子我真的是摁人。) (我们教官算是比较好的了,休息的时间明显要比隔壁多一些。) (军训感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懒散的站着休息,但是还是好痛。) (还有就是时间的安排。) (本来的应该回宿舍时间要久一点,下午军训的时间要提前一点。) (但是今天打靶的体育馆在室内,上午,还算凉快吧。) (结果还昏倒两个人,教官都跑过去给扇风了。) (所以应该才推到稍微凉快的时间点。) (然后今天晚上的时候又昏倒一个,救护车还跑过头了跟个草台班子一样。) (期待他们没事吧。) (对于我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鞋子站着是真的痛,还是时间的安排感觉不合理。) (尤其是上午打靶。) (等了一个上午,回去操场的时候都已经解散了。) (ps:还有一对不知道为啥还在操练。) (上午基本就是在坐着,起来的又早至少比我之前的生物钟九,十点左右要早七点多就起床八点集合。) (到了体育馆就基本坐着静静的等待。) (睡又睡不好,想剧情脑子又转不过来。) (中午午睡了一下好一些了,然后就打了两把游戏就又下去了。) (就我个人而言是比较嗜睡的。) (然后还有那总教官,在那里哔哔赖赖半天。我腿都快站不稳了,解散的时候都有些走不动路。他就搁哪慢悠悠的讲。) (吐槽结束,写点正文看看能写多少。) 时间回转。 镇守的黑暗携带着世界之中的狐涞众人回归镇守之中。 一个世界,就那么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仓库的大门被推开。 来人并非是在外等候的岁炎,而是甄堂。 她漫步走进其中。 将其地上的怀表,狐涞的玉海杯以及镇守捡起。 “话说假幻其他人你打算怎么解决。” 先前被称之为死鸽子的家伙紧跟甄堂其后进入仓库。 走进其中就左顾右盼,有些感到乏味的说到。 “哎,你就这么把玉海以及那个怀表给揣兜里了?” 然后看着甄堂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惊诧的开口到。 “谭指江,这是狐涞曾经就已经许诺的两件物品,不归属于战利品的范畴。” “那我来捡垃圾吗?” 甄堂耸了耸肩,然后用着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咯,这些东西你全部搬走都没有人说些什么。” 谭指江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没有听清一般继续看着甄堂。 但是见甄堂依旧没有鸟他的迹象,也就不再理会了。 转而问道:“话说狐涞也是真狠,用自己的名声去一换几?” “不过他用镇守进行,难道不显得有些掩耳盗铃吗?” 在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啥值得搜刮的物资之后的谭指江显得更加乏味。 “什么掩耳盗铃,明明是狐涞不小心捡到了镇守大人遗失的镇守。” “然后狐涞用了之后,我们偶然第一时间发现的。” 甄堂对于谭指江的话语进行指正。 虽然指正的话语本身就显得有些掩耳盗铃就是了。 “有个理由就够了,就像是御铭不事后追究一般,这点各方都心照不宣。” 说完这点之后,甄堂就离开了。 就剩下谭指江留在附近进行搜寻是否存在“智人”未能发现的非自然事件。 甄堂携带着镇守来到谷雨的海域上方。 掐诀引得周遭形成一层薄膜包裹全身。 然后只身来到海底深处。 薄膜流动着青绿色的光晕,为甄堂抵消着海底深处巨大的压强。 倪岚刀出现在甄堂的另一只手中。 刀身闪烁着点点光亮宛如星辰排列。 挥动,刀刃切开海水。 填充着淡淡温暖的星辉。 与此同时,甄堂咬破自己的舌尖。 一滴殷红的血珠在海底飘散,却未扩散晕染开来。 “我以星辉之名布阵,三十年的寿元做眼。” 甄堂喃喃道,海底的星辉散发的暖光似乎更加亮了一点。 所留下的痕迹形成一道阵法。 而甄堂本人则是在阵法的中心,也是阵眼所在位置。 这种做法降低了找到阵眼的难度,却可以因此做到以小代价击溃阵眼需要更多的时间。 镇守轻轻被甄堂送到阵法之中被二次镇压,也是对其的第二层保护壳。 至于为什么可移动的镇守不集中进行保管。 而是要用分开在各地,由不同地方的镇守进行看管的方式。 原因很简单。 镇守要及时支援瓷国二十四城各地,分布较为分散所以放在单一位置容易被集中突破。 分散开来的话,更为安全一些。 再甚至于由于道境之间的战斗会起到波澜影响世界的外壳,所以当在场的道境超过四位的时候镇守的完整性就无法进行保证。 这也就导致分散在各地镇守身上也并不稳妥。 所以哪怕会有对方冒着风险进行解封的可能,但是也只能出此下策。 回到清明。 壶梓站在往回花菀之中一家有着矛盾的家中,微微愣神。 和狐涞的感知断了。 眼神有着些许的暗淡,但是很快又调整过来。 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虽然不提倡秋后算账,但是一个体户一次两次还是在对方的底线边缘试探。 而坐在监司院之中的琴倾则是愣了一下,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空。 然后又埋头处理自己的公务。 分别本就是他们的必修课。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终将不得好死。 这一点,身为没有灵魂之人的琴倾早已做好了准备。 无论是谁先牺牲,都不能对其所在进行的事物产生影响。 只不过…… 应该是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有点些许的惆怅。 番外:所谓命运(1) (今晚好大的风。) (练的爬行,md要穿外套,裤子就没腰带了。) (不仅风吹pp凉,而且动的太快还要掉裤子。) (而且现在敲键盘的手有点子颤抖。) (不过还好,马上要放国庆了。) “怎么了?” 狐闲(壶梓)坐在藤椅上吃着身旁木桌上白玉盘之中的葡萄,看着眉头微微皱起的狐涞询问到。 “任务我感觉都点不太对劲,心里有些忐忑。” 狐涞坐在另一侧的藤椅上,用玉海杯小口抿着清亮的茶水。 脑子有点子乱,明明应当看见了所有的可能。 但是还是有些许的不安。 却又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 “哥,你不是都看见未来了吗。还有啥好担心的,就算有道境也不是不能跑。” 狐闲倒是没有在意,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当然这一切也都是基于其实力之上。 虽然不是她的实力强劲,而是他哥狐涞能力非凡。 先前和四家之中的司家司量墨,淮家的淮阴以及蒋家的蒋无垢成功以求缘境的实力,无损封印了一个道境。 虽然这次的任务阵容没有这么豪华。 但是自己以及另一名狐岁岁也算不得托后腿吧。 暂且不提在已经发生过的时间之中,他们三人已经完美的完成了这次任务。 就单论狐涞看见未来的能力,就算有道境的变量出现也为所畏惧。 所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狐涞这么紧张。 又不是没有看见……未来。 “等一下,我去请教一下先祖。” 狐涞临近出发,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 于是站起身来,向着家中主地天断走去。 被誉为狐家新一任家主最有希望的得主,狐涞自然可以无视阻碍进入其中寻求答案。 这位留在家中的先祖断了一只手臂。 身体也有着濒临死寂的感觉。 唯一值得高看的就是那垂死身躯都掩盖不住的眼眸。 清明,像是知晓万物一般的清澈。 “小涞子啊,先坐吧。” 先祖长着腐朽的嘴唇嘶哑的说到。 但是狐涞只是对其鞠了一躬,然后恭敬的说到: “晚辈不易久留,前来只为解答心中困惑。” “为什么我明明看见了未来,但是内心还在止不住的忐忑。” 先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幼时觉醒灵赋。 双眸可以看见时间长河的过去与未来的片段。 再加以本身修道的天赋决绝,一路上虽说强敌数不胜数却从未落得下风。 他的信仰坚定。 能为国家毫不犹豫的献身,能为百姓毫不犹豫的献身。 出一个狐涞,可以说是狐家百年千年的气运所汇聚诞生的存在。 但是问题也显而易见。 他并不知失败为何物。 又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在走进死胡同之中。 虽然依旧可谓是同辈只能仰望甚至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但是,他会失去更高的可能。 先祖盯了他许久,然后问了一句: “你对命运,未来是什么看法?” 狐涞低眉仔细思索片刻之后说出自己的答案: “未来已经发生的事情,会牵引着再次发生就是命运。” 先祖笑了一下,然后道: “所以,未来和命运是交汇而不是重演。” “当你知道未来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就成了命运所进行的牵引。” 狐涞闻言,思索片刻。 有所明悟。 但是依旧有所不解。 可先祖的眼眸先是闭了一会儿,然后再度睁开眼睛道:“或许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就这样吧,狐涞你们动身出发吧。” 狐涞闻言,但还是按下了心中未解的疑惑。 到了狐家正门的牌匾下与狐闲以及狐岁岁集合。 想到先祖的那句“或许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狐涞也便微微劝慰自己应当无伤大雅,如若可以谨慎一些也应当无碍。 于是再三和其余二人进行了细节上的交流。 准确到那个势力所有人,哪怕理论上不会打上照面的人员所有的能力。 “狐涞哥一直很靠谱呢,真的很羡慕他能这么强大。” 狐岁岁作为狐家的支脉人员,天赋也只能算作一般。 能和狐涞一同出任务也多是狐闲的关系。 二人的关系亲近。 也正好狐涞可以带上实力较为普通的支脉人员长长见识。 于是就加入其中。 “没事,岁岁你总有一天会像你的父母那般优异的。” 狐闲对着身旁的岁岁说到。 狐岁岁的父母虽然也在支脉,受到指导的重视程度比不过主脉的同辈。 但是现如今也是狐家同辈之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天赋也算不得低。 作为他们女儿的狐岁岁的天赋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虽算不得孱弱,但也只能算作平平。 狐岁岁也知道这一点,笑着自嘲道: “那是,我岁岁可是天下第一。” “而且就算打打边缘的闲散人员而已,有什么吃力的?” 狐涞闻言,敲了一下狐岁岁的脑袋随后警醒道: “别傲,你们要面对的有一个阴随心动,注意保证自己的心不要被引动要一直默默念诵清心诀。” 阴随心动,一个能够勾起人心的情绪并加以放大的阵法。 隐蔽,难以发觉中招时间。 与之相对应的就算提前预防简单。 在心没有露出破绽之前,仅仅只靠默念清心诀就可以抵挡。 意识强大,坚定者甚至可以无效化这个阵法。 不过好在未来之中她们二人并未中招。 “还有那个温室之中躺在花海之中的男人,你们不要让他身旁的红色天收卜盛开来。” “狐闲在门口处,打开门之后直接向着门内七点钟方向二十米处进行攻击。” “岁岁贴近粘住他,不要让他脱离你们太远。” “他极度偏科,不善近战但是进行短时间的蓄力,还是要小心为上。” “还有……” 狐涞又不安的絮絮叨叨的再度对其二人进行警醒。 一步一步将她们应该做什么,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 为了防止出现未来的偏差。 又着重强调每一个人对决时的注意事项。 细致到狐岁岁都感到有些羞愧。 还是和狐涞大哥他们的层次差距太多了,让他如此担心。 这般心中想到。 然后又下定决心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掉链子。 (啊,写了两天。) (昨天手是真的抖,没存稿了。) (明天国庆,然后就是十天军训估计也没有能力码字。) (也就是明天基本要一天两张半,哭。) (没有定时,艹) 番外:所谓命运(2) 人流不止的街道上。 “……,这里有啥好逛的。” 狐闲左顾右盼的注视身边一个又一个的行人说到。 这样不免会有些束手束脚的。 “放心,留个口子对面就不会鱼死网破的把一切摆在台面上的。” 狐涞和另外两个人走进一家科技公司的一楼之中。 同时狐涞也如是说道。 一楼设有公司相关产品的展示以及设计理念,属于对外开放区域。 但是其余楼层就需要出示工牌或者邀请信息到电梯口,或者楼梯处的保镖进行身份验证前往。 狐涞手心翻转,一枚篆刻微型阵法的淡蓝色石子出现在手心之上。 正常的微型阵法相较于普通的阵法而言,本身的能力并没有受到限制。 只是因为是阵眼以及阵法本身关系发生变化的缘故,所以对于作为阵眼的物品品质要求更高。 而且会对阵眼形成透支,较于普通阵法可使用的时间更短。 但便携隐蔽以及使用迅速,且对使用者并没有阵法衍生的要求。 所以在类似四家以及御铭这类人行动时,往往都会进行携带使用。 淡蓝色石子滑落在地。 周围行走的路人没有在意的将其踢到远处。 “巧合”般的踢到电梯口。 三人掐诀,世界如同画卷被割开边缘飘逸。 眼眸之中所看见的景象,在蓝色石子为中心辐射向外半径约莫十二米出现荡漾的涟漪。 当然这并非类似另一个世界,而是对范围内对有灵魂生物的筛查。 将狐涞几人于其他普通人进行区分。 相互降低在对方感知之中所引起的任何注意。 这样可以光明正大的无视电梯两侧的保镖,从而不引起骚乱。 而监控虽然能够记录到狐涞几人的身影。 但是因为其人本身并不能记住公司的所有人,以及电梯口并没有安装人脸识别的装置。 只能根据保镖的反应对其进行判断。 而且因为狐涞几人前往的时候,至少在电梯附近并无任何异常行为。 所以当狐涞几人装模做样的在保镖身旁进行对身份检查的动作,其人也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的存在。 按下电梯的按钮。 保镖虽然隐约听见了朦胧的异动,但是却并未看见任何异样。 电梯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 但是由于其是狐涞几人引起的变化,所以并没有被注意。 其解释起来就类似于他们所发出的脚步声也会被忽视。 进入其中,狐涞没有急着按下楼层的选择。 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机,往小型液晶显示屏上一靠。 这点倒是没有运用非自然的能力,而是手机上简简单单的nfc功能。 向下的楼层没有摆在明面上,只有运用相应的身份卡或者像是狐涞手机之中伪装的身份卡才能前往。 电梯缓缓向下。 这下就暴露了。 未知的信号,钻了漏洞进入地下。 每一个身份卡进入地下楼层的时候都会同步发送信号给另外监视的人。 这个就无法避免了。 除非有擅长黑客技术的人员辅助拦截。 但是没必要,也不能这么做。 狐涞等人需要给出时间让他们反应过来,给他们留下一个口子的信号。 以免他们狗急跳墙。 当然,撤离的手段与阻拦的手段同步进行。 当确定狐涞三人属于入侵者之后。 电梯门仅仅只是微微打开一条缝隙。 子弹停滞在狐涞的面前。 “分头行动,不要急也不要慢。” 狐涞身前的子弹纷纷落下,正对面吹着袅袅白烟的枪械已经停止了运转。 对其进行嘱咐之后,便在岔路口进行分头行动。 地下的岔路繁多。 往郊外蔓延的地下世界,哪怕是狐涞也不能轻易对其进行打破。 毕竟如果为了时间去打碎墙壁,反而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对承重墙进行判断。 引起上方的震动乃至于塌方从而引起没必要的骚乱。 好在也是正因如此,虽然耽误了些许的时间。 但也并不多。 只是给予应应对的存在更多反应的时间罢了。 “砰!” 铝合金的厚重大门被瞬间粉碎。 狐闲周围漂浮的符箓燃烧成灰,凛冽的冰锥散发着寒气向着温室之中的男人破空而去。 男人匆匆躲闪,冰锥在他脚边炸裂开来形成一道又一道蔓延的冰痕。 对方本想脱开距离,进行反击。 但是狐岁岁此时却已然欺身而上,由手臂滑落到掌心的匕首直指男人的脖子。 不过男人虽然不善近战,却也并不会这么轻易的折在这里。 手腕微动,推动迎面而来的刺击。 与此同时身形也进行侧身,用手紧紧攥住狐岁岁的手腕。 男人的手腕处刺出蕴含神经毒素的荆棘,想要借此麻痹狐岁岁并以此将其作为人质。 殷红的血液沾染着深绿色的荆棘,白皙的手臂被荆棘所捆绑并且留下狰狞的血痕。 可狐岁岁手中的匕首并没有因为疼痛而掉落。 闪着寒光再度向着男人刺去。 并且另一只手的手腕微动,紧紧攥住捆绑手臂的荆棘。 借此确保男人和自己会一直处于一个近距离的状态。 匕首的近距离灵活性,让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够顶住神经毒素还能进行反击。 这简直就和她们能瞬间打碎大门以及那飞驰的冰锥一般不可思议。 男人望着狐岁岁的面庞。 她的嘴唇乌紫,眼眸处尽是红丝有种说不出的病态与憔悴。 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杀意。 他同时也明白荆棘的神经毒素并不会导致这种情况。 对方是用了什么方法将神经毒素进行了置换。 但还未等他招架住狐岁岁的下一步攻势,自己的视线就缓缓下落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注意被狐岁岁的举动所吸引。 忽视了狐岁岁同行的狐闲。 也就导致了自己的头部被对方一剑斩断。 男人倒下的身躯,那生长着翠绿色植被的脖颈处。 代替颈椎的木枝生长开来。 慢慢的编制出一个头的形状。 但是当狐岁岁扯下那手臂上的荆棘并且撤离之后。 剑气纵横。 男人的身躯被切成无数的碎块掉落在地。 那些扭曲的碎块还展现着近乎病态的生机,不断的扭曲试图恢复。 但是一张燃烧的符箓缓缓垂下。 幽蓝色的冷火带着寒冷将其完全焚烧殆尽。 然后狐闲有些诧异以及不理解的对狐岁岁询问道: “……” 番外:所谓命运(3) “岁岁你干嘛和他强行锁在一起?原本定下的不是近距离牵扯不让他蓄力,你看看都中毒了。” 狐闲关切的说着,还从自己身上寻找解毒剂之类的物品。 却只见狐岁岁嘿嘿一下,然后掏出一管试剂一饮而尽。 “这样不是更快吗,而且在狐涞哥说了他的信息之后我就准备好了解毒剂,不会影响后面的行动的。” 原本的计划之中。 狐岁岁近身骚扰对方,不让他产生威胁。 然后由狐闲进行远距离的打击。 但却仅仅只是骚扰,毕竟靠的太近对方的荆棘就会绑住狐岁岁导致中毒。 “你……,行吧就是不要再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了,我心疼。” 狐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起初的话语咽下,叹了口气然后换做嘱咐的话语。 一开始她想说的是,她们最好不要太快以免刺激到对方。 但是看着狐岁岁的笑容,还是将略带指责的话语咽下。 她明白对方有着证明自己的想法,又想到这似乎对后续的影响并不大。 于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用手指抹了一小块淡黄的膏药出来,然后抓住狐岁岁受伤的那只手臂。 虽然毒素已经解了。 但是那狰狞的血痕并没有消除。 冰凉的药膏轻轻擦拭在伤口上,静候片刻伤口消散甚至不见一丝一毫的疤痕。 “好了,出发下一站。” 狐闲将小瓷瓶塞回怀中,然后和狐岁岁前往下一个地点。 狐岁岁的余光在疾驰的途中,总是不时的瞥向那只擦拭了药膏的手臂。 “怎么了?出现了排斥?” 狐闲注意到狐岁岁的异样,停下脚步询问到。 毕竟药膏所用的药材,难免会和一些特殊的痕迹出现排斥反应。 而在狐涞原本的嘱咐之中并没有中毒这一遭。 所以也不能排除会出现排斥这一现象。 “呃……,没有。” “只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总是承受你的帮助而已。” 狐岁岁笑着摇了摇头反驳到。 狐闲以为对方是因为一直遭受到帮助的羞愧,感到有些自卑。 于是开口劝慰道:“那有啥,说不定我以后还要承受你的恩惠呢。” “这叫提前投资,我啊也算是一个投资高手呢。” 狐闲用着看好狐岁岁未来的语气,边说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我岁岁大王就留下一个暖床的肥差给你吧。” 狐岁岁叉腰,做出她自己也坚信自己的未来光明万丈般的姿态。 她的阳光似乎照耀着自己。 却又像是泡沫一般一触即碎。 但是至少现在的二人,有着泡沫的梦幻在自己眼中绚烂。 继续前行。 一个昏暗的房间之中,四个分布在角落的充斥着散发幽白荧光的大型罐子。 对面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通往的其他岔路。 里面的液体像是羊水一般包裹着四名各不相同的存在。 分别是沧桑的老人,稚嫩的儿童,和少男少女。 他们的心脏处被贯穿。 仅仅是一个前后都有细管的拇指大小的物品凭借几根血管勉强和机体进行联系。 “这就是人体数据的调查?不过应该在这里的守卫呢?” 在昏暗的房间看清事物,对于狐闲以及狐岁岁并非什么难事。 也正因如此,没能找到原本在这里的守卫时,二人心中难免会有些许的紧张。 当然很快就缓解过来了。 她们大概也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狐岁岁来到中间的控制台,输入提前知晓的密钥进行操作。 这里的灯光虽然没有亮,但是从罐子状的营养舱依旧运作来看并非断电。 所以当监控看见密钥被破解的同时,她们就只有3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以操纵。 当前作为心脏使用的核心提供的能量仅仅够勉强存活。 但是为了对人体各个状态的数据进行测验。 可以通过调节核心提供的能量对其营养舱之中的人状态进行调节。 首先对其核心的能量进行补充,然后调节能量对人体输送的功率到保持存活。 然后断开核心的前后细管,撤下其中填充的营养液并且打开舱门。 最后由狐闲对几人进行治疗。 狐岁岁则是握着手中的匕首守到狐闲的身旁。 “嗖!” 几声破空的利箭带着毒素向着其内部射来。 核心以存活的最低功率也只有五分钟。 脱离核心则是只有短短三秒时间。 四人的身体遭受实验残破不堪,本身治疗就不能过猛。 要是使用治疗的时候核心还残留在心脏附近,更是会出现意外。 所以想要救下四人,必须由狐闲全身心的调节治疗的速率以及核心的位置。 需要同时感知四人微弱的生命那近乎不可察觉的波动进行调整。 也正因如此,需要狐岁岁保护住狐闲。 对方给她们二人救人的机会,虽然说将机会放在危险之中。 但是有机会,她们就会铤而走险的去试图尝试能不能救下来。 狐岁岁紧张的感知着周遭的一切波动。 握着匕首的手滋生着汗液。 毕竟这种东西因为前面的变化会引起更大的变化。 所以狐涞只是说了对方会用那些手段,但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却没有说。 不能让闲受到一点的打扰。 狐岁岁咬着下唇这般想到。 淡紫色的毒雾一缕缕的向着房间进行蔓延。 狐岁岁轻轻的卷起一阵风将其困住,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狐闲的精细操作。 也得亏于狐岁岁的帮助,狐闲才能将几人从死亡边缘拉起来。 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但是这抹笑容却被捕捉。 半途而废简单,但是只差临门一脚的半途而废呢? 疾风发作一根箭矢击穿木门向着狐闲几人而去。 狐岁岁瞳孔骤缩,匕首上附着明火灼烧出向两侧延伸的炎墙挡住这一个风箭。 但是其狂乱的气流却无可避免的干扰到了狐闲以及岌岌可危的四人。 “岁岁三秒,别让他干扰到我三秒。” 狐闲看着他们的生命开始急转直下,但是好在逐渐完善的身体能够承受更多的治愈。 希望就在眼前,狐闲带有不甘以及急切的嘱咐到。 但是却被狐岁岁一把扯到一旁。 风吞噬了四人摇曳的生命之烛。 狐闲死死盯着风袭来之地尽头的女人,含有怒意的说道: “脖子洗干净了吗。” 番外:所谓命运(4) “干嘛这么凶嘛,你们才是闯入者哎。” “他们原本开始在我们这里好好接受治疗的,结果你们闯进就把他们送到垂死的地步。” 女人手持羽扇,故作不解的指责到狐闲的威胁。 “你们是喜欢杀人吗?我真的好害怕啊。” “可是为了大义我必须站出来为他们报仇呢。” 女人语调怪异,用着明显矫揉造作的语气进行嘲讽到。 狐闲和狐岁岁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她们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和她提什么大义。 狐岁岁想要反驳,但是一时语塞。 倒不是被说服了或者动摇。 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证明又如何去反驳。 “乔泽,精神病七个月前从精神病院离奇失踪。” “李月之,白领六个月半前失踪,家中人至今未能找到她的下落。” “彦开,学生七个月前疑似被人贩子拐卖,至今下落不明。” “邱文山,退休独居老人七个月半前左右消失不见。” 狐闲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自愿的到这里将健康的身体,挖去心脏接受你们所谓的治疗?” “还是你们强迫他们进行治疗?莫饮。” 狐闲拔下盘着头发的金枝玉簪,冷冷的将散发金芒的剑尖指向依旧持扇而笑的莫饮。 莫饮针对狐闲的指责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于她而言,几条人命而言压根算不得什么。 甚至于能够帮得上他们,那可是荣幸。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对于狐闲话语感到惊诧的反倒是同行的狐岁岁。 因为她知道的只有那些狐涞告诉的情报。 关于这里的事情,注意的也仅仅是阴随心动会增强对方攻心的能力。 所以要注意清心诀的默念。 从未考虑到进行衍生的调查。 “调查的真是仔细呢,但为什么是七个月而不是七天前?六天前?” “有能力不依旧拖得这么久,你们又真在注意人命而不是以此为借口?虚伪下贱。” 也同狐涞所说。 莫饮此人擅长攻心,周遭会有阴随心动的阵法。 需要时刻在心中默念清心诀。 其羽扇有卷其狂风之能。 但是本人因为忌惮副作用,并没有接受过人体改造。 所以肉体依旧孱弱,近战薄弱不应远攻。 不过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会时刻提防距离。 而且还准备了一个近距离的杀招,需要时刻提防不要被限制行动。 “这妨碍我们想要杀你吗?” 狐闲说着,像是等着莫饮对其进行反驳。 但是就在莫饮也以为这般时,红唇才微张。 下一刻紧闭嘴唇,身体向后仰去。 发丝被斩断,一缕缕的缓缓下坠。 精致的脸颊火辣辣的痛,一道伤痕流着血缓缓汇聚然后滴落在地。 “哟,所谓正派也会偷袭?” 莫饮笑着讥讽,并加以反击。 狐闲的金枝玉簪以及莫饮的羽扇都不太擅长近战。 所以理论上一时半刻的话,莫饮还能支撑。 “和流氓讲什么江湖道义?他会懂吗?” 狐闲回言讥讽。 话音落下,狐岁岁手持匕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莫饮的身后。 冰凉的刃贴近肌肤。 吐息自身后而来,吹的人有些发麻。 莫饮感受到致命的威胁。 舌头微微露出,一句轻言吐出。 “他心风。” 吐息而出的风,在周遭猛地卷起。 夹杂着乱人心智,有着遮人眼眸短暂剥离意识的风在莫饮周遭吹起。 而莫饮本人眼眸之中也出现刹那的迷惘。 回忆像是一寸又一寸的剪开,然后打乱着出现在脑海之中。 过往寄托着的情绪杂乱的挤在大脑之中。 然后被莫饮寄予厚望的他心风空了。 狐岁岁以及狐闲都快速的反应过来,和莫饮拉开了距离。 其直接硬控了莫饮。 反倒是狐闲二人能够保持清醒的杀掉莫饮。 鲜血迸射而出。 两人的衣裳都被染红。 回首看了看同样一片猩红的角落。 狐闲叹息。 话说还是没能救下那四个人。 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在心中默念清心诀。 而狐岁岁则还是被这血肉模糊的一幕搞得内心有些发慌。 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 但是温热的血液黏稠的沾染身体,鼻尖是萦绕不开的血腥。 哪怕心中不断有着建设,但还是难免感到难受。 狐岁岁的心神不免出现一瞬间的空隙。 哪怕后续很快缓过神来,在心中念叨着清心诀。 可还是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态。 应该没事吧…… 毕竟就是短短差不多十秒左右。 而且莫饮已经死了啊。 就算阴随心动有着能力增强自己内心的阴暗也没用了不是吗? 不是吗? 应该吧。 但为什么总是这样? 明明狐涞哥已经把一切都说的那么明了。 自己只需要按着他说的,像个执行命令的木偶都可以了。 可为什么还会把事情搞砸? 哎,搞砸了吗? 没有把,应该没有吧。 狐岁岁不断念叨着清心诀,但是随着内心的不安。 所谓的清心诀反倒像是一个空有虚名的安慰罢了。 依靠默念已经无法压制内心的不安了。 狐岁岁开始将其低声念叨出声,轻轻的像是喃喃自语。 但是依然已经失了神,脑袋看着地面的一片猩红。 眼神惊恐的左右乱飘。 “岁岁?岁岁?岁岁?!” 耳朵像是失聪了一般,只能听见一阵刺耳的耳鸣声。 然后身体好像在被晃动。 脑袋被甩起来。 失焦的眼眸逐渐聚焦。 狐闲有些惊恐的按住狐岁岁的肩膀进行摇晃。 在看见对方逐渐回神的眼神之后确定是受到了阴随心动的干扰。 导致心房的失守。 于是对症下药,咬破自己的指尖。 殷红的血珠擦拭在狐岁岁的眼帘处。 清凉过了头,像是风油精般的感觉使其意识仿佛坠落到清海之中。 然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可好像又不是那抹在眼帘处的血珠导致的。 而像是剥离。 自己失守的那些负面情绪像是被蚕食,被另一个存在所承受。 但还未等狐岁岁细细思考。 就被狐闲拥入怀中,只听对方所说的道: “没事,莫饮已经死了。” “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她还是那么优异。 她才是那真正的阳光。 番外:所谓命运(5) 地下两端。 其中所进行的研究场地并非仅仅只有一个。 后面的场景除了浸泡在营养液之中等待救援的“实验品”之外,已然看不见其他人的踪影了。 “跑了多少?” 狐岁岁将一个又一个虽然脱离濒死状态,但是依旧虚弱的伤员们拖到墙边依靠。 “依照名单来看,以为进度太快导致忌惮逃跑的人有三个。”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躲在最后准备阴上一手。” 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回应道。 “有点麻烦啊,不知道另一边的狐涞咋样了?” “狐涞大哥肯定是没事的。” “继续前行吧。” 将最后一个人也拖到墙壁边上之后,狐岁岁站起身对着已经缓过劲来的狐闲说到。 狐闲感觉狐岁岁干劲满满的。 虽然但是,其实导致进度太快还是自己杀的太快了。 不过狐闲看的很开,之前一个一个来送本就是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觉得无伤大雅。 在未来之中,后面也近乎全跑了。 还是靠的追踪术找到一个一个消灭干净的。 无非就是后续找人麻烦一点而已。 “还是真是自信呢,闲闲。” “这不是有我们的岁岁大王在这吗?” 狐岁岁对着走廊之中左顾右盼的狐闲说到。 然后被狐闲摸了一把脑袋,然后阿谀奉承回去。 虽然有点像是在哄小狗一样就是了。 “你感觉到人吗?” 狐岁岁像是平淡无事的询问四处张望的狐闲到。 反倒是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像是……呃,自己在盯着自己的后背? 有点奇怪的感受。 “没有,就是好奇他们这也是洪城那群人做的吗?不动声色的干出这些工程。” 洪城是瓷国组织,但也经常与海外的人员进行来往。 相较于假幻等组织,算是中立阵营。 监司院地下御铭分地就是洪城的人进行的打造的。 只要有钱,不论是否违背世俗良知。 这点和折翼荆棘类似。 但是折翼荆棘是像是御铭这类半开放的组织,而洪城全封闭。 成员的吸纳是由城主招揽的,哪怕是举荐也仅仅只是给城主一个建议。 其余人无论是谁都无权往洪城招人。 哪怕是城主之下的十二禁军。 “上面那群老东西就不能向洪城施压吗?安排个暗门啊,实在不行就报个点泄露一下客户信息吗?” “至少那些世俗的公司不就是这么干的,资料泄露的那么严重该赚的还不是赚。” 狐岁岁摸了摸这些墙壁,有些不解的发问到。 “洪城可以一开始就属于我们这边,但是不能我们逼它到我们这边。” “它可不是一个小组织,它的立场所有人都有在盯着呢。” “毕竟可是一名道境。” 狐闲为其解释到。 这点很麻烦,哪怕只是利诱都是在给对面一个危险的信号。 只有对方主动投诚,才能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不被破坏。 一名道境不多,但是招揽了一名道境很多。 走到不快,毕竟还要警惕周围。 但是也很快走到了尽头,毕竟这段路很短。 三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狐闲以及狐岁岁的到来。 “看起来还ck啊,没必要去花多余的时间去找他们了。” 狐闲虽然表面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话语之中还是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紧张。 未来变动了。 倒不能说狐涞不靠谱,毕竟他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所以也有所应对的法子。 狐闲挥手,一张又一张紫金色的符箓飞出排列在眼前。 化阵,焚烧。 “刺啦。” 一点幽蓝色的电火花乍现。 然后对方三人周遭出现狂暴的雷海。 身形碳的发黑。 “嗖。” 几只特制的飞刀被狐岁岁扔出去,破空声伴着飞刀飞向三人的轨迹。 爆头。 鲜血瞬间炸裂开来。 雷海逐渐趋于寂灭,三只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不对劲!” 狐闲盯着尸体看了几眼,而后出声并且瞬间向后撤离。 但是自己的胸膛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只能站稳身形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叶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叶总应该和狐涞博弈啊。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狐涞也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没有他,不论是未来还是公司的人员记录之中。 “你是?” “大名鼎鼎的狐涞啊,你不是能看见未来吗?看看我的未来不就行了吗?” 男人戏谑的看着狐涞讥讽到。 但是狐涞却只能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最后会平平无奇的死在大灾难之中。 对方和自己的轨迹没有任何的重合。 伪造? 不对,夺舍?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未来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见的呢。” “我骄傲自大的狐涞大人啊,这下能认出我了吗?” 男人的躯壳之外,探出一个熟络的幽魂头。 一个未来会被狐涞镇守的道境。 未来他想要屠城突破久久没有变化的实力瓶颈,然后被成道的狐涞配合其他道境进行镇压。 “想要杀死我?改变未来?当你想要屠城时,即使没有我你也会被镇压的。” “御铭并不缺少道境,它忌惮的也只是所有的对立势力罢了。” 狐涞此时此刻,的确有些许紧张。 毕竟目前的他,虽然能够看见他未来成道的所有记忆。 但是未曾亲身经历过。 终究也只宛如梦中泡影,空中楼阁罢了。 如果对方铁了心想要杀了自己,那么自己也难以为敌。 就算家中长辈看见未来前来救援,但是那也是在未来发生之后的事了。 这就是此次前来导致的不安吗? (又贪玩了,完犊子了。) (现在八点钟,就只写了一章。) (昨天11点睡觉,睡到了今天10点,然后又午睡了一小时直接睡了半天。) (打了两把游戏,这是真的只打了两把。) (这方面我真的挺克制自己的,但是刷视频刷的有点久了。) (一不小心就熬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这可真的艹了。) (估计还能写半张,只能说聊胜于无。) (接下来,一天6章是真的做不到,干脆变回军训期间一周一更然后就只需要四张就够了。) 等一下,抱歉 番外写了第6章,但是写到一半感觉不对劲。 彻底迷了,需要换一下脑子休息一下。 还是就是一关一关的才行,狐闲他们跳关直接导致彻底玩脱。 先努力一下,如果看见了就是没有成功重写第6章。 (ok,也是写完了第6张,虽然是靠继续挖新东西来完成的。) 但是好赖也是写完了不是。 那些坑就留给明天吧(撒手人寰.djp) 番外:所谓命运(6) “不,我只是好奇。” 男人边说边彻彻底底的压制住狐涞,将他的头按在地面狠狠的往下砸去。 地面被砸开,碎子混着鲜血扎入狐涞的头部之中。 “我们的天才为何不避呢?” 狐涞微微睁开眼眸,笑着说了一句:“只是明白高看了你罢了。” 这或许就是先祖所说的“不是一件坏事”。 在家中的地位来看,先祖应当会投下目光。 只是当然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先祖之上。 狐涞出言去刺痛男人最为敏感的地方。 于是再次攥住狐涞的头,然后很很的往地上砸去。 男人很清楚对方这般是砸不死的,只是让疼痛屈辱去慢慢侵占狐涞。 以此来慰籍自己那不如狐涞的天赋以及未来。 但是往往事与愿违。 “也更是切身明白了所谓道境,所谓未来压根就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 这是狐涞在过去与未来之中都难得一见的狼狈姿态。 暗红的血污沾染着发丝与灰尘,石子扎入面庞。 但是狐涞依旧轻描淡写的笑着进行诉说,像是被按在地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那般。 在男人看来那般的刺眼。 一副有着天赋就趾高气昂的臭架子气势。 “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就令人火大啊。” 男人强压内心的妒意,露出一抹笑意低头看着狐涞说到。 他是真的想要看到狐涞露出一副凶狠小狗想要撕咬他,但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但现在这样,反倒是自己有些像只小狗了。 而对方,未来被对方镇压也就罢了。 可现在明明就只是一个小娃子,凭什么能够不去畏惧他? “你看见了未来,然后被一个问题困住而无法自拔。” “不去解决,而是逃避,还是仰着头望着天最终栽倒坑里的逃避。” “与其说我是天才,倒不如是你们的过于愚昧的衬托罢了。” 狐涞眼眸流露出淡金色的流雾,一只手攥住男人的手从对方手中挣脱开来。 然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平视着笑着诉说。 语气之中也并不是什么讥讽,而是像是诉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一般平淡。 “发泄了这么久,也够了吧。” “你总不会是真的想要杀死我,得到狐家的追杀吧。” 男人知道自己不能杀死眼前的狐涞。 也明了他能做到的缘故也有他家中的那些人,乐的看见狐涞受到挫折而已。 但是不甘心啊。 他为什么能这么用着平淡的语气。 这种状态与其说是高傲,倒不如说是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你这种出生就在世家之中的贵公子,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种散人的艰辛?!” 男人嘶吼着,去试图再去给狐涞狠狠的一拳。 但是被狐涞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 男人的意志并不坚定,成为道境也只可谓是侥幸。 也正因如此,成道之后反倒陷入迷茫,徘徊,踌躇不前。 他的理智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窥看未来并带入其中被消磨殆尽。 几番针对软肋的话语,再加上丝毫不在意的姿态就足以让他丑态百出。 “的确,我不是很清楚。” “可我又何必去了解?你不杀人你的故事与我何干?你杀人你的故事与我何干?” 狐涞继续补刀。 只是可惜没有辅助进行牵扯,以及没有镇守。 否则就男人现在的这个模样,狐涞感觉都可以尝试镇守了。 男人死死的盯着狐涞,拳头捏的青筋暴起。 但是下一瞬又松开来。 “说到底,我们那可以看见未来的狐涞大人还只是区区的求缘啊。” “如此孱弱,真是令人生怜啊。” “需要叔叔我,教你什么叫未来吗?” 狐涞没有说话,而是低眉仔细探查周围。 可是却只能隐约捕捉到不成言语的片段。 有人在和男人进行交流。 “在找谁呢?” “你的妹妹以及那个所谓的岁岁?” 男人看到了狐涞眼神之中警惕的模样,出言讥讽甚至于是威胁到。 狐涞有着非同常人的反应,也有着还未褪去干净的稚嫩。 男人终于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眼神。 凶狠却又无可奈何的像只小狗的眼神。 “你是觉得你能做到?季难。” 狐涞盯着男人,一字一句重重的吐露而出。 “狐家只需要你能成长起来,牺牲几个人他们不会在意甚至只会欢喜的。” “说到这点,你们也是真的冷酷。” “为了铺路甚至无论是自家长辈,小辈乃至于自己都可以牺牲。” 男人轻轻的凑到狐涞的面颊旁,轻轻的拍打着狐涞的脸颊对着他的耳畔轻吐到。 而狐涞则是在思索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么一个麻烦。 在没有镇守的情况下,他压根不具备长时间的困住对方的水平。 更何况哪怕自己能够牵制住对方。 原本在这里的林总消失不见估计也是去了狐闲她们那里。 到时候,她们估计会解决完麻烦之后来找自己。 这个就麻烦了。 “他们也不会轻易的让自家人无意义的牺牲。” 狐涞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都止不住的在抖。 克制不住到,哪怕季难没有仔细去倾听都能完完整整的听见。 “你在害怕。” 狐涞并未在第一时刻回答,而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说到: “你不也是吗?害怕当枪最后身不由己。” “我的心可没有跳到这么快。” 季难没有反驳狐涞的话语,毕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一杆枪。 但是,当枪又怎么了? 自己的未来已经被看个透了。 没有希望的一片灰暗。 能在被当枪使的时候欺辱一番未来站在自己头上的家伙,滋味自然是不错的。 可是哪怕纵然有千言万语,他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不在害怕。 “后悔吗?” 狐涞忽地又这般询问到。 “后悔什么?” 季难笑着反问到,仿佛笑着自己的心就没有害怕这个情绪了。 “后悔成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成道我怎么会后悔呢?” 季难笑出声来,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是而后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 然后又像是无奈的苦笑,说到一句:“所以,我才嫉妒你们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啊。” 番外:所谓命运(7) “啧啧……,差点就得手了啊林总。” 狐闲以及狐岁岁喘着粗气,显得有些狼狈。 但是林总的背后生长的羽翼被金枝玉簪钉在地面,身体各处被挖出血肉。 整个存在半死不活的垂眸看着狐闲以及狐岁岁。 “果然还是小丫头,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只不过棋差一招罢了。” 林总感受到生命不断的流逝,像是在为自己挽尊又像是本就这般认为的诉说到。 “不过,你怎么不杀了我啊?” 林总感觉费劲力气给自己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稍微更加舒服一点。 虽然钉在身体上的金枝玉簪没有让自己有多么舒服就是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也不会让对方舒服。 “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而你哥那里又面对的是谁?” 狐闲虽没有出声。 不过林总知晓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就是狐闲她们想要从自己口中得知这些变化的缘故。 “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为什么知道你们会到来,却依旧在这里吗?” 从先前来看,他们并不知道这次的行动。 从进入电梯之后逃窜的时间就并不充裕,所以有人对其进行隐瞒。 用其他人员的生命为自己的逃离拖延时间。 所以会有哪些挡路的家伙存在。 但是现在的变量来看,对方的确知晓他们的行动。 那么还不自量力的一个一个的送,的确有些奇怪。 “能说说,不说死。” 壶梓手持另一把淡金泛银的长剑,将冰凉的剑刃抵在林总的脖颈上。 “别动气嘛,毕竟你也不好受,我也没说不说不是。” 林总虽已然垂死。 狐闲的身体也并不好受,受到较为严重的内伤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来以免落下祸根。 唯一身体还算无恙的仅仅只是一旁默不作声的狐岁岁。 作为一个护卫默默的守在狐闲的身侧。 “先讲讲我的故事吧,反正你们现在也就那样了。” 林总有气无力的说道:“感觉快死了,就有点话痨害怕自己的过去被完全的掩埋。” “一开始的我……,在17岁生日的‘镇守南海’的余波之中我的父母死在了废墟之中。”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埋怨你们,后来其实也释然了。” “毕竟哪怕没有你们,我的父母也会死在‘南海’手中。” 林总开始追忆自己的过去. “但是我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弱小的无奈,于是我在接手父母的公司之后进行人体研究。” 眼睛已经有点看不清眼前之物了,每一次的话语都在颤抖。 “你残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狐闲冷冷的打断到。 林总并未在意狐闲话语之中的冰冷,而是反问一句: “最后的结局不还是阎罗祸世,世界重启。” “他们最后也会死亡,我只不过让他们更有价值罢了。” 林总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像自己的父母死在镇守出现纰漏的余波之中,但问题与监司并无太大瓜葛。 他们会死,所以倒不如让他们的生命显得更有价值。 “你这是在强取豪夺他人的生命。” 狐闲反驳到。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数据我给你们留下来了。” “副作用有点大,基因编程通过濒死状态的基因选择性表达触发的死亡率目前是八成。” “最后祝你们好运吧。” 林总已然明白狐闲和自己的思维不同。 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会和狐闲进行一番辩驳。 但是没有时间了,也正是因为他没有时间了才会让他们又心平气和交流的可能。 林总又感受了一下脖颈处的刀刃。 好吧,目前而言也算不得心平气和。 只不过也没必要去探究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依旧认为自己没有错。 唯一在死亡前的遗憾就是没有人理解自己。 林总的气息逐渐趋于平静,毫无波澜。 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 “有人找到了我,目前在和狐涞博弈,只不过他也是枚棋子。” 这一句说了和没说一般。 狐闲望着彻底失去生机的林总,收起手中淡金泛银的长剑。 将其尸体点燃收集起来,准备在一切结束之后将其埋葬在墓地之中。 捡起掉落在地的金枝玉簪,正欲将其盘在头顶之时。 却见狐岁岁身后又有一位“狐岁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轻轻的凑到她的耳垂处,丝丝寒意随着一句又一句的轻吐拂过耳畔。 “人家都敢于坦白自己的追求。” “但你呢?只有在内心之中胆怯的对着自己的好友想着些苟且之事。” “你敢对狐闲坦白自己的心声吗?咯,她正在看着你哦。” “狐岁岁”笑眯眯的看着狐闲,而狐岁岁也是一脸茫然的用着浑浊的眼眸看着狐闲。 狐闲则是疾步上前,一把攥住狐岁岁的手臂。 想要把对方拿过来,却只见“狐岁岁”用胳膊锁住狐岁岁的脖颈。 “魇?” 狐闲看着狐岁岁背后的那个“狐岁岁”皱着眉询问到。 “闲宝,我就是岁岁啊。” “我喜欢你,每时每刻都在不切实际的进行幻想哦。” “狐岁岁”将头凑到狐岁岁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对着狐闲表白到。 “和我在一起怎么样?别管这个傻子了。” “她可是不仅自卑,愚笨甚至连自己的心声都不敢吐露的……蛆虫啊。” “狐岁岁”这般诉说到,甚至还往狐岁岁的脑袋上凑了凑。 就像是要彻底取代对方一样。 最后的三个字,轻吐而出充满了对自己的嘲弄与不屑。 眼神始终笑眯眯的盯着狐闲,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狐闲也没有辜负。 手中还未收回的金枝玉簪侧斩向“狐岁岁”的后脑勺。 鲜血一点又一点的渗出。 但是“狐岁岁”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反倒是耻笑的对着狐岁岁说道:“动啊,不管是告诉心声还是反抗快点动啊。” “你看看狐闲为了你都动刀了,你还愣着干嘛?怎么……怕了?蛆虫。” “心跳怎么这么快啊,嘴巴别抖啊,要说什么就说出来啊!” 说到后面。 “狐岁岁”近乎癫狂的凑到狐岁岁脑海深处去诉说。 狐岁岁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是被骤雨拍打的湖面,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断的撞击又起波澜。 始终静不下来。 番外:所谓命运(8) 冰凉的匕首被“狐岁岁”拖着无力的手臂缓缓抵在狐岁岁的脖颈处。 眼眸变得浑浊。 “狐岁岁”的脑子被狐闲那淡金泛银的长剑搅碎。 但是没用。 阴暗的想法依旧在维持着魇的存在,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恢复。 “狐岁岁”顶着脑袋之中的长剑,转头与狐闲对视。 狐闲用着凶狠的眼神盯着“狐岁岁”,但是对方只是轻轻一笑。 眼神与对待狐岁岁不同,竟有些温柔的神色。 可狐闲并不想理会“狐岁岁”眼眸之中的那些色彩。 她想要的只是狐岁岁而已。 狐岁岁眉目之间,先前狐闲用自己鲜血抹出的那暗红变得鲜艳。 对方的意识被强行拉回。 但是狐闲本身的状态并不佳。 一口鲜血吐出,血迹染红着嘴角。 “狐岁岁”一只手托着狐岁岁的下颚,将她的脑袋转过来面对狐闲。 另一只手拖着她的紧握匕首的那只手臂,保持着自刎的姿态。 狐岁岁看着吐出鲜血来的狐闲,瞳孔不由得颤抖起来。 脑子本就不太清明,却又给了“狐岁岁”破绽。 原本她拖着下颚的手用力掐住,脸颊出现在狐岁岁的余光之中。 眼睛对视。 对方一脸笑意的轻言道:“你看看你那累赘的模样。” “你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你就是一个蛆虫而已。” “狐岁岁”出言讥讽,狐闲大声甚至出现破音的想要吸引会狐岁岁的注意力。 但是效果甚微,狐岁岁看着对方的眼眸。 脑子里像是一片空白,只能听见对方在自己内心心底诉说的自卑。 “甚至千叮咛万嘱咐的戒备心神都能忘记,你能带来什么帮助?” “你的死亡才能为狐闲带来更大的帮助。” 托着手臂的手慢慢用力。 匕首割破白皙的脖颈,鲜红的血自伤口缓缓的下滑。 轻吐的气息轻轻拂过,如雾遮蔽了眼。 狐闲想要分开狐岁岁以及“狐岁岁”,但是没有用。 就像是长在狐岁岁身上一般,自心底萌发而出的“狐岁岁”此时已然无法被分离。 生机不断被一言一语的勾引下流淌而下,鲜血染红着银白的匕首。 “狐岁岁”慢慢松开没有力气的狐岁岁,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闲……,看见了失神的代价了吗?” “以后千万不要像我这条蛆虫一样哦。” 狐闲连忙接过狐岁岁,开始治愈对方身上的伤口。 虽然生机已然消散,但是好在伤口并不严重。 哪怕是死,身体健康的人在死后的半分钟之内都被能抢救回来。 可没有办法…… 治疗的生机无法附着在狐岁岁身上,就像是对方在抗拒狐闲的治疗。 “闲,上课没听讲吗?被魇杀死的人是自己放弃生命的。” “自己放弃自己是谁都救不了的。” “狐岁岁”没有对狐闲动手,而是像着狐岁岁本人一样述说到。 甚至于语气之中都有些……有一点比过狐闲的开心。 但是又因为对方脸上那急切,近乎忽视了周围状态的悲伤。 语气又带着一抹悲伤。 难以述明到底是什么语气。 也没有人去追究其所说的语气。 “狐岁岁”打断了狐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进行着无意义的治疗动作。 狐闲眼眸之中,看着“狐岁岁”的模样。 多了一抹难以抹去的悲哀。 “狐岁岁”轻轻的捧着狐闲的脸颊,用手去擦拭对方眼角不自觉流下的眼泪。 “闲宝,不要因为一个蛆虫的死亡而伤心。” “这没有任何意义。” 狐闲咬牙切齿的看着“狐岁岁”的那张脸。 但是对方的神情不断和自己脑海之中的回忆重合。 “你tm到底是什么东西?” 狐闲罕见的去进行略显粗鄙的言语辱骂。 一只手攥住插在“狐岁岁”脑子之中,那把淡金泛银长剑的剑柄处。 但却又迟迟并未动手,静静的等待对方的一个答案。 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这么一个答案。 希望对方说自己就是狐岁岁,然后握手言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怎么可能? 狐闲明白这把剑,不管对方的回答是什么都会搅碎对方的脑子。 “狐岁岁的魇,寄托着她所有的情感。” “狐岁岁”没在以狐岁岁自居,她明白说什么才能让狐闲更能狠下心来。 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 失去狐岁岁作为补给的回忆“狐岁岁”也已然失去了不死之身。 她只是在死亡之前的最后一刻留下来一句话:“闲,这是个教训要铭记于心。” “你tm的还用你tm的重复?!” 狐闲握着长剑,恼怒的嘶吼到。 沾着鲜红以及乳白的长剑拔出。 “狐岁岁”的身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剑尖悬在上方。 狐闲面目狰狞的颤抖着手握着剑,却又迟迟不能对这张熟悉的脸再度下手。 不断急促的喘息着。 剑掉到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环视周围的尸体。 迎面的那刺眼的鲜红。 本应熟悉的血腥味,此时却又令人作呕。 想要吐,但是干呕了好几次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不知道应该吐出什么来。 也不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狐闲摔坐在地上,掌心是温热粘稠的鲜血。 衣裳被浸湿。 脑子像是处于蜂窝旁,不断的翁鸣声充斥在耳畔。 白雾被大口大口的吐出。 而另一边的狐涞此时并不知道狐闲这里的情况。 更不知道现在狐闲心里逼近崩溃的边缘。 他此时正在和对面的男人进行一场游戏。 一场赌注是狐闲性命的游戏,一场狐涞不得不参加的游戏。 游戏很简单。 就是石头剪刀布。 但是获胜条件极其不公平。 男人只需要连胜两次就算赢,而狐涞需要连胜五次。 而且理论上无法作弊。 心理诱导也颇有难度。 “没有未来可以看见作为判断的天才,我真的很期待你你能获胜呢。” 男人如是说道,眼中是一丝的戏谑以及期盼。 他希望对方真的如狐涞他自己所说的那般。 而狐涞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军训日记 1. 早上集合,总教官跟tm有病似的。 有人迟到没来,然后让我们罚蹲下然后说什么 “再找不到人就什么来着,记不清原话了但是大概意识就是加练。” md我们靠什么找人?靠我们蹲在原地? 然后中午食堂人好多啊,阿姨说可以坐职工教师的位置,军训教官吃一半又把我们赶走。 下午上课二点,好早。 脑子都是有点子懵逼的状态。 然后忘记拿帽子和寝室钥匙了。 借同学的钥匙回宿舍放书,结果回操场回一半忘记拿帽子了 有火急火燎的跑回去拿帽子。 然后晚上,教官一如既往的失联。 七点集合,站了十分钟的军姿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知道五十左右才回来。 中间就靠副连军训,虽然难度也不高嘛。 但是他不敢让我们坐下啊。 隔壁的隔壁连队,坐下玩手机到七点半。 羡慕,虽然我们的训练强度也算是比较低的了甚至于应该是男生方队最轻松的了。 2. 从今往后貌似就是隔壁教官训我们了,不过还好是那个稍微好一点的胖教官。 晚上没有训练,拿个小凳子听领导讲话。 一个电信诈骗以及消防的讲座。 中间间隔的时候,总教官就给5分钟真的我都不敢去。 一个不小心的排队排久一会儿,就是一件非常生草的一件事情。 还有那个找人,今天又上演了一次。 虽然不是我这个连。 但是还是别人迟到为什么要其他人受罚? 有病啊,这点其他人又无法合理的进行约束其人回来的时间。 他不在,就单独的惩罚他一个人不行吗? 而且貌似除了今天说要记住他的名字,前几天就是单纯的等他一个人。 然后集体受罚,他回来就受罚结束。 什么鬼东西啊??? 3. 确定了,总教官就是故意的。 今天前面连队迟到八人,被罚全体80个俯卧撑,迟到的想要加入其中一起受罚结果被教官喊停然后叫迟到的坐到他们前面看他们受到惩罚。 ……,上一次看见这种方式还是分化集体,激发矛盾。 ??? 然后我们连队被拆开了。 人都被其他连队挑走了,我也换到了42连。 有点生艹。 4. 坏消息,没课了要练到12点。 好消息,十一点多的时候军体拳练的好总教官让我们去提前开饭。 虽然没有平时早,但是也还好。 (抖音上有关于我们军训的视频下面,有女生在抱怨,嘿嘿。) 但是今天还有那激活银行卡。 卧槽,我吃完饭就去排队,完事就是下午一点多。 排队排的有些令人绝望,明明没有几个人在前面但是就是感觉队列没有在动。 也没有人插队啊,真的回去睡觉的时间都不要够了。 然后下午。 总教官没事了,训练的时候教官有出岔子了。 在吹哨休息结束之后,教官就让我们在篮球场上训练的所有人全部蹲下。 不是那种可以放松的蹲,就是踮起脚有点麻麻的蹲姿。 问题就是有人在外面抽烟,然后被教官逮住了然后还一脸的不屑。 以及公共场合吸烟。 至少他是这个意思。 然后就是集体受罚嘛。 可是问题是我丫的没有抽烟,甚至都不是在我身边抽的烟。 我都不知道有人在抽烟,也不对能猜到有人抽烟。 但是我也阻止不了别人啊。 把他们单拎出来受罚然后我们哪怕不休息也可以站军姿或者训练啊。 就不。 说什么虽然能够把他们几个人找出来,但是就不。 说什么如果只是学生连累是不对的,但是这是军训。 你们做事要考虑能不能担起这个后果。 我tm能做什么啊? 我被分到这里,再过个几天和同一连队的那些人在一个学校都说不了几句话,是我想和他们在一个连队吗?要不是为了学分以及必须参加,谁来啊? 而且做事能担后果,那就别凶路人删视频啊。 不能承担吗? 当然我也是个废物,各个方面的。 也不敢对教官说,只能写下来吐吐槽而已。 身体也不行。 蹲罚到后面感觉腿像是实的动不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慢慢蜷缩。 微微动一下就发麻发痛,感觉脚和腿快要废掉了。 站起来之后又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踩在云朵上,并且云朵还通了微弱的电流还麻麻的。 知觉感觉断断续续的,像是空了一块又一块。 好在后面的训练强度并不高,只要没有这次蹲罚今天就感觉挺幸运的。 毕竟晚上的时候飘雨,军训改为了教官检查内务。 但是这个军训,从国庆结束之后到今天。 本来是想要记录一下,水一下的。 可是每天都有令人想骂街的事情,搞得戾气都有点重了。 5. ……,今天的戾气估计是最重的。 上午军体拳的检验不合格,然后后续训练的时候又被罚蹲了。 md你自己不练习群体,一个连一个连的分开练习然后后续检验群体不行那就惩罚。 这不是训练安排的问题吗 而且出了问题不应该加紧训练吗?还搞这个罚蹲。 蹲了半天起来,然后训练。 休息的时候有两个人拿手机被教官没收了,然后又是让我们蹲下。 蹲下没多久,就让我们站起来。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让我们提提神。 毕竟蹲的时间不久。 结果又叫我们做俯卧撑。 十个,不多。 但是非要什么一下二上,喊了一半天不喊二,喊了二半天不喊一。 就这其实也还行,但是关键是时候啊。 昨天下雨,地上的水都还没有干。 撑到地上的手滑滑的,鞋子也都脱离了脚。 撑都撑不稳,我还是卡在排水的槽那里撑起来的。 行嘛,虽然就连人都不是我们连队的还要被牵连。 而且我严重怀疑教官就是故意刁难的,毕竟先前还有蹲下的前摇。 但是部队的纪律嘛,虽然只是军训。 可是那个时候总教官都吹哨了。 我记得纪律不是听见总教官吹哨,不管在干什么都要停下来然后站立望向总教官的方向吗? 偏不,还要继续。 咋地,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给人的感受一下就从纪律严谨的部队变得不对味了。 然后还有军体拳。 教的啥?两个版本? 十六招里面有几招是看着前面但是是打的右边,毕竟当时总教官教的时候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往前看,当时就是这么教他的。 然后后面训练的时候就有教官说要看向打拳的方向。 但这也无伤大雅,毕竟总教官也不明白为什么,而且教官也没有说具体的招式。 当时上步砸肘总教官教的是用肘往下砸,我还记得要紧贴肋部要不然砸肘无力。 然后教官教的有是用手往下锤。 还有仆步撩裆,总教官教的是手掌往下弯,教官的示范动作是往上微微弯了点。 还有个教官训练的时候,叫我们把招式喊整齐。 开始还说话,往往都是否定第一个然后肯定第二遍。 我听起来感觉差不多,还以为是我耳朵没有他的灵敏。 但是后续他不说话了,一招一吹哨。 然后我听见他说了一句重来之后,我们喊得就乱了。 有的是重复第一遍,有的是从头开始,有的就直接念下一个了。 但是他居然继续吹哨,虽然乱的不大吧。 可是知道乱到结尾,他居然满意了??? 后续他讲话的时候两边都有人在喊报告,听不见。 然后他还在讲?理都没有理…… 我真的服了。 晚上还好,8点50也就提前解散了。 但是总教官吹哨他们还是没有理,吹结束哨的时候他们才以为刚刚开始…… 6. 上午拉练,三圈绕学校跑。 好累啊,而且那个跑后面的时候,tm的可以上山打野…… 好吧,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味,估计没有。 可能有点野菜吧。 然后还有下午还挺不错的,基本都是坐着的。 晚上也还不错,就是早上有点累。 但是学校方面又在折腾幺蛾子。 今天入学考试,网上的。 给的信息起初是截至15号,但是中午的时候班级群里说今天是我们学院。 15号是总学院的截止。 然后8点就截止接龙信息。 ……??? 然后中午吃完饭,回到寝室基本上,我是一点了。 然后睡个午觉,两点了。 两点半教官就往寝室楼里塞烟雾弹了,呛人。 半个小时左右的闲暇。 让我们去做一个半小时的考试? 还是下午刚刚好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休息? 当然,我还是做了。 花了20分钟左右,太棒了(叉腰) 当然,没有过。 然后七点军训了,八点还在训(学校还在蒸) 不过军训结束之后还是马上就进行重考,这次三十分钟左右。 这里感谢同学,感谢室友。 总而言之,今天不错。 7. 今天早上太阳好大。 又穿着外套,热得很。 队列又出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请假的人数太多了有些地方太空了。 而且队列排列也出现了问题。 少位置以及24和23中间的数字是22…… 也不怪因为这个问题罚蹲。 毕竟的的确确太夸张了。 但是我的腿是真的遭不住了啊。 一开始军训的时候我流氓蹲感觉不到痛的,现在蹲下我的腿都有些打颤。 晚上重新排列队形,反正六点四十集合,八点多才排完。 除了腿真的快废了以外,还行。 8. 今天训练还行,下午基本就是坐着。 晚上打了两套拳也就基本就是休息了。 轻松是挺轻松的。 当然代价就是教官为我们负重前行。 昨天是解散的时候是要往走到跑道上解散,但是因为我们后面听不到教官的讲话而且因为是后转所以我们打头阵。 所以走到一半就散开了,跑掉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几天前的本来都跑开了,结果又被喊了回来。 岂可休,那一次还是跑的太慢了没有跑掉。 这也反应出了一个问题,教官的话筒,音响能不能换一换。 太烂了,后面听不到啊…… 然后还有今天晚上学长学姐前来助阵,表演了节目。 但是我在后面,看不见。 所以我在玩手机。 结果就玩到了近乎十点……太久了(哭笑不得) 9. 白天没啥好说的,简简单单又一天。 但是晚上,下雨。 倒也不算倾盆大雨,但也不仅仅是毛毛细雨。 应当算是中雨吧。 还要搞彩排…… 为什么啊,差这一两次吗??? 我不知道是哪个cs求的雨,但是总教官也是厉害。 10. 今天白天还好。 就是早上下雨又去了,当然很快就回来了。 还有下午,原本应该是操练到5点半的,但是到了六点半了…… 虽然说没怎么训练,就连训练也只是练了一次。 其余时间基本就是发呆了,也不敢掏出手机来玩。 晚上则是一点就没有干正事了,毕竟明天正式最后一遍之后就分别了,所以就是和教官打打闹闹的结束了。 明天正式结束啊,舒坦。 11. 军训,堂堂完结!!! 番外:所谓未来(9) 第一轮石头剪刀布。 狐涞望着男人的眼眸。 脑海之中不断的回忆未来和男人打交道的点点滴滴。 未来的重大事件难以改变,又或者说重大事件带来的影响难以影响。 但是一局游戏的输赢,这种可谓是无足轻重的事件。 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就像是往湖面扔出石子从而激起涟漪一样简单。 甚至于,如果这种事情能反过来影响二人的输赢才算是一件稀奇事。 所以未来对于二人的作用仅供于了解对方。 狐涞咬着下嘴唇,低眉着眼。 他明白对方第一轮的输赢于他而言无足轻重,所以他更大的可能就是用石头彰显自己。 于是出了布。 而对方也正如他所料,是石头。 第二轮。 在狐涞的眼中对方这一把依旧会出石头,以此来展示他的容错。 然后会在第三轮才开始正式博弈。 但是此时的狐涞也不能肯定。 毕竟人所接受的任何信息,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自己的判断。 只不过其占比不同罢了。 这也导致在一轮又一轮之后,狐涞对于男人的判断会逐渐失真。 狐涞自认为无法单纯凭借自己的大脑,去模拟所有信息引起的涟漪导致的变化。 第二轮又赢下了。 第三轮。 这一把,对方可能会继续出石头进行麻痹。 又或者是出剪刀,来赌自己会赌他出石头。 也有可能是出布,来求一求稳。 对方的容错还很大,这也只是第一次博弈的中段。 他应该不会出布,而是石头或者剪刀从而来判断自己的深浅。 出石头求稳,还是出布? 狐涞涉世尚浅,哪怕有着未来的记忆以及生而知之。 也无法完美的掩盖自己脸上犹豫不决的神情。 男人笑着反问狐涞:“别紧张啊,你先前不是显得胜券在握吗?” “压力确实有点大,但是还好对手是你给了我勇气。” 狐涞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按了按自己的眉骨嘲讽到。 当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狐涞还是难免感到压力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蔓延。 石头对石头。 平局。 “啊,居然是平局呢?” “干嘛求稳呢,我还打算再送你一局的呢……” 男人故作惋惜的诉说到。 甚至还拖了拖手,露出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狐涞则是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一次有一次的吸气以及吐气,然后用着轻笑的表情回应男人道: “没事,这也不过是第二次博弈而已。” 狐涞需要在短时间内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提取信息,从而和未来看见的事情的对方进行重叠。 从而构成现在的男人,然后再判断场上信息对于男人的影响。 狐涞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烧干了。 单就结果论而言,会发生的结局无非就那几种。 这也就导致狐涞从结果提取信息,也需要多个结果进行比对。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赢下我,毕竟看不见却能塑造出自己想要未来的能力。” “也是我想要看见的。” 男人和狐涞谈笑间,又以狐涞赢下男人两局之后平局开启第三次博弈。 狐涞拿起桌面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当然,我会赢的。” 狐涞这般笃定的说到,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信息慢慢的拼凑,轮廓早已定下。 就算是对方只需要连赢两次,这也并非一件易事。 唯一的麻烦就是自己的脑子,的的确确不能同时做到这么多信息的处理。 每每赢下几把,就会因为对方因为场上因素的原因无法正确预判。 就算是能够依靠运气逼近连胜的五把。 但是那成功的概念也不过是渺茫的。 即时的构建出对方完整的形象,不能具备延迟性。 这个似乎也很渺茫。 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自己处理这些信息从而进行预判。 “未来已经发生的事情,会牵引着再次发生就是命运。” “所以,未来和命运是交汇而不是重演。” “当你知道未来的那一刻起,所发生的就成了命运所进行的牵引。” 狐涞又想起了先祖所说的三句话。 感觉有些模糊。 未来到底是什么? 命运又到底是什么? 只有过去发生过才会再次发生。 但是只要未来会发生,现在就会走向未来。 可是未来有并非只有一条,所有的未来都会归于一个寂灭的点。 那么现在的命运又是被哪个未来所牵引? 自己所知? 不对,单单就自己知道的就不止一个两个未来了。 更何况所有人的未来,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的知晓与否导致命运的牵引…… 等等,为什么又不会呢? 世界是由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勾连搭建的变量,单一的改变可能会改变整体结构。 又或许会被命运所抚平。 狐涞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撕裂开来。 不断是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出什么,一边又在思考所谓命运。 像是一团浆糊,一缕缕的思绪杂糅像是没有线头的毛球。 但也像是一片湖泊,平静的湖面之下存在着不断游动的鱼类。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杂乱,又能感受到其的泾渭分明。 脸上自信的笑容是狐涞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推算以及思索。 “你输了一把了呢。” 男人开口打断到狐涞的思绪。 不可否认的是狐涞的脑子以及近乎负荷的运行,也无法满足当前的所需。 狐涞看了眼自己的手以及男人的手。 “你赢不下接下来的一把的。” 狐涞随意的一口,然后又是一场平局。 可心却也因此起了涟漪。 湖面被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打破了平静,泾渭分明的上下被打破。 思绪成了一团真真切切的浆糊。 狐涞出招,但是对面的男人却无动于衷。 “实在不行,缓一缓?” 男人像是施舍怜悯,又像是期待狐涞真的能赢下。 于是主动的提出了暂停想要为狐涞减轻负担。 狐涞对上男人的眼眸。 就是这样,对方根本不是纯粹的想要赢下这比赛。 这也就导致其推算的脑力负担更大了。 “不用,赢下你而已。” 狐涞拉扯出一个笑容,拒绝到。 脑子里的弦,松不得。 番外:所谓命运(10) 命运…… 一种重现的能力。 引导着未来走向应当发生的未来。 但是未来会在未来的那一刻重现,鲜有人知。 历史红尘滚滚而去,多少的开端只是一念。 这也就导致未来如同开枝散叶般,一条又一条。 “你说命运到底是否存在……,未来的可能性繁杂总会有其重叠。” 狐涞对着男人询问到。 二人的游戏似乎只有依靠那虚无缥缈的运气破局了。 “这方面不应该你比我懂吗,毕竟我只是未来而你才是虚无缥缈的命运。” 男人没有在这场游戏上压下任何赌注,所以他的语气并不凝重反倒有些打趣的意味。 但却又可以说是压上了自己的未来在狐涞身上,因此他也期盼着狐涞不靠命运赢下自己。 “它存在……,哪怕很飘渺但是的的确确存在。” 狐涞没有理会男人说的话,而是喃喃自语到。 他明了所谓命运的确存在,但是现在的他抓不住。 “一桩又一桩的事情依靠未来的我解决,故而我也付出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狐涞明白自己似乎有些过于依赖了自己的灵赋。 哪怕自己后面依旧可以成道,但是终究会比未来更差。 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封锁了自己的上限。 “可命运的运行逻辑又是什么?这么多未来,命运的引导又是如何保证的……” “以及你说并不存在的未来会不会因为命运的牵引而存在?” 狐涞一句又一句话语吐露而出,脑子感觉像是渐渐迈入空白。 不过不存在的未来因为命运而存在,似乎像是天方夜谭。 毕竟命运是重现的能力。 但是又似乎不是。 “毕竟命运也是未来的重叠。” 狐涞一句又一句的语速逐渐加快。 思绪飞乱到,男人都不知道狐涞是怎么梳理自己大脑里的思路。 只知道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处于僵持不下的情况,但是狐涞貌似已经快赢了。 可狐涞却总是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茧房之中,怎么挣扎都无法破茧的蝴蝶。 狭窄,窒息的空间在不断的限制着自己。 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一次又一次不断碰壁的思路。 能够感觉到茧房的摇摇欲坠,但是脑子就是始终差上那么几分。 狐涞抬眸看向封闭的顶。 难得的沉默下来,然后说上一句:“不管怎么推算,我需要的算力都不是我自己单纯的人脑可以做到的了。” “定下未来,决定命运需要考虑的可要比石头剪刀布思考的要多太多了。” 狐涞口出狂言,不禁令一旁的男人都为之一愣。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引导命运的可能,从而撬动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确定的未来。 而现在也只是一场基于石头剪刀布的游戏而已。 用着些许遗憾的口吻去诉说定下未来,难免有些许的狂妄。 哪怕是推算成道的那些家伙都不敢这般妄言。 “''结绳记事''中的绳结到算筹、算盘计算尺、机械计算机等,它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发挥了各自的历史作用。” “其根本就是解决人本身的算力不足。” “所以你打算去进修编程?小心头秃发福哦。” 男人有些遗憾的说到,摇了摇头的叹息。 假如这样,又和推演之道有何二异? “不……,是交给命运本身。” 狐涞轻描淡写的反驳到,然后露出先前那般的浅笑面对男人。 一时之间,男人都不知道狐涞的底气来自何处。 甚至都不确定了狐涞的底气是否真实存在。 但是游戏还在继续。 狐涞四胜一负。 男人微微皱眉。 他并不确定这一次逼近结束是不是运气。 毕竟这种情况先前也有发生。 “命运不管用了?” 男人嗤笑着试探到。 “一下杀死比赛有意思吗?可不就得留点没有悬念的悬念。” 狐涞含笑的反问到,而心底还在默默的勾连那似有似无的天地。 而接下来的。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男人看着对面吐出一口浊气的狐涞。 不是运气。 这一次对方真的终结了比赛。 狐涞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放松一下才回答道: “我不是说了吗,定下未来决定命运。” 男人听见感觉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你真的主观牵动了命运?” 这简直天方夜谭。 未来的狐涞貌似也仅仅只是依靠命运,达到只要一次命中后续必中等效果而已。 对方只要落得下风,哪怕只有刹那都会被无限次重现。 主观呈现在重现上。 水姬则是维持命运应当发生的同时,气运会站在她那边帮助她达成目标。 没有人真正做到拨弄命运。 哪怕是推演的那一批老东西也不过是埋下棋子,从而引导未来发展的大势以及微调罢了。 “当然,所谓命运就是我的抉择。” 显得年少轻狂却又内敛的笑意,嚣张却又理所应当的回答。 狐涞能够感受到自己时刻都可以于道上铭刻自己的痕迹,从而晋升为道境。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选择,而是将其维持在求缘境。 男人看着狐涞那双清澈的眼眸良久,不可思议的吐出一句: “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新时代,而你就是时代的到来的开场白。” 狐涞的破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男人只是想要看见一点希望,不被虚无困住的希望。 先祖只是想要看见狐涞的成长,或许不多但只要能够明白依赖不可取都算达成目的。 就连狐涞自己也为自己感到惊诧。 他只是想要借天地去弥补自身算力的不足。 朦胧的接触到了天地之中的道时,却又福至心灵。 命运会牵引未来和另一个未来重合,但这其中又会出现一段新的未来。 就像是两点连接会出现一条线。 这是大部分命运道境的能力。 狐涞也能朦胧的接触到一些。 但是其线运行并不确定。 其本身的不确定导致的被另一条未来的命运吸引,于是就会出现分支出现新的未来。 于是无法做到没有棋子影响局势的情况,确保未来会的的确确按照预料那般发展。 而这场游戏在现在世界的占比很低,也就导致极其容易被命运引导成其他未来。 可如果假定一个未来,一个不存在的未来成为首尾的一部分。 然后缩短首尾的时间达到让命运被自己决定。 当然说起来容易,毕竟是抽象的比喻。 真的戳破这层窗户纸的狐涞也难以去清楚的言明。 唯一能说明的是和度过轮回之人那近乎完全依赖天地的推演不同,此时的狐涞能够尽可能的抉择牵引未来的命运。 (md,将脑子里抽象的东西吐露而出,像是闷葫芦倒饺子。) (这一章写的煎熬,效果也着实拉胯甚至于这整个番外都有些拉胯……) (此章耗时,截止此时此刻两小时五十二分钟。服了……) 番外:所谓命运(11) 季难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识趣的离开。 他需要的是一个可能性。 就像是科研走下去固然艰难,但是知晓前方是否是一条死路更为重要。 得知答案的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去招惹狐涞。 而狐涞则是也打算去寻找狐闲以及狐岁岁。 半路。 狐闲满身血腥,神情虽然有所缓和但仍有些麻木的走了出来。 “狐岁岁死了?” 狐涞看见狐闲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以及身旁空无一人的关切反问到。 狐闲也没有责怪狐涞提供的情报出现巨大的差错。 只是叹了叹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浑浊的眼眸抬起迎上狐涞的眼睛。 狐闲的嘴唇有些许的干裂,声音嘶哑像是哭过一般的询问道: “哥……,死在魇手下的存在该怎么去挽回?” 狐涞沉默未语。 自我放弃之人。 除却给予希望唤醒自我意识以前,会本能的抵触,抗拒一切外来的治疗效果。 而魇杀死的人,会将自己的意识沉入完全封闭没有边境的黑暗之中。 就连轮回都不会堕入,不再有来生。 根本没有给予希望的机会。 换而言之,死于自己魇手中的存在。 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任何生还的余地了。 狐涞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狐闲,久久才开口道: “习惯吧,生离死别本就是我们的必修课。” “嗯……,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狐闲没有语气变换的缓缓的说道,就像是一片落着枯叶的死水潭。 “毕竟岁岁她也不会想看见我这幅模样……” 狐涞没有再多言语,毕竟越安慰越乱。 倒不如让狐闲像个鸵鸟一般,将头埋在沙子之中。 “收拾残局,然后……回家吧。” 狐涞和狐闲将所有人的尸体尽数焚烧殆尽,依次装下几人的骨灰。 除却了狐岁岁。 狐闲认为狐岁岁还有救,她偏执的想要保持狐岁岁的尸首不腐。 她说,岁岁的灵魂只是被困住又并非消散。 尸首会是牵引她回家的路。 狐涞没有制止。 让狐闲穿上原本就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甚至对方还给狐岁岁也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物。 而狐涞则是拿走了林总本就准备好的资料。 乘坐电梯,回到一楼。 此时的一楼已然被完全清空,外面是监司的警戒线。 来到狐家名下的一家墓地。 墓地之中是一块又一块灰白的墓碑。 风微微吹动。 墓碑前祭祀的几束花的花香被吹散,扩散。 来到后面的无名石碑的墓地处。 将林总几人的骨灰坛埋进其中。 然后在墓前摆放了一束白色墨玉兰。 其意思就是,愿来世安然。 当然也有与当今前世切割之意。 每每完成任务,将对方的尸骨化作骨灰留在墓地的时候。 狐涞总是会在摆上一束白色墨玉兰。 那时的狐闲还不时的吐槽道: “这么多人就只送一束花,哥你好抠门啊。” 而狐涞总是敲了敲狐闲的脑袋,然后说上一句: “这叫勤俭持家,再者说了这只是一个寄托罢了。” 这一次,以往的情景似乎不会再发生了。 狐闲静静的站在狐涞身旁,看着一层薄土掩盖住他们的骨灰坛。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又好似喃喃自语般的问了一句: “如果岁岁能轮回投胎的话,会到哪里呢?” 狐涞假意没有听清,没有延续这个话题。 回到西川狐家之中。 狐涞和狐闲分开,打算独自一人去求见先祖。 门被缓缓推开,一缕金灿的光线刺破其中的昏暗。 狐涞背着金光,完全将大门彻底的敞开了。 “晚辈狐涞求见先祖狐民。” “有一事还请先祖解惑。” 狐涞率先推开房门,然后才出言求见。 语气激昂,显然没有离家之前的那副谦卑。 与其说是解惑,倒不如说是来问责。 但是先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姿态,身体近乎死寂的坐在那里。 见狐涞这番可谓是大逆不道的举动。 只是咧了咧嘴,笑容带着腐朽的气息展露而出。 “狐岁岁的死,先祖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狐涞站在门口,拱手弯腰寻求答案到。 “这下倒是尽显谦卑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番姿态啊。” 先祖狐民没有率先回答狐涞的问题,而是憔悴的笑着打趣到。 而后招了招手,像个慈祥的老人说道: “先进来坐着吧。” 狐涞老老实实的进来盘腿而坐,沉默的等候着先祖的回答。 而先祖却又左顾而言它的问道:“狐岁岁和你相熟吗?” “不熟,但是狐闲很伤心。” “那你能保证每一次任务不死无辜的人吗?” 狐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一旁的狐涞说到。 狐涞也明白先祖的意识。 每一个无辜的人都有在意他的人。 要是因为这一点而产生情绪波动甚至于负罪感,显然是不现实的。 而狐岁岁显然就像是那些无辜的人一样。 必要时刻,应当为大局……哪怕是被迫也是必须献身。 这一点所有人都一样。 无论是狐岁岁还是狐闲,狐涞甚至于眼前的先祖狐民都是如此。 “你说出来,她不会死的,我也会有成长。” 但是狐岁岁的死亡好像并没有任何价值。 “我也有看不全的事情,就好比你那拨弄命运的手段是如何而来。” “起初的时候就只是想要用狐闲以及狐岁岁的血,让你醒过来。” 狐民平静的诉说着。 “你远比她们二人更有价值,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踩着我的尸骨更进一步。” 对于狐家的发展而言,狐民并不是一个好的祖辈。 他自己也心知肚明。 但是他也明白,他想要的只是尽可能的让瓷国活下更多的人。 哪怕一切到最后,所有道境以下的存在都会化作黄土一捧。 现实的残酷。 让这位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死亡痛苦,却不敢轻易解脱的道境。 哪怕有着一丝天真的幻想,也需要去用鲜血构建它的存在。 只要有价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包括自己甚至于包括整个狐家。 “她的死毫无意义。” “这是我的失责,不过我相信它也会让你思索再三再行动。” “这就是她的价值。” 狐涞很想骂一句这算什么价值。 但,的确。 如果自己没有事事巨细的嘱咐,没有反复的强调要小心阴随心动也不会至此。 让她们像个孩子一样将其庇护在羽翼之下。 滋生了狐岁岁本就阴暗的自卑等情绪,哪怕事成之后也无成就感只有出现纰漏的挫败感。 自己思索的还是太少了。 又或者说那时的自己的确过于依赖自己的灵赋,甚至有些许忽略身边人的心理了。 狐涞的眉目微微垂下,然后小抿了一口茶水。 苦涩。 苦涩到不想说话了。 这是哪里来的劣质茶叶,狐家会有这种品质的东西吗? 番外:所谓命运(12) “又在喝你那破茶啊。” 壶梓在一旁的吐槽,唤回了狐涞追忆的思绪。 “你懂什么,这叫品鉴人生。” 狐涞轻轻用茶杯盖剐蹭边缘。 壶梓白了狐涞一眼,然后说到:“你品茶的仪式错了。” “这叫人生没有定数。” 狐涞又小抿一口杯中的茶水。 苦涩,亦如那日一般。 “好喝吗?” “挺难喝的,这就是一杯茶渣。” “那是你吃过的茶太好了,所以对于廉价的茶水感到不适而已。” “确实。” “你会动摇吗?” “我会为狐家选一个新的家主候选人。” “恨我吗?” “有点……,毕竟您做的事让我感到些许不适。” “但我还会保持理智的。” “你真的很优异,有着少年的轻狂嚣张又初具成熟的气质,这一次给你的成长很大很大。” “但我真的很不喜欢…” “自然,所以继续往前走,走到你值得牺牲的存在是我。” “然后踩着我的尸骨更进一步。” “……您应该托起的存在不是我,是狐闲。” “她的路,被我堵死了。” “所以我会用您的血为她再开一条路。” “哪怕大概率会是死路?” “狐闲这个名字会替她而死,命运会引导她走向生门。” “哈哈……我信你,毕竟你是这个时代到来的开场白。” “当然会成功的,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她而已。” 狐涞将那近乎苦涩之中带有烟味“回甘”的茶水一饮而尽。 壶梓则是还想说些俏皮话,但是却被狐涞打断。 “走了,该去清明赴任了。” 狐涞将提前准备在椅背上,几乎不在正经场景穿过的灰色风衣刷的一掀披在自己的身上。 一旁边喝茶,又边偷偷倒掉茶水的琴倾则是紧随其后站起来。 而壶梓则是愣愣的看着装逼,在现实之中尽显不靠谱姿色的二人向着大门走去。 自己竟然颇有掉队的嫌疑。 还有琴倾也是,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善言辞的高冷范。 事到如今的画风也逐渐被狐涞给带歪了。 不过话虽如此。 被称为“影子”的人形兵器,有了这番改变也算不得一件坏事。 只是…… “哎,等等。” 他们二人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等待壶梓的意思。 壶梓只是在心底感叹了几句。 就只见二人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视野尽头。 绝对是狐涞带的头用了类似于缩地成寸之类的手段。 这就苦了壶梓。 全力追赶才堪堪追回了狐涞以及琴倾。 “你干嘛不等我?” 壶梓追回到了狐涞的身旁,对方就变成了慢慢的正常走路。 但是就在壶梓想要喘几口气,撑着腿愣在原地。 抬头却见狐涞又带着琴倾一步一步的向远处飘去。 ??? 壶梓又红着脸的追回到了狐涞身旁。 而对方又再度的慢了下来。 “你……” 壶梓喘的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能及时说出,就被狐涞轻而易举的打断了。 “你不是追上来了吗?” “什么话?什么话?” 壶梓想要给狐涞一棒槌,但是终归还是按下了这番冲动。 无他。 打不过。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却说尽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就不能停下来等我吗?” “人是要先前走的,没有人应该停滞不前。” 狐涞摇了摇头,否定了壶梓的建议。 壶梓的眉毛倒是不自觉的抽了抽,然后说道: “你不会以为我会说原来如此,然后感慨你的哲学觉悟吧?” “不然呢?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狐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杯奶茶,然后小口品鉴的同时一脸天真以及理所应当的反问回去。 “……,少看点小说,尤其是那sb霸总小说。” 壶梓用手指头指着狐涞的脸,近乎威胁到。 “啊嘞嘞,这是一个小孩子才会喜欢看的。” 狐涞面对壶梓的指责,选择将锅扔出去。 “我们这边哪来的小孩子,别说你还只是一个几百个月的宝宝。” 壶梓一脸无语的看着对方然后说到。 “虽然我不是一个宝宝,但是你要是想要补给我缺席的儿童节礼物,我也不介意。” “毕竟我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 狐涞拖了拖手,用着一副不服打赢我啊的贱兮兮的表情作为回应。 “我给你补个蛋。” “好了,假如我们过去遇见可爱的小屁孩比如还在上小学就已经准备开公司的小学生之类的话,不就是可以送出去了吗?” 狐涞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对着壶梓说到。 听的同行的琴倾都一阵沉默。 虽然她一路也基本就是沉默罢了。 “话说你为什么强迫他们,指定我们接替清明的空挡?” 壶梓不想继续和狐涞继续在这不切实际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于是岔开话题打算聊点正事。 “因为清明没有谷雨那些地方复杂,人心叵测啊。” 狐涞用着感叹的语气,脸上却是轻描淡写的自信。 “可是我们不是还有其他选择吗?” “最近因为那所谓的人予计划以及那些躁动不安的因素,二线城市的缺口又不是只有清明。” 壶梓总感觉狐涞没有说实话,但是却又不明白狐涞在这一点上做隐瞒又有何用。 “假如我选其他,类似小雨等地。” “你的问题不依旧会出现吗?问题很简单,因为我们只有一个选择而已。” 狐涞这般说到。 壶梓也已然明了对方不管是否有所隐瞒,他想让自己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哪怕有隐瞒,也不会被她所知晓了。 于是索性选择信任狐涞,不再刨根问底的寻求一个答案。 但见壶梓沉默下来。 狐涞反倒是笑着打趣道: “怎么不继续问了?你不是心中还有疑惑吗?” “你又不会害我,更何况我问了你就会说?” 壶梓只是没好气的回了狐涞一个白眼。 然后狐涞则是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咳咳,那我亲爱的狐涞鸽鸽~你能告诉伦家~为什么要去清明吗?” 壶梓先是轻咳几声,既是清嗓也是示意自己即将“开枪”。 矫揉造作的语调被壶梓配合着扭曲的身体吐露而出。 这扭动直到狐涞拿出摄像头正对着她的手机才猛然止住。 “你是真的狗啊?!” 边说壶梓边动手去抢狐涞手中的手机。 狐涞做出躲闪动作的同时开口道:“哎,没有拍,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的行为就是对你的信任。” 壶梓抢过狐涞的手机,打开一看却见对方真的没有趁机拍下来。 然后随意的扔回去的同时。 “我就说嘛,没有拍的。” 狐涞这下倒是不避了,直接拿着手机贴脸说到。 壶梓忍无可忍的给了狐涞一个脑瓜崩。 然后反问道:“所以答案呢?” “还不是你在那里打岔。” 被打了一下的狐涞,暂时老实了下来。 虽然语气依旧感觉有些许的不服气的意味存在。 “去清明的原因很简单……” “可以煽动风暴的蝴蝶出现在清明。” 壶梓有些诧异的看向狐涞。 虽然没听懂,但不妨碍她感觉到震惊。 番外:所谓命运(完) “蝴蝶?谁?”壶梓发问。 “一个迷惘的……可怜却又在慢慢自救的家伙?” 狐涞思索片刻,也无法三言两语对晓阎下定义。 对其的描述也就显得有些许的抽象。 “不过话说你居然没有瞒着我?” “你问,我总是要说的嘛。” …… “镇守大人,还请不要动。” 狐涞只身阻拦在清明镇守的前面。 “这是他的磨练,卷起风暴的蝴蝶也需要有着度过风暴的能力。” 狐涞回首眺望。 实验中学天台之上。 正是晓阎以及陆辛对阵入了邪魔歪道的校长。 “你的棋盘到底有多大?” 镇守没有突破狐涞的阻拦,而是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 像是不相熟的同事在尬聊。 “未来,过去以及现在。” 狐涞则是一如既往他那谜语人,细细听来看似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的话语。 …… “哥,他就是那只蝴蝶吗?” 在晓阎拿着狐涞的大红罐子走了之后,壶梓没有继续降低自己的存在。 看着狐涞从地上若无其事的爬起,重新坐回去。 单单就是打个照面就三人出动。 在对阵希望的时候狐涞也是仅用难默砍。 还被希望击中一次。 虽说狐涞需要布局的太多,导致其本身能调动的实力不多。 而且很久没有过求缘以上的战斗,显得略微生疏。 但不可否认的是已经放了汪洋。 “话说,活基本都被你推给晓阎了。” “真就只给对方一罐茶叶?” 壶梓坐在桌面上,打着哈欠说到。 “什么叫只?积分不值钱是吧。” 狐涞用着一股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颇有一股怒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既视感。 “而且那一罐茶叶可是值这个数。” 说着狐涞伸出五根手指。 壶梓没有被狐涞的语气给唬住,而是一脸无语的说道:“五十?” 却见狐涞摇了摇头,把壶梓都给吓愣住了说道:“该不会是五百,你什么时候出手这么阔绰了?” 说完还啧啧了两声,感叹了一句:“你是真的看重他啊。” 可又见狐涞还是摇了摇头。 壶梓本以为狐涞的茶价还要往上翻一翻,五万甚至于五十万起步了。 为什么不是五千,当然是这个价位的茶叶不上不下呗。 “没错,整整五个大洋。” 将壶梓愣的都说不出来的狐涞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道。 “居然是……,哎等等?” 壶梓也被带着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 “你丫的从哪个犄角旮旯买的玩意?那里面装的是茶叶吗?” “原来你是没把他当人啊。” 充当临时吐槽役的壶梓完美的履行着她的职责。 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到。 本以为高估了,原来是低估了啊。 “反正卖家说的是茶,而且喝不他的。” “好赖也是……,不对他的身体貌似只有入尘。” 狐涞原本还在一脸无所谓的解释,但是又好似猛地想起了什么的坐直了身子愣住。 “他不会真的会给喝死吧。”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完的狐涞摆了摆手,似是宽慰完了自己然后就又躺下了。 看完狐涞整活的壶梓受不了干活去了。 反正狐涞又不可能真的让晓阎去死,管他的呢。 而看着壶梓离去的背影。 走了。 在感知范围之中,对方直接走了。 狐涞则是拿出一枚银质雕塑在掌心摩挲。 他拿下的那人是假装昏死。 “欲望”是知道他在这里的。 还敢在这里玩着希望的把戏。 他要干什么?试图暗中招揽我吗? 果然,他的欲望填不满。 狐涞轻笑一声。 但是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投名状啊…… “那你能保证每一次任务不死无辜的人吗?” 这狐家的姓氏的厚重啊。 狐涞不可否认自己正在慢慢走向先祖狐民。 “很累吗?” 琴倾出现在愣神的狐涞身旁发问。 “的确,有些累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呗,你教我的。” 琴倾又会想起那日狐涞的到来,以及他的所作所为。 “或许吧,不过我快落幕了。” 狐涞不置可否的说到。 “后面我会切割我的灵魂让我完全忘记等下的话。” “我如果从谷雨回来,接近我,杀死我。” 狐涞在为如果计划失败做着打算。 “我不知道命运的拨乱是否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天地能辅助却不能完全替代我的负担。” “纯粹的推演包括道境以及世微前后数年,难免会出现纰漏。” 道境,不止一个两个而是现在所在世间行走的所有道境。 狐涞也不敢去打包票。 但是以“蛇”以及“欲望”的贪婪,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的身体。 伪装自己是自己失败之后他们必定会做的。 “不要有一点犹豫,化天另有他用。” …… “海神泪……啊,的确不错。” 狐涞独自一人的站在有着隐匿阵法的岸上,下面的崖角就是知语以及听风。 海风咸咸的拂过脸颊。 神色有些倦怠的靠着树干,看着知语和听风慢慢的走向绝路。 “哎,学艺不精啊。” “有些强人所难了吗?” 狐涞拨动命运,让那生机那么巧合的出现。 “看海?还是看人家小情侣?” 甄堂的声音出现在狐涞的身后。 “滤镜又碎了?” 狐涞回头看着对方戏谑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一点逃犯的自觉。 “保下了听风的身份信息吗?” “嗯,但是你的那张卡保不住的,虽然钱不多可卡本身的价值……” “那不重要,主要是出门懒得带其他卡而已。” 狐涞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说道。 “效果还没有清除干净?” 甄堂挑眉惊诧到。 “你们那白鸽的确难缠,不过最重要的是懒。” 狐涞话音落下,沉默良久。 二人都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 “话说我们要不然打一架?就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狐涞自觉现在的身份是罪人,和甄堂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好没意思。 “你不怕打扰到下面那两人?” 狐涞探头往下一瞧,然后说道:“哦,他们已经昏死过去了。” 第290章 地球online “一个怀表和一个小杯子?” 晓阎走出监司院,将铭刻着那串英文的破旧怀表拿在阳光下打量。 有些惊诧对方的手笔。 与之相对应的那所谓的玉海杯都显得有些许的逊色了。 当然如果琴倾说的是真的话。 不过…… 晓阎转头看向了站在监司院门口的男人。 西装革履却有一丝稚气未退。 像是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一般。 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有着求缘的层次。 好像叫什么?罗子句。 上面来的支援人员? 那所谓的人予计划已经成功了吗?亦或是清明的人手不足了…… 狐涞呢?前往谷雨也有些时日了,却迟迟不见回音。 折在那里? 不止于吧,而且琴倾不是说这玩意就是狐涞从谷雨带回来的? 晓阎抱着满心的疑惑,将怀表和杯子塞进兜里然后回了家。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琴倾她们都没有说什么。 就像是自己爷爷留下的谜团一般。 时候未到,哪怕去追查也只会是撞得个满头包罢了。 时机若至,想要脱离也会深陷于漩涡之中。 更何况,那人予武器以及身为阎罗的爷爷都无法避让的不知名情况。 晓阎也明了风云在自己不知晓的地方涌动着。 然后将自己吞没其中。 那时候才是自己入场的时机。 晓阎感觉自己像是一枚棋子,被人盯上谋划却不自知。 但是呓语方面对方显然获得了爷爷的信任,而监司院方面又是代表着瓷国。 此时的晓阎没有成为棋手的资格,也没有掀翻棋盘的能力。 站在自己应该站的地方,然后按照预定的路线前行。 虽然感官上有些别扭,但是晓阎本人并不在意也明了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嘛。 “喝吗?” 一旁的珉淮将自己手中的奶茶递给晓阎询问到。 至少现在日子,远比一开始如同死水的生活要好很多了。 珉淮也有了自己感兴趣的爱好,自己并非是她世界的全部。 陆辛也报了仇,正在慢慢的像逗小屁孩的老头般融入集体。 这般平静,也不赖。 只是平静的生活总是会因为石子的投入而激起涟漪。 “喂,大哥……,有款游戏不对劲。” 电话那边的青莲躲在无人的角落给晓阎通风报信到。 自从陆辛进行恐吓之后,青莲进行大换血的公司自然会去进行真正可以盈利的运行。 在陆辛的建议下。 将其选在了具备传播性较广,牟利能力强的文娱产业。 排除了需要东奔西走的影视行业,最终敲定为游戏产业。 在得到琴倾代表御铭的许可之后,青莲便打算以梦财游戏的经历作为蓝本开发恐怖游戏。 虽然陆辛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设置难以击杀的鬼怪,最好还是侧重于人性中的闪光点。 毕竟万一因为怪搞出伤亡,那可就不美了。 陆辛只是想要借此发泄一下自己在小学上学之后富裕的精力而已,顺带进行怪进行一定程度的研究罢了。 晓阎也是知晓此事的。 起初青莲的电话打来,还以为是游戏付费内测的时候出现了游戏里的鬼怪。 但是转念一想,办下相关证件以及招聘相关人才的时间一抛。 游戏现在估计还是一个文件夹,离问世还有许久。 而且青莲说的也还是有款游戏。 “一款叫地球online的像素风模拟游戏,本来算是休闲小游戏。” “但是最近有一些言论,游戏之中的主人公在高考分数刷到最高之后,然后在假期的选择堕落线有概率触发跳楼事件。” “游戏会出现一片雪花,然后是破碎的画面,最后退出游戏然后游戏彻底删除且无法再被下载回来。” 青莲所说的有些像是游戏之中正常的怪谈,又或许只是制作者留下的一个彩蛋? 毕竟始终没有实质性的危险。 但是能让对方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件事,就证明事情还有后续。 “你尝试了?” 晓阎反问。 青莲也是认了下来,然后用着一丝歉意的语调说道: “本来是打算吸取一下其他游戏的优点,然后借鉴一下,毕竟是第一次。” “然后我在那跳楼之后屏幕之中感受到了和梦财之中一样的气息。” “我就是担心大哥你不会知道这件事。” 青莲先前就见过晓阎娴熟的手法。 以及监司院里那狐监司,壶监司和他们一起去看望了自己的病重的母亲。 虽然壶监司摇了摇头说:“是生机缺少,哪怕好上了也只怕仅仅一年半载了。” 然后用符箓让自己的母亲脱离了病重的状态。 变成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年老的妇人模样。 那时候他就把晓阎和官方彻彻底底的绑在一起了。 所以才有了这通电话。 晓阎也明白青莲的意思。 在见了青莲本人之后,确认没有任何的残缺与增添。 那个鬼怪好像真的只是开了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玩笑罢了。 这也就让晓阎觉得没必要去管了。 反正又不会死人,放那里让琴倾她们自己发觉然后处理呗。 但是转念一想,刚刚给的报酬的确丰厚。 而且貌似也没有什么风险。 点开呓语的界面。 “地球online”的游戏就摆在那里。 做个顺水人情的同时完成每周的指标,似乎也不是不行。 而且陆辛最近似乎也有点受不了静静的听课。 毕竟晚上又不让看小说,也没有事情去忙了。 上学就不睡觉,只有听课了。 晓阎打电话给还在上课的陆辛。 被对方瞬间挂断,然后被发消息问。 靓仔:大哥,干嘛。 心如止水:翘课去玩游戏。 陆辛的父母看着晓阎正在勾引自己的孩子。 而且陆辛明显有所意动。 有心想要阻止,劝诫以学业为重。 但是还是叹息一口的呆在陆辛的影子之中。 孩子大了,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靓仔:不怕我融不进去了? 心如止水:按不住的呆在那里就能融进去了?正好消磨一下你的精力。 靓仔:帮我请假。 片刻之后。 班主任找到陆辛,并将其送出了校门。 也不知道晓阎用的什么理由,反正陆辛感觉班主任的眼神有着难以言明的同情。 第291章 人生游戏 “请玩家于午夜二点至四点四十四分钟之间,于海远小区305门前,通关地球online的现实线。” 本轮游戏为现寻场景。 人数,两人。 游戏阶段,2。 通关奖励经验加50,附加奖励以个人表现而定。 提示:“我将于自由之中腐烂,我的未来光辉,我也没有未来。” 晓阎和陆辛纷纷选定了此游戏。 晓阎拿出手机对其小区进行搜索。 将时间范围锁定在海远小区近期。 同时让监司院帮忙查询该游戏的版号等信息是否存在,以及相关的信息。 陆辛则是饶有兴趣的在应用商店下载了名为地球online的游戏。 然后进到公司之中,找到总裁办公室的椅子坐上去玩游戏了。 一个像素风的小子坐在书桌前。 右侧出现几个选项。 左上角是一个血色以及蓝色的条状槽,以及一个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显示。 当前时间: 23:07 【继续学习(当前成绩为班级中游)】 【睡觉(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打游戏(当前欲望低微)】 三选一? 陆辛已然从青莲口中知晓其相关的一些基础信息。 所谓的现实线估计就是他口中的异常结局。 要打出来就是从前二者之间抉择,然后在假期之中猛选第三项估计就行了。 但是反正现在只是随便玩玩,自然先按普通结局打一遍。 【睡觉】 像素小人离开书桌前往了床铺,左上角的时间也开始飞速跳跃。 蓝色的条状槽的蓝色多了几抹。 看起来这就是精力条了。 【上学】 【逃学】 很简单明了的两个选择。 陆辛并没有叛逆的选择第二个。 画面滑动,场景切换到了学校门口。 【时间充足】 【进行早餐的进食(当前精力舒适)】 【直接上学(当前精力舒适)】 陆辛选择第一个,精力条又是微微上涨。 场景再度切换,教室走廊。 【见到了你略微有好感的异性(对方可能并不记得你)】 【上前进行打招呼】 【无视】 【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陆辛愣了一下。 对方可能不记得你。 单相思也不带这么思的吧。 虽然陆辛知道这种情况其实很简单。 就是主角极其自卑,被对方不经意间的帮助所触动。 有点像是古早言情小说中的救赎片段。 但是看见了还是有些许的生艹,毕竟这游戏的经历估计是由真实事件改编。 不过很快,陆辛就做出了选择。 既然二人不算相熟,那就先按兵不动再说。 进入教室之中。 左上角的时间再次跳动一次。 【上课中】 【认真学习(当前精力饱满)】 【简单听听而已】 【走神发呆(当前精力饱满)】 这一次中间的选项没有了括号内的提示,估计是对精力不增不减。 陆辛选择第三项。 精力的蓝条已经快满了,他想要看看满精力之后的主角再做加精力的选项会发生什么。 但是接下来。 【精力达到饱满;前置选项达成,判定成功】 【你因为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绪,想到了刚刚被你刻意忽略的暗恋对象。】 【情思增加;下一回合选项精力消耗增加,增添减半。】 这还没有结束。 左上角多出一条桃花色的条状槽。 【下课之中和牧清徐聊天(情思萌芽)】 【下课偷偷观望牧清徐(情思萌芽)】 选项再度出现。 但是无论怎么看,都会增加其情思的增长。 而且陆辛感觉好像快失控了。 倒不是危险,而是对于游戏人物后续发展可以预料却无法改变的结局。 果不其然。 选择第二项,情思进行增加。 而且偷偷观望牧清徐以及上课走神被老师发现了。 再加上先前主角优异的表现。 老师直接联系了主角的父母。 一系列的变化只有显示,没有选项。 直到。 【一天在学校的学习结束了,你怀着忐忑的心(当前精力微微萎靡)选择?】 【回家(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网吧(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游荡】 白天刷的精力近乎堪比腰斩,仅仅留下了一小截。 还增加了初步看来是负面的情思,以及老师和父母的印象进行降低。 走神吗? 只是因为走神吗? 陆辛又不免为其雪崩似的场景感到惊诧。 现在的主角并没有在外落脚的资本。 家是必须要回的。 那么网吧肯定不能选择。 那么接下来要选择游荡这一看似触发奇遇的选择吗? 陆辛又像到了导致雪崩的走神。 “精力达到饱满” “前置选项达成” 选项以及属性都必须在一个区间之内,才能触发奇遇。 否则估计就是什么都没有的过场以及加倍的惩罚。 所以自己有达成这两点吗? 陆辛也不免开始慎重起来。 然后在思索之后选择了回家,没有去赌。 【你被自己的父母一顿臭骂,你的基础学习时间延长到凌晨两点半(当前精力萎靡,欲望低微,情思萌芽)】 所有属性尽数降低,哪怕是情思也不例外。 【你感到了饥饿,但是你到了家庭学习时间。】 【认真学习(当前精力萎靡)】 【潦草敷衍】 【不加理会(当前精力萎靡,欲望低微)】 陆辛看着已经慢慢逼入谷底的精力以及正在谷底的欲望。 很想选择第三项进行恢复。 但是肯定不行,父母会在第二天另外施加惩罚的。 陆辛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第二项,以防精力会在第二天完全干涸。 【你的父母并不懂那么题目,但是他们相信你的服从性。】 【白天在他们看来或许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所以他们没有发现你的糊弄了事。】 【你明白了事情只要做到表面功夫和竭尽全力得到是一样的,虽然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并不妨碍你对其进行使用。】 【无属性增加的选项,会小幅度增加精力以及欲望】 陆辛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个选项并没有直接加属性。 却为了他后续的游戏打下了较为良好的基础。 虽然不知道那基础是否是镜花水月。 【接下来你的选择是?】 【睡觉(当前精力萎靡)】 【进行游戏(当前欲望低微)】 那么接下来的选择又会是什么? 第292章 人生结束 选择睡觉之后,精力变化成了微微萎靡。 然后在又一次出现直接上学还是吃早饭的选项时,还未等陆辛做出这一次的抉择。 【精力过低,时间不足;欲望过低未达到标准。】 接下来就是画面跳转到了教室之中,然后精力变成了萎靡。 【上课中】 【认真学习(当前精力萎靡)】 【简单听听而已】 【走神发呆(当前精力萎靡)】 陆辛觉得如果继续选择走神发呆,那么昨天被点名的情况下大概念会被发现。 极有可能像昨天一样发生雪崩的情况。 而选择第一项,精力又会降到极点。 于是陆辛选择了第二项。 【当前精力微微萎靡,欲望萌芽】 【一天在学校的学习结束了,(当前精力微微萎靡)选择?】 【回家(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网吧(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游荡】 选择回家。 精力再度变回了萎靡。 陆辛揉了揉眉头,感觉仅仅回趟家精力就会下降一个档次这个设定难免有些恶心。 他的生活真是艰难。 【你感到了饥饿,但是你到了家庭学习时间。】 【认真学习(当前精力萎靡)】 【潦草敷衍】 【不加理会(当前精力萎靡,欲望萌芽)】 和昨晚相比,仅仅只有欲望从低微变成了萌芽。 可是精力过低本身就会错失吃早饭补充的机会,又会因为回家再度降低精力。 要不是保底的增加欲望和精力的能力,现在就连陷入死循环的资格都没有。 再度选择潦草敷衍。 欲望变成了初见端疑,而精力变成了微微萎靡。 选择睡觉。 精力变成了舒适。 这次可以选择吃早饭了。 精力再度变回了饱满。 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又是走廊。 【你又遇见你暗恋的对象。】 【情思萌芽;欲望初见端疑,判定成功】 选项不再是先前有视而不见的选项。 选项只有另外两个以及一个新添的直接表白的选项。 【上前进行打招呼】 【表白】 【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 陆辛手指愣在上面,面对几个选项都不想要进行选择。 如果是昨日或者大前天,他会选择第一个。 毕竟后两个都太不可控了。 可是偏偏前天的偷窥被老师告诉了对方。 这就导致打招呼也成了不可控的选项。 又是大雷。 不过这是当吃早饭之后必定触发走廊相遇的剧情吗? 陆辛选择相对稳健的第一项。 【对方尬笑着附和,然后抽身回到教室之中。】 【你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校外游荡收获的概率增加】 ……,意外之喜? 陆辛挑了挑眉的感慨到。 【上课中】 【认真学习(当前精力饱满)】 【简单听听而已】 【走神发呆(当前精力饱满)】 陆辛再度选择第二项。 当前精力已经快满了,但选择第三项怕又被老师给逮住。 第二项不多不少,刚刚好把蓝条给顶满了。 【当前精力无处安放】 【当前欲望日渐膨胀】 不止精力达到了满点,就连欲望都已经填充了大半。 事到如今的陆辛本人都在怀疑是否自己选择中间项的次数太多了,现在的欲望也明显无法控制了。 【一天在学校的学习结束了,(当前精力无处安放)选择?】 【回家(当前精力无处安放)】 【网吧(当前精力无处安放)】 【游荡】 还是按照事先想的那般选择了游荡。 场景不断切换,一张又一张不同的画面于屏幕前闪过。 酒吧,图书馆,天文台,游乐园……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折射着艳丽色彩的酒水前。 【欲望达到日渐增长;精力达到无处安放】 【场景判定为,酒吧】 “小弟弟,要喝一杯酒吗?” 声音像是醉酒的呢喃般,又好似蛊人心智的妖女。 这是陆辛第一次在这款游戏之中听见人物语音,而且还是制作如此精良的。 这个人对于游戏制作人绝对很重要。 【喝酒(当前欲望日渐增长,情思萌芽,精力无处安放)】 【拒绝】 陆辛选择了第一项,毕竟他选择游荡就是为了看看这是些什么东西。 而且他的精力已经满了,再加精力是什么? 【当前精力以超出界限】 【欲望无处安放,情思初见端疑】 【场景判断:酒吧】 【你已经失身。】 ? 陆辛看着结算判定完之后的第一句就感到了疑惑。 制作人当时就失身了吗? 也不对啊,虽然只大概听了下。 但是陆辛明白,现实线又不是这么选的。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平淡死寂的校园满足不了你的精力。】 【你学会了如何欺瞒自己的父母与老师。】 【你的欲望得到了释放,却又像是无底洞般源源不断。】 【你的成绩下降,高考成绩并不理想。】 【你高考结束之后整日受到父母的唠叨,当你并不在意。】 【因为你觉得那腐烂在淤泥之中的才是你。】 【人生结束。】 没有再给陆辛选择的机会,游戏就这么结束了。 这款甚至有些简略的游戏在结束之后,还给了陆辛一定的怅然若失感。 “人生结束?” 陆辛看着最后的四个字,喃喃的将其念出。 陆辛对其游戏流程进行回忆。 精力的减少路径很多,但是刚刚的一周目之中欲望的减少途径只有一种。 还是全属性降低。 也就是说,欲望几乎就是增加了就无法降低的存在的。 虽然在有早饭选项的情况下。 选择吃了之后,精力加一份。 然后选简单听听,然后回家精力少一份。 潦草了事之后保证精力不掉。 睡觉,一天下来可以加一份的精力。 陆辛当真打算按照这个方法将欲望和情思都按死,没有任何苗头的将精力刷到了超出界限。 按照这个想法开启下一把的时候。 游戏弹出一个选择题。 你是否为了游戏人物好? 是or不是 陆辛选择了是之后,就进入了二周目。 然后。 【你的成绩有所降低,你的父母怒其不争的对你进行辱骂。】 【他们觉得你的水平不应只有这点。】 【你的心理防线被击溃,跳楼自杀了。】 【人生结束。】 又是一个be,但是似乎比上一个更差。 第293章 砰! 杨炜。 邻里邻居都称其为好孩子,父母以他为吹嘘的资本。 于去年高中毕业被清平录取,但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从天台一跃而下。 晓阎很简单就锁定了目标。 而接来就是等待深夜去往海远小区进行游戏了。 “大哥,你说成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路上,陆辛不禁进行询问到。 哪怕他们着魔似的追求的是金钱,他都能理解。 毕竟金钱可以切实的改善生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成绩?它更像是一块敲门砖。 不可否认对于普通人而言,学历极其重要。 可是在此之后的人情世故,经验实操,心理健康都被家长抛在云烟之中消散。 实验中学……,还有这位杨炜以及叫不出名字的众多“杨炜”。 陆辛真的不明白。 “成绩是一个可视化的衡量,对于不想深入了解孩子的家长而言这就是唯一的,简单明了的途径。” “可是他们又不想承认自己不重视孩子,不想承认自己教育出的是个‘废物’,不想承认自己的后代和自己一样平庸。” “所以只能用成绩去鞭策他们。” 晓阎思索片刻之后随口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当然,我的话肯定有失偏驳,但是左右也不过就那些观点而已。” 也没有将话说满,也为自己留下了三分余地。 “其实最为重要的就是无法共情。” 这一点才是矛盾的主要缘由。 可偏偏共情又并非那么容易。 甚至于说现在的自己都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 陆辛听了解释之后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没有再开口询问。 时间悄然流逝。 【继续学习(当前成绩为班级中游)】 【睡觉(当前精力微微萎靡)】 【打游戏(当前欲望低微)】 再一次的进入游戏进行选择。 这一次将精力控制在最低的萎靡,然后将欲望增长到萌芽阶段。 然后再在离校的时候去选择游荡。 这是该玩家论坛有人发表的异常线触发攻略,也就是他们寻找的现实线。 场景依旧判定为了酒吧。 “小弟弟,要喝一杯酒吗?” 这一次不再只有喝酒以及拒绝两个选项了。 多出一个倾吐的选项。 选择这一个选项之后,游戏人物杨炜身上会出现一个酒气的debuff。 以及精力每日额外增加两小阶段的增益效果,且当前精力回至微微萎靡。 在场景动画结束的时候,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细细听来却又有所不同。 没有那种醉酒呢喃的诱人感,而是对小辈的嘱咐以及那种温柔。 “高考之前,酒水十二折;高考之后,我请你喝。” “祝你好运。” 中间交谈的话语,晓阎和陆辛并不知晓。 只知道游戏画面在倾吐环节滞留许久。 后续回家变成萎靡,家庭学习更是直接归零。 好在睡觉以及第二天补的两阶段的精力顺利卡死了循环。 可惜因为酒吧给的精力并非是一时间全部给出,所以无法吃到早饭的精力回复。 而且那精力条的上限却在慢慢的萎缩。 起初不起眼,但是仅仅只是三个日子之后肉眼可见的和欲望条不一样了。 话说如此,但在这个攻略之前发现这点的玩家并不多。 毕竟虽然前置条件并不难达成。 但是重复这般无聊的做法,对于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玩家而言尝试的人并不多。 而且在之后的第五天,在这天放学后继续选择游荡。 场景判定为天文台。 “你看,星星多漂亮。” 中年人略显沧桑的声音自手机之中传来。 【附和】 【表达自己的看法】 【不加理会】 这次再度出现的三个选项,选择第二项。 “太阳,月亮都比星星更为耀眼。” “话虽如此,可谁又在意它们谁最亮呢?它们的存在就足以令人欢喜。” 这里会出现一个极其bug的增益,精力下限锁定为舒适。 但是很快,没有给出任何选择的余地。 仅仅就是过场动画结束之后,回到家。 “大半夜你又跑啦去了?今天作业翻倍。” “妈妈,星星不必那么耀眼……” “嘿,反了天你小子。还扯星星,月亮的。” “我跟你讲,就算是星星。你也得是最耀眼的那一颗。” 仅仅是一个过场,四句话。 精力下限锁定的增益就已然消失不见了。 这速度之快,甚至还在论坛上引起一番激烈讨论。 纷纷问候游戏策划是不是bug。 也有玩家怀疑是前置条件未达成,不断回档尝试却始终未能保留下这个增益。 之后就是在重复三日之后,游戏就强制跳转到下一个流程。 【你凭借自己的努力以及一部分的侥幸获得了本市的状元。】 【接下来精神上限已经锁定为舒适的你,决心在假期干什么呢?】 和陆辛一个人打的时候不同,游戏并非就此结束。 而是紧接着又出来三个选项。 【学习】 【打游戏】 【根据属性判定中……,判定为:游荡】 一天先选择游荡。 会在白天的天文台再次遇见中年人。 “大叔,人们都喜欢最亮的那颗星星……” “那就让自己努力成为最亮的那一颗不就行了?” 中年人笑呵呵的说到。 他并无恶意,只是并没有与杨炜共情罢了。 杨炜所需要的并不是一句鸡汤。 晚上会去到酒吧。 “小弟弟,喝一杯吗?我请客。” 推出一杯淡蓝色酒液,以杨炜单薄的见识并不知晓的酒类。 “生活好吗?” 没有问生意,而是生活。 杨炜眉目之间尽显疲惫以及倦怠。 “还行,过得去。” 只来的急匆匆说几句话,然后就已经忙的招待别的客人了。 今天好像比之前要稍微热闹些。 也对,这里本就不是归属。 莫名其妙的两段话在杨炜的脑子里浮现。 接下来的选择只选择打游戏。 最后。 【砰!】 【天台的风不是很大,但是坠下的风并不温柔。】 【我的一生……,被同龄人羡慕我的成绩,被长辈羡慕我所处的时代,被小一辈羡慕我的年龄。】 【我的一生好像是别人羡慕的模样,可是为什么?】 【我想要恨一个人去为此做出解释。】 【同学吗?这和他们有何关系?】 【父母吗?可是他们明明是爱我的。】 【思来想去,我好像能恨的人也只有我自己了。】 【我看见了我的未来,它光辉璀璨。】 【但我却无法驻足于未来。】 【人生结束】 第294章 捡尸 周围的环境向外翻转出一个又一个可视化的像素块。 将周围的环境同化成像素风之后。 又如同提升分辨率般清晰起来,只是身边的人陆辛已然不见了。 而且自己已然身处于卧室的书桌之前。 晓阎伸手触摸空气。 和以往不同。 晓阎能够感受到这里的脆弱。 脆弱到不依靠珉淮,仅仅只用桂玲就能摧毁掉这里。 心中正在有所感叹的时候,幽蓝色的界面出现在眼前。 【当前时间23:07】 【精力:舒适】 【欲望:无】 晓阎又看了看书桌上钉在墙面的小书架。 上面有几只落了灰的纸鹤。 “轰隆!” 门外雷声乍响,随后是狂风暴雨的拍击声喧嚣入耳。 “大雨吗?” 喃喃的反问。 晓阎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只是那雨声连绵,久久才平息下来。 而晓阎则是在雨声的嘈杂之中,安然入睡。 【精力:饱满】 【欲望:无】 一觉睡醒,已然是第二天。 时间定格在了六点。 “阿炜,起床了。” 杨炜妈妈模样的女人,轻言细语的来到房门口叫醒晓阎。 很是温柔。 起初晓阎以为,对方是因为自己当前的成绩在她的满意之上的待遇。 可是感觉又很不对劲。 毕竟就连出门都是对方站在门口挥手和自己告别。 她的言语之中温柔的气质…… 不对,对不上。 晓阎在监司院帮助下搜集到信息之中。 杨炜妈妈谭穗虽然日常表现上并不暴躁,至少就邻里邻居的讲述而言是这般如此。 可并没什么变得这么温柔的信息啊。 还有杨炜的父亲杨志。 外人眼中他可是一名严父,今天居然坐在沙发上笑呵呵的同自己打招呼?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幻想…… 可是如果是幻想。 那么就表示杨炜本人是希望自己的父母不再那么严厉,变得慈爱的。 学校生活也不再那么紧绷的。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游戏该如何进程? 地球online的难点本就是父母以及学习。 起初本就是去进行尝试能不能在当时的环境下,不同于杨炜本人一样做到真正的完美结局。 这是晓阎和陆辛进行商讨之后的结果。 晓阎去打完美结局,陆辛则是去重走一遍现实线去逼近感同身受。 可现在。 游戏规则…… 晓阎又看了看自己余光处的幽蓝色界面,上面反应着自己当前的精力以及欲望。 基础的规则没有改变。 所以这基础规则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而杨炜本人又在哪里? 晓阎又莫名想到了实验中学之中。 那像个鸵鸟一样将自己埋进梦境之中的悯梦。 杨炜是否又将自己埋进了着虚假的,寄托着他祈愿的游戏之中? 该如何找到他…… 酒吧,天文台,学校,家以及假期尾巴的天台。 这座城市很大。 大到没有目的的搜查,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甚至不如直接打碎这局游戏来的有用。 而要锁定目标,也就只有这几个地方了。 晓阎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就去学校上课了。 果不其然的在走廊遇见了带有淡金色光晕的暗恋对象牧清徐。 晓阎在心底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之后。 微笑着对着牧清徐打招呼道:“早上好。” 然后进入教室。 就像是因为在教室门前相遇,出于礼貌的招呼般平淡没有波澜。 牧清徐也没有将晓阎的招呼放在心上。 毕竟教室的黑板后面还有高考30天的倒计时。 而晓阎明白自己此时和牧清徐的联系过于淡。 这种程度的打招呼。 既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也会潜移默化的让对方记住你,下意识认为与你相熟。 接下来上课。 晓阎很好奇没有选项判定,该如何对自己的精力以及欲望进行增减。 毕竟吃早饭这个加精力是行为过于明显。 那认真学习呢? 这个好奇心只是刚刚升起就被晓阎掐灭了。 探究这个问题并没有必要,至少对于他而言。 他要走的是完美线,顺带找到将自己埋进游戏之中的杨炜。 走现实线时的结尾语已经表明了杨炜的迷惘。 他不知道为何而活。 一开始的晓阎也有这般困惑,所以他就活着但也就只是活着。 其实到现在,哪怕晓阎自己都仍未找到自己为何而活。 只是他好似看见一条朦胧的路,然后走了上去。 而现在,他要为杨炜开辟一条路出来。 放学之后的城市,灯火阑珊的。 晓阎并不忙着回家,而是穿梭于这个城市的角落之中。 他看见了那家酒吧,里面的装潢和游戏之中的一样。 可是并未进入去进行闲聊。 也有些人和晓阎一样在周围徘徊。 期望能捡尸体验一下别样的刺激。 当然这些人来了走,走了又来一批碰碰运气。 和“失身酒捡尸”以及“迷药捡尸”不同。 这类普通捡尸本身就有着冲动性。 久久没有目标之后,理智就会驱使着离去。 但总会有人脑子上头的时候,有少女喝醉了出来。 而晓阎的目标就是他们。 毕竟进去其中,酒吧的喧嚣以及光污染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信息的收集。 而呆在外面,无法判断谁是同行,谁是捡尸,谁又是故意装醉。 就这么静候了许久。 有名喝醉了的少女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 一个男人悄无声息的跟在少女的身后。 醉酒的少女连路都不能看清,怎么可能发现身后尾随的身影。 而身为普通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发现身后尾随的身影。 晓阎静静的看着男人和少女的距离慢慢靠近。 而少女的身体也快要站不稳,基本就是强撑着走路了。 甚至已经伸手向口袋,看起来是打算用手机叫车或者同伴。 虽然晓阎很好奇这种情况下的少女拿到手机该如何使用。 但是尾随的男人显然不想看见少女使用手机。 上前挽住少女快要摔倒的腰肢,然后说到:“你没事吧?” “啊……,我,谢谢。” 感觉脑子一片浆糊,说话都有些艰难。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男人放松着少女的心。 本就因为酒精而麻痹的思绪,因为得到帮助而松懈。 只要少女没有强撑的理由,自然会睡去而且是沉沉的睡去。 第295章 信任 “hallo。” 晓阎拍住男人的肩头,并且指尖用力将其按住。 嬉笑着打着招呼。 男人回首,映入他眼帘的是晓阎只身一人。 气不打一处来的想要挥拳。 但是被晓阎按住的肩膀死死的往下压。 不过由于力气并不算太大。 于是身体本能性质的挣扎着向上。 可这样一来下方就失守,被晓阎来了一次断子绝孙脚。 面目狰狞的伸手捂裆,又被直击面门的一拳打蒙。 于是一只手捂面一只手捂裆,并且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在一个扫腿就和那醉酒少女摔在了一起。 “话说,应该死不了吧。” 晓阎蹲下身子看了看摔倒在地的男人,并戳了戳对方的喃喃自语到。 毕竟他刚刚并未用很大的力气,只不过用的阴招快速终局罢了。 他要的是,普通人也能够做到的程度。 而且对方哪怕是摔倒在地,对方还有那捂面的胳膊帮他挡着。 用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那就无伤大碍了。 至于另一边的醉酒少女……? 晓阎将她的手机拿出来,用指纹解锁打给了备注舔狗1号的人。 告诉对方地址之后,晓阎将手机扔了回去。 将男人分开扔到街道的另一边去,免得一起被舔狗救回去了。 让他吹一晚上的风得了。 反正这里是男人带醉酒少女走到的小路,路人不多。 然后又躲在阴暗角落之中。 一方面防止被发现搞牵扯麻烦,一方面又担心少女又被捡尸。 顺带还在心底鄙夷了一句: 舔狗不得house。 在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着急忙慌的来到路边的醉酒少女身旁。 晓阎这才转身离去。 【见义勇为】 【精力:饱满】 【欲望:无】 夜,生活开始了。 但是晓阎并不打算在第一天玩的太过火。 于是钥匙轻轻的捅进锁孔,缓缓转动之后。 门咔哒一声弹出一条缝来。 客厅之中暖色的光线顺着门缝照到晓阎的身上。 他们还没睡。 果不其然。 晓阎推开屋门,迎面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候他的父母。 不过也同意料之中的,晓阎并未等来呵斥。 “阿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不是受欺负,不敢回来还是其他的什么?” “跟妈妈说说。” 谭穗看见进门的晓阎,连忙的起身来到晓阎的身边。 然后关切的询问到。 而父亲虽然板着个脸。 但是却是正色道:“我们是一家人,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一家人解决。” 这就是杨炜想要的家庭吗? 不会因为晚归而受到没了解的批评。 而是担忧的关切。 “不,我只是在外面见义勇为了而已。” 晓阎如是说道。 父母看着晓阎的眼眸,其中并未有着被欺压的神色。 松下一口气之后,也没有怀疑晓阎的说法。 谭穗给予了晓阎一个拥抱。 而父亲则是笑呵呵的赞赏道:“不愧是我的儿子。” “那当然,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能不优秀吗?” 谭穗也笑着打趣道。 他们并不怀疑晓阎会欺骗他们。 不是因为相信服从性,是因为他是家人所以相信他。 晓阎本人一时间都有些发愣。 脑海之中有些模糊的记忆发生了触动。 但是很快又被暗淡的垂眸虽遮盖而过。 然后又露出笑容融入他们。 融洽的氛围持续到睡觉的时候。 晓阎关上房门,又看了眼幽蓝色的界面。 【精力:微微萎靡】 精力下降了两个度。 虽然表面变了但是数值机制没有变化。 雨又开始下了。 这个房间属实不行,看向窗外尽是黑夜看不清其它。 只能听见那愈下愈大的雨不断拍打的玻璃,风声呼啸。 晓阎又在入睡之前看了眼书桌,上面是昨夜拿下的几只千纸鹤。 也不知道今天陆辛过的如何…… 另一边。 陆辛感觉并不好。 对于小学游刃有余的早熟选手,直面高三课本知识时感到了略微乏力。 因为现实线有认真学习这一选项选择。 这也就导致陆辛必须好好去学,这些不属于他年龄段的知识。 而且哪怕他和晓阎一样察觉到了父母的异样。 并且也同时正确的推理出了其逻辑。 但是还是逼迫自己在学校学完之后,继续回家学习。 为此他的父母起初还是持赞赏态度的。 毕竟开明和欣赏孩子上进并不冲突。 但是…… “阿炜啊,你要不然等明天再做?” 谭穗站在认真学习的陆辛身旁。 看着对方还在学习的身影,总归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诫。 但是陆辛的余光却是时不时的往一旁瞟。 自己的精力还是没有下降。 如果判定成功的话,应该会通过精力反映出来。 陆辛也不想学了啊。 可是任务真的没完成啊。 看着精力下降一个度之后。 陆辛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将笔甩到一旁 而谭穗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自家孩子还好入魔不深。 又是一夜。 时间又一次定格在六点。 【精力:萎靡】 晓阎在又一次和父母告别之后。 或许是精力的缘故,感觉路都变长了几分。 走到学校前,早餐摊虽然还在营业。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既然没有收摊就不妨碍晓阎吃早饭。 于是这一次的上学,晓阎迟到了。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惩罚。 但是…… 【精力:萎靡】 【欲望:低微】 加的精力给减回去了,但是欲望没有。 作为班级里的中游偏上,但是先前却足够努力让别人没想到晓阎居然会迟到。 于是下课之后就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关问。 虽然也没什么营养,但是不妨碍晓阎借此打开和其他人的关系。 然后晓阎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满足了什么前置条件。 下午的时候。 隔壁的体育生就贴上牧清徐进行骚扰。 遇见了,就顺手解决了这件事。 得到了牧清徐的感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说到底也只是帮忙解决了下麻烦而已。 又不可能指望一个学生能因为感谢送出啥好东西。 这件事情之后就是继续夜间闲逛环节。 今天就不去酒吧钓鱼了,换换口。 就往昏暗,狭窄,人迹罕见的小巷子里走。 找到哪个倒霉蛋算哪个倒霉。 第296章 烧纸钱 “平淡的一天啊。” “至少对于一个学生而言。” 晓阎闲逛却为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 这种随机性极强的游荡。 在治安良好的清明城,并不能碰到见义勇为的机会。 但是这份治安似乎并不包括诡异。 晓阎静默的站在原地,眺望着蹲守在道路中央焚烧纸钱的老婆婆。 对面遗像的面容含糊不清,倒是穿着与老婆婆相似。 只是看了一眼,晓阎就匆匆收回目光并抑制自己的想象。 晓阎肯定假如自己走过去,那上面的脸就会变成自己。 “啧……” 晓阎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后腿向后微微撤出。 确保不会出现短暂的视野盲区的向后离开。 但是此时却又有不明所以的人路过。 男人低着头玩着手机,毫无防备的向老婆婆走去。 只是因为那燃烧的火光才抬眸看去。 然后恻过自己的身子打算通行。 “小伙子……” 老婆婆兀的喊住了男人。 “嗯?” 男人闻声而望,好奇的打量着这突然喊住自己的老婆婆。 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无声的询问喊自己干什么。 “你长得的真像我老伴的年轻时候。” 虽然在火光的衬托下,那深深的皱纹令她乍一看有些吓人。 但是那慈祥的神情以及感叹的语气。 男人又看了看老婆婆身后的遗像。 是把自己当作逝去的老伴了吗? 确实,虽然感觉有些看不清楚。 但遗像之中的人的确和自己又几分相似。 只不过她老伴死的真早啊。 男人还在注视着遗像。 但是下一刻。 “咔嚓!” 一枚飞驰的石子击碎了遗像的玻璃。 男人有些惊奇的看向投石子的人。 一个看起来有些早熟的学生模样的人。 糟糕的熊孩子。 这是男人的第一想法。 有点冷。 这是男人的第二想法。 “喂,你家大人呢?随随便便打碎别人的遗像好吗?” 男人向晓阎走去,想要替可怜的老婆婆教育一下这个“小孩”。 “那可不是别人的遗像,那是你的遗像。” 晓阎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看着男人身边的老婆婆死死的盯着自己,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焚烧的纸灰吹向老婆婆的身后。 遗像上的面容开始快速更改为晓阎的容颜。 男人本想说一句怎么可能。 但是却看见那容颜不断清晰的遗像。 上面的脸,不再像他而是像刚刚的“小孩”。 刚刚的人是鬼? 不对。 对面是提醒了自己异常。 这是对方被自己牵连进来了? 男人惊诧的想要和晓阎说遗像的事情。 却见晓阎已经冲了过来。 老婆婆则像只野兽一样扑向晓阎。 “完全撕毁掉那张遗像。” 晓阎及时止住身体并且往后退一步,躲过了这次扑袭的同时为男人提醒到。 男人闻言想要去捉住那张遗像。 但很快又听见一声:“向后!” 听见之后马上向后撤去才堪堪躲过老婆婆的扑袭。 “这是什么鬼?野兽吗?” 男人看着老婆婆的模样,不由得心肝颤抖的反问到。 “估计这是烧纸钱衍生而出的鬼怪。” 晓阎并未拿出桂玲,而是将其作为保底的存在。 “烧纸钱会出现这种怪物?!” 男人听见晓阎的解释,也不由得一愣。 那他从小到大烧的纸钱算什么? 算自作自虐? “是怪谈烧纸钱,当相信的人多了就会实现。” 晓阎边说边注视着老婆婆。 对方显然是放弃了撕咬自己的快感。 转而护住已经开始慢慢影响自己的遗像。 “大佬,你有没有专门对付这些鬼东西的武器啊?” 男人也不敢将注意力往老婆婆身上转移。 只能发问寻求他眼中唯一称的上专业人士的晓阎。 虽然问完之后,他感觉自己犯蠢了。 也就闭口不再说法了。 火焰在老婆婆的身后燃烧。 暴栗声在耳畔轻响。 晓阎猛地上前。 老婆婆的利爪勾住晓阎的衣角。 一脚踢飞了燃烧的纸钱。 接触面增加的纸钱,可燃烧时间减少了。 “小伙子,你长的好像我那逝去的老伴啊。” 老婆婆的力气虽然比不上晓阎,却仍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老眼昏花了,老东西。” 被扑倒在地的晓阎笑骂到。 不过倒也没有趁机撩阴腿,毕竟对方并不是人。 老婆婆的指甲轻轻的刮在晓阎的脖颈处。 “剥皮吗?那你的时间可不太够哦。” “撕拉!” 遗像被撕成两半。 男人左手一半,右手一半。 防止还不够彻底,男人还打算再来一次。 却见老婆婆放弃了晓阎,转而向自己扑来。 吓得连忙躲避,回到晓阎身旁二人和老婆婆相望对视。 “怎么回事?咱们不会给这鬼东西的限制器给拆了吧。” 男人见老婆婆依旧存在,心中难免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晓阎则是揉了揉脖子的说道:“她的力气变小了,刚刚。” “现在你可以尝试跑过她了,到人多的地方就算了解了。” 晓阎用着毫无宽慰语气的说到,并且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婆婆。 他现在也有些好奇了。 作为烧纸钱标志性的遗像都没有了。 甚至于纸钱都快烧完了。 除了自己和男人都没有人能够认出她是烧纸钱衍生出的鬼怪了。 那么作为怪谈衍生物的她后续会怎样呢? 这一点先前没有想过,于是都没有问狐涞他们的。 现在想到,还有点小好奇。 “大佬,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刚刚老婆婆那离谱的速度,男人现在想来都感觉害怕。 于是尬笑的委婉表示这个提议的不靠谱。 火焰渐渐熄灭。 而老婆婆的身影也在火焰熄灭之后消散。 晓阎本人也无法探查到老婆婆的痕迹。 “欸?鬼呢?” 男人紧张的左顾右盼,做出破绽百出的戒备姿态。 “死了,别看了。” 晓阎日行一善之后,打算回家了。 但是却见男人静静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你干嘛?” 晓阎不明白男人的脑回路。 事情都解决了,还跟在自己后面干嘛? 而且这不是到闹市区了吗? 就算判断失误,老婆婆现在也该被生气给烫死了。 “我感觉凉飕飕的,大佬我怀疑事情还没有解决。” 男人左顾右盼之后,一脸紧张且神秘兮兮的说到。 第297章 我们不认识晓阎 “她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晓阎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过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男人说到。 “不信的话,以后走大道也不会出现这些妖魔鬼怪的。” 男人像是没有听清的一样说道: “我能感觉到那个鬼婆婆还在暗处盯着我。” 晓阎又一次的对周遭进行探查。 身边除了一个在人群之中伪装的妖以外,就都是普通人了。 “那是你自己的心理暗示……,实在不行你去监司院。” “现在应该是……,算了直接点名道姓说自己遇见了烧纸钱寻求庇护而来。” 晓阎本想说狐涞三人的名字。 但是当下的时间,对方三人貌似还未到来。 索性转口。 毕竟总不至于监司院。 狐涞他们不来,就解决不了这些非自然现象吧。 男人闻言如释重负。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用感激的话语感谢道: “多谢,不知大哥名讳……?” 你丫的是从古代穿过来的吗?还名讳? “你叫我晓阎算了。” 晓阎边说边走,并且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男人摆手告别。 “晓阎大哥,我叫牧梨,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牧梨明了晓阎并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于是在对方给指出一条明路之后,并未选择纠缠。 甚至连一份像样的报酬都给不出来。 并且也不知道对方缺啥。 贸然给钱,说不定对于他而言只能算的三瓜两枣,反倒惹得对方不快了。 于是也就只能口头上道谢了。 至于口头道谢,反正这个又不花钱。 多说两句的事情而已。 牧梨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家中打去电话。 “喂,摩西摩西?”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位女声以及家庭辅导的微动。 “妈啊,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啊。” “不回来好啊。” 对面的女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忧愁,语气之中反倒有着几丝雀跃。 “啊?” 牧梨听到自己母亲大人的说法,一愣一愣的。 不是,难道自己是捡来的? “跟哪个女娃子在外过夜呢?记得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牧梨还未来的及解释,就听其母开始组合技。 牧梨急忙打断解释道:“不是和女生……” 对面的老妈明显沉默了刹那。 然后才略带悲愤的妥协道:“男生也不是不能接受,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就行。” “只要能给我妈带来一个大胖小子,妈就心满意足了。” 一时之间,牧梨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辩驳而起。 “男生之间应该生不来小孩吧……,而且妈你这么开明吗?” 失去所有反抗手段的牧梨,面对自家老妈带来的震撼缓了许久。 “生不了就领养一个嘛,多大的人了还跟个老古董一样死板。” 自家老妈倒反天罡的言论,吸引到了自家的老爸以及老妹。 “妈,你还真的挺开明的。” 牧梨已经遥遥看见了监司院的大门。 “虽然我既没有交女朋友,当然也没有交男朋友。” “不过如此开明的您,一定不介意我在监司院过一夜吧。” 牧梨语气轻描淡写。 毕竟自家老妈已经展现了不可思议的开明。 那么自然不会介意进橘子……吧? “什么?!” 手机对面的惊诧声震得牧梨耳朵疼,不自觉的捂住耳朵然后将手机远离。 “你个臭小子干什么了?” 然后就是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混乱声音,像是在不知道在忙啥。 对面静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道女声传来: “哥,你说啥了?妈好像要把你皮给扒下来了。” 牧梨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自家父母的反应这么大。 只能在缓过来之后对着自家的妹妹说道: “你们可以过来找我,但是千万不要走小路,千万千万不要走小路。” 牧梨心知是不可能阻止自家父母来见自己了,于是只能进行嘱托。 希望他们能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然后运气好一点。 这般想着,牧梨进入了监司院。 …… “你说啥?让我相信科学?” 牧梨不可置信的对着监司院的值班人员反问道。 “这位先生,你先冷静一下。” “这是个唯物主义的社会,不会存在你说的那些神鬼乱力的。” 值班人员保持着微笑,又一遍无效的安慰着牧梨的情绪。 “老哥,走了该回家了。” 一旁的小沙发上,坐着牧梨一家的其余三口人。 牧清徐揉了揉眉头,不知道自家哥哥是被哪个缺心眼的给耍了。 对什么鬼怪深信不疑。 “你绝对搞错了,哦对了,晓阎,是晓阎让我来监司院寻求庇护的。” 牧梨感觉越发急躁,毕竟自己的亲眼所见被对方矢口否定。 但忽地又想到了晓阎说的自己的名字。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说到。 “晓阎……?” 值班员闻言稍微迟疑了一下。 牧梨见状眼眸之中充满希冀。 但是却见对方摇了摇头说道: “我并不认识这位存在,您这边可以提供一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吗?” 牧梨张开嘴,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很想说。 就在塔机街后面的小巷之中。 他亲眼看见一个速度近乎怪物的老婆婆。 在火焰熄灭之后,在月光下消失了。 他亲眼所见啊! 但是他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可接待员根本不知道。 自己被骗了,或许晓阎真的只是想要甩下自己这个累赘罢了。 也许那烧纸钱真的已经结束了。 “抱歉,打扰了。” “爸妈,我们走吧……” 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了,倒不如期望如他所说已经结束了。 牧梨有些失魂落魄的呼唤着久候的父母以及妹妹。 “小梨子啊,不就是没有鬼怪吗?” “男子汉就是要挺直胸膛,不要那么丧。” 父亲锤了下牧梨的后背如是说到。 “没事,就是心里有些忐忑。” “爸妈,还有清徐放学回家的时候注意千万不要走小路。” 牧梨深吸一口气,然后打起精神来。 先前快速走了几步,然后转身拦在众人身前劝诫道: “真的,相信我。” “我不求别人信我,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信我,千万千万要放在心上。” “好好好,我们信你。” 牧梨的母亲轻轻拍了拍牧梨的肩膀说到。 第298章 我期望他们并不爱我 “雨还在下。” 时间几日过去。 深夜晓阎依旧看向漆黑看不见一物的窗外。 暴雨以及裹挟着狂风进行着拍击。 此时此刻,就算晓阎再愚钝也该明白了。 此夜,晓阎没有选择睡觉。 来到卧室门前。 俯身去倾听。 那呼啸的风在门外穿堂而过,雨滴连绵不绝。 “因为晚归吗?不对,第一天晚上刚刚登场就开始了下雨。” 晓阎的手掌轻轻的搭在门把手上。 门被缓缓打开的同时喃喃自语的说到。 雨停了。 取而代之的无边的寂静。 漆黑的走廊只有客厅传来的微弱月光。 晓阎微微皱眉。 过于安静了。 晓阎漫步走出卧室。 仔细聆听周围一举一动的同时,慢慢向着走廊靠近。 木制的地板,在上面走动哪怕动作轻柔也会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 “就算雨停了,也应该有着不小的争吵声。” “杨炜你,已经回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晓阎驻足,望向客厅沙发上落汤鸡狼狈模样的男孩反问到。 杨炜找到了。 就在深夜的家中,藏匿着它的真实。 男孩闻言,偏过头微笑着说到: “我的家……,你觉得幸福美满吗?” 雨珠打湿了他的额前碎发,凝聚然后滴落在他充满着泥泞的衣服上。 月光打在他的侧颜。 像是一朵被人捏碎散落在泥水之中的杜鹃,破碎也映衬着他的不同。 “其实不是我在回避……,好吧其实就是回避。” “我很讨厌争吵,真的很讨厌,就像我讨厌雨季。” 杨炜回避了晓阎的目光,转而站起身来看向他身后的卧室。 里面睡着他梦中的父母。 那么不切实际,就像争吵不会化作风雨被卧室门挡在外面。 “你心底还在幻想,有着对于人间的牵连。” 晓阎看着眼前这位静谧的男孩,一时之间甚至找不到该如何去形容。 本应为他会是被逼疯的书呆子。 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偏见罢了。 “对,我也不想死。” “死亡没什么好的,我也想去看看云巅,去景苑湖甚至如果可以还想去自由之都打打枪战。” “呵,最后一个有点找死了。” 杨炜这般说着,轻笑和对自我的调侃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悲情。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哪怕活着我也只会被束缚在那被父母规定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我去不了云巅,去不了景苑湖。” 晓阎和杨炜其实都明白这两个地方,不过是代指自由而非实际的地点。 杨炜想去这两个地方,又不甘心只去往这两个地方。 他能感受到自己那像是弹簧,长期压抑之后无处安放的精力。 “我其实有想过长大之后离开这个家。” 晓阎静静的看着杨炜转过身走向窗台处,做一个聆听者不去打搅。 “如果他们不爱我,如果他们对我只是作为炫耀的工具。” “那样的可以让我毫无心理负担的去离开。” “可是偏偏不是,我在心神憔悴的时候听见他们精力充沛的为我描绘着不切实际的未来蓝图。” “天真,充斥着巧合与幻想的,光辉璀璨却没有留下他们位置的未来。” 杨炜始终还记得那给自己画着大饼的父母。 他们眼中对此充斥着光辉,他们期许并坚信它的存在。 只要自己按照他们说的那般去做。 他不否认父母对他的爱。 这是能够看出的事情。 “可是那份未来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虚假,父母他们有些着了魔。” “诚然我可以继续承受着高压,去获得一份不错的未来。” “至少是网络上的平均水平?可能还要差那么一点点吧。” 杨炜耸了耸肩,然后又发笑的打趣到自己不可能再拥有的未来。 “但是他们并不会满足的,他们的期许是也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必须是站在那份未来的光辉之下。” “他们不会在意我是否会在光辉下和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否会因此而淡薄,他们只希望我能够站在那份光辉之下。” 这份在杨炜看来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成为了紧紧束缚住他的蟒蛇。 窒息…… 并非是学习时无暇顾他,而是闲暇时与父母的对视。 愧疚式教育以及服从式教育。 这或许是老一辈的通病。 又或许这是他们眼中出人头地的唯一希望。 又或许是一辈又一辈传下来的糟粕。 从何而起,早已无从考究。 只是在这教育之后余留的只有寂静无声。 晓阎看着久久没有发声的杨炜说道:“所以你就幻想了能够去理解你的父母?” “对,有些小家子气的无力改变现实就躲在被窝之中偷偷幻想。” 晓阎还想说话,却被杨炜打断。 杨炜回过头平静的望着晓阎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你还没有资格来说教我的。” “我大概能猜到你和那个小孩子入我梦的缘由,你们也很天真的。” “还有雇佣童工这点,差评。” 杨炜忽然又笑骂到,让晓阎一时之间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那个小孩还好,你太束手束脚了。” 杨炜能够感受到陆辛在体验自己的过去。 也能够借二人的行为大致猜出他们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用感同身受的由头来劝诫自己而已。 但和陆辛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同,晓阎明显的像只无头苍蝇。 想要渲染自己的自由。 可杨炜只看见了刻意以及拙劣的对自由的模仿。 “不过我也很期望你能找到真的自我。” “就像今天就能走出卧室找到我一样,再给我一个惊喜。” 晓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知识分子无形的压迫感吗? “你说话真的很拽欸,怎么在面对牧清徐的时候这么从心?” 晓阎以及不想要说教,只想像个小孩子一样比过杨炜一般的反问到。 “我会为满树梨花滞留感叹,会俯身去轻嗅它的芬芳,但不会去折断一支带回家中。” “就像是我会喜欢她,却只敢默默的去靠近却不敢拥有。” 杨炜文青犯了,文绉绉的微笑说道。 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对于感情的迟疑。 但那又何妨? 少年不止轻狂,也会有怯懦。 而杨炜本就只是少年。 第299章 找晓阎 晓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杨炜却摆了摆手道: “我们后续再见吧,在嗯……在这梦境露出现实的那一刻。” “什么神经叨叨的谜语人?” 晓阎看着打着哑谜的杨炜,空着手比划了两下。 这番像是威胁的举动为其氛围变得不再那么沉重。 “我其实也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要的是啥?” “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有种想抄答案却发现你也不会的挫败。” 杨炜伸手捉住月光,然后攥住掌心。 将月华化作的残花送给晓阎说道: “现实本就不是一潭死水,所以……送给你一朵月光做的浪花。” “我还等着抄你的答案。” “这就是所谓的状元郎吗?” “我的人生并未学习哲学,毕竟它并非考试科目。” 晓阎接过那朵月华,和杨炜闲聊几句。 却见对方又留下一句:“而且不做下弊,总感觉学生时代过的不完整。” 然后走向窗外。 雨声渐渐响起,风声在外肆虐。 杨炜的身影消失在那风雨之中。 晓阎走上前去,伸出手接过那下坠的雨滴。 真的下雨了。 “阿炜,怎么了?” 谭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没有一丝的脚步声,就那么出现在晓阎的身后。 晓阎回过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睡不着,出来赏雨罢了。” 闻言谭穗感叹了一句:“阿炜也有属于自己的雅性,只不过要睡觉了不要再看雨了。” 晓阎点了点头以作回应,然后回到卧室之中进行睡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精力:饱满】 【欲望:萌芽】 简简单单和家里人进行了告别之后。 晓阎在外慢条斯理的品尝着早饭。 风轻轻吹过树梢。 叶影摇曳着打在教室之中的学生身上。 “炜哥,你听说了吗?这附近出现了一个到处行侠仗义的人,而且好像也是学生模样。” 晓阎身旁的一个小胖胖挤眉弄眼的说道。 这几日下来,晓阎和班级之中各位的熟悉度也算是有所提升。 至少会有人来主动找他聊天。 而且聊的内容貌似和自己也有关系。 “那个什么晓阎?” 晓阎这几日晚上出门并未刻意遮掩自己的真名,逢人问其姓名也懒得欺诈。 索性也就报上了自己的真名。 晓阎挑眉看向说话的女孩。 牧清徐,杨炜暗恋的存在。 对象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有着非同的好奇。 否则也不会隔着几个位置,大概只能听个轮廓的插进话题。 “怎么了?你也崇拜晓阎?” 晓阎故作不经意的进行试探。 “谁会崇拜他啊,一个戏耍傻子的有病的家伙。” 牧清徐的话让晓阎都不由得一愣。 如果说是崇拜,或者说是觉得他在做戏都能理解。 但是戏耍傻子?他耍谁了? “有故事啊,牧大美女讲讲呗。” 胖胖凑近了几分,眼中充满了好奇的光辉的询问到。 晓阎也将自己的身子凑到更近了些。 “我哥,也不知道是被他怎么耍的。” “大半夜非要到监司院过夜,还说什么神神鬼鬼的。” “人家接待员小姐姐给他解释了之后,还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真的是,喜欢戏耍傻子玩。” 经过牧清徐大致的描述,晓阎大概能锁定其傻子是谁。 但是…… 监司院没有反应吗?狐涞之前的上一任呢? 实验中学的时候,不是还有过求助吗? 中间那些年发生了什么? 晓阎陷入了思考,但是胖胖和牧清徐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考量。 “啊?不会是冒名吧?” 胖胖显然是将晓阎作为素未谋面的偶像的。 听见的都是晓阎行侠仗义的举动。 难以想到晓阎居然会逗傻子玩。 不过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牧梨被评价为傻子这一情况。 “怎么可能,那时候晓阎的名声都没有多大。” “那会不会那些神神鬼鬼真的存在?” “哈?怎么可能,鬼火那些都已经可以被科学解释的当下,你还以为鬼怪会存在呢?” 牧清徐有些不可思议的反问到。 晓阎闻言,总有种看见作死女配找鬼然后被反杀的既视感。 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不会想要去找鬼证明自己吧?” “……,请告诉我证明证伪?而且走夜路哪怕没有鬼怪也很危险的好吧。” 牧清徐闻言有些无奈的看向晓阎。 有些不太明了他们男生的脑回路。 又或者说这种恐怖题材之中配角作死的行为她都不太能理解。 被嘲讽还无法反驳的晓阎,只能看着牧清徐眨眨眼。 然后听着班主任说着:“马上高考了,还在吵吵。” “有什么话都憋在毕业之后再说。” 然后晓阎和胖胖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早自习。 这就是晓阎这些日来的,在学校方面的收获。 逼近放学时间。 牧清徐,胖胖以及晓阎三人还是聚在一起。 像是去作死的三人组一样。 只不过寻找的目标从鬼怪变成了晓阎。 嗯……,周树人抓鲁迅了属于是。 “话说牧大美女你居然真的来了。” 胖胖本就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牧清徐还真的加入了这儿戏般的行动之中。 而另一边的陆辛。 这次的陆辛并未选择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前往酒吧闲逛。 【精力:萎靡】 【欲望:萌芽】 酒吧的灯光闪耀着。 陆辛来到酒吧的次数也并不算多。 左顾右盼,最终将目光放在中央的舞池上。 “这可真是伤风败俗。” 陆辛啧啧两句,摇了摇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继续观看。 直到自己的影子传来阴寒才别过头,走向吧台。 “小弟弟,要喝一杯酒吗?” 声音像是醉酒的呢喃般,又好似蛊人心智的妖女。 陆辛闻声望去。 一杯清酒呈在高脚杯之中,被一名含笑的女人推了过来。 “看起来年纪不大啊,这杯算我请你的。” 女人随意的诉说着,看着发愣的陆辛又打趣几句之中就将目光放在了舞池之中。 看了好一会儿,再度望向陆辛的方向。 杯中酒已经没了。 陆辛脸颊上有着两抹绯红。 “还不回家?” 女人反问到,然后又像是找到一个有趣的玩具凑到陆辛身旁说道: “有什么故事跟姐姐说说看?” 第300章 女人 女人面对陆辛更像是失意时,偶然看见的一个玩具般感到新奇。 凑近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或许是音乐震耳,心不自觉的加速。 “感觉学习很累而已。” “有些不知道前路到底在哪里……” 陆辛顶着脸颊的红晕,盯着舞池之中舞动的男男女女略带迷茫的诉说又像是反问到。 眼神不自觉的眯着,像是疲惫的身躯处理不住这些过多的信息。 “呵,读书……” 女人轻呵一声,而后又默默的重复“读书”二字,像是追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长得倒算是白净,要不然去门口站街?” 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失了距离的打趣。 女人又为陆辛倒上一杯普通的清酒。 酒液在杯中摇晃,杯子被轻轻推向陆辛的身旁。 “站街?是我想到那种吗?” 陆辛撇过头,看着那杯酒良久。 最终没有选择去碰那杯酒。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女人摆了摆手,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 “话说未来啊……” “我的父母已经为我安排好了道路。” “你的父母很有钱,还是有权?二代啊。” “就是普普通通的白领而已。” 女人闻言,刚刚脸上浮现的兴奋转瞬即逝。 啧了一声然后摆手道: “那有什么安排道路的说法,不就还是给人当牛做马?” 然后看了眼陆辛的方向。 明明顺着视线看去是喧闹的舞池,却那么平静展露出思索的神色。 走神吗? “你的父母咋说的?” 女人感觉到了无趣,但是又不知为何并未选择离去而是继续聊了下去。 可能是反正现在也无所事事吧。 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给自己听的。 “嗯……,好好学习然后……” 陆辛说的很多,很长也很详细。 详细到天真,无知。 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做到什么水平以及应该获取的成就。 至少在女人看来,这完全不是对人的要求。 “你的父母呃……,你应该挺不容易的。” 女人欲言又止,自己小抿了一口酒之后才没话找话般的说到。 “嗯……,我的未来光辉璀璨。” 陆辛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女人说到。 “虽然很不忍心,不过你那父母不靠谱的计划撑死让你当只高级牛马而已。” 女人看向似乎对着未来充满憧憬的陆辛。 还是不忍心对方溺死在蜜糖之中。 可是却未想到陆辛反倒用着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 “嗯,但是我的父母很爱我,所以我的未来哪怕没那么美好,但依旧会光辉璀璨。” 陆辛这般的说法,不由得令女人一愣。 随后对方莞尔一笑的附和道:“对啊,光辉璀璨。” “那就预祝你高考顺利了。” 女人举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向陆辛示意。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去到吧台内为陆辛倒了一杯果汁。 (有些酒的调制需要果汁或者其他酒类。) “等你高考结束了再喝酒吧,这杯果汁也是请你的。” 女人将陆辛身旁的清酒拿回来,又将手中的果汁推去。 然后才举起酒杯向陆辛再度示意。 “祝贺。” “谢谢,姐姐你真是一个好人。” 女人和陆辛各自喝下杯中的液体。 然后女人才对陆辛的赞美进行反驳。 “我可算不得什么好人,你只是无趣时随意展露的善意罢了。” “我要是好人,就不会让学生模样的你进来了。” 陆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女人打断。 只见女人拍了拍桌面,然后说道:“好了,这里对学生打样了。” 陆辛开口问道:“姐姐你的名字是?” “反正萍水相逢而已,出了这酒吧你还能找到我打招呼不成?” 女人摇了摇头,并未透露出自己的姓名。 只是在陆辛即将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他。 “高考之前,酒水十二折;高考之后,我请你喝。” “祝你好运。” 没有那种醉酒呢喃的诱人感,而是对小辈的嘱咐以及那种温柔。 陆辛迎上女人的目光。 他感觉女人看的并非只有自己。 他似乎承载在了女人对于某个存在的情绪。 温柔似水的眼眸之中,微微显露出一丝遗憾。 “等我好运。” 陆辛和女人摆了摆手,然后走出了酒吧。 夜风吹的身体发抖。 女人目送陆辛走出了酒吧。 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那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上面。 他们扭动着身段,宣泄着,彰显着自己所谓的青春。 音乐响动着,震动着身躯意图共鸣灵魂。 女人又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趴在这里的桌面做着作业。 思绪发散着,却又被一声呼唤打断。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吹响,吸引到了女人的注意力之后。 一个趴在桌面的男人打趣道:“我们的洛大老板也想要吃嫩草了?” “我倒是想,只是可惜对方是个好学生不好下手呢……” 女人从男人翻了个白眼,用着略带无语的口吻说到。 “看不出来洛大老板底线怎么高呢?” “话说你都能请那小逼崽子喝酒,不请老朋友一杯?” 男人随意的摆手说道,展露而出的姿态透露出并不在意。 但是当女人为其倒上一杯清酒,然后推到男人面前的时候。 “喝吧,今天净赔两杯清酒了。” 女人叹了口气,然后没好气的说到。 而男人脸上瞬间阳光起来,激动的说道: “谢谢老板,祝老板永远不死。” …… “你们打算去哪逮晓阎?” 晓阎看着正在当着他面大神密谋的两人,随口发问到。 “总不至于往小巷子那些危险的地方跑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替我哥骂他一顿,又没有什么自讨没趣的特殊癖好。” 牧清徐从讨论状态之中撤出来,然后理所应当的说到。 “反正好像是昨天,晓阎就在人群之中抓住了一个偷包贼,又不是非要往小巷子里面钻。” 虽然晓阎很好奇牧清徐以及小胖胖,是怎么同意这种看起来就不靠谱的行动。 这摆明了就是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 也侧面证明了他们不着急回家。 正巧晓阎也无所事事,索性就跟着他们打上三杆子。 第301章 夜市 “这算是什么小学生春游?” 晓阎看着在夜市里游荡并且不断爆米换取食品的二人。 轻咬一口手中的洋芋吐槽到。 “阿炜啊,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胖胖甩着他手里的那根签子,用着刻意老神叨叨的语气说道: “就得是夜市这种人多,而且放松的时候才会是小偷那些人出没的时机。” 晓阎无奈的看着在前面走着的二人。 然后拽住马上要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孩的胳膊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被偷的目标?” “怎么可能?” 胖胖刚想反驳,伸手一摸兜却发现自己的现金好像不见了。 “诶?” “现在有几个人用现金啊,手机用的频率又太高了。” “偷窃的生意也不好做吧,何必呢?” 晓阎迎上盗窃人的眼眸。 有躲闪,有难以言明。 看模样并不大。 对方的余光不自觉的会进行躲闪。 但是其频率更多的是看向左后方的小巷子之中。 什么老套的剧情设定?在这近代的社会之中。 这也是真的麻烦啊。 “和我们去一趟监司院吧。” 胖胖低着头左掏掏,右掏掏无果之后还是被迫承认了现实。 然后看向晓阎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抓着一个小孩。 因为刚刚为了找钱,没有听清晓阎话的胖胖刚想询问咋回事。 但是看了看气氛,然后还是选择闭嘴。 和牧清徐一起向晓阎靠拢。 牧清徐从小孩身上掏出自己的钱包,有些感叹的说道: “手挺快啊。” “不过我们明显还在消费,都敢动手啊。” “而且看样子是一个都没放过啊,逮着我们三人薅?” 牧清徐顺着小孩的目光向自己身后的小巷子处看去。 看不清,一片黑。 也就失了兴致,没有那个打算去里面逛一逛。 “我没有偷钱……真的。” 小孩有些颤颤巍巍的为自己辩解到。 “你们这么对一个小孩咄咄逼人干嘛?” 人群之中有人试图不讲现实的去指责晓阎几人。 这话吸引到了胖胖的注意力,然后梗着脖子的对那个人说道: “你个傻逼,别咄咄逼人哦,我也只是一个小孩学生而已。” 晓阎则是看着小孩在听见男人的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闻声看去之后又本能的缩了缩身体。 看了眼带头的那个男人的模样,然后记在心中。 但是周围的议论声慢慢扩散起来,隐约有火星燎原之势。 除了小胖胖以外的晓阎以及牧清徐大概也都猜到了。 这是想要保下这个小孩不去监司院的方法。 至少周围有人看着小孩那张略带惶恐的小脸,心底那柔软的同情心触发。 也有人不吃小孩的那套,觉得偷钱就活该遭。 两拨人意见的不同引起的纷争,将男人为首的幕后进行了隐身。 也无形的给三人施压。 大部分人在自身利益并未受到重大侵害的时候。 同时感觉环境压抑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就是俗称的怂了。 不是不占理,而是认为为此惹上麻烦的不值当。 具体表现就是听着周围人讨论,甚至感觉有点火药味升起的周遭。 小胖胖已经不骂那个男人,甚至找不到那个男人了。 心底看着这场景,被人包裹在其中却无人聆听他的看法。 有种难以言明的压抑。 他悄悄的挤在晓阎以及牧清徐中间,小声的询问道: “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反正钱也没丢找回来了不是?” 颇有一种胜军正欲高歌猛进的时候,打退堂鼓的家伙。 虽然破坏气氛。 但也的确不能忽视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 晓阎啧了一声,然后将视线看向了沉默不语的牧清徐寻求她的意见。 随后只见牧清徐也用着颇为无奈的目光进行回应。 晓阎大概也能猜到了牧清徐的想法。 松开男孩的胳膊。 拨开喧嚣的人群。 有人想要叫住身为主角的三人。 但是因为没有带在男孩,在没有人拱火的情况下也仅仅只是滞留于口头呼唤而已。 其他人看见主角都走了的情况下,继续进行争吵却因为感觉少了几分韵味而不欢而散。 或许有好事者将其拍了下来,然后将其发在了网上。 但至少现在,以及后续可能发生的余波。 胖胖以及牧清徐能够进行避免。 “啊,好恼火啊。” 一行人走出了人群之后,在霓虹闪耀的街道上行走。 小胖胖的思绪越想越烦,踢了踢脚边的垃圾然后低声说到。 同时心中也在不断后悔,为啥当时就怂了? 明明他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又回想了当时的情况,已经在嗓子眼的吐槽被生生咽下。 “好了,回家吧。” 牧清徐感觉也有些不爽,于是有些有气无力的回应到。 “拜拜。” 牧清徐走进旁边的单元楼之中,然后顺带和晓阎以及胖胖摆手告别。 此时的胖胖才发现对方已经到家了。 然后又看了眼继续跟着自己的晓阎,反问道: “欸,阿炜你跟我同路吗?” “啊对。” 又走了一段距离。 “阿炜,明天见……” 胖胖也是有气无力的向着晓阎告别道。 然后垂头丧气的走进了一旁的单元楼之中。 晓阎目送对方进入单元楼之后,转身沿路返回。 “md,好麻烦啊。” 晓阎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这么做。 毕竟反正这里都只是杨炜的一场梦境而已。 那个小孩什么的也不熟悉。 不动真格的甚至都不一定能够找到他们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 晓阎还是回到了那条夜市。 闭上眼,排除其他感知造就的干扰。 然后尽全力的扩展自己的感知去搜查那个小孩以及男人的踪影。 “就当送你一场美梦吧。” 晓阎这般说到,然后睁开了双眸。 长叹一口气的向着一条小巷子走去。 “这种小夜市就是这点不好……,见不得光的小巷子容易隐匿在喧嚣旁边。” 蹲在一个破旧的矮墙上方。 晓阎注视着下面的男人,女人以及唯唯诺诺的小孩。 “哪里来的小东西?” 里面的人眉头皱起。 出声的人吸引住晓阎的注意。 余光之中的人则悄无声息的挪动着身体。 第302章 解救 “有必要吗?” 晓阎拿出月华,将其化作长剑模样。 “偷偷摸摸的,以为我看不见吗?” 晓阎跳下矮墙,月华轻轻划过。 温热的鲜血沾染上皎洁的月华之上。 瞳孔剧烈颤抖起来。 有人……,凭空抓住一把剑出来了。 霎时间,所有的反抗念头都消失了。 其余人转身想要各奔东西,去赌晓阎的剑杀不光他们所有人。 可是腿只是刚刚迈出。 “谁动谁死。” 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冷汗至额头缓缓滑落。 外面夜市依旧喧嚣。 可在场除却晓阎以外的所有人心都凉了半截。 也包括晓阎想要解救的那些小孩。 被斩下头颅的尸体依旧躺在温热的血泊之中,充满灰尘的地面溅射着粘稠的暗红。 被血迹打湿的,未能瞑目的脑袋直愣愣的盯着那些颤抖的小孩。 有小孩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但是依旧克制。 只敢小声的抽泣,大口大口的喘气。 哪怕崩溃失神,也能快速的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晓阎将视线从小孩身上移开。 抬眸迎上正对面扭头那人的眼眸。 恐惧,害怕。 不知道对方因何而来。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 “这位大哥,不知我们哪里招惹到了您?” 和晓阎对视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 见晓阎没有任何举动,才敢颤声并且带有一丝谄媚的询问到。 但是下一刻。 晓阎手中的月华化作弩箭,一箭射杀了一旁想要趁其不备想要逃跑的男人。 月华做的箭矢贯穿了男人的胸膛。 鲜血浸湿了衣裳。 “随心而为罢了,你信吗?” 晓阎轻描淡写的反问落下。 被贯穿的男人也应声倒下,而箭矢则化作月华消散于天地之间。 和晓阎对视的男人想要骂人。 但是看着晓阎手中随意变换形态的玩意。 以及对方不需要进行瞄准,甚至都没有看上哪怕一眼的射击。 想要说的话也就被咽下了。 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等待晓阎下一句说什么。 他只得在心中庆幸,这位爷目前还没有展开无差别屠杀的意图。 “怎么做起这行的?” 晓阎出声询问,却并未让男人身体有任何的回暖。 手脚依旧冰冷。 但是问都问起了,又不好意思不去做回应。 只要硬着头皮的去半真半假的编造道: “小时候不听话,离家出走遇见了什么执法萍?” “被她的手下,打断了左手去沿街乞讨,那时候摄像头什么的都不普及也就当狗一般的长大了。” 男人此时也咽了一口唾沫,望着晓阎的眼眸之中又流露出几分胆怯以及恐惧。 但那种情绪的来源却并非晓阎,而是男人对故事的回忆。 “后来长大了,周围的人也就不那么同情挣不到钱,就打算掏心掏肺处理掉我们了。” “然后为了活下去,我和其他几个人对着执法萍下跪磕头妄图认贼作父。” “然后她让我们几个人把其他所有人都杀了就给我们一个当狗的机会。” 男人说到这里,眼神明显注视着晓阎的反应。 脸上流露出一丝因晓阎而起的恐惧。 停顿良久却没有出声,久久之后才敢继续自己的发言。 “那个执法萍简直病态,死掉的心脏正常情况下一个小时失去价值,肾脏一个半小时而眼睛也仅仅只有六个小时。” “她想要的不是死掉之后的器官,而仅仅是死亡……” “你也很病态。” 晓阎这般淡淡的说到。 “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男人诚惶诚恐的回应到,头也瞬间低下不敢与晓阎进行对视。 “后悔吗?” 男人听着晓阎没有语气变化的询问,心脏跳的感觉快要离开胸腔甚至脱离嗓子眼。 但是还是大口喘气之后回应道: “有……,我不应该去残害甚至杀害那些无辜的人。” “我罪孽深重,我是一个罪人。” “但是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如果可以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去赎罪。” 男人这般说到,也胆怯的抬眸去揣测晓阎的心思。 而晓阎也明白男人并未认识到错误。 这一切都不过是对方的权衡之言。 但也可以说男人早已死掉,在当狗的那段岁月里渐渐死去。 换上了一条真正的为了苟活,不择手段的狗顶替了他。 “你们这些人也是这个故事模板吗?” 晓阎没有再去理会男人,而是看向其他人反问到。 他们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晓阎。 有人摇头,有人点头。 “执法萍啊,和执法渊是一伙的吗?” 晓阎喃喃自问,周围人无一人感趁晓阎思考轻举妄动。 都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聆听晓阎的下一步指令。 “去监司院吧,我会看着你们的。” 晓阎进入将所有人,包括小孩一网打尽的送进监司院。 而自己则是用月华为自己覆盖了一层发光的面具。 事到如今,晓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月华虽然微弱。 但是变化无穷且如臂膀般驱使的能力,的确不错。 只是无论是这掩盖不住的发光特效,亦或者那垂头丧气以及胆怯的人群。 都在不断的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直到…… “先生……,这?” 监司院的接待员愣愣的看着这群唯唯诺诺的人蹲在自己的面前。 见人数众多的安保人员无措的看着这群人。 晓阎则是站在人群的前面。 “这群大的是人贩子,小的是被拐来的乞儿。” “大的你们再问然后开始判刑,小的劳烦你们找到他们的亲身父母。” 晓阎没有妥善解决这件事的能力。 必须借助相关机构进行后续的遗留问题的解决。 虽然晓阎在心中吐槽一句: “这里解决有何用,现实之中貌似已经解决了。” 而接待员也很想进行吐槽。 “这位先生,能否劳烦你将面具摘下来,然后配合我们进行笔录?” 但是晓阎并不想进行笔录拖延时间。 虽然有些不合规定了。 “哎,你们看着处理吧,话说你们知道御铭的话就转交给御铭的人吧。” “你往上面问一问。” 随即下一刻,晓阎脸上的月华蔓延全身。 只是眨眼间,晓阎就已然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第303章 放纵 争吵声自手机之中传来。 牧梨静静的看着手机里面的同城视频。 “哎呀……,一点小插曲啦。” 牧清徐看了眼发愣的哥哥在看什么。 以为是看见自己成为了视频的主角感到诧异,所以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的说道。 “清徐,你旁边的男生是谁?” 牧梨回过神来,但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屏幕。 将一遍又一遍重新展现的视频暂停,视线停滞于晓阎的身上。 “同班同学而已,不是啥对象。” 牧清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的说道。 兴致怏怏的继续做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我问的是他的名字。” 此时的牧清徐才来了兴致,再度看向牧梨的手机屏幕。 “哪个?有你认识的?” “这个。” 牧梨指着屏幕之中的晓阎。 “杨炜,咋的什么故事?” “不,他是晓阎……” 牧梨喃喃的说出这句话。 牧清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牧梨。 这种自己身边人的荒诞感蔓延着。 “话说不太可能吧,会不会是认错了?” 牧梨脑海之中那一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之中闪过。 飘散的纸灰。 怪异的阿婆。 以及晓阎的撇清关系。 思来想去也就回了一句: “或许吧,毕竟镜头也有些抖。” 他很清楚他并未认错。 但是思绪飘回的他并未选择承认。 牧清徐得到了牧梨的回答,回到自己的位置去继续做题。 但是自己的内心却如同有猫在挠般。 于是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 将声音关掉,偷偷刷起了同城的视频。 但是紧接着的是那熟悉的衣服。 以及惹人注意的面具和人群。 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清徐看着视频。 忽然捕捉到了今天夜市偷钱的那个小孩,以及那时混在人群之中拱火的男人。 牧清徐忽地关上了手机。 靠在椅子上闭目。 心中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哥哥那天说的神鬼乱力。 不会吧…… 这不是科学世界吗?面具可以用荧光颜料,人群可以是聘请的演员。 但衣服,身材…… 为什么会是他?晓阎? 到底是什么鬼? 而令牧家兄妹魂牵梦绕的晓阎,此时正在直面杨炜的父母。 “阿炜,今晚上怎么回来的比平时还要晚一些?” 谭穗有些紧张的说到。 晓阎叹了一口气,然后思索之后说着令夫妻二人听不懂的话语: “我在想一件事,反正陆辛在靠谱的走。” “要不然放飞一下自我?在现实里说实话炸场还挺担心给狐涞他们增添负担。” “但是既然是梦境,干脆看看这里模拟现实的极限吧。” 这些话至少在夫妻二人看来,前言不搭后语的。 或许仔细揣摩能够猜测出那看似不切实际的真相。 但是谭穗以及原本还稳稳坐着的父亲都不淡定了。 急忙的来到晓阎的身旁,用自己的手背贴着晓阎的额头。 没有发烧。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糊涂话?既是梦境又是现实的。” 杨炜的父亲虽然板着个脸,但是语气之中也透露出一丝关心的意味。 谭穗瞪了一眼杨炜的父亲,然后用手指头戳着杨炜父亲的脑门说道:“你这家伙跟孩子说法态度能不能温和一点。” 然后又变脸般的对晓阎表示关切。 晓阎后退一步,撤离了这温柔乡。 “你们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看着这般情况,却依旧站在自己角度关切的父母。 说实话,甚至都让晓阎有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不太清楚外面的杨炜的父母,毕竟只言片语可以推敲。” “但我或许能够猜到,梦中理想的父母和现实差别应该很大。” “大到哪怕这是他的期许,却也做不到欺骗自己沉沦其中。” 人很奇怪。 有时只能看着的时候,抓耳挠腮的甚至可以付出一切的取得想要的东西。 但是得到之后却又觉得这并非自己想要的。 会反问自己为什么。 杨炜很期待自己的父母能够理解自己。 但是他也明白,能够理解自己的完美父母并不属于自己。 梦有时只会是一场梦。 “有一个人,很聪明。” “但是他的家庭很普通,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所以逼迫他去学习。” “不可否认对于他的爱,但也不可否认他们并未站在孩子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晓阎平铺直叙的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讲述着杨炜的故事。 谭穗夫妇感到莫名奇妙。 难道自己在孩子的眼中并未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 “阿炜,如果你感觉到累了可以休息的,平平淡淡有何不可?” 谭穗温柔的说着。 杨父眼神飘忽,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你要是感觉累了,就玩一下放松好了再学习。” “温柔的母亲,刀子嘴豆腐心的父亲。”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多么标准化的好父母的模板。” 晓阎听着夫妻关心的话语,忽地又笑了出来。 没有转折的标签化。 起初还好。 但是一味的理解以及标签。 难怪杨炜无法沉迷带入其中。 “阿炜,你到底是怎么了?” 谭穗表情带上了一丝急切的神色。 但是语气依旧是那么温柔,和对待杨父时截然不同。 好怪,真的很怪。 晓阎这般心想着,然后又是一字一句的讲述起了杨炜的故事。 “但是孩子也理解父母,所以顺应着父母的计划。” “可是孩子也累了,他看见了自己的未来压抑无光。” “他成为了清明的状元,也成了跳楼的笑话。” 杨炜自认为自己是有些许自私的。 明白自己的逃避会给自己的父母带来不好的影响。 但是那所谓的光辉璀璨本就是一场幻梦。 继续下去也不过是一地鸡毛。 与其抗压继续走下去,倒不如就此停下。 至少比走下去多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享受了近三个月的自由,没有压力的自由。 他的父母得到了状元的荣耀。 这是一场可笑的双赢。 至少在他看来如此。 他在父母期盼的目光之下,用毕生所学铸就起了天阶。 父母希望可以借此达到光辉未来。 但是杨炜选择以此作为自己人生的落幕。 第304章 神经病 “死了之后的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他编织了这个梦境,创造出了以他为蓝本的游戏。” 晓阎这般说着,但是谭穗夫妻却宛如听不见一般。 依旧是那副着急的表情。 “阿炜,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还在关切的询问。 没有停,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的迟疑。 没有去思考。 没有去辨别真伪。 “好了,这不过只是一个荒诞的故事而已。” “我在外面一不小心忘记了时间,下次不会了。” 晓阎这般说辞才让谭穗夫妻松了一口气。 杨父嗔怒的说道:“臭小子,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 但是却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晓阎的后背就没有其他了。 谭穗也只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低声的喃喃自语道: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晓阎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气氛霎时间从凝重,暴雨前夕的压抑转换为劫后余生的欢快。 晓阎笑着回到了卧室之中。 看着谭穗夫妻关上房门之后,也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关上了门。 暴雨终如期而至。 雨点敲打着黑暗,风声滚滚如雷鸣却不见一丝光亮。 晓阎依着门,听着风吹雨打。 “杨炜,你能听见吧。” “你真的……做个梦,父母对你的理解也不过是一层可笑的皮,内在依旧是那偏执只想认同自己想要认同的所谓‘事实’。” “有够可怜的。” 周围依旧是那喧嚣的风雨。 真的有够吵的。 或许这个时候应该点根烟? 可惜我并不抽烟。 晓阎没能等来杨炜的回应,只好在心底自言自语。 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考试期间”严谨交头接耳。 于是晓阎也不再等待。 卧在冰冷的被窝之中,在风雨的敲击之中入眠。 第二天。 时间依旧没有变,并且分毫不差。 “如果现实也是这种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话……” “也就太无趣了。” 晓阎伸了个懒腰,然后和谭穗夫妻打个招呼之后就离了家。 周日,上午没有课。 不过陆辛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好好做他的试卷,没有闲工夫去外面闲逛的。 “戏院到了,下一站尼溢路。” 公交车上除却司机,只有几个老年人,以及晓阎这一个年轻人。 “小伙子,周末大清早的干啥去?” 有一个慈祥的老人好奇的询问到。 “去对象家看看。” 晓阎也没有遮掩自己的目的。 不过这一番话倒是引得老年人又是上下一番打量。 然后有些惊奇的开口道: “看你模样应该还是一个学生吧。” “谈恋爱可以,但还是要注重学习。” 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好心劝诫到。 “嗯……” 晓阎有些敷衍的回应到。 话说自己不会还要参加一次高考吧? 好烦…… 不对,陆辛那边好好学习也不可能考到状元吧? 这般思绪没有目的的挥散,再是几度换乘。 路上顺道买了三根橘子味的棒棒糖,以及一束普通的香。 最终晓阎站在了白枝别墅73号前。 “依旧很是荒凉啊。” 晓阎看了看周围那横生的杂草。 又看了看眼前破旧,没有翻新的别墅。 一脚将吱呀作响的大门踹开。 那布满灰尘的大厅,却总是幻视不知多久以前的那场宴会的光辉。 晓阎熟练的找到地下室的入口,然后打开它。 那几具随意倒在地面的白骨结上了蛛网。 珉淮的尸骨抱着泽宇的头颅静静的待在角落。 “珉淮在吗?” 晓阎话音刚落。 危机感弥漫于心头。 往前踏去,躲过了身后的斩击。 珉淮身着一袭红衣,手中拿着菜刀冷冷的看着晓阎。 “话说我们打架算不算家庭暴力?” 这里的珉淮显然并不认识晓阎。 作为一个复刻现实的影子。 面对眼前这个入侵她与泽宇“温馨”家庭的“陌生人”。 自然充满了仇视。 对于此时的她而言,泽宇是她存在的,唯一的,病态的联系。 她绝不允许有人打搅。 “我不能没有泽宇,真的不能没有他。” 珉淮喃喃的说道。 凛冽的刀光向着晓阎斩去。 “投影的实力被削弱的好多,哪怕是那个时候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 “能活下全靠珉淮下意识的折磨举动给了说法的契机而已。” “怎么可能被我这么轻易的戏弄。” 晓阎一边躲闪,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 “不过现在这种戏弄的情况,说什么好像她也不会听了。” 月华浮现于掌心。 晓阎打算让珉淮先暂且失去一下行动能力,让自己能够好好说法。 顺带也可以对自身有一定程度的检验。 长剑与菜刀相撞。 碰撞飞溅的月华逐渐开始消磨晓阎的长剑。 而实力被限制的珉淮,从某种程度上而言。 则是代表了这个世界所能承受的上限。 “那时候为了求生,能够去哄骗的话还挺多的。” “现在真心实意的想要劝诫的时候,居然一句话都难以去说出。” 晓阎像是个疯子,一边说着珉淮完全听不懂的话,一边疯狂迎击。 珉淮在完全无法突破晓阎防线的同时,就连自己的衣角都被斩下一截。 “滴答。” 鲜血从破损的衣角汇聚,然后滴落在地。 这件被血染红的白衣,此时开始展现了它原本的模样。 鲜血化作血光,红衣化作白衣。 周遭被红光所裹挟。 “咳咳。” 晓阎站在红光之中,感觉自己的胸腔像是被猛烈挤压一般。 一口鲜血喷出。 血迹残留在嘴角。 “果然还是穿白衣的时候比较好看,不过还是休闲更为养眼一些。” 明明被打伤,反倒赞美着穿着。 晓阎神经质的诉说着。 月华消散,为晓阎提供了一小片的庇护。 而晓阎手中的也仅仅只是一把匕首而已。 “……,我并不认识你。” 珉淮感觉很奇怪。 眼前的这个人更奇怪。 神经病,却偏偏能够感受到那种难以言明的熟悉。 好奇怪…… 珉淮停下了手中的菜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但是晓阎却并未静下来。 虽然没有继续攻向珉淮,但是却慢慢向角落里的尸骨走去。 第305章 重走过去 珉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晓阎要做什么。 红光升起欲图阻拦晓阎。 但皎洁的月华庇护着晓阎。 猩红如爬墙虎一般生在月华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半圆形的轮廓。 晓阎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了泽宇的头颅。 “啧,人渣啊,好久不见。” 晓阎用手抓住泽宇的头盖骨,将其从珉淮的尸骨上扯出来。 咧嘴讥讽到。 眼眸盯着空洞的眼眶。 而珉淮的咆哮声自身后而来。 “咔嚓!” 暴怒的红光挤爆了为晓阎护身的月华。 “我不能,不能没有泽宇!” 慌张,惊恐,甚至带有一丝无措的咆哮。 白皙的手指穿过破碎的月华伸向晓阎手中的头颅。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头颅。 “不,这世界上从未有着谁离不开谁。” “更何况……你不已经离开泽宇的陪伴了吗?” 晓阎将头颅扔向珉淮的手中。 五指紧紧的攥住头颅。 紧紧的,紧紧的。 忐忑不安的将头颅,捏出五个窟窿安抚自己焦躁的内心。 “泽宇是我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谁也不能。” “我们也不能分开……” 珉淮提着泽宇的头颅,静静的望着晓阎说到。 音量不大,却很急促。 与其说是在和晓阎诉说她与泽宇之间的关系。 倒不如去说不断的催眠自己与泽宇之间的关系。 珉淮在害怕自己失去依附的根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坠落然后被遗弃。 这副姿态倒是让晓阎心疼不已。 “哎……” 手中月华的匕首顺着指尖而舞动。 “珉淮,我知道你为何会如此痴迷于泽宇。” “但你的父母比泽宇要更爱你,也值得被你所依赖。” 珉淮用着敌视警戒的眼神注视着晓阎。 然后对方扔出了他手中的匕首。 珉淮顺手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晓阎的月华。 然后见晓阎赤手空拳的,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这种近乎没有防备的姿态。 对方是想要拆散自己和泽宇的敌人。 “咔嚓。” 泽宇的头颅又一次发出轻响。 白色的粉末从微微扩大的五指缝隙之中掉落。 红光猛地袭向晓阎。 然后停在晓阎身前半寸。 一人先前慢慢边走边说,红光则顺势节节后退。 “虽然很不想揭开你的伤疤,但是火焰灼烧扭曲的情感本就不应该存在。” 晓阎感觉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那时的自己走投无路,只能耍些小手段去哄骗到珉淮的信任。 扔掉防身的武器。 然后恰如此时,直面对方。 红光回归到珉淮的白衣上。 对视的眼眸之中,警惕夹杂着些许的迷茫。 “泽宇并不爱你,你在火焰升腾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 “与其病态的依赖于不爱你的人身上。” 晓阎伸出自己的手,按住珉淮拿着匕首的那只冰凉的手的手背。 “你如果信任我,就暂时依靠着我。” “然后再不依赖任何人的,为自己而活。” 话语如同诱人心神的魔鬼所吐露。 那双眼眸之中倒映的是晓阎含笑以及温柔的眸子。 “活着,然后出去看看蓝天白云。” “你的未来不应该被这地下室,被这栋废弃的别墅所困住。” 晓阎轻轻的将手附在珉淮的手背。 将其月华的匕首刀尖抵在泽宇的头颅之上。 “也不应该被这区区的头颅困住。” 珉淮像个木偶一般,被晓阎随意的支配着行动。 但是做出这一步,说出这一句之后却迟迟未能等到下一步的行动。 只能在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出。 他好像是想要自己去用力贯穿泽宇的头颅。 珉淮又将视线放在自己五指紧紧攥住的头颅之上。 自己的另一只手被晓阎托着,用着匕首抵住。 动手吗? 瞳孔颤抖着。 迟迟做不出下一步的决定。 “迟疑吗?” “下不去手吗?” “只要你说一个‘想’字,我就会帮你,就像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样。” 又像是曾经那般的油腔滑调。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句已经是实话,而非连自己都不认可的妄言了。 时间仿佛滞留于这一刻。 晓阎也并未催促,也未暗自用力为珉淮做出决定。 而珉淮此时脑海之中又是回到那日。 火海不断的侵蚀着肌肤。 真的好痛好痛。 泽宇真的不爱我。 不对,不对……泽宇怎么能不爱我? 周遭出现若隐若现的扭曲,高温开始灼烧着晓阎的手臂。 良久。 “想。” 短短的一个字却颤抖无比,轻轻的吐露而出。 没有迟疑。 一直等待珉淮一个回答的晓阎轻轻的按下。 月华如刺破空气般,贯穿进泽宇的头颅之中。 随后珉淮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泽宇的头颅插着月华掉落在地。 晓阎捡起月华,然后又一脚踢开晦气的头颅。 随后将口袋里的三根棒棒糖,放在珉淮的尸体面前。 “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看看外面。” 晓阎又将手伸向了珉淮。 “第一站,你的父母。” 珉淮看着晓阎。 握住了伸来的掌心。 “你到底是谁?” 珉淮这般有些迟疑的询问到。 “晓阎,如果要说我和你之间的故事话……” “那可以说个三天三夜,要听吗?虽然很没必要。” 晓阎没有隐藏的意味,只是反问对方是否确定要听。 只见珉淮微微摇头选择了拒绝。 没必要去听这个故事。 珉淮被晓阎拉到外面。 此时正阳光明媚。 有些刺痛。 但是这并不妨碍珉淮直愣愣的看着那蔚蓝的天空。 她的过去已经留在了身后的别墅之中。 理应趁现在阳光正好,书写此时此刻的人生。 晓阎看着呆呆望着天空的珉淮。 心中不免又是一声叹息。 有的时候选择一旦做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现实之中的珉淮也逐渐活出自己。 她有了自己的爱好,自己想要做的事。 不过…… 之前因为事情繁忙,对于见父母一事拖了又拖。 现如今倒也不应该重蹈覆辙。 “走了,去看看你的父母吧。” “见父母吗?” 听到晓阎话语的珉淮撇过头,喃喃的反问到。 心中遮掩不住的忐忑。 但还是被晓阎拉走了。 起风了。 好舒适…… 第306章 见家长 “如果是小说,我们这短短的时间或许差不多走过了一百六十章。” 晓阎提溜着一袋新鲜的水果,笑着打趣到。 站在忽明忽暗的声控灯之下。 站在贴有小广告的暗红色木门前。 珉淮没有搭话。 只是有些忐忑的看着门口。 又一次来看望他们二老。 内心稍微有所平复。 心中更多的感叹不过是这一次没有让珉淮久等。 “砰砰。” 晓阎指节叩响木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内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咔哒!吱――” 门缓缓推开,一张略显憔悴的老脸出现在被推开的门缝处,声音沙哑带有一股死气道: “你找谁?” 珉淮从晓阎身后飘出,望着面前这位沧桑的老人。 呆愣的与老人对望。 心脏看着对方那脸颊上的皱纹,像是老木的纹路般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好痛。 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 可是那视线却忍着痛,仿佛扎了根般无法移动。 老人浑浊的双眼泛起晶莹,布满皱纹的脸颊抽搐,脸色之中带有一丝不可置信。 “吱――”门又被推开了几分,僵硬的迈着步伐向门外走了几步,嘴皮一直在抖动却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吗?” 老人颤颤巍巍的询问到,脸上隐约可见一丝祈求。 祈求这一切不是梦,哪怕是骗也不要让他在这之后只能面对她的照片。 见老头子半响没回来的老妇人坐不住了,也慢步向门口踱来,边走边数落道:“又是哪个人来找你耍……” 话说到一半,被完全打开的门微微晃动,门外站在那一闪一闪声控灯外的身影映入眼帘,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止住了。 调整了下身子,面向大门望着那虚幻却又是那么真实的人影,与回忆中那被渐渐模糊的轮廓重合,像是再度抚摸那些泛黄的照片。 思念化作实质,滑过脸颊留下晶莹,暗红甚至快要发紫的唇尝了一口,咸咸的。 良久只道出一句:“淮儿,是你回来了吗?” “嗯。” 珉淮只能发出细蚊般的声响,然后微微点头。 “欢迎回来。” “嗯。” 又是一阵细蚊以及点头。 血泪缓缓的从呆愣的脸颊上流下。 他们未语只是手足无措的惊喜着,邀请着一人一鬼进入。 手脚微微泛凉心口却是暖意,关上门火急火燎的去厨房的冰箱拿出仅剩的水果,快要腐烂,握着思索一番又放回去道一句: “老头子,下楼去买点新鲜的水果!” 将他们迎进来的老人闻言也是嘱咐道随意之后,拖鞋又在地面急促的摩擦发出噪音。 晓阎熟络的抓住老人的手。 手提了提手中的瓜果,塑料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先前将目光放在珉淮身上,带上晓阎单纯是目标太大忘不了的老人才再审视了一番晓阎。 感受着老人打量的晓阎心中不禁的感叹了一句。 这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故事啊。 那目光仿佛在说,哪里来的山猪开始拱自家白菜。 搞得晓阎都想说一句:“老登,鬼火停你家楼下安全吗?” “你是哪家的娃娃?看起来模样不大。” 老人顺手将晓阎提着的水果放在了桌面之后。 用着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审问的语气询问。 转念一想,这小子看年纪又不可能是他的女婿,这样的询问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于是刚打算说句话,缓解一下刚刚询问之后微微僵硬的氛围。 然后…… “叔叔你好,我是珉淮的男朋友,你可以叫我晓阎。” 晓阎面带笑意的说到。 而老人脸上的笑意则瞬间僵住了。 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堵在咽喉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人下意识的看向了晓阎的发色。 乌黑的头发上撒着耀眼的阳光,衬托出一片金黄。 坏了,是黄毛。 老人瞬间起身,向着厨房走去。 但走到一半,又想到什么。 折返回来,问了晓阎一句:“你现在多大?” “呃……” 晓阎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太好的描述进行描述。 但看见晓阎这副迟疑的情况,老人自己已然有了自己的一份判断。 未语,只是再度转过身。 叹息着摇着头,然后走向了厨房。 这绝对是误会了什么吧?! 晓阎和珉淮看了眼在厨房的两位老人,然后又看了眼对方。 而在厨房里面的老人则是对着老妇人说道: “老伴不好了,咱们女儿不仅变成鬼回来陪咱们了,还拐来一个学生做女婿。” “滋滋。” 锅中油滋滋作响,老妇人将洗净的菜倒入其中。 看样子珉淮这段日子都过的不好。 至少在许久未见面的老妇人看来,珉淮已经饿的只剩皮包骨了。 这些年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必须好好为她做一顿。 什么? 她一看都不是活人,是鬼? 那咋了,鬼就不会饿了吗? 就算淮儿吃不了,那做母亲的也要给她做一份属于她的饭菜啊。 就像平时吃饭为她留的碗筷一样。 “这不双喜临门了吗?男方就是那个白白净净的?” 老妇人的爱女失而复得,心中自然是欢喜。 也索性不在意那高中生模样的晓阎居然是她的女婿。 但是也不知是不是那老丈人看女婿天然的有着debuff。 不管是现实之中面对成人模样的晓阎,亦或者高中生模样的晓阎。 咋看都看的不过眼。 但是自己的老伴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公然唱反调。 只好打算再看看。 这般想着,却掩盖不住心中那不知从何而来忧愁的老人看了眼老妇人正在做饭的锅。 “做点红烧排骨,咱闺女爱吃。” 老人又兀的提醒到。 “我能不知道吗?还用你提醒……” “去去去,到外面和闺女再聊聊天;别在这里碍着我。” 老妇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对老人进行驱赶到。 不过与其说是驱赶,倒不如说是明白自家老头子那想和许久未见的女儿聊天。 却又因为内心忐忑,不敢在这个时候进行聊天的拧巴心理。 也正因如此,老人灰溜溜的离开厨房时脸上是遮盖不住的笑意。 “咳咳。” 来到晓阎以及珉淮面前坐下的老人,轻咳几下缓解自己的紧张。 “话说那个……,晓阎是吧。” “你和淮儿是个什么情况?” 第307章 老人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餐桌,比以往丰盛的存在冒着热气勾着味蕾。 桌子的四角放置着四把座椅,珉淮那碗装有一些米粒将筷子置于瓷碗之上。 三柱细香插在珉淮的牌位的香灰之上飘起袅袅白烟。 如果忽略那飘散的香灰。 此情此景。 不似死亡已久的阴阳相隔,更似久别重逢的温馨。 老妇人或许是看晓阎模样不大点。 虽然听到说是珉淮的对象,但还是用着看乖孙的眼神般慈祥。 虽然已经吃了早饭。 但是为了这种一家团圆的氛围,老人和老妇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吃了点。 而老人和老妇人塞进自己嘴里的,远不如送到珉淮面前碗里的多。 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掩盖了白米饭的踪迹。 “淮儿,欢迎回家。” 一顿饭吃完,老妇人将老人赶到厨房洗碗。 晓阎则跟着老人一起进去帮忙。 客厅仅仅留下老妇人以及珉淮。 老妇人看着面前虚幻的人影,走到对方的面前展开自己的双臂柔声到。 无法触碰。 像是无法抓住的镜花水月。 带来的感受仅仅只有冰凉。 珉淮愣愣的接受着。 她的大脑好似处理不过来一般。 在摇摇欲坠的痛苦之中,忽地被幸福包裹。 好似不真实,令人难以想象。 看着自己年老的母亲对着自己的虚抱。 僵硬的做出回应。 冰凉的手臂搭在老妇人的背部。 没有活人的温度。 但老妇人激动的心,却烫的宛如冬日的一撮不断升起的焰火。 浑浊的眼眸留下了泪水。 嘴里呜呜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反过来紧紧的抱着了已经暂时实体化的珉淮。 一人一鬼像是遗忘了时间一般。 直到晓阎的出言打断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没办法。 抱一会儿已经很不错了。 “阿姨,人鬼殊途,长时间接触会阴气入体导致命不久矣的。” “更别提你和叔叔现在年老,三火已衰生气不旺。” 晓阎将洗好并且切好的一盘苹果,放在一人一鬼的桌面旁语重心长的说到。 但是老妇人虽然依依不舍的分离了,可还是有些倔强以及遗憾的反问道: “我这个老家伙这么久没有见过我的宝贝淮儿了,就不能亲热亲热?” “哎,你们女人阴气重管不得这些。老头子我阳气重,让我抱抱。” 站在晓阎身旁的老人这般说到,然后走向了珉淮。 却被晓阎一把拉住说道:“叔叔,你肾虚阳气比阿姨还差。” 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 随后就是老人来自老伴的嘲讽。 珉淮愣愣的看着自己父母的拌嘴。 而晓阎则是看着发愣的珉淮。 心中叹息了一下,此时此刻的珉淮仍旧没有缓过劲来。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其无法正常接受。 不过好在。 晓阎又看了看身旁的老人与老妇人。 爱会将珉淮引回正轨的。 “好了,叔叔阿姨我就不留下来了。” 晓阎忽地又发出告别发言。 老人闻言一愣,不知为何的又看了眼晓阎的发色。 而老妇人则是挽留的说道:“小阎啊,不留下吃个午饭过个夜?” 晓阎则是摇了摇头的说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 “至于珉淮……,你的意向是?” 珉淮看向晓阎,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 最终说道:“我想要留下来。” 这很正常,而晓阎也乐意见到这种场景。 没有说像一开始那种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的病态依赖。 笑着说道:“我很期望珉淮你能过的开心,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围棋。” 晓阎忽地又想到了现实之中珉淮找到的爱好,顺带提到一嘴。 毕竟珉淮好像还打算参加什么围棋定段赛。 期望她不会学某棋圣那般“善用”棋盘。 说完这些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屋外。 然后拜了拜手。 在关上房门之前,又笑嘻嘻的说道:“以后有空,我再来看看叔叔阿姨你们啊。” “还有叔叔……,你是真的肾虚,得补。” 说完之后。 关上房门,没有再去打搅珉淮一家的团聚。 看着廊道的声控灯忽闪忽闪的。 很难想象大白天的,这个破旧的小区廊道依旧靠着这不靠谱的声控灯照明。 接下来去哪呢? 回家?不存在的。 也不对,这个好像可以有。 晓阎来到自己家的小区附近。 看着熟悉的环境甚至有些感叹。 一边走路,一边环视着周围。 摇曳的树荫,破碎的光照在他的身上。 来到房门前。 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失业。 但好在自己有备用钥匙的习惯。 从旁边窗台的死角处掏出一把钥匙,然后打开房门进入其中。 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喝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饮料。 看了一会儿的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的电视。 “艹,怎么这么多的广告?” 看了一会儿,受不了的晓阎关掉了电视。 来到卧室的壁橱面前,搜出自己的小金库。 补充了一下资金之后,又恶作剧之后的在客厅上留下一张纸条。 【别安心工作了,马上就要背锅离职了还乐呢。 走之前记得去给牧组长一耳光解解气,我之前忘记给了。】 然后就离开了自己家。 离开小区之前,又看了眼陆辛的房子。 这个时间点…… 陆辛应该在跟林老爷进行交易,然后捣鼓他的那空壳公司。 嗯……,要不要直接秦家把张惑绑过来送到陆辛家门口? 算了,报仇还是得自己来才能解开心结。 找个机会,在和陆辛一起去揍一顿张惑好了。 晓阎随便找了家小馆子,想着的同时点了份青椒肉丝盖饭。 坐下等待的时候。 忽地注视着进门的一个气息萎靡的白须老人。 他的身体状态很怪。 就像是不断回复以及破坏的波动,差不多维持在萎靡的状态。 而老人也是在进门之后,注意到晓阎的视线之后再也移不开眼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青椒肉丝盖饭好了!这位要吃点啥?” 店家的招呼声打破了这份凝重的氛围。 老人点完餐之后,非常自觉的坐在了晓阎的对面。 嘶哑无力,充斥着腐朽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友……,你有进行登记吗?” 第308章 乐子 “御铭?” 晓阎看着眼前的老人,再结合老人刚刚的询问进行反问到。 老人闻言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这小辈反过来问我了。” 不过哪怕晓阎并未进行回答,老人也没有追着让晓阎进行登记。 对方既然知道御铭,显然也是进行过登记的。 或许是其他城市来到清明的? 只要不是那种贸然得到力量之后,狂妄自大的闯出祸端的人就行了。 “前辈你的身体……” 坐的近了,更能够切身体会到老人身上的那股子腐朽。 就像对面不是一个活人。 而是周遭充斥着灰尘,结着蛛网,透着一缕不大亮堂光线的上面的破损木雕。 甚至于破损处还受潮发霉一般的糟糕。 “没事,上面接任的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这把老骨头本就该入土了。” 老人遗憾的摇了摇头。 倒不是为即将逝去的生命而惋惜。 而是为自家道观传承断了之后的悲哀。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传承自己衣钵,还才二十来岁的弟子早早的死在了自己的前面。 再去传承也已然来不及了。 不去考验心性的传承,或许会造就更大的危害。 那倒不如将其埋藏在历史的泥沙之中。 将这份传承当作一枚永无出头之日的,被蒙羞的珍珠。 现在的举动,或许也只不过是人之将死的多言而已。 总之就是想要找人聊一聊天。 晓阎也并不觉得冒昧,就当听个不花钱的故事。 然后,当老人的饭菜也端上来之后。 “小友,你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老人看着晓阎面前已经微微失去热气的饭菜,打趣到。 然后将自己碗里的一块肉,夹到晓阎碗中轻言道: “这块肉就当作小友你听我这老头子絮絮叨叨的报酬吧,还请不要嫌弃。” 然后就是闭口不谈的安静吃饭。 晓阎也承下了老人的报酬,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 两个人简简单单的交集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 就只有在分别之前。 晓阎顺嘴的一问:“何必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 “总要有人走这条路,而我正巧顺路就恰好走了。” 该说不说,老人这股子腐朽气息再搭配那神叨叨的话语。 的确有说不出的逼格。 “接下来,又要去上学了啊。” 晓阎吐槽到,但并未选择立马动身。 而是前往了实验中学。 “去实验中学也是上学啊。” 晓阎轻笑一句到,站在破旧的校门口望着其内。 周遭依附于学校苟延残喘的小卖部以及其他商贩已然撤走了大半。 大街上的人流更是稀少。 “不过来这干嘛?” 晓阎喃喃的询问自己。 也没有来着的理由,就是感觉想来看看的顺从内心。 大致逛了一圈,校内的熟人同学都因为封印没有出手。 晓阎也没有打算用匕首月华去招惹他们的打算。 也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 就连那百妖卷都懒得拿,毕竟真的如果拿了还不如直接用桂玲。 总之就是这一趟,除了消磨了一会儿时间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但是晓阎却实打实的感觉到了……满足? 大概可以这般去形容晓阎此行之后的心情。 真是一件怪事。 晓阎这般的想到。 接下来就是回学校了。 周末的晚上还是需要上课的。 这个时间点,晓阎过去时间倒是勉强算得上充裕。 至少给了牧清徐拦住晓阎,还不让二人经过“盘问”之后还不迟到的时间。 牧清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毕竟无论是晓阎,亦或者是杨炜都对她这个高三即将毕业的考生没有任何关系。 二人的关系仅仅停留在普通的朋友。 在现在还有同班同学这一身份的加持才有所交集。 毕业之后连人都找不到的关系。 干嘛去淌这摊浑水? 明明自己也不是喜欢去招惹麻烦的性格。 只是…… 那种超出自己原先世界观,挑战自己接受极限的可能性。 对于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也有着不小的诱惑。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自己。 是那个不爱惹麻烦的,亦或者是这个面向未知的。 这是个哲学。 而可惜,哲学并不是机械的必修课。 她没有想到什么人是多面的,自我本就是时而这时而那,没有所谓的必须是这或者那。 可她明白自己脑子会冲动,让理智暂时的退场。 所以。 “你到底是杨炜,还是晓阎?” “你到底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晓阎饶有兴致的看着堵着自己的牧清徐。 大致明白了是夜市后续的解决,被好事者拍下发在了网上然后被发现了。 也不知为何的又想到了谭穗夫妻。 “你更加智能呢。” 牧清徐看向晓阎的目光瞬间充斥了疑惑。 感觉到威胁般的向后微微撤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刚刚是对未知充满着好奇。 那么此时此刻的牧清徐毫无疑问的是对未知充满着恐惧。 智能? 这一词往往用在不太智能的东西上。 比如人工智能。 脑子一时间有些乱的,只能死死的盯着晓阎的眼眸试图看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 看出来了,的确是个玩笑。 一个恶劣的玩笑。 牧清徐从晓阎的眼眸之中读出了一丝看好戏的目光。 脑海之中闪过很多想法。 但是还未将其排除择一,晓阎就再度开口道: “你觉得我是杨炜吗?” 的确。 对方的所作所为都和曾经的杨炜截然不同。 如果说过去的杨炜是个稍显孤僻的学霸的话。 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晓阎的家伙,那就是看起来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乐子人。 夺舍? 牧清徐脑海之中刚刚划过这个念头。 但是下一刻,又是一个称呼更能贴切的放在晓阎身上。 玩家……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自己是……npc? 不对,怎么可能? 她哥还说有那烧纸钱的鬼怪呢。 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还是夺舍更加合理一些吧。 但是晓阎自然是不会去继续说信息让牧清徐去揣测了。 这种半知半解的情况最能折磨人。 “好了,要去上课了……” 晓阎拜了拜手,从牧清徐的身侧路过时提醒到。 牧清徐兀的回头看向身后的晓阎,嘴巴张了又张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第309章 摊牌 时间如沙。 一粒又一粒的坠下。 平静的人觉得轻松,甚至觉得着向下坠落的声音动听。 而急躁的人反倒觉得这白噪音扰耳,一次又一次的声动只会引得更加烦躁。 就比如牧清徐。 听着讲台上老师孜孜不倦的讲述着习题。 虽然面上依旧是一副平静如秋水的表情,也有在劝说自己好好听讲。 可手中的笔不断敲击着心中的烦躁。 眼睛也不时的瞟向晓阎身处的位置。 心中的思绪如同一团有一团杂乱的毛线团,不断堆积也显得莫名。 下课铃声敲响的刹那。 牧清徐都已经打算去再度找晓阎问个清楚。 但是手才撑在桌面,就连屁股都还未离开椅面。 眼睛就与讲台上的老师对上了眼。 像是心动般,心都停滞了霎那。 手臂又瞬间软了下去。 但显然老师并不想这般放过牧清徐,而是直接开口呵斥道: “牧清徐,你看看你有个学生样子吗?都已经高三了。” “不学习就出去,别影响其他人。” 老师说着说着,看着态度软了下去的牧清徐。 才小抿了一口桌面保温杯之中的茶水,然后才宛如无事发生一般的说道: “我们继续……” 在无缝衔接下一节课之后。 终于在下课铃敲响半天,而提前铃还暂时未敲响之前的时候。 “休息吧。” 老师虽然并未将一张卷子完全的讲完,但终于讲了七七八八的收工了。 尽管收工的最大可能就是下一节课并不是他的了。 牧清徐刚想起身再去找晓阎的时候。 下一节课的老师推门而入。 站在讲台上,低着头看着试卷,用着小蜜蜂说道: “上厕所的快去快回啊,剩下的人都回到座位上把之前的轻钢卷拿出来。” 牧清徐则是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而身旁的女孩则是看着牧清徐的异样。 看向了晓阎大概的方向,对牧清徐进行了肘击并且轻声反问道: “清徐,你要去找谁啊?” “谈恋爱了?刚刚老秃子讲课的时候就时不时的看那边。” 牧清徐心思忧虑的摇了摇头。 但是这副模样在同桌看来,分明是思春的少女的表现。 继续低声的叽叽喳喳。 可见牧清徐并未对自己进行回复。 也识趣的闭上了嘴,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试卷。 “叮铃铃,叮铃铃。” 刚刚出去上厕所的人才堪堪进入教室门,提前铃就敲响了。 “还愣着干嘛?听不见铃子啊。” 目送着几人落座,老师正式开始了讲卷。 而在结束的铃声敲响之后,又磨磨蹭蹭的讲完一道题之后。 老师才开始收拾东西,宣布放学。 晓阎没有动。 坐着看着堵着自己的牧清徐。 而一旁的胖胖则是用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二人。 “发生啥事了?” 原本以及背在肩上的书包顺势滑落到最近的桌子上。 沉重的压在桌面。 减轻了负担之后的胖胖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二人对峙。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人啦,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 晓阎拜了拜手,故作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说道。 牧清徐则依旧是死死的盯着晓阎的眼眸。 她不信晓阎听不懂自己在问什么。 想要借助高低差的俯视带给对方压迫,从而逼出真话。 胖胖则是将手肘撑在桌上堆积的书面上。 左腿压右腿的,听着这番对于他而言云里雾里的话语。 晓阎耸了耸肩的说道:“你是没猜到,还是不想去承认呢?” “这又何必问我?” “你做这么多,看起来是想要真相,但又何尝不是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吗?” 然后一脸这是何必的表情摇了摇头。 “杨炜,你这小表情真贱啊。” 胖胖在一旁点评到。 此时的他吃瓜还是吃的挺欢的,虽然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你话多。” 晓阎抽空嘴了胖胖一句。 牧清徐看着拌嘴的晓阎以及胖胖。 总感觉有种格格不入的荒诞感。 什么情况? 那胖胖也是玩家?不对应该是夺舍…… “安啦,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该如何描述你们的状态。” 晓阎见牧清徐瞳孔在剧烈的颤抖着,显然脑子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理智的崩溃,这种不可逆的伤害。 晓阎自然不会去进行。 所以出言吸引住了牧清徐开始不断胡思乱想的思绪。 像是抓住毛线的线头,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其捋顺。 “正常的梦境是无序的,往往由做梦人的潜意识亦或者少部分擅长控梦的家伙主动的进行控制。” 晓阎说出之前狐涞给他讲解过的那些事情。 “但是有的梦境存在与现实的映射关系,粗略来说就是拷贝了一份现实成为梦境。” “梦境之中的人行事逻辑与现实无一二致。”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梦境之中的人?” 牧清徐不可置信的对其进行反问到。 而胖胖则是宛如没有实质感般的询问道:“那做梦的人是谁?你杨炜?” “对一半,毕竟我是晓阎。” “晓阎?真的假的,大半夜跟个中二病犯了一样去打击罪恶?” 胖胖的话语一时间也令晓阎语噎,只能看着对方的眼眸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而牧清徐则是很好的打破了这一份沉闷。 “那你进来充当杨炜干嘛?而且如果杨炜醒过来的话,那我们会怎么样?” 而胖胖则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牧清徐。 “你不会真的信了阿炜那种鬼话吧?” “我信,毕竟昨晚上夜市的事情挺震撼的。” “夜市?那个小偷?” 听着牧清徐的话,胖胖不禁的抖了抖。 “不,是后续的晓阎端毁了那群家伙进行的游街。” “什么叫游街?我也没办法把他们全部都送到监司院去啊。” 晓阎应下了牧清徐前面的话,但是对最后的二字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而胖胖则是不可思议的望向了晓阎。 嘴巴张的老大的喃喃说道:“不是,你真是晓阎?” 晓阎点了点头。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晓阎再度点了点头。 胖胖陷入了凌乱,大脑cpu配置过低甚至短暂的死机了。 第310章 藏着弹簧的棉花 “那杨炜呢?在外面睡大觉?” “自杀了,在暑假结束之后跳楼自杀。” 面对胖胖的询问,晓阎言简意赅的解释到。 胖胖以及牧清徐显然被这一说话给唬住了。 “因为高考不理想?不至于吧,实在不行复读一年也未尝不可啊。” 杨炜在班上的成绩算不得突出。 但是却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刻苦。 而且杨炜和班上前几的差距有,但也不算大。 在年级也是前五十。 就算发生意外情况导致了高考失利,复读一年还不是随意挑选大学? “没有哦,他可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呢,真是有够不可思议的。”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更是不解。 牧清徐以为晓阎在开玩笑,戏耍他们。 胖胖则怀疑晓阎刚刚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丫的,杨炜这人不会是学疯了吧。 那牧清徐的帮忙佐证呢?认错人了? 胖胖对于夜市之后的事情,信息来源目前也就仅仅只有牧清徐的口头言语。 对其的信任程度并不大。 “而我来这里的话……,你们可以理解成反正没有事情做,随便逛逛。” 晓阎伸出自己的食指,用着无所谓他们相信与否的口吻说到。 “你这理由还真的烂诶。” 胖胖摆了摆手的说到,看起来已经不再相信晓阎所说的话。 而牧清徐则是低着头,思索着晓阎说的一言一语。 但最为关键的还是…… 这是一场梦境?映射? 真是一个扯淡的说法。 牧清徐这般想着的又看了眼和胖胖闲聊的晓阎。 可现实貌似就是这般扯淡。 “晓阎,你为什么要耍我哥哥?” 牧清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甚至她都有点模糊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所谓的梦境映射,拥有自己的行事逻辑。 她自我感觉的确如此,她所做的都是自己想要做的。 可这种真实感却像是踩在厚厚的棉花上。 勉强能够站稳,但往下用力却依旧会向下坠去。 不真实的真实…… 而晓阎的戏耍更是增加了那不真实感,抽减了慢慢压实的棉花。 不真实为牧清徐的内心增添了烦躁以及不安。 于是潜意识的驱动,以及对自家哥哥抱不平的想法之下。 倒也说不上质问,可也说不上平静的言语。 晓阎对上牧清徐的眼眸。 有着披着探究外衣的惶恐。 “那倒也算不上戏弄,只是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明明后来狐涞到监司,以及之前实验中学的时候他们都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并且拥有处理手段的。” “可是貌似这段时间的监司院断了。” 说罢的晓阎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话说能让御铭派遣的人,不会就只剩下那个半死不活的老人了吧?” 又想到了中午吃饭时候遇见的那位老人了。 御铭的那群人…… 晓阎接触的人也就只有狐涞三人以及那个老人了。 至于罗子句……? 琴倾和他交流甚少,而自己也是为了拿东西也没有跟他有过交集。 也就仅仅只是知晓一个名字而已。 不过根据其他人的表现来看。 应当也是一位,大义的角色? 或许吧。 毕竟他们一个二个看起来,做起来也是。 御铭这群人啊。 难以理解…… 牧清徐原本还想继续追问。 但是看见晓阎思索的模样,渐渐的又平静下来。 就那么注视着他,等待着他。 然后等来一句:“清徐,你咋还在堵门?” 晓阎简单的思索之后,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牧清徐惊诧的开口到。 而一旁的胖胖则是打趣的说道:“怎么了?耽误到我们晓阎大人行侠仗义了?” 牧清徐则是让开了道路的同时开口询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随便逛逛,看看需不需要出手?又或许会又一次夜探实验中学?” 晓阎不太确定的开口回复到。 不带一点书本的从牧清徐身侧走过。 “我能不能跟上?” 牧清徐再度开口。 晓阎看向牧清徐的脸庞,看不出对方的神色是何。 “你不怕麻烦?我记得夜市的时候你就没有出声,甚至都没有在事后找监司。” “你应该是一个很怕麻烦,但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展现自己热情的人。” 晓阎的确并不知晓牧清徐为何要跟上。 正如他所说,牧清徐不应该,也没有理由跟上。 胖胖在二人的脸上疯狂辗转。 虽然不知牧清徐的询问哪里有问题。 但是此刻的氛围,很适合吃瓜( “所以……,我能跟上吗?” 又是一句反问。 没有对其进行解释。 毕竟就连本人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很奇怪。 回家睡觉,然后忘记这一切才是最明智的。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哪怕这件事自己并不满意。 可这也并未改变的法子。 麻烦,会将自己不断的牵扯进去分散自己的精力。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独善其身才是上策。 至少从小学之后,牧清徐就信奉这一观点。 如果非要说,也撑死为自己那发愁的傻哥哥解释一下。 然后睡觉遗忘。 毕竟梦境映射这种一听就会很麻烦的东西,最好碰都别碰。 就像个聋子一般,生活在不完整的世界之中。 那在有些人看来也算是一场幸福。 可聋子也在渴求着完整的世界。 理智在告诉自己遗忘将自己往后拖,感性在拽着自己的衣袖前行。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犹豫了。 又一次做出了类似曾经有过些许后悔的决定。 不长记性吗? 或许吧…… 但这也不过是场映射,不是吗? 或许棉花之中埋藏着弹簧。 (毕竟纯棉花压实之后,可不会有着站不稳的现象。 而现在将牧清徐弹起。 高高的,失重的,不真实的却又令人着迷的。 “腿反正站在你身上,不过我不一定能够保下你,事先告知。” 晓阎说实话,对于牧清徐本身就并未存在不满。 她要跟,便让她跟着又何妨。 “哎,那我现在应该是有事马上回家呢?还是恬不知耻的加入呢?” 胖胖见气氛逐渐温和下来,于是插嘴。 嬉皮笑脸的看着二人进行反问。 第311章 被困住的青春 “所以我们就这么游街吗?” 三人穿梭于灯火阑珊的人群之中。 胖胖环视着周围的氛围,虽谈不上温馨。 但是也比自己想象的探险相差甚远。 “你就那么想要找死?” “主要是我就只能在外逛一会儿啊,在过……一个小时?必须要回去的啊。” 面对晓阎轻松的讥讽,胖胖有些沮丧的说到。 “没有刺激的话,光走路吗?” 胖胖表示抗议。 示意想要那种,平时不会拥有的氛围感。 哪怕没有鬼。 去那些地方自己吓自己,也比这里闲逛有意思啊。 晓阎看了眼身旁的牧清徐。 对方也并未表示抗议。 自己也无所谓。 于是三人小队左拐右拐进行偏僻的小巷之中。 灯罩破碎的路灯忽闪忽闪的,周遭围绕着漆黑的飞虫。 周围甚是寂静。 风似乎没有流动般,只有几人的脚步声以及杂草之中轻微的异响。 “果然,还是和朋友走夜路比较有感觉。” 胖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用着欣慰的口吻说到。 牧清徐默不作声,心却一反常态的砰砰直跳。 风轻轻拂过脸颊的绒毛带来的胆寒被放大,杂草轻微的响动也被扩大。 然后猛地回头。 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家伙向他们快速跑来。 “芜湖~” “小茶,快点跟上啊。” 为首的男孩手中拿着一个纸模飞机,上面画着各色的涂鸦。 而稍微掉队的一个小孩,也拿着一个泡沫飞机跟着前面三人的步伐。 牧清徐让开道路。 那几个小孩穿过晓阎三人,自顾自的拿着飞机把玩。 看着四个小孩拿着飞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牧清徐心叹自己似乎有些疑心重了。 “这就是青春啊,可惜我小时候喜欢宅家看小说。” “啧啧,真可惜。” 胖胖则是在目送那群小孩离开之后,拖着自己的下颚啧啧感叹到。 看着故作深沉的胖胖,站在其身旁的晓阎为其平淡的补上一刀: “如果你的青春是那种,现在你就不会和我们站在一起了。” “说到好像,我们是什么阴暗怪,小时候阳光一点就碰不到一样。” 胖胖略显鄙夷的看了眼晓阎说到。 “嗯……,我的意思是他们的青春也就在这里了。” 晓阎的意思,胖胖并没有理解到,但是同行的牧清徐却理解了。 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听着后面再度传来的喧嚣声。 没有风吹,却起了鸡皮疙瘩。 胖胖刚想反问晓阎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咒他们吗? 结果闻声回望的时候。 一开始想的是,现在小学生流行玩这种飞机吗? 明明记得很久之前就流行过一次了。 但是随着那些小孩的靠近。 胖胖心中发散的心思瞬间萎靡枯萎。 心中仅仅留下一个感叹: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他。 “芜湖~” “小茶,快点跟上啊。” 熟悉的语句再度入耳。 但是此时带来的并非是那对幼童的青春感,而是恐惧。 这一次,不止牧清徐为其让开道路。 胖胖更是躲得远远的,紧贴着墙壁生怕和这群孩子靠的近了。 但是那群孩子依旧是拿着飞机奔向远方。 没有去理会路边的三人。 “这下还可惜吗?” “不可惜了,不可惜了。” 胖胖这下是真的怂了,连忙摇头。 心道下次一定不往这些小巷子走了。 “阿炜,清徐啊,我们赶紧脚底抹油开溜吧。” 胖胖这般说到,然后还打算原路返回。 但却见晓阎以及牧清徐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这时,胖胖又想到了晓阎的那些话。 不会吧? “阿炜,呃不对,晓阎?你……打算干什么?” 胖胖略显迟疑的向晓阎的方向探了探头,然后紧张的说到。 “你不会是要灭鬼吧?” “准确来说是超度,只不过我对于超度的口诀并不熟练。” “那tm不就是物理超度,还是一样吗?!” 晓阎的回答一时间,让胖胖都顾不得紧张都要吐槽一句了。 毕竟说到底,对方并未展现出明确的攻击性,或者威胁性。 想要逃离纯粹是处于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 晓阎瞥了眼胖胖。 然后解释到:“他们又没伤害我们的意图,干嘛这么暴躁?” “他们这种情况很明显是被困在这里,灵魂不得超度。” 说着说着的晓阎又看向了道路的尽头处。 那几个孩子再度奔向那里。 “不过这么说,这段路的尽头会有死亡的风险。” 闻言的胖胖莫名的松了口气。 在为那几个小孩担心? 有够奇怪的。 “所以……晓哥,你打算怎么做?” “动手。” “……” 胖胖想要再吐槽一遍,但是又不好意思。 然后看见晓阎也向路的尽头走去。 “晓哥,我们去那边堵他们更快捷吧……” 胖胖指了指那几个小孩登场的位置说到。 “谁跟他们动手?自然是看看杀死他们的是人是鬼,然后动手啊。” 晓阎用着奇怪的眼神看向胖胖说到。 这家伙这么先前还在为孩子松口气,这下怎么就太君往这走了? 三人走着。 身边的小孩一次又一次的路过。 期间晓阎甚至尝试了路过堵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会怎么样。 却见奔跑的小孩主动的绕开了他。 见状的晓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之后倒是没有专门去尝试撞那些孩子。 而是贴着路边走。 “到头了……” 牧清徐这般说到。 当然,并不是走进了死胡同。 而是小孩拿着的飞机遗落在身旁的角落之中。 几人向旁边看去。 是套老式的单元楼在旁边。 “这……,和那些热闹的街道上的感觉都不是一个世纪了。” 胖胖对此评价到。 当然也没有这么夸张。 仅仅是楼梯露在外面,且是那种生锈的铁皮模样。 “你们说,是人是鬼?” 晓阎看向二人询问到。 “鬼吧……,人的话,好吧这种故事里往往也是人做的孽。” 胖胖略显迟疑的说到。 而一旁的牧清徐则是淡淡却有着一丝笃定的说道:“人。” 晓阎对牧清徐的语气来了性质。 “为什么?” 牧清徐看向了那掉落在角落的飞机。 第312章 帮他 “为啥?” 面对胖胖的询问,牧清徐只是淡淡的开口解释道: “飞机掉落在角落,说明有挣扎的痕迹。” “那也说不准是碰巧踢到那里……” 胖胖说着说着又突然闭嘴了。 哪怕是无意之间的踢踹,对于纸模的飞机而言也会有肉眼可见的损伤。 但这个飞机只有头部有受力的痕迹。 而刚刚的那群小孩是在路中间进行奔跑的。 受到惊吓,或者直接致死伤害,飞机自然掉落会掉在路中间。 当然,事无绝对。 这只能说明是人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按此又该如何探查? “这里看起来不止一户人家……,我们该怎么找?” 牧清徐看着这里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说到。 难不成一户一户的敲门询问? 然后通过话语之中的蛛丝马迹进行推敲? 开玩笑,这又不是游戏,会专门留下可以组成证据的漏洞。 别说开门一定会回答了,会不会开门都是一个问题。 虽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较好的举动了。 “当然是让当事人来找。” “把那群人都绑过来?” “清徐,你刚刚好像说了一句很危险的话诶。” “胖胖,你是一个很好的吐槽役。” 牧清徐拍了拍胖胖的肩膀,以示对其的赞赏。 不得不说,牧清徐有些乱的脑子在胖胖的搞怪下的确有所好转。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看向跑来的那群小孩。 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然后。 如同抽帧一般,出现不连续的卡顿。 前三人以及最后一人仿佛有所切割。 笑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从稚嫩阳光的脸蛋上换到眼神涣散,额头渗出映红鲜血的脸上。 轻微的破相。 以及带给人麻木感官的笑容。 手中举着的飞机已然遗失,举在半空握着的手空无一物。 身后跟来的那位小孩愣在原地。 举着飞机的手垂下,眼眸之中竟是不可置信。 然后转身离开。 迈出一步之后,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小茶,想要报仇吗?” 晓阎对着男孩稍显落寞的背影反问到。 男孩闻声转头。 “咔嚓。” 颈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子在没有转过来的前提下,脑袋向后垂下然后倒着看向晓阎。 “你……,是在叫我?” 小茶这副怪诞的模样,属实将胖胖吓得不轻。 生怕对方突然暴起,连忙将众人护至身前。 “你好怂。” 牧清徐看着躲着身后的胖胖吐槽到。 “不是,这我有什么办法,我承认我是又菜又爱玩的废物好吧。” 胖胖从晓阎的肩膀处探出脑袋,看向没有任何异动的小茶并回应到牧清徐的吐槽。 “对,需要帮助吗?过时不候也不包售后的那种。” 晓阎对上小茶的目光,平静的询问。 像是没有察觉到小茶故意做出的那一副异常般。 小茶见没有吓住晓阎,将自己的头抬起然后转过身面对三人。 又打量了一番几人的模样。 “谢谢大哥哥的好意了,但是他的力气很大很大。” “你们打不过他的。” 听到小茶善意的提醒,胖胖也就明白了小茶刚刚恐吓的缘由。 明白了对方没有敌意之后的胖胖又支楞起来了。 “你就直接了当的说他是人是鬼?” “是鬼,我晓哥自会出手。” “是人,就算是一群壮汉,我们三人也……呃,也能帮忙打个电话摇来监司。” 胖胖又幻想了一下被几个大汉包围的场景,又突然怂下去的一转笔锋。 但也正如他所说,优势在我。 “是一个力气非人的老头。” 听到这里的胖胖又硬气起来了。 还未等小茶描述对方的力气有多大。 “区区一个老头而已,也对小学生理解的力气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经常锻炼,有肌肉的老头是吧?” “我让他二两肉都行。” 胖胖这般自大的发言,意图将事情一个人抗下。 只是让他二两肉…… 晓阎又看了胖胖,吨位倒也没有夸张到能靠数值碾压肌肉的程度。 但也没有出言打碎胖胖这廉价的自尊心。 毕竟下一刻。 胖胖看着小茶的嘴角溢出鲜血,然后吐出几颗沾血的牙齿然后口齿不清的说道: “仅凭双手就捏掉了我的牙齿,你确定?” 胖胖不由得愣住了。 这次没有躲闪。 自信破碎的同时也升起一抹怒意。 如果说先前。 人鬼殊途的芥蒂让其拥有恐惧。 小孩般的模样触摸着内心那柔软的善意。 平静的交流忽视了对方死亡的痛苦。 可此时的平静却不断刺激胖胖去幻想小茶死亡时的痛苦。 说实话。 胖胖是个非常胆怯的人。 正如他所说,他是属于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提出到这偏僻的小巷里闲逛的是他,害怕哪怕只是扎针的痛,内心防线稍显薄弱的是他。 而那有着少年意气的也是他。 “晓哥,能不能帮帮他?” 胖胖声音有些沉闷的向着晓阎提出请求。 “如果我说不帮呢?” 晓阎看着胖胖的模样,反问到。 “那我就想办法帮他。” 胖胖闻言,心中有所忐忑以及不甘却还是如是说到。 很痛的,那一看就很痛的。 如果小茶说的是真的话,那老头真是该死啊。 “你也看见他的决心了,带路吧。” “毕竟只靠他,报仇悬的很。” 晓阎面向小茶,指了指以及发出豪言的胖胖说到。 但是小茶还是摇了摇头。 他能看出来,晓阎他们是好人。 那就更不应该为了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报仇,将他们拖入深渊。 见状的晓阎也是明白自己被小瞧了。 手掌半握,月光凝聚于掌心。 下一刻,一把月华制成的匕首直直的抵着小茶的脖颈。 速度之快,令两人一鬼都未来得及反应。 胖胖诧异的看着晓阎所在的位置,喃喃般不可置信的反问道:“怎么可能?” 虽然二者距离不长。 但也并非一步之遥,更别提哪怕只有一步之遥也不会这么迅速。 “这下能够相信我们有能力帮你报仇了吗?” 晓阎收起了手中的匕首,看着发愣的小茶反问到。 只见对方呆愣的缓了缓,然后才开口道:“多谢。” 第313章 人鬼殊途 “咚咚。” 指关节轻轻叩响房门。 晓阎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屋内的人开门。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一双眸子从屋内与外界的交界处出现。 然后再被完全推开。 “小辈子,找爷爷我有什么事啊。” 他佝偻着腰,杵着拐杖,面容慈祥的说到。 晓阎往屋子内瞟了一眼。 鼻翼微微煽动。 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而老人则看着眼前的晓阎笑了笑。 打趣般的说道:“在找什么啊?” “死去的四个小孩。” 晓阎平静的说到。 而老人则是平静的说道:“什么四个小孩?失踪了吗?要不我和你一起找找?” 但是说是这么说,但是脚却没有离开屋子半步的打算。 “杀人为什么?活命吗?” 晓阎看着眼前的老人命数将尽,已然半只脚步入了棺材。 可虽然对方杵着拐杖,佝偻着腰。 但是仗着拐杖的手稳的很,甚至面色红润,虽有皱纹却丝毫不像将死之人。 站在漆黑的屋子内,平静的眼神没有丝毫被脸上慈祥笑意牵引的现象。 “爷爷我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人还在装浑,既没有选择动手也没有选择坦白。 “我看见了,你桌面上摆放的那颗人头。” 晓阎这般的说辞,不仅令老人为之一愣。 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漆黑的屋内。 随即,命悬一线的危机感蔓延全身。 “别动。” 月华的匕首抵着老人的脖颈处。 晓阎冷冷的语调不敢让老人做出明面上的举动。 但是小动作却并未停止。 手指装作无意识的在拐杖上面摩挲。 可下一刻却被晓阎一脚踢开手中的拐杖。 老人的手半握在空中,身体依旧佝偻却并未任何的摇摆。 “小辈子何必呢?这说不定又是一个误会呢?” 老人见状也试图用嘴遁转移晓阎的注意力。 然后屏住心神,试图在对方松懈的那一刻发动奇袭摆脱钳制。 “说说?” “那些小孩其实不是我杀死的。” “那就怪了,是谁杀死的呢?” 晓阎笑出了声,然后反问老人到。 但是老人却笑不出声。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那匕首在晓阎笑的时候,反倒更深了一点。 刺破了皮肤,点点的鲜红玷污着干瘪的脖颈。 md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人怎么想都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又为何会与自己作对。 不就是几个小屁孩吗? 有必要来挡自己的路吗? 是那群脑袋有病的臭监司? 这般想着,可却不敢将其说出。 “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小孩,常常因为融入不了集体而导致的内心扭曲。” “他们的头颅是我割下来的,但是顶多算是侮辱尸体罪不至死吧,阿sir。” 老人为自己辩解到。 很聪明的并未将其完全甩出去,将和自己紧密相关的部分竭尽的弱化。 “更何况,哪怕我不去捡尸。那个小孩也会鞭尸的,更别提我为他们报了仇。” 甚至进行一定程度的美化自己的行为。 也就导致这种说法还一时间无法进行证伪。 因为小茶起初的行为之中,也呈现掉队的姿态。 全是领头的男孩在呼唤,却并未等待他。 以小茶构建的回廊之中出现这般的场景。 的确可以证明小茶处于小团体的边缘。 这也就是说老人说的或许就是实话。 这也是晓阎没有直接将对方抹脖子的原因之一。 其二就是担心将其逼上绝路的反扑,磨一磨锐气避免反扑也是缘由之一。 “小茶,这个老头的解释,你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晓阎又向楼梯处的两人一鬼呼唤到。 小茶面色阴沉的走到老人的身边,看了眼晓阎忍住了自己的内心。 只是沉闷的进行反驳:“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明明是这老头的一己私欲。” “小茶说谎的可能性不大吧……,毕竟那飞机掉落在角落也就是受到了挣扎的痕迹。” “如果是小茶进行虐杀的话,逃跑途中人往往会紧紧攥住手中的物品以此慰籍自己的内心,又或者向危险源抛掷缓解害怕而不会遗失到角落。” 胖胖下意识的为小茶进行辩驳,并且进行了自己的论述。 可其实他也明白,飞机也可以是小茶事后将自己的飞机扔到角落进行的伪装。 所以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不安,他又开口试图说服自己坚定立场的说道: “而且小茶一开始就没有想让我们参与其中。” “不对,我们现在依旧参与到了其中。” 牧清徐提出异议。 小茶首先并未直截了当的拒绝和他们三人进行的交流。 而是进行恐吓。 这其实可以看做劝退,也可以看作一种试探是否具有完成的能力。 然后因为询问本身就表达了一定兴趣。 换而言之就是,哪怕小茶拒绝。 也不能表明小茶本心就是想要他要拒绝。 胖胖想要继续和牧清徐进行辩驳。 但是紧接着晓阎就发话了,也就安安静静的闭上了嘴。 “这下两方人员,口供不一多审一审不就了事了?” 晓阎让牧清徐以及胖胖先行进屋,打开其中的灯光。 然后胖胖就看见进入之后,客厅桌面上摆放的一颗小孩的头颅。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老人。 起初晓阎说的时候,胖胖还以为是在诈对方。 毕竟来的时候,屋里乌漆嘛黑的看不清。 而且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 可现在。 “晓哥,这还有值得怀疑的吗?这个老头绝对不是啥好人啊。” 胖胖对上老人那双依旧平静的眼神,平静的可怕宛如毒蛇盯上了猎物让胖胖感到胆寒。 可依旧有些恼怒的出言到。 “年轻人还是要多思考,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总比某个心里扭曲的鬼东西好多了。” 老人这般说到,还顺带的拉踩了一波小茶。 而小茶也是进行反驳道:“你这老东西在这妖言惑众?” “人鬼殊途,鬼说的话年轻人你可不要轻信啊。” 老人则不屑于继续和小茶进行争吵。 他明白晓阎才是重中之重。 对方站在哪里,哪一方才有活的可能。 第314章 编故事大会 面对一人一鬼各有各的说法。 晓阎自然有一个极其便捷的方式,只见他扭头看向小茶说道: “这个我杀死他之后,你也给我转世投胎?” 不管真相如何。 先把老头宰了,再把小茶也给送走肯定不会出现漏网之鱼。 老人没有出言继续挑拨,也没有进行任何的挣扎。 就那么和晓阎一起静静的等待小茶的反应。 毕竟晓阎真要实行这个说法,自己的早就到孟婆处领汤了。 小茶愣了一下,然后避重就轻的说道:“我希望我能够亲自替他们报仇。” “那我就让你把这个老头杀了,然后你在转世投胎。” 晓阎继续追着打。 小茶依旧选择打马虎眼的进行回复说道:“大哥哥你不会真的信了这个老头的话了吧。” “没有,毕竟有着求生欲是人之常情,哪怕这个人是个鬼一样。” 晓阎笑着说到,但也并没有直接动手。 无论是向老人又或者是小茶。 但是小茶也明白晓阎内心对自己的不信任又多了几分。 只是活着…… 如果可以的话,估计也没有人想要去死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像会因为牵挂留下来。 但是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离开。 小茶又看向了外面。 黑夜闪着星光。 夜的静匿,以及那看不见却依旧存在的,闪着霓虹的城市。 这个世界的温度,自己还未完整的感受到不愿就此离去。 老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伸手试图去触摸这桌面上,被白玉盘所呈放的头颅。 但却因心底泛起的危机感,伸出的手愣在半空之中。 随即看了眼晓阎,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 悻悻的收回了手。 感受到脖子上此时才微微卸力的触感。 打趣般的询问道:“你还信不过我这老头子吗?” “不过话说你怎么不去限制那个小鬼?” “他没有什么诡异的手段,单一不像你是个谜团。” 晓阎说完之后,再度嘱托道:“接下来,如果有所暴动,我可不一定护住你们。” “胖胖,清徐你们确定不走?” 胖胖摇了摇头。 他想要亲眼看见真相。 看向了慢慢进入屋内的小茶。 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欺骗。 这些比自己的命更为重要。 而牧清徐则是默不作声的站起身。 起身向外走去。 后背暴露在老人身旁。 与小茶擦肩而过。 然后话锋一转的反问道:“老头,你家杯子在哪?” 在对方从桌底拿出一个纸杯放在桌面后。 牧清徐拿纸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小抿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 然后也是摇了摇头的说道:“我想要看一看另一个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一人一句的描述吧。” “谁要是说谎被发现,脑袋开花哦。” “砰!” 晓阎的目光在已经落座的小茶以及老头身上不断扫视。 说着还用另一只手配合做出了一个爆炸的效果。 “小茶先开始吧,说说你们玩飞机那天的真实情况。” 晓阎自然明了小茶呈现的回廊与现实并不相符。 毕竟假如一致的话,他就不可能在最后出现断层然后落寞的转身离去。 高低也是和他们一样,额头渗出鲜血维持着天真的笑容。 “鹿哥他们近乎比我大一个年纪,所以跑的很快。” “一开始他们还会刻意的等等我。” 小茶露出思索的表情,眉目微微下压露出一丝悲伤的意味。 “但是后面就是,‘小茶我们在前面等你’的渐渐离开了距离。” 这些话语听的胖胖内心有些许的忐忑。 但是还在依旧保持着沉默的看着小茶继续诉说他的故事。 “没有一个人等你?” 晓阎提出疑问。 “没有。”小茶只是略微迟疑,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有没有人回头多次看你?” 又一个问题,这一次小茶显然的回忆时间变久了。 思索着,头微低。 小茶这一次没有说法,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依旧是否定。 就目前而言,小茶并未展露出其他疑点。 就他的表现,至少没有被众人看出破绽。 假如是假的,那么小茶毫无疑问是天生的演员(过去实力版 “老头,那你是遇见小茶在虐杀其他三个人?” 晓阎又按照老人的说法反问到。 “其实用泄愤更为准确。” “毕竟他的刀多次向已经死去的他们尸首上进行伤害。” 老人微微修改了一下晓阎的措词。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心理学暗示,简易的纠错更令人信服。 当然这也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又或许只是无心之举。 “在哪?” 晓阎照例的进行了盘问。 “后场废弃宿舍楼。” 老人没有迟疑的就回答了出来。 “刀是什么刀?” “水果刀。” “你为什么要去宿舍楼?” “因为我在那里放了点私人秘密。” 老人的每一次回答都显得极其迅速,就像是提前进行演练一般。 与小茶所表现的思考截然不同。 “你回答的好快啊。” 晓阎笑着打趣到老人的回答速度。 “毕竟事关自己的小命,自然是在腹中考虑到所有才开口的嘛。” 晓阎没有继续在和老人在回答速度上掰扯,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反问老人道: “小茶看见你之后的举动是什么?” “别迟疑,毕竟你肯定已经在腹中有了考虑,不是吗?” 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老人再一次快速的做出了回应:“愣了一下,握着刀的手指节作响,眼部充斥着红丝如同盯着洪水猛兽般的注视着我。” 晓阎像是无意识般的点了点头,然后转移对象问向小茶道: “小茶,你后来是怎么把那三个小孩和这老头子扯上联系的?” “我遥遥看见有人拖着人影从过道拐进了这个小区之中,然后看见了最后关门的屋子的位置。” “随后怎么都没有找到鹿哥他们,就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小茶很快的给出了解释。 “小茶,你这次怎么没有思考了?” “好像就像是本就不需要肉眼可见的思考时间?” 小茶与笑着的晓阎对上了眼睛。 微笑的唇,但是眼神却毫无波澜。 有种头皮发麻的危险感。 第315章 谎言 小茶本能的感到不适。 但是晓阎却笑着为小茶递上台阶道: “跟那老头一样事先在脑海里面想过一遍?” 小茶不知晓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像是在给自己下套一般。 不清楚顺着杆子往下爬,会不会掉进坑里面。 但是小茶明白,不顺着杆子往下爬脑袋搬家大大滴有。 进行附和之后。 晓阎也倒没有在这方面揪着不放。 而是转口问向一人一鬼道: “话说老头说的在宿舍楼,按小茶的说法来看又不会死在道路上,最次也是死在这里啊。” “所以小茶为什么会在路上玩飞机?”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么一个故事,被边缘甚至于霸凌的男孩向会超自然力量的老头献上自己的灵魂,以此为代价杀死了三个小孩。” “而那个男孩则作为伥鬼,在路上一次又一次的吸引路人给老人?” 晓阎平静的诉说着。 一旁的老人嘻嘻的怪笑,引得胖胖一阵鸡皮疙瘩起来。 对啊,谁说非得是对立呢? 晓阎假如没有第一时间制服住老人,那又会怎样? 就这般胡思乱想之际,胖胖的脑袋忽地被牧清徐用手指叩响。 发散的思绪被敲回,环视周围。 晓阎以及老人用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小茶则是一脸你在想啥的表情。 牧清徐又是一副嫌弃胖胖丢人现眼的眼神。 胖胖摸着自己的脑袋,又思索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其缘由。 老人开门之后闲聊的时候,理论上就是最佳的袭击时间。 但是老人却依旧是采取驱散的方法。 晓阎也是“诈了”一下老人,才瞬间制服对方。 假如真的想要留下对方性命,不应是回头而是怀疑自己小动作的暴露而出手。 就算以上可以用老人在第一眼看清晓阎实力之后,选择从心来解释。 那么角落的飞机……以及先前小茶的试探。 假如他不想要杀死老人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这样玩弄自己的同伴,可真有意思。” 老人对其的行为略带笑意的对着晓阎说到。 “脸给多了是吧。” 晓阎也笑着将匕首微微推动,鲜血顺着脖颈的皱纹染红他的衣领。 “你这血还挺多,可真有意思。” 老人瞬间闭口不嘻嘻了,任由晓阎对其进行打趣。 反正是小辈,不与他一般计较。 老人这般心中宽慰自己到。 “好了,你先养养伤,小茶说说你的后续故事。” 晓阎这般说到,手中的匕首却完全没有抽离的意思。 你插在里面,养个锤子伤。 老人不语,心中却在痛批晓阎。 却被对方的一个眼神,让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晓阎他很不对劲。 为小茶递台阶是,刚刚去点狼狈为奸也是。 在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的情况下。 他刻意在还未结束各自故事之前,点出了位置的重要性。 真的不用点,假的点了难以辨别真伪。 对方到底在干什么? 老人心中泛起涟漪,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定注意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就在老人进行丰富的内心戏的同时,小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诉说: “我想要去找他们,于是就顺着记忆过去了。” “没有去他们家里看看?没有去监司院报告?” 晓阎一连两个问题提出。 小茶看着晓阎的笑脸,强压内心的不安感。 然后为其解释道: “我不知道他们家具体在几楼几户,只是在家等待楼下他们大声的呼唤。” “找了监司院,有个大叔叔陪我一起去看的,但是一无所获。” “然后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人在注视着我。” 晓阎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随口问道:“你确定离开的时候老人在盯着你?” “确定。” 小茶略作思考之后,就点了点头的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那老人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啊?” 小茶听到晓阎的询问内容时,不由得啊了一声。 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晓阎,像是在诉说着你在开什么玩笑一般。 “开个玩笑而已。” 真的好像仅仅只是开了个玩笑一样,不过晓阎很快又换了个语气询问道: “那走廊左侧最里面的房间是什么?” 小茶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 刚刚还在思索晓阎那到底是不是玩笑话,就突如其来的被提问到。 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去过的话。 就现在自己那有些乱的脑子,去编造一个虚假却尽量可靠的信息还真是一个难题。 或许会因为压力爆表支支吾吾,紧张以及脑子混乱露出破绽。 “厕所,以及浴室。” 小茶仅仅只是略微思索之后,便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晓阎摆了摆头,一旁坐着的牧清徐以及胖胖瞬间明白。 于是动身去进行验证。 很快,一声:“的确是厕所。” 真的去过。 晓阎通过小茶的反应肯定了这一点。 但是……监司进行外出工作时至少是复数。 李监司那只是因为人数以及特殊性的个例而已。 小茶要是真的去找了监司的话,不可能把最基础的人数弄混。 他撒谎了。 可问题是他不应该能够从老人的屋子之中全身而退啊。 问题像是一个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只是看着就足以令人头大了。 “老头伤养好没有?好了就开始讲述你的故事吧。” 假如小茶进行谎言,那么这个老人呢? 他又会不会撒谎。 “啊,我讲到哪里了?” “哦对,他握着水果刀鞭尸。” 老人做出回忆的模样,喃喃几句之后才真实开始接上他的故事道: “我正巧有一些邪法的技巧可以延年益寿,人步入老年总归还是怕死。” “甚至于那时的我都在和自己的良知打架,是否要为了自己的性命去残害无辜之人。” 老人的话看似在抹黑自己,说自己已然有了犯罪的倾向。 实则是在委婉的暗示他并未残害过无辜之人,至少没有因自己的性命去残害。 能将罪名限定在无法摆脱的虐待尸体上,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大不了就去监狱度过余生? 啊哈 这个尾巴有点难收啊,现在都还未定下谁在撒谎。 先请假,梳理一下尽快结束。 (话说居然又请假,真是屑作者啊。 第316章 不谋而合的故事 “我提出帮助掩盖这些犯罪痕迹,然后让他把这些尸体交付于我。” 老人这般说到,然后又兀的被晓阎打断道: “你就这么放过了小茶?” “不然呢?反正因果的大头在他身上,我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又何必去节外生枝呢?” 老人用着一股平淡的语气诉说到。 乍一听也似乎并无不妥。 就目前而言,除却喜欢玩些暗示的小把戏以外,竟然比小学生还要老实。 “然后呢?小茶又怎么你了?” “他和我回了家之后……” 这回老人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未说完,就被晓阎打断。 “他有没有乱逛你的屋子。” 这是一个小陷阱。 从前面来看,小茶有过观察这个屋子的经历。 那么在顺应往下编造的话,应答之后呢? 容忍是交易,不想节外生枝。 那乱逛呢?也是?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应该是被干扰。 重复性的开始说类似于“乱逛?他只是跟着我……”亦或者“我是为他指明了厕所的位置。” 而不是顺应下来的:“他简单的看了看而已。” 很自然,从一开始就是。 老人的回答永远都是迅速的,自然的组成一个流畅的故事。 和外表不同的反应速度,且对方也撒了谎。 他不是这种人。 起初堵门般的劝退,就已然反应了对方是具有极强领地意识的人。 “你就放任他看?” “不然呢?我可是很关爱小孩的。” 老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到。 反应过来这是下的套,但是人老成精的他没有露出神色上的破绽。 还能若无其事的用着神色依旧的眼眸回望晓阎。 “然后呢?” “等他逛完之后,在大马路上被一辆飞驰的大卡车创死了,与我无关。” 老人摆烂似的编造一个烂尾的故事,还未等晓阎有所反应就讪讪一笑的转口道: “当然不至于此,不过他的确贱啊,可能是不信任我会为他掩埋事实。” “索性就带领监司来到了我家指认我,要不是我早有安排就被泼上脏水麻烦上身了。” 又是监司…… 依旧在撒谎。 对方是想要接上小茶的故事。 这样当面的谋划,也不可能去用囚徒困境诈出真相来。 看模样显然是打算后续的故事与小茶深度绑定了。 “继续。” 晓阎淡淡的说到。 老人原本以为晓阎会让小茶接棒,但没想到依旧还是自己。 不过反应迅速,并无任何不妥的说道: “我等监司和小茶走后,找机会下黑手杀死了对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凭借意志力滞留在了人间。” “他要污蔑我,这显然已经开始不死不休了吧,不能全然怪罪于我不是?” 老人的说法,晓阎能够料想小茶也定然会认可般的重复一遍,顶多补充亦或者捏造一些细枝末节。 毕竟在没有前面污蔑的前提,那就是完全有利于小茶的说法。 但是实际的故事定然不同。 实际的有一点就是,小茶在没有监司陪同的情况下大致逛了逛老人的家。 双方都在为自己进行掩藏,然后心头不一的回到一个都能够接受的故事结尾上。 好麻烦。 果然还是全扬了比较舒坦。 晓阎这般想着,就连眼眸都微微垂下有了思索的模样。 老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连忙出声打断晓阎那逐渐危险的想法。 “话说小茶你个小鬼,你又有何不同的故事讲来?” “还不就是你在监司走后,结果就把我杀死在了路上……,老东西。” 小茶虽然在和老人相看两厌,但果不其然没有继续违背老人提供的模板。 胖胖听的头都大了。 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谁真谁假。 按了按自己的眉头,想起老师说过的解题思路: “在没有思路的情况下,看看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信息。” “别大意的,丢掉那些不该丢掉的分。” “遗漏。”胖胖喃喃自语的思考着。 然后和牧清徐一同看向了桌面的那装在盘中的头颅。 他们剩下的尸体了? 这又会不会是突破口。 这般想着的时候。 晓阎已然抬眸说道:“清徐,胖胖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判?” “我比较好奇剩下的尸体呢?” “被献祭融掉了,人首是人的代表特征,我本来打算将他代表我去迎接死劫。” 老人对桌面上的人头轻描淡写的说到。 他现在只在意,晓阎到底打算怎么做。 “话说,不论如何都是你这老头杀死了小茶吧。” “ 第317章 又一个故事 “晓阎,你能打几个?” 牧清徐这般询问到。 她也察觉到了棘手,心中所想就是两个一起人道毁灭。 毕竟哪怕老人说的是真的,他的所作所为也有些令人作呕。 更别提还有可能是虚假的。 “你确定?这可不是我能打几个的问题,而是你们能抗多久的问题。” “哪怕不做人质,你们也扛不住余波的。” 晓阎说到,也是在打消老人以及小茶将二人作为人质的打算。 反正真要动起手来,也就他们也活不下来。 也就别打算让我留手了。 牧清徐又看向了胖胖。 如果是二择其一,她的选择大概率与他背道而驰。 小茶的话,她听不出破绽。 但是他过于冷静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学生的模样。 更别遑论他在小学之中都还是一个边缘人物。 真的会因为几个朋友的死去,成长的这么快吗? 虽然不是没有一丝的道理。 可,牧清徐还是更为倾向是慢慢心理的扭曲带来的“成长”。 胖胖也明白牧清徐眼中的意思,叹息一口。 他是真的希望小茶说的都是真话。 他也是真的在那时为小茶克服自己的怯懦,下定决定帮助他。 可是他真的有在用真心对待自己吗? 胖胖将目光从牧清徐身上挪开。 小茶那双眼眸充满着孩童的清澈,有些令人恍惚。 就像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一般。 但可能吗? 他的无辜与他格格不入…… “小茶,你有骗我吗?” 很傻的一句询问,但是偏偏被鬼迷心窍的问了出来。 原本应该神色依旧的给予肯定的回复。 小茶却看着胖胖的脸久久没有给出回复。 良久才像是回神般的,用着反问打趣的方法解释刚刚的异样道: “大哥哥,我有什么好去骗你的呢?” 胖胖靠着沙发的靠背,仰着头用手指按住自己的眉骨处揉了揉。 感觉自己的脑子好烦。 也好累。 比学习还累的多。 早知如此,倒还不如在家安静学习不来趟浑水了。 真的是个……麻烦。 此时的胖胖与过去的牧清徐有了些许的共鸣。 略显心力憔悴的问了句:“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 “小辈子,你别跟我说还没有看出这个嘴里尽是些鬼话的小鬼真面目。” 老人没有在意一旁疲态的胖胖,而是转口继续面向晓阎。 晓阎则是为其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胖胖之后再询问道: “胖胖,你咋看?” “随便……,我先出去别让血溅到我身上算了。” 胖胖无心再去理会这烂摊子,抿了一口润了润干裂的嘴唇稍显无力的说到。 然后站起身来,看向牧清徐反问道:“清徐,你怎么个看法。” “我就在看戏,等个句号。” 牧清徐为胖胖腾开过道,然后像是不担心自己会死在这里一般的平静。 而胖胖此时此刻,也不大能描绘清楚自己的情绪。 怕死吗?有,但不多。 就感觉好累的,想要回家躺着甚至于说学习。 他看着落座在沙发上的各位。 然后心中依旧不免泛起涟漪。 为何而起,不知。 就是,算了留下看个结局吧。 又坐了回去。 反正不过梦境映射而已。 胖胖心中这般宽慰自己。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他也明了管他那映射不映射的,与自己有何关系。 死了就是死了,只不过多了一个不怎么切实际的宽慰罢了。 这般悲观的停留在此,甚至将身体懒洋洋的使其瘫软在沙发上。 “晓哥,随你动手吧。” 胖胖这般平静的说到。 晓阎垂眸,思索着从谁开刀。 老人再度开口道:“小辈子,你和那小鬼斗法就不必牵连我这普通人了吧。” 然后将目光移到晓阎抵着自己脖颈的月华上面。 说是这么说,但是老人自然也是丝毫不敢动手去拨开这匕首。 “虽然我有过侮辱尸体,但是等我度过死劫之后,你把我送到监司院关上十年半载我都绝不有一点点的怨言。” 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自己从晓阎以及小茶那逐渐焦灼的气氛之中摘除。 好不容易有着希望,又何必去破坏自己生的希望呢? 但晓阎却是没有把握放了老人之后在无其他无辜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像这般再度将他钳制住。 思来想去却又迟迟未动手。 他并不清楚老人是否还有脱身的底牌。 毕竟死去的三个小孩,现在只有一个头颅。 其余的2.5个人,被他制成脱身手段只不过现在不愿动用也并非毫无可能。 虽说明知其中的人皆是虚妄,但是心中还是有着疙瘩。 md什么拧巴的情节。 “等一下,我在说一个故事可以吗?” 小茶举手示意到。 “说来听听?” “有个人长期被边缘化,渴望着融入集体之中。” 哪怕小茶用了有个人来代指故事主角,但是这种代指堪比我有一个朋友般可笑。 就像是用一块透明的,只能自欺欺人的布用来遮羞一般。 “有几个比他高一年级的人接触了他,起初的他很开心,但慢慢的他却发现这仅仅是被当成了戏弄的对象罢了。” “但是他依旧幻想着能够融入他们,甚至于说不被抛弃。” “至少在那个时候看来就是如此,毕竟父母都出了意外走了,亲戚为了那点保险钱就勉为其难的担负起养育的责任。” “人不常见,只是少许的钱而已难免会孤单,害怕不合群的被丢弃。” 小茶并没有去纠正自己之前编造的故事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而是慢慢的去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 很像是又一次的卖可怜。 只是那有些只能从上下文推敲才能捋清楚的叙述。 不似那虚假的编造,而是想到哪里就说哪里的回忆。 “小鬼,被识破一次谎言之后又在卖弄你那令人生怜的外表?” “现在我才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含义如何了。” 老人自然不会安生的让小茶横生变数,于是出言讥讽到。 当然也因为抵在自己脖颈处的那匕首。 也不敢动的过多,只能动动嘴皮子甚至连脸色都不敢摆。 第318章 无我之地 晓阎以及小茶没有理会老人的言语。 示意对方继续之后,晓阎就再度分心去搜查老人可能存在的脱身后手。 时间还是不够多啊。 对于晓阎而言,他做不到像狐涞那般广泛且准确的感知。 虽然近些时日有所进展,却依旧只能将圆形感知化作扇形乃至于线性的换取感知的距离。 其也会降低感知的准确性,所以也更需要时间。 更何况虽然一心二用这件事,对于晓阎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但终归分心也会对感知有一定的影响。 一开始的打断交叉询问,以及一些措施都是在迷惑二者的同时拖延时间。 本来都讲完了,晓阎还没有搜查到都已然打算放弃了。 借着询问胖胖以及牧清徐的借口,抱着最后试一试的心态。 但现在既然小茶又开了个新的故事,那自然算的一个好消息。 小茶自然没有往这方面思考,只是等到晓阎的眼神示意之后继续讲述道: “后来呢?或许我的本性本就不咋样吧,就如你们所想的那般长歪了。” 小茶自然知道他们眼中的自己。 或许会因为厌恶,再度被边缘化亦或者就此销毁。 他不想这样。 无论是被边缘还是被像个社会的残次品一样销毁,都不要。 所以欺诈,想要将自己的真实面容藏匿下。 看到胖胖为自己而悲伤,想要出头的时候。 自己是很想笑的。 看吧,将自己藏起来就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 至于为过去而伤感,悲痛? 那真是一段无聊透顶,不值得回忆的电影。 自己从过去的尸体褪去,迎来了“新生”。 如果非要说自己从死去的自己身上唯一的继承物是什么。 那也恐怕也就只有对老人的仇视了。 抢在自己前面杀掉了他们,讥讽自己不过一个无人在意的小丑的又在道路上杀死了去找他们的自己。 死后去找过老人一次。 差点又被打的魂飞魄散,要不是拿那几人的尸体威胁都走不了。 然后对方就搬进了自己的家中,不知做了什么手脚。 想要再度去骚扰对方的时候,却被自家的大门阻拦在外。 那时愣愣的触摸着房门,脑袋空空的。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只是后来离开了家门,游荡在道路上。 有些许的遗憾吗? 被家门阻拦在外? 那又如何,反正那个家也没过什么值得的回忆。 没有所谓的朋友? 那又如何,反正自己从来都只是被他们戏耍的对象而已。 抬头看看天。 夜深,灰蒙蒙的天空只点缀着几颗繁星。 我该去向何处做些啥? 好像有点冷。 “小茶,快点跟上啊。” 思绪乱飞的走着,身后兀的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一夜的他们再度拿着飞机出现在了小茶的眼前。 小茶的瞳孔颤抖着。 手指轻轻的像是触碰到什么一般。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出现的飞机被虚握在手中。 然后一如那日的追赶。 只不过没有再像那日般差距明显,他们又在刻意的等着自己跟上。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然后听见那句:“小茶,想要报仇吗?” 有些恍惚,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然后…… “咔嚓。” 颈部发出清脆的响声。 身子在没有转过来的前提下,脑袋向后垂下然后倒着看向晓阎。 “你……,是在叫我?” 故事发生了转折。 蝴蝶扇动翅膀,为其书写了另一条结局。 故事慢慢的走到如今的地步。 看着胖胖的眼眸,面对他的质问。 死去的自己像是给了自己一巴掌般,不禁的愣住了。 回过神之后,进行着已经没有信服度的谎言。 啧,终归还是走上了自己不想要的结局。 这般想着的,扯下虚假的外衣,流露出自己都不屑的真情。 好恶心,但是血泪却不自觉的滑过脸颊。 一个故事讲完。 陷入片刻的沉默。 然后小茶模仿着胖胖的动作,瘫坐在沙发上撇过头对着晓阎平静的说道: “动手吧,随你便。”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那老东西作伴。” 放弃挣扎的呼喊着晓阎之后,静静的闭上了双眸。 回忆……,也好似没有什么值得回忆。 就是有着难以言明的遗憾,感觉到最后的最后这个世界依旧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地方。 但算了吧,就自己这样的残次品貌似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幻想。 “小辈子,你不会被那小鬼这两面三刀的模样给唬住了吧。” 老人忽地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胆寒的注视着晓阎反问到。 不对,不对! 心头对于危险本能的判断还在持续。 而晓阎也像是回过神一般,现在才红唇微启的说道: “找到了。” 狭长的眼眸露出的笑意,与老人的对视令后者想到了什么。 艹,他怎么找到的?! 不要紧张,绝对是在诈我的。 我可是藏在…… 心头念想还未絮叨结束,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沾染鲜血的月华贯穿了布满皱纹的颈部。 血腥弥漫的同时,也瞬间榨干了这具身体的生机。 晓阎也快速做出判断,夺门而出直奔借助旁人尸体复生的老人而去。 另一边,被杂草围绕之中的水塘底。 淤泥之中伸出一只稚嫩,以及有些浮肿的手臂。 随后,一个泡的皮肤发白的小孩爬出水塘。 “沙沙。” 他真的找到我的后手了! 什么时候?问话? 明明他那时候看起来也并未走神,还有精力去下套…… 下套让我误以为他在认真听?! 艹……,这后生真是狡猾。 小孩步履蹒跚的扒拉这半人高的杂草。 心中不断的盘点一点又一点的细节,然后咒骂晓阎的同时逃离现场。 然后看着怀抱手臂的晓阎,静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虽然在骂装啥装?还抱胸站在这里…… 但是说出口的却是略带胆怯的反问: “小辈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别只听那小鬼的一面之词。” “鬼话连篇啊,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好?” 晓阎只是警惕的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然后用着轻蔑带点轻佻的语气询问道: “我可是杀了你啊,这个仇结下了你缓过劲来,还能放过我不成?” 第319章 解决老头问题 “这话说的,你有找到我其他藏匿的尸体吗?” 那浮肿的白尸,一字一句的吐露都显得低沉,嘶哑。 看似威胁的询问,被正中眉心的一刀给予了回复。 尸体“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晓阎走上前,拔出匕首的同时一脚按住其胸脯。 慢慢的用力往下按压。 “咔嚓。” “你这小辈连死人都不安生放过。” 白尸身体传来破碎的声响之际,他那嘶哑的声音再度传入耳畔。 失焦的眼眸回过神,死死的盯着晓阎。 这下他看着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也是确信了他知晓了自己这里所有的窟。 这下真是栽在这里了。 “小辈子,你要是担心我事后报复的话我可以立下誓言。” 白尸这般说道,却也明了自己并没有能够威胁住对方的底牌。 所以这番说辞的收效甚微也在他的情理之中。 只是他不甘心啊。 所以当匕首再度蚕食他仅剩的生机,他发出内心深处的质问道: “让我死个明白,为啥杀我不杀那个小鬼?” 虽然他还有一个尸体可以供自己寄生,但是就目前看来也依然被对方查寻到了踪迹。 毕竟是3.5具尸体炼成的两具不完全可供寄生的不完全尸体。 其中的联系,有心探究还是很容易进行反向定位的。 “谁说我会放过他了?” 晓阎也不知道谁真谁假,毕竟推理也不能保证没有一丝的纰漏。 那么都不放过,显然是一个不二之选。 所以哪怕晓阎虽然倾向于相信小茶,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小茶。 正如他一开始说的那样,超度他。 白尸闻言之后,再度无力的倒下。 这下对方真的转移了。 晓阎再度去追老人而去。 至于屋子的小茶则是撇过头,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 有些惊诧的开口道:“居然没有对我动手?” “你们呢?看起来只是普通人而已,都不打算避让的吗?” 牧清徐以及胖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和普通人无一二致。 这种情况下,和一个有着杀人嫌疑的恶鬼呆在一起不害怕吗? 牧清徐则是看着那头顶忽明忽暗的吊灯,又看了看为自己附上了一层血装的小茶淡淡的说道: “你还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 而胖胖则是再度问道:“小茶,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依旧是那么天真的问话。 小茶收敛了导致的所有异样,然后恢复成摆烂的姿态平静的说道: “我有什么必要去骗你呢?” “你真的没有动手?” “没有,但是我已经有了那个心思了,刀就藏在我的枕头下面。” 小茶并未有为自己洗白的意思。 甚至颇有一种我就是这种长歪的残次品,你别把我往好处想了的感觉。 “藏了多久?” 牧清徐忽地来了性质的询问到。 小茶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挑了挑眉看了眼两人的方向之后才说道: “呃……,大概三周吧。” 一个虽然不算多长,但也不算短的时间。 也正如牧清徐将小茶后来故事当作真实进行的推断。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在他人不平等的眼光之后的自我贬低。 然后扭曲,幻想自己如何如何的改变。 有些像杀马特时期那群少年,只不过更为偏激以及怯懦一些。 类比的话,就是杂草与黑色线条潦草概述的草的差异。 但说到底,内心依旧向往着一份真挚的友谊又或者是一个接纳自己的地方。 有些抽象了…… 但这就是对于正在沉默氛围之中,静静躺在沙发上的小茶一份抽象的侧写。 小茶又歪过头去透过打开的屋门,看见那外面布着零散几颗星辰的夜。 “话说你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啊?” 小茶只觉等待死亡的时间那么枯燥无聊。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自己的位置也是那么枯燥无聊了。 不过毕竟只是一个残次品而已,也没啥好抱怨的。 于是又将头偏到另一边看着牧清徐以及胖胖反问到。 “一个普普通通的,有些怕麻烦的少女。” 牧清徐这般平静的自我介绍到,反倒引起了小茶好奇的瞩目。 他没有想到牧清徐这么不要脸,她说的和她沾一点边都不至于来这里遇见他。 不过他也只在心底默默的吐槽到,并未将其摆在台面上。 而胖胖则是思索着,并不清楚该如何概述自己。 “胆怯?又菜又爱玩?以及容易被欺骗?” 小茶能够感受到胖胖语句最后那句幽幽的怨念,然后不好意思的撇开了脑袋。 不过小茶依旧感觉不够贴切。 “小茶你呢?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怜的人吗?” 胖胖的怨念来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就转口反问起了小茶。 小茶略作沉吟,注视着星辉的闪烁老神叨叨般的说道: “我……” 随后一个纸杯经过完美的抛物线,正正的贯穿了小茶的身躯掉落在沙发上。 才刚刚开口的话语被兀的打断。 小茶有些发愣的看向胖胖。 “才八九来十岁的模样,不要这么老神在在的。” 胖胖打趣到,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旁嘴角微微憋着笑的牧清徐说道: “她递的杯子,要报仇先找她。” 牧清徐也没有在意胖胖的行为。 只是看着小茶那深沉与茫然的转变感到有趣。 这件事真的是有够麻烦的,要不是晓阎贸然闯入就是一团烂泥。 可在麻烦消散之后……,别样的满足? 有点像是小时候品尝到心心念念的零食,入口的第一次除了本身的味道以外的情感。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基本就是坐着看戏了。 小茶没有理会牧清徐那藏在笑意下的繁杂情绪,而是透过自己的身体,捡起那纸杯。 拇指在纸杯的外杯壁处摩挲。 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道:“谢谢。” 随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仰头说道:“我……,应该算是一个幸运的人。” 眼眸的余光看见了一个站在房门口的人影。 晓阎嘴角吐出淡淡的白雾,然后倚在门框处对小茶反问道: “你觉得你是一个幸运的人?” 第320章 完事 “嗯,所以我也满足了。” 小茶看着晓阎依着门框那装逼样,就大致能猜到想做什么。 不过也没有挣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附和到。 然后略作思索的低吟片刻说道: “话说晓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茶想到了胖胖对于晓阎的称呼,又想到了刚刚他们交流的话题。 于是开口询问到。 “一个迷惘的……可怜却又在慢慢自救的家伙?” 晓阎有些迟疑的对自我做出评判。 小茶则是打量了几眼晓阎,感觉他们几人的描述和自己每一处对的上。 不像自己,自己的确幸运…… “晓哥老人那边怎么回事?” 胖胖有些关切的询问。 晓阎自然是知晓对方有关心自己的因素,也有想要知道谁真谁假的因素在。 也没有去左顾而言它的戏弄胖胖的心思,直接简单明了的说出了答案道: “小茶说的是真的。” 在老人死后,晓阎也经过了一番查验明了谁真谁假。 最简单一点。 后场废弃宿舍楼虽然名为废弃,但是烂尾楼之中除却流浪汉也有不少人住了进去。 小茶动手不会选在那里,老人也不会把秘密藏在那里。 还有最后一个尸体藏在老人自己的家中,里面藏有人骨制品。 以及一些其他的线索。 牧清徐闻言则是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既然小茶无辜,有何必不放过他?” 她能明显看出晓阎是打算动手的,还以为对方是打算一个不留以免出现纰漏。 但是现在既然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那么又何必呢? 胖胖在得到晓阎的回复之后,也是试图为小茶求情。 但是晓阎只是静静的与小茶对视,然后反问一句: “现在有人希望你活下来了,你的意向是什么?” 小茶之前的人生在意他的人已然不存在于世间,让他这般滞留于人间难免会横生祸端。 哪怕无心,也只怕被有心之人利用。 毕竟虽然不老实,但终究是渴望着陪伴。 不过现在有人在意他,他也不必舍近求远的出现不应出现的岔子。 但是小茶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道: “没必要了,我相信的我投胎转世的生活会更加美满。” “毕竟……我是一个幸运的人。” 小茶又看向了慢慢向自己走进的晓阎,闭上了眼。 然后虽然挺着胸膛向晓阎靠近,但是头不自觉的往后仰。 还是有点怕死,毕竟第一次死亡可没给他留下一场好印象。 这副胆怯的模样引得晓阎轻笑出声。 小茶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去撇晓阎。 然后只听对方说道: “我用超度的法诀试一试,听说是暖洋洋的还能消除一定程度你的业障。” 这是狐涞交给他的一道法诀,与之类似的倒还有一些。 只不过都是这般看起来比较功能性,而非杀伐性质的法诀。 自当事人的描述为:爱学学,不学滚,再叫一门三百。(bushi 起初晓阎还只是拙劣的模仿着,记忆之中狐涞的语调。 然后渐入佳境,达到忽视周围环境的心境。 伴随着诵读的进程,小茶周围浮现一点又一点淡淡的金芒。 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变化为透明的青绿色。 然后一点点的分解成金芒飘散。 意识仿佛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世界。 而晓阎的身体也感觉到些许燥热,但好在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只是这可苦了一旁默默听着的牧清徐以及胖胖。 然后“咳咳……”! 小茶被送走之后,晓阎一口鲜血吐出。 耳畔仿佛出现了耳鸣般作响,脑子也像是被搅过般阵痛。 晓阎看着眼前不断对焦的世界,无力的摔在沙发上。 靠着椅背上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 md,什么情况?狐涞那小子阴了我一手? 不对…… “晓阎,你这是什么?” 牧清徐本以为自己感到灵魂的火烧已经是够痛苦的了。 但是转眼看见失去力气的晓阎,心中更是止不住的震撼不由的反问到。 她都怀疑小茶到底是被送去转世投胎了还是魂飞魄散了。 胖胖也有这方面的疑问,要不是看着小茶是笑着走的都要给他哭坟了。 而此时的晓阎才堪堪能够勉强回话。 语气疲惫的说道:“不清楚,这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往生咒而已。” 总不至于说这要把活人也送去往生吧。 狐涞到底送的是什么玩意? 他明明只说会力竭,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好吧,的确也没逝。 牧清徐听着晓阎语句之中的不清楚,不可置信的盯着晓阎的脸庞。 然后又听一旁忽地笑出了声来,是胖胖开口嘲笑道: “晓哥,原来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确实毕竟先前对方在他们面前的知识面过于宽广,所以甚至显得有些全知了。 现在看来,其也和他们一般。 晓阎疲惫的懒得和胖胖吵嘴,只是招了招手然后说道:“水。” 牧清徐为其倒上一杯水之后,由胖胖递给了晓阎。 抿了一小口之后,晓阎就用葛优躺的方法节省力气的反问到二人道: “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回去?” “晓哥,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你不回去了一样。” 胖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安排,又或者说他本身就并未有安排。 而牧清徐又是想起了晓阎先前的那句“智能”了。 于是转口提问道:“话说晓阎,你之前说的比他们更智能是什么意思。” 而晓阎闻言只是摆烂般的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低吟。 “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能不能明天再问?我不想动弹了。” 念个往生咒榨干了晓阎的全部精力,此时此刻的这句感叹都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闻言的胖胖以及牧清徐都选择了乖乖闭嘴,并未选择继续追问下去。 又是蹉跎了十来分钟。 三人才起身离开这里。 晓阎看了眼屋子,然后慢慢的将门关上。 “你这是在干嘛?” 牧清徐看着像是被人按了慢动作般的晓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反问到。 “这叫故事感。” 晓阎为其解释到。 牧清徐表示不理解,只能归结于对于生活的仪式感上。 然后又发散了自己的思维。 第321章 又菜又爱玩 “佑安啊,这都几点了?” 牧梨站在门口,看着推门而入的牧清徐略显无奈的反问到。 “他们还没回来吗?” 牧清徐起初的语气稍显落寞,但是转口又化作无所谓般的语气说道: “那几时回来重要吗?” 牧梨为其让开一条进入的道路,看着对方进门关门坐沙发一气呵成。 丝毫看不出一点的担忧神色。 “重要的是你为啥这么晚才回来?你知道晚上外面有多危险吗?” 家里的父母时常夜班,加班的晚晚回家,也就劳烦他这当哥哥的了。 牧梨一手掩面,一边坐到牧清徐的身旁反问到。 “哥,你说这会是一场梦吗?” “啥玩意?” 面对自家妹妹的反问,牧梨一时之间表示疑惑并进行表达, 听着这种青春伤痛文学之中出现沟槽的反问。 牧梨第一时间不会自家妹妹被渣男欺骗了感情。 但是看着对方的脸色。 思索,平静…… 不对,这是干啥了开始思考人生了? “没啥,对了我也见鬼了。” 牧清徐没有进行回答,反倒是给牧梨再递出一枚重磅炸弹。 牧梨掩面的手放下,刚刚去触碰桌面上的水杯。 结果闻言瞬间愣住,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牧清徐发出内心深处最为纯粹的一声:“啊?!” 然后连忙的抓住牧清徐的手臂,前看后看确保没有什么伤势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本还以为只是和朋友在外面玩的忘记了时间。 毕竟之前临近高考的时候,他都跟朋友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压力下的紧张需要一定的倾泻口,这很正常。 顶多就是男性朋友嘛,只要不影响学业牧梨倒是无所谓了。 反正牧清徐此时此刻也已然成年,且有着自己独立的三观。 交友本就是她绕不过的必修课,对象这门选修课在大学前提前进行牧梨无所谓。 但是,那是因为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啊! “清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梨有些许的烦躁。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然后通过喝水缓解紧张的情绪。 “晓阎……,是我的同学。” “他说这是一场梦境,我们是梦中的人物。” 牧清徐轻描淡写的进行了概述。 而牧梨听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心却凉了半截。 晓阎为什么又会变成牧清徐的同学? 好吧,虽然他看起来的确也是只有学生模样。 只是梦境又是什么耍人的手段? 牧梨不知该如何去评判晓阎是何种人。 毕竟对方救自己一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而牧清徐亲口承认见鬼,却完好的回家也多半是晓阎的功劳。 但是他偏偏又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谎言,去搞得他们寝食难安。 这真的是……令人又爱又恨。 牧清徐自然知道自己的傻哥哥在做何心理活动。 只是瞥了对方一样,然后淡淡的说道: “他说他搞错了时间……,现实的时间在高考之后的某一天。” “至少他向你表达了一定的歉意。” 牧清徐这般为晓阎辩解到,搞得牧梨都沉默了。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牧清徐则是在回忆今天的一点一滴,尤其是有关于小茶的片段。 幸运吗?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幸。 每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 对自己进行概述,都乍一看有失偏驳。 一个怕麻烦的人主动卷入了麻烦之中,怎么听都显得那么不合理。 人呐……,好麻烦。 这般想着,又去思索着,探索着麻烦。 而另一边的胖胖则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有的没的。 他站在门口,仅仅只是看着如同门神的拿着晾衣架抱胸注视着他的父母。 腿不由得往后微微撤了一步。 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声的反问了一句道: “能不能轻点,我其实是去救失足小孩了……” “那小孩呢?” 左侧的门神背着客厅的灯,显得威严压迫感满满。 再加上那平静之下强压着的怒意,不禁令闻言的胖胖缩了缩头。 但是见父母还有可以商议的可能性,于是还是颤抖着开口道: “被超度了,真的……” “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还被困在回忆之中……” 胖胖眼见自己的父母露出了笑容。 心却开心不起来一点。 毕竟他自己都觉得刚刚的解释有些许的不妥。 见母亲将自己“迎进”屋中,而父亲则在断后的同时缓缓将大门关上。 胖胖回头,看着那门外的世界被逐渐合拢的大门所吞没。 在父母的阴影笼罩下,瑟瑟发抖。 然后只能蜷缩着说了句:“尽量轻点。” “啪!” “嗷呜!” 胖胖的屁股被掰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的同时胖胖本人也对其进行附和。 “大半夜的还在外面乱逛,你要翻天啊?!” “还有多久就要高考了,你知道吗?” “嗷呜!” 这个夜注定不平静。 最为直观的体现就在胖胖以及牧清徐二人那黑眼圈上。 “打算去动物园跟熊猫抢位置?” 晓阎打趣的时候,还看了眼二人的区别。 牧清徐仅仅是精气神有些许的不足,看起来是晚上想太多了。 而胖胖就显得惨多了,坐立不安的模样看起来屁股已经不再是冷屁股了。 “晓阎,话说昨天……” 牧清徐还想接着询问昨天晓阎还未回答的问题。 但是却被晓阎摇头拒绝,并跟随指引看了下周围。 放学没人的时候再说吗? 而此时的胖胖忍受着疼痛坐稳之后,看向晓阎反问一句道: “晓哥,今天晚上去哪里?” 这一句还把晓阎给问懵了。 不可置信的往胖胖的屁股处看了看。 不是哥们,瘾这么大??? 胖胖看晓阎的反应,大致也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于是开口解释道:“反正这顿打又不能白挨,他们不可能打死我的。” 底线这么低吗? “你不怂了?” “……,或许是运气好吧,反正初遇就是小茶导致的好奇以及兴致要大于恐惧。” 胖胖拖着下颚,细细思索。 或许这就是他吧,又菜又爱玩的。 比起平静的麻木,喜欢作死去挑战心跳。 当然更多的也有那么一丝,如果有可能帮助到像小茶那般人的幻想。 虽然自知渺茫。 但胖胖已然做到明确自己的心与本性,并接纳了它们。 第322章 探望 “晓阎……” 牧清徐丝毫没有耽误时间。 等到众人都离去之后,便起身开口准备发问。 晓阎知道这人在学校茶饭不思,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 也就没有再持续谜语人行为。 “这不是杨炜的梦境吗?他通过虚假试图蒙蔽自己,所以他的父母显得有些楞而已。” 一个很简单,也正如牧清徐所想的那般。 心底的猜测得到了肯定,石头总算是微微落地。 “话说,晓哥你入门是干啥?” 胖胖有些许的好奇,入梦总得有个目的吧。 而晓哥进来这些天,也未见得和梦境主人杨炜有何接触亦或者表达出寻找对方的意向。 “算是度假吧。” 三人边走边聊。 “度假?” 胖胖以及牧清徐都有些难以想象为何度假会与见鬼挂钩。 尤其是前者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反问,好似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 “嗯……,因为是梦境所以锁住了上限,玩起来还挺轻松的。” 晓阎并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打不过而暴毙于此。 所以在做出寻找本我的决定之后,心态也就有所放松。 也的确有着度假般的惬意。 虽然同为玩家的陆辛此刻并不惬意就是了。 以及门口冻的有些发抖,在搓着自己手臂的牧梨也并不惬意。 “哥?” 牧清徐有些意外的看着在校门口等待的牧梨,不由得惊诧出声。 好吧其实也算不得多意外。 毕竟她昨晚跟牧梨讲了很多。 牧梨看着眼前熟悉的人,一时之间竟不知已如何的口吻去开口。 只能以眼神相望已表达自己的情绪。 四目相对。 “为什么感觉氛围不对劲?” 晓阎抱胸侧身后躲一步。 感觉到牧梨那小说之中,男女主久别重逢那种千言万语难以开口的眼神。 出言打破那有些许怪怪的氛围。 牧梨看着晓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道: “晓哥,介意搭个顺风车吗?” “如果我介意呢?” “那我的假就白请了呗,还能咋样?” 牧梨略显无奈的说到,显然并未有被拒绝之后死皮赖脸跟上的打算。 当然在晓阎转口让对方随意之后,那宛如川剧变脸般的速度。 这家伙被拒绝了,真的不会偷偷跟上吗? 牧梨笑嘻嘻的跟在队伍的末尾。 而胖胖则是在和这位看起来就断层的大人进行闲聊。 二人相谈甚欢,颇有些恨未曾早些相逢的既视感。 直到前面作为带路党的晓阎停下脚步,二人才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扫视。 医院??? 假如所说废弃医院也就罢了。 毕竟这类地方也是怪谈,鬼怪小说高发地带。 但是,胖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晓哥,我们真来医院干嘛?!” 那灯火通明的楼栋。 自己居然被晓阎带路带到了真医院。 又看了看前面的晓阎,不知何时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以及一塑料袋的糖? “我又没说今天要去撞鬼,又或者我本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今天来这里也是看一下监司院后续的处理工作。” 之前夜市的那摊子事,一股脑的扔给了监司院。 毕竟为孩子寻找父母这件事,本就是需要依靠官方的力量才能事半功倍。 但总有些孩子短时间找不到亲戚,更有甚者本就是被抛弃的孩子。 也有一部分家长知道了孩子受了摧残,落下病根想的第一时间并非是治疗以及宽慰。 而是远离,避免被拖累。 这很正常,毕竟有的人对于孩子的态度本就是无所谓。 不负责的大有存在。 而这部分孩子,则是被统一安排在医院进行治疗。 费用由监司院暂时承担,后续等他们长大有能力之后再慢慢偿还。 医院内的人流并不多,除却护士站值班人员外,过道上鲜有人影。 在进来之前被晓阎简单概述了情况的几人,看着周围的环境一时有些失语。 寂静弥漫在周遭。 晓阎率领着众人来到主楼往后的一栋偏楼之中。 上至七楼,推开门进去。 “大哥哥,你又来了?” 此时的他们本该入睡。 但是月色正美,比那时在夜市昏暗角落时仰头所望要美上万分,怎能入眠? 虽然牧清徐一行人需要开灯才能看清屋内的场景。 虽然月色朦胧仅有薄纱轻轻遮住窗台一角般映入这病房之中。 但好在,其中的人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之后。 掀开被子,又露出一抹残破的月华制成的花。 能够照着他们那稍显稚嫩的脸庞。 人手一朵。 这是被晓阎喊下来的杨炜,专门为他们每人截下的月光。 杨炜也没有讲究,和晓阎在这里陪伴了一夜。 搞得护士都进来,将这两个打扰孩子休息的不速之客赶走了。 不过还在,今天七楼护士站的护士还未将自己赶走。 毕竟监司院专门送来的孩子,显然不应该被陌生人所接触。 这般大摇大摆的进来,只要不被举报以及再像昨夜那般打扰的太晚。 他们都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看起来有点衰的大哥哥呢?” 有一个人出声,其他的孩子都掀被而起。 于是牧清徐几人打开了灯。 毕竟那月光说亮也并不太亮,只是堪堪能够照耀稚嫩的心房。 对于他们而言。 晓阎是个煞神,虽然有昨夜打过交道的印象分。 但终归只是及格线往上一点。 而杨炜则不一样了。 不仅初面就温柔,还变魔术般的送给他们会发光的花。 那简直就是满昏啊满昏啊! 所以在扫视一圈之后,没能看见杨炜的孩子们略显失落。 甚至绝大多数的孩子,因为遭受过虐待的经历所导致的怕生让他们缩了缩盖住自己的被子。 晓阎看着这一幕,内心表示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甚至装作心口受伤的捂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当然也没有让那群小孩有多慌张,很快就笑着直起腰分发棒棒糖。 也抓了几把给牧清徐,胖胖以及牧梨几人让他们挑顺眼的小孩送几颗增进一下友谊。 看着他们笑着,有些笨拙的打开糖纸的舔舐时露出的心满意足的神色。 有些欣慰以及心痛。 第323章 未来 “话说他们后续会怎么样?” 被护士赶出病房的几人散步于街道上。 刺骨的夜风呼啸而过,再搭配上那稀少的人流显得颇有几分的凄凉。 不过胖胖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又为其挽上一丝暖意。 虽然这一丝暖意在牧梨略带关切的询问有所凝滞。 胖胖以及牧清徐齐齐望向了晓阎。 “我编个童话你信吗?” 晓阎也没想到牧梨会出口追究他们的后续。 毕竟哪怕刚刚看起来的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看似欢乐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 但本质上依旧充斥着不安。 月光照耀着他们的脸庞,却抚不平内心的疤痕。 过往随着伤痛而被铭记,却不会随着痊愈而遗忘,反而只会深入骨髓般的伴随一生。 这些其实也算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捅穿窗户纸的事情罢了。 这也是为啥护士会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这群无关人员进入的缘由之一。 虽然更大的原因,估计是昨夜监司院所打过的招呼。 只不过现在被牧梨按耐不住躁动,关切的心所捅穿了。 一时之间,四人无一人出言打破着份寂静且尴尬的氛围。 “那就让他们这么长大吗?” 最终还是胖胖没有抗住这份沉默,率先用着一股略带悲伤的反问到。 “不然呢?总不能因为脏兮兮的就不给长大了吧。” 晓阎叹了一口气,看着有些悲观的三人略显无奈的说道。 然后从口袋之中摸索出三枚棒棒糖,一人一枚的扔给他们。 “吃颗糖,避避苦味算了。” 牧清徐看了眼晓阎,然后将手中接到的棒棒糖又扔给了晓阎。 “我觉得你更需要吃点甜的去去苦味。” “毕竟对于悲景麻木的人而言,远比会为伤痛而难过的人更需要哪怕那么一丝宽慰。” 晓阎倒是没有矫情的再度扔给牧清徐,而是撕开自己品尝起来。 品尝的同时才进行反驳道:“应当是我对于生活有着期待,所以才能不那么在意。” “我无疑是一个极其幸运的人,真的。” 像是示意自己无病一般,晓阎浅浅抿了一口之后就对着牧清徐这般说到。 晓阎扪心自问,自己也算不得一个悲情的人物。。 他的人生……,除却亲情上的遗憾以外已然远超大多数人了。 有舍有得嘛,这很正常。 至少晓阎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他的生活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美满。 至少乍一看是这般。 “呃……,晓哥你介意舔过的吗?” 胖胖则是拿着他那根裹上唾液的棒棒糖,稍显不好意思的反问到。 自己貌似吃的有点快了。 晓阎闻言,则是咽下还未说出的话语,眨巴眨巴眼睛的看向胖胖。 空着的手轻轻搭在额头,对于活宝模样的胖胖无奈的再度说了一遍道: “我真的没事。” “以及……谢谢。” 最后一句话,晓阎说的很轻。 说完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加上那么一句谢谢。 曾经的口癖吗? 还未等晓阎思索出个答复来。 就只见胖胖拿着手中的棒棒糖,露出一脸的犹豫然后迟疑的语出惊人道: “其实我也没啥传染性疾病,唾液应该也算的上干净,要不别嫌弃?” 晓阎笑着踢向胖胖,然后被对方灵活的躲了过去。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至少原先的那股子沉寂的氛围也被打破了。 几人也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医院里的那几个小孩的未来。 未来啊,挺玄乎的一词儿。 躺在床上的胖胖抬起自己的手,就这么发散着思绪思考着有的没的。 虽然说是担忧那几个小孩的未来会受到过往的钳制,但即使没有那过去又有何好结果? 芸芸众生,劳劳碌碌一辈子也不过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而自己也不过如此,自己未来也会被现实琐事加身而无暇顾及其他。 也没有好为他人担忧的。 甚至于自己的屁股现在都还有些许的痛,有人担忧它吗? 但是心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明明是自己,却又仿若并非自己一般做出于自己相悖的心跳。 梦境…… 好假,可是现在看来却又那么真实。 所以自己的未来,那个现实又会是怎么样? 大概也能猜个大概了。 自己的毅力是支撑不下减肥变帅了,也不是很会说法。 估计也是没有女生会喜欢了。 运气好点,工作方面老板是个人,能够安稳退休还有一些存款。 再好一点,遇到一个老实本分的女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再再好一点,可能就是和对方也算是看对眼,至少可以安稳的白头偕老。 嗯……,其实也不算什么比较差的未来了。 但是自己不仅有些胆小,还有些同情心泛滥。 或许更现实的一点就是被那些老油条明里暗里的欺压,然后老板不当人。 自己委屈求全,唯唯诺诺的活到老年然后和同样被催婚的女生一起死去。 也许死之前也不会很安生。 毕竟问题会随时间消失的原因,不是度过了而是没有了答题的资格。 夫妻矛盾以及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啊。 不过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和那相比运气好的结局只不过没有那么顺了一些。 但也仅此而已了,左右不过是场平淡。 而自己的未来呢? 胖胖始终无法坦然将自己归纳于梦境的人,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的隔阂。 但是也清楚的明了,事实并非会随自己所想而发生改变。 梦总会有醒的时候。 而梦醒之后,他们这些梦境之中的人又会归往何处? 这么看来,为那些小孩担忧属实是没必要了。 毕竟都一样,好似在这里没有了未来。 正恰似现实,这里所有人的未来似乎都一眼望得到头。 胖胖想要入睡,但是心脏却不允。 闭目良久之后还是睁开了眸子,看向窗外。 是被高楼封锁的天空,如同恩赐般的仅有几缕月光洒在窗台。 有些烦躁却又宁静般的注视着。 然后。 “斯~”发出一声嘶鸣声,胖胖捂住自己发痛的屁股。 面目狰狞的在心中暗暗想到。 想这么多干嘛,wc屁股还痛着呢…… 第324章 没有意义 “这个城市的人,或许怎么也想不到岁月静好的日常之下。” “是我们二人为其负重前行。” 胖胖站在晓阎的身旁,用着一脸唏嘘的表情淡淡的说到。 然后被晓阎一个勾踢捂住屁股直起跳。 一脸委屈的看向翻着白眼的晓阎。 然后龇着个大牙的用手捂住屁股,不断的蹦蹦跳跳夸张的说道: “轻点啊晓哥,被我爸妈连续打了几天的屁股了,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说的这么惨,还不是不长记性的跟了出来?” 晓阎无视了胖胖那夸张的卖惨表演。 蹲下身子去扇了地上一人的巴掌。 那人被麻绳死死的捆住,四肢尽数被晓阎所废除。 抓住对方那沾上灰尘的短发,露出满是血污的额头与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眸。 晓阎静静的和对方进行对视,沉默不语的不知在心底想着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牧梨,以及没有继续进行表演的胖胖走上前来进行唾弃。 “话说你们是真的畜生啊,不仅连小孩都进行拐卖,就连独居老人都想要绑架?” 胖胖吐了一口唾沫到那人的脸上骂到。 男人不语,只是那么静静的盯着胖胖。 然后是牧梨,牧清徐,最后就是晓阎。 像是要将几人的面容记到阴曹地府,记到轮回之后一般。 “还在惦记你们那虚无缥缈的复活?” 晓阎兀的又开口反问到。 然后就见对方有所触动,眉目之间不由得带上一丝恭敬之色。 然后因为牙齿被打落说话有所漏风,却掩盖不住那一丝的自傲之意的说道: “复活对于我们而言,那从来不是虚无缥缈。” “你只不过没有见识过那些大人的实力罢了。” 晓阎静静的看着对方,又没有说话了。 他自是明白对方指的那些大人是谁。 不过是之前被狐涞充当雇佣兵,解决那所谓新生教派时死的那些家伙而已。 他其实很想去嘲讽一番对方,他嘴里那些像是神明一般的大人早就死在现实之中了。 但话到喉咙处却又说不出口。 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医院里孩童舔舐伤口所露出的笑容。 又想到了刚刚惊慌失措,昏死过去的白发老头。 怎么说呢? 感觉到一丝厌烦亦或者乏味又还是其他什么情绪。 ……迷惘? 也许是吧。 一开始是“晚宴”已经呓语规范的点,晓阎用着取巧的方法去到达这个目的。 然后是“古误”亦或是“实验中学”?晓阎给自己定下目的,然后去完成它。 所以他留在“古误”半日有余,放弃一进一出的引怪似的杀戮,改而去试图救赎“实验中学”的那些学生。 然后是……帮完陆辛报仇。 嗯,生活就陷入了理所应当的平淡。 以雇佣兵的由头,去帮助狐涞他们解决清明的一些琐事。 但实则那所谓的报酬,真要探究起来晓阎并非那么在意。 更重要就是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简单而言就是去获得一个能够慰籍内心的正反馈。 可现在,甚至于从这场游戏的开始。 不一样了。 目的一开始存在偏差。 即使在和杨炜相遇之后有所修改,却又不可避免的走向些许的迷惘。 意义,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拿现在而言。 晓阎依旧沉默的注视着男人。 他很狼狈,这无可置疑。 但刚刚的他可威风的很呐。 也许他也会在现实继续威风到被清剿那天。 所以即使他现在如何狼狈,如何凄惨都没有意义。 因为现实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里只不过是杨炜衍生的梦境而已。 晓阎自然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杀死,甚至让对方生不如死。 可然后呢? 新生教派依旧存在于此。 狐涞等人不在,自己又没有筹码去吸引像是姜墓那些人。 只身一人,打不过的也杀不完的。 让杨炜来帮忙?估摸着他也被锁了上限。 而且在这里杀死他们没有意义的,反倒是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理性告诉自己这是没有意义的。 无视,遗忘,然后如无其事。 感性也在告诉自己这是没有意义的。 自己已经帮狐涞他们解决了现实的新生教派,高低也算是有恩于那些被伤害的人。 这已经够了,本就萍水相逢亦或是素未谋面的关系而已。 “晚宴”的冒险是为了活命。 “古误”的冒险是因为自认为没有危险并不大,虽然事后来看有些许的高估了自己。 “实验中学”的冒险是因为可以获得他们的帮助,以及危险性并不大。 那现在呢?似乎已经没有了理由。 晓阎不断的思索。 却甚至连自己究竟是为去找借口,还是逃避找借口都不知道。 围绕着他的是熟悉,伴随他已久的迷惘。 以及嘴里似有似无的苦涩。 “晓哥,你怎么还在发呆?” 胖胖骂的有些累了,更准确来说是没口水了。 于是停了下来,却见晓阎依旧是刚刚的那副模样。 有些错愕,亦或是紧张的反问到。 然后闻言回过神来的晓阎,看向胖胖的眼中又闯入一枚棒棒糖的踪影。 顺着望去。 牧清徐拿着一根棒棒糖示意晓阎尝尝。 晓阎不由得有些发愣,接过棒棒糖然后轻声道了一声:“谢谢。” 然后牧清徐又拿出一根棒棒糖放在自己嘴里抿了起来。 蹲在一旁的胖胖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对着牧清徐反问道:“我呢?” 然后就只见牧清徐掀开自己的左口袋,以示自己没有了。 胖胖则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牧清徐那平静却莫名感觉在藏着笑的脸。 他明明看见对方是从右口袋拿的糖。 你掀左口袋是做啥?不想给就直说呗。 但又不好意思点破,于是只能用微笑来表示自己现在心中的心情。 晓阎笑看二人近乎新人默戏般的表演。 二人沉默僵持良久,最后牧清徐还是忍不住破功,也给了胖胖一颗糖。 “心情好些了吗?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甜的糖了。” 牧清徐又问向了晓阎。 对方刚刚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她并不了解对方,毕竟才是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而已。 只不过正如胖胖所说的那般。 “晓哥,原来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先前对方在他们面前的知识面过于宽广,所以甚至显得有些全知了。 但其实也和他们一般。 也和他们一般会有喜怒哀乐,会难受,也会迷惘。 牧清徐也不会安慰人。 毕竟她不会淌入别人的情绪宣泄之中,那很麻烦。 所以……,请你吃颗糖。 这是我唯一能知道不会错的安慰。 第325章 打扫垃圾 “话说该如何处置他?” 牧梨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狼狈躺在地上的男人反问到。 “我家里好像还有一个没用的锅,有……大概这么大。” 胖胖这般在胸口进行比划,或许血脉返祖到了食人的古代去了。 牧梨也是,竟是闭上眼沉默般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面对表现出想要分食自己倾向的二人,男人脸上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惧色。 或许他依旧幻想自己能够死而复生吧。 “你不仅晚归还偷锅,你爸妈不得真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晓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的同时吐槽到。 “那咋了,左右不过一场幻梦罢了。” 胖胖一脸无所谓的进行诉说。 “噗嗤” 火柴划过。 橘红的火星飞溅,飘逸的小火苗在火柴上缓缓燃烧。 “所以不在意吗?” 晓阎笑呵呵的反问到,然后思索蹲下点燃跟烤火似的是不是太没逼格了。 可万一,扔一手没燃起来就尴尬了。 毕竟没有泼汽油这些助燃物。 “非也,只不过没有代价就可以追求一些刺激了。” 胖胖推手神叨叨的说到。 “又记不住。” “不,现在的我可是能将发生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不说这个了晓哥,你还带火柴这种复古的玩意?” 胖胖探过头和晓阎的视线撞个正巧,又看了一眼火柴感觉有些许的眼熟。 这好像是蛋糕会送的那种小火柴。 应当是先前去医院的某一天,晓哥买了蛋糕顺手放在兜里的。 晓阎蹲着身子,拿着那根小火柴放在男人的衣角处等待燃烧的同时解释道: “点燃愿望家庭美满的火柴,烧死摧毁别人家庭的坏蛋。” “挺应景的,不是吗?” 在确定不会因为风这种因素熄灭之后,晓阎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衣角缓缓燃烧,瞬即再是麻绳,然后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许个愿吗?” 晓阎捏住火柴盒冲燃烧的男人摆了摆手向着众人反问到。 “咦~”胖胖嫌弃般的发出一声,然后身子往后退了退。 而牧家兄妹也都纷纷转移了视线,想要借此装作没有听见。 牧梨还掩耳盗铃般的吹起了口哨。 晓阎又看了眼正在烈火中发出哀嚎的男人。 身上的麻绳虽然被烧断了。 但是由于四肢被废,身子只能蠕动般的微微颤抖。 如果许愿的话,显得就的确诡异了。 于是晓阎也没有强求什么,在将男人处理之后就和几人分道扬镳了。 一个人站在天台上俯瞰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 风轻抚晓阎的脸颊。 转移视线,看向漆黑的远处。 胖胖那家伙好tm的奇怪。 既对梦境之人的身份表现出一丝抗拒,又心安理得的以此来在放学后呆在自己身旁。 还有牧梨,牧清徐…… 因为无法改变就享受吗? 不是……,是没有了代价。 可他们自己也清楚为何没有代价,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意义了。 “不,现在的我可是能将发生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清清楚楚吗? 晓阎轻笑出声。 这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也好,以及那些路上的行人也好。 已经锁死的结局,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们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般想着,晓阎又兀的觉得自己很偏激。 至少的至少…… 牧清徐的那颗糖还挺甜的。 胖胖也很活泼乐观能带来充足的情绪价值。 还有牧梨……不提也罢,开个玩笑。 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以及那些行人,他们鲜活的存在于梦境之中,有着属于他们的心跳与思想。 “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但今天还在继续不是吗?” 莫名奇妙的想到这句鸡汤了,是之前看得太多的缘故吗? 好羡慕他们…… 莫名其妙的又有了这个念头。 晓阎感觉自己的脑子好乱好乱。 自己的思绪就连自己都不知从何而起,为何而起。 就像此时此刻。 跳下去的风会不会很舒服? 晓阎明白自己不是想去自杀,至少现在不是。 只不过又很莫名其妙的有了这个想法。 于是迈开了脚步…… 然后楼下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隐隐约约的可以听见行人的挽留声。 “小伙子,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也是为难老人喊这么大声了。 “想想你的妻子,朋友,家人啊!” 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太会安慰人,不过还在自己并不在意。 “你现在才多年轻啊,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嗯……看吧,我就说我很幸运吧。 晓阎静静的看着下面为自己挽留的路人。 他不曾少听,甚至也有见过教唆别人跳楼只为乐子的人。 但现在他的下面居然没有。 只不过可惜,找错人了。 自己本就没打算寻死,只不过是跳个楼玩玩而已。 他们的行为没有意义。 晓阎叹息了一口,然后收回了自己迈出一半的脚。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般想着,然后离开了天台。 夜还深,换件事做吧。 珉淮亦未寝,相约步入屋外。 毕竟虽然珉淮有窝在卧室之中假寐,但鬼怪并不需要睡觉。 所以当察觉晓阎的来到,珉淮就主动走出屋和晓阎相遇。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面对几日未见的对方,晓阎挺想说上一句“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但还是没有将这肉麻的话说出口,而是有些许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扫垃圾缺人手。” 珉淮倒是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以示应允。 显得有些冷淡了,不过她的心本就在疗养显露不出太多的情绪。 现实之中珉淮的依恋,起初也不过是病态的寄托的实质化。 晓阎轻轻的托起珉淮白皙的手。 珉淮也任由晓阎穿过自己纤细冰凉的指节,然后五指相扣。 二人手牵着手,向外走去。 晓阎其实并未想出一个答案。 只是大不了就让这场梦境提前醒来罢了。 就像是胖胖他们一样,没有意义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现在,晓阎就想要去清扫新生教派那群垃圾。 第326章 别给孩子累着 “咔嚓。” 屋门被缓缓推开。 率先进屋的男人打开了一旁的灯。 妇人紧跟其后,二人借着灯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与睡不着,打算喝两口水的牧梨撞个正着。 “小梨子,还没睡呢。” “话说清徐最近学习怎么样?” 妇人脱下自己的皮鞋,筋疲力尽的毫无姿态的躺在沙发上缓口气。 男人则是对牧清徐的成绩表示关切。 “挺好的,怎么了?” 牧梨说着话的时候有些许的心虚。 毕竟最近几天都在跟晓阎在外面鬼混,哪有心思学习。 到时候高考……,欸不对好像也不一定能到高考那天。 但是这话肯定是不敢对父母他们说的。 没看见胖胖被揍成啥样吗? 但好在他们上夜班显得很疲惫,所以没有看出牧梨的异样。 而是由妇人转口道:“我们在想要不要让清徐那丫头休息一下。” “免得学的太累了。” 牧梨闻言只觉诧异,随即是有些警惕的后退一步。 静静的盯着坐在沙发上,暂时看不出异样的父母。 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然后有些紧张沙哑的反问一句道: “为啥?高考挺重要的,被弯道超车就不好了。” “我和你爹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一个人好像是个学生模样,站在天台上打算跳楼。” “虽然万幸没有跳下来,但也是有够吓人的。” 妇人按住自己的胸脯,然后往下顺着捋了捋的心有余悸般的说到。 “想来也是学生压力太大了,所以我们就想着牧清徐那丫头会不会也会这样。” 牧梨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看起来自己的父母并没有被那些不干净的邪祟给附身。 跟晓阎呆了几天,都莫名感觉有些草木皆兵了。 于是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饮下。 然后就见自己的母亲拿着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上面亮着,是一张照片。 晓阎半步悬在空中,看起来像是打算一跃而下。 虽然看起来有些模糊,但是牧梨还是一眼都看出来了。 “晓阎?!” 于是不由的惊呼出声,简直难以想象对方会选择跳楼。 这中间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听到自己哥哥叫唤的牧清徐也身着睡衣走出卧室,然后走到沙发前进行查看。 “欸,清徐还没睡吗?” “有点子睡不着。” 牧清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晓阎,平静的说到。 但是内心却是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又想到了先前和晓阎进行的聊天。 度假……,梦境…… 她听说过,当一个人存在厌世心理的时候往往会显得逃避亦或者急于证明自己并不厌世。 就比如,证明自己的价值…… 又想到了晓阎今晚的异样。 或许那颗糖只是将他藏了起来,却未为其疗伤。 “他最终没有跳楼吗?” 牧清徐又仿佛确认般的反问到。 “没有,怎么了?你们俩都认识他?那可得好好对人家别刺激到他了。” 妇人拿回了自己的手机,饶有兴致的扫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女然后嘱咐到。 虽然牧梨在心中诽谤谁敢刺激他呀。 更何况对待心理存在问题的人,最好就不要用着怜悯之类的目光进行交流。 他们也存在自己的自尊心,这点甚至比正常人更为在意万分。 但面对家母的威亚也不敢进行反驳,只能默默的表示肯定。 “清徐啊,正好你也没睡,我们来聊聊。” 牧清徐的父亲拍了拍一旁的沙发说到,示意牧清徐先坐下。 “最近压力怎么样?”他率先直接了当的询问到。 或许也是因为不会旁敲侧击吧。 “还好……,毕竟我最近晚上都没有学习。” 牧清徐沉吟片刻,然后选择全盘托出。 一旁站着,正打算坐下的牧梨兀的觉得这沙发有些烫屁股。 忙的起身,迎接来自父母审判的视线。 当然也不忘去狠狠的瞪上一眼将他给卖了的牧清徐。 真是为兄的好妹妹啊。 “牧梨,长大了敢骗妈妈了?” 听着自己母亲那质问的语气,就连小梨子都不愿称呼自己了。 靠,真的生气了。 “不怪我哥,毕竟学不学都一样。” 牧清徐率先为牧梨解围到,不过这般说辞倒是将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自家的老父亲刚想出声呵斥,但是又不免想到了那个要跳楼的孩子。 语气又不可避免的软化了下来。 “你不学,你的将来怎么般?” “未来交给现实吧。” 牧清徐的话,自家父母自然没有听懂。 “你不好好学习,现实只会给你一个响亮的耳光。” “没事,现实的我应该已经好好学习结束了……” “哈?” 果不其然的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语调。 这很正常。 “这种事只要亲眼见证并不切实际的现实,才能切身的体会。” “但偏偏我并没有这个能力。” 牧清徐喃喃自语的说到。 好麻烦……,为啥偏偏要说出来呢? 牧清徐的眼眸暗淡一瞬,但很快又明亮起来。 然后走到窗台自言自语道:“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你的梦境。” “那群小孩也见过一个和晓阎关系密切,却并非官方人员的存在。” “那个人大概率也是你吧,毕竟那些小孩说你看起来很衰。” “抱歉,虽然有些刻板印象了。但你能听见吧,杨炜.” 父母看着牧清徐那神叨叨的模样,心中一惊。 急忙上前,阻止了牧清徐前往窗台的行为。 以免对方想不开跳楼,而自己因为距离酿就一场悲剧。 但很快他们就止住了脚步。 一个人。 一个湿漉漉,看起来很衰的家伙,就用着那么破碎般的神情。 于忽然乍起的风雨下登场。 他抬起头,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不可置信的确认了几番,是同一张脸之后惊呼一句道:“晓阎?!” 这是刚刚听牧梨咋呼时念叨的名字。 的确,这是在他们看来近乎相同的容颜。 医院的小孩也是以气质来划分晓阎和杨炜的不同。 “不是,阿姨我的名字叫做……杨炜。” 杨炜近乎苍白的脸上,那显得有些突兀的红微微张开进行着自我介绍。 第327章 道境不可辱 “你个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干嘛?明天不上学啦?!” 听到动静还以为遭贼的男人走出卧室,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毛贼”打算往外跑。 于是出言制止到。 并上前提溜着他的耳朵,打算把他拖回到卧室里睡觉。 “哎哎,爸!” 胖胖不知道为啥自己已经够静悄悄的了,但还是被自家老毕登给逮了个正着。 只能轻声的叫唤,试图唤醒对方那内心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父爱松开捏住耳朵的手。 但是看起来家父是打定主意做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将胖胖提溜回他的卧室,除却免得太大声吵醒自己老婆没有呵斥以及“用刑”以外。 并算不得客气。 “学坏了?跟谁学的?现在不仅半夜不着家,还学会偷摸着打算出去了?” 胖胖自觉无理于是撇过头。 但是转过的头看见洒在窗台的余晖,又转了回去。 “爸,这回真的很重要。” “我有个同学他打算跳楼了……” 胖胖也算不得撒谎,毕竟他猫在被窝里刷朋友圈看见了那张晓阎打算跳楼的照片。 也是正因如此,他才打算冒险出门去找晓阎。 内心虽说对晓阎有着信任,但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忐忑。 “跳楼?” 胖胖他爸闻言皱了下眉,然后反问道:“你咋知道的?” “咯……” 胖胖交出了自己私藏的手机给他爸。 于是在自己父亲怒目圆睁的注视下,胖胖不由得的缩了缩脖颈。 他爸沉默的看了良久。 “你知道他先在在哪不?” 胖胖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打算满大街的去找他?” 胖胖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爸准备将胖胖的手机给没收揣兜里,边塞边说道: “你这臭小子,手机和偷溜出门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觉,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这般说到。 胖胖看见屋门被缓缓合拢,然后是钥匙上锁的声音。 自己这是被锁到卧室里了? 胖胖有些不可置信的小跑上前,狠狠的按了几下门把手。 纹丝不动…… “不至于吧。” 胖胖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又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去。 不高,也就二楼。 有床单理论可以跑出去,当然也仅限理论了。 胖胖比划了一下窗口。 嗯……,比窗沿更早打开的一定是身后的门。 算了吧…… 胖胖百无聊赖,心情郁闷的扑到柔软的床上。 这般想到,然后闭上眼睛使劲往床上揉,好似想要就此将烦恼甩出去。 随即一道略显迟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呃……,胖胖你一个人的时候这么变态吗?” 牧梨都不太感认这个人了,看起来好像一个幻想中的呃……不太好说出口。 “嗯?!”胖胖惊诧回头。 只见窗台处的月光被几人的身影挡了个干净。 牧梨以及牧清徐。 然后还有一个是……晓阎?不对,气质不对。 看模样,杨炜?! “你们这是?” “晓阎貌似要去交卷了,你要去找他吗?” 杨炜笑着反问胖胖到。 胖胖只觉诡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同时也不忘去问上一句道:“交卷是什么意思?晓阎去干嘛了?” “不清楚,现实里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能锁定到晓阎的位置在有明确目标的移动。” “结合前面他的反应,我估计他是要去解决那群畜生的老巢。” 杨炜耸了耸肩。 尽管勉强可以算作这个世界的缔造者,但他能知晓的,做到的都有很大很大的限制。 “交卷呢?” “人生的答案,挺抽象的。” 杨炜随意的摆了摆手到。 胖胖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和记忆中的无论是晓阎还是杨炜都不太一样。 刚想询问。 就被杨炜洞察了内心解释道:“人嘛,你从未了解过我哪有资格评判是否一样?” “晓哥人生的答案,我们能够插手?” 胖胖又有些不确信的反问到,以免耽误了他的正事。 “你们本就因为他而改变,蝴蝶扇动的风暴自然也属于蝴蝶。” “话说怎么走?” “走月光。” …… “咚咚。” 依旧是那没有探查到门后的异常气息。 和狐涞那种妖孽相比,即使锁上限也达不到吗? 他不会信对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珉淮身着红裙,那妖艳的血红钻入门缝之中。 一个狭窄的红色世界晕染开来。 当然说是晕染,但是速度之快已然限制住了门后被锁上限的男人。 和现实的珉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晓阎心中轻微叹息一口。 但也正好,证明这个上限很低。 只要注意一点,说不定真的能够全杀了。 手中桂玲闪着寒光向前刺去。 厚重的木门被宛如薄纸般洞穿。 飞散的木屑之中露出的霎那空白,一张被遮掩却尽显平静的脸死死盯着晓阎。 “噗嗤!” 门后的男人四肢被周遭的血红死死囚禁住,桂玲没有任何阻拦的贯穿了男人的身体。 不对! 男人被桂玲贯穿的伤口处,模糊的血肉扭曲着生长着一丝又一缕的血丝。 不断地攀附着桂玲银白的剑刃之上。 如入泥沼般,难以脱身。 布守的身影兀的出现在晓阎的身后。 珉淮一惊。 想要锁住对方的行踪。 但是。 “砰!” 晓阎的腰部被踢中,整个人倒飞而出,伤口火辣辣的痛。 但好在自己的身体,虽然不知为何。 虽然体质和自己的本体差距有点大,但也能勉强适应限制下的战斗。 布守静静的注视着晓阎,又抬头看了看天皱眉道: “这种错乱感愈发强烈了。” 随即又将注视放在了已然站稳身子的晓阎上,轻言道: “而且你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气息不对。” “但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不,是有人为你的灵魂附上迷雾适应了身体。” 布守的身体硬生生的承受着珉淮的钳制,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还能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晓阎。 “嗡!” 一声剑鸣清脆嘹亮,银白如弯月闪着寒光向布守袭去。 布守微微偏过头,伸手便轻而易举的捏住晓阎的剑刃。 即使是被限制的道境,但对于其理解并未被限制。 这也就导致,即使布守无法动用道境的实力却也可以绕过限制超过晓阎和珉淮二人。 元旦快乐,2025快乐 啊哈,没存稿就祝贺水一遍。 新的一年,晓阎他们的旅途应该就会结束。 虽然世界观有好多没有延伸展开。 比如世微境的自成小世界,估计也就只有酆都以及梦界会展开写写。 其他的估计都没有戏份了。 梦界也是因为想要保住壶梓而已。 本来是打算让她在后面壮烈牺牲的,但是转念一想。 清明三人一个不活是不是太搞了。 但要是只活壶梓一人,她在意的人都没了灰白的活着也不算啥好结局。 所以即使能够直接修改固定结局,但她身上那份浓烈的悲剧色彩就洗不掉了。 她问题的关键其实还是在于琴倾以及狐岁岁身上。 狐涞这货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反倒好解决。 琴倾会燃烧殆尽,但我又想起来晓阎有那孟婆汤可以杂糅些其他东西洗去琴倾的存在。 让她以新生的洁白之人的身份,损伤记忆的代价活下来。 那接下来就是狐岁岁了。 就以番外的形式去写吧。 梦界接纳着所有无归之人的灵魂,后因酆都的建立以及梦界之主的自我死亡近乎封闭,以及难以锁定其位置。 (梦主并非梦界之主,梦主更偏向于后者的传承者,他的世界是那充满灰雾的雾都。) 唯有自我放弃的灵魂会被梦界主动接待,并以新生之人的身份忘却一切的活在其中。 也因为其中的是放弃的灵魂,他们丢弃了自己的过往一切难以被找寻。 这也是为啥狐岁岁会说: “闲,上课没听讲吗?被魇杀死的人是自己放弃生命的。” “自己放弃自己是谁都救不了的。” 而魇的存在更倾向于梦界的副产物(ps:也是现在才加的设定 所以可以通过魇逆向锁定梦界的位置。 但是这个怎么找到狐岁岁以及带出来,的确没想好。 不过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还是写个he吧,毕竟是救赎向的小说。 结尾尽量别带些灰白的色彩。 虽然感觉我头顶掉落的秀发已然灰白,一想到我学的还是计算机前途都灰白了(悲) 还有妖魔鬼怪的设定也不太清楚会不会后续详细写写。 妖嘛,简单而言动物修炼成人,当然更准确的是后天修炼先天之形的存在。 有人想要效仿妖的修炼,引天雷渡劫。 但人为先天之躯,后天之灵的结合(至少我是这么设定的 所以尽管能走,但对于修道一途而言并无那么适宜人类,能够极大程度的锻炼肉身却一定程度的忽略灵魂。 身体素质和手段都各介于同境界人修道和妖之间。 魔的话,就像是校长那样陷入某单一的偏执之中,最终迷失自我。 鬼则为世界的阴面,生灵的另一极。 另外后续凰青鱼修的鬼仙以及十大阎罗等等虽然与鬼搭边,却更倾向于阴阳扭转,调和的先天之灵存在。 怪的设定和前三者基本烂大街的设定有异。 生灵的意志飘散,在其无意思引导下凝聚的存在亦或是概念。 例如笔仙…… 它的规则于人类口中流传的故事,每一个传播知晓其存在的生灵构建。 允闻借其规则,也被规则所束缚。 这类便是鬼怪。 又比如壶梓淡金泛银长剑那[不朽]以及[镇压]都是那柄剑曾经被生灵赋予的怪。 以及信仰和香火一途,从某种原因上而言也是怪之中的衍生。 还有四家。 由于先前四家是可追溯的瓷国起始中现存于世的一部分,且与后续的朝代更迭有着些许联系。 因此沾染上了瓷国国运,甚至于是紧密相连。 后随着四家主动避世(世人并不知晓它的存在,以及切割国运成功与其在近代彻底分离出来。 这样四家无论衰落,更甚者是走向灭亡都不会影响瓷国的延续。 可以作为最后最大的柴火,让瓷国燃烧的更旺却不会又所重大的损失。 等等,还挺多的 第328章 力压执法渊 “叮~” 布守轻轻对着桂玲屈指一弹。 剑刃被震开。 “你似乎很不了解我……” 然后又边说边看向了四周确定没有其余人的存在。 “而且也没有压阵,哦,不对我现在不是道境了。” 尽管此时布守正与晓阎对望攀谈,但是面对珉淮的背后偷袭。 挥手之间似有风雨呼啸,掌拍于刀面之上停顿片刻。 随后便是柔软如微风也似流水般的转手看似轻推。 但那猩红的世界出现霎那的扭曲,珉淮也不由的发出一声闷哼。 “现实之中的我怎么样了?让我猜猜,应该是被监司院清剿然后投诚保下来了吧。” 布守的战意并不算高,只是慢慢的靠近晓阎。 威压弥漫开来,晓阎只觉身躯之上有千钧之重。 看似随意般的对其进行反问。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也对毕竟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不过有人会因此仇视我也是理所当然。” 布守虽然记不清自己都犯哪些事,但他清楚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无论多少都是令人作呕的行径。 不过这也是好事。 毕竟现在梦境之中的仇视,就代表着现实之中的平安无事。 “想杀我?” 布守轻俯在晓阎的耳畔戏谑般的挑衅到。 倒也不是在意晓阎冒犯的行为,只是对于这种无能却想逞强之辈的调戏罢了。 “可以,我心情好完全可以满足你。” “一场美梦而已,我还没有小气到这都不愿满足。” 布守调整着身姿,将桂玲的剑尖直指自己的心口用着宛如施舍般的口吻说到。 看着晓阎眼眸之中的那一丝的怒气,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笑出声来。 “噗嗤!” 剑刃径直贯穿布守的心口,鲜血染红了银白。 晓阎虽然感受到无力,但也不止于因为矫情放过送上门的破绽。 布守微微偏头,但珉淮的菜刀还是划破了布守的颈部。 鲜血喷射而出,如同炸裂的水管般溅的一旁的晓阎与珉淮一身。 死了吗? 布守已经闭上了眼睛。 感受不到一点他的气息。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这么简单的送死?也对,这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这没有意义。 晓阎轻笑出声,有些许自嘲的意味。 不能在现实里杀死布守,不过一场梦而已有什么意义? 珉淮撤下了这猩红的一幕。 星空露了出来,也传来了远方的车笛声。 微风轻轻吹过晓阎脸颊的汗毛,有些凉。 不对…… 晓阎看向了周围的房门。 想到了胖胖。 他膈应着梦境之人的身份,便是因为那真实的感受实则虚假的割裂。 布守身为道境凭借自身察觉了异样,然后又为什么放弃生命? 这份割裂会让一名道境选择死亡吗? 应当是不会的,因为布守很怕不想死。 在执行镇守行动的时候,布守选择的策略完全是跑,跑不过就再加入。 他很在意自己的命。 这宛如一句废话般,谁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即使是迷惘的晓阎,也不愿平白无故的死在那荒废的别墅之中。 那布守又为什么会儿戏般的舍弃自己的生命。 是假意放弃实则又逃了? 不对,这和现实不同。 布守的战力明显占据优势,没必要逃。 除非他不想打。 莫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像是推理动漫中缺少那灵光一闪之前迟迟察觉不出。 然后走出居民楼,回首望去。 看向了那深夜还亮着灯的客厅。 心中有些庆幸没有打搅他们平静生活的时候。 那一刹那般的,不由的发神愣住。 布守这么做是为什么? 轮回,新生…… 布守在现实的时候,以他的手段当真逃不出小区吗? 又为何停留在小区之中? 狐涞其实做不到尽善尽美。 毕竟每一次的变化都会如同石子激起涟漪般,激起一层又一层看似相同却不相融的命运。 更别提命运交合时,也会因为观测导致出现分离。 不断去推演。 然后知道当今场上道境以上,以及所有有头有脸或可能有名有姓的存在哪有这么容易。 这也就导致对于一些新生的道境,没有更多差异化数据作为评判的时候,狐涞更多的是探究其底牌的存在。 而壶梓等流,又因为那颇有价值的双层的轮回困术吸引了注意。 的确,其中孕育的小世界虽然不能与世微相提并论,甚至连碰瓷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本身的价值,在他们看来已经可以束缚着布守了。 再者布守存在,自然不会允许对方这么随意的探究他藏在这个小区那个人。 所以他们那时,并未推测到那个人的存在。 又或者说,他们并不觉得那个人很重要。 不过讲这么多,可惜晓阎不识货。 所以他觉得不合理。 所以他去寻找他认为的合理。 藏在这个小区之中。 那个真正束缚住布守存在。 那个让布守不敢,或者是避免动手的存在。 不过在那之前,先将这座小区的污垢清洗一遍吧。 沾染着血污的剑刃巡视着这座小区的每处角落。 晓阎平静的站在一扇门之前,他们四人都对布守的死亡一无所知。 甚至于现在,晓阎静静的和执法渊对视。 其他三位执法依旧一无所知。 “你是谁?” 执法渊皱着眉低声询问到,与此同时背在身后的手警惕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真的无意去招惹和他相差无几的存在。 回应他的并非是晓阎,而是他手中的剑鸣。 压抑,令人作呕的红从珉淮的红裙上晕染到外界开来。 周遭被笼罩成一片猩红与外界隔绝。 漆黑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黑渊,自执法渊身后撕裂开来。 一只又一只稚嫩,灰白的小手争先恐后的向外探来。 腐烂的骨肉之间还带有些许的泥土。 如雨。 断指纷纷而下。 珉淮还未加入,仅仅是封锁了这里而已。 晓阎仅凭自己就压制住了对方。 执法渊惊恐的注视着对方,咬住自己的嘴唇。 无意识之间咬破嘴皮,殷红的血刺激着舌尖。 执法渊用牙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溢出的血珠涂抹在眉心处。 狭长的血痕如瞳,黑红的眼眸猛地睁开,墨色的眼珠左右扫视着。 黑色延伸着血色脉络的世界展开。 第329章 另外三位执法 珉淮与执法渊相互碰撞,挤压以及融合。 腐烂的腥臭味随着黑渊的展开不断占据猩红的世界。 假若只有珉淮一个存在,或许执法渊还能暂时占据上风。 但是寒光闪烁于漆黑之中。 剑鸣清脆,如鸟啼。 执法渊试图躲过这一剑,却因避不及时导致胸膛亮出一条殷红,狰狞的血痕。 也正是因为这躲避的行为。 与珉淮争夺之间落入下风。 血色刺破黑渊,如钉死死钳制住执法渊的一举一动。 躁动。 执法渊察觉到死亡的威胁,其操纵的黑渊开始躁动。 令人心生厌烦的婴哭嘹亮,不止。 如莲花般一层又一层的腐烂手指,自黑暗之中探出护住执法渊脆弱的身躯。 黑渊之中的血丝也混在其中,试图附着于晓阎之上。 但是在珉淮的庇佑之下,这自然只能算是小问题。 晓阎无需顾忌,只要挥剑进攻。 这是最令他舒畅的一场战斗。 不止没有像之前吃瘪那般,被对方轻易的蹂躏。 也有在现实近些日来,对于剑术本身的愈发熟络。 剑光不断突破那灰白的手指,直面执法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执法渊不明白最近风平浪静的,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两个玩意上门索命。 心中面对不断逼近的困境感到无止境的烦躁。 于是心中难免有些忐忑的大声质问到。 “你知不知道我新生教派上面是谁?那可是穗凉!” 剑尖直直的抵在执法渊的咽喉处。 任凭执法渊手段尽出,也敌不过晓阎和珉淮二人围合夹击。 生命垂危之际,不由得搬出背后的靠山,试图阻止对方那疯狂且莫名的杀意。 而晓阎听见那陌生的名字,手中的剑也并未再往下刺去。 双眸冰冷的看着执法渊,虽然没有任何言语。 但执法渊还是机敏的读出了晓阎脸上那“继续”的意味。 “还是穗大人的名头管用啊。” 执法渊劫后余生般的长舒一口气,用着感叹的语气说到。 “就这样,就此别过我也不追问你是谁,也不管我们之间有何矛盾。” “恩怨两消,如何?” 执法渊并不想和晓阎以及珉淮这两散户,牵扯过多。 毕竟官家的那些监司,有掩人耳目的阵法遮蔽其据点的存在。 虽然遇上也是只有跑,但终归不会将精力放在单一的人身上。 但散户,闲人不同。 得罪了这些人,他们是真敢盯着报仇的。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一说。 “你是什么存在?还碰瓷穗大人?” 晓阎出言质疑到。 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穗凉是什么人。 但只听其三言两语也大致能猜出是不得了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是保护伞之流,还是黑道大佬让御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存在。 也有在思考为什么现实的时候,他没有将这所谓的穗凉的名号亮出来。 没用吗?毕竟是已经开展的清扫行动。 但那所谓的穗凉又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虽然穗爷不一定认识我,但在新生教派和穗爷的地盘杀死他们重要的手下之一。” “那不就成了打穗爷脸?别说本人了,希望讨好穗爷的人都能把你全家的皮剥下挂在监司院门口。”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成?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吗?” 执法渊还在劝说晓阎就此放下。 但是下一刻,他却只能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剑贯穿他的咽喉,鲜血顺着剑刃汇聚于剑尖之上然后低落于地。 “我们之间没啥仇,纯粹是你遭报应了而已。” 晓阎用衣袖擦拭掉剑刃上的血迹,对着无力倒下的执法渊平静的说到。 珉淮操纵的血从他的背后,一缕又一缕透过他的身体。 让濒死的执法渊彻底死去。 而他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为什么? 这人有病吗? 这有什么意义? 挑衅穗凉有什么好处吗? 还有报应,难道是为了那些无用的“药材”?真是有够搞笑的。 后面的种种,都未来得及于执法渊的脑海中划过。 他的意识就已然泯灭了。 尸体在血色回归珉淮的衣摆之后,静静的躺在屋内。 随着那道屋门被缓缓合上,无人问津。 下一个执法是谁? 不,是三个了。 晓阎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侩子手。 他们也望着并肩而站的晓阎以及珉淮,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道: “就是你们杀死了渊?” 眼眸之中是说不出的高傲,说话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冰冷。 威压缓缓的施加于晓阎之上。 但很轻,至少相较于布守是这般。 若非要做个比较的话,那就是背上了一个书包的重量。 “怎么,想报仇?” 晓阎轻佻的反问对方。 原本打算一个一个往下刷。 毕竟理论上现在大家的感知范围都被压制。 只要不打草惊蛇,一个一个来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但现在看来,是他和珉淮这方面太差了都没有触及极限值。 被抓包了…… 晓阎虽然表面透露出对他们的轻视,但内心还是叹息一口。 本来是无所谓的,大不了让这场梦提前醒来。 但现在,这里还藏有很多不知道的信息也就导致晓阎有些舍不得了。 “如果是在外面也就罢了,但既然上门拜访,那自然不能不招待就轻易放你离开了。” 肩披貂毛,身着开叉旗袍将身材凸显而出。 姿态魅惑,眉目勾人的红色卷发女人轻笑出言说到。 另一个执法则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了,一言不发只是平静的如同死人般的盯着晓阎二人。 他的肩膀处缠绕着灰白色的绷带,眼眶周围是乌青的黑眼圈。 “杨炜,帮个忙……” 晓阎想要寻求外援,但是并未得到回讯。 只能叹息一口,然后亮剑直面三人。 二vs三 自己知道那个红发和绷带的部分信息,毕竟在现实围剿的时候打过交道。 但是另一个则是完全未知,他和别人战斗的画面当时晓阎并未注意。 不过好在,对方面对晓阎和珉淮一人一鬼也是未知的。 所以有希望的,即使是以少打多。 晓阎在心中这般鼓舞自己到。 第330章 柔弱的食人花 红发女人一颦一笑之间,勾人心魄。 摇曳着身段,迈出的每一步尽显风情。 脚尖轻点地面,似是踏足于湖面之上恍惚间有着碧绿的涟漪荡漾。 手臂微微抬起,于身前比划了一道半圆。 镜面亦或是,湖面就那般飘然的呈现于红发女人的身前。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伸入其中。 冰凉的湖水轻抚女人的指节。 一柄流水模样,甚至有一,两红尾金鱼在扇面游动的水扇被取出。 “哎呀,小女子我不善武力。” “如有可能,还请阁下手下留情。” 女人的声音夹杂着魅惑的效果,一言一语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晓阎的脑海处进行干扰。 但其嘴上功夫了得,并不代表其手上功夫便弱了。 水扇轻轻挥动。 地面恰似湖面般被吹动然后复原。 晓阎的剑光亦是如此。 被那水扇所扇出的风吹到之物,皆如水般被轻易吹开。 除却晓阎这人以外。 风轻易的刮破了晓阎的脸颊,刺痛以及鲜血齐齐加之于身。 这也是晓阎及时进行躲避的缘故。 否则那阵风足以令晓阎头颈分离。 还未来得及喘息。 绷带男肩膀处被绷带缠绕的地方溢出灰雾。 其在对方半握着的手中交织凝实成一柄死神的镰刀。 “砰!” 剑刃与虚幻的镰刀相撞,迸发出金属制的声响以及点点火星。 “嗤——!” 剑刃划过镰刀,发出刺耳的噪音。 晓阎调整方位,桂玲折射着冰冷的月色斩向对方的腹部。 被理所当然的挡下了。 身后兀的出现被锁定的危机感。 霎时间,世界在晓阎耳中陷入寂静。 无声,然后是……火焰燃烧的暴栗声乍响。 火焰的箭矢如梭,目标直指晓阎。 随后一抹血色自地面游龙,然后骤的升起击散那火焰箭矢。 珉淮静静的与搭弓射箭的男人对视。 对方手中弓,看起来像是被血丝浸染的木弓,弦垫狰狞如爪牙。 当手轻轻拉动弓弦时,火焰自弓臂前乍现。 化作锋,飘逸的火苗衍生为翼。 “砰!” 随着又是一箭离弦而发。 在被瞄准人之外的存在,都听见一声类似化学实验中不纯的轻暴鸣。 狭长的血色弥漫晕染着现实。 火焰箭矢在其中如入泥潭,于半空中灼烧着,逐渐消失却迟迟未前行三寸有余。 “啧。” 男人见状轻声啧了一下,眉目之间显得有些不耐烦。 鬼就这点麻烦,相较于人类而言近乎不用考虑代价。 但没办法,不可能让地利归于对方所有。 于是对着红发女人施了一个眼色。 女人无奈的白了一眼对方。 但随即她的脚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模糊了地面与湖面的界限。 微风轻轻吹过,将这模糊的界限带向远方。 如镜的水面延展开来,将众人带至湖面上打斗。 血色如穹顶将这湖面倒扣,一缕又一缕的血丝如柳絮般垂下。 血丝轻轻浮于湖面,涟漪来的快消散的也快。 女人和珉淮皆掌握着部分这一人一鬼共同交织的世界。 那平静的,垂在三位执法身旁的血丝,时不时的进行骚扰。 假若对方忽视片刻周围。 那其身后的血丝,便会悄无声息的搭上他们的颈部,然后慢慢的勒死对方。 即使进行清扫,扫出一片没用血丝的空地。 也没用,毕竟消灭珉淮暂未掌握的血丝,这甚至对于其造成不了任何消耗。 但话虽如此,晓阎的生存环境也并未有多好。 红发女人的风,总是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晓阎的进攻。 远处还有男人的火焰箭矢在骚扰。 近处也还有绷带男的镰刀垂在自己的脖子上。 双方只得算是僵持不下,可这并不能算一件好事。 不过十来分钟左右,晓阎的额头就已然冒出冷汗。 身体有些止不住的发虚,握着桂玲的手还颤抖。 尽管有珉淮辅助。 但时刻注意着另外两人的进攻下,和绷带男交手对于身心的摧残无疑的巨大的。 心脏跳的好快,感觉都要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绷带男也不算好受。 那柄先前近乎实质的镰刀,此时已然如雾般缥缈了。 另外的两人一鬼,在没用节制都想快速进行对方减员的全力下。 身体有限的承受已经不断逼近。 好烫,每一次的吐息都像是在灼烧肺部与咽喉。 现如今的呼吸都显得是负荷。 被一人一鬼构建的世界笼罩下,众人都近乎无法得到补充。 尽管如此,几人显然都不会在身体最后一丝被榨干前倒下。 比拼谁的极限率先到来。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如此。 不过想是这般想,现实给不给予这个机会就另当别论了。 月光刺破这个已经濒临破碎的世界。 风雨在众人的耳畔呼啸。 杨炜漫步于雨夜之中,淋着雨狼狈的宛如落汤鸡却让三位执法近乎无法呼吸。 “几位打的真是好性质啊。” 湿漉漉的发丝遮掩着杨炜的眼眸,但是那勾起的微笑以及语句之中的感叹让执法的心脏近乎凝滞。 杨炜伸手截住那洒下的月光。 “咔嚓。” 月光被杨炜掰成两段。 随即化作一柄飞剑,在灰蒙蒙的雨幕之中径直贯穿了红发女人的胸膛。 “那我不得借着世界的力量,和你们比划一二?” 女人胸膛的月华破碎开来。 灌风淋雨的伤口不断溢出鲜红的,温热却很快被风雨带走温度的血。 没用力气去完成治愈的手段。 此方梦境承受极限之一,杨炜以完全者的姿态登场。 女人感受着生机不断的自自己的身体流逝。 咬牙,握着水扇的手提不起力却暴起青筋以榨干最后一点仅存的生机为代价。 风。 此前未曾登场,带着悲哀,绝望之色的风荡开周遭的风雨。 即使是没有受伤的杨炜也不敢硬抗这濒死之人的最后一击。 但杨炜可以躲过。 尽管他的左臂被斩断,鲜血淋漓。 “血这东西好难闻……” 杨炜皱眉到,没用经历过生死斗的他柔弱的如同温室的花朵。 尽管有着相比拟的实力,所展现的效果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不过没用的…… 杨炜的伤口处月色朦胧,新的胳膊缓缓展现。 即使是温室的花朵,在现在这个情景也是令仅剩的两个执法绝望的存在了。 或许温室也有养殖着食人花。 第331章 群殴 杨炜如同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像鸿毛般飘飘然的来到,然后定下了最后的胜迹。 三个执法被杀死,珉淮和晓阎则在没有遮掩的外界喘息恢复着。 “你们是咋回事?” 晓阎瘫坐在地面,略带疑惑的看向向这边走来的胖胖三人。 然后看向站着装逼的杨炜。 虽然没用言说,但那眼神却透露出一句话: 是你把皇军引到这里来的? “哎,别冤枉人。” “是牧清徐呼唤我的名字才出现的。” 杨炜拒绝晓阎无声的眼神暴力,试图将自己的责任摘个一干二净。 “她要你就来啊?” “她非要。” 牧清徐没眼看这两看起来是一个人的家伙,整这些网络烂梗。 “所以你们来干嘛?” 晓阎能够理解杨炜是来干嘛的,但是为什么胖胖他们也来凑热闹了? 更何况,牧清徐呼唤杨炜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我们看见你要跳楼的照片,所以有些担心。” 牧清徐率先开口到。 胖胖则是走上前,面目狰狞的戳了戳地面上杨炜那掉落的胳膊。 又看了看一地狼藉。 三具尸体就那么躺在那里。 空中弥漫着腥臭的血腥,有些反胃想要呕吐。 “晓哥,你旁边的那是嫂子……吗,呕!” 胖胖本想根据晓阎身旁那位红裙美女,打趣一下缓解一下这血腥的气氛。 但是这里的冲击对于一个尚未高考的,甚至还没成年的普通高中生而言。 属于有些为难了。 晓阎也是没好气的劝说道: “胖胖,你实在不行就离远一点。” “你这搞得跟挑衅一样。” 胖胖也自知不妥,于是面露菜色的又回到牧清徐和牧梨身边。 而牧梨也是有着心惊胆战的看着这几具尸体,有些担忧的反问道: “晓大哥,你咋样了?” 面对三人的关心,杨炜看了眼他们脸上的担忧又再度看向晓阎。 伸了个懒腰的说道:“你近些日来过的,人缘不错嘛。” “怎么样?这就是你的答卷吗?” 杨炜脸上带上一丝好奇。 而晓阎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他的心中依旧有些许的茫然。 但是他看着那三小只,然后耸了耸肩轻松道: “你要是想抄答案的话,我的建议是抄他们的人生答卷。” 杨炜顺着晓阎的指尖,看了眼胖胖三人。 颇有认同意味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反问晓阎说道: “话说还需要帮忙吗?” “嗯……,那三个执法估计是对自己自傲了,没用让杂兵上场留了我和珉淮一命。” “但是接下来,我就要去清理杂兵了。” “以及我记得……,那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大家伙。” 晓阎说到一半,看向了之前壶梓和老人打斗的楼顶有些心力憔悴的说到。 或许对方被困在上面了也不一定,毕竟要是杨炜要慢于对方登场的话。 晓阎就只能放弃调查,崩坏这个梦境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不过…… “杨炜,你的感知有多大?” 要是杨炜能够直接感知到这栋小区的一切,那倒是能剩下不少的事情。 但是令人无奈的是杨炜缓缓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口道: “这个小区,我查看不到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我先前锁定了你的位置,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爆发了战斗。” 好吧,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现实里,这个小区就是无法被广泛的探查出异常。 “那些小杂碎,你能锁定到出了这个小区的所有拥有非自然手段的人吗?” 晓阎又问向杨炜到。 只见对方又是摇了摇头。 “要你有何用?” 没办法了,既然大概率会存在漏网之鱼的存在。 那还是继续想去解决那天台之上的大家伙。 随后调查的时候,遇见就顺手超度他们算了。 晓阎感觉自己的筋骨一阵酸痛,但是以及比先前好多了。 而珉淮也恢复了个七八。 “话说你们是回家,还是等下完事之后一起调查?” 晓阎明白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所以才会半夜不睡觉逃出来。 虽然很感动,但是正事不能耽搁。 牧清徐和牧梨倒是无所谓,选择留下来。 毕竟杨炜登场的那堪称神迹的一幕,让自家父母选择了放任和相信。 而胖胖则是面露难色。 要是耽误了时间,被自家父亲发现本应待在卧室的自己消失了…… 估计自己的屁股是真的不保了。 但是又看向两个晓阎,杨炜?更准确是这梦境之中的现实的时候。 哎…… 虽然很痛,但是管它的。 然后咬着牙的点了点头,选择了留下。 哪怕晓阎给出的是选择题,而非是与否。 随即三人留在这尸体旁边,面面相觑。 无它。 接下来带上他们三个,只会束手束脚。 毕竟老人虽然看上去已然垂暮,但是晓阎爬上那楼顶时。 石质的穹顶,被黑暗压抑着的空间唯有猩红为其照明。 垂下的铁链之中攀附着血色柳絮。 雨幕纷纷而下,风吹的铁链哗哗作响。 一时间,珉淮和杨炜两鬼都只能和老人平分秋色。 或许这也和他们被老人拖入近身之后,近身战的经验不如对方有关。 但这并不能成为对方一打三的理由。 老人的衣服被桂玲搅得粉碎。 如枯槁的身躯慢慢的得到活力的补充,却又像破了气的球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解决掉最后一个已知的梦境承受极限的存在。 晓阎一人二鬼环视周围。 那四个透明的棺材之中,是桔子几人平静的睡颜。 没用去打搅他们。 毕竟现在唤醒他们,也没个归处。 指不定真就成之前晓阎没做成的那样,跳下楼去。 “完事了吗?晓哥接下来干什么?” 看见他们从天台之上一跃而下,然后慢慢靠近这里。 胖胖止住了戳红发女人的尸体的行为,站起身来反问到。 而牧梨和牧清徐也平静的看向晓阎。 “找一个,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是会将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东西。” 晓阎说的很笼统,毕竟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人还是物。 只能在这小区搜查其不同寻常的一面。 第332章 楼 鲜血飞溅于白墙之上。 对于想要逃跑的那人,晓阎手中的桂玲一剑封喉。 “又一个,但还是没用头绪。” 布守藏匿的房间内,稀疏平常没用任何异样。 甚至于墙壁上挂着的照片都不是他。 而是一个男人和女人在沙滩上挽着胳膊,做出一个比心的大动作。 至少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布守的模样。 所以晓阎等人只能在小区内漫无目的的漫步,像是一个在寂静夜里收割生命的死神。 这里还有一栋特殊的建筑没用探查,那就是那老人所在天台的哪一栋十二层楼。 听壶梓说,里面是一个困术。 所以晓阎暂且没有进去的打算。 但现在…… 晓阎看了看外面。 汽笛都已然不闻声响,静的有些可怕。 拿出手机一看时间,3点54分。 不早,甚至不晚了。 “啊……,晓哥你不会猜错了吧?” 走了半天,甚至没用睡眠的胖胖打着哈欠有些疲惫的质问到。 “走吧,去最后一个目的地。” 晓阎这般说到。 众人来到壶梓曾经闯过的人生十二楼的时候。 走进楼道,却赫然发现其内中空。 一个跳动的,宛如心脏般血红,半透明的肉球。 由数不清的血丝,如同蛛网般与墙壁接触从而悬在空中。 周遭的墙壁上,不时浮现异色的符文又很快消散。 “哇哦,物理学不存在了。” 胖胖见此也来了精神,不由得打趣到。 牧清徐也不由自主的来到墙壁边,甚至试图伸手去触摸那不断流转的符文。 但好在,仅是刹那之后就控制住了自己那失控的想法。 “那球里是不是有个人?” 牧梨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中央的肉球,好吧就在那里显目的存在不注意反倒显得奇怪。 透过那半透明的壁,的确有一个血红的人形轮廓。 可这也不敢妄言那里就是一个人,毕竟月球上的坑遥遥看去还像蟾蜍呢。 晓阎不敢轻举妄动,陌生的一幕有些令人不知所措也足以令人谨慎。 不对劲。 尽管晓阎并没有经历那双层轮回的困术,但仅是通过壶梓的描述。 就知道这里定然是发生了某种变化。 看向一旁的杨炜,对方也是皱眉拖着下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是老人死了的缘故吗? 不对,现实之中老人也死了并未活下来。 尽管天台之上,自己,珉淮以及杨炜几人并未察觉到下面的异常。 但是现实之中,没用遮掩的情况下狐涞应当可以看见这里。 所以是……布守死去的原因? 也不对,那他有何必自杀呢? “杨炜,你在皱眉啥?” 晓阎想不懂,正好问问身旁杨炜的疑惑。 而杨炜则是一脸凝重的开口道: “我们现在不完全在梦境之中了……,亦或者说我们有一部分接触了现实。”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甚至于一开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这栋小区的信息。” 在杨炜看来,梦境因为晓阎的到来所以才会出现他不认识的珉淮这种存在。 比如他入梦的时候接触了他的记忆? 但是这个小区不同,几人能探查出都不知道的异常。 而且是没能从潜意识推理出来的异常。 甚至,这个异常令他感到剥离,像是梦醒一半被鬼压床般。 清醒的不受控制。 另一边学习完高中知识的小学生陆辛,正在酣睡的时候。 震动了…… 起初以为是地震,但陆辛自窗台看去。 天空像是中了病毒,闪烁出红绿的乱码。 震动也并非地震,而是世界在震动。 这种感觉,是坍塌? 大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辛耳畔是楼中其他人惊恐的呐喊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有人颤颤巍巍的反问道:“今天是世界末日吗?” 当然也少不了神经病跑到大街上宣扬道:“麻鸭人的预言应验了!” “傻逼,那个预言的日期早就过了!” 与精神病相伴出现的,自然少不了暴躁老哥。 用着脏话,去进行反驳来试图抚平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但是没有停止…… 无论是震动还是恐惧。 地面向下塌陷,露出透不出一丝光亮的黑。 陆辛推开卧室的门,却见外面并非客厅以及廊道。 而是碎片?不太准确。 是这个家,这个楼,这个世界分割成一块又一块。 飘浮在最深的黑之上。 陆辛和杨炜的爸妈遥遥对视一眼。 然后对方像是没用看见那异常一般,嘴里说着什么就用着一脸平常向陆辛走来。 但是,走到那黑之后,身子慢慢下沉亦或是吞没。 就视觉体验而言。 没有波澜的,用着平常的语气和表情,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消失在周围人绝望的呐喊声之中。 陆辛无视周围的声响,看向那黑。 思索片刻,用经验随意换取一件廉价的物品。 祝福加身的百衣伞。 伞面由一片有一片的布缝制而成,其上还有四个小铃铛悬挂。 用伞尖轻轻触及那未知的黑。 没有任何阻隔效果的探入其中,甚至挥动都像是在空中挥动般。 拿起来一看,百衣伞甚至完好无损。 但是越是这样,陆辛内心越是紧张。 有关于这黑的一切都不知道,恐惧来源于未知。 可看向周围。 没有任何的有效信息。 而已知大哥那边发生了未知且剧烈的变化。 那么这个险是否值得冒呢? 这样想来,虽然有所不愿却也只是唯一的做法了。 陆辛跳下那黑之中。 耳边传来破碎的言语,像是鬼畜一般缝制的句子。 只是其内容狗屁不通。 黑之下也并非黑,就像是一层分割线。 陆辛周围的景色是一块又一块的玻璃,上面是杨炜的人生。 片段的,有着喜悦,悲伤,难过,沉默。 其中的情绪起先还尚且丰富。 只是随着陆辛的坠落,杨炜的长大。 周围的玻璃折射的情绪愈发单薄,像是个精致的木偶? 那些破碎的言语也淡了,慢慢的陷入寂静。 然后看见了有着晓阎身影的玻璃碎片。 哪怕尽管样貌不同,但是那气质那带给他的感受不会骗他。 陆辛眼眸化作黑白二色,丝线锁定了他注意到所有含有晓阎身影的碎片。 在这场梦境忆往生的尾声,梦境于现实的边界。 陆辛砸向现实,滞留在梦境的丝线又将其拉回去。 撕扯灵魂的痛苦之中。 眼前闪过现实的景色,又很快的坠落到一个有着肉球的楼之中。 那里不时闪过未知的符文,也有着晓阎以及其他人。 比如……,从门口进来的布守。 第333章 鏖战 布守慢慢走向楼内,面色不善。 “你是……?哦,那个围剿行动中的一个角色。” 现实之中感受到异常的布守,来到困术最为核心的深处。 他能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很强大,至少比他见过的穗凉不分上下。 但好在这里只是一道气息而已,甚至连弥留的残影都没有。 而对面的那群家伙,也完全不足挂齿。 解决掉好了,免得这里的事情被监司院那群疯子知道。 毕竟为了她的复生,还需要死去更多的人。 被一直盯着就不美了。 这般想着,与布守对视的晓阎感受到了对方眼中毫不遮掩的杀意。 “何必来探究一个道境的秘密呢?”布守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口。 只得期望查不到他们的死因,亦或是自己不是穗凉的弃子了。 而晓阎这时候也不是什么考虑不考虑留手的时候了。 桂玲割破掌心,鲜血沾染到银白的剑刃化作袅袅紫雾。 晓阎手持利剑,背后似有将军虚影立足于沙场,身旁似有破旧军旗。 幽蓝鬼火自黑白照片上缓缓燃烧。 楼内温度骤然下降。 冻的周围的胖胖三人直打哆嗦。 而杨炜虽然能够不受影响,但是脸色也算不得多好。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 “我还挺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布守没有在意晓阎所作出的反抗准备,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找不到会输的理由。 不过明明没有道境的存在,也没有监司院的人说明并非官方的手笔。 是那道气息指引的他们?自己也似乎并未招惹到这股气息的背后之人。 更何况知道情况,直接汇报给监司院接收这里不必他们来送死更有效? 莫名其妙…… 布守想不通,索性先将眼前的蚂蚁们给碾死算了。 瞬身于晓阎身前。 “铛!” 斩向布守的剑刃被弹开。 但好在桂玲萦绕的紫雾将晓阎的身形送到三尺开外,以此躲开了布守的掏心。 而布守此时也陷入了珉淮,凰青鱼几鬼的包围之中。 黑暗笼罩于布守。 白绫从无边的黑暗之中飞出,刺向布守。 “啧。” 布守感觉有些冒犯。 黑暗被撕裂开来,从缝隙之中灌进幽绿的光。 缝隙越发夸张,最后黑暗被彻底撕裂成两半崩溃消散。 露出外界青砖地面,白瓦房挂着幽绿灯笼的空城。 阴风阵阵,吹起一地的白纸钱。 一条湍急的溪流横穿这座城,其上架着一座灰白的桥。 珉淮口吐鲜血,本就鲜艳的红裙显得更为妖艳。 望着布守的目光平静的发寒。 攥着菜刀的手,白皙的手背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 凰青鱼能嗅到布守身上的罪孽。 不禁皱眉,真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虽然她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她也明白死去一些祸害才能挽救更多的无辜。 所以哪怕她自知不善打斗,但还是心怀忐忑的面对布守。 韩龚联只觉倒霉,为什么晓阎又招惹到这种麻烦了? 但想到对方对于自己的恩情,又转念想到自己本就薄命一条。 索性咬着牙,视死如归的打开了外卖盒。 那象征着自己平淡生活数不清的烦恼丝死死的缠绕住布守的手臂。 馨夫人面对布守有些诧异。 对方很棘手啊,看起来比杞夫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也没办法啊。 不做个了断又不能与自己的孩子相聚,而晓阎于自己又有恩。 那也只能去打布守这块烫手山芋的注意了。 四鬼齐齐出手。 却只见布守借力化力,如面对缥缈风雨般惬意的接下来了。 但接下来,蛮横的一击将布守刚柔并济的防守打穿。 被实验中学学子操纵的校长,身上叠加升华着他们的一点一滴。 拼尽全力,化繁为简的一击对布守造就了不小的伤害。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痛,全身的骨头也像是碎掉了一次般。 但是很快,这座与布守相联系的死城幻化出与之相对应的生机接下来了“校长”后续的进攻。 布守也仅是狼狈霎那,下一刻身体恢复至自己最完美的状态不见一丝一毫的伤口。 慢步先前的布守按了按自己的颈椎,吐出一口浊气感叹道: “不仅有着世微的气息,还有同为道境的棋子吗?” 虽然目视前方,尽管还在说话。 但转身一踢依旧正中想要偷袭的晓阎的腹部。 整个人倒飞而出,擦破了青砖地面,撞塌了白瓦房。 一口温热的血被猛地咳出在地,随即又是剧烈的几次咳嗽。 想着得手的一时大意,让晓阎差点命悬一线。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白雾从口中吐出。 这座空城封闭了外界,让晓阎的恢复受到了严重的桎梏。 但好在,下一刻猩红晕染了这个世界。 陆辛双目赤红,眼中世界化作血色进入其中。 也正是这个举动,让晓阎呼吸到外界的空气。 身体也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眼睛注视着战场的方向。 “校长”完全被布守压制,也只有其他人在旁边周旋才让“校长”并未落败。 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当其他人力竭之后又该如何? 要壶梓她们的帮助。 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碎这梦境与现实的间隙,让她们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晓阎向外看去,却见已经出现了缝隙。 一个于半空的裂缝,大致有半人大小。 在和布守交手前,陆辛做的就是打通现实。 他也让自己的父母出去通风报信,以免这里的波动还不止于引起壶梓她们的注意。 幸于布守被牵制,所以无法阻拦陆辛的行为。 那现在就是拖时间了?又是这熟悉的一幕。 晓阎这般想着,提着剑负着伤再度奔赴战场。 手中桂玲发出清脆的剑鸣。 可惜由于是一场以多打少的群殴,所以用剑气远程去蹭只怕会有所误伤。 只得欺身而上,利用萦绕着的紫雾闪躲避免受伤。 布守面对围攻,虽然腾不出多余的精力。 但是仍可以八面玲珑的接下所有杀招。 化如风般轻柔,发又如雨般连绵。 好在晓阎加入,让其他存在可以微微喘息。 或许可以拖到支援吧…… 第334章 瞎 布守的左肩被贯穿,白骨挂着模糊的血肉。 不再设防之后,心脏处被剑刃洞穿,黑白的丝线交织割碎成迸发四散的血肉烟花。 头颅被击碎半边,白花花的脑浆飞散。 “嗖。” 白绫与发丝钳制住布守的四肢,如同受刑的犯人。 但尽管是如此死样,布守仅剩的半张脸上眼睛依旧冰冷的注视着面前的陆辛。 感受到危险的陆辛,想要后撤避开。 但是心脏猛地一颤。 “我咒你眼眸再无神异!沦为凡人不可超脱!” 耳畔兀的传来张惑的咒骂声,身体被定住刹那。 “撕拉……” 也正是这一刹那的功夫。 缠绕住布守的白绫与发丝应声而断。 陆辛向后退去,却仍不可避免的被布守的双指洞穿了双眼。 眼前的血色世界,失去了一切颜色陷入了黑暗。 心止不住的惶恐了一下。 周围的动静很大,忽视不了的钻入耳畔。 陆辛的胸口传来,粘稠温热的一次推动。 倒飞而出,撞到白瓦房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咳咳……” 陆辛明白这是自己体内的卯瑾打的,避免失去视觉的自己被战斗连累。 只不过感觉自己身体空落落的陆辛,面对这脱离的一击都感觉难以站起来。 他的灵赋作用于自己的眼睛,也作用于眼部这一概念。 再由眼部扩散开来至全身…… 可现在,用来调用灵赋的那部分无法感知到了。 要不是陆辛体内的卯瑾,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好想骂两句…… 尽管陆辛素有涵养,此时此刻也只想对布守,对张惑的父母进行亲切的问候。 这tm就是桃芝说的“废掉倒不至于,但估计会有所阻碍”? 还以为动用会有所阻碍就是诅咒的极限了…… 想到布守刚才的举动,陆辛仍有所心悸。 但凡自己在楞上一两秒,他绝对会洞穿自己的脑袋。 陆辛可没有他那么夸张的能力,那种状态还能动都是一个奇迹。 他还能挖出陆辛的眼睛。 校长虽然也是道境,但是恢复好歹会有一段时间。 可这在布守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迹象。 道境真是可怕…… 陆辛在卯瑾的滋润下,颤颤巍巍的扒开压在自己身体上的落瓦与碎墙体。 然后依偎在废墟旁,看不见只能听着远处的激斗。 这般像只大雨之中濒死在角落的野猫一样暗暗想到。 尽管卯瑾很小心了,但是阴气侵入这具近乎残破的身体时难免会造就负荷。 陆辛感觉很冷,冷到四肢仿佛被冻僵般无法随自己心意弯曲。 冷到心口像是有一团火般炽热,难耐。 “咳咳……” 像是张大嘴跑步一样,感觉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刀背不断磨蹭嗓子般难受。 “你别睡着了啊……” 脑子里面,卯瑾有些急切的说到。 “想啥呢?死不掉。” 陆辛有些艰难的开口劝慰到卯瑾到。 身体虽然不断的受着刺激,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划开伤口,然后撒盐揉按般疼痛。 但是也的确在卯瑾的帮助下有所缝补这破烂的身体。 只不过代价就是阴气入体的减寿。 也许这一次就少了十几二十年? 直接少走这么多年弯路,还挺……不错? 陆辛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 还未等卯瑾关切的询问,陆辛率先开口询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太好……” 卯瑾语气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到。 尽管布守的身体烂成那样,但是下一刻就完好如初了。 而没有了陆辛的那道血色世界的口子,其他人的恢复被压制。 布守又因为身体和世界得以补全,又有所提升。 天平已经倾斜。 陆辛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的血色世界是针对其本身做出的修改。 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做出的覆盖,会轻易的就被布守撕碎。 所以陆辛才会被废,岌岌可危僵持的平衡也被打破。 没有意外。 说实话,看不见的确是种煎熬。 只能听见他们激战的细微声响,然后什么也做不了。 更煎熬了…… 陆辛知道自己心中想法也不会左右战局,索性放空了自己的大脑。 然后感觉附近好像有风吹竹叶的簌簌声。 “卯瑾,你有看见那边的异样吗?” 陆辛发问到。 卯瑾还以为陆辛是在担心战局有没有转优。 略显遗憾的开口道:“没有。” 陆辛刚想开口,却又止住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能感知到一道痕迹。 一道似有竹林生长的线?更准确是应该是蕴含着竹林意象的长矛刺击。 突然出现的外来之物被布守所捕捉到,但却来不及做出反应。 心口被从上至下,刺破这个世界的一击贯穿。 且残留的痕迹,其上的意象还在不断的破坏布守的心脏。 每一次的复原都会被再一次快速的搅碎。 布守抬头看去。 迎面的是身着青衫的此方镇守攥着一柄翠绿色微透,矛叶微微泛起柠黄的长矛指向他的面门。 “不是吧,镇守大人,别人溜到我家来我还不能教训一顿吗?” “这又不是我没事找事……” 布守识趣的停手,没有反抗。 只是用着轻佻的话语进行反问。 自己一时大意被他得手了,身体残留着对方的意象。 再加之监司院那群监司搞什么社区访查,“无意”之间影响了他的风水局。 现在真还不一定能从对方手中逃离。 “这次我不是以镇守的身份而来,是受人相托救他们一命。” 镇守平静的说到,只是嘴上这般说着指着布守的那柄长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布守闻言也不由的微微皱眉。 虽然镇守不打算出手了,但听他的语气好像也没打算放过自己。 “我们作为晓阎的朋友,来替他挽回面子。” 壶梓站在琴倾的身旁如此说到,手里还拿着一个暗色的多面体。 正是御铭针对道境的镇压手段。 “那你们不以官方的身份,手里的镇守又是哪来的?” 布守算是明白了。 晓阎他们算是饵,然后监司院那群疯子就换个由头进行镇守行动。 毕竟只要此方镇守在这里,就可以用保护清明百姓为由行压阵之事。 “我可是狐家人,这是我向我家老祖求来的世界雏形。” 壶梓睁眼说着瞎话,毕竟她已经离开了狐家不算的狐家人。 更何况尽管壶梓上门去求,也有可能求来镇守行动用的世界雏形。 但是时间来不及,晓阎几人这次事发突然。 而且狐家老祖又不是御铭的影行者,世界雏形并非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