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八荒之逆天改命》 1:魂穿八荒 九天仙境! 天族地牢!!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四周,凄风兮兮,凄凉丛生。 一个女人身上缠满了手腕粗细的大铁链,锈迹斑斑,血迹干涸,黑红一片,铁链另一头捆在穿天柱上。 柱身雕刻着龙飞凤舞,立于天地之间。 此柱还有一个别致到令诸仙神闻风丧胆的名字——穿魂!!! 一旦魂穿必将日日承受锥心刺骨,万蚁挠心之痛,直到血流而尽,元神灵力尽灭,最终魂飞魄散。 只是这几万万年来,并没有哪一个仙神能够得到穿魂柱的赏光。 她——繁离月,做到了。 微微醒来的繁离月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浑身上下疼痛欲裂,蚂蚁撕咬,胸口心脏处的一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一滴一滴流淌,不多不少,犹如心跳 一滴----一滴--- 一阵脑浆炸裂般的疼痛袭来,顿时一片混乱。 一阵脚步声传来,繁离月艰难的抬起头看去。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那件绣着凤凰腾飞的白色锦袍,是哥哥冷清风送她的诞辰贺礼! “我可怜的妹妹啊!”玄星辰一脸阴笑,掰起她的下巴,目光扫过她的伤口,最终落在她那乌黑乌黑晶莹透彻宛如两潭秋水的大眼睛上,这双眼睛迷倒了万千众生,此时透着伤痛更能招人怜爱,那嘴角微腥血迹,着实令人不忍呢!这可怎么办呢! 繁离月的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在喉咙里打转,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玄星辰盯着她,最终没有被她的可怜迷惑,内心住着一头着了魔的厉鬼,两只冰冷透彻的眸子生出鬼魅:“繁离月,穿魂的滋味如何啊?” 繁离月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为什么?” 玄星辰:“你现在是霍乱天族的重犯,你说为什么?” 重犯?霍乱天族? 繁离月努力搜索自己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当然想不起来--- 玄星辰:“现在众仙神都知道你繁离月霍乱天族,重伤父神,弑杀亲母,都等着送你归西呢!” 霍乱天族!! 重伤父神!!! 弑杀亲母!!!! 繁离月胸口如同被什么堵住,整个人几乎要爆裂开来! 父神的奄奄一息,繁花的怨愤,还有哥哥冷清风的绝望,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一个噩梦而已。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 “不可能?”玄星辰打断她的话:“若你着了魔,这有什么不可能呢!” 着了魔,发了魔性,父神母后为了救她不忍与她动手,才会--- 不可能!!! 繁离月极力否认,目光充满坚毅,纵使这穿魂如此真实,那血透着残忍,她还是不相信玄星辰说的话。 “不---绝对不可能!” “不相信吗?哦~~你们母慈子孝,父神对你疼爱有加,原来是这样啊。”玄星辰盯着她,突然改变了原有的容颜,变成跟繁离月一样的容貌。 “母慈子孝,恩爱有加---”玄星辰的眼光黯淡下来,似乎满心忧伤转为愤怒。 繁离月震惊得盯着她,心中万念俱灰,这张令她熟悉到毛骨悚然的脸,甚至使她忘记了疼痛。 那白色锦袍上被红色沾满的血迹,还有干涸的黑色透着残忍。 “你当然不会动手,可又有谁会相信呢!”玄星辰哈哈大笑,那张绝美的脸上充满了扭曲。 “是你!”繁离月不敢置信,震惊愤恨交织,是她换成她的样子霍乱天族,重伤---父神---弑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玄星辰欣赏着她痛苦绝望的神色,擦拭着手中的弯刀,寒光下熠熠生辉:“好一个为什么!我的好妹妹,我们本都是父神的女儿,贵为天族公主,可最好的一切却都是你的!父神疼你,哥哥宠你,我呢!从小到大受尽冷言嘲讽,被人弃之如敝履,凭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的母亲是花神,而我的母亲是狐妖吗?” 她不甘,所以--- 她要将繁离月所有的东西都抢过来。 哦不,不是抢过来,是全部毁灭,宠爱她的父神,母后,还有疼爱她的哥哥,甚至对她一见倾心的男人! “玄星辰!!”繁离月全身瑟瑟发抖,声音在喉咙里打转,纵使愤怒到极点却还是软绵无力 “别这么生气嘛,知道你与你母后感情深重,我一定会好好送你一程,也不枉我们姐妹情深啊。” “玄星辰!!!”繁离月双眸被仇恨占满,一双明动的眸子里透着燎原的火焰,怒视着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顿时! 惨叫声石破惊天! 那眼眶中流下两道血痕!! 眼珠滚落了一地。 黑暗, 刺痛, 惊慌交织一片,最终变成无声! 玄星辰哈哈大笑,笑声与周围的血色残忍相融,整个穿魂柱发出阴阴的声响。 那声音犹如一把尖刀将繁离月割的片甲不剩,血肉模糊,被剜去双目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繁离月,努力变成往日骄傲威风的样子,永不低头也绝不低头,绝不! 她是天族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是羽帝跟花神宠爱的公主,至高无上的宠溺,此刻不容于她求饶,就算疼死也绝不能。 玄星辰看着她,这就是夜望舒心疼的女人,此时,他若是知道她变成这个样子,会怎样? 心如刀绞! 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 还是杀她为她报仇? 只可惜啊, 他来不了! 他也做不到。 哈哈! “繁离月,别怪姐姐狠心,是你们母女欺人太甚。” 声毕,弯刀刺入她的胸口,横转方向,拉出来的时候带上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嘴角上扬,露出邪魅,最终那具躯体像是被人厌弃的小狗的尸体,被她一脚卷下了穿魂柱。 本想让她血流而尽--- 可玄辰星一刻也等不了了,夜长梦多,徒生变故--- 她害怕极了。 只有亲眼看到她们灰飞烟灭心里才痛快,而且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这偌大的天族再也没有敌人了--- 再也没有了。 玄星辰看着回归平静的一切,地上的鲜血总会被时间消磨,就像这场大战也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没有人能抢走她的东西了--- 忧伤掠过心头,转瞬即逝,这真是她所希望的样子吗? ------题外话------ 祝愿各位小伙伴,今年万事定称心! 新年快乐! 2:贴面之礼 “繁离月死了!!” 天族大战刚刚结束,未及第二日,这个消息便插翅一般飞遍了六界,相比当初战火蔓延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之间,四海八荒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仙神,都在议论此次天族大义灭亲,铲除妖邪之义举。 “重伤羽帝,弑杀亲母,这繁离月也真是够恨的,枉费羽帝花神一片苦心,竟然养了一个某天篡位的妖女。” “听说那繁离月天姿绝色,玉骨冰肌,明眸皓齿!” “是啊,只可惜,及笄之年---” “可惜什么?肤白貌美却心如蛇蝎,小小年纪便心怀鬼胎,弑父杀母,霍乱天族,万死难辞其咎。” “真不知那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突然发了魔性。” “谁说不是呢!这次天族可是不赀之损!就连冷清风也身受重伤坠落凡间,不知所踪,他可是未来天族的储君呢!羽帝最疼爱的儿子了。” “可惜,可惜---” ……………… 五百年后! 水穷处! 千红赏会是云锦夫人专门为花情举办的生日宴会,热闹月余,繁华景象堪称盛世。 众小花神装扮成小摊小贩,舞龙舞狮,杂技杂耍应有尽有。 就连买卖的东西也都是鲜花果子毫无惊喜。 秋澜(水穷处的掌罚者,也是云锦夫人的侍女)每年都会将盛会举办的天衣无缝,无与伦比,只是每一年都毫无例外,年年覆往昔,一点新意都没有,木香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欢喜。 花情本就对千红赏会无感,谈不上欣喜与厌烦。 这一年是千红赏会第十五个年头,一群奇装异服的小花神,变换着装束围堵过来,恭祝花情小姐及笄之年寻得如意郎君。 除此之外, 这些变装的小花神还会向花情索要贴面之礼,说是能促进花神茁壮成长。 如此好意,花情自然不会拒绝,这份礼节也就一直沿袭到到了今天! 不过这一次呢! 木香不乐意了,说以后都要取消贴面礼,小姐渐渐大了,这礼节也该省略了。 看到众小花神个个垂头丧气,花情于心不忍要去贴面,木香一把拉过她,横眉冷对:“这些小花神男的女的都有,小姐也要贴吗?” “贴个面也要分男女之姿吗?再说促进她们健康成长不好吗?” “好是好,但我怕---我怕这贴面成了她们不好好修炼的理由,以后谁都可以来找小姐贴面,再也不用修炼了!” “怎么会呢!千红赏会又不是天天有!能帮上他们,我也很开心啊。” “小姐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他们都那么大了还索要贴面礼,这明显就是荒废仙根嘛。” “瞧你说的那么严重做什么?” “就是不能去,”木香驱赶着小花神散了,将花情拉到一边:“小姐,你不能如此随便,她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小姐呢!怎么能成为小姐的勇士呢!” “贴面跟成为勇士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小姐以后只能对一个人这样做,一心一意,这个人呢要能足够保护小姐你,是吧秋澜姐姐!”木香急于想要说清楚,才拉秋澜挡箭的。 秋澜轻咳一声:“着实不应该有这礼节了,从今日起废除!” 木香暗戳戳点赞,终于作了回人事。 贴面礼是从花情出生开始,一开始,一批老一辈的前辈都会给襁褓里的孩童送祝福,将自身的喜气通过贴面传递给小孩童。 慢慢花情长大了之后,云锦夫人对她宠爱有加,可谓是掌上明珠,水穷处的小花神便将她当成公主一样敬畏,向她索要贴面,讨吉祥安乐,再到后来,花情修为略高一些,贴面也会带给小花神些许修炼。 从此, 这贴面礼开始在千红赏会上大规模的盛行。 随着时间推移,花情已到及笄之年,抱着搂着贴面亲亲,真是羞得要命,纵使大家都心思天真烂漫,却也着实不成体统,木香深懂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不敢说的过于直白,毕竟花情是个很天真的姑娘,说不好,只怕以后连男色都禁了! 花情无所谓贴面之礼,小花神虽然失去了一次修炼机会,却也吉祥话漫天,恭祝花情及笄之年之喜。 花情笑笑,此时周围赞赏之话总能羞红了双耳。 就这些个歪瓜裂枣如何配得上小姐,木香是一万个看不上,还想贴面? 这赏会太无聊了,最让她惦记的便是每年千红赏会之时,云锦夫人闭关,她们一定会借机去落霞山游荡一番。 花情看了一眼木香,发现木香也正看着她,二人心照不宣,珠胎暗结。 3:一座仙山 西海! 西王是西海之主,保一方水域太平,早些年旱魃为虐,民不撩生,生灵涂炭,西王收服之,被人尊称海神,此举一度震惊六界,流言四起,像极了大战时的狼烟。 “这西海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英勇无比,不说大战旱魃,平时就连一个山中老虎都能将他吓得屁滚尿流,不光如此,此神啊,那是贪财好色,灵力不强,那色胆可是包天了,觊觎天族--” “嘘!不要命了,这话也敢说” “你们说他铲除旱魃,是不是得了什么神秘之物,使得灵力大增,出尽了风头” “我也赞成,不然凭他那三脚猫灵力,靠近旱魃不得早已灰飞烟灭了” “这也难说,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他一直都隐藏自己的灵力” “为何隐藏自己的灵力?不明白”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呗。” “哇,城府这么深?” “不然呢!人家现在可是西海神,是王呢!” 一时间六界对这位西海神那是褒贬肆虐,贬之甚之,劣迹斑斑。 天族倒是对他为民除害的举动大为赞赏,只是传相传,旱魃生性凶猛,法力高强,西海神收服时被它所伤,肉身烙下顽疾,法力俱损,天族更是体恤下臣命他在西海颐养天年不用朝拜。 此时的西王目光遥望远处,口中喃喃:“那丫头已是及笄之年,是该寻得如意郎君了” 他等这一年等了很久,久到容颜老矣,美人迟暮。 当情爱的种在花情心里生根发芽,西王或许能见到想见之人, 为此 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只是一声幽幽畅谈充斥着无限哀怨:“若是繁花能看见,一定满心欢喜。” “禀报西王,天族一切正常” “禀报西王,云锦夫人闭关,花情小姐私闯落霞山---” 西王手一挥,命他们下去。 “看来,她很是喜欢那地方了,像极了她娘。”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 落霞山 是云锦夫人十年前开辟的一座仙山,紧挨水穷处,此山仙雾缭绕,是个修行极佳之地,里面生养着千万年开花结果的珍宝,还有众多幻化成人型的小花神都是出自此处。 落霞山也是水穷处的禁地,万山花海,团团锦簇,云雾缭绕当真有种缥缈的感觉。 山水环绕,万亩荷塘! 游荡在山间,就连鸟叫都是天籁之音,荷塘,锦簇,摘得几种芳华之色收入囊中带走那才不枉此行。 这里的鲜花接受日月精华,灵气十足,精品之极品。 云锦夫人闭关,也是落霞山结界最脆弱之时,西王都会趁此前来修补结界。花情与木香也会趁他来之前来落霞山游荡一番。 “小姐,我们真的该走了”木香害怕撞见西王。 兴致未尽 花情一手摇折扇,一手吃糕点,嘴里不住赞美之词。 人间绝味! “这外面是不是跟这里一样无聊?”花情问了一句,又好像喃喃自语。 “外面?”木香一头雾水,从没听说过外面?从小到大生长在水穷处,小姐是天,小姐是地,小姐是唯一。 “是啊,好想去外面去瞧瞧啊”花情心神向往,云锦夫人从没想过让她出去,有的时候,秋澜还有机会前往凡间采购一些物品,每每花情想跟着一起去都被云锦夫人驳回,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可! 为何不可?从不说明。 越是无情越心痒难搔。 想到这里,花情手里的桃酥瞬间不香了,难道云锦夫人闭关,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上天相助啊。 “木香,想不想去外面瞧瞧?” “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木香被花情拽到了结界处,仿佛一掌下去,结界破碎,就可以解封了。 “小姐---你---”木香不确定她要干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云锦夫人闭关,可是妖女(秋澜)还在。 若是小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秋澜一定会告知云锦夫人,到时候,纵使云锦夫人疼爱小姐,那也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 木香本就对秋澜没什么好感,在她眼中,秋澜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动不动就抽人,跟云锦夫人一样,脾气暴躁,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要说这水穷处除了落霞山令花情向往之外,整个水穷处那就是一座监牢,困着里面所有的人,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不知处,那可不就是一座地牢嘛! 4:童子晓生 “姐姐---”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袭来,蒲草微动,慢慢的从草下钻出两只耳朵, 一株肉嘟嘟的植物露出全身,叶子肥厚倒是分列着一二三四五--- 木香大叫:“像小熊爪子,竟然有七只” 花情:“嗯!熊童子”只是奇怪,为何这落霞山有这种小精灵,很多年没有生出这种熊童子了。 木香捏着它的耳朵忍不住夸赞:“好可爱哦”。 熊童子眨巴这圆鼓鼓的小眼睛,两只耳朵上下摆动着,叫着姐姐。 “真的是它在说话吗?”木香惊呆“小姐,我们带回风月阁养着好不好?” “是挺可爱的小童子”花情说:“肯定是要带回去的,不过它从哪里来?不像是落霞山的小精灵。” 那熊童子探出脑袋,奶声奶气,萌萌可爱,腾空翻身跃上花情的肩膀,欢喜雀跃,确是有些兴奋过头了些。 花情眉头微皱,这小东西像是中了什么魔咒,灵力输入,熊童子立马四仰八叉失去了动力。 “它该不会是死了吧!”木香声落,熊童子翻身跳入花情的手心,在她手心里蹭来蹭去,一脸委屈:“姐姐,姐姐,快救命啊,那些个小花妖杀人了。” “小花妖?”木香惊奇“哪里来的小花妖,此处的小花全都吸收灵气修炼成了小花神,何来小妖之说。” “慢慢说来!”花情一脸淡定,听熊童子说道:“此去二十里有一个小镇名叫荷月镇,突然涌来许多小花妖,厮杀良家妇女吸取灵石来保养自己的皮子,整个荷月镇被她们霍霍的不成样子,家家闭户,谈花色变,镇上的有钱人广邀四海能人异士捉妖,最终全都被那些个小花妖残杀食之。” “竟有这样的事?”木香脸色突变。 花情倒是不以为然:“即使如此,你又如何知道是小花妖而不是别的什么妖物?” “我本是花妖地里的一颗童子精,花妖地是妖王的领地,夹在荒山野岭中间,每年花妖地都会有一批小花妖被选中送往妖王哪里,被宠辛的小花妖能够延年益寿不易夭折,运气足够好的还可以修炼成仙,只可惜,一年前,荒山野岭一分为二,一批小花妖入荒山,一批小花妖入野岭,一批有机会修炼,一批却是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的小花妖怨气郁结逃往离荒山野岭最近的荷月镇为非作歹,祸害生灵,一时间乌烟瘴气。” “为什么会这样?一批有机会修炼,一批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难道同是小花妖却有不同的待遇?”木香很是奇怪:“你既是花妖地的童子精,为何来了这里?” “我只是被日月精华吸引到这里,虽然此山有结界庇护,但此刻结界虚弱,我还是能闯进来的。” “小花妖?有意思。”花情灵力挥出,一脸宠溺的盯着熊童子,想必是这么可爱萌萌哒的小东西一下闯入了她的心里。 “小姐!”木香有些担心:“这熊童子的话可信吗?它真的能带进风月阁吗?夫人会生气的吧!” 木香这么问不无道理,想来云锦夫人吩咐过,风月阁不准乱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连吸收了日月精华的花花草草都不可以,原因不详。 木香倒也不是没有偷偷养过,被秋澜发现之后,那毒辣的眼神能剜肉一般,要说怎么是心狠手辣的妖女呢! 好在有小姐护着,她不敢怎样。 水穷处的其他小花神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偷偷养了一些小花被她发现之后,就是一顿毒鞭伺候,眼里一点情面都没有, 抽的那叫一个惨呢! 皮开肉绽! 白骨横生! 求饶惨叫也绝不心软,直到那小花神咽气才作罢。 整个事轰动了水穷处,此后,众多小花神都循规蹈矩,再也没人敢多生事端。 想到秋澜,木香是一脸生无可恋,坐等死神招手, 花情则折扇摇曳一副惊天不变的神色。 泠泠冷风吹不尽心中胆战,暖暖真情忘不掉人间非凡。 二人在落霞山的结界处各怀心事。 “西王!”木香惊呆了,不远处那人是西王,瑟瑟发抖的身体差点就跪了,这水穷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西海之神与云锦夫人那关系好的不一般呢! 甚至还有相传,花情就是西王与云锦夫人的私生女,这落霞山便是他们的情定之地。 木香吞了吞口水,心中忐忑万分,多都来不及,这可如何是好。 真是见鬼,每次都是落霞之时才到,今日怎么提前了,他是来加赠修补结界的,花情本想着前往荷月镇一瞧究竟,现在看来从落霞山离开怕是没有机会了。 真是天不遂人愿啊!去往凡间的想法只有暂时搁浅。 花情看了他一眼,流言也会吹进花情的心里,当时惊心,过些时日便也不在意了,只是此刻四目相交,不免怀疑涌上心头。 西王的目光落到木香身上,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小脸顿时惨白一片,万分忐忑系心尖。 西王看了看花情手中的熊童子,手上汇集灵力却被花情打断:“它并无什么邪念,为何要杀之。” 西王面带微笑,灵力注入:“即是花情小姐喜欢,那便是你的福气,去吧!” 看到西王背手而去,落霞山峰最高处,电闪雷鸣之势袭来,花情心沉谷底,难不成又要等到明年了吗?云锦夫人和他是不是故意的!摆明了防着她出去。 云锦夫人闭关,落霞山的结界最是脆弱,每一年西王都会前来修补,加赠,毫无例外。 花情心情很不美丽,乌云涌上心头,糟糕极了。 5:揣测西王 风月阁 木香痴痴的看着熊童子,再看看旁边花情,心中泛起了嘀咕:小姐一定很喜欢你才会答应带你回来,我该不会从此失宠了吧! 失落心情涌上心头,顿时将熊童子当作了敌人,撅着嘴盯着熊童子,一双幽怨的眼神再也没离开过,还是不让小姐与它多接触的好,当下提议道:“小姐,小姐,以后就由我来照顾这颗小童子可好。” “你?”花情不是不看好她,只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能照顾好别人呢! 木香:“我完全可以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 熊童子躲在花情的衣袖里探出脑袋,声音还是异常的奶声奶气:“姐姐姐姐,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木香:“喂,你这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立马翻了个白眼给它:“你倒是说说在哪里见过啊,你自己不是说是冲着日月精华而来嘛?” “我想不起来了”熊童子敲着脑袋,两只耳朵上下摆动着,甚是可爱,不过在木香眼里它这是偷奸耍滑,可爱是装的,不知道那圆滚滚的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呢! “小小精灵童子,花花肠子倒是不少”木香学着它的小奶生说话。 此时! 风月阁里, 秋澜早已命人送来了当季最新鲜的果子,五彩缤纷,看起来很是美味的样子。 “姐姐,我饿了”熊童子跳进花情手心里,翻了个跟头,摸着瘪瘪的小肚皮,萌翻了人心。 “这里的果子你都可以吃,看看合不合胃口。” 熊童子跃上桌子,在果盘上打滚穿梭,小小的身躯还不如一个苹果大。 几个大鸭梨犹如巨石压在面前,挡住了视线。 “不是饿了吗,多喝水,长得快!” 木香将它丢在木桶里,咕嘟咕嘟喝到饱,身体顿时重了两倍,沉在水底,这下可惊呆了花情,就连木香也有些心悸:“它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花情立马伸手将它捞出来,木桶里的水深没过大手臂,岂料那熊童子骤然睁眼,喷了木香一脸水,在花情手心里笑的四仰八叉,惹得木香一脸狼狈,追着它便打。 风月阁里常常欢声笑语,此刻多了一只熊童子,不仅有欢声笑语甚至还有鸡飞狗跳。 落霞山,结界修补完成,西王遥望天高云阔出神良久。 直到三声鹤鸣惊彻天际才缓缓回过神来,下了落霞山。 鬼使神差竟朝着风月阁而去,鹅卵石的石径小道,苍劲有力的毛竹迎风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花神殿里的秋澜得知西王去了风月阁,慌了神的追过来。 身未到,声先至! 长剑影晃动。 一声西王毕恭毕敬,剑影却毫不留情。 西王并没有回头,任由身后剑气瑟瑟,手指一挥轻轻荡开她手中长剑,秋澜身下一个踉跄,跃开三余丈,勉强站稳。 “不错,有长进!”得到西王的夸赞,秋澜破天荒的笑了,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式:“西王!请!” 西王看了一眼秋澜,眸子最终停留在风月阁方向,不由得嘴角上扬,摇摇头:“罢了!” 前来采摘晚霞灵气的木香立马魂飞魄散,屏住呼吸,不敢妄动,她不确定刚才西王是不是要去风月阁,满怀忐忑,心中不安! 虽说整个水穷处都知道西王对云锦夫人的情谊,可木香总觉心里不踏实,尤其是西王看到花情时候的眼神,总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什么感觉,她到现在都理不清楚。 看到西王与秋澜离开,木香这才大步流星直冲风月阁。 “小姐,小姐---” 雾气缭绕的风月阁后山一处温泉,四季常温,温泉中生养着众多水仙,芳香四溢,每日花情沐浴之时,木香都会去采摘吸收了晚霞灵气的艳红撒入温泉,使得香味更加沁人心脾。 当然,比起落霞山的冷灵泉那是万分不及的。 花情:“何事?” 木香坐在石头上,眉头深锁,似乎在想刚才的事?想不透理还乱! 猛然一惊:“糟了!!” 木香脸色突变,直勾勾的盯着温泉中那肤若白脂,天外尤物的仙子:“小姐,你对西王了解多少。” 花情并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在温泉中闭目养神。 木香独自喃喃:“难道他真对小姐动了什么心思---” “你嘀咕什么呢?”熊童子的声音传来,惊呆了的木香,再看看温泉中的花情,更是驱赶着它离开:“你怎敢闯入此处,看我不打你。” 熊童子:“你能来此,我为何不能来。” 木香:“我---我跟你能一样吗?笑话!” 说着将它丢出去很远,一道结界阻挡在外让它靠近不得。 此时的花情早已换了衣衫,上了岸,见到熊童子眼巴巴的贴在结界上,手指一挥,轻轻松松破了木香设下了结界。 木香一脸委屈道:“小姐就是对它太好了,水穷处的规矩都不顾了。” 花情捏捏木香的小脸:“这水穷处最没规矩的便是你了。” “还不是小姐教的好。”木香一脸骄傲,想到西王又沉下脸来。 熊童子飞扑过来,想要撞入花情的怀里却被木香一手阻拦,疼得它搭耸着脑袋,哎吆哎吆直叫唤。 “你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是你不懂规矩”木香满脸嫌弃:“以后不得离小姐那么近,不然我将你丢回原处。” 熊童子撅着嘴,一脸不情愿,却也不敢在造次,只得乖乖的。 “小姐,这几日你就呆在风月阁,哪都别去”木香想到西王在,整个水穷处都不安全了,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云锦夫人赶紧出关。 从没有这么迫切过。 花情:“你有心事?” “没---”木香知道骗不过她,索性问道:“小姐,你觉得西王怎么样?” 花情噎住了:“-----为何这样问?” “是西海神吗?”熊童子来了兴趣。 “你又知道?!!”木香翻了一个白眼。 熊童子才不理她,直接说道:“他啊,风流成性,女人无数,整个西海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听说他还海胆包天惦记上天族一位娘娘,只是后来他为民除旱魃有功,身受重伤之后,性情突然大变,不光收了色胆之心,竟然还遣散了西海众女子呢!” “你这个小童子怎么知道这么多”木香撇撇嘴:“是不是胡编乱扯的!” “我可有通天晓地之能,”熊童子一脸神气得意,却还是收敛了一些,似乎害怕隔空飘来一个声音将它耳朵炸聋了:“通晓天地是有些夸张了,不过过于西海神嘛,绝对千真万确,那四海八荒都传遍了。” 或许是熊童子一脸虔诚,木香没有反驳它。 花情脸色难看,兴许是有些累了,木香并没有察觉到,问了一句:“小姐,你觉得这位西王真的像童子说的那样吗?” 花情:“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木香:“哦------” 6:荒山野岭 天色将晚,雨雾蒙蒙的夜色慢慢席卷了整个水穷处-- 待到花情睡下,木香捏着熊童子的耳朵揪到院子里。 “疼疼疼” 木香:“嘘!” 熊童子:“干嘛吗!疼死我了” 木香一脸嫌弃:“你小点声,别吵醒了小姐。” 熊童子问道:“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我都困死了,木香姐姐,你都不困嘛?” 木香:“少废话!我问你,你当真什么都知道?” 熊童子:“你想问什么?” “你觉得这个西王---”这种话怎么跟一个小童子讲呢!可看在它说自己通晓天地的份上,木香也找不到人说,只能将它抓来,一吐为快。 “你说,小姐是不是他们的---”算了,怎么会能跟一个小童子说这个,它懂什么? 云锦夫人不止一次说过,小姐是一块花神木修炼而来,不可能是他们的女儿! 再说! 整个水穷处都知晓云锦夫人跟西王是两情相悦,那落霞山就是很好的证明--- 木香一拍大腿,脸色骤变:小姐不是他们的女儿,西王变心了,不再对云锦夫人衷心,才会移情小姐啊,天呢!他该不会---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木香越想越乱,越乱越心烦,不惜掐自己脸颊,扭自己大腿:啊!我在想什么?我究竟在想什么?他比小姐大了整整123--- 掰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年岁,西王怎么可能看上小姐呢! 疯了疯了--- 木香彻底沦陷了,沦陷在这场伦理之战里久久出不来,而且越陷越深。 一方面她怀疑云锦夫人跟西王的感情,另一方面她极度不同意西王看上了花情,虽不说花情愿不愿意,在木香心里,花情就是神,一个洁白无瑕的神,这四海八荒的男人没有资格配得上她。 虽然她也没有见过水穷处外面的男人!却也一竿子打死了。 “木香姐姐,你怎么了?”熊童子一脸天真烂漫,全然不知木香的心情早已风起云涌龙虎会。 木香被它从争辩中唤醒,立马将矛头指向了熊童子,一双阴郁的眸子看过来,吓得熊童子大气不敢喘:“小童子,就算落霞山峰结界脆弱,你也不可能轻而易举闯进吧,你到底是谁?” 熊童子脸色突变,顿时害怕万分,整个小身身躯都在瑟瑟发抖。 “为何不说?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你难道想要霍霍水穷处,还是你想害小姐?” 花情多好的一颗白菜,谁都别想给抱走了。 谁都不能对花情有别的心思。 “木香姐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熊童子翻了哥个白眼:“落霞山峰结界脆弱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自己还上戏了呢!” “---我这不是无聊嘛!”木香笑笑,脑子总算不在纠缠那些烦心事了,随即问道:“快跟我讲讲这荒山野岭的事。” 熊童子翻了个跟头,继续说:“听那些个被送去的小花妖说,一批入荒山伺候魔君,一批入野岭拜见妖王,这四海都知道妖王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美男子,对小花妖甚是宽容,能养则养,能放则放,可魔君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一个大魔头,不光占领了妖王的地界,还被迫妖王每年都送他一批小花妖伺候,那泉池里全都是那些个小花妖的魂魄。” “你见过?”木香听它说的头头是道,不禁问道:“你可有亲眼见过?” “人人都这么说,不见也是真的。” “小小童子还是不要胡说八道,小姐最讨厌胡说八道的小妖,若是被她知道了定是不留你。” 熊童子腾空翻滚着跟头,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木香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了,小妖霍乱,不知今年的芙蕖情会还能不能如约举行,到时候肯定热闹的很。” “芙蕖情会?是什么?”木香问。 “这你都不知道?”熊童子一脸鄙夷:“就是两情相悦,定终生的情爱相约,一看就没人喜欢你。” “你想死啊。”木香追着它就打,一只大手扑过来,将它整个身子捏扁了一样。 “云锦夫人有令,谁都不可以离开水穷处,你可不能让小姐知道这个消息,不然我掐死你。”木香仰头看着布满的结界:“这结界就是为了圈禁我们。” 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芙蕖情会?更加想象不到会有什么样的情郎。 想到情郎两个字,木香羞红了脸,暗骂自己怎会如此不知羞耻。 空气中弥漫着羞涩甚至忧伤,结界就像是一座天牢,纵使应有尽有,无奇不有,一连过上十几年也甚至乏味了,所有的新鲜感都消耗殆尽了。 有那么一刻木香突然明白了为何花情一门心思想要出去,哪怕冒着被云锦夫人责罚的危险也要冒险一试! 有那么几次还未出结界就被发现了,关在风月阁里不准吃饭,罚抄家训几百遍! 花情也还是不思悔过,一有机会便想着逃出去,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这一次要不是遇见西王,怕是早已踏出水穷处了。 木香没有她那么大的瘾,比起逃出玩,她更害怕云锦夫人的鞭子,对花情或许是下不了狠手,顶多惩戒一翻,可对付一个小花妖,云锦夫人可从来都不心慈手软,抽筋扒皮那算是仁慈了。 木香思前想后还是不敢冒险,每每花情有想要逃出去的心思,木香也是会极力阻拦。 7:下店捉妖 “荷月镇,小花妖?有意思!” 落霞山,冷清泉底,暗潮涌动,随即风平浪静。 花情本是一盏茶功夫能到荷月镇,只是七拐八拐到了荷月镇时早已傍晚时分,果然由熊童子所言,此镇阴气深重,家家闭门闭户,街道上很少有行人走动。 此刻还未到夜深人静,想必那些个小花妖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只得找一家客栈留宿,静等夜深人静。 相约小店。 “店家?住店!”花情走进相约小店,一楼两层,挺别致,里面走出来一位老翁,连个伙计都没有,想必荷月镇连日闹花妖,也没几个外地人敢来住店了。 “你要住店?”老翁痴痴的盯着他,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小哥一定是个外地人,不知道近几日荷月镇闹花妖,万一这般俊俏的小公子被小花妖瞧去失了性命岂不罪过。 “小公子还是快离开此处,这荷月镇不太平唠。” “无妨!”花情的折扇摇曳着,神情自若,本公子就是来捉妖的。 看这相约小店很是讲究嘛,老翁也是讲究人,到处贴着符咒,一定是花重金请的道士,只可惜啊,这些个符咒对付灵力低的小妖足以,但凡一只超纲定是保不住的。 “不瞒公子,这荷月镇连日闹妖吃人,专吃相貌俊美之人,我瞧公子一表人才,还是快快离开的要紧。” 老人家这是承认她容颜不凡,有眼力,不错不错,一表人才更是说道她心坎上了。 花情满心欢愉,一定要抓住花妖才是,不然这荷月镇民风淳朴全都毁了。 “实不相瞒,本公子就是特地前来捉妖的。” “公子莫要开玩笑了。” “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本公子就是前来捉妖的。”花情一脸笃定,不容置否。 老翁神色微恙,并没有言语,花情背手上了二楼,执意住下,老翁好言相劝不得,给她安排一间厢房,房钱随意,反正也没有生意,只盼这位小公子能够快快离开,免得徒生是非。 夜深人静,萧风瑟瑟,集天下能人异士也抓不住几只小妖,这能人异士也是浪得虚名罢了。 花情躺在床上虚睡,耳听四面八方,就连一丝突变的清风都难逃她耳。 风声有变,夹杂着淅淅沥沥的声响,像极了藤根蔓延的生长。 花情嘴角上扬:“这就来了?” 盼着,竟然还有点小兴奋,若是云锦夫人知道她下镇捉妖去了,会不会褒奖? 花情想到这里更是放手捉妖,跃窗而出。 棋逢对手对于花情来说那就是痴心妄想,被憋在水穷处,能有什么对手可言。 也不知道云锦夫人怎么想的,天天修炼,纸上谈兵,没有实践要这么多灵力做什么呢? 天天听着奉承赞美之言语能有什么进步。 果然! 一只幻化成人形的苹果树精半扎房顶,揭瓦里看,难不成是偷看哪位俊美的小姑娘沐浴? 这般不雅真是丢了小花妖的脸,哦不,是丢了妖王的脸,亏他风度翩翩,美男子一个,手下竟然有这般不知羞耻的小妖作乱。 “喂!”花情喊了一声:“这般偷窥,着实有失礼数呢!” 苹果树精冲着花情这边瞧来,顿时收起嘴角的邪恶,拔腿就跑,根系扎入墙壁就是一个洞。 花情御折扇而追,飞檐走壁之轻功了得,风过无恙一点不含糊! 在水穷处别的进攻招数没学一二,这逃跑的轻功倒是学了个炉火纯青。 苹果树精被她追的七拐八拐,逃命避之。 “小妖哪里逃!”破云扇飞出,堵得苹果树妖慌不择路,退无可退,连连抱头求饶。 “仙友饶命,仙友饶命,不关我的事,是野玫瑰---” “野玫瑰?”难不成魂飞的小花妖们也有一只发号施令的领头羊? 有意思。 灵力如此低微,确实不足以令妖王出手整治。 花情并没有要了它的性命,而是灭了它身上的邪恶:“野玫瑰是谁?” “野玫瑰是花妖地的一只花妖,本是妖王送给魔君的,半路逃到荷月镇为非作歹。” 为非作歹都用上了,苹果树妖是多想与野玫瑰撇清关系啊。 真是一个没有骨气的小树妖。 不知道那野玫瑰是不是也如此没骨气。 花情给它机会好好说。 岂料那苹果树妖,一边说一边尿,瑟瑟发抖:“野玫瑰从荒山逃出,一路受到魔族追杀,容貌尽毁,只有靠吸食俊美少年的灵石才得以修复,我打不过她便受它牵制,我可没害人,我只是替她把风,都是她亲自出手。” 好一个没有骨气的,还没动手就全都招了。 花情瞧着它并不像是在说谎,姑且信它:“它在哪里?” “其实,野玫瑰也是一个苦命的小妖,它看上了一个公子,想把自己变得好看一些,做这么多的事也都是为了引起那个公子的注意。” “公子?为了引起一个公子的注意,便要残害生灵?这也是她命苦的理由,简直丧尽天良!” “其实---这位公子,野玫瑰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苹果树妖神色恍惚,带着花情一路寻野玫瑰而去。 8:玫瑰白郎 荷月镇一处破旧不堪的土地庙,年久失修,屋漏偏逢连夜雨,苹果树妖唯唯若若的叩三下门框,里面传来懒悠悠的声音。 这就是她们的暗号?花情想要瞧个究竟,却见土地庙骤然消失,斗转星移回到相约小店,不由得为之一怔,那苹果树妖整装待发,拔地延伸数丈,枝繁叶茂,瞬间挂满红彤彤的苹果。 花情看着这一变数,微微一笑,全程淡定:“你好呀,店家。” 老翁变妖女,被她识破,索性也不装了。 妩媚婀娜,眉眼带花,朱唇含笑,千娇百媚,勾魂摄魄,试问这凡夫俗子哪个不被她迷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的,不用勾手还不得乖乖跟她走啊。 花情只看了一眼,那可是惊艳二字形容不了的。 “公子,你何必坏我好事。” “你若是一个一心向善的小妖便也罢了,若是真看上那位公子,若那位公子也同意,自是美满姻缘,若公子不同意,你好生修炼,修的来世良缘,可你偏偏为非作歹,残害生灵,这就是你说的好事吗?” “公子说哪里话,是这些人自己不愿走,如何怪我。” 果然! 相约小店里出现了镇上消失的俊美姑娘,个个脸露悦色,生活的好不自在。 花情无奈摇头,它骗得过苹果树妖却骗不过她,灵力挥散,相约小店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骷髅丛生,白骨满地的地狱,此妖灵力高强,已到了化骨生魂地步,若她修的正途定能羽化成仙,只可惜,那些被她残害的凡家良人怨念深,野玫瑰万死难辞其咎! “你当真杀了他们?为什么?”苹果树妖不敢相信,刚才还生灵奕奕的人儿此刻竟是一堆堆白骨幻化--- 她说过不杀他们的,只是想要利用他们引出白公子,它只是用情太深而已,不是真的歹毒--- 只可惜,苹果树妖信错了它,听信妖言抓了那么多人,制造出生灵涂炭的假象,最后才知道这并不是假象,是真真切切发生的,此刻它万死的心都有。 “公子真是好残忍呢!”野玫瑰一脸妩媚,一双眉眼娇娇欲滴,此刻竟能滴出眼泪来。 “谁让那些个小姑娘生的那般好看,用了她们的皮子,我才能恢复容貌,这样白郎见到我才会为我心动,那些个凡人的命值几个钱,死了也就死了。” “死到临头,竟不思悔改,想必那位公子也看不上你这般心思歹毒的小妖。” 简直是个疯子,花情灵力输入破云扇,想要去除它身上的怨念,让它得以轮回转世,野玫瑰自知罪孽深重,到了阴曹地府也难以承受元神尽毁之果,还不如杀了这个绊脚石,说不定能逃出升天。 这世间生的好看的姑娘多的是,难不成都要毁掉吗?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心思歹毒的妖孽。 花情不在给她留后路,破云扇逼得她连连败退。 铮----铮----- 两声响从屋顶冒出, 一把长剑破天而出,一个翩翩公子跃屋顶而来。 野玫瑰眉眼含笑,轻而易举的避开长剑,笑脸还迎:“白郎,我可好看些了。” 花情看着从天而降的翩翩公子,果然天外飞俊俏公子呢!难怪这野玫瑰被迷得七窍生烟颠魂散魄的。 这世间竟有如此俊美之人。 只可惜,人鬼殊途,人妖殊途,善恶两立,更古不变的道理。 那翩翩公子挥剑而上,野玫瑰痴痴的看着他,并无反手之态。 “白郎,你看我变得好看了,你喜欢吗?” 那位白公子看了旁边的花情一眼,犹如一根毒针扎入了野玫瑰的心脏,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如何能忍受他看别人,公子也不行。 野玫瑰轻而易举的避开长剑,眼前的花情就是一个障碍,眼中钉,一点不知道避讳,这可是情人见面,能不能懂点礼数。 “姑娘小心!”那位白公子喊叫一声,飞身前来,挡住野玫瑰的进攻,这下成功激起了她的怨恨,一双眼睛能嗜血割肉:“是个姑娘!” 花情也是一惊,这般容易瞧出来吗?不由得上下打量着自己。 野玫瑰哈哈大笑:“你这般在意她,我便杀了她。” 灵力围绕,四面八方围堵花情,那位白公子眉眼之间惦念花情的安危,出剑锋利,招招不留情,只是他好像受了重伤。 花情挥动破云扇反攻,眉毛上挑:“这位公子,你的心上人当真心狠,我杀了她,你可不要心疼!所谓天涯何处无小妖,何必一棵树上找!此妖残害生灵,留不得。” 那位白公子不答,野玫瑰倒是眉眼带笑,甚至满意心上人这句话。 看着白公子方向出神良久。 须臾 那把长剑刺穿野玫瑰的胸口,鲜血如注。 花情呆愣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能死在白郎手中,玫瑰无憾。” 那位白公子也是一位狠人,亲手解决了挚爱,花情看的两眼发直,不知所措! “我好看吗?”野玫瑰气若游丝。 白公子点头,那抹微笑消失在他的怀中,是野玫瑰最后的欣慰。 风月暗换,斗转星移,虚虚实实如梦! 9:梦有蹊跷 风月阁! 花情如梦初醒,目光呆滞的瞧着四周,荷月小镇,除花妖,偶遇翩翩少年郎? 怎么可能! 花情是不相信,百般不相信。 “小姐,你醒了。”木香喜出望外:“终于醒了。” “什么意思?我睡了多久?” “五日,小姐足足睡了五日,可吓坏我了。”木香伸着巴掌,一脸大惊小怪,此时熊童子露出脑袋。 花情找到了关键,立马问道:“小童子,你可知道荒山野岭,花妖地。” 熊童子一脸懵神,完全不知道她说的什么,还没开口回答呢,木香接话了:“小姐又梦魇了!” 花情这一段时间常常被梦魇纠缠,此时听到也不足为奇了,但梦境如此真实,不免有些怀疑! “绝不是。”花情不相信是梦:“怎么可能是梦。” “童子,你是花妖地的一颗熊童子是不是?”花情不死心。 “小姐,你怎么了?这颗熊童子是我们---”木香左右看看,虽然风月阁铜墙铁壁,密不透风但也怕隔墙有耳,小声说道:“是我们在落霞山发现的,你忘了。” 落霞山? 风月阁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花情只觉头脑发胀,思绪万千想不通,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下梦魇,引她去前去荷月镇? 花情便闭目养神,喝了木香准备的芳心露却怎么也想不出谁会给她种梦! 区区小仙小神还到不了给人种梦这种境界,上神上仙若不是精通这法术怕是也会漏洞百出,还没成梦便自损根基! 若说是梦魔就更不可能了,他老人家早在几千年前身陨,连个入门弟子都没有。 再说,就算是梦魔,他也不会无聊到给一个小花神种梦! 好吧,就算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去出撒野了。 花情闭目养神,幽幽问道:“荷月镇最近可有芙蕖情会!” “小姐,你都听见了!”木香本想瞒着,没想到花情千里耳,什么都瞒不住。 熊童子欢喜雀跃:“姐姐要去参加吗?太好了。” 芙蕖情会是真的,荷月镇是真的,没有理由那些不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情左思右想还是亲自前去荷月镇瞧个究竟,此时云锦夫人暂时不出关,西王也回了西海,现在水穷处只剩下一个秋澜,说棘手也并不是那么棘手。 花情打定主意,芙蕖相会一定要去,至于这个秋澜嘛,让她发现了肯定不好。 若是悄悄的破了结界那也是不可能的! 水穷处的结界纵使灵力高强,法力无边估计也无人能破,这落霞山,西王刚刚加赠修补,若是强行破坏,确实也不可能。 但是嘛! 办法总比困难多,想出去,善于发现,总会有破绽。 一日后, 帷帐里,花情叫了一声:“木香” 女扮男装闯凡间,手摇折扇心思凡。 木香便冲进屋里:“小姐有何吩咐,是饿了渴了还是闷了” 帷帐打开,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出现在眼前,立马惊呆了木香,不是因为妆容,而是她又想去捉妖:“小姐---小姐---,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乱来” “乱来?夫人闭关不出,”花情说:“不就是等我乱来的嘛?!你不是也很想去看看芙蕖相会吗?” “小姐---”木香就是再想去也不敢在刀口舔血啊,那可是要人命的。 “我----”木香犹豫,但还是保命要紧:“小姐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为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可就惨了!” “老老实实呆着岂不是闷死了”花情眉毛一扬,活脱脱一个迷倒众人的公子哥:“放心吧,夫人最近不会出关。” 看花情一脸笃定,一定不会有差错了。 从小到大,木香对花情除了主仆之情那便就是命了,云锦夫人将一颗木香幻化成人形的时候就告诫她,一定要守花情生世平安,生生相惜,绝不能在她手中有意外。 木香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熊童子突然冒出头来:“我也要去。” 木香看了一眼花情,征求她的意见。 “一起啊!” 得到花情的命令,熊童子欢喜雀跃,蹦到木香怀里,它再也不敢蹦到花情怀里,不然木香一定会掐死它。 只是几天的功夫便混的这么熟了,难得啊,更加难得的是,少有一些小精灵如此喜欢木香,熊童子更喜欢花情,只是被迫喜欢木香而已。 择日不如撞日,赶早不要赶巧。 出发去往凡间,一路上不亦乐乎,木香更是马屁不断。 “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公子,公子威武,公子最厉害了。” 哪能不厉害嘛,迷昏秋澜外加捆仙索困住,省去了口舌之争,避去一个反对精,去往凡间流畅万分再没有堵截,当然威武。 这才是水穷处少主人的姿态,谁能阻拦,谁又能阻拦。 “小---公子,”木香问:“你怎么知道落霞山的冷灵泉有出口?” “秘密!” 确实是秘密了,连日来,花情被梦魇不断,每每都是落霞山的冷灵泉,这冷灵泉的每块石子花束都快被她梦了个便,就连样子,闭着眼睛都能摸清了。 无事不入梦,入梦必有蹊跷! ------题外话------ 第十章:女主遇男主,正式露脸! 种梦才能纠缠 哇偶,哇偶,有神助 10:走吧,我请! 斗转星移,星月暗换。 出了水穷处,离开落霞山,回眸已是尘世间。 花情初出凡间,对此长了一万个好奇心,还有一个能装的胃,看到什么买什么看见什么吃什么,木香幸亏带了乾坤袋,装天装地,能装下一切花情想要的东西。 木香一阵汗颜,幸亏金疙瘩带的够多,这里不比水穷处,不像千红赏会上,那些个小摊贩巴不得花情多看一眼,上赶着她能赏光,若是吃上一块什么,定能祖上冒青烟。 凡间可不一样,不给钱吃东西那是会追着满街暴打的。 为了吃一顿丢了性命那可不值当的。 “公子,小公子,”旁边的店家热情的端着一碗带着颜色的水,非要花情尝尝,说这是荷月镇最好喝的东西。 荷月镇最好喝的东西,有些夸张了,不过是老板自封的,新店开张,有些臆想罢了,谁不想将自己的店做成独一无二啊,连取名字的时候都是请大师算过的,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店名才取了一丁点。 花情细细打量店面,门口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玻璃瓶子,精致的很,只是店家手里的茶碗好像与这小清新店面不符合啊。 一个江湖豪饮,一个闺阁待出--- “公子,这店名挺有意思的”木香夸着。 “是吧!小公子眼光不错!”店家夸人连带着夸自己。 “是挺不错”花情说:“进去瞧瞧” 店家热情招呼,这可是今天的第一个客人,开门大吉了,果然那几两银子没有白花啊,算命先生威武。 这店啊,前些天就开了一些日子了,只是镇上的人不识货,总说他酿的东西花花绿绿挺吓人的,怕中毒,没人敢喝!纵使他分文不收,免费品尝,众人也都是敬而远之,有些钱两的壮汉总觉得这些个东西就像是小孩吃的糖果,总是不比二两酒下肚。 一个小姑娘家更是觉得不如吃些糖果来的痛快。 店家好几次都想关门不干了,前些天来了一个算命的,为他卜了一卦说他芙蕖情会这天开始转运,让他这天从新开张,以后还会生意兴隆! 店家半信半疑,这才重新开张,没想到生意就来了! “公子,公子”店家热情相待:“公子尝尝味道怎么样”这可是算命嘴里的福星啊,一定好好好伺候着。 花情接过仰头灌下,味道有些辛辣,就连云锦夫人酿造的芳心露的味道都比不过。 芳心露是芳蕊花心炼制而成,此花三年开一次,花开万紫千红引灵蝶起舞,芳香更是弥漫整个水穷处,这芳心露更是花情的御用饮品,也是云锦夫人亲自为她酿造。就连秋澜也是无福消受的 木香倒是惦记了好久,只是再好的饮品,若是每日如水灌下也是索然厌烦了,花情不想拂逆云锦夫人的一片好心,便将每日送来的芳心露加以调和,竟然炼制出了芳心丸,每日服用两颗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这是花情偷偷琢磨的结果,只当云锦夫人全然不知。 可这水穷处里发生的所有之事,岂有她不知的道理,只是任由她胡闹罢了。 不光如此,花情甚至还开辟了多种鲜花饮品,每一次都让木香试味道,只是每种缤纷灿烂的饮品都比木香尝到的芳心露好喝一万倍。 “公子,味道可好?”木香来了兴趣,店家一看,更是端了一碗给她,得到花情的允许,木香也是仰头灌下,不得不说,从随主,一个模子啊。 只是木香未及喉咙便否决:“比公子的琼浆玉露差得远了,跟夫人的放芳心露倒是有的一拼!” “味道真有那般差吗?”店家有些丧气,虽然不知道木香口中的芳心露是什么东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若不是顾忌面子,怕是妖尽数吐出来了吧! 店家面露难色,难道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法子当真行不通了吗? 将各种鲜花果子汇集一起压榨成果汁,味道鲜美可口,添入烈酒,变成果味酒,应该不会差到如此吧。 店家有些垂头丧气,甚至信心有些受到了打击,开门做生意,不是自我感觉良好才可以,得要大家觉得好,才会有生意! 现在看来,这果酿酒怕是销路停滞了,连这么一个福星都没有保住,看来真要另寻他法吗? 一落千丈的心情,辛辛苦苦做起来的店面,店家总还有几分不甘心,那些尝都没尝的顾客没有发言权,第一个顾客的意见当然重要,但也并不能代表全部! 店家这样安慰着自己,若进店10人,10人都说味道不好,或许真该关门歇业了! 哪凉快哪呆着去,仅凭一人之言就关门歇业着实有些不甘! 店家当下从街上死拉又拽来几个顾客,非要他们进来尝尝味道,不收钱财,只听意见。 这么有上进心的店家还真是少见呢!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请留步!”店家一看那身穿黑袍的男人,一脸冰霜,故作拒人千里的样子,只是那一双含情眼不知有多少姑娘家厚着脸皮往上贴。 公子并不以为有人叫他,并未停下脚步,直到店家拦他身前,那公子生怕店家碰到他,退后几步,保持安全距离,眉头微蹙,一脸不悦。 店家赔笑:“公子莫生气,一看这位公子就见多识广,今日小店开张,还请公子进店喝两杯,提提意见,小店一定蓬荜生辉,生意兴隆啊!” 那公子看了看旁边的店家牌匾:一丁点! 他并未打算理睬。 店家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进不进都得进,喝一杯又死不了人,那赶鸭子上架,死缠烂打的脾气上来,谁都架不住! “让开!”架不住店家那死缠烂打的热情,那公子甩出冰冷的两个字。 二人一度僵持不下。 店家再说一句估计会惹得鼻青脸肿。 白请都不喝,什么人呢! 店家弄了个无趣,总不能为了生意丢了小命吧,怪不值当的,算了算了,不喝酒不喝,怎么还上脸了呢! 店家心里也害怕挨揍,索性放弃了他这一个! “这位公子也是前来参加芙蕖情会吗?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进来尝尝,我请客!”花情,不由分说拉他进店。 ------题外话------ 前方高能,准备出击,欢迎收评论。 11:美人惊鸿 “公----公子,你这样拉拉扯扯很容易挨揍的。”木香看到那公子脸臭小心提醒着花情。 花情冲着那黑脸公子故作吃惊:“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吗?” “不能拉拉扯扯吗?” 花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公子,说:“可是我跟这位公子有缘嘛,一看就是很喜欢的那种,这样也不可以嘛?” 喜欢的那种? 这是花痴病犯了嘛?脸皮够厚的,到底跟谁学的撩拨人了!,木香没脸看,也不敢想,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喜欢的那种,水穷处的公主,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害臊吗? 花情倒了一杯果酒递给他,那公子含情眼变成死鱼眼,愣是不看她,花情嘟着嘴:“你不喜欢我吗?” 我去!小姐,你不要面子了,木香简直被雷翻天了。 姑娘家家的这么直白吗?不好吧! “喂----小---公子!”天呢!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这样聊天,木香立马将花情拉到一旁,“我的小公子啊,你这样很容易被人家误会的。” “误会什么?我很喜欢他啊,一看就很喜欢。”花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公子,小声跟木香说:“是不是比水穷处的那些歪瓜裂枣漂亮不止一万倍。” “----这个!小姐---”漂亮是漂亮,可是---木香一阵为难,这样会让人家多想,而且很麻烦--- 花情却又贴上去,那公子退开两步,刻意保持拒绝。 “-----你讨厌我?”花情嘟着嘴,木香一脸想死的表情,为什么突然不正常了?难不成遇到漂亮的公子就会精神失常吗?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小---公子,公子,我看你是喝多了。”木香将花情拉到一旁,隔离开来,生怕花情又往上贴。 “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家公子喝多了,有些醉了,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我还没怎么喝呢!再说这是果酿酒怎么可能喝醉人,是不是啊!店家!”一拍店家肩膀,那店家立马点头附和。 那一脸冷色的公子拂袖而去,要不是木香拦住,花情非追上去拉扯不可。 “小姐---你是疯了吗?”木香小声骂着,水穷处就算再怎么缺雄性,也不能一见到漂亮男人就这般不可收拾吧。 这芙蕖情会有很多好看的公子哥,难不成都要上去撩一撩吗?万一波动了人家的花心,总不能都请回水穷处,那云锦夫人不得疯啊! “小姐,咱们要长情,长情啊!难不成你想成为皇帝吗?想要后宫佳丽三千?” “鬼,是鬼啊!”石破惊天的一声,惨叫出来的。 “你要死啊,吓我一跳!”木香眉头紧蹙,要不是花情在场,非了结了一惊一乍的熊童子。 “说什么鬼话?”花情面色淡定,轻抚额头,面色沉重,轻抿一口果酒,入口醇香甜,像极了未烈的果子,有性格,有脾气。 花情让店家将店里所有口味的果酒都拿出来尝尝味道。 “好嘞!好嘞!马上,马上”店家那是藏不住的欣喜啊!他有点相信算命先生了。 “公子---你没事吧!”木香一脸懵b的盯着花情,这还是刚才非要拉着人家公子撒娇卖萌,非要跟人交朋友惹来一脸嫌弃的疯公子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举止端庄的大小姐了呢! “怎么了?你呆愣什么?” 木香:“----我---我有些魔障了!” 店家将今日酿造的,蓝莓,草莓,苹果,青梅,樱桃口味的果酒,一样一点全都呈上来,花情尝遍所有味道,连连赞叹。 志同道合,海内存知己。 木香见花情喝的起劲,吩咐店家将那些个瓶瓶罐罐全都打包装起来,往乾坤袋里一收,付了钱两,二人一童子离开。 “福星啊,果然是福星!”店家恨不得冲着她们下跪行礼,这就是他的上帝,再造父母! “店家”还未走远的花情转过身来,说道:“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店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远远的看着她们远去,竟然有种美人惊鸿的感觉,恍如隔世啊。 此后,怕是这荷月镇一丁点小店要换个名字了。 12:占山为王 “公子,你没事吧” “何处此言?” “公子面颊红润,是不是发烧了”木香有些紧张,伸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却不敢,花情是万金之躯,是水穷处的公主 非亲密之人不可触碰 要懂礼节规---- 但她如此失礼的拉着一位公子,想想都后怕,若是被云锦夫人知道了岂不要死人啊! “无妨,无非是那果酒上了头。” “可要休息?” “姐姐,前面就是芙蕖现场了。”熊童子从木香袖口钻出来,果然前面围着一大群人,还有陆陆续续赶过来的男女。 木香担心花情,果酒也是酒,琼浆玉露味道极美,里面可从来都不曾掺杂烈酒,也不知小姐她酒量如何,万一--- “没事,去瞧瞧”花情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数月前 荒山野岭大动,深渊处烈火燃烧,至此不灭。 万丈深渊下腾空炸出一道黑影,化荒山野岭万千生灵入魔族,黑暗永无止尽。 新一代魔君腾空入世,将荒山野岭一分为二,劈做两半。 四海都知晓,荒山野岭本是妖族地界,妖王桑落游历四方,不问妖族之事,关于地界,不在意便不存在纷争,若是魔君喜欢,便由着他吧。 妖王是这四海出了名的美男子,身为妖王却心地善良,着实一个逍遥洒脱的君王了。 既然妖王都不在乎,维持众界平衡的天族也没有插手此事。 一切相处的风平浪静。 夹在荒山与野岭之间有一片花妖地,众小花妖本是修炼百年便入野岭,服侍妖王,魔君占领荒山之后,这花妖地的小花妖从此是一半入荒山,一半入野岭。 公平! 荒山境地。 “禀报魔君,妖王送来的数十名小花妖,逃走了几名”那黑衣手下唯唯诺诺,看不出魔君的表情才最害怕,毕竟,这些天枉死在他手里的生灵数不胜数了。 “逃走?”只见一黑气缭绕的黑袍男子坐在雕刻着龙飞凤舞的黑椅上,闭目养神,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幽幽传来,充满了杀气。 那人说的胆战心惊:“是----已经去追了---” “不必了!”声音悠然传出,动人心魄 逃走?为何要逃?那花妖地里的花妖不就是靠吸引妖王跟魔君的注意来维持性命吗? 得到妖王魔君的宠幸可以增长500年的寿命,这是妖妖求之不得的恩宠,哪一位不是争破了头想要入荒山野岭,怎么还会逃跑? 如此想不开。 妖妖都想入野岭是真的,毕竟,就算没有妖王的宠幸也能得一个善终,在野岭安度生世,妖王是一个温如春风的美男子,可这魔君就不一样了,每每入荒山的小花妖不是元神尽灭就是魂魄飞散,哪一位能得善终? 逃走是冒着去死的危险升天。 魔君可以对小花妖不屑一顾,可以视生命如草芥但小花妖不可有人拒绝。 竟敢逃走?那不是找死吗! 一听到竟然有小花妖逃避他,魔君嘴角上扬,露出杀人的不屑。 “地牢里的那些个小花妖全都放了。” 放了?没听错吧,这还是魔君吗?每每送来的小花妖不都是魂魄入了泉池或者供地牢里的狱卒赏玩吗? 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没听见吗?”魔君抬起眼皮,眸子透着冰寒彻骨。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罢了,本君亲自去。” “------” 亲自去?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他知道,此刻地牢里那些狱卒正在承欢做乐,鱼水欢腾,岂不是--- 想都不敢想。 再怎么说,那些个小花妖就算他看不上,那也是妖王送来的,他赏赐是赏赐,可这次--- 魔君看了他一眼,狂风抓面,那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化为一缕青烟冒了,在场的所有侍从竟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死的。 众魔无不惊慌失措。 “地牢狱卒一个不留,那些小花妖放归花妖地。” 13:两王比美 荷月镇 距离荒山野岭最近的一处凡间小镇,地处偏僻荒凉,起初没有什么人烟并没有什么名气。 数百年来,花妖地的些许小花妖宁愿放弃修为,历经生老病死守一钟爱之人到白头。 妖王为之感动,便将此处改名为荷月镇,一年一度的芙蕖情会,是众多小花妖为之拼命的时节,为此小花妖要好好修炼自己,使自己变得强大可以冲破结界去寻郎君,改变花妖入野岭荒山的命运。 凡人一世有什么好,长生不老才是王道,有的小花妖对此嗤之以鼻。 就算不曾得到妖王的宠幸,好好修炼也未尝不可以风光无限,自毁修为就为了一个臭男人?简直脑子有病。 选择多了,争议便多了,尤其是荒山野岭一分为二,花妖地的一些小花妖被迫入荒山,得知下场之后宁愿自废修为也一定要逃离荒山。 为人一世总比灰飞烟灭强上一万倍吧! 人群中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引得了魔君的注意,竟有一种蓦然回首,灯火阑珊的感觉。 “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雅兴”魔君无奈摇头,走到他身边。 一位手摇折扇的俊俏少年郎亭亭玉立,长发飘飘,衣袂仙仙,当真是配得上绝美二字了。 魔君手掌出风,拍上他的肩头,岂料那人轻轻转身,轻松避之,人群中暗差几招,宛如游龙,逍遥自在。 四目相对,均是一笑。 妖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魔君,这哪是什么不近女色的大魔头,这分明就是俊俏男儿郎嘛!这身装扮加上一张禁欲系的脸,一定能讨得万千姑娘的芳心了。 难不成他竟然有如此雅兴前来挑姑娘? 看来花妖地的那些小妖不怎么如意嘛!果然是送上门的不如亲自讨得。 “不要告诉我你是来参加芙蕖大会的?”妖王一脸不敢相信。 “散心!”魔君冷冰冰呼出两个字,能让唐唐魔域之王烦心的事怕是不多吧! “散心?你有何心事?是那些个小花妖不称心意还是本王那荒山不称心意---- 还是体力不支?” 魔君眉头微皱 “体力不支?” “------” 妖王秒怂:“好好好,我收回后面的话。不过此地着实不适合散心呢!” 妖王手摇折扇,撇了他一眼,问道“你这身上什么味道,如此好闻!莫非,你是招惹了什么姑娘?” 魔君不语,一丁点小店,拉拉扯扯,这世间竟有如此放荡不羁的姑娘!不成体统,不知羞耻! “望舒兄,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闭嘴!” “生气了?”妖王一脸得意,能让他生气是分分钟钟的事情,此时不免想打趣他:“难不成是玄星辰?这不还没成亲呢!如此急不可耐了吗?” 几百年不见,一见面就浪费口舌,魔君恨不得撕烂他那张不招人欢喜的嘴,冷刀剜人,妖王倒也识趣:“好好好,当我没说!” 魔君拂袖闻了闻,确实有一些说不上来的香味,弥漫久而不散! 竟让他回想了一翻---- 花妖逃脱,必定霍乱凡间,吸食魂魄增强灵力。 此地离花妖地最近,难免有乱,魔君初入荷月镇便觉阴气弥漫,逃走的小花妖已修炼极高,想必已杀了不少人。 此时妖王出现在这里,怕不是尽兴那么简单。 二人心照不宣。 妖王拉他闯入人群中,想要静观其变,岂料魔君有意避开他,妖王拉了个空,随即哈哈大笑:“不至于吧,望舒兄!” 魔君瞪了他一眼,妖王摇摇折扇,如此不近人情,倒真是好奇哪位姑娘能在他身上留下芳香。 难得! 难得!! 依照芙蕖司仪的指挥站成两队,魔君这才知道,这芙蕖大会,无非就是一群年轻少年郎站在那里,供一群姑娘挑选,若是哪个姑娘中意某位情郎,便会将手里的鲜花递到他手里,最头疼的便是,上下里外被人瞧得里衣不剩,却连一朵花都没收到的,岂不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确定要这样嘛?”魔君不解,语气更为冰冷,面无表情。 找到这么一个一分高下的好机会,妖王怎会轻易放过,此时暗中封了他的灵力,让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得反抗,安静的等到大选结束,看看到底谁收到的鲜花最多。 “你可别想逃,四美总要分出个高下,能排在望舒兄的前面,脸上也有光啊!” “无聊!” “你还真是从来没变啊,除了离月---”妖王立马闭嘴不语,繁离月是禁忌,就像是一个魔咒,那是天族的魔咒,纵使过去了500年之久,也不能再次提起,更何况他那时泥足不深,此时归来记忆全无,就当时一个全新的开始。 14:化骨生魂 须臾 一个梳妆精美,半遮面的女子,手拿一束鲜花,步履清风而来,身着淡黄色的长裙,眉眼含笑。 从前到后,将两排的男子细细瞧了个遍,当真瞧得仔细,哪个男子脸上有痣印,哪个男子有梨涡,早已是心中做好了标记。 众人瞧她婀娜多姿,总想她能在自己身边多逗留一番,只可惜,芳香一瞬,女子最终在魔君身边停住脚步,一双透彻的眸子满含秋波,遮面缓缓放下,一双丹唇逐笑开。 “选定!”司仪一声大喊:“送!” 那女子立马低下头来,将手里的鲜花递出去,羞红了脸颊。 魔君半天没接,旁边的妖王小声提醒:“先收下,收下,不得拒绝。” 魔君无感,这场面当真尴尬,这算什么?妖王魔君供人挑选,这若是传出去还不被四海笑死,这芙蕖大会怕是有毒吧,是为了匡扶女尊嘛?难不成这荷月镇女尊男卑,竟有女帝存在不成? 若不是妖王控制了魔君的灵力,此时这芙蕖大会怕是要祸事兮兮了吧。 “第二位女子入场!”随着司仪热情高涨,第二位姑娘神清气爽,步履高昂,眉宇之间有种英气,入场三秒钟,一眼定情,最终花落妖王之手。 妖王那神情就是:你看,本王也有一枝了,不输你哦! 魔君嘴角微动,真不知道为何要答应妖王参加这么无聊的大会。 供人挑选?不光如此,旁边那傻缺还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只是那第二位姑娘离开之时,背后摇尾,甚是得意,妖王灵力挥散将一小狐妖从那凡家姑娘身上撤下,除了魔君,在场众人均无瞧出异样。 魔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 “你本是万妖之王,除妖怕是不妥吧。”魔君满脸鄙夷。 妖王眉头上挑,手摇折扇,一脸无意:“遇到霍乱凡间的小妖还是要管上一管,才能祥和啊!” “这么说,桑落君是特地前来捉拿花妖野玫瑰?” 妖王:“望舒兄所言不差!此妖残害生灵,已练就化骨生魂之术,再不加以铲除,怕是这荷月镇生灵涂炭,成人间炼狱。” “野玫瑰?”魔君沉思片刻:“化骨生魂,这么说来,芙蕖情会倒是非常合适了。” 化骨生魂:妖族中一种邪魅之术,花妖地的小花妖大都灵力低微,再怎么修炼得恩宠只能延长寿命,绝无希望练成此术,野玫瑰被选中入荒山的那一刻便孤注一掷,得知妖王不在野岭便顾盼生姿魅惑妖兵,得已闯入妖王殿,意外得到妖集,里面记载了各种小妖想要提高灵力的各种法术。 得知生食凡人鲜血魂魄得以提高灵力,越是样貌俊美的青年女子越是阴气十足,修炼极佳。 食的越多魂魄灵力增长越快,最后便能将那些白骨生魂为己用。 只是阴气食之太多,便暗生疮疤,脸部溃烂,若想达到阴阳调和,必在残食百余条少女之后改为吸食阳刚之心,保证姿色绝美,化骨生魂之术便达到炉火纯青。 随着第三第四第五第六位姑娘选定,此时妖王跟魔君手里的鲜花不分伯仲。 更有旁边一群人开始押注,赌他二人手里谁的鲜花最多。 每一年芙蕖大会都会有一群人赚的金箔满盆,有人输掉裤子。 只是今年不同往昔,两个俊俏的少年郎不光是来自外乡,竟然还是好友,不光如此,他们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 看来众姑娘的审美惊人的相似,都是看脸的动物,始于颜值。 大会进行到一半,二人手里的花束几只变成一把,那边的赌注也是热火朝天的继续押注着。· 妖王与魔君暗中生疑,这么多姑娘选定,除了刚才那一只小妖以外再无什么可疑之处,那野玫瑰怕是知他二人来此怕是不敢来了吧。 15:白衣公子 此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出了一丁点小店,花情驻足在众多摊贩前,吃吃喝喝,木香付钱。 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公子---”木香略带担心的语气问着:“要是夫人知道我们---” “你呀就是胆子太小了。”花情才不管她是几日出关,现在不是安全出来了,秋澜昏睡,夫人闭关,足以。 所谓,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花情正在兴头,木香也不好再说什么,最然心中忐忑,却也不能挂在脸上,花情说得对,等到日后发现了在胆战心惊也不迟,此刻只有尽兴的玩耍,管她呢! 糖人刻画的各种动物,惟妙惟肖,精湛糖艺人摆弄的糖葫芦,咬一口,正爽酸甜。 艳红玫瑰磨成的胭脂水粉,小摊贩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与他卖的精致的姑娘家用品形象不符,大胆自信的叫卖,擦拭引来了很多年轻的姑娘驻足。 琳琅满目的珍珠发饰让人应接不暇,时不时的为姑娘们上手试戴,抹了蜜的嘴夸的那些姑娘面露羞涩,纷纷掏钱买它。 “这可比千红赏会热闹多了。”花情的折扇在手里颠着,怡然自得。 几个挑着扁担的小贩一路吆喝着:“豆腐,卤水研磨的豆腐,新鲜出炉” 咬一口更是丝滑爽嫩。 花情流连忘返,若是在这荷月镇呆上几日,一定能尝遍美食,赏遍美景。 书画院,珍宝阁,每家店面都是门庭若市。 就连客栈都是人满为患,木香找了个老乡询问了情况,这些人都是邻村的村民,前来凑芙蕖情会的热闹,年年如此。 想必这芙蕖情会一定有很多俊美少年。 熊童子冒出头来,问道:“---公子---我们要住下吗?”这大包小包的,找个店面落脚才是王道。 “住下?”木香也很为难,此时让小姐回去,好不容易出来,她肯定不肯,可若就这样住下,怕是哪哪都不习惯,从没离开过水穷处,也不知道住的习不习惯。 “住下,就它!”花情手中折扇指着面前的小店,木香这才发现,她其实已经看了很久,念道:“相约客栈!” 对,就是相约客栈,看来梦魇找到出处了,花情踏步而去,如梦中一样二层小楼,只是此时客栈人满为患,实在腾不出一间像样的客房。 “公子,我去别处看看”这家店无房,并不代表所有的客栈都人满为患吧,总会找到一间像样的客房。 木香刚要外出却被花情拦住:“就要这家!”目光坚定不容质疑,非它不住。 这可为难住了木香,更加为难的是店家,与梦中不一样的地方,便是这家相约客栈里面伙计三五个,老板却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左脸有一道伤疤,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的样子。 “公子,这家店很是特别。”木香一脸神秘,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儿。 花情收起折扇,神情自若:“说来听听” “这里住的全都是年轻的少年郎,这是为何?”木香一头雾水,思来想去也想不通是为何,幸亏这次出门女扮男装,不然连这家客栈都进不来。 “你说是为何?”花情手指对面,同样是二层小楼,对面却是住满了婀娜多姿,性格迥异的年轻姑娘。 木香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怪不得这家客栈这么多人。” “老板,无论如何都要为我们找一家客房,价钱好说。”木香也想看看对面的姑娘们。 更想近距离看看这些个青年才俊们。 “实在没房,在多钱也没用,你们还是另寻别处吧,实在抱歉了。”老板满脸无奈,年年如此,每到芙蕖情会都是这种人满为患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头疼呢! 开个小店都不得安宁,他要求找房,他要求换房,每次哄抬市价,也着实不想搭理这些色狼,为了多瞧对面姑娘们一眼,真是煞费苦心呢! 瞧瞧又能怎么样?殊不知对面那些姑娘个个眼眶极高,哪个也看不上,只是前来凑个热闹,单单说对面柳春园头牌,一个平日里万人照拂的残花败柳也好意思前来选情郎,要不说这世间千姿百态,还就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厚着脸皮非要前来参加。 不知详情的公子们还觉得她们样貌惊人,时不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人呢!还是不能看脸的。 这店家老板也算是看尽世间百态,这芙蕖情会不过是借着寻找良情的噱头押注豪赌罢了,最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没有客房,总有吃的吧!”熊童子探出脑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大叫饿了。 木香嘟着嘴,看着花情,难不成肚子饿也传染吗? “公子---我也---” “店家,客房没有,那便弄些吃的来。”花情找了一个落窗的地方坐下,正好能看清外面的情况。 “这个好说,好说。” 老板吩咐小二将店里的招牌端上来,顺便打了7折,弥补没有客房的遗憾。 花情看着对面的情况,心思说不上来的复杂,相约客栈是有,那野玫瑰会不会出现? 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梦境? “公子,你怎么不吃啊?”木香问。 “我不饿,你们吃。” 熊童子则大口扒着米饭,木香惊呆了:“你这小精灵喝水不就够了,竟然也吃米饭啊。” “多吃饭长得快,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马屁精,小---公子才不需要你保护呢!有我就够了。”木香也丝毫不认输,马屁从来不会输。 望着窗外的花情,目光收紧,神色紧张,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站起身来,木香才发现她盯着一个入店而来的公子,白衣翩翩,一张侧脸俊俏万分。 长剑在手更显脱俗。 这才是人间真绝色。 “公子---公子---”木香叫了两声,初来乍到,总不能这般花痴吧,眼眸还是要收收的,要矜持,保持仪态。 没想到花情竟然挪开两步,为了方便看清,甚至跟了上去,那白衣公子跟店家说了两句便背手上楼,木香欲要拦住跟上去的花情,却没想到她三步作两步跟去。 “别吃了,公子跟人跑了。”木香拍了熊童子的脑袋。 熊童子不以为然:“放心吧,没事的。” “你个童子精懂什么!”木香啐道:“小姐从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公子,若是真被迷了魂,我们怎么回水穷处,回不去那就是一个死,再说了那公子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没事。” 木香见熊童子无动于衷只顾扒着饭菜,踱步去追。 却见花情背手而来,神色平淡,瞧不出是刚刚去追俊俏公子了。 “公子---你---”木香忐忑了万分却还是没敢多问。 “二楼蝶忆轩,我们暂且住下。” “有客房了?”木香一脸震惊,刚老板那笃定的劲,怎么可能又有客房了,也不敢问,赶紧下去揪了熊童子上楼。 蝶忆轩和彩衣阁挨着,花情的目光盯着彩衣阁出神良久,木香进去铺了床铺,整理了一番,花情还没有进屋。 直到彩衣阁房门打开,花情一愣却是闪躲不及,二人四目相对,花情浅笑,那位公子同样颔首低眉。 木香惊呆了瞳孔,这不是刚才那公子吗?白衣公子 待到那公子下楼,木香这才收了惊恐的目光:“小姐,他----他---” 花情进门便半躺在床上,与其说是闭目养神不如说是胡思乱想刚才之事。 16:白鹤扶苏 “白公子!”花情记得梦境中,这位白衣翩翩的公子姓白,野玫瑰叫他白郎,花情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脱口而出,没想到那白衣公子竟然回头了。 四目相对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花情手里的折扇不由得握紧了,手指骨节透白,手心冒汗。 “公子安好,在下白苏!” 白苏? 云中白鹤枝叶扶苏。 公子,白郎。 要说什么呢?问什么呢?怎么开头呢! 花情呆愣良久,才挤出:“在下花情!久仰久仰!” 白苏的那一抹浅笑使得整张脸变得更加无可挑剔,这才是那些姑娘们的理想吧。 “公子也是来参加芙蕖情会?不知看上了哪家姑娘!” 倒是不见外,总算他有话说,不然如何收场,只是这话有些直白,上来就问看上哪家姑娘,这不大好吧,难不成这就是男人之间的直爽。 花情连连摆手:“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原来如此!” “不知白公子可有中意---”这样问是不是太露骨了,不对,他也是这样问的,花情心怀忐忑,再看看自己的装扮,此刻可是公子一枚,有什么唐突的。 “正巧,我也是前来凑个热闹。” 哇!海内存知己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白苏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微笑:“公子可住下了?” “并没有!”花情说:“这家店生意火爆,人满为患,我们怕是要另寻他处了。” “这样啊?”白苏思量片刻,说道:“蝶忆轩正好空着,若公子不嫌弃就住那间吧!” “不嫌弃,不嫌弃!”有房间当然要住,只是说好的矜持呢! “那就好,我住在隔壁,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来找。” “多谢!”初时花情满心喜悦,有房间自然是好的,看此样子,这家客满,再找其他也是一样,眼下有房间,当真天助,可总觉得哪里不对,白苏一个人开两间客房做什么? 难不成在等人?那人没来,便让她捡了便宜? 无巧不成席吗? 白苏?他叫白苏? 花情半躺床上,说不上来思绪万千,熊童子突然欺进,咧嘴问道:“那公子长的可好看?” 花情惊魂未定,木香便一把拉过它摔在地上:“你要死了,吓到小姐了----吓到公子了。” 花情拍拍胸口安定心神,果然胆小如鼠是被吓到了,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蝶忆轩的窗户打开仿佛离对面的姑娘更近了,对面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能听见她们在谈论着公子,谁谁谁看上了那位公子,众多姑娘聚在一起总是能聊出是非来,谁使了小性子,有了小脾气,谁又在那里斗嘴不过委屈哭泣。 火爆刁蛮的大喊大叫,全然不顾形象,木香看了半天便没了兴趣,或许同为女子,看不惯的就更多了。 更有几个胆大的发现了木香,摇声唤着:“对面的俏公子,明天可一定要收下我的花束啊,本姑娘看上你了。” 这是大胆表白吗啊?这些个姑娘都如此开放吗?在木香的印象中,女子都是温婉持家,矜持害羞的,很少有秋澜那种--- 此刻被人姑娘家看上,心中虽有几分欣喜,却还是羞涩万分,瞬间关了窗户,平复忐忑的心情。 花情的目光从对面一一扫过,直到木香关了窗户还没有收回。 “小姐,你在看什么?” 花情并没有回应,只是刚才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像极了梦中的野玫瑰。 白郎,客栈,全都有了,难不成野玫瑰就隐藏在那群姑娘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真实的梦,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木香发现她脸色不好,将随身携带芳心露与芳心丸送服:“今日奔波一天,想必小姐是累了。” 花情点头不语,目光黯淡下来。 17:力战小妖 夜晚夜深人静,童子鼾声闯入双耳,花情再也没了睡意,见木香跟熊童子睡得沉,便拿了破云扇出门。 小小童子,打呼声还不小,木香也真是,如此如雷贯耳也能睡得这么死,难得啊! 月上柳梢头人在光影走 花情没走两步便听到两声娇滴滴的笑声 对面屋顶上一身红衣浮动,微风吹拂不是如梦似幻倒像是午夜惊魂,红鬼出没,这若是被哪个胆小的发现了,岂不要吓破了胆子。 花情猫在一处瞧的很清楚,那是一个俊俏的姑娘,扬壶豪饮,只是那壶中倒出来东西跟她的红衣一样红!四周的空气都跟着血腥夹杂了! 不是烈酒而是人血。 微风一吹,微甜微腥,透着令人作呕的惊悚。 花情大骇,从没见过如此猖狂之妖,竟将热血喝出烈酒的感觉来。 花情还算是乐观,不想往人血方面想,但这夜深人静又配上这么鬼魅一出,怕十有八九就是了! 虽然离得有些远,又加氤氲缭绕,花情还是从俊俏的模样中看到了一丝阴戾,那野玫瑰就算是转变十万八千中模样也改变不了身上的戾气缠绕,梦里明里,就是化成灰也记得。 “这位小公子可是看上了我?”野玫瑰的声音缥缈而来,是酥到骨子里的妩媚,身影晃动,顷刻间飞跃离花情最近的屋顶,潇洒落座,红衣在风中飘着,说不出来的惊悚。 一个俊俏的公子盯着一个俊美的姑娘能有什么心思?见色起意罢了。 此刻在野玫瑰眼里,面前的花情就是那位对她见色起意的公子哥,而她最喜欢将俊俏的公子哥玩弄于鼓掌之中,看着他们被征服的样子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欣慰跟快感,仿佛找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 伺候一个魔君妖王有什么好,若是能玩尽天下‘美色’才不枉修炼成人呢! “姑娘俊美,既是看上也绝不稀奇。”花情手摇折扇,跃上房顶,风过无痕,落在她的对立面,惊鸿一瞥那就是画中飞下的仙子悦神。 “好功夫!只可惜---” 野玫瑰将手里的酒壶往旁边一抛,顷刻间艳红炸溅,碎了一地,虽未识得花情身份,却瞧见了她手中的一品灵器——破云扇! 狭路相逢,竟然碰上了对手。 只是不知这对手是特意而来还是碰巧撞见! 瞧这样子,怕是待兔而来! 野玫瑰当下转换一副容颜,红衣变泼墨,对付强敌,真身也! 花情嘴角上扬,勾勒出一副俊美画卷,合上折扇,在这种身份互明的情况下,再多说一句那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口舌! 野玫瑰飞檐走壁形如鬼魅,一路上不知遇到了多少奇葩阻碍,到最后还不是一一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妄想用同样的魅惑手段收服花情! 像这样拥有一品灵器又一身孤胆的少年,美色是不够用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悦色上眉。 “打赢了你,小弟弟可要乖哦!”野玫瑰声音如清泉石上流,此刻清澈见鸟鸣,全然没有了风骚浪荡的样子,就是一个邻家大姐姐的模样。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残害生灵,生性毒辣,花情此刻倒还真下不去手。 野玫瑰身影一晃,消失在屋顶上!花情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 梦中早已领教过野玫瑰的妖法,此刻破云扇飞出半空追逐着野玫瑰的踪迹,虽然此妖灵力极高,吸血化骨不在话下,但花情也没在怕的,悠闲的席屋顶而盘坐,先让破云扇发挥一下威力再斗也不迟! 破云一出,瞬间开云破月,乌云逃散,星光下透着剑影,一道寒光袭来--- 紧接着一道白影跃屋顶而来,花情呆愣,一时间恍如隔世。 “白公子!” 野玫瑰大喝一声,破云扇像是丢了牵线的风筝,软绵绵的掉落半空,花情眉头微蹙,飞身去接,野玫瑰眉眼含笑,看了一眼白苏,身如鬼魅一般欺到花情面前,黑夜中突然伸出一张利爪猛拍她后背心。 白苏长剑袭到,野玫瑰娇嗔一声,瞬间收了手,三人分站三个方位,野玫瑰却直勾勾的盯着白苏,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眨都不眨。 “白郎,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几日来,从天入地步步紧逼,你知道的,我不忍心杀你,你可不要逼我哦。” 野玫瑰面带春风,娇笑两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白郎定是看上了我,就像这位小公子一样,爱慕我的美色是也不是!” 呸!美色?残害人命,心思歹毒,心如蛇蝎平白污了美色二字,你不配! 花情恨不得将她拍扁在地,又心疼破云扇,怎么一遇到歹毒的蛇蝎女子就不顶用了呢!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品灵器,气势不能输啊。 花情嘟着嘴,将破云扇来回合开几次,微风扇出,野玫瑰立马飞身避开,道:“偷袭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小弟弟!” “你才是小弟弟。”花情回呛:“你还知道正人君子呢!像你这种杀人如草芥,残害生灵的疯子,根本不配遇上我们这样的君子,连看一眼都不配!能死在我手上也是你的福气了,所以,还不快来受死!” “弟弟虽小,口气挺大!”野玫瑰咯咯笑起来没完,盯着白苏问道:“白郎,你觉得呢!” 笑声犹如杀鸡嘶鸣划过夜空,刺耳尖锐,全然不像是从一个女子身上发出的,花情眉头紧蹙,这是什么怪异叫声,竟然穿透耳膜蛊惑心神一般! “捂住耳朵!”白苏大喊一声,星辰点点随夜风浮动,白苏从不与无用之人浪费口舌,能动手的从不瞎叨叨。 尤其是在野玫瑰调戏了花情之后。 见花情乖乖听话捂住耳朵,白苏还以微笑,长剑挥动直刺而上,野玫瑰无奈摇头,轻而易举的避开他的进攻直奔花情而去,笑声不止,夜空长鸣。 破云扇催风化雨,瞬间凝聚法力,野玫瑰不得不退身避开,带刺的枝干横七竖八的延伸犹如锋利的弯刀割云破日。 “小心!”白苏略带担心的看了一眼花情这边,野玫瑰瞅准时机飞扑白苏而来,白苏准备了十成十的法力迎接,对于他来说这是孤注一掷,就算全身法力击中野玫瑰,也不可能将她一掌毙命,若在500年前,一个小妖不足畏惧,可现在--- 18:九转琉璃 白苏竟有些担心,若此刻不能将野玫瑰控制,让此妖逃脱怕是日后祸患无穷! “白郎,你抓不到我的!不要枉费力气了。”野玫瑰哈哈大笑一声,却在瞬间调转方向直奔花情,躲避不及的花情被枝干划伤手臂,破云扇跌落,四周充斥着野玫瑰声东击西阴谋得逞的诡笑。 “你没事吧!”白苏欺到花情身边,在她手臂上点了两下,鲜血顿时封住。 白苏输入灵力与她,手指点住她手腕之时,目光骤缩,一双眸子透着零散星光,夹杂着说不上来的惊慌。 “小心!”花情大喊一声,野玫瑰枝繁叶茂,带刺枝干如蛛网密集,万箭齐发从天而降一般,花情徒手去劈袭来的枝干,白苏杀心起,目光充斥着怒火,挥舞长剑击退长刺。 野玫瑰略带伤感的摇头:“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真是令人心疼呢!”锋利的目光一转,着实令人胆战心惊:“阻挡老娘修炼只有死路一条。” 花情有些恼怒,捉妖不成反成了白苏的软肋,这就是平时不好好修炼,遇到正事就只会拖人家后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公子,你不用管我,快去捉了它!” 破云扇护住,花情受伤以后便撤出了战斗,散发的光圈围着花情,阻挡势力的冲击。 白苏点头,长剑在手,免去了后顾之忧就像是丢掉了软肋,可以大杀四方。 “白郎,你追了我那么久,怎么也都有感情了,此时为了一个小姑娘这般薄我,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小姑娘?这妖女什么时候看穿了我的身份? 花情更是恼火了,不好好修炼连扮个男装也会被人轻而易举识破,真是丢死人了! 这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花情看着破云扇一顿牢骚:你也是,怎么关键时候不顶用了,我灵力是不怎么够,可你不是一品灵器嘛,你要保护我的,怎么能被这妖女震慑住呢!难不成是你看她俊美,动了恻隐之心? 破云扇晃动两下,扇身来回应花情的焦躁吐槽。 “找死!”白苏孤注一掷,法力催动九转琉璃锁妖塔,一方碧绿的九层宝塔在白苏掌心展现,瞬间黑夜亮如白昼,一道绿光追逐,令野玫瑰落荒而逃,野玫瑰根本没想到他会用九转琉璃塔,逃无可逃便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哭求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相逼,白郎,我不过凡间为人一世,寻得有情郎君,为何你就不肯放过我。” 这么厉害的?花情眼放绿光,这也是一品灵器吗?竟然生的如此好看,精致宫塔,与白公子天子下凡的气质相符。 冷艳明媚! 花情刚从冷艳的宝塔挪过眼便听到野玫瑰那颠倒是非的辩白,不由得满脸鄙视! 凡间一世?若真是为了寻得有情郎君,凡人一世,自废修为倒也令人心生敬畏,可为何还要残害那么多的性命练就化骨生魂---- 就怕不是想为凡人一世而是想霍乱凡间称王称霸。 白苏满脸鄙夷:“信口雌黄” 妖塔无限放大,死到临头才求饶,到了黄河才死心。 “这么厉害!”花情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村野丫头。 不对! 是没有见过太多的一品灵器! 居然在发现九转琉璃塔可大可小上变得一惊一乍,惊天地泣鬼神,一副井底之蛙发现浩瀚星辰之像,不值钱! “白郎---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野玫瑰哭天喊地,句句勾魂,突然间却又哈哈大笑:“这破东西是能困住我,白郎,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法力能控制它吗?” 绿光照着野玫瑰,宝塔与人僵持不下,像是走进了一个死局,谁都动不了,此时白苏早已被冷汗浸湿后背,时间一久,野玫瑰定能挣脱束缚,逃之夭夭,若是在想抓它就难了。 “需要帮忙吗?”花情收了破云扇,走过来,白苏瞳孔皱缩,野玫瑰的化骨生魂还可以通过伤口控制他人! 此刻阻止却为时已晚,不免有些担心花情! “花情,捂住耳朵---不要过来!退远一点!”白苏急的额头冒冷汗,此刻他不在乎野玫瑰能不能冲破绿光宝塔,只盼花情能安然无恙。 “小姑娘快来啊,你不是想捉住我吗?快来助他一臂之力,快来吧,杀了我替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快来吧!” 野玫瑰声声还魂似的叫喊着她,花情失了心神,受了她的控制,此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野玫瑰的妖法还没有到神仙画画地步,所以花情偶尔能挣脱控制,偶尔却又沉迷丧失。 花情是野玫瑰唯一的生路,只要花情一掌拍在九转琉璃塔上,力道不力道无所谓,便可顷刻间阻断绿光,这样她才可以逃出生天,九转琉璃塔的灵力便会反弹到花情身上,至于她能不能承受的住,就要看白苏用了多少力! “不要----” 白苏眼尾赤红,竟能滴出血来。 花情一时间呆愣原地,进退不得,头晕目眩,胸口沉闷,呼吸不畅。 野玫瑰不放弃的媚叫着,控制着花情心神:“快来啊,快过来啊!小姑娘,快来救救你的白苏哥哥,他受伤了,受了很严重的伤----” “花情---”白苏手中力道不减,想要唤醒她却于事无补。 九转琉璃塔绿光加浓,野玫瑰呲牙咧嘴的笑着,疼痛还是从齿缝间冒出:“白郎----你难道忘了,动元气只会将你快速送回小青爷那里。你不心疼我,也要心疼心疼你自己啊----疼!啊哈哈----疼----哈哈!” 白苏看了一眼花情,拳头紧握,他最听不得人威胁的话,就像是曾经有人最见不得生灵涂炭--- 若是她在的话,应该会为他感到欣慰吧! 九转琉璃塔瞬间放大,绿光笼罩夜空,又在瞬间收紧,野玫瑰犹如一阵棉絮飘到了里面,四周回归宁静。 白苏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花情,似有什么话要说,却是血气翻涌,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最终连喷出的力气都没有,轰然倒塌。 “白公子---”花情慌了神,被困的野玫瑰在妖塔里大声啸叫,声音刺耳。 19:白苏伤势 蝶忆轩 木香惊醒不见花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花情不见!!! 那可是天塌的大事,她寸步都不能离开,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就连四周的空气都是甜的,此时空气中却夹杂着锁魂的气息,令木香忘了呼吸! 连忙扯了扯旁边的熊童子:“童子,醒醒你跟,快醒醒,看到小姐吗?” 迷迷糊糊中的熊童子挂着口水,翻了个身:“小姐没事,放心吧。” 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这么笃定。 木香急的直跺脚,见它睡魔障了也不理它,夺门而去。 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花情什么时候丢的,可急坏了木香,初来乍到,第一次就把贵人丢了,小命就地自爆得了,也不用回去了。 此时极尽破晓,微光透过云层从走廊尽头的窗子投过来,木香哪有心情关心日出,只想赶快寻到花情的踪迹,只盼她只是玩兴大起而不是出了什么磨难。 咣当—— 木香双脚刚下一木阶就听到关门之声,退回身来却见一个人影闯进了蝶忆轩的房门,隐约瞧见那隐没的裙角——花情。 刚才还心急如焚的木香,此刻心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脚步轻缓,猫咪走路一样不出声音。 阴云陇上眉梢,这楼梯尽头只有两户房间啊,木香盯着两间房看来看去,不由得蹙眉头! 站在门口良久才推门而入,动作足够轻却还是震慑到了花情。 不知想什么的花情站在窗前大口喘着气息,神色慌张,额头冒汗,身体微微发抖,脸颊透着潮红--- 受到惊吓的她差点站立不稳,木香立马扶着她:““小---公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花情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脸色红白一片。 木香转念不下十八次--- 小姐为何会这样? 那个方向是白公子的房间,所以她是从白公子房间出来的? 一个晚上?她去那里做什么? 木香直勾勾的盯着花情:一个晚上-----孤男寡女? 木香梗着头吞咽口水,冒着能死人的后果问道:“公子,你----你怎么---你刚才是---” “没什么,没什么!”花情平复了一下,虽然努力克制却还是透着慌张,摸起桌上的茶壶,略带颤抖的倒着水,无奈,茶壶里根本没有水。 渴?很渴? 木香瞳孔皱缩,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紧张,如此---渴? “小姐---你---” “---”花情手扶额头,嘴角翘皮,若是用手撕,定能一大块一大块撕下来。 木香赶紧唤小二送壶茶上来。 “不必了!”花情制止,翻出乾坤袋,将昨天购买的果酒一饮而尽,一瓶不够浇灭心中的燥火,接二连三几瓶下肚,貌似好一些了,木香想拦都拦不住。 是什么样的心事才需要这般饮酒来平息? 木香诚惶诚恐,木若呆鸡,盯着面前的花情,脑子里略过很多不好的想法,脸色青红一阵。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昨夜你该不会---”木香实在不好意思问下去,难不成她喜欢上了隔壁的白公子,投怀送抱去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 她都能拉着陌生男子投怀送抱,有什么不可能的。 木香一拍额头,大骂一声:糟了! 花情长居水穷处,自然不懂这男女之情,若是有人钻空子骗她这个傻白,她一定深信不疑--- 难不成--- 难不成隔壁那皎皎君子竟是个衣冠禽兽--- 她可是神呢!绝对不能被欺骗,更加不能被玷污,若是隔壁的白公子真的对她做出了什么歹事--- 木香不敢想,也不能接受,再也按捺不住浑身的血液翻腾,捡起长剑立马冲出去。 啪—— 一脚踢开隔壁房门,门也是个没有脾气的,差点被这一脚踢得原地爆炸。 白苏赤裸上半身趴在床上,气若浮丝,虚弱至极,后背更是道道血红印子,木香一时之间却看不出是被什么所伤! 盯着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看了良久,一双清澈的眸子变为浑浊,那后背上的血红印子一道一道触目惊心,像是暴风雨袭过留下一地的狼藉。 木香的脸一下绿了,火气冲天,脑补了昨晚发生的事,脖颈红到耳垂,腾一下直冲脑子! 啪! 一脚干翻了地上那挡路的绿东西! “你---你做什么?”花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木香举起的长剑在颤抖,第一次杀人怎么也难以下手,心怀忐忑。 “小姐---他---”木香实在羞于开口,若花情执意护着他,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将他带回水穷处?云锦夫人知道了也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现在了结他来的痛快! “快放下!”花情扶着门框,若说果酒能解渴却也能醉人,这明显是上了头,喝的猛了多了,便了有些不受控制了! 木香:“小姐----” 花情:“嘘!是公子!我是公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身份,真是头都大了。 “---” “我好不容易将他救回来,你这是做什么?”花情努力靠着门框,头脑发晕,脸颊潮红。 “----” 花情踉跄的抓过木香,力道之大,二人顿时踉跄了一下:“木香,你知道天雷吗?” 木香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天上打的雷不就是天雷吗?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白公子一定很痛!”花情虽然不爱读书,练武不精,偶尔也会听云锦夫人教导几句。 一次! 她偷偷潜入洛神殿,便听到云锦夫人跟西王谈论起天族之事,说道什么天雷所,便竖起耳朵听了个全神贯注,若不是云锦夫人叫醒她,估计要睡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 那一次! 花情领罚抄族规一百遍,不许出风月阁大门,她还知道了天雷刑法是天族终极惩罚之一,受天雷之刑的上神会元神四散,法力尽失,后背伤痕犹如闪电勾勒,永不消除,伤口溃烂结疤溃烂,周而复始,疼痛犹如钻心绞肉--- 而介品不够的小神小仙会瞬间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花情脑补的天雷刑法就像白苏后背上的道道伤口五彩斑斓却又触目惊心。 从花情的眼中,木香看到了疼痛,对一个陌生男子的怜悯,她痴痴的盯着榻上的公子哥,貌似心也跟着疼了! 她更多的是心疼花情,这个能让她致命的姑娘! “小姐----”一阵阴云陇上,木香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她喝果酒的时候就应该强行拦着,此时也不至于眼神涣散,神情妩媚,身体发软--- “木香---”花情看了白苏,一声长叹,“你去药房抓几味中药,或许能对他的伤有些帮助!” “等他醒来,喂他喝下,可千万不能有闪失。” “小姐---” “----我没事,头有点晕,你快去!”花情确实是醉了,握笔之手颤颤巍巍,却还是写下了几味药材! 木香这才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口,虽不说触目惊心,但也足以令她后怕,这可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受伤,谁这么大的胆子,震惊须臾,问道:“小姐,是谁伤了你?” “一只小妖,不足为惧!你快去!”花情催促着,只觉头晕,心神不宁,不受控制自己控制,半卧榻上,紧闭双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头蹙到了一起。 木香不敢打扰她,反而踢了一脚旁边的熊童子,“你看着小姐,我去去就来。” 熊童子伸着懒腰,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睡梦中吃着什么美味佳肴,吧唧嘴,口水流了一地。 木香暗骂一声,废物童子,关了房门,冲着药房飞奔。 熊童子见木香走后,睡意全无,睁开一双圆鼓鼓黑豆般的眸子盯着疲惫的花情,好像从没这般认真,这般近距离的好好观察花情。 20:参加情会 芙蕖情会如火如荼的举行着,众人性情高涨,魔君却始终面无表情,妖王倒是乐此不疲,时不时的偷瞄一眼魔君,一股不服输又瞧热闹的神情。 “哇,这么多鲜花,这得是多少姑娘选中了你们”花情跌跌撞撞而来,头脑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双腿早已走成s线。 这酒鬼是来捣乱吗?这可是芙蕖情会,郎情妾意,一见钟情的场合,如此浪漫的情会现场,岂能由一个疯子拆台搅合了! 司仪招呼着人赶紧拉她离开。 花情陡然看到了人群中那漂亮的二位公子,笑的合不拢嘴,直奔而去,努力想走直线,确实有些费劲! 上来一群人将她围的水泄不通,想要将她劝说场外,以免搅乱了情会! 那群人也万万没想到花情各种不受控制,好话都说倦了也不管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变成了死拉硬拽东拉西扯--- “哇,说好的怜香惜玉呢!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荒蛮无礼!跟你一样!”妖王手摇折扇,看热闹还连带损人。 魔君目光盯着被一群人纠缠住的姑娘,面色清冷,全然漠不关心。 “哇,这般围堵一个小姑娘家有点过分了!”妖王摇摇头,嘬着牙缝出声。 “如此讨厌,你们竟敢拦我!”花情摇曳生姿,眉头微蹙,破云扇瞬间将那群讨厌的人炸开满地的四仰八叉! “好扇子!”妖王赞了一声,见魔君还是一脸无表情,大拇指竖的光明正大,丝毫不吝啬对对花情的欣赏。 妖王:“这小姑娘有意思啊!” 魔君睥睨一眼,满脸不屑。 “对不住,对不住各位,都说了让你们不要拦着我的嘛,非不听呢!”花情很是无奈,撇眼间看到魔君更是喜出望外,大喊着挥手:“喂---是你啊!” “你们认识?”妖王意外了一脸,环顾四周,甚至怀疑那姑娘认错了人,微醺认错很正常嘛! 花情跌跌撞撞,没几步便走过来往妖王跟魔君中间一挤,拉着魔君的手,呲牙大笑:“哇,公子可真是抢手呢!这么多花!好看,好看!” “哇,你们认识?”妖王戳戳魔君,附耳小声问道:“她是谁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魔君:“不认识!” 妖王:“不认识?” 魔君目光锋利,再敢有疑问老子杀了你。 妖王生咽了口水,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竟然公然拉着魔君的手,她不想活了吗? 花情全然不知道危险是什么,面色春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么巧啊,我也来参加芙蕖情会的,今日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如何?” 妖王将头转向别处,生怕祸及池鱼。 心想,完了,完了,他该不会手起刀落,人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吧!还好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封住了他,救下了这位姑娘的小命! 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心生感激。 妖王长舒一口气,轻拍魔君肩膀,让他稍安勿躁,凝神平静。 花情看了看旁边的妖王,见他手中花束也不少,更是‘咦’一声。 “公子玉树临风,幸会幸会!”花情抱拳行礼,就差一低头掘到地上了。 妖王赶忙扶起她,这是有什么大喜之事,喝这么多的酒!还是,她本来就是一个酒鬼! “这位公子---” 这芙蕖情会都进行到一半了,此时前来,这不是成心捣乱嘛! 司仪见她三下五除二将那些护卫打的人仰马翻,此时想要阻拦也不敢靠的太近,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若是能劝就劝劝,不能劝也由着他。 可此时,司仪根本插不上话! 花情拉着魔君,像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好友,寒暄不止,只有她一个人叨叨没完。 妖王惊呆了下巴,这哪是不认识啊,这分明就是相见恨晚呢!话之多,这应该是认识了三世之久了吧! “这位小公子,咱们站好,站好可好?”既然人家扮男装而来就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了,怪没面子的,妖王想要拉开却被她无情甩开,双手紧紧挽着魔君胳膊,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 看得人是一阵唏嘘。 妖王摇头,看了魔君一眼:你看吧!不是我不出手啊,人家只想赖着你。 魔君眉头紧蹙,想必是怒到极点,手上青筋暴起,那是冲破束缚的倔强,妖王连连安慰,立马将花情扯开! 一脸不情愿的花情就像是一块黏黏胶,好不容易从魔君身上扯开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委屈至极! “你这是从哪惹了这么一朵桃花债!”妖王小声打趣。这姑娘着实嚣张得很呢! 若是目光带刺刀,妖王早被戳成了蜂窝。 花情手扶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拉着司仪说道:“我是有点事耽误了,但我这也是精心打扮的,能不能俘获姑娘芳心呢!” “原来人家不前来寻你的,人家也是来参加情会的!”妖王碰了碰魔君肩膀! “滚!” “-----” 司仪一脸鄙夷,却还是违心说:“好看是好看!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美的不像话!”只可惜是个酒鬼,满身酒气来参加芙蕖大会,试问哪个姑娘能看上他? 司仪满脸鄙夷,这么隆重的场合,迟到也就罢了,竟然喝的微醺,这也太不把那些姑娘放在眼里了,此时都如此轻贱,若是真有哪家姑娘嫁了他,岂不更加遭罪,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一表人才也绝不能嫁。 这绝对的不靠谱,迟到,醉酒,胡搅蛮缠。 荷月镇姑娘终身幸福的媒婆父母啊,思量繁多,心心念念为了姑娘们,也真是难为这司仪了。 “公子---这位公子,这马上结束了,您明年再来可好?”司仪好言相劝,生怕得罪了这位貌美的俊俏又以一敌十几的少年郎。 看样貌还是有不少等待入场的姑娘喜欢的。 “你站好!”魔君将她捋直了胳膊,花情靠着他,双眼迷离,浑身酒气也掩盖不住自带的体香。 妖王大惊,语气说怒不怒,说温不温,竟然透着一丝别的韵味,虽然魔君一脸排斥,但全然没有要跟花情计较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看上了她? 妖王细细打量着眼前醉酒的姑娘,满意的点点头:“确实不错!”试探道:“你莫不是欺负人家了,小姑娘吃定你了!” “闭嘴!” “挺俊俏的一个小姑娘----” “----” 两大君王隔空传音,众人全然听不到。 “这位公子,要不您明年再来,明年还有机会!”这么一个酒鬼着实不合适参加情会,就算姑娘们被他的容貌吸引,也绝对要阻止! 司仪好言相劝,生怕一个不如意再被踢飞了! 花情一听,清醒了片刻:“明年?那怎么行?你不知道我为了能来参加这情会那可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好不容易呢!怎么可以明年再来。” 一阵反胃涌上,花情赶紧捂住口鼻,生怕这隆重的时刻出丑! 司仪有些为难,却也不好再驱赶她,罢了罢了,就让她站着吧,估计那些个姑娘们反复思量,最终还是会将鲜花落在旁边二位公子手上,毕竟是没有哪个女子喜欢如此不懂礼仪的男子。 除非眼睛瞎了! 21:种梦控心 花情醉眼朦胧的看看妖王在看看魔君,呲牙笑着,却又瞬间被吸引去了双眸! 左看看右看看,又摸摸自己的脖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 “你有!”又直指魔君:“你也有,为什么我没有!” “这位小---公子,说什么?”妖王被她吸引,再也挪不开眼睛,没想到在这荷月镇竟然能遇上如此有趣的姑娘。 醉酒不自知,一个姑娘家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前来参加情会,不应该是来选情郎吗?怎么会扮成这幅模样站在这里?还醉成这样? 有趣!着实有趣! 花情甚至一歪想要靠着魔君,魔君一避身,花情跌了出去,摔了一个屁股蹲,疼的她呲牙咧嘴,抓着他长袍就要起身。 魔君忍耐到了极点,妖王倒是有颗怜香惜玉的心,却不成想花情根本不领情。 妖王:“本王敢肯定,她看上你了。艳福不浅呢!” “你!!!闭嘴!”魔君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花情一脚卷到一边,妖王劝道:“人家可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且勿伤害无辜!” 花情挣扎站起身来,手搭在魔君肩膀上,见他要躲,花情更是气的一跺脚:“你干嘛这般小气嘛!” 这一喊惹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这边,妖王摇扇偷笑,学着花情发出声音:“讨厌,你干嘛这般小气嘛!” 只是声音妩媚,充满调侃。 “你找死!” 妖王赶紧避开三丈,唯恐他真发怒,花情见他眉头皱到一起,伸手替他舒展。 冰凉的手伸过来,有那么一瞬间魔君竟然忘记了要发火,随即避开。 花情直勾勾的盯着魔君,见他脖子一个小疙瘩上下游动,忍不住伸手触碰,却被惊如闪电的一掌甩开:“你干嘛!” “我----我---”花情瞬间酒醒,看到怒不可遏的魔君,再看看一旁众人,一脸不知所措:“----刚才发生了什么?” 妖王眉毛一挑,上下大量,目光落到花情手臂上,若有深意! 有人对这位小姑娘用了种梦控心术! “你----你干嘛这般盯着我!”花情有些心虚,难不成是被看穿了?再看看旁边的魔君,更是一头雾水:“你们---你们是谁?” 妖王想要确定是不是种梦控心术,抱拳一声:“得罪了!”手扶花情手臂,脉搏跳动之声隔着皮肤传来,确实是种梦控心术,只是那人还未达到精炼地步,控心术也就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时辰。 妖王:“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怎么了?”花情拍拍脑袋,晕沉好多了。 妖王:“哦,小公子脸色不好想必是喝了不少酒吧!” 花情一脸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贪杯误事啊!” 魔君看了一眼妖王,二人心照不宣! 花情面露喜色挤在他们两人中间,呲牙笑,一脸不好意思! “这位公子也是来参加情会的?”妖王问道! 花情:“当然当然!不知能不能沾沾二位公子喜气,讨得姑娘欢心。” “好说好说!”妖王最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少年郎。 只是,种梦控心术早已随着梦魔身归混沌而消失了,这小姑娘身上的控术一看就是后起之秀的杰作,时辰短,控制力不强,若是这样,此人一定冒着心神遭反噬的危险操纵次术,谁会冒此危险控制一个小姑娘?还是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什么重大的秘密? 妖王思量又思量,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此术。 想不通的事就放一放,不然缠绕心中就变成了执念。 妖王看了花情一眼,问道:“刚才公子说此次前来芙蕖情会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才赶过来,想必公子家住很远吧” “-------”花情一脸不好意思:我有说吗?好像说了吧!家倒是不远,但很危险。 妖王点点头,不在多问,志同道合,喜好热闹,缝乱必出。 只不过旁边的魔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退避几步,全身每个细胞都透露着嫌弃,与他无关! 不过也是,上天入地的都知道,魔君别说生人勿进,就连私交甚好的妖王都要保持距离。 花情对他又搂又抱又倒贴,关键是调戏完就不认账,这若是没有封住魔君灵力,他那邪火上来怕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了,此时没有伤及小命已是魔恩浩荡。 “第二十一位姑娘入场!”司仪看了花情一眼这个赶不走也甩不掉的累赘! 此时,若是选择最讨人厌的公子,花情肯定全员通过。 花情立马整理妆容,瞪大眼睛,从远到近眼细细观望,那姑娘一身淡黄长裙,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凤钗细软装饰却还是透着一股天上人间的感觉。 尤其是半遮面的淡色面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像极了一个误闯森林密语的公主,引人浮想联翩。 此女腰身柳叶浮动,妩媚妖娆。 自她入场,所有公子哥的目光明瞧暗瞄故作姿态。 四周蝶蜂环绕伴她入场,丛林仙子非她莫属! 浓郁的花香味扑面而来,吸入胸腔,竟袭来一种想吐的感觉。 花情赶紧捂住口鼻,唯恐失态,第二十一位姑娘离得越近,想吐的感觉越重,头脑熏的晕乎乎,仿佛刚有的清醒被淹没在重香中,昏沉再次袭来夹带着胃里翻江倒海。 花情忍了又忍,实在受不了她身上的浓厚的花香,嫌弃了一脸:“这位姑娘是花中仙子吗?这么---香!” 有的时候太香也是一种罪过,会给些许的人造成一种困扰,花情就是那些许其中之一。 她本就有些微醺,此时香味扑面差点昏倒了她。 妖王将折扇遮挡鼻子,想必也是认同花情的说法,只是他没有回应,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入场的姑娘! 颇有一种一番深意。 花情见他看的入神,撞了他肩膀一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也不是!” 妖王眼尾上挑,英雄所见略同! 花情咧嘴想笑,却被一阵翻江倒海搅乱了,慌乱之际拉起衣袖捂住口鼻,安抚了良久才五脏六腑归位。 一双阴郁的眸子香猎鹰一样盯着她。 “-----”花情这才察觉,拉的是魔君的衣袖,立马放下,赔笑:“失礼----失礼---” 魔君不起波澜,不变神色,在想什么?不知妖王能不能懂,反正花情是不懂! 还觉得他小气,不就是借用了一下袖子吗!不是故意借用,而是错用,干嘛一直盯着不放,有那个必要吗? 花情:“我好看吗?” 魔君:“-----” 若是这句话为了打破尴尬,后面的这个举动让四周的空气被尴尬围堵了。 突如其来打了一个一鸣惊人的响膈,明显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她发誓再也不贪杯了,贪杯真的误事。 22:正面交锋 “公子!”那第二十一位姑娘将手中的鲜花递过去,打断了花情等待的梦,紧接着像是一个大馅饼砸中了她,“给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如此艳压群芳,如此神秘的第二十一位姑娘,竟然一鸣惊人的选中了一个酒鬼! 花情如天降恩宠,赶紧接过那姑娘手中的鲜花,一脸笑意回敬,还连带夸了自己:“姑娘有眼光,有眼光!” 那第二十一位姑娘面纱半遮,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娇羞的笑意,一张淡薄的面纱下是钟情钟意的欣喜。 可是花情对她身上浓郁的花香实在忍受不了,还没来得及接花,便歪头呕吐。 好巧不巧,吐了魔君一身。 真不是故意绝对是因为离得太近。 “对---对不住,对不住---”花情知道自己失礼,还没等到魔君扭断她的头便一个劲的赔礼,赔笑。 看到那袍子湿了一大片,那酸腐味直冲脑子,不用人家嫌弃,花情都要原地自爆了,立马掏出手帕清理却被魔君冷拒。 妖王摇摇头,伸手替花情接了那姑娘的鲜花,折扇下一张冷艳清凛的容颜里还透着一丝揪心。 那姑娘双目微愣,有种遇上刀锋的感觉,想躲却已然来不及,暗暗稳住心神,抱有一丝侥幸。 妖王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情再看看魔君,一脸生无可恋回天乏术的样子,那股揪心更加言重了。 “姑娘,这花束很特别嘛!”妖王摆弄着手中的花束,那姑娘面不惊色,内心却乱了分寸。 额头渗出细细冷汗,唯恐就是她想的那样。 “姑娘确实有眼光,选中了这么一个绝色可餐的公子!”妖王的话引起了魔君的注意,阴冷的目光撞上那姑娘胆怯的眸子,仿佛对花情的杀意全都投到了这边,瞬间擦出电光火石的气味。 妖王看了魔君一眼,示意他不要插手,这可是妖族的族事。 再说。 妖王缚住了魔君的手脚法力,就算他想动手撕了眼前的这个小妖或者花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更何况,大魔头此时根本就没有要斩妖的心思。 二王眉来眼去几个回合,旁边的花情收拾残局,努力调整,使得自己庄重能看一些。 “这位公子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那姑娘盯着花情,眸子里透着失落,那是被人拒绝的羞涩,还夹杂着一丝恼怒,还有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那姑娘目光扫过妖王,突然遮面哭起来,转身跑开了。 众人一阵唏嘘,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竟然给拒绝了?眼睛长到屁股上了吗?出门不戴眼睛,不会看人呢! 不光众人愤愤不平,就连花情也一头雾水,手里还拿着不知所措的手帕。 “她---她怎么走了?” “人姑娘家要脸,被你拒绝了当然羞愧离场了。”妖王盯着快速逃离的姑娘,却是一副看你哪里逃的样子。 “拒绝?我拒绝她?”花情一口否认:“哪有的事,我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刚才确实有些唐突,实在没忍住!” 花情一边解释,一边去追,妖王靠近魔君一步,疑惑道:“她一个小姑娘家喜欢一个姑娘?” “多事!”魔君的白眼翻上了天,妖王则捂住口鼻,离他八丈远,那呕吐的烈酒当真核武器一样,熏醉了方圆几百里,难得魔君没有动怒,还有闲心听别的。 这都能忍? 真不知道他是来散心,还是来找不痛快。 若是秋后算起帐来,不知那小姑娘的小命有几条,够不够杀,还是缚着吧。 “松绑!”魔君语气冰冷,眼神透着威胁,若是妖王不应怕是有血光之灾。 “别别别,你这样很可爱,在这儿呆着吧,本王处理完了那小妖就回来。” 魔君:“-----桑落!!!” 一溜烟的功夫,妖王去追花情,留下魔君愤恨交加。 “喂----姑娘!”花情三步就两步追上去,拉住那姑娘之手想要解释,却被一巴掌爬上脸颊,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拉拉扯扯简直不成体统,那姑娘恨不得扇的重一些,将心中怨气全都发泄出来,报她拒绝之仇。 花情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踉跄了几下,脸颊红肿,五个手印,幸得妖王扶着,不然要跌倒出丑了。 那姑娘看了一眼妖王,神色平静了许多,怕是刚才多虑了,眼前的这个俊俏的公子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咦,你怎么追来了。”花情看看姑娘再看看妖王,他是不是也看上了人家? “这花是送我的!”花情躲过妖王手里的花束,妖王笑笑:“好好好,是你的!”同时出击拦住此女去路。 “这位公子做什么?”那第二十一位姑娘看了一眼妖王,立马将目光避开,掩饰着一丝心虚。 “姑娘误会了!”妖王双手抱拳,一脸绅士。 “误会,误会,”花情立马挡在妖王身边,一副多谢他好意的意思,转头跟人家姑娘解释:“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真的是很不舒服,喝了点果酒才会那样,绝无轻视之意!特来向姑娘赔罪,还请姑娘原谅。”说着深鞠一躬。 “公子言重了!”那面纱下每处毛孔透着细细打量的气息,反复确定了眼前男子的身份,无不妥之后才放宽了心。 眉眼带笑的拉过花情,牢牢抱着她的手臂,说:“我对公子一见倾心才送了花束,刚才还以为公子嫌弃所以才---” 目光落到花情脸颊上,满是心疼的样子。 “额!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花情笑笑,那姑娘搂她更紧了。 花情只觉透不过气来,浓重的香味真是能熏的人汗毛都奓起来。 妖王一脸看热闹是非的样子:看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应对一个小姑娘。 “公子收了人家的花,可要对人家负责才是!” “负责!当然要负责!”花情信誓旦旦,绝不食言。 ‘你要怎么负责?带回家去?还是娶了她?’妖王摇摇头,甚至担忧。 “你想怎么负责!”丹唇逐笑,花情一脸认真。 “讨厌!你这就是明知故问嘛!”那姑娘娇羞作态的样子,真是令人抓心挠肝。 “哦?”花情嘴角隐没一丝微笑,微风酒醒,眸子里只剩下锋利,掰起那姑娘的下巴,玩笑中冰寒刺骨:“你说---是带回去杀还是现在杀!” 妖王折扇敲着额头,看来不用他这个妖王出手,面前的这位小姑娘足以对付。 若不是野玫瑰凶残,花情绝对不会将杀挂在嘴上,她是一个善良至上的女子,凶残人命是大忌,不管是妖是怪,让她知道了,一定会上天入地亲手诛之。 只可惜 她能出来猎邪的机会并不多,自身的修炼大多都是纸上谈兵,就算是比上不足,但是对付一个受了重伤的小妖还是绰绰有余的。 23:仙子悦神 野玫瑰一入场花情便锁定目标,就怕此妖扭身逃之夭夭,没想到野玫瑰不逃反而入场,怕已是穷途末路了。 野玫瑰心如明镜,一张面纱绝对掩饰不了真身,棋逢对手才好玩! 白苏拼到差点皮开肉绽,差点殒身毙命才将它锁进了九转琉璃塔,却被木香一脚踹动,一股绿烟挥散,小妖逃之夭夭! 九转琉璃法力强大,野玫瑰呆了一夜犹如被抽筋剥皮,销魂去骨一般,若不是一个不长眼的丫头踢翻了九转琉璃,怕是要魂归于此了。 从九转琉璃逃出的她灵力受损严重,急需大量的俊男美女来修复法力,使得容颜焕发,灵力具存。 若说没受伤之前芙蕖情会是她的锦上添花,此时便是雪中送炭,野玫瑰想要快速恢复必须在短时间内打开杀戒,嗜血摄魂。 她与花情交过手,知道她心神不稳,经过昨夜那一战,白苏估计短时间是爬不起来了,花情落单,她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等到将这个棘手的小姑娘解决了,便再无后顾之忧。 看到现场众人热切炽热的目光,这都是美味佳肴啊,一定要好好享受这人间美味。 野玫瑰憧憬着,未来坐拥天下美色的样子,不由露出垂涎已久的贪婪。 “没有了帮手,口气还这么大,今日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不自量力!”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牛皮吹上天!”花情回呛。 一阵疾风吹过,吹落了野玫瑰脸上的面纱,面纱下露出一张皮开肉绽狰狞的脸,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斥着阴戾。 妖王倚靠旁边,满腹闲情逸致,睥睨一眼旁边的野玫瑰,牙花子嘬出声响,这样子放出来着实污人双眼,如此青面獠牙之怪,心肠确实黑了。 破云扇破天而出,瞬时间掀起巨大的氤氲的热气环绕野玫瑰,妖王‘咦’了一声:“好扇子!” 足以跟他的仙子悦神相比,一品灵器配得上绝世美人,看看花情的颜值,那可是绝配啊,怪不得,人家吐了大魔头一身都没有反应。 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英雄难过美人关! 更何况还是如此俏皮到倾国倾城的小模样。 妖王一心沉浸在花情的颜值里面,不可自拔,也不想自拔。 天斗星辰变,一张俊俏的淑女脸瞬间变的皮开肉绽,呲牙咧嘴,任谁都受不了,场上徒生变故,热惹得众人指指点点,众说纷纭,谁都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丑陋到惊天变的姑娘竟然是刚才那个一鸣惊人的仙女! 这八成是恶鬼前来索命,不跑等死吗? 也不知是谁在嘈杂的人群中喊了一声“是妖啊!” 果然! 野玫瑰身后长出树根缠藤像极了狐狸的尾巴,带刺的尾巴! 初时热闹的情会瞬间清了场,众人落荒而逃,有屁滚尿流的,有慌不择路撞在一起的,有地上连滚带爬的,有魂飞魄散的! 这荷月镇被妖王保护的很好,繁华小镇太平盛世,千年不遇妖作怪,此时见到如此触目惊心的怪物大家都四下逃命了。 一时间,整个荷月镇寂静的不成样子,就像从没有热闹过一样,却带着满地凄凉。 到嘴的鸭子飞了,野玫瑰恨不得将她生撕抽筋剔骨,灵力汇集,双拳生厉风,徒手劈开破云扇的光圈,一只手掌拔地千里,瞬间无限延伸伏击花情面门而来。 花情暗道:果然是蔓藤野玫瑰,看看那手都成什么样子了,长手怪的妖精! 要是捆仙索在就好了,将这妖精捆得老老实实的,捉回去浸泡在冷灵泉里喂鱼,只可惜,那捆仙索捆着秋澜呢,脱不开身,还得老烦她亲自周旋。 花情借破云扇之力,腾空后跃,一个浮游侧身避开,野玫瑰收力不及,手指直插石柱,留下五个触目惊心的鸡爪形状。 电光火石之间,斗战几十个回合,花情明显觉得吃力,险象环生,几次差点没有避开野玫瑰的招数。 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不应该啊,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妖不该如此,怎么会久战不下,败下阵来呢! 野玫瑰满脸不屑,扬声道:“小姑娘,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确实! 花情好似被什么缠住,越发呼吸困难,头脑昏昏沉沉,破云扇竟然险些脱手,心下大骇:“你用了什么妖术!” “对付你这种自不量力的小孩,还需要什么妖术!”野玫瑰学着花情的语气冷声道:“你说,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吃!” “------” 花情翻了她一眼天翻地覆的白眼,野玫瑰不由得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这细皮嫩肉怕是怎么吃都别有一番风味吧!” 对于野玫瑰来说,清蒸红烧,酱汁都不如手撕生肉来的痛快。 “吃完了再去告诉白郎,你说他会不会很心疼呢!” “-----”花情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竟连破云扇都提不起来。 妖王看了看她,假装一脸震惊,折扇在手中摇曳生姿,扇着的风都变得风流了许多。 野玫瑰惊呆了下巴壳,这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破了四周妖气,一脸若无其事的走过来? 初时还以为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俊俏男子,此时从他身上隐隐约约透着的灵气才知定是一位世外高人,在看看那手摇折扇玉树临风的样子——仙子悦神?! 仙子悦神? 野玫瑰心下大骇,差点惊了个四仰八叉,脸一下就绿了,手摇折扇,驱动仙子悦神的男子,这四海八荒还有谁?还能有谁? 荒山野岭的帝王,花妖地的主人。 她的命中煞星——妖王! 野玫瑰恨不得将一双眸子挖出来,君王在前却没能察觉,要眼何用! 此时当真是如坐针毡 如芒刺背 如鲠在喉 野玫瑰想逃已然来不及了,虽说妖王脾气好,可潜入妖王殿盗取机密,戕害生灵,足以让它瑟瑟发抖,原地自爆。 顿时一改刚才盛气凌人之势,只剩下瑟瑟发抖。 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能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到如此地步,怎么就没长眼睛入了场,光瞧见花情这只小鸡仔,怎么就没看到小鸡仔旁边还隐藏着一只大老虎! 倒也不怪野玫瑰有眼无珠,要怪就怪九转琉璃刺伤了她敏锐的气息,此时确实如瞎了一般,什么都察觉不出! 也怪人家妖王本来就想来个守株待兔瓮中捉鳖,故意不让她察觉! ------题外话------ 仙子们,收藏评论来一波好不好! 24:神妖大战 野玫瑰惊悚的看了一眼妖王,又睥睨远处另一位俊俏的男子,似乎心有所想。 妖王看穿了她心思一样冲她点点头,野玫瑰瞬间心如死灰,出门不看黄历,这是狐狸撞上了千年老妖,聊斋演不下去了。 若不是现在瞧出那把仙子悦神,她怕是还以为当真遇上了什么千年一见的俊俏男子呢! 此时的野玫瑰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进退两难? 不! 她只剩原地踟蹰。 野玫瑰努力做到不起波澜,实则胆战心惊,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横竖都是死,勇闯一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出门看不看黄历以然不重要了! 时光不能倒流,选择就要买单! 有的时候命运确实可以快速掌握在自己手中! 野玫瑰稳住心神,却不免气息不稳,有些焦躁微颤! 看到旁边的花情,突然生出一线生机来! 嘴角邪魅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坏水却又转瞬消失不见,此时挂在脸上的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咣当咣当磕着响头:“请君上高抬贵手,饶小妖一命!” 残杀生灵,夜潜妖王殿确实死罪难逃,野玫瑰到有些自知之明! “-----”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妖王语气中带着嘲讽,转瞬两副面孔,变换倒是很快。 生死面前,嘴硬,面子都要抛到九霄云外去,命要紧。 “-----” 她这是怎么了?魔障了?疯了?还是中了邪! 花情看了磕头如捣蒜的野玫瑰,在看看旁边手摇折扇的妖王,难不成这公子是什么上神上仙? 灵力极高的上神上仙不都要历经劫难,披荆斩棘一路登峰修炼的嘛,历经风霜怎还会如此俊美。 在花情的印象里,吃的苦中苦方成神上神,历经苦难的修炼之路会在容颜骨骼里洒下沧桑的种子,少年成名的很少。 眼前的这个能让野玫瑰俯首称臣跪地求饶的俏公子哥难不成真的是哪路上神? 苍天有眼,今日竟让她遇见真容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花情有些小雀跃,一时间不知言语,野玫瑰带着哭腔说道:“小妖千错万错不该私逃荒山,更不该夜潜妖王殿,私探秘籍,求君上责罚!” 咣当咣当! 野玫瑰将头磕出血来,在磕下去,那头骨都磕碎了。 花情只觉头脑昏沉沉,手扶额,平复一下,问道:“她叫你什么?” 妖王一脸自若,摇着折扇不说话,野玫瑰跪地往前挪两步,想要抱大腿,却被妖王避开,哭求着:“求君上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只是小妖早就心有所属,又不想放弃百年修行,一时贪心才铸下大错---” “----”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情有些晕乎乎,拍了几下额头才好不容易捋清楚一点:“君上?她叫你君上?你是谁?” 这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那不成让本王自报家门嘛! 妖王不语,一副你猜的神态。 花情手扶额,沉思片刻,也不知道是头晕的厉害还是真的在沉思:“童子说她是花妖地的小花妖,是妖王送去给魔君的小妖,她称你为君上---哦!”花情恍然大悟:“你是魔君啊---” 妖王还以为她真的知道了,本想击个掌庆祝一番,没想到碰到这么一个小糊涂蛋,看来这丫头脑子是不太灵光啊。 妖王自诩风姿无限,半妖倾城,一把仙子悦神更是将他衬托的无可挑剔,绝对比那一副苦大仇深冷若冰霜而且不近女色的大魔头动人千万倍。 不明白这小丫头能想起魔君怎么就想不到他妖王呢! 花情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认真说道:“看你也不像是大魔头啊,你很厉害吗?杀妖不眨眼。” 咳咳! 这可真是能噎死人啊,这魔君的形象都这样了吗?杀妖不眨眼,吃妖不放盐?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妖王看了一眼远处的魔君,笑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君上,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小妖发誓,以后一定好好修炼,绝不再犯下错事,一定生生世世伺候君上,求君上开恩!” 若说以前野玫瑰想要将所有美色尽收石榴裙下,此刻却只想在美色下保住一条小命! 那些大言不惭,不知羞耻的想法此刻早已驾鹤西去,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此时柔柔弱弱,满心委屈,娇娇欲哭全然没有刚才盛气凌人,阴狠毒辣! 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她征服大多数俊俏公子的时候,总结得出一条:柔软美色能解决一大半棘手的难题。 “你以为你掉几滴眼泪就能抹掉犯下大错吗?”花情受不了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加上头晕目眩,忍不住冷喝一声,管他是什么帝王君上,任由手下小妖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也绝对不是什么仁义之士。 若是他敢包庇,绝不姑息。 花情冰冷的盯着眉眼笑意的妖王,质问道:“你要包庇她?” 妖王立马摆摆手,任凭她处置的样子。 花情甚至满意,果然还讲点道理,对着地上的野玫瑰冷哼一声:“你没有机会了!” 野玫瑰见花情疾言厉色,瞒不过去便立马嚎啕大哭起来,说自己被冲昏了头脑,杀人不是本意,全然是被心魔控制,一顿是非颠倒,黑白扭曲,说的有鼻子有眼,半真半假。 花情听得如坐针毡,想打断无从下口,时不时的睥睨一眼旁边的那个君上,唯恐他被野玫瑰迷惑了。 花情按了两下跳动的太阳穴,压抑烦躁的内心。 野玫瑰见他们迟迟不动手,竟然生出一丝侥幸来,如此两位大魔头不是前来捉它,难不成特意前来参加芙蕖情会!或许是花妖地的小妖满足不了他们的情欲了?思凡来了。 “闭嘴!”花情忍无可忍,第一次将火发到极致,小嘴吧啦吧啦说起来没完没了,比起木香都能说,巧舌如簧到令人脑浆炸裂! 野玫瑰也被花情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镇住了,立马闭嘴不言。 “你自己动手吧!”花情手扶额,语气转为平静,平淡中如针刺穿野玫瑰的耳膜,不容置疑。 “-----”野玫瑰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妖王跟魔君不动手,区区一个小姑娘,还是被刺伤的小姑娘不足为惧。 “这位小---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就不能高抬贵手放小妖一条生路,给小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题外话------ 女神们,女神节快乐 25:下毒要挟 “小姑娘?”是了,花情嘟着嘴,看了一眼旁边两袖清风的妖王,一个小妖都能看清她是女扮男装,怕是旁边的君王早已瞧出了其中端倪。 花情耳根潮红,暗叹:不要面子了,姑娘就姑娘吧! “改过自新?你杀人的时候可有想过给他们机会,你的改过自新为何要伤害那么多的人命,野玫瑰,今日你逃不掉了!你要为你的凶残付出应有的代价,我可没空听你在这儿信口雌黄。” “----”呜呜呜呜,野玫瑰卖惨痛哭。 “确该死!”妖王将折扇合拢,语气冰冷,目光锋利,谦谦君子变冷面无情。 花情对妖王的反应甚至满意,没有不分青红就护着手下的小妖,花情对他的好感度瞬间增长一丈,全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明事理。 听到妖王发话,野玫瑰瞬间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不敢妄想了,全身如坠冰窖,脸色惨白,孤注一掷或许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娇娇欲滴的眸子里透着些许阴狠,光色淹没在花情脸颊上。 逃不掉便鱼死网破。 脸颊刺痛袭来,初时蜂蜇针刺,此时更是烈火焚烧,花情瞬间疼的心烦意乱想要去挠,却被一把折扇扒开手臂,脸上的疼痛不足以让她喊叫,却足以令她抓心挠肝! “别碰!”妖王看了一眼花情,又转向野玫瑰,冰冷的两个字呼出,不容置疑。 “有毒!” 一丝不好的念头拂过,花情撸起袖子才发现端倪! 花枝招展,艳红丛生,根系蔓延 本想好好折磨折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没想到遇到了她的天煞星,既然不能生撕了那小丫头,当做赌注逃命也是好的。 此时的野玫瑰身受重伤不能将化骨生魂发挥到极致,虽不能通过伤口再次控制花情心神,但她手心夹裹着细微小刺,那些小刺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伤口,然后稳准狠的将毒液流入。 快速扩散到心神不稳之人身上,此时花情成了她最后的屏障。 果然! 花情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开始疯狂蔓延,犹如扎根的藤蔓,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脖颈最后到脸颊头顶! 全身的血管能在下一秒爆开一样时刻翻腾着,蓄势待发。 “你竟然给我下毒?!”花情冷笑两声,简直不自量力,自取灭亡。 “你当真觉得你能从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吗?”妖王摇摇头,野玫瑰这是在火上浇油,在妖王面前班门弄斧,下毒这种雕虫小技,在妖王面前不值得一提,而且解毒这种应对之策早在百年前就被妖王破解,不管是什么毒,只要他出手绝对点到即解! 野玫瑰知道妖王一旦出手,自己绝无生还可能,立马摸出身上的解药,跪地求饶不在嘴硬,诡异一闪而过,“知道君上可解百毒,点到即解,野玫瑰之毒强行解之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小姑娘怕是要吃些苦头!” 妖王看了花情一眼,此妖所言不假,毒素蔓延极快是因为中毒之人心神不稳,强行解毒怕是会有片刻的锥心刺骨,不知这丫头能不能扛得住--- 野玫瑰见他迟疑,更是跪地说道:“这位姑娘步步紧逼,小妖才出此下策,还请君上开恩,饶小妖一条生路,解药立马奉上,小妖保证从今自废修行,做一世善良凡人。” “好!” “不可!” 妖王跟花情几乎同声而出,两个执意! 妖王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一言既出决不食言,野玫瑰立马磕头谢恩,看了花情一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妖王封住花情心脉,冷声道:“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多谢君上!”野玫瑰将一瓶小药丸丢过去,立马退身三丈,时刻准备逃之夭夭。 “为了一瓶药,你竟然放纵她的罪恶,更何况我乃是小花神,区区此毒奈何不了我。”花情大喝一声:“破云扇!” 一股光圈汇集,破云扇听懂了主人的号令,灵力呼出打在那一瓶奔来的药瓶上,瞬间击中,一瓶解药化成齑粉,在她看来,解药不用便不受承诺之约。 “-----” 妖王顿时间一个头两个大,从没遇到过如此个性十足的小姑娘。 氤氲之气环绕,花情脸颊渗出细细冷汗,黑色腾根顷刻间消失不见。 野玫瑰嘴角隐没一丝诡异,手心下暗潮涌动,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小姑娘竟然拥有百毒不侵之躯。佩服佩服!”妖王抱拳称赞,花情被带高帽一脸得意。 魔君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了束缚,缓缓而来! 野玫瑰差点就跪了,颤抖地身躯,甚至都不敢接触那双锋利的目光。 “你怎么舍得过来了?”妖王问道。 魔君冲开束缚那都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魔君睥睨一眼,立在一边全然没有要加入杀妖战队,一旁隔岸观火。 妖王讨了个没趣,手摇折扇挡住半脸,小声说道:“这小姑娘有意思!” 魔君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花情瞧了他一眼很是不好意思,吐了人家一身总要表示表示,眼下先解决了恶徒再说。 随即对妖王说:“你说过你不插手的!” 妖王点头,让她甩开袖子好好干,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的修行绝对在小妖之上,刚替她稳住了心神,除妖不在话下。 “望舒兄,你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会心神不稳呢?”妖王虽问魔君,实则自言自语,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伸手摸摸自己胸膛,一颗狂热躁动的心,扑通扑通有力的跳动着。 他不光好奇花情的心神不稳,还特别好奇对心神不稳种梦之人。 不由得看了旁边俊俏男子一眼,略有深意。 魔君剜了他一眼,妖王立马求饶。 野玫瑰已如惊弓之鸟,或许花情不足为惧,奋力抵抗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但两大孤王隔岸观火让她如坐针毡,内心煎熬,要死恨不得死个痛快。 这和隔岸看斗鸡有什么区别,纵使侥幸胜出还是难逃下酒菜的命运。 “君上!!”野玫瑰大喝一声:“解药玫瑰已交出---” 花情知道她又想长篇大论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九鼎,君子守信什么的,立马打断道:“巧舌如簧也难逃一死!” “小姑娘,你当真如此为难与我吗?”野玫瑰眼底浮起一死残暴。 “是我为难与你,还是你为难那些无辜之人,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过。” “罢了,罢了!”野玫瑰冲着妖王魔君方向大喊一声:“君上说过,会饶我一命,我打赢了这位小姑娘,还请君上放我一条生路。” “打赢?你没有机会打赢我!”花情挥动破云扇,野玫瑰爬藤疯长,瞬间硝烟四起,剑拔弩张。 ------题外话------ 女神们,收藏评论扇过来吧 26:错失分寸 妖王手摇折扇,神情自若,笑声问道:“你说谁会赢!” “无聊!” “你不也是因为无聊才来此地散心吗!此时,两段风姿决斗,你好歹押个注,略减无聊!” 魔君嫌弃他从里里外外,从前尘到现在。 过了良久才喃喃自语两个字‘白苏!’目光落到花情身上,说不出在想些什么! 妖王意味深长一笑:“若不是野玫瑰被九转琉璃所伤,这小姑娘恐怕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你很关心她?”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不关心吗?” 魔君冷哼一声,说不上来的鄙夷。 正所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额----我喜欢貌美的姑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温顺的小绵羊见的多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带刺的,你用得着如此鄙夷吗?” 魔君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论带刺还得数野玫瑰。 魔君看了一眼远处酣斗花情,想到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守规矩,醉酒发疯,还吐人一身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黑袍扒下来却又感觉有失威严,还是勉为其难先穿着吧! 野玫瑰根系发达,藤枝瞬间无限延伸,花情挥舞破云扇,二人一时间斗得天昏地暗,电光火石。 藤枝漫天飞舞,好似龙须彩带环绕,花情倒也能在险象环生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野玫瑰轻喝一声,全身花枝乱颤,人形花枝着实有些诡异,那是她拼尽全身法力才能唤出的真身,漫天遍野的黑藤,密密麻麻犹如成千上万条细蛇过境。 花情小心避让,那藤蔓只增不减,慌乱中难免有些许缠绕。 野玫瑰伺机而动,满脸诡笑,花情只觉手臂刺痛,瞬间蔓藤缠绕,犹如蜂蚁叮咬 须臾间,野玫瑰灵力大增,脸上溃烂的皮肤开始焕发新芽,骨骼血液有了生机。 妖王替花情稳住心神之时,为她注入了些许灵力,没想到藤枝吸血,竟然快速帮助了野玫瑰愈合伤口,灵力大涨! 原来修炼最有效的捷径不是残食生灵,而是有上神可度。 连日来野玫瑰吸食鲜血才能练就的化骨生魂竟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恢复,不免有些可笑! 魔君眉头微蹙:“一个小妖竟也值得你耗费灵力!” “她说她是小花神,不是妖!”妖王纠正道。 “-----” 久斗必败,久败必衰。 妖王见花情败下阵来,嘬着牙齿作响:“这小妖道行挺深呢!” 魔君懒得理他。 仙子悦神抛出,一扇子拍在野玫瑰的头顶,差点脑浆子崩裂。 花情第一次觉得破云扇不大趁手,这就是个淑女物件,装腔作势可以,用来杀妖着实不合意。 本想吐槽几句,没想到人家那扇子一出手就能伏诛小妖,想来还是修行不够,不能怪扇子。 野玫瑰见妖王出手更是跪地求饶。 乾坤不可扭转,死灰不能复燃! 见旁边的魔君一直不说话,竟想到要抱他大腿,好歹自己也是入了荒山的小妖,是他的侍女,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野玫瑰总觉得还是会有一线生机,毕竟魔君也是一个大魔头,杀人不讲道理这一点还是与她多多少少有些契合! “君上,救我!” 又是君上,怎么见人就叫君上,花情看了一眼魔君,看到吐得印记还在就会有一种内疚浮上心头。 野玫瑰想抱大腿却又不敢,小心翼翼的试探了试探,唯恐魔君一脚踢飞了自己,小命瞬间魂飞魄散。 当下跪地虔诚了一脸。 “君上,我是入了荒山的小妖,还请君上替我做主!” 她怎么有脸让人家替她做主,她杀了那么多人,手段残忍,还如此厚颜无耻求人替她做主,谁能替她做主! 花情看了一眼旁边的魔君,心思落在荒山小妖,荒山上。 立马才惊呼:“你才是魔君!那他呢!”指着旁边的妖王。 犹豫片刻才说道:“你是妖王!” 妖王笑笑,魔君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 花情上下打量着他们俩,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两大君王前来荷月镇!闲逛?捉妖?看人打架还是选姑娘? 不会这么闲吧! 这个魔君,一脸冰霜到很像传说的那样,杀人不眨眼,吃骨不放盐的! 花情竟然第一次生出些许畏惧来,是被魔君这两个字吓得,畏惧也只是如清风拂面,一瞬而过,当下清清嗓子说道:“那你们可要好好管管手下的小妖,不可任由小妖祸世!” “姑娘教训的是!”妖王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倒是魔君,一脸冰霜,全然没有在听。 可谓将目中无人发挥到了极致。 野玫瑰内心像一锅煮沸的豆子,要杀便杀,要刮就刮,怎么这么煎熬呢! 二王迟迟不动手,让她以为还有机会活命! 野玫瑰跪地匍匐,妖王是指望不上了,就算他不亲自动手也会让花情动手,倒是魔君可以寄托几分希望。 野玫瑰眼巴巴的盯着魔君,一双黑眸子瞬间吧嗒吧嗒掉下眼泪来,一脸委屈的说自己逃出荒山只是为了替他找寻这世间美味,更从怀里摸出凡人魂魄结成的仙丹,她枉杀性命只是为了能得到他的宠幸。 花情听得简直要暴跳如雷,更让她烈风拂面的是旁边魔君的反应。 眉头舒展,目光深邃,盯着野玫瑰,好像下一刻就一声令下放了她一样。 魂魄这东西确实可以令小花妖延长寿命,只可惜对于魔域里历练几百年的魔君来说,他绝不会将这些个魂魄放在眼里。 更何况此妖身上背负着凡间百余条性命,必死无疑。 不过…… 魔君看了一眼花情,说不上来的感觉,猜不透,看不明。 “----”花情看了他一眼,更加说不出话来。 “刚才姑娘让本君好好管教手下的小妖,本君记下了,这就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 “带回去?你要放了她?”花情有些急了,这大魔头风云不定,百十条人命在他眼中怕是也如草芥一样不值一提吧! 野玫瑰嗅出了一丝味道,那是生命燃起的味道,扑上去抱着魔君大腿磕头求饶,妖王折扇挡脸--- 果然! 咣当一声,野玫瑰被魔君一脚卷在地上再也不敢妄动。 “我不准你将她带回去!”花情梗着头:“此妖非死不可。” 魔君冰冷的目光撞上花情炽热的眸子,一时间剑拔弩张,电光火石。 是劝还是不劝呢! 妖王假装左右为难。 魔君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不分是非的君主,魔域君王自夜望舒开始便不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野玫瑰必死无疑,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姑娘斗嘴僵持不下。 妖王看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自古爱屋及乌,恶其余胥殃及池鱼。 他也只有在白苏这个人身上才会错失分寸。 二人僵持不下,目光交锋,谁都不让。 片刻…… ------题外话------ 入坑不亏,感谢收藏评论,宠你们,宠你们,使劲宠你们! 27:剑拔弩张 一个翩翩公子协同木香闯入眼帘,身后还跟着一颗熊童子。 天地静止,星辰暗换! 想曹操曹操就到。 妖王笑意盈盈,不是冤家不聚头,今日的荷月镇当真热闹非凡呢! 魔君明显一愣,思绪涌上心头,万般不是滋味,最终那一抹震惊转瞬消失在眼底,化为平静。 “---公子---”木香一阵担心,拉过花情挡在身后。 “你没事吧!”白苏目光里只有花情,对妖王跟魔君充耳不闻。 花情见到白苏更是一愣,略带担心道:“你的伤---” “无妨!”白苏拉过花情的手臂,伤口愈合,看了一眼妖王,却并无感谢之意,又见野玫瑰躲在魔君身后,狐假虎威,看此情况怕是寻得了一个有力的靠山? 旧伤新疾,若这魔君当真护着这小花妖,怕是局面不可逆转了。 白苏眼底涌出冷漠,就算今日有魔君庇护,也决不让小妖有逃出生天的机会,自古颠倒黑白者残害无辜生命者,其罪当诛! “白苏兄,别来---”妖王抱拳,一声无恙还是说不出口,天雷之刑上身着实不能无恙。 白苏微点头,以示打过招呼,面对魔君更是冷声道:“交出野玫瑰!” “她可是入了本君荒山的小花妖,就不劳白苏公子动手了!” 野玫瑰见他当真出手护着自己更是放肆妄为,一脸嬉笑,恨不得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 “荒山的小花妖又如何,残害生灵,人人得而诛之,哪有是荒山便不除的道理。”花情语气冰冷,义正言辞,不容反驳。 木香一把拉过花情,虽没见过这两位公子,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白公子想管那便由着他,万一动起手来,刀剑不长眼,她只盼花情无恙。 花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身边怎么有这么一枝贪生怕是委曲求全的小花神。 野玫瑰叫苦连连,曲解是非冲着白苏嚷嚷:“公子,你明知道我心中已有君上,你还要逼迫我从你,我不从便痛下杀手!你真的好狠心呢!” 白鹤扶苏竟然看上了一支野玫瑰?妖王摇着折扇,就差将“有意思”仨字写在脸上了。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鬼话,白公子能看上你?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花情大概料定白苏不善言辞,反倒替他回怼。 妖王笑笑,四字呼出:“确实一副鬼样子。” 花情对妖王的表现甚是满意,同仇敌忾,连眼光都一样,不像某些君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令人难受。 白苏目光冰冷,透着杀人刺骨的寒意:“难道魔君当真要护着此妖吗?” 字字质问,冰寒彻骨。 500年前魔君还是四美中的夜望舒,500年后天地巨变,四美好不容易聚齐三美,却再也不复当年,冰冷的魔君二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魔君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情,白苏立马挡在她身前,这个举动惊起了波澜壮阔。 不由得让他多看了两眼。 野玫瑰立马瞧出其中端倪,哈哈大笑:“君主,这小花妖与白郎---” 眉眼轻浮怕是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她靠近魔君,整个身子往他身上蹭着,妩媚调情。 妖王轻佻眉头,又看看旁边的魔君,这都能忍? 果然! 他不能忍! 野玫瑰尖叫一声,扑倒在地,谁都没有看清魔君是怎么动的手。 白苏瞅准时机,就是现在! 长剑从天而降,穿透诛心,野玫瑰伏地片刻,未语毕便化为青烟飞散,惊呆了木香,就连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熊童子也顿时吓破了胆,愣是不敢照面。 白苏眉宇寒霜的神色瞬间消失。 花情神色收紧,脸色惨白,胸口传来刺痛,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白苏扶着花情,此地危险众多,不可久留。 “这就要走了吗?”魔君的声音透着阴冷,一双眸子不起波澜却暗潮滚动碰上白苏的寒意,电光火石间,一场大战随处激发。 一个小花妖……神,竟能令白苏如此紧张?何方神圣?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难不成玉树临风的白苏公子竟然看上了这小……花神? 妖王看着要发生的一切,细细打量着花情,再看看白苏,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要打便打,费什么话。 白苏知道,野玫瑰虽作恶多端,可毕竟是花妖地小妖,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魔君若是诚心计较,这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只是--- 若不是魔君出手封住野玫瑰的灵力,怕是那长剑也不会轻而易举得逞。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魔君竟然灵力出击将花情掀翻在地。 就在旁边一心看热闹的妖王都深感意外,一个大魔王竟然对一个小姑娘痛下狠手,而且是偷袭,这可不是有失风度,这分明就是有病。 一时间,白苏握剑要上,木香也是跃跃欲试,全都花情拦下,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一脸赔笑:“对不起啊” 花情还以为他是报吐他一身之仇,立马和颜悦色起来:“要不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说着就要上手去脱,这下可惹恼了魔君,妖王顿时来了兴致,此女非凡呢!竟然要脱魔君的衣服?孺子可教,前途不可估量! 白苏脸色铁青,拉过花情,挥剑而上,二人身形晃动,剑拔弩张,大战正式开幕。 妖王观战,显然没有加入的意思,500年的前尘往事想要平息,方式肯定不同凡响! 白苏现在深受重伤,魔君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与他,只是内心横冲过不去坎,至于什么坎,怕是他老人家自己都忘却了! “别打了,别打了。”花情甩开木香的左右阻拦,在他们二人面前穿梭抵挡,花情的游荡阻止惹得白苏不敢出招,魔君却杀机四起,下手毫不留情面。 “魔---魔君,你住手!”花情大喊:“白公子身上有伤,你斗之不武。” 魔君回敬她一记锋利的目光,吓得她顿时一阵胆寒。 长剑刺到,花情灵气聚集弹指一挥,避开魔君掌力,卸掉白苏剑气,一股灵力上头却差点摔倒在地。 妖王哈哈大笑一声,瞧出了其中端倪,顿时惹来魔君狠狠剜眼的目光,妖王可不敢迎上他的眸子,随即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花情还以为自己突然灵力大增,一脸傻笑的盯着魔君,说道:“那野玫瑰确实该死,你就算舍不得也不该维护,毕竟凡间那百余条性命也是命,你说是不是,若是当真喜欢,我便送你一颗一模一样的小花妖,我那里小花妖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花情脸颊微红,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即是你的小花妖为非作歹,你也要好好安抚荷月镇的这些姑娘们,舍己几丝法力应该不会吝啬吧。” 妖王盯着摇摇欲坠的花情,虽化除了野玫瑰的化骨生魂,怕这姑娘需大病一场,余毒方可清除,既然能说出那番话来,怕不是什么四海上神也一定不是凡物,说不定是哪位上神之女儿也未可知。 “好了好了,一见面就打着实不好。”妖王阻拦魔君:“姑娘所言甚是,绝不吝啬。” 白苏搀扶着摇摇欲坠的花情,花情担心他身上的伤势,木香在二人的互相担心中断后,三人一童子,扬长而去。 妖王看着他们离去,幽幽叹道:“你当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哼!” 若是眼神能杀人,妖王此刻早已万箭穿心被扎成了刺猬。 28:魔入鬼界 500年的天雷之火受尽,依照天族命令对白苏押往鬼界斩除仙根投胎转世,青鬼对白苏略知一二,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念月,小道盛传说白苏爱慕上了天族的公主,一品灵器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白苏受尽惩罚也是为了那位公主。 青鬼最见不得相爱之人不得相守,尤其是见惯了世间负心汉,惹得众女子死法千奇百怪,这鬼界到最后连一点情爱的影子都没有。 青鬼对白苏一见倾了心,非拉着白苏结拜。 不仅对他百般照顾,甚是衣食特殊照顾,白苏自知落到他手里不死也会被折磨死,只是此时除了一品灵器念月还有点点战斗力,这具身体怕是要废了。 传闻青鬼男女通吃,只要有点姿色的都会占为己有,百般折磨,白苏虽不自负却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知,加上青鬼这几日的百般依顺,这不得不让他心怀忐忑。 冷若冰霜的性子第一次有了恐惧。 只怕青鬼口中的结拜不是兄弟结拜而是成亲吧。 白苏说死不肯,甚至这几日连送来的饭菜都拒绝食用,青鬼见他绝食,深知饿几天也饿不死,封了他的灵脉,粗鲁的扒扯他的衣衫。 士可杀不可辱! …… 白苏眼底冒出火焰,后背瞬间冰冷透心,青鬼的笑声在他身后想起,肆无忌惮。 青鬼为他上药! 他还以为青鬼当真看上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只是白苏明白这药只能暂愈表面,此时实在不知青鬼的心思。 “你好好调养身体,不然连杀出重围的机会都没有” 白苏面色凝重。 青鬼替他穿好衣衫,说道:“你好好修养,七日之后,你若还是不肯与我---结拜,我便与你一决高下,你若赢得了本王,鬼界便不用待了。”青鬼故意将结拜说的语气重了些,引得白苏不得不多想一二…… 见他不答,青鬼诚心戏虐他,命小鬼准备嫁衣,准备迎娶! 这怎么受的了。 白苏惊了心:“我迎战!” 虽无胜算,战死也绝不屈从。 七日之内,青鬼果然没有打扰他,白苏也好好吃饭,乖乖上药,灵力受损严重没有恢复多少,但他报着必死的决心也要一战。 时间一到,青鬼早已在大殿迎接他的到来,黑色满天,阴气席卷,依照鬼界的习俗,婚嫁都是黑色,白苏看着这满殿的布置,便知他的心思,宁愿自刎而死也绝不屈从。 青鬼看着缓缓而来的公子哥,还是那身冷如皓月的白衣…… 终究是青鬼不配。 众小鬼高声欢呼,震耳欲聋,恭祝青鬼王良辰美满,喜得娇娘。 白苏心头不悦,青鬼挥手示意众小鬼退下,一时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白苏手握长剑念月,震耳欲聋之声,声声穿魂射魄,屈辱至极,手臂微抖却十成十灵力注入。 青鬼哈哈大笑:“公子可爱,令人心神激荡,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如此轻薄恨得白苏咬牙切齿,恼恨自己不能杀了他。 青鬼面色诡异,身如鬼魅,还未开战便将白苏手中念月夺去。 一品灵器认主,如此明晃晃跌入敌人之手,想必对方灵力巨威,不然那灵性的法器怎会如此臣服。 白苏心中大惊,自己竟废物至此了吗? 青鬼把玩着念月细细打量着:“听闻此剑是白公子心之所向,念月,本王记得,天族确实有一位公主,只可惜这位繁离月公主……” “你住口!” 繁离月三个字是那场大战的禁忌,也是白苏心中永远的痛,谁都不能提,也不配提,。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青鬼余光瞟了一眼,嘻嘻笑了。 白苏的念月被夺,此时也没脸要他还,眼里的愤恨滴出血来,天族小红龙从没这般苟且过。 青鬼见他愤怒万分,不忍再逗他,驱动念月直刺而来,却又在半途急转方向…… 白苏大惊,除了他之外,念月从不曾在他人手中出鞘,眼前的这个青鬼他不得不细细打量。 “你走吧!”青鬼顺势倒下。 剑柄上念月两个字发出极光,白苏心头大震,留得青山在才能追查真相,替心爱之人沉冤得雪。 见青鬼受伤,他立马逃身离开鬼界,小鬼欲追之全被他拦下。 声音幽幽传入白苏那里:“荷月相约,思之如狂。” “来人,欢歌伴舞,本王今日高兴。”众小鬼近身伺候,青鬼盯着胸口的伤,抹了一指头鲜血放进嘴里,连连点头:“味道不错。” “鬼王---”一个妩媚小鬼在青鬼面前搔首弄姿,青鬼手指轻点她的嘴唇说道:“以后月老那差事也别干了。”青鬼哈哈大笑,笑声四溢回荡整个地府。 ***** 荷月镇一别,妖王更加担心白苏的伤势,天雷之火足以令他元神溃散,可见他力斗野玫瑰,上天入地,这灵力不算充沛却也没有到枯竭的地步,想必是那青鬼废了些许心神。 他本想去天族送完嫁衣再去鬼界找青鬼叙叙旧却没想到魔君比他先行一步去了鬼界。 得知魔君冲破地府结界,打的地府小鬼无力招架,瞧这千钧不可抵挡之势,他这是要攻占鬼界了,称王了吗? 青鬼号称八荒两副绝美面孔的美男子,力压四美,芳华绝代,各界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投身地府放弃轮回均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只是那白苏有眼不识美色。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顶着被天族追杀的宿命到处乱跑。 此时的青鬼半躺在长毛狐皮的榻上,雍容华贵,旁边的小鬼个个魅色生姿,往他嘴里喂着葡萄美酒,这生活天上人间谁都不可比。 “望舒君,几百年不见,这份见面礼着实不友善呢!”青鬼笑靥如花,此时就是一张娇娇欲滴小姐。 魔君盯着他脖子处一圈红色凝望,青鬼嘴角上扬,立马将绒毛缠绕脖颈处遮挡。 “你将白苏虏之又放走,意欲何为啊。” “望舒君,此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白苏受尽500年天雷之火,战斗力还那么足,此人不可小觑。小弟我实在不是他对手!”青鬼摆手示意身边的小鬼都下去,邀请魔君入座,余光时不时的偷瞄一眼他,却见他正在盯着这边,更是立即收回眼神,拍着胸脯说:“他那把念月---哎,望舒君,我命苦啊。”说着就开始扒扯,胸口处露出一道剑伤,眼泪噗嗤噗嗤流下来。 魔君静静的看他表演,素问鬼王千人千面,不知此时对他又是哪一面?。 29:凝神汤药 “望舒君,难道是为白苏而来?小弟我还以为是为了送请柬,哦不对不对,送请柬这种小事,望舒君怎会亲自跑一趟,那这么说就是为了白苏而来!”青鬼脸色凝重,喃喃自语:“望舒君与玄星辰就要成婚了……,这么说望舒君这次是为了天族代问白苏之事特地来此?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被白苏刺了一剑差点一命呜呼,力战阻拦不光得了一身伤,还没有讨得天魔欢心,望舒君,你这次该不会是要屠我鬼界来了吧?” 魔君一句话换来他十句不止,每一句都是无关紧要,废话连篇,最让他不悦的是,此次前来只代替他自己,无关天族。 三番两次提到天族,不免让魔君心里很是不悦。 魔君盯着青鬼看了良久,冰冷的脸颊上略过一丝冷笑:“本君前来的确还有一事。” “哦?望舒君请说!小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魔君嘴角上挑,满脸不屑:“控心术伤己伤人,还是少用为妙!” 青鬼面色一闪而过的凝重:“实不相瞒望舒君,种梦控心术确实伤人伤己危害较多,小弟我早在几百年前早已荒废弃之,毕竟鬼界之王来之不易,小弟我还想多快活几世,万不想早早的灰飞烟灭!” 魔君笑而不语,想必青鬼所说不假,若是他使用了种梦控心术怕是此刻早已卧床不起,哪还能生龙活虎的在这儿瞎扯淡。 魔君也没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只是多年不见,有些人有些事本以为变得面目全非,可他错了,青鬼还是以前那个德行。 “望舒君,望舒君别走啊,好不容易来了,留下来吃个饭。虽说这鬼府粗茶淡饭,毕竟咱们兄弟几百年不见,一定有许多旧能叙----”青鬼三步就两步快速走到他面前,热情相劝。 他俩能有什么旧叙,无非就是胡扯八坎由着鬼王东拉西扯,魔君才没有那份闲心听他侃大山! 青鬼见留他不住,一直追到鬼界入口,才说:“望舒君,天魔婚礼,小弟一定按时参加,先恭祝你们世世好合!” 望舒君三个字足以说明青鬼对魔君的距离,魔君二字太远,望舒兄又太近--- 青鬼回躺在榻上,面色沉重,思量片刻快速闪离鬼界! 魔君刚踏入鬼界便闻到了别人不曾察觉的味道,那是白苏身上特有的香味,只是白苏身受重伤,味道顷刻间随风飘散。 传闻白苏打伤青鬼才逃脱了,魔君根本不信,便前来查探,一入鬼界此香味浓厚弥漫,这就说明,白苏在鬼界待了一段时间,虽然灵力受损,只要时日够长这香味还是能久聚不散。 魔君暗中将香味收集,将香味碾成一股青烟,随风飘摇闻香识主。 荷月镇一别,魔君上天入地怎么也找不到白苏下落,才想到他的香味。 妖王觉得他放心不下昔日情敌,打趣他说那是情敌的味道。 魔君对情敌二字没有意义,不反驳不赞成,毕竟那姑娘在他心中早已烟消云散,那颗心被挖空了。 依着独特的香味魔君寻到了西海之上,四周空旷云雾缭绕一览无遗。 “雕虫小技!”手指一挥,四周山峰尽显,落霞山尽收眼底。 他站在山峰前良久,听到脚步声袭来便瞬间将落霞山隐没。 “拜见魔君!”天族使臣,依照玄星辰命令前来,特邀请魔君前去一览嫁衣。 魔君:“随她!” 二字冰冷冷像一块拒绝令,使臣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得带着这两个字前去复命。 魔君再三打量着落霞山峰,若有所思,回到荒山之后不能而寐,满脑子都是白苏的味道还有那座山峰! 小花妖伺候他喝了凝神汤这才避免了一夜的辗转难眠,入睡不久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一个小花妖哆哆嗦嗦的撩开帷帐,轻唤魔君几声,见他没有反应便开始轻解罗衫,外衣除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环境下尽显妩媚妖娆。 听闻天族那位公主性子惨厉,决计不容许花妖地的小花妖亲近荒山,就怕一怒之下像烧画像一样烧了花妖地。 到那个时候花妖地的小花妖得不到君王宠幸都会枯竭而死,还不如此时冒险一试,万一得到君王青睐,还能飞升不死,岂不快哉! 小花妖想到胜利尽在眼前,快速将自己脱得仅剩几衣,加快动作去除魔君身上的衣衫,只要能与他肌肤相亲,便能增长几百年的修行,虽然危险了点,但凝神汤药效够足,只要动作快点,定能安然无恙,神不知鬼不觉! 小花妖稳定那颗惊颤不已的心,却见魔君陡然睁,眼瞬间吓得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凝神汤的味道不错。”魔君的语气冰冷,想要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令他放弃。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小花妖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魔君躺在榻上手扶额,汤碗起了些许作用,小花妖不再那般胆怯,将手颤颤巍巍的伸进他的胸口…… 小花妖不敢看他,只要摸上一把便可免去身死的宿命,若是睡上一觉--- 飞升不在话下,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小花妖闭着双眼不看他,生怕被那双锋利的眸子剜去了眼睛,瑟瑟发抖的身体再没有半点欢愉之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花妖额头渗出汗来,魔君却在瞬间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过来按到身边,小花妖吓得屏住呼吸,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我----我只想----活命。” 魔君翻身将她压倒身下,一张脸近乎贴到她稚嫩的脸颊,使她呼吸急促紧张不已。 药效瞬间过,魔君猛然起身,小花妖被他瞬间翻塌下,一掌击出,身体跌出万丈,消失天际。 魔君冷着脸色,整座荒山彻夜未眠,鬼哭狼嚎,满地花妖血海连绵瞬间灰飞烟灭。 一条规矩横空出世,花妖地小妖从此不入荒山,花草不得越界,违令者——杀无赦! 众人都说魔君是为了表痴情钟爱,对玄星辰示好,其中缘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吧。 花妖地的花草小妖本就是修行极低的妖灵,有了这一条规定,花妖地的众小花草妖只能呆在自己的区域范围活动,不可擅自挪动,黑夜之时更不可留宿别家,一经发现除掉妖籍,永不能修炼。 若不是吉美小妖妄胆迷惑魔君,花妖地又怎会落得此时这个下场,她死不足惜,却要整个花妖地为她陪葬!花妖地的小花妖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30:捉个正着 青鬼:“你当真胆大包天!” “大哥!你此次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天族,该不会就是来责骂我吧。”桃浪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身不起,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青鬼:“你为何使用控心术,你明知道此术损身损心。” 桃浪:“成全他们的爱情,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 青鬼:“你混蛋,这是孽缘,他们两个是孽缘,你明知却还想撮合,你是不是疯了!” 桃浪示意他莫激动,小点声,这里毕竟不是他鬼界,要是被诸神知道鬼青王潜来天族,岂不是要六合大乱了,低调点能平安无事。 桃浪:“大哥,是你执意撮合她跟白苏,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他们根本不合适!” “我没心!”青鬼一翻白眼,满脸不屑。 桃浪回敬:“所以啊---” 青鬼:“所以什么,我好不容易撮合他们见个面,不惜搅乱花情之梦,你倒好,你竟然使用控心术,你是想作死吗?” 桃浪毫不客气:“你用种梦,我用控心,两不耽误,咱俩都免去肉身之痛,两全其美,多好!再说那花情不也没什么大事嘛,就是会难受几天,难不成大哥还会心疼吗?” 青鬼:“----” 桃浪:“哦!大哥才不会,大哥没有心啊!” 青鬼:“你---” 桃浪:“别你我他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使用控心术,至于他们,我们也不要插手,任其发展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青鬼好不容易自封了月老的美名,想要代管月老差事却没想到就这样泡汤了,没想到花情跟白苏的感情如此一波三折,要不是桃浪搞鬼,应该能情深根种了吧! 想到此处不由得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巴掌呼上他屁股,疼的桃浪大骂一声:md 控心术后遗症全都留在他屁股上了,这一巴掌分明是青鬼故意的,故意让他长长记性。 ****** 回到水穷处已是落霞满山,浮云漫天。 落霞山的结界像是知道她们回来,瞬间大敞四开迎接她们,花情有些疑惑,甚至有些雀跃,难不成这落霞山的结界失灵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省去了钻冷灵泉底的麻烦。 木香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有些心疼,她从没喝过这么多的酒,就连高烧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木香还小,依稀记得整个水穷处乱了阵脚,一向稳重的云锦夫人还有妖女秋澜都慌了神,整个落霞山的灵物全都跑来自牺灵力为花情退烧,只可惜,高烧十日有余,花情出现梦魇久久醒不来,云锦夫人最终不顾西王阻拦自耗灵力救得花情高烧退却,从此之后,每年云锦夫人便在花情生辰之时闭关修炼,原因就是耗损灵力无从修复,这是整个水穷处明知的秘密,只是谁都不敢捅给花情。 从那以后,西王不知从哪里挖来了一颗千年异翘养在冷灵泉里,以备不时之需。 木香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野玫瑰刺伤的伤口虽被妖王灵力压制愈合,但花情强行解毒身体机能需要慢慢调节,此时伤口虽不见却略感微疼,还需修养几日。 木香再也架不住主仆有别,手指扶上她的额头,果然滚烫,这可急坏了木香,多年安然无恙,怎么出去一趟变成这样? 云锦夫人闭关,秋澜昏睡,此刻花情发烧足以让她失了心神。 她想到了泉池里的异翘,花情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这点小烧用不着异翘……我的脸色真的有那么差吗?” “嗯嗯!”木香很诚实。 花情顺手扭了一片荷叶敷在脸上,脸色白皙红润掩饰了倦色疲惫。在她看来自己这点微恙,一青荷叶就能解决,根本不用浪费名贵仙品!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了。” “嗯,好些了” 那就好,还有什么是落霞山的精华之物解决不了的呢? “白公子呢?他身上有伤---”花情一晃神才想起白苏来。 “小姐放心,他很安全。” 花情为之一愣,顺着木香的眼睛才看见一个白衣身影闪进了冷灵泉,那温柔的笑容里掺杂着苦味,是高烧无力。 “冷灵泉或许对他的伤势有些帮助。”花情喃喃,眉头涌上阴云,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一身重伤! “小姐,你说秋澜她醒了没有?”木香略微担心,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虽进了落霞山峰入了水穷处,可是离风月阁越近,心里就越忐忑不安,总感觉前方有巨大的危险等候着。 “醒?”花情笑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三天的剂量,你当我的迷药是哄小孩的吗?” 花情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过一些医书,时不时的找来几颗小花神当靶子练练手,吃丹药饮玉露,每次都毫无例外,不是兴奋过头就是昏睡多日,拉稀呕吐,半条命折腾进去,小花神连连告苦,花情却乐此不疲。 所以,木香根本不相信她的迷药能迷魂秋澜三日,正正巧巧三日? 也就她自己迷之自信。 “放心吧,只多不少,绝对万无一失。”花情搂过她的肩膀,再三保证,木香虽担心,此刻却是心中一暖,好像她的身体并没有那般烧了。 池中之物果然厉害,落霞山真是一座灵气缭绕的仙山。 二人欢喜雀跃,勾肩搭背,全无主仆之分,身后的熊童子翻着跟头手舞足蹈。 “小姐,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木香极度不安分。 “何怪之有?” “好安静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那有什么奇怪的,平日里你见过哪些个小花神敢靠近风月阁。” “那倒也是!” 云锦夫人吩咐,若无重事,水穷处的一切闲杂小花神不得靠近风月阁打扰花情清修,如此一道命令便让花情多了一些寂寞,平日里也就跟木香耍耍嘴皮子,偷摸着养养小花小草,一目十行的研究研究医术,修炼修炼心神,简直无聊透顶。 “我就说嘛,绝对没人发现,此次出去人不知鬼不觉,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进了风月阁的门,便万无一失,这可是她自己的地盘,绝对安全,正为出去神游两天人不知鬼不觉欢喜呢,木香却在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过门不入,一动不敢动呆在原地。 花情:“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木香低头不语,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我都跟你说了,秋澜不会醒,”花情若有所思:“好吧,就算药效过了,她知道我去了荷月镇又怎样?我只不过闷了去玩玩有何错,夫人也真是,为何非要设下什么结界,每年还要西王前来加赠,难道她真想将我们囚禁于此生世?” “咳咳咳!” “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花情拉过她的手,催着她赶紧进来,微风一吹竟觉冷意,那是危险的气息。 木香生吞口水,瑟瑟发抖,花情这才缓过神,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如见鬼魅,瞬间魂不附体。 31:杀心四起 云锦夫人正襟危坐,一人之势斩群雄的霸气,顿有黑云压城之紧迫,身后的秋澜更是面色微冷,似是对下迷药之事十分介怀。 花情内心风起云涌却在瞬间转为平静,撒娇卖萌总有一线生机。 “夫人---”花情想要用春风化雨的温柔将面色沾霜的云锦夫人融化了,嬉皮笑脸,嗲嗲卖萌般拉着她的衣衫,还未展开强劲的攻势便被一声厉喝镇住:“跪下!” 木香如箭在弦,时刻绷紧神经,此时更是立马跪地,声响能将膝盖瞌碎了。 花情瞧了一眼,再看看黑云压城的恐怖,也噘着嘴跪下。 来自死亡的凝视,木香是一眼也不敢接,低着头,唯恐刀子能来的慢一些。 花情的试图打破这种令人三魂七魄乱颤的局面,厚着脸皮,赔着笑脸,跟秋澜诚心诚意道歉,为云锦夫人捶腿,那都不是诚心诚意忏悔,是被害怕逼迫的! 秋澜根本不理她,眼睛里满是冰冷,花情撒着娇,“夫人,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这句话就好比是人生病了,怎么这么快好了! 能活活的将人气死,问的人还一脸无辜不自知。 云锦夫人冷喝道:“我再不出关,你是打算将整个水穷处搅成什么样子?” “我---” 这水穷处成什么样子了?不是好好的嘛!只是秋澜受了一些苦而已,花情瞅瞅秋澜,是要好好赔罪才是! “夫人,我不过是闷了些,你该不会真的要罚我吧!”花情立马头疼,腿疼,腰疼,那那都疼。 “木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任由小姐做出这般祸事,要你何用,秋澜!!” 云锦夫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怒,花情私逃水穷处那就是雪崩压塌了她的房屋差点要了她的命,劫后余生如何不恐惧。 花情打不得,一个小花妖还打不得? 声毕,秋澜手中的红鞭飞舞而来,狠狠的抽在她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三三鞭笞魂断天! 一鞭皮开肉绽,一鞭白骨相连一鞭魂飞魄散。 虽然比不过天雷所,三鞭也足以令木香回到母胎回炉重造。 木香不敢叫疼,跪倒在地,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那条红长鞭,能避则避,不能避只有硬着头皮硬撑了,只要云锦夫人心疼花情,她死不足惜!大不了重生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夫人这又关木香何事---”花情情急之下一把夺过秋澜手中的长鞭,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秋澜也不敢真的与她动手,劲力立收,花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放肆!”云锦夫人的怒气震碎了旁边桌上的茶杯,脸色黑成了一块碳。 花情从没令她这般生气过,平时在水穷处如何任性都可,出了这水穷处便是犯了生死大忌,此刻她不光不思悔改,竟然试图反抗,朽木不可雕。 云金夫人恨得牙根痒痒却也压抑着不发作。 花情情急之下才夺了红鞭,见木香后背露出血印那时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一个白苏足以令她心中动荡,再加上一个木香,花情直接要疼死了:“夫人,此去荷月镇是我的注意,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您要打要罚冲着我来便是了,与木香无关,还请夫人明鉴。” “私自逃离当然要罚,迷昏花神更是死罪,木香看护小姐不利首当其诛。秋澜!” 此时‘秋澜’两个字成了夺命的魔符,每叫一次都会令人惶恐不安。 初时,花情还以为撒娇卖萌能蒙混过去,毕竟以前犯了什么事也就抄抄家规,训斥几句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却要牺牲了木香的性命--- 花情全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第一次感到后怕,胆寒,生怕自己护不住木香。 “夫人---”见众小花神押着木香,花情更是心急如焚,挥动灵力退敌,此刻谁动木香就是想要她的命,“夫人,我错了,我不该任性妄为,一切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木香,这一切都是我逼她的,她不敢不同意啊。” 云锦夫人怎会不知,若是花情执意出去,身为侍从的木香如何拦得住! 她就是心中不忿,恨铁不成钢,若是木香拦一拦也是好的--- 绝不能心软!! 这水穷处就是为了花情而存在,若她有什么闪失,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此处,云锦夫人怒不可遏,难道这一切都要付之一炬了吗? 目光凌厉的云锦夫人并不理会花情,言语之间起了杀心,木香伏地一言不敢发,害怕恐惧都不能改变注定的结果,木香知道跟云锦夫人求饶没用,她不会心软,秋澜更不会。 “夫人---”花情解释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好奇,贪玩,与木香没有什么关系, 秋澜偶尔还有机会外出,为什么她不可以?谁愿意呆在这么一个封闭的地方一辈子,水穷处的哪个小花神不想外出走走,难道这也有错吗? 说着说着,恨不得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倾倒出来。 “你闭嘴!” “秋澜!”云锦夫人催着秋澜继续动手,不准有丝毫恻隐之心,就是要让花情知道,犯了错事悔不得初! 任何错误都要付出代价,水穷处别的不说,小花神多得是。 死了一个木香,大可以有千万个木香陪着她疯,直到她安分守己为止。 秋澜挥动长鞭,第二鞭挥下怕是木香小命不保了,若不能护她不死,那便将她的身躯拿去挡鞭子! 花情在第二鞭挥下的时候骤然跪地将木香拦下!若云锦夫人真动了杀心,那便与她一起杀了,没有怕的。 秋澜大惊,离弓之弦如何召回,这一鞭子打在花情身上,怕是要皮开肉绽,伤的人痛不欲生,旁边的这位夫人要生不如死了。 “姐姐---” 此时! 熊童子从木香袖口钻出,大喊一声,千钧一发之际,云锦夫人眼疾手快拂手挡过长鞭落下,使得长鞭轻而易举改变了方向,啪一声清脆! 熊童子惨叫声石破惊天,一只耳朵被折断,红色顿时染着绿色,疼得它地上扭曲着躯体。 花情见状急火攻心,想要守护之人个个没法守的无恙,不免心头大撼,捧着熊童子,看着木香心疼的直掉眼泪,恼恨自己无用。 云锦夫人见那熊童子外来之物,心中转换了万千思绪,全都是不好的念头,大难临头?大敌当前?水穷处不再安全--- 若是惩罚木香是为了吓唬花情,秋澜那一鞭子是虚张声势,可此刻她绝对是要斩杀熊童子。 花情如何知道她的心思,此时捧着熊童子心疼万分,云锦夫人招来一品灵器烈焰,顿时掌心一团火焰燃烧,五光十色绚烂无比。 秋澜大惊,这是云锦夫人第二次招出烈焰,灵力损耗之大无穷尽,闭关几日的成果怕是要烟消云散了,对付一个外来小童子如何需要耗费如此灵力,她不解,想劝却不敢开口。 32:劫后微恙 烈焰熊熊之火燃烧,团火略去花情烧的熊童子团团打转,疼的咿咿呀呀惨叫破天,身体扭动,挣扎在垂死边缘。 “夫人不要---!”花情大喊,灵力汇集,掠夺熊童子与水火边缘,烈焰识主,虽不伤花情,这般抵挡怕也会灵力有损。 云锦夫人立马收掉烈焰,熊童子扭曲着被烈火残烧的身体,一颗刚被染红的翠绿熊童子瞬间变成了烧枯的黑炭,奄奄一息。 花情哇声大哭,捧着枯尽的熊童子,颗颗眼泪滴落,烧黑了的熊童子突然抽动一下,爪子扣着她的掌心。 云锦夫人见花情落泪,从没见她这般哭过顿时一阵心疼,别过头去不看她,生怕被她的哭声感染。 心中思量万千,竟有些后悔了,难不成真的下手重了?西王已除去了这熊童子身上的邪气,为何还要夺去它性命呢? 一颗熊童子惹得她如此,若是真要了木香的性命岂不是要天崩地裂,到时候与她之间的隔阂怕是永世不尽了。 云锦夫人定定神,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木香说道:“罢了!今日小姐护你便饶了你的小命,若是胆敢有下次---”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有下次。”花情破涕为笑,赶紧拉起木香:“一定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木香此时早已魂不附体任由花情拉着,刚才那就是杀鸡儆猴,可怜了那颗小童子--- 不光她不明白就连秋澜也是为之一愣。 花情变脸如此之快,一颗小童子之死全然没有内疚之心? 云锦夫人目光凌厉盯着花情:“犯了如此之错事,罚你院中思过,没有命令不得起身” “好好好,领罚,领罚,我领罚。”花情嬉皮笑脸,全然看不出刚才哭过,只要不再为难木香,怎么着都行,只是难为了熊童子一身是伤。 “夫人,小姐她---”木香担心她的身体,刚才还高烧不止如何经得起此次罚跪。 “我跪,我跪!”花情打断她的话语,一脸撒娇的问云锦夫人讨要药膏,那红鞭可是一品灵器,被她抽中那可是要十天半个月伤势不好,只有云锦夫人特制的灵药方可活血化愈合伤口。 既然不那么生气了,花情便厚着脸皮讨了着人情。 云锦夫人:“秋澜!” 秋澜从怀中掏出灵药丢给木香。 花情灵力催动使得灵药散在木香后背,疼痛袭来如芒刺背,瞬间却又清爽无比。 花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喊叫:“恭送夫人!” 待到云锦夫人她们远去,木香眼眶里都要呛满了眼泪,就差泄洪了:“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花情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木香心中难受,跪到在花情身旁,有主如此,万死不辞! “一人思过便可,你快起来。”花情见她执意更是吓唬道:“你非要如此我便告诉夫人,遣送你出水穷处再也见不到我。” “小姐---”木香眼泪顿时如雨下,扑簌扑簌不停,花情安慰了好久才有些许平复。 “小童子,实在对不起啊。”花情内疚完这个又内疚这个:“害的你被误伤。” 这哪是误伤,这分明就是痛下杀手。 木香好不容易不哭了,盯着她手里被烧成一块黑炭的熊童子,余悸未消。 木香:“小姐,我们将它掩埋了吧,省得你见了伤心。” “它生命里顽强,死不了。”花情顺手将它抛到旁边不远处的水塘里。 果然是主仆,丢童子一个手法。 水塘里溅起小小的水花,里面的锦鲤小鱼瞬间围过来,一张一张的小嘴吸吮着熊童子烧焦的身体,不时的将它顶出水面。 “小姐,这也太残忍了吧。”这些鱼都成精了嘛?竟然围攻黑渣渣,这是要将小童子分尸分食啊,木香转过头不敢看,于心不忍。 须臾,一个童真的声音喊叫着姐姐。 跃出水面的熊童子翠绿新生,两只上下摆动的耳朵如初见那般可爱,一双乌黑的小眼睛透着古灵精怪,只是身体比初时更加圆滚滚了,倒是增添了更多的可爱呆萌。 木香:“小姐怎么知道童子没死?” 花情:“童子告诉我的!” 花情嘴角上扬明明时微笑,却是疲惫不堪,脸颊的潮红袭来,身体温度渐渐升高,初时是紧张应对云锦夫人此刻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 腰身笔直的跪在那里,此时才过了一个时辰花情便撑不住了,从没有一个姿势待过这么久,此刻的花情不光膝盖疼痛,双腿麻木就连腰线都酸软无力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 花神殿 云锦夫人刚吃过一盏茶,此刻正闭目养神,愁眉不展,思绪万千,以往的事情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海快速飞过,额头竟渗出来细汗。 秋澜知道她的担心,正是因为担心才会如此心神不宁,此刻罚了罚了,打也打了,烧也烧了,三个时辰确实是重了一些,云锦夫人怕是也该心疼了。 秋澜:“夫人---” 云锦夫人听着这一声轻唤,瞬间从思绪中抽身而出,紧握的手指微微僵硬了。 有那么一瞬间,秋澜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此时--- 木香正一路快步疾飞闯入花神殿,这可是整个水穷处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如此惊慌失措,不成体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连体统礼仪都不顾了? 平时就一惊一乍,毛毛躁躁,大呼小叫,没有规矩,秋澜是万般瞧不上她的。 “夫人---夫人---”木香连滚带爬的进了花神殿,带着哭腔:“夫人,小姐她---小姐她昏倒了。” “什么?”云锦夫人面色惊慌,一个时辰绝不会令花情身体有恙,若说腿疼腰疼或许会有,可是昏倒,这怎么可能呢? 乌云密布,前尘往事像一阵疾风略过她的心头,云锦夫人更加懊悔不该罚她。 当下健步如飞踏进风月阁,此时的花情眉头深锁,脸颊透红,嘴唇却干瘪惨白。 木香追的气喘吁吁,眼泪在身后飞,好不容易追来,扑通一声跪到在地,也不敢瞒了:“夫人对不起,小姐刚才便身体不适,只是用荷叶遮了去---” “-----”秋澜心下大骇,荷叶遮去病容,怕是此次离开水穷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然这高烧不会来的如此蹊跷。 云锦夫人盯着跪地的木香,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心中涌上无限忧伤,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怕是日后若有大敌来犯,拼却老命只怕也不能护她周全! ------题外话------ 收藏评论来一波,有奖励哦 33:落霞修行 云锦夫人盯着榻上被高烧折磨的花情,忧思重重:此去经年,已经这么久了,但愿她如繁花所愿,不计仇恨永怀善念,在这结界里平安世世。 云锦夫人看了一眼秋澜,吩咐道:“快去落霞山采摘异翘来!” 木香一听‘落霞山’三个字顿时头都大了,秋澜灵力高强,若是硬碰硬,怕是连小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入了落霞山定能察觉受伤的白苏,万一被她发现有外人入侵,那白公子还有命活吗? 木香实在不敢往下想,跪在地上用眼尾瞟着秋澜离开,心中顿时万江翻腾。 云锦夫人盯着榻上的花情,心疼至极,苍白的手指抚摸她的额头,内疚袭来透着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香绝不敢再瞒,只得将何时离开水穷处,从哪里离开,此去凡间力除花妖之事简单了说了,至于遇上了什么人,一概略去,她怕云锦夫人三言两句问出白苏所在,连累他招来杀身之祸,此时只盼他能避开秋澜,逢凶化吉! 木香随了花情的脾气,宁愿不说也绝对不撒谎,关键时刻少言少语才不至于出太大的错误。 听到木香的描述,云锦夫人脸色突变,捉妖?就她那仨瓜俩枣的功夫还去捉妖,不被妖反捉那是万幸,一听到练功就头疼脑胀,还能去捉妖?简直不自量力。 能从花妖地逃出来的小妖那都是--- 想到花妖地,云锦夫人思绪急转直下,盯着木香询问道:“此去荷月镇还遇见到了什么人?” “----很多---”木香内心惶恐。 确实! 芙蕖情会可不是很多人嘛!俊俏的公子哥一抓一大把,婀娜的小姐遍地都是。 云锦夫人知道再问下去怕也问不出什么,想必那妖王魔君也没有如此闲心去荷月镇参加什么芙蕖情会。 再说! 木香也没有见过什么妖王魔君,问也是白问,索性厉喝道:“再有下次,绝不饶你。” 木香劫后余生,万幸逃过一劫。 此刻! 躺在床上的花情像是被梦魇缠住,魇语喃喃。 云锦夫人将灵力输入花情体内,她扭曲的脸色渐渐好转,梦魇也随之平静下来。 木香时刻盯着榻上的花情,见她微微转醒更是大喊大叫,惊喜之余有些想掉眼泪。 云锦夫人瞪了她一眼,木香立马守住眼泪闭嘴不言,花情惦记她的伤势,陡然见到云锦夫人更是神情恍惚,担心木香更加担心那颗熊童子,若是再来一次烈焰燃烧,怕是生命力再怎么顽强也回天乏术--- “夫人---”花情想要求情却被她抬手打断:“罢了!那熊童子你既喜欢便养着吧,至于木香---也已罚过,不再追究!” “多谢夫人!”咳咳,疲惫的花情忍不住咳嗽两声,只是咳嗽两声便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 秋澜采摘来了异翘,云锦夫人汇集法力将异翘果实碎成粉末,倒进芳心露里面掺和喂花情服下。 本想省下这千年仙品,最终还是要含泪服用。 花情不想服异翘还有很多个原因,除了感觉自己小恙不必浪费之外,就是这异翘是西王翻山越岭挖来,小恙确实配不上这份苦心。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仙品异翘味道苦涩,加上落霞山日月精华的洗礼,果子极尽晶莹剔透味道更是比寻常苦上百倍不止。 一想到要将这一碗掺了芳心露的异翘喝下,花情求死之心都有了。 花情从小吃不得苦味,云锦夫人也舍不得让她吃苦,虽说不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总想着将最好的给她,让她能在这水穷处快快乐乐的成长!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秋澜姐姐---”木香心虚的叫唤了一声,想要问问落霞山有没有什么异常,寻思了半天还是不知怎么开口,问不好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秋澜不应声,连看都不看,好似有那么一丝责怪她护主不利。 “咳咳----” 花情拧着眉头,那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冲脑子,未入喉,肠胃便开始了翻江倒海的反抗,对抗敌人入侵。 花情可怜巴巴的看着云锦夫人,想要躲过苦味的摧残被云锦夫人拒绝,异翘虽苦却能力退高烧,对她的身体百利无害,再苦也要喝,绝不能妥过,更何况,不是掺了芳心露,味道些许好多了。 哪有喝不下去的道理。 花情知道逃不掉,索性硬着头皮,捏着鼻子灌下去,但她太小瞧那极苦之味。 捏住鼻子,嘴巴又得喝药又得喘气,瞬间忙不过来,一松手,那极苦的药汁差点呛出了鼻腔。 吭吭咳咳不止,小脸都憋红了。 云锦夫人转过身不看她,冷声道:“还有半小碗!” “啊~~~~”花情当场要自闭了。 云锦夫人:“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竟然去捉妖?能逃出花妖地的小妖,灵力自然不低,岂是你这---能捉的!” 云锦夫人本想骂她不学无术,成天不好好修炼,话到嘴边还是没忍心,转即道:“落霞山灵力充沛,你便去那里修养几日。” 花情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打断:“将剩下的小半碗喝掉再去。” “----” 落霞山,那可是落霞山,偷摸想去的地方,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了,苦死也得喝。 花情二话不说举起剩下小半碗,仰头灌下,没捏鼻子,没打突,巨大的诱惑面前矫情瞬间碎没了。 花情一听到落霞山便按捺不住内心狂喜,若不是发着高烧听到这个消息一定能从床上蹦下来,虽然万般欣喜却也要努力克制,毕竟传闻,落霞山是云锦夫人与西王定情之地,还是要有所顾忌,做出牵强的意思。 “既然不喜欢,那便待在风月阁好好修养,哪都别去了。”小心思如何能瞒过云锦夫人,刚才那般灌药就能瞧出她是有多欢喜,此刻却又故作镇定,云锦夫人便不在惯着她。 “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最喜欢落霞山了。”无比欢喜,求之不得。 花情见云锦夫人一脸正色,笑笑掩饰小尴尬。 “好好伺候小姐,不得再有任何闪失”云锦夫人叮嘱一番。 木香应是。 云锦夫人:“若要沐浴便在半亩荷塘内不要游远了,还有---我会去重关锁灵术,你别想再从那逃出去!” 花情点如敲鼓:“知道了,知道了!” 秋澜则看了一眼木香,那可真是冷若冰霜,冰刺彻骨,木香则一头雾水,没由来的惹的她这么一记目光心下犯了嘀咕。 34:二神会面 待到云锦夫人跟秋澜走后,木香立马关闭门窗,二人这才开始秘密交谈,声音之小,唯恐隔墙有耳。 花情问道:“白公子呢?” 木香:“刚才夫人命秋澜去落霞山采摘异翘,我还以为白公子会被发现呢!看来是成功的避开了。” 花情:“避开秋澜或许容易,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好在夫人心疼我,我们现在就去落霞山,这样也好照顾白公子。” 木香一拍大腿,惊道:“小姐,莫不是夫人发现了白公子,才让你去落霞山修养的?” 花情:“为何是发现了白公子才让我去落霞山修养?” “想捉---” 花情见她不说,问道:“捉什么?” 木香一脸尴尬,出去一趟,想法怎么变得如此龌龊了,见她并没有追着问,岔开说道:“小姐,你怎么会对这个白公子这么上心呢!万一这白公子是坏人呢!” 花情笑笑:“锄奸扶弱,维护正义的公子,哪里像坏人!” 木香点着头:“那倒也是!” 花情想到那一红鞭,更是心生愧疚:“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比起她的高烧,木香恨不得多挨几鞭子也不让她受伤--- ***** 进落霞山之时,云锦夫人再三叮嘱木香,好生照顾花情,还亲自前去加赠了结界,以免她徒生事端。 花情挂念白苏,生怕他突然闯出被捉个正着,忍不住捅捅木香,二人均同念一事。 只盼他猫在一处好好躲着,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神仙难救。 花情盼着云锦夫人赶紧下山而去,只是云锦夫人不放心似的一遍又一遍加赠结界,花情如坐针毡,一脸无奈,就算这落霞山结界加赠一万次,冷灵泉里锁上一万次,只要有梦神在,定会托梦告知她解锁办法,想出去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与木香眼神交汇,顿时笑靥如花,一扫煎熬之情。 木香四下张望却不见秋澜,她向来不离开云锦夫人半步,此时哪去了?难不成寻到了白苏?不可能! 若是发现了,此刻绝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担心转瞬之间便跑的没影没踪了。 “夫人,我发誓,再也不会偷跑出去,你就放心吧。”花情只想她赶紧离开,此刻的煎熬能熬死人,便劝说道:“你刚出关,不要再耗费灵力了。” 云锦夫人才不听她言,直到自己认为结界足够厚重才停手。 借力山峰腾空而起,身影在冷灵泉上空晃动,云锦夫人施法将锁灵重新织了个五花八门不带重样沉入冷灵泉底。 锁灵是一把巨大的网,为了锁住冷灵泉底的一个细小出口而生,若不是此次花情逃出去,云锦夫人都忘记了这么一个小出口。 冷灵泉是灵力之泉,小花神可以日日浸泡里面来提高灵力修身养性,可花情自小心神不稳,加上她调皮捣蛋不好好修炼很容易被冷灵泉水反噬,这也是云锦夫人禁止她入落霞山的缘由。 随着时间流逝,此时的花情已过及笄之年,纵有心神不稳,自身的灵力慢慢累积也足以弥补冷灵泉水带来的小小威胁,便也放心由她去了。 **** 落霞山下,秋澜早已等候片刻,见云锦夫人下来更是大步迎上去。 云锦夫人不是不相信木香所说的话,只是那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什么都不了解,什么人神一概认不全,有些事还不如让秋澜亲自跑一趟来的真实。 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荷月镇一遇,便让花情遇到了妖王魔君还有那日日承受天雷惩罚的白苏!顿时间,思绪凝滞,六神无主,不知如何! ‘能避则避’是繁花留给繁离月的最后叮嘱。 浮云一别流水不知过了多少年,云锦夫人也是这般坚守她的这份叮嘱,守护着,宠溺着花情,却没想到最后还是避无可避。 或许遇见一个妖王还不足以为惧,毕竟五百年前的桑落可是出了名的皎皎君子,只是那魔君--- 云锦夫人不能呼吸了,心神大乱片刻--- 他在魔域修炼了五百年之久,早已不似从前,有些事,玄星辰是不是控制了他的心神还未可知--- 还有那白苏,执念太深,这恐怕是祸事开端,不得不防,可又要如何防呢? 一时间,云锦夫人乱了方寸,诚惶诚恐,坐立难安,平时多有主意此时便有多慌乱。 想到西王,心中些许晴朗,云锦夫人片刻不敢耽误,直奔西海。 得知西王不在,更让她慌了神,等到华灯初上,等到日上三竿,心中烦闷不得开解,便会越陷越深。 西海一滩死寂,身居水穷处的她虽知西海早已翻天覆地,改变全貌,只是此来竟比上一次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之意。 整个西王宫殿连一个服侍的侍从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人端茶倒水,还没等云锦夫人问上一两句便由水草精一般溜走了。 没有人跟她解释西王去了哪里,她就这样等着,等着,煎熬着自己的内心,慢慢的理清了一些焦虑,西王这才面色匆匆,满身疲惫的赶回来。 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西王大喘了一口气,才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没有欢喜,那吃惊也是转瞬即逝。 云锦夫人语气淡淡:“你去天族了。” 西王将头转过去,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云锦夫人嘴角上扬,她以为自己笑了,其实没有。 二人并不像传言那般两情相浓,此时更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故人。 云锦夫人:“出事了!” 西王并没有太多吃惊,能让云锦夫人乱了方寸的,这世上除了花情再无她人,但此时,他却毫不担心,努力掩饰脸上的倦色,像是早已知道了,问道:“花情高烧退了?” 云锦夫人微愣,他知道,他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拦。 “你也别太过大惊小怪,荷月镇捉妖一事,他们不会怀疑花情的身份。”西王一脸笃定:“不是他们,而是这四海八荒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花情跟繁离月的关系。” “可是---”云锦夫人略有担心,话是如此,可有些事能避则避,这样才能避免祸端。 西王落座,命人添了新茶,缓缓道:“花情大了,有些事任其发展总好过左右牵制,她既然想出去便由着她---” “左右牵制?”云锦夫人脸色微怔,全然没有想到西王会说出如此之话,什么大了由着她?难道他忘记繁花的嘱托了吗?将她守在水穷处是左右牵制?这是什么话! ‘能避则避’就像是一把烧红滚烫的烙铁,早已贴熟了云锦夫人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谁都不可撼动。 ------题外话------ 收藏评论来一波,宠你们哦 35:观念分歧 西王见她陷入沉思,试探问道:“难道你真想将她禁锢在水穷处一辈子!” 云锦夫人:“禁锢?我从不觉得让她呆在水穷处是为了禁锢她。” 西王:“可是花情并不是这样认为不是吗?否则她也不会趁你闭关之时逃出去!” “----” 云锦夫人一时语噻,随即道:“就算是禁锢,那有什么不好?逍遥快活生世总好过知道了真相,要死要活拿躯体去碰磐石,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繁花拼却魂飞魄散留下一丝善念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她天真烂漫,平安一世吗?” “----”西王长叹一声,想要劝说却被云锦夫人打断,今日的西王让她有些错觉,有些如此陌生的错觉。 几百年来对怎样照顾花情从没有不合,此时她已过及笄之年却出现如此大的分歧,这让云锦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本想前来找西王一吐心中烦闷,结果烦闷被自己压下去了不少,却又被这‘故人’加倍翻腾出来,这郁结竟又加重了。 此时她反复思量着‘能避则避’这四个字,脸色难看。 “桑落不足为惧,那场大战本就与他无关,只是那夜望舒,虽然他与离月有情,但也是浮云流水,一别经年,此时他心性大改早已忘了前尘后事也不足为惧!”西王语气缓慢,平稳,一字一句流过云锦夫人的心上,想要安抚她过度紧张难平的焦虑,见她听了进去,接着说:“白苏这孩子命苦,受大战连累,五百年来日日承受天雷之火,虽有仙骨却是灵力受损---冷清风下落不明也是我心中一痛。” 云锦夫人思绪万千,想到那场灾难竟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手刃了玄星辰母女,要不是她们妖言惑众,繁花怎会落得如此局面,繁离月怎会被抛下穿魂柱! 她对妖族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纵使百年后妖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恶其余胥,她连带着后来者居上的妖王也一并厌恶了。 至于以前的夜望舒,她本无感,此时对魔域修炼而来的魔君更是谈不上喜欢,至于白苏跟冷清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目光落到西王身上,若不是当初为了护住繁花那仅存的一丝善念又怎会连仇敌当前都无可奈何! “你我二人当初拼却身家性命为护繁花之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又怎么能让花情以身犯险!” 西王点点头,名义上认同云锦夫人的意思。 云锦夫人:“月儿失去了太多,失去了母后,失去了父神,失去了哥哥,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一切,我不想再让花情重蹈覆辙!相信繁花也不想---” ‘繁花’二字是他们心中彼此的一把锁,打不开的结,可偏偏此时,云锦夫人提了很多遍! 她无非是想让西王清醒一点,不要忘记繁花之愿。 “繁花苦苦哀求羽帝,最终以死相逼,但是最后怎么样呢!”云锦夫人知道西王的心思,繁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就像他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一样。 爱就是如此自私,一旦动情,对的人爱的死去活来,错的人爱的——死去活来! 西王背身转过,看不出什么神色。 云锦牵动嘴角,那一抹笑有些凄凉,“你我偷生五百年,除了守护繁花善念,便是期盼花情远离纷扰,安然无恙。只要她永不离开水穷处,不与他们接触,便也省去了是非麻烦,此刻花情在落霞山修养,结界加赠由秋澜守护不会再出任何纰漏。” 云锦夫人反复劝解自己心中不安,最后竟连自己也相信了。 她都忘记了前来西海是为了所求安慰,没想到最后能给她安慰只有她自己。 西王拨去水中茶叶,喝了一口,索然无味,这才缓缓说道:“只怕她的性子呆不住吧。” 这也是云锦夫人最头疼的事情,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吼不得,简直是一个容易破碎的水晶,有的时候真是后悔答应繁花所托,一个人逍遥自在不理是非多好。 “玄星辰对夜望舒也是一副痴心,等了500年,也真是难为她了。”西王悠悠长叹,面色凝重。 “尘封他500年,最终还是不肯放过他,你说这是痴心?怕是她痴心妄想吧!玄星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只可惜我灵力受损,不然我一定手刃了她。” 云锦夫人面色阴冷透着怒气,一阵惧咳惜来,伪装了那么久,在西王面前才敢痛痛快快的咳嗽,她这幅躯体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些年,云锦夫人的灵力早已被耗尽了,她用她自己的灵力守的水穷处安稳数百年,只盼花情能事事平安,毕竟这世上唯一两个心疼她的人都只剩下一副残躯,一旦撒手离去没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西王将法力输给她,云锦夫人却摆手拒绝:“守护花情是我心甘情愿,就像你为繁花做的一切一样,无悔无怨!” 尘封了几百年的风雪最终也有融化的时候,云锦夫人以为自己心如坚冰,前尘往事早已刻在心底,任谁都不能触碰! 当她再见到昔日有情之人的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平静,虽谈不上心如止水却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有些人真的能在你念念不忘的日子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忘掉了。 少年时期的执念,让她爱上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别人,此刻爱恨随风散,眼前人是不是还是心上人呢!怕是云锦夫人都很难确定。 “我最终是对你不起!”西王眼睛落在别处,像是自说自话,听的人却笑的坦然:“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得到那个人的爱。” 面对云锦夫人的坦然,一时间西王沉默了良久,500年之久,一切都变了,有的人加深了执念,有的人改变了执念。 西王盯着那执意的背影上,那一抹残躯何尝不是自己呢! 无限伤感涌上心头,云锦夫人面对昔日情感最终归位平淡,可那个人在他心中却根深蒂固,挥之不去,期盼之情热烈疯狂,“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所守护的东西,终究不过是徒劳,会怎样?” “----” 突如其来的伤感一下戳中了云锦夫人的心,她明白却又不那么明白西王的话到底何意。 36:重伤新疾 冷灵泉涓涓流水,落花肆意飘零。 “白公子---白公子---” 云锦夫人走后,花情便欢喜雀跃的穿梭在山间找寻白苏的踪迹,也不知道他藏到了哪里?虽身受重伤却也躲过了秋澜跟云锦夫人,可见灵力之深。 花情来回穿梭,找了半天不见人,有些急躁,开始胡寻思,莫不是走了? 不告而别? 花情顿时有些神伤,还惦记着他能在这冷灵泉里好好泡一泡,养养身体呢! 花情坐在岸边,望着冷灵泉深处,泉里雾气翻涌,视线模糊,平日里那些个日精月华全都隐去了身影,躲到了泉水里。 花情焯着水,百无聊赖,此刻木香去风月阁后院摘水果还没回来,熊童子需要修身养性调养身体,没人陪她聊天,让她有些烦闷。 突然灵机一闪,莫不是他为了躲避秋澜和云锦夫人跳入了冷灵泉底--- 难道是他不小心触动了泉底的锁灵?让大网堵在了泉底?秋澜前来采药并没有发现他?不会是被锁灵误伤----。 脑子一旦上了路便不受控制,锁灵沉入泉底,由千万根丝线缠锁,错综复杂,刚才那锁灵被云锦夫人织了又织,那破了的大洞分明就是有人误闯所致--- 他若真的被锁在泉底岂能安然脱身?不绞成肉泥才怪! 糟了糟了!出大事了! 花情不敢往下想,纵身一跃入水,瞬间拨开云雾,往冷灵泉深处游去,荷塘叶茂,睡莲别样红,却深浅不见白苏,这可急坏了她。 沉在泉底的锁灵感受到了外敌入侵,顿时蠢蠢欲动,发出闷闷声响,万根银丝纠缠错综,顿时腾空而来,交织而成的大网从水面一跃而出席卷着波涛汹涌直奔她而来。 像极了一群猎杀捕食的鲨群围堵一只小鱼,大敌当前逃无可逃,无处可避。 花情大惊,这破网竟然感受不到她的灵力,想必是她身体微恙的缘故,眼见大网在水下席卷而来,花情双臂当成了船桨奋力划着水,越心急身体越不动--- 花情心下大骇,竟要命丧自家冷灵泉了吗? 灵泉不知主,锁灵不识主,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破云扇!”花情大喊一声,关键时刻,破云扇破天而出,掀翻巨大水花,锁灵感受到灵器威力停顿了片刻。 只这片刻光景,花情得以脱身,灵力修炼不够,但是风过无痕的逃命功夫还是很到家,花情借助一株荷叶,跃出水面,出尘仙子落凡间一般,抖落着身上的水花。 瞬间! 万根银丝腾空而起,掀起的巨大水花炸裂,破云扇被湿了个劈头盖脸! 花情灵力汇集,身如雪花轻松躲避,身形晃动,水滴犹如万箭齐发,夹杂灵力落在银丝上,发出铮铮声响。 花情本想施展浮游轻功,来个无影无踪,没想到高烧退却身体却虚浮,顿觉酸软无力被掏空一般,脚下不稳,直径摔了下去。 身体骤降,若在平时掉入冷灵泉便也不怕,此时却是万根银丝铺满,削铁如泥的刀锋能在瞬间之间将人割成肉块--- 一个身影晃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她入泉之危急,花情还没来得及大骇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惊魂未定,又险些遇险,那锁灵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齐刷刷腾空而起,追命而来。 “小心!”白苏大喊一声,一根银丝飞奔而至,花情躲避不及,大臂之处削掉了一块衣衫,毫厘之间削掉的可就是一条臂膀了! 花情见白苏无恙,立马欢颜,来不及问他去了哪里,便努力催动灵力想要控制锁灵,无奈,云锦夫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锁灵跟本不听她的,手臂微疼袭来,竟然控制不得。 花情:“兴许我身体微弱,它竟识不得我。” 白苏眉头深锁,点叶落丝,脚底生风,抱花情而起,避开锁灵回到岸边。 顷刻间,万丝沉寂入泉底再无动向,轰隆之声渐小渐远,最终沉入水底,风平浪静。 “你没事吧---”白苏声音温柔透着关心,一席白袍披上,瞬间温暖了她的心。 花情:“你去哪里了?我找遍了落霞山也不见你,还以为你被这锁灵绞到了泉底---” 白苏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她,给她一种‘你担心我’的错觉! 花情立马将目光收回,想要解释,撇眼睑才发现身上的白袍零星血迹残破一片,白苏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后衫破损严重犹如被一刀一刀割破,雪白的肌肤上露出道道血痕,那是与锁灵恶斗的伤口残留,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 花情神色紧张,他本就一身天雷之伤,此时又添新疾,这什么时候才能无恙! 好在冷灵泉四周全都是精华植物,止血疗伤应有尽有,云雾稍稍散开,太阳从云层中冒出头来,冷灵泉的植物纷纷睡醒了一般,花情顺手摘了一个千年采莲,拨开莲蓬,将晶莹的果子去了芯给他,说:“这莲果能去除锁灵之伤,快吃了它。” 白苏见她骨指纤长,肤白如玉,玲珑手指轻轻剥着莲心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瞬间有一种罪过涌上心头,立马将头转向别处。 “给!”花情一会儿的功夫剥了五六个莲心给他,莲子味甘清甜,白苏竟没有心思品尝这千年采莲,不知什么原因,看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竟会让他原本沉稳的心思乱了节奏,浮躁起来。 白苏嚼着莲心,或许常人被锁灵割伤吃采莲芯有效,可是对他来说只尝甘甜,再无其他! 受到天雷摧残的躯体,若是再受伤害那就是割魂要命,透支未来,早晚有一天油尽灯枯。 花情将一颗剥好了的莲心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嚼了两下,问道“好吃吗?” 白苏:“---好--好吃!” 一时间白苏竟不敢看她,沉稳冷淡的他暗自调整了呼吸才平稳下来。 “是不是不疼了!”嚼着莲子的花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瞬间打开了他全身的疼痛开关。 白苏不忍泼她冷水,当下忍住疼痛,说道:“不疼了,莲心很有效!” “是吧!我就说管用的!”花情走到他背后,细细瞧着,瞬间不说话了,那道道血痕透着殷殷血迹,殷红与腐黑参半,竟然没有一点好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花情竟差点忘记了,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公子,早已被天雷摧残的不成样子! 37:白苏昏死 “你身上的天雷之伤---” 白苏微怔,毕竟天族的天雷刑法自他以后便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这与世隔绝的仙山里竟然也会有人知道此刑法!不免有些意外。 白苏:“无碍!” 无碍? 听着白苏轻来轻去的两个字,花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怎么叫无碍,这话怕是安慰旁人,伤痛只能自己承受! 花情盯着他,眼里满是心疼, 也是!除了说无碍,他能说什么呢!很痛,痛的死去活来吗? 这世上并没有感同身受,花情能感受到的不过是他后背的触目惊心,到底有多疼也只是自己臆想,全然体会不到! 那后背上道道血痕足以说明天族的天雷刑法是有多凶残! 而眼前的这位白公子是有多坚强才能如此轻松的说出‘无碍’两个字。 “嗯!”花情转过身去不看他,云锦夫人的红鞭上身都能抽的人元神尽灭,魂骨分离,那天雷何等凶残,怎会无碍! 白苏:“姑娘---既已安然无恙,我也该告辞了!” “你要到哪里去?你身上还有伤!很严重的伤!”花情有些着急,恨不得立马让他留下来,就算当时他是护花而来,但他不得好好养伤吗?落霞山的冷灵泉不就是一个绝佳的养伤之地吗?为何还要走! 白苏知道此山灵气逼人,山清水秀,结界笼罩,戒备森严,为了不给她添麻烦,还是赶快离去要紧,毕竟他是天族重犯,若是有人查到他的踪迹势必会连累众人! 白苏:“此伤旧疾早已习惯,姑娘不必担心,告辞!” “虽然我不知道冷灵泉里的植物对你得伤有没有用处,但我想---我想这里应该是最好的疗伤之地了---不然,云锦夫人也不会让我来此养身体!”花情生怕留不住他,长辈的话应该有几分重量便立马搬出来,见白苏不为所动,更是喊道:“我想让你留下!” 白苏:“----” “我的意思是,这里结界笼罩,你不好好养伤怕是走不掉的,所以,你要留下来!”花情紧握着手臂,手指在那道伤口处摩挲着,虽然被野玫瑰刺伤的伤口在妖王的法力下得以愈合,此时却传来微微刺痒,怕是那锁灵不识主也是这伤口之故。 白苏想要冲破结界怕是不可能,但用念月劈开冷灵泉底的锁灵术,一品灵器对抗,也能从泉底杀出一道血路来。 手臂早已被花情挠出红印,见白苏不答,花情一边抓痒一边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了。” 白苏盯着那挠红的胳膊,陡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特殊之物一样盯着她的手,又在瞬间拉起她的手,盯着她的掌心看了良久,四周的空气跟着凝固了一样! 花情:“我的手怎么了?” 白苏抬起双目的时候,花情竟然发现他赤红的眼尾,呛满了眼泪,下一秒就要落下来,这可惊坏了她:“白---白公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没事!” 瞬间,白苏的平淡如水到喜极而涕,跨度之大竟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为何是这种又哭又笑的反应。 此刻白苏拉着她的手不松,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这让花情突然想到了那一晚,他昏沉之际也是如此拉着她的手,一双眸子里透着深情在那里喃喃自语!让花情一度怀疑他魔障了。 白苏察觉自己有些失仪,立马松开她的手,却在瞬间踉跄倒地。 原来,秋澜前来采摘异翘的时候,他藏无可藏便跃冷灵泉底躲避,却没想到锁灵被瞬间惊动,泉底暗潮流动,泉面波澜不惊,待到秋澜离开,白苏早已在泉底斗的筋疲力尽,锁灵也被他打的七零八落,蜷在泉底不敢冒头。 云锦夫人前来之时,白苏刚从泉底爬出来喘口气,见有人来,立马躲在山林深处,花情唤他,不是他不想回应,而是他灵力透支昏死过去。 见到花情跌落冷灵泉,那是他刚苏醒,拼尽全力去救她,此时身体罢工,想走也走不了了,直接死机。 ******* 木香在风月阁后院采摘了一箩筐水果准备带进落霞山,半路却遇上了送点心去落霞山的秋澜,说是特意给花情做的,让她尝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木香心思千转,她怕是想去刺探情报吧,立马接过来,说道:“不劳秋澜姐姐了,我给小姐送去!” “----”秋澜并没有说话,一双眸子里起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冷的木香不敢接上她的目光。 有那么几秒钟,木香差点以为秋澜知道了白苏的事情,果然做贼有点小心虚。 “小姐怎么样了?”秋澜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来语气中的关心。 “哦!小姐---她---她睡下了,所以我才来摘了一些果子,等她醒来吃。”木香盯着她手中的食盒,心中早已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秋澜:“不准偷吃!” 木香立马回过神,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恨不得赶紧离开,再待下去,肯定会被她猎鹰一般的眸子瞧出破绽。 这水穷处木香最害怕的人除了云锦夫人便是眼前的这个妖女,那才是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那些个犯了错的小花神就是个例子,鞭子上身,吭声都来不及便魂飞魄散,她能活到现在,完全靠花情的庇佑! “木香!”秋澜喊了一声,“不准偷吃!” 木香冷不丁一个哆嗦,还以为被她发现了什么,听到她说这句更是如释重负,立马向她再三保证,绝不偷吃,连看都不看一眼。 秋澜走后,木香盯着食盒看了良久,好奇心升起被压下,反反复复就这样纠结了一路。 刚到落霞山入口便见熊童子火急火燎的飞奔而来,两只小耳朵上下摆动,神色紧张,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危险。 “木香姐姐,快---快走!”熊童子一紧张就舌头打结,说不上话来。 “出了什么事?小姐又晕倒了!”木香拔腿就跑,差点扔了手里的食盒。 “不--不是!”熊童子舌根打颤,木香听到不是花情有意外便放下心来,“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不是你闯了什么祸事,落霞山里面可是奇珍异宝无数,你要是损坏了,我可救不了你!” “是白公子!”熊童子大伤初愈,说话总有些费力,好不容易说出来,木香却满脸不在乎:“白公子怎么了?”损坏了宝贝一样要赔偿。 “他--昏死了!” 木香听话不全,一听到他死了立马快步疾奔,责怪熊童子说晚了。 38:血抽龙骨 花情见木香挎着篮子提着食盒悠哉悠哉,赶紧喊她过来帮忙抬人。 “白公子他死了?”木香震惊之余想问她发生了怎么了,花情不给她机会。 “说什么呢!快将他抬进去!” “抬哪儿?”木香跌掉了下巴,眼睛瞪得像铜铃却明显的感觉到白苏还有一息尚存,是昏死而不是死。 “抬哪!”花情一指,一脸笃定。 这落霞山哪都能去,爬上树梢就能凑合一夜,再不济,山石之上睡一夜,第二天起来保准神清气爽,经脉通畅,这山是灵山,哪都能睡,那都能去,但就是那不能去,尤其是不明来历的外人更要止步! 木香不敢相信花情所指,唯恐听错了,指着远处的洛神殿再三确定。 “就是洛神殿,夫人既然让我来修养身体,总不能让我睡大石头,睡灵泉,睡大树吧。不去洛神殿去哪里!” “是没错,可是他,他怎么能入洛神殿呢!”木香斩钉截铁,外人绝对不准去。 “木香,帮我!”花情拖着长音,祈求帮忙。 木香最受不了她这样,犹豫了半天:“那可是洛神殿,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见她原地踟蹰,花情有些着急了,确切地说是白苏等不起,靠近冷灵泉的地上微冷,天雷之伤属烈焰,灵力高强之人或许可以融合二者之力化为己用,此时的白苏灵力俱损只怕会被二者所累,加重伤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可是了,救人要紧!”花情催促着,木香左右为难,最终还是没帮花情抬人,一记灵力呼出,白苏像一片落叶一样轻飘飘,安安稳稳的落到了洛神殿里的床榻上。 花情身体有恙,灵力施展不出,不能瞬间移动物体,也不能腾空遁地,只有靠着破云扇直奔洛神殿。 殿内! 这是花情第二次直面见到这伤口,两次都是伤口未愈又加新伤,腐肉蔓延,污血不除溃烂不堪。 第一次想要为他上药却有所局限,医具不全,草药不足,也不知道他的忍耐力,花情不敢贸然为他刮骨疗伤。 而这一次,风雨飘摇的残躯被锁灵打开伤痕开关之后更是千疮百孔,溃烂不堪,若再不医治,怕是这躯体要废了。 花情封住他的穴道,让木香输些灵力给他,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时为他刮骨疗伤,省得他醒来又要非走不可! 管它有用没用,先医了再说。 花情闲来无聊的时候会看些书籍,涉猎广泛,医术经书兵器略懂一二却从不深究。 看书像是马观花从不浪费脑力思考,和她修炼一个样。 此时,她站在榻前看着那具伤重的躯体,疼痛在白苏身上蔓延,却钻到了她的心里。 洛神殿本就医具齐全,花情的医术浅薄,关键时候可以忽略不计。 冷灵泉极品仙药多之不尽,弥补了她浅浅的医术。 花情将麻药涂在那溃烂的后背,木香这才发现,不光是后背,就连手臂甚至到脖颈处全都渗着污血,好在脖颈处的伤口不深,不然怕是早已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怎会受到如此重的惩罚?”木香喃喃,那麻药像是麻到了她的身上,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花情看了她一眼,目光透着凉意。 木香深知自己或许说错了话便立马闭口不言。 麻药微凉透过腐肉脓血渗入整个后背。 片刻便起了药效,花情用消好毒的长刀片,一点一点刮去他后背上的腐肉,本已做好心里准备,不后退,不惊心,不心疼,却在下手之时还是会心惊肉跳,腐肉流脓流血,透着一股死亡气息! 花情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这股气息,一时呼吸不动,噎了良久! 她的手停滞半空,带着微微的颤抖久久不忍割下。 身受伤痛折磨还不忘为民除害,不惜追逐花妖数日,大动干戈几次,真不知这样正直的公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 “小姐---”木香轻唤一声。 “----”花情回过神,说道:“快去冷灵泉抽几只龙骨来!” 龙骨是千年仙品草药,落霞山土生土长,活血化瘀,愈合伤口,在冷灵泉边常年开着晶莹透亮的花束。 木香不敢耽搁,转身就要去。 花情叮嘱道:“小心锁灵!” 木香点头应是。 花情很清楚,麻药不足以麻掉天雷带来的所有疼痛,刀片下去虽割腐肉犹如生撕,虽然她下手很轻,却还是掩饰不了一丝一毫的刮骨去腐之疼。 那麻药不过是报着侥幸宽慰人心。 好在白苏昏死过去,刮骨之疼或许可以在他沉睡中完成,花情祈祷着他不要那么快醒来,祈祷着木香输给他的灵力可以多撑一会,这样他就可以挨过第一层刮骨之痛。 在花情的战战兢兢中,去腐完成,白苏没有被疼痛惊醒,呼吸均匀睡着了一般。 木香将采来的龙骨捣成了药泥递给花情,神情中透着不忍。 此药有些刺激,会让人挠心抓肺,恨不得当场自刎。 若说这世上比刮骨去腐还要锥心刺骨的就数涂龙骨了,若不是前些年亲眼所见,木香绝对不相信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极品仙草会——夺命! 想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就会立马头皮发麻,心里发毛! 花情当然知道涂龙骨会让白苏生不如死,有灵力相护,刮骨之时白苏尚且可以安然入睡,可涂龙骨绝对会让他片刻惊魂! 花情迟疑片刻,没有去接,长刀片在掌心一划,鲜血顿时凝聚成透亮的红珠子滴滴落在龙骨药泥中。 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木香想阻拦以来不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木香赶紧找来止血草药,消毒纱布,为她包扎伤口。 花情:“医书上说我的血可以减轻龙骨刺激,减少疼痛,有镇定之效!” “什么狗屁医术,”木香大骂,心疼的要掉眼泪:“若是血真的能减少疼痛,那便用我的,小姐怎可以割伤自己!” “你的不行!只有花神木的血才可以调和龙骨之烈,只有我才可以!”花情神情笃定,安慰道:“只是一道伤口,冷灵泉里有的是止血仙品,些许片刻就好了,哪有那般严重!” 花情就是木香的命,刺破点皮都心疼半天,更何况是刀割手心,那和剜心有什么区别,鲜血如注,那滴滴是在要她的命! 急的她直跺脚!骂医书不足以平乱内心,恨不得撕烂了那医书。 “他有一品灵器在手,想必灵力高强,区区龙骨之疼他完全可以忍受,小姐又何故自伤呢!” 花情不想与她争辩下去,摇头示意话不投机,不必再说! 39:‘月\’字乍现 木香嘟嘟囔囔,眼睁睁的看着鲜血融入药泥,本是晶莹剔透的颜色瞬间变成红色,这得流了多少血,吃多少鲜品草药才能补回来,她就这样刀子一挥舍出去了,就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公子? 木香替她包扎伤口,唯恐那龙骨药泥刺激到了她手心的伤口,纱布缠了一道又一道,最终还是花情打断她,木香才很不情愿的停手,放下纱布,非要替白苏上药,一个毛手毛脚的人替人家上药,花情怕她没轻没重,还是亲自上阵。 木香很是担心她将药泥误粘掌心,时刻盯着。 花情手挑一指药泥,轻轻涂在在他后背展开,淅淅沙沙,初时犹万蚁灼心,片刻之后便犹巨齿獠牙啃食,白苏浑身抽搐最终被那生生的疼痛刺醒,花情轻声安抚着,生怕他跳脚跑了便前功尽弃了! 白苏疼的汗如雨下,疼的咬牙切齿,可是骨子里的冰冷让他看上去没有那般面目狰狞,硬着头皮死撑着,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有那么一瞬间,木香想冲上前去按住他,可她发现自己多虑了,眼前的这位公子根本不需要,自律的很! 木香不禁细细瞧着他,那张疼痛到青筋暴起的脸颊依然遮不住的俊美,这是什么天外飞公子。难不成小姐费心救他是因为——看上了他? 木香胡想一通,竟然拉不回思绪。 花情若是知道她此刻胡思乱想,乱点鸳鸯谱肯定狠狠责罚她。 药泥每展开一点,锥心刺骨的疼痛足以要了白苏的命,对于他来说涂药是度秒如年求死不得,与花情来说更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整个过程折磨着两个人。 哦不!是三个人!木香神魂有时会有些不着调,但此刻却也是心疼至极。 从没有见过有人涂龙骨还一声不吭的! 虽然花情之血隐去了大半疼痛带来的刺激,但白苏的坚韧还是令人心起敬畏。 ***** “小姐---小姐---”木香的喊叫声透着惊喜,守了一天一夜的花情刚眯了一会,听到喊叫立马爬起来。 “白公子醒了!”木香气喘吁吁的声音掩盖不住突如其来的惊喜。 花情大步流星直奔榻前,白苏半靠着,见到花情到来,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印在没有血气的脸上,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俊美。 不知是他自身修复能力快还是龙骨起的作用,白苏整个后背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不少。 木香盯着看了一会,也发现了这奇特之处,‘咦’一声:“真的好了很多,小姐果然厉害!” 花情看了一眼木香,说什么小姐厉害,明明是龙骨起了作用,是医书厉害。 木香回敬笃定的眼神,要不是她的血跟龙骨,这位公子怎么会醒的如此之快,还是她厉害! “多谢---”白苏后边还有半句话,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可是‘姑娘’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盯着花情手上缠着的纱布,心头一震,问道:“你的手---” 花情:“哦!不小心。” 做好事不留名吗?怎么可以,木香立马说:“这哪是不小心,分明就是为救公子划伤的。” 白苏:“-----” 花情:“木香,闭嘴!” 木香上来那股脾气,最做不到的就是闭嘴,根本不看花情,接着说:“小姐为了减轻你的痛苦---” “木香!”花情厉喝一声,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举手之劳,用得着让人家心生愧疚吗? 木香见她生气,立马闭嘴不语,转身离开,还不忘说上一句:“白公子,你可真是好福气。” 这丫头怕是疯了吧,谁的醋都吃。 当初一个熊童子她都以为自己会失宠,现在又来一个俏公子,花情废寝忘食的挂念着,还不惜用掌心血,木香除了心疼可不是要酸几句。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白苏盯着花情,顿时明白了她掌心之伤的来历,心中万分愧疚夹杂着心疼,最多的是失落。 花情见他不说话,低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头都大了,安慰人她最不会,此时没话找话,她更是开不了头。 白苏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花情陷入怎么跟他说话里转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吧!”不知说什么便溜之大吉,花情虽然接触他不多,但这两次下来总结出一条经验,此人心思沉重,不善言语还一身正义。 其他两样忽略不计,花情之所以救他是因为他除妖的正义感。 “等等---”白苏一丝慌乱,刚才太过出神,见她起身要走,慌乱中抓住她的手臂,顾不上失礼不失礼。 嘶—— 后背上的伤口撕裂,那是刚开始愈合的地方,白苏面不惊风,疼痛淹没在他的脸上,沉入了心底,痴痴的盯着花情的掌心,“疼吗?” “额~~不疼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花情忍不住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就任由木香胡来,纱布缠了一道有一道,看起来像是废了手掌一样。 为了打消白苏心里的愧疚,花情立马解开缠了一道一道的纱布,动作之快,全然不顾及碰到伤口。 掌心那道伤口没有初时那般深重,浅浅的伤痕透着些许粉红,像极了一条徒然生出来的纹路,“轻轻划了一道而已,没什么大事!连小伤都不算。” 白苏盯着那双纤长,骨节分明的瓷肌玉指,掌心那条粉红色一下子印到了他的心里,深深触动了一番,忍不住抚摸着那淡淡的纹路。 此时! 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 白苏的神魂在瞬间愣住了,根本没有听见花情唤他,就这样若无其事又不容拒绝的的握着她的手,然后五指紧扣--- 花情也乖乖听话,像是被他感染了一样,任由他握着。 一股冰寒从花情脚底慢慢升起,将她冻了个浑身机灵,寒气瞬间涌向五脏六腑,一股温暖从心灵深处延展,一扫之前冰寒最终在她的掌心汇集不散。 白苏松开她的手的时候,花情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 白苏的眸子里透着一道精光,是喜悦!是震惊!是确定!是黑暗遇到了黎明,而这黎明他盼了500年之久!! 是内心压抑了良久的情愫骤然恢复,是那个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突然毫无征兆措手不及的出现在面前的狂喜。 白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云潮翻涌,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尤其是握着她的那只手,像是死了很久很久,突然被唤醒了生的希望。 花情有些不知所措,再三看了一眼手心,除了那一道不深的伤口,还有不浅不深的些许纹路,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白公子,你怎么了?” 40:悲伤之事 花情掌心的‘月’字发出微弱的精光,被那深浅的刀子割成了两半,可不管割成几半,多了几笔,少了几笔,裂开多少,只要是她,白苏都能随心念唤醒,那是他们的约定。 那个他想了500年,念了500年,悔了500年的姑娘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如何不激动,不狂喜--- 只是那狂喜之后是如坠深渊的残酷,那一抹‘月’字在她掌心微弱的跳动了一番便消失不见了。 它就这样明目张胆撩动了他的心留下印记之后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看见了吗?”白苏有些激动,这是他克制了500年之久的激动。 “----看见什么?” “是字,是‘月’字!你手心里的‘月’字”白苏很确定,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哪有字?”花情细细看了看,摸了摸,再三确定没有字,白苏显然不接受这个回答,那明明是‘月’字,是那个他盼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她怎么能不知道,没看见呢! 一时间,白苏扒着她的掌心,反复看着,反复验证,那个熟悉的字却再也没有出现,他盯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内心风云翻涌将一波秋水搅得天翻地覆。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苏喃喃片刻,怎么也不相信那闪出闪退的字是自己头脑发热绕出现的幻觉! 很显然,白苏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尤其是在寻人上,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再让自己有遗憾。 后背刚刚愈合的伤口,在他汇集灵力的一瞬间全都炸裂。 嘶嘶的声音穿透花情的心,瞬间血腥味席卷染红了他全身的衣衫。 “你---” 花情话音未落就被他捉住了手臂,一股灵力自掌心遍布全身,温热寒冷交织一片,最终在白苏的口吐鲜血中戛然而止。 花情的声音在他耳畔纷纷扰扰,最后都沉在他的心底,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他这是抽得什么风,这伤口好不容易快要愈合了,又弄成这样!”木香虽然不忿,声音却小的像是蚊子叫,只能够她自己听见,抒发一下对他浪费花情劳动成果的不满。 花情为他处理着伤口,实在想不通为何他心情起伏会如此大? “他怕是将我错认成了别人!”花情喃喃。 “错认成了别人?什么人?难道这人也跟小姐长得一样?”木香显然疑惑颇多! 花情摇摇头,若有所思。 这世上确实有性情相似容貌无差的两个人,但若连魂魄真身都一样,那就另当别论了,花情一时思绪万千。 白苏拼却皮开肉绽也要探寻她灵根深处怕是只有一种可能了。 既然第一次见面没有表现出来震惊,那探寻灵根深处就是为了找到真身来证明他心中的怀疑! 花情语气淡淡,若有所思:“他若想知道我的真身是什么,大可问我,为什么这般伤害自己。” “他知道小姐的真身做什么?”木香很是奇怪,却也不免胡乱猜测一番,“小姐的真身不是花神木嘛!哦----我知道了!难不成小姐是转世而来,托生在那小花神木里?竟是这位公子的故人不成?” “你去问问云锦夫人去!”花情语气有些戏谑,心中疑问疑问转瞬即逝,在脑子里开开玩笑罢了,不能当真。 若真是转世而来,那真身多多少少就会有踪迹可寻,而她全无迹象,而且云锦夫人曾不止一次提到过花情的由来 ——一颗经受了落霞山峰日月精华洗礼而被她精心护养修炼成人的小花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花神,绝无转世托生之说。 花情不曾怀疑过自己的真身,最让她疑惑颇多的就是这水穷处的结界,还有为何不能与外界接触! 虽然云锦夫人性子是有些孤僻,从不解释为何! 花情也只当她是因为不喜热闹,自身性情原因。 “我---我可不敢!”木香还想活久一些,掀风弄雨的话还是少说,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只盼这位公子快快好些,”木香略有担心:“算算时辰,夫人应该也快回来了。” 花情点头,若是没有刚才白苏强行窥探真身之意外,他后背上的天雷之上能好个三分之一了,修养几日便可恢复了。 此时,虽不说前功尽弃怕也要吃上几天的苦头。 花情熬了一些补气养血的汤药,白苏昏昏沉沉,喝了小半碗,神情涣散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有那么几时,他看到花情都会想要拉住她的手仔细查看,掌心都能被他看透了骨头,那落寞的神情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失在眉梢。 花情见木香端来龙骨,生怕声音大了会惊了他的心,语气柔和,春风化雨,“白公子,该换药了!” 白苏嘴角上扬,他以为自己笑了,面部却没有任何反应。 挨过第一次涂龙骨时的死去活来,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换药都会如沐春风。 花情认真仔细涂着,从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一个人,一个男人! 棱角分明,乌黑双眉,睫毛却是纤长像一个姑娘的一样,笔挺的鼻子将整张脸修饰的恰到好处。 花情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再看看他的脖子,一块凸起,想起芙蕖情会,因为摸人家的脖子而被摔在地上,不由得笑了! 白苏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很陌生又很熟悉,他还是不死心,“花情姑娘---” “额?”花情立马回神,只觉人家又被要紧事问,一定要好好回答,“叫我花情就好。” “---花情---你是花神木?”白苏的声音像是倒春寒里的料峭,明明是温暖的,却夹杂了一丝寒意。 “是!我是花神木,是这落霞山里的神木,云锦夫人将我幻化成了人形。”花情后面其实还有一句‘我不是你要寻找的姑娘。’ 但她却将这句咽回了肚子里。 “嗯!我知道!”白苏有些失落,明明窥见了她的真身,却还是想要亲口问上一句,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想亲耳听到,好让自己死心。 “白公子---”问人家的私事不好吧,花情想想还是算了。 白苏会心一笑,瞬间扫过了脸颊上的沉霜,“或许是我出现了幻觉,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回来了!” 果然直觉很准! “她一定是你很爱的人吧!” 白苏一愣,‘爱’这一个字从未从他口中说出,但早已在他心里扎根,然后疯狂生长,500年来思念成疾,无药可医。 见他不答,花情自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立马转移话题,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比刚才那个深沉的问题还要棘手,只是花情不觉得。 “一场大战,死里逃生。”白苏轻描淡写,眉宇之间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场大战,死里逃生? 足可以动用天雷之火的大战?是不是跟他心中的姑娘有关? 果然是悲伤的故事! 41:王送嫁衣 若是被木香听到肯定会脑补出一场大剧,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一往情深最后生死别离! 而且那丫头也一定会厚着脸皮问东问西,话匣子一打开就别想合上,绝对不顾及别人愿不愿意,舒不舒心,逮着一个她自己关注的问题都能刨开人家祖坟问到底。 就像刚才白苏说的‘一场大战,死里逃生’, 什么大战?怎么样的大战,谁和谁战,谁死了?怎么逃出来的--- 可是木香没有听到,此时更不会问。 花情就不一样了,她不会多想!也不会多问!只要让她察觉到人家有一丝不想说,她绝对识趣的不会再问,若是人家想说,她便听上一耳朵,过了耳朵或许有时也会过过脑子,但转眼就忘了。 见白苏并没有要详说一二的意思,花情立马会意,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轻地出了花神殿。 华灯初上, 整个落霞山沉浸在万紫千红的花海中,冷灵泉里的一片片荷叶挨挨挤挤,好像是一群兄弟姐妹,心连着心,亲密无间! 微风吹过,碧绿的海洋霎时间波涛起伏,荷叶一片连着一片翻腾着,初夏的燥热被吹过的微风带走了。 木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将手里鲜榨的果子递给花情,那是她忙活了半天的成果。 “快尝尝。木香姐姐将后山所有不同果子都摘了一些,酿出了这么一种颜色来,快快尝尝。” 花情盯着精神头旺盛的熊童子,它身上翠绿的颜色更加亮眼了,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出一点焦色,恢复的还挺快,生命力顽强! 果酿是缤纷的颜色,拿在手上有些微冰,木香在里面加了些冰块,隔开了上下几种颜色,此时天黑看不出耀眼夺目的色彩,若是白日透着阳光别提有多好看了。 花情一摸是冰的,有些疑惑,冰库的钥匙在秋澜那里,木香本就害怕她,绝不会为了一杯冰果酿去跟她开口,就算开口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木香不等她开口问便如实招来:“是白公子!” 白苏? 花情思量许久,难不成这位白公子掌心竟能遇水结冰不成,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 ***** 天族月离宫 在这500年里,玄星辰几乎每一日都会前来月离宫,从墙壁上雕刻的楼花到宫殿里所有一切,她都会抚摸一遍,这里是她妹妹繁离月的寝宫,只有待在这里才能感受到繁离月的气息,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500年的风平浪静使得她的脸上再无任何血色,甚至忘记了大笑是个什么滋味,哦不,这张脸好像从来都没有开怀笑过。 随着繁氏一族的沉寂,这月离宫也变成了天族的冷宫,谈月色变。 “公主,属下无能,人---跟丢了。”那小仙臣颤颤巍巍,内心恐惧增生了一万倍。 私闯天族其罪当诛,即便是四海上神也要问个缘由落个惩罚,更何况此地是禁宫,而且来人不现身,难不成与这里的旧主子有渊源不成? 玄星辰眉头深锁,若有所思。 四海六合除了西海之主会时常探访月离宫,怕是没人有这份闲心了,传闻西海神惦记繁花娘娘,只是玄星辰不明白他既是爱慕繁花,为何要来月离宫? 难道是因为这里戒备稀松他来去自如?还是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味道,在场的小仙俄不敢喘动气息,唯恐一个不顺招来杀身之祸。 玄星辰面无表情,悠悠长叹:“天族不养废物。”语气也是不痛不痒却透着杀机,令人毛骨悚然。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青烟弥漫,四周瞬间寂静的透彻! 斩杀一个没用的小侍卫,易如反掌间,就像这天族,玄星辰早已可以翻手为云素手为雨,那一抹冷笑划破天际的时候,在场的小仙俄就差魂飞魄散了。 这才是伴主如半虎,翻脸如翻书。 玄星辰盯着月离宫墙壁上挂着的唯一一副繁离月的画像,幼齿明眸,天姿绝色,还是500年前的少女模样,越看那个女孩就越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 “你们说,她美吗?”玄星辰指着仅留的唯一一张繁离月的画像询问众仙俄。 众多小仙俄无不震惊,不敢多言,若是在以前,她们定说每幅都是珍藏之品,可现在繁离月是妖魔!是禁忌,人人得而诛之,谁敢轻言,一个说错那可是万劫不复。 玄星辰冷笑两声,对她们的表现颇为不爽。 曾经这月离宫里面,珍藏了繁离月的悦神,悦仙,悦景,悦山,所有一颦一笑的画像,每一张都是画师用尽心思废尽才华才能将她的美貌仿之一二,这四海八荒的绝色没人能磨出真容。 那张倾倒八荒六合的脸让玄星辰嫉妒到了骨子里,眼前仅存的这幅仙子悦神图是玄星辰为了鞭策自己才留下来的。 每每看到这幅画,她那脸上的刀霜尤为锋利。 “公主!妖王来了。” “他怎么来了?”玄星辰眉毛上挑,这是吹了什么风,竟将首尾不见逍遥倜傥的桑落吹来了? 玄星辰移驾天神殿,那是羽帝会见众仙神的地方,此时她专门挑这么一个地方会面妖王,不免让他心生疑惑,也足够给他面子。 殿内的妖王坐在那里喝着瑶池精气养出来的白茶,味道清苦回味没有甘甜芳香,没想到这瑶池里也能养出这般无味的东西。 玄星辰不爱茶,却也命人养了几颗,为的就是招呼这些老朋友。 此时,二人见面相隔了500年之久,早已屏退了当年稚嫩的模样,公主出落的亭亭玉立,公子更是风流倜傥。 玄星辰见妖王手摇折扇,活脱脱一个浪荡的公子哥,云游四海也不知有多少个姑娘家要舍命追随了。 “落哥哥---”玄星辰退掉刚才的冷若冰霜,立马转换了另一幅神色,此时就是一个邻家少女,久不见哥哥的欣喜。 “星辰。”妖王起身,拉着奔过来的她上下细细瞧来,夸道:“果然是美得不像话。” “落哥哥就不要打趣我了。” “句句真言,绝无虚假。” 玄星辰一阵娇羞,妖王命人将准备好的嫁衣呈上来,那是众多小花妖彻夜赶工用鲜花雨露织成的大红花神裳舞嫁衣,四海独一份。 玄星辰盯着嫁衣,目露惊色:“落哥哥还记得?” “那是自然。”天族大公主大婚,头等大事,他当然记得! 玄星辰盯着面前的妖王,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看到这颜色,心底的那份不悦被努力压制着才不漏痕迹。 42:玄星辰知 从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欢声笑语转眼间隔山隔海不复见。 面前的妖王早已不是当初的小桑落,没有了痴情,没有了真挚,眼前的玄星辰也不是当初的小姑娘。 不知这大红嫁衣是来送戏还是来挑事。 一时间, 玄星辰心思暗涌却面露平静,只得命人收下大红嫁衣, 却还是玩笑的说了一句:“依照天族的礼数,落哥哥的这件嫁衣着实不合适。” 妖王收起折扇在脑袋上轻点一下,恍然大悟,“是了,怎么就织成了红色呢!” 玄星辰满脸微笑:“想必是落哥哥凡间游历久了,入了凡间的习俗。” “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妖王摸着脑袋,假装一阵迷糊,“哦,对了,是望舒喜欢红色,看来我这年纪大了,脑子当真不好使了。” 玄星辰眉色微皱,却又在瞬间略平,这哪是夜望舒喜欢红色,这分明是繁离月的喜好,他此时这般言明是想有意提醒,繁离月才是夜望舒的最爱吗? 玄星辰胸口堵了一口陈年闷气却还是和颜悦色,岔开话题说:“落哥哥说哪里话,落哥哥此时风华正茂哪里老了。” 二人互相恭维了一番,种族互捧。 越是这样越有隔阂,开门见山的隔阂,二人心知肚明,句句是回忆,句句不提繁离月,句句是过往,句句没有真情。 送走妖王。 玄星辰怒气压不住瞬间倾洒,瑟瑟发抖,魂不附体的小仙俄顿时间跪满了整个宫殿。 玄星辰更是上手撕烂了那件新鲜出炉的大红嫁衣,将心里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那怒气像是泉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她怒不可遏,颜色都能记错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不见‘故人’还好,见了之后,每个人似乎都在提及当年的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足以令你们念念不忘,到了思之如狂的地步! 玄星辰咬牙切齿:桑落,你这是诚心羞辱我,要诛我的心,繁离月,你以为你是谁呢!天族公主,六合明珠?夜望舒最爱的女人,人人都忘不了你? 现在呢! 我才是天族大公主,我才是这天神殿的主人,我才是夜望舒最爱的女人,他就要娶我为妻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看吧,你斗不过我的。 玄星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恶狠狠又幸灾乐祸的盯着那张仙子悦神,想要再剜一次那双眸子,再穿一次那颗心。 “公主!”一仙使闯进来,还未行大礼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镇住,立马跪到在地。 玄星辰调整怒气,努力平静缓和:“何事?说!” “禀报公主!” 桃浪不敢抬头,调整气息,声音还是有些发抖,最终娓娓道来:“白苏从鬼界逃走了!” “逃走?”玄星辰震碎了屋里一切能震碎的东西,捂紧拳头,大骂一群废物。 桃浪低着头,早就料到一般,接着说:“是!鬼王身受重伤---” “青鬼受伤?”玄星辰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桃浪,鬼王能被一个身受重伤的残躯重伤,说出去谁信,骗鬼呢。 明摆着骗她这只鬼! 桃浪不敢接她的目光,低着头继续说:“是!被念月所伤。” 玄星辰听到‘念月’二字更是紧握拳头,怒不可遏。 记在心里还不行,非要将心思刻在一品灵器上,广天下而告知,这白苏可真是痴心一片。 生怕八荒六合不知道他爱慕繁离月。 桃浪从眼尾偷瞄她一眼,继续说道:“最近一次,白苏在荷月镇出现过。” 玄星辰盯着桃浪,话就不能依次说完?恨不得抽他耳光好好教训他这个话说一半的臭毛病。 玄星辰:“荷月镇?” “荷月镇夹在荒山野岭之间,是妖王在凡间为了成全众多小花妖的情圣之地。小花妖们可以摒弃成仙问神之道,寻得有情郎君凡间一世为人。” “哦?”玄星辰来了兴趣:“他白苏也想摒弃仙根,为凡人一世?” “那倒不是!”桃浪斩钉截铁,白苏心心念念繁离月,怎么可能摒弃仙根,那天雷日日夜夜抽打他500年之久都没能断了他的仙根,断了寻找他寻繁离月的念头,他怎么可能自废修为,将他剥皮抽筋都不可能。 白苏凡间一世倒也好了,这样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爱‘月’之人,玄星辰的恨就可减少一分。 只可惜,白苏他不会。 玄星辰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白眼翻上天。 桃浪清清嗓子继续说:“白苏是为了追一名叫野玫瑰的小花妖才来此地。” “哼!他倒是挺有闲心啊!”玄星辰剜了他一眼:“荷月镇,纵使妖王有如此情圣之心,怕是那些个小花妖也舍不得自废修为凡间一世吧!” 桃浪看了她一眼,不愿放弃修为的小花妖很多,但还是有很多小花妖愿意摒弃修炼,寻得有情郎君,不然芙蕖情会又如何会如此盛况呢! 桃浪不敢再反驳她——惜命! 继续说道:“野玫瑰为了快速修炼残害生灵,霍乱凡间,白苏追她上天入地,最终在荷月镇斩除妖祸。” 玄星辰更是满脸不屑:“他都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如此闲心除妖。” 桃浪生咽一口唾沫,继续说道:“在场的不光有白苏,还有---魔君跟妖王!” “荷月镇?夜望舒跟桑落?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属下不知。” 玄星辰露出废物的神色,转念一想,若是魔君妖王的心思那么好猜,岂不也变成了废物。 “老朋友见面,场面一定很难忘吧。” “白苏与魔君剑拔弩张,只是最后----” “最后怎么样?”玄星辰不急不慢,想必是那白苏性情孤傲先动手,只可惜他身受重伤,对付一个小花妖便能用尽他最后的灵力,他跟魔君之间的大战,不用问也知道结果。 白苏毫无胜算,只是妖王在场,怕是二人也并无什么危险。 最让玄星辰气不过的事,白苏跟魔君大战,原因始终都是繁离月,想到这里恨不得握碎了拳头。 桃浪嗅到危险来临却还是说:“最后---一个公子掐断了二人的战火。” “一个公子?”玄星辰冷笑两声:“何方神圣?” “属下不知。” “那白苏呢?” “属下---不知!” 玄星辰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桃浪跟了她很久,怕是此刻也定要他灰飞烟灭。 “废物!”玄星辰神色冰冷。 “是!”桃浪斜瞟她一眼,立马低着头,颤颤说道:“还追吗?” “一问三不知,你还追个屁!!” 桃浪将头低的厉害,嘴角那一抹邪魅稍纵即逝。 “本公主现在没空理他,由他去吧!” “属下遵命。” 43:花情钓鱼 落霞山 花情想要找白苏问个清楚怎样才能练就遇水结冰之法。 这可是她做梦都想开辟的仙法,她喜好将乱七八糟的果子混在一起鲜榨,若是天气燥热加些冰,严寒遇上酷暑岂不爽哉,若是掌心生冰是不是就不用再去冰库! 手到擒来,异常方便! 花情飞奔回洛神殿,白苏也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太累的缘故,此时早已卧床休息,花情便没忍心打扰他,想着让他好生休息,第二日一定好好请教一番。 洛神殿被受伤的公子‘霸占’ 花情跟木香席冷灵泉石头而坐,就这样入了定,初时石头如冰块寒冷自屁股跟袭遍全身,慢慢被体内升起的温热征服改变,最后被热气包裹着,二人缓缓进入沉睡到破晓。 东方鱼肚还未泛白的时候,花情便早早的醒了,冷灵泉边摘了三五只青荷叶,在泉池旁垂钓,口中默念锦鱼跃水腾空自愿而来。 木香精神抖擞,见她聚精会神盯着湖面,手中的荷叶垂落泉中,离泉水还有一小段距离!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钓鱼!”花情很认真的回答。 “钓鱼?”木香简直被她的回答雷翻了,虽说这落霞山是仙身,冷灵泉是灵泉,却也不会有鸟兽鱼儿赶着前来送死吧! 再说! 湖面丝毫没有动静,泉边连个菱角睡荷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锦鱼?又不是泉中心,或许会有几只大鱼蹦跶几下。 选择了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工具,这样的心思怕是钓一年也钓不到,或许也会天上掉瞎鱼,瞎了眼睛还不想活的鱼! “小姐,你真想吃鱼?”木香不忍心打断她的想法,若是真想吃,跳下去捉几条便是了。 这样钓到猴年马月也吃不到! “是白公子想吃!” “白公子?”木香瞪大了眼睛,怎么这个白公子嘴巴还挺馋,大病未愈就想吃鱼?亲口点菜?到真是不见外! 木香看看远处的洛神殿,又盯着花情,满心狐疑,她去过了?白公子醒了?想吃鱼?怎么感觉这么不可思议呢! 花情见她不明白,将手里的荷叶一扔,说道:“是我想给白公子补补身子,是我想让他吃。” “哦~~” 原来如此! 早说嘛! 木香转身去找来一根木根递给她,花情看着手中大约有一丈长的杨柳干木,这哪是什么小木棍,这分明就是一条小垂柳,一阵风都能给刮走了。 “这怎么钓啊,难不成鱼自己串上来吗?” “是啊,小姐是想让鱼儿自己撞荷叶上吗?” 搞了半天木香是想打趣她,花情还真以为她是要帮忙,那白公子也是命苦,遇到这么两个不靠谱的钓鱼者,这第一口吃的怕是吃不到了。 没被天雷折磨死,反倒会被不着调的俩人折磨死,饿死! “用灵力吧!你去捉!” “我?在这儿?”木香有些发怵,用灵力在冷灵泉捉鱼?万一激动了锁灵岂不完蛋了。 为了吃一条鱼丢了性命那代价可是够狠。 “小姐---或许咱们可以找一些青菜啊,仙品啊,给白公子吃,你看啊,这落霞山名副其实一座仙山吧,这些有利于身体恢复的仙品还是数之不尽的!” 木香试图说服她可以吃些别的,这落霞山秀色可餐,想吃鱼肉是困难些,那些个青菜仙品还是应有尽有的! 调养个身体根本不需要什么大鱼大肉,随手摘一些仙品就够了。 大鱼大肉多腻啊! “你懂什么,吃肉补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花情刮着木香的鼻子,这是多简单的常识。 “不吃鱼也行,你去山里捉一些飞禽来,山里没有锁灵,你可以用灵力了吧。” “捉鸟?” 木香立马拒绝:“我们是好朋友,小姐,你忍心让我杀自己的好朋友吗?” “你跟这落霞山的飞禽是好朋友?什么时候的事,云锦夫人可知这么回事?”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吓唬我,听到云锦夫人我这后背还疼呢!” 木香一脸小可怜:“为了一个公子,你竟如此狠心要杀生。” 说来说去,木香寸步难移无非就是因为花情关心白苏,落霞山的一切生灵都是为了她们而生,给她们供养,只可惜水穷处的小花神食素从不吃肉,那些飞禽走兽灵泉锦鱼,都快泛滥成灾了。 好不容易花情有吃鱼的心思,那是几年一遇的幸事,却还是被木香无情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花情瞅了她一眼,席地而坐,一条垂柳垂入泉水,木香也没闲着,坐在花情旁边,静观泉面,泉中心时不时的几条鱼儿翻腾,跃出水面像是挑衅。 “还不快快过来!”花情声音淡淡,那鱼儿听到一下扎入水里没了踪影,这下泉面静如画没有一点波澜。 “若是那些个鱼儿能听懂早就成精了。” “木香,你能不能不说话。” “-----” 这是被嫌弃了一脸,木香立马闭口不言。 睡醒的熊童子见木香哑了声更是手舞足蹈毫不留情的打嘴仗:“木香姐姐被嫌弃了,哈哈。” 一记锋利的目光丢出,木香做出了‘在敢嘲笑我,杀了你!’ 熊童子立马捂嘴憋笑。 “小姐对白公子真好!”熊童子跳上跳下,说这话时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似有意之。 木香白了它一眼‘小小童子你懂什么,小姐对谁不好。’ 熊童子根本没有注意木香的白眼,作势要跑:“我去泉中心将它们全都引来。” “你?就你?去泉中心,你不怕锁灵将你割成肉酱。” 木香不想打击它,实在是锁灵现在不识主,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童子----” 花情的声音未及喉咙发出,熊童子早已是离弦之箭冲到了泉中心。 一整座冷灵泉被锁灵笼罩,上空几乎不走飞禽,熊童子就算身轻如落叶也绝逃不过锁灵敏锐的感知,不是木香危言耸听,实在是机关厉害,要不然白苏又怎会受伤。 整个冷灵泉顿时被紧张包围。 “难得花情上心,白公子这顿鱼一定要吃上。” 熊童子心中默念,身子悬在冷灵泉上空,一双耳朵上下摆动着,肉嘟嘟的七爪反复摩挲着直到渗出点点血迹来。 半空停留了不过片刻足以心惊肉跳,熊童子竟然一个猛子扎入了泉里,这可让等在岸上的人毛骨悚然,失声尖叫。 若不是木香拦着花情,怕是她也要当场跃水救命了。 不过片刻光景,泉中心鱼群翻腾,一个绿影在水面上以雷电之势袭过,鱼群像是接收了什么指令纷纷追着绿影而来。 不等花情她们回过神来,熊童子早已跃上了木香的后背。 44:都是你的 鱼群聚集一起吧嗒吧嗒跃上岸,天外飞鱼! 场面壮观到让她们都忘了问熊童子是怎么躲过了泉底锁灵。 本是欢腾的鱼,跃到岸上便不动了,离水即死? 冷灵泉掉鱼?一时间满地都是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的锦鱼,若是晒成鱼干怕是能吃上好几年。。 “你使了什么法术,它们都来了?”木香有些木讷,熊童子一脸得意:“我哪会什么法术,我就跟它们说小姐想吃鱼,还不快快去。它们就跟来了。” 木香怀疑的盯着它,一看这熊童子就不老实,满嘴胡言乱语,若是它们真那么听话,为何刚才叫唤都不见动静,此刻反倒全都来了。 木香是绝不信它。 “看来我们要吃全鱼宴了!”熊童子拍着手,花情喃喃:“全鱼宴也用不了这么多鱼啊。” “好说好说!”熊童子腾空翻身,耳朵上下摆动,那岸上的不动的鱼儿立马翻下了泉池,聚集一起逍遥远游。 岸上留下了七八条。 “快说!”木香一声厉喝,长剑出鞘恨不得一剑下去劈了它:“你到底是哪里的妖童!” “冤枉,姐姐救我”熊童子猫在花情身后,一脸可怜样。 “好了木香,一个小童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引来鱼群,躲过锁灵,谁知道它有什么坏心眼,小姐,防童之心不可无啊。”木香剑指不放,非要熊童子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童子身上的气味确实能吸引鱼群,至于躲过锁灵也是因为气味,是也不是!” 熊童子见瞒她不过只得点点头。 “气味?”木香收起长剑细细闻了一番,哪有什么气味,不过花情说了那就有道理。 熊童子躲在一旁冲她扮了个鬼脸。 花情盯着木香看了良久,又看看地上不动的鱼儿,满脸写着‘动手啊!’ “我?”木香一脸为难:“我不会----童子既然能引来鱼群,想必也知道怎么做才好吃,童子来!” 熊童子立马退避三舍,浑身上下充斥着‘我也不会。’ 水穷处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秋兰亲自负责,会做菜的厨子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选拔出来的,做饭这项殊荣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云锦夫人嘴巴很挑,所以选出来的厨子那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做出来的菜都是色香味形俱佳,一日三餐不重样。 “不就是炖个汤,有那么难吗?”花情见他们个个退避三舍,做个饭好像能要了他们性命似的。 虽然她从没下过厨,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 当下吩咐木香架锅烧火,采摘仙品调味,熊童子看的不亦乐乎,葱姜蒜末还有名贵仙草,准备的还挺齐全,这味道肯定差不了,白苏公子真是有口福。 花情忙活起来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娇气,整条鱼在她手里洗了又洗,都快洗没了纹路才准备下锅。 木香这下傻眼了,果然是全鱼! 内脏不扒,鱼鳃不去,整条鱼囫囵下锅这得是什么味道。 “怎么了?不对吗?” “对对对!”木香一脸恭维:“这味道一定美味极了,白公子真是好福气!” “你别一口一个白公子好福气,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这鱼汤我们一起喝。” “别别别,我可不喝,这是小姐专门为白公子煮的汤,一定得他一个人喝才是!” 这全鱼汤应该能令人终身难忘了,这样的机会当然要留给白苏,世间独一份,这是他的福气。 木香实在不想吃花情做的鱼汤,便唤出几只小精怪前来帮忙,多了帮手,缩短了手忙脚乱的时间,白苏又能快速填饱肚子,何乐不为! 花情只看着自己炖的鱼汤,任由她们动手做其他的。 木香时不时的吐槽一下花情的手艺,引得那些小精怪大跌眼镜,心中不免浮上同情白苏的情愫来。 由小精怪帮忙满汉全鱼井然有序的完成着,红烧,清蒸,烤烧,醉鱼,煎鱼,口水鱼,水煮鱼,还有花情亲自下锅的‘全鱼’汤,只有想不出来的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美味。 香味弥漫了整座落霞山,就连水穷处的小花妖都嗅闻而来,奈何落霞山结界丛生,就算馋的流口水也靠近不得。 若不是知道云锦夫人不在水穷处,花情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制作全鱼宴。 “此味只应落霞有,人间哪有几回闻呢!” 木香将一道道鱼端上桌面,口水不停的流,唯独见到花情那道全鱼汤的时候忍不住想吐。 不是味道难以下咽,而是一想到鱼的内脏还在便久久不能平静。 “去瞧瞧白公子醒来没有。” 木香应着,目光盯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离开,生怕回来那一桌的鱼宴就只剩下花情做的那道‘全鱼’汤,其他的都飞了。 “好香!” 木香还未进落霞殿便听到白苏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披着白色长袍的俊俏男子缓缓而出。 “白公子,你醒了。” “香味弥漫,就算醒不来,这肚子也该造反了。” “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姑娘关心。” “白公子可别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小姐,小姐对公子很是上心---”木香一想到那道‘全鱼’汤,真不知道白苏会喝出什么味道来。 幸灾乐祸。 木香莞尔一笑,指引着白苏去冷灵泉旁的亭子里用膳。 花情早已盛好了米饭,那是小精怪用竹筒蒸的香米,配上全鱼宴,那可要多吃几碗饭了。 白苏看见花情,浑身的伤痛顿时消散了,那春风化雨的微笑就是良药。 花情招呼他过来坐下,这里没有什么规矩,木香也一同入席,白苏盯着满桌子的鱼,目接不暇,每一道鱼的摆盘都堪称绝艳,若是参加个鱼宴比赛一定能拔得头筹。 木香赶紧给白苏盛了满满一碗全鱼汤:“这可是小姐专门为你做的。快尝尝!” 白苏一脸受宠若惊,连忙接过,白色玉质的汤汁芳香四溢,q弹的鱼肉看一眼就能原地融化。 “这里面加了一些玉露,对你的伤有帮助。” 木香使劲点头,附和着花情的话,就盼着看他喝下去的表情,不免催促着他快快尝尝。 白苏习惯了一个人,从小到大没有这么多人围着一起吃过饭,况且眼下这些人还如此热情,令他有些抹不开。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花情急需认可,木香却有些小失落,白苏没有表现出多难喝的样子,反而夸赞味道极佳,让木香有一种想要亲口尝尝味道的冲动。 “好喝吗?”木香再三确定了一下,白苏点头:“好喝!” 花情满脸雀跃,第一次下厨得到了认可,别提有多高兴了,又给白苏盛了一碗。 木香狐疑的盯着白苏,白苏一脸笃定。 就是好喝。 木香才不敢尝试,想想都是魔鬼的味道,再看看白苏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难不成他真的喜欢小姐?不想让小姐伤心? “都是你的!” 45:掌心冰术 花情将一锅鱼汤推到他面前,木香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喷了。 这是要他的命啊!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噎到了。”木香闷头吃饭,时不时的偷瞄一眼白苏,果然喝的一脸享受,难道他没有尝出浓浓的腥味吗?他嗅觉味觉失灵了? 熊童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飞身扑过来,白苏手里的碗顿时被他扑倒了锅里,鱼汤溅了满桌,一锅全鱼汤报废。 热汤迸溅到处都是。 “你怎么回事?遇到鬼了!”木香嫌它毛手毛脚,真想将它踢进冷灵泉里泡一泡。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跑得太急了。”熊童子呆萌的脸上透着委屈,花情被热汤烫红了手背, 吓坏了木香,恨不得将它一脚踹死。 白苏的眼里起了一层雾--- 一只冰冷的手握过来,那层雾被花情温暖的眸子融化了。 这春暖花开的季节怎么会有严寒的手,被烫红的高温乍见冰寒,竟有一丝舒服萦绕,这就是掌心冰吗? 花情盯着白苏又看看被他握着的手,那块烫红的印子竟然很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公子,这个法术我可以学吗?” 很少能有提起花情兴趣的法术,除了她惯用的飞檐走壁,风过无痕,这掌心冰算是第二种,若是云锦夫人知道她竟然虚心求学一定满心欢愉。 木香对她求学之事不大看好,毕竟她学东西也就是片刻热度,那腾云驾雾飞天遁地之功夫还是借助破云扇之力。 她学不好! 白苏的掌心冰由心而生,心寒如坚冰可冰冻万物,心暖则万物复苏。 白苏愣愣的看了花情良久,好似想到了什么,片刻后才缓缓道:“冰冷由心,花情姑娘心暖如春风沐浴,怕是学不成的。” 白苏的话说的委婉了,掌心冰不是什么厉害的招数,却对修炼之心要求严格,冰寒之心更是千年难得。几千年来除了一个白苏再无他人。 “小姐,我看你还是去冰库里取吧,白公子意思很明确了,就是小姐你心如骄阳练不来寒冰之术,省省吧!” 木香平时说话还是挺收敛,也不知今日怎么得,只见白苏也还能正常说话,就是见不得花情白苏二人都在场,那心思就不受控制了,老想着自家一颗鲜嫩的白菜会遭了秧。 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怼起自家小姐来丝毫不客气。 她这样若是被秋澜知道怕又少不了一顿毒鞭——欠揍! 花情本心存侥幸,现在彻底失落了,骄阳与冰寒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修炼起来确实不易,她又是一个修炼起来吊儿郎当吃不得苦的人,信手拈来的修炼还可以试试,废寝忘食刻苦修炼那还是算了吧。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花情在修炼上从来都是能不努力就不努力,更何况修心要讲缘分,有悟性,光靠努力是不行的。 见到花情失落,白苏目光略过她的掌心一瞬,“或许---可以一试。” 白苏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小姑娘是绝对练不成掌心冰,除非---- 白苏没有让‘除非’在心里扩大而是直接握住那只受伤的手,这和初始的不死心一样,执念之深,宁可错认绝不可在错过。 ‘可以一试’将花情刚刚压下去的失落变成希望被点燃了,温度从手心流淌,冰冷就这样席卷整个躯体,春暖花开的时节竟然连骨头缝都钻风。 木香盯着白苏,嘴巴瞥上了天,对他的举动充满了不屑。 白苏握着花情的手入了定,四季在他们脑海中浮现转换,他们入定了多久木香吃了多久,直到肚子装不下,一旁的熊童子一直盯着他们两个好像也入了定。 木香看着一桌鱼宴,几乎每一盘都尝遍了,嘴里还念叨着暴殄天物,唯独不可惜那锅被熊童子打翻的‘全鱼’汤。 吃饭时间修炼什么掌心冰,这东西是能文还是能武,能当饭吃? 遇到危险,嗖嗖嗖能从掌心冒出冰柱来,穿心刺骨? 木香盯着花情摇头,自家主人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学不成! 白苏的掌心冰早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他不想花情被剧烈的冰寒包裹,压制着一波又一波的寒冷侵袭。 片刻光景,那一波波被他压制的冰寒竟从全身汇集最后从掌心传遍了花情的身体,像极了几百年前龙山之巅初见。 白苏身子一震,触电一般收回握着她的那只手,掌心那透着光芒的‘月’字撩动了那颗冰冷之心。 ------题外话------ 今天晚6:00还有一更,前尘篇 46:前尘篇:龙山之巅 始龀之年,龙山之巅,那是繁离月第一次见到白苏。 靠近天族的仙山本应该是四季如春,可龙山却是冰寒料峭,没有飞禽灵兽也没有满山艳红更没有郁郁葱葱,光秃秃的山脊伏在那里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长龙游荡半空。 草木不生,凄凉一地。 繁离月一路攀爬疾走,靠着偷来的灵器东避西走躲开了暗器袭击上了龙山之巅。 山顶白雪皑皑,雪花飞舞,一个雪白衣衫披雪白长袍的少年跪在那里,小手紧握,垂着脑袋,小白苏跪在这里不知多久了。 雪花落在他的长袍,头发,眉间却又在瞬间融化,只有那眼眶里的颗颗泪珠落下,掉在雪地里变成了颗颗晶莹的冰珠子。 “你就是白苏哥哥吗?你在哭吗?”一个小姑娘悄然而至,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 白苏拳头握的更紧了。 从没有能闯进龙山,从没有人能打扰他的孤独,这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繁离月想要轻拍他的肩头安慰他,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法力震慑,身体跟着跌出去几丈之外,悬崖峭壁飞石滚落,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繁花常常告诫繁离月不要打扰龙山之巅,因为那里有一只孤独的小龙在思念着自己的娘亲。 而那只小龙在那里已有很多年了,孤独的,忧伤的,绝望的,伤心的呆着。 “白苏哥哥救我!”繁离月大喊,身子时不时的往悬崖峭壁边挪挪,飞石坠落深不见底,生怕自己掉不下去。 繁离月一直都想来龙山之巅看看,瞧瞧这个传说中冷若冰霜的小少年。 羽帝曾下诏四海八荒芳龄少女,谁能请白苏下龙山之巅赏宫殿一座,灵器一件。 繁花则常常告诫繁离月不要妄攀龙山之巅,其中缘由也只是略之又略。 繁离月大脑简单,想不明白究竟为何羽帝会有此一诏,她不知道白氏龙族有族规,也不知道羽帝下诏是在为白苏定美满姻缘。 繁离月只惦念着灵器,她太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灵器了,至于行宫嘛,整个天族都是她家,她倒也不稀罕了。 一时间六合纷扰,众多仙家妙龄少女跃跃欲试,不为灵器,不为天族行宫,只为能撩开那冰寒之心,让小白苏下了龙山之巅。 只可惜,众小仙神未及龙山脚下就已被山上飞天暗器斗的落花流水根本靠近不得。 一场别开生艳的请龙会还未开始便很快结束了。 常常勇进常常碰壁,这件事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淡忘了,龙山之巅始终是众小仙神无法企及的地方,白氏龙族也成了八荒六合的妄想。 风头正盛她不参与,现在冷淡下来她偏要一试,繁离月为了能有一把灵器也一定要将这六合妄想请下山去。 避开了山中大大小小的暗器,山顶之时却没有避开白苏地冷若冰霜,那突如其来的法力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立知实力悬殊,知道硬碰硬碰不过当下改变战术。 “白苏哥哥快来救我。”繁离月大喊大叫,确定安全的同时还不忘往悬崖边上挪动。 只要白苏有一点点恻隐之心,她就可以见机捉住他再来个死缠烂打不怕他不投降。 果然! 一个白影晃动,繁离月瞬间被白影捉住,手臂传来一阵冰寒,紧接着被他摔在地上,狠狠地一个屁股蹲。 繁离月的半个身子被寒冷侵袭失去了只觉。 白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一个天族公主灵力岂会低到如此地步,要不是灵器护体怕是也闯不上这灵山来。 繁离月也奇怪的盯着白苏,这人竟比这冰天雪地还要令人冰寒刺骨,他全身竟是没有温度的吗? 难怪没人能捉得住他,侥幸捉住了他也要被他冻死,绝对下不了龙山之巅。 想要一件灵器真是不容易啊。 “你不该来这儿。”白苏地声音更加冰冷,全然没有一个十来岁孩童稚嫩的语气。 繁离月心里惦记着那不知名字的灵器!只要白苏肯下山就是她人生中第一道曙光,而这道曙光只能照亮不能熄灭。 繁离月心思转了千转,见他语气冰冷,一双眸子中都能滴出冰来,这才机械的点着头,假装很认同他的话,可是此时想走也走不了,身体像被冻住了,眉宇间早已生成了一层寒霜,四肢不听使唤,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手都要被冻掉了。 “好---冷,哥哥---”繁离月确实被冻得打哆嗦,声音也在颤抖,跺脚搓手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远一点!” “嗯?”远一点怎么捉住你。要近一点。 “离远一点就不会冷了。”白苏重复了一遍,繁离月这才会意却并没有挪远反而更近了一步又一步,白苏步步倒退,繁离月步步前进。 一追一躲,一退一近--- 繁离月出手极快却在瞬间抓住他的手臂,白苏想甩都甩不掉。 “放手。” “我抓到你了,抓到了。”那一股冰寒从指缝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快放手。” “不放,就不放。”繁离月噘着嘴,小脸执拗的很,到手的灵器可不能飞了。 “放-----手----” “不要!” 繁离月冻得牙关紧闭,四肢僵硬,手还是紧紧的捉住他,由不得他反抗,冰寒冻得她骨头发脆,若是白苏执意挣开怕是她骨头要碎了。 白苏无奈只得脱下身上的长袍将她裹起来,生怕她被冻坏了。 小小年纪心似冰霜的他却在那冰冷的荒原开出了一朵温柔的花,他收住寒霜的眸子,盯着繁离月,“你是花神娘娘的小公主。” “你怎么知道?”繁离月惊大了嘴巴,人在门前坐,知尽八荒事? 白苏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龙山之巅对花神族开放,除此之外绝不会有人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龙山之巅。 繁离月见他不说话,嘟着嘴,顺势往雪地上一倒,耍起赖皮:“白苏哥哥!再待下去我会被冻死的,怎么办?” 白苏眼睛不抬,任由她躺着。 繁离月见他不理人,摇着他的胳膊,一脸稚气:“白苏哥哥跟我下山,我便不冷了。” “你躺着吧。”异常的冰冷。 “-----” 繁离月实在躺不住了,虽然裹着白袍,雪地里也是不顶用的,寒冷浸透了整个后背,全身上下一点温度都没有,可她还是不想投降,“躺到白苏哥哥答应我下山为止。” 白苏并不看她,跪回了原来的地方,繁离月在雪地里翻来覆去,四肢在雪地上画‘大’字,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一旁的白苏无动于衷,繁离月气不过便从地上跳到他后背,白苏闪电之势将她掀翻在地,摔在地上的繁离月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脸色惨白,身体冰冷。 47:前尘篇:掌心之字 小小白苏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繁离月,瞬间慌了神,想要拉她起身手却冷在半空,他是冰寒之身,娘胎里就在这龙山之巅修炼,虽不说已到达多么高深莫测的境界,但这冰寒之术足够令躺在地上的繁离月雪上加霜。 “离月----小离月----” 白苏声音很轻,透着丝丝着急,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落下来就是颗颗透亮的冰珠子。 白苏以为她被冻死了,急的小脸通红想哭却又憋住,一双小拳头紧握,眼尾竟能滴出血色来。 白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躺在地上的繁离月扶正,全身的冰冷都盖过了白苏的温度。 龙山之巅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比刚才急促了。 小白苏席地而坐,紧握繁离月小手,血液慢慢翻腾,全身的冰冷慢慢消尽,温暖从掌心传入,只是繁离月一点反应都没有。 氤氲的雾气里那一条小红龙若隐若现,在白苏心上划开了一道着急的涟漪。 小小的身躯背起小小的身躯慌张中下山而去。 繁离月伏在他后背上想到自己很快就有一把灵器,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一下龙山惊世人。 风雪过后的花神殿外,一个满身风雪的白袍少年背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姑娘风扑尘尘,风霜满地。 繁花先看到了白苏,瞳孔地震一般有些说不出话来,又看到他后背上的繁离月更显少有的惊慌。 “花神娘娘---” 白苏像是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就算他没下过龙山之巅,但也知道繁离月是这四海八荒心尖上的公主,此时在龙山之巅受了风霜不知死活,他害怕极了。 伏在他后背的繁离月重生一般立马从他后背上跳了下来,一脸得意的盯着繁花:“娘亲你看,白苏哥哥下山了,我要有一把灵器了。” “------” 繁花盯着白苏又看看繁离月,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白苏更是一脸窘迫:“你----你怎么可以骗我!” “骗你?怎么会呢!我刚才是真的差点要被冻死了,可不知怎么着后来就突然不冷了,是白苏哥哥给我的温暖,白苏哥哥要生气了吗?” 繁离月上前挽住繁花手臂,一脸俏皮道:“我这就去告诉父神去!” 白苏有些失落,可心思纯净的他竟说不上来失落什么,随即向繁花行过礼之后转身就走,繁离月好不容易才将他骗下龙山之巅,羽帝都还没见过呢,怎么能让他走,在说,那冰天雪地有什么好呆的,呆在这里不好吗? 繁离月立马上前捉住他的手,一丝温软瞬间炸开,一道极光飞出。 繁花动动嘴角想说什么却还是压住,片刻后才说道:“苏儿,你即下了龙山之巅便留下来吧!” “是啊是啊,留下来嘛,白苏哥哥你就留下来嘛!” 繁离月手舞足蹈,对于她来说多一个小伙伴是一件幸事。 繁花头疼的盯着繁离月,“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哦!”繁离月还不忘对白苏说:“哥哥不要偷偷走了,我去去就回。” 小仙娥带领白苏去其他宫殿休息。 繁花屏退所有小仙娥,这才开始了询女:“手伸出来!” “娘亲要打我吗?”繁离月准备撒娇就是不伸。 繁花面露冰霜之色,繁离月有些害怕这才颤颤巍巍的伸手。 繁花眉头微蹙,掌心那‘月’字寒光乍显,小白苏对繁离月情深跟种了?一丝忧愁涌上心头,不知难受什么。 “你为何去龙山之巅?娘亲不是告诫过你,不准去打扰小红龙,你为何不听。” “我也告诉过娘亲父神啊,我想要一把灵器,可是你们怎么都不肯,所以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灵器,娘亲不夸我反倒要责备我。” 繁花被她气的头疼,就因为一把灵器攀爬龙山之巅,那又是用了什么撒娇卖混之术骗的白苏下了龙山之巅! 繁花努力压制心火,语气淡淡:“就因为一把灵器,你只是想要一把灵器?” “我还喜欢白苏哥哥。” “-----” 孩童之间的喜欢大都来自初相见,繁离月对白苏的喜欢是因为好,但在繁花眼里,她不得不开始考虑繁离月的婚事了。 “去面壁思过!” “娘亲,我有何过?” “私闯龙山之巅就是过,还不快去!” “-----” 繁离月噘着嘴,委屈至极,还不忘问她要灵器,繁花哭笑不得,不由得要好好思量一下这门婚事。 ***** 天神殿回来的羽帝听说白苏下了龙山之巅早已乐的喜笑开颜,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小仙神撩动了他的心。 “是你的宝贝女儿。” “月儿?是月儿?”羽帝面露惊色最后却哈哈大笑:“最终还是逃不过白氏,不错不错,这门亲事挺好。” “可我问过月儿,她闯龙山只不过为了一件灵器。她的喜欢怎么能当真呢!” “哎~~来日方长嘛,先定下婚事,以后的事,他们慢慢相处。” “可是----我怕---”繁花怕繁离月此时小孩心性,当不得真。 “不怕不怕!”羽帝将繁花一搂入怀,“白苏那孩子你不用担心,白氏红龙一族用情专一至深,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繁花愁眉不展:“我是怕月儿以后---” “月儿以后变心了?”羽帝立马摆手道:“不可能,这四海八荒能比上苏儿才情样貌的那可真是如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到底月儿是你女儿还是苏儿是你儿子。”繁花酸了又酸。 羽帝就是打心眼里稀罕白苏这个孩子,稀罕到他可以四海称王,八荒为帝,甚至比自己亲生儿子都要稀罕。 繁离月哪里知道自己去了一趟龙山之巅竟讨回来一个夫婿,白苏也不知道这个就是以后自己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上天入地守护生世的姑娘。 让繁离月面壁思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她坚称自己无过,早已逃之去寻白苏。 “哥哥,哥哥!” 繁离月叫唤着,一袭长袍加身的公子坐在石阶上出神,遥望远处的龙山,看背影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繁离月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挪到他身旁坐下,一双长睫毛的笑眼扑闪扑闪:“哥哥,我可以学寒冰术吗?” 白苏愣愣的盯着她:“你已经学会了!” “学会了?真的吗?” 繁离月意外地盯着他,白苏将她的掌心翻过来,叮嘱她凝神。 那掌心的‘月’字乍显透着冰寒凉意。 “太好了!”繁离月一溜烟的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五彩缤纷的果酿,阳光底下颜色甚是好看。 繁离月脸上盛开了一朵巨大的花苞,感化了白苏心底的冰冷。 繁离月将寒冰之术取名为掌心冰,掌心可冰冻一切想要冰冻美好之物。 而500年后,能一晃入心得还是那个掌心之字。 48:云锦追魂 “成功了!” 此时! 花情惊喜若狂的声音闯入了众人耳畔,惊醒了白苏,吵醒了等到迷糊伏案沉睡的木香,还有入了定的熊童子。 “白公子,你看,我真的成功了。”花情将一碗水放在掌心之上,一层寒冰之气由底升起,慢慢的,热气开始凝固,最终变成了结实的寒冰。 热水成冰! 她当时也如这般欣喜。 恍惚之间, 白苏竟差点要将她拥入怀中,若不是心意相通,她又怎会短瞬间练得掌心冰,若不是她回来了,又怎会拨动手心之‘月’! 若不是她还会有谁--- 眼前的姑娘惊喜欢呼,而眼前的公子早已内心狂乱,耳朵失聪,那一刻他的内心犹如经历了一场海啸,静静地没让人知道。 花情掌心冰就是薄薄的一层,在她看来也足以令果子味美,足够用了。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她便不会要求至善至美。 时不知,这掌心冰不是她天赋异禀一学就会,而是白苏传给她的,就像当初他传给她一样。 心心相通才能点燃坚冰,拨动心念方辨真心。 花情掌心虽不见‘月’字,但白苏心里还是充斥着莫名的感动跟惊喜,当眼前人就是心上人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害怕,想要逃避--- 他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欢喜雀跃的姑娘跳来跳去,眸子里的精光渐渐的,渐渐的黯淡了。 花情对于掌心冰乐此不疲,恨不得一握冰冻万物。 这是她新开辟的技能当然要热度直上。 关键身边还有一个马屁精熊童子,不光拍手叫好,还将白苏夸上了天,木香一听就头大,这是要做媒啊! 别枉费心思了,云锦夫人不会同意的。 花情野够了才想到要感谢白苏,木香告知她白苏回花神殿了,脸色不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花情一拍大腿才想到要换药了,一个风过无痕立在洛神殿外,“白公子,该换药了!” 良久, 从里面才传出冰冷的声音,“伤势已痊愈,就不劳烦姑娘了。” 痊愈?这就痊愈了?怎么可能! 白苏有意躲着花情,生怕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愫,****席至唯恐吓到那个姑娘,他的心思沉重,辗转万千,犹如两个纠结的人在他身体里打架,扰乱了他一贯的沉稳。 躲过恩怨纠缠,躲过前尘往事,躲过这一切的一切,她这样很好,生活在这么一个无忧无虑的仙境里,做一个快乐的姑娘--- 他不确定她就是繁离月,他还不确定,但他却又那么害怕她受到伤害。 “白公子,我进来了!”花情的声音再次响起,白苏慌了神,语气重了些:“姑娘请自重!” 这五个字掷地有声的钻入花情的耳朵,一下惊了心,自重? 难道这些天竟是不自重,愣在原地的花情一时间不知所措,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压抑良久。 “对---对不起!”白苏也觉刚才失言了,想要找补却也只是道歉,歉意致死。 初时晴空万里,瞬间乌云密布。 二人隔着一道殿门,两颗心纠结万分。 花情将药盒放在地上,步履沉重,内心失落至极。 ‘请自重’三个字犹如锋利的刀子冷不丁划破了她的心。 “花情----”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白苏红红的眼睛像是哭过,花情瞬间转移失落,满面春风,为了感谢白苏的赐教,她专门去花神殿‘偷了’云锦夫人研制的丹药给他。 “白公子,这小药丸----” 话音未及,几道闪电划破黑暗的降临。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大喊之声刺破夜空。 木香被一道闪电击中,重重的跌了过来。 闪电之势连白苏都没来及的反应,木香便重重的跌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 “夫人!” 花情面色惊慌,扶着木香,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苏,内心惶恐万分。 云锦夫人席卷那道闪电瞬间拂面,****直冲白苏而去,将他抽翻在地,后背炸裂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疼痛袭遍全身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请自来确实有失规矩,不过眼前的云锦夫人让白苏依稀有些印象,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花情大惊,立马将自己潜入花神殿偷药丸之事承认了,还盼她能消消气,只是云锦夫人的气根本不在药丸身上,花情此时不过是想囫囵过去! 云锦夫人根本不接药丸这茬,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白苏,不问青红皂白一顿鞭子飞舞。 花情自知有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护住木香挡住白苏,心中挂念他的伤势却还是可怜巴巴的盼云锦夫人能消消气,“夫人,我错了----” 只要态度好,死地后生不是不可能。 云锦夫人怒气冲冲,眼底滴出的血,还有那压制不住心火,长鞭在手除了花情,没有不能抽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 泼墨色的夜空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花情第二次感到后怕,骨头缝里往外冒惊悚! 云锦夫人手中的红鞭像一条燃烧的火焰,滋滋冒着火气。 云锦夫人缓缓而来,那杀气从没有消散,木香跪在旁边瑟瑟发抖,上一鞭子还没好彻底又来一鞭子,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利索。 “夫人,我----” “你给我闭嘴!”云锦夫人不容花情再说半个字,荷月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遇见妖王魔君就算了,竟然还不顾危险将白苏带回水穷处,还安排他住在洛神殿,她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落霞山是什么地方?是水穷处的禁地,花情进来都需要云锦夫人的特许,白苏何德何能不光进了落霞山还入住洛神殿。 木香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至于那白苏,云锦夫人终究是不忍心下狠手的。 “夫人!” 白苏努力撑起身体,发丝不乱,纵使后背皮开肉绽却还是一位皎皎君子,拱手行礼,神色淡淡:“未经夫人允许前来打扰,深感歉意,白苏领罚。” 白苏虽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夫人到底何方神圣,但她手中的红鞭——烈焰,却是大名鼎鼎,诸神皆知天族的天雷滚滚却很少有人知晓三三鞭笞魂断天的烈焰。 而一品灵器烈焰也正是白苏娘亲白絮最喜欢的一件灵器。 当年龙山之巅为争灵器烈焰之战也是震惊四海,只是诸仙上神最终还是无缘见烈焰。 49:忧心思虑 500年前,烈焰曾在穿魂转瞬即逝,从此再无音信。 若眼前的这位夫人是烈焰地主人,在穿魂柱出现的人就是她?! 繁离月跳下穿魂柱的时候她也在场---- 她在场? 白苏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花情,若不是心心相印,她如何能快速练成寒冰之术--- ‘月’字就不是幻象而是真实,花情就是繁离月?! 波涛汹涌的思绪如潮水涌上心头,白苏情难自已,他要问清楚,弄清楚,理清楚,纵使千丝万缕也要理顺了。 “夫人,请问您---” “闭嘴!” 云锦夫人厉喝一声,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甚至都能想到他要问什么说什么。 云锦夫人很早不问花神族之事,一个人云游四海,小辈见过她的少之又少,八荒六合甚至都忘记了她曾是花神族的锦公主,至于她手中地一品灵器除了繁花知道,就剩白絮了。 想到白絮,在看看白苏,云锦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新怒旧火一下涌上心头,尤其是想到白苏的身份——红龙! 那把烈焰跟随着它主人的心思一起愤怒燃烧,在云锦夫人手中刺啦冒火早已按耐不住想要抽人。 白苏是花情废了血废了神才救回来了,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岂能前功尽弃,花情见云锦夫人不问缘由就要动手,立马跪在前面,膝盖底下有没有黄金不重要,膝盖底下能救命才是真。 只要态度诚恳,不就是身受重伤的陌生公子私入了落霞山,人命关天的事那就是大事,再怎么样,云锦夫人也不会真的计较的。 花情这样安慰着自己。 “夫人,是我非要白苏公子跟我回来的,白公子受了很重的伤,我这不想着冷灵泉正好能替公子疗伤,我知道家规---” 花情总觉得云锦夫人不应该对一个陌生人这般锋利,更何况白苏又不是什么坏人,斩妖除魔那就是铁铮铮的男子汉。 “住口!!!你还有脸提家规,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云锦夫人厉喝一声,烈焰挥出,略过木香跟白苏,直接抽在花情身上,在场众人无不惊呆, 她哪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花情也愣了一愣。 白苏脸色闪过阴云,担心涌上心头。 闪电之势抵挡,烈焰却在他身边游龙一般避过,直接打在花情后背,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只是疼,像被打脸的疼,没有魂断天没有露白骨,只是疼。 木香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云锦夫人放了花情。 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花情,而且还是动用了一品灵器烈焰! 只有花情知道,那不疼不痒的挠一下哪是真打,做做样子罢了,烈焰注入灵力抽下去就别想活了,哪能像现在这样跪的笔直无恙,对上云锦夫人的眼神,花情呲牙装疼痛,哎吆哎吆叫唤着就差云锦夫人自己说‘别装了’ “未经允许便来叨扰,既然夫人不能见谅,就请责罚白某的失礼,不要伤害花情姑娘。”白苏几句话说的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手中的‘念月’却被他握紧了,若是云锦夫人再敢动手,他一定抽剑去拼命。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白苏如何肯让自己再次错过。 云锦夫人怒视着他,冰火相撞,谁都不让。 云锦夫人就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才不想说出多么难听的话,不然依照她那刚烈的脾气,早就劈头盖脸一顿毒鞭外加骂骂咧咧,烈焰抽红龙,打也将他打出水穷处。 白苏留在这里早晚是个祸害,云锦夫人后悔刚才没忍住暴脾气就挥鞭冲进来,应该趁花情不注意,暗中赶走白苏,神不知鬼不觉,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这境地就是冲动的后果,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再理智的神也会冲动,尤其是在极度在乎的人身上,花情就是云锦夫人最在乎的那一个。 ‘执念’死死的扣住了云锦夫人的心,令她胸口堵上了一块巨石,搬不动,撬不开。 守护的东西终究是不过是徒劳,一场空? 云锦夫人盯着白苏,她绝对不允许花情有意外,这水穷处是她的避风港,谁都闯不进来也不能闯进来,花情要在这里平安生世,谁都不可以带走她,谁都不可以。 云锦夫人将白苏当成了敌人,一个要带走她心中挚爱,摧残她心中挚爱的敌人,烈焰夹杂火焰。 念月对上红鞭, 四周凝固着死亡的气息, 大战一触即发--- 花情见形势不好,立马爬起来,这要是打起来,白苏怎么是云锦夫人的对手,烈焰一挥,那只有送死的份! “夫人!快住手。”花情大喊生怕烈焰伤到白苏。 不就是私自带人回来,还是个身受重伤之人,他能有什么坏心眼,来者都是客,就算没有事先禀报也不用如此动怒,若是真真生气,责罚几句便是了,哪有对客人动手的道理,更何况那是一品灵器——烈焰! 花情实在不明白今日的云锦夫人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 “若是能死在烈焰手中,白苏也无憾了。” 白苏地声音不大,透着清冷,那寒气似乎能将燃烧的烈焰浇灭了,云锦夫人心头大震,烈焰不稳竟差点脱手却又在瞬间紧握,面无波澜。 白苏长剑挥出,灵力汇集却又在瞬间血气上涌脸色红白转换。 “白公子---”花情大喊一声,伤口正在愈合期,需要静心凝神,这般突然汇集灵力只会受到重伤! 果不其然! 一场大战还未开始,白苏便口吐鲜血不止,后背伤口炸裂,鲜血瞬间浸透了整个衣衫。 “夫人,我好不容易将他救回来的,难道你真要痛下杀手吗?”花情一把夺过烈焰,将一品灵器丢在地上,顾不得手上被刺出的血痕,一脸心疼的盯着白苏。 云锦夫人不打算再放纵花情,这个孩子被她宠坏的无法无天,不懂规矩了,这些天竟然闯出这么多祸事,私逃荷月镇,遇见魔君妖王,跟白苏斩杀野玫瑰,见面或许不可避免,可此时,白苏就在水穷处,若是天族追查下来,这500年来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花情此时羽翼未丰,若是真有一战,自己这幅残躯如何能抵挡天族势力,云锦夫人不敢想后果--- 那就是一个万丈深渊,深不见底,坠入就会粉身碎骨,云锦夫人不敢赌! 50:据理力争 “不知善恶,便将人带回来,你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云锦夫人盯着花情,一脸责备:“此人不可久留,现在离开水穷处,我便不再追究。” 现在赶走白苏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这残躯怕是要魂飞荒外了,花情当然不愿意,顶嘴反驳:“夫人,白公子心地善良,匡扶正义不是坏人,他身受重伤未愈加上刚才---你要他离开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再敢顶嘴,将你打回花神木,永不准幻化人形。” 云锦夫人就是有意提醒白苏,即便他认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妄想猜疑花情的身份,花神木就是最好的证明。 “花情姑娘,我没事,这几日多谢姑娘悉心照顾,‘自重’是无心之失,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白苏告辞!” 花情哪能让他走,这幅躯体出了水穷处那不是自寻死路! 有赶着救命的没有赶着去送死的。 “我不让你走。”花情一脸执拗,拦住去路,谁都不让。 “花情!” 此刻的花情若是真敢上手拉白苏,就怕是云锦夫人会说出‘不知检点’四个字来。 “小姐---”木香生怕云锦夫人动怒,又怕花情受伤,想要劝却不敢开口。 “夫人,您不可以这样,白公子他---” “你给我闭嘴!” 云锦夫人忍无可忍,一口一个白公子,一口一个白公子,当她这个水穷处的主人是死了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是真不懂还是爱心泛滥,什么人都能救得吗? 真不知繁花为何会将最后一丝善念给她,就是为了让她跟前世理不清楚,重蹈覆辙吗? 云锦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醒她,好让她知道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念得人不要念,世事难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只是手落在半空却没有狠心打下去,只是言辞恶重:“将这‘不知善恶’之人叉出去。”云锦夫人转过身去,不看花情,不容求情,心意已决绝不改变! “花情---姑娘---”白苏此刻身体虚弱,仅靠拄着‘念月’才能勉强站稳,他本就没打算留下来,只不过心中疑虑颇多,但此刻云锦夫人步步紧逼,他只担心花情因为他徒增伤害,只得赶快离开--- 或许来日方长,养好了伤再来不迟! “我不准,我看敢动手!”花情喊出了少主人的气势。 云锦夫人是大主人,花情是小主人,云锦夫人一个眼神木香就得拎得很清楚,乖乖上前去拉花情,万事调和的老好人。 那边的秋澜也得到云锦夫人的眼神要开始行动了。 花情根本不给秋澜靠近的机会,可又不忍甩开木香,生怕牵动了她后背的伤,一手拉木香,一手拦白苏,防止他真的被人叉出去。 白苏被她拉了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花情看到了那后背殷红的血迹,心一下被揪疼了,不容他反抗,也不容人靠近。 一时间,木香拉着花情,花情拉着白苏,云锦夫人脸都要绿了,秋澜也是一脸无语。 “就算今日夫人将我打回原形,我也不准白苏哥哥离开。” 白苏痴痴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心中竟然激起了层层波涛,一声‘白苏哥哥’酥掉了他的心。 脑海回荡起龙山之巅也是那一声‘白苏哥哥’便再也不能平静。 “放肆!” 放肆就放肆吧,花情也不要面子了。 就这样拉着一个陌生的公子哥,梗着头跟家人争论一番:“刚才夫人说‘不知善恶,’我想请问夫人,何为善恶,见死不救便是善吗?白苏哥哥上天入地斩除妖邪,不顾自身伤势,如此深明大义,难道这就是夫人口中的恶---” “花情!!” 云锦夫人一改严厉,语重心长的劝解:“这世上的是非善恶并不是你看到想到那么简单,就算这位白公子心怀善念,就算他身负重伤,就算花情你想要救他,可是!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无能无力的,无法改变。” 云锦夫人长叹一声,思绪飞了很远,示意秋澜不必啰嗦,直接将人叉出去,绝不心软! “不劳姑娘动手,白苏告辞!”那是骨子里透着的傲气,是白氏一族的清冷! 白苏手握念月,走的坦坦荡荡一身正气却又透着莫名的悲伤。 花情不忍直视,那后背全都被血水浸透,血的颜色锥心刺骨。 “夫人,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以往的云锦夫人虽然心冷但绝不会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更何况我亲眼看到白公子手诛妖邪,当时妖王跟魔君也在场啊,夫人可以去问啊。” 云锦夫人背对着她不言语,最听不得妖王跟魔君,恨不得冲到花情脑子里将这一点记忆撕碎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白苏一步一步离开,步履沉重,每走一步都犹如剜心,那是他在强忍着疼痛,他不想让花情担心,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来支撑话语,索性什么都不说。 花情又何尝不知道他的伤势,摇摇欲坠的身体最终在花情还未奔到的时候轰然倒地。 虽有衣衫护体,怕是那后背早已惨不忍睹,脖颈上的伤口也在渗出滴滴血迹,那血肉渐渐撕裂,虽然全身灵脉被花情封住,稍稍止住了鲜血泉涌,只是那蚀骨的疼像风一样无孔不入时刻折磨着他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花情抢回洛神殿挖出药膏便要上手,只是那手早已颤抖成了筛子,她怕救不回他,越是害怕便越紧张,越紧张手更加拿捏不稳,急的她直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云锦夫人一把拉过她,又命秋澜送客,这回真的是要命人抬出去了,既然花情担心白苏的伤势,便让秋澜送了药也算是仁至义尽。 水穷处是花情能安稳生世的地方,白苏此次避开天雷之火,逃离青鬼的炼狱,深知天族,鬼界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广泛撒网追杀,若是他留在水穷处被人发现,只会给水穷处带来灭顶之灾,为了花情的安全,白苏必须离开,决不能心软。 “多---谢----夫人!”白苏那颤颤巍巍的手早已没有了拿捏药盒的力气。 “夫人!”花情心急如焚:“白苏哥哥这个样子---会死的。” 白苏摆摆手,好似在说‘死哪有那么容易,等我。’ “夫人,你常常教导我说一定要心怀苍生,心存善念,不可滥杀无辜,可现在又算什么,明知善意而不为那就是恶,明知白苏哥哥深受重伤却将他逐出那便是穷凶极恶。” 木香拽拽花情的一角,生怕云锦夫人一怒之下要了白苏的命。 云锦夫人仙法聚集,捆仙索困住花情,一群歪瓜裂枣将白苏抬出了水穷处! 51:阴差阳错 “夫人,求求你,不要,夫人!” 被捆仙索困住的花情第一次被绝望包围着,祈求着,想要挣脱阻身体狂乱扭动挣扎着,捆仙索牢不可破,无论她怎么努力拼命,捆着她的仙索只会更紧,无能为力渐渐吞没了她,大喊着白苏的名字让他回来,只盼他能听话,只盼云锦夫人能大发善心。 只是一切期盼喊叫不过是徒劳,是妄想,最终是绝望。 看着人影渐行渐远,想救不能救,花情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眼睁睁的看着人去送死,这种窒息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就像是死亡一点一点走近她,然后无情的不容她反抗。 花情感觉天都塌了,但她还是祈求着云锦夫人:“夫人,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白苏哥哥,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云锦夫人的冷漠让花情彻底心死,那个渐渐消失的人影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落霞山,明知善恶却不分善恶,待在这水穷处还有什么意思? 花情的眼泪扑簌簌滚落,视线从清晰到模糊, 从清晨到日暮,夜色如浓稠的黑墨深沉得化不开,透过浓密的乌云洒下点点星光,仅有的温柔笼罩着整个风月阁。 一场梦醒但愿都是空。 花情猛然惊醒,瞬间如遇闪电般从榻上弹跳起来,趴在床边的木香如避蛇蝎般惊醒:“小姐---小姐---” “白公子呢?去哪了?” “小姐---”木香一脸难色。 白苏被云锦夫人带走,不知死活,这可怎么跟她说? 花情如临大敌,趿鞋便要跑出去,却被木香一把拉回来:“小姐,小心着凉!” 花情空洞的眸子扫过一墙一角,这才慌张的问道:“白公子当真被夫人赶出去了是不是!” 木香一脸为难,不敢言语。 云锦夫人就是怕她会闹个天翻地覆才弹指眉心让她昏睡,只是昏睡又不是长眠,醒来还不是要伤心,绝望。 “夫人她---” 花情怎么也不敢相信云锦夫人真的狠下心来,将一个重伤之人就这样赶出了水穷处。 “小姐,夫人或许也有苦衷,或许那白公子真的是---” “能有什么苦衷竟容不下一个重伤之人,”花情脸色难看,更有对木香的失望:“白公子真是什么?真是穷凶极恶,真是心怀不轨?为什么你们对他有如此芥蒂,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小姐,你别难过,白公子吉人天相,或许---” “吉人天相?你也看到了那是天雷之伤,那是九天仙境的天雷,你知道天雷是什么吗?那是诛魂射魄的元神尽灭之伤,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花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油盐不进,木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第一次见她如此手足无措,如此紧张生气,甚至失望,怕是再劝一句他就要放声大哭起来。 曾经的水穷处是冷清了点,但此刻花情却觉得一点情味都没有,冰寒刺骨,那种残酷冷漠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只想逃离。 “姐姐---你别伤心---” “我是很伤心,”花情冷笑两声,绝望笼罩了整个风月阁,“这个地方,这里的人让我难过----” “姐姐---”熊童子欲言又止,如鲠在喉。 花情看了一眼木香有看看熊童子,粲惨然一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音未落,破云扇横出半空,一道光束闪现笼罩整个风月阁,将木香跟熊童子拦在殿内,花情挥扇而去,任由木香童子大喊绝不回头! 疾走落霞山,站在落霞山峰,花情回望水穷处竟然没有一丝留恋。 发簪划破掌心,鲜血淹没掌心纹路,破云扇追风逐浪,冷灵泉里大显身手,花情就这样一跃而下,花神木鲜血的味道瞬间打开了泉底的锁灵。 ****** 花神殿 “夫人,白公子醒了。”秋澜叫醒假寐的云锦夫人,睁开双眼的她,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秋澜跟在云锦夫人身后,那种黑云压城的感觉弥漫四周,清冷锋利,就连呼吸都可以给人造成致命的伤害。 躺在榻上的白苏无力的睁开双眼,后背上是撕裂白骨的剧痛,脖子就像是打上了一层石膏转动不得,令他呼吸苦难不敢妄动。 旁边的小花神近身伺候着,一身傲骨的白苏岂由她人触碰,双臂支撑着全身的力气勉强坐起身来,牵一发动全身的刺痛让他异常清醒,额头渗出细细的汗还有脸色的惨白预示着他情况不太好。 “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那是生死边缘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残躯。 众小花神不敢言语,个个哑巴似的忙前忙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一场冷漠的声音有一次响起,众小花神还是不敢应声,直到那声声脚步声由远及近,立马退避低头跪了一地。 “你醒了。” 云锦夫人语气淡淡,一双猎鹰般的眸子从进殿便盯着他从没离开,像是能把他里里外外看透了。 白苏先是一愣,微咳,没想到这条小命竟是这位口口声声要将自己赶出去的夫人相救。 那声声的咳嗽牵动着胸口乃至全身的剧痛,白苏面不惊风,想要抱拳谢过最终还是省去了行礼,“多谢夫人!” “你不必谢我,若不是那丫头心地善良,我是绝对不会救你。” 心地善良是一回事,要死要活是一回事,若不是万不得已云锦夫人是绝对不会留外人在水穷处。 法力隔空袭来,一团热气包裹着白苏,连绵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软绵绵,温热热。 白苏神情恍惚,这是烈焰的灵力,如此浓烈的熟悉让白苏微颤嘴角说不出话来,曾经这种熟悉伴随了他整个孩童时光--- 她在度法力给他。 龙山之巅常年冰雪风霜,世间唯独一件灵器方可化除冰雪风霜开出烂漫山花,那便是——烈焰! 云锦夫人不容他拒绝,直到一炷香的功夫,温热从白苏脚底缓缓升起最终包围了整个身体,他后背的伤口发出滋滋声响,化腐为新。 云锦夫人却心头大骇,她看到了那后背犹如龙脊蔓延的艳红,是花神木特有的颜色,炙热的,灿烂的:那丫头竟然用血为他疗伤,她究竟还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 平日里不学无术,学这些个自伤的本领倒是挺快。 “夫人---你---” 白苏内心思绪狂涌,比起初时云锦夫人赶他离开的决绝,此刻的施恩更让他心怀忐忑。 52:伤心绝望 “白公子,花情从小在这水穷处长大,不知外面的善恶是非,我也从没想过她会私逃出去,甚至将陌生人带回来,” 云锦夫人长叹一声:“此次公子就在这里修养几日,待公子伤好,还请速速离去。” 白苏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慈爱与无奈,她不想让花情失望,伤心,甚至绝望,但又不想让人破坏水穷处这个她花尽毕生心血隐藏起来的地方。 白苏紧握拳头,掌心那可爱万分的‘月’字还有那一品灵器烈焰将他一下带回了500年前的年少时光。 “夫人,在下心中疑问颇多,还望夫人化解。” “你心中的疑问,我又岂能化解得了,你好好养伤,好了就赶紧离开!” “夫人,你手上的那把烈焰,我娘亲也很是喜欢。” “哦?是吗?那真是太巧了。” 云锦夫人面不改色,这种场面在她拿着烈焰追到洛神殿她就想到了,此时早已在心中演练了一万遍之久,就算白苏当面质问龙山和繁离月之事,她也想好了怎么应对。 白苏语气平淡如水,答与不答,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夫人可还记得龙山之巅?” 云锦夫人不看他,嘴角上扬,一丝微笑瞬间淹没,她知道那些个前尘往事总是避不开的,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白絮跟山神儀将白苏守护的很好,甚至什么事都不瞒他。 见云锦夫人不言语,白苏继续问道:“龙山之巅本是常年寒冰风霜,可是哪一年却花开漫山!夫人可还记得。” 云锦夫人云淡风轻,嘴角上扬听着白苏的话,思绪飘了很远。 “不错!我就是花神族的繁锦,与你娘亲白絮私交甚好,但你娘---算了,都是前尘了,不提也罢!” 云锦夫人悠悠长叹,若有所思。 龙山之巅若不是白絮强行用烈焰传法给襁褓中的白苏,小小年纪的他又如何能辨别云锦夫人的身份! “龙山之巅,白儀爱情感天动地,震惊六合---” 云锦夫人看了白苏一眼,开门见山而谈:“白公子即是二神之子,天族最后一只红龙,本该称王称帝,只可惜,公子惹怒天族受尽天雷之刑500年,我这个老太婆就算深居世外也略有耳闻,这也是我不想让白公子留下来的原因,你是一个重罪之身,留下来势必会徒增麻烦。” 云锦夫人目光皎洁,透过白苏地眸子直抵他的内心,坦诚的让白苏不知怎么往后接,既然承认了身份,那么她顾念繁花姐妹之情,是不是去过穿魂柱救得繁离月,那么花情--- 云锦夫人从眼尾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白苏公子,执念太深反受其累,前尘往事随风散,这么久了也该忘记了。” “夫人----” 白苏不死心还想问,除非她亲口说花情不是繁离月,甚至跟繁离月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锦夫人摆手示意他无需多问,可白苏不听她的执意追问,这是他对一个陌生人话最多的一次。 “当日---我曾在穿魂柱见到烈焰,可是夫人曾去过!” 白苏的心被揪的很疼很疼,那是他永远不愿提起的伤痛,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守她平安。 他宁愿跟他父神母神一样,世世相守哪怕魂飞魄散。 云锦夫人本以为可以随便蒙混过关,可她却败给了那双炙热真诚的眼睛,那双她不忍心说谎却又不得不对他说谎的眼睛让她心疼。 “不是!”云锦夫人的话暖绵绵却又透着笃定。 怎么可能? 一品灵器认主,若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云锦夫人长叹一声:“花情不是她。” 云锦夫人的话不容置疑,白苏也曾窥探她的真身,花情身上一点繁离月的影子都没有,若说花情是繁离月魂穿而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她掌心的‘月’又怎么解释呢! 那是他们心有灵犀的见证,白苏不死心,也不能死心。 云锦夫人清清嗓子,脑子里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深信不疑却被突然闯进来的木香打断。 云锦夫人跟秋澜一样,对这个毛手毛脚的木香很不待见,若不是花情宠着她,怕是早死了几回了。 木香也以为白苏被叉出了水穷处,没想到他在花神殿,陡然见到像是看见到鬼了一样,大喊一声:“白公子,你---你你你---” “木香!”云锦夫人厉喝一声,斥责她的无理,“不知规矩!” 木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小姐她---她---” 云锦夫人跟白苏地心立马揪起来,不同的思虑一样的担心。 “她怎么了?” “花情姑娘怎么了?” 云锦夫人跟白苏异口同声,木香肝颤疾抖:“小姐她,小姐她---” 要怎么说呢!完了,完了,小姐伤心夫人袖手旁观,一气之下离开水穷处,可白公子现在就在这儿,这可如何是好?小姐啊,你快回来吧,回来救救我。 木香简直看到了魂飞魄散的自己。 “夫人---” 秋澜快步进了花神殿,看到木香更是冷眼剜人,瞅了一眼白苏也毫不顾忌,语气冷淡异常:“小姐逃走了!” “逃走?”云锦夫人要七窍冒烟了:“从落霞山?” 结界厚重她怎么可能?冷灵泉的锁灵就更加不可能,花情到底是从哪里逃走的? 云锦夫人恍然大悟,顿时气的牙根痒痒。 “小姐是为了寻白公子才---”木香想要解释,花情是太过担心白苏。 “住口!”云锦夫人一挥手,示意秋澜带上捆仙索务必将她抓回来,不听话便打昏了带回来。 白苏想去却被云锦夫人拦住,一脸没好气的说:“你好好养伤,你若是死在了水穷处,我怕九泉之下不能跟你娘亲父神交代,更没法跟那丫头交代。” 名义好意实则嫌弃,身受重伤之人就别添乱了,抓一个不学无术的小丫头,秋澜一个人能搞定。 云锦夫人一个眼神示意花神殿里的小花神好好看着白苏,不容他乱跑,而她自己却闪身去了落霞山洛神殿。 翻出医书,有关于花神木的记载全都撕碎烧了。 花情走马观花看医书竟也看到了医书上有关花神木的记载,花神木血不光能调和龙骨之烈,竟有特殊的气味能让锁灵乖乖避让,包括落霞山的结界全对花情免疫,当她孤注一掷跟它们对抗的时候,花情必胜无疑,这也是云锦夫人的苦心。 看似禁锢实则保护。 53:前尘篇:一眼万年 白絮是天族红龙一族的龙主,掌管白氏一族,她性子清冷不问世事却与花神族的锦公主一见如故,兴趣相投,从此二神形影不离神游六合,天真烂漫,友谊深厚长久。 有一天, 白絮愁云满面告诉锦公主说她爱上了龙山之巅的山神儀,一个生生世世被禁锢在龙山之巅,死生不得下龙山的山神——儀! 锦公主一听,心头大震,再三劝说,让她与山神儀断绝联系,从此不见,甚至不让她踏入龙山之巅,那是八荒受到禁锢的神山,不得爱,爱不得! 被炙热的爱冲昏头脑的白絮哪里能听得进去一二, 爱一旦开始便直冲云霄,管它山崩地裂,管它刀山火海,一路向前,哪怕万丈深渊,哪怕飞蛾扑火也要爱的轰轰烈烈,爱的不顾禁锢。 白絮的清冷之火就这样烧起了燎原之势。 被炙热包围的白絮日日守在龙山之巅,为了山神儀宁愿禁锢在此生生世世,山上冰雪尘封竟能让她的心也开出花来。 守得良人一世是白絮最快乐的时光,清冷的性子第一次感受到喜怒哀乐的变化。 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终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这般静静的盯着,满眼都是她,任由时光流逝。 山神儀的禁锢就是不能去爱,安安静静守着龙山之巅生世不可下山,可白絮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撕开了禁锢,扰动了那颗尘封的心,让彼此的真情漫天疯涨--- 白絮能与他缔结尘缘一世,发誓再也不下龙山之巅。 锦公主见他们爱的轰烈不忍棒打鸳鸯,从此再也不劝,再也不见--- 山神儀与白絮的爱情一度传为四海佳话,爱情战胜了一切,他们自封修为逆转不得爱,爱不得,最终爱的轰轰烈烈。 本以为可以逍遥一生,龙山之巅长相厮守,却没想到反噬之果还是降临了,山神儀因为动了情心而灵力流逝,渐渐地仙骨消散,白絮不忍自己的丈夫整日受到岁月的侵袭,恨不得将自身的灵力日日度给他。 直到白絮发现自己怀了龙胎,再也不能渡法,山神儀日渐消瘦,身形俱损,白絮逐渐尝到了心死的绝望。 若这尘世间再无他,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白絮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强行渡法,三番两次被山神儀阻拦,挚爱的人救不得,心性清冷的之神最终还是不能逃过七情六欲困扰,那是白絮第一次哭到痛彻心扉, 日复一日,小白苏落地龙山之巅,喜悦冲淡了生死离别,山神儀将小白苏抱在怀里,感叹自己终于有儿子了,他希望自己的儿子长成一位谦谦公子,不理世间纷扰,只为守得良人一世。 喜悦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黯淡占据,那龙山的禁锢延续在了孩童身上,终其生世不得下龙山,他要被困死在龙山之巅。 但那一刻,山神儀决定耗尽仅剩的修为来解除孩童身上的禁锢,让他逍遥自在,哪怕瞬间灰飞烟灭,他也下定了决心。 白絮看着自己挚爱的男人,又如何不知道他心之所想,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爱襁褓里的孩子,她想好了,既然守不住爱人那便与他共赴归途。 既然魂飞魄散是终,白絮也追随山神儀而去。 他们在龙山之巅守得孩童几日,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幸福的时光,眼见山神儀所剩时日不多,白絮将禁锢反噬之事书信给锦公主,请她带着烈焰前来见一面。 很快,锦公主闻讯赶来,力劝白絮放弃山神儀,放弃白苏下龙山方可自保,锦公主知道这般劝说有些自私,可她本就不看好白絮与山神儀的爱情,对于突然到访的孩童更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此时只要能保住白絮性命,其他不重要。 只可惜,她低估了白絮与山神儀的感情,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多,患难见真情,没你活不了的也有。 白絮跟山神儀两眼相望,早已想好了对策! 共同赴死也好过生生不见。 爱能让人不顾一切,有时也会万劫不复。 白絮将怀中的孩童交给锦公主,又在瞬间夺去她的烈焰,一品灵器认主,不知怎得竟能在白絮手中开出花来,整个龙山之巅烟火四散,烈焰之火炸的满山灿烂,一时间冰与火碰撞竟在龙山之巅开的肆无忌惮。 烈焰能将仙神灵力传输,山神儀能为孩童做的只有这些了,为了减轻孩童身上的禁锢为了能让他逍遥自在--- 山神儀眼疾手快,尘封的法力瞬间被汇集,整个龙山巅颤了又颤,白絮与山神儀相视一笑,法力通过烈焰转到孩童身上。 锦公主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牺牲自身来成全这孩童,双双赴死,自此神归混沌。 锦公主想要阻止却不知烈焰根本不听她的话,直到二神灵力散尽,容颜老去,山神儀头发花白,弯腰驼背像极了蜿蜒的长龙,白絮褶皱的脸上,声音透着往日的英气,指着半空的烈焰说道:“繁锦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才是它的主人!哈哈哈。” “白絮---” 锦公主大喊,山神儀与白絮的身体逐渐化为透明,想抓却一穿而过。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锦公主愤恨的盯着山神儀,恨他掠夺了白絮的修为,恨他带走了那么好的一只龙。 她甚至也恨襁褓里的孩童,若不是他的到来,或许白絮跟山神儀能在这龙山之巅相安无事,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白絮依偎在山神儀的怀中,笑靥如花:“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这尘世纷扰,什么都可以放下!锦儿,谢谢你。” 那一刻,欢声笑语幸福甜蜜回荡整个龙山之巅,红龙白絮跟山神儀与龙山化为一体弯弯曲曲,雄壮威严,陪着襁褓里的孩童,守护从未停止。 锦公主怅然失神,山花烂漫瞬间恢复如初却再不见故人依旧。 锦公主看着皑皑雪山,又看看襁褓中的孩童,二神爱情成为一代传说。 世人都知道山神一笑为红颜,成全小儿双双共图归,却不知花神族锦公主为此闭关三年,不问世事。 白苏由白絮跟山神儀的神魂一直陪伴,直到那个叫繁离月的公主请他下山。 54:惊鸿相遇 趁着玄星辰忙天忙地准备嫁人的事,桃浪偷得浮生半日闲,总算不用跟踪这个,跟踪那个,搞不好还要将小命葬送了。 好好的一个天族神官,怎么就在玄星辰手下变成了一个跟踪狂了呢! 桃浪早就惦记着荷月镇,惦记着荷月镇的姑娘,想要好好看看为了有情郎君放弃一世修为的姑娘们到底都是何方神颜。 如此有情调的想法没想到遇上了闲来无事也前来瞎逛的魔君,桃浪不禁想,难不成他也是来瞧姑娘! 一明一暗,立即跟踪! 桃浪这是不顾生死勇敢在悬崖边上试探,狭路相逢当然是魔君胜。 魔君何等法力,区区一个小神官能在他手底下神知不觉那可真是见鬼了。 这几日,玄星辰派出去跟踪他的小仙神全都被他杀了个干净,魔君也说不上来怎么就对玄星辰手下的那些小精怪,这么感兴趣,如此感兴趣的杀伐果断。 此刻对桃浪这只小神官,他不是有意手下留情,实在是心情不允许他动杀念。 难得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花情从冷灵泉逃离,路过荒山野岭直奔荷月镇,那是与白苏初相遇的地方,他若是被赶出水穷处,或许也无路可去,更何况他身受重伤也走不远,走不快,前来撞撞运气,万一遇到了那就是呢! 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对面遇不着。 熊童子一路追赶,这才气喘吁吁的跟上花情的脚步,想要告知花情白苏在花神殿,云锦夫人正救治他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捏住脖子扯走,顿时说不出话来。 “嘘!” 桃浪示意它不要大声喧哗,以防惊扰到旁边不远处的鬼(魔君)。 熊童子一双黑豆的眸子瞪得像铜铃,顺着桃浪手指的地方瞅去,那一袭黑影吓得它耳朵都奓起来,差点失声尖叫。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熊童子这是荷月镇遇仇敌。 桃浪格格笑着,声音自然小了又小:“你竟如此害怕他?跟我哥一样。” 熊童子想要挣脱他的手,桃浪却一脸警告,最终试探着将它松开,若是它敢大声叫唤,立马掐死,绝不留情。 熊童子乖乖听话,绝不喊叫,绝不! “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儿?”桃浪明知故问,看来天赐良缘,魔君花情有情人荷月要相遇。 熊童子全身警惕,害怕远处的魔君,又不待见眼前的桃浪,唯恐他又要给花情种梦,全身紧张的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在这儿?” “我先问你的,快说,不然掐死你。”桃浪作势要掐他,熊童子在他手里挣扎了挣扎,小脸憋得通红。 青鬼将熊童子安插在花情身边,就是为了时刻知道花情的动向,此刻熊童子在这儿,花情肯定不远。 “我----我---我---”一时间熊童子我不出来,它不想告诉桃浪花情逃出来了,却又自知瞒不过他。 “你什么你!”桃浪一脸神气:“不说我也知道。”目光盯着远处的花情,脸上露出迷之微笑。 熊童子心下大骇,恨不得立马带走花情,不让她碰见魔君跟这个难缠鬼。 又想青鬼能立马出现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缠着桃浪,让他安生些别碍事。 “你说他们会不会认出彼此来!”桃浪自言自语,全然不堪熊童子:“上次花情可是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你说呢童子!” 熊童子见他一脸坏笑,更是威胁道:“你---你---你别想再给姐姐种梦,主人说了不会饶了你。” “主人?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才是你主人好不好,你忘了是我抚养你长大,精心呵护你,照顾你,你倒可好,离经叛道竟然跟了一只鬼。” “不许你这样说我主人。”熊童子一脸生气,两只耳朵上下不停地摆动。 “我大哥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这般死心塌地!” 熊童子双手抱前,一脸神气‘你不懂!’ “哼!” 桃浪再三看了看远处的两个人,心中乐开了花,得意道:“你说要是大哥知道他们不需要种梦就再次相遇会不会气的原地自爆。”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我很听话的,大哥不让我种梦我便不在种梦,是他们自己情缘相吸才相遇,妖王的荷月镇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看来妖王要换个名字才对,千里姻缘一线牵,他应该接替月老的工作。是不是呀,熊!” “你---你可别瞎说,什么千里姻缘一线牵,总之繁花娘娘是不想小公主重蹈覆辙,难道你想违背天命吗?” “你懂个屁,什么重蹈覆辙,你跟那只青鬼久了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是不是,敢拿天命来压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桃浪一把将他抓过来,掰开它的小嘴,将烈酒灌下去,碍手碍脚的熊童子酒入小肚肠,瞬间翻江倒海,在地上蹦跶两三下便不省人事。 处理了一个小麻烦,桃浪也安生了许多盯着不远处瞧去。 他最讨厌‘天命’两个字,在玄星辰身边久了,便也学会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管他人说是良缘孽缘,只要自认是对,绝不退缩。 桃浪一跃而上二层小楼,跟着大魔头迟早会丧命,他很有自知之明。 虽与青鬼一母同胞,脾气秉性却全然不同,他没有千人千面,也自知不是魔君对手,应付不来大魔头,便乖乖收敛着不在跟踪。 姻缘天注定,跑不了。 桃浪靠窗而坐,抱着酒坛子一饮而尽,静观窗外事,好不自在。 花情沿途询问打探白苏踪迹均是亦无所踪,遇人便比划着白苏的样貌身形全都摇头不知,这分明就是前几日的事情,芙蕖情会,白苏除妖,为何他们忘得如此之快? 花情寻不到白苏踪迹急的差点哭起来,站在‘美人惊鸿’店门口瞧了良久才想起了这就是当时的‘一丁点’果酒店。 花情进了小店,里面的情况早已大不相同,比起初时的萧条此刻却是人满为患,没有一处安静的位置只好跟人家拼桌。 店家忙的陀螺转也不见有个伙计帮忙,亲自上阵伺候着每一桌,介绍介绍每种果酒的成分,有的时候不忙还会详细介绍果子的成熟时间,味道甘甜,但这样的时候好像不多。 花情环顾四周,他能这样忙起来也很是欣慰,一切仿佛依旧,可白苏到底身在何处呢!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故人却不知处…… 店家好像瞧出了这边一位心情寂寥的姑娘,立马迎身招呼。 四目相对,店家竟对她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细细瞧了良久才恍然大悟:“你----你是---” 花情上下打量自己这才如梦惊醒,上次女扮男装,这次是女装,不怪他如此吃惊。 “好久不见,店家!” 55:风靡一时 “果然是位姑娘!”店家将新开发的果酿端上来,让她尝尝味道,花情是一点心情都没有,直接向他打听白苏地下落。 店家连连摇头,实在不知她口中的白苏公子是谁? 不过他到有一趣事相告,让花情耐心等候,片刻就来…… 花情略有沮丧,这般寻人自知大海捞针,但她还是心怀侥幸,荷月镇初相遇,除了这里,她当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没过多久,店家便拿着四张画像出现在花情面前让她瞧瞧,还说这是荷月镇风靡一时的四位绝美公子。 花情才没有心情看什么俊美公子,敷衍的翻了一下却见到了女扮男装的自己,还有仙气十足的妖王,冷眼孤傲的魔君还有一身正气的白苏,这就是风靡荷月镇的四位绝美公子。 花情有些呆愣,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 四美画像那可是招财的标志,往店内一挂,那些冲着画像而来的人儿络绎不绝,甚至有些姑娘花重金也要带走一副画像,只是千金难买,让人神伤。 “这些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 “字画店买的,前几日闲来无事便去逛了逛,没想到就遇到了姑娘的这张,我想买下来,可那店家说要买就买四张,还说那是绝美的仙神,亏不了,不过现在一度断货了,想买也买不到了。” 店家满脸喜色,店里生意这么好,果然没买亏:“没想到真让我捡到宝贝了,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好得很也多亏这四位公子,自从芙蕖情会结束,这四邻的妙龄女子都前来寻他们,想要一睹神仙芳容,我这小店里的生意也跟着一飞冲天了。” 店家见她不说话便指着画像上的花情夸夸而谈:“当初我一眼便瞧出公子是位姑娘,才把‘一丁点’小店改名为美人惊鸿,没想到还能有幸再见姑娘,当真三生有幸。” 花情一脸笑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店家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夸自己有眼光,夸花情漂亮,夸白苏妖王魔君绝色! 更加滔滔不绝的夸那些瞧上他们的姑娘们有慧眼识珠。 “店家,你能将这张画像送我吗?”花情指着白苏地那张,画工当真了得,活脱脱一个栩栩如生的白公子从画中走下来一样。 花情才想起在这里问人家要东西是要给钱的,可是口袋空空,除了一把破云扇再无其它,也不能平白拿人家的东西。 好在发饰还在,花情从发鬓上摸下一支簪花,三千青丝浮动,世间粉黛均无颜色。 花情将簪花递到店家手里,“我用这发簪换你这幅画。” “这可怎么使得,姑娘即是喜欢送给姑娘便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如何能受。” 店家觉得花情是他的贵人,即是贵人喜欢,价值连城也送的。 “使得!你若不收,我就是再喜欢这幅画也收不得。” “多谢姑娘!” “哪里,应该的!”花情将画卷小心收起来,这样沿途问起来要方便多了。 “告辞!后会有期!” 店家想留她一留,动动嘴角却没有开口,眼前的这位姑娘与之前见到的公子是同一人却又感觉大不相同,此时心事重重阴郁溢出眉宇间说不出的惆怅。 花情细细瞧着白苏的画像,刚出店门却被一人撞了个满怀,一个蓬头垢面,疯疯傻傻的女子。 “他们抓走了我的姐姐,他们抓了我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姑娘,你没事吧!”店家赶紧上来赶那疯女人,说她疯了很久了,不用理会。 花情点头,可见到那女子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花情将画卷小心的收入袖口,防止扯坏受损,避开那女子却听到了一个孩童的声音:“喂!你是在找那位白公子吗?”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端着缺了口的石碗瞅着花情。 那疯癫女子如遇鬼怪,立马尖声喊叫起来:“他们来了,他们来找你了。”就这样一边喊叫一边抓狂的跑开了。 花情有些呆愣,回过神来才问那小乞丐:“你---你见过白公子?” 绝望覆灭,希望燃起,花情将他拉到一旁:“你知道他在哪?他在哪!” 小乞丐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盯着她。 花情有些急了,那小乞丐才缓缓说:“你确定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花情一愣,难道不是一个人吗?不是白苏还能有谁? 当下拿出那张画卷让他确认,小乞丐连连点头:“我见过他!就是他!那你要不要跟我来!” 二层小楼的桃浪识破了小乞丐的一言一行,对花情更是无奈摇了摇头,一场棋局开始,桃浪自知无需插手,自有魔助。 妖王桑落,魔君夜望舒,斩妖伏魔白公子荷月镇一战成名,还有那个醉酒前来参加芙蕖情会的假公子花情也是出尽了风头。 一场匡扶正义的除妖会被传的有声有色,尤其是四位公子的美貌更是渲染成了天外惊物。 花妖地的小妖虽修行不怎么样,但对八荒四美还是略有耳闻,毕竟爱美之心皆有之。 荷月镇芙蕖情会三美齐出的消息在这个凡人一世的小花妖口中传的绘声绘色。 三美外加假公子的画像更是风靡了整个荷月镇。 引来不少外乡临镇的少女前来一睹风姿。 小乞丐便瞅准了这些容貌不错,钱财几两的姑娘们下手。 花情急着找寻白苏,根本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乞丐竟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小骗子。 她跟着小乞丐行走了一段路程,一路上花情不停地问东问西,小乞丐只是闷头前行不理会她,有的时候时不时瞅瞅她有没有跟上来。 半柱香的功夫,小乞丐在荷月镇外的一座破庙前停下,又是一间破庙! 似曾相似的画面让花情有些惊心,难道白苏就在这儿?! 她一脸紧张,指着破庙一时不语? 小乞丐一双机灵的眼睛东张西望,这么容易又钓到了一位貌美如花又有钱的小姐姐,主人一定欢喜的不得了,今晚肯定加鸡腿! “他就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 身受重伤的人就在眼前,花情立刻推庙门而进,破旧的庙宇,残破的石像不知供奉的是谁,这里倒和梦境里有些许不一样,因为这里没有野玫瑰也没有小树妖, 只有厚厚的灰尘,弃了丝网的蜘蛛早已不知所踪,这座残庙很久没人光顾。 花情环顾四周哪里有白苏的影子,想要转身找小乞丐问个清楚,却被落下的一张大网罩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失去了只觉。 56:骗情入境 等待花情悠悠转醒,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嘴巴里封住说不出话来,更让她震惊地是,跟她一样情况的还有三五个姑娘! 其中一个竟一时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她们各个惊慌失措惊恐万分,面色不容乐观。 怎么个情况,遇见山匪了?还是小妖作怪?被捉住了! 花情恍然大悟,那个小乞丐,那张网! 就是那张网,专门捉她们这些犯花痴姑娘的网,网线上涂满了迷魂药,纵使是小仙神也逃不过片刻就会昏厥不省人事。 一旁的小乞丐全然没有半分愧疚,反而为刚得到的鸡腿沾沾自喜。 饿狼吞饭,吃象惨烈。 花情吱吱呀呀让他过来,小乞丐大口撕咬着鸡腿,抬眼皮看了一眼,犹豫着片刻最终还是过来揭下花情嘴上封住的布条。 那一群群如花美眷的姑娘看到小乞丐给花情解封更是躁动不安,一阵狂风吹过,立马鸦雀无声。 花情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人掐住脖子,涨红的小脸立马说不出话来。 小乞丐被一巴掌打翻在地,到嘴的鸡腿就这样飞走了,这是对他私自揭布条的惩罚。 三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闯进来推搡着那三五个被捆绑的姑娘,揪着小乞丐出了房门。 啪嗒一声,房门上了锁。 刚才还拥挤的房间就只剩下还未反应过来的花情。 做梦?噩梦? 花情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灵力像被束缚了一样,就连破云扇也静静的躺在一旁召唤不动,花情脸色难看,怕是遇上了什么颇有道行的小妖精怪不成! 惨叫声声声传来,是那群姑娘们哭天喊地的惊魂,花情被束手束脚,艰难的蹦跶到门口,头顶着两扇门露出一条门缝想要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五大三粗肌肉横生的汉子手里挥着荆棘拼命的抽打着那群姑娘,声声皮开肉绽,声声惨绝人寰。 荆棘不是烈焰也不是天雷不会要人命,可这般抽在玉脂体弱的姑娘身上怕是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花情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样无端无故抽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未免太丧尽天良,当下冲冠一怒为姑娘,大喝一声:“住手!” 只是那声声惨绝人寰的喊叫淹没了她的愤怒,没人理会屋里还有一个姑娘,她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来人呢!有没有人!鬼也行啊!” 花情大喊大叫,四肢搅动想要挣脱手脚上捆绑的绳索,越挣扎越紧的绳索竟和捆仙索有一拼,很是棘手。 门外那群壮汉打累了,被抽的皮开肉绽的姑娘们蜷缩了一地,昏死的昏死,奄奄一息的奄奄一息,花情瞧着这一状况,全身的汗毛都奓了起来,冷汗直冒。 她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这般折磨。 破云扇你到是有点反应行不行。 花情恨它关键时刻不顶用,门外的那群姑娘全都被捆住手脚倒挂在院中的大树上,没有反抗,没有喊叫,活脱脱像是倒挂着要被风干死绝咽气的尸体。 花情头皮炸裂,眼睛瞪大溜圆,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狂掉,大气不敢喘,正入神,一双眸子透过门缝与她紧张的双眼撞上,吓得她失声尖叫,跌倒地上,屁股摔成了八半。 紧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身白衣带着半面的公子站在那里盯着花情,他身后的小乞丐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畏手畏脚。 “你---你是什么人!” 花情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徒劳挣扎,那公子倒也很绅士,竟然拉她起身,花情闻到了一股花香,她深居水穷处,这四海八荒的奇花异草水穷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过目闻之不忘,可就是想不出这位公子身上的味道成之何处,何种花草? “我是这里的主人。” “这是什么地方?”花情问的急迫,那公子嘴角上扬背手转过身去,声音淡淡:“想必姑娘心中疑惑颇多,尽管问,知无不言。” 知无不言,你倒是回答呀啊! 花情惦记着院子里那些被倒挂的姑娘,蹦跶到门口说:“你为什么要虐待她们!” “虐待?”那公子哈哈大笑:“是她们心甘情愿来这儿,怎么能说虐待。” “心甘情愿?难道挨打也是心甘情愿吗?” “姑娘,你是来寻白公子是不是!”公子靠近她几步,花情蹦跶后退几步,与他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 “她们何尝不是前来寻什么俊俏公子!本公子成全了她们心中的愿望,让她们美梦成真与俊公子春宵一刻,她们当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春宵一刻,什么俊俏公子,”花情听得一头雾水,听得不耐烦,“说清楚!” 那公子显然没有兴趣跟她说清楚,示意小乞丐将食盒里的东西拿给她吃! 小乞丐颤颤巍巍,端碗的手不停地在颤抖,害怕极了。 “我不饿。” 花情扭过身子,盯着小乞丐又看看旁边的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累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本公子还从未娶过小花神呢!”话音刚落,那白袍公子悄然离去,只留下小乞丐还有那颤抖一手的碗。 “姐姐快喝了,没毒。”小乞丐声音很小,嘴角却留有一丝说不上来诡异,花情初时不觉,此刻却心头骇然。 “这是什么地方,他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捉她们。” “姐姐话真多,喝了粥,我慢慢告诉你啊。” 小乞丐将粥端到花情嘴边,一股强迫她喝下去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花情第一次被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盯着毛骨悚然。 全身排斥着。 “你离我远一点!” “我怕姐姐饿着,这才伺候姐姐吃点东西,姐姐怎么不领情呢!” 一口一个姐姐,声声透着惊悚,花情这是掉进了狼窝,进退不得。 “姐姐可要乖乖的,不然公子生气了,怕是要让姐姐跟她们一样受皮肉之苦。” 花情盯着这张稚嫩的脸,活脱脱一个贱皮子哪是什么稚嫩的孩童,‘姐姐’二字从他嘴里冒出,真是平白侮辱了‘姐姐’这两个字。 花情暗自运用了几次,灵力四分五裂像是被打散了一样根本聚不齐,小乞丐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一脸坏笑:“主人都说了姐姐是小花神,自然有法子对付你啊!姐姐就别白费力气了,公子看上了姐姐,只要姐姐跟他成亲,他便不会要了姐姐命。” “成亲?他要跟我成亲?” 57:换颜妖术 ‘成亲’二字深久远,花情从未涉及,旁边的小乞丐却像是换了魂一样,粥碗落地摔了个破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含歉意抽抽噎噎。 花情被他这举动惊呆了,刚才还是姐姐要这样,姐姐要那样,全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的样子,此刻竟然良心发现了,哭上了? “你---”花情盯着问不出来,见他哭的厉害,想来那白衣公子会什么控心术,控制了他不成? 小乞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了泪人:“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竟然扇起自己耳光,活脱脱一个脑子焖豆花——爆浆! “你----你别打了。” “姐姐心疼了?”小乞丐一转泪眼汪汪,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顿时嬉笑丛生变化之快如同诡魅,令人头皮发麻。 小乞丐哈哈大笑跟花情介绍起来:“此处是破幻宇,我的主人就是刚才那位白衣公子名叫夏秋公,姐姐真是好福气啊,一来便惊扰了公子的心。” 那是倒了八辈子霉被妖孽瞧入了眼。 花情大概知道这破幻云八成是那夏秋公幻化出来的虚无之地,对小乞丐口中的福气更是不敢苟同,这可是会送命的妖气。 “姐姐莫要怪我,其实公子人很好,就是有的时候好打人。”小乞丐自说自话,将衣袖裤管卷起来,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让花情一下想到了白苏后背的伤! 惨不忍睹。 这就是他口中的公子人很好? 他八成脑子被打残了,时常不清醒。 小乞丐低着点头,继续说道:“姐姐莫要怪我,我也只是被打怕了,只有乖乖听话才不会惹公子生气,也就不会被打!” 花情盯着他,一言不发,思绪千回百转。 眼前的小乞丐清醒又癫狂。 “那些姑娘就是夏公子让我哄骗过来的!”小乞丐抬头看了一眼花情:“她们与姐姐一样,都是前来寻找俊俏的公子,但又与姐姐不一样,公子让那些人伺候那些姑娘却要娶姐姐为妻,姐姐以后就是这破幻宇的主人了---” 小乞丐说到此处又哇哇大哭起来,想到花情日后成了这里的主人,若是计较起来是他将她哄骗过来是不是要动杀机,小小年纪就心思沉虑。 见花情蹙着眉头更是接着说:“姐姐莫要生气,公子从没碰过她们其中一个,她们各个都是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小贱人,所以公子命我投其所好将她们骗来,交给他们好好调教,给她们终身为奴的机会!可是姐姐就不一样了,姐姐对白公子心之所动用情专一,公子甚是欣慰才将姐姐留下,不然早毁了心神丢了出去,才不会要娶姐姐为妻呢!” 小乞丐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说的话却让花情为之震惊,一时间竟无问能问。眼前的小乞丐还是那十来岁心智不全的孩童吗? 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听的人却目瞪口呆! 这世上竟有如此荒唐的事情,他有什么权利逼良为奴,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他一眼识破花情身小花神身份,自然不会忌惮她的战斗力。 “姐姐不要担心也不用害怕,这些姑娘们都被打习惯了不会死的,到了晚上又是春宵一刻。” “春宵一刻?” “她们想要俊俏公子,夏公子说过会夜夜满足她们。” “-----” 花情看得到那小乞丐脸上的神采飞扬,陌生到令人毛骨悚然,好似那个夏公子说好好对待那些姑娘们就一定会言出必行,刚才的毒打就好似云烟一样消散了。 花情实在想不通这张稚嫩的脸上本是无拘无束的年纪为何要遭受这般不堪,有些心疼却又对他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失望。 责怪小乞丐们助纣为虐是残害良民的暴徒,还是责怪哪位夏秋公是魔鬼。 花情心里难受万分,看着院子里被倒挂的姑娘们难受,眼前的这个小乞丐更让她心伤。 花情不停地扭动绳索,手腕都快磨破了血痕出来,总算皇天不负让她挣脱了绳索的束缚,直奔旁边静静躺着的破云扇,还未伸手就被滚烫的热气袭来,差点烫伤了手指,那是如煮沸的岩浆靠近不得。 破云扇竟好像是躺在一口咕嘟咕嘟沸腾着的锅底。 铁锅煮灵器,那可是破云扇,遇到沸水就死了吗? 小乞丐格格大笑,笑她愚蠢。 花情动动灵力确实召唤不了,大骂破云扇关键时刻不中用,却也恨不得打醒他。 “姐姐放心,她们不会死的,姐姐也不会死的,公子很温柔!待人很好!只要她们乖乖听话就不会死的。” 小乞丐像是中了邪一样,说话颠三倒四,那夏秋公待人温柔?见了鬼了! 花情哪有心思听他说话,暗中运用灵力想要催动破云扇,试了几试,破云扇躺在那里纹丝不动,额头却渗下细细汗来。 小乞丐警惕了一眼,说道:“夏公子来了,姐姐可一定不要跟他顶嘴,否则会死的!” 不是说不会死吗?花情白了他一脸。 小乞丐声音刚落,那身着一身白衣的公子哪是什么夏秋公,分明就是活脱脱的一个白苏, 一个谦谦公子,泽世明珠。 花情愣之又楞,脱口而出:“你---怎么是你!” 惊吓,疑惑瞬间汹涌澎湃冲上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姑娘,别来无恙啊!” 声音一出,花情如梦方醒,恨不得撕碎了那张脸:“你不是!” “姑娘不是在寻那位白公子?你看我像吗?” “你不配!” 小乞丐拽拽花情的衣袖,让她谨言慎行。 “漂亮又深情的女子说什么都好听!”夏秋公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却被花情狠狠地踩了一脚如蛇蝎避开。 那夏秋公也不生气,花情实在不想看他糟蹋了那张绝美了容颜。 “我好不容易练成了这幅样子来迎娶姑娘,姑娘怎么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这是为何!”夏秋公哈哈大笑,举手投足令人恶心的窒息,他确实玷污了那张完美容颜。 花情勾勾手指,那远处的破云扇突然动了一下,希望破空而来,灵力虽微弱但此刻却也有凝聚的动向,花情便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当下清清嗓子,“你想娶我不是不可以,我有几个条件,你要答应我!” 小乞丐拍手叫好惹来夏秋公一顿毒眼,立马闭嘴不言。 ------题外话------ 收藏,评论,小花来一波呗,爱你们 58:答应成亲 “几个条件?” 顶着白苏容貌的那张脸确实分外好看,看来这位夏秋公就是幻化成了四美的容颜骗的那些姑娘们芳心波动,天外惊颜确实会令人难以自控。 “你既然能知道我的身份又能封住我的灵力,幻化出这片幻境自是不一般,” 花情先夸夸他,给他高帽带一带,分散他的注意力,虽然他不配,为了别让他察觉出灵力在一点一点恢复,花情也是拼了。 “若是我当年好好修炼,遇到你这般精怪,一定亲手诛杀。” 夏秋公哈哈大笑:“姑娘说的义愤填膺,让人心神荡漾,本公子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哼!” “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说条件吧!” “第一:放了那些姑娘们。” “她们?”夏秋公有些意外,那些个残花败柳也值得她提一嘴? 还以为她会提什么九天揽月五洋捉鳖的难事,没想到翻翻手的事情也值得她这般挂心。 “她们各个喜新厌旧水性杨花,不值得姑娘替她们求情。” “喜新厌旧?水性杨花,你怎么知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知道什么叫无恶不作吗! 小乞丐小声说道:“夏公子让我们哄骗的都是些从家里逃出来追新夫的有钱浪人,她们都成了亲了。” “什么追新夫的有钱浪人!”花情听不懂却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小乞丐一旁小声解释:“就是成了亲又移情别恋四美外带一些有钱财的女子。” 花情瞅了一眼小乞丐,鄙夷了一脸,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移情别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喜欢是乍见之欢,谁不喜欢美色! “这有什么错。”花情一语惊人死不休。 “当然有错!”夏秋公横眉冷对,那张脸上透着杀机,当真是像极了白苏诛杀野玫瑰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花情竟要脱口而出‘白公子’ “不能从一而终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我收她们终生为奴已是格外开恩,不然要留她们在外招摇祸事吗?” “笑话!你是谁?寻得良人相守也叫祸事?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尚且不能做到从一而终,为何要求女子钟爱一人,既然不能做到久处不厌,为何不能一别两宽!” 小乞丐拽拽花情衣袖让她少顶嘴以免再俊美的容颜也会受皮肉之苦。 夏秋公面色沉愣,盯着花情良久,片刻哈哈大笑:“姑娘你与她们自是不一样,本公子一定会好好待你,从一而终!” 呸,你也配!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好,你只要与我成亲,我便放了她们。” “不光是她们,还有被你捉来的所有人”花情目光落到小乞丐身上,如临大赦的小乞丐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时间迷茫惶恐。 “好!我答应你!” 小乞丐顿时抽噎起来:“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只跟着夏公子。” 花情真想一巴掌拍醒他,跟着他早晚会被天收,这夏秋公无恶不作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身上的鞭子还没吃够吗? 花情只想解救他们,却不知解救不解救已没有那么重要了,有东西吃,乖乖听话便不用挨打,饿不死,活着,足够了,他们早已习惯了同流合污。 “第二:你要教我换颜术!” “哦?”夏秋公深感意外,没想到这小花神竟然涉猎有广,竟然知道换颜术。 花情见他意外,继续说道:“换颜术是妖族禁术,消失了几百年,不知公子到底何方妖孽竟会此妖术。” “姑娘说话真是不留情面呢!即是妖术,为何要学?” “心性使然,我也不知!” “好,我答应你!可还有条件?” “当然有,我要你顶着真面目与我成亲,还有,我特别钟爱红色,所以我要依着凡间习俗身着大红嫁衣嫁你!” “本公子也甚是喜欢红色,正巧!” “还有一问,你为何非要娶我?” 夏秋公哈哈大笑,女子都是喜听情话,眼前的小花神也毫不例外:“姑娘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 果然! 这理由有些可笑,花情心里冷笑了几声,面不惊风,嘴角微动。 花情有心想学换颜术,只是她不明白这被禁锢的妖术为何这夏秋公会?他跟狐妖前主玄末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秋公当真依着花情的要求放了悬挂在院中的姑娘们,花情心里略安,这夏秋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最起码一言九鼎! 花情对他的印象稍稍改观了一下下,好让她捉他的时候稍微会手下留情。 俗话说得好,命就掌握在善行里!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很重要。 若是穷凶极恶为非作歹自有天收。 花情唤动破云扇,滚烫的扇子在手里颠了半天才握住。 大红嫁衣在身,那是战袍,除妖大战拉开帷幕。 “姐姐,你好美!”小童子扶着花情坐到榻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透着精光,那是最正常的孩童,花情真想他永远都这样天真烂漫,只可惜事情大都不是看到的那样。 红盖头未及落下,花情便抓着被他的手说道:“她们可都走了?” “姐姐是说那群姑娘吗?” “嗯!” “都走了!” 小乞丐不敢看她的眼睛,夏秋公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们,他最是痛恨三心两意之人,新婚便跑出来追新夫的女子,他恨不得日日折磨她们,三心两意在他那里就是死罪,只是杀她们的时候没有让旁人看见而已。 花情对小乞丐的话深信不疑,“那就好,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快去!千万不要出来。” “姐姐要做什么?” “除妖!” “姐姐小心!” 花情摸着他的头,示意他快躲起来。 小乞丐也乖乖听话,推门而去,黑影在夜空中消失殆尽。 花情将大红盖头盖起,衣袖里藏着那把破云扇,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等先将夏秋公抓起来学了他的换颜术再斩妖除魔。 如意算盘打的挺顺。 风吹窗动,门吱呀一声开了,扑通一声像是什么坠地,一个人影缓缓而至,走到新娘面前停下脚步,花情瞅准时机,掌心灵力涌动,破云扇横空而出,一路火光带闪电拂面而去。 花情眼疾手快摸了旁边事先准备的长剑出鞘紧跟而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灵力不稳速度来凑。 大红盖头震天飞,花情身姿曼妙快步移动,长剑刺到,操作猛如虎,杀伤力不及微风拂面,那身影轻轻一避就这样风吹落叶避开。 花情心头大骇,竟连这么一个小妖都捉不住?实在可恶。 当下汇集灵力,那身影如同诡魅,闪电之势绕到花情身后一掌轻拍,红盖头一震不震,花情却被束手束脚动弹不得,跌坐床榻。 这可真是上门找死不知数。 ------题外话------ 爱你们,收藏,评论,小花来一波呗 59:毒蚣入体 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花情就是太自信,平时不学无术,自觉天下可以任她驰骋到最后连跌跟头赔上小命都不知。 那影子离她很近,没有猴急的去掀盖头,而是站在她身边,花情只觉那双眸子都要将她看透了,若不是被封住灵力,怕是此时早已如筛糠了! 片刻之后那人才挑开了花情头顶上的盖头。 一张紧闭扭曲的脸就差求饶了。 破云扇,本小姐要死了,你还不来救我! 花情默念,破云扇却被那人拿捏手里,声音袭来,惊凉了那颗心:“这扇子不错!” 不是夏秋公? 花情立马起身,却发觉全身灵力而归竟然夹杂着一股暖意袭来,眼前人却是冰冷的冻住了那颗狂乱的心。 “魔----魔君!你怎么在这儿?” 那一日初见俊俏公子,醉意微醺拉着一陌生男儿非要请他喝酒--- 魔君驻足,当初的一丁点小店却已改名‘美人惊鸿’而那俊俏的公子却不知所踪。 虽没有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之地步,但魔君心里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站在店门良久最终还是未踏入那家小店,妖孽来袭,他便一路追着那股妖风来了破幻宇。 此刻花情问他怎么在这儿,魔君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回答! “那夏秋公呢?”花情左右环顾,破幻宇中安静地不像话,死水一般,有些窒息的味道。 “死了!”魔君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死了?怎么死的?”花情盯着魔君,“你杀的?为什么?” 花情还惦记着学换颜术,就这么让他死了着实可惜。 “不死难道来与你成亲吗?” “我与他成亲只是权宜之计当然不是真的!” “哼!” “你哼什么,谁让你自作主张杀了他,换颜术我还没学呢!” “你以为他真得会答应你那几个条件放了那群姑娘,对你一心一意,甚至教你换颜?” “你-----” 魔君背着手,不看她,语气冰冷:“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修为当真能对付得了他?” “我---”花情被他说的心虚了,怎么这么多‘你以为’ “我没以为什么,话都是你说的。”花情硬着头皮就是心有不服。 魔君盯着她,死鸭子嘴硬,中毒自不知。 夏秋公是玄星辰养的一只毒蜈蚣,听了一鼻子禁术咒语便下界招惹姑娘,荷月镇一见花情惊心,便让小乞丐前去骗她。 杀玄星辰之物是魔君心之所向,只要是玄星辰之物他从不手软。 花情夺过他手中的破云扇,夺门而去却在瞬间天旋地转扒着门框才勉强站稳,五脏六腑翻腾搅动,一口鲜血自口而出,被人掐断脖子的窒息。 魔君冷眼站在旁边观看,“你不是百毒不侵吗?解区区毒蚣之毒不在话下吧!” “-----” 花情紧握拳头,脸色苍白,头上的凤冠摇摇欲坠压得脖子都要断了。 她素手乱扯,呼吸受阻想要大喊喊出胸中郁闷,可她张着嘴巴却什么都减轻不了。 垂着胸口,想要顺畅一些,却呕出一大口血来。 ****** “她醒了吗?” 妖王摇摇头“你们怎么遇到的?她又怎么会中毒蚣之毒?”垂柳树下举杯对饮话心事。 妖王对魔君公然不避风尘怀抱花情前来寻医深感疑惑,想问个明白却也自知问不出什么。 “什么时候会醒?” “不知!” “她不是百毒不侵,为何会中毒如此之深。” 妖王看了他一眼:“你还当真相信她是百毒不侵呢!” 这世上当真百毒不侵的除了妖王怕是没有第二个了,也就魔君天真无邪竟然会相信一个心神不稳的姑娘是百毒不侵之躯。 解小毒是怡情,像毒蚣剧毒之物,自行解毒怕是一不留神就要命丧黄泉。 魔君看了一眼妖王,妖王随即哈哈大笑;“不过现在她可真是百毒不侵了,你不用担心!” 魔君对人向来是横眉冷对,目中无人,尤其是妖王玩笑他的时候,他恨不得封住他那张碎嘴! 妖王嗅到危险,立马封嘴,牙缝里挤出话音:“她为何穿了嫁衣。” 魔君不作答,妖王笑的意味深长:“不说,那本王就来猜猜如何!” 魔君任由他猜。 妖王见他不语立马投降,说道:“她心神不稳,中毒又颇深,幸亏你送来及时,否则她---” “没事就好!吃些苦头总会长些记性。” “你就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她可是个姑娘呢!小姑娘。” 妖王连连可惜喃喃自语道:“她怎么会就遇上毒蚣呢?”时不时的瞅瞅魔君,想要听他怎么回答。 “她寻白苏去了荷月镇,碰巧遇上了毒蚣,就被骗去了破幻宇。” 妖王见他回应,立马追问:“那她为何穿着大红嫁衣?是不是那毒蚣要强迫娶她为妻。” 魔君瞟了他一眼,声音格外冰冷:“是她自愿答应嫁他。”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意。 “哇,这小姑娘胆子够肥的,嫁给毒蚣?她是闲命太长了吗?”妖王一拍大腿:“哦!她要嫁给毒蚣,你一怒之下杀了毒蚣!这么说,你喜欢这位姑娘,所以你才抱她前来寻医,不理会四海目光。” 妖王当然知道玄星辰养的那些毒物,此时不过是想打趣他,荷月镇遇上花情怕是误打误撞。 魔君举杯自饮,荷月镇看到那焦急的身影,街头拉人询问白苏的下落,想必那姑娘一定担心坏了。 一小妖前来禀报说花情微醒,妖王与魔君一同前去,魔君却不自觉地比他快了些到殿内。 榻上的花情额头滚落的汗水沾满了整张俊俏的脸,旁边伺候的小妖正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见到妖王跟魔君前来立马跪倒一旁候着。 花情被梦魇缠住,扭曲着眉头,四肢在薄被下时不时微颤,脸色惨白如纸,高烧不退,嘤嘤噎噎不知在说什么。 “姑娘,姑娘---”妖王轻唤。 魔君不由得蹙眉,那空荡荡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沉闷难受。 “夫人,不要,不要----求你了---” “娘亲----父神----不要走,你们不要走----”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 花情张牙舞爪乱抓,胃里翻江倒海,歪头便吐,仿佛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吐个精光。 妖王眼疾手快立马封住她的灵脉,轻唤她。 花情迷迷糊糊睁眼,一双眸子布满血丝,眼前的人只觉熟悉,梦境中那个熟悉的影子,那个因为看不清而渐行渐远的影子就在眼前,她死死地盯着魔君,恨不得将他刻进心上。 “你刚才在喊白苏---哥哥!” 魔君声音冰冷,尤其是听到有人喊‘白苏哥哥’那声音都可以割骨断肉。 妖王翻了他一脸的白眼,到底有完没完,人家姑娘好不容易醒了,他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惦念那情敌算怎么回事。 ------题外话------ 收藏,评论,小花来一波呗 60:闯妖王殿(一更) 花情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只有那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一旁的魔君,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什么,她有些激动,眼泪夺眶而下,不能自控。 “姑娘---姑娘----” 妖王察觉不对劲,怕是梦魇还未醒,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梦魇缠住她--- 花情努力伸出手臂,想要去抓魔君,拼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手指动动,根本抬不起来那沉重如灌铅的胳膊。 妖王盯着魔君再看看花情,说不上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小妖将枕头放在她身后靠着让她坐正,花情只觉眼皮沉重,万分心累,只想睡去。 妖王将一颗丹药喂她服下,要渡些灵力给她却被魔君拦下:“我来!” “不用你救我,我是小花神,我百毒不侵。”花情心神而归自觉委屈,心里异常难受, 矫情了一地。 妖王盯着花情又看看魔君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不是这大魔头欺负了人家? “你----走开---”断断续续,仅仅三个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甩出,心神不稳的花情冷汗冒了一身,魔君才不理会她,掰开她的手心丝丝灵力强行渡入,霸道又温柔。 绵绵无尽的温暖自手心席卷全身,花情神情松懈下来,妖王端了一碗汤药,魔君很自然的接过去,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喝下。 妖王看呆了,这还是平日里绝情冷漠的君王吗?怎么对一个小花妖——神,如此上心? 动了凡心了?不是吧! “喂----” “闭嘴!” 妖王讨了一个冷眼,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笑着--- 微风徐来,花情睡了一个短暂平稳的梦,妖王与魔君对坐不语。 仿佛二王静等暴风雨席卷而来。 果然。 玄星辰得知魔君斩杀了毒蚣夏秋公便立马前来兴师问罪,大婚在即,一对新人不容见面,可她听到消息却是寝食难安。 令她食咽不下的不是魔君无缘无故斩杀了夏秋公,而是他毫不避讳的抱着一个姑娘,就这样抱着一个姑娘入了野岭。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讨厌到连整个花妖地的小花妖都要赶尽杀绝,此刻又是为了什么不顾天魔颜面公然抱着一个小花妖--- 他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玄星辰百思不得只有愤怒,从天族到妖族可谓跋山涉水的路程愣是让她缩短成了片刻。 不请自来这是私闯,玄星辰来到妖王地界想来也不用遵循什么规矩,毕竟她的桑落哥哥从小喜欢她,她来到情哥哥家门当然不必拘泥礼节。 守在妖王殿伺候的小妖见到一个女子竟然闯过结界飘然而至还未反应就被一掌打出殿外。 各个暂时失去了声音,桃浪将她们圈在地上哪都不让去,免得吵醒了不该吵醒的人。 玄星辰站在那沉睡的女子面前死死地盯着榻上的花情,嘴角勾勒出一副找死的表情:“就是她?” 就是她让魔君亲手斩杀了毒蚣? 就是她打破了六合对魔君的不近女色的传闻? 玄星辰气的不动声色,恨得咬牙切齿,一双锋利的眸子割肉取血一般狠狠地盯着她,锋利的指甲抚摸着花情沉睡的脸,“的确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惨白的小脸毫无血气,玄星辰却对那双长长的自然扑落的睫毛异常感兴趣。 想必那是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 玄星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良久,长长的仟指指甲也甚是美丽,锋利的像一把把匕首,触碰就可出血。 玄星辰盯着榻上的那张脸,仿佛要将五根手指在她脸上戳出五个窟窿。 杀一个小妖,想来魔君不会与她大动干戈,若是当真动手,那她更得非杀不可。 玄星辰手指用力,细皮嫩肉的脸上顿时红点乍显,再戳下去怕是要见血了。 睡梦中的花情只觉脸颊刺痛,骤然睁眼却见五根手指直触脸颊——有人要杀脸! 花情立马荡开那只手臂,捂着脸,神情恍惚:“你---你是谁!” 玄星辰见她醒了,收起那美艳的手指,面带春风的盯着她,皓齿明眸,竟让她想起了500多年前那个凄惨求饶的繁离月,不由得看的痴了些。 花情见她看的入了定,清清嗓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的姑娘。 可谓是花情见她绝美妩媚,玄星辰见她可不是那么回事。 “你是谁?”玄星辰声音不紧不慢,脸上的笑开了些,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花情,目不转睛,满眼是她。 “好像---是我先问的你。” 玄星辰眸子阴冷,一身做派不问便知道身份,尤其是那九天仙境的轻羽华服,就差把天族公主玄星辰三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花情竟然不知死活的顶嘴,这成功的而引起来玄星辰的好奇。 端坐着的玄星辰摆了摆正宫的身份,管她是凡间少女还是会勾魂摄魄令魔沉迷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只要她玄星辰在,谁都不可能靠近魔君半寸,一副方圆几百里寸草不能生的架势。 “本宫九天仙境公主玄星辰!” 天族?天雷?使白苏身受重伤的六界之首! 花情本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无非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有些端着,可她自报家门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白苏那么一个温文尔雅不强争辩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才让他们启用了天雷?他曾说一场大战,死里逃生,是跟天族大战? 玄星辰看到她出神,以为花情被她的身份震慑住了,一脸神气! 花情见她那气定神闲不可一世的样子立马揭被下榻,正衣冠,见公主! 九天仙境的公主自是要拜的。 花情水穷处出身,被云锦夫人保护的很好,以至于什么险图都没有遇到过,也没见过什么身份尊贵的上神君王,上次荷月镇见到妖王魔君就开了天运! 现在又来了个天族公主,简直不知福祸。 既然是这般天上惊神,容颜难见的女子,花情自然拿出十八分的诚意来行拜礼。 云锦夫人从不教她什么礼仪,在水穷处她就是小天,见了长辈云锦夫人也就欠欠身子算是行过礼了,可面前的玄星辰见她既然知道拜了,竟如此敷衍了事,不免有些咄咄逼人。 “你是依着哪里的规矩拜我?” “拜你?”花情一头雾水,一脸吃惊:“公主误会了,我是在拜‘公正不阿黑白分明’的九天。” ------题外话------ 今天12:00加更,么么哒 如果十年前的梦想没有熄灭就让它永远燃烧吧,感谢有你们,让我一直坚持! 61:不杀之恩(二更) 公正不阿四个字,花情加重了语气,她真盼着天族对白苏也是公正不阿,那天雷是错判。 冰雪聪明的玄星辰不仅会察言观色连花情口中的大不敬也听得出,气得她一掌震碎床榻炸,花情幸亏早早避开:,不然炸裂的就是她的躯体了。 花情本对她容貌喜欢,人嘛? 大可不必…… 有些人言细近观必然会原形毕露,尤其是玄星辰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令她反胃。 想必那九天仙境养出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目中无人的公主,怕也是黑白不明。 花情盯着她,想到了白苏,心中有一丝心疼。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一样,有什么了不起。 纵使你是天是地,入不了我的法眼就是个屁。 玄星辰被她噎了个愤怒燎火,上天入地虽有些小仙神小妖小怪不识她,可九天仙境公主玄星辰的名号早已名震四海八荒,无人不知,从没有一个敢狂妄到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一个不知明的野丫头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动手杀之都浪费她的时间。 ****** 妖王殿内喊叫一片。 “杀神了,杀神了!” “杀神?你也配!” 花情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花神殿,殿门噼里啪啦,殿外心惊胆战,不光被圈起来的小妖就连桃浪也心惊肉跳,后悔应该拖着她,不该让她前来妖族问罪。 桃浪也只能想想,玄星辰想去哪里,一个她屁股后面的小神官如何能阻拦,他也不敢啊! 此刻只能盼花情逢凶化吉安然无恙,他赌得就是玄星辰不敢在妖王地界动杀念,更何况她想给魔君留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印象,怎么会如此自绝后路。 不得不说,桃浪真是对他家这位主子太乐观,玄星辰动起手来那是杀伐决断,不留情面,要不是花情避的行云流水,那余毒已清的身子将风过无痕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怕是早已命丧九天仙境玄星辰手中。 花情在玄星辰眼里是一只迷惑魔君的小妖,杀一万次都难解心头之恨。 殿内,花情躲得七上八下,久斗必衰,想要逃出门去,房门却被玄星辰一掌封住,连个风都吹不进,更何况是个人,当真插翅难飞。 “你做你的天族公主,我碍着你什么了?行礼我也行了,你到底还想怎样!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你欺我打不过你是不是。” 花情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打不过也不闭嘴,玄星辰满脸不屑,一只小妖吊着她,这成功激起了她的战斗欲,就算不为除情敌,她也绝对要斩杀这只小妖,灭灭那张口不择言令人讨厌的嘴。 花情避的手忙脚乱,一把破云扇在玄星辰的强大灵力里变得不堪一击,明知不敌,为救主也是奋力反抗。 玄星辰一手钳制破云扇,一手去捉花情,如同诡魅的手指欺到她肩头秒变掌力,若是五个手指头刺入肩头怕是那条臂膀要废了。 废她一条臂膀太便宜她了,这样有魅心得小妖势必不能留。 玄星辰久居九天仙境,身份尊贵,身边大都是唯命是从的小仙神官,除了桃浪时不时找打顶嘴有幸活着在无人敢逆,此时一个小妖敢跟她叫板那就是自掘坟墓。 临死之前,玄星辰想溜溜她,一掌拍下去魂神俱灭能有什么好玩的,诛妖诛心剜眼才是王道。 掌力轻拍不过是用了三成,一股强大的灵力散开周围,花情整个身子跌出数丈,撞出殿外。 就在此时! 玄星辰得意的脸上瞬间化为震惊,花情撞上开门的魔君,撞了个满怀,魔君没有伸手扶也没有避开,就这样任由花情掉落地上,掌力跟重摔都能让她骨头断裂。 惊喜从天而降,这一缓冲把花情从死的边缘拉回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亏我还觉得你好看,你竟下手这么重!” 花情扒扯着旁边的魔君才能勉强站稳,肩头隐隐作痛,让她蹙着眉头,胃里翻江倒海最终被她压了下去。 她此刻很确定白苏无罪,玄星辰这个样子,估计那天族也是不分是非,黑白颠倒,那天雷不再是正义的化身而是助纣的鬼符。 “望舒哥哥,这是哪里来的一小妖,竟如此不懂规矩!” 玄星辰见到魔君本应该欢天喜地,小女子姿态,毕竟这个她想了500年,年了500年,盼了500年的男人就在眼前,可那只小妖竟然与他拉扯,而他却无反应,好无反应…… 玄星辰依照两族规矩,新人即将成婚之前能不见面便不见面,她压制了强烈的相思换来的却是夫君跟一只小妖拉拉扯扯,能忍到怒而不发也是她的本事。 “我不懂规矩?”有没有搞错。 花情一脸不服,肩头麻痛让她浑身不舒服,若不是有人在场,她一定会撕开看看伤口,现在只能躲到魔君身后拿他当挡箭牌,唯恐玄星辰一掌将她打死。 花情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花神,见到这般跋扈嚣张的,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是可以嚣张一下下的。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觉得魔君在,那公主不敢轻举妄动。 直觉果然准到爆炸。 “这可真是冤枉啊,我睡得好好的,你竟要杀我,意欲何为?难道你们天族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想杀谁就杀谁吗?” “你----” “我说的不对吗?亏你们还自称六合公正,我看也就是徒有虚名,自说自话罢了。” 花情是带着气,带着为白苏的不平之气。 魔君冷冷的盯着她,花情觉得一股风寒飞过,心里顿时打了个寒颤。 “望舒哥哥,你看她!一只小花妖竟然如此狂妄,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这个天族公主真是憋屈,桑落哥哥真是将她宠坏了。” 玄星辰不知花情身份,不过天下妖孽是一家,这小妖如此目中无人怕是与妖王宠溺脱不了干系!八荒都知妖王待妖和善,手下的小妖大都无法无天,不拘礼节。 “你胡说什么,堂堂天族公主竟然看不出我是花神?你这公主眼神不大好。” “你---”若不是魔君在场,玄星辰是绝对压不住火气,怕是早已撕烂了她的嘴。 玄星辰拉着魔君一脸撒娇,受了委屈哭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尤其是对冰冷的人,玄星辰自认为是这样。 魔君却嫌弃了面不动色,无情的避开了她搭过来的玉手。 这可老扎心了,嫌弃的光明磊落,落落大方 “你确实有些不知规矩!” 魔君语气冰冷,玄星辰气的七窍冒烟,他果然对这个小花妖心怀他念,竟然不顾情谊公然指责她。 这不是护短是什么。 玄星辰心伤负累,威严一扫而光,就差气急败坏动手了。 魔君冰冷的看了一眼花情,既而站到玄星辰身边,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灵:“今日若不是她手下留情,怕是你小命早已不保,还不快过来谢公主不杀之恩!” ------题外话------ 小仙女们请多多支持,等着顶峰相见 62:捆仙索捉(一更) 花情愣了个惊魂动魄,就连玄星辰也神魂出窍,没想到魔君竟然护她的短,心瞬间炸开了温暖,双眼含情,目不转睛。 “你有没有搞错,是她先动手,若不是我避得快,哪还有命,你竟然还要我谢她?”花情义正言辞,宁死不屈,除非她愿意。 “自知打不过便要赶快服输,逞强只会伤了自己。” 他在说教吗?他怎么这么喜欢说教? 花情无语至极,玄星辰一脸得意,既然他不护着这小花妖便也见好就收,在责怪下去怕是要落个不识大体咄咄逼人的帽子。 “算了!本宫不与你计较。” “-----” 若是花情要计较,只怕一掌还回去,管她灵力高深先打了再说。 此刻玄星辰竟然倒打一耙,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旁的妖王本想躲起来看个热闹,却没想到这热闹这么快就息事宁人了,在看看花情那小脸,像是吃了一口煮透的大红虾上了头,着实于心不忍,这才想说道说道。 花情见摇着折扇的妖王竟然亲昵的喊她星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人家是现身自带亲友团,自己孤身一人想闯关——做梦! 玄星辰说了些识大体卖乖的话,什么将他的妖王殿弄了一地狼藉了,打碎了一些东西,改天一定好好补偿。 妖王自是知道九天仙境不缺珍宝孤品,她即是一言既出就绝不会失言,此时也客气几句。 花情满脸鄙夷的盯着魔君,再看看旁边的玄星辰,说着识大体的话可那事办的却不怎么体面。 三人拧成一战队,花情就是有三头六臂也知识时务,三十六计走为上。 瞪了一眼旁边的魔君,随即对妖王抱拳道:“多谢妖王解毒,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花情手握破云扇,洒脱了一脸,脚底抹油想开溜--- 妖王笑靥如花,看了一旁的魔君,无奈摇头,客气道:“姑娘何不多留几日好好欣赏欣赏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 山川风物四时美景?还是别了,一不小心丢了小命,那可真不值当。 这荒山野岭花妖地确实风景俱佳,妖洁地灵,只可惜花情本就在世外桃源长大,外面的美景实在留不住她的心,能留住她的是这大千世界上的人。 只可惜此时三人一阵仗,她就算想留下来怕也不敢,更何况她着急寻找白苏,哪有心情游山玩水。 花情满脸写着拒绝,不懂客套的拒绝便直截了当:“告辞!” 转身想走却被魔君一句‘等等’拦住。 “你又想怎样?” 跟那傲气的大公主道歉?不存在的! 魔君眼皮不抬,玄星辰见他要与她计较,心中乐开了花再也没有移开过眼睛。 花情是不太懂男女之情,但此刻就是瞎了也看得出那公主中意眼前的这个大魔头,花情不得不担心魔君会为了取悦心上人而为难她。 “拿来!” 玄星辰脸色难看,刚才打花情那一掌虽然用了三成功力,可掌力夹杂了毒蚣之毒,此时她肩头怕是早已黑毒入骨,本想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死去,没想到却被魔君撞破了心思。 玄星辰不敢赌若是不给解药会怎样,但她已经很知足了,魔君心里有她,这个她等了那么久的男人心里有她。 魔君一掌挥过,掌力绵绵伏上她的肩头, 花情大骇,‘你’字未出,便平复害怕之心。 掌力是友非敌,像一只蜿蜒的龙爪蔓延肩头,一旁的妖王嘴角待笑看穿了一切。 花情摸摸肩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一脸和气,冲着妖王再次行礼告辞。 她之所以不跟魔君告辞,是因为她觉得再没有见面的必要,后会无期太绝情,后会有期又太虚渺,最后她竟连‘告辞’二字都懒得说了。 妖王踱步追上来,花情以为他亲自相送,反倒一脸不好意思。 “花情姑娘,你在找白苏?” 花情一愣,天族大战白苏提了一嘴尚且有保留,上次荷月镇他与魔君虽为野玫瑰剑拔弩张,但足以看出他们很早就认识,白苏身受重伤,他们不可能不知,可又是什么缘由令他们可以袖手旁观?眼前的妖王问起白苏,花情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妖王见她不语,反而笑笑,将一盒丹药递给她说:“这药虽不能化解他身上天雷之火,但也可以起点作用----” “妖---妖王,我实在不知白苏哥哥去了哪里,这药怕是花情无能为力。” 找不到白苏是真,不想接丹药也是真,若妖王真为白苏好,为何不亲自送去,非要假手她人。 花情想不通,但她可以确定龙骨和花神木之血应对天雷足够,无需其它丹药。 妖王笑而不语,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野岭,竟然说不上来的熟悉,追身再去寻的时候竟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花情飞天脚力那可是一流,只要她想走便没人能留得住。 出了野岭,路过花妖地,满山荒凉不见花妖,花情这才想起那魔君与玄星辰都是吃人不吐骨的魔头,摸摸脑脑袋劫后余生万幸万幸。 “姐姐---姐姐!” 熊童子声音之大直接震惊花情心灵,未及转身,一把长剑欺到。 破云扇未出,一根捆仙索瞬间将花情捆了个五迷三道。 “秋澜,你使诈,我们好好打过。” “夫人让我捉你回去,小姐想打,回了水穷处再打不迟。” “你---好姐姐,” 花情立马软下来就差一哭二闹了,暗中催动灵力想要冲破捆仙索,这灵物平时最是听她的话,可此时竟然纹丝不动,着实令人上火。 “秋澜姐姐,我不回去,我偏不回去。” 既然动用了捆仙索,云锦夫人那便是铁了心,花情再三求饶也于事无补,只奈何秋澜是绝对不忍心将她打昏了带走的。 “秋澜,你快放开我!” 花情大喊大叫,捆仙索纹丝不动,面对冷心的秋澜,求饶,软话哭闹都不管用,她不得不硬气起来,搬出水穷处少主人的姿态命令她:“秋澜,我可是大小姐,你竟然敢这般对我!” 秋澜果然听进去了,停下脚步,身不转,语气冰寒:“回了水穷处你才是大小姐。” “你----你----你----” 花情撒泼打诨的功夫在秋澜面前不堪一击,任其挣扎,秋澜也是铁了心。 ------题外话------ 求小仙女支持,评价票可以来一波,40币,么么哒,今天12:00还有二更 63:皆为善念(二更) “姐姐---” 熊童子离了八丈之远,想告知花情实情,无奈花情没有顺风耳,加上秋澜那刀锋能剜人的眼睛,熊童子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秋澜拽着捆仙索,捆仙索捆不情不愿有些恼羞就差成怒的花情就这样回了落霞山。 青瓦长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 山还是那个山,洛神还是那个殿,可白苏在哪里呢? 花情不想回到这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这里让她心里难受,更不想回水穷处,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见云锦夫人。 “小姐,你若不想回去便在这里呆着,夫人自来请你。” “你少拿夫人压我,我怕她吗?我就是不想见她。哼!” 秋澜见她铁了心不走,捆仙索捆着她拴在树上,任她有飞天遁地之能也逃脱不了。 花情任由她绑,视死如归。 更何况, 不用赌,云锦夫人也要不了她的小命,大不了毒打一顿出出气,花情下定决心绝不求饶绝不服软。 这是一场较量,无声却又拿命反抗。 木香知道花情被捉回来便慌忙上山,见她被绑在树上,风吹太阳晒顿时一阵心疼,就差拿一把油纸伞陪她,哭着喊着劝她服软了。 “闭嘴!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小姐,其实你误会夫人了,白----” “木香!” 洛神殿一声呵斥带闪电,云锦夫人挥舞着烈焰而来,几步台阶走出了万夫莫敌的气势。 木香立马缩回去,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咽不下。 “你既然这么心疼主子便去山顶站着!” “是!”木香怯懦懦的去了。 “夫人!你怎么可以滥伐无辜。” “这么说你也知道自己不无辜!” “我---我没错,夫人见死不救才有错!” 花情硬着头皮一番顶嘴争论,倒有一副孤勇之态。 云锦夫人不怒而威,花情不敢对上她的眸子。 “你可寻找了白苏?” 明知故问,这不废话吗!人藏在花神殿,花情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寻不见啊。 花情赌气不言语。 云锦夫人收了捆仙索,起初花情整个身体的力量全都支撑在捆仙索上,这时抽走晃了她一个踉跄。 “你受伤了?”云锦夫人的关心不疼不痒。 “哪有!只是站久了腿麻了!” “就你这副矫揉造作的身体还一心想着逃走?你连秋澜都打不过,怎么在外立足,怎么应付那些人心险恶,豺狼虎豹。” “秋澜姐姐偷袭我,若不是捆仙索,我怎么会被---捉回来!” “一根捆仙索就让你束手束脚,还有脸争辩!” “捆仙索怎么了?捆仙索虽称不上一品灵器但捆个不学无术的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论起脸皮厚,花情第二,这个水穷处无人敢居第一,云锦夫人也拿她没办法,见她神采飞扬的自嘲,看的竟有些出神,一度认为花情心中的隔阂消失了,她又恢复了从前的天真烂漫。 花情也觉自己自嘲过分了,想到白苏悲从中来:“夫人,那你怎么忍心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赶到人心险恶有豺狼虎豹的地方去,白公子身上那可是天雷之伤啊---” 刚平和下来的对话被‘白苏’两个字勾起了浓浓火药味。 “你还知道那是天雷,能受天雷惩罚的不是死罪便是重犯,你留他下来难道要整个水穷处给他陪葬吗?” “我---天雷便是正义的化身吗?天雷难保没有错判吗?难道夫人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放肆!!!” 云锦夫人心寒乍冷,在花情心里她竟成了贪生怕死之徒,她从花神族公主沦落成了一个怕死之辈是为什么! 花情什么都不知,可她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她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字字诛心刺骨,让云锦夫人生死不能! “贪生怕死?!” 云锦夫人盯着面前的花情。 小小年纪她懂什么,任凭外界雨打风霜,只盼她待在温室里安全长大,贪生怕死就贪生怕死吧,不与她逞口舌了。 “正义是非我可以全都不顾,他白苏就算是冤枉也好,错判也好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救他?” 云锦夫人当然知道白苏受天雷惩罚本就是天族迁怒于他,这不存在错判,而是有意为之,但她绝不能在此刻心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心知却最终还是做不到…… 白苏是她挚友白絮之子,她就算再不喜欢山神儀,可她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但她不能让花情知道她出手,即是伤了花情之心,那便一次伤透,再不给她希望,白苏在花神殿养伤之事谁都不能散出去。 那是花情第一次看到云锦夫人那张脸,阴冷,决绝,让她有种望而想死的后怕。 “就算他白苏没有错,就算他心地善良,收服花妖心怀苍生,就算天雷误判,这也是你违反族规的理由吗?” 云锦夫人再无克制,一生从未说谎却要在这颗小花神面前伪装,烈焰在她手里滋滋燃的噼里啪啦。 花情有些害怕自知理亏,水穷处与世隔绝数百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云锦夫人虽没有痛下杀手已是开恩,花情心中不满却也感念,只是担心白苏伤势,族规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真要她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夫人,我从没想过救一人之命会牵连整个水穷处---破坏族规,花情自知有错。”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因为一道族规覆灭救世之心,花情宁愿逃离。 秋澜见云锦夫人脸色阴沉又见烈焰噼里啪啦早已心神不宁,此时花情行此大礼更是心头一紧,感觉天都要塌了,整个水穷处要因为一个白苏分崩离析了吗?。 “花情有负夫人教导,还望夫人成全。” “你这是做什么?”云锦夫人心头大震,鬼迷了心窍。 花情交出破云扇,脱下锦绣华服,连磕三头,云锦夫人彻底慌了神,为了一个外人,她竟然连家都不要了? 繁花若是知道会不会被她气死,那一丝拼尽全力保存下来的善念就是为了让她来跟云锦夫人叫板?怕是魂魄不安。 “见死不救如剜我心,还请夫人放了我。” “你!放了你?”云锦夫人震怒,破碎的声音在滴血,云锦夫人狼戾般的眸子盯着她,充满了失望。 她当这是什么?禁锢?这水穷处万层结界不曾困住她,她竟要云锦夫人放了她。 “你当真要离开?” “是!” 云锦夫人万念俱灰,烈焰也跟着失去了颜色。 “今日你离开水穷处,便再也不要回来了---” “多谢夫人成全。” 花情颔首,那微笑最终淹没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走的毫无眷恋,比起救人,这里没有激荡起她心中的涟漪。 见之不救,见死不救,善恶是非,她从来都不细究只从心愿。 在她那里世间万物唯有善念不可磨灭。 花情相信白苏,他不是恶人,他的那双眼睛里就没有恶念,若是寻找白苏能给水穷处带来灾难,花情宁愿与这里的一切划清界限,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题外话------ 评价票来一波呗么么哒 64:西苏会面(一更) “花情!” 提剑追赶而来的秋澜拦住了她的去路,身后却听见云锦夫人怒而无力的声音,决绝恼恨:“让她走,走的越远越好!” 花情知云锦夫人向来身体不好,此次大逆不道肯定伤心恼恨,想来闭关几日自会无恙。 不顾秋澜阻拦站在落霞山遥望水穷处的时候,天地无限宽广,心情骤然离索。 有些惆怅却也不后悔。 “小姐,你当真要离开吗?”木香早已哭成了泪人。 云锦夫人长日里动不动就要取小花神性命,花情早已习惯,水穷处的小花神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木香跟秋澜还在,花情对木香情同姐妹,自然舍不得,若是能一同离去自然好,但江湖险恶不比水穷处安稳,她不能连累她! “乖,好好修炼,好好听话,不要顶嘴!他日江湖相逢,我们还是姐妹。” 花情自知自己是花神木,云锦夫人不会有太长时间的伤心,怕是过了三五天又雕刻出什么花神来,时刻听她话的乖宝宝,不会再像自己这般忤逆不道了。 “花情!” 秋澜声音欺进,长剑刺到,全然不给她离开的机会,语气愤恨:“你对他人心怀善念却要对夫人如此绝情,你好狠心。” 花情不理会,白苏那是要命的伤,寻不见可就真来不及了,花情大步流星想要快速离开,她怕自己会后悔不忍心! 秋澜恨不得打醒她,招招不留情却招招不致命。 “秋兰姐姐,快住手!”木香阻拦,生怕秋澜当真打伤了花情,立马大喊:“小姐,白公子在花神殿!” 秋澜怒目吞人,真想打残了那多嘴的木香。 花情一愣,惊喜从天而降竟然有些接不稳,出招慢了些没有躲过秋澜的长剑, 木香尖叫划破落霞山,秋澜察觉异样立马收剑,花情却还是被剑气余威所伤。 她本可以轻松避开的,但毒蚣之毒剧烈,加上玄星辰那一掌三成功力,这有恙躯体实在抵挡不住秋澜的剑气。 秋澜被怒气冲昏了头,只担忧主人忘了花情才是云锦夫人心尖上的人,此时伤了她更是六神无主。 “小姐----” 花情拽着秋澜根本顾不上身上的伤,着急问道:“是不是真的,白公子当真在花神殿,是不是真的!” “是!”秋澜心中有愧,“夫人不让告知你,等他伤好再赶他走!” “白公子很好,小姐去看看夫人吧。” “夫人?” 花情盯着秋澜,那双冷眼剜人的眸子此刻黯然神伤,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心事,花情大步流星连滚带爬的去了洛神殿。 躺在榻上的云锦夫人脸色蜡黄,竟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花情自知不孝,心怀愧疚,她口中那个贪生怕死的云锦夫人,那个害怕被连累的夫人竟然只是刀子嘴,花情恼怒自己不该说那些负气之话惹得她伤心绝望,此时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呜呜咽咽充满了整个洛神殿。 整个水穷处因为白苏的到来被搅得天翻地覆,西王得到消息赶往洛神殿。 秋澜守在殿外,担心着云锦夫人,或许又恼恨自己那般对花情,紧闭双目瞧不出任何情绪。 花情心急如焚,在殿外踱来踱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异常焦躁,从没比此刻懊悔过。 西王从洛神殿走出,花情便飞身迎上去,忘记了石阶,一步没跨上竟行了个大礼:“夫人怎么样了?” 木香心疼至极,伸手去扶,却被花情避开,唯恐被人发现肩头之伤。 西王轻拍花情肩膀,以是宽慰:“不用担心,你也知道云锦她本就灵力不稳,闭关修几日不会有大碍。” 花情从不刻意揣测西王之言,他即说是灵力不稳就绝对不会多想成灵力溃散,他说闭关几日就绝对不会想到云锦夫人脉搏微弱,元气不足。 花情也绝不会想云锦夫人一个上神会灵力溃散,聚集不起。 灵力溃散便支撑不起这副躯体,容颜衰老,灰飞烟灭是迟早的事情。 西王将带来的灵丹交由秋澜,叮嘱了几句每日服法,又看看花情,面露微笑:“情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花情低下头,一脸愧疚,想必云锦夫人都告诉了他,花情更加恼怒自己一时任性,只知云锦夫人心冷却不愿察觉心冷之人也心善,她更加恼恨自己竟没有发现白苏在花神殿。 “救该救之人,没有错,你做的很好。” 西王见她脸色沉郁,为之一笑,那是欣慰之笑,“云锦她该为你高兴才是。” 花情不语,内疚之情久久不散,拜别西王之后伏到云锦夫人榻上抹眼泪。 西王看了一眼身后的落霞山转身往花神殿方向去…… 晚霞之光笼罩着整座山峰,是祥瑞之色。 此时的白苏躺在榻上微闭双眼,孩童时光 那是最美好的光景了。 “白苏公子!” 一个声音骤然在耳畔惊醒,白苏心中一怔却没有立马睁开眼。 “好久不见!” 西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榻上的白苏,扶手松掉了缠在他身上的灵力束缚。 白苏大脑中快速过滤了一遍相识之人,这个声音实在匹配不到,缓缓睁开眼,思绪涌上心头才知是当年为民除怪英勇无比的西王。 白苏虽是天族红龙,少年久居龙山之巅,下山之后便住在天族偏宫,不问四海八荒之事,与西海打交道的时刻更是寥寥无几,对于传闻中的西王了解不深,但艳色喜好之事倒听之不少。 白苏对传闻也不全信,未知全貌,他还是能做到不予置评。 白苏盯着眼前的西王,他那一句‘好久不见’实在谈不上,也实在不明,几百年前力除旱魃受伤被封为天族神将西海神此时为何会在这水穷处? 难不成--- 白苏眉头微蹙,如临大敌,他自归天族,此刻莫不是前来捉人的? 好不容易逃脱天雷束缚,战青鬼逃出鬼界,此时身受重伤,若要动手自认决计不是他的对手,西王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欺进,白苏不得不惊,不禁想起云锦夫人的担心,白苏顿觉有愧! 他待在这儿怕是整个水穷处从此不安生了。 “白苏公子无需紧张,” 西王神色淡然,示意他平静:“白公子宅心仁厚,身负重伤也不忘为民除害,佩服,佩服!” 白苏抱拳微颔首,却心怀忐忑,他前来绝不是只为说这几句话。 ------题外话------ 请多多支持,今天12:00二更,感谢诸位 65:像极一人(二更) 西王目光掠过他紧握的拳头,微笑划过脸颊,语气淡淡道:“白公子,一别500年之久,不知那心可有变故?” 白苏实在不知他意欲何为:“西王,请言明。” 西王拉起他的手,暗中用力避免白苏反抗,一丝灵力注入,那掌心露出银色字迹,冰心彻骨,白苏神色立显慌张:“你这事何意。” 西王笑笑:“繁离月弑父杀母,霍乱天族,魂魄都销匿了500年之久,白公子的痴情怕是要被枉顾了。” “弑父杀母?霍乱天族?难道这些都是西王亲眼所见吗?” “不曾亲眼所见!” “那你还敢说是月儿所为。”白苏的心隐隐作痛,伤疤隔了500年,伤痛只增不减,心爱之人再次成为口中人人喊打的妖孽,白苏不能容忍,此时心中更是愤愤不平:“我从不相信月儿是练功入魔失了心性,我也从不相信花神娘娘是她亲手所杀,我更加不相信法力无边的羽帝会为此身受重伤!我也绝不相信月儿她---” “500年的天雷之火也没有改变你对繁离月的看法,实属难得,本王倒是希望白公子深情不被辜负。” “西王若是想捉拿我回去复命,白苏可以走,但请西王放过水穷处,还这里一片安宁。” 纵使云锦夫人没有承认花情身份,在白苏心里她就是花情,不然云锦夫人为何要费尽心思打造这个这么一个世外桃源,不光与世隔绝还要布满令飞禽不触的结界。 “既然花情惦念白公子伤势,白公子何不留下来。” 白苏为之一愣,留下来?留在水穷处? “留下来,护一人周全!” 西王并没有看他,目光飘向了殿外,很远,很远。 护一人周全,好一个护一人周全! 白苏眼眶炽热,燎火浮动,护她周全是他生世的惦念。 “花情长大了,云锦夫人不能永远跟着她,就连我---” 西王笑笑,轻拍他肩头没有说下去,紧握着他的手,温暖袭来,白苏感受到了灵力的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白苏竟然怀疑眼前的西王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不熟悉却又难免时常见到的神。 ****** 洛神殿里,花情早已双眼红肿,云锦夫人抚摸着她的头,满目慈祥,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世间容颜易老。 花情不敢细瞧面前的云锦夫人,不知何时她发现了她鬓边的几缕白发,那憔悴的脸上早已刻下了几道皱纹。 “不要哭,我没事。” 弄着这么伤感,像是要死人一样,整个昏沉的气息席卷着整个洛神殿。 秋澜将丹药合水喂她服下,云锦夫人屏退所有人,将花情搂过怀中,轻抚着她的长发,手指在她的后背摩挲着。 这是她的命,如何能有闪失。 花情只觉那皮包骨头的躯体硌痛了她的肩头,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曾经那个满面威严的云锦夫人消失了,眼前的这位夫人就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老人。 “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夫人!!!” 花情哭的更加厉害了,眼泪婆娑。 争执之后是云锦夫人对花情的万分宠溺还有严加教诲,她要让花情自强,就算没有她的庇护,往后在遇到大风大浪之时她也能安然无恙,独步青云,再没人能伤害她半分。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遇到她也要避之云霄。 云锦夫人太希望她能翻手为云素手敌天地。 落霞山休息几日的云锦夫人,昨日泡过了冷灵泉的泉水之后,精神抖擞,教了花情很多东西,就连烈焰都对她认了主,所有水穷处的一品灵器全都传给了花情,甚至传授她提高灵力的心决,命花情每日呆在冷灵泉深处修炼三个时辰。 秋澜看着这一切,偷偷抹泪几次,被云锦夫人发现后斥责了几句,便再也不敢落泪。 呆在花神殿修养的这几日,西王日日前来看望白苏,日日灵力输入助他休养生息,不光后背的伤慢慢愈合,自身的受损的元神慢慢复位,法力也一点一点回归。 自上次一闹,云锦夫人对花情除了宠爱就只剩下欣喜了,每每看着她的时候都舍不得挪开眼,就是看不够。 看着她法力渐渐增强,就算是自身灵力慢慢溃散也满脸宠溺。 一旁的白苏知道,云锦夫人在自耗灵力成全花情的突破,她的躯体早已被掏空了,阳光下强颜欢笑令人心疼不已。 这一日,西王回了西海,水穷处比以往更加热闹了,不管花情作天作地,养花,酿酒,云锦夫人再无半点责备,花情甚至爱上了修炼。 微风无云的晴空万里,云锦夫人一脸宠溺的盯着一旁笑靥如花的花情,这一幕被白苏瞧在眼里,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若时间静止该有多好。 花情想到那日去寻白苏遇到了夏秋公,想寻些换颜术的踪迹,可洛神殿里的书籍不知怎么得全都没了,便来向云锦夫人提了一嘴换颜术之事,却没想到瞬间点燃了马蜂窝,和颜悦色宠溺无边的云锦夫人立马黑脸将花情吓得差点原神出窍。 “夫人---你怎么了?” 云锦夫人拉着花情的手,一脸紧张:“你怎么想起来问换颜术的事情,谁告诉你这世上有此妖术!” 花情笑笑,真是不想说荷月镇遇到破幻宇中的夏秋公,也不想说身受毒蚣之毒,更不想说去野岭之事,只有胡乱瞒过去,说自己是在洛神殿书上瞧了一眼便觉好玩,想要再去翻书便没有。 云锦夫人狐疑的盯着她,半信半疑。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听到换颜术脸色这么难看。” “换颜术本就是妖术,为防止你学些无用之功,洛神殿那些书籍都被我烧了,以后也不准再问换颜术之事。” 花情见她神情锋利不敢再问,只是乖乖听着。 除了白苏地掌心冰,能提起花情兴趣的怕也只有这换颜术了,想想都觉得厉害无比,只是花情想不通,一个毒蚣夏秋公怎会如此妖术?还运用的这般天衣无缝! 这么厉害的换颜大师竟被魔君给杀了当真可惜! “夫人!你今天给我讲讲换颜术,我保证日后绝不再提!” “----” 云锦夫人长叹一声,不忍再与她动怒,“换颜术是妖族前主玄末----”云锦夫人紧握拳头,没有说下去,胸中像堵了一块巨石,满眼布满血丝,花情不敢再问,乖乖替她捶背。 可不知这空气中弥漫了痛心的味道。 ------题外话------ 多多支持呗,努力写文,努力更新,努力努力努力 66:飞来横祸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夜寂静的骇人。 一声震天巨响,划破了夜空的死寂,一道火光滑落长空是落霞山方向。 结界被什么东西撞击而破,地上一滩血迹竟然寻不到任何东西。 花情站在那里发呆,想不出个所以然。 木香赶来见此景,瞳孔放大一千倍,顿时惊慌失措:“是谁破了这结界?” 花情摇头。 此时! 地上缓缓映出一颗花草,花草慢慢变换成了人形,趴在那里口吐鲜血不止。 木香拦在花情面前,质问道:“你是何方小妖?” 花情扒开木香,俯身查看,“她是花妖地的小妖,只是这伤---” 小妖身受重力袭击怕是五脏六腑早已空了,活不成了。 花情心头大骇,目光瞬间呆滞紧紧的盯着那小妖,虽满脸血迹可依稀感觉异常熟悉。 “小姐----你怎么了?” “木香,你快看这小妖---” 木香闻言细看,看了半天只看到血肉模糊,哪有什么奇特之处。 “看她的脸.” “脸?脸怎么了?” 木香这一看不打紧,立马尖叫出来,看看花情又看看地上的小妖:“她---她---她怎么跟小姐---如此相像!” 木香说的隐晦了,花情掏出手帕将那小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一张清秀绝美的脸尽显。 木香立即指着地上的小花妖惊呼:“小姐,她她她她---她竟与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换颜术!”花情也略微心惊, 此花妖灵力低微,怕是修炼不足百年,就算她自修换颜也绝对不可能到这以假乱真的境界,肯定是有人替她换颜,可为何是这幅的容貌? 难不成夏秋公复活?绝对不可能,那大魔头说杀那便是杀了,哪有大魔头出手杀不死的道理。 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会此妖术?可为什么偏偏是这幅脸面? 花情想而不通,定神一看,那小花妖胸前的伤口像极了炸开的烟花却是由内向外炸裂,皮子不破,爆裂的艳红色着实妖艳又透着诡异,一击致命,瞬间震碎了五脏六腑,这人灵力高强,四海八荒怕是屈指可数。 花情不自觉地摸着肩头,木香顿时大悟:“小姐,她----你----” “嘘!” 花情心思暗涌,木香见过她肩头的伤,曾问她是被何人所伤,花情隐瞒过去叮嘱她不准胡说。 此刻小花妖身上伤口条条丝状弯弯曲曲虽然极浅却和她身上无异,确实令人头皮发麻。 只是花情不明白为何玄星辰要杀了这小花妖,为何这小花妖会出现在这里? 若真是玄星辰所杀,那么这小妖的换颜术是不是就是玄星辰所为,她到底要做什么? 花情不确定,小妖身上的伤自内而外艳红至极,而她肩头的伤确是黑丝缠绕,还是有些不尽相同。 “不要惊动夫人,白苏哥哥见多识广,请他前来一看。” “-----” 见木香站着不动,花情微蹙眉头:“怎么了?” 木香只得和盘托出:“白公子---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他身上的伤---” “小姐不用担心,白公子说他身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再叨扰下去怕是不便,就走了---” 花情心中堵得慌,或许那般一闹,人家心生愧疚,只盼他伤势无碍,一生顺遂了。 “小姐,这小妖怎么办?” 花情一度头大,熊童子犹如噩梦惊醒,从木香后背窜出来,瞅着地上的小花妖更是惊魂大叫:“鬼啊,是鬼!” “你瞎叫唤什么,哪里有鬼!”大晚上这叫声是够渗人的,木香忍不住想打它。 “童子---童子!” 花情摇曳着失神的童子试图令它回过神下来,这幅鬼样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可认识这掌力?”花情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玄星辰。 木香满脸鄙夷:“它知道什么,就知道鬼哭狼嚎。” 熊童子回过神来,面色凝重,消魂掌它怎么不认识,500年前就已见识过此掌力的威力,只是没有想到经过500年的修炼,这掌力竟然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不---不认识。” 花情只觉熊童子有些反常,它不是自称八荒百晓生嘛,看来这掌力一定给它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才会如此惊魂! “我就说它一问三不知,还百晓生呢!我看是白小痴傻儿。”木香无情吐槽。 “木香!”花情一个眼神责备她口无遮拦,木香立马闭嘴。 “是不是玄星辰的掌力!” 花情也不知道为何要逮着一个小童子问东问西,总感觉它知晓八荒之事,这掌力应该也认得。 “知而不言那可要死人的!”木香诚心吓唬它。 熊童子两只小耳朵摇成了拨浪鼓,这消魂掌怎么可能是玄星辰那妖女的掌力,她是有心想学,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是消魂掌。” 熊童子想到魔君立马缩到木香身后,那小身体抖得筛糠,惊吓到了极点。 “消魂掌?玄星辰?” “是魔君!” “魔君!” 花情这一惊不小,差点惊掉了心,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 野岭离开之后,直到秋澜接走了花情,妖王才回去。 玄星辰回了天族,而魔君则回了荒山。 随着天魔大婚的日子慢慢逼近,玄星辰心里更是思绪漫天,最终想出试探魔君的法子,她寻来一只小妖,将她换成花情的样子送到了荒山魔君的榻前,若是魔君无动于衷她便杀了那一只小妖,若是他有片刻迟疑,她便寻遍花情住处,杀她个满门! 只可惜魔君灵力高深,区区换颜术在他面前立马原形毕露,也不知哪里来的莫名恼怒,一掌挥出,一点反应都不给人留便一命呜呼。 “你也配用这张脸!” 魔君怒不可遏,身影消失在荒山,片刻功夫出现在九天仙境,这是他历经500之久第一次上九天,没有片刻留恋直奔玄星辰寝宫,一众仙俄拦不住,全都被他掀翻在地,就连出手阻拦的桃浪也被他挥来的一掌震伤。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殿必有蹊跷。 玄星辰知道他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如闪电,反应如此强烈,还想跟他撒娇几句便被掐住脖子。 战火一触即发! 玄星辰心下大骇,四肢扑腾着让他放手,魔君像是不受心神控制,一双眸子烈火燃烧恨不得手刃了眼前人,玄星辰紧握拳头,紧闭双眼,魔君在顷刻间骤然松手,玄星辰跌落地上,而他却脸色惨白,拳头捶胸,目光迷离。 “望舒哥哥你没事吧!” 魔君头脑炸裂的疼,只能看见玄星辰嘴巴张合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那光景恍如隔世,像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有人失散,有人痛哭,有人绝望,有人湮灭--- 玄星辰看着渐渐沉睡的魔君,嘴角抽动透着一丝冷艳的讥讽。 67:天魔大婚 天魔大婚,普天同庆,四海八荒歌舞升平。 此时东方鱼肚翻白,五彩祥云密布,天降祥瑞。 天钟齐鸣,四海八荒都被它的声音笼罩其中,嗡鸣之声带着喜悦,这是八荒最美妙动听的声音。 万鸟惊飞,有序的排着队形,五彩极光透过鸟群,散落人间,像极了一副美艳的画卷。 喜鹊飞过四海八荒将玄星辰嫁魔君的喜报散落,整座荒山被喜悦笼罩着,愈加浓密。 半空中开出一条玫瑰之路,玫瑰代表着热烈至死不渝的爱情,花妖地里的玫瑰都是些低等玫瑰,开出的花朵自然也不那么光彩夺目,出了一个野玫瑰霍乱荷月镇的事,天族更加看不上那些小妖。 天族公主大婚,羽帝将整个天族的烈日玫瑰请来,命她开出一条烈日艳红来,玄星辰身着五彩羽嫁衣缓缓而来,踏过花妖地,路过野岭,众多小妖花草纷纷仰视羡慕着,爱慕着,队伍整整饶了荒山野岭三圈才入殿。 玄星辰此刻成了八荒的中央,璀璨夺目,她有一位深爱他的君王,曾经天魔要联姻的消息震动四海,反对之声犹如千军万马全都被玄星辰一人之势霸气压下! 能嫁得如意郎君,管他是魔是鬼是妖是魅。 魔君站在烈日玫瑰的另一头迎接着他的新娘,他的脸上没有喜悦之色,冷漠如平常,像极了这桩婚事与他无关。 倒是玄星辰走到他身边之时,秋水暗动,顾盼生姿,爱慕之情溢于言表,冰川与烈火相遇,只要足够火热总能融化冰冷。 玄星辰在众仙臣的祝福下挽起魔君的手臂,魔君下意识的退了退,玄星辰看在眼里却并没放在心上,魔域修炼几百年,磨炼了心性无可厚非,玄星辰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变成什么样都接受! 殿涌进了一大批的仙臣上神,都是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青鬼也备了贺礼前来道贺。 玄星辰看到青鬼却是眉头紧蹙,若不是他有意放水,白苏怎会有命逃之,一个修炼成绝的鬼王捉不住受了天雷之火的重犯说出去谁信! 只是此刻,玄星辰不想与他计较,嫁给魔君是她梦寐以求,好不容易实现了,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恭喜恭喜,终于得偿所愿!” 鬼王抱拳恭贺,魔君一脸冰冷不为所动,一脸老子是被强迫的意思。 玄星辰不语,显然是不待见他,鬼王也不以为意,既是修炼成绝显然是不把天族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天魔大婚的面子上,怕是这鬼王也不会轻易现身。 “恭喜恭喜啊!我的星辰妹妹,终于---” 妖王奉上贺礼,一脸情真意切却得了魔君一记冷眼,后面半句‘终于抱得美郎归’便没脱口而出。 玄星辰看了魔君一眼,一脸娇羞:“多谢桑落哥哥!” 魔君玄星辰进行着成亲仪式,桑落却坐到了青鬼面前,二人见面一阵寒暄,豪情满面,痛饮三杯。 青鬼看着玄星辰连连摇头:“冤孽啊。” “鬼兄,何出此言啊。”桑落摇着折扇,一脸好奇。 青鬼笑笑不语,须臾才说道:“桑落兄,你可知我另一个名字是什么?” “哦?”妖王被他点燃了好奇心,星火燎原之势蔓延着:“不是青鬼?难不成还有别名?” 青鬼抱拳颔首:“姻缘先生。” “哦?愿闻其详!” 青鬼哈哈大笑:“实不相瞒,前来道贺之前,我便为他俩卜了一卦。” “挂签何解?” “吉!大吉!!上上签!!!姻缘长久---” “刚才鬼王不还说冤孽,怎么此刻就成了姻缘长久,你这说话颠倒的功夫当真一流啊!” 桃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记白眼甩他脸上。 青鬼立马哈哈大笑:“桃浪兄好像盼着你家主子姻缘不幸,怎么大喜的日子这幅神情!” “你----”好你个青鬼,看我不收拾你。 “怎么,本王猜对了?!难不成你觊觎你家主子?” “哎呀,鬼兄这话说得不妥了。” 桃浪如芒刺背,一言不合就想动手,若不是妖王拦着,这天魔大婚宴怕是要成兄弟决裂席了。 妖王惦记桃浪安危,所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到,怕又要遭到玄星辰一阵毒打了。 青鬼连连捂嘴:“我错了,错了,桃浪小弟,我错了!自罚三杯!” 桃浪根本不领情,二人眼神交锋,战火浮动。 妖王看了看冷冰冰的魔君和一脸高兴过头的玄星辰,冲着青鬼摇头道:“姻缘先生,我敬你一杯。” “来来来,喝!” “不瞒姻缘先生,本王瞧着这段姻缘---哎----” 桃浪见妖王若有所叹,立马坐下来询问一二:“妖王有何高见?” “喂喂喂,人家大婚之日,你们这般议论是非,不妥吧!” 桃浪剜了旁边的青鬼一眼。 “去去去,你一个小神官被你家主子惯得连规矩都不懂了吗!还不快滚!”青鬼故意气他。 “你---” “你什么,要不将你主子叫来好好教教你这八荒的规矩,见到二王该行什么规矩。” “就你?王?我看后面要加一个八才适合你。” “好你个桃浪!”青鬼抬手就打,桃浪自是避开。 妖王看破不说破,任由他们拌嘴架。 “滚滚滚!” 桃浪真想痛痛快快跟他干一仗,同是兄弟竟然拿身份来压人,若不是他自隐身份待在玄星辰身边,哪能受这份闷气。 还上上签,是下下签才对,他这是哪门子姻缘先生,瞎了蛇眼说玄星辰跟魔君是良缘,呸!桃浪怒而离开! 妖王跟青鬼立马开启了痛饮模式,聊得痛快喝的也痛快。 妖王撇了魔君一眼,连连摇头,叹息道:“你看他满脸心事的样子,这因缘如何长的了,鬼兄,你这挂签怕是不准呢!” “怎么会!天魔大婚那可是浮云祥瑞之象,两情相悦如何长不了,一定长的了!” 妖王笑而不语,两情相悦?怕是魔君对玄星辰没有情吧! 青鬼与他碰了个满杯:“魔域禁夜望舒几百年,玄星辰舍命相救才换来天魔联姻,这份情谊实属难得啊。” 妖王迷离的盯着鬼王,笑容意味深长, “鬼兄,有些事情呢,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当故事听听不能当真!” 鬼王哈哈大笑:“是是是,桑落兄说的是,说的是啊!” 二人醉言醉语聊了半天,始终离不开玄星辰与魔君的爱情,对另一个人只字不提却又心照不宣。 二人不禁下注,赌玄星辰能高兴到何时,俗话说,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妖一鬼就差没有明赌魔君去不去洞房了。 “鬼兄可知道白苏在哪里?”桑落袖口掏出一瓶白玉清凉膏,这是野岭特有的奇特灵药,虽不能解天雷之火,化解疼痛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青鬼喝了一口酒,一脸真诚:“桑落兄,小王真是不知。” “这瓶药,你代我转交,若是见到他---” “怕是他不会再来鬼界了,毕竟,当初我是要娶他的,哈哈哈!” “那你可真是嚣张呢!” 二人哈哈大笑,当下豪饮三杯。 68:捉妖在床 荒山里的热闹喧嚣弥漫着整个四海,天魔大婚变成了众多仙神茶余饭后的谈柄,美满姻缘,500年痴念情深,十里红妆见证绝美爱情,这将成为八荒盛宴,500年一度的八荒围猎随着天魔大婚拉开序幕。 四海同贺,普天同庆。 玄星辰一席嫁衣坐在床头等着魔君,窗外烟花散落,那是爱情最美的模样。 夜色深了,那浩瀚星辰犹如她的名字,此刻闪耀极致。 “君上他---” 玄星辰等的有些着急了,只是不便表露,500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 一屋子伺候的小仙俄都是随玄星辰而来,也是她在天族用惯了的心腹,桃浪手执图凤青丈,代表的是玄星辰的命令! “公主,君上为公主屠掉了那小花妖,可见真心。” 桃浪语气冰冷,对玄星辰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一只小妖算什么,若是他能屠了所有魅惑小妖,本宫才高兴。” “怕是妖王不许吧!” 盖头之下不见新人之色,桃浪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她,倒想穿过盖头看清那张脸。 “这都几时了,君上怎么还不来。” 窗外微风拂动,桃浪飞身而去,又在瞬时而归。 “怎么了?”玄星辰心头涌上不悦。 桃浪伏在玄星辰耳边三言两语,便见玄星辰扶手打掉桌上的喜杯,扯下头上的珠花,就差撕碎了身上的嫁衣,盖头下传来惊鬼神的怒气:“简直岂有此理!” 玄星辰顶着一身嫁衣直奔花妖地。 换颜术下的小花妖是被魔君斩杀了,表面上确实真心可见,可此时得知他正跟花妖地的小花妖谈天说地,一览芳华…… 今日是什么良辰,今日是天魔大婚,良辰美景,春宵一刻,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桃浪屁颠屁颠紧跟其后,一语不发,生怕那怒火殃及池鱼。 “闭月惊辰?这是在讽刺本宫吗?” 谁敢讽刺九天仙境的大公主,桃浪低头听着,不敢发表意见。 玄星辰加快脚步,合着月色大步流星直奔花妖地,花妖地的小妖被她一记眼神震翻八荒六合的气势无不心惊肉跳,如此欢愉之夜却透露着杀机着实令妖魂飞忐忑。 “不是说花草越界是死罪吗?这又是什么!” 玄星辰看到花妖地众花妖夜夜笙歌,欢声笑语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 桃浪面色清冷:“天魔大婚,想必是魔君特赦了它们。” “特赦?” 玄星辰满脸不屑,抢过他手中的青丈,左一挥右一挥,瞬间将那夜夜笙歌的场面打散了,此刻就该迎合她的怒气,全都寂静到死,谁敢欢愉就是与她玄星辰与她天族作对,作对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玄星辰看了桃浪一眼,语气冰冷:“懂了吗?” “懂了!” 桃浪在前面为她开路,半点喜悦之色都会被他一青丈击的烟消云散,此刻应该合了玄星辰的心情,六合同怒,恨不得杀绝了那面带喜色之人。 玄星辰怒火燃烧只增不减可苦了花妖地的小妖,各个魂飞胆裂,一个不留神小命都没了,见桃浪挥青丈而来,恨不得原地挖洞躲进去。 玄星辰提杀机手撕魔君,捍卫她正宫娘娘的威严,也不知那个小花妖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在这一刻勾引魔君! 玄星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地狼藉,唯独前面不远处的竹林茅舍热闹非凡,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妖围着,嬉笑一轮,围窗偷看个个娇羞,不知那屋子里有什么好事令她们芳心大动。 玄星辰剜人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小花妖,桃浪不等指示立马挥出青丈,连个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瞬间灰飞烟灭,颗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点亮了星星点点。 玄星辰只觉那珠子闪眼,一掌挥出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它们留。 黑风席卷淹没星光,密云压城,狂风满楼, 桃浪有意提醒站在那里横眉冷对的玄星辰:“公主,就是这里!” 废话! 玄星辰狠剜了他一眼。 “本宫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神魂颠倒!” “公主---”桃浪拦住她,这让玄星辰怒火一下拨云腾飞:“你敢拦我。” 桃浪挥舞青丈打探四周,却被瞬间弹回,愤怒之下的玄星辰竟然没有发现这里被封了结界! 日思夜想的人竟在新婚之夜抛下她与别人鬼混?这让她感到羞辱至极。 “夜望舒,你怎么对得起我!” 玄星辰气的咬牙切齿,挥动法力聚集掌中,一掌呼出瞬间打破了结界,里面的动静却让她忘记催动第二掌。 玄星辰站在那扇溢出暧昧的门外,里面的男人和那女人苟合之声犹如一把尖刀扎的她痛不欲生,听着门内的喘息声,愤怒,绝望,杀心四起瞬间涌现--- 桃浪盯着那张扭曲的脸,仿佛青面獠牙要揭开了她的真面目。 玄星辰瞬间冲进去,那榻上的女子滚落地上,雪白的肌肤露了一片,地上女子笑嘻嘻的脸顿时刺穿她的心。 那张脸却与她绝无一二! 玄星辰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陌生的男人却露着半截身子在靠近她一丈的距离陡然消失,玄星辰一掌劈出劈了个寂寞。 换颜术?这是幻象? 刚才那女子?玄星辰虽隔着门窗却还是脑补了画面,是谁幻化出如此恶心的幻象想干什么? 玄星辰怒火燎原,瞬间火光燎天,火势波及了别处的小花妖,整个荒山野岭惨叫声四起为之陪葬。 想见的人一个没见到,不想看到的却见之露骨,此时叫喊声又如此刺耳,无不挑动着玄星辰那愤怒的神经。 “混账东西,是谁告诉你君上在这里?!” 桃浪扑通一声跪到在地:“是---是夏秋公。” “果然是他!”玄星辰没有意外只有愤怒,“好个夏秋公,他竟然如此羞辱本宫,该死!” “属下这就将他捉来。” 玄星辰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废物!” 废物一出口,桃浪自知逃不过****,跪在地上任由玄星辰手里的青丈一丈一丈上身,丈丈如断手断脚,肋骨齐断之疼,面对玄星辰发疯,桃浪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早已习以为常,看到玄星辰离开,他才呕出几口鲜血,掌心一只断成两节的毒蚣早已死透了。 69:八荒围猎 几百年一度的八荒围猎,随着天魔大婚拉开了序幕! 四海会在八荒围猎的这一天将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放之,专供八荒青年一代列之,它们分别由七中颜色组成,赤橙黄绿青蓝紫,每只身上的颜色不同法力值也不同,斩杀集齐七种颜色不光可以累积最高的法力值,最后还有机会唤出一品灵器。 “一品灵器?” 花情眉头揪紧:“将那些东西放之任之,难道就不怕它们戕害霍乱他人吗?” “不会!”熊童子翻了个身,一脸呆萌:“这些都是被幻化而成的邪祟,并不是真的邪祟,不会霍乱更不会造反,是专门供四海八荒众年少仙使修炼而用。” “集齐七彩就能召唤一品灵器,万一召唤出来的不喜欢怎么办?” “这个?这----” 这可真难为住熊童子了,自八荒围猎开始以来,召唤出来的灵器就没有人不喜欢弃之丢掉的。 向来都是一品灵器选主,就没有人能选灵器的。 “几百年前天族一场围猎,横空出世四把灵器,四美也随之声震四海。” “四美?” “魔君夜望舒,妖王桑落君,天族冷清风,还有就是柳叶扶苏的白苏公子,姐姐难道一无所知吗?” “白苏哥哥!他那把念月就是当时所得?”花情想到白苏更是问道:“这次的八荒围猎他们还会参加吗?” “白苏公子的那把‘念月正是当时所得,至于他们会不会参加---”熊童子狐疑的盯着花情:“姐姐惦念白公子?” “嗯!不辞而别着实令人生气,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花情若有所思:“我们也去参加八荒围猎,正好也可以去找寻白苏哥哥,现在就去会会如何?说不定也能斩杀一二,至于一品灵器嘛,不奢望了,此去权当修炼了。” 花情立马来了兴趣,四海八荒捉妖捉怪那可是美事一桩。 修炼了几日的纸上谈兵终于可以拉出去溜溜了。 “小姐,不可!” 木香狠瞪了熊童子一眼,没事别瞎说,勾起了小姐的好奇心,这可了得。 先不说围猎有没有危险,若是被云锦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翻天。 再说那可是八荒围猎,肯定危险重重,花情那点法力估计还不够顶级猎物塞牙缝的呢! 花情嘴里叼着针线,一脸懒惰,这是云锦夫人非要她修炼的飞针走线女红手艺,除了日日按部就班练功,没事去冷灵泉泡泡,她早已厌烦了! 本就是待不住的性格,此时听到天魔大婚,八荒围猎,心思早已飞出了水穷处。 “围猎何时开始?”花情不理会木香。 “此时!” 花情知木香会拦,捆仙索捆住,一道符咒封住了欲要大喊的木香,随即与熊童子一拍即合,脚底抹油溜了。 想当初捆仙索困秋澜,迷魂药迷妖女,木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报应来的太快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姐姐,等等我---” 花情前面飞,熊童子后面追。 “你不是说八荒围猎开始了吗!我怕晚一些会错过很多猎物!” “姐姐,你先等等!” 熊童子本就小的可怜,花情脚下功夫了得,若她扯开腿飞,任谁也追不上。 熊童子站在那里气喘吁吁都快把肺叶喘碎了,身后的桃浪诡魅一样站在它身后吓得它一个屁滚尿流。 “小童子,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阴魂不散,你想干什么!” 熊童子全神戒备,见前面花情跑的没影了更是心下拔凉。 “干什么?你干什么?上次那酒的味道怎么样?”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一紧张就结巴的熊童子更是语无伦次了。 “放心!你那鬼主子正跟妖王叙旧呢!根本没心思来救你。” “我我----你你你---” “好了!”桃浪勾勾手指,笑道:“玄星辰都跟魔君成亲了,难不成我还会拆散了他们不成。” 信你个鬼! 熊童子才不相信桃浪的满口胡言。 他跟青鬼斗了那么久,二人各执一念,为了繁离月的情事操碎了心,说好的袖手旁观,还不是要横插一脚。 “好了,不逗你了,我保证,八荒围猎绝不掺和!” 熊童子半信半疑的盯着他,桃浪嘴角勾勒出一丝假笑,将手里的毒蚣丢给它,说:“你的小伙伴死了!” “你---你利用完它又不救它,你可真是狼心狗肺,你过河拆桥!” “狼心狗肺,过河拆桥?”桃浪一脸神气:“你们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吗!我即是狼心狗肺你还指望着我大发善心?” “你你你----” “好了,你再不救它,它可真死翘翘了!” 熊童子看着断成两节的毒蚣,咬牙掰断了一只小耳,黏液缠着毒蚣两节身体包裹起来,放在断耳之上,那蚕豆大小的虫子立马与熊童子耳朵融为一体变成翠青色。 桃浪看到熊童子,对它的出手相救甚是满意却也还是警告它不要轻举妄动,熊童子看了他一眼,一溜烟逃也似的去追花情了。 花情对猎妖这项围猎甚是感兴趣,路过荷月镇的时候有一个低阶猎物逃窜,果然是凡人看不见,围猎者四下追逐。 路上偶遇要结盟的青年公子哥,不问名号便拒绝这是花情的一贯作风,虽然好玩却不善交际。 赤色是猎物中介品最低的,花情一路上斩杀了几只,最高等级也不过是4品绿,收集了几颗珠子都放在乾坤袋里,集齐7种颜色可以召唤神龙,她那精神头便居高不下。 花情已然集齐了赤橙黄绿四种颜色,个别重复。 一路上斩妖除魔杀得不亦乐乎,饿了去小店吃些馒头喝杯烈酒,四周到处都是前来参加围猎的青少年,虽然乔装打扮,花情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周身的灵力。 熊童子不光是花情的跟屁虫,还是掌握乾坤袋的提袋高手,最重要的还是发现猎物的指南针,花情列到绿色也是熊童子的功劳。 第一次参加八荒围猎难免有些高兴过头花情战斗力稳居不下。 一群青年仙使围坐,讨论起那大贤山里的猎物,个个都眼冒精光,他们四下围追堵截,将八荒的猎物全都赶到了大贤山里面,联手处置总好过独自上天入地追杀强。 花情竖起耳朵好好听着,难怪这一路上出了些低介猎物再没其他,原来都被他们赶到山里了。 “你可知道他们说的大贤山?” 熊童子翻个跟头,拍拍小脑袋,伏在花情耳朵小声说:“好像是离这儿不远处的一处深山老林。” “深山老林?”花情跟熊童子对视一眼:“你可知道怎么走?” 花情要抢先他们,这样才有机会集齐七色,召唤一品灵器! 70:巨头蛇妖 “喂---你想先去吗?” 一个青年拍桌,花情起初并不觉得是在说她,协同熊童子快速出了店门,没想到被一群人围攻这才会意。 “你也是来捉妖的。”众人面色不好看,这是要将她当猎物捉拿了。 “说好了一同前去大贤山,你怎么能提前走呢?” 花情一头雾水,说好的?跟谁说好的?看看熊童子,二人施展轻功拔腿就飞,众青年见势不妙,怎么可以被人抢先,纷纷御剑而行直奔大贤山。 花情被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躲进草堆,屏住呼吸这才避开他们的追逐。 “那是个什么人,如此不守规矩。” “瞧着那位也没有御剑而行,只怕脚力不足以在这大贤山里畅游吧。” “管他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 三两个声音走远,花情这才现身,哼,脚力不足甩掉你们这些小仙神还不绰绰有余! “花情姐姐,”熊童子一脸惊慌,貌似感受到了四周的诧异。 花情立即屏住呼吸,熊童子伏在她的肩膀上,就差缩到她衣服里去。 乾坤袋里收集的那几枚低阶猎物躁动不安,发出吱吱声响,那是恐惧的声音。 花情凝视四周,寂静笼罩,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找了半天连个低阶猎物都没有,就连初时的那些人都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这大贤山过大,装得下任何的动态。 初时花情还有机会欣赏这大贤山的风景,茂密的丛林,清澈的溪水,飞天瀑布袭来的惊涛骇浪,此时夜幕来临,四周微风皱起,吹动茂叶沙沙作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若说晴天白日猎物无处躲藏,那月黑风高便可更好的隐藏遁地了,这无疑加大了寻列的难度。 好在熊童子那两只耳朵能在黑暗中发出淡淡微光,为黑暗的深山老林增添了些许光亮,花情对它称赞有加,熊童子一脸得意带着火光翻跟头。 一时间整座大贤山被火光照的连天通明,四周亮起点点火把,是那些寻找猎物的小仙们。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远处的火把嘈杂纷扰。 花情协同熊童子悄悄赶去,却见一只巨头大蛇张着血盆大口残杀周围猎物,众小仙不敢靠近,任由它残杀低阶猎物。 巨蛇头小身躯,两丈长,尾如钢针锋利无比。 花情盯着它瞧了良久,这分明就是蛇不像蛇,莽不像莽,蛇蛋受冷才孵出了畸形怪物?! 须臾功夫,周围的猎物全都坠入巨蛇之口,集齐了七彩之色。 众小仙纷嚷道;“杀了大蛇去唤一品灵气!” 只这一声便惹来巨蛇喷火,火光燃烧了四周,树木喳喳作响,红光冲天耀明。 巨蛇开始攻击众小仙,几招将他们打的叫苦连连,哀声遍地。 杀红眼的小仙们挥动长剑群起而攻之,巨蛇绝地反攻,逼的他们步步为营,花情瞅准时机,将捆仙索困住大蛇,众仙纷纷直刺,巨蛇一顿喷火,众仙长剑脱手,躲避不及均被火势烫伤,落地打滚…… 花情彻底惊呆了,这巨头怪不仅长得奇怪竟然还会喷火? 这是什么深山老林里的怪物?野生野长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巨蛇冲着花情而来,甩动尾针,花情从没见过这种蛇类。 巨蛇攻击性极强,所到之处能达到寸草不生跟玄星辰一个属性。 这大贤山里的七彩均被它吃了个遍。 巨蛇肚子里集齐七彩,斩杀巨蛇便成了众小仙神一步登天的阶梯。 捆仙索暂时缚住大蛇,花情有机会挥动破云扇,汇集灵力进攻却被一个小仙拦住,厉声喝道:“这大蛇是我的,你是哪个山里来的野小子,敢跟我抢。” 野小子?花情愣了一愣,确实是小子,俊俏的小子,但不野。 那巨蛇突然挣脱捆仙索拦腰咬住那叫嚣小仙,惨叫声与骨骼声咔咔作响,顷刻间,鲜血迸散--- 花情惊吓到元神出窍,那巨蛇凶残至极,下口稳准狠,凶惨烈。 现场惨不忍睹一地残躯也抵挡不住剩下小仙神捉妖的毅力。 一场恶战! 生死搏斗,鱼死网破--- 熊童子拉扯花情的衣衫:“姐姐,我们还是赶快逃吧,那怪物怕是要将他们全都杀了。” 花情盯着那巨蛇,熊童子说的不无道理,此物一旦闻到血腥肯定大杀四方,这些执迷不悟只想聚齐七彩的小仙为了召唤一品灵器连小命都不要了! 这是一品灵器的魔力还是八荒围猎本质的凶残,这不是历练这是自寻死路。 花情大喊一声:“赶快走吧,凭借各位法力怕是斗不过此物。” “胆小鬼,怕死就赶紧离开,别妨碍我们除妖。” 一句关心惹来嫌弃,除妖不成反被吃,留得青山再来取柴也不迟! 花情嘟着嘴,挥动破云扇进攻,岂料那小仙高风亮节不让她出手,生怕她抢功,花情没办法环手抱臂站在一旁观战。 熊童子拉她走远一些,以免误伤。 众仙翻了个白眼给她,不禁骂她胆小鬼,废物。 动手不让,不动手被骂胆小鬼,左右不顺人家意。 花情倒是充耳不闻,这场大战怕是要输掉裤子了,若是此时走了,这些小仙无非成了这怪物的盘中餐,若是不走,怕是这怪物多了一只盘中餐。 花情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见人有难,怕是赶她她都不会走! 虽然灵力不够,但仗义之心足足! 群小仙不必久斗便落了下风,巨蛇越战越勇,围追堵截触之反杀毫不犹豫。 众小仙神东躲西藏避的狼狈不堪,马上到手的猎物谁都不愿放弃。 有的时候贪心会让人丢了小命。 “再不走,你们都会死在这儿!”花情大喊一声,破云扇聚齐灵力呼出解除了小仙神断臂断腰的危险,这一次众仙没有骂她。 一把破云扇立马打开那巨蛇的好奇心,这就是一个蛇宝宝,围着扇子团团转,收起了锋芒,没有初时那般凶猛,左一圈右一圈跟花情玩起了捉迷藏。 它这是想将花情围困缠死,熊童子见之大喊却被蛇尾针猛扫跌出,整个小身体差点命丧蛇尾之下。 巨蛇突然发力将破云扇击落在地,两丈蛇躯瞬间缠住花情,一小仙见她被巨蛇困住,立马挥剑刺出,巨蛇感受到剑气顷刻掉头喷了个他火头火脸。 惨叫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四周。 那小仙全身被烧成了黑渣,花情心头大骇,巨蛇被惹恼了心情,蛇尾狂甩不停,身躯剧烈扭动着,血盆大口张着,见到半空中的破云扇便又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蛇叫?! 像极了小孩撒娇的嘤嘤噎噎。 71:手诛魔君 巨蛇看上了花情的破云扇,她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破云扇挥出。 果然! 那巨蛇竟真的跟破云扇转圈圈。 “你们快走,我拖住它。” 众仙面面相觑,没想到修炼那么久,就是为了八荒围猎大显身手像四美那样一鸣惊人,现在却丢人丢到家,不光死伤惨重竟还要一个陌生的小公子救命。 “走啊!” 花情又喊一声,仅存的几名小仙神拖着伤重残躯逃得的毫无仙神之姿。 逃跑之声惊动了一心想玩破云扇的巨蛇,立马丢下扇子掉头去追众小仙神。 花情丢出捆仙索,围着树将巨蛇捆起来,巨蛇被束缚顿时发了凶残,要不是众小仙神脚底抹油怕是此刻大火烧身也成了黑渣渣! 眼见烧不着小鬼,便专心对付花情,破云扇被夺,花情脚底生风避的行云流水,却在瞬间被突然伸长的蛇尾击中,身体跌出数丈之外,伏地口吐鲜血。 “废物!”未走远的暴躁小仙大骂一声,汇集法力舍命攻之。 熊童子见花情受伤急的团团跳,花情努力起身,却见那群小仙掉转头围困巨蛇,催着她赶快离开大贤山。 有情有义瞬间感天动地,花情初时不走此时更不会逃走,她要与他们共进退。 “废物!还不快走!” “你才是废物!” 花情还了一声,飞身跃上大蛇后背,那蛇尾飞背上身刺她而来! 花情摸出怀中一把匕首先发制蛇,削铁如泥的匕首断蛇尾正合适。 西王赠送她的生辰贺礼,用来斩杀次妖物很趁手。 寒光乍现,花情猛刺蛇身直至末柄。 那巨蛇先断尾又后背炸裂,身躯扭动剧烈,花情死死抓着匕首把柄防止被摔下来。 “现在知道谁是废物了吧!” 花情刚占了上峰便逞口舌之快,惹得一群暴躁小仙一顿白眼。 花情使劲握着匕首,左手指甲甚至扣进了蛇肉里,巨蛇吃疼,排山倒海之势袭来还是将她掀翻在地,巨蛇仰天长啸,顷刻爆发,叫声震耳欲聋,震得飞沙走石,震得地动山摇,震得树木齐齐被拦腰折断,在场无不捂耳。 巨蛇冲着花情直撞而来。 花情避无可避,与那核桃大小的双眼相对顿时魂不附体,那巨蛇瞪着圆眼盯着她,花情不得呼吸,涨的浑身血管堵塞,双腿麻木逃不得--- “姐姐----” 熊童子大叫一声,将乾坤袋里的猎物分撒出去想要惹得巨蛇分心,奈何无济于事。 “快---逃---” 花情唇齿之间挤出两个字,熊童子哪里肯听她的,围绕巨蛇眼前乱飞,那蛇吱吱吱叫了两声便扭身离去,隐没山林? 四周恢复片刻宁静,众人有了喘息之机。 劫后重生值得庆幸,同生共死那就是过命之交,他们不在排斥花情,反倒跟她活络起来,想与她谈天说地! 你是哪位上神门下的小仙?家在何处?你家上神脾气不好,我家的才好---- 一时间,花情听得头大,一顿纷说,她一个也不认识。 而他们说道自家上神全都神采飞扬,好像他们的上神是这八荒最厉害的人物,全然没有刚才命悬一线的惨样。 “姐姐快跑!” 熊童子的一声惊天惨叫打破了和谐欢乐,花情察觉身后异样,立马汗毛奓起,众小仙神全身一级戒备,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足以一口吞下三五个人! “又来一条大蛇!”一仙惊喊。 “还是原来那巨头怪。”花情见它后背有伤,很确定就是刚才那条巨蛇,只不过此时变得又长又粗,巨头变巨蟒,想必是吃了七彩增强了灵力。 这可就更加棘手了,花情眉头紧促,刚才厉战都要了老命,此刻还不得共赴黄泉全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装着小久久。 花情头皮发麻,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庞然大物! 盘圈起来足够一座山丘,一双眼睛赶上花情的拳头那么大,那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球蛋子,蛇麟泛起微微青光令人胆惧。 巨蟒看花情,一双眸子溜圆不转,思索着这盘中美餐,蛇尾旋风袭来,狂风席卷,花情躲避不得被重重的摔出数丈,求天告地是来不及了,放手一搏也绝无出路,大不了回了花神木真身在修炼一回! 重炉回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刚才还谈天说地同生共死义正言辞的小仙神见到这庞然大物,也不讲神仙道义了,早已趁机逃之夭夭! “童子,还不快跑!” “姐姐----” 花情地上捡起一把长剑,逃跑的小仙连自己的灵器都不要了,那可真是逃命去了! 灵力汇集,长剑被冷若霜降的寒气包围,花情紧闭双眼大喊一声,对着巨蟒一剑直劈。 花情视死如归,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这场战役毫无悬念。 一记掌力袭来,熊童子看着不远处消失的身影,惊慌之色转为平静。 花情提着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蛇血,紧闭双眸的身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姐姐---姐姐!” 熊童子去推花情这才唤她睁开眼睛,地上身首异处的巨怪让花情瞳孔一震! “我---我杀的?” 熊童子不答,脑袋机械的看着前方,嘴巴像是被封住言语不得。 花情看着手中的长剑,鲜血滴滴滴进她的心里,一阵头晕袭来,惊喜狂妄之色被瞬间翻江倒海覆盖,长剑拄地才能勉强站稳。 思绪骤然离魂,花情眼神空洞的盯着地上,光景重演一样,熊童子不敢靠近她,站在黑暗中远远地盯着她,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花情扶着头不让脑子狂奔,天旋地转使她神魂分离。 “花情---” 一个声音只取魂魄,花情大叫一声,挥剑直刺,剑尖直抵一人胸口,好在用力不深没有穿堂而过。 熊童子惨叫一声,花情骤然回神,跟着长剑才看清对面的人。 长剑顿时脱手。 “怎么是你---” 花情看着直抵他胸口的长剑,鲜血随着剑身滴落顿时惊了心,一时间不知如何。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对不起---” 花情晃了神,魔君直勾勾的盯着她又看看胸口的剑伤,瞬间拔出长剑,身子随之后仰重重的摔在地上。 “喂---喂---你---你---不会是死了吧。” 花情跪在地上听意识,“他不是魔君吗?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了,童子,我---我不是有意的----童子---” 熊童子不敢多言,看着花情情绪崩溃心里难以言说之痛。 “我---我----我根本不知道是他,我----” 前尘篇1:送嫁衣 四海八荒初平定,福瑞祥和拢六合。 天族羽帝登位不久便要迎娶花神族长公主繁花为妻,福泽八荒。 若善依照天族习俗特地代替他大哥羽帝前往花神族送嫁衣。 漫天花雨,浓情蜜意, 繁花在漫山花圃的秋千上惬意的坐着,就连身后的丫鬟也都是眉眼生资。 整个花神族与天族都笼罩着恩爱两不疑。 情到浓时生死相依。 漫山花圃下那个身影早早的就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与这浓情蜜意格格不入,若善站在那里痴痴傻傻的盯着那秋千上的女子,仿佛那女子有魔力,笑靥如花的脸让人看了也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的扎在了若善的心里是欢喜又是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繁花意识到有人盯着,便转过身来。 回眸百媚的转身让若善羞愧的低下头,生怕多看一眼便亵渎了她的纯洁。 这个女子是他心中的神。 可惜,襄阳有梦神女无心! 繁花跃下秋千的瞬间,那是少女喜上眉梢的欢愉,让人如沐春风。 若善心房悸动,双手伸出去扶生怕她摔了,那是身体最自然的反应。 她可是花神啊,飞上枝头越过山丘都不会有任何闪失的花神,可此刻的若善就是这般患得患失,她的一个皱眉都能要了他的命。 若善与羽帝是双生兄弟,只是样貌性格不尽相同,有的时候他常常在想,若是得了帝位,天花两族联姻,那么娶繁花的人就是他。 他就是繁花的夫君,她的温柔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想法随着婚期的到来被无限扩大,他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疯狂徘徊,理智的灵魂告诉他,他不能这样想,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强迫自己不见繁花,常常流连六界俗粉地带,畅游男欢女爱的声色中,甚至靠着烈酒慰风尘,只可惜,他尽管尝遍了所有俗脂烂粉情爱的味道却没有一种可以替代他对繁花的渴望。 他的心炙热疯狂又异常冷静。 “公主---” 小仙俄一声尖叫,若善眼疾手快立马搀住要滑到的繁花。 女神离他那么近,咫尺之距,鼻息扑面带有淡淡的花香,若善情愿溺死在这芳香里。 花容失色的繁花,心悸未消,那略上眉头的惊慌深深刺痛了那颗心,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些。 繁花并没有察觉到若善的细微变化,脸色转为悦色:“兴许是我太高兴了,才没有留意脚下的石子。” 太高兴了?她是因为就要嫁给羽帝太过高兴了! 两情相悦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情,只不过对于若善来说,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凌迟他。 若善紧握拳头,恨不得将耳朵薅下来,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样刺耳扎心的话。 繁花比量着嫁衣,那是天族最贵重的羽丝线由几百只织鸟使者日夜赶工的精美杰作,也是羽帝对她的一片痴心,她如何不高兴。 “好看吗?” 繁花欢喜雀跃,此刻就像是一个被宠爱到极致的公主,她本就是集万千宠爱的公主,不知道要避讳什么,敢爱敢恨,心地善良。 “好看!” 旁边的小仙俄没有说话,若善倒是毫不吝啬的夸赞,目光中却没有半点喜色。 “我也觉得好看!” 繁花比量着嫁衣转圈圈,阳光下五彩斑斓。 “我有话跟你说!” “----二弟请说!” 繁花比量着嫁衣,左看右看上瞧下瞧,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你爱我大哥吗?” 爱!当然爱,不爱为何要嫁,只是繁花被他这一问问懵了,不知他是何意?再加上那凝重的表情,繁花一时间不知所措。 四周气氛随着若善眼底的雾气变得寂静下来,繁花有些慌了。 “二弟---你---你为何---要这样问?” “繁儿----” 繁花一脸震惊,‘繁儿’两个字只有羽帝才会轻唤,这就像是爱的昵称一样,此时若善唤着真真犹如惊雷击中她的内心,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二弟,你---” 繁花察觉到异样,步步倒退。 若善步步迎上,不让她逃走:“你爱的是我,你是爱我的,繁儿,你是爱我的!” 繁花被吓昏了,这是中了什么邪,青天白日的说些胡话,内心惶恐极了,只想脱离。 若善哪里由得她逃,闪电之势一把嵌制她,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这是他顶着胆子对心爱的女人做的最粗鲁的事情! 若善不敢看她,唯恐看到她那双挣扎惊恐的眸子,心有不忍! “我---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他激动地全身如筛糠,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繁花如临大敌,脑袋一片空白,他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 繁花慌乱之际咬伤了他的手臂,若善吃疼,整具躯体压过来,紧紧牵制住她。 “救命---救命啊---” 若善好不容易退了那些个小花神,唯恐她喊叫将人又招来,哪怕只留片刻给他讲清楚也好,只要她明白他的心思,只要片刻! 繁花吓坏了,身子被他压着,嘴巴被他捂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惶恐万分,不停地挣扎,想要大喊,若善想让她安静下来,慌乱之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嘘----嘘---不要叫,不要叫,我不会伤害你,我发誓我绝不会不会伤害你!” 繁花睁大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要掉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若善喘着粗气:“繁儿---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不要嫁给大哥,好不好!” 繁花早已被恐惧占满,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鬼话,拼命的摇着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只要你点头,我就放了你!繁儿---嫁给我---嫁给我---” “你---你放肆!” “答应我,你要嫁的人是我,是我----繁儿,说你爱我,你爱的人是我----” 繁花拼了命想挣扎,从羞愧耻辱惊慌怒气到失望,她从没有对他如此绝望过! 眼泪从眼眶中颗颗滚落,若善心疼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繁花挣扎着,拒绝着。 她是花神啊,一个圣洁的花神,一个沾染不得尘埃的花神,若善的心被电击一般,骤然松开禁锢她的手,他恨自己玷污了那纯洁的美丽,恨自己内心的肮脏,恨自己不该想着占有,不该让她那么恐惧。 他看到了那双带着愤怒的眸子,心被深深刺痛了。 “对不起---” 爱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为此执迷! “我---我不想在见到你,你走!” 繁花从没有如此失态过,掩面疾奔--- 四周花瓣汇成力量将若善的身体推出花神族。 ------题外话------ 前尘篇会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的坑会一一填上,所有人的身份,身世都有一个解释,希望各位书友多多支持! 前尘篇2:心好痛 若善落荒逃往凡间,慌乱之下跌入一处小溪,泉水并没有浇灭他身体里的欲望,反而助长了情丝蛮长,他悔恨刚才没有将繁花就地正法,那一刻的后悔让此刻的他痛不欲生! 花红柳绿之地任他流连美色却还是不足以发泄内心邪火。 眼前这些顾盼生姿,天生妩媚的女子,他恨不得将她们生生扭断了脖子,想听她们临死前的惨叫--- 若善喝着最烈的酒,伤着最痛的心,醉眼迷离下念得是最爱的人。 唯一能解他情毒的只有繁花,而她就要嫁给羽帝了。 若善跌跌撞撞回到山脚下的竹林茅舍,那里还有一个人儿在等他,等着给他锥心刺骨的痛,他要回去复命。 距离花神族不远处的一处山脚下竹林茅舍,一个身穿白金淡色纹龙秀凤长袍的男子焦急的眺望远处,他手里的花瓣数了一遍又一遍,数烂了又摘一朵接着数,嘴里一直念叨着喜不喜欢。 看到若善跌撞而来,焦急的心情迎来了希望,烈酒铺面而来,纸醉金迷的放荡让他眉宇有霜,羽帝立马搀扶着他,有些责怪:“你又喝这么多酒!” “嘻嘻嘻---” 若善抓着他看了良久,他不是不知道眼前的人儿,而是此刻不想清醒,想要一直醉下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 “繁儿她喜欢吗?她可喜欢那件嫁衣!” 羽帝提到‘繁儿’二字两眼放光,满心都是她。 若善哈哈大笑,扒扯着,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喜欢,繁儿她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真的吗?太好了,她喜欢就好,我还有些担心呢!” 羽帝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花神族巧工手艺非凡,我怕她瞧不上天族的手艺。” “大哥过虑了,繁儿----” “你怎么能叫繁儿呢!没规矩。” 若善如癫如狂,哈哈大笑,羽帝的语气没有斥责他的意思,但那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曾经可以唤她‘繁儿’ 现在她是繁花娘娘,是天族的女主人,是他大哥的妻子! 若善捶胸顿足,满脸愧疚:大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喝糊涂了,说什么疯话。” “我---” 若善跌跌撞撞,疯疯癫癫,他阻挡不了三日之后的到来,也阻挡不了繁花对羽帝的爱,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那颗心,狂躁热烈的跳动。 “大----哥,给你---都给你---” 若善将手里的烈酒推到他怀里,他还有后半句,能不能不要娶繁花。 “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若是让繁锦知道怕是又要伤心了。” 若善那醉眼迷离的眸子睁大了一倍,有些不知所措。 繁锦?繁花! 他明明喜欢的,挚爱的始终都是繁花而已。 繁锦不过是他去看望繁花的障眼法,是挡箭牌,他的爱见不得光。 世人都知羽帝爱繁花,若善爱繁锦,天族二兄弟本可以一同娶花神族两位公主,可若善烈饮成性,繁锦推迟婚约。 “那三生石上没有我的姻缘!” 羽帝若有所思,看着神伤的若善想安慰却只是动动嘴角。 弱冠之年,老天君突然震碎了若善的姻缘石,还说他是天煞孤星,心存邪性,不顾念父子之情斩杀穿魂之下。 少年羽帝再三劝说于事无补震惊八荒。 各界纷纷前来劝慰,那是若善第一次见到繁花,红鸾石动,邪性消失--- 不久之后老天君身陨,羽帝登基。 “大哥---你可知道我的心思?我心里的苦!她不爱我---她怎么就不爱我呢!” “你戒了酒瘾,我便再去花神族替你提亲!” 只怕是酒瘾好戒,佳人难娶! 若善大笑来掩饰内心悲凉,躲在羽帝怀里呜呜咽咽,祭奠即将死去的爱情。 他抱着羽帝不说话,一个劲的哭,似乎要将喝下去的酒全都哭出来。 羽帝抱着面前沉醉不知归路的二弟,轻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竹林茅舍,若善不肯回天族,拉着羽帝留下来陪他,想到三日之后,那心爱的女人就要嫁做他人妻,若善酒醒陷入不甘。 山间竹林,袅袅炊烟,世外桃源,天上人间。 羽帝自从登位以来从没有离开过天族,对于六界景象还是初始的记忆,至于人间嘛!这种恍如隔世的境地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幻想着与繁花畅享天地间,寻一处偏禺摒弃地位相伴生世。 若善沉睡酒醒,也不知睡了多久,竹林茅舍安静的像他的心。 他跌跌撞撞下榻,仰头豪饮烈酒,他不想清醒,在梦里他能见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茅舍竹林,他踉踉跄跄而去,温泉里那个魁梧的男人泡在那里,若善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冰冷的眼神,平静的心。 羽帝发现他醒了,赶紧招呼他一起过来泡温泉。 若善此刻应该泡冷泉,静静突然掀起狂热的心。 “二弟,你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 怎么发现这地方的? 若善的内心拨乱了一批,有美人兮,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这个竹林茅舍离花神族最近,站在山巅眺望便能看见窈窕淑女欢声笑语的样子,有心自然能发现。 “无意之间发现的。” 若善答的心不在焉,羽帝却沉溺周围美景,竹屋茅舍,断桥林边,好一副美景画卷。 二人心怀各事,看着风景饮酒,一个幸福围绕,一个心怀恨意,表面却是云淡风轻。 温泉中饮酒,气氛微醺,羽帝还想在水里待一会,大赞这凡间泉池就是比天族灵性。 而若善对水不感兴趣,对面前的羽帝有着说不上来的恼火。 “泡泉跟烈酒很配!” 羽帝接过他丢过来的酒坛子,劝不回踉跄的若善。 “繁儿,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若善摇身一变成了羽帝的样子,坐在幽静之处,上下打量着水中倒影,俊俏的脸庞上被他无情的扇了两道血印:“你就是喜欢这张脸?” 他恨不得撕烂了这张脸,烈酒入喉烧心烧肺。 若善想长眠不起,眼不见心不想却又万般不舍,四周都是繁花的影子,灵动的,忧伤的,喜悦的,责怪的,欢喜的,温柔的,一颦一笑都是他心中挚爱的样子。 ------题外话------ 老二若善当真爱惨了繁花! 前尘篇3:扮她人 “来了来了,他来了!小姐,羽帝来了!” 一小狐妖摇动着尾巴,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动着惊喜和害怕。 一小姐顾盼生姿,直勾勾的盯着若善挪不开眼,一脸娇羞,这可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狐妖一族就是为了魅惑众生而存在的,公主玄末有着一张倾国倾族的媚脸,娇娇欲滴,一魅倾天下。 狐族主虽妻妾成群,但只有玄末一个女儿,所以才对她百般宠爱,除了上九天揽月,只要她开口,手可摘星辰,下五洋捉鳖不在话下! 纵使天下奇事要了狐族主一条老命,都在所不辞。 只可惜,玄末既不要摘星辰也不要揽月亮,她有些执拗,大多时候还是温顺的小绵羊。 她是被整个狐族宠大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狐妖一族的女主人。 狐族主将所有的本领全都传授给了她,只有一条,她永不得离开狐族。 这是天狐两族之约,是禁锢,是枷锁! 狐族虽不被六合接受,但这千年来也相安无事。 玄末身为狐妖族公主,本应该同族人一样,吸**血魅惑良人而得以修炼,可她心存善脉,不戕害同族,也不残害善良,从始至终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男人,那便是天族的羽帝! 四海围猎之时, 玄末不顾天狐两族之约偷偷潜入围猎,对羽帝一见倾心后更是茶饭不思,想尽一切办法只为能再见他一面。 狐族主得知自己的女儿偷偷跑去围猎一怒之下关了她七七十九天禁闭,任谁劝都一块跟着受罚。 玄末不吃不喝不睡,雷霆雨露狂风暴雪,她昏死了几回终于挨了过来。 狐族主对她向来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这次惩罚只是让她记住,族约,不可违抗,不得僭越。 六界和平相处以来,众仙神才对狐妖族慢慢摒弃了陈念,只是羽帝称帝以来并不喜欢狐妖族,加上狐族主的严加看管,玄末便没有机会在见到他。 相思如狂在心里以烈火之势蔓延,最终无法控制,不惜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想要暂时忘掉对他的渴望。 疼痛不深,爱意却疯狂滋长--- 直到羽帝跟花神成亲的消息传出,想到心心念念的男人终将娶别的女人为妻,她不甘心,若不是被困在这个地方,羽帝见到她也会一见倾心。 她恨狐族主,若不是他再三阻拦,她早已抱得羽帝归,而他又怎么会娶繁花为妻。 凭借魅惑心神的手段,什么样的男人收服不了,她不甘心。 狐族在她眼里就是阻碍她寻求幸福的禁锢,她大哭大闹,以死相逼,她始终觉得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她爱的男人也一定会爱她。 这世上就没有俘获不了的男人,只有不够魅惑的女人。 只可惜,她被阻拦在这禁锢中连羽帝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让他爱上。 玄末断尾抵抗狐族主,头悬白绫想要一死了之,被救下之后,郁郁寡欢,求生意念薄弱,成天恍恍惚惚,呆坐发呆,一呆就是昏天暗地,几天几夜。 狐族主不忍女儿相思割心,幻化出一个羽帝来陪她,玄末初时春心盎然,有了些许生机,但她知道,这些如梦如幻的羽帝不真实,他们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只是冰冰冷冷的木头。 玄末哭的昏天暗地哭到肝肠寸断,抓着狐族主问道:“你为何不让我见他?为什么?” “你与天族无情,还是断了这份心思,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受苦?此生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那个羽帝就会爱上你呢!末儿,咱们狐族虽有魅惑人心之术,可情爱这种东西如何左右的了。” “我不信,他一定会爱我,他一定会!” 狐族主思绪万千,眼神落寞了良久,手一挥,“罢了,去吧!去寻你的心爱之人。” 竹林茅舍,最终还是狐族老告知她的地方。 “小姐,你怎么知道羽帝就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天族送嫁衣,他一定会亲自前来!” 玄末眸子里闪过一丝忧郁,她不知道羽帝对繁花的挚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羽帝见了她一定会一见倾心,一定会娶她为妻,就像狐族里那些对她垂涎若渴的男人一样,她很有自信。 她不承认天花两族有爱才成亲,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为了稳固八荒的形势,只要她努力,羽帝一定会乖乖就擒。 “快快快,撒上,撒上!” 玄末催着小妖将瓶罐里的留香水洒在衣衫上,成败在此一举,狂喜之下竟然有些颤抖。 “小姐莫怕,小姐是这八荒最美,羽帝一定会见之倾心。” “是啊小姐,我们小姐那可是天人下凡,那繁花如何能比。” ‘繁花’两个字就像是一阵鱼刺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若是羽帝不爱繁花,若那天花联姻只是形势,那他为何亲自前来送嫁衣,为何还要亲自到这竹林茅舍等候。 玄末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羽帝心里挚爱的女人是繁花,一想到这里便呼吸不能,痛苦万分。 物极必反, 玄末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慌张。 万一他厌恶这张脸该怎么办?玄末不敢想象被拒绝的样子,她会受不了。 “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玄末故作安定实则内心惊慌了一批,水中倒影的脸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心心念念的男子就在眼前,此时不去怕是男子要与人家飞了。” 听得小妖低喊,玄末大着胆子踏出步子,稳下了心神,像是刚学会走路一样,扭动着柳叶细腰,机械的不自然。 “小姐加油!” 一旁的小妖加油打气,玄末心里升起一股自信来,脚步轻盈,身段越发自然,像极了邻家大小姐。 “君上---” 一声君上叫酥了心,那个声音像是种到若善心里的刺一样狠狠的戳着他。 若善不敢抬头,内心却慌了一批,机械的站在那里,手心渗出细细冷汗。 “君上可想我了!” 一双手挽过他的胳膊,一张脸摇曳生姿,羞涩万分。 “繁----繁儿!” 若善差点失声,繁花平常都是仪态庄重,花容失色也就是上一次,可眼前的繁花却妩媚销魂,能把他魂都酥飞了,这样的繁花更是让他心痒难搔。 前尘篇4:睡错人 若善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欢喜却又心如刀割。 她是来寻羽帝!她对羽帝可谓情深义重。 大婚是在三日之后,她便如此急不可耐的前来寻他! 她就那般爱他?! 四周弥漫着迷人的芳香,令若善渐渐迷失方向,心底的那道防线渐渐失防--- 眼前的女子搂着若善的脖子,细细热气呼在他耳畔,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温柔,迷魂的芳香瞬间荡漾起来,令他仅有的几分清醒都消失了。 若善再也顾不得抱起她冲向茅舍,管他大哥的女人,花神娘娘,管她是谁,哪怕天地覆灭也要得到她。 一群小妖幻化成狐狸真身趴在茅舍往里瞧,嬉笑娇羞之声又在瞬间没入了丛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君上,繁儿自己来!” 若善将女子放倒床榻,猴急去解她的衣衫,那女子娇喘着,胸前起伏不定,动作轻慢吊足了他的耐心。 欢情水上头,若善时有清醒却又不想清醒。 “繁儿---我---我---” 若善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就在眼前,纵使努力压制着心情,身体早已起了强烈的反应,周围弥漫着暧昧的味道,这是他梦里千万次出现的场景,她在他身下雌伏着,嘤嘤的叫着--- 若善再也控制不住,发疯一般开始撕扯她的衣衫,动作粗鲁野蛮,“说你爱我,说你爱的是我---” 翻云覆雨,鱼水欢愉,片刻都不想等, 他要第一时间听到这句话从眼前女子的嘴里说出来,不能迟疑。 眼前的女子双臂环着他脖子,他粗喘着的气息再也压不住。 “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若善狠狠的含住她的薄唇,微腥瞬间涌上,被他强烈的裹出血来。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若善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进躯体里。 茅舍里充斥着男欢女爱的暧昧气息,直到两人筋疲力尽,身体软绵绵的躺在榻上,若善看着躺在身边女人,宠溺的盯着她,这是她魂牵梦绕的女人,想了千万次的女人,这是他不敢亵渎最终却被他征服床榻的女人。 若善撕去了羽帝那张脸准备直面面对这一切,哪怕日日承受天雷,哪怕万劫不复,只要她愿意,死又何惧! 若善轻吻着臂弯里的女子,此时茅舍外踉踉跄跄的羽帝回来了。 若善生怕吵醒了睡熟的女子,割袍断袖之举是他对熟睡女子的挚爱与真情! 而他准备好了迎接暴风雨,鱼死网破,孤注一掷。 他只要她!! 他不怕繁花拒绝,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花界顾及脸面,说不定会将繁花许配给他! 至于羽帝,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若是痛苦,痛苦痛苦也就过去了。 若善出茅舍的那一刻,躲在旁边的小狐妖各个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喊着,“错了错了!这才羽帝,他是谁?怎么会这样?小姐睡错了---” “小姐她----小姐与这个男人---” 一群小狐妖听到刚才床榻上苟合暧昧的叫声,不由得脸都绿了,如临大敌。 “大哥---你放手吧---”若善拦住羽帝。 此时的羽帝伶仃大醉,温泉加烈酒,没死在里面是若善对他仅有的一丝心善。 羽帝挂在他身上,双腿酸软,脸色潮红发烫,一个字都说不清楚,正雅高贵的羽帝从没有如此不堪,若善将他拖进茅舍。 死拉硬拽,恨不得他死在那儿! “大哥,你可知道刚才我们在做什么?” 若善一脸得意:“她的叫声如此动听,你还没听过吧!大哥!繁儿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若善将羽帝丢到床榻上,长袍裹着赤身的女子,忍不住在她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再看看死猪沉睡的羽帝,更是发出讥讽的笑。 女子环着他的脖子,发出嘤嘤噎噎的声音,若善恨不得当着羽帝的面与她苟合,他想象不到羽帝看见了会怎样,那翻脸杀人的场面一定惊心动魄。 想到此处更是撬开女子唇齿长驱直入,女子微微睁开眼睛,陌生袭来,看清楚之后更是惊魂瑟瑟。 “你---你是谁!” 女子挣扎的想要推开他,若善将她压在身下,疯狂而霸道。 若善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他要让羽帝亲眼看到他是怎么霸占繁花。 “救---救命---” 女子花容失色,整个身体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大腿绷直紧张到不能呼吸。 若善一顿暴行之后才在沉迷中缓缓抽离,眼前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颊,陌生的让他震惊。 “你---你是----玄末!” 再看看躺在床榻上的羽帝,为什么是她?繁花呢! 玄末掩面哭泣,身体被他摧残的支离破碎,衣衫上血污一片一片。 若善有些缺氧,一时间震怒袭来掰起她的下巴,恨不得扭断她那纤细的脖子:“你竟敢使用妖术!” 被缚住灵力的玄末露出了九尾狐,若善一巴掌呼上,恨不得撕碎了她。 小小狐妖竟然冒充花神魅惑君王,简直可恶,那可是若善的童子之身! 没有给最爱的女人却被一个小妖玷污,简直该死! 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羽帝,若善将玄末赤身丢在床榻上,目光灼恶的看了一眼茅舍外, 回来之时手中多了几瓶欢情水,玄末清白被毁低声抽泣着,若不是法力被禁锢恨不得死了,倒也干净了。 “你杀了我吧!”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若善摆明了不想放过她,玄末悲愤交加,羞耻万分。 “我恨你,我杀了你!” “你不是喜欢他吗?好好伺候他,说不定还能上天当个侧室。” 若善将欢情水洒到二人身上,妖族的欢情水那可是出了名的绝,让男女沉迷在情爱里不能自拔,令他迷失心智没有看出繁花是玄末假扮也是拜它所赐。 若善盯着床榻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四周弥漫着被销魂魄散的小妖。 前尘篇5:怀龙种 天族迎娶花神,声势浩大,繁花一时间成为了六界最幸福的娘娘,母仪六界。 若善为此大醉三天,是为了不给繁花添堵还是不给自己添堵这就不得而知了。 两厢情愿的爱情本就值得祝福,羽帝终于娶到了心爱的女子,而繁花最终也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 只是成亲当晚,羽帝揭了繁花盖头,两眼含泪拥抱了他的新娘子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七日之后再次出现之时,容颜憔悴,沧桑不已。 几个伺候的帝姬在繁花耳边吹风,说羽帝或许有了别的女人,让繁花留意,繁花充耳不闻,一句随他吧!是她的态度。 到了夜里便孤枕难眠,辗转反侧,默默流泪--- 一日, 狐族主不顾天狐之约私闯天神殿,千年来,四海虽不待见狐族,但也风平浪静了几千年。 此时羽帝登基成婚不久,狐族主风风火火闯九州怕是来者不善。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六合猜忌纷纭。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羽帝草草的结束了例行公事的八荒会面,只留下一个狐族主,二人详细面谈。 狐族主见他屏退众仙神正合意,此事就应该关起门来说一说,就算话很投机也用不着宣四海广而告之。 “羽帝,天狐两族曾约法三章,老夫今日亲自前来破法,你可心中有数?!” 天族贵为六合之首,狐族主却仗着年老辈高,丝毫不给面子,说起话来还当羽帝是那毛头小子。 “这么听起来,今日狐主前来与本帝有关?既是如此,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 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做的那事就不亮堂,怎么开天窗! 狐族主满脸鄙夷,冷笑道:“不知羽帝何时迎娶小女?” 狐族主直言直语,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拐弯抹角了,索性开门见山。 羽帝立马会意,这是逼婚来了。 那日,一觉醒来,羽帝发现了躺在身边的玄末,极为震惊,大脑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眼前是梨花带雨,满身污血的女子,心里想的是挚爱如命的繁花,羞愧恼怒翻江倒海。 狐族主违反两族法誓,竟然是为了让他迎娶玄末? 早在千年前,天族大战,狐族败北,便立下重誓,狐妖族不得残害生灵,不得为非作歹,狐妖族与四海八荒禁止通婚,狐族主无诏不得入天族。 而此,他却为玄末前来逼婚,羽帝自知不是光彩之事,可他不能迎娶玄末,他心里只有一人——繁花! 迎娶纳妾与繁花不公,四海八荒也绝不会同意狐族入天。 “那日之事---” 羽帝有些迟疑,实在是那日之事他毫无印象,除了醒来有个女子躺在他身边,再也想不起前因后果,此时让他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他做不到,娶一个狐族妖女他更加做不到。 “难道羽帝想赖账不成!” 八荒都知道,羽帝对繁花的感情,情比金坚,为得一花神,宁愿舍弃六宫粉黛,情深义重令人佩服,可惜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既然敢偷腥就要付出代价。 狐族主摸摸胡子,一脸阴冷:“老夫知道天族向来瞧不上我们狐妖族,好歹小女与你羽帝也是同张榻上睡过的人儿,就算羽帝再瞧不上,总不能不认种吧。” 羽帝何等风光高尚的人儿,此时被老狐族主说的没羞没臊,脸顿时红了,四下观望生怕被人听了去。 “爹----你----说什么呢!” 旁边的小妖摘下斗篷露出一张绝色容颜。 玄末虽女扮男装但也遮不住浑身的妩媚与娇羞,与繁花的落落大方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能做出那般不知羞耻的事来,还不让说吗!” 玄末被那一声斥的低下头来,满脸羞愧。 羽帝从没想到狐族主竟然如此大胆,自己不顾两族之约,竟然将玄末也带了来。 一时间再见女子,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愧疚之心。 “狐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就算是再喜欢一个人哪有上赶着让人睡,你可真是给你爹长脸,现在好了,人家穿了裤子不认账,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 “爹---” 玄末又恼又羞,一旁的羽帝早已没脸听了,青红一片。 狐族主见羽帝无动于衷,更是抬手就打。 啪啪! 两耳光甩在玄末脸上,抽出鞭子鞭鞭打在她的身上,越打越顺手,越打越生气,越生气越骂骂咧咧:“打死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贱皮子---” 玄末东躲西藏,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生怕被鞭子抽到。 天神殿内打女?! 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羽帝就算再不待见狐族狐主,对玄末的到来深感意外,但对眼下的打女戏路有些摸不着北,可他不是铁石心肠,又正直青年烈火,对一个如花美眷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玄末被他爹抽的地上打滚挣扎。 “住手!”羽帝轻喝一声。 狐族主立马停手,阴冷着脸问道:“今日羽帝若是不答应迎娶她,老夫便将她抽死在这天神殿,省得丢我狐族的脸。” 威胁? 玄末泪眼汪汪,痛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带着哭腔说道:“不劳爹爹再动手,是我勾引羽帝在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是我狐媚君上,是我丢了狐族的颜面,一切都是我的错---” 瞅准石柱奋力奔去,电光火石间--- 一个身影闪电之势奔柱而落,狐族主惊叫一声,羽帝也惊诧一脸,全然没想到那女子会撞柱而去。 玄末额头冒血,双眼迷离,身子软软跌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抓什么又在瞬间落下。 狐族主眼见女儿撞柱竟然全程冷漠至极,恨不得她当场撞死,对玄末他是失望透顶,拂袖而去,不带走一丝云彩。 “君---上----我---我们----我们有---孩子了---我---” 玄末的声音断断续续,见到狐族主离开,瞧也不瞧一眼,想要伸手抓着羽帝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 “君上---我们---有孩子了。” 她以为羽帝没有听见,加大了一点点声音,手紧紧捂着肚子,祈求着:“君上---求你---求你救救她。” 当玄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狐族主宣四海告知与玄末断绝父女关系,逐出狐族死生不见。 至于原因,四海不得而知。 羽帝将玄末安置在天族一处偏宫,与其说是偏宫不如说是不见光日的禁闭,四周结界一层厚上一层,青天白日需要点灯取亮。 经过三日的修养,玄末身体恢复很快,孩子无恙。 即是天族地界便是臭水沟渠她也愿意。 前尘篇6:见玄末 玄末在暗无天日的结界里生活的无怨无悔,纵使羽帝不来看她,她也毫无怨言。 玄末的存在对羽帝来说始终是一根刺,一根离间他与繁花感情的匕首,无时无刻不在将他凌迟。 他对繁花百般宠爱,对玄末却是冷若冰霜。 羽帝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繁花,他们本应该是四海八荒最幸福的天作之合,可玄末横在那里令他食咽不下。 聪明的繁花当然知道羽帝藏了一个女人,她对狐族公主了如指掌,她以为羽帝对玄末有情,给他留面子也给自己体面才不戳破。 身为花神公主,她自是知道天族羽帝三宫六院粉黛绝色,她不奢求一心只为一人,凭她的度量是能容下玄末,但她却又不想那般大度与旁人分享。 羽帝不说,她绝不会问。 他们的默契在眼神里交错着。 一个玄末丝毫没有影响繁花对羽帝的爱,也没有影响羽帝对繁花的宠。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他们的女儿繁离月呱呱坠地,这个含着金汤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一时间惊动整个四海八荒。 羽帝对繁离月疼爱有加,甚至特赦天牢里犯下错事的诸多仙神,魑魅魍魉来庆贺她的出生。 普天同庆,福泽八荒! 看着襁褓中的女儿,羽帝觉得自己是四海八荒最幸福的男人,有挚爱的妻子,有宠爱的女儿。 那一晚,繁花笑靥如花一直盯着他,羽帝心中荡起无限愧疚。 他不想再瞒着他挚爱的女人,他要将一切都告诉繁花, 结界里藏着一个人,一个为他诞下孩子的女人,早在那暗无天日的结界里住了很久很久。 而他对那人没有半点情爱,只是因为那次错误,才将她囚困天族! 羽帝陈述着罪行跟愧疚,搂着繁花嚎啕大哭。 暗无天日的结界里,玄末也这般嚎啕大哭。 入住天族以来,她每日都梳妆打扮,正衣冠只为见良人! 只可惜肚子里孩童落地之时,她也没有等到心爱之人前来瞧上一眼。 外面普天同庆,六合祥瑞,而她却落寞的躺在地上,冰寒刺骨不是地的温度而是她的那具躯体! 襁褓里是睡熟的孩子,同样都是孩子,为何她繁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掌上明珠,万千宠爱,而她玄末的孩子就是阴沟里的污虫见不得光日。 她不为自己委屈,那是当初她费尽千辛万苦自己的选择,但她此刻为怀里的孩子委屈。 委屈羽帝不肯来看一眼孩子,委屈她也是羽帝的孩子为什么就得不到一点点疼爱。 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哭到双眼红肿,声音嘶哑,她为了一个男人上了天,生了孩子,禁锢在这里,可这个男人呢! 此刻在哪里? 玄末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抓狂,结界被她冲撞的七零八落,剩下最后一层摇摇欲坠。 眼看着一用力就可以破天而出,重获新生,但她却犹豫了,当初为什么拼了命也要留下来? 玄末盯着怀中的孩子,她不能一走了之,她不能就这样舍弃这一切。 绝望湮灭了她,跪在孩子身边哭到神魂俱损。 泪眼朦胧的她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却没想到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薄薄的结界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狼狈伤心欲绝的她。 “君上----” 玄末拼命的拍着结界,那是自那日撞柱以来,她第二次见到羽帝,激动欣喜从绝望边缘被慢慢唤醒,她及近崩溃的欢喜,大喊大叫--- “君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羽帝眸子冰冷如寒霜,没有看她怀抱中的孩子,一丝怜惜疼爱都没有。 若不是繁花催着他来瞧瞧玄末母女,他宁愿生世不见。 繁花不光让他前来见她,还想着他能宣玄末母女入宫,成为正大光明的妃子,遭到羽帝拒绝,毫无余地的拒绝! 羽帝也只是听从繁花的话前来见了一面。 只是见一面! 然后冷若冰霜的站在那里,看着结界里的女子发狂,轻手一挥封上了结界,给了玄末一丝希望又将她无情打入烈狱,玄末阻挡不了那人的离开。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愿意,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面对羽帝,她痴情钟爱的人,她却毫无办法,甚至获得不了一丝怜爱,哪怕他看孩子一眼都不曾。 繁花见他这么快回来,想询问却直截了当的劝他接出玄末,羽帝心惊却不忍与她翻脸,连个眉头都不忍蹙。 他从没想过要让玄末登堂入室,繁花的提议让他忐忑万千。 为此二神彻夜坐谈,羽帝坚决不接受玄末,而繁花初为人母惦念孩童,实在不忍一个小孩承受两族恩怨。 她想让玄星辰跟繁离月一同快快乐乐的长大。 彻夜详谈并没有改变羽帝的想法,但玄末隐居天族之事被秘传四海, 一时间天神殿前动荡不安,众天神各持己见,有说狐族主老谋深算的,有说玄末心怀不轨的,有怂恿羽帝处死玄末跟玄星辰的。 有力保孩童无过的,也有让羽帝封玄末为妃的--- 整个天神殿像极了辩论会,言辞激烈,火药味十足。 羽帝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两倍,回到花神殿,帝姬却说繁花不知去向。 他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个玄末搅得他天昏地暗,内心憔悴,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也没多想繁花会去哪里! 平日里她不在花神殿就在后山赏花景,他绝对不会想繁花是去了偏宫结界看望玄末。 对于繁花来说,她早早知道有玄末的存在,只是她不敢面对魅惑众生的绝色,怕自惭形秽。 此刻朝堂之上吵得凶猛,就算羽帝再不喜欢玄末,她毕竟也为天族诞下了大公主,也算是功过两消,实在不该居住在这暗无天日里。 自从上次羽帝突然现身,偏宫结界的待遇提高了很多,伺候的帝姬也分外上心了,除了暗无天日,吃穿用度不用再挂心。 繁花一直想来却从没有勇气,生怕羽帝对她的宠爱是真。 此刻眼前的荒凉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原来不爱一人竟是如此绝情。 她站在那结界外良久,再三犹豫要不要进去,这般贸然闯进会不会吓到里面的女子。 不知站多了多久, 里面的哭声传出惊了繁花的心,贸然闯入却看到结界破碎,狐族主老态龙钟,玄末泪眼婆娑,繁花搞不清楚状况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迷香失去了知觉。 前尘篇7:知身份 玄末秘住天族偏宫的消息一时间广遍四海,狐族主若不是答应玄末,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插手天族之事,早已闯天族几万回了。 此时听到消息,便依照狐族特有的传讯寻人术不顾天狐之约偷偷潜入偏宫,看望他心中挂念的女儿和外孙。 偏宫如冷宫,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是当初玄末拼了死与他合演苦肉计也要留下来的地方, 狐族主知道玄末住在偏宫,可没想到羽帝竟是个如此冷血的人,对待自己的亲人孩子都这般无情。 魅惑固然有错,有了孩子也该释怀了,纵使不能纳她为妃,留在身边当个伺候的帝姬也可。 狐族就算再不受待见,那玄末也是狐族高高在上的公主,岂由这般羞辱。 狐族主看到憔悴沧桑的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孽缘两个字他不愿宣出口,因为那是玄末自己选择之路,他只有全力支持。 他固有劝退之心,但他知道玄末绝不会听,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玄末小有小固执,认定的事不会改变,虽有魅惑之术但一眼情定不改。 只是未得良人遇劫难。 狐族主看着襁褓中的孩童,玄星辰的小脸粉嫩透红,眉心凤尾胎记若隐若现,这是狐族的胎记,一时间老泪纵横,心中感慨万千。 细细打量着怀中孩子,那双眉眼像极了玄末,魅惑勾魂却又天真无邪,小手紧紧攥着狐族主大手,使出了吃奶的劲攥着。 二人沉浸再天伦之乐却被玄星辰手臂上的暗黑胎记打入惊魂震心,狐族主紧紧盯着孩童手臂,黑胎记蔓延整个小手臂,龙鳞若隐若现,冒着黑烟--- “爹爹---怎么了?” 狐族主震惊之余紧紧盯着玄末,疑惑宣不出口。 玄末如临大敌,心下大骇:“爹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狐族主紧握她的肩膀,颤抖的身体震惊到了极点,玄末的一颗心不能跳动了,她很少见狐族主这般魂不附体。 “爹爹---” “你这---你这孩子----这个孩子---” 狐族主指着玄星辰,质问道:“她是羽帝的孩子?” 玄末被吓坏了,听到这话,更是心神不安,不敢迎上狐族主的眼睛,那日错事又在她脑海中无情上演。 玄末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日之事,知道实情的小妖都给若善斩杀,此时听到狐族主这般问更是默默流泪,她本以为自己会忘掉,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发现! 狐族主的疑惑让她如坠冰窟,痛苦袭来,万劫不复。 看到玄末躲躲闪闪的眼神,狐族主心里拔凉:“这孩子是若善的是不是!” “-----” 狐族主见玄末低头不言语,眼泪倾如雨下,再看看那孩童手臂的黑龙鳞胎记,若善之子绝对错不了,狐族主呆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玄末喜欢若善大可不必费了心思伙同他演戏留在天族,只怕是喜欢羽帝是真,睡错了人也是真。 看到玄末低头羞愧,眼泪刷刷刷如雨下,瞬间嚎啕大哭,狐族主不忍苛责她,搂她入怀,轻声安慰。 “当日---欢情水迷失了心智,我并没有看出羽帝是他扮的----呜呜呜----爹爹----” 狐族主心如刀割,若善与羽帝一母同生,一个邪性入侵一个善念覆盖,当年老天君震碎若善情缘,为的就是不让他的邪性延续,现在看来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随着玄星辰手臂上的黑龙鳞胎记日渐长大,她的身份势必会被发现,到时候天族难保不会斩草除根! 现在看来这暗无天日的结界是重生,狐族主为了保全玄星辰不被发现,玄末跟狐族不被斩草除根,用自身的灵力压制玄星辰手臂上的黑龙胎麟。 玄星辰就是羽帝的女儿,是天族的大公主,不管繁花愿不愿意都要称玄星辰一声姐姐! 狐族主紧握着玄末之手,泪眼朦胧:“记住孩子,星辰是羽帝之女,千万记住!” 玄末机械点头,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事情的严重。 黑龙胎麟是六合之罪,是万恶之首,一旦玄星辰体内邪火不受控制,也会触发若善体内被压制的邪恶,两个混世魔王祸乱的可不只是天族了,整个六合都要为之倾覆。 狐族主将自身的灵力全都用来压制邪火现世,为得是保全自己的女儿孙女还有狐族,纵使耗上他千年修为也在所不惜。 襁褓里的孩子冲着他笑,笑的天真无邪,孩童手臂上的黑龙鳞胎记渐渐变小消失,连同眉心的红色也隐没不见,狐族主露出欣慰一笑,玄末却嚎啕大哭,没想到亲人见面却是永别。 繁花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印象当中狐族主正直壮年全然不是眼前看到白发沧桑,看到被芳香迷倒的繁花,狐族主想为女儿除去这个绊脚石。 灵力尽失,脑子也迟钝了,杀了繁花,羽帝会放过谁?! 到时候不用邪火魔王现世,整个六合都会为之陪葬。 前尘篇8:冷清风 襁褓中的孩童转眼始?之年。 俏皮可爱的繁离月虽集万千宠爱,有繁花身边教导并没有变成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的性子。 她只是顽皮了些,蜜罐里长大,身后小跟班成群。 她上天入地,无所不去就是不好好修炼,哥哥冷清风早在她这个年纪早已承受天雷一道,历劫飞升上神,而她却还是一副玩性,修炼全凭喜好。 羽帝宠着她,冷清风惯着她,只有繁花时不时的拎着她,繁离月一见到繁花苦口婆心就想逃之夭夭,读书问卷能闻之呼呼大睡到日上三竿。 羽帝时常劝慰繁花不要逼得太紧,羽帝的女儿就是要天性使然,没有必要变成仪态端庄规规矩矩的公主! 每每繁花都会反驳一句:“难道你不喜欢女儿像娘亲吗?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爱我---” 羽帝听她言就要赶紧求饶,恩爱两不疑,宠溺是日常。 帝姬通传冷清风前来交作业。 繁花与羽帝停止大闹,仪态端正,冷清风总角之年早已出落得清风明月。 繁花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繁离月有万千宠爱,冷清风有繁花疼宠。 冷清风是羽帝之子,老天君曾赐姬妾冷灵伺候历劫归来身受重伤的羽帝,一来二去二人便暗生情愫,尝了禁果。 羽帝待冷灵不错,只可惜红颜命薄,诞下冷清风之后便神魂俱损,羽帝一病不起,老天君看在眼里心疼万分,时间慢慢推移,随着冷清风长大,羽帝这才放下了冷灵,将全部的爱都转移到冷清风身上。 直到他遇见繁花,一切都变了--- 为了能与花神族联姻,为了不让繁花心有芥蒂,羽帝不惜将冷清风送出天族历练--- 繁花得知立马拒绝,不能因为她的出现阻断冷清风的幸福,至于冷灵,斯人已逝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繁花的体己大度一下抓住了羽帝的心,嫁入天族以来,她对冷清风视如己出,从无半点怠慢。 羽帝对她欢喜不得。 冷清风对这个母后也是尊敬有加,彬彬有礼。 “父神,母后!”冷清风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拜倒在羽帝繁花面前。 繁花对他实在是欢喜的不得了,连忙扶他起身,羽帝见他们和睦相处也是喜上眉梢。 “清风快过来,让父神瞧瞧,今日画了什么!” 繁花抚摸着冷清风的头,总角之年却有了青年的样子。 冷清风将画像递到羽帝手中,羽帝看的仔细,对照着繁花上下打量着,眉头微蹙:“你这画的可是你母后?!” 繁花略有吃惊,接过来细细看来,画中人一颦一笑与她无异,繁花嘴角上扬拢不上的喜悦:“清风画的可比我好看多了!” “是吗?”羽帝一本正经,细细瞧来。 繁花知他打趣,一脸娇羞。 冷清风低着头,小手撮着衣角不敢抬头。 “你只画你母后,你的父神呢?是不配出现在画像之上吗?”羽帝故意吓他。 冷清风心头大骇,立马跪倒在地,小小身躯瑟瑟发抖。 繁花轻拍他一肩,轻声呵斥,一把将地上的冷清风护在怀中:“你吓唬他做什么!自是知道不配还要问出来,不知---羞耻!” “好啊,你们母女=子齐心,故意欺负我是不是!” “就要欺负你!”繁花轻声安稳冷清风:“以后不要给你父神入画。” 冷清风点着头,实则内心慌乱了一批,又生怕被她听到那颗狂乱跳动的心。 此时! 繁离月一蹦一跳闯进来,没有通传,不理规矩,见繁花抱着冷清风也要寻抱抱,羽帝半路拦截,父女甜宠腻人。 “哥哥画了什么?”繁离月拿起画像,瞧的仔细,也没有吝啬夸赞之话,还让冷清风多画画她! 繁花想数落她几句,未开口就被羽帝带走了。 女儿奴!生怕责备半个字。 若是繁离月能有冷清风半分----繁花也敢不奢求。 果然! 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 冷清风跟随繁花学习诗词歌赋,人生哲学,时不时的偷瞧一眼,撞上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便立马低下头去。 生怕被她看穿了心思。 “清风,这四海八荒你可有喜欢的人儿?” 繁花不经意关心,小仙小神也好,冷清风常常独自一人,不免替他感到孤独,若是有性子相投的好友,不放大胆一些,敞开心扉才能结交挚友。 冷清风如遇闪电击心,脸色惨白如纸,惊了个内心筛糠,手中的笔顿在宣纸上晕染了一片墨色。 羞红的耳根与那惨白的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繁花看在眼里,微笑如春风:“这么说来,我们的清风是有喜欢的人了?!” 冷清风不答,虽然窘迫却也不忘行了礼拔腿就跑,出了花神殿,只剩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掩饰不主内心的慌张。 边哭边跑,遇伏巨石大哭,痛哭流涕。 过往的小仙娥全然不知出了什么事,想劝却又不敢。 冷清风如百鬼挠心,跌跌如撞撞一头栽在冷泉里被救起之时高烧不退--- 繁花不明所以,为何他反应如此之大,难不成真有欣喜之人,不到情窦初开的年纪,这孩子莫不是早恋不成! 繁花跟羽帝合计着,改日好好跟他谈谈心,若是真有心仪的姑娘,两情相悦,早早定下婚约也不是坏事。 床榻上的冷清风被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口中喃喃喊着‘母后’ 羽帝想到冷灵,一时间心怀愧疚,紧紧搂他入怀,轻声安慰:“父神在这儿,风儿不怕!” 冷清风中了邪一样乱推乱打,直到听到繁花的温风细雨才安顿下来,眉头舒展,高烧一点一点退却。 繁花守着冷清风三日没有合眼,生怕他再有什么意外。 半夜惊醒,冷清风看到伏在一旁的繁花,泪眼模糊。 “母后---” 冷清风轻声唤着,又生怕吵醒了她,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心下惊骇。 一时间心疼不已,流下眼泪。 繁花实在是太累了,却又不想回去,见冷清风抽噎顿时一阵心疼:“风儿,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告诉母后---” 冷清风这才嚎啕大哭,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拥住她再也不撒手。 前尘篇9:进偏宫 “哥哥可好些了吗?”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繁离月抱着一大把花束进来,那是冷清风最喜欢的桃花——含情! “好多了!” 冷清风盯着她,这是吹了什么风,神龙首尾不见的调皮竟然有空来清风宫! 繁离月放下桃花,立马坐在榻前,时不时的瞅瞅桌边方向,心思暗结。 冷清风高烧三日,繁离月这才前来看望确实有些晚三秋了。 “哥哥怎么突然发了高烧?” “-----”冷清风目光闪躲,他自小身强体壮,又是繁花心中的正雅之子,除非有什么惊心之事,不然绝不会无缘无故高烧不退! 繁离月嘻嘻一笑,人小鬼大,若有深意的盯着他:“难不成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了,紧张过度才会失了神?”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休得胡说!” “小小年纪,哥哥比我大很多吗?” 繁离月顶嘴的功夫天下无双,繁花时常被她气的肝疼! “月儿,你不可跟母后顶嘴,要好好听母后的话。” “说哥哥怎么扯到母后那儿去了,难道哥哥心里就只有母后吗?” 冷清风的心咯噔一下,脸色唰一下红了。 繁离月并没有瞧见什么异常,虽然古灵精怪但也绝不会多想。 “总之你要好好听话,不准惹母后生气!”冷清分又强调一遍。 “月儿哪有惹母后生气,是她自己愿意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繁离月的狡辩,冷清风只是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她。 “哥哥,你别生气嘛!我听话还不行吗!” 繁离月摇着他的胳膊,目光撇桌上,差点忘记前来正经事。 “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是谁?是谁吗?”繁离月故意缠着他,时不时的瞟一眼旁边。 “----没有---” “怎么可能,听父神跟母后说,要给你指婚呢!你看上了哪家姑娘,快跟我说说。” “指婚?!”冷清风差点昏死过去,一张小脸惊骇到愤怒,还不如烧着,最起码不用听到这般伤身的消息。 “哥哥,你快说说嘛!”繁离月摇着他,摇的他脑仁疼,呼吸不畅,只想昏过去。 “说什么!” 冷清风少有的惊慌,“谁说我看上了哪家姑娘,没有的事,我这就去回了父神母后去。” “哥哥生气了?”繁离月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随即说道“哥哥别生气,身体刚好可不能生气,快躺下,躺下,好好休息!” 繁离月有些太过殷勤,平时一定会吵着闹着让冷清风带她野玩,此刻突然懂事令人费解, 冷清风的心早已乱成一团,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猜她的心思,他不知道繁花羽帝会给他指什么婚事,他不想被赐婚--- 旁边的伺候的小帝姬服侍冷清风躺下,给他拉过被子,生怕他冷着累着, “哥哥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月儿会担心的---改日再来看望哥哥,月儿走了!” 繁离月边退边说,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句尾音未出,身子已在数丈之外。 看着到手的令符高兴地合不拢嘴。 ****** 前几日, 几个小仙娥七嘴八舌议论偏宫结界被繁离月听了一耳朵,惊了心,便想着法子能去瞧上一瞧! 这天族繁离月再熟悉不过,平常不好学习只会东窜西奔, 偏宫偏殿红墙绿瓦几片没有他不清楚的,上山打猎下山摸鱼没有她不做的, 几座紧挨的仙山她都了如指掌,还从没听说西边的偏宫住着什么妖女! 她私自去过几次全被挡在结界外,不管是硬闯还是施法,全都无济于事。 那结界成功引起了繁离月的兴趣。 明知偏宫有意外,偏向意外而行! 她迫不及待想见妖女,去问羽帝跟繁花要令符怕是太阳西升溪水倒流都不可能,但若去求哥哥冷清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冷清风对她那可是一呼百应,宠溺的不得了! 没想到刚进清风宫就看到了令符在桌上, 得了,临走的时候趁人不注意顺了出来,省的多费口舌了! 偏宫结界厚重,没有侍卫把手,看样子荒无人烟,极少有人到这里来,繁离月壮着胆子靠近。 令符就是打开天族所有结界的钥匙,繁离月虽集万千宠爱但她破坏性极强,俏皮不服管教,由哥哥惯着,羽帝宠着,繁花一己之力时常拿她没办法,只有下了死命令不准给她令符,凡是天族结界丛生的地方都是禁地,禁止繁离月私闯! 可她偏生一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也是最令繁花头疼的地方。 符咒贴在结界上,厚厚的结界立刻打开,光亮击散了里面的黑暗--- 那光亮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落入偏宫,福泽祥瑞骤然降临总会令人措手不及。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蹲在那里,木盆里一盆的衣衫,手里的木棍是洗衣服用的。 她本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娘亲最近身体不适,疏于管理打扮便成了小乞丐的样子。 繁离月盯着眼前的小女孩,个头比她略高一些,眸子里是光束,是天真! “你---你就是妖女吗?” 女孩只是呆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光束撒下来她有些不适,伸出五指替眼睛挡光,那光亮还是从指缝里透出。 这是她第一次见过光亮,有些陌生,有些意外,有些惊心的盯着眼前的繁离月, 暗无天日的结界里,她不曾见过任何人,从没有见过如此灵动迷人的眸子,不由得看的痴了。 繁离月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是妖女,除了衣衫糟糕了一些,小脸鬼画哪有什么妖女的影子,外面传的那般唬人自然是不能信的。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孩有些木讷,面无表情的看了繁离月好久,听到屋里的咳嗽声这才转身回了屋。 怎么里面还要一个?繁离月跟在后面想要进去瞧瞧--- 却被屋里的景象惊呆了,家徒四壁都形容不出偏宫殿内的荒凉,一张床榻再无其他。 整个屋里充斥着发霉的腥臭味,角落里不常走的地方都已涨了厚厚一层的红花绿毛。 这种连冷宫都算不上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天族竟还有如此见不得光的地方! 床榻上是一个清瘦的女子,掩饰不主病态,女孩将她扶坐起来,轻拍她的后背,那张裹着她的被子竟然被爬虫占满,而她们竟然丝毫不以为然。 盖着爬虫入睡?这种诡异的情况,想想都头皮发麻,令人心惊胆寒。 前尘篇10:小贱人 啊-------------啊--------- 蜜罐里长大的繁离月如何见过这般令人毛骨悚然奓毛的场面,千万爬虫陪你睡! 繁离月声声尖叫,生怕那些爬虫钻到她身上,双手紧紧的扒着门,腿脚灌铅想逃逃不掉。 “小心虫子爬你嘴里!”女孩被她吵的头疼,凶了她一句。 原来不是哑巴! 繁离月赶紧捂住嘴,不出一声,惊悚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你---你们是谁!” 玄末萎靡不振,虚虚脱脱,听到喊叫声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娘亲的耳朵怕是要坏了,这些日子老是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玄星辰斜瞟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繁离月,冷冷道:“是挺奇怪!” 玄末如梦初醒,暗无天日的结界怎会恍如白昼,是结界漏了? 被触动神经骤然坐起,玄末左右打量,天亮了!羽帝想通了,这结界破除了! 喜极而涕,幸福来得突然,压抑心中很久的委屈顷刻间泄洪,泪如雨下。 “娘亲,你怎么了?” “星辰,星辰你父神来接我们了!他来接我们了。” 玄星辰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玄末,想不通为何她如此作践自己,那个男人虐她千百遍,她待那人如初恋! 玄星辰脸上是这个年龄少有的冷漠,直到玄末发现躲在门后的繁离月,她的喜悦戛然而止,那双灵动的眸子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她无法取代的人! “你----你是繁离月!”玄末不敢相信,繁离月会来此处,是羽帝让她来的吗?羽帝为何不亲自来? 一时间,玄末现在思绪中不能自拔,反反复复! 她等了太久,太久,甚至都不敢奢望还能见到人。 玄星辰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如惊弓之鸟的繁离月,她就是天族公主,她就是那魔鬼的女儿——繁离月! 炙热凶猛的眸子再也没有挪开。 四周充斥着诡异,惊悚, 繁离月瑟瑟发抖,惊了个外焦里嫩,“你----你怎么知道!” 玄末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喃喃:羽帝之女!同样是羽帝之女! 同样是羽帝的女儿,玄星辰就活该这样暗无天日!被人唾弃! 玄星辰面无表情,行动如诡魅瞬间呃住她的喉咙,将繁离月生拉硬拽拖到玄末面前,“她就是繁花的女儿!” “星辰---快住手---”玄末止不住咳嗽,陈年老咳。 繁离月心头大骇,糟了!这妖女要杀人了! 玄星辰是要杀她,恨不得手起刀落给她一个痛快,她想看看那人会痛成什么地步。 繁离月挣扎着,小脸瞬间通红。 玄末一度惊咳,“快放----放开她!” “娘亲忘了,你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不就是这小贱人的娘亲大贱人吗!好不容易盼来了,岂能放了!” “星辰,住手!”玄末震怒,恨不得爬起来打醒她,奈何弱病残躯早已管不住羽翼渐丰的玄星辰。 “妖女,快放手---”繁离月掰扯着她的手指,让自己能有须臾的顺畅,玄星辰五指用力,恨不得扭断了她的脖子。 “妖女?到底谁是妖女!”玄星辰小小年纪,手劲无穷大,将繁离月瞬间甩到墙角,后脊背差点撞碎了,疼的她在地上哎吆哎吆! “星辰不可犯错!”玄末爬过来阻拦她。 “犯错?哼!娘亲,难道你忘了,当初她爹是怎么对你的,今日我尽数归还,何错之有?” 繁离月没想到好奇心驱使竟然会掉进狼窝,一个疯子狼崽竟然要杀人! 此时想逃离有些晚了。 “玄星辰,你不可!”玄末费力大吼一声,差点将肺吼出来。 玄星辰这才停止动手,冷冷的盯着被她卷到旁边的繁离月,恨不得生吞了她。 上次繁花误闯偏宫结界,百般劝说自己昏倒与玄末无关,羽帝深信狐族魅惑之术,若不是玄末作祟,繁花如何会无缘无故昏倒。 羽帝不听解释,不由分说,一怒之下废了玄末全身灵力,让她承受凡人一世,生老病死! 繁花以死相劝,羽帝才没将玄末斩杀穿魂柱下。 偏宫结界变成了天族不能提及的禁地! 伺候的帝姬们纷纷拿繁花为借口对玄末百般折磨,为斩杀妖女摇旗呐喊。 狐族公主欺负不得,身为凡人柔弱女子魅惑君上其罪当诛。 众伺候的帝姬时常让玄末做苦力,一有不顺就拳打脚踢,没了灵力的玄末常常鼻青脸肿,严重之时被人踢断肋骨,敲碎膝盖,纤细的手指被撬断了指甲--- 那段时间,偏宫结界是地狱,惨绝人寰。 那声声惨叫围绕着襁褓中的孩童,惊了那颗年幼的心。 玄星辰被仇恨包裹着长大,玄末虽教她知书达理,不惹是非,她却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将伺候的帝姬全都杀了。 沾湿的手帕封住她们的嘴巴,防止她们喊叫之声惊动了玄末。 以其人之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玄星辰将她们捆在一起,敲碎膝盖,剥皮碎骨,用利器割掉她们的鼻子,砍掉了十根手指,听着她们惨叫的声音还是不能剿灭她心中的仇恨,小小帝姬都能欺负到她头上,简直该死! 不过不能死的太便宜! 玄星辰看着被她折磨到一心求死的帝姬,最终捣碎了她们的眼球,摸起地上的石头,狠准稳的拍上去,那颗颗头颅瞬间鲜血迸溅,闷声一响,开了瓢---- 一个一个送她们上路! “离月快过来,我瞧瞧!”玄末努力露出友好,生怕眼前的希望不翼而飞了。 过去?搞笑!那不是赶着送死吗? 繁离月爬起来,恨不得长翅膀飞了,赶紧离开这虎狼之穴。 “娘亲让你过去,你没听见吗?”玄星辰语气冰冷,直勾勾的盯着她,摄人心魄。 若她敢不过去,立马杀了。 繁离月从没见过这世上的恶毒跟凶残,她四周都是平和,宠爱与福泽。 面对玄星辰的凶狠,她犹豫着过去?不过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上手就知分寸,她不是玄星辰的对手! 硬碰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留得青山在,还能搬救兵! 繁离月乖乖挪动脚步靠近,只是那些虫子太恶心,她紧紧捂住嘴,一步一步全身抗拒往前挪动。 “----你们----你们----”是妖女!果然是妖女,不然怎么能跟毒虫蛇蚁一起同睡,还如此凶残。 “星辰,你不要吓坏了她,”玄末见她过来,一脸欣喜,冲着繁离月对她说:“她是你姐姐,离月,她是你姐姐星辰!” “姐姐?”哪有这样的姐姐?恐怖至极! 玄末想要抓住她这颗吉星救玄星辰脱离暗无天日,她即是繁花之女,是这四海八荒的宠儿,想必她去求羽帝,一定会成功。 岂料玄星辰根本不买账,这个妹妹她根本不稀罕,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妹妹来解救!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贱人之女。” 啪! 玄末费尽全力,一巴掌扇过去,差点将她自己赔上,玄星辰捂着脸颊,眼神冷漠。 玄末眼尾滴出血来,心疼不已:“她是你妹妹,她是你唯一的妹妹!” “-----” 玄星辰生怕刺激到她再也不敢言语,内心却不服。 小贱人?!繁离月在心中骂了她无数声小贱人,恨不得啪啪啪甩她几个大耳光,但她有贼心没贼胆。 “离月,快过来!” 过来?那绝对不可能的! 繁离月瞅准时间拔腿就跑,玄末的呼喊声被她甩在身后。 厚厚的结界骤然合上,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场梦,烟消云散。 繁离月站在结界外余悸未消。 姐姐?妹妹? 难不成那玄星辰当真是父神的女儿? 那躺在榻上的女子莫非---- 繁离月如临大敌,小小年纪心思繁多,一路飞奔回花神殿,想要告知繁花——她不在。 又一路飞奔天神殿,不顾四海会议,闯入殿内哇哇大哭。 女儿奴一见此景立马屏退众仙神,什么六合大事全都不顾了,立马前来抱抱女儿。 “这是谁欺负月儿了?惹得月儿这般伤心。” “哼!哼!哼!” 繁离月噘着嘴,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是不是你母后又欺负你了?”羽帝一脸慈爱,面对繁花的严管,他也只是打浆糊,绝对不敢跟她硬碰硬! 女儿奴!老婆奴! 两个女人杠起来,他就是夹生饭,左右为难,哄完这边哄那边! “是你!呜呜呜呜呜呜。”繁离月哇哇大哭,哭的想吐,哭的痛彻心扉。 “我?”羽帝一头雾水,这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她这般痛哭流涕。 “就是你!就是你!那偏宫结界里的妖女骂我是小贱人,还骂母后----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妖女姐姐,呜呜呜!她们为什么会住在那里!那么脏,那么臭,还有那么多虫子---” 想到虫子,繁离月歪歪吐了起来! 羽帝震怒,那玄末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口出恶言,简直不想活了。 有人辱骂繁花繁离月,与羽帝而言那就是诛九族的死罪。 气势汹汹,一人之势荡平山海之威严直奔偏宫结界! 繁离月见他生气,心头大震,追上去拉着他,她委屈的不是有人骂她,而是那偏宫结界里的人! 她没有见过羽帝动怒,更加想象不到平日里慈眉善目宠溺疼人的羽帝会听到有人骂她而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马斩下那人脑袋。 繁离月有些害怕,她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有人撑腰就要上天的小孩,虽然顽皮任性本性却随繁花——善良! 她在意的不是有人骂她,而是玄星辰是她姐姐,还有玄末身份,怎么就多了一个姐姐!还那么凶! 前尘篇11:杀了他 时光一去不复返,转眼星辰已大变。 羽帝这是第三次前来偏宫结界,若不是今日繁离月受辱,他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女子,为他诞下了一个孩子。 玄星辰上一次见羽帝还在襁褓之中,这一次却长成了一个小人,除去刚才灰头土脸,此时也已是绝尘风色。 一双含情眼随了她娘亲玄末,小小身姿竟有些说不上来的魅惑。 羽帝对狐族本就心存芥蒂,此时见到玄星辰只觉她就是下一个玄末,长大了也是一个勾人魂魄魅惑人心的妖女! 他对这个女儿实在没有半分好感。 玄星辰见繁离月搬来救兵,只是冷眼盯着,病榻上的玄末看着愤怒的羽帝,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劈头一巴掌打的玄星辰趴地不起。 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脑袋扇下来。 “君上-----” 玄末心神俱惊,玄星辰却不屈不挠,跌在地上冷眼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再见挚爱本应是无限欢喜,可羽帝对玄星辰的愤怒让玄末心头拔凉,细数起来,每次他来都是夹风带雨,没有一丝欢愉! 玄末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玄星辰按在榻上,语气冰冷:“他不值得你这样。” 仇恨呼之欲出,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人嚼碎了。 羽帝盯着眼前的玄星辰,小小年纪竟然透着一股阴冷,倒是一点都不随她娘亲。 “父神!”繁离月好不容易追上羽帝脚步,看到玄星辰竟有一股莫名的害怕。 玄星辰冷眼盯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 繁离月害怕那双冰冷带着杀气的眸子,缩在羽帝身后。 “道歉!”羽帝甩出冰冷的两个字,不容反驳,不容抵赖,不问缘由,繁离月绝没有错,错的是她们。 玄末害怕羽帝动怒,拉着玄星辰道歉,污言秽语本就与错,更何况繁离月是羽帝的女儿,玄星辰的妹妹,本就不应该那般骂她。 玄末知世故,但此刻还是深感巨痛,羽帝风风火火跑过来就是为了给繁离月撑腰,为了一个女儿竟如此厌恶另一个女儿。 “星辰,快说对不起!乖,听话!”玄末几乎带着哀求的语气,她实在不想看到玄星辰受罚,她知道羽帝的残忍跟冷酷,那个温柔儒雅的男人只有在繁花面前才会出现。 玄星辰满脸不服气,凭什么她要道歉,因为骂了一句小贱人就要道歉?那动手伤人是不是就该死?! 羽帝蹙着眉头,下一秒就要动手教她规矩。 玄末带着哭腔,恨不得跪下来求她,玄星辰不忍她受苦,低着头,掷地有声:“对不起!我错了!” 不情不愿,屈打成招。 “错在哪里?”羽帝没有打算轻易过她。 繁离月从没见过他如此不依不饶过,拽着他的衣袖,想走。 玄星辰脾气上来,对上他冰冷的眸子:“错在哪里?错在我不该是你的女儿,错在我娘亲爱错了你,也对,今日我不过是骂了她一句,当初,那贱人在这里昏倒了----” 啪! 羽帝甩了她一个耳光,一个足以令她下巴脱臼的耳光。 玄星辰吐出一口血,满脸厌恶:“是她自己昏倒!与我娘亲何干,你是怎么对她的,不问缘由,不顾我娘亲苦苦哀求,你竟然废了她全身灵力,让我们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结界里任人宰割,我娘亲之所以成为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拜你们所赐!” “星辰!”玄末只怪自己不能堵住她的嘴,生怕她又招打! 随着玄星辰的长大,玄末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若不是当初一意孤行,如何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初费尽心思来天族又怎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连累狐族主,连累玄星辰! “你知道那些个帝姬都是怎么欺负我娘亲的吗?” 玄星辰指着玄末的残躯,扒着她的头发,那伤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是玄末最致命的伤。 玄星辰愤怒而绝望恨不得感同身受,她要让所有伤害玄末的人全都亲尝一遍。 “对不起,是娘亲的错,都是娘亲的错,与你---” ‘父神’两个字,玄末多想说出口,可是羽帝不认这个女儿,她心如刀割。 “你不要记恨君上。” “我当然不记恨他,我要杀了他!” 玄星辰冷漠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杀机,掷地有声不容怀疑,令人毛骨悚然,羽帝撞上她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小小年纪,多大的仇恨竟有弑父之心,简直罔顾人伦,其心可诛。 此话一出,玄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瞬间,玄星辰被羽帝一掌挥出,小小身躯随飓风撞击墙柱。 咔咔,两声,肩膀脱臼,身子软绵绵的跌在地上,玄末连滚带爬到女儿身边,疼的不能呼吸,祈求羽帝高抬贵手。 “父神---!” 繁离月被吓坏了,想去扶玄星辰却又不敢,想阻拦羽帝动怒也不敢,一时间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脑海中乱入麻:她是狐族公主,玄星辰是真的姐姐---- 繁离月痴痴地盯着她,玄星辰满脸冷笑,嘴角挂血,一脸诡异的令她不敢多看。 “君上,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她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真的忍心将她打死吗?” 玄末徘徊在绝望边缘,羽帝不会在乎她们是谁,只要侵犯到繁花繁离月,他可以杀任何人。 “不要求他,不准求他!” 玄星辰狰狞愤怒的脸要将所有的仇恨和盘托出,羽帝见她无可救药,抱起繁离月封上结界而去。 “星辰----星辰----”玄末摇曳着濒临昏过去的玄星辰,无能为力的绝望。 “不要哭,娘亲,不要哭!不准哭。” 玄星辰打掉牙齿合血吞,在玄末面前受再大的伤绝不皱眉。 撞碎了肩头,大不了伏在地上等着长好再起身。 “娘亲,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了心里就舒服了。” 玄末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讲故事,玄星辰不管她有没有心思听,继续说:“娘亲还记得曾经那些帝姬吗?娘亲是不是很久都不曾见过她们了!她们全都被我杀了,欺负娘亲的人全都该死。” 玄末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玄星辰杀人?杀灵力傍身的帝姬? 她还是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她怎么可能?! 眼前的玄星辰竟然陌生到令她毛骨悚然,玄末一时间难以接受,狐族主不是费尽自身修为压制了她身之邪恶,为何她还会心存恶念。 “娘亲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绝不会!” 仇恨只会让玄星辰迷失本意,这不是玄末想要的,她留在天族只是为了爱,得到羽帝的爱!她是因为爱而心甘情愿留下,不是为了恨。 她不能看着玄星辰在仇恨里越陷越深。 邪火不能压制,必是仇恨惊了心。 玄末拉起玄星辰的手臂,那黑气笼罩的龙胎麟光泽透亮。 玄末搂她入怀,万念俱灰。 前尘篇12:辨是非 月离宫 繁花惩罚繁离月三日不可进食,跪地忏悔,冷清风知那令符是自己的,甘愿陪繁离月一同受罚。 繁花虽有不舍见他铁了心也随他。 “哥哥---哥哥---” 繁离月一脸委屈:“母后动不动就罚跪,明明是我的手犯了错,为何要惩罚腿呢----” “来人!” 繁离月抱怨的声音未落,就听到繁花命人拿来戒尺打她手心30。 三寸厚度一丈长,打在手心怕是手指不能要了。 冷清风惊了心,想劝却被繁花打住:“今日不好好惩罚她,她怕是不长记性。” “母后,你真的要打我吗?你可从来都没有打过我。” 繁离月一副楚楚可怜,倒也不是真的害怕戒尺,只是有点伤心繁花打她。 “打!” 繁离月畏畏缩缩的张开手心,不光冷清风心疼坏了,就连动手的小仙娥也心有不忍,战战兢兢,不疼不痒的打下去像极了挠痒痒。 繁花夺过戒尺,亲自动手, 繁离月立马跳起来:“母后,我何错之有,哥哥有令符,为何我没有,我不过是去了偏宫结界,没由来的被人骂小贱人,母后不为月儿做主,却要拿戒尺打月儿,月儿不服!” “跪下!” “我偏不。” “放肆!”繁花气的肝疼,自己的女儿又不能痛下狠手,实在气不过,抽了她两戒尺却被冷清风挡住,打在他的手臂上,闷哼一声,疼出眼泪来。 “母后----” 繁离月没想到她真打,气的直跺脚,夺过戒尺丢在地上乱踩,看到冷清风吃疼,由哇哇大哭起来。 整个月离宫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繁离月越哭越厉害,声音传至千里。 繁花任由她哭,不就是想将羽帝招来替她做主吗! 哭,使劲哭! 繁花惦记冷清风,那一戒尺没掌握好分寸怕是要打红了。 冷清风看了一眼繁花,四目相对,面对繁离月的无理取闹均是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天神殿的羽帝听到了哭声,恨不得立马飞过来,地上是撒泼打滚哭声此起彼伏的繁离月,旁边是沉着脸色的繁花,还有低着头的冷清风。 “怎么回事?月儿,快起来!” 羽帝被一个玄星辰闹得肝气郁结,此刻又被繁离月吵得头昏脑涨。 “快起来!”语气有些重了,立马惊了繁离月的心:“你凶我,你跟母后一样都不疼我了,呜呜呜!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繁离月哇哇大哭,边哭边打滚。 冷清风见她戏过了,再要撒泼怕真的要挨打了,赶紧拉她起来。 繁离月横鼻子竖眼睛,梗着头理论:“偷盗令符是错,私闯偏宫结界也是错,我若不私闯偏宫结界,怎么知道我不光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 “姐姐?” 冷清风只知道她贪玩去了偏宫结界,着实不知道这偏宫结界里竟然还有沾亲带故的故人! 此时繁离月脱口而出姐姐,他下意识的看了看羽帝跟繁花。 “放肆!”羽帝本就不想提玄末跟玄星辰,繁离月还如此不知好歹,就连繁花也呆了一呆。 “母后,我看那狐族公主身体不好---” “月儿!”冷清风立马打断她说下去,他感受到了阴冷的风吹过来,那是羽帝的愤怒。 “风儿,带你妹妹仙下去。” “我不走!” “月儿,听话!”冷清风拉着她出了月离宫。 刚到殿门口,繁离月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寝宫,要我去哪里?” 羽帝长叹一声,“罢了,月儿清风你们过来!” 繁花看着羽帝,他这是要将那陈年往事讲给繁离月和冷清风听。 也好!既有了玄星辰,却是也不该瞒着她们! 一家四口坐在月离宫里听天狐往事,羽帝情事! 冷清风丝毫不在意羽帝有几个女人,爱不爱谁,他的眸子时不时的瞟过繁花,触上她的目光就会心有一惊,低下头去。 繁离月竖着耳朵听羽帝讲故事,时不时的皱眉,叹息,少有的阴郁被天真带走了。 “父神为了母后才不肯娶她?” 繁花笑笑不言语, 羽帝淡然一笑,看着繁花语气温和:“故是如此也并非如此!” 繁离月静静的听着,天狐恩怨,玄末痴心,繁花大度,羽帝固执! 怎么也没有玄星辰的错,同样是羽帝的女儿,她不应该一出生就在那暗无天日的结界里。 羽帝也不应该因为繁花昏倒偏宫结界而废了玄末一身灵力! “即是私情又关四海什么事,母后既然同意,为何不将她们宣召入殿也好过那暗无天日的结界,父神难道就不心疼吗?” 繁离月小小年纪却有明辨是非的心思。 繁花会心一笑,有女如此,倍感欣慰! 羽帝也是嘴角上扬,盯着那双心地善良的眸子,最令他欣慰的事便是他与繁花有了一个女儿——繁离月! 即是玄末有错,祸不及子女。 “月儿都懂得道理,你却固执了那么多年!” 繁花笑靥丛生,冷清风醉在了她的温暖里。 “四海不接受狐族,或许会反对玄末,但星辰毕竟是你的女儿,你应该好好疼爱她!” 前尘篇13:宣身份(一更) 这世间一切皆可努力唯独相爱全凭运气。 玄末看着眼前沉睡的玄星辰,不知在想什么, 眼里的光亮黯淡不复返,她的心也早在很久以前死在了暗无天日的偏宫结界! “她是你妹妹,是你唯一的妹妹,星辰,你要好好保护她,不可让她受到伤害,不可记恨你---父神,星辰----” 玄末喃喃念着,一字一句传到玄星辰的耳朵里,种到她的心里。 玄星辰在她怀里翻个身,扑动着长长的睫毛, 有那么一瞬间,玄末竟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玄星辰微微转醒,光亮流过她的眼睛,温柔透着希望。 “娘亲,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 玄末嘴角含笑,温柔呢喃。 女儿依偎在娘亲怀里,本应该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绝美画卷, 玄星辰却看到了玄末满头的白发,那张曾经倾族倾城的脸上多了几道憔悴与沧桑,不知什么时候,玄末老了,老了很多。 美人迟暮,玄星辰很是心疼,想哭。 母女二人就这样依偎着--- 结界破了! 天族的祥瑞照到偏宫,这里也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地方。 玄末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等到天荒了,等到那颗心死了, 此刻她等到了,对于她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样东西期盼太久,得到就变味了。 羽帝宣玄末入殿,承认了玄星辰天族公主的身份! 广八荒告知,也算是给了狐族一个交代。 玄末听到宣召的那一刻哇哇大哭,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尽数哭出来,感天动地,痛哭流涕! 地狱住久了,回到人间反而不习惯了! 玄末拒绝入殿,她没有打破天狐之约,没有让羽帝为难,她只想待在偏宫结界终老一生,盼其之女平安长大。 羽帝既然承认了她的身份,依着天族礼节就算她不入殿,繁离月和冷清风还是要来拜礼。 繁花催着他们赶快出门,叮嘱冷清风好好看着繁离月,不要口不择言跟玄星辰吵起来。 繁离月不听她唠叨,拉着冷清风快步如飞。 偏宫依照玄末的意思没有挂任何牌子,红墙绿瓦虽没有了黑暗,但还是透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原来院中长了一颗银杏树,此时春光明媚,整树颗黄灿,风一吹,满地金黄,说不上来的凄凉。 “末娘娘----星辰姐姐!” 繁离月脚未跨进殿门,声音早已飞入了殿内。 玄末坐在殿门口的摇椅上晒太阳,她太累了,累的连睁开眼睛都觉疲惫,旁边的玄星辰给她理了理绒毯盖上。 春暖花开本是心神荡漾,此刻的玄末只想让休息,让心平静。 “末娘娘,你身体好些了吗?” 繁离月对任何人都没有距离,若不是玄星辰那冰冷的眸子,她一定扑倒玄末怀里。 “月儿风儿来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真的吗?那月儿以后天天来看末娘娘!” 玄星辰见到冷清风起身行礼,拜见‘清风哥哥’一出口,繁离月笑喷了,“我见到星辰姐姐是不是也要这样啊!” 繁离月学着玄星辰微微欠身,这些礼节平日里她是做不来的, 玄星辰本就与繁离月生疏,此时不光多了一个妹妹还多了一个哥哥,这让她实在笑不出来。 不说排斥,心总是远的。 繁离月没心没肺才不会在意这些。 “末娘娘,今日二叔回,母后请您跟星辰妹妹一同前去参加家宴!” “二叔要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为何母后没告诉我!” 繁离月嘴撅上了天,冷清风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繁离月还是有些生气,繁花什么事都告诉冷清风,什么事都看中冷清风,搞得繁离月不是她亲生的一样。 繁离月最看不惯她的也是这一点。 玄末听到若善回来了,心咯噔咯噔狂跳,这个男人在她心里隐藏了那么久,她以为她可以忘掉了的--- 玄末骤然起身,她不能失态,不能被人瞧出异样,她贸然进殿,谁都没有发现那双禁闭的眼睛,泪珠从眼角顷刻而下。 玄星辰以为她听到‘家宴’两个字心里难受,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时间,留下三个小孩原地踟蹰,面面相觑。 “末娘娘怎么了?” “不用你管!” 玄星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挤不进冷清风跟繁离月的世界里,她也不想加入这个相亲相爱的家族。 “姐姐很讨厌我吗?” 明知故问! “讨厌!” 玄星辰脱口而出,片刻不曾犹豫。 繁离月一愣,瞬间哇哇大哭。 玄星辰就这样盯着她,任由她哭--- “好了好了,月儿,别闹了!” 响雷没有雨,知妹莫若哥。 繁离月就驴下坡本想要戏弄戏弄玄星辰,没想到被冷清风识破,冲着玄星辰白眼翻上天,扮鬼脸:“我也讨厌姐姐!讨厌的不得了!” 玄星辰见她无可救药,转身回殿内看玄末。 “月儿,不可胡闹!” “哥哥现在就要向着姐姐了?哥哥不疼妹妹了是不是!明明是她先说讨厌我,我怎么就胡闹了,哼!” “月儿----” 繁离月拔腿就跑,冷清风在后面追。 玄星辰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嬉戏打闹,院子里的黄叶都在为他们翩翩起舞,而她注定是融不进去了。 玄末从后背环上她肩膀,搂她入怀,轻声细语,生怕被人听到:“星辰,你还从未见过他吧!” 他?他是谁? 玄星辰不明白,只觉脖颈上滴滴温热,那是玄末流下的热泪,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 玄末的心中有一场海啸,此刻她默默地承受着,没让玄星辰知道。 “娘亲会去吗?” “----” “家宴---哼---” 玄星辰满脸讥讽,相亲相爱才是家宴,这冷冷清清的偏宫哪里是家。 羽帝虽承认了玄末的身份,可他从没有再来看过她,总是待在花神殿,享受着他们一家人的天伦之乐,从未将玄末母女放在心上。 承不承认又有何意义。 玄末不在乎家宴,她在乎家宴上出现的人,那根刺! 前尘篇14:家宴 若善自天花两族结亲以来整日酗酒成性,羽帝时有劝说,他总是躲在凡间醉生梦死,神首不见。 近年, 旱魃四处为虐祸乱四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若善竟然主动请缨破除危害。 旱魃凶残暴虐,凭借一神之力恐难收服之!羽帝思虑良多,极为头疼! 若善虽介品上神,早些年被老天君震了灵力,若是与他一同前必定反受其累,这就是一趟出力不讨好还会随时搭上小命的差事。 一时间,天神殿鸦雀无声,众仙神面面相觑,心思暗结! 泱泱上仙神,竟没有一个主动请缨降服穷凶极恶的畜生,这让羽帝大为光火,发愁之际一声高呼,“君上,臣愿意一同前往!” 众仙神的目光瞬间聚集——西海神! 好色成性的西海之主,竟然有如此心怀苍生之心? 不鸣则已,一鸣惊天动地! 出征之际,繁花秀了两枚荷包,亲自为他们祈平安凯旋。 西海神谢过花神娘娘,带着沉醉不省人事的若善腾云驾雾而去! 这一仗历经万难,战了很久,最终旱魃被封入海底,西海神若善均身受重伤--- “拜见花神娘娘!” 玄星辰依照玄末叮嘱前来花神殿对着繁花行三叩九拜之礼。 不等繁花问起,玄星辰便说:“娘亲最近身体有恙,实在不能一同前来,还望花神娘娘见谅。” 繁花想到玄末受了很多委屈,瘦弱凡体日渐衰老,实在心有不忍,命手下小仙娥送去了一些仙品灵丹,倒是希望能对玄末有些用处。 黄鼠狼给鸡拜年! 夏天棉被! 冬天蒲扇! 多余! 玄星辰面不动色,心中满是不屑,羽帝那么疼爱她,枕边风时常吹吹,她们也不会受此折磨。 现在反倒装好人,这戏也太明显了。 “多谢花神娘娘!” 繁花将玄星辰一搂入怀,知她受了很多委屈,心疼至极。 繁离月跟冷清风一早去了天神殿,吵着闹着让若善讲讲大战旱魃之事。 一晃眼,娃娃都这么大了,若善看到繁离月也是满心欢喜! 羽帝训斥他们不懂规矩,若善身有重伤,哪里能经得起他们的折腾。 繁离月才不管,在她心中,若善那可是所向披靡无敌的战神,一点小伤而已,实在不足挂齿。 冷清风或许听话不在闹着听故事,繁离月是绝对不可能的。 吵着缠着扑倒若善怀里不肯罢休,非要他说出个所有然来。 若善没有办法只得将大战旱魃之事避重就轻的讲给她听,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了! 神怪大战,若善跟西海神虽一战成名,这身上的伤怕是要养上百年方能痊愈。 若善云淡风轻,为哄孩童开心,只描绘自己跟西海神怎么神勇无比,打的旱魃落花流水,躲避不及! 繁离月听得是故事,羽帝是心惊。 “那西海神今日为何没来?” “他啊---” 若善哈哈大笑,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羽帝,说:“你父神体恤下属,赏了他很多---” 羽帝清清嗓子,花边柳事如何能对孩童说。 “为民除害,有功四海,是要重赏,那父神赏了他什么?二叔有没有!” 若善大笑一声,有羽帝再前,他实在不敢多言。 繁离月怎么肯放过他,即是赏赐有什么不可说,有什么不能说! 天族什么宝贝没有,奇珍异宝,西海神就算想要星月,也可摘几颗给他。 “父神---”繁离月见若善不说,对羽帝撒娇,就是好奇赏了什么。 “休要再提!” “二叔,父神,到底是什么吗!”繁离月誓不罢休! 若善喝酒,羽帝不理她,繁离月气的直跺脚,“哼!哼!哼!”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知道。” 嘴上这样说,内心煎熬坏了,拉着冷清风问道:“哥哥,你觉得是什么?” “我?”冷清风一头蒙,实在不知。 “哼哼哼,改日我去问西海神去!”繁离月嘀咕着。 此时! 一团和气被繁花骤然打断,若善恍然失神,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时隔这么多年,爱意被他压在心里深不见底的地方,他以为再见她会平淡如常,却没想到还是会慌乱如麻,海啸席卷,爱意野蛮生长。 繁花似乎忘记了那次他喝醉时的野蛮行为,拉着玄星辰介绍她的身份,让她拜见二叔。 若善根本不能呼吸,他以为他可以镇定,但他实在做不到! 繁花的一颦一笑深深扎在他的眼里就这般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心里,猝不及防,也防不胜防。 “花--神---娘娘---” 羽帝拍散了若善的魂不守舍,打趣道:“你何时学会紧张了!” 繁花莞尔一笑:“二弟应该唤我一声嫂嫂!” “-----” 嫂嫂? 打死若善都不肯,他宁愿称呼他为花神娘娘,胆大包天唤她繁儿。 他绝不接受‘嫂嫂’这个称呼! “嫂嫂----” 羽帝见他乖乖听话更是哈哈大笑! 邪的可以的若善也就繁花能镇住,羽帝倍感欣慰,他这个二弟天不怕地不怕竟然害怕他大嫂繁花。 家宴上有繁离月跟羽帝二人,绝对不会安静。 若善本也可以加入畅所欲言,可繁花在场,他看着夫宠妻柔当真后悔要来参加这个家宴。 这是什么家宴?虐狗的刺刀,诛心不留情。 若善烈酒一杯接一杯,羽帝见他又酗酒劝不得便让繁花说他几句。 若善多想她能说上几句,斥责也好,嫌弃也罢,这酒他便不喝了,内心期盼,却不敢抬头。 “二叔平安凯旋,今日欢喜,尽可一醉方休!” “------” 得! 夫人助涨醉酒之风,羽帝管也管不得也随波逐流举着酒杯要碰。 立场毫不坚定,墙头草随老婆吹! 若善内心慌乱,如何敢于繁花碰杯,抱起酒壶仰头灌下:“多谢---嫂嫂!” “我也要喝,祝战神凯旋而归!”繁离月有样学样举起酒杯就要喝。 冷清风一把摁住她,夺下她手中的酒杯,塞了一个鸡腿给她。 “你瞧瞧,月儿都是跟你学的!” “大哥说的是,二弟该罚。” 仰头豪饮掩饰内心慌张,若善不敢看繁花的眸子,只有不停地喝酒。 比起繁离月的欢脱,冷清风的温柔,玄星辰是一脸沉郁,看着桌上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二弟,此次大战旱魃福泽四海,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改日----” “大哥---我与繁---锦公主----” 若善知他要提与繁锦之事,内心已被一人沾满如何还能容下旁人--- “二叔叔要跟姨娘成亲了吗?” 繁离月立马坐在若善腿上,正好遮挡了他的慌乱。 若善不时斜瞟繁花一眼,她竟然毫无反应。 她能有什么反应,反对若善娶繁锦?还是反对繁锦嫁若善? “大人之事,小孩子不可插嘴!”繁花凶斥。 繁离月嘟着嘴,冷清风则恼怒自己就应该封上她的嘴,不该让她惹繁花生气。 若善见繁花动怒顿时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硬着头皮询问她意见,“----嫂嫂---嫂嫂觉得这门亲事---” “锦儿与二叔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二叔不必担心,那姻缘不是天定而在人心。” 天作之合?两情相悦!呵呵! 繁花字字诛心! 若善醉眼朦胧的盯着她,嘲笑自己竟对她还有期盼,期盼她反对,期盼她不赞同那婚事! 羽帝附和着,想要打消若善心里的顾虑,只是他不知若善心里的顾虑从来都不是那被震碎的姻缘石。 “嫂嫂---” 若善有鲠在喉,咽不下说不出,最终仰天大笑:“就依嫂嫂之言,繁锦若嫁,若善必不负她!” “太好了,太好了!”繁离月欢欣鼓舞,掩饰不主的喜悦。 繁锦最是疼她,时常前来天族陪她疯闹。 世人都知道繁锦性子孤僻瞧不上嗜酒如命的若善,繁离月却知她心中暗暗惦记,三句不离若善,满眼是他。 欢喜会感染,冷清风也跟着繁离月笑起来,只有一旁的玄星辰举杯一饮,与祥和欢愉气氛格格不入。 说曹操曹操就到! 繁锦踏着匆忙步子而来,不顾旁人挨着若善坐下就问东问西,满眼关切。 若不是大场面,繁锦一定会瞧瞧他伤势如何。 若善没想到她会来,一时间心烦急躁借酒消愁! “快别喝了!伤的重不重,都说了不让你去你非不听,大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他灵力---” “闭嘴!” 若善一声怒喝,实在被她吵得头疼,这战役本就是他自愿请缨与羽帝何干! 繁锦没由来的耍小性子成何体统,她这是以什么身份责怪他人。 若善满心愧疚,踉跄起身,抱拳行礼就要撤退! “姐姐,你看他,我不过是关心则乱,他竟然如此凶我!” 繁锦满心委屈,只有向繁花搬救兵。 若善根本不想理会她,不想见她,撮合他与繁锦只是世人的一厢情愿,与他若善无关。 “若善!” 繁锦见他要走,不顾礼仪廉耻大喊一声,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 压抑了很久的感情,要么重获新生,要么坠入地狱杀出一条血路! 繁锦敢爱敢恨,认定的人绝不放手!爱与不爱,大不了多追他几次! “-----” 羽帝撞上繁花眸子,二人会心一笑! 隔壁的孩童也惊了个外焦里嫩,只有玄星辰局外之人异常清楚。 “天作之合,两情相悦!你若肯嫁,我若善必不负你!” 若善盯着她,目光笃定:“想好了,不能反悔!” 繁锦喜极而泣,刚才的生气瞬间烟消云散,那醉熏的背影都变得格外迷人了。 只是繁锦不知,若善信誓旦旦的誓言不是对她而是她! 众人都沉浸在天花即将联姻的欢喜中,只有玄星辰内心不屑,她看惯了羽帝对玄末的冷漠,爱与不爱如此明显,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众人皆醉她独醒。 玄星辰走在回偏宫的路上,她没有让任何人护送,与她而言习惯了黑暗便接受不了温暖。 长桥坐卧一影,遥望下弦月伤神, 玄星辰步履轻盈,缓缓靠近,大着胆子质问:“你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 前尘篇15:寻仇 月高夜深, 天神殿里的家宴早已散了席,玄星辰却迟迟不见回,玄末不免有些担心。 偏宫结界成了她厚厚的保护壳,此时破壳而出,是玄星辰给了她为人母的伟大跟勇敢。 她腿有伤疾不能快步疾飞,一步一步走的异常艰难, “星辰---星辰---” 她不敢大喊唤,生怕遭人口舌, 说她这个狐族妖女不守规矩,深更半夜九天仙境鬼哭狼嚎! 她不停地喊着,又时刻小心翼翼,期盼玄星辰回应又害怕被旁人听到。 “娘亲----娘亲---” 长桥一影手提一孩,半月下挣扎摇曳着,一下骇了玄末之心。 走不得路的她竟然瞬间移步,落静二人面前, 若善面目狰狞,一手呃住玄星辰脖子双脚离地, 那孩童眸子里没有惊吓,没有眼泪,只有挣扎反击。 “若善!放了星辰。” 玄末顾不上腿疼,扑上去与若善扭打在一起。 玄星辰是她的命,是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底线。 玄末虽被废去周身灵力,女子虽弱,为母则刚! 玄星辰有难,她拼了命也要护她周全。 咦! 若善醉眼迷离,盯着突然扑上来的女子看了良久,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手上力道一松,玄星辰跌了一个四仰八叉! 玄末立马将她护在怀里,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 “你是谁?” 若善浑身酒气,抓着玄末衣领将她拽到跟前,突然间哈哈大笑:“是你啊!” 那笑让玄末如临大敌,毛骨悚然! 她不去家宴便是因为若善,没想到东躲西藏还是撞见了,内心掩藏很久的羞辱感瞬间被撕开。 就算再恨,她能做什么呢! 打死他?杀了他?毫无意义了。 “若善!羽帝既然宣我身份,此刻你就应该依照天族规矩来拜我---” 若善力气之大,玄末挣了半天没挣开,索性拿身份来压他。 “拜你?” 若能成亲,日日三叩九拜都可以,不用依照天族规矩,心甘情愿。 醉酒的若善分不清眼前的是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口中呢喃叫着‘繁儿’ 一轮下弦月隐没云层,玄末挣脱怀抱带着玄星辰一路狂奔逃离,留下那醉眼朦胧之人原地踟蹰,又哭又笑。 回到偏宫的玄末惊魂未定,不知所措,双膝被她磨出血来竟不知,她反复验证殿门关了没关,她害怕急了,往事涌上心头恨不得痛打自己耳光。 玄星辰盯着她,默默地盯着她,那眸子让玄末的惊慌无处可避! “星辰,你怎么会遇上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娘亲,” 玄星辰并没有要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给心中的疑问找答案,“娘亲可知道他口中的‘繁儿’是谁?” 花神族族繁,繁花繁锦两姐妹,那‘繁儿’不是繁花就是繁锦,玄星辰心中早有答案,此时不过想确定而已! 玄末心头一震,四海八荒都知道若善喜欢繁锦,两情相悦,天选姻缘!那‘繁儿’不是繁锦难道还是繁花吗? 玄末心中想被豁开了一条口子,黑暗被无限扩大,欢情水会令人迷失心性,却没有换颜一说,那日若善分明是羽帝的脸,他为什么幻成羽帝模样?他在等人?等谁? “繁花!“他爱的人是繁花!” 玄末脱口而出,当时仇恨愤怒羞愧冲昏了头脑,此时想想不是繁花又是谁! 玄星辰想法与玄末不谋而合。 “家宴之上,羽帝跟繁花提及天花联姻之事,我便瞧他脸色不对,繁锦刚来他便离席,原来当真惦记自己的嫂嫂---” “嘘---嘘----不要说,不可说!”玄末内心惶恐,赶紧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如何能见光——就像那日之事。 “娘亲害怕什么,是他自己色胆包天竟然觊觎自己的嫂嫂,若是此事被羽帝知晓,娘亲觉得会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 玄星辰还沉浸在这个惊天大秘密里,没由来被玄末一声大吼刺破云霄,有些神魂出窍, 玄末满脸愧疚,眼泪哗哗而下,一把搂过她,让她不可胡说,以后也决不能再提此事。 玄星辰见她情绪激动,只得点着头,不敢多问多言。 就在这时, 砰!一声巨响! 偏宫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打断了二人的万千思绪。 未及反应,一个身影闪进殿内。 黑云压城城欲摧。 若善黑着脸站在惊弓之鸟面前。 玄末像极了那风雨飘摇里展翅护幼崽的飞禽,庞然大物面前只剩下绝望跟无助。 若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烈酒迷醉的味道。 玄末紧紧护住玄星辰,岂料小孩童根本不害怕眼前酗酒的怪人,冲到前面挡住玄末,质问道:“你不是应该去找繁花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的嫂嫂此刻在花神殿,你去找她啊!” 玄星辰一席话惊掉了玄末的魂。 若善盯着眼前小姑娘,‘繁花’二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若不是当日玄末换成繁花模样,又岂会有睡错之事! 时隔多年,那根巨刺在他心中狂长不消,恨不得手刃了眼前的女人! 狂风暴雨之势将玄星辰掀跌地上,杀了小的,再除大的! 黑云压城扑倒玄末,愤恨的眸子就着醉意滴出血来。 “星辰快跑!” 跑?丢下娘亲跑? 怎么可能! 大难临头夫妻各自飞,玄星辰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娘亲逃命,更何况她根本没弄明白,为何这个酒鬼要来这里索命。 玄末知他嫉恶如仇,对往日之事怀恨在心。 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她心中的苦又与和人说,此刻只盼玄星辰能绝地求生存,能跑多远跑多远。 “酒鬼,你为何闯到这偏宫里来,你要找的人在花神殿,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玄星辰打架从没有怕的,小小年纪杀人不眨眼,眼前这么一个酒鬼,管他是上神还是战神,欺负玄末一律该杀! “星辰,莫逞口舌之快,赶紧走!” “我不,我要保护娘亲!” 若善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觉耳畔两只苍蝇嗡嗡嗡叫唤,烦都烦死了,黑烟飞出手心四下流窜。 玄星辰挡在玄末面前,东挥西打,四出击散黑烟。 “快走!”玄末奋力一推,全身灵力聚集瞬间将玄星辰推出偏宫殿外。 “酒鬼,你敢伤我娘亲,我杀了你!” 玄星辰的声音震彻天地,怒火燎原瞬间疯涨,周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抵挡千军之势,草木皆兵。 “啊----酒鬼,拿命来!” 玄星辰仰天长啸,整个偏宫笼罩在黑暗中。 “星辰!” 玄末奋力将醉酒的若善掀翻一旁,巨大灵力瞬间直穿肉体--- “娘亲----” 前尘篇16:玄末陨 “不要!星辰住手!” 奄奄一息玄末祈求绝望的眼神,努力想要唤醒玄星辰的善念--- 黑龙鳞胎按捺不住呼之欲出,玄末护在若善身前,唯恐玄星辰错手杀了他,“星辰,他没有伤害我,星辰,快停下!停下!” 那道灵力怒穿被她拦截,此时的玄末强忍着穿心之痛,努力抑制血腥翻涌。 玄星辰像极了一个杀红眼的怪物,油盐不进,不认亲人,活物即杀! “妖女!” 一声厉喝穿透黑暗,一道红鞭携风带雨闪电而来,刺啦冒火烧了一地。 繁锦手握一品灵器,玄星辰瞬间被吸引了神魂,电光火石间,剑拔弩张! 不自量力,小妖女竟要与上神拼灵力,她是嫌活得太长。 繁锦满脸鄙夷,恨不得一鞭子抽散了她们! 若善退席之后,她便跟着出来,左找右找不见人,寻到长桥附近,瞧见偏宫异样便来一看! 一见若善竟在偏宫,不由理智蔓延,想到妖女魅惑人心愤怒疯涨! 管她羽帝女人还是狐族公主,敢勾引她繁锦的男人就该死! “繁儿---” 若善喃喃翻身压倒玄末,繁锦怒不可遏,若不是小妖女缠着,她一定大杀四方。 “玄末,放开他!” 繁锦被怒火烧错了神经,明明是若善纠缠玄末,她非要曲解明意,果然爱使人迷失心智! 烈焰抽开玄星辰,一掌挥出又害怕误伤若善才放了斩杀玄末的心。 “繁儿---繁儿---” 若善醉眼迷离依靠繁锦才能站稳,看着旁边的玄末不由得嘴角上扬。 黑龙鳞胎夹杂着星星之火使得玄星辰迷失心智,手臂被一团黑烟围住,若善之女身份呼之欲出! 玄末眼疾手快,扑身护住玄星辰,若善却在瞬间拉住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若善口中喃喃,“你为何为何要办成她的样子,你是她该多好---” 玄末瞬间失魂,呆愣原地--- 玄星辰像是被点燃了仇恨的种子,繁锦也是心下大怒,二人瞬间直奔玄末若善! 烈焰骤然拂面,红眼睛的玄星辰徒手拽住,晃了她一个踉跄。 繁锦心骇:这小妖女力道之大,怕是练了什么妖术,走火入了魔! 烈焰再次出击,玄星辰鲶鱼溜身轻巧避开烈焰,一掌甩出击杀若善。 繁锦慌了神,没想到玄星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灵力傍身,不由得看了一眼旁边的玄末,若不是她使了什么妖术,小妖女如何能有一步登天的灵力。 眼见掌力快烈焰奔到,玄末眼疾手快推开若善,硬生生的接了那一掌,一股巨大的灵力贯穿,瞬间倒地,口吐鲜血不止。 若善在地上滚了个四仰八叉,胸前露出一块暗黑色的胎麟与玄星辰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玄末瞳孔皱缩,六神无主! 繁锦也惊了个元神出窍,她竟然推开了若善,关键时刻她竟然救了若善? 繁锦来不及细想,烈焰直扑攻击凶猛的玄星辰,一鞭一鞭火星炸开银花,闪烁着整个偏宫。 “星辰----住手!”玄末口吐鲜血不止。 醉酒的若善由繁锦烈焰护住,杀红了眼的玄星辰连她亲娘都不认,直奔玄末而去。 “妖女!” 繁锦虽憎恨玄末勾引若善,但让她亲眼看到走火入魔的玄星辰弑杀亲母,她万万做不到,烈焰席卷,招招缠住玄星辰。 玄末想要唤醒玄星辰心智。 久斗下去,黑龙鳞胎一旦败露,到时候天族动荡不安,狐族生灵涂炭,狐族主费尽灵力压住的秘密广天之告知,玄星辰成为八荒罪人,众仙神得而诛杀--- 玄末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受半分伤害,孩子有什么错? 错的是她,鬼迷了心窍才会扮成繁花的样子---- “繁锦快带若善走!快走!” 繁锦听不得她那命令的语气,结界罩住不省人事的若善,小妖女玄星辰彻底激起了她一个上神除妖的斗志。 玄末担心自己的女儿,担心她的身份败露,只盼着繁锦赶紧离开。 玄星辰嘶吼着,浑身发着火光,黑暗中像极了一团火凤凰,眼见繁锦出手,玄星辰抵挡不了几招,邪火泄下,神志回归,那黑龙鳞胎就将现世--- 玄末手捂胸口,眼泪婆娑,她多想陪玄星辰长大,就算容颜衰老,就算灵力尽失,可这分离的一天终究还是无情的来了--- “星辰----” 玄末大喊一声,那失了神的孩子蓦然回首,一道极光穿身而过,繁锦阻拦不得,玄末倒地之时,玄星辰神魂归体! 繁锦呆愣原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玄末,手中烈焰颤抖不止。 “娘亲----娘亲----” 玄星辰慌了神,连滚带爬到玄末身边,那口口鲜血喷出,要将她体内的血都吐尽了。 “娘亲---娘亲----呜呜呜呜呜----娘亲!” 繁锦心骇,盯着惊慌失措的玄星辰,目光落到玄末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救救我娘亲-----求你救救我娘亲----上神,求你救救我娘亲---” 玄星辰头都到磕碎了,繁锦不是不想救,只是无能为力, 她想不明白为何玄末会突然身陨,几招之内她明明可以收复走火入魔的玄星辰,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种状况? 妖女弑母?! “娘亲----对不起----娘亲----我错了。” 整个偏宫里回荡着玄星辰撕心裂肺的哭喊,奄奄一息的玄末想要抚去她脸上的眼泪,手指动动却无力抬起,气若如抽丝,声音断断续续: “星辰---不要---哭---娘亲----没事----没事---” “锦儿,这是怎么回事?” 玄星辰听到救命的声音,骤然起身,果然见到繁花跟羽帝匆匆赶到。 连滚带爬到身边求他们救命! 羽帝俯身查看伤势,那是玄末第二次离他那么近,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多想抚摸一下,可她不敢,死都没有给她勇气! 四周的冷风呼呼的吹着,明明是花开时节,怎么会如此之冷。 “君上---君上---” 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对羽帝说,只是那冰冷击退了那颗炙热的心,她多想将那句爱说出口,但她知道他不在乎,从始至终都不在乎,宣出口爱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花神---娘娘-----” 玄末满含深情的望着旁边的羽帝,那双炙热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撞上羽帝那不惊风的冰冷,玄末笑了。 旁边的玄星辰想哭不敢哭,生怕她们走了没人救娘亲。 繁花席地而坐,丝丝灵力从后背推入她的肩头,玄末看了一眼羽帝,坦然一笑:“不用了---不用!” “玄末---” 繁花推灵力也是自欺欺人,玄末灵神俱损,大势已去,灵力确实毫无用处。 玄星辰颤抖如筛糠,见繁花面色沉中,心早已死了一半! 还有一半,玄星辰跪倒羽帝身旁,他可是天族之神,他是六合之首,他一定有办法,玄星辰跪在他面前,全身颤抖,语无伦次:“你救救娘亲----求你救救娘亲----求你了----父神---只要能救娘亲----羽帝----” “星辰---”玄末有气无力的唤着,玄星辰立马爬到她面前,惨白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不要哭,不准哭!娘亲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永远!” “不----” 玄末的身体逐渐涣散,她努力想要告诉繁花,要好好疼爱玄星辰,不奢求她能像繁离月那般,只盼她能平安长大。 “君上---”那一眼万年的挚爱也跟随着她一起远去了。 玄末紧紧握着玄星辰的手,五指抚摸着她的手臂,眼前的这个小孩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但她的身份总算可以掩埋了,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她是若善的女儿了! 这个秘密将随着她玄末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那一抹微笑最终随着她极近透明的身体消失了! 玄星辰抓狂的想要抓住那一点一点消失的人儿, 她多想这就是一个噩梦,一睁眼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爱她的娘亲安然无恙,她们还住在这个偏宫结界里,纵使暗无天日,也互相陪伴。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情的消失了,她的娘亲走了,残忍的留下她一个人。 玄星辰仰天咆哮,力竭昏死。 前尘篇17:误会,龙山 玄末身陨,玄星辰背负了一个弑母的罪名,整个九天仙境对她忌讳莫深。 繁锦更是称她为小妖女,毕竟她是亲眼目睹玄星辰犯下罪孽的上神。 她不喜欢玄末更加不喜欢玄星辰,但她想知道那晚为何若善会出现在偏宫,又是为什么会激发玄星辰走火入魔! 那烈酒使得若善昏迷了三日,他还不知道玄末之死,繁锦思量着怎么告诉他,又害怕期待他知道消息之后的神情! 若善躺在榻上只觉神魂颠倒,头晕目眩,忍不住拍拍脑子清醒一点。 “我为何在这儿?”看到繁锦尤其不耐烦。 “你应该在哪里?” 繁锦沉着脸,摁住他肩膀,霸道又霸道:“你为何会出现在偏宫?” 横冲直撞,开门见山,有疑问毫不拖拉,该问就问! 偏宫? 偏宫? 若善沉醉,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发生的事。 “-----” “你心里是不是---” “你到底有完没完!” 太过明显的厌烦深深刺痛了繁锦的心。 “你喜欢那妖女?是不是!” “妖女?”侮辱繁花者该死! “为什么?你即喜欢她,为何不娶她?为什么要答应娶我?” “娶她?我何尝不想娶她!”若善粲然一笑,可是繁花不爱他! “你终于承认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看到繁锦伤心欲绝的样子,若善没有半点心疼只觉得她矫情,平日里霸道又野蛮的人不该矫情! 她半点都比不上繁花温柔。 “你不想嫁还来得及。” “呵----若善,你简直欺人太甚,你觉得我花神族二公主会非你不可吗?” “所以啊---” 繁锦恨不得拿烈焰抽他,可又不忍。 “她死了,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你说什么!” 若善恨不得立刻马上飞往花神殿,转念一想,四海无战,八荒风平浪静,这不过是繁锦狠毒诅咒自己的亲姐姐,不能当真。 “最毒妇人心,你竟然诅咒她----” “我诅咒她?” 繁锦满脸冷笑:“昨晚玄星辰亲手弑母,她死在了偏宫里,羽帝姐姐都在,我们亲眼所见,你竟然说我咒她?若善,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玄星辰亲手弑母?玄末死了?”若善机械的重复着,心思辗转万千。 他以为他会恨她到天荒地老,没想到听到玄末之死,那颗心也会狂跳几下,恍然失神。 幸好! 幸好繁花无恙,佳人依旧! 繁锦见他失神离去,更是放声大哭,自己高高在上的一个花神公主竟然比不上一个狐族妖女! 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喜欢姐夫的女人--- 繁锦的哭声传至千里,整个花神族被她搞得天翻地覆也不足以熄灭心中的痛。 若善将她丢在身后,直奔偏宫,他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明明是恨得,此刻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过来一瞧! 瞧什么呢!他经说不上来。 长桥醉卧,下弦月半, 若善断了片的脑子慢慢回影。 追着一人入偏宫,脑海中是玄末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模糊又令人神伤--- 偏宫里一地凄凉,全然看不出那场大战,四周安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丝难过涌上心头,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此后! 繁花将玄星辰接到了花神殿,不顾羽帝阻拦将她养在自己跟前,也好给玄末一个心安。 繁花的疼爱,繁离月的活泼,冷清风的呵护,玄星辰似乎忘记了那晚的绝望! 繁花是她母后,羽帝是她父神,繁离月是她妹妹,冷清风是她哥哥!她是一个一个幸福的姐姐! 时间如白驹过隙, 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一个狐族公主思慕着一个男人,最终也没有得到那男人的一点点关怀。 那一日, 玄星辰看到鬼鬼祟祟的若善出现在花神殿前, 思绪涌上心头,仿佛又回到了那夜长桥醉卧半月下,微笑爬上稚嫩的脸庞,她迎身前去,微微欠身,行礼拜见二叔! 若善呆愣,竟然从她的眉宇之间看到了玄末的影子,不由得嘴角抽动,不知说什么。 “二叔来看母后?” “-----” 是偷偷来看她,如何能让人知道! 此时玄星辰戳破他内心,不由得让他慌了一批。 “母后去找父神了,二叔可有事吗?” 若善不语,转身离去,他不喜玄末更不喜眼前这个小鬼。 玄星辰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如何肯放过,“二叔----” 若善果然停下脚步, 玄星辰直接大步转到他面前微微欠身,问道:“听说天花两族就要联姻了,恭喜二叔与繁锦公主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若善冰冷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那双嬉笑的眸子竟让他感觉出了戏谑之意。 她在嘲笑他的婚约,嘲笑他没有娶到心爱之人! 玄星辰满脸微笑,不急不躁,沉稳的眸子迎上那寒冷带有杀意的眼睛,一时间电光火石! “二叔----二叔---” 繁离月大喊大叫,手里拿着一大束含情花跑过来,若善退却杀机,张开双手迎接小公主。 繁离月默契的奔上去,阳光下转着圈圈。 玄星辰满心不屑,未挑明的话暂时压下去总有机会说。 “我正要去寻二叔呢,哥哥说二叔在这儿。” 繁离月抱着若善的脖子,伏在他耳畔小声说着悄悄话,生怕被人听见。 玄星辰见她避讳,转身要回花神殿。 “姐姐---姐姐!” 繁离月四下张望询问道:“母后在吗?” “母后去了天神殿!” “那就好!那就好!” 繁离月跃身而下拉着玄星辰衣袖,轻声说道:“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去捉鱼吗?” “捉鱼?” “嘘!你小点声,不要被母后听到了,不然我又要遭殃了!” 玄星辰看了看若善,二人对上目光,各怀心思! “你跟二叔去吧,我替你保密!” “姐姐为何不去?” “母后留的作业未完成,星辰不敢造次!” “啊!作业?什么作业嘛,我怎么不知道!”繁离月耍赖皮,拉着若善拔腿就跑,生怕那作业长翅膀来禁锢她! 背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奔跑的一大一小,若善猛然回头,果然迎上玄星辰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心中咯噔一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繁离月在九天仙境外发现了这一处秘密之地——龙山! 一夜间拨地而起的仙山,结界丛生与世隔绝,上次偷盗令符被发现,冷清风将令符藏了起来,禁止繁离月胡闹,没办法,这次只得请战神前来帮忙。 “二叔,你能飞上山巅吗?” 若善立刻会意,捉鱼是假,上山是真,想到白絮跟山神儀,绝美爱情神说,伤情涌上眉头入了心头。 “月儿,你母后可有告诉你,不得打扰龙山之巅!” “----有吗?月儿不记得了!” 繁离月当然记得,若是告诉他是来龙山,若善才不会跟她前来胡闹。 “二叔----” 繁离月拽着他的袖子撒娇:“父神说请下那条小龙会有一品灵器,我也想要一件趁手的灵器嘛!” “只是想要灵器才要上山?” “---是啊!” “灵器认主,你母后教了你那么多法子,你好好修炼自然会有,不一定要上龙山之巅。” “可是---可是我哪有时间好好修炼嘛!” 不是没有时间修炼,分明是不想用心刻苦,想要投机取巧走捷径。 若善满心无奈,她真是一点繁花的影子都没有。 繁离月时不时的瞅瞅龙山石壁,小心思流动一地! 前尘篇18:撮合,修炼 想攀龙山之巅是真,想要一品灵器是真,撮合有情人也是真! 繁离月时不时的瞅瞅山石壁斜坐的人儿,故意吵着若善带她去龙山之巅,撒娇打诨就是为了惹山石壁上的人注意。 “你这般任性,二叔要告诉你母后去。” “呜呜呜呜!”繁离月放声大哭,干打雷不下雨。 若善拿她没办法,浅溪入水,抄起水洒她,繁离月尖叫出声,一时间二人水中嘻嘻,若善看着初时还要哭鼻子的小公主,此时玩的欢天喜地,一时间入了神。 他对繁花的爱转移到了繁离月身上变成了宠,无限宠溺。 繁锦坐在高山之上,看着水中嘻嘻的二人,嘴角上扬,不自觉地想到了以后。 花开满山,一生一世一双人!足以! 听风雨的若善如何不知道山巅之上的人影,只是谁都不想打扰谁的安静,他也不会想到,繁离月前来捉鱼是假,想给他们制造独处机会是真! “姨娘!” 繁离月指着山石壁大喊,冲着繁锦招手。 山石壁耸入云霄,若不是事先知道那里有人,如何瞧得见! 繁离月此刻不光知道那儿有人,还知是繁锦,若善起了疑心! “月儿---” 繁离月见他要戳破心思,立马冲着繁锦大叫:“姨娘,快来,我在这儿----” 果然! 繁锦一跃而下,不偏不倚落在繁离月面前。 假装惊呆了的小脸洋溢着羡慕:“姨娘,好厉害,姨娘真的好厉害!” “你好好修炼历经雷劫也会飞升,翻一座山犹如勾勾手指!” 雷劫?才不要! 那天雷六亲不认,打在身上不死也疼,想想都头大。 她只不过想要一件一品灵器,上了龙山请下小龙就可得到,若那小龙不下山便死缠拦打,一哭二闹撒娇就能完成的事,为何要经受万恶的天雷! 想想都不值得! “姨娘怎么会在这儿?” 繁离月其实想问她为何日日都来龙山之巅,看了看若善没敢多问。 “父神说龙山结界丛生,就连令符都打不开,姨娘是怎么做到的!” “天族令符自是打不开龙山之巅!不过每逢初一十五,结界薄弱,登山或许容易一些!” 繁离月掐指算着:“可是今天也并不是初一十五啊!” 若善直勾勾的盯着她,繁离月立刻心虚了,撒娇蒙混过去,“姨娘好厉害是不是,二叔是战神也一定可以,我也要上山!” “小鬼,以后少来龙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繁锦眉头微蹙,龙山之巅岂是她撒娇打诨就能攀的吗?! “为什么?难道那小龙不好惹不成?” 这四海八荒还没有繁离月不能惹得神。 “你还是好好听你母后的话,当心挨罚!” “又是母后,二叔拿母后压我,姨娘也如此,真是无趣,搞得我母后是老虎,人人害怕似的!” “放肆!” 繁锦微怒,敢说花神娘娘是老虎,简直不成体统,这要是被繁花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责罚! 若善也是眉头微蹙,谁都不可诋毁他心中的白月光。 繁离月见繁锦生气,立马跳身躲在若善身后向他求救。 暴虐的若善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缠的没了任何脾气,繁锦看了看旁边的若善,冷声道:“若你后悔还来得及!” “承蒙锦公主不弃,若善满心欢喜!” 天花两族婚约已定,若善繁锦赌气谁都没有开口取消,任其发展。 繁离月见他们开口讲话,立马拔腿就跑:“二叔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不然姨娘又该生气了!” 话音被她甩在身后,一溜烟的飞奔而去,身上的水被她甩成了雨滴洒下。 龙山之巅留下面面相觑,原地踟蹰的两个人儿。 繁离月一溜烟的跑到清风宫,冷清风见这个小红娘风风火火,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给她。 “怎么样?二叔跟锦公主见过了吗?” “月儿一出马,什么事都搞得定!” “人小鬼大,就你机灵!” 冷清风对那几片薄如蝉翼的叶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这是什么呀!”繁离月没轻没重,一上手差点捏碎了。 “别动!” 什么东西不能动?繁离月立马来了好奇。 “什么呀,这么好看!” “你也有!” “我?” 这么好看的东西她怎么会有,一定是繁花给冷清的,偏心眼子! “母后说集齐七枚便可去兵器库唤一把灵器!你忘了?” “灵器?七枚?什么东西!”繁离月一头雾水,“要怎么集齐七枚!” 冷清风看到她系在腰间的木头噗呲笑出了声。 繁离月一头雾水,顺着他目光瞧去,方才恍然大悟,拎起配饰大喊:“就是这个吗?” 此时的冷清风早已笑的合不拢嘴。 枫叶花瓣均为木头雕刻而成,繁花让他们两个每人拿了七片,日日刻苦修炼,木头便可薄如蝉翼,到时去九天兵器库唤出一品灵器! 繁离月一听修炼就头疼,哪里还能好好听繁花讲规则, 再说! 练功哪有山上摘花,下水摸鱼好玩,有那修炼的功夫还不如睡到日晒三竿呢! 冷清风倒听得仔细,练得认真,七枚木头枫叶在他的刻苦修炼之下已是薄如蝉翼,这也是他小小年历经雷劫飞升的底气! 而繁离月的七枚花瓣在她拿到手的时候,每个钻了孔眼穿成了七瓣花当成了装饰挂在腰间。 此时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一想到要刻苦练功瞬间觉得那薄如蝉翼的枫叶不美丽了,还不如厚木头片的七瓣花好看实用,关键时刻还可以当武器打人头。 那薄薄的枫叶一碰就碎,有什么好? 更重要的是,繁离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修炼,练法都被她入了耳朵吃掉了。 那厚厚的木头要如何练得薄如蝉翼,精巧可人! “清风哥哥,我能看看你的枫叶吗?” 当然可以,若是机灵鬼想讹冷清风换那肯定是不可能,灵力不够,驱使不了! 冷清风宝贝的生怕她弄碎了。 枫叶确实是漂亮,繁离月看看腰间木头再看看枫叶,却是有种什么玩意的感觉。 “真不知道母后怎会想出用这修炼的法子?哥哥修炼到了何种境地?” 冷清风信手拈花一枚枫叶,飞叶如疾雨,灌了灵力之后瞬间嵌入石柱,枫叶安然无恙,石柱碎裂一道。 繁离月看呆了,越发觉得腰间木头不顶用。 “月儿,我要去见母后了,你要去吗?” 为何要去?讨一顿数落,挨一顿骂吗?搞笑! 一个认真刻苦的儿子,一个成天吊儿郎当的女儿,繁花一定被气死,繁离月才不要去给她添堵。 “哥哥去唤兵器吧,我才不稀罕!” “月儿要去!我有惊喜送给月儿!” 惊喜? 繁离月才不相信,若是繁花见到冷清风练成了薄如蝉翼,唤出了一品灵器,而她却将木头穿成了串,非打死她不可,那时候就是实打实的惊吓!哪来的惊喜。 繁离月此时有多远躲多远,绝不见繁花。 前尘篇19:公主请领罚 “姐姐,姐姐---” 繁离月见冷清风去了天神殿,偷偷跑回花神殿去寻玄星辰,同她去野,绝不去天神殿找刺激。 “你不是跟二叔捉鱼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捉鱼的功夫不到家嘛!鱼没捉到惹了一身腥回来? “哎别提了,二叔一见了锦姨娘就不理我了。” 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谁不知道若善跟繁锦闹别扭,繁锦时常躲在龙山之巅,若善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有几次被玄星辰撞见偷偷前来花神殿前。 眼下听她说谎,玄星辰也懒得戳破她,顾自练功不理她。 “姐姐---姐姐---你想要一品灵器吗?” 废话! 谁不想要一件趁手的兵器,灵器认主识主护主,修炼起来锦上添花。 哪个上神上仙手底下没有一两件灵器傍身,那是身份的象征,谁不想要! “母后说刻苦修炼便可去九天兵器铺唤出一把称心的兵器来。” “修炼?是不是将厚木头灌了灵力往石柱上仍,直到叶片薄如蝉翼,石柱碎裂,叶片无恙?!” “嗯!” “这跟傻瓜有什么区别,日复一日,手臂都扔掉了也不见木头变样,也就清风哥哥刻苦练习方能将叶片练得薄如蝉翼,因为他骨骼惊奇嘛!历经雷劫少年飞升,我们要练到什么时候,怕是天荒地老都不成!” 繁离月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行。 玄星辰倒是不以为然,他冷清风能做到的事情,她一定也能。 天下之事只要用心,刻苦,十有八九都能完成。 不付出努力指定没有结果。 “母后说可以便一定可以!” “又是母后!” 繁离月闹了一心,“不练功也可以寻得一品灵器,姐姐想不想去!” “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说的是真的!姐姐可听过龙山之巅之事,四海八荒最近有那么多少年前往龙山之巅,是为何?” “龙山之巅?为了一品灵器?” “对了!”繁离月目露精光,这个姐姐怎么这么聪明! 玄星辰无奈摇头,不想理她。 “我们可以去龙山之巅将那条小龙捉下来,这样就可以得到一品灵器了!” 龙山之巅?险象丛生,遍地陷阱,少年们是去了一批又一批,也不过是在山脚下徘徊,从未听说哪个登顶成功,更没有哪位少年子弟亲眼见过那条龙山之巅的小龙。 再说繁花羽帝再三叮嘱,禁止繁离月闯山胡闹。 玄星辰可不敢越界,还是好好练习繁花布置的任务,一步一个脚印,方能登顶。 “姐姐就不好奇那龙山之巅的小龙吗?” “-----” 玄星辰不理她,繁离月一脸无趣。 冷清风就是刻苦的种子,怎么来了个姐姐也是这般,繁离月苦恼,就没人与她脾性相交,疯闹玩笑的嘛! 此时! 天神殿使臣前来通传,羽帝繁花宣繁离月入殿。 繁离月一听就想逃跑,大难临头了! 肯定是冷清风去召唤灵器之事波动了繁花的训斥之心。 天神殿可不是个好地方,一定不能去,打死不能去。 “姐姐就说没见过我!” “哎----你去哪儿?” 不顾玄星辰询问,繁离月闪电之势躲进殿内,使臣总不能闯殿吧,这里可是花神殿,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闯! 羽帝一动怒那可是要魂飞的。 哎!那使臣就闯了,闯的光明正大,“小公主,您还是快快出来吧,我都看到您了,羽帝,娘娘有请,您逃不掉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偏不信! 偌大个宫殿,繁离月七拐八拐,哪里能容下她小小身躯?床底?屏风后? 不不不! 哪里都藏不下! 繁离月灵机一动,立马跃窗而逃。 外面晴空万里,乌云骤散。 避开使臣的繁离月沾沾自喜,“想捉我?想得美!” “小公主殿下!好啊!” 使臣早已猜到他的心思,搁着守株待兔。 那兔子是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你---你不是在殿内吗!你----你不讲规则,通传为何要到后窗!” “宣召不入打30戒尺,跃窗爬墙罪加一等。” 使臣振振有词,这是繁花专门为繁离月制定的一套惩戒,戒尺就是刑具,不管嘴犯错,腿犯错,一律手受伤。 “花神娘娘有令,请公主前往天神殿,有要事,公主可还要跑?” “------” 明知故问,见戒尺如见繁花,神都亲临了,繁离月哪还敢跑! “小公主请吧!” 繁离月不情不愿,看那使臣一脸神气的样子就想踹他两脚,那明晃晃的戒尺不容她造次。 眸子跟着戒尺转,繁离月满心不服! 跑!不就是一把戒尺嘛! 天不怕地不怕的繁离月如何肯乖乖被捉,撒丫子跑,往前跑,一飞冲天的姿势跑! 使臣时刻提防着她这一手,一见草动,立马戒尺拦截。 涨长数丈,大步流星截住她的去路,繁离月蛇形走位东躲西藏,使臣围追堵截。 二人玩起来躲猫猫,眼见使臣要捉住她,繁离月使用斗转星移,步子虚幻,轻巧躲入他身后,一掌轻拍他肩膀,右脚出击踢上他屁股,灌入灵力一脚差点将他屁股提成了八半! 身子失去重心往前斜倒,跌了个狗吃屎,手里的戒尺拄地差点折断! 使臣惊了个毛骨悚然,加上屁股疼,跌坐地上哎吆哎吆直叫唤。 那可是繁花惩戒繁离月的宝贝,若是折断小命不保! 繁离月叉腰哈哈大笑,得意忘形。 “月儿!” 一声微怒闯入耳朵,繁离月惊了心,声毕笑容未及收,缓缓转过头,看见若善站在那里,一脸冰冷,下一秒就差过来揪她耳朵了。 “二叔!” 繁离月立马变乖,指着地上的使臣,倒打一耙,“是他要捉我。” “他为何捉你?” “-----” 为何捉怎么能说! 使臣见若善前来,立马爬起来,正衣冠,规规矩矩,“禀报战神,花神娘娘有请小公主前往天神殿,是清风殿下召唤灵器之事!” “月儿!” 若善在繁离月这里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眉头不皱一下,此刻却沉着脸,这让繁离月有些心惊,“二叔又跟姨娘吵架了吗?” “多事!” 多事? 繁离月没有听错,若善在嫌弃她自作主张撮合见繁锦。 脸色臭成了狗屎,繁离月哪里见他生气过,尤其是那张臭成狗屎的脸,简直难看极了!小脾气上来,满心委屈:“哼!二叔都要跟姨娘成亲了,为何还要跟姨娘吵架,二叔就不能哄哄姨娘吗!” “你懂什么!” “月儿是不懂,但月儿知道母后一不高兴,父神就会去哄,母后就不生气了!” 恩爱两不疑,人对了,一个眼神方觉甜蜜,人不对,瞅一眼都觉反感。 繁花跟羽帝两情相悦,若善又着实扎心了一下。 有若善在场,使臣也不敢造次,繁离月想跑也不敢跑,在战神面前是绝对逃不掉的。 “月儿,你母后很爱你父神是不是!”若善怅然若失,声音喃喃貌似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繁锦的夙愿何尝不是若善的执念。 “二叔---母后怕是要斥责我了,我不去可不可以。” “母后宣,即可到,不能不去!” 若善也想去天神殿看看那恩爱两不疑的天作之合。 “啊---二叔也是来捉我的吗?”繁离月垂头丧气,完了完了,战神加入,绝对无法逃出升天了! “走吧!二叔陪你一起。” 一起去有何好,繁花只要一开口,就别指望若善能站在她这一边,没有繁花,羽帝若善跟冷清风绝对是繁离月战队的铁粉拥护者,有了繁花,倒戈都不需要时间。 繁离月一万个不情愿,跟在若善身后举步艰难,使臣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繁离月恨不得打他的头。 “二叔,你知道的,我没有哥哥那般天资过人,又刻苦,练不来母后吩咐的任务,我怎么这么命苦!” “是练不来还是不想练!一点都不让你母后省心。” 还没到天神殿呢!这就来了,繁离月噘着嘴,实在不服。 一场抗议还没开始指定输掉裤子。 繁离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不就是将木头穿成了串,不就是没好好练功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向如此,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大不了一哭二闹三打滚,看谁能怎么样。 前尘篇20:繁锦听风雨 龙山脚下,若善与繁锦话不投机,不欢而散,繁离月一场用心打水漂。 繁锦仰望山巅,想来天花两族婚期将至,她多希望二人能够敞开心扉,畅谈天地,哪怕他心里有那妖女,她也愿意给他时间淡忘。 若善的拒人千里让她无比绝望,归根结底是她不想解除那婚约,她想赌一赌,赌他心里的一处位置。 “花神娘娘!” 一声清脆入耳,打断了繁锦的神魂,玄星辰信步而来,不知是站在哪里良久还是刚到。 是繁锦思虑过重才没有察觉她的到来。 繁锦怒视她,身为狐族妖女本就不该上天族,既然羽帝繁花宣了她娘亲的身份,承认她是公主,她便应该感恩戴德好好藏起来,竟然还敢如此招摇过市。 “拜见锦娘娘!” 玄星辰全程不对上那双震怒的眸子,只顾笑靥如春风,微微欠身,又一次行拜礼。 “你不好好躲起来,跑来这里做什么!” 玄星辰知她鄙夷之心,瞧不上的人自是要冷嘲热讽,但她却不正面回答接话,深之来此用意,“花神娘娘放心,我对那龙山之巅的小龙不感兴趣,我是特来找花神娘娘。” 玄星辰对龙山之巅之事早有耳闻,那山巅小龙她确实不感兴趣,什么白絮山神儀的凄美爱情,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空! 玄末为了羽帝甘愿放弃狐族公主之位被困偏宫结界,一心一意只为一人,到最后怎么样呢! 玄星辰亲眼目睹过羽帝对玄末的冷漠和残忍,小小年纪的她早已不在相信这世间有爱,有温暖存在! 繁锦盯着眼前的玄星辰,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花神娘娘,我知道二叔心里的人是谁!” 开门见山,一击即死! “-----” 她这是来耀武扬威的吗?拿若善喜欢她娘亲来这儿炫耀? 马上要成亲的人虽然知道夫君或许惦记着旁人,但此刻被人戳破多多少少有些难堪,更何况还是情敌的女儿。 繁锦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个小妖女竟然欺到她头上来了。 “花神娘娘莫惊,其实二叔心里的人不是我娘亲。” 繁锦并没有吃惊,听她说完后一句着实有些吃惊了。 不是她娘亲还能有谁,这小妖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青天白日跟竟有胆子跟一个上神扯鬼话。 玄星辰见她心思动摇,肯定半信半疑,随即加强一句,“其实我娘亲很早就知道此事,天花两族联姻只会多了一个伤心之人!” “妖女,你到底想说什么!” 繁锦不想听她鬼话连篇,可若善确实心思不在她这里,她不得不听下去,耳朵不想听,心却不愿意。 玄星辰处事不惊,语气不缓不急,像是要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准备听者之人早已内心翻腾,有些惊慌失措。 “我娘亲说若善二叔心里爱慕的是繁花娘娘。” 玄星辰说的很小声,生怕被旁人听到,做作了一批。 “----放肆!” 小妖女竟然信口雌黄,污蔑繁花,诋毁若善,简直胆大包天,其心可诛! 繁锦恨不得扭断了她的脖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诋毁花神,造谣生事,是要穿魂割舌的!” “娘娘,星辰不敢有半句假话,这都是我娘亲亲口告诉我的,星辰只信娘亲,绝不敢搬弄是非,胡说八道!若是娘娘不相信,大可去问二叔,我娘亲还说,母后也知二叔心思,只是碍于姐妹情深---” “你胡说----”妖女的话岂能相信。 繁锦却动摇了,头晕目眩实在心乱的很, 玄星辰挣扎大吼,奋力推开繁锦,拔腿就跑,声音远远飘进繁锦心里,“我娘亲不让我说,可是我心疼锦娘娘,我不想您像我娘亲一样所托非人,痛苦伤心生世!呜呜呜呜!” 玄星辰就怕繁锦不相信,生怕不能够挑起她心中的愤怒,嫉妒,才口口不离她娘亲。 这天族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怎么行呢! 玄星辰要将这天族搅一搅,虽不能天翻地覆总也能波澜壮阔。 繁锦不相信玄星辰所说,但那根刺却成功的扎在了她的心上,越陷越深。 若善觊觎繁花,他怎么可以对繁花有任何心思。 怎么可以! 繁锦恨不得冲到他面前质问清楚,若他不承认,立刻斩杀妖言惑众的玄星辰,若是他当真觊觎--- 繁锦呼吸不畅,不敢再想下去,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但她控制不住脑子飞驰,飞身横冲天族怒找若善。 玄星辰想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冲冠一怒,借繁锦之手搅乱天花两族,离间姐妹手足之情,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 “若善!” 震怒的繁锦顾不得礼仪,立马奔到若善面前,繁离月被双目赤红的繁锦吓了一跳,从未见她如此凶神恶煞过。 “姨娘---” “你闭嘴!” 繁离月只是想关心一句,没由来被凶斥心下委屈却也不敢多言。 若善眉头紧蹙,这是要发什么疯。 若善拉着繁离月信步入殿,却被烈焰挡住去路。 夹火带电的烈焰噼里啪啦作响,声势吓人,若善震怒:“你干什么!” “若善,你简直----你---” 怒骂之言羞于出口,繁锦满心委屈,眼泪哗哗而下! “繁锦,你简直不可理喻!” ‘繁锦’二字戾气诛心,不知他唤繁花也是如此愤恨震怒吗! 繁离月拔腿入殿,将若善的愤怒抛在身后。 “母后---父神---” 跑的那叫一个惊慌失措,魂神出窍。 “父神---母后----姨娘跟二叔打起来了----” 听到动静的羽帝跟繁花急忙迎上,繁离月刹车不及跟羽帝撞了个满怀。 “月儿,怎么回事!” “二叔跟姨娘----” 话音未落,羽帝冲到殿前,空空荡荡,使臣列站,哪有若善跟繁锦的影子。 “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繁花一如既往的处事不惊,温声细语,春风拂面。 繁离月被刚才那凶神恶斗吓得六神无处,此时才哇哇大哭起来,说不清所以然。 “好了好了,月儿不哭。”羽帝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前尘篇21:拌嘴 小打怡情,恶斗伤身! 所有误会打一架都会烟消云散! 羽帝安慰着繁离月,说若善跟繁锦不过是想比拼战力,不会有事。 繁离月越哭越伤心,一想到停下来就要受责罚哭的更凶了,她不想听繁花训斥。 躲在羽帝怀里哭的没脸见人。 “月儿----” 听到繁花声音就害怕,只有大哭壮胆子。 繁花与羽帝四目相对,责怪他惯坏了繁离月。 冷清风轻拍她肩膀,安慰道:“月儿别哭,这个送给你。” 送什么都哄不好,除非送繁花离开! 繁离月坚决不听不看不要,大声哇哇,干打雷不下雨。 “好了!你在哭,戒尺伺候。”繁花的忍耐到了极点,带着恐吓带着不耐。 “哼!”威胁,才不听! “好了好了,月儿,不哭了,你二叔跟你姨娘没事,月儿莫怕!” “谁说她是害怕若善跟繁锦,她分明就是在撒泼打诨,想要妥过她不好好练功之责!” 羽帝给她使眼色,明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小孩子也要面子的! 繁离月一听,哭声毕,果然知女莫若父母,什么都逃不过繁花,索性不躲了,勇敢面对! “娘亲都知道我练不好,为何还要给交给我那么难的任务,我又没有哥哥那般惊奇的骨骼,怎么能练成嘛!还有那雷劫一道,我怕是不用不用飞升直接死掉算了!” “说什么胡话,雷劫是助修炼飞升怎么到你这里就变了!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你死不了!你有仙根傍身,不会死!” 羽帝温声细语,又好笑又拿她没办法,小心肝委屈死了。 繁花听她歪理就头大,什么任务艰难,骨骼惊奇,全都是她不想刻苦修炼的理由! 同样是厚木头,冷清风早已练得薄如蝉翼,利器嵌柱,她可倒好,不刻苦修炼就算了,竟然将那花叶穿成了坠饰,挂在起来装饰,同样是孩子,为何冷清风就如此讨人欢喜,这她就如此糟心! 繁花越想越生气,恨铁不成钢,想来那戒尺是不顶用了,心出了幺蛾子打手怎么能行。 一定要禁足反省修心才是! 繁离月还不知道繁花早已为她想好了修炼的法子,禁足三年,好好修身养性。 生龙活虎去闭关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就算不死,那伤是有的吧,哥哥受的罪难道我也要承受吗?既然如此我宁愿不当这天族公主,宁愿生老病死!” “放肆!---跪下!” 繁花震怒,羽帝也是心惊,虽说童年无忌,但抛弃身份这种话如何说得。 繁离月确实被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 一旁的冷清风见繁花震怒,替她狠狠捏了一把冷汗,不由得拽拽繁离月衣袖,让她少说话,赶快承认错误,跪下认个错就没事了。 “偏不!” 针尖对麦芒,繁离月无错,脾气上来绝不低头。 雷劫就是残忍,想当初冷清风疼的死去活来,半月不能下榻,睡觉都要趴着,何其痛苦--- 繁离月宁愿不要飞升,也绝不去历劫,她就是一个没有追去只想吃喝玩乐的小公主。 两个女人又杠起来了,羽帝看了看旁边的冷清风,立马达成一致,一人缠一个,决不能再有冲突。 繁花知他和稀泥,每次繁离月做错了事,他都这般能避就避,一再娇惯才养出这么一个说不得的女儿,恨不得让他一同罚跪! 只要繁花不生气,羽帝别说跪,就是让他跪在天神殿外昭告四海他都愿意。 只是繁花没空理他,先解决完小鬼在好好跟大鬼畅谈教育问题。 一度宠溺迟早宠废了。 “来人,将小公主送到月离宫,严加看守,直到她想通了为止,任何人不得靠近!” 严加看管,还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不是软禁是什么! 还不如戒尺30呢! 繁花罚她不是因为她偷懒磨滑是因为她那无法无天的态度跟不知规矩的嘴! 繁离月只觉委屈,冷清风也心疼她。 羽帝使了个眼色,让他少管,惹怒繁花连好儿子一起罚! 没人替她求情,繁离月怒火直窜脑子,跃地三尺高,“母后----” “你不是不做这天族的公主,还叫我母后做什么!”繁花一心想好好惩治她,禁锢住她浑身的灵力,虽然也没有多少,但上天入地总是有的。 繁离月心下大骇,这是要废弃她这个女儿了吗! “你去离月宫好好反省,若是真想通了不想做这天族公主,便也由着你穿魂柱下凡人一世!” “母后不可----” 冷清清惊了心,穿魂柱下神魂俱陨,上神上仙都承受不住,更何况灵力不足的繁离月。 “风儿不准求情!” 繁离月嗅到了魂飞的味道,繁花一脸严肃,全然不像是开玩笑,一旁的羽帝更是转过身去,不劝,不看,不言语,只有冷清风一双眼睛急的呛出眼泪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繁离月瞬间哇哇大哭,哭的肝肠寸断,哭到撒泼打滚,哭到哇哇想吐。 羽帝心疼,时不时的瞅瞅繁花,差不多得了,宠溺了那么长时间早已定型,一时半会也改不好。 再说! 她又没有恃宠而骄,也没有恃强凌弱,只是不愿修炼刻苦,有时是有些想法奇特,但她好歹生性善良,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待人天真友善,此时口不择言也是无心之失,天性使然,童言无忌,犯不着这般严厉的苛责惩罚。 繁花知他心思,立马丢了一个锋利的眼神,谁都不准劝,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冷清风急的直掉眼泪,繁离月见繁花铁了心要罚她,索性不哭了,这种关键时刻,哭没用,撒泼打滚没用,撒娇卖萌一概没用,只会点燃繁花的固执之心,倒不如一擦眼泪,一扫伤心,跺脚而去。 “站住!” “月儿----” 繁花羽帝异口同声,繁离月梗着头,满脸不服:“干嘛!我去面壁思过,想通了就去穿魂柱下做个凡人也好!” “-----” 繁花本想吓唬她,反倒自己心惊了,这是生了个什么鬼,想方设法不让她安心。 前尘篇22:戳破心思 “月儿,你就不能不惹母后生气嘛!” 月离宫殿,繁离月沉着脸跪在那里面壁思过,不吃不喝,不理人。 宫殿门四场八开,众使臣防贼一样防着繁离月私逃。 只有冷清风知道她铁了心跟繁花怄气,小脾气一上来,十头牛拉不回,总要较个高下。 “不是说不让来看我吗?哥哥怎么来了。” “月儿---” 繁花只是那么一说,她最是疼繁离月,冷清风自然不会当真。 “是我惹母后生气吗!是她对我不依不饶,非要罚我,哼!” 繁离月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扯下腰间挂件丢了出去——哎吆!! 不偏不倚发挥了它的巨大作用——砸了一个使臣的头。 哼!哼!哼! 满心委屈至极,领罚也绝不认错。 “月儿,其实母后是担心你,总是要变强的,母后也是担心你以后受委屈!” “这天族谁能给我委屈,除了她,哼!” “-----” 除了她惹繁花生气也没人了! “我是九天公主,谁敢欺负我,呜呜呜,只有母后,哼!” 冷清风一脸无奈! 果真是蜜罐里长大的公主,不知六合险恶,难怪繁花为她操碎了心。 冷清风自带一种贵族的忧郁气息,小小年纪想的事情也多,不像繁离月天真烂漫。 “其实今日母后唤你,并非要责罚你。” 繁离月一副:我不信! “给你!” 冷清风将手里的玉佩递给她,是七枚薄如蝉翼的枫叶结合灵力合成的冰玉佩,倒是比那厚木头穿成串的花瓣精美多了。 繁离月一把鼻涕一把泪,见到精巧小件立马调整委屈,“这就是你那枫叶子。” 冷清风点头。 繁离月细细打量着,确实惊艳绝伦,但也不足以吊起她的刻苦修炼之心。 繁花跟羽帝唤她也不过是想让她亲眼瞧瞧冷清风唤一品灵器的场面,提起她好学刻苦的心境,不要成天东捉螃蟹西逮鱼,日后也能得到一件称心如意的灵器加持,顺利飞升! 岂料她一上来就撒泼打诨,以至于现在跪在这里思过。 七枚枫叶结合灵力在天神殿内飞舞,七光合而为一,灵气逼人。 冷清风依照羽帝嘱托闭目冥想,全身灵力汇集,那光芒万丈下,一把全体通黑的枫叶七弦琴打开迷雾缓缓现身,氤氲之下神秘又迷人——清风琴! 而那冰玉佩是冷清风送给繁离月的礼物,她是清风琴第二个主人。 ****** “公主----公主,娘娘刚睡下----公主---” 繁花的贴身丫鬟喊叫着,阻拦着,来人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直奔殿榻,繁花被吵得头大,这是在月离宫跪恼了跑来想继续顶嘴? 繁花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携暴风雨而来闹事的小霸王--- “公主你不能进----” 横冲直撞的繁锦差点撞上繁花,面对丫鬟的阻拦,她竟有些心寒意冷,从小姐妹情深,怎么长大都变了? 连这花神殿都进不得了! 也是,一切都变了,繁锦满脸冷笑。 不是繁离月!繁花有些意外,看到繁锦双眼红肿更是惊骇。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向要强的繁锦绝对不是轻易痛哭的人儿,除非心伤忍不住。 繁锦悲痛的盯着繁花良久说不出半个字,她想好好看看眼前的好姐姐,温柔大方待人谦和的好姐姐。 她引以为傲的好姐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繁花不明所以,难不成是跟若善斗输了?一时不痛快? 胜败乃武斗常事,跟心爱之人比武岂能伤心。 君子比武点到为止,难不成他竟伤了她?繁花查看有没有受伤,没碰到繁锦就被她用力甩开,横眉冷对,恨不得出手。 “到底怎么回事?说话!”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了?”繁锦怒喝,眼底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明明知道若善心里有她为何还要装作无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繁锦多想若善喜欢的是玄末是别的女人,只要不是繁花,她甚至都能接受。 “为什么你要为我定下婚约?” “你不是满心欢喜?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多么美丽的词,嘲讽的四字,“他悦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你!他爱的人是你,繁花!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若善喜欢的是你,你还要为我们定下婚约,为什么你要这般羞辱我!” “-----” 繁锦心中有他,若善也没有拒绝,两情相悦自然要终成眷属。 “捕风捉影这种事如何能信!”繁花转过身不看她,心咯噔咯噔狂跳不止。 “捕风捉影,呵呵!是他亲口告诉我还能有假?信誓旦旦,绝不否认,哪怕骗我一句都不肯,哈哈----姐姐----为什么是你!” 歇斯底里,愤怒绝望,摇着繁花,想将所有的愤怒摇碎了。 繁花只当那次送嫁衣是个误会,是若善迷了心窍,成亲以来也并无异样便没放在心上, 听到繁锦言说若善之心,一时间慌乱不知如何回应, 解释?要解释什么呢! 繁锦直勾勾的盯着她,她怎么可以装作一脸无辜。 “为什么偏偏是你,我的好姐姐,为什么!” “繁锦---住手!” 若善追来,将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繁锦重重一击推向了深渊。 他竟然推她,为了繁花,奋不顾身,不顾一切! 繁锦满脸冷笑,心已经死了,“你----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杀了她?” 繁花:“-----” “繁锦,是我对不起你,你冲我来,与---与你姐姐无关。” “她不是我姐姐,我没有这样的姐姐。” “繁锦---”繁花不知如何劝,眼泪框中打转,若善不忍她伤心流泪,也认繁锦给她添堵,拉着就要逃离。 “你放手!” “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什么了?都要跟我成亲的人了,我就不能弄清楚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吗?我没有资格知晓吗?我要嫁的人竟然爱慕着我的亲姐姐,而我的亲姐姐却还恬不知耻的撮合我,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们这样暗动私情,我姐夫知道吗?” 啪! 侮辱若善可以,羞辱繁花就该死。 繁锦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直勾勾的盯着若善,冷笑堆满山,绝望心死不过如此。 “繁锦---” “你闭嘴,你怎么可以装的如此楚楚可怜,你难道不知他的心吗?你敢对天发誓你半分不知晓?” “我----” 繁花知道,早就知道,可是这能承认吗! 一躲一闪如此明显,繁锦只觉自己多余,可笑--- “繁儿---嫂嫂---” “快去追啊,快去---” 若善有太多话想说,心之所向,他多想看看这张脸--- 不要哭,不要伤心,他会心疼。 “还不快去!” 若善慌张去追,他不能再待下去,他害怕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一通绝望轰炸,繁花早已心力交瘁,若善的心思,繁锦的绝望,天花两族的婚约,她不是一个自私的姐姐,她不过想成繁锦所想。 嫁的良人,但她忘记了那人早已心有所属。 前尘篇23:若善领罚 几度伤春悲秋,肝气郁结,繁花最终昏倒在花神殿。 虽然天族小仙娥不可妄议上神,嚼舌根是死罪,繁锦若善大闹花神殿,惹得繁花落泪。 一些风言还是传到了羽帝的耳朵。 躺在榻上的繁花心情烦闷,愁云惨淡,脑海中一遍一遍过着繁锦的愤怒,绝望,还有那死生不见的残忍! 羽帝默默守在榻前,生怕吵到她,成亲以来和睦美满,恩爱不疑,从没见她如此伤身伤心,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天花联姻,羽帝对她百般疼宠,恨不得帝位给她坐,天族她说了算,繁花皱个眉头都会在他那里天翻地覆,谁都不可以惹她生气,除了应对繁离月那个调皮鬼,繁花几乎都是和颜悦色,给人如沐春风。 花神族至高无上的公主嫁入天族,从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繁花也从未恃宠而骄,苛责过任何人,上至上仙上神,下至使臣仙俄,一视同仁,平等对待,从未红脸。 繁锦是她的亲妹妹,从小姐妹情深却没想到因为一个若善闹得鸡犬不宁,整个花神族也差点因为他分崩离析。 繁花心里苦闷,羽帝默默地守着她,若是她肯说便听着,若是她不说,他也不问。 相知相爱的人无需解释。 繁花心中有愧疚,说不出来的伤心,内疚,是因为繁锦恨她怨她吗? 不是! 是因为若善喜欢她吗? 可是喜欢不喜欢又岂是她能决定的! 羽帝静静的看着,为她轻逝眼泪,繁花这才知他到来。 一睁眼看到羽帝,眼泪更像是决了堤的江河,顷刻而下,委屈的像个孩子。 羽帝拥她入怀,轻声安慰。 “你没有错,不要伤心!” 从来都是繁花无错,在羽帝哪里繁花就是洁白无瑕不染尘埃的神,谁都有错只有她绝对没错。 “繁锦恨死我了----” 羽帝心疼的看着她,繁花第一次哭出声音,在心爱之人面前。 “天花联姻,若善跟繁锦的婚事,其实我也有私心。” 羽帝语气平淡,温柔的拂去繁花脸上的泪水,“我想着若善娶了繁锦就会放下你---” 他本不想说这事,但他不想繁花有负担,若是天花能再次联姻自然是好事,但此时全都挑明也并非坏事。 瞒着藏着是个疙瘩,疙瘩久了终归要爆发。 繁花惊了个外焦里嫩,他即是知道为何从来不问--- “你------” 羽帝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勿须心惊,“我早就知道,那日他钟情的是你并非繁锦,就像我一样。” “------” 惊诧,慌张,不知所以,最终都转为平静。 当时若善的红鸾星动,世人皆知天花两族两对佳偶天成,只有羽帝清楚的知道若善心属之人并非繁锦。 他还知道,竹林茅舍不是若善无意发现,他也知道花神族有个身影常常出现,他更加知晓送嫁衣那天发生的事, 温泉里喝酒只是他想在酒醒之后忘记所有--- “没想到他----” 羽帝惨笑,看着繁花却又变得柔和了许多,“若是你心里有他,我怕是要死了,但我知道你不爱他!从来都不爱!” 羽帝很确定以及肯定,他从没有怀疑过繁花对他的爱,从来没有。 若是时光倒流,他相信繁花也一定会选择他。 “成亲之日我真是害怕你会反悔,心怀忐忑,焦躁不安----” “所以你才凉了我整整几日!” “----” 猝不及防,正说他俩恩爱两不疑之事怎么就扯到春宵一刻冷新娘了呢! 繁花一抹眼泪并没有要放过他,秋后这笔账是要好好算算。 “我错了,我错了!” 羽帝恨不得要给她跪下, “是我心中有愧,无脸见你,我对她没有半点---” 繁花立马将手摁在他的嘴唇上,无需解释,她现在不会吃玄末的醋,只会觉得心疼! 斯人已逝,玄星辰已长大,再多言显得薄情心凉了。 羽帝乖乖听话,“既然婚约已取消,对于繁锦来说也是好事,就随他们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玄末用一生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好在繁锦悬崖勒马,没有非他不嫁的执拗。 羽帝见她出神,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心里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过-----” 繁花一改温和,一脸你敢问出口,我便翻脸的气势。 九天仙境,羽帝那可是自信爆表,在繁花面前他也无比害怕自己魅力不够,惹得她厌弃。 在挚爱之人面前天王老子都会自卑,见她生气立马满脸堆笑。 天花两族取消婚约插了翅传遍四海,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扰扰。 繁锦闭关不出,甚至要与繁花老死不相往来。 繁花为此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心神恍惚。 若善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觊觎不该觊觎之人,羽帝为此不动声色更让他心怀愧疚! 他始终无法面对繁花,无法面对羽帝,自行前往天雷所请罚。 天雷鞭打,后背道道血痕,瞬间皮开肉绽,若不是羽帝及时赶到,他怕是要受到神魂俱损。 “你为何不杀了我,为什么!” “放过自己,忘了她吧!”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我什么都不要,你将她还给我----” “若善---” 羽帝沉着脸,“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 若不是当日老天君震碎了他的姻缘石,繁花爱的人就一定是他,天族是他的,她也是他的,眼下什么都没有了。 若善的的狡辩在心里野蛮生长,将他坠入绝望深渊。 “大哥,我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将她还给我---还给我!” 啪! 一耳光! 都什么时候还胡搅蛮缠,繁花现在是什么身份,羽帝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若善怒火冲天,一拳挥上,重重的打在羽帝脸上,愤怒而绝望。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天族帝位不争,身份不顾,他只要她。 发了疯的若善跟冲冠震怒的羽帝扭打在一起,一时间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天雷所二神大战几十回合。 众仙神不知所以然,议论纷纷,最终若善以下犯上被贬凡间,众仙神求情,羽帝顾念手足之情免去了他穿魂身陨,永除仙籍之责。 前尘篇24:风雨欲来 “父神----” 繁离月不顾使臣阻拦,不顾小仙娥劝说,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奔天神殿! 繁离月在前面飞,冷清风在后面追,生怕她去找繁花,话不投机又是事。 她才不去找刺激,找繁花还不如去找羽帝,好歹问个清楚怎么回事。 “月儿---” 繁离月的轻功是骨子里带的,脚力绝尘,像是踩了哪吒的风火轮,同龄里面目前还没有能跟她并驾齐驱的。 冷清风是疾赶急追,才能追上她后脚跟--- “父神----父神----” 繁离月大呼小叫,生怕羽帝听不见! “月儿,别闹,赶快回去,听话!” 听话,既然有疑问绝对打破砂锅问到底,谜团环绕是怎么回事!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禁闭都破了,大不了再多上三年,没怕的! “月儿,父神正跟上神有要事相商,你这般不顾规矩,母后又该罚你了!” “哼!罚就罚吧,我何时有规矩了。” “-----” 既然来了绝不走,繁离月拽着不情愿的冷清风猫到一处,大殿之上众仙神一致认为若善被贬有不妥,身受天雷下界恐有劫难。 天雷跟穿魂同属一系,一个鞭打一个穿串,比起天雷,最令众仙神神魂胆裂的是穿魂,魂穿再无转世之机,死灰不能复燃。 天雷是无期,穿魂是枪毙! “此事不必在议!” 大殿之上除了若善之事再无其他,怕是要争论个十天足月才能有片刻安息,羽帝眉头紧蹙,万般不耐。 “君上----” 不依不饶,口若悬河,喋喋不休! 羽帝一张嘴岂能斗过众仙臣,吵得头昏脑涨,执意退朝。 前殿有狼群,后殿有幼虎,繁离月不顾冷清风阻拦,立马跳身拦截去路。 “父神----” 羽帝被她吓了一跳,见冷清风唯唯诺诺,繁离月横眉冷对,立马将脸沉下来,做好了应对之策! 大鬼或许难缠,小鬼好对付。 “父神,你为何---” “来来来,”羽帝一手拉繁离月一手拉冷清风,将他们拽到后宫。 家事自然要关起门来说,吵吵嚷嚷又惹群臣唇枪舌战。 繁离月等不及,边走边问:“父神为何要罚二叔?是因为姨娘跟他取消婚约吗?姨娘为什么要取消婚约?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父神---” “月儿---”冷清风害怕她口不择言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 羽帝无奈一笑,“月儿觉得是为什么?” “这个----” 这可把繁离月难倒了,又不是若善跟繁锦心里的蛔虫,如何知晓。 “月儿不知!” “他们之事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旁人又如何知晓。” “可是---” “月儿---”冷清风冲她摇头,不可多问,有些事情注定问不出结果。 羽帝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冷清风有眼力劲不像繁离月没头没脑只顾打破砂锅,若是见到若善,她肯定也缠着问个明白,只可惜繁锦闭关不见,若善被贬,没人能解答她心中疑问,疑惑缠的久了也就随风散了。 “你可知你母后罚你闭门思过是何意?” 繁离月当然知道,不理是非,不听风雨,不管世事,待在月离宫修身养性,眼下她不顾禁足冲到这来,羽帝自然要说上她几句。 繁离月也一万个理由,“二叔之事是大事,月儿伤心。” 羽帝抚摸着她的头,“禁足未解,若你母后知道又要---” “又是母后,你跟哥哥一样,三句不离母后,你们心里可还有月儿吗?” 繁离月扭头就走,害怕繁花知晓加重责罚。 “月儿---”冷清风想追又不敢去追,没有羽帝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跟繁离月私闯天神殿已知犯错,眼下只有乖乖听罚。 “风儿---去花神殿好好陪陪你母后!” 羽帝并没有要责罚他,转身消失在天神殿不知去向, 冷清风的心咯噔一下,他好久没见繁花了,天花两族断婚约,他就心怀忐忑,生怕繁花气郁成疾,想去拜望又怕打扰她。 此时羽帝有命令,冷清风恨不得立马出现花神殿。 ----- “儿臣拜见母后!” 繁花见到冷清风前来,乌云一扫,满心欢喜,“快过来让母后瞧瞧。” 几日来心挂若善繁锦之事,竟也忽略了冷清风跟繁离月,不知那小霸王又闯出了什么祸来。 “风儿,可有好好练功?” “儿臣日日谨遵母后教诲,不敢懈怠!” 繁花心满意足,族事烦心还好有一个好儿子,瞬间欢愉不少。 “月儿也不忘母后教诲,日日闭门思过。” 繁离月什么心思繁花再清楚不过,目光飘向远处,温声细语问道,“风儿是不是也觉得母后对月儿太过苛责了!” “不---” 冷清风心里,繁离月调皮是真,繁花温柔也是真,两者不冲突。 “儿臣不敢妄议母后!” 繁花笑笑,这有什么妄议不妄议的,这天族规矩就是多,多的让人好好说话都不能,倒还不如那远处的人儿,天性使然有什么不好。 冷清风见一时出神,顺着繁花的眸子远处望去,繁离月正猫在花神殿的梁柱上四下窥望--- “风儿---你说月儿----” “母后---” 冷清风担心她责罚繁离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解释,“月儿是担心母后,她知母后恼怒她所以才---才---” “才跃上房梁!” 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母后----”冷清风恨不得将她捉下来,跪在繁华面前认错。 “罢了!罚也罚了,就随她!” 繁花心力交瘁,或许由羽帝之言,繁离月心地善良,太过严厉反而逆反,由着她的性子也不一定翻天。 繁花眼下是没空管她。 冷清风见她微怒,立马飞身去捉,繁离月早已不知所踪。 若善被贬,繁锦闭关,无人陪她捉鱼,无人陪她解闷,那日还是欢天喜地,此时却风云巨变。 繁离月坐在龙山脚下的山石上怅然失神。 “月儿---” 清脆的声音袭来,繁离月骤然回身却见玄星辰站在那里。 “姐姐---” “你在哭吗?”玄星辰只是好奇她为何在这儿,并没有关心。 “我---我只是替二叔跟姨娘惋惜。” “惋惜?有何惋惜,无情之人早早断了情丝有何不好。” “-----” “二叔不喜欢姨娘!” “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有误会,姐姐不可胡说,姨娘对二叔---” “你可知他们有何误会!” “这个-----” 繁离月不知,玄星辰猜想羽帝跟繁花绝不会告诉她! 令她深感意外的是,羽帝既然知晓若善之心,竟然没有冲冠一怒,她最终还是低估了羽帝对繁花的感情。 若善被贬,繁锦闭关,玄星辰对这结果极为不满。 不是应该天花两族反目成仇,以繁锦的脾气应该大闹天族,挑起天花两族大战,为何就这般忍下了。 这事没有达到她心中所想,反而将心思寄存到繁离月身上,能掀起狂风巨浪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被宠坏的公主。 前尘篇25:星辰坠崖 “其实二叔心里----” “月儿---” 冷清风声音至,玄星辰立马不语。 “坏了,哥哥来寻我了。” 繁离月左闪右躲,这山脚下除了飞流瀑布高山石壁哪还有什么藏身之处。 “月儿,明日午后,你来此,姐姐有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繁离月见她一脸神秘,真真等不到明日午后,现在就想知道。 “你跟哥哥回去,明日午后单独来此,不许告诉任何人,连哥哥也不可以。” “-----” 玄星辰看了一眼欺近的冷清风,微微欠身,装模作样:“拜见清风哥哥!” “你们怎么在这儿?” 冷清风瞧了一眼身后的龙山,不由得心惊,生怕繁离月不顾劝导奔上山去,惹下什么大祸来。 “月儿快跟清风哥哥回去!” 玄星辰劝着繁离月,眼神时刻提醒着她,明日午后相约。 “哦---” 繁离月一步三回头,恨不得明天早点来。 “月儿,你为何跃上房梁。” “你瞧见了?!” 废话! 那般明目张胆恐怕连沉睡的猫头鹰都瞧见了。 “还有母后!” 繁离月心中挂念明日午后玄星辰的惊喜,听到冷清风之言更是噘着嘴,“那些使臣听得母后命令要捉我,我只有跃上花神殿房梁,他们不敢造次!” “他们不敢,你却敢造次---” “哎呀,哥哥,你就不要凶我了,我都知道错了!” 嘴上知道错了,心里可不这么想。 繁离月快步疾飞,将冷清风甩在身后。 进了月离宫,心思千转百回,想着玄星辰能给她什么惊喜,如此神秘,冷清风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走哪跟哪,甩都甩不掉。 “哥哥不用练功吗?将叶子练得薄薄又可以召唤一把一品灵器来。” 繁离月可酸掉了牙,人家动动手指就有一品灵器加持,她是成天想着怎么得到一品灵器! “月儿---” 冷清风沉着脸,“以后不要去龙山脚下,捉鱼采花都不准。” “为什么?” 好不容易发现一处仙山,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仙境,为何不能去。 “总之你听话就好。” 听话?不说清楚如何听话,偏不听! “我累了,睡下了!”繁离月见他不想说,想着法子逐客。 “青天白日的睡什么。” “是呀,那哥哥又不说清楚为何龙山不能去,我自是要困了。” 冷清风无奈,拿她没有办法,“龙山之巅异常凶险,红龙族的逆鳞也在那里,父神母后不让你靠近是怕有危险!” “红龙?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话。” “我也是略知一二,那座山是禁锢,你不要去就是了。” “禁锢?禁锢着什么?” “月儿---”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我不问就是了。” 繁离月心思暗结,明日午后相约龙山是不是跟禁锢有关?玄星辰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月儿---” “----” 繁离月想的太过入神被冷清风一唤差点魂飞。 “你怎么了?” “没什么----” 要找一些事情,不能被冷清风瞧出破绽,读书?写字?修炼?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平常最讨厌这些事。 算了算了,索性直接将他撵出去,催着他去修炼,读书,写字! “-----星辰跟你说什么了?” “啊----没有啊!” 冷不丁被问,繁离月一度怀疑冷清风知晓了那午后相约的秘密,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怎么了?被我说中了?” “----” “从实招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 “-----” “哥哥若想知道可以去问姐姐,为何来问我!” 吆喝,上脾气了! “你不说我告诉母后去!” “哥哥!”繁离月一听繁花就跺脚,偏偏这哥哥动不动就告状。 这不是宠爱她的哥哥而是爱告状哥哥! “又是母后,哼!” 冷清风故意刺激她,见她当真生气反而戳戳她去哄。 惹怒了公主,天王老子都哄不好,明知繁离月忌惮繁花还要提,那不是脚上踩雷吗! “好了好了,月儿勿恼怒,你告诉哥哥,哥哥不说就是了。” “偏不!” 偏不那就是有秘密,冷清风盯着她,繁离月迎目光而上:偏不说,就不说,气死你! “月儿---” “哎呀,哥哥,这是我跟姐姐的小秘密,哥哥也要知道吗!” “-----” 小秘密,女生之间的小秘密! 冷清风讨了个没趣,听她们的小秘密还不如好生修炼,只要她不作天作地惹繁花生气冷清风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繁离月一副:快走快走,赶快走的不耐。 ****** 二日午后 繁离月避开所有仙俄使臣偷偷前往龙山之巅,没想到玄星辰早已在那里,不知她早到了多久。 “月儿!清风哥哥呢!”玄星辰对冷清风未现身感到一丝意外。 “我没有告诉哥哥!” “没有?”玄星辰略有怀疑,“难道清风哥哥也没问?” “问了,我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繁离月太好奇她会说什么,“姐姐快说什么好消息。” 玄星辰沉思片刻说道,“母后让我练得飞花走雨,我练成了!” “-----” 就这?这就是好消息?跟繁离月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好消息! 玄星辰见她略有失望,笑着演示薄如蝉翼的花片疾飞嵌入山石壁。 吱吱呲呲,大石头裂出一道缝,花片无恙! 繁离月看看自己的厚木头,得! 冷清风用时就够短了,又来一个骨骼惊奇的奇女子,繁离月憋着嘴,“姐姐这是来跟我炫耀的吗?” 玄星辰笑靥如花,不光是炫耀! 七枚花片在她灵力的催动下慢慢合二为一,极光乍显,一道青光环绕,一根凤杖携风带雨踏光而来。 玄星辰这是想引起她的羡慕嫉妒,繁离月直勾勾的盯着,这也是-----一品灵器? 合成七片花瓣召唤出来的灵器?——一根木棍? 雕凤镂空的打狗棒? 繁离月噗嗤一声笑了个四仰八叉,人家的一品灵器不是长剑就是扇子七弦琴,她这可好,一根木头棒子。 上打昏君下击昏臣吗? 玄星辰本想显摆显摆,没想到人家根本瞧不上。 见她笑的无法无天,不顾形象,灵力汇集,青丈出击,瞬间地动山摇。 繁离月未及反应,远处的龙山半腰山石瞬间粉碎,禁锢龙山的灵力被震动,暗器从天而降,青丈一丈之势抵挡万钧,噼里啪啦打的那叫落花流水。 繁离月看呆了,果然是一品灵气,护住心切,不由得心生羡慕。 “月儿,你可想要一品灵器。” “当然----” 眼里闪烁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召唤一品灵器除了天赋异禀,刻苦修炼还有一种办法--- 玄星辰对上她的眸子,二人同时看向龙山之巅,繁离月一拍大腿,“我要上山!取灵器。” 玄星辰心下一喜,这傻子终于上道了。 “这个拿着。” 玄星辰递给繁离月一把长剑,“你可以带上龙山防身用,放心,父神母后绝不知晓。” “真的吗!” 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玄星辰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最懂妹妹的姐姐! 繁离月感动了一批,就差痛哭流涕了。 “龙山之巅异常凶险,姐姐陪你一同前往请小龙。” “太好了!” 这可真是神兵从天降,有玄星辰护持,就算那条小龙再难请也一定请下。 繁离月信心十足,到时候,羽帝就算责怪也一定会兑现一品灵器。 责罚就责罚,什么戒尺打手,禁足再多三年,有了一品灵器多严重的责罚都心甘情愿。 二人一前一后上山,繁离月走在前头,玄星辰断后。 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青丈前头清理山路上的暗器,脚下杂草向阳而生。 繁离月的心情好到开花,冷清风这个哥哥打死都不做的事情没想到玄星辰这个姐姐替她做了。 攀登龙山之巅,越往上空气稀薄,气温随着脚步骤降,繁离月寻龙之心不可动摇,一步一步走的异常坚定。 玄星辰时不时的往后瞧,狐族拟人术飞出,冷清风片刻赶到,见二人攀龙山,立马清风出击,靡靡之音笼罩,一张大网阻挡二人前进。 冷清风的七弦术虽习艺不精,阻拦两个小登山贼不在话下。 青丈感受到危险,飞天入地瞬间将那张网击的七零八落。 两大灵器对峙,飞沙走石助兴! “月儿,快回来!”冷清风大喊。 繁离月充耳不闻,挥动长剑拦暗器,玄星辰见冷清风追来,说道:“月儿快走,我去拦住哥哥!” “----” 怎么拦?打架吗?怎么能行! “姐姐---” “放心,我没事!” 繁离月莫名其妙了一头,阻拦个冷清风能有什么事。 未及多问,就见玄星辰飞身一跃而下,这可惊呆了繁离月。 跳崖? “姐姐---” 玄星辰笑靥淹没,挥手示意她不必心惊,赶快登山。 繁离月立马会意,对着山崖峭壁勇往直前,绝不回头! “玄星辰!” 冷清风的惨叫在身后骤然响起。 果然, 冷清风飞身去拦截掉山的玄星辰,繁离月手握长剑,东躲西避攀上龙山之巅。 玄星辰与冷清风擦身而过,噼里啪啦滚下山崖,弱小的身子撞击着山石壁,全身的骨头都要撞碎了。 冷清风大骇,飞身而下,想要捉住她,总差几许--- “星辰----星辰---” 坠入山脚下的玄星辰气若抽丝,衣衫残血,骨头散架,全身剧痛--- “星辰----”冷清风惊了个魂飞魄散,“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清风哥哥,我没事,不要告诉父神母后,月儿她----” 冷清风瞅着身后化为黑影的人儿,更加担心地上的玄星辰。 “清风哥哥---月儿她太想要一把灵器了。” “胡闹!”冷清风恨不得飞山将她捉下来,可他又不能丢下玄星辰不管! “清风哥哥,我好疼----”玄星辰紧紧抓着他,不让他去追繁离月。 前尘篇26:青福青桃 繁花得知消息赶过来,冷清风沉默不语,思量着要怎么回答。 “拜见母后!” “星辰怎么样?怎么会坠下山崖?” “-----” “风儿到底怎么回事?” “母后,是星辰自己不小心。” 玄星辰不敢看冷清风,更不敢接繁花的眸子,低着头,强忍着身上的剧痛。 天医赶来把脉调药,在她后背咔咔一通乱点,伤痛只剩皮外,说是养上一时半刻便没事了。 一顿猛虎操作,本想重伤几许, 奈何灵力傍身只是皮外。 “风儿,你过来。”玄星辰坠崖?灵力刚有晋升的她怎么可能会掉崖,攀登龙山之巅都不会有意外,为何会坠崖。 “母后---” “风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 冷清风不敢期满又怕繁花听了生气。 玄星辰连滚带爬跌下床榻,带着哭腔:“母后,星辰有错,应该拦着月儿,不让她攀爬龙山,母后,是星辰自己不小心坠下山崖与月儿无关!” “你说什么?简直岂有此理,她想干什么?”繁花震怒,恨不得立刻将她捉回来。 “母后,对不起---对不起----是星辰的错----” 玄星辰哭的梨花带雨,深感内疚。 繁花长吁短叹,冷清风内心忐忑。 “母后---”冷清风跟上繁花脚步,生怕她去往龙山之巅将繁离月揪下来。 “你在这儿守着星辰,哪都不许去!” “是!”冷清风应声。 繁花心思沉闷直奔三生石殿。 红鸾石动,三生情缘! 繁花盯着三生石,豆蔻之年与羽帝一眼万年,世世情缘三石现。 若是繁离月与那小红龙两情相悦自然是好,只怕--- 繁花盯着三生石无限伤神。 两只小青龙列盘三生石两边窃窃私语。 “是不是小公主看上了哪家公子?花神娘娘前来看姻缘。” “你胡说些什么,小公主才芳龄几许,这不是胡闹嘛你!” “你才胡闹,不是小公主能有谁?难不成是花神娘娘给自己看姻缘----” “你你你你----你放屁,你满口喷粪,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嘘嘘嘘!你小点声,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就是不敢才这么小声的。” “不能让人听见的话是屁话,以后少说,不然我杀了你。” “你都杀我几千年了,能不能别耍嘴皮子,动手啊。” “青桃!” “青福!” 二龙异口同声,相看两厌。 青福青桃是三生石上的两条小青龙,记录着天族各主的姻缘,掌管红鸾姻缘石簿。 月老牵线,两情相悦便红鸾石动两个人的名字则出现在三生石上方能修成正果。 他俩是一言不合就斗嘴,喊打喊杀针锋相对。 “娘娘心情烦闷,你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分明是你多嘴,吵得娘娘头疼。” “你多嘴---” “你多嘴---”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繁花抚摸着三生石,“将姻缘石簿拿来。” 二青立马闭嘴,这么小声音都能听见?! 青桃感觉拜自己这张破嘴所赐在魂飞边缘走了一遭。 “娘娘---”青福来了兴趣,顺道白了青桃一眼,“娘娘是替谁望姻缘。” “闭嘴,快闭嘴!”青桃将青福拽到一旁,呈上姻缘石簿。 繁花翻开仔细瞧了瞧,繁离月名字安然无恙,并无悸动,而白苏的名字也躺在那里也无动静。 青福青桃四目相视,恍然大悟,“娘娘要将小公主许配给白氏红龙?!” 这两条青龙怎么是个碎嘴子,以前怎么不觉,今日无比惹人厌烦。 繁花来此处为数不多,五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每次都被这俩龙吵得头疼,即使不理它们,青福青桃也能将天从清晨聊到日暮,滔滔不绝,喋喋不休! “好姻缘,天作之合啊!”青福拍手叫好 “那可不一定,红鸾石未动,岂知是好姻缘?” “你诚心是不是!我说好姻缘就是好姻缘!”青福作势要打,二龙瞬间从三生石跃下,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繁花盯着繁离月跟白苏的名字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思绪漫天,就差愁容涌上眉头了。 “啊------我杀了你。”青桃尖叫一声,“你个无赖,你竟然咬我屁股。” “是你先咬我头的!” “君子动口不动手---” “哎---你算什么君子,你是人吗?” 俩龙抱团扭打确实跟人不沾边。 繁花被他们吵得实在头疼,合上姻缘石簿,一记法力挥出,一流青烟,二龙换做两个俊俏的少年,搁那掐腰干仗。 “好丑!” 俩龙互相嘲笑,笑声直钻脑子。 哪里丑,分明是俊俏的公子哥,只是他们互相瞧不上罢了。 繁花一脸无奈:“一决高下,武力解决,打赢了你们灵力回归。” 灵力回归?要自由了?不用成天守着三生石瞧丑脸,满口喷粪问臭味了? 简直喜大奔普! 革命曙光在眼前,这幸福来得太突然都有些慌神。 “还给我们?两个?”青桃一脸狂喜之余有震惊,那打了还有什么意思,不管输赢吗? “谁赢了听谁的,一人说话,一人闭嘴!” “可是---要怎么打?”青福疑惑,没有灵力,就这样蛮打? 哪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青桃挥拳直上,还能怎么打?往死里打!打到鼻青脸肿,脑子爆浆。 “青桃,你使诈!” 这就叫使诈了,这分明是光明正大。 一拳打脸上,好不容易一张脸变猪头,不要面子了。 青福怒火三丈,上势掐住他腰,冲着屁股就是一拳。 青桃大叫一声,“你又咬我屁股!” “你放屁!” 动手也不忘闭嘴,一拳打脸,一拳袭腚扯平了! 没有灵力的两个俊俏少年打架没有a到爆的潇洒跟迷人,只有老娘们骂街撒泼打诨的拍手,掐腰怒骂外加扯头发,果真辣眼睛。 繁花实在看不下去了,灵力挥出,电光火石间,二龙斗了个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前尘篇27:选兵器 一下龙山惊世人。 (可接第一卷前尘篇46,47) 繁离月下山之后得知玄星辰当真坠崖心生愧疚,在她床榻哭了三天三夜,不知道的还以为玄星辰死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玄星辰那皮外伤都好了。 白苏下山牵动着繁花的心思,不过繁离月认错态度良好,又加羽帝劝说,繁花便没有严惩她私闯龙山。 繁离月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逃过一劫,但这不妨碍她向羽帝要灵器! 羽帝依广诏让她去九天兵器铺挑选。 繁离月跃羽上身,爬上他的脖子当馬骑,一路嬉笑玩闹去了兵器铺。 羽帝对繁离月的宠溺散了一地,他这是在昭告四海,繁离月是他的心尖,谁都不可动歪心思。 冷清风跟玄星辰前往九天兵器铺是去召唤灵器,到繁离月这儿是去挑选,千挑万选,看不中的坚决不要。 繁离月瞅着琳琅满目奇形怪状的兵器,瞧瞧这个看不上,瞧瞧那个看不上,这兵器铺里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没一件正形的! “父神,都在这儿了?” 繁离月真真瞧不上砍刀,长矛,匕首--- 就没有什么仙绝脱尘的? 羽帝一脸宠溺,当然有,一品灵器自然不会轻易现身,那都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还犹抱琵琶还半遮面呢,怎么可能陈列在墙上架子上供人挑选。 这不是她灵力不够,糊弄糊弄她好歹挑选一把得了,有个性的一品灵器就别想了。 繁离月摸摸这个不合适,摸摸那个瞧不上,转头问羽帝,“父神,就真的只有这些吗?” “-----就只有这些!” “怎么可能呢!哥哥的清风琴,姐姐的青丈一看就是灵动出尘,再看这些,都是什么嘛!这些个钝刀钝器怎么能叫一品灵器嘛!父神确定没骗我?” “-----” 这些却是不是一品灵器。 繁离月颠了颠一把长剑,剑刃都没有,死沉死沉,差点将她的细手臂撅折了。 “可选好了?” 选什么选!这些个兵器怎么能配得上九天的公主! 繁离月瞧了半天没选出个所以然,心有不耐,眼见一道极光从暗门飞出,立马吸引了她的目光。 羽帝无奈:你这光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一有人就闪!一有人就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一品灵器之门是不是! “父神---这里怎么还有一间暗室!” 繁离月没有机会来九天兵器铺,更没有见过暗藏一品灵器的暗室。 繁离月见他不答,推门而进,一道刺眼的光亮差点闪瞎了眼。 暗室之门打开却是别有洞天,空荡的殿内什么都没有却又像是被什么填满,四周的墙壁画着奇珍异草,仙子画像,高山石壁,魑魅魍魉,玄画漫天。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才是一品灵器住的地方。” “一品灵器?”繁离月惊呆了,果然也只有一品灵器配得上这般富丽堂皇又清冷孤调的地方。 “它们在哪儿?” 左看又看除了画卷奇特,整个暗室再无其他,难不成处处都有灵器不成? “父神快将它们唤出来供我挑选!” 羽帝眉毛上挑,想笑又不能生怕刺激到她。 果然是羽帝的女儿,天族公主,口气简直不要太狂妄。 “----月儿,咱们还是去外面随便挑选一把好不好。” “为何要随便挑选一把?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白苏哥哥请下龙山,为何要随便?我要好好挑选细细挑选。” “月儿----” “父神要反悔吗?哼!” “岂能反悔,绝不反悔!”羽帝信誓旦旦,只是繁离月灵力不够,召唤不了一品灵器,本想让她在兵器铺随便挑选一把,人家还瞧不上。 “一品灵器快快现身,本公主来接你回家了。”繁离月大喊一声。 好嘛! 人家召唤灵器靠灵力汇集,她靠嘴巴喊。 羽帝简直没眼看,站在一旁捂嘴笑,差点憋出内伤。 “父神,它们怎么没动静---” 能有动静才怪! 繁离月一脸无辜,见羽帝偷笑更是一脸生气,“父神笑什么?它们听到我唤它们是不是就出来了!” “-----或许吧,你再多喊几声!” 繁离月一鼓作气喊了几声,微风席卷暗室,没有惊起草动。 “为什么没有动静!”繁离月有些微怒,“是它们瞧不上我吗?” 羽帝背后点头又生怕被她瞧见,灵力不足当然召唤不出它们。 “哼!我还瞧不上你们呢!我可是天族公主,不是所有灵器都能跟着我,所谓溺水三千只摇一瓢,我可是很挑剔的。” 哈哈哈! 羽帝这次当真没忍住,繁离月掐腰跳脚,“父神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嘛!” “无错无错,月儿说的很对,天族公主应该万般挑剔!” 召唤灵器还是要靠实力,投机取巧怕是要遭灵器笑话。 这一品灵器个顶个的有骨气,纵使她是天族公主,灵力不够也绝不供她驱使。 繁离月召唤半天连个兵毛都没看见,有些恼火噘嘴跺脚:“父神说的请下小龙就有灵器,为何到我这里就变了。” 小公主要奓毛,赶紧哄。 “父神向来一言九鼎,岂能有变,这九天兵器铺你凡是看上的都可带走。” “哼!那它们为何没有动静,是瞧不上我吗?” 总算有自知之明了。 “----”羽帝假咳一声,要怎么接---- “当真是这样?”繁离月把心一横,“嫌我灵力低?不愿听我驱使!哼,我还不愿要你们呢!” “果然是父神的女儿,有骨气!” “哼!!!” “月儿,月儿---” “哼!!!” 明知会这样还要前来,这不是诚心要看笑话,繁离月越想越恼怒,越想越委屈,哇哇大哭起来,“父神欺负我,父神欺负我---呜呜呜---” 羽帝好言好语一顿哄,繁离月哭声不止--- 前尘篇28:一品灵器——龙骨 繁离月哭的撕心裂肺,万神哄不好,整个离月宫沉浸她的伤心中,幼小心灵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什么请下小龙就可得一品灵器,灵器搁哪呢! 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冷清风守在榻前,越哄哭声越裂,吵得他都要头昏脑涨。 繁花跟羽帝此时在花神殿下棋,悠闲了一批。 “她这般哭怕是真的伤心了。”羽帝身在花神殿,魂早已飞到了繁离月榻前。 “伤心又如何,就算你为她唤出千把灵器,她自己灵力不够,终究会反受其累,平日不好好修炼,哪能一步登天。” 羽帝不敢接话,繁花铁了心让她好好受受打击,日后才会发愤图强。 羽帝心疼闺女啊,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都传这儿了,那得是有多伤心,绝望! 早知还不如取一把二等灵器给她。 “该你走了!” “马上走,这就走!”羽帝骤然起身,繁花放人,恨不得立刻飞到月离宫。 噔噔两声! 繁花敲着桌子,原来是棋该走了。 羽帝坐立难安:“这还怎么下嘛,不下了不下了!我去看看月儿!” 满心挂念繁离月确实没有心思坐这儿喝茶下棋,也就繁花心大。 “君上---” 繁花冷声入耳,声音悠长--- “别别别,我下,我下!” 要问羽帝最害怕什么:繁花喊君上,繁离月哇哇大哭。 羽帝是哪个女人都惹不起,赶紧塞住耳朵。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茶下棋陪老婆。 “离月---” 空灵清幽的声音回荡整个月离宫,一袭白袍踏风而来,冷清风瞳孔地震再也挪不开眼,推推榻上的繁离月, “月儿----快看谁来了,月儿---” “呜呜呜呜!” 谁来都不好使! “离月---” 一双避寒的手触及被角,繁离月被那靠近的冰寒刺了个浑身寒颤,掀被而起就要发飙。 “白苏哥哥---” 冷清风噗呲一笑,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要吃人现在又委屈上了。 繁离月扑进白苏怀里哇哇大哭。 小白苏差点被她扑倒,冷清风毕竟年长几岁,见繁离月就这般抱着一个俊俏的少年,又是醋意又是恼怒。 天族公主被宠坏了调皮些没毛病,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也没毛病,这白苏也不知道? 这般抱着成何体统! 冷清风想扒拉开他们,繁离月就是不松手,满心委屈,哭到双眼肿成核桃,嗓子沙哑。 “我想要一品灵器,呜呜呜,白苏哥哥,父神骗我----他骗我---” 繁离月哭的天昏地暗,“我好不容易请白苏哥哥下山,可它们都不理我,呜呜呜呜----” “----” 白苏的眸子黯淡下去又在瞬间光芒万丈,轻拍她后背安慰道:“你可喜欢这个!” “白苏---” 白苏见冷清风骇然大惊示意他无需紧张,区区一根龙骨,她喜欢便拿去。 “这是什么?” 繁离月看着白苏从背后变出来的灵器两眼放光,那灵器骨节分明根根奇特,冒着金光可比那火花带闪电的烈焰好看不只一万倍。 一看就是上等上的灵器。 “这是给我的吗?是灵器吗?” 这算是因祸得福?繁离月没有在九天兵器铺唤的灵器,没想到是有奇迹在前面等着她! 幸福来得太突然,差点将她砸晕了。 白苏点头,冷清风却眉头紧蹙,慌张不安。 “月儿---不可---” 繁离月满心欢喜想拿却见冷清风面色凝重,示意她不要接手,一时间,她又想要又不敢,一张哭红的小脸满是委屈。 白苏看了旁边的冷清风一眼,如沐春风的微笑,那是他尘封了几百年的脸上才有的生动喜悦。 “这是你上龙山的礼物,离月拿着!”白苏将灵器交到她手中。 那股温热奇特在繁离月手心中炸开了花,白苏见她心悦也跟着笑了,身后长长的红尾摇曳,繁离月更是大惊,“哥哥的尾巴露出来了。” 冷清风盯着眼前的一切,对白苏是莫名心疼。 “这是我的宝贝了的吗?它有名字吗?” “是你的宝贝,自是应该你来为它取名。” 自从龙山之下,白苏的脸上再无冰霜,繁离月的出现一扫他心中的忧伤沉郁,阳光在那颗裂开缝的地方无限蔓延,最终将他的全部填满。 “月儿,你可知这是灵器!”冷清风面色凝重,吓得繁离月心中直突突。 “----我----” “清风,你又何须吓她。” 冷清风根本不理会白苏,指着繁离月手里的灵器,说:“这是你白苏哥哥的龙骨,你手里的一品灵器是他的命!” 白氏红龙一族生下就有两根龙骨,一根是命,一根是情! 这龙骨烫手,繁离月听言差点将白苏的命丢了。 “哪有那般严重,离月不听他的!”白苏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繁离月。 岂料繁离月立马哇哇大哭,哭着喊着不要白苏的命,不要灵器,不要龙骨。 白苏无奈摇头,安慰着她说:“红龙一族生下来就有两根龙骨,离月无需担心,白苏哥哥不会有事。” “真的吗?白苏哥哥不许骗我!”繁离月一把鼻涕一把泪。 “真的!”白苏一脸真诚,绝不欺骗。 繁离月看了看旁边的冷清风,似乎再问他:真的吗? 冷清风无奈摇头,不再言语。 “月儿---” 玄星辰拖着皮外伤前来一瞧这位一下龙山惊世人的俊俏少年。 “姐姐---”繁离月满心愧疚,好在玄星辰无大碍,不然要难过死了。 玄星辰进殿未及看人,便被繁离月手中的那根龙骨吸引了眸子。 “姐姐---这是白苏哥哥送我的---礼物。” 冷清风没眼看她,这是什么礼物,这可是白苏的命。 玄星辰面若桃花看了看旁边的白苏,果然是天外惊神,满心欢喜唤了一声“白苏哥哥!” 白苏并未对她有回应,不是因为玄星辰是狐族,而是他满眼都是繁离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入眼。 竟然如此目中无人,玄星辰心中不悦却也做到面不惊风,“白苏哥哥真是好宠---爱月儿,连龙骨都给了他---父神母神若是知道了一定满心欢喜,天族白氏联----” “星辰!”冷清风呵斥一声,繁离月的婚事岂由她胡言乱语。 羽帝跟繁花没发话谁敢妄议,此时多口舌心思不明。 玄星辰见冷清风生气立马闭嘴不言。 “父神母后不让我上山,还说我添乱,是不是怕白苏哥哥不喜欢我?” 繁离月扯着白苏的衣袖撒娇,“白苏哥哥会喜欢我吗?!” 玄星辰会心一笑,“白苏哥哥自然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是不是啊---哥哥!” 白苏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他如何不喜欢繁离月,喜欢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跟她下山,也不会抽龙骨给她,冷清风说的对,那是他的命。 “月儿星辰不可胡闹!”冷清风不想听这般没由来的话。 “胡闹?”繁离月才没有胡闹,拽着白苏问到底,“难道白苏哥哥不喜欢我吗?” “月儿!”冷清风真想一巴掌打醒她这根大条,白苏如何能经受住她的天真。 繁离月才不理会冷清风,多了个哥哥,怕是他吃醋了。 “白苏哥哥,快说嘛。” 玄星辰一副隔岸观火,繁离月的天真捅上了深情,白苏心里一定忐忑极了。 “白苏哥哥----” 繁离月见他不言语,心中失落,“难道白苏哥哥不喜欢月儿嘛?!” 委屈爬上眉头涌上心头,就要哭出来。 “当然喜欢!” ‘喜欢’烫嘴,白苏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惊了心红了双耳。 繁离月像极了蔫的鱼儿遇到水,立马欢腾起来。 幸福的转圈圈,宠溺的大军中有多了一员,繁离月欢喜的不得了。 玄星辰直勾勾的盯着龙骨,趁人不注意上手摸一把却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量弹出,差点跌了个四仰八叉,惊魂未定之际,青丈护住出击与龙骨瞬间拉开一场大战。 打架斗殴就要摇旗呐喊。 玄星辰也想看看是自己的青丈厉害还是繁离月的龙骨厉害。 先让彼此的一品灵器一较高下,压她个顶头风势!看她还怎么神气! 白苏旁边而坐,静观这场来自一品灵器的较量。 “青丈,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玄星辰,你疯了嘛!”冷清风呵斥, 繁离月灵力汇集催动龙骨反击,不光玄星辰疯了,繁离月也疯了。 两大灵器对抗非把月离宫拆了不可。 冷清风倒也不是担心拆宫,他担心繁离月那点灵力催动不了龙骨,还会被玄星辰所伤。 “白苏,你快将龙骨收回,这要是被父神母后知道了,她又要挨罚了。” “龙骨即已给她便是她的,我如何能收回。” “白苏,你不能这般惯着她。” “你不也是一样——惯着她!” 两股冰冷的目光碰撞,白苏笑道:“放心吧,离月不会输!” 玄星辰暗骂:你们当我是死了吗!她会不会输我说了算。 “月儿小心---” 青丈欺到,冷清风大叫一声,唤出清风琴,一弦拨出,阻断了灵器恶战,繁离月皱着眉头,“哥哥真是无趣!” 玄星辰见冷清风护着繁离月,把心一横,手握青丈而上,繁离月见她出击,立马叫道,“哥哥不准出手,我要跟姐姐一决高下!” 一决高下,就凭你? 冷清风不想打击她,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跟玄星辰这个骨骼奇特,一两天练就飞叶疾雨唤出青丈的女子一决高下! 前尘篇29:认儿子 “清风,你也太过偏心了。”白苏一脸镇定,直戳他心窝子。 “你不也一样!” 白苏笑笑,袖手旁观岂是偏心,他要让冷清风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偏心! 手指在半空舞出一朵花来,一股巨大的灵力融合那根龙骨,只听玄星辰惨叫一声,身子瞬间跌出月离宫。 繁离月大惊,立马飞身去接,却被冷清风捷足先登接住。 见玄星辰安然无恙才雀跃惊呼,“我赢了我赢了姐姐----” 冷清风无奈摇头,若不是白苏出手,怎么可能赢得了,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赢。 玄星辰看了一眼白苏,心中暗骂! 这么明目张胆的宠是想气死谁! “原来我这龙骨这么厉害!白苏哥哥,我好喜欢它。” 喜欢就好。只要她喜欢,白苏什么都可以给。 “月儿喜欢谁?”羽帝声音飘然而至。 月离宫没了哭声,繁花羽帝放下棋盘前来一瞧。 四个孩子都聚齐了,让二神深感意外。 羽帝看了玄星辰一眼,思绪万千。 冷清风带头行礼,若是羽帝独自前来,繁离月才不管什么礼节,一定会跃身搂着他脖子炫耀,此时有繁花在场,她只得乖乖行礼,规规矩矩! “拜见羽帝花神娘娘---”白苏依照礼节行跪拜礼。 “快快起来!”羽帝对白苏的欢喜不亚于冷清风,尤其是繁离月将他请下龙山之后对他更是喜不胜收。 天族白龙与白氏红龙曾为六合共主,关系匪浅,情同手足。 白絮一心想嫁山神儀封锁龙山不与外界联系,羽帝当时痛心疾首,此时看到白苏略有心安。 “月儿刚才说喜欢谁?”羽帝问繁离月却盯着白苏,满心欢喜一刻也挪不开眼。 “我---”刚要欢天喜地的繁离月看了一眼繁花,立马老实了,“我是说白苏哥哥送给我的灵器,月儿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可喜欢---” 繁花白了他一眼,羽帝那句‘你可喜欢白苏’便没有问出口。 “拿来!”繁花明明面色温和却又掷地有声,繁离月还以为她要收走龙骨,立马藏在身后,“这是白苏哥哥给我的,母后怎可收走!” “你连兵器铺里的兵器都召唤不了,如何号令这枚龙骨!” 亲娘最扎心! “母后就这般小瞧月儿吗?”繁离月一脸神气,“不是我召唤不了它们!是它们根本配不上我。” 大言不惭! “----” 繁花还想训斥几句被羽帝拦下,“月儿说的对,即是你白苏哥哥给你,你可要好好保护,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话说得---- 不是应该灵器护主人吗!怎么颠倒了。 “父神,你看月儿的灵器好看吗?” 繁离月可劲炫耀,偏不给繁花看,“月儿喜欢的不得了,真的好厉害的,姐姐都甘拜下风呢!” 甘拜下风?若不是白苏出手,怕是你早被打趴下了。 玄星辰心有不服也不敢言语,自知羽帝十分宠溺繁离月,没有必要呈口舌之快往枪口上撞,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让她!! “哦?是吗!” 羽帝看了一眼繁离月手中龙骨再看看白苏,满心心疼,手伏他幼小肩头,一股强大有力的灵力瞬间袭遍全身--- “多谢羽帝!”白苏像是被瞧穿心事一样低下头。 “----若你愿意,或许可以唤我父神。” “-----” “-----” 全场呆住,只有繁离月打破僵局,“真的吗?太好了!” 她是真的高兴,手舞足蹈,恨不得搂上羽帝狠狠亲一口,博爱的羽帝。 她又多了一个疼宠的哥哥。 “君上---”繁花眉头紧蹙,这是认儿子还是女婿? 冷清风也惊了个魂飞,这是要给繁离月订婚了,是不是要问一下她的意见? “苏儿,我与你娘亲情同姐妹,你理应唤我一声母后才是。” 白苏看了一眼繁离月,稳稳拜下身去,“父神母后!” 一个想认女婿?一个想认儿子! 玄星辰将繁花跟羽帝的心思瞧在眼里,暗自冷笑。 繁花跟羽帝相视一笑,繁离月赶忙拉他起来,“我有哥哥了,太好了。” 冷清风横了她一眼,有哥哥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前没有哥哥吗? 繁离月见冷清风黑脸立马撒娇,“哎呀,清风哥哥月儿错了,应该是又多了一个疼爱月儿的好哥哥。” 冷清风才不买账,繁离月见哄不好,一手拉他一手拉白苏,萌了一脸。 羽帝繁花看到这般和谐的画面,相视一笑。 确实是宠溺腻人的画面,玄星辰站在那里只觉多余,是个笑话! 那和谐的画面深深刺痛她那颗幼小的心灵,他们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妹妹,他们的妹妹只有繁离月一个。 “星辰身上的伤可好些了。”矛头突指玄星辰,让她惊了个毛骨悚然。 “----多谢父神关心----并无大碍!” “平日里听你母后说,练功不是挺用心的吗!怎么攀个山崖还能坠下来?”羽帝冷言冷语,冷嘲热讽? “父神怎么又提这事,都是月儿不好,害姐姐坠崖的。”繁离月一提这事就内疚。 “哦?”羽帝来了兴趣,“那你是怎么害的你姐姐坠崖?说来听听。” “是---” “是星辰阻拦月儿不小心坠崖的!是星辰自己不小心。”玄星辰低着头,语气不容怀疑。 繁离月立马会意,“是是是,就是这样!” “是吗?”羽帝一脸不信,“那偷盗兵器---” “是月儿所为!”繁离月立马揽过来,羽帝锋利的眸子看了一眼玄星辰,繁花打圆场,“好了,星辰没事就好,不过月儿私闯龙山确实该罚---” 繁离月一听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母后又要罚我吗?可是我将白苏哥哥请下了山,你们又多了一个儿子啊。是不是功过相抵,母后就别罚了我好不好。” 繁离月自知有错也不敢顶嘴了,据理还是要争一下的。 “月儿说的极是,此事便不予追究!” 羽帝看了一眼繁花,话都被他说了,繁花也不好说什么。 不予追究?私闯龙山是重罪怎能不予追究,就因为她繁离月是你们的女儿就可以不予追究?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她作天作地就这样过去了? 同样是公主,玄星辰不服,心下恼火,这要是繁离月坠崖,怕是他们该要屠族了吧。 “多谢父神!多谢母后!”繁离月满脸欣喜,玄星辰附议。 前尘篇30:下界历劫 “月儿---月儿---” 冷清风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月离宫,急切带着喜悦。 自从上次龙骨青丈大战一事,繁离月突然转了性,不在胡作非为,上山下水捉鱼摘花一概戒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的待在月离宫修身养性,练功学习。 没有她的作天作地,整个天族都变得了无生趣了。 厚木头片在她的刻苦修炼下早已薄如蝉翼十几枚,玉石合成了一枚又一枚可腰间的那枚配饰从未替换过。 冷清风见她入定不醒,过来推推她,眼前的小姑娘怎么就变成学痴了呢! 修炼痴迷,读书痴迷,写字痴迷,这哪是调皮捣蛋的繁离月,这分明是天族学霸担当。 “月儿---” “月儿---” 冷清风见叫不醒,大喊道:“你的白苏哥哥回龙山了,你可要去?” “----” 繁离月微微睁眼,也就白苏能让她有半刻反应。 “你可要上龙山?” “不去---” 没有温度的两个字呼出可惊呆了冷清风,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被人夺舍了? 换魂了? “当真不去?我可去了!” 繁离月嫌他吵,站在殿门恭请他出去。 冷清风可纳闷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连白苏回龙山都提不起她的兴趣,难道她就不想知道白苏去几时,何时归吗? “月儿----” 冷清风还想问却被无情关在门外,话也噎在喉咙里说不出。 次日晌午,冷清风又来登殿。 繁离月不在殿内,小仙娥说在后院。 “月儿这几日可有什么异样?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可有什么不舒服?” 小仙娥面面相觑,“公主一直待在房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修炼哪都没去,也没见过什么人。” 奇了怪了?羽帝繁花也都忙着六合之事,她这么乖有些不正常啊。 冷清风想不出个所以然,直奔后院寻人,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岂不要憋坏了。 繁离月坐在秋千上闭目任由秋千前后摇摆,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冷清风站在她身后半天了也不理人。 “月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总算是回话了。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 冷清风生怕她再有什么不耐烦,问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是母后---” “哥哥别猜了,我没事!” 繁离月骤然睁眼,跃下秋千,“我要去练功了,哥哥一起吗?” “----一起,一起!” 左手舞剑右手抽龙骨,短短几日,繁离月练成了自己跟自己打架?解闷吗? 冷清风总感觉眼前的小姑娘沉稳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太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 顷刻间,繁离月哈哈大笑, 怎么了这是,天塌了?这么笑。 冷清风痴痴的盯着她,长剑噼里啪啦断成几节,龙骨在她手中滋滋冒火,院中的花瓣漫天飞舞捻成细线随着龙骨东游西走。 这哪是什么沉稳换魂的小姑娘,分明就是隐藏了很久的捣蛋鬼,差点被表象蒙骗了。 繁离月挥动龙骨,斩叶断枝又在瞬间合丝严缝。 “飞花走雨穿成线,万物皆可缝?!” 冷清风有些呆愣,这就是这小丫头闷头苦想出来的? 繁离月欢喜跳脚,冷清风才觉得还是眼前活脱俏皮的小姑娘好。 “哥哥,白苏哥哥回来了吗?”繁离月丢了长剑,收起龙骨。 “你怎么知道白苏就一定会回来?” “他不回来,大不了我在上山请他一次。”繁离月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走了。 “你去哪?” “不告诉你,不许跟着我。” 繁离月的轻功是骨子里带的,繁花和羽帝的有点全都遗传给了她,冷清风就算想追也费劲。 “拜见母后!”繁离月依照天族规矩行跪拜之礼。 繁花丹唇含笑,“看样子是练成了。” 繁离月唤出龙骨要演示一遍却被繁花打断,“此去凡间,你可要哥哥们同行?” “母后,你不是答应过月儿是独自前往嘛!又要变卦了吗?” 繁花笑笑,知她玩心大,不过到了该历劫的年岁,自然不能光宠着,难得她有下界之心。 哥哥护着,父神宠着何时能成长。 “就依你,此去多加小心。” 繁离月拜别繁花,别提有多开心了,果然付出有回报,努力就会有结果。 一道雷劫变下界游玩,繁花答应她只要她肯好好修炼,练就飞花走雨穿成线便依她下界历劫不必承受天雷一道。 美梦成真,自然不能带哥哥! 她只要肯好好修炼也有一骑绝尘的潜质。 “娘娘,小公主走了?” 青福青桃探出头来,繁花点头,本以为繁离月不愿下界,没想到她竟为了下界历劫修炼刻苦,也真是难为她了。 下界历劫?下界游玩才对! “你们也去吧!” “是!” 青福青桃带着姻缘石簿悄悄离去。 繁花愁容满面,三生殿,繁离月红鸾石异动,解:下界遇天命,否万劫不复。 “哎----哎---哎---”青福唉声叹气。 “你哎个屁啊哎,哎的我头疼。”青桃满脸不耐烦! “乌鸦嘴,还真被你说中了!” “你才是乌鸦嘴。” “你个混蛋玩意,胆大包天,跟你哥这般说话。”青福恨不得打爆他的头,封住他的嘴。 “大哥,你能不能注意言辞,我敬你是大哥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可别逼我出手。” 要不是打架打输了,青桃是一万个不愿意认他当大,听他言语。 一娘胎同时出生,谁都愿意成大不服小。 “你想打架是不是!”青福逮着机会可劲欺负他。 繁花说话打赢了的才是大哥,小弟只有受欺负的劲。 “-----”青桃气的咬牙切齿。 “你不服,我让你不服。” 砰砰砰,青福乱打一通,青桃忍无可忍要还手却被繁花严厉警告。 这一言不合就动嘴动手的毛病何时能改? 青福青桃听到繁花声音娓娓传来立马老实。 “听大哥的话,懂不懂规矩,不听话将你变成小蛇!”青鬼言辞威胁。 “你才是小蛇,你是你是你是” “滚!”青福抬手就打,青桃眼神警告,“你敢!” 跟踪不耽误动手斗嘴 前尘篇31:遇望舒(求支持) 丛林大冒险,野地求生存。 繁离月法力被封,灵器被锁,钱财没有就这样被丢下了凡间。 好歹还有记忆,不过管个屁用。 繁花让她历劫数日撑不住便大喊三声救命自有神助。 繁离月笃定三声‘救命’绝对用不上。 这哪是历劫,这分明是畅玩游历,哪来那么多劫难。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游个山玩个水,怕是还未尽兴,日子就过去了。 奈何,天族落下的时候没掌握好火候,滑不刺啦摔了下来,泥土里滚一滚,浑身污秽不堪,高高在上的天族公主瞬间变成了风中凌乱的小乞丐。 “你干嘛去!”青桃一把将他拽回,“花神娘娘可再三叮嘱不准插手,你敢违背命令!想死是不是。” “----你是不是盼着我死,你好当大哥。” “你死了,我当谁大哥去!” 青福想想也对,一句中听的话不容易。 “蛇想什么呢!感动了?” “去你大爷,你才是蛇,我是龙,小青龙。” 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的小青龙。 “哎哎哎,注意言辞,注意言辞!你大爷不就是我大爷。” “你找打!”青福一巴掌拍上他屁股,青桃闪身躲开,一脸得意。 青福:“说好了不准相助,谁都不能出手!” 青桃:“你管好你自己,我可绝对袖手旁观!” “不准使用种梦控心!” “不准使用种梦控心!” 二龙异口同声,互相比鄙视。 “相---约---客栈!”繁离月驻足一家小店,二层小楼精巧别致,来往的人对她是指指点点。 繁离月哪见过如此场面,小仙娥见着她都要行礼避让,这些个凡夫俗子跟没见过天外飞仙一样,立刻围上来羡慕称赞!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 “土里蹦出来的吗?脏死了,脏死了----” “怕不是个傻子吧!” 更有人捂嘴皱眉,表情夸张到她像是从粪坑里刨出来的。 “你才是傻子!”皱眉可以,捂嘴干什么?很臭吗? 不就是泥塘里滚了一圈,是不大成体统,但也不至于成为过街老鼠吧! 面对不友好,繁离月直接回击,甩下一句,转身去了客栈。 “店家能住店吗?” 开店的怎么不能住店,这话问的有些奇怪,胖掌柜眯缝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泥塘里趟过来的? “小鬼,你要住店?” “你才是小鬼,我有名字---” 繁离月思来想去,确实是应该想个名字,月儿?离月?繁离月,“我叫离儿!” “梨儿?”胖掌柜斜眼瞟她,打量了一番,鬼心眼子转了一圈,“住店三两银子。” “我没银子!” “没银子!你逗我玩呢,没银子住什么店,哪来滚哪去。” “-----” 怎么能滚回去,历劫还没开始就要滚回去这也太没面子了。 “我不能回去,可有什么赚银子的方法?”繁离月瞪着大眼问道,只要有吃有喝能活着回去就行,这才刚开始怎么能认输! “不能回去?”胖掌柜来了兴趣,上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珠子提溜转,不能回去好办啊,留下来。 “我可以赚银子,可有办法?” 繁离月才看不出他有什么坏心思,等着他说出什么法子去讨银子。 片刻后, 那胖掌柜正襟危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脸认真,“此去东三里有一片果林,鱼塘,姑娘可以去摘些果子,捉些鱼拿来街上换银子。” “换了银子再来住店?”繁离月拔腿就走,拖泥带水。 胖掌柜一晃神,见那小姑娘出了店门,一时间浑浑噩噩竟如鬼上身又瞬间抽离般难受。 此去东三里地,繁离月穿过闹镇,一直走,个子不大,步子却快,虽没有了灵力,但依旧快步疾风。 先遇果林再见鱼塘。 果林树上挂满了红彤彤金灿灿的苹果,繁离月左右环顾,这片果林没有主人吗? 吃一个不算偷吧! “有人吗?可有人吗?” 喊了半天无人应答,连声狗吠都没有,繁离月这才放心爬上枝头,坐在树叉上悠闲的吭起苹果来。 “大哥,大哥---” “鬼叫干吗!吓得老子一激灵!”青福刚咬了一口苹果差点被青桃吓掉了。 “红鸾石动!” 青福一丢苹果,姻缘石簿上繁离月的那颗红鸾石发出幽幽光束。 二龙四目相对,心中暗惊。 繁离月斜靠在树杈上遥望山水,果然还是这凡间的四时风物绝美。 一个苹果填饱了肚子,她还惦记着捉鱼换银子! 若不是答应了掌柜的要去住店,她怕是在这树杈上也能凑合几日。 繁离月下了树杈,站在鱼塘边上遥望。 鱼塘不大,睡莲却是别样红,若是有一艘小舟,泛舟湖上摘几朵荷花,剥几颗莲子也一定美滋滋。 荷叶蔓延鱼塘边,像是没人打理一样漫天疯涨。 误入藕花浅处的鱼儿蹦跶着,繁离月蹲下身来,焯水清洗衣衫,鱼儿跃上跃下惊起了一片鱼群。 她嫌一点一点清洗太慢,一跃入水,惊起一滩鱼。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 “救-----命-----” 鱼塘很深,脚不落地,繁离月在水中挣扎扑腾,她竟然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水漫金山涌来,眼耳口鼻全都灌满了水,呛的她咳不出,呼吸不了,眼睛也睁不开,身子往下沉--- 一声救命喊出了死神划过的感觉。 繁离月禁闭双眼,让头猛出水面呼吸一口,手乱扒扯,好不容易抓到一根荷茎,被她一用力——扯断了。 一根筷子易折断,慌乱之际抱起一大把,身子才没有沉底。 惊魂未定,一睁眼发现挣扎中身子早已到了半中央,心里喊着放轻松,身子却不听话,薅着一大把一大把荷茎,努力让身子浮起来,慢慢往岸上爬漂--- 差点三声救命喊出,历劫结束了。 幸好才一声,没人听到。 繁离月聚精会神的漂着,生怕一个大浪卷过来沉底,她有些恐慌,轻微的风吹草动都能惊魂。 水上爬漂很累,没一会儿功夫就筋疲力尽了,小憩片刻继续前行,不然钓到鱼也赶不到镇上换银子。 “你在干什么?” 身后一个声音突然袭来,繁离月遇到了鬼,一不留神松了手,水瞬间涌上,水中乱扑腾! “你不会水啊!” 声音袭来,繁离月根本听不见,耳朵被水侵占。 “捉住!” 一只船桨伸出,拉她脱离绝望,繁离月好不容易捉住,却没有力气爬上船。 “你刚才是落水了吗?”小孩废了吃奶的力气将她拉上船,小船摇晃两下才稳住! 繁离月巨咳两下,示意他赶紧划船,这鱼塘着实吓到她了。 “你冷吗?”小孩倒是自来熟,一句也不闲着。 繁离月衣衫上的泥土在水中早已泡的没影了,这下衣服也不用洗了,不过小风一吹确实有些冷。 鱼儿跃上跃下似在嘲笑她落水。 “冷!” 那孩童丢下繁离月转身去找来一抱柴火,生起一堆火,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给她披上,长袍不大不小正好能将她裹起来,妥妥一枚小暖男。 “你是谁?这鱼塘是你家的吗?” 繁离月看看他的小船,很小,也只是够容纳两个孩童,小船上一顶草帽,几只刚折的睡莲。 “我叫夜望舒!你呢!” “我---我叫离儿!” 繁离月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力气都被扑腾水用尽了,此时急需补充能量。 “你饿了吗?” “有点!” 夜望舒叉起一条鱼夹在火上烤,繁离月惊呆了,活蹦乱跳的鱼就这样烤?没一会儿那鱼被火烤死了,她的心情也跟着黯淡下来。 夜望舒剥着莲蓬,颗颗莲子取芯给她,繁离月还沉浸在那鱼上面回不来神。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夜望舒笑笑,没有孩童的天真幼稚反而有一种老练,鱼的香味很快弥散,撕掉外层烤焦的鱼皮,一点一点的鱼肉扯下来包粽子一样抱起来架在火上烤第二遍。 繁离月愣愣的盯着他,总感觉眼前的孩童久经江湖经验老到,烤个鱼都能烤出花样来。 “你也是来历劫吗?” 历劫?夜望舒笑笑不说话。 火光闪动,荷叶烤干了鱼油滴在火里,砰砰炸响,繁离月有些累了,尤其是身上起了一些温热,困意袭来不由得大起哈哈来。 繁离月斗争不了最终稳稳睡去,夜望舒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笑的嘴角弯弯。 须臾, 一股浓浓的香味袭来,繁离月骤然抬头,脖子差点断了,她盯着看着夜望舒的肩膀发憷,口水挂满脸,淌湿一大片。 “-----那个-----” “鱼好了,快尝尝。” 夜望舒将一个一个的荷叶包鱼给她,繁离月一脸不好意思,肚子催命叫唤,只有接过来咬一口。 “味道怎么样?” 繁离月瞳孔地震,肚子也跟着翻腾,尤其是嘴巴跟着要吃的。 “好吃,好好吃,你怎么做到的!” “多吃点。” 夜望舒一个一个递,繁离月早已将烤鱼的忧郁抛到了九霄云外,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天族公主的吃相。 “大哥,好香啊,我也想吃。”青桃遥望远处,鱼香飘来,馋的他直流口水。 “你就想想吧。” 姻缘石簿红鸾星动,青福盯着姻缘石簿皱眉头,“这小子是何方神圣?!” “哇,还有大哥看不清身份的人?神?鬼?妖?仙?” 青桃一脸不敢相信,平时不是吹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穿一切! 怎么今日对着一个孩童却瞎了眼! “闭嘴!” 青福姻缘簿一合,眼神幽幽盯着远方,若有所思。 前尘篇32:小黑莲 繁离月吃饱喝足,遥望西边斜落得太阳,天色不早,要赶快捉些鱼上来才是。 浅溪捉鱼她最在行,跳进去,将鱼赶到浅水处,一手捉一只,鱼儿都会挣扎溜走。 不过此时,繁离月可犯了愁,刚才鱼塘逃命上来,再不敢跳下去。 席岸边而坐,意气风发垂钓。 夜望舒看了半天不知道她坐那干什么。 “离儿,你很热吗?” “钓鱼啊!”繁离月回答的认真。 “钓鱼?”怎么钓?等鱼扑怀里吗? “你平时就是这样钓鱼的吗?” “当然不是,这不是鱼塘太深了,我不敢下去!坐在这儿等它们。” 等?等鱼? 鱼可不傻,鱼也不识她天族公主身份,不会上赶着找死。 “-----” 繁离月灵机一动,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起身摘了两根荷花茎垂入水中又开始盘坐起来。 静等鱼儿上钩,繁离月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 夜望舒就这样盯着她,看的入了迷。 突然之间,鱼塘里的鱼儿像是得到命令纷纷往岸上跃。 半空下鱼。 “好多鱼啊!望舒,你快过来。” 望舒---- 夜望舒笑笑,满心喜悦,鱼儿差不多了--- 那边繁离月开心的要上天,喊他过来一瞧。 夜望舒逮着可劲夸, 夸的她真的以为那些鱼儿是冲着她手里的荷叶来的。 荷叶等鱼这个方法可要回去好好跟两位哥哥好好炫耀炫耀。 繁离月开心的数着鱼儿,这得有多少银两,有银两不光可以住店还可以填饱肚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夜望舒沉溺在她的开心里,挪不开眼。 一颗熠熠生光拇指大小的黑莲裹着神秘隐没在他手中。 “离儿---”夜望舒思量着要怎么跟她说。 “怎么了?”繁离月沉浸喜悦里。 “离儿,我该走了。” “----”突然有一种失落,繁离月的快了没有了。 “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夜望舒笑笑,将手心里的那颗小黑莲送到她手心里,让她拿好。 “喜欢吗?” “-----” 天族奇珍异宝很多从未入她眼睛此时见到这枚小黑莲竟无比的喜欢,光瞧瞧就心情愉悦。 “我也有东西送给望舒哥哥。”繁离月解下腰间挂着的木头花瓣,“这是我自己串的,哥哥可喜欢?”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夜望舒将那花瓣挂在腰间,去小船里取了一个箩筐,将鱼捡进去,又去摘了一些莲蓬,给了她一个草帽。 繁离月看着他,突然有一种要分别的伤感,明明是刚认识--- “我---还能见到你吗?望舒!” “到时我去镇上找你。” “真的吗?” 繁离月简直不要太开心了,孩子的友谊就是这般来的快。 两孩童一拍即合,繁离月出师顺利,背起箩筐原路返回,不光有了鱼还外带一些莲蓬,更让她开心的是竟然还结交了一个新朋友,还是救她出鱼塘的恩人。 “大哥,这小家伙肯定不是人。” “废话,是人谁用法术引鱼。”青福少有的赞同青桃的看法,还不忘刺他一句。 小黑莲招鱼为讨繁离月开心? “他叫什么?夜---望舒?怎么从来都没听过,你听过吗?” 青福白了他一眼,“废话,你都没听过,我怎么听过!这小子都不是人,那名字肯定也不是真的。” “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白痴!” “哎----哎---你怎么又骂人呢!” “你是人吗?” “-----”青桃反应过来,回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反了你了青桃,你过来啊。” “你以为我傻,过去干嘛,找打吗?” 叫嚣扮鬼脸,青福拔腿去追,追上就是一通暴打,青桃玩命逃跑,被追上就能死人。 青福追半天不追了,翻书查着那小黑莲到底是什么来头。 奈何! 上天下地没有记载。 草帽一带,箩筐一背,繁离月就是去往镇上这条路上最靓的仔。 集市因为夕阳到来变得温馨热闹。 繁离月随便找了一个犄角旮旯挤进去,将莲蓬抱出来几只,让人知道她卖的是什么,鱼就呆在筐里吧,弄出来鱼腥鱼腥的。 主要是她不想沾手。 “小姑娘,你这莲蓬怎么卖的。” 开门大吉啊,出摊就来了个金主。 怎么卖可难为住繁离月了,从来都是知道怎么吃,什么价钱可真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你看着给吧。” “----看着给怎么能行呢!” 那老婆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脖颈挂着的小黑莲,略有所思。 “小姑娘,你这颗---” 繁离月立马捂住,这可是无价之宝,不卖! 那老婆子笑笑,指着地上的莲蓬,“我要买这个,姑娘说个价吧。” 说着就要掏兜,里一层外一层,也不知道那银钱塞在哪一层。 繁离月委屈,她哪知道卖多少,也没人告诉她,看着给也不行,那要多少合适。 旁边一首饰摊贩叫卖喊着‘翡翠玉器十银十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来瞧一瞧,过来看一看,吃不了亏,上不了当---’ “----婆婆,十银!”繁离月坚定,不容讲价。 “------十银?” 没有听错就是十银! 一颗莲蓬十银! 老婆子手上迟疑,几天没休息眯缝的眼睛瞬间撑大了,她浑身上下连十铜都没有,要不是实在饿急了眼,谁会想要买莲蓬充饥,比起包子,莲蓬可便宜多了。 繁离月见老婆子站立不动,心想:是太便宜了?一定是太便宜了。 “婆婆,五十----”繁离月伸出手指比划着。 天族的奇珍异宝太多,以致于宝石珠子翡翠玉石在繁离月那里就是石头,没什么特别之处,倒不如眼前的莲蓬——多要点! “----” 那老婆子差点当场气毙,颤颤巍巍边走边抹泪唉声短叹。 “婆婆---” “不吃了不吃了,饿死算了---”老婆子一边摆手一边走,头不回,步不停。 碰了一个卖莲蓬的小疯子,不光贵得要死,竟然坐地起价! “婆婆----”繁离月一头雾水,是贵了? 老婆子害怕,小脚快奔,这是被小鬼缠上了,逮着上了年纪的坑一把是一把? “婆婆----”繁离月拦在她面前,将一抱莲蓬递给她,“不要十银,都给你。” 不要十银要五十? 那老婆子内心惶恐,只不过想要吃个莲蓬充充饥,怎么就阴魂不散了呢。 “小----小姑娘,我---我没钱!” “不要钱,都给你。” 繁离月拉她过来坐下,盘腿席地剥起莲蓬来,那老婆子眼睛再没有挪开她脖颈里的小黑莲。 前尘篇33:梦魔(求支持) “小姑娘---” “嗯---” 老婆子一笑,满脸褶皱,眼睛找不着了,“这颗小莲可真特别,跟地上的这些有些不一样。” “……确实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地上的是吃的,她脖子里挂着的这颗是装饰,怎么能一样,傻子都知道不一样。 “小姑娘,我吃了你这么多莲子,可没有钱给你。我就是一个穷老太婆子,实在是饿极了。” “若是能填到肚子,婆婆就多吃些,不要钱。” 若是生鱼能吃,繁离月也会给她。 “小姑娘,可以给我瞧瞧吗?” “----”瞧什么?莲蓬吗? 繁离月拿起一个莲蓬给她,莲子都吃了,看莲蓬做什么? “是这颗!” 老婆子指着她脖子上挂的那颗小黑莲,那小黑莲受到惊吓一样,颤抖几下,浑身抗拒。 繁离月犹豫着,最终将它藏到衣服里,捂住不让看更不让摸。 老婆子见她拒绝,也没有追着不放,剥了几颗莲子咬着嘎嘣脆,异常可口清甜。 繁离月认真的剥着莲心,夕阳西下,画面和谐。 “青桃,你可听说过梦魔吗?” “废话,你听过我就听过!” “找打是不是。” 青福仔细打量着远处跟繁离月一起的老婆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拉起青桃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cao!你要死,咬我干嘛!” 青福第一次听到脏话没还嘴,“不对,不对,这不是梦境,不是幻象---” “当然不是幻象,疼疼疼!” 青桃刚想骂娘,转即恍然大悟,“你是说她----梦魔?” 青福若有所思。 “她找小公主做什么?收她做徒弟?别开玩笑了大哥,她收小公主做徒弟?!羽帝跟花神娘娘能轻易饶了她!那就是个老太婆子,不是什么梦魔。” “她难道是冲着那小孩来的?”青福自言自语。 “冲那小孩来的?为何不去寻那孩子,缠着小公主做什么!”青桃满脸鄙夷,“怎么千年不出来,一出来就变得神神叨叨。” “你闭嘴!” 青福恨不得封住他嘴巴,可惜没修禁言术。 青桃盯着繁离月跟那老婆子,仔仔细细瞧了半天,没有异样,也就青福一惊一乍。 魔族炼狱的霸主——梦魔! 早不知死哪去了,神出鬼没几万年了,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六合只闻其名未见其身。 天魔虽对立,但近千年来也算相安无事,她不会闲的蛋疼招惹天族,更不会收繁花的女儿为徒。 更有传言梦魔魂飞死在了魔域。 她不在江湖很多年,但江湖依然有她的传说。 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夕阳西沉卷来黑天雨下。 繁离月将剥好的莲蓬,两条鱼给了老婆子,分文不收,外带一顶草帽。 老婆子感叹遇上了心善之人,说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繁离月忙着避雨,没听见她说什么。 小雨沙沙,大雨哗哗! 一会的功夫变瓢泼! 繁离月哪里经历过这般狂风暴雨,这天说变就变,镇上习惯了娃娃脸的天,大都收摊走人了,繁离月剥莲心太忘我,一时不查,淋了个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去收摊,莲蓬顺着雨飘,好不容易捉回来几个,还有一多半无情的跟雨跑了。 地上的箩筐被大雨冲倒,筐里的鱼儿久旱逢甘霖,一个劲的扑腾,逮了这只丢了那只,最后那些鱼儿随着大雨统统逃到了小桥下的池塘里。 大雨无情的瓢泼,一时间空荡的街镇安静地只能听见雨声。 繁离月站在大雨中不知要干什么,鱼儿跑了,莲子也没了,没钱住店,委屈涌上心头,雨打在脸上,分不清是不是眼泪。 手里仅剩的一个莲蓬,这还是她在水里捞起来的。 “大哥,她坐那儿干嘛?鱼跑了,莲子没了,坐在那里伤春悲秋痛哭流涕就会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啊。” “我---我可不敢!” 青桃秒怂,繁花有令只能暗跟,谁敢明目张胆的上前,这不是找打吗! 一生气再打回三生石柱,岂不又要等千年。 “大哥,她是不是傻!” “你傻,你傻!”青福狠瞪了他一眼,青桃也觉这话不合适,举头三尺有神明有神明,谨言谨言! “我去瞧瞧。” 青福实在忍不住了,这傻姑娘本就天真,一下界脑子更加不灵光,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她就这样呆一夜岂不要命了,她现在可是肉体凡胎。 “我也去。” 二神一拍即合,立马动身上前,再淋下去非要出人命不可。 没等人靠近送伞,繁离月拔腿就跑,携风带雨玩命狂奔。 吓得二神赶紧跟上,这不是鱼跑了要去寻死去吧! 相约客栈的门被她一脚踹开。 胖掌柜看到携暴风雨到来的小姑娘,有些面善,看了半天没想起来是谁。 “店家,我要住店!” “快快快快进来,”住店好办,就喜欢前来住店的——姑娘!还是个茶未满的小姑娘。 繁离月将仅剩的莲蓬给他,“我只有这个!” 胖掌柜掌愣了半天,转眼慈面善目,眉开眼笑,“不妨事,不妨事,快进来进来,这么大的雨在淋坏了。” 他是真怕淋坏了。 “可是---我没钱---” 只要人来,钱不钱的无所谓,身子可别冻坏了。 “先进来,快进来。” 繁离月有些意外,原来这胖掌柜这么心善,见外面大雨滂沱竟然不收银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这店家。 端个茶倒个水也还是可以的。 胖掌柜跟店小二叮嘱几句,那弯腰驼背店小二比刚才那老婆子看起来都弱不禁风,带着繁离月上了二层小楼最里面的客房。 小二面无表情,像个提线木偶,手脚看起来似乎不大利索。 夜深人静,窗外大雨滂沱,繁离月很快沉入梦乡。 前尘篇34:生人祭剑 前尘篇34: “大哥,我怎么看那胖子不像好人!”青桃贱兮兮的样子确实找打。 “废话!” 青福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历劫之路繁离月所遇之人,所遇之事都在二龙掌握中。 横空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鬼——夜望舒,打乱了初始的计划。 还有那老态龙钟的老婆子更是可疑--- 青福青桃查遍六合资料也没查出个所以然,郁闷得很。 “大哥---你能不能闭嘴。” 青福恨不得将他那张嘴封上,刚要理出一丝头绪,就听他在旁边‘大哥大哥’的叫唤, 不耐烦到极致连眼睛都开始冒火。 “闭嘴那多无聊,小公主睡了,不如我们来聊聊天啊。”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成日废话连篇,没一句正形。 青福闭目嫌他烦,青桃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大哥,你说那小鬼会不会就是梦魔,那老婆子该不会是那小鬼变得吧,哈哈!” 青福剜人割心的眸子盯着他,再废话非打烂他嘴巴。 青桃立马不语,胡说八道会挨揍,还是闭嘴保命。 “要不问问花神娘娘?”青桃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招人厌弃。 “----”青福沉思片刻,“等眼下这一关过了再问不迟。” “大哥---” “你怎么这么多屁!能不能不要吵老子。” “你不是大哥吗?怎么就变成老子了。” “你---”青福恨不得打爆他的头,撕烂他的嘴,怎么这么烦人——烦龙! “我是说铸剑这事。” “----” 青福翻了个白眼给他,“怎么了?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小公主历劫之事,我哪敢有意见,我这不是好奇嘛!” 瞧那样就不是好奇,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你说小公主会怎样?” “还能怎么样,冲冠一怒,救人于危难,难不成她还会自顾逃命不成。” “她现在可没灵力----不好说----” “怎么滴?你不相信她,还是盼着她出事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好好盯着,搁这儿废话那么多!” 青桃嘴撇上天,“大哥---你---” “闭嘴!” 还没见到繁离月冲冠一怒倒看见了青福火冒三丈,吓得青桃赶紧闭嘴。 外面大雨滂沱,客栈后院起火。 巨大的兵器铸炼场,光着膀子打铁的工人甩着大铁锤,一锤一锤砸在雏形尽显的长剑上。 挥汗如雨。 弯腰驼背的店小二手中拖行着一个染血的麻袋穿行其中,胖掌柜时不时的训斥一句,“你小心点,死了可就不值钱了。” “大哥,这已经残了,怕是不能用了。” “哎,练不出好的练次的,也能值个几钱,总比没有强吧。” 小二连连点头。 “快点快点!”胖掌柜嫌他太慢,催促着。 小二费了吃奶的劲才将麻袋拽进屋,地上擦出一片血迹。 “废物,连个人都拖不动,留着你做什么,干脆一起铸剑得了。”胖掌柜怒骂,“快点快点。” 店小二知他说说,不当真,将麻袋松口,里面露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子惊悚的瞪着大眼睛,头发凌乱,嘴巴封条,四肢被捆成団,浑身上下都是血。 “你就不能轻点,你看你打的。” 胖掌柜是哪哪都看不上店小二。 “她这不是要跑,我才---” “顶嘴!!” “不敢!” 女子像一个惊弓之鸟,不敢动弹,看着面前两个陌生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大火炉,炉子上空四根铁链拴着一把悬空剑。 烈火呼呼燃烧--- 她害怕急了,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惊恐绝望--- “这把也得废!” 胖掌柜看着地上的女子,连连摇头,“就等着那小娃娃了,兴许还能练出绝世好剑来。” “大哥,你说你修什么仙呢!有吃有喝有钱花还有女人玩,多好。” “你懂个屁!” 一点追求都没有还配活着吗! “你大哥我要长生不老。” “修了仙确实能长生不老,可这生人祭剑真的能成仙成神吗?” “你敢置疑我。” 胖掌柜铸剑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相约客栈是挂羊头卖狗肉。 拐人靠随缘。 拐到了午夜就拖到后院直接塞到炉子里。 怨念练怨剑,从没有一个心甘情愿祭剑助他成神修仙,这剑练了一批又一批. 仙没修成倒成了卖剑的。 他铸的长剑一度脱销,供不应求。 “推下去,推下去!” 店小二拖拽着垂死挣扎的女子往铸剑炉里推。 噼里啪啦冒火的声音令人害怕。 女子瞪大眼睛祈求着,满眼绝望。 “住手!” 雨夜一个侠女从天而降,给人希望又让人瞬间绝望! 冲冠一怒为姑娘,繁离月的出现确实令二人有些吃惊。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送死? “择日不如撞日,看来你大哥我就要成仙了。”胖掌柜本想着挑个良辰吉日将她哄骗过来祭剑,现在好了省下了粮食,省的浪费口舌了,她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 地上那女子挣扎着,往门外爬,被店小二薅过! 胖掌柜瞪了一眼店小二示意别让小的跑了,赶紧去捉。 “你们要用她祭剑吗?” 吆喝!小姑娘知道还挺多。 胖掌柜用生人祭剑几次,从没见过如此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姑娘——还是个茶未满的小姑娘。 繁离月并不害怕,那是天族公主给她的胆子,旁若无人的走到女子面前为她松绑。 胖掌柜跟店小二面面相觑,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凡人。 “你---你快跑,我---逃不掉了!” 跑?既然敢来她就没打算要跑,临阵脱逃算什么好汉。 那女子眼泪哗哗而下,手脚筋全被挑断,哪里还能逃走。 生人祭剑没被惊住,倒被女子身上的伤惊了心。 天族蜜罐里长大的公主,如何能瞧这般血腥惨无人道的场面,若是有灵力在恨不得手诛了他们。 “生人祭剑那是要诛魂摄魄永不轮回的。” 这是遇到行家了,小小姑娘还知诛魂摄魄。 “修仙成神还要轮回做什么!” “你这般心思歹毒,仙神不收!” 胖掌柜再无耐心这午夜一过,威力减小,白瞎一个小姑娘岂不得不偿失。 “小姑娘,你若甘情愿跳下去,我便答应你以后再不铸剑,再不枉杀无辜!” 明知无辜而杀戮罪加一等,应该坠入畜生道永不轮回。 “不要听他的,不要----她还是个孩子,你大发善心放了她---” 女子深感死亡临近,自己这幅残样是绝对逃不掉了,她一个孩子或许趁乱还可以逃出升天,眼下只盼她不要听信鬼话,赶紧逃命。 繁离月轻拍她肩头,给她安慰,“你等我,我会救你的。” 一脸笃定绝不食言。 一个孩子说的天真之言如何能信,这种惨无人道的生死局面,怕是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性命将逝,神仙难解厄运,女子认命却盼孩童能逃。 胖掌柜的保证就是屁,繁离月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证,只盼自己赶紧身死,提了龙骨来救人。 这铸剑炉本就有灵性,如何能听人哭哭啼啼,女子的声音只会激起剑怒,胖掌柜一巴掌扇过去,恨不得打死她。 孩子怎么了?想铸一把灵器就要茶未满的孩童才能达到通灵的效果,他想要的就是孩子。 “住手!” 繁离月怒喝一声,胖掌柜立马停手,这可是小祖宗,助他修仙成神的小祖宗,当然要听话。 繁离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似在宽慰人心。 “跳吧,快跳吧!”胖掌柜迫不及待的想看她跳下去,一剑封神。 外面大雨滂沱里面的人生死离别 “老爷---有人来买剑” 电闪雷鸣划过窗,一个光着膀子的铸剑工,铁锤都没来及扔跑进来。 “这半夜三更的添什么乱,不卖!”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明日一早让他再来!”胖掌柜急等着午夜祭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姑娘不怕死的,哪有功夫卖剑,买东西不挑时候,真是惹人心烦。 “----” “小姑娘,快跳吧----”胖掌柜催着,可不能让她跑了。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紧接着一声巨响,破窗摔进一人,躺地上嗷嗷惨叫。 躲在一旁的工人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 胖掌柜心下一惊,这是买不着剑要杀人呢,催着店小二前去看看。 “掌柜的,本公子冒雨前来取剑,你怎可拒绝!” 声音悠悠传来震人心魄。 “去去去去,将剑全都给他,任他挑选,别来烦我。” 店小二将心怀不安,这怕不是前来卖剑而是来索命的。 三更半夜,午夜惊魂,亏心事做多了也会怕鬼!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店小二被那声音镇住,原地踟蹰,胖掌柜连催三遍才催动,抱着长剑而去。 果然没了动静。 胖掌柜骂咧一声,催着繁离月别犹豫了,赶紧跳吧!别看了,眼一闭就下去了,犹豫多了会恐慌。 胖掌柜生怕她半路反悔,恨不得伸手推她下去,又怕打草惊蛇,内心那个狂躁。 ------题外话------ 求支持,评论,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 前尘篇35:魔域莲心(求求求求求) 整个月离宫被充斥着繁离月的撕心裂肺,她被一个梦魇困住挣脱不了。 一张小脸烧的通红,手脚不停地踢被子,挣扎着。 天医走了一批又一批,号脉问诊都没瞧出是什么问题,身子明明很烫,脉象却又出奇平稳。 羽帝心疼的恨不得替繁离月受罪,那高烧就是烈火烧疼的是他的心。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 “那个----” “快说!”羽帝少有的震怒。 怎么说,实话实说? 二龙迷迷糊糊,神魂抽离,到现在还不清醒。 “一阵迷烟----我们---我们两个就失去了知觉。” “是是是,君上,却是如此。”青桃附和,少有的不敢顶嘴。 “醒来之后---我们两个立马去追,才发现那胖---那掌柜跟他的手下全都死了,小---小公主她坠崖---” “混账!” 两只废物,迷烟能把他们迷昏了,这千年来怎么修炼的,连公主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 羽帝震怒,二龙瑟瑟发抖。 “你又何须动怒---”繁花的声音从内殿传来。 这帝王当真以为繁离月下界是去游山玩水的吗?既然是历劫,自然要有劫难, 不然还叫什么历劫,二龙不得插手一切,才能历练她。 只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跟灵力竟然能让修行了千年的青龙昏迷。 羽帝就是疼女心切,关心则乱,繁花头脑稍微清醒一些。 “你看!” 繁花摊开手掌,那枚小黑莲熠熠生辉,整个月离宫被它笼罩出一种神秘。 “魔域莲心?当初不是被我送到南海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青福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魔域莲心,那小孩真的是梦魔?” “不会吧!”青桃长大嘴巴,惊上了天,自己那一通谬论竟成真了?那老太婆真的是那小孩夜望舒变得? “梦魔?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羽帝冷言冷语,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藏着掖着,是不是想死。 青福只得将繁离月遇到夜望舒跟老婆子全都说了。 羽帝听得是眉头紧蹙,繁花倒是一脸平静。 “其他都在掌握之中,只有这两个横空出现,会不会跟小公主提前回来有关。” ‘掌握之中’ 繁离月跳崖,二龙被迷昏这也敢说是在掌握之中,谁给他的胆子说这是‘掌握之中’ 青福使了个眼色,青桃立马闭嘴不语。 魔族烈狱里常年生长一大片莲,梦魔为了延续自己的势力费尽心血,精心培养呵护才好不容易养出了一颗魔性十足的黑莲, 羽帝唯恐魔族祸乱,偷偷潜入折了黑莲养在花神殿的静池里,吸收日月精华想要修改它的魔性。 直到繁离月落地,羽帝才将那可黑莲送去了南海修身养性,一别经年,黑莲再次出现怕是会风云巨变。 繁花羽帝看了一眼榻上的繁离月,四目相对思绪万千。 咳咳--- 咳咳咳咳--- 繁离月哭的泪眼婆娑,沉溺在自己的梦中醒不来。 “月儿---” 繁花轻唤,繁离月一个劲的哭,哭的痛彻心扉。 小黑莲发出黑耀的光芒,繁花手指轻点她额头,立马沉沉睡去。 “等她醒来再问,你们先下去吧。” 二龙领命,走的神魂出窍。 “母后----月儿怎么样?” 白苏少有惊慌,竟连礼节都不顾了,他从龙山回来得知繁离月下界历劫便立马跟下去,岂料阴差阳错错过了。 “苏儿不用担心,眼下烧退了,睡了。” “----” 白苏多想守着她,就这样守在她面前,她一睁眼看到人先是他。 “去休息吧,你都奔了一天了。” “----” 这天族哪有繁花不知道的事情,白苏执意下界,冷清风拦不住,白苏的心思她何尝不知!“不,我要守着她。” 要在平时白苏绝不会这样,但她是繁离月啊,他心里的人儿,此刻昏迷不醒,他如何能离开,繁离月是他的偏爱跟例外。 羽帝抚摸着他的头,“就让苏儿留下来陪着月儿吧。” “多谢父神!” 繁花的思绪下了眉头却上了心头,手里握紧着那枚小黑莲发出淡淡的光束。 白苏就这样守着繁离月一夜,自从他下山之后,冷清风就变成了后哥哥,冲在前头疼爱繁离月的人变成了白苏。 众星捧月的夜空,繁离月不听的喊着‘望舒’两个字,白苏听得心惊微痛。 望舒是谁?她在下界遇到了什么人? 他恼怒自己为什么不跟她一同前去,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龙山--- 白苏自责着,伤心着,紧紧的握着繁离月的手再也不想松开,也不能松开。 “呜呜呜呜-----呜呜呜---” 繁离月泪眼婆娑,神魂聚齐之后看到白苏哭的更加厉害了。 白苏着实惊了心,还以为她又梦魇了。 “白苏哥哥----” 一声白苏哥哥喊出,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我在----”一直都在。 繁离月紧紧的抱着他哭得昏天暗地。 站在殿外的冷清风就这样看着,夜空的月亮明亮,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悲伤。 第二日清晨, 白苏亲在熬了一些米粥喂她喝下,繁离月才缓过神来,边喝边哭,边掉眼泪边咳--- “没事了---”白苏轻声安慰着。 繁离月是越哭越凶,“白苏哥哥----他---呜呜呜----” “都过去了,没事了,那只是一个梦。” “真的吗?他们都没事吗?我还能在见到他吗?” 谁?见到谁? 白苏的心咯噔一下,一丝不祥涌上心头。 繁离月摸索着脖子里的那颗小黑莲,想介绍给白苏认识,却怎么也摸不到,立马慌了神。 “呜呜呜,白苏哥哥---”小黑莲丢了,感觉天都塌了。 “月儿----可醒了?”繁花的声音温和细雨,繁离月却哇哇大哭,整个月离宫被她的哭声笼罩。 白苏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 “母后----呜呜呜---” “好了好了,月儿不哭。”繁花一搂入怀,轻声安慰着。 “月儿,祭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母后说说。” “呜呜呜---” “月儿不哭,你说出来,或许母后可以帮你。” 白苏站在那里听得一心惊慌,下界历劫发生了什么,花神娘娘不知?二龙不知? “母后可以帮我找小黑莲吗?它被我弄丢了。” 前尘篇36:看好你哦 黑夜一道闪电席卷整个相约后院,一个身影打破了胖掌柜紧张的神经。 繁离月一时慌神差点跌入铸剑炉,夜望舒像一个诡魅一样划破夜空冲进来一把拉住她,胖掌柜见一个毛头小子前来捣乱,有了将他们一同送进铸剑炉的想法。 后院的工人群起攻之,一时间全都涌进,繁离月见到夜望舒本就心生欢喜,只是没想到是在这么紧要关头。 夜望舒拉着她破窗而逃,到手的鸭子要飞,胖掌柜立马摸刀而上,横斩侧劈拦住他们去路,叫嚣手下围追堵截。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繁离月还一心想着身死去抽龙骨回来算账。 夜望舒紧紧的拉着她,“这就是你想来的办法?” 繁离月一脸天真,实在也想不出多么高明的办法来解决危及,“是啊。” 夜望舒一脸宠溺的盯着她,拉着她就跑。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去去就来。” “离儿----” 夜望舒狠剜了一眼追上来的一干人,他怎么忍心繁离月承受生人祭剑之烈,手心暗汇灵力,恨不得一掌呼出将他们全都解决掉。 “夜望舒,出手吧,快出手啊,哈哈哈哈,快出手吧!” 声声魔咒扰乱夜望舒的心,愤怒的眸子烈火开始燃烧。 “望舒,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绝不会有事,我是----” 繁离月还没来得及承认自己的身份,差点被突如其来一剑划伤,飞来横祸彻底激怒了还有半分克制的夜望舒,管他什么魔咒,一记掌力击出,拍在一人天灵盖上,那人瞬间仰面倒地不起,鲜血从震碎的天灵盖呼呼冒出。 “全都杀了,夜望舒快动手啊,快动手----”笑声鬼魅惊人,魂魄不安。 繁离月一心想着身死提龙骨前来教训他们,可亲眼看到他们横死眼前的时候,又于心不忍,拦着不让夜望舒再动手。 胖掌柜哪里肯放过他们,修仙成神之路尽在眼前,岂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搅乱。 繁离月拉着夜望舒夜晚疾奔,往山上跑,瓢泼大雨,泥路湿滑,往哪里跑都是群山环绕,像极了跑不出的迷宫。 耽误午夜铸剑已然让胖掌柜怒火中烧,此时他们被堵山崖穷途末路,恨不得立马斩杀了他们。 “离儿,站到我身后去。” “望舒,其实我是天----” “找死!” 一声厉喝,一道极光飞沙走石皆为兵,砰砰砰,啪啪啪,瞬间血流长空--- 繁离月很想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根本不用跟他们拼命,一切都可以解决,那个姑娘不用死,眼前的这些人也可以心魔消失。 一切都可以恢复平静--- 可此刻夜望舒杀红了眼,根本不听她说话。 “他们都该死,离儿---”夜望舒要坦白从宽,这些人全都被控制,必须死。 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繁离月坠下山崖。 ****** 玄星辰这几日刻苦修炼已经受天雷一道,灵力大增,听闻繁离月历劫提前而归便跟冷清风一道过来瞧瞧。 “拜见母后!” 繁花冲他们点点头。 玄星辰盯着榻上梨花带雨的繁离月暗生思绪。 “月儿,你可还记得当晚,你是怎么坠下山崖的?” “坠下山崖?” 冷清风跟白苏着实一惊,难道她是因为坠下山崖才提前结束历劫? 玄星辰的心咯噔一下,如芒刺背。 “我----我---我好像----” “好像什么?” 繁离月努力回想着,玄星辰内心惶恐,抽回一脚,生怕被人瞧见她的心思。 “那夜大雨滂沱,我们被逼山崖,是----是我脚滑,自己跌下去的吗?” 繁离月头疼欲裂,实在想不起来是怎么掉下去的,反而夜望舒她倒记得很清楚,“我掉下去之后,夜望舒跳下来救我,他----他-----他怎么样了?” 玄星辰直勾勾的盯着她,如释重负。 繁花不知要怎么跟她说,坠下山崖之后繁离月回了天族,二神下去找寻却见满地尸首,血腥味充斥着黑暗,不见孩童,也寻不到半点气息--- “还有那枚小黑莲,母后,它是望舒送给我的,他还说他会来寻我---” 白苏听得心中一紧,夜望舒的名字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繁离月的紧张时刻提醒着他,一个名叫夜望舒的陌生人,她很紧张。 “母后---他没事,他没事的,他们都没事的,不能当真的,是不是。” 历劫一切尽在掌握,但此繁离月提前而归不知是否跟魔域莲心出世有关? 为此,羽帝还亲往南海却怎么也寻不见夜望舒下落。 “嗯!” 繁花不想骗她却又不想让她神伤,只有敷衍过去,那细微的表情被冷清风看在眼里,心中万分忐忑。 繁花本想将那枚小黑莲还给繁离月,想想还是算了,魔域莲心怕是修炼多久也难改魔性,没有见到那孩童之前,还是将它留在身边。 坠下山崖前,夜望舒为繁离月挡住了所有劫难,才令她成功飞升,面对魔域莲心的示好,繁花思虑良多。 三生石殿,二神翻着姻缘石簿,怎么也找不出魔域莲心——夜望舒的红鸾石,他明明在天族花神殿的静池里修炼过,为何没有记载? “大哥,他该不会是看上小公主了吧。” “别胡说,”青福白了他一眼,成天净瞎想,繁离月跟白苏那是两情相悦,一下龙山惊天地的缘分,谁能抢不走。 “我看是你看上了那白苏吧!我就觉得那夜望舒对小公主心有意思,不然它在南海修炼的好好的怎么小公主一下界,它就找来了?” 青福狠剜了他一眼。 白苏可是金枝玉叶,那是白氏红龙一族,情种,他跟繁离月那是绝配。 青福就算真看他好也断然不能说,那可是圣洁之光。 “你能不能别废话。” “我才没废话,我看好那黑莲” “你看好没用,天魔势不两立,他跟小公主——没戏!” “天魔势不两立,可羽帝早些年将他送到南海修身养性了,说不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知不知道!” “它只是魔域莲心,你怎么就知道它本性不好,再说,万里寻公主,这份痴情感天动地!” “你怎么就知道它是痴情不是别与用心。” “大哥!我说你---” “闭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笑话,谁问你了。 “大哥---” “闭嘴!!”青福一巴掌呼他头上,差点将他脑子震碎了。 青桃刚想反驳却见繁花缓缓而来,二神立马迎上去。 前来三生石殿不为别的,青福不等她开口,立马乖乖呈上。 “娘娘,其实我觉得那夜望舒对小公主----哎吆----” 青福狠狠踩了他一脚,恨不得给他踩断了。 “你干嘛!我说错了吗?”烤鱼,救人,送莲,万里奔赴,样样都好。 “闭——嘴!” 繁花看着姻缘石簿,喃喃道:“确实也该提上日程了。” 前尘篇37:桑落现 孩童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不停地喊着‘离儿’ 噩梦困着他出不来。 老婆子坐在不远处眯缝着双眼盯着面前的孩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望舒----夜望舒---” 老婆子轻拍孩童后背,将他唤醒,声音在空荡荡的四周响起,绵长环绕。 “夜望舒----该醒了----” 夜望舒猛然惊醒,浑身冒汗,惊悚的盯着四周,浑浑噩噩。 “离儿---离儿呢!” “她没事,你就放心吧。”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肉体凡胎跌下山崖怎么可能没事,夜望舒盯着眼前的老婆子,两眼冒火,“你为何踢她---” 老婆子也不生气,始终一副慈眉善目,“是她不小心自己滑下去的,与我何干。”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还能有假?” “亲眼看见?”老婆子哈哈笑着,“有的时候眼见可不一定为真!” “少废话,你千方百计将我引到这里来,究竟是何居心。” 老婆子一直盯着他笑,“你岂会不知我用心?” 夜望舒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上手去撕那张面皮,老婆子身形一晃避开,褶皱的面皮下面有一双精透的眸子。 南海修炼的夜望舒心魔早已消除,只是修炼未满,便下界寻人才让梦魔有机可乘可控。 “我到了这里又能怎么样呢?放你出来?接替魔域?你觉得我会吗?”夜望舒满脸邪魅。 “你在南海修炼那么久,自然是不会。” “那你为何费尽心思要我来这儿?” “你受了伤,来这儿可以疗伤。” “放屁!” 南海修炼那么久,这点小伤奈何不了他。夜望舒也没空留下来疗伤,他还要赶着去见繁离月,才没有空理会什么梦魔。 “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梦魔转到他身前拦住去路,“她不会喜欢你的,就算你将心给了她,她也不会喜欢你。” 夜望舒气的咬牙切齿,灵力汇集恨不得打烂了这幅残躯! 小黑莲一眼定情,好不容易等到离儿下界历劫才万里奔赴去见,她可倒好,又是幻境又是魔咒,扰乱心神不说,现在竟一盆冷水想给他浇个醍醐灌顶,这是成心找不痛快。 “不错,不错,爆发吧,你的愤怒疯涨,我的莲心就回来了。” “做梦!”夜望舒一脸怒骂。 她的莲心早在花神殿静池见到那孩童第一眼就死了。 “天魔势不两立,你以为你南海修炼那么久,羽帝跟繁花就会忘记你是魔域之莲吗?你以为你将莲心给了她,她就会记得你?你才是做梦!” 梦魔字字诛心,却面带温风,“你只有做了魔域之主才有机会娶她---到那时候若是他们拒绝,你大可以一怒之下灭了天族,繁离月她逃不掉。哈哈---” 夜望舒也跟着大笑,暗汇灵力将她一掌打入黑莲池中。 梦魔那一副孱弱的躯体被他这突如其来一掌差点击散了。 一大片黑莲迎风滋长,伸长了脖颈截住她,叽叽喳喳,嬉嬉笑笑,梦魔也不生气,站直了身子,抚摸着那一池的黑莲疼宠万分,面露渗人的微笑。 “孩子---” “呸,谁是你孩子。”夜望舒啐了她一脸,他潜心修炼,好不容易入了天族,一句‘孩子’恶心谁呢! 梦魔辛辛苦苦滋养的小黑莲竟成了现在这样六亲不认她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苦闷,为了能将他引到魔域来,梦魔拖着一丝残魂去接近莲心,扰乱他心神,篡改繁离月历劫命数,现在才知,他修炼虽未满,但爱月之心不可动摇,想要留住他还得从长计议。 梦魔长叹一声,黑莲漫天疯涨,瞬间围困夜望舒。 夜望舒东避西躲还是被疯涨的黑莲缠了个五迷三道拽入黑莲池中,那是生他养他的黑莲池,亲密接触没有熟悉只有厌恶。 一大片黑莲叽叽喳喳,嬉嬉笑笑,犹如魅惑的女子在耳畔娇嘤--- “放我出去---放开我---” “现在你挣脱不掉,除非你乖乖疗伤。”梦魔哈哈大笑,“不乖也没办法。” 愤怒疯涨,他身上的伤口蔓延,那池里的黑莲才有机会融进他的伤口,唤醒他内心深处被镇压的魔性。 梦魔再想控制他就会易如反掌。 “老子要是魔性大发先干掉你。” 夜望舒叫嚣着,一群黑莲疯狂的撕扯着他的衣衫,黑叶子贴在他的前胸后背,抓耳挠心--- “桑落,你丫的再不来,老子饶不了你---”夜望舒震天大吼,整个魔域动荡不安。 梦魔哈哈笑着,看着他伤口愈合,邪魔入体,她的希望就要回来了。 “丑八怪,还不住手。” 从天而降一少年,一把折扇落凡间。 飘飘曳曳落下,玉树临风又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老子都要死了,你还有心思搁那耍帅,还不动手。” “你可是又欠了我一次。” “少废话,动手啊。” 桑落折扇一挥,一股巨大的灵力汇集,击散了疯涨的黑莲,解夜望舒衣衫不整之危难。 “哪里来的小妖,竟然在我魔域撒野。” “老妖婆----不对不对,你如何配得上‘妖’这个字。” 三十六计,打不过便躲。 若不是夜望舒替繁离月挡劫难身受重伤,梦魔也不会困他与黑莲池,眼下见从天而降一小妖,灵力高强,斗之无胜算便逃之夭夭。 桑落一脸鄙夷,“夜望舒,你是体力不济还是灵力不济,这要是以后娶了---” “你给老子闭嘴。” 夜望舒冲破黑莲束缚,灵力汇集,背后历劫之伤乍了个铁树开花,桑落惊了个神魂颠覆,“你何时偷练的这一身肌肉,快说。” “两个小鬼---”梦魔隔空发飙,桑落闻声一扇子击溃,悦神扇悬半空将躲在黑莲池底的梦魔提溜出来。 “枯枝残躯还能翻了天?你老就在这儿好好呆着,想一统六合,冲破了这束缚自己去。别霍霍我家望舒。” “谁是你家的!”夜望舒剜了他一眼,怪他来得晚,差点失了身。 桑落盯着他前胸后背,q弹的肌肉忍不住上手戳戳。 夜望舒被他瞅的不耐,扒下他长袍裹上。 “哎哎哎,那可是我最像样的袍子了,你---你身上---脏---”真真嫌弃了一脸。 “夜望舒---”梦魔的嘶吼划破整个黑暗,夜望舒还没来得及反驳桑落,瞬间跌倒--- “喂喂喂---” 桑落一扇子敲了一池黑暗,怒骂道,“你个丑八怪,吼什么,瞧把我家孩子吓得。” “你是谁?敢坏我好事。” “我是你祖宗!” 黑莲池里的梦魔搅动着天翻地覆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 桑落扶着夜望舒郁闷了一脸。 ------题外话------ 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 前尘篇38:隔空表白 桑落——小妖王。 他爹是万妖之王,他以后会接替他老爹的帝位———统妖界! 只是他这个小妖王生性好玩,交友广泛,游历四方,除了没登过天族天梯,上天下海,登山入林,闯鬼下界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他与夜望舒相识南海,夜望舒潜心修炼,他也潜心修炼。 一来二去大打出手,战了个七天七夜,不分胜负,二人交心。 桑落扶着昏迷的夜望舒满脸嫌弃,“一个丑八怪就将你伤成这样?你这修的什么练?” 悦神扇一挥,腾云驾雾去了荒山野岭——万妖宝地。 老妖王为了生他这么一个天资绝佳的儿子不知练废了多少个,自然对他是百般宠爱,万般溺爱。 整个荒山野岭交由他搭理,掌管万妖生死,花妖地的女子供他挑选。 只是他心不在此,只喜四处游荡,老妖王为此也是操碎了心。 桑落将夜望舒丢到榻上,捻了一个安心香令他好好休息休息。 安心环绕的室内,夜望舒鼻息均匀,自他下界以来时刻提防梦魔闯梦,又担心繁离月安慰,从没有如此安稳过。 桑落看着他,无奈一笑,“你这颗魔域之莲竟也有软肋。” 夜望舒翻了个身,一夜冗长便幡然而过。 次日清晨。 夜望舒一觉睡到天亮,猛然惊醒下榻要去寻繁离月,小妖前来伺候他用膳差点撞了个满怀。 “不吃不吃。”哪有空吃饭,寻人要紧。 “----”小妖面面相觑,不敢问,不敢拦。 “你急什么?难不成你此时要去天族不成。” 桑落手摇折扇进来,风流倜傥四字都写在了脸上。 废话,若是能上天族,夜望舒早就去了,也不会等到繁离月下界去寻她。 “你能不能不要摇你那破扇子,头疼!” “破扇子?我这可是一品灵器——悦神!你这是嫉妒!妥妥的嫉妒。” “嫉妒?就这破扇子还一品灵器呢!白给我都不要。”夜望舒鄙夷了一脸。 “好你个夜望舒,你忘了我是怎么从那丑八怪手里将你救出来了,到时候见到了繁离月,我可要好好跟她说说你那狼狈的样子。”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夜望舒抬手就要打,桑落折扇一合,轻巧避开。 “饭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除了寻花问柳,你能有什么好地方。” “夜望舒,我何时寻过花问过柳,你少污蔑我。” 桑落虽为妖王,坐拥花妖美色,可他从没席成他爹的好色之心,从小洁身自好,自立自强。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吗!桑落最好了。” “哼!” “---别蹬鼻子上脸啊,本公子耐心可有限,快给爷笑一个。” “哼哼!” 笑没有,扇子一挥瞬间出招倒有,不打他两下难解心头之怒。 相处久了,鸟拉什么屎,一撅腚就知道。 夜望舒立马灵力汇集接招。 一言不合就动手,就没有武力解决不了事情,若不是夜望舒受伤,怕是这一仗打到天荒地老也难分伯仲! “不跟你玩了,我要去找离儿!” 桑落折扇已拂他天灵盖,夜望舒骤然收手不躲不避,气的桑落直跳脚,“你能不能好好打过,成天想着你那离儿,算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你懂什么,正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才会如此抓心挠肺想要去见。” “夜望舒,你脑子是不是锈了,天族是你想入就入的吗?更何况你现在有伤在身---” “小伤而已,不足为惧。” 脑子锈了不至于,若是以前夜望舒是绝对上不了天族,现在有了莲心接应,入个天还是易如反掌。 “大言不惭,” 桑落嘴巴撇上天,“我可告诉你,现在不光那丑八怪想捉你,羽帝也亲去南海寻你,你还是乖乖待在本王的荒山野岭好好养伤,你那小公主暂时不会有人娶” 夜望舒才不听他的,梦魔被困黑莲池一时半会不能作妖。 羽帝去寻南海,这说明关心嘛,正好露个面也省得他们心怀忐忑了。 桑落见他要走,立马叫住,“喂!你若是再作出什么闪失,我可不救你,本王现在忙得很!” “吆吆吆,谁理你。” 要不是夜望舒受了伤哪能被梦魔引到魔域,这辈子怕是梦魔都见不着他。 “夜望舒,你乖乖养伤,等到八荒围猎你去向她提亲可好?” 八荒围猎要等什么时候,那美好姻缘怕是要飞了,夜望舒才不干,能立马去见为何要等。 油盐不进令人恼火,文不听武上手。 桑落手摇悦神,一个闪身拦住他的去路,“打赢了本王,就放你走。” “桑落---” 夜望舒怒发冲冠,拦他去寻繁离月那就是阻断他的幸福,如何能心悦。 “别瞪眼睛,我是为你好,到时候公主没娶成,你反而神魂入了魔,成梦魔之美,你有灭六合之心?” “你少瞎扯。我心由我,我自有数。” “好好好,算我危言耸听,不过你身上的伤是要好好修养,不然---” “你真是啰里啰嗦---” 啰嗦,堂堂小妖王杀伐果断,诚心为他好,竟找人家嫌弃也是无语到极致了。 “夜望舒,你可有想过,若是那离儿不喜欢——你,可怎办?” 当头一棒,灭顶之灾。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本公子玉树临风,才貌双全六合之最,与离儿郎才女貌,那是天作之合---” “得得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将自己可劲夸,你将我这妖姿倾城的绝艳往哪放!” “就你?”夜望舒嘬着牙花子滋滋响,满脸鄙夷,“比起本公子,你这小妖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就美吧,到时候人家公主瞧不上你,看你找谁哭去。” “看不上本公子?怎么可能!!!!” 夜望舒那可是自信爆棚,“你难道不知烈女怕缠郎吗?” “死缠烂打招人厌烦。”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小妖王听风雨,一下龙山惊世人的白苏是夜望舒劲敌,桑落并没有告诉夜望舒还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夜望舒登高一呼,对天对地大喊,“本公子今生今世非离儿不娶。” “喂喂喂,这肉麻的话留着跟你的离儿说,别在这儿吼。” ------题外话------ 求求求求求求求求 前尘篇39:狐族主求保命(求求求求求支持) 情到豪之处,烈酒自然香,夜望舒豪放饮酒,喝了个畅快淋漓。 桑落盯着他,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酒鬼,不知道小饮怡情,狂喝伤身吗! 桑落一脸无奈,诚心想耍耍他,“别喝了,我可告诉你,花神族最讨厌酒鬼。” 此话一出嘴里的烈酒突然不香了,夜望舒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桑落笑了个开怀,“你久居南海实在不知天族轶事,叫声哥哥,我可以讲给你听听。” 哥哥?小妖王比夜望舒小了一时半刻,叫哥哥岂不美死他。 “哥哥!” “可以啊!”当真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桑落笑眯眯的盯着他,“天族---” “只听离儿!” 夜望舒一脸笃定,有关他人一概不听。 “离儿?离儿是谁?本王可不知。” “桑落,你丫的耍我。” 桑落一张鬼脸立马逃开他甩过来的巴掌,夹了一个鸡腿塞到他嘴里。 夜望舒怒目瞪圆,恨不得秒撕了他。 “望舒,本王就是很好奇,人家天族公主好好历个劫,你瞎去凑什么热闹。” “你懂个屁!”夜望舒懒得跟他争执,心之所向,他一个小妖王如何知晓。 桑落逮着机会好好数落他,“一时心急踏错,满盘---” “闭嘴!”夜望舒怒斥。 闭嘴——那是不可能的。 “修炼未满就急着去见,本王就应该晚点到,让你好好吃吃苦头---” “你到底有完没完---” 那一记刀锋的眸子能剜了他的眼睛,桑落立马闭嘴,扒着米饭,吃着肉,吧唧着嘴,满口都是米饭香,肉香--- 夜望舒恼怒去堵他的嘴,二人又扭打在一起。 小妖闯进来又退出去,再进来时,低着头不敢多瞧半分。 二人正襟危坐,一脸无色,桑落问道,“何事?连门都不会敲了。” “媚儿知错,请殿下责罚。” 夜望舒瞧了他一眼:摆谱上天,人不大,架子倒端上了。 “是该罚。” 能不能不摆谱,搞得夜望舒跟他有一腿被人撞见了心虚一样。 夜望舒手托着腮,静静看他表演。 “说吧,何事如此惊慌。” “是---狐族主前来拜访老爷。” “狐族主?”桑落一拍大腿,丢下筷子,反应过大,再来。 “还有呢!” “老爷不见,说---说请殿下前去打发了他。” 老妖王日理万机,不是闭关修炼就是闭目养神,早已不管万妖之事,妖族也全权交给了他这个惊艳绝色的小儿子,作天作地任由他。 前几日,狐族主想要见老妖王一面,有要事相商,桑落本想着亲去跑一趟,没想到今日他竟自送上门,得了! 省了脚力了。 “狐族主?”夜望舒若有所思。 天族之事他也略有耳闻。 正殿 狐族主唤出真身勉强支撑着妖王来见。 一只九尾狐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听到脚步临近才转化为人形。 “狐族主---” 桑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狐族主却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苍老无力的声音传来,“拜见妖王殿下。” “免了。” 赐座相必他也不能坐,就伏地待着吧。 夜望舒直勾勾的盯着他,虽不受六合待见,但也是风光无限的九尾狐族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不知狐族主跋山涉水不辞辛劳,跑来这荒山野岭所为何事?”桑落小小年纪,端起架子来绝不含糊。 “殿下,九尾狐族不曾脱离妖王管教,还望殿下明察。” 妖界传闻狐妖公主玄末傍上天族这颗大树,早已不把万妖王放在眼里,这些年来不上供不朝拜,架子堪比天高。 此时看来,怕是别有隐情。 桑落才不会计较叛逃脱离,没有什么明察不明察,来去自由,绝不强求。 “狐族主,请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拐弯抹角,若是本王有心责罚,怕是你今日不会出现在这殿上。” “谢殿下,谢殿下仁爱---”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么死命磕怕是要将脑袋磕碎了。 桑落一个眼神,小妖立马扶他起身坐下。 “有什么事,狐族主但说无妨。” “殿下,老夫今日冒死前来,只为一事---” 冒死? 狐族主神魂到了俱散地步,此一趟万水千山确实有些冒险。 “狐族公主玄末已神魂四散,老夫只盼玄末之女玄星辰能平安无恙,这是老夫唯一挂念了,还望殿下成全。” 桑落对狐族之事略知一二,想当年狐族主冲冠一怒斩断与其女玄末的父女之情,今日为了其孙玄星辰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玄星辰有天族庇佑,福泽恩长岂会有恙?” 狐族主嘴角触动,实在不能开口玄末的丑事。 “殿下,天族对狐妖一族心生芥蒂已久,不然我女也不会含恨---” 狐族主说着说着就泪如泉涌,抽噎不止--- “我虽与玄末断绝恩情,但人之将死,老夫对玄星辰挂念万分不得见最后一面,若是她以后受了什么委屈,犯下什么错事,还望殿下能为她撑腰一二,也道她娘家有人。” “狐族主----” 玄星辰即已入了天族,犯下错事也好,受了委屈也好,妖族如何插手,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 “殿下,请你护玄星辰一命,老夫万死恩谢。” “----” 护她一命? “殿下---求你---求求你!看在玄星辰也是妖族子弟的份上,求殿下成全,也让老夫走的坦然无挂。” 狐族主扑通跪地,磕的神魂要散。 “你你你---别磕了,本王答应你,保她就是!” “桑落---” 草菅人命要保?杀人放火要保?若是那玄星辰为非作歹戕害人命也要保吗? 狐妖一族受尽磨难,玄末遇人不淑最终万劫不复,桑落虽没见过玄星辰,但知她寄人篱下之苦,父神不疼之伤。 此时他实在不忍心拂了一个将死之人的心。 “谢殿下!” 狐族主深深一跪,长磕不起,九尾狐现,大笑穿透整个妖王殿,震人心魄,动人神魂,霎时间,化为泡沫烟消云散,他的心事了了--- “万狐归界,恭迎妖王---” 狐族主的声音绵长通灵,四面八方而来的九尾小妖纷纷伏地参拜,桑落盯着那枚魂魄出神久久。 前尘篇40:献礼(求求求支持) “月儿,你快看,谁来了!”冷清风惊喜失色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月离宫,携风带喜的冲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青色长袍浑身风霜的挺拔男子。 繁离月睡意正浓,听不得吵,翻个身又沉入梦乡。 冷清风与那男子相视一眼,去推床榻上的人儿。 “月儿,快看谁来了,你醒醒嘛!” “哎呀,困死了。” “月儿---” 声音直穿魂魄,繁离月闻声立马惊起,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人,眼泪刷一下流下,搂着那人脖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二叔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二叔不要月儿了嘛----呜呜呜。” 久别重逢万分激动,冷清风捂脸看,怎么这般没个正形,“月儿,快下来。” “我不,偏不。” 若善笑的一脸宠溺,抱着繁离月转圈圈。 咯咯笑声回荡整个月离宫。 白苏伫立殿前看着眼前笑靥拂面的人儿,嘴角跟着自觉上扬,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若善此次密回天族,避开羽帝繁花只为在繁离月及笄之年送上一份贺礼庆祝她长大成人。 冷清风乍见久别的二叔,忍不住宣天下而告知。 “月儿长高了,成了一个大姑娘。” 若善看了看站在殿前的白苏,深意一笑,刮着繁离月鼻子说,“该成家了。” “二叔,你又取笑月儿。” 若善哈哈大笑,掏出一个精美的礼盒递给她,“打开看看。” 盒子四方四正,盒面木头镂空雕刻着龙凤呈祥,沉甸甸像是装了贵重之物。 繁离月好奇了一脸,拆开一瞧,一只手掌大小天灯,淡绿色的光束甚是漂亮。 “这天灯名叫凝魂。” “凝魂灯?”繁离月细细的看着,心里想做一团。 凝万民之魂,结万民之魄,救万民离索。 “月儿---”若善抚摸着她的头,好想问一句:繁花可安好? 这种‘别有用心’的话,他如何宣之口,若不是繁离月诞辰,他怕是没有好借口能回来一趟! 月离宫墙上有一张繁花画像,天人笑靥如花一下扎穿了那颗隐藏情愫的心。 冷清风看在眼里,那含情脉脉又泪眼湿润的眼神,他又如何不懂他的心。 “月儿---” 玄星辰的声音突然而至,繁离月要将若善回来的喜悦分享给她,若善好像跟羽帝一样不待见玄星辰,一个隐没消失身影。 玄星辰缓缓而来,手里捧着一束含情花。 繁离月诞辰将至,整个天族陷入惊天地的幸福中,冷清风白苏提前送了贺礼,她这个当姐姐的又如何能落人一步。 只是繁离月众星捧月,万人宠爱,什么都不缺,哥哥疼,情哥哥宠,父神母后爱。 玄星辰送什么都显得多余,亲摘了一束含情花送来,聊表心意。 “月儿,诞辰将至,姐姐实在不知送什么好,一束含情花,望月儿与---” 陡然瞧见冷清风那冷冽的眸子,玄星辰立马避开,“望月儿喜欢。” “喜欢,喜欢!”繁离月接过一把束含情花,插到案桌上的空瓶里。 玄星辰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凝魂灯上,一下被吸了眸子。 “这是?” “这是凝魂灯,二叔送给我的。” “凝魂灯---” 凝魂灯---- 玄星辰心中万骇,思绪潮涌却又要装作不经波澜。 “这凝魂灯是二叔给你的?” 他在哪? 玄星辰瞧了半天没有若善的踪迹。 “二叔他----” 繁离月也奇怪,刚才还在这儿的,怎么转眼就走了。 “兴许是二叔不想见我---”玄星辰苦笑。 他想见谁?怕是最想见的是繁花吧。 前有白苏抽龙骨,后有若善寻凝魂,繁离月当真万千宠爱,同样是天族公主为何这般差距?难道就是因为她娘亲是花神,而她娘亲是狐妖吗? 玄星辰妒火燃烧,烧的她体无完肤。 “怎么会呢!二叔最疼我们了。” 最疼的是你们,不是我!玄星辰面部惊风,内心却狂风乱涌。 小仙娥前来通传二青龙殿外求见。 “二青龙?” 繁离月与青福青桃没有交集,她从未登过三生殿,没有见过红鸾石簿,更没有见过青福青桃,此时听到‘二青龙’一时间对不上号。 冷清风见她呆萌,友情提醒,“三生情缘的福星——青福青桃。” 繁离月连连点头也不知是真知晓还是装作知晓。 “快请他们进来。” 青福青桃挤着殿门抢进来,二神谁都不服,见到繁离月拱手行礼,“拜见公主,殿下---公子。” 唯独少了玄星辰。 不是他俩无视玄星辰,是实在对她这天族公主的身份不适应,常常忘记狐族之女也成了这天族公主。 “公主殿下,小神为了庆贺公主诞辰及笄特地前来献礼。” 青桃嘴角撇上天,装什么装,刚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见人就装的规矩齐全,礼节到位了! “公主殿下,这是我送你的,瞧喜不喜欢。”青桃抢先一步将一锦盒递给繁离月,嘴角的弧度笑弯了。 青福清清嗓子也将锦盒递了出去。 青桃一想到青福手里那锦盒就生气,自己亲手种养的一颗熊童子献公主,被他抢了去借花献佛,决不能这般忍气吞声,要好好耍耍他才是。 两只锦盒在面前,繁离月实在不知该先开哪一个,一时间左右为难,便随便接了一只。 青福那枚是一颗绿油油的熊童子,茁壮成长。 青福见她喜悦,捻了个咒,小童子活了起来,半空翻筋斗,两只小耳朵上下摆动,抱着两只小手,奶声奶气的说着吉祥话,惹得在场所有人萌心大动。 青桃瞟了一眼青福,要报夺童之恨。 “这里面是什么?”繁离月对小童子很是喜欢,略有期待青桃的那枚。 “公主可以瞧瞧!”青桃笑的一脸贱兮兮。 打开一瞧,差点失声尖叫,惊了个内心惶恐,一只翠绿色的指肚鼓鼓的虫子趴在锦盒里冒着鼻涕打呼睡觉。 繁离月噘着嘴,若不是虫子有些呆萌,她绝对要打爆青桃的头。 青桃笑了个四仰八叉,人仰马翻,不顾礼节。 捉弄一下小公主能上天。 繁离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笑声立马消。 玄星辰见繁离月生气,立马好人好气,“这虫子好可爱---” 可爱?哪里可爱? “可爱就送给姐姐了。”繁离月丢了一脸嫌弃。 一片好心浪费,青桃也不放在心上,撇眼一旁的白苏,立马说道:“白苏公子,我大哥对你暗生---” “你给我闭嘴!”青福一巴掌呼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何在公主面前招摇。 繁离月惊呆了,这二神这般讨人喜欢吗! 冷清风看看白苏又看看惊慌失措的青福,略有思绪。 前尘篇41:三道天雷 四海八荒福泽恩长 为庆贺繁离月及笄之年,羽帝广邀六合众仙神,开放天族,迎八荒朝贺,比起繁离月呱呱坠地盛况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众星捧月--- 繁离月少年飞升一骑绝尘令人生畏。 繁花想压锋芒,羽帝却是锋芒毕露,尤其是在繁离月身上一定要光芒万丈。 身为他的掌上明珠,理应得到四海朝拜祝贺,也让四海八荒沾沾天族公主的福气,藏着掖着算什么。 月离宫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四海仙神数不胜数,繁离月忙着结交新友,冷清风虽不社交四海,但是小有名气的小仙小神乃至小妖精怪,他大都认识。 白苏只守着繁离月,她到哪跟到哪,生怕天族开放,前来拜访人群中有些居心叵测之物。 尤其是繁离月下界历劫遇危之后,白苏的心就长在了她的身上,可谓寸步不离。 众神捧月不理星辰! 玄星辰不趟这份热闹,一个人的秋千荡得的是百年孤独。 整个天族的人儿都去了那贵公主的府上,谁还记得星辰殿里也有一位公主。 门庭若市,门可罗雀,嘲讽至极。 这要是到了明日指不定将繁离月抬上什么高度,玄星辰越发孤独越发想自己的娘亲。 曾经虽暗无天日,但总有娘亲疼爱,现在连个念想都没了。 玄星辰打起了凝魂灯的主意。 外面的烟花四起热闹幸福从来都与她无关,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伤情涌上心头。 玄星辰趁着繁离月游西海的时候偷偷潜入月离宫, 月离宫算是天族戒备森严之处,只是这些天众仙神忙着讨繁离月欢心,成日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宫殿的戒备反而松懈下来。 玄星辰早有留意凝魂灯所在,直奔榻前枕下摸出那掌心大小的凝魂灯,稀罕了良久才悄身出了月离宫。 玄末身陨,一丝残魂留在了偏宫,玄星辰虽从未踏足过,但她时刻惦念,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若善竟然寻到了凝魂灯,阴差阳错助她完成一件大事。 玄星辰将凝魂灯收在袖口,一路小跑半隐身去了偏宫。 自从玄末身陨,偏宫就成了天族不可言说之地,关于玄末的一切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好像她玄星辰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从没有人拿她当公主。 羽帝身为她的亲爹,对她成日阴着脸,横眉冷对不责怪便是开了恩。 好在繁花对她格外疼爱,不骂不罚不惩不怒,呵护倍加,但玄星辰始终没有拿她当家人,她从没有忘记偏宫结界里那次昏倒对玄末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也从没有忘记过她娘亲的一生凄苦。 玄星辰飘进偏宫,带上殿门。 这里的一切从她眼前飘过,好像昨日。 玄末躺在榻上咳出血来无人关心,她跪地祈求头骨瞌碎无人心疼。 玄星辰唤出凝魂灯,灯亮魂在,她害怕那一丝残魂再也点不起凝魂灯,她的娘亲再也见不到。 那燃起的希望就这样黯淡下去。 玄星辰对着黑暗大吼,这是她离开偏宫以来第一次嘶吼般大哭,她压抑了太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忘记了仇恨。 “娘亲,星辰来看你了----娘亲----你的星辰来看你了----” 凝魂灯静静的躺在她手心里,灯芯无感,一片死寂像极了当初被结界笼罩的黑暗。 玄星辰盯着凝魂灯,眼泪哗哗而下,“难道你就不想见你的星辰吗?娘亲----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你---娘----” “星辰---” 温暖柔和的声音传来,打破了那颗绝望快要崩溃的心,凝魂灯芯闪动,四周一片光亮,一丝残魂与灯芯相连,慢慢幻化出人形。 “娘亲----真的是你---娘亲!” 那强烈的思念决了堤,玄星辰连滚带爬到身边,想要抚摸无数次梦中出现的脸,却害怕一丝残魂在她的慌张下灰飞烟灭,再也不见。 “星辰---我的星辰长大了?” 玄末一脸温柔,她将所有的温柔宠爱都给了玄星辰,哪怕只有一点点! 将所有的钟情都给了羽帝,眼下所有的挂念凝聚残魂来见女儿。 “娘亲----” 玄星辰嚎啕大哭,想将所有的心伤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干净。 凝万民之魂,结万民之魄,救万民离索。 “娘亲,我有凝魂灯,我有凝魂灯,我的娘亲可以回来了----” 玄末一脸慈爱,想要抚摸她的头,却穿身而过,动作停滞,眼神却带笑,“没有用的,娘亲一心求死,凝魂结魄再无意。” “不---不要---不准---” “星辰,这一切都是娘亲的命数,不由你我---” 玄星辰偏不信命,灵力汇集偏要点灯凝魂结魄,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的凝魂灯上,只是她不明白,玄末为了守护她甘愿赴死,元神尽灭。 眼前不过只是虚虚晃晃一时,玄末知道待不了多久,只是泪眼婆娑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足矣--- 灯芯一点一点熄灭,那是玄星辰的希望--- “----娘亲----不准走---” 凝魂灯灭,四周被黑暗笼罩好像从来都没有明亮过,玄星辰哭到撕心裂肺,那是她的娘亲,唯一的亲人----- 她的眼泪都流干了,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眸子跟黑暗融为一色,耳朵听不到声音。 偏宫的门被人一脚踢开,光亮洒进来的时候,她只是木讷讷的抬起头,以为希望又回来了。 但她却看到了那张面目狰狞冲冠一怒的脸。 羽帝的质问谩骂萦绕耳边,她只是盯着,没有了生机。 问而不语大不敬,羽帝被她不搭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命人将她叉出去,天雷伺候。 一个公主公然被羁押天雷所,众仙神面面相觑。 玄星辰却仰天大笑,盯着羽帝冷笑,她不知为何她的娘亲会爱上这么一个薄情寡义冷漠绝情的男人。 私闯月离宫,偷盗凝魂灯,潜入天族禁地,条条状状压得玄星辰无法反驳,而这一条条一件件只是因为她想她的娘亲了。 没人给她解释的机会,她也不想解释,也不会有人听她的解释。 天雷所下是四海八荒提前来朝贺的众仙神,玄星辰站在那里像一个小丑一样被观摩被议论,判官义正言辞宣示着玄星辰的罪孽,天雷三道上身,怕是要神魂俱损,玄星辰不求饶,没有错,雄赳赳气昂昂,不就是去死吗!天族她早就待倦了。 羽帝见她拒不认错,怒火中烧,立马行刑,不准求情。 繁离月的诞辰未及,先要了一个女儿的命,这让无数仙臣议论纷,不禁讨论起玄星辰她母亲玄末来, “星辰---服个软,认个错也就过去了,为何要这般僵着。”冷清风还是担心她的。 玄星辰满脸冷笑:“清风哥哥,若是月儿犯了错,你会说这话吗?” “----”端端的为何要扯到繁离月身上。 “哼!星辰思念娘亲何错之有,为何要认错,是他亏欠我娘亲,是他害死了我娘亲,我恨他,我恨他!”玄星辰愤恨的眸子都快滴出血来。 “行刑!” 判官一声令下,天雷一道上身,玄星辰哈哈大笑,怒目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是冷清风身上,“哥哥,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月儿挨打吗?” “----” 冷清风无言以对--- 私闯月离宫,偷盗凝魂灯,潜入天族禁地,条条件件是死罪,他不知道若是繁离月闯下弥天大祸会怎样。 玄星辰硬着头皮强撑着,后背天雷击打的地方,肌肉不断裂开,火辣辣湿乎乎的漏了白骨,嘴角渗出的血被她强行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了,呵呵呵---” 玄星辰冲天大吼,“来啊,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羽帝稳坐高台,见她嘴硬命令判官行刑。 “天雷二道!” 冷清风跪倒在地,“父神别打了,她会死的----求父神放了她吧,星辰知错了。” “我何错之有,冷清风,你别在那里假惺惺了,我才不稀罕!” 玄星辰满脸冷笑,天雷二道上身,打的她神魂俱散,元神出窍,鲜血洒满天雷所。 众仙神纷纷下跪求情,天族家事何尝轮到他们插嘴插手,羽帝不听不言,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忤逆不孝之女。 厉喝一声“行刑!” “天雷三道!” “不----”冷清风飞身拦截,他不敢忤逆羽帝,不敢使用灵力反抗,只有肉身替挡住玄星辰,替她挨下第三道天雷。 羽帝拍案震惊,大喊住手已来不及,飞身去救已晚,判官脸色煞白,众仙神面面相觑--- 奄奄一息的玄星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并没有领情。 冷清风承受天雷一道,鲜血染红衣衫,后背蝴蝶骨尽显,双膝跪地求羽帝不要再责罚玄星辰。 心爱的儿子受此刑法,羽帝心如刀割,飞奔上前查看儿子伤势,地上的女儿果然是后娘生的,不疼不爱,还不如一道打散了神魂也好过生不如死。 前尘篇42:闹脾气 “母后,为何哥哥不跟来。” 西海采珍珠,繁离月一脸天真的问着。 “你清风哥哥赌气不来了?” “谁招惹他了!”繁离月可不觉得自己招惹他了。 繁花一脸慈母笑,看了看白苏,他跟在身后并没有想要参与进来的意思。 自从繁离月有了白苏,冷清风就呆在冷宫出不来了,尤其是这次西海采珍珠,繁花本想带着他一起,西海神有个妹妹,天资卓越,花容月貌,想撮合他们认识。 冷清风一听繁离月跟白苏一同前往,又听的繁花要给他介绍对象,立马撤退,不玩了。 冷清风心有所属,哪还能容得下什么西海神的妹妹。 花神娘娘凤仪驾临西海,令西海蓬荜生辉,西海神早早的命人列队迎接,西海宫打扮的焕然一新唯恐怠慢了花神娘娘。 此次繁花协同繁离月跟白苏前来只为采珍珠作为回礼,无心游览西海神的宫殿。 西海神只当花神娘娘客气,命人张罗了歌舞,顺便提前为繁离月庆生。 盛情难却,花神娘娘移驾西海宫 繁离月初到西海对一切充满了好奇,贝壳龙灯,珊瑚绝色,水草精曼舞,守着一个地方就挪不开脚。 西海宫里美色众多,伺候的小精怪个顶个的漂亮。 甚有传闻西海神全都将美色收入榻中--- 繁离月守着一处沙滩看蟹子跟虾米打架,白苏站立旁边就这样盯着她,满眼是她。 三五只水草精靠近,交头接耳怂恿着其中一个勇敢一些。 这是要跟白苏告白? 果然天资绝色,走到哪里都有一群美色追寻。 西海宫里的小精怪随他的主人,大都豪放不扭捏,极少有做事要被怂恿的。 一阵嬉嬉笑笑惊扰到了繁离月的专心,一群水草精突然而至将白苏围了起来。 白苏内心嫌弃了一批,挡着他看繁离月。 “公子----我可以---跟你回天族吗?” 此话一出,一群人的欢呼,嬉笑--- 果然西海宫小精怪骁勇无敌,这话也说得出口,回天族?那西海神能愿意吗? 繁离月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被一群水草精怂恿着的小水草精。 “你叫什么名字!” 众水草精才看见角落里看打架拔珊瑚的繁离月,个顶个老实下来。 怎么不说话,没听见? 繁离月走过来,那群水草吓得立马让开路。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红儿!” “红儿?”繁离月看看白苏又看看红儿再看看旁边那一群刚才起哄要她跟白苏天族的水草精。 朗诗一首:天苍苍野茫茫,有一只红儿她要出墙!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红儿吓得立马跪地磕头,一群水草精也随声附和,一时间珊瑚旁跪倒了一大片。 觊觎天族公主的男人岂不要死无葬身之地,一群水草根本没有发现繁离月也在,只想打趣小红儿,没想到撞到了枪口上,这是玩命的节奏。 繁离月霸道的挽着白苏的胳膊,“你想去天族伺候白苏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月儿---” 繁离月根本不知道白苏的心情犹如上天跌炼狱,春天到严寒--- 小红儿年小根本不知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她是真心喜欢白苏,对他一眼钟情,此时听到有机会更是两眼放光,恨不得谢恩成全。 “本公主许你留在---” “月儿!”白苏微怒,又不忍心凶繁离月,一口怒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气得他转身离去,他更加害怕繁离月脱口而出让那小红儿留天族伺候,成人之美,怒伤有情人之心。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繁离月闹不明白,只是一个小精怪,他竟然生气走了?从来不曾这般闹脾气,难不成是没看上这小水草精? “不要跟着我!” “----” 繁离月一惊,气的将拔的珊瑚丢了,踢散了沙子,生着闷气。 一群水草精不敢动也不敢走。 “你不是要去天族吗!本公主应允你就是,你现在就去回禀西海神,他放行,你现在就可以去,但你不准靠近白苏哥哥,他不喜欢你。” 繁离月噘嘴生气,满心委屈。 小红儿听到这话,偷偷抹眼泪,情窦初开,第一次爱慕人却被无情拒绝这让她一颗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繁离月见她哭更是心烦,折身躲起来生闷气。 席间, 白苏主动求和,繁离月怒气未消不理他。 西海神命人取来一箩筐珍珠,个个拳头大小,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花神娘娘能看中那是他西海宫三生有幸。 惜别花神,西海神沉迷酒间,左搂右抱好不痛快。 水草精在他怀里妩媚,问他烦忧。 西海神眉展不悦,长吁短叹,悲情痛饮,恨他不能留花神畅谈人生,豪情壮志无处激发--- 爱慕之人就在眼前竟不能逾越雷池--- 水草精像是发现了重大的秘密,原来西海神心里惦记天族花神娘娘--- 一时间西海风平浪静,不起波澜。 繁花一行人回来天族才听风言,冷清风为救玄星辰身受天雷一道--- 玄星辰犯下大错差点神魂俱陨--- 繁花疾奔清风殿,冷清风趴在榻上早已睡去。 繁离月心疼的直掉眼泪,一道天雷见白骨,玄星辰后背早已不能入眼。 繁花汇集法力,避开繁离月,掌心滴出血来,融入冷清风后背,肉眼可见的伤口愈合。 又去星辰殿,同样的方法依玄星辰。 繁离月守着冷清风身边抽抽噎噎,白苏也跟着心疼,想安慰,她却别着怒气,“那小红儿没来,你是不是很难受,哼!” 怎么倒打一耙呢!繁离月蛮不讲理。 “月儿,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你就是见那红儿没跟来才不理月儿的,哼,呜呜呜呜。” “月儿---”白苏一脸无奈:月儿,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明白--- 不理她不是因为红儿没来,而是因为繁离月根本不懂他的心。 “呜呜呜呜呜呜呜----”繁离月越想越委屈,凭什么不理她--- 哭声越来越大,惹得冷清风蹙眉。 “小祖宗,谁有惹到你了。” “他!”繁离月毫不留情直指白苏。 “白苏?我看是你惹他才是。”冷清风被她吵得头疼,跟着后背得伤也疼。 “呜呜呜呜呜呜!”见冷清风也不向着她,繁离月哭的满心委屈,“是白苏哥哥不理我,哼!” “好了好了,我这伤口都被你哭裂了,疼死了。” 前尘篇43:妖王祝贺 繁离月稳坐天神殿,那是羽帝给她的无限宠爱,迎接四海八荒献礼。 四海齐祝,声音郎朗,羽帝满面春花,万神宠爱,万神捧月,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繁离月也趁机认识了众多的仙神魑魅,十八路妖魔鬼怪各显神通,前来拜贺,一时间天族公主成了他们追捧的对象,明瞅暗瞄,心里小九九暗动。 谁都想攀上天族这颗大树,若是能娶的天族公主归,日后前途坦荡,无限光明。 只是,人人又担心旁边的红龙白苏, 相传, 他脾气有些古怪,对谁都高冷,唯独对繁离月却是另一副面孔。 像那龙山之巅,千年寒冰为一人融化。 繁离月以为这四海庆贺,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交友疯闹,却没想到要乖乖坐在这里见这些魑魅魍魉献宝。 这些奇珍异宝,她根本不在乎,耳朵听人说话都起了茧子,这是她第一次只能听不能动嘴,以往都是别人听她说,今日一并还回来了。 天道好轮回! 繁离月向繁花求救,繁花也无计可施,眼下八荒未尽,她提前离开不像话,只能让她硬挨着。 繁离月有些恼火,这是什么诞辰,几个时辰下来不吃不喝还不能说话,只能干坐着,听人家七嘴八舌,这是折磨哪是什么庆贺。 “月儿---”坐姿不雅成何体统,这可是大殿之上,代表着天族颜面。 繁离月只不过斜了斜身子就被冷清风呵斥,心里实在委屈。 “哥哥,还有多久才能结束,我都累死了。” “不可多言!” 过个生日连说话都不能说了?繁离月蹙眉噘嘴,想甩挑子不干了。 “月儿,再忍耐一下。”白苏声音温柔,心疼溢于言表。 “哼!” 繁离月气未消,转过头不理他。 “月儿,今日是你诞辰不可生气。” “分明是白苏哥哥惹我生气,与我何干。” 歪理飞上天,繁离月也是无敌了。 “白苏哥哥错了,月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哼!我想想。”繁离月故作思量,“好吧,白苏哥哥带我偷偷离开这儿,我便不生气了。” 偷偷离开这儿?这多上双眼睛全都瞄着天族公主,这话说出来岂不是为难人,冷清风无奈,自食其果,这就是惯宠的后果,轻斥一声: “月儿,不得胡闹。” “父神,我累了,我要休息。”繁离月起身一呼,冷清风白苏阻拦不得。 众仙神面面相觑,片刻后才哈哈大笑,直呼天族公主天性可爱--- 繁离月未走就听见仙官朗声高呼打断了天神殿上的一团和气。 “妖王献礼!” 妖王——万妖之王,虽不曾祸乱六界,但足以令六界望而生畏,想当初狐族主叛出,妖王大仁大义并未灭族,此刻竟前来献礼?难道他有意与天族示好? 众仙神窃窃私语。 老妖未见是新王! 桑落一袭淡青色长袍,手摇折扇翩翩而至,步态轻盈倒有一番世外飞仙的飘逸,全然没有万妖的媚气。 当年白苏一下龙山惊世人,眼前这个万妖之新王可谓有万妖倾殿之姿,让人心神荡漾,挪不开眼。 刚才吵着闹着要离开的繁离月乖乖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小妖王。 桑落冲着殿上的繁离月眨了一眼。 “拜见羽帝,拜见花神娘娘。” “快快请坐!” 来者都是客,管他是妖王还是鬼主,就是狐族主亲来,羽帝也不会乱棒赶出,普天同和只为繁离月诞辰。 桑落谢过之后,命人献上贺礼,那是一枚画卷。 八荒众仙神进献奇珍异宝,明斗暗争,他妖王倒好,穷酸拿了一副画卷! 那荒山野岭当真名副其实的荒凉穷酸还是---没有把天族公主放在眼里。 “离儿---” 桑落不理会窃窃私语,那都是屁话,笑意盈盈的走到繁离月面前,将画卷递给她,“打开看看。” 离儿?繁离月一时出神,竟细细端详着他,确实未曾见过怎么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桑落一脸骚气的摇着折扇,旁边的玄星辰低眉不语,狐妖气冲天,一瞧便知是狐族主托福的人儿。 “你就是玄星辰?” 倏地有人叫名字,玄星辰惊了个外焦里嫩,眼前一个俊俏的公子笑意盈盈的盯着,让她有些慌乱。 她可不敢抢了小寿星的风头,不然这后背旧伤未好又添新疾,得不偿失。 桑落见她不答,也不揪着不放,见繁离月愣神,催着她快打开。 羽帝则哈哈大笑,“月儿,快打开看看。” 万妖之王在天族撒野想必也没有这个胆子。 桑落一副不打开可要后悔的神态。 繁离月抽掉天丝,画卷一点一点展现,一个小姑娘趴在荷塘湖面,手里紧抓荷茎生怕掉下去的炯样。 “是什么画?”冷清风见她神色有恙立马来了兴趣。 繁离月立马合上,谁都不准看,“你---你是谁?” “鄙人桑落,万妖之主。” “----” “这画,公主可喜欢?” “-----” 繁离月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桑落,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小女诞辰,广邀四海,还为一事---” 众仙神竖起耳朵好好听之。 “君上---”繁花打断他,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繁离月对白苏尚未动情愫,这样公之于众怕是些不妥。 羽帝一门心思要喜上加喜,天作之合,良缘绝配有何不妥。 “小女已到及笄之年,她与白苏两小无猜---” 一听到白苏的名字,众少年仙神无不唉声短叹,感慨没有了机会--- 羽帝的心思却炸翻了那颗平静的心,那场海啸携风带雨,白苏一眼深情的望着眼前的繁离月,而她却不知在想什么! “恭祝离儿,生辰喜乐!” 一声高呼,紧接一声震天巨响,一个硕大的烟花冲上云霄,天边的云朵为之躲避,噼里啪啦炸开了五颜六色打断了羽帝的话。 好巧不巧! 桑落狂骂了一句:你在晚一步,姑娘可就跟人走了。 桑落往繁离月身边靠了靠,白苏立马挡在身前,二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眉开眼笑。 “白苏兄,果然一表不凡,传闻不如见面,幸会幸会。” 白苏正眼不瞧,桑落笑了个满脸呵呵,大有要将繁离月这颗白菜连盆端走的气势。 “桑落兄有心了。” 桑落上下打量着冷清风,二人相视一笑,似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前尘篇44:缠郎 “哇---好漂亮!” 繁离月摘掉压断脖子的头饰,要不是还顾念着天族礼仪,她恨不得将身上的华服脱掉。 玄星辰细细看着桑落,又低下头去。 外面烟花四起与她无关,等上千年万年都与她无关。 众人喜上眉梢沉浸在烟花绽放下,而她内心孤寂到令人窒息。 烟花笼罩的天族充满着祥和福瑞, 繁离月站在群神中仰望晴空万里无云烟花的色彩斑斓。 长介信步,夜望舒走出了迎接新娘的气势。 繁花眉头微蹙,手里的那颗小黑莲受到主人感应飞出天际,黑气笼罩来人,众神神色紧张,就连羽帝也是一脸震惊:“他是?他是----” “魔域之莲!” 繁花倒是平静如常,看看繁离月又看看白苏,竟有些悲凉之色。 “拜见羽帝,拜见花神娘娘。” 羽帝一把将他拥入怀中,向众神示意,这颗魔域之莲早已在南海修炼静心,不在是魔域的恶魔。 “那日你为月儿挡劫难,本帝前往南海寻不得,你这孩子跑到了哪里?” 夜望舒目不转睛的盯着繁离月,惹得众仙神议论纷纷。 历劫之日听生死,眼见惦念之人在眼前,繁离月却转身就跑,再也顾不得礼节。 “月儿---”冷清风飞身去追。 桑落若有深意一笑。 “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羽帝笑笑,拉着夜望舒聊心肠。 白苏冰冷的目光盯着夜望舒,一股擦枪走火的味道弥漫。 设宴四海,羽帝开设八荒围猎,众仙神无异。 月离宫 繁离月避宫门不见众仙神,连白苏跟冷清风都拒之门外。 月色下,桑落手摇折扇站树梢,一脸无奈之色:“女人心,海底针,这离儿竟如此刁蛮?” “什么屁话!” “好好好,屁话是屁话!”桑落嘴上说着,心里可不打算更改,“本王倒觉得那玄星辰不错!” “玄星辰?妖人看妖人。”夜望舒目光只在繁离月身上,哪还有心思去看别的女人。 “喂喂喂,你这话有点过头啊,快快收回去,不要拂了本王愉悦之心。” “你去寻你的玄星辰,别来烦我。” “好你个夜望舒----” “什么人?”白色身影晃荡,一掌飞出击散了站在树杈上的两人。 “你的情敌来了。”桑落看热闹不嫌事大,“听羽帝那意思是要将你那公主许配给白苏兄,也难怪,人家两小无猜,良缘绝配---” “他不配!” “不配?”桑落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你配?” 夜望舒果然一巴掌怼他脸上,推过去,“再废话,老子杀了你。” “你个没良心的!”桑落假装怒骂一句,身影晃动,人早已飞出去。 两大高手月离宫殿前对决,只为殿里的那个小公主——有意思! 桑落座靠树杈,悠闲的看这一场大战。 电闪雷鸣惊天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白苏兄心里有事啊!” 也不知是谁有事。 白苏不理,身形晃动打个乌云密布。 夜望舒最讨厌这八竿子打不出一句屁来的人,偏生生羽帝还要将女儿嫁给他?简直荒唐至极。 情敌动手招招致命,貌似打赢了方可抱得美人归似的--- 殿门砰一声被打开,身影顺掌力跌出,白苏惊了个怒气冲天。 一个人飞天而来,繁离月下意识的后退,夜望舒跌下去的时候减轻了身上的重力,繁离月还是被扑倒在地--- “哎吆----哎吆---” 繁离月还没大叫,夜望舒反倒伏地连连叫疼,大吼着,“白苏兄,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 “------” 不讲武德?桑落笑了个四仰八叉,夜望舒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是跟那丑八怪学的? “你没事吧!” 繁离月将他搀扶起来,夜望舒红着眼睛,咬紧牙关做强忍状。 “白苏哥哥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你----” “离儿----” 夜望舒见繁离月竟然护着白苏,这情敌够强大,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你还是依照四海规矩尊称我为一声公主!” “离儿,你与我要生分了吗?” 公主?依照八荒规矩? 夜望舒一脸震惊,依照八荒规矩她指不定唤他什么。 繁离月转过身,心里难受至极。 “我说过我会来寻你。”夜望舒将小黑莲奉上,这是他的心,一颗真心。 白苏迎身而上,抢过小黑莲怒气丢掉,桑落惊呆了神色:天呢!这白苏兄脾气如此古怪吗? “白苏----” 若不是繁离月在前,夜望舒恨不得跟他打个昏天暗地。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不想理你们。” 此时群神设宴,繁离月拒不参加,肚子开始造反,忍不住出来找吃的,却见二神打架,简直丧到极点。 “不理怎么能行。” 夜望舒拦住去路,“你别生气嘛,我又不是故意躲着不来寻你,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上次死别,望舒兄在荒山野岭养伤,不是故意避而不见。”桑落从天而降,连连解释。 夜望舒对桑落这个助攻相当满意,二人相视一眼,果然胜如亲兄弟。 “那你----怎么样?” “公主不必担心,望舒没事!”不是要尊称公主吗?称就是了。 “-----” 繁离月嘟着嘴,目光落到他腰间挂着的配饰上,伸出手,“拿来!” 小黑莲缓缓而来,落入繁离月手中,黑气瞬间消失。 白苏见她喜笑开颜,内心涌上莫名悲伤。 “白苏哥哥,我饿了!” “饿了,饿了好办,我带你去找吃的!”夜望舒拉住她的手,却被白苏突如其来一巴掌打掉。 桑落笑了笑,决定还是先行离开,没眼看缠郎! 繁离月拉着白苏的手,夜望舒跟在身后,七窍生烟也得跟着。 桑落依照狐族主的嘱托拜访星辰殿。 玄星辰后背伤痕未愈,道道伤痕在她心里扎了根,那是她对羽帝的怨恨,小仙娥替她擦药,个个神色紧张。 “公主,妖王来了。” 玄星辰心下惊骇,脸色苍白,整理衣衫忙前去见人。 依照妖族规矩,玄星辰见到妖王须行三叩九拜之礼,但她此刻是天族公主,礼节规矩也就省了。 “不知妖王深夜造访有何吩咐。” 年纪分明相仿却总有一种相拒十万八千里的感觉,实在令人心伤。 前尘篇45:逼宫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月离宫里两只青龙不知什么时候冒出头来,繁离月闻声寻去,两只青龙缓缓化作人形。 “公主殿下可是私会夜望舒去了。” 青桃说话口不着边,想说什么说什么,青福最看不惯这一点,这不是给青龙家族抹黑吗! 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也就是龙爪子多,不然多少只脚都不够他踩的。 “你干嘛老踩我。” 青福丢了个白眼给他:“公主殿下分明是跟白苏公子一同前去的。” “你们----跟踪我?” 繁离月实在不知两条小龙意欲何为。 “不不不不,公主殿下误会了,误会了----”青桃连忙解释,青福担心他越描越黑,夺过话头,“公主殿下,是这样的,我们是三生石殿的福星,专门负责天族众神的姻缘,公主是万金之躯,自然要上心些。” “他们就不用上心了?” 繁离月一脸天真,瞪着大眼,这话绝不是抬杠。 “不不不不----” “不你个大头鬼啊。”青桃实在听不下去了,“公主殿下,红鸾石簿上两颗星动,不知公主钟意那一颗。” 可以这般直白吗?青福惊了个呆,你倒是问白苏跟夜望舒她会怎么选择! “红鸾石动?那是什么?” 繁离月根本没听过什么红鸾石动,也不知姻缘命数,繁花从未跟她讲过情爱之事,以至于及笄之年,繁离月情窦未开。 想必羽帝就算宣布她与白苏婚约,繁离月也分不清是兄妹还是情爱之情。 “是这样啊---”青桃想要解释一番,青福立马打断,“闭嘴!” “闭嘴,为何要闭嘴,我偏要说,公主殿下与夜望舒那是正缘,那是花神娘娘许下的正缘,我为何要闭嘴!” “你们再说什么?”繁离月实在不懂这俩龙深夜鬼鬼祟祟出现在月离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为何事! “公主殿下----” “青桃,你闹够了没有。” “闹?谁闹了,你我是亲耳听见,还能有假----” “青桃!” “你凶什么凶!” “去你大爷的,”青福抡起一拳直奔眼眶,打得他是满地找眼珠子。 青桃乌青一眼开始骂娘,青福嫌他丢人现眼拖着他出了月离宫。 繁离月呆愣原地,心思千转,想要将二龙抓回来问个清楚,什么正缘? 两龙出了月离宫早已不见了身影,繁离月如何入睡,事关三生石殿,三世姻缘,心中疑惑万千如何能睡。 三更半夜,繁离月风风火火直奔花神殿。 “公主殿下---”小仙娥公然阻拦繁离月进殿,虽然这个时辰是有些不合时宜,但也绝不会到了阻拦不得入殿的地步! 这是怎么了?天族大动了,她这个小霸王都有人敢拦了。 “放肆,我去见我母后,你们竟然敢拦我。” “公主殿下,花神娘娘吩咐谁都不见。” “我----我也不见吗?” “是!” 偏不! 明知善友虎偏向虎山行,繁离月就是不信这个邪,这天族是她家的,还从未有不能入之地。 龙骨在手噼里啪啦作响,谁敢阻拦龙骨伺候。 “公主殿下----” 小霸王不好惹,一群小仙娥立刻跪地求饶。 龙骨抽动啪啪作响,小仙娥惊骇,繁离月趁乱闯进花神殿--- “花神娘娘何时兑现承诺黑莲的承诺。” 夜望舒听闻羽帝有意将繁离月嫁给白苏,冲冠一怒连夜闯花神殿,只盼繁花记得静池旁那句诺言。 “花神娘娘,难道您想反悔不成!还是你真的要离儿嫁给白苏公子。” 繁离月听得六神无主,直冲殿前,“谁要嫁?我谁都不嫁!” 花神一愣,夜望舒见是繁离月满心欢喜,“你不嫁白苏,嫁给我,可好!” “不好不好,我谁都不嫁!” 繁离月看着繁花闹脾气,“难道母后竟早早的与我指婚与他吗?” “----”那是小黑莲初现静池,指着孕肚繁花说要潜心修炼,归时,迎娶公主。 一眼见肚现钟情,繁花为了稳住他的邪魔才答应他,没想到一句无心惹得多年以后少年前来逼宫。 “离儿,我虽为魔域之莲,从小被羽帝和花神娘娘养在静池,又去南海潜心修炼为的就是与你修成正果,你怎可不嫁。” “我说不嫁就不嫁,你要是在敢提一句,我便不理你了。” “你心里可是有别人了?”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 繁离月直跺脚,说这些没羞没躁的话令人难为情 繁离月躲进繁花怀里,命人逐客。 “离儿----”夜望舒有说不完的话,好不容易有点说动繁花,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繁离月搅乱了一切。 羽帝中意白苏,繁花左右为难,不知要选谁,繁离月小孩子脾气从不经情事,她当然要抵触。 “你不要说了,你若想当我的哥哥,我可以考虑一下,你若---你若---反正不行!” “为何不行!” “我---我----反正就是不可以。”繁离月也说不上来为何不行。 夜望舒立马蔫了头,现在不是花神娘娘不同意,是小霸王直接言简意赅的拒绝,本以为情敌是白苏,没想到公主本人,这也挺让夜望舒难受的。 “离儿----” “还不快走!” 夜望舒依依不舍,还想再说,繁离月手提龙骨若他敢犹豫立马动手。 果然烈女一枚。 “别动怒,我走我走还不成吗!”夜望舒实在心神荡漾,想多看一会,奈何公主生气了。 “等等!” 来了转机。 夜望舒立刻喜上眉梢,“离儿---哦不,公主有何吩咐。” 繁离月拽下他腰间的配饰木头串花瓣,又将那颗小黑莲丢给它,这送出去的信物还能收回吗? “离儿---” “你不准叫我离儿,依照八荒规矩,你要尊称我一声公主。” 繁花没眼看,这是抽的哪根筋不对,依照八荒规矩,她要唤夜望舒一声哥哥。 “月儿,不得放肆。” “母后,我还以为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没想到他竟然别有用心---他竟然想娶我,哼!” 繁花真真无语,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神经大条不谙世事的女儿。 “月儿,当初魔域之莲入静池,你父神与我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要尊称他一声哥哥!” “别别别别,万万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老子还要娶她为妻呢,叫了哥哥怎么娶她。 夜望舒那手摆成了摇头鼓,“叫望舒,夜望舒,就是别叫哥哥。” “我才不稀罕叫你哥哥呢!哼!” “月儿,不得胡闹。” “母后!”繁离月拉着繁花立刻声软,“月儿哪有胡闹,分明是他胡闹。” 夜望舒瞧着心神荡漾,满心欢喜。 前尘篇46:欲闯月离宫 繁离月明确表了态谁都不嫁,若敢再提婚约她要砸了三生石殿,吓得两条小龙也不敢再生事端,羽帝只好压下婚事,不提此事。 不光如此,繁离月避而不见夜望舒连同白苏一起,苦就苦了冷清风,连这个亲哥哥也跟着受连累。 繁离月殿内入定练功,比起令她头大的事第一次觉得练功可以静心养神。 白苏跟夜望舒还是情人见面眼红二三,冷清风从从中调和,酒场是一场一场,恩怨没化解,反倒给自己化来了姻缘。 西海神领着自己的妹妹红儿登天神殿请羽帝赐婚。 白苏第一次急头白脸的闯殿门,却听见羽帝跟西海神欢声笑语,君臣相宜。 “父神---” “苏儿去寻清风来!”白苏还未拒绝出口就被羽帝指使去寻冷清风,一头雾水浇下,难不成是自己唐突了,人家不是前来提亲的。 白苏直奔清风殿,冷清风见他前来,远远相迎,“怎么今日没去月离宫,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父神唤你。” “父神?可知何事?” “----”白苏眉头微蹙,“西海神协同他妹妹在天神殿。” “他妹妹?红儿?”冷清风实在想不出为何红儿会跟西海神在天神殿。 “她来寻月儿?” “不知!” 冷清风转身离去,不忘让白苏等他回来小酌。 愁云惨淡,白苏不知想到了什么。 夜望舒知繁离月闭门不见,伙同桑落跟他一起闯宫门。 桑落才不会不识趣招人厌烦,夜望舒对他是死缠烂打,恨不得打昏了拖着走。 “本王可不是什么烈女,不怕什么缠郎,你这招不管用。” “少废话!” 夜望舒拖着他往月离宫去,小仙娥依照吩咐阻拦,繁离月将龙骨悬挂宫门之上,谁敢乱闯直接抽不用明示。 “哇,这可是龙骨,本王还想多活几年,不可乱闯不可乱闯。” “你那悦神呢,快比试比试,是这龙骨厉害还是你那悦神厉害。” “大哥,你饶了我吧,这东西就是驱逐你的,你心里没点数!人家公主不想见你。” “别废话,快拿来!” “悦神?没带!” “桑落!” “夜望舒,本王累了,想休息。” “你累什么累,你成日跟那玄星辰聊星星聊月亮不见你累,陪我片刻就累了,你这体力不行啊。” “放肆,本王身体好的很,绝不虚!” 夜望舒一脸鄙夷,上下其手摸悦神,桑落不耐痒笑出了声。 “桑落哥哥---”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繁离月拒绝见男人,一门心思躲在月离宫可火了玄星辰,一趟一趟送吃的喝的,一趟趟进出宫门,大大方方绝不用避讳。 “星辰妹妹!” 这般肉麻的称呼,夜望舒直接跪了,见玄星辰提着食盒进了月离宫想偷摸跟一起溜进去,岂料那龙骨长了眼睛,啪一声抽下来,差点将他抽成了两截。 “你没事吧!”玄星辰立马惊了心,放下食盒去拉夜望舒,却被他恼怒的甩到一旁,站立不稳跌了个桑落满怀。 夜望舒最讨厌与女子触碰,除了繁离月,谁都不准也不能。 玄星辰被一脸怒气震慑到,心里惊了一批。 “夜望舒别太过分啊。”桑落闹他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对一个姑娘家这般不友好。 “滚!” 玄星辰尴尬一笑,立马从桑落怀里站好,提了食盒进了殿门。 夜望舒想着怎么能将这龙骨打下来,桑落却泼冷水泼了他一脸,“别看了,那是白苏的龙骨。” 不提白苏还好,提了白苏触发了夜望舒的逆鳞,左一掌又一掌跟龙骨怄起气来。 “行了行了,你久居南海,不懂世事,本王就跟你讲讲这白氏红龙一族的两根龙骨!” “老子不听,这肯定是白苏那小子哄骗离儿的。” “哄骗?这可真不是!” 桑落手摇折扇,想到夜望舒会来夺去打龙骨立马藏起来,“这红龙白氏啊生下来就有两根龙骨,一根是命,一根是情,你说白苏给她的是命还是情啊。” “管他是命还是情,今日我非把这可恶的龙骨打散了不成。” “你敢!” 繁离月猛开殿门晃了夜望舒一个踉跄。 “离儿---”乍见之欢为了片刻,夜望舒便发现了繁离月手上的血迹,紧张的拉过询问,“你的手怎么了?” “都是你---害我心情烦闷,都是你的错。” “月儿,不要胡闹---”羽帝的声音从天而降,躲在繁离月身后的玄星辰吓了个惊弓之鸟。 繁离月听到夜望舒在殿外喧闹,心情烦闷到极点,玄星辰进来送食盒,这不当紧,食盒碍眼抢过来掀翻在地,气的直跺脚。 玄星辰也不劝也不言,蹲下身就收拾,繁离月自知理亏不该冲她发脾气,拾捡碗杯残骸的时候割伤了手指,来不及处理伤口,就听见夜望舒扬言要斩龙骨,气得她跑出去就要理论。 果然 羽帝的目光落到了繁离月的手上,那可是他心尖上的公主,怎可有任何闪失。 “父神,你看他---”繁离月忙着告状,才没心思顾上自己的手。 羽帝看了看旁边的玄星辰,眉头微蹙,“这是怎么回事?” 繁离月立马将手藏起来,“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听到他---”立马手指夜望舒,“就是他令我心情不好,才割到了手。” 公主委屈,羽帝赶紧捧在手心里吹吹伤口,缓解一下疼痛,“叫天医!” 有没有搞错,只是划破了一点小伤口,叫天医有些过分了吧。 繁离月满心无奈,“父神,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是万金之躯,有半点闪失父神都寝食难安--”眉目严厉的盯着一旁的玄星辰,“你可知错!” “-----”玄星辰见事不妙,立马跪在地上,“星辰---不知!” “放肆!”这可彻底激怒了羽帝。 她这个姐姐在场竟能让妹妹受伤,这就是她最大的错误,致命的错误。 繁离月见他开罪玄星辰,立马揽过来,“父神,明明是他---” “月儿,还疼吗?”两个女儿两幅面孔来回转换,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 “父神,这不关姐姐的事,是---” “好了----”羽帝抚摸着繁离月头,一脸宠溺,玄星辰低着头,这种父爱何时轮到她。 一旁的桑落看不下去了,同样是女儿,难道有人生下来就要为她做陪衬? 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体面之事还是要有,不可乱了分寸,随即站到玄星辰面前,轻拍她肩头,以示安慰。 夜望舒格外紧张繁离月的手指,恨不得拉过来亲自包扎,可此刻有羽帝宠着,他怕也是有些多余。 “进来吧!本帝有话问你们。”羽帝一发话,繁离月便不再胡闹,夜望舒立马上前与繁离月并排而行,时不时的想要勾起她的手一瞧究竟。 玄星辰站在原地有些呆愣,目光在夜望舒身上久久未散去。 前尘篇47:冷清风拒婚 “月儿,你对西海神之妹红儿可有了解?” 繁离月一愣,来趟月离宫竟然是问一些不相干的人,那红儿不是要跟白苏回天族的吗?要愿望成真的了吗? “不怎么样!”繁离月狠狠地看了一眼白苏,“妥妥的一枚小狐狸精。” “哦?此话从何而讲?” “反正我是不喜欢她,不知白苏哥哥可喜欢。” 故意甩挑子给白苏,看他怎么回答。 果然,白苏一脸尴尬,实在不知怎么接。 夜望舒个鬼机灵,立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红儿天资绝色,不知这位佳人可是看上了天族哪位公子?” 繁离月一听更是横眉竖眼睛,“是啊,是看上了哪位公子?哭着喊着非要来天族伺候---” “月儿---” 这没有来的怎么别扭上了,羽帝一头雾水,也别问意见了,直截了当问道:“月儿,你觉得那红儿当你嫂嫂怎么样?” “嫂嫂?小狐狸精怎么可以当我嫂嫂。”繁离月又将气撒到白苏身上,眸子锋利的能剜人。 “休得胡闹,那是西海神的妹妹,你就算在不喜欢她怎可一口一个小---简直不知规矩。” “父神都知道我不喜欢她,干嘛还来问我。”繁离月扭头一旁生闷气。 夜望舒:这丫头再跟白苏置气吗?她难道是看上了白苏?这怎么能行呢! “羽帝,神女有心,羽帝可要成全美满姻缘才是。” 繁离月的眸子瞟过他的身上,夜望舒心里美滋滋,面如疾风过,刮得肉疼。 “是啊,她与清风一见钟情,天赐正缘,趁着八荒围猎将婚事办了也好。” “清风哥哥?”不是白苏吗?怎么又变成冷清风了,繁离月这一惊着实不小,看看白苏又看看羽帝,“她要嫁冷清风?” 万分惊诧才会连名带姓叫出来。 羽帝拍拍她的脑袋,一脸宠溺,“听你母后说你与那红儿相识不是很愉快,所以特来问问你的意见---” 问了也是白问,初见印象不好怎么也改变不了,尤其是目标换的这么快,更让繁离月恼怒。 什么天赐正缘,分明就是广泛撒网捉鱼——逮着一条是一条。 这边正问着呢,就听天雷所正使前来禀报:冷清风宁愿请天雷一道,拒绝与西海联姻。 初时冷清风顶撞让西海神与羽帝处于尴尬境地,联姻之事暂停再议,红儿掩面泪奔, 此时冷清风竟然如此刚烈,宁受天雷不愿娶亲,他这是要干什么?弱冠之年不娶亲,是人不心仪还是他想孤独终老? 冷清风替玄星辰拦截天雷一道旧伤未愈再受一道岂不神魂俱损,白苏不由皱眉。 玄星辰站在原地看着一群听到儿子,兄弟,兄长受天雷而惊慌失措的人,不由得傻笑着,笑着--- 桑落知她心,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天雷所 冷清风执意受天雷,得个忤逆君上的罪名,不让羽帝为难,给西海一个台阶,也了了他不娶之心。 众人赶到,冷清风早已行刑结束,躺在繁花怀里气奄兮兮。 白苏见繁花抱着他,多多少少有些宽慰,拒绝西海联姻,终能在她怀里恢复片刻,想必几道天雷他也心甘情愿。 繁花眼神幽怨,责怪羽帝尤其是孩子的婚事,从来都是如此莽撞,这种人生大事为何就不能先问下孩子的意愿,非要一意孤行! 两情相悦是根本,身为父母强行干涉太多只会酿成悲剧。 情爱本就是这个世上最难解的东西,若是在强加干涉,怕是能压倒康健之躯。 羽帝也心疼儿子受伤,抱起冷清风下了天雷所,惊了在场所有人一个魂飞出窍,就连冷清风也心下大骇,直勾勾的瞅着羽帝出神。 眼下八荒围猎在即,众仙神都没安排在天族偏宫休息,繁离月蹙着眉头夹雷带电直奔西海神住处,那红儿伏榻哭泣,西海神耐心安慰。 繁离月手提龙骨踢门闯入,眼前的小妖女就是让冷秦风受天雷的坏女人,繁离月恨不得龙骨抽死她。 西海神见公主来者不善更是一脸和气,想要问候却被繁离月推到一边,指着红儿质问道,“你为何突然要改嫁清风哥哥?你不是要跟白苏哥哥回天族的吗?喜欢一个人也能变来变去吗?你还哭,你到底有何脸面在这儿哭。” “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繁离月一听西海神向着自己的妹妹更加来气,“你堂堂西海神竟然管不住这么个三心两意的妹妹,你这海神还是不要当了。” “繁离月!”红儿立马哭声毕,蹬鼻子瞪眼睛,对骂,全然没那楚楚可怜的样子。 “是你不喜欢我,是你哥哥不喜欢我,是你们都不要我,是你们都讨厌我---” 说的好像满心委屈似的,这也是三心两意水性杨花的理由,这个不喜欢就去喜欢哪个?这个嫁不了就要去嫁那个? 好像也有道理。 繁离月一愣,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竟然忘记了动怒。 “我只是想留在天族有错吗?我嫁不了白苏嫁冷清风也行,没想到他---他竟然嫌弃我---呜呜呜!” 什么叫嫁不了白苏嫁冷清风,冷清风哪里不好,这话说得跟冷清风没人要似的。 “是本公主不想让你留在天族,你好好的西海不呆为何偏偏要来天族?” 西海神清清嗓子,意欲瞒过去,繁离月毛头指向他,“你说,她是为什么?为何西还不呆偏要来天族?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哥哥---”红儿眼神闪躲,时不时的瞅瞅西海神,繁离月瞎猫碰上死耗子,西海神安抚着,“公主殿下说哪里话,红儿情窦初开,对美男子望而生慕,实在是你的两位哥哥生的简直天人,令她春心荡漾。” “不要脸!”繁离月啐了他一脸,冷清风跟白苏是天资绝色,四海八荒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天下美色她都要尽收囊中这也太不知羞耻。 “是是是,公主教训的是!”西海神安抚着红儿,让她不要言语。 “从今往后入天族之事休要再提,不然我打断你的腿。”繁离月抽动龙骨,声势吓人,红儿扑倒西海神怀里抽噎着,小脸惨白。 送走这个小霸王,红儿这才掩住哭声,“本想替哥哥分忧,没想到是红儿异想天开,入天族无望了。” 西海神抚摸着她的脑袋,思绪辗转,红儿又说,“哥哥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对---” “嘘!此话万不可说!”西海神面色惶恐,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如何能说,小心隔墙有耳。 前尘篇48:玄星辰支招 “哥哥,你不参加八荒围猎,将令符给我了呗,我想去。” “你不是有一品灵器了,为何还要去?” 躺在榻上的冷清风闭目养神,那后背的伤有繁花照料好了一大半,他不去参加八荒围猎绝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不想错过繁花替他疗伤。 “你一个小姑娘怎可去那般危险的地方。” “哥哥,八荒围猎不是四海各族放置的邪祟,不带凶性,哥哥又何必唬我。” “父神母后不让你乱跑,尤其是围猎场,你还是乖乖听话,在你的月离宫练功绣花。” “哥哥---” 冷清风不理他,手里捂紧令符生怕又被她偷走。 自己不去还不愿腾地给人家去,这叫什么——站着茅坑不拉屎。 繁离月气的直跺脚,冷清风见小霸王走了,将令符丢到一旁,静等繁花来替他疗伤。 出了清风殿门,正遇上前来的夜望舒,繁离月立马窜入小巷避着走,好巧不巧,夜望舒也进了小巷,好巧不巧跟她面对面, 繁离月刚要发火,人家当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正眼都不抬--- 这是吹了什么风?失忆了? 繁离月惊诧了半天没回过神,有些失魂落魄,她想去八荒围猎场看看,想去见见那些七彩的邪祟,虽有龙骨在手,她还想聚集七彩再唤一品灵器。 总之就是不能闲着,不然骨头都闲散了。 凭什么他们可以参加八荒围猎,凭什么公主就不能参加? 繁离月表示不服,直奔天神殿,想找羽帝理论,却又在半路折回去了白苏殿上。 “白苏哥哥----” “月儿---” 白苏还以为她再也不会来了,乍见是难掩惊喜,好些天闭门不见,白苏想她了就望着画像发呆,繁离月在他心中是活泼可爱的。 “白苏哥哥,你去参加八荒围猎吗?” “父神有令,白苏不敢违抗。” “这么说白苏哥哥不愿去了?” 繁离月捉到了机会,立马说道,“我可以待哥哥参加,月儿想去,令符拿来。” “-----” 繁离月要去,他当然要去,难不成留她一人在那么慌乱危险的地方吗! “怎么了嘛,刚才哥哥不是说不想去,令符拿来。” 谁说不想去? “月儿,我可有说不想去?” “-----”繁离月挠挠头,“我也想去,可是我没有令符。” “父神母后不让你参加自然有----” “你什么时候变的跟冷清风一样,啰里啰嗦---” 这是被嫌弃了吗! 不给就不给,谁稀罕! 繁离月没有令符进不了围猎场,见不到邪祟,聚不齐七彩更唤不出一品灵器,想想都恼火。 “---月儿----”白苏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繁离月在他这里无望,只得另想它图,若是八荒围猎开始了还没有令符,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月儿-----”白苏追出来,无奈话烫嘴就是说不出。 繁离月盯着他,一脸天真叫道,“白苏哥哥---” “嗯---” “白苏哥哥---” “嗯---” 繁离月叫了两声,白苏应了两声,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直到繁离月走出殿门的时候,白苏也没缓过神来。 公主一直惦记了围猎的事情,这个哥哥不行那个哥哥不准,果然事到紧要关头,谁都靠不住。 “小公主---”桑落像是等候多时了。 “你不去找姐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繁离月当局者迷,对自己的情事一根筋,却看得出桑落对玄星辰的关心。 桑落手摇折扇笑了笑,“见小公主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糟心事?除了八荒围猎就是别招惹她。 “你去不去八荒围猎?” “公主就是为此事不悦?” “你有办法?” “没有!” 没有办法扯什么犊子。 羽帝繁花特地吩咐,谁都可以参加,只有她繁离月要与他们一起稳坐高台,全程观看。 小小公主不懂爹娘用心,这哪是什么八荒围猎,这分明就是让她自己挑选未来夫君。 繁离月偏不,她是一门心思想要避开繁花跟羽帝的束缚。 “或许望舒兄可以助----” “不需要!” 繁离月斩钉截铁,一脸没好气,一听到夜望舒这仨字就难受,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 ****** 西海神偏宫,繁离月手抽龙骨吓坏了红儿,此时刚要入榻休息却见一个身影飘然而至,快如闪电,形如诡魅。 红儿的心咯噔一下,转身时,那人影正坐殿中,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 烛光乍亮,这才看清来者何人——玄星辰。 “公---公主!” 玄星辰不屑一笑,“公主---呵呵。” ‘公主’两个字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嘲讽,这天族谁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过! 不知怎地,眼前的玄星辰竟然比手提龙骨信誓旦旦要人命的繁离月可怕一万倍,红儿吓得神魂胆烈了,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过来!” 红儿挪动脚步,走出了唐僧取经的艰难。 “不知----不知公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你害怕我?” “不----不不不---”红儿立马跪倒在地,总感觉玄星辰下一刻就能要了她的命。 “你放着好好的七彩狐不做,跑到西海冒充人家妹妹,到底意欲何为啊。” “求公主饶命,求公主饶命---”砰砰砰磕响头,只求能留住小命。 “我有说过要你的命吗?”玄星辰勾起她的下巴,那双惊慌的眸子里挂着晶莹的泪滴。 “说说看,或许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可以帮你。” “说什么----” 玄星辰没有什么耐性,见她装傻充愣,杀机四起,整个夜晚的风都透着杀气。 “红儿不敢欺瞒,西海神觊觎花神娘娘已久,盼着红儿能嫁入天族,他好有机会正大光明来天族探望。” “哼?”玄星辰冷笑一声,“觊觎花神娘娘?这就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废物!” “我----我也是真心喜欢---” “喜欢他们两个?”玄星辰笑的一脸阴冷,“都说狐族妖媚,看来你为狐妖一族长脸不少呢!” “公主,七彩狐一族生性多情,是心性使然--- “好一个心性使然---”玄星辰思索半天,说道:“明日八荒围猎,你代替西海入场,本公主帮你入天族。” “公主的意思是----”红儿实在不知这入场是何意? “邪祟,七彩九尾狐邪祟!”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以为压制住了你的妖气,你这西海神妹妹的身份就可以骗过所有人?”玄星辰邪魅一笑,“或许可以,你不也骗过了繁花,骗过了羽帝吗?” “可是----”红儿有自知之明,这几日刀刃上添血不好过,她生怕被妖王瞧出端倪--- “-----” “若是被人知晓你这个西海神妹妹是七彩九尾狐变得,你觉得西海神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你这只小妖能从这四海八荒的眼皮底下逃命吗?欺君罔上可是要下穿魂柱的。” “穿魂柱----” 令众仙神魂飞魄散不得轮回的穿魂柱! 红儿根本没想那么多,那日入西海第一次见到了白苏便一眼钟情,西海神顺水推舟想让她嫁入天族,她身上的七彩妖气早已被西海神费了半生灵力压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冷清风跟白苏全然不理她,红儿入天族无望,正合计着当这个侍女,却没想到这一切看似周密的计划竟被玄星辰撞破。 前尘篇49:八荒围猎 八荒围猎场上羽帝繁花稳坐高台,四海八荒众多年轻子弟按种族列队,听候仙臣宣读八荒围猎的规则,参加围猎之人束发至弱冠年纪,所持武器不限,集齐七彩方可召唤一品灵器。 召唤一品灵器后面还有一条,就是有望成为天族公主繁离月的夫君。 繁离月哭着闹着要把这条改掉,不然就取消这八荒围猎,羽帝没办法只得应着她,参加八荒围猎的种族心里明镜,八荒围猎场上一骑绝尘才有可能入了天族的眼。 谁都想攀上天族这颗大树。 一场战役最终花落谁家还是未知数。 “月儿,你希望白苏获胜还是夜望舒获胜?” “你后背不疼了吗?”不能参加围猎繁离月本就烦得要命,此时更加恼火,给他眼神警告。 “疼---哎吆疼!”冷清风逗她玩。 繁离月气的直跺脚,闭着眼睛看都不看。 八荒围猎没多久,众多年轻子弟进入围猎场,夜望舒特地路过繁离月身边不忘抛了一个眉眼,繁离月嘴角撇上天,接过来地上踩了两脚。 白苏就这样看着,心里不知滋味,冷清风则高声喊道,“白苏兄,加油!” 不能参加围猎,光看有什么意思,不看吧又好奇,直到玄星辰出现围猎场,繁离月跳着脚质问,“为何姐姐可以去。” “嘘,你小点声!”冷清风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你当真想去?” 繁离月瞪大眼睛点着头。 “围猎开始,父神母后就会到天神殿,你再去不迟。” “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繁离月有些得意忘形。 “嘘---” “哦---嘘嘘!”繁离月做着噤声的动作,顿时正襟危坐端庄了很多。 羽帝繁花跟四海众仙神畅谈,片刻后果然到了天神殿吃茶小饮,谈天说地没人管这个满心思要去围猎场的繁离月。 “哥哥,料事如神呢!” 什么料事如神,这是八荒围猎的规矩,上一次围猎繁离月还未出生呢! “你去换件衣服,穿成这样入不了围猎场。” “可是---可是我没有令符。” “围猎开始了,就不需要令符了,看守的人不会为难你。” “哥哥---”繁离月含情脉脉的看着,恨不得捧着他的脸狠亲一口。 “快去快回。” “好嘞,哥哥!”繁离月嘴上答应着,心里可是奔着一品灵器去的,怎么也要集齐七彩才回来。 ****** “白苏兄,你那龙骨不就是一品灵器?为何还要来参加这围猎?” 明知故问,故意气他。 夜望舒与他并排走着,诚心搭讪。 白苏没有想理他,他向来都是能言者说两句,不能言者不屑一顾,尤其是夜望舒,看都不看。 “白苏兄,我很想知道你给离儿的那根龙骨是情还是命。” 桑落跟在二人身后,听到夜望舒这样问,简直没耳朵听,这就是作死啊。 “白苏兄惜字如金真是令人佩服。”夜望舒说着就开始作揖,假模假式招人烦。 “白苏兄----” 白苏给了他一个锋利的眸光,夜望舒假装吓得一激灵,不后退反而往前进了一步,二人近在咫尺,明争暗斗着。 “白苏兄,我与离儿是三生石上注定的姻缘,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没想到一开口就这般扎心。 桑落真想上前捂住他那张嘴,这挑衅如此明目张胆可真令人肝火旺盛。 果然白苏手中的龙骨噼里啪啦作响,就差滋滋冒火,夜望舒看了一眼,更是恼火。 他一根龙骨,繁离月一个龙骨,这是当真想配成对啊,老子偏不让你如意。 气氛剑拔弩张,比这八荒围猎过盛,桑落立马上前一手拦一个,想做和事佬。 要是在平时夜望舒也就忍了,可眼前这人是情敌,棘手的情敌,他如何能忍。 一言不合直接开打,管他低阶邪祟漫山窜,还是高阶邪祟天上飞,为了幸福开战。 桑落阻拦不得,手摇折扇一脸无奈,离得稍稍远些,生怕战火不长眼伤及无辜。 围猎场本是这四海八荒,为了缩短时间,西海神提议将那些邪祟放置大贤山,各族年轻一群奋力围追堵截,只为能有资格集齐七彩一战成名。 桑落无意围猎,若不是玄星辰前来参加,他是绝对会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饮酒赏花讨个自在。 眼下夜望舒跟白苏战火连天不休,他实在看不下去,寻着狐族气息而去。 玄星辰装束干净利索穿梭山林间,意不在一品灵器,她对低阶邪祟也不感兴趣,只为找寻七彩九尾狐。 当晚红儿去找西海神,将玄星辰知身份之事告知,西海神大骇,天衣无缝一箭双雕的计划竟被识破顿时有些无错。 红儿见他惊慌还说玄星辰有意相助,唯一条件就是让她幻化真身入围猎场,到时候自有她助。 西海神被人识破本就六神无主根本想不通玄星辰为何有相助之心,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诚惶诚恐游走在生死边缘。 想来玄星辰不会有所为难,不然不会夜登偏殿也不会支招--- 围猎场上左奔右躲,七彩九尾灵狐山林里东窜西跳躲避众仙神击杀。 众仙神陡然见到七彩九尾狐有些雀跃,本以为八荒围猎聚七彩难如登天,没想到这般轻而易举见到神物,拿下灵狐就等着召唤灵器。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场别开生面的夺狐之战拉开帷幕。 七彩九尾灵狐被围。 众年轻仙神开始出招接招,比试起来也不失仙家之风,一招一式皆有余力,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发挥到了极致。 一旁的玄星辰树杈上静看,内心不屑一批。 一阵阴风刮过,一场君子之战变得狼烟四起,杀伐狠绝,刀光剑影电光火石间,七彩九尾灵狐感受到危险临近,两只圆眼提溜转,全身绒毛奓起,警惕了一批。 那邪恶的源泉不断的控制着一群众仙神们,恶斗开始见血--- 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七彩九尾灵狐嘶鸣着有些悲壮。 “它是我的---” “它是我的---” 一小仙伸手来捉,眼看就要呃住七彩九尾灵狐脖子,刀光剑影从天而降,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魂不附体的七彩九尾灵狐瞪大眼睛才看清来人——玄星辰 “公主---” 七彩九尾灵狐抖着身上的毛,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玄星辰看着恶斗留下来的血迹,又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断手小仙,提起他的下巴,阴恻恻的盯着他,“好功夫,师承何处啊。” “小仙---小仙---” “话都说不清楚,废物一个。” 那小仙还未说出口,玄星辰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扭断了那小仙的脖子。 七彩九尾灵狐顿时魂不附体,往后退了一退。 前尘篇50:八荒围猎2 本以为天外飞解困之仙,没想到玄星辰竟然毫不避讳心中之恶,杀人如麻,草菅人命。 七彩九尾灵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她痴痴的盯着眼前的玄星辰,她哪是什么天族公主,分明是嘴角挂着阴狠的女魔头。 地上的那一群小仙顷刻间烟消云散,留一地残血。 玄星辰转过头来盯着瑟瑟发抖的七彩九尾灵狐,“他们想要捉你,该死吗?” “----” 八荒围猎本就为了七彩而战,玄星辰这般问,那七彩九尾灵狐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说话?”玄星辰冷笑两声,眸子越发吓人。 杀机四起那七彩九尾灵狐心咯噔一下,一丝后怕涌上想逃却逃无可逃,玄星辰身如诡魅四周拦截。 “本宫要帮你入天族,你怎可要逃?” “公主---”不知怎得那七彩九尾令狐心下大骇,总感觉眼前的玄星辰是鬼,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你不是想入天族吗?” 玄星辰一字一句慢慢逼近令它逃不得,也无处可逃。 “------公主----” “你放心本宫向来一言九鼎,应了你的事绝不食言!” “多----多谢公----” 玄星辰手指轻轻一挥合着未落的话音,一声惨叫在她手心里闷声下去,一颗晶莹剔透的灵狐魂魄被她收入囊中。 双掌运功一团银光乍现片刻又黯淡--- 吸食七彩九尾灵狐魂魄可增强同族灵力,那是埋藏在狐族主脑子里的绝密--- 玄星辰并没有骗红儿,她依照承诺带着她的魂魄入了天族。 草丛暗动,玄星辰嘴角上扬全然不把来人放在眼里,悄然离去--- 红橙黄绿青蓝紫一个魂魄没拿到,夜望舒跟白苏倒斗的天昏地暗,这怎么好意思让羽帝繁花许婚?、 桑落决定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和:“二位二位听本王讲,所为八荒围猎想必二位也知晓羽帝跟花神娘娘的良苦用心,你们不去聚齐七彩在这里恶斗实在不妥,万一这年轻一辈有人一骑绝尘,这就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又万一那小公主对那一骑绝尘之人一见倾心---哇---” 虽然这四海八荒还没有比得上白苏跟夜望舒的倾城绝貌,万一王八看绿豆就是看顺眼了呢! 果然二人觉悟顿开,立马停手,反方向去捉邪祟聚七彩。 桑落见二人休战,手摇折扇得意了一脸,转即乌云尽显有些许烦心事涌上心头。 ****** “你们怎么跟来了。”繁离月不要换小厮衣衫嫌太丑,打扮成了一俊俏公子哥的模样光明正大的入了围猎场,冷清风说的不错,围猎一开始,这入场就没有那么严格了。 “小神前来参加围猎----” 青福架势一走就要行礼,青桃瞥了一嘴,满脸不服。 “你们也想聚齐七彩?” “小神不敢!” 繁离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来参加围猎吗?怎么又不敢! “你们去吧,别跟着我就成。” “小神告退。” 青福又要作揖,被看不下去的青桃拽着就走,临了还不忘向繁离月抛个眉眼,“公主殿下,走了。” 繁离月冲着他们挥挥手,总算摆脱了两个麻烦精,眼前低阶红邪祟乱窜,繁离月反手一挥,连龙骨都没惊动就捉了邪祟将魂魄收入乾坤袋里,荧荧红光煞是可爱。 “这般简单?岂不是很容易就聚齐了七彩,真想看看到底能召出什么灵器来。” 想当初繁离月去灵器库,那些高傲的灵器避而不出嫌弃了她一批,眼下公主一飞冲天,少年飞升着实令那些灵器高攀不起。 繁离月追着邪祟东走西奔,挥手不够抽龙骨,噼里啪啦山林作响,乾坤袋顿时半袋满,荧光闪动像极了精灵,繁离月越战越勇,追着邪祟大贤山里东奔西跑。 跑了很久才发现好像越追越偏,丛林山野有些寂静,四周的邪祟都跑到哪里去了? 繁离月原地踟蹰,难不成迷路了?竟追出了大贤山? 正当繁离月折身往回走的时候,丛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一阵有章有序。 “难不成是高阶邪祟?” 乾坤袋发出颤动,对暗号一样召引对方过来,繁离月守株待兔等着邪祟过来。 果然,声音穿过丛林越来越近,感觉像是一个大家伙,繁离月屏住呼吸,手持龙骨,邪祟已出现立马一龙骨抽过去,不死也残。 繁离月时刻准备着,奈何四周恢复了安静,邪祟见到她不敢来了? 繁离月刚要收回龙骨却见一青色东西窜起冲她吐着芯子,是一条手臂粗的青蛇。 张着大口黏液滴的到处都是。 “青色的蛇?” 繁离月细细的看着眼前的青蛇,除了浑身青色确实再无别的颜色,一条五阶中邪祟,她有些小失望,毕竟,乾坤袋里已有了几颗五阶魂魄,再杀一只也是浪费。 繁离月显然是想放它归去,人家小青不干,冲着她龇牙咧嘴,繁离月东窜西窜不想跟它动手能力,人家东追西兰那是非比她动手。 没办法,繁离月提龙骨迎战,还不忘说上两句,“其实我本不想为难你,是你自己自寻死路,可不要怪我。” 小青呲着牙一口咬上去扑了个空,蛇形走位又去缠她。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龙骨在半空中游荡一圈围着小青学它蛇形走位,缠的它死死地。 繁离月抱臂看蛇斗,悠然自得。 小青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发出竟然发出了樱蓝樱紫的光芒,这一下点燃了繁离月要收复它的欲望。 这小青可是一条高阶邪祟,身上聚齐了三色--- 繁离月召唤龙骨在手与小青对立站着,互相眼神交战片刻,一道闪电之光斜切过来,小青七寸断裂,蛇头蛇身顿时分家。 繁离月惊了个呆愣,他还没动手呢!谁抢了先机? 夜望舒一脸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繁离月气的直跺脚,“怎么是你!” “给你!”夜望舒将小青蛇的三颗魂魄给她,繁离月才不稀罕,谁要他动手了,她要自己亲自动手。 繁离月盯着地上段成两截的小青蛇,它好像跟别的邪祟不一样,取了魂魄打邪祟大都灰飞烟灭了,而小青蛇躯体还在,鲜血还在淌,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小--- 繁离月使用飞花走雨穿成线将蛇头蛇身缝了起来,挖了个坑将它埋了。 72:七彩温柔果 青鬼知道白苏一定会来八荒围猎,他布好局等着白苏跟花情相遇,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他对他们的执念。 千想万想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魔君,不受控制的花情竟然一剑斩杀了他,这让他这个在鬼族横扫千军一骑绝尘的鬼王有些心惊胆寒。 花情更是六神无主,守着被她穿成串的魔君原地踟蹰,末了还是熊童子一句点醒,“花情姐姐,要不我们将他拖到洞里?” 花情有些慌神,顺着熊童子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一处山洞。 魔君就这样被人拖着,死拉硬拽进了山洞。 这是嫌他没死透。 花情实在不敢相信一代魔君命丧她手,熊童子声音骤起确实令她有些悚然,“姐姐,他---他好像没死。” “没死?没死!”花情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躺着的人,好像胸口是有些起伏,手探鼻息还是没有,花情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他不是魔域里修炼了几百年的魔君吗?他绝不会就这般死了?” 花情自言自语,熊童子也不敢多言,阴冷的风吹着,这里没有令魔起死回生的丹药,花情陷入一个黑暗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尤其是当她看到地上躺着的魔君, 突然间,笼罩着的黑气慢慢弥漫,一颗小黑莲悬挂半空,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魔君的身体。 他有了轻微的变化。 熊童子瑟瑟发抖,两只小耳朵开始上下摆动,“姐姐,他----他没有死。” 花情只是痴痴的注视着,她也不相信魔君会死,他可是魔域之主,这颗小黑莲是什么?是他的护身符吗?花情只觉有些熟悉,但又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花情:“你很害怕他?” 熊童子:“他可是魔君,谁不害怕。” “可是我看他也没有那么恐怖。”花情细细瞧来,一张静若处子的脸,不起波澜的时候也是挺好看的嘛。 “姐姐,姐姐---”熊童子将花情拉开:“我还听说---他有勾魂摄魄的妖术,既然他没死,我们还是快走吧。” “勾魂摄魄?一个大男人也会此等妖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我---”熊童子想不出,薅直了耳朵。 花情一看它就在撒谎,也不拆穿它:“好了,毕竟是我刺伤了他,总要等到他伤好再走,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守着。” 有小黑莲守着,熊童子不过是个摆设。 “我?我才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看看他能不能将你的魂勾走了。” “姐姐---” 熊童子求饶也没用,所谓战胜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既然熊童子那么害怕魔君,便让他们好好相处相处,这样也能化解开心中的恐惧,绝妙! 熊童子看着旁边被痛处包围的魔君,只想骂娘,要不是青鬼有命让它守着花情,此时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守着这么一个大魔头,万一一睁眼醒来像上一次那样,一剑将它劈成了两半可怎么办! 花情走的心安理得,不知熊童子如坐针毡,如履薄冰,距离八丈远还忍不住瑟瑟发抖,求爷爷告奶奶一通期盼花情赶紧回来。 片刻后, 花情裙里兜着一兜果子回来,将七彩果给了它几颗,羊奶橘大小的果子,光滑细腻,熊童子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果子,阳光下颜色更加亮眼了。 熊童子接了果子跃上花情后背,寻到了靠山,踏实的啃着果子,还不忘了问,这果叫什么名。 花情哪知道这是什么果,这大贤山猎物虽多,但果子确实少见,好不容易遇见一颗七彩果树,被她三下五除二摘了个够。 “好吃好吃!”熊童子翻着跟头大赞果子味道美味。 “姐姐,这果子从哪里摘得!” 花情将手里的一只花枝递给它:“一颗丑树!” “丑树?” 多丑? 熊童子接过枝叶闻起来竟有淡淡的花香,一想到有很多果子立马要去多摘一些带回去给木香她们分享。 一天不见格外想念,见了面就开始拌嘴打斗,还是距离产生美啊! 花情将熊童子捧在手心里:“这里面已经很多了。” 熊童子闷头吃着果子,每种颜色味道都不同,咬在嘴里芳香四溢,唇齿留香,花情却对这味道不感冒,吃了一颗便没有心思再吃。 熊童子沉浸在果子的美味中,直到大魔头咳嗽才猛然惊醒恐惧在身边,手里的果子滚落地上顿时不香 花情将压榨的七彩果汁送到他嘴边,一旁的熊童子八丈远馋的直流口水。 实在不知道七中颜色七种味道汇集在一起到底是难以下咽还是人间美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荒山野岭得除了这果汁,还真找不到什么能喝的清泉来。 “姐姐----他---他醒了!” 看到了! 魔君眉头紧皱,手捂胸口,鲜血不在往外冒出,惨白如纸的脸令人心疼。 “你醒了----我不是故意要刺你的,我还以为是蛇---”花情解释的苍白无力,却还是为心中愧疚开始找补,“刚才那味道还好吗?” 魔君轻咳两声,震得胸口疼,花情满心愧疚,“先吃个果子可好?你身上的伤咱们慢慢养,怎么样?” 花情软言软语时刻注意着他的神态,哪怕一点风吹草动她都惊心。 奈何,魔君没有要杀她报仇的冲动,只是定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花情还是迎难而上,将果子递到他眼前。 “你可知这是什么?” 魔君好不容易说了句话还是冷言冷语,那眸子恨不得杀了她手中的果子,这果子好好的跟他有仇? 不就是果子吗? 花情自知理亏,可得好好回话,不然激怒了他,没有好果子吃,“一颗歪脖树上,很大很粗的一棵树,上面结满了五彩冰纷的果子,我就摘了几颗来---不过四周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味道很特别,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魔君冷淡的盯着她,“吃了多少?”语气让人跌入冰窖 “------”花情伸出手指头,“一个?” 其实一个也没吃完,只是咬了一口,可能是出师不利,味道不怎么合口味,便没在吃。 “那它呢!” “它?”花情一脸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今日这小童子怎么了,吃起来没完没了,此时早已不知道啃了多少个了?这果子就这么好吃吗?如此爱不释口。 “好像----很多!” 花情话音刚落,魔君一手打掉了熊童子的果子,一脸正色道:“妖果是邪魅之物所化,号称温柔果,专门误导前来围猎的仙神。” 73:妖果靡音 七彩温柔果,乃是一种喜欢聚集的花妖果,以吸食前来围猎男子的精气精血为主,和野玫瑰有些异曲同工之效,只不过野玫瑰技高一筹,早已幻化成人,这些妖果通过花香果子吸引猎食者,从而快速修炼,达到一飞惊天的效果。 魔君自然知道食之的后果。 看到旁边的花情一脸天真,着实不好普及。 “邪魅之物?”花情一时之间不明白什么意思:“吃多了会有什么后果?” 魔君不语,花情又问:“此果可有毒?” “无毒!” “那就好那就好!”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花情看看魔君:“你也吃了很多。而且是七果都有,没事吧!” 魔君陡然间看到地上的花枝,想要丢出去,却被一阵花香包围,浓郁香气闯入他的喉管开始上了头,轻咳两声,又是一阵烧心烧肝的难受。 “你---你怎么了?” 花情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中毒了?不是无毒?! 魔君摇摇头,不想听她说话,更不想说话,这小姑娘不光摘了果子,竟然还折花枝,香味弥漫简直是作死不要命! 魔君将花枝踢开很远,避开花情很远,额头暴起的青筋,努力在唇齿间挤出两个字:“快走!” “姐姐,姐姐,我们快走,快走吧,他好像---好像疯了。” 熊童子拉着花情,这时,四周环绕一女子的嬉笑声--- “嘻嘻嘻---” “咯咯咯---” 熊童子捂住耳朵,双目赤红,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翻腾,痛苦之色不亚于旁边的魔君,花情一时间丢了心神,手忙脚乱之际,却听见破天一阵尖叫,魔君一掌劈晕了熊童子。 “你---” “快走!”魔君双拳紧握,似在努力克制,食入温柔果的男子会血气浮躁,先是无力,再是狂躁。 一掌劈出已是魔君最大的力气,此时浑身软的被抽了筋,待会麻劲一过,就要变成一桶炸药,魔君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到什么时候。 “上钩了,上钩了!” “竟然是魔君啊!” “他怎么也跑来围猎了。” “果然是四美之首,好俊吖---姐妹们我要控制不住了---” 一群妖果兴奋至极,嘀嘀咕咕--- “这是什么东西---” 花情大吼,一个个垂涎三尺,口水直流,像极了饥饿的狼,纷纷欲上--- 妖果们拔地而起,枝头挂着七彩的小果,绿叶子叉在茎上,叫到:“小公子,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们还要感谢你帮我们捉到了魔君呢!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嘻嘻嘻嘻---” “我---”花情慌了神,七彩果竟是妖果,竟然着了她们的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花情唤出破云扇,一阵狂风打出,花枝乱颤,果子掉了一地,末入土地生根发芽又是一颗妖果树--- 魔君有气无力道:“别打---” 妖果们娇娇欲滴地道:“哎吆,君上好温柔,就是就是--别打,等着我们,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嘻嘻嘻嘻----” “君上一定是闲那天族公主不温柔所以才到这儿来找我们的是不是,我们一定好好伺候你的。” 妖果们彼此摩擦,发出咯咯娇笑,丝丝缕缕靡靡之音暴露无遗,听得花情呆愣半天--- 花妖地众多花妖虽然垂涎魔君美色,想要一招宠幸,飞跃枝头,但也总是痴心妄想罢了,魔君虽然残暴,却从未动过一株心思纯正潜心修炼的小花妖,若不是因为天魔早就定下婚约,他怕是连这场婚事都不会现身,大婚之夜留新娘独守空房,倒也应了那句他不受美色。 纵使他坚若磐石,狂风也吹不起他心池半点波澜--- 此时却还有----还有---一个小姑娘在一旁,听那些妖果们污言秽语,,再加上花香胃中缠绵,血气激荡,心浮气躁,魔君难免心生了几分羞涩,面上也带了一丝绯色,偏生可恨,就是站不起来。 被花情打在地上的果子,扎根入地,长出枝繁叶茂,花枝乱颤,嘻嘻格格声不绝入耳。 “君上,你一定很难受吧,快到这里来,快到我们这里来啊!” 妖果们声音魅惑,一处花枝竟然破土而出,长长的花径抚摸花情的脸。 花情被彻底激怒了,语音带上了森冷之寒:“----你们找死!” 与此同时,洞里的魔君也快到了极限,他只觉耳中眼中都是一片混沌,再也坐不稳了,身体前倾,还好双手勉强撑住地面,牙关一时没咬紧,恍惚间,唇边泄出一缕痛苦难耐的呻吟。 这一声泄出去后,魔君猛然捂住了口。 花情猛然转身,道:“----你---” 魔君一手撑地,一手死死捂住嘴,气息紊乱,胃里勾起地火天雷,魔君这一辈子从没如此失神过,魔域修炼几百年,都是他斩杀妖魔不计其数,可此时对几株果妖却是无能为力。 不仅如此,还如此狼狈不堪。 “好君上,你这又是何苦呢!花妖地里的小花妖都能幸福快乐,难道你就不能从了我们吗?” 魔君额头浮起几丝浅浅青筋,情绪有些失控,怒道:“闭嘴!!!” 此时,果树妖靠近他不得,只得言语轻慢,调戏不绝,冷汗早已浸湿了他全身,魔君烦躁至极,伸手猛地撕开胸前衣物,只求一丝凉意。 花情见他燥热难耐,手摇破云扇为他扇风,魔君看了她一眼,无力道:“你快走!” 花情:“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 妖果们拍手起哄,一阵浓郁的花香拂过,花枝蔓延移枝,花情斩杀一枝,妖果们故意调戏她,破云扇在手,那些个花枝打不得伤不得,落地会蔓延出更多的妖物,魔君难受便会增加一分。 当真蜜罐碰不得,花情有些气恼,捆仙索困住了袭来的几株花枝,花情尽力与她们周旋。 花藤缠住花情,像一条花蛇一样缠住她--- 魔君有气无力道:“小心花刺!” 破云扇袭来,斩断了围绕花情的妖果,一小果树妖大喊一声:“她---竟然是个小姑娘,难怪---” “你---你竟然敢非礼我!”花情怒斥,再也顾不得妖果落地弥漫,来一只杀一只,来一千杀一千--- “原来如此,怪不得魔君竟然瞧不上我们姐妹!” 话音未落,一阵嘻嘻嘻淫靡之声袭过,花情只觉一阵眩晕袭来,腹部勾起一团烈,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直奔魔君而去。 “君上,你是看上了她吗?” 勾魂摄魄的声音在魔君耳畔响起,面前的花情身形扭动,妩媚至极,声音娇娇欲滴的唤着,魔君努力克制,紧闭双眼,将头扭过别处,那笑声充斥着大脑。 74:魔伤花情 “不要过来!”魔君大喊一声。 此时的花情被妖果控制,浑身上下弥漫着勾魂的香味--- “君上,她就是你的良药,良药啊---快上啊---” 妖果们声音勾魂,句句摄魄,花情拍着昏沉的脑袋,时而清醒时而浑浊,魔君双目赤红,忍耐以到极点,一群妖果手舞足蹈欢呼雀跃,怂恿着他做心中所想。 花情浑身酸麻,完全抵抗不了他伸过来的手,魔君双拳紧握,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微腥血气稍稍减少了欲望燃烧,令他退避三步距离。 “快走---难道---你想让我对你做那种事吗?” 花情有些呆愣,只在须臾间,那种强烈焚身的炽热袭来,魔君恼恨自己竟然对一个小姑娘心怀邪念,恨不得一掌劈晕了自己,奈何手脚无力--- 只有在靠近花情的时候,身体才会迸发出无限的力量。 “快去啊,快去啊!我的好姑娘快去---” “我们马上就可以成功了,我的好君上,你还在克制什么---克制什么---” 靡靡之音乱心神。 “我---可是我---” 花情痛苦的拍着脑袋,想要清醒却无能为力,一步一步走进,魔君好不容易离她远一些的距离又被拉进。 “你---你---不---要---过来!” “我也不想,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妖果们催促着她快去,走快一点,花情便控制不住的走快一些。 魔君退一步,花情跟一步,退一步,跟一步--- 魔君紧握拳头,骨节泛白,花情一张脸近在咫尺,魔君的理智最终被欲望湮灭的一丝不剩,张口咬住她的脖子,细长的脖颈一用力便能咬断了一样。 “----疼!” 喊疼是没有的,失去理智的魔君听不见她的喊叫,看不见她的挣扎--- 群群花枝媚笑天旋地转而来--- 疼痛袭过,花情挣脱妖果束缚,一掌劈开魔君,他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靠在墙壁上才勉强维持呼吸均匀。 一把长剑从天而降刷刷刷二五八万的斩断了妖果树,破云扇缴入战斗,杀的那群花妖私下逃散不得,顷刻间烟消云散。 “你----你----” 花情看着魔君,还是那处伤口,咕嘟咕嘟冒出血来,吓得她脸色惨白如纸,瑟瑟发抖。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过来!” “----” “过来!” 花情傻站着进退不得,魔君挣扎着起身,调整呼吸,全身骤然轻松了许多,花情缩手缩脚,想起刚才那局面,吓的她连呼吸都乱了方寸。 手不自觉的摸着刺痛,心有余悸。 “还疼吗?” 没由来的一声关心,立马唤回了花情的惊恐,摆手道:“不---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比起那一剑穿心,这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花情不忍心再看一眼那伤口。 二人僵持须臾,长剑与破云扇划破长空而来,香味退去,四周回归宁静。 花情喉头略紧,那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熊童子翻个身骤然醒来,地上狼藉一片,更是尖叫一声:“姐姐,你没事吧!” 花情一脸尴尬之色:“----没事!” “你的----”熊童子指着伤口大惊。 “---没事,没事!” 花情难为情的捂住,唯恐被人瞧了去,熊童子看看魔君,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冷若冰霜,却又忍不住令人多看两眼,熊童子大着胆子,最终还是立马收回目光,内心惶恐不安。 自熊童子醒过来,魔君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花情,花情深知魔君正盯着她看,愣是装傻充愣不接目光,也不知是心慌还是意乱。 “你---” “你的伤---” 沉默片刻,二人竟同时开口,四周一丝尴尬气息围绕。 “无碍!”魔君看了一眼胸口,鲜血止住,只留下衣衫前的一处黑洞。 “姑娘家住何处!” “额----” 家住何处?他想做什么?上门提亲吗?怎么可以,花情可是有白苏的,熊童子大着胆子:“魔---魔君----” “闭嘴!” 魔君丢了一个剜人的目光给它,熊童子就像是被禁言一样立马闭口不语。 不近女色的大魔头竟然看上了水穷处的小花神? 一见钟情?这才围猎还是跟踪而来?他早有预谋? 冤孽啊!避不开的冤孽!熊童子没眼看,不敢想! “我---” 云锦夫人时常教导,不准说谎,不能说谎,不必说谎,结界笼罩水穷处不就是不让人知晓存在吗?一时间矛盾的花情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说也罢!”反正他知道! 魔君拂袖而去,带走了周围的凝固冰冷! 熊童子长出一口气,那是压抑了很久的郁闷,呼出以后畅快淋漓。 “姐姐---” “嗯!” “他是荒山的魔君,你可知道!” “知道!” “他喜怒无常,冷血无双,生性残暴---” “是这样吗?” 花情打断熊童子,看着魔君,直到那身影消失,踪迹不可循。 熊童子无望的盯着花情,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一人一童子出了山洞,没走两步,花情轰然倒地昏了过去,耳畔熊童子呼喊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失去知觉。 一阵狂风刮过,青鬼出现面前,熊童子奶声奶气的跪倒在地:“拜见主人!” “免了!” 熊童子木讷讷的起身等待问话。 青鬼盯着它,只是盯着它, 熊童子立马会意,立刻禀报:“是妖果!花情被妖果误伤,此刻有些昏迷。” “嗯!” “魔君唤醒了问情跟黑莲---” 熊童子支支吾吾,继续,道:“魔君还询问了花情公主家住何处?” “嗯!” 青鬼始终没有再多一个字,片刻,问道:“白苏伤势可好些了?” “白公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不知所踪。” “嗯!”青鬼点点头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须臾 花情沉睡惊醒,喉咙发干,嘴唇炸开,一张一合硬生生扯下一块皮肉,疼的她口角微腥。 “你醒了!” 阴冷的声音闯入耳畔,青面獠牙怪物闯入眼帘,花情顿时惊醒,熊童子像是被打晕了四仰八叉在地。 “你---你是谁?” 花情这才慌了神:“你---你到底是谁?”如此难看,甚至还有些惊悚。 花情大脑飞快略过一切认识的人物,最终还是失败了,待在封闭的水穷处能认识几个人?若不是她经常逃出来,怕也遇不上几个人。 又看看地上的熊童子,质问道:“它怎么了?” 青面獠牙的怪物耸耸肩,与他无关的样子。 熊童子猛然惊醒,四仰八叉的蹬腿摆手,花情将它抱起放肩上,果然是坚强的后盾。 熊童子看到青面獠牙假装害怕,立马缩团了身子。 花情也没有感觉出眼前之人来者不善,放松了警惕。 “别紧张,这样你觉得怎么样?”青面獠牙怪物瞬间换了一副容貌,青面俏小生的样子,确实比刚才好看了不少。 相传鬼王千面,易容转瞬间,花情大惊,瞳孔失色:“你---你是鬼王!” 花情听熊童子讲多了青鬼青面獠牙,此时见到也没有那般可怕,反倒生出几分亲切来。 “正是在下!”青鬼抱拳:“好久不见啊,公主!” “公主?我---我---”好像水穷处是有人这般唤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也是来围猎吗?”花情问,这四海围猎还是挺受欢迎的嘛!鬼王,魔君闲着没事都来围猎了? 花情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青鬼,脖子上的一圈红线引起了她的注意,又怕询问冒昧,只是盯着看了片刻。 青鬼微微笑之:“这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姑娘送的,我很宝贝,一直带着。” 原来如此! 花情笑笑不接话! 手臂疼痛袭来,疼的她一声呻吟,手臂的疤撕裂,鲜血从裂口中渗出,花情扶额一丝眩晕袭来,竟有些站立不住。 熊童子看了青鬼一眼,不敢言语。 妖果花枝划伤,和野玫瑰伤势如出一辙,看来妖王是要好好管教管教那些个小妖了! “你没事吧!”虽然知道花情伤从何来,还是询问着。 花情摇头示意。 四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丝阴云陇上眉头,花情警惕的查看四周 青鬼闻声而望,锋利的目光吓退了欲要进攻的蛇群,花情在他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花情离他很近,脖颈上一圈红色项圈发出淡淡的光芒,她的目光再也没有挪开。 鬼王笑着拉紧衣衫——挡住! 花情道:“很是特别!” 青鬼点头,嗅到了一丝芳香,那是妖王说情敌的味道,当下抱拳道:“不打扰公主围猎,后会有期! 75:花情救星辰 围猎在玄星辰眼里不过是众小仙使玩闹的把戏,唐唐魔君平时冷落她也就罢了,竟然在大婚洞房花烛夜跑去围猎,他是什么意思?若说小花妖风铃是有人故意为之,此刻呢! 恨得牙痒痒的玄星辰忍而不发,赤红的双目足以看出那可颤抖的心,纤长的指甲抠出血迹。 “公主,大贤山妖果滋长,她们抓了君上。” 桃浪的声音一直很冷,不管什么消息统一做到不惊心,只是一个传递筒。 “废物!” 不知这声废物是在骂谁? 玄星辰独守空房到天明已是心神震怒,听到妖果竟然抓了她的夫君,恨不得立马现身杀了那些小妖,这可是玄星辰等了500年心尖上的男人,岂容她们作死。 “----公主---” “还有何事?” 此时的玄星辰早已不耐烦,再说一件事都可能引火烧身,死无葬身之地,尤其看桃浪这种不懂察言观色,火上浇油的样子更令她恼火。 “没---没事!” 玄星辰一巴掌扇上去,桃浪脸颊微侧,这是仅有的反应。 “废物!” 看到玄星辰骤然消失的身影,那一抹鬼魅的微笑隐没空气中,荒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跟沉寂。 大贤山由于玄星辰的到来变得风起云涌,众多猎物闻星辰而色变,纷纷避之。 微风拂动,魔君骨节泛白的手指,目光冷冷的落在那枚戴在食指上的骨戒,记忆混乱交织就像是天边的乌云与阳光打架,最终也没有决出胜负。 空气中弥漫了阴沉的气息,胸口的伤口早已愈合,花情那紧张,惊恐失措的表情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留在她脖子上的伤口成为了他心中的烙印上了眉头落在心头。 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有一种想要靠近的悸动,是心跳加速的感觉。 魔君手捂胸口,明明这里是空落落的,此时却分明有了炽热的跳动。 一个红影从天而降,一团艳红闯入眼睑却没有闯入他的心。 “望舒---” 玄星辰的声音温婉动听,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有一片痴心:“望舒哥哥,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魔君转过身,拉紧了衣衫,挡住了那伤口,甚至不看她,玄星辰挽着他的胳膊:“这大贤山里小妖众多---” 小妖也绝不是上神上仙的对手。 玄星辰担心的不是小妖而是魅人心神的妖果。 魔君挣脱她的纠缠,动作绝情不留余地,玄星辰怒不敢言,500年了,失了爱竟还如此生人勿进。 “你既已杀了那些小妖,气也出了,还不回去?” “----” 玄星辰脸色一阵青白,努力克制怒气,使得那张脸平静再平静一些,始终留给他完美的形象,要说这四海八荒玄星辰的美色数一数二,除了练功走火入魔陨落的繁离月,这艳惊八荒的容颜,没人敢媲美了。 可偏偏这魔君娶了她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这场天魔联姻在他那里只是玄星辰自取其辱的笑话。 “望舒哥哥是觉得我下手重了,还是觉得那些小妖罪不该死----她们---她们竟敢魅惑你。最让玄儿气不过的是望舒哥哥你----昨晚可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竟然---你竟然撇下我---” 说道伤心之处委屈至极竟然眼泪哗哗,心痛不已--- 魔君一点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冰冷的转过身,语气更是让人跌入了冰窖:“你若伤心便回你的天族,在那里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你---你怎会如此狠心----望舒哥哥,我只想做你的玄儿啊。” 魔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那是他对这场联姻的蔑视。 触手可得的‘幸福’明明就在那里,玄星辰怎么忍心放他走,可那决绝的背影不容她靠近,此时的绝情跟500年前的绝情相比更能要了她的命,锋利的刀子一道一道划过她那破碎不堪的心灵。 玄星辰手握拳头,指甲狠狠的扣着手心,鲜血从拳头一滴一滴滴下,窸窸窣窣的声响袭来,玄星辰大惊:“望舒哥哥---” 魔君并不回头,他知道玄星辰的法力,天族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大贤山里的猎物群起而攻之也不会伤她分毫,此时的惊叫更是没由来,只是想要留住他的把戏。 “望舒哥哥救我---” 惨叫划破天际,玄星辰被窜出来的大蛇缠的结结实实,一张脸涨的通红,魔君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深知一条蛇攻击玄星辰的下场,此时隔岸观火才能让她大展身手。 玄星辰绝不反抗,她就不相信魔君会亲眼看见她血洒当场而无动于衷。 “望舒哥哥---救我---这蛇不听话了,我控制不住它了。”玄星辰发出气若游丝的求救。 那大蛇的眼睛发出幽幽绿光,发了凶性,扬起的蛇尾狂风卷落叶,玄星辰纤瘦的身体在蛇圈里挤变了形,五脏六腑碾碎的剧痛,嘴角渗出血迹来。 “望舒哥哥---” 玄星辰大吼一声,那大蛇张开血盆大口能将她的身体一口吞下,一把长剑天外飞来,问情横空出世! 刷刷刷三刺直劈,大蛇身体皱松,玄星辰顺势而下重重摔在地上,一根捆仙索从天而降困住她缓缓落地。 花情飞跃枝头,破云扇追杀而来,对大蛇围追阻杀。 一时间,问情跟破云扇配合的滴水不漏,大蛇险象环生,花情大吼一声,“误伤它性命。” 破云出风,风有五股齐刷刷打中大蛇重脉,问情也乖乖听话立刻飞出天际,那条大蛇瞬间逃窜丛林。 玄星辰有些呆愣,她没有看错,刚才那把剑就是封印了500年之久的问情,八荒围了四美胜出,四把灵剑横空出世,夜望舒将自己的那把取名——问情! 问繁离月之心,情许他如何。 魔君摸着骨戒,若有所思。 花情看了一眼玄星辰:“你没事吧!” 玄星辰能说什么,好好的一处苦肉计被她搅黄了,她能说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76:小妖求救 “怎么是你---”言有意外,魔君的声音却还是冰冷的。 “我有点担心你,便追来瞧瞧。” 花情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无碍!”回应了。 玄星辰立马坐不住了,当着正宫娘娘的面说出这样不羞不臊的话,这是当她死了吗? 很显然,不光花情当她死了,就连魔君也当她死了。 “怎么又是你!” “幸会---幸会!”花情笑笑。 魔君盯着花情,目光始终落在她微红的脖子上,那是他下了死命咬的伤口,心中不免一阵说不上来的悸动。 玄星辰盯着花情,钉子扎在心里,扶着魔君的胳膊才勉强站稳:“望舒哥哥,我----”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 魔君眼里这才起了一丢丢的担心:“你没事吧!” “我---” 玄星辰内心狂喜,无力的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一副受了委屈的娇羞模样:“疼,浑身疼!” 魔君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玄星辰却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搂着他,胳膊环住,哪怕扯断了也不松手,弄得魔君脸色阴沉。 “----告辞---告辞!”蜜里调情有点腻的发齁,花情抱拳赶紧开溜。 打扰两情相悦的事她可不干。 只是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大贤山里有如此多的大蛇?难不成是捅了蛇窝? 熊童子从花情肩膀探出头来:“姐姐,你可知她是谁?” “不知!” “她可是玄星辰,妖女?” “玄星辰?是谁?” “是---” 熊童子伸个懒腰:“困了,我睡了。”说着便缩到花情的长发里,消失了踪影。 花情笑笑不语,不自觉的摸摸脖子,仿佛那伤口印在了心里--- 此时夜色昏沉,月亮透过云层发出皎洁的光芒,大贤山随着夜幕景林也安静了下来,花情转来转去却怎么也走不出这大贤山,像是迷路了一样,围着那颗歪脖子树转了几圈,头都转晕了也没有找到方向。 四海围猎的仙使全都走了吗?怎么一个都没遇见。 花情无奈燃气一团火,热度袭击地面,一阵嘻嘻嘻的声音闯入耳朵,地面破土而出的妖果各个妩媚摇曳着身姿,此时就是矮小的花束,五颜六色。 “小姑娘,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你----” 花情唤出破云扇以防万一,这才发现那颗歪脖树早已被连腰斩断,树干变成枯枝烂叶,枝头挂着些许烂果。 “你们---怎么会这样?”像极了血流成河满地荒凉。 “你别怕,我们早已没有生媚的能力,小姑娘,你过来!” 妖果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噗嗤噗嗤闪动着精光。 花情摇着破云扇壮胆,她可是见识过妖果的邪魅。 “快过来啊---过来---我们不能伤害你了---你就放心吧。” 不能伤害了?那意思就是说能伤害的时候还是要伤害的? 花情无语,远离火堆,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一颗妖果靠火堆太近,瞬间被火焰吞灭,四周有股烧焦的腐肉味。 “姐姐们我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一颗霜打的妖果直奔火堆,瞬间就是青烟一阵。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花情有些震惊,飞蛾扑火,飞灰湮灭。 “姑娘,我们是妖,我们是妖有错吗?我们只是想要快速修炼成神而已。” 花情清清嗓子:“或许没有错,但你们魅惑众生残害良人就不对了。” “你是说魔君吗?” 妖果们顿时七嘴八舌:“他可是魔君啊,花妖地里宠幸那么多的小妖,为何不能将那份宠爱分给我们一点,就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我们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快速修炼----” “可是---可是---或许你们可以魅惑他,可是----你们敢保证没有魅惑他人吗?从来都没有?” 一时间妖果不语,花情言觉不对,魔君就可以被魅惑了吗?当然不行! 他若喜欢小花妖,收多少都可以,整个花妖地都是他的,只要他愿意,可若小妖用下三流手段,那就是小妖的不对了。 果真君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勾引君王惹得嫌就是你命苦! 哎---- “况且是他自己食了七彩果,说明他内心是愿意的。” “-----呃---那七彩果是我给他吃的。”花情一脸赔笑:“我的错,我的错。” “现在宠爱没分到,竟然被人连老根都拔了,我们只有等死”妖果们哭天抹泪:“不光如此,玄星辰还想冻死我们,将我们斩草除根,这大贤山可是四季如春,我们哪能受得了饥寒交迫啊,几个妹妹取暖才会飞蛾扑火。” “---” 确实是有些冷,花情衣衫单薄,小风吹来似有一股寒霜之意。 “我们早已被斩去了生媚,再也勾引不了-----求姑娘放我们一条生路,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花情不知错所:“我也没有办法?” 花情甚是同情她们,妖果们见她于心不忍,更是说道:“求姑娘带我们逃离大贤山。” “逃离?可是---”花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好像也迷路了。” “姑娘,我们可以带你出去,只要你肯救我们。”妖果们乘胜追击:“将我们带出大贤山,带去妖王那里,他会救我们的。” “妖王?”花情一脸为难,也不知道为难什么? 妖果们没了生媚之术又惧冷,纷纷跳入火堆,花情受不了那生死场面,扑灭了明火,熊童子睡饱了伸个懒腰,看到地上攒出头来的妖果,脸都绿了:“你们这些小妖还敢伤害姐姐。” 小脚扑上去乱踩一通,长在地上的骨朵疼的只能哇哇乱叫,大喊,小公子饶命。 “童子,回来。” “姑娘,只要姑娘肯救我们出去,哪怕一颗,我们对天发誓绝不再有歹心,一定好好修炼,望姑娘成全。” 一颗一颗的妖果随着地上结冰而发出惨叫,花情唤出乾坤袋,熊童子不让,透过月光地上的妖果一颗一颗化为灰烬,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姑娘,来不及了----姑娘,求求你---” 地上冰面袭来,花情伸手将地上的一颗妖果捧在手心里,免受冰面波及。 遇到体温的滋润,那颗仅存的妖果瞬间活了过来,一双黝黑的眸子突然发出淡红色的光束,张开的嘴巴突然露出锋利牙齿朝着花情手臂而去。 一道剑光破天而降,一袭白衣乘风破云而来,不偏不倚落在花情面前。 77:白苏见妖王 “姑娘---救我---” 反落地上的妖果发出婴儿的啼哭,一颗果子通体发黑油亮滚落在地像极了一颗黑曜石,花情俯身去捡却被白苏拉过:“跟我走!” 不容拒绝,花情也没想过要拒绝。 此刻不知方向整盼着有人来救她,花情冲熊童子使个脸色,一路飘着离开大贤山。 “你去哪里了嘛!”花情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白苏握紧拳头,悔恨来的晚了。 “你的伤好些了吗?为什么不辞而别嘛!”花情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白苏那双大长腿。 白苏骤然停下,花情刹车不及差点撞上他,梗着脖子咽了一口口水,笑笑:“你---怎么了?” “----” 花情嘟着嘴,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他,睫毛噗嗤噗嗤。 “你---担心吗?”白苏不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当然担心了!担心的不得了!” “不疼吗?” 白苏盯着她脖子那处红肿,抓心挠肝的疼,面上却还是假装云淡风轻。 “------”花情在想要不要解释。 “算了,没事就好!” 花情如释重负,拉着白苏衣袖:“白苏哥哥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能跟我说说嘛?” “你---” “怎么了?” “没什么---” 花情不知他为何脸色冰冷,好像被人欺负他了一样,立马松手也不敢多问,只跟着他身后走着。 “你---见到了什么人?”最终白苏还是语气淡淡努力掩饰心中的慌张。 “哦-----嗯----魔君,还有鬼王!” 白苏紧闭双眼,花情虽然没有说谎,但他却如临大敌:“你---” 白苏猛然转身,微红的眼尾,整个眼眶里呛满了泪水,花情立刻心惊肉跳,不明所以。 “以后---” 白苏不忍责备她,就像500年以前,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幸福,怎么还会忍心苛责她呢! “你想去哪里,我会陪着你。” “----” 花情咧嘴一笑,周围的凝固的空气又开始流动起来。 “对不起---” 空气凝固,花情挠挠头,一双大手将她拥入怀中,久久不能撒手。 白苏看着她后背探出头来的熊童子,一颗黑曜石般的妖果种子落到手里, “我总觉得那些妖果没有骗我,它们既然没有魅惑他人之心,便让她们好好活着也挺好啊。” 白苏转过身,内心在滴血,魔君并没有伤害她,可对于他来说,见一面都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怎么能容忍他们待在一起那么近的距离。 “白苏哥哥---” 花情拉着他的衣袖,白苏一把握住她的手,遇剑而行,那声‘好’字没有说出口,但他依着她做了。 白苏的内心慌乱了一批,近在咫尺的人儿,看到她脖子伤的微红更是内心狂乱,恨不得杀了自己。 青鬼的嘲弄闭眼浮现,白苏疾驰长剑,花情站立不稳死死的抓着他,这要是掉下去那可就要粉身碎骨了,白苏拉她入怀,风在耳边呼啸,淹没了他的内心。 一盏茶的功夫,剑速平稳落在花妖地,一处烧黑的残缺还在,野岭却有一种云深不知处的神秘感, 鸟语花香,石阶而上,花情这次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前来野岭,白苏跟在她身后,任由她胡闹。 野岭的每处石阶上都刻画着仙子图画,每一幅图都是用心杰作,仙子悦神,只是上次来花情中毒昏迷确实不能好好欣赏这野岭的风景秀丽。 “白苏!!!” 妖王亲自迎接,石阶尽头战列两边全都是美妖,这四海八荒的美色全都被他收入麾下了吧! 这阵势是野岭对白苏至高无上的恩宠了,花情见到摇曳生姿的妖王,更是抱拳道:“好久不见啊,妖王!” 自来熟的花情,心情大好,再看看白苏一脸冰冷,更是收敛笑容,退到一边。 “几日不见,公子越发俊俏了。” 妖王上下打量着花情,白苏眸子透着冰霜,将那颗黑曜石的妖果种子丢给他:“好生栽培!” 妖王接过一看,再看看旁边的花情,笑笑:“白苏兄还是那般----” “妖王!” “竟是如此生疏了---”妖王遗憾,以前白苏再冰冷还是会唤他一声桑落兄! 这世上除了繁离月能让白苏乖乖听话,冲破一切束缚怕是再无他人了,平时大驾请都请不动的人儿,此时会为了一颗小妖果前来野岭,实属难得! 妖王盯着花情,白苏受到威胁一样拉过花情离开。 妖王有意试探他,悦神扇挥出,一道破晓天光席卷,瞬间围困。 念月出鞘,电光火石般剑拔弩张。 “---你们不要打架,有话好好说嘛。” 妖王看了一眼花情,悦神扇出击迎面挥来的念月,不得不说打架竟是如此优雅。 花情看了几招,招招点到为止,才知他们只是斗武便也不再担心,站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的拍手叫好。 妖王:“看来伤势无碍了。” 白苏不语。 妖王看了一眼花情:“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是怀疑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妖王见他面色不改,波澜不惊,悦神扇突然调转方向急奔花情而来,妖王并不是有意要伤她,而是试探白苏,千钧一发之际,白苏为救花情而急撤念月,紧跟着妖王急撤扑面而来的悦神扇,一脸赔笑,说自己失误,失误--- 白苏挡在花情身前,长剑直抵妖王,往前一步便能划穿他的脖子。 “误会,误会!”妖王只手划开长剑,手摇折扇惊魂未定。 花情冒出头来,盯着他的悦神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仙子悦神和那石阶上的图像是一模一样的,对不对!” “公子好眼力!”妖王拱手抱拳一阵夸赞。 花情想要细细瞧来却被突如其来一阵翻腾搅乱,胸口慌闷,胃里翻腾搅动着血腥味,嘴角一点一点渗出血迹--- “花情---”白苏慌了神,立马伸手接住萎靡不振的花情。 妖王搭手拂脉,眉头微蹙--- “怎么样?” “----”妖王盯着他,少见他如此惊慌。 “说话呀---” 不言不语最是急死人,白苏扶正花情一丝灵力输入却被妖王打断,“哎哎哎,她没事,没事!” 白苏一脸怀疑,紧张到乱了心神。 “本王----”妖王若有所思的盯着白苏,“上次夜望舒也是你这般神情---” 78:广搜美色 荒山殿 魔君对玄星辰的态度只剩下万里冰封,死死扒住魔君的玄星辰全靠自己拼命才回到了荒山。 玄星辰多想在他身上多待一会,那是她渴望了几百年的温度,虽然冰寒彻骨,死也愿意,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魔君最终还是将他无情的撕下来摔在地上,玄星辰傲娇的叫了一声疼。 “以后这种伤害自己博得同情的戏码就不要演了。” 魔君的声音很冷,将她所有的温柔尽数剿灭了。 “那你会心疼吗?” 玄星辰闪烁着大眼睛,既然被识破,承认有什么不好。 魔君将玉露给她,玄星辰接过来瞬间瞳孔放大:还是心疼的! 玄星辰将身子靠过来,夜望舒半退一步,玄星辰才不管,追一个高冷的男神可不就是要厚脸皮吗!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逼格高冷,那才是绝配。 “望舒哥哥,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姑娘的!” 夜望舒嘴角上扬:“怎么?你想杀了她?” “哪有!我在想,如果望舒哥哥欢喜,我就将她接到这荒山里来陪哥哥。” 玄星辰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如果你同意我便杀了她,已决后患。 夜望舒不答,神色看不出任何意向。 “望舒哥哥怎么不说话了---” “以后不要这样开玩笑。” 夜望舒手背身后,凌冽寒风刮过,玄星辰心中激荡不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想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语气冷冷:“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 “望舒哥哥,你难道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嘛?” 殿灯火忽灭,须臾,昏暗的烛光晃动,玄星辰早已褪去了长袍缎裙,一层薄薄的轻纱过着若隐若现的身体,在烛光中增添了一种让人探究的神秘情调。 紫金塔炉里飘出袅袅烟雾,那是助情香的味道。 玄星辰这个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公主,四海八荒哪个男子对她都会别有心思,可偏偏眼前修魔而来的夜望舒,在魔域修炼500年之久,早已将心性修炼到不近女色的地步。 在他眼里,此时的玄星辰跟那些妖果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清醒异常,就算是受到蛊惑也能控制心性--- 浓情时刻,殿内灯火通明,夜望舒不起波澜背手而去,留下情愫高涨的玄星辰当头一棒的状态实在令她悔恨羞耻。 殿外的桃浪紧闭双眼,没眼看。 玄星辰恼羞到了极点,大吼一声:“滚进来!” 桃浪赶紧找来长斗篷给她披上,眼睛不看:“别着凉了” “滚!” “是!” 玄星辰将羞耻化为愤怒,看到桃浪紧闭双眼更是火冒三丈:“本宫让你没眼看嘛?” “小的不敢!” “睁眼!” 桃浪这才缓缓睁开眼,心想,又是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一天啊,造孽啊。 “我好看嘛?” “-----好看!”这要是说不好看,是不是当场让自爆了。 “好看?为什么他都不看一眼,为什么?”玄星辰气不过,推翻了茶桌:“我到底哪一点不好!呜呜呜。” 桃浪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哪里不好没点数吗?你哪里能比得上那个--- 样貌样貌比不上,心地心地比不上,脾气脾气比不上--- “你说话啊!” 玄星辰歇斯底里,桃浪一副冷面:来吧,打死我吧,我做好准备了。 玄星辰揪着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的打,直到桃浪口吐鲜血,那口恶气还平复不了。 “这算什么?他对我竟然没有兴趣?他对谁有兴趣?那个死了500年的繁离月吗?哼!” “公主,或许魔域焰火太厉害,暂时让魔君失去了----” “失去了什么?” 桃浪一脸尴尬,他怕再一次激怒玄星辰,又想赶快平息烈火,只得编个理由:“君上不一定只是不喜欢公主。” “你说什么?”玄星辰一记剜人目光,“他喜欢那个妖女?” ----捅了马蜂窝,桃浪可不想将战火往花情身上引,赶紧找补,“或许君上暂时不喜欢所有---” 玄星辰调整神色,暗淡愤怒的眼神刚有了点起色:“这魔域也能将一个人的心性改了?” “----” 这叫什么话?不改心性怎么修炼,以前夜望舒心心念念繁离月,现在多好,成了禁欲男神,一切美色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俗物罢了。 “他不喜欢女色?这怎么可能呢!”玄星辰半信半疑,虽然花妖地的小花妖一半入荒山一半入野岭,但好像他都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就连上次试探也是没有结果,玄星辰越想越惊心,难不成他真的失了对美色之心? 他废除花妖入荒山只是因为不喜欢?讨厌女人? 桃浪见她狐疑半天,想要偷偷离开却被她叫住:“从今日起,恢复每隔百年花妖进献。不,广搜美色全都送到荒山来。” 桃浪领命下去,得到消息的花妖地霎时热闹非凡,锣鼓喧天,这对她们来说能进荒山意味着能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而此次还是玄星辰下令,这个心狠手辣的公主倒也不像外界传的那般。 一时间四海八荒全都以为玄星辰疯了,大批大批的小花妖,各地美色被送往荒山,她还不惜前往野岭寻美色,被人问起来却还美滋滋的说想让夜望舒做到雨露均沾! ****** “你是怎么做到冷落美娘子之后,还让人家广天下为你寻姑娘。” 妖王手摇折扇,一脸好奇。 魔君面无表情,仰头喝了一杯酒。 “心情不好?何事搅扰你老人家心神啊。”妖王一脸打趣:“是不是那些个姑娘不好对付?jing气受损啊。” 魔君神色冰冷:“安安静静喝个酒,你那么多废话。” “好好好,喝酒,喝酒!” 妖王命人拿出亲自酿造的青竹醉,让他喝个痛快。 “新婚之夜,你去大贤山做什么?”妖王瞥了他一眼,假装若无其事的问:“去围猎?” 魔君不语,妖王笑笑:“昨日---白苏---” “怎样?”魔君头不转,却搭了话,果然情敌的力量强大啊。 “他为了一颗小妖果竟然亲自来找本王?真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了!” “妖果?”魔君瞳孔放大:“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哦----那小姑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 妖王盯着他,见他没细问实属好奇,“你就不问问是哪位小姑娘?” 魔君只顾喝酒,不起波澜,甚至没有表情。 万妖之王知尽天下妖事,尤其是八荒围猎这个关口,所有风吹草动如何瞒得过他,他不过是明知故问戏谑魔君罢了。 “七彩妖果魅惑人心,可你为何会着了道?” “----本君坐怀不乱,岂能被她们魅惑。” “-----是吗?” “----”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紧张什么?” 魔君面色冰冷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不提还好,现在满脑子都是花情的样子,挥之不去,赶也赶不走,没中花妖毒却种了花情之毒。 79:龙骨问情 “几千年来,能让你白苏紧张的人儿只有她!” 白苏冰冷的眸子盯着面前的妖王。 “她的心神为何不稳?”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 “----”回答什么? “她是----” “不是,她不是!” 白苏打断的何其急促,他多希望花情是繁离月又希望她不是,他矛盾的不像话。 妖王手摇悦神扇,“能让你白苏踏入本王这荒山野岭的也只有她了。” “她为何会心神不稳?” “----”妖王略思片刻,“她是一株花神木,本就没有心神,若不是得外力怕是晃晃几百年化归尘土。” 白苏紧握拳头,眉头簇成一团却有一种冷艳的美。 “给她外力之人一定爱极了她,可本王有些不懂,只是一株花神木为何要费尽心思灵力甚至修为也要保她性命?白苏你可知道?” 妖王很是怀疑花情的身份,从魔君的反应到白苏的护情,他早就对面前花情产生了怀疑。 当年天族大战,繁离月翻下穿魂柱神魂俱散,根本不可能留有一丝残魂碎魄,更不可能寄存花神木,除非有人更改了穿魂,繁离月根本没死--- “----母后----不要---” 一句‘母后’彻底打翻了二人的各怀心事的谈话,四目囧囧的盯着榻上被噩梦缠绕的花情。 白苏抢先一步,想要摇醒她却被妖王拦住,想要激他一激:“500年前繁离月走火入魔弑父杀母----” “你闭嘴!”白苏不容有人说这样的话。 “你还敢说她只是一株花神木吗?” 面对妖王的咄咄相逼,白苏双眼赤红,“你想怎样?送她去天族承受生世劫难,再穿一次魂飞魄散?为什么?她哪里有错?为何要承受那般---是你亲眼看见她走火入魔?霍乱天族?还是你亲眼看见她弑父杀母?” 这一切不过是玄星辰的说辞罢了。 没有了繁离月,没有了繁花,没有了冷清风,现在这天族最得意的是谁? 白苏对玄星辰的怀疑就像是决了堤的江河,滔滔不绝却又找不出任何证据。 他也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就算当初与羽帝据理力争引得天雷上身500年,他的心也只是跟着繁离月死了,可此刻,他要护着眼前的人儿,绝不容她再受半点伤害。 妖王长叹一声,眸子转到榻上,白苏却挡在身边,念月出窍,谁都不准靠近半步。 “你又何须如此,你们天族之事,本王没有兴趣!” 妖王走后,白苏这才收起念月,灵力耗损让他差点跌倒,守着榻上的人儿思绪万千。 花情湿润的睫毛上挂着泪滴,梦里她哭喊了良久,梦中一个女子挥剑自刎,她劝而不得,知道是个梦却怎么也醒不来,那模糊的女子在她心头久久挥散不去,坐在床头怅然若失。 花情心情受到一万点暴击,郁闷得很,四处转转才见屏风后面竟然悬挂着一张画像,和那石阶上的仙子悦神图着实有些不一样。 画中睡莲荷叶碧连天,一个小姑娘趴在水面上摘荷茎? 不摘花不摘果竟然摘荷茎? 花情只觉有意思,细细瞧来那小姑娘倒像是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哪里见过? 不得细究,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而来,胃里翻江倒海之势跌入了一人怀里。 “白苏哥哥---”花情神情委顿,“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熟悉---” 花情指着画像问他可见过那个姑娘? 白苏大骇,这正是繁离月诞辰妖王献贺之礼,出自夜望舒亲笔。 “你刚才噩梦了可知道?” “噩梦?”花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在哪里见过,是在梦里,她竟是个公主?为何我会做那样的梦---” 想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白苏扶着她站稳, 花情扶额,还好不烧,不然又是十天半月糟心,整个水穷处都不得安宁。 “花情,我送你回去!” “----嗯嗯!” 花情点着头,出来这么久是该回去了,不然云锦夫人派秋澜来抓岂不是很没面子,打也打不过,着实气人。 花情一步三回头的盯着画像有种不舍,出殿门又折回来取下画像卷起来,白苏看着她不言语。 花情不喜欢不辞而别,特地前来告辞,却没想到野岭有贵客到,远远瞧见一袭玄衣一处彩色遥遥相对,花情立马折身,嘴里念叨: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我--- 白苏看着她这顿猛虎操作,一定前来告别的也是她,此刻想偷溜的也是她,是因为何故?目光落到远处的魔君身上,眸子瞬间黯淡下来,拉着花情的手欲离开。 “花情姑娘----” 魔君顺着妖王的目光看过来,身子一震,手中的酒洒了出来,妖王看在眼里,喜上眉梢。 花情嘟着嘴,能从两王面前遁身她还没有那个本是。 白苏盯着她,只是盯着她--- 花情不动,妖王跟魔君却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白苏将她拦在身前,花情却一脸难为情,对魔君一剑之伤她心有愧疚,目光不敢接上,却还是万分关心,“你的伤可好了些!” 妖王哈哈大笑,笑而不语,魔君并不答话,面色清冷,花情立马站不住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当时---” “要怎么才能不愧疚?” “额---” 见一面说一次,他是烦了? 妖王却哈哈大笑,“花情姑娘报一剑之愧疚,或许也可以以身相---” “桑落!”白苏疾言厉色,恨不得封住他胡扯的嘴巴。 “哇----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有幸有幸!” “告辞!” 白苏甩下两个字拉着花情就走,妖王则是满心的负罪感,在白苏面前要她嫁给魔君,岂不是在他伤口撒盐,罪过罪过! “等等!” 魔君玄衣一闪立马拦住二人去路,大战一触即发,妖王左右看看自己的野岭,怕是宫阙不保。 白苏龙骨在手,噼里啪啦冒着火光,氤氲之气缭绕,花情看呆了, “白苏哥哥,这是什么灵器?你竟还有如此宝贝!倒是跟云锦夫人的---” “花情---” 白苏一声厉喝,花情立马住口,满腹委屈,一双大眼睛呛满眼泪,她的心思果然脆弱了很多,不知为何! 烈焰是繁锦的一品灵器,怕是烈焰一出口,人人知花情身份。 魔君盯着他,眸子里滴出寒冰来,问情从天而降,两大灵器对峙,这荒山野岭怕是要被夷为平地。 白苏惊呆了眸子,时不时的看看花情,心中莫名悲伤。 ------题外话------ 求求求求求求支持 80:恨不知所起 恨不知因何而起,一见面排山倒海而来。 问情跟龙骨两大灵器依着主人的性子彼此看着不顺眼,话不投机大动干戈!一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整个野岭在电光火石间风雨飘摇。 花情看的是心惊胆战,一见面就打架这是积怨已久,全场怕是只有旁边的妖王知晓,可她又觉冒然去问有些唐突。 “花情姑娘可是担心?” 被看穿心思也不躲了,“却有担心!” 这下妖王来了兴趣,“姑娘可是担心他们谁?” “----” 这话问的好像能分出主次一样,花情这时可分不出来,魔君被她刺了一剑,新伤在身致命,白苏久受天雷之火,牵一发而动全身,催动一品灵器都需要废些灵力更何况他们身体有恙--- 妖王见她不答,反而笑而不再问,花情的一颗心跟着他们二人,生怕他受伤又生怕他受伤,两大灵器斗的凶猛,招招不留后路看的花情心惊胆烈,破云飞天而来,花情斜扇子阻挡二人出击,白苏猛撤龙骨,问情长剑入鞘唯恐伤了她,妖王想阻拦却被魔君一把拉住花情惊了白苏的心。 “得,省的本王出手了。”一旁看热闹的妖王不嫌事大。 一时间花情被扯住,一只手是白苏,一只手是魔君,稍稍用力硬生生能将人撕成两半。 “放手!”花情挣脱着:“为何一见面就打?” “是啊,你们倒是说说为何一见面就打?”妖王手摇折扇,轻拍魔君手背,“你这个生人勿进的魔君,此时却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荒山大乱了。” 魔君盯着白苏,他不放他为何要放。 花情拼命挣脱,“放手!” “他先放!”魔君看了不看他一眼,只要赢了白苏空荡荡的心就会莫名其妙的舒坦。 “你先放开!” 花情被他扯得胳膊疼,一只鸡骨架的手臂都要被扯散了,眸子里满是疼痛。 白苏担心这样下去伤了花情,立马松手,岂料魔君也在第一时间松手,巨大的力气使得花情站立不稳摔了一个狠狠地屁股蹲,疼的她龇牙咧嘴。 画卷送袖口滚落,魔君眉头微蹙,满脸鄙夷,“没想到你竟是个小偷!” “----”花情顾不得疼,连连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这画卷悬挂妖王殿,未经允许私藏带走不是偷盗,你说是什么?” 魔君满脸冷笑的盯着白苏,“难不成是这位公子心心念念这幅画卷,怂恿你不成。” 妖王曾不止一次问过魔君这幅画像可有印象?每次的回答都一样——并无! 魔域焰火早已将他的心性修没了踪迹,曾经那个他挚爱刻骨的人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对着画像他都会说那是妖王心仪的女人。 但他偏偏能记住白苏这个情敌! “不是---不关白苏哥哥的事,是我---是我想要---” “你说的不错,是我心心念念这画卷上的姑娘---” 繁离月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心念了几百年,从龙山第一次见面便成了心中所念,时刻惦念--- “不是的,这又与白苏哥哥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 花情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强忍压下去,“我只是觉得这画像上的姑娘很熟悉,我也不是要偷拿带走---我---” “花情,你没事吧!”白苏察觉异样,抢先一步扶住她,魔君也不知道为何,这行为一下点燃了内心的烈火,问情出窍,直抵白苏胸口。 花情见势不妙,挡身上前,一团黑气从天而降打中她的身体,胃里的翻江倒海决了堤,一口鲜血喷出,连妖王也惊呆了。 “夜望舒!” 白苏手提龙骨,若不是花情及时拦住,那一龙骨上身也够他喝一壶! “我没事---” 魔君瞳孔皱缩根本不知道为何莲心会攻击她,躺在手心里的莲心熄灭了黑气安静地像一颗善莲。 花情嘴角挂着血迹,依靠在白苏怀里,努力挤出微笑对魔君说,“我在梦里见过她---我不是想偷偷带走,我只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花情---” 盼了那么久才找到的人儿,白苏怎么能接受她在他眼皮底下受伤,他的心都碎了。 花情软绵绵的躺在他怀里,望着妖王,“你可愿意我用此物来换?” 那是她花费时间经历穿成的木头花瓣,精致典雅一颗小睡莲。 “若你不愿,我并非要强求!” 白苏的撕心裂肺悄无声息,抱起花情只想离开这里,云锦夫人说得对,寻一处安静之所与世隔绝才是对花情最好的负责,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她不能也不许! “夜望舒---”花情喃喃一声,昏倒在白苏怀里。 ****** “夫人,我已派人去西海,相信西王已赶去大贤山寻小姐,夫人,您万万不可去啊!” 秋澜冒死阻拦。 云锦烈焰在手岂是秋澜能阻拦,天魔大婚,玄星辰如愿嫁入荒山,若他们忘却前尘旧事,两情相悦白首不离也就罢了,可那魔君偏偏洞房花烛去了大贤山,云锦不敢想他的心思,也不敢想花情会遇上什么魑魅魍魉,脑海里一刻都不能消停,只要亲眼见到花情才能安心。 烈焰一出,整个六合抖三抖,秋澜只担心云锦夫人的身体,召出烈焰容易,怕是遇上劲敌,一招便会神魂有恙,云锦夫人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任何风驰草动。 她不能有闪失。 “她不会有事,情儿大了,你总要放手让她历练历练,这八荒围猎正是个好时机,若她集齐七彩也能召唤一把称心如意的灵器,你该为她高兴才对!” 西王缓缓而来,秋澜见救兵到,心下略宽。 云锦夫人眉头紧蹙,“她要一品灵器做什么,这八荒围猎危险重重,她遇上什么人都是未知数,我如何放心。” 云锦夫人一想到玄星辰就坐立不安,恨不得手提烈焰直奔围猎场将花情揪回来。 云锦夫人不想浪费口舌,她要尽快找回花情,亲眼看到她没事才放心,西王却在她出门之时一掌拍她后颈,秋澜瞬间拔剑大惊失色。 “你无需紧张!”西王将一颗丹药放入云锦夫人嘴里使她咽下,“云锦没事,花情更没事,八荒围猎结束,花情归,云锦自醒来。” 81:吻 秋澜不明白,西王的一丝灵力便可让云锦夫人昏迷沉睡为何要用那般生硬的方式,他下手的那一瞬间有没有半点心疼? 水穷处几百年,秋澜见证了云锦夫人的心思,花情无疑是她心尖上的人儿,西王却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 秋澜以为云锦夫人心中的那个男人是为民除旱魃的西海神。 但她不知道那场轰动四海的悔婚是因为天族皇子若善。 沉睡了千年的心从未改变,花神族何尝不是钟情一族。 花神殿内,西王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小花神,包括秋澜。 西王守着沉睡的云锦夫人,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此刻看到这张执意的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说什么呢! 云锦夫人对花情的执念就像是他对繁花的执念。 西王的眸子闪过一层雾气,从袖口中掏出一枚天灯——凝魂灯! 那是繁离月生辰,若善寻便四海八荒送她的贺礼。 “你对花情用尽心思,本王甚是开心!开心!” 西王确实对云锦夫人很是感激,那一丝善念养在花神木里逐渐增长,他从没有忘记那是繁花的善念。 穿魂柱下他拼尽修为散尽也要寻到的善念被云锦夫人先找到了。 “情爱这个东西你又如何阻拦呢?他跟夜望舒是三生石簿上的生世情缘,良缘也好,孽缘也罢,谁都更改不了,即是更改不了,你又何必强求呢!” 西王悠悠长叹,“白苏那孩子确实很好,天族若是能跟红龙联姻也一定是四海幸事,只可惜---我听说,我大哥差点就将月儿嫁给了他,可惜---可惜---你也知道,我对月儿的疼爱万分真情绝无虚假,我只希望她情窦初开,不管爱上谁,我都甚是高兴,你老是阻拦,我怕是等到天荒地老也见不到她了。” 西王为她拨弄几根乱发,盯着手心里的凝魂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凝魂灯灯芯闪烁又在瞬间覆灭,西王的眉头沉下去,一双精光的眸子也跟着黯淡下去,略有所思。 ****** 榻前两个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花情——白苏!魔君! 白苏盯着花情,魔君盯着白苏,搞得好像眼中钉一样。 “你的小娘子来了,正在外生气呢!”妖王毫不避讳,魔君斜眼瞟了一瞟,妖王将一枚铜镜给他,玄星辰气势汹汹就差撞进来。 “你不用心惊,本王那结界防的就是她!” 野岭自上次玄星辰私闯便加赠了结界,没有诏令谁都不可私闯,防得的就是她玄星辰。 站在结界外的玄星辰气的怒火中烧,肝火旺盛也奈何不了。 魔君剜了一眼妖王,起身就走! 果然,结界外的玄星辰见到魔君立马消停了,化作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挽着心爱之人离开了! “你可知夜望舒明明摆脱了梦魔为何还要坠魔域500年?” 妖王手摇折扇一脸淡定从容,见他无回应继续说道,“500年前那场大战,本王确实不相信繁离月是走火入魔弑父杀母。” “你究竟想说什么?”让白苏不淡定的只有一人。 “夜望舒剜心之痛你可知道?” “----” “500年前繁离月翻下穿魂柱,夜望舒剜心跟着坠下,被梦魔卷入魔域修炼500年之久,出来之后他就是眼下这幅样子,忘记了所有,甚至他都忘记了对你的---嫉妒,但他就是恨你---” “----” “他的心早在500年前丢了。”妖王全然不看他,继续说,“你可知他为何要剜心?” “你跟我说这些不觉有些残忍吗?”白苏紧闭双眼,悠悠长叹,他夜望舒一颗真心,他白苏何尝不是一颗真心呢! 妖王轻拍白苏肩膀,爱与不爱何尝不是一种残忍,他见过夜望舒为了繁离月剜心,见过白苏为了繁离月承受500年天雷之火,情爱这东西谁又能说的清楚! 白苏眼中那晶莹的泪滴滑落,他不怕世人都站月望恋,只愿眼前人醒来见到自己能略有心安。 他也不想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想静静的守护着眼前人儿。 妖王悠悠长叹,合上悦神扇,“她不是繁离月!” 白苏心头一震,看着妖王离去的背影慢慢模糊了视线。 妖王的尽心调理,不光花情惊神好了很多,就连白苏后背那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淡了许多,他不知道白苏还剩下几分灵力,想要窥探却被他拦住。 屋顶月朗星稀,二人席地而坐小饮,畅谈往事。 花情转醒听到屋顶有人说话,本想一跃而上却被突然闯进的魔君惊了心。 “怎么是你---” “拿来!” “-----”画卷?一句小偷让花情面红耳赤,那画卷再美也绝不敢妄自带走,花情指着屏风后说,“我---早已完璧归赵。” 魔君前进一步。 “我都说了它在哪儿---”花情后退一步。 魔君伸出手不给不罢休的样子,花情只得麻溜的从屏风后取下来给他,那张脸近在咫尺惊红了那张小脸还有狂乱跳动的心,花情无处可避,那张脸缓缓靠近,冰寒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冻住了那狂乱的心跳。 魔君盯着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掰开她的手指将那枚莲心放在她的手心又一根根手指合上,花情只觉那温度冻得她骨头缝都在发抖。 魔君突然抱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可喜欢?” 那温柔的声音融化了那冰冷的心,还有那生人勿进的模样。 花情呆愣原地, 魔君嘴角挂着一丝邪魅,“你三番两次接近本君,不就是想要引起本君的注意,你成功了。” “----”一道惊雷惊得花情神魂出窍,这人怕是脑子有病吧! “难道不是吗?”魔君又近一步,就差贴上去,花情缩着身体被他逼到墙根,索性站直了身子,“是你个大头鬼!” 原本的脸红心跳灰飞烟灭了,这世上竟还有如此自以为是的人儿? “你以为芙蕖情会是去见你?穿大红嫁衣是为等你?你以为八荒围猎是因为你?你怎么---” 魔君贴上她的双唇,冰冷火热交至--- 花情瞪大眸子,一把将他推开,魔君就这样直勾勾的甩过去,轰一声砸到了屏风惊动了屋顶上的两个人。 破屋顶而入,花情脸色难看直勾勾的盯着倒地的魔君,心乱如麻。 “夜望舒?!他怎么在这儿?” 妖王奇怪他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潜入殿内,神不知鬼不觉。 “出了什么事?”白苏只关心花情,见她脸色不好更是心惊。 “----没---没什么!”花情想逃,连夜逃走,有些人不能见,再也不能见! 82:花情闯荒山 玄星辰跟魔君回了荒山以后,便将自己关在殿内谁都不准打扰,握问情恒稳的手竟然拿不住一把刻刀。 地上是魔君雕刻的木头残形,奇形怪状看不出是什么。 玄星辰亲手做了汤也被他无情赶出,汤洒了一地烫了一手,桃浪眉头微蹙不敢言语。 玄星辰一阵狂风暴雨负气而出,桃浪想跟上却被她青丈伺候。 魔君一手拿刻刀,一手捏木头,他就不相信雕刻不出那莲花瓣。 花情那雕刻的功夫是闲来偷完练就的,云锦夫人让她练功,她闲来无事便种花种草甚至变废为宝,总之就是不学无术。 魔君恼恨她挂了很久的腰间挂饰就这般平白无故送了人,可见他不光嫉妒白苏。 他的心为何会这样就连他自己的都不知缘由。 殿内狼藉一片,酒喝了一坛又一坛,木头废了一块又一块也没成型,挥问情斩断了所有的废木,恼怒自己手笨,小黑莲冒着黑气缠的他更是心烦意乱这才跑去野岭偷亲花情。 妖王见他醉意熏熏惊吓了客人,一阵妖风刮过又将他送回了荒山。 野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妖王那颗心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花情,白苏,夜望舒全都是他心中不能平静的因素。 魔君醉酒醒来见歌舞升平,自己醉卧绒毛长椅上,殿下是一群群载歌载舞妩媚至极的小花妖,这都是玄星辰为他广天下寻来的美色。 整个荒山野岭又恢复了往日的妖媚气息,小花妖有了盼头,拼尽浑身媚术为得魔君怜惜。 旁边伺候他吃果子的,有替他捏肩捶背的,有替他吹风扇扇的--- 整个一荒度朝政的废物君王,生活糜烂,荒淫无度。 魔君挥挥手让她们全都退下,吵得他头疼欲裂,什么时候荒山变得如此热闹了,她玄星辰想看全都请到她那里去--- 一小妖不走反上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登台阶而来,魔君听闻脚步声斜眯着眼睛瞧着,一个人影缓缓而来。 “不是让你们都走了吗?从哪来回哪去,本君一个都不需要。” 魔君仰头灌下一口酒直呼不如妖王的竹青醉。 “君上,这是本宫亲自为你挑选的小花神,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玄星辰的声音缓缓而来。 魔君手里那颗碎木头片都要刺出血来,嚷着为什么不能给他,那枚睡莲为何不肯给他。 玄星辰听得云里雾里,招手让那女子快点走,桃浪眉头微蹙想要去扶却被一个眼神警告。 “拜见---君上!”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君上,这可是水穷处的小花---神---” 管他哪里的小花神一概打回原籍——水穷处! 魔君眸子瞬间放大,顺着石阶瞧去,一个女子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衣衫全都是血迹像是动了大刑。 玄星辰瞧在眼里,恨在心里,他果然对那叫花情的小花妖动了情! 魔君踉跄而去,差点跌倒那女子面前,扬起她的下巴细看了良久也看不出半点熟悉,这才挥手让她下去。 “君上难道不如意?” “不是她!不是她!” “哦?君上说的她可是那个叫花情的小姑娘,君上可是看上了她?”玄星辰恨得牙痒痒,“她不在水穷处,不过很快君上就能见到她了。” “放肆---”魔君指着玄星辰鼻子,掰起她的下巴,醉眼朦胧却也没有半分温柔,“你竟敢揣摩君意,你好大的胆子。” 玄星辰顺势倒地,嘴角挂着一丝邪魅,“君上的心意何须揣测,你三番两次去见她,本宫早就应该手刃了那妖女,今日去她老巢捉来了一只小妖,她怕是也不远了。” 玄星辰的声音极小,小到不足以令醉酒的魔君听清楚,可旁边的木香却惊了一颗愤怒的心: “妖女,你到底想怎样!” 她这一大吼大叫,桃浪内心直呼作死! 果然,玄星辰一掌挥出,命桃浪将她锁紧水牢,牢水咸味十足,水过膝盖,水里有一种带刺水草,随着时间推移从脚底蔓延全身,刺疼犹如针刺,疼痛难当,慢慢折磨而死。 玄星辰稳坐殿堂像是等候有客到访,大殿之上安静的不成样子,旁边的魔君让她使了法术回了寝殿,桃浪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手里的青丈有些发抖。 “本宫让你寻个人,你推三阻四办不到,是不是有意欺瞒!” 玄星辰的声音不痛不痒,却震慑力十足。 桃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属下无能!” “哼,”玄星辰满脸不屑,显然是不相信! 一阵细风吹过,一个身影破殿门而入。 玄星辰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网住了花情,玄星辰稳坐殿堂等着她上钩。 桃浪闭眼不忍看。 “玄星辰交出木香。” “玄星辰三个字也是你叫的!”一掌挥出,桃浪硬生生的替她接了,胸口一跳一跳,口吐鲜血不止。 “废物!” “公主,不可滥杀无辜!”桃浪死死地挡在花情身前。 “无辜?她无辜?她即知本宫是这荒山魔后,就不应该生了勾引君上之心,小小花妖竟想着一朝飞跃枝头变凤凰魅惑君王,你这般护着她也是活腻了不成。” 玄星辰眸子锋利,若是桃浪还不知死活,那就送他一程。 “公主---” “再不让开,本宫让你跟她陪葬!” 桃浪只想骂娘,为何要来,为什么要赶过来,为何不跟白苏远走高飞--- 桃浪前尘后事始终站对三生石簿情缘,跟青鬼打的头破血流也从未改变过,可这一刻他多想白苏能将她带走,离开这里远远地。 花情紧握拳头,撕碎了那张大网,“只要交出木香,我便不与你计较。” “口出狂言!”玄星辰飞沙走石草木皆兵,手无灵器却处处灵器。 “将她还给我---” 花情之声回荡四周,地动山摇,撤掉了飞沙走石草木皆兵。 殿在声音的笼罩中摇摇欲坠。 花情心神被一个声音缠绕,声声镇魂,黑莲从天而降,花情提问情直奔玄星辰, 横劈下来的时候被一只手拦截,血滴一滴一滴染红了剑锋。 “把她们还给我----” 花情红着眼睛大声嘶吼,最终委委到地。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木香来跟她告别,一脸笑靥如花谢她护香之情,修炼几百年到了说再见之时,木香本就是一株小花神,这次不过是回到花木之中,就像水穷处的秋澜跟云锦夫人,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梦醒之后,花情满脸泪水,水老里她拼了命找寻木香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见,水中一株枯死的木香花静躺在水面上,她抱着良久,这不是梦,她的木香,她的秋澜,她的云锦夫人全都离她而去了。 83:现真身 整个水穷处没有血迹却狼藉一片,落霞山的结界破了大洞,没有打斗的痕迹却荒凉一片。 她慌了心一路狂奔花神殿秋澜站在那里等她回来。 一切安静的如往常却又有些心凉。 “秋澜姐姐----夫人呢!”花情小心翼翼的问着。 秋澜缓缓转身,看到白苏,眼底划过一丝安慰,那心疼的眼神万千思绪,她将一枚荷包交给白苏,脸色凄苦万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秋澜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长剑突然抹向脖子,鲜血横洒一地,沾染了花神殿的石柱。 “秋澜----”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花情大脑一片空白,抱着秋澜发抖的身体竟然忘记了哭。 白苏打开荷包,那是云锦夫人的仅存的几丝灵力,化作一缕青烟环绕花情最终在她身上消失踪迹,地上的秋澜将那一抹微笑定格,她等到了花情归来,她完成了云锦夫人嘱托她的使命,她终于可以自刎殉主了! 云锦夫人的叮嘱回荡四周,嘱托白苏好好照顾花情,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终其一生护她平安--- 花情像一个木偶被他牵着,不问不言不喜不怒,不哭不闹--- 她甚至都忘记了是怎么闯进荒山,刺伤了谁? 她痴痴的坐在山石之上,看石桥流水,烈焰燃烧,黑莲遍地,嬉闹无声。 她赤着脚踩在尖锐的石子上,石头刺破了脚心,竟然忘了疼,她的心跟着她们一起死了,一处黑暗,她想纵身一跃得一解脱,那一池的黑莲却不收她。 花情目光空洞的盯着一处,在看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就连破云扇跟烈焰都弃她而去了,那唯一的念想都不留给她--- 她只是痴痴的呆坐着,眸子透亮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日夜颠倒不知时间。 “姐姐---” 唯一能唤醒花情抬眸的声音怕是只有这一声‘姐姐’了 熊童子搭耸着耳朵一脸伤情,花情却在瞬间决了堤,哇哇大哭出来,那是留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了。 “童子----”花情哽咽到不能言语,憋了太久的情绪得到释放,她哭的昏天暗地,痛到不能呼吸,趴在大石头上睡着了,脸上挂满了泪水。 魔域之外是玄星辰的叫嚣,气急败坏,结界之深纵使青丈在手也闯不进来,玄星辰气不过魔君将花情带回了魔域,更气不过他公然拒绝她进入。 一颗熊童子都能来去自如,她一个天族的公主,魔君正宫娘娘竟然被挡在外,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当初就应该血洗了水穷处,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玄星辰看着幽深的魔域恨得咬牙切齿。 一声声叫嚣愤怒冲撞花情的耳朵,睡梦中猛然惊醒,神魂复位才要循声而去。 一只手突然拽住她,踉跄了差点摔倒,魔君另一只手一挥将玄星辰的声音隔绝在外,四周恢复了寂静的样子。 花情有些呆愣,眸子黯淡下去,魔君衣着凌乱,那是花情噩梦中的拉扯发泄,她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寸步不离,满眼是她。 手上胡乱缠着布条,那是长剑劈下来他徒手接住留下的伤。 花情有些不知所措,挣脱那只手只想冲出去,那是她仅有的一点反应。 “花情---” 魔君的声音有魔咒,那颗稍微有点反应的心立马沉寂,花情泪眼模糊的盯着他,“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 那个受尽生离死别的姑娘冲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再也不能撒手,痛哭惊心--- 躲在一旁的熊童子偷偷抹眼泪,还有那一池黑莲的悸动--- ****** 昔日的天族如今随着玄星辰的出嫁变得冷冷清清,西王大步流星躲避着能躲避的众仙神,花神殿内正中央本悬挂着花神娘娘繁花的画像,熠熠生辉。 斯人已逝,画卷上的人儿多看两眼竟能感受到呼吸一样。 西王幽幽出神,两行清泪湿透皮质面具流下,嘴角一张一翕:“你可怪我,你可曾怪过我?繁儿!我那么爱你,我是那么爱你,你怎么就如此狠心呢!” 西王盯着画像颤抖不已,嘴角泛白,眼目赤红:“我是如此的爱你,爱之入骨!为了你,我可以屠杀整座西海,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可你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看我一眼,你为什么对我如此绝情!” 西王将画卷取下来,细细抚摸着,如此温柔,生怕刺痛了她。 那是他的命,他的神灵。 “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繁儿,只要你活着,你知道吗?”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无声无息。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是被海水慢慢吞噬--- 繁花画像选用万千种花朵绘制,勾勒神韵,花卷飘香,那也是羽帝的心头之物,繁花死后,重伤的羽帝常常望画神伤,称为整个四海八荒最痴情的男人。 “是谁?” 西王看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来人并未察觉,此时才将画卷收入袖口。 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西王手握灵器弯刀迎面而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花神殿。” 闯了不止一两回了! “羽帝,好久不见了!” 是有很久了,西王力除旱魃,西王便没有来过天族面圣,此时遇到羽帝,颇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此时西王带着面具,羽帝并未认出他。 天族那场大战不是说他受伤严重,差点毁灭了元神吗?怎么现在看来除了法力稍弱一些,也没有瞧出来任何区别。 步履生辉,神采奕奕,甚至比500年前更加年轻了些。 西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羽帝,说不上来的陌生。 羽帝看了一眼墙上空白处,那副画卷不知所踪八成是被他占为己有。 “交出来!”羽帝掷地有声,丝毫不给他留有余地。 “交出来?凭什么?她是我的,她永远是我的,你一个冒牌的羽帝有什么资格让我交出来。” “放肆,你是活腻了吗?”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西王手握弯刀,刀刀割命,眼前的羽帝不出招,云龙在天,浮游舞动招招避开,不迎面钢,不主动出手,能避则避。 这种模式让西王更加确定眼前的羽帝是个冒牌货,弯刀注入法力,一刀劈出,夹电带雷,飞花走石,电闪雷鸣。 羽帝见弯刀袭来,掀起八角桌抵挡,西王眉头微蹙:“你可知道这是繁儿最珍爱之物。” 羽帝微愣,随即掀出去抵挡,弯刀遇上八角瞬间被劈成几半。 “你到底是谁?” 西王厉喝一声,弯刀刮面而过,羽帝只觉面颊生疼,手摸脸颊摸了一手鲜血,西王伸手到脖颈之处硬生生撤下一块龙鳞,五彩鳞甲玄祭半空,色彩转化,道道晃眼,大吼一声: “遮云蔽日弯刀生魂若是故人现出真身!去!!!” 84:西王偷画,桃浪戏鬼 极光闪现,弯刀半空极快旋转,扭曲了容颜,尖叫之声震彻整座花神殿。 西王呆呆的看着被召唤出真身的羽帝,龙吟啸天,一条货真价实的真龙,那是老天君最自豪的儿子! 西王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羽帝,眼睛愤恨的滴血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羽帝!” “大胆妖孽!” 一声厉喝,一根青丈袭来命中西王后背,打得他神魂出窍,一口鲜血喷出,玄星辰的青丈汇集了十乘十的法力,一丈挥来,西王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相比刚才与羽帝的战斗,玄星辰更会让他望而生畏,退避三舍,虽然西王召唤出了羽帝的真身,但对羽帝的怀疑不足以根除。 玄星辰看了一眼西王逃走的方向,面色冰冷,再看看不怒自威的羽帝,一记法力呼出,羽帝幻化人形,声音冷冷道:“可察觉那是什么人?” 羽帝摇头不语! “去休息吧!” 玄星辰嘴角上扬,盯着地上那一片遗落的龙鳞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 西王逃离回了西海便口吐鲜血不止,若不是逃得快,怕还要命丧玄星辰之手!劫后重生更加珍惜眼前所得到的一切。 凝魂灯燃起,那画卷在他手中摩挲了良久,那画上的人儿,那心心念念的人儿--- 西王颤抖地手竟然拿画卷不稳,掉入凝魂灯,一阵淡淡青烟从灯底冒出,久久散之不去。 “若善,你还好吗?我是繁儿---” 繁花自凝魂灯而来,对着他笑靥生花,灿烂如夏,像极了初见的样子。 “繁儿---繁儿---” 西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儿,手指却无情的穿了过去,那青烟幻化出来的人儿瞬间消失不见了。 西王大喊大叫,声音震动整座西海,海水倾覆,瞬间天降骤雨,倾盆不覆。 玄星辰将一个锦袋丢给桃浪,桃浪看了一眼之后,原地踟蹰,再三迟疑。 “还不快去!” “公主,可是---” “别废话,快去!” 桃浪不敢耽搁也不敢有任何疑问,带着锦袋去花妖地挑选了三名小花妖,装进麻袋送往西海。 西海每年都会收到玄星辰送来的小妖,那是为了满足他的色欲,玄星辰体恤他,西海的珍珠精,河蚌精,虾鱼蟹贝早已满足不了他色魔的称好,只是这一次,玄星辰为他挑选的小花妖不比平常。 桃浪依照命令将洗干净的小花妖送去西海,西王拜谢领恩之后便命人将他们送往寝殿。 桃浪眉头微蹙,良久之后才离开。 西王盯着被缚住的小花妖,心无余力,望着凝魂灯里燃起的火焰,悠悠出神。 “你们去吧!自由了!” 手指轻弹解去了小花妖身上的束缚,麻袋遗落,瑟瑟发抖的身子,张张惊慌的脸全都是繁花的样子。 西王心头大震,玄星辰知道是他偷了画卷! 纵使如临大敌,西王还是挪不开眼,那熟悉的容颜,玄星辰不惜使用她娘交给她的妖术也要满足他的欲望。 西王出神良久,还是情不自禁的挪向三名小花妖。 声声唤着繁儿两个字。 思绪回到几百年前,那一刻他也是这般唤着,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再也不存在了。 西王突然目露凶光:“你们玷污了她的容颜,是你们不配!” 话音未落,生生惨叫,三名小花妖像是从没出现过,顷刻间烟消云散。 西王跌倒在地,守着凝魂灯哭哭笑笑,不能自已。 殿内的玄星辰对镜贴花黄,看着手里的那片龙鳞邪魅丛生,招来桃浪去寻白苏,说要清算一下500年前的旧账。 桃浪原地踟蹰,招来玄星辰一记锋利的目光。 “你怕白苏?他一个受尽天雷折磨的残躯?他若阻拦便将他一同捉来,既然不想活,本宫就送他们一起上路!” “属下遵命!” 若不是玄星辰有令,桃浪是绝对不会踏入这鬼地方半步。 冤孽啊! 桃浪为避免麻烦摇身一变成了妖王的模样,特地胡乱绘画了一柄折扇冒充悦神! 白苏被青鬼请回了鬼界,为保他一条残命。 丢了花情,辜负云锦夫人嘱托,他愧疚到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奈何连鬼界都冲不出如何去面对那妖女。 “白苏兄,别来无恙啊。” 妖王从天而降,绝对出场自带bgm。 桃浪:夏秋公你这妖术不行啊,他是不是瞧出了破绽? 夏秋公:他是不愿理你,我这换颜术绝对没有破绽! 桃浪:最好是这样! 桃浪见他无动于衷,清清嗓子,自找话题:“白苏兄,可愿听本王讲个故事?” 千里迢迢赶过来就为扯淡? 白苏不想听,不想看! 桃浪实在拿捏不住妖王的神韵,索性直接开讲: “千年前九尾狐族有一位公主,她看上了一位君王,使用魅惑手段将自己幻化成了君王挚爱的样子-----与那君王行了---苟合之礼。” 妖王瞥眼看了旁边的白苏,继续道:“后来,这位公主被君王囚禁在结界,见不得人也见不得光,甚至还将她的法力永远禁锢,让她永生不得回族,这位公主为他生儿育女只盼他能回心转意,最终造化弄人,这位公主在结界里郁郁而终!” 桃浪见他还是无动于衷,自己说的倒是口干舌燥,立马将茶一饮而尽,喝出了烈酒的感觉,白苏不知道这个故事与妖王有几分关联,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着。 “只是那公主到死都没说,她生下的那个女儿不是这位君王的。” 白苏本就不在意,其中转折起伏更加不在乎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位公主与君王是谁吗?” “他人之事与我何干!” 桃浪连连点头,“对对对,咱们的白苏兄只对那小花神用心---” 废话少说,保命! “这位公主叫玄末,她有一个女儿叫玄星辰,而这位君王就是当今的羽帝,至于玄星辰的生父嘛----” 妖王不语,表情意味深长--- 白苏有些愣,爆炸性新闻足以变成天族的耻辱,玄星辰不是羽帝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呢!玄星辰不是一个姬妾所生吗?这一惊确实有些三界外了。 白苏有些茫然盯着眼前的妖王,总感觉一丝说不上来的陌生。 桃浪摇摇头,手摇折扇并没有打算全都告诉他,片刻才说道:“侥幸!侥幸!” 白苏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一声历喝从天而降:“使用如此下三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青鬼的声音响起,劈晕了白苏,在他额间轻点使他暂时忘却刚才所听! 85:花情入魔域 “你觉得我还怕天谴吗?”桃浪长叹一声,折扇一丢,摇身恢复,一脸无奈:“你这般对待你的白公子,当真心狠手辣!” 青鬼恨不得撕烂他那张漏风的嘴。 “大哥,你的白公子我是肯定要带走的,不然小弟我没法交差,你也知道那恶婆娘凶得很,若是不见人,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还有皮吗?” “大哥,从小我们便意见不合,彼此看不上,这是我们的命,改不了!就像玄星辰再怎么穷凶极恶,但我还是觉得她可爱的很!她与我有恩---” “少来这一套,我看你是看上了她百般虐你了。” 青鬼一脸无奈,怎么就有这么一个讨虐的弟弟呢!真是造孽啊。 桃浪摸摸鼻子,老子就这么不擅长伪装吗?竟然这么轻易被你看穿了。 “咳咳,大哥,你也知道我就这点爱好了,就别拦我了。” “你既喜欢,何不空手而归,玄星辰一定将你抽筋扒皮,正合你意,多好!”青鬼说着竟伸手取人,桃浪哈哈大笑:“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若你觉得白苏可怜,大可以娶了他,有贼心没贼胆算什么好汉。” “桃浪!” “青鬼!” 二人剑拔弩张,话不投机半句多,从小就是这样。 大眼瞪小眼,眼睛都瞪累了才哈哈大笑,笑声震破天际。 “白苏你指定带不走!” “那小弟我便将你一同带走如何!” 上天入地二人打架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半斤八两若是非要决出胜负也是难。 桃浪见他铁了心不放人,动手不得便坐下来晓之以情,好好讲讲道理。 “大哥!我们可是有约在身,不得干涉天族之事,只谈感情不谈正事!” 青鬼见他扒眼讲道理,倒是可以竖起耳朵好好听。 二人好久没有打开天窗说心事了。 “玄星辰有令,让我前来带走白苏,他有仙籍在身,天族这一趟是在所难免,大哥你又何须百般阻拦!” “桃浪,你在玄星辰身边呆久了,可忘记了身份。” “大哥所言差矣,守护望月之情不曾懈怠。” “你明知花神娘娘的心意,为何执迷不悟。” “大哥又何须自欺欺人呢!望月之情是三生石簿的情缘谁都更改不得,小公主历经一切劫难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算是花神娘娘也不可阻拦,至于白苏殿下,大哥何其清楚,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大哥你可听过凡间一句谚语——强扭的瓜不甜!” “----” 几百年不见,桃浪说起理来句句上风,千人千面的青鬼竟然接不上,看着旁边的白苏顿时有些心疼。 桃浪嘴角上扬,“我知大哥心疼公主心疼白苏,但一切终归有定数,还望大哥不要过多执迷。” “也罢!” 桃浪不费吹灰之力从鬼界带走了白苏,马不停蹄赶往天族,生怕青鬼回过神来玩命追赶,这可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浪费唾沫星子就能说动青鬼的一件事,倒是可以炫耀几百年。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的时候可以一用。 ****** 魔域 花情自上次大哭过后,一个声音便时常跟着她,指引着她靠近黑莲池,黑莲迎风蔓延,团团黑气包围着她,嬉嬉笑笑,叽叽喳喳--- 她最多的时候是坐在池边出神,小桥流水,断桥茅舍,这魔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般恐怖。 魔君有几天没有来这里,花情的心寂静了寂静倒也不觉得烦闷,这里的一切都迎合着她的心情变化,对她充满了友好,尤其是那跟随她的声音。 “小姑娘快来啊,快过来---” 黑莲池冒出一团黑气不见身影,花情痴痴的走进,黑气围绕着她,给她讲魔君小时候的事情。 他曾经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剜心也要护住的人儿,那声音低沉带着心疼。 花情静静的听着,听了很久,听得很认真,睡得也很安静。 梦里她见到了小时候的夜望舒,朝她欢天喜地而来,蓦然回首泪沾襟。 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花情这才如梦初醒,魔君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花情冲他笑笑,那双手不自觉地扒开他的衣衫,一道剜心之伤隐约可见当日残忍。 “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 魔君眸子冰冷,花情手指抚摸着他的伤口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倒有一种温暖流过,那荒芜的地方竟然生出片刻生机来。 颗颗滚烫的泪滴滑落脸颊,花情痴痴的盯着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抬起头等着他吻上来。 魔君只是盯着她,并没有任何举动。 “我还能走进你这里吗?” 花情笑着,将手放在他的胸口,那团温热慢慢散开--- 魔君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放,“花情,我们成亲吧。” 花情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这个梦有些美,醒来却是诛心的残酷。 她闭目睁开又闭目再三确定是不是梦。 果然! 魔君的身影消失了——是梦! 自从入了魔域,魔域之烈并没有伤害花情,只是让她脑子有些不清醒,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一个声音跟她说魔君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那样的梦,是内心渴望与他成亲? 她觉得有些可笑! 此时的脑子没有混沌十分清醒,她要逃离这里,她要回到水穷处,她要将木香秋澜甚至还有云锦夫人救活——可是,要怎么救呢! 她怅然若失,她们已经离开了,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眼泪划过,她的绝望又回来了。 “姐姐---姐姐---” 好歹现在还有一颗熊童子陪着她,能将她从绝望的边上拉一把。 熊童子捉了一只金丝雀逗她开心,摘了果子给她,下溪捉鱼要她眉头舒展--- 带着花情去外面的世外桃源散心。 还说发现了一处好玩的地方。 就这样,花情被它缠着走出了魔域黑莲池,黑暗之地呆久了,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 眩晕袭来,花情稳住心神才不至于要跌倒。 耸入云端的山石壁看不见尽头,熊童子指着石壁上的画像发现了新大陆。 翻山越岭花情才站在一幅幅画像面前,面色凝重,思绪万千! “这般乱闯真是令本君惊心!” 86:情已入骨 熊童子听到魔君的声音早已溜到花情身后藏起来,花情倒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缓缓挪近步子,想要看清楚这石壁上的每一幅图画,这和妖王野岭的悦神图不一样,倒像是一个人的生平! 花情禁闭双目,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出现的梦境,才恍然睁眼,一双眸子映入眼帘吓得她花容失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熊童子尖叫声万鸟惊飞,花情身子笔直跌下山崖,崖底冒出山石尖柱,落下去非被万箭穿心不可。 “姐姐!”熊童子失声尖叫。 花情没有半点惊慌之色,若是这样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熊童子飞身来救,却被一只手甩到一旁。 她幻想着万箭穿心,血溅当场,但她没有! 一双大手拦腰接住将她横抱,将她从死神面前拉回,瞬间飞跃半腰石壁。 花情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一双勾魂的眸子会说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死。” 魔君眉头微蹙,将她丢尽了黑莲池,漫天荷叶嬉笑,花情像躺在麦浪上起伏着。 “君上,我好痛~~~~”花情一脸妩媚的盯着他,全然看不出哪里痛,倒是很享受的样子。 魔君一掌拍入黑莲池,厉喝一声,“出来!” 嬉笑之声立马此起彼伏,狂风席卷整座莲池,一团黑影升起,梦魔的声音幽幽传来,“你终于肯放我出来了,难得啊!” 梦魔幽幽的盯着黑莲池的花情,嘴角有种说不出的弧度扯到了耳边,一张皱皱巴巴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你再敢控制她,老子打散了你。” “夜望舒!” 梦魔一声厉喝,转即和颜悦色,不与他计较,龇牙咧嘴更是恐怖,“你这般在意她,玄星辰岂不心痛死了!她等了你那么久,你却对一个小花妖动了心!那你可要好好守着她,不然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嘻嘻嘻!” 梦魔的声音刺耳,有意提醒他那皇后可不是吃素的,公然带一个小花妖回魔域,这是要昭告六合,他魔君移情别恋了! 魔君冰冷的不说话,一双眸子盯着黑莲池的花情,少有的紧张略过眉梢。 “这丫头心神不稳,这黑莲池确实是个好地方,你就这样赤裸裸的扒开心来给人看,人家若是不稀罕可怎么办?”孟婆哈哈大笑。 “给老子安静点!” “夜望舒!我才是你老子,没大没小。” 梦魔倒也不生气。 魔君修炼了这么多年也没把她从黑莲池里放出来,若不是因为这丫头心神不稳急需黑莲滋养,他怕是不会踏足这魔域,更不可能轻易让她腾地,也正是因为花情心神不稳,梦魔才能轻而易举的控制她,窥探她心神。 “君上,你快过来啊----君上----”黑莲池里的花情一脸妩媚,搔首弄姿半卧姿势勾魂摄魄。 “----”魔君知是梦魔搞鬼,一掌挥出,打散了那团黑烟。 “怎么?你不喜欢!换一种。” 一颗清纯的花苞一片片剥开的莲心,动作轻盈,双眸含情的望着魔君。 魔君眉头微蹙,掌夹劲风将她掀出了黑莲池,花情跌落巨石闷哼一声,这才稍稍清醒片刻。 “呀呀呀呀,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梦魔形如鬼魅,去捉巨石上的花情,魔君一掌呼出不让她的脏手去碰,一把拉花情入怀,一双迷离的双眼盯着他,片刻又神志不清。 “你到底想怎样!”魔君的声音震慑四周,莲池荡三荡。 “老婆子我不过想最后在帮你一次。” “不需要!” “别忙着拒绝,你一定会喜欢。” 梦魔哈哈大笑,笑声未落,黑烟消失,四周像一滩死水寂静的不像话。 魔君怀里的花情起了一身的燥热,烦躁的醒不过来--- 魔君第一次如此惊慌的想要阻止,拂手将玄衣扯下来裹在她身上,恼怒的花情像是装了一个弹簧一样弹坐起来:“好热---” 花情揉揉眼睛,摸着都可以拧出水来的额头,喊着木香--- 陡然间见到魔君,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萎靡不振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好渴,木香---” “都去哪里了嘛!”花情招呼魔君快坐,自己摸着额头,除了有些汗好像温度也不怎么高,应该不是风寒,却有些体力虚无。 花情摸索着了巨石,脚落地的时候,双腿失去知觉一样摔在地上,疼的她呲牙咧嘴,魔君站在那里,一副冰冷,全然漠不关心。 花情尴尬了一脸,热的她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衫!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好不容易站稳的身体差点又跌到下去:“我---我这是怎么了?” 魔君面无表情,这就是梦魔废尽残魂也要帮他的忙! 让一个女子思情暮春?! 大贤山里魔君控制心念没有伤害花情,此时面对一个风情万种急需解救的女子他也会袖手旁观。 花情除了初始燥热,浑身无力,便没有了任何反应了? 魔君不由得盯着她看了两眼,那雾气的眸子里都能掐出水来。 花情知觉口干舌燥,恨不得坠进黑莲池喝个饱,清泉浸透身体,那一股热烈更加凶猛的袭来,花情不得不将身体侵入泉底,燥热冲昏了她的头脑,心神开始荡漾--- 氤氲之气围绕,她又沉入了梦中。 “白苏哥哥呢!” 声音入耳,魔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冲过去将她一把捞起丢在巨石上,花情却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勉强站稳,左右观望实在想不起来这地方是哪里? “我怎么在这儿?” 花情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要去寻白苏哥哥,他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魔君这一刻才知道,梦魔给花情种的不是情药而是令她正视内心的药,她心里想的念的是她的白苏哥哥! 这可比情药更扎那颗心。 “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魔君的声音很冷,白苏是他的逆鳞,触碰不得,更不能提! 花情这个时候提他的名字无疑是在找死! “----” 花情转身就走,生怕去晚了白苏就不见了。 “这么着急要去见他?” 魔君一把拉住她,花情一个踉跄跌入了他的怀,结实的胸膛隔得她闷哼一声,气息温软,浑身燥热骤起,小脸通红像是喝了很多酒。 “我---我们要成亲了,夫人说要我们找一世外桃源成亲生子,恩爱两不疑生世---痛---” 被他突然用力一捏,花情的骨头都要碎了,一脸委屈的要掉眼泪。 成亲?恩爱两不疑? 87:心之所向 花情一脸痛楚,眼眶里满是眼泪,“好痛----放开---” “你----你心里想的竟然是他?!” 一丝凄苦淹没嘴角,那颗心痛到不能呼吸, 魔君掰起她的头,咬上她的双唇,撬开她的牙关,搅动着血腥味,能将她揉碎--- 花情越是挣扎他越用力,霸道的将她放倒巨石上压在身下不容她反抗--- “为何你心里想的是他,为什么---” “你放开我---咳咳---” 一股强大的血腥味翻涌而来,花情拼尽全力的想要推开他,可魔君使了多少力气,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花情神魂归为,惊慌之际狠狠咬了他一口,这才松手! 蜷缩角落的花情满嘴挂血,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衣衫凌乱,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魔君扯过玄衣裹住,一脸绝望,不忍看她。 花情不停的咳嗽,一口接一口要将胃里的血呕尽了,全身的疼痛让她咬紧牙关,眉头不皱。 魔君一丝灵力输入却被她避开。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大可不必! “荒山那么多的小花妖为何是我,你----你为何---” 为何偏偏对她动了‘心思’? 魔君不知道,只要让他听到白苏,他就会失去理智,他曾经以为跟女子没有关系,但花情确实能给他带来悸动,纵使心的地方早已空荡荡,也不妨碍花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闯进了他的心里。 魔域这几日,魔君为她打开了所有禁忌,魔域之烈没有发凶就是最好的证明,但那颗心里装着别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心剧痛,伤心绝望,花情的那份惊吓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花情躲在角落里,脑子无比清醒,她甚至有些害怕,熊童子的突然安慰也会让她心惊万分。 胃里是翻江倒海的血腥,心神俱疲她也不敢睡,生怕那魔君会再来侵犯她。 花情蜷缩成一个球,裹着那一身玄衣瑟瑟发抖,恐惧将她湮灭,眼泪颗颗滑落,曾经她最不爱哭,水穷处里她是最爱笑的那一个,可现在她竟然变成了一个爱哭鬼,被人困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 “姐姐,你不要怕---有我陪着你!”熊童子的声音是宽慰。 花情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她多想这一切是个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烛光影动,花情深夜高烧不退,身体裹在玄衣中抽搐,额头滚烫,身上却冰寒刺骨,浑身无力想死都死不了,熊童子急的吱吱叫唤也不见有人前来。 “没事,我没事,你不要哭,不准哭!”花情头痛欲裂也不忘安慰熊童子, “姐姐---我心里难受。” “童子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闯荒山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出去,你快走!” “姐姐----我不----我要跟着姐姐---” “童子,乖,听话---”花情头一歪又呕出一口血来。 熊童子的心都要碎了,这鬼地方对她的身体百害无益,什么稳定心神都是骗人的,为何要带她来这个地方。 “破云扇跟烈焰都随主去了,这捆仙索你带上,兴许还有点用处,你唤我一声姐姐,就要听姐姐的话,快走---” 花情拼尽一丝灵力将它赶出去,熊童子欲言又止,害怕她急火攻心又要吐血,只得乖乖听话。 花情见它离开,心下些许安慰,救不得木香,回不去的水穷处,就算被困在这魔域也要体面的死去,不容旁人践踏。 凌乱的发鬓上摸下一枚玉簪,对着心口刺下去应该不会太疼。 要是有一把长剑就太好了,一摸脖子也痛快了。 她盯着玉簪,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刺向了脖颈,云锦夫人常常吓唬她要将她打回花神木,这下如愿了,成人型再好,她再也不来了。 下辈子就做一颗花神木,自由自在与风雨相安。 但是她没能如愿,魔君没有夺下她手中的玉簪,而是让玉簪穿过了挡住的那只手,确幸她力气不够大,那只手未被刺穿,魔君盯着她,拔下掌心的玉簪给她插在发鬓上。 “寻死?为何?难道你不想见你的白苏哥哥了?” 魔君不想提白苏,一万个不想提,果然那张脸上有了些许慌张,那是花情仅有的表情了,魔君的心被刺疼了一下。 “过来---吃饭。” 花情无动于衷,转过头去不看他。 魔君那沾满血迹的手,抬手要去拿她发鬓上的玉簪,花情如临大敌,突然发了疯。 “若你想杀我,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花情愤恨的盯着他,内心的善念让她不能有一丝怨恨,她推翻了食盒,打碎了瓷碗,摸起一块残片抵上自己的脖子,若是魔君再敢靠近一步,花情一定自刎。 那是她所有的情绪。 “你觉得你还有力气吗?”魔君前进一步。 “----” 花情后退一步,瓷片割出血迹来,那是她仅有的力气了,扶着墙壁后退的艰难,全身力气四散怎么也凝聚不起来。 魔君又前进一步,伸手去捉她,花情不在后退,软绵绵的手指尽力划过脖子,一起一伏的脉搏瞬间裂开了一道血口。 魔君慌了神,抱住她的手都在发抖,花情满嘴是血,“疼---” “花情---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 “夜望舒,放了她们,放过她们吧----” ****** 天神殿是会面众仙神之地,天族至高无上之地,权利象征,连繁花都极少出现大殿之上,玄星辰竟然与羽帝一样稳坐高殿,气势威严,灵气逼人。 众仙神色有异,不敢妄言。 稳坐高殿的羽帝一声历喝直冲众仙臣脑子,“白苏,你可知错!” 白苏也是一身傲骨,自醒来之后面色无恙,大殿之上宁死不屈,见到羽帝拜礼不行,满脸冷漠。 玄星辰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仙臣立马挥丈打在他双腿,屈打跪拜,这跪拜之礼算是有些模样。 白苏眼神愤怒,紧握的拳头能碎了骨头。 “在外野惯了,见到父神连礼节都忘了?”玄星辰满脸讥讽。 羽帝清清嗓子,又问了一遍:“白苏,你可知错。” 玄星辰嫌弃了一脸,他若是知错还能是这般样子?简直废话,恨不得惊堂木一拍,不用审直接宣判。 “儿臣不知!”白苏虽跪,傲气不丢。 “你---” 羽帝还未开口,旁边的玄星辰坐不住了,从鬼界私逃便是死罪,勾结花妖,私心暗结其罪当诛,身为天族仙神私自动了凡心应当自行穿魂去仙根,除仙籍,此时他竟不知悔改,玄星辰如何能容他。 88:要下穿魂柱(这章结束接前尘篇51,卷二卷二,求支持支持) “500年前你为妖女开脱,父神心慈让你承受天雷之火,送你去鬼界历劫,你竟然不顾条规重伤鬼王,私自逃下界,不光如此,你竟然勾搭上了一只小花妖,与那小花妖暗生情愫,不顾三生石簿情缘要与那小花妖双宿双飞---” “白苏!可有此事?”羽帝一脸震惊。 白苏是天族红龙,就算三生石簿红鸾石未动,他的正缘也是由羽帝亲自指婚,不可妄动私心,又怎可与不清不楚的小花妖互生情愫。 白苏阴冷的眸子盯着玄星辰,玄星辰面不惊风却暗生欢喜。 “白苏!!!!” 羽帝震怒了,问而不答藐视君上,死罪一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羽帝下令让白苏承受天雷500年,并没有让他去鬼界历劫之说,玄星辰私自动刑无非是想让他有去无回,此时在大殿之上如此轻轻带过,羽帝并没有追责那就是默认玄星辰的做法,自从500年前那场大战,羽帝就变了,变得只听玄星辰之言,白苏不想过多言语,多说无益。 私逃是真,动情是真,仙根在身, 玄星辰想要折磨他何须莫须有的罪名,一副残躯而已,她若想动手岂不由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白苏撞上玄星辰的目光,那眼睛似笑非笑竟有种说不上来的阴狠。 “父神,莫生气。” 玄星辰不顾大殿之上宽慰着羽帝心胸,折扇摇着扇风一脸狐媚样,“父神---” 羽帝将耳朵伸过来任由她小语啄啄。 羽帝神情微变,眉头舒展,时而点头时而喜上眉头,又做大惊状,“竟有这样的事!” 玄星辰一脸真诚。 天神殿会审结束后,白苏多了条抗君命不从的罪名,数罪并罚下穿魂柱,广昭四海,羽帝大义灭亲亲自动手。 这是有史以来第二次开启穿魂柱,上一次繁离月悄无声息下穿魂,神魂俱灭众仙神无缘一观,没想到500年后不久曾为繁离月据理力争的白苏也要落得个仙元尽毁的地步。 众仙神面面相觑,各怀心思不敢多劝。 “白苏哥哥,星辰亲自送你上路。” 玄星辰一副心疼,手指轻抚他的肩膀上,一用力便将他推下穿魂,从此六合无白苏。 羽帝眉头上挑,手扶额直呼头疼, “哎吆吆,疼疼疼,这云卷云舒真是令本帝心神不宁,星辰啊,你好好送你哥哥上路,父神累了,歇了!” 玄星辰一阵怒色,心骂:废物,偏生这个时候晕,你是故意的吗! 羽帝散了众仙臣,杀子有什么好看的,若是想看回府上亲自动手杀了便是! 众仙臣得令就算再有好奇心也不敢留下来,这趟算是瞧了个寂寞。 玄星辰恨得牙痒痒,看着白苏更是气愤的不行,“白苏,你那般紧张那小花妖,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该不会将她当成了繁离月?” 繁离月下穿魂柱,尸骨俱损元神尽灭, 玄星辰从没有过半分怀疑过,四海八荒也绝无人可从穿魂柱下逃脱,就算侥幸逃脱,那残魂碎魄也绝不能拼凑。 更何况那具残躯,绝无可能逆转。 白苏心头大震,‘繁离月’三个字从她玄星辰口中说出竟然有种惊悚之意。 “怎么?你这般盯着我,我竟是猜对了?” 玄星辰满脸冷笑,“不瞒你说,当初在野岭第一次见她,那双眸子确实有几分相像,只可惜一时之善,没能杀了她,害的她惊动了白苏哥哥的心!” “----” 玄星辰见他还是面无表情,十分好奇:“我就不明白那繁离月到底有什么好,你们非要这般死心塌地的护着她。” 白苏转过头不看她。 “她做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要护着她?” 玄星辰掰过他的头,猎鹰般的眸子直摄心魂,“白苏,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无可奈何!” 白苏手脚不困,索性头还能动,倔强的避开她那双脏手,嫌弃了一批。 “算了算了,提她做什么,还是说说那小妖吧!若是她得知——白苏哥哥要下穿魂柱,会怎样?” “你---”白苏恍然大悟,这是要守株待兔。 “其实我也不是容不下她,那小妖实在可恶,也不知那云锦夫人怎么教育的,好好的一株花神木怎么就变成了魅惑人心的东西。” “哦~~~~~白苏哥哥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小妖就是那云锦夫人养出来的东西---” 玄星辰故意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可知这云锦夫人是谁?” 白苏听不下去了,心突突直跳,察觉云锦夫人的身份,玄星辰一定怀疑花情身份,这么说她血洗水穷处是有备而来,那么花情呢--- 白苏思绪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 “我以为花神族的繁锦公主早已追随二叔去了,没想到竟然找了那么一处仙山过起了颐养天年的日子。” 白苏紧闭双眼,惊心动魄的气息翻腾而来,呼吸都乱了节奏。 “白苏哥哥,看来她也跟你一样念月情深呢!竟然妄想养出一株小离月,哈哈哈哈!痴心妄想。” 白苏见她并没有怀疑花情身份,心下略安,想扯开话题,“是你杀了云锦夫人!” “白苏哥哥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与她无冤无仇,再说,我玄星辰在哥哥眼里就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儿?呵呵----我去水穷处不过是去寻那诛小花妖,哪寻思大水冲了龙王庙竟是自家人,还未寒暄几句,她竟自断仙根而亡,实在不关我的事啊!” 信口雌黄,满嘴谎言,白苏实在不想看她那副样子--- “白苏哥哥,你说夜望舒是不是也将她错当成了繁离月,你们对她如此上心,真是惹人嫉妒!” 玄星辰故意靠近他,有意试探,“还是---她本就是繁离月?” 白苏心骇,玄星辰见他呆愣却是哈哈大笑,笑声震破天际,“你该不会以为她真的是繁离月吧,哈哈!白苏哥哥下了穿魂就能见到你的月儿了,哦对了,白苏哥哥,你说那小妖知道你死了,心会不会痛!” 玄星辰一手伏在他肩膀上,一用力,那具躯体便会被卷下穿魂柱,像当年的繁离月一样,顷刻间烟消云散。 衣袂飘飘冷傲无双的小红龙若是一直待在龙山之巅怕又是另一副光景了,玄星辰嘴角露出一丝妖媚的弧度,“一下龙山惊世人,白苏哥哥可有悔下了山?” 白苏盯着她,一双滴出冰珠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女子,满脸冷笑,那笑冰寒刺骨,穿魂摄魄,令人毛骨悚然。 玄星辰不敢多看,生怕被他看穿了内心的恐惧,手下用力,那具躯体倾斜而下--- 晴空一道闪电,劈山断海之势而来——龙骨! 玄星辰满脸不屑,青丈出击,龙骨不顾天命护住心切,玄星辰有意将它一同卷下穿魂柱,只有白苏神情异样——那龙骨是尘封了500年之久繁离月的那枚! “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你还是喜欢你的白苏哥哥。” 玄星辰露出一副久候风雨之势,知道她会来,却又恼怒她会来。 魔域之烈挡不住魔君心上之人。 ------题外话------ 接前尘篇,接前尘,接前尘,想写前尘了,卷二,卷二--- 89:花情救苏 花情手提龙骨火花夹闪电,一路披荆斩棘冒死前来只为救一人。 “花情---”月儿--- 玄星辰满脸不屑,一个小小的花神竟然前来天族抢人——勇气可嘉。 “花情姑娘别来无恙啊!”玄星辰一脸笑意盈盈,内心却恨了一批,她终究还是冲开了魔域之烈! 对于花情来说无恙两个字实在嘲讽,水穷处覆灭,云锦夫人仙逝,秋澜和木香也都烟消云散,实在不能无恙。 “玄星辰,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 “为何这样对你?”呵呵,哈哈! “因为他们错将你当成了一个人,一个我恨之入骨的人---” “多行不义必自毙!” 花情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冷笑,那眸子有异于平时的温婉透着一股寒冰凌厉,她手提龙骨缓缓走进玄星辰,凑到她耳畔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弑父杀母——夺夫,世间至仇!” 一字一句如万锤击心,字字震碎,玄星辰如临大敌,脸色铁青,脸上肌肉颤抖,退后跃开三丈,差点站立不稳,手里的青丈发出吱吱恐惧的声响,“你到底是谁?” 花情冷漠的像一具尸体,眸子被黑色沾满,“我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繁离月早在500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这个人一定是想诈她! 花情一龙骨抽上,打在她的天灵盖,失神的玄星辰立马神魂归位扬天哈哈大笑,“你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花情小心!” “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这个小贱人,本宫就成全你们!” 玄星辰一青丈袭来,千钧之势不可抵挡,花情手握龙骨排山倒海之势迎头还击。 青丈变长剑,白苏傻了眼,这玄星辰的灵力已达到这般境地,灵器可化万物,随心而生,久斗下去,花情必伤。 白苏紧闭眸子,口中念着什么咒语,片刻,身后极光乍显,一根龙骨从身后涌动而出,将花情缓缓包围。 两根龙骨围绕着花情发出五彩的光束,首尾结合两根龙骨慢慢交汇融合,玄星辰停止进攻花情,直奔手无半分灵力的白苏,长剑奔至,一剑便能封喉--- “住手---” 花情厉喝一声,冲破光束,提龙骨去阻挡,千钧之际,就差咫尺,龙骨灵性的卷住长剑,拼尽了全身力气用力一扯,青丈振飞,玄星辰气急败坏,掌力袭来拍了白苏后心将他送下穿魂--- “不要----” 整个天族回荡着一人撕心裂肺的惨叫,震破天际。 花情丢出龙骨去探,跟着一跃而下。 玄星辰站在穿魂柱旁叹了一声,还未及离去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拉扯的声音,一根蔓藤疯势狂长蔓延穿魂柱,龙须扎根地上,根系尽头捆缚着两个人,花情紧紧的抱着白苏,顽强的爬上了穿魂柱。 下穿魂安然无恙的第一人着实惊呆了玄星辰,也震惊了天神殿内养神的羽帝! 待在远处的身影良久后才缓缓而来,突然冒出来的前呼后拥让惊呆的玄星辰竟然忘记了行礼。 被穿魂所伤的白苏全身血肉模糊,嘴里不停的吐血,现场一片惨不忍睹,全然看不出那是昔日一下龙山惊世人的白苏! 花情眼神极为空洞像是失了魂。 羽帝不忍心看却还是长叹一声,“罢了,难得有这么一位姑娘能为他舍命相随!” “父神---” 玄星辰确实也被眼前的二人惊呆,下了穿魂竟然还能保留一丝命魂,而眼前的姑娘为何只受了皮外伤。 她不明白,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年繁离月没死--- 想到这里竟然一个踉跄没站稳,小脸惨白一片,旁边的桃浪立马搀扶着她,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玄星辰给了他一眼锋利的目光,冲着羽帝一脸委屈,“父神,白苏哥哥他---” “或许有白絮跟山神儀的守护,或许---” 羽帝的目光落到旁边的花情身上,“或许他们至情至爱感动了穿魂---” 玄星辰眸子冰冷如霜,眼前的羽帝不一样了,全然不一样了,她第一次感到后怕。 羽帝见她看他,立马轻咳一声,伏在玄星辰耳旁轻声说,“不知公主殿下想怎么处置他们二人!” 怎么处置,既然如此恩爱有加何不一同在下一次穿魂,魂魄相依死在一起!岂不更好” 羽帝抢先说道,“穿魂也有成人之美之心,不如---” “小姑娘,本帝就不追究你闯天族之罪,既然你们能从穿魂下逃生,证明命不该绝,本帝做主,许你们情缘一世可好!” “父神---” 玄星辰暗动魔咒,羽帝则向她抛了个眉眼,“你可知他们为何能从穿魂下逃命?” 这可问住了她,玄星辰一脸狐疑,你知道? 他当然知道! “世人都求一心一意,可这穿魂却要双份挚爱,这说明这世上有两个男人可以为她豁了命!” 两个男人,玄星辰气的牙痒痒,前世繁离月,后世有花情!那两个男人何曾改变过心意! 她恨不得杀了眼前的小姑娘。 “她是繁离月?” “不不不,这不能说明她的身份,但可以断定,白苏喜欢她,错认也好,甘愿认错也罢,他的这份情至死不渝。” “那夜望舒呢!夜望舒也是!” 玄星辰早已没有了理智,恨不得将他俩斩去三魂七魄即刻烟消云散。 “所以,她嫁给了白苏,断了魔君之念,也是美事一桩!” “美事一桩?父神当真觉得这是美事?” “那是自然!” “父神---” 玄星辰觉得眼前的羽帝做法越法离谱了,断了魔君的念想不是应该斩杀了她,为何还要成全她与白苏?这解释有些牵强。 死人有的时候是最美! “小姑娘,你可愿舍命救你的白苏哥哥。” 声音冲荡耳朵,花情渐渐回了神,“你有什么条件!” 眼前的姑娘冷静的让人感到后怕,玄星辰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她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繁离月的影子。 “此去百里无极山,有一种鸟鱼能医穿魂下劫后余生之神的伤,你可愿意前往。” 玄星辰愣愣的盯着羽帝,这让她想起了500年前梦魔的话,同样是无极山,同样是舍命,这一切会不会是巧合--- “我要怎么相信你!” “呵呵呵,小姑娘,本帝的话你也要怀疑吗?” “是!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要斩杀的君王,不值得我相信!” “随你!” 羽帝不生气反而笑笑,“不过本帝告诉你,你若想救你的白苏哥哥,光是鸟翅鱼鳞是不够的,夏夏紫与墨墨鱼专门守护情定之人,这也是本帝给你们赐婚的缘故,救不救你的白苏哥哥全看你的心意。” 花情看了一眼地上血流成河奄奄一息的白苏,犹如剜心之痛,锋利的眸子落到玄星辰身上,一把躲过她手中的长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玄星辰一愣,灵器这般轻易被夺实乃耻辱,见她割腕也是一惊。 羽帝则眉头紧蹙,“花神木确实有疗伤阵痛之效。” 鲜血从那道长长的血口处奔流而下,滴滴落在白苏身上,所到之处伤口逐渐愈合,可那人儿还是昏迷不醒。 一身血换一身血,花情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黑白,头晕袭来差点踉跄,桃浪抢身去扶,得了一个极为锋利的眼神。 两根龙骨盘旋上空,闻血气而缠绕,白苏被困光晕之内,三丈之内靠近不得人。 “你还是不相信本帝!” 以血为引,龙骨封咒,她不是不相信天族羽帝,她只是更加相信她自己。 “白苏哥哥,等我回来!” 羽帝招来一只大鹏鸟送她前往无极山,玄星辰冷眼相望许久,待到那身影消失手持青丈还未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出。 羽帝眉头微蹙,玄星辰却悄无声息在他背后轻拍一掌,窥探了他的内心,发现无异常之后更是狐疑。 眼前这个羽帝本就是她养出来的一个傀儡,怎么突然某些时刻就有些自己的心性? 是错觉还是幻象? “星辰,你确实不该血洗水穷处,那云锦夫人好歹也是花神族的公主---” “怎么?你也知道云锦的事?” 羽帝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那你是怎么知道穿魂之事?” “近日来属下无事便随便翻了几页天书---” 玄星辰恶狠狠的盯着他,“再敢自作主张,本宫杀了你!” “是!” “500年前她本就应该跟随若善而去,这天族可有记载,平白让她多活了500年之久,现在才去取了她性命已是对她的恩赐,你还有异议吗?” “属下不敢!” “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给了你这副皮囊,你以为你就能只手遮天了?” “属下不敢!” “不敢是最好!下去吧!” “属下遵命!” 此刻的羽帝才真实,玄星辰内心像是被搅乱的池水,除了躺在地上的白苏是真实之外,她再也分不清还有什么是真实,不由得想起梦魔的警告,幻境多了,清醒就少了。 “桃浪---” “属下在!”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像繁离月!” “属下不敢妄议。” “本宫让你说。” “的确!” 桃浪大着胆子实话实说,“能让白苏夜望舒为之神魂颠倒的怕是也只有她了。” 这脸打的异常响亮,果然激怒了玄星辰。 “你说什么?” “属下不敢胡说!” ——砰! 刚才就应该砍了那手,现在竟然扯出如此乱语,青丈袭来,丈丈断骨,桃浪不敢皱眉不敢求饶,只有等她怒气发泄了才缓缓退下。 “去跟着那小丫头,必要之时杀了她!” “是!” 玄星辰恼怒了一心,牙关都被震碎了,脸色铁青。 荒山里一个身影坐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玄星辰自天族回来便站在他身后,良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望舒哥哥,你怎么了?” 魔域之烈挡不住魔君心上人,玄星辰见到花情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杀了她,此刻见夫君为别的姑娘伤身更是心神愤怒。 “望舒哥哥---” “出去!” “望舒哥哥,你流血了---” 一把簪子穿过胸膛,没有末柄却也不让人触碰。 “望舒哥哥---” “滚---” “夜望舒,你娶的人是本宫,你爱的人是我---” 夜望舒手扶额一直是这个姿势,胸口的鲜血都要凝固了,他还是不忍拔下那枚玉簪。 “玄星辰,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又为何要伤我的心,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我等你了500年,我盼了500年,你却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爱上了别人,夜望舒,你好狠心!所以我杀了她最亲的人,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她嫁给别的男人。” 夜望舒长舒一口气,显然是不想多浪费口舌,“你走吧!” “我能去哪里?我是你的夫人,我们已经成亲了。” “一纸休书已送至天族,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夜望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玄星辰一拳打在他后背,那枚玉簪拔肉而起,夜望舒喷出一口鲜血,“她不是繁离月,繁离月已经死了,魔域修炼500年之久都没能让你忘了对她的爱,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玄星辰泪如雨下,“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她,就因为她的娘亲是花神,我的娘亲是狐妖,一生下来,我们的命运就被不公平对待,同样是天族的公主,她万千宠爱,我无人问津,望舒哥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爱我---” 玄星辰发了疯一样汇集灵力,尽数困在夜望舒身上,“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会如愿的,我说过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也不例外---哈哈哈---” 如疯如魔的癫笑,她不惜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沉睡了夜望舒。 她躺在他身边,搂着他,哪怕是一具行尸走肉,她也无比心安。 她低头亲吻着他那被玉簪刺伤的伤口,想到他心里的姑娘,恨不得将那颗心剜出来瞧瞧,那胸口的伤疤让她心头一震,呆滞的看了良久。 僵直了身子,脑海中无数次闪现繁离月被剜心刺骨的画面。 深夜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前来向她索命! 尖叫声回荡整座荒山,野岭也为之动荡,有小妖前去野岭传信说公主殿下入了疯魔。 妖王仰天长叹,眉宇之间书写了五味杂陈。 “去取些竹青醉来!” “是!” 小妖得了吩咐,再回来之时提了几坛竹青醉,合欢树下一袭青影弄天晴。 妖王望着无极海方向,天边云彩异动,祥瑞漫天! 90:劫婚? 大鹏展翅飞,无极山脚落地,没有一翅膀掀翻那人是羽帝暗中的吩咐,也是大鹏鸟的仁慈。 无极山下荒凉一片,寸草不生,花情站在山下望山有种说不上来的凄凉,像极了她此时的内心--- 书上记载,翻过无极山会见一片海,山海相邻,夏夏紫鱼墨墨鱼就守护在那边海里。 无极山海不见四凶,山体光秃秃不见绿树成荫,花情沿着上山小路一步一步往上爬,翻过眼前这座山才能救白苏。 她心里没有闲尘杂念,她只想快速翻过眼前这座山。 一步一步走的吃力却格外用心。 没有灵力支撑的她像一个风一吹就会倒地的小姑娘,身体纤瘦到令人心疼。 岩石砂砾有些灼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极山当真就变成了无极。 下界的四季在她眼前经过,春的温柔,夏的炙热,秋的凄凉,冬的残忍,耳畔一直有一个声音怂恿着她放弃,放弃白苏,放弃一切--- 花情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爬上了山顶,站在无极山顶俯视下面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八卦图像,她大喊白苏的名字纵身一跃,没有阻挡也没有意外,海水翻腾,夏夏紫惊起了海中的墨墨鱼,一圈一圈的水泡将她围起来--- “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 “夫人---” “夏九---” “童儿---” “沈良---离儿---” 一个个声音在她耳畔回荡,就像是一个梦一样,牵动着她的心。 花情醒来的时候躺在无极山脚下,大鹏鸟落地的地方,身边有两片夏夏紫的羽毛,长长的羽毛洁白无瑕像一把绣扇,墨墨鱼的鱼鳞发出耀眼的光束。 “找到了,我找到了!” 花情高兴的眼泪狂流,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了一场海啸--- 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可双腿不听使唤,她一刻不敢耽搁,爬行了一路,那是她想要见到白苏的决心。 “花情姑娘---”远处的妖王从天而降,他决定插手了。 花情爬行了很长时间,坚定不移,死也要回到天族,十指都快要磨没了,膝盖破了两个洞她都不觉得疼。 “花情,你只要放弃白苏---这一切就是一个梦。” 花情还是爬呀爬,谁都不可以动摇她的心思。 她好不容易救回了那个锄奸扶弱的少年郎,怎么可能会放弃。 “花情---” 一道闪电隔空劈下,妖王的悦神飞出轻巧抵挡,妖王却还是被劈掉了一块皮肉,疼的他闷哼一声,“你可知道你这样回去的下场?你难道真的要嫁给他吗?” 天雷劈下,一道抵挡悦神,一道狠劈多嘴的妖王,但妖王并没有退缩,“这一切都是你的梦,一场梦而已---” “即是一场梦,妖王又何必认真呢!” 重伤过度,花情歪头吐了一口血,抹掉嘴角的残存继续赶路,努力安慰自己,“我不可以死,我一定能见到白苏哥哥,一定可以。” 悦神无限变大,妖王将她掀翻折扇,花情情绪激动,“放开我,我要救白苏哥哥,我一定要救他---” “然后呢!!嫁给他?你知不知你嫁给他会害死他的,他会死的---” “你放开我---我求求你---” 花情一门心思在白苏身上,根本不知道妖王说些什么,夏夏紫的羽毛,墨墨鱼的鳞甲在她手里发出耀眼的光束,那是白苏的希望。 “晚了就来不及了,我求求你---求你了,他不可以死,他不能死---” “那夜望舒呢!为什么---为什么受折磨的一直是他!” “君上,难道你忘了答应老夫的事了吗?” 狐族老的声音回荡耳畔,妖王紧闭双眸,飞身翻下悦神,手一挥,悦神带着花情回了天族。 荒山里的魔君还在沉睡,他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小妖换了一批又一批,他浪费了很多丹药才稍稍平复了玄星辰的疯魔,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思绪万千。 魔君翻了个身,胸口袭来剧痛,他的目光呆滞,瞧见妖王似乎一愣,“你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便来瞧瞧,你可有想起些什么?” “什么?”魔君一头雾水,他是忘记了什么? “没什么!” 妖王转移话题,“花情姑娘与白苏殿下要成亲了。” “嗯!” “你不打算去瞧一瞧?” “瞧什么?” “额---也好---也好---” “你很奇怪,想说什么就说。” 妖王一脸惊觉,“你不觉得能闯入你魔域之烈的人很奇特吗?” “有什么奇特?不过我喜欢罢了。” “----你---” 喜欢她? 这么直接——承认! “很意外吗?” 魔君手握胸口之伤却瞧见了掌心玉簪之烈,无一不与花情有关。 “我也觉得很意外。” “额---你可有想过为什么?” 魔君摇头,“那日她吵着闹着发了疯一样冲出魔域之烈要去救她的白苏哥哥,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只是不存在结果,更何况她是小花神,而我是魔君,自古以来不两立,白苏若是喜欢她,怕也是良缘一桩,本君也替她高兴。” “你---你就没有想过---” “劫婚?”魔君笑笑,“她很像一个人,像谁呢!” “像谁呢!你快好好想想---夜望舒啊夜望舒,你快好好想想啊!” 妖王急的发了疯,魔君笑笑,“可有带竹青醉来!” “都什么时候还要喝酒。” “什么时候喝酒都不晚。” “夜望舒你即喜欢她,何不把她抢过来,你是魔君啊---” “你妖王喜欢一个姑娘会将她囚禁起来吗?” “---” “她翻山越岭差点磨掉了十指断了双腿也不愿跟你承认对白苏的不爱,我又怎么忍心去破坏他们呢!” “不是这样的---” “罢了,本君放了她,从她冲出魔域之烈的时候,本君就告诉自己放了她。” 妖王长叹一声,这孽缘后劲有点大。 ****** 花神木也算是花神族里最珍贵的植物,花情是由繁锦亲手栽培而来,羽帝虽与繁花有隔阂,但也不可抹除花神的贡献。 花情带来的无极山海夏夏紫的羽毛跟墨墨鱼的鳞片,羽帝一言既出,立马昭告四海花神木与白氏红龙的婚事。 三日之后普天同贺。 这天族一天一个样,前些日子要杀儿子,今日又宣布大婚,真不知道这天族接下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姐姐---姐姐---” 童声声声入耳,花情幽幽转醒,双手双腿缠满了纱布动弹不得,一颗翠绿的熊童子扑闪着耳朵,上下摆动,她一时激动碰到了手指,疼的她冷汗直冒。 “童子,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做梦?” “姐姐---姐姐---” 胸痛上下翻跟头,飞到她头顶落到她肩膀,生怕碰到她受伤的手指,纱布缠着,肿成馒头高的手指像一根根粗火腿没有了关节。 “姐姐---”熊童子心疼的哭了起来。 “没事了,别哭,你能逃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姐姐---”熊童子在她身上蹭蹭,“其实魔君它没有对我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 “姐姐,你当真要嫁给白苏殿下了吗?” 听到白苏两个字,花情翻身下榻,咔咔两声,骨头断掉的声音,直直的重摔下去,腿骨刺出了皮肉。 疼的她闷哼一声。 熊童子赶紧倒出丹药让她服下。 “殿下没事,姐姐不用担心!” “我要去见他,我要亲眼看到他没事。” “羽帝跟玄星辰守着,三日之后,姐姐以花神木的身份嫁给殿下,到那时候殿下自会醒来---” “嗯!” 花情并不在乎什么身份,她只关心白苏何时会醒,只关心羽帝的承诺。 花情吃了熊童子带来的丹药,元气慢慢恢复,手指的肿慢慢消退,就连断裂的腿骨都在一点一点愈合。 “童子,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我从丹药殿偷来的。” 熊童子一个灵力低微的绿植哪有那么大能耐,若不是桃浪跟青鬼里应外合掩护它进了丹药殿,花情的伤哪能这么快好。 熊童子可不敢告诉她太多,生怕隔墙有耳,连累了青鬼跟桃浪。 此时殿外一群侍卫一趟趟跑,扬言要捉偷盗丹药的小贼-- 熊童子催促着花情赶紧吃下,自己一溜烟的逃了,说改日再来看她。 一群小仙娥前来送婚嫁服,花情连看都不看一眼。 玄星辰一脚踢开了殿门,瞧着那一件洁白的羽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你可喜欢这件嫁服?” 花情不语,目中无她。 玄星辰冷笑一脸,气势不当,正襟危坐殿中,“让本宫跟你讲讲在这件羽衣的由来。” 花情显然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 “这是清风哥哥送给他那宝贝妹妹的礼物,父神允许你穿上这件衣服嫁给白苏,可见他对你还是很看重的!” 这哪是羽帝的意思,全然都是玄星辰自己的心思,这羽衣上有抽丝剥茧的诅咒,那是她对繁离月魂魄的禁锢,她怀疑眼前的小姑娘又找不到证据,不得已才祭出这件羽衣! 唤出了她想要遗忘近日来却以山崩海啸之势袭来的记忆。 “你喜欢吗?” 一双玉手生生呃住那纤细的玉脖,一用力便能扭断了,花情处事不惊,任由她呃住,红了脸却没有怒了心。 “你就好好呆在这儿别想出这个门!” 花情被摔到墙角,鲜血从嘴角冒出,她愤恨的盯着玄星辰,“你就这般恨我?” “是!我恨不得剜了你的心,废掉你那勾人的眸子。” 花情满脸冷笑,气的玄星辰一巴掌挥上,那牙齿断裂,满嘴是血--- 花情伏在地上昏死过去。 “好好看着她,不准任何人靠近!” 小仙娥领命,半刻不敢松懈。 三日之后,天族迎八荒宾客,白苏大婚堪比天魔联姻。 羽帝稳坐高堂接受四海朝贺。 玄星辰手挽魔君一同踏入天神殿,妖王青鬼也一同入殿,一时间好不热闹。 羽帝长叹一声:这天族好久都没有这般热闹了! 众上神上仙随声附和普天同喜。 众仙神落座,凤冠霞帔一身洁白羽衣的花情由二十四位小仙娥搀扶着,玄星辰绿了眼睛,这可是天族正牌公主出嫁时的规格,她出嫁都只是启用了十二位,怎么这小小的花神木竟有这么大的做派,不由的瞧了一眼羽帝,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满眼宠溺,500年前,玄星辰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那都是在繁离月身上。 此时他竟盯着一颗小小花神木,玄星辰恼了心,好在魔君在身边,虽然面色清冷,玄星辰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一拜天地,福瑞长存 二拜天地,恩爱不疑 三拜天地,夫妻同心 长生殿内沐春光! 整个天神殿荡漾起众仙神的欢呼,玄星辰紧紧盯着气定神闲的花情,好像那羽衣没有对她起半分异样。 玄星辰的心稍安! 妖王全程盯着魔君这边,面无表情,不起波澜,急的抓耳挠心。 “妖王,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青鬼见他妖气暗动,不由得好了奇。 “额----没什么,喝酒喝酒!” 妖王笑笑掩饰尴尬,故作正经的轻咳一声,手指暗动,一张隐形灵符贴在了魔君的后心。 “妖王----” “鬼兄,喝酒,喝酒!” 青鬼瞧了一眼魔君,只见他站起身来,玄星辰想要跟着,不知说了句什么,便没有闹着跟去。 青鬼来了兴趣,“妖王,你说这魔君会去哪里?” “这个本王哪知?鬼兄应该去问公主殿下!” “哦?是吗?” “那是自然!” 青鬼若有深意一笑,举起酒杯碰了个满杯。 回到内殿的花情早已累的虚脱,头顶上的发誓沉重不已,压得她脖子都要断了,还未伤好的腿实在支撑不了多走几步。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嗯!” 拜堂之时,花情就忍不住想要问问情况,她被关在殿内三日,白苏什么情况一概不知,此时听到他的声音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的胸腔。 “白苏哥哥,羽帝果然没有骗我!” “花情---” “嗯?” “你---” ‘你字’后面还有一大堆话没有说出来,就听扑通一声——人倒了! 花情惊了魂,立马扯下盖头去看,“白苏----” ‘哥哥’两字还未出口就被一东西扯住胳膊,猛然往怀里一带,那是个人——不是东西! 白苏像是被封了穴位,瞪着大眼不能发一言。 “白苏哥哥---” 花情挣脱那人奔向白苏,只是拽着她的手臂死扣着她的肉,疼的她要打人。 魔君盯着她,眸子从头顶移到了她的双手,花情赶紧藏在身后, “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情看着魔君那张冰冷的脸,似乎很意外他出现在这里? “疼吗?” “---” “爬着回来也要跟他成亲,所以疼吗?” 莫名其妙! “放开!”花情怒喝一声。 魔君霸道将她摁在墙上,不给她反抗跟逃避的机会,一双冰冷的唇吻上炙热是一颗心强有力的跳动--- 花情瞳孔放大,一人悄然而至瞬间劈晕了那个人--- 91:往事随风 凝魂灯闪动着星光,一个人站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盯着,盯着--- 案几上放着的三生石簿从纸缝里也发出若隐若现的光束。 榻上躺着一个姑娘,眉头深锁像是被噩梦缠住了心神怎么也醒不来。 挣扎了良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浑身被冷汗浸透,整个脸上也像是被雨水淋湿,冷汗顺着额角的发丝一溜一溜往下掉。 花情空洞的双目瞅着四周,让她感觉到异常陌生的幻境,想到地上的白苏,还有被人打昏的魔君,一个黑影闪过便失去了知觉的自己,她惊慌失措的拉着旁边的小姑娘,脑海里千万条危险拂过,每一条都是噩梦的片段。 “花情姑娘---” 显然是抓疼了人家小姑娘,声音温婉的提醒,脸色没有一点波澜,花情狐疑的盯着她,“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小姑娘点着头。 “这是什么地方,白苏哥哥呢?还有----魔--夜望舒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情还是有基本的判断,黑衣人打昏了魔君很显然是冲着她来的,这里不可能是天族,那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呢! 伺候她的小姑娘不敢多言,端了铜盆转身就走,慌里慌张的--- 花情这一夜冷热交替不知换了多少盆水才稳定住身上的温度,额角的皮都要退了一层,一屋子伺候的小姑娘累到虚脱,还好这小花神安然无恙,不然可要遭殃了。 花情此时的灵力不足以窥探小姑娘的真身,但她料定这里不是什么下界凡间,而是掉进了虎狼之窝,努力平复心情,可大脑不听使唤,魔君的那张脸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更是清晰---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就住了心灵深处,本以为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花情紧闭双眸,内心慌了一批--- 伺候的小姑娘一去不复返,整个殿内空空荡荡,搅乱了那颗本就纷乱的心,花情出了殿内四处游荡,才知这里是海底——龙宫? 四根窜天柱子上雕龙舞凤,其中一根最是特别花枝蔓延直指远处,花枝拉扯着她的衣袖,指引她去一个地方! 花情沿着花枝指的地方挪动脚步,腿上的痛隐隐约约,但不妨碍她走路,跟着花枝蔓延而去,这懂人心思的花枝有意将她带到一个地方——花神殿! 水穷处云锦夫人住的地方是花神殿,天族也有一处花神殿,这海底--- 花情想不明白,一动心思就会头痛欲裂,不得已只得放下思绪。 殿门感应到来人瞬间打开,花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蔓延花枝却将她推了进去。 随着花情的踏入,本来漆黑一片的宫殿瞬间烛光摇曳,不说有多富丽堂皇但不比云锦夫人的花神殿寒酸。 整座宫殿全被画像占满,墙上,案几上,目之所及无一不是。 悬挂殿中央一副仙子悦神图吸引了花情的好奇,细细瞧着眉目,明月清风温婉春媚,与她所见过的女子不同,此人一看就是撞进心窝的姑娘。 花情不由的看的痴了,那墙上,案几上全都是那个姑娘的画像,形态各异,眉目顾盼,秋水波动,美的惊鸿。 “月儿---月儿---” 那墙上的姑娘动了,声音温婉灵动冲着她笑,那声声轻唤禁锢着花情的神魂,让她不得不接受那支离破碎的画面--- “母后---母后---” 天旋地转,人儿去了又来,大脑努力的拼贴着那些支离破碎,黑暗吞噬着她的清醒,胃里的翻腾让她疼的失去了直觉,满嘴的血腥化作最后喷涌而出的血色沾染了那副满面春风的画卷--- 花情跌落地上,伸出的手想要抚摸那张渐渐模糊的脸,熟悉的,绝望的,恐惧的,担心的--- 最终那声‘母后’在她喉咙里发出了声响并没有喊出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嘴角的血迹已干涸,只留下重重的血腥味。 “你醒了!” 花情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从那条缝里她看到了一个黑影,那个打昏魔君将她掳走的人。 花情猛然惊醒,这四周的诡异更重了。 “你---你是谁!” 那人缓缓转身,手里捧着一盏灯,晶莹透亮灯芯却是浑浊的,一张冰冷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花情根本没有见过此人,却总感觉有点熟悉--- “好久不见了,我的小公主!” 他的声音像是一只久困的猛兽突然发了凶令人望而生畏。 花情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落到他手臂上那片黑色的鳞甲上,脑海飞速运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好久不见?我们见过吗?” “哦?我忘了!” 那人手托着那盏灯,像是花公变脸一样在她眼睛明晃晃的转变成了西海神的样子,眉目轻佻,没有了往日的凝重心思,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西海神,你是西王?!”换颜术——玄末? 花情被眼前的人吓呆了,西海神怎会这换颜妖术?还是面前的这个人儿根本不是什么西海神? 花情没有直觉了,大脑死机转悠不动,眼睛和心在打架,分不出胜负。 “你---你到底是谁?” “连本王都不记得了?” 声音温和跟偶尔出入水穷处的人一样,花情想哭,想扑倒他怀里哭,告诉他水穷处没了,云锦夫人,秋澜木香都没了,可她还是忍住了,眼前的状况不容许她掉眼泪,眼前的这个人与她有隔阂--- 西王将手里的那盏灯轻放,手中突然多了一本石簿,花情瞧得很清楚那是三生石簿! 那是掌管天族大大小小仙神情缘的东西,他一个海神如何得到? 这三生石簿不是应该锁在天族的三生长殿--- 花情狐疑的盯着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女子怒砸三生石殿,毁了三生石簿的场面,血雨腥风搅动排山倒海之势让她乱了分寸,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西王在她后背轻点封住了她的灵脉。 “情儿,你可知这是什么?” 红鸾星动发出耀阳的光束经久不衰,越来越亮。 西王只顾自说自话,“这是繁离月的红鸾石,她的情动了!” “---”繁离月?天族的繁离月? 西王突然愣愣的盯着她,那双冰冷又炙热的眸子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避。 “你母后死的时候将她最后一丝善念给了你,月儿,我等这一天等的太辛苦了---” “月儿?母后?” 一丝不祥涌上心头,花情不敢问。 西王几近疯狂的盯着她,又哭又笑,他盼这一天确实很久了。 红鸾石动,他妄想能一命换一命! 花情不明所以,只觉眼前的这人疯了,眸子里有几近疯癫的惊悚。 “月儿?母后---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凝魂灯熄灭,灯芯冒着白色的氤氲,整个殿内的画卷随着清风摆动,片刻后全都开了口,笑着,哭着围绕着弱小的花情喋喋不休。 “月儿,快到母后这里来---” “月儿---我是母后啊。” “月儿,不准惹母后生气---” “月儿我生气了---” “白苏哥哥---我是月儿---” “离儿,离儿你等等我---” 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划过,像是走马观花一样,500年前的景象没有放过她,花情仰起头,努力避开那一个个的身影却怎么也避不开。 “月儿,你的云锦夫人是花神族的二公主,是你母后繁花的亲妹妹,她将你守护的很好,我很欣慰!” 花情眼神空洞,想起了所有惊心动魄的画面,幸福,宠溺,爱哭,爱笑的人儿,她像是变了一个人,面色清冷,将所有的记忆照单全收,冷漠的不像话,“那你呢!你是谁?” 花情脸上的笑突然绽放的烟花,猝不及防,“二叔为何要化成西海神的样子在这里苟活着。” 西王笑笑,“你这般问我,想必是已经猜到了。” 花情手扶额,长叹一声,“可是我不明白,我也想不通,我究竟是怎么走火入魔杀了我的母后,伤了我的父神---” 西王满脸冷笑,“这些事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花情紧闭双眸,笑靥如花,“二叔暗中照看了我500年之久,我是繁离月也好,是花情也罢,到头来不过是你来满足内心的一颗棋子罢了。” “若不是繁儿将那一丝善念给了你,我也不会费尽灵力去救你,月儿,不要怪二叔狠心。” “怪?我有什么理由怪你呢!” 花情冷笑,“我不是她,我从来都不是她!” 是不是她,她说了终究是不算的。 一丝善念禁锢着那颗心,情缘锁定,不见任何人不理红尘事,也能安稳一世! 云锦夫人也是谨遵繁花托付,没想到还是付诸东流! “你的生就是为了养着她的善,红鸾星动,她便能回来了!月儿,二叔谢谢你!” 花情只是笑,笑的坦坦荡荡,笑的荡气回肠--- 一把刀子狠狠的刺了她的心,鲜血顺着刀柄流进凝魂灯里,灯芯闪着艳红,越燃越旺,这一幕,西王盼了很久,就连久别重逢的第一句问候都练习了很久,他不知道见到繁花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他期盼着,煎熬着--- 花情的血要流干了,凝魂灯里熬着她的血,那一丝善念像是一团雾气氤氲四周,飘来淡淡清香,花情盯着房梁,那一刻天旋地转,天雷对着她的身子劈下,差点将她劈成了两半。 “月儿---” 一个身影缓缓而来,伸出的手也是温暖的,对着她笑--- “繁儿---我是若善,繁花,你看看我,我是若善啊---” 声音在花情耳畔席卷,那双眼睛疲惫的闭了下去。 睡梦中,一把长剑袭来,将那颗心穿成了刺猬,鲜血从她的眼耳鼻口冒出,仅有的血全都流尽了,哭喊声阻挡着西王将她劈成几截--- 身体失去重力无限坠落,撞击着坚硬的东西最后滚在地里只剩一地的支离破碎。 像极了一只被人斩杀又抛弃的小狗--- ****** 玄星辰找到魔君的时候是在白苏跟花情的婚房里,两个大男人躺在地上,不见花情的踪影,天族一时间动荡不安,四处寻找花情去向。 只有玄星辰气势汹汹赶到西海,西海神宫一片火海,西王如魔似癫又笑又哭,扬天长叹,“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喊叫整片火势越烧越烈,整个西海神宫湮灭在火焰下,海底潮水翻涌扑不灭那熊熊烈火。 玄星辰发了疯一样将他拽离火海,西王整个脸变得扭曲,看不出哭笑。 “星辰不及日月,星辰始终不及日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疯癫的笑如鬼哭狼嚎撞击着那颗心,玄星辰愤恨的盯着他,“星辰不及日月,玄末不及繁花,你——不及羽帝!” 西王目光如炬突然呃住她的喉咙,“你胡说,你杀你了,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你的繁儿能回来吗?” “繁儿---为什么她不肯来见我---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她根本不爱你。” “玄!星!辰!” 西王愤恨的盯着她,谁敢在他面前说繁花不爱他那就是找死。 手里的两把弯刀发出寒术之光,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灵器,可偏偏玄星辰满脸冷笑,“还真是你啊——二叔!” 若不是亲眼所见两把弯刀,玄星辰是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西王是若善, 这以假乱真的换颜术竟隐瞒了这么久没被看出来,也是他的本事! 他为何会变成西海神的样子替代他,玄星辰不想细究,她只想问花情的下落。 目光瞟到西王怀里的凝魂灯,问道,“难不成你也怀疑那小姑娘是繁离月?” 西王不言,紧闭眸子神情委顿。 “难道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吗?我的好二叔!不,应该是父神!” 玄星辰的声音不大却还是一字一字撞进了他的心里,陡然睁开的眸子里满是惊慌。 玄星辰笑而不语,就这样盯着他瞧,眼前的细枝末节在她眼中无限放大,西王的紧张,震惊,还有绝望。 “怎么?意外?吃惊?怀疑?”玄星辰声音松松却格外刺人。 西王的脑子停留在了竹林石屋那一晚,他与玄末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玄星辰见他出神,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过多的怀疑,反而冷笑道,“我外公跟我娘亲费尽灵力想要镇压我的邪,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我是谁?我是你若善的女儿,世间至邪至恶,谁都改变不了。” “不---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 “怎么嫌弃我?呵呵,若不是因为这层血缘关系,你以为本宫会留你到现在吗?” 西王盯着面前的玄星辰,狠戾的样子实在跟玄末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 玄星辰一步步靠近,握住他手里的一把弯刀,割掉了他手臂上的衣衫,又将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划掉了一道口子。 两片黑色鳞甲闪现,玄星辰冷面如花,“这就是我娘亲跟我外公废了性命,赌上全族来隐瞒的事——你若善的女儿!” “----” “只可惜啊,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本宫再也不需要隐瞒,现在整个天族都是我的,那些绊脚石已经被我狠狠的跺在地上踩进了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西王盯着眼前的姑娘,陌生的,阴狠的,狂妄的,无一不真实。 92:若善魂灭 “是你杀了繁离月!” 西王根本没有指望她能有什么回答,他始终不相信繁花会移情别恋,他也不相信繁离月会突然入了魔,天族的那场大战,他早就知道是有人背后操纵,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场灾难不是八荒分裂而是她玄星辰一手策划!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玄星辰竟然是他跟玄末的孩子。 那邪恶延续到了她的身上,老天君废了一半修为封锁的邪恶竟被她解了封咒,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 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的魔鬼。 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玄星辰不光拜了梦魔为师,各自为己不择手段。 “难道她不该死吗?” 玄星辰脸色铁青,想到夜望舒钟情于她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剜心割目算是便宜她了。 西王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挥散四周,眼前的玄星辰确实有震动八荒之能,身上的邪恶于他有过之无不及。 “我的好父神,你将花情捉来做什么?” 玄星辰的目光落在凝魂灯上,突然间哈哈大笑,“凝魂灯,你想用凝魂灯复活繁花?” 做梦! 繁花不会回来了。 “花情不可能是繁离月!” 玄星辰目光笃定,不容反驳,“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西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听,当他问出是她杀了繁离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结果,眼前的女子因为嫉妒斩杀了自己的亲妹妹,挑起了500年前天族的大战,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嫉妒嫉恨了他大哥那么多年。 “你说的对,是我痴心妄想,她不是月儿,也更不可能复活繁儿!” “花神就这般有魔力吗?你们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都为之神魂颠倒!” 玄星辰气的牙根痒痒,“天生的狐媚!” 西王一阵冷笑,狐媚能比得上狐族? “你将花情藏哪了?” “藏?我为何要藏?我一直在等她情窦初开爱一人,这样就可以唤出繁儿,只可惜!我终究还是错了,凝魂灯印证了她的身份,她不是繁离月,她跟繁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没用留着也是废物---” “所以---你杀了她!”玄星辰略带吃惊,半信半疑。 “是,我杀了她,她不该有跟繁离月一样的脸,这世上再没有能阻挡你跟夜望舒长相厮守的人了。” “父神,你可知云锦夫人?” 这西海跟水穷处毗邻,他若不知怕是说不过去! “什么云锦夫人!不过是花神族的繁锦罢了!” 西王满脸冷笑,“痴情总被无情恼!” 淡淡惆怅无限忧伤,是若善也是繁锦。 “哦?原来父神一清二楚!” 玄星辰偷瞄了他一眼,想看他到底有何反应,“那花情便是繁锦公主思念她姐姐雕刻出来的人儿,父神将她错认成繁离月也情有可原,毕竟母女两个还是有些相像。” 西王不接话,气氛有些诡异,玄星辰笑笑,接着问,“难道父神就没有爱过她?” “---” 见他不答,玄星辰又换了一种问法,“父神心里可有我娘亲?” 玄星辰故意刁难他,西王求死心切,再不想听,这世间没了繁花,与他来说没有了活儿意义,“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是很好奇,既然父神心里只有繁花,为何跟我娘亲勾搭在了一起。” 西王震惊了,玄星辰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甚至连她娘亲她都不在乎,这话从她嘴里轻描淡写的蹦出来,究竟是对谁的大不敬! “----” 玄星辰盯着他,让他的眸子无处可逃,西王被她盯着,浑身发冷,想要逃避却无处可逃。 突然间,玄星辰哈哈大笑,笑声诡异邪魅,青丈变成长剑在手,剑尖挑着他的下巴,西王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你难道不想对她说些什么吗?” 剑锋一划,隔空幻化出一个女子——玄末! 斗转星移间,竹林石屋,楚楚动人的女子,西王紧闭眸子,她的灵力邪门到如此境地了吗? 凭空化物,幻境重重? 玄星辰在他耳畔轻声细语,“父神,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跟我娘亲说的吗?” “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你是我的父神啊,你想让我背上一个弑父的罪名吗?” “你身上的罪还少吗?” “你从来都不是正派君子,你的罪又少多少!”玄星辰就像是一个无赖,油盐不进,手指一挥定住了西王,玄末缓缓而来,身影灵动,面色桃花,还是初时相见般明媚动人,只可惜眼前的男人紧闭眸子不忍看一眼。 “若善,你可有爱过我?” 玄末的手指触碰到那张脸,明明是温柔的,可西王心里却如坠冰窖,他努力想挪动也只是徒劳。 “你爱过我吗?哪怕有那么一瞬间,你可有爱过我!” 远处的玄星辰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父神,你回答啊!” 西王长叹不语。 玄末突然发了凶,“你爱你的繁儿,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你不爱我,你不爱---” 她的语气一个声调,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下刀稳狠,拎起长剑穿透了那颗心,眉目不眨,眼神淡淡,“你不回答,我便刨开这颗心瞧瞧,你到底有多爱她!” ——噗嗤! “我欠你的,今日全都还给你!” “你还不清了,永远也还不清了!” 玄末语气温和,推动长剑,慢悠悠的扎进去,长剑在他胸腔里变成了弯刀,带出了那颗血粼粼艳红的心脏,她痴痴的盯着,语气还是平淡无奇,“我看到了你爱她!” 没有忧伤没有失落只有淡淡的笑。 玄末呢喃着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轻手抚摸着那黑洞,咕嘟咕嘟冒着鲜血的地方,眼泪颗颗珍珠串成线,玄星辰就在不远处盯着——无动于衷。 “你难道连骗骗我都不肯吗?” 玄末疾泪如雨下,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手上的长剑架在西王的脖子上,手指轻抚着他的容颜--- 西王盯着眼前的女子,竹林石屋的一切在脑海中闪现,他最终还是记住了繁花的模样。 “对不起----” 西王手指掌心画圈,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禁锢,长剑在他脖子上转了个圈,那抹微笑凝固在半空,顷刻间又消失了。 “想死哪有哪么容易!” 玄星辰将那颗血粼粼的心脏放进了凝魂灯,就在顷刻间时间暗换,西王的躯体跟随那颗心脏瞬间化为齑粉--- 玄星辰傻了眼,她不过是想折磨着磨他,没想到他竟然震碎灵根连转世轮回都不要了。 500年等花情长大,500年等红鸾星动情窦初开,500年了,云锦执念了500年,他又何尝不是! 八荒都说若善至邪,老天君不惜废了一半灵力镇住他,甚至毁掉了他的情缘,到头来他也不过是想要一个挚爱之人罢了。 究竟是谁的错——是执念的错。 玄星辰看着破碎一地的灵根哭笑不得,她的父神,给了她生命的父神,相认片刻后永远消失的父神,她该恨他,又不该恨他! 若善心里根本没有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是与不是他都不在乎,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走的决绝。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女子,或许是他生生世世也得不到的,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他没有斩杀花情,哪怕他没有用那一丝善念唤出繁花,他也没能忍心杀了她。 西海淹没在熊熊烈火中,玄星辰望着海中心良久,不知心情滋味,那双眸子有片刻的忧郁瞬间化为锋利,扬手间,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潮掀翻了500年寂静的宫殿,西海回归寂静。 回到天族的她在魔君后背上摸到了一张灵符,却怎么也扯不下来,像是嵌到了肉里,细细瞧来像是妖王的笔迹,也不知道这妖王使了什么妖术! 她想去理论却被魔君拉着,可怜兮兮不让她走。 那是500年来他第一次主动,玄星辰心中的怒火一下泄了。 少有的温柔让她守在榻前,滚烫的额头像烧红的烙铁,妖王前来看魔君,玄星辰一个好脸也没有。 “桑落哥哥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就算很生气,哥哥还是要叫的,玄星辰深知妖王的灵力修为,还是有所忌惮,这妖王虽不爱管闲事,可保不齐违背誓言管魔君之事! 想到这里,玄星辰心中更加忐忑。 “说什么?” 妖王装傻充愣,陡然瞧见魔君后背的灵符,这才恍然一惊,“原来在他身上啊,我正到处寻它呢!” 玄星辰静静的看着他表演,看他能狡辩到什么时候,这灵符若不是他贴得,如何能长腿自己跑了? 此时! 魔君榻上躺不住,不停的翻身,喃喃叫着‘星辰’两个字。 玄星辰慌了心,更多的是惊喜。 他的梦魇里有她?着实令她有些吃惊。 妖王赶紧说道,“看来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玄星辰一头蒙,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此刻望着魔君小鹿乱撞--- “星辰妹妹,这张灵符可是我钻研了很久磨出来的,不光自己会跑,还有应心的功效,是一剂良药啊!” “应心?”玄星辰满脸狐疑。 妖王神色不动,要想骗过她恐怕要加点料——老兄,得罪了! 手指微动,那张灵符跟着情动,魔君陡然睁开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玄星辰,妖王慌了心,“既然他没事,本王就不打扰你们---告辞告辞!” 一定要溜得快,不然肯定会被祸及。 玄星辰未回应就被魔君一把拉过去撞了个满怀,那陌生又熟悉的胸怀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地方。 玄星辰一脸娇羞的盯着他,将头埋在他胸膛里,魔君双手固定她的头,虽然有些霸道但不影响她心里欢喜。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那双炙热冰冷交汇的双唇却缓缓靠近,玄星辰只觉自己的心要死了,若不是被他固定住,一定会扑上去疯狂的吻他,恨不得将他吃掉吃。 她做好了准备迎接那美好的事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她脸上的手陡然离开,魔君坐直了身子离她八丈之远。 玄星辰惊了心,鬼怪还了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炙热被冰冷当头浇下,娇羞没有了娇只剩下羞——羞耻! “你做什么!” “----” 魔君要走,玄星辰哪里肯让他走,狂热虽被剿灭可她还是不忍放弃,近在咫尺的人儿,她如何自持! “望舒哥哥---” 岂料! 那手还未触碰到就被他隔空一记灵力推下榻去,跌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疼的她闷哼两声,恼了心。 “望舒哥哥刚才不是唤着星辰嘛,这么快便翻了脸!” 魔君盯着一脸委屈的她,头也不回的要走,玄星辰的声音在后面追,“望舒哥哥要去哪里?” ——不答,不理! “白苏跟花情大婚,你为何会出现在人家的婚房里,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小---花神!” “望舒哥哥,你别走嘛!” 玄星辰一个飞身挡住了他的去路,青丈拦截,这是要打架! 魔君看了她一眼,玄星辰立马软下来,“她死了!西海神杀了她!” “----” 玄星辰瞟了一眼别处,继续说道,“西海神以为她是繁离月,想要用凝魂灯祭出繁花,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 面前的魔君犹如行尸走肉,没有悲伤,没有过多的表情,玄星辰也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因为她早就知道面前的魔君早已不是500年前的夜望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能越来越冷漠,爱她一人。 “殿下---” 不远处的小仙娥大喊一声,二神闻声而望,白苏口吐鲜血缓缓倒地--- 玄星辰美了一心。 “殿下---你醒了---” 小仙娥话音未落,白苏歪头又吐出一口鲜血,眸子里满是血丝,慌张的询问花情的事。 小仙娥不敢多说,生怕一个说错招来杀身之祸。 白苏怎么也不敢相信,昨日还好好与他成亲的姑娘今日便没了。 “苏儿---” 一声呼喊让镇定了白苏的狂乱发疯,羽帝将灵力输入他的身体,白苏无力的抬起眸子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儿,却还是泪如雨下,“你是父神---” 羽帝一脸慈祥的笑,他不是父神又是谁呢! 白苏第一次大哭,眼泪像是落下的雨滴,哗哗而下,“父神---花情她---她是您的女儿月儿啊---” 羽帝没有过多的惊喜,一张脸上平淡甚至有些淡漠, “世事自有定数---苏儿莫难过。” 怎么能不难过,他寻了500年的人儿,还未多看一会儿--- “父神,50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月儿她不可能走火入魔,不可能---” “苏儿---” 羽帝不语,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为什么---咳咳---我不相信---咳咳---” 羽帝长叹一声,神色满是愧疚,白苏揪着他的袍子,骨节泛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就算西海覆灭,他也要翻遍整座西海找到那颗花神木。 93:500年前 “为何给老子贴灵符!” 魔君当着妖王的面捏碎了那张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修炼的灵符。 “你来这儿只是想问这灵符之事?” 妖王战术性咳嗽两声,差点将老命咳没了。 魔君盯着他看,妖王却故作回避,“休要这般盯着本王,你这一眼,本王没了!” “你可去过西海?” “去西海做什么?” “那小姑娘死了!” 魔君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西海覆灭,连根骨头棒子都没有剩下,凝魂灯里与花神木残存的血迹,我寻不到她!” “谁死了?”妖王假装耳聋,“你去了西海?” 为了一个小姑娘去了西海?夜望舒啊夜望舒--- “花情!” “哦!花情,那颗小花神木!知你惦记她,本王特地去了一趟水穷处,给你寻来了这个!” 妖王将翻山越岭拔来的花神木递给他,仙子悦神画像递给他,“照着雕刻,定能刻的一模一样!” “桑落---” 妖王见他认真,更是故作轻松,“不就是一颗小花神,你竟入了心?” “她不一样!” “她哪里不一样?” 妖王贱兮兮的样子凑到他身边,“说说看!到底哪里不一样!” 魔君眸子深邃在他后背拍了一掌,“你倒是说说她哪里不一样?竟然劳驾你伤身伤心给老子贴灵符!” “哎吆,你个没良心的!” 咳咳! 妖王忍不住一阵巨咳,疼的他牙关差点咬碎,“我这不是想成人之美,谁知你这么难控制。” “你以后再敢控制我,老子废了你!” “不用你动手,本王也快废了!” 妖王暗动气息,疼的他牙关漏风,小妖来报说是青鬼来见,有要事! 这是吹了那股风,竟把这清闲的鬼王吹来了。 “去瞧瞧?” 妖王好意邀请,魔君愣是没给他面子,“你那丹药可还有?” “什么丹药?” “算了---” 魔君没有言明,转身走了——本君亲自去取。 青鬼见到妖王直接开门见山,白苏寻死,天族众天神官束手无策,就连花神池的睡莲都惊动了,无一能改变他的心意,他是中了花情之毒。 妖王若有所思,看着魔君离开的方向,思绪万千。 这一段情劫终究是伤了他! “既然他执意寻死,成全是最好的选择,鬼兄又何必担忧呢!” “----” 青鬼长叹一声,避而不答,“知妖王这里有灵丹妙药,便特来求一颗,免去其痛苦。” “是痛苦还是祸兮,鬼兄如何定义!” “爱而不得是痛苦,免其痛苦也是羽帝的意思,还望妖王成全!” 青鬼言辞恳切,搬出羽帝不是压迫,怕是整个八荒四海都想保全白氏红龙最后一条血脉! 妖王若有所思,“请!” 一妖一鬼去了丹药房,妖王闲来无事便修炼灵符丹药,这丹药房里全都是他这百年来的心血,青鬼求一颗,他没有理由不给。 守护丹药房的小妖横七竖八的躺着,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 “发生了什么事?” 妖王倒没有太多惊慌,倒是青鬼实在想不通谁能在妖王眼皮底下犯事。 “是魔君!” 妖王手扶额,看着满地狼藉,像是招了贼一样,还是个盗墓贼,丹药灵符全都洗掠一空。 青鬼眉头深锁,“可还有救治白苏的丹药?” 妖王摇头,青鬼有些失望长叹一声,“他要这么多灵丹妙药做什么?” “自从魔域之烈夺去了他的心神,他也越发冷漠,就算想起些什么也都是冰冷淡漠的!鬼兄多担待!” “哎----” 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魔君就是白苏的宿敌,再过个几百年都改变不了。 ****** 玄星辰气势汹汹的去了天神殿,羽帝坐在大殿之上,手扶额思索着什么,见她到来更是跳下了龙椅前来问候。 “你为何私自做主封了白苏的帝位!” “这天书有记载,白苏是白氏红龙末,依照天族礼节,若摒弃尘缘方可封帝!” “摒弃尘缘?谁跟你说他摒弃了尘缘?” “那小姑娘不是死了----” “谁跟你说她就一定死了?” “----” 羽帝被呛的无声,好在有天书撑腰,令牌在那里摆着她还不敢造次。 玄星辰恨不得一巴掌打碎了他脑袋,这羽帝成日给她惹是生非,今日白苏封帝,明日他是不是就该一统天族了? 这天族帝位以后就改姓白了! “撤掉封号!” “这这这---这天族礼节不可更改,更何况这天书---” “放肆,本宫就是天,让你撤你就撤,哪那么多的废话。” 羽帝支支吾吾,“不知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本宫自有定夺,不用你管!” 羽帝不语,玄星辰细细打量着他,左右衡量思绪万千,羽帝低着头不接触她的眸子,生怕被活剥了。 “本宫告诉过你,不要自作主张,你为何不听!” “---这白苏是白氏红龙末,天族本该有他一席之位---” “本该?你跟本宫提本该?本宫是天族的大公主,本该享受万千宠爱,可最后怎么样呢!羽帝繁花对我是什么样子,你竟敢根本提本该?” 青丈袭来,丈丈见骨,面前的羽帝丝毫未露痛苦之色,硬生生的受着。 打完了父神也未消心头怒火,桃浪前来禀报说魔君去了月离宫,将伺候的小仙娥全都赶了出来,宫殿内还贴了很多灵符不让任何人靠近! 玄星辰丢了青丈立马奔去。 果然! 还未靠近月离宫便被阵阵极光晃得眼疼,桃浪为表衷心,假装提剑而上,却被挥来一掌打趴下。 大殿之上站着一人,器宇轩昂,衣袂飘飘--- “望舒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玄星辰不明所以,怎么这情敌还有统一战线的时候? 魔君飘然而至,落到她面前,神色冰冷,“跟本君讲讲500年前发生的事!” “----望舒哥哥---” 玄星辰惊了个神魂胆烈,“望舒哥哥---我---” 魔君拉着她的手,第一次主动拉着她的手,没有温柔只有冰冷,玄星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拎着,一颗心乱成了麻---- 星辰殿内, 二神僵持了良久,玄星辰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此刻,却慌乱了。 “是不是白苏---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哦?” 魔君猎鹰般的双眸盯着她,“他能说些什么?” 冰寒的语气比白苏的掌心冰都刺骨。 “----” 魔君手扶额,显然一脸疲惫,“没什么要说的吗?” “---望舒哥哥难道都忘了吗?” 玄星辰试探道,“500年前繁---离月---练功走火入魔掀起了天族大乱---” 见魔君并未有什么异样,玄星辰料定他没有记起来,要说青桃青福的种梦控心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减少反噬,才分开修炼,而梦魔的控心早已到了炉火纯青,她居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青桃青福在她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繁离月她---不光杀了繁花,还杀了清风哥哥---” “冷清风?” 魔君目光如炬,神情格外冷漠,甚至在他听到‘繁离月’三个字的时候都没有任何波动。 “身受重伤的父神才下令让她下了穿魂柱---” ——神情无恙,继续说。 “白苏哥哥为此跪天神殿外求情,父神震怒才下令天雷击打,直到他灵根破碎,修为不聚---” 魔君紧闭双眸,玄星辰心怀忐忑,惊慌了一批。 “望舒哥哥---星辰说的都是事实,当年许多上神上仙全都看见了,那一日,繁离月穿了清风哥哥送的羽衣,天神殿上发了疯---” “繁离月----月儿---” 魔君口中喃喃,每喊一遍‘繁离月’玄星辰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她害怕梦魔的控心突然失了灵,眼前的人儿突然想起些什么。 “望舒哥哥,我也觉得父神的惩罚有些太重了,毕竟白苏哥哥是红龙末,依照天书记载,天族本该有他的一席帝位---我这就去求父神---” “你们天族之事何须跟我说!” 魔君转身要走,玄星辰立马跟上去,好不容易能谈得来,何不多说几句。 “望舒哥哥为何要将白苏哥哥困起来?” “困起来?” 魔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困起来不至于,只是他觉得白苏被困在月离宫会安全一些,羽帝封他帝位的消息,也不知是谁早已传到了他的耳朵,玄星辰卖的乖,他根本不理会。 “你即知道他是白氏红龙末就不该有杀他之心!” “---望舒哥哥,我没有!” 玄星辰怎么能承认有杀他之心,脸色陡然变了色,慌了心,这魔君突如其来的锐利让她无法接招, “我---我怎么可能要杀白苏哥哥,望舒哥哥可冤枉我了!” 魔君懒得理她,他从来不与不喜之人浪费口舌。 玄星辰小跑两步一把挽过他的手,一脸娇羞,“望舒哥哥你去哪里嘛!” 魔君冷冷的盯着她,玄星辰很自觉的放了手,“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回荒山了。” “你即喜欢荒山,便回去吧!” “我不是喜欢荒山,我是喜欢望舒哥哥!” “那是你的事!” 魔君走的决绝,受了冷落的玄星辰气的浑身发抖,大喊一声桃浪,谁知这寸影不离的跟屁虫也不见了,这让她大为光火,掘地三尺也要翻出他的样子吓坏了众小仙俄! 一时间天族血雨腥风起,玄星辰看不顺眼,青丈伺候。 于此同时,天神殿,羽帝跟桃浪君臣相站,桃浪毕恭毕敬说着魔君前往野岭讨要灵符丹药,将白苏困在月离宫之事。 羽帝一脸意味深长,“望舒能心念白苏安危实在是幸事一桩!” “妖王好像知道些什么!”桃浪不敢接羽帝的眸子,低着头,自顾陈述。 “他是万妖之主,玄星辰的心性如何他很清楚,只是他跟狐族主有约定在先,不得插手天族之事,就算他知晓也自有分寸。” “小公主她---” “你下去吧!” 桃浪不敢再问,行了拜礼退出了天神殿。 羽帝神色威严,时而摇头时而长叹,不知在感伤什么。 “你死到哪里去了!” 玄星辰见到桃浪更是一青丈扑上来,打得他神魂颠倒,桃浪知逃不过她的摧残,索性站着任由她打,能让她情绪反常的除了魔君怕是没有第二个人! “本宫让你跟着夜望舒,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这点差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属下这就去办!” 玄星辰气的干瞪眼,桃浪一瘸一拐的走了,跟着夜望舒的方向。 月离宫殿外发出搜搜的冷风,玄星辰试了两试也没能冲破灵符的守护,殿内传来两声咳嗽,那声音就是提醒着她,白苏不光没死,还称了帝位,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如何不恼。 桃浪去而复返,片刻功夫带来了一个魔君回了魔域的消息。 “他去那里做什么?” 比起魔域他更喜欢荒山才对。 桃浪不知,也不敢接话,静听她安排。 “魔域之烈?他为什么要回魔域之烈!”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玄星辰的沉思,青丈出击稳准狠,熊童子差点当场被削掉了脑袋! 桃浪神色一紧,玄星辰来了兴趣,“一只来自魔域的熊童子?身上魔气鬼气这么重!” “----”桃浪使了个眼色:赶紧逃! 熊童子:我逃不掉啊--- 桃浪:逃不掉也得逃,不然等死吗? “哦,本宫想起来了---” 500年前一小神送给了繁离月一颗熊童子,自此之后,玄星辰将天族里的童子全都连根拔掉,就是因为嫉妒。 眼下这只漏网之鱼不知为何魔鬼之气这么重,难不成是魔君养的? ——魔君才不会闲的养这玩意! 玄星辰将它提在手里,细细盘问,“你的主人是谁?” 熊童子上下摆动着耳朵,做一脸呆萌样。 桃浪急了:不准说啊,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我---我是---” 熊童子感受到四周的诡异,浑身抗拒着想要从她掌心逃出,可那只手却捏得更紧了。 “桃浪,你可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 淡淡清香,时而沉迷时而清醒,就是想不出是什么味道,从哪里闻到过,若隐若现的神秘。 桃浪内心晃了一批:你大爷的能不能关闭你的气味腺,你想自爆吗? 熊童子越紧张身上就会发出淡淡的体香,不光能招惹鱼群还有万里寻人的本领。 玄星辰盯着掌心里的熊童子,凑近了闻闻,熊童子彻底没了魂。 “难怪她喜欢,这么呆萌的小鬼,本宫的心也要被化了。” ——你有心吗? 桃浪暗自翻了她一个白眼。 “除掉它!” 玄星辰将熊童子往桃浪方向一丢,“凡是跟她有关的东西全都斩草除根!” 94:一死谢罪 “小姑娘,你当真认为繁离月死了吗?” 玄星辰被困在梦魇里醒不来,她也没有打算醒来。 颐指气使的她全然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怎么还活着?” 玄星辰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早已冷了,唯独对那个男人还有炙热,只可惜那炙热也在一点点流失。 “你好像很失望。” 梦魔哈哈大笑,身死形未灭,永随她的嫉妒恶念生。 “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盼望你死了!”玄星辰冷笑两声,毫不掩饰厌恶。 “是啊,这八荒六合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被你杀了,唯独我这个老婆还在,你是多么想让我死,我老婆子心里清楚,只可惜,我死不了,你---无可奈何!” 玄星辰的眸子冰冷透着一股狠厉,青丈在手伺机而动,梦魔瞧出了她的心思,晃了影站在她面前,“小丫头,你可知道花情没死,你的好父神骗了你。” “一个小姑娘而已,死没死无关紧要。” “你当真觉得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 梦魔缓缓坐下来,一团氤氲之气瞬间散开——无形! “她可以骗过世人所有,唯独骗不过我,她不是繁离月,500年前繁离月早已灰飞烟灭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玄星辰一脸笃定,她亲自送她下的穿魂柱,亲自剜眼穿心,亲眼看到她灰飞烟灭。 “你这个小丫头有的时候就是自信过头,众人皆醒你独醉,你是自欺欺人还是不敢承认。” 梦魔见她眉宇间划过异样,接着说,“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她的身份?” “----”有过! 不止一次,但都被她很快否决了,花情只不过是繁锦的哀思,一颗小小花神木而已。 就算她真的是繁离月又能怎样?能掀天覆地?她不能! “小丫头,你当真相信你那傀儡父神说的,穿魂一心种两情?” “有话直说,本宫没空陪你在梦里呆着。” “玄星辰!!” 梦魔厉喝一声,就连那无形的氤氲也突然聚起来变成了一个人影,佝偻着身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面对梦魔突然的恼怒,玄星辰并没有过多的意外,只是缓缓转过身来,语气温和的问了一声,“你老人家还有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 “终于说人话了!” 玄星辰一脸冷笑,“咱们一神一魔打交道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处事——得不到便毁掉!” “玄星辰!玄星辰---” “本宫不会给你机会入梦了!没用的东西!” 梦醒之后那一抹微笑一直停留嘴角久久没有散去。 ****** “小姑娘,你醒醒---醒醒啊---快来人呢---” 山野村远,附近的村民在半山腰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四下打野的村民纷纷围上来,里面不乏有些悬壶济世的郎中,大发善心,为她医治煎药--- 在众多村民的合力救治下,小姑娘身体情况日渐好转,某日陡然醒来,空洞的眸子望着某一处不动,这可吓坏了村民,还以为她中了邪。 这四周野兽妖狐时常出没,夺舍的情况偶有出现,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被野兽妖狐看上一点也不奇怪。 “小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家在何处,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野兽妖狐才伤成这样?” 小姑娘伤情好转便被安排在山腰上一家农舍,小桥流水竹林屋舍也是这四周风景优美的乡村小院了。 隔三差五有很多年轻的男子便前来一瞧,放下东西便匆匆而去--- 村里的俊俏男子排着顺序前来探望,她却从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呆坐庭院看着远处,偶尔一只鸟儿飞过,她的嘴角微动,倒像是微风佛过脸颊般温柔。 晴天突然下了一场雨,瓢泼大雨,整个村里炸开了沸腾,小姑娘不见了踪影,小村彻夜未眠,翻村寻姑娘。 最终在倾盆大雨的山顶找到了她,她跪在那里地上写着无数个‘花情’“月儿” 沟沟壑壑被大雨湮灭,她倒在雨水中发了一场高烧--- 一烧就是三天三夜,老婆婆也是三天三日没有合眼近身照顾着。 晴空万里无云,那个叫花情的小姑娘像是换了一个人,心情愉悦再也没有要离开。 她甚至跟村上的男子活络起来,上山打猎,下河捉鱼,林间嬉戏,半夜哭泣! 她甩不掉那场梦魇,天族的那场灾难,她发了疯一样亲手杀了她的哥哥,打伤了自己的父神---- 她的母后自刎在她面前--- 天神殿血流成河,她被下了穿魂柱灰飞烟灭--- 半夜的哭声震撤天际,老婆婆就这样坐在她榻前抚慰着她那颗受伤的心灵。 “孩子,你该回家了!” 家?哪里是家?要回哪去呢? 花情泪眼婆娑,哭的撕心裂肺--- 第二日阳光普照大地, 整座山被温暖笼罩,一俊俏的男子跟老婆婆说着什么悄悄话,二人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再回来之时,老婆婆找到花情让她赶紧逃命,这村子的咒不禁女子,让她有多远逃多远,永不回头。 花情有些呆愣,“发生了什么事。” 小村名叫俊年村,村里大都是年轻貌美的男子,相传很久,这么发生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野兽妖狐捉走了村上的所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剩下一大群孤寡老少,这个是被野兽狐妖诅咒的村落,结界丛生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面的人儿自生自灭,除非天降绝色,不然结界永不破。 花情的到来给全村人带来了希望,一时间她像宝贝一样被宠爱着,关心着。 时刻惦记着--- “你快走吧,你本不属于这里,去寻你的亲人,不要回头!” 老婆婆及近哀求着,生怕晚了她被捉住。 “快走---这是一个被封咒的村子,花情姑娘你没有必要留下来陪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能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做不了,快走---” “花情姑娘你可以拯救我们的---”那个青年急着解释。 “住口,” 老婆婆推着花情就往外走,“越过这座山,你便能逃出去了,花情姑娘快走吧!” “婆婆,花情姑娘能救我们的!” 那俊俏少年言辞恳切,将全部希望压在花情身上,他与生命据理力争,“她就是上天派来解救我们的,婆婆,不然我们怎能跃上了山顶,翻过村子,那可是被野兽狐妖封禁的山顶啊。” “花情姑娘,别听他胡说,快走---” “婆婆---” 那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咣咣磕着响头,“花情姑娘---” 众多青年涌上竹屋断了花情后路,老婆婆冲冠一怒,大吼道,“你们想做什么?” 众多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声高呼,“求花情姑娘救我们一命---” 老婆婆一脸决绝,或许一开始她想让花情留下来,成为解咒全村的希望,但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这么一个花样的小姑娘,天资绝色,生性善良的孩子,她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疼爱着,关心着--- “一人之命救万民离索---” 花情脸上挂着笑,她早就应该死了,死在穿魂下,苟且偷生500年,这500年也是赚的。 记忆袭来,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折磨着她,此时能凭借一人之命解了封咒,救全村人的性命,也是做了一件好事,花情没有犹豫。 “婆婆,谢谢你这么多日来的照顾,谢谢哥哥们的关心,花情铭记在心!” “花情姑娘---”老婆婆泪眼婆娑,众男子欢呼雀跃, “花情姑娘是同意了?当真同意了?” 花情笑靥如花,“我是一个罪人,所犯之事天地不容,早不该活着---” “花情姑娘是个苦命的人儿---” 他们各个脸上满是哀伤转即又溺死在温柔里他们从背后拿出一朵花来,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花情从万色芳香里一眼瞧见了那一束睡荷,泪眼婆娑,不能自已。 “花情姑娘,选定了可不能后悔!” 这是临死前的温柔吗?选一束最喜欢的花儿陪着上黄泉之路。 “鲜血淋过片片花瓣,方可解除禁锢,花情姑娘动手吧!” “花情姑娘不要---”老婆婆呼喊着,阻拦着,怎么也冲不破坚固的人群。 西海那弯刀刺骨将她身上的血流了大半,这命本就是他们救回来的,花情没有片刻犹豫,摸起地上的一把长剑照着脖子抹了下去--- “其实---其实还有一办法,” 老婆婆徒手捉住了她脖子上的长剑,一脸恳切,“花情姑娘,还有一法子---” “罢了,我的心早在500年前就死了,活着无意,什么法子都不听了!” “花情姑娘---”老婆婆泪眼婆娑,“是我们连累了姑娘。” “哪里的话,婆婆何须愧疚,我本就是该死之人,一死也解脱了。” 花情的长剑在手中没有半分停留,陡然天变,黑暗笼罩着整个俊年村,花情躺在血泊中,睡荷发出幽幽光束。 “你确定不嫁给我吗?” 一人抚摸着她脖子上的伤口,低头亲吻着,冰凉的唇印留在那炙热的鲜血里,花情满嘴呛出了血,咳个不停。 “你二叔尚且疼你爱你,你又为何这般狠心伤害自己!” “你是谁---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花情---” 声音一字一句响起,耳畔传来嘻嘻的笑声,那满池的黑莲迎风生长,花情稳定了心神,“魔君---”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生怕又是幻象她跑啊跑,跑到天昏地暗,跑到筋疲力尽,魔君始终在她面前,他的声音犹如一股清冷的泉流淌过她的心尖。 “为什么会是你?” 魔君将凝魂灯给她,里面的若善冲着她笑,笑的很开心。 “不是我还能有谁能冲破若善费尽心血编制的幻境。” “花情,你动了心---”魔君在她额头一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 “你的白苏哥哥---” “你将他怎么样了?” 花情紧张万分,这500年的变故唯一能牵动她心的也只有白苏一人了。 “你觉得本君会将他怎么样!还是你希望本君将他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情抱着头,思绪袭来,她记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爱恨,甚至想不起来500年前与面前人儿有关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放了我。” 花情发了疯一样推打着他,像极了一个满心委屈的孩子哭闹耍脾气,魔君任由她拍打,眉头不皱。 直到她口吐鲜血,心神不宁--- 魔君就这样抱着她走出了若善留下的幻境。 “姐姐---花情姐姐---” 熊童子瞪着一双大眼,时刻盯着巨石上的姑娘。 声音入耳,花情缓缓睁开了眼睛,倏地坐起身来,“这是什么地方!童子---” 熊童子见她醒来立马奔出了外面去唤人,花情越看越觉得熟悉——魔域之烈! 她发了疯一样的狂奔,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大石壁上她借龙骨之势跃上悬崖,她看着一幅幅画卷,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人身影。 穿魂柱下一人剜心之痛,她的眼泪哗哗而下,究竟还是想起了有关于他的一切。 “狗望舒,你怎么这么傻!” “花情姐姐快下来---” 熊童子地上大声呼喊,花情坐在上头良久才动了身。 “他呢?去了哪里?” “魔君回荒山了。” 熊童子不敢看她,“他让姐姐好好修养,说姐姐不想看到他,便走了。” 熊童子支支吾吾,继续说道,“他还说,这次不能让姐姐在逃走了,这魔域之烈下了结界,姐姐再也出不去了。” “他若爱我,这魔域之烈根本挡不住我的不是吗!” 花情苦笑,“童子,他是爱我的!” “那姐姐爱他吗?” “----” “终究是我不配!” 花情眸子里呛满了眼泪,那么大的罪孽,她终究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云锦夫人要将我困在水穷处生世了---” 忘掉所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忘掉了就能抹掉吗? 花情做不到,那场劫难在她脑海中困了500年,归来之势天翻地覆她难以承受,唯有魂飞方可心安。 “勿念,望舒!” 花情尝试着唤动问情,500年前也是那把问情刺穿了夜望舒的胸口,剜出了那颗心,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归还一切,包括对他的爱。 “花情姐姐---”熊童子大喊,一层结界隔绝,它怎么也近不了身。 问情从天而降,用魔君的剑告别,死也无憾。 “小公主---” 一声大喝,一个青影闯魔域而来,噼里啪啦惊呆了熊童子,飞花走雨穿成线瞬间围住了那把问情,魔君赶到之时,青鬼稳坐巨石,旁边的花情被五花大绑困在了地上。 95:不是她能是谁 “小公主,不可做傻事啊!” 青鬼站在结界之隔的魔域之烈大喊,勃颈上的红线穿过结界阻挡了花情的自残! 结界另一面是熊童子紧张担心的主人,青鬼的身首没有了红线的支撑,变得极其可怖,身首分离,露出一个大洞,很有可能在瞬间消散。 熊童子担心主人,青鬼紧张结界里的公主。 “青鬼?” 身后的魔君盯着他,冰冷的眸子能将鬼冻成了冰雕。 他很意外这只鬼如何闯入了魔域,这魔域之烈是不是不能够阻挡鬼的进入了。 “她她她----” 青鬼竟紧张成了熊童子,一说话就结巴,魔君只是盯着她他,全然不担心里面的情况,青鬼被他瞅的浑身不自在,要不是为了救人,万不得已闯了他老巢,恐怕他生世也不会来此炼狱!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青鬼就是害怕魔君,骨子里的害怕,哪怕现在有可以跟他称兄道弟的身份——鬼王! 在他面前还是心虚。 “小公主她----她---” “她没事!” 她当然没事,要不是那根飞花走雨穿成线,那脖子都要分离了。 “好不容易追上的人儿,能不能好好盯着,这要死要活的究竟要了谁的命!”青鬼气他不好好照看着花情,要不是熊童子关键时刻发出特讯,要不是他青鬼瞬间移动的本领过硬,要不是飞花走雨穿成线能穿过这结界,见到的怕是一具尸体了。 熊童子不敢吱声,魔君将花情抱上榻,身上的红线顿时解了,“你打碎了忘情?” 青鬼将红线缠在脖子上,身子与头又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只好好鬼。 “你不也将丹药阁洗劫一空!” 一鬼一魔剑拔弩张,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那是青鬼第一次跟魔君正面交锋,魔君盯着他瞧的仔细,又瞧瞧榻上的花情,心中顿时乱了四季。 青鬼见他误会,只想赶紧逃之夭夭,这要是打起来岂不要命丧这里?可以想到白苏,他心里又是万般不平。 魔君盯着他看,眸子从未移开过,似乎等着他解释。 “本王可没空跟你在这儿瞪眼睛,你这魔域不适合本王,告辞!” “等等!” 心怀忐忑就怕他说等等,果然没逃过。 魔君紧紧的盯着他脖子那条红线,青鬼战略性咳嗽一声,拉紧了长袍,嘚瑟了一脸,“这可是小公主送我的!你有吗?” 魔君只是盯着他,除了眸子的温度有所变化,面色均无。 “你到底哪里比殿下强,可偏偏公主就喜欢上了你!真是造孽啊!” 这话说得前一句令人七窍生烟,后一句令人心神荡漾,魔君看了一眼榻上的花情,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再不走,你想神魂俱损吗!” 这魔域哪还用他提醒,青鬼早就想走了可奈何心神要散,熊童子赶紧支撑着他离开魔域,这才逃过了一劫。 围困花情的记忆薄如蝉翼,她想起所有是迟早的事情,魔君想去野岭讨忘情,却没想到被青鬼捷足先登,只是花情的记忆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恢复。 “母后---不要---” 梦魇中的繁离月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她努力想要阻止血腥发生可血腥还是翻涌而来--- 眼泪划过脸颊,沾湿了一人衣衫。 花情被魔君搂在怀里,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那没有起伏没有跳动的地方,她的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河,滔滔不绝而下,最后全身止不住颤抖,悲伤到不能自已。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样在她眼前飞速而过,尤其是那剜心之痛令她绝望到极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魔君轻抚着她三千青丝,不言一句,只是紧紧的拥着她,花情撕开了他的衣衫,那道疤痕是剜心留下的伤。 那悲伤炸开了氤氲之气,花情突然稳定了心神,前世,繁离月欠了夜望舒一颗心,今世,花情下定决心要还他。 “看够了没有!” 魔君那冰冷的声音撞进了她的心里,花情这才回过神来,“对---对不起---” “你不是她,所以不用那么自责愧疚!” 这句话冲击着花情的脑子——不是她又是谁呢! 记忆以凶猛之势袭来让她措手不及,此刻一句不是她,让她乱了心神。 是啊,她本是一颗花神木,一颗长在落霞山下的花神木,得云锦庇佑才有了生命,她本不该承受那一丝善念之苦。 魔君的眸子异常的冰冷,声音却像是一个魔咒一样禁锢着她的心——你不是她,你不是离儿,你不是繁离月,你是花神木,你只是一颗花神木--- 花情时刻被这声声包围着,她甚至都开始动摇了那颗不是繁离月的心思! 坚信自己就是一颗花神木,名字叫花情! 她与繁离月相差了500年之久! 魔君将她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很好,这让她看到了以后的万万年,闲坐庭院话往日话往事。 她就像是魔君藏匿起来的佳人,不准任何人见,就连妖王前来探望都会被他拒之门外,可他从来不禁锢花情的脚步,尤其是魔域之烈的世外桃源,悬崖石壁上那一幅幅映照魔君内心的画像,她都会前来看很久,很久, 直到熟悉的鱼香味从500年之前飘来,花情喜上眉梢,跃下了悬崖,魔君架起的火架上烤着荷叶鱼--- 花情呆呆的看着他,问道,“望舒,我饿了!” 魔君将荷叶一层一层拨开来,将鱼刺去除剥了鱼肉递到她嘴前,花情张口吃了个干净。 “我还想吃别的,望舒可会做些别的?” “---只要离儿---” 魔君言落不语,花情笑而不言。 “望舒,我不是离儿是谁呢!” “花神木!” “那你是喜欢花神木还是喜欢离儿?” 魔君抬了抬眸子,那双眸子里闪过一丝迷惘。, 花情笑笑,“那望舒是从何时对一颗小花神木动的情!” “荷月镇!” “荷月镇?”花情重复着,笑靥如花,张开双臂拥住他---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那双耳朵不足以听到她的声音。 “你为何要娶玄星辰为妻呢!” 花情的声音像个冰柱一下扎进了他的心里,让原本没有起伏跳动的地方大震了一下。 他要挣脱她的怀抱,花情却紧紧的抱着他不容反抗,“离儿的望舒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为妻。” “----” 魔君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与玄星辰的婚约,500年后他又只记得要娶她。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逃不掉,避不开。 96:花情报仇 花情笑着,那淡漠的微笑略过心上的忧伤化为了愤怒。 “你说我不是离儿,但我又是谁呢!望舒,我是谁?” 她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恨,可那颗心却抑制仇恨的增长,声声厉喝质问着她:离儿,你当真要杀了她吗?你真的杀了她吗? 这个梦困扰着那颗心,搅碎了那一丝善念,最终又拼贴完全,周而复始,不知重复了多少回! 可现在那个声音也会凭空出现在白天,每时每刻困扰着她。 花情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是累赘,那本该不是她的东西,繁离月也好,花情也罢,她的出现是为了完成一些事情——是什么呢! 杀了作恶多端颠覆天地之人! “你哭了!” 热泪滴进了他的脖颈,魔君抚摸着那张泪眼模糊的脸,没有心疼,他始终面无表情,就连说着喜欢也跟有仇一样,唯独‘离儿’两个字荡漾着他的眼睛。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魔君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我找到你了,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你也不准离开我---” 花情笑着,飞花走雨串成线,她好久不用都有些生疏了,一根针刺进了他的脑袋,魔君挣扎良久才缓缓搭耸着脑袋沉睡下去。 “你不能杀了她,你不可杀了她---” “杀了她,夺夫之仇不共戴天,杀了她,你的夫君就能回来了!” 两边声音在耳畔打架,花情盯着榻上的人儿却不忍挪开眼。 “望舒,我欠你的---” 榻上的人儿闭着双目也透着一股清冷,花情守着他很久,很久。 一团黑气包裹着满眼赤红之人,花情手提龙骨携风带雨而去,魔域之烈顷刻间消散,黑气所到之处草木皆兵,整个荒山都为之震动,花妖地的小花妖感受到杀气腾腾全都缩在地里不敢冒头,也有几个不怕死的想要一瞧究竟,那把龙骨卷起的飞沙走石呃住了她们好奇的喉咙。 “我的小公主,你终于肯上岸了!”梦魔的声音回荡,只听声不见影。 空飘飘的回荡四周。 花情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让你久等了!” 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大笑消失了,伴随着花情那一抹邪魅的微笑。 荒山殿里的玄星辰正想着法子要去魔域之烈请魔君,没想到左想右想,盼来了浑身黑气的小花神。 情敌见面眼红,玄星辰立马摆上了正宫的姿态,“父神果然偏心啊!竟然留下了你这小花妖的性命,你这花神木究竟有何魅力,竟比小妖还要魅惑人心神。” 那根龙骨跟随着主人的愤怒发出烈焰般的声响。 玄星辰处事不惊,她根本没有将这颗花神木放在眼里,纵使她能闯出魔域之烈,她能进了荒山! “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个废物!” 玄星辰露出一丝诡笑,“你是她吗?” 花情信步而来,步步坚决,站在与她三丈远的距离停下,春风满面的盯着对面的玄星辰的声音一字一句敲进了她的心。 “你希望我是谁?” 花情异常的冷静,“是你亲手斩杀的妹妹?还是一颗被困住心神的花神木!” “好啊,月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玄星辰哈哈大笑,那笑声得意忘形,讥讽薄凉。 “快说说,你到底记起了什么?” 玄星辰示意她坐下好好说,这可是相隔了500年之久的姐妹谈话,她要格外珍惜。 花情手中的龙骨光束黯淡,她倒也应景,坐在她对面,面色平和,面前的人儿倒和那个毛毛躁躁爱哭爱撒娇的小公主截然不同,就连水穷处的小花神也有所不同。 围绕身后的黑气骤然加速扩散,笼罩着整个荒山,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身体内泄洪一样迸发,玄星辰第一次感到后怕。 “你这么喜欢这张脸,我就让你带着这张脸----去死!” “你以为你可以---” 玄星辰话音未落,就被化无形的黑气击中,身子跌出数丈撞碎了荒山的大石壁,破碎的岩石滚落,砸在地上地动山摇。 “不可能---” 玄星辰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儿有此高深莫测的神力,直到那诡异的笑声震破天际--- 梦魔的笑声一闪而过,她的想法突然扭转了十八弯,甚至还没有理清楚头绪就被龙骨当头敲下,她第一次感受到魂飞魄散的绝望。 但那绝望只是一闪而过,青丈以万夫之势破竹而来。 一场大战剑拔弩张--- “不可能,你怎么能---” 玄星辰根本不相信四海八荒还有人能一夜之间灵力疯涨,一颗小花神能翻天覆地,就算梦魔倒戈助她,也不会有如此之快,更何况那一副无形的残躯早已翻不起风浪! 那灵力又不是泉眼,有雨就能冒--- 关键是玄星辰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她称霸天族整整500年之久,从没有受过如此的窝囊气--- “花情姑娘你不可以杀她!” 悦神扇天外飞来抵挡住了龙骨落下,虎口救了玄星辰一命。 “你要拦我?” 花情双目赤红,那诡异的气氛上升到了极点,她像是一个时刻要失去理智之人,手里的龙骨发出烈焰般的火光。 “玄星辰,你受死吧!” “花情姑娘!” 妖王一声大喊,身影欺到,悦神剑出窍,那是尘封了500年之久的长剑出了鞘,剑锋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势不可挡! “妖王,看来你要与我做对了!” “花情,不可!” “为何不可,因为她的嫉妒,我的父神我的母后,我的哥哥冷清风全都命丧她手,你告诉我为何不可---”花情声声厉喝,“我要杀了她替他们报仇。” 她杀不了任何人,纵使动得了杀念也动不了手,一出生她便心神缺失,繁花为了稳住她的心神两次割善念,就是为了不让她被恶念控制被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这也是梦魔没有办法控制她的原因! 龙骨在她的怨念下发出震天声响,玄星辰恨得咬牙切齿,“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他们也不会回来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月儿,不可妄动杀念,你不能杀她!” 繁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时刻牵动着她的心神,玄星辰哈哈大笑,“你杀不了我,哈哈哈---你有善念困心,你杀不了我,哈哈哈---” 花情直勾勾的盯着她,果然,落下去的龙骨停在半空离玄星辰咫尺距离再也削不下去,妖王眼疾手快悦神拨开了玄星辰的身体。 “花情,回来吧!望舒在等着你,回来吧!” 花情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冷笑,“玄星辰,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你当真以为这颗心阻挡的了我吗!” 问情破天而来,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妖王失声尖叫,“住手---” 97:月灭神散 问情袭来,那把剑刺进了胸口,狠狠一转带出来那颗原本属于夜望舒的心。 凝魂灯困住那颗心,静等着它自己的主人醒来,一丝善念从那颗心上飘出,那是封禁了500年之久的善念--- “它本就不属于我,还你了---” 花情手一扬,那颗血色的心脏抛出了天际。 大笑声惊天起,狂风暴雨席卷,飞沙走石皆兵,一股黑烟击穿了花情的身体,妖王要阻拦却靠近不得! “我终于可以离开了---” 一个空灵的声音袭来,竹青回眸一笑,没有百媚生确也别有一份惊艳,梦儿牵着她的手,二位情窦初开的姑娘同时笑开了颜--- “娘---娘亲---” 妖王追着前面欢脱的身影追了很久,可怎么唤她们都不回头。 “竹青---” 那个欢喜雀跃的脚步倏地停了,那个叫竹青的姑娘蓦然回首,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桑儿---娘亲走了---” 梦儿:“桑落---娘亲走了---” 声音落,身影消散,怎么抓都抓不住--- “怎么会这样?” 妖王不明所以,只看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围着花情,仿佛梦魔跟竹青的灵力全都归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灵力在顷刻间水涨船高--- 妖王:“花情,你的心神---” “啊----” 玄星辰被触动了,她想到了500年前穿魂柱下的繁离月,血气上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花情手握问情直奔玄星辰,黑云瞬间笼罩,整个天族被致命的气息包围。 玄星辰被压抑的透不过气来,她不敢看面前的女子,她高高在上的威严被一扫而光,她第一次害怕面前的女子,她像是长了三头六臂一样灵力高强,高深莫测,甚至带有一种致命的压迫感。 “花情---你醒醒---” 妖王不忍心与她动手,人算不如天算,梦魔到死也没有想到,花情会丢了那颗心,不惜入魔也要斩杀仇人! 她甚至放弃了夜望舒的爱--- 没有了心的花情只识仇恨不识人! “玄星辰,我送你上路!” 龙骨噼里啪啦作响,一只快如闪电之手避开妖王的阻拦呃住了仇人的脖子,玄星辰顿时失去了反抗之力,任由她呃住,一张脸通红发胀,呼吸不动撑着整个肺都要炸了--- “你---你放---放开---我---” 花情将龙骨一圈一圈缠在她的脖子上,纤长的脖子套了五六圈龙骨,渐渐收紧,窒息来袭,死亡的脚步更近了,玄星辰差点失去了直觉。 “500年前你没有插手天族之事,500年后的今天,希望妖王也袖手旁观!不惹是非!” “---” 妖王手中的悦神差点脱手,咬紧牙关,转过头去不看。 “桑落---哥哥---救我---” 玄星辰不想死,她想活,她无法接受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根本就不相信繁离月还活着,可此刻她却要死了--- “桑落哥哥---” “哼!没有用,你做了那么的错事,谁能救得了你,玄星辰---” 花情陡然松了手,嘴角露出冷笑,“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 那诡异的声音回荡四周,花情哈哈大笑,“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直到死去!我要将你对我做的一切,一点一点还给你!” “繁离月,你好狠心,你才是魔!” “你说对了!哈哈哈。” 花情手里握着问情,实在是不想这灵器沾染一丝不干不净的血,便将它放回原处,地上捡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走到困兽一般玄星辰的面前,明晃晃的匕首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 “杀了你难泄我心头之恨!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花情将匕首放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划过她的眸子,只是轻轻的碰着,那冰凉的刀锋像是在心上割开了口子,玄星辰想逃也逃不掉! “桑落哥哥---救我---” 感受到报应才想到求爷爷告奶奶——太晚了! 玄星辰差点哭晕了,她想避开匕首的摧残,好在花情还没有下狠手,那眸子眼角也没有出血--- “月儿---花情---500年前我不过是说了事实,那西海神觊觎花神娘娘,清风哥哥也对母后有爱慕之情,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冷清风不是我杀的,繁花也不是我杀的,他们都不是我杀的---只是---” 确实不是她动的手,也确实与她有关! “啊----啊----” 玄星辰的尖叫划破了长空,五指缝里流出了鲜血,花情刺瞎了她一只眼睛。 鲜血从眼眶里流出染红了指缝。 妖王紧闭双目,眉头紧蹙,紧握的拳头,他在努力压抑着。 “啊----啊-------” 惨叫声声入耳,玄星辰生怕她又要夺去了另一只眸子,跪地求饶,像极了一只祈求生存的野狐狸,蜷缩地上,头朝下,顽强的要活下去——她本就是一只不招人喜欢的狐狸! “花情---住手!” 白苏的声音缓缓而来,妖王看到了曙光,立马迎上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 “白苏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玄星辰连滚带爬的扑倒白苏面前,全然没有往日的趾高气扬。 花情上下打量着白苏,不停的点头,“白苏哥哥,好久不见啊!” “月儿---你回来了!” 白苏差点喜极而泣,花情连连摆手,小声嘀咕着,“一个大男子哭哭啼啼不成样子,我是花情,一根花神木,不是你的月儿!” 白苏看了一眼地上的玄星辰,仇恨与他并未放在心上,但她确实其罪当诛! “花情---” 呵,竟然听见了——花情好,花情妙,花情呱呱叫! 花情忍不住在心里赞美了一番,“白苏哥哥也是劝我饶了她?” “花情姑娘,仇恨每增加一分,你就会失去理智,魔性入侵,你的心神怕是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她将心神抛出去就没打算能回来! 心神换灵力剧增斩杀仇人——值! “哦?这就是你要救她的理由?为了我?” 花情直勾勾的盯着妖王,“没有私心?她这种大逆不道,丧尽天良,弑父杀母,夺兄长之命的——妖,后果我都替她尝过了,怎么?轮到她自己了,你们便都不舍得了?” 白苏长叹一声没还未开口,花情便打断说道,“还有你---白苏哥哥,你受了500年天雷之伤都是拜她所赐!你说——她该如何之死!” 白苏长叹一声,“天雷之伤是我心甘情愿!” “哦!”花情一脸天真,重复着‘心甘情愿’四个字。 “花情----” “白苏哥哥,我知你心善,看不了那么血腥的场面,转过去,转过头去,捂上耳朵!” 花情动作可爱,全然不像是一个要杀人的魔。 “花情,要杀就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还嘴犟, 花情冷笑一声,“你没有机会做鬼,青鬼不会收你!” 匕首划过她另一只眸子,花情却没有刺下去而是迅雷不及掩耳转去了她的胸口,手起刀落,刀锋直抵却没有剜了那颗心,她要留着她,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玄星辰连叫唤一声都没有--- 一只大眼瞪得都要凸出来,嘴里的血咕嘟咕嘟往外冒,花情盯着她实在是不能入眼。 “你这张皮子不错,难怪能变出我的容貌,星辰姐姐,我刚才说让你带着我的容貌去死的,我可是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花情的手指在她后背穴位游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她,让她沦为鱼肉任人刀俎。 “花情,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 “你不会有机会了!” “花情---收手吧!” 妖王悦神蓄势待发,他不是想救作恶多端的玄星辰,只是想阻止花情心神尽失。 “花情---” 白苏也想劝,花情却欺进他咫尺,四目相对就差贴上去,“白苏哥哥心疼了?” “----” “我没有要杀她,只是废了---”花情指着她的眸子她的心话锋一转,“废了她的妖术!换颜术用多了要遭反噬的---” “繁离月,你不得好死---” 玄星辰叫嚣着,青丈悬在半空,为不能救主儿发出吱吱惨叫--- “哎,你这舌头不错---” 玄星辰的心咯噔一下,立马捂住嘴,生怕她又来割舌头。 “花情---够了---住手---” 白苏实在不忍看,声音有些颤抖,玄星辰听声立马匍匐向前拉着他的衣衫祈求他给个痛快,她不想这样苟延残喘,她甚至摸索地上的兵器,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花情嘟着嘴,狠狠的踩上她的手,飞花走雨穿成针——小指粗的钢针! 她蹲下身来,明晃晃的钢针挑开了她的一枚指甲。 “啊--------你杀了我吧----” “疼吗?疼!很疼!”花情很确定,十指连心,挑甲犹如剜心,当初她就是这么做的! “够了---” 白苏将花情拉开,妖王这才拦在玄星辰面前,灵力封住她周身血脉,生怕她失血过多魂消--- “你们真是没意思,她---是恶魔,她该死---为何你们都要替她求情!难不成是因为她这张皮子好看?” 花情透过白苏,略过妖王,细细打量着那只惊弓之鸟,锋利的匕首在她脸上画的快如闪电,道道血痕尽显,玄星辰那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就算没有倾国倾城但也确实是一张绝色,此时血肉模糊谁都不忍多看一眼。 瞬间的功夫便血肉模糊,白苏紧握她‘做歹’的手,那声声尖叫确实刺耳,花情的耳朵被吵得疼,眉头微蹙,一脸不悦,“我说过换颜术用多了会遭反噬的,报应这块就来了呢!” “繁离月,你不得好死---” “嗯?500年前确实是这样,可现在,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吗!”花情声音软软的,矫情了一地,“我可不能让你死,你要好好活着!就在我眼皮底下!” “啊-----” 花情捂着耳朵云淡风轻,一团黑气袭来,匕首脱手,沉沉睡去--- 白苏这一守就是三天三夜,直到三日后的华灯初上,花情才翻了个身有要醒的迹象。 “父神---” “月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天神殿---速来---” “谁是月儿,我是花情!”花情嘟着嘴小孩子气。 “你母后将那善念给你了,你为何这么轻易就丢了!” “能丢的本就不属于我,不能手刃仇人我要善念做什么!” 花情吃着冰粥,“我要去找白苏哥哥了,你不要打扰我!” 繁花什么优点都没有遗传到,毒鸡汤倒是遗传的精准。 “月儿,你不准走,速来天神殿,听话!” “谁要听你的话,你是谁!” “我是你父神!” “我没有父神---我是一颗花神木---在---在哪呢?” 花情的心神在一点一点流失--- 她跑的很快,吃着东西不忘又蹦又跳,活脱脱一个小姑娘。 羽帝一脸无奈,瞧她这样,心神怕是很难回来了,难不成这以后就要变成一个小傻子? “哎---” 梦魇惊醒,花情骤然睁眼,白苏是又惊又喜,“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花情盯着他瞧,一张俊俏的让人挪不开眼的脸,忍不住上手捏一捏,戳一戳,手指都伸出了却又停在半空,“天神殿在哪里?” “你---” 白苏愁容满面,他的繁离月消失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心神一去不复返了! “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花情---” “你还有事?” 花情看看手上没有任何吃的,梦里的冰粥没有了,顿时心情不好,嘟着嘴,“你有冰粥吗?” 白苏一愣,小仙娥即刻盛了一碗粥来,白苏接过瞬间便冷却了,花情愣愣的接过来,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你是怎么做到的!” “花情---我是谁?” “你?”这人真奇怪,“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吗?” “----” 花情吃着冰粥,时不时的瞟瞟面前的人儿,格格一笑,“你是白苏哥哥,这里的主人!” “月儿---花情---”白苏有些激动,“你---你想起来了---” “我怎么了?失忆了?不可能啊!” 花情打量着四周,猛然响起要去天神殿,丢了冰粥,立马奔出去,迎面撞上一仙俄, 立刻大骂没长眼睛的东西,飞起一脚将她踢到一边,疼的人家连吱声都不敢。 花情前面跑,白苏后面追,一时间,整个天族的仙俄到处追逐花情的身影。 “天神殿---天神殿---父神!难道我真不是花神木?” 花情跑的急,突然刹车,后面不长眼睛的立刻人仰马翻。 “白苏哥哥,我迷路了,天神殿在哪里?” 天神殿。 一人被困角落,蜷缩成一个球,见到来人更是又哭又笑,昔日高高在上的羽帝竟也沦落到这个地步。 玄星辰囚禁了羽帝的魂魄试图控制他,心神这个东西本不是那么好控制,羽帝时而清醒时而受控,才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98:二神护 “苏儿---月儿---我是父神啊!” 声音从那躯体里发出,那人明明没有说话。 花情呆愣愣的盯着面前的人儿,摆弄着他的头冠,羽帝特有的身份怎么在他身上一点也不相配。 “月儿---你母后给你的善念,你为何弃了。” “你这人真奇怪,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怎么还要再问一遍!” 花情很是不耐烦,“你让我来此到底何事?” “苏儿---” 羽帝长叹一声,一抹魂魄从那躯体蹦出,那软绵绵的躯体瞬间倒地消散了。 “父神---”白苏一惊,那颗心震了一下。 “我该走了,你母后等了我太久,再不走她该生气了!” “父神---月儿她---”白苏略有担心--- “月儿长大了,一切随她吧!” “父神---” “苏儿,天族亏欠你太多---” 一丝残魂敲响了换位大钟,震撤四海八荒。 “我跟你母后能给你的怕是只有这天帝了。” “父神---” 白苏不想要这天族四海,更不想要这天下帝位,他想要的不过是面前的这个人儿! “走了?” 花情敲着脑袋,“这人真奇怪,怎么让我来自己却走了?” “花情---” “有话就说!”花情坐在天神殿的宝座上,一旁的小仙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小公主---您快下来----快下来!” 白苏一脸宠溺的盯着她,由着她,这天族她来去自由,这是她的家,翻了复了都随她! “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去!”累了困了要睡觉。 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小姑娘就这样走了,这一睡又是三天三夜,谁都叫不醒, 白苏登位称帝,统领天族祥和八荒。 四海前来拜会,又一次恢复八荒围猎般热闹。 一白一黑两种颜色两段身姿却不乏英气俊美的公子飘然而至,八荒四美缺一算是六合的遗憾了。 妖王抱拳,虽是平辈却也给了白苏最大的尊重。 “恭喜恭喜!” 白苏实在不知妖王所说的恭喜是指何意? 天族帝位?还是月儿归? 白苏嘴角触动,没说什么。 魔君面色清冷,所到之处寒冷丛生,白苏神色淡漠,心中五味杂陈。 天魔禁咒不是因为玄星辰的嫉妒让天族差点分崩离析,而是夺去了二人心神,使得他们形同陌路,不知这结果是好还是坏。 “近水楼台先得月!”妖王悦神摇着,一脸悦色。 白苏听到了心里,魔君却是眉头微蹙。 “小公主---您不能进去---” 天神殿外格外闹腾,一群天官阻拦着花情,她跟一只长长的护卫队玩起来老鹰捉小鸡,众天官不敢真的阻拦她,也不敢妄动,花情也不是真的要进天神殿,只是好玩! 童心大起便闹腾起来,折腾的一群天官跟她躲猫猫,乐此不疲! 500年前亲眼目睹血洗天神殿的仙神见到这么一个不懂规矩不顾礼节的小姑娘纷纷思绪回转,愣眼一瞧这不活脱脱——繁离月! 难不成这一场是鸿门宴,他们想来个瓮中捉鳖,入了魔的繁离月可是一人敌当前军,那血洗的残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这天族想要一统六合,斩杀诸族君王? 众仙神各怀鬼胎,宴席顿时不香了。 “白苏哥哥---” 龙骨支撑,花情一跃而上略过众天官直奔大殿,也不知是谁出脚绊了一腿,本该在全场瞩目中闪亮登场的却没想到来了个脸着地——扑通一声,四肢趴地,一张脸差点摔平了。 “哎吆---” 众神唏嘘。 摔势快如闪电,白苏晃身却接了个寂寞。 花情将脸从地上扣下来,疼的她哎吆哎吆直叫唤,好不容易爬起来好好整理了脸颊,生怕破了相。 众天官魂飞胆烈,这天帝第一天继位就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诚心搅局吗! 各个低着头听从发落。 “好热闹---你们怎么都来了?” “你---认识我?” “不认识!” 花情一个个问好却全都不认识,惹得众仙神也是面面相觑。 “你是---” 花情走到妖王面前,只觉面善便好好想了一番,才惊呼,“好像见过,好看的哥哥!” 前几日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妖王看了一眼白苏,有瞧瞧魔君,这小姑娘知记住了白苏,是可喜可悲呢! 妖王未及介绍,花情便不理他直接靠近他旁边的魔君,黑着脸像是死了夫人,苦大仇深的样子着实不讨人喜,花情只觉天旋地转,胃里翻腾,胸口空落落的地方翻动一阵绞痛! “夜望舒!!!” 妖王伸手搀扶她却被白苏抢过,花情脸色惨白一片,嘴角渗血指着魔君,一双眸子充满赤红。 “你认识他?” 花情头摇成了拨浪鼓,就是那一瞬间那名字冲口而出,她都不知道唤的是谁! “是她吗?” 魔君淡漠的望着白苏怀里的姑娘,心中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妖王手摇悦神,时刻盯着眼前的魔君,“是她!” “嗯!” 魔君望着远处,身形缥缈的回到了魔域之烈,站在那耸入云霄的山石壁旁,望着那一幅幅昔日亲手刻下的画卷,这是他内心最深的地方,抵御了风霜岁月侵袭最终没有抵过她的仇恨,拼了命弃了爱丢了心神也要手刃了她--- 魔君摸着胸膛里结结实实的那颗心,再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那石壁上的画卷逐渐模糊消散了--- 岁月在这里走了一遭带走了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包括他心上的人儿。 ****** 天官来报说桃浪掳走了玄星辰,追踪不到痕迹,前来天神殿前领罪。 白苏本可以新帝上位三把火燃烧,可他的心全然不在帝位上,他也没有心思管谁掳走了玄星辰,他的心只跟着眼前的人儿。 “报,陛下,捉到了桃浪!不见大---不见玄星辰!” 玄星辰也是500年里称霸天族的大公主,一时间改口怕是要适应适应,难免有舌头不利索的。 玄星辰被割了双眸剜了心,废了一张皮子,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黑暗中惶惶终日,桃浪念在主仆一场,她虽歹毒却从未对他下死手,耐不住便去瞧她一眼,玄星辰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祈求他将自己带回荒山交给魔君,就算要杀要剐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桃浪左右为难,玄星辰却直接戳破他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你跟青鬼盼着她回来,现在好了,她没死,她回来了,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她所赐,你们满意了!” “你早就知我的身份,为何---” “为何不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我玄星辰确实作恶无数,残杀过许多同类,可我有什么错,她们的存在本该就是为了我,我没错!我不过是因为爱他而铲除情敌,我没错----桃浪,你是掌管三生石的神,难道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玄星辰又哭又笑,从一开始她便知道那个叫青桃的小神官潜伏在她身边是为了等一人回来,没想到真被他等到了。 “她什么都有了,你们一个个全都围着她转,我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连你也骗我---” 桃浪深感抱歉,从没有这么内疚过,可没有天帝的命令,他不敢妄动,当日妖王要带走玄星辰都被拒绝了,他一个小神官如何敢! “小公主她放弃了魔君---” “她活该,她活该---哈哈哈!” 那副残躯发出怒吼般的嘲笑,往前爬了几步想要找到桃浪的方向,“她才是魔鬼,她早就应该得到反噬,凭什么她万千宠爱,这就是报应,让她孤苦一世,爱而不得!永远不得!” “----” 四周充斥着她的怒吼,愤怒占据着那颗心,若不是花情封住她做不了过激的事情,怕是这一刻激动就能要了她的命。 “横竖是死,她不会放过我的,我要死在我爱的人手里,难道这一点你也不肯吗?桃浪---” “大公主---” “就当你还我一命,三生石震碎的那一刻你本该死了,是我---是我救了你---青桃,难道你忘了吗?” 桃浪把心一横,“得罪了!” 横抱着玄星辰出了结界--- “三生石天神官青桃浪前来领罪!” 青桃浪的声音震撤天际,天神殿前一跪跪出了压倒山河的气势。 白苏不问缘由直接命他回三生石殿任职,修整震碎的三生石,恢复红鸾石簿,没有君令不得踏出半步,青桃浪领命拜谢君恩。 花情已沉睡了三日,梦中平安无事,睡意安稳,半夜醒来惊坐起身再也睡不着,小仙娥跟前跟后烦了她那颗心。 “我是犯人吗?” 小仙娥摇头。 “我有罪?” “----”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是天帝的命令!” “你说那个白苏哥哥?为什么?” 花情想不明白,睡个觉二十几双眼睛瞪着要吃人似的,还让人怎么睡! “我去找他!” “殿下不可,此时三更,天帝早已入寝,不便打扰!” 花情横眉毛竖眼睛,“我是你们天族的?” “嗯!”小仙娥点头。 “所以要遵天规?” “嗯!”仙俄点头。 “好吧,除了白苏哥哥的寝殿不能去,我还可以去哪里?” 小仙娥面面相觑,实在不知她要去哪? “热---我热---可不可以去洗个澡!” “殿下若想沐浴,我们这就去准备!” “沐个屁,我想自由自在,自由自在---你们知道什么是自由自在吗?” 花情跟她们说不清道不明,直接开溜,赤着脚摔了她们八条街才甩掉。 袖子一抹,长跑一脱指着两根石龙柱念着‘三生石殿’ “这什么鬼地方?” 花情围着柱子转了一圈,手指点了点龙鳞龙眼,却有一种错觉出现——龙动了! 花情欺身好好瞧瞧,这黑灯瞎火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倒是很凉快,便靠着柱子望繁星,微风一吹确实比寝殿好多了,空气中弥漫着花藤的香味,“我好像忘记了什么---算了,忘记的便是该忘记了---” “殿下---” “谁?” 花情一愣,“你又是谁?” 青桃浪手里提着青鬼祝他位列仙班送来的贺礼——竹青醉! “这是酒吗?” 青桃浪将竹青醉递上去,花情像是得到了宝贝,扒开酒塞立马仰头尝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味道非凡。 “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能来吗?” 花情一脸天真,不是说只有寝殿不可去吗?怎么连这儿也不能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 “你可知道出去的路,我可不想呆在这儿!” “出去?去哪里?” “当然是下界啊,我本是地上一颗小花神木,怎么就上了天?你能带我下界吗?” “下----下界?” 青桃浪脸色都变了,好不容易回了天族服了天官神位,再不可任由她胡闹, “殿下---这---这可真是难为住小神了!” 花情嘟着嘴,“不愿吗?算了,我自己找去!” “殿下---或许你可以去求天帝!” “白苏哥哥?” 青桃浪脸色一怔,她忘了所有竟没有忘记她的白苏哥哥,怪不得青鬼一门心思撮合他们,或许他们也是一段良缘,可真是造化弄神! 花情一拍大腿,一溜烟跑了,又片刻折回来,“除了求白苏哥哥可还有别的办法?” “有!” “快说说!” 青桃浪伏在她耳畔轻声说着,花情又是一溜烟跑了,再也没回来。 “你要脸不,还敢用换颜妖术!”青桃浪气的眼冒青烟。 “鬼王千人千面用的可不是换颜妖术,这每张脸可都是本王自己的!想用哪张用哪张,你有意见?” “德行!” 二兄弟一见面就掐架,就算花情弃了心神,青桃浪也是战队望月恋。 一旁的青鬼哈哈大笑,“妖王说的不错,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白苏跟她能促成一段良缘也不错!” “所以你就让她去偷令符!能不能教一些靠谱的事情!” “就算不去偷令符,你觉得咱们这位小殿下能呆得住吗?不惹出一些是非来还是她吗?” “你就不怕她又入了魔!” “怕三怕四,她什么时候能长大,难不成你想见她一直心神不稳,心性不足吗?” “每次你都有一大堆理由,青福王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三生石殿还等着你修缮呢!” “现在承认我是王了?晚了,你自己慢慢干吧!青鬼这个头衔,本王乐此不疲!” “好你个青福,三生石殿容不下你了,非要到那鬼界当混混。” “注意言辞,本王好歹是个王——鬼王!怎么到你那就是混混了,我可不是地痞流氓!罢了,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青桃浪翻了个白眼,满脸鄙夷! “青桃浪,你别给脸不要,收起你的白眼,本王不吃!” “切!” “找打是不是!”青鬼抬手就打,青桃浪将一东西丢给他,青鬼条件接了, “将它带回去,一颗傻童子就知道吃喝睡,你看它都胖成什么样了。” “是你的童子!” “你的童子!” 熊童子上下摆动着耳朵,大梦初醒,自魔域回来便嗜睡成性,养成了好吃懒做不听号令的脾性,见俩主人推来推去谁都不想要,它还不想跟呢! 立马上下摆动耳朵,飞出天际! 99:霸王小主(求票票求支持) 这偌大个宫殿上哪里去寻令符?长什么样子? 花情是一头雾水,一路抹黑来到兵器铺,那是天族机密地,没有特许不得开放,可偏偏花情来去自如,那殿门像是老鼠见到猫,本是紧闭却立马大厂四开。 花情幻想着手心能捻个火焰出来,可费了半天劲也没有奇迹出现。 “一到这天族,我这灵力都失效了!” 她是又气又恼,这天族真小气,兵器铺连个烛火都没有,这黑灯瞎火了找个什么东西都费劲! “这令符长什么样啊?说是能发光!这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么能发光的东西!” 花情在这漆黑的地方走个路都不利索,东绊一脚,西砰一腿彻底激怒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所到之处噼里啪啦,披荆斩棘,一时间整个兵器铺都被她扫荡的落花流水,刀刀剑剑散落一地。 那扇门感应到来人生气了 ——砰一下敞开, 光亮差点闪瞎了眼! 富丽堂皇的宫殿让花情的心情好了一丢丢,见到殿内什么都没有差点想一把火烧了。 “这什么鬼地方!令符呢!令符在哪里?” 花情气的直跺脚,差点就想哭鼻子,这深更半夜的那小神官该不是拿自己开涮呢! 空荡的四周回荡着她的无奈,瞬间奇光异彩闪动,一枚令符从天而降,图凤画龙晶莹剔透,尚品灵玉雕刻而成,谁能想到这令符这么别致! 花情一把抓过来带着令符,捉了一个小仙娥询问花神殿的方向! 花神殿不像兵器铺黑灯瞎火,这里富丽堂皇,亮如白昼,殿前池里开满了睡荷,说是花神娘娘最喜欢的。 其中有一枚魔域睡莲,常常听禅静心早已练就了令人嗜睡的本领。 花情在池中寻找着,青鬼告诉她此莲靠近的时候会发出淡淡的花香,经久不衰--- 她找的格外仔细,莲开五彩唯独池中央一枚通体发黑,样子很是不讨人喜,青鬼再三叮嘱她摘荷不碰莲,连茎秆拔起,被荷包碰到神能沉睡三日。 花情思来想摘得小心翼翼,毕竟青鬼说的有些危言耸听! 白苏寝殿外守了一大批小仙娥,三更半夜也会瞌睡连连,花情扛着睡荷走的大摇大摆,还未及她们宣出口便被睡荷碰到,瞬间四仰八叉倒地--- 花情惊呆了,这小黑莲竟然如此神奇,她后悔没有把另一朵摘来。 殿门紧闭,她的动作很轻,生怕莲没碰到,里面人儿就醒了。 好在白苏的寝殿东西不多,简约宽敞,倒合他清淡的性子,月光洒进来还是能看到路,花情走的格外顺畅,轻手轻脚的挪步到榻前,榻上的人儿呼吸均匀,像是睡熟了。 她将睡荷直接放在白苏身上,让他睡得再沉一些。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 轻声唤着没有回应便开始上手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她才放下心来,嘴里嘀咕着,“白苏哥哥,我实在太闷了,她们不让我来打扰你,我才出此下策,你要是知道了可不能生气!” 花情拉起他的手在令符上按了个手印,令符瞬间亮如白昼,吓得她一哆嗦,提起来的手瞬间搁到了榻沿——砰一声。 花情满脸愧疚,对着他作揖,“对不起对不起,白苏哥哥--我走了---” 圈起令符就要逃之夭夭。 睡荷在白苏胸口开放,发出一道彩光,每朵莲瓣一种颜色,芳香沁脾,整个寝殿香味弥漫。 花情呆呆的盯着开放的睡荷,竟然忘记离开。 头脑清醒昏沉不断交替,莲香全都飘进了她的鼻子,占据了她的身体--- “不是碰到才算吗?怎么这香味也这么上头。” 令牌悬空顿时失去了直觉! 自白苏登位以来,穿魂柱变成了通往下界的大树,花枝蔓延,它再也不是令诸仙神闻风丧胆的刑具,繁花的花枝攀附在穿魂柱上改变了它的戾气。 花情洋洋洒洒去了穿魂柱,亮出令符,盼着千机移动,她就能顺着大树爬到下界——自由自在! “不管用吗?离的太远了?” 穿魂柱不为所动,甚至花枝上的花瓣也没有摇动半个,花情又走进了三步, “这是令符,你没看见吗!我要下界!” “没有天帝亲笔签字谁都不可下穿魂!” “我有啊,你眼瞎了!” “我不管,令符加签字,缺一不可!” “这不是签字了吗,你倒是看看,看看啊!” “令符加签字,缺一不可!” “啊---啊----你看一眼---” 花情被它逼疯了,飞起一脚踹上却疼的她哎吆哎吆。 千机闭上将她无情的关在朱门外,穿魂上的花枝乱颤像是在笑。 “我有签字----我有---” “啊---啊-------------------------------” “呜呜呜呜,我有----” 花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脸硌的疼,腰也疼的厉害--- 一定要去拆了那穿魂柱,看它还嘚瑟--- 花情手捧脸,哭什么哭,没出息! “啊-----啊--------啊---” 一声鬼叫袭来,花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了梦,此时竟趴在榻上,这一夜折腾的竟然是在做梦。 “叫什么叫,吵死了!” 花情手扶着腰想要站起来,这是趴了一夜,腰都要断了。 一只大手扶上来,把刚要起身的她又被拍了下去。 花情这才意识到自己趴的不是榻而是人肉垫背--- 寝殿?睡荷?令符?白苏! 花情抬起头来果然瞧见了白苏的脸,那人儿不知看了她多久,气氛有些尴尬--- 一群小仙娥退居殿外等候发落。 她们怎么也醒了,花情嘀咕着:那天神官竟然敢骗我,不是说要睡上三日吗!这才几个时辰便都醒了。 “白苏哥哥,你别生气嘛,”花情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索性搂着他的脖子,爬上了床,“我实在闷了,可是她们不让我打扰你,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是下策!” “生气了吗?”花情手托腮盯着他,“生气了吗?” 殿外的小仙娥恨不得自戳双眸——这种场面她们实在不配。 天帝不早朝,天官神前来催,小仙娥左拦右拦说不方便,这下可激怒了天神官,新帝上位这才几日便荒废朝政,究竟是怎么个不方便--- 还未踏进寝殿便慌张退出,逃之夭夭了。 花情见来人慌里慌张,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稚气的盯着白苏,“我的令符呢!” “你去兵器铺,摘了睡荷---”闯入寝殿,“就是为了要下界?” “白苏哥哥,我的令符呢!”花情四下找着,锦被底下,枕头底下,甚至白苏身下,全都翻了个遍,见他拳头紧握,立马规规矩矩坐好,“你生气了!” “没有!!” “当真?” “嗯!” “把令符还我!” “不在我这儿!” “不可能!” 花情知他有意藏着,便开始作妖,对他是上下其手挠痒痒,白苏是耐痒的,他没有太多的波澜,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打破了他所有的禁忌! “别闹---” “偏不,白苏哥哥将令符还给我,我便不闹!” “花情---” “不---” 白苏思绪狂涌,紧握的拳头松开,令符发出光束,花情喜上眉梢,跃下榻却不成想脚下一划摔了个狗吃屎,疼的她‘啊-------吆’一声! “疼---白苏哥哥----好痛----”花情坐在地上闹脾气。 殿外的仙俄都惊呆了,一颗心七上八下,魂不守舍,浮想翩翩,目若呆鸡,面面相觑--- 白苏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花情赌气不接,那手刚要抽回去就被她一把抱住,像一条蛇一样攀着手臂搂住了脖子,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白苏哥哥不要生气吗!” “你很在意我生气!” “当然了!” 花情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那温热的呼吸煎熬着那颗心。 “花情---” “白苏哥哥,我不是有意要迷昏你的,你可原谅我!” “嗯!” “这么说白苏哥哥原谅我了!” “嗯!” 花情的眸子被滚动的喉结吸引了去,“白苏哥哥,为什么我没有这个!” “---花情---下来---” “可是我想黏在白苏哥哥身上,这样也不可以吗?” “---” 花情拨动着那枚喉结,白苏内心如火灼,时刻煎熬着,却又不想放手。 花情慢慢靠近,一张脸都要贴上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紧紧的贴上去,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细细观察着那上下滚动的东西。 突然——她咬了上去--- 白苏闷哼一声,将她放倒榻上,整个身躯压过来。 “白苏哥哥不准生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 花情在他的身下笑的气息不稳,小脸涨红。 “花情---你知不知道---”白苏欲言又止,内心受到了凌迟,他放开她,坐直了身子,理智让他一点一点克服煎熬,虽然痛苦异常但他不能--- “生气了吗?”花情嘟着嘴,“很疼吗?不疼啊!” 花情将脖子伸过去,“我跟白苏哥哥开玩笑的,实在是它太可爱了!” “花情---”白苏正襟危坐,一脸冰冷,“你可知男女有别,不可胡来!你这个样子---若是换成旁人---会---会引起误会---” “才不要换成别人!” “花情---” 白苏欲言又止,一双炙热的眸子与他那冰块脸全然不符。 花情却一溜烟的跑了,拿了令符夺殿门而去,风一样,捉不住!直奔穿魂柱。果然和梦中一样, 花枝乱颤, 朵儿丛生, 开出了五彩缤纷的颜色,花情立在穿魂柱前良久,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令符亮出,那拦住穿魂柱的朱门瞬间打开了,花情的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流,控制不住,好似那伤心的往事又回来了。 “殿下---快回来!” 小仙娥叫唤着,生怕她做出什么心神震惊的事情, 500年前,她们虽没有亲眼所见繁离月下穿魂,500年后这穿魂虽然改了戾气,可微风吹过还是有一种令人心神胆烈的感觉——毛骨悚然! “花情---回来!” 白苏的声音背后响起,花情蓦然回首泪眼婆娑,“白苏哥哥---” 一群小仙娥瞬间跪倒一地! 朱门外的穿魂发出瑟瑟声响,花情扑倒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花情---没事的---没事的---有白苏哥哥在,没事的---” “呜呜呜呜呜---” 白苏安慰着,内心也是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想去下界,可我不敢从这里下去,也不想被天神官踢下去,怎么办,白苏哥哥---怎么办----” 花情缠着他,本以为是穿魂后遗症却没想到只是想下界撒个娇,这惊当真外焦里嫩。 “你只是----想下界?” “嗯!太闷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花情缠着他,“白苏哥哥,你陪我去嘛!” “殿下,不可胡闹,” 走过来的天神官一脸严肃,恨不得要将她从白苏身上撕下来,“陛下日理万机,执掌六合维护四海,怎可陪你胡闹!” “老东西,你是谁,我跟白苏哥哥讲话哪里轮到你插嘴!” 天神官论资排辈最老的也不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花情就算是天族大公主,按照礼节也得礼让三分,可她偏偏不把他放眼里。 “花情,不得无礼!”白苏虽嘴上这么说可满眼宠溺。 花情也不当真,广袖一甩,抹了一把眼泪冲到老东西面前就扯胡子,“我就无礼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我让我的白苏哥哥陪我,又不是让你陪,白苏哥哥都没有说我胡闹,你为何要说,我有问你意见吗?” 花情嘟着嘴,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集万千宠爱的小霸王,一点不输羽帝花神在的时候! 白苏一脸无奈,“将青桃浪请来。” 老天神官气的七窍冒青烟,好心为天帝,就算是说话不中听了些,也不至于被她说落成落汤狗吧! 老天神官恹恹离开,白苏看着花情还未开口,便挽着他胳膊撒娇,“白苏哥哥该不会要责罚我吧----不要---我又没错!” “花情---”这天族你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拜见天帝!” 青桃浪一路小跑,这些日子修缮三生石殿可是困住了脚,听到召唤可不得扎了翅膀飞过来,一见故人在场更是眉开眼笑。 “原来是你啊!”花情立马甩开白苏的胳膊勾住青桃浪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我好喜欢你那酒,还有吗?” “----” 青桃浪惊了魂,被公主揽着岂不是要死神了,他连眼皮都不敢抬立马跃后三步,生怕白苏那双眸子割神眼。 “你怎么不说话---” 花情砰砰他,刚才还欢天喜地的怎么被人封了嘴?“浪兄,那酒---” 青桃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头更低了,“小神不敢当,公主殿下还是唤小神青桃!” “浪兄怎么了?不好吗?你不愿意?”花情嘟着嘴,“真是无趣!” 白苏倒是一脸淡定,她能生出什么幺蛾子都随她,只要她开心。 “青桃浪,本帝近些时日要去下界一趟,没有别的事情,你与众天官一起暂时掌管天族事宜。” 扑通一声 ——青桃浪跪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他一个小神官如何能掌管天族事宜,更何况是掌管姻缘的小神官,这天族朝政之事他如何能管! 虽四海平定,倒也没什么大事处理,可这是越位之事,如何能服众! 100:我妩媚吗? “太好了,白苏哥哥这是答应我去下界了吗?” 白苏霸气的拉着她的手,横抱她跃下穿魂,青桃浪暗骂青鬼不是人,不光怂恿花情偷令符竟然还扯出什么睡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天族都炸开了锅,他不想听都难。 “夜望舒啊夜望舒,情缘随流水,天魔无望了吗?” 青桃浪为他们的爱情感到遗憾,三生石殿郁闷了良久,那红鸾石簿灰暗暗没有发出一丝光束。 白苏一跃穿魂惊呆了天族众仙神,想要跪地阻挠也不给人机会,抱着花情捻了个缩地千里片刻功夫便回到了下界! 山野丛林,花开烂漫,芳香沁脾。 山川风物确实不错,好像在哪里见过——梦里? 一群小妖探出头来,盯着这天外飞仙的二位,花情在花丛中穿梭,采花追碟翩翩起舞,“白苏哥哥,这里可比你那天族好玩多了!” “嗯!” 白苏应着,他将山间的花变成花环戴在她头上,一个名动四海的花仙子像是从画卷中走来。 “白苏哥哥,快来啊---” 花情跑的远的,山溪中追鱼玩水,白苏就这样宠溺的盯着她,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子。 “拜见天帝!” 小神官掌管下界凡事,最近凡间有邪魔作乱,残害了不少生灵,白苏便前来瞧瞧,这种小事本不该惊动天帝,白苏下界为生灵还是陪花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白苏看了一眼对面小神官,一脸愁容满面,不用问都知没有任何结果,追查了十多日连个邪魔影都没瞧见,作乱犯科倒是一样没落下。 “无极海连日动荡不安,你去瞧瞧,此事便不用再盯!” “是!” 小神官领命退下,白苏却不见花情影子,偶尔有两声鸟叫还能传来回声,山间花丛却是死寂般安静。 “花情---” 白苏慌了神,脚步匆匆穿梭在林间,“花情---” 每喊一声没有回应,他的心就跟着疼一下,山间溪水潺潺,白苏脚步浮躁,手心的‘月’字浮现,光束极深说明她没事,给了他稍稍心安。 好歹有这么一个心有灵犀感应,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千里姻缘‘月’字牵,白苏跟随掌心字趟过溪水才见到溪头忽现的飞流直下。 花情弯着腰正聚精会神的望着水里,张开的手准备着捉鱼。 她的耳朵屏蔽了所有的声音,瀑布声,飞鸟声,她的眼里只有那条静止的鱼。 “捉到了---” 花情眼疾手快,双手骤入水抱起了那条大肚鱼,鱼儿猛然出水受了惊吓,浑身挣扎着扭动着想要挣脱。 “白苏哥哥---我捉到了---” 花情抱着鱼儿跟他炫耀,想要快速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今晚有鱼儿吃了,可溪水漫过了膝盖上,根本走不快,较深的地方甚至都到了大腿,双手抱鱼便掌握不了平稳,溪底的石头成为了她最大的障碍,一时得意忘形便鱼飞身摔---- 像是从水底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腿,顿时失去平衡,身子直直的摔了下去,水流排山倒海而来末过头顶,七窍瞬间被无情的水流湮灭,想呼救都不能。 她在水里挣扎着,肚子快要喝饱了,咕嘟咕嘟开始冒泡泡,只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感觉经历了一个死亡,白苏从水里将她捞起来的时候,她被呛的差点昏死,不停的咳嗽吐水--- 呜呜呜大哭着说难受--- “鱼儿跑了---”又是一顿吐。 白苏轻拍着她后背,花情却搂着他再也不想沾水,她恨溪水,就是这水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喷嚏鼻涕满天飞,肚子也不争气咕咕乱叫只想吃鱼。 白苏将袍子脱下过裹在她身上,找来几块木头,捻了个火焰燃起来,叮嘱她不要乱跑,片刻功夫回返便捉了一条鱼,花情看着他动作娴熟的去了鱼内脏架在火上烤,口水流了一地---- 鱼的芳香飘了十里,白苏将刺全都择下来她却睡着了,香味都没能惊醒她还是不饿! 白苏盯着火光下这张脸,这个他想了几百年的人儿终于回来了,他不能再让她离开半步,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花情---” 他轻声唤着,那人儿却没有回应,小脸通红,身上裹着他的袍子,生怕进风,额头滚烫,浑身却异常冰冷。 “花情---” 白苏将一丝灵力输入她体内却石沉大海不复回--- “花情---醒醒---不要睡---” “咳咳---白苏哥哥---好饿---” 花情努力扑动睫毛,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唤了。 白苏将鱼肉递到她嘴边,鱼香味刺激了她的味蕾,歪头一阵狂吐,要把胃里的苦胆都吐出来。 “白苏哥哥---我好冷----” 花情的小脸烧的通红,嘴唇却干瘪开始发紫,满天乌云飘过,伴随着电闪雷鸣,漫山丛林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下界灵力受阻,白苏只能抱着她御剑而行,花情晕剑吐得翻江倒海--- 白苏顿时六神无主,生怕她有什么意外,抱着她穿梭小镇寻郎中客栈,鸡蛋大的雨点无情落下淋湿了很多行人。 一家客栈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公子怀抱一个姑娘不光要住店,还要热水和最好的郎中! 一时间客栈里忙碌起来,小二得了吩咐冒大雨去请郎中,送热水的送热水,送酒水的送酒水,无微不至--- 郎中冒雨前来寻脉问诊,一旁的人儿急的像是要死了人。 “公子莫慌,这位姑娘不过是初到宝地有些水土不服加上受了寒气便高烧不退,吃了这药准保药到病除!” “此话当真!” “哎,公子不知,这李先生可是这里有名的名医,轻易不出诊的!” 公子也不是置疑这位李郎中的医术,只是水土不服受了寒气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仙气灵力都治不好,非要吃一副药?! 送走里郎中,店家熬好了药送到了房内,瞧见那公子神情紧张更是一笑,这世间痴情男子少有,还是第一次见感情如此深情的公子。 双眸不眨,含情脉脉恨不得发烧的是他。 白苏的心都要死了,紧紧握着花情的手,店家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他都没有察觉! 气氛有些紧张--- “公子,药来了---” 白苏拭去眼角泪滴,接过药碗,一股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他这个对苦味不是很敏感的人都要吐了更何况她一点苦都吃不得! “可有糖?” “李先生特意吩咐过,此药加糖便失了药效万不可加糖。” 白苏紧蹙眉头,掂量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勺一勺搅凉了喂她喝。 店家倒也识趣,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洗澡水放好了,泡个热浴有助于驱寒入梦。 汤药未及口,花情便开始吐,迷迷糊糊中吐,半清醒半迷糊中吐,白苏怎么安慰都不行,哭着闹着个不行。 头一次天神拿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没办法,喂药不喝,灵力没用, 花情哭闹了一夜,他守着一夜,清晨刚落,好不容易不折腾了,那碗药却凉透了。 “公子---” 门外的店家亲自来敲门了,说准备好了早饭请他跟夫人下去用膳,不得不说这家客栈服务到位。 “有吃的吗?” 花情一蹦三尺高,昨夜的冷热消失不见了,双脚轻飘飘的下了床,一头栽在了地上。 咕咚一声,半天没起身,“呜呜呜---白苏哥哥---疼---” 白苏时刻盯着却还是扶了个寂寞。 她摸着额头摸着脸,脑浆在脑壳里晃动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高烧未退。 “将这药喝了,下去吃东西!” 花情一脸苦命状,特委屈,眼泪巴巴地说苦。 “良药苦口,乖!” “白苏哥哥---”花情全身抗拒,一律封杀苦的东西。 白苏看着那碗药拿她没办法--- “白苏哥哥最好了,花情最喜欢白苏哥哥了!” “花情,不可随便说喜欢,尤其是对陌生的男子---” “白苏哥哥一点也不陌生啊,我就是喜欢白苏哥哥!” “-----” 花情拉着白苏转圈圈,吵着要下楼吃东西,毕竟店家已经来催了两次。 一时间, 大厅之人目之所及全在他二人身上,窃窃私语的,悄悄议论的,明瞧暗瞟的无意不注视着--- 小夫妻秀恩爱都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姑娘搂着夫君的脖子,双腿是不能走了吗?还需抱着下楼,清早正是宾客用餐的时间段,这怕是不合时宜! 倒也有人议论秀恩爱死得快,天妒红颜--- 店家更是热情相迎,“夫人可好些了?” “夫人?谁是夫人!”花情搂着白苏的脖子,“我吗?” 店家笑而不语,引他们落座,花情只手托腮盯着白苏,“白苏哥哥,你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差点惊洒了他手中杯子里的水。 “白苏哥哥---” 花情倒也是一个穷追不舍的人儿,遇到想问的问题便不留余地的问,直到听到满意的答案,可旁边的吵骂声打断了她的继续。 刚才还是恩爱有加的小夫妻竟然开始吵嘴,夫人揪着丈夫的耳朵打骂他眼里长了色,盯着人家姑娘乱瞟,那丈夫死活不承认,一言不合便动粗。 那夫人登高一呼指着花情大骂她狐媚,长了一张勾人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那狰狞要吃人的脸吓得她手里的饭菜瞬间不香了,“你说我狐媚?”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儿丢了碗筷全都围过来! 白苏只顾为她布菜,营养全搭配,自己却一筷未动,一丝灵力散出,四周瞬间安静了,吵架狰狞的脸,还有那群看热闹的人全部被他定住。 “吃饭!” “白苏哥哥---就这样算了吗?她竟然骂我狐媚---哼!” 白苏细细瞧着她,“你---狐媚吗?” 花情气的一跺脚,实在听不出这话是赞美还是置疑, 四周灵力尽散,那妇人的骂咧声不绝于耳,丈夫在她手里变成了一只小鸡仔,打不还口骂不还嘴! 狐媚,怎么个狐媚法? 花情见白苏不替她出气,更是脱了裙袍,扯下衣衫露出肩膀,三千青丝散落,手扶肩膀问那妇人,“这样够妩媚吗?” 人群中一阵骚动,姑娘们纷纷闭眼扭头,知礼的男子也都羞愧低头,只有些色胆包天的人儿盯着她瞧--- “你---你---不知检点,不知羞耻,你这个荡---” 白苏一拍桌子,周围瞬间安静了,花情知他生气立马拉好衣衫,乖乖的坐在那儿小口扒着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白苏哥哥---” “吃饭!” 花情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那张脸很生气,手里的筷子发出吱吱声响,他要捏碎了碗筷。 花情拉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嘴里嘟囔着,“你---你也要骂我?” 白苏根本不理她,花情不想惹他生气,可他不说话就足够煎熬她的心。 “我错了---” “错在那?” “我---是她说我不够妩媚,我刚才只不过想证明一下下!” “----” 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就是要证明一下她足够妩媚,这脑子里想的什么! 白苏手扶额,不动声色的震怒,隐忍而不发。 “白苏哥哥---” 花情认错态度良好,小声嘀咕着,“你别生气了---” “你---”白苏是又气又恼却又心疼,实在不知是责她还是哄她。 “我----错了----白---” 得了,公子哄不好了。 花情见白苏拂袖而去彻底生气了,周围的嘈杂吵得她脑子疼,尤其是那对吵架的小夫妻,若不是他们吵闹,白苏他怎么会生气--- 花情幽怨的盯着他们,那夫人还是不依不饶,气得她手提龙骨抽的她人仰马翻,四周的人落荒而逃,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疼的她五味翻腾! 白苏只是恼怒自己想要静静,却没想到龙骨劈天而来,折身返回的时候,店内人仰马翻,狼藉一片,那对小夫妻抱头求饶就是不见花情踪影--- 他的心瞬间被刺痛了,直奔二楼客房,大门四敞--- “白苏哥哥,你不生气了!”花情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天帝下界灵力受阻,刚才那龙骨劈天而来她竟半点无恙? 白苏的心咯噔一下,“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花情一脸淡定--- “下界不可妄动仙力,你召唤龙骨怎能无恙,花情---你当真没事吗?” “都说了没事---我累了,要休息---” 花情轻咳两声,转过身去闭目养神,听到白苏脚步声起这才骤然起身,一阵巨咳,浑身疼痛,疼的她只想骂娘。 下界灵力受阻的是天帝与她这只小花神木有何关系,花情怪白苏来的太快,就应该撕烂了那张破嘴! 龙骨教训他们一下算是便宜了。 花情左躺右躺不见白苏回来,便待不住了! 101:李公子 “店家,见到白苏哥哥了吗?” “---他一大早出去了---” 废话,不在客栈当然是出去了,“他可有说去哪?” “这个倒没说---” 花情嘟着嘴,“店家,可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倒是没有,最近确实不太平,姑娘还是留在客栈等公子回来。” 不太平——那太好了! 灵力受阻不能斩凡人,诛妖邪倒是不受影响,锄奸扶弱嘛!这下白苏哥哥总不会生气了吧! “怎么个不太平法,说来听听!” “受荷月镇芙蕖情会的影响,这京城倒也每年都会举办定情会,京城的公子哥们都会在众多良家少女里面挑选一位姑娘扶贫!” “扶贫?那是什么?”这倒是稀奇了! “一朝麻雀变凤凰,那些姑娘们疯了一般往上涌,妄想自己能被哪位公子瞧上,后半生宫墙大院吃喝不愁!” “这也不是坏事,若是真能遇到两情相悦的,凤凰变麻雀,麻雀变凤凰都是好事!” 店家摇头,这姑娘到底还是年轻,自古以来门当户对,这扶贫不过是个油头,那定情会过后满地伤心的不还是一心想变凤凰的麻雀--- 这扶贫不过是那些姑娘们的噩梦罢了。 “何时开始?闲来无事去瞧个热闹!” “也不知今年会不会有,不过姑娘若是闷可以去春香楼瞧瞧!听听曲---” “春香楼?” “穿过前面那条街就到了,华灯初上很是热闹!” “多谢!” 店家低眉瞧着她远去,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花情穿梭街上寻找着‘春香楼!’ 一群一群的姑娘花枝招展衣着亮丽的涌进春香楼,花情穿街走巷竟也没费多大的功夫,这春香楼不是听曲的地方,怎么进门还需要量尺寸?这裁衣服的铺子都盖得如此惹人眼目吗? 青砖红瓦,门庭若市,生意火爆啊! 量完尺寸的姑娘们弯腰签了字便离开了,有的也进了店内--- 余音婉转的调子空灵的从春香楼飘出,想必是一个俊俏的姑娘唱的曲儿。 花情站在门口往里瞧了半天也没瞧见什么布匹。 “喂喂喂,过来排队---” “我?”花情瞅着长龙般的队伍,很是好奇,“这里面唱的是什么?” “凤求凰!” 每到定情会都会成天唱凤求凰,盼望着姑娘被选中飞凤凰。 “你们都是来裁衣服的?” 一群姑娘被她惹笑了,头一次听说春香楼裁衣服!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喂喂喂,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后面排队去!”门口登记的人儿急斥白列的不招人喜。 花情白了他一眼,本姑奶奶才不稀罕你们的衣服呢,大摇大摆的进了春香楼,她是来听曲儿的! “回来回来,说你呢!” “又怎么了?曲儿也不能听?” “你这小姑娘长得倒是不错,怎么脑子糊涂了,登了名字才能进。” 听个曲儿还要登名字?这天子脚下规矩真多。 “罢了,本姑娘不听了!” “哎哎哎,这位姑娘别走啊,我们家公子有情!” 一小哥从春香楼出来直接拦住花情去路,惹得一群姑娘窃窃私语,说她被什么公子瞧上了——命好! “你们家公子?我认识吗?” 那小哥不答,指引着她往里走,花情那劲上来不听就是不听,谁都劝不住!天帝来了她也不给面子。 “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手下的人请不动,俏公子亲自前来迎接。 大雨滂沱夜,店家冒雨去请李大夫,本是夜不登门的大夫却冒雨前去问诊,花情烧的迷迷糊糊没见过这李大夫真容也不知是位俏公子,眼前这位她没见过也不认识! “我们认识?”花情左思右想寻不到影——确实不认识! “姑娘高烧未退,想必是那药太苦,你那---哥哥---没忍心让你喝!” 李言还是不确定他俩是不是夫妻,又或许是郎有情妾无意! “好啊,那药原来是你开的,你不知本姑娘怕苦吗?好在白苏哥哥依着我,不然我这小命都要丢了!” “姑娘怕苦,在下确实不知,不过你那白哥哥的确很是心疼你!” 两句不离白苏,说的花情都有点想他了。 “姑娘也是前来参加春香楼的定情会?”难不成跟你的白公子吵架了? “不是前来听曲儿的吗?” “听---曲!听曲儿好,姑娘好雅兴!” 花情嘟着嘴,“我也是闲来无事到处转转,白苏哥哥生我气,我也烦闷,谁知道听个曲儿这么麻烦!” 那李言使个眼色,手下的人立马呈上笔墨纸砚,就要替她登记“姑娘芳名?”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花情大笔一挥签了字,“能进了吗?” “能能能!花情姑娘---里面请!” 李言吩咐手下准备上好的酒菜不得怠慢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二层雅间正对一楼戏台,台上的姑娘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好一出凤求凰,花情听不懂也只是瞧个热闹。 李言细细瞧着她,“花情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吧!” “不是!”不是人! “那白公子与花情姑娘---” “你喜欢白苏哥哥?” 这口水呛的差点失了态,花情手托着腮瞧着他,“被我说中了?你当真喜欢白苏哥哥!” “花情姑娘说笑了,”这姑娘八成是脑子不好,不过容貌绝美这也确实不是缺点,“白公子若是能来参加春香楼的定情会怕是一定美人无数!” 花情喝了口茶思绪良多。 曲调入耳婉转悠扬,“今晚我一定来!” “一言为定!” 李言笑的合不拢嘴,解下腰间玉佩送她,说是晚上规矩多,拿着这枚令牌会畅通无阻。 “你不是郎中吗?难不成这店是你开的!” 李言笑而不语,“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是奇怪的人!” 花情拿着玉佩,听了几段小曲,便乏了,脑袋支棱着打瞌睡--- “公子,就是她了吗?” 李言瞧着她面色和悦,没有回应。 “公子,怕是这姑娘脾气不太好---听人说有人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被抽的皮开肉绽,甚至恐怖——活活一枚朝天辣!” “朝天辣!你家公子我最喜欢吃小辣椒!” “---” “可是---她家那位白哥哥不明身份,看起来身怀不凡!” “怎么?瞧不起你家公子,本公子我可是韩老关门弟子,大京城第一高手,能被我瞧上是她的福气,他那哥哥不用理会!男人哪有不爱财的,到时候赏他个黄金万两,美女无数打发了便是!” “公子,那姑娘值得黄金万两?” “迂腐---她无价!” 李言的心思早已飘到了花情身上。 天赐良缘出门碰见幸福,也不白费李言大雨天兴致一回。 “公子---” “怎么了?” “她的白哥哥来了!” 果然,白苏落坐在花情对面,目不转睛瞧着,神出鬼没像幽灵。 “他怎么进来的?这个点不是还未开放吗?” “小的这就去问!” “罢了罢了,人都进来,问什么问!” 李言一脸不耐,本是良辰美景却被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破坏了,他挪远了一点暗中瞧着,白苏连眼都不眨一下紧紧盯着生怕人跑了,凭借李言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不是两情相悦就是妾无情! “去京仓买些点心送过去!” “公子,这个点上哪还能买到京仓点心,再说口味千万种到底买哪一种,您这不是难为小的吗!” “哦?很为难吗?年纪轻轻便跟着我走南闯北确实有些疲惫了,本公子确实也该准你回家养老了!” “别别别别,公子,少爷---小的这就去办,拆了那京仓也每样都买来!” “去拆吧!” 李言手下也是命苦的,公子一声命令下五洋捉鳖也得去,可这京仓点心是皇长子跟长公主合伙开的店,每天生意爆满不说,点心更是一枚难求,平常人见一眼都烧了高香,闻着味都能飘飘欲仙,更何况吃上一枚! “回来!” 手下以为他反悔了,屁颠屁颠过来,李言手一扬将令牌给他,“不光要京仓点心!” “----”跟了这么多年真是跟了个寂寞,连主子要什么都不知道。 “快去快去,交给阿姐---” “是!” 手下寸步不敢耽搁,就差插翅膀飞了。 李言手摇折扇端坐,那呆子一直瞧着竟然没动身,难不成还是劲敌? “白苏哥哥---” 花情这嗜睡的毛病是心神缺失的后遗症,趴在桌上久了便脖子疼--- 白苏只是盯着她睡觉也紧握的那枚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那可是今晚前来春香楼的通行证,可不能丢了。 “白苏哥哥,你怎么来了?” 花情动动脖子,一脸娇气,“白苏哥哥,好痛!” “跟我回去!”白苏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扶上她的脖颈轻轻按捏,花情见他不生气反倒一把搂着他脖子,“白苏哥哥,今晚我们来这儿听曲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在听吗?” “今晚我要白苏哥哥陪我一起来!” “----” 白苏不答,远处那喝水呛到的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李言慌里慌张遮面走了,他所吃惊的是花情竟然如此豪放,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倒是一点不避讳! 这女子扎进了他的心里。 “喂----你---站住---” 花情拔腿就追,此时李言手下提了食盒迎面拦住去路,给了他一个溜走的机会,“花情姑娘,这是我家公子心意,望姑娘不要嫌弃!” “什么东西?” “京仓点心!” “我从不吃点心。” “这家点心姑娘一定要尝尝!” 花情瞧了一眼白苏,实在不知接还是不接,“白苏哥哥,我可以吃吗?” “----”想接就接。 “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花情姑娘---” “替我谢你家公子!”花情瞧着李言逃跑的方向,问了一句,“你家公子怕人吗?” “这---”手下瞧了一眼白苏,不敢多言,即刻退下。 “人家送你的点心,你可要好好尝尝。” 白苏瞧都不瞧一眼,周围酸味浓厚,听闻京仓点心一绝,白苏回来的路上便去了店面想给她带几枚尝尝,却不曾想那长龙队伍排出了城外,连个点心的样子都没瞧见。 “嗯!闻着都好香呢!”花情握紧了食盒,白苏却不愿多看一眼,拂袖走了,花情跟在后面追,脚下走的急了踏空了一步,惨叫声起,摔了下去! 连人带食盒飞扑过来,白苏硬生生接了个满怀,花情却惦记着食盒里的点心,全然不在乎他这个人肉背垫,气得他脸色难看不言语。 “对不起嘛!”花情一脸愧疚,又将食盒紧紧搂了搂,白苏生气归生气却还是抱着她回了客栈。 “白苏哥哥最好了,白苏哥哥最疼我了,我喜欢白苏哥哥!” 一盒点心也堵不住她的嘴。 京仓的点心枚枚是朵花,五颜六色,芳香沁脾咬到嘴里入口即化,白苏见她吃的满意,心莫名疼了一下,“好吃吗?” “嗯,好好吃!” 花情很自然的递过去,白苏又一次很自然的拒绝,“人家的心意,你可要好好品尝!” 白苏明知她小孩心性却还是忍不住生气,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到了客栈,店家说有人送来了东西,说是给花情姑娘的。 白苏眉头微蹙,脸色不言而喻了。 “给我的?” 花情将食盒往白苏怀里一塞,一溜烟跑去了客房--- 白苏看了店家一眼,“他还有说什么?” “李公子说今晚春香楼的定情会公子一定要参加!” 白苏不语,提了食盒回了客房。 花情早已被眼前的点心惊呆了,一屋子京仓的点心,味道引来了几只蝴蝶驻足,点心中翩翩起舞。 “白苏哥哥,你快看----这么多点心!” “喜欢吗?” “喜欢!” “喜欢你就多吃点,这些都是那李公子专门为你拆了店面买来了的,吃吧---” “白苏哥哥,你不开心吗?” 花情挽着他的胳膊,这才发现了食盒里面竟然还有一枚玉簪。 一只凤凰腾飞的玉簪栩栩如生。 花情顺手往发丝上一戴,“好看吗?” “好看!” 好看的不是玉簪而是眼前的人儿,白苏答得不走心,花情也没有在意,摘了玉簪将点心一盒一盒抱下楼,全都送给了楼下店家,京仓的点心,见都没见过,三生有幸才能吃到,一时间客栈炸开了锅! “这可是人家的心意,你就这样送人了?” “白苏哥哥,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 花情支棱着脑袋盯着他,白苏立马转身,“我---奇怪吗?” 102:你娶,我就要嫁吗? “望舒---望舒哥哥---我是星辰---我是星辰啊---” 青桃浪带着玄星辰只能回了荒山,魔域之烈任谁都进不去半步,好在荒山的伺候的小妖并没有捧高踩低,虽然玄星辰对她们谈不上仁慈,眼下她受了严重的伤,双目失明,容颜尽毁,灵力尽失,小妖还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毕竟 她是魔君明媒正娶的娘娘,虽然一纸休书已送,可还没有盖棺定论谁都不能否认她的身份。 “娘娘,魔君还未回来!” “他是不是不肯见我,他不肯见我是不是---” 她总觉得他嫌弃她,以前就不怎么喜欢她,现在更加厌恶她了,玄星辰从来都不承认她的望舒哥哥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带我去---带我去魔域之烈---带我去---” 玄星辰又哭又闹,眼眶里流出了两道血红,她什么都没有了--- “娘娘---”去不了,靠近不得,再求也是徒劳。 妖王命人送来了丹药,还特地吩咐小花妖好生照顾她,让她好好调理身体,光明再造也不是不可能。 玄星辰现在不需要什么光明,她需要找到魔君,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魔域之烈的魔君坐在九瓣莲上,手里握着问情,底下的侍卫跪了一地。 “最近可有谁入了魔?” 魔君的声音冰冷,底下跪着的侍卫脸上犹如过挂了一把刀锋——生疼! “回禀君上,韩关,他入魔有一段时日了,今日才前来报道!” “为何!” “他----他在凡间犯了一些事,被天官追讨,所以才晚了!” “何事惊动了天族?” “他不光好色成性还手段残忍,他不喜欢花妖地的小妖,一心撩拨凡间姑娘,才被天官盯上!” “他呢!” “他----他---京城今晚有定情会,他贼心不死找姑娘去了!” 手下的人说的直白,魔君眉毛上挑,“定情会?”有意思! “回禀君上,天帝好像也在附近!” “有意思!”魔君嘴角上扬,一丝邪魅浮上脸颊,笑的诡异。 ------- 华灯初上,整个神武大街被渲染的浪漫非凡,灯笼漫天,三五成群的姑娘满大街都是,许愿放灯,烟花腾空---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漫天的蒲公英,迎风飞动布满了整座京城。 “白苏哥哥,我可走了。” 天神官跟白苏禀报着什么,二神在房间带了很久,花情站在门口小声嘀咕着,一溜烟就跑了,她不确定白苏去不去,但她一定要赴约的! 手里缠着玉佩走在大街上,人山人海全都是俏女子,同向一个地方。 花情时不时的回头望,看看白苏有没有追上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景色优美,她想跟白苏共目佳景。 “姑娘---”一男子行色匆匆直奔这边而来。 “我?”花情根本不认识他,有些疑惑。 “姑娘---我家娘子身怀六甲实在是口馋京仓点心,不知姑娘可还有余粮?” 京仓点心抢手,他是争破了头也没抢到,本想去二层小楼伸手讨要,人店家职业操守高愣是拦着没让他闯,嫌他打扰贵客。 此时见到花情出来更是一路跟过来。 “这个---好像没了---” “姑娘---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向姑娘开口,我那夫人实在是---实在不好意思---” 花情就是见不得人失落,尤其是人老婆身怀六甲只是惦记这一口点心。 “那个---这个点儿是京仓打烊了吗?” 不是京仓打烊,是点心难求!天上都不一定有的点心,凡人哪能吃得到! “京仓点心一枚难求,我娘子自从怀喜就开始盼,现在都快生了也没吃上。” 一枚难求,那堆满屋子的食盒里面装的是什么?难不成不是传说中的京仓? 花情才不信那个邪,“我去瞧瞧!” “姑娘---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破灭前看到了希望,就像他的夫人已经吃到了点心。 不就是一枚点心,买一枚点心有那么难吗?难如登天? 花情由那男子带路来到了京仓店面,本是长龙的队伍顿时骚动起来,排了一天还是那么多人没买上--- 这还不算什么,甚至有人天不亮来排还是吃不到。 这京仓买点心看人,无关有钱与否一概看缘分。 京仓伙计刚要把‘打烊’的牌子挂上,花情立马欺上去,笑脸相迎,“等等,你们这儿还有点心吗?” “去去去,这个点哪还有点心,明天再来吧!” “可是这点心,我今晚就想吃,明天我便不想来了!” “吆喝---” 这姑娘敢在京仓面前任性也是头一个。 ——啪! 一巴掌呼在伙计脑袋上,“吆喝什么!下去下去---” 伙计一看主子来了立马怂了。 “这位姑娘想吃什么馅的?” 说话的是一位姑娘,相貌不凡,身着锦服,一看就是高门家的姑娘。 花情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示意让他说。 “不敢挑馅,不敢不敢---” 这买东西哪有不敢挑的。 “姑娘要几枚?” 花情一寻思,既然是火出圈的点心,他夫人想了那么久不妨多来几个,一次吃个痛快! 立马伸出手去。 “好的,点心五枚。”那姑娘吩咐后厨准备。 “不不不,是五十枚!” 五十枚? 旁边的男子差点吓晕过去,本以为一枚尝尝鲜,五枚都够他倾家荡产了,媳妇喜欢咬咬牙也就算了,可五十枚,他真的要卖血卖命了。 这京仓的点心可是一等一的佳品,连天子想吃都要提前预约,一下出五十枚也只有这个不知天高的小姑娘敢开口。 “今日天色已晚,五十枚确实有些为难,不如先带回去五枚让她娘子尝尝,剩下的明后日再来取!” “好好好,五枚足矣,足矣!多谢姑娘成全,多谢姑娘---” “谢什么举手之劳!”花情浑身上下摸银两也没摸出半个子,倒是头上那枚玉簪被她带了出来。 “姑娘,你看我能用这枚玉簪付这点心的账吗?” “你要用这枚玉簪---你就这样将这枚玉簪丢了,送你的人儿该有多伤心!” “我先压在这儿,等白苏哥哥来了,我在回来取。” 花情磨着那姑娘,那玉簪肯定也是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就算没有银两来赎,换几十个点心团子也肯定不亏,“好姐姐,你就答应吗!” 那女子耸耸肩,接过玉簪叹了口气,“好吧!就依你!” “快去寻你夫人吧!” “是是是是,多谢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区区几枚点心是哪门子的大恩大德! 花情催着他赶紧走,店里的姑娘细细打量着她,突然幽幽说道,“难道你就不怕他骗你!” “骗我?骗我什么?” 那姑娘笑有深意,岔开话题,“小店打烊之前都会邀请有缘人亲自动手制作点心,正巧今日定情会,姑娘可以将亲手制作的点心送给心仪之人!不知姑娘可愿意?” “当然愿意!” 花情踏步迈进殿内,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实在不知道白苏喜欢吃什么,他好像对什么都淡漠,没有一样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他整个人也是冷淡的,不苟言笑,花情特别害怕他生气却又又总想着惹他生气。 整个京仓的店面不大可后厨却有百平,地上干净的反光,后厨的人儿井然有序的为第二天的食材忙碌着却不觉拥挤。 花情挑选了一枚睡荷的磨具,将捣碎的玫瑰花瓣裹在特质的粉里,又加了一点点的荷香,两种味道散发出一丝丝的甜蜜。 花情笨手笨脚却特别认真,师傅教的也格外用心。 一枚睡荷,一枚玫瑰,一顿猛虎操作制作的两枚点心上了烘炉。 一阵阵芳香散出,烘炉冒着热气,花情期待着等待着--- “姑娘,你的点心!” “哇----” 栩栩如生的玫瑰睡荷就像是真的一样,静静的躺在锦盒里,花情第一次如此佩服自己,初次动手竟然也能这么成功,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合不合人家的胃口。 去往春香楼的路上,花情好好护着锦盒,生怕这人来人往的热闹撞到了她。 灯火阑珊,漫天星河,忽然回首却见一个公子,白衣绝尘,好似在梦中飘过,没有留下什么故事却留下了那抹难以忘却的背影。 花情顺着那人的方向一路跟着,始终隔着一条街--- 那公子逛了半条街,花情跟了半条街,最终将人跟丢了,回去的时候跟丢了魂一样,若不是众多女人都往一个方向去,她甚至都找不到春香楼。 “花情姑娘,你去哪了,这定情会都开始了!可急死人了!” 花情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儿,不认识,从没见过,没有印象,莫名其妙。 “等我?为何等我?” “快快快跟我来吧!” 花情竟像被牵了魂似的跟着他。 “等会有人叫你的名字,你便从这里出去!” “为什么?” “哎呀你先别问了,等会你就知道了!” 跟她待在同一个地方的还有好多女子,只是她并没有发现,人家个个花枝招展,花容月貌,相貌不凡! 花情的思绪却被那白衣公子带走了,此时根本不知道面前有谁,身在哪里, 窃窃私语都入不了她的耳朵。 花情只是愣愣的待在哪里,屏蔽了所有的一切。 “快去啊---花情姑娘叫你呢----花情姑娘---走啊---” “---叫我了吗?” “快去吧!”那男人示意她赶快去,好像去晚了金子就没了。 花情指着屏风前面,这才看到周围的俏姑娘,议论声冲入了她的耳朵,有说她命好的,有说她靠关系的--- 花情是一头雾水却还是被人推了出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台子,春香楼大厅,万人瞩目,星光闪眼,花情站在舞台中央像是一个被观摩的小丑,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有些恐慌,她甚至连台下有什么人都看不清楚。 鲜花瓣漫天飞舞,台下众人欢呼,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甚至后台的女子传来羡慕的尖叫,站在台上的她只想要逃--- “花情,我要娶你为妻,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你入府---” 李言身着正服直奔她而来,整个他眼底散出来的光皆为台上一人。 欢呼声震耳欲聋,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 这就是一个热闹的成亲现场,这定情会生生被李言弄成了拜堂,只要花情肯穿上他为她量身定做的凤冠霞帔。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他给了花情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身份,京圈的‘扶贫’在李言看上花情的那一刻变了味。 京城的花少们全都为李言让了路,这春香楼的布置全都依照李言的吩咐改了模样。 大红绸缎满天飞,只要花情点头你,她将是这京圈里最幸福的女子。 花情一跃下了台,李言赶紧去追拦住去路,“花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请你嫁给我。” “真心?”花情脸色一横,瞧着架势,不拜堂休想走,“你把你的这颗真心掏出来我瞧瞧。” “----此话当真吗?” 李言身子微颤,果然是他喜欢的姑娘——够辣! “来人---拿刀来!” “公子,您来真的!” “少废话,本公子一定要娶她为妻。” “我有说过一定要嫁吗?”毛病! “你来参加定情会不就是想要攀上大树做凤凰,本公子就是那颗大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不成你还想入宫当妃子?” 花情盯着他,轻拍他肩头,“我来定情会是为白苏哥哥,不是来寻大树做凤凰的!你多虑了。” 花情说的格外认真,李言也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要娶一个姑娘,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猎女无数最终死在了这棵树上,这脸算是在京圈丢大了。 “你知道你拒绝的是谁的爱?” 花情才不稀罕,推开他扬长而去,李言在她身后大喊,“定情信物都收了,难不成你想反悔吗?” “信物?你说的是这枚玉牌还是那枚玉簪?” 花情将玉牌丢给他,“那枚玉簪我压在京仓了,改天还你!” “好你个花情,你可知道这京城有多少女子都盼着入我府上,丫鬟妾室女婢不计,你倒好,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简直岂有此理!” 花情嘟着嘴,“你要娶,我就非要嫁吗?真是可笑!” “花情!!!” 李言丢脸丢大发了,京圈的好哥们舍弃扶贫全都在下面,他大张旗鼓的本以为人家求之不得,没想到如此不给面,被拒绝,被羞辱,这让他顿时火冒三丈。 “吼什么吼!让开!” 花情不耐,抱着锦盒要去寻白苏,好好的一个定情会搞得他瞬间没了兴趣。 103:深情被负 李言满大街追逐花情,她像是一个被追债的逃犯东跑西奔。 “你不要跟着我!” 花情加快脚步,显然是很不耐烦,手中的龙骨早已蓄势待发冒着滋滋火焰,像极了一条红鞭,他要是再敢纠缠,一定抽他个满地开花。 李言根本没有察觉危险,在她身后穷追不舍,花情跑的有些气急败坏,一咬牙一跺脚,一龙骨抽上,“我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你!”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相处以后你会发现你离不开我!” 这李言死缠烂打极度自信的功夫也是无敌了。 “是你逼我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啪啪——龙骨抽来。 “公子小心!” “小心个屁---” 话音未落,一龙骨夹风带电从他头顶抽下,李言见她生气反而不退欺进--- 花情本给他留着面子,谁知道越是退让越是死缠烂打,那就让他尝尝龙骨的滋味。 一记响亮的鞭子甩尾,一白衣公子将龙骨硬生生的截住,火花闪电顿时如烟花扎奓起绚烂无比。 “白苏哥哥!” 花情又喜又惊,再看看旁边的李言又怒又气,“我可没时间跟你啰嗦,你别跟着我!” “白公子!”李言大喊一声,“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苏哥哥莫与他纠缠,我们走!” 花情挽着他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他看点心,多耽误一刻便是浪费时间。 “白公子---” 李言不死心,白苏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人家诚恳,听上一耳朵也无妨,更何况男女情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省的哪天惹毛了这小丫头,丢了小命都不知。 花情气的原地跺脚,将锦盒往他怀里一推,“跟他有什么好说!” 白苏笑而不语,抚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慰,说个话而已,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乖,在这里等我!” 为何要等,才不要! 花情也是气的莫名其妙,一入下界这心情就没有美好过,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二人聊得欢,又是作揖又是抱拳,那李言倒真是喋喋不休,时不时的往这边瞅瞅,花情盼着白苏能往她这儿看一眼——可惜没有! 一时间很好奇他们在聊什么,假装若无其事的挪动脚步,生怕被她的白苏哥哥发现,一点一点靠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白公子,我李言也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主儿,实不相瞒,我喜欢花情姑娘,我见过京城所有的良辰美景,第一次遇见她就喜欢她,我想她能嫁我为妻,想来白公子的话她是听得!毕竟你们兄妹情深!” 李言大着胆子称他们兄妹,巴不得他们就是亲兄妹,这样就没人能跟他抢美人,毕竟花情很是黏白苏,抱得美人归先搞定眼前公子哥! 白苏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却斩钉截铁,“她不喜欢你!”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喜欢她就好!” 白苏瞧着他,一双冰冷的眸子划过脸颊,有种冰川的严寒,“即是如此,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去问她意见就好!” “白公子----白公子---” 李言手摇折扇,白苏眉头微蹙,貌似想到了什么。 “白公子---得到亲人的祝福这段感情才能长久,你也希望你的妹妹幸福不是,我知道今天确实有些唐突,是我不对,可我真是被爱冲昏了头,弄巧成拙了,希望白公子能在花情面前好好说道几句!” “李公子,我想你找错人了,你喜欢她与我无关,你想娶她为妻,若她愿意,我绝不阻拦!” 李言合上折扇,一脸志在必得,“有白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白苏看了一眼李言,眼神划过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 “相公,你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女子的惨叫引来了众人的驻足,一间不算华丽的府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抽的遍体鳞伤,浑身血肉模糊,不停地求饶,众人围观却没有一人出手相助。 一个顶着大肚子的女子,吃着点心,对地上的女子骂骂咧咧,指手画脚,夺过家丁手上的鞭子使出了生孩子的劲抽打地上的女子。 “别打了,妹妹,别打了----” 妹妹?谁是妹妹?谁的妹妹? “给我掌烂她这张嘴!” 得到命令的家丁齐动手,周围的人被驱赶,就连府里的老爷也出来加了把手,“这点心是你能吃的吗?给我的打,继续打!夫人---夫人,别动了胎气,小心身子!” “有她在,我不动胎气都难,让你卖了她,你又不肯,是不是还对她有别的心思---” “这丑八怪,我还能对她有什么心思,恶心都来不及!” 老爷为表忠心,抄起地上的木棍劈头盖脸打的那女子吐血昏死! “哎---这又打上了,三天两头挨打,当初这恩爱夫妻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可怜呢!” “走走走吧---人家有李言撑腰,咱们管不得啊!管不得---” “哎!当初若是她跟了那李公子,怕是现在吃香的喝辣了,生活可不得幸福的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女人啊,就要选一个喜欢自己的,追求什么一心一意,一见钟情啊,有钱才是真。” “此话不假,可当时李公子也是真心喜欢她的,她偏中了乔立的毒,命啊!” ----- “相公----求求你---别打了---” 疼昏过去又清醒,清醒了又昏死,地上的女子还不忘求她的相公手下留情。 乔立以前是李言府上的侍卫,也是他身边得力干将,年纪轻轻功夫了得,为他平乱是非立下了汗马功劳,李言时常带他出入花红柳绿之所,惹得众多姑娘芳心暗许,有李言提携本是前途一片光明。 没想到他与春香楼的头牌旋儿私定终身——那是李言瞧上的一个姑娘! 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 李言养了小半年也没忍心动手。 一颗好白菜就这样被乔立连盆端走了,赎身私逃,天涯海角浪迹--- 二人被捉回来之后李言以德报怨给他们一大笔钱财,让他们原地成亲,还给他们买下了这座小府邸。 本以为修成正果的爱情得到了天上的眷顾,旋儿也终于可以相夫教子,乔立却挥霍无度滥赌成性,甚至染上酒瘾动不动对旋儿拳打脚踢,打着李言的幌子四处借钱。 李言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拿着鞭子抽打璇儿,寸寸皮肤裂痕,道道血痕涌现。 乔立跪地求饶,说他昏了头--- 李言临走之前问璇儿,可愿到他府上,璇儿说认定的人儿绝不后悔! 乔立感动的痛哭流涕,保证要好好对旋儿,李言丢下一袋银子再也不管他们之事,乔立从此确实对旋儿百般疼爱,可能是忌惮李言的势力,也可能是良心发现! 他戒了酒瘾戒了赌甚至戒了动粗! 二人的日子也过得圆满,没过多久旋儿怀孕了,二人憧憬了未来的生活,乔立也想到去做些小生意来改善一下生活。 直到,那天夜里大雨滂沱,一个姑娘昏倒在了乔家门前,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 “住手” 花情大喝一声,徒手夺了那人手中的木棍,退散了气势汹汹的家丁。 “----是----你---” 很显然,乔立有些吃惊,并没有想到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在看看她手中京仓的食盒,才反应过来花情是来给他送点心的。 “你跟我说你的夫人身怀六甲,想吃这点心可是真?” “当然是真!” 乔立立马毕恭毕敬,毕竟他吃不到京仓点心是真,知道李言钟情花情也是真,他还是想跟李言攀上关系,求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也是真。 “姑娘---姑娘---你别误会,这女子是个贼---偷我娘子的点心,我们才小小惩戒了一番!” “她到底是谁你心里最清楚,” 花情手持龙骨不问缘由,根根抽在他身上,“今日我便替她教训你这个薄情寡义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乔立还想伪装伪装,没成想这鞭子这么厉害,抽在身上立马让他神魂胆烈,他也懒得伪装了,直接徒手去夺她手中的龙骨--- “姑娘---你误会了----她才是我的夫人---” 花情看都不看旁边一眼顶着大肚子的女子,他在人群中听得够多了,虽不知全然明白红尘是非,但也听得了一两分,鼻子里冷哼一声,“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女子该死,若不是瞧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连你一起抽!” 乔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在这小姑娘面前束手无策,任由欺凌,他也尝到了旋儿的无助绝望。 “姑娘---别打了---别打了---” 旋儿挣扎着,她还是记挂着乔立,一见钟情的痴情终究是错付了。 “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花情恨铁不成钢,“他都这样对你了,你竟然还为他求情,他这样的人就应该杀了---” 天下负心人这么多,难道都要杀了吗? 花情也是小孩子心性,看不得原配夫人受虐待,受不了小三上位,更加受不了谎话连篇的装作痴情疼人的男人。 “旋儿---旋儿我错了,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只是被她迷了心窍,我的心一直在你那里!” 乔立被抽的原地打滚,爬过去想要躲在旋儿背后避难。 “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有多黑!” 旋儿粲然一笑,“为了一颗点心你恨毒了我,乔立,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他从始至终爱的不过是你的钱,你这个残花败柳不配得到他的爱,我才是他的夫人,我们青梅竹马,我们两厢情悦---为了他,我甘愿做小,他不爱你,从来都不爱!” “够了!!” 乔立厉喝一声,那大肚婆立马闭嘴冲到前面挡住乔立,“我们那么相爱到底有什么错!” “你----” 花情气够呛,相爱没错,将痛苦强加于别人身上就有错,乔立不爱旋儿却非要娶她为妻骗她感情就是错! “旋儿,你别怪我,我也被逼无奈!” “所以——这么多年你是恨我的!恨我喜欢你,恨我要嫁给你,恨不得天天折磨我,恨不得让我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得---不娶你,我哪有命,不娶你我哪有钱,不娶你---哈哈哈---” 乔立大吼,“最爱你的人不是我,是公子----旋儿---你是瞎了眼才没看出来!” 旋儿心头大震,往事历历在目却终究是回不去了,李言的深情被他辜负了,她粲然一笑,花情想要安慰却怎么也找不出词藻,说什么呢! 感情之事,当事人都说不清楚,她这个旁观者又怎么能道明白! 她只是替旋儿遗憾,真心错付--- “下辈子再也不见了,乔立---我不恨你!” 旋儿扬天大笑,那双眸子里流出两道血痕,一枚发簪刺入胸口,——那是乔立第一次见面送她的,这么多年她一直戴着--- 那大肚婆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乔立失了神--- 折磨了她这么多年,她死的那一刻竟然还有些许心疼,一时间周围乱成一团,花情呆呆的盯着,自剜双目的女子让她感到不适,胃里开始了风起云涌排山倒海之势涌来。 ——歪头吐出一口鲜血,手中龙骨跌落在地,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周充斥着陌生的气息-- “白苏哥哥---是你吗?” 四周骤然亮起,烛火摇曳晃得她有些头晕,一个坐在案几旁耳朵身影闯入了她的眼帘,此人陌生的令人窒息,甚至让她感到了一丝后怕。 “你是谁!”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那人抱拳,“在下韩关,久仰花情姑娘大名!” 韩关?不认识!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那儿?” 花情环顾四周,好像是一个山洞,潮湿昏暗,刚才不是在乔府,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儿? “那乔立确实朝三暮四愧对旋儿,为了成全他们地府佳话,我便替天行了道,让他们下辈子团聚去了,至于那大肚婆吗!你说的对——她该死!” “你---你杀了他们!” “勿惊,杀他们的不是我,是你!” “你胡说,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或许愤怒但她从来都没有要杀了那女人,她不会草菅人命!红尘是与非谁又能说清道明呢! 花情胃里翻江倒海,一张张惨死的脸在她脑海浮现,她拍着脑子想要赶他们走却怎么也赶不走,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你骗我---我要去找白苏哥哥---” 花情像脱离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 104:他要的与你一样 韩关一把抓过她的头发将她拽过来,“你跟我一样是魔,只不过你是千年难遇的小魔怪,将你送给魔君,他一定会很喜欢!” “我不是魔,我不是!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花情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想要喊走罪孽,“我是一颗花神木,我是神---你不要过来---” “难怪我那徒弟对你一见钟情,怕是你身上长得什么魅惑人心的东西!” 韩关慢慢靠近她,想要看清楚她身上究竟长了什么。 “你走开!” 花情手中的龙骨无限延伸,锋利刺骨,火光四溅--- “小姑娘你想杀我?”韩关面色不惊,果然是不受心神控制的小魔怪。 花情赤红的眸子烧出血色,手中的龙骨滋滋冒火,“是你杀了他们----” “好吧——是我杀了它们,” 韩关也不逗他了,心神不稳的小魔怪只有闻到浓厚的血腥气才能被控制,所以他杀了乔立跟他的小妾,怨气血腥加重了花情入魔,他将千年难遇的小魔怪呈上去,就可以多些自由时间不受管制 ——为此! 他可以不择手段! “你乖乖的我便留你小命,不然你跟他们一样只能灰飞烟灭!” 韩关掰开她的牙关将那血红的颜色灌下去,花情挣扎着,身体迸发出无限灵力,龙骨劈天而来,一团黑气围绕,瞬间地动山摇! 花情的惨叫冲荡整个山谷--- 李言寻来的时候是想祈求他的师傅想法子替他追女,没成想一进山洞遇上了这般血腥的场面,韩关被抽筋断骨,面目可憎,一双眸子瞪得如牛——死不瞑目。 漆黑的乌鸦闻到血腥正残食他的肉体--- 一旁的花情浑身是血,身子不停地颤抖,瞬间跌倒在地--- 李言惨叫一声,地上的是一面之缘的师傅,旁边是一见钟情的姑娘,他来不及思考最终还是抱起花情逃出山洞。 一掌劈头而来,他昏死过去之时放弃了查看来人的机会紧紧抱着花情,不让她摔重。 “君上,此人怎么办?” 地上是昏死的李言,那人看了一眼,踢了一脚,将他怀里的姑娘拉出来,“将她带回魔域之烈!” “君上,她是天帝看上的小花神,这怕是不妥吧!” “小花神?入了本君的魔域之烈便是魔!” 魔君在李言眉心一点,消去了他短暂的记忆,世无韩关也无师徒之情,手一挥送他回了住处。 这凡人守着记忆纵使有些麻烦,不如消了去。 花情被捆仙索捆着,地上拖着,没过多久便被疼痛惊醒!胃里却翻江倒海吐个不停。 “放开我---听到没有---” 花情挣扎着,使上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挣脱捆仙索。 “她的情哥哥来了!” 魔君不理会她的喊叫,全然盯着半空以闪电之势劈头而来的身影,念月出鞘, 砰的一声——斩断了捆着花情的那根捆仙索。 脸色惨白的人儿立刻爬起来扑到怀里跟他告状。 “这么快就赶来了!看来本君的那些手下当真不堪一击啊!” 白苏搂着花情,眸子都不抬,花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哭诉着全然没有把魔君放在眼里。 “白苏,你该不会当真看上了这只小魔---” “你才是魔!” 花情听不得别人说她魔,她明明是颗花神木。 “你说对了,本君就是魔!” 魔君欺进她,花情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压,压得她头昏脑涨,顿时喘不上气,“你---你别过来!”头疼——欲裂! “站住!” 白苏厉喝一声,长剑直抵面前容不得魔君靠近半步,心挂花情安慰,面色却有些凝重。 花情紧紧抓着他的手,血气上涌,一丝微醒翻腾,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白苏慌了神--- “一个心神不稳的小魔怪!果然千年难遇,难怪那韩关要将她捉回去送给本君,加以修炼造化非凡呢!” “我---不---是---魔!” 花情一口一口吐着血,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吐尽了,“白苏---哥哥---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我知道---” 白苏将她横抱起,念月挡在身前,任魔不能阻挡的气势开天辟地而出。 “白苏,你当真以为你能从本君的眼底下带她走吗?” 龙骨飞天,念月开路,围绕在魔君身边的却是一团黑气,还有那张眉开眼笑的脸。 “白苏哥哥---带我走---” “好!” 魔君冷哼一声,“一魔抵一魔,她也是魔域之人,白苏你强行带她走有些失礼!” 跟魔君面前没有失礼一说,就算开天辟地他也一定要带走花情! 花情的体温急剧下降,那团黑气透过她的身体一点一点聚集,魔君了一脸冷笑的盯着他,白苏彻底慌了神,“夜望舒,你不可阻挡!” “哼,你这是在求本君吗?” “算是吧!”白苏沉下眸子,能救花情求他又何妨! 一神一魔搅动斗转星移,若是没有怀中的花情,白苏拼尽灵力尽失倒也能在魔君手下逃命,可此时他不想让花情冒险!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花情入魔不归,夜望舒魔域修炼500年,又加以梦魔庇佑,自然可以称王称霸,号令整个魔域,她一神入魔必遭反噬,魂魄不惧--- “你的诚意不够啊!” 魔君示意他跪地求饶,方可放他们平安归去,花情斩杀魔怪韩关之事就此罢休! “白苏哥哥---不要---不要求他---不准---” 花情拼尽全力抓着他袖袍,眼里满是祈求,天族帝君怎么向魔域之主低头。 在白苏心里,天族颜面与他性命都不如眼前人儿重要,区区一跪又何妨! 念月回鞘,白苏宁跪不愿她受伤。 悦神袭来打破了天魔境地,妖王从天而降,声音远远传进,“还不快走!” 白苏抱起花情去如闪电。 魔君遥望白苏离去之方向,嘴角上扬,一丝邪魅丛生,“怎么哪都有你!” “这应该本王问你才对!不在你的魔域呆着,跑来这儿做什么!” “你坏了本君好事!” “让天帝给你下跪,确实是天大的好事!” 魔君冷笑一声,“那你还阻拦!” “哎呀,区区一个韩关不至于你大动干戈,你是不是瞧上了人家小姑娘---”妖王伏在他耳畔,小声说道,“还是你觉得她特别!” “确实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小魔头,这白苏身为天帝竟看上了一个小魔头!” 妖王无奈摇头,他甘愿忘记,望月之情怕是毁了再也回不来了,这样也好,白苏对她用情至深,二神相守好过互相残杀的下场。 “他们俩情动天地,恩爱的很,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 “原来如此!” 魔君深邃的眸子盯着妖王,“你告诉本君,为何那小魔头会口吐鲜血不止!” “受了伤呗!你手下的韩关可不是吃素的!” “哼!” 魔君显然不信,“本君一靠近就吐血不止,一个心神不稳的小魔头是受了什么伤?” “----” 妖王眼神躲闪,“这---本王怎么知道,你该问天帝才对!” “是吗?你不是八荒万事通,连这点小事也不知?” “天族之事,本王怎知!” 魔君盯着他,妖王手摇悦神挡住了有点慌乱的心。 “这笔账,本君一定要找他好好清算清算!” “----就因为一个小魔怪?”韩关不至于让他与天帝动手。 魔君不答,眸子里却荡漾着别的色彩。 -------- “花情---花情---你醒醒----”白苏摇曳着,又是一个大雨滂沱夜,花情的身体冷热分明,烫人如热油滚过,冻人如冰川夹雪,一夜反反复复,再强壮的身体也熬干了。 窗外电闪雷鸣,白苏不惜动用灵力强行输入,可那浑厚源源不断的灵力却最终石沉大海经不起半点波浪。 他彻底慌了神,他害怕再次失去她--- “公子---汤药熬好了---” 门外是店家亲自送来的汤药,按照上次的方子抓的,花情跟那方子犯冲,一闻到那苦味突然有了只觉,无力的扑动了几下睫毛又昏过去! 白苏无奈将药喝了一口,苦味煎熬着他的舌头,实在不知李言使用了什么天下疾苦的东西 ——他要喂她喝药---- 窗外一袭白影掠过,“你确定要这般喂她?” 白苏初时不觉,整颗心思全在花情身上,妖王一语惊得他咽了那口药,苦的他巨咳几声,差点将肺咳炸了。 “花情受惊,血气怨气重才导致她昏厥!” 白苏见是妖王,反倒忧思上眉,知他并无敌意便也卸下防备,“今夜抗不过去,我怕她---” 妖王知他顾虑,“当初她斩断与---咳咳,她当初斩断情缘也要报仇雪恨,或许她能控制住---” 白苏不期盼她心神归一,她记得起来记不起来都无所谓,只要她平安,哪怕小孩子天性。 刚喝下去的那口苦药弃了作用,害得他歪头就吐。 “花情确实是一颗魅惑人心的花神木,难怪有人对她动心,” 妖王手摇折扇,端起那碗残渣闻了闻,继续说道,“当今天子是那李言的表兄,他的脾气是跋扈了点,但心还是好的,他精通医术,这药确实对花情的身体有益无害——就是苦了点!” 这哪是苦了一点,这分明是想害死花情——她分明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梦魇中的花情时不时的唤着白苏的名字,妖王端坐而望,时不时的瞧瞧白苏,意味深长的笑,“她丢了心神,也没忘记你!” 一下龙山或许她知亏欠! 白苏将手心的‘月’字唤起,强大的灵力通过掌心输入花情体内,妖王摇头,500年天雷击打,他的身体秀外内空,天帝的威名也只剩下震震四海。 “我来!” 妖王挥动掌力,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着花情,黑气从她体内升腾挥散,她身上的那股冷热之气瞬间被击散! “多谢!” 妖王还是第一次听白苏说谢谢,为了花情,他所有的第一次都打破了。 花情是他的命,又何尝不是夜望舒的命。 “白苏,夜望舒他----你不要怪他!” “几百年的恩恩怨怨,早已谈不上谁对谁错,只盼她安好,若是有朝一日他想要天族这帝位,我白苏双手奉上!” “他想要的与你一样!” 妖王轻拍他肩膀,“早休息---” 一晃身,那个洁白的身影转眼消失,白苏望着夜空良久,思绪漫天--- 花情悠悠转醒已是后半夜,房里的烛光晃动,应着白苏那张脸,朦胧俊美,花情轻轻的挪动身子托着腮瞧着,那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虽然冷峻了一些,但不乏她欢喜。 白苏摆弄着锦盒出神,里面的两枚点心是花情亲手包的,他盯着看了良久,不知在想什么! “白苏哥哥---哼---” 花情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他全然不知,只知手里的点心被他捏得粉碎,这是花情用心给他做的。 “你---你醒了---” “白苏哥哥是不喜欢这点心吗?”花情蹙着眉头,心疼自己的用心。 “不不不,我喜欢---很喜欢---” “哼!”花情小心翼翼的拼着花瓣,掉成了渣渣只能拼出个大概。 “花情对不起啊---” “没事的,白苏哥哥,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花情从怀里摸出画卷,这是她从春香楼里替白苏选的,一幅幅都是参加定情会的姑娘! 个个颜美腰细大长腿,春风浮动,顾盼生姿! 她一张张铺展案几,上面都有介绍是村东还是村西头的哪家姑娘,喜好特长全在上面。 “白苏哥哥快瞧瞧,喜欢哪一个?” “----花情---你----” “若是白苏哥哥看上了,我们带她回天族可好。” “你去定情会就是为了---为了选这个!” 白苏是又气又恼又伤心失望,一时间不想理她的心情都有。 “谁说不是呢!都让那李言搅合了!” “花情---你----你胡闹!” “你别生气吗!既然都不喜欢,我在去找别的,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对不对!” “不需要!” 白苏的声音提高了一倍,花情立马慌了神,呜呜哭起来,“你干嘛这么凶---” “对---对不起---花情乖---” 花情还是很好哄的,白苏一个服软她便眉开眼笑,搂着他直抹眼泪不在哭泣! “花情---我谁都不要---只要你---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足够了!” 花情搂着他睡得很安稳,白苏守着她吃着她亲手制作的点心,如此心满意足。 天蒙蒙亮 客栈便门庭若市聚集了很多人,敲门声四起,李言带着聘礼前来求亲,不光如此他还送来了黄金万两,美色无数,全都是给白苏的! 花情一觉醒来看到这么多美女,拉着白苏去好好瞧瞧,这可比那么富家千金好看多了,个个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全都是入宫的候选人,这天子为了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娶亲也是煞费苦心,就差拟一道圣旨宣花情下嫁了! 105:黄泉晶 花情拉着白苏挑选着她心中的天后娘娘,又跟李言窃窃私语,“你怎么知道,我要跟白苏哥哥选亲。” 李言一听那可是喜出望外就差欢呼了,“真的嘛!那太好了!这可都是准备入宫的人儿,个个家世显赫真材实料,白兄一定喜欢!” 送人送到心坎上! “花情---你过来---”白苏的脸上明显有了生气的青。 “哦---你等等啊,白苏哥哥唤我!” 花情拍着李言肩膀,直呼他办事敞亮。 “白苏哥哥可有看上的?” 花情一脸好奇,她若是男子一定全都娶回家,她被这样的心思斗笑了,因为太美所以想全都占为己有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不能当禽兽! 花情这样劝着自己。 “白苏哥哥,我觉得姑娘不错,” 确实不错,从一进客栈便盯着白苏不放,那眸子是会勾人的狐媚眼,看的俊哥哥浑身不自在,花情却在给俊哥哥选亲上乐此不疲--- “你就这么想让我从中选一位?”白苏沉着脸,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不然早就七窍冒烟。 “---白苏哥哥不喜欢吗?那我打发了他们!” “花情!!!” 白苏一把拉过她,圈住她的脑袋,霸道疯狂的吻了上去--- ------- 玄星辰蜷缩在角落里,不吃不喝,她早已逝去了往日的威严,苟延残喘的活着,她太久没有听到魔君的消息,此时更是欣喜若狂,发了疯一样夺门而去,眼眶里没有能目视的珠子难免跌跤,谁都不能阻挡她要见魔君。 “望舒哥哥----望舒哥哥---我是星辰啊----我是星辰---” 玄星辰摸索着,她恨花情割去了她的眸子,让她变成一个瞎子,不能看看她最心爱的男人。 魔君好久没有来荒山,甚至都忘记了他还有一位夫人,一位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场天魔联姻,“你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 玄星辰不敢哭诉,本以为见面就是了结,哪怕死在他的手上也无憾了,可没想到他竟丝毫没有生气愤怒,只是有些嫌弃,很显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忘却了一些东西,玄星辰不敢引火自焚--- 魔君并没有很关心她,玄星辰丢了眼睛却练就了一双很敏感的耳朵,听到他挪动脚步更是稳准扑过去抱着他大腿祈求他不要丢地她! “你是天族大公主,本君绝不会抛弃你!” “望舒哥哥,我不是天族大公主,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你明媒正娶的魔后!” “嗯!”魔君掰起她的下巴,“本君的魔后可不能这个样子!” 玄星辰感受到一丝后怕,难不成他弃了杀心。 框中再无眼泪只留下两道血红。 “望舒哥哥,我是爱你的,哪怕丢了性命,我也是你的女人!” “丢了性命?本君为何要你的性命?”魔君满脸冷笑,“你好好养着,你便是这荒山的主人。” “望舒哥哥---”玄星辰感动的一塌糊涂,“望舒哥哥不怪我---” “怪你?” “望舒哥哥---”片刻间,玄星辰心思转了一万八千种,“望舒哥哥,最近天族有异,白苏称帝,他被一只花神木迷了心神,不顾四海反对公然带着那颗花神木下界游玩---” “花神木!” 一个见了本君便心神不宁,口吐鲜血的花神木——果真是天帝喜欢的姑娘。 “望舒哥哥可知她是谁?”玄星辰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她是我妹妹,白苏哥哥就是为了她才剜去了我的眼睛,就因为她说我的眼睛好看!” 魔君并没有给她回应,只是盯着她看,片刻后才说让她好好休息,呆在这儿没人敢动她分毫。 “望舒哥哥,你要去哪里?” 魔君并没有回应她,任由她抓狂似的找人--- ------ 柳下清风浮动,妖王手握酒坛喝的一脸惆怅,不知在想什么。 “玄星辰的眼睛跟白苏有关?” 妖王早知他到来,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酒坛,而是仰头灌了一口,“今儿这景色甚美,天边浮云涌动,像极了一位故人。” 魔君闻声而望,晴空万里无云,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一丝惆怅。 “本君问你话呢!” “有些事无可奉告!”妖王也不看他,自顾喝酒。 “什么事不可告!” 妖王放下酒坛,正襟危坐,“本王舍弃一尾,言而有信,天族之事无可奉告!” “本君问玄星辰之事,她即嫁给本君,就是本君的魔后娘娘---” “你承认她的身份了?”造孽啊。 “即是魔后娘娘,她的事就是本君之事,无关天族!”魔君一脸冷淡,全然看不出是一丝关心,只是打听八卦,而这个八卦却与他无关。 “她的眼睛可与白苏有关?” “你是关心白苏还是关心你的魔后?” 魔君给了他一个眼神,妖王无奈摇头,暗叹了一声:罪孽! “她的眼睛与花情有关!”妖王看了他一眼,“天族之事一饮一啄自有造化,你这个魔君就不要插手了,免得---” “什么?” 妖王清清嗓子,“那颗小花神木你还是少去招惹的好!” “---” 魔君不动声色却在心里问了一万遍为什么,起身就走,毫无留恋,这可惊呆了妖王,“为何要走?” “想问的问题问完了,为何不走!” “不喝一杯?” “本君可没有妖王这般雅兴——嗜酒如命!” 这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妖呢! 妖王偷瞄了他一眼,说不上来的感觉。 魔君出了野岭直奔鬼界,小鬼来不及通报就被打翻在地,疼的他是四仰八叉,魔君连看都不看一眼直奔正殿。 “你是谁,竟敢私闯鬼界,闲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小鬼倒是有种种族不可侵犯的觉悟,提起长刀迎敌而上,不自量力者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魔君一挥衣袖连手都没出便将整个鬼界动了三栋动,震得青鬼赶紧前来迎接。 “这可真是刮了一阵香风,竟把魔君刮来了!” 青鬼面色轻松内心却慌得不行,“不知魔君光临寒舍可有什么吩咐!” 魔君嘴角上扬确实有几分冷笑,目光落到他的脖颈之处,“这东西好生熟悉!” “魔君说笑了,一根红线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本君想去三尺黄泉借一双眼睛,不知鬼兄可愿意?” “三----三尺黄泉?”青鬼着实有些震惊,“可是---可是为了那---玄星辰!” “鬼兄也听过玄星辰之事?”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青鬼故作镇定,“天族大公主玄星辰乃是狐妖之身,一双狐眼又何须魔君亲劳大驾前来三尺黄泉!” “她是本君的魔后娘娘,那些个低阶的狐妖如何配得上她!” “魔君说的是,可是---”青鬼故作为难,“可是这三尺黄泉---” “三尺黄泉非至情至爱之神不得入!” “魔君圣明!确有此事!” 魔君冷冷的盯着他,不取双眸不罢休,什么至情至爱那都是推辞,他这鬼君不想干了! 青鬼不敢触碰他的眸子,生怕被他活吞了。 既然人家鬼王为难,魔君便亲自去三尺黄泉,他就是要破一破这三尺黄泉的规矩! 青鬼忙不迭的飞身去拦,魔君掌力出击,毫不留情面,一副取不到眸子就让整个鬼界陪葬的样子。 这小祖宗去了三尺黄泉,惊动了贵客那如何是好! ——狭路相逢不得打起来! 青鬼万分忐忑,也顾不上什么灵力悬殊,先拦了再说。 魔君一看他跟那小鬼一样,当真是什么样的鬼主带什么样的小鬼——竟然如此不自量力,一掌直接想给他拍到三尺黄泉去。 有话好好说干嘛非要动手! 青鬼立马和颜悦色,好鬼不能硬碰硬,笑容都僵硬了,“魔君,三尺黄泉去不得!” 去不得? 这四海八荒就没有他魔君——夜望舒去不得的地方!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青鬼准备拼却一条鬼命也要拦住他,三尺黄泉此时不能去。 若是他跟魔君好言好语,解释清楚,怕是他也不会放弃,此刻剑拔弩张更是不可能放弃。 初时为了玄星辰,此时纯粹不可为而为之! 鬼王地盘,他这个魔君就算在猖狂也要收敛一些,掌力挥至夹杂着十乘十的灵力,青鬼瞬间乱了阵脚。 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在青鬼准备奋力反击的时候,魔君扯身而去,虚张声势——放了一个烟雾弹! “站住!” 青鬼厉喝一声,飞身去追,魔君去势如闪电——惊天动地就是不见影。 糟了! 三尺黄泉的神他见不得! 青鬼气的脸都青了,大步流星直奔三尺黄泉。 魔君站在黄泉边上望黄泉,花开两岸不见叶,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怨念才能生世不见——曼珠沙华! 青鬼心怀忐忑,四处透着死沉沉的寂静,那风分明是清风拂面,吹过耳畔却变成了飓风不可控! “魔君---你---你可有受伤?” 青鬼多此一问,如此身形挺拔之魔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倒像是黄泉都害怕他不敢出来作妖! “那眸子可有取到!” 青鬼慌了一批,脸色透着难看,他闯三尺黄泉竟然安然无恙,一点都不受波及——至情至爱! 他一个失了心舍弃爱的魔怎会无恙? 青鬼想不通也不敢想。 “你这三尺黄泉可有什么人来过?” “这般至情至爱的地方如何有人能闯入,魔君多虑了!” 不知怎么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青鬼在害怕什么。 魔君还是那个令诸神闻风丧胆的魔头,他分明没有做什么却还是令人神魂胆烈,不可正面交锋。 “是吗?” 那双阴冷的眸子盯着他,好似剜走了他的心,青鬼不敢接触他的目光,没有情爱的魔头会更加令神鬼崩溃。 魔君察觉到异样,眸子扫过三尺黄泉的每一寸,猎鹰般的眸子深邃透着精光,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才颠了颠手里的一双玻璃晶,很是满意的样子。 “黄泉晶双眸——怕是承受不住!” 青鬼不敢提玄星辰,生怕有人多些疑问,他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本君在,哪还有她承受不住的东西!” 青鬼拨拨冷汗,不敢言语。 “多谢了!” 魔君黑袍飘飘,站在黄泉边上却有一副看淡生死的感觉。 “魔君客气了!” 好不容易送走大魔头,青鬼立马原路折回,这三尺黄泉并无任何动静却悬了他一颗心。 他望着一个地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一枚棋子凭空而落砸到了他的脑袋,青鬼立马退身而去,生怕打扰到贵人。 “站住!” 声音缥缈而来,时而在一望不见影的黄泉,时而在耳畔犹如清风吹过,仅仅两个字却唤出了无数种距离。 青鬼立马站住不动,听候安排! “一颗花神木见到魔君便会心力交瘁,心神不宁这确实会令他怀疑---” 声音如空灵般传来,轻声叹息过后,继续道,“有白苏守着那丫头也不知---” 声音停顿了,青鬼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后一句,也不知什么?不知福祸?不知良缘还是孽缘? “下去吧!” 片刻后,那声音才缓缓传来三个字。 青鬼得了命令立马退身而去---- 天魔禁咒本就是横在望月二神之间的障碍,眼下二神,一人失了心神忘却所有,一人舍弃情爱不为所动,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花情能跟白苏在一起怕也是天族之幸事! 青鬼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谁让他生前管着三生石簿呢! 不看好的情爱,他也不会大笔一挥硬合在一起,左右了那么男男女女的爱情,唯独这天族明珠的情爱他动不得! 眼下只盼白苏近水楼台先得月,俘获皎月心,福祸相依,恩爱不疑。 半卧在鬼殿榻上的他幻想着凡间一对小夫妻的恩爱日常,种花养鱼,仿佛那人是自己,守着一个称心如意的姑娘生生世世不准反悔! 他的美梦进入了脑子,一张面目狰狞的脸突然出现,惊飞了他的魂窍。 ——狗青桃浪,我杀了你! 青鬼暴跳如雷青筋暴起,恨不得将青桃浪掐死在梦魇中。 那张冲着他嬉笑的脸瞬间消失,青鬼气急败坏的大吼,“天帝不是让你待在三生石殿,没有天命不得离开吗?你竟敢跑到本王这里来撒野,老子废了你!” 青桃浪隔空喊话,“大哥,咱们的老子早已灰飞烟灭,你这般想念他,不如弃了鬼王身份,早早去了如何!” “青桃浪!!!” “哎哎哎!!!” 106:追女 “君上,娘娘睡下了!” 贴身伺候的小妖跪在地上禀报着玄星辰的情况。 “把她叫起来!” “----是!” 连着这么几日玄星辰都没有安心睡个觉,出现在她面前的全都是繁离月前来索命的画面,剜目割心一次次重复让她心力交瘁,恨意疯涨,好不容易服用了一些安心丸睡下了,又被无情叫醒。 魔君守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一丝怜悯也不在乎她的疼痛,甚至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重现光明,那三尺黄泉里的黄泉晶是不是适合她。 “望舒哥哥,是你吗!” 玄星辰摸索着,魔君示意所有小妖全都下去。 天魔殿里只剩下了他二人两位。 空气中凝固着寂静,玄星辰的心被一点一点拨开了一样,她的眼眶中留下了两行血泪,哭诉着她是有多爱夜望舒。 宁可不要性命也要跟他在一起。 当初梦魔也是因为这一点才选中她的,爱能翻天覆地,爱能迷失自己。 三尺黄泉的黄泉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得。 青鬼的话在魔君耳畔回荡,至情至爱之人才能开启黄泉一切。 两枚黄泉晶伴随着魔君的掌力,雾气缭绕在玄星辰的眼眶,像一团温热,那两只黑白眸子慢慢回到她的框里--- “望舒哥哥,这是----” 玄星辰有些意外,她不知这是三尺黄泉的黄泉晶,但她很确定是一双眸子,她不敢相信自己还有机会重现光明,她更加不敢相信魔君会为了她闯三尺黄泉! 魔君邪魅一笑,手掌捂在她的眼眶上,气流血液结合,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缠住她的全身,包裹起来,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 温热慢慢席卷,她能感受到的是温暖,直到所有的气力全都汇集在她的眼睛上。 她缓缓的扑动睫毛,空洞洞的框里有了活物,她努力睁开,欣喜——若狂! 她努力的好久,久到欣喜若狂变成绝望,那一声惨叫划过天际的时候,那两只眼眶里流出血——玄星辰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叫唤。 魔君只是盯着她看——三尺黄泉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驾驭,她是妖,一双狐狸眸子足够! 魔君不信这个邪,有他在就没有驾驭不了的东西。 掌力汇集,一团温热席卷面颊缓缓爬上她的眸子,安抚着玄星辰的暴躁,不受控制的狂躁。 “望舒哥哥---疼----好疼---” 玄星辰想把眼眶里的东西剜出来,却又忍不住里面的疼痛,搅心乱肺一样的疼。 魔君始终不发一言,没有安抚,他像是一个看热闹的人,冷眼相观,温热之气不断用处包裹着玄星辰的暴躁,慢慢温热冷却下来,她的眼眶里流尽了血迹,两只框子咕嘟咕嘟冒着血,她张牙舞爪的喊叫慢慢跟着冷却下来。 四周恢复平静 当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头上缠着纱布,眼眶子传来刺痛,想要用手挠挠却被一地的小妖打断,七嘴八舌的安抚着她不要乱动,君上说过着七七四十九日就能重现光明! 她似乎并不在乎自己什么时候能看见,她只在乎魔君去了哪里。 天魔殿里没有哪一只小妖能告诉她魔君的去向,也没有谁能告诉她一切问题。 她只能安心养着眼睛——那是她的望舒哥哥从三尺黄泉为她寻来的眸子。 “娘娘,您好生养着,君上如此疼爱您,您可要争气!” 争气,对争气,一定要争气! “听说君上闯了三尺黄泉还跟那青鬼主打了一架才取到了黄泉晶!” “黄泉晶?你说我眼眶里养着的是黄泉晶!” 玄星辰惊了个外焦里嫩,她不敢相信魔君为了她闯三尺黄泉,那地方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深不可测的鬼地方——而是一个至情至爱的地方! 只有至情至爱的仙神才能取到黄泉晶! “望舒哥哥他----他是爱我的---他爱的是我---” 玄星辰喜极而涕,小妖赶紧制止,刚养好的的眸子是不能哭的,不然对以后复光有影响,这样也白费了魔君一片苦心! “对对对,不哭不哭!” 玄星辰破涕为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以前小妖伺候她吃喝费了老鼻子劲,不吃不喝糟践自己,现在得知魔君的心要吃要喝,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 东山再起——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妖王可还有送来的丹药,全都给我找出来!”玄星辰催促着,小妖见她肯吃药,赶紧去找,恨不得将那些存下来的仙丹全都给她找来。 滋养的,美容养颜的,强身健体的,通血补气的,活血化瘀的---- 凡是丹药全都给她找齐了,一颗一颗递到她嘴边。 三五日的伺候,玄星辰的眼眶起了一些湿痒,忍不住想去挠挠,小妖告诉她那是再涨新肉,让她忍住,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玄星辰倒也听话,不光饭量渐涨就连嘴巴也变得叼了,从不点菜到现在的道道指教,小妖伺候的倒也得心应手从不忤逆,玄星辰对这个小妖倒是格外满意。 小妖也是想借玄星辰身份往上爬,荒山那么多小妖全都被魔君挡在了冰川之外,难得玄星辰他不排斥,就有了小妖趋炎附势想要飞跃枝头的想法。 这一日,小妖熬好了渗粥前来伺候,玄星辰日上三竿了还未有什么动静,怎么叫也没有反应,小妖便寻便整座荒山寻妖医,甚至不惜闯结界求妖王,后来才知是她贪吃了一些丹药,药效相排斥,她的身体一下受不了才会昏睡多时。 玄星辰醒来之后得知小妖为她舍命闯结界寻医心中万分感动,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松开,那是她即玄末以后再一次感受到有人关爱! 她甚至都没从魔君身上有过这种舍命相随的感觉! 玄星辰在荒山也算是度过了一些轻松愉快的时光,没有厌恶勾心,没有仇恨复仇,只有小妖陪伴,她时常将笑容挂在脸上。 直到第一次换药,玄星辰透过那薄薄的眼皮看到了光束,那种光的灼热一下刺痛了她的眸子--- 光从她的五指穿过,她看到了一切能看到的东西,还有那尽心伺候的小妖! 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狐妖! -------- “白苏哥哥---这样吗?” 花情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深情的白苏,那动作停滞,一副深情被辜负。 花情学着白苏,主动吻上去尝尝咸淡。 “白苏哥哥---是这样吗?” 花情瞪着眼睛,天真的望着他--- 要不是手下拦着,李言一定大臂一挥打的白苏满地找牙——公然狂吻他的心上人,怎么能忍! 看到花情的天真,白苏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他感受不到她的爱,这可能是失了心神的缘故,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花情,我谁都不要,只要你!” “放心吧,白苏哥哥---”花情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在他脖颈间流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你有了天后娘娘!” 花情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白苏自己能听见,那蜂尾声音却还是深深刺穿了他的心。 没有天后娘娘,她就是他的天后娘娘! “花情---” 千言万语表真心,可惜她不懂。 “白公子---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李言气急败坏连话都说不清楚,亲兄妹怎能这般亲昵,就算感情深厚也要保持距离,难不成他俩什么假兄妹不成! 李言万般不愿承认,在他心里白苏就是花情的哥哥——亲哥哥! “你什么!” 花情牵着白苏的手,才不理李言的疾言厉色,她也不想听他说话,反倒打发了那些宫女——她的白苏哥哥一个都没看上! “我要跟白苏哥哥去逛逛,可没时间理你!” “你刚才可不是这个态度!” “你也说了那是刚才!”花情挽着白苏胳膊,宣誓主权的样子惹人心怒。 “花情,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李言大吼,旁边的手下看不过了,“公子是真心,可人家姑娘并不认为,你要表现出来,表现---” “怎么表现!” 李言一般追姑娘除了花钱就是花钱,花的越多真心就越贵! 他不懂什么甜言蜜语,追旋儿也是为她一掷千金,他不懂女人心思,家有千金万座只会花钱! “肯为她花钱不就是最好的表现嘛!”李言一脸无辜! “肤浅!” 没大没小,李言从不虚心受教,只会花钱! 在他眼里没有动用天子诏书那就是他认定花情一定会为钱所动。 前有恩爱两兄妹,后有单身狗一枚! 李言跟在他俩身后,三步之内绝不远离半步。 花情跟白苏前头走着,从天早逛到天黑,满天星河,长灯点亮,春香楼的定情会没办成,这楼外的神武大街可是灯火辉煌,俊男俏女隔江对唱。 白苏特地租了一辆乌篷船夜游西江。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唱着长相思,长板遥望江水,微风习习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快点快点,我说你这个船能不能开快点!人都跑了!” 李言催着二半吊子手下划着破船! “公子,我哪会这个东西!” “浆都不会要你何用!” 眼看那乌篷船越行越远,李言抄起船桨自己动起手来,划了两下那小船在江中打转转,还不如他手下划得好——好歹人家能走两步。 有人站在船头干着急--- 江水在星光的辉映下散发出的波光犹如鳞片。 “白苏哥哥,我们要是能在这儿住一辈子该多好!”花情望着江面,时而抬头望着皓月当空,星辰辉映,偶尔粉色蒲公英飞来神秘而浪漫。 “你喜欢这里?” “嗯!我好像来过这里,小桥流水人家,捉鱼摘莲蓬,还有---还有---” 花情敲着脑袋,“还有一位老奶奶---想不起来了!” 白苏愣愣的盯着她,眸子划过一丝忧伤,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白苏哥哥,我们上岸吧!我有些累了!” “好!”白苏没有问原因,只是由着她。 纵使刚才欢天喜地现在突然变脸,他也只是由着她。 花情依靠在乌篷船沿,趴在船上闭着眼心里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一个少年的背影时刻缠着她就是看不见容貌! 江水泼过来惊了她的心,唯独没有叫出声来。 李言正与她两两相望,只是那人是跳江游过来的——他嫌弃小船慢,一跃入江水,果然是他游得快! “你怎么跑到江里去了!” 花情也没有要拉他上来的意思,李言就这样跟着船,一直跟在他旁边。 “江水很冰,你不上来吗?” “你在关心我---”李言喜出望外,伸出手去非要花情拉他上船,瞬间又沉入水里不见了踪影--- 花情喊了两句,不听动静却把白苏喊了出来。 “白苏哥哥,李公子在江里!” 白苏眉头紧皱,望着江面确实也没有什么动静,李言跟他们躲猫猫,沉在水里伺机吓唬他们,却没想到水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脚让他挣脱不掉--- 他拼了吃奶的劲才扒拉出水面大声呼叫,又在瞬间被拽入水底--- 一根骨节棒子破水而来,直挺挺的东西发现李言之后竟然变成了一根绳索困着他生拉出水,水底一股巨大的力量跟绳索抢人,势均力敌谁都不让,一丝灵力的介入才将他拉出水面,上了船! “有鬼---这江里有鬼---” 李言一张小脸吓得半惨,全身湿透也察觉不出是尿了裤子。 “哪里有鬼,分明是水草!”花情拔下他脚上缠着的水草,鄙夷了一脸,“还以为你水性有多好,没想到这么菜!” “喂喂喂,还不是你们的船开那么快,那些个废物又不会划桨,我为了追你才入水的----”李言一脸不服气。 “谁让你追了,你还有理了!”花情踢了他一脚,李言立马求饶,“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 “哼!”花情将龙骨卷起,他要是再敢多少一句一定将他丢下去喂水草! “白苏哥哥,不理他!” 二人手挽手坐进了乌篷船,留李言一人在板上吹冷风,喷嚏连天,惹了风寒。 白苏端着一碗汤药给他,李言惊讶的睁大眼睛,“这船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想要就有!”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 “你结巴什么,反正白苏哥哥不是鬼!” 青鬼招谁惹谁了,鬼怎么了! “不是鬼?不是鬼---” 李言接过药碗饮酒而灌,味道甜甜的不腻——好喝! “多谢!”学着江湖人抱拳,李言也学了个半残样。 “虽然你救了我,但我还是不会放弃的!痴心不改只为一人!”李言声音很小避过花情跟白苏叫板!他的师傅韩关别的没教会他,隔墙语动倒是学的听妙! 107:幻象重生 回到府上,李言就大病了一场,惊动了天子,队伍浩荡摆驾李府,躺在榻上的李言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是心酸。 哭着喊着说自己命苦! 这天子实在不知他哪里苦?生在皇权家一心风流想要什么没有?他可比当今天子快活多了。 “皇兄,你是不知啊,我这心里苦闷----苦闷的很---” “可是看上了哪位姑娘?” 一听此言,李言更是嚎啕大哭, 天子继续说,“岂料人家姑娘没看上你!” 知其烈性,才会往伤口上撒盐! “啊----呜呜呜呜---”没看上确实是没看上——扎心! “皇兄,我李言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当然跟皇兄比确实差了一星半点---” 哭诉也不忘拍马屁,好在这马屁有人爱听还乐此不疲! 天子确实仪表堂堂,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算是人中龙凤,若是心怀苍生怕飞升也是早晚之事。 “那姑娘为何看不上你!” 喜欢或许没有因由——不喜欢一定有原因! 天子还是很明事理。 “皇兄----她---她哪里是看不上我----她确实是没看上我----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表弟怕是相思入骨,思绪混乱说不清道不明,天子也懒得听让他好好休息,给他配了天子御赐御医,京仓各种点心应有尽有! 要说这李府贵客不绝,天子摆驾回宫,那小公主后脚就到了,一进门就破口大骂,“李言,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将玉簪给了她人!” 砰一声,锦盒甩在桌上。,盒里的玉簪却安然无恙! “你可知道这玉簪是姑母的心爱之物!” “你又抽的什么风!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对我客气一点!” 那公主就是京仓俏老板李言的表妹茶美,也是当今天子的亲妹妹,茶美与李言的关系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本以为二人可以喜结姻缘,可缘分就是这般妙不可言,两两相望互憎恶,李言更是见她不想见! “李言,那姑娘我可是没瞧上,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然我打到你心死!” “你有没有良心,” 李言气的一蹦三尺高,身体也不难受了,破口开始大骂,“茶美,你是不是想让我孤独终老,本公子看上一个你搅黄一个,你究竟想怎样!” “哎,表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满肚花花肠子,风流的很呢!” “茶美!!!” “得得得!我也没说什么,那旋儿不喜欢你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魅力不够,人家看上的是你身边的人儿!” “你说够了没有!”这可是李言的伤疤,一提就疼,可偏偏这茶美每次都不留情面! 折磨他就要不断揭伤疤。 “要我说,一个戏子你惦记什么---” “闭嘴!”李言暴跳如雷,“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敢,你再敢说撕烂我的嘴,我就告诉皇兄,让他治你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是你不敬尊长目中无人,口出恶言,不懂规矩,你去告诉皇兄,看该治谁得罪!” “哼----李言---你凶我---呜呜呜---” 凶不过,说不过就哭,英姿飒爽的大公主什么时候也学会爱哭鼻子了,尤其是在李言面前。 这公主一哭李言就没辙,“喂喂喂,能不能不哭,你蛮不讲理我当然也据理力争,说不过哪有哭的道理!” “啊----李言---”茶美气的直跺脚,“我---我就是看不惯你撩拨别的姑娘,她哪里比我好,比不上我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你,这枚玉簪你再随随便便送人,我便告诉皇兄将你发配黑江,再也不要回来了!” “茶美,你好毒!” 李言假装昏倒,气的口吐白沫,茶美立马慌了神,太医闯了整个屋子,茶美口出威胁,治不好要他们赔命! 那些个太医颤颤巍巍,年纪大了不耐恐吓,当然尽心尽力! 一搭脉配合李言欺骗茶美,“禀报公主,小王爷的身体确实风寒有异,不可动怒,不可生气,尤其是不可遇到蛮不讲理之事,要哄着,顺着由着,这病自然便好了,无需吃药!”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 让茶美不招惹他,那简直难如登天,她的乐趣就是惹他生气,不顺着他,故意跟他对着干! “李言---李言---表哥---你醒醒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你理理我好不好!” 茶美摇着他,李言巨咳一声,眯缝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茶美满脸委屈,“那花情有什么好,你偏生看上了她什么?” “咳咳咳咳----” 一说就激动,李言是不让她说花情坏话。 茶美瞥了他一眼,“我也喜欢这玉簪,表哥,你送给我了吧,你亲自送给我!” 李言一把夺过玉簪,“这是定情信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表哥----” 一声表哥震天响,茶美撒娇艳无敌! 李言捂着耳朵吃受不起,辇她赶紧离去。 家丁来报贵客到访。 这李府确实贵客不少,除了天子还有硬闯的茶美,全都被他拒府门外。 “今日身体抱恙,不见!” 那家丁看了一眼旁边的茶美公主,一脸为难,“王爷,这贵客一定要见。” 李言上了邪性,听不出好赖话,一个茶美打破了他所有的禁忌,什么贵客能让他一定见,这天子都没有这个普! “不见不见!”李言蒙头就睡,“将这个多事的女子也给本爷赶出去!” “李言,你王八蛋!” “公主---太医嘱咐---” 茶美恍然大悟,立马闭嘴,矫揉造作了一声,“李言哥哥,改日我再来看你!” 李言不语,呼噜震天! 茶美是干跺脚不敢吱声,气鼓鼓的走了,还不忘叮嘱家丁好生伺候着,圈在府里哪都不让去! 这嘱咐就是掩耳盗铃骗自己,就算‘天网恢恢’他也是那条漏网之鱼。 茶美刚出殿门就看见不远处一男一女挽袖并肩而行,这光天化日之下一定是个狐媚的女子才会如此不检点! 茶美最见不惯魅惑人心的主,冲上去就是一鞭子,一丝掌力反弹将她彻底震出天外! “啊--------------” 惨叫声划过天际,一记白衣飞出,身形晃动,天外飞仙,懒腰托住了结了一场空难! 茶美惊魂未定便被眼前的美色吸引,一张俊俏的脸只应天上有,不由的看的痴了。 “公子---多谢公子!” 白苏手一松,将她轻放地面,“这长鞭着实不适合你!” “不适合,不适合,太不适合了!” 茶美立马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和颜悦色便问公子是哪里人! “白苏哥哥---” 一声轻唤,茶美才看清旁边的女子是花情。 “你怎么在这儿?” “不能来吗?”这是禁地? 花情支棱着脑袋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京圈的大公主,蜜罐里长大的千金想要打听一个人勾勾手指头,那消息便全都闯入耳朵,还需要刻意去打听? 茶美不看花情反而盯着白苏,“你是什么人?功夫这么好!” “我白苏哥哥可是这天----” 白苏捏了一下花情的手,那多嘴想要炫耀的姑娘立马吃疼,躲在人家怀里撒娇。 茶美见她快要惊吐了,要不是有美男子在场她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姑娘! 比撒娇谁能比得过她。 ——谁都不可以! 茶美打量着面前的花情,心里赌了一口恶气,连俏公子也不瞧了,扭身就走! 身后的玩命的追,茶美反而加快脚步,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白苏看了一眼,又看看花情,说不上来的心思。 “白苏哥哥,她是谁?” “茶美,天子的亲妹妹,与李言是表兄妹!” “茶美!原来她是皇帝的妹妹呢!” “白苏哥哥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又动起给白苏张罗姻缘的心思。 白苏面色微恙,背手往前走,花情嘟着嘴跟在他身后,后方李府的家丁拼命追来,“花情姑娘,我家王爷有请!” 他请就要去吗?刚才干嘛去了,现在心情不好,懒得见! 花情将锦盒丢给他,“这是白苏哥哥亲自研制的丹药,保证他药到病除!身为郎中竟医不好自己的病,也是废物一个!” “多谢花情姑娘!” “不必了!” 花情立马追上白苏,天官早在客栈等候,花情不想听那些天族杂事,一遇到天官也是头脑昏沉,自己躲在房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天族有异样,一群开族元老反对白苏继位便胡作非为,丢弃天族不管,不立天后不正根,一时间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白苏不得不前去安抚,他没有告诉花情,总想着片刻功夫回来--- 青桃浪托着三生石簿天神殿等候多时! 三生石殿修整完毕,青桃浪也解封了禁足恢复了自由之身。 初见繁离月红鸾石动便赶紧前来天神殿面圣。 毁了心神红鸾石动的情况罕见如凤毛麟角,情动消息已经传出,天族天官后臣全都齐刷刷的盯着白苏。 这是下界培养感情去了,若是割掉天魔禁咒,繁离月能重归天族做个天后娘娘怕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时间赞同之声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众天神官全都支持白苏跟花情的感情,盼着他们喜结连理为天族开枝散叶,振兴六合! 青桃浪暗骂了一声,老子辛辛苦苦捧着三生石簿前来如实禀报,那是因为她的心神受到了波及,并不是红鸾石振动,怎么就变成了一片支持白月之恋,那魔君怎么办? 望月之恋怎么办! 身为天族神官,还是心系天魔之恋! “拜见天帝!” 天神官押解一小魔头跪伏殿前! 众天神对白月之恋立马闭口不言,眸子齐刷刷盯着殿上小魔怪,魔君的野心昭然若揭,失了情爱便有了统治六合之心! “此魔无极山外晃悠被当场抓住!” “无极山海是天族圣地,他一个小魔怪若是没有人支持怕是靠近不得!” “定是那魔君安排他刺探敌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时间天神众议,全都赞成处死小魔。 魔域里修炼的魔怪,一身傲骨,尤其是面对敌人之时,处事不惊,面不改色,挺拔的身姿没有丢了魔域的脸面。 “你可还有话要说?” 白苏给他解释的机会! “无话可说!” “小魔嚣张,理应魂消俱散,天帝不可放之!” 白苏沉思片刻,“你去无极山海所为何事?” 小魔看了他一眼,梗着头不言语! “人家都欺到脖子上拉屎了,天帝还要忍吗?” 白苏眉头紧锁,他不是怕魔君,而是不想挑起事端,他只想静静的陪着花情,直到她心神归来! “天帝---”青桃浪合上三生石簿,红鸾石立马消色。 “小公主的心神如要历经万难,一念之差便会入魔,不能有误!” “我知道!”白苏长叹一声,“你走吧!回你的魔域去!” “天帝肯放我走?” 要杀要剐的天官可惊了心,“天帝,今日此魔闯无极山海不追究,明日他们便可攻上天族,难道天帝要将这帝位拱手相让吗?” “这天族帝位本就不是我想当,若是能相让,我宁愿双手奉上!” 欺天灭祖的话如何能说--- 白苏无奈,这天族帝位是羽帝强加他之身,他也是无可奈何! “天帝!我去无极山海是为了寻夏夏紫跟墨墨鱼----君上与娘娘感情深厚,前几日君上还亲去三尺黄泉为娘娘取黄泉晶,医好了娘娘的眼睛---” 去的夏夏紫的羽毛送给玄星辰,以表衷心祝福! 小魔将夏夏紫的羽毛双手奉上,“天帝既然不要我的性命,我便带着夏夏紫的羽毛走了!” “等等!”天帝骤然起身,“你刚才说,夜望舒他侵入三尺黄泉取了黄泉晶,医好了玄星辰的眼睛!” “是!”小魔抱拳退身走的坦坦荡荡! 化身一只九尾狐妖,骗过了所有天神官,直奔荒山出现在了玄星辰身边。 一张俊俏的脸,惹得玄星辰不安了几日,她不想再见衷心伺候她的小妖。 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里,面色忧郁,她的眸子恢复的很快,初见光明辩黑白再到后来辩色彩,她的眼睛像是融合到了她的眼眶里,就像是她天生长一样。 她第一次正面眼前的小妖,“你叫星儿!” “多谢娘娘赐名!” 玄星辰直勾勾的盯着她,星儿面对微笑,玄星辰突然厌倦了那副微笑,那双眸子变得锋利,星儿的笑容无限扩大时刻挑动着她的心,让她压抑了很久的内心突然释放,一只锋利的爪子穿透了星儿的胸口,一大片艳红的血迹无限扩大,最终沾满了整俱躯体! “你好呀,玄星辰,好久不见了!” “你走---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玄星辰突然发了疯,那星儿的面容一点点消散,与空气化为一体,只有那夏夏紫的羽毛飘荡半空,玄星辰扬天长啸,瞬间昏死过去! 108:幻象重生2 白苏站在龙山之巅,这是他称帝以来第一次踏足龙山之巅,一遇到解不开的谜团跟烦心事他便会来此,听听风的声音,看看这漫山的白雪,瞬间心就会豁然开朗! 那星儿骗过了所有的天神却唯独没有骗过他。 她不是小魔,她是花妖地的小妖,确切的说是梦魔的幻境! 只是白苏想不明白,为何梦魔消散了那么多年了,这幻境还能出现——玄星辰的心魔? 夜望舒闯过了三尺黄泉,那是至情至爱的地方,他一个失掉情爱的魔如何能去那里! 繁离月的红鸾石在此刻有异动是不是有关联,这让他不得不仔细想想。 愁丝涌上眉头下了心头。 最终他只能站在山巅望远处,良久---良久---- ----- “娘娘---您醒醒啊娘娘---” 小妖的声音缓缓而来,闯入了玄星辰的耳朵沉入了她的心里。 她无力的扑动睫毛,想要睁开眸子,可它就是不听她的话。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玄星辰恨不得薅下框中的眸子,疼痛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欲哭无泪。 “娘娘----” 小妖紧张急切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玄星辰最终摆脱了死神之手,猛然睁眼,那窜天的火光从她的眸子里喷出,差点燃烧了整个天神殿。 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让伺候的小妖乱了方寸,她们有条不紊的伺候着直到玄星辰心神回归。 那张俊俏的容颜闯入眼帘,玄星辰呆愣了很久,颤抖的手想要抚摸那张脸,“星儿---你是星儿---” “多谢娘娘赐名!”小妖行跪拜大礼。 玄星辰禁闭眸子,她终于想通了这一切是幻境,是梦魔控制她心神留下来的幻境! 幻境中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是在嘲讽她,就算是千娇百媚她也一样得不到那颗心——永远得不到! “娘娘---” 星儿将夏夏紫的羽毛奉上,那是天族圣地的灵鸟,它的羽毛可以无限长大,大到可以制衣织裙--- “羽衣!繁离月的羽衣就是用它的羽毛织成的!” 玄星辰喃喃自语,思绪回到几百年前--- 她不想活在过去,过去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我不要,我不要,你拿走!” “娘娘,这羽毛您必须收下,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正视恐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玄星辰歇斯底里,大喊大叫,“你到底是谁!” “娘娘,我是星儿,我是小妖星儿!” “不是,你是梦魔,你是梦魔---” “梦魔已死,神魂俱灭,娘娘我真的是星儿!以后就由星儿照顾您,守着您---” “你走开,你走----你走!!” 星儿嘴角上扬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娘娘---” 玄星辰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星儿只是盯着她,微笑的眸子会说话,处事不惊,一副笑脸看的人心里发毛--- 手中的羽毛轻抚点在玄星辰眉心,那颗受惊的心瞬间变得安静。 “娘娘---放轻松----我是您最忠实的小妖---永远也不会背叛您!” 玄星辰脸上只剩一副冷笑,那双框里的珠子变得格外冷漠,甚至充满了一丝血腥。 整个天魔殿的气氛都变了,变得诡异她突然笑出了声音,“知道狐族是怎么来提升自己灵力的吗?” “星儿明白,星儿这就去办!” 天神殿只留下玄星辰仰天长啸之声。 ------ 一道圣旨进了客栈,听宣之人不下跪,宣读圣旨之人不敢读,二者僵持不下,一度冷了场。 客栈里住店宾客店家跪满了一地,花情却梗着头瞧着那些个带刀侍卫,指着他们硬气的很,“谁说天子的圣旨我必须要接,我偏不接!” “欺君罔上,是要诛九族的!这位姑娘,我劝你---” ——啪! 威胁?花情最受不了的就是威胁! 带刀侍卫那可是天子的近身侍卫,功夫了得不说,从来都是目中无人,此刻竟被刮了一耳光,别提有多生气了。 “你神气什么?你敢诛我九族,你可知我的九族是什么?口出狂言自有天收你!”花情颐指气使,全然不受恐吓! “来人,将她拿下!” “你敢!” 花情手提龙骨,吓退了一大批带刀官兵,唯独那带头穿着铠甲的男人面不改色,全屋退意。 “来人!!!拿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情脾气上来十头牛拉不回,“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撒野!” 一声令下,弓箭手闯入客栈,住店宾客四下躲避,就连店家也劝她莫要逞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她一个小小姑娘如何能跟皇权抗衡,不就是一道圣旨,还不知上面说的是什么,听听也不是坏事,干嘛逞一时之快! “放箭!” 白苏哥哥可不是我不给他们机会,实在是他们吵得很——怨不得我! 一顿花火带闪电,花情是点到为止,那些个肉体凡胎却不经打,瞬间横七竖八躺满了整个客栈。 宣个圣旨而已,当然不能大内高手随同,带刀头目长刀未出鞘,他只是想让花情嘚瑟一时,瞧个敌明! 好久都没遇到对手了! 长刀出鞘,寒光生辉,李言一跃千里而来瞬间奔到花情面前,衣衫凌乱,赤一脚,这是他慌不择路跑掉了一只鞋! “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她动手!” “今日我是代表皇上前来宣---” “你你你闭嘴,代表什么代表,惊动了小仙女,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李言!” 能直呼李言大名的这官职也绝对不低,毕竟当今天子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你个西场阉人竟敢直呼本王大名!” 腌人?花情凑到那带刀侍卫面前,“腌人是什么人?腌制的人?他是假的?” 花情这一惊呼彻底惊怒了那颗心。 “----” 腌人面色震怒,李言却笑了个四仰八叉直夸花情幽默满分! “李言!!!” 腌人气急败坏,大喝一声冲破云霄。 “你你你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李言秒怂! 腌人长刀出鞘,花情龙骨出手,两大兵器相撞,草木皆兵! 花情全然没有将一个腌人放在眼里,长刀刺穿龙骨直奔她面颊,一个凡人竟然能穿透灵力--- 思绪只在片刻间,李言鬼叫一声,“不可伤她----” 刀柄急转迅雷之势敲晕了花情!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李言气鼓鼓的盯着西场腌人! “你在敢叫我---我杀了你!” “你知道皇兄最疼我,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他指定灭你九族!” “李言!!!” 腌人长刀出鞘直抵他喉咙,下一秒就能见血封喉! “我敬你是师傅才对你百般忍让的,你别得寸进尺!” “我当日是瞎了眼才收你为徒!” “彼此彼此!”李言一脸泼皮样 “李言你要点脸成吗?” “我说错了吗——韩关!” ------- 花情迷迷泱泱半睡半醒,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身体确实异常的舒服,像是躺在云朵里,柔软舒适! “白苏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花情软塌塌的声音在喉咙里发出,李言更是抢过身来,嘘寒问暖! “怎么是你?” 花情瞪着眼睛看四周,富丽堂皇的宫殿,跪了一地的宫女,整整齐齐乱成一团的太医,还有那站在一旁的腌人! 思绪回转,花情立马冲上去甩了韩关一巴掌,“你敢打我!” “别别别动气,韩关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怎么此刻竟然帮着腌人说话了! “你到底跟谁一头的!” “当然是你---当然是你!” “这什么地方!你将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花情横眉冷对,对面前的腌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殿外一声惊叫:皇上驾到! 花情眉头微蹙:皇帝?天子? 李言跟韩关早已跪了一地,大殿之上除了她杵在那里并无异样。 “小祖宗,快跪下!” “为何要跪!”花情一跃坐在案几上,现在更没个样了。 李言的心咯噔一下,伸手将她拉下,花情却龙骨伺候,一巴掌将他拍远了。 前呼后拥进来一公子,黄袍加身雍容华贵,明明是个公子哥却留着短胡子,看起来有些显老! 说起来这天子跟李言年纪相当,看起来却比李言大上十来岁! 一阵眩晕袭来,花情手扶脑袋,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平常,“你就是这凡间的皇帝?”初次见面的没礼貌,花情都站起了,站坐无样,手指来人! “放肆!!天子面前行为无状,还不快下来!” 李言平时也是放荡不羁,可在天子面前该守的规矩一刻不能落下,她此刻就是在玩火! “快下来!!!!”李言挤眉弄眼,花情却丝毫不领情,“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 “这位就是花情姑娘!”天子声音如清泉灵动摄魄。 “你知道我的名字!太好了!”花情从案几上一跃而下,拍着他的肩膀,这可吓坏了旁边的带刀侍卫。 天子处事不惊,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一个小姑娘而已! “你给了我什么圣旨?” “怎么初时不听,现在又想听了?” 天子不急不躁,声音温和,李言惊了心,这皇兄这么好的脾气,八成是看上了她? 完了完了,他这后宫佳丽三千还要与我争吗? “皇兄----” 李言急言打断,天子丢了他一眼神让他自行体会,李言立马闭口不敢眼,天子生气后果很是严重。 “白苏哥哥回来寻不到我该着急了,不跟你们聊了,我要走了!” 花情嘟着嘴,爱读不读,眼下又不想听了,她就是小孩子脾性,但有一点,看不顺眼的人怎么看都看不顺,不会因为时间改变。 “花情姑娘,圣旨已出,若是不宣读,有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威胁我!” “朕从不威胁人!” 韩关手捧圣旨,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却有中黑云压城的窒息感。 虽然花情并不喜欢那腌人,但平白丢了性命好像也不像话。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花情大步而去,韩关抽刀自刎,天子话出,自无回旋余地,今日花情不听圣旨,不诛九族已算是法外开恩,韩关无所留恋! 瞬间龙骨拦截,打了个火花四溅! 圣旨脱手,花情捻了一个火焰当场烧了那圣旨,天子处事不惊,全然没有将眼前的姑娘当怪物看! 他像是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一样淡定。 “花情姑娘,朕已替你们兄妹俩寻了好亲事!这是你们的福分!” “皇兄----” 圣旨已出,抗旨是要杀头的! 李言满心不服气,被天子一眼看穿,“你是想要她的头还是要她的命!” “皇兄---” 李言的婚事全然没有让他动杀机的心思,可茶美看上的人,就算是天上的仙神,他也一定将那仙神捉来与她成亲! 花情被一根捆仙索捆住,灵力瞬间失了效,就连龙骨也软踏踏的到了那天子手上,头晕袭来让花情忍不住沉睡。 “皇兄---她----她怎么了?” “废物!如此喜欢这个姑娘,还要讲什么君子之礼!你什么时候才能得到---” “皇兄!” 李言盯着眼前的天子,及其陌生,他本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帝王,为何变得--- 李言不知,想不到也想不通! “你好好做你的新郎,对待心仪的姑娘就要狠心!久而久之她就离不开你了!” 天子轻拍李言肩膀,转头对韩关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嫁娶双喜!” “属下遵命!” 韩关长刀入鞘,一群宫女簇拥着李言去换华锦新服,韩关扛着花情入了华新店! “花情,你也有今天!” 韩关抹着长刀上的血迹,整个华新殿寂静的要死! “你说你那白苏哥哥好好的天帝不当,非要陪你这个小花神胡闹,他以为他还是500年前龙山之巅的扶苏公子吗?哈哈哈哈----” 韩关的脖颈处露出一道血粼粼的伤疤,他抹着血迹将刀刃沾满--- 花情悠悠转醒,幽深的眸子变得赤红。 “---这小姑娘当真六合奇根,她的血真的能召唤奇力?” “她是八荒明珠,羽帝花神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白苏清风就连夜望舒都对她百般的宠溺,就连玄星辰那样对她,她还是在一觉醒来之后挥剑报仇!失了心神也能如愿以偿,她不懂什么是绝望!她何尝尝过什么是绝望!她让朕绝望,朕就让他生死不能!” 韩关抹着脖子上的血痕,那副躯体变成了一团烟雾,“她冲破幻境斩杀了朕,朕一定让她生死不能,哈哈哈!” 天子将脖子上的脑袋搬下来,那是花情在山洞一剑斩杀的韩关! 109:梦魇反复 “天帝,不可去!!!” 白苏察觉花情有异动身前往被天官阻拦,三生石上确实出现了花情的阻碍! 那是她重回天籍所要经历的第一道劫难,谁都不可逆转。 500年前羽帝尚且为女亲挡天劫, 500年后,花情好不容易回来,白苏怎么忍心让她独自面对,更何况她失了心神! 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一念入魔,他如何放心! 天神官百般阻拦,以前他是白族红龙身份,无人能阻挡他去何? 此刻他是天帝,条条框框压制,帝王也不自由。 白苏救人心切特地前往天雷所请了一道天雷,青桃浪得知消息立马飞身抵挡,他的身体早已空剩一副残躯,一道天雷足以让他神魂不聚--- 为救花情历劫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吗? “天帝---” 天雷一道,滚滚业火,燃烧的半个天烈红一片,身为天族帝王连一个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要这帝位有何用! 青桃浪还是去晚了,天雷一道已下,白苏拖着伤痛下了界,独独留下了一个青影站在那里惆怅:身受重伤又如何能解她天劫之难! “冤孽啊----” 众天神官悠悠长叹,“天魔联姻是孽缘,白苏与她又何尝不是呢!” 集万千宠爱的公主何时变成了罪恶的源泉?一切都改变了当初的模样。 青桃浪望着远处的方向,青鬼的声音悠悠传来,避开了众多天神的耳朵直奔他,“替天帝挡天雷,你也是有心了!” 青桃浪满脸不屑,“还不赶紧去伺候你的小心肝,他这一下界怕是忙帮不上,反倒搭上一个自己!” “不用你管!”青鬼丢下一句立马遁了。 青桃浪暗叹一声:这天族是没落了,一只青鬼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天鬼竟也不分了吗? ----- 天子限一日之内找到茶美的未婚夫——白苏! 各地画师大显神通,村民踊跃举报线索,为此还得了不少奖励。 白苏刚落地还未从泥土里爬起来就被一群村民抬进了宫殿。 这可是他们的香饽饽,发家致富找白苏,黄金万两不计数。 天子天帝四目相对,白苏感觉自身仅存的一丝灵力缓缓消耗,后背的天雷之伤伤口炸裂,鲜血沾满了整个后衫--- “白公子,皇妹对你一见钟情,你可不能辜负她对你的心思!朕期盼你们喜结连理,恩爱不疑!” “花情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白苏早已察觉面前的这个天子非凡人,只是他灵力消耗过快根本瞧不出他是哪路妖魔。 “她呀,你也知道一个女子得知自己要嫁人,当然要有一番娇羞---” “你---”白苏忍痛,念月凭借他的意念出窍却在半空停滞--- 天子哈哈大笑,“你想杀我?我可是凡人,难道你忘了天族的规矩了吗?” “你---心魄----” 白苏的眸光盯在他的脖颈处,那道割头断骨的血色——花情斩杀的邪魔! “不愧是羽帝选中的人儿,一眼就被你瞧破了真是不好玩!”天子无奈摇头, “你们辛辛苦苦守护的人儿是个魔!这些羽帝没有告诉你吗?” 白苏紧闭眸子,“不管她是魔是神,你们谁都别想伤害她!” “伤害她?我们那主人最是疼爱她?难道白公子不知道吗?主人为了她断情绝爱舍弃心魄,害的我们孤苦伶仃四处飘零,我们当然要报仇雪恨,就凭你这个自顾不暇的废人如何保护她?你拿什么保护她?” 天子盯着他,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 “谁说我要嫁!” 花情自梦幻中醒来,打伤韩关,夜闯天子寝宫,将天子踹下榻,二人面面相对,那天子一声尖叫,带刀侍卫立马闯入宫殿将花情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将这妖女拿下!” 花情龙骨缠着他的脖颈,再敢靠近,立马要了他的命! “让他们退下!”龙骨一紧,疼的他赶紧示意手下离开,“快---快走啊!” “为何要我嫁!” “你----不想嫁就不嫁,朕可没要你非嫁不可!” “是吗?” 侍卫退了下去,花情手中的龙骨一松,天子趁机要喊,却被她一手捂住嘴巴,一阵淡淡的花香袭来,被他生生吞了。 瞪大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姑娘,滚动的喉咙惊呆了花情,她的手从他嘴上移开,移到了那天子的脖颈处,“你---你为何还有这个?” “你---你你你你放肆!” 天子震怒,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夜探寝宫,踢天子下榻,竟然还敢调戏天子! 花情摸着自己的脖子,圆滚滚的东西她是没有,一脸震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见---见过吗?” 天子伺机而动,想要趁她不注意夺门而去,只是花情的眸子时刻在他身上,从没有移开过! 这让他误以为被人家瞧上了! “你---你---你是---”花情大脑空白,想不起来了--- 天子拔腿就跑,花情见他惊慌失措,一时失落,转身上了榻,一觉睡到天亮--- 一睁眼,明晃晃的十几把刀对着她,只要她敢妄动一定会被剁成肉泥!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花情瞪着眼睛,昨夜殿门大厂四开,怕是他们光明正大闯进来的。 “你们的天子呢!” “拿下!!!” 带头的韩关一声令下,明晃晃的刀架在花情脖子上,一动能见血。 花情偏不信,左推右躲就这样闯过了一群刀剑的眼睛,将菜菜的韩关退出了半米远。 躲在旁边的天子见韩关没能控制她,立马拔腿就跑--- 花情眼疾手快直奔他而去,大喊一声,站住--- 那天子倒也乖乖听话,立马停滞不前,突然起来的变故让花情来不及撤力,闪电之势压倒面前男儿郎,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撞在一起结结实实。 “你放肆!!!”天子想要翻身却被花情死死的压在身下--- “疼---白苏哥哥---” “谁是你白苏哥哥,睁大你狗眼看看是朕,朕是天子!” 那声音气急败坏,想要将压在身上的花情撕下来。 “来人---将这妖女叉走!” 韩关得令,刀柄挥出惊呆了天子的心,“慢着----” 话音落,声已迟,花情身体犹如一片棉絮被刀柄一挑轻飘飘的掀翻在地,脑袋落地——咕咚一声巨响! 嘴角渗出血迹,歪头吐了一口鲜血。 天子紧张了一脸,怒喝一声,“韩关,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不是您---” 天子紧张美人一样冲到身前将花情横抱起,脚底生风去了太医所! 李言得知花情夜探宫殿还要剃了天子的头发胡子,忙不迭往宫殿跑,花情昏迷,天子守着,更让他心神不宁,不敢言,不敢语,不敢问! “皇兄----她---” “如此目中无人,不懂规矩的女子如何留得!” 李言一听这是要赶尽杀绝,立马伏首认罪,“请皇兄责罚,是臣弟管教不严---” “何止管教不严,这样的女子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皇兄---” “来人!”天子一脸坚决,弑杀花情绝不留情! 李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皇兄开恩,她确实是被宠坏了,任意妄为---” “取消婚约,送王爷去尘寺静心!” “皇兄---不可---” 李言打死也不能接受,好不容易盼着圣旨一出,就算花情不愿他也不会强求他,只要能跟他成亲,这婚约怎么说取消就取消呢! “带走!” 李言大哭大喊,喊得花情眉头微蹙,闯入耳朵惊了心--- 天子催促着韩关赶紧带走! ——咳咳咳咳! 花情歪着头一阵巨咳,天子俯身轻声唤着,一张熟悉的容颜闯入眼帘,花情喜极而涕搂着他哇哇大哭! 在场的宫女无不震惊!原来钓天子就要这样矫揉造作,哭闹不止又胆大妄为! “怎么是你!” 天子扶上她的额头,不发烧,怕是韩关那一下重创伤到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花情这才一点一点回过神,摸着头,疼的她眼泪婆娑,“好痛!” 天子暗骂韩关胆大包天,不知轻重! 花情直勾勾的盯着他,“为什么要嫁给李言!为什么嘛!” “你不喜欢李言?” “当然不喜欢!”花情嘟着嘴。 “你喜欢谁?” 花情盯着眼前的天子,“我喜欢白---” “不听不听,不准说---” “是你让我说的嘛!为何又不听,你真是霸道!” 花情扭过头不理他,天子怒了心,“又是他,为何总是他!” “你生气了吗?”花情嘟着嘴,“我才气呢----咳咳---” 天子盯着她,小宫女端来汤药,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喝。 “苦!” 明明是芳香得味道,哪里苦! “乖!” “我本就是一个不乖的人啊,你若喜欢乖的,大可不必找我!” 小宫女的耳朵都震惊了,忙不迭的跑出去,差点摔了跤。 “喝药!” “不喝----苦---” “你尝尝,一点都不苦---” “偏不!” “月儿听话---” “不听,月儿不听---就不听!” 天子一脸怒气,花情立马服软,“你别生气了,我喝还不成吗!夫君别生气了!” ------- “你醒了,梦到了什么?” 天子一脸鬼笑的坐在花情身边,那赤红的眸子逐渐平淡,梦到什么?不过是捧着一个人的脸亲了一口,娇羞了一阵罢了,还能梦到什么,“你到底是谁嘛!” “你猜!” “就是猜不到才问你啊!” “花情,你可知道有的魔失了心也放不下你!你可猜到了吗?” 天子抹着脖子上的伤口,花情神魂立马失了分寸,脑海中翻江倒海而来,将她的意念击的溃不成军! “你----到底是谁?” “你唤我夫君,却又问我是谁?花情,你好狠心!” “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残忍的杀了你的夫君,是你杀了你的夫君!”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花情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天子捉着她的手放在脖颈处,那道喇手的血痕咕嘟咕嘟冒着血,瞬间沾满了双手,花情避如蛇蝎,一脸恐慌。 “不是我---不是我---” 花情想要堵住那血口,让那鲜红的血不在流淌,可她怎么努力去堵也堵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花情意念失控,天子捧着她的脸,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快用你的飞花走雨穿成线帮我缝上!” 花情直勾勾的盯着他,颤抖的手一针一线在他皮肉里穿来穿去--- 血气上涌,她支撑着缝完最后一针才口吐鲜血委委到地。 “你是有多狠心才能舍弃我!月儿,”天子拥着她,“我该恨你吗?” “对不起---夫君---对不起---” 一声夫君牵动着天子的心,他恶狠狠的攥住那纤细的手腕,恨不得捏碎了她的骨头,花情要将身体里的血吐尽了--- “你知道他不忍心伤害你,可我不会再留情!是你逼我的!” “夫君---” “我不是你夫君,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我便不在是你的夫君!” “不要---” 花情泪眼婆娑盯着眼前的人儿,哭到伤心欲绝--- 昏昏沉沉袭来,她又陷入沉睡。 “你心疼了!”韩关悄然而至,看着眼前的天子一脸笑意。 “胡说!”天子见他一脸笑更是气急败坏,“你笑什么,收起你那讨厌的笑,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杀我等于杀你自己!你不知道吗?” “住口!” “你是永远也比不上她心里的那个人,你就承认了吧!” “闭嘴!你给我闭嘴!”天子发了疯,长刀出鞘穿韩关身体而过,轻飘飘似一团烟雾一穿而过,韩关果然随厌恶消失了。 “他说的是对的是不是,纵使梦境中你唤的夫君也是他,从来都不是我!花情,你好狠心!” 天子怒目相对,一双恶魔般的手紧紧呃住花情的脖子,让她一张小脸涨红。 “你干什么,你想杀了她!” 韩关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亦幻亦真。 打断了那颗愤怒的心神。 “你走---你给我滚!”天子怒喝! “你我本是一体,散了心才会找到躯体依附,你让我滚?滚去哪里呢?滚去那魔头那里吗?是他不要我们,为何还要回去?你不忍心,你终究是不忍心伤害她的,我的好天子,你就放弃吧!什么奇根奇力,你舍不得让她伤心绝望,我们也逃不过最终烟消云散的命运,省省吧---”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天子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变得扭曲狰狞,熊熊烈焰燃烧,烧的荒芜一片! “想要脱离大魔头的控制,我们就要齐心折磨她,你俯身天子身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何偏偏跟他一样执念这一条红线呢!你差点又被她迷惑了!” 天子愤怒,长刀出鞘直钩韩关脖子,“聒噪!” “你---”韩关眼目凸圆,身首异处,鲜血冒了一地--- 一颗神魂被天子吞了下去--- 空气中弥漫着雪心血腥气瞬间消散。 110:她是谁? “夫君---好看吗?” 花情柳岸折花插发,眉目顾盼传情! 秋千上摇曳着一个淡红色的身影,万紫千红不及花情的笑容动人。 天子站在她身后推着秋千送入天边,看着心上人从眼前飘然经过,不管飞多远都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心里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 “不及花情好看!” “夫君又说笑了!” 后花园赏花赏景,就因为花情一句喜欢,天子削尖了脑袋也要为她创建一个小桥流水的江南风采。 后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 喝茶下棋舞剑遛马不曾有旁人。 携手共看夕阳好,只求佳人在身边。 花情成为了京城的一个传奇——一个可以将冷淡天子拢心入怀的传奇。 为她遣散后宫佳丽一枝独秀后宫。 为她更改规章制度,将她宠成了例外跟偏爱。 花情的独宠很快惹怒了朝堂,元老朝臣上书弹劾要求天子废后除妖。 一时间,民众呼声溅起,水涨船高,说花情迷惑天子,祸乱朝纲杀之以正法纪。 天子为此杜绝群臣面圣守在华新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花情也是不劝不听不言,朝堂只是她从不过问也不好奇,外界流言蜚语过耳不入心,二人过着与世隔绝的桃源生活。 “夫君,你可后悔娶我?” “后悔!” “当真!”花情早已心中有数, 为了佳人荒废朝政自是昏庸之君,害的民不聊生更是罪该万死,若他后悔便依照民怨冷落了她或者一纸休书皆可,花情不会主动提起。 天子见她失落,立马拥她入怀,轻点她额头,“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弃了帝位又何妨!” “当真?” 花情眉眼含笑,听了心中甚喜,世人常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花情只是听了从不计较真假! 殿外锣鼓喧天,群臣高呼恭请天子早朝,声音震动山河。 “夫君,我是妖女吗?” “何出此言?” “他们肯定以为我有魅惑天子之心---” 花情若有所思,命小宫女送来龙袍,伺候天子更衣上朝。 “你是子民的天子不是花情一个人的夫君,花情不可如此自私---” “---这是我对你的宠爱,与你无关!” 天子嫌外面聒噪,想动龙威却被花情压住。 “夫君,快去吧,不然花情心不安!” “你说的可是心里话!” 花情点头,面色笃定。 “不后悔?” 花情摇头,“不后悔!” 天子面露微笑,龙袍加身而去,朝堂之上两队大臣慷慨激昂针锋相对,有赞同天子封花情为妃的,有说花情是妖女要斩杀永绝后患的。 天子稳坐朝堂之上,眉头皱成了抹布,拍案惊起,“朕遣散三宫六院封花情为皇后,朕的唯一挚爱!” 遣散三宫六院,明来独宠? 这可真是妖女无疑了,本来赞同封妃的那一对也临阵倒戈赞同处死花情,以免她有祸乱朝纲之心! 天子执意妄为,圣旨拟好等着宣布,大臣齐跪朝堂让他三思。 以一敌百寡不敌众。 朝堂之上叫嚣声此起彼伏--- 花情被羁押十字路口当街焚烧,五花大绑的她架在火架上,一大臣手握火把亲自行刑--- 天子摆脱不了臣怨民怨挥剑自刎追随--- ----- “千次万次,你还是狠不下心来!” 一心魄盘悬半空,犹如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子,“怎么样?你还不是要随她去死!” “这都是你杜撰出来的,今夜大婚,朕要亲眼看着她成亲!” “然后呢?痛哭流涕吗?”心魄满是不屑,动动嘴谁都会,“你亲手杀了她,我才信你!” “散了心神,你也是最令人讨厌的那一个!”天子怒目生火吗,那一心魄立马闭言不语。 茶美穿着嫁衣而来,满心欢喜,“皇兄,那白公子当真愿意娶我为妻?” “娶朕的皇妹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皇兄,我要他心甘情愿娶我!不可屈打成招!” “自是心甘情愿!” “那花情呢!她当真愿意嫁给李言吗?” “---愿意!”天子的脸上略过一丝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真的愿意吗?”茶美有些失落,她却不知道为何会失落。 “我去看看李言去!” “你穿成这个样子如何能见她人的新郎,还是乖乖等着你的夫君!” “也是也是,多谢皇兄成全!” 茶美拖着大红嫁衣跑的堪比流星。 良辰美景佳人同期,华新殿里的花情被百般摆弄着,凤冠霞帔,大红嫁衣,浓妆艳抹,她不耐烦的想要发脾气,浑身捆绑着动弹不得,连说话也张不开嘴! 透过铜镜,花情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天子,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张阴笑的脸。 花情支支吾吾说不出声,表情看得出嫉妒愤怒。 “有话要说?” 天子一勾手指,解封了对她的咒封。 “混蛋,快放开我!” 天子拍拍耳朵,这话可真是不入耳,他示意伺候的小宫女全都下去。 花情被捆仙索捆着动弹不得,却还是扑倒他面前,急言厉喝,“我不嫁!” “不嫁李言还是不嫁!” “不嫁李言也不嫁!” “哦?那你想嫁给谁?” 天子掰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想要洞穿她的心,可她胸膛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花情顺势狠狠咬着他的手背,天子吃疼却没有挣脱,那力气能将他的手背咬穿,天子任由她咬着,咬够了,咬累了,牙齿酸了才缓缓说道,“你想嫁给谁?” 花情吐了微腥,那是他手背上流的血,怒目盯着他。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狗皇帝!” “狗----你---你竟然----” “狗皇帝---我要去找白苏哥哥----快放开我---狗皇帝---” 天子心惊,从前是狗望舒,现在是狗皇帝!他如何能对淡定。 “你---你要去找你的白苏哥哥---花情---你心心念念的只有白苏吗?” 一丝心魄触动良多,凶狠沾满,他呃住她的喉咙,想要听她求饶,花情差点咬断舌头都没有如他心愿。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算了---她丢了心神也要报仇雪恨,他不值一提,我们更分文不值,你还期盼能从她嘴里说出什么——狗望舒?” 一心魄的声音从天环绕,天子彻底发了疯。 “朕在问你一遍,你要嫁给谁!” “白---白苏---哥哥---” 白苏又是白苏!天子失去了理智,他将花情掀翻在地,一团烈火燃烧困住她,另一心魄想要阻止却被大火隔绝在外。 “你想烧死她?你疯了!你不是想看她成亲吗?怎么又想烧死她,你这心魄倒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闭嘴!”天子发了威--- “既然她这么想嫁给白苏,就让他们坠入烈狱做一对苦命鸳鸯也成全了龙山白氏的族规!” “你不想回到主人身上了?杀了花情等于要了他的命!” “她早已要了我们的命!” “疯了疯了,你疯了---” 天子仰天长啸,熊熊烈火燃烧,花情幽怨的眸子盯着他,似在笑--- 她没有做挣扎--- 华新殿走水,整个皇宫大院顿时乱作一团,这可是李言的新娘! 新郎官协同大部队前去救人,茶美穿着大红嫁衣月色中奔跑。 李言穿梭烈火找寻花情身影,角落里被烈火包围的人儿正眼睁睁的看着这边,幸好来得及时,大火还未蔓延,不然他就见不到心仪之人了。 “花情快过来---过来---”李言扒拉着横七竖八的杂乱,谁都阻挡不了他救人的决心!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爱你!” “好好好,不嫁,不嫁!”李言扯掉大红服侍,只要她活着,只要她没事! 花情摇头,“他想让我死---” “别瞎说---快过来!” 李言伸出手去想要拉她出险境,烈火围着花情燃烧,衣衫着了火,房梁坍塌落下瞬间砸到了一片。 “你快走吧!李言,我不爱你!” “花情乖,跟我走吧!” 大火来势凶猛,凡水浇不灭,一切围绕花情燃烧,李言来时之路早已被挡,大片房顶坍塌,大火烧着了他的衣衫,花情也被灼热烧的肌肤炸裂--- “花情---” 李言的声音被阻挡在烈火之外,花情就这样看着冲天的火光,呆呆的看着,眸子里被艳红占满,手中的龙骨滋滋作响,就在瞬间她挣脱了身上的捆仙索,卷住李言的脖子,疾言厉色,“你可有问过我嫁不嫁!” 李言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当头一棒,面前的花情中了邪,未等他解释,龙骨收紧立马扭断了他的脖子,就连前来查看情况的茶美被也被她捉住,“你也配嫁白苏哥哥!” 茶美想逃却被龙骨捆住,一把长剑飞天而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掉了她的脖子,血光四溅。 白苏冲破牢笼赶到之时,整个皇宫被火光笼罩,花情一身大红嫁衣墙头飞跃而下,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她屠城屠了三天三夜!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花情就是一个魔鬼,邪念起,片甲不留! “她是魔,她本是魔!”天子困住白苏站在那里静静的瞧着。 “---”白苏急火攻心口吐鲜血不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那么爱她的!” “爱有什么用!” 天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心魄穿身而出,天子的躯体软踏踏的倒了下去! “花情!!!!” 刺破云霞的大吼,那血溅红眼的人儿直勾勾的盯着他,举头挥剑斩下,白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是能用天帝鲜血来抵挡罪孽,他愿意一人承受。 花情的眸子失色,尸横遍野闯入眼帘的时候,她不能接受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挥剑自刎! 天子的那声声‘她是魔’困扰着她长剑架在脖子上,花情生死绝望的盯着他,“白苏哥哥,我不是魔,我不是!” “花情,快放下,回到我身边来!” “白苏哥哥,我不是魔---” 花情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绝望的摇头,长剑在她手中不受控制,随时都能刺破她的脖颈,鲜血流尽而死。 白苏紧张到不敢呼吸,他不敢再次面对失去她的结果,他承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烟消云散他会疯掉。 “花情---求求你,放下剑,快放下!” “----” “花情乖,花情---” 白苏感受到了绝望捂住,他甚至觉得救不了面前的人儿。 长剑在她手中渐渐现了颜色,白苏步步逼近,花情步步倒退,“白苏哥哥,我好累,好累---” 花情全身的力气汇集握剑那只手,奋力一挥,围绕脖颈一圈,本以为会血溅当场,却没想到龙骨缠剑,瞬间断尾,白苏抽自身龙骨抵挡她自刎的邪力。 天空异样,天雷滚动,认主花情的龙骨发出不安的躁动。 道道天雷击下,全都奔赴白苏这边,花情被一个巨大的结界包围着,安然无恙却也动弹不得! 众天神官赶到之时,白苏已承受了三十三道天雷,身体只剩一摊血肉--- 花情空洞的盯着这边,心神尽失痴傻无语。 四十九道天雷劫尽,白苏化身一条小红龙守在凝魂灯内,点亮了灯芯! 花情成为了众天神官喊打的邪魔,结界尽失,一品灵器如雨点击打,花情站在那里,跪在那里,最终伏地倒下去也没能躲过百剑穿心。 白苏替她承受了天雷,她最终自己承受百剑穿心,没有疼痛,没有感知,只是空洞洞的盯着远处,没有心神,直到全身的血涌上胸口,那空荡荡的地方第一次有了颜色。 花情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是魔鬼?是妖邪? 她紧闭眸子,血粼粼的手捧着凝魂灯,她痴痴的盯着那只自由自在的小红龙,“白苏哥哥,你可后悔过吗?” 眼泪颗颗滑落是血是艳红! -------- “你就是白苏哥哥吗?” 跪在龙山之巅的少年抬头看了来人,又将眸子沉下去。 “白苏哥哥,跟我下龙山吧!” “你是怎么上来的?” “是白苏哥哥许我上山的!难道白苏哥哥忘记了吗?” 少年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悦色,那小姑娘的笑容感染了那颗冰魄的心。 “一下龙山,你便要嫁我为妻,你可愿意吗?” “愿意!自是愿意!” “即是愿意便生生世世不能变心,不然我便不再理你!” 两个孩童在龙山立下誓言,少年抱着他心意的姑娘下了龙山之巅! 羽帝跟花神娘娘为他们送上祝福,一拜天地,二拜八荒,永结同心恩爱不疑! 这是白苏的梦,梦中他都会守得佳人归,不论等多久,他都能等到心意的姑娘! 从第一眼龙山之见他便认定了眼前的这个姑娘,风雨无阻,天劫不负! 111:求死 殿门吱吆一声打开了,光线立马照亮了昏暗的地方! 花情靠在榻前坐在地上,手挡住眼睛,她害怕刺眼的光,那张脸上被泪水占满,蓬头垢面不知经历了什么! 小妖轻轻而来轻轻而去,像往常一样放下一些东西悄无声息的走了又来,日复一日,花情昏昏沉沉不知经过了几日! 几生世。 刚有的光亮随着小妖退出,整个屋里又变得昏暗起来,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又有一种落寞的沧桑。 花情自然垂落的手,整个身子顺势趴了下去,冰凉的地面没有加速她身体的冰冷,她只是空洞洞的呆在这儿,不知何方,不想回想! 哪怕将她困在这里生世,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真的好可怜,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她心里一定痛死了!” 退出去的小妖议论着,心有无限惆怅。 “她生来带煞,要不怎么说她是天煞孤星,白公子那么好的人儿都被她克的神魂俱灭---还有羽帝花神,夜望舒---” “你不要命了!要是被妖王知道了,一定要你好看!” “你又拿妖王吓唬我,好怕怕---” 两只小妖打闹,那言语飘到了昏暗的宫殿,飘进了地面上花情的耳朵——天煞孤星!好一个天煞孤星! 泪珠像是干枯的泉,流干了--- “这舌头确实有些长了!” 妖王的声音背后响起,吓得两小妖立刻真身遁了——逃之夭夭! 野岭主人本是温文尔雅的君王从不与手下的小妖计较,这野岭的规矩向来自由了些,疏于管教便生出这么多的长舌妇。 妖王本不想与她们计较,看了看长殿方向,他最终还是长袖一挥小小惩戒了一番! 身形一晃悄然入殿,殿内烛火摇曳,柔暖了一些。 小妖送来的东西,她是一口都没吃,仙丹险酿点分未沾,妖王摇摇头,实在不知如何安慰。 伸手扶起地上的花情,殿内的的烛火跟着明亮了一些。 花情抬起眸子盯着他,眼泪像雨滴颗颗滑落,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掉眼泪,可那没用的东西还是决了堤。 “吃些东西吧!”妖王唤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渗粥,里面全都是滋补的丹药。 花情冲他笑笑,那笑看穿了一切,眸子回归空洞,她摇着头,什么都不想吃。 妖王只是将渗粥吹凉了递给她,花情靠在榻前坐在地上,“我想去看看你这里的山川风物---” 妖王点着头,“我陪你!” “不用了!”花情挣扎起身,发丝在风中凌乱,她的身影有些淡漠。 一句不用,妖王便没有跟她并肩而去,始终站在离她三丈之远的地方——寸步不离! 花情坐在山丘上望着荒山野岭这无限风光,小妖为她送去了一坛一坛的竹青醉,她嘴角勾勒出淡漠的笑意,拔开了酒塞一坛一坛灌下去! 这是她喝过最淡的酒--- 妖王站在那里看着,风中两个身影,一种惆怅。 小妖前来禀报说着什么,妖王行色匆匆而去,结界丛生圈住了花情地方。 酒窖里,有人正掘地三尺挖竹青醉,若不是妖王赶得急,怕是这酒窖都要被他挖塌了。 “鬼兄,你这是何意?” 妖王倒得时候,青鬼正干劲十足的挖。 “听说你这酒窖里有冰泉?竹青醉的味道更加美妙了!” “冰泉?”妖王哭笑不得,这酒窖里除了酒哪有什么冰泉,他这一出意不在酒在人! “行了,别挖了,这竹青醉都在这儿了!”妖王手一挥,那底下三尺的竹青醉全都现了身,青鬼摸起一坛子仰头就灌,“好酒,痛快!” “只是为了这酒?”妖王招呼他坐下来好好喝。 “不瞒妖兄,这酒只应野岭有,八荒哪得几回闻呢!快快将这些个美酒都搬到我鬼界,你也好闲来无事再酿一些存起来!” 妖王笑笑,“你若是喜欢,都搬去又如何!” “此话当真!”青鬼一拍大腿,立马招呼小鬼全都搬去了鬼界。 妖王留下三五坛,命人送客! “妖兄,何必这么着急逐客呢!” “你不过是来讨酒,既然讨到了,还不速速回去!” “妖兄,那小公主可好些了?”青鬼一脸不好意思! “鬼兄亲自去看看?” “不不不不了,算了吧!我可见不得她要死要活的!” “既然不去就回吧!” “别别别,妖兄,你倒是说说,小公主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白苏命陨对她打击很大,至亲魂散,情爱尽失,两世记忆压在这个小身躯,她还能怎么样?” 青鬼长叹一声,“命苦啊!” “谁让她是天煞孤星命!承受其命运多舛,守得云开---不一定见月明!” “多谢妖王照料---” 客套的话不必说,妖王也不想听他多言,青鬼身为鬼主,他早已不是天族天神官,他究竟以什么身份道谢呢! “为何拿走凝魂灯!那是花情最后的寄托了!” “---”青鬼沉思片刻才缓缓抱拳,“万不得已!” “藏在你三尺黄泉的贵客到底是谁?” “-----”青鬼神色慌张,想要提着酒坛逃之夭夭。 妖王拦住他去路,“花情经历这些是不是---” “妖王----妖兄!天族之事自有定数,不可妄言不可妄断,不可---” “你只需要回答本王---” “妖王---” “你走吧,野岭不必来了!”妖王长袖一挥,下了逐客令,青鬼一步三回头,千言万语堵在心口难开。 野岭结界丛生,不见外客,妖王闭关! ----- 魔君前来寻单不见妖王,捉来小妖询问两句才知他闭关——好端端的闭关做什么。 野岭结界丛生,除了丹药阁妖王殿,几乎每个地方都是结界丛生,小妖不敢多言,闪烁躲闪的眸子在说谎。 魔君取了丹药刚踏出野岭,千里耳朵便听到小妖议论声起,命人将丹药送回荒山,破结界而出! 一女子割腕看血,眸子里透着一丝淡漠! 坐在大山石壁上,一双腿垂直而落,时刻都有坠崖的危险! 她没有察觉到身后一人,她只是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一滴一滴鲜血而下,艳红变成深红逐渐凝固。 女子沾血手心写字,晶莹的泪珠滴在手心淡化了那抹嫣红--- 二世记忆归来,花情灵器消尽就连自身的灵力也受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压制,她此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妖王为了防止她寻短见禁锢了她的灵魄,让她不能有一丝寻死的意念! 这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什么区别,活着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她不能有求死的意念,她只是站在深渊前凝望着,最终坐在悬崖边上,笑靥如春风看着手腕处的血流进,安静的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她。 时光如白驹过隙在她眼前飘过,伤心的,绝望的,甜蜜的,温馨的,挚爱的,热烈的--- 她嘴角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么有说,思绪如毒药折磨着她,令她血气上涌翻天覆地--- 整个身体承受不住痛苦而剧痛起来,胃里的血腥味搅动着,她开始咳嗽--- 声声巨咳都能让她纤细的身体折断--- 她的手支撑在地面上,整张脸都在发白颤抖,她瘦了好多--- 发丝在风中凌乱,她不能有寻死的意念但她还是冲着悬崖迎风跃了一下,她是去拥抱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去了——她不是去寻死! ----- 花情落在了花妖地,满地花束齐开放,她就像是一个花仙子躺在地上,四周都是冲她而生的花束,迎风招手,芳香四溢,花舞飞蝶--- 手腕处的伤口不见,肌肤嫩如白雪。 花情缓缓而醒,守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高冠束发,从背后看犹如一尊冷冰冰的石头,没有反应。 花情挣扎起身,“你为何要救我!” 她的声音很缓,有气无力的起身,眸子落在了那伤口之处,那是她闯过了妖王的意念才能割伤自己从悬崖跃下,轻轻松松被这个人打破了,她心有不甘--- “你知不知道---”花情每说一句便咳嗽不止,原地踟蹰的小妖像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哽在喉咙--- “你是---你是---” 花情紧密双眸盯着那背影,她犹豫了很久,是唤他夜望舒还是魔君呢? “君上----娘娘她---娘娘她昏倒了!” 花情盯着那慌乱的小妖,娘娘二字冲入耳朵,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那空荡的地方不会再有悸动,可她错了,她只想逃避! 魔君并没有看身后的女子,踏步而去,对比花情,他更在乎天魔殿里的那位娘娘! “魔君!!”花情挣扎着拦住他的去路,那是她丢了心神也要摒弃的男人,此刻她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脸,魔君冷漠的没有一丝波澜。 “你知道我是谁吗?”花情长叹一声,“你心爱的女子玄星辰,她的双眼是我挖的,她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为她报仇吧!我的命在这儿,来取!” 魔君盯着她,神情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很显然并没有要与她挣命论理,他只是想去天魔殿看看玄星辰,若是他真想要了她的命,又如何会出手相救! 花情却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她自寻短见不得,有人能代劳——她宁愿这个人是他! “魔君---我杀了你挚爱的女人,你难道不恨我吗?你不敢杀我---你敢吗?” “求死哪有那么容易!”魔君声音冷淡,“桑落将你救回来,你便是他的贵客,就算你当真伤害了玄星辰,这笔账,等到桑落出关,本君会跟你慢慢清算,这期间你就别妄想寻死!” “等等!!!” 花情站在他面前,一脸冷笑,“你舍不得,不忍心动手吗?” 不忍心!舍不得——花情想听却又不想听。 ----- 花妖地来了一位花情姑娘,知道她身份的一些小花妖全都被一夜之间割了舍,种子落地重新生长,茅舍是妖王前来小住赏风景的,小妖伺候着花情住下,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一些消息传到了天魔殿,玄星辰立刻嫉妒疯涨,寝食难安! 想着法子要去瞧上一眼! 白苏身陨,妖王闭关,没人能守着她,既然来了花妖地便让她有去无回! 玄星辰瞅着魔君回了魔域之烈便动身前往花妖地,所到之处惊动山海,一群花妖闭门不出,只有那丛中的草屋巍然不动。 玄星辰装着忐忑的心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很久--- 草屋的门像极了一处幽灵一般骤然打开,惊动了那颗久久不平的心。 她的脸色有些煞白,是亏心事做多了仅存的一丝良知的谴责。 花情坐在那里盯着来人一脸笑靥如花! “好久不见啊----我的姐姐!” 本以为愤怒会像飓风乱颤,可玄星辰最终还是不敢直面眼前的人儿。 “我们姐妹好久都没有叙叙旧了!前尘往事翻不了片,你的心我还未取,你的这张皮子---” “繁离月!!!”玄星辰心俱,冲进草屋紧紧呃住那双喉咙,花情却脸色不惊,没有挣扎,“姐姐,我知你恨我什么,我才是天族的公主,我的娘亲是花神,你的娘亲不过是一只狐妖,你怎么跟我比,你就应该住在那不见光日的偏宫宫里,永生永世,永生永世!” 玄星辰恨不得掐死她,撕烂那张嘴,她也是这么做的--- 花情一脸冷笑,“你以为你能得到他的心吗?你做梦!那是我不要的,那是我不要的也轮不到你!” ——啪! 玄星辰唤出长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斩杀还不是易如反掌! 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下场只有死! 花情哈哈大笑,她就是想要激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战胜亏心。 “玄星辰,你就承认吧,你没有那个命,就算我不要他,他也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你杀了我,他也不会!” “我杀了你!!!杀了你!!!” 花情扬起脖子,一剑挥上,斩断首级,她便随尘土飞扬了。 “动手吧!” 玄星辰怒目喷火,颤抖的手想要落下长剑可她却落不下,花情眼疾手快,拔下了她发鬓上的簪子直抵她的脖颈,软绵绵的根本没有一丝力气,玄星辰也没有感受到致命的威胁,一股强大的灵力立刻将她掀翻在地。 辗转快如闪电,令人措手不及! 花情哈哈大笑,捡起地上的长剑,挥剑直奔玄星辰而来,又是一股灵力,她才发现站在那里的魔君。 玄星辰有些震惊,她这是找死——她不想活了! “魔君,你可知道我的姐姐为何这般命苦吗?因为有我这个妹妹,我喜欢她的眼睛,便剜了她的眼睛,我还喜欢她那张皮子,我便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化,我看不顺她的娘亲与我母后争风吃醋,所以---我杀了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嫉妒她-----” 花情被他打翻在地,玄星辰呆愣原地,看着一心求死的花情,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112:魔下救命 她喜欢她所有的东西,想要霸占属于她所有的宠爱,为此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将她斩除除根,玄星辰越听心里越害怕,花情将她所做的恶行又重复了一遍,前尘往事在她眼前重新上演,只不过这次受虐的主人公变成了她,花情是施暴者。 魔君紧蹙的眉头站在那里听着花情一遍一遍事无巨细的诉说着自己的恶行,她想激怒他,想要一个痛快。 呆愣的玄星辰早已不知所措,她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妹妹,陌生的熟悉的再到陌生的,全然看不透! “你难道没有听过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吗?”花情冷厉的盯着魔君,一双眸子全是殷红,充满了血丝。 消魂汇集掌心蓄势待发 玄星辰嘴角勾勒出一丝轻蔑——她终于要死了,死了就清净了,能死在她心爱的男人手上,她应该心满意足! “望舒哥哥---我好怕!” 玄星辰躲在魔君身后,那张脸上诠释着什么叫胜利者的得意! 花情举起长剑挥落,奋尽全力,消魂一掌挥散,十成十的灵力能将万物击散成齑粉,更何况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消魂形成一股巨大的灵力波本该一掌击中花情,却将她团团围住,一点点收紧,像是死神来了紧紧呃住的喉咙,全身的骨骼慢慢缩紧变形--- 巨大的疼痛围绕着她,她的脸上却有一丝释然的笑,这一切该结束了——天煞孤星的命会随着她的终结给这四海八荒带来平静,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嫉妒失心,这一切都没了! 这一切的剧痛都与她无关,她能感受到的是呼吸一点一点消失,她将手伏在胸口上,那久久不能跳动的地方再也不会跳动了,她痴痴的盯着魔君,那张脸,那颗心,那抹笑容最终消失在消魂下,她要永远沉睡了。 玄星辰盼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只要她死了,她就不会成日提心吊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就不会离开她--- 她要看着她魂飞魄散! 魔君的脸色清冷他似乎在等什么,灵力控制在不轻不重的地方看着玄星辰抓耳挠心。 “望舒哥哥,你要放了她吗?” 玄星辰略有担心的问着,时刻盯着那凡胎,盼着她支撑不住赶紧消失。 掌力挥散,一道青影轻而易举打散了消魂,一掌迎接魔君再次出击的消魂,一影飞身去接快要散架的花情! 两个方向同奔一人。 玄星辰看着那两个身影恨得牙痒痒,为难之处她孤立无援,凭什么这个小丫头不管变成什么样,不管她犯下什么弥天大错都有神助,同样是公主,为什么要两般对待! “她怎么样?” 青鬼大喊一声,想要知道花情的情况,青桃浪摇摇头,脸色凝重--- “魔君,她犯了什么错,你要对她赶尽杀绝,她即是妖王贵客,为何不等妖王出关再做定夺!” 魔君一脸冷漠,眸子从未移开过青桃浪怀里的花情半分。 玄星辰见青桃浪抱着花情,一脸紧张,主仆见面更是分外眼红,厉喝道,“桃浪---你骗的我好苦啊!我对你掏心挖肺,你竟然为了这个小妮子背叛我,伤我的心,害我差点哭瞎了双眼!” 昔日情分恩断义绝,青桃浪欠债已还,主仆情分尽,玄星辰此刻说的梨花带雨,很是珍惜主仆之情不过是想卖惨博得同情——魔君! 花情双眼迷离,看不清来人只见到一只青影,熊童子从他怀中蹦出,上下摆动着耳朵想讨她欢心,可她使劲动动嘴角还是没有笑出来。 “魔君,你怎可对她----” “青桃!住口!”青鬼厉喝一声,青桃浪这才闭嘴不言。 “青福王,青桃浪,你们兄弟俩今日当真要与本君为敌吗?” 玄星辰目光呆滞,心如触电——他什么都知道?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她不敢细想生怕会玩火自焚,乖乖的缩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内心思绪翻涌宁,时不时的盯着青桃浪怀里的花情,她要走一步险棋,试探一下! “望舒哥哥,桃浪对那小妮子心怀不轨,他们两个本就眉来眼去,害的天帝吃了不少气,要不他一个天神官早就封帝,怎么此刻还是一个守着三生石殿的小神官----” “你信口雌黄!” 泼脏水他不怕,最怕他心中的金枝玉叶受半点侮辱,与青鬼而言,白苏也是不提及的白月光! “静心,凝神,勿听勿言!” 青鬼时刻叮嘱着青桃浪,这妖女口口声声都在搬弄是非,气火早已攻心怎能做到勿听勿言,青桃浪抓耳挠心,从没有那一刻有杀人之心。 咳咳咳--- 花情脸色惨白,身体软绵绵的躺在那里,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满嘴的血腥堵在嘴里,不停得往外冒--- “夜望舒,她是丢了心也要守护的女人,你怎么能----” 砰砰--- 两道天雷将青桃浪掀翻在地,青鬼阻拦不得心有懊悔,埋怨他嘴快如闪电,天雷多下几道打烂了那张嘴也就不用多言了。 ——活该! “杀了我,杀了我吧---”花情气力不足,声音断断续续,“我---要见----白苏---哥哥---我---” “公主---” 青鬼欲言又止,他将凝魂灯送去了三尺黄泉,白苏身归小红龙,三魂七魄俱散怕是再也修炼不成人形--- “大哥,快带她走---快走!” “你们哪都不能去!”玄星辰手握长剑拦住去路,“妖女魅惑人心,留不得!” “玄星辰!到底谁才是妖女,你心里最清楚!” 青桃浪支撑着站起身来,嘴角渗血也要说出真相,青鬼在他后背一拍疼的他哇哇大叫,直骂娘,“大哥,你要杀我!” “闭嘴,多说无益,你想触犯天规吗?” 天规,难道颠倒黑白是非就是维护天规?既是如此,这天规不守也罢! “夜望舒你可知你眼前的这个妖女做了什么!” “青桃浪,你不要胡说,是她---是她抢了我的夫君,是她抢走了他们对我的疼爱,都是她---” 青鬼恨不得打昏了他一并带走,可他搀扶着花情腾不出手来。 “杀了我---青福---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心死莫过于不想活! 一心求死不能才是最大的折磨,与花情而言,这世上在没有能让她活下去的勇气! 或许---- “公主---” “青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姐姐,是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我一直在骗你,我罪有应得,罪该万死,我应该魂飞魄散不得轮回,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不是的,大哥,你快告诉她,不是的!” 青鬼紧闭双眸,青桃浪爬也要爬到她身边,“是我的错,我错了,我当初就应该听大哥的,守着你跟天帝,守着你们两个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是我的错---” “青桃,别说了!” 情缘流水似流年,转眼东西不见,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魔君,今日我是一定要带走她的。” 青鬼蓄势待发,万物皆不可挡他带走花情之心。 “大哥!让她跟我回天族吧,我求你了!” “回鬼界回天族,也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问情出窍,很显然,魔君并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你说她是本君挚爱的女人?本君真真好奇怎么会爱上如此一个——妖女!” “妖女?你竟然---” 三生石上注定的情缘,历经万般磨难,要么守得云开,要么万劫不复的情缘,挚爱永生,恩爱不疑--- 深爱入骨的彼此怎么能被他说成是妖女,青桃浪并没有看花情,他这个一心想要撮合他们的天神官都听不下去了,可以不爱,但别伤害! ‘妖女’两个字是对花情最大的不公平! “青桃,你闭嘴!” “大哥,你也听见了,他说公主是妖女,他怎么可以说公主是妖女,他们曾经---” “住口!!!!前尘往事随风散,哪还有什么曾经!” 青鬼一脸无奈,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带走花情,而不是浪费口舌,越久拖下去对花情的这具肉体不利。 青桃浪立马闭嘴不言,灵力输入花情沉入深渊消散了,“公主---公主---” “大哥,小公主她---” “不可能,妖王不会让她死的---” 青鬼结界布满,带不走她也要给她最大的保护。 “可是---可是她---” 青桃浪探不到呼吸,就连那张脸也惨白如纸,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在消散,四周围满了双翅彩蝶,她是一颗花神木,芳香的花神木,身归大地,魂魄消散! “小公主,小公主,快醒醒,快醒醒---” 得了! 魔君还未动手,花情消散在花妖地——也不用争了! ------ 青鬼跪在三尺黄泉很久很久,久到青桃浪不顾后背天雷之伤前来硬闯! 三尺黄泉异动,忘川之水动荡不安沸腾翻涌,良久才恢复平静。 “大哥,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三尺黄泉藏着什么?你为何不让我说太多夜望舒跟小公主的事,你为什么守着鬼界不肯入天族?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青鬼紧闭双目,不发一言。 三尺黄泉底飘来一声叹息,一道极光乍现冲破黄泉飞出鬼界。 声声传来入了青桃浪的心未经耳朵。 结界四散,转身立处凡尘间。 “大哥---他---他是小公主?” 青桃浪盯着凡尘里一个俊俏挺拔的男子望的出神,“他----他要去南海?” “羽帝花神安排,你我就不要妄议了,你暗中保护他,不可轻举妄动!” “我?我可办不到,瞧见她受委屈,我可忍不住要拔刀相助,就算你捆了我的四肢也捆不住要拯救她的心!” “大哥,这一切是梦是幻?”青桃浪轻声细语的伏在青鬼耳朵上,“你不回天族就是因为羽帝跟花神娘娘在三尺黄泉!” “嘘!举头三尺有花神,你能不能闭嘴!” “大哥---” “闭嘴!”青鬼立刻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触犯了天威。 青桃浪扒拉开也要说,“这羽帝跟花神太狠了,有这么折磨自己女儿的吗!” “青桃浪!” 果然隔墙有耳!不能说人坏话。 “属下在!” 青桃浪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天威不怒,这才放宽了心! “大哥---大哥----” 借一步说话! 青桃浪拉着青鬼去了鬼王殿,这才大口喘着气息,“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魔禁咒?还有那场大战都是羽帝策划的?” 青鬼眸子似水,波光流动,“梦魔与玄星辰暗中勾结皆因夜望舒,也却有天魔禁咒,打破天魔禁咒最好的办法就是拆散望月之恋,可情爱这东西最是难控---” “不明白!” 青桃浪摇头,“天魔禁咒跟玄星辰有什么关系---” “梦魔利用她的嫉妒控制她练就换颜术挑起了那场繁离月走火入魔血洗天神殿的战乱,羽帝跟繁花娘娘顺水而下顺她而行想要就势破解天魔禁咒,断了望月之情!” “然后呢!”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夜望舒割心救悦,坠入魔域宁愿心冷不爱也不愿受梦魔摆控---” “爱能战胜一切!真爱至上!”青桃浪欢呼,“所以呢----” “龙山之巅,小公主欠了白苏的情债,羽帝想用帝位偿还,却没想到他竟拿命来打破了小公主的入魔之念——这份情怕是永远也还不了了!” “花神娘娘的一丝善念封存了小公主的恶念,梦魔中意的人从来都不是玄星辰而是小公主,是否!” “不错!!小公主一生下来就被邪魔困扰,是因为那一丝善念她才会天真无邪,天魔禁咒就是要让她回归本性,可这一切都因为白苏的消散打破了,最终还是白苏成全了她---”300 青桃浪心中动容,爱本可以摧毁一切的,夜望舒的仙胎定情,白苏的奋不顾身,这一切的一切皆因有爱! 割心断爱只为一人,世人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谁欠了谁的爱。 “大哥,此次小公主见到羽帝跟花神娘娘了吗?” 三尺黄泉下,不见故人哭, 青鬼摇头,“禁咒未除,见不得!”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 “可她去南海做什么?” “一定是羽帝许诺了她什么,南海之行需得她自己完成!” “大哥,凝魂灯是不是在三尺黄泉,此去南海会不会跟白苏有关!” “不知!” “大哥,羽帝跟花神娘娘没有办法复活白苏吗?” 青鬼摇头,“三魂七魄散,凝魂灯里只有红龙再没有白苏!” 青桃浪略有疑惑,最终还是压在心底不言语,望着三尺黄泉发呆。 113:回忆总想哭 三尺黄泉下的花情躺在千年寒冰之上,整个身体的温度与那寒冰无异,她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中一只小红龙围绕脚边,一个声音空灵般响起,她闻声很久也不知说了什么,想要捉住那条小红龙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跑的累了倦了,她的身体有骤然坠落感才猛然惊醒。 三尺黄泉她来过一次,唯独没有想到再次前来会是这种情况,四周空空荡荡,身体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冰冷将整个人淹没,神魂是分离的,脑海中一个声音回荡,不断的唤着她,召唤她前往南海——小红龙方可重生! 这声音像个禁咒,她不得不相信,甚至坚信不疑! 她痴笑的盯着远处,脚底下却真有凝魂灯,凝魂灯里那条小红龙自由自在的游着,花情的眸子瞬间湿润了,抱着凝魂灯,这是她的白苏哥哥在召唤她,她一定要去南海,她将凝魂灯捧在手心离开了三尺黄泉,谨遵声音嘱咐,换上一身男儿装扮一路前行,不借外力,徒步向南。 一条路走到黑,遇山爬山,遇海跃海绝不后退,永不低头。 花情走的义不容辞。 天神腾云驾雾片刻就到,凡人翻山越岭春夏秋冬。 自三尺黄泉醒来,凝魂灯里的小红龙便是她生的寄托,她的生命变的阳光起来,不怕苦不怕累,途径荒山野岭,她会莞尔一笑,漫山遍野的花妖不知她会不会想起昨日一心求死的自己! 荒山里天魔殿那位冷峻的主人一定爱着他的魔后。 野岭的妖王也该出了关。 她这样想着会不自觉的笑。 青桃浪守着三生石殿,青福王鬼界当王。 花情斗笠一戴,遮挡了散下来的阳光,她在花妖地浅水处摘了一片睡莲放进了凝魂灯,那里面的小红龙欢悦的游动着,花情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烈日之下,她步行西海之上,临西海的水穷处早已没有了结界,落霞山上风光无限,水穷处还是神秘的不像话,这里早已没有了人烟气,杂草虽丛生却不像是荒废了很久的样子。 她踩在通往水穷处的石子路上,这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木香是被她宠坏的调皮,她从没想过自己一个万千宠爱的人儿也会如此宠人,只可惜,那么好的姑娘不知轮回了几世。 风月阁还是老样子,里面被一些野生的小花妖霸占着,一听到有人前来立刻化了形——隐没了。 花情四周观望着,原来魂魄不安的时候她竟在这个地方安歇下来,是云锦夫人守得她平安生世,实在不是她的执念太重,有些事就是因果循环。 驻留片刻光景,她便去了落霞山,洛神殿内,她为一个叫白苏的公子刮骨疗伤,原来她的白苏哥哥动荡了500年,只为寻到她的踪迹,纵使掌心的悦子不见了,心中却再也挥之不去。 落霞山是一座奇山,花草树木全都在山石的夹缝中险中生存。 后来她才知道——繁离月本就是一颗花神木,她是一个被天魔争夺的花神木, 只是四海八荒都知道她是羽帝的女儿,本以为她的真身是一条龙,一条集万千宠爱的龙,没想她却袭成了她娘的基因,这也是羽帝对繁花的爱! 疼宠会让人忘了本性! 繁离月一出生就被隐藏了真身,她从小就以为自己是条龙,羽帝的宠爱也认定了她是一条龙。 天神也逃不过命运! 花神木,八荒很少有记载,甚至只知花神木是花神族的一种神秘存在,生长环境恶劣,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却没有几个仙神一睹芳容,花神木是一种一念乱心神的物种,花神木是花神族最容易招惹是非心神不宁的存在! 繁花就是一颗花神木,只是她这颗花神木善念丛生永远不会入魔,一出生她就出善念包裹,邪念无处可生, 繁离月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出生黑气包围,烈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为了省去以后麻烦,繁花才下定决心将自身的一丝善念打入她的身体,使得她天生善良。 骗过乐四海八荒--- 锁灵泉里生了许多并蒂莲,荷叶连天,花情坐在那里呆了很久,泉中早已没有了丝线割肉的灵器,水中一片宁静,偶尔荡起几个微波,那是鱼儿游动的痕迹。 “望舒哥哥---” 花情脸上笑开了花,那是来自心灵深处不由自主的呼唤,她还想着他! 她早已不想他? 谁知道呢! 她将凝魂灯捧在手心里,与小红龙聊起天来,“白苏哥哥,你还记得这里吗?” 凝魂灯里的红龙并没有回应她,但她还是自顾说着。 她要采够不同颜色的睡莲,三尺黄泉的仙神说,只有采到不同颜色的睡莲才能唤起红龙意念,她的白苏哥哥才有可能再次修炼化身。 花情一跃入水,她要摘泉深处的并蒂莲,花开绚烂,芬芳十里,鱼在她身边游荡着,大喊着姐姐。 花情以为错听了,整个身体侵入水中,硕大的荷叶挡住了烈日当空,她触碰到并蒂莲的时候,那睡荷溅起了水花,像极了一幅绝美画卷。 一般彩色一般纯色,花情没有掰头摘掉,两片荷瓣入凝魂灯,里面的彩色变得厚重了。 “姐姐---” 熊童子上下摆动着耳朵,愉悦的翻着跟头。 “童子!真的是童子!” “是我是我!姐姐---是我---” 熊童子为花情开路,岸上一阵狂风刮过瞬间吹干了她身上的湿气--- “花情姐姐可愿意带着我一同前往南海?”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南海?是你的主人告诉你的?” 熊童子上下翻着跟头,“三尺黄泉下,我自己听到的!” “此去路途遥远,路上未知,你还是回你主人那里---” “姐姐是嫌弃我了吗?童子不会给姐姐乱找麻烦,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姐姐路上寂寞了也好有个伴不是?” 花情只想独自前往,是非成败她都会独自承担。 “姐姐---” 花情沉默不语,熊童子知自己的出现是个累赘,摆动着耳朵一步三回头的下了落霞山。 花情回过神来才一路下山去寻,边跑边唤,蓦然回首哪里还有熊童子的影子,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太思念一人造成的。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水穷处。 一声入耳,抬眸望去,一女子挽着一男子的胳膊,一脸幸福的摇指远处,“望舒哥哥,你看,这就是水穷处,我最喜欢的地方。” ——望舒哥哥! 玄星辰挽着夜望舒大步而来,直奔水穷处。 花情避如蛇蝎,东躲西藏,她不知为何要躲,大脑命令她要躲,她听话躲了却躲得一脸狼狈,身子挤在一处石缝里,两块大石之间仅够一瘦小之人藏身。 两个身影从她面前走过,花情这才挤出身子落荒而逃,脚下踉跄直接滚下落霞山,不吭不响一落入地,爬起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逃之夭夭。 为何要逃? 花情宝贝怀中的凝魂灯,生怕它出一点点意外。 “没事没事了,白苏哥哥,没事了!” 她安抚着凝魂灯里受到惊吓的小红龙,手臂腿上划出的血痕,还有落地之时撞击的头,她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我们该走了!” 花情抱着凝魂灯大步流星而去。 一袭俊俏的少年郎入住相约小店,花情要了一壶酒靠窗落座,不知店家换了几任,小店的名字却一直沿用! 夜半琴声响,一洗白衣惊世人。 “这位公子可是前来参加芙蕖情会的?” 店家热情相待,花情摇头,“路过而已!”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芙蕖依然在,不见故人寻! “公子仪表堂堂,竟不是前来参加情会,可惜啊可惜!” “心有所属,并无可惜!” “原来如此,失礼失礼!” 花情笑笑,望着窗外,当年逃出水穷处前来参加芙蕖情会,遇到了八荒四美,唯独没有见过冷清风! 花情有些想念他了。 神魂俱灭以后不在重生,或许对冷清风来说是解脱。 花情将银两放桌上,抱着凝魂灯而去,悄无声息却又直奔‘美人惊鸿’ 这个小店人满为患,大都是一见钟情的情人。 喝着果酒话情网。 花情站在店前犹豫了很久没有踏进,嘴角上扬怕是想到了什么。 “店家,给我来一壶美人惊鸿!” “公子,惊鸿烈,难入喉---” “一饮而知,放不下!” 店家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实属故人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酒来了,您慢走!” “告辞!” “后会有期啊公子!” 花情摆摆手——后会有期! “让开让开,不长眼的快让开---” 一鞭子挥下,花情躲避不及,手臂即可现了红印,一嚣张跋扈的姑娘怒目瞪着她,“我家娘娘的路你也敢阻拦,不要命了!” 众人一阵唏嘘,议论纷纷,这荒山小妖十天半月来一次,所到小镇非弄得鸡飞狗跳不可,恃宠而骄的魔后娘娘有魔君妖王撑腰,无人敢惹。 花情有要事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揣着凝魂灯提着一坛酒离去。 “等等----” 议论声起:完了完了,这位公子怕是要遭大祸了。 花情并不是有意不听,只是她并不觉是唤她,初到宝地并无故人而已。 “说你呢!” 那小妖挡住她去路,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这架势是不肯罢休了。 “无意阻挡,还望姑娘见谅!” “哼,我家娘娘最喜欢这美人惊鸿,这酒是我家娘娘的最爱,谁都不能夺她所爱,来人,给我砸了这家店,见她---” 手指花情,不整出是非决不罢休,“给我带回荒山听候发落!” 得不到就要毁掉很有玄星辰的风范,不出意外这荒山的魔后就是她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姑娘无非就是想要一坛酒,给你便是,我有要事在身,不可过多逗留!” “要事?我家娘娘的事就是天大的要事,给我拿下!”小妖冷哼一声,一声令下,四处窜出几只小妖化作人形挡住她的去路,花情一脸无奈,凝魂灯揣好,生怕伤及无辜。 四只小妖拦路,花情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抗,气势不能输,一时间退也不能退,不知如何之际,熊童子冒出头来冲她打口型。 花情清清嗓子,“本公子一对四有些胜之不武---” “怎么?害怕了?晚了!”小妖一哄而上,触碰花情身子之时明显呆愣了一下,就是这一愣之际,花情东拉西扯一顿乱拽将她们三千青丝扯出几根缠在一起,果然,四只小妖立马遁了形。 四周欢呼声起,大赞公子为民除害,这么多年受荒山压榨民不聊生,打压一下她们也涨涨士气。 “快跑!” 熊童子一声大吼,花情正准备接高帽带一带,没想到四处窜出几只野狐,幽兰的眸子锋利的嘴巴,龇牙咧嘴要吃人。 “姐姐快跑!”熊童子上下摆动,翻着跟头,唤着花情赶快逃命,它却飞身拦住野狐,隔空一阵烟雾弹,立刻臭气熏天,让人也无处遁形! 一童子一人躲在墙角处,大口喘着气息,四目相对均是笑弯了眉。 “姐姐,那荒山里的娘娘东施效颦!” “----” 花情摇头显然不想听,玄星辰也终算是守得云开,魔君带她很好,所为金城所致金石为开,花情替她开心。 “姐姐,你当真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熊童子半空翻着跟头,“姐姐,我喜欢夏秋公,我是一颗熊童心,他是一只毒虫,却不妨碍我喜欢他,我想跟他成日黏在一起,一日不见是非想念,就像姐姐跟白公子一样!” 花情抚摸着它的头,“既是如此,又为何要跑出来,何不守着它?” “夏秋公在青桃浪那里,我不想见他!” “为何?” 熊童子上下摆动着耳朵,“姐姐,以前我总觉得你跟白苏公子两情相悦,本就该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发现,情爱本就没有对错,这才是当局者清的东西---” 花情摇头,小小年纪竟然谈起情爱来了,虽然没说到正点上,却还是听着,不忍打断它。 “姐姐,若你是放不下他,就去追回来吧,我不喜欢那个妖女跟他在一起,我喜欢姐姐跟他在一起!” 花情瞪大眼睛,它口中的他,她很确定却又不敢确定!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 有一丝惆怅涌上眉头却下了空空荡荡的心处。 “我们赶路吧,一会儿它们追上来又有麻烦了。” “姐姐同意我去南海了?” “既然你不想去见你的夏秋公便跟着我吧,路上闷了还可以听听童言。” 114:再入大贤山 “姐姐,你跟我说说当日的情况好不好?” 一路上熊童子缠着花情,让她讲讲夏秋公化作俏公子非要娶她成亲的事。 花情笑而不语,那个时候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才被有心人有机可乘,若不是魔君赶到--- 就算魔君没有赶到,她也会力除夏秋公! 区区一只毒虫而已,没在怕的! “你何不问它去!” “它呀吓都吓死了,才不会说呢!” 花情摇头--- 当日她也吓坏了,红盖头一掀本想手擒毒虫却没想到是他! 现在想想他怕是故意到此,失了心也忘了情也记得一些事。 纵使如此,可他最终还是忘记了,花情你活该,是你亲手葬送了你的幸福,你就要承受现在的痛苦! 花情笑问自己:我痛苦吗?痛苦?痛苦! “姐姐,你饿吗?” 不知不觉出了荷月镇,有作伴的果然不觉疲惫,刚才那一壶酒被小妖打烂了,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可充饥,熊童子见她不说话,遥指前方小树林,“穿过这片小树林就有一片桃林,山桃离核别提有多好吃了!” “童子倒像是个游历四方的,哪里有什么倒是一点瞒不过!” “那是自然,我可是八荒百晓生!” 一夸就蹬鼻子上脸果然是不禁夸的熊童子! “姐姐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小心点!” 花情的声音未传至,熊童子的小身影一溜烟的不见了,她坐在那里发着呆,脑海中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打散了她的思绪,这里紧挨大贤山,那山上会不会有睡荷? 有了想法便停不下,抱着凝魂灯掉头去了大贤山,三尺黄泉那个声音曾告诉她,上刀山火海,只要她能攀爬绝不会阻拦--- 大贤山是八荒围猎才能开放的,花情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进来了,没有任何阻拦--- 每走一步她都能想起当日力除邪祟,众多仙门别派为争夺七彩奋力除妖的场景,一片空旷之地,大雨不知刷新了多少次,那歪脖树被燃烧的画面却历历在目,山洞中那人宁愿长剑穿心不愿伤害她一毫,不知她是不是想到了此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微笑。 脚步声临近,没有八荒围猎这大贤山怎会有人进来,难道也是跟她一样的闲人? 空荡荡的山林除了耸入云霄的参天大树哪还有什么容身之处,花情慌不择路躲进山洞,那鲜血像是融进了山石,一道光束洒进来正好落在那血色之上。 是他的血吗? 是那日留下的吗? 花情被往日的思绪包围着,五味杂陈。 浓浓的血腥味袭来让她不得不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生怕被人发现,毕竟仙山之外,小妖小怪居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肉体凡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脚步声在动口停住,花情悄然往山洞深处挪动脚步,生怕那人进来撞个正着,内心恐惧到极点,祈祷着不要进来。 果然老天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脚步声渐远,没过多久便没了声音,耳旁飘过细弱的微风,花情知道安全了,这才魂落地!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静静的一个人回忆过往,放不下,抹不掉也忘不了。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忘记。 “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飘进山洞在她耳边刮过。 “童子---”花情闻声而去,出了山洞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什么熊童子的身影,难道是幻听了? 花情找寻着,大贤山里貌似迷了路,她本就不辨方向,当初也是这样,原地打转才遇上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妖果。 花情转了几个圈,没有意外全都回到原点,她有些着急,着急熊童子找不到她,她又不敢大声喧叫什么怕引来什么不该来的东西。 她就这样在大贤山里转悠--- “你找不到路了吗?” 一株艳红的植物从土里冒出了头,花蕊上结了一颗七彩小果,晶莹剔透,合着阳光发出耀眼的色彩。 花情蹲下身子细细瞧着,“你可知这里有睡莲否?” “你来这大贤山里寻睡莲?你喜欢睡莲吗?”那植物动动果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喜欢的不得了!” 花情好不吝啬,她确实也喜欢睡莲。 “我可以带你去!” 太好了,正愁走不出去呢!现在好了,不光能走出大贤山还能寻到睡莲,简直不虚此行! “多谢!” “谢什么,应该的!” 应该的?何出此言? 花情没有细问,跟着植物身后,那诛植物在地上爬行,动作之快,她要小跑才能防止跟丢。 一盏茶的功夫,一片万亩荷塘出现在眼前,花情欢喜雀跃,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竟能集齐多种色彩,看来复活白苏有望了。 “到了,拿来吧!” “什么?” “我带你来荷塘,你自然要给我报酬的!” “报酬?你要什么?” 付出应该有回报,没毛病,可花情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银两,索性这一袋碎银给她,“我只有这些了,改日一定好好拜谢姑娘!” “不不不,我不要这个?” “不要这个?那要什么?” 花情身上除了这些个碎银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我要你的一滴血!” “?” “无需惊讶,花神木之血可造万物,我这累赘的身子早就想摆脱了,你要睡荷,我要血,咱们各取所需!” 花情突然想到花神木之血确实能疗伤天雷之伤,白苏后背的伤痛就是用它减轻的。 花神木神奇疗效。 “成交!”花情瞅着万亩荷塘说道,“我要先去摘睡莲!” 瞅准彩色白色粉色,绝不放过一丝颜色。 “我替你去采!” 花情还未来得及答应,那姑娘一溜烟的跃入池塘翻天覆地,像是土匪进了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荷叶歪倒一大片,睡荷莲瓣满池狼藉,花情想要制止,人家早已摘了一大捧回到她面前,“给你!” “-----谢谢!” 区区几片莲瓣就好,何须浪费,花情还是礼貌道谢。 花蕊蔓延,信子变成长刺,果子在花苞上乱颤。 长刺犹如指肚粗细,锋利如匕首。 “快动手吧!”花株催促着,生怕她反悔了。 花情将花刺拿在手里在掌心用力一划,血滴子瞬间滴入花苞,盛开的烈焰犹如晚霞火烧云,灿烂壮观。 四周荡起嘻嘻笑声,像极了当日的妖果。 “多谢成全!”花株的声音很好听,一阵烟雾缭绕,氤氲之下地上渐渐形成了一个曼妙的身影——是那株花株幻化而成。 “多谢公主成全!” 花情看着掌心裂开的口子,逐渐愈合,生出肉芽,“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既是如此,公主就大发慈悲,也救救我的好姐妹吧!” 花姑娘得寸进尺,花情倒是没想到,地上一群花枝乞求她舍弃点点血迹,让她们幻化成人。 “花草不好吗?为何非要修炼成人?” “公主灵力高超自然无须担心,我们一介杂草,自是想要寻找一处靠山,听闻荒山魔君喜小妖,我们便想幻化成人入花妖地伺候---” 荒山魔君喜小妖?这是哪里道听途说,什么时候那冷淡的魔君近女色了。 花情清清嗓子,“你确定没有听错?” “听错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花情将扯下来的采莲瓣放进凝魂灯,灯芯燃烧发出淡淡的幽光,里面的小红龙似睡着了,安静祥和! “姐姐----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自远而近,花情想要回应却被花株缠着,非要她割血幻化。 花情好说歹说也没能劝动她们入荒山,长刺划手,血滴飞舞,眩晕袭来这具肉体凡胎失血过多差点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姐姐----你们放开我姐姐----” 熊童子挡在花情面前,那些个花枝贪婪的吸吮着血滴,想让她多留一些,要不是熊童子将她们驱散,怕是贪婪能活剥了花情。 一时念造就了妖性贪婪。 熊童子搀扶着花情坐下,生着闷气,“姐姐怎么乱跑,不是等着我的吗?怎么到了这大贤山?” “不来这大贤山怎么找采莲!” “姐姐遇上的那些个花妖简直罪该万死,吸食血气本就是妖物,姐姐竟还成全他们!” “也不知怎得,一听她们想入荒山,舍了命也想成全!” “若是被魔君知道了,怕又该伤心了!” 花情笑笑,他怎么会伤心呢!玄星辰该生气才对! 熊童子摸起一个果子在肉嘟嘟的身上蹭了蹭递给她,“可甜了,姐姐快尝尝!” 花情盯着果子,立刻想到了当日的妖果,七彩果子,玲珑心! “这是?” “姐姐放心吃,这是水果桃子,附近的村民告诉我的,没有毒,不是妖果!” 花情点点头,咬了一口,香脆多汁,满口爆浆,只是颜色有些渗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小死孩,满嘴是血。 轰隆隆漫天响雷,熊童子一蹬腿昏死过去,这可吓坏了花情,丢了水果桃子将她抱在手心,不听的呼唤着--- 倾盆大雨赶到,将她淋成了落汤鸡,“童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醒醒啊!” 天公不作美,叫天不灵,叫地不灵--- 花情抱着熊童子,往山洞里跑,幸好山洞在哪她还是能记清楚,索性没走出多远。 漫山黑云压过来,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身上的火柴盒子进了水,一时间找不到火源,花情将熊童子揣在怀里,凝魂灯芯骤亮,照散了四周的黑暗! 花情守着熊童子,守着凝魂灯,心安了许多。 花情将熊童子坐在凝魂灯上,火光烤着它,兴许暖和一些。 昏暗来袭,加上失血过多,困意来袭便小眯了一会儿。 “白苏哥哥,不要走!” 睡梦中,花情拉着一男子之手,唤着白苏的名字,一声响雷惊醒了她的梦,身上盖着一袭长袍,只是那长袍不是白苏,她死拉着那只手也不是白苏--- 一人背对着她,花情猛然抽手,身子立刻僵硬了,“你---你是谁?” “你想让那小红龙复生?” 那人声音冰冷,像一块冰川,花情如坠深渊,她太清楚这个声音了,有些害怕,想要躲避,却不能逃,“将凝魂灯还给我!” 魔君幽暗的眸子盯着她,花情双眸避开,不与他正面交锋。 “你一个魔君怎么跑到这天族的大贤山里来了,难不成正如那些小妖所说,你是来选妃的?” 花情瞅准凝魂灯想要声东击西,趁他不注意抢了就跑,对于一个肉体凡胎,这个想法未免太可笑,从魔君手底下安然全退——做梦呢! “木血救妖,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让本君纳她们为妃吗?” “你这人当真自作多情,你选妃与我何干---” 花情眼珠子时刻盯着他手中的凝魂灯,此时熊童子骤醒,看到魔君更是神魂胆烈,又装死假昏过去! 没用的童子! “妖王说你可是一根很特别的花神木,快让本君瞧瞧你到底是有多特别!” “不好意思,我着急赶路!”花情拔腿就跑,闪电之势略过他身,四两拨千斤之力掳走了他手中的凝魂灯,头也不回,一路向前。 魔君站在那里盯着她逃跑的方向,怎么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童子,你快醒醒,这里有条岔路,往哪里走!” 一阵劲风耳畔飘过,熊童子骤然睁眼,“甩掉了那魔头?” “童子---”花情站在岔口左右为难,熊童子挥手一指,右边那条花开满路,花情闪电之势冲进去! 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姐姐,这么好一个叙旧的机会,就这样白白丢了吗?” “叙旧?你想跟魔头叙旧吗?” “我可不想,我是说----”熊童子立马语闭,瞪大眼睛盯着前方花情为感不妙抓起它立马狂奔而去。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拦住她去路,花情掉头回转,与那黑袍玩起了捉老鹰。 “你干什么跟着我!” 花情跑累了,站在那里一刻也抬不动腿。 “本君跟你可有一段情?” “你听谁胡诌八扯,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凭什么有一段情,你可是魔君,我是谁,我是花神木,我可高攀不起,你与你的魔后娘娘恩爱不疑,让人望尘莫及!” 花情转身就走,将凝魂灯揣进怀里,生怕途生什么意外。 “原来如此!”魔君若有所思,花情拔腿就走,剪不断理还乱,扯什么情丝迷惘,挡下最要紧的就是寻采莲救白苏! “那凝魂灯与你很重要吗?” 花情捂住胸口,谁都别想夺走。 115:心无跳动却有你 “本君倒是很想知道,一颗花神木为何惹得天神官鬼主舍命想救,就连妖王也对你百般上心!” 魔君上下打量着她,着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容颜俊美?还是心地善良,一个天神身上到底有什么? 这四海八荒拥有俊美容颜的小妖花妖地多的数不胜数,而眼前的她,确实有过人之色,却也并没有那般令人难忘。 四海八荒宠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天族公主! 花情从来都不屑的这个身份。 她想要的不过是与在乎的人相守一生,哪怕凡人一世。 在天愿作比翼鸟连理枝——只要是你! “魔君过奖了,若是今日你是来为你的夫人报仇,你勾勾手指,我便魂飞湮灭了,但我确实有要事,还请魔君高抬贵手,暂时绕我一命!” “暂时?本君可有说过取你性命?” “世间至仇——弑父杀母夺夫!” “夺夫?!” 魔君步步紧逼,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夺得谁的夫?” “我----比喻---这是比喻!” 花情退一步他前进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凝魂灯里的小红龙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变得躁动不安,撞击着凝魂灯四壁,有些自残的暴躁。 花情慌了神,安抚着,神色慌张,不知所措,声声唤着她的白苏哥哥! 明明那颗心是不动的,可听到她唤白苏哥哥却变得异常难受,魔君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想不通。 “你就这么紧张这条小龙?” “是,他是我的命,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 “你的命?”魔君神情淡漠却重复着这句话。 花情也不知道跟谁赌气,想要气谁,不在理会他,抱着凝魂灯逃也似的离开大贤山,那些个小花株在身后盛开,嬉笑之声不绝于耳缠住魔君漫天疯涨,个个名动仙山。 这让她想起了那日的妖果,短短的一驻足便被疯涨的花株缠住,凝魂灯骤然落地,花情吓得失声尖叫,脸色惨白,胸口那空荡的地方乱颤了一下。 好在凝魂灯结实,落在地上安然无恙,里面的小红龙也安静了许多,因祸得福打破了它的躁动。 “你们缠着我做什么,他在那儿还不快去!” 花情乱扯身上的花株,花株的刺扎进了她的皮肉,以前她最害怕藤蔓,现在却也能打破恐惧直面花藤蔓延。 “你的血就是我们需要的养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血可以养颜吗?” “我的血?你们是吸血鬼吗!”花情怒喝,奋力扒扯着,那东西生命力顽强扯断了会从断裂之处生长新的出来,蔓延无尽处--- “童子---童子----” 着急之时喊童子,花情都忘记了她是不想带熊童子去南海的,此时捉住救命稻草使劲用! 花情大喊大叫,旁边被美色缠住的魔君只是冷眼盯着她,身边有一尊大佛她不求救,竟向一只吓昏的熊童子求助,魔君心里也是恨恨的! “疼---” 花情拔着身上的刺,后背手臂,细皮嫩肉的地方全都扎满了长刺,一群花株肆无忌惮的吸食着。 “熊童子,快醒来!” 花情使使劲才踢到了地上的熊童子,一翠绿童子拔地而起,见花情被花株缠绕更是腾空翻了两个跟头,一阵烟雾弹发射,氤氲之气缭绕,趁乱拉着花情就跑--- 一边跑一边拔身上的长刺,没几步才骤然回神, “等等,我的凝魂灯!” 扭身去寻凝魂灯却发现花株不见踪影,就连魔君也消失不见。 “糟了---” 熊童子心下拔凉,那凝魂灯里的小红龙该不会受不了这气味断气了吧。 他可是天帝啊,不会那么脆弱,他是白氏红龙绝不会死的,一定不能死啊! 羽帝花神好不容易骗的公主有了求生意念,他就这般死了,公主该怎么办? 花情原地打转,慌乱了手脚,那可是她的命,让她燃起了生的希望又要将她打入绝望吗? “童子,凝魂灯呢!” “----” 熊童子也不敢言语,飞来飞去找寻着,“会不会是被魔----” 花情被急灼包围,血气翻涌,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如筛糠,下一秒就要跌倒,熊童子抢身去搀扶,想要安慰却也着实说不出来什么,“姐姐---你没事吧!” “我还能做什么,连凝魂灯都护不住---白苏哥哥他----” 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河,花情哭的梨花带雨般昏天暗地,凝魂灯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帘,熊童子吓的大气不敢喘。 一只手将凝魂灯奉上她眼帘,花情一把夺过来,里面的小龙活的很好,自有自在没有被花株波及,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花情喜极而泣,哇哇大哭,搂着那人脖子藏不住的激动。 熊童子瞪大眼睛瞧的屏住呼吸。 片刻后,花情突然察觉不对劲,奋力推开那人,“对---对不起----失礼失礼!” 那不是失礼那是情急之下的感动,是久别的温情! 魔君僵直的双手停在半空不知多久,一双眸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对---对不起---我---凝魂灯没事,我一时间---失了分寸---” 是一时间忘记了眼前人不是从前人。 躲避的眸子,不自由的身体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 “我---我该走了!告辞!后会有期!” 不对不对,应该是后会无期,再也不见了,花情抱着凝魂灯一溜烟的跑了,熊童子在她身后追--- 片刻后,一位姑娘尴尬的站在原地,悻悻的挠挠头,“我---我好像迷路了!” “疼吗?” “-----” 长刺吗?都被她拔掉了,不疼,一点都不疼,什么时候她养成了耐疼的体质,不碍事! “不疼不疼---” “姐姐,我带你出大贤山!” “好好好---”赶快离开这儿!越快越好! “告辞告辞!” 花情一步三回头,最终与熊童子消失在大贤山! “姐姐---” 熊童子欲言又止,如鲠在喉,花情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出神,并没有想要听它讲话。 熊童子也识趣便不再说。 一出大贤山,花情的眼泪便悄无声息的流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情不自禁控制不住。 ********* “说说吧!!!” “说什么?” 妖王摇着悦神,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闭关修炼,调养生息,不理尘世,确实要多闭闭关! 魔君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避,妖王当没事人一样,心宽体胖。 “说说那颗花神木!” “花神木?什么花神木?” 妖王装傻充愣,避而不谈! “桑落,你可有事瞒着我!” 那可是千年的交情,有事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他。 “望舒,你若是看上了那颗小花神,放心大胆的去追,本王会为你拍手叫好---” “桑落---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没看上?” 妖王有些意外,没看上却跟踪人家,难不成是闲的? “桑落,我可是忘记了什么?” “何出此言?” 魔君被花情抱着的那一瞬间本该龙颜震怒,可他并没有像撇开其他女子一样推翻她,甚至想要杀了她,被她抱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妖王瞥眼瞧着他,“你就是在魔域呆的太久,变成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以前是什么样子?” “谁?” “我!”魔君很坚定想要知道以前。 “奇了怪了,你今日好生奇怪!”妖王狐疑的盯着他,“莫不是真的瞧上了那姑娘!” “青桃浪说她是我---” “你与她有一段情是吗?你在乎吗?”妖王笑道,“花妖地那么多小花妖都盼着与你有一段情,那不也只是痴心妄想,你的心从来都不在那些小妖身上---” “可是她----不同!” “哦~~~~不同?有何不同!” 冷面君王动了心,果然逃不开天魔禁咒! 妖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良辰美景不追佳人就来个宿醉一场。” “不喝!” “很少有人能抵挡这竹青醉的味道,你当真不喝?” 妖王再三确定了一番,仰头灌下一壶,“没意思!” “桑落---” “我跟你讲讲白苏的故事吧!” 造孽了,这不是棒打鸳鸯,人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这可是仙胎注定的姻缘啊!夜望舒啊夜望舒,你能抵得住考验吗? 妖王有些担心,却还是说道,“他本是白氏最后一条小红龙,他的父神山神儀娘亲白絮的爱情感天动地,他一出生便守在龙山之巅,天族有天规谁能请他下龙山便可嫁他为妻,四海八荒为此不遗余力,毕竟天族有他一席之地,这门亲事可是光耀门楣振兴八荒的婚事,只可惜,不管四海八荒怎么努力,没有人能一上龙山,直到一小姑娘不费吹灰之力攀上山顶,这才有了当年一下龙山惊世人的典故!” “那个小姑娘就是花情!” “可以这么说!” “他们本该喜结连理,白苏对她也是百般宠爱,这也是天族的幸事---” “白苏是为什么神魂不灭差点灰飞烟灭呢!” 妖王看了看认真的魔君,“天----一场浩劫---造化弄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那么宝贝那凝魂灯!”魔君神情淡漠,“白苏对她的宠爱到了令仙神发指之地步!” “怎么说?”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中听,繁离月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何止白苏宠她,是个仙神都宠!你不也将她宠成了水晶! “她嫉妒玄星辰的眸子漂亮便让白苏剜去了她的眸子,百般折辱与她---” “咳咳咳----” 妖王的震惊差点噎死了自己,这都哪跟哪?他也太会杜撰了,这才是道听途说,不辨是非,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爱怎么想怎么想。 “谁跟你说的!” “她亲口承认的!” “原来如此!” 妖王立刻会意,她那是绝望求死。 魔君一声长叹,“辱妻之仇本该亲手杀之,可本君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对她有些心疼---” 他捂着胸口,说不上来的苦闷。 “辱妻?你承认玄星辰是你的妻?”这天杀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心疼?”妖王有些吃惊,“你的心有反应?” 魔君摇头,它好久不跳了。 妖王又饮一口竹青醉,“你可知她为何要去南海?” “南海?”魔君不知。 妖王却知,闭关修炼只是幌子,不动声息潜入三尺黄泉才是正事,不光如此,他还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羽帝水顺推舟做出来的事。 天魔禁咒不过是想洗脱花神木身上的魔性,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 “因为去了南海才能救那条小红龙!” “她心里只有那条小红龙吗?她的白苏哥哥!” “她的心----” 她的心早在几百年前就灰飞烟灭了,她哪还有心? “是,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住着一个人! 妖王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心说道,“她与白苏天作之合,这次红龙复生也是天族幸事!与她而言也一定不会错过幸福!” 魔君沉默不语,妖王余光瞥见:还没有反应?那颗心当真死了? 夜望舒啊夜望舒,不是本王想摧残你,实在是天魔禁咒本该如此折磨你,仙胎定情,你若能挺过这一关,本王一定送命为你庆祝! 魔君起身就走,没有表情,看不出伤心,妖王却故意说一句,“怎么走了?” 明知顾问犯不上,他沉死的心确实捉摸不透。 野岭垂柳之下,妖王半卧饮酒好不自在。 “多谢妖王---” “谢?谢什么?” 青鬼抱拳而立,“天魔禁咒不过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反复验证他们情爱的关卡,羽帝也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妖王冷笑两声,“最不想信爱情的便是他了吧!” “妖王严重了---” “他不是不相信情爱,他是不相信夜望舒,不相信魔!” “-----”青鬼无言以对! “从始至终他都希望她的女儿能嫁给白氏红龙,他从没有给过夜望舒机会----” “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梦魔挑起事端,怕是两位有情人早已喜结连理---” “哼!”好事多磨,也亏是他天帝能想得出来的! “夜望舒剜心刺骨保全她,坠入魔域500年之久,宁愿断情绝爱也绝不入魔是为什么?难道天帝不知,花神不知吗?” 妖王愤愤不平,他替好兄弟痛心,心有不悦! “魔君的深情八荒无一,可公主她宁愿剜心复仇,这也是难以预料的!” 妖王一向好脾气,可情爱之事算来算去有什么意义,伤心伤情毁心毁意,情缘注定,他更加相信夜望舒的心性! 仙胎定情,万难不会改变! 115:心无跳动却有你 “本君倒是很想知道,一颗花神木为何惹得天神官鬼主舍命想救,就连妖王也对你百般上心!” 魔君上下打量着她,着实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容颜俊美?还是心地善良,一个天神身上到底有什么? 这四海八荒拥有俊美容颜的小妖花妖地多的数不胜数,而眼前的她,确实有过人之色,却也并没有那般令人难忘。 四海八荒宠爱她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天族公主! 花情从来都不屑的这个身份。 她想要的不过是与在乎的人相守一生,哪怕凡人一世。 在天愿作比翼鸟连理枝——只要是你! “魔君过奖了,若是今日你是来为你的夫人报仇,你勾勾手指,我便魂飞湮灭了,但我确实有要事,还请魔君高抬贵手,暂时绕我一命!” “暂时?本君可有说过取你性命?” “世间至仇——弑父杀母夺夫!” “夺夫?!” 魔君步步紧逼,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夺得谁的夫?” “我----比喻---这是比喻!” 花情退一步他前进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凝魂灯里的小红龙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变得躁动不安,撞击着凝魂灯四壁,有些自残的暴躁。 花情慌了神,安抚着,神色慌张,不知所措,声声唤着她的白苏哥哥! 明明那颗心是不动的,可听到她唤白苏哥哥却变得异常难受,魔君不知道是为什么,也想不通。 “你就这么紧张这条小龙?” “是,他是我的命,没有他,我根本活不下去!” “你的命?”魔君神情淡漠却重复着这句话。 花情也不知道跟谁赌气,想要气谁,不在理会他,抱着凝魂灯逃也似的离开大贤山,那些个小花株在身后盛开,嬉笑之声不绝于耳缠住魔君漫天疯涨,个个名动仙山。 这让她想起了那日的妖果,短短的一驻足便被疯涨的花株缠住,凝魂灯骤然落地,花情吓得失声尖叫,脸色惨白,胸口那空荡的地方乱颤了一下。 好在凝魂灯结实,落在地上安然无恙,里面的小红龙也安静了许多,因祸得福打破了它的躁动。 “你们缠着我做什么,他在那儿还不快去!” 花情乱扯身上的花株,花株的刺扎进了她的皮肉,以前她最害怕藤蔓,现在却也能打破恐惧直面花藤蔓延。 “你的血就是我们需要的养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血可以养颜吗?” “我的血?你们是吸血鬼吗!”花情怒喝,奋力扒扯着,那东西生命力顽强扯断了会从断裂之处生长新的出来,蔓延无尽处--- “童子---童子----” 着急之时喊童子,花情都忘记了她是不想带熊童子去南海的,此时捉住救命稻草使劲用! 花情大喊大叫,旁边被美色缠住的魔君只是冷眼盯着她,身边有一尊大佛她不求救,竟向一只吓昏的熊童子求助,魔君心里也是恨恨的! “疼---” 花情拔着身上的刺,后背手臂,细皮嫩肉的地方全都扎满了长刺,一群花株肆无忌惮的吸食着。 “熊童子,快醒来!” 花情使使劲才踢到了地上的熊童子,一翠绿童子拔地而起,见花情被花株缠绕更是腾空翻了两个跟头,一阵烟雾弹发射,氤氲之气缭绕,趁乱拉着花情就跑--- 一边跑一边拔身上的长刺,没几步才骤然回神, “等等,我的凝魂灯!” 扭身去寻凝魂灯却发现花株不见踪影,就连魔君也消失不见。 “糟了---” 熊童子心下拔凉,那凝魂灯里的小红龙该不会受不了这气味断气了吧。 他可是天帝啊,不会那么脆弱,他是白氏红龙绝不会死的,一定不能死啊! 羽帝花神好不容易骗的公主有了求生意念,他就这般死了,公主该怎么办? 花情原地打转,慌乱了手脚,那可是她的命,让她燃起了生的希望又要将她打入绝望吗? “童子,凝魂灯呢!” “----” 熊童子也不敢言语,飞来飞去找寻着,“会不会是被魔----” 花情被急灼包围,血气翻涌,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如筛糠,下一秒就要跌倒,熊童子抢身去搀扶,想要安慰却也着实说不出来什么,“姐姐---你没事吧!” “我还能做什么,连凝魂灯都护不住---白苏哥哥他----” 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河,花情哭的梨花带雨般昏天暗地,凝魂灯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帘,熊童子吓的大气不敢喘。 一只手将凝魂灯奉上她眼帘,花情一把夺过来,里面的小龙活的很好,自有自在没有被花株波及,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花情喜极而泣,哇哇大哭,搂着那人脖子藏不住的激动。 熊童子瞪大眼睛瞧的屏住呼吸。 片刻后,花情突然察觉不对劲,奋力推开那人,“对---对不起----失礼失礼!” 那不是失礼那是情急之下的感动,是久别的温情! 魔君僵直的双手停在半空不知多久,一双眸子里都是她的影子。 “对---对不起---我---凝魂灯没事,我一时间---失了分寸---” 是一时间忘记了眼前人不是从前人。 躲避的眸子,不自由的身体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你---” “我---我该走了!告辞!后会有期!” 不对不对,应该是后会无期,再也不见了,花情抱着凝魂灯一溜烟的跑了,熊童子在她身后追--- 片刻后,一位姑娘尴尬的站在原地,悻悻的挠挠头,“我---我好像迷路了!” “疼吗?” “-----” 长刺吗?都被她拔掉了,不疼,一点都不疼,什么时候她养成了耐疼的体质,不碍事! “不疼不疼---” “姐姐,我带你出大贤山!” “好好好---”赶快离开这儿!越快越好! “告辞告辞!” 花情一步三回头,最终与熊童子消失在大贤山! “姐姐---” 熊童子欲言又止,如鲠在喉,花情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出神,并没有想要听它讲话。 熊童子也识趣便不再说。 一出大贤山,花情的眼泪便悄无声息的流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流泪,情不自禁控制不住。 ********* “说说吧!!!” “说什么?” 妖王摇着悦神,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闭关修炼,调养生息,不理尘世,确实要多闭闭关! 魔君盯着他,让他无处可避,妖王当没事人一样,心宽体胖。 “说说那颗花神木!” “花神木?什么花神木?” 妖王装傻充愣,避而不谈! “桑落,你可有事瞒着我!” 那可是千年的交情,有事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他。 “望舒,你若是看上了那颗小花神,放心大胆的去追,本王会为你拍手叫好---” “桑落---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没看上?” 妖王有些意外,没看上却跟踪人家,难不成是闲的? “桑落,我可是忘记了什么?” “何出此言?” 魔君被花情抱着的那一瞬间本该龙颜震怒,可他并没有像撇开其他女子一样推翻她,甚至想要杀了她,被她抱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妖王瞥眼瞧着他,“你就是在魔域呆的太久,变成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以前是什么样子?” “谁?” “我!”魔君很坚定想要知道以前。 “奇了怪了,你今日好生奇怪!”妖王狐疑的盯着他,“莫不是真的瞧上了那姑娘!” “青桃浪说她是我---” “你与她有一段情是吗?你在乎吗?”妖王笑道,“花妖地那么多小花妖都盼着与你有一段情,那不也只是痴心妄想,你的心从来都不在那些小妖身上---” “可是她----不同!” “哦~~~~不同?有何不同!” 冷面君王动了心,果然逃不开天魔禁咒! 妖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良辰美景不追佳人就来个宿醉一场。” “不喝!” “很少有人能抵挡这竹青醉的味道,你当真不喝?” 妖王再三确定了一番,仰头灌下一壶,“没意思!” “桑落---” “我跟你讲讲白苏的故事吧!” 造孽了,这不是棒打鸳鸯,人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这可是仙胎注定的姻缘啊!夜望舒啊夜望舒,你能抵得住考验吗? 妖王有些担心,却还是说道,“他本是白氏最后一条小红龙,他的父神山神儀娘亲白絮的爱情感天动地,他一出生便守在龙山之巅,天族有天规谁能请他下龙山便可嫁他为妻,四海八荒为此不遗余力,毕竟天族有他一席之地,这门亲事可是光耀门楣振兴八荒的婚事,只可惜,不管四海八荒怎么努力,没有人能一上龙山,直到一小姑娘不费吹灰之力攀上山顶,这才有了当年一下龙山惊世人的典故!” “那个小姑娘就是花情!” “可以这么说!” “他们本该喜结连理,白苏对她也是百般宠爱,这也是天族的幸事---” “白苏是为什么神魂不灭差点灰飞烟灭呢!” 妖王看了看认真的魔君,“天----一场浩劫---造化弄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那么宝贝那凝魂灯!”魔君神情淡漠,“白苏对她的宠爱到了令仙神发指之地步!” “怎么说?”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中听,繁离月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何止白苏宠她,是个仙神都宠!你不也将她宠成了水晶! “她嫉妒玄星辰的眸子漂亮便让白苏剜去了她的眸子,百般折辱与她---” “咳咳咳----” 妖王的震惊差点噎死了自己,这都哪跟哪?他也太会杜撰了,这才是道听途说,不辨是非,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爱怎么想怎么想。 “谁跟你说的!” “她亲口承认的!” “原来如此!” 妖王立刻会意,她那是绝望求死。 魔君一声长叹,“辱妻之仇本该亲手杀之,可本君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对她有些心疼---” 他捂着胸口,说不上来的苦闷。 “辱妻?你承认玄星辰是你的妻?”这天杀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心疼?”妖王有些吃惊,“你的心有反应?” 魔君摇头,它好久不跳了。 妖王又饮一口竹青醉,“你可知她为何要去南海?” “南海?”魔君不知。 妖王却知,闭关修炼只是幌子,不动声息潜入三尺黄泉才是正事,不光如此,他还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羽帝水顺推舟做出来的事。 天魔禁咒不过是想洗脱花神木身上的魔性,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 “因为去了南海才能救那条小红龙!” “她心里只有那条小红龙吗?她的白苏哥哥!” “她的心----” 她的心早在几百年前就灰飞烟灭了,她哪还有心? “是,她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 住着一个人! 妖王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心说道,“她与白苏天作之合,这次红龙复生也是天族幸事!与她而言也一定不会错过幸福!” 魔君沉默不语,妖王余光瞥见:还没有反应?那颗心当真死了? 夜望舒啊夜望舒,不是本王想摧残你,实在是天魔禁咒本该如此折磨你,仙胎定情,你若能挺过这一关,本王一定送命为你庆祝! 魔君起身就走,没有表情,看不出伤心,妖王却故意说一句,“怎么走了?” 明知顾问犯不上,他沉死的心确实捉摸不透。 野岭垂柳之下,妖王半卧饮酒好不自在。 “多谢妖王---” “谢?谢什么?” 青鬼抱拳而立,“天魔禁咒不过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反复验证他们情爱的关卡,羽帝也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妖王冷笑两声,“最不想信爱情的便是他了吧!” “妖王严重了---” “他不是不相信情爱,他是不相信夜望舒,不相信魔!” “-----”青鬼无言以对! “从始至终他都希望她的女儿能嫁给白氏红龙,他从没有给过夜望舒机会----” “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梦魔挑起事端,怕是两位有情人早已喜结连理---” “哼!”好事多磨,也亏是他天帝能想得出来的! “夜望舒剜心刺骨保全她,坠入魔域500年之久,宁愿断情绝爱也绝不入魔是为什么?难道天帝不知,花神不知吗?” 妖王愤愤不平,他替好兄弟痛心,心有不悦! “魔君的深情八荒无一,可公主她宁愿剜心复仇,这也是难以预料的!” 妖王一向好脾气,可情爱之事算来算去有什么意义,伤心伤情毁心毁意,情缘注定,他更加相信夜望舒的心性! 仙胎定情,万难不会改变! 116:割血养龙 花情跟熊童子长途跋涉百里,终于在花间春色驻足,穿过前面的炫彩离南海又近了一步。 浅溪游荡,熊童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翻着跟头一秒入水,好久都没有如此放松了,伴着花香四溢,它甚至爱上了这里的美景。 “姐姐---南海归来,我们便跟白苏哥哥一同住在这里不走了!可好?” 花情自动屏蔽了它的雀跃,专注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它好像长大了一些,本在凝魂灯底够不着灯壁,现在细小的身子竟然能缠绕一圈半,花情支棱着脑袋仔仔细细的瞧着,认真且迷人。 “白苏哥哥,情儿想你了!” 花情的声音很小却动听温柔,满目深情,目不转睛。 “姐姐---快来啊,有鱼---好多鱼!” 熊童子欢呼着,一枚石子溅起水花,惊动了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它翻动着尾巴,似是有些愉悦,花情还没来得及细细观望它的神情就被飞身而来的熊童子撞了个满怀,手指扶上凝魂灯——歪了--- 小红龙顺水游入浅溪--- 溪水推着它的小身躯跑,花情有些慌乱,连忙去寻,溪底有细小尖长的石子硌脚,她都来不及顾及。 熊童子闯了祸立马飞身去扑,小红龙像是跟她们躲猫猫一样,东游西晃就是不被她们捉到。 一路游向更深的地方。 “白苏哥哥---快回来---” 花情对着水面喊叫确实有些诡异,熊童子飞身入水拦截小红龙入深,花情慌不择路脚下没站稳顺着溪水而下,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她的水性不是很好,繁离月那世会些水,花情这世是个旱鸭子怕水,此时两世记忆叠加,中和了她的水性。 浅溪游玩,深水还是惧怕。 小红龙跟她摇头摆尾,仿佛整个身体变大了一倍,熊童子担心入水的花情,折身回来却不见了小红龙的踪影,那是一头扎进了深水里不见了。 “白---白苏----哥哥---” 花情的声音淹没在溪流中,顺水而下湍流不息,飞流直下三尺的瀑布让她绝望,熊童子的灵力像是被禁锢了施展不出来,只有随着花情一路而下,整个身子直坠,好在不是地面,不然从这三千尺的地方而下一定会摔成肉泥。 两个身体齐入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身体逐渐下沉,花情慢慢失去了只觉。 “醒醒---花情---” 一声温柔入耳,花情骤然惊醒,见一袭白衣伫立,这才拉住双手不松。 “白苏哥哥----” 一声哥哥入喉,花情唯恐是梦便要紧紧捉住眼前的人儿。 蓦然转身,她的眼泪哗哗而下,激动地话不出口。 “花情乖,白苏哥哥在这儿!” “姐姐---你哭了!” 熊童子摆动小手轻抚她脸颊上的热泪,花情才恍然惊醒,原来真是梦,失落绝望涌上眉头,那眼泪哗哗而下。 “我----刚才---” 陡然间见身上披一长袍——白色锦缎! 花情立刻慌了神,“是白苏哥哥,童子,白苏哥哥来过是不是!” 熊童子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花情抱着白袍寻了很久不见踪迹,凝魂灯里的小红龙静躺着--- 她不相信这是梦,如此真实的梦--- 花情跟熊童子身上滴着水,小红龙一度跃出凝魂灯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白苏哥哥回来过。 “童子,这是什么地方?” “溪底洞穴,我们随着溪水沉入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 花情守着凝魂灯,小红龙安静的睡着了,“我的白苏哥哥回来了,他回来了!” “姐姐----” 熊童子望着远处散进来的光亮,“往前就是炫夏,离南海更近了,摘得南海黑莲,天帝就有可能复生了。” 她要的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一定可以复生,她没有后路。 熊童子捻了个火焰,让她靠得近一些,烤干了身上的衣衫别着了凉,花情抱着凝魂灯一刻也不想撒手,她眯睡着,她知道梦中她的白苏哥哥会来看她。 熊童子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并没有沉入她的心里。 四周变得安静,果然,那一袭白袍再次闯入,花情紧抓着不放也不愿醒来,四目相对两眼沁泪。 熊童子痴痴的盯着,心疼了一批,白苏是她的念想,若是她知道此去南海只是为了让她散心,根本没有什么重生之说,小红龙也只是一个困住她的梦魇,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斩断凡根不入仙籍烟消云散。 熊童子不敢想,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拖延她寻死的时间,仙神魂飞哪有重生的道理,这只不过是羽帝不敢面对她编造出来的谎言。 “魔---” 熊童子立刻全神戒备,魔君像诡魅一样飘然而至,不偏不倚落在花情面前,仿佛只有呆在她身边,那颗心才会觉得舒服。 魔君示意它不要妄言,哪怕远远的盯着她也是满足。 灵力挥散,他让花情沉入一个美美的梦里,那梦里有她的白苏哥哥,有繁花似锦的美景,那嘴角勾起的微笑便可以证明。 魔君冰冷的眸子落在了那凝魂灯里,梦魇丛生也没能让她放手的凝魂灯是她的命。 “白苏真的可以复活吗?” 魔君的声音冷冷的,他并没有指望熊童子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南海之行还有转机!” 魔君冷笑,“难道就因为白苏,一心求死,颠倒是非——她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一点都不---” “君上---姐姐她---” 她是爱他的,可是他的爱她要不起了。 魔君探出手去,熊童子大惊,唯恐他心神不定伤了花情。 “你也担心本君会伤害她?”魔君淡漠,“当日本君差点信了她的话,若是了结了她的命,本君又岂能独活。” “君上,你----”熊童子满眼呛泪,不知说什么。 为此三入野岭,妖王避而不谈,支支吾吾,魔君虽想不起发生什么,但他确定眼前的花神木与他之间一定妙不可言,他遵从内心追来想要一探究竟。 伸出的手拉起紧握凝魂灯的手,花情本是紧紧抱着凝魂灯,却在瞬间松开了,任由他扯到胸前将她的手放在那久久不动的胸口,那颗濒临死亡的心开始了跳动。 ********* 自白苏入梦以来花情便时常想睡,这样才能见到她的白苏哥哥,小红龙依旧在凝魂灯里游荡着,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烦恼,花情想见白苏的心越发迫切,她想要沉睡的时间变得越长。 魔君总是在她沉睡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熊童子不发一言,静静的观望,它知道那至情至爱回来了,三生三世的羁绊,那仙胎定情的情缘谁都更改不了,纵使天魔禁咒也不可。 “君上,吃些果子吧!”熊童子将摘来的水果桃子洗了几颗递给他。 魔君盯着水果桃子出神,嘴角勾起的微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望着沉睡的人儿笑,熊童子跟着笑,画面很和谐。 或许是看的出神,花情翻身的功夫缓缓睁眼才恍然惊醒,一双受到惊吓的眸子皱缩,四目相对她想逃避却又无处可逃。 “你-----怎么----是你---” 不光眼前是他,就连梦魇中的也是他,魔君为她煞费苦心。 “凝魂灯确实可以暂时凝住仙神魂魄,你想---” 花情神情紧张,立马将凝魂灯搂在怀里,生怕他夺了去,魔君将冰冷的眸子挪到一旁,接着说,“此去南海路途遥远,凝魂有时效,就算你集齐采莲,你的白苏哥哥也回不来了。” “你---你胡说----” 花情说完就后悔了,堂堂一个魔君怎会说谎,可她更愿意相信小红龙会好好的活在凝魂灯里。 “我有办法让他好好活着。” “你有办法?”魔君移过眸子盯着她,“你有什么办法改变凝魂灯的时效。” “就不告诉你!”花情站起身来,“你一个魔君跟着我做什么,不在荒山陪你的魔后娘娘,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花情示意熊童子跟上,赶紧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视线。 “本君问你话,你可要好好回答!” “偏不!”花情搂紧凝魂灯拔腿就跑,“你问我就要说吗?” 花情你在搞什么,激怒他与你有什么好处? 花情也不明白,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惹他生气,自己又收拾不了烂摊子。 魔君看着她跑,一袭长袍飘落,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挡住去路,花情掉转方向而奔,魔君挥起一掌将凝魂灯卷在手里,花情立马慌了神。 “怎么不跑了!” “还给我!!!”花情气的直跺脚,脸色铁青,那可比她的命还重要,“还给我!”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你这人---” “说!” “你---你吼什么---”花情像是一只惊弓小鸟,有些胆怯不敢正面对上他的眸子。 “你----你还给我,我便说!” 魔君不为难她,凝魂灯递上,花情都想好了只要凝魂灯到手才不会跟他浪费口舌,瞅准机会哪怕不自量力也要撒腿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魔君撞破了她的心思,还没等她接过凝魂灯便一把捉住她手腕,花情脸色大变,疼的她直冒冷汗,“放手!!” 魔君掰过她的手腕,一道血红不知割了多少次,伤口早已不能自动愈合。 “你就是用你的血来滋养它?” “我是花神木嘛,这血可是极品,寻不到的!” “你就这样作践自己---” “能救白苏哥哥,舍命又如何!”花情理直气壮,“他活不了我也不要活了。” 花情说的是真心话,本该死在他手里的,三尺黄泉下她为了复活白苏有了生的意念,若是白苏不在,她也不会苟活。 “你在本君面前说这些话,可是想好了才说的!”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折磨玄星辰,恨我剜了她的眼睛,你要为你夫人报仇---” 魔君不愿听她说这些,一步一步靠近她,那双眸子里全都是她,只是神色冰冷想冰川,花情立马闭口不说,步步后退,“你不会现在就想取我性命吧,我一定要去南海,一定要去---” “好!本君答应你,等你从南海回来---”魔君停下脚步,示意她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魔君不可食言!” 花情抱着凝魂灯拔腿就跑,跑的气喘吁吁,跑到双脚酸疼,跑到芳菲入夏,跑的筋疲力尽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姐姐---其实魔君他---” 熊童子有些慌乱,可它不敢说。 “我们要尽快赶去南海---” “姐姐,你不要在割血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花情脸色惨白,“他没有追上来,君子没有追上来是不是!” “魔君没有追上来,姐姐,小红龙活的好好的,你先养养伤口成吗?” “童子不懂,姐姐不想让它有任何意外,这是我欠白苏哥哥的,我一定要还。” “-----可是姐姐的身体---” “姐姐的身子状如牛,几滴血不碍事,放心吧!凝魂灯有灵性一定会替我养着它。” “可是姐姐已经在大贤山失了很多血,加上路途奔波饥肠辘辘,这凡体该如何承受!” 花情摸着熊童子的头,安慰着,“没事,姐姐的身体好着呢!绝不会有问题!” 跑上几步打消那颗童子的顾虑,花情只觉头晕目眩袭来努力稳住身体才没有跌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烈日当空晒得人儿极度缺水,熊童子将花情安置在阴凉树下,自己去寻水源,凝魂灯里的小红龙也感受到了毒日变得暴躁起来,花情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伤了手腕,锋利的刀尖划开伤口,过了良久才滴出两滴血来--- 鲜血入凝魂,红龙免躁动。 一阵眩晕袭来夹杂着血腥翻涌,花情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不远处的魔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只大荷叶上存了水递到她面前,花情有些吃惊,立马站起身来,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 失礼的人有些惊慌,花情站直了身子,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咕咕乱叫,有些尴尬--- 魔君将荷叶水递给她,声音一改冰冷有了些许的温和,“喝了它!” 花情盯着晶莹如露珠般的水在荷叶中心摇晃着,小心翼翼的喝了口,味道清甜入喉清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喝!甜甜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香味!” 魔君的嘴角动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熊童子捧着荷叶水差点跟他撞了正着。 “姐姐---魔君他----” “他一直跟着我们!” “是不放心姐姐才对!” “不放心什么?怕我自寻短见?他不能为玄星辰报仇!” “姐姐----” 花情接过荷叶水仰头灌了,水也可以充饥,只是这味道与刚才的味道不一样,熊童子的荷叶水有些腥气,难以入喉,花情实在忍不了,歪头吐了出来。 117:窜天莲 “姐姐对不起啊,童子修为有限不能改变水的味道。” 刚才那水是改变了味道的? 魔君的荷叶水是特地为花情改变了味道。 没过多久魔君手里提着一串荷叶鱼粽子而来,离花情三尺的地方捻了个火焰,架起木头,将荷叶鱼放在火架上烤。 荷叶包鱼,鲜嫩多汁,入口q弹,,花情盯着他,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鱼香味荷叶味交织,花情的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乱叫起来,她将头转到一边假装不看。 “姐姐---好香哦,原来魔君竟然还会做饭呢!” 熊童子露出羡慕的神情,口水流一地,“好香,好香---” 胃里的小馋虫早已受不了开始做乱了,熊童子的胆子变得格外的大,靠近火架也不怕将它烧着了。 魔君一丝不苟的翻着荷叶包鱼,烤的荷叶泛黄鱼肉的香味飘香十里,花情忍不住瞧瞧正巧撞上他的眸子,立马避如蛇蝎。 “给---” “我----不饿---” 死鸭子嘴硬,肚子都要造反了还不饿。 魔君打开荷叶包,鱼肉就差自己跑到她嘴里了,还是原来的配方,闻着香味还是原来的味道,花情吞咽了几口口水,实则馋的流油了。 “----” 熊童子一把抢过来,“姐姐不吃,我先尝尝!!” 也不知它那小小身躯怎么那么大的口,一张嘴整个身体都是嘴巴,一口吞下一个荷叶包鱼,高兴的跳脚翻跟头,说它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饿急了眼,它也不怕魔君动怒了。 “姐姐,真的很好吃,你快尝尝!” 花情有些呆愣,熊童子实在是被香味征服了,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一眨眼的功夫吃了三四个,它是猪吗? 魔君眉头微蹙,将剩下的两个都拿到花情面前,看着她吃下。 明明很饿也很想吃可放嘴边却没有了食欲。 “如此厌恶这个味道吗?” “不不不---不是!”花情连忙解释,咬了一口证明她很喜欢荷叶包鱼。 未嚼几下便尽数吐出来,不停地呕吐,胃里像是卷起了狂风暴雨,血腥味涌动,紧接着呕出几口鲜血--- 失去知觉前有人在她后背轻拍了两下封住了她全身的血脉。 “姐姐她---” “别吵!” 魔君灵力输入,一团黑气笼罩,吓得熊童子立马闭嘴。 花情悠悠转醒,脸色蜡黄,手腕处的伤口慢慢愈合,她身体的温度却渐渐升高,浑身起了一层燥热! “糟了---” 魔君大骇,灵力石沉大海,高烧持续怕是要烧坏了她的脑子,“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去就来!” 熊童子点头如捣蒜,实则早已魂不附体! “白苏哥哥----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 高烧乍起早已烧的她糊涂了,捉着魔君喊白苏,气坏了那颗心。 “童子快去寻退烧之药---” “好好好好!” 熊童子一溜烟的跑了,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去哪里寻退烧之药,就算有,它一个童子也不认识,干着急! 漫山花草不识退烧,急煞童子伤了花情。 ------ “小姑娘可怜呢!” 魔君心系花情竟没有察觉妖王何时到,希望的曙光说来就来不愧是他的救命之光。 “桑落来的正巧,快瞧瞧她为何突发异烧!可有解法?” “你的邪魔之气谁能承受的了,不过她一株花神木不该反应如此激烈---” 妖王盯着她的手腕处,血口上的皮子是愈合了,皮子下确是暗潮涌动。 “你强行输气,她如何承受得了!” “该如何?”魔君少有的惊慌,妖王盯着他细细瞧来,问道,“你---是在紧张她吗?” “少废话,快救人!” 妖王若是手摇折扇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是不是要吃妖。 一瓶玉露灌下,魔君打断他,“我来!” “你来你来!” “这药可苦?” “苦的不得了!” 魔君抿了一口整个嘴唇都苦掉了,气得他大骂,“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最怕苦了!” “是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妖王不忍他着急,“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快说!” “你将这药含在嘴里喂她,便不苦了!” 声音未落,魔君仰头灌下,苦的他舌头都麻了,片刻后失去了只觉,妖王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可是千年苦异翘,退烧奇效却苦麻舌根,配合丹药一起方能更改苦涩之味,唾液也可快速更改苦涩。 妖王只是打趣他,没想到他当真喝了,掰开花情嘴巴喂了进去! 得了,丹药也不用了! “本王给你这个机会,你可满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花情巨咳几声,妖王缓缓道,“高烧退却之后会迎来一阵寒冷,整个身体如坠冰窖,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魔君捻了多个火焰,妖王却摇头,“需体温方可化解!” 那双眸子骤然放大,盯着妖王不知所措。 “没错!你若想让她失温而死大可什么都不做!” “你---” “本王可没那个闲心,你想多了!” ——脱! 魔君二话不说开始解衣宽带--- “喂喂喂---你---你你你等等---” 妖王布了一个结界生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温暖也一点一点扩散,让原本不是很冷的温度变得更加热了一点。 “好了开始吧!”妖王见他迟缓催促着。 “你转过去!” “----好好好!转过去!”蒙上眼睛总行了吧! 妖王悦神摇曳遮住眸子不看,花情身上的寒冷一点一点侵袭,身体仅有的温度在顺价崩塌,急剧下降,灿烂夏蝉鸣鸟语也没能阻挡她眉毛睫毛上薄薄的冰霜,魔君将她搂入怀中,原本燥热的温度瞬间沉入冰窖,结界里的温度也改变不了冰寒来袭--- 妖王站在结界外灵力注入,唯恐他们冻死在结界里。 “姐姐她---不会有事吧!” 熊童子浑身颤抖,紧张到极点。 妖王看了它一眼,“你家主人倒真是奇怪呢!” “----” 在妖王面前熊童子一样胆小,只不过他比魔君温和一些,熊童子忌惮他的灵力,更恐惧魔君的心性! “你家主人不是一直希望你的姐姐跟白公子在一起吗?” “其实我觉得情爱之事需得姐姐愿意心悦才对!” 妖王倒是很好奇,小小精怪倒不像他家主人那般迂腐。 “你的姐姐愉悦谁?愿意谁?” “这个---”熊童子遥指魔君,“不一定对,但我觉得不是白公子是他!” “喂喂喂,别指,没礼貌!” 妖王立马将它转过来,那大魔头本就因为升不了温度心烦若是看见有人议论要吃人的心思都有了,还是少招惹他。 “为什么你觉得一定是他?” “感觉!说不上来。” 熊童子很认真的回答,时刻注意着结界里的动静。 折腾了一天一夜,花情的体温逐渐平稳,结界里的温暖让她如沐春风,当她醒来的时候一切照旧,独自一人躺在那里,熊童子守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又做梦了吗?”花情敲着脑袋想要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连肚子也不饿了。 “姐姐梦到了什么?” “----”她的脸上竟然荡起了一丝微红,转瞬即逝。 “姐姐,此去200里有一处荷叶村,听村民说那里生长乐一颗窜天莲---” “当真?” 熊童子点头,快速从丛林出迁来一匹马,花情摸着它的头一顿赞美。 快马加鞭,没有灵力也能飞驰,那匹马像是脚踩两枚风火轮比独角兽飞的还快。 半空中的妖王手摇折扇,打趣道,“你何不现身同她一起,省的去牵肠挂肚了。” “你以为本君是看上了她?” “哦~~~~”这话就奇怪了,难道不是吗? “本君要留着她的命,提她去玄星辰面前认罪。” “这么严肃?”妖王拦住她去路,“即是认罪又何须那般喂药?即是报仇又宁愿冻伤也不撒手,你这魔头---” 一记剜人魂魄的眸子投射过来,妖王立马闭了嘴。 “本王帮你正视内心,你到不乐意了,不说了不说了!”死鸭子嘴硬,有你好受的。 地上的花情风驰电掣,熊童子在她身后追的不亦乐乎,风儿在耳畔温声飞过,一切都变得温柔--- 花情骤然拉马,野马仰头长鸣差点掀翻了马背上的人儿。 “姐姐你怎么了?” “童子,他可曾来过?” “谁?” “----算了,没什么!” 赶路--- “你紧张什么---她没事---”妖王拦住欲现身的魔君,“你这不值钱的样子,500年前本王倒是见过!” 魔君眉头微蹙,“500年前这颗心是什么样的?” “望舒,听从内心不要后退!” “是她!” “是她!” 妖王一脸笃定,非她不娶,永不低头。 魔君盯着的嘴角轻轻上扬,他以为他笑了实则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翻涌不息。 须臾 花情的战马挑战了200里最快战速直奔目的地,荷叶村窜天莲,相传摘得莲心蓬吃一颗便能长生不老。 这颗莲是村里的长生莲,惹得很多人心怀惦记,甚至有意破坏,无所不用其极也没人能摘到莲心一点。 这莲已生长了几百年,村里几代人喝着涟水大都长命百岁。 一颗福莲造福村民,久而久之他们便也不想着长生不老,反而自发护莲--- 未尽村子便引来猎犬狂吠,惊动了整个村的村民,四方涌动瞬间将花情跟熊童子围的水泄不通。 情绪激动,若不是见到是个姑娘早已场面不可控。 “我---我不过是来一睹莲风,你们勿须激动!” 摘莲?村民一听更激动了,这莲百年不息,想来摘的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轰走,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寻死路! “我不是要长生不老,我只需一片彩莲瓣,就一片!”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来此撒野!” 榔头耙子伺候,打的花情东窜西逃,没人听她解释,熊童子的灵力被禁锢了一样施展不出干着急。 说也奇怪,那些村民喝三斥四就是看起来很凶,手里的兵器也不长眼,瞅准挥下来的时候总是与花情擦身而过,劲风刮面让她虽躲过劫难却还是心有余悸! “姐姐小心---” 熊童子大喊一声,当头挥下来一根木棍,花情想躲却躲避不及抱着头任由其挥下。 一灵力挥出,白衣飘动,她一度怀疑是她的白苏哥哥现世。 惊呆了双眸。 一俊美少年手摇折扇缓缓而来,化解了花情的为难,安抚了村民的狂躁之心。 花情盯着他出神,那俊美少年却一脸嬉笑,“这位姑娘看的入迷可是瞧上了本公子!” “失礼失礼!”花情抱拳,一脸难为情,“不过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村长,这野丫头想来偷莲,其心可诛---” 村长?这年轻俊美的公子哥是村长?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称这么美貌的姑娘是野丫头确实没礼貌,人家不过是想要一睹莲风被你们说的要死要活,确实也不像话!” 村民不服也耐住性子,毕竟村长是天村长是地,村长带他们发家致富奔小康。 花情实在不知野丫头怎么就和美貌混为一谈,倒也觉得这村长是个讲理之人。 “多谢村长解围!” “小事一桩!” 俊美少年手摇折扇,花情瞧的很清楚折扇两字——悦神! 眼前的男子是妖王?他竟还有副业?兼职荷叶村的村长? 花情也只是想想,毕竟悦神俩字不是禁忌,万一是这村长崇拜妖王,胡乱涂鸦来玩也未可知。 “我可以去瞧瞧那莲吗?” “当然可以,姑娘若是喜欢带走都可!” 这村长有意思,与村民的反应截然不同,村民心下狐疑,怎么这村长见到貌美的姑娘转了性,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一听有人偷莲采莲恨不得乱棍打死,那莲比他性命还重要! 果然美色误人! 花情由他带领下很快来到村东头的浅塘,一株耸入云霄的细杆窜天而生瞧不见尽头,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根绳索自天垂落。 “那就是窜天莲?” 村长手摇折扇,多瞧她一眼都觉得背后有人给他扎刀子,“正是!” “听人说花开七彩如祥云,花情是无福看到了!” “花情?花开四海,情满八荒---” 花情这两个字不过是云锦夫人的寄托,与四海八荒没有关系,不过小小村长倒也知道八荒四海想必绝非凡人! “花情姑娘勿须忧心,正对莲处西头有一处世外高人之居,若是姑娘能请动他出山,就算摘了那七彩祥云莲也不在话下!” 花情并不觉得有多高兴,虽然村长给了他希望,可无缘无故请高人,她可是没有信心。 118:‘高人\’伪装 从前那个天地不怕的公主突然信心不足,患得患失起来。 经历多了,心性总是会变得。 从前月亮星星只要她眨眼全都排着队讨好她,眼下想要窜天莲却比登天还难,开口求高人她更是做不到,可凝魂灯里的小红龙不能等,她却不忍心放弃七彩莲。 “那高人可有什么喜好!” 投其所好会好一点。 “并无喜好,全凭缘分!不过至此无人请动。” 花情掩饰不住的失落,“我与他也注定是无缘。” “嗯!此话不假,看来姑娘要虚此行了!” “可还有什么办法?”花情不死心。 村长思量片刻,“倒还真有一法子!” “快说快说!” “姑娘若是有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的本事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若是有那本事天上星星月亮都该排队了,花情灵力尽锁,肉体凡胎哪还有那呼风唤雨的本事! “或许----你可寻天神官帮忙。” “小女子孤苦无依,并不认识什么天神官!” 她认识的天神大都神魂不在了! 村长无奈摇头,“怕是这窜天莲与姑娘无望了!” 花情盯着凝魂灯里的小红龙,蔫头耷脑的毫无精神,再多的花神木血液养不起气力,只有寻到更优质的莲荷才能唤起小红龙生的希望,这窜天莲她一定要拿到。 花情望着西边高人处,咬牙跺脚,不就是求个人嘛!大不了死缠烂打赖上他。 “我去想想办法!”花情沿着溪岸一路向西而去,站在身后的村长笑意丛生。 “姑娘好运!” 好运,好运,一定好运! 凝魂灯里的小红龙给了她无敌的信心,一定要请高人出山。 茅草屋前,房门紧闭,敲了半天不见回应——没人吗? 花情的自信心一遍一遍忍受着煎熬,如凌迟难受。 “有人在吗?有人吗?” 房门敲烂了不见有人回应,花情有些失落, 此时, 村长手摇折扇缓缓而来,“忘了告诉你了,这位高人时常闭关,见一面实在困难!” “闭关?”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见到真容。 “不过姑娘不用着急,高人闭关长则十天半月,短则三五天。” 花情听长音,十天半月岂不是要了小红龙的命,若是此刻寻他处,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优质的睡莲,若是这样等下去岂不是在赌命? “不知姑娘为何非要那七彩祥云莲!” “救命!” “哦~~~原来姑娘与他们一样也想长生不老?” “长生有什么意思,”花情粲然一笑,“世间睡莲能救红龙命,所以我必须要摘到那莲瓣!” “原来如此!”村长盯着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姑娘说的可是这条小龙!” “正是!” 村长细细瞧了两眼发出赞美之声,确实世间少有的小红龙。 花情笑而不语,这哪是什么世间的小红龙,这分明就是四海八荒的天帝,她的白苏哥哥! “姑娘不妨住下来,等到高人出关在碰碰运气!” 花情正有此意,先正大光明的安顿下来才好想法子。 村长带她去了紧挨高人府的相安(招待客人用的房子)一开窗对面直观高人府,一举一动瞒不过,这村长就是花情肚子里的蛔虫,面面俱到。 花情手托着腮思量着怎么摘采莲,熊童子飞来飞去简单整理的一下,“姐姐,南海之行回来,我们住下可好?” 花情不理它,熊童子是走到哪里想要住在哪里,哪里都比青鬼的鬼界好。 “童子,凭借你的灵力可以摘得采莲吗?” 花情好不容易说句话还是围绕怎么摘采莲。 “也不知什么原因,进了这个村子之后,周身的灵力被禁锢了,一星半点的灵力不足以支撑飞跃云霄。”熊童子为帮不上花情而苦恼。 “这村子有古怪!” “姐姐,”熊童子来了兴趣,这村子不古怪,村民不古怪,最古怪的是那年轻的村长,“姐姐,你觉得那村长古怪?” “村长?”花情摇头,“灵力受损可能是因为窜天莲,或许是我多疑了!” “难道姐姐就不觉得那村长古怪吗?” “能有什么古怪?” “说不上来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你是觉得他像妖王吗?” 熊童子立马翻身耳朵上下摆动,“对了,就是他!” “你以为妖王魔君闲的没事,跟踪我吗?” “可不是吗?魔君那不是闲来无事,他是担心姐姐。” 担心? 花情无奈摇头,从她摒弃情爱剜心的那一刻她就不值得他担心了。 见花情神情暗淡,熊童子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闭嘴不言。 村落的天气像是娃娃的脸,初时繁星密布此刻却是黑云压城,狂风刮过,屋外早已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熊童子关紧门窗,花情倚窗惆怅。 “姐姐,我听村长说,那位高人爷爷很快就能出关了,姐姐无需担心!” “嗯!” 黑夜来临,熊童子早已迷瞪着小眼沉睡了,花情缓缓起身,出门而去。 窜天莲下一个弱小的身影迎风仰望,星辰想接的茎秆望不到头。 绝望吗?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偏偏就是捉不到。 花情依着窜天莲茎秆一坐到天亮,一夜未合眼,就这样希望着绝望 路过的村民不明所以,想来这个小姑娘得了失心疯,窜天莲下风云不定,尤其夜间冷暖交织,一个小姑娘席地坐了一夜也不怕生出个好歹来。 这一夜,花情想了很多,若是茎秆能支撑她的身躯,她爬也要爬到天上摘采莲,只可惜那茎秆脆弱不堪,一只手握住都摇摇欲坠,像极了被宠坏的孩子。 “高人出关了-----” 一时间, 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整个村落的村民如洪水般涌至一个方向,那声声激动的呼喊也牵动了花情的心。 花情跟着队伍而去,村民列队欢迎,盼着高人能指点迷津。 哪怕说上一句两句都是莫大的恩宠! 这荷叶村除了村长,最德高望重之人便是这位他了! 花情躲在人群后,不争不抢,这机会她本是没有报太大希望,等到想问的人都问完了,若是高人还有心情,她便开口,若是没有心情那就算了。 前面的人高马大将她挡的严严实实,想要看清那高人的样子都没有机会。 没落的花情索性离人群远一点,热闹过后总归会平静。 她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怪人一样站在那里,任由前面的人群热情似火,她始终保持缄默。 村长手摇折扇而来,看到花情站在离人群始终保持三步之遥,心下一笑,跟她打了招呼。 花情一脸无奈,看着人群,不是她不想往里挤,实在是挤不动,挤不过。 不知谁喊了一声村长,村民立刻自序站成两排列队欢迎,队伍的尽头,花情才看清一张俊秀的脸。 相传高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时常是仙风道骨的道长,也有白发长须的老翁,从没有见过这般年轻俊俏的公子。 就是这样的俊俏公子才惹得村上的少女们垂涎三尺不解渴,乱了眉峰动了心。 ——怎么是他? 花情转身就走,怪不得熊童子说着村长有古怪,她笃定的认为只不过是很像,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可是他为什么要伙同妖王来这小镇?难不成这窜天莲也是他们捏造出来的? 花情想不通,也不愿想,只想离开,眼不见心不乱--- “花情姑娘,你这就走了?” 被你们当猴耍,不走,是没耍够吗? 村长快步向前,折扇挡住她去路,“说不定那位俊俏的公子可以帮助花情姑娘也未可知!” “他帮不了我!” “若是连他都帮不了,怕是这世上在无人能帮助姑娘了。”村长见她执意要走,立马朗声喊道,“姑娘不是为了那条小红龙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你到底想怎样?” 一妖一魔究竟是为了什么缠上她? 花情无奈。 “窜天莲确实能延缓小红龙在凝魂灯里的性命,姑娘这就要放弃了?” 花情盯着远处被村民围住的高人——夜望舒,长叹一口气,不就是求个魔,有什么了不起。 花情硬着头皮拨开人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被拒绝,死不了就死缠烂打。 人群的躁动如洪水猛兽却在瞬间销声匿迹了。 花情站在他面前,垂着头,仿佛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想要听听她有什么惊天祈求才能让高人为此动了灵力封咒。 “你----我---我需要你帮我采七彩莲----可---可以----吗?” 夜望舒并没有说话,花情尴尬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不死心,“不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蚊子嗡嗡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求你帮我采莲,花情感激不尽!” “怎么感激?” “额----”夜望舒的声音冰冷,让她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魔君身上,眼前的人儿早已不是夜望舒,不是那个满眼温情的少年郎,经历了分分合合魔域修炼他早已变成了一个大魔头。 夜望舒三个字早已不复存在。 花情怪自己竟然还抱有幻象?可笑。 “南海之行结束我的命就是你的,所以你要帮我,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威胁! 花情威胁人的本事有很严重的漏洞,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会在乎吗? 一个要为妻报仇的人会在乎敌人拿自杀来威胁呢! 若是在乎,不是魔君脑子有病就是花情脑子进了水。 “你拿命威胁我?” “不是威胁,摘不下采莲,白苏哥哥----” “够了!” 白苏哥哥,白苏哥哥,她的眼里心里只有白苏! “本君要是不答应呢!” 花情早就想过这个结果,她从没有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窜天莲底呆了一夜,她早已想明白,若是这七彩莲摘不到,去南海也是徒劳,她的白苏哥哥不会回来,而她也可以提前结束煎熬了。 “----告辞!” 让一个人心死的方法有很多种,自取其辱最绝望。 花情刚转身就被拦腰抱住,一飞冲天之势跃入半空,手摇折扇的村长恨得咬牙切齿,这简直是个魔怪,精心策划的过程一个没实现,让他乔装一下非要正面目见她,让他耐着性子按照计划发展,非不听,非要加快进度,他要干什么呀,这么猴急吗? 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夜望舒啊夜望舒,死鸭子嘴硬,你就作吧! 村长为他铺好了路,只要按部就班不说花情能解开心结,最起码能打破对他的冷漠,望月之情倒也有望死灰复燃,现在可好,一切毁于一旦了,嘴上拒绝人家,身体倒是很诚实,魔君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冷面魔王。 花情有些呆愣,僵直的身体一动不敢动,她不怕窜天入地也不害怕魔君突然松手将她摔在地上成了一滩烂泥,只是她想不通为何他要这般。 “摘吧,为了你的白苏哥哥,想摘多少摘多少!” 魔君的语气冰冷异常,花情只觉身后的那双眸子能滴出坚冰,整个后脊背搜搜的冷风吹。 颤颤巍巍的手不知害怕什么,那七彩莲迎日月盛开,此时阳光普照它却含苞休眠。 花情盯了良久迟迟不肯动手,不知她在想什么。 “怎么不摘了!” “----” 花情明明已经回答他了,只是他听不见。 “本君给你三秒钟---” 声音未落,花情轻手拨开了莲瓣,身后的魔君眉头微蹙,“难道你就不怕本君松手吗?” “我这条命由你不由我,就算你松手又如何!” 花情将莲瓣放入凝魂灯,动作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七彩笼罩之下凝魂灯芯燃起慢慢汇成一道白光,“君子不可食言!我信你!” 魔君嘴角挂着冷笑,瞅着凝魂灯就心烦却不忍松手,他连吓唬她都不忍心。 哎,本该翻天覆地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困在她的手心,夜望舒啊夜望舒,你可是魔,能不能拿出点魔君的架势,横扫千军怎么就拿这个小女子没办法了呢! 孽啊孽! 妖王手摇折扇,地面上等候二人坠落,魔君搂着花情的腰不偏不倚落到他面前,妖王冲他无奈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实在是操碎了心! 花情强装镇定,一落地却溃不成军,躲到一旁哇哇吐了起来,恨不得苦胆都吐了个精光! “你以为那窜天莲是谁都能摘得!”妖王拦住魔君,“本王在那莲上施了点---” “解药!” 话没说完就怕不急待要解药,魔君也是没谁了。 “喂,本王可是在帮你!” “不需要!拿来!” “夜望舒!你个没良心的---” 花情神情委顿,顷刻间轰然倒地,一妖一魔愣了半秒 119:闯入梦境 “你知道你要救得是谁?” “少废话!解药!” “夜望舒,本王可是在帮你!” “解药!” 妖王气的也是没谁了,“没有!” “桑落!” 为了一颗解药决裂吗? 魔君根本不想与他纠缠,面前受折磨的是花情不是小红龙,他不忍心。 “好好好!” 妖王施法免去了花情的痛苦却也改变了她的心智,种梦控心的本事他可比两位天神官高多了。 当初若是梦魔看上他估计就没有六合什么事了。 “望舒哥哥,我没事!”花情一副软软糯糯的样子,顾盼留情。 魔君盯着妖王一脸狐疑,人家却神气了一脸:老子在帮你,别不领情,不然你可搞不定! 花情任由他搀扶着,妖王一飞冲天入云霄摘莲头而下,手里多了一朵七彩祥云。 “桑落哥哥,这个可以给我吗?” “桑落哥哥!” 妖王瞪大眼睛,娇羞美艳不做作这个状态他喜欢。 桑落哥哥这个称呼他也喜欢的不得了。 “你----” “你什么你,你不喜欢吗?” 妖王一脸贱兮兮的样子,瞅着魔君厚脸皮。 花情兴不得他们说悄悄话,两个大男人说什么悄悄话,守着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还有心情说悄悄话? “望舒哥哥,你们说什么呢!” “-----” 魔君不语,妖王立马接过来,伏在她耳朵上小声细语,花情一脸娇羞,挽着魔君的胳膊问道,“真的吗?在望舒哥哥心里花情是最美的吗?” 老妖这是说了什么? “-----”魔君明显有了呆愣。 “难道不是吗?”花情有些失落,像极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只懂得听好听夸赞的话,头脑简单全无心机。 “快去---哄哄!”妖王催促着,这么一个哄妻的好机会摆在眼前干嘛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变回来!”魔君语气带着威胁。 “没劲了!” “桑落!变回来!” 妖王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哭鼻子的花情面前,说道,“情儿,你的望舒哥哥不喜欢你这样,爱哭的孩子没有糖吃,他呀----” “桑落!!!” 魔君厉喝一声,吓得花情浑身一激灵,双目皱缩,小脸煞白,在她眼中这是要干架,你死我活的那种。 “对不起----对不起嘛!情儿不哭了---” 一副委屈满心的样子惹人心疼,尤其是魔君,他不是不喜欢眼前的花情,而是他想让她做最真实的自己,种梦控心最可恨! “还不去追!” 妖王自以为是了一脸,天魔禁咒打散了一对有情人,他太想创造机会让二人相守,可这心结不解,再浓的情爱也会散了。 花情见魔君眉头紧蹙,一下慌了神,拔腿就跑,妖王在她身后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魔君飞身上前,花情突然灵力聚集将人击散在半空。 “滚开!!!”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震惊了两个人。 那身影快如闪电消失村舍。 “糟了,快追!” 一妖一魔反映过之时,花情早已跑到了邻村的悬崖上,如猎马奔腾一冲而下。 “放弃种梦控心,桑落---快停下!” “不是我---不是我---” 妖王灵力聚集挥散成一个巨大的保护网将她困住,花情得了失心疯一样冲悬崖而落,一个黑影箭矢冲下。 花情回过神来能听到耳畔的狂风暴雨呼啸,那张脸映入眼帘,她笑的很从容。 “花情----”一声大吼,伸出的手想要捉住下坠的身子,花情却回避那根救命的稻草,径直下坠,悬崖之下横冲疯涨倒刺,拔地而起,一股灵力将她托住,免去了摔成肉泥的悲剧,但长刺却因为她而无限生长,直到刺穿了她的胸口。 穿心而过,鲜血散漫了整根倒刺。 一声响彻云霄的蛮笑,魔君愤怒的眸子犹如烈火燃烧。 非梦魔绝不可能有此造诣,妖王狐疑的盯着花情,那颗心本是空荡荡,一根长刺穿透只是受些皮肉之苦,拔出来便也不碍事了,绝不会未及性命,可此刻她昏迷不醒,贸然拔刺确实有意志消沉之风险。 “凝魂灯呢!” 他不是有意刺激魔君,想来此刻只有凝魂灯里的小红龙才能让她有求生的意念。 魔君将凝魂灯递给他,“这世上也只有他了----” “伤心了,本王给你那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算了---她何时能醒!” “去她梦中一趟将她唤醒!”妖王瞅了他一眼,“你守着凝魂灯,本王去!” 妖王生怕他在梦中瞧见了不能瞧见的画面,一气之下死在了她梦中,为了他的命着想还是他自己跑一趟。 “你觉得你能唤醒她吗?” “你有把握?” ““我又不是白苏!” 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味,辣心。 “你守着她,我去!” 好好好,不跟他争,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苦大仇深的脸一点都不讨人喜,还不如500年前那欢天喜地死缠烂打的少年:烈女怕缠郎嘛! 你倒是缠啊! 真是急死人了,创造机会都被他浪费了。 妖王此刻一点都不待见他。 “喂,见到什么,你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啊---” “多嘴!” “喂喂喂----” 妖王想要多叮嘱几句,魔君摆明了不想听他啰嗦。 “得!!!本王也不浪费口舌了,一炷香的时间,你若不回来,她便随时有可能灰飞烟灭。” 魔君愣了一眼,妖王一脸正色不像是说笑,魔域之后的魔君虽有些固执,却不失本心。 南海之行他愿意跟着,这说明他的心听从了指令。 了却天魔禁咒不就是应该冒天下大不韪! 花情的梦里满地石头,氤氲之气围绕,空洞了一片,魔君仿佛置身在一片雪海,白雪皑皑一望不到头。 他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寻找着花情的踪迹。 走了很久,越走越冷的他时不时的紧紧衣领,一处欢声笑语闯入了他的心扉 ——那是白苏跟繁离月初见面的地方——龙山之巅! 他站在远处看着认真,白苏给了她无限的关怀,白雪丛中你追我赶的愉悦。 “白苏哥哥,长大了我要嫁你为妻!” “嗯!” 东荒大泽在上,白苏,繁离月启誓八荒四海---- 魔君听不下去了,冲过去打散了梦境,跟着嬉笑的脸儿走,那是繁离月挡天劫第一次遇到他的心境:这个哥哥怎么生的这么好看!鱼也好吃--- 大雨滂沱中,繁离月想的还是他--- 魔君看呆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浑浊,一个少女冲到他面前托着小脸,笑靥如花,“望舒哥哥,你会娶我吗?” “会!” “你知道姐姐也喜欢你吗?” “----” “姐姐的命很苦,从小失了娘亲,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剩下望舒哥哥了,所以,望舒哥哥你要待她好好的---” “花情---”魔君想要捉住她,可还是让她从指尖溜走了。 一扇门后,两个姑娘,玄星辰哭的梨花带雨跪倒在地,“求你手吧,你若不爱他就不要折磨他了,月儿,你什么都有了,你什么都有,我只有他了,我只要他----” 魔君站在那里瞪大眸子想要看清楚繁离月的反应,画面很快消失不见了,天神殿混战,他看到了那张变换自如的脸,玄星辰幻化成繁离月的模样祸乱天族,他试图穿梭,他没有要阻止那场惨案,他只想快速找到繁离月。 可是他穿梭了很久也走不出的迷宫困扰着他。 梦境外,妖王的声音隔空传来,催着他找到花情赶快离开! 一声声呼唤石沉大海没有回应,他跟匆匆的神群格格不入,在她的梦境中,魔君就是一个虚渺的存在,他多想抓住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月儿,你也有今日---” 玄星辰站在那里一脸阴狠,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姑娘还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 长剑剜心的时候,她还抱有一丝侥幸--- “不要----”魔君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他什么都做不了,阻挡的双手从那刺下去的长剑穿过,直到那具身体被抛下穿魂柱,他什么都做不了--- “望舒哥哥---” 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打断了他的嘶吼绝望,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他结结实实的就这样捉住了,拥入怀中再也不忍撒手。 “对不起---月儿---对不起---” “望舒哥哥,月儿没事---一点都不疼!” 魔君哭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将那具弱小的身躯揉进怀里,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敢伤害她--- “望舒哥哥---” “月儿,我是谁?” 魔君泪眼婆娑,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一样在他眼前快速飞过,他想要确定在她的记忆深处将他当成了什么。 “望舒哥哥永远是月儿的望舒哥哥!” “不---我不要做你的望舒哥哥,我是你的夫君,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夫君!” 那个踮起脚尖的姑娘搂住他的脖子,嘴角上扬的悦色,扬起的脸,一时间分不清是梦还是幻。 “跟我走,跟我走吧!” “不---夫君,我要救白苏哥哥,我欠他一条命!我要还他!” “好---好!” 十指紧扣再也不分开,那小姑娘望着魔君的脸,手指在他脸上轻抚,“为何哭了?” “高兴---我很高兴!” “夫君---” “夜望舒,你找到她了吗?香快灭了!” 妖王的声音缓缓而至,魔君盯着眼前的姑娘,繁离月在他额头轻点,冰冷的唇印代表她的心。 守在花情身边的妖王盯着燃烧的香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要不是守着凝魂灯,他一定闯入梦境将那魔头揪出来。 “夜望舒,你想看着她死吗?快出来!” 声声呼唤石沉大海,花情的身体开始疼的扭曲,妖王盼着他赶快脱离,他有所担心却又不该担心,毕竟魔君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他的呼唤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想方设法让香燃的慢一些,给他足够的时间游荡,好好掂量掂量在她心中的位置。 妖王开始了脑补:他该不会发现繁离月心中所念所想是白苏,一怒之下大动干戈,两人干起来了吧! 不对啊! 两次成亲都被他截胡了,他还不高兴? 不对不对,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完了,完了,那脆弱的心又要破碎了。 妖王碎碎念的时候,一缕青烟冒出,花情胸口的长刺也被拔下,鲜血没有撒一滴,轻咳几声幽幽睡去! 魔君站在那里一脸无表情,妖王试探了试探决定一问究竟,“你---你看到了什么?” “----”不语! “梦境中也不全是真的,你又何必当真呢!” 妖王想要安慰他,魔君却转身就走。 “喂,你不陪她去南海了!” “----”不回头的走。 “夜望舒!你给我站住!”悦神出击即可拦住魔君去路。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有点不负责任啊!你既然能从梦境中带她出离,说明她还是原因跟你走的,就算她心里有白苏,也是无可厚非的,大丈夫不能这般小气,自古以来只需丈夫三妻四妾,不准一女二夫,这没道理---” 魔君一记冷目妖王立马闭嘴。 “本王的意思是说---” “闭嘴!” 妖王清清嗓子,“我可告诉你啊,你若是走了,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不要后悔!” “妖王作势要走,见他不追,反而继续说道,“她身子虚弱,你就这般丢下她不管了,她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是不是!” 魔君紧握的拳头松懈,在要紧的事也比不上花情的性命。 “丹药!!” “这就对了!” 妖王就知他狠不下心来,丹药早命小妖从野岭搬了来,想吃什么样的吧!除了不能恢复她仙根灵力的,那是应有尽有了。 相安里,魔君与妖王对面坐着,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过了片刻妖王忍不住了,“你到底在她梦境中看到了什么。” “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 “我?我能有什么瞒着你!”妖王手摇折扇打趣道,“确实有一事!” 魔君竖起耳朵好好听却面无表情。 “何事?” “本王确实喜欢过你的魔后!” “魔后?!呵呵!”那一记冷笑惊诧了妖王的心,“别别别,那都是前尘过往了,不值一提!” 魔君盯着妖王出神,他的喜欢不过是为了化解一切禁咒,只可惜--- “桑落,谢谢你!” “谢?有什么可谢?说来听听。” 魔君嘴角上扬勾起一丝淡漠,那副容颜俊美让人想入非非,“若我是女的,一定对你死缠烂打,嫁你为妻!” “所以你就想着法子咬我?” “----咳咳!说哪里话,本王那是真的失了心!我喜欢的可是女人!” 120:风沙国 花情幽自转醒,一睁眼就看到熊童子不知熬了多少夜搭耸着脑袋瞌睡着。 如梦初醒的她那嘴角刚刚勇气微笑便找寻着凝魂灯。 七彩莲心躺在案几上,一颗一颗赤橙红绿青蓝紫的莲子剥了皮颗颗饱满透亮。 旁边的凝魂灯像是喝饱了水的睡莲发出熠熠光辉。 花情来不及趿鞋,强抢身一步奔到面前,凝魂灯的小红龙仿佛长大了,身子缠着灯芯三圈,躺在里面沉睡着。 “花情姐姐,你醒了!” 熊童子的声音突然而至,花情回应了一声。 “花情姐姐,快喝了它!”熊童子将一碗粥端给她,整个身子和那碗差不多大,小爪子端着也不怕生生压折了。 “童子,他们呢?” “谁?” 花情环顾四周,“魔君,妖王!” 熊童子摇摇脑袋,不是不愿说而是实在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姐姐,妖王走的时候特地留下了这个!” 熊童子将七莲心收入乾坤袋里,“说是饿了就吃一颗,这一路上禁止姐姐吃别的!” 熊童子虽然照做吩咐,它还是怀疑这莲心当真能消饿吗? 花情摸摸胸口,长刺刺穿的地方袭来微微疼痛,那梦是真的?就连她自己也模糊了。 “我们也赶路吧!” “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姐姐,魔君说---” “他说什么?”关键时刻,它竟然忘记了,这不干着急吗! 熊童子敲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出来,花情有些失落,“赶路吧!” “好!” 熊童子欢天喜地前面开路,花情上了马,一路南行,凝魂灯始终放在她胸前,任谁都不可偷走。 陆行百里遇一城楼,建在黄沙里的城楼像是有一些年岁了。 “姐姐,穿过前面这座城池就是南海了!” 此地穷山恶水,趟过黄沙遇南海,在凶险的地方,花情也要闯上一闯。 马儿在城楼前怎么也不肯入城,不得已只有将它放了,熊童子一飞冲天先行探路,折身返回之时也没有带来什么可怕的消息。 “姐姐,我们入城吧!” 花情点头,朝着马儿的奔跑的方向有些惆怅,毕竟是相伴了那么久的马儿就这样走了,望它有个好去路。 一人一童子入了古城楼,黄土垒建却能抵御黄沙侵袭,入了城楼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被黄沙包围的小店,这里人烟稀少,气候恶劣,狂风席卷飞起黄沙入七窍,捂住眼耳口鼻方能举步维艰。 “姐姐,我们先行找个地方,等到黄沙停了在走!” “穿过城镇须多久见南海!” “大约三刻钟!” “继续前行吧!”花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南海。 “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淹没在黄沙漫卷的空气中,花情发丝凌乱,满头黄沙,卷起的狂风甚至都能将她吹上了天,她紧紧护着怀里的凝魂灯,扑面而来的狂风惹乱了她的呼吸,淹没了她的艰难前行,慌乱中黄沙入口鼻,顿时乱了节奏--- “姐姐---” “姐姐---” 熊童子的声音若即若离,花情蜷缩在一角抵御风沙侵袭,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发出嘶吼的尖叫,声音无限扩深像极了一点点扩大的漩涡所到之处黄沙急停。 片刻间,四周恢复平静,满地狼藉--- “童子---童子----”花情怀抱凝魂灯寻找熊童子。 “姐姐---我在这儿!” 熊童子从满地的黄沙里冒出头来,抖擞着身上的黄沙,一跃上了花情肩头。 凝魂灯芯的小红龙扬起脑袋瞅着她,一双圆鼓鼓的小眼睛发出幽光。 “白苏哥哥,是你吗?” 小红龙发出低鸣死在回应着她。 “姐姐,刚才是白公子停了风沙吗?” 花情点着头,息了灯芯。 黄沙的侵袭四周村民闭了门户,街道上安静的不像话,花情跟熊童子不敢逗留,一路向南而去。 “站住!” 一声厉喝袭来,一队侍卫瞬间将她们围住去路。 “公主,就是她停了风沙!” “你可看清?”那公主衣着华丽,全身珠光宝,一听有人能停风沙带着侍卫赶过来。 黄沙国常年被风沙侵袭,国王为了拦住风沙,治理恶劣气候让这里的子民过上安稳的日子也是煞费苦心,继位30年,不辞辛苦也没能改善半点,风沙更加肆无忌惮了。 本是青山绿水富丽秀美的黄沙国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这般模样,黄沙遍地随风肆起,子民苦不堪言。 “来者何人?” “花情,路经此地往南海而行---” “南海?”身为黄沙国公主,画沙是从没听过有什么南海,沙海倒是不少,遍地都是。 “你用什么法子停了风沙?” “---”不能将凝魂灯供出来,这风沙纯属意外,花情犹豫了片刻想要解释,人家手下之人指着她怀里的凝魂灯说了个一清二楚。 “那是什么?呈上来!” 花情将凝魂灯搂得紧了,谁都不可抢走。 公主一看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立马命人将她们捆了带走。 熊童子登高一呼,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公主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捆人,还有王法吗?! 两只耳朵摆动,闪电之势穿梭侍卫面前解了他们的裤子。 一时间慌乱不堪惹人碍眼。 “姐姐,快走!” 花情抱着凝魂灯拔腿就跑,身后的公主大放厥词,“再不束手就擒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姐姐小心!” 一次威胁不听,公主一声令下弓箭手准备,十几只长箭飞天而来,熊童子七窜八躲将长箭打在地上。 “先捉那只小妖怪!” “呸,你才是妖怪!” 熊童子发了狠,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出了荷叶村,它的灵力便如洪水猛兽般泉涌而来,对付这么几个弓箭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童子,不伤他们!” “是!” 熊童子应声而去,花情先行一步。 那公主一瞧她要跑,立马飞身去追,那是他父王废了一辈子心血也没能阻止的天灾,只要眼前的姑娘能让出凝魂灯,黄沙国公主给她来当都成。 “花情姑娘---” 声音像是长了腿慢慢逼近,花情一个急刹,那公主差点撞到了她。 “只要你跟本公主乖乖回宫,你想去南海便去南海,自有人护送你离开!” “若是我不去呢!” “你没有选择!” “你这公主也太过霸道了!” “你不去也可以,留下这个宝贝,本公主自会放你南行!” “凝魂灯是我的命,谁都不可夺走!” “凝魂灯?不错,本公主喜欢这个名字,力除风沙便是凝万民之魂!”公主手持红鞭,花情一度花了眼,那图凤花藤像极了她姨娘的烈焰。 “你别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你。”公主朗声道,“为救万民取你一命,你也死得其所了!” 花情摇头,守得凝魂灯不救万民又如何。 虽没了灵力却也不能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花情安慰着凝魂灯里的小红龙,摆脱了这眼前的公主,一定上南海取得莲心唤他而归! “白苏哥哥,等我---” 一场恶战蓄势待发,公主手持红鞭,立下战约,“若你输了,只要你留凝魂灯,本公主还是愿意放你一马!” “输赢你都不会得到凝魂灯!” “放肆,你一个小女子竟然口出狂言,简直---” “废话少说,动手!” 啰里啰嗦! 花情横眉冷对,成功激起了那公主的怒气心狠,红鞭在半空中来了一个神龙摆尾仅离她半寸,躲避不及遭殃开花的就是那漂亮的脸颊。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做梦!” 熊童子时刻紧张着花情这边的动静,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五个高手侍卫拦住它,脱身不得! 公主对花情痛下杀手,红鞭一鞭一鞭击的她步步倒退,险象环生,花情时刻惦念着怀中的凝魂灯,宁愿鞭子抽身也要护它安然无恙。 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发出嘶鸣,惹得公主只想赶紧夺过来。 黄沙国上空少有的蓝天白云,随着小红龙的嘶鸣,天空竟然出现了湛蓝色,云朵像极了大块的棉花糖,众多子民开门观望,不知他们的公主为了他们草菅人命横刀杀人。 自公主出生便没有见过湛蓝的天空,还有偌大的棉花云朵,这下她势在必得,非拿下凝魂灯不可。 就算得不到也要将花情困在黄沙国不得离开。 “放弃吧,你不是本公主的对手!” 宁死不屈! 红鞭断了花情去路,瞬间被五花大绑捆住,公主对她上下其手从怀中摸出凝魂灯,立马就被那只小红龙吸引了。 “给我---” “到了本公主手中的东西那就是本公主的!”公主手握凝魂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不是说这还是你的命吗?你怎么不死呢!” “画沙,不得胡闹!” 国王被簇拥而来,公主立刻跪下行礼,还让侍卫打折了花情的腿也一同跪下。 一阵狂风呼啸,一个黑影掀翻了正准备动手的是问,一巴掌突袭面颊惹得众面面相觑,画沙公主扶着脸颊气的七窍生烟,“哪里冒出来的鬼东西,竟然打本公主!” “-----” 花情看清来人,心头一紧,不知如何! 魔君目光冷漠,捆在花情身上的红鞭啪的一声断裂了,谁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断的。 “来人,捉住他!” “画沙,不可胡闹!”国王倒是见多识广,从天而降的不是鬼神就是天官,更何况来人不惊不怒,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怕是画沙再胡闹下去丢了小命都不知。 “父王,他竟然敢打我!” “父神平时如何教你,远道而来的客人你该如何对待!” “父神,儿臣是想请她去宫里坐坐,是她不肯怨谁呢!” “住口!” 国王亲自跟花情道了歉,还将凝魂灯奉上却被画沙抢了去,“这宝贝能平风沙,如何能给!” 国王瞟了一眼旁边的魔君,心中忐忑了良久,“这本就是他人宝贝,你如何能强取豪夺!” “父神不讲理!儿臣哪有强取豪夺!” 花情伸出手,只要画沙肯归还,凝魂灯安然无恙她便不予计较,反正也打不过,估计那国王江湖道士看多了,是估计魔君才句句理智。 “不给!” 画沙一心为民,到手的宝贝如何肯还。 “画沙!!!” 再胡闹下去国王怕是要将她关禁闭了,画沙立刻软下来,“还给她也不是不可以,黄沙国好不容易少有的朗朗晴空,这位花情姑娘需得住上几日才能南行。” 这哪是祈求的口吻,分明是命令,商量不得。 “还有,你既然打了我,便要娶我为妻,从今往后你就是黄沙国的驸马,不可离开本公主半步!” “黄沙国却有此国规!!” 魔君这一把掌竟打出了一位夫人。 花情瞳孔皱缩,目光情不自禁的转向魔君,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避如蛇蝎,“他----他已有妻室,怕是配不上公主---” 哎呀,这说的什么,他愿不愿意应当他自己说清楚,花情啊花情你躲什么嘴! “妻室不妻室无关紧要,我黄沙国的儿女不在乎这些。” 这都不在乎? 花情瞅向魔君,他全程淡漠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总是看他做什么,他是本公主的驸马,你可别有什么坏心思!” “我?”花情想自剜双眸。 魔君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去,画沙惊呆了,“她---她说的妻室该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宝贝留不住,人也留不住,父王,难道就让他们这般走了吗?” 画沙气的直跺脚,这般辱人确实不该放行,天网恢恢从天而降,魔君并没有要逃的意思,区区金丝网如何能困住他,他只想捉着一人之手从此永不分开。 “捉到了!”画沙欢声鼓舞,金丝网渐渐收紧,“你是想留还是想走?” “我---”花情来不及回答就被金丝网灼伤,那热浪贴身没有烧着了衣物却灼伤了皮肉,疼的她咬紧牙关却没有半点烧伤的痕迹。 疼的她往他怀里钻,魔君感受不到金丝网的着力,这网是国王花重金从一个道士那里求来的,黄沙国上上下了几百张,两张叠用可低风沙,肉体凡胎触碰不得却不困仙神妖魔。 魔君以为她受了惊吓黑袍将她裹住,灵力挥散毁了那金丝网。 “花情---”魔君轻声唤着,花情却想沉睡了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画沙拍手叫好,“父王捉到了!” 国王眉头紧锁,一副愁容。 魔君一记锋利的眼神投射,画沙立马神气了,“怎么?生气了,本公主告诉你,你别妄想要逃走,就算你有三头六臂,魔妖天神也救不了她。” “你说什么?” 121:天机 一双狰狞的眸子,一只紧紧呃住她喉咙的手,稍稍用力便可拧断了她的脖子。 “你杀了我也救不了她!” “此话不假,”国王淡定异常,“金丝网捆不住天神妖魔,却对肉体凡胎杀伤力极大,若不能及时化药,她怕是要化为一滩血水---” “放手,放手---你放手!” 画沙拍打着魔君的手臂想要掰开夺命之手。 魔君将她重力一甩,国王飞身去扶才免去了她受伤。 一丝灵力注入,花情还是迷离不醒。 “本宫都说了让她留下来住几日,为何不听!” 魔君幽幽的盯着眼前的国王跟公主,两只狐妖现了真身,不过这两只狐妖转世是为了拯救黄沙国的子民,上辈子欠了这里的债,转世前来报恩,奈何漫天黄沙湮灭了他们报恩之心,捆住了报恩之手。 修炼的千年的狐妖当然不会畏惧一具肉体凡胎,画沙天生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性。 虽灵根不深瞧不清魔君的身份,但对他的灵力却是满心欣赏,最欣赏的是他那张皮子。 修炼千年的国王就不会这般肤浅,他忌惮的是魔域之主的冷暴,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怀里姑娘的身份。 荒山有一位魔后,天族大公主是狐族之主的女儿,论起辈分来这国王还需尊称她为主上,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分明就是一具凡胎,根本瞧不出来任何灵根,难不成这魔君三心二意竟看上了别人不成。 算了,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几个女子而已不碍事。 “疼---好疼---” 身上奇痒无比疼痛滚烫,花情不停的挠,锋利的指甲恨不得划过,疼痛暂时压住了钻心的痒。 “喂,你可不能乱抓,不然你这皮子怕是要废了!”画沙好心提醒,花情哪里肯听,指甲所到之处道道血痕,细小无数汇集血痕,触目惊心。 “是她自己不听的,可不能怪我!” 魔君一巴掌甩过去,两根手指捏住她的喉咙,“不想死就将解药交出来!” “我----我----父王----救命----” 画沙声音断断续续,内心绝望无比。 花情的惨叫声回荡,手抓之处皮肤开始溃烂奇痒钻心。 魔君暗骂,若不是他不懂丹药解毒,怎能让她受这般苦,若是妖王在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这个万妖之主怎么当的,任由手下胡来,不能胜任干脆卸了身份。 “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命还是不要!” 他将花情轻放,消魂锁住国王,收紧的灵力将他困住,一只野狐缓缓现了真身。 “父王!你快住手,我父王年纪大了,你怎么能这般对他!” 画沙也是一个懂孝顺的野狐,修炼成人形以来虽说脾气有些暴躁,但终心系子民从未做过什么越界之事,今日得见凝魂灯中了邪一样非要占为己有,无非也是为了黄沙国子民平安,免受黄沙侵袭! “解药!!” 再不顺意,国王一定会烟消命陨,一只可怜巴巴的野狐生无可恋的盯着魔君,眼睑垂下来,仿佛没了求生的意志。 “解药!!!” “放了我父王,放了我父王!”画沙大哭大叫,魔君听得耳朵疼,手下一用力那只野狐眼目吐出,口吐鲜血就要一命呜呼。 “住手!”画沙厉喝一声,撕心裂肺,匕首断发化为青烟围绕花情,身上的钻心奇痒瞬间平静,她睡得很沉稳。 国王心疼,扑倒女儿面前哭的感天动地。 画沙化作一只断了一尾的白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魔君抱着花情入了黄沙国,宫殿就是一排排小土楼,国王跟在他身后颤颤巍巍听候安排。 “还望君上救救小女,野狐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死了,这黄沙国怕是完了。” 魔君心系花情,若不是她出言威胁,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若不是她心有孝念,魔君一定手诛了她。 花情沉睡了三日,风沙停了三日,不知是花情的原因还是凝魂灯的原因,这三日,魔君寸步不离,国王守着断尾白狐也是寸步不离,黄沙国少有的平静安康! 妖王赶到之时,熊童子早已等候多时,花情不醒,凝魂灯里的小红龙从期初的暴躁变得蔫头耷脑,过不了多时便要消散了。 国王见妖王到更是拜身行礼,妖王盯着地上的断尾白狐,无奈摇头,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她! 灵力汇集打中灵狐身,画沙匍匐地上恢复了人身。 “她为何不醒?” “她与狐妖相克,两股势力在她身体里打架,一决高下!” “决出输赢又如何?与她身体可有何损伤!” “损伤谈不上,嗜睡不醒,影响它罢了!”妖王指着凝魂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它呐?” 哪去了?不好好带着乱跑什么? 凝魂灯里空空如也,小红龙早已不见了踪影。 魔君不以为然,丢了就丢了,它自己跑的,算他识相。 “望舒,它哪去了?” “----”魔君一副我怎么知道的样子,不理不言,眼前的花情才是最重要的。 “快去找啊,找不到它,花情可醒不过来啊!” “怎会有影响?” “怎么没有,快去!” 魔君满心狐疑,却还是转身要寻,那国王捧着白狐夺命而来,“救命啊,救命啊,妖王救命!” 不是将她幻化成人形了,怎么又变成了白狐?脑袋上缠着什么? 欺进一看,一圈小红龙正趴在它的脑袋上奋力的撕咬着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国王没办法捧着自己的女儿前来救命! 妖王看了一眼魔君,这小红龙护犊子这么严重吗?这是要为花情报仇呢! “动手吧!” 魔君站着不懂,任由小红龙龇牙咧嘴撕咬白狐,妖王打趣道,“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统一战线啊!” 魔君犯了一个白眼,徒手扯住了小红龙的尾巴丢进了凝魂灯,还不忘警告两句不要妄动,小红龙听懂了似的冲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一丝灵力汇集打的它天灵盖晃荡,瞬间温顺了。 花情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扑动,妖王看了一眼魔君,说道,“你的心上人醒了!” 多嘴! 妖王将一枚仙丹递到她嘴边,花情瞧了一眼旁边的凝魂灯,挣扎起身,“我要快点去南海!” “不着急,还有时间!” 人说凡人寿命尽都会有所感受,花情这具肉体凡胎也不例外,凝魂灯里的小红龙虽完好无损可她感受到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多谢二位相助!”花情盯着旁边黄沙国王还有一只受伤的白狐,“他们也是为了他们的子民,待到南海之行结束,凝魂灯便归还黄沙,护一方水土平安!” 归还二字,黄沙国君一直不敢提,当年若善身起黄沙血洗国城抢走了镇国之宝凝魂灯,此时归还虽有些晚了,但总可以完璧归赵! “多谢姑娘恩赐!” 恩赐实在不敢当,花情盯着他手中的白狐有些愧疚。 “虽跋扈了些,却也心地善良,这只小狐妖可是有福气啊!”妖王从国君手里接过白狐往魔君怀里一送,“这可是你的白狐,你要好好照顾她!” “----桑落!” 魔君可不要,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累赘! 黄沙国君一直看着妖王,内心翻腾如云涌,灵狐有一个习性,只要沾染上气味就会情深根中,画沙要招驸马也是情有可原。 “花情姑娘,灵狐有习性,她即为你斩断一尾,你需养她生世!” “她怕是不愿吧!” 花情看了一眼魔君,画沙明明看上的是他,与她何干! “愿不愿总比丢了性命的好!” “何意?”花情实在不明白妖王打的什么谜,有话就不能直说吗? 黄沙国君幽幽抱拳,“小女沾染了----魔---魔气,若是魔君不养着她,她怕是宁死不生!” “你可愿意?”妖王故意问道,魔君闭嘴不言,花情呆愣了一秒,接过白狐送到魔君怀里,“是你逼迫她断尾,你要养着它——生世!” “花情!” 当真要养它? 花情一脸笃定,不容拒绝。 “多谢花情姑娘救小女一命!” 一国之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竟没将魔君放在眼里,他根本不在乎魔君的反应,仿佛,只要花情同意就不会有人拒绝。 “快快请起!”花情将他搀扶起身,妖王赐了一枚丹药,一层结界布阵守住了黄沙国,暂时稳住了风沙侵袭。 一声尖叫,白狐被魔君丢在地上,一团黑气笼罩渐渐吞灭了那团白毛。 妖王无奈摇头,这世间除了花情谁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命不值钱。 “你做什么?”花情惊了心,这白狐虽然跋扈了一些,可心地善良却也是为了黄沙国的子民,虽然办法偏激却也罪不至死。 “勿惊,他只是不想养它罢了!” 白狐蜷缩在地上,断尾处冒着黑烟,一上发着幽兰光束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花情,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一阵嘶鸣,断尾之处长出了一根黑白相间的长尾与那周身雪白的绒毛格格不入。 白狐舔着长尾,妖王一记灵力挥散,区区千年修行的白狐转眼修为大增,魔君宁愿度灵力给她也不愿养它生世,念月之心日月可表! “多谢君上成全,多谢妖王救命!” “你要谢的是她!”妖王手指花情,一声令下可覆灭群族的女人。 花情稳抱凝魂灯领着熊童子一路向南。 那只白狐在魔君怀里睡得安然,妖王手摇折扇笑意丛生,“你还是没变啊!” “闭嘴!” “既然都处理好了,干嘛不告诉她!” “你再敢多嘴---” “怎样?杀友?” 魔君将白狐丢给他,吱吆一声白狐惊醒,全身的毛奓起来,等着一双幽灵眸子见了鬼。 妖王抚摸着它的绒毛安慰着,“别害怕,你的夫君不要你,本王会照顾你!” 白狐听懂了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瞬间跳到了魔君肩头,那才是它的意中人。 “画沙,他喜欢的可是她,你抢不走的!”妖王温声细语带着警告,白狐低吼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本王依了你的心思,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你可以俘获很多男人的心,唯独他不行!” 妖王手摇折扇,将一颗丹药送到它嘴边,“吃了它,回去吧!你的尾巴回来了,可见他宁愿费灵力也不愿养你之心!” 偏不,白狐摇头晃脑,魔君一把将它从肩膀上薅下来,若不是花情看了一眼,他一定将它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狐吱吆一声窜入花情肩膀,借势隐没沙群逃走了。 “也罢!走了好!”妖王看了旁边的熊童子一眼,“你饿不饿?” “不饿!” “饿!” “不饿!” “饿!” 这熊童子带不动啊,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留给他们独处。 熊童子接了眼神才立马会意,“姐姐---我去找些吃的,去去就回!” “望舒,本王犯了酒瘾去瞧瞧!” 一妖一童子一溜烟跑了,花情守着凝魂灯坐在山石上眺望远处,漫天黄叶飞舞,秋的绚烂忧伤涌至惊了那颗心。 夜晚的荒原辽阔无际,凉风习习有了荒凉的气息,繁星密布这里好久都没有这般景色,凝魂灯里的小红龙抬头望着夜空,一双眸子望着它。 月色下,一人一灯,一白狐打断了岁月静好的画面。 白狐叼着一条鱼,几枚荷叶放到魔君面前瞬间逃窜。 花情守着凝魂灯睡意靡靡却被阵阵鱼香惊醒,妖王流着口水忍不住想要吃一口却被魔君全都给了熊童子拿给花情。 “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自己送去!” “你不懂!” “你确定?” 魔君不理他,自顾烤着鱼,妖王小饮一杯,“过了前面绿洲就是南海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熊童子折身回来,那荷叶鱼一块都没少,花情没吃。 “姐姐说她不饿!” “心情不好!”妖王接过荷叶鱼咬了一口,“手艺不错!!” “君上---” 熊童子欲言又止,如鲠在喉的样子实在人人心疼。 妖王:“有话就说!” “前面不远就是南海了,我怕姐姐会---”熊童子长叹一声,索性全都说了,“其实三尺黄泉下,我偷听到了一些秘密,小红龙根本不会复活,睡莲瓣养凝魂灯只是骗姐姐求生的谎言,白苏公子早已魂灭根本不会重生,我怕姐姐知道了真相会---” “寻死?”悦神开扇,妖王一脸淡然,“正好,省得你动手了!” “不是这样的,500年血洗天神殿的人根本不是姐姐,是---” “童子!”妖王面色凝重,打断它的话是在保它性命。 天机不可泄露!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122:两心遇 穿过黄秋外面已是瓢泼大雨泼下,两枚荷叶遮蔽,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姐姐----”熊童子略有担心的盯着花情,说不上来担心什么。 一人一熊童子前面大雨路行,后面一妖一魔跟,一黑一白吓得众多精怪不敢靠近。 “她怕是体力不行,穿不过去!” “身体不行为何不求饶!” “求饶?你怕是听不到了!” 魔君的脚步停住,思绪停住了半分,片刻间,将举着的荷叶丢给他冲上前去,一魔钻到了花情的荷叶下。 “君上---”熊童子乖乖的钻了出去给他腾空。 四目相对默默无言,魔君接过花情手中的荷叶,“穿过风雨前面就是南海,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花情异常的淡定,或许她早已喜欢了一妖一魔的守护。 “若你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呢?”花情捧着凝魂灯,“我欠他的绝不后悔!” 魔君将荷叶往她手里一送,横抱而起快步而去,携风带雨满目山河。 妖王一见,这是火箭之势立马捉了熊童子乘风追赶。 前面的乌云走的很快,不及一妖一魔的脚步,落脚之势已到冰天雪地,像极了龙山之巅的积雪。 “想要复活你的小红龙也不是不可能!” 花情当然知道可能,实在不知魔君又说什么魔言。 “雪山紧邻南海,山上有一种雪莲,通体透明,你可以将它摘来养着你的小红龙!” “多谢魔君!” 花情携同凝魂灯一路攀爬,连熊童子都没带,妖王看着她永不退缩的身影,心里一阵担心,“她怕是攀不到雪峰!” “为了她的白苏哥哥拼荆斩棘,她一定能攀顶。” “望舒!!” 妖王略有担心,花情的那股劲确实能攀顶,可那具肉体凡胎实在累赘。 那双眸子一直盯着远处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意。 心这么狠? 妖王灵力施法一层结界囚困,省的有的口是心非想要冲出去救人。 熊童子不知妖王布了结界,想要冲出去寻花情却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反弹回来,呆愣的它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远处的那个身影像极了一只瘦弱的小鸟伏在雪山石壁上,随时都有坠崖的可能。 “白苏哥哥,我是一定要救你的!” 凝魂灯里的小红龙发出低鸣像是回应着她。 半山腰上石壁光滑,积雪覆盖之处更是无力支撑,爬一步滑两步,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消失。 花情不得已爬一步休息片刻,铆足了劲攀登又保存体力休息。 这山上白雪皑皑,空气中却没有那般严寒,与龙山之巅一点也不一样,山顶也不会有人等她。 “花情,放弃吧!”一个声音从凝魂灯里飘出,小红龙翘着头安慰她。 花情的一双手被白雪浸透濒临失觉。 “绝不会,白苏哥哥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花情---” 不听劝不入心,花情铆足了劲一口气攀到山顶,累虚脱的身体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上,本以为雪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爬上之后才发现不过是一座土丘,就是这么一座土丘被白雪笼罩让她有了龙山之巅的错觉。 “若是能重新选择,我一定会听母后的话----” 花情调整气力支撑着虚脱的身子往前行,雪莲花开,芳香四溢,透着冰雪的气息,一株全身透明的花束诠释了严冬的美丽。 花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手刚触碰到雪莲,四周骤变了空气,斗转星移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座山丘被汪洋包围,花情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雪莲在凝魂灯里盛开,那只小红龙却飞出了凝魂灯。 繁星点点的夜空,月色蓉蓉--- 一袭白衣降世,白苏望月而生。 花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而下,“白苏哥哥----真的是你吗?” 声声入耳唤不动眼前人,花情不不靠近,本想拥他入怀却没想穿身而入,巨大的灵力击打在身,花情差点被拍到山崖下--- “白苏哥哥----” 那一袭白衣冷冰冰的站在那里,不管花情怎么喊叫无动于衷。 魔君站在山巅之上俯视那快要掉下去的躯体,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气。 “你确实非救他不可?” 花情没有回答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山崖,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 “你说过的,南海之行结束才会动手!君子不可食言----” “你以为本君要杀你?”魔君冷笑两声,“花情,在你心中本君就是这样的人吗?” 魔君一勾手指头将她送到安全之地,“这便是南海,你的白苏哥哥没有复活!” “不可能!” 那一袭白衣明明就在那里,他只是没有听见而已。 花情再三确定凝魂灯里的小红龙——不见了! 面前的那人不是白苏又是谁呢! “三尺黄泉下有人骗了你!” “不会的,我不信!” “你认清事实好不好,仙神魂灭哪有可以复生的道理,你一路割血采莲不过是不敢接受事实----” “不可能!”花情失声大吼,“他们不会骗我的,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花情发了疯去捉那一袭白衣,看不见正面,她永远也看不见正面。 “白苏哥哥---是我---我是花情啊----” 歇斯底里的大吼,震动着整个南海的雪山,海水翻腾包容着她的绝望,拔地而起的黑莲漫天疯涨,不知不觉末过了雪山--- 花情哭累了,凝魂灯芯灭,小红龙虽化成了那一袭白衣,可她或许接受了白苏不可复生的结局,她的心早就跟着死了,只是有人让她多活了一段时日! 她信以为真让自己苟活了一段时日。 随着那一袭白衣化为灰烬,那张脸始终没有给她一个笑意,花情的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江河,嘴角却挂着笑意。 “花情,回来吧!回到我身边!”魔君那双眸子被少有的温柔浸透了。 花情冲着他笑,最终摇了摇头,嘴巴张了又张,说了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她将存了血的的凝魂灯丢给了熊童子,让它带去黄沙国--- 一把长剑飞天而来,花情有些呆愣,没想到时隔这么长时间她还能号令那把灵剑——问情! 她的眸子落在魔君身上,有些出神--- 长剑奔让她而来,电光火石之势穿身而入血溅当场--- “无需你动手,我自行了解!还你夫人之命!” 魔君一张冷面刻到了她的眸子里,痛失所爱,从容赴死! 魔君没有开口一个字,他清楚的知道花情没有白苏——活不了! 而他没有她也一样不能活! 若是注定有人魂灭——他一定尽力偿还! “望舒!” 妖王失声大吼,问情穿胸而入带出来那颗血粼粼只有花情的心。 本以为就此魂灭也好,可没想到问情半路改道,魔君之血淹没凝魂灯,心在灯中游荡,小红龙腾空而起,一袭白衣乍显,她看清了那张脸。 “望舒---” 花情以为自己见到白苏会开心,可她更担心那个失了心的人儿。 “你终于可以见到你的白苏哥哥了!” “望舒---” 花情慌了神,求助妖王,妖王也是面色凝重,“三尺黄泉下那人并没有骗你,凝魂灯凝魂,睡莲是红龙禁忌,这世上有两颗莲心才能力保红龙重生,一颗便是魔域莲心,一颗就是你的玲珑之心!” 说那么多废话,花情要的不过是救命,救魔君之命! 妖王无奈摇头,“你为了白苏,他为了你,爱情就是这样一厢情愿,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魔域修炼500年为你割心泣血,他是爱独了你才会这样,500年后你魂穿,他重生,虽忘记了一切却不曾忘记你,花情,你辜负的是他的爱!天魔禁咒---呵呵---你们最终没有逃过天魔禁咒!” 花情欲哭无泪,“我以为----我以为他---” “以为他真想取你性命?以为他忘记了一切,以为他真的会为玄星辰报仇?”妖王笑她天真,无言以对! “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若是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会怎么选?” “----” 花情搂着沉睡的魔君沉默不语,妖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你骗不过你自己的心!” “心?我早没有了心!”花情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你的玲珑心在玄星辰那里,若不是本王拦着,望舒早已手诛了她为你报仇,只可惜你一直惦记你的白苏哥哥,全然没有发现那魔头早已魂醒,他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妖王手摇折扇,一脸无奈,“取心留命,快去救你的白苏哥哥吧!” 白狐伏在魔君尸体上往他怀里蹭了蹭,雪山入南海,一跃山海自尽了! “可怜了那小畜生!” 妖王一记灵力送它入了魔域,黑莲疯涨围绕着魔君的尸体将他抬回了魔域之烈。 花情百般阻拦,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可问情斩不断伏魔而去之叶,夺不回一去不返之心! 最终她无力的坐在雪山之巅,看着黑莲携魔君而去,没有给她留下半点思念。 一声望舒惊天响,最是不见故人心。 妖王无奈摇头,凝魂灯处熊童子带回了黄沙国。 花情携问情劈到了荒山。 玄星辰被一株大铁链捆住,像极了那日她受的凌辱。 “你逃不过天魔禁咒,不管你是花情还是繁离月,你都逃不过天魔禁咒!”玄星辰笑声震天,“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玄星辰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夜望舒的心,花情何尝没有抓住他的人! 声声怨念也唤不起花情复仇之心,500年前的恩怨她早就想了解了,也了解过了,只是还有一颗心在她那里,她要取回来! 握着问情的手有些颤抖,花情甚至都不想看她一眼。 “心疼了吗?就算杀了我,你的望舒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哈哈哈哈。” 花情禁闭双目,手伏着额头,被她吵得脑子疼。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颗玲珑心吗?”选形成哈哈大笑,拍着胸脯,“在这儿,你来拿吧!你的白苏哥哥等着你呢!” 花情深吸一口气,问情刺穿她的胸口,像当初她剜心一样,那颗精灵剔透的心洒在那一袭白衣之上,那衣里的人儿真就活了过来。 白苏一把抱住凄惨惨的花情,被剜了心的玄星辰却哈哈大笑,“天魔禁咒,不过就是让你亲手杀了她,花情,你们不是没有避开天魔禁咒,你是没有避开你那疼你宠你的父神母后,哈哈哈哈---” 一口鲜血喷涌,花情紧紧抓着白苏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那只手慢慢松开伴随着玄星辰的笑声,一切回归平静! 天神殿里,青鬼首封,不光可以继续掌管鬼界,位列天神官之首,宣封——青福王! 青桃浪位于天神官之二屈居他哥身后,宣赏听封! 三生石殿天神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次护天魔有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穿魂柱下望心魂,繁花与玄星辰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花神娘娘,你一定很得意吧!成王败寇,你大可以杀了我!” “你一点都不随你娘亲!” “你不配提我娘亲!” “到现在你还不知错在哪里?”繁花无奈摇头,“你的恨意让你迷失了心性!” “一个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繁花无奈摇头,当初要不是玄星辰的恨意难控怎会有后来的一系列,终究是他们利用了她的恨意,算计谈不上——顺水推舟罢了! “繁花!她不会原谅你的!” 玄星辰的声音如禁咒,声声囚禁着那颗心,她或许后悔过,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羽帝一起考验夜望舒的真心! 她如此至情至爱之神,最终却落得个不相信情爱的下场。 她或许也曾后悔过! 离月宫,花情沉睡了很久,很久,她的白苏哥哥守在她身边很久很久! 一切回归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个睡梦中的人儿喃喃自语喊着‘望舒!’ 白苏的心想被穿刺了一样,化作无奈,繁花轻拍他肩头,那双眸子沾了泪花。 “母后---” 他最终还是失去她了! 或许是繁花跟白苏的悲伤感染到了她,花情悠悠转醒,眼神空洞,没有唤一声‘母后’更没有一声‘白苏哥哥!’ 默默相对四顾无言。 突然之间,惊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扫八荒! 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 花情的绝望贯彻整个天族四海! 123:毁灭一切过往 “天魔禁咒?呵呵,你们告诉我什么是天魔禁咒?” 花情的声音极为平淡,甚至还有些冷漠。 “你们告诉我什么是天魔禁咒?”第二声是打破平淡的歇斯底里,“为什么你们要骗我,为什么?” “月儿,这一切---”花神试图解释,可那个姑娘一个字都不想听,都是狡辩。 “月儿?你们的月儿500年前早已死在了穿魂下,站在这里的是花情,是一颗心怀邪念,手诛挚爱的花神木,我杀了望舒,是我杀了望舒!” 白苏的心咯噔一下,他在伤心什么呢! 天神殿里,再也没有母慈子孝,没有天伦之乐,没有那张欢声笑语的脸更没有繁离月唤着她的白苏哥哥! 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花情甚是都不愿意唤他们一声父神母后! 七日之后,天降祥瑞,白苏的灵力修为解封,八荒新帝登位,断情断爱统领四海,羽帝跟繁花送上祝福,他们想带花情去三尺黄泉修养,可那具残躯还有什么只得修养的呢! “你们的女儿死了,早已死在了500年前!” “花情---” “你们为我铺好了所有的路,剩下的可不可以我自己走!求你们了!” “花情,忘了他吧!这样你会好过一切!” “嗯!我会的!” 花情看着慈父慈母,他们只是太疼爱自己的孩子了,挡天劫,改规矩,铺好路断邪念斩妖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不要误入歧途,可夜望舒有什么错,他入魔域之烈500年虽改变了心性断了情爱也不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这就是仙胎定下的情缘,足以打破所有天魔禁咒--- 羽帝拍着繁花的肩膀,“或许我们该早些放手的!” 他后悔了! 花情行三叩九拜之礼告别二神走的坚决。 繁花心有不舍,羽帝安慰着,“由她去吧!” “可是---” “生死有命,随她吧!” “你----”繁花的眼泪哗哗掉落,生死有命,到头来还是逃不过生死有命! “月儿---” 堵在花神口中的这两个字始终堵在那里,花情说的很明白了,这世间再无繁离月! 他们的女儿死在了500年前。 天神殿正襟危坐的白苏,手里拖着那只凝魂灯,那是熊童子跋山涉水不分昼夜送过来的。 就是这枚凝魂灯稍稍拴住了花情的心。 “花情---” 白苏捧着凝魂灯找到了欲哭无泪的花情,那张脸上再也没有风霜了。 “花情,黄沙国的风沙停了,这凝魂灯你收着吧!” 花情摇头:用不上了! 白苏执意要给,花情不与他争辩,呆呆的接过凝魂灯,灯芯里养着一枚黑莲,不仅如此,黑莲的旁边竟然躺着一枚玲珑心。 花情呆呆的望着白苏,没有说话! 那是白苏用断情断爱换来天魔相守,两颗心在凝魂灯里彼此守护,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多谢天帝!” 天帝? 白苏从来都没有想过‘天帝’二字能从她嘴里唤出来,这是生分了多少。 “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死不怨! “告辞!” 花情捧着凝魂灯走过天族每个地方,包括偏宫结界,她在想,若不是当时她偷走了冷清风的令符,没有见到偏宫结界里的‘妖女’ 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又或者她生来好学,苦练修为灵力也像她哥哥冷清风一样,少年飞升,这样她就不会二五八万的闯龙山之巅,也不会撒泼打滚的请红龙下山,也不会有后来的天劫,更加不会遇到---- 不--不--- 花情想不下去了,她不后悔遇到夜望舒,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三生石殿青桃浪见她到来更是正衣冠行拜礼,花情坦然一笑,“繁离月的红鸾石簿就不用看管了!” “是!公主!” 公主?她哪还是什么公主。 花情摇头,将凝魂灯轻放一旁,将红鸾石簿捧在手心的那一刻,石簿顷刻间化作青烟消灭了,三生石上再也没有她的名字,夜望舒的名字也跟着消失了! “公主---” 青桃浪觉得可惜,青福王却轻拍他肩膀,“随她吧!” “大哥,公主她---” “花神娘娘的那一丝善念消失了---” 花神木的邪念让花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心念毁灭一切,就是这样一个灵力修为蹦天高的公主再也救不回她的心上人了。 这些日子,熊童子不忍打扰沉迷的花情,却也时刻注意她的动向,离月宫她回来了,三生石殿之后,她来她的宫殿看了一眼,仅仅这一年便颠覆了这里的所有一切,飞沙走石草木皆兵,所到之处化为灰烬,熊童子拦都拦不及! 她不想给人留有幻想,这里本该在很久之前就不复存在了,她怕有人会惦念! “姐姐----” 花情抱了抱熊童子,“去找你主人吧!你也是个小天官了!” “我可不可以跟着姐姐!” 花情摇头,“跟着我去哪里呢?要去哪里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是算了吧!” 熊童子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最终冲到她怀里哇哇大哭,羽帝繁花都不曾这般抱着她,这枚童子有了包天的胆子。 花情抚摸着它的两只小耳朵,“这一路多谢童子了!” “姐姐---呜呜呜呜---” “乖,快去吧!两位天神官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姐姐,你要到哪里呢?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花情笑而不语,相见时刻在心中,不见情不减。 星辰殿紧挨在月离宫旁边,玄星辰登位以来这里犯下了不少杀孽,花情看都不想看一眼,顷刻间化为灰烬了。 天神官禀报天帝说有人在天族造反,灵力诡异,所到之处尘沙飞扬看不清来人。 白苏一怒之下赏了30戒尺,连公主都不识的当什么天神官! 她今日就算是取命,只要她想,他都能给--- 穿魂柱下是浑身缠满铁链的玄星辰,两姐妹相见一个平淡如水,一个满目赤红! “繁离月,哦不,花情,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了吗?” 花情默然,她来见她不为别的,只为让她魂灭,为了四海少一个妖女! “怎么不说话了?”玄星辰哈哈大笑,“花神早已许诺我不生不死,你奈我何!” 花情眼眸不抬,玄星辰满口是血断了舌头再也说不出话来,瞪大的眸子里满溢的愤怒,花情看都不看一眼。 “花情,住手!” 悦神飞天而来,瞬间打消了花情的意念,出招极快天地动摇。 花情的眸子有些冰冷,“她必须死!” 玄星辰扬天长啸早已没了声音,那张脸上写满了讥讽,夹着血迹有些面目狰狞。 妖王眉头紧锁,“她不过是心性迷失,受梦魔蛊惑---” 过多的解释只会加快玄星辰魂灭,妖王立马换了一条死路,“就算她死了,望舒也回不来了!” 花情的眸子抬了一下,紧握的拳头,松懈的眉头还有那口吐鲜血的绝望。 玄星辰站起身来,浑身的铁链叮当乱响,赤红的眸子盯着妖王,她想不通为何他一定要护她性命——因为爱? 妖王扶着摇摇欲坠的花情,那嘴角渗出的血迹,愤怒的嘶吼,“最该死的是我!” 悦神剑从他怀中抽出来的时候,妖王惊呆了,徒手挡剑,五指渗出血来,花情一用力便能将他的手指齐斩断了。 玄星辰的躯体里发出嘶吼,铁链在她扭曲的身体上发出声响,她要夺下花情手中的长剑,她不明白为何妖王的一品灵器,花情能号令,那一刻她扬天惨笑,看穿了一切。 有魅惑之色的从来都不是她! 花情禁闭眸子,丢了悦神,身子直坠落地--- “桑落哥哥,她真的要杀你?” 画沙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花情坏话,她本就瞧不上她,“你莫不是也喜欢她吧!” “说什么鬼话!” 妖王抽出受伤的手指,“小伤,哪需如此。” 确实也是,纤细的玉指被她缠成了黄瓜。 “我可不是鬼,我是桑落哥哥刀下救命的白狐!” 妖王摇摇头,“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看她?才不要!我最讨厌她了!” “你不是最应该讨厌夜望舒吗?” “魔君?我可不敢!”画沙蜷缩着身子一团洁白绒毛逃窜野岭。 妖王手持悦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狂卷的笑。 妖王殿内,花情悠悠转醒,失了魂的她眼神空洞洞的望着一处,一副仙子悦神图,她的思绪回转突然间夺门而出。 妖王端着渗粥哼着小曲而来,有缘什么时候都能撞上。 撞撒了渗粥没能阻挡花情的脚步,疾奔折回带上了凝魂灯。 魔域之烈封闭了入口,不管花情的意念如何,入口纹丝不动,阻隔一切阻隔花情一般。 “夜望舒,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开开门----求你了---” 花情喊得累了,靠着入口摊在地上像是失了魂骨。 “桑落,你告诉我,他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为何他封住了这入口---” “他---确实在里面!”妖王的声音不疾不徐,平淡如风,花情蹭的一下跃起身来,捉着他两条臂膀,无神的眸子瞬间瞪大了,“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的在里面?” 黑莲疯涨将他抬回了魔域之烈,夜望舒肯定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花情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消息,缠着妖王,拍打着入口之门,“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花情,夜望舒本是魔域莲心,他应该回到这个地方!” “----他活着---他一定活着!” “花情!望舒他---” 花情疯了一样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她不想听的话,她坚信他活着。 一时间,地动山摇,山石崩裂,妖王搀扶着她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花情奋力推开他,疯了一样拍打石门,十根手指瞬间鲜血淋漓。 “你疯了!” “你走开---” 妖王拦住她,“夜望舒死了,他死了!!” “你胡说,我不要听,我不听!!” “你亲手剜了他的心,是你---” 花情的意念在瞬间决了堤,她将妖王当成了敌人,双拳捶心,拳拳要命。 “不是我----” 花情这些日子的沉闷,挤压的情绪瞬间泄洪,哭的梨花带雨,犹如天降瓢泼,妖王轻拍她后背试图安慰。 花情却躲在他怀里哭到昏天暗地。 四周的小花妖探出头来,瞬间又隐没了身影,妖王看着魔域之烈念叨了片刻。 四周山石料峭停歇,一切回归平常。 “我以为我不在乎的,可是我错了---” 花情盯着魔域之烈入口,手里的凝魂灯发出熠熠光辉,两颗心照亮了魔域之烈。 “我只是想看他一眼都不肯吗?” “桑落哥哥,你也很恨我吧!” “----” “我也恨我自己---”花情笑的凄凉,凝魂灯靠近魔域之烈的同时,入口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洞口打开了! 妖王暗骂了满心,手伏额掩饰无奈。 花情的眸子有些呆滞,她的脚步无力,头重脚轻,最终还是一步一步挪近了魔域之烈! 漆黑一片,她有些害怕,有些担心,有些恐惧甚至慌张--- 这里她已经很久没来了,甚至她都记不起来魔域之烈本是邪魔执念横生的地方,进来之人不是魂飞就是湮灭,可她却安然无恙的走着,一步一步亦是艰难。 “望舒---”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给人一种错觉。 “望舒---” 花情摸索着一步一步往里走,黑莲池应该在不远的地方了。 凝魂灯里发出幽幽的光亮,四周漆黑处的一点希望,她总觉得那人就在她身边,不远,从没有离开过! “望舒----” 花情每喊一声,紧张一分,每靠近一步,便慌张一分。 一处坚硬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腿,钻心刺骨的疼都没能打消她前进的脚步。 顷刻间四周乍亮,烟花四起,那是凝魂灯发出的光亮,黑莲半空摇曳,玲珑跟伏身后。 凝魂灯下是一池黑水——平静的令人窒息。 花情呆呆的望着那一池黑水,像极了深渊。 “望舒---” 她喊叫着他的名字,四周安静地传来回声,声声回心令她丧失了仅有的希望。 半空中的黑莲发出吱吱声响,黑水突然变得躁动,一颗颗黑莲从水里冒出,漫天疯涨,一袭黑袍躺在黑莲之上,黑袍里面躺着一个人,紧闭双眸,身体冰凉! 花情呆愣的看了一眼,缓缓靠近,她以为自己会有惊天动地的反应,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盯着那张俊美的脸,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十指紧扣,凝魂灯放在他俩手心处,魔域之烈的石门瞬间关闭。 124:夫君 “你点了什么东西?” 画沙抖擞着身上的绒毛,瞪着眼睛瞧着,时不时的深嗅一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妖王不答,一只雕凤的木香撩起云烟袅袅,透着一种安神的味道。 “他什么时候能醒?” “该醒时自然就醒了!” “你这妖王真奇怪---” “你这小妖真放肆!” 画沙见他眉宇清冷顿时蜷缩一团,往黑莲池中魔君身上一跃,轻手轻脚的伏在他的胸口,瞪着眼睛瞅着奇怪的王。 妖王一挥手将它掀翻在地,魔君可是不喜旁人触碰了,除了他面前躺着的女子,谁都不可近身,小妖如此胆大包天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画沙哎吆一声跃地而去,魔域之烈它不能待太久,会被魔气噬魂灼骨。 “等他醒了,我再来!” 妖王盯着黑莲池中静躺的一魔一神,愁丝下了眉头涌上心头。 魔域之烈里妖王呆了很久,他的眸子一直注视着黑莲池里的一个身影,从前不曾仔细瞧过,现在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的瞧着,目不转睛,不避思情! 他的情不自禁的想要触摸那张脸,最终停在半空没有落下。 他的眸子落在魔君身上,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最终灵力汇集,两个身影同时消失在了黑莲池中,凝魂灯里散发出五彩斑斓将整个魔域之烈找的如梦如幻。 花情在一处空旷之地醒来,她脚步慌乱想要跟上前面的脚步,却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只差一步之遥。 她大喊大叫,想要前面那人回头,最后都只是徒劳。 万亩荷塘上哪一袭黑袍涌动,花情情急之下跃水而入想要抓住那人一角,她在水中不断的扑腾着,惊起一滩水花,也惊住了一人之心。 “夫君---” 花情大声喊叫,可有人呃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身子不停下坠,七窍被突然涌入的湖水灌满,像是有人捉住了她的脚一般脱不了身--- “夫君---救命---” 这是从她身体中发出的最后一句求救,整个灌满水的身体不断下沉,周围的泡泡让她感受不到恐惧,她开始听从睡神的召唤,抬不动的眼皮最终眯成了一条缝。 缝中闪现了一道光,一道冲她奔来的一道光,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接住拖着她的身体拉出水面——她获救了! “夫君---是你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她站着,像一个冷漠的石雕,不管花情怎么问都不回应。 “望舒---” 花情不停地吐着湖水,整个肚子涨成了一个圆球,她要将肚子里的水全都吐掉。 “放弃我你可有后悔?”那石雕传来冰冷的声音--- 后悔,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花情并没有回应。 “用我的命来换你白苏哥哥的命,你可有半分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命抵一命,她也从来都不知道能唤醒白苏的是魔域莲心。 “望舒---对不起---” “你可有半分心疼?” “有!”花情恨不得扑上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你的命,望舒,你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一把匕首丢在地上,冷冰冰,明晃晃,“你自刎谢罪,我便原谅你!” “----” 花情盯着地上的匕首,那眼泪瞬间停止了,就像她胸膛里那颗心早已不在跳动。 “望舒,对不起---” 花情捡起匕首锋利的刀刃划过纤细的脖颈,鲜血染红了衣衫,咕嘟咕嘟往外冒着,她盯着眼前的人儿:望舒,对不起--- 若是能重来她一定会选择不认识他,这样就不会彼此伤心绝望。 “望---舒---” 花情的声音淹没在风声里---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花情只觉疲惫,只想一直沉睡下去,无力的扑动睫毛,沉睡下去。 整个身躯被一只大手扶住,那张脸冲着她笑,很温柔。 “望舒,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终是我对你不起,我还你了!” “你欠我的需用生世来偿还,你逃不掉的!” 那个声音异常的温柔,温柔的像是做梦一样,花情宁愿溺死在梦里永不醒来。 “我没有生世了,望舒对不起---欠了你的情,我还给你命,不要恨我---” 泪眼模糊,花情只想沉睡,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了,只剩下困意纠缠,她紧紧抱着那熟悉的身影,伏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从此以后---夫君---对不起---” 眼泪婆娑的花情最终倒在了那人怀里--- 黑莲池刮过狂风,梦魇惊醒,花情手中的凝魂灯还在,魔君却不知所踪,她摸着冰凉如水的脖颈,这一切都真实的不像话。 整个魔域之烈回荡着她的声音,惊喜的,绝望的交织一片。 她狂命奔跑着想要找寻那不见的身影,魔域之烈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山石耸立的画卷漫天,没有一处有那熟悉的身影。 本以为是个梦,却发现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躺在那里,花情的眸子凝了霜,漫天睡荷疯涨,七彩祥莲争奇斗艳,花情站在那里,手握匕首像睡梦中一样划过脖颈,却被人徒手夺下,刀锋划过五指,鲜血长流迸溅--- 花情差点失声,惊慌失措的眸子盯着眼前的人儿,那人头也不回的走着,花情呆愣原地渐渐失了神。 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跟上,那人掉转过头将她拦腰抱起,“不准逃!再也不准逃走!” 一声触动心弦,花情压抑了很久的情愫像是翻滚的云海,狂卷而来,她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人儿,眼泪颗颗滑落--- “不准哭!本君会心疼!” 只这一声,花情哇哇大哭,哄不好的那种,挣扎的从他手中跳下来,崴了脚也不回头,再也不回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心有愧疚,明明相思成疾,却还要推开他,那个梦让她溺死在里面出不来,他的怨恨,他的绝情让她没有办法面对他--- “花情---” “你走!” “花情---”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花情,此话可是真心?” 魔君语气淡漠,转身就走,他甚至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明明不是这样的,口是心非罢了,花情见他决绝反而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在身后飞,倔强又任性! “花情---” 魔君的声音有魔力时刻围绕在她耳畔,摆脱不掉。 一个身影从她面前闪电经过,声音悠悠传来,“如你所愿,生世不见!” 箭在弦上冲山崖坠落--- “不要---” 花情失声尖叫,想要阻拦反被一只手捉住,“既然不要,那就生世依恋,再不分开!” “你---” “叫夫君!” “----” 番外:1 “你养的这是什么,奇奇怪怪,浑身带刺!” 画沙瞪着眼睛一脸天真,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来这颗是个什么东西。 魔君专心致志的浇着水,目无旁人。 “君上,你知不知道她生气可是很严重的,你当真不去哄哄吗?” “是啊,很严重的!” 妖王手摇悦神信步而来,伸手将魔君心心念念的植物连根拔起,惹得那人抬手就打! 一妖一魔掀起了飞沙走石,整个荒山野岭颤三颤。 画沙吓得猫到一旁隔山观虎斗。 “桑落,你诚心的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 魔君眸子冰冷,妖王叫嚣道,“你这般苦大仇深的样子养出来的植物肯定不合她心意,还是别养了!” 魔君汇集掌力,不养拿什么讨她欢心! 这可是他心心念念花了春夏秋冬严寒酷暑养出来的植物,说不养就不养了? 悦神剑出窍,那可是尘封了几百年的一品灵器,终于可以棋逢对手,一较高低。 “望舒,本王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口出狂言!” 口出狂言?大言不惭! 妖王折扇一丢,手持悦神剑飞身而上,熠熠生辉的剑光挽起剑花在半空绚烂,问情透着一股黑气缭绕冷厉寒霜! “望舒,你这招式让我想起了---白苏!” 妖王故意气他,这八荒四海谁都挑不起魔君的嫉妒跟愤怒唯独那柳叶扶苏! 入耳惊心,那可是排山倒海之势强压而来。 “他如何能跟本君相比!” “是吗?”妖王满脸戏虐,魔君眉头微蹙,“本君可比他富有多了!” “哈哈哈!”妖王笑出了天际,上手却丝毫不留情--- 两大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小花妖穿梭在剑锋中,东躲西走唯恐被剑锋击伤--- 白狐一跃而下,身影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随着小妖消失不见了。 天有异象,小黑莲腾空而起,魔君立马收手,转身就走,妖王缠着他,好不容易有个能逼他出手较量机会,棋逢对手难得一斗,不打了岂不闹心! 魔君问情一丢,“不打了!” “去哪里!” “你说呢!” 明知故问,花情都出了荒山野岭,他不得赶紧跟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距离产生美,你老粘着她,难道就不怕她厌烦了你!” “会吗?她会厌烦我?”魔君敲着脑袋,“本君有些担心她!” “担心什么?她一个四海上神---” “你不懂!”魔君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此刻就是想见她了怎么着吧,“你一个孤寡老人则能懂得本君之心!” 孤寡老人? 妖王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明明是一个撩动少女芳心暗许的翘公子,怎么到他那里就成了孤寡老人? 妖王是打死也不承认这四个字。 “我是不懂,明明是你的生辰却要费尽心思送别人礼物,夜望舒啊夜望舒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怎么了?本君乐意!” 妖王悦神入鞘,一副不以为然,掌心突变出一颗植物,翠绿带刺看呆了魔君。 “这是?” 妖王故意不给她他瞧,刚才那神气的样子哪去了! “好桑落,快给我瞧瞧!” “不给!” “桑落---” “别别别,本王可受不了一个魔头撒娇。” “桑落!”魔君一改好脸色,怒气横生。 “这就对了,动手吧!”没有什么事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魔君气的转身就走,不就是一颗木香嘛,花上心思总能种出来的。 “这就走了!”妖王厚着脸皮拦住他,“你不准备讨她欢心了?” 谁稀罕! “这可是本王在水穷处寻来的千年木香,可是极有可能幻化成神的花木,你确定不要了?” 魔君动了心,木香一直是花情心中的痛,她除了带在荒山野岭就是去水穷处看杂草丛生,毕竟她也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极其难忘的时光。 魔君费心费力想要养出一颗木香幻化成人形陪她,可心性难稳始终养废! “有什么条件说吧!本君能做到一定完成!” “痛快!”妖王义正言辞,“本王看上了一个姑娘---只要你放手,这可木香就是你的!” 魔君眸子划过冰冷,眉头紧蹙,剜人的眸光划过刀锋,“你说什么?” “本王看上了---” ——砰! 重重一拳,毫不留情。 “你丫的,下这么重的手,狗望舒,你疯了!” 妖王一边脸都被他打平了,若不是悦神拦着,妖王指定被他打残。 “你才疯了,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怎么敢!” “窈窕淑女---” “住口!”魔君怒火中烧,问情在手恨不得削掉了那颗脑袋。 妖王奋力推开他,“本王不过玩笑一句---” ——砰砰! 又是两拳! 妖王脸挂血色,满嘴微腥。 “你打够了没有,夜望舒!!!” 砰! 妖王忍无可忍,“你再打,本王可追了!” “你敢!” 魔君挥起的拳头落在半空,愤怒的眸子里烧起熊熊烈火。 妖王摸摸脸颊,那颗木香丢给他,“本王挂念的是个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 魔君抚摸着那颗小木香,爱不释手,“朋友妻不可欺!” “你算什么朋友,下这么死手,再说你们成亲了吗?她答应你了吗?本王就算追也追的!” “你---” “你什么你!堂堂魔君就这般没自信?如何配得上她!” 魔君瞪着铜铃般的眸子盯着他。 “看什么看!”妖王不依不饶,牙都被打掉了,一把夺过木香,丢在地上,顷刻间化为青烟遁地了。 一颗千年木香,本可化成人形的木香就这样消失了,魔君欲哭无泪,看看消失的地方又看看妖王。 “叫哥哥!便给你!!” “桑落!” 不叫是吧。 魔君一把拦住要走的妖王,“哥哥!好哥哥!” 妖王一扇子瞧他头上,还是不解气,恨不得打他两拳,又舍不得,木香拔地而起,瞬间化成了一个人形。 “不怎么像!” 妖王白了他一眼,“当然不像,本王心情不好,你需得哄得本王开心了,那木香自然就像了!” 魔君一脸撞了鬼,这是个什么神操作,哄花情还要哄妖王?这天下姑娘公子都要哄的吗? 这妖王生气怎么哄?魔君可是头疼了,盯着他挪不开眼,瞅的人浑身不自在。 “桑落!”凝重的表情突然很认真的样子,“桑落!” 妖王见了鬼了的表情回应他,“你干什么?” “桑落,你该不会是喜欢本君吧!” 哇! 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妖王赶紧打理了木香塞到他手中,逃之夭夭了。 番外2 荷月镇 一少女倚窗而坐,表情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呆呆的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嘈杂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姑娘,您点的美人惊鸿!” 花情到底是一个怀旧赶上的人儿,纵使尝过万种烈酒之味依旧独爱惊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味道的呢? 怕是从第一次见那俊俏的公子开始。 小饮一杯果酒,花情的眸子始终停留在对面不远处的相约客栈。 “店家,将这六色缤纷的果酒全都包起来,我家小姐爱喝!” “好嘞!” 这小店很久都没有遇到这般豪爽的客人了,竟还是个俊俏的小姑娘! 花情也被这声惊住了,回眸才发现真正惊住她的不是这声音的豪爽而是那张俏皮的脸。 她手中的酒杯随声落地——粉碎了! 她的脸上本就没有太多的色彩,现在更是目若呆鸡了,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来人,她只是看着,可眼泪却模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滑落,微动的嘴角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唯恐是个梦,她害怕的低下头,那张脸已经出现在她梦中无数次了,尤其是最近,那伤感时刻缠绕着她。 天劫被更改了很多次,唯独水穷处的一切都是真实不复存在的! 噼里啪啦缤纷瓶落在桌上,“难道小姐不喜欢了吗?” 活泼俏皮的声音再次闯入耳朵,花情这才猛然抬头,木香闯入眼帘才觉不是梦。 “木香?”花情还是不敢确定,她的眸子里除了惊喜还有一丝惊慌,不停的捏着手指,她害怕急了。 “木香在!”那少女双手抱拳,俏皮一笑,花情再也止不住泪眼哗哗,一把拥她入怀,“当时在荒山,我没能护住你,你可有怨我?” “小姐怎么变了!”木香嘟着嘴,“变得多愁善感意感伤,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更何况那都是玄星辰---” 木香不愿提玄星辰三个字,在她那里玄星辰就是禁忌不值一提,“小姐要变成那个快快乐乐的小仙主,木香会一直陪着小姐,一直!” “若是白苏哥哥见到你回来,一定也很开心吧!” 花情悠悠长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脾性改变了不少,没有以前的欢脱有的只是老气横秋的伤感。 “难得小姐还想着白公子,不如我陪小姐去天族瞧瞧!” 花情无奈摇头,“还是不见了!” “为何不见?”木香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小姐怕魔君吃醋生气是不是!” “说什么鬼话,他才不会在乎!”花情有些失落,魔君成日里不知忙些什么,见面也是匆匆,倒也没什么话可说。 “小姐生气了吗?” “为何要生气?” “小姐,你也别怪魔君,他为了能将我点化可是废了不少功夫,还跟妖王打了一架---” “他种的小花神就是你?” 这一惊着实不小,花情还以为他思慕谁想自己种呢! “小姐以为是谁?”木香敲着脑袋,“不过,我也不是他种出来的,是妖王!” 木香一脸天真的盯着花情,“小姐,你受苦了!” “不曾陪花情一站到底斩妖除魔历天劫,记忆这东西总可以袭成的。 花情的思绪飘了很远,远到一个人站在她面前都未曾察觉。 “小姐---”木香轻声唤着,将果酒到了一杯推到魔君面前,花情这才回神来。 “你若喜欢,我便让桑落将他那酒窖里的竹青醉全都换了它。” 花情愣愣的盯着魔君不说话,只是一只盯着。 木香乖乖退了身,临走不忘给魔君加油。 “干嘛这般盯着我,是因为她吗?” 花情立马起身,魔君慌了神,又说错什么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变得小心翼翼了,生怕一句不如意她便躲起来不见人。 “谢谢你让她回来!” “怎么谢?”魔君得寸进尺,不不靠近,小店里惹来眉眼相望窃窃私语。 花情想逃却被拦住去路,四周被定格了空气。 “你若真心谢我,就为我添个小魔头怎样?” 花情猛然推开他,“添你个大头鬼!”力气用了十二万分,魔君跌出数丈顿时倒地,这般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 “小姐,刚才魔君跟妖王打架,受了伤!” 受了伤?妖王怎么这般没轻没重,花情立马俯身查看却被魔君一把搂入怀中,力气之大顿时动弹不得。 这木香重生之后果然讨人欢喜,魔君喜欢的不得了。 魔君捧着花情的脸一个浓烈炙热的吻,还不忘让她添个小魔头,花情一脚踹上,魔君冷汗全身,“你---你要废了你夫君,花情---你---好---毒---” “君上---”画沙正巧碰到这一幕,这是自己不想要也不想让被人得到,花情想断了魔君的命根。 “君什么上,你不觉得你这小妖来的不合时宜吗?”木香拦住她去路,画沙急了眼,二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木香扯住她头发,“看什么看,魔君是小姐的!你多看一眼,我便剜了你的眼珠子!” “放手!放手!你个小贱人,快放手!” “小贱人?你竟然敢骂我!” 木香一拳两拳直接送她化真身! 魔君抱着花情,众目睽睽之下回了魔域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