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 001 认亲 初秋,天已带了点凉,但在中午,太阳仍有点炙热,那点凉早就被融化,大家还要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消热。 长兴侯爵府,老长兴侯和他夫人便也懒得出门,一边在屋子里喝茶解暑,一边在等几位说要紧也不要紧,说不要紧倒也不合适的客人。 而长兴侯爵府的后门,一个老奴正领着四个人进来,四人乡下人的打扮与这尊贵的侯府格格不入,好奇兴奋四处打量的目光也像极了乡巴佬进城。 好不容易绕过弯曲的回廊,走过大大小小的院落,终于被带到了长兴侯的住处时,四人也都已经看的头晕眼花,如吃醉了酒一般晕乎乎又飘飘然了。 “大燕,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四人中的中年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侯府真气派啊,他回去后能跟人吹一辈子。 旁边的中年妇女白了她那没出息的丈夫一眼,“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别到时候站着进来的,横着出去!” 【唉,横着出去不至于,这趟是认亲的,我爹就是长兴老侯爷那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唉,只不过......】 四人除了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悠哉悠哉,其他三人都是竖直了耳朵听接下来的内容,但那声音却忽然停住了,刚才进去通报的老奴回来了,招呼他们进去。 三人吃到了大瓜,震惊的好像被雷劈了一样,谁?老侯爷是谁的亲儿子?啊不,谁是老侯爷的亲儿子?! 那老奴看着他们刚才还兴奋的不行,现在却一幅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心中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催促立着不动的几人快些进去。 不知道被听了心声的传文也疑惑了,爹娘和哥这是怎么了,她捣了捣自家老娘的胳膊,“娘,咋了?” 徐燕赶紧回神,呵呵笑了笑,“没事没事,走吧。” 一个月前他们开始能听到闺女的心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们能听到闺女心声的事好像不能跟闺女说,因为一旦他们说起这个话题,就会自动消音,而且还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现在他们对于能听见闺女心声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也不想着跟闺女说。 一行人走进客厅,客厅不大,为首的坐着两位老人,说是老人,也只有五六十岁,一个胡须花白,但精神矍铄,一个满头银发,但也很是康健。 两人皆是锦衣华服,玉簪金饰,看着好不富贵,四人,除了那个少女,都看的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刚才的震惊。 直到少女的心声再次响起:【这就是我那从未见过面,见面一次就死翘翘的爷爷奶奶吗?哦也不对,虽然爷爷今晚就要死了,但奶奶活到了九十九呢。】 惊! 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震惊的看向下首站着的四人,确认四人都没有张嘴,那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而左右转头去看,身边的丫鬟仆人都还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人听到刚才那声音似的。 听到了传文声音的不仅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两人,传文爹娘和哥也都惊讶了,咋的,刚认亲就要先哭一波丧? 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已经泄露的传文偷眼瞧了瞧上位的长兴侯和侯爵夫人,疑惑的心声再次响起:【咋了这是,咋都不说话?】 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都锁定了声音来源:站着的四人中那个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依旧眉清目秀的少女。 长兴侯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选择了先按兵不动,他调整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笑道:“都坐吧。” 四人如释重负,坐下来后三人又都如坐针毡了,刚才没进来的时候传文说他是长兴侯的亲子,然后又只不过,现在又听到自家这个便宜老爹都要死了,他们的下场肯定不是什么好的。 都期待着传文把只不过后面的内容给补上,然而传文却对桌子上的糕点茶水来了兴趣,眼睛在那些精致的糕点上来回游弋,内心纠结道:【好纠结啊,这些糕点看起来比镇上唐记铺子的可好吃多了,可是主人家还没发话,自己拿起来吃会不会被说乡下来的没规矩。】 长兴侯把目光落在那些糕点上,好吃吗?都是些平常糕点,他是吃不惯的,太甜太腻。不过看见四人的穿着就想起来他们生活在乡下,三餐亦需要谋算,肯定没吃过这些糕点,目光亲切了很多,问道:“吃过了午饭没?若饿了,先吃些糕点,喝点茶水,等会我让下人再给你们备些饭菜。” “谢过候爷候爷夫人!” 传文笑容甜甜的拿起一块花瓣形状的糕点,两眼放光,心中又是一番赞叹。 【古代的有钱人家做东西就是讲究啊,既要味道还要好看,有福了有福了......】 长兴侯捋着胡须笑的更亲切了,宛然把刚才听到的自己今天晚上会死给忘在了脑后,他家里的几个孙子孙女每次来看他都是规规矩矩的,没趣,眼前这个丫头倒是挺有趣的,表面装的一本正经,内心这么多词。 由此他又不由想到养在自己身边的孙子孙女,难道也是表面装的乖巧,内心词语丰富?竟有点想知道他们来看自己时的心声了。 玩心大起的长兴侯没注意到自家夫人铁黑的脸色,看向传文的目光又亲切了一层。 “你就是传瑞?” 长兴侯夫人的声音响起,看向四人中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装作喝茶,其实在竖着耳朵听自家闺女的心声。 不期然的被点名,传瑞赶紧起身,不等他回答,候爷夫人就又问:“你身上的玉佩呢,拿给我看看。” 长兴侯夫人的语气淡漠,她看起来并不太喜欢自己一家,传瑞一边内心猜测难道自己不是这位候爷夫人所出,一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怎么,丢了?” 看他这个样子,长兴侯夫人皱了皱眉。 长兴侯也不禁坐了坐正,那玉佩是很重要的信物,虽然他已经派人查明,眼前这人就是他那丢失了三十多年的儿子,但没有玉佩,终是一个疙瘩。 “没丢是没丢...”传瑞有些不好意思,这他也不好意思当众掏出来啊。 徐燕正要起身说明情况,就听见自家闺女内心放肆的大笑。 【噗哈哈哈哈哈哈,那玉佩在我家可是压箱底的宝贝,也就一个月前家里周转不开拿出去当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见我爹拿出来过。虽然爹娘没说,但书中有写,我娘怕我爹弄丢了,让他藏在了裤裆里,噗哈哈哈哈,就是碰上了强盗,只要那人不拉我爹上床,就发现不了那块玉佩,哈哈哈哈】 传瑞:......闺女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嘲笑你爹不好吧。 徐燕也在听到强盗拉自己丈夫上床时表情僵了僵,应该...不会吧...要不,下次还是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吧... 传文的哥传武:...... 上个月还是他拿着玉佩去当的,我...我的手不干净了... “哥,你吃啊,好吃嘞。” 传文看自家老哥收回了伸向糕点的手,还把手默默放到了桌下就好奇,还劝道。 但见自家哥一脸猪肝色,就疑惑问道:“咋了哥,你身体不舒服啊?” 传武冲她摇了摇头,呜呜呜没事妹妹,哥哥今日跟这些糕点无缘,你替哥哥多吃些吧。 传文拍了拍老哥的肩旁以示安慰,冲他重重点了点头,哥哥,妹妹会替你吃回来的。 同时,传文内心叹气:【唉,我哥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偏偏今天身体不舒服,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看见了传武桌子底下擦手的动作,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有被传文的粗俗语言尴尬到: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此时,开心吃糕点的传文又响起心声了,【唉,我们在这侯府也就今天能吃点好的了。今天晚上爷爷一死,明天我们就会被扣上客死爷爷的罪名,亲娘离心,又被养子一家算计,以后在这捧高踩底的诺大侯府可是没好果子吃喽!】 这是长兴侯第二次听到传文说他今晚会死了,可他身体健康的很,就连那风湿的老毛病都很长时间没犯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死呢? 长兴侯想开口问,但出口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但是他是张嘴了的啊。 长兴侯的表情逐渐震惊,与自家夫人对视,看到了对方眼睛同样的震惊,因为就在长兴侯张口的同时,长兴侯夫人也张口问了,但同样没有任何声音。 传文没发现什么异样,专心吃糕点,吃着自己盘里的,眼睛已经瞟向了老爹跟前盘里的。 【我爹跟前那盘看着更好吃呢,也不知道我爹会不会给我揣点,呃...还是不要了,我爹拿玉佩就得掏裤裆...】 传文想着后背就是一阵恶寒,不过她爹已经快被她气的翻白眼了。 “就是丢了!” 传瑞斩钉截铁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正吃的香的传文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刚拿了一块的桃酥差点脱手。 她疑惑的看向自家爹,也不知道她爹为啥那么激动,胸膛都呼吸的起伏不定。 【丢了吗?剧情不应该是我爹不好意思的说藏在裤裆里了,然后长兴侯让人把爹带去另外的房间里拿出来,然后我爹被嫌弃,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拿这个指着我爹的鼻子嘲笑?】 【咦,我爹咋了?咋看起来比刚才更激动了?】 传文咬了一口桃酥,【嗯,好吃。】 表情复杂的徐燕:......闺女啊,你少说两句吧,你爹快被你气死了啊。 传瑞已经不气了,气到狠处竟然变成了诡异的呵呵冷笑,他在清水村过的好好的,为啥非得来淌他们侯府的浑水,爱咋咋地!他回去就把这玉佩给卖了去!啥亲生父母,三十年来没有为他做一点,三十年后了还要来磋磨他和他的孩子,做梦去吧! “回家回家!” 传瑞拉上自家媳妇和闺女就要走,传文内心激动:【咋了咋了这是,剧情崩塌了?】 但却被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叫住了,儿子是要认的,而且他们对于老侯爷今晚会死一事还想了解更多。 002 母子抱头痛哭? “丢了也是不打紧的,你们先住下来,在身上好好找找,明天再拿过来看看也是一样的。” 长兴侯笑的和蔼,丝毫看不出来他在说这话时内心怀疑儿子那里咯不咯的痕迹。 长兴侯夫人也愿意保全儿子的这点面子,没说什么,而是让传瑞上前去,她丢失的儿子右小臂上有一个桃花胎记。 传瑞的袖口被卷起,小臂上果然有一个桃花胎记,长兴侯夫人就是一阵感慨,看向传瑞的目光也不那么淡漠了,多了些温度,然而下一秒,这抹温度就僵在了脸上。 【老夫人不是看不上我爹吗,怎么看起来还触人生情了,那等会儿是不是该母子感动的抱头痛哭了?毕竟分开了三十多年还能再相认也是难得了。可是吃的糕点有点多,太干了没眼泪怎么办?要不趁人不注意在眼上抹点茶水?】 传文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个已经被她干了的茶杯上,内心又吐槽了:【没有无限续杯吗?要不,偷我哥的?】 传武吹口哨,抬头望屋顶,还不着痕迹的用手肘把自己的茶杯往妹妹那边推了推,方便妹妹偷。 传文喜出望外,悄悄把自己的那杯和传武的那杯换了换,还不忘偷眼看看自家哥,好的,没发现。 徐燕白眼望苍天,那没眼泪是吃糕点吃干的吗,何况她闺女不是都喝了茶,再说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干这事被发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长兴侯:......有被冒犯到 长兴侯夫人:......这个眼泪也不是非掉不可 已经把身边茶杯端起来的徐燕:咦,我端茶杯干啥?渴的渴的,要不...和闺女一样抹点茶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长兴侯夫人看了眼也把目光落在她手边茶杯上的传瑞,他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分明是对传文的想法也心动了。 长兴侯夫人的感伤情绪瞬间被击的荡然无存,她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放开了传瑞的手,疲惫的讲了丢失传瑞的前因后果。 “三十五年前,我还在月子中,京城中又兴起了时疫,家中仆人也有感染的,侯爷当时染了风寒,大家怕是时疫,把侯爷隔离了起来,府中乱的不像话,便被刁仆钻了空子,把我仅一月不到的儿子偷了去。” 可怜她坐着月子,就失去了儿子,同时还得担心着丈夫也随时会撇下她离开。说到伤心处,长兴侯夫人到底是洒了几滴眼泪。 同是女人的徐燕也颇为感慨,女人生产后的情感是很敏锐的,她那会儿生两个孩子时,丈夫嘘寒问暖的陪着她都得怀疑那货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何况经历了巨变,唉,这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是好当的啊。 “那刁仆一去不回,家中和京城都乱,我们人手不够,只得先派出去一小波人找,不知那刁仆躲到了哪里,竟是如何也找不到。后来等家中和京城都稳定了,我们也早已没了那刁仆的踪迹。” 此时说起那个刁仆,长兴侯夫人还是恨恨的。她是个宽厚性子,从不与下人为难,更没有得罪过那个刁仆,可她为什么丧良心的要抱走她的孩儿! 【坐着月子就为儿子伤心,为丈夫担惊受怕,所以才不喜欢这个儿子,认为他就是来讨债的。所以长兴侯死后,被三言两语一挑拨,就觉得这个儿子就是不详,专客长兴侯,上次是差点得时疫,这次直接嘎了。】 没有想象中的母子抱头痛哭,传文也不用偷偷往眼睛里抹茶水了,一杯茶水全进了她口中,一边听长兴侯夫人讲故事一边吐槽。 长兴侯夫人愣了愣,她确实这么想过,但那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亲自剩下的孩儿啊,又怎么会怨怼? 不过,若丈夫真的今晚死了呢,她就真的和这丫头说的一样,会苛待重新找回来的孩儿吗? 她不否认如果丈夫今晚真的死了,她会怨怼这个儿子的,毕竟丈夫虽然年纪大了,但一直身体很好,怎么这个儿子一回来就出事了。 而且她虽然之后伤了身体,没再生育,但抱了府中姨娘的孩子养在身边,到现在也是儿孙绕膝,享着天伦之乐了,也不希望忽然出现一个人扰乱了他们的生活。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沉默中长兴侯忽然开口了,“你叫传文吧?” 【嗯?】 传文把埋进茶杯的头抬起来,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自家娘,再看了看自家哥,三人和她一样的迷惑,咋话题就转到她家闺女、他家妹妹身上了。 传文极力扮演出木讷的样子点头,心里却已经抡圆了两个大胳膊迫不及待地要表演了:【到我了到我了,我想想书里对我初入侯府是咋描写的来着?畏畏缩缩...偷眼瞧人...浑身上下透漏着泥腿子的小家子气...盯着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的衣服头饰的眼睛里全是贪婪...】 畏畏缩缩...好,就是低着头 偷眼瞧人...幸好我那白内障还没治好,撅腚,挺胸,翻白眼 小家子气...两脚并拢,脚尖紧挨着,后脚跟叉开,两腿弯曲,内八字准备完毕 让我康康还有啥...贪婪是吧...贪婪可以有,但是金银首饰又不会给我,还不如几块糕点实在... 于是乎,传文一双白眼看向了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中间的几块精致点心上,【嘶哈(流口水的声音)...桂花糕云片糕,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长兴侯夫人:......我看到的还是个人吗? 长兴侯:......快拿我的狼牙棒来 传瑞捂脸,徐燕表情僵硬:闺女,你要不要看看你表演的是哪方妖孽? 传武的眉毛僵硬的一挑一挑:妹妹,哥哥实在说不出来违心话了... 丫鬟仆从各个惊讶:这人有病? “那个...饿了吧,快,先吃点垫垫。” 长兴侯不亏是长兴侯,很快反应过来,示意丫鬟把身边的桂花糕云片糕赶紧给传文端过去,迟一秒他都怕这厮现出原形,又让丫鬟去厨房催菜。 【啊哈,真有吃的啊】 传文内心欢呼雀跃,开心的道谢,虽然收了自己的施法,但还是尽职尽责的表演出‘贪婪’...对着糕点,同时心里忍不住感慨: 【长兴侯还怪好的嘞,可惜死的早,长兴侯对爹的感情似乎比长兴侯夫人深厚些,书中也说了,要是长兴侯还活着,对爹多加教导,爹说不定也不会害人害己,最后惨死街头了】 长兴侯: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怕了 不过,他还是眼神复杂的看了自己那多年未见的儿子一眼,他这儿子最后竟然也死了。 被同情到的传瑞:我这便宜爹怎么看的人毛毛的,怎么好像我活不长的表情啊,本人人在壮年好不好,诶不对,!!!我这便宜爹不会也听见了闺女的心声吧! 003 退!退!退! 一爹一儿四目相对,爹:果然,你也是能听见的 儿:什么情况?你怎么能听见? 爹自豪:咋的?兴你能听见不兴我能听见了?我怎么说也是传文的亲爷爷,咋就不能听见了! 儿思考中:嗯...好像也没毛病。 “老爷,菜好了。” 仆从进来禀报,长兴侯立即高兴起来,传文那么爱吃,让她多吃点,吃的高兴了,说不定就能多说点,他立即让仆从上菜。 一顿饭吃的细水长流,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天也快黑了,但传文一个下午的心声都是品鉴美食,再没有一句说过长兴侯会死的事。 长兴侯看了看转凉的天色,有点着急,凉风一刮进来,他就感觉脖子一凉,似乎脖子边上抵上了一把刀,随时会刺入他的脖颈,让他魂归西天。 长兴侯夫人也是急,皱纹都多出了几道,于是灵机一动,打算旁敲侧击,脸上挤出慈爱的笑容,问传文:“文文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明天我让你祖父亲自去买。” 传瑞默默给便宜亲娘竖大拇指,这么快就掌握了套他家闺女话的技巧。 【啊,那还是不要了,我怕鬼。】 传文一幅苦瓜表情,“祖母,我今日已经吃够了,未来几天都不打算吃东西了。” 噗,传瑞差点没憋住,收到了便宜娘的一记眼刀才堪堪收住。 【爹真惨,被认回来第一天就被亲娘丢眼刀。】 徐燕叹气:还不都是你害的! “祖父,孩儿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传武以茶代酒,豪爽的一饮而尽。 旁边的传文:...... 【我哥在......拍马屁?可是咋只拍长兴侯的,不怕长兴侯夫人给他穿小鞋?】 清澈双眼往长兴侯夫人望去,已经准备好了看到一张黑脸,但是... 【便宜祖母咋看起来还挺高兴和...欣慰的?难不成和那个谁一样,是...】 传文努力回忆剧情,小脸都皱巴到了一起,桌子上的人都竖直了耳朵听,和谁一样?是啥? 【是...受虐型人格?】 “咳咳咳...”被茶水呛住的长兴侯夫人连咳几声,差点没背过气去。 传瑞、徐燕、传武三脸震惊,复杂目光落在长兴侯夫人身上,立即又连连摇头,肯定瞎说的瞎说的 果然就听见了传文接下来疑惑的心声:【剧情里也没有写啊,长兴侯夫人母族是书香门第,本人也是典型的世家小姐、当家主母,没有受虐倾向啊。】 然后就是饭桌上暗暗的松了口气的声音,长兴侯夫人锐利的目光朝长兴侯扫射过去,长兴侯赶紧屏住呼吸,缩了缩脖子,感觉到了杀气。 “老爷,大郎君来了。” 老奴进来通报,长兴侯有些尴尬,毕竟若不是传瑞被偷走,现在传海荫封的官职,以及长兴侯嫡长子的地位都该是传瑞的。 现在虽然找回了传瑞,但传瑞当了三十多年农夫,在官场上没有人脉没有能力,就算把一切都给他他也做不来,所以他们也不打算再把传瑞当作继承人培养,如果他有志向,他们自然是全力支持,帮他谋个一官半职,如果他没甚志向,就是养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并无不可,但并不能是嫡长子的名义。 长兴侯还是把传海唤了进来,同是住在府里,传瑞和传海这两个身份尴尬的人早晚都得见面。早见面也好,早早的把事情摊开说明,也免得传海心里多想。 传海见了传瑞也很识趣的避开了让官让位置的话题,只是对多年来还能兄弟团聚倍感感慨和唏嘘,又让传瑞多多陪陪父母,以解多年来的惦念之苦。 自从传海进来后,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就竖着耳朵听传文的心声,但传文的注意力全部在吃食上,对这个占了她爹位置的二叔只是瞥了一眼便再没有其他了。 两人都安了安心,看来长兴侯的死和传海无关。 直到长兴侯把丫鬟新端进来的一盘红豆酥推给传文,“尝尝这个,千层阁的招牌,好吃呢。” 长兴侯近来喜欢吃千层阁的这个红豆酥,咬一口酥酥脆脆的,还有红豆的香甜,本以为传文会高兴的拿着吃,没想到传文吓的一口酱猪蹄卡在喉咙里,惹得大家赶紧给她顺背的顺背,拿水的拿水。 “这孩子,你慢点!” 徐燕还以为是传文吃的太快了,正嗔怪着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 【妈呀妈呀,呔!远离有毒制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百无禁忌!南无阿弥陀佛,退!退!退!】 什么鬼? 一众人都愣了愣,包括传海在内,什么声音?! 虽然有点混乱,但一众人还是从传文乱七八糟的心声中锁定了关键词:有毒! 长兴侯脸色铁青,正要把一块红豆酥往嘴里送的动作顿了顿,所以他就是吃了这盘红豆酥中毒身亡了! 此时注意到了长兴侯即将要把一块红豆酥送进嘴里,刚从惊吓中回神的传文又紧绷了神经。 【怎么办?长兴侯给了我这么多好吃的,不提醒一下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如果我提醒了,虽然长兴侯或许会免于中毒,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将会更加倒霉!怎么办怎么办,别吃别吃啊!!!】 长兴侯默默把即将到嘴的红豆酥重新放了回去,虽然表面是看不出破绽的平静,但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的小拇指正在压抑着颤抖。 谁会给自己下毒呢? 难道是御史柳白,那家伙最是小心眼,之前他上门为儿子求亲,自己一口回绝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或者是吏部王璨那老鳖三,他们两个年少时结了不少仇,那家伙最是能隐忍,难道是他伺机报复? 再或者是...... 传海:谁?哪里下毒了?谁要中毒了?他爹?!不能吧!谁啊! 这时候,并不知道客厅里暗潮涌动的老奴又进来禀报了,“老爷,小公子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他来了他来了,他迈着收割的步伐走来了!】 猜想了无数种可能的长兴侯愣了愣,传文这是啥意思,难不成是逸儿下的毒? “让他进来。” 长兴侯的脸更黑了,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身前的茶碗,若真是那家伙,他就一个杯子砸过去,非得问问那家伙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长兴侯夫人也是双眉紧蹙,逸儿向来乖巧,待人温和有礼,对他们两个老的也是濡慕敬佩,怎么可能是他下毒! 然后一个翩翩少年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非常有礼数的向长兴侯夫妻和传海行了礼,只是扫向传瑞几人的视线就带了挑剔和鄙夷,纵然掩饰着,但还是流露了些出来。 传瑞三人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容满满,看向这孩子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传逸:?莫名其妙。 转脸看见长兴侯的脸色不好,传逸的眼中爬上了一丝兴奋,“祖父,您怎么看着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长兴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让丫鬟把那盘红豆酥放到了传逸跟前。 “逸儿还没用晚饭吧,快吃些糕点垫垫。” 长兴侯脸色铁青,目不转睛地盯着传逸。 传海有点慌,看向小儿子,疑惑+惶恐 传逸心里也是慌的一批,看情形,好像事情败露了! 沉默的客厅里,只有传文的心声还在叽叽喳喳:【干得好,不愧是人老成精的长兴侯,这招就叫自食恶果】 人老成精的长兴侯:...... 孙女啊,不会夸人可以不夸 004 泻药还是毒药 “孩儿刚在大哥那里吃了点心回来,不饿,祖父您不是最爱吃红豆酥了吗,您多吃点。” 传逸掩饰着慌乱,强自镇定,故作轻松道。 【哈?难道不是刚从那外室的温柔乡里回来?我康康哈,啧,两人玩的挺花啊,性感里衣,小皮鞭,嚯嚯嚯,辣眼睛没眼看,各种姿势千奇百怪,哇哇哇,这是什么香艳名场面哇,为什么要荼毒还是一个花骨朵的我的眼睛】 不是,不是说荼毒吗,你那激动兴奋的声线是怎么回事? 听见了传文心声的长兴侯一下子愣了,怒火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抬眼望去,传瑞一家四口那前排嗑瓜,亮晶晶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嗯?不对,外室? 外室! 传海双眼瞪的铜铃一样,他逸儿多老实一孩子,怎么可能给自己找外室,还、还玩那么花! 长兴侯夫妻也是惊讶,这还是他们家那个玉树临风谦逊有礼连不小心碰着丫鬟的手都会脸红半天的少年吗! 啊呸!狗屁的玉树临风谦逊有礼,他连个人都不是,但凡有点良心,他能给自己亲祖父下毒吗! 长兴侯的怒火再次袭上心头,目光威逼,语气也冷硬了下来,“我让你吃。” “我...我...我真的不饿,祖父,还是您吃吧...” 传逸已经有些磕磕巴巴了,但不等他磕巴完,长兴侯就冷笑了声,“是不饿,还是不敢吃啊?毕竟,是有毒的嘛。” 【是啊,有毒的嘛...嗯?有毒!长兴侯咋知道大冤种给他下毒了??】 长兴侯嘿嘿笑:好孙女,都是你的功劳。 【难道...】 传瑞:难道...? 徐燕:难道...? 传武:难道...? 长兴侯也竖了竖耳朵:难道? 【难道长兴侯也是穿书的?他也知道了所有剧情?!】 咳咳,长兴侯:还真不是 刚听见了传文心声没多久的传海:穿书?剧情?啥玩意? 传瑞、徐燕、传武、长兴侯夫人,默默在心里摇手:不太像,我们还是觉得是你的功劳。 长兴侯忽略掉传文从传逸身上转移过来的探究目光,一双虎目紧紧盯着传逸,传逸则是慌的腿都在打颤。 听见了有毒,客厅里伺候的丫鬟仆从皆是震惊!除了长兴侯夫人身边的清秀丫鬟,她低头看脚,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祖父,我知道错了,祖父,我一时鬼迷心窍...”传逸噗通就跪了下去。 啪! 拍案声响在房中,吓了所有人一个激灵,着急解释的传逸也哆嗦了下不敢再吭了。 “一时鬼迷心窍就能让你下狠心毒死你祖父!”长兴侯夫人气的不轻,大口呼吸着,“你说,他有什么对不起你!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拉下老脸去给你找最好的先生,你还未长成就谋算着给你找什么出路,就是盼望着你成材、出息!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长兴侯夫人气的直捶胸口,想想这些年来对小孙子嘘寒问暖,简直就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毒死?”传逸愣了,“我、我没有,我只是下了点泻药,我只是想让祖父祖母病两天,这样就没人时时刻刻盯着我的课业了。” 他憎恨的目光扫过前排吃瓜的传文四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传文的心声替他说了未完的话。 【还能顺便栽赃一波我们四个不详,我们四个不来的时候,人长兴侯老夫妻两个身体健康一点事没有,我们一来,人就开始拉肚子,这不就是客人嘛】 长兴侯夫妻两个愣了愣,可是,传文不是说是毒药吗?怎么又是泻药了? 传武也腹诽自己小妹,老妹儿你行不行啊? 传海看看小儿子,又看看自家老爹,不禁咧开了嘴,他就说嘛,逸儿才十五,哪那么大胆子毒害祖父、朝廷侯爵!原来不是毒... 【只是可惜啊,这大冤种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要不是长兴侯夫人命大没吃,那挂的就不是长兴侯一个了】 传文现场吃瓜的同时,开着小差,哗啦啦的翻着剧情,一点没意识到这间客厅里已经有六个人竖直了耳朵听她的心声。 【那外室自知以她的身份当不了侯府嫡子的正妻,就给】 传文的目光落在吓的哆嗦的传逸身上,继续【这个大冤种下了个套,骗他是泻药,其实就是砒霜,毒死了长兴侯两老夫妻,她就捏了大冤种个大把柄在手里,大冤种还不得娶她当正妻!】 【外室这一招可真是厉害,一箭三雕,既解决了长兴侯两老夫妻,让传海顺利袭爵,又可以以此要挟传海让传逸娶她进门,之后更是可徐徐图谋侯爵夫人的位置,再有,我们一家四口没了长兴侯老夫妻庇护,自然哪来的滚哪去,更别说和他们抢长兴侯的爵位了。】 传文都要给这外室扣一波666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传瑞和徐燕愣住了,他们还没踏进这侯府的大门呢,就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算计了,太可怕了,不行还是回去种地吧,这是人干事? 长兴侯这时候倒是冷静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屏退了没签死契的丫鬟仆从,决心好好查一查这件事。 要想查明这件事,就必须弄清楚这碟红豆酥到底是下了泻药还是砒霜。再有,他这院里的丫鬟仆从不多,而且多是用惯了的老人了,基本上都是心腹,那么,没有他院里的人串通,传逸是没办法在他的吃食中动手脚的,看来已经有人有了二心。 “章远,你去请胡太医,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来看看。” 孙子给自己下药,这件事如果流传出去,他们长兴侯府就等着沦为京城的笑柄吧,胡太医与他交好,可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章远就是那个老奴,这时候也知晓事情轻重,应了一声就赶紧退了出去请人。 传海一看自家老头子这是来真的,心里就漏了一拍,若真是泻药还好,他多说说好话,以老爷子对小儿子的宠爱程度,顶多也就是送去庄子上几年,几年后再接回来依然可以有个好前程。可...万一是毒药...,必然伤了老爷子的心,小儿子这辈子怕再难有出息。 这一夜长兴侯府表面平静无波,但谁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紧张氛围,特别是长兴侯的院子里,整个院子被签了死契的仆从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传文一家被安排到了一处院落休息,传文慵懒的躺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吹风消食,闻着被风送进来的淡淡桂花香,传文两条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怎么有点不对呢?按照剧情,今晚长兴侯府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大事的中心人物也包括我们一家啊,我们现在应该站在长兴侯的尸体前被大家指着鼻子唾骂啊,现在怎么感觉成了边缘人物?】 正在乐呵呵的往兜里揣古董的传瑞笑的更欢了,那还不是他那便宜爹听见了闺女的心声,要不然自己一家现在肯定被坑的老惨了。 005 当当当,女主出场 “当家的,这个这个...” 徐燕把传瑞刚揣进裤裆的花瓶拿出来,塞进去了一个玉制摆件,然后两人又继续扫荡。 传武嫌弃的搓了搓手,“爹娘,你们光揣身上能揣几件?” ? 两人疑惑回首看儿子,只见儿子扯下桌子上的绸布,“用这个,装的多。” 主要还干净! “儿子真聪明!” 传瑞、徐燕绽开大大的笑脸,扫荡两人组变成扫荡三人组。 “爹娘,哥,你们干什么呢?”传文撑着胳膊看向三人。 “偷...”徐燕的一个脑瓜嘣让传瑞立即改了口,“闺女,咱不能白来一趟侯府啊。” 还差点让人给坑了,这些算他们的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 不过今天晚上是走不成了,这侯府围的跟铁桶一样,谁也出不去。 本想着第二日就早早走人,奈何怕再被人坑,强撑了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几人(不包括传文),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包括传文)。 一睁眼,屋子里竟然站满了伺候人的丫鬟婆子,吓的人差点跳起来。 “郎君夫人,公子小姐,我们是来伺候你们洗漱的。” 为首的是一个长相普通但身材高挑的丫鬟,她身上穿的干净鲜亮,面对传瑞四人时也是笑容恭敬。 徐燕昨天就想说了,人家这大户人家的丫鬟比他们镇上那县老爷家的小姐穿的都好啊。 看到徐燕眼里的羡慕,丫鬟好笑道:“郎君夫人,公子小姐,快起床吧,老爷夫人已经等着了,今天要带你们认认府里的人呢。” 认啥人呦,徐燕一下子变的兴趣缺缺,他们还是早点跑路的实在。 是的,四人是在同一间屋子里睡的,初来乍到,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脑子抽了才会一人一间屋子分开睡。 徐燕和传文睡柔软的床,传瑞和传武一人睡桌子一人睡椅子。 丫鬟婆子们看到这情形都掩着嘴偷笑,洗漱穿衣时也是笑话不断,不过都穿戴整齐后,丫鬟婆子们还是都不禁惊艳了一下。 长兴侯两老夫妻的颜值都是中上等,生的第一个儿子也继承了他们颜值的优点,除了皮肤不那么白皙,还真是有点陌上人如玉的帅大叔那意思。 当初徐燕就是看上了他这副好样貌,倒贴也要跟他。当然了,徐燕也不丑,黑眉杏眼,翘鼻红唇,因为很少风吹日晒,皮肤也白皙,穿上绫罗绸缎,贵夫人那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传武这么一打扮,农家泥小子瞬间变成了芝兰玉树美少年,一双桃花眼清澈的如一汪春水,已经惹的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悄悄红了脸。 传文是四人中最慵懒的,也是最惹眼的,小脸蛋是粉面桃花红,还未褪去稚嫩的婴儿肥,朱唇小嘴打着圆圆的哈欠,黑润润的大眼睛里蒙上浅浅一层水雾,可爱又呆萌。这身裙装一穿,简直就是菩萨身后的玉女了。 不禁丫鬟婆子们露出了满是惊艳的目光,传瑞三个也围着传文骄傲了起来。 “我家闺女生的就是好看啊,爹回去后一定得努力赚钱,让我闺女每天都能这样打扮!” 粗旷的声音立即驱散了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我家闺女不打扮也好看,”徐燕白了传瑞一眼,然后又和颜悦色的看向自家闺女,“闺女,不愧是娘的女儿,就是好看!” 只有传武陷入思考:隔壁二狗还敢追求我小妹,他想屁吃呢!诶不是,我小妹才不是屁呢!不行,我得看好小妹,不能让坏人拐跑了! “郎君夫人,公子小姐,我们走吧。” 为首那个丫鬟率先反应过来,恭敬的领着四人朝长兴侯的院子去了。 客厅里,为首的依然是长兴侯老夫妻两个,不过相比于昨天的精神矍铄,两人都有点憔悴了。 下首左侧坐着一男一女,是传海和他的夫人王氏,传海眼下一大片青黑,显然昨晚没睡好,王氏则更不济了,无力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麻木,眼下也凹陷了下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右侧也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十六七岁,面如冠玉,坐的端正,看起来遗传了传海的沉稳,但黑着的脸暴露了他现在很不好的心情。 女的则是十四五岁少女,面容姣好,长相明艳,虽是小小年纪,已是婀娜之姿,眉间笼着的一团忧郁更添了黛玉抱忧的感觉。 她幽怨的望了眼旁边空着的位置,那是弟弟的位置,可是现在弟弟却已经不在府中了,昨晚被打的那么惨,也不知父亲母亲有没有送大夫去庄子上,有没有给弟弟送去最好的药... 传文四人正是在她跑神的时候被带了进来。 四人一进来,长兴侯老夫妻两个就愣怔了下,目光都锁定在传武身上,昨天他们就看着传武眼熟,今天换了衣服,他们才豁然明白为啥看着传武眼熟了,传武竟与年轻版的长兴侯有五六分相似! 然而其他人是不知道长兴侯两老夫妻为啥愣怔的,传海狐疑的看向二老,然后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 【别人是靠脸吃饭,我家是靠脸活命。如果不是我哥这张酷似长兴侯的脸,总能引起长兴侯夫人的恻隐之心,我家在这侯府根本蹦跶不了几天。唉,又是命不久矣的一天】 长长的叹息引得传瑞、徐燕都看向了传武,果然,还是得早早跑路,他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传武:谁?我酷似谁? 长兴侯则是捋着胡须笑了起来,难得的在这一刻有了好心情,他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让失而复得的儿子一家因着侯府而惨死的。 长兴侯把传瑞介绍给了大家,不过只说是他丢失多年的小儿子,虽嫡却非长,也就是说记在长兴侯夫人名下的传海仍然是长兴侯的嫡长子,他所拥有的,包括承袭爵位的顺位关系也并不会换给传瑞。 传瑞无所谓,给他爵位他也不要,这个侯府他都不想待了。 传海则是松了一口气,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生母不是长兴侯夫人,而是府中的薛姨娘。但自出生他就被养在长兴侯夫人身边,感情自然是有的,但是现在她的亲儿子回来了,他并不确定老夫人还会不会处处向着他,现下倒是放心了。 只要传瑞不和他争这个爵位,他并不介意把传瑞当成亲弟弟好吃好喝的养着。 虽然不是嫡长子,但长兴侯也表现出了对传瑞十足的重视,言词严肃郑重地让府中的丫鬟仆从认了他们是主子,之后又向他们介绍了传海一家。 无聊的传文在长兴侯介绍到右侧少女时立马不困了,一双黑润润地眼睛乎灵灵的。 006 然而...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愧是女主啊,小小年纪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了,要不然也不能引得整个侯府...唉啧啧啧...可惜可惜了...这样都能在一起,咋想的?...唉,好想看看男主是不是长的也如书中写的那般峻美无俦了,好想看,好想看呐...打滚中...】 好想听,好想听啊! 引得侯府咋的了! 可惜啥! 男主又是谁! 听了较多传文心声的传瑞三人以及长兴侯老夫妻两个,都大概能猜出来些,好像他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传文口中的小说,也就是画本子,里面有男主女主,也有男配女配和炮灰,结合刚才传文的心声,女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少女、他们家的传玉! 那...可惜啥? 还不知道网络虐文小说有多大杀伤力的他们有点懵... 莫名其妙被锁定的传玉也有点懵,怎么了? 长兴侯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震惊和焦虑,本来昨天他也不是那么相信传文的心声,但昨天叫来胡太医验了后,那碟红豆酥里放的竟然就是砒霜。 而且他也果然在传逸那崽子嘴里扣出了个外室,抓了那外室,一开始那外室还装傻,几个婆子轮番不客气的伺候后,那外室也是破罐子破摔,大声骂了出来,真就和传文的心声一样。 长兴侯就宁愿相信传文的心声,也不愿错过了。 最终还是长兴侯夫人灵光一闪,决定明天为传瑞四人举办一场接风宴,顺便看看谁是男主。 长兴侯给自家夫人竖大拇指,夫人机智! 传瑞徐燕和传武则是陷入了纠结,吃瓜,还是保命? “好啊好啊。” 已经对恶毒炮灰命运接受良好的传文拍手叫好,【说不定能看到男主呢。】 传瑞徐燕传武:好吧,其实吃瓜也挺香的 传海:那个...好吧...也挺想知道男主是谁的呢,毕竟自家女儿就是女主。 传海默默看了看自家女儿传玉。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但是王氏却警醒了起来,眼神也不麻木了,目光也不空洞了,啥?有人要抢她夫君的爵位! 离开长兴侯的院子后,王氏就拉着传海低声问道:“父亲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传海没想明白,“什么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看看男主是谁,清楚清楚他们侯府以后的命运的意思? “对外承认那泥腿子是长兴侯府嫡子,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你不是唯一的继承人,除了你,那泥腿子也能袭爵吗!” 静静听完了自家夫人的话,传海安静了两秒,问道:“你听不到?” 这下换王氏不明白了,“听到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传海盯着夫人看了几眼,为什么夫人听不到,而自己却能听到呢? 而且自从能听到传文的心声,他就细细观察了,似乎父亲母亲和传瑞一家都能听到,怎么夫人王氏就听不到呢? “你看什么呢?”王氏不明所以。 确定了王氏真的听不到,传海就皱了皱眉,“没什么,对了,我已经让大夫去庄子上了,你最近别去看逸儿,免得惹父亲母亲生气。” 说起这个王氏就更气了,“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我都快心疼死了,人都给送去庄子上了凭什么还不让我去看他!不就是投个毒吗,父亲不也没事,还打逸儿打的那么狠,打听你不是正妻生的呢,人家亲儿子回来了,你又算什么?我逸儿又算什...” “住口!你胡说什么!” 见王氏越说越不成样子,传海立即喝止了王氏,“什么叫不就是投个毒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大逆不道!若不是...” 传海的话戛然而止,若不是他们听见了传文的心声,今天他们就不是讨论该不该去庄子上看逸儿,而是给他父亲办丧事了。若真害死了父亲,不传出去还好,若是传了出去,别说有个好前程了,他逸儿走出门去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但能听见心声这种事情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传海到底没说出来,只恨铁不成钢的嘱咐王氏,“逸儿都是让你平日给惯坏了!你记着,这次没出事是万幸,正好也给逸儿长个记性,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祸患!还有,你不许去看他,若是去了,你以后也就不用回来了!” 传海甩袖而走,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对王氏道:“以后别一口一个泥腿子!” 说完再次甩袖而走,不过这回是真的走了,连一个眼神也没留下,徒留下茫然的王氏。 他凶她了?他凶她了!他凶她了!! 他还让她再也不用回来,他竟然要休了她! “呜呜呜呜”王氏的眼泪夺眶而出,跑进屋子里埋头痛哭起来。 传玉和她哥传泽对视了一眼,就赶紧追了上去安慰,传泽则是跟上了父亲的步伐,想问问父亲对那所谓的二叔一家到底是什么看法。 书房里,传泽正襟危坐,“父亲,二叔他们...” 传海知道他要说什么,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二叔一家这些年受苦了,在府里你多照看着些他们。” 看见了大儿子眉间的担忧,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你祖父祖母不会只向着你二叔的,安心就是。好了,回去温书吧,来年就要下场了,这半年就抓点紧,别被旁的事扰了心。” “是。”传泽应答后就回去温书去了,若是他考中了名次,就更能巩固他们家在侯府的地位了。 儿子走后,传海就陷入了深思,看样子大儿子也听不到传文的心声,那他和夫人王氏以及孩儿们又有什么不同呢?能听见传文心声这些人又有什么相同呢? 都是血脉至亲?那传泽传玉应该也能听到啊 都有官级品阶?但传文的爹娘和哥也没有一官半职啊 快要探索到真相的传海逐渐凌乱... 第二日,阳光明媚,空气里飘散着好闻的淡淡桂花香,长兴侯府的大门外面停了一辆又一辆马车,穿着富贵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陆陆续续走下马车,笑着被迎入府中。 【剧情里老夫人不是不喜欢我吗,这咋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舍得放开?】 府中宴席上,传文盯着被长兴侯夫人亲昵握着的手,两条眉毛纠结成一团。 长兴侯夫人笑的满面慈祥,我的好大孙女啊。 长兴侯老夫人一开始确实不喜欢传武传文,传瑞吧,那是没办法,是自己的亲儿子,多少还有些感情,但传武传文又隔了一层,还都是乡下来的,一定没什么礼数,所以才先入为主的不太喜欢他们。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发现他们虽然不拘小节了些,但也无甚大差错,何况若不是传文,她现在就痛失老头子了,算是传文救了她老头子一命,对传文他们的好感一下子就拉上来了。 何况,今天她还想听听传文的心声,到底谁是男主,他们侯府又怎么样了。 然而... 007 夜叉来了快跑 【哇,那烤鸭油光水滑的,嘶溜,一定很好吃】 【还有那个,拳头大小的狮子头肉丸子,一口咬下去,浓香的汁水在嘴里爆开,嘶溜...】 【哇哇哇,这松鼠桂鱼哪位大厨做的,简直就是艺术品了!】 【咦,这个是啥菜?金黄金黄的,看起来好酥脆哇,好想吃...】 长兴侯夫人:...... 只得叹息扶额,指挥着丫鬟给传文夹菜。 【哦耶,我跟老夫人一定心有灵犀,全都是我爱吃的!】 长兴侯夫人的笑容更加慈爱,不过也担心传文吃的太多不消化,毕竟昨天她可吃了不少,没让丫鬟夹太多。 没吃尽兴的传文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挤到别的桌上吃去了。 她一边吃一边听同桌人的八卦。 这一桌坐了五个妇女,皆都锦衣华服,金钗玉饰,一派贵妇人势头。 “三十多年了还能找回来,也是不易了。” 一个鹅蛋脸的贵妇人感慨着,另一个妇女就摇头叹息。 “找回来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能袭爵。” 又有一个贵妇人好奇了,“又不是嫡长子,不能袭爵不是正常吗?” 刚才那摇头的妇人把脑袋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回来的这个就是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子!” 末了还补充一句,“亲生的!” 传海不是长兴侯夫人亲生的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被妇人这么一说,一桌人的眼神都变了。 不让自己的亲儿子承袭爵位,长兴侯夫人也舍得? “刘夫人,你听谁说的?别不是瞎说的吧。” 传海记在长兴侯夫人名下,也算嫡子,可若非长,就不能承袭爵位,这爵位自然是要让嫡长子继承的。 再怎么养在身边有感情,那也抵不过骨血相连的亲生的。在座的几个妇人都不太相信有人会不让自己的亲儿子袭爵,反而让一个养在身边的庶子袭爵。 【刘夫人?】 传文吸溜了口汤汁,在脑子里搜索了下有关这个刘夫人的情况, 【是那个爱闻小妾的屁说是有红薯香的御史台刘璋敏的夫人,还是那个有次拉屎不小心掉粪坑里还呛了几口屎的户部刘卡拉的夫人?】 这位刘夫人听不见传文的心声,还在那里巴啦巴啦说是听娘舅家的表妹的姨妈的庶子的...的时候,同桌的一个衣着最为华贵,装饰也最为雍容的妇人疑惑的目光扫射了起来,谁在说话? 扫视了一圈儿,除了口若悬河的刘夫人根本没其他人开口! 嗯?她是谁? 妇人的目光落在捞起最后一块狮子头的传文身上,“你是哪家的姑娘?” 刘夫人的长篇大论瞬间停止,五人齐齐顺着贵妇人的视线望去,定定的望着传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刘夫人就吓的差点弹跳起来,指着就坐在她身边的,也被吓了一跳的无辜的传文你你你了半天。 “你不就是那个泥腿子的女儿!” 最后还是对长兴侯府八卦最感兴趣的那个妇人替刘夫人喊了出来。 喊出来后她就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羞了羞脸,嗫嚅了一下,就赶紧找补道:“你、你怎么跑到我们这桌来了?” 看了看传文的碟子碗筷,有吃剩的骨头,有剔出的鱼刺,现在的她正在无辜的嚼着糯软烂的狮子头。 一桌人赶紧看桌子上的饭菜,松鼠桂鱼、炸虾、八珍鸡,最可恨的是四个红烧狮子头,竟然一个也没给她们剩! 长兴侯府的红烧狮子头做法复杂,在京中都是有名的好吃,有的人赴他家的宴席,就专门为了吃口这个狮子头,这其中就包括那个最雍容华贵的妇人。 但,现在它们都进了传文的肚子! “没规矩!” 妇人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没好气的放下了筷子。 几人立即小心谨慎起来,觑了觑妇人的脸色,心里对吃了她们狮子头的传文从恨恨变成了同情。 这位公主可不是好惹的主,人家来赴宴可不是来恭喜长兴侯认回亲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连长兴侯夫人向大家介绍徐燕和传文时看也懒的看一眼。人家来就为了吃口狮子头,现在还全都被长兴侯这个刚认回的孙女给吃了。 这时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长兴侯夫人一看传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宝慧公主那桌去了,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过去。 “公主莫怪,文儿刚来,认不得人,应是走错了。” 长兴侯夫人赔着笑脸,又吩咐人赶紧再给这桌重新上一分红烧狮子头。 宝慧公主心情好了那么点,也愿意给长兴侯老夫人面子,于是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瞥了传文一眼,说道:“老夫人,不懂规矩就得好好教,免得来日闯祸,丢的还是你们长兴侯府的脸面。” “是是是,”长兴侯夫人能说啥,只得赔罪,“是老妇欠缺考虑了,定会找人好好教她的。” 赔了罪,老夫人就赶紧拉着传文离开,传文惊讶这位竟然就是宝慧公主,在心里后怕的拍小胸脯。 【出门没看黄历,咋就碰上了这位主,更年期,惹不起。】 长兴侯老夫人:!!! 虽然她不知道更年期是啥,但以传文这语气,应该也不是啥好词。不过幸好幸好,这只是传文的心声,宝慧公主听不到。 长兴侯夫人没看宝慧公主的脸色,打算拉着传文赶紧溜,但下一秒宝慧公主的冷斥就从背后响起,“站住!”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传文,她是大晋最得宠的公主,谁敢这么跟她说话! “你说什么!” 冷冷的目光朝传文打来,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传文则是愣了愣,满脑袋问号,她刚才没说话吧? 看向长兴侯夫人,长兴侯夫人:......呃,这怎么说呢,该不会宝慧公主也能听到传文的心声吧,泪两行... 其他人或远或近的围观,不过距离并不是很远,都能听到她们的对话,所以她们刚才并没有听到这位长兴侯府刚认回的孙女有说话啊。除了极个别的脸上不是疑问困惑,而是诧异、震惊,目光都锁在传文的身上。 徐燕正在跟几位夫人打的火热,席面一静,她就注意到自家闺女好像卷入到了什么麻烦中,麻溜的跑过来挡在了自家闺女身前。 “那个,能超超就抄抄,别动手啊。” 徐燕内心也挺害怕的,这谁啊,咋看起来那么吓人,都赶上吓唬小孩儿的夜叉了。 【这个夜叉是不是在没事找茬啊?郁闷...】 008 我听到了啥? 【得罪了她,明天爹娘是不是得去城外的河里捞我了】 【好烦呐,还没看到男主,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我这炮灰好像要提前杀青了,也不知道下辈子投胎还能不能再穿书了?唉】 【咦,咋的了,这宝慧公主的表情咋五彩斑斓的?与其在这里没事找事,还不如回去抓个奸,那个渣渣驸马估计现在正在和新养的外室卿卿我我呢】 【哦,还有她那个远嫁的女儿,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记得那姑娘就是过了年被磋磨死的,宝慧公主也因此病了好大一场】 宝慧公主从一开始看见传文嘴并没有张开的惊讶,到听到‘夜叉’两个字的震怒,再到听到驸马和外室那啥的时候的咬牙切齿,又到听到自己女儿即将命丧黄泉时的惊讶和迷茫,看向传文的目光也一变再变,最后定格为狠厉。 “若你敢戏耍于我,我定然叫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这句话,宝慧公主就一个眼神也没留下,雷厉风行的离开了。 徒留下静默一片的空气和四种表情的众人。 众人中最多的一种表情是迷茫困惑。 宝慧公主这是咋了?终于被那个总是找外室的驸马折磨疯了,大白天的就幻听了?! 还有就是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了,长兴侯老夫人内心流泪:今天跟宝慧公主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她这是认了个孙女回来吗,这简直就是认了个祖宗回来啊! 徐燕则是嘴巴张成了o形:啥玩意?这夜叉是个公主!头!我的头明天是不是得搬家! 还有一种就是传海的夫人王氏了,她得意的冷眼瞅着这边发生的事,看来宝慧公主被那个乡下来的得罪的不轻,哼,等着吧,宝慧公主最是跋扈,得罪了她就没的好!这下不用她出手,自有人收拾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 最后一种就是那极个别的听见了传文心声的,各个一幅吃瓜的表情,妈耶,驸马又找外室了!胆子可真大,上次宝慧公主抓到驸马找外室时好像说过要是他再找外室就把他阉了的吧,还有还有,宝慧公主那唯一的女儿朝阳县主嫁的不是探花郎,去年才去任上的,走的时候还容光焕发,怎的一年就要被磋磨死了?! 不管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作为主人家的长兴侯夫人此时就不得不收拾心情,主持宴会继续进行。 此时最需要被安抚的她安抚了大家几句,就宴会继续,然后她就低声吩咐身边的丫鬟去男席那边找长兴侯和传海,这件事她得找当家人好好商量商量,看怎么向宝慧公主赔罪才好。 然而下一秒传文就又爆出了个大料: 【你说好好的长兴侯那老爷子给人保什么媒,要不是他担保了那探花郎的人品,嗯...可能他的担保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宝慧公主那恋爱脑女儿照样会嫁给那探花郎,但这并不妨碍恋爱脑死后,宝慧公主因此而记恨上长兴侯府,最后和三皇子一拍即合,把长兴侯府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 长兴侯老夫人一个惊厥差点晕过去,啥!啥!啥!!! “老夫人您没事吧?” 丫鬟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长兴侯夫人,后者则是缓了好半天才摆了摆手。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王氏惺惺作态的关心着长兴侯夫人,眼睛不经意的瞥了眼徐燕和传文一眼,心中欢喜,这两个憨货不仅得罪了宝慧公主,还把老夫人气成这个样子,以后这侯府有他们受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夫人这也是自找的,谁让她举办这个宴会,把个不懂规矩的放到台面上来,活该被气成这个样子! 本来欢欢喜喜的宴会,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主人家都气的快晕厥了,唉,这长兴侯府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运。 席面上的贵夫人和小姐们也不冲着吃的了,八卦的眼神不时往长兴侯夫人和传文这边瞟。有些和长兴侯府走的近的,就说几句话宽慰老夫人,不过想想宝慧公主那跋扈的样子,似乎这些宽慰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了。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高血压?书中没写老夫人有什么毛病啊,还是被流放以后才郁结于心,时不时咳血、晕厥的】 徐燕瞥了眼呼吸越来越急促的长兴侯老夫人,神色复杂:闺女,快别说了,你再说下去,不用等到流放了,老夫人现在就得咳血晕厥了! 长兴侯老夫人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硬撑着一口气把宴会举办完了,然后自己也卧床休息去了。 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刘夫人刚踏出长兴侯府的大门,就被一人叫住了。 来人是平诚伯爵夫人,身后跟着两个豆蔻少女,是平诚府的两位小姐。 刘夫人的丈夫只是个从四品,平时并不太能够得上伯爵府和侯府,今日被长兴侯府宴请,也是因为刘大人与传海同在户部的原因,而平诚伯爵府与他们平时就没什么往来了。 被平诚伯爵夫人叫住,虽然不知道为着什么,但人家平诚伯爵夫人是一张笑脸,刘夫人愣了一下后,看了看人后面的两位姑娘,心下立即欢喜起来。 伯爵夫人该不会有意把她家女儿许给自家吧! 虽说人家是伯爵府,自家只是从四品的小官,但自家也算书香门第,儿子们也都个顶个的会读书,被伯爵府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刘夫人,刘大人近来可好?” 平诚伯爵夫人的关心来的莫名其妙,刘夫人的笑还挂在脸上,但却愣了愣。 “好,好,挺好的呀。” 刘夫人愣怔着回答,她家那口子壮的跟头牛一样,伯爵夫人怎么这么问? 平诚伯爵夫人后面的两位姑娘也疑惑的看向自家母亲,她们母亲怎么忽然关心起别人了。然后就听见自家母亲问人家刘大人是不是真的掉进粪坑还呛了几口大粪过! 两位姑娘瞪圆了眼珠子:我,我听到了啥? 刘夫人的欢喜僵硬在脸上,一瞬间,血气直冲脑门,又羞又囧,面红耳赤的说不出一句话。 平诚伯爵夫人一看刘夫人这表现,哪还用回答?那可不就是真的吗! 原来竟然真的是真的啊!平诚伯爵夫人脸上除了吃到了大瓜的表情,还有惊讶和诧异,在刘夫人还在羞窘的时候,她把脑袋凑近了刘夫人些,眼睛看向正要上马车的一位夫人,压低声音道:“这没啥,我听说,那位夫人家里的那位还爱闻小妾的屁呢!” 咳咳咳! 009 拉屎更方便 虽然平诚伯爵夫人本着少儿不宜而压低了声音,但两位姑娘还是隐约听到了,然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四眼震惊:我,我,我听到了啥! 刘夫人也沉默了,满脸是不可思议的震惊:我,我听到了啥? 三双眼睛齐刷刷顺着平诚伯爵夫人的视线望去,正和刘璋敏夫人来了个对视,也不知怎得,这位刘夫人忽地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幸而被身后的儿子及时扶住了。 三人赶紧收回目光,像考试作弊差点被抓包一样,不敢再看向那边。如果她们能抬一抬眼,就能看见刘璋敏夫人上马车的背影透着几分狼狈和迫不及待。 “说是那些小妾的屁有股红薯香。” 这边平诚伯爵夫人还在继续爆料,幽幽道。 空气里的安静此时是震耳欲聋的沉默。 好像,跟爱闻小妾的屁,还说小妾的屁有红薯香相比,掉进粪坑还呛了几口大粪也确实不算啥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刘夫人才艰难的想着。 两位姑娘:红薯香...红薯它不干净了 长兴侯府,长兴侯夫人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半卧在软榻上,和长兴侯、传海、传瑞一家三口商议听到的传文的心声一事。 至于为啥叫上传瑞他们,一来他们现在已经是侯府的一份子了,家庭会议有必要参加,二来他们和传文待的时间最长,可以向他们更多的了解传文的情况。 在他们开家庭会议的时候,传玉和在花园钓鱼的传文遇上了。 传文虽然是个恶毒女配的角色,但既没有系统监督,也没有天道强迫她的意志,所以她打算躺平,做一个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闲人,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所以,并不打算和女主抢侯府大小姐的位置以及男主的传文也并不打算和女主有过多牵扯,此时也只是略略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但传玉却是径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质问传文:“你们为什么回来?” 传文被问的一愣,【可以说是剧情需要吗?】 长兴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被偷走的孩儿,一个月前传瑞当了那枚玉佩,正巧被长兴侯府的人瞧见,就这么一来二去,长兴侯府的人就根据那块玉佩查到了传瑞。 不过想让传文这种社牛正经回答问题也是不可能了,她嘿嘿笑了笑,“因为在侯府拉屎更放便,特别是下雨天的时候。” 噗呲! 身边的几个丫鬟实在没忍住,但意识到自己竟然笑出声了后赶紧掩住了嘴巴,努力憋笑。 身为大家闺秀,从未听过一个脏字的传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整懵了,而传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乡下的茅厕不仅味儿,夏天还特别多的蚊虫,去一趟回来,身上都给叮出好几个大包,冬天呢又特别冷,去一趟屁股都被风刮僵了,回来就得把屁股搁到火盆上烤一烤才行。 不过这些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下雨天去如厕,雨点打下来,粪坑里的黄点点都被喷溅出来,站位站不好还会被溅到裤管上...” “不过在乡下如厕也不是全无乐趣,至少可以拿根棍子戳蛆玩,在侯府就不行了,干净的一只蛆也看不见,嗯...(思考状)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侯府的茅厕,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裤管被溅上...” “别说了!” 传文的长篇大论被传玉喝断,如果再任由传文说下去,传玉相信自己一定会吐出来的。 身边的丫鬟们也被传文拿棍子戳蛆玩震惊了,那玩意还能戳着玩?不、不脏吗! 传玉看向传文的眼神已经全部由不喜变成了同情,呃...外加一点恶心和嫌弃。 成功把所有人都恶心到了的传文在心中比耶。 传玉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股要吐的恶心劲儿压下去,对传文道:“侯府不比乡下,你们既然要留在侯府,就得懂规矩守规矩,若以后你都像今天一样得罪这个得罪那个,十个祖母也不够给你气的!” 传玉本想赶传文走,但迎上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两岁的少女的无辜又真诚的目光,赶人的话就实在说不出口了,甚至还有点想上前捏捏她稚嫩脸蛋上的肉肉的冲动,但想想祖母都被她气倒了,就硬生生忍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 见传文若有所思的不说话,传玉就有点后悔了,刚才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冷硬了?唉,她还只是个孩子,跟她较什么真,她在乡下长大,刚来侯府不懂规矩也正常,教教也就是了,凶她干吗... “要是我负荆请罪,宝慧公主会不会原谅我今天的冒失?” 传文认真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可惜不能把剧情说出来,要不然帮宝慧公主解救一下她的宝贝女儿,今天的事宝慧公主也不会跟我计较了。 思考完了一抬头,“咦,你咋了?” 此时传玉正背过身,捂嘴流泪去了! 无他,唯感动尔。 以前传逸也总是闯祸,她这个姐姐教育他的时候那家伙就梗着脖子不服,哪像传文这么懂事,自己就说了一句,传文竟然已经想着如何补救自己的错误了,她才十四啊,比传逸那厮小了整整一岁呢!却已经如此懂事了! 传玉心中一股暖流流过,一种名为姐姐的责任油然而生,然后席卷全身,这件事不能怪传文,她不能让传文独自去承担!不能! “那今天晚上可以吃红烧狮子头吗?” 正要上前安慰传文的传玉忽然脚下一滑差点给大家表演一个原地摔跤。 “你,你负荆请罪,就是为了今天晚上能吃红烧狮子头?” 传玉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定定看着传文。 “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狮子头呢。”传文回忆一下那浓稠的汤汁就流口水。 “可是你下午不是吃了很多,还能再吃吗?” 传玉更惊讶的看了看传文的肚子,下午她扫荡了两桌子席面,竟然还有胃吃完饭。嗯?这不是重点,差点被带跑偏的传玉赶紧拉回思绪,她到底该说传文懂事呢还是...唉,算了,毕竟她还小,爱吃点也正常。 可是...正常吗?传玉的目光再次复杂的落在传文那小小的肚子上,不是,那不是肚子,而是一口大锅吧... 传玉最终无奈叹息。 010 挖野菜 长兴侯府的家庭会议也在这时候结束,他们总结出了以下内容: 一、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这个能被他们真实感受的世界,这个他们会受伤会流泪会生老病死的世界,是一个画本世界。 二、这个画本世界有一定的剧情,女主就是他们家的传玉,男主还未知,至于剧情,他们目前所知道的就是长兴侯府将来会经历一场巨变,这场巨变还和宝慧公主以及三皇子有关。 三、剧情是否可变:根据长兴侯现在没死来看,应该可以被改变,所以他们只要抓住机会,将来被下狱和流放的命运也很有可能被改变。 四、长兴侯府中似乎也有内斗,原因是传海和传瑞争夺长兴侯的爵位,最后应该是传海胜出了,而传瑞一家惨死。(在传瑞严肃发誓对长兴侯这个爵位没想法也不想从政后这条被排除) 五、除了他们几个,宝慧公主也能听到传文的心声,但至于谁能听到传文的心声的规律他们还没探索出来。 六、目前还没六... 第二天长兴侯就去了宝慧公主府,既然传文没法把剧情说出来,但听到了传文心声的他们却可以说啊。 虽然知道宝慧公主能听到传文的心声,但也不确定人家会不会信,为了保险起见,长兴侯还是决定来一趟。 然而到了公主府却被告知宝慧公主不在,问去哪里了,那小厮道宝慧公主今天天还未亮就套车去了渝庆。 “渝庆?” 长兴侯一双愁眉打成结,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渝庆那不就是周探花上任的地方吗,之前还是宝慧公主出了力,才为周探花谋了这个挨着京城的地方官。 至于为啥不在京城给他谋个官位,还不是那周探花说只有在地方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朝阳县主又什么都听周探花的。 说起这个周探花,长兴侯就后悔的紧,当初他走在街上丢了钱袋子,是还未中探花的周甬挺身而出,挨了好几拳为他追了回来。在得知他是长兴侯时,周甬既不谄媚也不畏惧,那不卑不亢的样子看着就是一股清流。 之后朝阳县主看上了周探花,宝慧公主不同意朝阳嫁给寒门士子的周甬,长兴侯就给担保了周甬的人品。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他以为的促成好事,没想到却是害了朝阳县主,更是害了自己侯府满门。 “咦,那不是长兴侯吗?” 刘璋敏和刘卡拉结伴下朝,途中看见了正闷头想心事的长兴侯。 “看方向,那边应是宝慧公主府吧。” 刘卡拉捋了捋胡须,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刘璋敏也是如此,笑道:“长兴侯怕不是来找宝慧公主赔罪的吧?” “应就是了,他那位刚认回来的孙女得罪了宝慧公主,依宝慧公主的性子,他那孙女有好果子吃了,长兴侯怕也得被迁怒。” 昨天的宴席两人虽然在男席,但回去后都听自己夫人把传文抢宝慧公主的红烧狮子头的事说的绘声绘色。 此时都啧啧叹息,“长兴侯这也够倒霉的。” 两人看长兴侯的背影都充满了同情,你看看,吓的人家今天早早的就来赔罪,看这蔫头耷脑的样子应该被宝慧公主拒之门外了吧,唉,长兴侯现在肯定老沮丧,老惶恐了吧...吧... “两位刘大人,你们这是下朝了?” 长兴侯此时也看到了走过来的刘璋敏和刘卡拉,和两人打招呼。 可是,他那笑容可掬,不但不沮丧不惶恐反而很开心的样子是咋回事?吓疯了?倒是也不至于吧? 两位刘大人迷茫了,互相看了一眼,呵呵,呵呵,不至于不至于吧? “候爷,您没事吧?” 刘璋敏不确定的问道,长兴侯听了则是纳了个闷。 “没事啊,我这身体好的很。” 说着,长兴侯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作证。 “那就好,那就好。” 两位刘大人讪讪笑着,很同情的不想再戳长兴侯的痛处,简单寒暄后就道别了。 直到走出去了老远,两人还怜悯的摇头叹息,长兴侯平时看着挺能扛事一人呐,这次咋这么禁不住事,难道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对了,你听说没,昨天晚上公主府可是大闹了一番!” 刘璋敏一双眼睛闪着八卦的光,刘卡拉也揶揄的笑了。 “咋没听说呢,这件事一大早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听说是那驸马又找外室了,宝慧公主去的时候驸马正和那外室在被窝里倒腾呢。” 倒腾啥,两人心照不宣,笑的不怀好意。 刘卡拉又道:“宝慧公主也是说到做到,真就把驸马给...” 刘卡拉用手刀比划了个割东西的动作,刘璋敏听的唏嘘,竖起了个大拇指,感叹道:“这驸马也是这个,找一个闹一次,哄好了再继续找,这都不下十个了吧?” “可不是。”刘卡拉也笑着摇头,“以后怕就是想找也不能啦。” 两人说笑着进了一个茶肆,兴致勃勃的打算一边吃茶一边再听听外面传的公主府的热闹。 渝庆,城郊的野地里,清晨的露珠将将散去,空旷的野地里还满是潮气,秋风瑟瑟刮过,穿着单薄的少妇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容易止住了,就裹紧了衣服,赶紧继续拿起镢头吭哧吭哧挖野菜。 得加快速度了,要不然赶不上回去做早饭,又要被婆婆罚了。 少妇正如此想着,就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哒哒着跑了过来。 看着那马车,少妇灰扑扑的眸子升起了一丝疑惑,那马车她看着有点眼熟呢。 “姑娘!姑娘!” 马车上,一个老妈妈心疼的泪眼婆娑,喊着那挖野菜的少妇。 马车帘子也被掀开,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露出脸来,远远的看见那举着镢头的少妇,她震惊了! 她那个只会弄诗作画、拨琴调弦,穿最好的衣,戴最好的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女儿,现在却是个头发枯糙、面黄肌瘦,穿着落着补丁的粗布素衣,浑身上下一个首饰也没有,举着镢头吭哧挖野菜的农妇!! 马车来到朝阳县主跟前,宝慧公主下了马车,她错了,她女儿浑身上下还是有首饰的,就是她耳朵上挂着的一对耳环,还特么的是铁打的! “母...” 啪! 朝阳县主惊喜交加,然而只喊出了一个字就被宝慧公主一个巴掌轮了过来! 011 殴打朝廷命官 “公主?”老妈妈哎呀一声就赶紧去扶倒在地上的朝阳,“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不管朝阳的脸有没有被打疼,打疼了最好,宝慧公主就气冲冲的把人拽上了马车,上马车前还一脚踹翻了那篮子野菜。 朝阳想阻止,那是她婆婆每天早饭都要吃的新鲜蒸野菜,但对上宝慧公主那双杀人的眼,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 马车直奔城中的医馆,一路上宝慧公主都黑着脸,在听到大夫罗列她女儿的病症后,她简直想再扇给这蠢女儿一个耳光。 营养不良, 风寒延误成了肺病, 她之前听到女儿会被磋磨死时还不相信,不过在把驸马捉奸在床时就有了一两分的相信,然而现在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就已经十分的相信了。 朝阳现在都被磋磨的两颊凹陷不成人形了,用不了半年都得给磋磨死! “母亲母亲,这些都不关夫君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朝阳急急拉住目眦欲裂的宝慧公主,苦苦央求,她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如果现在让她去周府,定然会出人命的。 宝慧公主又岂会就此善罢甘休,两人拉扯了起来,就是这拉扯间,宝慧公主看到了朝阳胳膊上脖子上的青紫伤痕。 她连忙卷起朝阳的袖子,一年前还白嫩光滑的手臂现在干枯如木,不仅如此,上面还新旧伤痕斑驳交错,有鞭抽的有拳打的,看的宝慧公主和身后的老妈妈心惊肉跳。 “他打你?!” 宝慧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以为营养不良和肺病已经是女儿承受的全部了,没想到,那个畜生竟然还敢动手! 朝阳连忙放下衣袖,掩住难堪,压制住委屈,强颜欢笑道:“母亲,我没事的,都不疼了,夫君跟我道过歉了的,他不是有意的。” 宝慧公主忍住气血上涌,但想到自家女儿身上的伤,忍住了再轮她的冲动,耐着性子给朝阳掰扯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打你这个道理。 营养不良和肺病的磋磨,勉强可以说一个爱字抵不过孝道,都是他母亲磋磨的,他没得办法,但现在都动手了,还有什么可原谅的! “不,他爱我。” “不,他不爱你!” “不,母亲,他爱我。” “不,朝阳,他不爱你!” 到这里就掰扯不清楚了,宝慧公主放弃挣扎了,一个手刀放到了自家女儿,就吩咐仆从,“抬上马车。” 宝慧公主没有立即带着人回京,而是先去了周府。 彼时周甬正在和一名妾室卿卿我我,以为推门而进的是朝阳,还理所当然的吩咐道,“去做些银耳燕窝,环儿等会要吃。” 环儿就是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那名妾室。 宝慧公主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唇下冷笑,她的女儿被磋磨的营养不良,他却要吃燕窝是吧?老娘送你们到阎王殿里去吃! 鞭子声混合着惨叫在屋里响起,然后又转到院子中,最后响遍整个周府。 “公主这是干什么!我儿是朝廷命官,你怎敢如此!” 一个头戴金钗银环,身穿绫罗绸缎的老太太被两个丫鬟扶着快步走了过来,看惯了朝阳的逆来顺受,她已经淡忘了宝慧公主的跋扈和泼辣。 于是,整个周府乱作一团,周甬、和他的那个妾室,以及周甬的娘,被宝慧公主满府撵着抽鞭子。 “我呸!你儿的朝廷命官还是本公主谋来的,你们倒好,用这个拿捏起我来了!” 宝慧公主举着鞭子怒指几人,“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公主这根鞭子是当今圣上赐的,专打你这种负心汉!” 啪!啪!啪! 鞭子的破空声响彻周府,周甬和他老娘是再无说法,抱头鼠窜。 周家的丫鬟仆从们被宝慧公主的气势吓住,也不敢近前,周甬他们就这么暴露在宝慧公主的鞭子下,周府一时间鬼哭狼嚎的,惹的周府大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 宝慧公主出来的时候还有人往这边赶,见宝慧公主这势如破竹的气势,看热闹的人都缩了缩脖子,人群立即分开一条通道让宝慧公主通过。 宝慧公主风风火火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殴...殴打朝廷...命官,我、我要去殿前告...” 嘴角流血的周甬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了,但仍然坚强的伸出一条手臂,呐喊着,然而还没喊完,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宝慧公主回到京城公主府已经是后半夜了,朝阳也早就醒了,听说母亲在周府大闹了一通,还把周甬和她婆婆给打了,打的还生死不知,朝阳就心疼坏了,哭喊着要回去。 被宝慧公主看守在公主府,人是没回去,眼睛但是哭的肿成了核桃。 宝慧公主牙痒痒手痒痒,但想到女儿遭受的那些虐待又心疼的不行,就在纠结是给宝贝女儿一榔头还是一榔头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公主,周大人告了殿前御状,说您,说您殴打朝廷命官,皇上让奴才来请您过去问话。” 太监公公低了低脑袋,不敢与这位主对视,唯恐这位主的怒火烧到他头上来。 宝慧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孪生妹妹,两人很是亲厚,宝慧公主的要求,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皇帝从来无有不应的。宝慧公主成亲前都被皇帝庇护着,成亲后皇帝唯恐她受委屈,专门赐给了她一根鞭,可鞭笞负心汉,只要留口气不打死就行。 宝慧公主冷笑一声,好啊,告御状是吧,老娘今日就让你死个彻底! 拎上鞭子,走出两步后宝慧公主又顿住了,吩咐身后的老妈妈,“看好了朝阳,别让她跑出去了。” 唇边冷笑四溢,朝阳不是哭闹着要回去吗,周甬虐待皇家人,往轻了说是损毁皇家颜面,往重了说则等同谋逆!她这次要让周甬有来无回,彻底断了朝阳的念想。 老妈妈领命而去。 低着头的太监公公则冷的打了个哆嗦,心下嘀咕宝慧公主太可怕了,连她公主府的天儿都比别的地方冷。 皇宫上朝的大殿上,文武大臣位列两边,中央跪着小声呜咽的周甬。 周甬的脸上交错着两道血红的鞭痕,看上去很是可怖,他的一张脸也因此肿成了包子,左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吊在脖子上,一只脚也被木板夹着,旁边放着一根拐杖。 以皇帝对宝慧公主的宠爱程度,如果私下解决,这件事一定就不了了之。 所以他选择上朝的时候来告状,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就是想包庇宝慧公主,也得掂量掂量悠悠众口。 012 要脸不要 如此想着,周甬就呜咽的更加凄楚悲伤。 坐在上位的皇帝满眼嫌弃,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介女子打成这个样子,还有脸跑到大殿上来哭,要脸不要? 两边的大臣们则对周甬是满目同情,宝慧公主下手可真狠啊,她还能被称之为女子吗?那简直就是一头情绪不定逮谁咬谁的母老虎啊!前两天刚阉了自己的驸马,这又打了自己女儿的夫君。 虽然大多数大臣们都是抱着惹不起的态度瞧热闹,但也有好几个蠢蠢欲动。 宝慧公主在京城横行,不少官员都遭过殃,平时没机会,这次还不趁机咬她一口! 宝慧公主就是这个时候进入大殿的,周甬一见她,哭的更惨了。 宝慧公主则是冷眼瞥了周甬一眼,朝皇帝行礼。 “宝慧,周甬说是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不仅他,还有他那个八十岁的老娘,现在都躺在床上快断气了,是不是?” 皇帝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一殿的大臣都竖直了耳朵听宝慧公主的回答。 “是。”宝慧公主干净利落的回答,“他们该打!” 宝慧公主居高临下的蔑视了周甬一眼,然后举起手上的金色长鞭,“皇兄赐我这根长鞭时,是不是说过我可用它鞭笞负心汉?” 掷地有声的话语响在大殿中,周甬心慌了一下,不过想到朝阳那个憨货,只要他哄一哄就会站在他这边,他瞬间就不慌了。 “皇上明鉴呐,臣绝没有做过对不起朝阳县主的事,臣和朝阳县主从来都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啊!” 周甬拿准了朝阳会站在他这一边,声泪俱下的喊冤且理直气壮,好似宝慧公主就是那个棒打鸳鸯还污蔑他的小人一样。 宝慧公主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质问:“若你们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为何我的朝阳还会营养不良,风寒延误成肺病!为何、为何身上全是青紫伤痕!” 宝慧公主越说越气,最后都恨不得把朝阳身上的伤痕都加诸到周甬这个畜生身上,一双眼睛恨恨瞪着周甬。 如果现在不是在大殿上,有皇帝和文武百官看着,周甬毫不怀疑这疯妇会再扬鞭给他一顿。 但现在他按耐住心神,有恃无恐。 “公主怎么如此污蔑人,下官家境贫寒,吃食上自然比不上公主府,但也断然不会到营养不良的地步,还有那什么肺病,也只是最近天气转凉,朝阳偶感了风寒,何况自从朝阳感了风寒后,下官每日悉心照料,亲自煎药,又怎么会延误?至于什么青紫伤痕,公主更是污蔑了,那些只不过是...” 周甬一幅羞臊的难以启齿的模样,“只不过是寻常夫妻会做的正常事罢了,公主怎的如此攀污!” 宝慧公主简直被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震惊了,气的指着周甬的手指都是哆嗦的,“你、你、你巧舌如簧!” 见宝慧公主的脸都被自己气的涨红了,周甬似乎找到了感觉,突突的更为流畅了。 “下官知道公主一开始就瞧不上下官,但如今下官与朝阳县主都成亲一年了,公主为何还这般咄咄逼人!” “皇上,若您不信,可以召朝阳县主前来作证!” 周甬朝着皇帝叩头,真诚又恳切。 就是相信女儿肯定会站在周甬那一边,宝慧公主才没有把女儿带来而是让人在家好好看守着。 宝慧公主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直脾气的她从来没见过周甬这种黑的说成白的的厚颜无耻之辈,气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宝慧公主和周甬都有自己的说法,不如就叫朝阳县主过来,她是当事人,必然是清楚事实的。” 御史刘璋敏适时出列,身为言官,他可是盯宝慧公主很久了。此时压抑住内心的小兴奋,强烈建议道。 宝慧公主瞪过去,一张脸黑了又黑。 皇帝默默叹了口气,纵然他有心偏帮自己的妹妹,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能偏的太明显,只好先召朝阳过来再说。 “黄奇,去召朝阳进宫。”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躬身领命,正要抬步的时候,脸黑成锅底的宝慧公主忽然发话了。 “既然要召朝阳过来,皇兄不如再多召两个人。” “谁?” 皇帝疑惑的问道,大臣们也都看向宝慧公主。 “长兴侯和他前几天刚认回来的孙女。” 宝慧公主语毕,所有人都愣了愣,这两个人好像跟这件事并不搭边吧。 也不是全然不搭边,众人忽然想起了长兴侯曾经担保过周甬的人品,可是让长兴侯过来不正是给周甬添了个帮手,宝慧公主这脑子轴了? 还有,让长兴侯的孙女过来干什么?一个才回京没几天的乡下丫头,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干系了? 然而只有一个人明白了宝慧公主的用意,那就是文臣列的传海。 传海低头看脚,对身边几个同僚悄悄投过来的目光当作没看见,心中一半担忧一半期待。 传文的心声能被谁听见呢,他还是很期待知道的,也不知道头上的这位能不能听见。但传文的心声能被皇帝听见真的好吗,传文并不知道他们能听见她的心声,万一她在心里骂皇帝,可能也许大概,传文并不会在心里骂皇帝,可万一呢,那可就不好玩了。 皇帝并不知道传海已经神游天外了,目光落在他身上,眉宇微微蹙起。虽然不知道妹妹打的什么主意,皇帝终是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大太监便领命而去。 大太监到了长兴侯府时,传文正在快乐的啃猪蹄。 上次宴席上虽然惹到了宝慧公主,但听了传文的心声,宝慧公主就赶去了渝庆,现在应该已经解救了朝阳县主,所以宝慧公主应该也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倒是给长兴侯夫人提了个醒,要想在京城的官眷圈里混,传文和徐燕的规矩还得学起来。 这可就苦了徐燕和传文这对母女了。 好在在传文的据理力争下,每学一个时辰就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此时传文正在一边啃长兴侯刚从西街买回来的猪蹄,一边不解的望着对面的传玉。 传玉则是捧着脸,好奇的欣赏饭量奇大还一点不显胖的传文啃猪蹄。 “给你。” 传文朝传玉递过去一个猪蹄,心疼无比。这两天传玉就老盯着她吃东西,还笑的一脸幸福,传文背上都发毛了。 013 猪头仁兄 传玉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娘不让我吃这些。” 而且就算让吃,也不会容忍她捧着猪蹄毫无形象的啃。 “你吃吧,我看着你吃就感觉我也吃过了。” 传玉又笑了,明艳的脸上满是幸福和羡慕。自从发现传文好像永远也吃不饱,还吃的那么香后,她就喜欢看传文吃东西,那感觉特别幸福。 传文无言:【我这是...穿书搞吃播给女主看?打赏呢,要不刷个火箭先呀女主姐姐?】 黄奇就是在这个时候登门的,长兴侯不明所以,只好来叫正在啃猪蹄的传文。 看黄奇那凝重的神色,长兴侯这一家人都慌了慌,以保护的姿态把传文围了个结结实实。 传文也是一头雾水,但望着被传玉挤到外围的传武怎么也挤不进来的场景,吃惊传玉这个文中那柔弱不能自理照着林黛玉形象描写的女主竟然这么大力。 “小妹,别怕,哥会保护你的!” 传武怎么也挤不过传玉后,终于放弃挣扎了,在外围悲壮的喊道,然后就被自家老娘赏了一记脑瓜嘣。 还是长兴侯老夫人靠谱,拉着黄奇问宫里是什么事,黄奇虽然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但也确实不知道宝慧公主叫这两人进宫是什么用意,便只道事出紧急,路上再说不迟。 “那我们能跟着去不?” 传瑞可不放心自家女儿去皇宫,而且看着这事儿还不小。那个,还有点小兴奋,他也想见识见识皇宫是啥样。 “皇上只传召了长兴侯和他那位刚认回来的孙女。” 黄奇指了指长兴侯和传文,意思很明显。 传瑞很失落。 虽然很担心传文,但皇帝派人来召也不能不去,只好在得到了长兴侯会好好保护传文的保证后目送他们离开。 传文内心也是有点忐忑的,书中她可是到死都没去过皇宫,难道是得罪了宝慧公主这件事引起了蝴蝶效应? 胡乱想着进了马车后,传文才发现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那人穿着粗布素衣,干枯的头发简单的用一根木簪固定,面黄肌瘦的,看到穿着打扮精致的传文进来,她将自己满是厚茧的双手往衣服下面藏了藏。 传文坐稳后,马车就哒哒着驶离长兴侯府大门。 “我叫传文,你是?” 从来不知道含蓄为何物的传文,只要好奇就开口问。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先自我介绍了下。 朝阳倒是有些难以启齿了,谁家的大家闺秀是她这个样子的,大家闺秀,就应该像对面这个小姑娘一样,粉雕玉琢,珠饰绫罗,落落大方。 “我、我是周大人的妻子。” 朝阳县主终是不敢说出自己县主的身份,而是给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而传文却一双黑润润的眼睛越睁越大,【不不不会是周甬的妻子,朝阳县主那个超级大恋爱脑吧!!!】 朝阳的耳膜受到了尖叫的冲击,但对面的女孩儿分明没有张嘴。 但,女孩儿的一双眼睛也分明充满了震惊,刚才的尖叫应该就是她发出的啊。 传文惊讶的看着朝阳,朝阳疑惑的看着传文。 【嗯?可是我记得剧情中朝阳县主到死之前都没有回过京城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传文在脑海里哗啦啦的翻阅剧情,这一翻不要紧,她发现剧情里的很多文字正在打散、重组。 【什么情况?剧情改变了?因为啥?】 传文真是疑了个大惑,她可是啥也没做啊。 朝阳好奇的听着不断疑惑的声音,看着嘴巴一点没张开的传文,也是疑了个大惑。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两人下车而行,长兴侯也从马上下来,凑到了自家孙女身边,小声安抚孙女:“文文别怕,刚才黄奇公公说了,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就是让咱们来见见世面的。” 其实在路上黄奇说的还挺沉重的,长兴侯担保了周甬的人品,叫他来肯定没啥好事,而为啥叫传文来,他就不知道为啥了。 但长兴侯听黄奇讲了事情前后,又听说是宝慧公主让叫他俩过来的,他就知道宝慧公主肯定是想让传文作证,又或者是想让大家听听传文的心声。 怕没见过世面的孙女害怕,就无事的安慰着。 其实传文现在倒不忐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大不了就是早点杀青。 反而是朝阳,越走近大殿脚步就越是沉重,以往出入皇宫,她都是尊贵无两的,但现在,她却贫贱如斯。然而她的周郎在里面,她必须去解救他。 【哇哦,这就是皇宫啊,漂亮】 【黛瓦红墙,气派啊】 【那狮子雕刻的可真细致,连毛发都根根分明,唉,想吃红烧狮子头了】 几人就是在传文感叹再感叹的心声中进入大殿的。 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朴素畏缩的妇人身上,猜测这就是长兴侯那个刚认回来的在乡下长大的孙女? “长兴侯也太抠搜了,认回了人也不给人身像样的衣服穿,不像话。” 吏部王璨悄声跟身边的同僚吐槽,但并没有得到同僚的回应,微微撇头看过去,发现同僚的嘴巴都快张成了圆形。 “咋的这种表情,你认识啊?”王璨纳闷,目光再次望向那个头也不敢抬的妇人身上,然后淡定的眸子渐渐瞪大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是啊,你也认识,”这时候身边同僚的声音轻轻且震惊的传来,“那不就是宝慧公主那唯一的女儿,被其视为掌上明珠的朝阳县主!” 不仅他俩,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震惊了,除了周甬、宝慧公主和传文。 此时长兴侯也才反应过来,跟他们一路过来,就站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竟然就是朝阳县主,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朝阳?”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穿着补丁衣服,头发干枯面黄肌瘦的人竟然是朝阳! “朝阳!朝阳!你快告诉他们,我没有虐待你,我们平日里都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你病里我还对你悉心照料,衣不解带的为你熬药哇!” 周甬一看见朝阳就兴奋的大喊,完全没注意到大家目光里的不可置信。 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本就窘迫的朝阳更加头皮发麻。她垂着头不敢去正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的目光。 但当她看见周甬的那个惨样子,也顾不得难堪了,忙跑过去心疼的查看他的伤势,灰扑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母亲怎么下如此重的手! “皇上...” 朝阳立即抬头迎上了亲舅舅的目光,如果证实了周郎打他了,那舅舅肯定会把他下大狱,而母亲无辜殴打朝廷官员,顶多也只是被舅舅斥骂几句,罚个禁足什么的。 然而... 【我去!这位猪头仁兄谁啊!】 014 本人卖艺不卖身 传文被周甬吓了一跳,差点跳开两步,好在忍住了,在心中拍了拍小胸脯。 【妈耶,谁家的鬼大白天的给放出来了,吓的我差点殿前失仪,幸好我英勇不凡心智超群大智大勇.....(以下是长达三百字的自恋)....】 惊! 皇帝:谁!腹语? 大臣们:谁在说话? 大殿里此时格外的安静,如果传文现在抬头看看,就会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除了长兴侯、传海、宝慧公主和朝阳,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震惊的! 长兴侯和传海半是骄傲半是忧愁:传文的心声能被这么多人听见呢,包括头顶上坐着的那位,可这样真的好吗? 宝慧公主也不气了,黑如锅底的脸也变成了喜庆的红润,来吧,都听听周甬这畜生是怎么祸害她女儿的! 周甬:......你、你礼貌吗! “皇上,我和周郎......” 朝阳捡起刚才被传文的心声打断的话头,想继续说,但...... 【周郎?】 传文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的脸上,果然在他身上看出了些人渣气息。 【这货原来就是周甬啊,那个用朝阳县主的嫁妆来养小妾,还拿朝阳县主当老妈子使唤,动辄对朝阳县主打骂的人渣。】 对,他就是个渣滓! 宝慧公主在心里接到。 “长兴侯,这位就是你那个刚认回来的孙女?” 皇帝的声音严肃,看向传文的目光是受到了冒犯的冷怒。 刚才他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殿下女孩儿的声音,但她又确确实实的没张嘴,便以为传文用的是腹语,不禁冷笑,什么市井小伎,也敢拿到他眼前作妖。 长兴侯赶紧拉着传文跪下,“是是的。” 他很想解释传文并没有冒犯皇帝的意思,但又无从下口。 传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莫名其妙,和长兴侯一样把头埋在地砖上,但心里已经吐槽了:【什么情况?皇帝的思维这么跳跃的吗?咋的话题到我身上了?】 皇帝张嘴说话,但问罪的话却根本无声,整个大殿依旧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可比刚才听见传文的心声更让皇帝震惊。 看到了这情况的大臣们也都懵逼了,他们猜想应该不是皇帝在逗他们玩。 “皇上,我这孙女胆小,可否让她先下去休息?” 长兴侯小心翼翼地建议,当然,人精地皇帝也看出了他这是有话要避开他那孙女说。 皇帝给身边的黄奇使了个眼色,黄奇就领着传文出了大殿去休息,搞不懂的传文顶着满脑袋的问号跟着同样满脑袋问号但不敢表现出来的黄奇离开了。 眼望着传文的背影看不见了,长兴侯才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怕接下来他说的事皇帝不信,给吓的),把传文回来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从改变了他的死到促成宝慧公主去渝庆,都以及他们家庭会议上讨论的结果都一一细细道来。 然后,整个大殿就产生了激烈的讨论。 直到皇帝拍板决定暂且相信传文不是妖孽而是有神秘的力量泄露了她的心声,至此,大家才想起来找长兴侯和传文来的原因是因为周甬的事,于是目光一致的落在了被遗忘在角落的周甬身上。 周甬:...... 周甬弱弱举手,“我...我赞同那个叫传文的是、是个妖孽...” 然后就得到了宝慧公主和皇帝两道凌厉的目光,瞬间闭了嘴。 传文再一次被叫到大殿上来时,发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她皱眉,紧了紧衣服,【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皇帝和一众大臣差点栽倒,长兴侯老脸尴尬,忘了跟大家说,传文是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特质在身上的。 整个大殿只有周甬预感不妙,若这女子真如长兴侯说的那般不仅未卜先知,还知道别人家的隐秘事,那他可就藏不住了。 “朝阳,你之前想说什么来着?” 皇帝也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看向和周甬并排跪的朝阳。 朝阳也想到了周甬所想,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终于她还是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她的周郎。 “皇上,我在周家过的很好,和周郎也是相敬如宾的,周郎并不曾苛待与我。” “朝阳!” 宝慧公主没想到这时候了,女儿还向着周甬。 【这县主多少有点大病】 传文在心里吐槽。 【过的好就是人家穿绫罗绸缎她穿补丁粗布,人家吃燕窝熊掌她吃糠叶菜,人家养花喝茶她洗衣做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甬和朝阳的身上,两人一个绫罗绸缎,一个粗布麻衣还是落补丁的,差别不要太明显。 周甬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心里大骂宝慧公主都把朝阳接走两天了也不知道给人换身衣服! 其实不是宝慧公主不给朝阳换,是朝阳不穿那些好衣服,怕周甬看见了又说她铺张浪费。 “皇上,朝阳县主都这么说了,想必是宝慧公主误会了。而且朝阳县主就是当事人,难道还能有人比她更清楚事实是什么样的吗?” 刘璋敏站出来说话了,他不信什么画本世界,自然也不信有什么未卜先知和知晓百事的能力,定然是长兴侯和他那个孙女搞了什么鬼。 他这话是在点传文,不过不好意思,不知道刚才他们已经激烈的针对她讨论了一番的传文并没有听出来,还以为他口中的别人是宝慧公主。 “刘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宝慧公主不干了,难道这个刘璋敏把传文的心声当成耳旁风吗。 【刘大人?哪个刘大人?】 传文的心声传来,宝慧公主一听,简单的回忆了一下就收起了怒容,笑了,这话听着那么似曾相识呢。 刘璋敏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才不管宝慧公主是怒了还是笑了,他就是要参宝慧公主,只有参所有人都不敢参之人才能体现出他这个言官的高尚和傲骨铮铮,于是,昂首挺胸,大义凛然,正要侃侃而谈,“皇上......” 【是那个爱闻小妾的屁说是有红薯香的刘璋敏,还是那个有次拉屎时不小心掉进粪坑还呛了几口屎的刘卡拉?】 ...... 刘璋敏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都僵硬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爱闻小妾的屁!还说有红薯香! 所有人都震惊了! 震惊后就是拼命压制住嘴角,连一向喜怒不外露的皇帝都忍的辛苦。 “噗” 不知道哪个官员没忍住,轻轻的噗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的响亮。 【咋还有人开小差?】传文纳闷,【还有这刘大人咋卡壳了?这业务能力不行啊。】 “刘璋敏——爱卿,你接着说。” 皇帝特意指名道姓,竟然有点恶趣味的幸灾乐祸。 015 惊!三皇子他竟然喜欢老男的! 【哦,原来是红薯哥啊。】 噗哈哈哈哈 寂静的大殿上骚动起来,各处响起了细细簌簌的憋笑声:红薯哥...噗哈哈哈...红薯哥 刘璋敏的脸像煮熟了的虾,从里到外红了个透彻,她、她怎么知道的? 他这个癖好只有家里的几个小妾知道,连他夫人他都瞒着,难道,难道这小女子真有通天的本事! 不,他不能承认,他还要脸! 刘璋敏压下满脸的通红,他一定要参宝慧公主,义正言辞:“皇上,” 然而话刚开了个头,皇帝就冷笑着把目光打向了他,“爱卿,你可想好了说。” 对上皇帝威严的视线,刘璋敏打了个冷颤,这个,宝慧公主也不是非参不可,于是坚定道:“皇上,周甬不顾皇家体面,实是罪无可恕,臣提议,将他即刻下狱!” 刘璋敏在心里擦了把冷汗,相比于脸,他更想要命! 皇帝想查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私下里的那点小事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他可不想为周甬把自己的仕途都搭进去。 【红薯哥这是被威胁了?皇帝偏袒宝慧公主也偏袒的太明显了吧,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明晃晃的威胁人。】 传文在心里吐槽。 【不过红薯哥今天不在状态啊,不是说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哪有热闹哪儿就有他的身影,还巴不得被皇帝威胁,这样他就可以以死明志来博得名声了,当然,这么爱他那几个小妾,呃...也许是爱他那几个小妾的屁的刘御史怎么舍得真死呢,不过是吆喝着要撞柱意思意思而已。今天怎么皇帝一威胁就立马改口了?】 传海都想给小侄女竖大拇指了,红薯哥哦不,刘璋敏可不就是吆喝的凶,从来没有真的撞柱,用茅坑里的石头形容真是太贴切了。 长兴侯:乖孙女,主要今天你提供的威胁材料太好用了,谁愿意让皇帝派人去查自己到底爱不爱闻小妾的屁啊,哈哈哈。 【不过想想这也是红薯哥的风格,墙头草嘛,当然最会审时度势了,要不然也不能一见太子身子不行了,立即投靠了开始被皇帝重用的三皇子。】 前排的三皇子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愣,然后就警铃大作,唯恐这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子再说出什么不可说的事。抬头朝上面看去,就迎上了皇帝看过来的目光,吓的三皇子立即跪了下去,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传文的催命心声就又传了过来。 【嗯?三皇子咋跪下去了?】传文愣了愣,【难道皇帝已经查到了红薯哥和三皇子...】 传文忘了这个时间点三皇子的势力发展到哪一步了,赶紧去翻剧情。 三皇子则是心中咚咚咚的打鼓,祈祷上天快把这小女子的心声收回去吧。而皇帝的目光已经越来越阴沉了,紧紧盯着三皇子。 文武百官、长兴侯和宝慧公主母女以及又被遗忘的周甬都紧张的提着一口气,大气也不敢喘,就等着传文的下文。 【哦哦,红薯哥和三皇子只是一起去泡了温泉。】 文武百官提着的那口气咽的差点岔气,说话不要大喘气啊你倒是,怪吓人的,他们还以为红薯哥哦不,刘璋敏和三皇子同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三皇子在自家父皇逐渐散去阴沉但依旧带着深沉探究的目光下偷偷的松了口气,正想着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就听见那可恶小女子的心声又响起了。 【还有还有,哇哦,】 哇哦? 皇帝望向殿下那垂着脑袋专心盯着她面前那块砖的少女,疑惑。 不仅皇帝,文武百官们也都竖直了耳朵,哇哦啥? 【一起逛青楼,一起下棋吃茶,一起去郊外打猎,一起...】 传文疑惑了,【这都多少个一起了,要不是有女主,本人都要怀疑三皇子这个男主是不是喜欢男的了,还是老男的。】 咳咳咳!!!三皇子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老男的红薯哥刘璋敏一脸懵逼,他道这段时间三皇子总是找他呢,原来,原来,三皇子竟然...竟然...老男的红薯哥他羞于启齿啊! 皇帝震惊,文武百官震惊! 他的儿子,他们的三皇子,竟然喜欢男的,还喜欢老男的! 一瞬间在列的所有老男的都在脑中回忆三皇子有没有找过他们,或者和他们在一起时有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了。 “胡说八道!” 丞相张回抖着花白胡子走出来了,他和刘璋敏一开始一样,根本不信什么画本和男女主,难不成他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假的不成! 安静的大殿上突如其来的被嚎一嗓子,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传文,她抬头看了看,就看见那走出来的大爷瞪了她一眼。 【啥玩意?瞪我干啥?】 然后就听那大爷侃侃而谈,“皇上,若周甬品行不佳,为何长兴侯还在宝慧公主面前担保他的人品?难道长兴侯是看走眼了?还是长兴侯你们在这里装神弄鬼?” 真的看走眼的长兴侯很想辩解,但被张丞相问的咋他要是辩解就跟狡辩一样了。 【倒也不是看走眼了,主要人家周人渣的演技太好了。】 传文又盯上了自己身前的那块砖,心里吐槽。 听张丞相一说,周甬就立即想起了这里还有长兴侯这号人,正要哭着求长兴侯为他作主,就听见传文的心声了,瞬间心慌了。 【本来周甬物色上的是女主,哦,也就是长兴侯府的嫡长女传玉,毕竟女主的颜值在一众贵女中还是很扛打的,所以就雇人上演了一出英勇追贼归还钱包的戏码,也就是我这个便宜祖父心慈才会被骗。】 【谁知道朝阳县主见了周甬就一见钟情了,还非他不嫁,周甬还挺遗憾了一阵,毕竟朝阳县主跟传玉比起来颜值就差了些,要不是看她有个县主的身份,宝慧公主又只有她这一女儿,肯定给的嫁妆多,他才不会娶朝阳县主。】 宝慧公主听的简直咬牙切齿,这畜生以为她家是什么呢,他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朝阳县主则是不信,不是的,周郎说过对她一见倾心,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而周甬则是内心慌乱,他干的那些腌臜事都被传文抖搂了出来。 “请皇上明鉴,原来此人是如此道貌岸然,是老夫眼拙!” 长兴侯噗通跪下来,他此时对周甬也是恨恨的了,呸!什么人,竟然如此不堪,还肖想他家玉儿,做梦去吧! “长兴侯,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又有谁能证明呢?” 这时候张回已经不是针对周甬和朝阳的事了,而是传文。 什么未卜先知,知晓百事,都是糊弄人的。他盯着长兴侯,目光如炬,长兴侯这是要干什么!弄这么个戏法,难不成还想以此祸乱朝纲!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 016 张大爷你不行啊 【那么久的事了,找谁证明?大刑伺候周甬这货不就行了,我看看大牢里的一百零八般刑具都有啥?】 【老虎凳?嘶,这也太受罪了吧......】 【烙铁?不知道皮肉烧焦的味道怎么样,如果是我,会不会一边用刑一边流哈喇子,嘶溜】 【辣椒水?往眼睛里一喷,不行不行,这个我可受不了】 【还有......】 传文每想一个刑法,周甬的腿就抖一下,他,他一个也受不了啊。 抬头一看,就看见皇帝也正在看他,而且那目光好像在思考对他到底用哪种酷刑。 这时候偏传来传文的心声: 【这么多都看花眼了,不如都用上一遍,就不信周甬这厮不招】 周甬快哭了,大姐,我跟你有仇吗? “周甬,朕给你个机会,若你如实招来,朕就不对你用刑。” 皇帝静静的看向周甬,唇角挂着一丝冷笑。他当然不会对朝臣用刑,就算周甬招了,事后被人说起来也难免说他为了偏袒宝慧而屈打成招。 “皇皇上,臣招,臣招!” 周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招了,只要不对他用那些酷刑就行。往日风流倜傥的探花郎,如今几乎快被吓尿了,形象全无。 周甬不仅招了骗长兴侯的事,还老老实实的招了在家是如何虐待朝阳的。 听的一众大臣一愣一愣的。 大冬天不让在屋里用炭也就算了,竟然还让用冷水洗衣! 无论冬夏还得天不亮就去郊外挖野菜,挖完了还得赶回来给婆婆做早饭! 一家人都吃山珍海味,只有朝阳得吃糠叶菜,甚至连丫鬟仆人都比她吃的好! 周甬还稍有不如意,就对朝阳施暴,巴掌打脸都是轻的,拳打脚踢也是经常! 关键是在这么折磨朝阳的时候,周甬维持一家的开销用的还都是朝阳的嫁妆! 以上,简直震碎了众位大臣的三观,不禁把目光都移到了朝阳县主的身上,就这都能忍受,还对周甬爱的死心塌地,他们终于理解了之前传文说的那句话了:朝阳县主多少有点大病! 朝阳县主:“不,不是这样的。皇上,母亲,周郎之所以这么对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身分太高了,别人会议论周郎的,会说他为了权势富贵才攀附我的!是我给周郎的名誉抹黑了,是我带给了他这么多麻烦,要怪就怪我吧,你们别责罚周郎。” 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再次被朝阳震惊。竟然,还能这么想? 【所以说周甬真有一套,软饭硬吃啊他这是。他娶人朝阳县主难道不是为了权势和富贵?若他真的那么清高,为啥一中探花就杀妻杀子?不就是为了让糟糠妻给朝阳县主腾地儿,然后让宝慧公主给他谋个好差事。呸,人渣!】 杀妻杀子! 好嘛,一个个大臣再再一次震惊了,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连最淡定的丞相张回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厮竟然为了权势富贵杀妻杀子! 咦,他不是不信传文的知晓百事吗!张回赶紧合上嘴巴,稳住稳住,不能被这小丫头片子带偏了。 “周甬,你可还有事要召?” 皇帝的脸黑透了,这就是他钦点的探花郎?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毫无人性之徒! 周甬抖的更厉害了,他虽然打了朝阳,但好歹没出人命,但若是背上了人命,那他可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周郎他不是那种人,皇上,请您明鉴呐!”朝阳县主叩头喊冤,她的周郎怎么可能如此狠毒,和她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是贪图权势富贵,“周郎,你快和皇上说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周甬看了看朝阳,眼中迸发出了希望,有朝阳在,皇上和宝慧公主就会投鼠忌器,然而他喊冤的话还没说出口,皇帝点出了个人。 “李爱卿,你来说说,若犯人不说实话时,你们刑部该用什么刑具。” 周甬懵逼了,朝着皇帝的目光看去,便见一人应声出列。 刑部李棠瞥了眼周甬,周甬被那冷冷的目光瞥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听李棠回答的铿锵有力,“刑部的刑具共有一百零八种,根据犯罪轻重和犯人的嘴硬程度选择刑具。若是杀人不招的,便用锥刀剔骨,从胸前开始,用刀一片一片的把皮肉割下来,只要一口参汤吊着,犯人便不会死去,曾经便有人坚持到了一千三百五十六刀......” 不等这位李爱卿说完,抖如筛糠的周甬就已经崩溃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饶命?朝阳愣了,定定的看向把头磕的砰砰响的周甬。 李棠则是勾唇笑了笑,退回到自己的位置,深藏功与名。 【想吃烤鸭了,现片现吃......】 刚站稳的李棠差点脚下一滑,敢问大姐,本人哪个词形容的与烤鸭搭边? 长兴侯望了望众位大臣惊诧传文脑回路的表情,那个,忘了告诉大家,传文还有点吃货本质在身上的。 周甬到底还是招了,杀人偿命,罢官入狱没说的,皇帝判了他个秋后问斩,家中奴仆一律发卖,念在他那个老母亲年事已高,又被宝慧抽了几鞭子的份上就不追究责任了。 人被鬼哭狼嚎的拖了下去,朝阳看的愣了,不,这不是她的周郎,她的周郎怎么可能会杀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心狠手辣! 张回看着周甬被拖下去,就是...嗯...有点懵,他不信传文未卜先知且知晓百事,但周甬却真如她心中所想,竟然都被她说中了! 此时传文趁乱抬了抬头想看看皇帝长啥样,但匆忙的一眼没看到金銮殿上的皇帝,倒是看见了也在看着她的那大爷。 【身长八尺,双手过膝,目光如炬,一看就是非一般人啊,我看看我看看,这大爷谁啊?】 传文在脑中哗啦啦翻着剧情。 张回愣了愣,然后就眯起了眼,行行行,本丞相就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其他人也来了兴趣,等着传文的下文。 【找到了找到了,大晋朝丞相张回,寒门出身,以一篇治水策论被殿前钦点状元,之后治水有功,被老皇帝重用,不仅解决了江南盐商之乱,更是对现在金銮殿上的这位有从龙之功,有手腕有谋算。芜湖,这不妥妥的权臣小说男主剧本吗】 张回冷笑,光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的这些履历谁人不知,谁人又不崇拜敬畏! 【咦,张大爷你不行啊...】 传文继续往下翻阅剧情,思考的心声响起,引的大家眼冒金光,竖直了耳朵,不行?无所不能的张丞相竟然不行,具体哪方面呢?说来听听。 张回的脸涨红,来人啊,这里有人造谣。 【您老是不把精力都放到工作上了,后院这也太乱了吧,十个小妾八个偷情,八个儿子竟然没一个是自己的,三个女儿,哦哦,还好还好,三个女儿都是亲生的】 传文啧啧叹息,【不过,还是好惨。】 017 甩锅 张回:...... 皇帝:...... 文武百官:...... 朝阳还在哭唧唧,我的周郎不是那种人....... 文武百官:张张丞相这这这也太太太太惨了吧! 皇帝:爱卿你还好吗? 张回:胡说!你这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招! “咳,爱卿,朕观你面色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 皇帝默默心疼自己的肱骨之臣,敬业到如此程度,真是辛苦爱卿了。 【面色不好?】传文也心疼这位敬业的大爷了,【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吧?毕竟都五十多了,每天起那么早来上早朝,完事还得处理公文,再硬的身子骨也坚持不了哇。】 张回气死了:你才年纪大,你全家都年纪大! “皇上,臣没事,臣家中亦无事!” 张回坚持不信传文的胡言乱语,他的小妾偷情,呵,怎么可能,她们一个个都爱慕死自己了,怎么可能偷情!还八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胡说八道,是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还能不知道! 听了传文的心声,都想给张回放几天假的皇帝还能怎么办,他这位爱卿什么都好,就是太牛脾气了。 长兴侯看了看张回的脸色,暗想反正周甬的事也了了,还是赶紧带孙女回去吧,要不然他感觉孙女得把这整个朝堂的人都得罪个遍。 试想,能站在这里的,又有几个真正身无污点的? 不过皇帝似乎对传文还挺感兴趣的,以恭喜长兴侯寻回失散多年亲子一家的名义赏赐了传文百金,传文两眼冒金光,感叹皇帝出手阔绰,只是, 【要是能把这块金砖扣走就行了,金灿灿的,应该是金子的吧,也不能趴上咬咬,唉】 长兴侯后背冒汗,拉起传文就告退,那速度简直就是在逃了,因为他怕传文再说一句想把龙椅搬回家。 以目前他对传文的了解,能说出这句话绝对是她的风格。 不过这次长兴侯算错了,传文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大胆。 【咦,皇帝坐下的龙椅金灿灿的,也是金子的吧?不知道坐上面拉屎是什么感觉,黄金马桶啊,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长兴侯绊到了殿门槛,结结实实栽了个跟头。 “祖父,您没事吧?” 给传文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一殿的人都看了过来,同时眼中充满了惊骇...以及同情。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传海,他满脸都是惊恐,仿佛看到了侯府满门一个个人头落地的场景。 另一个就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了,他眉心僵硬的跳动,坐在他的龙椅上...拉屎? 好大的胆子! 长兴侯赶紧拉着传文跪下磕头,传海也马不停蹄的出列磕头。 “皇上恕罪,臣这孙女自小在乡下长大,没有规矩,粗鲁惯了又口无遮拦的,实是无心的,臣回去后一定好好管束她,求皇上恕罪啊!” 长兴侯和传海都快哭了,传文还在那里吐槽。 【哈?甩锅?明明是您老自己眼神不好绊到了,咋还赖在我身上了?】 【人小好欺负是不是,鄙视】 被鄙视了的长兴侯和传海默默流泪:姑奶奶呦,请问命还要否? 高位上的皇帝揉着眉心在心里默念:我是明君我是明君我是明君... “算了,朕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皇帝给自己洗脑成功,打发了长兴侯和传文回去,然后转头就给了传海一个差事,让他去查难民一事。 他不否认刚才有利用传文的用意,不管她是真的未卜先知知晓百事还是假的,反正能助他解决了周甬。 不过,心声泄露这种事毕竟太过玄乎,皇帝还是将信未信。 眼下难民涌入京城闹事,赈灾银凭空不见了大半且每个过手赈灾银的官员都说自己是清白的,这无疑是一件棘手的案子,那他就让传海去查。 若传文真的知晓百事,那么传海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若这丫头在故弄玄虚,那他就连今天的帐一块和他们算了。 传海一个清闲文职,莫名其妙得了这个差事,官场老油条的他大概能猜出皇帝的几分意思,但也只能擦汗接下这个差事。 今天是个阴天,一大早就阴雾雾的,长兴侯和传文回到侯府时眼看着就快落雨了。 门口守着的小厮一见两人回来,就赶紧去里面通传了,很快长兴侯老夫人领着一家人就迎了出来。 一看见自家人,一路上都在硬撑的长兴侯瞬间就腿软了,把一家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皇帝为何召你们进宫啊?” 长兴侯老夫人本来就担忧的坐立不安,这会子见到长兴侯这个样子,更是气都喘不匀了,这必然是发生了大事啊。 传文一整个大无语,【便宜祖父的胆子也太小了吧,只是殿前失仪而已,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 听到了传文心声的长兴侯老夫人,以及传瑞三人都愣了愣,殿前失仪?失什么仪? 长兴侯老夫人感觉事情不简单,她丈夫不是个如此胆小的性子。 【何况,锅都甩给我了,而且皇上也都说了不计较,咋还吓的不轻呢?】 长兴侯老夫人:咋越来越听不懂了? 传瑞看向自家老爹,眼神幽怨:爹啊,你咋还坑你亲孙女啊? 徐燕赶紧关心的拉着传文左看右看:“闺女,你没事吧?皇帝没怎么你吧?” 传武看了看传文手里捧着的木匣子,“小妹,你捧的啥?” 说起木匣子,传文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当当当的打开,那金光差点闪瞎了传瑞三人的眼。 “金子!”徐燕捂嘴忍住兴奋尖叫,随后脸上又爬上担忧,定定看向自家闺女,“哪儿来的?” “皇上赏的。” 传文说着时,传瑞已经拿出了一锭放到嘴里咬了咬,咬不动,竟然真是金子! 咦,不对啊,传瑞看了看这一匣子金子,又看了看腿软的便宜爹,他家闺女和便宜爹的画风咋不对啊,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吓到腿软。 既然得了赏赐,为啥还吓成这个样子? 其他人也是满面疑惑,直到长兴侯背着传文把金銮殿上她的话转述给大家后,大家沉默了,然后是一言难尽的望向传文。 敢在龙椅上拉屎,纵然这只是一个想法,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人!这已经不仅仅是人生巅峰了,那也是鬼生巅峰啊! 传海下朝后,长兴侯几个又悄摸开家庭会议去了。 传文午觉睡醒后,找了一圈没看到她娘,不仅她娘,连她爹她哥都没看到,不禁纳闷,问身后的丫鬟小碧,小碧也不知道。 传文立即警醒起来,他们三个不会在背着她做什么坏事吧? 018 我做了一个梦 传文在假山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开始整理剧情。 之前去皇宫的时候她就发现剧情在重组,现在正好有时间整理一下。 剧情改动的地方共有三点: 第一:本该死了的长兴侯活了下来,但之后长兴侯府覆灭的命运却并没有改变。 第二:本该在年后被磋磨死的朝阳县主现在也活的好好的,宝慧公主也不仇恨长兴侯府了,之后三皇子覆灭长兴侯府的剧情中也没了宝慧公主的身影。 至于三皇子这个男主为啥要覆灭女主一家,那就是虐文标配了,必须对女主虐身虐心,然后男主再追妻火葬场。 传文吐槽了句这狗血的剧情可真是闹心,然后接着整理改变的第三点: 嗯?传文疑惑,有关状元章清的剧情竟然发生了改变。 传文赶紧吃瓜,她自回到长兴侯府还没有见过章清,就算以上改动都是她不争不抢带来的蝴蝶效应,但应该也涉及不到章清吧? 原剧情中,章清是张丞相的小女儿,从小被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养着,她在庄子上跟着一位女先生读书,后来便扮作男儿参加乡试县试会试殿试,直到一年前高中状元,以一篇治民策论惊艳众人。 皇帝本想留她在京中做官,但她志在四方,自请外放。 之后她为官的地区发生了旱灾,赈济款寥寥无几,她便开始查这件事,又之后查到一些罪证后她便随难民一起进京,但被截杀,九死一生的遇到了三皇子才躲过一劫,不过她也因此被三皇子发现了女身的秘密。 因此,章清和丞相府只能和三皇子绑定在了一起,这是三皇子夺得帝位的一个重大助力。不过在三皇子夺帝位前章清已经被政敌怀疑身份了,只好同意三皇子的法子,假死又以小妾的名义被三皇子吸纳进了后院。 章清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三皇子的军师,所以虽然是妾,在三皇子府却还是有话语权的。这也是她后来能帮助女主逃离三皇子府的原因所在了。 章清因帮助女主逃走,被三皇子拉入了黑名单,一坐稳皇帝的位置,他就用毒毒死了章清,也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铲除了张回这个让他忌惮的臣子。 不过,现在以上有关章清的剧情却被改变了。 章清在几天后会随难民一起进京,也会被截杀,但却不是被三皇子救了,而是...... 传文看着那个名字,两条眉毛都皱巴在了一起,朝阳? 而且救了人之后,章清的女身并没有被发现,更雷到传文的是朝阳竟然对章清一见钟情了! 传文满脸都写满了疑惑纳闷以及不理解,朝阳不是对周甬爱的死心塌地死去活来,咋的又对章清一见钟情了? 继续往下看,朝阳频频向章清示好,但章清就像石头一样捧不热暖不化。传文适时吐槽,捧得热暖得化才有鬼了。但又转念一想,捧得热暖得化倒也未尝不可,谁规定两个女的之间就不能有爱情了? 再之后,有关章清的剧情就模糊不清了,她有没有再与三皇子牵扯到一起,最后又有没有被毒死,都是未知了。 吃瓜吃到一半的传文吐槽这剧情也太不智能了,都不能根据千万虐文有关的大数据演算一下吗? 正托腮叹气,就好像听见了有人边说话边往这边走来了。 “你这两天怎么跟那个乡下丫头打的火热?” 责备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你别忘了你弟弟被送去庄子上都是因为那泥腿子一家!” 然后是一个更小的辩解声音,“母亲,弟弟被送去庄子上跟二叔他们没关系,是他自己受了那外室的蛊惑做了错事,怎么能怪到二叔他们身上呢。” “还有,父亲不是让您别再泥腿子的喊二叔他们吗?让二叔他们听了不好。这长兴侯嫡长子本该是二叔的,是我们占了便宜,您以后可千万莫再如此说了。” “你你你”这个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了,“你怎么跟你父亲一样是非不分!怎么就是我们占便宜了,是他们自己命不好、命贱,我为什么不能说!” “还有,你以后少跟那个丫头在一块,你没看见她得罪了宝慧公主吗,这次是被叫进宫训斥去了,下次不定是什么呢!你难道也想跟着遭殃?” “文妹妹被叫进宫不是训斥的,她还得了一匣子金子的赏赐呢。”辩解的声音依旧小小的,但很坚定。 “你、你气死我算了!” 王氏说完这句话也走近了假山,正看见了假山后面的传文。 传文坐在一个大石块上,双手托腮正是思考状,抬眼便正与王氏四目相对。 王氏先是一阵说人坏话被听到的心虚,然后立即就是恼羞成怒了,指着传文,“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 传文无辜脸,“因为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啥? 王氏和想替她文妹妹说话的传玉都愣了愣。 “你...做了什么梦?” 传玉尝试开口问道。 “我梦见了一个老神仙” 传文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王氏和传文满脸疑惑,所以,然后呢? 传文继续道:“老神仙告诉我假山后面有块金子,让我今天这个时候来捡。” “那你捡到了吗?”传玉好奇问道。 传文看了看比她还天真的传玉,展颜一笑,“没捡到。” 传玉被传文的笑颜可爱到了,刚想安慰一下天真的什么都信的文妹妹,就听什么都信的文妹妹道:“不过却踩到了一坨臭粑粑。” 传玉愣了愣,正要嗤笑传文想金子想疯了的王氏愣了愣。 然后王氏脸色顿变,气的脸色都憋红了,“你你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指桑骂槐,骂我是...是...” 是了好几下王氏这个大户人家的要脸面的夫人也没有把臭粑粑是出来,倒是传玉赶紧拉住了要上去给传文巴掌的王氏。 “母亲您消消气,” 传玉给王氏顺着气,眼神给传文示意让她快走,传文朝着王氏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然后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王氏:不行,气死了! 特别是看到身边丫鬟不小心露出来的笑意,更让王氏觉得没脸,一个小小丫鬟都敢嘲笑她了,目光恨恨的盯着传文离开的方向,暗咬银牙,都是那牙尖嘴利的臭丫头,竟然戏弄与她! 王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019 各来一份! 长兴侯院的书房里,一屋子人正在开秘密会议,目前他们掌握了更多剧情,比如这个画本的男主是三皇子,说起这个三皇子,长兴侯能说三天三夜,不过此时还是长话短说化繁为简,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此人表面温顺恭良实则城府极深,反正性格坦荡的长兴侯是不喜此类性子。 若谈婚论嫁,他是不会让他们单纯的玉儿嫁给这种人的。 还有就是他们感觉到了危机,暂且不说三皇子如何陷害长兴侯府,就是传文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他们早晚得凉凉。 这次被皇上塞了个查赈灾款的案子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查出来了,传海不会有什么政绩,反而得罪不少人,若查不出来,能听见传文心声这件事肯定得被说成巧使伎俩妖言惑众。 章远就是这个时候急匆匆的敲响了书房的门。 “不好了,夫人被二小姐气晕过去了。” 呃...... 长兴侯无奈扶额,他的祖宗呦,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哦。不过倒是正好给他禁足传文送来了个理由。 王氏的院里,传海匆匆过来看她时,丫鬟也正准备送大夫出去。 问了大夫情况,大夫便说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歇着就好。 送走了大夫,传海就问传玉到底什么情况,传玉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斜倚在床上的王氏就没好气的哼了声。 “那丫头目无尊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指桑骂槐,骂我是” 王氏又卡住了,原谅她实在说不出那三个字。 传海感觉传文那孩子不是个爱挑事的,当然,他也明白自家夫人不喜传瑞他们几人,猜想大概是他夫人说了什么难听话。 他叹了口气,让传玉回去休息后,传海就开始给自家夫人分析传瑞他们心眼不坏,以及他们一家回到长兴侯府已成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还有传瑞并不会跟他争夺爵位这些事。 不过王氏一个字没听进去,反而冷笑了一声,问传海,“若他们真的不跟你争这个爵位,为啥徐燕传武和京中官员家的夫人和公子们打的火热?不就是想抢你的人脉,跟你争这个侯爵吗!” 传海愣了愣,这他倒不知道,略略沉思了下,他觉得夫人定然是误会了,传瑞夫妻和侄子不像是那种人。 王氏就冷笑,说她误会是吧,那就等着看吧,总有他们狐狸尾巴露出来的一天。 阴沉了大半天,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开始下了起来,传海让丫鬟关了窗户,嘱咐夫人好好休养后就去书房头疼赈灾款的事去了。 传海走后,王氏气的砸了两个茶杯,直骂传海就是个木头,被人坑了还帮人数钱! 空气里浸入的丝丝凉气刺激的王氏咳嗽不停,在身边丫鬟告诉她传文被禁足了后,咳嗽停了,猪肝色的脸也红润了,连刚才还觉得冷的空气也不冷而是清新了,开心的王氏干了一碗药还想再干一碗。 还是公公明察秋毫啊,不过禁足还是太轻了,就该家法伺候狠狠的责罚。 第二天一大早王氏就喜气洋洋的去给长兴侯两老夫妻请安去了,但到了地方后她就傻眼了。 这哪里是侯府的深宅大院,简直就是京城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了! 糖葫芦摊儿,馄饨摊儿,包子油条早点摊儿,糕点摊儿,卤味摊儿,炒货摊儿,竟然还有玩杂耍的! 长兴侯还在那里指挥,“小心点小心点,等会你的油可别溅到了我家文文” “还有你还有你,糖葫芦多沾点糖,我家文文爱吃甜的” “嚯嚯嚯,你嘴里的火别吐那么长啊,吓到我家文文咋办呐” “咦,王氏啊,你咋来了?”长兴侯一个回头看见了王氏,就热情问道,“还没吃早饭吧,来来来,我告诉你这家馄饨可是整个早市上最好吃的了,你今天有口福了。” 长兴侯让馄饨摊上的夫妻先给儿媳妇下一碗,就让王氏想吃啥自己挑。 王氏呵呵,呵呵,这顿饭,真是不吃也罢! 不禁暗自咬牙,这哪里是禁足,干脆就是宠到天上去了!长兴侯以前疼玉儿也从来没有疼到这份儿上过啊! 王氏勉强喝了碗馄饨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望着儿媳妇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见底的馄饨碗,以及碗里勺子上的牙印,长兴侯不得不感叹他儿媳妇这牙口真好啊,同时也羡慕的不行,他这牙口吃串糖葫芦都不行。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天气就立即转凉了,传文不想起床,赖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一起床就被长兴侯拉着迎接了她的无敌爱心大早餐。 传文睁了睁惺忪的眼,嘿嘿,不困了,大手一挥,各来一份! “好嘞!” 长兴侯回答的比摊位上的小贩还响亮,长兴侯老夫人在一旁喝着茶,笑看这祖孙两个玩闹。 但是,下一秒,叮铃、哐当、bia叽、夸次...... 传文踩到了裙边摔了,长兴侯去扶,脚滑,也摔了,撞倒了馄饨摊儿,板凳砸到了传文的手指,惨叫惊吓了玩杂耍的,旋转的大缸脱脚,滚到了卤肉摊儿上,卤肉撒了一地,汤水烫到了炒货摊贩的脚,一跳弄歪了糖葫芦摊儿,糖葫芦摊儿整个砸到了传文的脚上,又是一声惨叫。 一时间,整个院子乱作一团,惨叫声,惊吓声,声声入耳。 最后传文还是吃到了各来一份,只不过是在左手缠着绷带,右脚绑着夹板的情况下。 传玉看了看依旧吃的很香的传文,“文妹妹,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沮丧?” “沮丧啥?” 传文抬眼看了看传玉和她的闺蜜团,见她们很同情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就神秘的凑近了她们,问道:“你们知道郑太师那一口牙是咋掉的不?” 一众人懵了懵,不知道她不沮丧和郑太师那一口牙有啥关系,老老实实摇头。 “郑太师那么大年纪了,怎么掉的都行吧?” 传玉想着郑太师都六十多了,比她家祖父还大几岁,牙掉了不是很正常。 020 罪魁祸首无辜吃瓜 传文伸出左手,哦不,右手食指摇了摇,nonono,一幅你们听我慢慢道来的模样,“一天,郑太师嘴馋,买了根糖葫芦吃,咬一口粘掉一颗牙,掉一颗牙他就粘在糖葫芦千子上一颗,结果一根糖葫芦吃完,发现嘴里空荡荡的,低头一看,好嘛,一口牙全在千子上。” 这,也行? 几个少女们满脸你怕不是在讲故事吧的表情。 “那...这跟你不沮丧有什么关系?” 闺蜜团一个少女就问了,她是这几人中最小的一个,叫郑柠,十六,比传玉她们小两岁,比传文大两岁。 “人家安上假牙照样吃,我则是缠上绷带照样啃。” 传文举了举手里的猪蹄,几人被她逗的笑起来。 “你们也吃啊。” 传文指着身前的大碗小碗的吃食,结果姐妹们都摇头,“我们就喜欢看你吃。” 不是她们不想吃,而是她们没有传文这样好的体质,传文是怎么吃都不会胖,而他们却是喝口水都长肉,哪里还敢这样大吃大喝。 看过等于吃过,所以她们很喜欢看传文吃东西,感觉传文吃啥都很香,时不时还伸出手指头戳戳传文塞的鼓鼓的脸蛋。 每当这个时候传文都很无语,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都能当她们几个的妈了,结果现在却被她们夸奖好可爱... 几个小姐妹一边看传文吃播一边聊起了八卦,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京城一下子闹出了很多八卦。 传文眨了眨眼睛,颇为感兴趣,谁不爱听八卦呢。 第一个八卦就是御史台刘璋敏夫人前日参加了一个宴会后,回家就领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回了娘家,非要和刘璋敏和离。至于为啥,好像是刘夫人在宴会上被嘲笑了,嘲笑的啥几个姑娘却是不知道。 之前传文在金銮殿上的心声都被听了去,大臣们回到家不免私语,不过这些话都没让自家没出阁的姑娘们听到过。 几个姑娘在那里猜原因,有猜刘大人养了外室被发现的,有猜刘大人太宠小妾的,也有猜刘大人说不定得罪了皇帝要给定罪的,刘夫人这是提前避祸。 【因为啥呢?难道刘夫人发现了刘大人那神奇的癖好?那其他人应该不知道哇。】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罪魁祸首的传文在心里猜测了下后又摇了摇头,否定道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第二个八卦就是户部刘卡拉,听说这位刘大人有次蹲茅厕不小心竟然掉进了粪坑里,这还不算,他竟然还在里面游了几圈,呛了几口粪水! 不禁没听过这个八卦的姑娘震惊的瞪大了眼珠子,连传文都有点怀疑自己了,咋的还游泳了,剧情里也没写啊。 “他家的茅坑得多大呀?” 一个圆脸蛋的小姐妹叫做成婉容的惊讶出声,传文深表赞同,不过会不会也有一种可能,人家家的茅坑就是照着泳池的规格整的,拉个屎还顺便在里面游几圈,传文赶紧摇头,不能想了,她还吃着呢。 注意到传文纠结的小表情,姐妹们赶紧结束这个有味道的话题,聊起了张丞相家的事儿。 说是张丞相家糟了贼,那贼半夜里到一个小妾院里去偷东西,结果从房顶上下去的时候发现了正在房梁上偷情的小妾和侍卫,也不知道谁嚎了一嗓子,丞相府就热闹了起来。 张丞相匆匆赶来,那贼早就跑了,倒是小妾和那侍卫的私情瞒不住了。 张丞相大发雷霆,深入一查,结果十个小妾八个都偷情,剩下两个还是刚入府不久的,估计还没机会。 然后也不知道张丞相咋想的,非要查那几个小妾生的儿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猪蹄啃完换肘子的传文沉默了,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剧情里张回一直到死都没发现小妾私通啊,更别说那几个儿子不是他的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被三皇子给弄死了。 咋的就忽然冒出了个贼? 传文赶紧去翻剧情,发现剧情果然变了,不过,她却是更疑惑了。 【那贼竟然是张回自己!】 【他不仅爬了那个倒霉小妾的房梁,竟然爬了所有小妾的房梁,难道他也有怪癖?】 卧病在床的张回猛的打了个喷嚏,谁啊,谁他奶奶的又念叨老子! 传文莫名的打了个激灵,继续听小姐妹们的八卦。 结果一查,那几个被他悉心教导的儿子还真不是他的,张丞相直接气的一口老血喷出,当场就晕死了过去,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几人一阵唏嘘。 “可是为什么在房梁上偷情?” 传玉惊奇,不怕掉下来吗? “听说是怕被人发现,在房梁上就算弄出点动静,丫鬟仆从只以为是耗子呢。” 这,也行? 几人默默为那小妾和侍卫鼓掌,这俩人为了偷情也是拼了。 一阵唏嘘同情后,话题又聊到了宝慧公主府。 朝阳县主的光辉事迹震惊的几位正常三观的姑娘合不拢嘴,听说周甬被关进牢里后,朝阳县主不吃不喝非要见他一面。 宝慧公主虽然气的不行,但也真怕已经营养不良的朝阳出点啥事,就同意了。 本以为朝阳见了人后会哭着求宝慧公主救人,然而,朝阳县主当场就给了周甬响亮的一巴掌,把人都给打懵了。 “可是朝阳县主不是对周甬爱的死心塌地,还不吃不喝威胁宝慧公主带她来看周甬?难道朝阳县主终于清醒了?” 这位叫做穆青的小姐妹刚才最是替朝阳县主感到不值,同时也觉得朝阳县主人脑子缺根弦,现在则是欢喜了。 成婉容对这事儿最熟,接着往下讲。 朝阳县主打完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斥骂,“你不是周郎!” 然后转身毅然决然的就跑出了牢房,留下周甬在那里懵圈又懵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传玉问道:“为啥呢?” 大概...是因为周甬已经面目全非了吧。 成婉容猜测着。 周甬入牢前本就受了伤,进去后既不给请大夫又不给上药,那伤口都流浓了,脸上更是可怕,之前被鞭子抽到过,现在已经有溃烂的迹象了,根本没法看。 众人便都又是一阵唏嘘。 021 忙着夺爵 传文则是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醍醐灌顶。所以,朝阳县主那个糟心玩意儿是个颜值控,能治愈她那二两恋爱脑的就是毁容,宝慧公主也是误打误撞了,照着周甬的脸抽了两鞭子。 那后面朝阳县主又对章清一见钟情也是可以理解了。传文吃瓜吃的满足。 几个小姐妹正聊的开心时,王氏身边的大丫鬟秋叶来请传玉了,说是夫人头疼让传玉去看看。 传玉一眨眼就知道母亲在打什么主意,传文之前得罪过宝慧公主,现下宝慧公主正因为周甬的事心烦,她母亲便怕自己被宝慧公主无差别攻击了,所以不希望自己多跟传文亲近,这头疼怕也是假的。 虽是这么想,但她顾着母亲脸面,也只好起身离开。 离开之前,秋叶还提醒传玉的闺蜜团传文得罪宝慧公主的事,几位少女也听说过,还挺同情传文的,转头看了看身负多伤的传文,特别是她竟然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啃糖葫芦啃的那叫一个香的时候,更同情了... 虽然不敢惹宝慧公主,但就这一次,就陪陪天真可爱的文妹妹吧。 “二小姐,公主府来人了,老爷正领着人往这院里来呢!”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 传玉一双黛眉紧紧蹙起,把传文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几位少女看了看秋叶那得意的神色,又看向传文,齐齐默默后退一步,眼神悲壮:文妹妹,我们在情感上支持你。 传文暗骂没义气,想逃跑,但看了看绑着夹板的脚,还是赶紧多啃两个糖葫芦吧,说不定以后就没得啃了,也不对,说不定就没有以后了。 “文文啊,宝慧公主给你送来了好些东西!” 长兴侯带着嘹亮的笑声走来了,他身后一队人捧匣子的捧匣子,抬箱子的抬箱子,都喜气洋洋的往传文的院里送。 什、什么情况? 不等众人反应,那一队人为首的就开始唱起了礼品名单: “镶金玉如意一对!” “南海珍珠十二串!” “西域玛瑙玲珑锁八对!” ...... 每念一件礼品,众人都咽一口唾沫,南海珍珠,那可是每年只产一小筐的珍品,都进贡给了宫里,宝慧公主一下就送出来了十二串! 还有那西域玛瑙,近来西域不平,这玛瑙也是愈加珍贵了,宝慧公主竟然这么大手笔,一下送出了八对! 一众人都不禁看向传文,敢问这位神仙姐姐,你是怎么得了宝慧公主青眼的? 同样懵逼的传文:......你们看我我也不知道哇... 所有人都傻眼了,长长的一串礼品名单都唱完了,才一个个的反应回神。 传玉眨了眨眼,结巴的问长兴侯,“祖父,宝慧公主为何...给文妹妹送这么多东西?” 长兴侯一边指挥着人把东西往院里库房抬去,一边满面笑容的回答传玉,“宝慧公主说和咱们文文一见如故,觉得亲切的很,就送来了这些表表心意。” 长兴侯那个开心啊,这些可都是宝慧公主的谢礼啊。虽然这些东西都是给传文的,他一点也得不到,不过长兴侯就是高兴啊。 整个京城有几个人是宝慧公主看得上的,却偏偏给他们家传文这么大的脸面,说出去多有面儿啊。何况,传文帮他们侯府把宝慧公主化敌为友,可不值得高兴吗,哈哈哈。 “一见如故?” “亲切的很?” 传玉的闺蜜团头顶上都是懵圈的小星星,连传文也愣了,看宴会上宝慧公主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像和她一见如故,倒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怕不是,宝慧公主...她有病?】 不,她没病,长兴侯笑的合不拢嘴,安慰传文安心收下礼物就是。 传文咬了个山楂,好吧,虽然不知道宝慧公主发的什么疯,她就勉强收下吧。 “姐,想要啥随便挑。” 传文对刚才唯一没有后退一步而是把自己护在身后的传玉道,瞥了眼那些没义气的家伙们,几人缩了缩脖子,那个,也不能怪她们呀,实在是宝慧公主的名头太吓人了。 传玉虽然惊喜传文会让她随便挑,但也没拿一件,她库房里东西已经够多了,更希望传文的库房满起来,不过还是被传文硬塞了一匣子南海珍珠。 传玉捧着一匣子珍珠和秋叶一起回去后,王氏又气的砸了两个茶杯,好不容易好点的身体又给气的倒在了榻上。 晚上,传文终于蹲到了总是不见人影的爹娘,她哥被便宜祖父安排和传泽一块上学堂去了,不常看见可以理解,但是她爹娘...总是不见人影的是在闹哪出? 一天没在家的传瑞和徐燕一见自家宝贝闺女手上脚上都裹着纱布,又心疼又气急,怎么她们才一天不在家,他们家闺女就成了这样子了! “一天不在家?”传文看向两人,伸出没有缠绷带的右手打算数数帮他们回忆回忆,两人立即心虚。 “闺女,我和你爹这几天比较忙,没看好你让你受了伤,都怪我们,不过这不也是我们看长兴侯他们对咱们挺好的,以为就算爹娘不在他们也能照顾好你。谁知道他们就是这样照顾你的,你放心,爹娘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徐燕解释着解释着就要往外面走去,那架势就要跟谁干架似的。 传文呵呵冷笑,“娘,你别想着蒙混过关。” 想溜之大吉的徐燕脚步一顿,心中叹息闺女太聪明了也不好哇,然后就被太聪明的自家闺女鄙视了。 “你俩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了门想去菜市场都得问几条街,能有啥可忙的?” 正在徐燕和传瑞想解释的时候,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该不会爹娘真的背着我在计划夺爵吧?】 传瑞差点咳嗽,连忙解释:“闺女,我和你娘真的在忙?” 【忙着夺爵?】 “真的在忙正事...” 【正事就是夺爵?】 “就是那个...” 【夺爵?】 “夺爵......” 【果然就是夺爵!】 传文对自家老爹恨铁不成钢。 传瑞懵了懵:......我刚才说了啥? 徐燕也看向自家丈夫,三人大眼瞪小眼,房间里一时寂静。 窗外偷听的一个小丫鬟悄悄退回,麻溜跑去王氏那里汇报去了。 022 朝阳又犯恋爱脑 “瞎说啥呢!” 徐燕戳了传瑞一下,传瑞拍脑门,他刚才满脑子都是闺女咋就知道夺爵,一不小心就嘴瓢了。 传瑞就赶紧解释,“不是夺爵,我和你娘这几天忙着做生意呢。” 传文不信,怀疑的看着不让人省心的爹娘,两人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前因后果。 清水村他们家隔壁的月丫头绣活不是做的好嘛,徐燕的手帕就是月丫头绣的,上次宴会上被翰林院杨大人家的夫人看上了,徐燕立马就看到了商机。 这几天她和那些贵夫人们打的火热就是在向她们推销月丫头的绣活,除了帕子还有衣服,虽然衣服没有成品可以展示,但他俩让传武回想着月丫头做过那些衣服上的花样画了几样,那些贵夫人们一见就喜欢的爱不释手。 “她们没见过月丫头的绣工,不敢多定。” 徐燕遗憾的喝了口茶水润嗓子,不过也不必沮丧,这些天她也观察了,月丫头的绣活绝不比她们京城的差,若不是她们的料子好,看着还不如月丫头做出来的衣服好看呢。她们定了这一次后,肯定还有下次,而且肯定越定越多。 传文看了看自家老爹手里一指厚的订单,咂舌,“这还不多?” “娘,你想把月姐累死啊。” 徐燕拿出手指戳了戳自家闺女的脑瓜子,刚才还夸闺女聪明呢,这会儿咋又笨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证啊累不着你月姐,还能让你月姐大大的挣钱。” 徐燕心情很好,但被戳了脑瓜子的传文就不那么好了,【娘你这话说的咋日里日气的。】 啥玩意,又说胡话了。 传瑞和徐燕选择性忽略闺女一些听不懂的话,检查了闺女的伤只是轻伤没啥大事后,就一个把拐棍递给闺女,一个招呼小碧把闺女扶回去后,哐当关上了房门。 “闺女啊,你爹明天还得快马加鞭回清水村送订单,得早点睡,你也快回去早点睡吧,爹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二狗拿手的红烧肉。” 老爹打着哈欠把话喊的含糊不清,传文只听见了二狗的红烧肉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 跟着老娘的声音也传了出来,“还有啊,你那匣子金子娘先征用了,等挣钱了,娘给你分红。” 看在红烧肉的份上,传文哐哐哐砸门,徐燕外衣都脱了一半了,只好又套上过来开门, “娘,你来,我给你个惊喜。” 传文说的神秘兮兮,徐燕不明所以,然后就被传文拉着一高一低的来到了隔壁传文院里的库房。 库房门一打开,满满当当,有半人高的红珊瑚,有胳膊长的玉如意,有一箱子一箱子的锦缎、珍珠、首饰。 “我的娘我的姥,我的棉裤加棉袄...我的爹我的爷,我的袖子湿半截...我的心我的肺,我给吓的几乎没有胃!” 徐燕两眼都看直了,直接来了段即兴freestyle,传文都甘拜下风,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语言天赋是怎么来的了。 “闺女,你去抢劫了?” 徐燕一边抚摸那些珍品玩物,遗憾闺女抢劫也不带她,若是她也跟着去,铁定抢的比这更多。 传文笑的灿烂,“宝慧公主送的,娘,都给你。” 徐燕抚摸的手顿了顿,看了看自家闺女,思考了下,也就坦然接受了宝慧公主送给她家闺女这么多好东西这件事,毕竟闺女可是救了朝阳县主。然后抱着闺女吧唧吧唧就是两团口水。 “闺女,娘一定会给你挣下一份家业,一定不会让你过的比这侯府差!” 徐燕感动的都快流了眼泪,闺女待她也太好了,这么多好东西竟然说要全部给她。 传文也重重点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只要娘把生意做大,说不定月姐就来京城了,那说不定二狗也会跟着月姐一起来,如此一来,我就随时都能吃到二狗的红烧肉了。】 徐燕:......,我那不值钱的眼泪啊,终究是错付了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天,这两天淅淅沥沥的又下了点雨,天气已经彻底转凉,很有点要入冬那味儿了,人们都穿上了夹袄。 这天朝阳县主在闭门哭了几天后终于悲悲戚戚的出门了,马车朝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她曾在城外的法门寺为她和周甬点过一盏姻缘灯,而如今爱情逝去,她自然要去法门寺,将那盏灯吹熄。 然而,马车在行驶到城外的林中时,却忽然从林中横跑出了一个人,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上了马车钻了进来。 朝阳县主吓的花容失色,正要尖叫,但在看到对方那张眉清目秀俊雅英气的脸时,尖叫顿时僵硬在了喉头。 “快走!” 那人低低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朝阳才顿然回神,这才发现那人肩旁上插着一根箭,血气弥漫了整个马车,他那张俊雅英气的脸也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眼睛却份外黑且坚定。 朝阳被这一双眼盯着,心里顿时漏了一拍,嘭嘭的跳起来。 “县主,您没事吧?” 车夫将将稳住受惊了的马儿,在外面紧张的问,正要掀开车帘,里面朝阳传来了声音。 “我没事,快离开这儿。” 车夫虽然疑惑,但听声音,朝阳县主不像有事的样子,便赶紧拉起刚才掉下车的丫鬟,快马加鞭驾车离开。 朝阳县主的马车刚走没一会儿,又一辆马车哒哒着过来了。 马车里的正是三皇子,此刻三皇子的心情不是很好,狭长墨眉微微蹙着,如潭深眸沉思着什么。 他母亲在后宫地位卑微,自他懂事起,他们便被各种人欺负着,其他妃嫔、皇子皇女、乃至太监宫女,哪一个与他们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 他至今仍记得太监们在他的吃食上吐口水,宫女们毫不避讳的指着他骂贱种,其他皇子对他拳脚相加,皇女们让宫人押着他跪倒给她们当马骑,以及母亲为了给发高热的他求药被淹死在荷花池的场景。 他被欺辱,他被迫失去至亲,他恨,更不甘,他也要做人上人! 自从十岁那年他设计被淑妃养在身边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憋屈过了。 而,造成如今局面的正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乡下丫头! 三皇子的眸子微微眯起,泛起一层危险。 023 被生病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23 被生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24 本人拒绝社交 【可是...为啥呢?】 传文纳闷了,剧情中没这出啊。 咋搞的,咋一个个的都不按剧本来哇,麻烦敬业点行不行啊各位? 传文懒得管了,她也不去。 “祖母,我身上还有伤,走不了,明天的赏花宴也不去了。” 传文心中窃喜,【花有啥好赏的,还不如去东街的小吃胡同转转呢。】 长兴侯老夫人瞥了眼传文的左手右脚,一个缠着绷带,一个绑着夹板,有点无语,“那点伤本来也没多重,就是你祖父大题小作才给你整这些,来来来,祖母帮你拆了。” 传文还没反应过来,长兴侯老夫人就给她拆了手脚上的绷带夹板。 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指和皮肤上只有一点点青的脚踝,传玉懵了懵,“真没事呀?” 传文摸了摸鼻子,笑道:“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被抬来抬去挺好玩的,就没拆穿祖父。” 【我那只管躺着和吃喝的快活日子终于还是离我而去了....哇呀呀呀...歪脖子树大哥等等我,这里要上吊的客户一位啊...呜呜呜】 长兴侯老夫人差点被传文的心声逗的乐出声来,她这个孙女也不知道遗传的谁,金银财宝一点不爱,却是懒的出奇、爱吃的出奇,倒是也可爱喜人的出奇。 第二天,长兴侯老夫人领着传文出门后,王氏就气的又又砸了两个茶杯。 “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让你在家里装病,却带着那个你丫头去宫里赴宴,这心都偏到城外去了!” 王氏在传玉屋里气的直嗷嗷,传玉赶紧拉着母亲坐下,给她顺气,“母亲,您小声点,别被人听见了嚼舌根,要是被皇家知道咱们装病躲避赴宴,不知该怎么处罚了。” “处罚就处罚,谁怕谁啊!”王氏心里憋气,“大不了这个侯爵谁也别要!” 她真是想不通那泥腿子一家到底给公公婆婆喝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们这么为那一家子考虑,连养在身边这十几年三十几年的说不管就不管了。 “母亲,您又胡说了。”传玉对这个侯爵没那么大执念,不过她也看的明白,祖父祖母并不是母亲说的那样对他们不管不顾了,若不然这几天祖父也不会忙前忙后为父亲查案忙前忙后了。 传玉给王氏分析,王氏就指着传玉骂小没良心,然后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传玉的院子。一个个都靠不住,她就靠自己,早晚让他们看清那一家子的真面目! 金秋时节正是赏菊的好时节,宫中御花园的菊花开的争奇斗艳,有细碎如霜雪的,有抽丝如金日的,有大如银盘的,有小如蝴蝶的,有红的,有青的,有黄的。其中最漂亮尊贵的当属那盆紫黑的。 花瓣层层叠叠,完美展现出了菊花的雍容,在阳光照射下,花瓣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雍容中又透露着灵气。 这盆紫气东来是淑妃最喜欢的一盆,此刻好几家夫人领着女儿围绕在淑妃身边,对那盆紫色菊花都快赏出花儿来了。 既三皇子妃毫无兴趣,又不想巴结淑妃的传文远远的坐在亭子中,喝茶吃点心。不过,她的一双秀眉蹙了又蹙。 【长兴侯老夫人是我的祖母,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也就算了,可是眼前这位大妈怎么回事?】 被称为大妈的平诚伯爵夫人眉心跳了跳:大、大妈? 以目前的情况看,能听到传文心声的除了他们一家几个,还有各位官员大臣以及皇帝,却不知御花园中的这些夫人中有哪些能听到的。 所以自从进宫来,长兴侯老夫人就对每一个近距离接触了自家孙女的夫人小姐仔细观察,现下看平诚伯爵夫人那僵硬的表情,就暗道不好。 还真有能听见的啊!长兴侯老夫人赶紧给人家递了杯茶,“伯爵夫人近来可好?来来来,喝茶喝茶。” 平诚伯爵夫人还是要看长兴侯老夫人面子的,扯出了个笑接过了茶杯。 低头抿了口茶,心情好了点,正要问问传文觉着哪家贵女能被选上,一抬眼就见淑妃身边不知道啥时候多出了个三皇子,而且,三皇子还不着痕迹的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平诚伯爵夫人愣了愣,这个亭子里只有她、长兴侯老夫人、传文外加几个丫鬟,没有旁人了,三皇子难不成是在看传文? 转头看了看那个玉娃娃一般的传文,发现她却根本没抬头,还在那里品鉴宫里的点心难吃的跟猪食一样。 平诚伯爵夫人刚好看了的脸色又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了,那个,是有点难吃,但也没必要说出来还说的这么难听吧,诶不对,传文确实没说出来... 正为传文庆幸她刚才的心声没有被淑妃听去,平诚伯爵夫人就看到淑妃正领着一群人往这边来,而传文的心声还在那里巴巴。 【这个绿不拉几的是个啥玩意,还没隔壁炸锅的大学生做的好吃...】 “咳咳咳!”长兴侯老夫人尽力提醒,然而传文给祖母递了杯茶水接着吐槽: 【还有这个,造型挺好看的,但是麻烦能不能把味道也跟上来啊,硬邦邦的,遇到劫匪都不用武器了,直接掏出这个都能给人家的头干出个窟窿...】 【咦,老太太咋了,咋一直咳嗽?】 看了看用力咳嗽的自家老太太,肯定的想:【肯定是点心太难吃了,看把老太太给气的】 咳咳咳的长兴侯老夫人顿时一口血卡在了喉咙,我那是被你气的! 看老太太脸都憋红了,传文怕她背过气去,赶紧给自家老太太顺气,然后继续吐槽:【宫里厨子的厨艺肯定是美术老师教的,难吃!零分...】 脸色刚好看一点的长兴侯老夫人又不好了,眼见淑妃一帮人已经越来越近了,就赶紧往传文嘴里塞了一块糕点,笑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平诚伯爵夫人都想给长兴侯老夫人竖大拇指了,智慧啊。 传文的心声被堵住,抬眸就看见了正走入凉亭的淑妃一群人,心里呦呵一声,【咋的都跑来这边玩了,本人拒绝社交ok?】 淑妃皱了皱眉,这个乡下丫头的事皇帝对她说了点,还让她特意邀请了这丫头,此时听见传文的心声,感到惊奇的同时脸也黑着,一个乡下丫头而已,能进到宫里就已经三生有幸了,竟然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025 三皇子摘橘子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25 三皇子摘橘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26 皇帝你晚点来啊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26 皇帝你晚点来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27 张大爷的发疯文学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27 张大爷的发疯文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28 爷爷在此! 皇帝开始头疼了,按照张回的尿性,官员都被他参了一遍了,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心累,不知道爱卿这次又要参他子嗣不丰还是参他南巡太多了。 不过,他抬眼看去,便见丞相正斜睨着另一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正见传文大半个身子都快倚到柱子上了,此刻还专心致志的一点一点往柱子上靠。 “皇上,臣还要参!” 传文根本没在意,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参就参呗,反正跟她又没关系,然而皇帝一众人则是对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满眼同情与怜悯。 “长兴侯府嫡次女传文!” 张回义正言辞,传文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啊?谁叫我,爷爷在此!】 ...... 现场一片诡异的安静,长兴侯老夫人感觉自己已经快没脸见人了,去看张丞相的脸色,便见他脸上已经是黑乎乎一片了! 皇帝和刚才被张回参了的那几个官员则是幸灾乐祸了起来,哈哈哈哈,丞相大人啊,你就说吧你活不活该! 张回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身为女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虽说是在乡间长大,但如今来了京城,进了宫里,还这么没个仪态规矩,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张大爷该不会被家里那一团乌七八糟的事刺激的精神失常了吧?让人笑话也是笑话我们长兴侯府啊,关他啥事?】 传文两眼懵懂,心中吐槽: 【再说了,谁让他没事爬自家小妾房顶玩的,要不然也不能发现小妾和侍卫在房梁上】 “住口!” 张回怒斥,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传文给吓了一激灵,懵懂眼神在看向那可怜的张大爷时逐渐升起了些怜悯,【果然还是精神失常了吧,谁也没说话啊】 皇帝和跪了一地的官员,一个个的黑脸在错愕几秒钟后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朝堂上那么否定人小丫头的心声,原来转头自己就悄摸爬房顶去了,怪不得那贼一直抓不到呢! 恍然大悟逐渐变成了憋笑, 噗~哈哈,哈哈 被参了一脸的官员们心情顿时就舒畅了,脸也不黑了,也不郁闷了,脊背都挺直了。 反观张回,一张脸涨的通红,恨恨的瞪着传文,哼道:“身为女子,没个仪态规矩,就该罚抄女戒一万遍!” 这惩罚罚的连皇帝都懵了,这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吧。 不过转脸皇帝就欣然同意了,还当场给传文规定了期限。 “十天后亲自交到丞相府让丞相检查,若不合格,重新抄。” 几个官员也在心里叫好,对对对,就这么办,她自己弄出的烂摊子自己受罪去,别再让丞相来祸祸他们了。 特别是那个小个子,他怕真有事被丞相扒拉出来啊,笑的那叫一个欢快。 皇帝也是笑的欣慰,朕可真是一个好皇帝啊,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的爱卿们不受丞相的祸祸啊,绝不是为了报小丫头拿他和杂毛鸡比较的私仇,哈哈哈。 传文那个后悔,进了一趟宫,啥好处没有,倒是被赏了一盘难吃的点心,又被赏了十万遍女戒,要知道,她撒泼打滚也不来了。 【呀呀呀,就你笑的最欢是吧,你在外面养外室还有两个比嫡长子还大的庶子你夫人知道吗?】 【呦呦呦,这位大叔你嘴叉子咧那么大是要接粪呐,希望你知道了你那八十岁老爹养男倌的时候还能笑这么开心啊】 【还有你,看小姑娘被欺负就这么开心呐,等皇帝查出来你贪污赈灾银就等着吃牢饭吧!】 被激怒的传文开始无差别爆料了,虽然只是在心里过过嘴瘾,但她不知道她的心声能被听见啊。 一开始大家还是看笑话的跟着乐呵,是啊是啊你家夫人知道吗?是啊是啊看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吗?是啊是啊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嗯? 笑着笑着就反应了过来,吃牢饭!贪污、赈灾银! 传文领着赏回家了,那位官员却被留了下来,传海也在这天很晚才回家,回来后就长吁短叹。 这几天他也查到了点眉目,但到了户部主事曹焕就毫无头绪了,而且就算是怀疑他,也没有一点证据。 今天虽然传文爆出了户部左侍郎丘鹤,皇上让他去查,但同样的苦于没有证据啊,丘鹤咬定了传文的心声不可信,他也没有办法啊。 愁眉苦脸的传海和长兴侯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两人就带上了盒点心来传文院里了。 此时传文正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当然了,她是不可能抄写那一万遍女戒的,而是打算把有关贪污赈灾银的官员给爆出来,来个将功赎罪,皇帝一定能免了她这一万遍女戒的。 但是她不能透漏剧情,无论任何方式,所以这写的内容就得很有技巧了,既不能看出她在暴露剧情,又得让看信的人看得出来那些人贪污赈灾银了。 唉,难呐,传文拿着笔酝酿了半天也没有写出一个字。 传海和长兴侯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两人见传文拿着笔,还以为她在抄女戒,赶紧把点心拿上来。 “来来来,这么晚了别抄了,先吃点点心。” 长兴侯把盒子里一块晶莹剔透的柿饼递给传文,心里已经吐槽皇帝咋这么狠心了,竟然让一个小女娃十天内抄完一万遍女戒! 传文感动的咬了口柿饼,真甜,【要是便宜大伯能找到章清就好了,要是大伯查清了贪污赈灾银的案子,皇帝也会爱屋及乌,放我一马的吧】 传海眼神放光,章清?他记得是去年的状元来着,自从他自请外放后就没再有过他的消息了。不过传海仔细且简单的在脑中回忆了下,那个章清上任的地方,似乎就在旱灾一带,难道他有证据! 长兴侯和传海互相递了个眼神,眼睛里都写着激动。 传文则是想到章清后就想看朝阳县主和章清的八卦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关注这俩人了,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嚯,朝阳县主速度够快的啊,都已经向章清表白四十八次了】 【咦,章清咋的只拒绝了她四十七次?难道......】 029 他、他、他竟然是个短命皇帝!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29 他、他、他竟然是个短命皇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0 是个狠人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30 是个狠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1 英雄啊 一家人开始轮番给传文和徐燕分析,你们不能跑,你们跑了他们怎么办呐? 王氏一脸懵逼,她们跑就跑呗,关他们啥事? 打断长兴侯的长篇大论,王氏才明白,原来皇帝要让传文进宫给小公主当伴读啊,噗!王氏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啥玩意!传文要进宫当伴读! 正在王氏窝着一口心头血的时候,偏偏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31 英雄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2 天道好轮回! 大家看向章清的目光简直是崇拜了,特别是之前被这套理论参过的一个个大臣,章清在他们眼里都发着光了。 啊哈哈哈!丞相啊,天道饶过谁! 章清用魔法打败魔法,直接把张回怼的哑口无言,皇帝心里正大呼过瘾,忽地堂下一个人影就嘭地栽倒了。 “爱卿!爱卿你怎么了?” “快!快请太医!快!”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32 天道好轮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3 太子掉马甲啦 “你们先吃,我还有点事!” 皇后撂下筷子就奔了出去,传文还没反应过来,皇帝也风风火火的撂下筷子跟了上去,跟了两步又回头拽上了传文,“哎哎哎,我饭还没吃!” 传文那个闹心,这都叫啥事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回来后朕给你吃满汉全席!” 皇帝心里已经开始激动了,若儿子真是装病的,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033 太子掉马甲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34 谁是工具人?

太子说到这里有些心虚,他就想着反正他也不想上朝,对皇位更没兴趣,不如将计就计,于是就找来了个跟他病情差不多的人装成是他,他则躲在深院种地。 “种、种地?!” 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着太子不当,去种地! 太子的头更低了,就是想到了父皇会是这种样子,所以才没告诉他们。 虽然有人想当太子,想当皇帝,打破了头也要去争,但却不是人人都想,他只想平平淡淡的种种地,孝顺父母,兄友弟恭,再娶个娴静温柔的姑娘,过着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 皇帝气的还想再教训太子一顿,奈何刚才教训的太厉害一不小心给闪了腰,现在一动怒还抽抽的疼。 “你、你给我明天老老实实的去上朝!” 皇帝甩下这一句话后就气冲冲的离开了,走出去两步后又转了回来,指着太子,“那个幕后主使,你查出来没有?” 太子老实摇头,“那之后就再没有端倪了,无从查起。” 【确实没端倪了,因为人家三皇子就没再行动过了。】 传文坐在一旁吃瓜,对于太子没有被再打一顿还挺失落的,然而此时皇帝和三皇子却都脑子轰鸣了一下。 【要么说三皇子这人谨慎呢,事情一露马脚就立即收手了,要不然也不能隐藏的这么深,直到势力发展到不可控制了才被皇帝发现】 【可惜呀,等皇帝发现三皇子野心勃勃的时候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了】 皇帝这次不仅脑子嗡鸣了,也耳鸣了,所以,是老三杀了他?为了皇位? 【唉,其实三皇子也挺可怜的,谁让皇帝只管生不管养,这爹当的不合格,怪不得人三皇人记恨他了】 皇帝不信,上次他风寒,老三还亲自煎药亲自端给他的,对他这个父亲关心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恨他! 不过很快他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他不反对儿子们争夺皇位,身为男人,但凡有点志向的,谁不想当这天下之主,当然了,他这个傻缺太子可能要除外!可为了争夺皇位而伤及性命,他绝不允许! 皇帝阴沉着脸离开,皇后便叹息一声,说起三皇子,她心里挺愧疚的,那段时间她怀了孩子,就把六宫的管理权交给了德妃,之后又不小心流产,伤心了好一阵子,更是无心打理六宫。要不然也不能让德妃在后宫横行,到后来她振作起来重掌六宫,才发现德妃已经害死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三皇子的生母。 第二天早朝,掉了马甲的太子老老实实来上朝了,众位大臣除了惊奇于太子竟然强健如斯之外,对龙椅下首又摆了一把椅子更加惊奇! 金銮殿上,皇帝稳坐龙椅,文武百官位列两边,传文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公主坐在皇帝下首,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 传文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都看我干啥!我也不想坐这里啊,在后宫啃猪蹄它不香吗】 【哭死!坐在这里,听到了太多会不会被灭口啊?】 【我也太悲剧了,好好的一个恶毒小炮灰,现在咋又成工具人儿了?皇帝你女儿奴你就不能自己抱吗,祸祸别人干啥!】 真工具人小公主无辜的窝在传文怀里嗦手指,一众大臣听着传文巴啦巴啦的心声连连在心里擦汗,你不是听到了太多,而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大臣们偷眼去瞧皇帝的脸色,本以为会看到皇帝的黑脸,然而皇帝却根本没有在意传文在心里对他的吐槽,而是嘴角勾笑的看向他们,看上去心情好极了,那眼睛里都沁着愉悦的光,好像在说众位爱卿们,迎接你们的春天吧! 一般文武大臣各个后背发寒,忽然感觉头有点晕呢,要不请个假先? 【嗯?三皇子呢?】 传文疑惑的往下面看了看,没有看到本该站在前排的三皇子,大臣们都激灵了一下,纷纷偷偷寻找三皇子的身影,果然,三皇子不在! 【我去!皇帝派三皇子去青州练兵了,天高皇帝远的,就不怕三皇子造反吗?】 传文啃瓜啃的香,皇帝嘴角的笑却变成了冷笑,他还就怕他不造反呢! 大臣们却都神色各异了起来。 太子没病反而很强健,那么三皇子也就没什么用了,皇帝给三皇子兵权看似依旧重用,但青州那地方山高路远,实则是把三皇子发配出京了,只要有太子在,他这个三皇子就不可能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利益开始在众位大臣心里重新衡量,已经被三皇子拉拢了的,开始想着如何摆脱三皇子站到太子的阵营中去,本来坚守在太子这边的就开始欢心雀跃了,太子啊,您可总算没让老臣失望啊! “赵爱卿,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皇帝看向一只眼睛乌青乌青的度支司员外郎赵大甲,赵大甲赶紧出列,“回皇上,臣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门上磕了一下,不要紧的。” 本来他今天想请假来着,但是想到带伤上朝可以在皇帝面前显示一波自己的勤勉,就大义凛然的来了。 此时被皇帝点名,心里还是窃喜的。 其他人则是白了赵大甲一眼,职场显眼包说的就是这位了。 赵大甲挺直了脊背,嫉妒是吧,你们也带病上朝哇! 【哇,看样子撞的还不轻呢,我来看看咋肥事】 传文扒拉剧本去了,赵大甲则是一顿,一时得意,竟然忘了这丫头的存在!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赵夫人受不了了】 【蜡烛没了,就让摸黑,没有冬衣,就让多穿几件春夏秋衣,菜没了,就去菜市场捡人家扔掉的烂菜叶子,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别想让我花一分钱。】 【以上呢,也就算了,但是昨天没了厕纸的茅厕竟然多出了一沓厕纸,赵夫人还新奇大甲兄竟然舍得买厕纸了,结果用的时候就闻着有点不对劲儿,用着用着就在上面看到了黄黄的东西哈哈哈哈哈哈】 传文实在忍不住了,紧抿双唇,在心里哈哈大笑。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臣们也都惊讶的张了张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原来.哈哈哈.原来那一沓厕纸是大甲兄捡的别人家扔的已经用过的.哈哈哈哈】 【大甲兄还怕夫人看出来,一张张铺平,把几张特别脏的给捡出来扔了,哈哈哈哈哈】 惊讶——震惊——憋笑,大臣们的心理路程大致就是这样了,一个个憋笑憋的辛苦。 035 长兴侯府能不能顶的住

皇帝看向赵大甲的目光逐渐嫌弃,赵大甲,你也太恶心了!皇帝现在是连爱卿这两字都叫不出口了。 度支司郎中黄望本来是挨着赵大甲站的,现在都快挤到另一边同僚的身上去了。 赵大甲尴尬的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里去,真真是无颜出门了 【其实也怪不得人大甲兄,人一个孤儿,从小被老和尚养着,庙里的那点香油钱大部分都用来供他读书了,吃食以及生活用品方面只好能省则省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人抠搜点也能理解了】 传文在心中点头表示理解,唉,还挺为赵大甲的可怜身世伤心的呢。 赵大甲并不以自己的身世为耻,反而很骄傲,试问在那样简陋的环境下,谁能像他一样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杀出重围,中了举人当了京官! 所以经常拿来炫耀说自己有多聪慧多高洁,听的其他同僚耳朵都起茧子了,只要一听到赵大甲的这段身世,官员们都反射性的无语。 但今天不同了,他们竟然和传文一样,有点可怜赵大甲了呢,兄弟,不行我那府上还有点厕纸呢,咱没必要捡人家用过的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整个早朝,赵大甲都低着脑袋,一声不出,尽量把自己当成隐形人,本来想为女儿说说情的,也不敢开口了。 传文也在吃了一波瓜后对大叔大爷们讨论的政事毫无兴趣了,正当昏昏欲睡时,不知道谁曝喝了一声,把正打瞌睡的传文和小公主吓了一个激灵。 四眼无辜的对望了一会儿,小公主就扁了扁嘴,眼角憋出了泪花,大有哇哇大哭之势,传文赶紧轻轻摇晃着哄人,就怕晚了一步小公主嚎出来,她再被皇帝治个没好好看小公主之罪。 好在小公主还是很好哄的,也许是传文轻柔的动作很有亲和力,小公主扁着的小嘴渐渐舒展,小眼睛渐渐的又合上了,传文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皇帝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意,虽然朝堂激烈,但他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传文,传文是个闹腾的性子,坐在这里没一会儿就无聊的打瞌睡了,还有小公主,她们两个一大一小的渐渐合上眼,画面还挺温馨的,皇帝都不由在想若传文也是他女儿就好了,正想着呢,朝堂上就吵了起来,吓的传文差点把小公主扔出去,皇帝看的也是捏了一把汗,都准备接了,好在小公主没有脱手。 此时传文清醒过来,怒冲冲的看向了下面,皇帝就勾唇一笑,有好戏看喽。 朝堂上,几个官员正在因为填补之前赈灾银贪污案腾出的职位空缺吵的不可开交,三皇子党和太子党都想提拔自己的人,又都对对方的提议强烈反对。 传文听了个大概,从一众混乱的名字中听到了章清两个字,瞬间来了兴趣。 【章清?是个不错的人选啊,人家有谋有略又清正廉洁,是个好官,在原剧情中若不是被三皇子吸纳进了后院,那肯定也是大有作为的】 提议把章清提拔为户部主事的官员一开始听了传文的心声还挺高兴的,看吧,他就说章清是可以胜任的!和那个反对的官员吵的更激烈了。 但是听了后面半句,身子僵了一僵,三皇子果然.是喜欢男的的! 这也就算了,怎么章清也是个断袖! 罢了罢了,听这意思章清会和他们三皇子搞到一起去,那就更得提拔他了,将来肯定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 这位忠心的三皇子派在愣了一下后攻势更猛了。 传文这边继续自顾自的想:【主要是想看章清怼张大爷】 她翻到之前的剧情就觉得过瘾,罚她一万遍女戒时趾高气昂的张大爷,却被章清怼的只能装晕混过去,哈哈哈. 【要是张大爷知道章清就是他那个被赶去庄子上的女儿,肯定得真晕了,哈哈哈】 女女女女女女儿!!! 刚才那加大了攻势,唾沫星子横飞的官员差点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啊,咋还打起来了?】 传文看向下面那个差点摔跤的官员,又看了看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胡子,【这个一看就很有力气,刚才肯定是他动的手!】 黑胡子官员赶紧跳出三尺远,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冤枉 【你看你看,跑那么远,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黑胡子官员更无辜了:是你是你是你好不! 皇帝从震惊中回神,咳了咳,吸引了大臣们的注意,然后定下了人选:“户部主事就让章清来当吧。” 有大臣要反对,都知道章清是个女子了,不治罪就不错了,怎可还让她继续当官! 但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皇帝嘴角那不怀好意的笑,皇帝.不会也想看章清怼张大爷、哦不、张丞相吧? 瞅了瞅四下的同僚们,竟然没有一个反对的,连刚才那些极力不同意的官员也默默无声了,呃你们不会是都想看章清怼张丞相吧? 好吧,其实他也挺想看的,这位大臣默默闭上了嘴。 【咦,咋没看见张大爷,今天请假了?】 传文在下面的人群里找了找,没看见张大爷,倒是看见了自家便宜大伯,传文立即给了大伯一个自豪微笑。 【大伯大伯你看我,我比你高,比你离皇帝近哦】 传海默默擦汗,姑奶奶,只求你别爆料太多就成,他怕他们长兴侯府顶不住呀。 此时的丞相府,张回躺在床上无力的哎呦,张夫人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绣花。 在了听丈夫一八零八次的哎呦后,张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出去溜达溜达,别老是在那里哎呦哎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了苍蝇精了,听的人心烦。” 张回那个伤心啊,夫人不仅不来安慰他,竟然还说他是苍蝇精! 他掀开被子就走到自家夫人跟前,一把夺过了她的针线活,“绣绣绣,你就知道绣!” “你知不知道现在连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都是因为那几个” 张回一说起这个就气的涨紫了面皮,说也说不下去。 张夫人才不管那么多,把绣活夺过来继续绣,同时骂道:“活该!” 啊啊啊!不行了,张回要气死了,手指哆嗦,指着自家夫人,“你你你、你竟敢骂你的夫君!你、你知不知道女子要以夫为天,你要是再这样,信不信我休了你!” 036 有事请嘴上说

张夫人冷笑了下,手下绣活不停,连个眼神也没给张回,淡定的道:“你倒是休呀。” 她还巴不得呢,今天从张家拿了休书,明天她就套马车去兰州。 张回大口呼吸着,嘴里念叨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生气不生气.” 然而下一秒还是气不过,夺过了夫人的绣活就扔到地上踩了又踩,一边踩还一边气急败坏的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去找三儿吗,我告你不可能!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那个离经叛道的死丫头就别想回来!” 张夫人的眼圈也红了,只要不提及小女儿,她什么事都好说,但若要提及,还是张回提起的时候,她就坚定的要闹上一闹。 手指指向门外,张夫人语气坚定,“出去。” 没有发怒,语气很平淡,但眼角的泪已经快忍不住掉下来,张回一下就后悔了,刚才他是不是太过激了。 “夫人,我.” 张回想解释,但迎上夫人那双坚定的眼睛,浑身的气焰豁然散的一干二净,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三儿永远都是他和夫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张回迈步离开,离开之前看了眼地上已经被他踩的全是脚印的绣活,绣活很精致,是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样式。 张回想帮夫人捡起来,但夫人气头上,是不允许他碰她的任何一件东西的,只好深深叹息一声抬脚离开。 张回被赶出家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先是发现小妾偷情,再然后发现养了那么多年的八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之后又被章清冷嘲热讽,现下又被夫人赶出家门。 唉,哪朝的丞相当成他这个样子的! 正自哀自怜着,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拐进了一个胡同。 张回站在那里想了想,那不是度支司员外郎赵大人吗? 张回立即压低身子,悄悄跟了过去,就瞧见赵大甲正偷摸跟一个人交易什么,隐约听见两人在讨价还价,张回眯起了眼才看清那是一个翠绿翠绿的玉扳指。 张回躲在墙角,直到赵大甲走远了才敢露头,一露头就快步跟上了刚才跟赵大甲交易的那人,把人叫住,拿钱买了那个玉扳指。 阳光下,玉扳指润泽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张回不禁心中冷笑,赵大甲平常常说他多清廉,给他们塑造一个清正官职的形象,却原来也是个贪的!不然,一个清贫的官,哪里来这么上好的玉扳指! 哈哈哈哈哈! 张回真想仰天长啸,他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张回马不停蹄的去了宫里,彼时皇帝正在跟几个大臣商议政事,旁边还坐着那个他一看见就心塞的传文,传文怀里还搂着个奶娃娃。 什么情况? 今天没上朝的张回多看了传文两眼,传文就当没看见,心里则是嘲笑道:【哈哈哈,被赶出家门的张大爷不会是没地方去,来找皇帝借宿了吧?】 张回脸上一凛,抬脚的步子都有点艰涩了,他要不晚会儿,趁这丫头不在的时候再来? 但皇帝已经叫住他了,“爱卿啊,你来了,有何事呀?” 哎呀哎呀走啥呀,丞相你有啥不开心的事让小丫头说出来咱们开心开心呀。 迎上皇帝和那几个同僚的目光,张回脊背冒汗,来的草率了,草率了。 “皇上,臣有事要奏。”张回赶紧开口,企图用赵大甲转移传文的注意力,“度支司员外郎赵大甲贪污受贿,臣有证据。” 一个玉扳指被张回呈上,皇帝皱了皱眉,不应该吧,若是贪污受贿,怎么连买厕纸的钱都没有? 不过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赵大甲只是把钱都藏起来了,不舍得花而已。 张回把自己看见赵大甲鬼鬼祟祟卖这个扳指的经过一一说了,皇帝和几个大臣听的连连点头,肯定是贪污受贿了,呸!平时装的那么清正,原来是偷摸坏! 【人凭实力捡的,凭什么污蔑人家贪污受贿!】 传文不同意了,对张大爷的意见又加深了一层,皇帝几个则是愣了愣,捡的? 【人起早贪黑,不嫌脏不嫌累的扒垃圾堆,有时候人多了还得跟人争,运气不好了还得挨上几拳,大爷,咱可不兴污蔑人呐】 张回:我还是想说不信,谁家垃圾堆上有玉扳指啊,这么上等的玉他都舍不得扔! 皇帝:反正有点嫌弃,他的爱卿们.就不能有点正常点的爱好吗?有的爱闻屁,有的掉茅厕,这又来了个爱翻垃圾的。 度支司郎中黄望眉头皱了又皱,看那个扳指怎么那么眼熟呢。 【来了来了,大甲兄又开始垃圾堆寻宝一日游了,哈哈哈】 寻宝一日游? 黄望和几个同僚紧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来,但不知道谁噗了一声,不是嘴上发出来的,而是下面那地方憋出来的。 传文都愣了,【皇帝在这儿呢,能不能放尊重点,有啥事嘴上说不行吗,干啥用屁股代劳?】 没有被尊重的皇帝不想追究谁放的屁,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皇帝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要想知道赵大甲有没有贪污受贿,爱卿们随朕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时还不忘抱上小公主,叫上传文。 传文在心里吐槽:【本人是伴读又不是奶妈,咋去哪里都得陪着啊?】 呱唧,几个大臣中的传海平地绊倒,传文赶紧去扶,【咋平地也能摔跤?唉,还好有我,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真操碎了心的传海迎上了同僚们同情的目光,如果他们是传海,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被吓死呢。 传海默默叹气,都是辛酸泪啊。 传文没看见几人的眉眼官司,心里吐槽归吐槽,扶起便宜大伯后还是欢快的跟上了皇帝的步伐,跑出去看大甲兄总比闷在房间里听一些无聊的政事好玩。 不过传文也疑惑了,【皇帝知道大甲兄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不知道的,这不有你吗。皇帝一点也不担心找不到赵大甲,大踏步就走了出去。 京城的木槿街住的大多数是官员,其中有一座宅子占地最广,虽然外表看着普普通通,但宅子里面的花草树木,摆件陈设无一不名贵,无一不精致,无一不珍奇。 037 请撤回一个皇帝!

此时马上就是饭点了,二十八个厨子也都做好了饭菜就等着被人端走,便都无所事事的坐下聊天去了,只有干粗活的下等下人还在忙活着。 他们把一桶桶做菜扔的废料装上车,足装了十大车,然后从后边的小门推出去,不远处就是一个深坑,他们府上的垃圾都是倒在此处,现在那大深坑都被他们填平了一半了。 “让开让开!” 下人们吆喝着,把这里挑捡垃圾的人驱散,乔装成乞丐,用一块破烂布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赵大甲就混在这些人中,看见一桶桶的废料被那些下人哗啦啦倒上垃圾山上,就兴奋地咧嘴笑了笑。 “看,今天的荤腥也不少呢!” 旁边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瘦乞丐指着泔水桶里那白花花的鸭肠鸭肚,和同伴两个人眼睛都冒出了光。 “今天咱们吃烤鸭肠怎么样?” 赵大甲一听立即警惕了起来,脚尖蹬地,做出八百米冲刺的架势,为了给夫人做鸭杂汤,今天的鸭肠鸭肚他势在必得! 那几个倒垃圾的下人一走,这些人乌泱泱就扑了上来,赵大甲首当其冲、一骑绝尘,扑到垃圾堆上一把抓住那些白花花的鸭肠鸭肚,激动的都笑出了声,哈哈哈,是他的啦! 然而此时一个黑乎乎的手啪唧照着他脸就是一巴掌,刚才那个瘦乞丐和同伴一个按着赵大甲,一个抢了鸭肠鸭肚就跑,赵大甲狂吼:“是我先捡到的!是我先捡到的!” 他怒目圆睁,什么官威形象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和瘦乞丐扭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他就感觉不对劲,怎么背后毛毛的,好像被很多人盯着一样。 错觉吧. “还给我!还给我!” 赵大甲打不过那瘦乞丐,被压倒在下面,渴望的手指伸向那个逃跑的乞丐,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喊着,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逃跑乞丐手中白花花的鸭肠鸭肚。 诶,他怎么都被打的眼花了,咋看见了皇帝? 皇帝? 皇帝? 皇帝? 皇帝!!! 赵大甲的头上连冒了三个问号后,就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不仅皇帝,他、他还看到了好几位同僚,还有长兴侯家那个丫头 此时皇帝几人一个个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个正儿八经的从六品,竟然乔装成乞丐来捡垃圾!捡垃圾也就算了,竟然馋的为了争鸭肠和真乞丐大打出手!大打出手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被压倒挨揍的那个! 【真可怜呐】 赵大甲又挨了一拳头,脸都被打歪到了一边,看的传文脸一疼,不禁在心里感叹。 皇帝以及几个官员也默默脸疼:真可怜呐 虽然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是无声胜有声。 赵大甲的脸迅速涨红,他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光了,呜呜呜想哭t﹏t 士可杀不可辱!赵大甲忽然发狠了起来,面目狰狞,一口就咬在了那乞丐的手上。 乞丐疼的连连惨叫,赵大甲得意无比,好像终于扳回了一局,谁说他连乞丐也打不过! 去看向皇帝那边,然而看到的却不是佩服而是嫌弃 那爪子恁黑也能下得去口,咦(拐弯第三声) 竟然连乞丐也打,什么人呐,咦(拐弯第三声) 赵大甲呜呜,呜呜x﹏x,真想仰天长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老天爷你要这么惩罚我! 事情还没完,被咬的乞丐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于是,争夺鸭肠事件以赵大甲被讹一贯钱而告终,不过他没钱,是传海替他拿的。 赵大甲恨恨的盯了传海一眼:是吧是吧,又是那个丫头吧! 传文小丫头那么可爱,赵大甲不舍得瞪,当然了,主要还是传文就跟在皇帝边上,他也不敢瞪,只能瞪传海,传海能怎么办,只能默默承受,唉。 “爱卿啊,你这扳指卖了不少钱吧,咋还跟乞丐争垃圾啊?” 皇帝拿出玉扳指,语气里都是玩味,多少还带了点嫌弃。 赵大甲看见玉扳指,脸色变了又变,支支吾吾的。 不敢说?难道真是贪污得来的! 张回上前呵斥,“赵大甲,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怎么能贪污呢!你对得起皇帝,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张回简直痛心疾首,恨不得把赵大甲骂醒。 但是皇帝、传海几人看向张回,人都穷成这样了,咋还骂人家贪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张回昂着脖子,哼,万一他是装的呢,痛不痛的,等他老实交代了再说! 赵大甲惊愕,“贪污!” “皇上明鉴呐!” 一个噗通人就跪了下去,也不怕人笑话了,赵大甲把玉扳指的来历如实说了出来。 确实是他捡的,每天吃过晚饭他都会乔装一番来这里翻捡东西,那玉扳指就是他有一次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 至于交易时鬼鬼祟祟的,主要是不想让人通过这个玉扳指知道他捡同僚家垃圾这事儿,要是被人知道了,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虽然今天过后他的脸可能捡也捡不起来了。 听后,除了今天没上早朝的张回,几人都不知道该同情赵大甲还是嫌弃他了,所以他那些厕纸也是从这里捡的? “那你卖了玉扳指的钱呢?”黄望好奇,这玉扳指成色极好,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捐了。” 赵大甲叹息一声,想起破庙里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就觉得真是苍天以万物为刍狗,他好歹还有俸禄,虽然不多,糊口总够了,但那些灾民呢,吃了上顿没下顿,得了点病就只能等死。 这可把皇帝几个又看愣了,不得不为大甲兄竖大拇指,兄弟,高尚啊! 嗯?说了这么老大一会儿,皇帝奇怪咋传文一点心声也没有,就没啥想说的? 传文还真没有,她此刻的全部心思已经不在赵大甲身上了,而是努力的吸鼻子,注意力全在不远的丘府上了。 【八珍鸡,芙蓉虾,粉蒸排骨.一顿午饭竟然要吃一百零八道菜!多大的家业啊,皇帝也不敢像你这样吃啊。】 穷逼传文的嘴里流出了羡慕的泪水,【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蒸熊掌嘶溜我还没吃过熊掌呐嘶溜不光没吃过还没见过.嘶溜】 皇帝愣了愣,他也没见过. 然后脑海里就出现了皇后每次饭桌上那清淡的两菜一粥,还有自己为了凑军饷节衣缩食,已经三天没见荤腥了。 皇帝牙根痒痒。 一百零八道菜是吧?朕倒要看看你多大的家业! “众位爱卿还没吃午饭吧?” 皇帝嘴角勾笑,传文立马回神,没吃没吃! 传海几人对望了下,预感有人要倒霉了。 小公主在皇帝怀里,刚睡醒,小小嘴巴无辜的打了个哈欠,迷蒙的一双黑眼睛看见了传文,就伸着手咿咿呀呀的要让传文抱。 传文吹着口哨看天看地看大甲兄,就是不看小公主,【谁家的小孩儿谁抱】 大甲兄:那你瞅我干啥,又不是我家的小孩儿。 皇帝嘴角抽抽,想了想传文那细胳膊细腿,算了算了,再大逆不道的话他又不是没听过,这算好的了。 皇帝轻轻哄了哄委屈扁嘴的女儿,“小团团,父皇带你吃好吃的去。” 小公主还是很给皇帝面子的,嘴巴舒展了,还被皇帝的手指逗的咯咯笑了两声,奶呼呼的声音听的皇帝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又逗了两句,“小团团,咱们吃完好吃的,就把他家搬空好不好?” 传海几个官员被皇帝的这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搬空?要抄家啊?皇帝,您老人家说真的还是假的? 看了看皇帝那勾起来的嘴角,又想了想皇帝这几天为了让国库充盈起来头疼的头发又掉了一大把,再想想今天皇帝叫了他们几个户部的过来就是商议怎么搞钱的,后背的冷汗就一层一层的出,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等看到了那个大大的丘府匾额时,黄望上台阶的脚差点崴了,他说看那个玉扳指咋有点眼熟呢,不就是看见小舅子他二大爷家的远方表弟、他们的兵部尚书丘告丘大人戴过! 丘府看门的一看这一行人穿官袍的穿官袍,穿黄衣的穿黄衣,猜想必然不是简单人物,马不停蹄的进去通报去了。 很快丘大人就风风火火的迎了出来,见了皇帝就磕头见驾,皇帝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他,“朕路过你府上,眼见到了午饭时辰,就进来讨口饭吃,没打搅到爱卿吧?” “不打搅不打搅,”丘大人连声回答,不禁心内叫苦,打搅的很呐,皇帝您老人家请回可行? 皇帝大踏步进去,一边打量着府内环境一边笑道:“爱卿不要因为朕来了就大操大办,按你平常吃的上几盘就行。” 丘大人又连连称是,转身让人去准备饭菜时已经连连擦汗了。 他平时就吃一百零八道菜,难不成他把那一百零八道菜给皇帝端过来啊,哪个清正廉洁的官员能吃得起?真端给皇帝了,皇帝还不得让他脑袋搬家? 丘大人很快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一盘凉拌黄瓜,一盘清炒丝瓜,一盘炸花生,一盘豆角炒肉,一盘辣椒炒鸡蛋,一个冬瓜汤,一碟咸菜,齐了。 “就、就这?”皇帝的脸黑成了一团,不可置信的看向丘告。 在上菜的过程中,丘告已经偷偷看了传文好几眼,一直没听见传文的心声才敢上这些菜,还祈祷着传文不知道他那一百零八道菜的事。 不过现在不仅皇帝一脸不可置信,等着吃熊掌的传文和传海等人也都是一脸你你就给我们吃这的表情。 038 以后去哪儿寻宝呢?唉

不过丘告没有抬眼,没有看到大家的表情,内心还有点小得意。 “皇上,臣平时就吃这些。”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清正廉洁的好官,穷的都吃不起好的,皇帝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夸奖夸奖我哇,嘿嘿嘿 皇帝他老人家不仅牙痒了,手也痒,他不想夸,只想砍头! 黄望在皇帝后面心急如焚,好不容易丘告抬头了,就使劲儿朝他使眼色。 丘告没懂,看了看,懵了懵:黄大人你眼睛抽抽了? 觉察到丘告的视线,皇帝也看了过去,黄望赶紧停止眨眼,抬头望天,一幅跟我无关的表情。 算了,拯救不了了,让小舅子他二大爷家的远方表弟毁灭去吧! 皇帝没看到什么异常,狐疑的回过了头,看向了同样狐疑的丘告,几乎咬牙切齿,“爱卿,真是好清廉啊。” 皇帝皮笑肉不笑,话是夸人的话,但嘴角的那抹笑咋那么瘆人呢。 丘告狐疑+n,他刚才就疑惑了,皇帝这是要去哪儿,咋的就路过他府上了?还有皇帝这说话的语气,这笑咋那么让人起鸡皮疙瘩呢? 【小秃子你不诚实啊】 传文眯起眼睛看向比皇帝还秃的丘告,心里想道。 丘告的心脏立即突突跳了一下。 【你吃山珍海味,却给皇帝吃素,你看皇帝长的像长颈鹿吗?】 【人家是雄狮!是雄狮!虽然是掉了毛的,但你也不能拿掉了毛的雄狮不当雄狮啊!人家也是要吃肉的,吃肉啊!】 传文在心里呐喊,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冒着热气,想象中的蒸熊掌。 而传海差点当场原地去世! 掉、掉了毛的. 说兵部尚书丘告小秃子,他完全可以接受,说皇上是雄狮他也完全没意见,但是为啥要加上一个形容词? 咔嚓、咔嚓,传海几人都似乎能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了,小心的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发现,是皇帝嘴角的冷笑僵硬了,又碎了,又僵硬了,又碎了. 我是明君我是明君我是明君 上次是杂毛鸡,好歹这次还是雄狮呢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皇帝不得不给自己洗脑,不然他怕自己那两丈长的大砍刀不答应! 黄望的腿都软了,虽然跟着传文能吃瓜吃的很香,但时不时的给他们来这么一下,心脏受不了啊。 传文根本不知道几个官员心肝颤,皇帝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小秃子丘告冷汗连连,以及现在的僵硬气氛都是她造成的,还在心里吐槽。 【光废料都拉出整整十车,能就做这几个菜?你当皇帝脑子里也都是废料吗!】 【我来看看这小秃子咋这么有钱好家伙,竟然卖官!卖朝廷的官,赚自己的钱,还是巨赚!小秃子挺有生意头脑的嘛】 卖官! 所有人再次震惊,皇帝已经磨拳霍霍了,竟然敢赚他的钱! 【嚯,竟然还能这样操作,有背景的就真的给人弄来个官当,没背景的,直接拿了钱就不管事,要是有人闹事就直接抓到牢里去,李家庄那大财主、郭庄那小地主还有.都是这么被他整死的】 【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皇帝拍案而起,吓了传文一跳,也吓的丘告等人唰唰跪了一地。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小公主嘹亮的哭声。 皇帝赶紧手足无措的去哄,太气了,都忘了还抱着小女儿了。 “乖,小团团不哭,不哭不哭,父皇带你看砍脑袋好不好?” 一干人震惊,有拿砍脑袋哄小孩儿的吗? 关键是小公主还真是不哭了,伸出欢腾的小手去抓皇帝的手指。 传海几个后背一阵发寒,无他,他们想到了宝慧公主,但愿他们的小公主不会被皇帝教成第二个宝慧公主。 而丘告则是已经抖如筛糠了,“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传文最终也没吃上蒸熊掌,因为皇帝气饱了,那一百零八道菜他看见就来气,让人拿去给破庙的灾民去了。 丘告被收押入牢,待审出个结果后是流放还是砍头,另行再议,反正不管怎么样,家抄了先。 传文:【又是羡慕破庙灾民的一天.】 传海黄望等人暗自擦汗:我滴奶奶,又爆了一个 张回:呸!活该!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都该死! 抱着小公主的皇帝欣慰一笑:朕的国库啊,终于有钱了。 一众人只有赵大甲各种情绪之外还有那么点忧郁,以后他去哪里捡垃圾? 被收押入牢的丘告呆呆的望着幽暗过道上的火把上跳动的火苗,是百思不得其解,皇帝为啥会路过他府上? 这个问题围绕了他好几天,终于在查清了他这个案子,黄望来看他的时候,他问出了口。 黄望望着眼前这个更秃了的丘大人,回想起赵大甲和乞丐大打出手争丘府扔出的鸭肠鸭肚的场景,表情是一言难尽。 看丘告那渴盼知道的眼神,黄望叹了口气,还是告诉了他,丘告一时竟然愣了。 黄望把带来的衣物塞进丘告手里,又叹了口气,丘告卖官猖獗又背着数条人命,虽然被判了秋后问斩,但皇帝没有罪及家人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黄望走后,丘告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一直无神的双眼在此刻迸发出了力量,似乎望穿了牢房,嘴巴张张合合:赵、赵大甲!你、你把我害的好、好惨. 正准备上朝的赵大甲忽地打了个冷颤,莫名其妙的他紧了紧衣服,天果然还是冷了啊,自己果然还是穿的有点单薄了啊,可是已经没有地方捡垃圾了,唉,又是怀念丘大人家垃圾堆的一天呐。 “赵大人,我府上还有几件寒衣,不嫌弃的话,下了朝去我家去取啊。” 同僚方大仁说着关心赵大甲的话,脸上的笑却是明晃晃的调侃,就差发出哈哈哈哈的笑声了。 赵大甲冷哼一声,直了直脊背,显示出一点也不冷的样子,若不是看方大仁是太子那一派的,他高低得整两句,不过今天吗,还是算了,只给了方大仁一个白眼,就大步离开。 方大仁也不恼,仍然笑着,但脑子已经转了起来。 自从有次看见三皇子拉拢赵大甲后,他就没给过赵大甲好脸色,两人呛了不少次了,每次都没见赵大家那张嘴肯认输过,咋的今天就不吭声了? 正想着,看见了路过的礼部的王树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树人展开了个笑脸,朝方大仁作了作揖算是打招呼,方大仁也回以微笑作揖。 039 现在辞官还来得及否?

王树人和赵大甲身世相似,赵大甲是父母双亡,由小庙里老和尚靠着微薄香火钱抚养长大,王树人则是父亲早亡,由寡母含辛茹苦的抚养长大。 如今做了官,都是家里穷困,但人家王树人就与赵大甲大大不同了,纵然穷的连朝服都打了补丁,人家也保持着儒士该要的脸面,不去捡垃圾,还是同僚家的。 而且,两人还不止这一方面的差别。 就说赵大甲吧,那就是个职场显眼包,为了显示自己多勤勉,每天早朝他都比别人早来半个时辰,好像显的别人多懒惰一样,还有就像上次,带伤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呗,他就不,巴巴的来上朝,非得在皇帝面前刷刷存在感。 他让皇帝怎么想? 弄的自己现在伤风感冒了都不敢请假! 简直可恶! 阿秋! 想着想着,方大仁就打了个喷嚏,吸了吸塞音严重的鼻子,对赵大甲的厌恶更加一层。 人家王树人就不一样了,做什么事都特别低调,而且人也谦逊有礼,哪像赵大甲,明明就是个从六品的小官,看人的时候都是用鼻孔看人,活该现在沦为笑柄! 文武大臣排好位置,进入大殿后,很快皇上就落座了,当然,还有传文和小公主,只不过传文坐下来没一会儿就眯起眼打瞌睡了,小公主自不用说,还在襁褓里沉沉的睡着。 唉,这么早,他们也还是支撑着勉强起来的,人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还长个呢,正是需要觉的时候,就被揪过来上朝了,也是不容易啊。 当然了,虽然不少大臣跟方大仁一样可怜传文,但也有几个愤恨想着活该的,比如已经好多天没敢来上朝的刘璋敏,以及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张回。 传文睡着睡着就又一次被下面的吵架声吵醒了,心里烦闷,这都吵了好几天了,到底有没有个结果啊?也不嫌累! 至于为什么吵,原因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之前的朝堂上,皇帝故意提起了西域,传文的心声就透露了原剧情中西域来年开春就突袭边城,以及由于国库空虚,大晋疲于应付的剧情。 自从那天以后,朝堂上就开始吵了起来。 是打还是安抚招降? 若是安抚招降,少不得要派公主去和亲,或者真金白金的给以表诚意。历来都是这样,为了彰显大国风范,招降小国反而要给小国钱财。 皇帝的想法是直接打,他们大晋的公主不是用来和亲的!何况,西域已经动了心思,就算现在一时安抚住了,来日长久,难免哪一天他们的不安分又死灰复燃了呢?又或者他们干脆装作被安抚了,在大晋松懈的时候再突袭呢? 但是主和派又问了,“钱呢?军饷哪里来?” 马上就要过冬了,将士的寒衣要添吧,行军打仗免不了脚程,鞋子要添吧,还有兵器,也总得要添置些吧,吃的喝的,林林总总,哪里不要钱? 虽然刚刚抄了一波家,但要养这十几万大军,而且还没个期限,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眼看马上就要过冬了,离西域突袭也不过两三个月了,他们还没个章程。这几天,皇帝头疼的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 【这有啥可吵的,直接打不就是了。】 传文翻了个白眼,打算换个姿势继续偷懒。也不知道皇帝咋想的,说要从小熏陶小公主的见识,硬是要让她起这么早抱着小公主来旁听早朝。 皇帝跟传文一样的想法,但他的那些爱卿们又是顾忌这都是顾忌那的,忒也墨迹。 想着想着,皇帝就跑神了,所以只要解决了军饷问题,大臣们就没啥可说的了吧? 但是,怎么解决呢? 【啊啊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传文突如其来的心声吓了皇帝一跳,吵的不可开交的大臣们停滞了一下后又毫无违和的继续唾沫星子横飞。 甚至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恶趣味,哈哈,就是不让你睡,平时都是你曝瓜折腾别人,今天也该轮到你了,哈哈。 传文朝下面扫视了一圈,视线定位到那个声音最大,看起来最是得意的官员身上。 【这家伙吃的白胖白胖的,家里一定很有钱,抄他家!】 白胖白胖的官员身子一抖,争吵的声音都慌张了起来,不是,凭啥啊! 【还有那个,大肚子腆的跟二师兄一样,肯定天天大鱼大肉,也抄他!】 说没钱主和派的大肚子官员也是一个激灵,脸色白了又白,你说抄就抄啊! 【咦,这个胖子也挺有吨位的,肯定也中饱私囊了不少,加上他!】 缩在队列里当鹌鹑的,挺有吨位的胖子茫然了一瞬,我、我、我没吵你睡觉啊!谁、谁中饱私囊了不要瞎说啊好不好! 【还有.】 传文每点一个名,下面被点到的官员就脸色煞白,声音慌乱,甚至有的腿都抖了起来,没被点到的官员就暗暗长长松了口气,忍不住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传海是擦的最厉害的那个,一整个袖子都快湿透了,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因为传文,已经倒台了不少官员,那些倒台的哪一个不记恨着传文,传文在宫里被皇帝保护起来了,但他们长兴侯府这几天已经迎接了好几拨杀手了,幸好皇帝提早安排了人,不然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去地府报到了。 大侄女啊,咱可千万消停点吧,别再点爆哪个官员了,你的父老乡亲们还想多活两天啊。 传文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点,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帝了,看向下面那一个个大臣就好像在看一个个钱袋子。 大臣们迎接上皇帝的目光,齐齐打了个冷颤,现在辞官还来得及否? 不过,皇帝是不会像传文说的那样,把这些官员都一个个抄家了,一来把他们都抄了,谁来给他打工,二来,他还不想留下个暴君的名声呢。 当然了,钱也是得要的。 “诸位爱卿,不如捐款吧。家里宽裕的就多捐点,不宽裕的呢也可以少捐点。” 皇帝在这里用了个小心机,哈哈,注意用词:也可以,也就是说不管宽裕不宽裕,都尽量给朕多捐。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捐字,不少大臣都偷偷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松下来,才发现后背上已经是一层冷汗了,早晨的冷风灌进来,瞬间凉的起一层鸡皮疙瘩。 【咦,奇怪了】 刚松了一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 【这种场合,巨能怼的张大爷咋一点声也没有,睡着啦?】 040 不会憋不住要拉裤裆了吧?

传文往下面看去,看到张回一张老脸正做沉思状,似乎把刚才那些官员的争吵全部屏蔽在外,不,也不是屏蔽,那几乎是一种不在一个层次上的蔑视,根本不屑一顾,独自思考着自己的事。 呼—— 原来是奇怪这呀,大臣们再次偷偷把提着的那口气呼出来,进而想道人年纪大了嘛,偶尔发个呆,跑个神也是正常的嘛,于是都悄悄看向张丞相。 “皇上,臣有个建议。” 张回出列,先是没好气的瞥了眼传文,把传文瞥的莫名其妙,然后才把自己的建议悠悠道来。 张回想的是也让大晋的商户捐款,当然,不是强制性的,也不是白捐的,无论捐多捐少,朝廷都给他们颁发入仕名额,一千两一个名额。 现在的大晋,商户相当于贱籍,是不能参加科考入仕的。但人张大爷的思想就不被时代局限了,凡是人,无论贵贱,只要有才,能考中,就可以成为大晋朝廷所要招揽的人才。这不仅仅对那些商户有好处,对他们朝廷也是大有裨益的。 【看看,要么说人家能当丞相呢,在别人还在争吵打不打的时候,人家大爷已经在思考军饷的来处了,还给出了可施行的方法,不愧是皇帝的肱骨之臣啊】 皇帝颇为自豪,丞相不愧是丞相啊,实能解朕之忧,然后又用鄙视的目光扫射了其他大臣一圈,特别是主和派的那几个吵的最厉害的,那目光大有朕要你们何用之意。 被扫射到的官员各个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丞相啊,求求你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张回又接着道:“若捐达一万两,除了入仕名额,还可获得朝廷发放的优秀商户金牌一枚,若捐十万两,便可获得皇上您亲自写的荣誉商户匾额。” 张回笑了笑,这还得感谢丘大人啊,官能卖,为啥皇帝的字不能卖? 为了得到皇帝的墨宝,哪些商户不还得打破了脑袋的给朝廷送钱。 皇帝和一众大臣则是愣了愣,若说牛还是丞相你牛啊,连皇帝都让你算计进去了。 不过皇帝还是很开心的,不就是写几幅字吗,只要国库能充盈起来,要几幅他写几幅。 正开心着,不小心瞟了眼太子,咦,毅儿脸色咋那么凝重,难道这事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毅儿,可是有什么想法?” 皇帝询问,很想听听太子的见解,他的毅儿从小就聪慧,常常见解独到,想人所想不到的。 太子没听见,还在皱眉沉思,似乎在想一件很沉重的事。 皇帝咳了咳掩饰尴尬,又加大了声音:“毅儿,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这次所有大臣都看向了太子,只有赵大甲缩了缩脖子,似乎要把自己尽量变成隐形人。 太子也终于听到了皇上的问话,回神有点结巴道:“我、没、没什么想法.” 皇帝皱了皱眉,感觉太子这样子不像没什么想法的样子啊。 正在大家疑惑时,传来了传文撞击他们耳朵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不得太子一直臭着脸了哈哈哈哈哈】 ??? 皇帝和一众大臣脑袋上都冒出了问号,太子却是眼睛一亮,本来就想着下朝后问问传文来着的,正好这时候可以好好听听。 【人辛辛苦苦又是挖坑又是烧灰又是浇粪的沤肥,终于要沤成了,却一夜被人搬空,谁遇上这档子事不臭脸?】 沤、沤、沤肥?!! 皇帝双眼震惊,大臣们一张张脸上都是我不是听错了吧的表情。 太子自从向皇帝皇后坦白不想当皇帝,只想种地后就放飞自我了,以前还是悄悄地种,现在则明目张胆了,直接在太子府的墙上开了个门,在后面开辟了一块荒地,。 因为只是种了点地,养了点鸡鸭鹅,东西呢也不太值钱,太子也没怎么派人看守,是以才让贼人有了可趁之机! 太子想起来就恨恨的,他那么辛辛苦苦,结果也不知道谁那么不要脸,连粪都偷,要让他抓出来,一定要让他好看! 皇帝脸色僵硬,所以,刚才他那从小聪慧见解独到想人所不能想的毅儿是在想他沤的肥被偷了的事? 【我看看哈.哦哦,原来是大甲兄.大甲兄你不讲武德啊,咋的连人家的粪都偷】 赵大甲! 太子眼睛亮出了精光,嘿嘿,偷粪贼!我找到你了! 方大仁看了看不远处的赵大甲,怪不得上朝前跟赵大甲说话的时候总是闻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赵大甲已经快把脖子缩没了,内心紧张兮兮,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太子立马站出来,声音铿锵。 皇帝却沉默了,朕的大殿可不是给你们用来争粪用的! 太子党都要捂耳朵了:太子太子你不要说啊!我们不听我们不听!我们的太子是国之储君,是希望之光,是应该端居朝堂处理政务的翩翩君子,而不是挖坑挑粪种菜养鹅的草莽农夫啊! 三皇子党派: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震惊与太子沤肥,还是该震惊与赵大甲竟然偷了三皇子的肥,亦或者是震惊丘告入狱后赵大甲竟然沦落到偷粪为生了! “今日事毕,退朝!” 皇帝当机立断,麻溜跑路,太子还在那里喊着:“父皇!父皇!儿臣有事要奏啊!” 奏你个腿儿啊!皇帝充耳不闻,脚下步伐愈快,弄的一旁侍奉的太监一脸莫名其妙,然后赶紧照例喊了退朝后,快步跑着追去。 大臣们凌乱了:我是谁?我在哪儿? 太子emo了:父皇,儿臣有事要奏啊! 传文问号:【皇帝咋这么着急,不会憋不住要拉裤裆了吧?不过,人有三急,可以原谅】 正麻溜跑路的皇帝忽然脚下一绊,辛亏后面赶上来的大太监给扶住了,不然得结结实实给滑倒。 大臣们: 可怜的我们的皇上啊,您老也是承受了太多啊! “赵大人~” 太子阴恻恻冷笑,正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走出了十几步,眼看就要逃出大殿的赵大甲后背一寒,脚步僵硬。 【其实也怪不得人大甲兄,太子那肥能臭出三里地,不光大甲兄受不了了,那一片的居民每天做的饭都吃出了屎味,就算大甲兄不行动,那些居民早晚也得搞出个粪斗事件】 粪斗?事件? 今天是大臣们唯一一次下朝后齐刷刷都没走的,听到传文的心声疑惑了下后,就感到很抱歉了,因为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传文没急着走,而是坐在那里吃瓜吃的香,太子却是坚定的走向赵大甲的步子越走越不坚定了,是他沤的肥太臭了赵大甲才偷的?是他扰民了? 041 我不认识她

大晋律法本来已经积郁心中要喷薄而出了,在听到传文的心声后,势必要让赵大甲为他的无耻行为付出代价的太子哑炮了,走到赵大甲跟前,几乎双眼含泪了,“你把我的肥偷哪儿去了?” 那是他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的很想要回来,他大棚里的菜还等着呢。 然而,此时传文只能看到太子的后背,看他一抽一抽的,还以为气的不行了。 【太子不会要打大甲兄吧?】 【太子看起来就很强壮,他会不会暴起用自己的肱二头肌夹爆大甲兄的头?】 【说起来,太子会不会有八块腹肌?好想捏捏啊,唉,想我两世为人,竟然都还没摸过八块腹肌,别说八块腹肌了,连男的的手都没拉过】 传文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赵大甲越听越觉得人头不保,似乎眼前都出现自己血溅金銮殿的场景了,太子则是越听越觉得委屈,含泪.我的肥料啊. 大臣们则是默默无言,看向传海,传海:我我不认识她. 张回惊!你这丫头竟然敢觊觎太子!不仅觊觎太子,听意思竟然还想摸别的男人!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守女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传文感受到了张回的强烈视线,看过去,就见张回正瞪着她,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传文略略略,朝张回做了个张扬的鬼脸,【有本事来打我呀打我呀,哈哈哈,等章清养好了伤来上朝,怼的你叫奶奶】 因为那一万遍女戒,传文和张大爷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张回,因为传文的心声,搞得自己妾离子散,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面对传文的猖狂,张回咬碎了一口硬牙,脸黑的比锅底还黑,拳头紧了又紧。 传文怀里的小公主在这时候迷迷糊糊睡醒了,看见传文的鬼脸,还以为在逗她,咯咯的笑起来。 【哈哈哈,小团团,你也觉得绿到发光的张大爷很好笑对不对?那我们以后就不叫他张大爷,叫他张大绿好不好?】 传文好心情的逗弄着小公主,大摇大摆的离开。 气到手哆嗦的张回一口痰堵在喉咙,憋的脸通红,还是旁边的工部尚书见状不对,赶紧猛拍了下他的后背才把他这口气顺过去。 “丞相,您没事吧?”工部尚书小心翼翼的问。 张回怒目看向传海,传海一个激灵,就见张丞相朝他大步走来,吓的他额头上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大侄女啊,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来摆平啊! 张回在传海跟前站定,然后破口大骂:“你才叫奶奶!你才绿到发光!你才叫传大绿!你全家都叫传大绿!” 张回骂完就气冲冲的大步离开,剩下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传海,以及吓呆了的一众人。 还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丞相 传海抹了一把脸,竟然没有害怕,而是奇怪丞相早上是不是吃蒜了,咋一股子味儿 传海后知后觉,他这颗心脏看来已经被大侄女锻炼的承受能力大大增强了呢。 今天的早朝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太子跟在赵大甲身后哭唧唧要肥料,太子党跟在太子后面哭唧唧太子你是一国储君呐,三皇子党心情很好的踱步出来,留下各个茫然的侍奉太监:发生了啥? 传海回到长兴侯府,把今天朝堂上的事跟长兴侯几人说了,几人表情精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传文说皇帝要拉裤裆的惊吓,再到调侃丞相张大绿的麻木。 是他家孙女、他家闺女能干出来的事。 然后目光就落到了传瑞和徐燕身上,那表情很有这闺女你们是咋养出来的询问。 传瑞和徐燕赶紧甩锅,虽然他们有时候过于优秀了点,但正经事上他们还是很守规矩的.呃.表面来看,他们闺女也是很守规矩的,毕竟她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几人便又陷入沉思,之前从传文的心声中,他们已经得知了传文是胎穿的以及胎穿的意思,就是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呗,所以上辈子的传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正琢磨着,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几人匆匆出去,就见一个丫鬟被几个仆人摁在地上,求饶声、呵斥声吸引来了其他仆人丫鬟。 “禀候爷,这个丫鬟想在夜宵里下毒,被我抓个正着。” 这人生的魁梧,一双眼睛小的跟黄豆一样,却是闪着精光的,长兴侯也对他礼让三分,不仅是因为他看上去不好惹,更因为这是皇帝派来保护他们的。 别看人家现在在他们府上是一个仆人,实则人家可是千牛卫的一员,专职皇帝人身安全的,不仅武力值可圈可点,敏锐警戒度也是非一般人可比的。 他的怀里略略鼓着,那里便是他随身的千牛刀。 不光他,这几个摁住那丫鬟的都是。 长兴侯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好家伙,又安全活过了一天,然后对那魁梧大汉连连道谢。 再次回到房间后,几人都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都是担忧,照这个样子,保不齐哪天他们就一命呜呼了。 传海回到自己院里后,王氏就拉着他心急如焚,“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天家里怎么抓出了这么多要谋害我们的?” 传海有些踟蹰,不知道该怎么跟夫人说,王氏忽然就有了猜测,“是、是那泥腿子一家?!” 然后就被自己这个猜测吓的坐在了椅子上,脸上都白了一层,“他们怎如此歹毒!” “不是他们.”传海对自家夫人的猜测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怎么不是!”王氏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那臭丫头进了宫,自以为得了皇帝青眼,就来对付我们了,不就是想杀了你,好让她那个泥腿子爹袭爵吗!” 传海:.我头疼,能不能让我歇歇啊 刚躺下去合眼准备睡觉,就被王氏拽了起来,“必须让逸儿回来,不然定要给他们害了!” 传海也是一个激灵,这些天事情太多,竟然把那小子给忘了,赶紧穿上刚脱下的靴子去找父亲,逸儿一个人被他们丢在外面,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 城外的一个庄子,乌漆嘛黑的夜里,庄户都睡了,只有一个屋子还亮着一粒昏黄的灯。 “然后呢然后呢?” 屋子里,传逸满眼期盼兴奋,催促着对面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快说下文,另两个也不觉着桌子上的酒菜香了,和传逸一样眨着一双渴望知识的眼睛。 042 英武啊我的小公子!

青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才压低了声音悠悠道:“女鬼就看上了这书生,想跟书生一夜销魂,就缓缓飘到门边,伸手推开门飘了进去,书生正看书呢,只听见屋门吱呀~” 吱呀~ 院门处真的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几个小伙儿身体一僵,顿时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僵持了一会儿,外面除了那声吱呀就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了,屋子里一下安静的可怕。 “不不会真的有有女鬼吧?” 其中一个跟传逸差不多大的小伙儿压低了声音,舌头都打结了。 没一个人敢回答他,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更不希望有。 几人都看向了刚才讲故事的那青年,一个个都露出了比刚才更加期盼的目光,大哥,都靠你了。 青年更结巴了,“我我我我才不去!” 然后青年眼睛一转,就分析道:“你们说要是真有女鬼,他们看上我们中的谁了?” ? 几人冒了冒问号,然后齐刷刷的看向了传逸。 传逸虽然不靠谱,但也遗传了传家的优良基因,眉清目秀,又因为金尊玉贵的养大,白白嫩嫩的,也是有点玉面小公子气质在的。 若不然,也不能一来到庄子上就吸引了他们庄上不少少女的目光了。 咦?咋有点大仇得报的快感呢.传逸没来之前,是庄子上公认俊俏的青年心里默默想道。 呼— 就在几人放松了点心情,打算推传逸出去幽会女鬼时,一道短促的阴风吹灭了蜡烛! 然后是紧闭的屋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缓缓地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 几人尖叫着抱头鼠窜,但在黑暗中摸不着方向,不是撞到墙了就是互相撞的眼冒金星,只有传逸唯恐女鬼上身,尖叫着抄起屁股下的凳子就是砰砰砰一通乱砸。 也不知是砸到同伴了还是砸到女鬼了,反正有什么东西被他砸到了。 不砸到东西还不要紧,一砸到东西,传逸就尖叫的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女鬼就会把他掳去一样,砸的更疯狂了。 直砸到精疲力尽,身边再没有了一点声息,传逸也脱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大哭起来,哭声都能传播二里地。 听到了传逸的鬼哭狼嚎,正做着美梦的庄户们一个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喊:“快起来快起来,遭匪了!遭匪了!” 待清醒后,竖耳听了听,除了那杀猪似的嚎叫,没有烧杀抢掠的动静呀? 于是呆愣了一下后都赶紧穿上衣服,拿起火把跑出了家门。 庄户们一家家聚集起来,管事的朝哭声的方向看了看就一拍大腿道坏了,“是小公子!” 虽说是犯了错发配过来的,但人送来时他也被主家嘱咐要好好照料的,想来也只是调皮犯了点错,早晚也还是要接回去的。 所以管事的对传逸从来不敢怠慢,一直用心照料着,现下听这杀猪似的哭声,就心里漏了一拍,可别出了啥事啊! 管事的领着庄户们紧赶慢赶的赶到后,就在火把照耀下,看到了满地狼藉的场景,他们主家的小公子坐在满地狼藉里哇哇大哭! 所谓满地狼藉,包括四分五裂的盘子,歪倒的桌椅板凳,洒的到处都是的酒菜,以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四个人。 “狗娃子!” 一个庄户认出了那四人中的一个,正是他家那爱跟小公子混在一起的小儿子啊! 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去,见儿子头破血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的手都哆嗦了。 手指哆嗦着伸到儿子鼻子下面,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卸了力,“还有气儿..还有气儿。” “三呆子!” “牛毛!” 还有两个被认了出来,一个仰面躺着,双眼紧闭,身上除了混乱的脚印还有血迹,不过还好,还有气儿。另一个蜷缩着,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但不知道为啥也是双眼紧闭,晕死的状态。 “嗯?这个是谁?” 管事的疑惑的扒拉了下那个穿黑衣服的,他就趴倒在小公子脚边,看起来受伤最重,头上血呼啦的。 管事的把他翻过来,发现他的嘴里也都是血,鼻青脸肿的都快看不出人样了,不过这人还没有晕彻底,留着血的嘴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管事的犹豫着把耳朵贴上去,就听清了那人说的话。 “杀杀” 杀? 管事的琢磨了下,反应过来后吓了一跳,看了看还在张着嘴大哭的小公子,以及小公子手边的凳子,凳子上全是血,英武啊我的小公子! 管事的看向传逸的目光逐渐崇拜,而扭头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庄子上的三个年青小伙子,简直没眼看,平时一个个把自己吹的多厉害,现在关键时刻,别说保护小公子了,结果自己个倒是全躺地上去了,还得靠小公子救他们! 长兴侯府的马车一路疾驰,也在后半夜才赶到。 这时,传逸喝了两碗姜汤,已经缓了过来,那三个年轻小伙子也进行了救治,两个轻伤,就是有点脑震荡,都醒了,另外那个是自己吓晕的,没受伤,被老娘扇了两耳刮子就醒了。 传逸也在管事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有杀手要来杀他,但是狗娃子、三呆子和牛毛英勇的抡起凳子就和杀手殊死搏斗,当然了,他们惨败,杀手还是逐渐逼近了他,好在他英武不凡,最后也抄起凳子,将杀手一举拿下! 管事的似乎亲见一般,把场面描绘的有声有色,间带抄凳子、拿下等动作表演,把传逸看的一愣一愣的。 是.是这样的吗? 传逸眨着一双愚蠢的清澈大眼睛,刚才太害怕了,都不知道黑暗里还上演了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啊! 看向狗娃子、三呆子、牛毛的视线里瞬间充满了感激,兄弟们!感谢你们没有没义气的逃跑啊!这个恩情,哥们记下了! 被感激了的三人,有点懵圈呢,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吗? 根本没有抄起凳子做任何反击的三人,只记得好像有女鬼进来了,他们在黑暗里抱头鼠窜,然后脑袋就被什么东西哐哐哐砸了好几下. 哎呀,不能想了,头疼 传海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一看见屋子里的场景,就愣了一下。 043 穷凶极恶的凶手...

屋子中央躺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黑衣人被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桌子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锋利的呃,不是是有点钝,还有豁口的杀猪刀。 真、真的有杀手! 传海吓的脸色白了白,连忙寻找小儿子的身影。 此时传逸一见是自家父亲来了,劫后余生的委屈立即袭来,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跑过来抱住传海的大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父亲带我回去吧.这里有杀手.还有女鬼呜呜呜.我以后会听话的,再也不养外室了.呜呜呜.父亲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儿子这么生龙活虎,看来没事,传海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就是满眼嫌弃了,努力的想把被儿子拽在怀里,染上了儿子鼻涕眼泪的衣袍拽出来。 传海带了传逸回去,第二天一早传海身边的小厮就来了庄子上,给那三个年轻人送了些布匹和银子,又和管事的一起把那杀手扭送官府。 这一送不要紧,竟然还送出个罪大恶极的凶手来! 小厮回到长兴侯府汇报时,传海都给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杀手就是前一段时间屠戮了左家庄全村的那个凶手!官府早就发了通缉令,只是不知道这人躲到那里去了,一直没抓到。 传海不禁有点疑惑了,左家庄的惨案他也有所耳闻,听说现在那地方还闹鬼,一到晚上就有鬼火,还有鬼魂在哭。 不过屠杀了全村,必然是个穷凶极恶的,这样一个人,怎么杀人的时候竟然用那么钝的杀猪刀吗?别说人了,切个瓜估计都得卷刃。 宫里,长兴侯老夫人带着徐燕和传玉来看传文了,彼时传文正在捧着一卷书读的字正腔圆、声音朗朗。 这可把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高兴坏了,我家孙女终于干一件正经事了,而徐燕则是哎呀妈呀,我家闺女还会读书呢,是不是赶明儿也能考状元去了! 然而下一秒: 【床前明月光,李白喝豆浆,油条配豆浆,吃的真是香】 两人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果果然.他家孙女是不会干一件正经事的;他家闺女跟状元是半点不搭边的 一旁轻轻晃着摇篮的皇后也是一愣,然后就挺开心的,自从传文和小团团住进她的宫里,她每天都心情愉悦,以前这院里冷冷清清,现下却是热闹多了。 传玉也很开心,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文妹妹了,既想看文妹妹大口吃东西,又想和文妹妹说些体己话。 传文一见她们过来,很想扔了书本跑过来投入家人的怀抱,但是,她不能 徐燕都准备迎接闺女的怀抱了,但见闺女皱巴着小脸,委屈巴巴,忍耐着仍然坐在那里念书,只是那声音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了。 疑惑在她们心头冒起,皇后赶紧让她们落了坐,向她们解释了原委。 “皇上说小公主快启蒙了,让传文先读几天书给小公主听听,”皇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除了上朝、吃饭,一刻也不能停。” 虽然传文有时候口不择言了点,但还是帮了朝廷很大忙的,皇帝惩罚她,皇后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传文:【怀疑皇帝在针对我!】 【小公主才九个月,离启蒙还远着呢,而且除了上朝吃饭睡觉一刻也不能停,你们听听,这是人能说出的话?是人干事?这不就是被针对了吗!】 长兴侯老夫人冷汗直冒,唯恐皇后一个不高兴再赏传文些惩罚,但皇后丝毫不在意,用传文听不到的声音解释道:“之前,在朝堂上皇上匆匆下朝,传文.”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已经从传海口里得知了全部经过的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都明白了,不用怀疑,皇帝就是在针对你。不过只是罚读书,忽然就对皇帝很是感激涕零了呢。 传玉还等着下文,所以呢,文妹妹怎么了?咦,祖母和婶婶怎么都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她们交流了什么? 本来想来看传文的,结果传文又不能跟她们说话,长兴侯老夫人就打算带着人回去,改天再来,但却被皇后留住了。 因为传文,皇后对长兴侯府颇为感兴趣,特别是传玉,长相出众,身段窈窕,看上去也性子温和,若是能当她的儿媳就好了。 本来皇后动的是传文给她当儿媳的心思,但一来传文的年纪确实有点小了,二来她私下偷偷问过毅儿了,毅儿虽然也对传文挺感兴趣,但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兴趣,她便歇了心思,打算先把传文当女儿养着。 “这就是府上的大姑娘吧?” 皇后看向传玉的眼睛都亮了,长兴侯老夫人就是一个激灵,皇后不会动了什么心思吧。 皇后拉着传玉看了又看,满意的很,弄的徐燕有点懵,而长兴侯老夫人则是心里暗叫不好,她只想传玉找个普通夫君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想她再跟皇室有什么瓜葛。 本以为三皇子被支出了京城,传文的那个什么剧本也混乱了,他们就已经逃离了原来的命运,唉,真是大意了,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把玉儿带出来了。 虽然读着书,却眼珠子瞟着这边的传文人精一样,一看这情况就知道皇后打的什么注意。 【走了个三皇子,来了个太子,唉,我玉姐到底能不能跟她的小竹马修成正果?】 皇后拉着传玉的手一顿,传玉有小竹马了? 看向长兴侯老夫人,老夫人也是一愣,这个,她不知道哇,啥时候的事? 咳咳,皇后只好遗憾的转移话题,关心起了长兴侯府上的安危。 白菜是一颗好白菜,可惜她家毅儿这头猪来晚了,皇后手痒的很想再揍那糟心玩意儿一顿,若不是之前他装病,也不至于如今都二十二了还没个媳妇。 几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传逸昨晚上的惊心动魄,以及屠了左家庄一个村子的穷凶极恶之徒。 【左家庄?】 传文的八卦之魂被触发,从书本上分出心神,脑海里的小人儿扒拉剧本去了。 然后小人儿震惊、小人儿无语,小人儿只想握草。 【真是一桩惨案啊一包老鼠药引发的惨案】 044 我少一块!

【前有大甲兄为鸭肠和乞丐大打出手,今有左有山为吃鸡偷洒老鼠药】 传文都想单手给扣一波666了。 事情是这样的,左有山嘴馋了,但是家里养的几只鸡是下蛋用的,于是乎他就想了个损招,往鸡圈里洒了拌了老鼠药的一把粮食,然后那几只鸡啄了后很快就口吐白沫,两腿一蹬死翘翘了,他老娘看着那几只鸡心疼的一夜没睡着,最后还是痛心的给一家人炖了一只。 【鸡是吃着了,人也给送走了,一家八口整整齐齐的就剩下一个左有山,这还不算绝,还有更绝的】 【人躺板板了,办席呗,这个左有山看着剩下的几只鸡,思来想去也不舍得扔,然后剁吧剁吧又给炖了一大锅,村里人那是抢着吃啊,终于见着个荤腥了】 长兴侯老夫人和皇后几个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已经可以遇见一村人的命运了,果不其然就听传文接着感叹:【然后,全村人都被他给送走了,可怜左有山忙活完了连口饭都没吃呢,一出来就看见人躺了一地.唉,人全村人招谁惹谁了】 皇后眨了眨眼睛,一脸长见识了的表情。 怪不得左家庄有冤魂出没了,可不都觉得死的冤吗,徐燕深深点头,要是她,她也得回来掐死那货。 “听说左家庄还闹鬼呢,大晚上的到处都是哭声,还有鬼火呢。” 传玉虽然没听见传文的心声,但也在小姐妹们那里听说了不少,说起这个左家庄她终于可以加入到大家的话题里了。 【闹啥鬼呦,那是左有山被通缉了没地方去就躲左家庄去了,哈哈哈】 虽然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传文还是有点忍不住。 【大晚上的身边都是死人,搁谁谁不害怕,一边哆嗦着挖坑埋人,一边给人哭丧烧纸钱希望早点投胎别来找他】 所以.哭声是左有山哭的,鬼火是烧纸钱?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那瘆人的流言忽然就不害怕了,甚至还有些一言难尽的无语,只有传玉和几个小宫女还有些后背发毛,那可是一个村子的冤魂呐,得多可怕! 长兴侯老夫人从无语中想到了昨晚的刺杀,余光瞥了瞥假装认真读书的孙女,就感慨道:“你说这人跟咱们也没仇哇,咋就来刺杀逸儿了?” 徐燕也配合的发出疑惑,“是啊,为啥呢?” 两人是真的想不通,他们跟左家庄没有一点关系啊,难不成是买凶杀人? 还真给他们两个猜对了。 【买凶杀人呗!咦?】 接着传文就疑惑了,【咋这么多人都跟长兴侯府有仇?这才几天,都被这么多人刺杀谋杀啦?】 传文真是纳闷了,连读书声都慢了下来,心不在焉的赶紧去翻剧本,哗啦啦的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出长兴侯咋得罪的人。 想来想去,传文忽然就灵光一闪:【肯定是我那便宜大伯查赈灾银贪污案得罪的人!】 传文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原因了,没别的,人好好的贪污着,你忽然把人家揪出来了,不仅杀头还抄家,搁谁谁也得恨的咬牙切齿啊。 【还好有皇帝派过去的千牛卫,不然不仅我那便宜祖父一家被人嘎了,我爹娘和哥也得受牵连】 传文在心里庆幸,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则是一幅吃了屎的表情,那是因为你大伯吗?那还不是因为你! 两人特别想提醒传文咱可长点心吧,别给咱家拉仇恨啦,但苦于说不出口,也只能作罢。 最后所有的无奈忧愁都只得化作了一声叹息,又和皇后聊了点别的,长兴侯老夫人就领着人告退了,走时还给传文留下了一盒她爱吃的黄金糕。 好不容易挨到了饭点,传文毫不留恋的扔了手中的书,看了一下午,她的眼都花了。 【熬过了老板的996,没想到到了古代还得接受文化的鞭挞,本人咸鱼,只想躺平啊】 传文被皇帝叫到饭桌上,皱巴着一张小脸,皇帝则是皱了皱眉,老板?996是啥?丫头上一辈子是给人做工的? 还怪心疼的,皇帝给传文夹了个大鸡腿,看来丫头上一辈子一定过的很苦,要不然她也不会一个女子就抛头露面给人家做工。 这一心疼,皇帝把传文的罚也给免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虽然不知道皇帝又抽什么疯了,传文还是很高兴的,吃过饭,还把自己的那盒黄金糕给皇帝分了两块。 【看在你派人保护长兴侯府,以及免了我的惩罚的份上,虽然不知道抽的什么东南西北风罚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分你两块吧】 抽、抽风? 还东南西北风,还大人不记小人过?谁是小人? 皇帝的嘴角抽抽,很想把自己免除传文惩罚的话再给收回,不过看了看传文,她正心情很好的吃着黄金糕,那满足的小模样又让人不落忍。 于是皇帝又开始自己攻略自己了,算了算了,吃几块糕点都能让她高兴成这样,丫头上辈子肯定吃了很多苦,这辈子就让她多高兴高兴吧。 皇帝咬了一口金黄色的糕点,味蕾一下子被打开了,本以为刚吃过饭,吃不了多少,没想到两块都吃进了肚里。 说是两块,其实也不多,一块也只有拇指大小,还是薄薄的。 不过,味道倒是挺好,微甜不腻,细细品,微甜中还带着点微咸,两种截然相反的味道却混合出了一种美妙。 皇帝不禁看了看传文捧着吃的那盒黄金糕,传文注意到他的目光,把那盒黄金糕往怀里拢了拢,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吃手里的那块。 【还剩下三块,是给皇后剩的。】 传文的心声传来,皇帝的老脸红了又红,她她什么意思?自己堂堂天子,还能跟一个丫头抢吃的不成! 咦,不对,为啥皇后的是三块,他只有两块? 皇帝看了看自家锦妹,就见锦妹朝他笑,骄傲、得意的笑。 皇帝顿时委屈,凭什么呀,千牛卫是他派去保护长兴侯府的,那惩罚也是他免除的,为啥他还比锦妹少一块! 皇帝瞪了传文一眼,他真是白心疼这丫头了,就该让她一直读读读! 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家锦妹,他需要安慰,必须得好好哄才能哄好的那种! 045 我谢谢你啊

皇后不禁心里好笑,身边带着小孩子,皇帝也是越来越孩子心性了,答应了给他做梅花酥才见人又重露笑颜。 听到吃的,传文的眼睛也亮了,但还没说出来也要吃就被皇帝赶回去睡觉了,传文心里骂他小气皇帝都没生气,而是展开一个胜利式的笑容,这是他媳妇,要怪就怪你这丫头没成亲,连个心疼你的人儿也没有,哈哈。 皇帝很开心,又找到了一个自己比传文这丫头强的点,不过,他跟丫头比这些干嘛,还不如多跟锦妹说两句知心话。 回去后,天也刚刚擦黑,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传文就捏小公主嫩呼呼的脸蛋玩,捏够了就和小公主玩成语接龙,谁接不上了谁就输,输了的人就欠对方一顿饭。 旁边伺候的宫女嬷嬷都多看了传文好几眼,那眼神仿佛都在问‘姑娘你认真的?跟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婴儿玩成语接龙?你确定不是在欺负人?’ 传文毫无自觉,成语张口就来,反观小公主,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对着传文眨了又眨,见传文开心的笑,自己也跟着咯咯笑。 看的旁边的奶嬷嬷都心疼了,我的小公主诶,这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吗。 房门边守着的持剑侍卫不易察觉的勾唇一笑,坚毅的眸子攀上了些许轻柔。 直到小公主欠了传文二十顿饭后,传文才停止了这单方面的碾压游戏,主要是她累了。 捏着点心吃了会儿,奶嬷嬷抱着小公主去睡了,传文也回自己房间准备睡觉。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时看了两眼门口已经就位的帅侍卫,再一次感叹穿书的福利就是好哇,全是帅哥美女,就连不起眼的一个侍卫也剑眉星目帅的紧。 不过,还没等听见了传文心声的侍卫露出笑容,就听传文再一次感叹了声,【就是不知道发质怎么样,可别跟皇帝一样上了年纪后就成了半秃,画面太美,不敢想象哈哈哈哈】 侍卫僵住,我谢谢你啊。 【不过,皇帝为啥给我配个侍卫,以前也没听说过进宫做客还有这待遇啊】 别人可没这待遇,让他这个千牛卫大将军保护,从古至今,也只有这丫头一人了。 侍卫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心里暗想。细听里面的动静,传文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稳,不禁轻轻一笑,睡的倒是快。 传文一夜好眠,不美的是天还没亮就被薅出了被窝,被迫上朝。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传文只想倒头就睡,心里祈祷皇帝可长点良心吧,让她快回去补觉可别再又把她薅到甘露殿看他处理政务了。 皇帝见传文走路都高一脚低一脚的了,叹了口气,好吧,就让她回去补觉吧,主要是他怕传文把小公主给摔了。 望着传文离开,皇帝就来了甘露殿,看了眼黄奇奉上来的白米粥,没什么胃口。 虽然最近国库充盈了不少,但战事逼近,皇帝也不敢太挥霍,只是平时吃的米粥稠了点,不过连着吃了这么多天,他嘴里一点味儿也没有。 想起昨天吃的黄金糕,皇帝就想给自己加加餐,命了黄奇出宫去买。 宫外,街市繁华,热闹中不乏盛世的安逸,方大仁踱步街头,一扫烦闷心情,感叹海清河宴啊。 正感叹着,就看见了同僚,那不是工部郎中王树人吗。 王树人正从一个不起眼的破旧糕点铺子里出来,手里提着小小的一封点心,一出门也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方大仁,两人寒暄过后就攀谈了起来。 “方兄,你这额上是怎么回事?” 方大仁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青了一块,忙抬手遮了遮,掩饰了下慌乱,遮掩道:“无事,就是不小心碰着门框了。对了,王兄怎么来这么个破铺子买点心啊,这.会好吃吗?” 方大仁绝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而是真的觉得这样一下狭小破旧的铺子里的东西不好吃,要不然早就扩张翻新了,肯定没人来买才没钱翻修。 王树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手中没什么银钱,只能吃的起这便宜的了。” 方大仁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要不要拉上对方去隔壁的天心楼买些好的当作赔礼,但他和王树人也没有多熟络,不知会不会唐突了,要是让人家觉得自己羞辱人家就不好了。 两人正不知再说什么好时,就见赵大甲大摇大摆的从隔壁的天心楼走了出来。 “赵大甲!” 方大仁惊诧,赵大甲穷的都捡垃圾了,他有钱去天心楼? 天心楼可是京城中最好吃当然也是最贵的点心铺子,一封点心最便宜也得一两银子,而现在赵大甲手里提了四封! 赵大甲正开心呢,不期然看见方大仁,更开心了,这就是人生得意时巧遇对头,那不得显摆显摆啊。 “呦,这不是方大人吗,呀,这头上是咋了?哈哈哈,不会又让媳妇给打了吧?” 赵大甲一连串的呦呀哈和夸张的疑问语气完美的演绎了什么是欠扁,气的方大仁暗咬牙龈。 方家悍妻,京城中谁人不知,偏这个家伙大咧咧的嚷出来,实在可恶!就不能学学人家王兄,就算知道也避而不谈。 “我就不用你管了,倒是赵大人,怎么以捡同僚府上垃圾为生的你有钱来天心楼了?” 方大仁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两人互相扎刀,眼神都能闪出火花,这可为难了一旁的王树人。 不过,很快,眼神都能把方大仁穿个洞的赵大甲忽然就笑了,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太子无心朝政只一心当个农夫,作为太子党的方大仁才该生气,哈哈哈。 赵大甲的笑让人莫名其妙,方大仁正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病,对方就扬了扬手里的四封点心,说出了让他几乎吐血的话。 “太子因为在下归还了肥料,赏给下官的。” 赵大甲那个得意啊,这些天净被人嘲笑了,偏他干的那些事还让他没脸抬起头和人争论,今天算是出了一口气,爽啊! 方大仁望着赵大甲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手都哆嗦了,指着赵大甲的背影你你你的说不出个一二三。 “方大人,莫生气,赵大人应也不是有意的。” 王树人好言劝着,方大仁才一甩袖子放下了手指,“王兄,你说说这赵大甲身世与你相似,怎么就没有与你一样养成这谦逊雅正,正人君子的模样,而是那般牙尖嘴利面目可憎,亏他还是和尚庙里出来的!” 046 黄金糕

三人各自离去,天心楼二楼的黄奇把刚才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回宫后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看到的说给了皇帝。 皇帝听到自己那个糟心儿子,直接忽略,对王树人则是更欣赏了,王树人在公务上从未有过疏漏,还守得住清贫,既不贪赃枉法也没有像赵大甲那样丢了儒生气节,实在堪为百官典范。 “若每个大臣都像王爱卿这样,朕哪里还有这么多烦心事!黄奇,你把这盒黄金糕给王爱卿送去吧。” 黄奇领命,将糕点送去了王树人家里。 偏僻的住所,一方院落,家里并无仆人丫鬟,院中一棵桃树,此时深秋季节,也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 树下用竹竿晾晒着两床被子,一个妇人正在拍打被褥,见到穿着宫内服饰的他们来,赶紧叫屋里的王树人。 此时王树人也是刚回家不久,点心盒也是刚刚打开,还没塞嘴里一块就听见了夫人唤,赶紧迎了出来。 一见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大太监黄奇,先是愣了一下,就赶紧将人迎进了屋里。 进到屋里,黄奇大致打量了下,屋内陈设也很简单,不仅没什么华贵的东西,反而看上去有些寒酸了,连衣柜都坏了一个腿儿用一块砖垫着的,桌子上还摆着一封打开了的点心。 “这是黄金糕?” 黄奇看那糕点跟皇帝让他买的黄金糕有点像,只不过这桌子上的看着粗糙难吃,应就是在之前那个破旧小铺子里买的了。 “是,下官也没什么爱好,就爱吃点这个,公公若不嫌弃,可尝尝?” 王树人态度恭敬,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黄奇就笑了笑,将后面小太监手里的那封黄金糕递给了王树人,“我就不尝了,倒是王大人有口福了,这是皇上特意让我拿给王大人吃的。” 王树人有些莫名的接过了糕点,“敢问公公,皇上为何赏赐下官?” 他最近虽然没出啥差错,但也没有啥出彩的地方啊,咋就引起皇帝的目光了? 黄奇拍了拍王树人的胳膊,笑道:“王大人不必紧张,咱们皇上念你清贫,特意赏你的呢。” 王树人已经又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确定他做的那些事没出什么差错,就赶紧感激涕零地下跪拜谢,态度极其真诚。 黄奇见此对王树人地印象更好了,好官呐,还很忠心,皇上他老人家若是看见这一幕一定很欣慰。 黄奇回宫后跟皇帝描述了王树人家多么清贫,王树人多么对皇上感激涕零,皇帝自是感动一番不提。 王树人这边,目送着黄奇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后,才回屋打开了那封点心,然后一打开就吓的心中一悸。 正好他夫人把被子收进来,见他脸色煞白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王树人则是把皇帝赏的那盒黄金糕展示给夫人,眉毛都快皱到鼻孔里去了,“你说,皇上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好的忽然赏下来这一封黄金糕?” 难道皇帝知道了什么? 王夫人也是惊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一向小心谨慎,这么多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又想了想,沉吟道:“是不是那赵大人最近太出风头了,皇帝这才想起了你。也只是见你一直清贫才送了赏赐?” 王树人也点了点头,因为身世相似,又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朝堂上一向爱拿他和赵大甲做比较,是这个原因也不奇怪。 正想着,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人,一边进来还一边喊:“岳丈大人,小婿来看你了。” 人进来屋里,向王树人夫妻施了礼就把一封点心放在了桌上,只不过放上去时那重量却比一般点心重多了。 “岳丈大人,小婿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黄金糕。” 来人黑皮肤,高鼻梁,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全是精明,正是王树人的三女婿吴祝。 王树人让夫人去准备小酒小菜,让女婿坐下来,两人说起了话。 吴祝看见了桌子上两盒打开的黄金糕,不禁疑惑,“岳丈大人,这盒是天心楼的黄金糕吧,您舍得买了?” 王树人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皇上赏的。” 吴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皇皇皇上赏的?” 两双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一双惊诧警疑,一双平静淡漠。 “放心,跟我们做的事没关系。” 王树人淡定安抚,不过吴祝还是有些担忧,眼睛看向自己带来的那盒黄金糕,“岳丈大人,要不这次我们先算了,过些日子再说” “怕什么!”王树人很看不上女婿这胆小谨慎的样子,“说了跟我们的事没关系,最近皇上正操心西域的事呢,哪里有空管我们。” 虽是这样说,吴祝还是有些害怕,但那封沉沉的点心已经被老丈人收走了,打开衣柜放了进去,又拿出来了一张纸。 “回去后跟周家说,随时可以动工。” 王树人把那张纸递给吴祝,吴祝看了看,果然就是城西那块地的地契,犹豫着接了。 又陪着老丈人喝了些酒,吴祝才离开,走出老丈人家门后,就朝墙根啐了口痰,嘟哝道:“老家伙,早晚贪死!” 晚上,昏黄的烛光照亮了贫寒的房间,王夫人坐在桌边缝补,那是王树人今天穿的衣服,袖口处有些破了。 那件衣服外面看着破旧寒酸,然而王夫人正在用金线缝补,因为翻开那件衣服,里面全是金线,明晃晃就是一件金丝织就的华服。 而王夫人此刻也与白天贫苦妇人形象完全不搭边,头上戴满了金钗玉环,脖子上挂着十几串珍珠,左手小臂上全是金镯子,右手小臂上则全是玉镯子。 想必这一套穿戴下来,很是沉重,因为她缝衣服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但还是倔强的不肯拿下来一件。 再看王树人,此刻也再无半分清贫模样,身着织锦云衣,脚穿八宝福纹靴,头上束发的是红玉一寸烟, 何为织锦云衣?乃是江南最名贵的丝织品,寸缕寸金。又何为八宝?乃八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再说红玉一寸烟,乃南海极深海域所产蚌鱼珠泪,百年才出世一颗,珍贵无两,就连宫里这么多年存下来也只有三颗。 烛光下,屋中陈设贫寒,王树人夫妻却是珠光宝气,能闪瞎人的眼。 此刻王树人正拿了白天放进衣柜里的那封黄金糕,缓缓打开一层又一层的纸,黄灿灿的光浮现出来,赫然就是一块块黄金。 047 要暴露啦

王树人的嘴角贪婪的咧开,赶紧掀开床褥,一张黄金床就赫然出现在眼前,金灿灿的光芒打在王树人脸上,将他的笑映的狰狞可怖,无半点儒士君子模样。 “你说你藏这么多金子有什么用,这些首饰我一件也没法戴出去!”王夫人不满的白了眼王树人,“你知不知道我娘家都笑话我,嫁了你个当官的有什么用,不还是清粥小菜,过的连他们也不如!” 王树人爱惜的将一块块黄金藏进黄金床里,不屑的哼了声,“你懂个什么!若是家里有多少钱都拿出去显摆,我早就被皇上杀了十几次了。” 把黄金都藏进床里后,王树人心情很好,重新整理好了被褥,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床上,眯起眼睛,模样颇为享受。 “等我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我们就回老家去,到那时,你想戴哪一件首饰出门就戴哪一件,天高皇帝远的,我也懒得管你了。” 王树人说完就哼哼着唱起了小曲儿,王夫人也高兴了,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珠宝,真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然后缝衣服缝的更有劲儿了。 王树人做了一夜的黄金梦,睁开眼后就依依不舍的换上昨夜王夫人给他缝好的那件衣服,把寒酸的那面穿在外面,然后又穿上同样落了补丁的朝服,就往宫里赶去。 好似昨晚的锦衣华服珠光宝气都是一场梦,王树人又成了众人眼中那个知书达理的清贫君子。 朝堂大殿上,王树人多次偷偷的把目光落在传文身上,也不知怎么心中总是有些慌。 而传文今天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上朝就打瞌睡,而是精神奕奕的,因为她在一众大臣中看到了章清。 章清身穿官袍,身姿挺拔,长眉朗目,身上既有青年英气的飒爽,也有朝臣多谋的沉稳,将一身年少傲骨尽敛于官袍之中。 【禁欲系啊.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啊】 传文看的快流哈喇子了,怪不得朝阳县主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大臣们一个个差点滑倒,你夸章清就夸章清呗,咋还带拉踩的! 皇帝也朝章清望了过去,品貌俱佳,不错不错,然后又看了看其他朝臣,不是腆着个大肚子就是满脸皱纹,再要不就是头发稀疏,就是有几个年轻的,那气质容貌也无法与章清相比。 如此想着,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张丞相身上,章清颇有张丞相年轻时的影子啊,不愧是丞相的女儿。 张回也注意到了身边几个同僚有意无意瞥向他的目光,心中不悦,都看他干啥,难不成都以为他是对比章清这只鹤的鸡!呸!臭小子,他也配与自己相比! 张回对章清更加反感。 而章清则是第一次听到传文的心声,满心惊讶,面上却无一丝异样。 修养的这段时间她也听说过些朝中之事,知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存在,但听说跟真实见到还是不一样的,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章清到底是起了点担忧,若这丫头真是知晓百事,那她女扮男装这丫头岂不是也知道? 朝堂上依旧是一些传文不感兴趣的事,想看章清怼张大爷,两人却相安无事。 倒是快要下朝时,皇帝忽然关心起了王树人。 “朕昨天看了捐赠明目,工部郎中王树人家中贫寒还捐了一百两,你们其他人都跟着学着点。” 皇帝的目光在赵大甲身上扫过,大家都知道皇上这是在点赵大甲,因为他只捐了五十两,是所有人中捐的最少的。 赵大甲被看的面红耳赤,他那五十两有一半还是借来的,哪里还有钱。 王树人连忙跪下解释:“臣平日简朴,故而有些积蓄,加上女婿们孝敬的上上下下加起来凑够了这一百两银子,只愿为大晋做出微末贡献,亦是臣的荣幸。” 皇帝看向王树人的目光更加赞许了,而看向赵大甲则是更加不喜了,平日里把自己塑造的多清高,见真章的时候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赵大甲满脸羞愧,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无用了,黎民百姓他救不了,国家战事他也帮不上忙,就连老婆也跟人跑了. “爱卿啊,朝堂上能有你这样的臣子,朕很欣慰。”皇帝抬手示意黄奇,黄奇便捧着一幅字展了开来,皇帝继续道,“清正廉洁,这四个字朕赐给你了,望你以后不要辜负朕的一片期许。” 黄奇将那副龙飞凤舞的字展示了一番,然后送到了王树人的手中。几乎所有大臣都点头赞同,这四个字给王树人,实至名归呐。 赵大甲的头又低了一分。 王树人则是有点惶恐了,连忙叩头谢恩,“臣定不负吾主所望!” 这副字对他来说是烫手的,他一万个不想要。皇上此举无疑是把他竖成了个典型,这与他想低调的心情完全相悖。 且不说若是遭了有心人嫉妒盯上他怎么办,就是眼前这丫头都够他受的。 只想接了字就快点隐身的王树人终于还是听到了那噩梦般的声音。 【谁?清正廉洁?那个王树人?】传文眨了眨眼,看向王树人,【不对吧,我记得他是个巨贪啊】 !!! 王树人额头上沁着密密的汗珠,手里的字都拿不稳了,声音哆嗦:“皇、皇上,容臣禀” 【哇偶,住黄金屋,穿黄金衣,睡黄金床啊!】 传文着实有些激动了,这得多豪啊,她只听说过黄金马桶,还不知道有钱人还能这样玩啊。 王树人又惊出一身冷汗,祈求祖奶奶您可闭嘴吧,偏偏传文还在继续爆料,这次是无情嘲笑了。 【哈哈哈哈,人家爱吃的是此黄金糕,可不是彼黄金糕,皇帝这个二傻子还巴巴心疼他的爱卿,给人送去黄金糕,哈哈哈.】 二傻子皇帝两眼懵逼,什么此黄金糕彼黄金糕的,嗯?你骂谁二傻子呢! 没听懂传文的话,下面的大臣各个又一次被传文对皇帝毫不客气地称呼惊呆了,特别是章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只见皇帝的脸黑了又黑,仔细去看,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主要皇帝的怒气也不全来自传文,因为联想一下黄金屋黄金床,他好像知道此黄金糕所指为何了,这些怒气更多的是被戏耍了的愤怒。 “王树人,你看着你手里那四个字说,你可贪赃枉法?” 皇帝的声音是平静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帝愤怒到了极点,不禁都看向了王树人。 越看他越觉得不像啊,你看看人家身上的官袍都还打着补丁呢,若是贪了钱,怎么还穿的如此破落,还有人王大人清瘦的很,一看就是常年清粥小菜吃出来的,若真是有钱,能这么亏待自己? 048 那么想剁了自己的这双手呢

王树人则是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字,他特别想坚定的否定,说自己没贪过一分钱,但是瞥了眼传文,内心又纠结的说不出口,因为不管他如何遮掩,这丫头都能触及核心,说出真话。 “来人,扒了他的衣服!” 皇帝眸光沉沉,命令道。 既然王树人不愿说,他就替他说,丫头不是说王树人穿黄金衣吗,他就扒了他,让他无话可说! 两个侍卫领命上前,三两下就扯下了王树人的官袍,以及官袍里面的衣服。 金灿灿的衣服映入众人眼帘,文武官员们各个倒抽一口凉气。 “还真的——!” “不会吧——!” 清正廉洁? 正人君子? 皇帝的脸最疼,连说三个好字。 “好!” “好!” “好啊!” 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凝神,心里已经在为王树人默哀了,不过有几个却是吓的双腿打颤,几乎站也站不稳了。 “给朕押入大牢,好好的审!” 皇帝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话,直到被拖走的王树人的求饶声听不见了,他一张脸还是黑的。 一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凝重,传文也觉察到皇帝这次是气狠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叹气。 【这次又要拔出萝卜带出泥了,唉,最近办了这么多贪官,会不会搞得人心惶惶】 下面不少官员心里都点头,是啊是啊,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的,求你可别再爆料了,他们都不敢再贪一分钱了,都快穷的吃糠叶菜了。 不过也有些官员则是不屑的冷哼,惶惶什么!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怕的,丫头你最好把所有贪官都给挖出来,还黎民百姓一个公道! 下朝后,传文向皇帝请假,她想家人了,想回去看看,然而心里却想的是【黄金屋啊,我还没见过呢,还有黄金床,也不知道躺上是个什么感觉啊】 皇帝黑着脸准了,不过他也想去瞧瞧,换了便装和传文一起出了宫。 【不是说和我一起去长兴侯府,这咋拐弯了?】 走在街道上,传文在心里嘀咕,待走到王树人的住处时,传文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也想看黄金屋和黄金床啊】 皇帝不是想看黄金屋和黄金床,而是想看看那个王树人到底贪了多少。 带头抄家的是大理寺少卿蒲应物,虽然面对的是一处贫寒小院,但他丝毫不敢怠慢,满脸凝重。 直到一个下属用锤砸破了墙壁,里面放出金灿灿的微光,蒲应物脸上的凝重变成惊愕。 哐哐又几锤下去,整个黄金墙壁露了出来,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 有京城中的平民百姓,有富商有钱人,有王公贵族大小官员,还有皇帝,看见那金灿灿的黄金屋后无一不震惊! 如果不是有蒲应物带领的大理寺一众人,怕好些人都哄上来抢了。 “哇——” “黄金屋——” 还没等他们震惊完,蒲应物跺了跺那棵桃树下的土地,感觉不对,立即喊人来挖。 很快,一箱子金砖就被挖了出来。 皇帝握紧了拳头,大有一拳头锤爆王树人脑袋的冲动。 混在人群中来看热闹的官员们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户部金部主事李标自认为自己贪的不少了,但跟王树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弟弟啊。 只敢贪两条腊肉的工部屯田郎中冯玉祥,“我的妈呀——!” 作为王树人头顶上司嫉恶如仇的工部尚书陈润心痛的捂胸口,皇上啊,臣有罪! 清水衙门的官员们则是一个个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皇帝已经气的呼哧喘气了,想想王树人捐的那一百两还说是凑的,皇帝喘的气都是黑色的,又想想自己竟然还觉得他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竟然还给他写字,那么想剁了自己的这双手呢! 人来人往,从王树人的这个小院前前后后抬出来的箱子都有十几口,里面装的不是金条就是首饰珠宝,以及各种名贵布料做的衣服。 【唉,王树人这人也是悲哀了】 正在大家惊讶、痛恨、羡慕各种情绪交织时,传文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小生活艰苦,过的全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就对黄金这种能买到一切的东西痴迷了起来,每晚都要搂着黄金才能睡着】 隐藏在人群中的章清听了,也不由叹了口气,这不知是王树人的悲哀,还是大晋的悲哀。若大晋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老有所养,幼有书读,不知还会不会有王树人这样的存在? 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甩袖而走,他没心情再陪传文去长兴侯府了,留下了郑彦保护传文。 传文来到长兴侯府时,爹娘都不在,问了长兴侯才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忙铺子。 被长兴侯两老夫妻拉着坐了会儿,传文就辞别两人准备去找爹娘,顺便看看爹娘的铺子,不过还没走出去就被传玉拉住了。 “文妹妹,你今天怎么回家了?” 传玉拉着传文在后院的竹林里散步,对传文这个小妹妹特别想念。 “你不在家这些天,我都快无聊死了。” 传泽传武传逸去学堂了,她每天都被母亲揪着说哪家哪家的公子如何如何好,心累的不行。 好不容易传文回来了,传玉这个端庄淑女化身成了小话痨,拉着传文说东说西,传文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咋说的事都和飞虎将军家的小公子徐无忧有关。 传文扒拉了下剧情,才发现这时这两人已经发展到互送了定情信物了。 长兴侯老夫人是徐家姑娘,徐无忧父亲的小姑,徐无忧小时父母去守边关,曾将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他留在了京城,便是寄养在了长兴侯府,他们两人就是从那时认识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徐无忧在长兴侯待了三年才被父母接回去。 在原剧情中,徐无忧是个深情男二,在他和传玉互定终身这个节点后,就该三皇子发现传玉就是小时候给过他一点温暖的小女孩儿,然后横刀夺爱了。 传文正扒拉剧情,思考三皇子现在都没在京城还能不能横刀夺爱时,传玉也说累了,叹了口气,终于切入了正题,“文妹妹,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的目光悠远,似乎在透过这片竹林看向很远很远的远方。 传文好奇,接下来传玉就跟她讲述了那个很长很长的梦。 小时候,她家里忽然住进来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很胆小,总是怯生生的,也不和他们一起玩。 049 很长很长的梦=原剧情

长大的传玉虽然是个端庄淑女,小时候却是很调皮,见小男孩儿长的好看,总是逗他,小男孩儿每次都被她逗哭,然后她又舍不得小公子哭,找好玩的去哄他,小公子又被她哄的破涕为笑。 说起这段时,传玉会心微笑,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就敛去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又是哭又是笑的三年儿童时光,之后那个小男孩儿,也就是徐无忧被接去边疆,他们十年不曾见过一面,直到前不久平诚伯爵府的那场马球会上,他们才再次相遇。 之前那个胆小的小公子现在已经长成了个坚毅的少年,皮肤黑了些,但那一双眼睛却更加明亮深邃了。当时她的小心脏就砰砰砰跳个不停。 只是好景不长,他们两个虽然互相倾心,但却出现了个三皇子。 三皇子说她小时候去宫里玩时给过他一颗糖,也是那一颗糖让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很多他没有吃过的美味,没有他见识过的美景,使得他放弃了自杀的念头。 说到这里时,传玉深深叹了口气,“那件事我有些印象,那时祖母刚封了诰命,我陪祖母去宫里谢恩,路上遇见了淑妃,她见我长的好看就给了我两颗糖,我吃了一颗,太难吃了,不过是人家娘娘给的又不能扔,正好看见湖边有个小孩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过去把另一颗糖给他了。” 传文:“.” “唉,不得不说那糖是真的难吃,那小男孩儿吃了后就哭的更狠了。” 传文:“.”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感动的? “不过,淑妃娘娘的东西是真的难吃。” 传文想起之前吃的糕点就觉得舌头遭罪,传玉也深表赞同。 不过传文嘿嘿一笑,果然,这货也是个吃货,要不然也不能那么爱看自己的吃播。只不过被王氏的条条框框圈起来了,不能大展拳脚。 探讨完了淑妃难吃的吃食后,两人继续一个说一个听。 之后不知道三皇子怎么弄来了一道圣旨,让她做了三皇子的侧妃,那时她正与小竹马浓情蜜意,自然不愿,只是三皇子以长兴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做要挟,她也只得服从。 到了三皇子的后院后,三皇子处处依她心意,待她是极其温柔,她就渐渐动了心。只不过她在那个后院却过的并不好,正妃嫉她得三皇子得心,处处刁难她,若是小事,三皇子就做和事佬,若是正妃不罢休,他也只任她受着,事后便寻了珍宝来向她道歉,态度诚恳,她也就每次都心软。 直到有一次,正妃做了局让三皇子误会她与徐无忧私情未断,寒冬腊月,她身怀六甲被关在柴房一夜流了产。 传玉停下沉重的语气,深深吸了口气才从那噩梦一般的日子中缓过神来,对传文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梦里是怎么了,如果有人一边说爱我一边践踏我,我一定很清醒的说永不相见,但在梦里,我却一次次沉迷于他那些虚无缥缈的情话中。” 传文托腮思考,“是不是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什么操控着一样,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说自己不可能说的话?” 传玉惊讶的看向传文,不知为何传文总结的如此贴切,“就是这样。” 啊,传文默默点头,这是本,虽然自成一个世界,有些人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但也会按照剧情一步步进行。 传文沉眉思索,只是现在好像剧情崩了啊,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问题本题的传文百思不得其解。 传玉见传文那么认真地思考,不由笑了笑,小丫头才十四,懂的什么。不过她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几天了,不说出来真的很难受,于是又接着讲述。 她流产后,心灰意冷,在一个小妾和徐无忧的帮助下逃出了三皇子府,只是还没逃出去多远,就传来了长兴侯府被下狱流放的消息。 她知道是三皇子要挟她回去,为了家人性命,她只好又重新回到那个牢笼,但母亲和祖母都死在了流放途中,父亲也一蹶不振,哥哥和弟弟被三皇子弄进了朝堂做官,实则不过又是他用来要挟她罢了。 帮了她的小妾也被三皇子赐死,徐无忧的下场更是凄惨,在战场上被五马分尸。 若是依着她的性子,她定要一杯毒酒与三皇子同归于尽,但在梦里,她却原谅了三皇子,还跟三皇子又生了几个孩子。 传玉真的不懂,她为什么会是梦里那个样子。 首先,她最喜欢的是徐无忧,别说三皇子不如徐无忧了,就是她身边出现了比徐无忧更优秀的人,她也只喜欢她的小公子。 其次,她虽柔弱,却并不软弱也不傻,梦里那个三两句话就被哄住的女子根本不是她的性子。 最后,爱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希望她好,而不是做任何伤害她的事都打着爱她的名义,那不是爱,而是不惜手段的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传文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不过她想纠正一点,玉姐你也不柔弱好吗,之前是谁挤的她哥都不能靠近她的? 不过对方正伤心又悲愤中呢,传文也不好意思再说,只静静又温暖的陪着她。 凉风拂过,传玉拢了拢披风,释然的笑了,果然说出来心情就好多了。 “不过,也不必纠结,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呢,”传玉想想就觉得梦里的那些事不可能发生,“在梦里,你也喜欢三皇子,还几次三番陷害我呢,我这么可爱的文妹妹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又怎么可能陷害我呢。” 传文被捏了捏脸蛋,有点心虚,在原剧情中,她这个恶毒女配可不就是眼瞎的看上了三皇子,还做了很多陷害女主的事。 “还有,你说怎么可能呢,在梦里,那个帮我逃出去的小妾竟然还女扮男装当过官呢,这怎么可能,女扮男装,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 传玉笑的更释然了,可能就是前段时间母亲总是想撮合她和三皇子的原因吧,她都魔怔了,才做了这么可怕的梦。 这个传文一点也不敢吭声,估计也快被发现了吧。 咔嚓—— 拱门后面传来了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两人赶紧回头去看,为了说体己话,她们两个都把丫鬟打发的远远的,是谁在后面偷听,又偷听了多少! 传文给传玉使了个眼色,然后踮起脚尖,悄悄靠近拱门,传玉立即会意,自顾在那里说话,“文妹妹,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050 只是写个书而已啊

在靠近拱门后,传文看到了一片衣角,看布料,是个男的,年纪还不大,心里有了个猜测后,她就猛地探出头哇的一声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传武传逸正贴着耳朵还要听呢,不期然被吓了一跳,两人啊的一声倒仰栽到了地上。 小样儿吧,传文得意的叉腰,但在看清传逸后面还跟着个传武后,愣了愣,【我哥啥时候跟这个二傻子搞一块去了?】 传玉也跑了过来,一见两人,气就不打一出来,竟然偷听她们讲话! 传逸缩了缩脖子,唯恐被姐姐教训,连忙反客为主,“姐,你、你心里不清净,竟然做那么乱七八糟的梦,我告诉娘去!” 传逸拔腿就要跑,跑时还不忘很有义气的拉上传武,不过传玉俏丽的嘴角一笑,捡起两颗石子就打在了两人的脚踝上。 两人疼的哎呦直叫,传文不可思议的看向传玉,剧情中没说女主会功夫啊。 传玉不好意思一笑:“小时徐无忧教过我一套拳法,没人的时候我就练练,现在不说有多厉害,对付他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她觉得那梦不可能发生的又一原因,她怎么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呢。 传文真的想抓住女主摇晃又摇晃了,好好的一个娴静、端庄、优雅的淑女,怎么呃.虽然大多时候玉姐还是娴静如竹,端庄如月,优雅似兰的,但为什么总是有一种林妹妹倒拔垂杨柳的感觉啊! 传武也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老妹儿,妹啊,你确定传玉是你那个什么中善良的女主?她现在那含笑走过来的样子哪里善良了,分明就是让人打冷颤的大魔头啊。 也不怪传玉要吓唬两人,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让这两个臭小子传出去一点,就算她无所谓,长兴侯府也不能被人猜疑嘲笑。 传玉先给两人分析利弊,后又被两人勒索了不少首饰珠宝这事儿才算完,传玉也无所谓了,破财消灾呗。 “你们两个要这么多钱干啥?” 传文忍不住问道,传逸正要说,被传武捂住了嘴,传武对两人笑了笑,“秘密。” 说完就拉着传逸一溜烟跑了。 传文不屑的切了声,不说就以为她不知道了吗。 剧本在手,天下我有! 不过又被传玉拉着说了一堆话,也没时间扒拉,直到下午才从长兴侯府脱身。 从长兴侯府出来后,传文去了爹娘在蓝水街开的铺子,铺子挺大,上下二楼,还有个后院,供绣女们做绣活用。 传文在后院见到了苏月,苏月没想到能把生意做到京城来,言语中对徐燕和传瑞很是感激,还说等过了年,手里有了积蓄后把弟弟二狗也接来,让他好好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说起二狗,传文就馋他做的红烧肉,恨不得让二狗现在就来。 在铺子里赖到吃过晚饭,传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坐在回宫的马车上,传文很有种不得不去上班的感觉,不过看了看马车上大包小包的吃的,传文的心情还是好多了,相比于原剧情中的悲惨死去,现在还有的吃,也是不错了。 传文回到宫里后就被叫到了甘露殿,皇帝正和太子及几个文臣武将议论西域边陲的事,怀里还抱着小公主。 见传文进来,就把小公主给了传文,免得让她找借口离开。 传文心里叹息,【打工人实锤了!】 老老实实的把小公主放进摇篮里,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无聊的听皇帝他们议论的事。 听了会儿,没什么意思,都是对西域秘密作战的部署,传文就疑惑了,【皇帝啥时候知道西域要对大晋动手了?还部署的这么周全.】 几个文臣武将微笑,有小丫头在手,是他们大晋的福气。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这么认为了。 【算了算了,先不管了,还是看看我哥和传逸那二傻子在搞啥吧】 这一看不得了,传文直呼我哥人才啊! 传文的震惊一下子吸引了皇帝几人,连心不在焉的太子都竖了竖耳朵。 【我哥竟然会写书!还一印刷出来就被疯抢!我看看我看看,我哥都写了啥】 呃.只是写个书而已啊,他们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君臣纷纷兴趣缺缺了,继续讨论军政大事。 【霸道王爷强制爱?】 【龙傲天我笑傲江湖?】 【和小娇妻先婚后爱甜掉牙??】 下面还有一长列让传文咂舌的书名,传文内心复杂,又惊又喜,【我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 正在吐槽这都是什么破名字的皇帝一愣,丫头的哥也是穿越的?那他岂不是拥有两个利器了,哈哈哈哈,真是天佑大晋啊! 【咦,徐将军竟然也在追我哥的书.腹黑权臣爱上我?哈哈哈哈哈哈】 传文憋笑憋的肚子疼。还以为传文明天会跟他请假回家和她哥说说穿越这个事,没想到传文直接揭过了,吃起了瓜。 皇帝慢慢看向飞虎将军徐云飞,眼神怪异,爱卿.竟然爱看这种书. 徐云飞老脸通红,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听我解释啊! 【为了追完竟然昨晚一夜都没睡】传文朝徐云飞投去了目光,【怪不得徐将军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哈哈哈】 徐云飞虎躯一顿,预感不妙的朝皇帝看去,果然皇帝正眯眼看他,刚才他可是对皇帝说的是昨晚在研究西域地形才一夜未睡. 太子和另外几人都惊讶的看向徐云飞,徐将军,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徐将军啊! 徐云飞没脸活了,要是有地缝,他就直接钻进去了。 不过,他在京城又不能打仗不能操练兵马的,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爱好吗,何况,那本书真的写的很好啊,一环扣一环,跌宕起伏的,赚了他多少眼泪和笑声呢。 【噗!腹黑权臣竟然叫张回,样貌身材竟然也都是按照张大爷写的,噗哈哈哈】 传文在心里理了理,【徐将军看一本叫做腹黑权臣爱上我的书,书里男主人公的原型是张大爷,难道.】 难道? 皇帝预感传文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他都有点拒绝接受了。 太子和另外几人,除了张回,都是眼冒兴奋的光芒了,一幅吃瓜吃的正香的模样。 【难道徐将军对张大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徐云飞直接咳了出来,他他他没有,丞相你听我解释啊 看见传文就翻白眼,不想理会传文心声的张丞相此时眼珠子瞪的铜铃一般,看向徐云飞,你你你!!! 051 没儿子?这打击来的猝不及防!

【不知道徐将军看的时候会不会把自己代入女主啊,哈哈哈,想看将军和权臣的爱恨纠葛.】 我们也想看.几个大臣心里默默想着,嘴角的笑是忍也忍不住。 根据以前看的那些网文,传文都能脑补出一台大戏了,还越补越上头,【也不知道将军和权臣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将军和权臣,哪一个听着都很威武霸气呢.】 噗! 原谅他们没忍住,太子:忽然感觉种地都没有吃瓜香了 几位大臣一个个连忙咳嗽掩饰自己刚才没忍住的尴尬,这个.这个料,他们的小心脏有点受不哇. 若、若是说谁在上面,那应该是徐将军吧,毕竟人家上阵杀敌眼都不眨,那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不过瞥眼看了看丞相,丞相一双凛目虎威震震,那个好像权臣在上面也挺合适的 【咋了这都是?】传文看向忽然受了很大打击一样,然后眼神飘忽的那几人,【商量军政大事都不带专心的啊,差评!】 太子:不是我们不专心,是你切的瓜它太大太香了啊,哈哈哈哈 传文不再理会他们,对徐云飞和张回起了莫大兴趣,【我看看徐将军和张回在现实中有没有点啥.】 看就看吧,你那希望他们有点啥的语气请问是咋回事? 皇帝看了看已经气到快吐血的张回,以及脑袋越缩越低的徐云飞,徐爱卿,你不正常啊! 然后就传来了传文魔音穿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云飞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不能让这丫头说出来,不然他就真的没脸活着了,“启禀皇上!对西域臣还” 徐云飞大声启禀,希望引起传文的注意,打断她的心声,但. 【这本书大受欢迎后,张大爷备受欢迎,不仅被当街塞礼物,而且门口每天还都堆满了粉丝送的各种礼物,有发簪,有团扇,有香囊,哈哈哈,竟然还有肚兜,徐将军也送了,哈哈哈哈】 送了啥?不会是肚兜吧 皇帝震惊,太子惊讶,几个大臣眼睛里充满了懵逼. 张回咳咳咳咳,他快被气死了,不过这次不是被传文气的了,而是被徐云飞,看向徐云飞的眼神能杀死人。 徐云飞不敢抬头,深深低着头,他没有.他冤枉.他没有送肚兜. 【哈哈哈,你送个手帕有啥用,你看张大爷咳嗽的,下次记得送药啊,温暖他的胃,感动他的心.】 手、手帕啊 皇帝一众人微不可察的长长松了一口气,丫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啊先,吓出了他们一身冷汗。 不过方大仁偷偷瞧了瞧身旁的太子,太子你那失望的叹息是咋回事? 【嗯?送东西的还不止徐将军,我康康】 还有谁还有谁,快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啊,哈哈哈。 太子这会儿聚精会神的,跟之前商议西域战事时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判若两人,皇帝不禁胸闷,不过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就是打断了他的腿也得给他掰过来。 太子还不知道自己危险来临,乐呵呵的等着吃瓜,皇帝嘴角一笑,胸不闷的时候,吃的瓜应该会更香吧,然后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传文的心声上。 【吏部尚书家的夫人送了亲手绣的香囊,工部尚书家的小妾送了印着她香吻的手帕还有方大仁夫人送了她最珍爱的一本佛经.】 在场的方大仁正乐呵着,忽然一顿,他夫人!也送了?! 啥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然而下一秒传文爆发了更大的笑声,若化成实质性的笑声,甘露殿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竟然还有送儿子的,哈哈哈哈哈哈,张大爷没儿子的事竟然已经天下皆知了吗,哈哈哈哈,谁这么有创意啊,竟然送儿子,哈哈哈哈哈】 张回的脸黑了又黑,拳头攥的嘎吱作响,他说怎么总是在门口捡到小孩儿啊,还都是男孩儿,可恶,简直欺人太甚!这不是在戳他的伤疤吗! 皇帝抿唇憋笑,那个,是不是得说点啥,要不然他们这边安静久了丫头会不会起疑? 有事就找肱股之臣,所以他先是看向了丞相,不过丞相看着快憋爆炸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然后又看向徐云飞,徐云飞的脑袋快埋到砖里了,算了算了。 再看向方大仁,方大仁正沉浸在我夫人竟然也送丞相东西的恍惚中,于是目光又落在方大仁旁边的赵大甲身上,赵大甲全程神游状态,咋的了? 皇帝再次移动目光,看到了太子,太子正双眼亮晶晶的吃瓜,一点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更别说有一点说点啥的意思了,皇帝翻白眼,他怎么养出了这么个没眼力劲儿的玩意儿。 倒是黄望很有眼力界儿的开口了,“皇上,丞相之前的法子甚是好,现在光京城报上来的,捐款超过十万两的就有五十六个,达到一百万两的有十八个,眼下国库充盈了大半,若是再加上各州府的,应付西域战事已是绰绰有余。” 皇上赞赏的目光落在黄望身上,满意点头,年轻人,很有潜力啊。 “好,做的很好。” 皇帝很欣慰,有钱了啊。 传文继续吃瓜,【短短几天,张大爷就收到了二十八个儿子!可比他失去的那八个儿子多得多了,赚了啊】 张回的拳头继续咯吱咯吱响,我谢谢你啊!这个赚头给你你要不要! 黄望吸了吸气,强制压下嘴角的笑,继续没话找话:“皇上,西域地处偏僻,路途遥远,粮草问题也需得重视,那么多的粮草也无法隐蔽,需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皇帝吃瓜中,心不在焉:“是啊,爱卿说的甚是。” 传文专心吃瓜,眉眼藏笑:【有城南俏寡妇送的,有户部尚书夫人送的,有】 户部尚书虞衡笑容一敛,啥玩意儿!他儿子被送人了?! 太子:噗哈哈哈! 方大仁:已经开始庆幸他最小的儿子都十八了,送不出手了. 大家同情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户部尚书。 【咦,咋都不说话了?】 知道自己刚才开小差的传文也没有多想,抬眼看了眼他们有的怒气冲冲,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面容愉悦,有的伤心欲绝,就想道,【看来这西域的事还真是不好办呐,看这几位大臣烧脑烧的,幸好本人只是个废物小炮灰,不用操心这些烧脑的大事!】 传文我废物我骄傲的语气让一众人一时无言,首先,认为自己是个废物不应该羞愧的无地自容吗?怎么到你这里还骄傲起来了! 其次,你一点也不废物好吗,你不仅爆出了那么多贪官,连西域这事也让他们有了提前准备,这哪里是废物,简直就是他们大晋不可缺少的扛把子了。 最后,他们那是因为西域战事烧脑烧的吗!那还不都是你爆的八卦啊,一个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一个要杀人,两个夫人快红杏出墙了,还有一个没了儿子了! 052 偷错了儿子

皇帝咳了声,黄望立即会意,忙停下吃瓜,“皇上.” 唉,说点啥呢,黄望突然卡壳,不过脑子快速转动,很快就找出了话,“马上冬天了,将士们的冬靴棉衣虽已经准备一些了,但若要开战,还是再多多准备些为好。” 听着他们讨论起来了,传文才又继续吃瓜,【我天,咋荣王爷家的女儿也给张大爷送儿子了,这个女儿不是才十七八,还没嫁人呢,哪里来的儿子?】 皇帝一愣,荣王爷,那不是他最小那个弟弟,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不过他们兄弟几个争皇位时那个弟弟还是小屁孩,等他长大他的皇位都已经坐稳了,没什么威胁性,所以就给他封了个王爷让他安享荣华。这些年他一直很低调,几乎上都窝在家里,却怎么连个孩子都教不好,还给整出个未婚先孕! 几个大臣是笑也不敢笑了,这可涉及到皇家人,就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呐。 不过太子却不避讳了,吃瓜吃到荣王叔家了,哪天得去瞧瞧。 今天这瓜太大,他们这政事是议论不下去了,皇帝黑着脸让大家都回去了,传文开心的在心里噢耶,睡觉睡觉! 离开甘露殿后,太子捣了捣徐云飞的胳膊,“记得送药哦,温暖他的胃,感动他的心。” 气冲冲走在最前面的张回身子一僵,然后步伐更快了,谁要是敢送药到府上,直接乱棍打死! 徐云飞一张黑色面皮的脸快红成猴腚了,想解释,被太子按住,“徐将军,不必多说,我懂我懂” 然后哈哈笑着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徐云飞又懵又羞,太子啊,你懂啥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黑色的夜,寒冷的风,就像徐云飞堕入了深渊的心一样,那是拔凉拔凉的啊,悔恨跺脚,你说你没事看那个画本子干啥! 回去后徐云飞痛定思痛,决定好好研究研究西域地形,这一战他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的,来洗刷他的耻辱!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徐云飞从宫里出来,人们还在美梦中,他便带着人马悄然出城,然而一个街道墙角的黑暗里躲着一个人,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悄悄隐匿在黑暗里。 有人斗志昂扬的赶赴边陲,有人苦哈哈的上朝。 大殿上,传文看了看下面的百官,没看到张回的身影,有点失望,看来今天依然看不成章清怼张大爷了。 水部郎中走出队列,朗声建议修水渠,以防再次旱灾造成更大损失,户部的人都看向赵大甲,这位管钱支出的主儿一向都是对任何花钱的建议强烈反对的。 不过,今天的赵大甲却有点心不在焉,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对水部郎中的建议没有一点反应。 这可还行! 户部尚书虞衡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此时就跳出来态度坚决的反对,理由也很充分。 “现在国库好不容易充盈了点,自然紧着西域战事用,你要修水渠,到时候战况激烈时,钱不够用了,你来出啊!” 水部郎中一听就瞪眼了,他只是提个建议,你这么张牙舞爪的是要吃了谁啊? 不过碍于人家职位比他高,只能干瞪眼,不敢说什么。 这工部尚书一看就不干了,咋的啊,当他不存在啊,当着他面儿就欺负他的下属啊。 于是也站出来,睥睨着对面的户部尚书,“如今只京城的商户就充盈了大半个国库,到时各州府的交上来了,那也是一大笔数目,几个西域战事也花不完,不修水渠,难道放在那里发霉啊!还是虞大人有什么想法不成!” 虞大人惊!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要贪了那些钱了!” 工部尚书嫌弃的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笑呵呵,“我可没这么说,虞大人这么激动,莫不是被揭穿了,恼羞成怒?” “你——!” 虞大人舌战完败,气的吹胡子瞪眼,水部郎中嘴角的笑翘的疯狂,哈哈哈,活该,整个朝中谁不知道就属他们老大最护犊子,还是能说的一批,气死你! 传文本来想打会儿瞌睡,被这一帮家伙吵的睡意全无,也在那里凑热闹,【打起来打起来!虞大人你支愣起来啊,对方一把年纪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要怕被讹,我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肯定给你作证!】 皇帝:“.” 太子同样一脸兴奋:是啊是啊,被讹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你要没钱,本太子给你出! 百官:“.”那个,要真打起来,他们帮谁? 目光在虎背熊腰的户部尚书,还有佝偻身躯的工部尚书身上逡巡了一会儿,内心纠结又纠结。 户部的人暗暗决定还是得帮他们老大,工部尚书虽然上了年纪,但工部可还有好几个年轻力壮一看就不好惹的,他们肯定会帮工部尚书,所以他们也不能让自家老大单打独斗。 甚至好几个都已经在挑对手了,黄望心里盘算着,屯田员外郎陈大人和他交好,不能打,那就打他旁边那个吧,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好对付,要是自己这小身板不敌了,陈大人还能照顾他一二。 就在大家挑选对手,眼神交汇都能劈里啪啦闪出火光时,传来了传文的心声。 【要说工部尚书您老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应该让让人家虞大人,毕竟人家小儿子都被他夫人送给张大爷了,大晚上的去偷吧,还给偷错了,多可怜呐。】 户部尚书虞大人正要上去啐工部尚书两口,听了传文的心声直接脚下一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正摔在工部尚书脚边。 啐人家口水呢,结果给人拜了个早年! 乐的工部尚书一个劲儿的去扶,还假模假样的往身上摸红包,“哎呀呀,你看我这也没带个压岁钱,这不白赚虞大人一个人头哇,哈哈哈,虞大人,快快,快请起呀。” 虞大人那个恨,那个羞啊! 一把甩开了工部尚书的手,传文啧啧叹息,【这虞大人也是,要是不把儿子偷错吧,还有理由谴责自家夫人,这下好了,自己亲生儿子都认不得,直接被自家夫人反将一军,昨晚直接被夫人连人带被子的扔了出来,哈哈哈哈】 啊这不是怜悯同情的语气嘛,咋说着说着成了嘲笑了? 皇帝没有同情,直接就是幸灾乐祸,虞衡,苍天饶过谁啊,让你不舍得给朕造行宫! 053 这福气都给你,我们不需要!

工部尚书更开心了,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虞大人呐,看你眼下青黑,刚才还哈欠连天的,昨晚是不是睡的不好啊?哈哈哈” 工部尚书是懂气人的,虞大人面红耳赤,“士不与小人争口舌之快!” 狠狠甩了下袖子,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人? 说谁小人呢! 工部尚书牛脾气上来了,想掰扯掰扯,不过看了看户部尚书那衰样儿,算了,这厮正因为家里的一摊子事气的不轻,以自己的功力,再说他几句,估计能给他气死! 虽然小伙伴嘴欠的很,不过自己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他计较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奇臭从大殿上方蔓延开来,众人想捂鼻子但又不敢,正猜测不是皇上吧? 然后就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哭声,传文怀里的小公主被臭哭了,传文更是面目扭曲。 【她她她她——】 她怎么啦? 皇帝和太子捂着鼻子朝传文的方向看去,百官们屏住呼吸竖直了耳朵听。 【她拉了我一身!!!】 众人愣了一愣,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 皇帝和太子最是肆无忌惮,在唤来了奶嬷嬷抱走小公主,看到了传文一身黄黄的东西后,赶紧捂嘴嫌弃。 之前都是用襁褓裹着小公主的,这几天已经入冬,大殿里燃起了炭火,怕小公主热着,再加上淑妃给小公主做了一身小衣服,她想炫,就这么着,小公主穿上了新衣服,传文得去换衣服了。 【在大殿上——被皇帝、百官看着——我一身屎尿!!!】 【我不要面子的吗!】 如果有可能,传文很想跑过去给皇帝一个大大的拥抱,正嫌弃的捂鼻子的皇帝对上传文的视线,赶紧往后撤,朕也是要面子的啊!你别过来啊! 传文一见皇帝那个害怕后退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要不,我跑下去跳个舞?黄点子飞溅,要丢人大家一起丢啊,啊哈哈哈哈!】 !!! 传文魔性的笑声传来,太子、百官们的寒意一下子从脚底冒到头顶,想象了一下那壮观的场面,又看了看正抬脚想往下走的传文。 八百里战事都没这么紧急!!! 父皇/皇帝你快想想办法啊!!!这个魔女真能干出来那种事啊!!!他们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被后人铭记啊!!! 皇帝也不想,立即站起身喊了句“退朝!”就脚底生风的撤了。 一句“退朝!”,百官们像得到了大赦一样,逃命似的往大殿外面奔去,就连那一把年纪的工部尚书都冲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一道残风后,场面一下子空旷,安静了下来,徒留下站在大殿上还没迈出两步的传文,以及侍立的太监们,懵圈中. 传文纳闷,【跑这么快,家里晒的腊肉被偷了!】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朝堂,算了,算你们溜的快,传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的黄,可真臭啊。 【唉~,没关系没关系,那个谁不是说吗,小孩的屎尿可以辟邪的,我这一年肯定顺风顺水,百无禁忌】 【他们一个个的没福气,真是的】 直接一口气跑出大殿一百米后才敢停下的百官们隐约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劫后余生的拍了拍胸脯,这福气都给你,我们不需要! 传文去换衣服,所过之处,除了姜美人养的那条狗对她很热情之外,其余人人皆避,不过那个郑彦还尽职尽责的跟在传文后面,到了门口,传文忽然回身给了郑彦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一身屎尿不和人共享,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传文发出深深的感慨,抱的心满意足。 直到传文进了房间,郑彦还在愣怔中,耳朵红的能滴出血来,这、这是他第一次被女孩子抱! “郑大人,您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宫女春涧的声音响起,郑彦才蓦然回神,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污渍,翘了翘唇角。 传文换好衣服后,被告知不用带着小公主去甘露殿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切,嫌弃谁啊!】 皇后正逗弄也换了衣服的小公主,听见传文的心声,就笑道:“要不咱们带上点心,去瞧瞧皇上去?” 若是平时,传文乐得自在,不过,想起大殿上皇帝对她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传文就恶趣味起来了,当即同意。 皇后将有了困意的小公主给奶嬷嬷,和传文两人就朝甘露殿而来。 到了后,黄奇进去通报,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让她们进去,而是墨迹了一会儿才跑出来让她们进去。 【什么情况?】 传文纳闷,皇后也疑惑。 进去后,皇后把点心放到桌子上,就关心起皇帝的身体了,传文则是看到了皇帝案桌上的一堆奏折里藏着什么东西。 【哈!绝对有鬼!】 传文赶紧去翻剧本,皇帝则是身体一僵,身边有丫头,也不一定全是幸事啊! “文丫头啊,来来来,吃点心.” 皇帝企图阻止传文去扒他刚才干啥,但为时已晚,传文已经找到了。 【皇帝竟然在偷看我哥写的书!】 “啊,皇上您叫我啊,怎么了?” 传文的心声和回答几乎同时响起,她那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皇帝看的是心口一堵,扯了扯嘴角,然后心一横,决定坦白,他自己说出来总比让这丫头说的强。 “没事,我看你最近都长胖了,少吃点。” 皇帝给传文表演了个一秒换脸,把手里准备递给传文的点心重新放回盘子里。 传文一脸的莫名其妙,【胖点怎么了,真是抠门,一个小孩儿还能把你家吃穷了啊】 皇帝直接忽略传文的心声,吃不穷也不给你吃! 然后从一堆奏折中扒拉出刚藏进去的几本画本,“锦妹,你看看这几本画本,写的还真是不错。” 皇后看着皇帝拿出来花花绿绿的画本子,愣了愣,皇上啥时候爱藏画本子看了? 皇上赶紧解释,唯恐影响了自己在锦妹心中的完美阳刚的男人形象。 “这些画本子里面的东西可了不得,就比如这个叫做大炮的东西,要是我们能造出来,哪个小国不来臣服!” “还有,这里面还说咱们生活的这个大地叫做地球,还是个圆的,在我们脚下还生活着许多的国家。” 皇帝说起来就有点兴奋,是的,他让人找来这些书看,就是想看看传文的哥这个穿越者能不能在书里提供什么信息。 现在看来,传文的哥懂得的还真不少,这样的人才,不招揽到他的麾下简直暴殄天物啊。 传文也来兴趣了,【大炮?地球?我哥还真是穿越的啊!】 皇后则是半信不信,毕竟这些东西和言论从未听过,更不知真假了。 054 孟嫔和赵婕妤可是关系户

大概看了下那些书名,立即震碎了她的三观! 《霸道皮老板只爱我》 《小甜妻带球跑》 《真千金归来复仇》 !!! 这都是啥画本! 皇后手里拿着一本《兄弟!别跑!》,心想也就这本看起来还算正常了,但皇帝却是尴尬的不知道该用那只鼻孔呼吸了,把书从自家锦妹手里抽出来,他的锦妹不该被这些东西污染! 然后又挑挑拣拣,故意把那本《腹黑权臣爱上我》抽出来,挑了几本放到了皇后手里,“锦妹,这些你拿去看,打发打发时间。” 注意到了皇上小动作的传文内心哈哈笑,【皇帝该不会怕皇后给张大爷送小礼物吧,哈哈哈哈】 皇帝脸色黑了黑,他有吗!他很相信锦妹的好不好! 皇后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画本而已,关张丞相什么事? 这时,门口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被黄奇呵斥了才压制了下慌乱,禀报道:“皇上,左监门卫将军石深来报,赵婕妤和孟嫔打起来了!” 皇帝表现的挺惊讶的,不过皇后对他很是了解,看出了他那惊讶中隐藏着点小兴奋,不禁疑惑皇帝这是买的什么关子? 皇帝传了石深进来,问明了原由。 原来赵婕妤和孟嫔被扔到左监门卫后,两人就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都认为是对方才让自己来受罪,于是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毕竟是皇帝的女人,石深也不敢处罚她们,为了激励她们,还给了她们一个小小官职,让她们去守城门,结果她们是发奋图强不光吵架打架了,城门的盘查却是一下子紧了,弄的人心惶惶的,进出城的人都比平时少了一半。 毕竟进出个城门都要被盘问半天,啥事都给耽搁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能不进出就不进出了。 这些也就算了,但是今天有人推了一车泔水出城,被赵婕妤拦下了,那人应该不知道孟嫔和赵婕妤有梁子吧,说他是孟嫔的什么什么亲戚,这不说还好,一说,赵婕妤干脆不让过了。 守着另外一个城门的孟嫔听说后就带着兵风风火火了来了,两边一碰头,就打了起来,城门那儿现在还乱着呢。 皇帝的眉毛皱了又皱,皇后就不明白了,“将军呀,她们两个手里没兵都不成样子了,你怎么还给她们兵呀?” 石深看了眼皇帝,那个,好像是皇帝私下里找他说想锻炼锻炼赵婕妤和孟嫔的,虽然他不知道皇帝具体要锻炼她俩啥,他想既然是丢到十六卫来了,那应该就是管理能力吧,可不就给兵了吗。 传文却是吃到了瓜,【孟嫔那个推泔水出城的拐弯亲戚是皇帝安排的?!那个去给孟嫔通风报信的也是皇帝故意安排的人!】 皇后和石深惊讶,可是,为啥?总不会是为了好玩吧? 皇帝咳了咳,然后怒发冲冠,一手拍在桌子上,“成何体统!爱卿,你不必顾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石深还是有些犹豫,不过看皇帝那绝不因为她们是他的女人而徇私的大义凛然,就迟疑道:“按律法,当斩。” 房间里一时沉默,只有传文的笑声回荡,【大哥,你可真实在啊这时候就该从轻处理,罚个写报告就行了呀,人家孟嫔和赵婕妤可是关系户啊!】 石深额头开始冒汗,是是这样的吗!可是皇帝很大义凛然啊。 【皇帝不装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样子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明晃晃的徇私吧,全靠你自觉啊大哥,咋一点职场法则也不懂!】 石深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多了,皇后细细品味,丫头啊,你搁这儿绕口令呢? 怎么办,他该怎么说才能圆回来?石深浑身都冒汗了,皇帝却瞥了眼传文,谁说他不会明晃晃徇私了? 嘴角一笑,说道:“那个,爱卿啊,她们第一次守城门,不懂规矩,这个,能不能从轻发落呀?” 传文:? 石深赶紧接话,“可以,鉴于两位娘娘第一次守城门且不熟律法,完全可以从轻发落,只需,罚五两银子即可。” 这下换传文咳嗽了,【砍头直接变罚五两银子!大哥,你是懂如何拍马屁的!】 不过皇帝笑了笑,对这个处罚很满意,石深大大松了口气,被当成狗腿子总比没命强。 “不过她们两个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朕看她们不适合守城门,就让她们两个去金吾卫吧,省的再给爱卿添麻烦。” 皇帝很为人着想的道,石深那是一万个感激啊,赶紧磕头谢恩,走出甘露殿时,那神清气爽的步伐跟来时的垂头耷脑完全不一样,同时心里为金吾卫默哀,有这两位娘娘,够你们受的了。 “皇上,怎么不让赵婕妤和孟嫔回宫?” 皇后有点不懂皇帝的想法,皇帝柔和一笑,想说,但瞥见一旁的传文,又怕说出来后被着丫头知道,这丫头一知道不相当于全天下都知道了,那他的计划还怎么施行。 “她们两个该被磨磨性子了。”皇帝这说的也是实话,整个后宫就这两个最不消停,正好趁此机会磨磨她们的性子。 然而,还没两天,两人又闹出了乱子,朝野上下,怨声载道。 起因是有一天夜里,赵婕妤随金吾卫巡街时抓到了一个小偷,孟嫔不服啊,你能抓到我也能抓到。 嘿!赵婕妤就听不得这话了,那就比比啊,看谁抓的多! 于是,金吾卫硬生生被两人拖着每天至少多巡街二十次,金吾卫上下没个休息的时候也就算了,大街上都没人敢走了,做生意的也纷纷关门。 有一次一个小孩儿出门玩耍都被孟嫔叫住盘问了半天,扒了人家祖宗十八代把小孩儿吓哭后又差点把人爹娘给抓进牢里。 人孟嫔还特别有理由,那小孩儿爹娘被她盘问几句就畏畏缩缩的,还总是想逃的样子,不是心虚是啥! 还有每天上朝的官员,那也是躲着金吾卫走,若不然被赵婕妤和孟嫔瞧见了,每天吃的啥,几时睡觉几时起床,甚至晚上做了啥梦都给盘问的清清楚楚,别说耽误上朝了,一个不小心就是大牢伺候。 孟嫔的爹孟大人就是上朝路上被赵婕妤请去大牢的,说他早上吃大蒜居心不轨! 人只是困,吃大蒜辣辣自己免得上朝的时候犯困,硬是被赵婕妤说他心怀鬼胎,谁大早上的吃大蒜,肯定是想用大蒜的味道掩盖什么! 孟嫔一看爹被赵婕妤抓了,就觉得赵婕妤是在针对她,那她也去抓赵婕妤的爹,搞的跟谁没有爹一样! 055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然后,赵大甲就被抓了,不过赵大甲倒是没吃蒜,人孟嫔用的理由是黑眼圈太重!你想想啊,黑眼圈太重就说明晚上没怎么睡觉,你说你没睡觉干啥去了,就干瞪眼等天亮,谁信啊!说不定就去哪里杀人放火去了! “皇上,赵婕妤和孟嫔身为妃嫔,本该深居宫中,如今却任职在金吾卫,恐有不妥。” 朝堂上,丞相张回今天没请假,而是侃侃而谈。 不少官员都纷纷点头,是啊是啊,甚为不妥啊。 工部尚书也跳出来了,“皇上,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出来和男子们一起抛头露面,这算怎么回事啊!” 朝堂官员中,除了赵大甲和孟大人两位深受其害,就属工部尚书最倒霉了,本来他好好的走在上朝的路上,结果被忽然冲出来的金吾卫吓了一跳,直接摔了一跤,这一摔还把门牙摔掉了一颗,现在说话都还漏风。 传文又是吃瓜又是看戏的,乐不可支,她跟着上了这么多天朝,就今天最有意思了。 【兵部尚书为了躲金吾卫,上朝是抄近路钻狗洞进来的哈哈哈】 兵部尚书老脸一红,同僚们不可思议,兵部尚书你该不会真有啥事吧?至于这么怕吗! 【户部巡官孙大人因为不敢抬头差点被带走,然后又因为老是抬头被赵婕妤认为对她有非分之想而呱唧扇了他一耳光,哈哈哈好惨!】 户部巡官孙大人的脸现在还肿的老高,皇帝怜悯的望了过去,爱卿,辛苦你了! 【还有还有.】 传文在那乐呵吃瓜,下面的大臣们都群情激愤了,有说金吾卫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的,有说妃子就该好好待在后宫的,有说女子不得干政更别说在朝中任职了的,更有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 户部尚书虞衡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乱糟糟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朝他望去,虞大人啊,几个菜啊喝成这样,人赵婕妤和孟嫔好歹也是妃子啊,你咋敢说她们是小人啊,还当着皇帝的面儿!你这是打谁的脸啊! 虞衡反应过来后一下子就忐忑起来,他他不是那个意思啊,“皇上,臣、臣” 【虞大人这多少有点人身攻击了吧,你不能因为吵不过自家夫人就拿人家赵婕妤和孟嫔出气呀】 虞大人咽不下夫人把儿子送给张回这口气,每天回家看见夫人都要阴阳怪气几句,只是每次都被他夫人拿他连自家孩子都不认得说事,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被抓了满脸花。 本来他才是受害者,他夫人却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气死人了。 虞府上的鸡飞狗跳弄的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被传文这么一说,大家看向虞大人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本来以为方大仁家的那位已经够悍的了,没想到虞大人家里的也不遑多让啊。 虞衡在那里绞尽脑汁的解释着时,方大仁旁边的同僚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臂,“方兄,家有悍妻,看来一定很难过吧。” 正吃瓜吃的香的方大仁:“呵呵.呵呵” “无妨,虞爱卿说的也没错,朕不怪你” 一时口误嘛,皇帝还不至于昏庸到因此就怪罪他的臣子,但是他这话章清却不同意。 “皇上,臣以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早已经是过去时了,没想到今日还有人说出这句话,而皇上也认同!” 章清踱步出列,即便面对皇上,也不卑不亢,甚至唇角还勾着些若有似无的讽刺。 张回最看不得章清,特别是他这种狂妄的样子,真是无知小儿! 当然,他也很不认同章清的这话,重重哼了声。 “张丞相,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没必要哼来哼去的引人注意。” 章清看向张回,语气似在开玩笑,但已经把人气的不轻了。 皇帝、传文、太子、还有一众大臣,看了看章清,又看了看张回,瓜来的猝不及防! “好啊,小子,本官今天就跟你论论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张回冷笑,他半生博学,还不信说不过一个毛头臭小子! 章清也不在怕的,“那就请张大人赐教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微妙起来,皇帝屁股底下的龙椅化身成吃瓜小板凳,忽然就理解了传文这丫头的快乐啊,一手瓜吃的就是香!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的太子,现场吃瓜,香的嘞! 大臣们看了看磕着瓜子前排吃瓜的太子,太子,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传文则是双眼一亮,【还是太子英明啊,下次上朝我也得揣点瓜子果脯啥的,这手里没点啥,瓜都没那么香了】 这时候章清已经驳斥了张回的一个论点,用的是大晋曾经的一位女帝昭明帝以及她所创造的繁华盛世来举例的。 两人正唇枪舌战,根本没时间理会传文的心声,要不然张回高低得给传文一个眼刀。 “世上女子有几个像昭明帝那般,不过都是些浅陋无知,只知小情小爱之辈!” 张回活这么大把年纪了,就没见过什么可堪大用的女子。 章清唇角的笑更为讥讽了,“是她们本性就浅陋无知,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们明知的机会?” “昭明帝自小喜爱读书,因得父皇宠爱才有机会读书万卷,明智,鉴史,懂水利,知治民。而这万天之下的女子呢?被父母疼爱一点的,就读几本认识个字也就被叫停了,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若不被父母疼爱的,别说读书认字了,就是后院那一方宅院也难出得。” “张大人这种理论,难道不是斩断了她们的翅膀,又来埋怨她们不会飞吗?” 章清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张回则冷笑,“女子本该就是如此.” 不过没说完就被章清的诘问打断了,“何为该?为何就该?” “自古便是如此!”张回怒斥章清的诘问,“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把她们放到战场上她们守得住国门吗?” “若女子们也从小就习武,为何就不能!” 两人你来我往,丝毫不让,日上三竿了,两人都还没有被对方打败。 太子的瓜子已经磕完了,无聊的扣手指,大臣们也昏昏欲睡,皇帝内心:要不下朝?可是现在张丞相落在下风,要是这时候打断,会不会把张大人气出个好歹?但是这个章清也太能说了,张爱卿啊,你啥时候才能站在上风,朕都已经准备好喊停了! 056 渣的明明白白

明显帮偏架的皇帝那个着急,最终也没等到他的张爱卿反败为胜,而是眼看张爱卿快被章清气吐血了,赶紧喊停了。 “好了,两位爱卿也不必争执了,朕看不如这样,朕给赵婕妤和孟嫔一队兵马,让她们好好操练,一个月后和金吾卫比试,若是赵婕妤和孟嫔赢了,朕就兴女学,准许女子也可参加科考,若是她们两个输了,那女子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相夫教子。” 【赵婕妤和孟嫔?皇上你不如直接判张大爷赢啊,让她们两个没脑子的,去和训练有素的金吾卫比?皇上你这偏帮的也太明显了吧?】 传文不服,好歹她也是这众多女子中的一员呢,虽然她只想躺平不想当拼事业的女强人,但该有的权益也要争一争啊。 皇帝在传文和章清提出异议之前赶紧喊了退朝,今天又是匆忙下朝的一天呢,皇帝快步离开。 太子乐呵挪到章清身边,劝道:“章大人,别生气,赵婕妤和孟嫔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没用。” 章清看向太子,就算是太子,可你直言说妃子没用是不是有点太直言了? 太子则是无所谓的哈哈笑道,“哈哈,赵婕妤和孟嫔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小心眼。” 章清又皱眉,“太子殿下和两位娘娘很熟?” “不熟,”太子老实摇头,章清只想翻白眼,那你说的好像很了解她们似的! “喏,”太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章清,“最近很流行的,好好看。” 章清莫名其妙的接过来,太子哈哈笑着离开,瓜吃的很满足啊。 然而章清低头看了看那书名,顿时僵住了——《女扮男装入朝堂后我成了权臣》 女扮男装的章清:!!! 抬眸看向太子潇洒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深,太子,他知道什么了? 而另一边,工部尚书快步赶上张回的大踏步,说话漏风并不影响他调侃张回,“张大人,这个章大人很有你年轻时的风范呐,哈哈。” 张回的脚步立即停下,看向工部尚书这个小老头,语气不善的道,“什么张大人、章大人的,陈大人你有空还是去补补你的牙吧。” 陈老头也不生气,笑着跟上张回的步子,“我说张大人啊,你也别不承认,你年轻时啥样我可是清楚的很,一个毛头小子,凭着一腔热血就想抚平这天下不平事,莽撞的很!狂傲的很!” 张回又给气的停下了脚步,想说陈老头你没事吧?就听人家还有下文。 “不过,你这莽撞中带着点小聪明,狂傲中还带着点机警,又一身正气的,若不然当初先皇也不会如此器重你,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去治理水患。” 陈老头这波马匹拍的很合张回心意,不过说真的,当初张回的差事办的确实很漂亮,陈老头又提起章清,笑问:“章清不跟你年轻时一样?章,张,你们两个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张回立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老头儿,你眼睛花了还是耳朵聋了,我跟这个章清没有一点关系,我也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章清就来气,跟看见长兴侯府那丫头是一样一样的来气,所以,他绝对跟章清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回甩袖而走,陈老头在后面捋着胡须笑,等你知道章清就是你那赶去庄子上的女儿时,看你怎么惊掉下巴,哈哈哈! 以后的每天,巡街恢复了正常,不过城外东郊却是时常传来喊杀和兵器撞击的喧闹声,别说扰的那一片百姓白天晚上不得清净了,就是皇帝他们上朝的时候都经常被扰的心烦意乱。 于是皇帝就让赵婕妤和孟嫔带着人去了离京城远远的平谷,那里周围也没什么村镇,正适合扎营练兵。 这一晚,传文正睡的香,感觉有人在摇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问:“到了上朝的时辰了吗?” “没有,是我。” 那人回答,传文听了声音就愣了愣,【小宫女变成男的了?】 平时都是一个小宫女负责叫她起床,但这个声音明显是个男子的。 屋子里没点灯,传文只能借着从窗户洒下来的毛毛月光去看房间中的事物。 首先去看的就是这个把自己摇醒的人,微弱的月光描绘出了一个线条分明的轮廓。 传文愣了愣,困意消散几分。 对方勾唇一笑,月光将那孤傲而不肯臣服于世的绝美容颜映照出来,传文又愣了愣,困意彻底消散。 “三皇子?” 【这傻缺玩意儿来这儿干啥?】 三皇子因为被传文认出来而翘起的嘴角在听到传文心声里喊他傻缺玩意儿后顿时僵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愿你跟我走吗?” 三皇子深情款款的望着传文,自信满满,之前传文的心声不是说过,她喜欢自己,还为了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择手段。 所以,只要他愿意伸出手,传文还不乖乖跟他走,唯他马首是瞻。 “走去哪儿?” 【这傻缺玩意儿脑子被驴屁股夹了?】 三皇子眼里的深情几乎维持不住,忍着嘴角的抽搐继续做出一幅深情模样,语气温柔,“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带你游览天下山川,而不是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三皇子以为这还不把传文拿捏的死死的,望着传文的目光愈加温柔深情。 传文安静了下来,问了三皇子一个问题,“三皇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下把三皇子问的有点懵,不就是长兴侯府上的丫头,对视上传文那凝望着他的目光,又不禁存疑难道她还有其他身分? “长兴侯府正妻失散多年的儿子所生之女传文。” 三皇子每一个字都力求精准,传文对他的精准深深点头表示赞同,【我是传文不是传玉!我是传文不是胡暖儿!】 听到了传玉和胡暖儿的名字,三皇子才有点明白传文的意思了。 于私,传玉更为漂亮,于公,胡家手握京城护卫军兵权,无论如何选择,他都不该选择传文。 若不能听见传文的心声,他自然是以上两个选择,但传文不仅被泄露了心声,还知晓天下百事,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样一个利器。 不过,谁又说三人他只能选择一个了,为什么不能全部都要! 胡家已经和他达成了一致,胡家给他兵马,待他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后,自然给胡家他们想要的权势。 至于眼前的传文,她一个小丫头还不好糊弄?只要哄住了她的心,还不是任他拿捏。 还有传玉,是他从小惦念到现在的人,她曾给他一块糖,他就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给她! 好在传文听不到三皇子的心声,不然一定被这渣的明明白白的人恶心到了。 057 该不会是在赏月吧?

月光下,三皇子依旧深情款款,“文儿,我心悦你,你可愿和我一起离开这皇宫?” 听到文儿这个称呼,传文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她觉得这事有蹊跷,【三皇子要是真如他说的这样喜欢我,啥时候不能表白,何必大半夜闯后宫?】 三皇子怕传文猜出什么,拉住了她的手,“文儿,跟我一起离开吧。” 【我对渣男过敏啊!何况!你有脚气!】 传文心里翻白眼,三皇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传文:??? 三皇子努力稳住心神,咳了咳,传文看他脸色不好,怕被杀人灭口,赶忙道:“离开可以,但你得让我收拾收拾。” 三皇子的深情总能被传文一秒震碎,他忍住想打人的冲动,用了毕生最大的毅力才装作若无其事,语气温柔,“不必收拾了,你想要什么,出宫后我都给你买。” 传文的拖字诀不管用,心里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宫里的安保系统也太差了吧!让人溜进来也就算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发现吗!!救命啊!天上打雷啦!瞎子出洞找和尚打牌啦!救命啊!!】 三皇子拉着传文往外走,心想要不还是直接把人打晕吧,她这样吵吵闹闹的,就算他在宫里有内应,也迟早得被人发现。 就在三皇子一手打开了房门,一手准备往传文脖子上砍时,房间外面的场景却直接震呆了他。 房间外面,月光如瀑,皇帝一身龙袍立于庭中,身前是手执千牛刀的千牛卫,身旁两边十几个穿着铠甲的将军一字排开,目光炯炯又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身后则是严阵以待的弓箭手,月光洒在箭尖上,闪出冷光。 “来了宫里,怎么也不去朕那里坐坐啊?” 皇帝嘴角勾着笑,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却比这月光还冷。 三皇子一下惊住了,父皇怎么会、怎么会知道他来宫里? 不应该啊,他明明三更半夜来的,传文这时候在熟睡,怎么可能还能暴露他的行踪! 传文则直接喊皇上威武了,【小命总算保住了!】 三皇子此时已经恶向胆边生了,得不到这丫头也没关系,只要杀了她,他就依然还有机会! 寒森森的匕首从袖子落入手中,三皇子反手就要给传文抹脖子,电光火石间,传文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她就被带入了一个怀抱,劲风扫的她睁不开眼,只听见当的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 变故生于一息之间,也落于一息之间。 传文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三皇子被郑彦用刀抵住了脖子,刚才那差点送她去见阎王的匕首静静躺在三皇子的脚边。 虽然知道郑彦会护传文周全,但此时皇帝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见传文那呆呆地样子,还担心她是不是被吓傻了,然后就听见了传文激动地声音,【刺激!】 皇帝:“.” 看来是他多虑了,丫头哪里有被吓到的意思了?那眼神分明就希望再来一次! 十几个将军是看传文越发满意了,跟长兴侯那个胆小鬼倒是一点也不像,有魄力! —— 三皇子被请到了甘露殿喝茶,皇帝居高临下,三皇子始终坚持是因为对传文太思念了才夜闯后宫。 皇帝都想过去扇他两巴掌了,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为了自己脱罪,还往一个才十四岁的丫头身上泼脏水,他怎么养出了这么不要脸又自私的儿子! 传文听着三皇子对自己如何如何思念的睡不着时是一脸的迷茫,【这啥时候的事?我和三皇子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啊,这咋就相思入骨了?】 皇帝笑了笑,丫头你也别太自恋了,要不是能听见你的心声,他这个利欲熏心的儿子怎么会看的上长兴侯府找回来的野丫头! 然后就听传文的心声恍然大悟了一声,【我知道了!三皇子不会被自己的脚气熏坏了脑子吧!】 皇帝嘴角一阵抽搐,丫头对自己的定位还真是清晰啊,宁愿怀疑三皇子脑子坏掉了都不往三皇子是真的喜欢她上想。 正在编造自己如何对传文一见倾心的三皇子,他、他真的编不下去了,忽然感觉这丫头也不是非得搞到手不可! “来人,把胡僮带上来!” 皇帝斜睨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立即预感不好。 胡僮,也就是胡暖儿的父亲,淑妃的娘家哥哥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三皇子刚才被传文气黑的脸色立即苍白几分。 “胡僮,你说说,三皇子是如何这么顺利的进入宫中的,你又为何带兵在宫墙外等着?” 皇帝悠闲的抿了口茶,胡僮却是吓的打颤,眼睛乱转的找借口,“回回皇上,臣不知.不知三皇子是如何进来的,臣.臣带兵在宫墙外.是.是.” 【该不会在赏月吧?】 “赏月!”胡僮很感谢传文给他找的借口,赶紧说道,“臣观今晚月色很好,所以带着士兵们出来赏月。” 【月色很好?】传文向窗外瞧了瞧,一轮明月悬挂当空,庭中竹柏树影交错,【确实很好,不过胡大人你看皇上像傻子吗?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出来赏月?还带着士兵,这种借口谁会信啊!】 胡僮欲哭无泪,不信你还说什么赏月,这不是坑人吗! 这时候传文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看了看胡僮,又瞅了瞅三皇子,【握草!这两人不是在搞宫变吧!!!】 握草? 你震惊就震惊呗,为啥要握草? 皇帝的耳膜快被传文震破了,皱了皱眉,对传文震惊就喊握草表示很不理解。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然后是三皇子和胡僮立即的否认。 “儿臣没有!” “臣没有!” 传文的可爱小脑袋冒问号【没有啥?没有赏月?三皇子你跟着参和啥?你又没跟胡大人一起趴墙根。】 【不过这么大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看来还是对男女主关注太少了.】 传文默默叹息,又扒拉剧本去了,三皇子和胡僮立即慌乱了起来。 三皇子那个恨啊,他顺利进宫后就不该想着带传文走,就该一剑结果了她,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借口都没法找! 不过他也没想到胡僮这么没用,他的信号还没放出来这货竟然就被抓了! 三皇子看向胡僮的眼神都能杀死人了,心一横,死就死吧,总比让传文挖出更多的强!于是赶在传文的心声传出来前邦叽就把头磕下去了,“父皇,儿臣知错了,是儿臣一时鬼迷了心窍,可儿臣从未想过害父皇啊!父皇,儿臣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太子回来了儿臣就什么都不是了!父皇啊,儿臣也是您的儿子,您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儿臣呢!” 058 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三皇子越说心里越不平衡了,他可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起了宫变之心吗。不过他本来打算的是如果宫变成功,他父皇和那个爱种地的哥哥都别想活! 不过他不说谁又能知道呢,传文那个什么剧本不是也只能看到发生过的事吗,没发生过的事她可不知道。 三皇子涕泪横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因为得不到父爱而不甘心才办错了事的受害者形象,任谁看了这不是情有可原呢。 皇帝呵呵冷笑,他对这个儿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么干脆就承认了宫变的罪名,只能说明他还有更让人不可饶恕的地方! 丫头,快说出来,让朕知道知道,他这个儿子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三皇子】 对对对,快说快说 【竟然!】 竟然什么?快说快说 三皇子心中警铃大作,大喊父皇想打断传文的心声,但只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更多,传文:【三皇子竟然也拉屎放屁!】 三皇子要说的话顿时梗在喉头,皇帝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所以呢?是你不会拉屎放屁吗? 丫头,你关注的点儿是不是有点偏了?咱不是在说这宫变的大事吗,大事啊! 【很难想象里这俊美无俦风光霁月的男主也跟我们普通人一样用两条腿拉屎啊】想象了下那个画面,传文赶紧嫌弃的摇了摇头,这是一个有味道的画面。果然包装最可怕,谁还不是个人了。 三皇子表情都僵硬了,然后又被传文吐槽了,【喊父皇喊那么大声,咋不说话了?编不出来了吧!】 三皇子:你少说两句,我还能编出来。 看来指望不上不靠谱的传文了,皇上脸色变的严厉起来,沉声让三皇子继续说。 三皇子整理了下心情,开始编,“父皇,你可知儿臣幼时.” 【哇哦,三皇子你也太会了,青州夜会上竟然一夜幽会十八个女子!怪不得穿鞋费了,原来不光是因为脚气啊,鞋底都跑冒烟了吧哈哈哈】 三皇子装作没听见,“过的什么日子吗?儿臣.” 【每个女子都送了他礼物,他还怕弄混了就在每件礼物上都贴了标签,有大脸平底锅送、有红嘴青蛙送、有痦子剃头送、有小眼蜜蜂送、有哈哈哈.三皇子这是都幽会了什么奇形种啊,咋没有一个正常的哈哈哈.还有,三皇子,真、起名高手哈哈哈】 三皇子:我听不见,“没有饭吃,被人打骂” 皇上:此时此刻的朕是该吃儿子的瓜还是痛心儿子的幼年? 胡僮则是对三皇子肃然起敬,三皇子不愧是干大事的人!为了拉拢势力,也是拼了啊! 【嗯?】 传文发出了个疑问音节,皇上和三皇子身子都是一顿,三皇子的语速都慢了下来。 【咋还有个白眼公子?】 三皇子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下,不过专心吃瓜的传文没发现,在那里继续扒料,然后就是震碎三观的懵逼。 【三皇子他他他.他也太勇了!竟然为了搞钱和酷爱男风的巨富沈棉一夜风流!!】 传文瞅了瞅三皇子那俊美的眉眼,那高挺的鼻梁,那削薄的唇,那刀刻斧凿般的脸,然后又扒了扒那巨富沈棉的长相。 【半截眉、】 【绿豆眼、】 【三角鼻、】 【年纪大、】 【和皇帝一样稀疏的头发、】 【大肚翩翩、油腻满满、】 传文每蹦出一个词,殿外守着的一干武将眉心就是一跳,皇帝则是脸色就黑一分,不过在听到稀疏的头发时,皇帝内心:朕、有被冒犯到 胡僮震惊的望向三皇子,对三皇子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佩服了,那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的佩服啊!三皇子果然够狠! 【男主男主男主,三皇子你还我男主啊!】 传文内心尖叫,虽然她以前也不看好三皇子,但他还是有颜值在的,而现在,传文已经没办法直视他了! 要是那沈棉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传文还好嗑,可那是个大肚翩翩的油腻男啊,【你让我怎么嗑啊!!!!】 殿外候着的一干武将全员懵逼:三皇子、竟然、真的好男风!! 石深眼神示意身边的同僚,我就说吧,之前都传三皇子喜欢老男的,是真的吧!你还不信!这下二两银子可输给我了! 同僚哭丧着脸,输钱还是小事,关键.这.皇家秘辛是他们能听的吗? 石深还不能理解同僚那哭丧着脸的真实原因,另一个同僚却是理解了,要不他们走远点?但是走远了又怕三皇子暴起伤害到了皇帝,被扣上个擅离职守的罪名也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边还犹疑不决,殿里的三皇子忽然觉得天好冷,寒风瑟瑟吹的他声音都打颤了,小心翼翼的抬头,才知那寒风来源,皇帝正阴沉沉的盯着他,怒气值比刚才他承认宫变时高了不知道多少。 大晋的儿郎,士可杀不可辱,身为皇室,不做表率,竟然为了争权夺利拉拢权势出卖自己的身体! 三皇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跪直了身体解释:“父皇,儿臣没.” 【哦哦,吓了我一大蹦,原来三皇子没有失去贞洁,他给沈棉下了药,只是被摸了手沈棉就被迷晕了,然后做了一夜春梦.】 传文后怕的拍着小胸脯,这种玩笑可不能开了,太刺激了。 三皇子重重点头,“父皇,儿臣确实没有!” 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要是真的那样做了,他立马给这个糟心儿子判个斩立决! 震惊的胡僮稍稍收了点目光,不过,三皇子也真能豁得出去啊,要是他被一个老男的存着那种心思摸手了,他能把自己的手给剁了! 看了看三皇子完好无缺的双手,胡僮再一次对三皇子肃然起敬! 殿外的一干武将忽然感觉今夜的月色真好啊,真好啊,貌似他们的脑袋保住了。 然后,殿内外都被传文的笑声充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刚要再接着男风之前的话解释,这一下心里又是一个激灵,惶恐又惶恐,不过,只要他够大声,父皇就听不见传文的心声。 “父皇,儿臣只是年幼时吃了太多苦,清清楚楚的明白只有权力才是一切,不然儿臣连自己的母亲都保不住,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甘愿领罚!” 【沈棉也太会玩了叭,竟然让三皇子穿女装和他玩拜堂,哈哈哈,三皇子女装也是风华绝代啊,直接把沈棉迷的找不着北,一个劲儿的要给三皇子舔脚,说舔美人的脚丫子能辟邪,鹅鹅鹅鹅鹅】 传文的心声和三皇子的大声同时响起,传文因为舔脚丫能辟邪这种说法直接笑出了鹅叫,皇帝则是刚缓和点的脸色再次成了锅底。 胡僮再次震惊,再次敬佩,而且愧疚,愧疚的几乎要涕四横流了,三皇子,是下官对不住你啊,没想到你牺牲至此,还没成事下官竟然就被抓住了!呜呜呜! 殿外的一干武将再次抬头望天,今晚的月色好美啊,不知道他们明天还能不能看到了。 “三皇子谋逆,证据确凿,现将其逐出皇室,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皇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些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儿子,但将其逐出皇室是他异常坚定的决定了,皇家丢不起这个人! 想象过事不成的后果很严重,但真到了这一刻,三皇子还是颓然的坐倒在地,他输了,输掉了皇子的身分,输的一塌糊涂! 这都怪长兴侯府的这个野丫头! 三皇子看了传文一眼,那一眼满是狠厉与杀意,但很快就被人拖走了,传文被看的简直莫名其妙,【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按剧情走,不去劫女主劫我一个炮灰干啥,这不耗子放屁嘣洞,倒霉催的吗】 被拖走还有苦难言的三皇子紧紧咬着牙,我会回来的!本皇子一定要杀了你! 传文则是看着三皇子被拖走的狼狈模样悠悠叹了口气,【这咋就拖走了?三皇子害死七皇子这事儿还没交代呢!】 放狠话中的三皇子立即浑身一震! 已经头疼的在揉脑壳子的皇帝:!!! 对三皇子又是敬佩又是愧疚的胡僮:!!! 殿外的一干武将:!!!丫头啊,你到底还有多少皇家秘辛啊,求求你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皇帝最终还是没有把三皇子再叫回来,他太累了,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他让郑彦护送传文回去休息,自己坐在甘露殿,是如何也睡不着了,就着烛光等天亮。 他不敢相信,七皇子落水而死时三皇子他才多大,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会那么冷血害死自己的亲弟弟! 天边出现鱼肚白时,枯坐了半宿的皇帝终于动了,因为久坐不动,他的每一处关节都僵硬滞涩了,只能用手支着桌子缓缓站起来。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皇帝心想,然后由黄奇扶着一步一步的朝刑部大牢走去。 一个时辰后,皇帝从刑部大牢出来,身形却比进去时更加晦涩。 三皇子以为皇帝已经从传文的心声知道了所有事,包括他为了被淑妃收养而害死淑妃的儿子七皇子,借淑妃和皇后的手板倒德妃,以及德妃被打入冷宫后也是他将她溺死在尿桶中这些事。 所以一一都招了,三皇子已经破罐破摔了,指着皇帝的鼻子控诉,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只享受床上那一刻的痛快,对他娘不管不顾!对他,则是生而不养!皇帝的眼里只有太子,何曾看到过他!所以他恨!恨皇帝,恨皇宫里的所有人! 只要能登上那至高位置,杀一个亲弟弟又如何!就是皇上,他也杀得! 059 传文去看比试

但不管作为父亲还是皇帝,他都绝不会允许被指着鼻子说要杀了他! 他当场判了这个儿子死刑!害死亲弟,还想杀了亲爹,如此冷血冷情的人不配活着! 皇帝回去后病了一场,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了,宫里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闷。 不仅因为皇帝病了,还因为三皇子发动的这场无疾而终的宫变,淑妃的母族参与了进来,虽然淑妃并不知情,皇帝也没有惩罚她,淑妃却过不去自己这关,自责没有教好三皇子,更是对不起母族,若不是三皇子收养在她名下,她的母族也不会站在三皇子一边发动宫变而为母族带来此等祸患! 这是三皇子没成功,若是成功了呢,皇帝要有点什么事,她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所以淑妃自请住进了冷宫,每日青灯古佛。 现在已经入冬了,然而今年的冬天却似乎格外的冷,皇宫里人人大气也不敢喘,不过传文就不在此列了。 反正她已经是早就该死的人了,多活一天都是赚。何况最近皇帝不上朝,她都不用早起了,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不要太美哦,吃饭都比平时香了不少。 这天,传文正在跟小公主玩游戏,还是成语接龙,小公主已经欠了传文一百零八顿饭了,传文还写了欠条让小公主按了手印,这样以后小公主长大了也别想赖账。 太子的目光艰难的从那张欠条上移开,看向又赢了一局的传文,满满的都是谴责,“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可怜的小妹啊,心眼还没长全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欠了一屁股债了。 旁边的奶嬷嬷那个欣慰啊,终于有人肯为她们小公主发声了,太子啊,你快说说文姑娘吧,她们小公主实在被欺负的太惨了! “怎么玩的,我也要玩!” 太子对传文的嫌弃,对小妹的心疼只有一秒钟,然后兴趣满满的加入战局。 这下小公主不仅欠传文饭了,还得欠太子的! 奶嬷嬷的欣慰僵硬在脸上,耳边回荡着两人赢了后得逞的笑声,看了眼可怜的小公主,她们可怜的小公主还以为两人在逗她玩,咯咯笑的开心,奶嬷嬷那个心塞啊!公主,我可怜的小公主啊! “咦,太子殿下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传文终于想起来皇帝病的这段时间都让太子监国,太子连来皇后宫里的次数都少了,怎么有空来找她了。 太子这才想起来,“今天赵婕妤和孟嫔要和金吾卫比试,你要不要去看?” 太子笑意盈盈的看向传文,他是很希望传文去的,这几天很少听到这小丫头的心声,乐趣都少了很多,今天这场比试,传文去了一定更加热闹。 “当然要去!”传文立即翻身下炕,她也是女子,虽然帮不了赵婕妤和孟嫔什么忙,去喊句加油也是好的呀。 两人到了城外东郊时,两班人马已经就位。 赵婕妤和孟嫔身穿铠甲,目光如炬,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她们身后是一队严阵以待的兵马,各个威武.呃.面有菜色 反观人家金吾卫,几个武将列阵在前,虎目凛凛,身后士兵也是强壮霸气,对比不要太明显! 除了这两队人马,周围还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看热闹的。 传文大概扫了眼,朝廷百官几乎全来了,最明显的就是丞相张回了,那得意不要从脸上彪出来,挑衅的看向章清,章清则是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这还是她每日都赶去平谷从旁协助的结果了,不然赵婕妤和孟嫔带出来的士兵连这也不如。 想着,章清不由没好气的瞥了眼太子,太子不是说赵婕妤和孟嫔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没用吗? 太子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赶紧躲开目光,他也不知道这两人凑一块就变的没用了呢。 【这下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传文再次看了眼那围观的人群,这么多人,京城百姓没有全来估计也来了一半,甚至她都听见了摊位的叫卖声,想必外围都有人趁热闹摆起了摊了吧。 听见传文的心声,赵婕妤和孟嫔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眼神交汇,电光火石,差点当场干起架来。 传文扒拉了下才明白原委。 【赵婕妤不给士兵吃饭,让他们组团去挖野菜,好好郁郁葱葱的平谷,他们走后直接秃了.】 传文一阵无语,蝗虫过境都没这么狠,再看孟嫔。 【训练的还挺像样但是你每顿都让吃辣椒又是什么道理啊!你南方人,你爱吃辣椒,但不吃辣椒跟男子气概又有什么关系了?】 传文满脸都是大写的懵逼,【好家伙,都给人吃到拉肚子了,还得憋着,还得光着膀子吹夜风,训练所谓的男子气概】 一道道怜悯的目光开始落在赵婕妤和孟嫔身后的那些士兵身上,可怜呐,这哪里是训练去了,简直就是渡劫去了,能活着回来可真是不容易啊。 之前赵婕妤和孟嫔被投诉,皇帝不仅不让她们回到宫里,还让她们带兵出去训练,弄得他们还真以为皇帝是在看章清和丞相的热闹。 直到出了宫变那档子事,官员们才一个个恍然大悟,原来皇帝把京城的士兵支出去一些,偏偏把胡僮的护卫军留下来是为了给三皇子挖坑啊。 三皇子也想不到徐家将都走那么多天了,徐无忧还能带着士兵半路杀出呀,宫变还没开始直接就把胡僮一干人抓了。 姜还是老的辣,三皇子还真往里跳了,不过这局皇帝虽是胜了,但也胜的窝心吧,要不然也不能气病了。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这些被支出去的士兵啊。 “章大人,看到了?”张回欠揍的挪到章清身边,唇角挂着笑,“女子啊,还是适合在家里相夫教子,你看看,好好的士兵都给折腾成什么样了,啧啧啧,可怜呐!” 章清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第一场是单打,一方派一个代表上来比武,谁被撂倒了谁就输。 金吾卫上来的是兵曹参军事苏写,一个魁梧大汉,赵婕妤往身后看了看,接触到她目光的士兵纷纷低下头,赵婕妤骂了句没用,没人上,她自己来! 苏写一看赵婕妤上来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娘娘,下官手下没个轻重,唯恐伤了娘娘,还请娘娘让身后的士兵来吧。” “怎么,你瞧不起我?” 赵婕妤哼了声,“放马过来就是,若真伤了我,我不追究就是!” “这”苏写还是犹豫,但赵婕妤已经拿着手里的大刀挥了过来。 060 有人不是还掉粪坑里吃了几口屎尿过

苏写本该把拳挥的虎虎生风,但对手是赵婕妤,挥拳不敢用力挥,就怕把赵婕妤那小骨头砸碎了。 就这,苏写对付赵婕妤也还是游刃有余的,赵婕妤眼看就处在下风了,张回哈哈大笑,金吾卫高喊助威,围观的百姓们也一蹦三尺高,看热闹看的激情盎然。 反观章清一张英气的脸硬是变成了一张锅底脸,孟嫔在一旁急的上传下跳的指挥赵婕妤,却是越指挥越影响赵婕妤的发挥。 “这一局看来赵婕妤要输了。” 太子摇头叹息,他还挺希望赵婕妤赢的,看了看章清,又看了看传文,心想这小丫头咋没心声传出来了。 然后,下一秒,传文看向苏写,眼里藏笑,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小孩儿的屎尿能辟邪?谁说的?】 太子一愣,同样听到了传文心声的官员们也是一愣,包括正在和赵婕妤比试的苏写。 不是你说的吗? 大家同时回想起了传文那天企图一身屎尿在大殿上跳舞的美好画面,心里一个激灵。 所以,这正比试呢,跟小孩屎尿能辟邪又有什么关系了? 太子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传文,感情刚才这么安静,是去扒料了啊,哈哈哈,本太子爱听,多说点! 【哈哈哈,这个苏大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竟然相信世界上有鬼,相信世界上有鬼也就算了,竟然每天都用小孩儿的尿洗澡哈哈哈哈,墙都不服就服你啊!】 传文内心在那里狂笑,众百官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看向台上的苏写,他明显比刚才慌乱了,刚才还处处压制着赵婕妤,现在都被赵婕妤打的步步倒退了。 “苏大人,不要乱了心神啊!” 张回朝台上喊,然后小跑到已经倒退到比武台边上的苏写跟前小声说道:“不就是用尿洗澡吗,有啥大不了的,有人不是还掉粪坑里吃了几口屎尿过。你目前的任务是好好打,不要输了!” 苏写嘴角直抽抽,然后真的被丞相安慰到了,大喝一声又将赵婕妤打的倒退回去。 张回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 正好就站在一旁,和好友刘璋敏一起来看热闹的刘卡拉表情僵硬,你想赢,你清高! 他不小心掉粪坑的事已经差不多被人忘了,此时又被张回旧事重提,身边同来的官员们一个个都翘起了嘴角。 就在大家以为苏写也就是个洗澡瓜了的时候,传文爆发了更大的笑声: 【荣王爷家昨天进的贼是苏大人,哈哈哈,之所以啥都没丢,是因为苏大人只偷了小娃娃的尿布就溜了,哈哈哈哈,不光偷了荣王爷家的,还偷了户部尚书家、工部尚书家、大理寺少卿家.】 被点名的几家有发现家里进贼的,也有没发现的,不过现在他们看向苏写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 苏写脸红的快发光了,赵婕妤勾唇一笑,声音不大,“没想到苏大人不光记性不好,竟然还有这种癖好呢!” 苏写脸更红了,行动迟缓。 本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比武台上,但苏写满脸都是不自在,好像那些目光都在看他,哈哈,也确实,除了听不见传文心声的士兵和百姓们。 一个不察,赵婕妤的大刀一挥,抬脚狠狠一踹,苏写被呈抛物线形式揣下了台。 张回:!!! “不就是偷了几个尿布吗,还能比男人的尊严更重要!” 张回看向苏写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失望,苏写欲哭无泪:“丞相,尊严这个东西下官还有吗?” 此时县令梁大人也凑了上来,小声询问苏写:“苏大人,那个.真是你偷的呀?” 看苏写脸色更不好看了,梁大人赶紧解释:“下官绝没有看您笑话的意思,主要那个好些百姓都来府衙报案了,下官这.” 梁大人有些不好启齿,不过随即又赶紧保证:“如果真是苏大人,那也不要紧,下官一定会给您摆平的!” 梁大人脸上都是忠心,心里也乐呵,哈哈,这次帮了苏大人的忙,这不就是人脉吗。 不过苏写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吃了屎了,不是,就几张尿布,也值得报案?! 看出他脸上的难以置信,梁大人又赶紧好心解释:“尿布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这个贼人专偷尿布,百姓们也是怕遇着变态了” “那个,下官绝没有说您是变态的意思,只是这个百姓们他们心里头害怕.” 苏写从头僵到脚趾头:变、变态?!!老天爷啊,你直接降道雷劈死我吧!没法活了啊!! 梁大人还没走,又来了个户部尚书虞大人,“哎呀呀,苏大人需要尿布就跟我直说嘛,你说说大家都是同僚,我还能不借你不成,哈哈哈” 苏写自闭了,站起身狠狠掸了掸身上的土,重重哼了一声,昂着头傲娇走开,用尿洗澡又怎样,偷尿布又怎样,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苏写不仅傲娇的不搭理梁大人和虞大人,还大摇大摆的观战第二场比试,围观人群对分明处在上风却莫名其妙被打下比武台的他吹起鄙夷的口哨,他也充耳不闻。 【啊?赵婕妤赢了?】不知不觉决定了这场胜负的传文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什么情况,这个苏大人该不会放水了吧?难道.苏大人见赵婕妤生的漂亮,不舍得动手了吧?】 苏写傲娇的脸上慢慢,慢慢沁出了汗,众人: 该不会不是被揭穿偷尿布才力不从心,而是真的见色起意才力不从心! 苏大人你怎么敢!那是皇上的女人啊! 被同僚们死亡注视的苏写脸上的汗慢慢,慢慢的变多.,最后直接双眼望天,撅嘴吹起了口哨。 众人:. 苏大人你还真是不会掩藏心事啊 此时的传文也扒拉出了苏写和赵婕妤的关系,【原来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啊,那岂不是青梅竹马?嚯嚯嚯,真是挖到大瓜了,赵婕妤进宫前竟然差点跟这厮私奔了!!哈哈哈哈,当时赵婕妤在柳树下久等这厮不来,那是寒风瑟瑟啊,原来是苏大人记错日子了,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奇葩啊,赵婕妤就一怒之下进了宫,哈哈哈】 【怪不得刚才比武,赵婕妤那是冲着杀了苏大人去的啊】 石深望向下属苏写,目光复杂,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小子,就等着被皇帝他老人家请去喝茶吧! 苏写的口哨越吹越艰涩:别、别扒了,待会儿裤衩都被你扒下来了! 上一章跟苏写比试的人改成了赵婕妤(=^▽^=) 061 冯大人茶香怡人!

【哇偶,怪不得苏写这都快三十了还不娶妻,原来是对赵婕妤深情不忘啊,每天晚上对着画像睹物思人,然后小情书是一沓一沓的写,就是没有一封敢寄出去的。唉,可惜呀,人赵婕妤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全天下最不能冒犯的人,要不然还能红杏出墙那么一小下下。】 太子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我可怜的父皇,前脚刚受了亲情的伤,还病着呢,这会儿又被希望戴绿帽子! 第二场比试是阵法,孟嫔正带着士兵和胄曹参军马正领着一队金吾卫在比,但所有能听见传文心声的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比试上了。 一会儿看看已经满头大汗,吹口哨都吹不出来的苏写,一会儿看看满目含情,泪光连连望向苏写的赵婕妤。 张回虎目圆睁,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不行不行,绝不能让他们二人旧情复燃,不然皇帝的颜面往哪儿搁!虎目登时投向太子。 太子被看的猝不及防,对视上丞相那希冀的目光,我.要不明天就把苏写外放出去? “好——” 传文正吃着苏写和赵婕妤的瓜呢,人群忽然起了欢呼声,连忙抬头去看。 【光顾着吃瓜了,都忘了看比赛了!】 孟嫔带领的士兵已经被团团围了起来,对方士兵举着长枪发出围困住猎物的兴奋声音,孟嫔带着人在里面突围了几次都被堵了回来。 “娘娘!认输吧!” 喊话的是马背上的胄曹参军马正,他脸上洋溢着笑,仿佛自己这一方已经是必胜了。 【芜湖!苏大人用小孩的尿洗澡,是因为认为小孩的尿可以辟邪,之所以认为自己中邪,是因为每天半夜自家墙根第二棵柳树下总是传来‘还我命来!’的冤魂索命声,之所以听见冤魂索命声,是因为这个马大人每天半夜不睡觉,故意躲在柳树下装鬼吓他!哈哈哈哈】 咳咳咳!!! 马正正笑着呢,这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小心看到苏写,见苏写脸上的尴尬和掩饰瞬间变成了不可思议和愤怒! 这下换马正望天吹口哨了,马大人谁啊,不认识! 【为毛呢?我看看】 太子和一众官员也表示快看快看,我们也想知道,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俩人关系挺好的呀,马正为啥要吓苏写啊? 右武卫的录曹参军冯泽就一点也不疑惑了,而是笑得那叫一个开怀,还在心里喊苏写、马正打起来!打起来! 【在这里在这里,原来是录曹参军冯大人对马正说苏写在背地里说他坏话,说他也不知道是人品不好还是酒品不好,反正就爱借着喝醉了骂人,你说人要是跟他计较吧,他是喝醉了胡言,弄的人倒显的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啥玩意儿! 苏写立马看向了身边的冯泽,几乎咬牙切齿了,“冯泽!我啥时候说过马正这样的坏话了!” 声音很低,周围几个官员小步挪动上前,竖着耳朵听现场八卦,所以,马正的酒品到底好不好? 和马正一块喝过酒的一个同僚冷了冷脸,忽然就回想起了被马正指着鼻子骂,他还不好还嘴的场景,他就知道,马正这厮是装的! 他捣了捣苏写的胳膊,“兄弟,我挺你!” 挺啥挺啊,他根本就没说过那些话! 苏写是一万个冤枉,他当马正是好朋友,每次马正骂了人,第二天他还怕人家记恨马正,带着礼物上门说好话来着啊! 眼刀丢向冯泽,冯泽赶紧用袖子挡住脸,隐身隐身,同时心里吐槽传文,你直接说苏写说马正的坏话不就行了,干啥还把他供出来! 然而,还没完: 【冯大人还说,苏写说马正不仅爱借着酒劲儿发疯,还特别色,看见个女的就走不动道,见过金吾卫将军家的一个小妾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骂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依然没有说过这些话的苏写狠狠看向冯泽,冯泽挡脸的袖子都抖了起来,姑奶奶,别说了! 忽然被cue的金吾卫将军一脸懵,谁家的小妾!然后怒目瞪向马背上的马正,好小子!敢觊觎本将军的女人,等着被穿小鞋吧你! 正好他的站位离苏写不远,连忙小步挪过来,捣了捣苏写的胳膊,“苏大人,骂的好!本将军欣赏你!” 苏写:“.” 此时此刻的苏写很想仰天长啸:我没有啊——! 大家吃瓜吃的香,谁也没有注意到孟嫔正在一点点往外面突围,而马正的大半注意力也在传文的心声上,一会儿对说他酒品不好的苏写投去痛恨的目光,一会儿又对骂他瘌蛤蟆的苏写投去装鬼吓你是你活该的目光,一会儿又迎接上上司的杀人目光而瑟瑟缩缩。 失去了马正指挥的士兵像无头苍蝇,对孟嫔带人的突围难以应付。 整个赛场只有张回和一众不知道内情的百姓们着急的不行,张回急的跺脚,奈何那么多士兵挡着,他靠近马正不得,要不然非得一脚把人踹翻自己上阵! 章清则是懵了又懵,在孟嫔一枪将马正挑下马后,懵逼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孟嫔和一群面黄肌瘦的士兵激动欢呼胜利的时候,章清将目光移向了远处的传文身上,还可以.这样?? 传文已经不关心比赛了,反正孟嫔输定了,还不如吃瓜香。 【哈哈哈哈,果然不管哪里,友情都容不下第三个人!这个冯大人也是茶的可以,跟马正说苏写说他的坏话,又跟苏写说马正说他的坏话,哈哈哈,这样马正和苏写就反目了,他们的好朋友就只有自己了,哈哈哈哈,茶香怡人!】 冯泽:啊那个天儿有点晒.我回家了先. 苏写一把抓住要溜的冯泽,笑的阴恻恻的,“好朋友,去哪儿啊?” 看热闹的一众人愣了又愣,本以为这些手段只有后宅那些女人们争宠时才会用,没想到.好一出大戏啊! 终于注意到比赛的传文,【嗯?孟嫔脑子坏掉了?输了还这么高兴??】 太子在一旁好心解答:“孟嫔赢了。” 传文吃惊,“赢了?” 太子肯定点头,笑的心满意足(吃瓜吃的心满意足),“头两场都是赵婕妤和孟嫔赢了,看来第三场也不用比了。” 062 比起被扒的裤衩都不剩,认输挺好的!

张回反对,这两场不算,重新比! “输了就说不算,张丞相还是不是男人!” 章清立即开口,语意极具嘲讽,张回重重哼了声,“苏写和马正他们本来不该输却输了,很有蹊跷,所以必须重新比!” 他想说他们二人一个故意输,一个都是传文在旁边爆料影响了发挥,但传文在这儿,又不能说,只好含糊说输的蹊跷。 章清就是抓住他不能说真实原因,狠狠的踩,“呵,输了就说输的蹊跷,难不成金吾卫一直输就要一直比吗?” 赵婕妤和孟嫔真的赢的侥幸,要是再比一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所以不管怎么胡搅蛮缠,章清都得逼张回认下这个结果。 “是啊,这不是耍赖吗!” “输了就说蹊跷,输不起啊!” “就是,还是大官呢,比的起输不起呗!” 围观的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气氛直接给抄起来了,把张回说的涨红了脸。 旁边的吏部尚书拽了拽张回的袖子,小声劝道:“丞相,算了,让她们赢了又能怎么样,就算皇上他老人家说了兴女学,可这办学又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哪能说办起来就办起来的。” 张回是坚决不同意,不管他们办不办得起来女学,就不能开这个口子,只要同意了他们办女学,那不就说明他们承认了女人的地位! 女人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女子无才才是德,就算读了书也只会害人! 就在张回和章清谁也不让的时候,丞相府的一个小厮匆忙挤进人群跑了过来,在丞相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回就脸色巨变,也不管谁输谁赢了,拔腿就往家里跑。 “丞相!丞相!出啥事了?” 吏部尚书喊了两嗓子,张回理都没理他就挤出了人群。 咋了这是,各位官员看不明白了,咋忽然跑了? 围观的人群也是满脸的疑惑,不过不管了,都为赵婕妤和孟嫔呐喊了起来,两位娘娘威武啊! 传文疑惑的嗯了声,在脑海里扒拉了两下才明白张大爷为啥跑了: 【张大妈旧疾复发,已经躺在床上吐了好几口血,人事不省了!】 众人:!!! 都看向了章清,章清掩饰着慌乱和担心,不知为何大家都看向她,回想起太子送给她的那本书,瞬间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不会,都知道了吧?! 【哈哈哈还是张大妈有法子,这就把张大爷忽悠回去了】 已经准备给张回送太医的太子顿了一下,这话啥意思?张大妈,哦不,张夫人骗丞相的? 众人:. 又都看向了章清,章清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确定了大家肯定知道了点什么,不然怎么又都看她了! 那他们是知道她是女子了,还是知道她和张回的关系了? 张回一走,没人坚持要继续比了,特别是原来被安排在第三场比试的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大大松了口气,比起被传文扒料扒的裤衩都不剩,认输挺好的。 “咦,原本第三场要比试啥的?” 传文好奇的问身旁的太子,太子看了眼沈从良,给传文指了指他,“第三场本该比试谋略,金吾卫安排的是他们的将军沈从良。” “哦哦。”传文朝沈从良看过去,那是一个浓眉眼大的粗犷黑胡子汉子,不知道为啥正在往人群外面挤,还挺着急的样子。 传文疑惑:【家里的白菜下来了?】 沈从良差点脚下一滑,不过很快整理了身形继续往外面挤。 太子及一众官员:沈大人你一看就有事? 接着就传来传文恍然大悟的心声:【哦哦,人家尿不尽,那是挺急的!】 沈从良被脚下的土疙瘩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快速往外面挤的背影都带了些狼狈的逃窜。 太子:. 众官员: 县令梁大人精神一振,拓展人脉的时机这不就有了,然后快步追上去:沈大人!下官有一良方,治疗尿不尽颇有奇效,你可要哇? 热闹看完了,传文向太子请示了下,反正这几天皇帝也不上朝,她想回长兴侯府住几天。 太子想了想,虽然外面不比宫里安全,不过之前对抓到的那些刺客都进行了严惩,这些天谋害长兴侯府的人少了很多,他再暗中多派几个人保护也就是了,人小姑娘这么多天不回家肯定都想家了,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传文欢呼一声,就跑进了围观的热闹人群里,那里是传玉和她的小姐妹团。 “哇,文妹妹,赵婕妤和孟嫔太厉害了!我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去上学堂了!” 传玉双眼亮晶晶的,对赵婕妤和孟嫔是满满的崇拜。 还有其他小姐妹,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夸赵婕妤和孟嫔的话以及对上学堂的渴望。 传文呵呵,笑的敷衍,【也不知道赵婕妤和孟嫔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赢了!】 赵婕妤和孟嫔嘴角抽抽,她们凭的是真本事好吗! 而太子和一众官员无语望天:走了你的狗屎运呗! 因为传文的回来,长兴侯府今天很热闹,整日忙成衣铺的传瑞和徐燕也回来了,还有每天除了上学也不知道在忙啥的传武和传逸也回家吃饭了。 “文文,在宫里待的还习惯吗?” 长兴侯给传文夹了筷狮子头,关心问道,传文虽然不正经惯了,但此时就像那离家的孩子一样报喜不报忧,主要她说不习惯长兴侯还能拗过皇上不让她去宫里啊。 “好着呢。” 除了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陪着去上朝,下朝了还不让回来补觉又被抓去甘露殿陪着批阅奏折外。 “那就好那就好。”长兴侯老夫人又给传文夹了几筷子她爱吃的菜,“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来来,多吃点。” 传瑞和徐燕、传武,看了看自家闺女/妹妹那被长兴侯和长兴侯老夫人塞的满满当当的碗,以及传玉又放上去的一个大鸡腿,根本.就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啊! 这一边其乐融融,那一边王氏浑身都是低气压,瞅了瞅自家丈夫,他竟然还没心没肺的吃饭吃的很香!还、还给传文那丫头夹菜!! 他都没给传泽、传逸、传玉夹呢!这三个才是他亲生的! “文妹妹,你多吃点。” 传文解决了一个鸡腿后,深知传文饭量的传玉又给她夹了一个鸭腿。 看的王氏的牙咬的咯嘣咯嘣响,有那个眼力劲儿,你咋不给你亲娘夹个,你亲娘还在这儿坐着呢! “嗯?啥声音?” 挨着王氏坐的传海纳闷,王氏停下咬牙,恨恨道:“老鼠吧。” “哦哦,那你赶明儿让下人弄两包老鼠药洒洒。” 传海没当回事,王氏一个眼刀丢过去,还想药死老娘! “我没空!” 063 得亏了小妹脑子不好使啊

声音不大,但也可以看出她生气了,传海纳闷,刚才不还好好的,咋了这是,以为王氏怪他指使她了,无奈道:“好好好,我弄我弄,快吃饭吧。” “文妹妹,来,再吃个蟹黄包。” 传逸谄媚的给传文夹了个小包子,给传文纳闷的不行,【这厮不是很讨厌我们吗,转性了这是?】 她又瞅了瞅自家老哥,【话说上次见我哥和这玩意儿在一块来着,光顾着扒我哥的书了,都忘了看看他俩咋搞一块去了!】 传武看了看又给自家小妹儿舀汤的传逸,还挺心疼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弟的,辛亏小弟听不见小妹儿的心声啊,不然现在指不定啥表情呢! 而同样听不见传文心声的王氏,看了看自家小儿子,没眼看没眼看,她怎么生出了这么没出息的孩子,一个两个都围着那野丫头转! “我吃(气)饱了。” 王氏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刚好的病就又要复发了,她可不想再看见大儿子也围着那野丫头转! 一心吃自己的饭的传泽,看见了母亲临走前瞪了他一眼,无辜无助!他惹母亲生气了吗?母亲不吃饭是被他气走的? “咋了这是?”饭桌上的大家疑惑脸,传海更是莫名其妙,今天的脾气咋这么大,不就是让她弄个老鼠药吗,“来来来,咱们继续吃。” 一桌子人只有传玉有点理解王氏,母亲向来不待见文妹妹他们,肯定见大家都对文妹妹这么好,心里不舒服了。 【看着这玩意儿傻不拉几的,原来还挺有生意头脑!一个负责写一个负责销售,两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传文对给自己递汤的传逸道了个谢,心里却吐槽:【这玩意儿手里那么多钱,不会又去养外室吧!】 传海立即警铃大作,和长兴侯两老夫妻对视了一眼,传逸差点害死长兴侯的场景历历在目!不行!绝不能让他手里有那么多钱! 一想到小儿子会再次误入歧途,传海嘴里嚼着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好不容易熬到饭吃完了,他立即把传逸叫去了书房。 传玉去看王氏去了,传文就拉着自家老哥去散步说悄悄话去了,本来想和自家闺女说说话的徐燕和传瑞: 闺女长大了啊,出门这么多天竟然都不想他们了!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欣慰,两位反正心情挺复杂的。 “哥,亲人!你是不是也觉醒记忆了?” 竹林边,假山旁,月色照的流水盈盈,传文看向自家老哥,满眼都是希冀。 传武却是愣了愣,他知道小妹儿是觉醒了记忆的人,可他没有啊! 传文拍了下传武的肩膀,“哎呀哥,你写那些画本我都看过了,要不是现代人,你怎么写的出来,别装了!” 【那些画本里都写出来大炮和飞机过,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就是这人超级有想象力,我哥总不会是第二种吧。】 啊.这,传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之前没来长兴侯府时,小妹儿每天在家没事除了吃就是在脑子里各种想念她口中所谓的现代人生活。 就比如冬天太冷时,她就想念可以给整个屋子升温的一种叫做空调暖气暖风机的东西,还有去哪哪儿玩坐马车太颠时,她就想念火车高铁地铁出租车等等所谓的交通工具,以及和邻居家的三花吵架时,她就想念可以一下爆头或者把对方炸个粉碎的所谓热武器! 所以现代都有啥他就一清二楚了。 至于那些画本大部分的剧情也是他从小妹的心声里听来的,自己又经过了加工处理,就出炉了。 不过这些好像不能跟小妹说,传武在那里挠头,不知该怎么跟小妹解释。 “我那都是自己想出来的!” 传武坚定的说道,对,就是自己想出来的,传武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对上小妹怀疑的注视,看上去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慌的一批。 【我哥有那么天才?】 传武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没有 【我哥连大炮、飞机都能想象出来?】 传武后背又冒出一层冷汗:想象不出来. 【那些一看就是现代网文风的画本是我哥自己写出来的?】 传武后背又又冒出一层冷汗:不是 【我哥.] 传武后背又又又冒出一层冷汗: 嗯?啥? 没等到小妹后面的话,传武后知后觉的停顿了一下。 【我哥.难道真的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传武:呵呵.呵呵真的,不是. “你行啊哥!” 传文猛拍了下传武的肩膀,满脸都是发现了个大宝贝的神情! 传武又心虚,心里又是偷偷松了口气,得亏了小妹脑子不好使啊,要不然换个人都不好骗! “外面太冷了,咱们快回去吧。” 传武一说,传文也打了个冷颤,现在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传武就频频看向后面的郑彦,郑彦莫名其妙,就见传武凑近了传文问道:“小妹,这是皇帝派来保护你的?” “嗯。”传文开心点头,对自家哥炫耀道,“怎么样,帅吧?” 后面的郑彦俏脸一红,幸亏有夜色掩盖,不过还是被回头一瞥的传武瞥到了。 传武心中一紧,这货不会对我小妹有什么想法吧?! 传武瞥了瞥嘴,“一般般吧。” 然后又叮嘱自家小妹,“不能光看脸,还得看人。” “人?”传文疑惑,然后心声:【我想看郑彦也不一定愿意呀,不过郑彦穿着衣服都跟人形衣架一样,脱了衣服也一定很不错吧,嘿嘿嘿,他还是个练武的,一定有八块腹肌!想摸.】 传武瞳孔地震,就差点去捂自家小妹的嘴了,后面的郑彦一张脸红的快发光了,只要她想看,他也不一定不愿意! 看出了郑彦心思的传武要内心尖叫了,不行!不行!他小妹冰清玉洁玉雪可爱那是顶顶好的一颗大白菜,怎么能被猪拱了,就算郑彦看起来是头帅猪也不行! “我说的看人是看他的人品!” 传武纠正自己小妹的理解误差,传文赶紧捂嘴,摸了摸发现没流哈喇子呀:【我哥知道我在想啥?】 传武很汗颜,妹啊,你虽然没流哈喇子,但那表情胜似流哈喇子啊!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 看了看自家哥那无语的表情,传文就知道刚才自己表现的太色了,赶紧讪笑,乖巧答应。 064 王三郎和赵大甲夫人私奔了!

传武把传文送回房间,关紧了房门警惕的盯了郑彦好几眼才离开。 传武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找了爹娘,房间里,三人凑成一桌。 “啥!你说啥!” 传瑞尖叫,被徐燕拽了胳膊才小了声音,不过眼睛依然瞪的跟铜铃一样,看向传武。 传武被老爹瞪的后背瑟瑟,“爹,是那郑彦对小妹图谋不轨,你瞪我干啥,怪瘆人的!” “就是就是,顺顺气顺顺气,”徐燕安抚传瑞,又转头问自家儿子,“你确定那小子对咱家文文有意思?” 传武重重点头,回想了下郑彦看自家小妹的那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一听小妹.咳咳觉得他身材好,那给他高兴的,眼睛都快喷火了!” 传武到底没好意思把小妹那不正经言论说出口,对郑彦满是忿忿。 传瑞一下子拍案而起,“这还了得,不行,我得找那皇帝说说去,就不能给我家文文派个女的保护吗!” 这下徐燕没拉他,传武翻了个白眼,“爹,你又不是二叔,见得到皇帝他老人家吗?再说了就算你见到了,你还能命令皇帝啊!又再说了就算皇帝听你的,哪个女的有那么高强武艺来保护小妹?” 传瑞那个恨,捶桌子大叹大晋人才凋零啊! “听说皇帝要办女学,还准许女子进入朝堂了?” 说起女子,徐燕就忽然想到了最近传的很厉害的这事,她铺子里忙,没去看今天的比赛。 传武忙着写书,也没去看,不过他听同窗绘声绘色的讲了,犹疑着点头,“好像是两位娘娘连胜两场,第三场根本就没比试。” “娘,你该不会想让小妹去上学堂考官做吧?” 传武惊奇问道,徐燕就忙摇头,她闺女啥样她还不知道,就算上学堂,也没当官的命! “我听说好些书院都穿统一的服饰呢。” 徐燕兴奋的搓手,又是一个发财的机会呀。 传瑞在一旁默默插话,“咱们.是不是跑题了?” 对对对,正说那个郑彦呢! 徐燕和传武赶紧拉回思绪,不过徐燕笑了笑,“我觉得那小子挺好的,长的好,家世好,看起来性格也挺好,看咱家闺女时那眼睛都能化出水来。” “你早就看出来了?!” 传瑞不可置信,徐燕白了他一眼,有啥大惊小怪的! “文文刚回来那会儿我就有点看出来了,谁跟你们两个大老粗似的!” 徐燕倒是挺看好郑彦的,不过,“咱们在这里瞎讨论也没用,关键还得看咱文文喜不喜欢。” 眼神给到传瑞和传武,两人想了想,然后懵圈的摇了摇头。 都馋人家的身子了,应该是喜欢的吧? 不过他们闺女/妹妹还小,脑子里又装的都是吃的,根本还不通情爱! 不过文文可是两世为人,这一世才十四,那上一世呢,说不定都结婚生子了,应该也懂男女之事了吧,所以她到底喜不喜欢郑彦呢? 徐燕看了看两个糙汉子疑惑的表情,不由叹气。 她觉得她家闺女就是个小机灵鬼,就没有她不懂的!不过闺女虽然有时候有些口不择言,但真要让郑彦脱光了站在她面前,肯定得给她吓跑,所以闺女对郑彦到底是什么感情,还有待考察。 把大惊小怪来报告的儿子赶回去睡觉,徐燕就开始琢磨怎么在办女学这事中大赚一笔。 第二天,在宫里憋了这么多天的传文开启了狂购模式,直到把传玉和她的小姐妹团的鞋底都磨薄了,自己也累瘫了才算完,然后躺在长兴侯府的炕上感叹,“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购物啊!” 第三天就是吃播模式了,全是昨天买的传文爱吃的,有东街梨花巷的酱肘子,有天心楼的各色点心,有西街的炒货小吃、焖猪蹄、糖果. 观众依然是传玉和她的小姐妹团,外加一个长兴侯和长兴侯老夫人。 长兴侯两老夫妻看的也是食欲大开,手里嗑起了瓜子,吃起了点心。 怪不得玉儿她们爱看文文吃东西了,真的,舒适呢。 正看吃播看的尽兴呢,章远来报说王氏套了马车去王府了,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长兴侯老夫人不禁叹了口气,就和长兴侯聊了起来,“你说说王家那三郎也是有家有室的了,怎么就离家出走了呢,唉~” “谁说不是呢,走就走吧,还留下一封书信,尽是混账话,王家三郎那媳妇都跳了三回井了,唉,可怜呐~”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聊了起来,离他们最近的传文动了动耳朵,捕捉到了王家三郎这几个字。 反正吃的也是无聊,就扒拉这个人是干啥的去了。 这一扒不要紧,满满的都是瓜啊! 【王家三郎竟然和人私奔了!】 长兴侯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吓了众人一跳,长兴侯老夫人赶紧给人顺背,担忧的神情下面隐藏的满是惊骇! 怪不得抛妻弃子呢,这也太缺德了吧! 长兴侯老夫人心里想着王三郎缺德,也不忘嘴里埋怨长兴侯,“你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茶也能呛着。” 长兴侯也赶紧一边擦嘴一边解释,“茶水太烫了,太烫了” “章远,快去换一壶!” 长兴侯把茶壶递给身旁的总管,章远赶紧接过去换,但不小心触碰到茶壶的章远眼底微微疑惑,这也不烫啊 小插曲后,众人也不疑有他,传玉几人仍然一边聊八卦一边看传文吃播,她们几个讨论最多的就是女学了,传文没兴趣,又扒拉王三郎的料去了。 长兴侯老夫人在大家都没看到时瞪了长兴侯一眼,长兴侯瑟缩了下脖子,然后两人就竖起耳朵听传文接下来的心声了。 【我去!和王家三郎私奔的那女的是】 传文内心那个惊骇啊,长兴侯两老夫妻那个激动啊,是谁哇! 【竟然.是.】 是??? 【赵大甲的老婆!!!】 赵大甲?谁啊? 长兴侯老夫人看向长兴侯,不过两人同时想起那个抠门到家的户部员外郎赵大甲,就前一段时间闹出乔装捡垃圾乐子的那个! 啥!王三郎和赵大甲的夫人私奔了!!! 再一次同时反应过来的长兴侯两老夫妻同款震惊,不过好在这次两人都小心应对,没有闹出什么动静,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克制又克制。 两人扭头看了看抱剑闭目的郑彦,这个屋子里能听见文文心声的除了拥有侯爵的他,以及拥有三品诰命的夫人,这个虽然才十七岁但已经身有官阶的千牛卫大将军也是能听见的。 但是他怎么一脸淡定,都不震惊的吗? 065 雪上加霜的事来了

虽然闭着眼,但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长兴侯两老夫妻的视线的郑彦,扯唇一笑,这算什么,在朝堂上,他还见过这丫头浑身是屎还想借着跳舞甩大家一身的场景呢,只是一个私奔而已,完全激不起他一点波澜。 虽然不知道郑彦心里在想啥,但长兴侯两老夫妻看懂了那个笑,啥意思,他们被鄙视了?! 【一个受不了媳妇不懂情趣,一个受不了丈夫太抠搜;一个渴望爱情的抠脚大汉,和一个期待自由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终于在刺激的引诱下成功私会以及私奔了!】 传文的小词儿一套一套的,给这个瓜画上了诸多色彩。 长兴侯两老夫妻:被鄙视什么的,算了算了,吃瓜要紧! 【自私的人追求幸福去了,留下的人太难】 长兴侯两人对传文这话很赞同,可不是吗,王三郎媳妇带着两个孩子,让人家怎么活啊,还有那个赵大甲,嗯?没听说赵大甲怎么样啊,甚至都没听说他家夫人跑了! 不对劲,不对劲! 长兴侯两人很感觉不对劲,按照赵大甲那个闹腾性子,夫人跑了,那还不得张榜贴文,满城寻找? 【啧啧啧,王三郎媳妇也太难了,好好的相夫教子呢,忽然就收到了丈夫出走的一封信,什么找到了真爱,什么你不是我想娶的人,什么你会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呸!你听听这都是什么渣男言论,人家不是你想娶的人你跟人家生俩孩子?你有真爱你早干啥去了,屎都拉出来了你告诉我饭难吃,这不找抽吗!】 传文很是愤愤不平,长兴侯两人:啊对对对,太渣男了,你快说赵大甲他有没有事? 传文又去扒拉赵大甲了,看了后简直就、很同情,深深叹了口气: 【先是被皇帝撞见和乞丐大打出手抢鸭肠,被所有同僚嘲笑,之后媳妇又跟人跑了,正伤心呢,皇帝又在文武百官面前敲打他不舍得捐钱,拿他当王树人清正廉洁的对照组,虽然王树人后来被发现巨贪抓了进去,但对大甲兄造成的伤害那是实打实的啊,然后好好的上朝又被孟嫔抓去牢里逼问,可怜的大甲兄更怀疑自己了,直接抑郁了!】 长兴侯两老夫妻对视了一眼,抑郁?是个啥?听起来似乎也不太要紧呵。 【加上今天,大甲兄已经自杀八次了!】 自杀!! 不禁长兴侯两人惊讶了,郑彦的眉也动了动。 “嗯?谁呀?” 长兴侯看到了门口的一片衣角,章远立即去查看,就见工部尚书那个小老头跨步走了进来。 “是我是我,这不是想小老弟了,来看看你!刚才怕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就在外面停了停。” 长兴侯呵呵,你看我信吗?看他是假,看他家孙女才是真吧! 传文和传玉几人则是一脸迷茫,啥雅兴?刚才她们就是随便聊了点女学的事呀! 而传文接触到工部尚书看向她的那笑意盈盈的目光,更是无辜了,【看我干啥?想吃呀?】 传文手里拿着半个猪蹄,看了看工部尚书,又看了看猪蹄,【给不给?才唆了两口,有点舍不得】 工部尚书僵硬了一下,视线也落在了传文手里的那那个猪蹄上,本大人才不吃你的口水呢,自己留着吃吧你。 然后为免传文真的割爱把猪蹄给他,赶紧转移视线和长兴侯热络的寒暄。 “小老弟,最近可好哇?” “好好好。” 两人假笑寒暄,都听见了传文暗暗的松了口气的声音,工部尚书脸上的笑更假,长兴侯脸上的笑就更真了几分,哈哈哈,让你个老匹夫偷听! 工部尚书在长兴侯府蹭了晚饭才回去,期间听了东街小寡妇夜会情郎,梨花巷茶馆八十岁老板替私生子谋家产,西街绸缎庄老板儿子被拍花子拍走实际是他的伙计干的,就因为嫌工钱太低等等八卦。 工部尚书吃饱了,腆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临走时还和长兴侯约定明天去看望一下赵大甲,毕竟都是同僚,人都抑郁到自杀了,去慰问一下还是要的。 长兴侯没什么意见,但第二天看到赵大甲家站了满院子的官员后就疑惑的看向工部尚书,“大人,你这是约了多少人?” 工部尚书也很无辜,他只告诉了户部尚书虞衡,毕竟赵大甲是户部的,让上级关心一下下级,表示一下对他工作的肯定,说不定人就会好点呀。 长兴侯:“那你告诉我为啥现在站在院子里的除了户部,还有兵部、吏部、礼部、刑部的人,连.太子都来了!” 工部尚书委屈呀,他真的,没有告诉过这么多人呐! 在两人后面听了有一阵的户部尚书虞衡此时悄悄凑了上来,“我这不是听说赵大甲跟礼部主事关嘉是好友,就通知了关嘉,这种时候有好友的劝慰总是有好处的吧?” 长兴侯和工部尚书思考了下,略略点头,说的也是,但是为啥整个礼部的人都来了! 正好路过的关嘉,啊.这.他也只是告诉了礼部的周大人、李大人、沈大人刑部的王大人、丘大人兵部的陈大人、沈大人吏部的黄大人、花大人等等,而已 几人注意到了关嘉,看了他一眼,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虞衡说的赵大甲的好友是关嘉!这个下一滴雨就嚷嚷的满城都知道的人! 迎上长兴侯和工部尚书谴责的目光,后知后觉自己就不该通知关嘉的虞衡歉意讪笑:“我也是一片好心.” 关嘉也赶紧解释:“太子可不是我叫来的!” 几人看了看关嘉那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是叫来的的得意神情,很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不过关嘉太大声,不远处的太子听到有人似乎在说他,就抄着袖子朝这边踱步过来。 “今天赵大甲家里咋这么热闹,发生啥事了?” 太子挤了挤长兴侯,眼睛余光看了看长兴侯身边的传文。 是的,听说长兴侯要来看望赵大甲,传文秉着第一现场吃瓜最香的想法黏着跟来了,当然,她也是想安慰一下大甲兄的。 除了传文,跟来的还有传玉,不过传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在家里闷的久了,趁文妹妹粘着祖父出来也跟来透透气。 长兴侯神色复杂,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就问太子怎么也来了? 初冬凉凉的风刮过,太子拢了拢披风,随意说道:“赵婕妤和苏写私奔了,我来找赵大甲了解了解情况。” 啥玩意儿!!! 长兴侯、工部尚书小老头、户部尚书虞衡、礼部主事关嘉,外加一个传文传玉,各个震惊! 赵婕妤!皇帝的女人! 和金吾卫兵曹参军事苏写、私奔了!! 066 这不就知道了!!

然后几人的目光都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那唯一一间还完好的屋里,同情、怜悯 “太子,你说这事赵大甲他知道不?” 工部尚书纠结着问,太子无辜摇头,“不知道哇,所以我来问问嘛。” 呵呵、呵呵,太子你这赶来吃瓜的表情太明显了! 长兴侯对太子道:“赵大甲,他有病了,这都自杀好几次了。” 几人都希冀的看向太子,希望太子能同情一下赵大甲,工部尚书说道:“之前不是捡垃圾来着嘛,被同僚嘲笑。” 户部尚书接上话:“之后夫人又跟人跑了” 关嘉:“又在朝堂上被皇帝树立成清正廉洁的反面典型。” 最后长兴侯以一声叹息结尾,“可怜呐!谁遇上这些事不心伤呐!” 太子给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这是错过了多少瓜啊!今天出门没带瓜子真是失策呀。 “原来赵婕妤私奔,是家学渊源呐!” 太子不禁感慨,其他人看向他,关注点是这个吗? “那这院子怎么搞成这样了?” 太子再次看了眼这个狼藉的院子。 这个院子原来应该有三间房子,但现在,一间塌成了一片废墟,一间被烧的只剩下了个框架,只有中间那一间还完好。这个完好只是和旁边的这两间相比而言的,对比正常的房子,它是颤颤巍巍的,挨着被火烧那间房子的墙面还被火熏的黑漆漆的。 这个,他们也不知道赵大甲怎么混成了这个样子,几人也再次看向这个惨不忍睹的院子。 【这个,我知道】 传文虽然知道,但也只敢在心里自己说说,【房子塌,是因为赵大甲要上吊,结果因为房子年久失修经不住他,直接塌了,而赵大甲只是受了点轻伤】 【还有那间被烧的房子,是因为上吊不成,赵大甲就想烧死自己,结果被风一吹,他自家就着了这一间,却是把邻居家烧个精光!】 随着传文的心声,大家的目光移到了旁边被烧成瓦砾堆的邻居家,刚才他们还以为是邻居家着火殃及了赵大甲的院子。 原来赵大甲才是罪魁祸首啊! “做赵大甲的邻居可真是倒霉啊!” 工部尚书小声嘟哝了句,抬眼看到了邻居家两口子瑟缩在瓦砾堆后面,本着善心以及替赵大甲赎赎罪的心思,还走过去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塞给那两口子。 【老头儿还怪好嘞!】 传文在心里感慨了下,旁边的人都也点头,户部尚书虞衡不屑的撇了撇嘴,呸,被他装到了! 工部尚书回来时脊背都挺的更直了,是啊,本大人就是这么有善心!太子你看到了吧,臣是个好人呦! 【但是他知不知道火灾后,这俩口子天天堵在大甲兄门口让他赔钱,大甲兄没钱他们就把大甲兄家里洗劫一空,连粒米都没给大甲兄留下!】 工部尚书一个踉跄差点被脚下的瓦砾绊倒,回头看向那嬉笑着已经把钱藏进衣服里的两口子,算了算了,人家也是受害者嘛,索要点赔偿又怎么了,不过他还是走回去教育两人就算要赔偿也要注意方式。 回来时,太子和传文他们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他也赶紧挤进屋里,放眼一看,屋里也全是人。 礼部的周大人,刑部的王大人正在那里劝赵大甲。 周大人:“不吃东西怎么行啊,赵兄,你多少也得吃点呀。” 王大人:“是啊,人是铁饭是钢,再大的事来了也得吃饭呐。” 说的是啊,不吃饭怎么行呢,工部尚书正要也上前安慰,但忽然激灵了一下,等等,刑部的王大人?! 他把目光重新落在那个花白胡须的王大人脸上,可不就是和赵大甲夫人私奔的那个王三郎的爹王继祖吗! 这场面咋看着那么奇怪呢! 不仅工部尚书有点不能适应,长兴侯等人也有点恍恍惚惚的,这,啥情况啊?王大人啊,你家的事处理干净了吗,还有空跑过来安慰别人呢? 再说你自己什么身分你不知道吗?是你儿子把人家夫人拐跑了啊!这时候的你不应该躲着人大甲兄走吗?咋还凑上来了呢! 别说他们了,传文都有一种看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不过还是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幸亏大甲兄不知道是王大人的三儿子把他媳妇拐跑的!】 原来不知道啊! 屋子里的人一时间都暗暗的松了口气,避免了一场流血事件啊! 但一口气还没松彻底,忽然就反应了过来,赵大甲也能听见传文的心声啊,那他这不就知道了!! 正惊恐着,就发现赵大甲抬了抬眼皮,看了眼王大人,然后又收回目光,重新变的双眼无神,只是浑身的消沉又加重了。 太子看了眼传文,要不还是把这丫头赶出去吧? 王大人完全没一点自觉,还在那里劝人,劝着劝着就感觉周围的味儿不太对,刚才就感觉到了,现在终于有点忍不住问了出来:“赵兄啊,你屋里藏啥了,我咋闻着这味儿有点怪怪的?” 赵大甲依然没有反应,不过其他人都皱了皱眉,特别是挨赵大甲近的那几位,刚才就闻着有点不对劲呢。 黄望捻了捻赵大甲头发上粘着的一点黄色的东西,捻了一点儿又发现更多,不禁问道:“赵兄啊,你这头上是啥?” 其他人都好奇的看过去,但赵大甲还是毫无反应。 然而,长兴侯转头看见了自家孙女盯着正把那黄黄东西放到鼻子下面闻的黄望,那表情,嗯.怎么说呢,好像,就,挺一言难尽的! 【兄弟!那是大甲兄把自己溺死在粪坑未遂沾上的!】 黄望的手指在这一刻僵硬了,胃里一阵翻涌! 同僚们则是憋着笑了,传文还在心里叭叭叭:【要么说人很难分好坏呢,虽然大甲兄的邻居很凶残的把他家搬空了,但一看他一头扎进粪坑里,还以为他饿的去吃屎了,当即给他拉了出来,还给他留了一袋米,唉】 【不过,大甲兄自杀的决心很坚定,在粪坑里吃饱了的他看着那袋米就来了灵感,不如就把自己饿死吧!】 yue——! 听见吃饱那两个字,黄望实在忍不住了,跑出去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把传玉吓了一跳,咋了这是? 屋子里一时陷入一片诡异地安静,只有传文感叹的心声:【所以好奇心不能太重啊】 “周大人,你看赵兄的眼睛是不是又灰暗了一层?” 王大人捣了捣旁边的周大人,周大人看了看,也有同感,“怎么感觉赵兄比刚才更消沉了?” 【都怪这黄大人,难闻就不能忍忍吗,当着人正主的面就吐,不消沉才怪!】 传文很不忿,这是来劝人的吗,这不雪上加霜吗! 067 你走了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在外面吐的黄望一边吐一边怀着深深的歉疚:对不住了赵兄! 而屋子里的人都是一阵沉默,他们怎么觉着赵大甲更消沉不是因为黄望当着他的面儿吐了,而是传文又把人家的糗事抖搂出来了? 太子:要不还是把这丫头赶出去算了! 【唉,要是大甲兄知道了赵婕妤跟苏写私奔后应该会更更消沉吧】 赵大甲:我果然是个失败者,连闺女也不要我了,我果然不适合活着!我为什么还没有被饿死! 眼看赵大甲消沉的浑身成了灰色,众人: 长兴侯赶紧给各位作别,“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众人赶紧点头,快走快走! “祖父,啥事呀?”传文被长兴侯拉着往外面走,满满的都是疑惑,【我还没安慰大甲兄呢!】 这可!你走了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众人坚定的目送传文离开。 传玉也在后面充满疑惑的跟上,还没跟上呢,就听见前面被祖父急迫的拉着走的文妹妹传来的声音,“我听说吃辣椒治这个病的,咱们不给他试试吗?” 然后是长兴侯的声音:“这个就不用咱们操心了,有姚太医在呢。” 传玉快步跟上,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姚太医。 忽然迎接上这么多双询问的眼睛,姚太医有点受宠若惊,捋了捋胡须:“老夫以前还没接触过这种病例,不过,心情不好,确实有食疗这一说,不妨试试。” 长兴侯家那丫头见多识广,说的应该没错。 姚太医心里这么想着,其他人也赶紧照做,找来了一筐红红的辣椒,但是怎么劝赵大甲他都不吃。 “他不吃,咱们只能往里面塞了。” 姚太医斟酌着说道,让赵大甲受点苦,总比让他们眼看着他饿死强吧。 于是赵大甲被按着硬塞了半框辣椒后终于有反应了——辣哭了!赵大甲:饿不死我,辣死我也行! “看来这招不行。” 姚太医摇了摇头,虽然赵大甲有反应了,不再是双目无神了,但是他们都从他赤红的眼睛里看到了呼喊死亡的坚定! “要不试试沉塘?” 大家纷纷朝提出这个建议的王大人看去,满脸不可思议,你家儿子拐跑了人家夫人,你倒要把人家沉塘了?! 王大人一看大家误会了,就赶紧解释:“刑部审犯人有一个招数,就是勒住犯人的脖子,让犯人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他就什么都招了。” 大家看向王大人的目光更加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王大人!你还想勒死赵大甲! 王大人: 误会了不是! “我的意思是让赵兄也体验一下濒死的恐惧,说不定一害怕,他就不想死了呢!” “哦哦,早说啊你!” 吓出了他们一层冷汗,差点都不敢和刑部的人交朋友了。 “不用沉塘这么麻烦,弄缸水就行了。” 姚太医捋着胡须说道,大家伙儿就开始忙活。 一阵后,辣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赵大甲被放进一个大缸,大缸里盛满了水。 赵大甲:行行行!淹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姚太医掐着点,估摸着到了人的极限了,就赶紧让人把赵大甲拉出来。 赵大甲被呼啦拉出水缸,浑身湿透,风一吹,浑身打颤,一众人看的都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天儿还是挺冷的。 王大人走过来,满眼关切,“赵兄,是不是觉得死亡太可怕了,还是活着好呀?” 赵大甲哆嗦着冻紫的嘴唇:“你你们淹死我吧我.我不配活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姚太医试探着说道:“要不多试几次?” 众人一致点头,就这么呼呼啦啦把赵大甲按下去揪出来好几次,没有激起赵大甲的求生意志,反倒把人折腾的奄奄一息了。 “阿秋!” 赵大甲又一次被拉上来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喷嚏混合着水喷了王大人一脸。 “看来这招不行啊!” 王大人抹了把脸,他没招了。 “我觉得还是得食疗,”太子还惦念着食疗,他觉得传文那丫头知道的多,她说的方法总会有点用的。 虽然大家也都相信传文的见多识广,但刚才他们已经试了,辣椒没用呀。 “吃辣椒没用,那我们就试试别的。”太子想了想,就道,“比如花椒、大蒜、烟叶之类的,味道冲,说不定能刺激一下赵大人呢。” 大家看向姚太医,姚太医迟疑着想了想,关键他也没招哇,吃就吃吧,反正也没毒,就算治不好也吃不出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 很快,赵大甲就接受了各种奇怪味道的洗礼,甚至关嘉还跑了两条街去买了他最爱吃的臭豆腐。 这种臭豆腐不是那种炸了后又腌又加各种小料的,而是一块豆腐在罐子里闷到发霉变色七七四十九之后在腐臭的汤里捞出来的那种,一出场就直接熏空了半个屋子。 “这是赵兄最爱吃的了。” 关嘉看到大家嫌弃的捂鼻子,讪笑着解释。 “我看也是你最爱吃的吧!”捂着鼻子躲的远远的太子瞅了瞅关嘉嘴角的臭豆腐残渣,这一看就是路上偷吃了。 关嘉赶紧擦了擦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捧着臭豆腐来到赵大甲床前,“赵兄,我买来了你最爱吃的臭豆腐,起来吃一口吧。” 为啥是床前呢,因为赵大甲已经被他们折腾的起不来床了。 本来人家寻死就寻死吧,起码没受那么多罪,但现在,嘴辣成了香肠,眼睛赤红赤红的,脸蛋也红扑扑的还咳嗽着(反复淹水缸折腾风寒发烧了),舌头又是麻又是辣又是苦的。 昔日好友来到床前,奄奄一息的赵大甲看了过来,赤红的眼睛看不清人影,但可以看到那人拿着什么东西要往他嘴里灌! 赵大甲艰难使出浑身力气,狠狠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嘶哑的嗓子极力喊道:“死死.死.” “咋还想着死呢!关兄,快把那臭豆腐灌进赵兄嘴里刺激刺激他!” 一旁的周大人急的跺脚。 关嘉不敢怠慢,一碟子臭豆腐连汤带水的都一股脑塞进了赵大甲的嘴里。 赵大甲话还没说完,只觉嘴里又被塞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腐臭的汤水流进嗓子眼,使得他猛呛了几口,一嘴臭豆腐喷的满床都是。 不过,嘴里的奇怪东西喷出来了,赵大甲倒是有空隙说话了,他死死抓着关嘉,眼睛也死死瞪着他,“死死不了我就不死了!” 听到这句话,关嘉简直喜极而泣,但还没等他嘴咧开,赵大甲就头一歪晕死了过去。 068 王氏开铺子和徐燕抢生意

“姚太医!姚太医!” 吓的关嘉赶紧喊人,姚太医一个箭步冲过来,给赵大甲把了把脉,然后长长松了口气,安抚大家,“没事没事,只是急火攻心,我给他开点药就行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眼睛里的关切很快变成了庆幸和骄傲,又是当个好人的一天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传文虽然没参与救人活动,但她可以远程吃瓜,吃的她好几次都替赵大甲捏了把汗,【赵大甲能活下来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听谁说的食疗?这不折腾人吗!】 一旁的长兴侯那个流汗,孙女啊,我猜他们可能是对你太信任了! 【嘿嘿,王三郎的报应这不就来了,刚到陇石,钱被小偷偷了个干干净净,俩人只能露宿街头,哈哈哈,这不活该吗!】 陇石? 长兴侯想了想,好像离京城不远,然后就去了书房找传海。 传海正在处理公务,忙的连中午饭都没吃。 长兴侯来了后就惊讶了,“你这不是个闲差吗?咋这么多公务?” 传海无奈叹气,长兴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一家子好像只有对传文那丫头才会有这么特别无奈又心累的表情。 户部尚书虞衡家的丑事不正是他们家文丫头爆出来的吗,还有虞衡连自家儿子都不认得,被同僚们私下说闲话嘲笑,他又不能怎么样文丫头,为难一下下属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大郎啊,你受累了。” 长兴侯叹了口气,拍了拍传海的肩膀,传海苦笑一下,他还能怎么办呢,受着呗,于是问道:“父亲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长兴侯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把王三郎现在在陇石的事说了。 “那行,夫人回来后我跟她说一声。”传海又是无奈叹了口气,“这个王三郎也真是够胡闹的!” 谁说不是呢,长兴侯也无奈摇头。 晚饭后,王氏才从外面回来,传海一边泡脚一边跟她说了王三郎的事,王氏纳闷看向自家丈夫,“你怎么知道的?” 传海就随便诌了个借口,“有个同僚刚从陇石回来,他跟我说的,说在陇石见到了三舅哥。” 王氏也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怪他不早点派人告诉她。 “放心吧,他走不了的,身上的盘缠都给人偷了。” 传海嘿嘿好笑,这就叫坏人自有天收。 王氏想了想,唯恐三哥再跑了,就命人赶紧套车,她要去趟王家。 “你这刚从王家回来,还是明天再去吧。我都说了,三舅哥他没盘缠,哪儿也去不了。” 王氏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都消瘦了,传海还挺心疼的。 王氏就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这些天早出晚归的都是去娘家了?” “不然呢?”传海纳闷,夫人不就是去安慰她母亲和三嫂去了吗,“你还有两个哥哥嫂嫂呢,用不着你这么跑上跑下的。” 传海成功又得到了王氏的一个白眼,“我每天除了去王家,还在忙铺子的事。” 这话传海就更纳闷了,“查账你让每个铺子的账房把账本给你送来不就行了。” “谁查账了!”王氏对传海是恨铁不成钢,“你没见那两口子每天不着家,开个成衣铺子,忙的脚不沾地,现在京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去他们铺子里订衣服!” 传海想了想,消化了下夫人的这些话,“所以,你也想开个成衣铺子?” 然后又笑了,“就算你开了铺子,那些生意你也抢不走的。” 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些去找传瑞他们订衣裳的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衣服花样和设计新奇有创意,还冲的是传文那丫头。 就比如工部尚书吧,小老头每天听传文爆八卦听的乐呵呵的,听说徐燕和传瑞是传文的爹娘,那是脚下生风的去捧场。 还有监门卫将军石深,跟人打赌三皇子就是好男风,赢了,心情一好,拿着钱去铺子里做衣裳去了。 再说平诚伯爵府家吧,从传文那里知道他们家女儿会被送去和亲后,火速嫁了女儿,人小两口现在过的甜甜蜜蜜的。虽然现在三皇子被抓了,没了当皇帝的机会,也不能让他们女儿去和亲了,但他们还是真心感谢传文的,整个平诚伯爵府上到老太君下到丫鬟小厮,衣服都从徐燕他们的铺子里拿。 还有宝慧公主等等。 就问,他夫人凭什么跟人家抢生意呢。 不过,王氏就不喜欢传海说这话了,“谁说我抢不过来了!” 她掰着指头算:“诚伯爵夫人可是我的闺中密友,让她从我铺子里拿衣服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有周大人家的夫人、沈夫人” “你呀,还是消停会儿吧。”传海擦了脚,去床上躺下,累了一天了,他得休息会儿。 但刚躺下去就被夫人拽起来,“你以为我跟他们抢生意是为了我啊?我看他们开铺子是假,拉拢人脉才是真的,你看看这才多少天啊,京城中一多半的官员家都从他们那儿拿衣服了!不就是女儿得了皇上青眼吗,有啥了不起的!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算计!” “你看你都说到哪里去了!”传海打断夫人的长篇大论,不过说传文会算计,就等于说猪会上树了,那丫头机灵是机灵,不过大多时候脑子是不太灵光还有点非常人的。 “你就放心吧,传瑞他们不会跟我争这个爵位的。”传海再一次跟夫人强调,“快睡吧。” 王氏就感觉传海这也心太大了,说什么不会抢爵位,她才不信!要是不抢,为啥拉拢那么多官去他们店里做衣服,就光是为了赚银子? “哎,你去哪儿?” 传海重新躺了下去,但看见王氏往门口走去,就问道。 “我去趟王府!” 王氏气的肝疼,她感觉现在跟丈夫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了,不仅丈夫,还有女儿小儿子,都没有共同话题了,那两个家伙一来,要不就是跟她说传文如何如何好玩,要不就是跟她说传武多么多么聪明,每每都把她气的想打人! 王府。 老太太听了王氏的话,并没有着急忙慌的去找人,而是看向三儿媳妇,问她:“老三家的,你说该怎么办?” 老三媳妇眼睛肿着,看来是哭了不少次了,不过现在却很平静了,就算是听到了王三郎的消息也没有多大波澜。 “母亲,您派人去接三郎吧,等他回来后我就与他和离。” “这” 客厅里的几人都互相看了看,没想到老三家的这么决绝。 069 挖墙角

老大媳妇就过来劝道:“只要人肯回来,咱们不如就算了。虽说和离比休妻好听了点,但总归也是有碍名声的,这世道,对咱们女人太难了,你以后回到娘家也要被说闲话的。” 老大媳妇是好心,但老三家的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反问她,“若是大哥跟人跑了,还留下一封扎人心的书信,大嫂会就这么算了吗?” 老大媳妇言语塞住,有点尴尬,她可能会打爆他的头! 回头狠狠的盯了眼丈夫,后者脖子一缩,眼神委屈,老三媳妇只是打个比方,他又不是真的跑了,瞪他干啥! “再说,现在不是都兴办女学,还允许女子科考入仕了,以后的世道是个什么样还难说呢。” 老三媳妇就不信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就没法活了! 反正,她不愿憋屈的活着! 她的态度坚决,老太太就叹了口气,“老三媳妇,是老三对不住你!如果以后王家就只当三郎死了,明天就给他办葬礼,你愿意留下来吗?” 全家人又一次互相看了看,老太太话语不重,但这话的分量太重了。 以后王三郎就算是想回来也不能了! 老三媳妇虽然素知婆婆深明大义,但涉及到亲生骨肉,她也没想到婆婆会在亲生骨肉和她之间选择她,有点惊讶。 老太太就重重哼了声,“老三跟着那个女人跑了,抛弃的不仅仅是你们母子,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和这个王家!既然他觉得那个女人比我们都更重要,那就让他跟那女人一辈子待在一起去吧!” 老三媳妇还是有些感动的,本来以为哭干了的眼眶又热了,“儿媳愿意留下来。” 守寡又如何,起码有片瓦遮身,起码她的孩子们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姓氏。 王氏虽然有点心疼自家三哥,但母亲和三嫂都态度坚决,她也只有默认这个决定了。 第二天,照顾了赵大甲一夜的王继祖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一回来就看到自家到处挂着白布白灯笼,吓的腿一软差点当场给跪了,忙拉住一个忙活的下人颤抖着问,“谁谁死了?” 下人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回老爷,是三郎。” 下人回完话就忙活去了,王继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是那个逆子啊,吓死我了,还以为夫人被那逆子给气死了!” 然后掸了掸衣襟,骂骂咧咧的大步走了进去,“逆子!连死了都要给老子找晦气!” 远在陇石的王三郎阿秋打了个喷嚏,旁边的王翠花(赵大甲夫人)关心的问道:“三郎,你没事吧?” 王三郎揉了揉鼻子,他今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感觉后背寒寒的,也不知咋回事。 不过不想让翠花担心,就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王翠花也没有过多纠结,对王三郎道:“那你去给我买两个烧饼吧,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 王三郎也饿了,把身前破碗里的两个铜板捏到手里就去了不远处的烧饼摊,买回来了两个烧饼,都进了王翠花的肚子,王三郎可怜巴巴的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吞咽了下口水,问翠花:“烧饼好吃不?” 翠花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好吃是好吃,就是不挡饥,没吃饱。” 王三郎: 他从早上到现在别说一口吃的了,就是一口水也没喝到。 算了算了,王三郎再次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咱们去东街再要要吧,那里人多,说不定能多要点。” 于是,没了盘缠只能要饭为生的两人又转战去东街。 京城,平诚伯爵府,王氏和平诚伯爵夫人一边赏园子一边聊闲话,王氏就说起了自己新开的成衣铺子。 “好,你开的,我自然要去捧场的。” 平诚伯爵夫人答应的很爽快,王氏脸上立即堆上了笑。 正说着,下人来报两位姑爷和小姐来了,说是两位姑爷老家送来了些土特产,特意给他们送来点。 平诚伯爵夫人听了就高兴的笑嗔,“他们自己留着就是了,还特意跑一趟干啥!” 王氏不由得有些羡慕,人家家的女儿都带着姑爷来送东西了,自家的那个还没个亲事。 “说起来,我能有今天这好日子,还得有你家传文那丫头的一份功劳呢。” 平诚伯爵夫人笑的开怀,两个女儿现在夫妻和睦,生活平顺,她怎么看怎么舒心。 不过王氏就听的不明所以了,平诚伯爵夫人也没有过多解释,她得去前厅招呼姑爷了,王氏就告了辞。 回家的路上,王氏就更加有危机感了,干脆也不回家了,让车夫改了道,一天拜访了七八家官夫人。 一连几天,王氏都在拉客户,但铺子的生意依旧惨淡,她拜访的那些官夫人,虽说照顾了她的生意,但也只是做那么几件,大部分的都还是在徐燕那个铺子里做。 也就是平诚伯爵家的一半订单送进了她的铺子,要不然她现在就该倒闭了。 “秋叶,你去打听一下那个苏月的住处。” 王氏哼了声,既然抢生意抢不过,她就抢人。 他们都去徐燕的铺子,不就是因为苏月设计的花样新颖吗,她若是把苏月挖走,看徐燕那个铺子还怎么开! “是。”秋叶应声出去,苏月的住处还是不难打听的,她很快回来,对自家夫人回道:“那个苏月住在井字街桃花巷最里面的一家。” 于是,傍晚,天色微微有点昏暗的时候,苏月在自家门口就见到了一个贵夫人和一个丫鬟。 “你们找谁?” 苏月看两人有些面生,就不免警惕起来。 “你不用紧张,我们不是坏人。”秋叶先安抚了下苏月,然后道,“我家夫人有点生意上的事想跟你谈谈,不如,我们先进去说吧。” 王氏也笑了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反正都是女人,而且对方看起来还是谁家的贵夫人,想来也不会害人。 不过,苏月并没有请两个人进去。 一说谈生意,苏月就知道这两人的来意了。 徐大娘的铺子一下子红火起来,这些天,眼红的人并不少,来挖她的人也不少。 “不必了,我是不会离开徐记铺子的,两位请回吧。” 王氏没想到苏月会直接回绝,一下有点错愕,不过她很快就抛出了自己的好处。 “徐燕给你开多少,我给你双倍!”她轻蔑的瞟了眼一旁的小院子,“还有住处,我也给你安排,比你现在这个大三倍!” 苏月无动于衷,之前来找她的那些人,开出的条件并不比这位夫人开出的低,但她哪儿也不会去。 “我还可以每年都给你红利。” 王氏盯着苏月,见她轻笑了下,暗暗咬牙,又继续加码,“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我都满足你!” 070 王氏被跟踪了

“我留在徐记铺子不光是为了钱。” 看得出来,对方很想挖她,不过苏月也是真心的不想离开徐记,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她道:“我虽比不得夫人富贵,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也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如果不是徐大娘,我现在还在村子里维持生计,更别说有钱在这偌大的京城落脚了。” “她那是在利用你,用你在给她自己赚钱呢!” 王氏不禁嘲讽道,看苏月就跟看傻子一样,蠢货! 但苏月并不生气,反而笑道:“那又如何呢?至少说明我有价值。何况,夫人现在来挖我难道就不是为了利用我吗?” 苏月看向王氏,王氏就像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对方看穿了一样,不由得有点难堪。 “天色不早了,夫人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路上遇见了坏人。” 苏月也不管这对主仆了,自顾开了门,然后又在里面上了锁。 直接被关在了外面的王氏气的脸都红了,跺脚离开,一边走还一边骂,“徐燕就是个狐狸了,怎么身边的人还一个比一个精!都是什么东西托生的!” 听着门外的骂声,苏月只笑了笑就不做理会了。 进了屋,点了灯,简单给自己做了点面条下了,边吃边在心里数自己的家底。 徐记铺子虽说是个铺子,但规模已经很大了,之前的带院小楼已经不够用了,徐大娘又盘了几家分铺,她带出来的那一批绣娘也可以带徒弟了,徐大娘就让她光做设计了,轻松了很多,不过工钱却是越开越多了。 到现在也才两三个月,她就已经攒了两千多两了,再加上徐大娘说年底还会给她分红,到时肯定又是一笔巨款。 她现在住的这个小院是徐大娘帮她找的,治安好,就算她一个人,也不用担心出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这里离长兴侯府也只隔了两个巷子,她也能找长兴侯府的人帮忙。 其实苏月心里明白,这就是那些来挖她的人和徐大娘的区别,徐大娘是真心为她着想的,而那些人只是想利用她对付徐大娘,虽然开的条件很好,但却不会真心为她着想。 不过,这个院子是徐大娘拿钱租的,她也不能一直承人家的情,打算年底的时候把房租还给徐大娘,再把这个院子买下来,把弟弟接过来,让他在这里安心准备来年春闱的事。 苏月吃完了面条,一边刷碗就一边叹了口气。 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啊,谁又能想到,靠买卖货物赚点钱养家的传大叔竟然是长兴侯府失散多年的儿子呢! 弟弟对传文那点意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传文现在可是长兴侯府的孙女了,还被皇上看中,弄到宫里给小公主当陪读去了,她弟弟看来没戏了! 这边苏月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期待,而在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的王氏却是心情不那么好了。 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越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越是倒霉,她走的太快,一个不小心就崴了脚,差点闪身摔倒,幸亏被身后紧跟的秋叶扶住了。 不过这一闪身的空当,她不经意间看见了后面似乎闪过了什么人,回头去看,却昏昏暗暗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夫人?” 秋叶也回头去看,同样什么也没看到。 看了看昏暗下来的天色,现在各家各户基本都回家吃饭了,街上没有几个行人,比平时安静了不少,巡街的也还没来。 王氏忽然就有点害怕了,这几天她就感觉怪怪的,出门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们。 “秋叶,我们快回去!” 王氏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打颤了,秋叶也被她的紧张感染,两人快步上了等在不远处的马车后,就让车夫赶紧回了长兴侯府。 回到长兴侯府,王氏就越想越不对劲儿,谁会跟踪她呢,想来想去只有徐燕她们了。 很有可能她现在也开铺子让徐燕感觉到危机了,所以她就派人来害自己! 这种害人的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自从传文爆出不少贪官后,长兴侯府钻进来过不少谋杀者,虽然传海跟王氏说的是他查那个赈灾银贪污案得罪的人,但架不住王氏不信呐,那么多人都查过贪官,咋就不见人家遭遇刺客,肯定是传瑞他们想杀他们,就算不全是,但至少传瑞他们也派了杀手趁机浑水摸鱼了! 王氏是越想越恨,呸!太也狠毒!等她抓个人赃并获,定要让所有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于是第二天,王氏又一大早就出门了,传海问她去哪儿她都没搭理,斗志昂扬的出了门。 马车出了城门,她就特意让车夫走了一条偏僻不怎么有人走的路。 马车里,王氏偷偷往后面看,果然就见后面的草丛时不时的闪动一下,有几次她还看见了那人没藏好的衣角。 王氏勾唇一笑,哼!跟我斗! 眼看着那人已经离他们的马车越来越近,王氏忽然就叫停了马车,吩咐了两个护院去后面抓了那人。 跟踪他们的人技术实在算不上高明,所以四个护院一出城门就觉察到了有人跟踪,此时主子发话,四人就对视一眼,两个护在车架两边,两个轻轻的往后面走去。 两个护院走进刚才抖动的那片草丛,猛地一摁就从里面拎出来了个臭烘烘的乞丐。 那乞丐被护院抓的疼了,还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我是你们夫人的亲哥!你们敢这么对我,我让你们夫人发买了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两个护院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就哐次给了那乞丐一个拳头,“胡说什么!我家夫人岂是你一个叫花子能攀上的!” 他们夫人的娘家是在刑部做事的王大人,只有三个哥哥,两个也在朝廷做事,是体面人,一个刚死了,前几天才办了丧事,哪里又冒出了个乞丐哥哥了! 这么想着,两个护院就不客气的招呼了,拳头大脚丫子雨点一般的落在那臭乞丐身上,一边揍还一边骂,“让你胡说!让你跟踪我们!打不死你!” 乞丐被打的惨叫连连,还一边喊着“妹妹救我!妹妹救我!” 越是喊两个护院就打的越是厉害,还敢胡说! 马车上的王氏,乞丐?哥哥? 她忽地就想起了在陇石被偷了盘缠的三哥,连连下车走了过来。 “别打了别打了!” 王氏着急看清那乞丐的面容,扯开了两个护院。 071 王氏被绑架

被扒拉到一边的护院正疑惑呢,就见自家夫人撩开了那乞丐遮住了脸的遭污头发后,眼泪哗啦啦的流,喊着三哥就和那乞丐抱头痛哭了起来。 护院和车夫并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又落在了那抱头痛哭的两人身上。 刚暴揍了那乞丐一顿的两个护院艰难的对视了一眼,还.还真是夫人的哥啊! “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王氏和王三郎哭够了,终于想起了问正事。 说起这个,王三郎又想哭了,泪眼汪汪的看向王氏,“妹妹,我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残忍!” 王三郎又是委屈又是愤恨的跟王氏讲述了他这些天的经历。 在陇石被偷了盘缠后,他和王翠花没钱付房钱,就被客栈老板赶了出来,两人只能要饭过活。 “那个王翠花的饭量忒也大!” 现在说起来,王三郎还咬牙切齿。 要来的饭他没吃上过一口,全进了王翠花的肚子,结果王翠花还嫌弃他要的少。 这也就算了,他有钱时,王翠花对他是体贴关怀,无微不至。他没钱了,王翠花就骂他没用,渐渐的还对他拳打脚踢。他每天饿着肚子,哪里是那个壮的跟头牛一样的王翠花的对手!每天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王翠花见他那个伤残样子能要来比平时更多的饭,就越发对他拳打脚踢了。 他白天出去要饭,晚上还要被打,过的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又过了几天,王翠花就勾搭上了一个路过的富商,她要跟人跑,王三郎自然不同意。 他是因为王翠花才混的这么惨的,又怎么可能让王翠花好过,他宁愿每天被王翠花暴打,也要拉着王翠花跟他一起过苦日子! 王氏没在自家三哥身边看到王翠花,就知道王翠花最后肯定还是跟人跑了,只是现实比她认为的更加残酷。 王翠花被王三郎缠的烦了,又怕他坏了她和那富商的好事,就把他骗去卖了。 “卖了!” 王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王三郎那个委屈啊,那个恨啊。 买他的那家是演杂耍的,因为养的猴子跑了才买的他,还说要扒了他的皮贴上猴子皮让他跳火圈。 王氏听的头皮发麻,不想再听这段,赶紧问他怎么逃出来的。 “我臣他们睡着了,放了一把火烧了那个杂耍院,趁乱跑出来的。” 王三郎抹了把眼泪,逃出来后他就一路乞讨,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又好不容易回到了王府,大半夜的他是饥寒交迫啊。 看见了他爹从外面回来,眼眶一热就嚎一嗓子扑了上去。然而他想象的关怀、温暖统统没有,而是他爹一边对他暴打一边惊吓的喊着鬼啊鬼啊! 然后听到动静的门房跑过来把他从他爹身上扒拉下来晦气的扔了出去,他爹逃也似的进了家门后就命门房把门关的死死的了! 王氏:“.” 她母亲决定就当她三哥死了的那晚父亲不在,所以父亲一直以为她三哥是真的死了。 有点尴尬,王氏咳了咳,就问道:“那你去找三嫂和母亲了没有?” “找了。”王三郎更委屈了,媳妇啐了他一脸浓痰,母亲也不认他。 王氏对此并不意外,王三郎抓着王氏的袖子,“妹妹,哥哥跟了你好几天了,就怕你也不认我!妹妹,你不会不管哥哥的吧?” 王氏一双秀眉抽了抽,所以这几天跟踪她的竟然是她三哥! 对上自家三哥那双祈求的泪眼,王氏闭了闭眼,算了算了,这是亲哥! 不过,王氏忽然有了个想法,徐燕不是正在招伙计吗,她何不把三哥安插进去。 王氏给了王三郎点银子,让他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然后去徐记应聘,并且把自己的计划附耳告诉了王三郎。 就是让王三郎在徐记的布料上动点手脚,让从他们那拿了衣服的人都皮肤瘙痒啥的,以后看还有没有人从他们那儿订衣服。 王三郎自然应允,敢和她妹妹抢长兴侯这个侯爵,他就让他们在京城呆不下去! “咦,妹妹不跟我一起回城吗?” 王三郎疑惑的看向王氏,王氏看了看法门寺的方向,“我去上柱香。” 咒死他们! 王三郎揣着银子喜滋滋的回城去了,王氏则重新上了马车,让车夫继续赶路。 不过没走多远,就冲出了一路山贼,虽然四个护院尽力抵挡,但双拳难敌四手,王氏他们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塞了抹布,头上蒙了黑布,分批装进泔水桶里又运进了城中。 一路颠簸,王氏手脚都被捆的酸疼,好不容易被扯下了黑布,适应了下光线后就看见了一个油腻老男人。 油腻老男人朝她步步紧逼,吓的她惊慌失措的大叫:“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徐燕他们派你们来的!” 油腻老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一笑,就更油腻了,“不是徐燕派我们来的,我们要绑的才是徐燕。” 王氏一听愣了愣,然后差点笑了,赶紧大叫:“你们绑错了,我不是徐燕!我不是” 油腻老男人又坐了回去,呷了口茶,打断她的大叫,问她:“你是不是长兴侯府的?” 王氏点头。 油腻老男人又问,“那你是不是开了个成衣铺子?” 王氏又点头。 “这不就对了,没绑错。”油腻老男人放下茶杯,下了定论。 反应过来的王氏赶紧解释,“我是开了个成衣铺子,但我真的不是徐燕!我是长兴侯府” “堵上她的嘴。” 油腻老男人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女人的解释只不过是想找借口让他放了她而已,不想再听她聒噪,于是给身旁的人下令道。 身边的那个汉子也麻溜,立即就过去把王氏的嘴给堵上了,王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简直快急哭了! “放个仆人,让他去给长兴侯府送信。” 油腻老男人吩咐了句后,就出去了。那个汉子瞪了王氏一眼让她少吵吵就也跟着出去了,不过派来了两个人在门口守着。 王氏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啊,竟然替徐燕挡了灾! 晚饭时分,传海有点纳闷,夫人这都出去一天了也不见回来,之前不回来吃饭还派个下人回来说一声,今天这都到了晚饭的点了,夫人不回来,也不见派一个下人回来。 “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传玉有点担心了,长兴侯老夫人也皱了皱眉,长兴侯就宽解道:“这太平盛世的,能出什么事,放心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在剥坚果的传文正准备扒扒王氏干啥去了,传瑞徐燕回来了,跟他们一块回来的还有早上跟王氏一块出去的一个护院。 072 炮灰女配的命运?

护院鼻青脸肿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肯定出事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是绑匪写的。 传海赶紧拿过来展开看,看着看着他就疑惑了。 因为信上面写的是如果想让‘徐燕’活着回来,就要照他说的做。 大家见传海看了看信就看向了徐燕,都纳闷,长兴侯将信拿过来念了念,然后一家人都懵了懵,目光一致落在徐燕身上。 “娘,你被绑架了?” 传文磕了个松子,好奇的问徐燕。 徐燕双眼懵圈:我、被绑架了? 很明显,被绑架的不是徐燕,而是一整天都没有回来的王氏。 而且看情形,绑匪想绑的应该是徐燕,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绑成王氏了。 一家人很快明白过来,长兴侯就赶紧再接着往下看那封信,想赶紧看看绑匪想让他们做啥事。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直接腿软了,被传瑞传海扶住才没有摔下去。 绑匪要让传文给皇帝下毒。 传文听完都愣了,【啥情况?!!】 【皇帝身边那么多人呢,为啥选我啊!!】 她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这就被麻烦找上了,还是灭九族的大麻烦!难道这就是炮灰女配的命运,免不了一死吗! 长兴侯他们猜想,皇帝身边的人是多,但能随时出入皇宫的只有传文。 这么说,绑匪联系不到宫里的人,所以只能从传文这里下手。那大概可以知道这个绑匪没什么背景,起码没有接触到宫里势力的背景。 信上说,他们不能声张不能报官,否则不保证‘徐燕’的安全。 可是,一家人都看向了时刻跟在传文身边的郑彦,想那绑匪背景不行,情报也不行啊,他就不知道传文身边有皇帝的人跟着吗? 郑彦神色严肃,这事儿可以不声张,但皇帝不能不知道! 传文已经不管他们怎么想了,反正她脑子是有点乱了,心里在那碎碎念:【咋办?咱也没下过毒,业务不熟练啊.】 【我这么笨手笨脚,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啊,郑彦会不会当场把我踹飞!】 被cue到的郑彦正了正神色,不会 【被踹飞后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凄惨入狱!悲惨死去!我爹娘,长兴侯府都得被拉出去砍头!】 传瑞、徐燕和长兴侯几人顿感脖子一凉,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正惶恐时,就听见传文顿悟的咦了一声。 【我为啥要听绑匪的?】 【绑匪绑的是我的大伯母,又不是我娘!】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所以你打算袖手旁观了? 徐燕有点心虚,毕竟绑匪想绑的是她,连累别人还怪不好意思的,正想劝闺女要不救救那个倒霉蛋吧,就听闺女的心声又响起了。 【要不还是下毒好了,毒死了皇帝,我会不会名留史册啊?嘿嘿,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好名声坏名声都是名声嘛,想想几百年后历史书上还有本人的名字,还怪有点兴奋嘞】 不行不行,又要腿软了,长兴侯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而传海则是眼睛大大的盯着传文!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极其危险分子,恨不得把她团吧团吧打包塞进屋里然后再上它十八道锁一样! 传文小心翼翼地提醒:“大伯,不是我要毒死皇帝,是绑匪要让我干的。” 【所以能不能别再用这种眼神盯我了,怪瘆人的。】 虽然传文说的没错,但她自己好像也挺想毒死皇帝的吧?为了名留史册! 传海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传瑞和徐燕则是无奈捂脸,闺女啊,你那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啊!咋处处跟别人都想的不一样啊! “闺女,你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爹娘还想多活两年呢。” 传瑞几乎是祈求自家闺女了,传文却看了看旁边的传海,眨巴眨巴眼,【我爹啥意思?不想让我听绑匪的话给皇帝下毒?但是爹啊,这话咱能不能私下里说,当着大伯的面儿说不救人家媳妇这不太好吧。】 果然刚做了深呼吸脸色好点的传海又不好了,看向传瑞,传瑞也看向了传海,两人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时,传文:【看,便宜大伯听出你啥意思了吧,这可咋解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传瑞心里苦啊,他的意思是不让闺女为了名留史册给皇帝下毒,不过他没说完,传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 传瑞怔了怔,看到了传海眼里的同情,好似在说这么个闺女你还能养这么大,真是辛苦你了! 传瑞心里忽然就冒出了一股暖流,谁能明白闺女偷挖邻居家红薯被发现却说是他指使的,然后邻居大妈站在村口把他骂了一下午的痛啊! 谁又能明白闺女打翻了媳妇的脂粉盒却反手指着他说是他打翻的,然后他被媳妇追着打的鼻青脸肿的苦啊! 此类事情,数不胜数! 今天终于有个能明白他的了,传瑞眼眶一热,“哥啊~” 两兄弟抱头痛哭了起来! 包括传文在内的众人:??? 郑彦终于有点理解传文为啥会被养成这个样子了,长兴侯府一家子就没有一个靠谱的,现在什么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情扯乱七八糟的。 他把话题扯回正轨,“绑匪让传二姑娘给皇帝下毒,到底是跟皇帝有仇,还是针对的是长兴侯府?” 这. 传海传瑞不哭了,长兴侯的腿也好多了,一个个都做沉思状。 传文也在脑海里扒拉去了,边扒拉边把事情捋顺了,然后就是各种我去! 【我去!绑匪是青州巨富沈棉!那个好男风还想舔三皇子脚丫子的油腻老男人!】 【我去!沈棉想让我毒死皇帝制造混乱,然后趁机救走三皇子!】 【我去!沈棉本来就没打算放了大伯母,打算救走三皇子后直接让人把大伯母给杀了!还要把人头挂到大街上曝晒!】 【什么仇什么怨啊!】 文明人传文都震惊了,这种杀了人还曝晒尸体的做法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看电视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近距离的接触到,就感觉特别残忍。 这下换传海腿软了,他他夫人虽然脾气不好了点,嘴上不饶人了点,但也没跟什么人结下这么大的仇啊! 嗯?不对!对方要抓的本该是徐燕,所以不是他夫人得罪了什么人,而是弟妹得罪了人啊! 传文也在此时扒拉出了真相,更加惊讶了! 【我去!竟然是因为我?!!】 073 这么快就被抓了

【沈棉觉得三皇子是去宫里找我才被抓的,他认为三皇子喜欢的是我,所以把我当成情敌了!让我去给皇帝下毒,我毒死皇帝后,百官激愤,然后他再安排人揭发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牛啊!这么狠的招咋想出来的!】 传文那个震惊,那个感叹。长兴侯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现在可不是佩服绑匪的时候! “郑将军,有劳你将此事汇报给皇帝,我们先稳住绑匪。” 长兴侯一改刚才的颓丧,斗志昂扬!不是要算计他们长兴侯府吗,本侯不发威你当本侯是病猫!这次,便叫你有来无回! 郑彦看了看传文,既然对方是冲着传文来的,他就不能离开传文身边了,万一他一走,对方又做出什么事呢。 好在长兴侯府还有千牛卫的人,郑彦就叫出一个下属,“不要惊动任何人。” 郑彦嘱咐了那人,既然绑匪不让声张,未免王氏被撕票,他们也只有悄悄行事。 那个下属隐入了夜色中,传文就坐在那里发愁。 【可恶!为啥我穿书不能透露剧情啊!要不然直接告诉他们绑匪现在在哪儿让他们去抓就行了!】 你这跟透露剧情也差不多了,快说出来吧,绑匪现在在哪儿?我们听着呢! 【唉——,怎么办呢?要不我自己去抓人?】 传文看了看自己这小身板,估计她去了只有被抓的份儿。 长兴侯几人快急死了,丫头啊,你只要在心里说出来绑匪的位置就行了,剩下的尽管交给我们! 传文纠结又纠结:【心累,为啥要让我知道所有事,却一点也不能说出来啊】 几人快急哭了,心累啊,为啥要让他们遭受这种折磨啊! 【大伯母!你要坚持住啊!虽然你被关在平安街狗儿巷第三户二进院子东厢第三间这事儿没人知道,但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好嘞!传海眼睛一亮,几人都暗暗喘了口气。 长兴侯老夫人双手合十,在那儿念叨菩萨保佑。传玉也担心的不行,这可怎么办呐! —— 皇宫,皇帝听了千牛卫的汇报,垂死病中惊坐起! 好哇!想杀他!那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命能杀得了他! 皇帝咬牙切齿,一口气干了皇后端给他的药,皇后惊讶平时喝药都需要她柔声哄的皇帝竟然把药喝的这么干脆,不免对那个什么青州巨富沈棉生起了同情。 有传文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透露的位置,抓人是轻而易举的事,特别是在皇帝同时派出了金吾卫和千牛卫的情况下。 沈棉被抓时正在灯前怀念美人,忽然之间院子里就冲进来了一群人,火光把那一方院子照的通红,他大叫护院却根本没有一个人应。 惊慌失措时,一人踹门而入,接着又闯进来几个人把他五花大绑的拖走了。 被拖走时沈棉还不死心的大叫:“我是荣誉商户!我有皇帝钦赐的匾额,你们不能抓我!” 抓他的石深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老实点!你都想毒死皇上了,还想用皇上赐的匾额保命呢!” 沈棉也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因为事情暴露而懵了,懵圈中就被一路带到了刑部大牢。 三皇子正闭目养神,大牢里忽然就喧闹了起来,一个穿着华贵的胖子被扔进了他隔壁的牢房里。 牢房里灯光昏暗,但三皇子却是越看那人越觉得眼熟。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一下子扑上来抓住牢房门激动的喊着一个名字,“怀儿!怀儿!是我!” 三皇子的表情顿时跟吃了屎一样,周围牢房里的人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三皇子扭过头,用一床破烂被子蒙住脸,为什么他都到这种地步了,上天还要派人来折磨他! “三皇子,这人谁呀?” 三皇子牢房左边是丘告,那个午饭吃一百零八道菜反而给路过的皇帝吃小青菜的兵部尚书,此时好奇的问道。 此时此刻的三皇子不想理任何人! “直呼三皇子的名讳,肯定跟三皇子关系很不错。” 丘告的另一边牢房里是朝阳县主的前夫周探花,见三皇子不搭理他们,就跟丘告两人在那嘀咕,丘告觉得周甬说的挺有道理,但是,“喊三皇子怀儿,这咋听着有点别扭?” 周甬也点头,两个大男的这样叫,是挺别扭的。 三皇子把头蒙的更结实了,他不仅不想搭理他们,更不想听到他们的对话。 三皇子一双眉皱的能夹死蚊子,直到听到沈棉说一定会救他出去! “你都进来了,还怎么救我出去?” 蒙着被子的三皇子终于舍得掀开被子了,看向沈棉。 三皇子终于肯和他说话了,沈棉高兴的绽开一个笑脸,然后又赶紧邀功似的低声说道:“我虽然被抓紧来了,不过我有后手。” 他看了看周围那几个听到他说要救三皇子出去后就眼珠子放着光看过来的囚犯,招呼三皇子过来,附耳说道:“我手里有荣王爷的把柄,他会帮我们的!” 三皇子皱了皱眉,荣王爷,也就是他的小皇叔,一向小心谨慎,怕父皇猜忌,平时连府门都不出,怎么会冒险帮他逃狱? “你确定吗?”三皇子怀疑的问向沈棉,沈棉却是胸有成竹,“怀儿且放心,他一定会救我们的。” 听到怀儿这个称呼,三皇子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对视上沈棉那双让他反胃的深情眼睛,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 “三皇子三皇子,你走的时候带上我吧,出去后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 丘告一看三皇子有机会逃出去,赶紧凑过来表忠心,周甬一看也赶紧凑过来,“还有我还有我,只要能出去,三皇子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三皇子让他们小点声,既没答应他们也没拒绝。 不答应是因为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现在说什么都是空话。而不拒绝则是因为他还有野心,只要能出去,他定要卷土重来! 然而角落的一个牢房里里,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胡僮勾起了一个阴恻恻地笑,想逃狱,做梦! 杀了他亲侄子,还想出去!他咋不想屁吃呢!三皇子这个畜生,永远也别想逃! 就在沈棉信心十足荣王爷一定会来救他们的时候,正在府中处理政务处理的头疼的太子收到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致是:荣王爷,我知道你女儿和西域皇子勾结的事,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事捅出去,就救我们出去! 太子一整个震惊! 这个瓜,哦不是,这个事太大了,他得去跟父皇禀报一下! 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想了想,最近他好像听谁说过小皇叔的女儿,挠了挠脑袋,听谁说过呢? 074 皇帝:检查作业啥的不适合朕!

太子忽然猛的拍了下脑门,想起来了,不就是那晚他们商议出兵西域时听传文那丫头说的——小皇叔家女儿把儿子放到张丞相府门前这事! 所以这个勾结,该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勾结吧? 太子来回踱了几步,心想小皇叔知不知道女儿和西域皇子勾结的事?两人勾结是纯乎于男女之情还是另有图谋? 算了,不管什么情况,这事都该叫父皇知道。 太子先让人控制住了那个送信的人,问了些问题,那人开始还不答,不过这人是个怂货,太子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 他是沈棉跟前的仆从,沈棉交代过他如果沈棉出事了就让他带着这封信去荣王府。 昨天晚上他被沈棉支处去出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看到官兵冲进院子把人都抓走了,他不敢冒头就偷偷躲了起来,天一亮就赶紧来荣王府送这封信了。 在那仆从得知这里不是荣王府而是太子府上时人都裂了,太子就好心解释:“去荣王府的话你应该在清风街尽头往右拐,而不是往左拐哦。” 太子本来住在宫里,但自从病了后就搬了出来,说是怕过了病气给皇帝皇后,但其实是怕皇帝皇后发现他是装病。 而在宫外的太子府就和荣王府相邻,都在皇宫边上,清风街走到尽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这下那仆从脸都绿了,他.他竟然走错路了! 太子让人看住了这货,就揣着那封信去了宫里。 到了宫里时,皇帝正在研究沈棉家里有几口人,亲戚多少,一边数一边脸上还都是快感! 太子:他父皇此时真的很像一个嗜杀的昏君啊! 看来他父皇是把三弟的怒气都转移到沈棉身上了,太子有点犹豫,此时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手里的信给父皇看。 太子正打算退回去,但皇帝已经看到他了,笑着叫住他,“毅儿来了啊,什么事呀?” 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但这是建立在杀人出气的基础上。 太子感觉这时候要是把小皇叔捅出来,父皇估计难饶了小皇叔,所以他打算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咦,你手里拿的啥?” 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已经被皇帝看到了。因为开心,皇帝还对什么事都很感兴趣,饶有兴趣地让他把信拿过来。 太子在心里祝福了下小皇叔,就老老实实把信递给了皇帝。 在太子意料之外,皇帝看了那封信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无所谓的把信扔到了一边。 “这事你小皇叔早就跟我说过了,不就是西域的一个皇子吗,咱清欢喜欢,就养着!” 皇帝大笔勾着折子上的人名,爽朗的说道,说着就看了太子一眼,勾唇笑了笑,“不仅好吃好喝的养着,我还要给他兵!给他权!” 皇帝大笑几声,太子直觉他父皇要搞事了,看来这怒火不仅转移到沈棉身上了,他父皇这是要让那西域皇子回去搞内斗啊。 正想着呢,太子忽然就觉得后背发寒,一抬眸就见他父皇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毅儿啊,你身体也大好了,明日就搬到宫里来吧。” 此时的皇帝是一个慈父,但当太子推辞时,手就朝案桌下面伸去了,然后攥着一根藤条缓缓抬起来,笑容和蔼,“毅儿,你想好了?不搬?” 太子瞬间闭了嘴,额头冒汗,说话都结巴了,“父父皇,儿子都这么大了,您您不能再用这大藤条打我了” 想想小时候被父皇拿着大藤条追着满宫跑,太子就一阵后怕。他现在都是太子了,也是要面子的好不,今天要是被父皇追着打了,明天说不定传文那丫头就嚷嚷的满城都知道了,他还怎么上朝啊! “父皇怎么舍得打你呢。”皇帝的笑容越发和蔼,但攥着藤条的手可是一点劲儿也没有松,他笑容慈祥的又问一遍,“那你搬不搬呢?” 那架势只要太子说不搬,他今天高低得给太子整一顿。 太子很后悔今天来这一趟,在家喝茶他不香吗! 没得办法,为了保全面子,太子只好答应搬家。 目送着太子离开,皇帝还挺欣慰的,虽然三儿子不肖,但他还有太子,太子是个听话的,定然能被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越想就越开心,仿佛太子励精图治把大晋发展的更为繁荣昌盛的场景就在眼前。 “把太子这些天批阅的奏折拿过来给朕瞧瞧。” 皇帝吩咐身边的大太监,连那些人名也不想勾了,满心都是检查优秀儿子作业的兴奋。 很快黄奇就把太子每天批阅好送进宫里来的奏折搬了过来,而满脸兴奋的皇帝却是越看越是表情凝固了。 户部上折子说各地商户的捐款数目送来了,需要皇帝写不少匾额呢,问皇帝什么时候能写好,太子回复皇帝病中,无力提笔,静等! 这不回复的挺好的,但是你为啥还要接着关心一下户部尚书儿子找回来了没有? 关键是第二天户部还专门上折子回复了一下,大致内容是找到了,还是张丞相亲自送回去的,户部尚书还差点跟张丞相干架! 太子还批:已阅!(字体龙飞凤舞,看起来应该是写字时心情很不错!) 皇帝嘴角抽搐,劝解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太子只是八卦了点,谁不爱听八卦呢,没关系没关系! 然后下一份折子,御史台又以女子不可为官建议罢免章清官职,太子回复整个朝堂上就这一个养眼的,等你把大肚子减下去了再说这事。 皇帝已经可以想象到收到折子后那人的难看脸色了,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猛的合上,再看下一份,是礼部问年底祭祀的事,太子回复你们自己看着办,然后还顺便问了下为啥今天户部尚书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皇帝还纳闷为啥要问礼部的人,看了下一份折子才知道这人家就挨着户部尚书家,说他大晚上听见隔壁鸡飞狗跳的,户部尚书夫人又上吊了。 皇帝才恍然大悟,之后的折子基本上都是太子和这位礼部官员关于户部尚书家八卦的交流。 皇帝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折子撂到一边,检查作业啥的,不适合他! 他重新拿起笔,他还是比较适合勾名字! 太子出了宫,正郁闷着,就看见了章清,章清皱着眉,从宫里出来,看见了他,过来行了礼就准备离开,太子忙跟了上去。 “章大人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遇到什么事了?” 章清回头看了太子一眼,怎么我心情不好你那么开心呐,章清一双英眉皱的更紧了,随便说道没事就抬步离开。 075 你失去的是臣的心!

太子又跟了上去,“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章清停下了脚步,看向太子,觉得太子说的挺有道理的,虽然这个太子不怎么靠谱,但是只要他一句话,户部不批银子也得批。 原来章清最近在跑女学的事,但是工部不批地,户部不批银子,女学很难展开。 太子就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对了,你还没去过长兴侯府吧?” 太子忽然这么问,章清有点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然后就被太子拉去长兴侯府了。 他们到了长兴侯府时,长兴侯府正处在沉闷哀痛的气氛中。 长兴侯和传海出来迎接,太子就道是来找传文的,长兴侯就让人赶紧去叫传文。 长兴侯和传海看了看太子,以及太子后面的章清,不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咋凑一块了? “府中出了什么事了?”等传文的空当,太子就问长兴侯。 长兴侯叹了口气,王氏受了惊吓,被救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 太子对此深表同情,“我府上有几个名医,等会儿我回去后就让他们过来瞧瞧。” 长兴侯和传海赶紧感谢,传文也在此时被带了过来。 太子一见她就笑,传文内心纳闷,她长的也不喜剧呀,咋每次太子看见她就跟看见了个笑话一样? 见他们都正襟危坐,传文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找自己,谁知道太子开口就问她觉得工部尚书怎么样? 传文看了看长兴侯和传海,不知道太子这是啥意思。 【难道古代官员的年底考核还有问卷调查这一项?】 考核他们懂,但问卷调查是个什么流程,几人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传文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挺好的,那么大年纪了还坚持上朝,勤勤恳恳的,遵纪守法还敬业。” 传文嘴上说着时还在观察着太子的表情变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影响了人家老人家的绩效。 不过,她在自己心里嘟哝:【太子应该不知道工部尚书夫人用皇上赏赐他的拐杖打枣然后把拐杖弄坏了,工部尚书就故意供起来拿不舍得用当借口吧?】 太子勾唇一笑,现在知道了。 然后又问传文觉得户部尚书怎么样? 传文吐槽:【不会每个官都要问一遍吧?】 “挺好的,上朝的时候很认真,献言献策也很积极。” 传文回忆着朝堂上户部尚书的表现,很努力的编造词语。上朝时每次她打瞌睡基本上都是被户部尚书的大嗓门吵醒的,还商议每件事时都有他参和一脚,那传文只能说他很认真很积极呗。 不过,虽然这个户部尚书打扰她睡觉,但传文觉得户部尚书还是挺可乐的,【他夫人有事没事就拿上吊威胁他,不过人家上吊的绳子是做了处理的,每次上吊上到一半绳子就断了。户部尚书不堪其扰,直接把夫人经常上吊用的那根绳子换了,结果上次他夫人上吊差点给吊死,哈哈哈】 几人一阵沉默,户部尚书你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了! 太子目的达成,拉起章清跟长兴侯等人告别,几人都莫名其妙,太子这是啥意思啊? 传文:【这才问了两个,咋就走了?】 长兴侯和传海看了看传文,那啥,孙女/大侄女啊,可能就不是年底考核的事儿。 不过,他们现在可没心情操心别人,王氏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太子和章清先去了工部尚书的府上,工部尚书那个小老头一听是女学的事就打起了哈哈,各种借口推辞,太子嘿嘿一笑,就问他去年父皇赏赐给他的拐杖呢?然后又指着他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说结的枣应该挺甜的。 工部尚书当时脸就变了,一口把女学的事应承了下来,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心满意足。 太子走后,工部尚书后怕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跟老闺蜜聊天回来的工部尚书夫人见老子头吓的大冬天都出汗了,就问他怎么回事,老头子幽幽叹了口气,“要是我哪天给吓死了,就准是长兴侯家那丫头的事!” 太子和章清从工部尚书府上出来后,章清就问太子:“接下来,你该不会又要去威胁户部尚书了吧?” “错!”太子纠正章清,“是我们,要去威胁户部尚书了。” 章清呵呵,这是什么太子啊,竟然把这么卑鄙的事做的这么理直气壮,还如此流畅! 到了户部尚书府上,两人依葫芦画瓢,成功威胁了户部尚书,临走时,太子还捣了捣户部尚书的胳膊,“只要你事办的漂亮,这秘密我们就替你守的牢牢的。” 户部尚书皮笑肉不笑,“那就多谢殿下了。” 眼望着太子和章清离开,太子一党的户部尚书那个心寒啊,太子你为了博女人一笑竟然威胁老臣!你虽然得到了一个笑,但你失去的是臣的心! 第二天,太子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菜棚里的菜竟然都不翼而飞了,连个根儿都没给他剩! “是谁!” 太子捂着胸口,痛心的不行! 这可是他悉心养了一个月才把菜养的绿油油的,是谁给他偷了! 痛心之中的太子赶紧跑去了鸡圈,数了数,果然,十八只鸡少了两只!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他还数了数是十八只! 是谁!是谁!是谁! 该不会是工部尚书或者户部尚书吧!最近他也只有得罪过这两个了! 太子饭也没吃就气冲冲的来长兴侯府了,长兴侯和传海着急忙慌的来迎,听太子又是来找传文的,脑袋上都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太子气愤的说明来意,长兴侯两人都有点想吐槽了,咋的破案都不去衙门了! “太子,您来晚了,我家文丫头昨天就被皇上叫去宫里了。”长兴侯解释道,“昨天您前脚走,后脚皇上就派人接走了文丫头。” 太子又气哄哄的往宫里赶,他一定要揪出那个偷菜偷鸡贼! 皇城脚下,竟然偷到他这个太子头上了!就等着剥皮抽筋吧他! 宫里,传文正和皇帝皇后一块吃饭,两个炒青菜,一盆小鸡炖蘑菇,虽然吐槽大早上的吃鸡有点油腻,但传文依然吃的很香。 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呢,得多吃点补补。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天还没亮,传文就被薅出了被窝。 是那依然没上朝,说要趁着太子监国多歇几天,顺便锻炼一下太子治国能力的皇帝,他说要带她菜园一日游,传文还纳闷呢,皇帝哪里有菜园子,敢情他们游的是太子的菜园子! 076 这种艳福真是不要也罢!

游就游吧,传文还想着说不定太子还能送她两把青菜,结果皇帝不是从太子府正门进入,而是从后面菜园子偷溜进去的。 得亏了菜园子是木栅栏围着的,不然传文翻墙肯定翻不进去。 虽然他们两个被侍卫发现了,但侍卫也不敢吱声啊,难道喊太子过来抓皇帝吗! 然后皇帝望风,指使传文把菜棚里的菜薅了个干净,两人一大一小扛了两袋子菜溜走,路过鸡圈时,皇帝说要给传文加餐,传文一听还挺高兴,结果又是皇帝望风,顺鸡的事交给了她。 传文真的很想吐槽了:【这不欺负人吗!】 皇帝忽视传文的心声,见传文这事干的还挺顺畅,没一点动静就抱出来了两只鸡,暗想这小丫头以前肯定没少干这事。 皇帝给传文竖了个大拇指,传文自豪一笑,【老手了,你以为隔壁胖大妈家的鸡蛋、村口瞎老头家的鹅蛋是怎么没的,那可都是我和二狗的战绩!】 皇帝心中暗笑,还战绩!小丫头也太好玩了。 两人就这么给皇后的小厨房加了餐,太子来时,他们正吃的香。 传文一见太子,立即就有点不自在了,看了看皇帝,就见他面不改色的该吃吃该喝喝,还抽空问了太子这么早来有什么事,那模样,看着就是一个关心儿子的慈父。 【老狐狸,也太能装了!】 传文心里吐槽,皇帝就当没听见,太子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皇帝叫人给太子加了副碗筷,还亲自夹了个鸡腿放进太子碗里,“有啥事吃完饭了再说,现在还热着呢,趁热吃。” “谢父皇。” 太子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去看一眼菜地,今天也是一样,所以到现在还没吃饭,看见这金黄的鸡腿,不禁流口水。 皇后又给他夹了些小青菜,太子就吃了起来,反正找到传文了,他吃过饭再问也不迟。 “这菜不错,新鲜!”太子喝了口白米粥,夹了筷子青菜,又咬了口鸡腿,“还有这鸡,油而不腻,母后宫里的厨子手艺又精进了呢。” 不知情的皇后笑的开心,又给太子夹了不少菜。 而传文现在看太子就跟看大冤种一样一样的,也给太子夹了块鸡肉,“好吃你就多吃点。” 【吃了鸡,你就不能怪我了哦!】 正吃的香的太子一愣,啥意思? 他再次瞅了瞅桌子上的菜,鸡.青菜 皇帝依旧吃的面不改色,见太子瞅着菜不吃,还问他:“怎么了,咋不吃了?” 太子艰难的缓了下,回道:“我看这鸡有点眼熟呢?” 传文后背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都是你爹指使我的,他还欺负小孩儿,他站一旁望风,坏事都让我干!跟我没关系!要找就找你爹!】 皇帝依旧面不改色,但吃饭的动作有点滞涩,丫头啊你这也太沉不住气了,人还没问呢你咋啥都招了! 不过皇帝做了就没在怕的,给太子夹了块鸡肉,“刚才不是还说好吃吗?快吃呀!” 太子抬头望爹,看到了爹眼里满满的警告,他要是敢给鸡报仇,他爹铁定就敢祭出藤条! 我的菜!我的鸡!是我对不起你们! 太子几乎泪两行,不敢吭声的埋头吃饭。 “这孩子,慢点吃。”皇后就算不知情,听了这么一段也猜出了个大概,瞪了皇帝一眼,心疼的关心儿子。 传文:【太子猜出来了?但是,这鸡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太子咋看出来的?主畜之间的心有灵犀?】 传文纳闷的看了看那盆小鸡炖蘑菇,太子含泪埋头干饭。 “吃过饭就别回去了,你母后已经把你宫里打扫好了,奏折我也派人送了过去,吃过饭你就直接去处理公务吧。” 皇帝一边吃饭一边和太子话家常,太子只嗯了声,表示不想理你。 之后太子就住进了宫里,并且被皇帝明令禁止他不能再种地! 太子没反驳,但他跟皇帝说他不想当太子,结果是被皇帝用枕头砸了出去。 当晚,太子心情郁闷就喝了点酒,喝完酒就燥燥的,打算出门溜达溜达吹吹夜风。 但刚打开房门,就进来了一个丫鬟,那丫鬟进来后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床上引,还脱他的衣服。 太子一下子吓的酒就醒了一大半,但酒是醒了,浑身的热劲儿不仅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强烈。 怎么说也是宫里长大的,太子瞬间就知道他被下药了,用尽毕生毅力推开了那丫鬟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来人! 然后,路过的宫人们就看见了这样一幕,太子衣衫不整的在前面逃命,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在后面追! 不过追了没多远,那丫鬟见人越来越多就赶紧躲了起来。 太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太医院狂奔而去,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但是不敢停下来就对了,直到撞到了一个人! “解药!解药!” 太子以为来到了太医院,抓着那人的肩膀就是一顿就摇晃。 “太子!什么解药?我没有解药!” 章清被摇晃的头晕眼花,太子听这声音稍微清醒了下,看清了他抓着的人,是章清! 四下一望,他竟然跑来了甘露殿!跟太医院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殿内,除了被他抓着的章清,还有他父皇,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几个官员,还有抱着小公主的传文! 他们正一脸懵圈的看向他,然后他就听见了传文兴奋的心声:【我去!太子竟然被下药了!】 皇帝差点被口水呛的咳嗽,虽然不用听传文的心声他们也能看出来太子的状态不正常,但是眼望着太子脸红燥热衣衫不整,再听这句话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被他们盯着的太子简直要疯了,特别是看到章清警惕的看向自己并且打掉自己的手的时候,太子简直想横剑自刎!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皇帝赶紧让人带传文和小公主离开,看了眼章清,内心纠结,章清是丞相之女,长相也不错,要不是之前殿试时他觉得章清太瘦弱,他就指她当探花了,所以配他家毅儿还是很合适的。 但是人家愿意吗?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啊,他可不是昏君! 章清当然不愿意,虽然太子长相还不错,那个啥一下也不吃亏,但是她可不想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躲的远远的。 章清躲那么远,太子还以为自己被嫌弃了,多少有点受伤,快步跑了出去。不过他不是受伤才跑的,而是他快受不了了,可不想被这么多人参观! 谁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解决的,因为谁也没跟上去,反正都挺同情太子的,这种艳福可真是不要也罢。 077 太子一战成名!

太子被下药,皇帝和皇后都很重视,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也是个忠心的,怎么审都说是她自己爱慕太子才做了这事,并无人指使。 皇帝冷笑,不说是吧,不说就以为他不知道了吗! 叫来传文,祖宗三代都给你扒出来! 皇帝让人去叫传文了,之后就不再说话,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皇后也不像刚才那样气急了,稳稳的坐着,看向小宫女时唇角噙着冷笑。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埋头跪着的小宫女就越来越受不了房间里安静的氛围。 同时心中也充斥满了疑惑,那个叫做传文的少女,她是知道的。 听说是长兴侯流落民间的孙女,后来不知怎么就得了皇帝的青眼,被召进宫给小公主当伴读,之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得了皇后娘娘的看重,每日起居都在皇后的宫里。 一个乡下野丫头能平步青云成为皇帝皇后跟前的红人,想必定然是个有手腕的!说不定还颇有些断案的本事,不然此时皇帝也不会让人唤她过来了! 小宫女是越想越如跪针毡,不知等会儿自己要被如何审问! 对于吃瓜,传文向来很积极的,特别是这种粉色八卦,不过她疑惑的看了看来请她的那小太监,问道:“为啥让我去?” 小太监笑了笑,回道:“皇上说要让小公主从小就感受宫里的风雨,这样长大后才不会被小人蒙蔽。所以让传二姑娘随小公主前去。” 明白了,原来是要趁机锻炼一下小公主,传文看向还在襁褓中的小人儿,心生同情,可怜呐,牙还没长出来呢就要被锻炼了,这要是再长大点,还不得被作业压死! 不过同情归同情,传文很快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抱着小公主的奶嬷嬷后面来了。 看见皇帝皇后后,兴奋的传文还是收敛了些颇有兴趣的小眼神,毕竟这个粉色事件中他们的儿子是受害者。 皇后招呼传文来坐下,皇帝就又开始问那小宫女问题了。 “你为什么要给太子下药?” 小宫女还以为会是传文审她,没想到还是皇帝问,连问的问题都跟刚才一样。小宫女没有立即回答,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传文,对方正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小宫女瞬间后背一麻,难道这位传二姑娘心思缜密,仅从他们的对话中就能看出端倪? 而传文:【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指使你的!眼神不要乱瞟啊,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被小宫女莫名其妙的看一眼,传文嘴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皇帝皇后嘴角依旧挂着笑,丫头,我们是相信你的! “还不快说!”皇后瞪了小宫女一眼,眼神警告。 小宫女只好把刚才那套说辞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确认不会露出什么端倪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爱慕太子,所以.所以.才趁太子不备,在他的酒里下了药,只是太子跑的太快” 【哈哈哈哈!】传文忍不了了,想象了一下太子在前面跑这个小宫女在后面追的场景,把瓜子磕的嘎嘣响才没有当场笑出来,【太子一战成名啊!他应该是大晋历来第一个被下药了还满宫乱窜的太子吧!哈哈哈哈哈!】 皇帝和皇后的脸色微变,此时他们的心情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尴尬还是同情了。 正此时,门口忽然一个摔倒的闷声传来,然后就是太监宫女的慌乱声。 “太子您没事吧?” “太子,奴才扶您起来!” 【啊,太子来了?咋这么不小心,还摔跤了呢!】 皇帝皇后默默看了一眼传文,太子怎么摔跤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诶不对,这丫头不知道他们能听见她的心声,没点数那也没毛病! 两人正心疼儿子呢,没点数的传文又在心里爆笑了,【哈哈哈哈,太子昨天晚上是在草丛里自己解决的!】 然后门外刚站起来的太子又摔了,摔跤的闷声传来,皇帝皇后默默捂脸。 【太子咋又摔了?】传文纳闷,然后在心里揣测,【难道昨晚上太用力,累到了?累着了你就在屋里歇着呗,又瞎跑干啥?】 太、太用力?累到了? 门外被这几个字刺激到的太子又想摔了,但是他紧紧扶着门框,额间都爆出了青筋,不能摔!男人说什么不行都行,但是在那方面绝对不能被人小瞧了!虽然对方是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了,忙命人把太子搀了进来,问他怎么来了? 太子满脸都是气愤,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这么毁他名节! 昨晚太子跑了出来,虽然也丢了大人,但如果成功被这个宫女睡了,谁又能知道不会被她诬陷是他德行有亏呢! 但是现在太子有点后悔,其实他也不是非要知道是谁要害他,要知道传文在这儿,他就老老实实躲起来等着父皇母后把审出的结果告诉他了。 “太子.” 那小宫女抬眸,眸子里水光潋滟,真可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她抬手想拽太子的衣袍,吓的太子一下子就躲开了。 皇后气的咬牙,这时候了还想着勾引她儿子呢! 【太子不会不喜欢女的吧?】传文看了看一点不会怜香惜玉的太子,越想越怀疑了,【昨晚那种情况,花好月圆,美女在前,又是干柴烈火的,是个男的是不是都跑不了那么干脆?而太子跑的脚底都快冒烟了!】 正咬牙的皇后一愣,看向自家好大儿,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太子也愣了,谁啊?谁不喜欢女的?他性取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好不好! 【李昭仪的眼光真是不错哈,这小宫女长的还怪标志嘞,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传文的目光落在小宫女身上,在心里感叹。 皇后几乎要哭了,可是可是她家好大儿就不心疼. 皇帝一拍桌子,好嘞!破案了!李昭仪! “不说实话是吧?来人!去叫李昭仪过来!”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向那小宫女,小宫女则是一听李昭仪,立即就有点慌了,她没说错啥啊! 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传文,传二姑娘也没说啥啊! 咋的就知道是李昭仪了! 虽然小宫女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慌乱,但还是被眼神凌厉的皇帝捕捉到了,不由冷笑。 【啥玩意!】 皇帝正冷笑呢,传文的心声不期然的响起,差点震聋了他的耳朵! 【这个小宫女是荣王爷的女儿!!】 众所周知,荣王爷子嗣艰难,多年来只有一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清欢郡主。 078 那关系可是老大了

皇帝还心疼这个弟弟,给他塞了不少美女,但没有一个生了孩子的,所以皇帝就以为是他这个弟弟的原因,还多次派太医给他治这个难生养的病。 怎么又冒出了个女儿呢! 皇帝几人惊讶,都不禁把目光落到了那个哭泣的小宫女身上,打量她跟荣王爷有几分相似? 他们是在东宫审这个小宫女的,此时这个殿宇外的一个墙角后面,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扒着墙,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在听到了传文的心声说昨晚上勾引太子的那小宫女是荣王爷的女儿时都呆了! 要真是,那太子和小宫女不就是堂兄妹!那这不就是乱伦!! 本来只想赶过来听听太子桃色八卦的两人麻了,皇帝不会杀他们灭口吧! “两位大人,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呀?” 一个声音从后背传来,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吓的直接弹跳起来,回头一看来人,惊吓更甚! “荣王爷?!” 两人咽了口唾沫,工部尚书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荣王爷,您您怎么来东宫了?!” 声音都是颤抖的,把荣王爷整的莫名其妙,不过荣王爷还是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礼品盒,“太子搬来东宫,我来送贺礼的。” 不就是搬个家吗?还得送礼?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受到了惊吓的眼神里攀上了点疑惑,他们俩可是空手来的! 看到他俩的疑惑,荣王爷就笑道:“礼多人不怪嘛。” 荣王爷一向小心谨慎,特别是涉及到皇帝太子的事时,那是巴不得处处表现他的忠心、他的俯首称臣,就怕一个没做到,皇帝猜疑他有不臣之心。 不过,工部尚书拉住了要抬步往里走的荣王爷,“那个,王爷啊,你要不等会儿再决定要不要进去?” 荣王爷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这俩人咋了?奇奇怪怪的。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首先说好,我可是不会替你们讲情的,拦我也没用!” 荣王爷大义凛然,赶紧扒拉开工部尚书拉着他的手,和两人保持距离。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光想着逃避可不行,再说我对皇兄还是有些了解的,皇兄是个千古少有的明君.”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静静的看着荣王爷在那巴拉巴拉,可真是见缝插针的拍马屁啊。 【荣王爷为了不被皇帝猜忌,生一个儿子扔一个!生一个儿子扔一个!关键皇帝你还一直给人家塞美女,荣王爷忍不住啊,就一个劲儿的宠幸,美人们的肚子也一个赛一个的争气,一个接一个的生,这不为难人吗!】 这时,传文也扒拉出了具体情况,她吃瓜是吃爽了,但墙根外面的荣王爷如遭遇当头棒喝,巴拉的欢快的嘴僵硬了,脑袋一下子就轰的一声懵了。 温暖的阳光一下子被冷风吹的没了一点温度,荣王爷遍体生寒,拿着礼物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谁谁在里面?” 荣王爷挤出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户部尚书满眼同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长兴侯府家的那丫头。” 果然是那丫头,荣王爷一下全身脱力,礼物掉了也不拾了,扶着墙根就往回走,工部尚书又拉住了他,“荣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荣王爷抬眼看了工部尚书一眼,满眼都是惊恐的泪水,“皇兄知道我生了那么多儿子,万一猜忌我有不臣之心呢!我.我赶紧逃命去.” 工部尚书表情复杂,那啥,重点是这个吗? 大家都以为你不能生呢,皇帝还一波一波的把太医往你家送! 敢情你这不是不能生,而是生一个扔一个啊! 户部尚书上前,有点踌躇,不过最终还是问道:“那个,王爷,昨天晚上有个宫女给太子下药了你知道不?” 荣王爷摇了摇头,“没听说,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指使那宫女干的,他现在也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只想逃命啊。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坚定,那跟你的关系可是老大了! “长兴侯府家那丫头说,那个宫女是你女儿!”户部尚书好心解答。 女儿?荣王爷愣了一下,他家清欢在家好好呆着呢,从昨天到现在都跟那个破西域皇子腻歪在一块呀,啥时候来宫里了!! “不可能!”荣王爷一口否定,“我家清欢绝不会做出这种乱伦之事!”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不怀疑会是清欢郡主干的,但是,“荣王爷,你光扔了儿子?就没扔过女儿?” “没有!”荣王爷再一次一口否定,女儿又不会遭皇兄猜忌,他扔女儿干嘛!只是可惜他没有女儿缘,儿子都扔了十七八个了,女儿才只生了一个。 殿内,皇帝被气的头疼,老十什么意思?难道他会因为老十儿子多就猜忌他吗!儿子多就代表你儿子有出息吗! 还生一个扔一个,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他这个皇帝多不能容人呢!怎么就让自己弟弟扔孩子保命了! 皇后和太子一边喝茶一边不住的看向那个小宫女,别说,这么仔细一看,还真跟老十/他小皇叔有点像,特别是嘴角的小梨涡,连位置都一样!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小宫女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但发觉皇帝皇后和太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就跟爹娘把她买了时人牙子打量她的那种目光似的! 【你说皇帝你没事给人家老荣塞那么多姬妾干嘛,把人家后院弄的一团污糟,这个陷害那个,那个弄的这个流产,这个又偷了那个的孩子,就这么一来二去,小宫女连亲娘一面都没见着就被说成是个儿子给扔了!】 【可怜呐!可怜呐!数九寒冬的天给扔到了巷子里,要不是打更的路过听到了她的哭声,她估计就在当晚冻死了!】 皇帝是越听越对那个弟弟咬牙切齿,这还是当爹的吗!你怕我猜忌你反了我自己当老大去啊,你糟践孩子干什么! 这个孩子运气好遇到了打更的路过才捡回一条命,那那些没有遇到打更的呢,下场可想而知,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嚯嚯!荣王爷扔的儿子都被那个打更的捡了】 皇帝咳咳咳! 还真都让打更的捡了啊 【那打更的第一次从那个小巷子里捡了个婴儿后,转手卖了十两银子,然后每次从那个巷子路过的时候都要进去瞧瞧还有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结果还真是每年都有!打更的直接从一个娶不上媳妇的小老百姓变成了个小富翁!】 079 本人有神器在手!

【哈哈哈哈,这怎么跟生产线有点像,老荣在家里造娃,造完了往小巷子里一放,打更的就接手转卖!】 虽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传文真的很想笑。 太子直接一口茶水喷出来,安静的房间里这动静就显得格外大,所有人都看向他,太子只好弱弱解释:“太、太烫了” 皇帝在一边面容都快扭曲了,他的大砍刀呢,这个弟弟不能要了! 皇后默默喝口茶,定了定神,老十啊,自求多福吧! 殿外面的荣王爷,脸色煞白,“我我那些儿子都被转卖了,找也找不回来了,皇皇兄就不会猜忌我了吧?” 他几乎是祈求的看向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人。 真的,两人对荣王爷很无语,不过同时也挺同情他的,工部尚书说道:“我觉得皇上他老人家不会猜忌你,但是他会拿着大砍刀追你。” 荣王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望天,他现在去扑到皇兄脚下求饶还有用没? 【那打更的从卖小孩中发现了商机,用卖了老荣家儿子的钱当本钱,租了铺子,招了伙计,成立了一个人贩子集团,一开始还是捡弃婴转卖,后来就发展到偷、拐和抢,这么些年下来,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家庭!又不知多少孩子因此改变命运被打骂凌虐!唉~】 【你说说老荣你这不是造孽吗!你扔的仅仅是自己的孩子吗!你催生了一个人贩子集团,那扔的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孩子啊!】 传文的谴责一声声传来,荣王爷煞白的脸色更白一层,扑到皇兄脚下求饶大概率是没用了,皇兄让他选择死法的场景已经清晰可见了。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向来挺尊敬荣王爷的,他从不惹事,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府上,他们以为这位王爷起码是心思透明,能看清局势的,因为大晋在皇帝的治理下繁荣昌盛,地位已经是无可撼动的了。 但今天,现在,他们收回以上对这位王爷的看法,荣王爷哪里是什么心思透明能看清局势,根本就是心窍堵塞的胆小偷生之人! 若是怕皇帝猜忌,你就管住自己的下半身!这样他们还敬这位王爷是个汉子,但现在!怎么看这位王爷怎么觉得可恶! 荣王爷欲哭无泪,他只是扔了儿子,后面的事他不知道哇!! 殿内,一边等李昭仪一边嗑瓜子一边扒料的传文扒着扒着就惊奇了一声,【那个打更的竟然是沈棉的哥!】 沈棉? 皇帝几人都觉得这人名听着耳熟,想了想,不就是想把三皇子从刑部大牢劫出来的那个青州巨富吗? 【打更的把集团做大后就不敢在京城待了,就跑去了青州,虽然背地里还是做人贩子勾当,但慢慢的开始洗白,做起了玉石生意。】 【估计缺德事干太多了,那货把生意做大做强还没享受个几年就躺板板了,唯一的儿子也在花船上玩时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偌大的家业就都留给了沈棉。】 皇帝冷笑,他说勾沈家人的名字时他手那么顺呢! 殿外,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正惊讶时,李昭仪被带来了,她疑惑的看了看三人,工部尚书赶紧找借口匆匆行了礼就离开,户部尚书一看老贼你不讲武德,等等我啊! 就在户部尚书准备也找个借口离开时,【瓜还没吃完呢,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咋就闪人了?】 正跨着大步子麻溜闪人的工部尚书差点闪了老腰,户部尚书也是后背一麻。 【欸嘿!老荣也在!正好李昭仪也来了,今天好热闹啊】 传文兴奋的心声传来,正顺着墙根往外爬的荣王爷身子一顿,天呐!他今天为啥要来送礼啊! 正此时,黄奇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荣王爷撅着腚一脸悔痛的表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两位大人,还有,荣王爷”黄奇又奇怪的看了眼荣王爷,“皇上让你们也一起进来。” 就这样,户部尚书,荣王爷,连带大步溜出去几十米的工部尚书都被揪到殿里去了。 皇帝的目光扫过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位爱卿在外面听的可还尽兴啊?” 两人噗通就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臣、臣” 臣了半天也臣不出个一二,皇帝呵呵冷笑,先不急着处理这两个,他把目光移到荣王爷身上,后者身子一个激灵,也噗通跪了下去! “皇皇兄饶.饶命” 皇帝冷笑,让传文和小公主先回去,传文是大大的懵逼,【不是要让小公主经历风雨吗?这人都齐了,咋就赶人了?】 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人对视了一眼,让小公主来经历风雨是假,让传文来破案才是真。现在知道了幕后黑手,还额外揪出了个荣王爷,此时再让传文待在这儿,就影响皇帝他老人家发挥了! 两个老狐狸对视后又默默看地板,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种修罗场面,他们还是当个鹌鹑吧。 传文被他们目送着离开,走到宫殿外面,传文冷笑,【以为赶走我我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啥吗!本人有神器在手!哈!哈!哈!】 传文后面那笑声完全可以让人想象到是仰天长啸那种,时刻跟在后面的郑彦一张帅脸,现在挂上了几道黑线,倒是也不必如此嚣张! 而宫里,听到了传文嚣张的仰天长啸,有人黑线有人勾笑,皇帝就是勾笑的那个,他招手让黄奇挨个且仔细地去查李昭仪身边的人,果然就查出了点什么。 他们从李昭仪身边一个宫女的房间里搜出了一封信,是封家书,家书中说让她们姐妹两个在宫里互相照顾。 于是一经审问,就知道了这个小宫女的那个姐妹正是勾引太子的小宫女画桃。 画桃见事情瞒不过去了就老老实实把所有都招了。 她们两姐妹被送到宫里当宫女,却是一个分配到了李昭仪宫里,一个分配到了淑妃宫里,淑妃自请入冷宫后她就被派去做了一些杂事。 前几天太子重新搬入东宫,她就被拨了过来。 李昭仪让她给太子下药,事成后再诬陷是太子强迫她的,如果她不照做,李昭仪不会放过她妹妹。 李昭仪就冷哼,根本不承认,还说是画桃诬陷她,说不定画桃和太子就是一伙的,演这么一出戏就是要打压她和她的儿子,排除异己! 太子给气的不轻,他这个受害人怎么还成了迫害人了!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看戏看的热闹,但是不敢吭一声。 080 还救个锤子啊

皇帝都被李昭仪死不认账还反咬一口的无赖行为给震惊了,李昭仪你这口才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最后还是皇后出马,在李昭仪耳边说了句什么,李昭仪一脸惊恐,然后麻溜的招了。 一屋子的人都好奇皇后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皇后声音低的只有她和李昭仪能听见,连离她们最近竖着耳朵的太子都没听清楚。 正好奇着呢,传文的心声传来了,【哈哈哈哈,李昭仪竟然往皇帝的生发水里参假!不生反掉!哈哈哈哈哈!】 李昭仪一僵,眼神往外面瞟,你、你没走啊!!! 虽然李昭仪没瞟到传文,但他们能听见传文的心声,她肯定就在附近! 传文就躲在之前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躲着的墙根下面,虽然看不到里面什么场景,但她蹲在墙角,扒拉着脑中的剧本,就跟看现场直播差不多了。 小公主已经被奶嬷嬷抱回去了,郑彦抱剑依着墙壁,望着一步之外,蹲在墙根下面一边拿棍戳蚂蚁一边傻笑的传文,终年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至于传文为啥注意力不在蚂蚁上还要拿着一根树杈戳蚂蚁,郑彦猜测是她怕干对着墙根傻笑会被他认为诡异吧,所以就戳蚂蚁掩饰。 不过传文的掩饰能力还是太差了。郑彦脸上的笑意又加深几分。 他们两个是脸上都挂着笑了,但是殿内,安静的可怕!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个吃瓜人惊恐的偷偷看向李昭仪,不、不会吧!李昭仪难道不知道皇帝对他那为数不多的头发有多重视! 李昭仪泪两行:我我能不能把刚才招了的那些话收回!所以她招了的意义在哪里啊! 李昭仪恨恨的瞪向皇后,皇后无辜望天,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文丫头说的! 感觉后背凉凉的呢,李昭仪朝着那感觉的来源望去,就见皇帝眼角一抽一抽的,虎目冷威的望着她。 宫殿外墙根下的传文还在那里乐,【李昭仪为啥要给皇帝的生发水参假啊?哦哦原来是李昭仪听说头发太多的人不容易生儿子!哈哈哈哈.李昭仪大号练废了想再练个小号但是皇帝都五十多了,还没绝精吗?】 传文也不知道男的一般都多大年纪绝精,想了想,【我记得好像之前听说七十多的老头还老来得子了呢,那皇帝这才五十多,应该能生】 她身后的郑彦表情有一瞬间的开裂,如果不是多年训练的结果,他肯定当场喷出来。 不过郑彦是忍住了,殿内的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却没忍住,一个口水呛的他们二人咳咳咳! 皇帝此时已经不是眼角抽抽了,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嘴角也抽抽,他看向因为惊吓而咳嗽的两位尚书,冷冷问道:“两位爱卿,身体不舒服吗?” 两位尚书立即惊恐的闭紧了嘴,脸都憋红了,不过两人心里是一致的想道:就是憋死,也不能再咳一声! 太子看了看皇帝,又小心用不易察觉的余光瞥了瞥皇帝的脑袋,竟然还认真思考了头发会影响子嗣这个问题!哪天得找太医问问! 思考的太认真了,竟然忘了收回余光,一回神正好跟他父皇对视上,太子尴尬的笑了笑,皇帝几乎咬牙切齿了。 “李昭仪陷害太子,证据确凿!即刻,打入冷宫!” 正羞红着脸,把脑袋快埋到了地下的李昭仪一听,“不要啊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皇上!” 李昭仪被拖走了,皇帝揉了揉眉心,前有太子被下药后满宫乱窜,后有他被怀疑五十多了还能不能生!他们父子两个是没脸出门了! “黄奇!给朕传刑部尚书!朕要让他好好的审那个沈棉!” 皇帝被黑暗吞噬了,像极了暴虐昏君,嘴角勾着笑,看向荣王爷的目光却冷的能冻死一头牛。 荣王爷两股战战,“皇皇兄,臣弟不是.臣弟没有皇兄忠心” 被吓到的荣王爷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语无伦次的,越说越乱,最后干脆哇的一声哭了,“臣弟想再吃一口肉!” 死前,再吃一口最爱的肉肉! 皇帝皮笑肉不笑,朕会满足你的! 殿外的传文心道:【完了完了,不就是给太子下个药玩玩吗,皇帝咋生这么大气?咋还玩转移怒火这一套?沈棉要遭殃了还有这个老荣咋回事,咋还要吃肉呢,也不看看这啥时候了,也不怕皇帝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郑彦!快走快走!” 传文扔了树杈,招呼了郑彦就快步跑了,【远离皇帝!珍惜生命!】 郑彦已应声跟在了她身边。 殿内,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愣了愣,你你你把人惹毛了,拍拍屁股就跑了,我们咋办啊!! 大牢中,沈棉裹了裹被子,揉了揉鼻子,咋感觉今天特别冷呢。 “怀儿,你放心!荣王爷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沈棉挪到靠近三皇子牢房的那边,裹着被子,蹲在地上,一脸讨好。 三皇子也在思考这事儿,自动忽略那个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称呼,看向沈棉那张冒出了胡茬的脸,“距离你上次说这句话,已经过去了五天。” 沈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展开了个大大的笑脸,“怀儿你真厉害,真的是五天,嘿嘿。” 三皇子很想翻白眼,考虑到这人有可能救他出去,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所以,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在牢里?而且还一点动静也没有收到?” 沈棉被问的一愣,想了想,“可能.荣王爷还需要部署部署。” 毕竟劫的是刑部大牢,关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重犯,想劫狱也没那么容易。 三皇子闭了闭眼,好吧,他就再等几天! 然而此时,大牢里哗啦啦的进来了一群人,三皇子看到为首的正是刑部尚书白褚光,还有几个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也面熟,都是审案高手。 他们来势汹汹,进来后,两个牢头就径直过来打开了沈棉的牢房,毫不客气的把沈棉拖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沈棉一边嚎叫一边被拖到了审问区,各种刑具陈列两边,有的刑具上面还有上一个犯人残留的血迹! 沈棉看的腿软,还没被审问呢,就嚎起来了,“我要见荣王爷!你们把荣王爷叫来!我要见他!” 三皇子一言难尽的闭了闭眼,这就是要救他的人?人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先把荣王爷供出来了,还救个锤子啊! 和三皇子一样,把被救的希望都放在了沈棉身上的前兵部尚书丘告和前探花郎周甬,见沈棉被抓去审问都愣了,为啥要审问沈棉?是劫狱计划泄露了吗!那他们还怎么逃出生天啊! 081 不理解,但祝福!

一个个都关心又紧张的看向审问区那边,只有角落里的胡僮嘴角浮现出了笑意,想逃跑?活该!最好打死! 一听荣王爷,白褚光的眼睛明亮了一分,笑着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见荣王爷?” 沈棉现在知道闭嘴了,只说要见荣王爷,其他一概不知! 白褚光就阴了阴脸,不说是吧,他有的是办法。 目光看向不远处牢房里的三皇子,白褚光就低头在沈棉耳边说道:“看到这些刑具了吗?” 沈棉余光瞟向那些刑具,吓的脸色惨白,不过他还是哆嗦着说道:“就算你折磨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他绝对不能把逃跑计划说出来,他一定要把怀儿救出去! “放心,我不会折磨你的。”白褚光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我只是会把这些刑具都用到三皇子身上,你一天不说,三皇子就要遭受一天的酷刑。” 白褚光是低声说的,三皇子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见沈棉惊愕的样子如遭雷击,还很悲壮的回头看了看他,三皇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一盏茶功夫后,沈棉就被拖回了牢房,白褚光一行人则是拿着厚厚的口供,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离开前,白褚光看了三皇子一眼,那一眼怎么说呢,就挺复杂的,不过,更多的还是祝福! 沈棉那么大的家业不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三皇子劫狱!这还不是真爱吗! 何况刚才沈棉宁愿自己被打死也要给三皇子留一线生机,但是为了不让三皇子受苦就什么都招了,这种感情难道还不值得被祝福吗! 白褚光离开后,三皇子懵了懵,他那个眼神什么意思! 白褚光从刑部出来后就赶紧回宫复命了,皇帝一张一张的看沈棉的口供,对于清欢郡主勾结西域皇子那段直接略过,重点看沈家如何发家致富的。 皇帝看着这些时,眉头是越皱越紧,下面站着的白褚光大气也不敢喘。 沈家竟然暗地里做贩卖人口的生意,更让人咂舌的竟然是还贩卖了荣王爷的十七个儿子一个女儿!怪不得皇帝让他狠狠的查沈棉,肯定是从传文丫头那里听说了什么! 不过,话说荣王爷不是生育艰难吗?这么多年只有清欢郡主一个,啥时候又生了这么多孩子了! 话说回来,白褚光对这个沈棉也是挺无语的,虽然他们一开始不知道那些被扔到了巷子里的孩子是荣王爷家的,但后来还是知道了。虽然他们不把那些孩子抱走,那些孩子可能就冻死饿死了,但你抱走也没好好对待人家啊,这多多少少是有点仇了,咋还期待着人家救他呢! 哦哦,对,毕竟荣王爷的一个把柄被他握在手里呢。 白褚光的思绪又飘到了清欢郡主和那个西域皇子上,这俩人是咋搞到一块的?监门卫是怎么做事的,那么大一个西域皇子怎么进了城他们都不知道,还把人给放进来了! 正想着呢,皇帝猛的拍了下桌子,把白褚光吓了一个哆嗦。 “竟然敢偷皇家子嗣,可恶至极!该杀!” 皇帝愤怒的说道,白褚光:. 皇帝你说这话是不是给传文丫头听的?就是在说明你得知荣王爷扔儿子这事是通过审沈棉审出来的,而不是听某某的心声听的。 “来人,给朕把老十叫来!” 皇帝吩咐道,唇角划过一丝冷笑,终于轮到处理这货了! 白褚光从皇帝脸上看出了摩拳擦掌的兴奋,不由缩了缩脖子,害怕ing,幸好皇帝看这里没他什么事了,吩咐他去查封沈家产业,尤其是那个贩卖人口的勾当,务必一网打尽后就让他回去了。 白褚光走出甘露殿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同情了下即将遭殃的荣王爷后,马不停蹄的去办差了。 当天晚上荣王爷就被剥夺王爷身份,贬为了庶民,散去了姬妾,永禁府中。 好在,通过沈棉查到了当初第一个参与沈棉他哥人贩子集团的人,也是那人对巷子里总是出现弃婴好奇,然后在一次老婆子扔时被他看到了,就上去问了那老婆子是哪家的,老婆子自然不说。 那人也不气馁,打听到了老婆子的儿子,给那儿子送了几回东西,那儿子才透露出荣王府。 那人初听时很惊骇,但镇定下来后就觉得这事大了,就把那些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转手卖到了哪里都记录在册,就是等万一有天被抓后,他能借此将功赎罪。 现在,这册子就真的派上用场了。 皇帝就派人按照册子上的线索去找荣王爷的儿子们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荣王爷丢了儿子的事很快就在京城传的神乎其神了。 有的说荣王爷少时被高人批过命,这辈子不能有儿子,要不然会克死他,所以才生一个丢一个! 有的说你知道啥,那哪里是荣王爷丢的,分明是被贼人偷了去,据说那贼人和荣王爷是世仇!世仇啥意思知道不?那是祖上有仇啊!荣王爷的祖上是谁?先帝?或者再往前一个皇帝?不是!那是大晋开国皇帝晋武帝啊!听说晋武帝得位不正,前朝皇室来报仇了! 有人就问了,为啥不去偷皇帝的皇子们,偷了一个王爷的孩子有啥用! 问话的这人就被嗤笑了一声,那皇宫进得去吗?当然还是一个王爷家里的好偷了! 不过,还有的说现在的皇帝疑心太重,但凡哪个王爷的子嗣多一点就会遭到他的猜忌,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荣王爷为了自保才把儿子都送出去了。 各种说法交织在京城百姓嘴里的闲话中,皇帝听了后是龙颜大怒,冷静下来后就感觉这事不简单。 虽然说法众多,但大部分都指向大晋的开国皇帝和他,不是说武帝得位不正,就是说他德行有亏,不容兄弟! 这很难不让人猜想是有人故意引导。 皇帝让千牛卫立即去查,一定要揪出背后之人! 这天,传玉陪王氏出来上香,出来庙门就看见了一对要饭的祖孙。 一缕冷风刮来,王氏咳嗽了几声,更看那瑟瑟发抖的祖孙两个可怜了,就走上前给了他们几块碎银子。 那老人家浑浊的眼明亮了几分,赶紧领着孙子给王氏和传玉磕头谢恩,王氏让身后的丫鬟婆子扶起了祖孙两个。 老人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王氏,“夫人,这是拜星经,每天都念一遍,可以消灾保平安的。” 什么拜星经,王氏不敢兴趣,但听到消灾保平安就动了心。 她被绑架,可不就是无妄之灾吗! 那一场惊吓,让她到现在还病着,可不就是需要保保平安吗! 082 被迫上朝

王氏看了看那张纸很干净,并没有沾染上老人家身上的污浊,才用帕子垫着拿了过来。 坐到马车上,王氏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张纸看了看,传玉也伸着脑袋看了几眼,只觉得晦涩拗口,就不感兴趣了。 回到府中,王氏就让丫鬟拿来了纸笔,照着抄了一遍后就每天都拿着那张纸念,每天还不止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念经真的有用,王氏的病还真的有了好转,于是王氏就越发对拜星经深信不疑。 后来发现不少官眷都信这个拜星教,又听传逸传武回去后抱怨大家都读拜星经了,他们书的销量直接下降一半后,她就琢磨着怎么加入拜星教了。 一天,王氏抱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欢欢喜喜的回来了,健步如飞,一点病态也没有了。 传海纳闷,他夫人的病养了那么多天也不见好,怎的这才两天就看着好全了,也没见她吃什么其他的药啊。 于是就过来问她,“夫人,你.病好了?” 自从信了这个拜星教,王氏每天都心情很好,连看这个让她恨铁不成钢的丈夫都没那么生气了,笑道:“可不,我现在感觉很好,一点病也没了。” “多亏了星君保佑,我才好的这么快!” 王氏举了举手里红布包着的东西,说完也不管传海了,她费了大功夫请的星君,可得赶紧安顿好了去。 王氏风风火火的安顿她口里的星君去了,传海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懵,不过这个拜星教最近好像挺风靡的,他在好几个同僚的嘴里都听到过。 “有那么神吗?”传海嘀咕着,又有点担心,“别再让人骗了。” 要不哪天去看看传文吧,传海这么想着,就去忙公务了。 王氏自从请来了星君后,每天早中晚都要烧香念经,忙的不亦乐乎。有时还叫上几个官眷一起探讨教义。 这也就算了,王氏还想拉府里的人都入教,除了徐燕传瑞他们几个,这么好的事,她才不会带上他们,最好那些病痛灾啥的都找他们去! 传玉见她母亲信的有点过分了,就劝她,王氏就戳她的额头,“你懂个啥,要是这个教不好,人四皇子能信?” 传玉愣了愣,“四皇子?” “四皇子也入你们这个拜星教了?”传玉有点惊讶。 王氏就点头,“拜星教很灵的,听说不止四皇子,宫里还有不少娘娘信呢!说不定连皇上都信的!” 传玉一脸难以相信,皇上也信?这不大可能吧? 与此同时的宫里,皇帝在甘露殿处理政务处理的有点头疼,就去了御花园遛弯,遛着遛着就远远的看到四皇子鬼鬼祟祟的过去了。 皇帝愣了一下,老四干啥呢? 好奇心驱使他跟了上去,不过让身后的一群宫女太监都在原地等着,只带了黄奇过去。 皇帝跟着四皇子来到了冷宫,有点纳闷,他家老四来冷宫干啥。 四皇子侧身观望四周时,皇帝看见了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了什么。 四皇子见四周没人,就一头进了冷宫,老半天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怀里的东西已经没了。 皇帝没有当场去抓四皇子,而是眼看着四皇子脸带笑容的溜走了。 皇帝一共有八个儿子,老五在三岁时得了天花没熬过去,老七又被老三害死了,老三现在也被他关进大牢了。 他就剩下五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儿子了。何况他们皇室的丑闻最近还少吗,他实在不想再添加一个皇子和冷宫妃子有染的丑闻了。 于是,皇帝每天都给四皇子安排满满的功课,让他没时间来宫里。 两天后,皇帝正和皇后、传文一起吃早饭,赵大甲就要求求见。 “赵大甲?” 皇帝想了想,最近倒是没怎么见着他了,今天能来宫里,是伤养好了? 赵大甲的情况,皇帝已经听说了,赵婕妤和苏写私奔的事他不知情,何况赵大甲抑郁到想死,他也有一份责任,所以赵婕妤的事他就不追究赵大甲了。 赵大甲此来是让皇帝上朝的。 皇帝之前病了时暂停了早朝,有什么政务也都交给太子去处理。 他病好了之后又想锻炼太子,所以也就依然没有上朝。 上次太子被下药后满宫乱窜,还有自己在草丛里解决了那事,他是没脸面出门了,整天把自己关在东宫,谁也不见。 没办法,皇帝只好接手处理政务,但因为被文丫头讨论他五十多了有没有绝精,皇帝也不想面对大臣们啊。 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但满血复活的赵大甲就不同意了,皇帝你得让我表忠心啊!身为臣子就要为陛下分忧啊,何况皇帝都不计较他教女无方,这大恩大德更得报了! 皇帝把赵大甲打发回去了,但赵大甲并不气馁,每天都来找皇帝,几次之后皇帝终于不胜其烦,答应了第二天就上朝,赵大甲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赵大甲回去后是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又是整理各种公务,又是坐在那想自己该如何如何报效朝廷。 五更的梆子刚响,赵大甲就迫不及待的出门往宫里赶了,到了宫门口时宫门都还没开。 夜风是寒的,但赵大甲的心是热烈的快着了的,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等了好一会儿宫门才开,赵大甲进去后,在等候入朝的地方站好,寒风瑟瑟,赵大甲兀自不觉。 继赵大甲之后第二个来的是方大仁,方大仁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沉着个脸,看见赵大甲后,脸又沉了几分。 皇帝不上朝这些天,虽然他们每天依然要忙公务,但起码不用起这么早了。偏偏这个赵大甲显他自己能,劝的皇帝上朝了,害的他们又要开始这种顶着寒冷夜风上朝的日子了。 两人本来就不对付,方大仁不理赵大甲,赵大甲也昂着下巴,懒得看他一眼。 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官员,他们虽然也不喜赵大甲劝皇帝上朝,但想起赵大甲之前那么惨,还是过去关心了下他的身体。 赵大甲一一和关心他身体的同僚寒暄,看的方大仁翻白眼。 天微微亮时,各位官员都陆陆续续的到了,站好位置后,在黄奇嘹亮的喊出“上朝”后,挨个进入殿中。 进了大殿站好,传海先抬眼看了看自家大侄女,大侄女一如既往的刚上朝就打瞌睡,哈喇子快滴到小公主脸上了都。 传海很想捂脸,偷眼瞧了瞧皇帝的脸色,果然就见皇帝也看着他家大侄女,那样子想上去接快滴到小公主脸上的哈喇子又嫌弃。 谢谢大家的支持,今天加更一章!(﹡o﹡) 083 冷宫被炸了

最后他家大侄女还是被叫醒了,小公主被转移到了皇帝手里。 【好轻松啊——】 他家大侄女擦了擦口水,活动了下肩膀,小脸上展开一个笑脸。 皇帝看了看怀里的小女儿,他小女儿才多沉,怎么就累着她了!何况一直都是奶嬷嬷抱着,才放到她手里! 皇帝闭了闭眼,算了算了,开始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流程。 一般这个时候就没有无事的时候,方大仁走了出来,“启奏皇上,最近京城盛行起了一个叫做拜星教的教会,蛊惑了不少民众,恐是妖人作乱,臣觉得该好好查查这个拜星教!” 方大仁一说,各位官员都窃窃私语了起来,主要这个拜星教最近确实很流行,不少官员家的夫人小姐都信了,甚至还加入了,请了尊星君在家里供奉。 传海一听也支愣起了耳朵,他家夫人也在拜这个星君。 皇帝就冷笑了下,他之前让千牛卫查那些流言的事,就跟这个拜星教有关。这个拜星教看来还真有点问题。 “前朝就有人借着传教的名义造反,这个拜星教倒是不得不防。” 工部尚书也说话了,其他人都是心一惊,特别是那些家中女眷入了拜星教的,更是差点慌了神,回去后得赶紧把那个什么星君扔出去。 正惶恐着呢,传文揉了揉惺忪睡眼,【说到哪儿了?拜星教?那他们的会员是不是都崇拜星星啊?】 还真是这样。 方大仁说道:“听说他们供奉的星君就是太白金星,认为太白金星可以趋吉避祸,保他们一生平安。还说他们的教主就是太白金星的转世,不少人都信了,给他们又是捐粮又是捐钱的。” 【咦,方大仁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传文的心声传来,方大仁身子一僵,现在的关注点不是拜星教吗?怎么扯到他的黑眼圈了 皇帝正沉眉思索呢,不由的也看了看方大仁的两个黑眼圈,然后就听见传文放肆的内心嘲笑了。 【原来方大仁是个妻管严!对夫人敢怒不敢言,见他夫人天天拜那个什么星君,就趁他夫人不注意给换了块泥巴哈哈哈.反正用红布盖着,只要形状像就看不出来,他夫人就对着一块泥巴拜了一个多月哈哈哈哈】 方大仁憋红了脸,笑吧笑吧,我就不信你们没有出丑的时候! 【昨天被他夫人发现了,罚他跪了一夜.啧啧啧,恁冷的天儿,真惨呐!】 传文感叹完,方大仁还配和的打了个喷嚏,这下脸更红了,好的好的,没脸上朝了,明天就请假! “皇上,臣觉得这个拜星教肯定不是什么好教,任何信该教的人都应该严查,特别是朝中官员,任何家中女眷信这种邪教的都该一查到底!” 赵大甲慷慨陈词,虽然垂着脑袋,但这话就是针对方大仁说的。 之前他想寻死那会儿,不少同僚都去关怀他的身体了,其中就有方大仁。不过别人是去关怀他的,这个素来与他不对付的方大仁肯定是去看他笑话的!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得意了,你那时看我笑话,这下轮到我给你下绊子了吧哈哈哈。 不过赵大甲也不全为了给方大仁下绊子,这些天他也听说过那个拜星教,蛊惑那么多人肯定是邪教! 那么官员家眷入教真的是官员家眷信教吗,会不会是官员与邪教有勾结,只是以家眷信教做掩护呢,所以说这些官员的企图何在! 赵大甲把以上自己的分析头头是道的陈列出来,不仅方大仁,朝中一半的官员都慌了。 赵大甲!敢情你自己光杆一人,就在这里信口开河是吧!谁和邪教有勾结了!他们对朝廷是忠心不二的好不好! 何况信的人多就是邪教了?也许人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会呢! 【这个拜星教还真是个邪教哇!】 扒拉剧情的传文在内心感慨,下面的官员一顿,倒抽一口冷气!还还真是邪教啊! 然而还有更让他们感到惶恐的! 【不得了!拜星教教主用人家捐的钱粮招兵买马,这是要造反呐!】 文武百官也只有赵大甲得意了,看看吧,我就说吧,那是个邪教!要造反的! 正得意呢,身边的黄望噗通就跪了下去,吓了他一跳,再看黄望的脸,那是比哭还难看! 咋的了? 赵大甲心里冒出一个猜想,黄兄啊,该不会你家女眷也入了这个教吧! 哪还有不明白的,不仅黄望,朝中官员噗噗通通跪下去了一半! 传文还从跪下去的官员里看到了自家那便宜大伯。 【大伯啊,咱家谁入教了?不会也请那个什么星君了吧?】 传文着急了,大家是很难在遇到什么事都无所谓,甚至还能把事情推向更高潮让人大跌眼睛地步的传文身上看到这种情绪的,不禁都疑惑了。 【那个星君像里被藏了炸药,会爆炸的!】 炸药? 是啥? 不会是火药吧?! 可是,拜星教的人为啥要在星君像里藏火药啊! 【拜星教教主是个狠人呐!别人造反都是尽量拉拢对方阵营中的人,这货倒好,一个不拉拢,统统送你们上西天!】 官员们都惊恐了,太狠了吧这个教主! 家里人应该没有在星君像边上用火吧? 一个个正在心里祈祷的时候,宫里某处传来了嘭地一声,连地面都轻轻抖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激灵!啥情况! 小公主正撅着小嘴睡觉呢,这会儿被惊醒,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满脸惊恐的皇帝。 【我去!冷宫被炸了!】 传海已经腿脚打颤了,不知道家里炸了没? 皇帝此时很想奔去冷宫,但为了不让传文怀疑,还是镇定了下,让石深去查是怎么回事。 石深离开后,皇帝就想到了老四,前两天看他揣着什么东西进入冷宫,该不会他不是和冷宫中的妃子有染,而是去送那什么星君像呢吧? 那他和邪教又是什么关系? 石深这边,因为传文的心声,离开后就直奔冷宫方向,一路上装模作样问了几个宫女太监,就快速锁定了冷宫。 得亏那个星君像不大,炸也没炸的太狠,只是炸碎了三间屋子,不过里面拜星君像的三个女人没有幸免遇难。 那星君像已经被炸的找不到了,石深用手指捻了捻星君像的碎渣,果然有火药的痕迹,眉目一凛就赶回来禀报了。 皇帝立即下朝,让所有官员都回家清除星君像,同时也让千牛卫在宫里查,一定要把每一个星君像都找出来。 084 造反大计正在进行中

传文松了口气,希望家里不会出什么事。 长兴侯府,传海回来后就直奔王氏供奉星君的那间屋子。 里面香烟缭绕,王氏正跪在神像前念教中经文呢。 传海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星君像就往外面走,给王氏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你!别冲撞了星君呐!” 王氏唯恐星君降下什么惩罚,连忙起身去夺,力气之大,竟然从传海手里夺了去。 传海又气又着急,“你信什么不好信这个,不要命了啊!” 传海又去夺,王氏就紧紧抱着不撒手,还咬了传海一口。 传海捂着手上的一排牙印吃痛,真是要气死了! “这里面藏着火药呐!那个拜星教想让你们死啊!” 传海气急败坏,谁知王氏根本不信,还是紧紧抱着神像不撒手,要是神像不灵,她的病是怎么好的! 丈夫才是不知道被什么奸人蛊惑了呢,就是眼红拜星教的信徒多! 这边的骚乱很快就吸引了府中其他人,除了在店里忙活的传瑞夫妻和去了学堂的传泽三兄弟,长兴侯两老夫妻和传玉都来了。 他们来时,传海已经叫了几个婆子一起去夺王氏手里的神像,只是毕竟王氏是主子,几个婆子不敢太用力,老半天也没夺过来。 他们过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传海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宫里的冷宫都炸了!三间屋子瞬间给炸成了瓦砾,还炸死了三个拜这神像的人呐!” 传海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听石深的转述也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长兴侯两老夫妻听的心惊,这要是在他们家炸了可还了得,整天跪拜神像的王氏非得给炸死了不行啊! “快给她夺过来啊!” 长兴侯老夫人声音都颤抖了,传玉一看几个婆子根本夺不过来,三两步走上去,扒拉开了几人,劈手就夺了过来,夺过来后就猛的往地下一摔,神像顿时四分五裂! “玉儿.” 传海三人惊讶,他们家端庄淑雅的玉儿啥时候这么干脆利落了,刚才劈手夺神像那一招颇有种练武之人的架势,他们家玉儿啥时候学的! “我的神像——!” 王氏尖利的嚎叫打破了三人的惊讶,但王氏的嚎叫也在下一秒顿止,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四分五裂的神像竟然是空心的,空心里塞的全是黑色粉末,现在洒了一地! “快、快打扫了,送交官府!” 传海立即吩咐下去。 上演以上这一幕的不止长兴侯一家,跟王氏一样愣了又愣的也不止她一个。 很快各个官员家里,宫里都把神像清除干净了,府兵们就贴告示,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京城每一户人家。 开始还有的百姓不愿意交出来,再过几天就是神像浴火的日子,只要神像浴火,星君的神力就会大大增加,会保他们一生都无病无灾的! 都死了,自然没病没灾了,还用得着他保!负责搜索神像的石深不仅吐槽,后来还是他当众摔了一个神像,百姓们才将信将疑的把藏起来的神像交出了出来。 一个深巷的院落中,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几人正在密谋。 “事情败露了,咱们还是快逃吧!” 一个黑胖男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只等教主发话,立马就走人。 “城门都关了,怎么逃?” 另一个白瘦的男人白了刚才那人一眼,反正他没收拾行李,本也没什么东西,要是能走他拍拍屁股就能走。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着被抓吧?他们可是马上就要搜到咱们这院子了!” 又一个高壮的男子粗着嗓子吼道,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身上,“老三,你平时不是蔫坏的很吗!快拿个主意出来啊!” 然后几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读书人身上,希冀的看着他。 读书人白了高壮男人一眼,这是损他呢还是夸他呢。 不过他想了想,看向一直没发话的黑衣男子,问道:“教主,要不,咱们提前反?” 黑衣男子一直没说话,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来他们定的日子也是在几天后,京城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信徒,虽然神像这事儿被发现了,他们失去了一大优势,但事到如今,要么就是被抓要么就是反,反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总比筹谋了这么多天啥也没干呢就被抓了强! 可是要反,他们外面那些信徒怎么给弄进来呢? “我手下有个兄弟,曾经在京城当过武官儿,不知道和守城门的有没有关系,不如找他来想想办法?” 读书人建议道,不过立即就有人警惕了起来,“在京城当过武官儿?不会是卧底吧?” “应该不会,我看人还是挺准的。”读书人回道,“他也是遭了皇帝老儿的迫害,家破人忙了,十几口子就剩他和夫人两个逃了出来。” 其他人就沉默了,都在思考这事儿的可行性,最后还是教主发话,“那就让他试试。” 读书人离开院子,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看见府兵路过就赶紧低下头,找了几条偏僻的小路,心惊胆战的来到了他那个手下的住所。 “成兄,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苏写将读书人迎进来后就赶紧关闭了院门,他现在可是逃犯,可不敢和官兵打上照面。 不等读书人先说话,苏写就问他有没有能出城的门路。 要不是他媳妇想回来看看老丈人,他也不敢进城,本来打算住个两天就赶紧离开的,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就不让人进出了! “我今天此来就是想让苏兄找找城门的门路,”读书人看向苏写,目光期盼,“苏兄不是在京城当过官儿吗,总有些关系的吧?” 苏写一整个噎住,他是有些关系,但是他不保证他一出现那些人是帮他还是抓他啊。 若是没有传文在,以前那些同僚们也许还愿意帮他一把,但是有了传文这个百事通,谁愿意冒着危险帮他,只要他一出城,传文在那个剧本里一扒拉立马就能知道谁给他开的门! 见苏写为难,读书人就立马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大概也就是苏兄啊,你当初走投无路没钱吃饭媳妇差点被豪绅抢走时可是兄弟帮的你啊,你现在可不能见死不救! 还有你现在加入了拜星教,到时候他们被抓了,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咱们是一体的呀。 说到这时,苏写就动摇了,虽然他一直很反对拜星教造反,但是现在兄弟们有难他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正打算冒险去试试,就听他的成兄又说了。 “咱们现在已经被逼到绝境了,不反不行!等开了城门,咱们外面的兄弟杀了进来,到时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咱们教主当了皇帝,你就是第一功臣” 话没说完,苏写就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 085 老荣家的大儿砸

正在里屋缝衣服的赵婕妤一直竖着耳朵听外屋的谈话,听到造反,跟苏写一样瞪大了双眼,针都扎在了手指上,低低的嘶了一声。 读书人不知道为啥苏写和他媳妇的反应这么大,不过也不想那么多了,接着刚才的利弊分析继续道:“那皇帝老儿害的你家破人亡,难道苏兄就不想报仇吗!” 这个苏写更为难了 之前被这些人救了,他不敢说实话,又见这些人对朝廷恨之入骨,就随便诌了个身世背景,他也没想到还有今天呐。 本来身上已经背着一个私通后妃的罪名了,他真的不想再背一个造反的罪名了! “成兄,不能造反,造反一定会失败的!” 苏写很真诚,只要有传文在,就不可能会成功,没见人家三皇子要造反也是先去宫里把她弄走吗! 只是,拜星教的人不知道有传文这号人的存在! 苏写想说但苦在这事他没法说出口哇!在那拐弯抹角暗示了半天,唾沫星子喷出来了不少,他成兄是越听越迷糊,反应了半天就怀疑的看向他,“苏兄,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们,故意推脱啊?” 苏写错愕了一下后就连忙摇头,还想再说什么,成兄开口了,“是朋友就帮我们!不想帮也没关系,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要造反,就算我不动手,教主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赤裸裸的威逼利诱啊,苏写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夜黑风高时,苏写刚出现在城门处就涌出一队官兵将他围了个结结实实。 昔日好友马正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没想到啊,你小子拐跑了赵婕妤还不算,竟然还干起了造反的勾当! 看到好友的眼神,苏写已经看到了铁镣朝自己招手,但他还想再挣扎一下,“如果.我说我是卧底,你信吗?” 马正勾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苏兄,别挣扎了,在你们今天白天密谋时皇上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马正看向苏写,笑意深深。 苏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肯定是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啊! 马正又道:“至于等到现在才抓你们,就是让拜星教都聚一块,好把你们一网打尽!” 苏写一个腿软踉跄了一步,马正接着道:“我是被派过来蹲你的,你的那帮兄弟现在估计也全部落网了,还有城门外埋伏的那五千信徒也有金吾卫过去收拾。” 苏写又踉跄一步,自由啊,生命啊,你终究还是要离我远去了! 宫里,被派出去抓反贼的三路军将回来复命了,反贼具已抓进牢中,等候发落! “好!敢造反!所有头目全部秋后问斩,至于那些信徒,查问明白,身上有人命的就按律法处置,无辜被蛊惑的服役半年后再放回!” 皇帝呵呵冷笑,敢造反,就要承受代价! 【啥?那个拜星教教主竟然是老荣的大儿子!】 一旁吃瓜的传文吃到了大瓜,捏小公主脸蛋的手都顿了顿。 皇帝脸上的冷笑逐渐凝固,谁的儿子?! 骁卫将军李例,金吾卫将军沈从良,监门卫将军石深站在皇帝对面,头也不敢抬,但盯着地板的眼睛都充满了惊讶,拜星教教主.是荣王爷的儿子?! “他们为什么造反可查问明白了?” 皇帝问了这么一句话,三位将军赶紧跪了下去,李例结结巴巴道:“抓他们的时候,他们一直嚷着所有当官的都该死,和朝廷不共戴天之类的话.是否还有内情,还未查明.” 他们是抓了人就赶紧回来复命的,还没有时间问的更细。 【还有狗皇帝去死这句话,李将军怎么不说?】 传文吃瓜吃的开心,看小公主都觉得更可爱了呢,肉嘟嘟的小脸,红红的小嘴,黑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对她笑。 李例汗流浃背,他怎么敢说啊,‘狗皇帝’这三个字就是给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啊! 皇帝的手攥的咯吱响,三人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门口的郑彦双眉也皱了皱,传文可真是啥都敢想! 不过传文并没发现这边的低气压,还在那里扒拉。 【找到了找到了.为啥造反?.嘶哈!这个教主也太惨了,怪不得黑化了!】 【话说留嘉县刘家庄有一个刘老头,活了六十八还没个儿子,就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个儿子,就是咱老荣家的这位大儿子!】 传文在那里说书一样,听的三位将军连连擦汗,荣王爷每日都谨小慎微,就唯恐被皇帝猜忌造反,到头了他的儿子竟然造反了!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命数?这天意,可真是难猜啊! 【刘老头把儿子抱回家,取名牛蛋.然后老头儿第二年就死了!】 三位将军有点猝不及防,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不是应该抱回去后悉心照料,对牛蛋多么多么好之类的? 【之后就只有老头儿的老伴儿照顾牛蛋了,然后又一年,老伴死了】 三位将军:. 【好在死之前把牛蛋托付给大女儿家了,于是牛蛋就被大姐抱走,大姐对牛蛋还怪好嘞,好吃的好喝的只要自家孩子有的都没少了牛蛋的,只是可惜唉.牛蛋被大姐抱走的第二年,大姐家的房子就塌了,孩子们在外面玩耍都没什么事,就是大姐夫妻和公婆都被送走了.】 咳咳咳! 石深不小心咳出声,迎来了皇帝的一记眼刀,石深赶紧闭嘴,为了不被传文觉察出异样,赶紧找补,“最近天气转凉,臣有点感染风寒.” 说着时还瞥了瞥传文那边,见传文根本没有看他们这里,心不在焉的逗弄着小公主,全身心的在吃瓜。 石深轻轻且长长的松了口气,不过立即又赶紧在皇帝警告的视线中垂下头去。 【大姐死的仓促,连后事也没交代,牛蛋和大姐的三个孩子没个去向,好在二妹看几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就把他们领到自己家来了,然后】 几人屏住呼吸,几乎可以预想到二妹家是个什么下场了! 【二妹夫上山采药时被狼叼去了,二妹去找人也一去未回,唉,可怜呐!二妹公婆儿子多,孙子孙女就更多了,他们不愿意养这几个拖累,不仅把牛蛋和大姐家的孩子赶走了,还把二妹家的四个娃子也一块赶走了!】 几人都沉默了,牛蛋跟阎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啊,搁这儿送人头呢? 【从这以后,牛蛋是个克星的名声就传了出来,是走到哪儿都被人赶!好在.】 好在啥?刘家不会还有三妹吧? 几人都有点替这个三妹担心了. 【本来不想管他们的三妹实在忍不下心,那毕竟都是亲人的骨肉哇!】 果然是有三妹的,刘老头儿你到底生了多少个闺女! 几人麻木脸。 086 巧了不是,都是同行

【唉~,三妹夫赶集时冲撞了豪绅,被打死了,三妹去告官,却是官绅勾结,把三妹下狱流放了,可怜三妹死在流放途中!】 可怜呐!几人也跟着感慨。 【牛蛋的小队伍又增加了两个,四妹卒!】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 【五妹.卒!】 三位将军的嘴角抽了抽。 【六妹.卒!】 郑彦的嘴角抽了抽。 【牛蛋怕不是刘家收割机吧!】 传文唏嘘,其他几人却都怀疑了,这到底是牛蛋惨还是刘家人惨啊! 【这不妥妥的大男主剧本!隐秘的身世!所有对他好的人都死翘翘!身后还有一群小弟!只是可惜啊,要不是咱这皇帝太英明,提前识破了拜星教的造反阴谋,说不定人牛蛋还真能成功呢!】 皇帝笑了,颇有些感动,能从传文嘴里听到对他的称赞,太不容易了!虽然识破拜星教的造反阴谋不是他太英明,而是听了传文的心声! “去查吧。” 皇帝打发了三人出去,他得想想怎么处置老十家的这个大儿子,从老十的角度看,这个孩子是被亏欠的,但是他也确实犯下了谋逆这等大罪,不严惩他不长记性还有下次怎么办! 不过皇帝还是有些郁闷,他的儿子造反,老十儿子也造反,一个个的野心咋都那么大! 三人出来后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都叹了口气,今晚又得加班了! 紧了紧衣服,就往牢里来了。 大牢里呼呼啦啦被关进来这么多人,胡僮好奇的问隔壁牢房刚被关进来的人,“喂,兄弟,你们犯的啥事?” 黑衣牛蛋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牛蛋旁边的高壮男人用粗犷的声音怼道:“造反,咋的?” 一见他们这么凶,胡僮也没好气儿了,都进来这儿了还咋呼,活该被抓!便轻蔑的笑了声,“不咋的,咱俩同行。” 高壮男人错愕了下,上下打量了下胡僮,不由嗤笑一声,就这小身板还学人造反,活该被抓! 不远处闭目养神的三皇子听到这边的动静,睁开眼往这边看了看,见是一群草莽就也没当回事,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三位将军和刑部尚书这时走进来,见这边还聊上天了,就多看了胡僮这位前同僚一眼,不由得都内心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胡僮羞愧的又躲回到阴暗的角落里去了,胡家可算是毁在他手里了! 几人提审了牛蛋,虽然已经从传文那里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还是要做做样子给传文看的。 “姓名?” 牛蛋不说话。 “户籍?” 牛蛋还是不说话。 问话的刑部尚书黑了黑脸,刚才他已经从三位将军这里知道了牛蛋就是荣王爷的儿子,若是平时碰上这么嚣张的反贼,他早就让人用刑了,但是现在,他忍。 又问了一遍,牛蛋依然不说话,就冷笑的望着他,再问,就是一句要杀要剐随你便问那么多干什么! 刑部尚书:好好好!不说是吧!不能打你我还不能打他们吗! 他把视线射向牢房中,拜星教的其他人! 沈棉缩了缩脖子,心中骂道卑鄙!又是这招! 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牢房中,虽然看起来站位零散,但眼尖的刑部尚书看出了一个清瘦男子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围着。 这人谁啊? 纳闷的同时就勾起了个笑,就他了! 不管是谁,肯定是个重要人物,要不然也不能被保护起来。 “把他带出来!” 刑部尚书吩咐道,看到他手指的方向,牛蛋和他那些兄弟们脸上都闪过了慌乱。 牢头儿拖人时还遭到了阻拦,挥了几鞭子也没把人带出来,还被高壮男人和黑胖男人打了。 “苏兄!还不快来帮忙!” 姓成的那个读书人急的大喊,他们这一帮中就苏写还能打点,何况苏写不是在朝中做过官吗,这时候喊他出来说不定还能讲讲情。 被抓进来后就一直躲在后面装隐身的苏写快抠出三室一厅了,见他不出来,姓成读书人就过来把他拽了出来。 “苏兄!你快救救小鱼啊!” 苏写暴露在众人之前,不得已抬眼,就看见刑部尚书和三位将军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脸就腾的涨红了。 “那个.小鱼” 想起小鱼以前对他和老婆挺好的,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只是结结巴巴的。 “苏大人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救别人呢?” 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冷笑的看着昔日下属,要不是苏写跟赵婕妤私奔,他至于每次见了皇帝都不敢抬头吗! 苏写的脸又红一层,高壮男人听了就嚷道:“狗官!你们迫害忠良,害得苏兄家破人亡,一家十几口就只剩下他和老婆两个!你们迟早要玩完的!” 他们玩不玩完不知道,反正你们这些被抓起来的拜星教是玩完了! 不过,沈从良几人听这话听的有点奇怪,什么叫他们迫害忠良?什么叫害得苏写家破人亡只剩下他和老婆两个? “我记得苏大人的父母不是健在吗?”刑部尚书昨天还看见那老头儿老太太跟人抢降价鸡蛋呢。 皇帝他老人家不追责你父母,你倒是在这儿毁坏起皇帝的名声了! 刑部尚书几人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写,苏写的脑袋都不敢抬起来了。 “苏兄,到底怎么回事啊?” 姓成读书人反应了一会儿,问苏写道,苏写根本不敢抬头,没脸呐。 “迫害忠良是假,携后妃私奔才是真吧。” 沈从良无情揭露苏写编造的谎言,又让苏写的头埋下去了几分。 一直坚信苏写是被迫害的一众人懵了懵,连万事不关心的三皇子都睁开了眼,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过来,他们才被关进来多少天呀,竟然有这样的大瓜! 不由得都多打量了苏写几眼,眼中逐渐升起了崇拜,兄弟!敢给皇帝戴绿帽子,厉害啊! 有三位将军坐镇,那个叫做小鱼的清瘦青年还是被带了出来。 人一带出来,沈从良几人就看出了此人是女扮男装,都感叹此人的女扮男装跟章清实在差的远啊,细皮嫩肉的,喉结也没有,还有耳洞,女性特征也隐藏的不够好,看两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的。 话说,章清那喉结是咋弄的? 刑部尚书想着想着就跑题了,赶紧回神,让人上刑具。 老虎凳,辣椒水,火热的烙铁,带血的鞭子等等一一陈列出来,小鱼吓的瞪圆了眼珠子,把皇帝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没想过真动手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的刑部尚书几人愣了愣,这个,要是不动手是不是对不起皇帝他老人家啊? 087 请皇上移驾一观神鸟

不过还没轮着他们动手,小鱼‘青年’慷慨悲壮的来了一句“来吧来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我说!” 牛蛋恨恨的瞪着几人,果然当官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鱼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重新丢进了牢房中,身边是关切望着她的家人们,四周观望了下,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员们已经走了。 正回宫交差的刑部尚书阿秋打了个喷嚏,三位将军看了看他,刑部尚书疑惑道:“怎么感觉有人骂我呢。” 皇帝琢磨了一夜也没想出来怎么处置牛蛋,就那么先关着了,不过他让老四那个糟心玩意儿进去陪他们了,不都是拜星教的兄弟吗,那就在一块关着去吧。 冷宫,李昭仪正在诚心念往生经,忽然一个人影悄悄溜了进来。 “母亲!” 李昭仪睁开眼,一张咧着大嘴的笑脸出现在面前,吓的她抡起手里的木鱼就狠狠敲了上去,反应过来后,她儿子已经抱着脑袋疼的在地上打滚了。 “瑾儿,你没事吧?” 李昭仪慌忙扔了木鱼去扶。 把儿子扶起来后又手忙脚乱的找药,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你怎么来这儿了!” 李昭仪斥道,又想敲儿子的脑瓜了,想起儿子头上刚被她敲起来了个大包就连忙放下已经抬起来的手。 六皇子缩了缩脖子,见李昭仪放下了手才展开了个笑脸,“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有孝心是好的,李昭仪欣慰又怜悯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但是脑子这个东西,似乎她儿子并没有。 “瑾儿,母亲在这里挺好的,不用你救。母亲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别再玩鸟了,每天把功课做好,你父皇要是派给你事情做,你能出色的完成就好了。” 李昭仪一片慈母之心,全都在为儿子的前途着想。 奈何六皇子一心都在鸟上,“母亲,我最近得了只神鸟,只要将它献给父皇,说不定父皇一高兴就会把你放出冷宫了!” 说起神鸟,六皇子浑身上下都是兴奋,李昭仪却全是恨铁不成钢,拿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你被骗的次数还少了?这世界上哪有神鸟,都是骗你这个傻子的!” 六皇子被戳的脑门疼,委屈巴巴,“可是.母亲世界之大,什么神奇的事没有哇,为啥就不能有神鸟?”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怎么可能有.”李昭仪上来就想反驳,但对上儿子那希冀的目光,忽然就想起了传文。 是啊,连听见心声这种事都有,为啥就不能有个神鸟了? “那鸟怎么个神法?” 李昭仪鬼使神差的问道,六皇子立即展开了个笑脸,“身披彩羽,口吐人言,还会喷火!” 不过李昭仪还是不太相信儿子,想让儿子先把那神鸟带来给她看看,六皇子说那神鸟不是个小物件,弄进宫里就肯定会被发现的,李昭仪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李昭仪忐忑的望着儿子偷偷溜出冷宫的背影,真的有神鸟吗? 算了,不想了,万一真的有呢,她儿子好歹也是个皇子,总不能每次都被骗。她还是赶紧念往生经吧,希望那三个被炸死的妃子不要来找她!要找人报仇就去找那个拜星教! 李昭仪拿起木鱼,心虚的念起了经。 冷宫门口,躲在树后面的胡暖儿望着六皇子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她父亲犯下谋逆大罪,要不是淑妃替她求情,她如今也被关进牢房等着被流放了,只是,虽然她被免去了流放的责罚,但也要在这冷宫之中陪着淑妃一辈子青灯古佛! 胡暖儿越想越是不甘心,她是护卫军总管胡家的嫡小姐,是仅位居皇后之下淑妃的侄女,她该是金尊玉贵,荣华无量的! 第二天,皇帝下了朝就去了甘露殿,将近年关,公务也多了起来,连早饭都是在甘露殿简单解决的。 皇帝处理着公务嘴角就抽了起来,因为外间已经第十次传来砸核桃的声音了。 旁边随侍的黄奇也是满脸尴尬,看到皇帝的脸色,连忙悄悄退出去了外间,让传文小声点。 正一边砸核桃一边哼歌的传文乖巧答应,黄奇松了口气,又回了里间,皇帝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但是刚提起笔,外间就又传来了嗑瓜子的声音。 黄奇冒了冒汗,又赶紧去了外间,给传文端了盘花生酥,让这位小姑奶奶换盘没声音的吃。 不知道自己已经扰民了的传文虽然疑惑,但还是本着人家的地盘人家作主的原则,放下瓜子,捏起花生酥品尝了起来。 黄奇擦掉额头上的汗,欢欢喜喜的去了里间站在皇帝身侧,准备随时给皇帝磨墨递纸笔。 然后下一秒外间又传来了奇奇怪怪细细簌簌的声音,皇帝忍无可忍,放下笔起身去了外间。 正准备斥问传文在干什么,就看到了小少女两个鼻孔里塞着两团棉花,正给小公主换尿布,小公主唆着手指,白藕一般的小腿乱蹬乱踢,把小少女弄的手忙脚乱。 传文和皇帝对视,皇帝斥责的话一下就堵在了喉咙,真是错怪好人了。 忙走过来帮忙,问道:“奶嬷嬷去哪儿了?” 虽然两个奶嬷嬷不能进来,但都会在另外一间里候着,小公主喝奶换尿布时都能随时伺候。 “梁嬷嬷病了起不来身,杨嬷嬷去如厕了还没回来。” 传文和皇帝都是生手,好不容易给小公主换好了尿布,小公主就哇哇大哭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饿了?” 皇帝问,传文想了想:【应该不是吧,刚吃过没多大会儿啊】 这时候杨嬷嬷也回来了,被叫了过来,看了看被包裹的皱皱巴巴的小公主,赶紧给拆了重新包,“勒的太紧了。” 杨嬷嬷给重新整理了下后,果然小公主就不哭了,伸着手在那里乖乖的划拉拨浪鼓玩。 皇帝无语的看了看传文,刚才谁说太松了会掉的来着? 传文无辜望天,【我又没养过小孩儿.连个尿布都不会换,这是什么爹啊!】 皇帝很想给传文一个脑瓜嘣,传文总是能让人觉的她是个乖巧懂事孩子的时候给人当头一棒的! 懒的跟传文计较,皇帝正准备回去继续处理政务,六皇子就来求见了。 皇帝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但是进来禀报的小太监并没有出去,而是有点为难的嗫嚅了一下说道:“六皇子带来了一只神鸟,那神鸟体型颇大,被六皇子放在了殿外,说请皇上移驾一观。” 088 压力给到六皇子

皇帝一听还挺高兴的,老六向来是个乖巧的,早就听说他淳朴自然,与鸟兽有缘,今日看来果真如此,他得去看看神鸟到底长什么样子。 身边有传文这号人,皇帝丝毫不怀疑神鸟的真实性,开开心心的走了出去。 传文也跟在后面,有点小兴奋,【神鸟诶!本人还没见过神鸟呢!】 听见传文的心声,皇帝更加昂首阔步了起来,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以前都是他们感叹传文知道的可真多,懂得的可真不少,今天也轮到他们给传文开开眼了吧! 六皇子站在大殿之外的白石砖上,旁边是一个五六米长宽的笼子,笼子用红布盖着,别的不说,倒是很喜庆。 “父皇,儿臣前日有幸得此神鸟,今日特来献给父皇!” 六皇子上前一步,笑的淳朴。 皇帝满意点头,让人揭掉红布,红布落下的那一刹那,一个五彩绚烂的神鸟展现在众人之前,连周围站岗的侍卫和宫女太监都不仅把目光瞥过来。 神鸟一米多长,头上三根五彩羽冠,翅膀和尾部长翎绚丽,阳光照射在它的羽毛上,似五彩之光。 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凤凰啊这是! 见众人惊讶,六皇子得意之色爬上脸庞,然而就在这时传文在心里发出了点疑惑。 【这么长的身子,那头是不是小了点?比例不太正常啊】 皇帝也随着传文的疑惑把目光落在那凤凰的头上,看了会儿,确实好像不太协调。 六皇子也扭头看了看,哪里小了,这不正好吗,这是神鸟懂不懂,你见过神鸟什么样子吗就说头小! 六皇子决定不跟传文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笑容重新映在脸上,从袖口里掏出了个哨子放在嘴边吹出了个音节。 那神鸟听到这个音节后转了转脑袋,然后张了张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虽然音调不太清晰,但仔细辨认依稀可以听出是“盛世!盛世!” 所有人再次惊讶,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神鸟啊! 六皇子昂了昂头,得意完了就赶紧拍马屁,“这天下在父皇的治理下繁荣昌盛,不仅天下之民感恩父皇,连上天也降下此神鸟为父皇歌功颂德!” 这马屁拍的皇帝颇为舒服,哈哈大笑,一个好字刚出口就被传文的心声接上了,【好活!当赏!】 六皇子笑得很开心,已经准备好了父皇给他赏赐时他就替母亲求情。 皇帝不易察觉的瞥了传文一眼,不过还是很开心的,就收回心神打算好好赏赐六皇子,但是还没开口呢,忽然传文就在心里爆笑了。 【哈哈哈哈!野鸡刷刷颜色,再按上假羽毛就是一只神鸟了哈哈哈哈!】 【为了造出一个神鸟,那鸟贩子硬是拔光了几百只野鸡的毛哈哈哈哈!】 怎么可能!六皇子眼见他父皇的脸越来越黑,唯恐他相信了传文的鬼话,忙让皇帝他们后退几步,他的神鸟可是还会喷火的! 【上才艺了!】 传文后退几步,搓小手等看的时候也在脑海里扒拉神鸟为啥会说话会喷火去了。 郑彦也提起了心神,万一出什么事故,他能随时保护传文和皇帝。 六皇子又把那哨子放在嘴边吹出了另外一个音节,然后神鸟就跟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样转了转脑袋,张开了小嘴,然而没有六皇子想象中的一大团火焰被喷出,而是只有虚虚一道黑烟袅袅而出,然后散去。 怎么、会这样! 六皇子不可置信,又吹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最后神鸟光张嘴,连个虚虚的黑烟也没有了。 【燃料就那么点,早就被你炫耀完了!】 还以为能看到喷火的传文有点失望,皇帝的脸已经成锅底黑了。 六皇子战战兢兢,不!不可能! 皇帝命人去查看那神鸟,果不其然发现它身上的羽毛都是粘上去的,还有那个什么“盛世”,是因为嘴里藏了个类似哨子一样的东西,只是比哨子更小更精巧,只要有气流通过,不管谁吹的都能发出那两个类似“盛世”的音节。 侍卫还从那个东西上摸出了火油的痕迹,所以喷火应该也是这上面的技巧了。 皇帝气的肝疼,这就是郑太师说的六皇子淳朴自然,与鸟兽有缘?! 正好传文也扒拉到这个点了,就在心里笑了起来,【那能怨人郑太师吗?你在大过年的宴席上问,那么多官员都看着呢,意思不就是说来来来夸夸我家儿子,人郑太师也不容易,其他几个儿子还好夸,到了这个老六,为了不扫你的兴,人搜肠刮肚才想出这么几个词】 皇帝:“.” 想了想,那是去年过年与群臣宴饮时,他想起让郑太师教导了几个儿子一段时间了,就想问问几个儿子的情况。其实他对几个儿子是满意的,也确实存了显摆显摆儿子的心思。 皇帝脸疼,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郑太师就是郑彦的祖父,所以此时默默站在后面的郑彦一点声息也不敢发出来,没想到有一天吃瓜也会吃到自家身上,果然传文这丫头很危险。 不过皇帝也没打算对郑太师怎么样,一双眼睛看向六皇子,这时候出现了神补刀。 传文:【六皇子每天都去逛鸟市,每三天都要被骗一次,哈哈哈,有会跳舞的猫头鹰,有会给人提鞋的鹦鹉,还有仙子转世的黄鹂,还有.】 六皇子一层汗。 【钱都拿去买鸟了,六皇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进宫来见皇帝还得跟兄弟借衣服穿,哈哈哈,这都是什么奇葩啊!】 六皇子两层汗。 【人送外号鸟皇子,买鸟买的都把自己买成了穷光蛋,连李昭仪贴补他也贴补成宫里最穷的妃子了。怪不得李昭仪心急练小号了哈哈哈哈】 六皇子三层汗。 【哦哦,还有!去年过年六皇子没钱给皇帝准备贺礼,就拿出来了那个仙子转世的黄鹂送给了皇帝,关键是那个仙子黄鹂是认路的,六皇子把它当贺礼送给皇帝之前就交代了它过几天就自己飞回来,哈哈哈,白嫖!】 六皇子汗流浃背。 皇帝不仅肝疼了,他还手疼!不!不是手疼,而是手痒! 之前那个黄鹂不翼而飞,他还觉得没照顾好儿子送的礼物,还挺愧疚的。 原来!哼哼! 默默隐身的郑彦暗暗松了口气,压力给到六皇子,祝好运! 089 冷宫里的鬼

皇帝大发雷霆,派人去六皇子住处把他那些鸟一个不留都给放了,还放话如果六皇子再摸鸟就剁了他的手!还把六皇子给禁足了。 回到甘露殿后,皇帝烦躁的再没心情处理政务了,就打算去皇后那里找找安慰,不过一旁拿着从野鸡嘴里取出来的哨子把玩的传文感叹了下,【制作这机关的人手还挺巧的,不知道能不能制造出来大炮啥的.】 皇帝浑身一个激灵,这段日子事情太多了,他都忘了传文的哥了,收敛了下身上的怒气,笑的慈祥,问传文,“丫头啊,想家了吧?” 传文看向皇帝,一时不知道该说想还是不想。 【这老家伙咋忽然问我想家不想了?】 郑彦差点一个踉跄,得亏了心理素质强大。 皇帝嘴角的笑僵硬了下,眼睛眯的更弯了,不生气不生气,都是为了神器! 【不会是终于良心发现,要结束我这倒霉的伴读生涯了吧!】 传文忙不迭点头,“想!” 皇帝笑容依旧慈祥,“那朕明天陪你回去看看亲人。” 传文的嘴角还没咧开足够大就停止了。 看到传文吃瘪,皇帝的心情一下就好了,难得啊,他也有气到传文的时候! 郑彦的嘴角也隐隐冒出一点笑意。 黄昏时分,被禁足的六皇子偷偷钻狗洞溜了出来,来了冷宫。 李昭仪刚念完了经,准备吃饭,看到偷溜进来的儿子,满面热切,起身问他:“你父皇看到神鸟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让你来接我的?” 昨天六皇子走后,李昭仪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一早就吩咐了身边宫女去冷宫门口等着,要是有人来接她就赶紧唤她。 结果等了一天,除了来送饭的,连个毛也没等到。 六皇子低着头结结巴巴了半天,李昭仪脸上的热切一点一点褪去,再一次着急的问道:“你说话啊?” “我我.”六皇子欲哭无泪啊,“我又被骗了!那个神鸟就是个野鸡!他们往野鸡身上按上假的羽毛骗我,呜呜呜” 李昭仪跌坐到凳子上,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儿子是个靠不住的! “那你!”李昭仪抓住儿子左看右看,没发现儿子受伤才松了口气,好在皇上没打他。 六皇子哭着把皇帝给他的惩罚说了一遍,李昭仪就骂道:“该!” 六皇子就更伤心了,那些鸟可都是他的命啊! 李昭仪看的不忍,劝慰了六皇子一番,就让他回去后好好读书,禁足的这些日子就当韬光养晦了。 “儿啊,你放心,娘会为你铺路的,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不惹事就行了。” 李昭仪嘱咐六皇子,六皇子就纳闷,“母亲,你都进冷宫了,还怎么铺路啊。何况,我也不想坐那个位置。” 胸无大志的六皇子毫无意外的遭到了李昭仪的脑瓜嘣,“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要是太子能服人她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可是太子一心想当个农夫,根本就没有治国之才,凭什么那个位置他能坐得,她儿子就坐不得! 何况就算她身在冷宫,不照样把四皇子送进大牢了。 李昭仪阴恻恻一笑,之前她无意中听送饭的太监说起四皇子信拜星教,还在宫女太监中传播,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故意装出对拜星教很感兴趣的样子,果然四皇子就偷偷来冷宫传教了。 李昭仪的本意是引导四皇子在宫里多多传教,然后哪天皇帝发现了就肯定会对这个儿子失望。 这不正如她所愿,四皇子果真被皇帝关进大牢里去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什么破神像里竟然放了火药,那三个妃子也在拜神像的时候不小心给炸死了。 要不是她为了哄四皇子,也不会撺掇的冷宫里的妃子宫女信那个破教,那三个妃子也不会被炸死了。 李昭仪有些后怕,又赶紧给那三个倒霉蛋念往生经去了,你们要找人报仇就去找四皇子和拜星教,可千万不要来找她啊! 李昭仪念经去了,快走出冷宫门口的六皇子腿都打哆嗦了,因为就在前面那几棵竹子后面有一个声音正在叫他。 “六皇子~六皇子~” 那是个女声,声音轻轻的,婉转凄然的,仔细去看,那竹子的阴影里还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六皇子顿时感觉到阴风阵阵,浑身汗毛都被吹的竖了起来,后背拔凉拔凉的。 “鬼鬼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冷宫,六皇子是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 正在念经的李昭仪听到这一声凄厉惨叫,也吓的不轻,念经的速度更快了,不时还嘴唇哆嗦着念叨,“你们要索命就去找四皇子,去找拜星教,别来缠我儿子,也别来缠我!我们都是无辜的,是他们害死你们的!” 而外面那几棵竹子的阴影处,胡暖儿愣在当场,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本书名为腹黑皇帝的冷宫宠妃的话本。 这话本里的女主人公就是一个冷宫的妃子,在一次皇帝路过的时候崴了脚,皇帝过来扶她然后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啊。 画本里那妃子崴了脚后就是这么唤她的小宫女的,虽然胡暖儿无师自通的加上了暧昧和凄然的语气,但是也不应该把人吓跑啊! 望着六皇子狂奔的背影,胡暖儿气的鼻子都歪了,一把摔了手里的话本,什么破桥段,根本不管用!都是骗人的! 一阵夜风刮来,空气里一股尿骚味,胡暖儿嫌弃的捂了捂鼻子,这么个皇子,她真的要勾引吗? 第二天,皇帝一下朝就带了传文回长兴侯府,虽然没有结束伴读生涯,但是能回家传文还是很高兴的。 传海是和皇帝他们一块回来的,赶紧给皇帝安排了早饭,皇帝吃着早饭就问长兴侯家中有几个孩子,长兴侯脑子转了又转,虽然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但是是对他们家几个孩子感兴趣就对了,于是赶紧把几个孩子都叫了来。 传泽最是沉稳,礼节标准,也不乱瞟乱看。 传武和传逸就没那么老实了,一直偷偷的往上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传玉则是端庄淑雅,礼貌微笑。 皇帝被传玉的美貌惊艳了下,就依稀想起了长兴侯老夫人曾带过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姑娘进宫,那时小姑娘还调皮的很,见了他也不怵,还趁他不备拔了他的胡子说天子的胡子能种出来大树,她要拿回去种种看是不是真的。 因为被拔了胡子,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对那个小女孩儿有点印象。 只是没想到一转眼,那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出落的如此绝色。跟小时候也不一样,一点也不调皮,却是端庄温柔了。 090 传文在线坑哥

长兴侯一一把几个孩子介绍了,皇帝就对着传玉笑道:“我记得她,她还拔过朕的胡子呢!” 传玉尴尬的低了低头,她也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 【拔过!回来就被老爹揍了!哈哈哈,没想到玉姐小时候这么皮呢!】 这下尴尬的是传海了,好在皇帝也不是来叙旧的,把话题引到了最近京城流行的话本上。 “听说那些话本都是你写的?” 皇帝看向传武,传武有点忐忑的看了看自家小妹,小妹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怪不得皇帝今天要跟我一块回来呢,原来是看我哥的!皇帝可是我哥的小迷弟呢!】 批奏折的案头都藏着她哥的画本,可不就是小迷弟! 小迷弟? 传武迷惑了下,长兴侯和传海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就见皇帝笑的和蔼慈祥的。 皇帝:是什么不重要,传武能给他带来什么才重要! “是的。”传武稍稍放了心,回道。皇帝听了后脸上的笑容就更和蔼慈祥了,看传武就像在看一个大宝贝一样。 “那你那些话本中提到过的大炮、飞机,你都会造不会?” 皇帝期盼的看向传武,传武如芒在背,他当然不会,那些都是他从小妹的心声中听的,他也没见过啊。 见传武脸色为难,皇帝不免失望,不过没关系,他来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毕竟吃过猪肉的也不一定就会养猪。 “你那些想法很好,不如就来制造营吧,只要你能把那些东西给朕造出来,朕定会大大的嘉奖你!” 皇帝看了看长兴侯,就大手一挥豪迈的对传武道:“只要你能造出来,朕就封你为定国侯!”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诱人,定国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封的,一般只有开国时为建国做出重大贡献的将军封的,级别可比长兴侯这个受祖上荫功传下来的高多了。 长兴侯和传海传泽都震惊了,传武几个却是有点茫然,皇帝就解释道:“还压你祖父这个长兴侯一头哦!” 对照组长兴侯:. 传武惊讶的看了看长兴侯,更加忐忑了,关键是他造不出来啊!谁来救救他啊! 偏这时传文还在心里挺她哥,【我哥这脑瓜子是杠杠的,肯定能造出来!到时候我哥都封侯了,那祖父和哥都是啥啥侯的我是不是能在京城横着走了!唉要不是良心不允许,咱到时候就每天都逛街,连吃带拿还不给钱.】 皇帝听她说她哥能造出来时还是挺开心的,但是听到后来就满脸黑线了,恶霸啊你!得亏你还有良心,不然朕的大牢就等着你了! 长兴侯几人也是一阵无奈,真的,得亏了他们家文丫头还有良心压制着她的好奇心和尝试欲,不然他们都不敢想象这厮能干出啥事来! 就比如说吧,要是传武真能把那种武器制造出来,传文要是没道德和良心的话,肯定好奇的拿着那种武器把京城都给突突了。 关键然而.可是,传武快哭了,妹儿啊,你这不是坑哥吗! 传文都这么说了,皇帝对传武是很有信心,让他明天就去制造营报道,传武心中两行泪,他能说不去吗。 皇帝又跟传武详细探讨了下那些神奇的东西,包括火车手机啥的,那意思还希望传武把这些东西也搞出来,好在皇帝也不那么心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发展武力,巩固国力。 传武这才松了口气。 皇帝在长兴侯府吃过午饭,带着传文心满意足的回宫了,传武却是一下午都垂头丧气的。 “武哥,皇帝让你造你就造呗,心烦啥?”传逸在花园凉亭找到了躺在长凳上的传武,坐在一边宽慰他武哥,“你连那些东西都能想出来,还怕造不出来!” 想当初,传逸就是被传武写的那些东西吸引了,不仅迅速消解了心里对传武他们的抵触,还化身成了传武的小迷弟。 “唉~” 传武长长叹了口气,忧郁望天,可关键是他也只是听小妹提起过,那些东西到底啥样子他见也没见过,怎么造哇! 不过传逸双眼亮晶晶,“我听说制造营里可都是好东西,啥兵器都有,咱大晋的开国皇帝晋武帝知道吗?” 传武看向传逸,晋武帝谁不知道,他的故事人尽皆知。 据说前朝末年,各地军阀据地称王,混战成一团,为了抢地盘无所不用其极。一次羑王围困了一个县城,若是人投降了能保命也行,但这个羑王又是个杀伤抢掠无恶不作之人,每抢一个地方,总要任由手下抢个三天三夜。 所以这个县城无论如何也不肯开门投降,那投降了不就跟死一样了吗。 那个县官也是个有谋略的,虽然城中官兵很少,他还是跟羑王周旋了些时日,不过再有谋略,百号人总是不敌上千人的。 就在羑王又一次攻击城门,所有人都觉得这次难逃劫数时,自城中跨马奔出一人,就是他们的开国皇帝晋武帝,他一人一枪,勇武非常,杀的酣畅淋漓,一人便战退了千人! 之后晋武帝揭竿而起,版图越扩越大,最终建立了大晋,那一杆枪跟随了武帝每一次战役,对大晋朝民来说,那杆枪是武帝勇武的象征,更是他们的信仰! “那杆银月枪就在制造营?”传武终于来了些兴趣,只要是大晋朝民,就没有不对那杆枪感兴趣的,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想瞻仰瞻仰那杆枪的。 传逸摇头,“那倒没有。” 银月枪在皇室宗庙里供奉着呢。 传武瞬间没了兴趣,不过传逸又道:“但是有银月枪的仿枪,据说是天下第一制造师唐风行仿造的,跟银月枪一模一样!” 传武和传逸对视,两人眼里都点着兴奋。 本朝天下第一制造师唐风行,这又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了,他不仅善于制造武器,还善于在武器中制造小机关,也是传武传逸崇拜的人物之一。 本来还垂头丧气的传武越想越兴奋,竟然还有点迫不及待了。 “武哥,你能不能给唐风行也写本书啊?” 传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他真的很想嗑唐风行的传奇人生。 “当然可以!”传武一下坐了起来,脑子已经出现了各种蓝本,什么天下第一制造师和他的小师妹,什么英雄美人爱恨情仇,或者结合一下修仙写个几生几世的虐恋本。 之前他写了本修仙的销量还挺不错的,还有不少书迷给他写信让他再多写几本修仙的呢,正好可以用唐大师做原型写一本! 091 传武拜师

这天晚上传武很晚才睡着,一直在构想怎么写,直到睡着了梦里还在那各种剧情走马观花一样的演绎,睡醒后他也没记住,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揉了揉头疼的脑袋,他就高高兴兴的被长兴侯带着去制造营报道了。 一路上他都怀揣着点小小的兴奋,他就要见到天下第一制造师唐风行了呢! 长兴侯领着他到制造营,办完了手续,就把他带到了一个微胖大妈跟前。 “午饭加俩蛋,谢谢!” 传武开开心心道谢,祖父想的还挺周到,先带他认识食堂大妈,有长兴侯的面子在这儿,大妈总不会颠勺了吧,嘿嘿。 然后就被长兴侯拍了脑瓜子,“啥加俩蛋,这位是唐大师!” 被认成食堂大妈的唐风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传武。 传武懵了懵,谁是唐大师? 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微胖大妈身上,然后恍悟了,这位是唐风行的妹妹或者师妹吧!唐风行的妹妹或者师妹肯定也挺厉害的,所以也被叫做唐大师。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在他的想象中小师妹是窈窕的精致美人,跟眼前的胖大妈落差有点大,但现实总是比艺术骨干的,他可以理解。 “唐风行,你这把刀改良的不错啊!” 一人拿着把锋利的大刀路过,拍了拍胖大妈的肩膀。 传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唐风行?!谁啊? “师兄!三两银子看一次啊,概不赊账!” 胖大妈对着那人的背影吆喝,被那人骂了句财迷。 “唐大师,我家传武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回了。” 长兴侯对胖大妈道,然后就拍了拍传武的肩膀,“好好干!” 传武望着长兴侯离开的背影迷茫了一瞬,一回头对上胖大妈的视线,就如遭雷击! 他昨晚想了那么久,在他的那些想象中,唐风行少年时是一个飒沓如流星的少年郎,青年时是风光霁月迷倒了一大片美女的如玉公子,中年时是既儒又雅不减风采走到路上仍然能引起女子尖叫的美男子,到了老年则是智慧内敛,儿孙绕膝,陪小孙女放风筝的睿智老者。 他把唐风行的一辈子都想完了,可谁也没告诉他唐风行是个女的啊!还是个中年发福的大妈! “你这是什么眼神?” 大妈瞅了传武一眼,冷哼道,“年轻人,一点礼貌也没有!” 要不是皇帝特意交代了她好好带这年轻人,就他这眼神,她直接一脚就给踹出去了。 不知道差点被踹出去的传武还没有缓过来,一脸备受打击后想哭的表情。 “跟我来!” 唐大妈白了传武一眼,就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传武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撞大墙。 飒沓如流星! 风光霁月! 儒雅有气质! 每说一个词,他就狠狠的撞一次墙! “怎么还不来!” 进了屋子的唐大妈发现人没跟上来,皱着眉探出个大大的脑袋。 传武默默流泪,苍天啊,你还我的唐风行! 然后认命的跟了上去,来都来了,再看看吧。 进了屋子,各种兵器,刀枪剑戟,应有尽有,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形状奇怪的传武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他很快就被这些泛着寒光的兵器吸引了。 见传武眼里的光芒越聚越多,唐大妈就勾出了个笑,问他,“想学吗?” 传武忙不迭点头,但对上唐大妈那张都有了皱纹的脸,高涨的情绪还是跌落了些。 唐大妈不管他的表情变化,笑道,“想学,就得拜师。” 拜就拜呗,传武无所谓,虽然是个大妈,但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师,自己还能吃亏? 见传武欣然接受拜她为师,唐大妈就抿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笑的传武有点瘆得慌。 啥意思! 传武捂住自己的衣服,眼神警惕。 唐大妈被传武这表情噎了噎,咳了咳道:“我对小孩儿没兴趣。” 传武虽然已经十七了,但对于已经四十好几的唐大妈来说可不就是个小孩儿。 在传武疑惑的视线中,唐大妈举起手,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一万两,黄金!拜师礼。” 传武直接喷出来,“你打劫呢!” 唐大妈讪讪笑了笑,“那就九千两黄金!” 传武摇头。 唐大妈为难的看向传武,“八千两,不能再低了!” 传武还是摇头,心里已经吐槽了,这大妈真的是唐风行吗?咋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啊! 最后唐大妈忍痛都把拜师礼降到一千两,还是银子不是黄金了,传武还是摇头。 其实传武身价已经不少了,一千两对他来说不算大钱,但他虽然不差钱,不过那些钱都是他给小妹存的,谁也别想拿走一分! 从来不关注话本的唐大妈也就不知道传武的真实身价,只是以为传武就是一个依附家族的二世祖,虽然有点零花钱但不会太多。 感觉自己捞不着油水了,不由白了传武一眼,唐大妈就给他建议道:“要不你去向长兴侯要?一个侯府总不能一千两也没有吧?” 传武继续摇头,“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伸手向家里要钱!” 传武是挺直了腰杆说这话的,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赶了出来。 门被哐啷关上了,只丢出来一句,“等你啥时候有钱了,啥时候再来拜师!” 不拜就不拜,传武就在制造营观光了起来,制造营的人也很热情,知他被唐风行赶了出来,还安慰他拜不成师正好,因为她上一个徒弟就让她给卖了。 “卖了?!” 传武惊讶。 原来这个唐风行是个赌徒,她赌吧还每次手气都特别不好,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输,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家都让人搬空了。 后来一直赌一直输,没钱没家当就开始卖丈夫孩子,她那丈夫孩子也都跟她一样人精的很,每次被卖了后过不几天总能找回来。 正聊着呢,外面就传来了吵嚷声。 “唐风行!你给我出来!唐风行!你踏马又把老子卖了!你给我出来!” 老汉停下磨手里的铁块,对传武笑道:“喏,这不她家那口子找来了。” 传武抽了抽嘴角,旁边有一人也笑道:“第几次了这都!” “一百一十八次,我都给他数着呢!” 另一人也凑过来道,几人笑作一团。 偶像塌房的传武欲哭无泪:苍天啊! 不过,唐风行虽然好赌,但手艺也确实没得说,制造营的人没有不心服口服的。 于是老汉就建议传武,“你要真想学她的本事也不是不可以,防着她点就是了,她给你吃任何东西你都不要吃,让你跟她去任何地方也都不要去。” 传武听着外面气急败坏的吵嚷,感觉自己进的不是制造营,咋那么像贼窝啊,其实.这个师也不是非拜不可! 092 沉迷修仙的二皇子

那几人见他有些退缩,就笑他年轻人胆子太小,大不了就是被卖了呗! 传武无语,敢情卖的不是你们! 其实制造营还真有不少人希望被唐风行收为徒弟,能学了唐风行那一套手艺,被卖到哪儿也饿不死。 而且被唐风行卖了的也不止她上一个徒弟,她那十八个徒弟都是被她卖了的。 不过去年还有几个回来看她,给她捎了不少好东西,说是现在靠着她教的手艺过的很好,媳妇孩子都有了,顿顿吃肉。 所以说,被卖了又怎么样呢,总比他们现在拿着微薄的薪水只有过年过节才能让孩子吃上一口肉的强吧。 老汉就跟传武讲了不少唐风行的事迹,什么改良的弓弩可以在战场上杀更多的敌人啦,什么研制的机关巧术在江湖上很流行啦,还有皇帝解闷的机关玩意儿都是唐风行制作的啦。 说的传武不由得又憧憬起来,但是要拜师得一千两银子呢,他到哪儿去弄这一千两银子呢? 绝不从自己兜里掏一分钱的传武犯难了,从制造营出来后闷头走在街上就想这一千两的来处,走着走着,后面就有人喊他,他回头看了那人,看起来是谁家的小厮,不过他不认识。 “二皇子仰慕先生已久,特来让我唤您过去小聚。” 那小厮笑脸相迎,传武纳闷自己跟这个二皇子也没什么交情啊,跟着小厮去了二皇子在宫外的府邸后才知道二皇子为啥仰慕他了。 二皇子手里拿着他写的那本修仙话本,看向他的目光里盛满了尊敬,拉着他讨教修仙之法。 早就听闻二皇子沉迷成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传武被拉着讨论了半天,饿的肚子咕咕叫,二皇子就连忙让人摆饭。 传武也老实不客气,又吃又喝,只是有一点疑惑,二皇子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了?吃个饭而已啊。 二皇子的内心是,先生果然是仙家风范不拘一格!其他人都敬畏他是皇子,说话不敢大声说,吃饭不敢大口嚼,就连那些自称有道行的游方道士来见他也是毕恭毕敬,哪里像眼前这位先生洒脱归真! 吃过饭,二皇子就邀请传武去他的炼丹房,到了炼丹房,直接给传武惊呆了。 架子上摆放着满满的丹药葫芦,每个葫芦上都贴着字条,有大补丹,有培元丹,有固本丹,看的传武是眼花缭乱。 二皇子又得意的拉着传武去介绍他的大丹炉。 传武看去,一个道士,三个道童正在炼丹,一人高的丹炉里红彤彤的,不知道烧的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玩意儿呢,传武惊奇的看来看去,二皇子就凑过来,满脸期盼的看向传武,“他们正在炼先生书里写的混元幽清大魂丹。” 传武差点咳出来,那啥,他瞎编的啊!连名字都是瞎取的. 二皇子还在那里巴啦巴啦,“就是其中几种原料难以寻找,先用了别的代替,也不知道能不能炼成功。” 传武呵呵,能炼成功就怪了。 那些修仙话本中有一个情节,就跟嫦娥奔月差不多,吃的那个丹就是混元幽清大魂丹。传武为了增加话本的可信度,还把上界如何炼制,以及原材料一一详细陈列了出来。 没想到,还真有傻子信啊。 传武看向二皇子,终于还是良心上过不去,劝道:“这么炼是炼不出来的,那个丹药是我.” “你有那种丹药?”二皇子不等传武说完,就热切了起来。 传武摇头,二皇子稍微气馁了下,不过很快又重新振奋精神,就算先生没有,但有先生在这儿,还怕炼不出来吗! “还请先生指导一二,必有重谢!” 二皇子双眼期盼,传武的眼睛也闪了闪。 “我家里有一株混灵草,是炼制混元幽清大魂丹的重要材料,若二皇子需要,我这就去取来。” 传武良心是有,但不多,听到必有重谢后,就心想自己那拜师的一千两银子有着落了。 二皇子高兴的连忙让人去取来了百两黄金,传武也不推辞,只说道:“我给了你混灵草,也需从你这里拿走些其他事务相抵,这样才不致使你我的命运失了平衡。” 二皇子点头称是,丝毫没有怀疑对方在忽悠他,反而还觉得对方坦荡有风范。 传武揣着金子出了二皇子府邸,牙花子都快呲出来了。他回了长兴侯府,去厨房找了把韭菜装了盒子就给二皇子送去了。 “这株灵草也是我这两日偶然得到的,如今在下界没有灵气的滋养,它很快就会枯萎,你需尽快找齐其他几种原料。” 传武交代二皇子,没见过韭菜这种蔬菜的二皇子接圣物一般的接过来,着急道:“还请先生将其他原料一并赐予!” 他一介凡人,去哪里找那些灵草灵石啊,之前他找了那么多天也没寻到一株。 传武却道:“我也只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一株灵草,其他的也无缘得见,能不能集齐,还有这丹药能不能炼成,全看二皇子的造化了。” 传武说完又嘱咐了二皇子用冰可将这株灵草保存的更久一点,然后就离开了,留下满面愁容的二皇子。 二皇子连忙让人去拿冰,下人们看了心道这不就是韭菜吗,但是看二皇子那个珍视的样子也不敢说,反正他们二皇子被骗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何况骗他们二皇子的还是长兴侯府家的公子,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转头就跟朋友家人嘲笑二皇子去了,他们的朋友家人又一传十十传百,二皇子炼丹求灵草这事儿就传了出去。 没过两天,就有人拿着炼制混元幽清大魂丹的其他原材料就找来了,二皇子开始还有点怀疑,但是对方说是清风观的道士,而且那些灵草灵石跟书中描写的一般无二,就欣喜若狂的拿钱买了。 然后就在府中开始炼制丹药去了,这种仙丹需得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正好到时过年,他就当众吃了仙丹飞升。他本来也想过把仙丹奉给父皇,但是他父皇肯定舍不下他的江山去飞升,所以还是他吃吧,等他当了神仙,一定会保佑大晋国运昌隆的。 想象是美好的,不过现实很快就会给他响亮的一巴掌了。 皇帝这天处理完朝政,就想着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太子也该出来了,身为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能脆弱。 于是他就来喊人了,结果来了东宫才发现太子在很开心的种地,根本就没有一点因为之前丢人而颓丧的样子。 所以,这货就是找个理由躲起来种地了! 皇帝当即就怒了,亏他还心疼了儿子好几天。 把人揍了一顿,让人第二天就去上朝后就气冲冲离开了。 093 二皇子炼丹炉爆炸

皇帝来到皇后的宫殿时,传文正趴在桌子上看书,模样看的认真,但是只有能听见她心声的人才知道她的注意力一点没在书上。 【朝阳县主你行不行啊?被拒绝了光伤心有啥用啊,直接扑倒啊!】 【哈哈哈,章清为了躲朝阳县主已经三天没敢回住处了】 【咦,章清筹办的两所女学已经开始招生了啥玩意!我玉姐竟然报名了食堂大妈!玉姐你知不知道那是高危职业呀,很容易伤残的!】 传文惊讶之余还假模假样的翻了页书,很快又有些无语了,【不过,以我玉姐的肱二头肌,伤残的应该是别人】 皇后在一旁给小公主缝小衣服,听着传文在那八卦就跟听说书一样,抿着嘴笑。 皇帝也加入进来,坐在小公主的摇篮旁边,轻轻摇着摇篮,欣赏女儿可爱的睡颜。 从东宫出来的怒气也在这时消散,阳光从窗户斜斜照进来,妻子在旁边缝衣服,自己哄女儿睡觉,旁边还有个说书的,不要太惬意哦。 不过,就在他不经意抬眼时和传文对视上了,忽然之间,他就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了,果不其然下一秒,【皇帝来了,来扒扒皇帝有啥料】 皇帝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想了想又镇定下来,他堂堂一国之君,行得正坐得端,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然而下一秒就传来了传文放肆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好几次去清风观都想让人家给他炼长生丹,但又怕别人说他是昏君就一直没提哈哈哈哈,弄的总是被他拉去论道的太逍道长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出去云游两年了也不敢回来,还时常给师兄写信问皇帝抓他没,弄的一个道观的人每天都活在忐忑中哈哈哈哈!】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皇帝压制住抽动的嘴角。不过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就他和锦妹能听见传文的心声,被锦妹听见也不算丢人,总比在朝堂上被文武百官听见的强。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意,屋外的小太监挑开帘子禀报鸿胪寺卿求见。 皇帝黑着脸让人进来,鸿胪寺卿一进来就迎接到了皇帝警告的视线。 在外面过来时把刚才传文的心声全部听见了的鸿胪寺卿战战兢兢,他今天出门前就该看看黄历,泪流 “皇上,小梁国使者为皇上献年下贺礼,已于今日到了,臣已经将其安排好了住处。” 鸿胪寺卿顶着皇帝的黑脸汇报了自己的来意,又问皇上是否要抽时间见一见他们。 皇帝想了想,见一见还是要的,毕竟人家大老远的来了,慰问一下也是礼貌嘛。 嘱咐了鸿胪寺卿好好招待来使,就皮笑肉不笑的问人家,“爱卿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鸿胪寺卿打了个激灵,这是妥妥的警告啊,连忙表态,“臣定然守口如瓶!” 绝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说皇帝想求长生又害怕人说是昏君而吞吞吐吐吓跑了一个道士的! 得到了鸿胪寺卿的保证,皇帝才缓和了脸色,打发了人回去。 【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传文疑惑脸,皇后抿嘴微笑,皇帝若无其事的继续摇摇篮。 【我去!二皇子家炸了!】 皇帝差点一头栽倒,果然有传文在,他就安稳不了一刻。 皇后的脸色也变了,这时候外面的侍卫太监细细簌簌的讨论了起来,皇帝出去查看,就见西南方向又是火光又是黑烟的。 看距离,差不多是宫外了。皇帝有点着急了,别不是老二在宫外的府邸真炸了吧?他家老二没事吧! 这时候皇后和传文也跟了出来,传文盯着那一团火光,望眼欲穿,【好想去看热闹啊!二皇子炼丹竟然把炼丹炉都炼炸了!】 正要派人去查看情况的皇帝顿了顿,成功捕捉到了炼丹这个字眼,他家老二也炼丹? 皇帝当机立断,带上传文去看热闹。换便装时,皇帝还在心里声明,他是关心老二的安全才去的,绝不是对老二炼的啥丹感兴趣! 皇帝和传文到了时,二皇子的府邸狼烟滚滚,武候铺已经拉着皮袋溅筒在灭火了,周围的邻居也大桶小盆的端水过来帮着灭火。 【二皇子不要命了吧,竟然还跑进火里抢救他的丹药!】 传文往里面观望,郑彦在她身边护着,唯恐被乱糟糟的人挤了,或者被里面的火星子溅出来伤到了。 皇帝气急败坏,人要是没了还要丹药有什么用! “尹双!让二皇子来见朕!就算他在火里也要把他拽出来!搞什么,怎么弄这么大火!” 皇帝装作对二皇子家失火很生气,其实只是找个由头让身边的人去救那个要丹不要命的傻儿子! 皇帝身边的护卫有尹双和魏响两个,听了皇帝的吩咐后,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尹双就应声跑了进去,魏响则不着痕迹的挨的皇帝更近了,警惕性提高。 尹双很快把二皇子拽了出来,二皇子身上的衣服被烧了好几处,最严重的是胳膊上,衣服都烧穿了,露出一块被烫伤的皮肉,浑身湿哒哒的,应该被浇了水了。 但二皇子没空管胳膊上的伤和湿透的衣服,还在那里想挣脱尹双,不过强壮的尹双提着柔弱的他就像提着小鸡一样,二皇子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回首含泪,“我的混元幽清大魂丹!我的大魂丹啊!” 【有请大混蛋?】 传文的谐音直接让皇帝差点被唾沫呛到,本来听老二嘴里那丹药的名字感觉还挺有仙气的,怎么被传文一念就感觉那么搞笑了呢,而且他自己心里再过这个名字就也越来越不能正视它了。 【二皇子被人骗了吧?】 传文扒拉剧本去了,皇帝的脸就比二皇子府上冒的那黑烟还黑了,预感传文怀疑之后就不会有好事。 这时二皇子也被尹双揪到了皇帝跟前,一见着皇帝,二皇子的眼睛就冒出了光,抱着皇帝的大腿就求皇帝快让人进去抢救他的大魂丹。 皇帝看了看那大火,烧成这样,人已经进不去了。 他虽然对那丹药很感兴趣,但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丹药让他牺牲自己的臣民,他还没昏庸到那个程度。 这时正在扒拉到底啥情况的传文还有空劝慰一下二皇子,“二皇子,那不是仙丹吗,仙丹是不会被凡火烧坏的。”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二皇子愣了愣,嘿嘿笑了起来,“是啊,我的大魂丹怎么可能被凡火烧坏呢!” 皇帝:“.” 皇帝看了眼传文,没想到性子跳脱的传文还挺有点仙根的。 但是二皇子是被安慰到了,传文却傻眼了,【骗二皇子的是我哥!!!】 094 谁二傻子了?

正在里面提着木桶帮着救火的传武身体一僵。 制造营离二皇子的这府邸不远,这里着火后制造营的人全来帮忙了。 传武因为之前从二皇子这里骗走了一百金,心里过意不去,救火都比别人更卖力。 这会儿听到小妹的心声就打量起了四周,看看哪里有没有后门,他还是先溜为妙! 大门外,传文虽然觉得自家哥骗人不对,但更多的是对连韭菜都认不出的二皇子的无语。 【一百金买一把韭菜这种事也只有地主家的傻儿子能做出来了!】 传文看向地主家傻儿子一样的看向二皇子,目露同情。 【人傻钱多说的就是这位了!】 想着,传文就挺同情六皇子的,都是皇子,两人混的是天差地别,炼丹可比买鸟烧钱多了,但是人六皇子买个鸟都把自己买的进宫见皇上还得借衣服,而二皇子炼了一屋子的丹药还是金山银山。 【所以投胎也是门技术活啊,谁让人二傻子的老舅有钱呢!】 二皇子在传文这里已经等同于二傻子了。 还在为仙丹不会烧毁而傻笑的二皇子愣了愣,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传文的心声一直说的是他。 谁二傻子了? 韭菜是啥?他一百金买的是灵草好吗! 他是钱多,但不傻好吗! 二皇子决定不搭理传文的心声,专心等待灭火,好去看他的大魂丹。 一说起大魂丹,二皇子就有点迫不及待了,虽然还没到七七四十九天,但他的大魂丹一定会发着光,等着他从焦黑的瓦砾堆里捡起它。 如果他能看看皇帝的脸色,就会知道等待他的不是闪着光的大魂丹,而是皇帝的大耳刮子。 传武最终也没找到后门,不过在一个没被烧到的墙根下找到了个狗洞。 抬眼看了看人都在另一边着急忙慌的救火,没人来这边,传武就矮身打算爬出去,而这时一双大手扯住他的腰带就把他拽了回去。 传武又惊又吓,还以为要被抓了,回头一看竟然是他昨天刚拜的师傅唐风行! 唐风行也不管他,径直钻了出去,传武回头看了看,幸好没被发现,就赶紧也钻了出去。 两人刚钻出来,就和裤子已经解了一半的鸿胪寺卿对视上了。 三人都受到了惊吓,瞪圆了眼珠子看向对方。 “你、你们!” 鸿胪寺卿认得他们,一个是名声大噪的制造师加赌徒,一个是传文那个神奇物种的哥。 但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搞一块了?还从二皇子府钻狗洞出来! “别说见过我们!” 唐风行警告道,然后瞥了眼鸿胪寺卿正慌忙系裤腰带的动作,鄙夷的说了句,“随地大小便,还是当官的呢。” 鸿胪寺卿简直要愤怒了,他哪里随地了!他专门躲到这个没人来的小树林的好不好!谁知道他们两个会在这里钻狗洞出来啊! 唐风行根本不听他的辩解,潇洒离开,后面的传武看了看因为羞愤而通红了脸的鸿胪寺卿,讪讪笑了笑就赶紧跟上他师傅了。 他骗了二皇子,钻狗洞跑就跑吧,他师傅为啥啊? 传武疑惑的问他师傅,就在这时传文的心声传来。 【好家伙,忽悠二傻子的不仅我哥,还有天下第一制造师唐风行!】 【我哥好歹只卖给了二傻子一把韭菜,这个唐风行直接把炼制大混蛋的剩下八种原材料都忽悠给了二傻子,什么杜衡草、丹木、极品灵石.我去!就那几种破蔬菜和石头你竟然每一种都要了二傻子一百金!打个折都不带有的吗?】 【关键是那二傻子被骗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 【二皇子你还需要炼啥丹药,我提前给你预备原材料去!】 传文心里的小人给二皇子跪了,谄媚又兴奋,连二傻子都不叫了,差点叫爹了! 一旁的皇帝手痒的厉害,什么叫败家子!脚边的他儿子就是啊! 二皇子却是眼睛一亮,传文有各种丹药的原材料吗? 哈哈哈,对啊对啊,她身上都发生被听见心声这种神奇的事了,那她本人肯定有什么奇遇,所以有个把灵草灵石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二皇子双眼亮晶晶的,他发了!他发了! 狗洞外,传武一言难尽的看向自家师傅,唐风行嘿嘿笑道:“好徒儿,多亏了你,为师才发现了这条生财之道哇。” 传武:我 他忽悠二皇子一百金都过意不去了,他师傅倒好,夸夸忽悠了人二皇子八百金还意犹未尽。 【哈哈哈哈.这个唐风行到底是哪位大佬啊!六皇子那个神鸟就是她弄的,交易时还怕六皇子认出来给自己画了个异域大汉妆哈哈哈!】 唐风行脚下一绊,被传武扶住了,“师傅,要不咱俩还是出去躲两天吧。” 传武觉得他还好说,他师傅这要是被皇帝抓住,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有此意。”唐风行咳了咳。 “来人啊!他们在这儿!唐风行在这儿!” 后面的鸿胪寺卿忽然喊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快跑!” 唐风行让传武快跑时已经率先跑了出去,懵了一下的传武也赶紧跟上。 鸿胪寺卿一边喊一边朝两人追去,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逃跑,鸿胪寺卿顿觉过瘾,还警告他!还鄙夷他!哈哈,现在看看还警告他鄙夷他不了!这个赌鬼,就该让皇帝好好治治! 不过遗憾的是他没追上两人,而且大家都忙着救火,也没人听见他的喊叫,就这么让那两人跑了! 鸿胪寺卿就又转回来二皇子府邸,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钻出了个脑袋看情况。 他之前在皇宫听到皇帝对长生不老丹感兴趣,就想拍马屁,二皇子沉迷炼丹这事大部分人都知道,所以他就想来二皇子这儿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炼丹。 谁知道还没来就远远的看到火光了,他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跑到了,尿意袭来,他就想着去那小树林里解决一下,谁知道又倒霉催的碰上那两人钻狗洞出来,吓的他的尿都憋回去了! 他看向眼前的府邸,火势已经越来越小了,看来很快火就会被扑灭了。 不过听传文那丫头的意思,看来二皇子这炼丹也不靠谱啊! 【我哥不是卖书赚了不少钱了吗?咋还为了一百金忽悠二皇子?】 传文挺纳闷的。 正巧路过来附近,看这边火光冲天的就过来看热闹的长兴侯刚来听见的就是传文这句话,懵了懵,等等,这话他咋没听懂呢? 传武卖书赚钱了他知道,但是传武.忽悠二皇子? 人群里的鸿胪寺卿一眼就看见了懵逼的长兴侯,挪过去给他讲了前因后果,然后看好戏笑道:“敢忽悠皇子,你家那小子胆子不小啊!” 095 不如劫持皇帝啊

此时此刻的长兴侯两股战战,他现在去绑了那小子给二皇子负荆请罪还来得及不? 皇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长兴侯赶紧拉着鸿胪寺卿躲进人群中,吓的脸都惨白了,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皇帝呢!不行不行,还是先回家绑了那小子给二皇子请罪吧! 长兴侯拔腿就走,鸿胪寺卿看他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传武那小子惨了,看戏的心情更好了。 这边,皇帝一回头没看见什么,就感觉怪怪的,刚才感觉好像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呀。 唉!不管了,还是先处理这个败家子吧! 皇帝不善的目光落在脚边的二皇子身上。 不过二皇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爹的死亡视线,全部注意力都在着火的房子上,火一灭就麻溜的站起来跑了进去找他的仙丹。 找了半天,除了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连个毛影儿也没找到!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啊!”二皇子在那里喃喃。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终于要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时,就见二皇子跌坐在地上,“我知道了,果然还是没到七七四十九天,仙丹没有成型!” 众人:. 皇帝:这孩子没法要了! 传文:【哈哈哈哈.】 皇帝让武候铺的人留着人在这里检查,别又被风一吹再重燃了,就带上二皇子回宫了。 二皇子少不了板子伺候,打完就被扔进了他在宫里的住处,大门一上锁,禁足了。 皇帝的原话是,“别出去给老子丢人!” 那几个给二皇子炼丹的道士道童也被带进了宫里,皇帝处理完了二皇子,就让人把他们带过来问话。 皇帝看向几人,一个个畏头缩脑的,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仙风道骨。 其实这也不怪几人,炼丹炉爆炸时他们就在旁边,虽然幸运的没受什么伤,但都给炸懵了,还恍惚着时整个房子又着火了,被救出来后还没从惊下中回神呢,又被带进宫里听了一通二皇子的惨叫,怎么能不怕,还有几个都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皇帝在那里皱着眉思考该如何不着痕迹的打听一下长生不老丹。 虽然二皇子这次被骗了,总不能每次都被骗吧,这些道人说不定还真知道点什么。 但在下面跪着的几人就以为皇帝是在想处罚他们的法子,打板子?还是杀头?再或者是扒皮抽筋! 一个个的是越想越颤抖,越想冷汗就越多。 房间越是安静,他们就越是不敢呼吸! 忽然,一股异味传了出来。 皇帝眉头一皱,就听到了传文的吐槽心声。 【皇帝在这里摆什么造型,把人吓尿了都!】 传文在一旁瓜子都不敢嗑了,她快受不了这氛围了,就好像没写作业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等待着处罚一样,偏老师还一声不吭的盯着她,她最是受不了这种忐忑的心境。 一般在这个时候,传文就开始路走偏锋了,她可能会当场踹翻椅子,大吼一声老子就是没写你待怎样! 虽然结果很可能是被罚跑操场或者叫家长,但也比这么耗着好受多了。 所以此时此刻她就很想给那几人建议,【反正都这时候了,不如直接抄家伙劫持了皇帝,向他们要钱要车,然后赶紧跑路】 皇帝惊! 尹双魏响和郑彦都挺直了背,怕那几人真像传文说的那样铤而走险! 几人中的一个刚动了动,就立即被尹双用剑抵住了脖子,剑身寒光闪闪。 好的,又吓尿了一个! 尿骚味传来,尹双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些人不像有那个胆子的样子啊 “皇皇上饶命!我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才骗了二皇子的,求皇上饶命啊!” 被剑抵住脖子的那黑胡子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说完,已经老泪纵横了,其他人也都赶紧跟着求饶。 皇帝是听的云里雾里,沉思的脸上充满了大大的疑惑,骗、骗了二皇子! 原来这一伙人是逃难来京城的难民,一开始有富人施粥,他们也能勉强果腹。后来朝廷就说要给他们安排住处,他们一个村子里逃难来的,陆陆续续的都被接走了,他们还挺为村人高兴的,但直到他们也被接走后,才知道朝廷不是给他们安排住处让他们好好生活,而是去采石场做苦力的。 到了采石场,不仅不给吃饱,干活不卖力了还要被鞭子抽,不少上了年纪的没熬个几天就死了,他们几个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带着老婆孩子拼死才逃了出来。 说着时,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已经泣不成声了,他爹娘为了让他们不被抓住,引开了追他们的人,他们躲在草丛里,是生生看着爹娘被那几人用刀捅死的,他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意志力才没有冲出去,前面是即将惨死的爹娘,身后是皮包骨的老婆儿女,让他如何选择! 爹娘那句‘反正爹娘这副身体就算逃走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还不如给你们挣一条活路。’犹响在耳畔,爹娘临走时那双欣慰的目光犹在眼前,他们为能用死换来儿孙的生而欣慰,但是却让活下来的人更加痛苦。 他们逃出来后,发现二皇子在广招道士,虽然去的人很多,但三柱子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忽悠二皇子用了他们,他们这才有了喘息之机,慢慢安稳了下来。 皇帝听完,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朝廷安排难民这事他知道,前几次出去他基本上没看到一个难民,就以为这差事办的很好,以为难民们都有了栖息之地,在好好的生活了。 皇帝让人去查,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这几人在说谎还是真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搞鬼! 【这个县令梁青俊也太缺德了,为了巴结金吾卫将军沈从良,竟然把难民都运到了他老婆娘家的采石场!】 传文越看脑海里的文字越是义愤填膺,【拿人家难民的命当自己的人情,也太会空手套白狼了!再说了人难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被你们这么糟践!】 京城分为两个区,这个梁青俊就是其中一个区的县令。皇帝对这个梁青俊不熟悉,但对沈从良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啊! 皇帝冷冷勾笑,梁青俊!沈从良!你们给朕等着! 正在家里烤着小火炉的沈从良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此时,京城外的荒郊上,传武背着个小包袱跟在唐风行后面,“师傅,咱这是要逃哪儿去啊?” 唐风行眺望了下远方,前面看不见城镇的影子,往后看去,京城也在他们的视线里成了一个小黑点。 096 传武心眼有,但不多!

唐风行嘴角勾笑,去哪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师傅?” 见唐风行不回他,传武走了过来,唐风行赶忙收起嘴角的笑意,给传武指了指右前方的一片树林,“我记得穿过那片林子有个村子,咱们先在那里歇歇脚住两天,顺便打听打听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很有规划,传武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他们先找个离京城不远不近的地方呆着,看看京城里是啥动静。 但是他怎么感觉他师傅有点兴奋,传武跟在往那片林子走去的唐风行后面,想起他师傅把她那十八个徒弟都卖了的事,暗自警惕了起来,别被这老家伙骗出来卖了! 两人走进那片林子没多久,就看到了鸿胪寺卿,他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啃干粮。 三人对视一眼,鸿胪寺卿就觉得倒霉,“你们怎么在这儿!” 唐风行眼睛就一亮,对于鸿胪寺卿的怒目相对也不生气,而是笑的开心,走过去问他,“林大人怎么也在这儿?” 传武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不过看他师傅那坏笑,这位林大人要倒霉了。 鸿胪寺卿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依旧对唐风行没什么好脸色。 “关你什么事!” 唐风行看了看他手里的凉馒头,建议道:“前面有个村子,林大人要不嫌弃就跟我们一块去吧,这大冷天的,去讨碗热水喝岂不是好哇。” 鸿胪寺卿出来是想去清风观的,本来以为就算有点脚程,一个下午也就到了,谁知道他走着走着就有点迷路了。 虽然不想跟唐风行同路,但他也无计奈何,这个天儿露宿街头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于是三人一起上路,穿过了那片林子,果然就出现了个小村子。 三人到一户人家讨了水喝,那家人很热情,眼见黄昏了,就留他们住宿,还给他们做了点晚饭。 鸿胪寺卿吃的很开心,不由得感慨,“民风淳朴啊!” 没怎么吃的传武看了看鸿胪寺卿,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还是这位大人比较淳朴。 唐风行对这个村民家里很熟悉似的,给他们又是盛饭又是拿筷子的,比这家村民还热情,留了个心眼的传武想他师傅肯定常来这里,说不定这里还是她卖徒弟家人的据点。 传武和鸿胪寺卿都是男的,被安排在了一间屋子,唐风行是个女的,单独住了一间。 回了屋子后,鸿胪寺卿很快就困意袭来,摸索到了床上倒头就睡。传武躲在窗户下面,很快就看见唐风行出了屋子和这家里的汉子去了院门外嘀嘀咕咕,想来就是讨价还价了。 传武静静等着唐风行和那人讲好了价钱回屋睡觉后,又等了一会儿就悄悄打开个门缝溜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悄悄溜走,而是去了院子后面的厕所,刚才他看见这家人那汉子往这边来了。 那汉子挣了钱,正开心的拉屎呢,忽然钻进来个人,吓的他把屎差点憋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这儿有人了。” 黑暗中,汉子一时没认出来传武,有点懵的说道。 “你要实在等不及就在外面解决吧。” 反正黑灯瞎火的也不怕被人看到。 传武嫌弃的捏住鼻子,也不知道这人白天吃的啥都,也太味了,本来想尽快完事,但原谅他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在外面大口呼吸了下新鲜空气,传武才没有吐出来。 没一会儿那汉子出来,两人就在茅厕边上嘀嘀咕咕,最终以一两银子把唐风行卖了。 传武拿了钱后就悄悄溜出了村子。 不过和那汉子交谈后他才知道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是他想象中无恶不作的人贩子,买的都是家人带来自愿卖身的。 唐风行跟那人说鸿胪寺卿和他是她的大哥和儿子,家里破产活不下去了就想把大哥和儿子卖了,起码能活下去。 至于蒙汗药,那纯纯的就是想烘托一下气氛。 不管怎么样,传武逃了出来,还把唐风行卖了!至于那个林大人,就自求多福吧。 然而还没走出村子多远,后脑勺就被敲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谁敲的他了。 “不是说正经生意吗?” 传武晕之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已经晕过去的他是听不到回答了。 再次醒来就是第二天了,他被绑着双手双脚,在驴车上颠的屁股快成八瓣儿了。 “天亮了?”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传武才发现驴车上还有两个人,一个唐风行,一个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的蒙汗药劲儿刚过,悠悠转醒,唐风行则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应该醒了有一会儿了。 传武一下心虚,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处境的鸿胪寺卿开始了大喊大叫,然后就迎来了赶马车那人抽来的一鞭子。 “老实点!” 鸿胪寺卿吃痛,更加不依不饶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用鞭子抽本官!本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赶车的人回头看了鸿胪寺卿一眼,似乎在考虑他说的有几分可能是真的。 唐风行赶紧对那人讪笑道:“大兄弟,我这位大哥听戏听多了,脑子就坏掉了,总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官,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人才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回头继续赶车。 说他脑子坏掉了! 鸿胪寺卿简直要暴起,本来看唐风行就不顺眼,这会儿又被说脑子有问题,要不是被绳子绑着,传武毫不怀疑他能一蹦三尺高的和唐风行对骂。 不过现在也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传武低声对鸿胪寺卿说,“这些人贩子不小心入手了有身份的,都是直接就地杀掉,大人你要是不想被抹脖子就消停点。” 怕人逃出去后找他们报复。 气焰高涨的鸿胪寺卿顿时愣了,看了看传武,又看了看观望四周的唐风行,一下子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流下了两行热泪,他就知道,一碰上这两人就准没好事!这下好了,没帮皇帝打听到长生不老丹,他又不知道要被拉去哪儿了!呜呜呜.皇上啊,您一定要保佑臣平安回去啊! 正在朝堂上的皇帝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安静的朝堂顿时人心浮动。 果然下一秒传文就扒皇帝的八卦去了。 不知道传文是不是终于被每天都上朝逼疯了,连续两天了,她不打瞌睡也不流哈喇子了,精神奕奕的盯着出列奏议的人。 谁出来说话她就扒拉谁的八卦,户部尚书夫人因为他又纳了个小妾再一次上吊了礼部尚书是红香楼花魁的舔狗.工部尚书的棺材本被偷,找来大理寺卿来给他查,最后发现是他儿子偷的. 两天下来,连他们心理素质强大的张丞相都不敢冒头了,一上朝整个大殿就静悄悄的。 097 不靠谱传文又丢人

皇帝打了个喷嚏成功吸引了传文的注意,皇帝那个慌啊。 谁来救救朕! 虽然皇帝觉得自己没什么丢人事,但是经过上次清风观那事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了。万一有什么事他忘记了呢,他可不想在自己的众位大臣面前让传文吐槽他干过的丢人事,那跟当众凌迟有什么区别! “鸿胪寺卿呢?不是说小梁国的使者已经到了吗,怎么不安排面圣啊?” 皇帝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虽然把鸿胪寺卿拉出来有点对不起他,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君臣情谊了。 大殿下面的文武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看到鸿胪寺卿的身影,不由得有些骚动。 鸿胪寺少卿战战兢兢走出来,“回皇上,上朝前就没见到林大人。” 皇帝疑惑的皱了皱眉,人不来上朝,也不请假,鸿胪寺卿这是要闹哪样? 正在大家都疑惑时,传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惊讶的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 那东西以抛物线的形式在大殿上划出,然后落地,在台阶上咕噜了两下就一路滚下来,正滚在张回的脚边。 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圆了眼珠子,纵然知道传文不靠谱,但在大殿上闹出这死出,他们还是忍不住震惊,大脑一片空白。 前排的官员都看清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一颗酸枣! 不由得都面目扭曲,特别是张回,真的很想把酸枣捡起来再给塞回传文的嘴里去! 与此同时,传文的心声也传来了,【唐风行把鸿胪寺卿和我哥卖了,我哥又把唐风行卖了,然后三人现在都被拉到了采石场当苦力】 【不过.貌似我现在面临的问题比他们更严峻!】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做出这么不雅的行为皇帝不会砍我脑袋吧!】 传文不知道自己这行为会被判个什么罪,心想,【咱好歹也给皇帝带了这么多天崽,辛辛苦苦的,皇帝应该不会那么无情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都没人说话?我要不要磕头请罪?如果态度好一点皇帝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安静的大殿上只有传文的心声在回荡。 皇帝和殿下众人嘴角抽动,敢情你还知道这是严肃的场合啊,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 【嗯?崽?】 传文忽然看向怀里的小婴儿,嘴角一笑,众人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就说是小公主吐出来的他们应该会信的吧?】 众人:.你看我们像智障吗? 传文一双眉毛纠结了又纠结,感觉小公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口气——能把酸枣吐那么远! 【要不还是说是郑彦好了,他一看就很有力气,而且就在我身后,刚才事情那么突然,应该谁也没有看清是谁吐的吧?】 传文越想越觉得可行,脸上的纠结小表情渐渐舒展,变的轻松悠闲,轻松悠闲之下还藏着那么点狡黠。 众人看了看传文后面的郑彦,目光同情,小郑大人,辛苦你了!兢兢业业保护她的安全,还得替她背锅! 郑彦倒是无所谓,不用传文指证就自动站了出来,请皇帝责罚。 皇帝看了眼传文,传文吹口哨、望天两步曲,内心:【这可是他自己出来承认的哦.跟我可没关系】 众人:. 没关系没关系呵呵没关系个头哇! 皇帝象征性的罚了郑彦两个月的俸禄,传文内心庆幸逃过一劫,【没事没事,不就是两个月的俸禄吗,我给你!】 传文很豪气,退回到她后面的郑彦会心一笑,很想捏捏传文因为豪气而有点鼓的脸蛋,然后下一秒笑容就凝滞了。 【够义气,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有我一口汤喝,就有兄弟你的一个碗端!】 众人脸上都是黑线,还以为要说有人家一口肉吃呢,结果是让人家端碗. 郑彦对吃肉还是端碗无所谓,但为啥是兄弟? 大殿下面,鸿胪寺少卿: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我家老大的去向吗? “皇上.鸿胪寺卿?” 鸿胪寺少卿试探着把众人的思绪拉回来,他家大人那柔弱的小身板别说去采石了,就是搬块砖都费劲呐。 鸿胪寺少卿一语惊醒梦中人,皇帝后知后觉的一惊,刚才好像确实从传文心声里听到了鸿胪寺卿这几个字! 简单回想了下,所有人就都惊呆了,鸿胪寺卿被唐风行卖了!!! “昨天可有人见过鸿胪寺卿啊?” 皇帝在那装模作样的问殿下的大臣们,其实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听听传文的心声,不然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救人呐。 传文也想起了刚才扒到的有关剧情,这会儿被提起,就赶紧又去查看了,她哥可还在里呢。 【啧啧啧!好惨呐!鸿胪寺卿因为动作太慢被抽鞭子,身上都打的血呼啦的了我哥呢我哥呢?】 传文紧张的继续查看,配和皇帝在那里说昨天谁谁谁见过谁谁谁没见过的大臣们,听了传文的心声就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太惨了!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传文的哥也难逃噩运时,传文发出了个疑惑的音节,【才被抓去半天,我哥就混成管事的了?!】 咳咳咳! 皇帝心累,他家大臣竟然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想想传文的哥是穿越过来的,肯定有点子才能在身上的,这么想着,也不觉得自家大臣不如传武而丢脸了。 众大臣则是对传武五体投地了,人才啊! 【哈哈哈哈,原来采石厂的大总管是我哥的书迷,简直要把我哥供起来了.】 “臣昨天好像看见唐风行和鸿胪寺卿在一块.” 鸿胪寺少卿说起谎话面不改色,说谎就说谎吧,他着急救自家大人呢! 传文的哥是被好吃好喝供起来了,可他家大人呢,都被鞭子抽的血呼啦了啊! 【得亏了我哥啊,要不然被抽了鞭子还不服气犟嘴的鸿胪寺卿要被抽死了】 鸿胪寺少卿在内心感情充沛的呼喊:我家可怜的大人呐! 【现在正被上了药,有吃有喝的教训人呢,说人家饭如何如何难吃、住宿条件如何如何差、管理制度如何如何不行,哈哈哈哈,那大总管在一旁脸都绿了】 鸿胪寺少卿内心的眼泪顿止,他家大人.在教训人? 貌似救人也不是那么紧急了 想了想他家大人那个碎嘴子,鸿胪寺少卿的着急一扫而空,不忙不忙,让他们家大人折磨人会儿先。 皇帝和一众人也是无语,鸿胪寺卿你挺会玩儿啊,都跑到贼窝里给人家指导工作去了! “那你看见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皇帝问向鸿胪寺少卿,轻松了的鸿胪寺少卿,“啊这个倒是没注意。” 皇帝呵呵:我看你不是没注意,而是故意的吧你! 【我知道我知道.】传文在心里嚷道。 098 鸿胪寺卿的吐槽

【就在金吾卫将军沈从良老婆娘家的另一个采石场,离京城百里之外的铃山县!】 沈从良陡然一惊,咋又是他夫人的娘家! 昨天被皇帝叫去问罪,他是一脸懵。他知道夫人娘家有几个采石场,但是完全不知道那个县令梁青俊把难民都拉到那些采石场上去啊。 这下难民的问题还没处理好,又冒出了个鸿胪寺卿,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沈从良战战兢兢站出来,“臣臣好像看到了鸿胪寺卿和唐风行的去向.” 皇帝冷冷勾笑,“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往西南方向去了” 沈从良不敢看皇帝,低着头小心回答,铃山县就在西南方向,他这么说可以吧? 【鸿胪寺卿是昨天下午被骗走卖的,但是昨天一下午沈从良都在家里跳绳,他啥时候看见了?】 传文发出疑惑的心声。 沈从良听的是后背冒汗,结结巴巴的给自己找补,“昨昨日下午,臣家里的一个下人外出看到的,回来告诉的臣.” 【哪个下人?】 怕传文又去查她那个神器,鸿胪寺少卿赶紧说话,“前些日子臣还听说铃山县附近总是有人口失踪,这铃山县就在西南方向上,林大人该不会被人骗去铃山县了吧?” 虽然他家大人目前没什么危险,但还是赶快把人救回来的放心。何况现在来了小梁国使节,鸿胪寺一堆堆的事要安排,加班当然要拉上上级一起了! 传文的注意力成功从哪个下人上转移,积极附和,【对!就是被骗去铃山县了!只不过不是当苦力,而是当大爷去了!哈哈哈哈,那大总管为了赔罪还给鸿胪寺卿找了几个美女陪着,小酒喝着,小火烤着,小美女吹捧着,鸿胪寺卿都飘了已经从采石场吐槽到朝廷了哈哈哈哈我来看看都吐槽的啥.】 本来开口让人去救鸿胪寺卿的皇帝顿了顿,好你个林锦君!还背地里吐槽朝廷了,朕倒要看看你吐槽的啥!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还以为鸿胪寺卿很惨,没想到人家美女在怀,美酒在喉,很惨的是苦哈哈的来上朝的他们吧! 不过他们倒不是很羡慕鸿胪寺卿,因为他们听到了鸿胪寺卿要倒霉的声音哈哈! 【户部尚书每天光顾着跟夫人吵架,事情都交给下属们干.林大人盲猜户部尚书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干活,所以就给大家营造出一种他被胡搅蛮缠的夫人搅的没法干活的感觉,逃避干活的同时还被大家同情,说不定大家安慰他的时候他心里还嘲笑大家傻呢!】 【哈哈哈哈哈林大人分析的很有道理啊!】 为了不让大殿上显的很沉默,鸿胪寺少卿和沈从良一人一句的分析着鸿胪寺卿的去向,一个说可能去铃山县了,一个说也有可能去其他地方了,就开始在西南方向上猜,分析的同时还分出了心神听了听传文的心声。 沈从良是暗暗松了口气的,虽然唐风行三人被卖去了他夫人家的采石场,但好在没吃什么苦,要不然一个鸿胪寺卿,一个第一制造师,一个侯爵家的公子,要真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不过户部尚书就不敢松气了,虽然大家没看向他,但是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被同僚们包围了,心虚的不敢抬头。 户部的全体官员的心理路程大致就是:不相信——质疑——泪流,大人!你快说你不是你没有! 【还有御史中丞是个老赖,两个月前借了他三钱银子买酒喝就一直欠钱不还,他都暗示好几次了,御史中丞都装不知道哈哈哈.他决定要是御史中丞再不还钱,他就去皇帝那里告状!】 大臣们的目光又频频偷偷朝那两位御史中丞望去,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御史中丞?三钱银子还欠着,实在是有点不道德了 户部尚书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御史中丞,但还是谢谢你! 皇帝也鄙夷的看了看那两位御史中丞,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怎么连三钱银子都不还! 御史中丞叶光很无辜,脸都憋红了,不是我啊不是我啊! 他旁边的那位御史中丞董真也很无辜,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两个月前他借了鸿胪寺卿三钱银子的事! 一时间不由得脸羞涨的通红,他是真的忘了啊!还奇怪鸿胪寺卿怎么总是无缘无故的找他喝茶下棋,一坐就是半天,说的话也是云里雾里的。有一次他被拉着喝茶,茶喝多了要去如厕都不让,差点尿了裤子! 董真又羞又气,不就是三钱银子吗!至于这个样子吗!等林锦君回来了他就连本带息的还他,别整的好像他是个故意欠钱不还的老赖一样! 【哈哈哈哈.还说张大爷表面上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其实他就是不苟言笑,哈哈哈哈废话文学还是林大人行!喔喔还有.说张大爷不仅不苟言笑不好相处,还特别看不起人,有一次工部尚书和下属讨论事情,他就看到路过的张大爷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哈哈哈哈哈】 传文还学着林锦君的语气,【人工部尚书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被他鄙视,他不就是脑子灵光了点儿,会出谋划策了点儿,受皇帝器重了点儿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正听别人的八卦听的乐呵的张回一愣,他看不起人了?他对工部尚书轻蔑的笑了?啥时候的事? 一把年纪的工部尚书愣了一下后是双目灼灼,暗暗瞥向身前的张回,本官是三朝大臣,你呢!你再受皇帝器重,你也才两朝,你凭什么瞧不起本官! 其他人:怎么听出了鸿胪寺卿满满的酸味?他该不会是嫉妒张丞相吧? 【沈从良这个就更搞笑了,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怎么搞笑了你倒是快说呀。 正和鸿胪寺少卿心不在焉分析林锦君有可能去西南方向上哪个城镇的沈从良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不是在说着张丞相和工部尚书吗,怎么又轮到他了! 【前一段时间沈从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个神医,让人家给他治尿频,那神医就说他得罪了尿神,让他在家里摆一座尿神相,每天烧香供奉就能得到尿神的保佑了,病也就能慢慢的好了】 【哈哈哈哈哈尿神哈哈哈哈哈】 传文嘲笑的毫不客气,一众大臣努力憋笑中。 沈从良老脸通红,他也是没辙了,病急乱投医,谁知道他烧香烧了一个月了,才知道那神医就是个骗子! 099 鸿胪寺卿,这个朝堂你是回不来了!

提到那个神医,沈从良旁边的石深就有点不自在了,果然就听见终于笑够了的传文的心声:【所以沈从良的尿频治好了没?】 第一天上朝就听到这么多有趣的事,太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有时候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上朝,哈哈哈! 鸿胪寺少卿分析完了,轮到沈从良了,但看过去,金吾卫将军沈从良的脸又红又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了。 鸿胪寺少卿着急啊,虽然祭拜尿神很丢人,但是沈将军请你再撑一会儿啊,咱俩还得演戏呢,要不然等会儿该被传文那丫头发现了! 偷偷抬头瞧去,发现传文根本就没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或者有没有人说话,全身心的投入到八卦中去了。 还为了不让大家发现她在偷笑,埋着头装作哄小公主的样子,但是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鸿胪寺少卿满脸黑线: 【找到了找到了.那个神医原来是石深找人去骗沈从良的,就因为打赌三皇子好男风赢了沈从良,但是沈从良耍赖不给哈哈哈哈又是个老赖】 御史中丞董真表示有被冒犯到,再一次在心里狂吼,本官不是老赖! 真老赖沈从良一顿,瞟向旁边的石深,后者低头装作没看见,同时心里还骂沈从良玩得起输不起! 鸿胪寺少卿: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人? 整个大殿上也只有鸿胪寺少卿还在操心救他家大人的事,但是下一秒就蚌住了。 【林大人还嫌弃鸿胪寺少卿工作能力不行,啥事都得向他禀报请示.不仅如此,还说鸿胪寺少卿不讲卫生,去过茅厕后都不洗手】 传文拼命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心里笑的不行,【哈哈哈哈.人家私人问题也要管吗?虽然确实有点不卫生哈哈哈】 鸿胪寺少卿尴尬的能抠出一座大殿了,要不大人你还是被采石场的人打死算了! 皇帝默默微笑,林卿啊,人都快被你得罪完了,这个朝堂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芜湖!林大人咋知道皇帝想让人炼长生不老丹还不好意思说的?哈哈哈,还吐槽皇帝吓的太逍道士不敢回清风观.】 皇帝嘴角的笑僵住,眼角一抽一抽的。 殿下众人则是一愣,默默把皇帝这个喜好记住。 传文忽然发觉了大殿上的安静,【怎么都不说话?不是要去救林大人他们吗?】 皇帝:“分析出鸿胪寺卿的去向了吗?” 目光沉沉,看向下面的沈从良和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少卿回道:“回皇上,西南方向城镇太多,恐难以知晓鸿胪寺卿的去向。” 沈从良也道:“而且我家那仆从也有可能看错了,现在想想倒也不能确定鸿胪寺卿就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怎么了这都是?刚才不是还分析的热火朝天的?】 传文看向下面的官员们,刚才还焦急救人的样子,现在都一个个悠哉悠哉的了,不禁双眉纠结。 皇帝的脸上尽是冷笑,“鸿胪寺卿这都失踪一天一夜了,估计已经遭遇不测,现在小梁国使节已经到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不能被林锦君耽误了。鸿胪寺少卿,你就暂代鸿胪寺卿的职位,若干的好,以后你就是鸿胪寺卿了。” 鸿胪寺少卿双眼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赶紧谢主隆恩,“臣一定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传文表示惊讶,才失踪一天你就断定人家遭遇不测了!她觉得这种情况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不过没人愿意抢救就是了. 鸿胪寺卿的事就这么愉快的揭过了,奏议继续进行,只不过后面的朝堂有点乱。 沈从良指证石深有一次上朝时偷偷打瞌睡,说他蔑视朝堂。石深也急眼,说沈从良三天两头的纳小妾,肯定是个好贪好色之徒,建议皇帝好好查查他! 工部尚书也出来凑热闹了,说张回八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后院都管不好更管不好百官,应该罢去丞相之职。 被踩住了痛处的张回也怒目横对,说工部尚书倚老卖老,早就该退休了还霸着工部尚书的职位不撒手。 很快嘴斗就很有演变成武斗的架势了。 户部尚书这边虽然挺安静的,但一个个都黑着脸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自闭ing。 还有御史中丞这边,有看笑话的,有怨气冲天的。 皇帝头疼的捏眉心,林锦君这是凭一己之力搅乱了他整个朝堂啊。 不过也不全是斗嘴、指责和怨气,皇帝瞥了眼双眼亮晶晶吃瓜的太子,瞬间感觉头更疼了。 【沈大人你咋这就没话说了!三皇子没倒台的时候还找石深喝过两次酒呢,你就从他是三皇子党这方面攻击他呀,就说他说不定私下里还跟三皇子有联系,企图再发动一次宫变!】 大殿上的前三皇子党们瞬间一抖,连忙冒出来从各种方面攻击石深,只要他们攻击的够狠,就越能表明他们早就弃暗投明,不站三皇子了! 有这一拨人的加入,场面比刚才更加混乱,皇帝捏眉心的手指更用力了,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章清看着混乱的朝堂,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抬眼看了看恨不得亲自下场的传文,预感以后的朝堂不会无聊了。 “你!你!你!” 工部尚书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章清看过去,见他一张老脸被气的通红,指着张回说不出话来。 眼看工部尚书即将败下阵来,章清忽然计上心头,加入了工部尚书的战队。 有了章清的加入,工部尚书瞬间感觉到了轻松,两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人,对战张回,直把张回气的跺脚。 章清内心窃喜:我帮你怼了张回,工部尚书你就得多给我批两块地哦! 【哇哦!章清!加油!大爷!漏油!】 传文心里的小人摇着旗子呐喊,本就被气的不轻的张回更是气的咬牙,给章清打气也就算了,怎么还带贬他一脚的! 太子也想喊,但他怕被父皇追着打,只好也在心里跟着传文摇旗呐喊章清加油! 散朝后,各位大臣是吵着走出宫门的,还有的站在宫门口吵,引来了不少百姓围观,要不是皇帝让人过来把他们批了一顿赶回去,估计非要吵出个输赢。 传文意犹未尽,今天的朝堂太好玩了,期待明天那些吵的凶的能打起来! 皇帝听见了传文的期待,头疼加剧,不想看见传文,他只想静静,就把传文赶回去了,没让她跟着去甘露殿。 100 冷宫里传出来的歌声

传文乐得开心,让奶麼麽把小公主抱回去,她就去逛御花园了。 虽然是冬天,但还有几盆菊花开着,又是晴天,太阳一出来,还是能把人照的暖洋洋的。 传文坐在池边喂鱼,就发现郑彦一双眉纠结着,就问他怎么了? 还在纠结传文把他当成兄弟的郑彦微微一笑,只道没事,又问传文要不要钓鱼,钓起的鱼可以拿到皇后宫里的小厨房加餐。 传文一听就来了兴趣,她想吃松鼠桂鱼了,就让人拿来了鱼竿,一边晒太阳,一边钓鱼。 说起吃的,传文就又想起了二狗的红烧肉,已经很久没吃到了,皇后这里也做过几次,但都没有二狗做的好吃,她都好几次梦到二狗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来找她了。 也不知道二狗过年的时候会不会来京城?哪天她出宫了得去问问月姐。 一边想着香喷喷的红烧肉,传文已经在郑彦的惊讶中钓起了两条大草鱼。 已经准备好了传文钓不上来,自己动手的郑彦此时此刻毫无用武之地,惊讶中还带着点小失落。 传文嘿嘿一笑,她可不是光会吃的废物哦!虽然她一直以来只想当个废物。 正要收了鱼竿,开开心心回去加餐,传文就听见路过的两个宫女小声讨论着什么,具体听不清楚,不过传文还是听到了冷宫、鬼几个词语。 那两个宫女看见传文后就立即停止了讨论,见了礼后就想快步离开,被传文叫住问她们刚才在说什么。 传文被皇帝和皇后看重,在宫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红人儿了,两个宫女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听来的八卦说了。 “听说最近冷宫那边一到晚上就有歌声隐隐约约的传出来,还有唉声叹气的声音。” “前段时间冷宫不是炸死了三个妃子,其中一个生前就擅长唱歌,冷宫里经常传出来她的歌声,大家都说都说那个妃子觉得自己死的冤,她的鬼魂一到晚上就出来唱歌,找人索命了!” 两个宫女说的有点害怕,但还是好心的给传文建议最近别去冷宫附近玩。 郑彦看了看传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根本没把两个宫女的忠告听进耳朵。 不过传文没把两人的忠告听进去并不是想去冷宫转悠,而是不太相信有鬼,她觉得大部分的可能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八卦之魂开始燃烧! 传文让两个宫女离开,收拾了东西就往皇后宫里回,路上她就开始翻阅剧本了。 【炸死的那三个妃子还真有一个生前特别爱唱歌的呀!拜星教这不是造孽吗,好好的人让她们给炸死了!】 传文啧啧。 【喔喔.不过大晚上不睡觉唱歌的不是那个妃子的冤魂,而是胡暖儿!那个在原剧情中比我混的好的恶毒女配!】 传文都快忘了这号人了,这会儿扒拉出来,就很感兴趣的继续深扒了,扒完之后才知道胡暖儿被淑妃带去冷宫了。 【胡暖儿不甘心一辈子在冷宫青灯古佛,就想走走哪位皇子的路子,哈哈哈,之前大半夜的装崴脚吸引六皇子,结果把人吓尿了!这会儿又每天晚上躲在墙根下面唱歌了,就想用歌声吸引哪位路过的皇子.哈哈哈.哪位皇子大半夜的没事去冷宫附近溜达啊!】 传文一路无情嘲笑,所过之处都回荡着她的心声。后面跟着的郑彦很想提醒传文收敛点,他都看到好几个侍卫长抖肩膀了,但又没法说,只好无奈的在后面听着。 【噗!还真有!】 传文惊讶的愣了愣后,嘴角就疯狂上扬,【有一次八皇子的小兔子不见了,就找到了冷宫,八皇子还以为是宫人们口里说的鬼,就捡了好几块石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砸,要不是胡暖儿跑的快,估计都要被砸破相了!】 【人胡暖儿好好的唱着歌呢被哐哐一顿砸,人家没怎么样吧,回去后的八皇子倒是被吓出了一场病!】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传文人还没到呢,皇后就先听见了传文的一串笑声。等传文来了后,皇后就好奇传文刚才又扒谁家的八卦了,但传文却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加餐上。 一直到吃完饭,传文的心声都是想念二狗牌红烧肉,弄的皇后心里痒痒的。 下午皇帝来了皇后宫里,皇后见他唉声叹气的就问他怎么了,皇帝就说起了他这几个儿子。 两个进了牢里,两个禁了足,还有个太子和小八,结果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子只知道种地,小八呢,最近又病了,皇帝就感觉自己这爹当的特别失败。 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传文也挺感慨的,【虽说当爹当的失败,不过当皇帝当的还可以,大晋在您老的治理下不说家家夜不闭户吧,但也算得上繁荣昌盛了。】 处在挫败感中的皇帝听了传文的这一席心声,大为感动! 总是拆他台,总是嘲笑他的传文心里竟然对他这么肯定!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听到的最让他感觉到贴心的话了! 如果皇帝知道有一个词叫做pua的话,他就会明白他现在的这种心情已经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了。 不过,传文的转折虽迟但到,【要不然也不能把头发都熬的离家出走了!】 感动的眼眶湿润的皇帝在这一刻老泪纵横,来人,快把此人给朕叉出去! 不过说起皇子们,传文就想到了上午扒出的胡暖儿和八皇子的那段,就又在心里简单评论了几句,皇帝和皇后听了不由一愣。 皇后这才知道上午传文回来时在笑啥了,那看来八皇子这是被吓着了。想想也是,八皇子才十二岁,胆子又小,大半夜的以为自己撞见鬼了,不给吓着才怪,她还是找人给八皇子叫叫魂吧。 皇帝的思维跟皇后又有点不一样了,你说小八胆小吧,他还闯上去砸人家,你说他胆大吧,他还给吓病了。但愿他这个儿子不会又长成一个奇葩吧。 落日渐渐隐入宫墙之外,夜色来临,胡暖儿坐在冷宫中的一个凉亭里,望月叹息,她怎么这么倒霉! 唱歌也能被砸!别让她抓到那个杀千刀的,若让她抓到,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因为跑的太快并没有看见砸她的那人的胡暖儿心中恨恨,抬手摸了摸额头,触摸到那一片红肿,就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101 小梁国使者比比划划

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胡暖儿幽怨的眼睛里冒出了点泪花,她都唱了这么多天的歌儿了,嗓子都快冒烟了,也没吸引一个两个皇子,哪怕吸引不了皇子,来一两个侍卫也行啊,好歹让她能通过侍卫联系联系皇子啊。 但也不知道为啥,以前还有太监宫女路过冷宫,现在却是一个也没有了,还有那些送饭的太监们也是把饭放下就赶快离开,好像这冷宫里藏了多可怕的东西一样,弄得她想收买一两个太监都不行! 想着这些,胡暖儿的歌声不免多了些哀怨。 不远处一个小院子里的李昭仪哆哆嗦嗦的躲在被窝里,听着那哀怨凄楚的歌声吓的都快哭了,嘴里念叨着别找我别找我! 第二天,皇帝在甘露殿见了小梁国使者。 小梁国使者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儿,花白头发用一根削的不太光滑的木棍束着,穿着补丁落补丁的粗布麻衣,连脚下的鞋都露着几个窟窿,大脚趾在外面露着。不像一国使者,倒像一个逃难老汉。 皇帝看了就很无语,以前小梁国使者来见他总要哭穷,然后话里话外的让他赏赐东西,最后大车小车的满载而归。 这次比之前更过分了,之前好歹还穿的像个样子,这次不知道他们这是又要闹哪样。 皇帝打算按照往年的回礼再给小梁国来一份,虽然不太喜欢小梁国使者的哭穷,但小梁国也确实穷,作为大哥,帮他们点也无所谓。 不过小老头儿一见皇帝就泪如雨下,比往年那哭穷的架势可汹涌多了,一下给皇帝弄的手足无措。 反应过来的皇帝赶忙掏出手帕让小老头儿擦眼泪,小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渐渐止住了,开始诉说小梁国的血泪史。 小梁国在西南边陲,疆域不大,又山区多,本来就不富裕,只能靠着养一些家畜贩卖来艰难度日,但去年山里忽然冒出了一股野人,经常下山来抢他们的鸡鸭猪羊也就算了,还抢女人,他们都快被逼的没有活路了! 他这次来一方面是给皇上带来新年贺礼,一方面也是想让皇帝派兵帮他们把那一股野人赶走。 听了小老头儿的诉说,皇帝才知道他这次是冤枉人家了,表示一定会派兵。 小老头儿化哭为笑,连忙磕头谢恩,皇帝看着他不着痕迹的把手帕塞进衣服里,那点子无语又回来了,小梁国使者这顺东西的毛病还没有改过来呀。 不过那手帕上粘的都是对方的鼻涕和眼泪了,被顺走就被顺走吧,皇帝又安抚了小梁国使者几句,就让人回去了。 小梁国使者出了皇宫就满心轻松,等大晋皇帝派兵赶走了那股野人,他们就又可以幸福的生活了。 在宫外等着他的几个同伴听他说大晋皇帝愿意派兵,就都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展开笑容。 来时还是一副颓丧之气,现在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了。 几人往住处回去,虽然已经来了两天了,但大晋京城街道上的繁荣还是让他们目不暇接,一个黑黑的中年人忽然眼睛一亮,凑到小老头儿身边指着一个少女让他看。 “大人,你看那女娃娃长的跟个玉娃娃一样,别说比咱们那里的少女强了,就是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没见大晋朝哪个长的这般好看的!” 小老头儿顺着那人的手指看过去,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坐在一个馄饨摊儿上吃东西,秀长的眉毛很享受的舒展着,大大的眼睛被馄饨的热气熏出了薄薄一层水雾,脸蛋又白又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小老头儿很满意的点头,“这般好看的人儿正好给咱大皇子当媳妇!” “那我去找麻袋!”黑黑的中年人兴奋的抬步就要走,被小老头儿拽住拍了下脑袋。 “你是不是傻!这里是大晋的京城,不是咱们那小地方,大街上套人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黑黑中年人被骂的没脾气,其他人就问小老头该怎么办,这么好看的人儿总不能眼看着她飞了吧,不给他们大皇子当媳妇实在太可惜了! 小老头儿沉眉思考了会儿,就道:“小姑娘好哄,咱们把她哄回去不就行了。” 然后又吩咐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让他去黑市买点迷香,等他们把这小姑娘哄回去了就给她用迷香,一直让她睡到他们离开大晋京城。 几人这时说话都用的他们那地方的方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只见他们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什么,顶多也就是奇怪的看他们几眼,根本不知道他们正在当街密谋如何拐走他们大晋朝的少女。 那个年轻点的答应一声就去办了,小老头儿几人则是也来到那个馄饨摊儿上,就坐在传文边上,讪笑着搭话。 传文看了他们一眼,见几人穿着跟大晋的人不太一样,就好奇的在脑海里查看这几人的身份,很快就知道了这一行人原来是小梁国使者,也在同样有翻译作用的剧本中知道了他们来跟她搭话的原因。 “小姑娘,我问一下小平街怎么走呀?” 小老头慈蔼的问道,虽然仍然带有他们那地方的口音,但大晋人仔细听也可以听懂。 不过吃馄饨的传文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仍然专心的吃自己的馄饨。 几人互相看了看,小老头儿又问了几遍,小姑娘都听不见似的。 “她该不会是个聋子吧?”其中一人疑惑出声。 几人不由得一阵遗憾,那小老头儿就用他们自己的方言说道:“聋子就聋子吧,模样还是很标志的。” 小老头儿就拍了拍传文,给她一阵比划,传文就跟看傻子一样的看向小老头儿,“爷爷,我不看耍猴。” 那小老头儿差点喷出来,谁耍猴了! 不过想了想大皇子,还是耐心的又比划了一遍,传文再次说道,“爷爷,我真的不看耍猴。” 馄饨摊儿后面的炒货铺子里,给传文排队买现炒松子的郑彦都差点乐出来,旁边的客人和馄饨摊儿老板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 小老头儿的脸立即红了起来,几人狼狈而逃。 不过他们没有走远,而是不远不近的坠在传文他们后面,郑彦有所察觉,悄悄注意着他们的行动。 今天散朝后皇帝也没让传文跟去甘露殿,加上明天不用上朝,传文就请了假出宫了。 出宫后买了些吃的就往长兴侯府去了,路上还顺带扒了扒小梁国。 102 传玉遇到了‘拍花子\’的

躲在墙后面的小梁国使者们见传文进了一个大宅子,黑黑中年人就有点担心,“那女娃娃看起来有点身份,咱们把她劫走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吧?” 那个买了迷香回来的年轻人就说了,“能闹出什么乱子,等她成了咱们大皇子妃,还不向着咱们!” 为首的小老头儿也点了点头,然后几人就蹲守在了长兴侯府外面,就这么一直蹲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几人远远的蹲在墙根下面,抄着袖子,被冻的吸溜鼻涕。 “咱们吃点东西吧,守了一夜了,又累又饿的。” 几人中的年轻人最是受不住,被小老头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就受不了了,怪不得女人被那些野人抢去!” 虽然这么说,小老头儿还是掏出钱袋数了几个铜板给年轻人,让他去买几个烧饼。 年轻人拿着铜板屁颠的买来了烧饼,几人一边吃一边等着昨天那小姑娘出门。 不过没等来昨天那小姑娘,倒是等到了另一个长的美丽的少女。 传玉出了府门,就看见了小梁国那几人,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只是看他们穿着破烂,瑟缩在墙角啃烧饼,就以为是哪里落难来的国外商人,就过去把一两银子放到了他们身前的地砖上,叹息了一声,“去买些吃的吧。” 望着传玉离开的背影,几人都久久不能回神,人长的漂亮,声音还温柔,关键还有爱心,一定是个好人。 “大人,虽然她看着年纪比咱们大皇子大那么一点,但我觉得还是她更合适做咱们的大皇子妃。” 黑黑中年男人默默伸出手把那一两银子揣进自己怀里,被眼尖的老头一把夺过去放进自己的钱袋,然后说道:“我也觉得她更合适,虽然昨天那个小姑娘也很漂亮,但是个聋子,就没这个好了。” 小老头儿招呼几人跟上那抹倩影,跟了几道街,发现那少女走进了一个小胡同里,顿时心花怒放,紧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 传玉正走着,身后就传来了老者的喊声,她回身看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地上扶着脚踝哎呦叫疼,看相貌还是刚才在她家门口见到的那位。 这是他们用麻袋套人时惯用的伎俩了,先让老人或者小孩儿博取人的同情,等那人过来时就趁其不备从后面一把套住。 “姑娘,我不小心崴了脚,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 小老头儿演技不错,扶着脚疼的几次想站起来都摔了下去。 传玉也没想那么多,就赶紧过来扶人,“老人家,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背掀起一道气流,传玉侧身躲开,又一个回旋踢,正中后面那人下路命门,疼的那人僵硬的倒在地上打滚嚎叫。 那老头儿看的也是倒抽一口凉气,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给巷子外暗中埋伏的人使眼色,那几人就鱼贯涌入,堵住了巷子的入口,这样一来,这个美丽少女就跑不了了。 她想逃出巷子,就必须把他们都打倒。他们可不认为眼前这个细胳膊细腿人畜无害的少女能打得过他们! 传玉一看这架势,就想起了早上她出门时文妹妹还劝她请两天假,说最近拍花子的多,她这是遇上拍花子的了?! 传玉有点慌,不过想了想自己藏在床底下的大锤,还有塞在柜子里的沙袋,以及自己每天都打一遍的拳法,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还有点隐隐的兴奋,她以前偷偷练习时都是打沙包,还没打过真人呢。 那小老头儿眼睛一闪,就跳起来想从后面偷袭传玉,结果传玉反应很快,一个回身就打过去了一拳。 小老头儿捂着嘴巴鼻子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一看,手里都是血,血里还有一颗大牙! “我我的牙!” 小老头儿本来牙就不多了,全靠仅剩的三四颗大牙吃东西,现在还给断送了一颗,豆大的泪滴就落了下来。 传玉一看还挺负疚的,马上手忙脚乱的道歉,结果小老头儿趁传玉道歉的机会又想偷袭,然后就又被打掉了一颗牙齿。 “老人家,您、您别总是偷袭呀,我我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 传玉看了看生无可恋的小老头儿,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也快哭了,她她怎么能打老人家.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条件反射啊。 “你你怎么这么大劲儿?!” 老头儿苦着脸,流着泪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明明这个少女看起来很无害的啊,怎么比他们那儿的女人还彪悍! 啊.这.传玉感到抱歉的同时还有点被夸奖的不好意思,“我母亲很少让我外出,我在家没事时就举大铁锤玩儿” 大、大铁锤! 不仅小老头儿,巷子口那几人也愣了愣,他们记得大晋的女人不是都关在家里做女红的吗? “还有打沙包,练拳。” 传玉说的有点骄傲,老头儿几人则是听的有点心慌了,他们今天碰到硬茬儿了。 “一起上!” 最后老头儿还是觉得如此好看的人儿很难遇见,为了他们的大皇子,他们拼了! 选择拼一拼,老头儿主要还是认为他们一起上就不信还打不过眼前女子。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打不过。 传玉虽然只会一套拳,但是她从小练习的,算得上打的出神入化了,如果遇上正儿八经的练家子,可能会甘拜下风,但眼前这几人都是野路子,传玉对付他们是游刃有余,不一会儿就把几人全都撂倒了。 传玉虽然感到很抱歉,但还是喊了路过的人去报官,将这几人扭送去了官府,路上还劝几人,“以后干点正经营生,别再拐卖人口了。” 还对那个小老头儿说他一把年纪了还干这事儿,会损阴德的。小老头儿泪珠连连,他损什么阴德了,他就是给自家大皇子找个媳妇啊! 这个区的县官被革职查办了,听说是假公济私害死了不少难民,传玉和帮她扭送小老头儿一行人的热心百姓听了后不禁唏嘘。新的县令还没有派下来,于是就由县丞作主把人关押了。 经过这一翻折腾,传玉到了女学堂的食堂时已经有些迟了,不过现在女学堂的学生还不多,做饭也简单,小姐妹成婉容也已经在煮着了,传玉就赶紧加入进来。 女学堂经费紧张,本来她们两个报名时说只负责打饭,但之后又因为招不到厨子就被委以掌勺重任。 两人兴趣浓厚,虽然一开始做的饭菜不尽如人意,但练了这么多天,也能吃了。不过传玉并不满足于会烧的这几种菜样,几乎每天都会研究新菜。 103 韩大叔试吃传玉的新菜

今天的新菜是碳烤排骨,传玉也怕第一次做做不好,所以也没多做,就做了一盘,让成婉容试吃,成婉容赶紧借口要给学生们打饭躲开了。 女学堂管一顿中午饭,现在到了饭点,大家都来了食堂,传玉就看见了看门大叔韩大叔,连忙向他招手。 韩大叔本来心情挺好的,但一看见传玉招手,被传玉新菜支配的恐惧立即席卷全身,扭头就走,连饭也不吃了。 不过传玉好不容易找到个能给她试菜的,怎么会放过,立马追了上去。 “韩大叔,今天的菜保管好吃!”传玉拽住了韩大叔,韩大叔也奇怪传玉这个千金小姐怎么这么大力气,他一点也挣不脱,就这么生无可恋的被传玉拽到了她那盘新菜跟前。 一看那盘黑乎乎的东西,韩大叔脸都绿了,几乎每次试吃传玉新菜后都拉肚子的痛苦记忆涌了出来,哆嗦着问:“这这是啥菜呦?” “碳烤排骨。”传玉很期待的把那盘排骨往韩大叔跟前推了推。 “传小姐,你就饶了我老汉吧。” 就因为吃传玉的新菜,韩大叔多年大便不畅的毛病都给治好了。 现在一看见传玉的新菜就痛苦面具,指着食堂里的其他人说道:“让他们吃。” 怎么样也不能可着他一个人祸祸啊。 韩大叔这话一出,周围的夫子学生麻溜自动远离这里几步,传玉看了看她们,所有人都神经绷紧了,不要吧! 不过传玉也没打算让夫子和学生们来试吃,因为如果学生吃坏了肚子就影响学习了,如果夫子吃坏了肚子那就影响教学。 正打好了饭路过的田女夫子给传玉竖了个大拇指,认为她说的太对了。 但韩大叔却想哭了,敢情您还知道这菜可能会吃坏肚子啊! 传玉就继续忽悠,说韩大叔这都是在为女学堂做贡献,帮她试菜,她才能改进菜,学生们才能吃到更多更丰富的菜,女学堂就会多出人才,多出当官的。 韩大叔一听这些学生将来可能当官,而他曾为这些大官试吃过菜,就瞬间感觉到很荣幸。再次看了看大家,就在大家鼓励的眼神中慷慨赴死的夹了块排骨放进了嘴里。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有点咸.有点辣.还有点苦 “火候过了!” 韩大叔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就赶紧找水喝,惹得大家好笑,传玉就赶紧给倒水。 好不容易吃过了饭,韩大叔就坐在门口看大门去了,太阳照的暖烘烘的,如果不是肚子时不时传来的咕噜声,这一定是一个心满意足的午后。 正半是惬意半是担心等会儿要拉稀的时候,门口走来了三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牵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 那少年看了看他们女学堂的牌子,就过来问他,“请问大叔,你们这儿的夫子有个叫田晚茵的吗?” 韩大叔打量了他们几眼,少年有些书卷气,眉清目秀的,两个女孩儿的眼睛干净澄澈,长的有点像,应该是双胞胎,期待的望着他。 三人看着不像坏人,而且他们身上虽然穿着破旧但不污浊邋遢,想也不是叫花子或者难民,就回他们这里确实有个叫田晚茵的夫子,又问他们和田晚茵是什么关系。 “田晚茵是我们娘。”一个女孩儿说道,“劳烦大叔帮我们去说一声。” 小姑娘口齿伶俐,见了生人也不怕,韩大叔就先喜欢了几分,让他们在门口等着就进去叫人了。 田晚茵正在温习下午要教的内容,韩大叔就找了过来,一听是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女孩就皱了皱眉。韩大叔还埋怨她太大意,怎么能让孩子们自己来找她,就算少年也十六七了,那也得有个大人陪着呀。 田晚茵在京城安顿下来后,于一个月前托人给家里捎了封信,让跟了她多年的老仆梅叔带着两个女儿来京城,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这几日就该到了。 但为何不是梅叔而是一个少年带着她两个女儿来了,梅叔去哪儿了?那少年又是谁? 田晚茵没和韩大叔说那么多,就赶紧跟着韩大叔去了门口。 学堂门口,一个少年牵着两个女孩儿,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风尘仆仆的样子,也难为他们一路能来到京城。 田晚茵一看还真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就赶紧打开门出去。两个女孩儿一见母亲,眼睛上瞬间就委屈的挂上了泪珠,叫着娘扑进了田晚茵怀里。 听了两个女儿的叙述,田晚茵才知道他们收到了她的信后就收拾了东西往京城来了,庄子上的管事吴叔听说他们要去京城,说正好快过年了他要来京城的主家送些年货,就去套了驴车和他们一起上路了。 但就在快到了京城的时候,她们两个贪看路边的杂耍,和梅叔他们走散了。有个脸上长了痦子的大叔见她们身边没大人,就过来问她们要去哪里,说可以捎她们一程。 她们两个也不傻,一看那个痦子大叔就不怀好意,她们不去,痦子大叔就来扯她们,幸亏这哥哥路过救了她们两个。到了京城后又一路打听女学堂把她们送了过来,要不然她们俩就来不到京城,见不到娘亲了。 田晚茵不由得对那少年充满了感激,连连道谢,“敢问小公子姓名,家住哪里?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少年一笑,拱手道:“我叫苏衡,只是顺路捎了两位小妹妹一程,不当谢的。既然两位小妹妹已经安全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苏衡捎两个小女孩儿一程,本也没有想让人感谢,此时便适时离开。 田晚茵看那少年像是个读书人,说话也坦荡,便已有了几分好感,决定有机会再遇到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田晚茵跟韩大叔道了谢,就先带着两个女儿进了学堂,下午她还得授课,只好先把女儿们安顿在学堂。 韩大叔看了看那少年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正感叹呢,肚子咕唧一声,韩大叔的脸就扭曲了,赶紧往茅厕赶去。 学堂只管一顿中午饭,所以刷好了碗筷后,传玉和成婉容就没事了。以往两人下午都是研究菜谱或者去逛菜市场挑选第二天的食材。 不过今天传玉就早早的回家了,文妹妹好不容回来一次,她要回去陪文妹妹,回去后她要把自己今天大战人贩子这事跟文妹妹说一说,文妹妹肯定后悔没跟她一起出来。 成婉容听说传文回来了,很遗憾不能去看传文。她早上出来时母亲叮嘱她早点回去,说她表哥今天要来,让她回去陪一陪。 104 社会我玉姐!

陪个锤子啊,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成婉容说起这个就撅起了小嘴,她那个表哥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逗鸟遛狗,关键长的还丑!她才看不上他,但她母亲却一心想撮合他们两个,说什么亲上加亲! 传玉对成婉容的遭遇表示很惋惜,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自己没有一点选择的余地。 说到这里,传玉不由得就想起了去了前线打仗的徐无忧,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结局是什么。 两人正为自己的心事苦恼时,远远的就见韩大叔捂着肚子过来了,看样子是刚从茅厕出来,传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赶紧和成婉容道了别,各自回家去了。 传玉回到长兴侯府后就直接去了祖母的院子,猜想传文一定在那里。 果不其然,传文正在那里大吃大喝,祖父和祖母在一旁看的合不拢嘴。 而真实情况是: 啃着香糯鸡爪的传文:【做这鸡爪的师傅收了三个徒弟,都想学他的配方,争着孝敬他!大徒弟给他送了老家的特产,二徒弟就给师傅塞红包,三徒弟也不甘落后,下血本买了个美婢送了过去,结果老师傅被家里的母老虎打掉三颗牙齿!】 长兴侯老夫妻愣了一下后就是哈哈哈哈! 传文啃完了鸡爪又品味臭豆腐时:【臭豆腐老板特别爱养猫,但是养一只跑一只,他就纳闷了,他既不虐待它们还每天好吃好喝的喂它们,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在他家待,直骂那些猫没良心!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新养的猫对着他做出的臭豆腐呕吐,还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他吃时才明白,原来以前那些猫都是被臭豆腐的味道熏跑的!其实其实】 传文就开始瞎猜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些猫认为老板都穷的吃屎了,肯定养不活它们才跑的!哈哈哈哈!】 长兴侯老夫妻又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哈哈! 传玉走进来,虽然也觉得看文妹妹吃东西特别爽快,但她也只会姨母笑和咽口水,祖父祖母这也笑的太开心了吧。 于是传玉就问道:“祖父祖母怎么这么开心啊?” 传文也看过去,同样的纳闷,【这两二傻子都坐这儿乐半天了,我吃东西有这么可乐吗?】 正笑累了喝口茶润润的长兴侯差点呛着,咳咳咳! 传玉赶紧过来给他轻轻拍背。 二傻子?! 长兴侯老夫人也是眼角抽搐,文丫头你在宫里也是这么肆无忌惮吗? 改天她得去烧烧香,感谢神佛保佑他们一家还活到现在。 “没事没事,就是看到文丫头高兴,咱们一家人难得聚齐,今天就好好聚聚,吃个团圆饭。” 长兴侯摆手,又开心的笑了。 【我哥还在采石场呢!】 说起团圆,传文就想起了她哥,不过很快就咦了一声,【我哥已经到京城了!】 差点忘了那个混小子的长兴侯:好好好,敢骗二皇子!还离家出走!老子的鞭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听不见传文心声的传玉,迫不及待地讲述了自己遇到人贩子,然后将他们一一制服,扭送官府为民除害的英勇事迹。 传文乐得笑起来,还给社会她玉姐竖起大拇指,但是长兴侯两老夫妻就有点呆愣了。 “玉儿,你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长兴侯老夫人疑惑的看向文静端庄的孙女。传玉脸上的兴奋一顿,太兴奋竟然忘了她是偷偷练的功夫。 “我我.” 传玉正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传文已经在心里给她爆了出来。 【人家躲在屋里绣花裁衣,我玉姐是躲在屋里举铁锤,打沙袋!哈哈哈哈!】 长兴侯老夫妻顿时愣了,特别是长兴侯老夫人,差点给自己掐人中。 她家玉儿不是端庄淑雅的吗?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她家玉儿传出个彪悍的名声,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啊! 目光看向一旁还笑的欢乐的传文,长兴侯老夫人就有那么点悲戚和绝望了,有传文在,别人迟早是会知道的吧? 长兴侯老夫人再一次在传文身上体会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话! 正在传文欢乐,长兴侯老夫妻悲伤,传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章远来报鸿胪寺少卿求长兴侯一见。 长兴侯纳闷他跟鸿胪寺少卿没打过什么交道哇,怎么来求见他了。 起身往外走时,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得!该不会是兴师问罪的吧!我玉姐扭送官府的那伙人可是小梁国使者!】 正走到屋门处的长兴侯差点被门槛绊倒的同时,刚端起了茶杯的长兴侯老夫人也差点脱手把茶杯摔了。 两人脸上都是惊骇,不过长兴侯老夫人更辛苦,因为身边就是传文,只能硬生生忍住。而长兴侯去前厅的背影也带上了那么几分逃窜的意味。 看的传文和传玉纳闷。 前厅,鸿胪寺少卿满脸焦急,坐也坐不住,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从昨天就没见到小梁国使者们了,他哪里都找了,但是到现在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找到人,他都快急死了! 他还想着升任鸿胪寺卿呢,小梁国的使者们可不能出什么事啊! 长兴侯脚步匆忙的来了前厅,鸿胪寺少卿就焦急的抓着他说,“小梁国使者不见了,我把东街西街他们爱逛的地方都找了,可是都没找到哇.” 说着,鸿胪寺少卿都快哭了,欲言又止的,想让传文帮着看看她那个知晓百事的神器,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长兴侯看把鸿胪寺少卿一个大男人都快急哭了,满脸的愧疚和尴尬,说道:“我听说有伙穿着和咱们大晋不一样,还外地口音很重的人拍花子被扭送到府衙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小梁国使者?” 鸿胪寺少卿愣了愣,不敢相信地问,“扭扭送府衙?” 长兴侯更尴尬了,把自家孙女传玉被套麻袋然后为民除害的情节大概说了,鸿胪寺少卿更加疑惑了,那应该不是小梁国使者吧?作为使者,怎么可能在他们京城就劫人啊! 不过长兴侯强烈建议他去看看,鸿胪寺少卿就算再木讷,也看出来了长兴侯肯定在传文那里听说了啥。他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他他他们竟然把小梁国使者关进牢里去了!! 鸿胪寺少卿赶紧辞别长兴侯,往府衙赶去,不过路上脑子急速转动,已经想出了对策。 等到了地方他就先质问小梁国使者为啥要在他们京城劫姑娘!一定要把他们的罪名和利害讲清楚了,并说明这事不怨他们大晋,而是他们使者办事太不厚道!一定得让他们愧疚,以及对被放出来而感恩戴德! 105 鸿胪寺卿坐着驴车回来了

到了地方后,那关了小梁国使者的县丞吓的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鸿胪寺少卿觉得奇怪,就问他到底怎么了?县丞才哆哆嗦嗦的把昨晚小梁国使者越狱被发现,然后被打了个半死的事说了。 鸿胪寺少卿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赶紧进去放人。 小梁国使者们见了鸿胪寺少卿,不用他说,都一个个羞愧的低着头,鸿胪寺少卿也不好意思再多谴责他们了,就问他们被抓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小梁国使者,要不然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 小梁国使者中那个小老头满面羞惭的叹了口气,倒不是为大街上劫姑娘而羞惭,而是为给自己国家丢人而叹气。 他们几个壮汉竟然打不过一个姑娘,被人扭送到府衙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小梁国使者,就想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逃出去,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他们被一个姑娘打的鼻青脸肿了。 但是谁知道那个牢头那么警醒,他们才刚撬开了锁就被发现了,那牢头吆喝一声那些打瞌睡的狱卒就都被他喊醒了,一个个拿着棍子就冲了过来,照着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啊。 小老头儿摸了摸脸上的一块红肿,疼的直抽冷气。 还有其他几人,不是鼻青脸肿,就是一瘸一拐。心里直叹谁说大晋的人谦和有礼好欺负了!想他们自称彪悍种族,到了这里都惨成了这样!谦和有礼还有点,但是一点也不好欺负好吗! 把人打成这样,虽然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过鸿胪寺少卿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打算等会儿给他们找个好大夫。 正走着,就迎面驶来了一辆驴车,那驴车上还有人喊他的名字,鸿胪寺少卿疑惑看去,就见他的上司鸿胪寺卿正在驴车上高兴的朝他招手。 鸿胪寺少卿一顿,一下有点心慌,他怎么回来了!想想那天下朝后沈将军就马不停蹄的去处理采石场的事了,这会儿林锦君回来也正常。 于是他也镇定了下来,林锦君几乎把朝堂上的官员得罪了个遍,皇帝还让他暂代鸿胪寺卿之职,就算林锦君回来了也难拨乱为正了。 这样想着,就也上前打招呼,还把皇帝让他暂代鸿胪寺卿之职的事说了。 林锦君当场就愣了,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鸿胪寺少卿笑而不语,林锦君看了看他那得意的神色,恍然大悟了,对着鸿胪寺少卿就是破口大骂。 “好你个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肯定是你趁我不在的这两天搞了什么小动作!你这个小人!垃圾!人渣!” 林锦君越骂越难听,显然对鸿胪寺少卿的卑鄙行为深恶痛绝,不仅骂,他还脱了自己的鞋扔到了鸿胪寺少卿的脸上。 鸿胪少卿猝不及防的被呼了一脸的脚臭气,差点吐了,林锦君却仍不解气,打算再把自己的另一只鞋也扔过去,忙给驴车上的几人按住了,倒不是心疼鸿胪寺少卿,而是再让林锦君脱一只鞋,他们也要吐了。 看着眼前林锦君被人按住还破口大骂企图暴起的混乱场景,小梁国的几人齐齐后退了几步,他们错了,大晋的人不仅不好欺负,更一点也不谦和有礼! 之前这位鸿胪寺卿接待他们的时候确实是很谦和有礼的,但现在看来都是装的! 鸿胪寺少卿不想在大街上跟林锦君打架,有失身份!于是趁林锦君被按住,赶紧带着小梁国的几人离开了。 眼望着鸿胪寺少卿那个卑鄙小人淹没在街道行人中,林锦君才渐渐止住了骂声,但还是一脸的愤愤。 几人也松了口气,不脱鞋就行。 驴车上的几人除了林锦君,还有唐风行、传武,以及另外两个五十多岁的老汉。 此时到了京城,传武就和几人告别,往长兴侯府去了。 望着传武离开的背影,唐大妈的眼睛眯了眯,她除了赌,什么都很少关注,竟然不知道她收的这个徒弟卖书卖的很火,都火到百里之外的铃山县去了,那他一定赚了不少钱! 之前向他要一千两他都难为的拿不出来,她还以为这货是个穷光蛋,现在看来,呵呵,正好相反! 唐大妈心里又开始了各种小心思,和驴车上的两个老汉道别后,也往自己家去了。 两个老汉就一路打听着女学堂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学堂时,天已经擦黑了,女学堂也早就下学了,只有一个看门的韩大叔。 韩大叔听说又是找田夫子的,就不由纳闷,细细问了他们的来历,才知道这两人正是下午那女孩儿口中的梅叔和吴叔。 本来梅叔还挺着急的,他们半路上和两个小小姐走散了,后来打听的时候有人说看见了两个女孩儿,说可以带着他们去找,结果他们就信了,谁知道那人是个拍花子的,劫了他们的驴车和驴车上吴叔给主家带的年货,还把他们卖到了一个采石场上。 幸好他们在那儿待了没多久就来了个大官,关闭了采石场,还把他们都给放了。 巧的是他们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那个卖了他们的人,就抄起家伙把那人狠狠打了一顿,抢回了驴车,不过驴车上的年货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能抢回驴车也是意外之喜,不过梅叔着急的是,他那两个小小姐可怎么办呐! 他们着急见田晚茵,好让她去找章清想想办法。 不过韩大叔说了已经有两个女孩儿来找田夫子后,两人才没那么着急了,跟韩大叔要了田晚茵的住址,就赶着驴车离开了。 田晚茵住在平安街的一个小巷子里,离这里有点距离,两人对京城又不熟悉,一路打听过去,找到地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田晚茵刚来京城找房子住时就考虑到了以后大概会把两个女儿接来,所以租的是一个带有三间屋子的小院,又因为没有那么多钱,这个院子就租的有点偏远。 不过好在离章清住的地方不远,也就互相有个照应。 田晚茵从学堂回来后就去找了章清,想让章清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子找找梅叔,晚饭也就在章清那里解决了。 所以梅叔两个找到她的住址时,就看见门是被锁上的。两人猜想田晚茵肯定是找章清去了,但他们只知道章清在京城安顿了下来,并不知道住址,此时没有办法只好蹲在门口等。 106 梅叔回到京城

章清虽说是张回的小女儿,但自小养在偏远的庄子上,母亲偶尔会偷偷的去看她,父亲却是一次也不曾看望过她,不仅如此,她父亲更是在发现母亲去看她后明令禁止母亲来看她,所以自她十岁后就再也没见过父母一面。 她对张家没什么感情,但在庄子上,大家都对她很好,之后更是遇到被夫家休了的田晚茵,教导她读书识字,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因此她对庄子上大家的感情可以说比狠心的张家好的多。 听田晚茵说了梅叔可能出事了,因为两个小孩儿都到了京城,没道理梅叔和吴叔两个大人还没到,就算找不到她两个女儿了,他们也会马不停蹄的赶来京城让她找章清帮忙,而不是和吴叔两个自己找。 章清先安慰了田晚茵,就想到了传文,传文一定知道梅叔现在在哪里。 于是和田晚茵她们潦草吃了点晚饭就先让她们回去等消息,她则出门去长兴侯府了。 田晚茵牵着两个女儿,担忧的往住处走去,快到了时远远的就看到了门口的树上拴着一辆驴车。 她先是疑惑,走进了后看到那驴脖子上的一个红色铃铛,眼睛就是一亮,这驴她认得,就是庄子上吴叔的那头。 认出了驴后她已经牵着女儿快步走了过来,果然就见梅叔和吴叔两人抄着袖子蹲在她们门口。 梅叔两人见到田晚茵和被田晚茵牵着的两个女儿,也是眼眶一酸,梅叔更是差点哭出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弄不见了两位小小姐,他后半辈子都要后悔死了。 两个女孩儿也是眼眶湿湿的,拉着梅叔问他去哪儿了。 梅叔这才擦了眼泪,田晚茵打开门让他们进去,梅叔就说了他们被卖到采石场又好运被放出来的经历。 几人感叹一翻,田晚茵就问他们吃饭没,简单给做了点就让他们先歇着,她再去章清那里一趟,告诉她梅叔吴叔回来了。 吴叔也跟着田晚茵一起去了,一来章清是他们的小主子,在他们庄子上住了那么多年,该来看看的,二来他来的时候,家里老婆子就叮嘱他一定要过来看看章清住的好不好,有没有饿着冻着,不管她和相府相不相认,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不过章清已经出门了,他们两个便只好在外面等着。 长兴侯府这边,一家人正在吃团圆饭,下人就来禀报说是有一个章清的来求见。 长兴侯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正在啃鸡腿的传文,心里感叹估计又是借着见他的名义来问他家文丫头事情的。 长兴侯干脆也懒得想理由让传文跟他一起去前厅见人,直接让人把章清领到了饭桌前。 把人叫到了饭桌前,长兴侯怎么也得意思意思,让人去加副碗筷,倒弄的章清不好意思了。 “下官本无意叨扰,只是家中奴仆梅叔吴叔来京城途中走散了,至今也不曾找到,是以冒昧前来,还望长兴侯帮帮忙。” “好说好说。”长兴侯挺喜欢这个女扮男装考中了状元的章清的。 但是传文就有点疑惑了:【鸿胪寺少卿找不到小梁国使者了也来找我这便宜祖父,章清找不到奴仆了也来找我这便宜祖父,我这便宜祖父怎么看也只是个吃酒喝茶的闲散候爷,啥时候路子这么广了?】 长兴侯老脸尴尬,瞪了眼传瑞,后者埋头吃饭,无辜又委屈,又不是我说的,瞪我干啥! 传文没有去翻梅叔现在在哪儿,而是去翻长兴侯有没有什么另外的身份了,比如暗中收集各种情报的秘密机构的老大之类的,但是翻来翻去,别说她便宜祖父只是个长兴侯了,整个大晋都没有那种特务机构。 被孙女鄙视了的长兴侯老脸更红了,这还当着外人的面儿呢,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话说章清和朝阳县主发展的怎么样了?】 传文话锋一转,吃瓜吃到章清头上去了,章清瞬间头皮发麻,感觉不能再待了,不然一会儿她女子的身份都要被传文戳破了。 章清赶紧告辞,说回去等长兴侯的消息,长兴侯也不好挽留,让管家送了章清出去。 章清回去后就看见了门口的田晚茵和吴叔,吴叔又把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章清才知晓事情原委。 想那去关了采石场又放了他们的那大官应就是沈从良了,章清也是一翻感叹,幸好吴叔他们运气好被卖到了那个采石场,要不然被卖到别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找回来了。 几人叙旧自是不提,传文这边吃过了晚饭就要回宫了,不舍的和父母道别,徐燕就嘱咐她在宫里少说话少做事,争取别触怒龙颜。 传文就很自豪的拍胸脯,“娘你就放心吧,我在宫里说的话一天下来两只手都能数过来,绝对不会触怒龙颜。” 旁边听着的传海是一脸黑线,是啊,你是话少,但架不住你心里的话多啊!皇帝都几次差点被你气死了! 徐燕也想到了这一点,很想说闺女你要不还是多说话吧,那样你就不能在心里叭叭了。 传文临走前还看了眼她哥,说了句,“哥,你要不还是把你挣的那些钱捐了吧。” 传武疑惑,他辛辛苦苦挣来的,为啥要捐,“小妹,那是哥给你攒的,干嘛捐了呀!” 传文也不惊讶,毕竟她可是一家四口中的团宠,家人们有啥好东西了都是先想着她。所以为了让她哥少受点苦,她就伸手把她哥的所有积蓄都要了过来。 传武虽然疑惑妹妹现在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但还是给她了,谁知道就看见小妹反手把那些钱交给了传玉,让她捐给女学堂,还附耳和传玉说了什么。 传玉被传文的大义感动,一脸郑重其事地答应,还对着传武说道,“武哥,学堂的所有人都会记得你的!” 被赶鸭子上架的传武皮笑肉不笑,他才不要别人记得,他只要小妹过的好啊! 看了看小妹那个得意的神色,传武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算了算了,只要小妹开心,怎样都成。 传文离开后,王氏回到卧室就坐在梳妆台前,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多钱,传文说捐就捐了? 传海处理完公务,回到卧室见王氏在那想着什么,连他回来了都没发现,就问她在想什么。 身后忽然出现了个人,把沉思中的王氏吓了一跳,一看是传海,就翻了个白眼,问他对传文捐那么多钱有什么看法。 传海想了想唐风行那个德行,这次把传武卖了,现在又知道了传武有钱,之后不知道怎么对付传武呢。他想传文大概是让传武变成个穷光蛋,让唐风行没办法吧。 107 传武给女学堂捐款被嘲笑

不过和王氏说了自己的想法,王氏却将信将疑,她可不相信传文会这么简单的捐了那些钱,那小妮子精的很! 第二天,在女学堂拉起了个横幅,上写感谢传武捐款三万两,满大街都在议论这个传武是谁时,王氏终于知道传文那小妮子的目的了。 前有徐燕传瑞借着做生意拉拢朝廷官员,现在传文又开始给她哥买名声了! 王氏气的牙根痒,心中笑传文还是太小了,买名声都不知道怎么买,花了那么多钱,现在大街上谁不笑传武是个败家子,那么多钱干啥不行,捐给女学堂! 自古以来什么时候有过女学堂了,现在开出个女学堂,也只有寥寥几家把家中女儿送过去,更多的人只是看个新鲜乐呵,这女学堂迟早关门! 看到了那个横幅,生气的不止有王氏,还有想绑架了传武挣点赎金的唐风行。 唐风行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制造营,指着传武的鼻子想质问他为啥捐钱,但人家自己的钱人家自己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啊,不由得气的吐血也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唐风行气到狠处也不气了,对莫名其妙望着她的传武说道:“一个技术拿一百两来学。” 传武惊讶,“我不是给了你一千两拜师礼吗?” 唐风行直接耍起了无赖,反正就是一句话:想学就拿钱。 传武摸了摸屁股,昨天他被揍了,要不是皇帝下了旨意过来,让他以制作飞机大炮为先,祖父会把他打的更狠。 传武两手一摊,“我现在一分钱也没了。” 然后又说道:“师傅,骗二皇子的可不止我一个,要是咱俩研究不出来飞机大炮将功补过,被皇帝治罪的也不止我一个。” 唐风行不吃这一套,没钱赌,她还不如死了痛快。 传武一看这师傅是要无赖到底了,也为难,他现在是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传武emo了,不过章清还是很开心的,传武捐款这事儿也给她扩展了一下集资思路,她让人专门刻了个石碑放在女学堂门口,以后谁给女学堂捐款了就在这上面刻上捐款人的姓名和捐款数量。 当然现在只有传武的名字孤零零的在上面,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指着传武的名字笑说傻缺,这一天传武不知道打了多少喷嚏。 丞相府,张夫人正对窗叹息,她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已经出嫁了,现在算算,小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但是家里这个杀千刀的却不让她管,说他已经物色好了人选,到时候只等定了日子,提前一天去接人就行了! 若是物色的是个好人家她也不说什么了,可他物色的那个龚家是个只知道死守规矩的人家,连自家女儿夫君死了都能逼的女儿吊死给她夫君殉葬! 对自己的女儿都这么狠心,她都不敢想象小女儿若真的嫁过去得受多少苦了! 正胡思乱想着,下人就来报说最偏远的那个庄子上的管事的来了。 张夫人一听眼睛就亮了,赶紧去客厅见人。 吴叔丢了年货,本没脸来,但想到怀里还揣着这几年庄子上的账本,就腆着老脸来了。 张夫人听了他进京的遭遇,就道:“东西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好。” 然后也顾不得看账本,就迫不及待地问吴叔她小女儿清儿如何了。 吴叔昨晚去见了章清,知道章清不想认回相府,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是站在章清那一边,就按照章清说的只说她先前给庄子上去了信说来了京城,过的也挺好,让他们不用操心,其余就一问三不知了。 张夫人听小女儿来了京城,先是惊讶,既然来了京城为什么不来家里,但很快就想起了那个杀千刀的,这些年来这么决绝,肯定也将女儿的心伤透了,她又怎会回来! 吴叔走后,张夫人就一直垂泪,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苦了,这么些年和亲生骨肉不能团聚,现如今,亲身骨肉来了京城也不愿意见他们,这一切都要怪那个杀千刀的。 是以,张回散朝回来后又跟她提起小女儿和龚家的婚事时,张夫人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张回是个比较遵守三从四德那一套的人,虽然因为喜欢夫人而在很多事情上都迁就对方,甚至有时候被赶出家门也不会抱怨什么,但如果涉及到他认为比较严重的事情,只要他做出了决定,夫人再说什么也没用。 这也是张夫人就算再不舍得也不得不把小女儿送到庄子上的原因,何况那时候公爹的死,小女儿确实要负上一些责任。 所以张回从未想过夫人会打他,一时间有点懵。 “你知不知道龚家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张夫人冷冷的盯着他,但是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几乎咬牙切齿的问他。 张回半张脸火辣辣的,三分之一是疼的,三分之一的是夫人竟然打他的心酸委屈,还有三分之一是大男人被女人侵犯的难堪。 但看夫人也在生气中,他也只好忍耐着性子回答夫人的问题,“女子出嫁从夫,夫君都死了,她不殉葬,难道还想改嫁不成!” 张夫人不可置信从张回嘴里听到这些话,“难道芸儿静儿的夫君死了,你也要让她们给夫君陪葬吗?!” 张回绷着脸,没再吭声了,张夫人就气笑了,“所以芸儿静儿不会,你就舍得让清儿去死!” “有个规矩约束她有什么不好!”张回也气急了,冲着夫人吼道,“难道非得让她再闯个祸,把我们一家都断送了吗!” 小女儿就是他的逆鳞,纵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听不得小女儿的名字。 “就算清儿再有什么不对,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没赎完罪吗!你非得搭上她的一辈子吗!” 张夫人几乎声嘶力竭,吼道,“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张回也被气的不轻,此时此刻特别理解古人说的那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名言,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了。 走到大街上,到处都在议论女学堂被捐款的事,张回又给气了一回。那个章清就会乱搞,弄什么女学堂,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也只会祸害别人! 张回心中烦闷,就进了一家酒肆,打算借酒浇愁,才喝了两杯,就见太子从街上过去了。张回皱了皱眉,太子这是要去哪儿? 张回探了探头,想看看太子要干嘛去,身后就有个人叫了他一声,回头一看是工部尚书那小老头儿,这可就是冤家路窄了。 张回没好气的哼道:“工部尚书也来喝酒啊?” 108 太子妃人选...

工部尚书也是皮笑肉不笑,他进来喝酒,看见了张回也坐在这酒肆里,本来不想搭理张回,但看见张回对太子的去向感兴趣,他就忍不住想气气张回了。 “丞相想知道太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工部尚书让店家给他沽酒割肉后,就来到张回的桌前,也看了看太子离开的方向。 张回没说话,他就是好奇怎么样! 工部尚书就给他科普,“自从太子出了东宫,除了上朝,就是去找章清了,连地都不种了呢。” 张回惊讶,看向笑呵呵的工部尚书,眉头都快皱到鼻孔里了,问道:“太子去找章清干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工部尚书很无辜,他又没跟去,不过笑道,“大概章清看着比较顺眼吧,总比某人那张臭脸强!” 工部尚书的酒和肉都好了,就起身拎着酒肉离开,有张回在这儿,他的酒都不香了,打算拎回家去喝。 张回反应过来工部尚书口中的某人就是指他,顿时黑脸,对着小老头儿的背影低声骂了句老贼。 不过,张回端起酒杯,就沉思了起来,工部尚书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章清虽然确实俊朗,但他是个男的啊! 忽然一个激灵就想起了三皇子,张回吓的酒杯都拿不稳了,不不不是吧! 太子也是好男风!!! 是了是了,怪不得太子都这把年纪了不纳太子妃,身边还一个房里人也没有! 还有上次被宫女下药,太子宁愿满宫乱跑都不愿意碰那女子! 张回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一下子清醒无比,酒杯被他捏的咯吱响,他就知道那个章清不是个安分的,办女学也就算了,现在主意都打到他们太子头上来了,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第二天上朝时,张回就站出来了,说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应早成家生子,为大晋朝的稳固做出自己的贡献。 他这一说,不少人都点头赞同,太子都二十二了,也该纳太子妃了,他们家儿子二十二的时候孩子都抱俩了。 太子瓜子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瓜落到自己头上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张回,想说点啥,皇帝发话了,“各位卿家有没有什么人选啊?” 张回就道:“臣听闻长兴侯府嫡长孙女娴静淑雅,闭月羞花,臣以为可为太子良配。” 张回侃侃而谈,当然他推荐传玉并不只是因为她本身的外貌和气质,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长兴侯府有传文这号人。 传文这种能力很神奇,只有将她和大晋绑定在一起,才有利于大晋的发展。如何绑定呢?那就是联姻了,要联姻当然是跟储君联了。 本来大家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起小算盘了,都想推荐自己势力一方的人,但张回这么一说,又好像确实是长兴侯府家的更合适,他们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都不由看了看传文,要不是传文这丫头年纪和太子相差太多,估计太子妃的人选非她莫属了。 不过传文身后的郑彦就庆幸了,幸亏传文还小。 户部官员站位里的传海则是受宠若惊,若是以前,他此时肯定满心欢喜了,若能当上太子妃,那以后就是一国之母啊,他们长兴侯府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但在之前得知他家传玉因为被三皇子看上而导致长兴侯府覆灭后,就不希望自家女儿跟皇家扯上什么关系了,皇家的水也不是那么好淌的,别福没享着,人先没了。 所以此时更多的是受到了惊吓,脑子快速转动着想什么理由可以推拖,就不由得后悔没有早点给女儿定个人家,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被架在火上了。 正胡思乱想着,传文在心里笑了起来,【要是张大爷知道我玉姐的肱二头肌能把苹果夹爆,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哈哈哈哈!】 传海瞳孔地震,啥啥玩意! 皇帝也不可思议,不过看了看传文,又想了想小时候的传玉,似乎也没什么可不可思议的了,长兴侯府有几个是安分的呢?前几天传武不是还胆大的骗了二皇子一千两吗! 传海就赶紧站出来恭恭敬敬的道:“臣女看似娴静,实则在家粗鲁惯了,实是配不上太子。” 【咦?我这便宜大伯不会看不上太子吧?咋还编起了瞎话?我玉姐都是偷偷练自己的肱二头肌,在便宜大伯面前一直都很娴静的呀!】 皇帝的目光打向传海,传海立即身子一僵,他他他他不是啊! 大侄女你咋谁的台都拆啊! 传海腿一软就跪了下来,说话都结巴了,“皇皇上明鉴,臣” 不等他说完,张回就又道,“长兴侯府的嫡长孙女我是见过的,端庄沉稳又乖巧懂事,传大人就不要推辞了。” 不管传文说什么,张回今天铁定了要让传玉当这个太子妃。 【嗯要这么说也不错,毕竟我玉姐在外人面前装的还挺像的,谁知道那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回到房里会举大铁锤,沙包一拳一个坑呢.哈哈哈】 太子咽了口唾沫,张回脸色尬了一下,咳了下又道:“臣觉得长兴侯府嫡长孙女定然能当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太子妃的。” 太子震惊的看向张回,敢情不是给你找媳妇!就不怕你们的太子我哪天惹她不高兴了被她当成大铁锤举,当成沙包打吗! 张回回避太子的视线,不管,反正长兴侯府嫡长女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同情的看向太子,这时传文就疑惑了。 【嗯?其他人都没有要推荐的人吗?】 往下看了一圈,还真有个站出来的。 工部尚书悠悠踱步出来,推荐的是工部侍郎成公欢家的小女儿。他不像张回那么态度坚决,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后面的工部侍郎成公欢没想到自家女儿被推荐,还是自己的上司推荐的,一下感动的湿了眼眶,大人!下官一定不负您的看重! 传文的小眉毛纠结了下,【成婉容小姐姐啊,成夫人不是一心想让她嫁到自己娘家去,昨天还留小姐姐表哥和她在家里花园中说话,那表哥一见成婉容就色迷迷的,最后成婉容实在受不了了要走就被表哥拽住了手腕,哈哈哈.那表哥太虚了,连成婉容一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被一顿揍推水池里去了,哈哈哈!】 传文吃起了瓜,在心里笑的肆无忌惮,下面的工部侍郎成公欢快把头埋到地缝里去了。 皇帝看向太子的目光又加了一层同情,好嘛,又来了个能打的。 有了工部尚书起头,其余的官员们也都有些蠢蠢欲动了,要是太子也中意长兴侯府的嫡长孙女也就算了,但太子看上去就很抗拒啊。 刑部尚书也走出来了,推荐的是监门卫将军石深家的嫡次女。 109 章清被诬陷

石深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神一亮,暗暗瞧了眼刑部尚书,心内暗喜,老朋友,谢谢你啊! 传文拍了拍怀里换个姿势继续睡觉的小公主,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同时又不忘了吃瓜。 【石家嫡次女石芳菲,小名铁锤,别看人小名叫的这么有重量,但人其实挺文静的...】 听到铁锤这个小名后提了一口气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109 章清被诬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110 章清要被杖杀?

那是半个月前,周栋才身体不舒服,但手上还有几份文书没有整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就帮忙给整理,让周栋才先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周栋才就给她送去了包茶叶聊表谢意,说是老家特产的茶叶,她也是看那茶叶并不贵重才收了。 大家是相信章清是清白的,因为谁都知道章清是张丞相的小女儿,张丞相他们不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110 章清要被杖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111 虐文?

大义凛然的奚卫、嚷嚷着要重判章清的张回,以及还想把章清一家都杖杀的工部尚书嘴角僵硬。 以后像这种具有转折性的话咱能不能不要隔这么久才说?很容易让人的小心脏受不了的晓得不! 张回还要说什么,章清先他一步开口了,问向奚卫:“奚大人的线人是谁?可来与我当堂对质,那包茶叶有什么猫腻?” 章清目光冷然的看向奚卫,后者打了个寒颤,他就是随口一说,难不成还真让他把传家那丫头拉下来啊。 【这个奚大人有线报?翻来翻去也没有哇】 传文疑惑的在脑子里翻看剧情,在那猜想最近半个月奚卫接触到的可疑人员。 【难道是那个络腮胡子的护院?也不是啊,虽然他总是鬼鬼祟祟的,但他只是比较关注奚大人而已啊.哈哈哈,魁梧大汉护院和我家文弱大人这是一个什么梗!】 传文笑不活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皇帝无言,他发现传文和她哥一样,都是标题高手。 不过被点名的奚卫却不是那么好了。 本来就被章清问的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更是脸色憋的又红又紫,他说最近怎么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他,想想护院那张粗犷的大脸,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阵恶寒席卷全身。 然而此时传文停下了笑,发现自己错怪人护院了。 【哦哦!原来护院对奚大人没有那种心思,只是因为小时候养过一只猫,最后那小猫因为挑食饿死了。这个奚大人也挑食,所以护院就怕他们家大人也和他小时候养过的小猫一样被饿死,所以总是揣着个馒头准备在大人饿晕时随时过去给大人送吃的,哈哈哈哈】 奚卫:. 此时此刻他虽然嘴里什么也没有,但就好似真真切切被突然喂个馒头一样,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 【那难道是他家门口的那个老乞丐?不对啊,虽然奚大人每天路过的时候都会扔给老乞丐一个铜板,但那老乞丐每天都窝在那里晒太阳,唯一的活动就是拿着奚大人扔的铜板去路口买个烧饼。而且奚大人虽然每天都扔给老乞丐一个铜板,但他都快烦死了,不给吧,显得自己没有爱心,给吧,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得给出去多少?昨天他还暗示下人把那老乞丐赶走呢!】 奚卫把头埋的更低,他看不见别人的嘲笑和鄙夷,别人就看不见他的难堪和尴尬。 【难道.】 不等传文再猜,奚卫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说道:“臣没有线人,刚才是臣随口说的,不过周栋才送给章清的茶叶里真的有猫腻,请皇上明鉴呐!” 奚卫声音之大,吓了吃瓜的传文一跳,整个大殿都差点有回音了,连熟睡的小公主都皱了皱眉,小睫毛睁啊睁的,很有要醒的趋势,传文很想破口大骂:【吵醒了你哄啊!】 奚卫心中窃喜,醒了正好,吵的你没空翻本人的黑料。 何况那包茶叶里不是真的有金子吗,就算被朝阳县主扔了,但章清并不知道里面有金子,要是知道她还会让朝阳县主扔吗? 所以,虽然章清没有收金子之实,但也不能证明她就没有收金子之心。何况,这次有金子,谁知道周栋才还有没有送过章清其他东西,那些东西里又是否有别的心意呢? 刚才还嫌弃奚卫的张回,这会儿看向他的目光又充满了欣赏了,对,就是这样,发挥你们御史大夫搅屎/棍的作用,把水搅的越混,章清被处置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过这时又传来了传文握草的兴奋声,【原来奚卫陷害章清,让她滚出京城,还是张大爷指使的!】 奚卫一顿,啊这,他看了看丞相,露馅了丞相,咱可咋办呐? 皇帝和一众大臣也都惊讶了,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张回,等等,让他们捋一捋:丞相章清的爹指使人陷害章清贪赃枉法,还要重判! 正想说丞相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忽然想起来他们的丞相还不知道章清的真实身份,不由得从呆愣中回神,神似了村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妈,那个,太子你的瓜子匀给我们点噻! 并不知道各位官员脑回路的张回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一脸的坦然,虽然他指使奚卫弹劾章清了,但周栋才给有没有给章清金子?现在是不是他陷害还不一定呢,指不定章清就是第二个王树人! 章清嘴角划过了一抹嘲讽,果然,不论什么时候什么身份,她和这个血缘上的父亲都是水火不相容的。 然而. 【啥!】 传文吃了个大惊,看了看大爷,又看了看章清,最后看了看太子,把大家弄的莫名其妙。 【太子竟然也有那种不可明说的癖好吗!还被章清吸引了!大爷这是真的吗?难道本人穿的不是霸道皇子和清纯贵女的虐文。】 传文大受震惊的同时也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眼亮晶晶的,【怪不得了!三皇子也是,现在太子也是!皇帝如果知道他儿子的癖好,会不会被气死。】 众臣:你这个小女子不要瞎说啊。 大家去看太子和皇上,那脸色都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皇帝还着重关注了太子一眼。 太子苦着一张脸:父皇,儿臣不是儿臣没有。您听儿臣解释啊。 【工部尚书你笑什么笑啊,太子有点小癖好你这么开心吗?】 工部尚书:臣不是臣没有。 【户部尚书他也笑了,还笑出一脸的大褶子。】 户部尚书的脸绷紧。 众人看看户部尚书又看看传文,你那是什么眼神。 【张大爷啊张大爷。你是不是想笑,就你不长心,你可长点心吧。】 传文现场点起名来,眼神在殿下的百官身上溜来溜去,好似谁的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前排臣子们都深深的深深的低下了头,唯恐被这个小魔女点名说你你你也笑了。 看太子笑话,会不会被记记仇啊。 皇帝开口解救他的臣子们于水火之中,就这么三两只了,再让你这个小姑奶奶点名谁还给朕干活?说道:“朕这就派人去查,奚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奚卫头上渐渐冒出冷汗,“暂、暂时没有.” 【对了!章清不是个女的吗!】 传文忽然反应了过来。 太子大大的松了口气,你倒是早想起来啊。 底下的臣子们:你只是想错了,却把我们拉出来都溜了一圈。 然后都用真诚的目光看着太子,殿下啊。刚才我们一定没有笑话您的意思。 我们没笑,真的,请看我们真诚的双眼。 太子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们如果不是想看孤的笑话能忘了,这个小姑奶奶早就说过章清女儿身的事实? 虽然他自己刚才也没有想起来,但那一点都不重要。 112 章清辞官

张回却是震惊了,瞪着眼珠子看向章清。 忽然被暴露出身份,章清也给吓的不轻,脸都白了。 其他人就是暗爽了,都想朝着一向无所不能的丞相哈哈大笑以报复经常被丞相碾压智商的仇了! 就在大家内心暗爽的时候,太子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这些天也对章清有所了解,她为了难民可以冒死把贪污证据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112 章清辞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全家反派都能听见我心声》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113 是气死的?还是高兴死的?

正叹着气呢,户部尚书就喊了起来,大家疑惑的看过去,就见走到了大殿门口的丞相忽然晕倒了,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晕死了,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在大家的手忙脚乱中,张回再一次被送去了太医院。 丞相府,已经被送回来的张回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床顶,张夫人端来了一碗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两人才吵过一架,但现在看到张回这个样子,张夫人也心中不忍,端着药喂他,张回却毫无反应,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张夫人就叹了口气,把药放在一边走了出来。 她带上丫鬟出了门,去了户部尚书家里,她和户部尚书夫人婚嫁前就是好友,现在出了事情也只好去她家打听。 到了户部尚书家里,尚书夫人看张夫人着急的样子,就拽来了户部尚书让他细细把朝堂上的事说来。 户部尚书看了看张夫人,挺同情的,得知张丞相回去后一言不发,就疑惑了。 然后把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对张夫人说了,张夫人听完也变了脸色。户部尚书夫妻两个就更疑惑了。 女儿女扮男装考中状元还当了官,虽然很让人惊讶,但这也是好事啊,反正皇上也不追究,要是他们有这么个出息的女儿,做梦都能笑醒了。 “当年清儿到底犯了什么错呀?” 大家只知道在张老爷子去世一个月后,他们家的小女儿就被悄悄送去庄子上了,说是女儿顽劣,不听教诲,送到庄子上磨磨性子。 大家以为也就过个几个月就会被接回来,毕竟张清也是个嫡女。谁知道这一送到现在也没接回来,要不是现在章清自己回了京城,他们都忘了还有这号人存在了。 张夫人心不在焉的含糊过去,就离开了尚书府,让人打听章清的住处去了。 怪不得那个老顽固回家后就不肯说话了,张夫人心中慌乱,她了解那个老顽固,他本来就怕小女儿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小女儿这次直接女扮男装当官去了,幸亏皇帝不计较,不然一个欺君之罪扣下来,他们整个张家都要被连累。 现如今,那个老顽固没有被气死已经是他坚强了,等他缓过神儿来,小女儿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夫人捏紧了手帕,她必须在那老顽固之前找到小女儿,不然她怕这次小女儿要被那老顽固打死! 等张夫人得知章清的住处时已经是下午了,不过她马不停蹄的赶到时却发现那门上落着锁,章清没在家。 能去哪儿呢?张夫人急的跺脚,正慌乱时,听到河边台阶处有两个洗衣服的大妈在喊她。 “你也是来找章大人的吧?” 张夫人愣愣点头,心中一惊,难道那老顽固已经把小女儿带走了? 那洗衣服的大妈就给她指了一个方向,“章大人不在家时通常就是去了女学堂或者他的一个老乡那里。” “奇怪哦,刚才也有几个人来找章大人,那架势看着可不善!是不是他犯什么事了?” 另一个大妈就好奇的问张夫人,心想那小大人人还挺好的,还帮过她不少忙,别不是被人陷害了吧。 张夫人没时间跟她解释了,打听了章清老乡家和女学堂的位置后,就让身边丫鬟小萍回府中等着,要是小女儿被抓回去就立即来寻她,自己则是按照位置远近,先去了那老乡家。 田晚茵家中,小小的院子挤满了人,门外还围着几圈看热闹的。 张回苍白的脸色有了点好转,但又被严肃笼罩。他朝太子行了礼,就要带走章清。 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一动,吓的田晚茵两个女儿朝她后面缩了缩,田晚茵就看向太子,想让他帮帮章清。 啊!这个!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太子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一旁的传文,随即就意识到传文又不是无所不能的。 至于太子和传文为啥在这里,太子是带齐丰来找田晚茵治病的,传文则是想凑热闹,向皇帝请了假,和太子一块来了。 本来皇帝也想跟来,凑不凑热闹无所谓,他就是想问问那医圣传人有没有生发的方子,但想想自己是一国之君,还是要保持形象的,只好先放下这个想法,等徐徐图谋。 郑彦护着传文不被那些护院波及,惜命的传文也默默后退,退到了磨盘的后面,确保自己不会被误伤了,就趴在磨盘上开始了吃瓜。 郑彦一笑,传文这丫头就好像所有矛盾的集合体,惜命又爱凑热闹,乖巧又不羁,还时不时让人哭笑不得。 【不懂诶~,为啥大爷会认为老爷子是被章清气死的,而不是高兴死的?】 传文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子眼睛一亮,对啊,说不定你爹就是看到章清有才又可爱,高兴死的呢! 不过,在他把章清和那几个护院隔开后就皱起了震惊的眉头,啥!丞相的父亲是被章清气死的! 哦不也许是因为某个原因高兴死的. 怪不得张回看到章清会这么生气了! 张回冷冷的盯了传文一眼,传文就不开心了,【阻拦你把女儿带回去的是太子,你瞪我干什么!我看着好欺负是不是!】 她都已经躲这么远了,还要承受大爷的眼刀,实在可恶! 不过看在对方也挺悲哀的份上,传文选择不跟他计较了,继续吃瓜。 【原来章清小时候就很有天分啊,快赶上七步成诗才高八斗那位了】 张回咬牙,才高八斗又如何,只会闯祸而已! “太子,这是臣的家事,还请您允臣自行处置。” 张回对太子是恭敬的,但是看向太子身后的章清时,眼神又是冷的,“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跟我回去!” 良心?章清冷笑了下,颇觉讽刺,面前这冷血冷情的人竟然也会和她讲良心。 “你是以什么身份让我跟你回去的?” 章清也盯着张回,语气不重,却也很冷。 张回简直被气笑了,“我以什么身份?当然是你的父亲!” 【啊?这大爷把人家扔到庄子上不管的时候不说是人家的父亲,现在命令起人家的时候倒以父亲的身份自居了!】 传文很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封建残余呢哦哦!这里就是古代,有这种思想很正常.】 传文看了看清瘦的章清,挺感慨的,【被扔到庄子上,别人被父亲举到脖子上时,她只能裹紧自己的衣服,别人被母亲唤着小名回家吃饭时,她只能自己站在灶台边上自己煮饭,被烫伤了手指连药都没得擦,还有人家过年一家人其乐融融,她却只能捧着母亲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说起来有点矫情,但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其中的酸楚。 114 真相大白

章清看向那个自称她父亲的人,他可知道向来怕黑的她是如何度过那一个个漆黑的夜晚的?可知道从期待父母把自己接回去到后来再也不去村口等着他们的她有多失落? 不过现在,章清已经懒得控诉他了,就当自己从来都是孤儿。 张回苍白的脸变成了青紫,他看向章清那冷冷的眼神也变的有点不自然和退缩,但是一想起父亲被她气死,就心硬起来,“我生了你,就是你的父亲!你读了那么多书,就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受之恩大于天吗!” 章清就道:“生而不养,还不如不生!” 说是只当自己是孤儿,但再一次面对父亲的咄咄紧逼,章清的眼圈还是有点泛红,她也曾劝过自己,是自己气死了祖父,父亲才这样对她,都是自己的错。 可是他对两个姐姐疼爱有加,为什么就不能看她一眼,为她也着想一次! 张回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夫人和他对着吵他没办法,生的女儿也不懂尊卑,和他冷面对峙! 所以他不喜欢这个女儿是有原因的,什么生而不养还不如不生,别人家的女儿都唯父母之命是从,他家这个倒和他们成仇了! 他这个女儿太乖张,做事胆大包天,小时候说什么男女平等、天下也可以没有皇帝,现在长大了就办女学堂,再任她胡闹,接下来她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张回不再多说,今天他一定要把她带回去关起来,挥手让护院们动手。 张夫人就是这个时候赶来的,挤进院子扑到了护院和章清之间,张回惊诧之余就过来拉他夫人,太子和田晚茵带两个女儿又护着章清,一时间整个院子乱作一团。 磨盘后面的传文这边倒是安静,她也终于翻到了章清小时候气死祖父那段。 【原来是这样】 【小清儿还是很受祖父喜欢的,祖父还亲自教她读书.有一天,祖父闷闷不乐,小清儿就过去问祖父为啥不开心,祖父就遗憾小清儿是个女子,不然将来肯定也是不输她父亲,小清儿就想了想,然后说现在这皇帝当的不行,要是她当皇帝,就推行男女平等,当官的就能者居之不论男女,还顺便畅想了一下如果国家没有皇帝该如何治理和运行,差不多就是后世的共和制.】 传文看到这里就不禁看向章清,沉思:【章清不会也是后世穿越来的吧?】 先不管这个问题,传文又继续往下看,【除了男女平等和共和制,小清儿还提出了几个当时政策上的漏洞,老爷子听完大喜过望,然后就因为心率过快把自己激动嘎了.】 扯夫人的张回愣住了,不可能!他父亲临去前还满面通红的指着小女儿,分明就是气急的模样! 【张大爷是不是个锤子啊?人老爷子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指着小清儿,说了句“好好培养”,因为口齿不清,就被大爷听成了“扔了别养”,???】 传文:. 皱着眉毛看向张回,【大爷你有空去治治耳背吧.】 张回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大爷听了下人回的小清儿说的那些话,就以为老爷子这是被小女儿气的,赶紧握住老爷子的手,声泪俱下,“父亲,孩儿一定狠狠责罚她!” 老爷子一听谁让你责罚她了,老子说的是让你好好培养她! 大爷一看老爷子激动起来了,就以为老爷子坚持让他把小女儿扔了,毕竟女儿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他们一家人都别想好过了,也只好狠下心,对老爷子说一定会把小女儿送走。 然后只剩一口气的老爷子就被气死了】 传文叹息,这个事她怎么说呢,就是.老爷子也挺不容易的。 太子都听愣了,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章清已经辞了官,听不到传文的心声了,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张回愣了愣后就忽然喷出了一口老血,人也歪道了下去。 张夫人身上有诰命,自然将传文的心声听了个一清二楚,也知道张回为啥吐血。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啊!一直痛恨小女儿的他,忽然发现自己所谓的痛恨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怎么能不受打击! 整个院子又陷入了慌乱,幸亏这里有个医圣传人在,一行人手忙脚乱的把张回抬进了屋里,田晚茵当场施针稳住了张回的脉象。 “他是气急攻心,休息休息就好了。”田晚茵看向张夫人和章清,嘱咐道,“他连受打击,之后需要好好静养。” 张夫人连连点头,章清黑着一张脸走出了屋子。 她是被抓的那个好吗,老家伙是来找事的那个,怎么他还气急攻心了! 章清黑着脸在院子的桃树下坐下来,一抬眸和磨盘后的传文对视上,看到对方那苦恼又欲言又止的小表情,就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传文想说你祖父不是被你气死的而是被你那耳背爹气死的,但是苦于她又没法透露剧情,只好苦着脸摇了摇头。 章清就叹了口气,“刚才那场面一定吓到你了吧?” 传文没说话,刚才她并没有被吓到,而是对生命的敬畏让她有一时的沉默。她大场面也见过不少,更经历过生死,刚才张回吐血,一个鲜活的人就在她面前倒下,又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人的脆弱。 郑彦能感受到传文的一丝异样,这会儿又不说话,以为她真的被刚才的场景吓住了,眸底藏着一丝担忧。他本来以为传文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想想她也只有十四岁,害怕才是正常的。 “你跟他们回去吗?” 传文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章清沉默了一会儿,就道:“我应该回去把这件事处理清楚。” 不把她抓回去,张回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在这儿吵吵嚷嚷,她不如回去说清楚,也免得连累了晚茵姐她们。 至于回去后是打是杀还是把她彻底关起来,她都接受。刚才张回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是他生了她,这条命她就还给他们。 太子出来后就听见了章清的这句话,看她表情又很宿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传文在场,他又没法说出刚才听到的真相,就过来对传文道:“你还不快回宫去,一会儿天就黑了。” 传文翻了个白眼,【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就直说,本人从来不当电灯泡!】 太子掩饰了下尴尬,内心疑惑电灯泡是啥? 听不见传文心声的章清并无所觉。传文就跟他们道了别,只不过回宫之前先去了苏月在京城的住处。 传文没来过,虽然可以从剧情里知道具体位置,但有点路痴的她还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了地方。 115 传文吃上了红烧肉

“这是哪里?” 郑彦很少说话,看了看眼前这陌生的地方,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传文嘿嘿一笑,“我同乡二狗的住处。” 她上次出宫就关注了下二狗有没有来京城,还去问了月姐,月姐说按脚程这几天就会到。今天出宫时她还特意查看了下,果然二狗前两天就到了,还每天都炖一锅她最爱吃的红烧肉,以防她出其不意来找他时来不及准备。 郑彦听传文提起这个二狗很多次了,对此人也好奇起来。 不过两人到了小院前后就傻眼了,门是上了锁的。 传文纳闷,从田晚茵家出来的时候她还特意查看了下,二狗在家的呀。 一翻之下,传文才知道就在她忙着找路的时候,二狗出了门。 细细嗅了嗅鼻子,空气里隐隐约约的肉香传来,传文等不到二狗回来了,而且天也擦黑了,她还得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宫,于是就看向了郑彦。 郑彦一怔,知道传文在打什么主意,说道:“主人不在家,我们私自进去是违反了律法的。” 传文就捡起个土块在门上画了个卷尾巴小猪,“这样二狗就知道是我来了。” 然后转向郑彦,笑道:“没事的,我和二狗就是一家人,我们这不是乱闯别人家,而是回家忘带钥匙了。” 郑彦对传文的狡辩无言,不过对这个二狗又多了一层好奇,他和传文的关系很好? 郑彦翻墙进去,在厨房里找到了那锅在火上温着的红烧肉,用抹布垫着断了出来。 传文看郑彦翻墙出来,手里的锅一点汤汁都没有溅出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郑彦笑道:“快吃吧,咱们还得快点回宫。” 只要有吃的,啥都好说。 传文接过筷子就蹲在门口吃了起来,二狗炖红烧肉有独家秘方,软烂又不柴,肥而不腻,是传文吃过最好吃的。 不过自己大快朵颐,郑彦在一旁看,还怪不好意思的,传文让郑彦也吃,郑彦笑着摇了摇头,看传文满足的样子,他就不跟她抢了,这一个小砂锅,估计也就是传文一个人的量。 传文也就不跟他客气了,反正也让过了,嘿嘿,很快一砂锅红烧肉就见了底,传文吃的心满意足。 郑彦又翻墙把空锅和筷子送回厨房,两人就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一个连眉黑皮少年就回来了。 开锁时看到门上的卷尾巴小猪,少年笑了笑,看来小文来过了。 他开锁进门,果然就发现厨房温着的红烧肉只剩下一个空锅了,感叹了下传文的饭量还是那么大,就放下买的几本书,开始刷锅煮饭。 天完全黑下来时,苏月回来了,看到堂屋里一个人正在摆放碗筷,差点没认出来那是她二弟,不由过来扯了扯他的连眉和黑黑的脸皮,“前天是红脸大胡子,今天又是连眉黑脸皮了?” 苏衡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掉脸上的东西,就让姐姐先吃,自己去打水洗了脸,撕下了眉毛,一个干净清爽,如芝兰玉树的少年就出现在了眼前。 “我下午出去买了几本书,怕又惹出什么麻烦,就化了点妆。” 苏衡不以为意,坐下来吃饭。 苏月也是感叹,她家人长相都不错,二弟就更为突出了,突出到什么程度呢,走在路上都能吸引一堆大妈少女围着他看,还有不少人拽着他要把女儿嫁给他的。 不过,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四个菜,好奇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心情好啊。”苏衡笑起来嘴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他给苏月夹了一筷子菜,“姐,你累了一天了,多吃点。” 苏月白了他一眼,她哪天不累?也没见每天都给她做好吃的啊,不过却是更好奇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要么捡钱了,要么就是跟传文有关,苏月猜测。虽然她二弟大多时候都心思难猜,不过有时候还是很好懂的。 苏衡笑而不语,苏月忽然就发现了今天的菜桌上没有红烧肉。 自从二弟来后,每天都炖一锅红烧肉,虽然他不说,她也知道二弟是给传文炖的,只是一直没等到传文来,所以她也有幸每天都能捡漏吃到好吃的红烧肉。 “今天小文来了?” 苏月不禁问道,苏衡就给她指了指门口,“门上有她留的记号。” 记号?苏月回头看了下被她关上的院门,简单回想了下刚才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有啥记号啊?不过转念一想,黑漆漆的估计是她没有注意吧。 看了看眉目舒展显然心情不错的二弟,苏月就不禁叹息,他们这种家庭怎么配得上现在的传文,婉转的劝了一下二弟,但二弟还是一样的笑而不语,苏月就没办法了,所以说她二弟有时候好懂,但更多时候还是难猜的,他这个笑也不知道是听进去劝了还是没听进去。 吃过饭苏衡就收拾碗筷,让苏月去休息,苏月想收拾好让二弟去温习书,过了年可就要考试了。 苏衡笑说不差这一时,何况他虽然是个书生,但可不想做个百无一用只会读书的书生。苏月拗不过只好去休息,她也是真的累了,又把二弟接来身边了,安心很多,关上了房门倒头就睡着了。 苏衡刷好了碗筷,把厨房归置好后见苏月房间熄了灯,就轻手轻脚的回了自己房间,坐在案头,就着暖黄的灯光翻起了今天新买的书。 光线打在少年的侧脸上,安静、认真,一双深潭秋水一样的眼睛中始终点藏着微微笑意。 纵然没有见面,但距离的靠近,也能让他开心很久。 既然他和小文的身份有了差异,那他就提升自己,现在太平盛世,当皇帝是不太可能了,做个权臣还是可以的,想那时,应该能配得上小文了。 月上梢头,安静的夜晚来临,天地重归安静,直至日出东方,清晨冒着白气的热包子出炉,叫卖声悠扬响起,第二日的热闹才如期而至。 朝堂上,传文没看见张大爷的身影,心想:【大爷昨天被气到吐血,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大家正在讨论朝政,听见传文的心声,都不由分出了点心神听八卦。 他们只听说昨天张丞相带着人去抓章清了,后续如何了还不知道,一个个都跟追连续剧一样想知道后续。 在场只有太子知道真相,所以他倒是不担心章清,反而比较担心张丞相了。知道了老爷子去世的真相,不知道丞相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朝阳县主大闹丞相府去了!】 传文惊讶,皇帝眼睛睁大了一下,注意力大部分移到了传文的瓜上。 【哦哦,朝阳县主还不知道章清是个女的,还以为大爷要对章清不利,英雄救美去了!】 116 张清被彻底抛弃?

惊讶之余,传文的兴奋攀上脸庞,【这是什么修罗场面啊,表白了一百多次的人竟然是个女的!哈哈哈哈】 正和工部尚书互喷唾沫星子的户部尚书忽然停顿了一下,现在请假还来得及吗,想去看丞相家的瓜 看出户部尚书跑神的工部尚书暗喜,巴啦巴啦一顿输出,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的户部尚书:???这老贼刚才说了啥? 【朝阳县主人都傻了,哈哈哈!根本无视女装张清,非要让张夫人把章清交出来,躺在床上的大爷快给气死了!】 户部尚书好不容易找到了回怼工部尚书的思路,一听传文的心声,差点笑出来,捏紧了拳头才把脸紧紧绷住。 传文吃瓜之余扫了一下殿下面,发现户部郎中黄望在那里偷笑。 【黄大人,看你家老大被怼的黑着脸说不出话是不是很开心?也对,谁让户部尚书把活都推给手下还嘲笑人家傻了.】 黄望翘起的嘴角顿住,我没有! 户部尚书的脸更黑,而工部尚书得意的就差哈哈大笑了。 传文:【小老头儿还得意呢,就是因为你嘴欠嘲笑邻居老太太放屁太臭,被人偷了大红裤衩给猪穿上了,哈哈哈.好奇,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是怎么给一头壮猪穿上大红裤衩的哈哈哈!】 噗—— 户部尚书强忍住才没有指着工部尚书的鼻子笑起来,不过户部尚书忍住了,太子却是没忍住。大家齐齐朝太子看去,把太子看的额头冒汗,掩饰尴尬的咳了咳,就指着户部员外郎赵大甲说:“赵大人你的鞋穿反了。” 被指名的赵大甲低头一看,自己的一双鞋果然穿反了,怪不得他咋觉得一路走来有点裹脚呢,连连拱手告罪。 【啧啧啧,大甲兄真可怜.】 传文啧啧叹息,太子默默的擦了把汗,幸好幸好,传文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不过,大甲兄怎么可怜了? 大家又开始一边讨论政事一边心不在焉了。 【之前折腾着自杀,家被烧了,房梁塌了,好不容易被同僚们治愈了,结果女儿又跑回来了,差点给他吓出心脏病,惊吓还没过去,女儿又因为造反被抓牢里去了!】 赵大甲这几天的心情是大起大落,此时垂头丧气,颇觉自己真是命运多舛。 【大甲兄觉得都是苏写害的,天天跑去苏写父母门前骂街,最后老两口实在受不了了,就放狗咬人,大甲兄的屁股上被结结实实咬出了两排牙印!哈哈哈!】 众人顿觉屁股一疼,大甲兄啊,你说你这是图啥呢! 传文笑完就有点担忧了,【古代没有狂犬疫苗,大甲兄不会得狂犬病吧?】 狂犬病? 太子皱了皱眉,难道是疯狗病? 众人也都诧异,站在赵大甲旁边的黄望小小的往另一边挪了一小步,唯恐赵大甲忽然发病扑上来咬他。 赵大甲抽了抽嘴角,本人去医馆处理过了! 就在大家默默嫌弃赵大甲的时候,传文又在心里乐开了花。 【张清被朝阳县主逼的没办法,当着她的面儿换了男装,朝阳县主当场崩溃,举剑就要杀了张清!】 啊!!! 众人震惊,不会出人命吧! 不是,都要出人命了你怎么还笑的出来的? 【然后看着那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发现自己下不去手,正往城外奔呢!】 众人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有发现其中的笑点 【朝阳县主要上山出家当姑子去!哈哈哈!】 皇帝抽了抽嘴角,一点都不好笑好吗!那是他大侄女! 太子挑了挑眉毛,当姑子也挺不错的。 众大臣就都暗暗憋笑了,宝慧公主家里又要鸡飞狗跳了。 丞相府,张清目送朝阳县主奔出去,不管怎么说,还是松了口气。 不过回过头面对这个陌生的大宅子,又阴郁了下来。 然而在府中待了几天,依旧没有等来那个所谓的父亲带着人冲进来把她绑了或打或杀,反而很是平静,府中下人也对她恭敬有加。 其实说平静也只是相对于那个冷面父亲而言的,这几天母亲却是忙碌了起来。不是找人给她做衣服,就是给她添置各种东西。 她对这座宅子已经很陌生了,但当回到自己的院中时还是有些熟悉感的,这里的布置还跟她小时候离开时一模一样,有父亲给她做的秋千,还有母亲让人给她打制的藤椅,还有她和两个姐姐一起种下的小树苗,只不过现在那棵小树苗已经长成了一棵粗壮的大树。 这个小院很干净,看的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张清看到这些时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但更多的却是失落,曾经的疼爱可以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那样脆弱的亲情,有什么可值得怀念呢。 母亲让人抬进来不少东西,也让人抬出去不少。她才知道抬出去的那些箱子里装着的是母亲每年都买给她的衣服和首饰。 她能回来,母亲很高兴,说那些都过时了,要给她买更多更好的时下流行的。 不过在面对母亲的哽咽时,张清的心情很复杂,知道了至少母亲还惦念着她让她心底流过一道暖流,但暖流之后就是酸楚了,买了再多的衣物又如何,她最终也是一件也没有穿上,在她最期待的那段时光里,他们最终还是抛弃了她。 这天,母亲像往常一样来她院里,只不过刚来没多久,一个仆从就过来唤她去祠堂,说父亲让她过去。 张清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只不过没想到父亲的方式如此平静。 她拒绝了母亲的陪同,和那仆从来了祠堂,不过在走进祠堂时,她还是瞥到了远远坠在后面的母亲,她大概是不放心的,毕竟这一次谈话将决定自己之后的命运。 不过,张清是坦然的,甚至是解脱的,她已经打算好以命抵命,也还了张回的这份生身之恩。 祠堂里摆放着祖宗牌位,张回跪在蒲团上,也才病了几日,但背影却已经消瘦了很多,透露着一种悲凉和萧索。 “给你祖父上柱香吧。” 张回感觉到有人进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张清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平静,她还以为会迎来当头痛骂或者冷眼相对,但他的声音却平淡的如静止的湖面。 张清依言去上香,但心中却已经是一片冰凉了,她知道父亲对她心狠,却没想到竟然狠到如此程度。他如此平静,应该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彻底抛弃她了吧。 117 玄幻的世界

怎么才算彻底呢? 打一顿然后关一辈子不算,因为她有可能偷偷逃出去。逐出家中族谱也不算,因为她到底继承了他的骨血。 只有一个人没了呼吸,被埋入黄土,才算跟这个世界没有了一点关系。也是彻底的不能再出来作乱了。 虽然她也没打算活着出去,但自己选择死和被别人判定死还是不一样的,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不对他们抱任何期待的心还是疼了一下,她果然,又一次被抛弃了! 想着这些,十多年来第一次踏入祠堂的张清心底一片冰凉,上了香后跪下给祖父磕了三个头,教育之恩无以为报,生前只能磕这三个响头,其余的便到了九泉之下再说吧。 然而,她磕了头,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旁边人递过来的匕首或者毒酒又或者一尺白绫,就在她都想扭头看看对方是不是睡着了时,他说话了,“明日我就会进宫辞官,你那个户部主事当的挺好的,就回去好好当吧。” 这几天他翻阅了以前的政策和资料,发现张清小时说的那些政策漏洞会导致的结果都和资料上相差不离,之后他又去看了她在户部当差时办的差事,每一件都井井有条很有章程,不得不说,张清是个栋梁之材,甚至是他比不上的。 然而一旁的张清震惊的望向他,他不是病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吧?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回好似知道张清在想什么,之后又道,“那个女学没了你大概率就不成了,你也不想看到那个结果吧。” 张清是不想看到好不容办起来的女学解散,但是她更不懂一向反对她做这些的父亲,为何忽然支持她了? “我累了,先回去了。” 张回如今这病弱的身体连起个身都显的艰难,不过一旁的张清并没有施以援手,而是疑惑、迷茫,静静的望着那个忽然苍老了很多的背影离开。 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张清如此想道,但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气死祖父这事的她用尽心思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什么事让那个老顽固对她的态度大转弯的。 张夫人就躲在门外,刚才两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见张回出来,就上前搀扶着他往回去,不过回头看了眼小女儿,对上她迷茫疑惑的视线,展开了一个轻柔的笑安慰她。 回到卧室后,张夫人要扶张回躺下,张回却摆了摆手,让夫人把他扶到了书案边。 看着夫君一下苍老了很多,张夫人也是心疼,“你这是何必呢?” 父女两个同朝当官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辞官呢。何况有夫君在,还能帮衬着女儿些。 张回苦笑了一下,虽然厌恶了这个女儿这么多年,但他还是很了解她的,她是个要强的,定然不想在自己的庇护下当官。 何况虽然他承认张清很优秀,在很多见解上也有她独特的想法,但如果他们同朝为官,他们肯定会有很多分歧,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偏见和固执扼杀张清的发展。 孩子长大了,是福是祸就让她自己去闯吧。 “这是我欠她的。” 张回执笔的手因为无力而有些颤抖,但却一直很坚定,这份辞官表文就当作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第二天张回就整理了下自己,进了宫。皇帝看到丞相这个苍老的样子时心中吓了一跳,得知他是来辞官的又吓了一次。 当的好好的,咋就要回老家去了! 一旁的传文心里也是无比纳闷,不知道张大爷这是在闹哪样! 扒拉了一圈也没发现大爷知道了老爷子其实是被他气死的真相啊,不由更加纳闷。 她在那儿纳闷的时候,听到了她心声的皇帝也是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还有转折,看了看眼前和自己并肩作战了多年的老臣,不由得挺为对方感到心酸的。 张回的主意已定,皇帝劝了几次无果也不好再劝,只好同意,又恢复了张清的官职。 张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后就躺床上养病去了,等过了年就启程回北阳老家。 这天晚上张夫人来看张清,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望着烛光下女儿的面容,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怜惜。 这样的场景她幻想过无数次,她都不知道怕黑的女儿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漆黑夜晚的。 以前那个倔强的小女娃娃如今都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这么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清儿,你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介绍几个人和你认识。” 张夫人说的神秘兮兮,张清不由疑惑,第二天坐上马车跟着她来了两条街之外的一座宅子后就更加疑惑了。 客厅里坐着打扮各异的男男女女,二十多个人或坐或站把不小的客厅都显的有些局促了。 “主母。” 张夫人携着女儿进来,一行人就起身朝她行礼,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跑过来扑在她的小腿上求抱抱。 张夫人欢笑着把小家伙抱起来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小牛牛这几天有没有乖呀?” “娘亲打我手心!” 小娃娃撅着小嘴告状,把一屋子人都逗乐了,一个清秀的女人走过来又拍了下小家伙的小脑袋,“谁让你调皮的!” 小娃娃哼了声不理女人了,扭头看向张清,好奇问道:“大娘,她就是三姐吗?” 昨天张夫人就给他们通了信说今天大家聚一聚,顺便把终于回家的小女儿介绍给大家。 从张清一进门,大家就都暗暗的打量她了,这会儿更加热情,话多的都已经拉着张清自我介绍了。 “我是春姨娘,你叫我春姨就行,来,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我是禾姨娘,你就叫我禾姨,还有我的见面礼。” “我是.” 一共八位姨娘介绍完,张清就收了一堆礼物,全程蒙圈。 她记得小时候离开时,家里一个姨娘也没有哇。 姨娘们介绍完了,又开始拉着自家夫君和儿子介绍,这一介绍张清就更蒙圈了,既然是家里的姨娘,怎么还有自己的家庭的,难道他们不是父亲的姨娘? 还有他们不住在家里,反而住在外面的宅子里,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张清心里还是转的很快的,被母亲证实后,她就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八个姨娘都偷情,生的八个儿子还都不是父亲的! 118 驸马要搞事情了

如此也就算了,母亲竟然还了姨娘们的身契,还帮他们买房买地保证他们的生活,还给他们投钱做生意! 这些弟弟们最大的也才十六岁,看了看他们那一张张稚嫩淳朴的脸,张清就有点不好意思,她可没准备什么礼物。 不过张夫人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让身后的丫鬟一一发下去,大家齐齐喊谢谢三姐,弄的张清挺不好意思的。 直到回去的路上张清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任谁忽然多出这么多拖家带口的姨娘,谁都很难反应过来吧。 “她们都是你离开后我给你父亲张罗的。” 张夫人说起来还挺骄傲的,那会儿她不想看见张回,就三天两头的给他张罗妾室,今天遇见卖身葬父的了就买回来,明天碰上哪家姑娘被强买强卖了也救回来,一来二去就弄来了八个妾室,最后还都相处成了姐妹。 其实一开始她们被赶出丞相府时她出钱出力的帮她们,一来也是有情分在,毕竟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但也有其他比较自私的想法。 这个世道女子过的艰难,特别是娘家没有兄弟帮衬的,在婆家就很容易被欺负。她自己没有儿子,就只能期待姨娘们的儿子以后能多为三个女儿撑撑腰。 也幸亏她有这一层好心,帮几个姨娘在京城扎了根,以后她们可就是自家小女儿的人脉,就比如和春姨娘偷情的那个侍卫,现在在监门卫当差,还有和禾姨娘偷情的那个小厮,靠着机灵劲儿做起了倒货生意,远的不说,就京城的商人他都快混熟了,还有菊姨娘、莫姨娘 本来还指望着那个老顽固在官场上帮衬着女儿,但他坚持辞官,纵然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为难女儿,但过年后她们离开京城了呢,隔着那么远,总难免人走茶凉。 姨娘们虽然力薄势微,但也总比没有强。 张夫人一一数着,张清听的不知该对她的丰功伟绩作何表情,想了想,就打断她的长篇大论,问了她一个问题。 “父亲为何忽然转变了对我的态度?” 她是真的想不通那老家伙为什么会这样。 兴头上的张夫人顿了顿,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样一个结果谁能接受得了呢。 看了看小女儿微微蹙起的双眉,她就叹了口气,把公爹离世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 张清听完一整个懵逼,大脑都不能思考了。 所以说,祖父不是被她的大逆不道言论气死的,而是因为她才学机敏是个可造之才太过激动而倒下,然后又因为父亲会错意要把她送走而气死的!!! 那她这么多年来的苦难又算什么呢? 张清感觉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她可以接受父亲是自己想通了不再恨她了,也可以接受是向来疼爱她的祖父托梦让父亲对她好点,甚至可以接受是父亲终于被她逼疯了而做出的改变,但是现在告诉她,她十年来被扔到庄子上,被父亲痛恨厌恶,只是因为一个误会,她真的.有点难以消化。 张夫人看着女儿难以接受的模样也很是心疼,可能这就是命运弄人吧。 公主府,朝阳县主被宝慧公主派人拽了回来,正在屋里发脾气,花瓶茶盏碎了一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朝阳县主被锁了起来,隔了一个院子都能听见她吵闹的宝慧公主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这个朝阳真是被她惯坏了。 “公主,我给您揉揉吧。” 旁边画画的柔美男子见宝慧公主头疼的皱眉,就过来替她轻揉太阳穴。 宝慧公主这才渐渐舒展了双眉,不过一旁的老嬷嬷却是有点着急,“公主,县主这.” 朝阳县主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被锁起来她真是有点心疼。 宝慧公主就道:“先关她两天,周甬那次不也是这样闹了两天。” 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她心里有气就得发出来,脾气发完了,劲儿也就没了,到时候再把她放出去,或是找张清算账或是再找别的男人她就都不管了。 不过这事儿说起来也怨不得那个张清,本就是女儿的一厢情愿。其实她还挺欣赏那个张清的,一介女子就能冲破束缚,还当了大晋第一位女官,了不得。 宝慧公主摆手对嬷嬷道:“把我往年的金银首饰都整理出来给张清抬过去,就说是我捐给女子学院的。” 宝慧公主也是个女人,当然希望女子的地位有所提高。而且等朝阳发完了脾气,万一提剑去找张清不小心伤了人家,有这些东西在前,张清总要卖她一个面子。 老嬷嬷领命办事去了,柔美男子就对宝慧公主一顿彩虹屁输出,说宝慧公主人善心美还有眼光,以后那些女子们当了官都要来感谢她的,把宝慧公主哄的心情舒畅。 院子外面,驸马躲在一棵树后畏畏缩缩,听见了宝慧公主的笑声就恨的咬牙切齿,心里骂的难听。 自从上次他找外室又被宝慧公主抓住后,宝慧公主是彻底对他死心了,任他如何哭求都没用,还是被她切了命根子。 之后她又对外称他疯了把他锁了起来,还在府里光明正大的养起了小白脸,实在可恶! 要不是那个小白脸是他大舅的姨妈的大孙子,他又把所有的私藏都给了那小子,那小子也不会哄的宝慧公主把他放出来。 驸马脸上的痛恨变成狞笑,宝慧毁了他,他也要毁了她! 于是他愤愤离开,悄悄来到了朝阳的住处。 看门的小厮见驸马进来,本来要赶他走,被他塞了个金豆子话就没说出来。 “我很久没见过朝阳了,只是来劝劝她,”驸马脸上都是对女儿的担忧,“很快就会出来的。” 小厮有些怀疑,驸马以前每天都是花天酒地,何时关心过县主了? 不过看了看手里的金豆子,就道:“那你快点。” 见小厮通融,驸马赶紧应和,只不过一只脚刚踏进门就差点被朝阳扔过来的茶杯砸出去。 “你来干什么?” 朝阳看清来人后哼了一声。 此时的朝阳已经不是之前被宝慧公主带回来时那个走一步都晃三晃的营养不良的样子了,虽然还是有些清瘦,不过肤色白了许多,脸庞也红润了许多,再加上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的映照,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 驸马赶紧跨进来,关切道:“我是来看你的。” 关切的同时还不忘给宝慧上眼药,“你母亲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狠心把你关起来!” 朝阳是有点恋爱脑,还脾气不好,不过从小就没感受过父爱的她对驸马本身也没有多少感情,加上知道这人小人的秉性,根本对他的上眼药不感冒。 119 驸马的卑鄙算计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驸马遭到了朝阳的白眼,尴尬的了一下,又赶紧笑道:“我是你父亲,怎么会看你笑话,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朝阳又是一个白眼,“你会关心我?” 她当然不信,莫名其妙的关心向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以这个父亲目前的处境,忽然来关心她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想让她在母亲面前为他多说说好话,好让他以后的日子好过点。第二,他心中仇恨母亲,想通过她加害母亲。 朝阳想的很明白,但当驸马说到张清时还是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知道是谁指使张清女扮男装在你面前晃悠的吗?” 驸马神秘兮兮的说道,一双眼睛观察着朝阳的神色。 朝阳是疑惑的,她和张清的相遇是偶然的,怎么还有人指使? “是长兴侯府那个找回来的孙女传文。” 驸马说道。朝阳就更加疑惑了,脑海里出现了之前进宫时见到的那个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姑娘,就不由笑道:“不可能。” 那小姑娘看着就很单纯灵透,怎么可能做陷害别人的事。何况传文和张清根本就不认识,怎么指使张清,再说了目的是什么呢,她和传文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 驸马就啧啧叹息,说朝阳还是太单纯了,容易被人的外表蒙蔽。 “你想想,你和周甬过的好好的,你母亲怎么忽然找你去了还强行把你带回来?就是传文那小丫头片子在你母亲面前说了周甬的坏话。” “还有张清受伤了遇到谁不好怎么就偏偏遇到了你呢?传文和张清在进京前就是认识的,早就串通好了要骗你的!” 驸马一步步帮朝阳剖析,朝阳是越听越糊涂了,不过她回忆起了周甬告御状那次,传文确实有异于常人之处——别人能听到她心中所想。 而且周甬杀妻杀子的事情不就是她暴露出来的吗,还有周甬被送进大牢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可是,为什么呢?” 朝阳还是有点怀疑,她和传文根本就不熟悉,甚至可以说在她进京之前她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传文为啥要找人耍她? “还不就是嫉妒呗。”驸马一边观察朝阳的脸色,一边不走心的编:传文是邻家小妹妹,周甬是邻家大哥哥,两人青梅竹马长大,然后忽然有一天周甬娶了妻子,传文因为嫉妒就害死了那对母子,之后周甬进京考中探花,就在传文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周甬在一起的时候,朝阳又半路杀了出来,你说传文她能不恨吗? 恨,当然恨了! 于是,传文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朝阳和周甬分开,把他们分开了还不解恨,就又找人女扮男装戏耍朝阳,让朝阳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现在大街上都传遍了朝阳县主恬不知耻追求女扮男装张清的笑话! 至于张清,那就是初来京城不想依靠张回,就只能找个其他依靠,这时候传文的爹被发现她是长兴侯流落在外的儿子,于是两人就在这时候一拍即合。 简单而又合理,不过细细琢磨还是有很多漏洞的,比如传文和周甬的老家根本就是天南地北,哪里来的邻家小妹妹邻家大哥哥。 不过平时就没多少脑子的朝阳,现在又是气头上,更是没什么脑子了,已经百分之九十的信了,剩下的百分之十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王家三郎告诉我的。”驸马说完见朝阳疑惑的皱了皱眉,于是就解释道,“王家三郎的妹妹就是长兴侯府传海的妻子,自从传文她们一家回来后,就对长兴侯这个爵位虎视眈眈,那王氏就暗暗派人调查了她们一家,这才知道了这些。” 好了,这下那百分之十的怀疑也消失了,转化为了百分之百的相信。 嘭——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房间中狠狠响起,朝阳恨恨的念了下传文的名字,“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驸马便赶紧安慰朝阳,但是说的却是,“人家传文现在是皇帝皇后跟前的红人,受宠着呢,咱们啊可千万不要往上撞,万一她去跟皇帝皇后告状,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朝阳就冷哼了一声,“她是红人,我还是皇帝舅舅最疼爱的外甥女呢!难不成皇帝舅舅还会向着一个外人!” 眼见朝阳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进宫抓住传文捅她一刀子,驸马就暗戳戳勾唇,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听说那个传文很喜欢在御花园的明月湖钓鱼,要是老天爷长眼让她失足掉下去就好了.” 朝阳听了眼睛一亮,驸马见事成,就赶紧离去,走前还嘱咐朝阳别说他来过,他怕她母亲知道了不高兴。 自从父亲被关起来后,母亲就不许他和自己有接触了。朝阳理解父亲的这点嘱咐,也就没多想。何况,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已经转移到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传文推进湖中去,根本不想再理父亲那么多,敷衍的说了不会说出去就打法他赶紧走了。 驸马离开后,路过宝慧公主和那个小白脸的院子时,嘴角冷笑,他是没本事,但他有一张脸和一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啊,宝慧公主以为他只勾搭了几个外室,岂不知他的红颜知己可不止那么点,就连宫里也是有的。 等朝阳那个憨货推传文时,他就让他的人把小公主也扔进去,到时候这些帐都算在朝阳头上,看那时宝慧还能不能过的这么潇洒! 杏花街的一个小巷子里,王氏在巷口下了马车让车夫去前面的茶楼等,她则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被什么人注意,就低头进了巷子。 而不远处的一个茶摊前装作卖茶的传泽瞥见王氏进了一个巷子后,就皱起了眉,看了看手里的那封情书,难道母亲真的和别人有了私情吗? 这封情书是他在家中花园的水池边捡到的,那时他看见母亲刚从那里路过,所以想来那封情书就是从母亲身上遗落的。 这几天他就留心了母亲的行踪,发现母亲隔三岔五就要在黄昏时候出来一趟,他一开始没在意,但好几天下来,他也不得不留意了。 今天见母亲又出门,他就悄悄跟了出来,果然母亲鬼鬼祟祟的,更加坐实了他心中母亲不忠父亲的猜测。不由心中又惊又怕,若是被人发现,母亲后半辈子就毁了。 王氏走进小巷子后还回头看了看,见后面没什么人跟着才在尽头进了一个小院。 王三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一见王氏进来,就赶紧起身迎人。 “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今天有好消息告诉你!” 120 传泽发现了王氏的小秘密?

王三郎脸上都笑出了褶子,一副替妹妹办了件大好事的表情。 两人进了屋子,炭火将屋子烤的暖烘烘的,王氏就疑惑问道:“什么事啊?” “你不是总担心那个传文得了皇帝皇后的青眼,那泥腿子一家靠着皇帝抢你们家的爵位吗,我已经想好了法子替你除了那个传文!” 王三郎给王氏倒了杯茶,王氏怕被人跟踪的担忧也在这会儿变成了高兴,说道:“只要能让那丫头别那么得势就成。” 王三郎一笑,附耳对王氏说了自己的计划。 他这些天虽然几次在徐燕的成衣铺捣乱都不成,但也算没有白混,有一次喝酒的时候结识了宝慧公主的驸马,又得知了朝阳县主被张清女扮男装耍了的事后就想出了一个计划。 借刀杀人! 那把刀就是朝阳县主。 朝阳县主和宝慧公主一样,都是急脾气,要是让她知道宝慧公主把她和周甬分开都是传文在中间捣鬼,以及张清女扮男装戏耍她也都是传文指使,传文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有没有小命在都难说了! 王三郎对自己的计策很满意,王氏都听愣了,这还是她那个满脑子都是酒水女人的三哥吗! 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她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让朝阳县主参和进来的好,那个朝阳县主脑子是坏的,要是她真的揣着刀子进了皇宫,真捅了传文一刀子,那自己下半辈子都不敢睡觉了。 她虽然不希望传文好过,但那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过就是一个爵位,没必要把人命都牵扯进来。 王三郎听了就直说王氏心软,“你不想伤人家,人家难道也不想伤你?” “爵位只有一个,不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可能把那爵位收入囊中?” 王三郎一翻劝解,王氏听的还是大皱眉头,“不行不行,你说的我都害怕了,你别打这个主意了。” 王氏反对,王三郎还想再劝,王氏就道:“传文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不管朝阳县主在不在宫里行凶,只要传文出了事,皇帝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咱们都逃不了干系!” 王氏想到更多,不过王三郎却很肯定地说就算驸马被查出来了,也不会把他供出来的! 他和驸马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都已经结拜成异姓兄弟了,还立下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死的誓言,可见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有多真诚,驸马定然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供出他的! 王氏有些质疑,他三哥说的还是那个胆小卑鄙、小人行径的驸马吗? 看了看三哥那个满脸都是被他和驸马之间兄弟情感动的清澈又愚蠢的样子,王氏感觉他三哥被驸马忽悠了。 “这事我不同意!” 王氏比刚才更坚定了,王三郎就道:“不同意也晚了,驸马都跟我说计划成了,现在咱们就等着朝阳县主对传文那臭丫头下手就成了。” 王氏被惊吓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瞪着王三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 “快快,快去让驸马再去跟朝阳县主说清楚!” 王氏拉着王三郎起身,王三郎就满脑袋雾水,“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一直想把他们一家赶出京城?” 王氏一个头两个大,“我是想把他们赶出京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但是我没有说要让他们死啊!” 何况这事已经不简单了,要是驸马把她三哥供出来,她相信三哥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可是自己也不能眼看着三哥为自己去死啊! 王三郎就道:“朝阳县主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传文,再去说她也未必相信了呀。” 王氏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回踱步,王三郎就安慰她别想那么多,只要朝阳做的隐蔽,谁能知道是她推的人呢? 何况,驸马是不会出卖他的,他们可是好兄弟! 看着她三哥的自信,王氏都要哭了,拉起王三郎就让他回去收拾行礼,走的越远越好,要是之后没什么动静她再让人去接他。 王三郎笑她小题大做,但对上自家妹子严肃的面容,还是无奈答应。 看着王三郎从后门离开,王氏才紧张的回家去,离开巷子后,低头在茶摊上喝茶的传泽就起身进了巷子。 巷子只有最里面有一个小院子,他快步进去,发现院门是上了锁的,四下观望了下,打算翻墙进去。 虽然墙头不高,但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传泽还是费了老劲才翻进去,进去后就闯进屋里,却发现屋中只有残留的炭火,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金屋藏娇? 传泽先前是看那男的没有出来,想着堵他一下,没想到一个人也没看到,却发现了一个后门,想必那人已经从后门溜出去了。 传泽懊恼的捶墙,叹母亲糊涂! 心不在焉的回到府中后,传泽想了很久,决定去找母亲聊一聊,他不能看着母亲继续错下去。 但去了母亲的院子后才知道母亲去了祖母那里,便又只好回去等,不过也是等的焦躁难安,实在等不下去,就起身去了祖母院子。 彼时王氏正在踌躇着说要去宫里看看传文,长兴侯两老夫妻就奇怪王氏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不喜欢和传文他们打交道吗?怎么忽然提起去宫里看传文了。 “都是一家人,看着传文那丫头还那么小就被丢在宫里,怎么能不心疼呢,唉,她一个人在宫里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亲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夜里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王氏说着就一脸的心疼难过,想着老两口都最是疼爱传文,她这么说,老两口肯定心疼死了。 然而,长兴侯老两夫妻脸上没有一点心疼,反而有些蒙圈,王氏这是怎么了?文丫头不是前几天才回来过吗?而且,那丫头就算一年半载不回来,只要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她都不会想家。至于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他们很怀疑,因为就算传文想家了,也会用尽各种雷人手段迫使皇帝放她回来(那时想哭的应该是皇帝),而不是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长兴侯老两夫妻不接戏,王氏就有点尴尬了,不过一旁只喝茶默不吭声的传泽也没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等会儿该如何委婉而又明确的劝诫母亲。 王氏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本身她一个不太关心传文的人提出来去看传文就很奇怪了。 要不是她的资格不够进宫,也不会来找老夫人了。 121 王氏要和传海和离

不过长兴侯老夫人想了想,反正在家待着也没事,不如就去宫里转转吧。 听到老夫人同意,王氏喜出望外,把老两口又弄的有点莫名其妙,于是赶紧收敛笑容,“那儿媳就先回去了。” 王氏离开后,长兴侯两夫妻正想问问传泽来找他们是什么事,然而传泽也起身告退,两人懵懵的望着王氏和传泽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互相对视,眼里都是疑惑,今天这两人咋奇奇怪怪的? 王氏快走到住处时,被后面跟上来的传泽叫住了。 “泽儿,什么事啊?” 虽然能进宫看传文了,但能不能阻止朝阳推传文还不确定,王氏难免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但这份忐忑在传泽看来就是母亲怕与人私会之事被人发现的担忧了。 “母亲,父亲虽然忙于公事了些,但从未纳过妾,对您也是一心一意了。” 传泽斟酌着用词,王氏却是听的莫名其妙,不过她知道儿子说的对,点了点头,“你父亲确实对我还算可以了。” 想想别人都是三妻四妾,传海虽然有时候傻了些,看不透传文一家子的险恶用心,但对她还是挺好的。 见母亲同意他的话,传泽就又继续道:“父亲对我们的教导也向来悉心,对我们也是极好的了。” 王氏又点头,确实是,关心儿子们的功课,希望儿子们能出人头地,最近也给玉儿相看亲事了,挑的虽然不是皇室的人,但也说的过去,没有一家是差的,不仅挑家世,还要细细考察人家的人品,着实是用心了。 王氏想着想着怎么感觉自己挺对不起传海的,要是她真的没能阻止朝阳县主陷害传文的事,她又被查出来了,岂不是要连累了他和孩子们。 见母亲有了愧意,传泽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母亲还没有完全被外面那野男人蒙蔽了头脑,于是又小心翼翼劝道:“既然这样,那母亲是不是也不能做对不起父亲的事?” 王氏下意识地点头,不过随即意识到不对,赶紧看向传泽,“你” 想问你知道了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传泽见母亲有悔意,也不愿戳破让母亲难堪,就说还有功课先回去了,然后快步离开。 王氏望着儿子快步离开的背影,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儿子有句话说的挺对的,她不能做对不起传家的事。 传泽劝好了母亲,回去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走到假山的时候看见传玉在找什么东西,还心情不错的过去问传玉在找什么。 传玉正找的认真,后面忽然传来大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暗暗平静了下小心脏,就道:“我的手帕掉了,就出来找找,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水池边看鱼的时候掉这儿了。” 传泽想帮忙找,传玉忙制止了,“哥哥还是快去温书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随便找找。” 传玉把传泽推走了,传泽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就回去温书了。 望着大哥走远,传玉才大大松了口气,要是让她哥知道她掉的是情书,怕是家里的瓦片都要被他惊叫掉了。 不过传玉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不由担忧,若是掉进水池了还好,可若是被人捡到,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回到房间后就拿出了她偷偷藏在床下的大铁锤,也没举,而是坐在地上,对着大铁锤沉思。 她父亲也不知怎么了,前几天下朝回来后就热心给她说婆家,还让母亲带着她去或是上香或是游船,偷偷的见了几个。 可是那些人家虽好,却没有一个是她喜欢的。 本来徐无忧说他打了胜仗回来后就上门提亲,但现在他远在边陲,自己又被父亲安排相看人家,如此局面该怎么办才好。 传泽回去后则是安心的温习功课去了,只是晚上父亲叫他去书房查问功课时,却见父亲一直眉头紧锁,好似有什么心事。 传泽心中纳闷,不知道父亲是在忧心公务还是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父亲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母亲要和我和离。” “噗——” 传泽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母亲不是听了他的劝,要跟那野男人断干净,然后和父亲好好过的吗? “为、为什么?” 传泽掩饰住内心的慌张,和对母亲的恨铁不成钢,问的更为小心翼翼了。 传海没想到儿子反应这么大,不过也没多想,毕竟日子过的好好的,谁听了王氏的无理要求都会惊诧的。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母亲也说不清楚,就是非要和离。” “那父亲” 对视上儿子疑问的视线,传海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我和你母亲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算你母亲遇到了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没必要非得和离。” 传泽安了安心,同时心中更同情父亲了,要是父亲知道母亲给他戴了绿帽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平静的说这些话了。 传泽决定还是得再找机会和母亲谈谈,这家难道就要这样散了吗! 两人都心不在焉,简单的又聊了几句就各回各屋了。 第二日,长兴侯老夫人带着一大家子女眷进了宫,徐燕是第二次进宫,依然很好奇,一路上新鲜的看来看去。传玉则是专心多了,她早就想找文妹妹聊天谈心了。而王氏则是又忐忑又紧张,也不知道朝阳县主是不是今天来,但愿是吧,如此她也能阻止一下。 此时传文正在皇后宫里看剧情中的八卦,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小公主是赵婕妤生的,赵婕妤又跟苏写有私情,那么小公主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崽呢?】 旁边的皇后听的是后背直冒冷汗,当初赵婕妤进宫时没发现她肚子有什么异常啊! 眼睛瞟向正在写表彰匾额的皇帝,发现皇帝的手一抖,看来皇帝也被吓着了。 不过好在传文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赵婕妤第一次侍奉皇帝时还是处女呢,看来小公主确实是皇帝的崽了。】 皇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公主,小家伙的命运差点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拍了拍小公主软软的小身体,皇后心里也软软的,感叹这要是自己的女儿该多好啊! 皇帝则是脸都红了,传文丫头那神器怎么连人家的床第之间的事都有啊,还有没有隐私了! 瞪了眼门口的尹双和郑彦他们,眼神警告,要是敢说出去朕饶不了你们! 几人赶紧低头,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一个个内心叹气,自从传文来了后,他们都被警告好多次了,当差都当的头皮发麻。 122 一家人进宫看传文

尹双和魏响都不由同情的瞥了眼郑彦,郑彦每天都跟在传文身边,估计听到的秘密更多,听到的秘密越多人身安全就越受到威胁啊。 郑彦直接忽略两人的同情,谁让传文是自己喜欢的人呢,哪怕待在她身边要承担再多知道秘密的代价,他也得保证她的安全。 【芜湖~,赵婕妤和苏写第一次约会是元宵佳节一起放河灯,还拉了小手!第二次约会是一起踏青时放风筝,又拉了小手.】 这时传文语气有点缓慢了下来,然后在看到以后他们的约会都是拉小手时就不由失望,【这两人谈恋爱也太无趣了吧,怎么都是拉拉小手就没了.】 尹双和魏响几乎被噎住了,皇帝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约会这种事是他们能听的吗?何况都拉手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真期望他们两个发生点啥才开心吗! 然而郑彦却比两人淡定多了,他在传文心声里什么没听到过?只是失望一男一女只是拉拉小手已经是很平常的了。 一旁写字的皇帝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很不想听自己女人和前情人之间的事好吗! 长兴侯老夫人一班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皇帝便正好有了借口离开,他可不想再待在这里听赵婕妤和苏写的事了。 皇后和长兴侯老夫人几人寒暄了下,传文就把徐燕叫到了自己屋里,就在徐燕纳闷的时候,就见自家闺女费力的从床底拉出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银首饰,徐燕的眼睛一下子都亮了。 “闺女,这些都是给娘的啊?” 徐燕虽然已经挣了很多钱,但宫里的东西和外面的还是不一样的,不论做工还是质量,那都是高出了很多,就算不戴,拿来收藏也是可以当作传家宝的。 传文看着老娘那激动的模样,有点尴尬,“娘,不是给你的,是给二狗的。” 徐燕脸上的笑立马僵硬,“给给二狗的?” “二狗不是最喜欢钱了吗,我给他攒的。” 传文攒这么多东西可是不容易,皇上高兴了赏她的,还有皇后心疼她了赏她的,她都攒到这个小箱子里了,半年来小箱子都攒满了,要是二狗再不来,她都没地方放了。 徐燕扁了扁嘴,行吧行吧,她闺女给二狗攒钱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谁让人二狗长的好呢,她闺女就是贪图人家的美色! 不过门外的郑彦心里就有点酸酸的了,传文攒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在心里说了二狗看见了肯定高兴,那时他听了虽然有点落寞,但也没多么在意,毕竟那个二狗不在眼前。不过现在看见传文把辛辛苦苦攒的一箱子东西都让人转交给那个二狗时,心中的酸意就滋滋的冒了出来。 传文没注意到郑彦的异样,也或者说她从来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到郑彦身上过,除了他的帅气有时让她忍不住赞叹美男外,更多的是把他当作一个尽职尽责的npc保镖。 母女两个又说了会儿话,大部分都是徐燕对闺女的嘱咐,比如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家了就回家之类的。 虽然徐燕对闺女还是了解的,知道她不会委屈自己,但真的到了闺女长期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唯恐她受了委屈要不住的唠叨。 不过每每都被闺女的心声雷到,比如她嘱咐闺女好好吃饭时,闺女乖巧的点头,但心里却想的是她每天都是第一个上桌的,每天都要等皇帝那厮,还有什么干饭不积极工作有问题! 以及嘱咐闺女好好睡觉时,闺女依然乖巧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每天的睡前小游戏是和小公主玩成语接龙,现在小公主已经欠她三百多顿饭了。 徐燕是越来越嘱咐的艰难,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她觉得她还是心疼一下皇帝和小公主比较好,她闺女是不会受委屈的。 两人又回到皇后那里,皇后对徐燕也很好奇,好奇她是怎么养出传文这种性子的闺女的,她也想养一个。 徐燕听了不由尴尬,她也没有特别的方法,就是跟其他人家一样给吃给喝饿不死就行了呀,可能,是她闺女本来就异于常人吧。 不过徐燕虽然说着我闺女就是平常人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时,但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传文对她娘的凡尔赛无语,不过注意力也没放到她娘跟皇后吹牛自己的育儿经验上,而是看了看她玉姐和王氏。 这两人频频看向她,还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玉姐这个样子,她可以理解。玉姐一般这个时候就是有心事了,很想找个小姐妹聊一聊。 王氏这个样子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王氏向来不喜欢她,进宫来看她本身就透着奇怪。 正要扒一扒剧情的时候,朝阳县主来了,王氏一看见朝阳县主进来,整个人都坐立不安了,她来了她来了! 一一见了礼,就各自坐下,皇后对朝阳来找她还是很稀奇的,这孩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朝阳今日找本宫有什么事呀?” 皇后虽然不太喜欢朝阳张扬的性子,但朝阳在宫里还是很有礼数的,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她也乐于包容朝阳。而且之前在周家遭了那么多罪,她还是挺心疼的。 朝阳就笑说怕皇后一人在宫里闷的慌,多来陪陪她。 朝阳能有这份心意,皇后还是很开心的,这孩子小时候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只不过后来被宝慧越带越歪。 说了会儿话,朝阳就提议和传文传玉去明月湖钓鱼,也好晚上给皇后加餐。 皇后也怕她们小姑娘在这里拘束,就同意了,反正文丫头也经常去钓鱼,又有一众宫女太监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不过王氏站起来道:“这大冷天的,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她有点着急,虽然大家有点疑惑,但也没想到朝阳叫大家去钓鱼是图谋不轨,只以为王氏太过担心传玉了。 “让她们去吧。”长兴侯老夫人看了看传玉那渴望的眼神,就对王氏笑道,“也让她们小姐妹聚聚。” 传玉早就在她跟前念叨着想来找文丫头玩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能说说小姐妹之间的话,再把她拘到屋里,她还不得难受死啊。 王氏心里那个着急啊,她没有担心玉儿会不会冻着,她是担心那个朝阳啊! 纵然心里着急也苦于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出门,要不是压制住自己的冲动,她都想冲过去掐死朝阳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皇后和徐燕相谈甚欢,王氏是心底一片冰凉,昨晚她就该坚持让传海写了和离书,今天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连累他们。 123 人生中的第一次宫斗

正焦躁着呢,外面就有宫女慌张喊着跑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 听到宫女的叫喊,王氏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整个人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那个天杀的朝阳,竟然还真的动手了 皇后几人也都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宫女跑进来,大口的喘着气,看来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到底怎么了?” 皇后着急问道,这小宫女是刚才跟着传文她们去钓鱼的一个,难不成传文她们出了什么事? 都着急加疑惑时,小宫女喊道:“朝阳县主掉湖里了!” 屋子里同时有三人暗暗松了口气,至于没松气的王氏是因为愣了,“你、你说谁掉湖里了?” “朝、朝阳县主掉湖里了!” 小宫女一路上跑的太急,这会儿气也没喘匀,不过王氏却是逐渐的笑了,但对视上另外三人投过来的疑惑视线,立马意识到不对,赶紧换上了一副担忧难过的样子。 皇后收回视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庆幸不是文丫头掉水里而松了口气,不由得觉的对不住朝阳,便赶紧让人去喊太医和通知皇帝,又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向明月湖赶去。 明月湖,朝阳在水里扑腾,太监侍卫们在周围的岸边往里面伸竹竿,期望把朝阳救上来。 传玉在旁边着急的跺脚,传文却淡定多了,还在那里指挥,“你,你,还有你,左右包抄!” 然而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努力的双下巴都出来了的小太监你别白费力气了,你那竹竿都快伸到朝阳县主手里了她都不抓,肯定是她嫌你双下巴太丑了!】 【你学学你旁边那位,人家救人都得先挑一个让自己看起来很帅的角度,救不救得上朝阳无所谓,主打一个让我和玉姐惊艳,从此傍上小富婆,走上人生巅峰!】 抱臂观望的郑彦顺着传文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犀利,正好往这边看过来的那个侍卫和他对视上,被那犀利眼神一吓,脚下一滑就掉进了湖里。 郑彦黑着脸盯着他,那侍卫都不敢往岸上爬了,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扑腾的朝阳县主,心中一横,算了,反正人都掉水里了,就过去把朝阳县主救上来吧! 此时的朝阳已经呛了几口水了,再不救上来估计就往湖里沉去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托起了她,把她往岸边拽去。 朝阳的眼睛里进了水,看不太清外界,但那一张俊俏的侧颜还是闯入了她的眼帘。 把人救上来后,冷风一刮,那俊俏侍卫就打了个冷颤,但也顾不得冷,快速的朝传文和传玉看了一眼,她们刚才肯定被自己的勇敢善良感动了吧! 但两人根本连看他一眼也没有,还被跑过来的传文踩了脚,疼的他也不敢叫唤。 传文跑过来也不管朝阳有没有晕,就掐人中救人,“朝阳县主你醒醒啊!” 传文是担忧慌张的,这一点也可以从她都快把朝阳县主的人中掐断了上可以看出来。朝阳县主但凡晚惨叫一秒,传玉都怀疑朝阳县主没被水淹死也要被她文妹妹掐死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没晕!” 朝阳的眼神快把传文刀死了,被凶了的传文眼里立即蓄满了水花。 皇后一行人就是在这时赶到的,正好看见传文救人还被朝阳凶了的场景,几人立即就心疼了。 “朝阳!你在搞什么!” 皇后过来护崽子一样把传文拉了起来,本来还想再说朝阳几句,但看她浑身湿透还在打哆嗦的样子,也没说出来,让人赶紧送她回去换衣服。 朝阳被皇后一凶,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她母亲都没凶过她,现在别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凶她,分明就是这死丫头故意掐她的人中的,她都没晕那死丫头都看不到吗! 心思电转,朝阳推传文下水不成,直接指着传文哭着说是传文把她推下去的。 【这傻缺玩意儿还有完没完了!】 传文皱了皱眉,刚才她的鱼钩被鱼咬了,朝阳就非要过来帮她把鱼拉上来,结果帮她拉鱼是假,推她下水才是真,要不是郑彦拉住了她,刚才掉水里的就是她了。 本来就气愤的朝阳听传文在心里喊她傻缺玩意儿,更是愤怒了,指着传文就骂,连皇后劝也不给面子,唾沫星子喷了大家满脸。 徐燕护着传文,脸黑的跟锅底一样,这要不是皇宫,徐燕能把朝阳骂的去见她太奶,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只铁青着连将闺女护在身后。 本以为闺女的性子不会吃亏,但现在皇权压下,她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了寄人篱下这种感觉,受了委屈也不能骂回去,这得多憋屈啊! 长兴后老夫人和传玉也都心疼的护着传文,后面的王氏则看的有点懵,一方面她很希望传文被扣上一个推县主下水的罪名,另一方面又害怕这事儿闹大把她三哥牵扯出来,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帝就是在这场面乱糟糟时赶了过来,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官员,皇后派人去叫的太医也紧随其后。 “朝阳!” 皇帝一声吼,全场安静了下来,朝阳一见皇帝,委屈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不过皇帝颇觉头疼,刚才分明是朝阳对着文丫头破口大骂,现在她倒还委屈上了。 不等朝阳说更多,皇帝就让人先送她回去换衣服,然后带着一行人回了皇后宫里,一路上都没听到传文的心声,看过去就见传文的小脸在外面被冻的红扑扑的,垂着眼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皇帝还挺觉得愧疚的。 又看了看长兴侯府的一干人,不说都黑着脸吧,但脸色也不是多好看,毕竟谁家的孩子当着自己的面儿被欺负了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皇帝把传文叫到跟前,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好几倍,关切的问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那几个官员看的也是内心叹气,平时看传文曝他们八卦的时候挺想掐死她的,但现在看她一个小小的人儿被朝阳县主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欺负,还怪心疼的。 然而面上一副我有委屈我不说坚强模样的传文内心想的却是:【这个时候是不是我越表现的坚强,等会儿皇帝就凶朝阳凶的越狠?】 皇帝脸上的心疼有一瞬间的僵硬。 【唉~,没想到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宫斗竟然是朝阳这个傻缺,一点挑战性也没有,随便装装委屈就行了】 皇后,几个官员,还有长兴侯府几人(除了王氏和传玉)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僵硬,敢情你搁这儿装呢! 徐燕是一脸黑线,闺女你要是没有被我们听到心声就好了,这波宫斗你属实能稳赢,但是现在. 124 第一次宫斗就败北?

她看了看皇帝有点僵硬的脸色,唉~,你的所有小心思都被听到了啊. 这时朝阳也换好了衣服,被叫过来问话了。 她一来就指控传文,说传文钓鱼时把她推到了湖里。 传文就很无语,当时朝阳的动作那么明显,跟着伺候的那几个宫女太监可都看到了,还有郑彦和她玉姐,都可以出来作证。 宫女1号:“当时传二姑娘的鱼上勾了,朝阳县主就过来帮着拉鱼,我我就看到传二姑娘推了朝阳县主一把。” 传文惊讶的看过去,【我去!什么情况?咋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宫女2号:“朝阳县主是好心帮忙的,传二姑娘非但不领情,还推了朝阳县主一把!” 传文本来还期待着宫女2号反驳宫女1号的话为自己证明呢,结果震惊了,【怎么个事?!】 皇帝僵硬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唇角还多了一次笑意,也没怎么个事,就是你这人生中的第一次宫斗可能要因为轻视敌人而败北了,哈哈! 刚才传文这丫头装委屈,皇帝还有一种被小丫头戏耍了的感觉,但现在看着传文不可置信的模样,颇有一种报复回去了的快感。 说实话朝阳县主也有点懵圈,她还以为会被拆穿,没想到还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反应过来后就是窃喜了。 幸好还有其他人没眼瞎,站出来说了真相。 不过就算挺传文的人多点,但只要有不同的声音,谁也难说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不过在郑彦他们为传文证明时,传文就在那里扒拉两个宫女为啥说谎了。 【哇哦~,原来这宫女是郑彦的小迷妹啊!】 传文看向宫女1号,不过随即就更好奇了,【你郑彦的迷妹,你陷害我干啥?我也是郑彦的迷妹啊,咱俩不该是一伙儿的吗!】 迷妹? 一众人听的有点迷惑,想着大概就是看上郑彦的意思吧,不过,传文这丫头看上郑彦了?但是,看上同一个人还能是一伙儿的?不应该是竞争关系吗? 一众人是越想越迷糊,所以说传文的脑回路绝对是清奇的。 一众人中只有徐燕了解自家闺女,她闺女说的迷妹是迷上郑彦某一特质的小妹妹,看了看郑彦,目前她还不了解郑彦,不知道他有什么人格上的魅力,也不知道那宫女迷上的是郑彦的什么特质,不过她闺女这种视觉女孩儿,迷上的可不就是郑彦的颜值呗。但是她闺女的迷又和别人的迷不太一样,估计郑彦对她闺女来说就是一个花瓶,她可以欣赏,别人也可以欣赏,甚至她还会喊上别人一起欣赏。 【噗——!】 大家正感叹原来宫女1号是嫉妒郑彦是传文的随身保镖而陷害传文时,传文又被一个瓜雷的差点喷出来,好容易才忍住了。 【这位更勇了!竟然和宝慧公主的驸马有一腿!】 别的宫女太监还在说着自己看到的,能听到传文心声的一众人都不易察觉的顺着传文的视线看了看宫女2号,惊讶的张了张嘴。 特别是不懂得掩饰的朝阳县主,刚才还感谢宫女2号为她说话,现在则是不可思议的瞪向那小宫女,不过好在传文的注意力也不在朝阳身上,还在继续切瓜。 【之前宝慧公主和她那个糟心玩意儿驸马还恩爱时,驸马来过几次宫里,就勾搭了十好几个宫女,哈哈哈哈.之后那驸马没法来宫里了,就给自己安排了时间表,每隔两天就钻狗洞进来在没人住的荒殿和宫女私会,哈哈哈!这不时间管理大师吗!】 【嚯嚯!这个宫女昨天和驸马私会,驸马让她在朝阳推我下水时把小公主也趁机扔湖里!】 传文惊诧,这咋还扯上小公主了。 朝阳也不知道她爹还有这层打算,也愣了愣。 不过,皇帝和皇后的脸就黑了,这事看来冲的还不是文丫头! 这时几个宫女太监都说完了,皇帝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两个和别人声音都不同的宫女身上,脸色阴沉,“你们可有说实话?” 两个宫女开始有点慌张了,但这时候两人还藏着侥幸的心理。 “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皇帝就冷笑了一声,叫人把两人拖出打,两个宫女一听都害怕了,一个去抓郑彦的衣服,一个去抓朝阳的衣服。 “小郑大人!你救救我啊!” “朝阳县主!救我啊!” 郑彦皱了皱眉,如果这时候是一个男的抓他,他就一脚踹过去了,但他不打女人,只把衣服毫不留情的抽了出来。 看的几个官员啧啧啧,直叹不知怜香惜玉啊! 注意到几个官员的调侃目光,郑彦不由窘迫。 两个宫女哭求着被拖了出去,棍棒击打臀部的沉闷声传来,传文听的都屁股疼了,果然那两个宫女没有坚持两下就哭喊着要招实话了。 两人又被拖进来,宫女1号说的时候还恨恨的瞪了传文一眼,“小郑大人拒绝我们都是因为你!” 传文一个头两个大,看了眼郑彦,郑彦简直无地自容了,传文就给那宫女做心理疏导:“小郑大人拒绝你们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自己。” 对上那宫女一双疑惑的泪眼,传文问她:“你长的好看吗?” 宫女愣了愣,传文又问:“你有气质吗?” 宫女又愣了愣,传文再问:“你有才华吗?” 宫女沉默了,传文再再问:“你有钱有权吗?” 宫女快哭了,传文就给了她一个结论,“所以,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呢。” 论如何把一个人的心态搞崩,一众人都给传文竖大拇指,传文是懂如何杀人诛心的! 郑彦:其实本人也没有那么肤浅 宫女1号被ko,轮到了宫女2号。 宫女2号还期期艾艾的不敢说,但对上皇帝那一双威严的眼睛,就抖了抖,害怕再被拖出去打板子,就麻溜一五一十都招了。 昨天她和驸马私会,驸马就告诉了她朝阳这两天会对传文下手,就让她寻机会在朝阳把传文推下水时顺势把小公主也扔下去,不过她还不是完全没有良心,想着小公主还不到一岁,这么冷的天要是掉湖里说不定就没命了。所以今天朝阳提议大家去钓鱼时,她并没有想办法带上小公主。 听完,朝阳是懵的,她爹什么意思?关小公主什么事了?为啥要把小公主扔湖里? 皇帝和皇后的脸色都是黑的,立即命人去把宝慧公主和驸马叫来。 太监领命去后,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传文瞥了瞥皇帝难堪的脸色,也不敢说话,就又好奇的扒拉剧情去了。 【话说,朝阳这个傻缺玩意儿咋忽然对我这么大敌意?】 125 驸马虽然可怜但是个人渣

这个问题传文刚才就疑惑了,只不过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让她没来得及看是啥情况。这会儿正好有时间看一下,不过这一看之下,简直被雷的外焦里嫩。 【我和周甬青梅竹马?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我暗恋周甬还嫉妒他娶了老婆就把他老婆孩子嘎了?!!!】 【我又嫉妒朝阳被周甬娶了就迫使他们分开还因爱生恨把周甬那人渣弄进了大牢?!!!】 【然后我又指使张清女扮男装故意引诱朝阳好让她出丑成为笑柄?!!!】 【驸马那脑子到底是装了几斤屎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啊!】 传文简直要yue了! 【关键是朝阳那傻缺玩意儿也信!】 传文看向朝阳,那眼神就好像对方脑子里都是水,她很想过去抓着对方的肩膀,把她脑子里的水都摇晃出来一样。 朝阳再蠢,这时候也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了,要不然传文应该是心虚而不是看她好像有病的眼神! 但是一直被叫傻缺玩意儿,她很生气的好吗! 不仅传文,皇帝一众人也是被雷的不轻,那个驸马啊,编故事都不带走心的吗? 皇帝想了想,他好像记得周甬老家是西北的,而传文生活的那个村镇则在中原腹部地区,两个地方相差千里,怎么就青梅竹马了? 何况年龄也对不上啊,周甬都二十三了,传文才十四,周甬竹马的时候传文还穿开裆裤呢,青梅的起来吗! 越想皇帝就越是捂脸,他感觉自己挺聪明的呀,宝慧虽然有时候急脾气了些,但也不傻啊,怎么朝阳跟个缺心眼儿似的? 等宝慧带着驸马来了后,皇帝终于知道朝阳为啥缺心眼了,她可能比较像她爹! 驸马畏畏缩缩的跟在宝慧公主后面,虽然长了一副好面皮,但那个缩头缩脑又偷眼瞧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自作聪明的卑鄙小人。 皇帝看了就来气,之前宝慧要嫁这人时他就是极力反对的,但奈何宝慧就是被他那一副好面皮蛊惑非要嫁他。唉,真是越想越气!朝阳完全就是继承了宝慧和驸马的所有缺点,恋爱脑(这个词是跟传文学的)又愚蠢。 “皇兄,您怎么这么着急的叫我来呀?” 宝慧公主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又看了看自家女儿,就见女儿的人中肿的老高,人中上还横七竖八的都是指甲印(传文故意救人时掐的),穿的也不是出门时的那套衣服就心疼的快步走了过去。 “朝阳,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母亲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看见宝慧公主后,朝阳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宝慧给心疼的不行,安抚的拍着朝阳的背。皇帝就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她还会受委屈吗?受委屈的是别人!” 皇帝看了看传文,想说受委屈的是传文!但对上传文那双无辜微红的眼睛,忽然就想起了她之前的心声,就顿了顿没说出口,而是有点一言难尽,呃这是又装上了吗? 不过虽然知道传文是装的,但是那样一个玉雪可爱的丫头做出这么无辜又委屈的表情还是让人的心忍不住软了一下,想过去揉揉她的发顶安慰安慰她。 皇帝冷面看向驸马,“驸马,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被冷不丁点名的驸马一愣,抬了抬眸,对上的是皇帝阴沉的目光,又看了看旁边跪着的那两个宫女,其中一个还是昨天刚私会的那个芍药,不由得一阵慌乱。 “请、请皇上明示” 驸马心中有猜测,看来事情八成是搞砸了,就是不知道皇帝知道了多少?仅仅知道了他和芍药的私情,还是他让芍药把小公主扔湖里也知道了? “驸马!救我啊!”宫女芍药连滚带爬的到了驸马脚边拽着他的衣摆哀求,“你说过会把我接出去享福的,你救救我吧!” 芍药知道自己和驸马偷情这事一旦暴露出来,自己就算不被皇后杖死也会被宝慧公主打死,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驸马身上了。 只是驸马难堪的把自己的衣摆从她手里往外扯,“你胡说什么!快放开!” 芍药哪肯放开,自己的命可攥在驸马手里了,央求着驸马救救她,但驸马却知道要是让宝慧知道他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他以后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被芍药闹的心绪烦乱,正要抬脚打算将芍药狠狠踢开,就呱唧迎来了宝慧公主的一个大逼兜,被打的人仰马翻。 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皇帝没想到宝慧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就乎驸马巴掌,有被妹妹的彪悍惊诧到。 几个缩在墙角吃瓜的官员默默的捂了捂脸,其中的现任兵部尚书李孝良偷偷庆幸之前没有因为攀附权势让自家儿子竞争宝慧公主驸马,这也太惨了,还这么多人在呢,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啊。 场面安静了一下后,就乱了,芍药哭着去查看驸马的情况,驸马又想扯开芍药和她保持距离,宝慧就骂两人奸夫淫妇,还想再补上几拳,皇帝和皇后头疼的让人去拉。 【刑部尚书你收收,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兵部尚书,知道你庆幸自家儿子没当上宝慧公主的驸马了,但是你再笑都要笑出声了.还有王大人.鸿胪寺少卿.哈哈哈,看顶头上司家的笑话是不是很爽?】 几个官员僵了,你不看热闹盯着我们干什么呀?还有这笑他们是收还是不收啊?接收到皇帝的死亡视线,赶紧闭了嘴,不收等着挨刀子呢! 好在宝慧公主对驸马也没什么感情了,就是气驸马又勾搭女人让她丢了面子,打了两拳也出了气,懒得再跟驸马计较了,等会儿就让她皇兄作主休了他! 驸马也把芍药甩到了一边,他快被芍药气死了,当即就反咬一口,说是芍药不检点,每回他来都勾搭他,他不从对方还要挟他要告诉宝慧。 完完全全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害人,芍药都听愣了,不是他每次来宫里都撩拨她吗?不是他让她每月的月中去荒殿私会的吗?不是他许诺她一定会把她接出去好好生活的吗? 【唉~这可真是又一个人渣!】 传文感叹,不过皇帝已经不想再管驸马的私生活了,直接问他为什么要让朝阳推传文下水,以及还要趁机把小公主也扔进去! 驸马被问的冷汗连连,皇帝这不是所有的都知道了?! 恨恨的瞪了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芍药后,就立马甩锅,“都是王三郎指使我干的!” 在座的王氏,还有几个官员中王三郎的爹都立即被电了一下,不过却是一个慌张,一个蒙圈。 126 驸马实惨一人!

接着驸马就转头指向王氏,“是她嫉妒传文得势,怕被抢走长兴侯爵位,就让我编故事刺激朝阳,好借刀杀人!” 所有人都顺着驸马的手指看向王氏,长兴侯老夫人满眼的不可置信,徐燕倒是不那么惊讶,王三郎第一次想放火烧了她的铺子时她就知道了王三郎和王氏的关系,王三郎定然是王氏安排进她铺子捣乱的,那么王氏再安排人对她闺女不利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了。 王氏哪里还坐的下去,噗通就跪了下来,“我我.我没有.” 她满心慌张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不是吧,确确实实是她三哥出的这个主意,说是吧,明显她三哥是被驸马利用了。 【王三郎啥时候回来了?】 传文疑惑的翻看剧情去了,大家也都挺疑惑的,王三郎不是和赵大甲媳妇私奔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哦哦,两人丢了钱包后要饭了一阵子,然后大甲兄老婆翠花就嫌弃王三郎了,把王三郎忽悠着卖给了人牙子,自己和一个富商跑路了】 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王大人莫名其妙迎接了大家目光的洗礼,羞愧的不好意思抬头。 【王三郎被卖到一个杂技团,差点被粘上猴子皮出去耍猴!哈哈哈哈.哦不能笑不能笑,本人还在委屈中,角色不能乱.】 众人:. 【嚯!王三郎回到京城后就和王氏接头了,还被王氏安排到了我娘的铺子里伺机捣乱!】 传文有点担心的看向自家娘,哗啦啦的往后看,【哦哦,还好我娘是个人精,早就发现王三郎的身份了!】 徐燕黑线,闺女,咱不会夸人就少夸点。 而王氏则是被大家看着,特别是瞥到长兴侯老夫人极其失望的眼神后更加慌乱了,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也不想的啊. 传玉不相信母亲真的会做出伤害传文的事,她知道母亲不喜欢二叔他们,但是母亲的秉性她也是清楚的,母亲可能会指着文妹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骂臭丫头,但绝对不会阴谋策划推文妹妹落水这种事。 就像之前绑匪想绑架二婶却绑成了母亲,母亲回来后虽然看见二婶就翻白眼,背地里也说人家不少坏话,但也没想着报复回来。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不然你和三舅舅都是要担责任的?” 传玉听不到传文的心声,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是她相信母亲,此时的话很具有安抚性。王氏看了看自家女儿,听到要担责任,不由得害怕,但对视上传玉坚定柔和的双眼,便强制自己镇定下来。 王大人也感觉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虽然他什么也没干,但一个是自己亲闺女,一个是自己亲儿子(虽然断绝了关系),他这个老父亲怎么样也要出来请罪。 王氏一见父亲,眼泪更多了,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连累的可不止长兴侯府。 【啥!王氏有野男人了!!!】 这时翻到了后面剧情的传文看向王氏,觉得不像啊。刚跑过来打算下跪的王大人一个踉跄竟然直接摔了个屁股蹲,改跪为坐了。 刚整理好心情准备把事情说清楚的王氏吓了一跳,和传玉两人赶紧去扶。 【哦哦,原来是传泽弄错了,王氏每天黄昏去见的人是王三郎,没有什么野男人】 长兴侯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眸子这才渐渐放松,暗暗松了口气,丫头啊,祖母年纪大了,禁不住吓了,你好好说话成不? 皇帝和几个官员则是有点失望,瓜没了。 不过夺爵大战什么的也是瓜嘛,哈哈,还是传文这丫头的,香的嘞! 【哈哈哈,传泽捡到了一张纸,纸上是一首情诗,他正好看见王氏从那儿过,就以为是王氏的,这不误会就来了,还跟踪、翻墙一条龙服务!】 已经跪好的王大人长长松了口气,但是这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传文的心声虽迟但到。 【其实那情诗是玉姐写给徐无忧的】 咳咳咳!!! 王大人喘岔气了,剧烈咳嗽起来。 长兴侯老夫人倒是没喘岔气,不过她快没气了。 瓜来了瓜来了! 看热闹的几个官员眼睛闪亮,笑长兴侯和王大人,皇帝总不会朝他们扔眼刀了吧,嘿嘿。 皇帝唇角轻轻一抿,笑吧笑吧,只要长兴侯府的瓜足够大,就不会有人记得驸马闹出的丑闻了,当然他是不会轻饶驸马的。 这时驸马见王大人吓成这个样子,猜想说不定这个王大人也参和着一脚呢,于是更加有恃无恐,跳出来噗通跪下,“皇上明鉴,我是无辜的,都是王三郎指使我的呀!” 皇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胡说!明明是你利用我三哥!” 王氏这下回过神了,狠狠反驳驸马,驸马也不甘示弱,“你才胡说!我利用王三郎什么了?是不是你害怕传文得势?是不是你害怕传文夺爵?是不是你吧你!” 驸马就差指着王氏的鼻子质问了,王氏被问的哑口无言。 “驸马说是受我三舅舅指使,那驸马为何那么听我三舅舅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氏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最后还是传玉出口质问,驸马才被一噎。 “我我和王三郎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我俩是结拜兄弟,我.我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再所不辞!” 驸马梗着脖子,狡辩的满脸真诚,忠肝义胆。 然而,传文:【你刚才出卖兄弟的速度看着可不像两肋插刀,再所不辞的样子!】 就是就是!王大人气急的瞪向驸马!很同意传文的心声。 不停吃瓜的传文:【啊这.驸马这么惨的吗?被嘎了小弟弟,又被说成疯了关起来,吃的是馊的饭菜,睡的是露天的屋子,最可怜的是下雨天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床都能当船划了怪不得驸马要报复宝慧公主了.】 皇帝朝宝慧望去,宝慧抬眼望天,谁让他不老实来着。 王大人瞪着驸马的眼神都不那么有力度了,老弟!你这么惨也是我没想到的,唉,可怜呐! 王大人差点泪洒当场。 驸马只是一个称号,没有品阶,所以他听不见传文的心声,对视上王大人同情的目光,满眼莫名其妙! 【王三郎想帮妹妹除掉呃.本人,驸马想报复宝慧公主,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我被淹死了,王氏得利,小公主被淹死了,就加大了事态的严重性,朝阳被问责,宝慧公主就也得被牵连。】 翻着翻着传文就有点感叹了,【你说驸马他蠢吧,他还知道陷害人,你说他聪明吧,这陷害的简直漏洞百出!】 127 谁家好人雇佣童工啊!

宝慧听着听着就炸毛了,敢情这玩意儿要报复她啊!还把朝阳牵扯进来,虎毒还不食子呢! 朝阳也炸毛了,敢情她被骗了,还是被亲爹骗的! 两人在一块简直战力爆满,皇帝还没说什么呢,就见两道人影冲上了驸马,哀嚎声就响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宝慧和朝阳的唾骂以及驸马的哀嚎,安静的诡异。 离他们最近的王大人赶紧拉着王氏和传玉闪人,妈呀妈呀,可别殃及无辜啊! 听不到传文心声的王氏和传玉还有被留下来问话的两个宫女满脸疑惑,发生了什么? 芍药更是因为身体挨了两板子行动不便躲的慢了,腿上被踩出了好几个鞋印子,还有脸上也不知道被谁的胳膊轮了一下,人都快给打懵了。 【驸马你这会儿咋还打人芍药呢,这满屋子的人也只有芍药能当你的外援了,你这不是把外援往外推吗?】 其实是想拉一个人当挡箭盾牌的驸马被拳头掩盖。 鸿胪寺少卿:宝慧公主你这左勾拳不行啊,再往下一点正好打中驸马的眼,以你的力气保证他没个十天半个月都睁不开眼! 兵部尚书:对对对,朝阳县主你不能揍亲爹,就负责固定住亲爹就行了,打人的事叫给宝慧公主! 刑部尚书捂脸不敢看:妈呀,太凶残,太血腥了! 注意到刑部尚书那姿态,其他人看过来,呸!装啥装!在大牢给人用刑的时候咋不捂脸呢! 【哈哈哈,刑部尚书你不称职啊,竟然晕血!连在大牢里用刑都得躲在墙角,叫的比犯人还惨,哈哈哈哈!】 众人:. 对不起!错怪你了! 刑部尚书:面子里子都没了! 虽然很想让宝慧和朝阳把驸马打死,但皇帝还是让人把两人拉开了,鼻青脸肿的驸马哭唧唧,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莫名其妙的就给揍一顿!这种母老虎谁敢要啊! 不过大家看向驸马的目光没有一丝同情,其实驸马没有找外室之前,宝慧公主虽然对别人是跋扈的,但对驸马那好的是没话说,驸马说往东她顺从的从不往西。唉,谁让宝慧所托非人,驸马是个花心的呢,一个接一个的外室养。 还有要报复宝慧公主这事儿,你报复就报复呗,连亲生女儿都设计,这还是个当爹的吗!挨揍也是活该! 最后念在驸马和王三郎最终没有酿成大错,皇帝让宝慧公主休了驸马,将驸马贬为庶人,和王三郎一起驱逐出京,这辈子不能再回京城。 至于朝阳落水也是自作自受,让她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王氏虽然不知情也做了挽救,但事情的起因却是因为她,也罚闭门思过。 传文是这次事件中唯一得到了不少赏赐和安慰的,内心欢呼雀跃,【哦耶!既把朝阳那个傻缺玩意儿绊到了水里,还得了赏赐,开心开心!】 一众人愣了愣,??? 把朝阳绊到水里?啥意思? 一直以为传文是受害者,原来是行凶者?! 皇帝看向郑彦,郑彦也有些惊讶,他没看到传文动手啊。 回忆了一下,忽然就想到了当时朝阳和传文挨的紧密,虽然传文没动手,但她真的有可能动脚了,但是传文的小动作是在裙摆底下,所以他没注意到。 皇帝看了看传文那小得瑟的模样,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过下次一定要长记性,不能再心疼这个小机灵鬼了! 其他人则是默默看了看门口,擦了擦汗,得亏宝慧公主和朝阳县主已经离开了,不然 想了想刚才宝慧公主和朝阳两人揍驸马的那个凶残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看向传文,庆幸她逃过了一劫,但凡她这两句话再早说一会儿,她就得和驸马一样惨了! 无论如何,王氏对自己只是闭门思过这个处罚还是很庆幸的,她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只是三哥再也不能回京城了,还是有些心酸。 然而长兴侯老夫人带着一家女眷回去时,徐燕却向皇帝提了个请求,“能不能让我家小文回家几天,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能总待在宫里不是。” 皇帝皇后就知道人家这是心疼闺女了,虽然这件事最后传文也没受伤,还得了不少赏赐,但被人吼不能还嘴却是真的,父母看在眼里肯定觉得委屈了,谁家的闺女不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呢。 两人还挺觉得愧疚的,传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是他们没有保护好这丫头。 传文则是没心没肺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皇帝,充满了期待。 【老板!听听群众的心声吧!谁家好人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天不亮就起床上班啊,我睡觉睡不够,个子都不长了,以后生的孩子是个小低个找你说理吗!还有啊!你这是雇佣童工知道不?我能去劳动仲裁你哒!】 传文一顿输出,一众人不禁汗颜,你还是个孩子呢就操心生孩子的事了,请不要这样好吗? 不过几个官员还是很共情的,大冬天的,天不亮就得从被窝里出来,穿戴整齐,还不敢吃太多东西(怕上朝的时候忍不住上茅厕),然后顶着凛凛寒风排队,上朝,长期下来,谁能受得了呢。 皇帝有点尴尬,那是他愿意雇佣童工吗?谁让你这丫头天赋异禀的,这叫能者多劳知道不? 不过皇帝还是给传文放了假,一来今天这事传文也确实受了委屈,二来他还真的怕传文以后长不高生的孩子是小低个,那样估计传文会在心里骂他一辈子,他可不想被这丫头讹上。 于是就让传文在家过了年再回宫。 传文和传玉是最开心的,传文很快收拾了点随身的东西,当然所有的赏赐她都打包带走了。 临走前捏了捏小公主的小脸蛋,还有点不舍,抱着这小家伙这么多天,都处出感情了。还有皇后,啥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留着,还担心她夜里冷给她亲手缝了好机床被子,都快成她第二个妈了。 不过传文不是很细腻的人,这种伤感的情绪也只是稍纵即逝,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过了年她不就回来了。之前进宫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爹娘不在自己身边,她每天也能过的乐乐呵呵。 当然,能和爹娘团聚自然是最好的,传文还是很期待回家的。 和皇后、小公主不舍的道了别,传文就开开心心跟着一家人离开了。 皇后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以后没有传文的宫里就要无趣了,她都想跟着传文一起回长兴侯府了。 不经意间瞥到了皇帝的脸色,咋黑漆漆的? 128 情诗到底是谁写的?

随即皇后就明白了,刚才传文没跟皇帝道别. 皇后黑线,八成吃醋了 皇帝:凭什么对锦妹和小团团就是不舍,到朕这儿就直接略过了?把朕的赏赐还给朕! 送走了传文他们,房间一下安静下来,几个官员瞟了瞟皇帝的脸色,心里有点毛毛的。 他们之前正在商量皇帝答应了给小梁国派兵这事儿,忽然被朝阳落水打断了,现在还继续不? —— 长兴侯府,老夫人领着一家子女眷回来后就把一家人都叫到了客厅,除了传逸和传武,因为老夫人觉得这里人是家里最不靠谱的,啥大事也不能让这俩知道。 于是屏退了所有丫鬟仆从,只留一个贴身且忠心的老妈妈伺候。 传泽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又见祖母脸色不好的看向母亲,就更加确定是母亲与人私会的事被发现了,但是他又看了看传瑞他们,不知祖母为啥把他们也叫来,母亲和人私会这种丑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长兴侯和传海以及传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迷茫。 “这是咋的了?”传瑞和老婆贴贴,低声问是啥情况。 徐燕就拖长了音调,开始了阴阳怪气。 “哎呀~,有人嫉妒咱们闺女得了皇帝皇后的青眼,怕咱们争夺长兴侯这个爵位,竟然想淹死咱们闺女!” 说着还朝王氏翻了个白眼。 徐燕其实也理解王氏的,如果她是王氏的位置,冷不丁冒出了一家人,还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那她也得提防,但是倒也不用做到害人性命这么绝。 虽然推他们小文落水不是王氏的主意,但事情真的发生了,谁又能不气呢。 王氏听的颇为窘迫,跪下请罪,老夫人阴沉着脸,长兴侯和传海传瑞都愣了。 反应过来后都赶紧看向传文,过去拉着传文左看右看,确定传文没事才长长松了口气。 传瑞就对王氏道:“我说大妹子,别说我对这个爵位没兴趣了,就是有兴趣,你该害的也是我啊,动我闺女算怎么回事?” 这也就是对方是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大嫂,要是别人,他现在已经踹上去扭打起来了。 王氏被说的抬不起头,传文也插话道:“对啊,等我哥研究出了长仓大包,皇帝就封我哥当定国侯,谁还稀罕一个长兴侯了。” 一旁的长兴侯:呃.不带拉踩的哈丫头。 第一次听说这个的王氏惊讶的抬头,“定国侯?”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前段时间王氏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啥,皇帝来的时候她正好不在家,所以不知道这事,之后回来也只知道传武去制造营了,她还以为是长兴侯给安排的。 传海的公务繁忙,两人也没时间说起这个事。此时传海就叹了口气,有些自责,要是他早点找个机会和夫人聊聊就好了。 这天聊的传泽就有点懵了,不是要说他母亲私会的事吗?怎么又扯到传文了? 这时老夫人发话了,“王氏,区区一个长兴侯爵位和顶顶威名的定国侯,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传瑞早在刚回来的时候就说过他对长兴侯这个爵位不感兴趣,其实那时候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了解,她也是不太相信传瑞对这个爵位没兴趣,毕竟传瑞之前只是个普通百姓,现在有机会接触上层权势了,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动心呢? 但是后来传瑞和徐燕专心经营铺子,每天只要赚了钱就满足的计划着以后要给传文添什么嫁妆,今天是一套金银首饰,明天赚的多了就添几个好的庄子。他们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虽然精打细算,但却温馨满足。老夫人都有些向往了,她也逐渐相信传瑞是真的对这个爵位没什么兴趣。 再加上有传文在,就算没有这个爵位,皇帝也不会亏待了他们。就比如这个定国侯封赏的承诺,难免就没有看在传文的面子上。如果传武没有被发现能研究长仓大包这种技能,皇帝也会用别的方式封赏他们,未必不能封侯拜相。 不过并不知道传文心声泄露的王氏却难以相信,既然不相信,那就用另外的方法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 果然王氏就被噎住了,她当然会选定国侯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好吗?他们大晋朝历来也才有开国时被封国一位定国侯!定国侯,那是可以有实际封地的! 再一次被拉踩的长兴侯有点尴尬,怎么感觉他这个侯爵现在成了烂菜帮子,扔大街上都没要的那种? 老夫人见王氏有些颓然,相信她以后也不会针对传文他们了,就看向了传泽。 “泽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被忽然点名的传泽一愣,看了看他母亲,感觉他母亲这次是劫数难逃了,于是跪下,一脸坚定的道:“祖母,母亲这事做的确实对不起小文,孙儿不敢替母亲求情,请祖母责罚!” 和人私会什么的,他不知道,根本不知道! 传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老夫人就冷哼了一声,“你倒是铁面无私!” 不无私也不行啊,总不能把他母亲私会的事也抖搂出来吧。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老夫人把一家人叫过来可不止只为了说王氏的事。 传泽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祖母这么问,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他不说话,老夫人就让身边的老妈妈去他房里搜。 长兴侯、传海和传瑞又有点懵了,今天这事态的发展他们咋有点看不懂呢? 徐燕已经坐一旁吃点心去了,还不忘给差点噎住的闺女倒杯茶。 【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老太太知道了情书的事儿?谁告诉她的呀?】 传文边品尝点心边好奇的吃瓜。 徐燕微笑,有闺女你在,这一大家子人就没有什么秘密! 一会儿的功夫老妈妈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老夫人展开来看,正是一首情诗,字迹娟秀,是女子的笔迹。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看了眼传玉。 老妈妈没有回来之前,传玉都是对祖母突然发难哥哥是有点懵的,现在看见那张纸,瞬间慌了,怪不得她找来找去找不到,原来是被她哥捡去了! 但是,现在可怎么办! 传玉正慌乱时,就对上了老夫人看过来的视线,脸腾一下就红了,连忙把头低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传玉心里像有万马奔腾,砰砰直跳又毫无主意。 此时同样脸红头的传泽说话了,说那情诗是他写的! 129 传文终于睡了一个饱觉

传泽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说完后,脸色红的都能滴出血了。 “你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被戳穿了的传泽头发尖都是红的了,“是是李大姑娘写给我的.” 为了他母亲,传泽也是拼了,好在他本就和李大姑娘定了亲的,说是她写的也没那么说不过去。 【可是.】 正在翻看剧情的传文有些许疑惑,【李大姑娘写的不是让丫鬟偷偷塞给唱戏的那小伙子了吗?】 噗——! 传海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大家看过去,他忙指着传泽斥骂,“你!你!你们还没成亲呢,这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传泽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长兴侯老夫人满脸不可置信,都踉跄了一步,幸亏被后面的长兴侯扶住了。 她本来是想由情诗问出传玉的事的,现在好了,又发现孙子竟然还没成亲就被戴绿帽子了! 见传泽被骂的很惨,传玉心一横,不能让哥哥替她受过,于是噗通跪了下来,“父亲不要骂哥哥了,那封情书是我写的。” 传海还没从我儿子竟然被戴绿帽子了的悲伤中缓过来,这一下又被震惊的猝不及防! 以及王氏,看向自家女儿,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不过,传泽有点懵,看向忽然跪下来的传玉,他妹妹这是啥意思? 传文:【只是写个情书而已,有必要这么震惊吗?何况徐无忧挺不错的呀,总比便宜大伯给找的那个什么国公家爱心泛滥的二公子强,还有那个吏部侍郎的小儿子,整个一妈宝男,还有】 传文吃瓜去了,而长兴侯老夫人几人则是有点缓不过来,传文这话里的信息太多了。 也就是说他们玉儿这情书是写给徐无忧的? 还有国公家的二公子爱心泛滥是什么鬼? 以及那个妈宝男,虽然不太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听传文那语气,怕也不是个什么好词! 【哈哈哈!这个国公家的二公子也太有才了!每次看见流浪狗流浪猫都伤心的撞墙哭泣,痛骂人类没有爱心,收养的流浪狗流浪猫都一院子了,他娘为了让他把那些猫狗赶走掐了他的零花钱,没钱给猫狗卖吃的,那家伙竟然直接开了个名叫猫猫狗狗乐园的动物园,进去观赏一次一两银子,快把他老娘气死了哈哈哈!】 那还真是挺有爱心的! 长兴侯老夫妻两个微一感叹,就忽然发觉不对,齐齐朝传海看去,你这都是找的什么人呐! 传海低了低头,他打听的不是这样啊,说那二公子心善心软还聪明伶俐.传海愣了愣,呃.的确是心善心软,要不然也不会收养那么多流浪狗流浪猫,还有聪明伶俐,不聪明伶俐能想出开那什么破动物园的点子吗! 传海气的简直想砸东西了,大理寺卿那个老匹夫竟然给他玩圈子! 【便宜大伯去找的大理寺卿打听的,哦哦,那怪不得了,大理寺卿和国公家有亲戚,好不容那万人嫌弃的二公子有人打听了,他可不得啥好听说啥吗!】 传海:. 大理寺卿,咱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你!你怎么!” 听不见传文心声的王氏简直不可置信,她教养的谨守规矩的女儿怎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传玉羞愧的不敢抬头,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孩儿知错了,请母亲祖母责罚!” 传玉叩头,可是,她真的不想嫁给徐无忧以外的其他人! 长兴侯老夫人终是叹了一口气,好在看起来传文对徐无忧的评价还不错,就成全了他俩也没什么,只是。 她看向传玉,担忧战场上刀剑无眼,徐无忧能不能活着回来,何况就算这次他活着回来了,那下次,下下次呢?只要有一次他不幸殒命了,传玉都得守着空房过日子了。 老夫人让大家都各自回去,并且嘱咐大家对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 说这话时老夫人看了眼传文,叹了口气,好像有传文在,她嘱咐了也没啥用。但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传泽直到离开时都是懵圈状态,情书是妹妹写的?那他母亲到底有没有给父亲戴绿帽子? 望了眼已经失魂落魄的母亲,传泽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去问什么,不过还是打算之后要好好跟母亲聊一次。 大家各回各院,老夫人把传玉留了下来,虽然知道她情诗是写给谁的,但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下。 传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有扭捏,反正情诗都被发现了,还能有什么更丢人的呢。 说了是徐无忧后,老夫人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过传玉却表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哪怕能白头偕老,但也比不上和喜欢的人一起过短暂的一生,更何况,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徐无忧未必就会战死。大晋强盛强过周边小国很多,战事也并不多,只要这次能震慑住蠢蠢欲动的蛮夷,想必之后会和平很多年。 老夫人很欣赏传玉的勇敢和坦率,以及她对国家形式的清晰见识,也是老夫人没想到的。 传玉不好意思的挠头,她也是在学院听学生们讨论的多了才能说上那么几句的。 老夫人就敲了下她的脑门,“你也别得意!还没出阁呢就学人家写情书了,必须得罚罚你,不然以后就没个规矩了!” 本来老夫人想罚传玉闭门思过,但传玉求饶,她还得去学院做饭呢。于是老夫人叹气,就罚她抄经书,修身养性。 第二天传玉去女学的时候想叫上传文一起,但到了传文院里看到她还在呼呼大睡就挺心疼的,想她文妹妹在宫里定然吃了不少苦,就也没打扰传文,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就让她文妹妹饱饱的睡上一觉吧。 传文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又赖了会儿床,起来时大家已经在吃中午饭了。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传文这一觉睡的是心满意足,叫上守在门口的郑彦就去吃饭。 路上她就想哪天要不再去宫里一趟,让皇帝把郑彦收回去。 之前她便宜大伯查赈灾银贪污案得罪了不少人(其实是她自己爆料太多得罪的人),常有人刺杀他们长兴侯府的人,但赈灾银案都过去小半年了,长兴侯府早就没什么来刺杀的了(其实是这段时间她没爆出贪官),她也没必要还占着个保镖了。 何况这大冷天的,郑彦一个男子又不愿意进她屋,总是守在外面也怪受罪的。 郑彦听到这些,被传文关心,心里还是暖暖的,但是又担心皇帝真的让他回去,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传文说。 午饭是大家一起吃的,传文到了时大家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长兴侯赶紧招呼传文挨着他坐下,长兴侯老夫人又让人添碗筷。 130 传文偶遇前鸿胪寺卿借酒浇愁

王氏看了看传文,想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关系,但之前她看见传文不是翻白眼就是吹鼻子的,这会儿让她对传文说好话,还真有点拉不下脸。 不过传文就没注意这些了,开开心心吃饭,吃过饭就出府逛街去了。 在宫里憋了这么多天,传文就跟放假的大学生一样,睡够了觉就去赶大集,开学和明天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主打就是一个及时行乐放飞自我! 临近过年,街上也热闹了起来,各家各户都在置办年货,还有不少小孩子拿着家里大人做的玩具和吃食在街边玩耍。 传文在这些热闹中看了皮影戏,打赏了杂耍,又买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 玩的累了,就在一个茶楼歇脚,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茶水和他们的招牌吃食,传文就捶起了胳膊腿。 逛街唯一不好的就是太累了,不过累本身就是一种宣泄,要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健身呢,除了保持身材估计就是享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一说起健身,传文就想起了传玉床底下的大铁锤,林妹妹倒把垂杨柳的画面再现,一阵恶寒就席卷了全身。 茶水和吃食很快上来,传文就赶紧甩掉了身上的恶寒,专心享受,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外面的热闹。 【咦!那不是前鸿胪寺卿林锦君吗?】 传文看向对面的一个小小酒肆,才几天不见,林锦君胡子拉碴的,跟之前那个每天都把胡子梳的油光水滑的样子大不一样。 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两人正在喝酒,看起来林锦君挺愁的,一杯接着一杯的灌,对面那人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传文就好奇林锦君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就算被皇帝撸了鸿胪寺卿这个职位,也没必要这么丧吧? 于是就去扒拉剧情,一看之下,不由很同情这位前鸿胪寺卿。 【好不容易从采石场回来了,结果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下属顶了.然后去找好朋友户部尚书,又被户部尚书拿着大扫把赶了出来,林锦君是百思不得其解,好朋友怎么忽然对他这个态度?回去的时候路上碰上了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好心打个招呼吧,结果刚张口就挨了一拳,一只眼睛瞬间就乌青乌青的!】 传文去扒拉了下沈从良为啥要给林锦君一拳,一翻之下简直笑死。 【林锦君吐槽沈从良为了治尿频拜了一个月尿神这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来,弄的沈从良去哪儿都被人嘲笑,还被人取了个外号,叫做尿神将军——哈哈哈哈!】 【那沈从良只打他一拳已经是轻的了,要是我,就让林锦君变成尿神哈哈哈】 【不过这还没完,林锦君回到家还没歇一会儿,御史中丞董真就敲锣打鼓的来还钱了,哈哈哈,那是真敲锣打鼓啊,好像他家要过什么喜事似的,吸引了不少百姓围观,然后董真就跟在完成什么交接仪式一样把三钱银子交到懵逼的林锦君手里,哈哈哈!】 【那场面,就差拉个横幅上书御史中丞董真借的林锦君三钱银子已还!哈哈哈哈!】 【会玩还得是这位御史中丞啊!】 传文直接笑出声,反正这里也不是朝堂上,周围也没什么人,呃二楼还是有不少人在吃茶的,不过传文也不在乎,爱看就爱,大不了当她是神经病呗。 被周围人投过来奇怪的视线,没有传文那么厚脸皮的郑彦真的很想捂脸,他觉得这时候用传文的一个词形容就很贴切——社死! 关键是在他很想捂脸的时候,传文还在那里嘎嘎笑,郑彦:. 【嗯安慰林锦君那个是谁呢?】 传文笑够了,就看了看林锦君对面那人,她对那人有印象,但又好像没印象,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是户部侍郎吴思勉!】 一想起来后传文就知道自己为啥对他既有印象又没印象了,【这位老兄三天两头请假,今天说感染了风寒,明天就说崴了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三百天都在病中,主打就是一个不想上班.】 要不是他上朝时站位比较靠前,传文见过几面,要不然都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而酒肆里,正在劝慰林锦君的吴思勉有点僵硬了,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他就是不想上班又怎么样?反正这儿又不是朝堂上,而且眼前这位已经是前鸿胪寺卿了,这儿除了他又没人能听见传文的心声。 然而一抬眼,就看见了大街上走过来的工部尚书,不过工部尚书没有过来找他们,而是拐进了传文所在的那个茶楼,坐在一楼喝茶去了。 户部侍郎看了看工部尚书脸上笑出的褶子,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工部尚书那哪里是喝茶,分明就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工部尚书本来是路过,忽然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 他让小二上了壶茶,抿了口,又点了几样茶点,吃瓜的标配这不就来了,唉,这日子可真是悠闲呐。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吴思勉是户部的人,不如就叫户部尚书那小子过来听听,瓦解对方的部门就是强壮自己的部门! 工部尚书这个坏老头本着这个原则嘿嘿一笑,就吩咐身后的随从去喊户部尚书过来喝茶,就说有好戏看。 随从领命而去,工部尚书就颇觉舒畅,继续喝茶。 而对面的酒肆里,林锦君是背对着外面的,没看到工部尚书,不过他感觉到了户部侍郎的停顿,伤心之余还抽出空关心了一下对方,户部侍郎拉回思绪。 “那个.林兄,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户部侍郎打算麻溜跑路,他可不想被传文扒的裤衩都不剩。 酒喝的好好的,咋忽然就要走了? 林锦君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我以为吴兄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没想到” 啊?啥玩意儿就一不一样了? 户部侍郎脑袋都大了,林锦君就叹了口气,仰头灌了口酒,“我以为吴兄是高风亮节,交朋友交的是真心的真性情之人!没想到却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见我没了官职,就脸一抹,竟然如此狰狞可怖!打我,欺负我,现在连酒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喝了!” 林锦君生气的拍桌子,引得客人们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户部侍郎就一脸尴尬,老兄啊,人家打你欺负你也不是因为你没了官职啊,那还不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嘴上不积德,背地里笑人家的! 很爱请假的户部侍郎那天本来也想请假的,但上火了需要静养这个理由没被批准,就去了,林锦君对大家的吐槽他可都听到了,你说私底下吐槽也就吐槽了,但被传文那么一嚷嚷,谁不想揍你? 131 户部侍郎预感不妙!

【歇的差不多了,找二狗玩去!】 传文拍了拍手上点心的残渣,打算去找二狗,不过还是先看看二狗在家不在吧,别跟上回似的,白跑一趟。 大概翻了翻,传文就愣了。 【二狗今天出门没化妆,在小胡同里被小梁国使者套了麻袋!】 街道对面的酒肆里,户部侍郎暗暗松了口气,安安心心坐下来,给林锦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林兄,你没看错人,我和那些眼里只有权势的人是不一样的!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会抛弃兄弟的!” 也不是因为传文要走了,主要是他这个人讲义气! 林锦君大为感动,两人感情充沛的碰了杯,仰头喝酒。 传文:【那我再歇会儿,等二狗回去了再找他。】 !!! 户部侍郎吓的直接一口酒全喷在了林锦君脸上,你朋友都被人绑走了你特么不去救人的吗!!! 对面的茶楼一楼,工部尚书愣了一下后要笑翻了,这出其不意的惊喜是传文那丫头能干出来的事,他都以为要白瞎了这些茶水和点心呢,哈哈哈,看来又有瓜可吃了。 林锦君抹了把脸,幽怨的看了户部侍郎一眼,“吴兄,你中午是不是又吃的大蒜就面条?” 太味儿了! 户部侍郎尴尬的脸都白了,那个林兄,我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主要我家里真有事 户部侍郎他特别想离开,但刚说出去了大话,他又张不开嘴,如坐针毡呐。 茶楼二楼,都准备和传文一起去迎救二狗的郑彦也差点踉跄,敢情是再歇会儿呀你确定你朋友二狗能自己回去? 传文继续吃茶切瓜,一点儿也不担心二狗,若是非要担心的话,她还是担心一下小梁国使者们吧。二狗虽然没什么武力值,但他绝对是传文见过的智力天花板加忽悠大师,小梁国使者们一定会人财两空,说不定被二狗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吃瓜吃瓜,让我来康康户部侍郎还有啥瓜.】 传文开心的翻看剧情去了,一楼的工部尚书也准备好了吃瓜姿势,而对面的户部侍郎就欲哭无泪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呃.还有点想听听传文会说点啥的好奇。 【哦哦,找到了.户部侍郎虽然总是请假,但人家居家办公,业务能力那是杠杠滴!】 这点传文倒是不怀疑,【毕竟要是没能力还总请假,早就被裁了。】 还以为传文要说什么的户部侍郎:嘿嘿,低调低调,本人就是这么优秀! 【哈哈哈!优秀的户部侍郎不仅把自己的工作干的棒棒哒,还很操心别的部门的事.】 【路过城门看到有士兵打瞌睡就给石深写信投诉,还提了一系列优化士兵轮班的措施,以及再有士兵打瞌睡的一百零八条惩罚,总的来说就是罚钱罚钱!石深看了直接给烧了!但没得到回信的户部侍郎抓心挠肝的想知道自己的建议有没有被采纳,每天都去拜访,给石深烦的只要他一去就从后门溜走,最后还是石深找人把他套麻袋里狠揍一顿才消停了几天,哈哈哈!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请假倒是方便了!】 传文嘎嘎笑,【身上的伤一好他就又去找石深了,哈哈哈,这货是不有强迫症啊!】 工部尚书觉得传文强迫症这个词用的好,那个户部侍郎就是有病,有一次自己的扣子没系好被他看见了,他就一脸便秘的表情盯了自己好久,弄得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那段时间正好是三皇子好男风这事沸沸扬扬的时候,所以他就很快想到了这方面。结果户部侍郎实在忍不住了过来上手的时候自己吓的直接一拳抡了过去,最后知道他其实只是想给自己系扣子时都快尴尬死了。 工部尚书回忆的时候,传文也翻到了这段,笑着点评,【工部尚书都那么大年纪了,整天脑子里都在想啥!哈哈哈,人老心不老嘛!】 正要把一块点心送嘴里的工部尚书顿了顿,,他是不是就不该过来凑热闹? 户部侍郎朝这边看过来,脸上的嘲笑过于明显,老家伙!你说这不活该吗这不! “喝!”并不知道以上情况的林锦君给两人倒满了酒,仰头就灌下自己那杯,“吴兄!我难受啊!” 啊? 心情很好的户部侍郎赶紧拉回思绪,脸上换上忧愁,叹着气也陪了一杯。 酒杯放下后,户部侍郎就冷笑了两声,石深!天子脚下,堂堂监门卫将军,竟然找人殴打正三品大员,这个仇本大人一定会报! 今天难得出门逛悠的石深正在一条街之外,忽然就有点后背发寒,咋有种不妙的预感。 此时被工部尚书打发去叫户部尚书的随从正领着户部尚书从这儿过,石深一回头就看见了他们,问户部尚书这是去哪儿? “陈老头喊我去吃茶。”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还在大殿上对骂过,两人向来不怎么对付,本来直接想拒绝的,但是那仆从就说了自家老爷让他传达的话,“有好戏看。” 户部尚书一想,好戏=传文! 何况那老头子让人来叫他,那好戏肯定跟自己大大小小有关系,立马就动身了,他得瞧瞧这好戏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 石深知道两人的关系,也不由纳闷。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户部尚书就喊上了石深一起。 随从带着两人来到的时候传文正专注剧情,没有往外面看,也就不知道吃瓜群众又多了两个。 “呦呵!石将军也来了?快坐快坐!” 工部尚书看见户部尚书后面还跟着石深,惊喜的起身喊两人快来坐,把石深弄的莫名其妙。 坐下来刚喝了口茶,石深一扭头就看见了对面的酒肆里坐着两人,“咦?那不是林锦君和吴思勉吗?” “对呀对呀,就是他们。” 工部尚书看向石深,笑的合不拢嘴。 石深看了看对面也朝他们看过来的吴思勉,感觉对方的表情特别狰狞,而且那眼神好像就是盯着他的,不由纳闷,什么个情况啊?难道老吴知道自己找人揍他的事儿了? 【哈哈哈!户部尚书堵不到石深,每天回家后就把院子里的树当成石深,对着树破口大骂,还扎草人用针扎,哈哈哈!老吴你串台了啊,这不宫斗吗?】 正表情狰狞盯着对面茶楼的石深的吴思勉顿了一下,默默收回视线,心虚的看天看地看林锦君,就是不看对面茶楼。 而茶楼一楼的石深也顿了一下,只不过顿了一下之后就怒了,怪不得他这些天总觉得身上这疼那疼的,原来有人害他啊! 132 咱黑咱丑咱可以镇宅呀!

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让户部侍郎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被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个拦住了。 “消消气,消消气,”工部尚书递过去一杯茶水,“你揍了他,他扎了你,你们两个就算扯平了。” 其实要不是还想听更多的八卦,工部尚书巴不得两人打起来好在一旁看热闹。 石深一听他揍人的事好像暴露了,也没那么有底气了,接了茶杯仰头喝下,就在心里盘算哪天天黑他还得找人把那货揍一顿! 此时扒到更多的传文朝对面看了一眼,感叹:【怪不得这俩人一块喝酒了,原来是好基友,林锦君怀疑户部尚书故意不干活,把工作都扔给下属还笑下属都是傻冒,老吴就吐槽户部尚书太丑了,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被吐槽太丑的户部尚书有一瞬间的僵硬,下一秒就撸袖子,别拦我,今天我也要让对方加入丑的行列! 但到底还是给两人拉住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然后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狡黠,他们好像知道了比把那厮揍一顿更能让其痛苦的方法了! 三人都让随身小厮俯身过来,一一交代了他们,小厮们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忠实的执行他们的命令去了。 眼看着三人密谋,户部侍郎有点坐不住了,他感觉自己最好还是赶紧撤。 “林兄,咱们今天喝的差不多了,来,我送你回家去!” 吴思勉来扯林锦君,但被林锦君一把按了回去,“哪里就差不多了?吴兄!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吴思勉那个头皮发麻啊,啥话改天再说吧,“林兄啊,你醉了,咱回吧。” 去拉林锦君,又被他按了回去,“吴兄!好好坐着,你刚才是不是说今日要喝个尽兴而归?这还没尽兴呢,回什么回!” 林锦君有点迷糊了,但还算清醒,瞪着吴思勉问道。 吴思勉皮笑肉不笑,“那个.林兄,要不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里真的有重要的事。” 今天就是拼着得罪林锦君,他也得赶紧离开了。 【他们俩凑一块吐槽别人,转头就又互相吐槽,哈哈哈,纯纯塑料姐妹花!】 这时候已经有两三个官员到了,进了茶楼,几人互相寒暄后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一边听八卦一边喝茶吃点心,好不惬意。 这可比听说书强多了,他们吃的可是真瓜! 吴思勉看了看那几人,又看了看还吆喝着让他喝酒的林锦君。 他吐槽林锦君他是知道的,但林锦君竟然还吐槽他了?! 这就有点想听了,何况传文已经说到这茬了,就算他走了那闺女不照样得说,还不如就留下来听听。 于是有点忐忑的又坐了下来,一边听林锦君对其他官员的吐槽,一边听传文的心声。 【老吴说人老林太抠,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就该去拜大甲兄当师傅!哈哈哈,大甲兄要不开个班好了,就教省钱的一百种妙招,说不定还能赚不少培训费!】 远道而来的赵大甲精神抖擞了一下,好主意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还说人老林多疑又小心眼,另外还有那么点卑鄙,就比如有次吏部侍郎杜喻融说了句白面书生都不是什么好鸟,结果传到了老林耳朵里,他就怀疑人家说的是他,开始各种散播吏部侍郎太黑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人家爹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娘和南门外一个杀猪的私通生下的他!】 传文要笑死了,【人杀猪的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黑点儿,好好的猪肉摊儿被吏部侍郎挤兑的都快开不下去了】 刚赶来的吏部侍郎杜喻融: 所以有段时间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他是私生子的流言是林锦君搞出来的??? 他还以为是那杀猪的要搞什么阴谋,搞了不少事针对那杀猪的,原来是他错怪好人了! 吏部侍郎开始磨后槽牙,眯眼看向那个背对着他们喝酒浇愁的林锦君,危险意味十足。 【让我康康吏部侍郎说的白面书生是谁.】 传文还挺有兴致的,感觉大晋朝的官员一个比一个搞笑,一个比一个奇葩,每天都能给她带来不少乐子。 而就在传文去扒的时候,吏部侍郎有点心虚了。 【白面书生说的是何灵册?】 传文有点纳闷,【吏部侍郎一个正三品大员什么时候和一个从七品的小官有仇了?干啥说人家不是好鸟?】 何灵册从一开始就在茶楼喝茶,是目送传文上了二楼的,只不过传文累的只想休息喝茶,没注意到一楼角落里的他。 后来工部尚书来了,可能他这个位置确实太靠角落了,也没看到他,于是他就缩着脑袋当鹌鹑,祈祷工部尚书这个小老头吃完了茶就赶紧走,他可不想和领导们寒暄,然后在领导的压迫下喝茶。 结果这小老头儿好像不打算走了,还叫来了户部尚书和监门卫将军过来一起听传文的八卦。好吧,这下想偷偷溜走也不行了,那三人就坐在门口,他要是离开肯定能被他们看见。 于是还没喝两杯茶,一个官员接一个的来了,很快就把茶楼一楼的位置占满了,还有没找到位置和别人拼桌的,那吏部侍郎杜喻融就和他拼到了一桌。 此时何灵册抬头看向吏部侍郎,眼神澄澈又无辜,后者则战术性喝水。 【原来是老杜看上了一个花魁,但人家花魁却对小何情有独钟,嫉妒了.老杜你格局不行呀!咱黑咋的了,咱黑.咱.】 传文一腔热血在终于想不到黑有啥好处时有点蔫了,不过她还是努力给黑老杜找出了一条好处:【咱黑咱丑咱可以镇宅啊!】 噗——! 一楼,好几个官员都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茶水,还以为传文会说出什么呢!结果是镇宅!哈哈哈!镇宅!哈哈哈! 不小心喷了茶水的也包括何灵册,那一口茶水正好喷在他对面的黑老杜脸上。 气氛安静一秒后,何灵册赶紧给黑老杜擦脸,黑老杜很想把何灵册推开,他怀疑对方就是故意的! 但又怕被传文说没格局,只能硬生生忍住。 一楼里还有一些喝茶的百姓,他们听不到传文的心声,本来茶楼忽然进来了不少人,还一个个的好像都还互相认识,但也仅限于刚见面时寒暄了一下,之后就默不吭声的喝茶了。他们越来越疑惑,现在好些人又莫名其妙的喷茶,他们就更加如坐针毡了,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要火拼还是咋的,都战战兢兢的放下了茶钱后小心翼翼又快速的跑出了茶楼。 133 吏部侍郎:合着都是我倒霉是呗?

官员们才莫名其妙呢,他们长的很凶吗?他们都笑出了八颗牙齿好不好,多和善呐!干嘛一个个都害怕的样子,还给跑了! 店小二见这场面和他们之间怪异的气氛,也有点紧张了,赶紧去找了老板,还问老板要不要报官,万一等会儿店里打起来了可怎么办? 老板偷偷看了一眼,看那些人身上穿的料子都不错,还一个个挺斯文的样子,不像地痞流氓,也不像放高利贷组团收债的,就道先不用报官,观察观察再说。 【老林对老吴吐槽也挺多的】 传文继续翻看剧情,酒肆里的吴思勉就竖了竖耳朵,可算等到了林锦君对他的吐槽,他可得好好听听。 林锦君没发现好朋友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变化,还在吐槽自己这些天的委屈,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说别看老吴一派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嫉妒心强的很,上次吏部侍郎办寿宴的时候,老吴看那些歌女看的眼睛都直了,又不好意思提议让人家陪酒,回家后就开始写诗,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啦,什么庭院歌舞百姓无衣啦,全是拐弯抹角骂吏部侍郎的!】 刚把自己的脸擦干净的吏部侍郎: 所以有段时间忽然流传出了不少针对他的讽刺诗是对面那个大傻逼搞出来的?就因为那些诗,他都被御史台的人参了好几回了!搞得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战战兢兢,肉都不敢吃,天天稀粥咸菜的,他媳妇的水桶腰都细了一圈!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想起来,吏部侍郎心里还特别不是滋味,泫然欲泣啊! 【哈哈哈!吏部侍郎xdoublekill!你俩是不是来帮黑老杜渡劫的哈哈哈!】 传文都有点可怜人黑老杜了,不过这盘樱桃酥风味还挺特别的,招手又让小二再上一盘。 一楼那几个参过吏部侍郎的御史台几人默默喝水,这太平盛世的百姓们并没有过的那么苦,何况过个寿让歌姬跳个舞也不算什么,他们也知道那些诗写的有点过了,过的都带着酸气了,但是闲着不也是闲着,这业绩都送到手里了,不抓白不抓嘛。 【还有那次皇帝派人给王树人送黄金糕,也把老吴嫉妒的不行,为啥只给王树人送不给他送?王树人节俭又怎么了?那繁华盛世也不是靠节俭就能节俭出来的啊!】 传文就给老吴鼓掌,【人享受了也骂,人节俭了也骂,反正只要好处没落到我这儿,我就骂!哈哈哈!双标达人老吴!】 吴思勉已经汗流浃背了,不过幸好王树人已经给送进大牢里去了,不然又多一个人刀他。 【王树人被查出来贪污后,那家伙给老吴得瑟的,干了三大碗米饭后又写诗去了,那对贪污腐败是欻欻一顿批啊!还跟老婆吐槽皇帝眼光不行,好人坏人都分不出来】 刚在隔壁客栈坐下来的太子:好你个户部侍郎,竟然敢背后议论天子了,等着挨熊吧你! 吴思勉已经感觉屁股疼起来了,遥遥的望向太子:太子啊,你咋也来了?! 其实工部尚书三人还真没叫太子,而是太子今天出宫去田晚茵那里看齐丰治的怎么样了,路上遇见了兴冲冲的鸿胪寺少卿,知道有好戏看,那他岂能错过?今天早上的早朝没有传文,给他无聊的不行,于是跟着鸿胪寺少卿屁颠屁颠就来了。 来了后发现茶馆一楼已经满了,谁也不想上二楼和传文打照面(都怕被传文看见了扒他们的八卦),只好在周围的茶摊客栈落脚。 不过他们来的算晚的了,客栈里也没了位置,还是御史中丞给他让出了个位置,而御史中丞则去了外面的茶摊和鸿胪寺少卿几人挤着去了。 这会儿已经半下午了,阳光也不是那么充足了,外面冷风刮过,还是挺冷的。 本来太子看着人御史中丞那么大年纪了还给他让位置,自己去外面吹冷风,还挺感动的。 但一听到有人说他爹的坏话,注意力立即被拉回,眯眼看向对面酒肆里的吴思勉。 此时吴思勉看了看对面的茶楼二楼,他现在冲过去把传文拉走还来的及不? 目光顺着看向一楼,他感觉他一过去那些人就会把他摁住,说不定吏部侍郎还会过来补上几脚! 【还有老吴有病!】 吴思勉快哭了:我有病,我要没病怎么交到林锦君这种小人朋友的!我要没病怎么会陪林锦君这小人来喝酒的! 【进门要先跨左脚,喝水只用左边的杯子,除了睡觉床不能躺,床单上一点褶皱也不能有,甚至一盘煮花生他都得煮个双数.】 传文:. 【老吴你强迫症有点严重哦!】 大家也都沉默了,见过奇葩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的。 工部尚书悄悄问石深,“进门跨左脚和只用左边的杯子是有什么讲究吗?” 为啥都只用左边的不用右边的? 石深倒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下这个问题,不知道啥原因就胡诌道:“估计能辟邪吧。” 工部尚书似信非信的哦了声,缩在柜台后面的店小二听到了工部尚书和石深的对话,看了看一楼这些人手里的杯子,也没发现他们都用的左边的杯子呀,咋这老头忽然问了这么奇怪的话? 【唉,有点无聊了,看看二狗回家没?】 传文关心二狗去了,一众官员们内心疯狂抗议,最恨切瓜不切完了,他们还没听够呢,快继续户部侍郎的瓜呀! 对面的吴思勉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逃过了一劫似的,虽然已经得罪了好几人! 【.】 传文翻看了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一阵沉默,听热闹的一群人都着急的竖着耳朵听。 【所以现在二狗成了小梁国使者们跪拜的天神?】 鸿胪寺少卿成功捕捉到了小梁国使者这几个字,愣了一愣。 他来的比较晚,不知道小梁国使者们狗改不了吃屎又去街上套人去了,还套了传文的朋友二狗。 所以怎么又有小梁国使者什么事了? 鸿胪寺少卿满脸都是惊惶的疑惑,他还想着坐稳鸿胪寺卿这个位置呢,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至于为啥小梁国使者把二狗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天神? 传文好奇:【二狗啥时候学会看手相了?】 不过二狗的博学传文是见识过的,这会儿又多了个看手相的技能,传文也只是简单的好奇了下,就继续看下去了。 【二狗能准确的说出那几人的来历以及他们各自的阶层和地位,最后又把他们每个人的水土不服症状都描述了出来,最神奇的是二狗只给了那小老头儿小半杯水,已经半拉月没拉出来的小老头儿立即就捂着肚子上茅厕去了.】 小梁国使者们:芜湖芜湖!抓到了个美男子!公主你等着我们哦! ps:虽然公主已经上山找野人去了,但说不定见了这个美男子就回心转意了呢! 134 小梁国野人事件的真相

【给人喝的什么东西呀?】传文好奇,她只知道她玉姐的黑暗料理能让人大便通畅,但是好像二狗的更胜一筹,小半杯水就管用了! 传文扒拉那水是啥水去了,在场中有这种困扰的官员就竖直了耳朵聚精会神的听。 【蜂蜜、鲜土豆汁、从胡商那里换的牛奶和西梅汁、魔芋、黄连.】 到这儿材料都还算正常,但是,【马尿???】 传文都要怀疑二狗是不是看过西游记了,不过,传文更疑惑的是,【二狗为啥要研制这个东西?他便秘了?】 二狗那张芝兰玉树的脸,再配上人便秘时的那种表情,想象一下这个画面的传文瞬间感觉天塌了! 就是追星塌房的那种感觉,晴天霹雳! 传文虽然没再有心声传出来,但是那种诡异的静默让大家颇感怪异,不就是便秘吗,干嘛好像巨不能接受一样? 而那些期待着那神奇药水配方的便秘官员们: 黄连他们还可以理解,但是为啥要加马尿?马尿有什么功效? 其实,只要能治便秘,马尿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中一个官员都已经三天没拉出来了,那种肚子里明明有货却卸不下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何况,他乌龟屎都吃了,马尿有啥不能接受的! 知道了这个秘方后,他是坐不下去了,悄悄起身离开,他要赶快回去把那神奇药水弄出来,肚子里鼓囊囊的,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不过卸货要紧,八卦也不能少。他临走前跟同桌的黄望交代,“黄兄,明天我请你喝酒,一定要来哦!” 黄望知道他有便秘的困扰,也知道他这会儿肯定着急回去制作那神奇药水,就点头道:“赵兄放心,明天我一定赴约!” 赵兄的心思也很好猜,不就是想吃后面的瓜吗,他一定会跟赵兄分享滴! 目送赵兄离开,就继续吃瓜。 此时的传文已经翻到了二狗为啥要研制这个东西了,瞬间如释重负,【原来是帮别人弄的.】 长长松了口气,偶像保住了! 【二狗来到京城后经常买书,就和那书店老板熟络了起来,但是书店老板那个小胖子是个攀高踩低的家伙,穿着绫罗绸缎的去买书他就卑躬屈膝,穿着一般的去买书他就爱答不理,有时还要说两句酸话,二狗这种穿着朴素的当然也被那小胖子冷嘲热讽过。 二狗就帮那便秘小胖子研制了这款一通药! 加黄连是要苦的那小胖子张不开嘴,加马尿是纯属想恶心一下小胖子!黄连和马尿都其实对治便秘没啥用 不过小胖子治好了便秘后老开心了,非要感谢二狗,只要二狗去买书终身打八折,只不过感谢的时候说一句话就干呕一声,哈哈哈哈!】 传文给二狗竖大拇指,【所以二狗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论狗还得是二狗!】 黄望:. 看了看赵兄离开的方向,早就没了赵兄的影子。 一桌子人互相看了看,一片安静,所以说有的时候不能太着急,你得听人把话说完了,特别是传文这丫头的话! 和传文一起的郑彦也是无言,他算是对这个二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感觉二狗跟传文差不多,都是那种能给人惊喜的人,只不过这种惊喜中往往夹杂着各种惊吓! 【二狗不仅治好了小老头的便秘,还治好了其他几人的水土不服,几人对二狗是崇拜了起来,不过真正让他们把二狗当成天神膜拜的是】 是啥? 包括郑彦,所有人都好奇了,连酒肆里一身冷汗刚下去的吴思勉都不禁聚了聚精神。 【是二狗对小梁国政策的分析以及未来发展路线的规划】 那些政策和改革以及局势,传文听不太明白,不过小老头儿几人是听的眼睛越来越亮,特别是在二狗说到山里可能会有野人出没他们需要防范时,几人简直看神仙一样看着这位清雅如竹却又明艳如骄阳的少年了。 看到这里传文就忽然想起了之前她翻到过小梁国的这段八卦,好像是小梁国冒出了一股野人,他们还深受其害。 细细翻看后传文就绷不住了,【哈哈哈哈!野人出现后,小梁国的男人们连老婆都娶不到了!哈哈哈!】 嗑瓜子吃点心的官员们都愣了愣,小梁国的事他们也都多少知道点,那些野人抢他们的粮食和牲口,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抢他们的老婆孩子!弄的他们一个个家破人亡的,这不还求他们皇帝派兵镇压呢! 可是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传文这丫头咋还笑的这么开心?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呐! 【野人嗷嗷着下来抢他们的粮食和牲口,但是向来以彪悍著称的小梁国的男人们在野人面前成了小弱鸡,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呐!】 【然后.】 然后? 【然后小梁国的女人们就被野人的强壮和肌肉征服了,不用他们抢就自己往山里跑了,有的还带上了自家的牲口和粮食,有的还怕孩子跟那弱鸡爹过不好,把孩子也带上了,哈哈哈哈!】 安静、沉默. 【不到两个月,小梁国的女人们就剩下了老的和大肚子的,那适龄的连个丑的都没有!】 【小梁国就组织了军队进山去抢回女人们,但是根本打不过,不仅没夺回女人们,反而又被女人们鄙视了一波,哈哈哈!】 依旧是安静和沉默。 【打不过,他们就使用文明招数——美男计!】 工部尚书咳了一下,美男计?确定这是文明招数? 【你抢我们的女人是吧?我们就抢你们的女人! 于是就一个个的穿着华丽的衣服,主要是肌肉秀不过人家,跟孔雀开屏一样在山脚下排排站,搔首弄姿起来。 还真吸引了几个女野人,但人家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对他们吹了几个口哨而已,然后就大笑着离开了! 不过他们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有两三个女野人看他们挺可怜的,还扔给了他们两只刚猎到的野鸡,哈哈哈!】 沉默的官员们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好像更屈辱了吧? 【什么叫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 传文笑的差点呛着,二楼的客人们像看神经病一样朝传文看去,但传文这种社牛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冷场的,她大手一挥,“大家随便吃随便喝,我买单!” 大家瞬间欢呼起来,那哪里是神经病,那是漂亮可爱的小仙女哇! 不同与二楼欢乐的氛围,一楼有点子沉默。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期然的就传来了嗑瓜子的声音,大家循声看去,就见角落里何灵册那个小白脸正咔咔的嗑。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何灵册无辜的和他们对视,默默说道:“不不能浪费呀” 135 陈老头儿:迟早要被传文这丫头气死!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当然不是他们加入野人,而是让野人变成他们的一份子!二狗教他们如何驯服野人,还教他们如何改善生产.】 翻着翻着,传文就发现了不对,【小梁国使者们想把把二狗迎回去拥立当国君!!!】 !!! 正笑话小梁国的鸿胪寺少卿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收起来,就一个没坐稳,倒了个四叉八仰,同挤一个摊位的几个同僚赶紧去扶,其他人也都惊诧的呆愣当场。 什么情况?小梁国不是以忠诚团结著称的吗!!这就不要他们的国君了?! 【幸好二狗没当皇帝的癖好,拒绝了小梁国使者们,要不然小梁国使者出来一趟,带回去一个新国君,那老国君还不得撞墙!】 艰难爬起来的鸿胪寺少卿大大松了口气,他简直差点被传文那丫头给送走! 说话能不能别一句一句的蹦,整全了再说行不行啊! 而太子沉默的摸了摸下巴,要是被父皇听见传文说当皇帝是癖好,估计又得满脸黑线了,不过虽然不觉得当皇帝是什么癖好,但是他也不想当好不好。 太子越琢磨就越想见见那个二狗,听起来这个二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快到晚饭的点儿了吧?】 传文朝外面看了看天色,【回家回家!】 然后起身就招呼郑彦下楼,郑彦有点猝不及防,这就回去了?不去看看那个二狗有没有安全回家吗? 不过下一秒反应过来,他怎么比传文还担心那个二狗!到底是谁的朋友? 郑彦跟上传文,传文到了一楼后看到坐满了人还都是熟面孔,就愣了一下,【怎么都在这儿?开party吗?】 party这个词传文怕他们听不懂,就问道:“陈大人,你们聚会啊?” 工部尚书讪讪笑道:“啊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都心虚的不和传文对视,传文就看了一眼他们桌子上的茶水点心,心里吐槽,【聚会不去酒楼大吃大喝,来吃茶点?而且这点的也太寒酸了吧.】 传文的视线从工部尚书他们的桌子上收回,让小二算钱结账。 被吐槽了的工部尚书: 看了看对面的户部尚书,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鄙夷,请人吃茶就点这么点,太抠了吧! 工部尚书是有苦难言,就是请户部尚书喝茶,他才只点这么点,要是请别人吃茶他才不会这么抠! 传文把二楼的账都结了,然后和陈老头他们道别告辞。 陈老头儿一众人都看傻眼了,这么豪气的吗? 然后看了看店小二,又看了看传文离开的潇洒背影,能不能回来把我们的也给结了啊?虽然他们也不差这点钱吧,但是能省则省啊! 【哇哦!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啊?还骗我说什么聚会,当我是三岁小孩呐!】 传文人走了,心声还能传来,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老头儿气的想拍桌子,是是是,你不是三岁小孩,你是十四岁的小人精,那你还问啥问! 然后气还没发出来呢,又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太子就在隔壁?!难道这是太子搞的聚会?嚯!】 传文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太子该不会在拉拢朝臣,也要搞什么宫变吧?!】 【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太子就算要宫变应该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太子看着也不像这么缺心眼哇.】 客栈里的太子:. 扫了眼朝他看过来的官员们,官员们齐齐抬头吹口哨,他们啥也没听见。 好在传文没有更多的心声传来,太子和一众官员们齐齐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传文过的都很滋润,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是吃饭,想逛街的时候逛街,不想逛街的时候就葛优躺,顺便再听听便宜祖父带回来的八卦。 都有什么八卦呢?第一,不知户部侍郎怎么得罪了户部尚书,不管怎么请假就是不准,不仅不给批假还处处针对他。 传文就在心里笑,【估计老吴嘲笑人家丑被人家知道了吧,哈哈哈!】 长兴侯听了就汗颜,虽然那天没人喊他去茶楼,但后来工部尚书拉着他唠嗑,把户部侍郎的八卦给他讲的眉飞色舞,长兴侯就知道咋回事了。 看了眼还幸灾乐祸的孙女,想着户部侍郎以后在家里肯定不把那棵树当成石深骂了,而是得当成他孙女骂了。 不过长兴侯还是问了工部尚书为啥不喊他去,工部尚书那小老头儿就得意的不行,虽然没说啥,但那表情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你在家听的时候也没喊过我们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们能比你先知道,傻子才会喊你呢! 长兴侯当时就很无语,同时也有点自豪,谁让文丫头是他孙女呢,他就是有这种好福气! 第二,就是户部侍郎有天回家晚了,被人用麻袋套住就是一顿揍,那揍的是鼻青脸肿!户部侍郎就去找皇帝告状非说是石深给他打的,但是又没证据,皇帝就把石深叫过来问问是啥情况,人家当然不承认还反咬了户部侍郎一口,说大家都传是户部侍郎平时生活不检点,勾搭了有夫之妇才被人家打的,于是户部侍郎就被皇帝狠狠批了一顿把人赶了回去,户部侍郎回家后就病倒了。 对此,长兴侯是有些猜测的,户部侍郎说过皇帝眼光不行,当时太子可是听着呢,何况就算太子不会告诉皇帝,那不还有那么多官员呢嘛,但凡有个跟皇帝说了,那皇帝还不得记恨着你,你显然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被打了就低调处理就行了,还去找皇帝告状,人皇帝能向着你吗?幸好咱这可是明君,要不然哪能只骂一顿就了事的! 而传文听到这个八卦时倒是翻了翻,因为她觉得皇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石深说户部侍郎勾搭有夫之妇不也没证据吗?皇帝咋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了户部侍郎一顿? 【哦哦,怪不得!吏部侍郎竟然偷偷打小报告,给皇帝说老吴骂皇帝没眼光,错把贪官当个宝,还送人家清正廉洁大字!啧啧啧!怪不得皇帝把老吴骂了个狗血喷头,人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长兴侯听了传文的心声后恍然大悟,原来是吏部侍郎说的,他早该猜到的! 第三就是户部侍郎回家卧病后,第二天就发现自家大门上被抹满了大粪,费劲巴拉的清理完了第二日还会被涂满,如此已经四天了,户部侍郎气的挣扎起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去石府了,结果自然被石深扔小鸡一样的扔出来,他就站人家门口开骂了,不过石深提着自己的银枪出来后,户部侍郎就吓的麻溜跑路了。 136 太常寺丞给皇帝进献长生不老丹

传文听了既同情又想笑,因为她翻看了剧情,【那大粪不是人石将军涂的,找吏部侍郎黑老杜去啊!】 不过传文疑惑了下,【老吴最近是不是水逆啊?咋这么倒霉?】 长兴侯一脸黑线,唉,还不是因为遇上了他家孙女才这么倒霉,要不然人小假一请,在家里小茶一喝,小诗一写,不知道多舒服。 还有一个八卦就是那天户部侍郎和林锦君喝着酒喝着酒两人就吵了起来,然后演变成互骂,他骂他抠搜多疑小心眼还卑鄙,他就骂他嫉妒心强还有病!两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还大打出手! 然后两天后林锦君就收拾了个小包袱和家人告别,出去云游去了。 【云游?】 传文纳闷,【老林不抢回他鸿胪寺卿的位置了?】 她感觉老林这种小心眼的人不会这么认命啊。 然后一翻看剧情就笑了起来,【原来老林出去找长生不老药去了,想用长生不老药重获皇帝的看重!】 【不过,我哥写的中的那些仙丹全部是幻想中的啊,现实是如果长期服用方士们炼的丹药,结果只有金属中毒,到那时老林就是谋杀皇帝了.】 传文想想那个场面就有点沉默,沉默了一会儿就抛之脑后了,【反正不管怎么样,祝好运!】 而长兴侯一整个呆住,看了看万事抛脑后,享受当下快乐的孙女,别就祝好运了呀!你快看看林锦君能不能找到长生不老丹,看看以后皇帝他老人家有没有事啊! 不过想了想,孙女这个神器好像没有了预知功能,不由得沮丧起来。 传文虽然万事不关心,有吃有喝的就行,但也看出了长兴侯这几天有点心不在焉的,不由奇怪,但是翻了翻剧情又没发现家里发生啥事,就只道了声【奇怪?】就不管了。 长兴侯那个心情复杂啊,他发现好像有时候能听见孙女的心声也不是啥好事啊,有点折磨人呐。 直到大年三十这天,皇帝设宴与群臣同乐时,太常寺丞拿出了一个锦盒,说里面装的是一葫芦长生不老仙丹,长兴侯听了差点腿一软,全身都拉起了警报。 皇帝倒是很高兴,不过还是克制了下,明君是不会沉迷丹药的! 不过看向太常寺丞的眼底已经充满了欣赏,虽然这位爱卿有点眼生(太常寺丞官职太低,上朝的站位比较靠后,平时也没啥机会能往皇帝跟前凑,所以皇帝对这位没啥印象),但朕记住你了,找机会就给你加官进爵! “朕也不想要什么长生不老,只要有生之年能让咱们大晋朝强盛富足就知足了。” 皇帝虽然这么说,但让人给那太常寺丞添了杯酒,太常寺丞受宠若惊,整个宴席上皇帝可还没单独给谁添酒呢! 想想就心情激动,站起来对皇帝的文治武功大加吹捧,皇帝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拍马屁,但这个时节这个气氛,不就是需要有人拍拍他的马屁,夸一夸他治理的国家吗,嘿嘿,这样才有动力嘛! 其他大臣们看一个从八品小官出风头,各个暗地里翻白眼,御史台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过了年后第一个业绩就拿他开刀,竟然给皇帝进献什么长生不老丹,是想蛊惑君主沉迷炼丹不务正业吗!没看到上一个沉迷炼丹的他们二皇子是啥下场吗! 太常寺丞正因为被皇帝赏识而激动呢,一点没注意到在座其他人暗地里对他的白眼,兴奋的介绍那长生不老丹的出处和炼制的不易。 这长生不老丹是清风观的太清道长炼制的,而清风观大家都知道,前朝时就已经很悠久了,而且是公认最灵验的道观,前朝末年时,也是清风观的道长算出了前朝国运将近,而新的龙气出现在定州临漳县,他们大晋的开国皇帝晋武帝就是出生在定州临漳县。 所以大晋的人都是比较信清风观的,历来皇帝还不断的修缮过清风观,现在,清风观已经是大晋最大的道观了,每年香客信徒络绎不绝。 清风观有三太,太清、太逍、太尘,这三位辈分高,威望重,且对道家学说很有研究,皇帝每次去了和他们聊天后都受益匪浅。 太常寺丞一说这丹药是太清道长炼制的,皇帝先是困惑了一下,他记得这三位道长中对丹药有点感兴趣的是太逍道长呀,怎么又成太清道长炼制了。 问太常寺丞,他也不太清楚,不过从太常寺丞进献丹药时就嗅到了八卦味道开始翻剧情的传文可太知道了。 【因为之前太逍道长被皇帝吓跑了,外面资源不行,人家想炼丹,只好把方子寄给师兄太清道长,让师兄帮忙炼.】 皇帝:. 他都忘了传文也在。 这次宫宴他是让大臣们带了家眷的,在临华殿这个套间内设的宴,男的在外间,女的在内间,由皇后主持招待。 之前传文吐槽皇帝吓跑太逍道长那段只有前鸿胪寺卿林锦君听到了,所以这时候听到传文说皇帝把太逍道长吓跑了,大臣们是有点懵的。 不过皇帝黑线的同时眼底亮了几分,对那些丹药更看重了,如此,太逍道长和太清道长合力炼制的,那些丹药定然不是俗物。 虽然心里挺高兴的,但皇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免得传文把他具体如何吓跑太逍道长的抖搂出来,咳了咳,让大家吃吃喝喝,还关心了下工部尚书的生活以转移话题。 被点名的工部尚书一愣,心中暗自叫苦,皇帝你不讲武德啊,你不能为了不让传文爆你的料就把老臣拉出来吸引火力啊! 工部尚书回话时面色如常,但心里满是大义凛然,老臣愿意为了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而,传文并没有被工部尚书这几个字吸引,而是继续看清风观的事,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大新闻: 【太清道长死翘翘了!!】 咳咳咳!!! 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的皇帝被呛到了。 随侍的大太监赶紧给皇帝倒水,大臣们则是愣了愣,特别是太常寺丞,他老丈人没和他说这个啊! 内间,女眷们有能听见传文心声的,也有听不见的。有人交谈,有人面色微愣,有人夹菜,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特别是皇后早就习惯了传文给人的惊讶,只是眼神微顿就神色如常了,和旁边的长兴侯老夫人闲话家常。 长兴侯老夫人也是人精,配合的和皇后闲聊。 专心翻八卦的传文并没有注意到有些人的那一点点微愣,一边慢悠悠吃菜一边翻八卦。 137 好好一人,就这么开席了!

【咦?老林咋还去清风观了?哦哦,他是要给皇帝找长生不老药来着】 【嗯?老林和太清道长彻夜长谈了一宿,第二天太清道长就死翘翘了!】 【哈?老林被清风观扣住了,要让他杀人偿命!】 传文一连串的疑问和惊叹使得外间的气氛变的有点怪异,大臣们是有点僵硬的,林锦君该不会为了抢人家的长生不老丹把人杀了吧?! 但是只要说是长生不老丹是要献给皇帝的,想来太清道长也不会不给吧? 怎么还闹出人命了呢! 而皇帝却有点懵懵的,老林谁啊? 除了皇帝,还有一个懵圈的,就是太常寺丞了,那长生不老丹是他老丈人给他的,和那前鸿胪寺卿没什么关系呀! 【呃这个太清道长的死老林确实需要负上一些责任.】 【人都眼睛乌青,走一步晃三晃了,你还拉着人家诉苦,让人家开导你,硬是把人熬死了,人不赖你赖谁呀!】 传文对太清道长的死其实还挺惋惜的,【人太清道长多好一人呐,就这么没了,唉】 外间陷入了沉默,皇帝:所以这个老林到底是谁啊? 【不过,太清道长的死也不能全怪老林,就算老林不拉着他熬夜,他也快不行了】 这下皇帝就更疑惑了,两年前他去清风观的时候,太清道长虽然已经白胡子一大把了,但走起路来步履生风,挺康健的啊,还教了他一套拳,说每天打一遍可以强身健体的。 这才两年,人说不行就不行了?该不是得了什么病吧?可啥病这么要命呢?才两年就把人带走了? 皇帝是一个问号接一个问号的冒。 【天天吃那啥长生不老丹,金属中毒,不死才怪呦!】 传文叹了口气,又一次为太清道长惋惜。 【遇上太逍道长和老林,太清道长这辈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个让他帮着炼丹吃丹,一个拉着他彻夜长谈,直接给人送走了.】 【其实老林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主要还是太逍道长,嗯?不!主要还是皇帝!要不是他把太逍道长吓跑,太逍道长也不会让太清道长替他炼丹,要是太清道长不炼丹,那他也不会死啊!按照人家的身体素质活个百八十岁完全没问题!】 【好好一人,就这么开席了!】 传文哀叹惋惜,都少吃了两筷子菜。 皇帝:. 这还赖我了? 还兴冲冲准备回去后就服用一颗丹药的皇帝,不由瞥向太常寺丞刚进献的那葫芦丹药,炼丹术又叫炼金术或者炼石术,他们知道金子和一些石头是有毒的,可是不是经过高温炼化就把毒素炼没了吗?怎么还是有毒的? 太常寺丞吓的哆嗦了,见皇帝朝那葫芦丹药望去,噗通就跪了下去,“皇、皇上明鉴!臣臣绝没有害您之心呐!” 太常寺丞快哭了。 众大臣:啊这!不就是乐极生悲吗,该说不说,还真是有点想笑怎么办? 吏部侍郎憋住笑,要是他现在笑出来,会被皇帝丢眼刀的吧!嘿嘿! 不过,太清道长去世,说起来还挺让人惋惜的。 皇帝还是相信太常寺丞不会害他的,黑着脸让人起来,“以后别再弄这些虚妄的东西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好好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 炼丹术练出来的丹药竟然有毒,很想长生不老的皇帝很不开心,他这话是警告太常寺丞的,也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免得再给他找这种不痛快。 不过长兴侯倒是松了口气,害怕皇帝吃丹药吃死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太常寺丞哆哆嗦嗦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是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宴席继续,不过皇帝的兴致就不是那么高了。 然而,传文的八卦还没有完。 【太清道长临死前把自己炼的一葫芦丹药给了老林,老林是喜出望外,本来以为恢复官职有望了,没想到下一秒太清道长就嘎了,幸好他被扣押前找了个人给家里送信求救】 【不过那人在半路上偷偷看了他的信,发现老林让他捎给家人的那个葫芦里装的竟然是太清道长炼的长生不老丹,然后就没去给老林家人送信,而是把丹药交给了自家当官的女婿,让他献给皇帝好能加官进爵!】 刚有点缓和的太常寺丞咳了起来,大家朝他看去。 所以,你就是那个当官的女婿? 看到大家眼里的疑问,太常寺丞又跪了下来,心里骂老丈人害他啊,“皇皇上,臣、臣什么都不知道哇”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老丈人是从清风观回来的,他还以为是老丈人向太清道长求来的。 【哈哈哈,太常寺丞还如获至宝一样,巴巴的给皇帝送过来!】 传文一边吃菜一边偷笑,而外面的太常寺丞快哭了,所以说今年是他的本命年,他就该把红裤衩红袜子穿上的,都怪他媳妇嫌弃太丑没让他穿,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这么倒霉! 皇帝叹了口气,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啊,还想加官进爵呢,就那边边的角落里待着吧你。 而一众大臣们,他们现在比较担心林锦君,他的求救信没送到,那他现在还好吧? 传文也想到了这点,于是扒拉了下,【老林已经被移送官府了,就看查出个结果后怎么判了。】 此时的皇帝把老林和长生不老丹联系起来想了想,前鸿胪寺卿那张脸就出现在了眼前,所以这个老林是前鸿胪寺卿林锦君? 皇帝扶额,这个鸿胪寺卿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啊! 不过,想起这个人后,他就看向了小梁国那几人,还是打算捞一下林锦君。 小梁国所处的位置北接大晋,南靠永脉山。如果以前,他只把这个小国看作依附大晋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国,但现在有了传文和传武,他就想可以往永脉山的另一面探索探索,而继续往南探索的话,小梁国就可以作为中间站,不管是贸易还是战争,都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停靠点或者屏障。 所以,他现在除了想把小梁国解决野人问题,也想发展一下这个国家。但是前提是,小梁国里,起码领导层里必须有自己的人,那么一直统管外交的林锦君无疑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如果他以后能靠谱一点的话。 皇帝的这些打算,小梁国使者们并不知道,现在他们正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老帽一样对着一桌子菜垂涎,不过人家也是要面子的,虽然垂涎,但克制,不过自从开席,还没放下过筷子。 在他们那儿,可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 林锦君哭:道长,我苦啊,巴啦巴啦. 太清道长(有点困):贫道先睡会儿 林锦君哭:道长,您先别睡,您听我说,那一群人都是势利眼,巴啦巴啦 太清道长(有点累):贫道先休息会儿 林锦君哭:道长,您先别休息,您不知道我被他们欺负成啥样了,巴啦巴啦. 太清道长:. 手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个葫芦,太清道长:长生不老丹,拿去吧! 林锦君:好嘞! 太清道长:(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 拿了葫芦回来的林锦君:道长?道长? 138 才艺表演

【瞪我干啥?】 皇帝正有点心情好起来的时候,传文的心声又传来了,不过却不知道她说的谁。 传文正吃着饭,无意间抬眸的时候和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儿对视上了,就被瞪了。 长兴侯老夫人和皇后虽然在闲聊,但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听到了传文的这个心声后,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发现她看的正是国公夫人魏夫人的小女儿魏子涵。 魏子涵是听不到传文心声的,见传文还敢直视她了,瞪的就更加用力了,同时眼中还有不屑,不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竟然还敢直视她了! 而能听见传文心声的魏国公夫人看到自家女儿瞪传文后,就把手放在桌子下面拽了拽小女儿的衣服,低声道:“别瞎看。” 显然魏子涵并不是个乖顺的孩子,而且也显然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传文了。因为在她看来传文不过是小人得势,明明是一个乡下野丫头,却能和她们平起平坐,甚至比她们更得皇后的青眼,一来就被皇后拉着坐到了皇后的身边。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咱们光吃不免有些沉闷了,不如作诗助兴吧?” 她说这话时,时不时就会把目光落在传文身上,传文:【这是想为难我?】 国公夫人想阻止,但已经有几个人附和了,她们倒不是想为难谁,而是想趁此机会让自家女儿出出风头,且不说能不能被皇后看上选成太子妃吧,就是能被皇后夸奖两句,传出个才女的名声也是好的。 “好,那咱们就以年字为题,”她看了大家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传文身上,“就请传二姑娘先来吧。” 【呵呵,果然不怀好意啊!不过,本大爷可是继承了泱泱华夏大国的文明火种,随便两句都能名载史册,比作诗,本大爷怕赢的太精彩!唉,无敌的寂寞谁能懂呢?】 传文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名场面,主角执酒挥毫,震惊四座。当然,她不可能像人家那样可以豪爽的朝着她们脸上喷唾沫星子。 而在座能听见传文心声的女眷们都被传文的自信尴尬住了,特别是长兴侯老夫人,那个旁边这谁?老身不认识。 外间的皇帝和一众官员也都看向了长兴侯,一脸笑意,那意思就是说长兴侯啊长兴侯,你家孙女也太厚脸皮了吧,还本大爷,还无敌的寂寞,小姑娘也太能扯了,哈哈哈! 长兴侯老脸红了个透,埋头喝酒去了,不敢面对大家。 “作诗有什么兴致可言,不如换个玩法。” 里面的传文放下了筷子,坐了坐正身体。 【幸亏咱看过不少,知道这种场面咱这种恶毒女配就得发挥作用,被拉出来溜溜了,嘿嘿,咱可是备着表演节目来的!】 “换什么玩法?” 魏子涵疑惑的问道,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传文,有的好奇她要换什么玩法,有的好奇她准备了什么节目。 “每个人表演一个节目,想作诗就作诗,想唱歌就唱歌,想跳舞就跳舞,反正是助兴,大家就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就行。” 传文说着时,魏子涵就撇了撇嘴,不就是不想作诗吗,找这么多借口。 正要说什么,传文就道:“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 “魔术?” 大家好奇的看向传文,是街头表演的那些幻术吗? 传文在大家的好奇目光下,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纸,然后将纸点燃,在大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困惑中手掌快速捋过着火的纸,火和纸在她的手掌中消失,一霎间就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传文在大家的惊讶下把红玫瑰献给了皇后,还嘴甜的说了句祝福语,引得皇后心情愉悦,直夸传文手巧嘴甜。 看的魏子涵暗暗咬牙,心里骂传文那野丫头就知道抖机灵。 里间,传文的一个魔术把大家的兴致都给调动了起来,外面的皇帝和大臣们面面相觑,传文表演的是个啥节目哇? 里面越是笑的开心,外面就越是心痒的想知道。 有了传文打底,后面的贵女们表演起来也不拘一格了,有唱歌的,有跳舞的,还有个打快板的,虽然不知道人为啥进宫赴宴还带着快板。 传文:【不是对快板爱的深沉,就是和我一样提前准备了节目。】 不过看了看那位贵女母亲的表情,精彩的嘞,又看了看那贵女,反正人挺欢乐的。大家也都很捧场,笑的开心,那贵女还被皇后夸奖了。 见此那贵女母亲脸上才有了笑容,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打快板总比让她女儿作诗强,不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还不如这么打个快板了。 不仅这位贵女朝传文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还有不少不善诗词的也和她一样,看传文比之前更加顺眼了。 当然,也有作诗的,有作的好的,也有作的一般的,作的一般的就朝作的好的暗暗投去嫉妒的目光,后者就得意,其中就包括那个魏子涵,被大家赞叹诗作的好后,看向传文的时候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传文就当没看见,【唉,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首诗就这么得意,幼稚】 听见传文此心声的人都汗颜,看了看也才十四岁的某人,好像您也没资格说别人小姑娘吧?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就想的更多了,按照传文说的,她是胎穿,也就是活了两辈子的人,那么两辈子加起来,传文实际的年龄应该不止有十四岁,也不知道传文上一辈子活到了多少岁?又是怎么死的? 传文没理魏子涵那么多,是现场节目不够精彩吗,很快就到了她玉姐,传文就嘿嘿笑,【我玉姐不会表演一个大力举铁锤吧,哈哈哈!想看想看!】 里面的长兴侯老夫人和外面的长兴侯以及传海同时被酒水呛到,不不不,我们不想看。 长兴侯老夫人看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然开心的看向传玉的王氏,心中惴惴,在想到没看见传玉进宫时带着大铁锤后才稍稍放心。 传玉其实没准备什么,这时候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她心里有点慌乱,不过忽然想起了女学堂中公开的一片文章,她当时就觉得写的很好,让人看了热血沸腾的,于是现在就借花献佛,背了出来,到激动处,传文看她都差点要振臂高呼了。 文章是田晚茵写的,为了让更多的人送女子来读书,也为了激励被送来读书的女孩子们的。 文章的内容透彻的揭示了女子的现状,并劝勉女子向学,写的并不华丽,每一句都平实质朴,但读来却充满了力量,引人深思。 139 又一个不会骂街的

文章的最后是祝福语:我希望我们不是谁的妻,不是谁的女,也不是谁的母亲,只是做一个人,恣意的活一场! 传玉感情充沛的背完,现场陷入了安静中,不得不说在座的女眷中都共情了。 不论是只能隐居后宫的一国之母,还是年迈看透半生的年老者,还是庸碌半生只在家庭中打转的夫人们,还是初为人妇被教条三从四德的新妇们,抑或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青春年华少女们,世间给她们制造了条条框框,一举手一投足都在约束中完成,笑不能大声笑,哭不能尽情哭,她们就像木偶一样,被提线者操纵着过完一生。 于贫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于富贵,可得诰命者,也是靠丈夫儿子。 为什么她们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她们不能靠自己挣得荣誉! 但是,想是这么想,谁又敢当那个撕破教条的第一人呢,她们现在仍然是人妻、人女,人母,她们做不到抛开所有。 纵然皇帝已经允许了女子入仕,但谁也没有当真过,就是已经有女学堂了,传玉在这里背出这篇文章,在她们听来依旧是惊世骇俗的。 所以她们安静,不仅仅是她们共情了,更有害怕。 外间,也是一片安静。 大臣们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之前皇帝允许女子入仕也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后面的比试中赵婕妤和孟嫔还真的赢了。 之后张清办了女学堂,大家也都只当个玩闹,但现在,好像她们还当真了! 在所有的安静中,传文很捧场的给脸红心跳的传玉鼓掌,“说得好!” 全场只有传文的鼓掌声,但传文根本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给她玉姐鼓完掌还给竖大拇指。 同时心里感慨,【唉,终于懂了狼关兔子笼子里久了也会变成兔子这句话了】 然后遗憾的看了看在场的女眷们。 觉察到传文视线的女眷们,好像被鄙视了 皇后看了看传文,双眉皱起,思考着什么。 外间的大臣们脸一个比一个黑,皇帝虽然也微微皱着眉,但没有大臣们那样的苦大仇深,甚至还挺喜欢传玉背的那篇文章的,从这篇文章的风格可以看出写文章的人是个很有见解又朴实无华的人,只是遗憾不是个男子,要不然肯定也能为他所用。 这么想着,就看向了张清。 张清自从身份公开后,就穿了女装,不过并无多少装饰,简约大气。 皇帝就想,其实只要有才,能为大晋做出贡献,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自古以来就是男尊女卑,要改变这种状况,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反对,甚至引发连锁反应,他现阶段只想让传武研究出来他中的武器夯实国力,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礼部尚书就冒出来了,请求皇上撤回女子可以入仕的决定。 他们能让张清继续当官,已经是对女子开放的一个很大的特权了,不能再让步更多。 户部尚书想了想自家夫人那个凶悍的样子,也赶紧起身拥护礼部尚书的这个请求,这还是对女子有很多教条约束着呢,要是不约束,他夫人不还得上天啊。 皇帝见张清也要起身,烦躁的摆了摆手,“都坐下吧,今天高高兴兴过个节,不谈论其他。” 几人才不情不愿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过经过这个插曲,后面大家也没啥兴致了。 里间,大家也都不敢跟长兴侯府的女眷们有过多交谈了,之前还拉着传玉各种喜欢的贵夫人们也都躲避眼神,不和传玉说一句话了。 传玉有些失落,吃过饭欣赏歌舞时就出去透气去了,传文也跟了出来,安慰她,“变革总有先行者,总会面对很多人的不理解和异样眼光,但是我们做的是伟大的事业!几百年后世人再看历史,我们这些先行者就是救赎女子们的光!” 传文一本正经的安慰让传玉正色的看向她,平时她文妹妹都是只知道吃喝不太着调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而且说的话还那么有哲理。 不过传玉也真的有被安慰到,她不好意思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学生们做做饭。” “那要不要干票大的?” 传文眼睛里都点上了星光,看起来有点兴奋,传玉对文妹妹这绑匪似的发言有点汗颜的同时也疑惑,“干什么?” 传文就勾唇一笑,她就知道她玉姐不是那种乖乖女虐文女主,她玉姐可是有大智慧的人! 看到传文坏坏的笑,传玉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赶紧补充说道:“我们还是不要乱来。” 传文乖巧点头,她怎么会乱来呢,保证不会乱来。 但传玉看到传文这个乖巧的样子就更加担心,文妹妹虽然乖巧,但她知道那都是表现上的,其实文妹妹是个很有主意且很喜欢乱来的人,一般她越是乖巧的时候就说明她心里的坏主意已经定了。 传玉最终叹了口气,唉,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就算她闯了什么祸,自己帮她顶着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话时,魏子涵也出来了,她其实就是出来找她们的,就想给她们两个点不痛快。 “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魏子涵走过来,嘲讽传玉刚才背的那篇文章,“离经叛道!长兴侯府这是怎么了?认一窝乡下泥腿子回家也就算了,怎么连从小养在府里的也不懂规矩!” 说着还瞪了传文一眼,若说她对传玉仅仅是传文那篇惊世骇俗的文章的不屑,对传文就是更深入的嫉妒了。 说到底就是看不上传文一个乡下野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还特别受皇后的待见。 “啊?你谁啊?” 传文很无辜的看向魏子涵,魏子涵一整个噎住,敢情她给人家使了半天绊子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本小姐是魏国公嫡幼女!” 传文听了就满脸惊诧,一双眼睛在对方脸上看了又看,“可是你这长相看着也不像啊,我记得魏国公夫人是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怎么你全和魏国公夫人相反,尖嘴猴腮的还是三角眼塌鼻梁大嘴叉,不会是小时候被人掉包了吧?” 其实魏子涵也没有传文说的那么丑,不过确实没那么漂亮就是了,估计这也是她嫉妒传文的又一个点吧。 魏子涵都气的指着传文说不出话了,竟然说她尖嘴猴腮!说她三角眼塌鼻梁还大嘴叉!! 【不是吧,这就气的说不出话了?我也没说啥呀!】 传文深深感叹,【唉,又一个不会骂街的,欺负她都欺负的没有一点成就感】 140 众大臣:今天的快乐是魏国公带来的,哈哈哈!

传文她们就在临华殿外面,所以她的心声还能传进宫殿里,皇帝等人正在观看歌舞,刚才因为女权问题消失的兴致也上来了点,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后兴致就更高了,看着歌舞吃着瓜,挺美。 不过话说,好像很会骂街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吧,传文那丫头是不是对骂街有什么误解? 宫殿外面,魏子涵终于指着传文骂了出来,不过大户人家的贵女们骂人也都很在乎形象,不像农村大妈骂街那样张牙舞爪,而是重重冷哼一声,挑人家的短处戳,毫无疑问在她看来传文的短处就是在乡下长大的了。 她瞅了眼传文的长相,就讽刺道:“长的好看又怎么样?不还是个不通文墨的粗鄙野丫头!皇后娘娘看的上你也不过是一时新鲜,哪天皇后娘娘看腻了,你还得哪来的滚回哪儿去。就你这样儿的,恐怕也只有以色侍人!” 魏子涵骂了半天,传文都没啥动静,看过去就发现那可恶的丫头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噗——!不是吧!魏子涵还真是被掉包的假货!】 传文震惊之后就静默了一下,【那啥,本人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不要这么给面子吧!】 当然,魏子涵是听不见传文心声的,看传文这个表情,还以为刚才自己哪里说错了,快速回想了下感觉没什么说错的地方。 但传文那个表情真的很让人费解,魏子涵就要发飙,不过传玉可不会让人在她跟前把文妹妹给欺负了,就一字一句的反驳魏子涵。 相比于锋锐的魏子涵,传玉就显得沉稳多了,话语不重,但也字字铿锵,时不时还能把魏子涵气的头顶冒烟。 传文一看有她玉姐在这儿,根本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了,就坐一旁观战,顺便扒扒魏国公家的八卦。 【当时魏国公夫人和弟媳妇同时生产,两人一起去上香回来的途中遇上暴雨,车子陷到了泥里,马被抽的有点狠了,虽然一发力把马车拉了出来,但因为力道不对马车直接翻了。】 【两个孕妇直接被甩出了马车,直接腿下出血要生了,大家合力把她们抬进了马车,但因为受到了惊吓,魏国公夫人难产,等孩子生出来早就憋的没了气息。魏国公怕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看了眼旁边生下孩子就晕厥的弟媳,就悄摸把死婴和人家刚生出来哇哇大叫的孩子给换了】 大殿中,外间,任职工部主事的魏新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大哥,后者则是已经汗流浃背了。 里间,魏国公夫人有点懵,但她还是看了看弟媳妇,看弟媳妇并没有什么异样,开心的欣赏歌舞,她就意识到弟媳妇没有诰命在身,听不见传文的心声,但心里却更加突突的慌了。 接着传文的心声又来了,【回去后魏国公觉得挺对不起弟弟的,又是劝弟弟节哀又是把孩子往人家跟前抱的,弄的人家痛失爱女的两口子天天吵架。】 魏国公摸了摸鼻子,魏新的脸色也不自在的难看了几分。 【有一次魏国公又把孩子抱给弟弟去了,给人烦的不行,等魏国公走后,他就打开窗户把孩子放到窗户边上吹冷风,看着吧又于心不忍,但是又觉得自家孩子是这娃克死的,于是就关门上锁走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在外面溜达了一下午才回来,把那娃送回去后娃就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这下换魏新心虚了,众大臣都朝他看去,特别是魏国公,那眼神都要把他戳出几个洞了。魏新低着头不敢和大家对视,他也悔啊,要知道那就是他亲闺女,他是一万个舍不得啊。 【哈哈哈,魏国公总是把娃抱给弟弟两口子,弄的不知情的魏国公夫人都怀疑那娃不是她生的,而是魏国公和弟媳生的了!还为此和魏国公吵了不少次】 魏国公夫人顿时尴尬,不过你说说那种情况任谁不怀疑?她每天见那孩子的面都没有弟媳见的时间长。 魏国公也是尴尬,那他不是心里愧疚吗。 魏国公看了看大殿外面,心想后面的事可千万不能被传文暴露出来,要不他出去转移下传文的注意力,让她爆别人家的八卦去? 皇帝看魏国公看向外面,就知道他不想让传文继续切瓜了,不过大家正听的开心呢,还是不要打扰文丫头了。 “魏国公啊,想什么呢,歌舞不好看吗?” 皇帝微微笑,太子摸了摸鼻子,父皇你这么喜欢听臣子家的八卦真的好吗? 不过他也挺不希望被人打断传文切瓜的,其他大臣也都看向魏国公和魏新两人,笑呵呵的,是啊是啊,歌舞不好看吗? 反正瓜很好吃!哈哈哈! 魏国公只得讪讪笑道:“好看好看。” 心里泪流啊! 【抓阄?那魏国公摆个孔雀羽毛干啥?】 传文细细一翻就笑了,【老魏你这野心不小哇,还想让自家闺女当皇后呐!哈哈哈,魏子涵还真的抓了那根孔雀羽毛,给老魏高兴的不行,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们家闺女就是凤命,将来要当皇后的,哈哈哈!】 【还有更好玩的.老魏偷偷把魏子涵是凤命告诉了弟弟两口子,本来是想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的,但是在人家两口子看来他就是去炫耀的,炫耀内容翻译一下就是:你看看,你家孩子没福气吧,你家孩子死了,诶,俺家孩子就有福气,俺家孩子不仅活生生的生下来了,还是凤命哦!】 魏国公满脸羞惭,头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魏新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他说怎么那次跟着一起去上香的丫鬟仆从回来后都不知了去向,看来也是他哥为了隐瞒真相搞的鬼了! 想着这些,不由得就朝他哥恨恨瞪去。 【两口子气的咬牙切齿的,特别是魏新媳妇,那是看见那娃就心里堵的慌,趁人不在的时候就掐她,哈哈哈,等娃长的大点儿了记事了就不掐了,改成背地里使绊子,到处败坏人的名声。魏国公在那儿使劲培养,这俩人就在那儿使劲拖后腿,哈哈哈!】 魏国公: 看向自家弟弟,他说怎么子涵明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在外面的名声那么不好,这么大了都没一个上门提亲的,敢情都是他这个弟弟在背后搞鬼啊! 魏新:我我.我悔啊! 太子捣了捣旁边的魏国公,一边嗑瓜子一边笑道:“我是不会当皇帝的,魏国公还是朝别人那里使使劲吧。” 141 传文:唉,又是装逼的一天

之前魏国公处处对他献殷勤,太子还纳闷魏国公是不是殷勤过头了,原来是想当他老丈人呐,嘿嘿,不过注定要让魏国公失望了,他对皇位还真没啥兴趣。 魏国公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讪讪堆笑。 传文还要往下翻,正拼口才的两位不知怎么就cue到她了。 魏子涵:“作诗都不会,还好意思给小公主当伴读,我呸!” 传玉:“当伴读就一定要会作诗吗?只要不像有些人没有人品就行了,人可以没有才学,但不能没有人品。” 魏子涵:“你!你说谁没人品呢!哼!只有没才学的人才会只在乎人品!有能耐你让她作一首啊,只要她能作出一首,我就” “就怎样?” 传文这会儿比传玉更有兴趣了,双眼亮晶晶的,作诗?她随便背出一首都能让魏子涵输的心服口服! 魏子涵嗤笑一声,显然她并不认为野丫头传文能作出什么像样的诗来,有恃无恐,“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但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传文笑的不怀好意,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而传玉也赶紧劝传文,因为她文妹妹这个样子,她都要怀疑她文妹妹会让人站在城墙上往下跳了。 传文安抚了她下,然后就笑道:“放心,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我要是作出来了,你明天就.” 【嘶哈.在大街上跳脱衣舞怎么样?虽然这货长的挺丑的,不过身材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噗——!” 魏国公和魏新同时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睁圆了眼珠子,这这这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 【算了算了,这货看起来也不那么会跳舞的样子,还是别辣大家的眼睛了。】 魏国公和魏新同时松了口气,但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嘴角抽搐,他们闺女怎么就跳舞辣眼睛了,谁看是谁的福气好不好! 何灵册叹了口气,旁边的同僚震惊的看过去,轻声问:“何兄,你叹气做什么?难不成遗憾看不到魏姑娘跳跳.” 想说遗憾看不到人家跳脱衣舞,但原谅他还要脸,真的说不出来这几个字,脸都给憋红了。 何灵册摇了摇头,“不是啊,我只是位置太靠边了,有点冷,唉,也不知道这宫宴啥时候能结束。” 说着看向同僚,发现同僚的脸红的一批,就惊诧的指着他,“邓兄,你你想什么呢!我看是你遗憾吧!” 那邓兄的脸就更红了,忙给何灵册倒了杯酒让他闭嘴,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最前面看了看,幸好他两人的声音都不大,并没有被别人听见,特别是前面那几位。 “你就围着皇宫跑一圈,边跑还边喊我是丑八怪。” 传文遗憾的收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整人方法,选了其中一个正常人还比较能接受的。 而就这已经让魏子涵瞪圆了眼睛了,这不是要毁了她吗! 传玉也愣了愣,这要是到时候被围观了,还不如直接跳城墙来的痛快吧? 不过气的咬牙的魏子涵就冷哼了一声,“说的这么热闹,也得你能作出来才行。” “不过我也有赌注。” 魏子涵恨恨的看向传文,既然传文想玩大的,她就奉陪到底! “你作一首,和我刚才的作比较,只要你能赢我,我就按照你说的绕着皇城跑一圈,但如果你输了,你也得绕着皇城跑一圈,也得喊你是丑八怪!” 【我想跳脱衣舞行吗?跑圈太累了,跑不动.】 传文开了个小差,这次喷酒的换成长兴侯、传海和皇帝了,其他人同样的瞪圆了眼睛,是.是累不累的事吗? 而且想了想传文跳脱衣舞的场面,他们一个个后背发寒,他们完全相信传文能干出来那事,甚至都不用打赌,她哪天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跑去跳脱衣舞,毕竟是曾经想在皇帝龙椅上拉屎,以及一身屎尿想在金銮殿上跳舞的人! 先不说魏子涵和传文的这波打赌谁输谁赢吧,临华殿内不管里面的女眷们还是外面的皇帝太子大臣们,都有了个共识,那就是以后千万不能和传文打赌。 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对传文造成伤害了,毕竟伤害是对要脸的人来说的,但传文是个例外,她倒也不是不要脸,而是根本就没有脸皮这一说。 你以为的惩罚甚至是毕生的耻辱,到传文那里,也许是她早就想发疯做的事了! 全场冷脸的大概也只有郑彦了,他死死盯着魏子涵,怪魏子涵没事过来招惹传文,要是传文真的在大街上跳了脱衣舞,他就提剑砍了魏府去! 不过传文没多说什么,不就是作诗吗?她能输? 大袖一挥,“拿笔来!” 一开始魏子涵还信心十足,不相信传文这个野丫头能写出什么来,就是传玉也有些担心,从未见文妹妹读过什么书,文妹妹真的会作诗吗? 但随着传文一笔笔落下,一个个字出现在宣纸上,形成一行行诗句,魏子涵和传玉念着念着就各自心思不一了。 魏子涵是冷汗涔涔,而传玉就是惊喜了。 没想到她不太靠谱的文妹妹竟然写的一手好字,而且诗句或清丽或豪迈或富有哲理,每一首都不仅对仗工整,还意味隽永,读来令人不禁拍手称叹。 她文妹妹怕不是诗仙转世吧! 是的,传文写的并不是一首,而是哗啦啦写出了二十多首,就这还是手冷了,要不然她高低得整出百来首。 “比去吧,要是有一首不如你写的那首,就当我输!” 传文把写过诗的那一沓纸推给魏子涵,魏子涵都看傻了。 刚才传文落笔时她就在一旁看着,每写一首她就看一首,纵然她自负文采出众,也不得不承认她输了。 【开玩笑,本人汉语言文学博士,华国最年轻的汉语言教授,那可是各顶尖学府都抢着要的人才,还能玩不过你?】 传文勾唇一笑,传玉秒变迷妹,要不是这里是皇宫,她都要抱着文妹妹亲几口了,漂亮!赢的太漂亮了! 临华殿中,是一片安静。 他们这是第一次听到传文上辈子是干啥的,原来传文这丫头这么厉害的吗? 平时传文都只是知道吃吃喝喝,他们还以为传文上辈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听起来传文还是高精尖人才,这确实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把文丫头她们叫进来。” 皇帝吩咐身边的大太监,对传文写的诗词期待起来。不仅他,大臣们还有能听见传文心声的女眷们也都很想看看。 今天多发两章,还有一章晚上发,顺带求求月票,感谢感谢! 142 今天是个好日子!

很快传文几人就走了进来,魏子涵面如死灰,和她相反,传文和传玉却很开心。 传文进来后还在一众人中搜索了下魏国公和魏新,两人和传文投过来的目光对视上,表面镇定,内心却已经慌的一批,唯恐传文再爆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瓜。 好在传文只是对他们笑了笑,正要松口气时,传文:【果然魏子涵跟魏新长的更像,一样的尖嘴猴腮三角眼塌鼻梁和大嘴叉,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哥的闺女长的更像自己,魏新这二傻子都不怀疑的吗?】 二傻子魏新: 虽然觉得自己被抹黑了,但魏新还是把目光落在魏子涵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还还真的很像啊!为啥自己都没怀疑过的! 魏国公低了低头,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他们闺女这个赌局吧? 传文写的二十多首诗词已经被分发到了各大臣手中,互相之间相互传阅,传到最后面何灵册的手上时,何灵册读完沉默了,久久都没开口,直到旁边的同僚邓兄问他如何时,他才悠悠叹了口气,“自愧不如,在下以后就封笔了。” 何灵册是大家公认的才子,特别是之前传文爆出他替石深和沈从文家的姑娘写诗斗诗后,不少人都以八卦的心态去读他那些诗了,但读着读着就不得不感叹何灵册还真是个才子。 但现在,何灵册看了看那个刚到了他肩旁的十四岁小姑娘,心中惭愧,他向来自负文采,却没想到世界之大,他到底还是只井底之蛙了。 不过,对传文倒是好奇了起来,她所说的博士、教授都是什么职位,在她上辈子所生活的那个世界,女子真的可以为官吗? 不仅何灵册看向传文的眼睛是闪着光的,张清也是一样,跟发现了什么大宝藏一样。 皇帝将那些诗词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夸传文是个有才的,还哈哈大笑对百官们炫耀自己的眼光,看看,都看看,朕给小公主选伴读那可不是瞎选的! 众大臣内心无语,皇帝啊您老人家难道不是因为想听传文的心声才让人给小公主当伴读的吗? 不过看了看皇帝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也都陪笑,您是皇帝,您说啥就是啥呗。 不过传文还有这项技能,倒是让一众大臣对她刮目相看了。 诗词又被送到内殿,女眷们一个个读了,也都不禁刷新了对传文的认知,包括皇后和长兴侯老夫人,不过最惊讶的当属王氏了。 王氏也一直以为传文不过是没读过书的乡下野丫头罢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写出这么漂亮的诗文来! 看来皇帝他老人家还真不是给小公主瞎选伴读的,但是皇帝是啥时候知道传文有才华的? 这场赌注毫无悬念,传文赢了。 接下来直到宫宴结束,魏子涵都面色难看。 她一直以京城第一才女自诩,所作诗文也曾被太师夸奖过,她看谁都瞧不上,但今天却被一个乡下野丫头打脸了,而且这脸还是她自己凑上去给人打的,实在输的难看! 离开皇宫时,魏子涵和传文巧合的碰上了,传文就朝她眨眼,“明天,这里等你哦!” 魏子涵的脸更僵硬了,本来以为只说了绕着皇宫跑圈,没约定时间,她就想耍赖一直拖着,但是现在! 所以哪有什么巧合,传文就是怕她赖账拖着故意跑过来找她的。 目送魏子涵坐上马车离开,传文还好心情的和人家摇手拜拜。 魏子涵放下车帘,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更扭曲了。 同乘马车的魏国公夫人看了看这个疼爱了十七年的小女儿,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正难堪又气恼的魏子涵没注意到魏国公夫人的脸色,回到家后就躲进自己房间里去了。 坐着哭了半晌才忽然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要是以前,她受一点委屈母亲都会过来安慰她哄她开心,但是今天她在宫宴上受了那么多人的嘲笑,路上母亲竟然没有一言半语,而且现在她都哭了半天了,竟然也不见母亲过来。 “圆儿,我母亲呢?” 魏子涵擦了擦眼泪,抽泣着问身边的丫鬟。 丫鬟圆儿小心翼翼回道:“夫人回来后就和老爷吵了一架,现在应在房间里生气。” 说完就低着头,也不敢看自家小姐,因为平日小姐不顺心了都会拿她们撒气,把她们骂一通。 不过现在魏子涵已经顾不得骂人撒气了,忙问圆儿父母因为何事吵架。 圆儿沉吟了下,就道:“奴婢不知,老爷把伺候的人都赶出了院子,听不清他们吵什么,但能听见好像有说到小姐.” 圆儿没跟着去宫宴,但也知道老爷夫人肯定是因为小姐吵起来的,而小姐回来后就坐着哭,想来小姐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也不敢多说了。 魏子涵听了心里就更难受了,父母肯定是因为她在宫宴上丢人了才吵架的,还有现在细细一想,回来的路上母亲一言不发,肯定已经在怪她了。 可是可是母亲是最疼她的,就算她丢人了也不会不管她而是跑去和父亲吵架啊! 想着想着,魏子涵的眼泪就更汹涌了,心里恨极了那个野丫头! 都怪她!她明明会作诗还故意和自己打赌,不就是想看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想看自己的笑话! 魏府大房这边鸡飞狗跳,二房那边就喜气洋洋了,特别是魏新夫人。 “今天咋这么开心呢!” 魏新夫人从宫里回来后笑就没落过,坐下来开心的喝茶,然后听大房那边鸡飞狗跳的动静。 “不就是会作几首诗吗,去哪儿都显摆,这下好了,被比下去了吧,哈哈,还输的这么难看!” 魏新夫人喝完茶又开始嗑瓜子,“你说说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吗,你大哥还跟个什么宝贝一样,培养这培养那的,说什么凤命,我呸!就长那德行还凤命呢,熊瞎子都不带要的!” 说着魏新夫人还开心的转了个圈,“明天我可得早点起,看热闹去!” 说完就去扒拉首饰盒子,明天不仅早点起,她还得画个美美的妆容,把压箱底的首饰带上庆贺庆贺。 不过魏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差点打翻了首饰盒子! “我们的孩子没死,十七年前那个死婴不是我们的孩子!” 魏新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家夫人,后者回望着他,一时有点愣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魏新很理解夫人的心情,他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但是就是真的,传文是不会骗人的,而且他大哥在路上的时候已经跟他承认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喔!,票票刷起来,明天继续加更哦! 143 魏新夫人:我恨呐!

魏新怕夫人一下接受不了,赶紧去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先喝一口压压惊。 “那个死婴是大嫂生下的,那时大哥替换了我们的孩子,子涵就是咱们的女儿!” 前面两句魏新夫人还可以理解,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时直接一口茶全喷到了魏新脸上。 魏新无所谓的把茶水抹掉,再一次兴奋的强调,“子涵就是咱们的女儿啊!” 魏新夫人久久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说、谁是咱们的女儿?” “子涵!”魏新笑出了声,“你生下的不是死婴,子涵就是咱们的女儿!” 魏新夫人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夫人!夫人!” 魏新又是给夫人掐人中又是嚷着让仆从去请大夫的,喜气洋洋的二房也变成了鸡飞狗跳。 等魏新夫人悠悠转醒时,已经是月上梢头了,她挣扎着起身,守在床边的魏新被她的动静弄醒,忙把她扶住,“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你先待着别动,我这就让下人送过来。” “扶、扶我去找大哥!” 魏新夫人不理会魏新的话,她现在不饿也不渴,她就想去找大哥。 “这么晚了你找大哥干啥啊?”魏新把夫人按回被窝里。 魏新夫人面目扭曲,几乎是嘶吼,“我去掐死他!” 害她骨肉分离了这十七年,什么叫做自私!这就是啊! 他特么的不想受丧女之痛,就把这份痛转移到他们身上,他们可是他的亲弟弟亲弟媳啊!什么叫做丧良心!这就是啊! 关键是她还真的以为子涵克死了她的孩子,小时候对她又掐又打,长大了又没少在外面抹黑她的名声,还有今天宫宴,她没少嘲笑子涵,不仅她自己嘲笑,还带动身边的人都嘲笑! 大哥不仅仅是让她们骨肉分离,还间接造成了她们骨肉相残啊!这是何等的可恶,何等的该死! 魏新相信要是夫人去了大房绝对能掐死大哥,于是就更不能让她过去了,赶紧劝她,“现在这么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说。何况虽然大哥抱走了子涵,但这么些年来大哥大嫂也没有亏待她不是。” 这话说的他就有点心虚了,大哥大嫂不仅把子涵当成掌中宝,而且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这么多年连让子涵擦破点皮都没有。相反倒是他们夫妻两个,不是想着法的折磨孩子就是暗地里诅咒那孩子最好早早死了。 要是让那孩子知道其实他们两个才是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崩溃。 这么和夫人说了,夫人才算安静下来。 魏新就坐在床边叹气,不知道这都叫什么事! 魏新夫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流,想想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就后悔,现在闹的那孩子看见她就想掐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孩子相认。 两人一夜未眠,一个眼下青黑,一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魏府一夜未眠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魏国公夫妻以及魏子涵。 魏子涵也是哭了一夜,望了望外面亮了的天色,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忽然她感觉眼前这个世界很陌生。 一直到现在,最疼爱她的母亲都没有过来看她,昨晚也只有父亲过来陪她说了几句话。 而且京城第一才女的她竟然输给了一个乡下野丫头,还要在今天绕着皇宫边跑边喊自己是丑八怪! 可以想见,今天之后,她就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甚至本就没人上门提亲的她将更无人问津了,说不定为了保全名声,她还得上吊或者出家当姑子去! 她本是国公府最受宠爱的嫡幼女,她本可以选个不错的夫婿荣华富贵的过完一生,说不定以后也能因为儿子封侯拜相而为她挣得一纸诰命。 但是现在都完了,她在宫里丢了脸面,父母不再疼她宠她,她的名声也将尽毁,更别说嫁个好人家得封诰命了,就是小命也虚悬着! 咚咚咚! 就在魏子涵看向房梁,想现在就上吊,免得出去沦为笑柄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她悲痛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以为是母亲终于过来看她了,但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二叔和二婶那两张令人讨厌的脸。 “涵涵,还没吃饭吧?喏,这是我给你熬的你最爱吃的瘦肉粥,你闻闻,可香了呢。” 魏新夫人顶着一张笑脸,魏新也捧着两个菜陪笑,“是啊是啊,睡了一晚,肯定饿了吧,这两个小菜也是你最爱吃的哦。” 魏子涵顿时恼怒,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不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吗! 朝两人破口大骂一顿,然后嘭的把们关上了,魏子涵哭干的眼睛一瞬间又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滴。 她真的没人疼没人爱了,以前二叔二婶还是背地里使绊子,现在都直接冲到她门口来看她笑话了!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关在门外面的魏新夫妻,愣了愣,听见里面的哭声后就慌了,赶紧敲门。 “涵涵,你别哭呀,我们真的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是啊涵涵,我们真的只是怕你饿着了,来给你送吃的的。” 两人听着里面的哭声别提多心疼了,但里面传出来的除了哭声就是让他们两个滚的骂声了。 魏新夫妻两个见孩子这么激动,也不敢再打扰,魏新就拉着还想再敲门劝说的夫人回去,“让孩子先静静吧,这事急不得。” 魏新两人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但回去后魏新夫人就坐不住了,她不能让孩子去丢那个人! 于是就要抬步出去,魏新还以为她又要去掐死大哥,赶紧把她拦住了,问她,“你干什么去?” “我去替涵涵跑!” 魏新夫人坚定道,她这一把年纪了,两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这张脸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去替孩子。 魏新被夫人深深感动了,满脸动容,“我和你一起!” 于是,皇宫外面,围观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对着那一边绕着皇宫跑的气喘吁吁还一边喊我是丑八怪的两人指指点点。 “这两人谁啊?是不是这儿有病啊?” 一个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和同来看热闹的同伴讨论。 “我家隔壁就有个二傻子,天天流着涎水对人傻笑,你看他们两个不流涎水也不傻笑,看着挺正常的呀,不像傻子!” 正跑过来扶着墙喘气的两人听了都想破口大骂,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但力气都用来跑步和喊口号了,实在没力气骂人了。只白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跑步喊口号。 这时又有人说了,“你看他们身上穿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戴的首饰也不一般,看着不像普通人家,会不会他们在进行某种仪式啊?” 144 回头一看,我去!咋跪了一地!

基于之前拜星教的普及,大家什么事都能想到祈福求运这些事上面来,何况皇宫诶,那可是天下龙气之所在的地方,都可以辟邪的,那在大年初一用来做什么心想事成的仪式也完全没问题啊!虽然有点奇怪,还特别奇怪! 这个说法一冒出来,大家都不由往这方面想了,也不知道谁第一个跟在了魏新夫妇两人后面,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这么跟串糖葫芦一样,围观看热闹的都跟了上去,围着皇宫边跑边喊。 不过他们不想变丑八怪,喊的是五花八门,有喊发财致富的,有喊娶个如花美眷的,有喊天天都有糖葫芦吃的(小孩儿) 路过这儿(其实是想看热闹的)工部尚书看到了这情形,首先是懵逼,在看见跑圈的不是魏子涵而是魏新那两口子,更加懵逼,在听到后面那一群人中竟然有人喊希望老丈人快点死好把家财都给他的时候顿时怒了,脱了鞋就举着追了上去。 “死小子!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死了家财也轮不到你!老子还有两个儿子呢!” 工部尚书边追边喊,那人回头一看老丈人不知道啥时候追来了,一把年纪的老头儿气的胡子都炸了起来,速度竟然不输他,一下就怂了,“老丈人啊你咋来啦!我就随便说说的啊,你那家财才几个子儿啊,给我我也不要哇!” “呵!你还敢嫌弃了是吧!你给我站住!站住!” 皇宫外面的热闹传到传文耳朵里时,传文正在家里捣鼓东西。一听有热闹看,麻溜跟着一家子赶来了。 传文来的时候皇宫边上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还有拿着香到处拜的,弄的守护皇宫的护卫们不知道该不该动手赶人,动手吧,那烧香的人跑圈的人里都有他们的亲人,不动手吧,皇帝都被惊动了。 是的,皇帝也在这时赶了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知道的这是皇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庙宇佛塔! “他们在干啥?” 传文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懵,不仅她,所有听了信儿来看热闹的官员们都懵了,为啥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兴侯看了眼传文,看到了她眼底的蠢蠢欲动,看样子若不是怕累她也跟上去跑起来了。 长兴侯捂脸,传海也一阵无言,侄女竟然还有脸问,这热闹不是她惹出来的吗! 正懵逼的时候,他们就听见了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加油助威声。 “快跑快跑!追上来啦!” “小伙子你是不是虚啊?咋连一个老头子都跑不过!” “还有你啊陈老头,准头不行,你看你扔的都偏出八里地了,那能打的着吗!” 户部尚书在那里张牙舞爪的指挥,看的出来他很亢奋了。 大家顺着户部尚书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工部尚书喘着气捡了扔出去的鞋,就骂骂咧咧的朝一个年轻男人追去,那年轻男人见了就马不停蹄的跑,边跑还边求饶。 “什、什么情况啊?” 一个个的更懵了,不过他们看了看还在热闹指挥的户部尚书,又看了看出了宫门的皇帝,脸上的懵逼中带着点复杂,户部尚书你要不要扭头看看啊,不然我怕你这户部尚书就要当到头儿了! 户部尚书还兀自不觉,在那儿开心的比比划划,不过传文这儿倒是有了动静。 【???】 【昨天宫宴回去的时候魏国公把偷换孩子的真相告诉了魏新!为啥?】 传文想不出好好的魏国公干啥来这一出,但听见了她心声的大伙儿们一阵沉默,为啥?还不是因为你在宫宴上已经把真相抖搂了出来,要不然人过的好好的,干啥没事找事? 传文想不出为啥也就不想了,看到眼前情形咋形成的后就想笑了,【魏新两口子替魏子涵来跑圈,然后看热闹的人以为和拜星教一样,这是什么奇怪的仪式,然后就加入了进来,哈哈哈哈!】 皇帝:. 官员们:幸好知道传文打赌的事情,要不然好怕他们也跟着跑去哇! 正暗暗松气的时候,户部侍郎吴思勉竟然眼睛一瞟,在那群烧香的大妈里看到了自家夫人! 他夫人拿着有手臂粗一人高的香正用力把香插进地里,和丫鬟两人因为用劲,咬着牙脸都扭曲了。 关键是她俩的站位,那就是皇帝边上啊!专心致志地两人还不知道身边多出了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人,在那里咬牙使劲儿。 户部侍郎的手开始哆嗦,然后是全身,后背也开始冒出冷汗,户部尚书的官职能不能到头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快给人腾地儿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反正皇帝应该也不认识自家夫人,只要他不出声,皇帝就不会知道那个憨憨老婆子和他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然而: 【咦!那不是老吴媳妇儿吗!】 【哈哈哈!老吴最近又是被人黑灯瞎火的揍,又是被皇上骂,家里大门又总是被人抹大粪的,他媳妇儿早就觉得应该烧烧香了,今天一听说皇宫这里在祈福,麻溜抓起早就买好的超级大号香就来了,哈哈哈!】 传文看了看被老吴媳妇插进地里和旁边皇帝一般高的那三柱香,顿时要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皇帝的脸已经黑的能拧出水来了,吴思勉更是脚一软当场给跪了,大冷的天,但他的头上都是汗。 找人揍吴思勉的石深,以及找人给吴思勉家大门抹大粪的吏部侍郎窝在人群里偷笑,啊呀呀!有人要倒霉了,咋这么开心呢! 【啊,那边跑边喊夫君步步高升的是石深媳妇儿!你都监门卫的老大了还怎么高升,难道杀了皇帝自己当去?】 【嚯,那为了占个烧香好位置跟人打起来的是吏部侍郎黑老杜的老娘!那个小伙子你还是快把位置让出来吧,不然老太太躺下讹你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哈,刑部尚书的儿子也混在里面,哈哈哈,他的新年愿望是父亲不再反对他穿女装!小伙子我看好你哦!】 【嘿,御史中丞.】 【嗯,还有.】 传文正开心的翻那热闹人群里都有谁呢,就发现身边有什么不对,四下一看就给吓了一跳,【咋都跪了?刚才还看见石深和黑老杜偷笑来着,咋这会儿就哭丧着脸了?】 这会儿不仅石深和黑老杜哭丧着脸,那些被传文点名跪下来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哭丧着脸,皇上,饶命啊! 正提心吊胆的冒冷汗时,传文惊讶的看向一个方向,【噗——!娘啊,你咋也跑去啦!】 145 小梁国使者少了一人!

传瑞徐燕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昨天的宫宴没资格去,大家回来后光讨论魏家偷换孩子的事了,没有提起传文和魏子涵打赌的事,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这奇怪仪式其实只是一个赌注。 徐燕以九牛二虎之力抢到了一个好位置,拿的香比老吴媳妇的也毫不逊色。 传文看过去,发现不仅她娘,她爹她哥都在那热闹的人群里,跟她娘不一样,那两人卯足了劲跑在一群人的最前头,大概是觉得上香要上头炷,跑步也得跑在最前头吧! 这也就算了,关键这俩人喊的是“给我闺女/妹妹天赐良缘!” 传文第一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下她要出名了。 不过传文脸麻的时候,其他跪着的人倒是松了口气,要倒霉大家一块倒霉,反正有传文陪着,不亏了! 这件事最后以护卫们向大家解释了事情原委并把大家劝说回去而结束,皇帝倒是没处置那些官员,毕竟法不责众,不过皇帝心里的帐已经给他们记上了一笔,最好他们别犯事,不然就别怪他不念君臣之情了! 不过自从发现传文很有才华之后,皇帝是更加喜欢她了,哪怕她爹娘和哥在这次不靠谱事件中最扎眼,也丝毫不影响皇帝对传文的喜爱和欣赏,对传文嘘寒问暖了好一阵才回宫,这让那些被皇帝剜眼刀的官员们嫉妒的不行。不过看了看传文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蛋儿,又被传文甜甜的叫了声叔叔拜年后就欢喜的找不着北了,浑身上下找红包要塞给传文,没带红包的就拿下身上佩戴的金银玉石也要塞给传文,这么可爱又充满才华的小姑娘谁不爱呢,何况大过年的,咋能让孩子空手回去呢。 魏新夫妇也在这时候跑过来说他们已经替魏子涵跑过了,让传文别再计较。传文是想说自己答应的事就要自己做到的,但看了看累到目眦欲裂的两人,笑的很善良,“那就算了。” 主要她怕不答应两人,当场被这怨念颇深的两人给撕了。 不过传文虽然没看到魏子涵受惩罚,但她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收获了一堆压岁钱。 回去后传文就继续自己的做的东西了,长兴侯看了她摆弄的那些金属和细丝,就好奇她在做什么,问她,她就说她所进行的是一项可以改变世界的伟大事业。 长兴侯看她那个傲娇的小模样就不禁失笑,若说他孙女有能力影响大晋和周边国家他是信的,毕竟从孙女的心声里他们可以得到很多信息并展开很多事情,但若说改变,还改变的是整个世界,长兴侯是不信的,所以对于孙女给他列出需要东西的清单后,他是以陪小孩儿玩的心态让人去市场上搜寻的。 如何用到搜寻两个字,因为传文列出的东西并不常见也不是那么好弄的,起码磁铁这东西他就得让人去市场上好好转转。 接下来的几天,传文难得的没有凑年节的热闹,而是进行她伟大的事业。 所以一家人又发现了传文的另一面,若说摆烂,传文是首屈第一的,但她认真搞一件东西的时候,又好像什么事都扰不了她的心。 就连传瑞和徐燕都不由对闺女的前世起了些兴趣,不过他们相信不管前世闺女是干啥的,但一定是个很了不得的人! 过了元宵节的第三天,也是长兴侯在给传文找齐她所要的东西的第十天后,传文进宫了,因为第二天大臣们的假期就结束了,传文也该上班了,不过好在她已经在前一天完成了自己的那项伟大事业,而那项伟大事业就在她身后郑彦抱着的那个一尺多长的盒子里。 不过还没等传文展示,鸿胪寺少卿就慌慌张张进宫了,在他前面还有小梁国使者小老头儿,不过那小老头儿是一脸愤愤,鸿胪寺少卿在他后面追的满头大汗。 那小老头儿见了皇帝后,一腔愤愤瞬间变成了委屈,眼泪是说掉就掉,抱着皇帝的大腿让皇帝给他们作主! 皇帝本来正和兵部和户部的几人商议边陲战事,传文来了后还心想正好可以听听传文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但现在被这小老头儿忽然一下弄的一脸懵,茫然的看向同来的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少卿赶紧跪下请罪,说是小梁国使者有一个不见了,已经不见两天了,他们哪里都找了,但都没找到。 不等鸿胪寺少卿说完,那小老头儿就抢白道:“阿风定然是被魏安打死了,可怜我们千里迢迢带着礼物赶来为皇上您贺年,没想到阿风现在被人杀了却连个尸骨也找不到,皇上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 皇帝回想了下他们那几包寒酸的礼物,对小老头儿拿这个和他讲感情感到很无语。 不过这么三言两语的,这事他也听不明白,于是先安慰了小老头儿,说要是真有人枉法杀人他定然会为他们作主的,然后让小老头儿和鸿胪寺少卿把事情细细说来。 注意,皇帝这里说的是枉法杀人。虽然他想和小梁国搞好关系,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拿自家人开刀。 这事儿如果是那个魏安枉法杀人,他自然会依法处理让其杀人偿命,但如果这事错在小梁国使者,他也不会为了让小梁国使者高兴就杀了魏安。 小老头儿抽抽噎噎把事情经过说了,大致就是他们去茶楼听说书,就是因为没有点茶水就却被那攀高踩低的茶楼伙计不分青红皂白的痛骂了一顿。然后他们听说魏安是个大善人,很想结交一下,但找到了魏安后,那厮却对他们破口大骂,分明和那茶楼伙计一样是个瞧不起人的,哪里是什么大善人! 而且那魏安比茶楼伙计更可恶更心狠手辣,就因为他们中的阿风和他顶了几句嘴,他就派人杀了阿风,但大晋官员又都畏惧魏家权势不肯为他们主持公道! 听他说完,鸿胪寺少卿就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上皇帝黑着脸扫过来的视线,才忙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原委说了。 在茶楼被人骂,是因为他们一连几天都啥也不点光白听书,所以那伙计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有次他们又去白听了一上午,临走时还顺带把客人吃剩下不要的瓜子倒进自己的口袋,那伙计看见后就逮着他们骂开了,因为如果老板没注意,那些客人吃剩的东西都会进他们的腰包,你说你们一点东西不点吧还过来和他们抢吃的了,谁能愿意! 不过那伙计骂的也很难听就是了,说他们乡巴佬臭要饭的,要想白吃白喝去找那魏家公子去!他们茶楼又不是那什么破动物园啥阿猫阿狗都能进! 今天有事写的晚了,还有一章晚上发,可能时间会晚点哈,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哦!笔芯笔芯! 146 找到了失踪的阿风

而想和魏安结交是想从人家手里要钱,但是那魏国公的二公子魏安哪里有钱,钱都养那些流浪猫流浪狗了。小梁国使者们没要到钱,嘴里开始不干不净的. 魏安也是个娇惯的二世祖,哪里肯听别人的辱骂,两方就动了手,不过看情况还是只有一个小厮帮手的魏安被打的更狠。 至于小老头儿为啥咬定了就是魏安杀了阿风,是因为魏安吃了亏,就放了狠话,说要找人把他们都宰了解气。 以鸿胪寺少卿对京城里这些二世祖们的了解,那魏安应该也只是随便说说。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听说阿风不见后先找去了魏府,经过一番调查询问,他不认为是魏安杀了阿风然后毁尸灭迹。 不过老头儿不肯相信,说他们是官官相护,非要来找皇帝主持公道,于是就成这样了。 鸿胪寺少卿说完,皇帝就揉了揉眉心,头疼啊。不过眼角余光看了看一旁的传文,就觉得家有一小如有一宝啊。 传文也没让皇帝失望,刚才就在翻看剧情吃瓜了,【阿风原来不是被杀了,而是被困在皇宫了】 皇帝听了就皱眉,怎么在皇宫?被谁困住了?谁困他干嘛? 不过还是安慰小老头儿,问他阿风最近都跟什么人有接触,以及阿风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老头儿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说阿风最近都和他们在一起,没跟其他人有什么接触,失踪前也都很正常。 说着小老头儿就又哭了起来,“可怜的阿风啊,你喜欢大晋的繁华,但你再也看不到了!你喜欢吃的云片糕也没吃几片,以后也都吃不上了!阿风啊,客死他乡,你死的好惨呐!” 皇帝和几个官员都一脸黑线,鸿胪寺少卿就赶紧劝人,皇宫里哭哭嚷嚷的成何体统。 这边哭的稀里哗啦,传文却是压了压想笑的嘴角,【云片糕?阿风吃的正香呢!而且,还是美女送的哦!】 皇宫!美女! 两个词一下就让几个官员激灵了一下,皇帝的脸也有点黑。不管是宫妃还是宫女,留宿宫外男子怎么听都不像好事! 不过鸿胪寺少卿看了眼还在哭唧唧的小老头儿,想想那个阿风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女相伴,又想了想这两天他提心吊胆熬夜找人,以及小梁国使者的其他人整天以泪洗面,瞬间就扎心了。 【我去!谈崩了也不至于这么狠吧,竟然往井里放蛇!】 传文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没起来,就疑惑的嗯了一下,【嗯?我干嘛怕蛇?我手里切片的蛇好歹也百八十个了,应该蛇怕我才对呀!】 一众人正惊讶谁这么狠呐竟然玩蛇,然而在听到传文后面的心声后就更惊讶了,切、切片?应该不是他们理解的那种把蛇碎尸万断吧? 不由得都用余光瞥了眼传文,传文的小脸蛋上还漾着微微的笑意。 那是一张软乎乎,粉嫩嫩,可爱又精致的脸蛋,但却让他们无端后背冒起一层冷汗。这丫头,这么狠的吗? 传文似乎感觉到了房间里异样的沉默,抽回看八卦的心神,观察了下大家的脸色,【咋的了?人小老头儿虽然哭的难听,但是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人还在跟前呢!】 被传文嫌弃没礼貌的一众人嘴角抽搐,他们很不想在礼貌这块被暗地里给人起各种外号的传文嫌弃好吗! 特别是皇帝,心里都骂开了,你在心里叫朕秃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礼貌这回事! 【不过,阿风已经被咬两口了,虽然那蛇没毒,但我看以阿风的神经,估计坚持不了几口了】 传文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惋惜一声叹,【可怜一人,就要这么被自己吓死了。唉,可惜我不能说出现在阿风在哪儿,要不然也能挽救一个生命呢】 一众人的抽搐变成焦急,别啊,你说啊,我们听着呢! 鸿胪寺少卿脚趾头都在用力,要不是忍住,他都想过去摇晃传文让传文说出来了。自己还指望着坐稳鸿胪寺卿的位置,要是阿风真的死了,皇帝别说让自己升任鸿胪寺卿了,说不定少卿都当不了了! 【冷宫的枯井里从此又多了一个冤魂,唉~】 传文还在惋惜呢,鸿胪寺少卿就扒拉哭唧唧的小老头儿,“我知道阿风在哪儿!” 小老头儿还觉得鸿胪寺少卿在忽悠他,直到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冷宫后,一声声惨叫传来,小老头儿才震惊的停止了抽泣,大喊,“阿风!你在哪里!阿风!” 循着声音找过去,就见一个杂草横生的荒院里,一个女子正坐在台阶上笑的面容扭曲,旁边一口枯井里传来声声惨叫! 皇帝赶紧吩咐侍卫救人,而那女子一见皇帝来了,开始还不可置信,待确定后就一下扑了过来,吓的皇帝直接退出去好几步,而那女子也被尹双用剑拦住了。 寒光利剑在前,女子也不敢再往前了,这时候她也冷静多了,噗通就跪了下来,激动的眼含热泪,“皇上!我是无辜的!您就放我出冷宫吧!这里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我真的快受不了了,再待在这里我就要疯了” 女子呜咽着哭诉,大家这才看清这女子竟然是胡暖儿! 与她以前的张扬不同,现在的她发髻上没了那么多首饰,衣服也没那么华丽而是朴素的。 一看见胡暖儿,胡僮和三皇子宫变的事也就想了起来。他们记得,本来胡家人都要入狱的,但淑妃为胡暖儿求了情,让她和淑妃一起进了冷宫。 看来胡暖儿并不想青灯古佛了。不过也并不难理解,任谁一个二八少女估计都不愿意一辈子待在冷宫里的。 但一个女子下狱流放,还不如留在冷宫中。皇后是个仁慈的,就算是冷宫里的妃子也没有被刻待的,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 而且淑妃在宫里这么多年,和皇帝感情还算不错,就算她自请入了冷宫,皇帝也念在她对宫变并不知情还有丧子之痛,也多让人照顾着。 如果不向往外面那一方天地,在冷宫里也可以过的挺舒适了。 等等! 皇帝和跟来的几个官员都看向那个枯井,几个侍卫正在把里面惨叫的人往外面拉。 小梁国使者和胡暖儿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他们两个怎么搞一块去了? 这时候,那个阿风也被拉了上来,随着他扑到在地,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也摔了出来,是几件酒杯器具和布料。 147 狗洞:又赖我了?

那小老头儿看见摔出来的这些东西后心虚了下,不过很快掩饰过去,跑去检查阿风的伤势。 那蛇本来是缠绕在阿风胳膊上的,现在也被侍卫抓住扔了出去。 阿风被蛇咬的并不重,胳膊上和腿上被咬出了几个洞,好在蛇也没有毒。之外就是一些擦伤,估计是掉落井中时造成的,最严重的还是脚上的问题,之前摔落井中时不慎脚崴了,一沾地就疼。 等太医的空当,皇帝就黑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暖儿有点心虚的缩了缩,毕竟是她放蛇咬人的。而那个阿风也是一脸心虚,不过眼中更多的是兴奋,抓着小老头儿激动说:“我找到圣女了!找到圣女了。” 这可把皇帝一行人听的更是云里雾里了,不由自主的都把目光落在胡暖儿身上。 不过现在先要解决的问题,还是阿风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的冷宫之中。 提起这个问题,小老头儿就眼神躲避,阿风也是支支吾吾,最后硬着头皮说:“我就是看月色好,晚上想出来溜达溜达,谁知道你们这皇城里的路太多,结果就是迷路了。” 皇帝眯眼,大臣们呵呵,戏谑不相信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人,最终的视线落点是从阿风身上摔出来现在又被他胡乱捡起来塞回怀里的那堆东西。 迷路? 你迷路迷到宫里冷宫的枯井来? 那你也太会迷路了吧。 【嗯?事情竟然还要从之前在皇宫周围祈福那事说起!】 传文发现了剧情华点,这时太医提着药箱喘着粗气急匆匆赶来了,皇帝赶紧让太医去给阿风诊治,然后好给他们一众人腾出来跟着传文一起吃瓜的空间。 【话说那天小老头儿他们也跟着跑了起来,然后就在一个长满了杂草的宫墙边上发现了,一个狗洞。几人回去后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觉得是他们白天的祈祷被圣女听到了,然后才赐下那个狗洞指引他们】 皇帝一众人都有点明白了,所以不是皇宫守卫不行被他们溜进来了,而是他们钻狗洞进来的? 皇帝重修宫墙的心再一次强烈,因为这些狗洞,惹出了多少事! 兵部尚书(前兵部尚书丘告)钻狗洞上朝!三皇子来劫持传文也是钻狗洞进来的!现在又来了个小梁国使者!还有完没完! 【啧啧啧,皇宫这基建搞得不行啊。他们几人当天晚上就悄摸溜进了宫里,一个荒殿一个荒殿的搜索,还搜刮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的运了出去,嗯.从狗洞!】 传文对狗洞来了点兴趣,皇帝瞅了瞅传文,看到她那兴趣逐渐浓厚的表情,眼角的肌肉就抽了抽,他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把宫墙修缮提上日程吧,不然他感觉传文可能每个狗洞都会去找一下。 鸿胪寺少卿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肌肉的抽动比皇帝还明显。 他为了能把暂代鸿胪寺卿变成他就是鸿胪寺卿,每天都会去看看小梁国几人,避免再次出现之前他们被抓进牢里的事情。 前几天他每天去看这些人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疑点重重,当时只见他们都累的四叉八仰的,没精力也没兴趣和他交谈,而且他们的屋里还多了大大小小的许多包裹。 问他们,他们就说是喜欢大晋的东西,去市场上淘的,打算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小梁国的几人穷的都凑不出十两银子,抠搜的连早上出去喝完馄饨都要回来让他们报销,怎么舍得买这么多东西了? 鸿胪寺少卿当时只是有点疑惑,但是看到了有个包裹没包严实,露出了一个劣质酒器。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鸿胪寺少卿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想想这抠搜又让人很无语的几人完全有可能像之前的赵大甲那样去捡垃圾,就也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然而现在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小梁国人进宫从冷宫偷的,这可真是让人无言。 能说是皇帝家太大,以至于耗子洞也比较大吗?而且是人家偷了这么多东西,他们都没有发现。 【哈哈哈哈!鸿胪寺少卿见到他们带回去那么多东西,还以为他们捡的人家不要的垃圾,还怕人家觉得丢颜面主动不提起这个事,别说,鸿胪寺少卿看着五大三粗的,还挺善解人意!】 传文朝鸿胪寺少卿看了一眼,后者顿时后背一僵,缓缓抬头,果然就对上了皇帝投过来的视线。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皇帝这视线应该是在冷笑着说呵呵,朕怎么不知道爱卿这么善解人意呢! 鸿胪寺少卿顿时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哭死的心都有了,被人给偷家了他还贴心的给人家提供更多的袋子,这怎么瞧怎么像缺心眼啊。 皇上肯定觉得他很笨,我的大好前程啊! “鸿胪寺少卿,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笑着,但是却是冷笑,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对啊对啊,这忽然咋的就跪下了?】 传文现场吃瓜,颇有精神的看向满脸苦涩的鸿胪寺少卿。 鸿胪寺少卿顿时一愣,他、他要是这时候承认错误,不是把他们能听见传文心声这事当着传文的面暴露出来了? 于是赶紧调转了话锋,“小梁国使者被困于冷宫之中这么久,是臣的失职,还请皇上降罪!” 说着话,头就磕了下来,鸿胪寺少卿只能承认表面上的错误,至于没有及时查明他们偷皇宫东西那还不能说,起码不能在传文面前说。 皇帝就冷哼一声,“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等查清楚了,爱卿再请罪不迟。” 皇帝本来还想着让林锦君去小梁国,他的位置就让这位少卿顶替了,但现在看来这个少卿做事也不行啊。 大臣们都是怎么选上来的,这一个个的,好像让他这个皇帝的脑子也不太聪明一样。 小老头儿就来事了,跟皇帝巴啦巴啦的说,这事还不够清楚吗?就是他们阿风迷路了摔进了这个枯井中,而那女子,他指了指一旁的胡暖儿,不仅不救人反而还放毒蛇,其心可诛啊! 【啊,这老头儿该不会打算死不认账,还反咬一口讹人吧?】 传文在心里给小老头儿竖大拇指,【要么说人老成精呢,机智啊!】 皇帝一众人无语,这倒不是佩服别人的时候吧! 说实话,皇帝他们还真看不上小老头儿他们偷的那些破铜烂铁,别说那些了,他们若想要,直接跟他开口他也能送他们更好更多的,但是要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讹人,那他们可得说道说道了,反正脏水别想往他们身上泼。 皇帝就问阿风怀里揣的是什么,阿风一听赶紧捂了捂胸口,说是自己捡的。小老头儿也维护阿风。 148 胡暖儿=圣女?

【话说小梁国几人不是都一块行动吗?咋的这次就这个阿风自己来了?还发神经一样说什么圣女。】 传文有点好奇,就细细翻看了剧情,【原来小梁国虽小,势力却分了不老少,主要的两股势力分别是国君所代表的一股以及宗教圣女所代表的一股,另外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不同宗教信仰所代表的势力。再加上每股势力中都有亲晋和离晋两种不同的声音,反正这个小梁国势力乱的跟一锅粥一样。不过这些不重要】 皇帝听了这些简直心花怒放,什么不重要,这个消息来的那可太重要了!他不怕小梁国乱,就怕小梁国不够乱,只有乱,才能浑水摸鱼,若是认真操作,别说和小梁国建立友好关系让其成为大晋往山南探索的中间站,还有可能把小梁国变成大晋的一座城池! 【重要的是这个阿风是宗教势力安插在国君势力中的一个奸细!阿风本人是个坚定的宗教信仰者,这次跟随使者来大晋的目的就是寻找他们圣女的转世!】 【他想到因为圣女显灵才发现了那个狗洞,所以想着说不定他还能找点圣女的线索,于是就趁国君派的小老头儿他们睡着后悄悄溜出来了,当然顺便偷点东西】 看了看还在极力维护阿风的老头儿,几位官员表情都有点复杂了,甚至有一丝的同情,老兄,你比鸿胪寺少卿还缺心眼啊! 鸿胪寺少卿:仿佛听见了有人骂我! 不过皇帝的嘴角却是翘起的,缺心眼好啊,他巴不得小梁国的人都缺心眼,这样把小梁国变成自己的一座城就更容易了。 此时传文看向了胡暖儿,有点不可思议,【这玩意儿是他们圣女的转世?原剧情中没说啊,而且原剧情中都没出现过小梁国几次,更别说还有啥圣女这一说了,也不知道为啥他们要来大晋找他们的圣女?】 胡暖儿正跟那小老头儿对于到底是谁的责任这事进行辩论,没看到大家顺着传文视线望过来的目光。 皇帝一众人仔细的打量胡暖儿,长的不丑但也不是很漂亮,之前有大家贵女的气质加持,也能算个中上,但刚才胡暖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浑身都很潦草,很难让他们把她和听起来就很高端的圣女联系起来。 不由得也很好奇,那个阿风怎么就认为胡暖儿是他们要找的圣女了? 这时传文也翻到了小梁国的人为啥来大晋找他们圣女那页,【小梁国的圣女不能有七情六欲,所以也就禁止谈恋爱!】 看到这里传文忽然就想到了朝阳县主,【朝阳那货最近好像跟之前救她那个侍卫打的火热,我感觉那糟心玩意儿挺适合去给人当圣女的,正好治治她那个恋爱脑,只要敢看男人,就给她一顿抽,哈哈哈,就是不知道皇帝舍不舍得?】 几位官员偷偷看向皇帝,果不其然皇帝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这个朝阳县主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先是周甬,再是张清,现在又来了个侍卫,不知道这次朝阳县主能不能得个圆满呢?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那个圣女到底怎么了呢? 传文在心里笑,【正经人谁不恋爱呢?这不人圣女就看上了一个小白脸,给信徒们来了个金蝉脱壳,本来人只想快点嗝屁,但嗝屁前那一群信徒非得拽着她问下一个圣女的信息,要不是她赶紧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就被他们摇晃的真嗝屁了,哈哈哈!】 一众人:. 所以城外那一寺庙的和尚正不正经呢? 一众人赶紧摇晃掉脑子里跑偏的思绪,所以那个圣女随意指的方向,是他们大晋? 一众人正惊叹小梁国圣女不靠谱的时候,那个阿风拽住了唾沫星子横飞的小老头儿,指着胡暖儿就说是他们的圣女,因为他之前看见了她头上有金光! 如果阿风私下里和小老头儿说,他一定置之不理甚至还要杀了这个女子,因为作为国君派的他可不希望宗教那边找到圣女。 但现在是大晋的皇宫,还在众人之前,让他怎么视若无睹,不由对阿风这个蠢货恨铁不成钢。 金光? 皇帝一行人奇怪的看了看胡暖儿,胡暖儿也是疑惑,这两天她虽然被这人圣女圣女的叫着,但也没当回事。可是她头上什么时候有金光了? 【金光?奥特曼?】 传文纳闷,不知道奥特曼为何的皇帝一众人更添了疑惑。 不过阿风叙述后他们就有些了然了。 “我那天晚上不小心摔进这个枯井后,这位善良的姑娘第二天发现了我,还好心的给我扔了吃的” 【呃】 传文无言,【因为是悄摸来皇宫的,摔进井里也不敢大声呼救,就小声喊救命,声音幽幽咽咽的传到隔壁的隔壁,把住在那里的李昭仪吓了个半死,还以为又有冤魂索命了,那木鱼都快被她敲出火星子了】 【而且,那其实是胡暖儿嫌弃窝头难吃,看有傻子落井,就想起了落井下石,把窝头狠狠砸了下去】 皇帝沉默,官员们沉默,看了看一脸真诚感激的阿风,一众人心疼李昭仪那木鱼的同时也感叹了下,好吧,他们承认,小梁国的人真的缺心眼,而且估计全部都缺,毕竟阿风这种货色都能当奸细呢。 “还给我扔了我最爱吃的云片糕” 【下了老鼠药药耗子剩下的.谁让没砸死呢!】 一众人直接傻眼,忙紧张的看向阿风,怕他下一秒就嗝屁。 但阿风好像挺强壮的,除了有点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没啥事。 刚看到这里的传文也给吓了一跳,看阿风没事人一样,就往下看了看,【哦哦,挺长时间了,云片糕都蒙尘了,估计耗子药也没啥药效了吧】 吁—— 皇帝一众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差点被传文给吓死! 要是小梁国使者死在冷宫了,这非得让他们狠狠敲诈一笔不可! 看了看胡暖儿,她也有点心虚的低了低头,但阿风还在那里兴奋的讲述。 “这位姑娘探出头来的时候,我从井里往上看,就看见这位姑娘的脑袋周围散发着光辉”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头把太阳挡住了】 皇帝和几位官员想了想那个场景,一个人的头正好挡住太阳,而太阳周边的光芒就会以那人的脑袋为中心展现出来。 一想到那个场景,几人就不由得更加无语,看来小梁国真的很需要知识的滋养。 不过阿风也不是光靠这一点认为胡暖儿就是他们的圣女的。 “她还能操控蛇.” 【也许是她洗了花瓣浴想吸引蝴蝶但不知道哪个气味引来了蛇呢】 149 小梁国:瑟瑟发抖中...

【哈哈,又是我哥画本惹的祸!胡暖儿见画本中有个桥段女主从小洗花瓣浴所以身上有异香,能吸引蝴蝶,还因此吸引了男主的目光。胡暖儿就想到了这个招数吸引别人的目光,只要她传出了名声,也就不难有人带她出冷宫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嫁给个皇子世子呢,哈哈哈!】 【你不要你的三皇子哥哥了吗?怎么想其他男人了?你好无情无耻无聊以及无理取闹呢!】 皇帝和官员们被传文的矫揉造作激的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都哪里学的一套一套的词儿啊!好想把她的嘴给堵上啊! 忽然发现堵上传文的嘴也没用,因为他们听到的是她的心声啊!太折磨人了! “她让那蛇进来找我玩,那蛇就很听话的游进来了” 【哈哈哈!其实是胡暖儿看蛇一直追着她就把身上那个用来吸引蝴蝶的香囊扔了出去,正好扔进了井里,那蛇就朝着井里游过去,胡暖儿一看就大喊对找他去!哈哈哈,反正她也很烦那叽里呱啦乱说的傻子!】 皇帝回想了下,好像刚才从阿风怀里摔出来的东西里确实有个香囊。他抬眸看了看阿风胳膊上那被蛇咬的几个洞,就,很无语了。 “大人!她就是我们一直要找圣女!” 阿风激动的拽着小老头儿的胳膊,小老头儿却是很想一巴掌把阿风拍飞。不过墨迹了半天,他还是谨慎的看了眼胡暖儿,问她:“这位姑娘除了能操控蛇,还能和其他动物交流吗?” 小老头儿刚才还唾沫星子喷她,现在好声好气说话,胡暖儿还是不想给他好脸色。但她忽然发现,圣女这个身份好像能帮她离开冷宫。 不过吸引了蛇过来都是她泡了好几天花瓣浴又带了香囊后的结果,她怎么才能做到和其他动物交流呢? 胡暖儿不想错过这个离开冷宫的机会,于是她两眼一翻,先装晕。 这一变故把大家吓了一跳,特别是那个认定了胡暖儿就是圣女的阿风,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连滚带爬的过去扶人。 皇帝就赶紧叫太医过去看看,太医把了脉,掰着胡暖儿的眼皮看了看,就松了口气,“应该是气虚血亏,没啥问题。” 太医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的,本以为胡暖儿就该醒了,但胡暖儿就是紧闭着眼,这可把太医急的脑门上都是汗,大概也知道了这位八成是装晕,于是掐的更加用力,你给老夫快点醒,不然皇帝他老人家还以为老夫的医术不行! 毕竟他刚才可是说没啥问题。 胡暖儿裙摆下的手抠地抠的指甲都快裂了,心里问候了那太医祖宗十八代。 皇帝和一众官员看这情况也有了猜测,但也不敢确定,毕竟马有失蹄,万一真是太医误诊了呢。直到他们听到了传文心里的笑声: 【本人是不是该跟太医普及一下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要不然胡暖儿也太受罪了,人中都要被掐断了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没了人中,胡暖儿还能不能当圣女?】 皇帝一听赶紧叫太医住手,他还想让胡暖儿去小梁国当圣女呢! 胡暖儿虽然最近有些不太靠谱,但她怎么说也是名门贵族养出来的,之前还被淑妃看好要给三皇子当媳妇,想来也不会太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皇帝显然觉得只派林锦君去小梁国是不够用了,要搅浑小梁国的水然后趁机整合小梁国,必须派去一个更有胆魄更有智慧的人。 小梁国不日就要回去了,于是皇帝也不拖沓,让人把胡暖儿送回去休息后就赶紧召集大臣商议去了。 小梁国使者也先被安顿了回去,鸿胪寺少卿倒是被留了下来,因为外交事情鸿胪寺的人还是比较在行的,对小梁国了解也比较多,留下来可以对他们的决策做补充说明。 当然,传文也是少不了的,皇帝还想从她那里获得更多小梁国的信息。 甘露殿内,和商议大事的皇帝大臣们用屏风隔开的传文,在时隔半个月后再一次抱到了小公主,两人互相瞪眼。 小婴儿的记忆更新很快,才半个月不见,小公主已经不认得传文了,黑黑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这个抱着她的人。 传文则是掂了掂手里的小不点,感叹,【这家伙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竟然重了这么多!】 正给大臣们来开场白的皇帝抽了抽嘴角,希望接下来传文别光想着吃,多说说小梁国。 刚被叫过来的那几个大臣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没有皇帝他们的那种紧张感,就觉得传文还真是多面,看她现在这种没心没肺就知道吃喝的样子,谁能想到她竟然还是个什么博士教授的。 传文把小公主放回摇篮后,就又叹气,【皇帝这会得开到啥时候啊,我等着展示本人辛苦做出的成果呢!】 皇帝直接忽视了传文的这句话,因为他感觉不靠谱传文做出的东西大概率也是不靠谱的,大不了就是做几首令人惊艳拍手称绝的诗词,但那又怎么比得过大晋的发展大计重要! “如今国库充盈,朕打算继续扩展一下咱们大晋的版图。” 皇帝一句话,大臣们愣了一下后,纷纷讨论了起来。 户部尚书持反对意见,“咱们刚经历了一场旱灾,现在西域战事又不定,实在不宜再起战事!” 【户部尚书是不舍得花钱吧?】 户部尚书脸色一僵,完全被传文踩住了痛脚。 不过皇帝知道户部尚书虽然抠搜,但他说的问题也确实存在,就道:“扩展版图也不一定只有战争这一个手段,而且,也不是立即就要扩展。” 于是皇帝就把自己的考量说了,他们先解决小梁国这事,在这期间就稳定国力,争取做到财力雄厚,百姓富足。 至于西域,皇帝倒不是很担心,如果徐云飞不能在半年之内解决,他就得考虑徐云飞还够不够格坐这个将军的位置了。 之后再拓展版图,当然,虽然他不希望以战争的形式,但是做好战争的准备还是有必要的,不过到底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他还想再从传文这里扒一扒更多的信息。 听完,大臣们没想到皇帝已经想了这么多,但细细想了下,也觉得可以施行。那么现在摆在面前需要解决的就有三个问题了。 第一,必须从传文这里把小梁国的势力摸透了,这样他们才好展开计划。 第二,让谁去执行把小梁国变成大晋的城池这个计划?这个人必须有相当的能力,不然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先把他自己搞死了或者把事情搞的更复杂了,那他们都不知道往哪里哭去了了。 150 小梁国藏在大晋的奸细

第三,那就是如何坐实胡暖儿就是小梁国要找的圣女这事,毕竟圣女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在他们的那宗教中很有地位。如此,他们的人也算打入敌人内部了,可以给他们带来很多便利。 兵部尚书的眼睛转了转,就道:“我们不知道小梁国的具体情况,兵力如何,万一到时候起了冲突,千里之远的,咱们也不知派多少兵力合适?” 兵部尚书这么说当然也不是希望有什么冲突,只是想套套传文的话,让她说说小梁国的兵力如何。 皇帝欣赏的看向这位新兵部尚书,爱卿问的好。 【兵力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连一股野人也对付不了了,主要还是小势力太多,拧不成一股,都怕自己这一方损失,都不愿意出大力.不过,要说他们的体格子,那绝对比大晋的人强壮,人各个都是腹肌男,就是上了年纪的也是肌肉健硕,可不像屏风那边的一帮子,全是发福的中年奥特曼.】 皇帝和一众大臣们对视了一下,面容尴尬。虽然听不懂那什么奥特曼,但他们好像被鄙视了 户部尚书咳了咳,在尴尬中开口,“听说小梁国信奉的东西很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凶伢国一样是个宗教国家?” 【也不完全是,毕竟小梁国的宗教和国君两方势均力敌】 传文说了很多后,忽然发现屏风那边没了声音,不知道什么情况。 屏风里面,正哗哗记录的何灵册一顿,紧张的抬头看了看,正仔细听的皇帝和一众大臣也是紧张的愣了愣。 不会吧!不会被发现了吧! 【话说户部尚书和家里一个烧火丫头卿卿我我这事他夫人知道不?】 传文只是简单疑惑了下屏风那边的情况,就关注到了户部尚书家的八卦。 皇帝等人轻轻松了口气,不过户部尚书就整个心提起来了,注意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只剩下了尴尬。 户部尚书正想把话题拉回到小梁国上,还没开口就听传文的心声又传来了。 【然鹅,烧火丫头在户部尚书跟前温柔小意,回去后就恶心的想吐,哈哈哈!还把被户部尚书摸过的手洗到蜕皮!】 户部尚书如遭雷劈,回想起怜儿依偎在他身上时的羞涩低眉,就感觉传文一定是在瞎说! 不过此时的皇帝想了解小梁国的心情还是超越了想吃大臣家八卦的心情,给其他人使眼色,让他们继续聊小梁国。 于是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就把话题扯回到小梁国,不过传文的八卦兴趣上来了,而且她还看到了不得了的大新闻,【烧火丫头是工部主事洛久兮的亲妹妹!而且既不是和我爹一样流落在外,也不是和荣王爷家的孩子一样故意被扔的,而是洛久兮把亲妹妹洛久怜故意安插在户部尚书府的,为的是给他刺探情报!】 户部尚书疑惑加懵懂,想了想那个工部主事洛久兮,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就不由得更加懵了。 而沈从良还在努力把话题往小梁国上扯,然而,传文:【这个.洛久兮其实是小梁国的人!】 ???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先是一脸懵,然后就是震惊了,小梁国的人看上去傻不楞疼的,没想到竟然还知道往他们大晋安插奸细,关键是他们竟然还都没发现! 今天工部的人没在,要不然皇帝高低得在工部尚书身上盯出几个洞! 【呃这说来还得感谢大晋的人贩子文化.嘿嘿,把洛久兮拐来大晋的还是沈棉他大哥的人贩子集团.】 皇帝一愣,他都快把沈棉这号人给忘了,也不知道老三现在在牢里过的怎么样?嗯?现在不是关心老三的时候,想到沈棉,皇帝就不由暗咬后槽牙,又是这个沈家! 【洛久兮被一户人家收养,后来读书考官一路没什么波折,虽然只是当了个从九品的小芝麻官,但也算给收养他那户人家光宗耀祖了。不过,忽然有一天,一个人找到了他,说他是小梁国国师的儿子,要让他回去当国师,哈哈哈,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洛久兮吓的几天几夜没睡着】 大臣们就皱了皱眉,小梁国又是圣女又是国师的,也太乱了。 【洛久兮官当的好好的,不想回去,于是组织上又给他安排了新任务,就是给他们传递大晋的情报】 皇帝一众人瞬间来了精神,他们很想知道知道小梁国到底获取了他们多少情报! 【丞相的八个小妾偷情朝阳郡主的驸马是个渣男.有大臣爱闻小妾的红薯屁味,皇帝还给这个大臣赏赐了一筐子红薯户部尚书的小儿子被他夫人送给了丞相.】 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兵力布防图以及一些机密计划被泄露的重大情报,然而,竟然只是这些无聊的八卦吗? 【哈哈哈,洛久兮净传递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竟然还没被小梁国的人打死!】 皇帝摸了摸鼻子,也许小梁国的人也爱听八卦呢。 【啊!还能这样?小梁国的人竟然觉得瓜很好吃,还催促洛久兮下一个情报!】 传文感叹自己还真是低估了人民大众的吃瓜心情。感叹时就翻到了洛久兮分散的那些间谍们。 【洛久怜潜伏在户部尚书府,洛久悦潜伏在吏部侍郎家,洛久心潜伏在工部尚书府,洛久芝潜伏在】 皇帝:洛久兮到底有几个妹妹? 大臣们:洛久兮没有弟弟吧? 【噗——!洛久兮竟然还有个弟弟,还混成了宫里的侍卫,就是之前救了朝阳落水的那个!】 !!! 皇帝懵了,大臣们愣了。 竟然还真有弟弟啊,老洛你还真舍得下本啊! 传文把大家的兴趣勾起来了,自己却转移了话题,【何灵册不是上朝都只能站后排的小官吗?啥时候混到皇帝跟前了,这猥琐发育的够成功呀!】 何灵册: 猥琐发育?倒是又解锁了一个新词汇。 至于他是如何混到了皇帝跟前,那还得感谢传文。 之前传文写出那么多惊艳绝伦的诗词,皇帝也就注意到了他,读了他之前写的那些诗词歌赋后发现了他的才华,就让他随侍左右,专记录传文心声中关于国计民生的大事。 其实皇帝早就想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了,不然每次都得他自己写下来整理,麻烦。正好读了何灵册的文章后觉得他文采挺不错,就薅来用了。 皇帝咳了咳,话题又回到了小梁国,这次从传文那里套出了不少,何灵册写的手都酸了,皇帝却是心满意足。 接下来就该解决第二个问题了,皇帝让大家推荐可用之才,房间里却陷入了沉默。 151 马拉松会议

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张丞相,但他已经请辞了,而且还在病中,要是让他拖着病躯去小梁国,估计没到地方人就先折腾嘎了。 张丞相去不成,大家就想到了张清。这些天她的办事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和当年的丞相有的一比,但她是个女子这一点就让他们不想推荐她。 张清本来就力挺女学,要是再让她做出什么大的功绩,岂不是更助长了她的气焰。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兵部尚书就想到了之前在茶楼中听到的那个二狗。 似乎那个二狗很有手段,不仅忽悠的小梁国使者把他当作神明,还想迎他回去当国君。 但那个二狗到底有多大能耐,他其实也不知道,毕竟他也没有见过此人。 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其他人推荐的几个人也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合格,于是他就犹豫着开口了,“臣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 他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推荐此人合不合适。皇帝很欣赏这个新兵部尚书,就鼓励他道:“说说无妨。” 反正也不一定用他,说出来听听再说。 听此,兵部尚书也没什么忌讳了,就道:“只是此人没甚么功名在身,臣也没见过此人,只是听闻过他的一些事迹,觉得此人与一般人不同。” 兵部尚书说着就想起了之前听传文说的那个二狗是什么智力天花板,那应该很厉害吧。 【兵部尚书靠不靠谱啊,听听人家的事迹都敢举荐了,万一那些事迹是编的呢?】 传文的吐槽传来,皇帝也皱了皱眉,觉得传文说的很有道理。刚才还看这个兵部尚书很精明,怎么这会儿觉得他脑子也不太灵光了。 兵部尚书苦笑,他吃的虽然是二手瓜,但保熟的好不。何况那些事迹要都是编的,传二姑娘你就涉嫌造谣了知道不! 传文不知道,因为她也想到了二狗,【要我说就让二狗去,开局既胜利,别说小梁国了,那十里八村的野人都能让他狗成大晋的军队!】 兵部尚书的眼睛甑亮,对对对,就是那个二狗! 皇帝看到兵部尚书那甑亮的双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他人也很快想起了此人,在那儿琢磨去了。 但是说起二狗,皇帝想到的就是红烧肉,因为之前传文念叨二狗时都是和红烧肉挂钩,他一度以为这个二狗就是个厨子。 所以他要派一个厨子去做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皇帝狐疑时,对上了兵部尚书的目光,感觉他目光里包含了很多东西,就疑惑你倒是说啊,朕是个大男人,看不懂你的眉目传情! 兵部尚书很想把之前茶楼听到的二狗忽悠小梁国使者的事说出来,但碍于传文在这儿,没法说。而且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好像并不知道那个二狗的真名叫什么!总不能跟皇帝说‘皇上,我推荐的人名叫二狗’吧。 他扭头看了看何灵册旁边的史官,要是那二狗真能立下大功,必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而后人翻阅整理的时候,发现史官记录‘兵部尚书向皇帝推荐一人,名唤二狗’,不说那二狗会不会流泪,那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所以兵部尚书在那纠结了半天也没说出二狗的名字,反而一旁的沈从良说道:“皇上,臣也有一人要举荐,他名叫苏衡,是个人才。虽没甚么功名,但乡试县试皆考了第一,想来今年的京试也必然榜上有名,皇上不若明日叫其过来考量一翻,可用不可用的再做决定。” 兵部尚书被抢白了也没在意,还在那纠结二狗的真名,但传文惊讶的心声传来,【尿神认识二狗?咋推荐二狗了?】 嘶! 正因为抢白了兵部尚书而满脸得意的沈从良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出来,羞的都想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传文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兵部尚书也在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下朝沈从良看去,虽然沈从良被传文那个尿神称呼的有点狼狈,但他仍旧气的呼吸都加重了,奶奶个腿的!抢功劳是吧! 沈从良对兵部尚书投过来的鄙夷视线视而不见,那啥,这怎么能叫抢呢,谁让你自己功课不做好,怪得了谁? 此时传文也扒到了沈从良为啥认识二狗了,【二狗治疗便秘的那个书店胖老板,是尿神他大舅子的小姨子的庶子的妾室的亲爹,亲爹想巴结尿神,就推荐了二狗去给尿神看病,二狗就给抓了药,现在尿神的病症已经有所好转了.】 沈从良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坐了坐正,以后自己治好后,看谁还叫他尿神! 皇帝看了看沈从良,很想扶额,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大臣没有一个靠谱的。不过,那个二狗不止是个厨子,还是个大夫? 【不过,尿神不是打算重金诱惑二狗给他当谋士吗?怎么舍得推荐给皇帝了?】 传文的疑惑心声传来,沈从良咳了咳,那不是好人才都要留给皇帝吗,主要也是诱惑不动啊! 唉,虽然不能给自己当谋士,但自己这一翻举荐,也算是他的伯乐了,以后入了朝堂,还不是自己这一帮的! 选二狗,其他人也都没有异议,皇帝便打算明天见见这个二狗再说。这第二件事就先搁置下来,接下来讨论第三件事。 不过,这事也不难,不就是和动物交流吗,皇帝想到了他家老六和唐风行。有这俩人在,别说和动物交流了,他们能把动物玩出花来,保证闪瞎小梁国那几人的眼,让他们深信不疑胡暖儿就是圣女。 好不容易等皇帝他们商量完了小梁国的事,传文都抱起自己的盒子准备大展身手了,皇帝他们又商量起了西域边陲的战事。 传文:. 【马拉松都没你们的会议长!】 【我睡会儿先!】 传文看了看闭着眼睛睡的老香的小公主,打算加入呼噜大军。 但皇帝他们只是简单疑惑了下马拉松是啥,皇帝就挥手让黄奇去给传文拿些吃食。 不一会儿,刚闭上眼的传文就闻到了酱猪蹄的香味,眼睛瞬间睁开。 黄奇正端着好吃的过来,一盘酱猪蹄,几碟坚果点心。 传文开心的谢了黄奇公公,就坐正了身体,边啃猪边听屏风那边的声音,看有没有八卦可听。 黄奇见传文吃的开心,也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传文这丫头确实很讨喜,他有时候都感叹想有个这样的孩子,如果他能生育的话。 但皇帝对这丫头的疼爱程度还是让他有些讶然的,让她旁听政务大事也就算了,皇帝还怕传文一个人无聊让他去准备传文爱吃的吃食,还嘱咐他不要准备的多了,一样来点就行,避免传文吃的太多积食。 152 几乎...零伤亡!

想当初皇帝对宝慧公主都没有这么细致用心,可见皇帝真的拿传文这丫头当自己女儿宠的。 黄奇回到屏风的另一边后,给皇帝和各位大臣们添了茶,还看到了沈将军咽了咽口水。不由心内暗笑,各位大臣可没有传二姑娘那待遇。 “徐云飞来了加急信,年关时,西域有几股军队袭击了我们的边城。” 皇帝说道,就让黄奇把那封加急信给几位大臣传阅。 【哇哦!终于有一条线是按照剧情发展的了,我来看看,大晋是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 传文满怀期待,皇帝一众人就抽了抽嘴角,怎么感觉传文全身都是反骨,那么期待大晋被打的落花流水呢! 但显然要让传文那丫头失望了。 读了那封加急信的众人嘴角也不抽了,挂上了笑。信上可是说荣王爷的女婿,那个被皇帝放回去的西域皇子,在皇帝暗中的支持下很快就掌控了西域的大部分政权。 那几股袭击他们边城的军队也只不过是争权中败落的几股流窜势力,根本不足为惧。何况徐云飞早就已经提前部署,做好了准备。那几股军队一露头就瞬间被他们反攻的溃不成军,对方惨败,而他们几乎零伤亡。 所以,大晋怎么可能被打的落花流水呢,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是对方啊。 但传文总是那么出其不意,她根本没注意到底谁被打的落花流水,而是注意到了那几乎零伤亡,然后就传来了她的嘲笑声。 【几乎.零伤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几人被传文这一串笑声整的莫名其妙,很好笑吗? 难道徐云飞在这上面作假了? 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很清楚这上面的门道,比如多报杀敌人数啦,少报自己这边的伤亡啦,只是不会报的差别太大就是了。 而没想过还能这样操作的皇帝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脸立即就黑了,看来武将官员们需要他来整肃整肃了。 【要不是徐云飞的大儿媳大着肚子非要上阵杀敌,挥舞大刀砍伤了跟在她后面的徐无恙后,那真的就零伤亡了,哈哈哈!】 准备整肃武将官员的皇帝: 正想听到传文说徐云飞假报伤亡情况后就给皇帝上眼药的沈从良:. 其他很想知道真实战况的大臣们:. 【其实也不怪人孕妇,平时人家可是叱诧风云的女将军,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两米之内旁人近身不得!谁知道这次怀个孕而已,徐无恙唯恐她有个闪失就紧紧跟着了,人没习惯,耍着耍着就忘了身后还跟着个人,就,误伤了!】 皇帝和大臣们更是不知道该作何表示了,零伤亡前面的那个几乎竟然是因为,误伤?! 咳! 皇帝心里给徐云飞道了个歉,但,爱卿真诚实,就这你报个零伤亡他能咋滴!就不能给朕的文治武功上添上一个完美的战绩吗? 皇帝闭了闭眼,算了算了,其实徐云飞他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接着又讨论了好一会儿,也从传文那里听了不少。 总结就是西域那边算是稳住了,而且目前那掌握了政权的皇子也没啥反叛之心,对大晋也是挺感激的。毕竟若不是大晋的帮助,他早已经是一具尸体,更别说卷土重来,掌控了政权,救出了不肯说出他的下落而被囚禁起来的母亲。 会议总算开完了,皇帝让大臣们回去后,传文终于有了可以展示自己成果的机会,屁颠屁颠抱着盒子进到里面来找皇帝,但皇帝已经忘了这茬,看到那个盒子后才想起来。 商议好了军国大事,皇帝心情还不错,也有闲心开始好奇传文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一尺多长,四四方方的盒子,之前被郑彦拿着,并没有看到郑彦多吃力,现在传文抱进来,看上去就有点重量了,皇帝都怕闪着了传文那秀秀气气的胳膊。 盒子被传文放到了他批阅奏折的桌子上,传文也没那么多顾及,毕竟她都听了那么多了,难道还怕看到更多吗。 皇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还巴不得传文看见更多,然后说出点啥呢。 “这里装的什么呀?” 皇帝之前还觉得大不了就是传文又写的一些诗词,但现在看这个重量应该不是。 传文神秘一笑,“大晋的未来。” 皇帝听了后先是愣了下,然后就不由笑了,好像听到了小孩子举着木剑说我是一代大侠一样的感觉,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传文打开了那个盒子,手握住一个木柄摇了起来,随着她摇动的圈数越多,一旁的一个玻璃里逐渐发出了光,那光越来越盛,直至将里面这方区域照的纤毫毕现。 传武曾写过一个穿越到未来的画本,在他所描绘的那个世界里有各种各样的,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神奇的东西。 皇帝也很清楚,也许传武并不是依靠自己的想象瞎写的,那个神奇的世界也许正是传文兄妹两个所来的那个世界(其实只有传文是穿越的,皇帝误以为传武也是)。 因为对那个世界的向往,皇帝还细细研究过那部画本,所以很快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小小一个就可以照亮整间房子,风吹不灭,雨打不湿的电灯! 他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传文,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孩儿真的成了一代大侠! 这何止是大晋的未来,简直就是民生的福祉,人类的希望啊! 皇帝仿佛都看见了传武画本中那个神奇的世界向他招手了,感动的恨不能抓住传文吧唧两团口水,他恨呐,为啥传文不是他的亲闺女!嫉妒!嫉妒啊! 但,传文被皇帝那目光看的后背发毛,赶紧给他泼冷水,“只是目前还不能普及。” 皇帝眼中能洞穿传文的那强盛光芒一下褪去,此时,随着传文停下摇动手柄,电灯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 “为什么?” 皇帝发出了自己的灵魂疑问。 传文歪头想了下,尽量避开一些术语,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话向皇帝分析。 首先,想发电,你就得有铁铜钨等各种金属,大晋虽然矿产丰富,但很多都还不普及,就她做的这个手动发电机上磁石还是她那便宜祖父好不容易找到的,还有电灯上的钨丝,找过来给她的时候是一块石头,还得她另外找人加工。 这些先不说,要想普及,你总不能到时候还靠手动吧,那不得把人累死。(这里什么风能机械能转化电能,传文没说,怕皇帝听不懂。) 153 随机逼疯一位皇帝

所以首先你一些重工业得发展起来吧。 其次,就说电灯上那个玻璃罩子吧,虽然大晋也有玻璃这种东西,但都是从别国商人那里流通过来的,而且数量也不多,所以你轻工业是不是也得发展发展。 最后,就是人才方面了,目前大晋懂这个技术的恐怕也只有传文自己了,但显然靠她自己是不可能做到把电力普及的,所以你人才也得先储备起来吧。 皇帝听完传文的分析,看了传文半晌,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个丫头了,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丫头能这么靠谱过! 一时间竟然有些想老泪纵横,好似那些端着饭碗追着给孩子喂的家长忽然发现,自己追着喂的熊孩子她竟然自己是长着手,长着脚的,不仅能自己吃饭,还能把你也给喂撑! 熊孩子长大了的欣慰心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传文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感觉下一秒皇帝就要给她一个熊抱,然后把鼻涕眼泪呼她一身了,下意识后退一步,然后甜甜一笑,“皇上,我晚上想吃芙蓉虾,冰糖肘子,蟹黄面.” 传文开始了报菜名,皇帝:. 【好不容易惹的皇帝很高兴,不趁机捞点好处实在浪费啊!】 皇帝感觉传文上辈子一定是饿死的,要不然咋这么能吃! 算了,皇帝大手一挥,“准了!” 别说鸡鸭鱼肉了,传文就是想吃龙头凤脑他都得让人给传文找去! 听到可以吃好吃的了,传文眼睛都笑弯了。皇帝也跟着笑,这丫头也太单纯了,拿出来这么炸裂的东西,竟然只换了几样吃的,还这么开心。 【唉,上辈子饿死的,这辈子终于能吃个够了。】 传文笑容下是叹息的心声,其实传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死的,但反正死之前三天没吃饭了是真的。 皇帝的笑容一顿,不是吧!文丫头上辈子还真是饿死的! 皇帝都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开光了。 传文发现皇帝看向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怜悯心疼,不由得纳闷,【老秃头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皇帝眼中的心疼和怜悯在一瞬间僵住,龟裂。 啊啊啊!朕不是秃头!朕有头发!有头发! 皇帝内心狂喊,都想摘下自己的帽子,把自己的头放到传文的眼睛下面指着自己那乌黑发亮的头发问她那是啥了!虽然传文很可能会睁着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细细数一下有几根。 所以他硬生生给忍住了,还得怕被传文发现心声泄露而忍住怒气,继续装作心疼和怜悯。 不过皇帝毕竟是当皇帝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就是强,很快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导。面对传文不仅不怒了,甚至还能笑出来,眼中的怜悯和心疼也不那么勉强了,看向传文,唉,小小年纪就瞎了,可怜呐! 晚饭时传文还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自己点的菜,心满意足。 传文回宫了,除了皇帝,皇后是最开心的一个,吃过饭就拉着传文话家常,还让传文可以让她母亲多来看她。 这样一来传文就不会总是想着出宫了,而且经过之前两次的相处,皇后发现传文的娘也特别有意思。 说到这茬,传文就看出了皇后这是在后宫憋的慌了,就道:“皇后娘娘也可以去找我娘,顺便看看京城街道上的繁华。” 皇后就有些黯然,她自从进了宫,就没怎么出去过了。她是一国之母,和其他女人相比,需要担起更多的责任,就更不能随意出宫。 不过上次宫宴上,她听了传玉背的那篇文章后就被打动了。回来后还把张清叫过来把自己的首饰珠宝都给了她,以支持女学。不过她没让张清张扬,因为她作为一国之母,她的一举一动对下面人来说就会放大影响,在皇帝没有做好足够的应对前,她不能引起任何动乱。 张清也明白,已经分配好的蛋糕是很难被再次重新分配的,私下里对女学的支持已经是皇后对天下女子们的最大仁慈了。 传文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重新造了个蛋糕,而且傍晚她让皇帝储备人才时就说了,她这个技术,传女不传男。 传文说了些笑话逗皇后开心,一旁的皇帝看的有点吃味儿,既吃传文就从来不会安慰他的味儿,也吃锦妹看见传文竟然这么开心的味儿,比看见他都开心! 第二日早朝上,传文和小公主两个打工人开始了今年的第一天上班,一大一小,一个困意满满的眯着眼,一个睡的打着小呼噜。 吾皇万岁的齐呼声没叫醒熟睡的小公主,倒是把眯着眼的传文吓了一个激灵。 底下的大臣们见此内心窃喜,要说他们不是故意吓人,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被传文爆料各种瓜后,他们好像就见不得这丫头好了,特别是他们需要全神贯注,而那丫头却能眯眼偷懒的时候。 【过个年都精力这么充沛了?咦?户部尚书你偷笑啥?是怜怜的手太好摸了吗?】 户部尚书嘴角的笑僵住,这丫头真是,开个玩笑也不行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他人就嘴角上扬的更厉害了,皇帝朝后面看去,想找找那个洛久兮。而站在最后面的洛久兮忽然怔了怔,然后就有点害怕了,还不知道身份已经暴露的他祈祷传文千万别往下说了。 此时,御史中丞董真走了出来,“皇上,女子自古以来便是相夫教子,若准许她们像男子一样能入学堂,入仕为官,则是牝鸡司晨,请皇上收回女子可以入仕为官的皇命,并下令关闭女学。” 御史中丞斗志昂扬的样子,看上去忍了好久,今天终于能上朝了,就迫不及待的参奏。 他这话一出,好几人也都走了出来,都是复议他,反对女子可以上学,入仕的。 然而皇帝却没作声,若之前他还不想因为引起什么乱子而不对女子地位改善做出什么行动,那么现在,他就不得不做出行动了。因为他真的很想要电啊! 向下望去,皇帝觉得这些站出来让他收回皇命的大臣们一个个迂腐的紧,真是会给他找事,同意女子入学入仕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家就没有女儿?难道他们的母亲妻子就不是女子?难道准许女子入仕,他们家就一点好处也没有? 【怪不得董真反对的最欢快了,合着你家一个闺女没有,五个儿子还没一个有出息的,所以也不想让别人家女儿出人头地,真是其心可诛啊!】 董真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依旧面不改色,态度坚决,“臣都是为了大晋的千秋基业.” 154 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董真在那儿表白自己的大公无私,但传文和皇帝没一个人在听。 皇帝:朕这嘴最近是不是真的开光了?还真有没女儿的啊! 传文:【刘璋敏呃.红薯哥,家里是有女儿,但是大女儿是个看见书本就犯头晕的,何况已经嫁出去了,他和夫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必再为她打算更多了。呵呵,渣爹!】 传文表示唾弃,刘璋敏除了被叫红薯哥时有点难堪,对于后面的话就没什么感觉了,甚至觉得自己说的一点没错。 【二女儿看见书本倒是不头晕,但是仅限于画本,哈哈哈!夫子让她习字她抄画本,夫子让她背书她背画本,夫子罚她抄书她写画本,主打一个我只与画本有缘!】 刘璋敏后背开始发毛了,张口开始说各种女子入仕的弊端,企图转移传文的注意力,但传文: 【三女儿很乖巧,只是沉迷听戏每天窝在房间里做女红,缝的全是戏服,然后晚上就玩cosy,哈哈哈!】 刘璋敏额头冒汗,董真嘴角上扬,他就说吧,女子都是不堪大用的,要是让这样的人当官那大晋岂不是就完了! 【四女儿】 还有?! 皇帝和其他大臣们好奇刘璋敏你到底有几个女儿?又看了眼董真,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注意到大家的同情视线,董真顿时脸上一红,那种女儿他可不稀罕! 【礼部尚书.】 传文的瓜已经从刘璋敏身上吃到了礼部尚书身上,礼部尚书的一双小眼睛顿时一愣,脚下微动,此时的他能撤回吗?不过想了想自家女儿一个比一个乖巧,绝对没有神奇的瓜,就又坚定的站在那里,女子入仕于礼不合,本官就是要反对! 【礼部尚书家的两个女儿都很聪慧,读书读的好,还颇有才华.所以礼部尚书你为啥要反对女子入仕?】 传文疑惑了,想着礼部尚书就算不支持也不应该反对吧,毕竟要是女子能入仕他那两个女儿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礼部尚书也是被问的一愣,但心里的那点动摇很快就被礼教大于天压下,坚定的反对女子入仕,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礼教廉耻什么的。 在他拉出来礼教大说特说的时候传文也扒到了他为啥这么反对了。 【一开始礼部尚书还不是这么反对,但御史中丞董真找他喝了几次茶后,就】 礼部尚书和董真都是一愣,前者虽然愣了愣,但还是坚定的反对女子入仕,然而后者的眼神里就闪烁了点心虚。 【礼部尚书是董真的大舅哥,早就嫉妒他家里那两个儿子比自家的强,现在要是再准许女子当官,那恐怕他更要被礼部尚书压一筹,所以就一直在人家耳边说什么女子入仕违反了老祖宗留下来的礼法之类的不过这礼部尚书看着挺精明的,咋这么容易就被大舅哥忽悠了?】 传文好奇的看向还在那里吧啦的礼部尚书,咋感觉礼部尚书吧啦的没有刚才顺畅了? 大家也好奇,闻到了瓜香味道的太子熟练的抄起袖子,看向还在那分条列点列举女子入仕坏处的礼部尚书,脸上漾着笑容,还顺便朝张清眨了眨眼。 张清:. 皇帝您老人家确定不考虑换个太子吗?谁家太子这么明目张胆吃朝臣大瓜的? 不过张清也不急着出来和这一群人辩论了,她感觉不用她出马,传文就能一个个瓦解了他们。唉,谁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私心呢。 此时传文也找出为啥了,看向礼部尚书,眼睛笑的弯成了一条缝,礼部尚书瞬间感觉有些不好,果然: 【哇哇哇!两人小时候就是亲戚,礼部尚书因为个子低,经常被其他同龄小孩儿嘲笑,但每次被嘲笑的时候董真都会出现,帮他把那些小孩儿骂走,所以礼部尚书就很相信董真,董真就是他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哈哈哈!】 礼部尚书不理解这有什么可笑的,但董真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要不然他还是退回队列中吧,免得等会儿礼部尚书扑过来的时候他身边连个拉架的也没有。 【其实,董真和那些人嘲笑礼部尚书的同龄人是一伙的,不仅是同伙,他还是主谋!看上人家手里的糖葫芦了,就找人去嘲笑人家,然后自己出现救人于水火,最后再夸一句‘哇!小明,你手里的糖葫芦看起来好大好圆呀!’,小明就巴巴把手里的糖葫芦塞进董真手里,还有糖人.芝麻糖.泥人】 礼部尚书:. 太子鄙夷的看向董真,没想到啊没想到,御史中丞你竟然是这样的御史中丞! 董真极力维持住自己脸上的无辜,啊?你说啥?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那不是我。 【直到自己漂亮妹妹被那个小低个的猪拱了,大舅哥懵圈了好一阵,然后就各种背地里骂小低个阴险,忘恩负义,都说朋友妻不可欺,那朋友的妹妹你也不能随便就撬走了啊!哈哈!】 礼部尚书抽了抽眼角,怪不得他新婚那段时间好朋友忽然对自己冷淡了,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还提着礼物上门道歉过。哼!原来自己在外面的名声都被这厮败坏完了! 【咦?礼部尚书咋不说话了?表情还那么难看?】 传文看了看礼部尚书,发现刚才还极力反对女子入仕的礼部尚书黑着脸不吭声了。 看了看太子,那家伙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传文就更疑惑了,【刚才光顾着吃瓜了,都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太子笑这么开心,刚才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太子:啊?没啊,我也没听刚才他们在说啥,本太子是吃了你切的瓜才笑的,哈哈哈! 董真咳了咳,打算不理会传文说的那些,把话题切回正规,“女子入仕.” “皇上!” 礼部尚书的大嗓门把正要说话的董真吓了一跳,大臣们纷纷朝他看去,正打盹儿的工部尚书也被吓的猛的睁开了眼,惊疑不定的朝四周看去,还以为有刺客! 皇帝:. 【哈哈哈哈!小明你要变异还是咋滴!看把人小老头儿吓的!】 【还有工部侍郎你偷笑啥,是不是在想小老头被吓死后你能顺位继承的美事?】 工部侍郎赶紧把扬起的嘴角压下来,陈老头儿也缓过了神,发现周围并没有刺客,安全的很就长长松了口气,也不计较下属的偷笑,反正他也没两年就能退休了,谁爱争这个位置谁争去! 礼部尚书咳了咳,继续刚才的话,“皇上,臣以为女子入仕,合情合理!” 极力反对的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力挺的人,一众大臣们不由惊讶。不过想想礼部尚书被御史中丞戏耍的童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155 智高不寿!原来我上辈子是疲劳过度猝死的!

而且礼部尚书家的两个女儿都是有才华的,人为啥不赞同女子入仕呢,毕竟将来要是女儿能当官,对他可是百利无一害的。 想及此,那些家里有女儿而且女儿还算尚可的大臣们心思就活动了起来,本来想站出来反对的,这时候也有点犹疑了。 皇帝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就浮现了一抹笑意,就这就开始打退堂鼓,想着自己的利益了,要是知道了传文的那个黑盒子技术只传女不传男,那他们还不得打起来。 皇帝感觉现在和他们讨论女子入仕不入仕的就是浪费时间口舌,有他们争着把闺女往女学里送的时候。 于是就打断了还想再说话的董真,让黄奇把传文的那个黑盒子搬了上来。 当着一众大臣的面,黄奇摇动手柄,灯泡就亮了起来。 大家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老工部尚书激动兴奋的问了声后大家才兴奋起来。 “这这是电灯?” 工部尚书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传武写的画本大部分人都以看热闹的心态看过,就是没有全部看过,但也都看了那本关于穿越到未来的,那些神奇的东西引起了他们很大的向往,但从未想过,画本里的东西真的照进了现实! 不过皇帝的冷水来的也快,“这是文丫头弄出来的,她说了,这个技术传女不传男,谁家有闺女的,想学这个技术的,就赶紧送去女学。” 大殿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传文,皇帝您老人家再说一遍,这东西.谁弄出来的? 传文看了看大臣们那震惊的目光,很无辜,【啊?怎么都这副表情?本人看上去不像是能做出来这东西的人吗?】 大臣们回想起之前传文的各种不靠谱,内心疯狂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 【再怎么说本人上辈子也是个科研天才,研究出的科技每一个都能带着国家起飞,研究出个简易手动发电机还不是小意思!】 传文唉声叹气,叹没人发现她这块发光的金子。 而大臣们沉默着,不知道传文的话是真是假,而且,之前宫宴上,传文不是还说她是个什么汉语言教授啥的,这会儿咋又成什么科研天才了? 传文再一次叹气,【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只有本人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天才才懂得!】 皇帝:. 传海也是无言,虽然他在家的时候就见过了这什么发电机,也确定这东西就是传文弄出来的,但这会儿看见仍然是佩服侄女。只是,大侄女啊,咱能不能别这么自恋呐? 此时,大家才慢慢接受那个发着光的东西是传文搞出来的,都不由得对她心生敬佩,这样的人才能来到他们大晋,实是大晋之福啊! 【唉,智高不寿!上辈子就是太沉迷研究了,三天三夜没吃饭直接猝死,这辈子可不能再这样了,本人可是要躺平摆烂的.】 传文看了看下面的一众官员,【把基础理论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发展。】 这! 大臣们一个个都不淡定了,谁掌握了那发电理论,谁就是大晋的功臣啊!能给自家带来多大利益就不说了,那将来也是要在史书上记一笔的啊,没赶上开国那种好时候,这个名流千古的好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一个个也不说女子只能在后院相夫教子了,都争先恐后的赞同女子可以开办学校,可以入仕。唯恐惹的传文不高兴了她再不想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不怕不寿!来来来!快让我们不寿吧! 心里想是这么想,但谁也不是真的想让自家女儿把自己贡献死。 董真看着同僚们那变脸的速度,气的胸口疼,可恶!他怎么就没有一个半个女儿!不行,不能想了,胸口疼! 下朝后,董真是捂着胸口回去的,特别是礼部尚书得意的在他跟前炫耀回去就要把两个女儿送到女学堂后,气的他都想吐血三升以淹死那个小低个了! 甘露殿内,洛久兮战战兢兢的,不知道皇帝为啥把他单独留下了。 皇帝笑着看向他,就问他大晋的财力如何? 洛久兮心里慌的一批,但看皇帝和颜悦色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之前丞相的法子颇为奏效,如今国库充盈。” 皇帝脸上的笑又多一层,接着问他大晋的兵力如何? 洛久兮心里的慌又多一层,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继续硬着头皮回答,“府兵充足,十六卫各个精悍难敌。” 皇帝莞尔一笑,便将桌上的一支箭递给了洛久兮,说道:“这是制造营新研究出的箭矢,他们在箭头做了改动。” 皇帝指了指箭头的地方,洛久兮顺着看去,就见那箭头果与平常箭矢不一样,大了点,上面包裹着一层黑黑的东西,不过看上去远不如平常箭矢锋利。 皇帝看到他眼里的疑惑,勾唇一笑,“这箭头并不锋利,但是它里面藏了一定配比的火药和火石,若是射出这支箭,碰上哪里它炸哪里!” 皇帝说完,洛久兮一下感觉这东西烫手了起来,手都有点哆嗦了,不知道皇帝叫他过来说这样一番话是何用意,难道知道了他是小梁国的奸细?! 【这不是简易版的乍药包吗!不错不错,我哥和唐大妈这么快就出成果了!】 传文的心声从屏风那边传来,洛久兮两腿打颤,是啊,有这么一位无所不知的祖宗在,皇帝知道他是小梁国的奸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皇帝的声音拉回了洛久兮的思绪,“你说要是我们攻打小梁国,需要几年能攻占这个小国?” 洛久兮已经站不住了,需要几年?个把月就行了吧!毕竟小梁国连几股野人都对付不了! 洛久兮双腿一软就噗通跪了下去,“皇、皇上饶命!臣.臣也是迫不得已.” 他也不想当奸细啊,他虽说是小梁国的人,但从记事起就在大晋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大晋的国民,从未想过背叛大晋。何况养父母好不容易把他供养出来了,他怎么能不顾洛家一家人的死活去做那种诛九族的事呢,他怎么对得起洛家! 皇帝听完洛久兮的哭诉,有点一言难尽,所以你把洛家妹妹们分布到各个大臣家中就对得起洛家了? 还为了获得情报让妹妹牺牲色相! 皇帝的脑子里出现了户部尚书那个大肚翩翩的油腻男人,再看向洛久兮,觉得这人有点渣,要不然还是直接拉出去砍了吧。 看到皇帝眼里闪过的那个想法,洛久兮赶忙交代,不是他派妹妹们去的,是妹妹们知道了他小梁国人的身份后自动请缨的,他劝都劝不住。 皇帝的杀意更浓,咋的,你妹妹们比你还想反? 156 何灵册:手酸心累,又是想念当太常博士那摸鱼领工资生活的一天!

洛久兮又赶紧解释,妹妹们不是想反大晋,而是被市面上那画本子荼毒了啊! 有个画本是写特工间谍什么的,他的妹妹们本来就沉迷那刺激的画本,后来知道有人要让他当奸细,一个个比他还激动,让他在家里好好收她们的情报,那是连夜打包东西就走人了。 至于那个在宫中当侍卫的弟弟,他倒是不沉迷当间谍,他只是想傍上个富婆,想着宫里富贵人多,就给人塞了银两进了宫。 皇帝没有立即就信,但想了想传文就在屏风那边,想这个洛久兮也不敢撒谎。不由得对这一家子人感到很无语,深叹传武那画本害人呐。 不过这么久都没有传来传文的心声,皇帝还真有点疑惑那丫头在干嘛。 看了看洛久兮,皇帝也收了自己的杀意和威严,将人扶起来,又变成了那个和蔼的君王。 “爱卿啊,朕准你回乡可好?” 洛久兮一怔,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皇帝这是让他引咎辞官吧? 皇帝看他想歪了,立即补充道:“回小梁国,你的故乡。” 洛久兮眼泪汪汪:呜呜呜,皇帝不仅让我引咎辞官,还将我驱逐出境,再不能来大晋! 皇帝:. 他错了,他不该怪传武的画本,洛久兮妹妹们跑去当间谍和人家那画本一点关系没有,而是洛家人脑子本就不正常! “朕的意思是,让你跟随使团出使小梁国,顺便帮助落后的小梁国发展一下。” 发展发展,然后就发展成了他们大晋的一座城池。皇帝内心愉悦。 洛久兮的眼泪停住,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再一次得到皇帝的肯定后,感动的又噗通跪了下去,眼泪更加汹涌,“吾皇隆恩,无以为报,臣定不负吾主嘱托,万死不辞!” 皇帝赶紧将人扶起,予以重任的拍了拍洛久兮的肩膀,笑容和煦。他先把大晋的国力展示出来,在我能打小梁国的基础上选择我不打,还给你这个奸细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论收买人心,他是老狐狸了。 皇帝内心愉悦,不过他也不怕现在洛久兮这个样子是装的,放了洛久兮回小梁国,但洛家人还在大晋,有这个牵制就不怕洛久兮和大晋不是一条心。 退一万步讲,洛久兮如果就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不管洛家人的死活,那他也不会反了大晋这个大靠山。他也见过了那个黑盒子,就该知道大晋以后的发展非任何一个国家能比得上,哪怕只是泱泱大晋一个从九品的京官,也比小梁国那种小国的王公贵族强,所以,他只要有脑子,就必然会和大晋一条心。 再再退一万步讲,洛久兮知道传文知道这天底下的所有事,而且她的心声还能被他们听到,那么洛久兮就不会做出什么对大晋不好的事。 洛久兮有没有脑子不知道,但他绝对没有皇帝想的那么心思多样。他就是单纯的被不计较他是个奸细还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的皇帝感动到了,感觉皇帝就是他的伯乐,感觉皇帝这个人特别好,他这辈子绝对不能辜负皇帝的看重! 一旁观望的何灵册: 送走了洛久兮,皇帝就坐下来处理公务,但皱了皱眉,感觉传文这么安静有点不正常啊。 看了眼何灵册,一个字没记的何灵册无辜。 于是皇帝就起身来到了屏风另一边,就看见传文躺在炕上睡着了,小公主也在她身边睡的香甜。 皇帝扶额,好吧,原来是睡着了,缓缓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看见传文身上盖着毯子,应该是一旁的郑彦给盖上的。 又看了看睡着时传文那乖巧的模样,不由得欣慰。其实,这丫头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皇帝如此想着就回到屏风后面处理公务去了。 传文这一觉到了午饭时候才醒,醒来时小公主已经不在身边了,不知道是被皇后抱走了还是被嬷嬷抱走了。 传文伸了个懒腰,肚子就传来了咕噜声。屏风后面还在处理公务的皇帝听见后就放下笔,叫上传文去皇后宫里吃午饭。 “来,多吃点” 皇帝往传文碗里夹了个虾。 “这个也不错,来” 皇帝又往传文的碗里夹了块肉。 “还有这个汤” 继肉肉之后,皇帝又给传文盛了碗汤。 以前皇帝也不是没有给传文夹过菜,但是,今天是不是有点过于热情了? 传文困惑的眨了眨眼,【菜里下毒了?皇帝要拐卖美少女?】 噗呲—— 正喝汤的皇后被呛了一下。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传文看过去,皇后摆手,“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 皇帝顿在半空中的一块子菜就调转了方向,“来,锦妹,吃点菜。” 不识好人心! 皇帝此时此刻的心情就是这么一句话,他是心疼传文上辈子三天三夜没吃饭,还疲劳猝死。但是小丫头不领情,还那么揣测他,他是堂堂一国天子行不行?又不是人贩子! 何灵册在一旁哗哗记录——皇帝多次给传文夹菜,传文疑帝菜中下毒,要拐卖美少女,皇后听后被汤所呛. 还没记完,忽然感觉后背发寒,缓缓,缓缓抬头,就对上了皇帝警告的眼刀! 何灵册一个激灵,麻溜用笔划掉刚才的记录,改为皇帝皇后传文吃饭,其乐融融! 然后心灵发出呐喊:伴君如伴虎!苍天啊,还是让我回去当个小小的太常博士吧! 此时,黄奇过来禀报,沈将军带着苏衡来了。 “让他们进来!” 皇帝放下碗筷,便见黄奇挑开门帘,两人恭敬的走了进来。 前面的那个沈从良,皇帝没心情看,往沈从良的身后看去,看了第一眼,皇帝便皱起了眉。 此人长的极好,身高、姿态、面容,都是绝佳,纵然是他这个见惯了美人的皇帝见了,也要忍不住赞叹。 芝兰玉树四个字放在别人身上是形容词,放在他身上就是这四个字就是为他而创造的。 而且,此人才多大? 皇帝打量着他,看他年纪也不过十七八。他能把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一个十七八的少年? 还有,这少年虽然见了他也不卑不亢,但他那一脸无害的面容,还有那清澈的眼眸,一看就是只小白兔。要是自己真把这样一个小白兔送去那虎狼窝,他还不得分分钟被那群虎狼生吞活剥了! 【哇!二狗还是那么好看又迷人!】 某人犯花痴了,皇帝看过去,咦!锦妹你那眼神怎么回事!你的夫君在这里,这里! 157 小白兔还是大灰狼?

房间中除了皇帝心里吃味,郑彦心里也酸酸的,视线落在那苏衡身上,回想起在宫外时,传文三天两头的去找他,还每次都各种借机吃豆腐,郑彦心里的酸意就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就是因为这个苏衡,传文看见他时眼里的星星都没了,连他的八块腹肌也不想了,想的全是苏衡! 皇帝再看苏衡就跟看小白脸一样一样的,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就起身去了书案那边,把两人也叫了过去,免得他锦妹和传文一大一小对着人犯花痴,看的他憋屈。 然而: 【哇啊!我是二狗的走路粉!尖叫!扭曲!阴暗!爬行!嘶哈!上次建议二狗多吃木瓜,不知道二狗有没有照做,能丰乳肥臀的啊!嘶哈!】 嘭! 啪! 嘶! 三道声响传来,一屋子人看过去,皇上碰上了桌角,沈从良磕到了椅子,咦?那还有一道声音呢? 大家看向郑彦,见他仍然岿然不动的站在那儿,不知道他为啥倒抽冷气的嘶一声。 郑彦一张冷面爬上了一丝尴尬:咬到舌头了! 苏衡微微蹙眉,不知这几人忽然受了什么打击。 传文也疑惑,【怎么了这是?】 皇后尴尬的继续喝汤,文丫头啊,你那脑子里都在想啥啊! 皇帝和沈从良终于艰难的坐好了,沈从良就在那摸了摸下巴,木瓜能丰乳肥臀?回去让小妾们试试。 皇帝没让苏衡坐,而是问他一些基本情况。 苏衡没有遗漏皇帝比刚才更黑了些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恭敬有礼的一一答了。 苏衡,父母早亡,大哥一次去镇子上做工便再也没有回来,不知生死,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也亏得姐姐心灵手巧,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艺,不但养活了他们两人,还能省下些银钱供他读书。 皇帝:身世很可怜,但是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会把养家的重担都压到姐姐身上吗?好人会拿着姐姐的血汗钱去读书吗! 已经对苏衡戴有有色眼镜的皇帝认为苏衡读书就是为了躲避养家的行为,身为男人,竟然如此懦弱没担当!怎能担任国之重事! 传文嗦了块排骨,【二狗怎么能这么懂事,心疼!】 皇帝呵呵,他感觉精明的传文已经和他那个恋爱脑外甥女一样了,被这臭男人的面皮给骗了! 【二狗为了减轻月姐的压力,恶补了半个月的算命知识,还跟着路过村子的那个瞎眼算命的学了两天,然后就翻着白眼去镇上大地主家门口摆摊去了,那时候年纪小,为了伪装成大人,二狗就铺了草席,把长长的裤管扎上跪在那里装成两条腿没了的假象,再戴上大大的帽子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就呼上一大块膏药,还粘了大胡子,手也被宽大的袖子包裹住.】 传文当时觉得好玩,还扮演了二狗的小徒弟,坐在他后面给他拿帆摇铃,吆喝算命。 【那地主老财经过,我俩还差点被他让护院拿棍子打走,得亏二狗早就把地主老财家的情况摸的透透的了,迅速写了几个大字才忽悠住那老家伙——死在东方,破财免灾!】 【那地主老财强占民女逼死了人,那民女就是死在他家东边的院子里。本来他不信,但看二狗那几个字写的清灵隽永,就真以为遇到高人了,喝止了护院,被二狗一顿忽悠,哈哈,二狗为了避免被人听出小孩的声音,全程写字,那地主老财越看那字就越信,愣是被二狗忽悠走了一百两!】 传文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二狗这个人不能得罪,那时候他才十岁,就有了很强的逻辑能力把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而且他这个人狗就狗在什么地方呢? 【忽悠完了人,他不乖乖隐身,还非在你眼角余光里大摇大摆的跑,让你知道你被骗了,但是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了,主打一个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唉,到现在我都不敢回想老财主当时的那个表情,论一个没了双腿的哑巴老汉是怎么站起来秒变小孩还健步如飞的.】 噗——! 皇帝忍到了最后是真的没忍住,刚才为了继续听传文的心声,在苏衡介绍完后就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假装喝茶,但是现在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皇上,您没事吧?” 黄奇赶紧上前给皇帝又是顺背又是接茶杯的。 苏衡:.皇帝您老人家要是心不在焉咱今天要不就别聊了? 一旁的何灵册埋头哗哗记录,虽然皇帝交代他要记录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但是小事他也不想放过,没事的时候自己也能当个乐子看。 传文就感叹,【二狗人是狗了点,但还是很有正义感的,骗了那老财主的钱还给了那民女家里五十两】 这种例子传文能举出来不少,【装神医那次扮神仙那次.】 【关键次次坑的都是那老财主,那老财主还次次都上当!】 皇后:.看不出来,小白兔原来这么呃.狗的吗? 皇后很艰难的用了传文的词汇。 皇帝:哼,都是小聪明! 皇帝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完美的人,既然有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就绝不可能有多高的智慧! 皇帝决定考一考此人,问道:“大晋如今的局势,你怎么看?” 苏衡想了想,回道:“国富力强,四海皆服,纵有边陲小民作乱,亦不长久。皇上宽厚,爱民如子,天下百姓都称皇上为明君,大晋在皇上的治理下,必然走向盛世。” 皇上皱了皱眉,有点失望,他可不是想听马屁的。 于是又问了几个问题,苏衡都回答的不错,但称不上精彩,而且马屁居多,实用建议很少。 果然是个花架子! 皇帝不满的挥了挥手,让沈从良带着苏衡回去。 去小梁国的人,他得另选了。皇帝揉了揉眉心。 苏衡走前看了眼传文,传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苏衡也抿唇一笑,随着沈从良出了门。 出了皇宫,沈从良就欲言又止的,苏衡只当看不见,最后沈从良还是忍不住问他,“我怎么觉得你藏拙了呢?” 苏衡就脸显抱歉,“苏衡已然尽力,没入了皇上的眼,实是遗憾,只是辜负了将军的这片举荐之心。” 沈从良摆了摆手,“那倒无所谓,要不,你还是来我军中吧?” 毫无意外的,沈从良又被婉拒了,不过他虽然有点失落,但也不恼,主打一个心态好。每天问一遍,说不定人就被他打动了呢,古人求贤还得碰几次壁呢,好良才就是难请的嘞。 回到家里,苏衡照常温书做饭,好似今天被皇上召见又被赶回来的事不曾发生一样,唯一能让他笑一笑的是今天见到了传文。 苏衡视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阵子太显眼了,金吾卫将军沈从良向皇帝举荐了我,想让我去收编小梁国。 若是以前,为了能快速做出成绩当上权臣,我也许会答应。 但我发现小文身边那个侍卫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我知道小文看脸看身材,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侍卫长的不错,身材不错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不能冒险在这时候跑去千里之外的小梁国。 面见皇帝时,每个问题我都回答的中庸,不突出也不太差,打消了皇帝让我去小梁国的想法。 虽然沈将军问我是不是藏拙了,但我不承认就行了。 至于收编小梁国,大晋人才辈出,皇帝不至于连这样一个人都找不出来。 有时间我还是多研究研究新菜吧,小文的菜桌上没多少花样,虽然她不挑食,但还是想让她没一顿都吃最好的。 158 一颗千年灵芝引起的各种惨案...

宫里,睡了一上午的传文,下午就精神奕奕。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原剧情中可能是她这个恶毒女配脑子太蠢,作者就给她加了一个青梅竹马又深情的军师,就是二狗了.但是毕竟是恶毒女配,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死。所以原剧情的设定是二狗给她出谋划策一阵子,给女主使了不少绊子后,二狗就得了一种凶病嘎了,她这个恶毒女配没了军师,顺理成章的就把自己作死了。 想想原剧情,二狗好像就是春闱前几天突染疾病的,算算时间,好像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二狗的死期了! 一下午传文都有点心不在焉,不过很快她也想开了,不是还有一个月时间吗,她正好在这一个多月里想想办法。而且医圣传人不是也在京城,总不能也医不好二狗。 就在传文稍稍放心了点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人走了进来。 她现在在甘露殿,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传文是在外面这边,屋门也在外面这边,所以有谁进来,传文就能一眼看见。 一行人中先进来的是太子,太子看见传文就冲她眨了下眼,传文也回以微笑,然而内心:【太子最近好像挺开心的,遇见啥好事了?】 太子差点脚下一滑,咳了咳,避免被传文又扒拉出来啥瓜就快步去了屏风后面。 在太子后面跟着进来的那几人,跨进门后就快步去了屏风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传文自己的错觉,她感觉那几人好像有点怕她,都不敢和她对视。 【我长的很可怕吗?很甜美的好不好!】 传文纳闷的声音传进来,几人脸色有点尴尬。 他们承认传文长的是一点也不可怕,但是传文曝瓜的能力很可怕啊,谁敢跟她对视?就怕一个对视被她好奇然后去扒拉人家的小秘密,朝廷里深受其害的人还少吗? 就像刚才太子那样,得亏太子跑的快才没有遭殃,怎能不可怕呢! 皇帝让这几人过来是商议传文之前说的重轻工业的,他让太子过来就是想把这事交给太子,将来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眼下就是他做出政绩的最好机会。 只要这件事办好了,太子不仅可以被万人赞扬,而且这些产业将来对大晋来说必然是很重要的,由太子一手办起来,将来太子继承大统后也更便于他管理。 皇帝先是过问了大晋的矿产情况,目前大晋的矿产大部分是私人开采,由朝廷抽税,只是禁止打造兵器就是了。而边陲等地的则由朝廷掌控,主要也是为了避免私铸兵器。 然后便又开始讨论如何建工厂找多少铁匠工匠,至于让铁匠工匠做什么,那就得看传文需要什么了。还有和外商的贸易,如何搞到更多的玻璃,或者制作玻璃的方法。 屏风外面的传文对他们讨论的事并不关心,而是听到了皇帝对那些人的称呼后就开始翻八卦去了。 【将作监黎垣喜欢吃豆腐,不要误会,不是那种豆腐而是那种豆腐,还为了天天都能吃到新鲜豆腐特地开了两个豆腐铺子.】 屏风里面的黎垣微微僵了僵,只是吃个豆腐而已,应该不会被笑话吧? 【少府监张诚觉是个抠脚大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因为脚臭被夫人踹下床好几次】 黎垣松了口气,而张诚觉则是后背汗毛根根竖起,本人抠个脚而已,应应该也不会被笑话吧? 抬眸看了看大家,然后就看到了众人鄙夷的目光,不由老脸一红。 【还有少府监少监是个结巴,怕被人嘲笑,就不说话装高冷,人送外号高岭一枝花!】 大家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少监,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这位一直冷着脸呢。 少监浑身僵硬,没秘密了!完了!以后肯定要遭同僚们嘲笑了! 这位少监羞愤欲死,而传文好像发现了什么,【等等!抠脚汉家里有一颗千年灵芝!】 后知后觉发现传文说的抠脚汉就是他的张诚觉:. 真诚的目光望向皇帝,皇帝您相信我呀!我那颗灵芝绝对是正当买来的,而且也绝没有贪污! 皇帝则是眯了眯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臣子,但是文丫头咋对千年灵芝这么激动?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知道二狗未来得那个病能不能用千年灵芝治?唉,算了不管了,还是想想怎么把那颗千年灵芝搞到手吧,到时候有总比没有强!】 【要不学学二狗假扮成神医?就说有治脚气的药,其实用痒痒粉,到时候给抠脚汉涂上,他肯定越挠越痒,越痒越挠,然后挠的血呼啦的惨叫,我就趁乱偷之?】 张诚觉已经听的双腿打颤了,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难受,收紧了自己的脚趾,好像脚趾已经在痒了。狠!太狠了! 【不行不行,要是我被抓住了怎么办?】 传文摇了摇头,张诚觉瞬间松了一口气,脚趾头保住了! 然后就又听传文继续:【要不还是学学之前的绑匪吧,直接绑架抠脚汉让他夫人拿灵芝换.】 传文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张诚觉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不行不行,他夫人早就受不了他的脚臭想改嫁了,我要是绑了他不是正合他夫人的意,说不定还为了抠脚汉能顺利被撕票而故意把灵芝藏起来呢!】 张诚觉:!!! 不会的!夫人待我情真意切,定然会马不停蹄的交出灵芝的! 但是,同情的目光已经将他包围了。 【要不我还是直接给皇帝下毒好了.】 皇帝一怔!又关我什么事了! 【这样皇帝在濒死之际我就进言说只有千年灵芝能救,抠脚汉肯定忙不迭地拿出来,到时候我就来个偷梁换柱,然后跑路!】 皇帝双眼圆睁! 皇帝难以置信! 皇帝一口老痰卡住,难以呼吸! 【好像也行不通.万一要是被查出来是我下的毒,虽然我跑了,但是长兴侯府肯定受到牵连,想想便宜祖父他们待我还是挺好的,这样好像不太道德.还有皇帝那个老秃头虽然老是拉着我加班,但平时待我也还算不错,毒死他好像也不太道德哈!】 皇帝一口老痰终于下去,还算你有良心! 皇帝此时竟然没有计较传文喊他老秃头,反而还挺欣慰的。 太子看了看皇帝的欣慰脸色,不由心疼他父皇,看来在传文身边,他父皇的接受能力已经被锻炼的很强了。 一众官员也是暗暗吐气,妈呀!差点他们就要举行国丧了! 张诚觉哆哆嗦嗦,他特别想冲出去告诉传文其实只要你跟我张口要,我保证分文不取麻溜给你送过去! 此时的传文也终于恍然大悟了,【诶?我为啥不直接找他买啊!】 159 传文喜提抄书大礼包

张诚觉简直老泪纵横,白给你,不要钱!只求你能留我们君臣一命哇! 在传文的心声下,事情磕磕绊绊的一下午终于谈完了。临走时,张诚觉腿都是软的,传文还好奇,【咋这个走姿?皇帝打人家了?】 咳咳咳! 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皇帝被呛了一下,朕很像背锅侠吗?张诚觉则是一秒都不敢留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传文更纳闷,同时惊恐:【啊啊啊!不是我想的那样吧!一群人!一个人!】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样? 外面的张诚觉比皇帝反应快点,理解传文的意思后直接左脚绊右脚,啪唧整个人摔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尘。 太子,黎垣等几个官员愣在当场,简直不敢想象传文那脑子里的画面! 周围有官阶的侍卫也是身体僵硬,眼珠都不敢动弹一下。 【嗯也许是我想多了,我一直在外面呢,也没听到啥动静啊。】 传文的心声传来,院子里全是此起彼伏松口气的声音,张诚觉从地上爬起来,几个官员过来扶,一众人笑着交谈着离去,好像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但空气里的气氛.有那么点微妙。 殿中的皇帝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理解传文的意思,一下被气的咳嗽! 现在皇帝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罚! 罚抄书!抄一千遍!一万遍! 就不信书中圣言洗涤不了传文那个污糟的脑子! 是以,传文喜提罚抄书大礼包,理由是她的字太丑了,得多练。 何灵册听的牙酸,之前宫宴上他们见识过传文的字,写的比他都好了。要是传文那字还需要练,那他们岂不是更得练了,皇帝您老人家就不能想个合适的理由吗? 传文幽怨的抄书去了,同时心里把皇帝里里外外骂了个透彻,什么阴晴不定,莫名其妙,烦燥症之类的,听的皇帝暗咬牙根也不能发作。 今天是过年后的第一次上朝,似要应这景一般,整个京城官员家里都热闹了起来,纷纷把自家闺女送去女学,连已经嫁出去的,为人妇的都给送了来。 当张清看到御史中丞董真搀扶着他那八十岁高龄,满头白发拄着拐杖一步三晃的老母亲时,懵了。 董真还怕她不收,说她既然要给女子争取权利就得一视同仁,他母亲不是女人吗?是女人就得享有同等的入学机会! 张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感觉人说的也没毛病,但看向老太太还是有些一言难尽。不过最后还是客客气气把人请了进去,还找了两个女学生过来搀扶,唯恐那颤巍巍的老太太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忙着接收官员家送来的女子们时,张清还让田晚茵写了告示贴到女学大门上,就像董真说的,他们收女学生就得一视同仁,官员家的女子们进得来,平头百姓家的女子们也得能进得来。 当百姓们看到女学的盛况以及贴出来的告示后,一个个都懵了,懵了之后就回家开大会去了。 虽然女学对百姓们是免费的,而且也有人望风而动,想跟着那些大官们沾点好处。但也有不少人还在犹豫,想着虽然大官们都巴巴的送了家里女子去女学,但人家都是官,就算出了事也能周旋,而他们呢,不过都是些平头百姓,要是哪一天风向变了,上面有人要杀鸡儆猴了,还不是找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出头。 张清对这种情况也不担忧,时间长了他们自然就知道女学的好处了,而且现在女学是人满为患,要不是之前传玉跟她透了底让她提前准备了更大的场地,估计现在还真不好弄。 凡事都得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至少已经有百姓愿意把自家女儿送来女学了,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官员们都已经感觉汤不够分了,又来了一拨人,他们自然不愿意。但他们还要脸,虽然想分这一杯羹但也不能吃香太难看。所以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好几个官员欲言又止了几次,终是没说什么。 不过最淡定的就属董真了,反正他没女儿,儿子们的媳妇又被亲家都要走了,他送个老娘过去也是奔着捣乱去的,巴不得多点人来分这些人的羹呢。 下朝后,皇帝和传文来了甘露殿,皇帝一面让人去请小梁国的使者过来,一面又让人去冷宫将胡暖儿带来。 此时的冷宫之中,淑妃拉着胡暖儿的手,万般嘱托,“暖儿,咱们胡家能不能东山再起,还有你父母亲人能否获得一线生机,都靠你了!” “那小梁国偏僻难熬,实在苦了你了” “这些首饰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所剩不多了,都给你傍身,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淑妃抹泪,胡暖儿也有些动容,她虽然想逃离冷宫,但也知道淑妃对她的好,握住淑妃的手,“姑母,我一定会救出父母家人还有您的,您放心!” 她都已经想好了,等她到了小梁国就带着小梁国造反,虽然小梁国比较弱小可能打不到京城,但只要能拿下大晋的两三座城池,到时候就足以有筹码跟大晋谈判让皇帝放了她一家人了! 望着侄女被带走的身影,淑妃颇为欣慰,往日那个刁蛮任性的侄女如今也能担起拯救一家人的重任了,唉~。她擦了擦眼角,只要侄女好好当小梁国的圣女,帮皇帝看好了小梁国,更甚者将小梁国收编为大晋的国土,到时候皇帝感念侄女的一片赤诚之心,说不定就会放胡家人一条生路了。 皇帝让二皇子和宫中驯兽师教胡暖儿和动物交流的技巧时并没有多说别的,所以两人并不知道皇帝的目的,所以两人. 甘露殿外,胡暖儿和小梁国使者都到了,那个阿风见到胡暖儿就两眼期待,小老头儿则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前日我身体抱恙,今日已休息好了,便来向各位展示我的能力。” 胡暖儿今天穿的虽然还是素,但衣料不同了,再加上发髻妆容也做了精心打理,看上去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还真有点不入凡尘的圣女的味道了。 她这身打扮是皇帝故意命人给她弄的,是以看到本不太漂亮的胡暖儿都被衬托出了几分姿色,皇帝还是很满意的,瞥了眼小梁国那几人,见他们已先被胡暖儿的外形骗了三分,就勾唇一笑,对胡暖儿道:“那便开始吧。” 胡暖儿盈盈一拜后,将食指放在唇边,用力一吹,吹出了一道悠扬的哨音,接着吹了三下才停。 大家看胡暖儿望向天空,也都跟着看过去。但见天空蔚蓝,白云雪白,没甚么变化啊? 160 皇帝的爷爷的爷爷

正疑惑间,就见大大小小的黑点出现,往这边飞来,越来越近时,他们才看清那是一个鸟群,鸟群里有最常见的麻雀,也有漂亮的黄鹂,还有不知名五彩斑斓的鸟,最瞩目的当属最前面的那只孔雀了。 只不过孔雀不是从远方天空飞来的,而是从甘露殿墙外飞跃进来的,姿态优美,线条流畅,轻盈落地后便朝胡暖儿走来。 而那些鸟飞来后也围着胡暖儿盘旋,有的还落在她掌心肩头,鸟声啼鸣。 这可惊呆了鸿胪寺少卿和小梁国那几人,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景象,那个阿风已经开始激动了,“圣女!这就是我们圣女的能力啊!” 【哦哇!这是什么神奇的能力?】 传文翻瓜去了,很快就翻到了,然后就在心里笑不停了:【哈哈哈哈.】 皇帝听着传文的笑声,眉心微跳,看了看小梁国那几人,好在他们听不到传文的心声,于是就放心的欣赏眼前场景去了。 但传文:【鸟是二皇子放的!大孔雀也被早就抱着蹲在外面墙角候着了,只听哨声响起就把孔雀扔进来!】 【但是鸟都怎么围着胡暖儿呢?】 【哦哦,原来这些鸟本来就是宫里驯兽师养的,听见特定的哨声就会飞过来表演!】 传文把目光落在了胡暖儿食指的戒指上,那戒指乍一看看不出什么,但是在传文知道那戒指有问题的基础上去看,很快就发现了那戒指上有很多镂空,想来就是那镂空的地方发出的哨音了。 皇帝面不改色,鸿胪寺少卿擦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吓得他还真以为胡暖儿有什么特异能力了。 此时一个小宫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见一院子的人就更慌了,看见皇帝后就赶紧磕头。 皇帝表示疑惑,“你在哪里当差,怎么跑来这里了?” 小宫人慌乱的回禀,“奴、奴才是孟嫔院里的,专门管着孟嫔喂养的孔雀,但是刚才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道哨声,孔雀就好像受到了召唤一样飞了出去,奴才怕有什么闪失,就追了过来.” 皇帝哈哈大笑,替他解惑,说是小梁国的圣女在召唤而已,让他不必慌张。 默默看着两人演戏的传文:【.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皇帝表示听不懂,所以忽略。 小梁国的几人却是更信了胡暖儿拥有他们圣女的能力。 鸿胪寺少卿又擦了一次汗,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帮点啥忙,但看了看那个小宫人,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看那慌张的样子不像演的啊?又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人咋有点眼熟呢。 似乎注意到了有人看他,小宫人循着感觉看过去,正和鸿胪寺少卿对视上,无辜的眼睛眨了眨,鸿胪寺少卿差点咳出来。 这不是那个诗文了得,最近被皇帝提拔到身边实现了跨级跳跃的何灵册吗!!! 何灵册见鸿胪寺少卿认出他了,就朝他眨了下眼,速度之快,快的鸿胪寺少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去,那厮已然还是那副见到了大人物的紧张样子。 鸿胪寺少卿都想给何灵册竖大拇指了,何大人,深藏不露啊! 也得亏了之前宫宴上小梁国几人眼花缭乱,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从九品的小官,不然皇帝也不会放心让何灵册来演戏。 此时胡暖儿展示完了和鸟儿的互动,又开始展示别的能力了,皇帝让人推来了一头老虎,说是这老虎野性难驯,驯兽师已经养了它一年了还没有将其驯服。 那老虎果然凶猛,撞的铁笼哐哐响,把小梁国几人吓的面如土色,那阿风更是担心的看向胡暖儿,唯恐站在虎龙前的他们圣女被老虎吞了。 胡暖儿也害怕,小脸煞白,但逃离冷宫的渴望还是隐隐占了上风才没有让她拔腿就跑,几乎是僵硬的把驯兽师教给她的一套动作比划完了。 而那老虎也逐渐安静下来,胡暖儿才渐渐放下了心,又继续比划动作,老虎便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打滚,一点脾气也没有。 小梁国各个眼珠都要瞪掉了,阿风更是激动的拽着小老头儿的胳膊,“大人,我就说吧!她就是咱们的圣女!” 【呃】 传文看过去,都有点同情那几个了。 【老虎是头好老虎,撞笼子只是因为两个时辰前被喂了点药,安静下来也只是正好药劲儿过了.又坐又打滚是因为它看到了特定的指令,胡暖儿只是表演了下驯兽师教给她的那套动作】 皇帝依旧微微笑,嗯?啥?我听不到。 鸿胪寺少卿已然空白了,不过就在胡暖儿表演的时候,传文也去扒拉了下为啥小梁国的圣女会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 这一扒之下就愣了愣,【小梁国的第一代圣女是大晋的驯兽师?】 皇帝也愣了愣,表演紧张小宫人的何灵册也愣了愣,我笔呢! 【好像是皇帝的爷爷的爷爷,是个宴会狂魔!三天两头搞宴会,年轻的时候还好,宴会之余还处理点政务,老了后是一点政务不管了,整天拉着大臣开party,六十多的老头儿还能在宴会上跳霹雳舞给大伙儿助兴,哈哈哈!】 咳! 皇帝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但传文的注意力全在皇家八卦上了,一点没注意到皇帝难看的脸色,在那儿津津有味的吃瓜。 【一开始他还只带着后宫的妃子玩儿,后来老是有大臣参他,然后他就雨露均沾,带着大臣们一块玩,经常一个宴会开通宵,七天能开八个宴会,大臣们苦不堪言,都盼望着老头儿快点归西!】 咳! 这次是鸿胪寺少卿,皇帝一个眼刀丢过去,鸿胪寺少卿立即噤声,浑身僵硬的不敢动。 【事实证明快乐是长寿的唯一秘诀,人老头儿活到了七十多还能蹦呢,呃.要不是在宴会上兴致来了非要举大鼎然后被压死了,估计还能熬死个把大臣不成问题!】 何灵册:哈哈哈!我笔呢我笔呢! 兴奋找笔的眼神忽然顿住,感觉头顶一阵压迫感,缓缓抬眸就对上了皇帝那双充满了威严的警告眼神,赶紧收敛扬起的嘴角,嘿嘿嘿嘿 皇帝收回目光后,何灵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幸亏没带笔,不然怕是脑袋保不住! 传文后知后觉,【跑题了跑题了.我看看驯兽师是如何变成了小梁国圣女的】 【呃老头儿在一次宴会上喊来驯兽师表演节目助兴,然后就看上了其中一个女驯兽师,七十多的老头儿把自己的肌肉拍的梆梆响,但人才十八的少女也看不上啊,是家里那肤白貌美的未婚夫他不香吗!】 161 乱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于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飞飞!】 【女驯兽师和未婚夫躲到了偏远的小梁国,那时候小梁国比现在更加落后,很多地方都处于未开化的状态,当地居民一看见那女子能让凶猛的大猫都听话,都跪拜喊神女下凡,然后信徒越来越多,女驯兽师就成了圣女.】 皇帝很想捂脸,虽然他那位祖宗很不靠谱早就在家族史册中有记录,但是怎么还有这档子事! 唉,头疼! 鸿胪寺少卿、何灵册、郑彦等人就装作没听见,一副我在认真看表演,有事勿cue的样子。 皇帝:. 此地无银三百两! 威严的目光一个个扫过去,若是谁敢说出去,就等着人头搬家吧! 众人顿时后背一凉! 【咦?那第一代圣女不是有未婚夫吗?怎么后来的圣女都给规定了不能谈恋爱呢?】 传文皱了皱眉,一众人赶紧竖起耳朵,有瓜有瓜。 【哦哦,原来是这样.】 传文叹息一声,众人:??? 哪样? 啊啊啊!好烦切瓜切一半! 快说出来哇,你怎么能独自享用这大瓜! 连皇帝也有些好奇,但此时胡暖儿已经表演完了,小梁国那几人也有些激动,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圣女啊! 小梁国的人想把胡暖儿带回小梁国,皇帝自然不会拒绝,胡暖儿更是求之不得。她还以为圣女是个很了不得的职位,看到那些人对她的恭敬,她的内心已经澎湃起来,此去小梁国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仅为了救出家人,更为了能救出她的表哥三皇子! 小梁国的人不想再继续耽搁了,第二天就上了回程的路。跟他们回去的除了圣女胡暖儿,还有大晋使者林锦君以及副使鸿胪寺少卿王生,当然现在是前鸿胪寺少卿了,以及一长车队的回礼,其中包括良种、纺车等,连匠人织女都跟着些许。当然,也少不了军队,三千精锐军队护在前后左右。 林锦君和王生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洛久兮夹在中间,被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逼的一直往后缩减少存在感,其实那怪异的气氛主要还是林锦君造成的,他阴恻恻又恨恨的盯着王生,洛久兮感觉下一秒林锦君就会扑上去暴打王生一样。 反正不管怎样,两位之前的官都比他大,他还是隐身不参与的比较好。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吓的王生赶紧抱头,洛久兮也立即闭眼,但两人等了一会儿,马车里依旧安静,没有拳头落下,没有厮打的咒骂声和求饶声。 于是睁眼看去,就见林锦君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去了,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人困惑的目光,林锦君眼也没抬的懒懒说道:“放心吧,本官可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咱们还是没有隔阂的上下属,尽心尽力为皇上他老人家办好这趟差事。” 王生嘴角抽了抽,他感觉之所以林锦君没有揍他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现在的上下属关系没变,要不然,呵呵,他是天底下最小肚鸡肠的人好吗!还嘴碎! 不过既然林锦君不计前嫌,王生自然开心,忙过去拍马屁,把林锦君哄的嘴角翘起。 马车里一片祥和,洛久兮: 他们这辆马车之后就是胡暖儿的车,她坐在里面,雄赳赳气昂昂。 京城,皇宫之中,何灵册第三十二次偷眼瞧向传文,所以小梁国圣女为什么不能谈婚论嫁呢? 难道是因为第一代圣女最后被她未婚夫抛弃了?! 何灵册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渣男甩掉圣女,然后圣女大受情爱打击的一百零八个版本。 瞧着瞧着,眼神就瞥到了传文不远处的郑彦,却见郑彦像个雕塑一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于是何灵册就更加困惑的看向郑彦,这人就不好奇吗?这人的脑袋是不是个榆木? 想了想以往传文曝瓜时他都几乎这个样子,何灵册就更更加疑惑了,这人难道是个聋子?但是好像有人喊他的时候他也听的见啊? 郑彦敏锐的觉察到了何灵册的目光,看了过去,何灵册就忙心虚的别开了眼,低头记录什么,假装自己很忙。 郑彦微微皱眉,传文难得抬头,就发现了两人的这波眉眼官司,顿时被刚扔进嘴里的松子卡了一下: 【这两人儿啥情况?】 传文看了看郑彦,又看了看何灵册,发现这两人长的都还挺好看的,如果说郑彦是那种棱角分明的硬汉,何灵册就是柔柔弱弱的白面书生了。 【一个武艺高强,一个才华横溢,好般配啊!】 传文笑眯眯的,乱磕只会让她营养均衡。 但,何灵册的笔掉了,郑彦面无表情的脸龟裂了。 皇帝还是心理比较强大的,批改奏折的笔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了。 之后两人都不敢看对方,但看在传文眼里,更加坐实了两人之间有什么的猜测。 之后的三天,传文除了跟着上朝,就是补充整理她之前写的笔记了。 之前制作那个黑盒子等材料的时候,她把后世的那一整套物理理论写了下来。现在张清在招收学生,需要做统计、分班等各种杂事,她还不能过去上课,就把之前写的那些整理一下。 这天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也交给皇帝让他印刷了,传文就出了宫。因为她需要传授那黑盒子技术,皇帝也不能拉着传文上朝了。 但传文看了看自己的一左一右,郑彦跟着她可以理解,毕竟郑彦一直充当她保镖的角色,在她弄出了电后,皇帝更是不可能把他撤回去了。但是,让何灵册也跟着是为啥? 对上传文疑惑的视线,听着她困惑的心声,何灵册摸了摸鼻子,他跟着传文自然是要一字不差的记录她的心声,但是这也不能说啊。 好在皇帝已经替他想好了理由,“朕也很想去听你授课,但是朕的事情太多,便让何灵册跟你去,将你讲授的内容记录下来。” 传文:. 她的眼睛看向了皇帝书案上她整理的笔记原版,意思很明显,【授课的内容你不是有吗?】 皇帝咳了咳,“也许你现场讲授的时候会补充点什么呢。” 传文想了想,也行! 于是带着两人出宫,然而,当她来到女学堂开始讲课的时候,发现第一排竟然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老太太旁边还竖着跟拐棍。 见传文进来,那老太太就冲着传文满脸和蔼的笑,“好漂亮的女娃娃!不过你这小小年纪,会授课么?” “啊,起猛了!” 传文若无其事的退出教室,再重新走进来,眨了眨眼,第一排还坐着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还冲她笑,“好有趣的女娃娃!不过你这小小年纪,会授课么?” 162 王氏黄鼠狼给鸡拜年

“嗯奶奶好!” 传文发现这不是梦后,礼貌的向老太太问好,惹的老太太开心的大笑,笑完了就道,“好有礼貌的女娃娃!不过你这小小年纪,会授课么?” 整个教室:. 传文嘴角抽了抽,让老太太瞧好儿,就让郑彦把那黑盒子先展示了一下,当玻璃发光时,众皆哗然。 这间教室的所有人,在家里时就被自家父亲这样那样的交代说明过,但不亲眼看一下,她们也根本无法理解她们父亲的那种激动。 在座的有不少都读过传武的那本穿越到未来的,看到此景,都呆愣了。 也在此刻,她们终于理解了父亲的那份激动,本来奔着出来玩的,现在也收起了心思,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那个黑盒子。 还想捣乱的老太太也沉默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黑盒子。她儿子让她来时只说要是她不捣乱,以后他们家就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本来她不想来,但儿子的神情特别严肃,让她感觉这事不是小事,就拄着拐杖出山了。 然而现在她感觉特别愤怒,这分明就是天大的好事!那混账羔子是不是就怕她享了这个福! 不过精明的老太太也知道儿子为啥会让她来捣乱了,不就是他们家没女子吗?这也叫事儿?老家多的是侄女想过继过来! 展示过后,所有人的激情都被激发出来了,传文就开始讲课,从最简单的理论讲起。 底下的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认真,就连那老太太也认真听讲,还拿着笔哗哗记录。 下课后,传文好奇的凑过去,问老太太写的啥? 老太太微微一笑,“家书。” “家书?” 传文黑线,感情您老那么认真,原来是在写家书? 传文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那封家书,上面最多的字眼竟然是混账羔子! 老太太拍了拍传文的肩膀,颇为欣慰的道:“大晋之福啊!” 传文莫名其妙,望着老太太拄着拐杖离开,就开始翻剧情里她那封家书写的是啥去了。 【哈哈哈!老董被骂的好惨!】 老太太那封家书是写给自家儿子的,而且整篇都是骂辞,只有最后一句话提到了让他过继老家的侄女。 何灵册埋头写字,哈哈哈,在朝堂上喷这个喷那个的御史中丞竟然也有被喷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实在大快人心呐! 传文白天都在学堂,晚上则是和传玉一块回长兴侯府休息。 “太好了,文妹妹,大家可都想死你了!” 回去的路上,传玉笑的跟朵花似的,传文无言,她好像也才去了皇宫四五天吧,怎么好像她离家了一年半载似的。 两人是坐马车回去的,其实传玉每天都是步行,她还想建议传文也步行,因为这样可以顺便锻炼身体。 但她知道传文的秉性,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主儿,这么远的距离让她弃马车自己走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传玉看了看娇娇嫩嫩的文妹妹,再想想走那么多路后她的脚上可能会起水泡,瞬间就妥协了,坐马车! 两人回到家后已经摆好了饭,今天一家人难得团聚,连最忙的徐燕传瑞和传武都在,长兴侯老两口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别提多欣慰了。 自从知道传武有可能得封定国侯后,她的心态就变了。以前是怕传瑞他们抢长兴侯这个爵位,现在则是都嫌弃这个爵位太小了,还有就是对自家小儿子恨铁不成钢。 同样都是一块写书,怎么人家就写那么好,她小儿子就写不出来! 人家都被皇帝重用研究那什么武器去了,还给了封赏定国侯的承若,而自家小儿子呢,到现在也还只知道印书买书,得了点银子就傻呵呵的笑,那银子能跟定国侯比吗! 传逸正夹了个鸡腿吃呢,忽然就感觉后背凉凉的,小心翼翼抬眸看去,就对上了自家老娘的眼刀,似乎在说他吃吃吃!就知道吃! 然后就见老娘朝他眼神示意,让他巴结传武,当然不是白巴结的,目的是想让传武也带他进制造营,就算封不了定国侯能捞个官当当也是不错的。 这些事他母亲已经私下里跟他说过很多遍了,但传逸对武器根本不感兴趣,去看看开国皇帝留下的银月枪还行,可不想在那里常待,相比于制造武器他对赚钱更有兴趣。 但以上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虽然不想去制造营,但想想这些天母亲见了他都要拧上两下,那手劲儿大的可怕,他胳膊上都没一块好地方了。 于是还是起身笑盈盈的给传武夹菜盛汤,“武哥,你这些天难得回来,在制造营一定累坏了吧,来来来,多吃点。” 王氏欣慰的点头,傻儿子还算有药可医,也笑着给传武夹菜,“就是就是,来,多吃点。” 咳! 喝汤的传海差点把进嘴的汤呛出来,被王氏狠狠瞥了一眼,也不敢作声了,继续埋头喝汤,但眼珠子却是不时瞟向自家夫人,跟见鬼了一样。夫人有多讨厌传武他们,传海是最知道的,所以,夫人这是转性了? 不过他这一细想,好像这段时间确实没听见夫人揪着他的耳朵让他防备着传瑞他们了,想着想着就缓缓松了口气,看来夫人是想通了。又感慨,想通了好啊,以后家里可算能安静点了。 不仅传海惊讶王氏竟然会和颜悦色的给传武夹菜,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惊讶,连传武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氏无视掉大家惊讶的目光,又给传武夹了几筷子菜,“你母亲忙,小武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尽管跟我说,我天天在家闲着,正好可以做给你吃。” 咳咳! 这下传海彻底没绷住,被汤呛到了。 呛到的不仅他,一桌子人除了传文,都被呛到了。 一家人望向王氏那笑意盈盈的脸,明明是和蔼可亲的,但是怎么看着那么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传武更是被那一声小武叫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以前王氏见了他不是翻着白眼无视就是低低的骂一声泥腿子,这一声小武真是跟鬼叫魂一样! 王氏心里无语加翻白眼,都咳什么咳,她有那么可怕吗? 于是再次无视掉大家射向她那惊讶的目光,依旧笑容和蔼的对传武道:“别跟伯母客气,你要是没空回来,我做好了给你送到制造营去。” 惊讶的目光又添了一层惊讶,给做还不算,还给送去,是不是人要是忙的没空吃,你还给喂啊! 这次淡定的除了传文,还有传逸了,他娘也是拼了。 163 传武多姿多彩的人生

就在一众人怀疑王氏是不是鬼上身了时,传文也翻到了这些天王氏对传逸的耳提面命,也知道了王氏为啥态度转变的这么大了。 【原来王氏想让传逸也进制造营。】 长兴侯就更疑惑了,想让传逸进制造营你跟我说啊,咱路子不比传武广?不过也很快就明白了人王氏为啥不找他。 他自然是能把传逸安排进制造营,但是进去后就是个小铁匠。而跟着传武,研究出的都是皇帝想要的东西,皇帝能给传武封侯,那到时候传逸跟在后面捡漏也能捞不少好处。 正想着,王氏就开口了,“对了,小武啊,你每天都那么忙,不如就叫逸儿去给你帮忙吧,他左右在家里也是无事,跟着你也能让他涨涨见识。” 传武也算明白了王氏的目的,但是他有点纠结,看了看传逸小弟,传逸也是苦笑。 “那个,伯母,我看小逸不适合制造营的活儿,还是在家读书比较好。” 传武说完,传逸就立即投去了感激的目光,王氏就有点不开心了,什么叫她儿子不适合制造营,难不成还怕逸儿抢了他的功劳不成! “我看他呀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还不如去制造营,还能给你帮帮忙,你们兄弟齐心协力,在制造营也有个助力不是?还有,逸儿的性子我知道,做不了啥大事,也就是让他去给你打打下手,帮你减轻减轻负担。” 王氏依旧笑着,这一席话也说出了几个意思:第一传武一个人在制造营势单力孤,如果传逸去了,他就有了自己的心腹;第二传逸就算去了也不会给传武抢功劳,只是打个副手,还能帮他减轻一下负担,让传逸去,对传武是有好处的。 王氏都把话说到这里了,传武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但是望了望传逸,是有苦难言啊。他倒是不反对传逸去制造营,甚至还希望有人去分担一下唐风行的火力,但是如果傻不愣登的传逸去了,八成第二天传逸就不知被唐风行卖哪里去了。 【哈哈哈,唐风行和我哥这对师徒还真是斗智斗勇啊!】 【pk1:唐风行找人绑架我哥,打算向长兴侯府要赎金,机灵的我哥装羊癫疯,躺地上一边翻白眼一边口吐白沫,把来绑架他的人吓的麻溜跑路!】 【pk2:唐风行又找了个人贩子卖我哥,我哥则是一回生二回熟,和人贩子聊天,聊着聊着就打入了敌人内部,帮人贩子改进管理结构的时候悄悄和外面通信,最后一举端了人贩子老巢!】 【pk3:唐风行联系我哥的私生粉,以三百两的价格把我哥骗去一个院子囚禁了起来,当生猴子的工具——】 噗——! 传瑞和徐燕简直不能呼吸! 他们儿子被人当禁脔了?!! 传文疑惑的望过去:【我爹娘这是咋的了?】 传瑞:闺女,你现在的心声我可真是听不了一点! 徐燕则是瞥了眼自家儿子,很想问,儿砸!猴子生出来没!你放心,要是生出来了咱们是可以负责的! 传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大家用同情的目光望着,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好我哥主意多,当众放超响的大屁,扣了鼻屎送嘴里,从胳肢窝里搓泥用两根手指捏着弹出去,反正什么恶心做什么,最后震碎私生粉的所有幻想,被人大棒子撵着赶出了院子,哈哈哈!】 咳! 长兴侯老夫人正吃红豆包呢,瞬间没了胃口,越看包子里的红豆粒越像鼻屎,再想想把鼻屎送进嘴里的动作,一下恶心的想吐。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这真的,看得出来传武为了跑出来也是很努力了! 传武青白交加的脸这会儿成了煮熟的虾,内心泪两行,小妹儿,给哥留条活路吧! 王氏则是见传武久久不说话,就有些着急了,问道:“如何?” 这次不等传武答话,传海就赶紧制止了王氏,“逸儿还小,就好好在家读书吧,别去制造营瞎凑热闹。” 传海回绝的很坚定,传武那么机灵的一个孩子都被唐风行坑了那么多次,要不是靠着聪明和厚脸皮,传武还能好好在这里坐着吃饭吗?要是换成他们一个心眼都凑不出来的逸儿,不知道要惨成什么样了! 想想被关起来那啥,传海就一个激灵。 王氏见传武还没说话呢,自家那蠢丈夫就急着拒绝了,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还想再问传武的意见,又被长兴侯拒绝了。 “传逸不适合制造营,就在家好好读书吧。” 一个外室都能把传逸折腾的跟个二傻子似的,要是换成唐风行那老狐狸,传逸一个回合都撑不了。 然而不知道真情的王氏就冷了脸,希冀的目光望向老夫人,但见老夫人只夹菜吃饭,根本不看她。不由便对对这老两口不满起来,传武还不是定国侯呢这就护上了,以后要他真的被封了定国侯,那这老两口还不知道要偏心成什么样子呢! 长兴侯一锤定音,王氏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好恨恨的瞪向还兀自开心的傻儿子,恨铁不成钢啊! 传泽则是无所谓的吃饭,虽然听不到传文的心声,对弟弟颇为了解的他也觉得弟弟不适合制造营,母亲也纯粹是羡慕传武了在瞎折腾。 传玉就更不管这么多了,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传文的电力上。 之前传文做那黑盒子的时候让她打了下手,她也知道那东西的意义如何重大,若是把那东西用的好,真的可以实现传武那里的场面,何其壮观啊! 再者,她发现自己对那些东西还挺感兴趣的,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一顿饭,王氏吃了一肚子气,回到自己院里后就对传海甩了脸子,怪他不为儿子的前途着想。 “泽儿读书读的好,这次定然榜上有名,但是逸儿是个不成器的,你难道就不为他打算打算吗!” 传海呵呵笑,他就是为了他们逸儿着想才不让他去制造营的,但奈何王氏她不知道哇。 王氏就逼着他再去找传武说说,他是传武的长辈,传武定然是要给他些面子的。 传海被逼的紧了,脱口而出就道:“你难道想让逸儿给人关起来当那啥吗!” 那啥? 王氏一下还没明白,但看到传海又是红又是尴尬的脸色,悟了。 但悟了之后就是一阵不可思议的震惊,唐风行不是一代大师吗!怎、怎么还有那种癖好的! “那那传武还真是可怜啊!” 王氏的三观都被震碎了,不过震惊的眼眸中又有点疑惑了,这件事长兴侯两夫妻和传瑞两口子都知道吗? 164 天底下最最最可怜的人!

想了想,应该是知道的,长兴侯还是有些人脉的,唐风行这种癖好想必也瞒不了他。但是徐燕竟然没去骂街还挺让她意外的,不过又想了想,他们纵然心疼,也没法不让传武去制造营,毕竟是皇帝亲自让传武去的。 王氏一下又想到长兴侯两老夫妻都不让传逸去唐风行那里,瞬间对老两口感激了起来,她还道这老两口是偏心传武的,原来心里也是有自家这几个孩子的。 还有传武,他也不希望传逸去,那他心底是好的,不愿让传逸去遭受跟他一样非人的折磨,真是个好孩子啊! 传海见王氏理解了,就叹了口气,感慨唐风行这也算遇到对手了,传武怕是她第一个坑不到的人。 与此同时,张府,张诚觉正对着那颗千年灵芝发愁。 他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合理又不被传文怀疑的送到长兴侯府呢? 要不就说贺长兴侯五十八大寿?但是距离长兴侯大寿还有半年,哪有人提前半年送贺礼的? 要不说是为了庆贺长兴侯找回失散多年儿子?但人家儿子都找回来小半年了,这个时候送贺礼反而让人怀疑他图谋不轨! 要不就晚上蒙上面直接隔着墙扔进去?但是很快又否定这个想法,因为传文肯定会知道是他扔的,那不是更让她怀疑了! 唉! 张诚觉唉声叹气,感觉自己真是多余买这株灵芝,现在弄的他是左右为难。 这时他夫人骂骂咧咧的进来了,原来是他夫人的娘家哥哥好赌,昨天晚上和唐风行赌,不仅家产全被他输光了,连老婆孩子都输给了人家。 这不娘家人求到她这边,让她垫付了些银子才将家人赎回来,当然她那个哥哥现在正被她父亲吊在房梁上抽。 张夫人骂完了自家哥哥又骂那个唐风行去了。 什么烂泥托生的赌鬼!丧良心连人家老婆孩子都不放过! 什么枉为一代大师,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天杀的!别说坑害她那些徒弟了,就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放过! 张诚觉就皱了皱眉,他记得好像传武的哥被皇帝弄进了制造营,也给唐风行当徒弟来着吧,于是就问她夫人唐风行怎么坑害她徒弟了? 张夫人就把在外面听到的关于唐风行如何坑害传武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边说还边骂唐风行丧良心。 然而张诚觉则是听的嘴角渐渐翘起,这不合理而又不会引起怀疑的理由它就来了! 传武一定遭了很多罪,说不定身上还受了伤,他送个千年灵芝给补补完全可以说的过去吧! 而且,传武将来说不定就是定国侯了,他现在就算巴结传武,也只会被认为提前投资潜力股。虽然传出去可能会被骂一句市侩,但也总比让传文惦记他这条小命强吧! 打定了主意,张诚觉一刻也不敢耽搁,把灵芝打包进一个锦盒中就往长兴侯府去了。 来到长兴侯府时已是夜上华灯,张诚觉笑盈盈的把锦盒推给长兴侯,“听闻贵府传武公子身体最近有些欠佳,这是我花重金买的一株千年灵芝,正好可以给他补补身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张诚觉笑的特别开心,终于可以把这颗烫手山芋送出去了。 而长兴侯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传武的事儿外面都知道了? 而且他们家以前和张诚觉也少有打交道,怎么这会儿来送灵芝给传武补身体了? 不过想想传武被皇帝承诺定国侯的事估计大家都知道,所以这张诚觉是想提前套近乎? 长兴侯想到这里,尴尬之余还是有些开心的。 孙子有出息了,连他都跟着被人巴结,这不倍儿有面! 开心的留张诚觉坐了会儿,张诚觉就告辞了。 望着张诚觉离开的背影,长兴侯满脸欣慰,就拿着灵芝找传武去了,打算好好表扬一下这个替他争光的孙子。 但传武听到他的遭遇已经传的外面都知道了时,脸就白了。 长兴侯把灵芝塞到他手里,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没关系,男子汉总要经历风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摆平心态,尽快把唐风行的本事都学会了,那样才能尽早摆脱她。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长兴侯给传武打完了气就赶紧回了,他心疼孙子啊,要是再待下去他都要劝孙子不行咱就不要那定国侯的爵位了,全须全尾的活着不比啥都强! 传武望着祖父离开的背影,欲哭无泪,他现在一定是天底下最最最可怜的人了! 王氏的院里,丫鬟秋叶从外面回来后就低声跟王氏嘀咕了几句。 她刚才在外面遇到长兴侯身边的随从,说了几句话,就得知了有人过来给传武送千年灵芝的事儿。 秋叶以为她家夫人听了一定会发怒,但没想到夫人愣了一下后,眼睛里流露出的就满是心疼。 ??? 秋叶疑惑,她家夫人不是最讨厌那一家人了吗?特别是在听到那一家人和在朝官员有什么牵扯后就更是咬牙切齿的。 而现在,秋叶竟然还看见自家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水花! 看出了秋叶的疑惑,王氏就叹了口气,“那孩子也不容易。” 都需要千年灵芝进补了,那孩子得被折腾成什么样啊! 想想都可怕,要是传武想害她家逸儿,直接把逸儿忽悠了进去,那她逸儿定然也是抵挡不住唐风行的! 现在在王氏的印象里,唐风行就是个令人发指的夜叉了。 要是逸儿被人关起来那啥了,对方还是一个有夫君有孩子和她年纪一般大的老女人,她定然是要疯了! 于是第二天,王氏起了个大早,尽心尽力的熬了一盅大补的粥,端去给传武了。 起来就闻到了粥的香味,传逸朝外面望了望,就见母亲过来了,又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有好吃的了,害怕的是母亲不知道又要掐他哪里了,想想都胳膊疼。 但在期待和忐忑中,看见母亲路过他的房间直接去敲了传武的房门。 传逸:??? 失落是有一点,但想想也释然了,乐得逃过了母亲的掐拧神功。 传武还打着哈欠,打开房门见是王氏,以为她又是来让他把传逸带进制造营的,满脸苦涩。 但是王氏笑的和蔼,一直看着他把粥喝完,都没提一句让他带传逸进制造营。 特别是在王氏离开前说每天都会给他炖粥,并且是以那种特别同情特别心疼的表情说时,传武的疑惑达到了顶峰,该说不说,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165 理解能力超棒哒!

传武去了制造营后,传玉和传文也出门了,传玉好奇的看了眼传文抱着的那个锦盒,问道:“这是什么?” “千年灵芝。” 传文笑回,她哥待她可真好,啥好东西都想着给她。【不过,抠脚大汉为啥把千年灵芝给我哥了?】 两人坐上马车离开,打算出门溜达的长兴侯听到传文的心声,疑惑了下,抠脚大汉?张诚觉吗? 想了想张诚觉那一张正派的脸,看那样子也不像会抠脚的人呐? 长兴侯摇了摇脑袋,就踏步出去溜达了,走着走着一抬头看见了女学,才知道自己其实对文丫头那黑盒子很感兴趣,也对文丫头授课很感兴趣。 很难想象文丫头那样一个不靠谱的是如何授课的。 看了看女学紧闭的大门,长兴侯颇为惋惜,真想进去看看啊。 许是他在这里站的久了,看门的韩叔走出来问他是不是找人。 韩叔知道女学里面来了不少官家女子,所以一看见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这人穿着不错,就以为是哪家官员要找自家女子。 长兴侯摆了摆手,“不找不找。” 他家两个女子,一个在里面授课,一个在里面学习,他可不敢打扰她们。 但是就这么走了又觉得不舍得,看了看看门老头,忽然很羡慕,于是就和韩叔攀谈了起来。 两个老头儿聊的很投机,正聊的欢快的时候,旁边一个茶馆二楼有个人推开窗户喊了长兴候。 长兴侯回头望去,见竟然是工部尚书,工部尚书正笑着招手让他过去。 长兴侯就和韩叔告辞,韩叔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一个候爷,紧张的有点哆嗦了,连忙作揖。望着人离开的背影时还感叹,和传玉传文那两个姑娘一样平易近人,人家长兴侯家的家教就是好哇! 长兴侯进来茶馆后,吓了一跳。 他本来以为只有工部尚书,但现在看过去,六部尚书全在,不仅六部尚书,二楼都坐满了。 工部尚书给长兴侯腾出了个地方让他过来挤挤,长兴侯就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工部尚书那桌上的人就都笑了笑,和长兴侯一样,他们也想进去女学看看,一方面他们也好奇那黑盒子技术,虽然他们都偷偷印刷了传文的笔记,但上面全是他们没听过的理论,没人教是真的很难学会。 另一方面,依然和长兴侯一样,他们也真的好奇传文竟然还会讲课? 想想一下那个画面,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站在台前,拿着书本一板一眼的教书,他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像先生这个词跟传文完全不搭边。 所以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的休沐,一大早就来这里坐着了,进不去女学,在外面瞻仰瞻仰也是好的呀,而且,说不定还能听见传文的心声。 上朝的时候忽然没了传文,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吵架都吵的没激情了。 说着时,旁边的户部尚书就建议长兴侯回去后劝劝传文,让男子也能跟着她学。 虽然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女儿回家后就会把在女学学到的东西传授给家里的兄弟姐妹们,连三岁小娃都得坐在一旁听。 但是女儿记性好或者聪明的还行,能把在学堂学到的东西七七八八的教出来,但是脑子笨或者不太好学的那一波就磕磕绊绊只能讲出来一二分了,更甚者兵部尚书家那女儿上课时觉得枯燥直接在课堂上睡着了,回家让她教兄弟们,她和兄弟们就大眼瞪小眼。 传文现在的教学是应试教育填鸭式那一套,一来她是科研学者,不是教育专家,所以不想考虑各种教学方法。不过她这种教学也有好处,就是可以过滤出聪慧和对这些感兴趣的一批人,这批人将被她重点培养,根据他们的兴趣让她们将来自由选择是搞研究还是作为教师教下一批人。到那时,传文就功成身退,继续躺平去了。 二来,这些女子全是官员家的女子,传文并不想让这些技术被上层阶级垄断,如果那样,以后普通百姓再想介入分这块蛋糕将会更加困难。 她造这块蛋糕是想打破目前这个社会的规则的,而不是想让其成为上层阶级争权夺利的工具。 对于户部尚书的这个提议,长兴侯就呵呵了,反问他们,“你们觉得文丫头是那种能被说服的性格?” 所有人都沉默了。 传文虽然看起来整天笑眯眯,万事随心的态度,但是那小妮子有主意的很,一旦自己打定了主意,就连皇帝都未必能改变她的想法。 唉~ 大家都深深叹息,传文那丫头真是让他们又爱又恨,还奈何她不得! 正叹息的时候,传文从女学里面走了出来,一众人赶紧看过去,但见传文抱着个锦盒,还挺开心的样子。 在坐的张诚觉见此就长长松了一口气,因为那锦盒就是他装千年灵芝的那个,谢天谢地,那灵芝终于到了传文手上。 传文是打算趁中午休息的这段时间去看看二狗,顺便把灵芝给他。 但一出女学的门,就看见御史中丞董真正从这里路过,董真则是想装作没看见传文低着头打算快步通过,无他,唯恐曝瓜尔! 他昨天被老娘举着拐杖追着他满院子打的事儿,可不想被传文曝出去。 然而,下一秒: 【这不是御史中丞老董吗!躲我干嘛呢?该不是做了啥对不起我的事吧?】 传文疑惑的蹙了蹙眉,既然人不想理她,她也就不打算和人打招呼了,走向马车处,边走还边在心里冒出问号。 董真的身形一僵,后背开始出冷汗了,然后脚步开始加快。 【喔喔,原来背地里骂我了骂我太聪明、】 传文错愕了下,还挺不好意思的,【嘿嘿,谢谢夸奖!】 董真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到,他可以发誓,他绝没有夸奖传文的意思! 【还骂我不好好当我的侯府小姐净瞎折腾.啊,这,我咋听着都是夸我的词儿呢,这不是说我有活力、居安思危、不被资本腐朽,全都是美好的品质哇!】 传文的双眼亮晶晶的上了马车,董真的脚步都有点慢下来了,他确定,他真的是在骂人! 而茶馆二楼,所有人也都懵了懵,狐疑的看向长兴侯,那眼神就是再问你家孙女确定脑子没病吧? 长兴侯也是一脸无言的表情,他家孙女果然与众不同,理解能力超棒哒! 马车渐渐起步,传文的心声仍在继续传过来: 【还骂我长的太好看又太聪明,将来肯定嫁不出去嘿嘿,老董你会骂就多骂点,我爱听!】 董真:. 作为言官,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措辞,但此刻,他怀疑了。 这几天过年,更新会不定时,会晚点,还有要是白天事情太多的话没时间写可能会请假一两天,提前和大家说一下~~~///(^v^)\\\~~~。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龙年大吉! 166 老董——只有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咦!老董咋还挨打了呢!】 董真后背的汗狂流,转头就对着那马车大喝一声,“传二姑娘!” 传文的心声是停止了,但是当传文挑开车帘,疑惑的望过来时,董真结结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灵光一闪,问传文,“那个,你看到少府监的张诚觉张大人没有?” 茶馆二楼的张诚觉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听着董真那怕传文不清楚还连名带姓加职位都给说的一清二楚的声音,一句‘董贼!’就骂了出来! 传文就摇了摇头,“没看到。” 【老董找抠脚大汉干嘛?】 听到传文的这道心声,董真勾唇一笑,多少有点得逞的阴恻恻了,这一招就叫祸水东引! “哦,没看到哇,那没事,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董真转身离开,那步伐都比刚才轻松了好几倍,然而二楼的张诚觉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周围同僚们已经因为一个抠脚大汉的称呼而兴致勃勃地看向他了,汗流浃背啊! 传文的马车继续行走,传文的心声也继续传出来,【哈哈哈!老董被他老娘举着拐棍满院子追着打!还说要把他屁股扒光了打,让他长长记性!哈哈哈!】 董真脚底一整个大滑,不、不是祸水东引了吗! 茶馆二楼的一众人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瓜,还是熟悉的配方啊!果然吃瓜还得是传文这丫头切的最香。 女学大门后面,何灵册蹲在墙根底下,毛笔写的哗哗的。 韩叔知道这人是皇宫里派过来的官儿,虽然好奇这人哗哗的写啥呢,但也不敢上前问。看那人时不时的还抽笑两下,特别怀疑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老太太打完了不算,还觉得自家儿砸的脑瓜子铁定有点毛病,然后就去城外的寺庙求符纸去了。哈哈哈!老太太是个特别信佛的人,信到什么程度呢,她觉得从寺庙求来的符纸烧成灰泡水里,那就是包治百病的神药!】 【老太太有个病灾痛的,都去弄碗符水来喝,所以她想给儿砸治治脑瓜子,哈哈哈!】 传文无情的嘲笑传来,董真捂了捂脸,感觉自己这辈子都要活在同僚嘲笑的阴影中了。 但是忽然灵光一闪,好像,这里只有他自己吧! 芜湖! 董真学着传文平时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在内心喊道,这里就他自己诶,没有同僚听到他的丑事诶,哈哈! “董大人,这是去哪儿啊?听说你找我?” 董真缓缓、缓缓回头,就看见了茶馆二楼的一个窗户里露出一个脑袋,正是张诚觉。此刻的张诚觉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董真惊恐之后很快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这里只有他和张诚觉. 下一刻,还没等他安慰完,他就眼睁睁看着二楼的窗户都被打开,一个个脑袋露了出来! 工部尚书! 兵部尚书! 长兴侯竟然也夹杂其中! 董真嘴角抽抽:话说你们为啥都挤在这里! 看到同僚们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董真知道刚才传文的心声他们都听到了,内心泪流,表示遭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传文来到二狗的住处后,还没进到院里,就见一个十七八的女孩子从里面捂着嘴哭着跑出来了,似乎遭受到了特别大的委屈,也没理睬传文,径直跑进了隔壁,似乎是隔壁的住户。 【???】 传文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这个时候月姐还在铺子里,家中就只有二狗一人。所以孤男寡女,女孩子还受了很大委屈,传文渐渐的双眼瞪大,【二狗你怎么能这样!让人家摸两下怎么啦!】 咳! 身后的郑彦诧异,他还以为传文要谴责二狗欺负人家女孩子,没想到传文的脑回路如此清奇。然后郑彦心情就不好了,也不怪传文如此想,估计她也很想摸。 两人进了屋中,看见了二狗后,传文就愣住了。 二狗正从床上下来,不是往日朗朗如玉的样子,而是两颊凹陷,眼下青黑,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真真是一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的模样! 【不是吧!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传文的眼眶有点湿湿的,后面的郑彦也是一脸错愕,虽然他很不喜欢传文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看到活生生一个人才几日不见就马上要死了,还是挺震惊的。 “小文,你怎么来了?” 二狗已经下了床,虽然还是那副鬼样子,但是看他下床的动作有力利落的,一点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而且说话也中气十足。 传文忍住把锦盒里灵芝塞进二狗嘴里的冲动,问他,“你、这是病了?” 二狗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笑道,“没有,就是骗刚才那小姑娘的。” 说着,就走到门后面洗了脸,再面对传文时,又是那个面若春风的清爽书生了,没有一点生病的痕迹。 传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可吓死她的小心肝了! 不等传文问,二狗就主动交代了。 刚才跑出去那姑娘是隔壁院里最近新搬过来的住户,有一次在门口见了他一面后就开始多番纠缠,不是送吃的就是送衣服和鞋,在他明确拒绝了这姑娘后她依然我行我素,扰的他不得清净。 于是他今天就上演了一出我要跟这个世界拜拜了的戏码让那姑娘彻底死心。 在二狗交代的时候,传文也在扒拉脑中的剧情,发现二狗的交代遗漏了点内容。 【拒绝了那姑娘后姑娘依旧我行我素,二狗就直接跟人家说他喜欢男的,那姑娘回去后眼睛都哭肿了,人姑娘伤心完了又来,还说她不嫌弃,哈哈哈!话说二狗该不会真的吧?】 传文有点遗憾,原剧情中二狗就深情她这个恶毒女配,再加上这货每天都给她做菜,她还以为二狗喜欢的是她。 不过原剧情中玉姐的性格都被扭曲了,扭曲一个边缘人物的性取向应该也没啥不可能的吧。 见传文有点蔫蔫的,二狗纳闷,问她怎么了。传文就转移了话题,把灵芝给他,并且叮嘱他最近一定要注意身体,要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去田晚茵那里,田晚茵是医圣传人,一定能救他! 看传文这么郑重其事,二狗更加纳闷了,怎么整的他好像真的要命不久矣了? 传文难得来,二狗还是很开心的,忙去厨房端来了一小锅他改良过的番茄炖牛腩。 传文吃的很香,然后就有些感慨了,【当不成男朋友,那就当兄弟吧!】 抱剑倚在门框上的郑彦则是把嘴角压了又压才没有开心的笑出来,看向二狗的目光都有些同情了,兄弟!挺不错的! 167 为兄弟两肋插刀,何况只是挡挡烂桃花

二狗注意到郑彦的眼神,微微蹙眉,哪怕他只是一个毫无势力的小书生,但若是他想,把郑彦从小文身边弄走还是能做到的。不过,想起姐姐说过长兴侯府遭遇过不少暗杀,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有郑彦在小文身边,至少能保证小文的安全。 二狗不由懊恼自己没那么好的武功,要不然保护小文就不需要假手于人! 而传文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就又想歪了,【其实二狗和郑彦还真挺般配的,但是郑彦已经有何灵册了,二狗你还是不要当第三者了,虽然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成功上位.】 咳! 郑彦脸上的开心裂开,他忘了,在传文那里,他也是兄弟! 这时,刚才跑出去那姑娘又跑了进来,还拉着一个老成点的男子,“苏郎!我哥是医圣传人,医术了得,一定能治好你的!” 姑娘嚷着进了屋里,然后就看见之前还形容枯槁的人现在面若春风,状如清竹,亦若劲松,正襟危坐于桌边,美的像是一幅画,哪里有半点病入膏肓的迹象! “你!” 姑娘惊讶的说不出话,然后看向了一旁夹着一筷子肉的少女。 少女粉面桃花,也是美的像是一幅画,让她忍不住想到前几天读的一句诗: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纵然这少女没笑而是有点茫然和尴尬,但她的美依旧无所遁形。 这使得那姑娘一下红了脸,有些自惭形秽。 传文看向二狗,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那啥,你好像演砸了 然而二狗不愧是狗界翘楚,都被撞破了还依旧面不改色,“我已经好了,不必麻烦这位公子。” 这时那姑娘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谁家那么重的病眨眼间就好了!原来是他在骗她! 一瞬间眼神里满是受伤,看了看二狗,又看了看传文,就抬起手指指向传文,质问二狗,“你骗我,是不是因为她?” 无辜躺枪的传文眨了眨眼,没等二狗回答,她就两眼一弯,笑着点头,“对呀对呀,他不喜欢太丑的,怕生出的孩子没屁眼。” 噗! 姑娘身后的那男子没忍住,被姑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才赶紧捂住了嘴,不过他还是纠正传文,“这位小姑娘,生出的孩子没屁眼一般跟丑不丑是没关系的,我想那是一种病,不过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种病例,不然也能研究研究.” 男子又被那姑娘回头瞪了一眼,赶紧闭了嘴,看起来要是不被瞪还要滔滔不绝。 传文就两眼亮晶晶的,她就喜欢有趣的人,问他,“可是不是有人说干的缺德事太多了就会生出的孩子没屁眼吗?” 那男子想了想,感觉孩子没屁眼还是跟缺不缺德没关系,那就是一句骂人的话而已,不过看了看传文的年纪,感觉也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较真,就笑了笑回道:“既然古话有之,想来也应该有些道理。” “对吧。”传文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特别是脑子里存着歪点子的时候,像只小狐狸一样狡黠又可爱,“还有一句古话,叫相由心生,只有心不好总是干缺德事的人才会长得丑,所以不就是太丑的人生出的孩子没屁眼吗?” 传文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向长的不太美丽的大众们道歉了,她承认以上的话纯属瞎诹,只想打击一下这姑娘而已。 一方面是为了兄弟,她都吃了兄弟的菜了,为兄弟挡挡桃花就当是付的菜钱吧。 另一方面她也想奉劝这位姑娘,不要当舔狗,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就像原剧情中的她,给三皇子当舔狗,结果添的自己惨死。 不过那男子愣了愣,自己又理了一遍,忽然发现还真是这样,虽然不想承认这个荒谬的因为所以,但,佩服,真逻辑鬼才啊! 二狗则是抿唇微笑,很开心小文在一个女人面前维护他了,本来还怕小文这丫头不开窍,但这会儿又期待小文对他的占有欲了。 但那姑娘却是气的跳脚,把他身后那男子拉到前面,趾高气昂,“我们是田医圣的后人,我哥更是继承了祖上的所有医术,将来是要进宫做太医的,你跟了我,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而且你要是想科考,就是考不上,我哥也能给你想法子让你榜上有名!” 其实对于她哥能不能有那个本事,这姑娘也是心虚的,但是这时候为了抱得美人归,只有先夸下海口了。 说完又指着传文,不屑道:“她就是长的好看点而已,她能给你什么!” 啊,这! 这不就尴尬了这不,传文都不忍心接腔了,但这种高光时刻她真的想多来几次啊,于是笑道:“不好意思,小女不才,乃是长兴侯府之女(咳,虽然咱只是乡野长大的,但咱有这层关系不是),和公主伴读而已。荣华富贵,还有榜上有名,我好像比你更能给他诶!” 姑娘愣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传文,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还能有美貌和家世都被占全了的人!可恶! “那他呢!你脚踏两只船,根本就不是良配!” 姑娘的手指戳向一旁观战的郑彦,恨恨的瞪向传文,不就是好看点吗,不就是家世好点吗,竟然这么轻狂!小小年纪就不知检点,呸! “哈?” 传文倒是想呢,但人家两个她一个都得不到好不好。 “不好意思,这位只是保镖,皇帝专门给我这个公主伴读配的哦。” 传文的语气能气死人。姑娘听到了皇帝这两个字,彻底完败,几乎要哭了,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她长这么好看还是长兴侯府的姑娘,凭什么她能当公主的伴读!凭什么皇帝要给她配个保镖! 姑娘被气跑了,被她拽过来的男子也拱手告辞。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传文有点疑惑。 【我记得田习亮回老家的路上遇到了土匪,除了儿媳妇和一个孙女因为去草丛里解手免遭一劫,其余全死了啊,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伙田习亮的后人?】 下午传文还得去学堂,那两人离开后她也得走了,不过临走时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二狗好几次。二狗耐心应下,见传文这么不放心,就答应她每天都会去田晚茵那里查看身体,传文才放心离开。 168 二狗去找田晚茵看病

介于传文的郑重,二狗当晚就去找了田晚茵。 之前送田晚茵的两个女儿来京城后,田晚茵就打听了他的住处,两家也有了往来,所以他对去田晚茵家的路线并不陌生,到了后田晚茵也正好带着两个女儿从学堂回来。 两个女孩儿见了二狗就围了上来喊苏衡哥哥,二狗给她们带了点心,两个小姑娘正饿着,开心的道了谢就捏了块点心,还没吃一口,就被厨房出来的梅叔吆喝着先去洗手,两个小姑娘调皮的吐吐舌头,乖巧的去洗手。 梅叔很喜欢啥都会的二狗,让他进来一块吃完饭,不过二狗是吃过晚饭来的,想自己也不是要紧的事,就不打扰他们吃饭,先去了齐丰的屋里看他的病情。 太子问过田晚茵愿不愿意进宫当太医,但田晚茵谢绝了。之前女学没人支持,她不想在张清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现在女学红火了,但是她对传文讲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所以也不打算离开。 她不能在宫里自如行走,太子便把齐丰寄养在了她这里,不过给安排了两个小厮和护院让她使唤,还每个月都给她塞不少银子。 二狗进来后,齐丰正在练字,他是个病人,田晚茵她们回来的又晚,所以每天都比她们吃饭早。 见二狗进来,齐丰还挺不好意思的,他以前是个乞丐,根本没有机会认字。被太子救回去后又一直缠绵病榻,更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学字了。 这几个月在田家修养,他已经能下床了,又因为田晚茵是个夫子,这个家庭书香气很浓,他也就想认认字。只是没那个底子,学了这么多天,字还是那么丑,别说和田夫子及芽儿叶儿(两个小女孩儿)比了,就是梅叔写的都比他强。 二狗不狗的时候还是很岁月静好的,他宽慰了齐丰,又指点了他几个字,齐丰再写出来果然就比之前好了很多,不由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少年更多了敬佩。 写了几个字,匆匆吃过饭的田晚茵就进来给齐丰把了把脉,脉象虽然还是虚弱,不过已经算是正常了。 齐丰病了这么多年,底子几乎被掏空了,治病并不能急于一时,田晚茵这是一边给他治一边补着,不然大刀阔斧的一治,齐丰恐怕就承受不住一命呜呼了。 田晚茵嘱咐了齐丰不要练太晚,就和二狗去了堂屋。 在得知二狗的来意是想让她看病时,田晚茵有点诧异。 她看二狗生龙活虎的,哪里有病? 而且他虽然医术比不上她,但一般的病也不在话下,怎么就找到她这里来了? “是小文不放心。” 二狗把传文今天的异常说了,田晚茵就皱了皱眉。虽然张清没跟她说过传文的心声泄露这件事,但她自从见识了传文的黑盒子技术,也颇觉传文这个丫头是有点子传奇在身上的,所以也不敢怠慢了。 田晚茵给二狗把脉,时间比给齐丰把脉还久,而且田晚茵的双眉也是越皱越紧,看的二狗也皱起了眉。 “如何?” 二狗询问,田晚茵就摇了摇头。 “还不敢确定。” 但她笼着的双眉已经说明了二狗恐怕真的有什么大病了。 二狗另一只手微微攥紧,随后释然一笑,“但说无妨。” 他自己医术不浅,何况眼前还有个医圣传人,他不信有什么病是他们两个合力都治不了的。 田晚茵便把二狗的脉象一一说了,是她从未见过的,恐怕她家祖宗的那本病论又要添上一笔了。 “不过也不要太过忧心,也许是我弄错了。再者,就算真的有什么,这病也未必就不能治。” 二狗看得出来田晚茵是在安慰他,不过他自己也不是特别担心,于是笑着点头。 田晚茵交代他每天都过来一趟,要是他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就让梅叔去女学找她。 二狗很感谢田晚茵,应下后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二狗走后,田晚茵就长长叹了口气,叹天妒英才。不过随即又振奋起来,要不是苏衡,她就见不到两个女儿了,如今恩人有难,她必然不能让恩人出任何意外,更何况还是在她擅长的领域。 田晚茵起身去翻医术了,翻着翻着就又是一声叹息。 当年祖上惨遭土匪坑杀,医书也遗失出去。姥姥带着母亲活了下来,但也生活艰难。也亏得田家医术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姥姥虽然是媳妇,但却比家里男人还有天赋,学了其公爹大部分医术。 之后姥姥也是靠着医术,养活了她和母亲,后来稍微有了点积蓄后,便开始多方寻找遗失的医书,到了她这里已经两代了,也才找回了这十几本。 很多病理和技法都是不全的,要不然她也能有更多的参考。 月色清凉,二狗走在回去的路上,抬眸望枯枝留风,垂眼是冬去春来而化开的池水。 大晋繁华,亦无宵禁,夜晚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只是各处挂着的红灯笼被风一吹,微留一丝年节后的落寞。 二狗回到住处后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门前的那棵老树下坐了下来,欣赏起了月色。 刚过完十五,头顶上的那轮明月圆如银盘,清辉落地,给眼前的繁华盛世披上了一层纱衣。 二狗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人死后真的就变成鬼魂,前往地府去入轮回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还能继续留在人间,因为即使他陪不了小文一生,也希望能看着她幸福。 如今看来长兴侯府的人品都不错,小文应是能幸福的。 一缕夜风刮来,二狗打了个寒噤,不由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于是起身回家,只是眉宇微蹙,疑惑小文为何好像知道他会染病一样? 进了院子后,苏月正在缝制大氅,过些日子就要考试了,到时候虽然春天了,但还是冷的,带个大氅也能御御寒。 二狗见苏月没去睡觉,就把在路上买的糖炒栗子给她,要接过她手里的活,让她吃了快去睡,明天还得早起去铺子里。 苏月摇了摇头,她弟弟就是太懂事了,说她明天要早起,他又哪一天起晚了?晚上温书到半夜,早上又起的比鸡早,还怕她冷给她做好热乎乎的早饭。 二狗被苏月赶去屋里了,还让他也别温书了,这些日子就放松放松,想说免得压力太大,但想了想她弟那性格,估计压力得给到出题人那边,于是压力大这话就说不出来了,改了口让他早点休息。 169 皇帝出宫找二狗

二狗被赶回屋里后并没有休息,而是拿出了小梁国的地图研究了起来,小梁国的地图市面上自然买不到,他之前被小梁国人用麻袋套走后和他们的那场聊天里,他有意无意的套了他们很多话,回来后就画出了这副地图。 本来只当一个意外收获,但现在发现皇帝似乎对小梁国十分在意,恐怕这次的出题八成也和边陲附属国有关系,他得对这些附属国多一些了解。 之后的几天,传文每天中午都来看二狗,而二狗每天晚上都去会田晚茵那里。 白天传文看他时二狗还是挺健康的样子,但传文一走他就有些乏力的坐了下去,也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晚上还有几次咳了血,二狗也终于意识到他这病来的凶,田晚茵也给他开了药扎了针,但无济于事,他怕是撑不过去。 二狗虽然看起来依旧还是温书,但已经开始处理后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处理的,他姐能自食其力,传文也有长兴侯府,不过遗憾的事也有不少,遗憾他不能看着姐姐嫁得良人,更遗憾他的一生太短,护不了传文的一生。 想来想去,他还是去见了金吾卫将军沈从良,他将自己对小梁国的所有规划乃至收编计划都写的详详细细,交给了沈从良,有这一份计划,沈从良立大功是必然的。不过他不求别的,只希望将来若是传文落了难,沈将军能帮一把。 虽然目前长兴侯府对传文很好,但未尝不是因为皇帝对传文的器重。而传文那丫头又行事没个顾及,万一哪天惹了皇帝厌弃,长兴侯府还会待她如初吗? 二狗不想恶意揣测人,但给传文留下一个可以保命的后手他还是需要做的。 来见沈从良,二狗也没有遮遮掩掩了,病态一览无余,这可将爱才惜才的沈从良心疼坏了,直说要带他去看太医。 二狗只余苦笑,不是他看不起宫里的太医,只是医圣后人都治不了,他也不想劳烦人了。 望着人才离去的清瘦背影,沈从良扼腕叹息,只恨为啥得此重病的不是石深那厮,而要折磨这么好的人才! 好好在自家府上喝酒的石深忽然打了个激灵,赶紧把酒桌搬到了屋里,还拍了拍身上被风刮出来的寒气,哎呦呦,染了风寒可不好! 这边沈从良拿了那计划书及小梁国地图就马不停蹄去了宫里,皇上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但越看眼睛就越亮。 “沈爱卿,这是你想出来的?” 皇帝看向沈从良,浑身上下都溢满了欣赏,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这位爱卿还是个治世之才! 沈从良心里一堵,皇帝您老人家那眼里的不可思议能不能收收,好像皇帝以前多瞧不上他似的。 不过也只是堵了一下,他虽然不能为陛下分忧,但是他能拉拢人才为陛下分忧哇。 “回禀皇上,这不是臣想出来的,而是之前那个苏衡写的。” 沈从良没有把功劳据为己有,而是实话实说了。不过说完,皇帝就愣了一下,他对那个苏衡是印象深刻,不就是个小白脸! 沈从良有点尴尬,不过也不想说苏衡藏拙了而让皇帝生气,毕竟那也只是他的猜想,于是就说可能那次被皇帝召见后,回去又细细研究了吧。 皇帝不置可否,他还是不相信那个苏衡有这个能力,这种见识和格局不是说细细研究就能有的。 皇帝看了看沈从良,沈从良是不会骗他的,这份计划书肯定是那个苏衡交给他的,但是不是那个苏衡写的他觉得还有待考证。 无论如何,看来他得再召见那个苏衡一次了。 不过皇帝说起,沈从良就有点为难了,皇帝就纳闷,“怎么?他还敢不来?” 嗐,这怎么说呢,不是他敢不来,而是估计他是来不了。 沈从良为难的开口,“皇上,苏衡染了重病,怕命不久矣。” 这倒让皇帝有点惊讶了,上次见他不是还好好的,这也没多少天呐。 低头看了看那份计划书和手绘地图,皇帝真的特别想见见写出这份东西的人,于是就道:“既然他来不了,那朕就去看他。” 要是真是那苏衡写的,他就张榜贴文,定要找名医把他医好,要是那苏衡耍什么花招,他也不会轻饶了这小白脸! 沈从良面上不明显,但心里已经笑开了花,这就是他的目的,好好的一个人才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只要他能引起皇帝的爱才之心,皇帝肯定也不舍得苏衡就这么死了,那苏衡被救活的机率就大了很多。 皇帝对小梁国很重视,所以也不拖沓,换了便装就跟着沈从良出了皇宫。 然而出了宫,还没走到苏衡的住处,就在大家上看到了热闹。 一个医馆门前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都对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像里面治死了人。 沈从良探头探脑的,想看热闹又想快点带皇帝去看苏衡,正犹豫时,前面围观的人群分开了,两个学徒打扮的抬着一个人扔了出来。 那人被扔到大街上,两个学徒还在喷着唾沫星子骂。 “自己都快死了还来碰瓷我们,打听我们是新开的医馆觉得我们好惹呢!” 一边骂还一边吆喝围观的人都来看,说:“我们的医馆开的好好的,这人就撞了进来,非要让我们的坐堂大夫给他看,我们坐堂大夫说了他这病需得好好静养急不得,他这人就急了,对着我们大夫就破口大骂。” “大伙说说我们虽然是大夫,救死扶伤,但是也不能给人瞎治是不是?都说了他这病已经没救了,治不了了,他还非让我们治,这不是为难人吗?” 那被扔到大街上的人胸前都是血,嘴上也是,人也晕着,那学徒便说啥是啥,围观的人听那两个学徒说的还挺委屈的,就站到了他们那一边,猜测地上那人是不是别的医馆故意找来要弄坏这家的名声的? 但皇帝看了那地上的人几眼,就觉得那人眼熟,正在回想此人是谁,就听身旁的沈从良冷不丁的喊道:“是!” 皇帝看过去,但见沈从良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竟然已经在为那学徒助威了,貌似已经全信了那学徒的话,认为这人就是来找茬的了。 皇帝无语,很想扶额,回去后就抄了这厮,他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皇帝再看向那地上昏迷的人,忽然就想起了这人是谁,不就是那个病重,装太子装了好几年的那个小厮吗!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皇帝对此人还是有印象的,一开始没认出来,是因为这人比之之前丰润了些许,之前两颊凹陷,一看就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现在脸上多少有点肉了。 170 又一伙医圣传人!

不过皇帝皱了皱眉,话说这人不是被太子送到外面,给医圣治疗去了吗?怎么跑来这里还被人治死了? 在皇帝的示意下,尹双过去查看了那人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气息尚存。 那两个学徒见有人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还装作好心的劝道:“你们还是离他远远的吧,免得又讹上你们!” 围观的人群也劝几人,但皇帝扫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的声音就弱了弱,感觉此人的眼神很不好惹。 学徒也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的切了声,说这年头有钱人都愿意当傻子! 皇帝几人穿着都不俗,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剑,这也是那学徒没有过来赶人的原因,要是几个穿着普通的,学徒早就喝斥着将人赶走了。 听到有人竟然说他是傻子,皇帝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谁敢这么对他说话! 即使是传文那丫头,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他! 他愿意惯着那丫头,可不会惯着眼前这贼眉鼠眼的两人! 皇帝在外面不方便亮出身份,但沈从良就没这个顾及了。有人骂他们主上是傻子,他岂能忍!当即亮了身份,还要把他们打入大牢,说他们污蔑讥讽朝廷重员! 说着就吩咐了身后随从,要让他去通知府尹过来拿人! 那学徒一下就慌了,知道这几人不好惹,没想到这么不好惹,都不由愣了愣。 围观的人见这说话间就要抓人,也都不敢吭声了,免得惹祸上身。 皇帝颇为头疼,给魏响个眼神,让他拦住了那随从。说到底这两人也没犯什么王法,且也不知道他就是皇帝,他又不是暴君,哪能就这么抓人。 当然,抓人得有理由,皇帝让魏响去叫田晚茵过来,对于地上这人,他还是要救一救的。 不过回头对上沈从良,不由嫌弃,唉,下次一定不跟着沈从良出门了,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此时,医馆里面出来了个黑胡须的中年男人,那人一出来,就喝斥那两个学徒,“扔个人怎么这么磨叽!是不是想偷懒!” 那两个学徒见了他也跟见了主心骨一样,忙过去让他帮着说和,他们真不是有意骂人的。 那人听说沈从良是金吾卫将军,就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想着京城中遍地都是贵人,遇上个真的也没什么不可能。 于是中年男人狠狠剜了两个学徒一眼,怪他们给他惹麻烦。回头对上沈从良,就陪笑脸,说好话。一双眼睛闪着精明。他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皇帝却把目光放到了那地上昏迷的人身上,问中年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和学徒的话没什么二致,都是说是这人非要让他们治,他们苦劝不行,这人就气急攻心,自己吐了血昏迷了,他们不想惹事就把人丢了出来。 阳光照耀下,任何金属都能被反射出光泽。尹双一双眼睛忽地就看见那人头发里闪了一下,拨开那片头发一看,那里正是一根银针。 那中年男人看见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说那人大概是有点疯病的,见他们不肯替他治疗,他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银针自己就拿了往头上扎。 皇帝不由冷笑,说道:“他已经昏迷,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一怔,皇帝继续道:“这人我们是认得的,他本是在医圣传人那里医治,也并无疯病,我倒是奇怪,他在医圣传人那里治的好好的,却为何非要来你们这刚开张的小医馆来医治?” “医圣?” 围观的人群小声议论了起来,医圣当初开颅剖腹救人的事迹现在还有茶馆说书的在讲,所以大家一听到医圣并不陌生,甚至对那医圣传人还颇为好奇和兴奋。 但中年男人没有丝毫被问到的语塞,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指向他们医馆的匾额让众人看,然后把目光落在皇帝身上,“医圣传人?这位贵人可看好了我家的牌匾,我家才是医圣传人!” 一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便见那匾额上几个大字:田氏医馆! 皇帝愣了下,之前听过传文的心声,那田习亮除了儿媳和孙女两人,其他可是都被土匪杀了啊!而且那孙女后来嫁人也只生下田晚茵这一个孩子,这何时又冒出了一伙儿医圣传人?! “田氏医馆?” 有围观的人念了出来,其他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还有个人激动的说他老哥的病看了好多哥大夫都没看好,前几天见这里开了个医馆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瞧一瞧,结果还真的被里面的小大夫治好了。 “怪不得了!原来我哥是被医圣传人治好的啊!” 那人感慨着,再看向那中年男人,就多了些尊敬和向往。 中年男人见皇帝愣了愣,在众人的感慨和赞叹声中就笑问他,“贵人刚才口中的医圣传人可是说我家?不过,我家可没有给您的这位朋友医治过。” 语气里极具讽刺,皇帝的脸黑了黑,沈从良就要跳起脚骂那中年男人是假冒的,这时候却传来了传文的心声。 【咦?这里有啥热闹吗?咋围这么多人?是不是里面在表演杂技哇?】 皇帝几人一愣,顾不得黑线都是脸上一喜,有传文在,还怕弄不清这伙人是何方妖孽! 但一向好热闹的传文竟然没喊停车夫,直接就路过了。 【唉~也不知道二狗能不能撑过去,要是二狗没过去这一关,我怎么办?】 传文的语气里全是幽怨小媳妇的语气,但皇帝已经顾不得嘲笑她了,忙给了尹双一个眼色,尹双立即会意,穿过人群叫住了传文的马车。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朝尹双那边看过去。 中年男人见刚才还被他讥讽的脸黑的人现在则是一脸轻松,甚至嘴角还挂上了笑,就不明所以。他皱了皱眉,朝马车那边望过去,但见马车上下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双眉就舒展了开来,染上了轻蔑。 他猜想刚才这人口中的医圣传人大概就是这位少女吧,叫她过来应该是想让那少女拆穿他。他嘴角噙笑,一个小姑娘而已,能如何? 传文过来后,就更奇怪了,【国库不是都块满的溢出来了吗?皇帝和沈从良咋还亲自出来表演杂技赚钱了?】 皇帝:. 传文四下扫了几眼,没看到有什么表演杂技的工具,反而看见了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吓的她差点弹跳开。 【该不是这两人马车太快,把人撞死了吧!】 171 他们不会要找我借钱吧!

皇帝都看到传文回头找他们的马车了,还一边找一边谴责他们,【两个人都一大把年纪了,飙什么车啊!这下好了,撞死了人,不得陪人家钱啊!等等!他俩该不会没钱,要找我借钱吧?可我也没钱啊唉,要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不过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两人的马车,回头就看见两人的表情有点僵硬,好奇他们这是知道找小姑娘借钱丢人了? 皇帝实在忍不下去了,咳了声,转移话题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我朋友。” 这些天传文每天中午都会去看二狗,一开始二狗还瞒她,但被传文拆穿后二狗也就坦然了。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啊?” 传文看皇帝穿着便衣,也就没有喊他皇帝。 沈从良就把刚才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还着重给传文指了指那个田氏医馆的匾额以及中年男人说他是医圣传人。 传文看过去,大大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 【现在医圣传人都随处可见了吗?】 她前几天也遇见了一个啊。 不过传文注意到了地上那人,一下就认出了那是齐丰。 她这几天因为二狗的病也常去田晚茵那里,和齐丰也就熟悉了起来,此时见齐丰这个惨样,不由就是一惊。 好在此时魏响带着田晚茵赶来了,田晚茵一看齐丰胸前全是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脉。 把完脉,又敏锐的看见他发间的一根银针,田晚茵就紧紧皱着眉,纵然心头火起,很想质问一下是谁乱施针,但眼下齐丰命在旦夕,她也只好压下怒火,打算开始施针救人。 但齐丰的情况很不好,她必须兵行险着孤注一掷,施针时需得全神贯注,而大街上人多嘈杂,并不是救人的环境。 她扫视四周,就看见了那个医馆,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借用地方,中年男人就赶紧拒绝,“要治去其他地方治去,别死在我家医馆!” 听此田晚茵就不由皱眉,“您也是开医馆的,医者仁心,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这里吗?” “对啊,您不是医圣传人吗?怎么这点医德也没有啊?” 围观的人看向中年男人的视线有些失望,开始帮田晚茵说话,这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只是借用一下地方,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中年男人被架的有点冒汗,只得为难的解释,“这人已经救不活了,要是他们进去把人给治死了,又赖在我们头上该怎么办呢?我们初来乍到,最是怕传出这种治死人的消息了,这不是不让我们的医馆开不下去吗?” 围观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小了声音,觉得人家考虑的也在理。 皇帝就道:“要不然让大伙一块跟着进去,大家众目睽睽,就算是她手艺不济治死了人,我们也不会把责任赖在你头上。” 围观群众就点头,“田家大夫你放心,我们一定盯着他们!” “是啊,我们都能给你做见证!”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年男人的心思转了几转,看情况他要不想坏了名声,这个地方还真得借用了。 他又看了看那地上紧闭双眼的人,那人的脸色已经发黑,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看样子横竖是救不活了。便答应了下来,拱手对围观人群道:“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分内之事,我也不忍心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死了,只是我们也要存活,希望大家都能给在下做个见证,要是进去后此人被治死了,可千万不要说是我们医馆给治死的。” “田大夫放心!” “我们定然给你做见证!” 中年男人那双精明的眼睛闪了闪,看大家这么支持他,心中也没那么纠结了,反而心情好起来,这一次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把名声打出去呢。 尹双和几个围观的人把齐丰抬进了医馆,田晚茵也注意到了刚才围观人群喊中年男人医圣传人,虽然疑惑但眼下救人要紧,也就没管那么多,进了医馆后就开始施针救人,尹双在旁边看守,不让人打扰。 大堂里挤了不少人,但坐着的只有皇帝、沈从良、传文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其他人是不敢坐的。 因为皇帝几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特别皇帝后面还站着一个拿剑的魏响,一看就非富即贵。 普通百姓天生就对富贵之人存着敬畏心理,自然不敢和他们平起平坐。 倒是那中年男人对皇帝坐了主位而不满,虽说这几人非富即贵,但他既然敢在京城开医馆,也不是毫无背景的,倒也怕这几个。 一开始沈从良亮出金吾卫将军的身份,中年男人就将信将疑,因为他们两个马车软轿都没坐,谁家将军是步行办事的? 何况沈从良要让随从去喊人,但又被拦住了,中年男人的不信就添了几分,八成就是吓唬他的,拦住不让叫人就是怕穿帮呗。 “你是医圣传人?” 中年男人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冷不丁一个声音传来,他抬眼看去,就见是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小姑娘。 他本来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主位上那人口中的医圣传人,但现在看来不是,里面救人的那个才是。 他不喜这几人,不过这小姑娘虽然穿着简约,但看料子也是不错的,就客客气气回道:“正是。” 然而中年男人注意到刚才那个自称金吾卫将军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由皱了皱眉,纳闷他兴奋个什么。 皇帝倒是面不改色,还嫌弃的瞥了眼沈从良,真是的,小心思都藏不住! 咳了咳,沈从良循声看过去,才发现皇帝的嫌弃,赶紧收敛表情,正襟危坐。 不过传文没注意到他们的互动,而是笑嘻嘻的对那中年男人道:“可是我听说医圣可活死人肉白骨,你怎么连一个吐血的人都治不好?真的是医圣传人吗?”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这茬,想想也是,医圣可是很厉害的,按说他的后人也该不凡的呀。,不由得都把目光落在那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脸上的客气不复存在,心里把那多嘴的小姑娘骂死了,但面上还是扯出了个笑,“这位小姑娘不懂医术,不知道有些病能治但有些病已入膏肓,是治不好的。像这位小兄弟,他的病灶已入肺腑,就是仙人也无力回天。” 中年男人笃定了那人救不活才敢这么说,不然不是自打嘴巴。 他朝里面望了一眼,根本不信那女子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传文状似认同了中年男人的说法,但其实已经翻看剧情去了。 172 果然祖宗也不是啥正经人

【在这里唔.果然是个冒牌货!】 【这人本来不姓田,而是姓赵,叫做赵太医嗯.可以看得出来他家有多想出一个太医了】 【之前田习亮一家被土匪杀害,那伙土匪还拉着他们的医书下山去买,本以为能买个不错的价钱,结果人家都不愿意收,是他们亮出了刀子才逼的人收了,而那个收了土匪医书的就是赵太医的爷爷。】 皇帝和沈从良都愣了愣,然后就是恍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还没完,传文: 【不过,赵太医的爷爷当时并不是嫌弃那些书破旧才不收,而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医书的贵重,但是他爷爷有个毛病,也是所有生意人的通病——有钱不赚王八蛋,不仅赚,而且要最大利润的赚!】 【然而对方可是土匪,跟土匪讨价还价,他也怕被对方送往极乐,于是干脆装出为难不想收的样子,在土匪亮出了刀子后就报了个最低的价格,哈哈!这是从老虎嘴里抢食儿啊!有范儿!】 传文佩服的都想给对方鼓掌了,但皇帝和沈从良看向那中年男人却是一言难尽了,能冒充医圣后人,果然祖宗也不是啥正经人。 毕竟正经人,谁跟土匪做交易! 【之后赵太医爷爷就弃商从医,连姓都改了,只不过这一家人名利心太重,虽然靠着钻研那些医书打出了点小小名气,但也没有更大的成就了。后来赵太医,嗯,也可以说是田太医,他生了个儿子,取名田圣医,呃好吧。】 【田圣医倒是比他祖上都有从医的天赋,再加上从小就研读那些医书,他十几岁就把医圣传人的名气打了出去,只是没有精通医术的前人指引,再研读医书也有个限度,他的医术虽然比一般名医强出不少,但比起被母亲口头传授手把手教出来的田晚茵还是差太多了。】 到此,皇帝几人才算是了解了这个田氏医馆的来源出处,嘴角噙笑。 而中年男人却是被他们盯的不自在,好似他的身份已经被他们揭穿了一般,可明明谁也没有说话啊,大堂安静的落针可闻。 忽然传文就是灵光一闪,【田晚茵说过她手里的医书不全,要是祖上的医书都在,她兴许还能有法子救二狗,现在这不就找到剩余的那些医书了!】 传文再看向那叫做田太医的中年男人,眼冒精光,【该怎么得到那些医书呢?跟他借他一定不会给!】 皇帝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这话听着那么耳熟呢! 恍然就想起了传文算计张诚觉家里那株千年灵芝的事了,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这丫头该不会又是要给他下毒,然后进言田太医贡献他们坑过去的医书就可以救他吧! 想想那种情况下,田太医还真可能会为了在他面前献功而拿出全部的医书。 传文真的:【给皇帝下毒然后进言?】 皇帝:咳! 沈从良虽然表情控制的很好,但已经全身警惕了,唯恐传文对皇帝做什么。 就在大堂里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田晚茵也收了针,摸了摸齐丰虽然虚弱但明显稳定了很多的脉搏,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就走了过来。 “病情稳定住了,但是现在还不宜挪动,恐怕得在这里过夜了。” 田晚茵对大家说道,但就遭到了田太医的拒绝,“那他要是晚上出了事怎么办!” 他才不信那人的病情稳定了,肯定是这女子想让那人死在他们这里好推脱责任。 “再说了,你说稳定住了就稳定住了?” 田晚茵就仔细地打量了下这人,感觉他们田家不可能出现如此没有仁心医德之人,何况他们田家就只剩她一人了,何来其他医圣传人! “您若不信,大可以去摸他的脉。” 田晚茵盯着田太医,又问,“之前是您给他施的针吗?” 看来此人不仅假冒他们田家后人,而且医术也着实不怎么样。 “是他自己抓着银针扎的,跟我可没关系!” 田太医连忙否认甩锅一条龙,但田晚茵却不信,“他不是大夫,不懂医术,那么不懂医术的他就算自己拿了银针往头上扎,可他又怎么知道要扎百会穴?” 田太医的那套说辞骗骗不懂医术的人还行,碰到行家就得露馅。他得眼里闪过慌乱,“也许就是碰巧了呢!” “那也太巧了吧?”田晚茵对打着他们家旗号却招摇撞骗的人并没有好感,还差点害了一条人命,因此更加不喜甚至厌恶了,冷笑反问。 田太医只是慌了一下后就不怕了,反正那人还在昏迷着,也不能和他当面对证,就也冷笑道:“姑娘这是故意找茬吗?” 前来给田太医作证的路人们也都开始指点了,认为田太医作为医圣传人,是不可能说谎的。 田太医听的站直了身体,嘴边挂着笑。 田晚茵却是听的皱眉,不由看向那得意的中年男人,不知对方到底什么人,更不知齐丰到底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去叫田圣医来啊,他正被两个学徒押在后院看着呢!就是田圣医给齐丰扎的,而且田圣医和他唯利是图的老爹不一样,叫他来肯定能把事情说清楚!】 传文着急的皱着眉,但苦于不能说出口,只能干着急。 然而皇帝和沈从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嘿嘿,没关系,你就算不能说出口,我们也听着啦! 皇帝给魏响使了个眼色,魏响就悄摸离开了大堂,好在也是人多,那田太医并没有关注一个随从。 很快,一个年轻人就冲进了大堂,他一看见大堂里这么多人先懵了懵,然后就看见他爹惊讶他怎么跑了出来,他爹惊讶之后就要过来把他重新推进后院,但被后面过来的魏响抓住了胳膊。 魏响的手劲儿大的出奇,田太医被抓的生疼,一点动弹不得,不由破口大骂,“你干什么!撒野撒到我家医馆来了?我告诉你,我可是当朝工部尚书的异姓兄弟!你们要来这里撒野,怕你们承担不起后果!” 田太医疼的龇牙咧嘴,又怕傻儿子说出真相,就先把自己的家底爆出来,就算对方想撒野,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能不能得罪的起工部尚书! 皇帝和沈从良都愣了愣,想了想一把白胡须的工部尚书,纳闷那小老头儿啥时候多了个异姓兄弟? 尽管田太医嚷嚷的厉害,但魏响只是冷哼了一声,依旧不放手,制着他到一边,让田圣医通过。 173 抄家,拿医书!

田圣医看到了一旁躺在小床上的齐丰,齐丰胸前的血渍还未完全干涸,但人却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田圣医吓的噗通就坐在了地上,小脸煞白,喃喃,“我我.我把人治死了呜呜呜!” 他这话一出,田太医差点给他气死,喝斥,“你胡说什么!” 众人一开始还有点懵,但细细一想,就明了了,原来还真是这医馆治死了人! 那刚才还把自己撇的那么清!还骗他们来给他作证!狼心狗肺吗这不是! 就这还是医圣传人呢! 众人义愤填膺,要不是怕打扰到那病人小哥,他们高低得揪着田太医骂几句,不过就这也有几个朝他啐了几口。 “他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大家可千万别信啊!” 田太医努力的找补,但田圣医已经承认了,他此时的辩解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看人小孩子还比你有良心点!” 一个围观的妇人啐了声,其他人也都赞同。 沈从良就起身安抚田圣医,“他还没死呢,已经被人救活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那人没死,田圣医立即止住了哭声,眼神期待的看向安慰他的大叔,“真的?他真的没死?” 沈从良点头,“不信你可以去把把脉。” 田圣医哆哆嗦嗦起身,哆哆嗦嗦的走向那躺着的人,哆哆嗦嗦的把手搭上了齐丰的脉搏。 咚 咚 咚 脉搏缓虚弱、缓慢,而平稳的跳动着。 田圣医赶紧胡乱的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对众人笑道:“他、他没死,我没治死人!” 又说治死人! 田太医恨不得过去给这个傻儿子两巴掌,但被魏响制着,他一步也走不过去。 田圣医高兴过后就愧疚的红了红脸,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 上午田太医百无聊赖,嫌医馆没人来看病,正好齐丰路过,他看齐丰一脸病容,一阵风能吹跑似的,就连忙出去拉人。 齐丰那小力气自然敌不过身强体壮的田太医,被他拽进医馆按下来让田圣医看。 田圣医一看齐丰确实病重,又给他把了脉,更确定了他的病不能耽搁了。 期间齐丰虽然几次说有人在替他治病,但田太医急于打出名声,这个病重的齐丰岂不是送上门来的好病人,于是每次都打断齐丰。 而田圣医也觉得此人病情不能再耽搁了,就给施了针。 但针还没扎完呢,病人就一口鲜血哇的喷了出来,人就瘫软了下去,人事不省了。 田太医怕被赖上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就赶紧让学徒把人给丢了出去,又把责任都撇给了那昏迷的人。 而反对他这么做的田圣医就被他指使另外两个学徒关在后院去了。 田圣医一五一十的把来龙去脉都说了,田太医听的肝儿疼,他这儿子虽然学医的天赋很好,但那脑子就是太死,你把责任都推出去又能怎么样!反正那人昏迷着还不是他们说啥是啥! 路人观众们听的是更加义愤填膺了,亏他们刚才还那么信任这医馆!此时都指着田太医唾骂。 【虽然齐丰没死,但是能不能治田太医一个谋杀人命之罪,然后抄家,拿医书一条龙!】 不期然的声音传入耳中,皇帝咳了咳,敢情这孩子一直不吭声,原来还在惦记着医书呢! 不过传文是不能如愿了,一则齐丰也没死,二则就算谋杀人命那也是以命抵命,用不着抄家啊。 “你们是医圣传人?” 田晚茵看了看田圣医,问道。 田圣医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看见了田晚茵的小箱子,恭敬地拱手问道:“敢问是否是这位大姐救了那人。” 田晚茵点了点头,但皱着的眉一直没松开。 眼前的年轻人看着单纯,不像会骗人的样子,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圣医看向田晚茵,眼睛里都闪着星星,崇拜的不得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叩头拜师了。 不过被沈从良打断了。 沈从良过来对田太医说道:“你来说,你们真的是医圣传人?” 田太医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们不是,难道你是?” 沈从良被问的一噎,就又听那田太医恶狠狠道:“你们等着,工部尚书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听这个沈从良可就不噎了,他脸上闪过一缕坏笑,回头看向皇帝,过去请示,“黄爷,要不让工部尚书过来一趟?这事,毕竟事关他的异姓兄弟!” 沈从良说着时瞥了眼那气急败坏的田太医,好想看工部尚书看到他异姓兄弟开罪皇帝的时的表情哇,哈哈,有人要倒霉喽! 沈从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皇帝勾了勾唇,准了! 沈从良忙吩咐随从去喊工部尚书过来,随从领命而去。 围观的人群就有点忐忑了,工部尚书,那可是朝廷大员呐!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见的吗! 不过,这么多人都在呢,溜了是不是很怂啊。 于是围观群众们就这么忐忑的等着,而嚷嚷的厉害的田太医却哑炮了。 眼望着那随从远去,还、还真给叫去了啊?! 不过想了想,田太医又镇定了下来,他一来到京城就去拜访了工部尚书,就算工部尚书真来了也定然会站在他这一边! 然而工部尚书那小老头儿被随从拉着紧赶慢赶的来到医馆后,田太医有点懵,很想问这大爷你谁啊? 工部尚书这一路来的匆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随从只告诉他皇帝在这里。 一进来,工部尚书看皇帝穿着便装,忍住了下跪行礼的冲动,但也恭恭敬敬的喊了句“黄爷。” 这下众人都看向了那主位上坐着的很有气度的男人,猜想这人到底是谁,工部尚书竟然都对他这么恭敬,该不会是哪个王爷吧? “听说这位是你的异姓兄弟?” 皇帝忽略众人对他诧异的目光,指了指被魏响制着的田太医。 而工部尚书看了看田太医,完全没印象啊,跟田太医一样,他也很想问你谁啊? “回黄爷,我不认识此人,更没有什么异姓兄弟。” “呸!” 工部尚书被他的异姓兄弟啐了一口。 “少找人来诓骗我,他才不是工部尚书!” 田太医冷笑,这伙人就是骗子!还将军,还工部尚书!打听他没见过真人是咋滴! 工部尚书搽了把脸,那一口粘腻腻的浓痰直接让他恶心的yue了。 不仅他,所有人都没忍住干呕了下,除了传文。 【啊,能不能治他个不敬官员之罪,然后抄家,拿医书?】 皇帝几人:. 一行人中只有工部尚书疑惑,什么医书? 工部尚书再次看向赵太医,如果不是顾及着官员形象,他高低得吐回去。 “本官就是工部尚书,骗你作甚!” 小老头儿黑着脸,隐忍着怒气。 174 什么时候能对老人家好点哇,哈哈

“呸!” 赵太医又啐一口,这次是另外一边脸,给小老头儿来了个对称。 工部尚书一个清癯的小老头儿硬是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沈从良都吓的忙后退了两步,唯恐当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啊?两边,罪加一等!抄家!拿医书!】 皇帝几人:. “哪里来的臭老头,你以为我没见过工部尚书吗!工部尚书正值壮年,你们就是骗我也得找个像样的人过来啊!” 赵太医骂完了,看样子还想再补一口,有了两次教训的工部尚书这次眼疾脚快的躲开了,但刚才的那口痰也够他恶心的了。 皇帝几人看了看赵太医,奇怪这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就听传文的心声来了: 【异姓兄弟是真异姓兄弟,只不过这货进京后拜访人的时候找错了地方,进了户部尚书家里,进了人家家里就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的叫,户部尚书也不知道他其实找的是工部尚书哇!】 呃. 皇帝几人表情古怪的看了看赵太医和工部尚书,惊奇这两人竟然还真是异姓兄弟啊,同时又对赵太医找错地方还这么理直气壮感到无语。 沈从良两眼冒着八卦的金光,请示皇帝,“那个.黄爷?” 准了! 知道他想说什么的皇帝大手一挥,沈从良麻溜叫随从去喊户部尚书,随从: 行嘞!谁让咱干的就是这跑腿的活儿呢! 随从领命而去。 而围观群众们已经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少存在感了,这咋还摇人呢! 户部尚书来的比刚才工部尚书快点,毕竟人家年轻力壮腿脚好哇。 同样的,随从也只告诉了户部尚书皇帝在这里,就让他赶紧过来了。 所以一进来,户部尚书和之前的工部尚书一样,看见一屋子人就懵了懵,最后精准的找到了皇帝,赶紧过去喊人。 然后又注意到了皇帝一旁的传文、沈从良和工部尚书,表情更加懵圈。 而这时,一声激动的“工部尚书您来啦!”的喊声吓了他一激灵,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不认识的人冲着他喊,还激动的要哭一样。 “这人、谁啊?” 户部尚书疑问出声,赵太医的激动僵硬在脸上,连忙道:“尚书大人,您不认识我啦?是我啊!田太医啊!您想想,我前些日才去拜访过您的。” 田太医? 有了这个提示,户部尚书很快就想起来了,因为这个名字很特殊,谁家起名起个太医啊! “喔喔,是你啊,你这是.?” 户部尚书见他被魏响制住,就疑惑。 而赵太医见户部尚书终于想起了他,快喜极而泣了,赶紧道:“尚书大人,您快让他们放了我,这些人莫名其妙就来我医馆撒野还打人,您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说着,赵太医就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而户部尚书: 让他一个尚书和皇帝作对? 大兄弟你脑子没被驴踢吧? 户部尚书一整个呵呵,不过其他人就愣了愣,沈从良问田太医,“你说你是工部尚书的异姓兄弟?” 田太医趾高气昂的点头,不过他心里存了点疑惑。看向对方,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把工部尚书都叫过来,而且看样子工部尚书对他们还挺恭敬的。 沈从良又指了指户部尚书,“你说他是工部尚书?” 田太医又点头,看对方跟看傻子一样,这不是很明显吗。 沈从良一摊手,看向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笑吟吟地,“两位解释一下吧。”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互相看了眼,哈? 户部尚书:“我不是工部尚书啊。” 工部尚书:“我没有异姓兄弟啊。” 田太医:“???” “尚书大人您在说什么呀?您怎么不是工部尚书呢?” 田太医太懵了,什么情况啊! 户部尚书被田太医幽怨地望着,也是纳闷,“我是户部尚书,不是工部尚书。” 田太医懵了又懵,看了看户部尚书,又看了看工部尚书,脸上的幽怨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也就是说,他、他找错人了?! 而且,他、他刚才还吐了真正的工部尚书两口浓痰?! 此时的田太医特别希望时光能倒流,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一定听儿子的话早早把吐人痰的习惯戒掉做一个文明人,如果要让他给这份文明加上一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年! 田太医愣愣看向工部尚书,忽然就声泪俱下,大喊:“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哥哥!” 田太医用出了毕生的力量从魏响手下挣脱出来,一下扑倒在工部尚书脚下,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田太医声嘶力竭的这一嗓子喊的整个大堂都安静了,虽然安静,但每个人内心都是震撼的,看过去。 一个是找到亲人的激动,一个则努力把自己腿往外抽。 “你给我放开!谁是你哥哥!” 工部尚书怒斥,他快被气死了,没这么欺负人的,他裤腰带快被他扯掉啦啊! 工部尚书正努力拯救自己的裤腰带时,【工部尚书在老家的时候认过一个磨盘当干娘,后来他当了大官,认那磨盘当干娘的人都排到隔壁省去了,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反正,工部尚书现在的异姓兄弟没有一支军队也有一支军队了。】 众人之间安静的气氛莫名染上了一丝丝的怪异。 皇帝:.咳,所以一支军队和一支军队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那磨盘都成了当地的一个风景区了,被当地县官挂上大红花,遇上个路过的官员都拉过去炫耀,要不是曾经拉过那磨的驴死的早,恐怕也得被供起来.】 咳咳咳! 工部尚书简直如遭雷击! 他小时候确实认过一个磨盘当干娘,但怎么还有后面这一系列事啊! 想象一下一头嗯啊嗯啊的驴被挂上大红花还被供着的场景,工部尚书瞬间就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向那个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噌的人,嘴角抽搐,如果我触犯了上天,请上天降道雷劈死我,而不是送来一个异性兄弟来提醒我干娘的事啊!还特么的是在老板面前提醒的!虽然他年纪大了,可他也是要面子的啊! 此时传文已经没了耐心,【唉,到底能不能抄家呢,皇帝你倒是说句话啊。】 皇帝正看自家大臣的笑话呢,听到传文的心声,余光瞥了眼身旁那小丫头,看她那样子,好似他再不抄家,她就要动手抢了,不由黑线。 抄家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得看工部尚书的面子嘛,谁让他们是异性兄弟呢,哈哈! 175 田氏医书全部物归原主

皇帝戏谑的目光落在吃瘪的工部尚书身上,不过虽然不能抄家,但是只要证明田太医不是医圣传人,那田家医书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让他们拿出来了,大不了按照他们祖宗买的价格买下来就是了。他们一家人占着田家医书从一个小小书店老板到如今的家财万贯,也算受了其不少恩惠了。 皇帝再问,田太医还不肯承认,反而让工部尚书为他作主,不过这会儿说的就有些心虚的。一来他刚给吐了人两口痰就要求人家,人家能理他?再则好像主位这人的官比他家哥哥还大! 工部尚书当然没有向着他,而是让他如实交代,田太医依旧嘴硬。 皇帝就冷哼了声,让人把传文请了出去,传文一双无辜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咋的关键时刻就赶人了?】 皇帝几人都装作没听到,关键你在这儿他们说出的剧情都自带消音的哇。 传文一走,这事儿就好办了,沈从良巴啦巴啦把田太医原本姓赵,以及他爷爷如何从土匪手中诓骗田家医书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一句话插不上的皇帝斜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带足了嫌弃,都让你说完了,朕还说啥! 沈从良没注意到皇帝也是憋了许久,自顾说的痛快,说完还朝皇帝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皇上,臣说的好不? 皇帝暗暗翻了个白眼,早晚炒了此人! 田太医,哦不,现在应该叫赵太医了,满眼震惊! 他爷爷骗了那伙土匪的医书后就离开那个地方去了隔壁隔壁省改名换姓了,而且他家的这些事从来没跟人说过。就是他儿子都不知道,为何此人却说的分毫不差! 他震惊过后就忙强自镇定下来,不过空口无凭,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 皇帝呵呵,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就在赵太医又一次被震惊的表情下,嘴角勾起了个笑,“你想好了,若是不说实话,可是欺君之罪。” 话落,赵太医就浑身泄了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最后还是不敢挑战皇威,全部交代了,哭着求饶,“求皇上饶命啊,我家先人只是买了田家医书,万万没有谋财害命,求皇上饶命!” 赵太医愿意无偿献出田家医书,皇帝也懒的治他的罪了,只口头教育了几句。 不过田晚茵还是出了百两纹银。虽然赵家霸占了医书,但也是因为他们的保护,那些医书才得以保全。若是不识货的把医书买了去,不知还能不能一页不失。不过让她拿出更多钱也不可能了,百两纹银已经是她的全部积蓄了。 赵太医接过那百两纹银,笑的跟哭一样。目光依依不舍的黏在被抬到田晚茵脚边的那一箱子医书上,那可都是他家的前程啊! 忽然赵太医眼中闪过精光,把那百两纹银又塞回了田晚茵手里,又一把把还在状况外的儿子扯着跪下。 “这些医书的价值若是用银子衡量就太俗了,我赵家也是有幸才与这些医书有这一段缘分,若是姑娘想谢我家保护医书,不如就收了我儿子当个徒弟吧。我儿子七岁就能施针,十岁便能治疗重疾,十五岁就打出了名医的名气,你收了他也绝对不会吃亏的!” 赵太医努力推荐自己的儿子,医书没了,他怎么也不能再让儿子废了! 田晚茵皱了皱眉,她看了看脚边的年轻人,最终还是应下了,能找回所有医书已是万幸,就当报答他们的这份恩情吧。 大堂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其乐融融了。 皇帝不由笑了笑,目光扫到那群围观的人群,发现他们缩在远远的角落里,一对上他的目光,唰的全部跪下,埋着头不敢看他。 啊,这,把这群人都忘了,好像他们安静了有好一会儿了吧。 皇帝笑的和颜悦色,“不用怕不用怕,我们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有几个胆子大的微微抬头去瞻仰那天下之君的容颜,这泼天的荣幸终于轮到他们了!娘!我看到皇帝了!活的! 皇帝出来田氏医馆后,就看到了蹲在街道对面的传文,传文一脸的疑惑,【沈从良怎么知道赵家那事的?】 作弊的皇帝和沈从良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挂着笑,这种知道一切的感觉真好啊! 郑彦都有点可怜传文了,要是以后传文哪天知道了大家能听到她的心声,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心情。 【不管了,反正田晚茵拿到了所有医书,二狗一定有救了!】 传文开心的跑了过来,和要出来的皇帝打了招呼就进了医馆询问田晚茵。 “我也不敢说死,不过我会尽力的。” 苏衡是她的恩人,田晚茵也是很希望他能度过难关的。 不过现在齐丰还需要照料,田晚茵打算在这里看到齐丰醒来,于是也没找人把医书搬走,而是捡了个不碍事的地方,翻阅了起来。 传文不敢打扰,本来想在这里守着,免得有人打扰田晚茵。 不过被田晚茵拒绝了,传文现在的担子更重,不能在这里耽搁。 好在赵太医急于表现,承诺会照顾好田晚茵后,传文也只好离开。 得知传文也是去看苏衡的,皇帝就让她跟他们一块去,他可是好几天没见着这丫头了,还想和她说说话呢。 但是传文看了看不远处自己的马车,【呃我该以什么理由拒绝秃秃皇帝呢?】 咳——! 皇帝的脸直接全黑,沈从良,和一块跟上来的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全部装聋。 具体表现为: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互相笑着聊天。 户部尚书:“陈公你看,这糖人捏的真好看!” 工部尚书:“是啊是啊,这个也不错!” 无所适从的沈从良愣了愣,强自加入两人的聊天,“对啊对啊,好看好看!” 然后就遭到了两人一致的白眼。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传文疑惑。 【昨天两人不是还在大殿上掐架掐的鸡飞狗跳?】 和好只在一瞬间,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笑的友善亲切,就差手拉手唱我们都是好朋友了。 【昨天下了朝后户部尚书还背地里骂工部尚书老不死,而工部尚书也在背地里骂户部尚书死渣滓呢!】 两人缓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恶狠狠。 “糖人儿真好看!” “是啊是啊!” 户部尚书两人依旧笑的友善亲切,但是都从对方语气里听到了咬牙切齿。 “传二姑娘就跟我们一块吧。” 沈从良心中暗笑,又有笑话可以看啦,哈哈。 他眼角余光瞟了瞟户部尚书两人,两人的脸色则是微不可察的黑了一下。 176 好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皇帝骂都被骂过了,还非得拉上传文不行,传文内心哀叹也无法,只得跟着他们步行。 皇帝被传文虐久了,就喜欢看她吃瘪,此时是心情大好,关心了传文这几天的生活,又问了她一些女学的情况,就和工部尚书他们谈论政事了。 皇帝其实是为了听听传文对那些事情的看法,不过传文不知道他的用意,只以为皇帝也是打工人,出来玩还得和大臣讨论国事,心里话被皇帝套了个干净。 皇帝心满意足,对如何治理国家更有把握。 一行人很快来到二狗的那个小院子,苏月见来了这么多人还都锦衣华服气度不凡,赶紧端茶倒水,忙活完了,二狗就把苏月支了出去,他大概能猜到皇帝此来的用意。 望了望沈从良,感谢之中多了些敬佩,沈从良虽然脑子不太行,但他一颗惜才之心却是真的。 而皇帝见到现在连下床都困难的二狗,不由愣了愣,这和他之前进宫时那芝兰玉树的样子相差真是太远了,虽然他的眉眼依旧好看,但却瘦了很多,柔弱的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关于小梁国的这些是你写的?” 纵然很不喜欢这个小白脸,但此时见人命不久矣,皇帝的眼中仍是流露出了一丝不忍。 二狗便不再藏拙,他能不能为传文挣得更多的护身符就看今天了。 屋中,他们讨论小梁国,屋外,苏月躲在厨房悄悄落泪。 他们父母早亡,大哥又生死不明,这些年她和二弟相依为命,她知道虽然表面上是她做绣活养着他们两个,其实二弟背地里也做了很多。 然而老天却这么残忍,她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老天爷还要夺走他! 传文站在厨房门口,心里也堵的慌,难道书中每个人的命运最终还是无法改变的吗? 可是明明三皇子已经被打入牢中没了争夺皇位的资格,明明玉姐也没有被粉饰性格而为三皇子堕落,明明西北战事也和书中不一样,徐将军他们牢牢的稳住了局势! 传文深吸一口气,过去安慰苏月,“月姐放心,田大姐已经找到了全部的田氏医书,一定有办法救二狗的。” 苏月抹了把脸上的泪,故作坚强的扯出了个笑容,很感谢传文他们为了救她二弟奔忙。 皇帝他们在屋里聊了很久,时不时传出二狗的咳嗽声,等皇帝出来时,与一开始进来时的轻松不一样,他眉宇紧蹙,面色沉重,一声不吭。 后面跟着的沈从良三人也不敢出声,就这么默默跟在皇帝后面。走出那个小院子很远后,皇帝的沉重步伐渐渐停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虽然对于之前苏衡藏拙,皇帝很想赐他一丈红,但在真切感受到此人的见识和格局后,他真的叹天妒英才! “爱卿,朕一定不能让苏衡死!” 皇帝保证似的道,后面亦步亦趋的三人有点懵,皇帝您对谁说呢? 算了,三人齐齐应是,只要皇帝不在爱卿前加姓,他们都是皇帝的爱卿。 皇帝回宫后直接去了太医院,让所有太医去宫外和田晚茵汇合,一定要想出救活苏衡的办法! 太医们虽然奇怪这个苏衡是谁,但也不敢违抗皇命,麻溜跟着小宫人去宫外找田晚茵。 —— 这天是放榜的日子,张贴榜文的整条街都挤满了人,红绸揭下,所有人都发出激动兴奋的声音,榜首赫然写着苏衡二字。 人群四下望去想一睹榜首风姿,但并没有听到谁喜极而泣的尖叫,那个叫苏衡的似乎没来现场,人群不由得一阵失望,好几个准备榜下捉婿的更是失望。 当报喜人敲锣打鼓的来到小院时,苏衡正在研究菜谱。 在田晚茵的不懈努力下,他的病已基本全好了,除了大病一场还没完全养回来的肉,他依旧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干净少年。 周围的邻居都过来道贺,苏月也请了假,忙活着招待人。 徐燕和传瑞作为她们在京城少有的亲近之人,也来帮着招呼邻居,徐燕还给报喜人封了个大大的红包,苏月红着脸不好意思让徐燕破费。 “咱们谁跟谁啊,你还跟我客气这个!” 徐燕一口大嗓门使得苏月展颜一笑,是啊,她们在清水村老家时互相帮助的时候也不少了,便也不和徐燕说这个了,再说反而生疏了。 传文倒是没来,二狗能考中榜首,那是她意料之中的,只是晚上二狗去找了传文。 两人去坐船游了夜湖,许是今天是放榜的日子,湖上比平日更为热闹,不少都是喝酒庆祝的,丝竹管弦之声传来,倒是衬得传文他们这船上安静了很多。 传文吐了个葡萄皮,眨眼望向一旁从刚才就欲言又止的二狗,“你背着我私定终身啦?” 传文一句话差点让二狗呛着,他忙放下茶盏摇头,“没有。” 那传文就奇怪了,一向泰山崩于前都眉也不皱一下的二狗今天怎么感觉有点婆婆妈妈的? “那你来的时候踩到狗屎啦?” 传文又吐了个葡萄皮,感觉踩到狗屎的二狗大概率会找到那只随地大小便的狗给它点教训,虽然她不知道二狗会用什么方法找到那只狗,但他绝不是坐在这里婆婆妈妈。 二狗轻笑摇头,“没有。” “那你.” 传文没问完,一下子变得惊恐,【不是吧!!!】 【二狗不会要告诉我他其实是个女的吧!!!可是原剧情中他就是个男的啊!】 传文简直瞳孔地震,前有张清,也不怪她往这方面想。 而坐在船头抱剑欣赏星星的郑彦没忍住咳出了声,竟然有些期待,如果二狗是个女的,他是不是就少了个情敌? 二狗见传文这个样子,知道她定然又是脑洞大开了,为防她胡思乱想,赶紧道:“明天殿试后,我可能就要离开京城了。” 之前他大病,为了给传文铺后路,不得已展露才华。那天从皇帝的目光中不难看出皇帝是特别希望他能去小梁国的,所以殿试后,九成的概率,皇帝会直接给他委派任务。 想着他就不由叹息一声,他终是还得离开,真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传文和那个郑彦有什么! 传文见二狗的目光在外面郑彦的身上落了落,就疑惑了,【所以呢?要委托我照顾好郑彦?还是让我帮他看住郑彦别让他和别的人好上了啊?】 传文一巴掌拍在二狗肩膀上,郑重道:“你放心,咱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虽然你的人不一定是我的人,但我会替你看好郑彦的,争取努力拆散他和何灵册!好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177 我是渣女!

郑彦面色铁青,而二狗看了看传文,感觉她好像误会什么了,笑道:“如果我不想和你当兄弟呢?” 啊?这个 想到对方可能是个同,传文:“当姐妹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我没问题!” 二狗:. 感觉自己还是闭嘴吧,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不由摇头失笑,他最终也没向传文表明心意,传文还小,对于男女之事还不太明白,他争取一年后就能回来,到那时再视情况而定。 第二天的殿试如二狗预料的一样,他毫无压力的得了状元,而皇帝也当场给他委派了前往小梁国的任务。 其实当时皇帝内心是有点报复性的窃喜的,让你不想去,咋样,还是得去吧!哈哈! 不过二狗有一点好奇,皇帝给他一沓小梁国的详细资料也就算了,为啥特意嘱咐他走之前去看看传文?就算皇帝看出了他对传文的心思,但是皇帝也没必要操心他俩之间的事吧? 不过二狗本也打算临走之前去看一次传文的,依旧是晚上,因为传文白天都在女学忙着授课,也依旧是湖上,因为上次传文很喜欢这里的夜景。 今天的湖上依旧热闹,考中的那一批大部分已有了去处,这两天都或是亲朋好友相聚庆贺,或是临别洒泪。 二狗他们这条船上依旧安静,传文捧着二狗给她带的烤红薯啃的香。 【别人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狗还是这么波澜不惊。】 正给传文剥核桃皮的二狗抬眸看向传文,发现传文说话时并没有张嘴,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唉,二狗这些日子病的都没有翘臀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养回来!呸呸呸!我怎么能觊觎好兄弟的身体呢!何况好兄弟已经有心上人了!】 二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所以,传文根本没张嘴,那他听到的是什么? 【唉,希望二狗和郑彦的婚礼上我能吃到一把糖,这样也不枉我们好兄弟一场了,哦不,二狗更喜欢当姐妹!】 纵然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二狗也有点难以控制表情,因为这谣造的那可比泰山崩塌更骇人啊! 什么叫他不喜欢异性?! 什么叫他和郑彦的婚礼?! 什么叫他更喜欢和传文当姐妹?! “咦?二狗,你咋啦?” 传文抬眼见看到二狗脸色煞白,不由警铃大作,“不是旧病复发了吧?” 二狗看向传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要不,他还是旧病复发了吧?真是不想再看这个污浊的世界一眼。 无论如何,二狗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 他听到的那些应该是传文心中所想,不管有多荒唐,也不知传文那个小脑袋瓜是如何开出那样奇葩脑洞的,起码他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第一,传文不仅不是他认为的不通男女情事,反而还惦记他的身体呃,纵然厚脸皮的二狗想到这里也有点脸红。 第二,传文误认为他不喜欢异性,甚至是喜欢那个郑彦,咳!这事儿必须澄清! 第三,传文误以为他只想和她当兄弟或者姐妹,这个也必须澄清!他想当的从来都是她的夫君。 二狗:“小文,你愿意嫁给我吗?” 噗——! 嘶——! 噗是传文发出来的,因为她刚咬了一口红薯,正要咽下去就被这句话吓的喷了出来,正喷了对面的二狗一脸。 嘶是船头的郑彦发出来的,因为太震惊,他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二狗毫不在意的把脸上的红薯抹掉,再次郑重的看着传文,“小文,嫁给我好不好?” 传文震惊的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二狗的这张帅脸,又看了看船头同样震惊望向他们的郑彦。 “其实.月姐也不一定会反对你和郑彦,没必要拿我当靶子.” 传文犹豫出声,二狗很想摇晃传文把她脑子里的水都倒掉。 他嘴角抽搐着,“我的性取向一直正常,而且从小喜欢的就是你,我这一辈子想娶的也只有你。” 传文被二狗认真的目光盯的有点点脸红,想来二狗如果真的喜欢郑彦,应该也不会惧怕世俗流言,更不会无耻的用别人来当挡箭牌。 【难道真的和原剧情一样,二狗就是我的深情军师?】 传文对于这点很想感谢作者她八辈祖宗,竟然给她出了个这么大的难题,因为她面对这样一张帅到掉渣的脸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但难道她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吗? 忽然很想念之前没事吃吃豆腐的日子,不确定关系但有豆腐可吃,虽然很像渣女行径,但求求了,让我做个天杀的渣女吧! 传文欲哭无泪,含泪答应,因为她忽然发现了自己和朝阳县主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颜控哇! 不过也有不同,朝阳县主是无脑颜控,起码她还带点脑子,颜控之前先看人品,但二狗他真的,颜值高!身材棒!气质佳!人品也是棒棒哒!哭死,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不过作为她放弃整座森林的赔偿,她必须每天都能摸到二狗的八块腹肌! 但接下来二狗却说皇帝要让他去小梁国,等他回来就和传文成亲。 传文眨了眨眼,无辜问道:“我能收回刚才的话不?” 每天都摸八块腹肌的计划胎死腹中,传文大骂二狗不讲武德,不过转念一想,【这话听着咋那么耳熟呢?】 忽然脑中一闪,【是了,好像每个男主和女主要分开时只要一说等我回来巴啦巴啦,那男主大概率就回不来了!】 传文看向二狗,【不过我和二狗都是配角,不知道会不会延用这一套惯例?】 二狗:. 虽然听不懂,但他还是安慰传文,“放心,我定然安然归来,八抬大轿迎娶你!” 行吧,传文对智多近妖的二狗还是很有信心的,眼睛笑眯眯问:“那能摸八块腹肌否?” 【嘶哈嘶哈嘶哈!】 二狗:咳! 他看了看还没有发育完全的传文,怀疑是不是小时候这丫头看的画本子太多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腹肌。 他揉了揉传文毛茸茸的脑袋,宠溺道:“回来给你摸。” 传文嘴角抽搐,她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算了,摸别人的!】 传文瘪嘴,二狗警铃大作,板正了传文试图给她灌输好人是不会随便摸人家腹肌的这个道理。 但传文:【我是渣女!】 二狗平生第一次语塞,为防传文真去摸别人的腹肌,他第二天就去跟皇帝多要了几天时间,准备去长兴侯府下了聘再走。 皇帝也不惊讶,若不是情深意重,苏衡也不会临死前还要为了传文那丫头劳心铺路了。 178 啊?京城啥时候出现个皮肤最佳排行榜了?

只不过看了看衣着朴素的苏衡,他也不能让自己看重的人才太寒酸不是,何况传文那丫头也是他的掌中宝,场面还是要给她撑一撑的。于是大手一挥,就给苏衡赐了不少好东西,林林总总有三十多箱子。 苏衡自然万分感谢,回家后自己又置办了十几箱子,虽然不如皇帝赏的贵重,但起码也是自家的一份心意。 如此加起来也有五十多箱子了,陆陆续续的抬进长兴侯府,惹的人羡慕不已。 本来都还觉得苏衡这是高攀了,甚至觉得他这个穷酸状元根本配不上长兴侯府的嫡小姐,但现在有皇帝撑腰,谁不羡慕嫉妒啊,想想哪家大臣求娶姑娘时皇帝给添聘礼的! 不过长兴侯府还是有几人脸色不太好看,第一个就是长兴侯了,虽然皇帝如此看重苏衡,但他还是感觉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 长兴侯老夫人就捣了捣他的胳膊,长兴侯才勉强露出了个笑,后面见苏衡虽然家世背景有点草根,但其才华也着实让他惊艳。再加上二狗嘴甜,哄的长兴侯直呼对这个未来孙女婿满意。 二狗内心一笑,好嘞,哄好了一个。 于是开始哄下一个,也就是传文的爹,他的邻居大伯了。 传瑞黑着脸,他家好白菜被猪拱了,但他真没想到那猪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过传瑞到底比长兴侯好哄,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也早就把二狗当自己的半个儿子了,二狗的脾气秉性他也都清楚。 在二狗向他敬酒时,他虽然冷着脸但还是端起酒杯喝了,然后就在二狗的花式吹捧下越喝越上头,到后来直接拉着二狗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非要和二狗结拜,要不是徐燕把他扯走,传文和二狗的定亲宴就要变成传瑞和二狗的结拜宴了。 二狗险险的擦了把汗,接着攻略下一个,也就是他的好兄弟,传文的哥传武了。 传武应该是三个人中最难说服的一个,他现在的心情写照除了自家小妹被抢了的不甘,还有就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妹夫的被背叛感! 【咦?要是我哥反对,是不是我就不用放弃整座森林了?】 这时,传文的心声不合时宜的传来,大多数喝酒的宾客皆是动作一滞,然后嘴角扯的更大了,看样子比之刚才更加开心。当然了,传文的心声一到,就意味着有瓜了,哈哈,谁不想啃瓜呢,只要别啃到自己头上就行。 然而二狗四下望去,并没有见到传文的身影,不知道她蹲在哪个墙角。 长兴侯老夫人赶紧俯身对身旁丫鬟悄声吩咐,让她快找人然后把传文打包送回房间,因为她回想起传文之前心声里对各种腹肌翘臀的觊觎,预感那什么整座森林之后她也必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好好的定亲宴,她真的不想孙女闹出什么丑事而坏了名声,呃.虽然她孙女大概也许应该基本也没啥名声了,但是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吧。 在大家难道传文不是自愿的疑惑中,传文的心声又一次传来:【都怪二狗生的太好看,我真说不出拒绝的话。不过,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小妹我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郑彦的腹肌我还没摸到,咳!其实尹双和魏响的也不错,诶不是不是,我想说的是呃,其实何灵册那个小白脸皮肤看着老好了,摸起来一定爽滑,还有别看张诚觉是个抠脚大汉,但听说他大儿子貌比潘安,特别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比女人的还水灵呢,嘶哈!我还没掐过呢,还有还有.】 现场一阵沉默,敢情你跟朝阳县主一样是个恋爱脑,面对美男子是啥都答应啊! 众人一致对传文这种只看脸说话的行为表示鄙夷!不过话说,为啥他们就没有那种美到提任何要求都会被不忍心拒绝的美颜啊! 看向脸上笑容有点僵硬的二狗,他们心中无比畅快,呸!他们才没有看笑话,他们才没有因为自己丑而嫉妒! 不过想了想,再看向二狗,还挺同情的,娶谁不行你娶传文,这不倒霉催的嘛,刚定亲就要被戴绿帽子了,还不止一顶。 传武和二狗对视一眼,刚才还满脸义愤填膺,准备二狗一说话自己就反对的传武,举起酒杯,“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夫!” 传武仰头干了那杯酒,但唯一这个词真的没必要咬重字音强调,二狗抽了抽眉尾,也仰头干了,虽然但是,传武这关算是过了,二狗还是很开心的。 笑着和大家寒暄时,已经在心里琢磨要不要走之前满足一下传文,免得她惦记别人的,但又害怕她尝到了甜头,他不在的时候她又去找别人。 唉,二狗内心叹气,他面对皇帝的考问时可以侃侃而谈,甚至不理解皇帝为啥处理他认为并不麻烦的国事能处理的头都秃了,然而现在他竟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因为面对传文,他开始烧脑了。 【还有工部侍郎成公欢】 众人这才发现传文还在细数美男子们,但是反应了一下后,朝工部侍郎成公欢看去,又眨了眨眼,没错啊,成公欢都已经四十好几了,虽然他的皮肤看起来是比同龄人的好多了,但传文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难道连比你爹还大点的人也不愿意放过吗! 何况你快睁开你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看啊,他浑身上下除了皮肤好点,哪里跟美男子搭边了!还有,他脸上还有个大痦子呢!大痦子上还有一撮毛呢!你下得去手吗你! 【咳!下不去手,怕扎手!】 成公欢脸上的得意僵住,有点皮笑肉不笑,呵呵,那你说我干嘛! 长兴侯老夫人四下观望,但好似丫鬟还没有找到传文,不由暗自叫苦,好像她家孙女又要得罪人了。 【啊?京城啥时候出现个皮肤最佳排行榜了?哦哦,成公欢搞出来的,哈哈!他把自己放到了第一,哈哈哈!都这么会玩吗!】 成公欢端着酒杯的手有点哆嗦,但还勉强可以承受,只要脸皮厚,万箭穿不透!本人的皮肤难道不比你们好吗?本人难道还评不上一个皮肤最佳的榜首吗! 咳! 工部尚书看着自家下属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模样,所以你一个朝廷正四品大员为啥要弄出个皮肤最佳排行榜啊?平时都这么闲的吗? 工部尚书暗戳戳决定,回去后定要给他不升职不加薪纯纯增加工作量,看你还有没有那个闲空搞什么排行榜了。 179 精致猪猪工部侍郎

但没有最闲只有更闲,显然工部尚书是低估了工部侍郎闲的程度。 【老成你不讲武德啊!你天天用牛奶洗脸,护肤拉皮一套流程下来都要两个时辰,别人是洗个脸搽个蛇油膏都嫌麻烦,你看人老沈的脸都皴成啥样了!你还跟人家比,这不是欺负人吗!】 成公欢和沈从良正恰巧的挨着,两人互相看了眼,一个看到了一张保养得当虽然有个大痦子但依旧精致的脸,一个则看到了一张粗糙干裂还起干皮的脸。 风一刮,那脸上的干皮还被刮下来几片,飘飘摇摇的落到成公欢身前的那盘菜中。 呕! 精致猪猪工部侍郎受不了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如果他有错请降道雷劈死我,而不是让他吃夹杂着同僚干皮的菜啊! 沈从良被嫌弃了,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毛病啊,谁家正儿八经的汉子是油头粉面的?所以用牛奶洗脸还护肤拉皮的工部侍郎绝对不正经! 想着,他还故意使劲儿搓了搓脸,让风带走更多干皮送给工部侍郎,嘿嘿,恶心死你!死娘炮! 同桌的其他人,呃倒是也不必如此,幽怨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各色菜肴,和工部侍郎一起呕吐去了。 也不知道刚才他们吃进去了多少!想想都觉得胃里翻腾。 【哈哈哈!老成你把陈老头排在最后一名他知道吗?我看看理由哈哦哦,说人家脸上都是皱纹像那没了水分的干树皮一样,还是生了虫被蛀了的那种!可是,人家一老头儿也不可能水灵灵的啊,哦哦,那好像排在最后一名也没啥问题吼.】 说他是干树皮他可以理解,但成公欢你给我解释解释被虫蛀了的那种是几个意思? 工部尚书陈老头把牙咬的咯吱响,旁边的户部尚书都怕他把那一口假牙咬碎。 隔壁桌的成公欢一双小眼睛里盛满了泪水,看向长兴侯老两口,管管你家孩子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啦! 长兴侯老两口尴尬的笑了笑,长兴侯赶紧又打发了身后随从加入寻找传文的队伍。 此时,处理完手上的事匆匆赶来想看看哪个勇者敢娶传文的太子还没到宴席上就先顿了顿脚步,因为他在墙角的一片竹子后面看见了传文。 传文正鬼鬼祟祟的往宴席那边张望,身后的郑彦黑着脸,好像谁欠他多少钱一样。 郑彦看见了太子,虽然脸黑但依旧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正吃瓜吃的香的传文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只听见了太子两个字,【啊?陈老头都上榜了,太子应该也在榜上吧,我看看第几名来着呃.太子才混了个三十八名老成,我信你刚正不阿!】 太子:啥榜? 为啥文武双全的他才混了个三十八名? 【太子?】 传文后知后觉,【怎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哎呀,这不太子吗?你说巧了吗这不是,刚说到你来着】 传文脸上没有一点尴尬和心虚,露出标准微笑的八颗牙齿,“见过太子。” 太子轻轻咬了下后槽牙,论心理素质,传文这丫头绝对首屈一指! 然后笑问:“你怎么躲在这儿?” 【这个.总不能说想提醒我哥让他举手反对二狗的提亲吧?毕竟对方太美,拒绝的话我本人说不出口】 传文朝宴席那边看了一眼,【哈?!我哥啥时候和二狗把酒言欢了!刚才不还剑拔弩张的吗?】 传武和二狗对视一眼,哥俩好的笑了笑,互相倒了杯酒,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太子则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传文这啥意思?她没同意吗?呃.听她那意思好像也同意了呀,但是好像不是真心的,嗯好像是为色所迷,那.应该算是活该吧?哈哈! 传文还没想起来借口呢,见对面的太子脸上的表情就几经变换,由疑惑到费解再到开心,传文就无语,啥情况啊这是! “对了,太子你不是在办工厂的事吗?怎么有空了?” 传文想起很多天都没见着太子了,不由问道。 “今天是你的喜日子,我再忙也得过来看看呐。” 传文吐槽:【我俩很熟吗?】 太子忍着嘴角抽搐,让身后的侍卫奉上了贺礼,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传文接过来打开,盒子里躺着一个通体赤红的簪子,一看就是品质极佳的红玉,簪尾雕着一朵精巧的梅花,娇艳欲滴,很符合传文张扬的性子。 太子见传文很喜欢,到底压下了嘴角的抽搐,换上了笑容,“喜欢就好,我进去看看是谁敢向你提亲。” 开心的传文:. 【咋说话呢这是,我在外的形象一直是乖巧懂事的!不要说这么有歧义的话好不好,我能告你造谣的!】 已经抬步向宴席走去的太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是是是,你在外形象是乖巧懂事,但关键我们能窥探到你的内在形象啊,哈哈哈!请问你还有内在形象吗? 此时丫鬟和随从也找到了传文,连忙传达老夫人的话,传文幽怨的朝里面望了一眼,【行吧行吧,那咱就换一种思维,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哈哈!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话说太子不喜欢种地了吗?】 传文渐行渐远,太子面不改色,不喜欢种地?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看到了大晋更广阔的未来。 之前大晋以农为本,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从事农业,但现在似乎大晋还有另外一条路,他愿意为了那个未来做一些探索。所以,他的种地事业谁来继承呢?唉~头疼! 长兴侯迎着太子坐到主位,太子一坐下来就开始了八卦属性,饶有兴趣的问,“我排三十八名的那个是什么榜啊?” 成公欢一口茶喷出来,连连咳嗽。 他刚才呕吐完,稍稍恢复了些脸色,正想倒点没被旁边沈从良干皮污染的茶水喝喝,又听到太子问那个榜,不惊吓才怪! 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要知道有这一天,他就把太子放到第一去了啊! “啊,那个榜啊,是工部侍郎成大人弄出来的,叫做京城皮肤最佳榜!” 沈从良不在乎的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嚼着说道,那大嗓门喊的,多少带点幸灾乐祸的属性了,反正两桌之外的太子是听的清清楚楚。 成公欢迎上太子投过来的那疑惑目光,脸是一阵青一阵白,连忙过去下跪,“都是瞎闹着玩的,臣没有别的意思.” 太子却是盯着成公欢的脸好一会儿,发现成公欢的皮肤确实比他的好哈,于是把人请到身边坐下,开始探讨起了让皮肤变好的秘诀。 成公欢: 众人:. “啊,是这样的,臣每天都会用牛奶洗脸,早晚各一次.还有像我这种年纪大了的,平时就一定得注意保养” 180 口嗨的报应

“哦哦,是吗,用牛奶洗脸哦哦,那我这年纪算不算大?用不用保养?” 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众人:咳!有点麻,太子要不你还是回去种地吧! 宴席上宾主尽欢,苏衡却悄悄退了出来。 他本想去找传文,只是后院他一个外男不好进去,正在外面等丫鬟去通传的时候,听见了传文心声的尖叫。 【!!!】 【郑彦不是喜欢男的吗?!他他他说喜欢我是几个意思?!!!】 苏衡登时脸色大变,脚都抬起来了又顿住,这该死的教条规矩,他早晚有一天要破了它! 好在丫鬟已经进去通报了,想来传文一会儿就会来。 果不其然,传文很快就来了,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她脸上还残余着震惊。 苏衡看了眼传文身后的郑彦,见郑彦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心中冒着警铃,但面上丝毫不显。 “送你的。” 苏衡从怀里拿出了个东西递给传文,唇角溢出一缕宠溺。 “荷包?” 传文接过来,有点疑惑。 苏衡就笑道:“大晋有送荷包表示定情的习俗,我就做了个给你。” 只不过别人都是女子送男子,但这事他不能指望传文来做,只好反过来他送传文了。 然而传文有点子尴尬,虽然荷包正面绣着鸳鸯戏水,但为啥反面要绣一锅冒着腾腾热气的红烧肉? 算了,反正她爱吃。 传文又不值钱了,笑吟吟夸赞二狗手艺好。 苏衡轻飘飘看了眼郑彦,那微微笑意刺的郑彦眼疼,直接扭脸看向别处了。 看到郑彦黑脸,苏衡笑的满意,对传文道:“后天我就要走了,明天去我那里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红烧肉是必点的,还有苏衡研究的一些新菜,传文全点了一遍。 【二狗一走我得一年吃不上,每个都得安排上!】 二狗笑着揉了揉传文的脑袋,安排安排,都给安排上。 郑彦却是脸又黑一层,看着两人腻歪,他感觉自己的剑都快按不住了。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苏衡才离开,传文正感叹特别理解那些为妖妃而亡国的君王们时,回头就对上了郑彦的炯炯目光。 “你还没回答我。” 郑彦这个哑巴终于开口了,但传文有点不知所措了。 郑彦再次开口,“你若是愿意,我立即回去准备,下午就来下聘,聘礼也绝不会比他的少。” 传文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抢手,虽然她有点渣女潜质,而且也时常对郑彦的腹肌想入非非,但真的面对郑彦正儿八经的开口表白,传文还是有点对以往的邪念感到罪恶的。 比起表面小白兔背地里大灰狼的二狗,郑彦就单纯多了。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好像很深沉似的,但他的内心其实就是朵小白花,需要被好好保护的,传文显然不合适,因为她是辣手摧花那一种。 “我觉得咱俩不合适。” 传文是真不忍心伤害这朵小白花,但话总得讲明白,而且从此刻开始,也再不敢乱觊觎郑彦啥了,说多了都是罪恶啊! 郑彦一下萎顿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过想了想,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如果我不要名分呢?也不行吗?” 噗! 传文差点把自己呛死,【来来来,谁说古人质朴保守的,我保证不打断你的狗腿!】 对上对方那一双委屈的帅脸,传文心理防线不行了,【要不,收之?】 【不行不行,我不能对不起二狗!泪流.老天爷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前那只是心里口嗨,没想过真的付诸行动啊!】 【不过,真的不行吗?好想脚踏两只船啊!】 【不行不行,要是二狗发现了会不会把我沉塘或者浸猪笼,呃二狗应该舍不得的吧.】 【那收之?】 【不行不行,本人拥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三观绝对超正,不能做这种有损红心的事!】 传文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在打架,最后以我是党员胜出! 传文正要说话,郑彦颓丧说道:“我知道了。” 传文错愕了下,然后满头问号:“???” 眼看郑彦那双经常无波无澜的眼中满是受伤,传文:他知道啥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主义价值观,什么是红心,但郑彦也听出了传文的意思,他不想再听传文亲口说出拒绝的话。 这边,传文尴尬,郑彦伤心的时候,另一边,出去的苏衡碰上了传武。 传武揽着他的肩膀,一口一个妹夫叫的亲热,“咳,男女之间嘛就那么回事,没必要太较真。” “我小妹这也是年纪小,等她长大了就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还有你这么贤惠又好看,我小妹肯定喜欢的不得了,早晚会收心的哈。” 苏衡听着这话咋那么不得劲儿呢,看了眼传武,知道他刚才肯定也听到了小文心里被表白的震惊,便也笑着点头,心中冷笑,那个郑彦想抢走小文,问过他答不答应了吗。 传武又拉着大冤种,哦不,好妹夫来到席间,推杯换盏,一个劲儿的灌酒,唯恐他喝不醉再听见传文更多不靠谱心声而反悔。 苏衡也很配合,但传武不知道他千杯不醉。不过他可以装醉呀。 事实证明,装醉可以挡掉很多来敬酒的人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应付,所以回到家后,他还有精力买菜洗菜来准备明天给传文的投喂。 苏衡在那忙的不亦乐乎,传文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她豁然起身,穿好了衣服就打算挤徐燕的床去。 但到了后发现她爹娘都不在,问了院子里的丫鬟,才知道他们去了便宜祖母那里,于是乎又改道。 只是她到了地方后,没想到便宜大伯也在,还有她哥传武,几人凑着脑袋,好像在讨论什么秘密的大事一样。 看到她来,都笑呵呵的,好像刚才凑着脑袋嘀嘀咕咕的不是他们一样。 【我来看看他们在说啥呢?】 咳! 长兴侯赶紧打断传文去扒拉她那剧本,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 被打断的传文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因为不能脚踏两只船而哀伤吧,便只好道:“睡不着。” 又双眼亮晶晶的问他们,“你们在商量啥?” 面对想凑过来耳朵听的传文,大伙儿互相瞅了瞅,尴尬,总不能说他们在研究怎么向皇上提议让其合理而又不引人怀疑的把郑彦调离传文身边吧。 毕竟郑彦都向他家小文表白了,万一苏衡离开后,哪天他家小文又没有抵制住诱惑做了啥对不起苏衡的事,那等苏衡回来,他们怎么向他交代啊! 181 我该如何提醒二狗那野人首领其实是他失散多年的大哥?

“没啥没啥,就随便聊聊天,走走,娘陪你睡觉。” 徐燕拉着传文离开,一众人才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传文的院子,躺在床上后徐燕就开始了和闺女谈心模式,但巴啦巴啦说了一堆,传文一点声音也没有。 徐燕扭头看了看,不由黑线,刚才不还说睡不着吗,这会儿咋眨眼就睡了! 不过笑了笑,望着闺女好看的脸蛋,老母亲的欣慰袭上心头,感叹闺女长大了啊,竟然都定亲了呢。 但下一秒脸上的笑就僵硬了。 【啊?为啥要把郑彦弄走?该不会发现郑彦向我表白了吧?】 【唉,走吧走吧,都走吧,到底是我辜负了郑彦这朵小白花,人家为了我可是连名分都可以不要呢.】 传文伤心ing,但徐燕简直瞳孔地震。 闺女装睡扒刚才的事她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她儿子不是说郑彦只是向她闺女诉说了下心意吗,也没说为了能跟闺女在一起连名分都可以不要啊!这不就是妥妥的地下情人!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再让郑彦跟着她家闺女了,这可是要出事的呀! 门外的郑彦不由失落,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第二天传文去了女学堂,临走时交代了晚饭去二狗那里吃。 在传文离开后,长兴侯和传海一块进宫了。 暮色四合时,传文来到了苏衡那里,苏衡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 “月姐还没回来吗?” 传文没看到苏月,苏衡便道她今天去了铺子里,应该会晚点回来。 “我们先吃,我已经留了些菜。” 苏衡招呼传文坐下,传文就也不客气了,果然她还是最喜欢二狗做的饭菜。 苏衡眼角余光扫了下外面抱剑的郑彦,发觉他今天的脸比往常都黑,想来应该昨天是被传文拒绝了,唇角便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多吃些。” 苏衡不断给传文夹菜,就在传文吃的开心时,苏衡莫名其妙说了句,“听说小梁国的人都很强健,此去小梁国正好可以学学他们的健身之法。” 传文干饭之余抬眸看了他一眼,头顶上冒了个大大的问号。 问号之后就想到了触感很好的腹肌。 咳,传文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是个大sai迷,苏衡却是眼角藏着笑意,说了句更意味深长的话,“等我回来。” 咳! 传文被菜呛了下,【啥、啥意思?回来就给摸腹肌吗?】 苏衡赶紧给她递水,拍了拍她的背,唇角笑意点点的叮嘱道:“慢点吃。” 门外听到了这番话的郑彦脸沉的能拧出水来了,心中暗骂苏衡卑鄙。此时的他是万般后悔,本来以为传文年纪还小,等她长大一两岁了再说,没想到却被苏衡抢了先,要知道他就早点向传文表白了,不然哪里还有苏衡的事! 接下来传文开心的多吃了两碗饭,还嘱咐二狗,“你这小身板弱,必须得向人家多多学习,强身健体以后不容易生病。” 如果传文说这话时不是满眼笑意的话,苏衡可能还会信她是为了他不生病着想,不过也无所谓了,这也正是他的目的,勾着点传文,这小丫头总得在他走后多想着他点吧。 两人正吃着,苏衡就又听到了传文的心声,【不过,我该怎么提醒二狗,那个野人首领其实是他那个失踪了多年的大哥呢?】 苏衡正给传文夹菜,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下,不过很快稳住把菜流畅的放进了传文碗里,一边干饭一边苦恼的传文也并没有发现异常。 【之前大牛哥去镇上做工遇到了个找帮工的,因为需要到隔壁镇,价钱给的也高,着急赚钱的大牛哥就积极举手,谁知道上车前喝了人家给的一口水人就晕了,再醒来后发现已经在船上了,可是那船】 传文有点难以启齿,【那船是花船,咳,专门供女人们享乐的船.但是大晋不是男尊女卑很明显吗?哪里的女人胆儿这么肥?】 【喔喔,是大晋和小梁国的边界地带,风气虽然不似小梁国那么开放,但也比大晋好多了,有钱的富贵人家都玩的挺开的。】 苏衡有那么一瞬间快要绷不住表情了,他大哥竟然被.咳,他都不知道该说是他大哥吃亏还是说别人吃亏了,毕竟他大哥是个男子,被那啥了也不用承担太多流言蜚语,但他大哥是被拐去并非自愿的啊! 【然后大牛哥趁一个月黑风高夜逃跑了,怕有追兵,就一直往僻静好藏的丛林里钻,谁知道逃着逃着就迷路了,路越迷越远,还遇见了一伙儿野人,凭借着好看的皮囊和文明世界的技术,他被选举当上了首领。一年前,大牛哥终于带领野人亲人们走出了大山,但还没刚下山呢,开心的嚎两嗓子吧就被山下的人拿石头丢,啊,这,一气之下他们就抢了人东西.】 传文嗦着一块排骨,算是对小梁国野人事件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抬眸看向二狗,【二狗去了后不会把那伙野人凌虐的太惨吧?那里可是有他的亲大哥和八个亲大嫂以及五六七八个亲侄子侄女啊!】 纵然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苏衡在听见了自己大哥成了野人,还多出了八个野人大嫂,以及五六七八个野人侄子侄女时,也有点破防了。 “二狗,你没事吧?” 传文看二狗的脸色有点苍白,担心他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全。 苏衡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他本来确实打算先礼后兵,如果说不动那伙野人就直接打服他们,必要的话也可以杀了他们的首领自己再扶持一个。 但是现在 他眼角有点抽抽,哥,你让我好找! 两人把一桌子菜吃的七七八八时,苏月踏着月色回来了,见到传文,她还是很开心的,没想到二弟真能得偿所愿,拉着传文更为亲切。 苏衡去厨房端了预留的菜,传文又被苏月投喂一波,直到吃了个肚子滚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吃不到二狗做的菜啦!】 传文回到长兴侯府后就对上了一家人笑呵呵的脸,他们对传文和苏衡多接触喜闻乐见,但传文总感觉这笑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睁开眼就没有看到郑彦了,站在她门口的是一位干练的小姐姐。 “郑彦有其他差事,以后就是属下保护小姐了。” 小姐姐拱手行礼,干练飒爽,本来还遗憾看不到帅哥的传文一下就眼前一亮,【哇哦!皇帝挑选侍卫的要求是不是很高啊?全是俊男靓女!】 【要知道有这么飒的小姐姐,就早点换人了!】 正在屋顶准备离开的郑彦心碎了一地,原来他在传文心中这么不重要的吗! 182 本人先酸为敬......

文雪,也就是传文的新保镖小姐姐,被夸赞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咳了咳,问道:“小姐饿了吧,我护送小姐去用饭。” “好好好。” 传文更开心了,【小姐姐长嘴了,还好贴心,开心开心!】 文雪有点尴尬,什么叫她长嘴了,不长嘴的那是怪物好不好。不过想了想郑彦那整天面无表情的样子,嘶!那厮好像没长嘴,嗯,是个怪物没错了。 传文开开心心去吃饭,郑彦却是伤心郁闷的回了皇宫,又负责起了宫中守卫。 中午皇帝小憩,树上麻雀刚吱一声,忽然就中了一个石子,倒头栽下,死状凄惨。看的魏响和尹双齐齐轻嘶一声,两人看向杀了雀就又抱臂闭目的郑彦一眼,不由往旁边挪了挪,虽然不知道谁得罪了他,但他那一身气场明晃晃就是生人勿近,咳,就是生人靠近就立马变死人! 两人对视一眼,呃,他们好像知道谁得罪了这厮,毕竟被人退回来这种事说出去还是很丢人的,长兴侯家那二姑娘也真是大胆哈,竟然把千牛卫的头儿都给退了。 魏响和尹双再看向郑彦,目光就多了些怜悯,从无败绩的郑彦职业生涯中有了第一个污点。 不过郑彦回到宫中,不少宫女还是很开心的,又能偶遇小郑大人了呢。 宫外,传文在女学待了一天后已经口干舌燥了,想想还有半本子没讲完,她就头疼,后悔自己为啥要搞这个大事件了。 “小姐喝水。” 文雪及时递过来水壶,传文接过去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看文雪是越来越满意了,虽然郑彦也递水,但他不张嘴,还没笑脸,有他那个冷脸在,课下都没人敢找她问问题。现在则不一样了,文雪笑容亲切,不少有困惑的学生们都敢来找她答疑解惑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传文解答完了传玉的一个问题后,传玉就拿着课堂上传文留下的习题开始做了起来,传文也终于有空扒一扒文雪了。 【啊,原来不是身世凄惨从小就吃不起饭然后被卖到宫里当死士养的那种哇.】 传文把自己脑补的那一千三百字的凄惨身世划掉,惊讶: 【嚯!文雪竟然是江南富商排行榜前五名文家的三小姐!】 【但是你富商家的小姐咋跑宫里当侍卫了?文家也没破产呐!】 传文纳闷,不禁怀疑起了文雪的业务能力。 外面和车夫一起赶马的文雪有点尴尬,怎么这还带做背调的? 【嗯嗯.从小有一个武侠梦,所以从小习武,哦哦有武侠梦是因为她母亲就是武林中人,武功还超厉害,后来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就找了个老实人嫁了,谁知道老实人摇身一变竟然是文家继承人,咳!本人有理由怀疑文雪爹娘也手拿剧本,不然这身份多少带点色彩了!】 传文忿忿,忽然有点羡慕文雪,【人家文雪出生就是大结局,男女主快乐生活后的结晶,而本人还得在恶毒女配的战线上奋斗,呃虽然男主已经被干进牢里了,但这人生的参差就是我爹那四十二码的大鞋底,臭气熏天呐!】 文雪无辜的摸了摸鼻尖,什么和男女主的她不太懂,但传文心声里的哀怨她听出来了。不过她的人生也没有太完美好不好,要不然她能躲进宫里? 此时马车到了长兴侯府,传玉埋头做题,传文埋头翻八卦,马车停了会儿,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 文雪适时出声,“两位小姐,咱们到府上了,下车吧。” 两人才惊醒,传玉下车后就跟大家说不用等她吃晚饭,就拿着题回自己院里去了。 传文不吃饭不行,她要化哀怨为食欲。边往大厅去边继续刚才未完的事业。 【文雪从小被她母亲教授武艺,武功高强,本想着闯荡江湖,但十四岁那年却被父亲用来联姻,于是她跑了出来.】 长兴侯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不由疑惑,文雪=孙女新保镖,竟然被父亲逼迫联姻,真可怜! 传文也这样觉得,真可怜呐,但:【联姻对象是江南首富的儿子,切,才首富的儿子!】 【还长相清秀,切,清秀又能当饭吃?】 【还学富五车,今年他家捐出了好几个入仕名额,清秀儿子是最被看好的那个,咳!那、那又怎样!】 【还无各种不良嗜好,对文雪从小倾心,一心一意.切!那、】 传文真的说不出违心话了,幽怨的看向文雪,【那我酸了啊】 走过来的长兴侯: 可以说我也酸了吗?呸!亏的他刚才还觉得这人可怜! 文雪:. 虽然随机气酸了一位老顽童和一个小顽童,但那人真的有传文说的那么好吗?怎么跟她打听到的不一样? 她打听到的是:那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而且还长的巨丑,还跟小时候一样是个鼻涕能流嘴里的鼻涕虫。是的,他们小时候见过,她还被对方的鼻涕粘到袖子上过,恶心的她好几天没吃下饭。 饭已经摆好了,除了先到的长兴侯和传文,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到来落座,除了传玉、传武和王氏。 传玉是因为在屋子里计算习题,传武则是因为制造营太忙,基本上晚饭不回来吃。 但是王氏? “大嫂又给小武送饭去了?” 传瑞试探着问道,自从之前王氏提出把传逸送进制造营被拒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传武就特别关照,连他和徐燕这对爹娘看着都有些自愧不如。 王氏给传武送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她亲自挑选食材亲自费工夫做的,又亲自送到制造营去。 传海喝了口汤,淡淡说道:“下午她说做了滋补的烫要给小武送去,让咱们晚饭不用等她了。” 传海觉得这样正好,他夫人就是每天闲的了,要是不给她找点事情做她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要是再像上次一样加入个什么教的,他这颗小心脏可是再受不了那刺激了。 传瑞和徐燕虽然觉得自己不如大嫂待儿子好,但有人替他们心疼儿子,两人乐的在一旁自在,大大咧咧的开始吃饭。 但是都看向传文,感觉传文今天特别饿啊。 传文:勿扰,本人化哀怨为食欲中。 长兴侯默默夹了个大鸡腿,狠狠咬了一口,众人不由看去,一个两个的咋了这是? 一旁的文雪:咳,本人也挺郁闷的。 正吃着饭时,王氏从外面慌慌张张回来了,一见到大家泪就先落了下来,“小武、小武不见了!呜呜呜” 183 yue!我们竟然这么多天来吃的都是被吐口水的菜!

一桌子人愣了,然后面面相觑,最后长兴侯等人全部把目光落在了传文身上。 传文瞪眼了,啥、啥意思? “我不知道哇?” 老夫人咳了咳,就转头让王氏冷静点,好好说说怎么回事。 王氏虽然不知道为啥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传文身上,但这会儿被老夫人问话,也赶紧回答。 这几天晚饭都是她给传武送的,每次去的时候传武都在,但今天她去的时候却被告知传武一天都没去制造营,明明早上她还目送了传武出门的呀,怎么可能没去制造营呢! 王氏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忙说还要找唐风行,果然,唐风行也是一天不在! “不、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氏脸都白了,内心猜想该不会唐风行拉着传武去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吧,颇觉传武真是太可怜了,他才十六啊,还没成亲呢就先被一个老婆子那啥了,以后可怎么面对未来妻子孩儿啊。 【噗!】 传文差点把嘴里的鸡腿喷出来,长兴侯几人赶紧竖直了耳朵。 【我哥被卖去当挤奶工了!】 【就在工部侍郎郊外的那个奶牛场里。】 房间里一阵沉默,王氏却着急的不行,“咱们快派人去找吧!” 传武怎么说也是他们长兴侯府的人,那个唐风行再是大师!也不能如此欺辱他们长兴侯府的人啊! “是啊,都不见一天了咱们还是快找吧!” 传逸也着急的不行,嚯的就站了起来。 传泽倒是不太慌张,因为他看了看另外几人,观察细致的他感觉他们都不太慌的样子。 “嗯,嗯,找,找!” 长兴侯叫来几个护院,低声吩咐他们几句便让他们出去找。 王氏见此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心中气愤不已。 怪不得他们都不慌张着急呢,原来他们是知道传武被唐风行咳,那啥,但是却都选择了默认的态度,就为了那个侯爵! 王氏顿然感觉眼前的这桌子人都太冷漠了,侯爵再重要,难道也舍得他们用一个孩子的未来去换? 传武、好可怜呐! 虽然不知道王氏脑补了什么,但长兴侯被她盯的有点头皮发麻,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咳嗐嗐,又不是他卖的传武,这么瞪他干啥? “那小子以前就皮的很,说不定就是去哪儿玩了,来来来,咱们先吃饭,也许等会儿他自己就回来了。” 徐燕招呼大家继续吃饭,还热情的喊王氏,王氏则是气的大喘气,看徐燕就像是在看什么恶毒后娘一样,丢下一句我吃不下就甩给他们一个白眼离开了。 徐燕:. 我招谁惹谁了? “没事没事,我等会儿给她送去点,来来来,咱们吃。” 传海让大家继续吃饭,但一桌子上除了传逸和传泽,都没有被传武失踪这事影响。 传逸吃的味同嚼蜡,武哥你在哪里啊? 传泽则是发现了一家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心中起疑他们是不是知道传武去哪儿了? 传文:【我哥好可怜,都没人关心他的死活,唉,也不知道那几个护院能不能找到他。】 长兴侯:“夫人,这个菜今天做的不错,来,多吃点。” 老夫人微笑点头,尝了下,“嗯,确实不错,来来来,大家也多吃点。” 传海传瑞和徐燕笑着夹菜,看的传文再一次叹息,【哥,你啥时候失宠的?可怜你都快被牛踢死了,爹娘他们还笑呵呵吃饭呢!】 咳! 咳! 咳! 桌子上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传文的目光落到长兴侯说好吃的那盘菜上,心声:【嘿嘿,幸好我没吃那盘菜,没想到韩大姐的口臭威力这么大。】 咳嗽的几人有点没反应过来,又关韩大姐啥事了?虽然不知道韩大姐是谁。 【韩大姐长相还行,但却被分配到厨房做事去了,她不甘心呐,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朝菜里吐口水。】 呕! 首先没忍住呕吐的是徐燕,然后是老夫人,再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传泽和传逸满脸不解,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也不理解,这忽然间是咋的了? 传文听着他们的干呕声,感叹:【看来韩大姐的口臭真的很臭!】 【咦?那他们之前咋都没呕吐?韩大姐不是每天都捡一盘菜吐吐口水的吗?为了不被看出来还故意搅拌搅拌。】 呕!不、不要说了!呕! 等干呕完了,一桌子人都没了胃口,有人是因为吃了口水而胃里难受,有人是听呕吐声听的胃里难受。 “我吃饱了。” 【不是吃饱而是吃不下,唉,回房间吃零食去!】 传文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一言难尽的文雪也赶紧跟上。 长兴侯几人望着传文离开的背影,脸上的哀怨都快化成实质的了,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却为啥不告诉我们? 不仅不告诉他们,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吃带口水的菜! 魔鬼!魔鬼!魔鬼! 重要的哀怨骂三遍! 第二天传文吃饭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没了被吐口水的菜,翻了一下脑中剧本后才知道韩大姐在昨天被发卖出去了。 【韩大姐怎么被发卖了,难道便宜祖父知道她在菜里吐口水了?】 长兴侯像是没听见一样,招呼大家吃菜,“来来来,吃饭吃饭。” 传泽和传逸便心有余悸的看大家都动了筷子才开始动,吃着时也不时瞟瞟这个看看那个,见大家都没有再像昨天那样呕吐的迹象才渐渐安下心来吃饭。 传玉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理论和公式,吃饭也是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发现桌子上的怪异氛围。 传文也没发现,因为她翻到她哥昨天晚上被找回来了,【幸好找到的及时,要不然要被牛踢死了,就这也被踢断了一根肋骨.】 【话说那奶牛也不是斗牛,脾气咋这么火爆,碰一下就踢人!】 正翻着时,发现她爹夹着一筷鱼肉从她眼前经过,以为是给她夹的就赶紧端碗去接,但那筷子鱼肉直接从她眼前离开被放到了她娘碗里。 “媳妇,来,这个鱼肉老嫩了,你尝尝。” 她爹对她娘一如既往的谄媚,但是对无辜幽怨望向他的她却一个眼神都没给。 “嗯,嫩滑嫩滑的,好吃。” 传文望着她娘看向她爹的那星星眼,纳闷加疑惑:【他俩不会想练小号了吧?】 大家没听懂她啥意思,继续互相夹菜。 【我和我哥这两个大号也没练废哇?何况两人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咋想起来生宝宝了?】 咳! 不是徐燕和传瑞咳的,是长兴侯和长兴侯老夫人咳的,因为两人也正和徐燕两口子一样,互相夹菜就是不给传文夹。 弄懂了啥是练小号的他们直呼天地良心,他们只是为了气孙女,绝对没有想生宝宝的意思! 184 人类的公敌出现了——韩大姐

徐燕和传瑞两人看过去,满眼的我们理解,因为他俩也没有那意思。 传海:. 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他感谢夫人不屑与他们一起吃早饭而没来。 吃过饭,传文就去了女学堂,如此又过了几天无聊又重复的日子后,京城开了第一家护肤店,工部侍郎成公欢开的。 上次那个京城皮肤最佳排行榜出来后,不少人虽然嘴上说着肤浅、娘们唧唧,但私底下都忍不住找来牛奶来试。 特别是女眷圈儿里,相比于还要遮遮掩掩的男人们,她们就直白多了,短短几天已经成了流行,而且也弄出了个女子皮肤最佳排行榜。 成公欢一看这形式,直接就开了个护肤店,几天下来反响很不错。 这天休沐,店里的人就更多了,除了一些女眷们,还有陪着自家夫人来的官员们。 “兵部尚书,您看您这皮肤都暗沉了,我们店里新推出的牛奶敷面服务能完美解决您这个问题呢” 店员笑眯眯的向兵部尚书介绍自家店里的服务,这些官员说是陪自家夫人来的,但哪一个不是暗戳戳对他们家护肤感兴趣的,要不然日理万机的官员们谁愿意陪夫人做这些无聊的事。 不过兵部尚书笑了笑婉拒了,咳,好几个同僚都看着呢,他可不想被他们嘲笑。 几个店员又陆陆续续上前向其他官员介绍他们的护肤服务,但大家都笑笑婉拒了。纵然他们都不想做皮肤榜上倒数的那几个,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一个个表面上老神在在,但都在心里憋着劲儿,看谁第一个撑不住。 另一边,贵夫人们完全没有这些顾虑,魏国公夫人豪气的点了所有的护肤服务,她最近因为女儿其实是二弟家的这事憔悴了不少,脸色都蜡黄了。本来她没心情来,但每天看弟妹那春光满面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她不仅要守住女儿不被弟妹抢走,面貌也一定不能输! 用清洁皂洗了脸,又用牛奶敷面,一面敷还有店员用小滚轮往上滚动她的皮肤做紧致拉伸。 旁边的几个贵夫人也在做同样的流程,一边享受服务一边聊着京城的八卦,挺享受的。 男人们这边依旧老神在在,但内心有点焦急了,再没有人出来他们家的夫人都要做完了! 此时,一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嚎道:“人呢人呢?给我来个全套流程!” 在一旁等待的众人不禁望去,定睛一看,呵!这不是金吾卫将军沈从良是谁啊! 因为他嚎的时候脸部动作大还带掉了几片白色的小皮。 有闲着的店员赶紧将人往里面请,沈从良大踏步进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沈从良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钦佩的无以言表。 店员们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有人带头了,就赶紧过来再次邀请几位官员享受他们的护肤服务。 “弄这个真的有用吗?” 兵部尚书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然后就是店员肯定的回答,“您看我们家大人,那就是这么弄的,那皮肤简直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 兵部尚书打断了此人对工部侍郎皮肤的吹捧,想想那一张大痦子的脸配上吹弹可破这几个字真是让他恶寒。 再说他也不想要什么吹弹可破,但只要别让他在那个排行榜上垫底就行。唉,想想他竟然只是被排在工部尚书前面,呃.也就是倒数第二,他就心伤,起码他也得排到倒数第三啊。 倒数第三的刑部尚书一看兵部尚书大有崛起之势,也不甘示弱赶紧起身,“咳,听你说的这么好,我也就勉为其难的试试吧。” 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一动,其他人也都坐不住了,谁也不想被超过当那个倒数第二去。 几人分别被带到了几个房间,一个房间两人,躺下来被用牛奶敷面,又用小滚轮在脸上滚动,一个个都惬意的眯起了眼,心中笑骂那工部侍郎还真会享受。 正惬意时,一个房间传来了喧闹,是沈从良嫌麻烦,听店员说每天喝牛奶也对皮肤好,他就直接捧着一盆牛奶咕嘟咕嘟灌进了肚子。 跟他同一个屋的兵部尚书都看呆了,这怕不是个憨货吧? 沈从良喝完嘿嘿一笑,问店员他的皮肤现在是不是倍棒! 这下看他那小妾还有啥理由不让他上床! 但店员尴尬的笑,和兵部尚书一样的心理,这位怕不是个憨货吧? 但他却是不敢说出来的,只得解释,“这得每天都坚持,而且,咳,” 他看了看那个空了的盆子,“不用喝这么多.” 沈从良有点懵懂,这啥玩意啊,咋这么麻烦! 一屁股坐下来正要让店员就继续给他敷吧,传文的心声在此时传来了。 【哇哦,这么多人呢,哈哈哈,他们应该不知道韩大姐挤奶的时候朝里面吐口水了吧?】 是的,韩大姐被人牙子卖到奶牛场挤奶去了。 一时间,整个护肤店上面依次冒出了一排省略号。 所有听到了传文心声的正在护肤的官员女眷们都是一愣,啥、啥意思? 【因为被长兴侯府发卖,韩大姐怨气更重,挤奶的时候还故意摸了一把牛屁股然后在挤出的牛奶里洗手,哈哈哈哈!】 正捏着鼻子喝牛奶的魏国公夫人突然石化,所有听见了传文心声的人都僵硬了。 呕! 不仅魏国公夫人,几乎听见了传文心声的所有人都呕了,包括那些没喝牛奶的,因为就算他们没喝,但敷面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沾到嘴边一点,他们也就没当回事,还舔了舔呢,就是腥味太重。 腥味! 啊!不行了,想到这个词,有人摸一把牛屁股然后把手伸到牛奶里去洗的画面就跃然脑海,呕! 和魏国公夫人一个房间的是兵部尚书夫人,她也和魏国公夫人一样在捏着鼻子喝,无他,真的是味道太冲了。 本来就难以下咽,现在又听旁边的魏国公夫人一个劲儿的呕,她也忍不住了,加入了呕军行列。 然而他们呕的昏天黑地,直接把店员们整不会了,啥情况啊这是?难不成是这牛奶有啥问题?但是这几天都是用的这牛奶啊,一直不是都没事吗? 店员们还以为是牛奶的味道太腥了,就劝说她们忍忍,捏着鼻子一仰头就喝下去了,甚至还有个店员为了鼓励她们仰头喝了一杯。 185 韩大姐也不见了,所以应该不是采花吧?

然而鼓励的作用没起到,反而呕吐声更大了。 此时路过的传文已经渐行渐远,她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片云彩,而整个店铺是听取呕声一片。 工部侍郎的护肤店铺极快的由盛转衰,还谁见了他都忍不住呕一两声,工部侍郎嘴角直抽抽,弄清楚原由后直接发卖了那个韩大姐。 韩大姐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在人牙子的注视下可怜巴巴的不敢抬头。 “你说你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往那些牛奶里吐口水,还、还!” 人牙子的肝都气疼了,后面那话她说不出来,就直接拿手指狠狠戳向韩大姐的脑袋,“你知不知道用那些牛奶的都是达官贵人,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人家没有杖杀了你你可就偷着乐吧!” 她从事这行这么多年来见过各种各样被退回来的,但是这么彪的她还从来没见过!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还都是达官显贵,这憨货别想好了。 韩大姐也被骂的没脾气,瑟缩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韩大姐就这么在人牙子这里待了几天,有几波来买人的都避开了她。 主要那几波都是富贵人家,人牙子不敢瞒韩大姐犯过的错,人家一听她做过的那些事自然不敢要她。 最后人牙子没法子了,她可不愿意白养个闲人,在沈府上的人来挑两个种植草木的人时极力推荐了韩大姐。 她虽然在牛奶里吐过口水,但反正种植草木也跟吃喝不搭边,让她去干也不会有什么。 也好在韩大姐是个大体格子,那人才在人牙子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收了她。 韩大姐也是欣喜若狂,这次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干活的。 然而她是老老实实干活了,但却发现了有人却不老老实实干活。 嗯.其实也不能这么说,韩大姐想了想,因为沈将军府上养的那些谋士也根本就不用干活。 反正撞见了姓刘的那位谋士收人钱财,韩大姐是吓的两天没睡好觉,因为给姓刘谋士塞钱的那位正是来找沈将军办事但却被沈将军赶出来的人,而且她还听到姓刘谋士答应人家假借沈将军的名头把人家的事情办妥。 也不知道当时她藏的好不好,有没有被发现? 这天,传文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因为这天她给女学放了假,虽然她很喜欢大家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但休息还是必要的,不然弦绷的太紧就容易断了。 当然,勤奋了这么多天的她也想睡懒觉就是了。 宠她的长兴侯老两口早早就准备好了吃的,她醒来后就能吃到。 面对一桌子美食,传文伸了伸懒腰,感叹这才是她想过的生活啊! 吃饱了后抚了抚圆滚滚的肚子就找床。 长兴侯老两口不由黑线,拉着传文让她活动活动再睡,不然对身体不好。 传文就这么被他们拉着留下了,然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长兴侯:咳咳,孙女咋不曝瓜了? 长兴侯老夫人:咳咳,孙女你倒是说句话呀! 传文:【气氛咋怪怪的?】 【太安静了叭,要不我给二老来段报菜名?嗝~刚吃饱,报菜名八成要yue!要不街舞叭,呃我好像不会。不过唱歌简单,我应该可以!】 传文一笑,是生死难料,就在传文半翻白眼准备起调时,长兴侯立马说话了。 “夫人你看到我的假牙了吗?” 默默起调的传文被长兴侯忽然的打断打乱了呼吸,差点岔气,白眼恢复正常疑惑的看向自家那便宜祖父,【老人家一口牙不是都在吗,啥时候弄假牙了?】 本来想用假牙咬死孙女的长兴侯忽然感觉不妙,有点后悔提起假牙这个问题了,然后果不其然就听见传文的爆笑心声。 【哈哈哈哈!便宜祖父偷人假牙,还不止一副!工部侍郎他父亲的、沈从良小妾父亲的、兵部尚书他干娘的、吏部侍郎.】 长兴侯老夫人看向自家老伴,用眼神询问,你啥时候有这个爱好的?老太太用过的你也偷?想干嘛? 长兴侯连连摇头,都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 正这时,有小厮来报,说户部侍郎想见见传文。 传文的一双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她跟户部侍郎没什么交集呀。 长兴侯老两口也是疑惑,不过想来也不过是要问他们孙女些什么。人家既然来了,他们也不能赶人不是,于是就带上传文一起去了前厅见人。 前厅,户部侍郎是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留着黑黑的短胡须,他旁边还站着个妇人,也就是他的夫人了。 两人都是脸上神色焦急,坐立难安,一见到传文,眼中就亮起了一道光,但却是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问。 最后还是户部侍郎的夫人过去握住了传文的手,满眼期盼,“好姑娘,你见到我家四丫头曼儿没?” 为了防止传文多想,她又立即补充道:“她本来在屋里看书的,我想今天女学好不容易放假,就让她好好休息,放松放松。我拉着她去街上逛逛,但谁知道在一个铺子里挑选首饰的时候,我一回头曼儿就不见了,可明明曼儿一直就在我身边的!” “不见了?” 长兴侯疑惑,光天化日的,啥叫不见了? 户部侍郎夫人已经开始掉眼泪了,那时铺子里人也不算多,加上又是光天化日的,她根本就没想到女儿会不见,就指使了两个丫鬟去对面铺子里买些点心捎些回去给孙儿带回去,谁知道就跟在她旁边的女儿会一声不吭的不见了啊! “是不是她贪玩没跟你进铺子啊?” 长兴侯老夫人虽然紧锁眉头,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 最近京城开始有女子失踪,不过一般都是晚上不见的,难道那贼人现在已经大胆到白天也出来作案了? 长兴侯老夫人觉着不大可能,这毕竟是天子脚下,那贼再怎么猖狂也得悠着点吧。 “不会,小曼虽然贪玩,但她还是很听话的,就算她想去其他地方也定会知会我一声的。” 户部侍郎夫人捂着帕子抽泣,他们已经找了半晌了都不见人,定然是出事了! 户部侍郎过来安慰夫人,让她凡事往好处想。 传文也是眉头越皱越紧,因为她发现失踪的女子不仅仅是杨小曼一个,这几天来,已经失踪了七八个女子,那个在沈从良家里干粗活的韩大姐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应该不是采花吧? 186 采花大盗想屁吃

“报官了吗?” 传文疑惑人不见了来找她也没用呀,好在两人已经报过官了,过来问她也应该只是跟和杨小曼有关系的人打听打听。 但传文说了杨小曼没来找她而且她刚起床没看见杨小曼后,户部侍郎夫妻俩也不走,似乎伤心的忘了离开。 长兴侯老夫人让丫鬟上了茶,和长兴侯说着宽慰的话安慰他们。 一旁的传文也是叹气,【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不过,到底是谁掳走了杨小曼?】 户部侍郎夫人依旧在伤心的啜泣,户部侍郎却是竖直了耳朵。 【咳嗐嗐!还真是采花大盗!】 传文惊讶,户部侍郎几乎双腿一软,差点瘫痪在地。 传文又是一声叹息,【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仅仅是女儿不见了,户部侍郎就吓成了这样子,要是知道女儿被采花大盗掳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提刀杀人?】 户部侍郎内心缓缓流下了两条河流,他现在就想杀人! 长兴侯看了看传文的神色,故作疑惑道:“唉,也不知道杨姑娘被掳去哪里了?” 【东街桃花巷新月胡同第三家!】 户部侍郎脸上的肌肉抖动,好嘞!曼儿,爹这就来救你! 户部侍郎风风火火的离开,那背影跟刚才那吓的腿软的样子判若两人,好似扛着几十米大刀一样戾气横生! 户部侍郎夫人正抽泣着,忽见夫君风风火火离开,虽然她听不到传文的心声里说了什么,但想来大概爆出了女儿现在的位置。于是也不再抽泣,匆忙拜别长兴侯老两口就快步追了上去,同样的浑身戾气,恨不得脚踩风火轮然后再把风火轮甩到掳了她女儿那人的脸上一样。 传文:. 刚才那失踪了女儿的柔弱可怜父母呢? 传文望着两人那要去干架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那采花大盗的品味也真独特啊,韩大姐那大体格子也能看上?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她的口臭?咦?韩大姐不是被采花大盗掳走的!】 长兴侯老两口虽然在感叹杨小曼被掳走的悲惨命运,但其实已经竖直了耳朵听孙女的心声。 【呃原来韩大姐是被老沈府上一个姓刘的谋士骗了,那人帮她赎了身,说要娶她当老婆,结果出了京城转手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哑巴。】 虽然长兴侯夫妻两个听到韩大姐这个名字就胃里泛酸水,但传文有点可怜这大姐了,因为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那老哑巴是个家暴男,上一任老婆就是被他家暴打死的,孩子也被他打跑了,现在的脾气就更加不好了,动不动就对韩大姐打骂!】 那是挺可怜的! 长兴侯两夫妻对韩大姐颇感同情,毕竟她虽然可恶,但也确实没做啥伤天害理的坏事,遇见这种事也是苦命了。 不过,他们叹了口气,相比于那些被采花大盗掳走的女子们,韩大姐也算好的了。 那些女子们就算被救回来了,也会背上世俗的责骂,上山当姑子是一条路,再不然就是一根麻绳吊房梁上了结自己了。 不过传文好似一点也不担心,最终证明传文不担心是有道理的,她定然早就知道了那采花大盗根本没有讨到一点好处! 两天之后户部侍郎上门做客了,还带了不少礼物,他告知长兴侯那采花大盗认罪时交代了他掳姑娘们的奇葩意图。 那采花大盗看过一个画本,被那画本上描写的酒池肉林深深吸引,就打算掳一些女子回去仿照那画本中来一个,至于为啥他大老远跑到京城掳人,因为他觉得京城中女子水灵,还有身份尊贵的。 酒池肉林里只有酒肉未免俗气,只有奔跑一些身份尊贵的漂亮女子们才够档次。 户部侍郎说到这里时直接呸了一口,“我看那厮是在想屁吃!” 长兴侯点头同意,这边建议刘璋敏御史贡献一两个小妾之红薯屁。 接着说那个采花大盗,户部尚书赶到的时候,其实那个采花大盗已经被制服了。 咳,这个说起来就不得不说起他那个聪明机智勇敢的女儿了。 本来采花大盗是把姑娘们掳去就绑了手脚锁进屋子里的,但他家女儿厉害啊,费了老劲才偷偷解开了手上的绳子,那手腕上都磨出了血泡子,他看见的时候那是老心疼了,呃不是,好像跑题了。 户部侍郎擦了眼泪后及时把话题拉回来,长兴侯也陪了几滴眼泪然后继续认真听。 他家女儿好不容易扯开了绳子,但是她能跑吗!她不能啊! 和她一同锁在屋子里的好几个姑娘们都眼巴巴可怜的望着她呢,她如何能丢下他们不管啊! 但就在他家女儿蹲下来给其他姑娘解绳子时,那采花大盗就进来给她们送饭了,一看他家女儿不仅自己扯开了绳子而且还在解救其他人,当即就怒了。 那简直就是惊险一刻啊! 不过户部侍郎没有丝毫担忧的神情,而满是骄傲的豪情。 因为就在那惊险一刻,他家女儿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对着那采花大盗就捅了上去,然后那采花大盗就抽搐着倒地不起了,还口吐白沫。 户部侍郎就是这时候带人冲进去的,他见状可丝毫没有同情,还上去补了几脚。 长兴侯却是都听的呆了,不禁问道:“杨姑娘用的啥东西捅人的,咋还口吐白沫呢?” 户部侍郎就是会心一笑,道:“这还得感谢您家二姑娘。” 户部侍郎说他家女儿这几天每天从女学回来后就回房间捣鼓东西,不是做什么小风扇就是做一些小玩意,那什么电击棒就是其中一个。 “电击棒?” 长兴侯就更纳闷了,他虽然也时常关心传玉的学习情况,但玉丫头却从来不让他进屋,他也不知道她都在捣鼓什么东西,就更不知道什么电击棒了。 看到长兴侯不知道,也是前两天才刚知道电击棒这种东西的户部尚书就有种莫名的自豪感,巴啦巴啦跟长兴侯科普了那种一碰开关就能把人电的抽搐甚至大小便失禁的电击棒,长兴侯也是越听越自豪,那种东西可是他家文丫头想出来的呢! 户部尚书走后,晚饭时,长兴侯就一个劲儿的给传文夹菜,把传文整的不明所以,当然,把王氏也看的腮帮子酸。 传文不就是得皇帝皇后的喜爱吗,老头子就这么偏心,那屋里还躺着一个断了肋骨的,也没见老头子这么上心! 王氏心中想的那个断了肋骨的就是传武,之前被奶牛踢断的。 他这些天都在家里养伤,倒是没再被唐风行又卖了。 187 被点名的兵部尚书有点麻

这天传文照常去女学,却在路上遇到有人跳湖,周围的人都不敢去救,躲的远远的,有的人眼里是同情,有的人表情却是大快人心,还拍手说死的好! 传文朝湖里望去,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自己也似乎想死一样,并没有多少挣扎。 传文认出那是经常在街边卖烧饼那家的女儿,她去女学经常走这条路,有时候也会在路边买些零食,那家烧饼摊上的甜烧饼是传文爱吃的,买过几次也就对那姑娘有些眼熟。 不过传文的印象中,那姑娘挺开朗的,对待来买烧饼的顾客总是笑眼弯弯的,怎么会想不开跳湖呢? 传文喊了声文雪,文雪就立即动身踏着轻功飞了出去,她迅疾的动作留下一道残风,吹乱了传文的鬓发。 传文无言,文雪那样子分明就是早就想动手了。 不过传文还是一笑,文雪的梦想是做那仗剑天涯的侠客,有点热血和义气挺好的。 少女被文雪从湖里捞出来拎到了岸边,传文也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她已经从剧本中检索出了这少女为啥跳湖了,【之前她也被采花大盗绑走,虽然采花大盗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但没人相信,身边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以保全贞洁,这些人中也包括她的父母家人。】 此时见少女被救上来,人群就开始了躁动,朝着他们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质问传文她们为什么救人! 传文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身穿长衫,似乎是个读书人。 传文直直的朝那人望去,那人倒是见传文穿着不错,先是自矮了三分,又对上传文丝毫不怵反而凌人的视线,又矮了三分。 不过想到对方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中年男人矮下去的那六分气势就又上来了,以长者教育晚辈的姿态对传文道:“这位小姐救人应是好心,但此女子失了贞洁,你救她反而是害她。” 传文迷惑的眨了眨眼,问道:“为何?” 中年男人就笑了,好似传文问的这个问题特别可笑一样。不过看在传文有权有势的样子,他就耐心解释道:“她被采花大盗掳去了,已经被玷污了,她不死她的家人都要被嗤笑,还有她的姐妹们也都嫁不出去,兄弟们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姑娘。” 他耐心解释了一堆,传文还是不懂,问他,“为何?” 中年男人就有点气急了,说传文,“看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连这些妇贞妇德也不懂!” 这次传文明白他说什么了,点头,“是啊是啊,我就是不懂。为啥一个女子要在意贞洁这回事?为啥她失了贞洁就要去死而你却还要在一旁活的好好的?” 中年男子更气了,脸都气红了,指着传文,手指哆嗦,“这、这关我什么事!” “是啊,关你啥事啊!” 传文那一张无辜脸能气死人,中年男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传文是拐着弯儿的骂他多管闲事,更是气的不行。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更多了,不过除了讨论传文是谁的,更多的是谴责传文竟然说出这种话,女子恪守妇道是自古以来如此的,传文竟然说女子为啥要在意贞洁这回事,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是得多罔顾礼法啊。 中年男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指着传文说她这种想法定然没人敢要她。 啊这,不好意思,传文嘿嘿一笑,她前不久才定亲来着呢。不过她也不想和此人多废话,就把头转到另一边,让兵部尚书主持公道。 是的,兵部尚书就混在人群里在偷偷凑热闹。此时不期然被传文点名,对上传文那期盼的大眼睛,他后背直发麻。 后悔了,他干嘛来凑这个热闹,就应该看见传文时掉头就走。 咳,忽然感觉他们真是有病啊,看见传文就挺想听八卦凑热闹的,但是被点名了又特别后悔自己为啥要听这个八卦凑这个热闹。 不过传文是体会不到兵部尚书的这种纠结了,因为她此刻发现其实在古代也可以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的,虽然兵部尚书并不是警察叔叔,但现在的作用也差不多了。 若说兵部尚书会跟那中年男人一样主张女子失了贞洁就该去死,传文是不怕的,因为她敢让兵部尚书出头,就不怕他不向着自己,换一种说话就是她现在可算是挟女儿以令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的两个女儿聪慧,在女学中是佼佼者,他若是还主张女子就该恪守妇德那一套,也就是说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还学什么黑盒子技术,还入仕入朝分什么蛋糕。 他若想为家族长远的利益着想,今天还真就得和传文统一战线了。 所以说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思想,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 “咳,那啥,现在皇帝都让女子可以入学,可以入仕为官了,这世道对女子倒也不必那么苛刻了。” 天知道兵部尚书说这些话时顶了多少压力,特别是他心里也和中年男人一样想法的情况下。 但又能怎么办呢,他也得为了女儿们,为了家族着想啊。今天说这些话能改变众人一点点思想的话,来日他女儿们能获取的利益就更多。 不过他这话一出,众皆哗然,特别是刚才说话的那中年男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兵部尚书,根本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一个当官的说出的话! 兵部尚书虽然没明说那女子可以不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必苛刻! 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望的少女也看向兵部尚书,灰败的眼睛里渐渐蓄满泪水。 兵部尚书:所以说本人是顶着巨大压力说出刚才那话的。 世人不理解,加上要是传文那黑盒子普及不起来的话,他还有可能留下千古骂名。 唉~ 兵部尚书内心叹气,通过这件事他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以后躲着传文那丫头走! 传文却是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兵部尚书深明大义!” 对于传文的吹捧,兵部尚书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麻溜闪人。 少女虽然被传文救下了,但众人都不太能接受,那少女父母也幽怨的望着她,似乎希望她自己懂事点再去死一样。 少女本来充满了希望的眸子在对上父母的冷漠时再一次暗淡,似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传文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以作安慰,让她跟自己回去。 并且在带走少女的时候她还对众人喊出了那句口号,“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嗯.鉴定完毕,有点中二! 不过传文相信这不是一句空话,很快这句话就会被事实印证。 188 咳,如果那一定要被称之为公道的话

传文把少女带到了女学,她不擅长说教,于是就把人交给了田晚茵。 少女是第一次进女学,还是有些惶恐的。 她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认为只有男孩子才能读书。但现在听着周围女子的朗朗读书声,虽然清脆悦耳,但也不由很是震撼。 田晚茵见她往课堂上看,便向她介绍。 “那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女儿,今年六岁。” 她指了指一个扎着两个揪揪,认认真真跟着夫子读书的小女生,对那少女说道。 “还有那位,是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今年七岁。” 田晚茵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下继续向她介绍,除了以上两位尚书,学堂里的学生,小到三岁娃娃,大到三十多岁,基本上都来自朝廷官员家中。 当然,这些人并不全是跟着传文学习黑盒子的。 传文只挑了十四岁往上的,因为太小的如果不是天才估计理解那些理论会有些困难。 至于那些年纪小的,官员们也没有让她们回家,即使回家了他们也会让孩子们多少读几本书,但他们更想让她们在女学学。因为在女学那机会不是大吗,也能经常接触到传文,指不定传文看到自家孩子顺眼就多教点啥呢。 少女听着田晚茵的介绍,脑子根本回不了神,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她忽然就想起了在湖边那个大官说的话,一时间泪水就默默流了下来,这世道,当真对女子不如之前那样苛刻了吗? 田晚茵也听传文说了少女的遭遇,就劝她不要想那么多,以后的世道要变了,女子也可以有多种活法。 比其少女惶恐和不太确信,有眼光又见识过传文黑盒子的田晚茵更加笃定,她问少女想不想也和那些女孩子们一样,认字读书。 少女的家庭并不富裕,她父母爷奶就算疼爱弟弟也没让他读书认字,自己这个女子就更没有那种待遇了,此时听见自己可以读书认字,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会落到她的头上,而且她身为女子又怎么可以读书认字呢? 但许是今天听到的惊世骇俗之语太多了,她安纳住心中的害怕和激动,也安奈住了下意识的摇头反应。 “我、我想学!” 听着耳边的朗朗读书声,少女的害怕和激动逐渐转为热血,如果,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抓住,一定会努力的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世道! 田晚茵笑的欣慰。 少女虽然十五岁了,但大字不识,田晚茵就把她先安排进了初级班级,也就是最简单的认字读书。 至于住处,少女不想回家,因为回到家里,她大概率还是会被父母逼着去死。田晚茵便在女学里收拾出了一间屋子让她暂住。 安排好了少女,田晚茵就去和传文说了下,传文听后就叹息女学还是太小了,连个宿舍也没有,以后要是更多不想回家的女子来女学岂不是都没地方住。 田晚茵听了就有点黑线,哪来那么多不想回家的女子。 之后几天,田晚茵就被打脸了。 女学每天都会有女子过来问她们收不收人,有少女也有中年妇女,有带孩子的也有拄拐杖的。 女学一时间人满为患,一向情绪稳定的田晚茵都忍不住嘴角抽抽了,她在门口询问拄拐杖的老太太为啥子要进女学,老太太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起了自家那三个没良心的儿子。 “你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有几天好活?但他们呢就是不想让我如意,我不就是想找个老伴吗,我有错吗?我老伴都说了我们要是成亲了他定会把我照顾的舒舒服服的,你说我要是有了老伴也就不用他们伺候我了,这不也是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吗?” 老太太背着自己的小包袱,直骂三个儿子没良心,“他们爹去的早,我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把他们拉扯大,现在他们都出息了,用不着我了,就想气死我啊!呜呜呜,我那早死的天杀的夫君啊,要知道养出了三个白眼狼,我还不如早早和你一块去了啊!” 听着老太太的哭诉,田晚茵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她觉得老太太想找个伴儿也没啥错,为了孩子们含辛茹苦了一辈子,老了想为了自己一次也没啥。 好在很快老太太的儿子就找来了,田晚茵就想说那儿子几句,但还没张开口老太太一句老伴儿直接把她到嘴边的话给噎了回去。 望着那,咳嗐嗐、老伴儿只有二十岁出头,还眉清目秀,田晚茵像被雷劈了一样,特别是两人像一对苦命鸳鸯一样在她面前抱头痛哭时,她那抽搐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别说那三个儿子了,这事搁谁身上,谁也不会同意啊! 明显这小伙子他不怀好意啊,正常小伙子谁会喜欢一个拄着拐杖牙齿就剩一两个的老太太啊! 不过很快老太太的三个儿子也赶来了,这次真的是儿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田晚茵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三个儿子唉声叹气央求老太太回家,不过老太太也是执拗,只要儿子们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她就不离开! 三个儿子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答应。至于是不是真的答应田晚茵已经不想管了,她人已经麻了。 这几天,不仅田晚茵见识了各种家庭纠纷,力图提高女子地位的张清也被各家官妇拉着主持了不少公道,咳,如果那一定要被称之为公道的话。 首先是户部尚书夫人,起因是她喜欢听戏,以前还因为要照顾小儿子而没有太多时间,不过现在她悟了,儿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户部尚书能啥也不管就知道往小妾房里钻,而她就得任劳任怨的照顾儿子! 于是她撂挑子不干了,只要他一回家就把儿子塞他手里,自己听戏去。 户部尚书没有哄小孩儿的经验,饿了拉了都不知道,几天下来他是耳朵疼脑袋疼身上哪哪都疼。 于是就在一天他被儿子的哭声吵的没法处理公文时,又传来了戏班子唱戏的敲锣打鼓声音,当时他的火就噌噌噌的冒了出来,抱着儿子去评理,两方当时的语气都不好,结果直接变吵为打,府中被闹的鸡飞狗跳。 户部尚书夫人就找来了张清评理,问难道她虽然身为女子,却连听戏的权利也没有吗!还有户部尚书作为孩子的父亲,难道连管孩子的责任也没有吗! 189 人间惨剧赵大甲

张清当时看着户部尚书那被挠花的脸,是眼角微抽的。在户部尚书夫人的逼迫下,张清只好委屈户部尚书,主要她也怕被挠花脸。 然后就是少府监张诚觉的夫人,与户部尚书夫人不一样,她是温柔款的,见到张清后就抽抽噎噎,但说出的话直接让张清石化。 “我不过就是养了个男人而已,那他不也是三妻四妾吗!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行呢?” 呃这,张清着实被她问住了,虽然但是吧,咳,她转头就问张诚觉,“是啊,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三、呃三男四男呢?” 被戴了绿帽子的张诚觉流着两行面条泪,张大人,我请你回家把你的良心带上再说话。 不过,张清这话倒是给了张夫人启发,对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为啥只养一个男人呢? 张清走了,张诚觉却是又被多戴了几顶绿帽子,几乎崩溃,休妻!啊啊啊!他要休妻! 不过吧,还真休不了,因为他怕挨揍。他那七个大舅子小舅子一个个都膘肥体壮,而且还都是不讲理的主儿,要是他敢休妻,他毫不怀疑以后七天他都会被套麻袋。 诸如此类事件还有好几个,张清是处理的头大。 这天传文回到家,就见自家那便宜大伯灰头土脸的,吃饭的时候也频频走神,长兴侯问他怎么了,他也只叹了口气摇头说没事。 传文就疑惑,她数了下,便宜大伯夹菜了八次,但叹气都叹了二十次了,就这叫没事? 于是扒拉剧本去了,这不扒拉是不知道,一扒拉是一扒一个不吱声。 【皇帝总是单独召见便宜大伯处理政事的时候要听他的意见也就算了,还总是关心他的私生活.】 长兴侯几人交换了下神色,嗯.觉得这好像并没有什么毛病,毕竟传文现在不在宫里,皇帝想知道传文的心声就只有通过传海了,有时候还故意让传海在中间传话,不过为防传文怀疑,传的比较隐蔽就是了。 比如在吃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提起皇帝的苦恼,再比如在传文回来后偶遇她,再顺便说自己要去处理某某公务,等等。 但并不知情的传文就不是这么理解了,特别是在知道:【自从皇帝总是单独召见便宜大伯后,便宜大伯就总是被人找各种理由参一本!关键皇帝还都把那些参便宜大伯的奏折压了下来,不仅不找便宜大伯的晦气,还隔三岔五就赏赐些好东西!】 这上下一结合,结论就呼之欲出了,【皇帝该不会看上我那便宜大伯了吧!】 !!! 长兴侯等人被传文的结论雷到了,余光朝传海瞥了瞥,虽然传海人到中年了还依旧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皇帝应该不会吧?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结论的传海也麻了,他总是被人参难道不是因为被传文那妇女能顶半边天搞的别人家里鸡犬不宁,但他们又奈何传文不得,就只好拿他来撒气吗! 还有皇帝压下那些奏本自然是明白他只是个靶子啊,以及那些赏赐不也都是看在传文的面子上给他的安抚吗! 传海心里委屈啊! 奈何传文不知道,还吃瓜吃的香,【哦哦,怪不得这些天便宜大伯总是唉声叹气的,他肯定是觉察到了皇帝的心思,所以苦恼。唉!也是可怜!】 传海心里的委屈加剧,只要你不乱猜乱造谣我就不委屈! 幽怨的眸子射向传瑞和徐燕,两人赶紧埋头吃饭,“今天的饭菜真好吃哈!” 两人讪讪笑着给大家夹菜,表示刚才耳聋。 “是啊是啊,多吃点多吃点。” 长兴侯也附和,帮着转移话题。 但长兴侯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传文就想起来他偷人家假牙的事她还没深扒。 【噗哈哈!原来便宜祖父偷人家假牙就是因为人家参了便宜大伯!断人粮草哇这是,够恶毒!人老沈小妾的爹少了假牙吃东西都少了,这才几天都饿瘦了一大圈!哈哈哈!】 长兴侯尴尬的咳了咳,迎上大家询问偷人家假牙这事是真是假的目光,他讪讪,“吃菜吃菜呀。” 长兴侯老夫人:吃不了一点,这个家就没一个正常人了! 一旁的文雪偷偷笑,她发现跟着传文每天都有好多欢乐,真是羡慕郑彦,不过以后这泼天的快乐就由她来享用了,嘿嘿!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京城还未完全苏醒时,长兴侯府的大门被敲的砰砰响。 门房揉着眼睛打开大门,就看见一个穷酸男人大咧咧站在他们门前,门房就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扔了两个铜钱就要赶人,但那人麻溜捡起了铜钱后却根本不走,还说他是户部员外郎,要见长兴侯。 门房一听就乐了,户部员外郎那可是朝廷官员,哪个朝廷官员是这么穷酸的! 不过这时正好传海出来准备去上朝,一看这不是户部员外郎赵大甲吗,就忙问他有什么事? 这么一大清早的就敲门,传海还以为发生了啥大事。 赵大甲之前老婆跑了陷入了抑郁,一心寻死又被同僚们救回来后是发誓一定要回报朝廷回报同僚们,但渐渐的他发现同僚们都变了,他们不再关心他了,而是会在他第一个早早在宫外候着上朝时对他翻白眼,还在他积极向皇帝进言献策时暗地里辱骂他! 久而久之,正是因为人家有真爱而重拾生的信念的赵大甲发现这个世界仍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于是他破罐破摔了。 朝他翻白眼是吧,他也白眼回敬,不仅白眼回敬,他还公然站人家跟前放屁,诶!就是气你! 暗地里辱骂他是吧,他也暗地里辱骂回去,不仅暗地里辱骂,他发起疯来还戳着人家的鼻子骂!诶!就是主打一个发疯,谁也别想好过! 今天来敲门也不为别的,就是他缺钱了,又不能去大街上抢劫,只好挨家挨户找同僚要! 说的好听是要,其实就是变相打劫! 不过赵大甲想的更理所当然些,因为是他们把他救活的,就得负责养他! 所以在他摊开手,理直气壮朝传海要钱时,传海是懵逼的。 掏钱,给钱的过程完全是在愣怔中进行的,直到看到赵大甲拿到钱大摇大摆的离开,传海才反应过来。 不过也无所谓吧,他也没有生气,虽然赵大甲太厚脸皮了些,但其实他也挺惨的,老婆跑了,好好的宫妃女儿还和人私奔了,私奔吧也就算了,结果还因为涉及谋反被抓牢里去了。 唉,孤家寡人的赵大甲可以称得上一句人间惨剧了。 上朝的路上,赵大甲又打劫了好几位同僚,下了朝后也没有闲着,继续挨家挨户的要钱。 190 卷王赵大甲今天必须得拥有一个家!

如此几次之后,赵大甲已经成了万人嫌。 不过虽然生活上破罐破摔了,但是公务上还是很积极的。 比如每天上朝依旧是第一个到的,皇帝体恤这位爱卿,本来关着的宫门也在他去了后打开让他进去,由宫人将其领到偏殿先休息免得在外面受冻。 每每都是外面的官员们依次到了然后在冷风中排好队进来后他再从偏殿出来,也每每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朝得意洋洋的他丢去白眼,毕竟他们又被冷风吹了,又被衬的很懒惰一样。 再比如下班了他也不回家,仍然埋头公务中,毕竟他那个四壁漏风的家有跟没有一样。但是其他人有家啊,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不香吗,为啥要在这里苦哈哈的加班! 是的,他们不加班,他们回家了,然后他们又成了赵大甲的对照组! 皇帝虽然嘴上没说,但看赵大甲的眼神是欣赏的,看其他朝臣的眼神是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翻白眼的,甚至皇帝还以沈从良写字太丑为由罚了他抄书。 于是他们开始反抗,卷是吧,看谁卷得过谁! 他们也早起,然后第二天赵大甲到了宫门外时就看见了一排黑戳戳的影子,走近一看就惊讶了,全是挂着大大黑眼圈的同僚们。 本来开门迎赵大甲的小宫人,在打开宫门看到已经站好了队伍的朝臣们,讶然!然后就有些为难了,看了看天色,离上朝的时辰还远着呢,那.都请去偏殿歇着? 赵大甲咬牙恨恨,同僚们却是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得意洋洋。 到了下班时间,所有人都不挪屁股。 酉时,赵大甲悠哉悠哉,一边吸溜茶水一边处理公务。其他人亦如是。 戌时,赵大甲抬头瞥了眼依旧没有挪动屁股的同僚们,唇边冷笑,从胸口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咔嚓咬一口,然后吧唧吧唧,整个房间都是他故意嚼干粮发出的吧唧声音,其他人望过去,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靠!竟然忘了带吃的! 不过那干粮难吃的很,他们才不愿意吃! 扭过头,别过脸,吞咽了下口水,埋头公务! 亥时,赵大甲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合上公文,走出了房间,其他人虽然表面无动于衷,但一个个内心已经激动的欢呼雀跃了,这厮他终于肯回家啦! 但就在他们慌急慌忙收拾东西准备开开心心回家时,赵大甲他又回来了。 见到众人收拾公文,就一脸无辜又真诚的发问,“各位大人要回去了?是啊是啊,时候不早了,各位大人也该回家了。” 赵大甲说完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翻开公文处理事务,翻了两页还很欠揍的抬头对一众呆愣加疑惑这厮怎么又回来了的同僚们说,“喝的茶太多了,刚才去了个茅厕。咦?各位大人怎么还没走呀?” 同僚1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准备走过来让赵大甲知道一下天为什么是蓝的草为什么是青的花它为什么是红的!但被其他人拉住了,因为他们相信同僚1还没碰到赵大甲的时候他就会倒下来碰瓷,还一定会嚷嚷着去找皇帝主持公道!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中了这泼皮货的奸计!现在能对付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和他一块卷,卷到他卷不动了为止!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卷过赵大甲,因为熬了几天后工部尚书的老风湿犯了,兵部侍郎的鼻炎也犯了,还有刑部尚书的头疼,户部侍郎. 不过经过这次惨败,他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为啥卷不过赵大甲?就是因为他们有家而赵大甲没家啊!特别是家里有小妾的,白天跟赵大甲斗了一天,晚上就那一点空闲还被小妾们争宠争的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能熬得过赵大甲才怪了! 于是乎他们决定给赵大甲一个家。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小妾最多的沈从良,希望他能贡献一两个。 沈从良立即后退两步,打我的主意行,打本人小妾们的注意不行! “老沈,就那个小绿,我都看到他和你府上养的那个姓刘谋士偷情了,你还留着她干啥?还不如给了赵大甲,咱们也能清闲清闲。” 监门卫将军石深善解人意的劝解着。因为赵大甲,本来是对头的他们现在也统一战线了。 沈从良就惊疑加愤怒,“你别胡说!你啥时候看见了!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石深确实很见不得沈从良好,但那个小绿的事他真没说谎,不过他也不能说是他前段时间夜探沈府时看见的呀。要不是因为今天他更想对付赵大甲,小绿这事他才不说,暗暗看着沈从良被戴绿帽子然后再跟其他人嘲笑嘲笑他不知道多美。 “你爱信不信。” 石深对不识好人心的沈从良翻了个白眼。 酒馆里几人凑成一桌密谋的时候,传文的车马也正好从这里经过,而且传文也正好翻到石深夜探沈府这段的瓜。 【哇!老石竟然跟老沈的小妾宋意有一腿!】 传文的心声传进来,酒馆里的一桌子人愣了愣,石深则是一整个僵住,缓缓和沈从良对视。 【嗯嗯,宋意原来是老石的远房表妹,之前来京中寻亲,结果亲没寻找就先遇到了流氓,然后被路过的老沈救了哦哦,然后就是以身相许的戏码】 【之后有一次老石去老沈家里的时候看到宋意,两人相认了,然后就相认到床上去了之后老石就总是夜探沈府和表妹私会!啊呀呀,那画面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传文的心声略带了几分激动,不过很快她又笑了,【哈哈哈,刚和表妹私会完了,转身离开时还看到了老沈小妾小绿和一个谋士在竹林里哼哼唧唧嘿嘿哈哈.】 传文的马车渐行渐远,心声也越来越远。 酒馆里,气氛已经凝滞,沈从良瞪向石深的眼睛几乎喷火,石深余光瞥了瞥酒馆的门打算夺路而逃。 嘭! 是凳子和地面的碰撞声! “沈大人您消消气,别动怒哇!气大伤身!” 这是同僚们的劝架声。 “哎呦我的客官呦,您小心着点!” 这是老板和小二心疼桌椅和生意的声音。周围吃酒的客人们呼啦啦地站起来远离战局。 石深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毕竟这事他不在理,在凳子砸到他之前麻溜逃了出来。 最终沈从良把宋意和小绿都送给了赵大甲。 一贫如洗的院中,站着两个如花美眷,赵大甲回家后看到的就是这种状况,立在原地懵了又懵。 191 不会腌咸菜的废物!美人嘴角抽搐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眼前的两个美女依旧还在,那就不是做梦了! “赵大人,您艳福不浅呐!” 旁边邻居家的男人正在砌墙,见此也八卦的凑出了脑袋,眼睛总是忍不住往那两个掩着帕子啜泣的美女身上瞅。 这墙还是之前赵大甲放的那把火烧倒的,之前冬天没法动工,现在春暖花开,水也不结冰了,邻居是不可能指望赵大甲来修了,只好自己动手。 好在近来赵大甲很是阔绰,见他修墙,还给了他一个碎银子。是以这位邻居这些天对赵大甲的态度还不错,也愿意笑脸说话了。 刚才沈府的人来把两个美女送过来时他就在这里砌墙,那人还让他转告赵大甲这两位是沈将军送给来的礼物,以后就任由赵大甲处置了。 他把这些话转告给了赵大甲,旁边两位美人的哭泣声就更大了些。 沈府主母仁慈,她们纵然是小妾,在沈府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现在却被将军送给了一个从四品的小官,这小官家里还如此破落,以后可让她们怎么活啊! 赵大甲倒是没有两位美人想象的那样饿狼扑食一样的扑向她们,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在她们身上停留,而是默默深思着在一旁树下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沈从良给他送人? 他平时跟沈将军的接触并不多啊,何况这些日子他们一个个的都视自己为眼中钉,怎么可能还给他送人? 赵大甲摸了摸下巴,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邪性! 不过他也没有慌张,而是打算明天去长兴侯府做客一趟,虽然传文那死丫头揭开了他悲惨人生的序幕,但这个时候想到传文,就觉得她还是很可爱的,毕竟她可是啥都知道呢! 赵大甲打定了主意后也不打算浪费了沈从良送来的这两人,他回头朝两人看去,两人齐齐缩了下脖子,以为这个穷酸破落的官员终于要对她们上下其手了,谁知道对方张口就是让她们去腌咸菜! 两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连砌墙的邻居都愣了愣,不可思议的望向石墩上的赵大甲。 两个如花美眷的青葱素手好看的跟玉脂一样,他竟让让它们去腌咸菜而不是宽衣解带! 暴殄天物,是会被雷劈的吧! 邻居心中恨恨的想到! 但务实的赵大甲完全没有这个觉悟,见两人迟迟不动,就不悦的皱了皱眉,在得知她们竟然不会腌咸菜后,朝她们翻了个白眼就骂了句废物! 废、废物! 被嫌弃了的两位美人何时被人骂过废物!沈将军从来都是把她们捧在手心里,夸赞她们小曲唱的好,夸赞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也夸赞过她们,咳,勾人手段足够妩媚。 但今天她们竟然被嫌弃了,还是因为不会腌咸菜而被嫌弃的! 两位美人愣了,然后颜面哭泣的更大声,企图唤回一下那穷酸破落官员的良知。 但赵大甲只是心中冷笑,呵!他就知道那沈将军没按啥好心,送两个连腌咸菜都不会的过来,是想他的吃食都养她们而把他自己饿死吗! 他是绝对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你,去劈柴!” “你,去烧火做饭!” 就算两人哭的梨花带雨,赵大甲也毫无怜惜的吩咐着,然后丢下一句“做不好不许吃饭!”就昂着脖子得意洋洋的进屋了。 哈哈,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这样他就可以以那两人啥都不会,啥都做不好为理由不给她们饭吃了! 赵大甲进屋后悄摸啃干粮去了,留下院子里的两个美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院子里的哭声更大,赵大甲烦心的用被子捂住耳朵,砌墙的邻居刚想安慰两句,就被自家听见了哭声出来的媳妇揪着耳朵薅走了。 两个美人本来还期待邻居大哥怜香惜玉一下,这下一串冒号后,哭泣声又大了,弄的周围几家都过来看热闹。 奈何赵大甲本就不要脸,谁爱看谁看,他是无所谓,倒是两个美女招架不住了,渐渐止住了哭声。 虽然不哭了,两人也没去劈柴烧火做饭,毕竟她俩除了给人当小妾是啥也不会。 天已经转黑,虽然现在是春天了,但是到了夜晚还是有些凉的。两人抱团坐在院子里,幽怨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去敲门。 呵!臭男人!看你能装到几时! 她们不信有哪个男人是不喜欢女色的,刚才那官员肯定是装的,哼!臭儒生就是喜欢装清高! 但很快石深趁天黑悄摸把宋意接走了,就算沈从良知道了他把人接走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干一架呗。 宋意是喜出望外,一声声表哥表哥唤的是情真意切,温柔缱绻。 不过石深是不怕沈从良了,刘姓谋士怕啊,何况他现在也自顾不暇了,也根本没有空闲来解救小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凉风阵阵,树叶沙沙,宋意走后,院中独留小绿。 汪! 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声狗叫,吓的小绿差点弹跳起来。此时她也顾不得赵大甲是不是假清高真清高了,三两步过去就咚咚咚敲门,一边敲还一边用尽量温柔勾人的语气,“大人,外面太冷了,您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回应小绿的是赵大甲的如雷鼾声。 小绿便提高了些音量,“大人,我怕!您快开门呐!” 回应她的依旧是阵阵鼾声。 小绿暗咬银牙,继续敲门,最后门都敲的梆梆响了,邻居的骂声都传来了,赵大甲却依旧还在鼾声中熟睡。 小绿人如其名了,她整个脸色都是绿的,听着那鼾声,她嘴角直抽抽,睡睡睡!睡死他算了! 第二天是休沐,赵大甲难得的睡了个懒觉,但是刚一打开门,一个人就倒了进来,吓的他忙两步跳开了。 打眼一看,这人谁啊? 他望着地上那抖抖索索的女人,疑惑问她。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外面冻了一夜的小绿。 她呵呵冷笑,简直要吐血,他、他竟然不认得她了!特么的不是才过去一夜吗,这就不认识了?! “奴、奴家是昨天被送到您这里的” 小绿在外面冻了一夜,现在说话嘴唇都是哆嗦的。 经她提醒,赵大甲才想了起来,不过他四下看了看,“可是昨天不是两个女人吗?” 说起这个小绿就更想骂人了,天知道在和同伴一起踩了屎后同伴却有人抱走,而原地只剩她自己闻那臭味时她有多想杀人! 此时小绿冷笑了下,开始了告状,把昨天石深过来将宋意接走的事情完完本本说了,还添油加醋的说了那两人是如何的哥哥妹妹的叫,如何的不把赵大甲放在眼里。 192 赵大甲路见不平

赵大甲沉思了会儿,就感叹,“唉,石将军也真是可怜。” 小绿愣了,哈? “大人,他抢走了沈将军送给您的小妾!” 小绿提醒,但赵大甲嗤笑了声,对沈从良送他小妾这事嗤之以鼻,对石深和表妹终于团聚表示欣慰。 “咦!你咋哭了?” 赵大甲低头一看,跌坐地上那女人竟然满面是泪,不由奇怪。 也没啥,就是被此人清奇的脑回路感动的,小绿表示心累,将军啊,我悔啊! 小绿一边哭一边往外爬,因为她在外面冻了一夜,手脚都冻僵硬了,现在站不起来也走不了路。但纵然如此,她爬也要爬到沈府,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令她窒息的院子里待了! 后面的赵大甲看着小绿爬,是越看越害怕,越想越惊恐。 因为此时小绿的头发有些凌乱,又是哭着,又是爬着,这这也太像女鬼了吧! 所以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在他门口待了一夜?! 怪不得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有人敲他的门还有女人的声音,原来有女鬼啊! 实在太可恶了,幸亏他昨天晚上故意没理那声音,不然他若是好心的过来开门了,肯定一口就被这女鬼吃了! 此时小绿已经爬到了院子中央,却忽然被什么捂住了,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凄惨的叫声回荡在院子里,惊飞了来枝头觅食的几只小鸟。 赵大甲打完‘鬼’就赶忙跑了,这鬼大白天的还不消散,必然很厉害,他是不敢在这里待了! 院子里独留小绿的惨叫。 赵大甲来了长兴侯府,被告知传文去了女学,他这才想起传文那丫头好像一直在女学授课,转头往女学那边去,不由就想起了自己那还在牢里的女儿,深深叹了口气,他们父女两个一个比一个惨。不过好在小外孙女被皇后娘娘照顾的很好,他和女儿就算有什么闪失也没啥可担心的了。 到了女学门口,还不到中午下学的时间,赵大甲就在路边买了个饼子,边吃边蹲那里等。 看到对面的茶馆就不屑的移开了目光,渴了花那钱干啥,跟卖饼子的要碗水喝可是一个子儿也不用花。 但如果赵大甲能走进茶馆,就会发现茶馆里坐着不少同僚,有送他小妾的沈从良,还有和表妹团聚的石深。 而此时,正聊的开心的这些人在看到赵大甲蹲在女学门口后都愣了愣,然后看了看沈从良,眼中都是疑惑,他不是都有家了吗,怎么还阴魂不散! 之前和赵大甲一起卷,他们都好些天没来传文这里听乐子了,今天好不容易出门乐呵乐呵吧,还遇到了这瘟神! 沈从良也不知道啥情况啊,于是看向长兴侯,目光询问,赵大甲来找传文是啥事? 长兴侯就更不知道了,总不是来打劫他家孙女的? 不过若真是打劫,长兴侯也不怕传文会吃亏。别说有文雪在了,他感觉他家文丫头一个人就能搞定,毕竟不是谁都有发疯潜质的。 不过倒霉的是传文今天中午没有出来,而是在女学里吃了。 嘿嘿,她昨天可是才挖过来一个大厨,今天可不得去尝尝大厨的手艺。 赵大甲也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响了,然后他就盯上了卖饼子的,凭着一张讨价还价的好口才硬是扯走了人家一张饼子。 看着这人恬不知耻的吃饼子,卖饼子的骂了声晦气就推着车子远远的走开了。 赵大甲也不以为意,反正饼子是到手了。 茶馆的众人看的颇觉丢脸,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竟然还和老百姓抢饼子,还要不要脸了! 何况,赵大甲最近不是从他们这里打劫了不少,咋还是这么老抠的连个饼子钱也不舍得出! 众人正在嫌弃赵大甲时,街道上传来了打骂声,他们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男人在打一个女人,那两人似乎是夫妻。 就在他们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时,就见赵大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你咋打人呢!” “阿巴阿巴阿巴!” 赵大甲见那人恶狠狠的,出口就是阿巴,有点懵,回头问过来凑热闹的路人,“他说啥?” 路人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扑在地上瑟缩着的女人,再看了看多管闲事的赵大甲,就猜测道:“他可能是说我打自家婆娘,关你啥事!” 嘿!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赵大甲撸起袖子,“谁的婆娘你也不能这么打啊!你看她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大家都朝地上的女人看去,但见那女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露出的皮肤上还都是青紫痕迹,新旧交错,看来经常经受虐待。 女人见有人打抱不平,眼睛里都迸射出了希望,膝行过来抱住赵大甲的大腿就喊救命,还哭诉了自己经常挨打的悲惨命运。 没错,此人就是韩大姐,她哭诉的时候没说是因为吐口水被发卖的,只说不小心犯了错,然后被辗转卖了好几次,最后相信一个臭男人吧还被他骗了,把她卖给了这个哑巴。 听的周围人是都洒了几滴眼泪,也太可怜了。 哑巴一看就抓着韩大姐的头发往后拖,一边拖还一边指着她和赵大甲阿巴,怀疑他俩是不是有啥奸情! 一整条街上都是韩大姐惊天动地的哀嚎声,赵大甲看的实在不忍,就一把推倒了往后拖韩大姐的那哑巴,“多少钱!我把她买了!” 哑巴恶狠狠的笑,行,他伸出五根手指,“阿巴阿巴!(五两银子!)” 没懂的赵大甲直接掏出了五个铜板,“给你!” 哑巴见赵大甲只五个铜板就想带走那婆娘,都气笑了,五个铜板还不够吃一碗面的! 当即就拽住赵大甲的衣领要揍人,赵大甲赶紧喊着加钱加钱,这才免了一顿打。 但当赵大甲又掏出五个铜板后,哑巴拧眉冷笑,又阿巴了。 这时刚才给赵大甲翻译哑巴意思那路人在赵大甲后面好心再次翻译,“他说你是不是在耍他!” 赵大甲感谢完了那路人,又掏出了五个铜板,最后哑巴直接把手伸进他怀里把钱都掏走才算完。 赵大甲望着哑巴的背影,欲哭无泪,那一把碎银子可是他后面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恩人!大恩大德奴家定会报答您的!” 韩大姐噗通跪下了,抱着赵大甲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但赵大甲看韩大姐却没有那一把碎银子香了,有点后悔! 193 我想给你一个家

韩大姐要跟着赵大甲,赵大甲不让,他可不想多养一张嘴,但韩大姐还是前后跟着他,那戏本子里都唱了,英雄救美,美人要以身相许的,她虽是粗人,但报恩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咳咳咳! 茶馆里的众人都看呆了,刚才还为赵大甲捏一把汗呢,现在人家就抱得美人归了,咳,虽然那也不是美人。 傍晚,好不容易等到了传文,赵大甲赶紧迎了上来。 传文看了看赵大甲,又看了看他身边鼻青脸肿的女人,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韩大姐,她问赵大甲:“你打的?” 赵大甲赶紧摆手摇头,他可没有打女人的不良嗜好。 传文略略点头,想想韩大姐那大体格子一下能撂倒两个赵大甲,应该也不是他打的,就开始翻剧本吃瓜去了,一面还能分出心神问赵大甲找她啥事。 赵大甲想了想,才措词道:“我昨天回到家,就有两个女人站在我家里。” 【哦哦,老沈送的,一个是宋意,一个是小绿,都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就转手给了你。】 传文虽然啥都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啊,就疑惑问道:“所以呢?咦?啥声音?” 是赵大甲磨牙的咯吱声,他就知道沈从良那厮不怀好意!以为他是废品回收站吗! “邻居说是沈将军送来的,你说他为啥要给我送人呐?” 【因为他被你卷的尿频病都快复发了,所以就想让你有个家!千里之隔互相牵挂,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属于你们温暖的家,来年你们再生个胖娃娃,从此有个幸福的家!】 传文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赵大甲不明白,他有没有家跟沈从良的尿频有啥关系。 而茶馆里的人都几乎老泪纵横了,传文简直就是唱出了他们的心声啊,快点让赵大甲有个幸福温暖的家吧,他们卷不动啊! 【不过老沈知道不,他送过去的两个小妾,一个被老石接走了,一个现在已经爬到了沈府大门口.】 茶馆,沈从良又要抄凳子干架了,虽然被大伙拉住了,但是大伙看向石深的目光也都带上了谴责,工部尚书就说石深,“你说你小妾也不少,干啥还和赵大甲抢这一两个?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对啊,你要是有良心就看看我们,刑部尚书捂着头昏脑胀的脑袋,兵部尚书捂着因为鼻炎而快无法呼吸的鼻子,工部尚书的风湿老腿站也站不直,还有其他人. 石深一一看向悲惨的同僚们,竟然有了些负罪感,咳,“我虽然把表妹接走了,但是那不是还有个小绿。” 呃.一众人忽然想到,小绿她为啥要回沈府?还是爬回去的,难不成也被赵大甲虐待了? 一众视线朝外面的赵大甲扫去,赵大甲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而扒完了全部的传文不禁感慨:【小绿真可怜,因为不会腌咸菜被骂废物,又在外面被冻了一夜,一大早还被当成鬼被揍了一顿,搁谁谁能受得了!】 【不过,韩大姐会腌咸菜,做饭手艺也不错,如果她不往里面吐口水的话.】 正在惊讶那个小绿的悲惨遭遇的一众人,不期然听到韩大姐这个名字,死去的记忆忽然复活,一个个面目扭曲。 传文上了马车离开了,赵大甲却是回头望了望会腌咸菜的韩大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韩大姐尽量露出讨好的笑。 “你会腌咸菜?” 赵大甲问她,韩大姐就赶紧点头,“会的会的,俺腌咸菜是一绝,不少人都夸赞过呢。” 赵大甲挺满意的,又问,“你也会做饭?” 韩大姐笑容更大了,“会的会的,俺做饭可好吃了!俺不仅会做饭腌咸菜,啥家务活俺都不在话下,绝对能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咳咳咳! 赵大甲被吓的连连咳嗽,不知道想到了哪里,他摆手,那倒不用,只要做好家务就行了,但再看向韩大姐时竟然有点脸红了。 “咳,这、这天也太热了.那个,啥,你跟我回去吧。” 赵大甲顾左右而言他,韩大姐也羞答答的低下了头跟着赵大甲回家去。 茶馆里,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好像他们给赵大甲找一个家的目的达成了,但是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之后赵大甲果不其然不早起不加班了,每天干完了活就麻溜闪人,一众官员们见此情况都暗暗欣喜,连皇帝也觉察出了赵大甲的不正常,咳,虽然好像按时上下班才是正常。 为了感谢赵大甲终于不卷他们了,一众官员们还纷纷给赵大甲送去了礼物钱财,美其名曰帮助同僚建房子,其实就是怕赵大甲过的不如意了再发疯卷他们。 之前赵大甲上吊塌了的那间房子还是一片废墟,他们就想着帮他把房子盖起来,你美人在怀了,住的地方也不能那么邋遢了,要不然美人跑了可怎么办! 赵大甲没想到同僚们都这么为他着想,世界一下子就光明了,有爱了。 为了答谢各位同僚,在他们新房子建好后他让韩大姐做了几桌子菜来感谢他们。 当听到赵大甲邀请他们去他家里做客吃饭时,户部尚书一口茶喷了出来,连连摆手说他老丈人死了他得回去办事! “你老丈人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赵大甲朝一旁的老御史大夫周梦麟看过去,老周就是户部尚书的老丈人,他不由愣了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 户部尚书看到老丈人黑黑的脸色,赶紧狡辩,啊不,解释道:“是妾室孙氏的父亲!” 老周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尚书大人还真是位好主君呐!” 赵大甲也感叹赞美,是啊,妾室老丈人死了户部尚书都亲自去办事,可见户部尚书是多么的重情重义啊。 咳,户部尚书被夸的脸红,不管怎么样吧,赵大甲的这顿饭是推拖成功了。 赵大甲又去邀请老周御史,老周,“呃这,咳,我女儿毕竟是虞家的主母,那妾室父亲去了,我女儿也该表示表示的,不过近来我女儿身子不大好,我就替我女儿去看看吧。” 刚才还皮笑肉不笑的老周此时说的是情真意切,还配和的展现了个悲痛的表情。户部尚书在一旁看的都想默默给老人家竖大拇指了。 赵大甲满眼钦佩,“周大人令我等钦佩啊!” 有几家小妾父亲死了能劳驾当家主君和主母父亲的,户部尚书和老周大人真的是大义啊! 现在被夸的脸红的又多了一个,老周呵呵笑了笑,得亏赵大甲是个一根筋,不然换个人都不会这么好骗。 194 徐无忧回京,还带来了个西域公主

崭新的院落里,赵大甲招呼同僚们吃喝,但大家面面相觑,没人敢动筷子。 虽然有不少人推拖了赵大甲的邀请,但也有些找不出借口了,毕竟老丈人不能死太多个,也不能太凑巧的都今天生病。 唉,说多了都是心酸泪。 一众官员们很是沮丧尴尬,但赵大甲却完全是另一个画风,热情的很。 “来来来,长兴侯,尝尝这个,好吃的嘞。” 赵大甲给长兴侯夹了一块排骨,长兴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在一众官员们看过来的视线下,更尴尬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终他还是没吃,不好意思笑道:“最近我这脾胃不好,大夫说了少油少盐,特别是不能吃肉食。” “哦哦,”赵大甲赶紧又把一盘素菜放到长兴侯跟前,“那多吃点素的。” 长兴侯:这可! 行吧,他夹了一筷子放到碗里,没动,笑着转移话题,问赵大甲最近过的怎么样。 其他人也打开了话匣子,简直比赵大甲还热情,拉着赵大甲问东问西,唯恐赵大甲给他们夹菜。 等散席后,一众人麻溜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 赵大甲望着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不由大为感动。 同僚们真的太关心他了,光顾着说话了,连菜都没吃几口。之前他还误会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 长兴侯回到府中,就饿的找东西吃。 传文正在长兴侯老两口院里,看长兴侯这样子就不由疑惑,【不是吃席去了吗,咋饿成这样了?】 长兴侯坐下来一边吃桃花酥一边就一言难尽,反正他以后是不想去赵大甲家里吃饭了。 【韩大姐手艺还挺不错的,而且自从跟了大甲兄后心里怨气也没有了,不仅不吐口水,干活都比以前认真麻利了,择的菜连一片黄叶子都没有.】 长兴侯已经下肚了两块桃花酥,正端起茶杯想喝点水,忽然就呛了一下,咳咳咳! 也就是说他们白白的挨饿了这么长时间?!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管啥样吧,反正他不想再听到韩大姐这个名字了。 夏天的白日很长,传文和传玉从女学回来时天光还大亮着,纵然已经酉时,夕阳还挂的老高。 两人下了马车,准备进府中时,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喧闹,好像有人喊着徐将军回来了。 传玉循声望去,街道上隐隐约约有马蹄声,不由心中一喜,难道徐无忧真的回来了? 传文就去翻剧本了,发现还真是徐无忧和徐云飞一块回来了。 西域已经安稳,他们也确实没必要一直待在那里了,徐云飞回京述职,徐无忧也跟着回来了,西域边界由徐云飞大儿子二儿子镇守。 传文正翻着时,便有一群人打马而来,为首的便是徐云飞,因为被西域的风吹着,他的脸又红又皴。 他后面跟着徐无忧,虽然徐无忧不像他爹那么糙,但俊毅的脸上也沾染了些风霜。 传玉望过去,便和也朝这边望过来的徐无忧对视上了,两人皆是心中一跳,传玉的脸颊上立即就染上了一坨红晕。 乍见心悦之人的喜悦使得她没有看到坠在徐无忧那匹马后面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红衣烈装,手握马鞭,踢着马肚,招摇的很,只是那一双眼睛始终黏在徐无忧的背影上。 【西域公主?】 传文的心声,连同她的视线一同落在那女子身上,与此同时,徐无忧的身子就是一僵。 徐无忧朝传文看去,传文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与他对视,唇角勾着冷笑,【呵,难道男主倒了,深情男二就要变渣男了?主打一个虐我玉姐是吧!】 徐无忧一听就心里叫苦,他没有他不是他不会!他所慕所爱只有传玉,绝不会虐她,自己也绝不会变渣男! 徐云飞看到传文还是很亲切的,朝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就带着身后一班人往宫里去了。 一班人离开后,传文两姐妹也回了府中,传玉今天进了房间后难得的没有立即操作小实验,而是拉出了床底下的大锤。 不知不觉徐无忧已经离开了大半年,之前他离开的时候就说这次回来后就会上门提亲,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 想起徐无忧,传玉心中就涌出了丝丝甜蜜。不过只是怀念了自己的爱情几分钟,就把大锤又藏了回去,开始做实验。 她的生活中不只有情爱,她还有更多更大的事情要做。 月挂枝头,比起守门口的郑彦,文雪更喜欢守屋顶,因为她感觉这样才比较像大侠。 此时,她正斜倚屋檐,抱着剑,听故事听的认真。 【这个西域公主是之前那个逃跑到大晋的西域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西域皇子被刺杀逃到大晋后,就是这个公主假意投靠争夺主位的兄弟,保住了她和母亲的命,之后也是她暗地里给亲哥送情报,可以说她在这场主位争夺战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房间里,传文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吃瓜。 【至于她和徐无忧,嗯她倒是挺能看上徐无忧的,只是一路来献殷勤,徐无忧都不接招,哈哈哈.】 看到那一段的文字,传文笑出了声。 【主动到帐下献舞,衣服是越脱越少,最后将人扑到了才发现被她压在下面的人不是徐无忧,而是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的徐无恙,而且那时正好徐无忧带着大嫂前来,徐无恙被媳妇提着大刀满军营的砍,哈哈哈!】 【还有一大早上的送汤,结果不知道徐无忧对羊肉过敏,直接把徐无忧吃成了猪头!】 【还有.】 看着看着传文就疑惑了,然后就发现原来这些乌龙都是徐无忧故意为之的,【因为大晋和西域刚平息了战事,他不能直接拒绝西域公主,就故意坑他哥,跳舞那次是,之后的几次其他事件也是。不过他也够狠,连自己也坑,他知道那是羊肉还故意吃。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结果还挺令人满意的,之后的半路上西域公主就老实了很多,也不献舞也不送汤更不献殷勤了。】 【不过西域公主这次来大晋就是来和亲的,也不知道徐无忧逃不逃得了。】 传文翻个身就打起了呼噜,秒睡。 屋顶上的文雪一愣,羡慕传文睡眠的同时也叹了口气,她还挺希望传玉和徐无忧这对双向奔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第二天传文懒懒起床后,忽然发现府中气氛不对,咋喜气洋洋的? 【发生啥好事了?】 195 请撤回一个传文!

传文疑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就想扒拉剧本去,结果长兴侯嘿嘿一笑,直接将那好事说了出来,“今天一大早徐家就来提亲了,我已经同意了,让他们回去准备聘礼去了。” 传玉一听徐家心里就突了一下,他真的来提亲了?!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她都还没有准备好。 其实长兴侯也觉得对方太着急了,不过反正玉丫头也喜欢,他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传文倒是理解徐无忧为啥这么着急,就是唯恐夜长梦多呗,他身上要是有了婚约,西域公主也不能棒打鸳鸯吧,她来大晋是和亲修两国之好的,可不是来结仇的。 如徐无忧想的一样,西域公主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不过人家公主比较潇洒,转头就相看别人去了,还丢给了徐无忧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晋的男儿多了去了,可不止他一个徐无忧! 主要西域公主能这么想,也是来到京城后见了不少名门公子,他们的气度确实与西域男子不一样,也和她想象中瘦弱的形象不一样。 说起来他们确实比西域男子瘦弱,但也不是和西域男子说的那样风一吹就倒的。 就比如皇帝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吧,她看着就不错,还有见过的几个官员,长相也不赖,特别是穿着官服的样子,既儒雅又英气,倒是比他们西域男子好看多了。 西域公主来的第三天,皇后在宫中举行了一次赏花宴,邀请了各个官员家的公子小姐。 女学也因此停课一天,传玉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今天徐无忧应该也会去。女为悦己者容,哪怕事业心比较重的女人也不例外。 不过传文就无所谓了,她的悦己者还在小梁国那犄角旮瘩苟着呢。 所以当两人出门时,一个就是光彩照人,一个就是无精打采。 话说传文很想推拖这次的宴会,毕竟是给西域公主选人的,她一个女的去不去也无所谓,还不如在家睡觉。但奈何传话的人说了皇后娘娘特意交代让她去的,她也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不是。不过这么多天没见小公主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欠自己的那五百八十六顿饭了。 很快到了宫门口,她们还遇见了正好过来的成婉容和其他几个男女,便下了马车结伴进了宫。 她们被带到了御花园,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西域公主正和皇后在凉亭里说话,皇后看见传文后就招手让她们过去。 “见过皇后娘娘。” 传文和传玉行礼,皇后就将两人拉到了身边,满脸的怀念。 传文不在宫里这半年她都快无聊死了。 皇后拉着传文上下打量,见传文长了个子,是满脸的欣慰,不过见传文也不打扮就让人去挑些新进贡的朱玉给传文,让她回去打首饰。 赏了传文也不好漏了传玉,何况皇后见传玉比之前还漂亮了,想要女儿的心又忍不住了,又让人去挑几匹云锦让传玉走的时候带着。 养人如养花,得精细着,特别是漂亮的人儿,更得好首饰好衣服的滋润着。 皇后拉着传玉就是感叹,这么好看的人儿她都喜欢,可她家那个傻小子却偏偏不喜欢,真是便宜了徐无忧那小子! 正感叹着抬眼就望见了徐无忧看似赏花实则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瞟,就唇角映笑,放了传玉出去赏花。 唉,年纪大了,看小年轻们鲜活又害羞的,还真甜滋滋的。 皇后望着传玉加入徐无忧几人的赏花队伍中,又是一阵感慨,但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了西域公主不太好看的脸色,就收了收笑。 西域公主之前有意徐无忧的事她听说了点,此时便对西域公主说道:“公主,这园子里的花正艳,且每朵都不一样,有的绚丽多姿,也有的幽兰暗香,公主不如也去赏一赏吧。” 皇后这话意有所指,西域公主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将目光从刚才那美丽女子身上收回,笑着应答。 然而皇后见她起身走出凉亭后竟然直接去了徐无忧和传玉那个队伍里,还站在了传玉身边,就不由蹙了蹙眉,唯恐西域公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若是打了起来,传玉定然不是那西域公主的对手! 不过这点传文却并不担心,且不说西域公主会不会挑起事端,就算真的打起来,徐无忧是吃干饭的? “小公主呢?” 传文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小团子,就问道。 皇后的注意力被稍稍拉回,就笑道:“刚才尿了裤子,嬷嬷抱着她回去换衣服了。” 正说着,小公主就被抱了过来,见到传文后两眼疑惑,传文不由黑线,【腿儿了个蹬儿的,又把我给忘了!】 皇后听的抿唇微笑,忽然感觉神清气爽,果然只有传文在身边,周围的事物才变的好玩起来。 也不知道小团子是不是被传文带过一段时间的原因,小家伙也是个自来熟的,被传文抱了一会儿就和她熟络了起来,伸着小胳膊拿了糕点吃的时候还不忘也塞给传文一个。 传文虽然接了过来,但心中疑惑想道:【为啥我感觉有个赏花宴上的糕点不能吃的印象呢?】 皇后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还以为这糕点被下了毒啥的,赶紧拿下了小团子要塞进嘴里的糕点。 到嘴的好吃的被夺走了,小团子当即就憋出了一泡眼泪,望着皇后就扁了扁嘴,忽的哇哇哭了起来。 传文也朝皇后望过去,眼中的疑惑更盛了,【皇后娘娘你咋还跟小孩子抢东西吃呢?】 这,皇后被传文谴责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后就听传文的心声继续道:【哦哦,想起来了,上次淑妃办的赏花宴时,糕点特别难吃!】 皇后的嘴角都抽抽了,特别难吃,所以不能吃,嗯,没啥毛病! 但是文丫头啊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呐! 时隔小半年,皇后和传文的第一次见面就被她坑了。 凉亭里,小公主哇哇大哭,传文谴责的目光看向她,周围赏花的公子小姐们都疑惑的望向凉亭,而作为肇事者的皇后手里正捏着从小公主嘴里抢过来的一块糕点。 咳!如果我说我是怕这糕点有毒所以才抢的,你们信不? 皇后忽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那个,其实,她也没有特别想念传文,有点后悔让传文进宫了。 “咳咳,这块糕点脏了,怕小孩子吃了拉肚子,来,吃这块干净的。” 196 皇帝皇后两口子欺负人

皇后急中生智,又从盘子里拿了块放回了小团子手中,小团子这才止住了哭声,但也不愿意让皇后抱了,扒着传文的胳膊不下来,还生气的朝皇后哼了声,给皇后一个小小胖胖的背影。 皇后:. 虽然她被哼了,但是感觉好可爱啊! 传文给出了精准描述,【哈哈哈,煤气罐!好想捏捏啊!】 传文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双手在那一张嫩呼呼的小脸蛋捏了又捏。 皇后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煤气罐,但小团子的背影真的很像罐罐,不由得也笑出声。 不过看传文的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小团子吃糕点的嘴都被她捏成了鸭子嘴,就把小团子从她手里抱走了,还说不能总捏小孩子的脸,不然小孩子会被捏的总流哈喇子的。 “哦哦。” 传文乖巧应答,但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皇后看的无言,传文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试验一下捏小孩脸小孩会不会流哈喇子! 皇后和传文正逗小团子的时候,御花园的一处忽然就起了喧哗,两人抬头看去,正是西域公主站的那处。 皇后心中就是一紧,暗道坏了,该不是西域公主找传玉麻烦了! 但再定睛一看,徐无忧护着传玉被挤在人群外围,两人看起来和麻烦并无干系。 “什么情况?” 传文纳闷了,伸着脑袋朝那边望去。 皇后把小团子交给嬷嬷,就赶过去了,虽然大晋不惧西域,但两国刚平息战事,还是以和为贵的好。何况,咳!西域公主看起来就挺泼辣的,她还怕这些世家公子小姐受了委屈呢。 传文也赶紧跟上,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是两人刚来到人群外面,一个青年就从里面倒飞了出来,正落在皇后前方。 人群分开,便是西域公主张扬的脸,她打飞了人,本来还挺得意的,但看到皇后,便收了脸上得意的笑,恭敬拱手,“这位公子想与我比试武艺,我便露了一两手,没想到大晋男人如此不济,竟然连个女子也打不过。” 西域公主勾唇一笑,望向地上的人,眼神轻蔑。 皇后的脸黑了黑,在大晋皇宫打大晋的人,还要骂大晋男人,西域公主这是在打大晋的脸? “你一个女人如此泼辣!看谁还敢娶你” 地上的青年也自觉丢脸,指着西域公主叫嚣,却被皇后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住,不敢再说了。 传文在一旁看的在心中鼓掌,皇后以前跟她在一块都是温温和和的,比她娘可温柔多了,【没想到皇后还有这么很有威严的时候,不愧是母仪天下的人哇!】 皇后被传文夸的不好意思,收了眼神中的凌厉,对西域公主笑道:“公主说笑了,大晋男儿众多,出现一两个不善习武的也不奇怪,公主打倒了一个,也不能以偏概全吧?” “是啊,不然若大晋男儿皆是如此不济之辈,那是如何将铁蹄踩到了西域的土地之上的?” 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大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传文总感觉刚才那几个大臣看到自己时眼睛亮了亮,好像挺高兴似的。 【陈老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看皇帝两口子欺负人一个小姑娘很开心?】 工部尚书上扬的嘴角缓缓僵硬,他只是看见了传文很开心好不好,那啥,也不是想念瓜,主要是很多天没看见这丫头了,挺想她的。 咳咳,还有,这咋能说皇帝皇后欺负人呢,明明是这个西域公主挑衅在先,难道还不能允许他们反驳了? 何况,皇帝和皇后娘娘说的也没错哇!阐明事实怎么能叫欺负人呢! 皇帝皇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算看到西域公主眼底闪过委屈,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既然觉得委屈就别挑衅他们啊,搞得好像他们欺负人一样! “皇帝皇后说的是,是华景说话欠考虑了。” 西域公主的委屈也是一闪而过,回想了刚才的话,虽然她没有那个意思,但也确实容易让人想歪。她不是扭捏之人,承认错误也承认的爽快。 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若不是她的国家不够强大,也不会如此被人得理不饶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赏花吗,怎么动起手来了?” 皇帝瞥了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确定了,不认得,但他那昂着下巴的得意样子着实看得皇帝火大。 被人一脚踢飞,在皇宫里丢他的人,还得意呢,你可别想好了! 皇帝忍不住给那家活丢去了个白眼,就向此人和西域公主华景问话。 华景还没来得及张口,那青年就巴啦巴啦告起了状。 他是少府监张诚觉的儿子张冠京,他巴啦巴啦先来了段自我介绍,皇帝就朝几个大臣中的张诚觉看去,张诚觉暗暗擦汗。 但张冠京没get到自家老爹的惶恐,也不知道通常有人自我介绍后就会被传文扒的底掉,看皇帝看向自家老爹,还以为这波稳了,皇帝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于是开始唾沫横飞的告状。 张冠京吧啦了一堆,中心思想就是他和其他人聊天聊的好好的,这个西域公主就上来找茬儿了,还言语挑衅说他打不过她,他则是为了大晋男儿不被羞辱,才和西域公主动起了手。 华景却是听的双眉越皱越紧,事是这么个事儿,但怎么总觉得从此人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儿,明明是此人说话难听而她打抱不平,但经他这么一说,她倒成了个没事找事的,而此人却成了个受害者! 张冠京说完,皇帝就瞟了眼传文,因为他感觉张冠京这厮必然添油加醋了,想传文揭秘一下。但此时一个女子站了出来,是户部侍郎家的女儿杨小曼。 户部侍郎此时也在皇帝后面,见自家闺女站出来,就愣了愣,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杨小曼恭敬的行了礼,才将事情还原了出来。 事情并不是由西域公主挑起的,而是这个张冠京。 刚才她本来在和同伴好好的赏花,这个张冠京就开始在那里阴阳怪气,说她被采花大盗掳走了失了贞洁,不去了结自己也该躲起来没脸见人,而她却还有脸来宫宴赏花。 西域公主在一旁听见了就表示不解,被男人睡了又如何,有本事就去杀了那男的去,在这里谴责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于是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动起了手,张冠京似乎对女人怀有很大的敌意,一直强调女子不如男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所以一脚踢飞他后,西域公主才会说那么一句大晋男儿不济却连一个女子也打不过! 197 最佳皮肤排行榜更新,皇帝排在首位!

皇帝皇后听完,脸上就有点不自在,敢情还真是他们冤枉了人家! 【这就是排在皮肤最佳排行榜前十的脸蛋吗?该说不说,确实看起来挺好捏的.】 就在一众人朝张冠京投去谴责的目光,而对西域公主表示抱歉的时候,传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张冠京那张脸。 【细皮嫩肉的,真想上去摸一把!】 咳! 皇帝咳嗽,悄摸躲在同僚身后的张诚觉也差点没站稳。 咱能不能别这么孟浪! 皇帝和皇后头顶黑线,特别是皇帝,提起那个皮肤最佳排行榜他就来气,凭啥他在倒数! 目光落在工部侍郎成公欢身上,后者打了个寒噤,忙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喘,然后就听到了传文的哈哈心声。 【老成你这有点违心了吧!排行榜你更新我可以理解,但为啥皇帝排第一?】 传文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皇帝脸上游弋了下,然后就对成公欢更加谴责了,【皇帝的皮肤都松弛了,大毛孔都快能塞进一头大象了,还有鼻子上的黑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偷吃了谁家的火龙果呢!老成啊,你是怎么昧着良心把皇帝他老人家排到第一的?咳,你要是这么排,陈老头他答应了吗?】 【咦!皇帝抖啥呢?不会帕金森犯了吧?】 传文纳闷,继续扒才发现陈老头的排名也变了,本来是倒数第一,现在却成了正数第三,因为第二是太子。 传文:. 视线落在成公欢身上,虽然莫名感觉成公欢战战兢兢的,但还是内心谴责道:【老成你变了,你要是再这么水的话这个排行榜我可就不追了!】 成公欢埋着头,简直快哭了,以后他得躲着这丫头走,每次遇到这丫头准没好事! 皇帝则是气的手指都是哆嗦的,他、他有这死丫头说的那么丑吗!毛孔能塞进大象的那还是人吗,夸张也没你这么夸张的啊! 皇帝的心都快碎了,本来还挺想念传文这丫头的,但现在,他只想眼不见为净! 皇帝望向张冠京,唇角浮现一抹笑意,笑的很和善,但张冠京莫名被冷的打了个寒颤,他甚至都怀疑皇帝该不会想将他午门斩首吧! 噗通! 是张冠京惊慌下跪的声音,不过他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皇、皇上,我我也没有说错啊,自古便是如此,女子就该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 【啧啧啧!】 传文啧啧叹息,【挺好捏一人,怎么脑子不大灵光呢?现在还在纠结女子不女子的,难道不是他的偏见和冒失让大晋失了体面?要是这时候和刚才的西域公主一样爽快的认错,或许还能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传文这话说的大家都认可,皇帝就冷笑了下,小丫头看着不靠谱,想事情倒是通透。不过想想传文那小机灵鬼的样子,能把事情想的通透好像也并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话说为啥这货对女性看法这么偏激?难道受过啥刺激?】 皇帝也很想知道,感觉有瓜了。低头瞥了眼还在那里吧啦说什么女子妇德之类的的张冠京,虽然觉得聒噪,但为了听传文曝瓜,也只好忍了。 不过周围不少年轻女子们都听不下去了,她们都在女学里跟着传文学习技术,也听传文描绘过男女平等的世界,思想也转变了不少,虽然做不到如传文说的那么开放,但对于张冠京的故意贬低也听的恶心难忍。 特别是在西域那种对女子没多少束缚的野蛮之地长大的西域公主,拳头捏了又捏,忍了又忍才没有上前再补给那人一脚。 不过她见大晋皇帝并不喊停,眼底流露出了些许失望,本以为大晋泱泱大国,又比他们那里繁荣昌盛,或许还真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但现在她觉得大晋男人也不过如此,虽然比他们那里的男人们英俊了许多,但她还真宁愿嫁给他们那里的人也不愿意找一个拥有如此恶臭思想的人!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皇帝不吭声,其实是在听传文曝瓜。 【哦哦,因为张冠京的娘在外面养情人,都没人敢跟他玩了,说他家教不好。还有本来跟他说亲的人不少,现在却没一个人敢登门了】 皇帝微微蹙眉,目光就落在了张诚觉身上,张冠京的娘不就是他这位张爱卿的夫人! 也就是说他的张爱卿被戴绿帽子了? 皇帝动了动嘴角,不由大为遗憾,没有传文在身边,他不知道错过了多少香喷喷的瓜。此时的皇帝显然已经忘了刚才被传文气到手抖的事情。 张诚觉脑门的汗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看向自家那还在喷唾沫星子的缺心眼儿子,已经想好了回家该以什么姿势抽死他! 【哈哈哈哈!张夫人厉害啊,竟然在外面养了五个情人,还一个比一个美貌,一个比一个有情调,可比张诚觉强太多了!主要人家干净啊,每天都洗的香喷喷的,要我是张夫人,也不愿意回家面对脱鞋就是散发毒气的抠脚汉老张,哈哈哈!】 拿捏了张夫人养情人精髓的传文在心里笑的开心,但被嘲笑的张诚觉面如死灰,一咬牙就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阻止傻缺儿子继续喷唾沫星子,赶紧替儿子磕头认错。 他现在只想快点让儿子闭嘴,快点让皇帝治了儿子的罪,然后快点消失在传文眼前,好让传文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挪走。 张冠京正说的起劲儿呢,而且看样子皇帝也不打算打断他,肯定也是赞同他说的啊。忽然之间被他爹打断,简直莫名其妙,还挺不开心的,“爹,你认啥错啊?我又没错!” 张诚觉真想一巴掌呼死这傻儿子,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一个大逼兜乎过去,张冠京直接被打翻在地,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爹。 张诚觉的这个大逼兜也让看戏的众人猝不及防,工部尚书等人看了看张冠京脸上那五指清晰的巴掌印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都替张冠京感觉到脸疼。 嘶!张大人下手可真狠呐! “犬子无状,还请皇上降罪!” 张诚觉抖抖索索的磕头请罪,气的。 张诚觉下手这么狠,皇帝倒也不好重罚了。 而且这事儿他也不好罚,罚的重了,好像自己很怕西域一样,罚的轻了,又好像轻视西域一样,而且户部侍郎这里他也不好交代。于是斟酌了下,便让张冠京去领了十五板子。 终于治罪了,张诚觉内心长长吁了口气,站起来拉起傻缺儿子就去领板子。 皇帝皇后等人知道张诚觉为啥这么着急走,但望着他拉着张冠京匆忙离开的背影,一众年轻人们却都纳闷了,怎么感觉那张大人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他似的? 198 上一个如此倒霉的张大人还是已经辞官的张丞相

【哈哈哈哈哈哈!】 传文突然传来的笑声吓的正麻溜闪人的张诚觉差点脚下一滑摔倒。 【老张还被大舅哥揍了,原因是他不许张夫人把那五个情人带回家养,哈哈哈!】 “爹,您没事吧?” 张冠京赶紧扶住了张诚觉,张诚觉才没有摔倒,但崴了脚。而且,张冠京疑惑,怎么感觉他爹浑身发抖哇? 张诚觉几乎泪千行,他说刚才传文咋那么安静,敢情是翻看她那剧本去了吧。如此想着就看向自家好大儿,几乎是咬着腮帮子说道:“没事.” 他是没事,不过他的好大儿有事了。 张冠京还没发觉自己在那十五板子后面还有一顿毒打在等着他,只是觉得老爹看向自己的眼神阴森森的,不由发怵。 皇帝等人看向一走一崴的张诚觉,挺同情的,摊上这样一个夫人和大舅哥,真是委屈你了张大人。 啊,其实儿子也挺委屈的,摊上这样一个母亲,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事了。 想了想到底是自己错怪好人了,皇帝赏赐了些东西给华景,华景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那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中保住她和母亲了,便行礼谢恩。 小插曲过后,赏花宴继续,皇帝想把传文叫到跟前说话,但想了想传文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心声还是忍住了,毛孔能塞进大象已经够他难受一阵子了,可不想再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皇帝也不想走,好不容见着传文这丫头了,他还想多呆会儿。 好在之后传文也没说什么,几人逗着小团子玩,画面倒也温馨。 赏花宴结束后,宫门口,传文靠在马车上看传玉和徐无忧说话。 女的娇俏甜美,男的英俊潇洒,站在那里就是一对儿壁人,忽然觉得岁月静好的传文发出了老母亲一般的欣慰感慨,【这才是正常的恋爱啊!】 工部尚书几人正从宫里出来,就听见了传文的感慨,皆是嘴角勾笑,笑传文这丫头竟然也知道正常这两个字。 几人互相行了礼,工部尚书和几人走远了后就交头接耳的讨论。 “陈大人,您阅历多些,可知道什么是火龙果?” 户部侍郎挠了挠头,问向工部尚书陈老头,其他人也道:“还有那啥帕金森,啥意思啊?” 这个陈老头摇头,“估计都不是咱这里的东西,我阅历再多有啥用?” 因为知道传文曾在异世界生活过,所以他这里说的‘这里’就是说他们这个世界。 后面的传文看几人嘀嘀咕咕,就纳闷:【这几人合计啥呢?咋鬼鬼祟祟的?】 咳! 几人赶紧挺直脊背,转换话题,陈老头:“对了,咱要不去慰问慰问张大人吧,唉,真是可怜呐。” 说起这个张诚觉,几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传文正要扒一下刚才这几人在聊啥,传玉就过来了,招呼传文上马车回府。 马上就要探知到真相的传文就这么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朝徐无忧那里看了眼,徐无忧已经上了马,还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正好和她对视上,就朝她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颔首没问题,但是你眼神躲避啥?传文就纳闷:【咋感觉这人有点怕我?】 传文再看过去,徐无忧已经打马离开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传文也懒得琢磨了,和传玉上了马车离开。 传文和传玉的马车哒哒着离开,徐无忧才缓缓松了口气,身边有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人,谁能不害怕? 更何况传文和传玉还是每天都在一块的姐妹,他就怕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被传文知道了,然后传文再在传玉耳边说他的不好。 要命哦! 徐无忧暗暗决定,必须得快点把他的玉儿娶回家,免得夜长梦多! 一直回到府中,传玉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看的传文嫉妒,吃过饭就坐在自己屋里推开窗望月叹息去了。 【玉姐都有得腹肌摸了,二狗你啥时候回来呦?】 二狗走的时候还说要跟小梁国的人学习强身健体,也不知道他那小弱缺身体有没有好点。 反正想到二狗了,传文就干脆扒拉二狗啥情况去了,屋顶的文雪虽然已经不少次听传文如此有伤风化的心声了,但想想那种场面,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不愧是二狗,竟然见了那野人一面就认出了那是他大哥,要知道他大哥失踪的时候才十几岁,现在可都二十好几了,也难为二狗还能从那蓬头垢面的脸上看出他大哥的影子!】 不知道她早就把一切都暴露的传文一边翻一边就感慨。 【哈哈哈,胡暖儿还以为圣女多风光呢,结果去了就被当猴儿一样展览了,根本没有一点实权.嚯嚯嚯!她竟然勾引小梁国国君去了,那老国君都一脸褶子了,胡暖儿也真能下去嘴啊,哦哦哦,幸好没成,哈哈哈,是老国君嫌弃胡暖儿不够漂亮,哈哈哈!】 传文笑不行了,现在看来就觉得胡暖儿这个恶毒女配混的不如她了,虽然自己起早贪黑的吧,但好歹没有被一个老头子嫌弃哇,哈哈哈! 【咳咳咳!】 传文忽然翻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吓的连连咳嗽,一下拍案而起,吓了屋顶上的文雪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翻身下来,结果一看传文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二小姐,你没事吧?” 文雪赶紧过来探她的脉络,该不是中毒了吧! “我、我没事!” 传文尴尬的咳了咳,她没中毒,只是悄摸看了下有段对二狗身材的描述而已。 “我真的没事!” 传文把文雪推出房间,很有种看小黄书被抓包的感觉。 文雪半信半疑的又站回了屋顶,竖耳去听传文的动静,唯恐她是真的中毒然后忽然晕倒。 但屋子里没有传来传文晕倒的声音,反而是传文津津有味吃瓜的心声。 先说为啥会有段关于二狗身材的描述,咳,那不是胡暖儿见勾引小梁国国君不成,又见不仅大晋那些人都听二狗的,连小梁国不少人都被他收买了,觉得二狗手里有权有势就想拿下二狗,然后等二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后再使唤他带兵反了大晋。 胡暖儿几次献殷勤都没能让二狗正眼瞧她一次,于是就给二狗下药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传文拍案而起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段,她这位正儿八经的未婚妻还没有看过二狗呢,倒是有人惦记上了,你说这能不让人生气吗,必须得生气啊! 199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好在二狗早就觉察到了她的举动,换了那杯被下了药的茶水,所以最后中药的不是二狗而是胡暖儿。 这段描述就是胡暖儿看着二狗喝下她以为下药了的那杯茶水时她所观察到的,宽肩窄腰,薄唇轻抿,指骨分明,就连喉咙滚动都是勾人魂魄。 胡暖儿当时就后悔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有权有势还有颜的人她不勾引,反而去爬那个老国君的床,她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看到这里时,传文是很理解胡暖儿的,嘶哈(对美色的垂涎)!毕竟二狗那美色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 不过,遗憾的是胡暖儿大概脑仁不够大,根本没想到二狗不是一来就有权有势的,他刚到小梁国那会儿也是举步维艰,权势都是他一步步用手腕拿到的。所以如此一位有手腕的人能看不破她的那点小心思吗。 胡暖儿中了药后,二狗早已不知所踪,而且她又没有太子那种被宫女满宫殿的追也坚决不就范的定力,她迷迷糊糊中就顺手抓了个人将人扑到了。 也就是那么巧,这顺手抓的就是一个亲王。 传文看的直啧啧叹息,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她就能看到更多对二狗的桃色描述了! 不过很快她又意识到不对,要是不差那一步,她是不是就被绿了?! 咳咳咳! 传文庆幸得亏二狗机灵,要不然自己可就头顶绿帽子了! 屋顶上的文雪吃瓜吃的香,哇!小梁国那边竟然这么精彩,好遗憾不能现场吃瓜啊! 传文的心声传不到整个侯府,但传瑞和徐燕的院子就和传文的挨着,所以夜深人静时,还是能听到传文的心声的。 两人默默互相看了看,然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差一点他们闺女竟然就被戴绿帽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华景也不说挑选和亲之人的事,开始游览起了京城。 她不提,皇帝也不能也这么拖着,何况皇帝也有了几家人选,每次华景出去游玩,皇帝就让那几人跟着,就看华景能和谁看对了眼。 这天下午传文和传玉从女学出来,就迎面遇上了西域公主。 “你叫传玉?” 她走过来打量着传玉,身后还跟着一串人,阵势看着倒是挺大,反正所过之处不敢惹事的百姓都纷纷避让。 那次赏花宴后,徐无忧已经一五一十向传玉交代了有西域公主这号人,还跟她保证绝对没有一点喜欢这个西域公主,满心装的都是她。 所以此时传玉笑着应答后,也在暗暗打量对方。 一旁的传文就皱眉,【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徐无忧远远的瞧见了这一幕,又听见传文的心声,就赶紧快步走了过来。 他相信西域公主不会没脑子的当街动手,但也唯恐传玉有什么闪失,快步过来后就站在了传玉身侧,只要西域公主动手,他就能及时出手。 “你怎么又来了?” 传玉无奈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甜蜜,这几天她总能在这时偶遇徐无忧,问就是他正好有事路过,但两人心知肚明,不就是想多看对方一眼呗。 每每这个时候传文都会在一旁骂一句这恋爱的酸臭味! 传玉听不见,但能听见的徐无忧也装听不见,反而心中更加甜蜜。 不过今天,有点貌似修罗场哇! 传文终于不骂他们恋爱的酸臭了,而是幸灾乐祸,【百因必有果!谁让你们天天秀恩爱来着!哈哈哈!】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西域公主会动手,人家可不傻,何况这不还有徐无忧。 传文默默后退两步,融入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虽说这个西域公主不傻吧,但是万一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呢,咱玉姐有徐无忧保护,咱可是孤家寡人,快点躲起来,免得被波及!】 一旁的文雪默默黑线:我说小姐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号人呢? 传文一看文雪还傻不愣登的站在那儿,就把人也拉了过来,给她递了把瓜子,“来,吃点。” 文雪手里被塞进了一把瓜子,望了望那三人,咳!咱们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吃瓜真的好吗? “你们女学都教什么?” 华景只是朝徐无忧翻了个白眼,就看向他后面的传玉问道。 传玉看了眼徐无忧,不知道这位西域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客气回道:“认几个字,学一些道理而已。” 传玉知道传文所授内容的重要性,所以面对西域之人,她并不敢说。不过她也不算骗人,确实是学一些道理而已,只不过不是普通的道理罢了。 华景眼睛一转,就颇为好奇,问道:“什么道理?” 这几天她在京城转的时候就听不少人讨论这个女学,还很多人挺反感这个女学的。不过她喜欢,凭什么男子可以入学读书而女子就不行!所以她很想进去参观参观。 不过传玉并没有同意,她们那间教室里放置着各种实验器材,并不是一个外邦人可以参观的。 华景就不由嗤笑了,“不过是一间学堂,为什么不能参观?” 她问着时就转头看了眼徐无忧,又对传玉道:“该不会你在故意为难我吧?” 这. 传玉发誓她绝没有! 华景就不屑朝徐无忧瞥了眼,“他长的是不错,也勇武,但无趣!何况本公主也不是夺人所爱的人,既然他有了喜欢的人,本公主也不是非他不可!大晋男人如此之多,他一个徐无忧算什么!” 【大气!】 传文都想给这位西域公主竖大拇指了,但想到自己是玉姐一边的就忍住了。 文雪也颇为赞赏,咱们江湖儿女就是需要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气! 传玉瞅了眼徐无忧,后者明显松了口气,华景就更想翻白眼了,咋的,还以为她会死缠烂打是咋滴?她华景是看上过你徐无忧,但好看勇武的可不止你徐无忧一个! “公主想多了,不让参观是女学的规矩,并不是我有意为难。” 传玉也是挺欣赏这个西域公主的,为人爽快,而且还有侠义精神,之前在宫里还是她为杨小曼打抱不平呢。 后面又出来几个女子,也都是如此说,而且都是心平气和的,没有帮腔传玉一起为难她的意思,华景虽然皱眉,但也只好打消进去的念头。 “既然如此,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华景说罢也不多打扰,便带着人离开了。 但是传文望着华景的背影,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我没看错吧?刚才那西域公主是不是多看了女学一眼?她不会打算晚上来个夜探女学吧?】 200 传文又一次和大家的秘密失之交臂

也从女学挤出来,躲在传文后面哗哗记录的何灵册一愣,啊,不会吧! 正抬眸朝西域公主的背影望去,就不期然对上了传文的目光。 “我说何灵册,现在又没在授课,你哗啦啦记录啥呢?” 之前皇帝让何灵册跟着是记录她上课的内容,但现在可是放学时间。 传文说着就凑上脑袋想去看何灵册手里的小本本,吓的何灵册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说话都结巴了,“没、没啥!” “没啥你紧张啥?” 传文怀疑的看向把小本本紧紧悟到胸前的何灵册,就想翻翻剧本看看这家伙记啥呢! “小姐!你说这个西域公主到底看上谁了?” 眼见何灵册要暴露,机灵的文雪赶紧转移传文的注意力,但传文只是看了看西域公主离开的方向,又转回头把目光落到了何灵册的小本本上。 “那个.那个张冠京咋也在?西域公主能看得上他?” 文雪正不知道如何吸引传文的注意力,忽然就在围着西域公主的那伙人中看到了张冠京的背影,赶紧用他来转移传文的注意。 传文也果然看了过去,毕竟这一家人的八卦可是太多了。 于是她就道:“虽然张冠京长相不错,但西域公主看着可不是只看脸的人。” 说起这个张冠京,传文就掉转注意力,去翻张家的八卦去了。 后面的何灵册和文雪对视一眼,两人皆暗暗松了口气。 徐无忧和传玉说着话时也分出了点心神听这边的动静,此时也只能对张诚觉表以同情。 传玉和传文离开后,徐无忧和何灵册对视了一眼,何灵册就赶紧去了宫里向皇帝汇报情况,而徐无忧则回头看了眼女学大门,晚上他不用睡觉了,还是在这里埋伏西域公主比较妥当。 宫中,皇帝听了何灵册的汇报,也派了郑彦和几名金吾卫埋伏在了女学周围。 理解了猥琐发育这个词的皇帝现在的想法就是,他们现在还在猥琐发育中,那些机密万不能被西域公主盗走! 不过传文倒无所谓,除非西域也有个穿越的,而且还是对这些颇有研究的学者,否则就算被他们盗走了他们也玩不出花来。 所以传文虽然猜测了西域公主夜探女学,却一点也不操心,回府后吃饭睡觉一样也不耽误。 但是徐无忧和郑彦等人在女学外面埋伏了一夜也没见西域公主来,第二天一大早,徐无忧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回府的,而郑彦则留下两人继续埋伏,他则带着另外几人回了宫里复命。 “没去?” 皇帝听了郑彦的汇报后有点疑惑,想了想就觉得那可能是传文多虑了吧。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让郑彦设置了个轮流制,继续看守女学,一定不能让任何外邦人进去! 光看守住了女学他还不放心,又让人去注意西域公主的动向。 西域公主这几天除了闲逛,就是去荣王府。她哥落难时是被她嫂子收留,所以此次来大晋,她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找个驸马,一方面就是来和荣王商量,接嫂子侄子去西域和她哥团聚。 荣王府,西域公主一边逗弄软乎乎的小侄子,一边状似无意的提起女学。 “王嫂,你怎么没去女学啊?” 那女学若是普通学府,却为何不让人参观。她昨天虽然对女学来了兴趣,但也没有夜探女学,而是跟那几个官宦家的公子套话。 不过虽然有几人说的滴水不漏,但那不是有个张冠京吗,他似乎早就看不惯了女学,一说起女学就神情忿忿,虽然听他说了不少恶臭废话,但也听出了点有用的信息。 几乎所有官宦家的女子们都进了女学!而且那些官员还好像似乎很重视,让那些女子们回家了还要教自家的男子们。 不过她再问更多,就有人打断了张冠京,张冠京也就缄口不言了。 所以她猜测,这个女学必然不是一般的学府! 清欢郡主在旁边缝制儿子的小衣服,笑了笑,回道:“我还要照顾黎儿呢,哪有那功夫。” 不过清欢郡主又叹了口气,哪怕她不照顾儿子,她父亲也不会允许她去女学的,唯恐皇帝猜忌,巴不得他们一家都是草包才好呢,就像画桃,她想去女学,父亲不也没让。 画桃就是之前被李昭仪指使给太子下药的那个宫女,也就是荣王爷流落在外的女儿。 西域公主对荣王爷的怂劲儿很无语,她又问清欢郡主知道女学里都学什么吗? 清欢郡主倒是知道些,不过她看了看这位刚见过几次面的小姑子,还是谨慎的什么也没说。 西域公主见她敷衍就开始动之以情了。 “王嫂,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小侄儿以后也是要掌管西域的,难道王嫂就不想咱们西域更好更强大一点吗? 当然西域再强大也就那屁大的地方,与大晋自然是无法抗衡的,而且有你和王兄的联姻,咱们西域和大晋只会为好,再不会起干戈的。王嫂又何必敷衍我呢,我也只是好奇,随便问问,难道我还能抢了什么去不成?” 清欢郡主对上外邦小姑子那一双真诚的眼睛,还真有点动摇了。 其他的不说,她若是真去了西域那地方,有大晋在后面撑腰,他家黎儿将来肯定要当西域之主的,她便也当为西域多多考虑。 当然了,清欢郡主对这位小姑子没多少戒备,也是还没看到她野心的一面。 最后,清欢郡主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她虽然不知道女学里学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们学习的东西无比重要,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 —— 夏天的夜里总是虫鸣吱吱的,微微夜风习来,洗去了白日的燥热,令人难得惬意。 华景从荣王府出来,却是双眉微微拧着。 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华景知道那东西必然是存在的,不然不会所有人都三缄其口,若不是她和清欢郡主有这层关系,怕现在也难打听出来! 正往住所走着的时候,她忽然就改了道,“去皇宫!” 身后跟着的两名同为西域而来的护卫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翌日是休沐,不少官员又都来了女学对面的茶楼,点一壶茶并几样点心坐着,已经成了他们休沐的常态。 一来他们都对女学挺向往的,就算进不去,就这么看几眼也挺不错的。 二来要是能遇见传文,吃上一两个瓜就更好了。 “你们听说没,朝阳县主非要和宫里的一个侍卫成亲,宝慧公主大怒,又把她给关了起来!” 201 他们真的忍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啊!

户部侍郎压低声音和同桌的礼部侍郎交谈,礼部侍郎倒是没听说,颇有兴致。 还有其他几桌的官员们也都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儿聊八卦,看着这情形,茶楼老板和店小二们都看的笑脸扬起。 以前他们这儿偏僻,茶楼都快开不下去了。自从对面开了间女学,忽然之间生意就好起来了,还来的都是达官贵人,茶楼老板高兴的嘴都快笑歪了。 不管是茶楼老板还是一众来消遣的官员们都心情愉悦的时候,西域公主进来了。 店小二忙去迎接客人,不过抬眸看向西域公主的官员们却是愣了愣。 虽然不知道西域公主来这里干什么,但他们还是客客气气的站起来行了礼,华景也恭敬的回礼。 华景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后就扫了眼茶楼,来喝茶的竟然几乎全是朝廷官员,她就更确定了那女学不得了了。 不过她心中如此想,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他们怎么都在这里喝茶? “恰巧在此遇到,便相约进来喝杯茶。” 官员们笑着敷衍,华景也就笑笑没再说什么。 但此时传文的雀跃心声却传来了,一众官员们也不再说什么了,默默喝茶的同时竖起了耳朵听传文那丫头的动静。 因为茶楼和传文授课的教室距离并不算近,所以一般时候他们听不到传文的心声,除非有时候刮了顺风。 不过他们朝外面看了看,万里无云,阳光燥热,没有一丝风。那就还有一种情况了,就是传文去了女学的食堂。 女学食堂比较靠近大门,他们也就能听见些。 所以当他们摸到了这条规律后,如果有事来不了就在饭点时候赶过来。不过他们看了看天色,现在也不是饭点啊! 【我就说闻到了酱猪蹄的味道吧,果真是有的!】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所以传文这丫头是偷吃去了? 咳,偷吃这事发生在她身上真是毫无意外呢! 【香啊!嘿嘿,已经有人能做出来电灯泡了,再带着她们做些东西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啦!到时候天天就是吃喝嫖赌,啊呸!吃喝玩乐,爽歪歪啊!】 传文口嗨,倒是把茶楼里听墙角的一个个给吓了一跳。 不过官员们能听到传文的心声,华景就听不到了。 她看着这些官员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暗暗松气的,就皱起了眉。 刚才她没来的时候他们聊的挺欢的,现在她来了,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不说,还一个个奇怪的很,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要说最聪明的还是我玉姐,不愧是女主,脑子就是好使,再就是那个杨小曼了,之前见她在宫里打快板,还以为这是个头脑简单的,没想到人还挺聪明的!不过那小娇娇是快把我气死了,刚才差点被她电死!】 传文的心声满是后怕,一众官员听的也是一愣,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被杨小曼弄的口吐白沫的采花大盗,好像说就是用啥电的吧! 要是传文被电成那样子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都不敢想象那画面! 当即一众人的视线就落在了吏部尚书的身上,他女儿是不是叫个啥娇来着,那个小娇娇说的该不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吧? 正喝茶的吏部尚书咳嗐嗐! 他女儿的名字里是有个娇字,但也不一定就是说的他家女儿吧,又不是只有他家女儿的名字有娇这个字! 吏部尚书委委屈屈,不过吧,他回去还真得问问是不是他家女儿,传文那丫头可是他们大晋得宝贝疙瘩,可不能碰坏了一点儿! 吏部尚书正委屈着,莫名其妙就和华景对视上了,因为华景奇怪,咋的所有人都看向这位官员了,而且这位官员还莫名其妙呛了茶,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不是他们用眼神交流,怎么防备她吧? 【噗哈哈哈!昨天晚上西域公主竟然跑去宫里勾引皇帝去了!】 【我的天呐!怎么最近总是看到小姑娘爬老男人的床这种事啊!】 传文笑的欢快,但茶楼一片喷茶水的声音。 他们真的忍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啊! 不由目光都移到了西域公主身上,满眼的震惊! 虽然挺同情皇帝被叫做老男人,而且还是用挺嫌弃的语气叫的,但是他们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老男人皇帝有没有拒绝这位年轻貌美的西域公主! 西域之人,五官立体,眼睛深邃,与他们大晋之人颇不相同,历来西域也会送来美女进宫当妃子以求和平。 西域妃子因为美貌,历来得宠的也不少,但他们很希望他们的皇帝能抵制住这波诱惑,因为这个西域公主这时候爬龙床那必然是有阴谋的啊! 华景对视上这一片目光,看到了他们的震惊,但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喝茶啊! 他们是不是都脑子有病? 华景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官员们也赶忙收回目光,但低头喝茶时,眼底的震惊还是无法掩去。 【啊哈!皇帝还不算傻吗,竟然知道这西域公主目的不纯,无情把人家拒绝了不过】 听到皇帝把人拒绝了,喝茶的官员们真是长长松了口气,皇帝他老人家还是英明的!但是在听到传文的不过后又把松下去的那口气提了起来,不过啥? 【西域公主你这方法不对啊,皇帝他又不是老色批,你勾引他还不如去找个长生不老药给他!想套情报得找准人家的痛点,你这都搞不清楚还想让皇帝把你送进女学,这不净瞎扯吗!】 老、老色批?!! 官员们嘴角一抽一抽的,得亏皇帝他老人家不在这里,要不然估计他老人家得直接一脚踹翻女学大门把偷吃的传文提溜出来! 但是吧,传文你这丫头不过后面的话就是这吗? 众人互相对视,一致决定绝不能让传文再和这西域公主见面,不然他们怕传文真的给她出这个点子,虽然西域公主不一定找得到长生不老药,但万一呢! 【咳咳咳!哎妈!卡着了.】 然后心声就戛然而止了,茶楼里的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传文那丫头不会被卡死吧? 不不会吧!!! 心声停了好一会儿了还是没动静传来,一众官员麻溜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椅子拖拉的嘎吱声把西域公主吓了一跳,还以为地动了,结果就见那些人又在门口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因为传文的心声终于传来了,【呼呼呼!差点憋死!果然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分心!】 202 所以说是不都有病

但西域公主她听不到哇,望着门口那些官员此起彼伏松气的声音,她脑袋上冒着大大的问号,所以说这伙人是不是有病啊?! 而茶楼老板和伙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达官贵人们来他们这里喝茶经常会这样,还有一次谁也没说话忽然之间就打起来了呢! “嘿嘿,这个,忽然之间有点尿急,那个,店家呀,你们茅厕在哪里?” 门口扶着老腿的工部尚书为自己忽然之间莫名其妙的行为找了个借口,转头讪讪问茶楼老板。 老板赶紧指路,“后院有,后院有” 其他人也嘿嘿讪笑着跟上,“我也是,刚才茶水喝太多了.” 西域公主满脸狐疑,她怎么总觉得这伙人肯定有什么秘密交流方式呢! 装模作样解决完了内存问题,一伙人重新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离西域公主最近的工部尚书就问她怎么来这里了? 平常西域公主都是去人多风景好的地方游玩,身后还跟着几个官宦子弟,今天确实只带了西域的两个护卫来这里喝茶。 工部尚书那双精明的小眼睛闪了闪,心中就对这位西域公主起了防备。刚才传文的心声说西域公主想进女学,呵,她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对大晋文化感兴趣而进女学,八成是打探到了什么。 “就是觉得大晋竟然还开办了女学,稀奇而已,所以来看看。” 华景没把自己对女学的兴趣全部表现出来,不然这伙人还不得把她防备的跟啥一样! 但她不知道的是刚才传文已经把她对女学的浓厚兴趣都抖搂出来了,这会儿再装也没用了,一众官员们表面对她依旧客气,但内心已经冷笑忿忿,这些好东西他们还没享用呢,岂能让她偷了去! 如此又过了几天,朝廷官员们防西域公主跟防贼一样,而西域公主也是想法设法的各种打探,最后也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传文身上。 起初听到传文在女学授课,所授内容也正是大晋重视的那一部分,她是不信的,那个传文她知道,不就是徐无忧看上那姑娘家的堂妹,现在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能懂个什么? 而且她们也见过几次面,那个传文除了和她堂姐一样长了张不错的脸,她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细细想来,好像确实那些朝廷官员们见到传文和见到其他人时有些不一样,好几次她都见他们眼里放着光彩,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过传文每天都在女学里,纵然她有心接近,但也根本没有机会。 这日七夕,女学放了一天假,传文就去游湖了,顺便怀念一下二狗,也不知道二狗练出八块腹肌了没有。 正在传文和文雪在游船上对坐啃鸡时,传文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岸边的一条船上,她哥正和一个美女对坐而饮,而那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西域公主! 【这俩人啥时候搞一块去了?!】 传文见那两人还相谈甚欢的样子就忍不住纳闷,【原来我哥喜欢这样式儿的!】 不过不远处那条船上的传武听见传文的心声后就勾唇一笑,他不傻,可不敢和这位西域公主扯上什么关系。 第一大晋才和西域平息战事,就算和亲,皇帝也不会让有权有势的和这位西域公主成婚,看西域公主身边皇帝给她挑的那几家官宦子弟就知道了,全是有身份但却没什么势力的。 再有,皇帝对他研究武器可是抱有很大的期待,就不会让他和西域公主有什么关系了。 第二,西域公主对他是刻意接近,看她最近对女学的态度,大概率也是想通过他拉近和小妹的关系,打他的主意行,打他小妹的主意,不行! 西域公主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并不知道传武被皇帝委以重任,只以为他不过是个在制造营谋个闲差的二世祖,毕竟他不过是个从乡下认回来的土小子,能有什么才干呢。 反正要找一个和亲人选,这个传武就不错。他是传文的亲哥,嫁给了他,传文总得考虑着这层关系吧,何况传武长相也不错,也没什么不良嗜好,看着性子也温和,倒也算得上良配。 但此时几个姑娘进了船中,她们在赏花宴上见过,此时见了面,便行礼打了招呼。 打过招呼后,几个姑娘就去了二楼,找了位置坐下后,杨小曼把手里叮铃咣铛的玩意儿放下来,点了一堆吃食。 今天七夕,若是往年,她们就算能央求父母放她们出门,也不敢玩的这么开心,在大街上随便逛,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去哪儿吃饭就去哪儿吃饭,虽然还是让丫鬟们跟着。 “唉,要是玉儿也在就好了。” 礼部侍郎家的千金穆青啜了口茶,她们这几个小姐妹,除了和徐无忧约会去了的传玉,都到齐了。 几人说着话时,赵雪娇就发现一旁的成婉容跑神了,捣了捣她的胳膊就问她想啥呢? 成婉容回神后就叹了口气,眼神哀怨。 “你母亲还想把你和你那表哥凑一块呢?” 杨小曼捏着腌渍酸梅吃了一颗,看向可怜的小姐妹。 想起她的遭遇,几人也跟着叹气。 这条船靠在案边,做的是酒楼生意,今天又是过节,就算不是小情侣也都出来凑热闹了,所以这船上的生意还不错。 传文看到这几人上船后就发现他哥的状态不对了,和西域公主说话的时候总是跑神。 目光不由就朝那条船二楼窗边的那几个姑娘望去,开始复盘:【一男一女在聊天,然后来了几个女的,再然后男的就开始跑神了,为什么跑神呢?只有一种可能,这男的出轨了,出轨对象就在来的这几个女的里面!】 出、出轨? 啥意思! 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但传武已经汗流浃背了,小妹啊,你别瞎猜行不行,他和西域公主根本就没啥啊! 要不,他还是起身走吧! 传武起身告辞,不等西域公主反应人就踏步走了出去,留下有点懵的西域公主。 望着传武离开的背影,华景微微皱了皱眉,目光便又落到了去二楼的楼梯上,刚才传武的跑神她也发现了,只是不知道对方心系上面的哪位姑娘,而他们又发展到了哪一步? 203 传武又又一次被捂麻袋

华景眸色一暗便也起身离开,她去的是皇宫方向。 之前徐无忧就是趁她初到京城,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先和别的姑娘订了亲,让自己措手不及,这一次她不能再被动了,所以她想进宫请皇帝赐婚。 而这边,传武走出那条船后就来找了传文,传文是租了条小船在岸边附近划,见传武在岸边冲她招手,就让船家去岸边接人。 上船后,看两人吃的油光满面的,传武就想捂脸,把在岸边时顺手买的吃食递给传文就劝道:“妹儿啊,咱就算有坑儿了,也注意着点形象行不?” 传文才想捂脸的好不,举着传武给她带的猪蹄,“那你还给我带猪蹄?” 嘴上这么说,传文和文雪还是一人一手一个猪蹄啃的开心。 文雪和闷葫芦郑彦一点也不一样,整个一开朗活泼好大女孩儿,因为向往江湖,性子洒脱,也没那么多规矩。 不过虽然看着她是大吃大喝的放松状态,不过她从小练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未让她有一次失手过,这也就是艺高人胆大了! 传文倒是很喜欢文雪,活脱脱的,很鲜活一人。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她哥,试探的问道:“哥啊,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传武刚坐下,一口茶还没喝下去就咳嗽了两下,眼神有点飘忽,“咳那个就是有点好感” 八字还没一撇呢,传武本来不想说的,但自家小妹啥不知道,他要不老实交代,他那点破事得全被小妹抖搂出来。 “谁呀谁呀?” 传文和文雪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传武被看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咋想的,这也不好说.” 他和人家总共也没见过几面,虽然自己对人家有好感,但人家说不定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小样儿,还不好意思说,我来看看.】 传武的茶杯差点被端稳,他就知道! 看了看文雪,文雪无辜的眨了眨眼,咳,是的,她是千牛卫的一个小小长官,有品级的,能听到传文心声。 传武:. 所以,这跟当众扒他裤衩有啥区别! “那个,也不知道二狗最近怎么样了?啥时候回来?” 传武赶紧扯开话题,怕吸不走小妹的主意,还故意担忧二狗的人身安全,“小梁国那地方民风彪悍,二狗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还有二狗长的不错,不会被人家拉去成亲吧?” 一连串的问题也不得不让传文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二狗的身上。 不过她对二狗还是很有信心的,有了野人大哥的加持,二狗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是别人才对。 至于会不会被人家拉去成亲,那拉他去成亲的人家一定要倒霉了。 此刻,传文想的是她的东西都教的差不多了,她们啥时候才能造出来火车高铁飞机啊,要不然两地交通方便了,她也能随时去找二狗哇! 当然不是担心二狗才去找他的,那不是咱也不想异地恋吗,这大过节的,连个拉小手的人都没有。 皇宫,听见华景选定了传武时,皇帝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传武不行,他已有婚约了。” 皇帝立马就是拒绝,拒绝理由也是张口就来。 “有婚约了?” 华景怀疑的看向皇帝,她已经暗地里调查过传武传文了,传武根本就没有婚约。 皇帝不敢直视华景的眼睛,要是光刚才说谎了倒还好,主要前几天这姑娘跳着舞跳着舞就在他面前脱起了衣服,他怕再一言不合这家伙又发癫。 “是、是啊,你再挑挑其他人吧,那个魏二公子就不错嘛。” 皇帝说完,华景就嗤笑了声,“皇帝您说的是那个因为收留流浪猫狗而被赶出家门的魏二公子吗?我听说他还开了个什么园养那些猫狗,不过里面的狗倒是被狗贩子偷走了不少。” 皇帝没想到华景这都打听到了,咳了咳,又道:“他也是太心善了,这也是优点嘛,还有那个杜小公子也是不错的,你也是可以多了解了解的。” 说起这个杜小公子,华景就更无语了,“华景已经了解过了,我让他吃橘子,他会说他母亲说橘子吃了对身体不好,我让他喝茶,他会说他母亲说茶不适合小孩子喝不让他喝。呵,既然是小孩子,那我请他吃糖总可以了吧,结果他说他母亲说吃糖对牙吃不好不让他吃。” 华景很平静,华景一点没有向皇帝抱怨的意思。 皇帝有点尴尬,他也绝对没有把华景当作垃圾回收站的意思。 咳,不过看了看这位长相不错也不傻的西域公主,皇帝都有点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是要传武那指定是不行的。 传武的重要性在他这里和传文是一样的,传文帮他发展国家富强,那传武就是帮他制造武器,稳固国力的,两人缺一不可! “其他人你可以再挑挑的,不过这个传武是真的有婚约在身,你就别考虑他了。” 制造营的保密性比较高,何况是传武,所以并不知道传武很重要的华景见皇帝拒绝的这么干脆,只以为是皇帝不想让她接近传文,哪怕是通过传武迂回的接近也不行。 这就可知传文的重要程度了。 之前是爬龙床没成功,这次赐婚传武又不行,华景不免失落。不过很快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传武身上没有婚约是她确定的,既然皇帝不愿意赐婚,如果传武非她不娶呢! 之后,华景就各种偶遇传武。 传武去制造营路上,偶遇,华景邀请他喝茶,传武以还得上班为理由拒绝了,然后麻溜闪人。 传武回长兴侯府的芦上,偶遇,华景邀请他听戏,传武看了看天,又找了个等会儿要下雨得快点回家的借口闪人了。 如此几次,华景气的咬牙,很想把传武捆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饭,好歹给忍住了,继续假装偶遇。 但这天傍晚她在传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的都快石化了,传武也没来。 她抬眸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传武应该已经在这里路过了啊! 今天的华景注定要失望而归了,因为为了躲避她,传武今天绕了路,也就是绕路在路过一个拐角时被人捂进了麻袋里。 长兴侯府,大家等不来传武,早已经习惯了,着急的仍然只有王氏和传逸。 204 华景被递纸条

就在众人等传文揭秘的时候,传武回来了。不过当众人看到一个肿成猪头的人进来时,都愣了愣。 “这位.你找谁啊?” 长兴侯踟蹰着问道。 然而猪头就流下了两行清泪,“祖父,是我啊!” 传武要哭死了,但是一落泪脸就蛰的生疼,就是一阵龇牙咧嘴。 “小、小武?” 王氏渐渐上前,试图从这位猪头仁兄脸上找到一点传武的痕迹,不过瞅了好一会儿她除了看出那身衣服是传武的,一点没从那肿成了猪头的脸上看出传武那俊俏小郎君的模样! “你咋搞成了这个样子?” 徐燕也上前来,看了看满脸是包的儿子,咳,这是被马蜂蛰了吧! “武哥,你还好吧?” 传逸赶紧扶着传武坐下,长兴侯夫人就赶紧让出去请大夫,看着传武那一张脸也是心疼。 传武被捂走,要不是半路上看见了一窝马蜂,他也不能顺利逃脱,这也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传文在一旁也是啧啧叹息,心疼她哥。 【自从我哥来了后,唐大妈的家人都安全了不少,到现在为止,她是没钱了就卖我哥没钱了就卖我哥,唉,我哥也是真可怜呐!】 众人听了也颇为同情传武,传武心里嘎嘎苦哇! 第二天唐风行的家人就来探望传武了,带了一些水果点心,看见传武那衰样,唐风行的丈夫袁故就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他家那不靠谱的婆娘,人家小伙子也不用受这个苦。 而且,因为传武特别不好卖,他们一家人倒是安全了,袁故还是挺感谢传武的,传武就欲哭无泪了。 袁故走后,又来了一拨人来探望传武。 华景坐在长兴侯府的客厅中,长兴侯有点坐立难安。 之前皇帝派人暗中给他通过气,莫名其妙就给传武指了一桩婚事。 所以长兴侯是有些不想见到这位西域公主的,现在对方上门来探望传武,他就更为难了。 “公主还是请回吧,传武那点小伤不碍事的,不敢劳公主挂怀。何况他已是有婚约之人,还请公主保持距离的好。” 长兴侯话说的客气,但态度还是挺坚决的,而且话里话外的点华景。 华景皱了皱眉,便问道:“敢问传武是和哪家的姑娘定的婚约?” “兵部侍郎家的千金成婉容。” 长兴侯回答的毫无迟钝,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一样。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这可是皇帝指婚。 其实皇帝也没有多做考虑,只是之前在宫宴上见过成婉容,见她似乎和传玉关系挺好的,而且长相气质都有,也不算委屈了传武,就在仓促之下把两人凑成了一对儿。 此刻华景皱了皱眉,心里知道是皇帝的阻挠,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再留下来也叫人笑话,留下一个药瓶便起身告辞了。 目送华景离开,长兴侯就长长吁了口气。 这几天传武整日待在制造营,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小子呢! 于是长兴侯就去了传武的院子,彼时传武正在画兵器图纸,这大半年虽然与唐风行各种斗法,但他也确实从唐风行那里学了不少东西,也渐渐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起来。 只要是个男人,还是个热血青年,就没有不对兵器感兴趣的。 自从进入制造兵器这个行业,他也有点期待研发出小妹脑子里的那些武器了,想想到那时大晋的将士们拿着他研究出的那些武器,不费一兵不足就能打破敌人的城门,吓破敌人的胆,他就热血的睡不着觉。 正画着图纸呢,长兴侯就走了进来,还笑眯眯的说了他和成婉容的婚事,传武听的手里的笔都惊掉了。 “祖、祖父,不能为了推掉西域公主就牺牲我的幸福啊!” 传武一大声说话就牵动脸上的包,又是一阵疼的龇牙咧嘴。 长兴侯就白了他一眼,“小屁孩知道啥幸福,人成姑娘才貌双全,咋还配不上你了?” “可这跟配不配得上没关系,我” 传武极力反对,长兴侯就听出了点不对,问他,“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传武赶紧否认,不过跟成婉容没有生出男女之情是确定的。 长兴侯就不管他那么多了,他觉着人成姑娘就挺好的,于是就对传武说道,“皇帝赐婚,是你说不愿就能不愿的!” 在他看来就是传武还不开窍,不知道人成姑娘的好,等成亲了后接触的多了也就知道这媳妇选的没错了。 华景从长兴侯府出来后心情就不好,以皇帝对她的防备程度,她感觉走传武这条线也悬了。 正走着呢,忽然有个人就撞了她一下,她抬眸看去,那人又快速淹没在了行人中。 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华景感觉那是一个纸条,便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收回目光继续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回了住所。 到了房间后她就假借身体不舒服要休息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了她自己,她才敢拿出那张纸条看上面的内容: 杀了长兴侯府二姑娘传文,才能永绝后患!否则,不仅西域,大晋将统治整个天下! 华景看完后双眉就皱了起来。 西域已经和大晋讲和,她是不能再动干戈的,起码不是现在能动的,现在她哥虽然掌权了西域,但毕竟位置还没坐稳,其他兄弟叔伯们还在暗地里蠢蠢欲动,他们不能再失去大晋这个盟友。 但是这纸条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大晋将统治整个天下?而这些又和传文有什么关系? 华景想到了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进的女学,想到了朝廷上下对传文和女学讳莫如深,想到了皇帝为了不让她接近传文都能随便给传武指婚。 这一切无疑说明传文很重要! 但是她仍然想不通,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个传授女子学艺的女学,到底有何可怕何不同之处?为什么都和统治整个天下扯上关系了,难不成大晋将来还要靠这些女子们去打仗? 华景烧了那张纸条,她不会被一张纸条轻易驱使的,接下来便按兵不动,也不着急去接触传武传文了,继续游览起了京城,似乎对女学的兴趣也因为几次三番受打击而消减了,安安心心挑选起了驸马。 205 传文被刺杀事件无疾而终

既然有人比她更想对付传文,那她还着急什么。 如此一来,既放松了皇帝对她的警惕,也可以逼得那人再次显身。 三天后,华景夜游湖船回去的路上又被一个人撞了,毫无意外的,手里又多了张纸条,不过她勾唇一笑,她等这人可是等了三天了。 就在刚才那人假意撞她给她塞纸条的时候,她已经将一种特质粉末洒在了他衣服上,那粉末是一种花蕊制成的,是蜜蜂的最爱,只要跟着蜜蜂追踪,那人便无所遁形。 华景秘密追踪那人去了,长兴侯府这边,传武已经苦恼了三天,连画图纸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哥最近这是咋了?以前他一屁股坐在牛粪上还能面不改色的顶着大粪满街乱逛,这不就是被蜜蜂叮了一下吗?咋还不出门了?” 饭桌上,徐燕纳闷,她儿子啥时候脸皮这么薄了,不就是一脸包吗,他们又不会嫌弃他! 旁边的王氏听了就瞥嘴,“那是叮了一下吗?满脸都是包了!也不知道你这娘是怎么当的,不去关心儿子,反倒在这里抱怨起来了!” 王氏本来就不喜欢徐燕,之前还因为被误认为她被绑架过,就更不待见她了。 特别是在知道传武被唐风行那啥而他们都不管后,她就更看不得他们了。 “我” 徐燕很想反驳,她没有抱怨啊,何况她儿子也没有那么脆弱吧,不就是叮了一头包,那能咋滴,又不是大姑娘还在意那一张脸! 毫不夸张的说,以她儿子那厚脸皮的程度,就是捂起了脸光着腚在京城跑一圈她都不稀奇。 传文对上自家娘那无辜委屈的目光,也只好打圆场,“我哥会不会是因为苦恼和成家的婚事才不出门的?” 【哈哈哈,我哥喜欢的是杨小曼,皇帝却把他和成婉容凑成一对儿,这不乱点鸳鸯谱吗!】 传文嘴上说着疑惑的话,心声却是笑开了,忽然感觉嘲笑自家老哥被乱点了鸳鸯谱有点对不起平日里对自己很好的老哥,就赶紧停止了笑声。 而饭桌上,听到了传文心声的众人眼底藏着惊讶,特别是徐燕和传瑞,他们儿子啥时候有喜欢的姑娘了?还有那个杨小曼是不是之前那个被采花大盗抓走的户部侍郎家的那个杨小曼? 长兴侯也愣了愣,他之前问过呀,那小子说没喜欢的姑娘啊!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听到了传文的心声: 【话说最近那个西域公主怎么不来找我哥了?要不是她,我哥也不会天降婚事.】 正翻着剧本里关于西域公主的近况,传文忽然就被呛着了,【我去!竟然有人给西域公主递纸条让她要杀我!!!】 此话一出,桌子上十个人六个都喷了,传文抬头看去,和传玉王氏几人一样,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不过传文也只是疑惑了下,很快又担心起了自己的安全问题:【我、我得罪谁了啊!】 传文最近可是老实的很,每天长兴侯府和女学两点一线,根本没有机会惹事,别说惹事了,她还做好事呢,今天回府的时候还给了路边的乞丐两张饼呢! 传文赶紧去翻看具体情况,一看就更纳闷了:【大牢中一个名叫王三的狱卒?】 【我和他没仇哇,他为啥给西域公主递纸条让她杀我?】 已经擦好了嘴的众人赶紧竖起耳朵去听,事关传文的生死大事,马虎不得! 【嗯?是三皇子授意王三这么做的,为啥?且不说为啥三皇子要杀我,这个王三为啥要听三皇子的?】 传文纳了个闷,一翻才知道:【原来之前王三卖身葬父,三皇子正和要去城外泡温泉的刘璋敏路过,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三皇子就给了那王三几两银子,当时三皇子可是被刘璋敏好一通夸。】 【不过对于王三来说,三皇子就是再生父母。当了狱卒的他可是没少照顾三皇子,咳,不愧是男主,到哪儿都有光环!】 三皇子在牢里听说西域公主来了,就托王三给华景传话,若能成功杀了传文,他便开始着手越狱事宜,否则只要有传文在,一切都免谈。 长兴侯和传海交换了个眼神,今晚必须进宫一趟了! 不过传文就纳闷,【这个三皇子咋就跟我过不去了,之前宫变时要带上我,这会儿人都关进去了还想着杀我?】 传文怀疑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执念,当然不是用情至深那种,毕竟传文可是知道那人的渣男属性的。 传文不知道,饭桌上能听见传文心声的六个人却知道,看来三皇子还不死心啊! 长兴侯暗咬牙根,绝不能让三皇子出来,不然他们长兴侯府满门的性命又要悬起来了! 【不过.】传文有点怀疑三皇子的智商了,【想使唤人家公主,又没有啥筹码,光是画大饼不是空手套白狼吗?还是他觉得西域公主很蠢?】 【嘿嘿,果然西域公主不蠢,找到王三后直接绑了人带去宫里了!】 传文这被刺杀事件无疾而终,已经警惕起来的文雪一愣,嗐!竟然失去了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在传文身边待了这么多天,遇到的最大刺客就是蚊子还被她一巴掌拍死了,这好不容易要来个能磨刀的,竟然还被抓走了! 她再不找人练练手,体型都要横着长了。 传文则是后怕的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小命不保,要是真来了刺客,文雪这细胳膊细腿的,指定打不过人家!唉,为了本人的人生安全,得多给文雪补补!】 文雪嘴角抽了抽,她竟然被小看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都胖了一圈的腰,更加尴尬,要是再补才是提不动刀了! 不过饭桌上的人也和传文一样松了口气。吃过饭,传海就匆匆进宫了,虽然西域公主把人绑去了宫里,但他也最好把今天传文关于三皇子的心声向皇帝汇报一下比较好。 晚上虽然传文依旧大咧咧的睡的很香,但屋顶的文雪却是一夜未眠。她是想着西域公主虽然把人绑了,但为防万一,她可不能让传文出事,不仅是传文对大晋来说异常重要,更是因为这些天她被传文各种投喂,也很喜欢这小姑娘。 206 将军的甜宠娇妻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落下来,带来丝丝凉意,是一天之中最舒爽的时候了。 夏天天光亮的早,又没有隆冬的凛冽,所以传文在夏天不仅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反而因为晚上睡的早就起的也早。 一大早上,传文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早睡早起,她感觉自己都健康了不少。 【要是能跳广场舞就好了,晚上也就不用睡那么早了。】 传文正想着,长兴侯老夫人就走了进来,心中暗暗奇怪了下啥是广场舞,就喊传文去前厅,吏部侍郎杜喻融有事找她。 传文纳闷,杜喻融,那个长的黑又嫉妒小白脸何灵册的黑老杜?她都没跟这人说过几次话,他找自己啥事? 跟着长兴侯老夫人到了前厅时,长兴侯正安慰杜喻融,而杜喻融一见传文来了就赶紧两步过来问她有没有见过自家小儿子。 传文就更纳闷了,她都不认识黑老杜小儿子好不好,啥意思啊跑过来问她? “没见过。” 传文老实回答,但心里:【喔嚯!西域公主竟然选了黑老杜的小儿子成亲,之前不是还嫌弃他是个妈宝男吗!】 杜喻融心里苦哇,可不就是一大早上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他小儿子就找不到了吗! 皇帝马上就要宣他儿子进宫了,现在找不到人,岂不是在打皇帝的脸! 杜喻融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里团团转。 和焦躁的杜喻融不一样,传文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巴开开心心的吃起了瓜。 【西域公主之前在宫里一脚踢飞张诚觉的事给黑老杜小儿子留下了阴影,一听他被西域公主选上了,当即就躲了起来,现在还在他家马棚里窝着呢,一家人找的鸡飞狗跳也没人往马棚里瞅两眼!不过,西域公主不是想进女学吗?昨天进宫没有跟皇帝说女学的事儿吗,咋这么迅速的就选了个成亲对象?】 传文扒拉西域公主昨晚进宫的事去了,杜喻融听见自家儿子竟然躲马棚里去了,当即告辞回家。 望着杜喻融迅速的步伐,和临走时那磨牙的声音,预感他家那小儿子要迎接一波父爱了,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得!他们文丫头又建一功!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又被传文接下来的心声吸引。 【果然,西域公主绑了那人进宫后就又提起了想进女学,但还是被皇帝给婉拒了,然后西域公主就提起了选了黑老杜儿子成亲这事,这个皇帝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还偷偷松了口气,哈哈,应该是庆幸西域公主没继续选我哥!】 传文也替他哥松了口气,以后就不用被西域公主缠着了,【不过.西域公主咋的忽然换人了?】 传文有点纳闷,长兴侯老两口也对视了下,有点想不通。但传文翻到西域公主回到住所后和手下的对话才知道原由。 【西域公主见皇帝这么坚定的不想她和我哥成亲,就不想和皇帝对着干,毕竟她这次来大晋的任务是两邦交好的。至于选黑老杜的小儿子,哦哦,是他胆小听话好控制,而且人也只是妈宝了点,没啥吃喝嫖赌的不良嗜好。】 传文点头,忽然有点欣赏这个西域公主了,不拘泥于情爱,专心搞事业,她本来可以不是非要找个人成亲的,毕竟西域皇子和清欢郡主都有儿子了,她这一次把清欢郡主接走也算是两方和亲了。 【西域公主没有选择接上嫂子回西域去,而是选择留下来,找个好控制的人嫁了继续打探女学的秘密,要是有利于国家的,她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长兴侯两口子喝了口茶,都内心想道:原来这个西域公主还没有死心,这事必须也得报备下皇帝他老人家,不能被西域公主蒙骗了,还得提防着点她! 正想着等会儿早饭的时候提醒下传海让他把这事儿和皇帝说说时,传文在心里疑惑了下,【我怎么感觉这剧本厚了很多?】 厚了? 长兴侯两口子的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闪,也疑惑怎么个厚法?然后他们看见传文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懵了。 【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我加我】 【之前文雪来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她爹娘一个是武功盖世的江湖女侠,一个是体弱多病的巨富公子,柔肠坦荡女侠和病娇腹黑公子的人物设定,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经历怎么看都像男女主,咳!没想到哇没想到,还真是!】 这下轮到文雪懵了,也得亏文雪站在传文后面,传文才没有看见文雪的表情。 懵过之后就是震惊和兴奋了,啥!她爹娘竟然是话本里的男女主人公!哪天回家后她一定要跟爹娘说说,他俩准不相信,哈哈! 不过长兴侯两口子对视了一眼,文雪都来这么多天了,你才发现剧本厚了,是剧本反应太慢还是你反应太慢啊我的大孙女! 然而两人只是感叹了下,倒没太大所谓,反正这事儿跟他们没啥关系,就当个八卦看呗。 此时丫鬟过来禀报早饭已经备好,请他们去吃饭。 长兴侯府向来是一个大桌子上吃饭的,反正也没分家,人多了一块吃也热闹。 长兴侯两口子和传文到的时候其余人,除了还在房间里养伤的传武,都到了。 看着这儿孙满堂的,长兴侯两口子心情就舒畅,不过,要是能四世同堂就更好了。 如此想着,他们落座后目光就不由看向了大孙子传泽,眼底不由有点遗憾,要不是春闱时大孙子感染了风寒没考好,以他的才学定然榜上有名,说不定现在都和他父亲同朝为官了,也不用再等三年再考。 不过也没关系,原来跟他说亲事时他想先立业再成家,那现在就先成家再立业也是可以的。 传泽正吃着饭,感觉有人盯自己,就抬头看去,对视上祖父祖母的欣慰目光,咋感觉有点毛毛的啊,同时还有点心虚。 【不过文雪是番外里出现的人物,而且她这个人物还被穿插进了另一本:《将军的甜宠娇妻》】 所以传文此时只想说无语是我的母语,因为:【将军就是徐无忧,娇妻就是我玉姐!】 惊!!! 长兴侯两口子脸上的欣慰笑容忽然僵硬,传海因为吸岔气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 王氏瞅了传海一眼,虽然很不耻他也对传武和唐风行的事不管不顾,不过此时见他脸被呛的通红,还是给他顺了顺背。 传海摆手,找了个理由,“被汤呛着了。” 传文看了看传海身前那个空碗,【还没盛汤呢就被汤呛着了?】 207 传文再次成为恶毒女配,摆烂不干了!

传瑞几人的脸色有点尴尬,那啥,就算找理由能不能找个合适点的? 啊,这个!传海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前的空碗,赶紧就想找个另外的借口,但传文的心声比他先一步,【唉,吃东西的时候不能分心,你看看,想心事想的呛着了吧!】 传文对此深有体会,之前她偷吃,一边分心怕被抓到一边又从剧本里看八卦,结果差点被猪骨头卡死! 传海就不好意思的找补道:“想事情想入迷了,吸岔气了.” 这还差不多,这理由好歹说的过去了,但是传文总是会出其不意,【便宜大伯肯定在苦恼皇帝对他不一般这事,要是让便宜祖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传海当场石化,他、他没想这个事啊!何况皇帝和他是清白的啊!呜呜呜!大侄女你污蔑你造谣你还我清白! “你又怎么了?” 王氏注意到传海身体僵硬,脸色有点苍白,有点担忧,她怎么感觉今天夫君有点怪怪的。 传海无语凝噎,半天憋出一句,“我饿了” 担心了半天的王氏翻了个白眼,盛了一大碗汤放到他跟前,“饿了就吃!” 传瑞看的有点同情传海,不仅是被闺女误会这事儿,还有王氏,以前王氏总是温温柔柔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媳妇传染了,好像也有点彪悍了。以前王氏见了他还只是暗地里翻白眼,这几次碰上,那直接就明晃晃的拿眼剜他,好像他做了啥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吓的他都不敢和王氏说话,唯恐被她劈里啪啦一顿破口大骂! 饭桌上再次沉默,大家开始吃饭。 不过传文看似沉默,但其实心里活跃的很,思绪又回到了新剧本上。 【走了个三皇子,来了个徐无忧,敢情男主是轮岗制的,女主就可着我玉姐一个人儿薅呗?】 长兴侯几人已经稍稍淡定了下来,听话本的名字,虽然有点,咳,难以启齿吧,但应该不跟之前三皇子还是男主时那样吧?毕竟甜宠这两个字怎么看也不是坏事。 女不女主的无所谓,他们侯府满门可别再被灭门了就行啊! 还以为逃脱了书中那悲惨的命运,没想到三皇子都被关进了这么多天后,他们竟然又被卷进了另一个话本里,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几人沉默着,又心情忐忑着,好在一目十行了解了简介的传文很快就给了他们解答: 【跟之前的虐文不一样,这次是甜宠文,男女主双强,虽然被恶毒女配们各种找茬但都被他们打脸回去,最后恶毒女配们一个比一个凄惨,而男女主欢喜大团圆在一起,还三年抱俩,日子过的跟蜜罐子一样.】 传文欲哭无泪,因为她就在那恶毒女配行列,【恶毒女配们包括但不限于西域公主(最大恶毒女配),本人,文雪所以现在这是大概人物都到齐了,剧本就开始更新了是吧?】 好不容易熬走了三皇子,摆脱了恶毒女配的命运,传文这是辛辛苦苦一两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咳,虽然她只是摆烂,并不辛苦,但这种刷游戏眼看就要过关的时候却发现游戏重启了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崩溃啊! 再一次看了眼简介,不信命的传文又一次确定了她真的是恶毒女配,【躲过了虐文里惨死的结局,现在又在甜宠文里喜提被长兴侯府厌弃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下场凄惨的大礼包,主打一个让我死是吧!】 传文忍住了掀桌子的冲动,也忍住了爬上饭桌阴暗扭曲爬行的冲动,但没忍住在心里骂娘,【全员恶毒女配,只有我玉姐一个好人,现在的都已经颠成这样了?为啥我们都要看女主不顺眼,然后嫉妒陷害被打脸一条龙啊!作者你谁?来来来,我觉得咱俩有必要坐下来喝喝茶聊聊人生了,而且还是非常有必要那种!】 传文克制着行动,只在脑子里发疯,但饭桌上能听到传文心声的几人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长兴侯两口子以及传海对传文说的她的结局感到很不可思议,他们会厌弃文丫头?他们会把她扔到庄子上任她自生自灭? 看了眼那个因为愤怒而吃东西都异常用力的丫头,他们觉得不是他们疯了就是那个写话本的人疯了,他们怎么可能把文丫头扔到庄子上去,就算她没有知晓百事的能力,他们也不会讨厌没什么心机的文丫头啊! 震惊的还有文雪,刚才不还说她爹娘是男女主吗,这咋眨眼间她就变恶毒女配了,而且还是下场凄惨的那种? 早饭就这么在沉默又震惊中吃完了,吃完饭,传文直接摆烂,女学也不去了,回屋睡大觉去了,反正咋样都是个死,她那么兢兢业业干啥? 不过她摆烂了,可把长兴侯急的团团转,女学没了传文,他们大晋还怎么国富民强啊。 但传文把房间反锁了,他也进不去,在外面劝的口干舌燥里面也没啥动静,求救的看向文雪,文雪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有点尴尬,“睡着了。” 长兴侯一噎,感情他说了半天白说啊。 长兴侯只好让传玉先去女学,顺便组织大家先自己搞研究。 “文妹妹这是怎么了?” 传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跟平常一样啊,起床、吃饭,没啥特别的事发生啊,文妹妹怎么吃完饭就心情很不好的躲房间里去了。 长兴侯干笑了两声,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打发了传玉离开。 传玉顶着大大的问号来到女学后,她们这个班里的学生都到了,有的在静静的温书算题,有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捣鼓着搞研究。 见她进来,坐在门口的杨小曼朝她后面看了看,没发现传文,就问道:“文妹妹怎么没来?” 这些女子们大的有三十多,小的也有十四五,倒是年纪都比传文大些。一开始她们喊传文夫子,传文感觉自己都被叫严肃了,就没让她们喊夫子而是随便叫,所以大家都和传玉一样喊她妹妹。 传文传玉每天都是一起来的,而且传文也没迟到过。 班里的女子们停下手里的题和研究,朝今天迟到了的传玉看去,有点狐疑,不会出啥事了吧? 也同样搞不清状况的传玉见此只好先安抚大家,“文妹妹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自己继续昨天的课题进行研究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等明天文妹妹来了大家再问她。” “那她没事吧?”成婉容关心问道,“看了大夫没有?”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应该休息休息就会好了。” 208 恶毒嘛,自然适合疯丫头来扮演

传玉想了想早饭上她文妹妹吃了三大碗饭,猜想一如既往能吃的她身体应该没啥毛病,可能只是心情不好,今天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的。 大家便也不再担心,各自埋头干自己的事去了。 皇宫,吏部侍郎和他小儿子从甘露殿出来,同行的还有西域公主华景。 出了殿后,吏部侍郎客客气气的和华景告辞,但他那小儿子就拉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华景也无所谓,反正她和此人成亲,也只是想要一个留在大晋的身份。 皇帝已着人拿着他俩的八字算日子去了,华景欣然一笑,对吏部侍郎,这位未来公公的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几人离开后,皇帝就叹了口气,到了如今,老三竟然还不死心。 “看好他,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你这个刑部尚书也别当了。” 皇帝瞅了眼头也不敢抬的刑部尚书,虽然语气平平,但眸光犀利,刑部尚书知道皇帝这是动了真怒。 若西域公主真的派人行刺了传文,他这个官就真的当到头儿了,犯人和狱卒合谋勾结这种事他竟然不知道,要不是刑部把守森严,让三皇子跑出来都有可能啊! 三皇子跑了倒是还好说,可若是传文出了点什么事,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臣定当整肃牢狱,严加防范!” 刑部尚书说的掷地有声,内心发誓绝不会让此类事情再发生! 皇帝挥手让刑部尚书退下,正头疼的捏着太阳穴,传海就慌急慌忙的要求觐见了。 自从传文回了长兴侯府后,皇帝就时常召见传海,让他把传文爆料的大小事都说给他听,大到国事,小到某个大臣的家事,他都乐意听。国事关乎国运,小事嘛,就当怡情了。 虽然头疼,皇帝还是期待传海带来的内容的,但传海进来后就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帝见此也不由皱了皱眉,问他,“到底怎么了?” 传海只好把传文的剧本更新之事一一说来,皇帝听了就乐了,恶毒女配一听就挺适合文丫头的,毕竟文丫头是有点疯在身上的,恶毒嘛,自然适合疯丫头来扮演,反正漂亮懂事又娴淑的传玉是不适合的。 听着皇帝对自家闺女的夸奖,传海嘴角直抽抽,皇帝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臣闺女床底下还藏着大锤的事?他家闺女漂亮是挺漂亮的,懂事也尚可,但是娴熟就大可不必了。 不过他匆匆来皇宫主要不是说这些的,而是传文她得知了自己又变成了恶毒女配后摆烂不干了! 皇帝听的眉毛直打结,那可不行,太子已经按照传文给的法子炼铁炼钢去了,还有玻璃等轻工业他这边也办的差不多了,正是需要传文出力的时候,她怎么能撂挑子呢! 传海和皇帝在宫里商量法子的时候,长兴侯府的传文先有了动作,因为到饭点了。 睡了一上午的传文到饭点就自动醒了,她摸了摸咕咕响的肚子,有点想吃仙鹤楼的席了。于是便起身下床,从床底下拉出了个小箱子,箱子里各种首饰金银,是她自己攒的小金库。 捡一些金银装进荷包里,传文就摇晃着自己的荷包,打开门招呼大热天还坚持守屋顶的文雪出门,“咱们挥霍去!” 【唉,相比于我还能苟几集,文雪很快就要被流寇凌辱然后跳崖自尽了,趁现在文雪还活着,带她吃顿好的去,就当给她践行了~】 传文满心遗憾,但屋顶上正要下来的文雪差点脚滑摔下来。 她、她会被流寇凌辱?! 还、还跳崖自尽了?! 文雪的瞳孔放大,满是不可思议,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下场,也太惨了吧! 跟着传文到了仙鹤楼,听了一路传文的心声,文雪也终于弄懂了自己为啥会是那个下场了,只因她发现了传玉的秘密。 什么秘密呢?就是传玉往床底下塞大锤这事! 文雪都愣了,这.算秘密?全朝廷的人都知道了好不! 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很欣赏外柔内刚的传玉。但剧本里她却因此觉得传玉表里不一,再加上因为自己的未婚夫是个鼻涕虫而传玉的未婚夫是个文武双全又帅气的将军,自己就心生嫉妒。 之后终于在嫉妒心燃烧下她将传玉引出京城,还勾结了了一伙儿流寇欲使其污传玉清白,而她这么做就是想看看没了清白的传玉还会不会被徐无忧捧着宠着。 听到这些时,文雪再一次愣了,她很想扒开那个写这个话本的人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咋想的,她文雪最不屑的就是做那些腌臜事,她想当的是锄强扶弱的女侠,而不是净使下三滥手段的小人! 当然,所谓女主人公,是有着超强运气的人,传文将之称为女主光环。 就在传玉被抓住的时候徐无忧赶来了,救下了她,而文雪被徐无忧挑断手筋脚筋扔给了那伙儿人,最后她拖着衣衫残破的身躯爬到了一处悬崖,跳崖自尽了。 “来来来,这个好吃,多吃点!” 传文热情的撕下一个烧鸭腿放到文雪碗里,招呼她趁热吃。 文雪低头看了看油光水滑的烧鸭腿,眼泪差点都流出来,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鸭腿香喷喷的,但现在看着咋那么像断头饭,一点也吃不下去呀! “对了,文雪,你多少天没回家了,想不想回家看看?” 传文不能直接说出剧本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她也真舍不得文雪走上剧本给她安排的路,想道:【如果文雪回了江南老家,远离女主了,是不是就不会被剧情影响了?】 文雪眼眶里的泪水在听到传文的这句心声后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还是传文对她好哇! “呀!这咋还哭了呢?”传文不知道文雪是感动的,还以为她真的想家了,就道,“要是想家了就回家去吧,而且我觉得你八字不行,和京城犯冲,最好还是不要待在京城。” 传文模仿二狗装算命时忽悠人的口气,说的一本正经,文雪却哭的更加伤心,把传文哭的心里慌慌的,于是手动闭麦,把那个鸭腿直接塞进了文雪嘴里。 “好歹也是要当女侠的人,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传文很是嫌弃,对视上文雪望过来的无辜目光,唯恐她又哭,只好举手投降,把那整只烧鸭放到文雪身前,“都给你行了吧,不就是一只烧鸭吗,想吃直接说,咱有钱!” 传文把自己的荷包放到桌上拍的梆梆响,又招呼小二再上两只烤鸭。 文雪一下没反应过来,她是因为没吃到整只烤鸭才哭的吗? 不过算了,现在有的吃就多吃点,万一她真的避不开那样的结局,也得当个饱死鬼! 209 传武的黑化计划宣告失败!

两人在仙鹤楼大吃大喝的时候,长兴侯也终于发现传文出去了。 之前他见传文在房间睡了也就没再打扰了,想着让传文好好休息休息,他就去厨房让人准备好吃的去了,希望用美食唤起传文的斗志,但菜还没做好,下人就来报说传文带着文雪出府了。 唯恐传文跑路,长兴侯赶紧赶来了仙鹤楼,好在传文也没有要跑的心思,大吃大喝完了就老老实实跟着长兴侯回来了。 传文刚回到院里,就见她哥在院中坐着等她,一见她就泪流满面,激动的不行。 “哥,你这是咋了?”传文一脸疑惑,“咱爹又揍你了?” 传武摇头,他这是激动的,虽然早饭他没去吃,但他已经听爹娘说了,他们又成反派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传武激动的仰天大笑,反派?正合他意啊! 他从小妹的那小脑袋瓜里听过不少画本,自己也根据那些写过不少。 所有画本中的反派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强大! 在黑暗中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虽然最后一刻会被主人公们戳死,但就算如此他也要反抗! 看他兴奋的狞笑,阳光大男孩儿秒变阴狠狼人,传文就内心叹息。 【剧情它终于还是来了,被唐风行无数次贩卖后,皇帝的那纸赐婚最终成了压死我哥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哥,他黑化了!】 对对对!本人已黑化!现在强大的不得了! 传武被蜜蜂蛰的脸也不疼了,浑身上下都是力量,“小妹,你说我要是上街当众拉屎,成家是不是得退婚!” 噗——! 文雪没忍住,抬眼看了眼还认真考虑这个方法是否可行的传武,噗哈哈哈! “我觉得拉屎太不文雅了,不如跳脱衣舞,边跑边脱,边脱边唱,保准一条街跑下来你就出名了。” 传文瞥了眼哈哈笑的文雪,对她哥认真的建议道。 文雪的嘎嘎笑戛然而止,看向传文和传武,他俩,不会是认真的吧? 【暴露癖才这样干!我哥还真听了我的建议跑大街上脱衣服去了,然后就被正义的百姓们打死了】 正在考虑到底是拉屎还是跳脱衣舞的传武一愣,死、死了? 他、他不是反派吗?反派不是坏事做尽后的最后一章才被打死吗? 【以后就是我的故事了,我因此记恨上了玉姐咦?为啥?喔喔,我哥被打死的时候玉姐正好路过,所以我就认为玉姐没去拉才害我哥惨死的,甚至还觉得说不定就是玉姐故意教唆百姓们打死我哥的,咳咳咳!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传文没注意到她哥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认真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有这个病。 反、反派? 传武一身的洪荒之力潮水一样褪去,颓然坐了下去,原来是出场既死的反派啊!不!他连反派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给女主拉仇恨的炮灰啊! 传武满脸泪水流的更加汹涌了。 长兴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传武生无可恋的泪流满面,传文托腮认真的思考,文雪在一旁脸上是‘惊呆了我的老铁’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 长兴侯刚才在府门口遇见了工部尚书,寒暄了两句所以比传文他们来的晚。 至于为啥遇见了工部尚书那老头儿,就是那老头儿无聊了来长兴侯府转悠转悠,看能不能听点八卦啥的。 长兴侯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传文从宫里回来住后,这些官员谁闲的没事了不是去女学转悠就是来他们府周围转悠。 传武的黑化计划宣告破产,行尸走肉一样起身离开,罢了罢了,我不入空门谁入空门,我还是出家当和尚去吧! 传武念念叨叨的离开,传文听了就眼睛一亮,【出家!是个好办法!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也不会为情爱所累了,更不会因为想反抗赐婚而跑去跳脱衣舞然后被打死了!】 反抗赐婚?! 长兴侯一惊,忙看向传武离开的背影,传武要反抗赐婚!!! 还没震惊完呢,传文又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屋里拿起毛笔哗啦啦写了一堆东西,然后交到他手上,“祖父,我有东西要做,十万火急!” 长兴侯看了看被传文塞进手里的纸,有点反应不过来,想问但已经被传文推出去央他快去准备了。 长兴侯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文丫头还是没有放下女学,列这一堆东西不知要做什么? 如此想着,长兴侯已经马不停蹄的揣着纸去宫里了,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了文丫头的研究,这种时候她还要完成的东西,必然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之前传文的建议,朝廷的工业已经展开了半年之久,传文列的那些东西想要还是不难的,只是需要向朝廷要。 所以长兴侯将那一张纸呈到了皇帝的桌上,彼时皇帝正和传海商议如何让摆烂的传文回归正轨。 皇帝看了看那纸,笑道:“字很漂亮!” 传海也觉得他们家文丫头的字写的很漂亮,但现在好像不是夸她的字的时候吧? “那丫头可有说这是做什么的?” 皇帝很期待的看向长兴侯,但长兴侯摇了摇头,“文丫头没说,只是看起来挺着急的,央臣快点准备。” 皇帝沉思了下,真的很想知道传文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很快也不纠结了,立即让人去准备,等传文那丫头做出来了他不就知道了。 和长兴侯想的一样,皇帝也认为传文都不想接受恶毒女配的命运而摆烂了,这时候她还放心不下女学而要完成的东西那必然非常重要哇! 所以当传文完成了这项工作的这天,皇帝就期待了出了宫,然而到了长兴侯府时却被留下来等他的传海告知传文已经拎着东西出去了。 “出去了?” 皇帝纳闷,啥东西还得出去展示? 不过传文不在,他也只好和传海一起去往传文去的地方,据传海说是新柳湖岸边。 还未到地方,皇帝他们就远远的听见了歌乐的喧闹声,离的越近歌乐声就越大,撞的人的心怦怦乱跳。 “这是什么声音?” 皇帝不禁问道,传海也是一脸疑惑,传文并没有在家里展示过,所以他也不知道。 210 你其实可以挣扎一下的啊!

到了地方,皇帝和传海都眨了眨眼,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们眼前的那一片空地上,男女老少相携而舞,在他们最前面,那个舞的最欢乐的就是传文! 歌乐声吵的皇帝耳膜疼,他朝那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黑色的箱子,歌乐声就是从上面的一圈密网中传出来得的,震耳欲聋。 被这场面感染,皇帝都想跟着扭两扭了,但是想到传文这做的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很重要的东西,还是忍住了一起舞的冲动让传海去把传文叫来,他得问问传文这东西还有啥功能。 传海去喊传文的空挡,皇帝就在那里想象了,要是画本中那些会飞的东西就好了,他还没试过从天上俯瞰这座皇城呢,皇帝向往的抬头望天。 就算不是那会飞的东西,是那能千里通音的也行,这样边关若有紧急战事,就不用八百里加急跑死几匹马几个人才行了,还有小梁国的情况,他想知道的时候直接给苏衡通话就能了解个一清二楚,想想那种场面,皇帝都能笑出来。 就在皇帝笑的欣慰时,传文被带过来了,看起来小丫头心情很好,被他打扰了跳舞也没有在心里骂他。 “文丫头啊,你那个东西除了唱歌,还有什么用处啊?” 皇帝笑的一脸慈祥,看传文就跟看大宝贝一样一样的。 传文顺着皇帝的目光看了看那个大箱子,就给皇帝科普,“这东西叫做音响,用来播放音乐的。” 皇帝依旧笑吟吟的,“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除了你说的播放音乐,还有其他什么用处啊?” “就是用来播放音乐的啊。” 传文纳闷皇帝这是要问啥,皇帝就懵了,不、不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可是只能播放音乐、算很重要? “哦哦!你这音乐是不是能放大声音,像你哥有本里写的,能产生一种叫什么音波的东西,杀人于无形?” 皇帝恍然大悟,一定是这样! 传文看了看皇帝,懵懵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最大声音了。” 【皇帝最近又沉迷了?】 传文心中纳闷,皇帝则是不相信,不死心,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他觉得要不是自己的问话方式不对,要不就是传文的回答方式不对,于是耐心的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但传文都回答的和刚才一模一样,那东西就是只能播放音乐,而且也产生不了杀人于无形的音波。 皇帝整个人逐渐僵硬、龟裂,看向传文,嘴角直抽抽,装了那么多好东西的脑袋瓜,竟然十万火急的只是做出了一个供人娱乐的所谓音响! 他真的很想扒开传文的脑袋,把她脑袋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但是看过去,就迎上了传文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还有传文的心声。 【看来皇帝也很喜欢广场舞,听了有这东西,都快感动哭了!嘿嘿,毕竟年龄大了,逃不了广场舞的魔法,只是】 传文恶趣味的想:【皇帝不会来找老太太吧,哈哈哈!】 皇帝不仅嘴角抽了,整个脸上的肉都在抖了,年、年龄大?!还找老太太?! 对各种高科技心心念念的皇帝不仅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还被嫌弃了,他闭了闭眼,内心颤抖的安慰自己:不能杀不能杀,传文还是很有用的,她只是年纪小调皮了点,教教就好了!对!教教就好了! 皇帝再次睁开眼,眼中都是慈祥,脸也不抖了,笑的和蔼。 “文丫头,朕命令你把那种能千里传音的东西研究出来,否则,朕就杀了你!” 皇帝这些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传海和赶来的长兴侯在旁边听的连连擦汗,皇帝应该不会真的杀了他们家文丫头的,只是太生气了,逼她一把而已。 谁让文丫头这么不靠谱,让他十万火急的准备东西又把她自己闷在屋子里两天就整出了个这。天知道长兴侯看到这个只能播放音乐的音响时有多想哭。 长兴侯也挺惭愧的,只弄个玩乐的东西,好像还真是文丫头的作风,怪他自己想太多!呜呜呜! “是,皇上。” 传文答应的很流畅,一点迟疑也没有,皇帝几人都愣了愣,没想到传文这么配和。 然后几人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啊哈!反正也没说啥时候研究出来。】 没定期限,那还不是她想拖到什么时候就拖到什么时候,今天说没力气明天说太累了,反正就是不干活,嘿嘿! 皇帝呵呵笑,原来给朕在这儿钻空子呢! “一月为限!” 大太阳底下,皇帝的笑硬是让人看出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传海和长兴侯看向自家孙女/侄女,一个月能做出来吗? 传文也被皇帝的异想天开震惊了,【想要手机,基站有吗?信号塔有吗?电力普及了吗?啥都没有你就让我一个月搞出来,这不是纯心想杀我吗!】 传文内心叹气,【算了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咱是恶毒女配,早晚也是个死,早死早超生!】 想通了的传文又摆起了烂,笑着应答,“是,皇上!” 皇帝:. 我、我刚才说了啥?那个,你这死丫头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传海和长兴侯也是一凛,不行啊,丫头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皇上若没其他事,我先去那边啦。” 传文一点反抗也没有,主打一个及时行乐。 但皇帝还没反应过来,不是,你可以讨价还价的啊! “皇上!” 传海和长兴侯两嗓子一嚎,直接噗通跪了下去,好在这里没啥人,而且吵闹声够大,没人发现这边的人竟然是皇帝。 传文不讨价还价,那他们两个就替她还,反正不能让文丫头因为觉得完不成任务而破罐破摔。 “皇上,一个月做不出来的啊!其中艰难险阻无可估量,恳求皇上宽限些时日啊!” 两人情真意切,皇帝颇感欣慰,真是朕的好爱卿啊! 皇帝咳了咳,“那就一年之内完成吧。” 【一年?对于啥也没有的大晋,基站都建不起来吧?】 “皇上,咱们的工业才刚刚起步,各种技术都在摸索中,一年时间怕是不够哇!” 传海和长兴侯听了传文的心声后就赶紧找借口,皇帝想了想,觉得也是,大晋一穷二白的,一年时间确实有点紧,于是就道:“那就两年时间吧。” 211 公主请看!

【呵呵,两年】 “两年也紧张呵,毕竟要做的事情很多,那就三年吧,差不多了吧?” 皇帝不确定的看向传海和长兴侯,两人支支吾吾,眼神不住的往传文那里瞟,三年行不行呢? 传文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但内心:【呵呵。】 皇帝嘴角抽了抽,“五、五年?” 传海和长兴侯两人依旧支支吾吾,传文内心:【我负责摆烂。】 皇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总不能等到他死了吧! “就五年!” 皇帝咬牙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茫然的传海和长兴侯,以及职业微笑但内心庆幸皇帝终于走了的传文。 传文开开心心去跳舞,传海和长兴侯由跪成坐,相顾无言,唯有生无可恋。 传文研究的新事物出炉,女学那个研究班的学生们也都来凑热闹了,但她们不敢像传文那样大胆的唱跳,只在周围鼓掌捧场,还有几个好奇的围着音响打量。 就在一众人热热闹闹的时候,华景也被这声音吸引过来了,远远的看了眼那个黑箱子,就充满了好奇。 “一个小小的箱子也装不下个人啊,里面怎么有声音的,声音还这么大?不过稀奇是挺稀奇的,但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有用啊。” 华景就在想那个女学难道就是在研究这一类东西,此时她身后一个侍卫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闪身就挡在了她身前,还特别凶狠的瞪向那黑箱子,好像那是什么很危险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 华景和另外一个侍卫就纳闷,那人焦急道:“公主快离开,那是一个特别厉害的武器!” 武器? 华景看向那个黑箱子,还有欢乐的传文和一众人,实在看不出那东西有啥危险的。 但那侍卫的紧张又不像假的,华景只好先行离开。 他们三人对话用的西域话,所以旁边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只看见他们叽里呱啦一通后就如临大敌的离开了,就感叹这三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这么开心的场面竟然害怕成那样。 看了眼他们的穿着,就发现他们不是大晋人,不由更加感慨了,大晋地大物博,啥稀奇事物都有,而这些蛮夷之地跑来的每个刚来大晋时都是一副土包子样,估计那发出声音的黑箱子被他们当成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吧,毕竟连他们也从来没见过那东西了,一开始那黑箱子响起来的时候他们也吓了一跳呢。 直到走出了两条街,完全听不见那歌乐声了,那侍卫才放松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华景不由问道,那侍卫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话本,快速翻到某一页递给华景,“公主请看!” 虽然是大晋的文字,但华景也认得些,顺着侍卫指着的地方看去,便见一段文字描述着一个武器——可以发出声音,又可以调节声音的大小产生不同频率的音波,那音波他们听不见,但辐射到的人轻则使人感到眩晕,重则使人内脏破裂而死,杀人于无形! 华景越看脸色就越苍白,细细一想,刚才听着那洪亮的歌乐声还真有点眩晕! 若传文研究的是这等杀人利器,那大晋皇帝对她那么严防死守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华景都不敢想象要是这种武器被运用到战场上,将会是多么大的冲击! “可是这只是话本啊,是假的!” 另一个侍卫不相信真有那种武器,杀人于无形还看不出伤口,那恐怕只有神明才能做到。 “这话本你哪儿来的?” 华景眸光深深,看向那侍卫,侍卫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出来逛的时候我看这些话本挺受欢迎的,就买了几本。” 华景看了看话本的署名——传家宝。 “传家宝?” 华景一双深眉皱了皱,此名一看就是化名,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是知道此人是谁,说不定能问问他这些武器到底是他的想象还是有迹可循的。 “你们去查查这个传家宝是谁。” 华景吩咐两人后,就回去研究这本话本了,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武器,而其他武器不知大晋做出来没有。 深夜,华景细细读完了那个话本,然后就是一声深深的喟叹。 这话本中除了那音波武器,还有可以像鸟儿一样在空中飞行的所谓轰炸机,一炸一座城,以及锁定位置一下戳过去就毁一个小国的巳寸弹等等,看的华景是心惊肉跳。 想来大晋应该还没有完全研究出来,不然之前和他们的战事,他们直接远程损毁他们的城池就行了,何需再用长枪箭矢! 不过若大晋研究出了那些东西,不止他们西域,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将都不再是大晋的对手! 如此想着,华景就赶紧拿起纸币写信,她不管她哥对大晋是真降还是假降,现在也必须是真降了! 要跟大晋作对,还真得掂量掂量他们抗不抗揍! 刚写完了信,兵部尚书就来了,华景纳闷,这么晚了,兵部尚书找她何事?她跟兵部尚书也不熟啊! “华景公主,金吾卫抓了一伙儿盗贼,因那伙盗贼和公主有些关系,故皇帝让我来请公主过去一观。” 兵部尚书笑吟吟的,更将华景弄的莫名其妙,她如何跟盗贼有什么关系了? “大人是怀疑我指使的人偷盗大晋财物?” 华景虽然很想进女学,但还是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的,何况她已经选定了成亲人选,只需徐徐图谋,根本用不着偷盗。 “自然不是,公主去看了便知。” 兵部尚书自然不觉得华景会偷女学的东西,但他们抓住的那伙人毕竟是西域之人,还是得这位西域公主在跟前处理才比较顾全两方的颜面。 兵部尚书带着华景去了城墙上,皇帝和一些官员都在场,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城墙之外,全笑的高深莫测的。 华景有些奇怪,见了礼后皇帝便指着城外让她看,一开始华景并没看出什么,只是一些人被金吾卫围着而已,但当在火把下看清了那些人的脸后就惊了一下。 那些人虽然都穿着大晋的服饰,但他们深刻的五官还是能看出来并不是大晋之人,而是常年被风雪吹的西域之人。 212 皇帝的大型装逼现场

“这些人竟然夜袭京都,华景公主可知情?” 皇帝看向华景,吓的华景赶紧跪下表忠心,“皇帝明鉴!这些人并不是华景带来的人,他们夜袭京城也与我们毫无干系啊!” 之前大晋只有铁蹄时他们亦不敢犯,何况她现在知道大晋可能会造出来那些可怕的武器,就更不可能和大晋作对了! “我们没有夜袭京城!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就在华景吓的大汗连连时,下面的人愤怒的大喊。 兵部尚书呵呵冷笑,朝下面喊道:“不是夜袭京都,何故半夜不在家睡觉而是在城墙附近转悠!” 下面的人一噎,那个,他们这不是为几天后的夜袭京城踩点吗,前几天都好好的没被发现,怎么今天忽然就被抓了! 城墙上的皇帝和几个大臣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高深莫测的笑。 半个时辰前文雪跑去找舅舅刑部尚书,说她要回家,让刑部尚书去跟皇帝说找另外的人保护传文。 刑部尚书听着文雪的话音儿不对,就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文雪那个委屈,嘴一扁就快哭出来了,把传文心声里她的结局说了。 刑部尚书虽然见不得血吧,但他的脑子还是很在线的,一听什么流寇就纳闷了,自从上次闹出个拜星教后,京城的治安就抓的很严,怎么可能出现流寇呢。 当即他就差人去查了,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出了点东西,那伙流寇正鬼鬼祟祟的在城墙附近呢,而且全是西域人。 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西域要反,这事就大了,他们是抓还是按兵不动,他不敢擅自决断。 于是他让文雪先回去,将官袍穿戴整齐后就进了皇宫。 谁知皇帝一听就兴奋了,带着他们就过来抓人,还特别让人去了长兴侯府一趟,将传文做出的那个所谓音响带上了。 此时,月照当空,去长兴侯府搬音响的几个人也将音响抬上了城墙。 只是看见这东西,城墙上的众人可以说有三种表情。 第一种是守城士兵以及一些官员的懵圈,守城士兵是因为还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是干嘛用的。而那些官员则是因为虽然白天去凑热闹了,也知道这音响是播放歌乐和用话筒唱歌的,白天他们可是被传文那魔性嗓音摧残的不轻,但皇帝这时候抬来这个东西干啥? 第二种就是皇帝了,他笑的一脸高深和跃跃欲试,因为他还是不死心,哪怕这东西只能用来播放歌舞和唱歌,但他也要把它开发出娱乐之外的用途! 第三种就是华景和他的那两个侍卫了,三人脸上满是惊恐,来了来了,皇帝要用音波杀人了! 皇帝拿出了个黑乎乎又不是很粗半尺长的棍子,棍子头上还圆圆的。 就在华景以为那是开关,而皇帝马上就要展示杀人绝技时,皇帝收腹吸气,就对着那圆圆棍子喊道:“尔等逆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声音之大,差点将没有防备的刑部尚书从城墙上震下去。 华景三人就更别说了,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一个个脸色煞白。 下面那伙被围起来的西域人以及围困他们的士兵们全部震惊,好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还知道自己的职责,震惊之余还不忘记紧盯着中央的那伙西域人。 忽然一个士兵闻到了臭臭的味道,循着味道来源看去,火把充足的明亮光线下,就看见一个西域人的裤裆里正渗出来黄黄的、浓稠的液体。 附近的几个士兵瞬间恶心的想吐,竟然屎尿都给吓出来了! “若是束手就擒,还可给尔等留个全尸,否则!” 皇帝没说否则后面的内容,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否则他们将下场惨烈! 寂静的夜里回荡着皇帝刚才的话,下面的人一个个抖如筛糠,又是惊恐又是脑袋上冒着大大的问号,大晋皇帝的声音为何会如此之宏大!难道他真的是天命之子?若不是神人,谁会发出如响雷一般的声音! 下面的西域人接二连三跪下去了一片,嘴里叽里咕噜喊着什么,皇帝听不懂,不过他从那些人激动的表情中看出了对他的膜拜。 “皇上,他们说您是神,愿意归顺于您。” 新上任的鸿胪寺卿凑过来给皇帝翻译,皇帝嘴角勾起,脑中一个想法已经成型,那就是把这东西应用到战场上,就放在擂鼓手旁边,鼓声一响,保准先吓的敌军三魂丢了七魄! 皇帝一个手势,城下士兵便将一伙人五花大绑了起来,绑的是异常轻松,因为大部分人已经丧失了斗志,只有那个头头还想反抗,但也被中郎将一剑砍中腿没了抵抗能力。 看着一伙人被带走,华景竟然莫名的还有些失望,虽然对方都是自己的同胞,但是想看看音波是怎么杀人的怎么办。 正失望着,就迎上了皇帝的目光,华景脸色一白,赶紧撇关系,主要她真的不知道这伙儿流寇是哪里来的啊! “起来吧,朕相信你跟他们没有关系。” 皇帝说完就大笑着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若华景和她哥要反,也不会这么蠢的夜袭京城,最有可能的还是暗中刺杀他。 不过皇帝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经此一事,他对华景到底是留了个心眼。 望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华景的目光又移到了被抬下去的那黑箱子上,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还怕皇帝认为是她指使的那伙人也将她用这武器杀了呢。 然而同样望着皇帝离开背影的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交头接耳,刑部尚书:“我怎么感觉皇帝他老人家就是来过瘾的?” 两人的目光也移向了那个黑箱子。 兵部尚书呵呵笑,内心有更大胆的话,他怎么感觉皇帝是来装逼的(装逼这个词依然是跟传文学的),但这种话有点大逆不道,他可没敢说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了。不管怎么样,他们大晋,未来可期啊! 第二天清早,住在城门附近的王二出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准备进厨房做饭,就发现堂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 王二满面疑惑,他家那懒婆娘竟然早起做饭了?抬头看了看天儿,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然后他打算拿起扫帚把院子扫了,就发现院子也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了。 王二挠了挠头,啥情况啊这是。 213 今天的传文疯疯的

算了,那他就去喂猪吧,弄好了猪食来到猪圈,就发现他那白胡子的老爹正蹲在猪圈里在猪身上扒拉啥。 “爹,你干啥呢?” 王二问完,他爹一回头愣是给他吓了一跳。 他爹满脸皱纹的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双目无神,那样子看上去跟中邪了一样。 “哦,我睡不着,给猪捉跳蚤呢。” 他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王二看了看那个平时黑不溜秋,而现在白刷刷的猪,极其不理解,“爹,你不会把咱家的猪给洗了吧?” 他爹叹了口气,“睡不着哇。” 说完还看向王二,期盼的问道:“二娃子,你昨晚有没有听见雷公捉鬼啊?” 昨天晚上他半夜起来如厕,忽然就听见了什么声音,吓了他一跳,好像说什么尔等束手就擒! 那声音宏大旷远,老头儿当时就给跪了,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磕头。 之后那声音没了后他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激动了老半天,还拿出香炉在院子里拜。 “那饭也是您做的?院子也是您扫的?” 王二虽然嘴上在问,但心里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 老头点了点头,又指向另一边,王二看去,咳!那是一排衣服被褥。 “我还把衣服和被褥拆了洗洗。” 王二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他昨天也听见那声音了,本来以为是做梦,他翻个身继续睡了,没想到他爹也听见了! 城门附近的居民基本全都听见了半夜的那声音,本来都还奇怪呢,被吃过饭出去八卦的王爹一说,顿时恍然,原来是雷公在捉鬼啊! 与此同时,长兴侯府的传文自闭了。 因为吃过早饭的她打算继续出去嗨,但却被长兴侯告知昨晚皇帝差人将那个音响搬走了,没有送回来,现在应该在宫中。 也就是说她辛辛苦苦弄出来个好玩的,结果广场舞才跳了一天就被撤了装备。 传文气到极致,反而勾唇一笑,却把长兴侯等人吓的赶紧撒丫子闪人,也没啥,主要怕她发疯。 但传文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阴暗扭曲爬行,而是想开了,【无所谓,咱有玉姐!】 躲在角落里观望传文的长兴侯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出现了同样的担忧,文丫头要干什么? 传文跑出去追刚吃过饭去女学的传玉去了,几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的悄悄在后面跟了上去。 虽然传文扑上去咬传玉的可能性不大,但他们还是怕两人被剧情影响掐起来。 传文在大门口追上了正要上马车的传玉,不过她先白了眼马车旁的徐无忧一眼,阴阳怪气道:“呦,又偶遇啦?” 徐无忧差点被她的阴阳呛的咳嗽,他怎么感觉今天的传文疯疯的? 然后就听见了传文在心里骂他,【呸!啥缘分能天天偶遇?找借口都不会,不就是想多看我玉姐几眼!我的天呐,这恋爱的酸臭味,比我爹那臭脚都味儿!】 后面躲着的传瑞有点尴尬,那啥,他最近每天都有洗脚好不好,没啥味儿啦。 徐无忧被骂的无言,咳,还有点脸红。主要这不是他知道传文的剧本发生更新后玉儿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比如被文雪骗出去差点受到伤害,他就不放心了吗,所以才天天借着偶遇的借口护送玉儿的。 徐无忧想着就看了眼传文后面的文雪,然后就得到了文雪的一个大大白眼,传文的那剧本里可是这家伙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扔给流寇的,虽然事情还没发生,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文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传玉听不见传文的心声,被传文阴阳的有点不好意思,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传文的表情切换自如,上一秒还是阴阳家,下一秒就小嘴一扁,眼泪呼之欲出了,委屈的模样看的传玉直心疼。 “玉姐,我想要音响,我还想跳广场舞。” 传玉还不知道传文的音响被皇帝没收了,纳闷问道:“你不是有一个了。” 不说还好,一说传文就更委屈了,“被皇帝抢走了。” 在一个遵纪守法的人眼里,传文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大逆不道了,传玉紧张的看了看左右,幸好没什么外人,唯一的外人就是文雪了。 文雪对上传玉紧张担忧的神色,回以微笑,她是不会去给皇帝打小报告的,就算打了皇帝也不会拿传文怎么样的。相比于骂皇帝是秃头,说一个抢字估计已经引不起皇帝一点波澜了,说不定皇帝还会因为抢了传文的东西而窃喜。 “文妹妹,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以后不能这么说话了。” 传玉交代传文,并且答应了传文会给她再做一个,虽然她还没有做过,但为了哄妹妹开心她也只有尽力了。 送走了传玉,传文忽然发现她玉姐有点妹控啊,当即唇角浮现一抹笑意,【要不我攻略玉姐,让徐无忧靠边站?哈哈!如此就是双女主无男主了!】 传文忽然像探索到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如果我玉姐一定会是女主的话,只要攻略了我玉姐,把一男一女变成双女主,那就算剧本再怎么变,本人也不会被分发到恶毒女配的角色了!我天!原来这个剧本是这么玩的!】 传文还在惊叹,但偷听她心声的众人一下没弄明白她是啥意思,啥双女主? 然后传文摸着下巴沉思,真的思考这事的可能性去了,【不过,且不说我玉姐能不能喜欢女的,就是二狗那厮出差一趟回来后发现媳妇跟别人跑了,还是跟一个女的跑了,会不会崩溃?】 咳咳咳! 躲起来的长兴侯几人被传文的想法雷到了,原来这就是双女主! 听到动静的传文回头看去,发现走廊的柱子后面串糖葫芦一样躲着几个人,就皱眉纳闷,【玩啥呢这几个?几人年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这么不靠谱!】 被鄙视了的几人嘴角抽搐,泪流凝噎,到底是谁不靠谱啊! 传文对那几个不靠谱的没了兴趣,又转回头来盯着传玉离开的马车,但发现马车旁边骑马的徐无忧正往马上爬。 【这货刚才掉下去了?】 她看了看平坦的青石街道,吐槽道:【平地骑马都能掉下去,就这还少年将军?】 徐无忧:我. 这怪他吗!战场上的冷箭都没传文的心声让人猝不及防,以及让人想打人! “你没事吧?” 214 刑部尚书出资修建的雷公庙

听到外面的动静,传玉掀开车帘看向徐无忧,他此时已经在马上坐了端正,看到传玉的脑袋钻出马车关心他,于是挺了挺脊背,坚强笑道:“没事。” 【玉姐你快睁眼看清楚啊,他大街上骑马都能掉下去,肯定是个样子货,绝对不能嫁啊!】 后面的传文在内心狂吼,听的徐无忧脸色僵硬,样、样子货? 你见过一人敢挑敌兵三百的样子货吗! 你见过一抢一人便能驰骋沙场取敌方将领首级的样子货吗! 本人那是被你吓的好不好! “要不你和我一起坐马车吧?” 传玉见徐无忧脸色不太好,以为他可能没休息好,邀请他上车。 两人虽然已有婚约,但在大街上,徐无忧还是会注意些,但今天他想了想后面还在心里狂说他坏话的传文,好像对方想当他的情敌,于是笑了下便答应下来。 传文眼看着徐无忧下马,然后上马车,还是她玉姐伸出手接他上去的,心里骂人的话顿时停了,半天没啥动静。 徐无忧坐上马车,传文又没了动静,给他开心的不行,和玉儿同坐一辆马车,除了开心,小心脏还有点怦怦跳动。 正在他有点脸红的时候,传文的骂声猝不及防的撞进耳中,【死绿茶!竟然装柔弱获取玉姐的同情,达到和玉姐同乘马车的目的!】 咳! 徐无忧呛了声,传玉关心问道:“没事吧?” 传玉还见他脸色难看,探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试试他发烧没有。 徐无忧顿时红了脸,但也不舍得把传玉的手拿下来,结结巴巴回道:“没、没事,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 “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传玉有点惊讶,以为徐无忧真的不舒服了,让马车调转了方向,去了赵氏医馆,也就是之前的田氏医馆。 自从上次皇帝来过后,赵太医就把医馆名字改了,自己一家也改回了赵姓。 不过虽然出了齐丰差点被治死那档子事,但他儿子赵圣医被田晚茵收作了徒弟,赵氏医馆也只是萧条了一阵,现在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好在赵圣医也是很有天赋的,跟着田晚茵学的医术提高了不少,再没有出现过误诊错诊的情况。 “没什么事,多注意休息就行。” 赵圣医比之前也沉稳了很多,给徐无忧把完脉后笑道,连药也没开。 传玉又试了徐无忧的温度,确实降下来了才放心,徐无忧却是有点尴尬了,不过他掩饰的很好,传玉并没有发现。 “传姑娘,我这里走不开,劳烦您把这个交给我师傅了。” 赵圣医把一个小包递过来,里面是他晒制的胎菊,去火明目的,他最近看田晚茵有些上火,特意晒制了这些。 田晚茵每天既要去学堂当夫子又要跟着传文学习,晚上回来后还要抽空教他医术,着实有些忙的上火。 赵圣医还是知道知恩图报的,传玉也乐意代劳。 这边传玉和徐无忧继续往女学去,传文也出了门,找乐子! 然而路过一个路口时竟然堵了车。 传文挑开车帘向外面观望,【啥情况?咋这么多人?】 外面汇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都揣着香火朝一个方向急急忙忙的过去。 “应该是去不远处的雷公庙烧香的。” 文雪看了看百姓们去往的方向,说道。 “雷公庙?”传文纳闷,“在城中见过观音庙、土地庙,雷公庙倒是少见。” 说起这个雷公庙,文雪就骄傲一笑,“这雷公庙还是我舅舅出资修建的。” “刑部尚书?”传文更纳闷了,【刑部尚书干啥修建个雷公庙?】 “听说十八年前湖州一带连绵暴雨,长河决堤淹了不少庄稼和村民,所以我舅舅就在京城建了这座雷公庙以供奉雷公电母,希望咱们大晋风调雨顺。” 文雪听到传文的心声,解释道,脸上满是孺慕之情,看样子挺尊敬她那忧国忧民的舅舅的。但传文摸了摸下巴,“那为啥不是龙王庙?管降雨的不是龙王吗?” 文雪一愣,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不过也无所谓了,雷公电母不是也和降雨有关的,都一样啦。 “咦,那不是小雪吗?小雪!” 传文她们侧后方也堵了一辆马车,从里面下来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刑部尚书,女的则是刑部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下车后就看见了站在马车上朝不远处雷公庙眺望的文雪,冲她招手,文雪回头看去,也开心的摆手回应。 “舅舅!舅母!” 传文也跟着文雪回头看去,尚书夫人已经在随从和丫鬟的保护下走了过来,而刑部尚书还待在原地,满脸纠结与为难。 “你们也要去雷公庙吗?” 尚书夫人看见传文就笑的更开心了,虽然她听不见传文的心声,但架不住传文长的可爱,小脸蛋看上去特别好捏,五胎全部都是儿子的尚书夫人就喜欢的不得了。 “我们随便逛的,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雷公庙,我们就堵在这儿了。” 文雪说着时才想起来今天是八月初一,每个月初一她舅母都要来雷公庙上香的。 “尚书夫人要去雷公庙吗?反正我们也是闲逛,能不能和夫人一起去呀?” 传文笑起来两个大眼睛弯弯的,看着就很有灵性,尚书夫人一口答应下来,她求之不得呢。 只是前面的路是通不了马车了,传文和文雪就下车和尚书夫人一起步行。 “你还愣在哪儿干嘛?还不快来呀!” 尚书夫人领着文雪和传文走了一段后才发现她家那口子没跟上,就回头招呼人。 但刑部尚书一脸便秘的表情,特别是看到也回头望向他还笑的一脸八卦的传文时,脚沉的是一步也抬不起来。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先、先回去了!” 刑部尚书想开溜,但脚步刚抬起来就迎接到了夫人的死亡视线,又不敢动了。 正纠结是跟上去被传文扒的只剩下底裤,还是扭头离开回家迎接夫人的唠唠叨叨时,他身后忽然冒出了两人簇拥着他就往前走去。 “呀,这不是刑部尚书吗,这么巧啊!” “听说这附近有个雷公庙呢,来都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呀!”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人一人一边架着刑部尚书往雷公庙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路过传文她们时还特别看了眼传文,然后对尚书夫人笑道:“弟妹啊,一起一起!” 215 刑部尚书受伤值+n

这俩人一个擅长把事情都推给下属去干,一个快退休了也是甩手几乎啥也不干,整个朝堂,除了爱请假的宅男户部侍郎吴思勉,就属这两人最闲了。 今天两人也是都闲着没事,下朝后就来长兴侯府了,然后一路追着传文到了这里,正赶上刑部尚书不愿意去雷公庙。 嘿嘿!有瓜怎能不吃?而且还得有正主在场,那样吃的才香啊哈哈! 刑部尚书就这么被迫来了雷公庙,他们到了时庙里已经基本上全是人,庙祝过来迎接,可以让他们先去上香,毕竟这庙就是人家建的,这点特权还是可以给的。 不过尚书夫人为了显示心诚,也没有享受这个特权,而是在后面排队。 排队的时候尚书夫人和文雪拉起了家常,传文就在一旁纳闷,【刑部尚书姓白,文雪的娘姓梁,所以文雪为啥要叫刑部尚书舅舅?】 嗯?舅舅? 户工两位尚书第一次听说皇帝派给传文的护卫文雪竟然是刑部尚书的侄女,不过听传文这意思,好像不是亲的。 刑部尚书对上另外两位尚书的目光,眼神有点躲闪,不过想了想又镇定下来,咋的,还不能认干妹妹了? 【喔喔,原来刑部尚书追不上文雪的娘就认了人家当干妹妹,那文雪确实该喊刑部尚书舅舅!】 咳咳咳! 刑部尚书一张老脸呛的通红,和尚书夫人开心聊家常的文雪也是一怔,还、还有这事吗?她记得舅舅说是因为崇拜她父母重情重义侠肝义胆才认她母亲做干妹妹的啊! 户工两位尚书看向刑部尚书,一脸老白你挺会玩啊的表情。 迎接了同僚的嘲笑还不算啥,主要刑部尚书的咳嗽引起了夫人的回头,刑部尚书就一阵胆寒了。 “怎么了你?” 尚书夫人略带嫌弃的回头看向自家夫君,总觉得遇到传文和小雪后他就怪怪的。 “没、没事.” 刑部尚书赶忙答道,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家夫人没有诰命在身,听不见传文的心声。 不由又是感慨,以前还总想着立功给自家夫人挣一个诰命,但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以前都没立下过什么大功,不然这次他肯定要被传文这丫头折腾的家宅不宁了! 【哈哈哈哈!】 刑部尚书正在心里暗暗擦汗,不期然就听见了传文的爆笑声音。 【原来年少时的刑部尚书是个傻白甜!大雨天的跑到大树下躲雨,雷不劈你劈谁啊,哈哈哈!】 刑部尚书黑历史+1,户工两位尚书户外生活经验+1,雷雨天气不能在树下避雨,会被雷劈哈哈哈! 不过,他们憋着笑,看向同僚刑部尚书,觉得他是有些傻里傻气,而且皮肤也挺白的,但那个甜字就大可不必了吧!面对一个年过半百头发都花白的老家伙,他们真的想象不出来他年少时的甜! 传文沉浸吃瓜,【然后被路过的梁梦救了,也就是文雪的娘!从此后,少年刑部尚书从春心萌动到情根深种,然后人家都嫁人了还不死心,建了这座雷公庙!一来纪念自己逝去的爱情,二来祈祷梁梦早点甩了文瑀君!哈哈哈!】 “小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几人中只有尚书夫人听不见传文的心声,完全是状况外,见文雪有点僵硬,而且小脸比刚才白了几分,就关心问道。 “是不是这里人太多了不舒服?要不然你们还是去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我吧。” 现在是八月的天,虽然现在也只是刚吃过早饭的时间,但太阳已经有了热烈的趋势。 “舅、舅母,我没事.” 文雪现在很矛盾,一方面她很想听听父母辈的事,一方面也很怕听到什么更震惊人的事!待她如亲女般的舅舅转眼间变成了父亲的情敌,还有原来舅舅不是他说的那样因为水患而忧国忧民才建的这么雷公庙,而是、而是! 文雪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崩塌,但面上还强装镇定。 后面的刑部尚书这次憋住了没呛出声,主要他已经预见了被传文爆料出来,有了点心里准备,但脸已经黑的能拧出水来了,他抓住机会对文雪和传文道:“这里日头大又人多,你们两个柔弱的小姑娘还是先去找个地方凉快去吧,别在这里挤坏了!” 他想赶传文走,虽然尚书夫人也附和,但户工两位尚书就不舍得传文离开了,瓜还没吃够哇!哈哈! “我看在这儿挺好的,前面也没几个人了,咱们在这儿一起等着还能说说话解解闷,不是挺好的。” 工部尚书笑着道,但他其实想说的是你看传文和文雪哪个像柔弱的?且不说文雪这位武林少有的高手,就说传文吧,她发起疯来能把这雷公庙给拆了,你叫这柔弱? 不过怕说出来被传文在心里骂,传文骂人那小词儿一套一套的,他可不想体验,于是就忍住了,换了更委婉的说法。 刑部尚书就呵呵了,解闷?你们倒是解闷了,受伤的特么是我啊!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但不管刑部尚书的眼刀多么厉害,工部尚书这个小老头儿都笑呵呵的应对,刀吧刀吧,反正我就是要听八卦!小老头儿还调皮的学着传文在内心开心的芜湖了声! 那一时吃瓜一时爽,一直吃瓜一直爽的表情直接气的刑部尚书差点捏拳头打人。然而户部尚书也来劝说:“后面的人更多,怕要挤出去也不容易,咱们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吧。” 传文朝后面看了看,确实后面比前面的人多,就纳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都来拜雷公了? 【这么多人都有仇家啊,而且还都赶着今天来拜雷公!】 传文望着后面的那些人做沉思状,然而能听见传文心声的几人就疑惑了下,所以拜雷公和有仇家有什么关系呢? 想起刚才传文心声里刑部尚书被雷劈,几人都面露尴尬,有仇家就来拜雷公的意思,该不是祈求雷公砸道雷劈死仇家吧? 看了看传文,虽然这厮那一双无辜又好看的大眼睛很有迷惑性,但拜雷公劈死仇家这种不靠谱的事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 传文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尚书夫人,另几人都看向了她,便回望过去,“你们看我干什么?” 尚书夫人也奇怪,对啊,都看可爱的传文干什么啊? 216 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爹!

“哦哦,我们在想你等会儿进去了拜雷公时要许什么愿!” 户部尚书嘿嘿一笑,毫无痕迹的就找了个借口。而且他心里还真有些期待了,很想听听传文等会儿要许什么愿呢! 其他人赶紧跟着讪笑,传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自然是升官发财,百运亨通啦!” 传文双眼亮晶晶的,说出来的心愿惹的户工两位尚书和刑部尚书夫人笑的一脸慈祥,虽然传文这愿望有点朴素吧,但也确实是人人都想要的! 不过刑部尚书和文雪就有点笑的勉强了,两人还没从刚才的爆料中缓过来。 但传文爆料,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我许什么愿不重要,重要的是刑部尚书和他夫人许什么愿!】 传文闻到了瓜香,在脑中哗啦啦翻着剧本,【.找到了找到了,这里有写!】 【哈哈哈!求女!尚书夫人在老公为别的女人而建的雷公庙里求女!而每次陪她来的刑部尚书求的都是那女人赶紧和离!】 传文的心声有点拗口,工部尚书年纪大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在脑中好好梳理。 所以是刑部尚书还心系梁梦,不仅为她建了雷公庙还每次都祈祷她赶紧和离,而与此同时,被蒙在鼓里的尚书夫人还心心念念的想和刑部尚书生女儿? 理顺了之后,工部尚书看向前面的尚书夫人都有些同情了,关键这时候尚书夫人还很贴心的关心文雪最近的生活,看向文雪的眼神都盛满了欢喜,巴不得文雪就是她的亲女儿一样。 “唉!” 户工两位尚书同时叹气,更加同情了呢。要是尚书夫人知道文雪是刑部尚书心心念念女人的女儿,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稀罕文雪。 两人再看向刑部尚书,满脸都是嫌弃了,你心里有别人儿吧咋还把别人儿闺女弄自家夫人眼前儿了,这不就是文丫头所说的渣男吗! 被嫌弃了的刑部尚书缩了缩脑袋,他是祈祷梁梦赶紧甩了文瑀君了,但不是还想和梁梦怎么样,而是真的看不惯文瑀君在大家都在的时候装柔弱,私底下只有他俩的时候就得意的翘尾巴那样子! 他就想看看那厮被梁梦甩了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拽! “对了,小雪,我听你舅舅说过几天你要回家了,我准备了些礼物,你到时候来家里一趟把礼物带着,再让你舅舅找些人手护送你,你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远的路不安全的!” 尚书夫人拉着文雪的手叮嘱道,文雪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了,那个心虚啊。 不过传文就捕捉到了八卦词,在心里笑开了,【礼物?哈哈哈.尚书府送到文家的礼物每一件是长寿的!】 【主要是每次尚书夫人精心挑选了礼物,刑部尚书都要附上一封信,大致内容基本类似于:小梦,这个玉镯很配你哦,为兄特地请精巧工匠为你打造的! 小梦,这匹云锦是时下最流行的,我记得你最喜欢榕花,为兄特意为你寻的这匹绣着榕花的云锦哦! 以及, 小梦,南方潮气重,虫子多,为兄特意寻了些驱虫祛湿的药材,你记得用哦!】 传文内心粗着嗓子学刑部尚书的口吻阐述信纸内容,把几人尴尬的不行。 户工两位尚书看向刑部尚书,就更嫌弃了,拿夫人的心意去给另一个女人献殷亲!tui!渣男! 【但,看了信后,文雪爹在家中水池边把玩玉镯时很巧的不小心把玉镯掉进水池里了,内疚了好一阵,惹的文雪娘对他一阵心疼!之后,在内疚之下,文雪爹就寻来了一只更好的更配文雪娘的给她戴上了!为了不让他再内疚,文雪娘还答应他每天都戴着】 【还有那个云锦,哈哈哈!这个更绝了!他趁文雪练剑的时候故意拿过去让她欣赏舅舅送过来的礼物,然后,不出意外的,正挥剑的文雪一个没注意,呲啦一下那匹云锦就成了两段!哈哈哈!文雪爹很生气,痛骂了文雪一顿,然后晚饭文雪爹就开心的多吃了两碗饭!】 文雪一愣,怎么听传文的意思,她爹是故意拿过去让她把云锦弄坏的? 不会吧?文雪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她知道自家爹有点腹黑,但她可是他爹的亲闺女啊,总不能连亲闺女都坑吧! 文雪渐渐的有点想哭了,因为细细回想一下,似乎不仅云锦,她从小到大弄坏的舅舅送来的礼物啥都有!砚台、瓷器、摆件等等!而且好像还都是他爹拿给她的,而且还真的每次她爹痛骂了她以后似乎心情都挺不错的! 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文雪从来都没怀疑过她爹,现在被传文这么一解说,她才石化! 不仅是她,她哥也打坏过不少舅舅送的礼物,也都是她爹拿给她哥的! 文雪心中泪流,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爹! 户工两位尚书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怪不得刑部尚书争不过人家了,这人也属实有点卑鄙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刑部尚书,家里夫人孩子都有了,还招惹别人家夫人干嘛,这不是活该自讨没趣嘛! 刑部尚书听了传文的这些心声倒没多少惊讶,毕竟文瑀君是什么人他可一清二楚,在小梦面前表现的那么文弱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可恶又可恨!那种阳奉阴违的事他做出来一点也不稀罕! 不过,他对文瑀君是更恨了! 竟然如此糟践他夫人精心挑选的礼物,下次见面他一定要揪着对方的衣领摇晃质问他! 刑部尚书气头上,已经忘了是他先写信挑衅文瑀君的! “要不,小雪,你啥时候动身,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尚书夫人忽然的想法吓了众人一跳,文雪脸都白了,若是以前她是一万个欢迎,但现在她满心都是忐忑。 虽然尚书夫人并不知道刑部尚书还追求过文雪娘,但他们几个已经知道了啊,想想尚书夫人和文雪爹娘站在一块,几人就后背发寒,简直就是修罗场啊! “怎么了?小雪你不舒服啊?” 尚书夫人看文雪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一分,害怕她是中暑了,关心的检查她的身体。 尚书夫人越是对文雪无微不至,文雪就越是心虚愧疚,“舅、舅母,我、大概是被晒的了吧,我有些不舒服,我还是先出去等您吧。” 文雪不想再让传文曝瓜了,流寇被抓了,她的致死情节应该没有了,她本来觉得人生挺美好的,但现在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文雪想护着传文离开,但传文不走,“我还没拜雷公呢!你先出去等我们吧,这里这么多人,安全的嘞!放心吧!” 217 猪、猪崽?!皇帝他老人家应该管不到这块吧!

传文让文雪自己歇着去,还贴心的宽慰人家。但她不走,文雪自己离开有啥意义! 户工两位尚书暗暗偷笑,别走别走!还有没有刑部尚书的啥黑历史,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呐! 正开心着呢,传文的纳闷心声就传来了,【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两人不是一向不对付的吗?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还手拉手来拜雷公!】 手拉手!!!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两人嘴角的笑意一瞬间僵硬,他们没有啊! 虽然没有手拉手,但两人一起来的,还一路上一句话也没互呛,在传文看来跟手拉手好朋友一样了。 蔫头耷脑的黑脸刑部尚书忽然就精神了,芜湖!轮到你们了吧!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啊,那个,传二姑娘想拜雷公就留下来吧,小雪你放心去歇着,好几个下人都在呢,不会让传二姑娘受伤的。” 刑部尚书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还笑的挺开心的,把文雪弄的一阵无言,舅舅你这么不靠谱是怎么当上刑部尚书的! 以前在她眼里,刑部尚书舅舅的形象是睿智伟岸的,但现在,她对这位舅舅的滤镜碎了一地! 文雪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她还是选择不走了,反正话题转到另外两位尚书身上,她也不用那么尴尬了。 【话说今天来拜雷公的人为啥会这么多啊?】 传文的思绪急转弯,等着听户工两位尚书八卦的刑部尚书差点一头栽倒,不是,这不是我想听的啊! 户工两位尚书则是暗暗擦汗,咦!两人就惊觉,他们也没啥八卦可扒的啊,最近他们可是老老实实的,啥事也没发生,有啥可擦汗的!想通了的两人挺了挺脊背。 这时候前面的大殿里又走出来了一波,他们便往前走了走,那走出来的几人还一个个挺兴奋的,讨论着什么。 一个说,“昨天晚上雷公都出来捉鬼了,来拜雷公一定很灵验的,定然心想事成!” 另一个就接话,“可不是吗,我以前还觉得那刑部尚书在京城里建雷公庙就是给皇帝看的,让皇帝看看他有多忧国忧民,不过现在我觉得那刑部尚书肯定见过那雷公,要不然咋想起来在京城建个雷公庙的!” 呃. 户工两位尚书和传文默默看向一旁的刑部尚书,文雪还在被尚书夫人关心身体状况,不然也会看过来。 刑部尚书对上三人的困惑视线,有点羞惭呢!他真的只是纪念对小梦的心意顺便祈祷一下文瑀君被甩的 “雷公捉鬼?我看八成又是哪个二傻子搞出的事情忽悠百姓们的!” 户工两位尚书想起了之前的拜星教,那时候那什么神君像不是也传的神乎其神的。 工部尚书也点头表示同意,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不过都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弄出来蛊惑人心的。” 排在他们前面的正是王三爹,他听见了户工两位尚书的讨论,赶紧回头对他们嘘了声,压低声音道:“几位贵人可千万不要乱说,免得冲撞了神灵!” 老头子煞有其事的样子弄的几人莫名其妙,尚书夫人也不高兴了,回头深深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咋的,在她夫君建的庙里说这样的话,难道还觉得那别有用心之心是他们家老白不成! 尚书夫人去看刑部尚书,还以为他会也阴阳怪气的说点什么,但看他那样子,似乎还真同意那两位尚书的话,顿时就气的脸黑了,她真的越来越感觉今天的夫君不在状态了! “老爷爷,看你这么信雷公,难道你见过?” 传文八卦的扇着明亮的眼睛,几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也想知道,说的神乎其神的,难不成还真见过? 传文虚心求教,王三爹也很乐于解答,“可不是吗!昨天晚上我可是真真切切听到了雷公捉鬼的!” 接着,王三爹就激动兴奋的讲述了昨天晚上听到的从城墙那边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大的啊,绝对不是人能发出来的,不是人还能是谁!也只有雷公了!” 王三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几人面面相觑,传文就纳闷了,【真的假的?】 传文这种穿书情况都有了,她也不敢肯定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神鬼,于是翻脑中的万能剧本去了,翻到昨晚城墙上发生的事情那一页,当即就无语了。 【昨天晚上皇帝带人去城门抓流寇去了,还带上了我的新玩具,还拿着话筒喊话流寇了!大晚上的这不是扰民吗,还有没有公德心!】 传文对皇帝抢走她的玩具耿耿于怀,这时候谴责起他来也是毫不留情,不过很快又忍不住笑了。 【所以说,雷公就是皇帝!】 【也就是说,刚才户部尚书骂了皇帝是二傻子!】 户部尚书的脸唰一下就白了,工部尚书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刚才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但好像说的也不是啥好话! 只有刑部尚书叮的一下眼睛亮了,呀呵!他是不是抓住了这两人的把柄! 刑部尚书已经打算好了,就用这个把柄威胁两人,要是他们敢把他建雷公庙的真实原因暴露出去,他就去皇帝那里打小报告,分分钟治他们个不敬天子之罪! “我家那母猪都三年了每年都怀不上崽,我今天来就是祈祷雷公今年一定要保佑我那母猪怀上一窝的!” 王三爹信心满满,昨晚雷公都显灵了,一定特别灵验,他的猪今年定然能怀上猪崽子! “咳——!” 传文没忍住,三位尚书和文雪也是一脸空白,猪、猪崽?!皇帝他老人家应该管不到这块吧! “真的啊?”尚书夫人听了王三爹的话也开始了期待,肯定是他们每月都来烧香供奉感动了雷公爷爷,雷公爷爷才显灵的!如此一来,她祈祷生个女儿的心愿是不是也能被雷公爷爷听见了! 看着尚书夫人那满脸的期待,几人再次陷入沉默,那个,且不说皇帝他老人家管不管得了你们对娃的渴望,但雷公他也不是送子的神灵啊!拜错地方了吧! “这位大叔,你是来拜啥的?” 传文问向王三爹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那眼底里全是兴趣,几人看的默默擦汗,要是皇帝他老人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大发雷霆! 218 我希望皇帝能当一天雷公

那中年大叔见传文生的漂亮,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但对他们这些百姓也很亲近,先就喜欢了几分,但要说起他来拜雷公的目的就有些难以启齿了,他憨厚的笑道:“我这身体有些不好,吃了好几年的药了都不见效果,这不今天听说雷公爷爷显灵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大叔对自己的身体有些含糊其辞,传文瞬间就来了兴趣,一般这种含糊其辞的时候就证明有瓜! 传文扒拉了一下后就乐了,【哦哦!原来是五年前修屋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胸部砸到了地面,之后就开始胸部发育,越来越大了!】 传文颇有些同情,但三位尚书和文雪的视线落在那大叔的胸部,发现还真的比一般男人的鼓哇! 文雪抬头间不小心和大叔来了个对视,大叔羞愧的紧了紧衣服,文雪才惊觉自己的视线有点太明显了,赶紧收回目光,脸上有点热热的。 而三位尚书则是一言难尽了,他的愿望该不会是想让雷公把他的胸部收回去吧!可是、 “大叔,有病了还是要找大夫,这种小事还是不要麻烦雷公爷爷了!”传文内心哈哈笑,但脸上是真诚的建议,“那个赵氏医馆你知道吧,里面的坐堂大夫是医圣串人的徒弟,你这病对他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主要皇帝他没有收回人家胸部这个技能吧!哈哈哈!】 传文在内心乐呵呵的嘲笑皇帝,这就是报应啊!谁让他抢她的玩具来着!后面的三位尚书已经默默擦汗了,幸亏皇帝他老人家不在! “医圣?” 听不到传文心声的大叔被医圣吸引,他倒是听说过田家的名头,赶忙问道,“是那个曾经在宫里当御医的医圣吗?” 传文点头,“可不嘛,咱们大晋还有几个医圣!”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去试试。”大叔心中有了点小小的期待,唉,他这个病看了不少大夫了,药也没少吃,但都没治好,现在他媳妇气的都不跟他同房了,还扬言再不治好这个病就要跟他和离了!他媳妇说她想要的是夫君而不是姐妹! 解决完了大叔的问题,传文的视线又往其他前来烧香的人身上看去,虽然她还没说话,但以她的尿性,几人一看她眼神转移就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就在她选定了一个大妈要上前跟人搭话时,被三位尚书同时拉住。 “马上就轮到咱们了,咱们还是好好在这儿待着吧!” 工部尚书可不想再听什么奇葩愿望了,以上已经够他消化一阵子了!其他两人也赶紧点头附和,够了够了! 传文看了看前面确实快轮到他们了,只好作罢,不过轮到他们进了大殿后,传文就又有点小兴奋了,【嘿嘿,让我看康康他们都要许什么愿!】 她的视线扫过同来的几人,已经和夫人一起跪在蒲团上的刑部尚书顿时有点僵硬,后面的两位尚书则是互相看了看,都是后背一寒,一致认为身边有传文这号人真的太可怕了!啥秘密都不能有啊这是! 【不会又是祈祷文雪娘早日甩了她爹吧!】 传文对刑部尚书万年不变的愿望没什么兴趣,但下一秒就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她发现刑部尚书笑声嘀咕出来的愿望不是梁梦甩了文瑀君,而是:【祈祷大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老白今天吃错药了?】 传文纳闷,许过愿站起身的刑部尚书则是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同时嘴角还噙着一抹得逞的笑。 老奸巨猾! 户工两位尚书则是轻蔑的白了朝他们看过来的刑部尚书一眼,但轮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胸有成竹,嘴角勾着点笑。 【这两人也祈祷的是大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心愿和人物性格不符啊!】 传文没有听到什么八卦,而是这么正经的心愿,真的是严重怀疑他们今天吃错药了! 三位尚书有点无言,什么不符!他们的性格怎么就不能祈祷大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他们虽然有点甩手掌柜那意思,但他们不也是为了培养下属给大晋提供人才吗!而且他们也不是啥也不管呐,大方向掌控的很好啊! 三人默默站到后面,把场地留给传文和文雪,似笑非笑的看向传文,他们很想听听传文要许什么愿! 尚书夫人也看向两人,不过却是笑的如老母亲一般慈爱。 【嘻嘻!轮到我了!】 传文虽然纳闷,但很快又兴奋了。不过不同于传文的雀跃,文雪有点头皮发麻,她有预感,传文的愿望一定不是什么正经愿望! 【我希望皇帝可以当一天雷公,倾听一下信民的愿望!】 传文像模像样的许愿,还像模像样的拜了几拜,旁边的文雪和后面的三人却都愣了愣,回首望了望后面长长的队伍,一个两个的愿望就已经够奇葩了,要每一个都被皇帝他老人家听见,他老人家还不得被气疯啊! 恶毒!真是太恶毒了! 三人的视线落在起身的传文身上,感叹传文这丫头果然是要当恶毒女配的人,太有潜质了! 【或者能不能降道雷把仙鹤楼劈倒啊!】 起身的传文抬头看了眼雷公像,有点可怜巴巴。 众人都不免疑惑,这又关仙鹤楼什么事了? 【唉,我哥没有发疯跑大街上跳脱衣舞,所以也就没被百姓们打死,所以我哥避开了原定剧情,那我应该也不会因为我哥被打死而扭曲的要找玉姐报仇吧?】 传文跟上几人的步伐离开大殿,但心里仍在碎碎念,而几人看似对传文没什么在意的往外面走去,但其实已经竖着耳朵听她的心声了。 【原剧情中,我会邀请玉姐去仙鹤楼吃饭,然后借机把人从三楼推下去!咳!当然,恶毒女配的恶毒计划永远不会成功,千钧一发之际女主会落入男主的怀抱!而我当然是从此男主女主一起恨!唉,不过.因为推玉姐坠楼,徐无忧就对我起了杀心!这货是个行动派,两天后大家就在护城河中找到了我的尸体!】 传文忧心忡忡,几人却是大受震撼! 徐无忧会杀了传文!!! 不行不行!这事绝对不能发生! 219 皇帝给的送命题!

文雪手中的剑紧了紧,眼底蠢蠢欲动,好啊徐无忧你要是敢动手,就先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剑! 她这是打算新仇旧恨一块跟徐无忧算了,回去就得把剑磨的锃光瓦亮的! 三位尚书则是互相看了眼,涉及到传文的生死,这事情可大条了! —— 皇宫,皇帝正在皇后宫里逗小公主玩,皇后在一旁给小公主缝制衣服,满脸的慈爱和幸福,小团团算是帮她圆了养女儿的梦,小衣服和鞋都被她设计的粉粉嫩嫩的。 还有小团团才一岁多,头发还没有一指长,皇后给小团团挑小发饰比挑她自己的还用心。 一家三口正温馨着,三位尚书就急匆匆跑来了,被允许进来后三人一起进屋差点卡在门口。 皇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发现自从传文来了后,自己的大臣们似乎都有点放飞自我,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皇帝白了他们三人一眼,觉得三人太有失风度了。 三人被皇帝嫌弃,挤进门里后稍微正了正衣服,赶紧就向皇帝说了传文的恶毒剧情然后被徐无忧溺死的事。 皇帝听了后并没有震惊的豁然站起,而是看起来还挺平静的,只是皱着眉思考什么。 三人奇怪的互相看了眼,不应该啊,皇帝怎么这么平静? 回想了下刚才对他们的嫌弃,三人就立马肃然起敬了,皇帝不愧是皇帝啊!临阵不乱,泰山崩于前仍然面不改色,果然是天子风范! 看了看旁边有点吓到了的皇后,三人内心才涌出一丝找到了同类的安慰。 就在三人内心对皇帝充满了崇拜的时候,皇帝开口了,“黄奇,去叫徐云飞和徐无忧进宫。” 吩咐完了黄奇,又叫来了郑彦,让他带上几个厉害的千牛卫暗中保护传文。 刚才郑彦就听见了屋中的谈话,皇帝让他去暗中保护传文,自是他心中所愿,当即领命而去。 郑彦走后,皇帝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叫来了沈从良,吩咐他让金吾卫加强对长兴侯府周围的巡逻,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抓捕! 沈府比徐府离皇宫近,所以沈从良比徐家父子来的早,从宫里领命回去的时候正在宫门口遇上刚来的徐家父子,三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望着沈从良匆忙离开的背影,徐家父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敏锐的发现刚才沈从良看他们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 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来到了皇后宫中,得知皇帝叫他们来的原因后,两人都愣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徐无忧身上,徐无忧则是有点惶恐了,他怎么可能对传文动手? “臣觉得传文根本不会推传玉坠楼。” 徐无忧很肯定的说道,这么些天的接触他对传文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信叫玉姐叫的欢的传文会对传玉动手,对他动手他倒是可以理解。 几人也都肯定的点头,传文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她待人还是很真诚的,而且她的不靠谱一般也都不会伤害到别人,呃如果当众爆料不算伤害的话! 嗯? 点头的几人忽然惊觉,现在的问题是传文会不会推传玉下楼吗? “也就是说万一文丫头真的那么做了,你也会真的杀了她?” 皇帝眼底升起了点凌厉,看的徐无忧是汗流浃背,没想到谈个恋爱,送命题不是未婚妻给的而是皇帝给的! 而且万一回答不好还真的有可能送命! 不过徐无忧沉下心想了下,他并不是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人,如果传文真的做了伤害传玉的事,他应该也不会直接出杀手,毕竟传文现在对于大晋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个! 不过他虽然不会直接杀了传文,但肯定会给她一点教训。 可是,这怎么回答呢? 徐无忧在心里暗暗擦汗,还没回答呢,皇帝就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也相信传文不会动手的,就不会有那个万一。 不过皇帝还是嘱咐徐无忧,“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对文丫头动手,否则,朕饶不了你!” 徐云飞和徐无忧赶紧叩头保证,他们就是对自己动手都不会对传文动手! 传文对宫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主要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恶毒女配命运身上,一点儿没翻宫里发生的啥。 还有文雪,这几天都磨刀霍霍,眼神凌厉,连飞近传文的苍蝇都被她砍的惨不忍睹,传文看的默默心悸,还特地翻了翻是谁惹到文雪了,结果一无所获,文雪这些天除了她也没接触什么人啊! 虽然不知道谁惹到了文雪,传文瞅了瞅那惨不忍睹的苍蝇,还是总结出了惹谁也不要惹文雪的结论,这可比她玉姐那大锤还可怕! 这天又到了女学放假的日子,传玉的小姐妹在仙鹤楼小聚,让传玉去的时候把传文也带上,她们都好多天没见过传文了。 所以这天当长兴侯去看传文的时候,被下人告知传玉叫上传文去了仙鹤楼后,他吓的差点一屁股蹲地上,幸好扶住了墙壁。 传文的剧情线他已经从工部尚书陈老头那里听说了,所以这几天他每天都来看传文,就是怕她带传玉去仙鹤楼走剧情,结果还是没看住! 仙鹤楼的二楼一个雅间内,五六个少女凑在一起,传玉和成婉容在下棋,杨小曼和穆青在插花,赵雪娇在看传文啃猪蹄,一边狂咽口水,传文则是啃着猪蹄看向旁边那个咯吱咯吱响的简易版电风扇。 “为啥声音这么响?” 传文啃完了一个猪蹄,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下棋的传玉和成婉容也都皱着眉,下棋需要专心,但这个风扇真的让他们专心不了。 可是这已经是她们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了,之前的那几个扇叶都转不起来。 插花的杨小曼和穆青也是愁,只有赵雪娇一脸不在乎,对电风扇的兴趣还没有对传文手里猪蹄的兴趣多。 传玉就让传文帮着看看是哪里的问题,就在几人研究电风扇时,长兴侯和几个官员风风火火的来了仙鹤楼。 这几个官员是下了朝跑过来长兴侯府听八卦的,结果传文不在,而是来了仙鹤楼,他们就跟着长兴侯一起来了。 其中几人一开始还不知道传文有可能即将要走恶毒女配的剧情,还觉着一边吃菜喝酒一边听传文的八卦很不错,但路上听知情的陈老头大概说了后顿时惊恐的白了白脸色! 不会吧!他们印象中的文丫头虽然疯,但不坏啊!应该不会对她家堂姐大打出手吧!还有那个徐无忧,现在在哪里?不会真的会杀了传文那丫头吧! 220 仙鹤楼小聚

本来是奔着听八卦来的,这一下子就可能死人了,要死的还是传文那宝贝疙瘩,他们瞬间感觉周围发生的事都不真实了! 一群人涌进客栈,还风风火火的模样,把客栈跑堂的吓的都不敢上前迎接了。 长兴侯精准的找到跑堂,问了传文她们的雅间,立即就上了楼,但上到一半就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该以什么理由叫走传文或者传玉呢? 想到了这点后长兴侯又赶紧下楼,因为他觉得不管以什么理由都骗不了他家文丫头,文丫头可是啥都知道! 不过下了两个阶梯他又转头上楼,那他就不去把谁叫走了,就悄悄躲在旁边的雅间,暗暗观察她们那边的情况。 长兴侯上上下下的时候,几个官员也跟着他上上下下,被他累的够呛。 一行人来到传文她们隔壁的雅间落座,都有点小小的忐忑,唯恐传文她们这边发生点啥事。 就在他们焦灼的时候,传文这边都凑着脑袋研究那个电风扇。 传文把问题这样那样一说,传玉几人恍然大悟,立即来了兴趣,当场捣鼓了起来。 不过传文剥着坚果看向赵雪娇,此时的赵雪娇没有加入到研究风扇的行列,而是和传文一样悠悠闲闲的喝茶嗑瓜子。 对上传文的视线,赵雪娇渐渐的有了一种上课睡觉被夫子抓包的感觉,有点汗流浃背。 “我、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弄吧。” 她犹犹豫豫的放下茶盏,往传玉他们那边挪去,但却被传文翻了个白眼叫住了,“算了,为了她们的人身安全着想,你还是在这边老实呆着吧!” 传文几次差点被赵雪娇电死的痛苦记忆袭上心头,暗想:【吏部尚书看着挺精明一人啊,生出的女儿怎么憨憨傻傻的?】 吏部尚书正好就在隔壁房间,听了传文的这个心声就愣了愣,啥意思?他家闺女也在里面?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吏部尚书身上,吏部尚书一下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同时他也对闺女充满了期盼,闺女啊!要是传文和传玉打起来你可一定要拉住她们啊,至少得撑到他们这一伙人闯进去! 【啊!没想到吏部尚书还有一段这样的黑历史!】 传文的心声再次传来,吏部尚书又愣了愣,啥、啥情况?不是说传文要和传玉打架吗,怎么成了扒他的黑历史了?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吏部尚书身上,但这次吏部尚书就有点汗流浃背了。 【吏部尚书年轻的时候次次赶考次次不中,后来连赶考的盘缠都拿不出来了,但为了追求自己的当官梦,他就在一个有钱的寡妇马车前故意崴了脚,人寡妇一看:呦!小伙子挺好看的呀!】 传文在赵雪娇身旁吃人家爹的瓜,有点心虚,就不敢看向赵雪娇,唯恐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场。 然而隔壁房间,吏部尚书被众人看的如芒在背。工部尚书憋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正经的吏部尚书竟然还有如此孟浪的时候! 传文的吃瓜继续,【然后吏部尚书成功到了京城,还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再然后就一举高中!哈哈,一年后寡妇就找上了门,还带着一个大胖小子!】 吏部尚书已经在擦汗了,众人似乎忘了刚才的忐忑,被吏部尚书的瓜吸引了注意力,都看向吏部尚书,他们真的没想到吏部尚书还有这样一段风流韵事。 所以说表面正经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众人心中如是想到,都可以想见寡妇找上门后,吏部尚书肯定是翻脸不认人了,且不说隔了一年了谁知道那大胖小子是不是他的种,就是那个寡妇也是他的污点,他肯定将人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传文并不知道隔壁一屋子人都是那瓜地里的猹,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自行脑补出一场寡妇和负心汉的大戏,继续吃瓜,【吏部尚书再见俏寡妇,开心的当场拜堂成亲!】 咳咳咳! 传文被坚果皮呛了一下,【所以吏部尚书和俏寡妇是真爱?那俏寡妇该不会就是现在小娇娇的娘吧?】 “怎么了?没事吧?” 赵雪娇见传文呛着,还挺关心的,传文就有点尴尬了,忙道没事没事,然后赶紧扒拉那俏寡妇是不是赵雪娇的娘去了,一扒拉发现还真是。 【两人成亲后,如胶似漆,三年抱俩!】 传文对吏部尚书的婚姻线表示佩服,隔壁房间的一伙人也都一阵无言:. 竟然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吏部尚书还是有些不自在,哪怕现在他和夫人挺恩爱的,但之前到底是他为了钱财勾引了寡妇,说出来还是有些羞于启齿的。 传文吃完了吏部尚书的瓜,又把目光落在了成婉容身上,内心惋惜的叹了口气,【成婉容有气质还聪明,我哥咋就没看上呢!】 传文转移了瓜,吏部尚书还是松了口气的,不过成婉容的父亲刑部侍郎成林枫就看向了长兴侯,双目炯炯,啥意思!传武还看不上他家闺女了?! 长兴侯忙讪讪陪笑。 【还闹绝食!要是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传武这几天都不怎么吃饭,他已经生无可恋了,被指婚给他的不是他喜欢的,还又成了新剧本里的早死炮灰。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觉得还是自己把自己饿死吧,总比被人打死的强,那得多疼啊! 绝食! 隔壁间的刑部侍郎不淡定了,起身就要拉长兴侯去找皇帝,好像他家闺女非要赖上长兴侯府似的! 长兴侯一边给刑部侍郎陪笑道歉,一边心中老泪纵横,文丫头真是搅屎一把好手! 好在一伙人也都过来劝,才将刑部侍郎劝住了,刑部侍郎忿忿,哪怕不去见皇帝,他也得让长兴侯给个说法。 然而这时传文的心声又传来了,【话说成婉容母亲不是想撮合她和她表哥来着,我来康康他俩都有啥发展?】 就算传文要去扒他女儿和亲家外甥,刑部侍郎也丝毫不怵,反正他女儿跟那外甥也就是在皇帝赐婚前见了几次面,根本一点发展也没有! 但传文惊呆了,【噗——!成婉容竟然还真给我哥戴了绿帽子!】 传文的心声传来后,刑部侍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整个房间也都安静的落针可闻! 221 传文的嫉妒心理

这下换长兴侯气愤了,惊讶的看向刑部侍郎,其他人也都不可置信的望向刑部侍郎。 “不可能!” 刑部侍郎拍案而起,他家家教严的很,他女儿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 刑部侍郎闹出的动静不小,传文这边都听见了拍桌子的声音,她和赵雪娇两个闲人对望了一眼。 “大概是什么人在喝酒吧。” 赵雪娇猜测道,传文也懒得管,点头觉得大概是吧,在心里简单吐槽了下隔壁房间的人太粗鲁后就去扒拉成婉容和绿帽子这回事去了。 隔壁,工部尚书几人忙把激动的刑部尚书拉着坐下,劝道:“别激动别激动,别打扰到了别人!” 说着别人时,眼睛是看向隔壁传文所在的那雅间的,刑部侍郎还是生气,不过他还是安静了下来,他倒要听听他女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传武的事了! 长兴侯也侧耳去听,要成婉容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他就去让皇帝他老人家撤了这道旨意,反正他家传武也不喜欢成家姑娘,不如各自欢喜! 【呃成婉容的那顶绿帽子竟然是我那便宜堂哥传泽!】 噗——! 长兴侯一口茶喷了对面刑部侍郎一脸,刑部侍郎皱眉搽脸,有点厌恶长兴侯的大蒜牌儿茶水。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嗯嗯,好甜好甜.呃,皇帝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传文自己看的开心,可急坏了隔壁的一屋子人,啥样啊?咋甜了?你倒是说啊! 原来成婉容早就偷偷暗恋传泽了,有几次去长兴侯府找传玉玩的时候两人还说过几句话,只是后来成婉容母亲就撮合她和那个表哥了,成婉容一着急就‘偶遇’了传泽,给他偷偷塞了小纸条。 传泽回去后展开纸条,发现上面写着一个爱情小故事,大概就是一个女子暗恋一个男子,但是女子又因为家庭关系被迫和别的男子相亲,然后女子夜半无眠,思量暗恋的那男子对自己是否也有同样的情谊,若是和她一样就期待他早日上门提亲,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传泽当时看完信纸,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了。原来不仅成婉容暗恋传泽,传泽也早就注意成婉容了,俩人儿是属于双向暗恋。 传泽第二天就打算向父亲表明心意,让父亲去上门提亲,谁知道一道圣旨下来,暗恋对象成了堂弟传武的未婚妻! 这些天不光传武在那儿纠结难受了,传泽也是一样,三餐不知味。 传文惋惜了一阵,叹的隔壁屋子的一众人心里痒痒,最讨厌切瓜不切完了! 刑部侍郎和长兴侯则是干瞪眼,所以咋回事啊! 刑部侍郎都想冲过去拉起他家闺女质问了,但传文的心声又传来了,【话说我哥和杨小曼是咋发展起来的?】 传文的八卦转移到了传武和杨小曼身上,刑部侍郎抬起来的屁股停了下,户部侍郎则是喷了口茶水。 谁?他听见了谁? 这边杨小曼和成婉容还在专心捣鼓那手摇发电的电风扇,根本不知道她们两人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 传文吃坚果吃的嘴巴干了,就喝了口茶水继续吃瓜。 【张冠京那次在宫里鄙夷了被采花大盗抓走过的杨小曼后,被杨小曼司机报复了,就是用的电采花大盗的那跟电棍电的他。刚把人电倒,就看见了有人被套麻袋抓走,杨小曼当时就侠义精神爆表,上去把坏人都电趴下了,救了那被套麻袋那人,咳嗐嗐,就是我哥!】 传文想人家英雄救美都是男救女,到他哥这儿却是反过来了! 隔壁屋里,一众人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英雄救美吗这不是! 长兴侯则是有点脚趾扣地的尴尬了,他家孩子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吗? 户部侍郎则是不知该为自家闺女的侠义骄傲还是该为闺女的勇猛尴尬了。 【哈哈哈,然后我哥就一见钟情了!】 传文嘲笑她哥不仅被女子英雄救美了,还嘲笑她哥对救他的那女子一见钟情了。 长兴侯老脸尴尬,这张脸可算是丢完了。他咬牙握了握拳头,传泽传武这两货可别想好了! 以前都是传文爆别人家的料,今天一屋子人听的全是长兴侯家的料,全都似笑非笑的看向长兴侯,一脸看戏的表情,长兴侯更觉尴尬。 【咦?今天该不是我要推玉姐坠楼的那天吧?】 传文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恶毒女配人设,隔壁屋子里的一众人顿时忐忑起来。 传文活动了下胳膊手脚,发现完全能自己支配,又活动了下自己的思想,【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嗯,能按照自己的思想思考。 【确定了,没有被剧情影响,也没有被世界意志支配!】 传文放心了,安安心心的继续吃瓜了。 隔壁屋子里的一众人则是擦了把汗,看来他们是瞎担心了。 “咦?那不是少年将军徐无忧吗?” 赵雪娇从窗户看到了在街上游荡的徐无忧,瞅了瞅传玉,憨憨笑道:“该不会是来找玉儿的吧?” 这些天徐无忧总是和传玉形影不离,小姐妹们看到了总要调侃几句,传玉已经习以为常,她朝外面看了眼,发现还真是徐无忧。 徐无忧本来去了长兴侯府找传玉,但被告知她来了仙鹤楼,徐无忧心中就是一个咯噔,也赶了过来。 想起剧情中传玉是被推下楼的,所以他也不敢上去,就在楼下等着,万一传文还真把传玉推下来了,他在下面也好救人。 “他怎么不进来?” 杨小曼也抽空朝楼下看了眼,见徐无忧只在街上游荡,就好奇道。 传玉也奇怪,不过先不管他了,她们还是先把这个风扇的问题弄好吧。 传文则是来了兴趣,走到窗边朝下望去,正好和看过来的徐无忧对视上。 【嗯】 传文思考中,思考的结果是:【这货有什么好的,我玉姐为啥会看上他?】 徐无忧: 此时此刻被鄙视了的徐无忧应该很想对传文唱一首听我说谢谢你。 不过并不知道自己的心声泄露了的传文一点不知道,看到徐无忧那表情后就更鄙视了,【这是啥表情?也太丑了!】 徐无忧嘴角抽了抽,他丑? 传文她们隔壁房间里的人也通过窗户看到了楼下的徐无忧,知道传文说的是他,顿时有点无言了。徐无忧少年英姿,妥妥的飒爽酷哥,传文竟然说他丑?严重怀疑传文那是嫉妒徐无忧得了传玉的喜爱! 222 无奈加倍

【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影响胃口!】 传文赶紧从窗边退回去,似乎下面的徐无忧很辣眼一样。 徐无忧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要不是传文是传玉的堂妹,要不是传文是大晋的宝贝疙瘩,他高低得上来和她说道说道! 好在之后一直平安无事,一个上午啥事也没发生,徐无忧在楼下看的脖子都僵硬了,传文也没推传玉坠楼。 吁—— 正在他和隔壁屋子的一众人长长松了口气的时候,传文她们这边房间里忽然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楼下的徐无忧和隔壁的一众人懵了懵,然后视线全部集中到了传文她们的雅间上,只见里面缓缓的冒出了黑烟。 徐无忧当即脚踩街边的摊位,三两下飞跃到了那冒着黑烟的雅间里,隔壁的人也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出房间,又冲进传文她们所在的雅间。 冲进去,看到的就是几张大黑脸,我滴妈呀,这都谁是谁啊! 【我就说不要让小娇娇参与了!坑货啊!】 众人一听这心声,赶紧望过去,确定了,那嘴里塞着猪蹄的,肯定就是传文了,这心声就是从她那里传过来的! “爹!你怎么在这儿?” 大黑脸赵雪娇看见了冲进来那群人里的吏部尚书,就举着黑乎乎的爪子走过去,把吏部尚书吓的急忙后退,“你、你谁啊!” 这边吏部尚书连女儿都认不出来,那边徐无忧已经精准找到了传玉,急忙过去问道:“玉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传玉艰难的摇了摇头,话说刚才她们都捣鼓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闲够了的雪娇非要来插一脚,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爆炸了,黑烟呲了她们一脸! 除了脸有点烧乎乎的,其他倒是没啥感觉。 赵雪娇一看徐无忧都把传玉认出来了,她亲爹竟然没认出她来,当即就心酸了,两行热泪滚落,在黑乎乎的脸颊上冲出两道白皙的纹路。 “爹!是我啊,娇娇!” 赵雪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吏部尚书才从那大嗓门中认出闺女的一点影子,狐疑的上前了两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确定了后就气急败坏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 “呜呜呜” 赵雪娇哭的伤心,不仅是因为被爆炸吓着了,更是因为自己又弄坏了大家的研究成果,她明明是想帮忙的,但每次都帮倒忙! 罪魁祸首成了哭的最大声的,一群小姐妹无言,不过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也只好无奈过来安慰她。 一众人又是惊讶又是安慰人的时候,看到了一旁的传文黑乎乎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会儿吐出了两块猪骨头,顿时无奈加倍,( ̄_ ̄|||)!这厮竟然还有心情嚼猪蹄! 对视上大伙的视线,传文黑乎乎脸上的一双大眼睛里闪着无辜的光,她也很无奈的好不好,【猪蹄都有一股煤炭味儿了!】 众人:. 咱是不是也没必要非得把那煤炭味的猪蹄吃了不是,您就不能把它吐出来吗! 恶毒女配剧情以爆炸事件而告终,传文安全的度过了这段剧情,回去的时候还有点喜滋滋的。 223 传文造谣徐无忧

接下来的几天传文和传玉都老老实实的在府中待着,因为两人的脸都多多少少有点烫伤,而且那黑色也没有完全洗掉,总的来说就是两个白嫩少女变成了炸毛黑妞。 不过炸毛黑妞就炸毛黑妞,传文是无所谓的,她还是想上街,但是被长兴侯等人制止了,还派了丫鬟专门看着她,唯恐她出去吓人! 传玉就乖顺了很多,主要是她要脸,这个丑样子可怎么见人呦! 徐无忧每天都来看望传玉,但每次都被传玉隔着门挡了回去,每当这时候传文就会顶着一张黑脸去找传玉,然后扒拉扒拉说一堆徐无忧的坏话。 于是第二天徐无忧去找传玉的时候,传玉就隔着门狐疑的问他是不是吃过羊粪,徐无忧一下就知道是传文那家伙在捣鬼了,不过他还是承认了。有一次他带领的小队迷了路,前无援军后无粮草的,地上有啥他们都吃,别说羊粪了,老鼠他们都生吃过。 徐无忧承认后,传玉就整个僵住了,主要还不是吃羊粪的事,传文还告诉她徐无忧爱抠腚沟子! 虽然传文说是道听途说,但吃羊粪都是真的了,那抠腚沟子不会也是真的吧!主要这事她还问不出口! 纵然隔着一道门,徐无忧也感觉到了里面的传玉似乎大受震撼,于是赶紧解释,但他不知道传文造了他爱抠腚沟子的谣,还在那里解释吃羊粪的事,根本也是徒劳无功,最后他还是被传玉神思不属的打发了回去,此时此刻的传玉需要静静。 这次徐无忧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来找传玉的传文,就拦住她问是不是她对传玉说了什么,传文吹着口哨顾左右而言他,“没、没有啊。” 传文嘴上否定,但心里却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何止说了,还说了很多呢!爱吃羊粪蛋子还不漱口所以有口臭!去茅厕大便不拿纸,爱用土坷垃,所以腚沟子老痒他就爱抠腚沟子,还抠到过屎!哈哈哈哈!】 文雪在传文后面极力憋笑,眼角都憋出了泪花,看到一脸空白的徐无忧,文雪心里别提多爽了! 她还记着原剧情中和徐无忧的仇,虽然那些事并没有发生,但她受了惊吓啊,害的她差点离开传文跑回老家去! 徐无忧回忆了下传玉刚才的震撼,终于知道传玉震撼的是啥了! 说他吃羊粪蛋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他爱抠腚沟子还抠到过屎!造谣啊! 徐无忧的拳头紧了又紧,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在对峙,一个说不能揍不能揍,一个说揍她也是活该! 感受到徐无忧散发出来的杀气,传文麻溜跑路,【杀人啦!杀人啦!】 传文跑了,文雪也赶紧跟上,不过临走时警告的瞪了徐无忧一眼。 被瞪的徐无忧:. 我、我做啥了?!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不过文雪这一瞪,徐无忧倒也冷静了下来,冷静了下来后就满腹委屈了,好好的一铁血酷哥,被传文欺负的成了委屈小媳妇。 看了眼传文离开的方向,徐无忧脸色又白了一分,因为传文跑去的方向正是传玉的院子,所以那家伙不会告他的状吧?虽然他才是被欺负了的那个! 以传文那尿性,他觉得传文不仅会跟传玉告状,而且还得是添油加醋的告! 徐无忧想跟上去,但想到他和传文对峙,传玉肯定维护传文,他就止住了脚步,不过他到底是读过兵书的,当即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于是,第二天,成婉容和杨小曼几人就上门做客了,几人一见面顿时同病相怜了起来。 一个人遇到了不好的事会伤心很久,但要是一群人同样遇到了不好的事,伤心也会被分成几等份。 所以很快这几人对毁容的担忧就消失不见了,开始开开心心的聊天,甚至看到对方的黑脸时还会嘲笑一下对方的黑脸黑的不均匀! 传文准备了一肚子徐无忧的坏话完全无用武之地了,在那里吃着红薯干郁闷。 同病相怜的几人似乎找到了排遣方法,一连几天都来长兴侯府做客,开始还聊八卦,后来直接就把长兴侯府当成了她们的研究基地。 只是一开始她们正研究问题研究的认真,一抬眸看到对方的黑脸时会噗呲笑出来,然后整个房间总是时不时的响起噗呲的笑声,看的传文无言。 后来她们看对方的黑脸看习惯了,不经意间看到对方的黑脸时也不会噗呲笑出声了,只简单的愣怔下又继续讨论问题。 传文干脆不参加她们的活动了,好好的聊天群怎么成了工作群。 传文远离了传玉,最开心的莫过于徐无忧了,不过怕刺激的传文再给他使绊子,他也没敢去嘲笑传文,虽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接下来的几天,传文正坐在院里吃瓜时,这里的吃瓜是真的拿着瓜吃,甜甜的汁水在炎热的夏天异常解渴。 嗯.言归正传,传文正在吃瓜时,长兴侯带回来了一道圣旨,是给传武重新指婚的圣旨,也就是指婚对象从成婉容变成了杨小曼。 【这啥情况?】 传文就纳闷了,但每次要细扒时,都被长兴侯等人转移话题,被打岔了几次她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见她不再提这事儿,长兴侯几人暗暗擦了擦汗。 那天从仙鹤楼回来后他和刑部侍郎、吏部尚书各自找了自家孩子了解情况,在得知自家小孩儿的心意且鉴定的不娶不嫁后,几人没法,就去找了皇帝恳求皇帝收了赐婚的旨意。 皇帝给传武赐婚本来也是为了挡华景,现在华景已经选定了人,他对传武娶谁是无所谓的,既然传武和成婉容都各自有喜欢的人,他也乐的成人之美,当然,不想被传文在心里骂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特别是在知道了传武可能会因为要娶不喜欢的人而消极的想去死,进而还会影响到传文的命运,皇帝更是马不停蹄的改了圣旨。 不管是传武还是传文,他一个也不想失去! 长兴侯虽然拿回来了换人的旨意,但传文要扒时他就心虚了,万一被传文扒到他们能听见她的心声,那可就不得了了! 开了本新文《师尊!师娘她又跑了!》,属于高武低修世界吧,女主美强惨但心态阳光,男主高岭之花,只对女主好,哈哈,听起来设定有点老俗套,有兴趣的可以来看看哈! 224 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又逃婚!

这天传文闲的坐在院里乘凉,她不想去传玉她们的加班团,又不被允许出门,只好一边乘凉一边翻八卦。 【话说好久没见到张清了。】 传文想起了之前剧本里张清还是个重要的女配角色,但新剧本里好像都没怎么提到她,于是就去扒拉了下张清的近况。 和传文一起乘凉吃葡萄的文雪也挺好奇的,张清是大晋的第一位女官,本身就带有一种传奇色彩,再加上她为女子力争地位,就更被文雪敬重崇拜了。 【张清在新剧本里竟然只是个边缘人物!就像个背景板一样,作用仅限于创办了女学,给了女主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传文摸着下巴沉思,继续翻看,【哇哦!张清最近很忙啊!又是处理户部的事,又被皇帝委以重任协助太子建设工业。】 翻到这里传文就不得不夸皇帝一句懂事了,太子和张清,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不过传文又有点羡慕了,【能不给谁当恶毒女配,安安静静的搞事业,也是一种幸福了!】 文雪也羡慕,她也只想搞事业,虽然身在朝堂,但她还是想当一代女侠! 两人正在那儿羡慕的一颗颗咬葡萄的时候,出去给传文买冰点的丫鬟碧玉回来了,一脸的兴奋。 “怎么了?” 传文好奇,碧玉把盒子里的各色冰点端出来,就神秘兮兮说道:“小姐猜奴婢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听见啥了?” 传文就更纳闷了,连一旁的文雪也被碧玉吊起了胃口,两人睁着两双八卦的眼睛看向碧玉。 “吏部侍郎杜家的那小公子逃婚啦!” 碧玉睁大了眼睛,小声和两人说道,传文和文雪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文雪就问道:“是要跟西域公主成亲的那个?” “可不是嘛。”碧玉重重点头,浑身都是八卦气息,“听说杜家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正暗暗的找人呢!” “不是才逃过一次,咋又逃了?” 传文把冰点给文雪和碧玉分了,三个脑袋就凑一块嘀嘀咕咕了。 上次吏部侍郎黑老杜还来找她问他小儿子的下落呢,传文想起这事就有点无语,好像谁家丢了人丢了东西都喜欢来找她,弄的她好像啥都知道一样,她又不是老天爷! “奴婢听说那西域公主凶的很,在皇宫里都打人呢!” 碧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两个目睹了华景打人全过程的传文和文雪对视了一眼,就听碧玉感慨道:“这样凶悍的女子谁敢娶呢,唉!这西域公主也是可怜,大老远的跑来成亲吧,未婚夫还给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多伤心呢。” 想了想华景那个凶悍的样子,传文和文雪又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碧玉大概是瞎操心了,伤心不一定,等找到了黑老杜小儿子后揍他一顿倒是很有可能。 虽然西域打不过大晋吧,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吏部侍郎家几次三番这样下人家的面子,人家也不是泥捏的呀。 【我来康康那家伙藏哪儿去了.】 传文嘿嘿一笑就扒拉出了黑老杜家小儿子的藏身之处,【哦哦,想离家出走,结果到了城外的树林就迷路了哈哈哈,现在正被几个野狗吓的满林子跑呢!】 至于为啥野狗要追他,传文只能感叹一句都是吃货属性惹的祸,【出城的时候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野狗闻着味儿就追上了!】 文雪听的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咳!无论如何吧,下落是有了。 —— 城外的树林里,杜炳海痛失了两个肉包子,还被野狗咬到了屁股,正坐在树林里哇哇大哭的时候,杜家人找到了他。 杜喻融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就上前照着他的屁股踢过去,刚踢了一脚,杜炳海就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捂着屁股上的两排牙印哭的更厉害了。 杜喻融又给气的不行,他不就是踢了一脚吗,至于哭成这个样子?还给老子演上了是不! 哐哐哐! 杜喻融气的上去一脚一脚往小儿子的屁股上踢去,还都是踢在刚才踢的那地方,一边踢还一边骂,树林里一时热闹非凡。 一直到回去后,杜夫人发现小儿子哭的不对劲,才发现了他屁股上被狗咬了,不过现在除了那两排牙印,还有一大片青紫,杜喻融踢的。 杜喻融有点心虚,原来小儿子还真不是演的啊! 不过心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谁让他没事瞎学人家离家出走的。 想起来这事杜喻融就生气,还想过去打几巴掌,不过被杜夫人拦住了。 杜夫人见儿子伤的这么重,就赶紧让人去找大夫了,还哭天抢地的骂杜喻融下手太重! 杜府正鸡飞狗跳的时候,宫里的公公来了,传杜喻融进宫。 杜夫人也不哭了,知道害怕了,闹过一次逃婚也就算了,现在又闹第二次,这不仅在打西域公主的脸,也是在打皇帝的脸呐。 杜喻融的脸也白了白,但也没办法,只得狠狠剜了眼小儿子,咬牙去了宫里。 杜炳海被老爹剜的缩了下脖子,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望着老爹离开,抬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家母亲求救,“娘~” 杜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在她的呵护下,小儿子长这么大都没受什么苦,现在因为这个西域公主都挨了两次打了。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一个喊娘,一个喊我可怜的儿啊! 杜喻融是很久之后才回来的,一回来就抄家伙对小儿子家法处置,杜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第二天传文和文雪又一起在屋檐下乘凉,碧玉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连买的吃食都顾不得从食盒里拿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和传文她们分享在外面听来的新八卦! “小姐小姐!您猜奴婢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碧玉兴致高昂,传文额头上飘过一行省略号,咱能不能换个词儿? 文雪嘴角闪过一抹神秘微笑,问道:“不会是吏部侍郎家那小儿子被抓回来了吧?” 碧玉就愣了下,“咦?你咋知道?” 不过她也只是简单疑惑了下,就又转移到听来的八卦上了,“听说那小公子在城外的树林里被野狗咬到了臀部,又被吏部侍郎狠狠踢了好几脚,屁股都烂了好大一块!啧啧啧!人家说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那啥了!” 碧玉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害臊,说的起劲儿。 文雪咳了咳,有点脸红。传文就摸着下巴一阵唏嘘,“伤这么严重啊!” 【这不倒霉催的吗你说!】 传文都觉得杜炳海点背了。 【咋每次逃婚都能被很快的精准找到呢!】 225 杜炳海为难杀猪小伙

一旁的文雪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那西域公主那边有啥动静没有?” 说起西域公主,碧玉就有点好奇了,“咋没有动静呢,听说那公主去吏部侍郎府上看望杜小公子了,也不知道两人聊了点啥,西域公主走后,杜小公子气的把房间都砸了!” “我看呐,这杜小公子还得逃婚!” 碧玉预言道,传文就好奇问她,“那西域公主到底跟杜小公子聊了点啥?” 碧玉摇头,不过她说道:“小姐要是想知道,要不我再出去打听打听!” 碧玉蠢蠢欲动,说话就要走,被传文拉住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芜湖!激将法吧!】 传文扒拉下华景和杜炳海的聊天情况后就在心中猜测,【说杜炳海人丑还没能力,要不是投了个好胎,连城门卖猪肉的都不如,要是有得选,她宁愿选城门那杀猪的都不选他!】 看了看碧玉奇怪传文都不好奇吗的眼神,传文嘿嘿一笑,道:“我猜那西域公主肯定劈头盖脸骂了杜小公子一顿!” 这点碧玉也同意,点头道:“对对,要不然杜小公子也不能那么大的气!” 文雪看着一唱一和的传文和碧玉,暗自好笑。 杜炳海逃婚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然而就在半个月之后,传文终于被允许出门而跑出来撒欢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在城门口遇见了杜炳海。 “你这猪肉都坏了还拿出来卖!想吃死人吗!” 杜炳海把一条猪肉扔到摊位上,叉着腰吆喝,他身后跟着一个仆从,那仆从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猪肉摊位上的年轻人看了眼叉腰的杜炳海还有那个很痛苦的仆从,不难看出来这两人是来找茬的,但本着微笑营业的美德,他还是在脸上堆上了笑容,和颜悦色道:“这位公子,您这肉不是从我这儿买的,我这儿的肉都是当天现杀的.” 不过不等年轻人说完,杜炳海就喷起了唾沫星子,“把人吃坏了你说不是在你这儿买的了,你有什么证据!” “公子,我就是在他这儿买的,”那弯着腰捂着肚子的仆从抬起来痛苦的对杜炳海说完,又对那年轻老板道,“买给我的时候你说的好听,现在人吃坏肚子了,你就翻脸不认了!我要报官!” 这边的吵吵嚷嚷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传文和文雪也挤了进来,一人一根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话说城门杀猪的不是个黑黑的老男人吗?还被质疑过是吏部侍郎他爹!咋变成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了?】 传文看了眼那好脾气的年轻老板一眼,纳闷。 【喔喔,吏部侍郎总是派人找人家的麻烦,人家一害怕就不干了!都回老家两个多月了,这个年轻小伙子是一个月前才盘下这个摊位重新开张的。】 【怪不得西域公主说杜炳海不如城门这杀猪的了,确实不如啊!】 传文看了眼叉着腰不依不饶,要拉着年轻老板去报官的二世祖杜炳海,又看了看淡定从容的英俊老板,如是感慨道。 文雪也在一旁点头,相貌不如!脾气不如!连个子都比人家矮! “公子,您看这里。” 年轻老板随手从自己摊位上拿了一块猪肉,指着肉质纹理给杜炳海看,“每个杀猪的力道和切法都不一样,我因为是顺着肉的纹理剁的,所以切面没有血丝,比较整齐。您再看您拿过来的这块,” 年轻老板把两块放在一起给杜炳海比较,周围看热闹的也都凑上脑袋去看,两块的切面果然有些不一样! 杜炳海嘴唇嗫嚅了下,年轻老板还贴心的拿刀剁了一块给他展示了一下。 锃光瓦亮的刀挥向砧板,猪肉被齐齐剁开,杀猪刀就那么入木三分立在了砧板上。杜炳海被杀猪刀晃了下眼睛,顿时有点腿软。 看这年轻老板明明跟个弱书生一样,但剁起肉来是毫不手软啊!杜炳海有点怕! 不过年轻老板又继续解释,笑容依旧,“还有这系绳的手法也不一样。” 他用草绳捆了一块猪肉,又和杜炳海拿来的那块做比较,也给看热闹的大伙看。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买过年轻老板的猪肉,一看就知道了,年轻老板的绳系的特殊,跟别家的确实不一样,都给年轻老板帮腔了。 杜炳海被说的有点心虚,连那捂着肚子的仆从也不敢说话了。 传文咬了口山楂,【这个杜炳海,不就是被西域公主嘲笑不如人家杀猪的吗,就故意来找茬!人家小老板招谁惹谁了!黑老杜挤兑走了前老板,杜炳海这个妈宝男又来挤兑现老板,咋的!父子两个跟杀猪的过不去了?】 “文雪,上!” 传文有点义愤填膺了,帅哥被欺负,她怎么能让这种残忍的事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 文雪的侠义精神早就被点燃了,传文一发话,她哪还有不动的道理! 文雪走上前,手里的剑往杜炳海身前的摊位上哐啷一放,食指挑起杜炳海带来的那块猪肉上的草绳,笑意吟吟的把那块猪肉递向杜炳海,“杜小公子,你家仆从真的是从这摊位上买的猪肉?” 杜炳海对视上文雪虽笑但凌厉的眼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看了眼文雪身后的传文,结结巴巴道:“也、也许是他记错了” 他很怕文雪的剑是没错,但他父亲也再三告诫过他们不要惹传文,见了她最好绕道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和他一起玩的那些纨绔也都被自家老爹如此警告过! 他本来在这里也被戳穿的差不多了,现在又被文雪的剑一吓,更不敢再找事了,连肉也不要了,拨开人群就灰溜溜的跑了,那仆从在后面追,肚子也不捂了,直起腰追的麻溜。 “果然是来找事的,这哪像吃坏肚子的样子啊!” 人群里一个大叔照着两人的背影呸了一声,其他人也都附和,不过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散了。 “多谢姑娘相救。” 年轻老板朝文雪拱手,看向文雪时,眼睛都是亮的。 “徒手之劳,不必客气!” 文雪摆摆手表示小事,不值一提! “对姑娘来说是徒手之劳,对在下来说便是救命之恩了。”年轻老板表情真诚,“刚才那位公子一看就是有权有势之人,若是被他拉去见了官,我就算是无辜的怕也要脱层皮了。” 这么说,文雪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是我家小姐让我出手的,你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吧。” 226 雨田=雷!

年轻老板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传文,而传文已经咬着山楂懵懵的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儿了,【这啥情况啊?这年轻老板不会看上文雪了吧?】 传文心中默默吐槽,刚才的情况就算她们不出手,年轻老板也能解决,但这家伙咋的非要感谢文雪似的? 而文雪听了传文的吐槽,呛了口唾沫! “多谢小姐出手相救!” 年轻老板朝传文行了一礼,然后就没了。传文嘴角抽了抽,【对文雪就扒拉扒拉一顿输出,对我就一句话?差评差评!】 太差别待遇了! 传文气鼓了腮帮子,文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年轻老板看到传文这样则是想过去撸一把了,小姑娘有点可爱啊! “在下叫做雨田,今日多谢两位姑娘了,若两位不嫌弃,不如我请两位姑娘吃个饭吧?” 年轻老板热情道,口里说的是两位姑娘,但眼睛却总是瞟向文雪。 传文就纳闷,【我也不比文雪长的差呀,说起来,我还要更好看一点呢!咋的这小伙子总看文雪呢?】 传文自恋的想到,而文雪对于传文的自恋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被传文这么一分析,文雪也觉得这人这么积极肯定目的不纯! “好啊,反正也到饭点儿了!” 传文笑道,心想:【这人该不是认识文雪吧?正好去白吃一顿饭,然后扒扒这家伙和文雪到底啥关系!】 传文答应下来,叫雨田的年轻人很开心,让旁边摊位上的大叔帮忙看着自己的猪头摊儿,就和传文文雪两人往不远处的一个客栈走去。 传文想不客气的叫一桌子菜,但看了看雨田,想这家伙虽然可恶了点儿,但人家小本买卖,也就不坑他了,只点了四个菜。雨田又加了两个,瞬间得了传文的不少好感,会办事! “对了,你刚才说的切肉的力道和方法,那是怎么回事?” 文雪毕竟是学武的,也砍过人,只听说过不同的下刀方向砍出的伤口形状不一样,不知道剁猪肉还有啥讲究啊,于是问了问雨田。 雨田就笑了笑,“那是我胡诌骗那公子的.” 两人聊天的空当,传文已经开始在脑中检索剧本中关于雨田的情况了,然而在找到他的相关情况后,刚端起茶杯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啥玩意!这货不叫雨田,而是叫雷念仁!是江南首富家的公子,文雪的那个未婚夫!】 噗——! 炎炎烈日下,文雪说的有点口渴,正端起茶杯润润口,传文的心声就传来了,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全喷在了她对面的雷念仁脸上! 【这是怕人家太热,喷人一脸茶水给人家降降温?】传文疑惑的看了看文雪,【还没相认呢,这就开始秀恩爱了?】 文雪又被嘴里残余的茶水呛了呛,秀个狗屁恩爱啊!你说对面这货是谁?!!! 雷念仁搽掉脸上的茶水,疑惑的望向文雪时,就对上了文雪震惊的目光,不过文雪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不能被传文发现她能听到她的心声,她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传文和雷念仁再看向文雪时,虽然看不到她的震惊了,但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雷念仁关切问道,传文又在心里吐槽了,【呃要说这家伙其实也挺可怜的,为了追女朋友大老远的跋涉到京城,还伪装成杀猪的天天在城门口过往的行人中观察有没有他出逃的未婚妻,好制造偶遇!】 其实雷念仁知道文雪的去向,但光找到人不行啊,得让人心甘情愿的和他回去。加上他有意把生意往京城拓展,于是就伪装成了一个杀猪的,一边调查市场,一边找机会和文雪偶遇。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那公子,但他还真得谢谢那公子! 想到这里,雷念仁都想提两盒礼物上门致谢了。不过他心中庆幸时,却见文雪的脸色又白了两分,而文雪还摇头说没事。 文雪的没事是咬着后槽牙说的,看的传文奇怪,【今天的文雪咋怪怪的?】 文雪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所有情绪压下去,在雷念仁再一次关切的问她要不要去看大夫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良善的笑,“我没事。” 语调轻柔,传文:【文雪绝对怪怪的!笑的咋怎瘆人!】 传文撸了撸胳膊,文雪想抽嘴角了,她都不震惊,还露出微笑了,还想让她怎样啊!啊啊啊!!! 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文雪似乎怎样都会引起传文的怀疑,她emo了. 不过好在这时候菜上来了,传文的注意力落在了菜肴上。 “那就多谢雨公子款待了。” 传文的两条眼睛笑成一条缝,开动前还很有礼貌的谢了人。 雷念仁笑着给两人夹菜,“不用客气,是我该感谢两位姑娘才是。” 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甲的雷念仁还一口一个姑娘,装作很不熟的样子。 文雪望着一片和谐的两人,不由眼角抽了抽,论装,传文这家伙和雷念仁比也不遑多让啊,明明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声雨公子还喊的无比顺口。 望着两人,文雪忽然有一种看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的感觉,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但还笑眯眯的装作啥也不知道,一个姑娘,一个雨公子叫的顺口。三个人好像只有她这个不会隐藏情绪的是只猪! 饭间,雷念仁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文雪身上,夹菜倒水都很贴心,但文雪对他就爱答不理了。猪咋了!猪也是有审美的!她才不会喜欢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鼻涕虫! 吃过饭,三人在客栈门口道别,传文和文雪回到长兴侯府后,紧跟而至的还有一块猪肉。 送猪肉的那伙计说是南城门的雨田送的,多谢两人的救命之恩! 传文看了看文雪,勾唇一笑,【哇偶!这都上升到救命之恩了!】 文雪的脸一下涨红,传文就吩咐人把猪肉送到厨房去,晚上吃红烧肉! 之后的几天,长兴侯府每天都能收到一块猪肉,传文吃红烧肉都吃腻了。 “文雪,你要不去跟雨田说说明天换两斤猪头肉送吧,红烧肉我都吃腻了!” 下人再一次禀报又有伙计送来了一块猪肉后,传文托着腮看向文雪,眼神有点幽怨。 227 失眠了......

文雪的手有点痒,她想去砍了雷念仁的猪肉摊子! “小姐,我觉得是你的问题。” 文雪已经暗暗决定晚上去揍雷念仁一顿了,但她还是尽职尽责的提醒传文。 传文一愣,文雪就道:“你为啥总是让厨子做红烧肉,咱就不能换个菜吗?” 喔吼! “是哦!”传文恍然大悟,吃了这么多天也没吃出二狗的味儿,那就算了吧,她让人去吩咐厨房,那块猪肉不做红烧肉了,让厨子自由发挥。 厨房里的三位大厨听到传文不吃红烧肉了,都狠狠松了口气,再做红烧肉就算传文没吃恶心,他们都做恶心了。 于是,晚饭的饭桌上,传文看到了糖醋猪丝、猪肉虾丸、糯米猪肉卷、水晶猪肉饺等等丰富的猪肉菜色。 “今天怎么没有红烧肉了?” 长兴侯还好奇,不过并不是想念,而是松了一口气。 传文嘴角有点抽,【不就是让你们多做了几天红烧肉吗,至于这么炫技吗!弄的好像要告诉谁你们不止会红烧肉似的!】 其他人埋头吃饭,虽然顿顿晚饭都有红烧肉,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吃,但他们看也看腻了啊,今天的菜色虽然都是肉,但看着就是很清新的样子。 吃过饭,长兴侯还赏了厨子和厨房干活的一众丫鬟仆从,传文就更尴尬了,要不然阴暗扭曲爬行来一套? 晚上,清凉的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传文难得的有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也不知道二狗啥时候能回来?】 于是乎她就扒拉二狗那边的情况去了,埋伏在周围的几个千牛卫都竖起了耳朵,因为传文说起二狗,必然会说起小梁国那边的局势,而小梁国那边也正是皇帝关心的,他们被皇帝派来暗中保护传文的时候,皇帝还特意交代了他们要是听到了有关国家大事的信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回禀给他听。 但,【嘶哈嘶哈!二狗的身材都锻炼的这么好了啊宽肩窄腰大长腿,嘶哈八块腹肌嘶哈!】 传文的注意力停在了二狗洗澡的这段,激动的快流鼻血了,不过激动之余,她后知后觉感慨,【啊啊啊!我是不是有点像偷窥狂啊!】 竖着耳朵准备听苏衡是如何在危机四伏的小梁国大杀四方的几个千牛卫:. 您不是有点像偷窥狂,您就是偷窥狂啊! 【算了,不管了!偷窥狂就偷窥狂吧!反正看的是自家老公!】 传文继续不要脸的欣赏二狗的身材去了,欣赏就欣赏吧,还欣赏的嗷嗷叫,【芜湖芜湖!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哈哈哈!我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啊!】 【呼!呼!呼!】 脸红心跳中. 几个千牛卫听的全身僵硬,捂脸汗颜,所以传家这二姑娘不止有十五岁吧?谁家十五岁的丫头特么这么色啊!!! 文雪揍完雷念仁回来,刚踏到屋顶上,就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尖叫,吓的她还以为徐无忧终于动手了,一脚踩破屋顶人就凌厉的从屋顶上落了下来,但落地后定睛看去,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有人劫持传文的画面,而是看到了传文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中,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惊诧的望向她。 “你、你没事吧?” 文雪有点闹不清目前这是啥情况,传文同样闹不清,她懵懵的摇了摇头,“没、没事啊。” “哦。” 文雪扫射了下整个房间,确定除了传文和她没其他人了,她才有点尴尬。 “那你早点睡,那个,屋顶我现在就去修!” 文雪指了指露着大月亮的屋顶,从门口出去了,还贴心的给传文关上了门。 传文:??? 然后文雪修屋顶修到了半夜,第二天传文和文雪两个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把来找传文的长兴侯老夫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昨晚没睡好?” 老夫人关切的拉着传文问道,传文就叹了口气,“失眠了。” 昨晚看二狗看的太激动,后来又被文雪修房顶一吵,传文是彻底睡不着了,就算后来文雪消停了,传文也还是睁着两个眼珠子睡不着,一直熬到了天亮。 而文雪则是传文不睡,她也不敢睡,唯恐她一个没留意,徐无忧对传文动手了! 老夫人拉着无精打采的传文,可心疼坏了,本来还想和传文说说话呢,这也不说了,把传文送进屋里,给她搭上了条薄薄的被子,摇着扇子哄她睡觉。 传文一下有点感动,自从知道这是个世界后她一直是一种游戏的心态,除了对自己爹娘和哥以及二狗苏月比较在意外,其他人对她来说更多的像是一种过客。 但听着窗外蝉鸣吱吱,耳畔是微微的风,老夫人如平常人家的奶奶一样哄着儿孙入睡,这一刻的温馨让传文有些触动。 心安后,传文很快进入梦乡,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醒来时老夫人已经不在了,不过碧玉见她醒了就忙去厨房端来了一盅粥,说是老夫人亲自做的,一直在灶上温着,她什么时候醒都能吃到温的。 传文干完了那盅粥,肚子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伸了伸懒腰,传文精神百倍,歇也歇够了,开干! 文雪在门口抱着剑小憩,被传文叫上时还有点懵懵的,“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找雨田!” 传文在前面走,脚步不停的回道。但文雪的脚步就没那么流畅了,她昨晚才把人揍了。 “去找他干什么?” 文雪很不理解,这都黄昏了,等会儿晚饭回不来长兴侯他们该着急了! 传文虽然向来干饭第一,但现在觉悟超高的她已经把基建当成了第一! “去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 两人来到城南门口,没见到雷念仁的摊位,就跟旁边摊位上的老板打听了他的住处,找到了他住的地方。 当传文看到鼻青脸肿的雷念仁时有点懵,“你咋搞成了这个样子?” 昨晚文雪跑来揍雷念仁的时候虽然蒙着面,但她手腕上那串佛珠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所以认出了人的雷念仁也没喊,也就被揍的有点狠。 他猜想八成是自己的身份被文雪知道了,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文雪揍他的理由。 228 传文拉到了投资

此时雷念仁看了看文雪,眼底有些委屈,文雪则扭头看向别处,无辜吹口哨。 “我昨晚不小心撞到了门上,磕的。” 雷念仁苦笑了下说道,但迎上的却是传文那你看我要是信我就是傻子的眼神。咳,他发现传家这小姑娘有点精明,谎话被看穿,他有点尴尬地低了低头,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算了!传文现在的兴趣不在文雪和雷念仁的感情问题上,于是笑道:“就是来告诉你,朝廷现在要开通大晋的第一条铁路,谁要是投资,这条铁路将以这家商行的名号命名。” 雷念仁没有立即说什么,看了传文和文雪一会儿,脑子里在想的是她们跟我说这个干嘛?难道真的已经知道了我其实是江南首富家的? 雷念仁的视线最后落在文雪身上,定了定神,投资就投资,不过本着为家族负责的态度,他还是问了传文口中的铁路是啥。 传文就把何为铁路,铁路的便利,以及其对于大晋甚至于这个世界的划时代意义说了,雷念仁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 他只能说传文的想象很美好。 国库的金银除了维持大晋的日常开销,大部分都用来支持太子和张清的工业建设了,那也是很花钱的,所以传文迟迟没有动作,也是因为考虑到大晋没有那么多钱。 但现在现成的肥羊送到了嘴边,不吃白不吃啊! 传文见雷念仁默默思考迟迟没有回答,就有点担心,【这家伙虽然很有经商头脑,但现在说铁路毕竟还是空谈。而且这一听就是个砸钱的项目,虽然本人是能搞出来的,但架不住他不知道哇,所以对于他而言,这大概是一个可能砸钱砸到破产,但也不一定有个结果的项目吧!所以这家伙不会不干吧!】 传文瞥到了身后的文雪,就嘿嘿一笑,“要是铁路建成了,文雪想家的时候也不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了,只要有了铁路,从京城到江南也就是半天的路程,唉!” 而文雪刚才听到传文的心声里,只要雷念仁投资了这个什么铁路,雷家就有可能破产,当即就双眼亮晶晶的了。至于她根本就没有躲被窝里哭过她也不计较了,面上配和传文做出哀伤的表情,实则内心叉腰:哈哈哈哈!让他破产! 雷念仁掩饰下眼底的心疼,叹了口气,就道:“如此好事,不知能不能让我投资?” 虽然这个项目风险很大,但若是做成了,回报也是相当丰厚的。 为了文雪,雷念仁也愿意冒这个险。 不过传文却遗憾道:“唉,我虽然也想把这好事给雨兄,但以雨兄目前的财力,恐怕还差得远。” 传文说着时就抬眼扫了下他这个两间房子的小院。 雷念仁额头上划过两道黑线,都这时候了,咋还装呢! 于是雷念仁就摊牌了,“其实在下、不叫雨田,而是江南首富雷家公子雷念仁。” 他抬眸看向文雪,“之前不是有意欺骗两位姑娘,实在是在下有些不方便” 他的解释得到了文雪的一个大大白眼,不过传文就无所谓了,心中早已了然,但面上还惊讶道:“江南首富!雷家!你真的是雷家的?!” 雷念仁: 你要不知道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装的有点过了哈! 不管怎样,传文的投资是拉来了,心满意足的和雷念仁草拟了个合约。 “好,合同签好了,咱们现在说说钱的事。”传文把自己的拿份合同叠好揣进衣服里,笑着看向雷念仁,“第一笔研究经费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到账?” 哐啷! 听到十万两,雷念仁拿合同的手没稳住差点把旁边的茶杯撞翻,“十、十万两?” 虽然知道这是个砸钱的投资,但是一开口就是十万两是不是有点多了? 虽然十万两对于雷家来说并不算大钱,但是这才是一开始啊! 传文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很多吗?” 文雪鄙夷的看了雷念仁一眼,“不是说江南首富吗?竟然连十万两也拿不出来啊!” “拿得出、拿得出、” 雷念仁还能怎么办,拿呗! 文雪勾唇一笑,已经在期待雷家破产的那一刻了! 不过传文安慰雷念仁,“咱这个项目若是做成了,你们雷家就等着闻名世界吧!” 雷念仁露出了个苦笑,可那不是还有做不成的可能,到那时他们雷家岂不是赔的血本无归! 传文和文雪走后,雷念仁就开始认真研究京城的市场了: 布匹市场大有可为,可以先开几家布庄试试水. 还有京城的养殖技术还有待提升,他可以找一些养殖大师拓展一下养殖行业. 以及 雷念仁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搞钱! 他绝不能让雷家破产!还要鼎力支持传文所说的那个铁路,毕竟若是真的成了,那对于雷家来说也是一个机会,雷家不仅仅可以在其中获得丰厚的回报,更可以和朝廷搭上关系,有了朝廷作为背景,他们拓展国外市场就会更加便利! 传文两人回到长兴侯府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长兴侯他们已经在吃着晚饭了。 见传文回来,长兴侯他们还是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传文身边出了文雪还有几个暗卫保护,但这不是处在传文会可能嘎的关键期吗,谁也不敢放松。 “天都这么晚了,你跑哪儿去了?” 徐燕关切的斥责传文,传文就把和雷念仁签的草约拿了出来,嘿嘿一笑,“拉投资去了!” 又转头对传海道:“大伯,明天上朝你给皇帝说说,雷家独家赞助的铁路!” 传文把草约递给传海,一桌子人都愣了愣,传海有点没反应过来,“铁、铁路?” 他家侄女不是摆烂了吗?咋一幅干劲满满的样子啊? 还有那个啥铁路,是他从传武画本里看到的那种吗?花个大半天就能到小梁国的那种? 传文神秘一笑,“我哥画本大伯看过没?就是里面描写的那种,我觉得我们可是试着把那种好东西弄出来。” 【嘿嘿,多亏了我哥写的画本,要不然我还得想借口解释我为啥知道那种东西!要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被当成妖孽架起来烧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229 还说不是因为饭菜好吃感动哭了

传文想起了之前偶尔看过的几本穿越,里面的穿越者因为从白痴到智慧的转变,被做局说是邪祟附体要烧了的情节,有点感谢她哥。 本来就是听了传文心声才写出来那些东西的传武筷子上的菜不期然的掉进碗里,抬眸就迎接到了桌子上大家愣愣的视线,呃本人也有点愣愣的。 “咳!那个,我明天会禀明皇帝的。” 传海把草约工整的叠好又无比珍贵的揣进袖子里。 “闺女啊,你咋想起来弄这个了?” 传瑞好奇,他家闺女摆烂摆的好好的,这是受啥刺激了?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传文,长兴侯几个是单纯的好奇纳闷,而传玉更多的是兴奋了,她文妹妹终于要带她们搞出大动作了! 不过啥也不知道的王氏和传泽传逸则更多的是懵圈了,啥玩意?铁路什么鬼?传文这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能做出什么正经事? 王氏都要笑了,还禀告皇帝,呵!传文要是能搞出来那东西,她倒立走路! 传文不管大家都是啥想法,一边吃饭补充能量,一边回答老爹的问题,“就闲着没事找点事情做呗。” 【唉,都是因为老太太让我感受到了爱,这个世界虽然是世界,但也是有真情在的!我要好好帮助这个落后的国家,让家人幸福的生活!】 忽然被cue的长兴侯老夫人一愣,瞬间湿润了眼眶,感动ing,她没白疼文丫头哇! 但传瑞和徐燕以及长兴侯有点酸了,正心里冒酸泡泡的时候又传来了传文的心声:【绝对不是因为想早点摸到二狗的八块腹肌!】 咳! 传海被呛了一下,老太太的感动僵硬了,伸手去拉传文的手顿住了,就那么停在半空中。 传文先看了下呛着的传海,又看向僵硬望向她的老太太,【咋了这是?咦?老太太这眼睛咋湿了,虽然今天厨子做的菜很好吃,但也不至于感动哭吧?】 咳嗐嗐! 传海正灌了自己一口汤压一压刚才被呛住的辛辣感,这一下被呛的更狠。 长兴侯老夫人这边,她一双老眼中的泪还是流了下来,无他,唯感动尔! 来来来,老身那根藤条何在! “祖母,您怎么哭了?” 传逸不知道饭桌下的暗流涌动,见长兴侯老夫人落泪,还很关心的问道。 传武几个已经默默吃饭不敢抬头了。 传玉王氏传泽则是奇怪的望过去。 “我、没哭。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长兴侯老夫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说完还狠狠瞪了眼还因为呛着而咳嗽的传海一眼。 传海已经汗流浃背了。 偏把一个虾球嚼的喷香的传文还在心里感叹,【老人家还挺嘴硬!】 长兴侯老夫人气的嘴角哆嗦,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文化啥都能为食欲的影响,她现在化悲愤为食欲了,硬是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传文:【还说不是因为饭菜好吃感动哭了,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吃撑了的长兴侯老夫人嘴角一抽,赶紧起身离开了饭桌,她现在对传文是眼不见为净啊! 第二天的早朝上,传海激动的把传文的那份草约呈了上去,皇帝拿在手里看的是热泪盈眶,文丫头她终于干点正事了! “徐无忧!” 皇帝豁然站起,一嗓子吼的一众大臣吓了一跳,特别是前排打瞌睡的工部尚书,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皇帝本想说你要是敢对传文动手朕就灭你九族!但话到嘴边,想起传文可能会偷看他们的对话,当即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来,改成了,“朕命你带一队士兵日夜把守女学,一定要保护好传文和所有女学生的安全!” 徐无忧有点懵逼的出列、领命。 不过从皇帝那瞪着他的目光里,他也看出了皇帝对他的警告,徐无忧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用皇帝警告他也不敢啊! 别说动了传文皇帝会不饶他了,传玉怕都能和他反目! 徐无忧后怕的同时一阵迷茫,咦!本人也没有理由对传文动手哇,他是脑子秀逗了吗才会对传文这个福宝对手,虽然这个福宝有时候确实很让人牙痒! 在列的徐无忧老爹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他看了那么多画本,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小儿子竟然也成了画本里的男主角,而且还是会对传文不利的男主角,真是令人头大啊! 对于传文要搞铁路这事,整个朝堂都激动的不行,皇帝立即安排相关官员去和雷念仁交接,再拟出一份更详细的合约,以及银子接收问题等等! 传文这次干的事,皇帝是十二万分的满意,以及感动! 文丫头真是太懂事了,甚至都考虑到了国库不充足的问题,都自己拉投资去了! 感动的同时,皇帝还是有些心酸的,感觉之前传文摆烂肯定不光是因为又成了恶毒女配而发脾气,她肯定知道这是砸钱的事,而现在的大晋还禁不起她造! 唉,忽然感觉传文这丫头也挺不容易的,若不是大晋拖她的后退,她肯定啥都能搞出来! 此时的皇帝已经完全忘了传文的各种不靠谱,而为传文感叹不容易了。 殿下的传海也不敢吭声,要是皇帝他老人家知道他侄女是为了摸苏衡的八块腹肌才这么积极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感动! 此时的传文,正在长兴侯府自己院里的摇椅上悠闲的喝茶,说是悠闲的喝茶,但实际是在关注皇宫里的早朝。 【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大伯说我要搞铁路,他们都不怀疑下是不是在浪费物力人力,然后再各种争论,甚至分为同意和不同意两派大打出手的吗?】 见识过那些官员为了一点小事都能吵翻天的传文纳闷,这些人似乎略过这些步骤直接进入了激动! 一旁的文雪默默不敢说话,那是因为他们相信你哇! 埋伏在周围的千牛卫:咳!得回去禀报皇帝,传文再要做啥研究的时候他们得适当的怀疑一下。 最终传文也没在这事上纠结,既然皇帝准了这事,还派了专门的人交接,那她也就可以开工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首先道路得先规划出来,然后就是铺设轨道,至于火车高铁,对她来说弄出来不算难,但这其中人力物力财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230 传说中的惊喜!

在这种必要形势下,朝廷成立了一个铁路监,挑选了不少能工巧匠给传文配了一套人,传文也很感谢,背靠朝廷就是好办事! 但长兴侯府,长兴侯几乎是严词拒绝了传文的要求,“不行!除了京城你哪儿也不能去!” 知道这趟门不是那么好出的,被拒绝的传文也不气馁,搬出了自己必须出去的几个理由。 虽然这条铁路规划的是通往小梁国,但没必要一下就修过去,可以一段一段的来。但道路的规划,这第一段要修到哪里合适,都是需要传文这个唯一见过铁路的人去看的。 当然没必要非得传文去看,但架不住长兴侯他们不知道哇,他们没见过铁路,这么大的工程也不敢马虎,只能听传文忽悠呗。 被传文忽悠一通,长兴侯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本来他不想传文离开京城,因为外面的治安肯定没有京城的好,传文离开京城也就意味着会冒出很多危险问题,土匪、拍花子的暂且不说,光是奔波也不是她一个娇滴滴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啊! 长兴侯想想就害怕,特别是传文还有恶毒女配这种体制,万一遇上点什么事他们找谁哭去! 但现在若是拦着传文不让她出去,到时候要是万一搞出来的铁路有问题,哪怕只是极其微小的问题,那消耗的那么多人力物力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长兴侯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个注意,就让传文等着,他则去宫里请示皇帝了。 其实长兴侯已经知道这趟门传文八成得出去了,但是一来这么大的事他得告知皇帝一声,二来他也是想着以皇帝对他家传文的重视程度,肯定会多多派人保护他家传文的,这不就存着要人的小心思来了。 甘露殿,皇帝放下正在批阅的奏折,听了长兴侯的请示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颇有些怀念的说道:“朕也很久没有出宫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走走,朕就和文丫头一起吧!” 抬眸望了望有些期待的皇帝,长兴侯人有点傻,不是!他是来要人的没错!但他没想把皇帝也薅走哇! 这事就这么定了,走在出宫的路上,长兴侯还没有反应过来,本来传文出去只是一份风险,现在皇帝他老人家也要出去,这不是变两份风险了?! 回到长兴侯府,长兴侯对传文说皇帝同意了让她出去,传文那两只眼睛都冒出了光,一个劲儿的对长兴侯放彩虹屁,把长兴侯哄的飘飘然。 长兴侯被传文这么一哄,也释然了,传文去,皇帝去,那他也去! “出发的日子定在三天后,到时候有惊喜哦!” 皇帝没让长兴侯对传文说他也去,说到时候让传文惊喜一下。长兴侯对此是有些无语的,惊喜不知道是不是,但一定是惊吓! 何况传文有那个剧本在手,啥不知道,他们给传文准备惊喜就相当于让人猜猫会不会捉老鼠,一点劲儿也没有。 但传文今天竟然没有翻剧情,【哇哦!惊喜诶!既然是惊喜就得保持它的神秘感,我就不扒了!哈哈,好期待,是什么呢?一个有着八块腹肌还做饭超好吃的厨子?还是颜值武力双在线的帅哥保镖?再不然是一车黄金?】 传文的想象力吓的长兴侯两眼都突出了,默默喝茶不敢说话,旁边的长兴侯老夫人也是一脸尴尬,她家文丫头脑子里除了吃的、帅哥和黄金,还有其他的吗? 说起黄金,传文就想起了金銮殿上那金灿灿的柱子了:【话说本人陪着上朝了那么多天都没搞点纪念品啥的,要知道就偷偷从金銮殿的黄金柱上敲下来一块了!】 嗯. 长兴侯两夫妻黑脸,话说让皇帝和传文一起出行可以吗?主要也不是担心传文会不会被皇帝拉出去砍了,而是担心会不会还没走出二里地皇帝就被传文气死了! 当天晚上,知道传文三日后就要出门了,传武给传文拿来了一堆暗器,有小巧玲珑的袖箭,有可以刺出一根尖刺的戒指,还有藏有迷烟的镯子等等乱七八糟的。 “哥,你那些长仓短包研究的怎么样了?” 传文扒拉着那一堆叮呤哐啷的暗器,关心她哥的事业进度。 传武现在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每日都精神奕奕,他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油纸放到桌面上,一层层剥开,里面露出了一把手掌大小黑漆漆的仓。 传文有点惊喜,【不错啊我的哥!】 心里开心的夸赞老哥,但传文还得维持自己古代村妞的人设,表现的不知道这是啥的问道,“哥,这是?” 传武有一瞬间的无言,虽然小妹儿很努力的在维持人设,但她不知道她的心声已经把她完完全全暴露了 无言中包含着哥哥对妹妹的宠溺,传武就当他小妹儿是个啥都不知道的二傻子,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把这是啥,还有如何操作,以及威力及危险都讲解了个清清楚楚。 “哇!哥!你太厉害了!” 传文毫不吝啬的夸奖,稀罕的把玩那把小巧的仓,内心也是对她哥的夸赞,【不错不错,我哥真是个天才!本来还怕我哥空有想象其实啥也做不出来呢,看来拜个好师傅还是很有用的!】 呃. 传武一时间有点闹不清小妹儿这是对自己的夸赞还是鄙视了,不过唐风行真的是个好师傅吗? 传武脑子里一瞬间掠过了无数次被打晕套麻袋的场景以及为了求生装痴卖傻的行径,一阵恶寒。 不过算了算了,传武把脑袋里的场景摇出去,虽然唐风行好赌成性不靠谱了点,但在工艺技巧上对他倒是一点也不藏私。 “这次出门,哥不能跟着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把仓就藏在身上防身。” 传武嘱咐传文,传文笑着应答,“放心吧。” 也是知道皇帝肯定会派不少人保护他小妹儿,所以传武倒也不是那么担心,倒是有点遗憾自己还得在制造营干活,不能和小妹儿一起出去玩。 三日后,传文老早就等在京城郊外了,跟她一起的除了文雪这个保镖,还有长兴侯、徐燕、传瑞、传玉以及女学里几个成绩还不错的女子们。 231 理想和现实的残酷差距

等了会儿,皇帝就在一队人的簇拥下出了城,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皇帝穿着便衣,随侍的官员护卫也都商人打扮,加上马匹车辆,看上去就是一个商队。 【微服出巡?】 传文脑子里冒出了这几个字,皇帝就抿唇微笑,深深呼吸了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气,顿然觉得全身通畅。 来到传文跟前,皇帝虽然顾忌着作为皇帝的威严没怎么表现出来,但那眼底明晃晃的写着怎么样,看见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传文愣了愣,【所以惊喜该不会是指皇帝吧?】 怀揣着这不可能的眼神,传文回头看了眼长兴侯,后者则把头别开,咳!有点心虚! 传文嘴角有点抽抽,又回头看向向他们走来的皇帝,挤出一丝我真是太惊喜了的笑,但内心在疯狂呐喊,【我那八块腹肌做饭好吃的厨子啊!我那颜值武力双在线的保镖啊!我那一车子黄金啊!呜呜呜呜!竟然变成了一个秃顶中年大叔!】 皇帝的惊喜让传文深刻体会到了理想与现实的残酷差距,传文不想活了,此时的她急需撤回一个惊喜! 皇帝走向传文的脚步忽然有点艰涩,??? 啥厨子?啥保镖?啥黄金?啥大叔,还秃顶的,这个坎过不去了是吧! 皇帝的视线落在长兴侯身上,怀疑长兴侯到底是咋传话的!他说的是惊喜,有提到厨子保镖和黄金一句吗? 长兴侯头皮发麻,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怎么感觉好像又啥都做了一样啊! 长兴侯欲哭无泪,传文和皇帝的信息错位这么严重那一点也不怪他啊! 长兴侯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了,皇帝在被传文气死的路上又迈出了一步。 两队人马汇合后,开始向下个城池行进。 小梁国在大晋的西南,所以他们定的也是往西南去的路线,京城之外西南方向比较繁华的是宣城,是暂定的第一个停靠站点,于是一队人就朝着宣城而去。 皇帝很多天没见着传文了,而且传文终于办了一次正经事,皇帝心情很不错,所以也就不计较刚才的事了,还热情的让传文和他同乘一辆马车。 能和皇帝同乘一辆马车,那可是无比的荣耀啊! 传玉以及几个女子都为传文感到受宠若惊,徐燕和传瑞也颇为欣慰,哎呀呀,他们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啊,这么多人呢,皇帝就邀请了他们家闺女诶! 传文始终都是职业微笑,上车时,脸上挂着笑,内心却是吼了一句: 【天王盖地虎!】 这一嗓子差点把伸手拉她的皇帝吓一个屁股蹲,传瑞等能听见传文心声的众人也都疑惑了下,咋忽然喊这么一句口号? 【皇帝他是二百五!】 皇帝:我能不能把她踹下车! 长兴侯的腿已经软了,被颤颤巍巍的传瑞和徐燕搀扶着,其他官员愣了下后赶紧低头往自己要乘的马车里钻,他们啥也没听见!没听见! 【不是二百五,干啥不好好在皇宫里待着,难道皇帝不知道和领导一起旅游等同于加班吗?这还怎么玩呐】 传文搭上皇帝的手上了车,心中骂了一通才觉得心情好了点。 不过传文是心情好了,但皇帝是极力忍住才没有把她从车里扔出去,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对她慰问的话也在黑脸下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在车里坐好,马车哒哒行驶,传文才发现皇帝的脸黑的能拧出水来,大气也不敢出。 【刚才不是还笑着吗,这咋黑脸了?谁惹到他了?】 惹祸人本人传文毫无自觉,还在心中纳闷,小心的觑了觑皇帝的脸色,就心中哀叹,【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川剧变脸都不带这么快的!】 好吧,皇帝已经开始磨牙了,干脆闭上了眼,给自己做心里攻略:不能杀,传文是个宝!不能杀,朕是个宽宏大量的明君!不能杀,大晋需要这丫头! 后面几辆马车里的官员们已经如坐针毡了,特别是长兴侯三个,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帝在被气死之前会先抄了长兴侯府 好在传文没有再放什么厥词了,而是见皇帝闭目养神,自己则掀开车帘欣赏外面的自然风光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田间的空气,【哇!空气真清新!天空真宽阔!世界真美好!】 后面车辆里的官员们听到传文转移了注意力,都大大的松了口气,同时有点老泪纵横,是啊,世界真美好,所以您就不要再作死了! 关键是她惹了皇帝,皇帝还舍不得动她。皇帝不舍得动传文,那怒火就有可能发到他们身上,皇帝对他们可是毫不手软的啊! 对这些丝毫不知的传文已经开始欣赏外面的风景了,一边欣赏,心里还不住的发出感慨: 【哇偶~雀跃的小鸟~】 【哇偶~绿油油的玉米田~】 【哇偶~粗壮的大树~】 【哇偶~帅帅的小哥~】 传文心里碎碎念,皇帝正把眼睛打开一条缝打算看看外面的风光有多好,不期然就听到传文念叨帅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见那是众多侍卫中的一个,他眯眼看过去,长的确实可以。 那侍卫是个小侍卫长,也能听见传文的心声,感觉到传文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不由挺直了脊背。 【哇偶!小哥哥好厉害!】 传文开始扒拉那侍卫的八卦去了,看到了他每次和其他侍卫一起操练时都能拿第一,不由眼冒红心,在心里激动的拍手叫好。 那侍卫唇角不自觉上扬,脊背更加直了,那骑马的姿势都比平时标准了很多,感觉自己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不过下一秒,传文差点噗呲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哈!】 【有一次和人比赛摔跤,因为使的劲太大了蹦出来个屁把对方臭的分了神,他就成功一个脚勾把对方勾倒,拿了第一!】 【还有一次比赛马上射箭,就剩下他和另一名选手了,势均力敌之时,他胯下的马又蹦出来个屁把对手的马臭的偏了方向,然后他又赢了!哈哈哈!】 【还有还有.】 传文一个黑料一个黑料的扒,那侍卫被爆的满头大汗,刚才还羡慕他的其他能听见传文心声的侍卫现在都不羡慕了,压着嘴角憋笑。 232 鱼可能是被熏死的!

噗! 胯下的马儿踩到了个土块颠簸了下,正羞窘的那侍卫被颠出了个不轻不响的屁。 周围安静了一瞬,空气中蔓延着一股难言的味儿,传文放下了车帘,【.】 侍卫的脸又热又红,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眼睛斜瞟了下,周围的同事护卫们嘴角扬起又压下,压下又扬起,看起来憋笑憋的艰难,他脸上腾的一下就更热了! 前后车辆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官员们还好奇,咋了?咋没声儿了? 传文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皇帝也不说话,她看皇帝是闭着眼的,就悄摸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包糕点。 【嘿嘿,无聊的时候就吃溜溜梅!溜溜梅!溜溜梅!没有溜溜梅!就吃糕点梅!】 传文小心翼翼的嚼着糕点,心里唱着歌,皇帝压了压嘴角,话说,文丫头不骂他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传文吃完了糕点,就在安安静静中她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到了中午时,他们没走到下一个城镇,虽然前方不远处有个村子,但他们也不打算打扰那村子里的村民了,就远远的下了车,支起了锅具就地取火做饭。 传文是被一阵香味馋醒的,流着哈喇子爬出马车时把看守马车的侍卫吓了一跳,人还以为谁家的鬼给放出来了。 “小姐,你醒了?” 一旁的文雪把传文扶下来,传文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点儿。 抬眸望去,现场有点像哪家公司组织的野炊场景,不过都穿的古装。 一边是大片的庄稼地,一边是潺潺的溪水,满眼的郁郁葱葱和生机勃勃,风景还是很优美的。 传文先去溪边洗了洗脸,就去徐燕那边了。 “闺女,来来来,刚好的鱼汤,快喝点。” 徐燕见传文过来,给她和文雪每人盛了碗鱼汤。 传文捧着鱼汤,有点迷茫,“娘,哪儿来的鱼啊?” 旁边的长兴侯就嗐了声,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溪流,“你这孩子是不是还没睡醒,这不有溪水吗,当然是从溪里抓的呀。” “哦。”传文在徐燕旁边坐下来,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鱼汤,感叹道,“我玉姐她们好厉害啊,竟然还会抓鱼。” 长兴侯和徐燕抬眼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炊烟处,那里是传玉和几个女学里的女子们,她们也正在煮鱼汤喝。 但是吧,徐燕给自家可能还没睡醒的闺女解释,“你玉姐她们咋会抓鱼,这是你爹和几个护卫抓的,就你刚才洗脸的那地儿,抓了好几条呢!” 徐燕说着就感叹起了这里真是水清河好,鱼都是大个儿肥嘟嘟的。 ,传文自闭了,【所以我刚才的洗脸水其实是我爹那帮臭脚汗的洗脚水?】 虽然水是流动的,但传文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文雪也一下有点僵硬,手里的鱼汤也不香了,刚才她和传文一起去的时候,见那溪水清澈,也往自己脸上撩了几把,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但是,她撩的竟、竟然是洗脚水吗? 传文和文雪的视线齐齐落在了溪边的石头上晾着的一双袜子,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刚才路过的时候,臭的她俩绕着走的。 呕! 传文和文雪动作一致的捧着鱼汤歪头呕了起来! 【这是一碗有味道的鱼汤!因为鱼可能是被熏死的!】 几个正在喝鱼汤的官员顿了顿,长兴侯也是一口鱼汤差点喷出来。 一行人望了望手里的鱼汤,脸有点绿! 刚才还闻着这鱼汤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在好像若有似无的闻见了臭脚丫子的味道! 徐燕有点尴尬,很想对大家说别听小孩子瞎胡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但这也不好说啊,唉!要知道他们家传文这么在意,刚才就提醒她一下了。 不过徐燕拍了拍传文,给她指了指正蹲在溪边不光捧水喝还往水囊里装溪水的赵大甲,“不就是洗洗脸吗,那不还有往嘴里灌的。” 传文和文雪看过去,都有点嘴角抽动,两人心里默默记住了,之后不管再渴,也不能喝赵大甲那个水囊里的水! 和她俩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他的官员,特别是和赵大甲同乘车辆的那几位,谨记谨记啊! 缓了一会儿,传文发现她爹不在,正想问一下,就看见她爹从一块高粱地里钻了出来。 呃. 【我爹给庄稼上肥去了?】 对于自家闺女的心声,传瑞仿若未闻,正常人不都得拉屎放尿,这里又没有茅厕,他只能钻高粱地啊。 其他人也都不以为意,反正钻高粱地的也不止传瑞一个,而且考虑到这里有女眷,他们都是走的远远的。 “爹,喝鱼汤!” 传瑞走过来后,传文把自己的鱼汤举到传瑞跟前,眼睛笑的弯弯的,把传瑞感动的不行,“闺女,你待爹真好!” “爹,你最近忙生意,人都瘦了,多补补!” 父女两个父慈女孝,但旁边的长兴侯一点也不酸,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徐燕见传瑞喝的幸福,尴尬的咳了咳,也没说什么,而是传瑞喝完后又给他添了一碗。 传瑞更幸福了,妻子女儿都对他这么好呢。 “咦,你们怎么都不喝啊?” 传瑞喝了两碗后,见他们都不喝,文雪还捧着一碗鱼汤艰难的皱着眉,主要她下不去嘴又不知道该把这碗鱼汤给谁。 传瑞疑惑的看向他们,几人打着哈哈,“我们不饿,你需要多补补,来,再来一碗!” 徐燕又给传瑞盛了一碗,锅也见底了,徐燕扬唇一笑,不能浪费粮食不是! 其他锅灶上的官员们望着自己的鱼汤正纠结是豁了还是喝了时,出去钻高粱地的几个同僚回来了,他们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热情的把那几人拉过来,又热情的把自己的那晚鱼汤塞进人家手里,“杨兄,你看你都瘦了,多喝点补补!” 几个被塞鱼汤的人有点懵圈,怎么了这是,咋这么热情? 其中的户部侍郎捧着被工部侍郎塞进来的鱼汤,还以为是拨款的事,就笑道:“成公不必如此,若是这铁路真的可行,我也不会在钱财上为难你们的,毕竟这是对大晋有利的事。” 工部侍郎:啊? 不过一瞬间他就调整了表情,笑的都有点谄媚了,“是是是,杨公大义,来来来,再来一碗。” “你也喝呀。” “不不不,我吃干粮就行。” 小溪边,炊烟袅袅,大家也是其乐融融。 “对了,娘,你和爹不用看铺子了吗?” 传文吃着徐燕给她带的点心,好奇问道,好像近端时间来,她爹娘没以前那么忙了,【是铺子生意不好了吗?】 233 命硬一家人

徐燕咂了咂嘴,她闺女就不能盼她点好吗,她分店都开了好几家了行不行,而且花样式样都是京城独一份的! “铺子生意已经上了规模,有你月姐看着就行了,我和你爹也能清闲清闲。” 这一年来徐燕也培养了几个心腹帮着管理铺子,不然就她一个人哪里能忙得过来,苏月就是其中最值得她信任的。所以现在她不在铺子里生意也能照样运转,苏月还是很可靠的。 正聊着天时,皇帝也在几个官员的簇拥下远远的走来了。 传文看了一眼,嘴里吃着点心,想,【只见过普通人组团上厕所,原来皇帝拉屎也组团呐!】 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容,传文继续想道:【皇帝脸上都笑出褶子了,果然干啥事大家一起才香啊!】 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皇帝脸上的笑已经僵硬了,可惜传文已经低头又捏着点心吃了。 所以拉屎能不能别用香这个形容词? 明明是大太阳,但听见传文以上心声的人就感觉后背寒寒的! 皇帝走过来的步子都有点艰涩了。本来逛了一圈儿,视察百姓庄稼情况的他看到庄稼长的很好,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 但现在,他拧眉,怀疑他最近跟传文这丫头八字不合,怎么一见面就总是心情不好! 吏部侍郎这时候开始为君排忧解难了,指着长势不错的庄稼大声道:“黄爷,咱们这一圈走下来,看到百姓们的庄稼长的极好,就可以看出咱们大晋在当今皇帝的治理下风调雨顺,百姓们丰衣足食啊!” 出门在外,他们伪装的是商队,所以称呼也不能是皇帝或者某某爱卿了,于是大家就称呼皇帝为黄爷。 吏部侍郎顶着一张黑黑的脸,笑的谄媚,既解释了皇帝是去视察庄稼了,又拍了一波马屁。 但虽然之前皇帝离开时说的是视察一下庄稼的长势,但去了这么久,谁知道皇帝是不是也钻高粱地了。 吏部侍郎这么一喊,大家没听到传文的心声之前都不敢苟同,更甚者觉得吏部侍郎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大家也都不敢拆台就是了。 跟在皇帝身边的几个官员是知道皇帝没有钻高粱地的,也都赶紧附和吏部侍郎的话。 传文扒拉了下才发现自己刚才错怪皇帝了,【哦哦,原来皇帝是视察庄稼长势去了!】 皇帝长长的松了口气,赞赏的看了眼吏部侍郎,不错不错,爱卿干的不错! 吏部侍郎真诚一笑,为君解忧是臣之本分! 不过,大家立即又有点提心吊胆了,所以说如果他们拉屎的话,只要传文想,也是能从她那个剧本里看到描述的? !!! 想到这一层的众人简直震惊!还有没有隐私了啊! 还算淡定的传瑞和徐燕看到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咋想的,不过他们感觉这伙人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他们家闺女又不是变态,会从那剧本里看他们拉屎?是他们长的帅还是他们有八块腹肌? 传瑞和徐燕自信他们对自家闺女还是相当了解的,所以当传文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一众护卫有没有去拉屎上时是一点也不惊讶的。 但不惊讶归不惊讶,他家闺女从今后怕是要传出一个色名了,两人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想了想,好像他家闺女的色名早就传出去了! 长兴侯也捂脸,感觉跟文丫头一块出来得先练练脸皮,不然一定会尴尬死的! 【所以为啥没有护卫钻高粱地呢?】 【也不知道谁的屁股最翘?】 传文朝几个长的还不错的护卫瞅了几眼,很认真的在想。 一众人听的头皮僵硬,不过还有点庆幸,暗暗松了口气,幸亏传文的注意力被护卫们吸引了过去,他们的屁股保住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就觉出不对来了,传文这丫头啥意思?嫌弃他们是不是! 呃. 不过嫌弃就嫌弃吧,被嫌弃总比大庭广众之下被她议论屁股翘不翘的强,他们一把年纪了,还想留得清白在人间呐! 此时皇帝几人已经走了过来,他很自觉的选了一个和传文距离最远的摊子,围着摊子的官员赶紧给皇帝腾位置。 皇帝现在已经总结出了一个结论:珍惜屁股,啊不,珍惜生命!远离传文! 【唉,想念二狗了!】 传文叹了口气,忽然就振奋了起来,【吃个饭都要这么久,啥时候才能把铁路修到小梁国!啥时候才能摸到二狗的八块腹肌!】 传文目光炯炯的看向皇帝,皇帝刚拿起了块干粮的手抖了抖,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天呐!皇帝的那块干粮怎么还没送到嘴里?】 【天呐!皇帝怎么嚼那么慢呐,不会一口干粮要嚼一百八十下吧?】 【天呐!皇帝难道不想赶紧修一条铁路吗?他跟着我们该不会是要拖我们的进度吧?怕花钱?】 【天呐!】 皇帝豁然站起,打断了传文一声接一声的诘问,也吓了两边的官员一跳。 皇帝不自然的咳了咳,“朕吃饱了,出发!” 【天呐!皇帝才吃一口就饱了?他是机器人吗?咦!不对!他刚才离开那么久,该不会背着我们偷吃了吧?】 传文恍然大悟! 但转身大跨步离开的皇帝不期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被他旁边的沈从良扶住了。 “闺女,等会儿你和爹娘坐一辆马车吧。” 徐燕几乎快哭了,她怕闺女会被皇帝从马车上踹下来啊! 传文也不想和皇帝一辆马车,当然她不是怕被皇帝踹下来,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已经全部暴露了啊,而是她觉得在皇帝的马车里太无聊了,【坐皇帝的马车,话不能乱说,东西也不能乱吃,连动也不能乱动!折磨人呐!】 已经走向马车的皇帝嘴角抽动,所以是谁吃的他马车里都是糕点渣渣,是谁睡的五叉八仰的!!! “咦,祖父,你腿咋这么抖哇?” 传文看了看从石头上站起来抖的跟帕金森一样的长兴侯,长兴侯不期然的被点名,“啊?我、我那个、坐的时候太长了,腿有点麻!” 传瑞:. 是腿麻还是被他闺女吓的了! 别说他爹了,传瑞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真的感觉自己这一家能活到现在,命挺硬的! 234 进村借茅厕

一行人收拾起了锅具,再次出发,传文让长兴侯去给皇帝说说让她做徐燕他们的车里,皇帝同意了,他也需要静静,要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把传文踹下马车。 不过传文才消停了一会儿,路过那个小村庄时,她就喊停了马车,因为她要借老乡家的茅厕尿尿! 出于报复心理,皇帝真想让传文憋着,最好憋的尿裤子,看她还看别人笑话不。 不过又怕把传文憋坏了,毕竟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万一憋出个好歹,他就等着后悔去吧。 而且车队里除了传文,还有不少女眷,男人们脸皮后,刚才可以去钻高粱地,但女眷们哪有那么厚的脸皮,他也得为这些女眷们考虑考虑。 皇帝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对!他不是因为不舍得传文憋着才停车的,他是为了那些女眷们考虑! 而且他也大半天没去如厕了,也还真有点想去!之前顾虑着天子威严没有钻高粱地,这时倒是可以去了,虽然农家如厕比较简陋,但也比钻高粱地说出去强。 虽然皇帝的心里戏有很多,但传文一点也不知道。 车队停在村子外面,传文几个想如厕的去了村里借茅厕。 皇帝在传文她们几个女眷离开后才慢悠悠往村子里走去,身旁跟着尹双、魏响两个护卫。 皇帝一去,刚才同样要面子没有钻高粱地的官员也都起身去了,长兴侯拉住也想往村里去的传瑞,“你刚才不是去过了吗?” 传瑞嘿嘿一笑,“我刚才喝水有点多。” 长兴侯白了他一眼,冷笑了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干嘛!给我在这儿老实待着!” 他虽然没有从小养这个儿子,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他也了解了这个儿子的秉性,传文那不靠谱的性格八成就是从他这里学去的! 被看穿了的传瑞挠了挠头,只好悻悻望着皇帝进入村子,咳!他只是稀罕皇帝拉屎啥样,竟然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被满足! 长兴侯也挺心累的,看着传文这个小的不让她闯祸也就算了,还得看住这个大的,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啊! 不过长兴侯看住了传瑞不让他溜过去偷看皇帝如厕,但没看住他去旁边大树下和坐那儿乘凉的老人家聊天。 那老人家还耳背,两人聊天的那大嗓门嚷的估计半个村子都能听见,长兴侯又忙把人给拉了回来。 “爹你干啥呢?我正问路呢!” 传瑞被长兴侯扯了回来,还挺不服气的,但又得到了长兴侯的一记白眼,“有你这么问路的吗?” 正教训着自家儿子呢,那边大嗓门的聊天又开始了。 “大爷!这儿离下个城镇还有多远呐?” 声音比刚才传瑞的只大不小,长兴侯和传瑞扭头看去,是赵大甲正向那老大爷问路,传瑞就指着给长兴侯看,“有。” 长兴侯: 皇帝等人如厕完回来好一会儿也不见传文那几个回来,不由都有些担心。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户部侍郎踮着脚尖往村里面望了望,皇帝就皱了皱眉。 跟着传文她们去的除了文雪还有两个护卫,如果出事,有文雪和那两个护卫在,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负责车队安全的徐无忧此时也清点好了人,除了传文她们几个,还有新成立的铁路监少监袁行玉也没回来。 “黄爷,要不要进去找找?” 徐无忧来到皇帝跟前请示,皇帝想也没想立即就道:“找!” 虽然这个村子看起来挺安静祥和的,但凡事涉及传文,他就不能想当然,更是一点险也不能冒! 有了皇帝的指令,徐无忧是一刻也不耽搁,传玉可是刚才跟传文一起去了,他心中也很是担心! 不过他带着几个人还没走进村子,传文几个就嬉笑宴宴的从村子里出来了,一个个手里还拿着热腾腾的番薯,她们身后还跟着袁行玉,只是袁行玉看起来就没有她们那么好了,不仅手里没有番薯,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如果那冒着热气的番薯不是蒸出来的,干干净净的,他们都要怀疑传文带着人去偷人家番薯烤着吃,然后把袁行玉推出来挡刀了。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皇帝拉着脸,不悦的问捧着番薯喜滋滋的传文,传文看了看正准备进去找他们的徐无忧那几个,知道大家在担心她们,也就原谅了皇帝的黑脸和责问,解释了回来晚的原因。 她这趟出来可不是玩的,好歹也是带着任务的,这路过一个地方不得了解了解当地以及周围的交通状况,以及民风民俗,甚至是当地的劳动力有多少以及大家对于修建道路的看法,当然至于修建什么样的道路她没有说的很详细。 了解交通状况是想看看铁路修建到哪里合适。了解民风民俗就是确定一下若是之后真要在这里修建轨道,材料什么的不会被偷。至于了解当地的劳动力,是因为之后若是修建必然是在当地征用劳动力的,这方面必须充足。 至于番薯,是那户人家大妈特别热情,看她们几个女子长的鲜活又好看,说话也好听,叫人的声音都清清脆脆的,硬是给她们每人塞了一个中午煮的番薯,连徐燕这个大嗓门的都被塞了一个。 传文解释完了,皇帝和一众官员才知道错怪了传文,都有点惭愧。不过这也不怪他们啊,主要以传文的性格,真的很难让他们把她和如此正经的事联系起来啊! 所以袁行玉也是和传文她们一起了解民情去了? 一众人的视线落在袁行玉身上,袁行玉缩了缩脖子,他没有和传文她们一起了解民情,而是被一户人家缠住了,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罢了罢了,皇帝看了看天色,既然人也到齐了,还是得赶紧赶路,天黑前若到不了下个城镇,他们晚上就要露宿荒野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继续赶路,赵大甲还跟村口那纳凉的老大爷用大嗓门告了别,老大爷望着车队绕过村子离开,兀自念叨了句,“这些是什么人呐?怎么那一个个的看着气度比县老爷还不凡呐?” 235 就这?

这老大爷年轻的时候有幸见过他们的县老爷一次,他颇以此为豪,每每和人聊天都会被他拿出来标榜。 本来过了这么多年,他只记得自己见过县老爷,但县老爷啥样貌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只记得那县老爷往那一站,气宇轩昂气度非凡呐! 但今日见的这些人,别说那几个年轻的了,就是一些年纪大的,往那儿一站也是仪态端正雅致,比印象中的那县老爷可有气度多了! —— 皇帝坐在马车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恍然发现刚才他错怪了传文,传文竟然没有在心里骂他。 呃. 以前无缘无故都能挨骂,这次传文竟然没有骂他,皇帝心里总觉得提心吊胆的,担心传文在憋什么大坏! 【话说袁行玉刚才是去哪儿了?咋也回来的这么晚?】 传玉的心声传来,吓了皇帝一跳,还以为是骂自己的,一听才发现原来是扒袁行玉的行踪,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错怪传文这事儿算是过了,皇帝放下心来,竖着耳朵听袁行玉的行踪去了。 中间的一辆马车里,传文一边啃番薯,一边扒拉袁行玉刚才去哪儿了。 【借茅厕的人太多,袁行玉不想排队,就往里多走了一段找了户人家,结果那户人家看袁行玉长的不错,非要拉他当上门女婿,哈哈哈!】 传文在心里笑的开怀,车里的徐燕和传瑞对望了眼,有点不懂,按照袁行玉那个长相,如果不是他长的比较老成的话,他现在应该有四十往上了吧? 倒数第二辆马车里坐的是袁行玉,还有另外三名同是铁路监里的同僚,三人不可思议的看向袁行玉,拉袁行玉当上门女婿,那一户人家里的闺女应该不是十七八正当妙龄的女子吧? 【哦哦,那户人家不是给自家闺女招上门女婿,而是给儿媳妇招的。】 噗——! 皇帝打算喝口水,但现在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同样呛了水的除了皇帝,还有和袁行玉同乘一辆马车的一位同僚,袁行玉则是如坐针毡,羞愧难当。 想分散一下传文的注意力吧,关键这中间隔着好几辆马车,也分散不了啊。 和传文同一辆马车的徐燕和传瑞则是一点也不想分散传文的注意力,他们很想知道下文啊,给儿媳妇招上门女婿,真的很新奇诶! 传文也很好奇,继续往下翻,【十年前,那户人家的儿子外出跑生意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大家都说他死在外面了。儿媳妇一个人操持家里,上要伺候公婆,下还要养育三个儿子,辛苦哇!】 辛苦哇!传文他们后面的马车里长兴侯和工部侍郎几人也跟着点头。 【所以两位老人家就想给儿媳妇招赘一个,帮儿媳妇减轻一下负担。】 哦哦,原来是这样! 皇帝心中感慨那两位老人家能为儿媳妇着想,也是好心人了。 但差点被留下当上门女婿的袁行玉就没有这种感慨了,他只庆幸自己溜的快,要不然自己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朝哇! 【嘿嘿,白捡一个媳妇,还无痛当爹,有这好事,袁行玉竟然还跑!】 传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袁行玉嘴角直抽抽,他自己有媳妇有孩子,干啥要别人家的!你觉得是好事让你爹上啊! 阿秋! 传瑞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背后说他坏话呢!可恶! 皇帝嘴角扬了起来,是啊,有这种好事,袁行玉竟然还跑,唉,不知福! 皇帝看自家臣子的笑话看舒畅了,完全没注意传文竟然能一秒把话题切到他身上! 【话说看电视剧的时候,微服出巡的皇帝都会在外面遇到一两个知己,然后留下一两个孩子在民间长大,也不知道当今是不是也是这样?】 传文的一个番薯啃完了,但是瓜还没完,倒是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皇帝嘴角的笑一整个僵住,这么快瓜就砸到他身上了! 虽然无聊的行进路中能听听传文爆出的八卦可以打发时间,但要是瓜是自己那就是煎熬了。 正在平稳行进的马车被皇帝忽然叫停,正扒拉皇帝有没有在民间留下沧海遗珠的传文的心声停了。 大家都有点疑惑,长兴侯掀开车帘想看看是怎么了,就看到皇帝差人去把传文揪到了他那辆马车上。 这. 众人想吃皇帝的瓜,但貌似吃不到了。 然后就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嗯?皇帝忽然把我叫过来,又问我户部侍郎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皇帝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好! 长兴侯几人怜悯的看向和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的户部侍郎,后者则是一片空白,皇帝啊!臣对您一片忠心耿耿,您怎么能如此对待臣呐! 户部侍郎几乎快哭了,像个忠贞不二却惨遭抛弃的弃妇一样哀痛! “户部侍郎.” 马车里,传文两条眉毛打着结,【皇帝这问的有点莫名其妙啊,话说和皇帝说话就得跟做阅读理解一样,别看皇帝问的是我对户部侍郎的看法,但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该不是户部侍郎犯了啥错,皇帝觉着户部侍郎和我家是姻亲关系(户部侍郎女儿杨小曼和传武被皇帝赐婚),故意在这儿套我话呢吧?】 皇帝:. 真没有,虽然他很多时候话中有话,但现在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吃个户部侍郎的瓜。 至于为啥不是工部侍郎吏部侍郎等人的,而偏偏选了户部侍郎,是因为工部侍郎吏部侍郎都被传文曝过瓜了,好像户部侍郎还真的没有被曝过。 “是个好官!” 传文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说完这话就没有补充了,而皇帝也没有听见传文曝瓜的心声。 “就这?”皇帝愣了下,然后就锲而不舍的问道,“怎么个好法?” 【这我哪儿知道?】传文深深看了皇帝一眼,暗想,【户部侍郎不会真的犯啥错了吧?我得赶紧康康.】 对对对!快去康康! 皇帝唇角飞快的闪过一丝得逞的笑,而长兴侯等人看向户部侍郎的目光就更加怜悯了,户部侍郎深吸一口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 236 黑心商贩坑惨了众官员!

【这也没犯啥错啊!连家门口的石狮子都清清白白的!】 传文快速翻阅了下,别说没发现户部侍郎犯啥错了,连一点他的黑历史都没有扒拉出来,可以说户部侍郎这人是真的克己守礼啊! 不可能吧! 皇帝有点不太相信,以前他觉得自己的臣子都是有才有用之人,就算没才,但起码也是个安守本分的正人君子,但经过传文的爆料,他对自家臣子的滤镜碎了一地,这些臣子哪里还有一个正常的! 所以他不信,户部侍郎肯定还有隐藏的黑料是传文没有扒到的,他的臣子中怎么可能还有正常的呢! 【咦!不对!】 传文发现了点啥,皇帝心中有点失望,果然是吧,他的臣子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不过失望的同时还有点放心是怎么回事?好像他的臣子们都不正常才是正常情况啊! 意识到这一点的皇帝想哭死! 听见传文的这心声,本来已经放心的户部侍郎身体一紧,他应该没有什么黑料啊! 其他人则是心中庆幸,哎呀妈呀!他们这群人中差点混进来了个正常的! 他们几乎上都有黑料,户部侍郎怎么可能没有呢!嘿嘿!果然是有的,这下皇帝就会对他们一视同仁了,不然还不得独宠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被人坑了啊,他家门口的这对石狮子是空心的,根本就不是商家说的重多少多少斤的那种!而且就是最普通的石料,也不是商家说的那种特殊的风吹日晒都不会开裂的石头!】 还有呢还有呢? 还在继续等下文的皇帝和其他官员们都愣了愣,但传文就没有更多关于户部侍郎的心声了,因为确实没啥八卦了。 本来以为会听到户部侍郎哪个哪个小妾偷情了或者户部侍郎哪个哪个儿子女儿和人私定终身了,再不然是户部侍郎自己身上有啥隐疾也行啊! 但是,竟然都不是! 只是他家门口的石狮子是普通石料且空心的! 这算哪门子的黑料!连用它来嘲笑户部侍郎都没啥力度! 吏部侍郎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户部侍郎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因为家里养了舞女而被某人嫉妒,然后就被某人抓住肤色黑这点造谣不是自家老爹亲生的,而是城门口杀猪匠和他娘私通生下的。而他只能指着对方的鼻子嘲笑对方家门口的石狮子是空心的! 呜呜呜!想想都觉得嘲笑不过对方啊! 户部侍郎后知后觉的想到怪不得有次刮风他家门口的石狮子被刮倒了,原来根本没有那么重,是空心的啊! 皇帝:咳!虽然被坑买了假的石狮子,但户部侍郎也算不正常的臣子中比较正常的了! 皇帝对户部侍郎的滤镜又回来了,爱卿!朕会好好重用你的! 【话说坑了户部侍郎的那商家是吏部侍郎娘舅家的小妾的干爹的儿子诶!那儿子还给吏部侍郎送过孝敬呢!】 传文在户部侍郎那里找不到八卦,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坑人商家身上。 吏部侍郎和户部侍郎同乘一辆马车,此时一怔,向户部侍郎看去,就看到了户部侍郎磨牙的表情。 车里的其他人默默后退,给两人腾出战场。 【哈哈哈!那儿子不仅用空心狮子坑了户部侍郎,还用空心假山坑了工部侍郎,用空心石板坑了刑部尚书,用空心石梁坑了徐云飞,用.】 后面还有一长串,不少官员都被那儿子坑了! 皇帝:. 他的这些臣子们是不是傻,为啥都去吏部侍郎那儿子那里购买?咦不是不是,不是吏部侍郎的儿子,而是吏部侍郎七拐八歪的干儿子,嗯?不是吏部侍郎的干儿子,是他干爹的儿子,?,算了,爱谁谁吧! 【空心假山很快出现了裂缝,裂缝越来越大,后来都能通过一个人了,工部侍郎就和小妾在里面钻着玩,有一次工部侍郎的那大屁股还被卡住了.】 工部侍郎的沉默震耳欲聋,想起那次被卡住屁股出不来,还惊动了不少人,最后是被夫人一脚踹出来的,他就脸红的滴血! 吏部侍郎仇恨值+1! 皇帝皱眉拂面,长长叹息一声,朕那正人君子安守本分的臣子们啊,怎么都成了如此不堪的人呐! 【刑部尚书想在家里水池上建一个小桥,结果用了那空心石板,之后踩的时候长了,刑部尚书有一次半夜里诗兴大发想去水池上看月亮,然后一脚踩空,石板破了个洞把他卡在了小桥上。半夜里大家都去睡了,然后刑部尚书如愿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传文要笑死了,【第二天刑部尚书被救起来后得了风寒,又因为被卡裆一晚,小弟弟差点被毁了,哈哈哈!】 皇帝:. 看向传文的目光是看奇葩的,注意一点啊,你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子啊! 后面马车里的长兴侯和传瑞徐燕已经捂脸了,他们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和文雪一起驾车的魏响看了看她,刑部尚书是文雪的舅舅经过雷王庙事件,大家基本都知道了,所以此时的文雪想钻地缝。 吏部侍郎仇恨值又+1! 【空心石梁.】 外面骑马的徐无忧抖了下,轮到他家了! 【徐云飞建了个凉亭,但有一次在亭中邀请张大爷的时候,石梁塌了,得亏了徐云飞身手了得两人才没有受伤!不过徐云飞以为地动了,扛着张大爷跑出了两里地才发现老婆儿子还在家呢!哈哈哈哈!】 徐云飞接受着手下们的目光洗礼,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正常。 不过长兴侯就有个疑惑了,这件事是发生在徐将军看传武画本的之前还是之后?不过好像也没啥关系了,徐将军原来你和张大爷,哦不!张丞相才是真爱啊,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怪不得徐将军爱看传武那些以张丞相为原形的权臣霸道爱的画本了! 官员们一个个都是震撼的表情,妈呀!传文磕的将军和权臣的cp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此时传文抬头看一看,就能看到皇帝抽动的嘴角,皇帝有点想砍人了,一个黑心商贩竟然炸出了他臣子们这么多的黑料丑事! 来来来!皇帝坐的大马金刀,朕已经无所畏惧了,还有没有更炸裂的,朕受得住! 237 闹鬼的客栈

【诶?皇帝刚才问我啥问题来着?】传文看八卦看的把皇帝问她的问题都忘了,不过收回了思绪后立马就想起来了,【哦哦,问我为啥觉得户部侍郎是个好官来着!】 皇帝:. 不!朕现在不想知道为啥户部侍郎是个好官了,朕就想知道知道他的臣子们还有啥瓜! 吏部侍郎已经瑟瑟发抖了,他跟那个什么儿子真的没有关系啊!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收过他的孝敬! 不过看户部侍郎几人的眼神就知道了,他这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大半个朝堂啊! 一个下午就在传文的曝瓜中溜走了,有人愤恨,有人擦汗,有人无言,有人开心,这个开心的就是传文了! 他们赶在天黑前进了一个城镇,得以晚上不用露宿荒野。 因为一行人是微服出巡,所以没有住驿站也没有去找当地的县官,而是选择在城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住下来。 不过一行人进了客栈后,却发现偌大的客栈生意却是聊聊,两个小二无聊的在拍苍蝇,老板趴在柜台后面呼噜打的震天响。 见他们一行人进来,两个小二愣了一下后简直喜笑颜开,忙不迭的迎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给我们安排几间干净的上房!” 徐无忧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小二已经把老板推醒了,那老板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一锭银子,两只眼睛立即眯成了一条缝,“哎呦!客官里面请!” 本来还怕自己这一行人太多,住不下,但现在徐无忧看了看空旷的客栈,不由问那老板,“集市上的人也不少,为什么你们这里的生意这么冷清?” “哎呀客官不知道,人虽然多,但一个个的都是穷逼货,哪里住得起客栈!” 客栈老板装起了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但徐无忧因为他的粗俗语言和瞧不起人皱了皱眉,这集市上的人看着也不是全是穷人,路过的行商也不少,不像都住不起客栈的样子啊。 徐无忧让老板先去准备饭菜,就来到皇帝跟前小声汇报了自己的想法,问皇帝是否要换一家客栈,他感觉这家客栈说不定有什么问题。 皇帝他们也注意到了这家客栈的萧条,按说这家客栈位于闹市,不应该没什么生意啊。 不过虽说生意萧条,但还是有一两个客人的,皇帝看到了二楼上下来吃饭的三两个客人,像是过路行商的样子。 “就住这里吧。” 皇帝对徐无忧说道。难不成闹市中还敢开黑店?就算是黑店,他这一行护卫全是宫中高手,正好为民除害。 皇帝如此想着,也坦然了下来,甚至还有点隐隐期待这家是黑店。如此日后说起来,又是一桩为民除害的美谈! 因为老板的热情,以及客栈客人很少的原因,很快一行人就在大堂里吃上了饭菜。 不过这时候传文也扒拉出了这家客栈为啥这么萧条了,【原来这家客栈闹鬼!】 工部侍郎是个小胖子,一大下午没进食了,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正忙着吃饭,没注意听传文的心声,就悄悄问身边的赵大甲,“闹啥?” “闹鬼。”赵大甲一边神色如常的吃饭,一边给工部侍郎解答,工部侍郎听了点点头,“哦,闹鬼呀。” !!! 回过味儿来的工部侍郎惊的筷子都掉了,闹啥?! 他扭头瞪眼的看向赵大甲,不确定的想刚才赵大甲说的是闹鬼吧?但看他这平静的样子又不像啊! 旁边户部侍郎的屁股往赵大甲身边挪了挪,小声对他道:“赵兄,晚上我们同住一间房吧,正好可以商量一下户部拨款的事。” “可以呀。”赵大甲欣然答应,户部侍郎有点发白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工部侍郎:??? 同桌的其他人也往赵大甲那边挤,“那个,赵兄,我们晚上也同住一间.” 工部侍郎:??? 【两个月前,有一个过路的行商在这家客栈病死了,打那儿后,住在这家客栈的人总是半夜里听到有响动,还有人半夜起夜的时候看到过黑影从窗户上掠过去。反正之后就没人敢住这家店了,都说是那行商的鬼魂觉得自己死的太凄惨,留在这家店不愿意去轮回。】 传文看这些跟讲鬼故事一样,也有点瑟瑟发抖了,【虽然文明世界讲究的是科学,但我都穿书了还怎么科学?要是真的有鬼那也太吓人了!】 是啊是啊,太吓人了! 所以说你快点看看那个剧本,这家客栈里到底有没有鬼啊! 但传文看着一盘排骨在流哈喇子,【哇!看起来好香啊!】 皇帝:. 虽然一众人竖着耳朵听传文接下来的心声,但传文已经专注干饭了! 皇帝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住这家店了,现在他还能不能改主意了? 好几个官员都期盼的望向皇帝,特别是弄清楚了这客栈到底闹啥的工部侍郎哆哆嗦嗦的过来建议皇帝要不换家客栈吧。 虽然皇帝也有点小怕,但他还是嫌弃的看了眼胆小的工部侍郎,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连个鬼都怕! “我看这家客栈挺好的啊,放心住!” 皇帝说着还拍了拍工部侍郎的肩膀,差点把工部侍郎拍趴下。 他们这一行人不少,去其他客栈还不一定能住得下,这家客栈正合适,也正好给他这些大臣们练练胆! 皇帝看见这些糟心臣子,心里那点小怕也没有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不过都是自己吓自己。 工部侍郎也回去挤赵大甲了,“大甲兄,晚上.” “你们都跟我住一间房,太挤了。” 赵大甲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工部侍郎的提议,不过他说的也是大实话,工部侍郎看了看几乎快贴到赵大甲身上的户部侍郎几人,嘴角抽搐,眼神厌恶,你们这群老6! 传瑞看向赵大甲那边,有点不明白为啥那伙人都想跟赵大甲住一间。传文徐燕和传玉那些女子们在一桌吃饭,所以传瑞才没有顾忌的悄声问身边的便宜老爹。 长兴侯就道:“大概是因为赵大人是在佛寺长大的吧。每天都浸泡在念经声中,还在佛前洒扫,赵大人相当于一个开光了的人了。” 传瑞听的两眼向往,看那赵大甲就感觉那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冒着金光的人,百邪不侵啊! 见自家儿子也想往那边去,长兴侯翻了个白眼就及时拉住了他,“那么多人你也挤不过人家,老实吃饭!” 看了看那一个个都是官员,传瑞也有点怯了,那些一个个的都是大老爷,他怕自己这糙汉子把金贵的大老爷给挤坏了,只好收住脚步,安安分分的吃饭,不过看向赵大甲的目光就满是遗憾了。 238 完全不带一点私人恩怨的一拧!

吃过饭,传文才终于想起来这客栈闹鬼的事,不过奔波了一路,她有点累了,想回房间躺床上再看这睡前小故事。 她看向了皇帝,【好想住皇帝隔壁啊,按照一般情况,皇帝是真命天子,应该全身上下都闪着金光,任何邪祟都不能近身!住他隔壁应该会安全点!】 徐燕看向身旁的闺女,见她闺女看皇帝的那表情就差把皇帝贴她脑门上来辟邪了,咳!有点惶恐! 传玉这些女子们还不知道这客栈有闹鬼的传闻,一个个吃饭吃的香。 传文暗暗叹了口气,她想住皇帝隔壁,但她还是知道自己没那个机会的,【我既不是公主又不是什么有地位的大臣的,便宜祖父倒是个候爷,但就是个闲散候爷,也没啥地位。唉,我还是老老实实住边边角角去吧!】 被嫌弃了的长兴侯僵了僵,有点汗颜,他也没想到临老了还会有被孙女嫌弃在朝廷上没地位的一天呐,要是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就也和别人一起卷了! 倒是和赵大甲挤一个房间无望的工部侍郎眼睛亮了亮,他是工部侍郎,正四品呢!此次随皇帝出宫的官员品级最高也就是正四品了,他应该可以住皇帝他老人家隔壁了吧!哈哈! 不过比起朝廷大员,皇帝更想让传文住他隔壁,毕竟没了任何一个朝廷大员,大晋照样转,但要是没了传文,大晋可就损失严重了! 不过之前让传文和他同乘马车可以说是说说话了解了解女学的情况,但他要是再把她的房间安排在自己隔壁,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皇帝不想引起传文的怀疑,也不想让传文遇到任何危险,最后只得放弃让传文住他隔壁,但让徐无忧大部分护卫都去守在传文房间附近,绝不能让传文有任何差池! 传文的房间在上了楼梯的第二间,她进房间时看到了徐无忧,徐无忧则是和传玉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个甜蜜的微笑,看的传文牙酸。 【徐老登不去保护皇帝反而跑来向玉姐抛媚眼,就不怕被皇帝发现打板子?】 徐、老登? 谁啊? 徐无忧和一众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想了想他们队伍里负责警戒的还是姓徐的,又和传玉有关系的,那不就是少年将军徐无忧吗? “老登是徐无忧的小名儿?” 已经走到最里面一个房间的户部侍郎和赵大甲凑着脑袋交谈,赵大甲就皱着眉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呀,不过还挺别致的哈。” 徐无忧看着传文和传玉进入房间,在后面嘴角抽搐,他猜想这个老登跟传文以前说过的那个老六应该是同一种意思,骂人的吧! 传文进了房间后就躺到了床上,传玉则是看这时候睡觉还有点早,就坐在桌前就着暖黄的光线看讲义。 【玉姐也太用功了!】 传文感叹了下就抱着被子开始看睡前小故事了,不过她对于皇帝的隔壁房间还有点念念不忘,先看了看是谁住到了皇帝的隔壁。 【左边住的是工部侍郎和吏部侍郎,右边住的是长兴侯和金吾卫的沈从良嗯?长兴侯?不就是我那便宜祖父吗!】 他们人多,所以为了都能有房间住,除了皇帝,他们都是两个人同住一间房,不过传文有点不可思议,【哇!原来我那便宜祖父可以住皇帝隔壁啊!】 传文这忽然发现原来我祖父不是那么废的语气让长兴侯抽了抽嘴角,他好歹也是个候爷好不好,有资格住在皇帝隔壁有什么稀奇! 主要这次皇帝出来带的官员也没有多大的,所以长兴侯这个闲散候爷也显得地位不是那么低了。 传瑞和徐燕一个房间,听见闺女的这心声,嘿嘿一笑,“幸亏我们被分到了那赵大人的对面这间!” 徐燕还不知道为啥要住赵大甲对面,冒了冒问号,传瑞就把长兴侯告诉他的说给了徐燕,徐燕听完也是挺庆幸的。 “不过就是住的和咱家闺女有点远。” 徐燕还是想和她闺女住的近点,出点啥事也能有个照应。 传瑞就不以为意了,“大部分护卫都守着咱闺女去了,放心吧,咱闺女比咱俩安全多了。” 再说了,别看他闺女嘴上说着怕,真要是有鬼,他觉着他闺女能逮一只玩! 他闺女阴暗扭曲爬行那一套,鬼见了都得怕的绕着走! 徐燕被传瑞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她怎么养出了个性子如此跳脱的闺女呢! 这边传文还在看闹鬼的事,但本来就困,看道到那影影绰绰的字就更睁不开眼了,勉强看了几行,只来得及感慨一句,【哦,那个商人就是在工部侍郎和吏部侍郎那屋里咽气的,幸亏我没有抢着去住皇帝隔壁!】 然后就呼呼大睡了。 传文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但正脱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的工部尚书一愣,??? 一阵夜风刮过,把没关好的窗户刮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工部侍郎顿时两股打颤! 他望向床上打起了呼噜的吏部侍郎,纠结要不要把人喊醒,毕竟他今天下午才知道了他被卡住屁股那假山是吏部侍郎拐弯子亲戚卖给他的假货! 但是要是不管他吧,吏部侍郎不会半夜里被鬼叼去吧! 虽然他被卡住屁股还被传文爆出来是挺丢人的,但也没必要为此不管吏部侍郎的性命哇! 如此想着,工部侍郎就哆哆嗦嗦的上前过去推吏部侍郎想把他叫醒,但吏部侍郎呼噜打的震天响,怎么推也推不醒。 工部侍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吏部侍郎的胳膊,小声咕哝道:“杜兄,我这也是为了救你!” 于是乎,两个手指就往吏部侍郎的胳膊上狠狠拧了过去,他发誓,他用这么大力气拧绝对没有带上私人恩怨,完全是怕轻了拧不醒人! “啊!唔” 吏部侍郎的惨叫还没叫起来就被工部侍郎捂住了嘴。 “杜兄!别喊!别喊!” 工部侍郎还小声呵斥吏部侍郎,怕万一惊动了他们隔壁的皇帝。 吏部侍郎终于不喊了,工部侍郎才把自己的手拿开,但是吏部侍郎给气的不行,揉着自己刚才被拧的胳膊,疼的眼睛都红了 239 皇帝的两个大大黑眼圈

“成公!你什么意思!你被假山卡住屁股了那能赖我吗!我和卖给你们假货那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了,你要是不龌龊的和小妾钻假山玩你能被卡住屁股吗!” 吏部侍郎也怕惊动隔壁的皇帝,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压低了声音冲工部侍郎吼的。 工部侍郎被说的脸上通红,但他现在也不想计较了,想把这屋子死过人的事跟吏部侍郎说,但刚要张口就被吏部侍郎打断了,“趁人睡着了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你还要不要脸了!” 工部侍郎深吸一口气,不生气,闹鬼的事要紧! 但吏部侍郎还不依不饶,主要是太疼了,最后把工部侍郎也骂恼火了,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好在俩人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是压着声音吵的。 一个说另一个趁人不备搞偷袭不要脸,另一个就说这个官商勾结贪污纳贿是个蛀虫! 俩人吵了半宿,最后都口干舌燥的没了力气,吏部侍郎坐在床上,工部侍郎坐在桌边,俩人就这么变成了互相瞪眼睛! 不过骂累了的吏部侍郎很快睡意袭上来,瞪着瞪着就打起了呼噜。 他一睡,房间里瞬间安静的只有他的呼噜声了,工部侍郎忽然就想起了这房间里死过人的事,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才骂上头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他赶紧穿衣服,一边穿还一边骂床上睡的呼呼响的吏部侍郎,“说我搞偷袭是吧?说我不要脸是吧?行!那你就在这里睡吧!睡死你!” 工部侍郎悄悄溜出了房间,外面正值守的徐无忧看到他,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他就看到工部侍郎悄悄跑去了最里面赵大甲的房间敲门,钻进了赵大甲的那房间里。 徐无忧又朝工部侍郎刚才出来的那房间看了看,疑惑了下,工部侍郎都不敢住跑出来了,怎么吏部侍郎这么大胆,还在里面呢? 他走过去想敲门,但隔着门听到了里面的呼噜声,就放下了要敲门的手,估计吏部侍郎就是胆子大吧。 于是徐无忧就站回了自己值守的位置上,谨慎警戒了。 不过一夜平安,并没有闹鬼的事发生。 第二天阳光洒进客栈,传文揉了揉惺忪睡眼,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玉姐呢?起这么早?】 传文起来后发现不少人都已经起了,有的已经坐在大堂里吃上了早饭。 她赶紧洗漱后也下了楼,看到传玉已经在和几个女子们一起吃早饭了,她们那一桌够挤了,传文就和她们打了招呼后去了旁边爹娘的那桌坐下来,和他们一块吃起了早饭。 “咦?皇帝的黑眼圈咋这么严重?” 传文扫了眼大堂里的人,就发现皇帝跟个大熊猫一样,悄悄问自家爹娘。 两人刚才就发现了,还在刚才徐无忧询问时听了一耳朵,徐燕就悄声回道:“说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 传文又看了过去,【不会是碰上鬼了吧?】 传瑞和徐燕愣了愣,不会吧,不是说皇帝有金光庇身的吗?哪个小鬼敢近他的身呐! 【呃原来是被隔壁吏部侍郎震天响的呼噜吵的一夜没睡!】 传文扒到了真相,有点幸灾乐祸。 大堂里的一众官员不敢吭声,怪不得一大早上就感觉到了皇帝的低气压,于是乎一个个看向吏部侍郎。 此时的吏部侍郎正揉着惺忪的眼睛从二楼下来,看大家都朝他看过去,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很自信的想虽然他很玉树临风,但也没必要都向他行注目礼吧。 接触到皇帝的视线时,吏部侍郎就愣了愣,怎么感觉皇帝很生气的样子啊?他这刚起床,也没惹到皇帝他老人家啊? 吏部侍郎下了楼就先过来问候了皇帝,皇帝只冷淡的嗯了声,不过吏部侍郎为了在皇帝面前刷自己的好感度,见皇帝面色不佳,就很关心的问道:“黄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睡好吗?” 他还在暗想难道昨晚皇帝遇到了闹鬼的事?但是他就住皇帝隔壁,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他不问还好,一问皇帝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一众官员们是大气也不敢喘,什么叫自己找死,这就是啊! 皇帝忍了几忍还是把自己的怒气忍了下去,他是明君,一个明君怎么可能会因为被臣子的呼噜吵的睡不着而发怒呢,吏部侍郎不就是爱打呼噜了点吗,没关系啊,朕爱听!特别爱听! 皇帝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老杜,还没吃饭呢吧,来来,快坐下来。” 皇帝不仅招呼吏部侍郎坐下吃饭,还亲自给他拿了两个馒头。 吏部侍郎简直受宠若惊,笑的脸上都开了花。 【哇偶!皇帝不愧是皇帝啊,被吏部侍郎的呼噜吵的一夜没睡,竟然还能微笑着给人拿馒头,要么说人家是皇帝呢,就是有气量!】 传文难得的夸了皇帝一次,皇帝脸上的笑真诚了几分,但咬了一口馒头的吏部侍郎差点被自己的一口馒头给噎死! 他慢慢、慢慢的抬头,看到皇帝的那两个大大黑眼圈的时候,腿一抖! 皇帝面色不佳、眉目憔悴,竟然是因为被他呼噜吵的一夜没睡!!! “嗯?怎么不吃了?吃呀。” 皇帝面带笑容,关心的看向吏部侍郎,吏部侍郎哭死,皇帝!臣错了! 吏部侍郎想从凳子上滑下去来个跪求原谅,但被皇帝扯住了,皇帝刚才还真诚的笑现在少了几分温度,“你看你饿的坐都快坐不住了,赶紧吃吧。” 皇帝的笑容是没温度的,语气是如和煦春风的,但一双眼睛看向吏部侍郎是警告的,要是敢跪下来引起传文的怀疑,你就真的等死吧! 咕咚! 吏部侍郎那口馒头整个被他咽进了肚里,双脚赶紧抵住地面不让自己滑下去。他看懂了皇帝的警告,但是请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看吏部侍郎坐稳了,皇帝才撤回了手,安安心心的吃起了早饭。但吏部侍郎心里已经泪千行了,只敢埋着头啃馒头,一点菜也不敢伸手夹,更不敢伸手去盛汤喝,好几次都差点把自己噎的双眼翻白。 但还没从我竟然吵的皇帝一夜没睡觉的惶恐和惊吓中缓过来,传文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昨晚吏部侍郎在死过人的那间房里睡也一晚,竟然一点事也没有吗?】 240 孙女太强大了该怎么破?

吏部侍郎表情空白 死、死过人的房间? 皇帝勾唇一笑,心中暗想吏部侍郎的睡眠也是真好,昨晚睡成那样估计就算鬼去了也叫不醒他! 嗝! 吏部侍郎被嘴里的馒头噎住了,打了个响嗝!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皇帝似笑非笑的对吏部侍郎说道,吏部侍郎收住了想哭的表情,换上一个笑,“是、是” 只是笑比哭还难看,看的其他官员暗自憋笑。 昨晚因为传文说话说一半,除了皇帝是被吏部侍郎呼噜吵的睡不着,从小在庙里长大啥也不怕的赵大甲,以及睡眠质量特别好的吏部侍郎外,几乎所有官员都没有睡好,都或多或少有些憔悴。 一开始看到吏部侍郎精神这么好,他们还纳闷呢,却原来吏部侍郎竟然不知道他住的那间房子是死人的那间啊! 想着这些,他们不由又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传文还扒不扒这里闹鬼的事了,没一会儿传文的心声就来了。 【哈?原来没有鬼啊,就是闹耗子,有人半夜里看到的黑影也只是同样起夜的客人。嗐!白期待了!】 传文咬了口包子,【豆腐馅的?嗯!好吃!】 传文在炫包子,吏部侍郎愣怔了下后是大大松了口气,我说祖宗诶,咱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有啥事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皇帝等人虽然没有吏部侍郎反应那么大,但也轻轻松了口气,害他们一夜没睡好,原来不是闹鬼啊! 不过,一众人暗暗瞥了瞥传文那边,您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期待?难不成你还期待有鬼出现啊! 想了想往日传文的作风,一众人不由擦了擦脑门上的一层薄汗,以后得离传文这朵奇葩远点的决心再一次坚定。 与众官员远离传文的想法不同,皇帝唇角勾笑,还挺自豪的,不愧是传文,神鬼不怕!是干大事的人! 长兴侯看着众人不一的表情,又看了看专心炫包子的传文,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唉~,孙女太强大了该怎么破? 正喝粥的传瑞则是给自家老婆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她还想逮只玩呢! 徐燕:. 一行人吃过早饭就继续出发了,只不过皇帝让徐无忧提醒客栈老板捉捉耗子。 传文仍旧和自家爹娘同坐一辆马车,不过上车的时候,户部侍郎路过徐无忧,就和徐无忧打招呼,“老登啊,辛苦了!” 咵呲! 传文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另一只脚正要上去,户部侍郎一声老登喊的她差点踏空! 传文踉跄着上了马车,户部侍郎后面的吏部侍郎打着嗝走过,过去的时候还纳闷,咦?徐无忧的小名叫老登?还挺别致的哈! 徐无忧嘴角抽搐,看向户部侍郎,很想问大人你知道老登啥意思吗你就喊? 看到徐无忧表情不太对,户部侍郎还纳闷呢,咋了这,套个近乎也不行了,然后就听到了传文的心声,【老登?户部侍郎喊徐无忧老登?户部侍郎也是穿越的?!】 穿、穿越? 户部侍郎有点麻了,啥意思啊,老登不是徐无忧小名儿吗? 打着嗝上了马车的吏部侍郎,面无表情,哦哦,原来老登不是徐无忧小名儿吗? 徐无忧给了户部侍郎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吧! 户部侍郎腿有点抖的上了马车,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传文怀疑他是穿越者的各种心声。 【不应该啊,看着不像啊!】 【一般不都是年轻的、帅的、美的穿越吗?没见过这么一大把年纪长的丑的还穿越的啊!】 【话说户部侍郎是和我一样胎穿过来的还是半路上穿过来的啊?】 【啥时候停车了我得去问问去!】 一把年纪还长的丑的户部侍郎已经听的是汗流浃背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下车吃饭,户部侍郎一下车就迎接了皇帝的一记眼刀,腿更软了。 唯恐传文来找他,他一下车就钻进路边的高粱地里去了,虽然里面又闷又热还有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飞,但户部侍郎宁愿在这里受罪也不愿意出去。 正哎呦叹气的时候,户部侍郎忽然发现本来在马车边呼吸新鲜空气的传文不见了,当即赶紧四下望去,都不见传文的踪影! 户部侍郎正探头找人的时候,传文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杨大人,你再不出来咱们就要出发啦!” 传文忽然的出现把户部侍郎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杨大人,你没事吧?” 传文是贴着高粱地边沿过来的,是户部侍郎视线范围的死角,所以传文一路过来他是怎么找也没有发现。 此时传文看户部侍郎被高粱地闷的满头大汗,但是他的脸色又特别苍白,就关心问道。 户部侍郎擦了擦汗,心想你不来我就没事!他捂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喊疼,一边喊疼还一边往高粱地里面钻去,对传文说,“我估计是吃坏了肚子,哎呦,肚子疼!” 但没溜出去两步就被钻进来的传文一把薅住了,“你先让你的肚子等会儿,我问你个事儿啊!” “等不了了!” 传文身体灵巧,一下就蹿到了想逃的户部侍郎前面,小声问道,“奇变偶不变?” 然后期待的望向户部侍郎,户部侍郎:啊? 本来以为传文会问他是不是穿越的,但莫名被问了这么一句,户部侍郎有点懵。 看着懵懵的户部侍郎,传文脸上的期待一点一点落空,【不知道?不是穿越的?那老登咋回事?难道这里也有这种词汇?.可能真有吧,只不过不是现代那种老流氓的意思,可能是夸人的话吧,要不然户部侍郎也不能喊徐无忧老登啊!】 传文松开了户部侍郎,让他快去解决肚子疼的事,她则是失望的钻出了高粱地。 户部侍郎呵呵、呵呵干笑,老、老流氓的意思. 传文走出高粱地,走到马车队前看到了工部侍郎就打了个招呼,“老登,喝水呢啊。” 噗——! 工部侍郎的一口水在阳光下喷出了一道彩虹,呛的他连连咳嗽。 那个,刚才传文在高粱地里的心声他们可是都听到了啊,那传文现在喊自己老登是不是在喊自己老流氓啊! 241 我给咱家找一块风水好的坟地!

虽然传文认为老登是夸人的话,但他们知道户部侍郎以为老登是徐无忧的小名才喊他的,并不是因为那老登是啥夸人的词啊! “你怎么了?老登!没事吧?” 传文一口一个老登,工部尚书快喘不上气了,忙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传文纳闷的路过了他,然后看到了后面的吏部侍郎,刚要打招呼,吏部侍郎麻溜进了马车还双手一抄袖闭目睡觉去了。 【嗯?吏部侍郎今天咋这么高冷?】 传文疑惑着走了过去,马车里的吏部侍郎嘴角一抽,高冷也比喊老流氓的强啊! 后面的人已经瑟瑟发抖了,传文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散开,连皇帝也早早的进了马车,虽然传文不敢当面骂他,但架不住传文以为那老登是啥夸人的话啊,万一她脑子一抽想拍自己的马匹对着自己来一句老登,自己一世英名就毁了! 传文纳闷,【怎么了今天,我身上也没沾屎啊?】 传文想着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她钻了高粱地,但她确定自己身上干净着呢。 长兴侯捂脸,拿起了一本书看,传文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问道:“祖父对风水也感兴趣啊?” 长兴侯点头,他自从遇到传文这种神奇的存在后,他就对风水这些玄学的东西感兴趣了,不过此时他并不想钻研什么玄学,他几乎是含泪回答传文,“我给咱家找一块风水好的坟地。” 有传文在,今天得罪一拨人,明天又得罪一拨人,整个朝堂早晚得让传文这丫头得罪个遍! 传文没听懂长兴侯的无奈,只以为长兴侯还挺迷信的,她跟着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还不如翻翻谁家的八卦去!】 一行人再次上马车后,准备好了听传文翻谁家的八卦,但传文却是正经的不得了,一下午都在考察路况,晚上住客栈的时候还跟几个工匠在一起研究这路该怎么修,看的皇帝甚为满意,不由感叹传文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他们走了大半个月才走到宣城,传文倒是还想继续走,最好就这么一路去小梁国,不过想了想就是到宣城他们都走了大半个月,这要是走去小梁国最起码不得一年半载啊,于是传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得快点通了路啊! 一年后,苏衡从小梁国回来,来到宣城看到火车站时,纵然皇帝已经给他通过信说明了这条路,此时亲眼见到,他还是不由被震撼了。 火车站人往如织,巨大的鸣笛声听的人激动澎湃,苏衡和身后的一行人是第一次坐,不熟悉买票进站的流程,不过皇帝早已派了人在这里接他们。 “苏大人,票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请跟我来吧。” 负责迎接苏衡他们的官员是一个胖胖的小矮子,看到苏衡他们震撼的表情后满是自豪。 他带着一行人穿梭在人群中,苏衡看到这里异常繁华,以前只有在京城随处可见的外邦人,现在在这里也满目都是了。 从小梁国回来的这一群人跟乡巴佬进城一样,走了一路感叹了一路,“我滴妈呀!这还是宣城吗!这还是咱们大晋吗!” 在进了车厢,火车开动进入速度后,这群人的兴奋达到了顶峰! 虽然在现代火车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在只有牛马驴代步的晋朝,火车的速度和平稳已经是前所未见的了! 看着路两边疾驰而过的景物,不少车厢里都发出了欢呼。 “自从通了车,每天都会有人慕名而来想乘坐试试。” 胖胖官员看了眼后面欢呼的车厢,给苏衡解释道,苏衡表示很理解,别说别人欢呼了,就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都忍不住想欢呼一声了! “苏大人和传二小姐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那官员看向苏衡感慨道,笑的露着两排大牙。 苏衡年轻有为,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将小梁国变成了大晋的一座城,他自己也即将从一个乡下穷小子摇身一变成封疆大吏了,果然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啊! 而长兴侯家的传文呢,那比苏衡更牛了,直接就是爆改大晋啊! 说起来,这位官员就对苏衡无比羡慕了,纵然传文有时候不靠谱,还得罪了不少人,但她的能力也是实打实的不容小觑的啊,就说弄出了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那些她得罪了的人哪一个不还是对她笑脸相迎,就连皇帝现在被她在心里骂都无所谓了,甚至还能笑呵呵的给她赏赐东西。 谁要是娶了传文,那不是天大的福气吗! 苏衡唇角勾笑,不过深吸了口气,不由对传文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好奇了起来。 苏衡这次回来,还带上了小梁国的国君方河,不过这次见了皇帝后,他方河就不再是小梁国的国君,而是小梁城的一洲刺史了。 方河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小矮子,一圈络腮胡子把他趁的比野人更像野人,再加上现在初次见到火车的呆滞,更像个傻不愣登的野人了。 除了方河,之前来大晋出使的那个小老头也跟来了,此时也是满脸震惊,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的!他爱惜的抚摸着车厢、车座、桌子,感叹,“此物只应天上有哇!” 小老头儿后面的洛久兮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硬饼子递给他的野人媳妇,“饿了吧,吃点饼吧,这不知道还得几天才能到呢。” 野人媳妇对于洛久兮的体贴羞涩一笑,接过饼子咬了一口,嗯.有点咯牙,不过以前当野人那会儿树皮都吃过,这种程度的硬饼还是不在话下的。 两人正吃着饼呢,一个穿着整齐的人推着个小车进来了,小车上是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 “皇帝见君心切,所以只能委屈大家在车上吃了,这一点面条大家先垫垫,皇帝已经备好了晚宴等着各位,咱们晚上定会让各位吃饱喝足!” 胖胖官员抱歉的对车厢里的人说道,但车厢里的人又被震惊了一波。 “这车上还能开火做饭啊?”小老头儿不可置信的问道,不怕着火吗? “哈哈,当然可以的!” 官员笑着回答,自豪的表情看的小梁国的人又是一阵羡慕。 一旁的苏衡笑了下,什么见君心切,皇帝这是故意显摆给小梁国的人看的吧。 242 简直自豪感爆棚啊!

洛久兮和他的野人媳妇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硬饼,又看了看被放到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闻着里面葱花和芝麻油的味道,手里的饼立马不香了! 小梁国国君吸溜了口面条,真香啊! 小梁国山区多,平原少,不适宜小麦生长,所以他们很少吃面食,平时吃就已经觉得很香了,现在在奔波了两个月的情况下,坐在从未见过的疾驰的火车上,吃的就更香了,连里面的葱花都要细细嚼碎了咽肚。 不过他看向那胖胖官员,“晚宴?咱们晚上能到吗?” 他们从小梁国出发,一路来到宣城,在苏衡名副其实赶路的情况下还用了两个月,马都被他换了好几批! 想起这个大胡子方河就幽怨,不就是要回大晋了吗,至于这么归心似箭吗! 虽然洛久兮在他抱怨的时候悄悄告诉他苏衡是要赶着回去见他的未婚妻,但你未婚妻是天仙啊你这么着急!再说了,反正也都两年没见了,多这几天半月的吗! 不过言归正传,他收起对苏衡赶路的满腹幽怨,怀疑起了胖胖官员的话。虽然宣城距离京城只有二百多里地,但按照他们之前那快马加鞭的速度也得走个四五天,坐这火车能今天就到? 好几个人都和方河一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刚过了正午,要是按照胖胖官员说的他们能吃到皇帝准备的晚宴的话,也就是说四五天的路程现在他们只需要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了! 就算这火车挺快的,但这也有点痴人说梦了吧! 不仅方河这群小梁国的人不信,连从小梁国回来的大晋这些人也不太相信,只不过碍于不能给自己国家拆台才没有发出疑问,略过胖胖官员的这个吹牛,稀罕车厢里的其他物件去了! 对于他们的质疑和不信,胖胖官员不以为意,笑的一脸高深莫测,他第一次坐的时候也和他们一样不信,但现实那张耳光差点把他抽懵! 两个半时辰后,夕阳西下,落日熔金,一行人在京城郊外的火车站站台下车,下车的时候方河和小老头儿差点腿一软瘫倒下去。 “咱、咱们到了?” 听着其他车厢下来的人的欢呼和口哨声,方河颤抖的问,不可置信到有点迷茫。 还真的当天就到了!竟然没有吹牛! 胖胖官员点头道:“到了!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各位跟我走吧!” 苏衡看到了胖胖官员的神秘一笑,直觉皇帝的显摆肯定还不仅仅如此。 他们在胖胖官员的带领下出了火车站,但一出来就被眼前景象震惊了。 以前京城郊外是一片荒芜,除了野草啥也没有。而现在野草一根没有,中间一条宽阔的平坦大路通向远方的城门,两边陈列着各色摊位,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有刚从火车站出来的满脸兴奋激动的人,还有一些看着平静很多的,应该是从城里出来的。 不过虽然热闹,但一切都井然有序,包括摊位的位置顺序都是被规划好的,而每一处又都是干干净净的,哪怕是吃食的摊位前都是干净的一点污渍菜叶也没有,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大人,请上车!” 胖胖官员把他们领到一个还算空旷的地方,站在了两辆粉色的小屋子前,便立即有人恭敬的过去打开了一扇门,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是?” 苏衡好奇的打量着那粉色的小屋,长长方方的,还和马车一样有着轮子,不过那车轮又跟马车上的不一样,是黑色的,看起来像是什么胶。 “这叫做轿车,跟马车一样都是代步工具,不过效果可是很不一样的,大人坐上去就知道了。” 胖胖官员解释道,他特别喜欢皇帝交给他的这个差事,看着苏衡以及这些人一会儿震惊,一会儿奇怪,一会儿迷茫的表情,别提有多爽了。 而且还能坐上轿车哦! 要知道现在整个大晋也只有这两辆,平时皇帝都舍不得坐呢,只有这种接待外宾或者皇帝想显摆的时候才会叫人开出来坐坐。 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们大晋现在只有这两辆的,就让小梁国这些人先震惊一波再说。而且为了彰显大国风范,他克制住了自己能坐到轿车的激动,似乎已经坐惯了这种小梁国人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高科技! 高科技这个词是从传文那里学到的,啊,说到传文,简直自豪感爆棚啊! “这东西这么矮,能坐人吗?” 方河提出了质疑,身旁的小老头大力把粉色轿车拍的梆梆响,每响一下,胖胖官员就心疼的滴血,但不能阻止,不能让小梁国这些人看出他的心疼! 胖胖官员忍住了上前拍死小老头儿的冲动,把几人请上了车。 因为这一行人太多,所以只请了苏衡以及方河等几个比较重要的人上了车,苏衡和另外两个大晋官员一辆,胖胖官员和方河、小老头一辆。 不过当他们坐进车里,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时都愣了愣。 “这里面怎么还有人啊?还挺漂亮的呢!” 方河是个老色鬼,看到前面座位上的漂亮女子,还以为是大晋朝廷为他们准备的陪聊舞女,两只眼睛已经色迷迷的了。 开车的正是赵雪娇,她搞研究不行,为了所有女学生的人身安全着想,这两辆车一搞出来后她就被传文建议学开车去了,好在她还不算太笨,学会后就负责这两辆中的其中一辆了。 她从后视镜了白了那大胡子一眼,胖胖官员就赶紧给方河解释赵雪娇是司机这事。 别说赵雪娇是吏部尚书的千金这个身份他们得罪不起,就是赵雪娇是整个大晋唯二的会开轿车的人,他们就巴不得把她供起来了! 这两个轿车的司机都是女学的学生,她们平时除了当司机,还负责这两辆车的维护,而这些技术传文又不传男,所以现在女学的每个学生,咳!就是赵雪娇这种半吊子的那都是国宝一样的存在了! 得知赵雪娇的身份后,方河嗫嚅了下后就赶紧道歉,虽然赵雪娇的父亲只是个吏部尚书,但那是大晋的吏部尚书啊!大晋本来就是他们向往的存在,今天见识了火车后就更不敢得罪了! 243 贵国物盛产丰,应该、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赵雪娇也很大度的没有跟他们计较,很快方河和小老头儿的注意力就被车里的装潢吸引了过去。 座位既软又有质感,比在火车上时还舒服,坐上来也不是坐马车那般颠簸,平稳的都感受不到一丝波动! 方河和小老头好奇的摸摸这儿,震惊的看看那儿。 “啊!” 小老头忽然惊叫一声,吓的赵雪娇的手一抖,方向盘差点给吓脱手! 胖胖官员也被吓了一跳,回头正要问问发生了什么,就见小老头儿手指颤抖着指着车上的后视镜,“镜子!镜子!” 赵雪娇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不就是镜子吗,差点被他吓死! 胖胖官员也觉得小老头儿少见多怪,以前虽然这么清晰的镜子不多,但也是有的,只不过落后的小梁国没见过就是了。 小老头儿和方河新奇的盯着那镜子,方河就照起了自己的大胡子,左看右看一阵后不由发出一声感慨,“原来我长的如此风流倜傥啊!” 赵雪娇和胖胖官员:. 真的很想问你这大胡子跟风流倜傥里的哪个字沾边? “啊!” 继小老头儿之后,方河也惊叫出声,又把赵雪娇和胖胖官员吓了一跳,赵雪娇翻白眼,没完没了了是吧! 胖胖官员回头看去,方河手指颤抖的指着街道两边亮起的街灯,“那、那是啥?” 方河一激动说起了自己小梁国的语言,不过幸好胖胖官员会一些,又看他指着街灯,就知道他说的啥了。 胖胖官员又是自豪一笑,向两人解释了那是路灯,白天吸收太阳光,晚上就会亮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了,道路两边的路灯也依次亮起,整齐而又明亮,像一条巨龙蜿蜒到远方,华美非常! 方河和小老头儿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神迹!神迹啊!” 两人坚信,大晋一定有神仙!不然不可能制造出这么多小太阳! 胖胖官员就向两人解释那不是小太阳,而是一种转化太阳能为电能的路灯! 胖胖官员也是现学现卖,他是搞外交的,如今大晋出现的这些新奇东西他都有细心了解,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展示他们大国的科技,否则被别人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丢大晋的脸面! 不过他解释来解释去,两人都无法理解,仍然坚持那就是一个个小太阳! 胖胖官员最后只得心累的无语闭嘴,不过他脑中闪过了之前传文向他们展示路灯时的场景,他们也和后面这两位一样难以理解,最后传文就是刚才他那种表情。 呃. 胖胖官员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后面那两位张着嘴巴一脸震惊到呆滞的表情,脸上的尴尬都能搓下来拌两盘菜了。 原来当时在传文面前,他们就是这种傻老帽的表情啊! “原来大晋的京城竟然就是仙境!” 方河如此感叹,不过胖胖官员的脸色又微不可察的尴尬了一分。 因为京城虽然用上了电,但并没有普及,还有这路灯,也只有这一条主街道上有,其他街道上还是黑乎乎的灯笼。 和胖胖官员的尴尬不一样,没想那么多的赵雪娇却是勾唇一笑,震惊是吧,还有更让你震惊的呢! 刚才因为考虑到他们是第一次坐轿车,所以赵雪娇开的速度很缓慢,但现在她一脚踩下油门,加速了! 因为要迎接小梁国的人,这条主街道已经被清了,路两边有士兵把守,赵雪娇也不用太考虑会有小孩儿忽然冲出来。 而且来之前皇帝就交代了她们,可以适当的加速一下,震惊一把小梁国的人,如此他们才能对大晋更加心服口服! 不过赵雪娇只记住了前半句,那就是震惊一把小梁国的人! 不过虽然加速了,她也考虑着这是城中街道,速度还在能控制的范围内。 不过这就已经够震惊小梁国的人了,特别是在结道两边的人看到轿车加速后朝着他们发起的狂欢时,又惊又惧! 两辆车疾驰而去,后面还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一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我看到了个什么东西?” 洛久兮的野人媳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眨了眨迷茫的一双眼。 另外一个小梁国的人就有点担心了,“君上他们还好吗?” 两辆车疾驰到皇宫门口后,有人专门过来打开了车门,方河和小老头儿扶着车门抖着腿下来。 就在这时胖胖官员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下了车去扶两人的时候发现两人的裤管里正有汤汤水水滴出来! !!! 胖胖官员瞪圆了一双眼睛,他们、竟然拉在了大晋宝贵的、唯二的两辆轿车上!啊啊啊啊!!! 赵雪娇也在此时发现了后面车座上的两滩污渍! 她有点懵! 若说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除了父母还有什么,那就是这辆粉色轿车了,她的两个哥哥都得往后排! 可是!她日夜精心呵护的车车,竟然、竟然被拉上了两滩稀屎!!! “不、不好意思,贵国物盛产丰,应该、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小老头儿的腿还在抖着,以为大晋有很多这种轿车,看了看车里的两滩污迹羞愧难当,和方河两人互相搀扶着。 胖胖官员嘴角抽抽,“不、不介意” 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内心是心疼的滴血啊!他们大晋可只有这两辆轿车啊,其中一辆还被他们两人拉上了,呜呜呜!皇帝啊!咱家的这辆车它不干净了啊! 此时苏衡也从后面那辆车上下来了,他汗颜的看了看前面那辆车上发生的事,让胖胖官员先让人带两人去收拾一下。 望着方河和小老头互相搀扶着离开,苏衡也和胖胖官员往宫里走去,不过他走之前回头看了眼那两辆轿车,嗯.车很不错,可是这颜色 见他回头看那车,胖胖官员就笑道:“如何?是不是很漂亮?” 苏衡点头,不过还是有点纠结那颜色,胖胖官员就嘿嘿一笑道:“据说,这颜色叫死亡芭比粉!” 天知道当传文给他们展示这两辆车,他们看到这骚气的颜色时有多沉默。他相信,要不是因为这颜色,皇帝他老人家会更加喜欢坐着这车出去显摆的! 虽然胖胖官员说的是据说,但据谁说,苏衡不用想也知道,这种奇怪的名字也只有传文能起出来了。 244 显摆炫耀的工具人

苏衡先去了甘露殿述职,对于皇帝在大殿外面迎接,苏衡一众人受宠若惊。皇帝则是开怀大笑,两年不见,当初那个小白脸终于被晒黑了,脸上也多了风霜,看起来是更加可靠了! 【哇偶!二狗man了很多!】 是的,这次接风宴皇帝也让传文过来了,有传文在,他能更深入的了解小梁国那边的情况。 当然,他不是不信任苏衡,就是想听现场播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哦!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传文还知道收敛点,只暗戳戳在心里对苏衡吹口哨,流氓姿态十足。苏衡状似无意的扫过传文,但唇角难掩笑意。 两年时间传文长高了些,在皇帝边上站着,亭亭玉立,虽然装作端淑,但眼睛里的灵动还是把她欢乐跳脱的性子展露了些出来。 虽然他们不懂传文说的man是什么意思,但总不过也就是夸赞苏衡的。 传文一见苏衡就耍流氓是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毕竟自从几天前收到苏衡就要达到京城的信后,传文就没有一天不垂涎他的腹肌的! 再说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传文这货是个小流氓的,已经可以做到对她的流氓心声熟视无睹了。 皇帝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小梁国国君,就好奇的看向苏衡。 苏衡:这 胖胖官员就赶紧禀报,只是那表情跟哭一样,“小梁国国君从来没有坐过轿车,大受震撼之下不小心、不小心大小便失禁,现在去换衣服了。” 胖胖官员说完,现场就是一阵沉默。 他们没把胖胖官员的话理解到位,沉默后就笑了,这也太胆小了吧! 皇帝完全忘了自己第一次做轿车时被传文开八十迈吓到腿软的事,哈哈笑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没关系,等会儿让他们直接去宫宴上,咱们在那儿等他。” 皇帝笑的开心,装逼的情绪已被拉满,很好很好!这才是我大晋泱泱大国该有的气势! 只一个轿车就把附属小国的国君吓的大小便失禁,万邦来朝的那一天指日可待啊! 【小梁国国君拉到了轿车上,小娇娇会疯的吧!】 就在皇帝心情大好的牵着苏衡的手往甘露殿里走的时候,传文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皇帝的步子涩了涩,脸上的笑都不自然了,拉、拉到了轿车上?! 胖胖官员自觉是自己的失职,此时羞愧的很想钻到地缝里去,他宁愿那两人拉到他身上都不想让他们拉到轿车上啊! 皇帝和他身后的一众官员有点石化,工部尚书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果然年纪大了,都出现幻听了! “周兄,小梁国国君他们真的、真的拉到了” 户部尚书悄摸挤到胖胖官员身边,小声询问,但他心疼到无法启齿。 胖胖官员同样心疼到无法呼吸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工部尚书顿时踩空了台阶,被旁边的吏部尚书扶住了才没有趴到前面的皇帝身上。 “多谢多谢。” 工部尚书连连道谢,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幸好幸好没有撞到皇帝! 不过工部尚书心里已经在考虑去揍小梁国国君一顿的可能性了,要是揍了人,到时候闹到了皇帝跟前,他倚老卖老的话皇帝是不是能不追究他毁坏两邦交好之罪? 接下来苏衡在甘露殿的述职已经没有几个大臣在认真听了,几乎全在心疼那辆被小梁国国君拉上的小轿车,他们之中有的人都还没有坐过呐! 皇帝倒是很快转变了心境,虽然依旧心疼,但这不是还有传文在呢吗,还怕没有更多的车? 听完苏衡的述职,皇帝是对苏衡越发满意了,苏衡不仅整顿了小梁国,还往更西面拓展了几个部落。 当然他也不是只改变了那边的政治,也把大晋的各种先进技术都带去了,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把当地的水平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本来是贫瘠的国家和土地,现在在他的带领下,是一片欣欣向荣。 苏衡虽然给小梁国那些地方带去了便利,但也没有忘记给大晋谋求福利,他这次从小梁国回来也带了不少东西。 小梁国那边虽然土地贫瘠,但那里的农作物和一些药物都是大晋没有的,特别是一种叫做棉花的农作物,是如今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保暖措施并不是很好的大晋是很需要的。 皇帝开心啊,什么叫肱骨之臣!不用他吩咐就能出色且超标的完成任务! 眼前的苏衡就是啊! 皇帝庆幸老天待他不薄,他虽然失去了一个张丞相,但得到了一个苏爱卿啊! 皇帝满意的拉着苏衡去了宴席上,他一定要好好为苏衡接风! 夜色如墨,但行走在皇宫之中,却是灯光通明,宛如白昼! 皇帝一行人还好,他们走的次数多了,虽然走在这样亮堂的灯光下还是忍不住欢喜,但已经不震惊了。 但苏衡一行刚从小梁国回来的人,又又一次被震惊了。 虽然刚才在路上他们已经见识到了这所谓的路灯,但没想到皇宫里也有! “爱卿啊,没见过吧?” 皇帝很欣赏苏衡和他身后那一群人震惊的表情,嗯.好似苏衡也没有很震惊的样子。咳,不管了,反正皇帝就是想显摆! 皇帝把什么叫做电,什么叫做太阳能以及太阳能是如何转化为电能来给他们照明的,解释给了苏衡听。 苏衡听的很认真,但听完后还是有点云里雾里。 他后面那群人根本就是听了就跟没听一样,一幅傻呆呆的表情。 皇帝想炫耀的内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对苏衡说道:“哎呀,你们听不懂也是正常的,这可是很深奥的。” 苏衡吐槽无能,所以您知道我们听不懂还为啥长篇大论的和我们解释? 内心叹气,他感觉自己这伙人被皇帝拿来当显摆炫耀的工具人了! 不过本来就在大晋的那一帮大晋官员们却是惊讶了,皇帝您老人家啥时候懂这些的?传文那丫头是不是背着我们给您开私灶了! 传文没有给皇帝开私灶,但人家皇帝爱学啊,还勤勉,经常半夜里不睡觉在那研究新知识。有传文的讲义,还有何灵册在课堂上的记录,皇帝现在已经自学的入门了,甚至他还在皇宫里给自己弄了一个小的实验室,能自己完成一些小实验了。 245 祖坟上冒青烟的方式有点不太对!

一行人来到光华殿,苏衡等人的眼睛快被晃花了。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光华殿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他就纳闷了,不知道这里又有什么稀奇玩意儿等着他们。 到了地方后,望着大殿中央的房梁上吊着的那个灯球,苏衡沉默了,所以那旋转着,五颜六色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灯球是个七彩的,旋转的时候红黄不一的光线打在众人脸上,映照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皇帝他们是自豪的、骄傲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是不是没见过的炫耀在。 跟苏衡从小梁国回来的那伙人就是惊讶好奇了,满眼都是看到神奇东西的不可思议。 而苏衡就有点沉默了,他开始有点怀疑皇帝他老人家的审美了,虽然嗯.他很理解皇帝想体验各种灯光的心情,但这是不是有点太花里胡哨了。 不过,他看了眼一旁的传文,这倒是很附和传文经常恶趣味的风格。 【再来个打碟,再来个dj,再忽略一下这古代的装饰风格,就跟现代的酒吧差不多了,嘿嘿!】 传文很喜欢那个灯,但是有点遗憾。 因为之前她找了一帮舞女戏男录了几十首音乐,在皇帝在这里摆设庆功宴时放给了他们听,然后那咚咚咚的音乐差点把皇帝从龙椅上吓秃噜下去,主要那个音响就放在皇帝边上。 那天之后,皇帝的耳朵就聋了好多天,后来虽然好了,但也落下了个耳背的毛病,还有工部尚书当场血压飙升厥了过去,回家躺了好多天才能颤颤巍巍的出门。 所以自那后,皇帝就禁制传文在这里放那音乐。 为此长兴侯还唠叨了传文好多天,问她是不是想刺杀皇帝。传文也很委屈啊,她都已经提醒过皇帝得离那音响远远的了,是他自己看那东西就开心,非得让人把那东西放他边上。 也是自那以后,长兴侯看风水书看的就更勤了,还找了几个大师拿着罗盘找风水宝地,他要迁坟!他们家族出现传文这号人,一定是祖坟上冒青烟的方式不对! 现场,长兴侯从那些可怕的回忆中回神,想了想孙女没有带那什么音响进宫,就暗暗松了口气。 皇帝和工部尚书回想起那段记忆也是嘴角抽搐,有些后怕,倒是户部尚书向传文一样有些微遗憾,虽然那音乐有点吵,但别说哈,还挺能让人兴奋的! 一一落座后,舒缓的音乐渐起,几个长袖舞女翩然而至,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舞女们的脸被映的一会儿蓝一会儿青的。 传文撸了撸胳膊,【咋恁瘆的慌!有种看鬼片的感觉!】 本来大家觉得挺好的,灯光灿烂,舞曲怡人,但被传文这么一说,也总感觉有点瘆的慌了。 不过苏衡等人就没怎么在意了,大殿里的装饰摆设已经够他们惊讶一会儿了。 门窗是琉璃的,通透非常,除了那个五彩球似的灯周围还有几个小灯,虽然为了不掩盖那五彩灯的光而有点暗,但也比蜡烛强多了。 还有他们身前的碗著酒杯,竟然不少都是琉璃,而且比通常的琉璃更纯粹。苏衡看的是不由皱眉,大晋什么时候这么豪气了! 苏衡都有点搞不清这是皇帝故意显摆的,还是大晋已经不缺这些东西了? 他看了看传文,想必这其中又有传文的推动吧。 传文注意到苏衡的视线,朝他抛了个媚眼,【宴会啥时候结束?想看二狗的八块腹肌.】 啪! 正要吃个葡萄的传海一个不小心把葡萄捏破了,很想建议皇帝以后这种大型宴会上还是不要让他家侄女出席了。他看了看苏衡以及那些从小梁国回来的大晋官员,虽然苏衡只是淡淡一笑,但那几个还没有熟悉传文耍流氓的官员表情却是多了些不自然。 户部尚书捣了捣长兴侯的胳膊,笑嘻嘻小声调侃道:“八块腹肌,嘻嘻!” 被调侃了的长兴侯转头嫌弃的瞥了眼户部尚书,虽然啥也没说,但那眼睛在户部尚书的大肚腩上扫了扫,户部尚书拿着酒杯的手抖了抖,自讨了个没趣。 不过在场的人有几个有八块腹肌的!户部尚书也不会因为没有八块腹肌而自卑,他扫了眼那几个从小梁国回来的大晋官员,不由得一阵感慨。 他们一个个的不是面黄肌瘦就是皮肤黝黑,知道的知道他们是从小梁国回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从哪个小煤窑逃出来! 莫名的有些感动,他们为了大晋,可真是辛苦了啊! 正感动着呢,就对上了身旁那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户部尚书一愣,坐在他旁边,显然是大晋的官员,但看这肤色和傻呆呆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从小梁国返回的大晋官员。 而且这人那眼神似乎认识他似的,但原谅他真的认不出来这人谁了! 两人视线对视,那人就很恭敬的敬了户部尚书一杯,户部尚书不认识但很有礼貌的回敬。 望着那人,户部尚书就特别感动,你说说人家去一趟小梁国容易吗,好家伙都、 户部尚书刚想说都瘦成啥了,但看了看那人,五大三粗的,魁梧健壮,一个胳膊快顶他的两个粗了,咳!他默默收回了想说的话。 不过还是很感动的户部尚书又多敬了那人几杯。 【我去,户部尚书旁边这个魁梧大汉竟然是洛久兮!】 传文的视线落在户部尚书旁边的那人身上,好奇,【这货去参加变形记了?】 洛久兮? 户部尚书怔了怔,洛久兮谁啊? 距离苏衡他们去小梁国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了,不仅户部尚书忘了这号人,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不记得了。 不过皇帝还是记得的,不就是那个有多个被传武画本影响想到处当间谍的妹妹的家伙吗! 话说那家活不是个孱弱的小白脸吗?好像跟眼前这个魁梧大汉一点也不搭边吧! 说起这个洛久兮,皇帝就想到了他那个跑到了户部尚书府上的妹妹,以及她用美色色诱了户部尚书后回去就把被他摸过的手洗秃噜皮的事! 户部尚书打了个激灵,他也记起来了! 一瞬间,户部尚书又羞又恼,要不是现在是宫宴之上,他都想把手里的酒杯砸到对方脸上了。 246 这厚脸皮果然跟他孙女是一个品种的

之前从传文这里知道他那个妹妹是个间谍后,户部尚书就要把人赶出去,但那个洛久灵竟然为了留下来跑去他夫人那边献殷勤了,诬陷他要对她动手动脚也就算了,还帮着他夫人对他各种找茬,简直就是助纣为虐啊! 户部尚书在这俩人手里是吃足了苦头,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得洛家人了,一看到就咬牙切齿! 洛久兮还不知道户部尚书家里发生的这些事,还以为妹妹被发现后就回家去了,所以看到户部尚书忽然对他咬牙切齿了,就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喝酒喝的好好的,咋忽然和他仇深似海的样子了? 他寻思自己刚才好像也没得罪户部尚书吧?就是敬酒,连句话也没说呢! 这时候传文也扒拉出了洛久兮为啥会变成这个样子,【二狗和他的野人大哥相认后,有的野人跟着大哥出了森林,但还有些不愿意出来,所以洛久兮就被派去教那些野人耕作,提升他们的生产力。洛久兮改造了野人,但在野人部落生活,他自己也被野人改造了不少!这健壮的体魄,这浑身的腱子肉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哦,对了!洛久兮还找了个野人媳妇!俩人儿感情老好了!】 咳嗐嗐! 皇帝呛了口酒水,他的臣子真是好魄力啊,竟然找了个野人媳妇。 户部尚书则是愣了愣,看了看洛久兮那鼓鼓囊囊的胳膊,这一拳得能打死一头牛吧! 还有他那媳妇,加一个野人作修饰,咋感觉也不是啥好惹的主? 户部尚书默默收起了自己的仇恨表情,打不过,惹不起,他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不过长兴侯迷茫的看了眼苏衡,纳闷,只有他比较在意苏衡有个野人大哥的事吗? 长兴侯看向苏衡,苏衡一点没有尴尬,坦然的喝酒。 长兴侯: 这厚脸皮果然跟他孙女是一个品种的,怪不得这俩人能看对眼!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众人表情不一,皇帝这波人惊讶洛久兮娶了个野人媳妇,但和洛久兮一起从小梁国回来的那些官员就淡定多了,娶个野人媳妇算啥,他们自己都快成野人了! 不过内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他们一行人为小梁国百姓带去了很多便利,在当地他们可是很受尊敬的。 而小梁国来的那些人就不知道舞曲下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震惊与大晋的奢华与不同! 这时候方河和小老头也换好衣服过来了,一进殿,两人就傻眼了。 这奇炫的灯光,这琉璃的华美,这舞姿的曼妙,这简直就是仙境啊! 大受震撼之下,方河扑通就跪了下来,匍匐前行到大殿中央,无比的虔诚,“请仙人赐我一粒仙丹吧!” 皇帝被他的行为搞的懵了懵,朕?仙人? 疑惑了下,皇帝随即大笑起来,忙让方河起身,“朕不是仙人,也没有仙丹,哈哈哈!” 方河却是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不可能!这里不是仙境吗? 好不容易想起来他们是在大晋的皇宫里,落座后的方河就对大晋充满了羡慕和向往了,以前他派来的使者出使大晋回去后都各种夸大晋的好,他那时候还不信,但现在只觉得他们描述的还不够他看到的万一! 宴会上,小梁国的一众官员们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很快就喝的晕乎乎的了,方河更是下场加入了舞女们的舞蹈中,只是和舞女们的曼妙不一样,他乱入进去就跟跳大神一样。 尴尬的沉默后,皇帝就开怀大笑了,看来小梁国国君很喜欢他们大晋啊!不过又有谁能不喜欢呢!自从那条路通车后,各国来大晋通商的商人都更多了,直接带动了这一条路所辐射城镇的经济! 不过那节火车只够到宣城,还是太短了,要想让大晋更加繁华,还是得加快修路,就像传文说的——要想富,先修路! 【小娇娇已经在发疯了,哈哈哈!】 传文一看到方河两人,就想起了他们拉到了赵雪娇心爱的小轿车上这事,扒了扒赵雪娇的情况,她生无可恋的看着轿车被清理的时候头顶冒着烟的爬上了一棵树,要上吊! 正开心的皇帝笑容一滞,糟心的记忆被唤起,话说咱能不能别在别人开心的时候泼冷水啊! 赵雪娇父亲吏部尚书喝酒的手也是一抖,随即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他闺女还能真上吊是咋滴! 大晋和小梁国的官员们互相敬酒,传文有点无聊,也想尝尝这酒是啥滋味,但刚端起来酒杯就被长兴侯瞪了一眼,咳!好吧!她又乖巧的把酒放下。 【不就是那次喝高了照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吗!唉~】 传文在内心叹了口气,长兴侯老脸一红,只得赶紧端起酒杯喝酒挡住脸,因为被传文踹这一脚他可是被嘲笑了好多天呢! 不过今天不让传文喝酒不是他怕自己再被踹,主要吧,长兴侯看了看传文就坐在皇帝下首,他怕传文喝高了照着皇帝的屁股来一脚! 不同于长兴侯的羞窘,苏衡倒是启唇微笑,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两年,传文的生活很丰富啊! 不让喝酒,传文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跳舞的方河吸引过去了,自己也很想下去跳,但长兴侯很快就明白了她那眼神的意思,又朝她瞪了一眼警告。 传文:.【行行行!不让跳就不跳!】 长兴侯欣慰的笑了下,文丫头还是很乖的! 众人也都暗暗松了口气,小梁国国君的舞已经够辣眼睛了,他们可不想双倍辣! 传文的注意力再次转移,看到了小梁国的那小老头,之前总是套人麻袋的那个,传文还差点被他套走。 现在那小老头正宝贝的用琉璃盏喝酒,不期然对上传文的视线,小老头儿慈祥一笑,心里在想好漂亮的女娃啊! 他已经完全忘了曾经想套传文麻袋的事,传文也对他柔和一笑,心里想的是,【不让喝酒,不让跳舞,那我扒八卦总可以吧!】 小老头儿听不见传文的心声,见传文对他笑,心里又是一番感慨:笑起来就更漂亮了! 但是听到了传文心声的皇帝和大晋官员都竖起了耳朵,这个完全可以! 247 小野人不等于小狗!

传文就一边吃面前桌子上的瓜果点心,一边扒拉起了小老头儿的八卦。 【嚯!小老头儿有十个儿子七个女儿!这么能生呢!】 【小老头儿一辈子致力于给孩子们攒家业,所以虽然出使大晋路上会遇到各种危险,他也抢着要来,因为大晋皇帝心软,每次他哭穷都能顺走点东西,哈哈!】 皇帝怔了怔,回想了下,呃好像还真是!大到瓷器花瓶,小到笔墨纸砚,好像都被小老头儿顺走过! 大晋一众官员对此也表示无语,每次小梁国的使者来都跟穷亲戚来打秋风一样,不仅见了皇帝哭穷顺东西,见了他们这些官员那眼睛也是闪着光的,还从工部尚书手里硬扣走过二两银子呢! 一个宴会,除了皇帝对苏衡和方河他们的慰问欢迎,大伙儿就是竖着耳朵听传文的八卦了,不过小梁国的人倒是很尽兴,吃的好喝的好,还跳的好! 接风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中梢了,传文也终于可以和二狗说上话了。 两人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狭小的空间中只有两人的呼吸,苏衡有点不自在。 他本来不想大半夜的和传文同乘一辆马车,虽然他们两个定了亲,但到底还没有成婚,深夜同乘一辆马车就怕别人说闲话。 苏衡为传文的名声着想,但长兴侯却不以为意,还把他硬往马车里塞。 主要长兴侯害怕啊,他家文丫头的名声早就没有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个不太了解情况的苏衡,他还不得抓住了机会,坑着一个是一个,要不然他怕他家文丫头没人要哇! “长高了!” 掩饰了那点不自在,苏衡还是很愉悦的,抬手摸了摸传文的脑袋,传文就嘿嘿一笑,“你也长高了。” 苏衡笑了下,他确实也长个儿了,不光长个,身体也结实了很多。 “累不累?” 苏衡捏了捏传文白白嫩嫩的脸蛋,细腻的触感惹的他指尖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心里。苏衡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但却听见了传文的心声,【我也想摸!】 咳! 苏衡的耳根慢慢红了,他当然知道传文想摸哪里,不过虽然他的八块腹肌已经练好了,但没有成婚之前他还是不能逾矩。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苏衡转移了话题,转移传文的注意力,他从袖口里掏出了个小木雕。 “这是我口述着,小黑雕刻,最后由我上漆做的。” 苏衡把小木雕递给传文,传文接过来看了看,小木雕雕刻的是她,一点也不粗糙,线条流畅,惟妙惟肖,看起来还挺像她的。 传文很喜欢,但是纳闷:【二狗都这么厉害啦!养的小狗都会雕刻木雕!】 苏衡:呃 “你还不知道吧,我大哥之前不是不见了吗,原来是被人贩子拐走,逃到了小梁国,还在那里和野人生活到了一起。我这次去小梁国正好碰上了我大哥,还有小黑是我大哥的儿子,除了小黑,我大哥还有个女儿,叫做小红。” 苏衡解释的时候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心虚的,他大哥混到野人堆里还是他从传文这里知道的,现在他又向传文解释,怎么有一种背了考题答案给监考官听的感觉啊! “哦哦,你侄子啊!手还挺巧的!” 传文有点尴尬,【抱歉抱歉!】 “那你大哥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传文问道,内心有点小激动,【想和小野人玩!】 激动的同时,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她拿着一根骨头逗小野人,小野人四脚欢快的蹦着,吐着舌头溜哈喇子的场景! 虽然那场景传文没有描述出来,但苏衡看她小兴奋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沉默了下,很想告诉传文小野人不是小狗! “他们没来宫宴,先回我家去了,我姐在车站接的他们。” 苏衡找到他大哥后就给他姐写了信,之前他忙于建设小梁国,也没空带大哥回来。这次大哥大嫂还有小侄子小侄女跟他一起回来他也早早给姐姐去了信,所以一出车站,他们就被他姐接回家去了。 徐燕的生意赚了钱,连带着苏月也赚的盆满钵满,之前租的那个院子也不租了,而是在附近买了一个宅子,虽然价格高,但这片治安好,住的多是达官贵人,而且苏月也有钱,就置办了下来。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苏月买的那所宅子门口,传文依依不舍的望着苏衡下车,【唉~,都没摸到腹肌!】 后面马车上探出头来的长兴侯和传海差点掉下车,不是!以他孙女/侄女的流氓程度竟然没得手? 因为没被传文看着,两人都忘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对视上苏衡的视线后就赶紧切换脸上的表情,笑着和苏衡作别。 目送传文他们的马车离开,苏衡心中想到既然传文已经十六了,还是要尽早成婚的好。 长兴侯一家人是怕传文没人要,苏衡是怕传文被其他人撬走了,不管怎么样吧,两边人都挺担心的。 因为睡的晚,传文第二天起的也晚,起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找二狗了。 文雪跟在她后面,也是挺兴奋的,她还没见过野人呢! 两家离的不远,两人步行就过去了,但是到了地方后二狗却已经去了宫里,家里只有苏月和苏煜一家。 苏煜,也就是苏衡的野人大哥,竟然没有一丝野人的潦草,反而很是英俊,身上的穿着也很清爽干练。 传文和文雪有点没反应过来,野人不都应该是蓬头垢面,穿着虎皮裙,举着长矛嗷嗷嗷的那种吗? 但眼前这个清爽干练甚至是有点儒生气息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反应了半天,传文才后知后觉,【哦哦,苏家大哥本来也不是野人,之前在野人堆里混,乱头发大胡子,现在被收编了,拾掇的干净点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何况苏家的基因都不错,月姐和二狗都长的好看,苏家大哥也差不到哪儿去!】 “你就是传文?”苏煜打量了下传文,有些惊艳,“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跟小时候那个小皱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了!” 苏煜有些感慨,他离家真的是太久太久了,那时候传文才刚生下来没多久呢。 248 苏月:一个头两个大!

传文对这位苏大哥倒是没什么印象,只好尴尬笑笑,【本人小时候啥时候皱巴了,也很可爱的好不好!】 文雪在后面暗暗偷笑,倒是很想看看传文小时候的皱巴模样! 这时候苏月挎着个菜篮子打算出门,大哥回来了,她想晚上做几个菜庆祝一下。交代了传文好好玩就往外面走去。 她虽然置办了宅子,但是家里不常有人,而且啥都习惯了一个人做,也就没有置办丫鬟仆从,所以买菜做饭这些事都得亲历亲为,不过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麻烦,满心只有高兴。 不过苏煜媳妇拎着篮子从后面追了出来,怕苏月一个人拿不完要跟她一块去。 说实话苏月一开始看到这位大嫂的时候有点怕,在信里就听说这位大嫂是野人部落里的女子,她想起别人说的野人都是吃人的,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好在这位大嫂身上没有多少野人气息,除了皮肤黑了点,毛发浓密了点(虽然她也不长胡子,咯吱窝里的也看不出来,但给苏月的就是这种感觉),力量大了点,咳!就比如现在一只手就把七岁大壮的跟小牛犊一样的小侄子像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 苏月看了看像鹌鹑一样被拎着的小侄子,以及习以为常的大嫂,忽然反应过来,“去买菜,拎着小黑干嘛?” 大嫂笑了笑,“他太闹腾,大孙子看不住他!” 虽然大嫂的口音有点奇怪,但已经和他们相处了一晚的苏月还是大概听懂了,大孙子应该说的是她大哥——大苏子! “那也不用拎着吧,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就行了。” 苏月看了眼对她笑的天真烂漫的小侄子,心里软乎乎的。 “哦,恼(好!),那你等我会儿!” 大嫂放下小黑后就跑进了屋里,然后苏月就眼睁睁看着她从屋里拿出了个绳子,一头套在小黑的脖子上,一头攥进了她手里。 苏月愣了愣,,要不还是拎着吧,她怕这样出去被人当成拐卖小孩儿的举报到官府去! 院子里的传文和文雪看着门口的这一幕也有点呆了,苏煜就尴尬的咳了咳,虽然他在野人部落生活了不少年,但脑子里还是有着文明世界的记忆的。 他向传文她们解释了小黑就跟个窜天猴一样,以前在老林子里也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弄下来个马蜂窝蛰的族人满头包,再不然就是引来了狼群让族人体验一把生死逃亡! 但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怕小黑给别人带来麻烦。之前在小梁国的时候他们出门要不是这样拴着小黑,要不就是把小黑栓家里的树桩上。之后还是他二弟不让他们这样对待小黑,而且小黑也在二弟的教导下老实了不少后他们才不栓他了。 不过这里是大晋,和小梁国那小地方又不一样,来之前他就交代过媳妇和儿子女儿,让他们不要瞎跑不要闯祸。估计他媳妇也是因此才又拿出了绳子。 给传文她们解释后,苏煜又给自家媳妇解释了在大晋不能这样栓孩子,在自家媳妇既理解又不理解的迷茫眼神中收起了绳子。 最后出门的状况还是野人大嫂拎着牛犊小黑,但小红也吵着要去,她也想出门。 然后传文也加飙,她也举手要跟着一起去。 虽然文雪没说话,但那兴奋的小眼神已经说明了问题。 苏月:. 头大! 本来苏月只想出去买个菜,现在一大家子都跟着去了,一路上一行人好奇的左看右看,硬是给搞成了组团逛街。 好不容易穿过一条街来到了菜市场,苏月抬脚还没踏进去呢,身旁的大嫂就一头栽了下去! “大嫂!你没事吧?” 苏月赶紧去扶,大嫂把自己的脸从地上抬起来,鼻子下面缓缓流出了一行血。不过她对此毫不在意,而是双眼亮闪闪的盯着苏月,问道:“能抢吗?” 抢了就跑的那种! 一开始苏月还没明白她是啥意思,但看到被文雪从地上拎起来的小黑激动兴奋的盯着菜市场里那一筐筐鲜嫩的菜和新鲜的鸡鸭鱼的时候,莫名懂了! “不、不能!”苏月赶紧制止她大嫂和小侄子的想法,“抢了要被抓起来的!” 她说完还怕这俩人不能很好的理解她的意思,就回头看向她大哥,想让大哥帮忙再解释一下,但一回头,咳!大哥你眼睛里的那兴奋是咋回事! 苏煜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该有抢东西的想法,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苏月道:“当野人的时候看见别的部落有好东西都是直接抢的,嘿嘿,习惯了。” 苏月有点想哭,哥啊!你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你受苦了啊! 传文在一旁快笑开花了,感觉大嫂好有礼貌啊,【以前是直接抢,现在还能问一问,哈哈哈!】 苏月想把大嫂脸上的土和鼻血擦一擦,但大嫂直接用袖子擦了下,一条血迹就这么在脸上斜着下去了。 几人来到一个摊位前,苏月挑了几样菜,本来还想跟老板讨价还价,但后面跟着一群随时可能抢东西的,她也没心情还价了,想着快点买了菜回去的安全! 但就在她掏出银子要付钱的时候,一抬头就见这老板满脸横肉,她一下就认出了这人竟然是这菜市场上有名的屠三刀! 至于为啥出名,就是因为他卖的菜贵,而且只要在他摊子前站住了,就必须买,而且还得按照他说的价格买。 曾经就有一个人也是个虎子,不但没买还骂了他一顿,然后晚上下工回家的时候就被他在小巷子里砍了三刀,小命差点没了!所以人送外号屠三刀! 苏月看到屠三刀那阴森森的笑就心里一沉,自己光顾着快点买了菜回去了,竟然没看人来到了屠三刀的菜摊前,今天怕是要被宰了! “姑娘,不多不少,五两银子!” 屠三刀冲苏月伸出了五根手指,笑吟吟的等着苏月拿钱。 五两! 传文想的是【五两都够买好几锅卤猪蹄了!】 文雪想的是就这么几根破菜叶子就值五两!宰人呢吧! 而苏煜和媳妇更是惊呆了,他们在山里的时候没用过银子,但也在小梁国生活了一年多,知道五两银子的价值,他们有酒有肉的吃个小半年才花了五两银子! 249 屠三刀:有人打劫啊!

大嫂上前两步来到摊位前对屠三刀说道:“便宜点!” 苏月吓了一跳,但转头看向自家大嫂的脸不期然的又被吓了一跳! 她大嫂虽然是野人,但长相并不原始,不算多好看吧,但也是个五官端正的姑娘。只是现在她怒目横对,脸上还乎着血,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的! 屠三刀本来听到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想冷笑的,但抬眼看了眼还价的人,脸上的肥肉就是一抖。 这娘们看起来有点彪啊! 他弱弱的伸出了四根手指,“那就、四两吧,赔本卖给你算了!” 屠三刀心里想:虽然这娘们有点彪,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嘿嘿!四两也是赚了! 传文过去抬起大嫂的胳膊,让她握拳用力,胳膊上就隆起了鼓鼓囊囊的肌肉。 “再便宜点!”传文学着苏家大嫂的凶恶模样,冲屠三刀吼道。 屠三刀嘴角一抽,小姑娘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吓人好不好,本大爷没功夫陪你过家家。但对视上苏家大嫂,屠三刀就怂了怂,看了眼那彪悍娘们肌肉鼓鼓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虽然粗但全是虚肉的胳膊,满眼幽怨,“看在咱们有缘的份儿上,我就再便宜点!三、三两!就当交个朋友了!” 屠三刀肉疼似的伸出了三根手指,文雪冷笑一声,上前把自己的剑往菜摊上一立,拇指一挑拔出了半截,还把手里的小黑往前凑了凑,勾唇冷笑道:“再便宜点!” 寒光利剑晃的屠三刀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对上小黑一双黝黑又兴奋的眼神,心里就是一抖,结结巴巴问道:“他、他不咬人吧?” “他不咬人。”文雪笑道,屠三刀听到眼前的小黑孩儿不咬人,就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但是这一口气还没松完,文雪又道,“但是他咬狼。” 屠三刀:!!! “二、二两、不不能再便宜了!”屠三刀后退了一步,伸出两个手指咬牙道,“真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我这些都是很新鲜的菜,就这已经是赔本卖给你们了!” 呵呵!二两还赔本!忽悠谁呢! 苏煜也两步走过来,把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拍的邦邦响,“再便宜点!” 屠三刀看向几人,都快哭了,“大大哥,是不是有人雇你们来砸场子的啊?” 苏煜怎么说也是当过野人的人,还是野人领袖,狠狠盯着人的时候就像一头猛兽,看的屠三刀忍不住打摆子。 行! 他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各个面色不善的一行人(除了苏月有点傻呆呆的),几乎快崩溃了,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一两?” “爹!我想吃糖葫芦!” 几人后面乖乖站着的小红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双眼放光的大声喊道。 屠三刀看过去,呃.那孩子只有五六岁,但看着四肢发达很有爆发力的样子,他都害怕那家伙一个闪电过去把人家一垛糖葫芦都给抢了! 于是屠三刀马上改口,“各、各位看着给吧。” 最后苏月按照正常价给了他,不会让他赔,当然也不会很赚就是了。 看着一行人终于离开了他的摊位,屠三刀一屁股坐了下去,后怕之余脸上的横肉就一抖一抖的,快哭了,来人啊!有没有人管管啊!这里有人打劫啊! 周边菜摊上的小贩们一个个的想笑不敢笑,快憋出了内伤。 这个屠三刀不仅讹来买菜的人,也欺压来摆摊卖菜的小贩,占最好的位置,看到别人卖的菜比他的新鲜还低价抢过来! 不过摄于屠三刀的威名,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这会儿看到屠三刀被整治,旁边的小贩心中是无比舒坦,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被屠三刀一瞪,连忙低下头掩饰住唇角要露出来的笑。 离开屠三刀的摊位后,苏月就去给小黑小红买糖葫芦,但回头看见传文文雪的眼神,咳!这俩也是孩子! 于是又给传文和文雪一人买了一串,又一回头,呃她哥和大嫂也是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糖葫芦。 好吧!苏月又买了两串递给了大哥大嫂,然后带着一行心满意足舔糖葫芦的大孩儿小孩儿继续买菜。 不过之后再买菜的时候她大嫂总要亮一亮自己的肌肉,然后凶恶的让人家便宜点! 今天买的所有菜都是苏月有史以来最低价买的,好不容易擦着汗买完了菜,苏月正要带着他们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菜摊忽然吆喝起了大降价,周围的人都过去抢菜去了! 苏月没怎么在意,反正她需要的菜和肉都已经买好了,有这一大帮子人在,她也不打算去凑热闹,但她大嫂的眼却亮了,问她道:“会被抓吗?” 苏月愣了愣,她、她大嫂应该不是想进去抢买吧? 她愣愣摇了摇头,“付钱就不会。” 话音还没落下去,她大嫂就嗖的一下加入了抢菜的队伍,还有小黑小红也紧随着蹿了过去。只见她大嫂一屁股撅翻了三个胖大妈,一个胳膊肘顶飞了一个高大叔,小红小黑则是一猫腰从缝隙里钻进去,双手大包大揽的开始抢菜! 苏月正看呆了时,耳边传来的摇旗呐喊加油声差点把她的耳朵震聋。转头看去,传文摇着胳膊喊加油喊的卖力,要不是文雪拉着她,估计她也蹿了过去! 因为那三人的加入,菜摊上的菜很快就被抢完了,苏月望着一人抱一堆菜回来双眼亮晶晶望着她的三人,只得无奈的把钱付给老板。 不过因为他们三个抢了大部分的菜,不少人都没有抢到,好几个大妈都看着他们这边骂骂咧咧的,而三人就举着抢到的菜冲着那几个大妈发出嗷嗷嗷的胜利炫耀声! “嗷嗷嗷!” 苏月正捂脸的时候,又一个嗷嗷声加入进来,回头一看正是传文,她从大嫂怀里拿了两把青菜,学着三人的样子把菜高高举过头顶,冲着那几个大妈嗷嗷叫! 苏月:. 文雪:. 不过苏煜笑的很开心,传文这丫头很有当野人的天赋啊,哈哈哈! 一行人满载而归的回到家后,苏月就去烧火做饭了,传文想去帮着烧火,被苏月赶去领着小黑小红玩了,主要她怕传文把厨房点了。 不过大嫂倒是挺让她意外的,烧火做饭很熟练,大嫂就告诉她他们野人也是吃熟食的,是苏煜教的他们。 250 传文带娃

两人正做着饭,邻居大爷就找来了,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苏月出去一看给吓了一跳! 大爷牵着一个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头上耳朵上挂的全是打了结的蚯蚓,蚯蚓在他头上耳朵上扭曲盘旋,把小男孩儿吓的哇哇大哭! “这是怎么了?” 苏月赶紧扫视院子里,没看到传文和小红小黑,顿时预感不妙。 “怎么了!你看不到吗!”那大爷气的不轻,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指着小男孩儿头上的蚯蚓,怒声吼道,“你看看你家孩子把我家孙儿折腾成啥样了!玩过家家就玩过家家呗,说什么这些蚯蚓是珍珠玛瑙非要给我家孙儿戴上,那是珍珠玛瑙他们咋不往自己头上挂!” 苏月听的满脸尴尬,赶紧给大爷道歉,她错了!她就不应该让传文带孩子们玩! 不过目前还是赶紧把孩子头上耳朵上的蚯蚓拿下来吧,那有两条都快钻到孩子耳朵里去了! 苏月是赔笑脸又道歉的,好不容易送走了大爷和他孙子,却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传文他们几个。 “他们这是去哪儿了?”苏煜有些担心,“不会害怕挨揍不敢回来了吧?” 苏月就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以传文那性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至于不敢回来,她只会在大家教育她时无辜的眨着眼、啃猪蹄!然后爽快的承认错误,下次再犯! 既然没回来,很有可能是传文带着小黑小红出去玩了。 果不其然,苏月打算出去找找的时候在大门上看到了传文用土块写的几行字:我们出去玩了,午饭不回来吃了!还有晚上的大餐记得要有红烧肉哦! 字体下面还画着两个小小的图案,一个是冒着热气的鱼,一个是冒着热气的包子。 苏煜看了那两个图案后就道:“小黑喜欢吃鱼,小红喜欢吃猪肉大葱馅的包子。” 苏月看了眼自家大哥,所以这两个图案的意思是晚上的大餐要有鱼和包子? 虽然传文也已经十六了,但她那个跳脱性子带娃,苏月还真是有些担心,特别是她带的娃还是小黑和小红,三人都是闯祸体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ㄒoㄒ)/~~ 与苏家这边的忐忑不一样,传文几人就很欢乐了,她先带小红小黑去了马戏团,期间小黑还上去钻了火圈,比人家训练的猴子钻的都好。传文和小红则是在下面激动的鼓掌,只有文雪担心小黑被火烧到随时准备上去救人。 之后几人又去了小吃街,要不是传文要留着肚子吃晚上的红烧肉,她就带着两人去仙鹤楼大吃大喝去了。 不过小吃街的各种小吃也让小黑小红看的眼花缭乱了。 他们之前在山上满眼只有花花绿绿的树和草,下山到了小梁国,虽然住上了房子,但小梁国也是穷,来了大晋他们才算是大开眼界! 三人几乎过一个摊位都要坐下来吃一顿,文雪在后面付钱付的手软,感叹传文也就算了,她早就知道传文的胃不是胃,但是小黑小红两个小小的人儿咋也这么能吃啊! 不过好在三人的胃还是有限度的,炫了小半条街后三人终于炫不动了,文雪大大松了口气,再炫她不担心自己付钱付到手断,也要担心这三人会不会被撑死了! 然后几人又去了游湖,小黑看到湖里的鱼,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想捞鱼! 但咕噜了一串泡泡就没动静了,文雪和小红同时跳下水,两人一人一个胳膊的把小黑捞了上来。 船上,小黑吐出几道水柱,在他头顶画出一道彩虹,人也被呛醒了过来。 传文怕小黑再扎猛子,就拉着两个小家伙老老实实坐进了船楼里吃着零食看风景。 这么折腾了一下午,传文带着两个小家伙回到宅子后,苏月看到几人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其他人跟着找上门来,是大大松了口气。 在小黑小红手舞足蹈的告诉他们下午去了哪儿玩时,苏月听的一阵后怕,但苏煜和他媳妇就是一阵羡慕了,都期盼的看向传文。就在传文想拍着胸脯答应明天就带他们去玩的时候,苏月赶紧给拦住了,以后是绝对不能让传文单独和大哥一家待着,太吓人了! 几人正说着话时,去喊徐燕三人的苏衡也回来了。 虽然他们村里也有不少人跟着苏月来了京城,但对他们一家亲近又很照顾的也最属徐燕他们了,而且他们两家在村里时就是隔壁邻居,苏月几个是孤儿,徐燕传瑞就对他们很关照,两家就几乎过成了一家子。 所以找回了苏煜这件大喜事,苏月也想请传瑞他们过来热闹热闹。 【话说二狗爹娘怎么死的?】 饭桌上,苏月给传瑞他们介绍大哥一家的时候,传文就纳闷了。 苏衡夹菜的筷子就是轻微一抖,他爹是赶考路上病死的,他娘是后来得了病死的。虽然这些都是他姐告诉他的,他那时候年纪小又对爹娘没什么印象,但应该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被传文提起二狗爹娘,传瑞和徐燕看见苏煜就更加感慨了,要是苏家大哥大嫂看见几个儿女团聚,一定会很开心的。 “丢了这么多年还能回来,定然是你们爹娘在天上保佑着你们呢。” 徐燕的眼眶湿湿的,拉着苏煜满是老茧的手,又心疼又感慨的。 苏衡:. 他爹娘有没有在天上保佑着他们他不知道,反正他找回大哥这事儿还真不是爹娘保佑的。 他给身边的传文夹了块红烧肉,“多吃点。” 传文笑着点头,看的一旁的传武牙酸,虽然妹妹和二狗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但怎么总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几人边吃饭边叙旧,传文就把二狗爹娘的情况给扒拉了出来。 【咦?这不苏大伯没死吗?人活的好好的呢,呃.沿街要饭,好像活的也不是太好哈.】 一个饭桌上,有一半人都变了脸色,正给小红递包子的传瑞差点把包子都给扔了! “二狗,晚上咱们去游湖吧?” 传文笑眯眯的看向苏衡,内心桀桀笑,【湖上黑灯瞎火的,正好下手!】 咳! 下啥手? 传瑞和徐燕看向自家闺女,寻思他们闺女和二狗也没仇啊咋的还要暗害人家了,但望过去看到他们闺女那笑眯眯的样子,顿时无言,所以是对八块腹肌下手是吧! 251 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

不过腹肌啥的先等等,二狗爹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二狗爹和同乡进京赶考,在路上得了病不幸去世,那同乡拖了人给苏家传信,当时还是传瑞带着二狗娘去接的尸体。 尸体? 想起尸体,传瑞逐渐惊讶、不可思议、震惊了! 他记得当时他们赶了十几天的路赶到了捎信人说的义庄,但那个义庄却刚发生了一场大火,里面的尸体都烧的看不清面容了,二狗娘只是凭借一个手链认的尸,说那个手链是苏煜在河边捡的石头,看着好看就串了个手串给了他爹! 该不是、那尸体不是二狗爹吧?! “晚上太黑了,不安全。” 苏衡也收起心底的震惊,在传武的瞪视下说道,传文不气馁的又建议道:“那明天晚上去吧?” 苏衡愣了下后就笑道:“明天晚上还不是一样黑?” “对呀,黑了才好下手啊!” 传文嘴一快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大家都看向她,【呃】 “我是说黑了夜景才好看!” 传文给自己找补,吃鱼的小黑和嚼包子的小红很捧场,举着手也说要去。 徐燕嘴角抽了抽,很怀疑闺女说的这个夜景是啥!于是也以晚上不安全为由打断了闺女的想法,说起两家的往事来转移话题。 不过传瑞看了看苏衡,这家伙应该是能听见他闺女心声的啊,咋的一点表示也没有。 正想着,就见苏衡叹了口气,“要是爹娘能活到现在就好了,我们一家人也算能团聚了。” 传瑞:. 该说不说吧,他还是默默在心里给二狗竖了个大拇指,说的好!然后就竖着耳朵听自家闺女的心声,闺女啊!多说点! 【爹娘都团聚那是不可能了,不过苏大伯今天进了城,明天去城西的破庙里就能找找他。不过,我该怎么告诉二狗呢?】 传文犯难了,苏衡浅浅一笑,继续对传文各种投喂。 倒是传瑞有点坐不住了,他们不赶紧把苏大哥接回来吗?苏大哥都混到要饭了,不会今天晚上就饿死了吧? “瑞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月见传瑞脸色不好,就关心问道,传瑞赶紧拉回自己的思绪,“没事没事,可能这两天太累了吧。对了,你这个菜做的真不错,改天叔向你学学!” 传瑞嘿嘿笑着,把话题扯远。苏月也没多想,大家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吃饭。 传文他们吃过饭已经戌时了,徐燕帮着收拾残羹剩菜时,就和苏煜媳妇青木聊起了天,“你们在山里穿衣服吗?” 噗——! 一块在厨房洗碗的苏月差点没喷出口水来,看向聊天的两人,她大嫂一点也不觉得这问题冒昧,笑着回答道:“穿,一开洗穿兽皮和树叶,不过硌人,后来大孙子去了教了我们用树麻做衣服。” “哦哦,那你们住树上吗?要是下雨了可咋办呐?” 徐燕开启了大妈八卦模式,对啥都好奇。 苏月额头上冒出几个黑点,不过,咳,她其实也挺好奇的,只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我泯会在树上盖房子,不怕下雨!” 青木耐心给徐燕解释,也问徐燕,“你们这里是不是住着神明?” 徐燕和苏月都疑惑,啥意思? 青木就把这一路来看到的新奇东西一一描述出来,说,“要不是神,怎么可能造出神迹?” 话说吧,那都是传文和那一帮女学生搞出来的! 说起这个徐燕和苏月都挺骄傲的。 “哦哦,也就是说大晋有很多个神明!” 青木理解的点着头,徐燕和苏月皱了皱眉,又解释道:“不是很多个神,而是那些东西不是神搞出来的,是文丫头和那帮女学生弄的。” “哦哦,理给理给,传文和那帮女学生是神明!” 青木点头把自己理解的说出来,徐燕和苏月:呃.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算了,好像她认定了那些神奇东西就是神明造出来的,两人也不费口舌了,她在这里生活久了就会明白的。 于是,传文正在教小黑小红玩自制象棋的时候,青木从厨房里出来就朝她来了个五体投地式的膜拜,“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 他们野人不管男女都是崇尚力量的,所以她祈求的就是力量。 不过旁边的传武几人看呆了,啥情况呦这是? 在她把那一路上的神迹都是传文和女学生搞出来的这事告诉苏煜后,苏煜愣了愣,震惊的看向传文,“原来你是神啊!” 咳! 苏衡,以及从厨房追出来的苏月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呛,他们大哥咋也是这个脑回路! 传文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本人是神! 然后打了一套巴拉巴拉小魔仙变身拳,最后把手指指向地上五体投地的青木头顶,“神会赐予你力量的!” 一众人头顶上嘎嘎飞过一群乌鸦,快替传文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了,但一旁的苏煜却扑通也来了个五体投地式的膜拜,“神啊!也请赐予我力量吧!” 然后是蹿过来的小黑小红,“力量!力量!” 苏月嘴角直抽抽,想捂脸,感觉以后她家里会很热闹! 不过传文这个社交牛逼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的,又来了一遍小魔仙变身拳,每个人都指了一遍,赐予了他们力量! 传瑞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忽然想跟闺女断绝关系了怎么办? 传武拍了拍苏衡的肩膀,兄弟!多担待! 苏衡苦笑了下,虽是苦笑,却露出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后,传文他们就回去了,离开前传文又不死心的邀请二狗夜晚游湖,二狗揉了揉她的脑瓜子,承诺他们成婚了后就带她去。 【就还是拒绝了呗!】 传文有些兴趣缺缺。 闷头睡了一晚,第二天传文又去了苏家,只不过在路上遇到了下朝回来的御史中丞董真,董真脚步虚浮,眼下两个黑眼圈大的快跟熊猫一样了,看样子非常憔悴。 【董大人这是怎么了?】 传文疑问的声音灌入耳朵,董真就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简单和传文打了个招呼后就快步离开,他怕被传文扒出来家里的糗事! 【董大人躲什么啊?我身上又没绑炸药包,还能炸死你是咋的!】 传文对于董真的行为感到很疑惑。 已经走的远远的董真擦了擦汗,你那能力可比绑炸药包可怕多了,炸药包大不了就是把人炸死,你那是让人死又死不成,活着又没脸啊! 252 城西破庙的乞丐

【董大人的娘不是都六十多了?儿孙满堂了都咋又改嫁了?嘿嘿,黄昏恋啊!】 董真左脚绊右脚,整个人扑通趴到了地上,后面跟着的小厮吓的赶紧去扶! 听到声响的传文回头看了下,看到董真撅着的大腚,就在心里啧啧感慨,【董大人的这脑瓜子到底咋长的,为了解决婆媳矛盾,竟然想出了把六十多岁老娘改嫁的招,牛!】 传文感慨完了又叹息了一声,【要说这董大人损吧,他还给老娘备嫁妆,还都是好东西!够他老娘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被小厮扶起来的董真嘴角抽搐,已经欲哭无泪了,他今天就不该走这条路,要是不走这条路就碰不上传文,碰不上传文,他老娘改嫁的糗事就不会被扒出来,呜呜呜! 他万念俱灰的想,明面上传文的身边只有文雪,但实际上皇帝他老人家不知道安插了多少暗卫在传文四周,这下好了,他偷偷摸摸的把老娘改嫁出去的事不仅都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传到皇帝他老人家的耳朵里! 董真泪流满面,扶着小厮的胳膊一拐一拐的往家里走去,那背影透漏着沧桑和悲哀。 “他不会是要回家上吊吧?” 传文疑惑的问一旁的文雪,文雪忍住笑,回道:“应该不会。” 传文也就没再管董真了,就往苏家去了,到了苏家后正赶上刚下朝回来又被叫去宫里的二狗,就满眼幽怨。 苏衡揉了揉传文的脑袋安慰,传文就在心里问候起了皇帝他老人家,生产队的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苏衡也无奈,不过他刚回来,事务不免多了些,过几日应该会好些。 他内心叹气,本来下朝后他急匆匆回来就是想去城西转转,把他爹带回来,但现在也只得去宫里。 —— 城西破庙,这里住了几个乞丐,其中一个蓬头垢面的早早就醒了,被饿醒的。 他为了赶路已经三天没要到东西吃了,再不吃点东西,他感觉自己活不过今天了。 只是出了庙门,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停下脚步给他点吃的的,好不容易有个老太太可怜他要给他个馒头,还被她儿子制止了。 “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干点啥不好,外面修路正招工呢,管吃管住还给工钱,不少乞丐都去了,就这几个懒汉还半死不活的要饭呢!娘!别给他!这种懒人活着就是垃圾,还不如饿死!” 那儿子说的义愤填膺,但蓬头垢面的乞丐就听的云里雾里了,这人说的修路是他昨天进城时见到的那种路吗?可是那路一看就是大手笔,必然是朝廷修的,但是朝廷修路啥时候给过工钱?都是直接每家每户征人服役。 乞丐拽住了那儿子,问他,“真的给工钱吗?” “真的给的!”老太太见乞丐感兴趣,就劝说道,“我家大儿子就去了,因为干的都是体力活,给的工钱就高,他每个月能往家里拿半两银子呢!这不,我今天带小儿子来就是来报名的!” “半两银子!那不少呢!”乞丐听的眼睛冒光,“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报名?” “当然了!现在修路正缺人呢,去多少人都要的!” 那儿子见乞丐愿意干活养活自己,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过他皱了皱眉,虽然基本上去的人都要,但也有被淘汰下来的,上了年纪的不要,有病不能干活的不要! 他见这乞丐瘦的跟麻秆一样,就把刚才的馒头给了他,让他垫垫肚子,别到时候没力气被人家淘汰下来! 接过馒头,乞丐吃的狼吞虎咽,一个吃完后舔了舔嘴唇,嗯.没吃饱! 老太太见状就又塞给了他一个,又被乞丐三两下吃完,直到他把人家包袱里的四五个馒头连两个大饼吃完才打了个响嗝。 “你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老太太看的咂舌,乞丐笑了下后不好意思说道:“还能吃!” 呃. 老太太和她儿子无言。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三天没吃饭后一下又吃的太多,报名的时候乞丐的肚子就一个劲儿的咕噜咕噜叫,接连放了好几个臭屁后他捂着肚子一趟一趟往茅厕跑。 一屋子人被他熏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那审查的一人看他的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而且他年纪看着也不小了,还瘦的身上都没二两肉,胸前的肋骨一条一条的清晰可见,就把他淘汰了。修路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力气活儿,这样式儿的去了他怕干两天就给人累死了! 出来后,老太太和她儿子对于乞丐没选上这事深表遗憾,那儿子拍了拍乞丐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回去后好好养养身体,说不定再来就会被选上的!” 老太太还好心的给了他两个铜板。 望着老太太和她儿子离开的背影,与一个月半两银子失之交臂,乞丐欲哭无泪,难道他就是饿死的命吗! 他不甘心啊!他还没有考上科举,他还没有回家看看妻儿!他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京城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的店铺热热闹闹的,但这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乞丐浑浑噩噩的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走的累了就找个地儿随地坐下来把自己的破碗摆出来要饭。 回想自己的一生,他满心都是悲哀。他家本来也是大家族,只是逐渐败落了,到了他父亲那一代,家底就只剩下几十亩田地了,因为要供他读书,所以到了他这一代,连那几十亩田地也没有了,终日只靠媳妇的浆洗缝补过活。 好在他读书也读出了点出息,考中了秀才,有人请他教书,他家里才算好过点,也有能力供孩子们读书。 但谁知道他进京赶考,路上得了风寒差点死了,他当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义庄,同行的同乡也不知去向,他只好自己拖着病躯上路。 唉!他这一走就走到了现在! 抬头望了望天,乞丐脏污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也不知道他妻儿如何了?算算年岁,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长大成人了吧! 乞丐擦掉脸上的泪水,见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就起身打算回昨日的那个破庙过夜,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往东边而去。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我记得昨日那个破庙是在城西,那我往西边走就对了。” 253 二狗!快跪下叫爹!

但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这里远离了热闹的街道,两边一个一个都是大宅子,时不时还从他身边路过一两辆尊贵的马车。 虽然宽阔的街道两边也有摆摊的,但是他总感觉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最令他害怕的是,这里巡逻的官兵比其他地方多了好些,一会儿过去一队,一会儿过去一队! 每过去一队,他都要被上下打量一遍,看的他浑身不舒服。 正在他抬腿想往回走的时候,一股饭菜香味飘了过来,他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了起来。 那香味在鼻尖萦绕,他咽了口唾沫,心想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反正他坐大街上也要不到吃的,不如就去飘出香味这人家去要点果腹! 于是他循着香味来到了一所大宅子,很有礼貌的咚咚咚敲了敲门,就冲里面道:“好心人!求你们给点吃的吧!” 苏月正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两盘菜,看到门口的一个乞丐,乞丐邋里邋遢的,瘦弱的一阵风能吹倒似的,他拄着一根棍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满脸沧桑,眉间笼着悲,却还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姑娘,求你发发善心,给点吃的吧。” 苏月看的心酸,就转身回厨房,那乞丐见此以为人家不愿意施舍,叹了口气就打算离开,但刚要走里面的那姑娘就又出来招手让他进去。 他看了看整洁的院子,有点不好意思进去,自己这一身肮脏不堪的就不要脏了人家的院子了,就举了举自己的碗,“姑娘拿点吃的就行,我这就不进去了。” “进来吧,坐院里吃,就当歇歇脚。” 苏月对乞丐的肮脏并不在意,倒是乞丐不愿意弄脏他们的院子,挺让她有好感的。 她把刚才在屋里拨好的饭菜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招呼乞丐进来坐,又去厨房端了水。 乞丐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咽了口口水,还是忍不住进了院子,只是进来后就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见那好心的姑娘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善意,他才敢迈开脚步来到桌前坐下。 这时听到了动静的传文从屋里出来,看到院子里坐了个乞丐就摸了摸下巴,然后猛然睁了睁双眼,【苏大伯!】 后面跟上来的文雪安静了几秒,谁?! 上午二狗进去宫里后传文并没有离开,想着等二狗回来后再趁机占他点便宜,不过等到现在也没等来二狗。这期间她已经在心里把皇帝骂了一遍又一遍,虽然皇帝很想了解小梁国的情况,但也没必要把二狗拘在皇宫里一天吧,人家也要有私生活的啊! 没占到二狗的便宜,传文倒是跟小黑小红玩的挺嗨,又把隔壁家的小男孩儿欺负了一回,当然又被人家家长找上门来了一回。 苏月见传文出来,跟她解释了下有个老人家来要点吃的,又去厨房里把菜端到了堂屋,再出来的时候就见传文已经坐到了老人家的对面,好奇的打量人。 【苏大伯!这就是苏大伯哦!】 【苏大伯这是咋搞的!咋跟非洲难民一样了!】 【哇偶!这拐杖!这破碗!这穷游式的浪迹天涯也太酷了吧!】 传文内心激动,看那样子很想找个破碗跟苏大伯一块上路一样,文雪看的都想按住她的肩膀了。 不过苏月听不到传文的心声,她看那老人家已经被传文盯的瑟缩着不太敢吃了,觉得这样不礼貌,就想过去把传文拉屋里。 但就在这时,她大哥苏煜几人也听到外面的动静,跟了出来。 “这位是?” 苏煜一看到那老人家跟个野人一样(营养不良的野人),还以为是同伴,但想了想自己这是在大晋不是在山沟沟里,就反应了过来,不是同伴! 苏月又解释了一遍,几人才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苏大伯这身打扮跟野人差不多,苏煜几人看到还是很亲切的,特别是小黑小红,已经跑了过来围着苏大伯坐了下来,冲桌子上的饭菜嗅鼻子。 小黑还冲苏大伯露出了个笑,但是看到小黑那两排雪白雪白的牙齿,苏大伯是吓的彻底不敢吃了,这牙口,能咬下来他一块肉吧! 见把人吓到了,苏月就让一堆人回屋里去。正这时,在宫里待了一天的苏衡终于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一群人都围在院子里,穿着锦缎的一堆人里还乱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他就把目光放到了那乞丐身上,皱了皱眉,这乞丐不会就是他爹吧? 正想着,就听见了传文的心声,【亲爹就在眼前却不知道,我该怎么告诉他们啊!二狗!快跪下叫爹!】 苏衡:. 苏大伯回头看见进门的人身穿一身官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就吓的一屁股从凳子上秃噜了下来,他之前被官兵打过,自那后就怕当官的了。 “我、我吃饱了,就、就先走了.” 苏大伯连自己当拐杖的棍子和破碗都忘了拿,唯恐被按着打一顿,马不停蹄的就想溜。但被苏衡叫住了。 “等一下!” 苏衡拦在苏大伯前面,苏大伯还以为会被冷嘲热讽再打一顿,但没想到抬头看向对方,却听对方说道:“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 眼熟? 旁边的一堆人都疑惑了,除了文雪。 “哎呦!累死我了!快给我端碗水喝!”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两人,是传瑞和徐燕。 他们两个一大早上就去城西的破庙了,但到了那里根本就没有找到他们苏大哥。于是两人就在外面找了一天的乞丐,逮住个乞丐就问人家是不是叫苏泱,倒也不是他们不记得苏泱长啥样了,而是这都十几年了,又是当乞丐,样貌肯定变了,他们怕见了面认不出来,就问人家的姓名。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泱上午跟着老太太两个跑去报名招工了,下午又就那么走到了城东要饭,两人愣是在城西找了一天,弄的城西那片的乞丐看见他俩就跑,骂他俩神经病。 “咦!找到了?” 进门的两人看到院中的乞丐,传瑞就惊讶道! “找到什么了?” 传文纳闷问道,传瑞就愣了愣,又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不是、还没相认吧? 254 谢谢!已知!

“你爹说找到了他今天最想吃的菜,嘿嘿,嘿嘿”徐燕打着哈哈走到桌子边上,把那一盘子菜端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就看向苏月,“小月啊,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啊!” 见状,传瑞也讪笑着过去一边闻一边感叹,“太香了,我老远都闻到了香味!小月啊,要不咱们再开个饭馆吧,肯定也能赚钱!” 徐燕和传瑞对苏月的手艺大夸特夸,苏月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除了不好意思还有点莫名其妙,叔婶说的找到了是这个意思? “对啊,我也觉得月姐做的菜很好吃。” 传文咂吧咂吧了嘴,很赞同道。 徐燕和传瑞内心大大松了口气,褶过去了褶过去了!幸亏自家闺女有时候很大条! 然后传瑞才发现似的道:“这人谁啊?” 说着就打量起了那乞丐,想从他身上找出他苏大哥的影子。 人家本来只想要点吃的,现在被一群人围着,乞丐吓的说话都不会了,哆嗦着嘴唇,有点后悔想当个饱死鬼了。 “这位先生姓什么?家住哪里?” 苏衡看向乞丐,客气的问道。 大家这才想起来刚才苏衡说看这人眼熟,不过苏月几人却都疑惑了,他们二弟啥时候跟一个乞丐相熟了? 苏月想难道是二弟的同窗或者什么遭了难的同僚? 而苏煜就在想难道这人真是他们的野人同伴,怪不得他刚才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觉得有点眼熟呢! 两人有着心理活动的时候,传文也正在心里激动,【对!问他叫啥!问问就出来了!不过.】 传文的视线落在乞丐苏大伯身上,【就是不知道二狗他们发现自己多了个爹后能不能顶的住了】 苏衡:谢谢!已知! 被苏衡问,乞丐赶紧把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唯恐被当成坏人抓起来。 “小、小人名叫苏礼,是孟州河阳县清水镇人氏.” 苏大伯说着的时候,苏衡心里也一步步落实,刚才都是听传文说的,现在听自家爹亲口说出来,感觉又有些不一样。 这时候苏月和苏煜还有点惊讶,这也太巧了,他们竟然是同乡诶! 嗯?等等! 苏月猛然惊醒了,苏礼?她爹可不就是叫苏礼吗?! “小人不是坏人,家中有妻儿,还是个秀才,是来进京赶考的!只是路途上生了病,同乡弃我而去,我一个人不认得路,辗转多年才来到京城,盘缠路费都花费干净了,故而才沦落成了乞丐,肮脏邋遢了些。诸位明察,小人绝对不是坏人!” 苏大伯指天发誓,态度诚恳。 但院子里一片静默,除了青木和小黑小红,其他人都紧紧盯着他,忽然苏煜就上前两步扑通跪了下来抱着他的大腿喊爹! 苏大伯给吓傻了,这、这什么情况啊? “大礼哥,你看看我,我是传瑞啊!” 传瑞满脸感动的抓着苏礼的肩膀摇晃,苏礼已经被他摇晃的眼冒金星了,哪里还看得清他的容貌,不过想了想,传瑞这个名字倒是挺耳熟的。 苏月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爹,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吗? 她爹离家那年,她三岁,她二弟一岁多,都对他们爹没什么印象,只有六岁的大哥可能对他们爹有些记忆。 苏月看了看自家哭成了泪人的大哥,又看了看那个和她一样一脸懵圈的乞丐,感觉这个世间好玄幻啊,所以、她爹没死? “你、你是大瑞?” 苏礼看了传瑞一会儿,终于从他的面目中看出了点熟悉,可是十几年没见了,他也不太敢认。 不过传瑞就激动,“是我!是我!大礼哥!” 苏礼逐渐热泪盈眶了起来,亲人啊!他终于看到亲人了! 他低头去看抱着他大腿哇哇哭的魁梧男子,犹豫问道:“你、你是?” “爹!呜呜呜!是我啊爹!呜呜呜!我是煜儿啊!” 苏煜一个大汉哭的跟个泪人一般,苏礼困惑了下,他记得他家煜儿长相清秀文弱的啊,咋长成如此健壮的大汉了! 不过他见到了亲儿子,疑惑了下后也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苏煜的头也哇哇大哭了起来,“煜儿!我的煜儿啊!” 两人抱头痛哭,传瑞在一旁看的也是眼泪哗哗的,也和两人抱在了一起大哭起来。 传文无语:【.人家父子相认,我爹凑啥热闹?】 不过传文还是露出了个笑,【总算相认了!】 三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止住了,苏煜就拉着他爹给苏月和苏衡介绍。 “爹!这是妹妹小月,这是弟弟小衡!小月小衡,这是咱爹!” 苏衡早已经知道了,所以这时候内心没多大的波澜,一声爹叫的也毫无障碍,只是苏月就有点难以开口了。 苏礼看到儿女都长大成人了,满满的都是欣慰,特别是看到这个穿着官袍气宇轩昂的竟然就是自家小儿子,他的老脸都激动的颤抖了,想抱儿子都怕弄脏了儿子漂亮威武的官袍。 还有女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穿的还干净漂亮,他瞬间感觉羞愧,自己混成这个样子,给几个孩子丢人呐! 苏煜又给他介绍了自家老婆和孩子们,苏礼直道好好好,望向青木和小黑小红,干瘪沧桑的老脸上的欣慰就更多了,他都有孙儿孙女了!而且还看着咳!这么健康壮实! 苏礼的视线落在小黑露出的两排白白的牙齿上,知道了这两个小野人似的小孩子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忽然就没、没那么害怕了呢,呵呵呵呵 传瑞也拉着徐燕和传文给苏礼介绍,苏礼又是一番感慨,他对徐燕还是有印象的,但对传文就没什么印象了,毕竟他当年离家的时候传文还在她娘肚子里呢。 不过,这丫头长的可真是好看呐,要是能给自家当儿媳妇就好了! 介绍完了,几人就问苏礼怎么当年一去就没了音信,还被人认为是死了。 苏礼就叹了口气,把自己得病昏死,梦游望乡台,再醒来就在义庄,然后又独自上路却总是迷路的事一一说了,几人听的大受震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震惊苏礼义庄惊魂,还是该震惊他这么十几年没回来是因为迷路了! 不过震撼之下,一众人还是抹了一阵眼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255 那么问题来了!

然而就在他们抹眼泪的时候,传文托腮,内心感慨。 【话说那义庄原来是苏大伯烧的啊!当时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黑灯瞎火的就点了个火折子,结果离开的时候火折子引燃了一根稻草他也没发现,然后一根变成两根,小火变成了大火!等看守人被烤醒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哽咽的传瑞抽了下眼角,不过叹了口气,拍了拍苏礼的肩膀,所以他们后来找过去的时候才看到了被烧的黑乎乎的尸体们,二狗娘才只能凭借石头手链认人. 嗯?不对啊,要是这样,那石头手链是咋回事? 传瑞纳闷,这时就听到了传文的心声,【苏大伯被抬到义庄的时候,有个过路的见他手腕上的石头手链好看就趁人不备给撸了下来。谁能想到,那人在客栈吃年糕把自己噎死了,于是在苏大伯被抬到义庄的第二天他也被抬了进去!所以后来苏大娘才认错了人。】 哦哦,原来是这样。传瑞几人这才解开了疑惑,他们看苏礼这副乞丐样子,就也不再围着他问东问西了,赶紧拉着他去了堂屋的饭桌上。 饭桌上是六菜一汤,都是苏月刚才做好的,好在桌子够大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不过考虑到人多以及她爹可能很饿,苏月又去厨房做了几个菜,徐燕和青木去打下手。 吃过饭,苏月又烧了一锅水,苏煜打好了洗澡水,苏月也给他们爹准备了一套苏衡的衣服,就喊了苏礼去洗澡。 在苏礼去洗澡的时候,传文的两条眉毛纠结了下,在心里想道:【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苏大伯没死,那被我爹他们拉回去埋进了苏家祖坟里的是谁?】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传瑞和苏衡面面相觑,所以.是谁? 【呃竟然是御史中丞董真他爹!】 咳咳咳! 传瑞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徐燕赶紧给他拍背倒水,传文疑惑了下后也没有多在意,她现在更想知道董真家的情况,哈哈! 传瑞被徐燕警告的瞪了一眼,讪讪喝了口水就和大家一样竖起耳朵听闺女的心声了。 【当年董真高中,派了个老仆回老家接他爹娘,结果他爹半路噎死。老仆也只好先把他爹的尸体安顿在义庄,还给了看守的人一些银钱让人家多看护着,谁知道护送老夫人进了京后再来寻,竟然就找不到老太爷的尸体了!那老仆还把人家看守人痛骂了一顿!】 想着,传文就叹了口气,【董真他爹也真够倒霉的,好好的吃个年糕吧还给噎死了,撸人家个手链吧还被人认错拉走埋错了祖坟,这都死了十来年了,老婆还被儿子改嫁了!要是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儿子托梦!】 传文就想起了今天看到董真那个脚步虚浮眼下青黑的样子,不由一怔,【呃说不定已经托梦了!】 喝水的传瑞这次忍住没有咳出来,不过他现在在思考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既然埋错了人,那他们该如何把人挖出来还给御史中丞董真? 这也是苏衡正在思考的,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年年都去祭拜,还把那人的坟修在他们娘的坟旁边,喊爹烧纸了这么些年,却原来喊的一直都是别人的爹! 听着这些奇葩事,就算是旁观者的文雪都沉默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苏礼洗好澡后天色也黑了下来。 他穿着苏衡的衣服,因为太瘦,跟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空空旷旷的,加上不习惯,有点瑟缩,那衣服就更像偷来的了。 苏月看他爹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足足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由心中难受。原来他们爹没死,只是迷路了!虽然这个理由有点很不靠谱,但她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她暗暗记住了她爹的尺寸,明天就去铺子里给他爹把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做出来!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眼看天色不早了,传瑞几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传瑞是不舍他刚找回来的大礼哥,传文就是不舍她那八块腹肌的未婚夫二狗了。 几人离开后,苏礼给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孙女掖了掖耳边的碎发,眼泪就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心中悔恨。 刚才他已经得知他妻子早在他离家的第三年就故去了,几个孩子们艰难困苦的才活到了现在。 本来他看几个孩子穿的都不错,还以为他们这十几年过的很舒坦,却原来过的那么苦,老大还因为去镇子上找零工而被拐卖当了这么多年的野人! 要是当年他不想着恢复祖上荣耀,不去进京赶考,就在镇子上老老实实做个教书先生,妻子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故去,孩子们也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 静谧的夜色中,月光清灵,将院中的树木映出斑斑驳驳的墨影,草间的虫鸣吱吱,更将这安静的夜色衬的寂静了。 屋中的光亮在窗户上映出几个人影,苏月给她爹递了手帕,安慰道:“我们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大哥成了家,还有了一儿一女。二弟也当了官,还是不小的官呢,还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就是瑞叔家的文丫头,古灵精怪的,从小就爱跟着二弟玩.” 苏月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以为她爹会好受点,没想到她爹却是越哭越凶。苏月还想再劝,被苏衡拉住了,就让他哭吧,哭出来才能好受点。 静谧的房间里是苏礼压抑又汹涌的悲咽,月至中天时,他的悲咽才渐渐止住,几人便说起了知心话。苏月怕她爹再难过,专挑轻松的趣事说,苏礼的沉重心情才渐渐放松了些。 直到后来房间里打起了呼噜声,三人回头才发现青木和小黑已经在一旁倒头睡着了,一大一小呼噜打的震天响,几人这才结束谈话。 苏月早已经给苏礼收拾好了房间,房间宽敞,床铺柔软,灯光明亮。 苏礼对这灯很好奇,和昏黄的烛火不一样,这种灯光光线明亮,把整个房间都照的亮堂堂的。苏月教了他如何开关,更把苏礼稀奇的不得了。 京城的宫里也一片地区已经通电了,另外没通电的地方也在实施中。 这些都是传文她们的功劳,说起来,同为女子的苏月很是骄傲。和苏礼说了,苏礼一时间不能理解,苏月就笑道:“明天我带您各处去转转。” 256 逛街

苏月离开后,苏礼躺在床上,心中是五味杂陈。这一夜纵然睡的不是硬稻草馊被褥,他也是一夜无眠,感觉就跟在做梦一样,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这是他升天后的事。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差点嚎出来才确信这不是在做梦。 不过,心中还是闷闷的难受,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妻子却没能活到现在!要是妻子也活着,他们现在一大家子在一块,不知道多幸福! 和苏礼一样,苏衡三人也是一夜难眠,既感慨父亲的传奇经历,以及十几年了还能和父亲重逢,又遗憾母亲不能享受现在的天伦之乐。 第二天苏衡上朝的时候在宫门口遇到了董真,董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几乎走一步都要晃三晃。 “董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苏衡关心问道,董真就叹气摆手道:“这两个月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做噩梦,弄的我是夜夜睡不好。” 听此,苏衡想起传文说的董真他爹会不会给他托梦,就有点尴尬,这还真的给托梦了? 董真做的噩梦还真是关于他父亲的,梦里具体是什么内容他醒来后就不太记得了,反正每次都是惊醒,醒来后还心有余悸似的,好像在梦里被他爹破口大骂了一样。 董真前些天才把他娘改嫁出去,这事又被传文扒拉了出来,所以也没和苏衡说梦到了他爹,怕苏衡笑话他做了不孝顺的事被他爹托梦了。 苏衡就也没再多说,不过在朝堂上就有点跑神,在想怎么把董真他爹挖出来还给他,而且还得让董真相信在他苏家祖坟埋了十几年的那个是董家老爹! 皇帝看出了苏衡的跑神,下了朝后就把苏衡叫道了甘露殿,还以为苏衡跑神是因为小梁国的什么事,但问了后就见苏衡一幅难以描绘的样子,他就更好奇了。 最后苏衡对他道:“臣昨日和父亲团聚了。” 嗯,所以呢? 皇帝没有闹明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父母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皇帝盯着苏衡的视线紧了紧,所以眼前这人该不是个鬼吧! 看懂了皇帝的怀疑视线,苏衡:. 苏衡把他父亲的事说了一遍,皇帝才频频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父亲没死,是你们搞错了,你父亲只是迷路迷到了现在而已?” 苏衡点头,皇帝虽然很难理解一个人到底得多没有方向感才会迷路迷成这个样子,但还是庆幸苏衡他父亲没有考官了,要不然大晋吸收了这样一个人,他的臣下又要多一个奇葩了,说不定每天上朝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因为他可能已经迷路到城门去了! 皇帝看了看啥啥都靠谱的苏衡,感叹苏衡的母亲一定是个很有智慧的女子,要不然继承了他老爹一半血液的苏衡不可能这么靠谱的! 不过皇帝就纳闷了,时隔十几年还能和认为已经死了的父亲团聚,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苏衡为啥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这个 苏衡向皇帝提了一个请求,既然他父亲没死,那他们带回去埋了的那个一定是别人家的人,所以请皇帝允他去父亲住过的那义庄去查查又谁家丢失了尸体的。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他家苏爱卿祖坟里还埋着一个爹呢! 不过这是小事,用不着苏衡过去,他往下吩咐一声就是了。但是这应该不太好找,毕竟都过去十几年了,人家找不到肯定以为被火烧没了。 苏衡却不是很担心,义庄进出的尸体肯定都有记录,只要找到当年的记录,他就可以有借口去问董真了。这也算是顺着线索查到的,不会引起传文的怀疑。 苏衡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好赶上家里吃午饭。但,家里没人,空空荡荡的。 此时,苏月正带着苏礼几人在逛街,传文这个闲人也夹杂其中。 这一年来,京城各处都发生了很多变化,特别是那条宽阔的主街道,更是奇幻。 街道两边的路灯就不说了,光是各个店铺里的货物就比以前丰盛多样,异域风情的器皿、叫不出名字的特色菜肴、还有琳琅满目的衣服装饰,看的人眼花缭乱。 “那是什么?” 苏礼指着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好奇问道,苏月就给科普了一番。 “那是什么?” 苏煜又指着一个冰淇淋店铺里正在给顾客打冰淇淋的店员问道,苏月又给科普了一番,然后带着他们每人买了个冰淇淋。 “好甜!” “哇!好凉爽!” 几人发出一阵舒适的感慨,小黑小红一会儿就把手里的冰淇淋舔了个干净,又指着那店铺欢快的朝着苏月喊道:“姑姑!姑姑!我还想吃!” 苏月怕两个小家伙再吃会肚子疼,但看了看他们健壮的小身体,还是给他们又买了一个,嘱咐道:“最后一个了哦,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两个小家伙别看精力旺盛,但还是很乖巧的,特别是出来时被他们爹交代了要乖要听话,不然下次就把他们栓家里看家,两个小家伙就更对几个大人唯命是从了。 “那是什么?” 还没走出几步,青木又指着一个人问苏月,苏月看过去,那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人,那脑门前的帽檐下一个迷你小风扇正在转的飞快。 苏月便又给他们科普了一番。 苏月每向他们科普一次,都会骄傲的说,“这可都是文丫头和那些女学生搞出来的呢!” 然后传文就会再一次迎接青木几个看神一样的目光洗礼,好几次青木都想当场再给传文来个五体投地式的膜拜。 苏月带着他们去买那种帽子,当苏礼听到价格后差点把手里的帽子扔了! 一个帽子十两银子! 苏煜几人也是傻了傻眼,这够他们大吃大喝一年了! 他们看了看大街上戴这种帽子的并不少,不由感叹大晋的有钱人可真是多啊! 传文对这个价格并没有感觉很贵,物以稀为贵吗,而且不买的贵点朝廷建设哪里来钱?何况这些并不是必需品,花得起钱就买,图一个乐呵,普通百姓也没必要买,不当吃不当喝的。 苏月付钱付的爽快,更把苏礼看的咂舌,五个帽子就是五十两,他家闺女眼都不眨的就付了,他闺女得多有钱啊。 一行人一直逛到大中午,便去了仙鹤楼吃饭。 257 再遇屠三刀

苏月也是很豪爽的点了一桌子菜,基本上把仙鹤楼的招牌都点了一遍。以前是没钱,买啥都不舍得,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让家人们再受苦,想吃啥就吃啥,啥好吃吃啥。 几人正在二楼包厢里吃着饭,传文一转头,就透过开着的窗户看到了街道上的一个人。 【咦!那不是屠三刀吗!】 传文的心声传来,正吃香酥鸭吃的香的文雪也不经意的瞥过去了一眼,就见街道上,屠三刀鬼鬼祟祟的在他们刚才买帽子的那个铺子里挑挑拣拣,然后趁店员正热情的给几个外邦人介绍的时候,赶紧把一个小一点的帽子揣进了他宽大的衣服下面。 【偷东西!】 传文立即站了起来,那铺子是朝廷开的,里面的商品也都是女学搞出来的小物件,所以这是偷东西偷到她头上来了! 士可忍熟不可忍!熟可忍生不能忍! “文雪!上!” 传文朝旁边的文雪道,大家都以为文雪会一个纵身飞出去,拔剑抵在屠三刀脖子上的时候,文雪接到传文的命令后毫不迟疑的从嘴里吐出来了块鸭骨头,那块鸭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出窗外,准确无误的击中屠三刀的膝盖。 屠三刀正准备若无其事的离开,被这一击吃痛,惨叫一声就跪倒了下去,衣服下面的帽子就掉了出来。 传文:【我去!裘千尺啊!】 文雪无辜的嚼吧了下嘴里的鸭肉,疑惑:裘千尺?谁啊? 此时,他们隔壁的隔壁的那个厢房里,乔装的皇帝也疑惑的皱了皱眉,裘千尺?又是传文上一世所在那个国家的名人吗?具体做什么的?搞电力的还是什么的? 这些天皇帝听过传文心里说的不少名人,已经无数次发出羡慕的感慨了,为啥他们大晋没有那些人才啊!特别是看到他那些奇葩的臣子时,他的这种心情达到顶峰。 咋感觉被谁盯着似的? 皇帝对面,正扒拉香喷喷米饭的沈从良愣了下,抬头看去就见皇帝正用嫌弃的视线望着他,他讪讪的放下碗筷,把嘴里还没嚼碎的米饭咕咚咽下去,“臣、饿了。” 皇帝无语的想捂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老天爷求求你了,能不能用他的这些奇葩臣子换一换文丫头嘴里的那些人才啊,两个换一个也行!哦不!五个换一个都行! 大晋现在在传文的带领下正在稳步发展,正值用人之际,虽然皇帝已经从民间搜寻了不少人才,但还是觉得不够用啊! 沈从良看了看两边的工部侍郎成公欢和御史中丞董真,两人虽然也在吃饭,但吃的很儒雅,不像他刚才那么狼吞虎咽,还以为皇帝嫌弃的是他的吃相。于是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又小心翼翼的端起碗筷,学着那两人的儒雅继续吃。 皇帝:. 算了算了!他把头转了方向,眼不见为净! 但看向窗外,就见外面乱哄哄的,那个售卖风扇帽子的店铺里几个伙计一块上去抓了一个人,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 刚才那鸭骨头飞出去的时候,皇帝身后的魏响和尹双就注意到了,此时便和皇帝说了,皇帝点头,原来是文丫头他们在帮着抓贼。 皇帝几人便也朝窗外看起了热闹,正看着热闹呢,就听见下面那贼大喊,“你们放开我!老子是当今皇帝的小舅子!你们敢抓我,我明天就让当今皇帝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帝愣了愣,他.小舅子? 沈从良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下面的那几个伙计显然也不相信,冷笑着就要把他扭送到官府去,“你是当今皇帝的小舅子,我还是当今皇帝他大舅子呢!” 皇帝嘴角抽了抽,沈从良当即拍桌站起,恶狠狠道:“竟然敢冒充皇亲国戚!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就要撸起袖子下楼去揍人,连同那对皇帝不敬的伙计也一块揍了! 但刚打开门就差点绊住门槛来个狗吃屎,因为隔壁的隔壁的传文的心声来了,【喔嚯!还真是皇帝的小舅子啊!】 皇帝的双眉就皱的更紧了,他的小舅子不是国子司业贾卓伦吗?啥时候又多出了个小舅子?也没听说他锦妹有啥其他的兄弟啊! 此时沈从良已经默默回来重新坐了下来,几人大气也不敢喘,他们似乎闻到了瓜的味道。不过这瓜有关皇家,他们只希望不要太炸裂就好!不想被皇帝灭口哇! 【李昭仪小时候得过一次重病,她家里人怕她过不了那关,于是就让她认了府中一个烧火婆子当干娘。后来李昭仪的病渐渐好了,一家人就也忘了这认干娘的事。不过他们家虽然忘了,但那大妈可记着呢,后来离开李府后逢人就吹自己给李府的千金当过干娘,特别是听说李昭仪入宫当了娘娘后,炫耀的就更厉害了!这个屠三刀】 传文看了看被扭送走的屠三刀,继续想道:【就是那大妈的儿子,整天不务正业,一开始用自己是皇帝小舅子这个身份骗吃骗喝,后来没人信了,他就去强买强卖了。】 强买强卖!!!啥? 皇帝几人震惊,那不是仙人跳吗! 不过几人看了看还在叫嚷的那屠三刀的背影,那姿色说是头猪都不为过,应该没人会上当吧? 【虽然有人偷偷报过官,但那县官听说他是皇帝的小舅子后也不敢妄动,就这么打听了一番,还去过李府一趟,拐弯抹角的还真打探到李家认过这么一个干娘!】 【要说吧,那李丰也真是够虚荣的,被县官问起来的时候他几乎完全不记得了这个干娘,但为了不让人家认为他是个忘恩负义的,就表现的对那干娘特别重视,在县官走后还派人去找到那干娘给她送了些贵重礼品。】 【于是乎,干娘一家就更得瑟了!屠三刀在菜市场也更加嚣张,人家在他菜摊前停一停就得买他的菜,还得必须按照他说的价格买!县官也不敢管!】 皇帝几人咳了咳,默默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强买强卖啊!文丫头啊,能不能说全乎了,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断章起义的哇! 不过这边传文吐出了个鸡骨头,一双清秀长眉毛就打了个小结,【虽然那县官不敢管屠三刀,但那铺子也是有朝廷背景的,那县官应该不会包庇屠三刀吧?】 258 舅舅是舅舅,但亲不亲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传文看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一桌子人都伸着脑袋看外面的热闹,于是就对几人道:“咱们去看县官审案吧?” 几人愣了一下,青木母子三个不知道县官是啥,但传文带他们溜达的地方一向都很热闹,当即兴奋的同意。 苏礼则是瑟缩了下,他还是有点怕,不过在自家小辈们面前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胆小,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苏月被小黑小红吵的没注意到苏礼的胆怯,见几人兴致高涨,就也笑着同意了。 一行人说走就走,让小二把剩下的菜能打包的帮他们打包了,这就叫该花花该省省。要饭了十几年的苏礼对此特别赞同,剩下那些没法打包的汤汤水水,看的他心疼不已,硬是把那些汤水都灌进了自己肚子里,看的小二咂舌。 这汤是他们的新品,因为价格高,目前尝试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过好喝是真的好喝,里面全都是珍贵的好食材。本来见这桌子点了而且还剩下不少,想趁客人走后把剩下的喝了的小二眼巴巴看着苏礼把最后一滴舔干净,沉默了下:大爷你给我剩点能咋滴!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了楼,隔壁的隔壁的包厢内,皇帝几人面面相觑,沈从良是很想去凑热闹的,但这热闹有关皇帝,他也不敢说,小心的觑着皇帝的脸色。 “跟上去看看。” 皇帝冷笑了下,呵!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小舅子! 皇帝不仅带着沈从良三人去看,还让尹双去叫上大理寺正李丰——李昭仪的爹! 县衙,屠三刀在公堂上大叫大嚷,“你们放开我!我是当今皇帝的小舅子!当今六皇子的亲舅舅!你们敢抓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县官张德看见这个屠三刀就头疼,舅舅是舅舅,但亲不亲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不过虽说不是六皇子的亲舅舅,但看那李大人对这一家的重视程度,他也不好把屠三刀抓进去。 “大人!他偷东西,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 扭送屠三刀来的两个伙计愤怒的瞪了屠三刀一眼,就跪下来冲县官张德喊道。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张德就很想翻白眼,不就是偷点东西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因为这点破小事,耽误他和心爱的小妾亲亲。 还没说偷啥呢,张德就先对那两个伙计有了几分意见,便不耐烦的摆手道:“偷了什么东西让他还给你们就是了!退堂退堂!” 说着就要离开,不仅两个伙计,公堂外跟着一块来看热闹的一众人也都愣了愣,这、就完了? 【啊?还可以这么判案呐?放个屁都没这么快的!】 刚到的传文在人群后面探着脑袋看里面的情况,然后就看到那正要离开的县官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小黑小红个子小,苏煜和青木就一人在脖子上驮一个,两个小家伙见那县官滑稽的摔倒,当即拍手哈哈笑起来。 这一笑,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睛里是惊讶,这谁家的小孩儿啊,敢当面嘲笑县官!不要小命了! 苏月和苏礼两个就赶紧去捂他们的小嘴巴,吓出了一身汗,倒是苏煜和青木,没什么所谓,对于他们爹和妹的行为还有点无辜。 “谁家的无知小儿!竟然敢在公堂上喧哗,是不是想挨板子!” 公堂上一个记录小吏呵斥道,说着就给两个衙差使了个眼色,那两个衙差就要过来抓人。 文雪立即挡在几人身前,眉目冷厉,唇角擒着冷笑看向那正被扶起来的张德,她就不信张德敢动手! 小黑小红也没带怕的,扒开苏月和苏礼的手冲那两个走过来的衙差呲牙,苏礼吓的是手都哆嗦了。 张德内心欲哭,他都听见传文这位祖宗的心声了,哪里还敢打他们的板子,是嫌自己的命长吗!他赶忙叫住了那两个衙差。 “小孩子不懂事罢了,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这话一出,大家又是愣了一下。刚才见他糊涂断案,还以为这是个糊涂官呢,没想到这不还挺好的吗! 不过那个记录小吏就有点闹不明白了,他家大人啥时候这么有包容心了? “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两个伙计见状也赶紧喊道,“大人!这人偷东西,就算不抓起来也要打他几板子让他长长记性啊,否则没什么惩罚,不是下次还会去偷!这次是偷了我们一个价值十两的帽子,谁知道他下一次会不会偷价值更多的东西! 外面看热闹的都听的点头,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对屠三刀指指点点。 “说的是啊,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脸凶相!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下次指不定偷什么东西呢!” “光偷东西还好,就怕他伤人呢!” 【是啊是啊,你们没听他刚才吆喝吗?他是当今皇子的亲舅舅呢!也不知道这两个伙计能不能讨回个公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传文听的热闹,里面的屠三刀也昂着脖子。 屠三刀犯过不少事,偷鸡摸狗,在菜市场霸道横行,哪一件说起来都够他挨几板子的,但到现在却是一顿打也没挨。 他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张大人肯定知道他们和李府的这层关系,所以每次来这里也都不带怕的,反正这个张大人会站他这边的。 然而此时的张德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拍着惊堂木让大家安静,再把他放了,而是双眉打结,看起来非常纠结。 因为张德注意到了那伙计说的价值十两的帽子! 哪里的帽子价值十两,可不就是那个叫做万物杂货铺里的吗,他前天才买过一个呢! 提起这个万物杂货铺,他就想到了更多,比如万物杂货铺是朝廷开的,比如里面的商品全是女学里搞出来的,再比如女学的开山祖师就站在堂外眼巴巴的瞅着他!!! 张德有点想哭,这可真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啊! 打屠三刀吧,得罪大理寺正李丰!不打吧,又得罪这位小祖宗! 在纠结了一会儿后,张德猛的一拍惊堂木,让人把屠三刀押下去打! 大理寺正不过是个五品,而堂外的传文却是他们整个大晋的小祖宗啊,连皇帝都供着的主儿!所以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谁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259 放到屁股底下不会压碎吗?

这时候皇帝几人也悄摸赶到了,对于张德让人打屠三刀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才打十板子,也忒少了点! 不过屠三刀一看这张大人今天不按套路出牌,被人按趴下去就惊恐了,别说十板子,就是五板子他这虚虚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大人!你不能打我啊!我可是宫里娘娘的哥哥,六皇子的亲舅舅!你要是打了我,等六皇子登基当了皇帝,定然不会饶你的!” 屠三刀扑腾着叫嚷,但他虽然吃的胖,但力气比起精炼的衙差们就差远了,被按着一下一下打的惨叫连连,一边惨叫还一边嚷着六皇子当了皇帝要把他们都处死的话。 【六皇子,不就是那个鸟皇子?】 传文的记忆回到之前六皇子在宫里给皇帝展示神鸟的时候,有点无语。 【不过.皇帝和太子都还健在呢,六皇子能当皇帝?】 传文表示纳闷。 但张德已经听的冷汗连连了,特别是在他注意到人群里的董真三人时,心里就一个震天雷响起。 三人一个是金吾卫将军,一个是御史中丞,一个是工部侍郎,张德虽然和他们三人没有过交集,但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三位。 在遍地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当官,还是特别小的芝麻官,他就得处处小心。所以在上任后他就各种打探了每一个京官贵人的家庭背景,还托人画出了每一个京官贵人以及他们家庭成员的画像,争取做到谁也不得罪。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还不是这三人,而是这三人簇拥着的那位! 自从一年前京城开始变化后,他就听说皇帝总是喜欢便衣出来玩,他本来还想找人把皇帝的画像画出来的,避免哪次他上街碰上了却不认识。但皇帝的画像岂是那么容易搞到的?他只打听到了皇帝的身高和身材,他书房里那皇帝的画像还没脸呢。 不过虽然不知道皇帝的脸长啥样,但被三人簇拥着的那位身高和身材却都和皇帝对上了。而且那位双目炯炯,纵是扮作普通人,那浑身威严也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所所以、这位九成九就是当今皇帝陛下了啊! 张德脑门上的冷汗是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偏屠三刀还在那里叫喊六皇子登基的话! 他立即怒目圆睁,让人狠狠的打! 啥屠三刀!啥李丰!能有他的命重要吗!皇帝他老人家可是在外面看着呢啊!呜呜呜! 张德简直要哭死,他这小庙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咋把传文和皇帝这两尊大佛都给刮来了啊! “大人!十下打完了!” 衙差抱拳禀报,屠三刀哎呦哎呦叫疼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说着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张德:“给我继续打!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哥哥,竟然还敢妄想当国舅!给我打!” 张德也不再维护屠三刀,不仅不维护,简直恨惨了这个给他找事的家伙。而且他这话说的很有艺术,把李府也和屠三刀撇开了关系。 他打屠三刀,李府听说此事后不仅不会怨他,估计也巴不得和这个屠三刀撇清关系呢! 这就是为官的艺术呢,无形之中又帮了大理寺正一把。 就在张德在心里长叹的时候,他就看到大理寺正李丰也来了,李丰还因为听到了屠三刀的叫嚷,远远的就摔了一跤。 此时的李丰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哪、哪个皇子要登基当皇帝来着? 他看了眼带他过来的尹双,想死的心都有了,也就是说皇帝他老人家也在这里喽! 李丰被尹双扶起来,哆哆嗦嗦的来到公堂外面,果然就看见了人群外围的皇帝! “皇皇皇!” 不等李丰把皇帝两个字结巴出来,就被皇帝抬手制止了。他是微服出来的,不想被认出来。 李丰立即会意,闭上了嘴。但耳朵里就传来了里面屠三刀的叫嚷,腿一下子就软了,他和这人多大仇多大怨呐!这人是要害他们全家人的性命啊! 【六皇子那挫样儿,应该不会学别人谋反吧?】 总是被屠三刀提起六皇子,传文就顺便去扒拉扒拉六皇子的近况吧。 但她扒拉去了,人群外的李丰直接扑通跪了下来,谋谋反?!!! 他这扑通一跪,把旁边看热闹的吓了一跳。 “这、咋了这是?” 旁边的几个看热闹群众打量着李丰几人,很有兴趣的小声议论着,瓜上瓜啊。 皇帝嘴角扯出了一个笑,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是啊,李兄这是怎么了?” 皇帝出门在外,和跟随的大臣都称兄道弟,但此时的李丰就无比惶恐了,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家在菜市场门口齐刷刷掉脑袋的场景,也没人告诉他传文那丫头也在这儿啊!呜呜呜! “我、我刚才老寒腿犯了,就就没站好。” 李丰配和皇帝找了个借口,他要是再把皇帝的身份暴露出来,又是罪加一等了。 不过他站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还是尹双给他扶起来的。而且尹双还得一直扶着他,要不然一放手李丰就会腿软的再次跪下去。 李丰含泪看向尹双:谢、谢谢尹大人! 看到李丰含泪的眼神,尹双:咳!大人,不必客气! 尹双为李丰默哀,要是传文扒拉出来六皇子真的有谋反行为,那眼前的李大人就是跪死也没用了。 不过大家都倾向六皇子不会谋反,连皇帝也是这么觉得的,不是他们瞧不起六皇子,实在是六皇子看着就不像那么有出息的人! 【嘿嘿,人六皇子最近老实着呢,连府门都没出过,一直在研究怎么孵蛋呢,哪有空谋反!】 孵、孵蛋!!! 众人有点震惊,堂堂一位皇子,在研究孵蛋? 不过又都转念一想,这事发生在被开玩笑称为鸟皇子的六皇子身上,似乎竟然还有点合理是怎么回事? 【起因是六皇子逛花鸟市场的时候,有人卖给了他一颗神鸟蛋,然后他就抱回家去孵了。大夏天的,每天都裹在被窝里像个老母鸡一样不是把那么大个蛋夹在胳肢窝下面就是把蛋放到屁股底下,哈哈哈!】 传文不仅心里笑,现场也笑出了声,反正大家都在拍手称好,再加上屠三刀的叫嚷,热闹着呢,谁也不会在意她为啥笑的这么开心。 看着屠三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屁股,苏月有点不忍心再看,但她看了眼身旁的传文,呃.传文咋了这是?咋笑的这么开心? 公堂上的张德已经如坐针毡了,这、这是他这种微末小官能听的吗? 他朝皇帝瞅去,只见皇帝嘴角的肉在抽动,旁边那几个大官也是抬手擦汗。倒是沈从良疑惑了下:放到屁股底下不会压碎吗? 260 墙倒众人推

【六皇子白天孵蛋,晚上孵蛋,无聊了就给蛋蛋讲故事,现在正苦恼已经孵了一个月的蛋咋还没有小神鸟破壳而出呢,哈哈哈!那蛋其实就是一块上了色的石头,咋可能有小神鸟破壳而出!哈哈哈!】 传文再次发出无情的嘲笑,皇帝缓缓闭上双眼压住眼里的愤怒,刚才他的想法是要是老六敢谋反,他就送老六和老三去团聚,但现在,他宁愿老六在筹谋着谋反! 上次是被骗重金买了个所谓的喷火神鸟,这次又被骗买个神鸟蛋还天天像个老母鸡一样孵蛋,这是要气死他吗! 不过李丰倒是狠狠松了口气,孵鸟蛋顶多就是丢点面子,总比谋反丢脑袋的强! 要是六皇子谋反,他这个外祖父也得被牵连进去,不过现在他们一家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李丰擦了擦脑门上的一层冷汗,庆幸六皇子足够废。 公堂上,屠三刀已经被打的没力气叫嚷了,很快就晕了过去。张德瞅了瞅屠三刀,屁股上血呼啦的,但仍不能解他心头恨。 “依大晋律法,偷盗货物价值十两以上五十两以下者,轻则杖刑三十,重则丈刑之外再判刑三年。屠三刀偷窃却还不知悔改,咆哮公堂,胡言乱语!应从重处罚!来人呐!押入大牢!” 张德气势十足的拍了下惊堂木,把正扒拉六皇子八卦的传文惊回了神儿。 【这不是也挺会判的吗,刚才那么胡乱判案确定不是看在李丰的面子上包庇屠三刀?】 传文听了听张德的判词就在心里想道,听的张德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惊堂木,赶紧呵斥两边衙差把人拖下去。 但人群外面的李丰就愣了愣,他刚才光听见里面叫嚷的六皇子当皇帝还有什么舅舅之类的词汇,光顾着害怕六皇子谋没谋反的事了,还真没注意是什么人叫嚷的。 此时被拖走的屠三刀还残留一点意识,一听要把他押入大牢,瞬间清醒了几分,慌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大人!饶命啊大人!我是大理寺正李家的亲戚,你不能抓我啊!我娘是李家千金的干娘,李大人对我家是极其看重的,你要是抓了我,李大人知道了定然不饶你的!” 屠三刀已经被打的没多少力气了,但这会儿又开始挣扎起来,喊的跟杀猪一般。 李丰愣了又愣,终于在皇帝的逼视下想起了他闺女干娘那回事,要不是之前这个张德找他说起这事,他都把这号人给忘了。 此时就气不打一出来,原来是这厮要害他! 当即腿也不软了,推开扶着他的尹双,气势冲冲的拨开人群就来到里面,照着屠三刀的一张肥脸就是啪啪啪几巴掌,直把屠三刀打的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 此时人群里有认出了屠三刀的,“这不是菜市场的那个屠三刀吗!听说和皇家有亲戚,在菜市场横行霸道,强买强卖,一把青菜就卖人五两银子呢!” 旁边的苏月听了就连连点头,这可是她的亲身经历啊,呃.虽然最后她也没吃什么亏! 被刚才这人这么一说,他旁边那个也想起来了听到的八卦,附和道:“我也听说过,有个人不买他的菜,还被他堵到胡同里砍了三刀呢,他这诨名就是这么来的!” 李丰听的咬牙,就朝张德拱手道:“张大人,我女儿小时病重,我们为了她好养活就给她认了个烧火的丘姓婆子做干娘。我家女儿病好后我家感念她的这份恩情,这么多年来是从未苛待过她家,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派人送过去贵重礼品。 却是没想到这一家恃宠而骄,打着我李家的旗号在外面做坏事,胡言乱语!这些我们是一概不知的,否则不用大人动手我早早的就打断了他一条腿了! 大人,这厮犯了事,你只需秉公处理,该杀杀该剐剐,我李家绝无二话!还有,也请大人在这里做个见证,他家的恩德我们也还够了,未免他们再打着我们李家的旗号做坏事,我们李家从此就没了这个干娘,与他们再无干系!” 李丰义正言辞,虽然他知道有传文在,皇帝肯定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否则也不会喊他过来了。但他还得再细细说一遍,皇帝他老人家知道前因后果,但外面这群围观的百姓不知道哇,他不能让李家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特别是为着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呃.虽然他对屠三刀他们也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好,但虚伪的人都是这么会说话的。 再者他也得表表自己得态度,顺便甩了干娘这个包袱,省的以后被他们拖到泥里去都不知道! 屠三刀好不容易看清了打他的那人,就听见了李丰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话,整个人都懵了,不是,李丰怎么在这里啊?他为啥要和自家断绝关系啊? 有了李丰这些话,张德就更无所畏惧了,又让那两个衙差再把屠三刀拖过来,阴森森的问道:“你还犯过什么事,给本官老实交代!” 屠三刀懵了又懵,不知道为啥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了。但不承认就对了,“没、没了!小人是良民啊!大人您不能冤枉好人呐!” “好人?”张德冷笑了一声,他屠三刀是好人?打听他在菜市场做的那些事他都不知道呢! 墙倒众人推,看热闹的人跑出去了几个,不一会儿就来了更多的人,他们在公堂外面哭诉喊冤,都是来告屠三刀抢他们的菜和霸占地盘以及以无理价格强让他们买菜的。 张德让他们全都进来了,一条一条说,记录小吏的笔在纸上哗哗的飞,正记的满头大汗时就听到了一个姑娘的声音。 “我们前天去买菜,就买了他几把青菜,他就向我们要五两银子!” 刚才都是大婶大叔的粗犷声音,忽然来了这么一个清亮亮的姑娘声音,小吏不由得抬眸看了看,这一看就疑惑了。 那姑娘长的漂亮粉嫩,穿着富贵精致,一看就不是会挎着个菜篮子去买菜的主儿。所以他就怀疑这不是谁家的调皮小姐来凑热闹的吧?迟疑着没有下笔。 张德愣了,公堂上的李丰愣了,人群外面看热闹的皇帝几人愣了,站位比较靠前的苏月几人也愣了。 261 嘿嘿!还好我们会还价

众人心里有一个一致的疑问,传文这丫头啥时候乱入进去了! 文雪抱剑捂脸,传文这真是啥热闹都凑哇! “这位姑娘,这是公堂,不是玩闹的地方。” 记录小吏好心提醒,传文很认真的点头表示她知道,然后就指了指苏月几人,“我们一起去的,不信你问他们!” 一众人又都朝苏月几人望过去。被这么多人盯着,苏礼缩了缩脖子,但看了看自家大儿子和大儿媳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好歹忍住了,没有拔腿就跑。 小黑小红和传文一样爱凑热闹,叽叽喳喳的说,“他是坏人!”、“我们去买菜,他向我们要的钱能买一屋子糖葫芦了!”、“要不是我们会还价,就吃不到糖葫芦啦!” 传文点头,可不是嘛!不过还价这块咱们可以不说,你俩咋还给秃噜出来了呢! 大家一看这还是真的啊,看向屠三刀的眼神不由充满了谴责,不是人啊,连小姑娘小孩子都坑! 还有几个大妈看不过去,当场就骂屠三刀黑心肝!要不是这里是公堂,他们会骂的更难听。 张德也是磨牙,呵呵!敢得罪他们大晋的超级大功臣,你小子算是活到头了! 不过外面的皇帝几人倒没有他们这么义愤填膺,反倒嘴角都噙着点笑意,不容易啊不容易,传文这丫头也有被坑的时候啊!快快快!展开来具体说说! 几人吃瓜状态准备就绪,眼睛都亮晶晶的。 “大概是前天巳时的时候,我们到了菜市场.” 传文把那天的时间地点一一说清楚了,皇帝刚才因为儿子不争气的郁闷在这一刻消散了很多,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 被传文在心里揭短奚落嘲笑n次后,皇帝对传文的报复心理也愈加严重,只要传文倒霉,当然是那种无关紧要不伤害到她的倒霉,皇帝就特别开心。 但传文有声有色的把屠三刀坑他们的过程说了,气的屠三刀两眼都充血了,“你胡说!分明是你们打劫我!” 屠三刀现在在这里根本就是个恶人形象,他委屈的反驳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想脱罪的诬陷! “咆哮公堂!给本官掌嘴!” 张德呵斥道,便有一个衙差气势汹汹的过来啪啪给了屠三刀两巴掌,屠三刀现在是屁股疼,脸也疼! 不过他不甘心,仍在叫嚣,“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我” 若说其他人他是真的用高价强买强卖了,但这一家他绝对没有以不合理的价格卖给他们菜啊! 但,张德:“还敢咆哮?再掌嘴!” 啪啪! “大人!我是先向他们要了五两银子,可他们没给啊!” “呵呵!你觉得本官会信你吗!继续掌嘴!” 啪啪! “呜呜呜!我真的” “还嘴硬,掌嘴!” 啪啪! “呜呜呜!我” “掌嘴!” 啪啪! “呜呜.” “掌嘴!” 啪啪! 经历了几次无情的掌嘴后,屠三刀紧闭了嘴,连哭也不敢哭出声了。旁边的一个大叔朝他啐了一口,“活该!” 屠三刀泪千行,你们!你们欺负人!呜呜呜! 屠三刀被打,围观的人都拍手称好,简直大快人心。但苏月的表情有点尴尬,她犹豫了下还是站了出来,“大、大人,他虽然向我们要五两银子,不过,我们确实没给他。” 张德正想拍一下惊堂木继续审问屠三刀砍人的事,惊堂木一下就脱了手,好在他眼疾手快才又抓住了。 “没、没给啊?” 张德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在苏月点头后,不由看了看那个鼻涕眼泪横流委屈巴巴的屠三刀。 皇帝也愣了下,咋的没给呢?呃不会真的是屠三刀说的那样,是传文他们几个打劫了屠三刀吧? “为啥?” 张德也是疑惑啊,按照屠三刀往日那种嚣张霸道的尿性,不应该没要到钱啊。 这个苏月只得道:“我们还价了。” 还价? 不光张德,围观的人群也都疑了个大惑,屠三刀是会让人还价的那种人? 要是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欺压了啊! 【嘿嘿嘿,用肌肉和剑还的,不给还价就揍他丫的!】 传文笑意吟吟的看了眼屠三刀,对视上她的视线,屠三刀莫名打了个冷颤,再看了眼青木几人,泪流的更凶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当时我们几个一起去的,大概是他看我们人多所以不敢欺负我们吧。” 苏月指了指后面的大哥一家四口,众人就顺着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苏煜和青木健硕的身材以及强壮的肌肉,还有呲着两排大牙笑的开心但看上去杀伤力十足的小黑小红,另抱剑冷笑一看就不好惹的文雪。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默。 所以,这就是欺软怕硬吧? 张德看向屠三刀,表情尴尬,那个,我承认刚才是对你大声了点! 那些被屠三刀欺压过的大叔大妈们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又看了看屠三刀,更气愤了!欺负我们没有能夹爆你脑袋的肌肉和砍花你脸的宝剑是吧,但我们有唾沫啊,啐死你! 在屠三刀迎接一波口水的时候,皇帝却是不由抽了抽嘴角,这倒是、传文的办事风格! 旁边的沈从良没忍住笑出了声,被皇帝翻了个白眼就赶紧忍住了笑。不过他不笑了,皇帝的嘴角倒是噙上了点笑,虽然自己没能嘲笑传文成功吧,但竟然有一种自家小孩没被欺负到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记录小吏老老实实把传文他们的这一笔给记上去,双眉有点打结,这应该是屠三刀欺压良民事业上唯一一笔失败的买卖吧? 记录完了强买强卖的事,张德就一拍惊堂木,喝道:“还有你砍人的事呢,也快快老实交代!” 他没有砍人哇! 屠三刀一个劲儿的呜呜哭,却是不敢再说一句喊冤的话了,唯恐再被连环扇巴掌! 传文瞅了眼屠三刀那个怂样,就觉得他不太像敢砍人的人,【要是他有砍人那个狠劲儿,也不会被我们吓唬到了!】 于是就扒拉屠三刀砍人是咋回事去了。 “大人!我认识被他砍的那个人,他不说,我去叫那人过来说!” 一个热心大叔站出来道,那被砍的正是他家的邻居郑三。 “快去。” 张德也不能干等着传文的心声,再说这事也需要认证,于是就让那大叔快去叫人。 262 认了下来?!

就在一众人等人的空当,传文也扒出了屠三刀砍人事件的真实面貌。 【屠三刀没砍人,那个郑三是被他媳妇的情夫砍的。只不过郑三怕媳妇偷情的事传出去丢人,就把被砍的事推到了屠三刀头上,反正他白天才因为不买屠三刀的菜和他在菜市场吵了一架,而且屠三刀的名声又不好,说是被屠三刀砍的,别人也不会不相信。】 何止不相信,简直信以为真了好吗! 张德难言的看了看屠三刀,屠三刀的脸本来就肥,刚才又被李丰和衙差扇了不少下,现在又红又肿,更像猪头了,还是被浇了酱油煮熟的那种。 【屠三刀听说后本来要去跟郑三理论,但看别人因此更加怕他了,就没去。不仅没去,还承认了下来,抢人家菜的时候要是人家反抗,他就喊‘小心老子也砍你三刀!’,啧啧啧,大家都是小老百姓,谁愿意惹上这种事,菜和命比起来,当然选择小命了!】 传文啧啧叹息的时候看了屠三刀一眼,你说他现在的样子可怜吧,但他这不是自找的吗! 李丰忍住也去看一眼屠三刀的想法,有点无语,见过抢功劳的,但还没见过把犯罪的事往自己身上揽的,他是吃饱了撑的吗! 正无语着,就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循着感觉望去,就迎上了皇帝隐怒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 屠三刀不是吃饱了撑的,是觉着背靠他们李家才敢如此猖狂的啊! 不过,李丰有些委屈,他真的不知道屠三刀到处嚷是皇帝小舅子这事,要知道肯定打的他找不着东南西北! 皇帝最是爱惜名声,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称赞他一声明君,不过皇帝他老人家也确实是位难得的明君,要不然也不会把大晋治理的蒸蒸日上了。但大晋太大,总有阴影之处的。 而偏巧不巧,屠三刀这块阴影正被皇帝他老人家撞见啊!李丰感觉自己一家虽然免于人头落地的下场了,但无形之中成了屠三刀保护伞的他肯定是要倒霉了! 李丰和皇帝之间的互动传文并不清楚,甚至都没有看见躲在人群后面的皇帝几人,正专心挖郑三家的瓜呢。 【我去!郑三把他媳妇和那个情夫杀了!每个人砍了十几刀,刀刀致命,他还怕被人发现两人的尸体,把尸体给砌到墙里去了!】 传文一整个大震惊,脸上的表情都忘记掩饰了,但对于皇帝等人来说,好像你掩饰不掩饰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他们得掩饰好哇! 谁懂这种明明很震惊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痛啊! 张德和李丰忍的辛苦,但人群后面的皇帝几人就不用那么忍了,反正传文的注意力现在也没在他们这里,一个个震惊的微微张着嘴巴,心中和传文一样我去了声,杀人了!还把尸体给砌墙里去了!这也太凶恶了! 正这时,那个跑去喊郑三的领着郑三气喘吁吁的快步跑来了,他们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来的还算快。 “让让!让让!我们来了!” 那人边跑边喊,人群也激动的自动分出一条路容两人通过,公堂上的人也都回头望去。 这一望,传文就看见了人群后面一半熟悉的脸,【咦?那不是皇帝吗?他咋也在这儿?】 正把视线落在那个郑三身上的皇帝: 被发现了 皇帝心里有点虚虚的,但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把目光放在郑三身上,这时候传文把皇帝身边的那三个也给数了出来,【老沈!老成!老董!】 三人莫名打了个寒颤,虽然知道现在的瓜不在自己身上,但被传文叫出名字,呃.虽然老啥啥的也不是他们的名字,但后背上莫名就爬上了一种被阎王点名的寒意! 好在传文现在对他们几人也没什么兴趣,看到郑三来到堂上后,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郑三身上了,皇帝几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那股寒意才褪去。 郑三看起来三十左右,脸上白白净净的,在来到公堂上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被他很快的掩饰了起来。 “小民郑三见过大老爷!” 郑三纳头拜下,他本来正在家里磨豆腐呢,邻居慌里慌张的就闯了进去,拉着他就往这边跑,边跑还便说屠三刀被抓了,他被屠三刀砍了的事有人管了! 他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差点踉跄着绊到,不想来,但硬是被邻居拉了过来。 不过人都被拉来了,他也只好装作镇定,打算好了咬死自己就是被屠三刀砍的。 郑三还不知道传文已经把他的事播报了出来,还算镇定。 但张德就无法正视他了,甚至有点怕怕的,我去,狠人啊! “屠三刀砍过你?”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郑三的所作所为,但张德还得当作啥都不知道的问道。 郑三看了眼被打的快没个人样儿的屠三刀,点头道:“大人,小人只是和他拌了几句嘴,他就趁无人的时候拿刀砍了我三刀啊!” 郑三说着还有点后怕,要不是张德等人知道他是被媳妇情夫砍的,都要信了。 张德朝屠三刀看去,只见屠三刀呜呜的哭,朝睁眼说瞎话的郑三瞪眼睛,但嘴巴就是紧紧闭着。 张德都想把自己的嘴借给他了,心想你倒是快反驳啊,刚才叭叭的那么厉害,现在你咋不吭声了! “屠三刀!你是何时何地,又是用什么砍人的,还不快老实交代!” 屠三刀不说话,张德只好问他。 但屠三刀还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委屈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张德气急,要不是皇帝他老人家在这里,他都懒得管屠三刀这档子事,他要是不说就把这事儿按给他算了。 “还不快说!哼哼!否则,掌嘴伺候!” 张德冷哼了两下,猛拍了下惊堂木。屠三刀一个激灵,回想到刚才的连环巴掌,他的脸就火辣辣的疼。 “我我是去年七月十五,晚上亥时,在一个小巷子里,用的、用的菜刀砍的他。” 屠三刀结结巴巴开口了,但开口却是认了下来! 认了下来?! 张德呆滞了下,这、这让他还怎么审啊! 屠三刀显然是怕了张德的掌嘴,但张德还兀自不觉,喝道:“来人!只要他不说实话,就给我打!” 263 传文审案

张德让人按着屠三刀打,围观的人都纳闷了,啥意思啊这是?屠三刀不是都认了吗,咋说他说的不是实话呢?要不是看打向屠三刀的那巴掌是真的响亮,他们都要怀疑这县官是有意要包庇屠三刀了! 【这家伙审案该不会只会严刑逼供吧?】 传文发出了个疑惑,旁边的李丰也被张德的这一操作看呆了,是啊,你特么只会用打人来断案啊? 张德听到传文的心声,再加上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也慌了,犹豫着呵斥道:“住、住手!” 衙差住手了,嗯.手有点麻! 屠三刀呜呜的哭,两瓣脸蛋已经肿的跟发面窝窝一样了。 张德有点慌了,本来有皇帝看着,他坐在这里审案就有点头皮发麻,有点像考试时被监考官站在身后一直看着一样,毛毛的。 现在又被传文质疑,简直就跟做错了个题又被监考官指出来斥责一样,汗流浃背了已经。 “打、打他!” 他指了指郑三,属于越是慌就越是出错,又下了个打郑三的错误指令。 不过那衙差才不管他的指令错不错误了,反正他们家大人对待没什么人脉的普通百姓就是这么办的,打就是了,总有个会扛不住说了实话的! 那魁梧衙差照着郑三就是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把郑三都给打懵了,懵中还带着点慌乱害怕,难道他杀人的事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他杀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见,而且事后他也把痕迹都清理干净了啊!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 清脆的巴掌声混合着喊冤声在公堂上回荡,所有人都懵了,闹不清这什么套路啊,咋的还打起来被砍的人了? 该不是真的要包庇屠三刀吧?! 对上大家质疑的目光,张德更加慌了,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想查出一个真相啊! 李丰捂了捂脸,要不是碍于他和屠三刀的关系要避嫌,他真的,很想把张德从座位上踢下来自己审!身为大理寺正,他见过的审案场景多了,但像张德这样张口就是打的还真的,少见! 外面的皇帝也黑了脸,就算他没有审过案,但也知道这种情况还有很多可以询问的地方,比如屠三刀说的小巷子具体是哪条?还有具体砍的什么部位等等。但这个张德就知道严刑逼供,跟没脑子一样,他都怀疑这人是如何被提拔到京城当官了! 【唉~,看来还得是我来拯救万民呐!没办法,谁让本人生来就是那不凡的存在呢!】 传文自信的有点过分,简称自恋! 皇帝几人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动,没眼看,辣耳朵! 不过他们看了眼不靠谱的张德,还是把希望寄托给了传文。虽然传文有时候也不是太靠谱吧,但她那个小脑袋瓜还是挺聪明的,说不定还真能说出点啥来。 传文制止了张德对郑三的巴掌套餐,走到屠三刀面前,笑的无害且神秘,“你刚才说谎了。” 众人都朝传文和屠三刀看去,就听传文继续道:“七月十五那天是中元节,而据我所知,中元节那天各家各户都会祭奠自家先人,除了烧纸上香就是在自家门口点一盏灯指引自家先人回家,通常这一夜大家会留一个人守灯守到半夜。如果你是在这一天砍的郑三,那应该会被人看到吧?就算那个小巷子是个废弃的没人住的,那他的惨叫声也会被人听到吧?所以,谁听到了?” 传文看向围观的人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那个去喊郑三的人回想了下也道:“那天我守我们家的灯守到半夜也没听到什么惨叫声啊?哦!对了” 这个邻居被传文这么一提醒,一下就想了起来,“我记得那天郑三好像已经被砍过了,一直躺在家里修养。以前每年中元节都是他守灯,但那次是他老婆守的灯!” 【芜湖!第一个bug出来了!】 传文笑的狡黠,看的屠三刀哆嗦了一下。 沈从良几人脸上也跟着笑起来,颇为欣慰,传文在有些时候还是很可靠的呢。 但转头一看,皇帝他老人家咋一点也不欣慰,反而看起来很惆怅的样子呢? 三人疑惑脸。 皇帝懒得理他们,内心有点忐忑,通常传文正经一下之后就会很不正经一下。他刚才虽然对传文寄托了点希望,但没想到传文能这么正经且有理的分析,弄的他有点担心传文接下来会说出什么离谱的话。 传文不知道皇帝的心理,还在那里得瑟,屠三刀就结结巴巴道:“我我记错了,是、是七月十四砍的他!” 传文的两条眉毛皱了皱,【还真没见过这么努力把砍人往自己身上揽的!】 李丰:.他也是,没见过! 屠三刀:呜呜呜!我脸疼,不想再挨巴掌了! 传文干脆不再理会屠三刀,而是转头问郑三,“他是七月十四砍的你吗?” 郑三看了眼传文,见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就不那么慌乱了,想了想回道:“不是,我是七月初五被他砍的!” “哦?一年前的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传文好奇的看向郑三,郑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咳了咳道:“当然记得清楚了,我在那天可是挨了三刀呢!” “是吗?”传文一笑,说道,“不巧,那一天我也记得挺清楚的,因为我路过一座小桥时听到了桥底下有人惨叫,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谁知道我偷偷下去一瞧,竟然有人在拿着杀猪刀砍人!” 传文说着时走近了郑三,照着郑三的脖子比划了下,把郑三吓的猛的缩了下脖子,眼神慌乱的不敢和传文对视。 传文不能透露剧情,但她会瞎编呢。郑三确实是在小巷子里被砍的,但砍他的不是菜刀而是杀猪刀。她编了个在桥底下砍人的故事,只不过随口说了个杀猪刀而已,怎么能算泄露剧情呢!哈哈! 不过点出杀猪刀,已经足够郑三慌乱了,开始怀疑自己被砍那天该不是真的被人看见了吧! “那、那又如何?” 郑三虽然还是强装镇定,但声线已经有点慌乱了。 264 官官相护

传文想了想,也没指望郑三这么快就招了,不过她勾唇一笑,看的郑三觉得后背发毛。 “我怀疑你身上的伤口并不是被菜刀砍出来的,你把衣服脱了让我们验一下。” 郑三立即道:“姑娘,我都被砍一年多了,伤口早就长好了,你还怎么验?” 这又不是刚被砍那会儿,找个有经验的还能看出来是菜刀砍的还是杀猪刀砍的。 只见传文脸上的笑又深了一层,“那就把伤口再挑开看一下喽。” 那样子好像现在就想拿把刀给郑三开开皮肉,郑三吓的就是一个激灵。 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干干净净,粉粉嫩嫩,无辜的眼睛中还有那么点被保护的很好的不谙世事,看上去就是个清澈又愚蠢的大家闺秀,但她说出来的话咋那么瘆人呢! 在郑三被传文这个想法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传文已经冲张德要刀了! 郑三慌了,呃估计任谁他都得慌,郑三忙不迭喊冤,“大人!您不能胡来啊,我伤口长的疤都没了,没法挑啊!” 呵!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了,但那么长的伤口怎么可能长的连疤痕都没有! 郑三这.算不算有点心虚呢? 张德这时候还是挺上道的,“来人啊,拿刀来!” 又是刚才那个衙差,噌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就来到了郑三身边准备随时动刀。 郑三吓的跪都跪不稳了,眼睛落在那明晃晃的刀片上,两股战战。 围观的人群都愣了,虽然满腹疑惑,但看都动刀了也没一个人敢吭声。不过那个拉郑三来的邻居还是哆哆嗦嗦道:“大人,您搞错了吧?郑三他就是被屠三刀砍的啊,屠三刀不是都认了!” “不是我!” 屠三刀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刚才李丰说的那么狠要和他们一家断绝关系,这不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要不然他都认了为啥他们一个个的都让郑三老实交代呢! 他内心涌起狂喜,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很滑稽。 张德:“他这不是没认吗!” 屠三刀内心又狂喜,你看吧你看吧,县官是向着他的,何况他真的没砍人啊! “我没砍他,大人我冤枉啊,我没砍人!” 屠三刀来劲了。 郑三却慌了又慌,正慌着呢,对上了传文的视线,看到传文眼里的那跃跃欲试,更慌了! “大大人,我记错了,他不是用菜刀砍的我,是用杀猪刀砍的!” 为了自己不被搞的皮开肉绽,郑三连忙改口,但还是咬定是屠三刀砍的他。 但他这一改口,不少人都看出了点问题,你改什么口呢?再说了那么久的事了,而且晚上黑漆漆的,你被砍的时候还看看人家是用啥刀砍的你?疼都疼死了谁还有精力注意这个! 郑三被大家质疑的看着,一下更慌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杀人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否则迎接他的就是牢狱之灾!是以虽然慌但嘴还是很硬的,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了。 “我怀疑根本不是屠三刀砍的你,是你自己砍的你自己,砍人凶器肯定还在你家!” 传文主打一个已读乱回,众人都懵了,谁那么傻自己砍自己?郑三也是这么想的,嗤笑道:“姑娘,你在这里瞎参和什么,谁会自己砍自己?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是不是的,让人去搜搜不就知道了。” 传文转头看向张德,张德坐了坐正,“来人啊,去郑三家搜凶器!” 本来大家以为县官根本不会理会这姑娘可笑的话,但没想到县官对这姑娘唯命是从! 郑三刚才被打红的脸白了白,衙差领命而去时,李丰补充道:“仔细的搜,就算掘地三尺,打破了墙也得搜出来!” 李丰本来不打算出口,但看张德没有提醒的意思,他怕这些衙差不知道搜什么,在郑三家胡乱搜一通无功而返,那就白费了传文让人去搜的用意了,这才出口提醒。 但果然,他这一说话,屠三刀兴奋的不得了,围观的人群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官官相护!官官相护啊! 刚才这李大人说的冠冕堂皇的,这不还是包庇屠三刀吗!他这话分明就是暗示啊,哪怕郑三家里没有凶器,他们也会搜回来一把杀猪刀说是郑三自己砍的自己! 可恶!太可恶了! 还有郑三,可怜!太可怜了! 特别是那个拉郑三来的邻居,本以为是帮郑三伸冤的,没想到却是害了郑三啊! 几个衙差搜去了,但一众围观人群却把目光都落在了公堂上的传文身上,满脸的愤愤不平! 刚才他们还为屠三刀坑这姑娘而打抱不平,现在这姑娘却不分青红皂白和县官一起诬陷郑三,为屠三刀脱罪! 他们看了看传文的穿着,看她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就想她说不定还和李家有什么关系呢,要不然怎么可能和李家站在一边! 心中便不由都又不平又惋惜,这么漂亮的姑娘,看着也灵透,咋的就没个好心眼呢! 传文对他们的眼神视而不见,【质疑我吧!蔑视我吧!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等你们发现真相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多么的英明智慧了!】 皇帝众人: 为什么传文这丫头总是能做到让人对她又爱又恨又无语的呢!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衙差慌慌张张跑来了,围观的人群不用想都知道衙差要说什么了,无非就是‘大人,我们找到了凶器,就是郑三自己砍的自己!’ 但衙差擦了把头上的汗,“大人!我们发现了尸体!郑三家里的墙中砌了两具尸体!” 围观的人群冷笑,看吧,就说他会说找到了.!!! 找到了啥!!! 人群全都瞪眼了,震惊的表情空白,只有皇帝几个能听见传文心声的还算淡定。 传文勾唇一笑,【哈哈!找到了!这就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来吧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各位的膝盖!】 但围观人群震惊中,安静中! 传文:【好吧,先让他们震惊一会儿。】 皇帝众人:(¬_¬) 众人震惊中,郑三也被衙差这句话打的脑中嗡鸣,一屁股坐了下来,被发现了! 张德的惊堂木再次发挥作用,如一颗炸雷把懵了的郑三和震惊的众人炸回了思绪。 “郑三!你家中为何会有尸体,还不快快招来!”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不知道哇!” 郑三把头磕的哐哐响,嘴硬如铁。 张德真的很想再让人打他一顿,但看了看皇帝和传文,也不敢再做错题了,啊啊啊,脑壳疼!不能打人,这案该怎么破啊! 他求救的看向李丰,李丰无语。不过既然出现了人命案,大理寺介入也完全可以,于是就接手了这个案子。 265 也太自恋了!

“先去验尸。” 郑三什么都不说,那目前就是要先弄清楚死者是谁,当然听过传文的心声,他知道死的是郑三老婆和他老婆的情夫,但这不是还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明。 李丰带着人去验尸了,郑三暂且以嫌疑犯被关押了起来。 郑三被带下去时嘴里一直喊冤,但他内心是越来越慌,感觉事态好像不受控制了。 看着郑三被带下去,屠三刀和围观的人群都看傻眼了,一个欺凌案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杀人藏尸案!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死的该不会是郑三老婆吧?” 那个拉郑三来的邻居呆呆的望着郑三被带走,震惊又疑惑。 差不多就是一年前的这时候,邻居好几天没见到他老婆,就问他被砍成这样怎么他老婆也不来照顾他,他就说他老婆和人跑了。 郑三老婆不是个老实的,经常勾搭男人,也有人说她早晚得跟野男人跑了,所以郑三这么说也没有人怀疑,还挺同情他的。 邻居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肯定是郑三恼恨他老婆勾搭野男人,所以才杀了她和她的野男人! 公堂上的人很快就散了,因为他们都跑去郑三家看热闹去了。 传文眼睁睁望着他们跑开,有点迷茫,【啊咧啊咧!膝盖还没献上呢各位!】 皇帝几人压了压嘴角,有点想笑,不行!这么严肃的场合我得忍住! 公堂上的屠三刀眨了眨一双小眼睛,视线久久落在郑三离开的方向,郑三、杀人啦!!! 屠三刀简直后背发寒,他之前还喷着唾沫星子和郑三对骂,现在想想都后怕啊,郑三啊!那可是杀人犯啊!万一他要是怒急了捅自己几刀自己岂不是找死吗! 张德一个惊堂木拍下来,“退堂!” 屠三刀也被押了下去,砍没砍人容后再审,但不管怎样,就是偷窃和欺压百姓那些事也够关他几年的了。 两个伙计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就来报个偷窃啊,咋的还牵扯出人命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个结果吧,两人也无可奈何,反正那个偷他们帽子的肥贼是送进去了,两人也就告退了。 闲人都走了,张德喊完退堂就屁颠屁颠的过来给皇帝几人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凝眉望去,张德已经在他身前跪了下来,皇帝就皱了皱眉,张德怎么知道他是皇帝的? 不光皇帝,沈从良三人也是疑惑。 皇帝这么疑惑着,也这么问了,“你怎么知道朕的身份?” 张德虽然是京城县官,但按照官阶来说还没有资格上朝,遇上有什么大型活动,也是站在最后面一排的,应该没见到过他的面容才对啊。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仪表非凡气宇轩昂,光是站在这里那浑身的尊贵气质就与常人不同,微臣便认了出来。” 张德内心窃喜,如此也算在皇帝面前露了脸了,以后的晋升机会不是又多了些! 虽然张德是低着头的,但那谄媚气息也足以熏到皇帝的眼了。 【学到了!这个老张还真会拍马屁!皇帝那头发都快秃到脚后跟了还仪表非凡、气宇轩昂,哈哈哈哈!】 皇帝表情空白了一瞬,秃到脚后跟,他有那么严重吗! 张德没怎么和传文接触过,不知道她连更大逆不道的话都说过,此刻吓的笑容僵在脸上,皇帝不会把传二姑娘拉出去斩了吧? 张德吓的连头都不敢抬,但此刻皇帝脸上是映着笑的,习惯了习惯了,不生气不生气。 【哈哈!老成你看皇帝的头干啥?是不是也觉得老张这个马匹拍的不好,哈哈哈!】 传文嘴角一抽一抽的,那样子看着就是快憋不住笑了。皇帝: 正看向皇帝头顶,想看看皇帝秃成了啥样的成公欢一愣,对视上皇帝的视线,连忙抬头望天错开视线,呜呜呜!传文你害我! 关键是皇帝他戴着帽子呢,他也没看到到底秃成啥样啊! 皇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行行行!工部侍郎朕记住你了,朕奈何不了文丫头,还奈何不了你吗!你给朕等着! 都见到皇帝了,不去行礼不合适,传文和惊讶中的苏月等人朝皇帝行了礼,只不过传文是站着,其他人都是结结实实跪了下来,特别是苏礼,两个肩膀都激动的一耸一耸的,皇帝!皇帝啊这是! “都起来吧。” 这就是皇帝不想被认出来的原因了,一被认出来就要跪倒一大片,唉。 热闹看完了,皇帝又被认了出来,他就想转身离开,至于这个张德,他回去后就让人查查这玩意儿是怎么被提拔上来的! 但还没转身就听到了传文的心声,【哇哦!怪不得老张能认出皇帝了,这一书房,全是各个权贵的画像啊,还有皇帝的.咦?皇帝的画像咋没脸呢?】 【嚯嚯嚯!这个画像里美到发光的女子是谁啊?哈哈哈!原来是我啊!】 【我真是好漂亮啊,我自己看了都要流哈喇子了,嘶哈!唉,每天都被自己美醒的苦恼谁懂啊!】 传文自恋的眼里冒星星,但听到了他心声的众人:呃.每天都要让我们听如此自恋话语的折磨谁懂啊! 不过皇帝看向了张德,后者后背有点冒汗,不是,都不知道尊重一下别人隐私的吗?你怎么啥都扒啊! “你是哪一年的进士?为官以来有什么政绩?在京城当官又做过什么?像今天的案子过手多少?” 皇帝一连几个问题砸在张德脑袋上,砸的他有点懵,这是在考核他?然后给他升官? 想到升官,张德心中就是一喜,连忙回道:“臣是贞宝十三年的进士,之前在盖州三秋县当县令,因治民清明,辖下百姓安居乐业,于两年前被提拔至京。京城百姓通达,且能干的官员众多,是以臣到目前还没有做过重大功绩,不过!臣每天也是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的!” 嘻嘻!陛下啊!快提拔我,我绝对是个人才的! 张德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拉跨,满心都是欢喜了,仿佛都已经看到了皇帝大手一挥给他连升三级,然后自己的传奇一生被写成话本佳话广为流传的场景了。 266 就说了皇帝那秃头不适合仪表非凡这个词

【治民清明是指和当地黑心富商勾结草菅人命?安居乐业是指在朝廷减轻赋税的情况下不仅不按照朝廷的标准减轻,反而巧立名目增加好几种收税项目?】 【我来康康都收的什么税】 传文很感兴趣的扒拉去了,张德:!!! “陛、陛下,臣、臣” 张德忽然感觉外面的太阳好热烈啊,他不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使劲儿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 这时候传文也扒拉出了他巧立的那些税收项目,不禁大呼人才啊,【人头税喘气税这些就不说了,特么咋还有拉屎税,哦哦,说是拉的屎污染空气了,他们清新空气需要人力物力所以要向百姓们收拉屎税,呃】 传文表示我又学到了,张德又擦了把汗,不过这次擦汗的手有点哆嗦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垂眸望着他,明明是大太阳的初秋,但他眼睛里盛满了冰霜。 嗯. 在御史中丞董真的愤慨中,沈从良摸着下巴沉思,他就想知道张德给百姓们清新空气没有? 【你说他没给人清新空气吧,他让人买了花草每家都发了两盆!你要说他给人清新空气了吧,他发的那两盆花草其实就是在野外挖的野草!】 传文看的无语,【百姓们自己去挖不好吗,干啥从你这里每人花五十文买?关键还得一个月买一次,因为要换新的野草!】 咳嗐嗐! 沈从良惊呆了,已经在心里默默算了起来,一个人五十文,一家就算六口来说吧一个月就得三百文。两盆野草卖三百文,奶奶个腿儿的,这不是血赚吗! 不过这还没完,传文又发现了新大陆,【竟然还有犬吠税!路过的狗叫两声都得给他交税,哈哈哈!三秋县的百姓们都不敢养狗了,还唯恐老张再收猫叫税,不仅狗,连猫也不敢养了!】 张德汗流浃背,连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努力道:“臣、臣还曾经收到过万民伞,离任的时候百姓们夹道相送,都难过的流了不少眼泪。” 传文:【呃万民伞?是被伞匠夹进去诅咒小书的那把吗?】 张德身体一僵,诅、诅咒小书?! 怪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倒霉呢,原来是有人诅咒他啊!也太歹毒了吧!刁民啊! 【还有那个流眼泪啊,老张你真的想多了,自己当官当成啥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人家那是喜极而泣行不行!夹道相送那确实是夹道相送,就差给你跳一曲欢送舞了,你走了后,三秋县的百姓们是大摆筵席庆贺了三天三夜呐!】 张德不信,张德默默不敢说话,张德后背发寒,他缓缓抬眸,看到了皇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行了,腿开始不受控制了哆嗦了,陛下!您听我狡辩,啊呸!听我解释啊! “哦?听张卿这意思,你还是个不错的父母官了?” 没有给张德狡辩的机会,皇帝嘴角噙着冷笑,看向他的视线都是冷冰冰的。 张德扑通就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陛陛下,臣说的全部属实” “朕会派人查的。” 皇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冷笑不减,朕的英明盛世怎么可能容下你这种害群之马! 皇帝不再理会张德,拂袖离开。 望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张德颓然的坐倒在地,完了! 传文看了看皇帝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幅呆滞表情的张德,内心啧啧叹息,【啧啧啧!这是马匹没拍好?就说了皇帝那秃头不适合仪表非凡这个词,你看皇帝他觉得你讽刺他了吧!】 为张德惋惜了下,传文也和苏月他们一起离开了,留下懵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吏和几个衙差,以及脸上的肉气的直抽抽的张德。 呵呵!呵呵!是他马匹没拍好吗?要不是您老搁这儿一直拆台,他也不至于被皇帝扔下啊!呜呜呜!明明他跟升官就差一步之遥了! 传文想去郑三家凑热闹,但经过这一遭,苏礼已经怕的没精力再去凑热闹了,想回家,不过青木母子三个对这种八卦还是很爱看的,也想去看。 传文和青木一大两小一拍即合,就让苏月和苏礼回家,他们去看热闹。 苏月哪敢啊,青木和传文两个看着没一个靠谱的好不好,她可不敢让这俩人领着俩孩子出去溜达,就算有文雪在,她也害怕。 不过不等她阻止,两人就领着小黑小红跑出去了。苏月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自家大哥,算了算了,还是她把两人送回去吧,这两个一个是在山里打转了十几年没出来,一个是走了十几年没走到京城,让他们两个回家怕这一去又不复返了! —— “我跟你们说啊,这死的肯定是郑三她老婆!” 胡同口的树荫下,传文几个和几个大爷大妈们坐在那里咔咔咔嗑瓜子,瓜子是来的路上传文在路边炒货摊上卖的。 一个微胖大妈说完,一个花白胡子大爷立即就接上了,“我猜也是,他老婆不是跟人跑了,而是被他杀了!” 说着还咧了下嘴,说的很可怕的样子。 传文赞同的点头,青木三人听的满脸认真,青木问:“为啥呢?” 又一个大妈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嗐了声,“还能因为啥,郑三他老婆偷汉子呗!你瞧,那墙里不是砌了两具尸体,另一个肯定就是他老婆偷的那汉子!” “啥是偷汉子?” 青木迷茫的看向传文,问道。一旁的文雪有点尴尬,这种问题问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咳,不太好吧。 但朝传文看去,她还很认真的回答了青木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女的,睡了两个,呃或者三个四个男的。” 文雪嘴角一抽,传文永远不会让她失望的,回答的简单且明了,但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认真回答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不过青木还是不懂,那偷就偷呗,干嘛杀人,他们部落里有时候也有一个女的跟两个男的过的,也没见怎么着啊。 “你们还记得不?好像就是一年前的这时候,郑三好好的和了一堆泥说要重新砌一下厨房,说是厨房被雨淋的快塌了,可我看他家那厨房好好的,当时我还纳闷呢!” 又一个瘦一点的大妈忽然想起了一年前郑三砌墙的事。 他砌墙的那几天还下了雨,泥水都流到路上了,让这瘦大妈走了好几天的泥水路呢,平白让她多刷了好几双鞋,给她烦的不行。 267 郑三老婆的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

旁边一个大叔想了想,就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郑三才没被砍多久,他身上还有伤呢就着急砌墙了。我当时还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就说不用,还一个劲儿的赶我走,现在想想肯定那时候砌墙就是要把尸体砌进去的!” 说着,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的旁边几人也都撸了撸胳膊,大白天的,凭空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唉,要说啊,这郑三老婆也是活该!你说她不好好的过日子,成天不是歪在这个人身上就是倒在那个人身上,有时候还不避讳郑三,谁看了不恼火!” 一个年长一点的老太太啧啧叹息,旁边一个大妈就想起了什么似的张嘴就要说,但看了看传文和文雪两个姑娘,就凑到那老太太耳边小声说道,“我记得有次郑三他老婆跟我抱怨,说郑三那方面不行呢!” 老太太就恍然大悟,两人又是一阵啧啧叹息。 传文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两人在那儿叹息,心里也是一阵叹息,【哦哦,原来郑三不行啊!】 咳咳咳! 文雪呛到了,嗯.虽然两人是低声说的,但文雪耳力好还是听见了,但传文这是听见了还是扒拉出来的? 她转头看了看睁着迷茫眼睛的青木和小黑小红,好吧,传文应该是一边从大妈们这里吃瓜,一边从她那剧本里吃瓜。 苏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本来是很无语的,她发现传文是跟谁都能聊起来。不过过来听了几句后,不知不觉也听的认真了,还和传文她们一样时不时冒出几个问题。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一行人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家。 回去后,听了郑三老婆偷情二三事的传文沉思了很久,跟着她的文雪都纳闷了,传文这是又悟到了什么? 就像那些熊孩子一样,传文是越安静,就说明她正在做或者即将要做的事很雷人。 果不其然,在回到苏家看到苏衡后,传文唇角一笑,【郑三老婆的事告诉我们,要想泡到一个男人,就必须得先对他耍流氓!】 苏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传文这丫头又要闹哪样? 不过文雪看了看对苏衡笑的狡黠的传文,就.呃.无语,郑三老婆的事告诉我们的难道不是要忠于爱情忠于婚姻吗? 唉,文雪叹气,同样一件事,你永远也猜不到传文的关注点在哪里。 这几天传文都是在苏家解决午饭晚饭的,今天也不例外。 既然二狗不愿意跟她去游湖,吃过饭,传文就悄悄喊了他去院里赏月,这总可以吧。 苏衡知道传文要做点啥,但在院里传文也不会做的太过,就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先去,他则去屋里拿了件袍子才去。 现在已经是初秋了,虽然白天还很热,但早上和晚上还是有点凉的。苏衡看传文穿的不厚,怕她着凉了就想给她披一件袍子。 但拿了袍子,来到院里,就看见传文在树下站着搓小手,一向都跟在她身边的文雪远远的站在门口。 文雪看见苏衡从屋里出来,朝他投来了个同情的目光,苏衡无声的咳了咳,怎么感觉自己是那要进妖精洞的书生一样。 苏衡抛去杂念,朝树下的传文走了过去,但是刚走到传文后面,传文就做作的哎呀一声朝他身上倒了过来。 虽然知道传文是故意的,苏衡还是接住了她,唇角的笑意在传文的手摸到他胸上的时候顿了顿,心上酥酥麻麻的。 【哇哦!二狗的胸肌练的真结实!】 门口的文雪捂脸,早已经把传文当成了自己妹妹的她在此刻感觉到无比丢脸。 苏衡清了清喉咙,他虽然厚脸皮,但被传文吃豆腐还被她播放出去这事还是让人有点尴尬的。 “没事吧?” 苏衡的声音有点干涩,把传文扶正,也把她不安分的小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 “没事,刚才风有点大,没站稳。” 传文遗憾的看了看自己才摸了一下的手,有点意犹未尽。 但门口的文雪更无语了,呵呵,这不是下午她们听大妈吐着瓜子皮八卦时,有个大妈讲的郑三老婆勾搭野男人时候用的招数和借口? 现学现卖这个词算是被传文玩会了。不过吧,文雪抬头望了望上空,月光如练,夜色静谧,树叶不动,请问哪里来的风? “那我们坐下来说吧。” 苏衡好笑建议道,传文:呃,“好哇。” 然后往树下的两个小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又哎呀了一下,又歪倒在了苏衡身上,这次她体验了一下腹肌的手感。 苏衡:咳! 这次是咳出声了,但声音干涩的厉害。 不等传文再感叹他的腹肌如何如何,他就把传文老老实实按到了小椅子上,身上有点僵硬,向来没冷过场的他现在脑子有点晕乎乎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传文坐在椅子上有点颓丧,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双还没用力摸摸腹肌的手,【唉。】 传文幽幽的叹了口气,看向苏衡,却见月光下他的脸红扑扑的,一下就笑了,【二狗这种厚脸皮还会脸红啊,哈哈哈!世界奇观!】 传文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衡的脸就更红了,不过他心里倒是坦然了不少,身体也没刚才那么僵硬了,将传文揽在肩上,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欣赏起了月色。 门口的文雪这才看的欣慰,忽然有了那么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 【二狗.腹肌摸摸】 安静的氛围中,传文哭唧唧的心声传来,将那一抹岁月静好的滤镜击的粉碎。文雪嘴角抽动。 苏衡却是勾唇一笑,将传文揽的紧了紧,腹肌会给的。 尝到甜头的传文接下来的几天各种风大站不稳,有一次苏衡没注意直接被传文压倒了下去。 传文望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美餐,心想【反正压都压倒了!】,就直接勾起苏衡的脖子亲了上去。 那时苏家人都被苏月带着逛京城去了,家里只有传文和苏衡,嗯.还有文雪,也许.还有不少被皇帝派来保护传文的暗卫。 书房里的地上,传文亲的开心,【原来二狗的嘴唇也是软的不过身体好结实.嘻嘻喜欢】 苏衡本来想拒绝,但被传文亲的起了意,就没抵抗住诱惑。但在传文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还有她的心声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时候,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把传文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掏了出来。 “等下.万一有人回来。” 苏衡红着脸找了个理由,把传文从地上扶起来。 传文不甘心,到手的肥羊就这么跑了,又努力了几次,但苏衡都没让她再得逞。 268 是哪个王八犊子

这一天,传文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苏家,而是在自己院子里托腮很认真的思考什么。 【不应该啊!我,一个美到发光的女人,投怀送抱,二狗竟然坐怀不乱!他该不会不行吧?】 噗——! 文雪真的没忍住,不是她没尽力,而是传文太语出惊人加猝不及防了! 文雪看了看传文,只见传文在那里想的认真,完完全全陷入了对苏衡的怀疑,连她喷了茶水都没注意到。 正苦恼的时候,传玉过来找她了,手里还拿着一堆演草纸。 把大概技术教给她们后,传文就基本上不管了,让她们自由发挥。传玉她们有什么问题了就过来找她。 经过两年的沉淀,传玉比之前沉稳多了,加上对知识的专注,让她身上多了一些学者气息以及知性美。 “文妹妹,想什么呢?” 传玉笑着走来,看传文的目光是一点没变,依旧那么宠爱。 虽然她心底里对传文是敬佩的,但传文这种性格很难让人把这种敬佩表现出来,特别是在传文这种皱眉很纠结某一个问题的时候,很难不让人无奈她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什么。” 传文叹了口气,【唉!没法说啊,万一被玉姐怀疑是我的魅力不行岂不是太尴尬了!】 文雪干干的笑了两声,给传玉腾出了位置。 文雪对传玉还是很佩服的,也不知道传玉那脑袋瓜子是咋长的,那么深奥艰涩的知识她都能学会,还是学的最好的,文雪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给传玉讲解了她带来的难题,看着传玉在那里认真思考,传文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玉姐和徐无忧发展到哪一步了?】 文雪听了也竖起了耳朵,她也想听。这段时间传玉一直忙各种研究,她都看见徐无忧好几次来找传玉都没说上几句话,可把她高兴坏了,文雪可还记着原剧情中是徐无忧把她弄死的仇呢。 【呃竟然只是拉拉小手!】 传文很遗憾,还以为能看到点东西自己也好能做个参考。 不过想想好像也正常,她玉姐忙的都脚不沾地了,哪里像她这样有闲工夫调戏良民。 不过传文有点疑惑了,【剧情里玉姐分明是个恋爱脑,可这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像啊,反倒是像个事业脑!倒是徐无忧,整天来玉姐眼前晃悠还患得患失,一点不是杀伐果断的少年将军,而像个闲醋横飞的恋爱脑!】 【什么情况啊这是?】 完全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个bug让人物挣脱了剧情的人设和束缚恢复了本性,传文头顶冒着大大的问号。 当然,徐无忧还是杀伐果断的,不过这里是京城,又不需要他杀敌布阵,表现出来的杀伐果断就少了很多,反而是因为在意心爱的姑娘显的有点呆头呆脑的。 就比如: 【玉姐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是不少少年的梦中情人,每天都能收到不少情书,徐无忧就黑着脸把那些情书都截下来烧了然后故意等玉姐回家的时候接她,秀一波恩爱,哈哈哈!】 【还有跑去女学门口给玉姐送鲜花的,都被他在小胡同里套麻袋揍了一顿.】 传文正扒着徐无忧干的那些糗事时,她哥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来了。 【这猪头谁啊?】 传文望着那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无辜的眨了眨。 传武一下更委屈了,眼泪哗哗的流,过来拉住传文的手,不顾传文嫌弃的小眼神,泪眼汪汪的说道:“小妹,哥被人揍了,你要为哥作主啊!” 他今天去女学给未婚妻送她爱吃的绿豆糕,买过绿豆糕发现街上一个卖鲜花的小姑娘篮子里的花很鲜艳,就卖了两朵。 谁知道送完东西,开开心心回去制造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巷子,然后就被人套了麻袋掳进去胖揍了一顿! 揍完他那人就跑了,他来找传文就是想知道知道谁揍的他。 虽然他经常被人套麻袋,但那些都是他师傅的手笔,被套了后肯定得把他打晕带走。但这次只是胖揍了他一顿,肯定不是他师傅。何况自从发现了他的制造武器天赋后,他师傅已经很少套他的麻袋了。 “哥,这事你不该去找大伯吗?我一个深闺小女子咋给你作主?” 传文给自己的定位就是长兴侯府一个深宅大院的小姐,虽然这个小姐是受宠爱了些,但她又不是官。虽然对女学有不少贡献,但现在她已经退出了,身上根本就没啥权力,怎么给自家哥作主呢。 这时传玉已经让丫鬟拿来了冰块,给传武小心覆着,传武脸上青紫的地方被冰块碰到,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谁揍的你啊?咋下这么重的手!” 传玉都觉得自己的脸都疼了,这脸上都没一块好皮肉了。 “呜呜呜” 传武看向自家小妹,他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啊! “我早上去给小曼送绿豆糕,路上还顺便买了一把鲜花.嘶!谁知道,嘶!” 传武疼的龇牙咧嘴的讲述自己挨揍的前后过程,传文和文雪都沉默了,两人都注意到了鲜花这个关键词。 文雪: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扒拉到了具体情况的传文:【咳嗐嗐!还真是徐无忧!不过不是他直接动的手,他最近也挺忙的,就派了个手下盯着,谁往女学送鲜花就揍谁!】 传玉听不见传文的心声,还在小心翼翼的给传武冷敷,传武就气不打一出来了,徐无忧凭啥派人揍他!他招谁惹谁了! —— 京城外西郊的空地上,徐无忧正在操练士兵,一个下属走过来低声道:“将军,今天又有一个家伙给传大小姐送花,属下已经狠狠揍了他一顿!” 这位属下是徐家家仆,叫做冯二,刚从庄子上提拔上来没两个月,因为手上功夫好,就是人太憨厚了点。不过这也不是缺点,就是憨厚人才比较忠诚,因此徐无忧也有意培养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就经常交给他来做。 这些天他揍了不少人,今天早上见又有人往女学里送鲜花,他看着那人把花交给了看门的大爷后就悄悄跟在了那人后面,趁其不备就将人掳进小巷子里胖揍了一顿。 徐无忧拍了拍冯二的肩膀,“干得不错,继续盯着去吧!” “是!” 被夸奖的冯二屁颠屁颠离开,徐无忧唇角也勾出了个笑,谁也别想和他抢玉儿! 269 你们娘儿俩也太不那我们当外人了!

不过也只是开心了一会儿,他就剑眉蹙起,有点苦恼了,未婚妻太受欢迎了,再这么下去,他的玉儿真被撬走了可怎么办? 可是离两人的婚期还有半年时间,半年这么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啊! 不是他对传玉没信心,而是对自己没信心。传玉从小就受欢迎,哪个小男孩儿见了都想和她玩,他是一点险也不能冒哇! 后悔之前定婚期的时候为啥没把日子定的往前一点! 徐无忧叫了一个少将替他操练,自己则回家找父母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婚期提前。 到家后,徐无忧先去书房找了父亲,书房门关着,里面很安静,猜想父亲大概是在看兵书吧,于是就敲了敲门,“父亲,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然后就听见了里面一阵慌乱,还有茶杯翻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进来!’的声音。 徐无忧狐疑的推开房门,就见父亲坐在书桌前正在整理被茶水浸湿的书籍。 “什么事啊?” 徐云飞掩饰住心虚,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徐无忧,徐无忧瞥了眼书桌上被压在下面露出的书籍一角,不由眉心跳了跳,因为那露出的一角上有权臣、追妻等字样。 他父亲,又在看那些霸道权臣追妻火葬场之类的话本? 徐无忧忽然就想起了之前从传文那里听到的,他父亲以为地动了,扛着张丞相跑出了二里地才想起家里妻儿的事,鬼使神差的就问道:“父亲您和张丞相” 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这话他问不出口,对上父亲那无辜迷茫的视线,唉,算了,先不管这个了,就换了话题说道:“父亲,我想把我和玉儿的婚期提前,您看?” 徐云飞愣了愣,问道:“提前?为啥要提前?” 之前他们抢占先机,在西域突击大晋之前做好了防御和回击,加上皇帝放的西域皇子这颗棋子,西域那边已经归顺大晋了。 之后虽然有几股实力没被剿灭完而时不时的蹦跶一下,但制造营制造出来的新型武器都被他们在那些势力上试验了一个遍,效果还是很不错的,那些势力不是被他们打散了就是怕了他们的武器逃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西域已经太平很长一段时间了,南方的小梁国也被苏衡收服,北方有一道冰河作为天堑,更是少有叛乱者。 皇帝应该也不会在近期派他们出京啊,他儿子在担心啥? 徐云飞有点不懂,徐无忧也不打算多解释,就道:“成家立业,我早早的成了家才能心无旁骛的随时听朝廷的调遣。” 徐无忧说的大义凛然,徐云飞:你要不是我儿子我就信了。 徐云飞想到了总是有不识趣的家伙给传玉又是送鲜花又是送情书这事,又看了眼自家儿子,难道他儿子这是怕到手的媳妇跑了? 算了,不论如何,儿子早些成家总没什么坏处。 徐云飞把被茶水弄湿的书籍放到一边晾着,就道:“我叫上你母亲,下午就去长兴侯府一趟。” “既然要去,不如趁早。” 徐无忧建议道,脸上淡定从容,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焦急。 不过徐云飞到底是他父亲,对他的脾性还是了解些的,儿子这是着急了啊! 徐云飞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前世债啊,他的话本正看到带球跑女主和男主重逢的要紧处呢,真是的,连看完也不让他看完! 罢了罢了!趁早去还能趁早回来接着看! 徐云飞只好随着儿子一起离开,去叫上夫人又一块去了长兴侯府。 三人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到了长兴侯府,被恭敬的请到了客厅,仆从分别去了后院和书房通知长兴侯和传海去了。 就在他们等人的时候,不期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怎么投怀送抱的?就是压倒、亲嘴、扒衣服一条龙呗!】 徐夫人放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摔了。 她因为丈夫和儿子们的军功,身有诰命,所以听得见传文的心声,但传文这丫头的心声.也太大胆了吧? 徐无忧和徐云飞也听愣了,她说的这个投怀送抱的该不是她自己吧? 仔细想了想,那些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几人转了转头,没看见传文啊,她在哪儿呢?又是在和谁说话? 三人不由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客厅里除了他们三个就是几个丫鬟了,没其他人了啊。 几个丫鬟对三人的行为很好奇,这三位贵客在找什么呢? 虽然疑惑,但几位贵客没开口问,她们也就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 很快三人就在门口看到了外面不远处走廊上的传文和徐燕。 两人坐在走廊上,都是一条腿盘在廊椅上,一条腿耷拉着,正在一边吃点心一边说话,旁边的文雪虽然没参与谈话,但也津津有味的在吃糕点。 因为距离有点远,两人说话又是压低声音说的,所以两人的谈话她们听不见,只能听见传文的心声。 “不应该吧,苏家好像也没这方面的毛病啊?” 徐燕眉毛打结,连点心也没心情吃了,想了想苏礼和苏煜,两人都有孩子,要是那方面不行的话也不大可能有孩子吧? 传文叹了口气,“那二狗这是咋回事?” 【绝对不是我魅力不行!肯定是二狗不行!】 客厅门口,三人一下还没明白,啥不行? 但结合一下刚才传文说的投怀送抱,亲嘴扒衣服,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不行是哪里不行了! 想明白了后三人就是瞳孔震惊!!! 老天爷!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瓜!还是个大瓜! 这边,徐燕上下打量了下自家闺女,除了如花似玉就只能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了啊,而且也是该翘翘该突突的,也是要哪儿有哪儿啊。 徐燕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都被自家闺女扑到了,还扒衣服了竟然还能忍住,真的,她也要怀疑二狗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那我让你爹去打探打探。”徐燕叹了口气,“要实在不行,娘给你们找点土方子去。” 传文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娘,多找点土方子。” 【希望我娘找的土方子能治好二狗,要不然那么帅却吃不到嘴里,也太暴殄天物了!】 娘儿两个说完这个话题就开始讨论起那点心了,看样子还挺喜欢吃的。 客厅门口的三人,不是,一般这种悄悄话不是躲自己房里说的吗?你们娘俩是不是也太不拿我们当外人儿了? 270 误会

“娘,这是天心楼的新品吗?还怪好吃嘞!” 传文捏着一块白嫩的糕点往嘴里送,口感软绵细滑,有点像牛奶小方的感觉。 刚才传文准备出去逛逛街散散心,走到这里就遇上了拿着糕点给她送的徐燕,两人就盘腿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闲聊天了。 “天心楼来了个新师傅,做出了不少新花样,这不,娘知道你爱吃,今天有空就都给你买来了。” 徐燕指了指还有几包没拆开的糕点甜品。这几天月丫头一家人才团聚,她就多给她放了几天假,所以这几天她就去铺子去的勤了点,要不然早就给闺女带这些好吃的了。 传文对二狗的惋惜很快就变成了对美食的垂涎,又打开了一包,是花瓣形状的,入口酥酥脆脆且不腻,还有一抹茉莉的清香,传文的双眼立即就亮了,【好吃诶!】 她拿了一块递给文雪,文雪咬了口,也吃美了,笑嘻嘻点头,三人就这么品鉴起了美食。 客厅里,长兴侯和传海前后脚到了,笑着迎了上来,但见徐家父母都来了,还带了不少礼物就纳闷问道:“徐将军这是,有事?” 三人还没从刚才的瓜中回过味来,被长兴侯这么一问差点忘了自己这一行是来干啥的。 “候爷,是这样的,这个,无忧和玉儿呢年纪也都不小了,我们想,能不能让两人的婚期提前一些,这样两人成了家才能更好的忙事业不是。” 徐云飞斟酌着用词,唯恐对方觉得自己一家不尊重人家女方,说好的日子又修改,早干嘛去了。 “两人的婚期不是还有半年就到了?” 长兴侯有点纳闷,半年时间过的很快啊,着急啥呢?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刚才来的路上他虽然没把传文的心声听的很全很清晰,但也听到了苏衡不行的字眼,所以徐家着急成亲,该不是徐无忧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吧?! 传海倒是没想这么多,之前他们因为不舍得女儿所以多留了女儿几年,现在确实年纪也不小了,反正徐无忧是个不错的选择,玉儿又喜欢,那早成亲晚成亲都是一样的。 眼见传海要答应下来,长兴侯就咳了咳,说道:“我们家的孩子都自己有主意的很,这事我们得先问问我家玉儿。” 问问传玉的意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从传文那里打探打探看徐无忧是不是有隐疾。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徐夫人笑着应答,几人完全没get到长兴侯心里在想啥。又寒暄着说了些话,长兴侯和传海含笑将人送走了。 只不过走到府门口时,传武从府中气冲冲的走了过来,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把几人吓了一跳。 “你、你又被你师傅坑了?” 长兴侯怀疑的问道,眼里充满了同情,你说这学个艺容易吗,摊上那么个奇葩的老婆子。 不过这次他却是错怪了唐风行,传武盯着徐无忧,来到他跟前皮笑肉不笑道:“兄弟,聊聊?” 几人看传武来者不善的样子,都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懵圈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嗯.徐无忧也懵啊,咋了这是? “哦,好。” 虽然懵,但徐无忧还是应下了,想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找个地方说开了就好了。 传武搭上徐无忧的肩膀揽着人离开,留下茫然的长兴侯几人。 一个狭窄的胡同里,传武把徐无忧带进来,而这里早已经站着了十几个摩拳擦掌的青壮年,呃外加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 为首的是传逸,他领着十几个人将狭窄的胡同挤的满满当当,看到徐无忧进来,都发出了阴恻恻的笑,一个个磨刀霍霍的样子。 徐无忧懵中懵,看向传武,就见传武拿起了在路边早就藏好的一根棒槌,同样是阴恻恻的笑。 话不多说,传武就挥舞着棍子招呼那十几人朝他袭击了过来。 不过虽然传武这一方人多,但这些人中要么是没什么力气的二世祖,要么是什么功夫也没有的书生百姓。 徐无忧军将出身,对上强壮的西域蛮族犹能以一敌百,就眼前这样式儿的他能以一敌千! 很快,这十几人就四叉八仰的倒在了胡同里哎呦叫痛,那个花白胡须的老人家捧着自己的一颗牙伤心哭泣,“呜呜呜我的牙,我的牙.” 呃.徐无忧可没对老人家动手,这牙是他自己刚才冲过来的时候跑太快绊到磕掉的。 传武刚才被踢到了膝盖,此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举着棒槌还想再扑上去,徐无忧及时开口,“你是打不过我的,不过.” 他看了看倒了一片的人,很疑惑,“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不可能是为了检验他的武功,徐无忧想不通这几人的目的,他也没得罪过他们啊。 “干什么?当然是教训你这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大渣男了!” 大渣男这个词是跟传文学的,不过传武觉得这个词现在用在徐无忧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身上简直太合适了! ??? 徐无忧头顶冒出问号。 见他还装蒜,传武就狠狠道:“你表面装的对传玉那么痴情,背地里还惦记着小曼,还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话说的徐无忧就更懵了,他对玉儿那是真情实感好不好,再说了他啥时候惦记杨小曼了? 好吧,既然徐无忧死不承认,他就让这家伙死个明白! 传武把自己去给杨小曼送吃的和花,然后又被徐无忧派人痛打一顿的事说了。要是他没惦记着小曼,干啥找人揍他! 徐无忧: “这是个误会” “误会个屁!” 徐无忧没说完就被气急的传武打断,传武举着棒槌朝徐无忧挥了过去,徐无忧左躲右闪,一棒槌也没挨到,倒是没一会儿就把传武累的挥不动了,用棒槌抵着地面呼哧喘气。 趁着传武喘气的空当,徐无忧连忙把这个误会解释了。他不是惦记杨小曼,而是要打的是给传玉送花的那些花花公子,至于错打成了传武,八成是冯二把他当成了那些传玉的追求者。 271 啊???

冯二刚来京城,很多人都不认识,把传武认成传玉那些追求者也不足为奇。 得知真相的传武:啊??? 不过虽然误会解除了,但他是真的挨了顿打啊,传武看向徐无忧还是有些生气。 “哥,下次能不能搞清楚了再让我们来啊!” 传逸艰难起身,他刚才差点被折断了胳膊,这会儿揉着胳膊埋怨传武。 传武就翻白眼,“还说呢,跟你说了找几个能打的,你就给我找这些人啊?” 传武的视线落在那个捧着牙落泪的大爷身上,传逸有点讪讪,说找几个能打的,可武哥也没说要打的是他们姐夫啊! 本来以为自己这些人搁这儿一站,那气势都能把对方吓趴下了,谁知道对方是徐无忧! 徐无忧这样的,他们来多少能打的也是白搭啊! 不过传逸走过去拍了拍徐无忧的肩膀,笑道:“幸亏你没对不起我姐,要不然我非得把你揍趴下!” 一开始看到徐无忧时他是有点懵的,不过比起徐无忧,他当然是和武哥的关系更好,所以还是嚎一嗓子冲了上去。之后又听武哥说这家伙都和他姐定婚了还惦记别人,他就气的恨不得一拳把这家伙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不过现在知道了都是误会,警告了下他后就嘿嘿笑的带着点谄媚了,他姐夫好厉害啊,一个人打他们十几个竟然毫发无损! 何止毫发无损,还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哦不,哭牙呢! 徐无忧对传逸的警告多少有点无语,还把他揍趴下,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被揍趴下了。 接下来徐无忧为了赔罪,带着一行人包了一条船,让他们尽情吃喝。席上,他就好奇怎么打群架这种事还带上老人家的,也不怕老人家出点啥事? 老人家哈哈笑了笑,用仅剩的几个大牙嚼着鱼块道:“老家伙怎么了,那也是有用处的,要是引来了官兵,到时候我就往地上一躺,说你殴打老人,他们是见义勇为!嘿嘿!” 徐无忧呵呵,这可真是,竟然把如何收场都想好了! 徐无忧的视线又落在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身上,似乎打群架这种事也不适合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场吧? 几个书生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是传逸招的写书的。本来都是一些落魄的吃不上饭的,来了传逸的书社,不仅工资高还待遇好福利好,现在老板有用到他们的时候了,怎能不来相助! 不过,咳咳,好像他们还真干不来这种事!以后要是老板还有这种事他们就不自己上了,还是集资给老板找几个专业的打手吧。 徐无忧听的又是一阵无语,不过看了看传武和传逸与这些人相谈甚欢,就不由勾唇笑了笑。虽然这对冤种兄弟不太靠谱了些,但心肠还是不错的,不攀附权贵也不歧视看低贫贱,是值得结交的人。 与此同时,长兴侯府内,传文坐在一边嗑瓜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颇有兴趣的看向长兴侯老夫人和她娘徐燕。 刚才她们正在走廊上吃着点心,就有丫鬟过来说老夫人想传文了,让去老夫人院里陪着说说话。 于是三人就拿上还没拆封的几盒点心过来了,顺便孝敬一下老太太。 只是来了后传文就没插进去几句嘴过,老太太和徐燕就聊的热火朝天的了,从户部尚书又和夫人干架聊到城北刘奶奶家的母猪下了几头猪崽,不亦乐乎。 不过,传文以为自己没插几句嘴,但她嘴上没插几句,心里那是叭叭个没停啊! 老太太和徐燕看似自己聊的开心,实则是吃瓜吃的开心。 不期然的,进来后就没怎么说话的长兴侯开口了,“今天徐家上门说想提前徐无忧和玉儿的婚事,说是让两个孩子成婚后能专心事业,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长兴侯皱巴着两条眉毛,老太太和徐燕都停下了对外面的八卦,也思考起了徐家咋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传文咂吧了下嘴里的酸梅,【还不是因为追求玉姐的人太多了,徐无忧有危机感了呗!】 长兴侯愣了下,呃猜来猜去,竟然没想到是自家孙女太优秀了! 唉,都是被文丫头吐槽苏衡不行给先入为主了。 长兴侯叹了口气,就瞥到传文有点酸酸的表情。 【唉,我这边是压倒失败,玉姐那边却是婚期都要提前了!老天爷,不公平啊!要不,我走一下恶毒女配的剧情,勾引徐无忧那厮一下子去!】 噗——! 三人齐齐喷茶! 远在湖上的徐无忧莫名打了个寒颤,抬眸望了望天上的一轮烈日,好好的咋感觉后背发寒呢!莫不是撞鬼了? 徐无忧摇了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若说这世间有鬼,他是不信的。 呃.想起这个世间都有传文那号奇葩存在了,就.算了,还是相信一下吧。不过就算有鬼,他堂堂将军还能怕不成,挥刀斩了就是! 长兴侯府,老太太院里,传文奇怪的看向喷茶的三人,“你们怎么了?” 【喷茶还一起,他们是不是瞒着我有啥秘密暗号?】 传文无比奇怪加纳闷。 “茶、茶水太烫了。” 三人结结巴巴回答,尽量隐藏起眼里的那亿点点震惊,老天爷!他们刚才听到了啥! 传文将信将疑,不过心里有事的她也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结,估计凑巧了吧这是。 【唉,但算起来徐无忧他是我姐夫啊,勾引他感觉跟勾引一条狗一样下不去手啊!】 传文叹着气喝了口茶水,“这也不烫啊?” “那个,对了,我有一坛珍藏了多年的好酒,你们回去的时候给老二捎过去点。” 长兴侯转移话题,对徐燕说道,徐燕也很配和,连忙应答。 “还有,我看老二最近都瘦了,我这里有几个强身健体的土方子,等会儿我也拿给你。” 老太太也说道,徐燕大概明白了二老这是啥意思了,又是连忙应答。 【我爹瘦了吗?我看都胖了一圈啊!】 传文疑惑脸。 徐燕三人则是内心暗暗松了口气,不再纠结茶水了就行。 不过,他们得赶快给二狗治治了,不然他们真的怕他们家传文忍住恶心对徐无忧下手啊! 272 有点尴尬

这天苏衡上朝的时候就总感觉徐家父子若有似无的看他,弄的他有点莫名其妙。 下朝后又被传海拉住了。 “那个,苏大人啊,回去后去我那里一趟,我有好东西要给你。” 传海神秘兮兮的,苏衡是一脸雾水,问道:“什么好东西?” 传海尴尬的笑了笑,这事不适合在公众场合说,于是就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去就是了。 传海拉着苏衡说话的时候,苏衡注意到徐云飞正在伸着脑袋往他们这边看,但当他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又赶紧撤回了一个脑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饶是智多近妖的苏衡也闹不懂这几人是在干嘛了。 不过闹不懂他也不想了,回去后去长兴侯府具体问问就知道了,于是安心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董真,去找御史台的同僚问了才知道董真今天又请假了。 苏衡心知肯定又是董老爹给他托梦闹的,就出宫去了董府。 快到董府的时候,他看到董府小门外停着一辆粪车,熏天臭味,连开门小厮都捂着鼻子躲的远远的。 他已经拿到了丰台县那个义庄十多年前的记录,去找董真说也比较有说服力了。 苏衡却是无所谓,以前家里只有他和姐姐,清理茅厕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姐姐一个女子沾手,所以就全由他承担了。虽然恶心了点,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这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苏衡正要抬步离开,就见一个白发老伯提着一桶粪水吭哧吭哧从小门挪了出来,所过之处更是不敢有人接近。 附近几个做活的婆子仆从都连忙端起自己的活计跑开,然而就当苏衡过来帮忙时,里面也走过来一个拿着工具的小厮来帮忙。 那小厮也道,“大人您身份尊贵,怎能碰这等污秽之物,还是让我来吧。” 然而就在老伯跨门槛时,年迈的腿脚抬的低了,痛苦的哎呦一声,人也倒了,粪水也倒了,臭味瞬间蔓延开来! “快跑快跑!陈老头儿又把粪桶弄倒了!呕!” 说着,老伯略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愁苦。他闻了十几年的臭粪味,自己都快被腌成大粪了! 看门小厮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边喊还边呕! 苏衡从宫里出来就直接来找董真了,身上还穿着官袍,是以老伯看到他身上的官袍后就受宠若惊的不让他帮忙。 老伯就叹了口气,“早年小人犯了错,就被老爷罚日日倒粪水,这一倒就是十几年呐。” 很快收拾好了后,苏衡就好奇问道:“府中这么多下人,怎么不找些年轻力壮的倒粪水?” 十几年? 苏衡又打量了下老人,该不会,这位老人家就是那个弄丢了董真父亲遗体的仆从吧? 如此想着,苏衡就问了出来,“老伯您犯了什么错?竟然惩罚了这么久。” 这下那小厮也跟着老伯一起叹气了,老伯道:“早年老爷刚当官,让我去老家接父母来京团聚,谁知半路上老太爷断了气,我就先把尸体安顿在了当地的义庄,想着先送老夫人回京了再来一趟,谁知再去的时候,那义庄竟然失火了,老太爷的遗体也给烧没了,唉!” 老伯坐在门槛上叹气,苏衡有点尴尬,要不是他们误打误撞的把董老爹的遗体领走,这老伯也不用倒十年的粪水了,唉。 告别老伯后,苏衡进了董府大门。 董府后院,董真正在廊下小憩,昨晚他又做了一夜噩梦,早上起来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会儿吃过了早饭,他在太阳光底下倒是睡的有点安稳了。 然而刚睡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喊他,给烦的不行,不想理吧,那声音就一直喊。 董真烦闷的睁开眼,就见他的随身小厮站在旁边,见他醒了就展开一个笑容禀告道:“老爷,苏大人求见,现在正在客厅候着呢。” 董真正想说不见,好不容易能安稳的睡会儿了,谁来了也不见! 但转念一想就问道:“哪个苏大人?” “就是之前的状元,刚从小梁国回来的苏衡苏大人呐!” 小厮用很佩服崇拜的语气说道,董真就让小厮把他扶起来,前往客厅去了。苏衡现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他可得罪不起,何况传文还是他的未婚妻,这就更不能得罪了! 来到客厅,董真就堆着笑迎了上去,“啊呀,苏大人怎么有空来寒舍了?” 不过走近了后他就嗅了嗅鼻子,这苏大人身上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苏衡就笑道:“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伯弄倒了粪水桶,就搭了把手。” 董真愣了下后,有点尴尬,带着歉意笑道:“你看这,唉,让苏大人笑话了。” 苏衡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见董真双眼青黑,还强颜欢笑,不由得也有些同情。于是也不多寒暄,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我来找董大人,是有一事想来求证。” 苏衡把记录的本子翻到某一页递给董真,“这是十多年前丰台县义庄的记录,我看上面有一个梅州回木县岗城的董姓记录,就想着那地方正是董大人的老家,就过来问问董大人是不是认识。” 董真接过来,笑着说道:“岗城也是大着呢,何况我又是多年不回老家了,可未必认得。” 说着时心里还吐槽这苏衡是不是来消遣他的,只是他老家那地方的就过来问他,还是十多年前的记录,他能知道吗!开玩笑呢嘛这不是! 但当他看到那页上的人名时就皱了皱眉,这名字看着咋有点熟悉呢? 董孝从.董孝从.董孝从!!! 董真的眼睛渐渐睁大,董孝从不是他父亲的名字吗! 十年前他派去接父母的仆从说父亲在路上去世了,之后他还跟着那仆从一起去接父亲的遗体,但是到了地方后却根本没找到父亲的遗体。他还因此大发雷霆将那仆从狠狠打了一顿,还罚他日日打扫茅厕。 董真虽然去过丰台县的义庄,但早就忘了那地方的名字,这会儿看到自家老父亲的姓名才记起来! 不过他皱了皱眉,看向苏衡,“苏大人找这尸体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该怎么说呢,苏衡笑了笑道:“确切的说我不是要找这具尸体,而是要归还这具尸体。” “归还?” 董真圆圆的脑袋上冒着大大的问号。 273 我没毛病

于是苏衡就把自己一家找错尸体还把人家葬在自家祖坟十几年的事说了。 董真表情空白:你在跟我讲笑话? 苏衡:“董大人要是认识这家人,还要劳烦您帮着联系一下。” 董真看向苏衡,苏衡脸上都是歉意,董真是缓了半天才缓过来,然后就是心塞了! 他爹在人家祖坟里埋了十几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苏衡也无奈,虽然董真没找到自家老爹的尸体很值得伤心,但是他们喊一个陌生人喊了十几年的爹,还把他的坟修在自家娘边上,也是很叫人郁闷的。 “不用联系了,董孝从是我父亲!” 董真叹了口气,脸上是快哭的表情。 他说出这话后,苏衡连惊讶也没有,直接商议起了如何迁坟的事。 董真再次看向苏衡,眼泪呼之欲出,呜呜呜!你这表现让我感觉你早知道了啊! 苏衡笑了笑,还得多亏了自家小媳妇。 又把当年父亲在义庄的事说了,董真:搞了半天人家父亲没死,更扎心了! 不过董真关心问道:“既然你们认错了尸体,那您父亲的遗体?” 董真猜想难不成是在外面又成了新家,暗暗后悔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不妥,这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 董真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自己的表情了,唉,罢了罢了,那陈伯也老了,最近又总是打翻粪桶,弄的家里臭烘烘的,上一次他路过的时候还差点洒他一身,就免了他的惩罚让他好好养老去吧。 然而在长兴侯府的书房,传海递给他一包药时,苏衡黑色的眸子点缀着点疑惑,“这是?” 苏衡从董府出来,回家换下了官服就去了长兴侯府。 但凡有个正常脑袋,他都不可能迷路迷成这样啊! 看了看苏衡那脸上就是如此的表情,董真呵呵了两下,算了,你家的事,我不想知道,呜呜呜,爹啊!我那可怜的爹啊! “那你父亲既然没事,为啥这么多年都没回家呢?” 董真又是一脸空白:你又在跟我讲笑话? 这虽然是人家的家事,但毕竟自己一家也有责任,苏衡就提了提。 于是苏衡又把父亲迷路迷了十几年,以及最近才相认的事说了。 “对了,既然遗体已经找到,那老伯的惩罚能不能免了?” 商议了半天,董真才算完全接受了这个,呃.怎么说呢,可喜的事实吧,毕竟他爹的遗体找到了,虽然大概可能现在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苏衡是越听越糊涂了,“啥毛病?” 传海怕他尴尬,也没点破,笑了笑,道:“这是我从大舅哥那里寻来的,我大舅哥一开始也有这毛病,寻了不少方子才寻到了这个,管用着呢!” 苏衡笑了笑,“我父亲还活着。” 年轻人要面子,装糊涂完全可以理解。传海拍了拍苏衡的肩膀,配和他道:“没啥没啥,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见你瑞叔也找你呢,你去一趟吧。” 说着就把苏衡往门外推了,在把人推到门口时还不忘提醒苏衡,“坚持吃啊,管用!” 苏衡拎着药离开,唉,搞不懂。 又去见了传瑞,还没说话呢,传瑞就抱给了他一坛酒,又拿给了他一沓药方。 传瑞看了看塞进苏衡怀里的东西,还犹嫌不够,凑近了他道:“我听说把猪尾巴熬个三天三夜,再搭配一些壮阳的药也治这个,要不要我给你弄几筐猪尾巴去?” 苏衡皱了皱眉,壮阳?还几筐,不怕把他壮死吗? “我不需要这些。” 苏衡把怀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揉了揉眉心,他好像有点理解了。 这几天传文总是往他身上凑,但他都忍住了。所以,传文这是怀疑他的能力了吧。 苏衡有点哭笑不得,传文不止怀疑了,这怀疑的心声估计还被不少人听去了。 回想起上朝时徐家父子看自己的那眼神,还有那欲言又止的状态,怕也是听见了吧。 “哎呀,大家都是男人,这点毛病不算啥,咱治就行了,快拿上。” 传瑞不死心的又把那些东西塞进苏衡怀里,苏衡苦笑道:“叔,我真的没毛病。” “没毛病?” 传瑞看向苏衡,苏衡的眼神很坚定,传瑞愣了愣后就怒了。 “那你啥意思?我家文丫头不漂亮还是哪里不好,你凭什么不动心!” 传瑞简直气的想揍这家伙一顿了,他闺女那样的美人儿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他还没计较这家伙把自家闺女拱了呢,这家伙倒好,还当起柳下惠学人家坐怀不乱了! 撸起袖子想打人的传瑞忽然愣了,指着苏衡,“哦!我知道了!你这小子该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这家伙可是在小梁国待了快两年呢,该不是他在小梁国见到了更美的,不想要他家闺女了吧! 苏衡一看传瑞不知道想哪里去了,就连忙解释,他不是不动心,只是不想传文被人家在背后指点。 虽然现在在传文和张清的努力下,大晋已经开始提升女性地位,但几千年来的观点和偏见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女子未嫁而先行事的,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未婚夫,也还是会被人诟病的。 听了他的解释,传瑞才放下撸起的袖子,有点讪讪,不过还是拿起了准岳父的架势警告了苏衡一番,苏衡自然连连答应。 不过他还是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把婚期提前一些?” 之前他顾虑着传文年纪小,将他们的婚期定的晚了点,按照时间算,还有一年的时间。 不过现在看来,传文似乎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而且他也忍的辛苦,真的很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了。 传瑞看向苏衡,深深的点了点头。以闺女那性子,要是不赶紧让两人成婚,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传文得知自己和二狗的婚期被提前时并没有很高兴,毕竟心头大事还没解决呢,二狗他不举啊!呜呜呜! 但当徐燕跟她说二狗没那毛病的时候,传文精神了,“真的?” 徐燕嗑着瓜子白了自家闺女一眼,点头。唉,闺女脑瓜子是不是不太灵光,这都判断不出来,还闹出这么大个乌龙。 不过,也不怪她闺女怀疑,闺女都把人扑到了人还能忍住,搁谁谁也得犯犯嘀咕。 正嗑着瓜子呢,徐燕就见刚精神了一下的闺女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了。 274 是我的魅力不行?

【是我、的魅力不行?!】 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传文此刻有点尴尬。 徐燕:. “闺女,我觉得是二狗那孩子定力太好了。” 徐燕看了看自家闺女那颓丧的样子,还是出言安慰,但没安慰到,传文听了后更颓丧了。 “定力好,不还是因为我魅力不行吗,有句话不是说吗,狗不吃的肉包子只能说明那肉包子不够香!” 传文泪眼汪汪的,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徐燕:“话也不能这么说” 可是,唉,这该怎么安慰呢。 忽然,传文拍了下桌子站起来,神情坚定,“娘!我就不信是我的问题!” “你、你想怎么样?” 只见传文嘻嘻一笑,“找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传文出现了向往的神情,徐燕额头冒汗接着劝:“你和二狗是青梅竹马,咋能说退婚就退婚呢,二狗那孩子是我和你爹看着长大的,人还是很靠谱的,你嫁给他绝对不吃亏.” 徐燕心里升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徐燕嘴里的瓜子都不香了,她闺女不会真的为了试验一下自己有没有魅力,而找个人亲亲抱抱吧? 不行!得劝! 徐燕看着自家闺女那坚定的神情,吓的瓜子都从手里掉了出来,“闺女啊,咱是好人家的姑娘,不能随便和人又亲密举动的,而且二狗也不是你魅力不行” 徐燕有点懵,“试、试啥?” “张冠京缺心眼是却心眼了点,但长相确实不错.” 现在的传文只想一脚揣了二狗。 传文双手托腮,徐燕汗流浃背,“闺女啊,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调戏完了人家是要负责任的呀,何况那个张冠京都已经定亲了,咱不能干那缺德事啊” “听说工部尚书陈老头儿家的那个大孙子不错,白白净净的.” 反应过来自家闺女要干啥的徐燕赶紧阻止,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传文冷笑,“婚约?那就退婚喽!” 【一个不懂得欣赏我这个大美女魅力的人,要他干啥!摆在那里当花瓶看吗!】 “闺女,你可不能乱来啊,你身上可是有婚约的人!” “定亲了?那就算了,不如还是将作监家的小儿子,也是唇红齿白,好看的嘞。” 传文认真思考,徐燕脑子急速运转,既然劝不行,那她剑走偏锋,“将作监家那小儿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呦!” “咦,那不行不行,”传文嫌弃的咦了声,赶紧pass掉这个,“不然还是李丰的三儿子吧,他闺女能被选进宫里,想来儿子肯定也长的不差。” “不行不行,你想想六皇子那缺、咳、”想说六皇子缺心眼的徐燕想到周围可能有皇帝的暗卫就赶紧止住了,她可不能非议皇家子弟,不过话没说完,传闻已经领会到了。 “是吼,六皇子那么缺心眼,皇帝是个人精,那他的缺心眼肯定继承自李昭仪,这说明李昭仪家的基因不行啊,万一他弟弟也是个缺心眼呢!” 传文又pass掉一个,徐燕咽了口唾沫,这、也算变相夸赞皇帝了吧,皇帝听了应该不会生气吧? 而当暗卫把这段话描述给皇帝时,皇帝确实没生气,唇角微微翘起,人精?算了,就当文丫头在夸他吧。 不过皇帝笑了下之后就拧眉思考了起来,他之前还纳闷呢,自己这么英明智慧,怎么生出了老六那个没脑子的,现在就豁然开朗了,原来问题不在他这里啊。 时间回到现在,传文又想到了一个人,“听说成婉容他二哥也不错,不少女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他” 徐燕想说人家的坏话,但话到嘴边就语塞了,成家二公子似乎还真的没啥毛病,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 传文看向自家娘,笑了,看吧,这个没毛病,就他了! 但一旁的文雪立即开口,“他有口臭!” 徐燕朝文雪投过去个感激的眼神,文雪一笑,小意思! “口臭?” 这个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传文看向文雪,“你咋知道?” 文雪笑道:“我舅母跟我说的。” 她上次被舅母叫去家里吃饭,舅母跟她聊了很多,看的出来她舅母很无聊了,什么成家二公子有口臭啦,工部尚书又拿鞋底打他女婿啦,比在传文这里吃的瓜还多。 “我听舅母说本来她想把娘家侄女说给成二公子的,但是打听到他的口臭都熏的同僚不敢靠近了,就熄了这个心思。” 文雪说道,传文听的饶有兴趣,从徐燕手里抓出来点瓜子,房间里就响起了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 【好像还真是,这位仁兄口臭很严重啊!何止熏的同僚不敢靠近,每次坐马车时他家那匹马都被他熏的嗷嗷叫!】 传文把手里的瓜子嗑的很香,化身成了瓜田里的猹。 徐燕也默默送进嘴里一颗瓜子,吃瓜香吃瓜忙吃瓜总比她闺女想着试验自己的魅力强。咔嚓,嗑了一个瓜子,徐燕也化猹成功,几人从成二公子的口臭说到少府监张诚觉的脚臭,又从少府监的脚臭说到监门卫将军石深的痔疮 第二天,徐燕和传瑞去了铺子里,传海去了属衙处理公务,传泽在家里温书,准备来年春闱一举高中,传玉去了研究院研究新事物,传武去了制造营研究新型武器,传逸去了书社忙自己的事业,连一向最闲的王氏都一大早上就出去了,虽然只是逛街。 长兴侯则是又找人算祖坟风水去了。 只有传文一大早上睁开眼就是个闲人,上午在老夫人院里坐了半晌,就无聊的坐不住了,拉上了文雪去天心楼吃点心。 “祖母,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望着传文留下一句话后离开的欢快背影,长兴侯老夫人笑着摇头叹了口气,都十六了,文丫头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欢脱。不过,倒是孝顺,还知道给她带好吃的。 长兴侯老夫人抿唇微笑。 天心楼在最繁华的那条街道上,坐在三楼雅间正可以欣赏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欣欣向荣景象。 传文将最近天心楼推出的新品都点了一遍,和文雪对面而坐,一边品鉴美食甜品,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舒服的嘞。 275 讨厌or喜欢?

正惬意的时候,两人就看见了街道上的雷念仁,雷念仁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子。 雷念仁也看到了她们,冲她们笑了一下,确切的说是冲文雪笑了一下就进了天心楼。 跟在雷念仁身边的女子也顺着雷念仁刚才的视线朝她们看了过来,这一看还认识,是文雪在江南时的玩伴周淑琴。 两人对视时,眼中都闪过诧异,随即周淑琴就对文雪笑了下,也快步跟上雷念仁进了天心楼。 传文咬了口布丁一样的甜品,看了看文雪问道:“你朋友啊?” “好朋友!”文雪纠正传文,回想起以前的事,就不自觉露出了个会心微笑,“她叫周淑琴,我们两个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淑琴对我可好了,有啥好吃的都给我留着。小时候我因为经常练不好剑,经常被我娘罚不许吃饭,每次都是淑琴偷偷给我带吃的!” 文雪越说就越有点期待和周淑琴见面了,她自从来了京城后还没见过对方呢,都四年了! 咚咚咚! 此时雅间门被敲响,文雪看了眼传文,在得到传文的许可后麻溜去开门,然后直接忽略门口的雷念仁,把他后面的周淑琴迎了进来。 “淑琴,你怎么在这儿?” “那七个小矮人呢?” 周淑琴说话时打量了传文几眼,将那份惊艳掩饰在眼底,又看传文跟雷念仁很熟络的样子,那份惊艳就又转变成了好奇和防备。 周淑琴声音温柔,很难让人在她这些话里听出鄙夷和瞧不上的意味,至少,文雪是没听出来的,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 传文又问,周淑琴想了想依旧摇头。 不仅她摇头了,文雪和雷念仁也都好奇了起来。 “那魔镜呢?” 文雪丝毫没发觉周淑琴眼底的各种情绪,见她看传文,就给她介绍,“这位是长兴侯府的二小姐,她可厉害着呢,京城的这些新奇玩意儿包括那条铁路都是她带人弄出来的哦!” 文雪很骄傲的说道,不过周淑琴就疑惑的皱了皱眉,看向传文,“我听说女学研究院带着大家做研究的确实姓传,不过却是长兴侯府的嫡长女传玉,这位、二小姐倒是不曾听说。” 传文又又问,周淑琴看了看文雪,又看了看雷念仁,还是摇头。 周淑琴却是比文雪淡定了许多,笑不露齿的淑女模样,“我听说京城多了很多新奇玩意儿,还有一条神奇的铁路,就过来看看稀罕。” 不过传文这个小人精啥看不出来,从一开始周淑琴对她的惊艳和防备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她笑了笑,截断了文雪想解释的话,问道:“周小姐有没有听说过白雪公主?” 文雪拉着周淑琴坐下,满脸都是见到阔别友人的兴奋和激动。 周淑琴愣了愣,看传文笑的纯善无害,想来应该不是话里有话,就老实摇头。 传文就叹了口气,“周小姐没听说过的还真多呢。” 周淑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讽刺她,脸瞬间就黑了。 雷念仁忍住笑,文雪尴尬的咳了咳,想传文肯定是反感周淑琴刚才的话了,不过周淑琴没别的意思的。 文雪就赶紧对周淑琴道:“你刚到京城,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你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就知道了。” 传文经常摆烂,而且之前搞研究的时候也鲜少出现在人前,所以就是京城的人,没些身份的都不知道传文这号人的存在。 传文名声不显,一方面是传文自己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皇帝刻意隐藏了。所以知道传文真正能力的也只有朝廷官员及其家眷们了。 周淑琴家族势力在南方,又没有朝廷背景,自然不知道传文这号人。 她这次来京城除了见见世面,就是跟着她父亲来走走路子看能不能像雷家一样赞助一下火车之类的。 所以来京之前,每个达官贵人家的家族成员他们都摸的一清二楚了。 长兴侯府确实有两位姑娘,只不过一位是嫡长女,而且还是研究院的院长,带头研究铁路的那位,另一位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了,不过是一个没有继承侯爵权力之人的女儿,还是从乡下找回来的! 周淑琴本就鄙夷她这样的身份,一个泥腿子而已,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本来看在文雪的面子上,她可以给这个泥腿子一个好脸色,但现在被传文揶揄讽刺,她对传文就一个好眼色也没有了。 如果不是还要在雷念仁面前展示一个淑女的好形象,她怎么也得捏住对方的痛脚奚落几句。 “对了,雪儿,你怎么在京城?” 周淑琴选择无视传文,拉起了文雪的手,很是关心的问道。 被无视了,传文也不以为意,就坐在一旁吃点心,喝茶水,顺便扒扒这家伙有没有什么黑料。 “我离开家后就来京城找我舅舅了.” 文雪和周淑琴开始了叙旧环节,雷念仁和传文被她们晾在一边,不过周淑琴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雷念仁身上,文雪就专注多了,而且也没发现周淑琴对雷念仁有意无意的视线。 雷念仁之前倾尽全力投资铁路,所以这一节火车通车后,朝廷不仅把火车的内饰比如桌布窗帘、零食饭菜都交给了雷家来做,还给了雷念仁一个铁路局中的职位。 虽然这个职位没什么实权,相当于一个荣誉头衔,但到底是吃上了公家饭,这就完成了低贱商籍到士人阶级的跳跃,对雷家在京城站住脚跟也起了非常重要的意义。 有了品级的雷念仁现在也能听到传文的心声了,所以当传文扒拉出周淑琴的黑料后,他当场就喷出了一口茶! 【周淑琴偷过雷念仁的一条腰带,还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系在自己腰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 周淑琴随时注意着雷念仁,见他受了惊吓似的喷出了一口茶水,赶紧掏出自己的帕子帮他擦嘴和胸前的茶渍。 只不过雷念仁不想被她碰到,连连后退。 文雪看着这一幕,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还在回想着传文刚才的心声,满心都是不可能吧!淑琴她为啥要偷雷念仁的腰带还系在自己身上,她不是很讨厌雷念仁的吗? 276 她拿人家当好姐妹,人家拿她当大冤种!

【还偷过雷念仁用过的一个茶杯,放到了自己的收藏间每天欣赏。】 传文剥了个坚果送进嘴里,嚼的嘎嘣响。 雷念仁则是想到了自己经常用的那套茶具有一天忽然不见了一个,哪里都找不到,到现在他还在惋惜成套的茶具就这么残缺了呢,难道,就是被周淑琴偷走的? 雷念仁拨开周淑琴伸过来的手,感觉自己已经无法直视此人了。 雷念仁能感觉到周淑琴对自己的心思,但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不过因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就保持着距离当个朋友处着。 但现在想想腰带、茶具,他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周淑琴往来了。 不过,还远远不止腰带、茶具。 传文又放进嘴里一个剥好的坚果,呃是文雪剥好递给她的。 传文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眼看,文雪这个傻憨憨已经从刚才的‘淑琴不是讨厌雷念仁吗’的惊讶中缓了过来,化身成了吃瓜群众,虽然疑惑周淑琴为啥好像还挺关心一向讨厌的雷念仁的,但还是颇有兴趣的八卦姐妹的感情史。 【还偷过雷念仁用过的毛笔、练废了的字、画残了的画、戴过的玉佩,东西太多没地方放,她就弄了个收藏间,为了掩人耳目,还给她偷、呃收藏的每一样东西都编了个故事,比如毛笔说是书法大家某某用过的,茶杯重新上了个色就说是某某贤士用过的几经辗转才到了她手上,还有.】 “雪儿,你这些年在京城过的怎么样?也不给我们写封信,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周淑琴拉着文雪的手,又是关心又是嗔怪。 她喜欢雷念仁,但是雷念仁却喜欢文雪,不过,在她的努力下,文雪从小就嫌弃雷念仁。本来她还担心这么多年不见,文雪会对雷念仁改观,毕竟现在的雷念仁一表人才还既会做生意又会读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雷念仁这时候已经整理好了茶渍,周淑琴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传文在那细数周淑琴的收藏史,雷念仁的脸是越来越黑了,文雪剥坚果的动作是越来越慢,因为她回想起了曾经有一次参观小姐妹收藏间时小姐妹滔滔不绝的故事,原来都是骗她的啊! 呃.还有,她记得收藏架子上还摆着一双袜子,不会也是雷念仁的吧? 文雪越想就越觉的是,嫌弃的看向雷念仁。 但现在看来,她就放心了很多。 注意到传文和文雪都看向他俩,周淑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她知道文雪受其母亲的影响向来不拘小节,不会多解读她给一个男人擦茶渍的举动。不过看到文雪嫌弃的看向雷念仁,周淑琴唇角就不自觉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但文雪表情有点尴尬,听了姐妹的收藏史后,她一下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姐妹自然的聊天。 “我、我还好,不给你们写信,是怕被我母亲知道了” 说起她母亲,文雪就打了个寒颤。她母亲最重信义,答应了雷家的婚约就肯定要让她成婚的,要是知道她在京城,怕是要提着大刀找了过来! 两人再次进入聊天状态,但是一旁的雷念仁再次被周淑琴有意无意的扫到时,就如坐针毡了。 传文这个局外人最是悠闲,没人给她剥坚果了,她就捏起了一块酥香的糕点就着周淑琴的八卦慢慢的吃了起来。 【雷念仁小时候很聪明,书本一背就会,字也写的漂亮,作诗写赋也被先生夸奖,还次次考试都得第一,妥妥的学霸!嗯】 传文的两条眉毛皱了皱,【最最重要的是他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个不是贬义词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概是上面几辈都是做生意的缘故吧,他从两岁就被教拨算盘珠子,到了五六岁时算盘珠子都能拨出残影了。】 雷念仁也皱着眉,所以呢?怎么忽然从周淑琴身上变成了扒他的优秀往事? 精明的人一般都有精准的预感,此时的雷念仁就出现了这种预感,而且还是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传文脸上有着微微的疑惑,【怎么会有人因为喜欢听算盘珠子的声音,而喜欢上拨算盘的人呢?】 雷念仁愣了愣,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希望自己回到小时候把练习的那把算盘折断! 和周淑琴聊天的文雪也抽了下嘴角,竟然是这种原因吗?那画本里的那些英雄救美、一见倾心都算什么? 咦?不对? 憨憨文雪终于反应过来了,小姐妹喜欢雷念仁就喜欢呗,为啥还对她说特别讨厌雷念仁? 此时的传文也扒拉出了这段,【周淑琴喜欢雷念仁,雷念仁喜欢文雪,所以周淑琴就在文雪跟前抹黑雷念仁,什么雷念仁是个爱流鼻涕的小哭包啦,什么雷念仁不讲卫生还吃过胳肢窝里的跳蚤啦,什么雷念仁邋里邋遢一个月都不洗澡啦,还有各种拈花惹草啦.哈哈哈,成功的让文雪讨厌起了雷念仁。】 雷念仁阴云一样的脸色有点僵硬,怪不得文雪每次见了他都是一幅嫌弃的表情了,原来都是周淑琴在中间搞鬼啊! “雪儿,你怎么了?” 周淑琴听不见传文的心声,感觉到文雪身体有点僵硬,就关心问道。 文雪看了眼周淑琴,周淑琴回她以淑女的微笑,文雪握紧了拳头,若不是传文在这里,她势必要质问一下周淑琴有必要搞这些小动作吗?她们还是好姐妹呢,周淑琴竟然为了一个男的就这么给她耍心机! “我没事。” 文雪虽然松了拳头,但语气还是有点生硬,周淑琴愣了愣,不知道文雪怎么忽然对她有点冷淡了。 然而此时传文看了眼文雪,吃着糕点,内心叹了口气。 【唉,可怜的小雪,她拿人家当好姐妹,人家拿她当大冤种!小时候要不是为了要她的零花钱,人家才不会给她放好吃的,还是放久了过期了的好吃的。还有玩具,也是人家玩坏了或者玩腻的,拿给她换她的零花钱!】 文雪愣了一下,回想起了小时候在学堂周淑琴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来包好的糕点零食,对她说是她不舍得吃给她留的的场景。 而每当这时候她就会很感动,然后把自己的零花钱塞给周淑琴让她花,反正自己除了在学堂,就是困在家里练武功,也没空逛街花钱。 277 你这都不算啥,习惯了就好!

可是,传文说的是真的吗? 文雪有点不敢相信,不对,传文一定说错了,若是放过期的食物,那她吃了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哇,不应该会肚子疼的吗? 想及此,文雪心里忽然有点慌乱,因为她想起了一些往事,小时候有两次她把周淑琴给她的糕点拿回了家分享给她哥哥,但每次她哥吃完都拉肚子,她还嘲笑她哥没福气吃不了她的好东西,之后就自己独享了,没再给过她哥。 所以,真的是过期食物?她吃完没事,只是因为她的身体比较强壮? 文雪想哭了,为自己的强壮身体,以及,假的姐妹情!呜呜呜! “雪儿?你真的没事吗?” 虽然刚才文雪说了自己没事,但周淑琴看到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真的很怀疑对方没事。 文雪控制着自己,不是那么厌恶的打掉周淑琴伸来探自己额头体温的手,语气比刚才更加冷硬,“我没事,可能刚才糕点吃多了吧,有点噎。” 她不是被刚才的糕点噎到了,而是被小时候的糕点噎到了啊!一直以为是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好姐妹,没想到自己只是人家的钱袋子! 文雪有点手痒,想打人! 周淑琴被文雪忽然的黑脸吓了一下,讪讪的收回手,有点狐疑,这是怎么了? “对了,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文雪看向雷念仁,本来想直接赶人的,但雷念仁和传文有些铁路业务上的接触,她怕耽误了传文的建设大计,还是有礼貌的问道。 虽然有礼貌,但不多,语气多少带了点仇恨。 她想拉着文雪出去叙旧,但又不放心雷念仁和这个传二小姐单独在一起,毕竟这个传二小姐虽然身份不怎么样吧,但姿色却还是很不错的。 说着时看向了周淑琴,意思是他们要谈生意,你一个外人可以离开了。 雷念仁静下心让自己平静下来,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文雪的,但现在他不想被文雪赶出去,更不想和周淑琴一起被赶出去,只得如此说道。 雷念仁有点讪讪,虽然这事看起来好像和他有关系,但真的和他没关系啊! “嗯,我有点事要和传二小姐谈。” 周淑琴也明白这些规则,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心中狐疑,雷家和这个传二小姐有什么生意可谈的? 于是只好不舍的和文雪告别离开,只是文雪全程阴着脸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 周淑琴走出雅间后,脸上的笑就立即拉了下来,心里翻了个白眼,文雪这个憨货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往常不是对她很热情的吗? 周淑琴揣着一肚子疑惑离开了天心楼。而此时天心楼刚才的那个雅间内,传文疑惑看向雷念仁,“你要跟我谈什么事?” 雷念仁表面只是轻轻皱了下眉,但因为被文雪藏着恨恨的目光盯着,内心慌的一批。 “我、我是想问问你还需不需要什么投资?” 雷念仁半天想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传文回答的倒是快,“这事你得去研究院问,我现在就是一条咸鱼,啥也不管。” 不管研究,不管投资,只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招招花、逗逗猫、遛遛狗。 雷念仁最终还是被文雪瞪了出去,出了天心楼,他就仰天叹了口气。本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自己都能跟未婚妻说上几句话了,但现在,唉,他晚上还是把门窗关严实些吧,免得又被未婚妻揍。 正要抬步离开,传文的心声从楼上传了过来,【哇哦!天心楼的待遇啥时候这么好了,还有糕点送呢!嚯!还是爱心形状的!】 雷念仁鬼使神差的就把抬起来的脚又放了回去,看到路边的一个凉茶摊儿,就走过去要了一壶凉茶坐下来,说是喝茶,其实是在竖着耳朵听传文的心声。 不过,他抬眸看了看前面桌子上的那个背影,咋看着有点熟悉呢? 雷念仁又看了几眼,认出了那背影后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内心纠结,想继续留下来听传文的心声,那爱心形状的糕点是送给传文的还是文雪的?又是谁送的?但又怕被看见,咳,尴尬啊! 正在纠结时,前面那人却是先回过了头,冲他一笑,“雷公子,好巧啊,哈哈哈!” 雷念仁的脸更黑了,他合理怀疑这人后面那一串笑声是因为听见了传文刚才的心声而嘲笑他,不过怀疑归怀疑,虽然很合理,但也不能打人不是,何况这人还是朝廷命官,文雪名义上的舅舅。 “尚书大人,您怎么也在这里?” 雷念仁还是很恭敬的见了礼,刑部尚书白褚光就端着自己的茶壶茶碗来雷念仁这桌坐下,哈哈笑道:“闲来无事,来街上逛逛,这不走到这儿有点累了,就坐下来喝碗凉茶。” 刑部尚书说着时,雷念仁就感觉哪里不对。 刚才他只专注传文的心声了,没发现这凉茶摊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现在举目看去,竟然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而且那些人还都偷偷的朝他这里看过来,一个个嘴角憋着笑。 雷念仁忽然感觉被雷击中,这个凉茶摊儿竟然坐着十几个朝廷官员!虽然都没有穿官服,但他也算是朝廷的人了,和这些人也接触过,认还是能认出来的。 “今天的生意好,老婆子你再煮锅茶。” 身后的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眼快坐满了的摊位,虽然疑惑,但还是嘱咐自家婆娘道,他婆娘也笑着应声煮下一锅茶水去了。 刑部尚书拍了拍脸上五彩斑斓的雷念仁,小声安慰道:“唉,都会经历这一遭的,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不管雷念仁有没有被安慰到吧,周围的那十几个官员都冲他点头,很是赞同刑部尚书的话,就说,朝廷文武百官,哪个逃过了传文的魔爪?哪一个没有被她当众扒的脸皮都没了过?就雷念仁这样的那都是小意思! 雷念仁看了看他们,扯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一开始他去铁路局点卯的时候,他的上司不小心当众放了个屁竟然还面不改色的继续给他们开会,他当时还纳闷这上司的脸皮是不是有点厚了。 但现在看来,好像他们的脸皮厚竟然都是有原因的 278 这个姐妹你说她假吧她还有点真

“对了,你真的吃过胳肢窝里的跳蚤吗?” 刑部尚书凑近了雷念仁,很感兴趣的问道,雷念仁:. “没有。” 雷念仁黑着脸回答,刑部尚书和摊位上也都竖着耳朵听的一众人脸上显出失望来,看的雷念仁一阵无语。 不过,这些人随即又笑了起来,嘿嘿,虽然很可惜雷念仁没有吃跳蚤,但两女争一夫也够他们讨论好几天了,特别是周淑琴的那个收藏小爱好,哈哈哈! 雷念仁: 要不他还是走吧,他真的,看不了一点这些人的嘴脸了! 正要起身时,传文的心声从楼上传了下来,看来她已经扒拉出爱心糕点的相关信息了。 【天心楼新来的师傅也是文雪的闺蜜!怪不得会送我们糕点了,嗯不过这个爱心形状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不知道雷念仁已经走了,想送给雷念仁的?】 传文疑惑的心声传来,雷念仁愣了一下,不会吧?想哭!咋还有呢! 摊位上那十几个官员笑吟吟的看向他,眼中对他的赞赏不加掩饰,雷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也难怪这么招女孩子喜欢了,呜哈哈哈! 雷念仁的脸更黑了,各位能不能不要嘲笑的这么明显? 与此同时,传文所在的那个雅间内,文雪刚准备捏起一块爱心糕点送嘴里压一压刚才烦闷的心情,胳膊就僵硬了。 闺蜜、雷念仁,这两个词汇组合起来让她这个迟钝的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传文却并无所觉,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看的文雪,“你咋了?身体不舒服?” 俗话说,友情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她这两个闺蜜就不太对付,周淑琴说任夏爱装,任夏就说周淑琴是个小人,两人都劝她远离对方,都说对方不是好人。 文雪把糕点放回碟子里,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没事,我可能刚才糕点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传文看她额头都冒汗了,也放下了糕点,想带文雪去看大夫,但被文雪制止了,“我没事,喝点热茶在这儿歇会儿就好了。” 现在的文雪一边想逃离,一边又忍住了坚持好好的坐着,她不信,她从小玩到大的两个好朋友都是假的! “你真的不用看大夫?” 传文不太放心,不过还是怀疑想道:【文雪不是挺强壮的吗,吃过期食品都没事,这咋吃几块糕点就肚子不舒服了?】 “不用。” 她倒是要听听她还被哪个闺蜜背叛了! 其实,她的闺蜜也只有两个,一个是刚才的周淑琴,另一个也是江南富商家里的小姐,叫做任夏。 文雪呵呵,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这两个字。 不过两人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讨厌雷念仁,都在她面前说过不少雷念仁的坏话! 刚才传文已经揭开了周淑琴的真实嘴脸,周淑琴嘴上说着讨厌雷念仁,其实是为了让她讨厌雷念仁,那任夏,不会也是吧! 不过算了,传文继续吃瓜,反正文雪也不是傻子,实在不舒服的话自己也会去找大夫的。 传文的视线又落在了那碟爱心糕点上,【话说这个任夏不对劲啊.】 传文皱了皱眉,【嗯这个任夏从小就爱做手工,特别是做食物,呃,虽然一开始因为不熟练做出的包子糕点拿给文雪吃,把强壮的文雪都吃拉肚子了,但人家是很用心做的,不像周淑琴那么坏。】 文雪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掩饰住唇角的笑意,悬着的心放下去了一半,她就说自己不可能那么倒霉,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是很差的! 正开心着呢,就注意到传文好像看她的目光有点不对,迷茫的转头看过去,就见传文扯出了个笑然后继续低头吃糕点去了。 啥意思? 文雪脑袋都大了一圈,传文那笑怎么看怎么有点难看呢? 正疑惑呢,就听传文在心里叹了口气,【唉,文雪的感情咋这么坎坷呢,一个雷念仁还没整明白呢,又来了个任夏。】 什么意思? 文雪没明白,但楼下茶摊上的雷念仁愣了一下后,脸就有点白了,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任夏喜欢文雪?! 茶摊上的其他人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简直震惊! 他们见过男的喜欢女的,也见过男的喜欢男的,但女的喜欢女的还真的少见啊! 一双双眼睛滴溜溜的看向雷念仁,雷念仁的手有点哆嗦,不是,怎么莫名其妙他就多了个情敌啊! 此时传文感慨的心声传来,【所以不要乱在外面英雄救美,哪怕那个美和自己一个性别!】 文雪还是不懂,为什么啊? 但雷念仁已经如遭雷击,记忆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他上的那个学堂是江南几个富商一块出资建立的,去上学的也都是他们自家的孩子,一方面是培养孩子认识点字,另一方面是让孩子们提前接触,为以后的联姻做铺垫,所以去上学的男女都有。 而他因为长的好学业又好,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就有小男生看他不顺眼了,经常组团欺负他。 不过他的同桌文雪很有侠义精神,每次都罩着他,他也是因此对保护自己又打架很厉害的文雪暗生情愫了。 但此时的他忽然记起了学堂上除了他,还有一个被大家欺负的对象,那就是任夏了。 任夏被欺负是因为她是小哭包,而且男生们欺负她也不是真的欺负,就是看她一逗就哭就想逗逗她而已,不过好像每次有男生逗她,文雪都会出来保护她。 有一段时间内,他和任夏都是文雪的小跟班,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但是雷念仁有点想哭,你说他一个男生,对文雪产生情愫也就产生了,你一个女生,对文雪生什么情愫啊! 看着雷念仁青青白白的脸色,刑部尚书和其他人都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文雪怎么英雄救美了? 但传文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任夏从小到大做的各种美食上,心声全是品鉴美食和流哈喇子了。 刑部尚书等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雷念仁。 “雷公子,给我们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呗,我们保证,绝对不外传!” 刑部尚书嘿嘿一笑,眼里冒着八卦的绿光。 雷念仁有点自闭了,一点也不想理他们,于是提醒刑部尚书,“文雪可是您侄女。” 279 傻不愣登的传文

刑部尚书勾唇一笑,还颇为自豪,“那咋了,我侄女这么有魅力,我骄傲!” 男女通吃啊他侄女,想当初他追了好久都没追上她娘,现在她侄女啥都没做就有这么多人喜欢,那可比他强太多了好吗! 雷念仁彻底无语,起身快步离开。 刑部尚书愣了一下后就和一群人快步追上去,“雷公子!别走呀!” 他还想听听侄女的憨憨感情史呢! “这咋都走了?” 一群人离开摊位,只剩下了三两个真正歇脚喝茶的。摊主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就去每个桌子上收了他们留下的铜板。 那三两个歇脚喝茶的也是纳闷啊,咋的忽然之间热热闹闹的摊位就空空荡荡了? 传文她们在天心楼待到了半下午才回去,刚踏出天心楼时,任夏从里面追了出来,还塞给了文雪一盒精致的点心。 “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传文都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了,实际上也没法说,只得内心感叹,【要是文雪哪一天知道了任夏从小就喜欢她,还满屋子都是她的画像,还幻想过和她成婚,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任夏大眼睛高鼻梁鹅蛋脸,长相漂亮干净,看着比周淑琴舒服多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属于甜妹的长相。 反正都在京城,今天又见了面,两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叙旧。 传文疑惑问道。 回到长兴侯府后,传文把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糕点甜食送到了老夫人院里,老夫人收的乐不可支,乖孙女真是孝顺呐! 不过看了看传文身后的文雪,纳闷,文雪这丫头咋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这也是刚来,这不是才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去找你呢。” 回去的路上,文雪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开心,她还是有一个好姐妹的! 她以后都不会再理周淑琴那个表里不一的家伙了!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话,任夏就被后厨叫去了。 传文的这道心声就像一道雷,把文雪劈了个外焦里嫩,手里的食盒都差点脱手。 文雪开心的接过食盒,“你怎么来了京城也不跟我说一声?” 当晚,文雪失眠了。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通为啥周淑琴会对她表里不一,为啥任夏会喜欢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 第二天,当传文打开房门,看到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文雪时给吓了一跳,“你昨晚蹦迪去了?” 文雪的笑僵硬在脸上,等等,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她一定是幻听了吧!呵呵!怎么可能呢!呵呵!她和任夏都是女的啊,任夏怎么可能对她是男女的那种喜欢! 文雪不知道啥是蹦迪,但她大概知道那不是什么靠谱的事,于是摇了摇头,“我只是失眠了。” “哦哦,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护卫都不用睡的。” 传文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每次都见文雪飞房顶上保护她的安全,她还以为文雪每天晚上都跟摄像头一样四处扫射和警惕呢。 文雪无言,她也是人啊,是人当然需要睡眠,她只是平时为了保持警觉,睡的比较浅而已。 “那你要不要去睡会儿,我今天就不出门了。” 传文还是会心疼人的,文雪就摇了摇头,主要她心烦,睡也睡不着哇。 两人正说着话时,有丫鬟来报说隔壁苏大人来了,在客厅候着。 隔壁苏大人,那不就是二狗吗。 传文叹了口气,还是去了。 客厅里,苏衡正襟危坐,一双眼睛黑润深邃,他本来就是满腹智计的狐狸,又经过在小梁国的历练,现在看起来,倒有些权臣那味儿了。 传文躲在走廊的柱子后面犯花痴,一边犯花痴一边叹气,【唉,是我没有魅力吗?.唉,是我没有魅力吗?唉,是我没有魅力吗?唉.】 文雪:. 苏衡听到心声后就起身,循着声音,将视线精准的落在了柱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的传文身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传文咳了咳,【他都对我笑了,我不走过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想着,传文已经没出息的走了过去,“你找我啥事?” 声音都夹了起来,苏衡听的起鸡皮疙瘩,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好好说话。” 传文双眼一下亮了起来, 【哇!二狗拍我的脑瓜子了诶,他是不是已经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 苏衡:. 【哇!二狗跟我说话了诶,他是不是已经被我迷的语无伦次了呢?】 苏衡:. 心不在焉的文雪:苦恼,我的两个好姐妹竟然都是假的! “我要回老家一趟,估计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苏衡决定直奔主题,但传文:【哇!二狗跟我说了好长的句子诶,他是不是已经被我迷的得了不和我说话就会相思而嘎的病?】 苏衡笑了,对对对,我已经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已经被你迷的语无伦次了,已经被你迷的得了不和你说话就会相思而嘎的病。 在传文乱七八糟的心声中,苏衡条理清晰地捡回自己的思绪,对传文说道:“你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传文:【哇!二狗的语气好宠溺啊,他是不是已经被我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苏衡:.要不我还是把她带上吧,这傻不愣登的会不会被别人拐跑? 但在京城,会有各种暗卫和金吾卫对传文进行保护,出了京城,他怕传文因为保镖不够而出现危险。 最终叹了口气,算了,他争取早日回来。 “我走了,会很快回来的。” 他不放心的揉了揉传文的小脑袋瓜,大步离开了。 传文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双眼呈亮晶晶的花痴状态:【哇!二狗又摸我的脑袋瓜子了诶,他.嗯?他说啥来着?】 传文挠了挠自己的天灵盖,回想刚才二狗说的话,然后纳闷,“回老家干啥?” 看了看文雪,文雪双眼呆滞:苦恼!呜呜呜!为啥我的两个小姐妹都是假的!怀疑人生! 传文:. 【文雪咋了这是?】 算了,她还是扒扒剧本吧,【哦哦,要回老家迁坟咦?他们知道苏家祖坟里埋着的是老董他爹了?喔喔,原来二狗去当初那个义庄调查了,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二狗白叫了一个陌生尸十几年的爹,还是心疼董老爹被埋错祖坟十几年了!】 280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苏衡离开后,传文陷入了纠结。 【外出打工两三年了,我也想回老家看看啊!但是】 长兴侯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传文的这个心声,心中纳闷:打工? 正要过去喊传文去吃早饭,另一边传玉跑了过来,看见传文后,她两眼放光,拿着一沓图纸哗啦啦翻到其中一页,双眉紧锁的问出了一个问题。 这是她们这些天研究的电报机,但是有好几个问题却一直想不通。 传文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参与建设了,但是还得时不时技术支持一下,皇帝那个周扒皮是不会放她离开京城,免得耽误了他的建国大计的。 传文虽然心里叹息,但进入到自己的知识领域,也心无杂念了,详详细细的把那几个问题给传玉拆解了,还举了不少简单易懂的例子,传玉频频点头。 “文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 传玉毫不吝啬对传文的夸赞,这几个晦涩的问题经过传文的分析瞬间就感觉不是那么难了。 夸赞完,传玉抬眸看向自家越发出落的水灵的文妹妹,浅浅叹息了声,可惜她文妹妹是个惫懒性子,若不然以她脑子里的本事,定然将大晋改头换面! 其实传玉也怀疑过她文妹妹怎么懂这么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又何必什么都要探究出来呢。何况她文妹妹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反而用这些本事给他们带来了很多便利,有点自己的秘密又怎么了! 呃.传玉对传文有点无脑宠。 长兴侯叹了口气,这两个孙女,一个是工作狂,一个是摆烂大师,唉,差别太大! 不过吧,虽然他家文丫头摆烂,但脑子里是真有东西,而且她认真给人讲东西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有智慧的。 这一声祖父喊的长兴侯心情舒坦了不少,爷孙两个往餐厅走去。 传文默默后退了两步,【老头儿笑这么开心干啥?想用他的褶子夹死我?】 长兴侯嘴角一抽,默默忍住弯腰脱鞋拍死自家孙女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更加慈爱,“除了芙蓉虾,还有金钱肉饼哦!” 解决了困惑,传玉心里轻松不少,早在一旁等着的长兴侯喊她们两个去吃饭,但传玉摆摆手说不吃了,她得赶快趁脑子里还有印象把传文刚才说的那些消化一下,于是抱着那一沓纸去女学研究院了。 传文吞咽了下口水,笑着搀上自家便宜祖父的手臂,“祖父,走着!” 【嘶哈!】 长兴侯一双眼睛笑眯眯的,快化身成传文的小迷弟了,“文文,今天早上我特意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芙蓉虾哦!” 【为了美食,褶子有啥好怕的!】 传文说出了手举炸药包的架势,把长兴侯气的磨牙,算了算了,这是亲的! 长兴侯最终叹了口气,唉!我还是给我自己找块风水好的墓地去吧,早晚被文丫头气死! 吃过饭,长兴侯就找自己的风水大师去了,传文又成了闲人一个。 苏衡离开长兴侯府后就套了马车,苏月也向徐燕请了假,动祖坟是大事,而且他们一家人团聚,也想回去给他们娘上柱香。 一大家子都回去,马车就套了两辆,不过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另外两辆马车。 董真坐在马车里心情忐忑,他娘都改嫁了,如果把爹接回来,不知道他娘该是什么心情。不过好在他爹已经死了,不然场面会更尴尬。 想道这里董真就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暗骂自己不孝,怎么还自己还庆幸自家老爹是个死的了! 几辆马车出了城门就往东南方向去了,小红小黑掀开车帘往外面看时,远远的看到了从火车站驶出来的火车,指着那截火车问他们爹娘,“我们为啥不坐那神仙的坐骑?” 苏煜朝外面看了看,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爹的家乡不在那个方向。” 唉,要不是当初他做工时被拐走,也不会离家这么多年了。不过如果不是被拐走,他也遇不到青木,更不会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了。 苏煜颇为感慨,温柔的抚摸了下儿女毛茸茸的脑袋。 几辆马车渐渐驶远,远处施工地上一个挑了两担子石子的人悠悠叹了口气,双眼不舍的望着那几辆马车。 唉!本来他也是出门坐马车的人,但现在却沦为阶下囚,还得干苦力! “咦!老张,你咋哭了?” 一个光着臂膀的汉子路过张德的时候,看他布满了灰尘的脸上流淌着两行眼泪,那两行眼泪在灰尘上冲刷出了两道沟壑,就好奇问道。 张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流了眼泪,赶紧抬手抹了把辛酸泪,“没事,沙子进眼睛了!” 现在大晋大力搞建设,一些犯事的人如果不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就会被送去各个搞建设的地方当劳动力。 当然也不是当免费的劳动力,他们会有微薄的工钱,如果表现好还可以减刑,也算是给他们一点生活的盼头,免得他们聚众发生叛乱暴动啥的。 张德上次审案被皇帝观摩后,皇帝回去就让人调查了他,这一调查不仅发现传文心声里的那些都是真的,他辖下的百姓是苦不堪言,还有他的升迁也果然是有问题的。 吏部的一个主事和张德是同乡,张德给他送了不少礼,这人就在升迁考核中写上了张德的名字,还跟最终决策者吏部尚书说了不少张德的好话,夸他的文采,夸他的做人,夸他的为官。 如果光是口头上夸,吏部尚书还不是那么动心,但人家有万民伞,如果不是当官当的好,百姓们能送他万民伞? 吏部尚书不知道这万民伞是张德伸手向百姓们要的,更不知道那万民伞里还被伞匠放了诅咒小书的。就这么在京城缺一个县官的时候把人给提了上来。 皇帝当即就撤了张德的官职,送他来改造了。至于那个吏部主事,深入一查,三年前他靠着提拔人收受了不少贿赂,至于为啥是三年前,因为传文就是三年前来的京城,有传文在,哪个朝廷官员不敢老实? 不过这人小心谨慎,他知道自己不干净,就也从来不往传文跟前凑,所以才让他侥幸躲到了现在。 现在被发现了,当然不能再留他,和张德一样被送来了改造,两人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281 传文借酒浇愁

虽然吏部尚书没收贿赂,但识人不清,被皇帝骂了一通罚了几个月俸禄。 不过经过这件事,皇帝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他让人去查那些从来不往传文跟前凑的官员,这一查还真有收获,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受贿甚至闹出人命的被查出来了好几个。 皇帝开开心心的送了他们抄家改造一条龙服务。 日头热烈,张德颤颤巍巍的抖着两条腿把石子担到路基上,一天下来,是累的全身都在打摆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间,他被分到的却只有两个硬馒头,连口汤也没有。 他看了看别的工友们又是软乎乎的白馒头又是冒着肉片的白菜炖粉条,当即就向发饭食那人抗议了。 “我也要吃白馒头和肉菜!” 但发饭食那汉子冷笑了声,抬起胳膊就要打他,但没打下去,看到他缩起脖子就恶狠狠道:“你就配吃这个,再闹事看我打你!” 这人是从三秋县逃难来的,当初他们一家人被逼的在三秋县活不下去,可全是这个张德的功劳! 还有他们家养的那只猫花花,如果不是交不起猫叫税,他们也不会把花花赶出去,如果他们不把花花赶出去,花花也就不会被野狗咬死了! 张德避开人群异样的视线,默默来到一个角落蹲下来,呜呜呜!他也只是想多给自己赚点银子,也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点,他有什么错! 汉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了句怂货就继续给其他人发饭菜了。 他忙回身看去,就见黑暗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刚才应该是在这里躺着休息,不过他刚才没看到这人,踩到他的脚了。 体会过被逼到走投无路那种感觉,这人也是非常痛恨贪官,当即一点也不觉得张德可怜了,反而觉得他还不够惨。 “你踩到我了!” 张德正伤心呢,身后一个声音冷不丁传来,他就感觉脚下什么东西抽走了,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那人随即没了分给张德馒头的想法,他也是逃难来的,三年前他们那一带出现了旱灾,如果不是贪官污吏贪污朝廷发放下来的赈灾银,他们那地方也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他们也不用背井离乡乞讨来京城了,虽然现在过的还不错,但当时是差点就死了啊。 今天张德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要为三秋县的百姓还有和他家花花一样枉死的猫狗报仇! 张德看那人恨恨的瞪过来,一下就怒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真是什么人都赶骑到他头上了! “踩到你了又怎样!你这个王八羔.” 脏话到了嘴边戛然而止,他看到黑暗里的那人坐了起来,脸也被灯光照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杀了老婆和老婆情夫的郑三! 两人四目相对,张德有点怂,怎么能不怂呢,对方可是杀过人的啊! 汉子恶狠狠的盯着张德,倒是希望张德动手,这样他就有理由拿起鞭子抽他几鞭子了。但张德是个欺软怕硬的,一下就怂了,缩着脖子不敢再说什么。 张德捧着两个硬馒头,可怜巴巴的离开,别人吃的都是宣软的馒头,只有他的两个又黑又硬,他都怀疑这两个是那人故意给他准备的了! 旁边有人看他可怜,想过去分他一个馒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他以前是个当官的,听说黑的很,逼死了不少人呢!你别瞎当好人!” 此时一个满身肥胖虚肉的人走了过来,他端着流油的菜和白馒头过来了,一双眼睛都在饭菜上,根本没抬头看人。 不过张德却看的真真的,这不是屠三刀吗! 郑三不好惹,屠三刀却是个面人! 张德瞬间找到了怒火的发泄口,可怜屠三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就迎来了一个人疯狂的拳打脚踢。 惨叫哀嚎引的众人纷纷侧目,维持秩序的监工跑过来把两人拉开,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有力气的人,没造成什么重伤,饶是如此,屠三刀也被揍的鼻青脸肿,饭菜也洒了一地。 “糟蹋粮食!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别吃饭了!” 监工气呼呼的看了看地上被踩的不成样子的饭菜和馒头,对两人放狠话。见他们是送来改造的犯人,又每人送了他们两鞭子。 “给老子好好干活!再闹事我就禀报上面,让你们再多干两年!” 听此,两人都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吭声,干一天都已经生不如死了,再多干两年他们还有命在吗!呜呜呜! 张德刚才打人打的凶,现在又哭的凶,眼泪鼻涕混合着泥土乎了满脸,旁边的屠三刀也不遑多让,两个大男人在施工地上哭的像个二百斤的巨婴。 这些事传文并不知道,现在的她正在借酒浇愁,呃就是借酒浇愁! 因为皇帝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又要让她跟着上朝了! 月色如水,夜风瑟瑟,传文坐在廊檐下,倒了一杯酒举的高高的,“敬明月!” 【希望你能照亮周扒皮的黑心肝!】 然后仰头喝下。 又倒了一杯酒伸直了胳膊推出去,“敬清风!” 【我希望你在明天上朝的时候把周扒皮的假发吹掉!】 然后又仰头喝下。 喝下后又又倒了一杯酒蹲下来放到地面上,“敬大地!” 【我希望你.就希望你每天上朝的时候都把周扒皮绊个狗吃屎!】 之后又仰头喝下。 就在文雪以为传文要开始发酒疯的时候,就见传文仰头倒下,传来了呼噜声。 文雪扶额,过去把传文扛起来放到了房间里的床上。 就在传文酒后呼呼大睡的时候,长兴侯府的夜色中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隐匿在黑夜中来到了皇宫。 黑影就是皇帝放在传文身边的暗卫之一,平时除了保护传文的安全,还负责把传文一天的心声汇报给他。 今天传文的心声仍然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别人家的八卦,一开始皇帝还听的津津有味,但当暗卫开始吞吞吐吐的时候,他就黑了黑脸。 每当暗卫出现这情况的时候,就是传文又在心里骂他了。 皇帝不想听,但又忍不住好奇传文又骂了他啥,所以每次都是好奇着让暗卫直说无妨,然后黑着脸打发暗卫离开。 经历过无数次的捶打后,这次皇帝有点犹豫了,听还是不听呢? 最终皇帝还是决定听,不就是骂他的话吗,他听的还少了? 282 睡着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见皇帝决心已定,暗卫也只好斟酌着用词把传文敬明月敬清风敬大地的心声说了。 皇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他早就已经喜提了周扒皮这个绰号,而且也弄懂了这个绰号的意思,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传文那丫头是不是也太恶毒了,竟然想让他当众掉假发!这不是要让他当众失了威严吗! 皇帝之前掉发严重,偷偷去找过田晚茵想让她搞点生发的药,不过以他这个年纪生发是不可能了,田晚茵能做的也只是改善一下他严重的掉发情况,以及给他制作了一顶假发! 这事除了他身边随侍的几个人没人知道,文武大臣们也都以为他头发茂密是田晚茵真给他找到了生发的方法。至于为啥传文没把他假发的事播报出去,那是因为他跟那个吏部主事一样,心虚的很少往传文跟前凑,而且如果非得见面的话他就会戴上帽子,反正就是不给传文一点注意他头发的机会! 打发走了暗卫,皇帝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本来因为那吏部主事的事,皇帝想让传文上朝扒扒还有没有贪官,顺便给文武大臣们提个醒:别干坏事,朕都会知道的! 但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传文那丫头不会把他戴假发这事捅出去吧? 第二天,传文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又迷迷糊糊的被文雪扶着坐上马车和传海一块去上朝。 大殿上传文半睁着眼被塞进怀里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她低头看了看,哦,是小公主团团。 小家伙已经三岁了,因为被皇后养的很好,小脸肉嘟嘟的,看起来就很好捏。 不过现在传文困的不行,还有点宿醉的头疼,没心情捏小脸。她看了看在她怀里睡的香的小家伙,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不过,小家伙还能呼呼大睡,而我,嗯也能摸鱼,嘿嘿!】 传文在自己的老位置坐下来后就开始打瞌睡,而殿下的文武百官看到传文,则是褪去了几分困意,有几个爱听八卦的,那眼睛都亮了几分。 “陛下,小梁郡郡守想引进电力一事.” 皇帝有点头疼,最后也只好决定承诺方河,等大晋基建完备了,第一个帮扶发展的就是小梁国。 这说法倒是新鲜,不过皇帝听的皱了皱眉,紫微星代表的是帝王,有明星出现在紫微星附近,为啥主的不是皇权受到威胁,而主什么皇室遗孤归位? 周梦麟看了眼传文,老头儿这是想吃瓜了。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御史大夫周梦麟又站了出来,“陛下,最近坊间传言,有一颗明星自东北方向移至紫微星附近,或主皇室遗落在外的血脉归位,不知真假。” 早朝开始,现任鸿胪寺卿站了出来,就方河想把电引进小梁国、嗯,现在叫做小梁郡了,一事展开了讨论。 其实也没啥可讨论的,大晋现在的电力还没普及呢,怎么可能先去建设小梁国。不过人家好歹是归顺了,不给人家点好处似乎也显的自己这方没什么诚意了。 反正小梁国现在也是大晋的一部分了,帮扶他们也就是发展自己。 文武百官也都放轻了呼吸,大殿上一时安静下来,但.,没人说话了,传文的轻轻鼾声就明显了起来。 两边站着的宫女和公公们愣了愣,啥情况?咋忽然这么安静? 还有几个看向打着鼾声的传文,又是憋笑又是纳闷的,好像只要有这位主来参加早朝,早朝上就会出现各种状况。 大殿下,吏部郎中黄望以及几个同僚微微转头看向传海,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咋的就睡着了? 传海则是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浮现出了一抹微笑,睡着了?那不是很正常吗! 他家大侄女本来就是个瞌睡虫,再加上昨晚还喝了点酒,今天能把她捞起来坐这里就不错了! 就在黄望几人看懂了传海的意思,也深以为然的时候,皇帝看向传文开口了,“传文,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呼~ 呼~ 回应皇帝的是传文的轻轻鼾声。 大殿上更安静了,全都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皇帝笑了笑,没回应而已,比起在心里骂他,这算什么丢面子。 传文身后的文雪有点着急了,慢慢往前挪了两步,戳了戳传文,传文没什么感觉,睡的很香。 文雪很想扶额,为什么会有人坐着也能睡的这么香啊? 注意到文雪的小动作,但传文依旧没醒,皇帝笑的更加和蔼,没关系,年轻人嘛,爱瞌睡正常。 于是示意文雪把传文怀里的小公主抱走,起身来到传文跟前,清了清嗓子,提了提嗓音问道:“传文,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皇帝虽然提高了嗓音,但也并不是很大,然而传文一下就醒了,还龇牙咧嘴的样子,弄的殿上一众人都纳闷,发生了啥? “嘶!疼!” 传文醒来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朝自己的脚看去,正看见一只脚从自己的脚上移开。 传文双眼瞪大,竟然有人趁她睡着了踩她,想跳起来揪住那人的衣领讨论讨论拳术,但屁股离开椅子后发现对面那人竟然是皇帝,呃这个拳术也不是非讨论不可。 传文暴起又吃瘪,看的皇帝心情舒爽,重新做回自己的龙椅上,笑着让周梦麟把刚才的坊间传言重说一遍。 传文讪讪坐下,扁着小嘴,【打工不易,钱难挣屎难吃!呜呜呜可是我也没工资啊!】 周梦麟忽略传文的无意义心声,笑吟吟的把刚才的传言重复了一遍。 说完就竖着耳朵听传文的心声了,但, 【没工资拿还得被踩!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呜呜呜】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本来在小村村里过的好好的,忽然被找来走恶毒女配的剧情,每天都得担心自己被嘎也就算了,还得莫名其妙来上朝,莫名其妙来上朝也就算了,打个瞌睡还得被狠狠踩脚踩醒,呜呜呜!】 【我才多大啊,睡不让睡好,吃不让吃饱,黑心的人贩子都没这么坑的,呜呜呜.】 传文在心里巴啦巴啦,本来大家都听的心生愧疚了,这么一听还真觉得传文挺可怜的,连皇帝都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283 好险,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呃.不让她睡好这点他们承认,但不让吃饱,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夸张点说,要不是长兴侯老夫人经营有方,长兴侯府都要被她吃破产了! 还有皇帝,他知道传文是个吃货,有啥好吃的了都会给长兴侯府送过去一份。 皇帝揉着眉心叹了口气,无辜无语又无奈。 传文吐槽完了才反应过来刚才皇帝是不是问她问题了? 她迷茫的看向皇帝,眼尾还有点红。 这个样子看的皇帝还怪有点心疼的,他刚才也没使多大劲儿啊,怎么都把丫头快疼哭了。 于是说话的音调都比平时柔和了不少,很耐心的把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大殿上的官员们不由对传文一阵羡慕,皇帝什么时候用这么柔和的语气和他们说过话,哪怕是之前最受皇帝看重的张丞相都没这待遇啊。 传海则是抽了抽嘴角,他家侄女就算没脑瓜子里的那些本事,靠脸吃饭应该也能混的很不错! 不过传文眨了眨眼,【问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横着看?竖着看?】 皇帝一个耳朵听传文的心声,一个耳朵听大臣们的讨论。 【是一个风水大师传出来的.】 “你每天出去溜达,就没听说过什么?” 君臣在那里讨论,有说是不可信的流言,有说有没有可能是荣王爷那被拐卖的孩子里面的,也有说可能跟上次那个拜星教一样在酝酿什么阴谋。 传文不理解,干啥问她啊。 传文头顶冒出了几个省略号,【我怎么感觉皇帝也不是那么想听我的想法啊?】 长兴侯最近迷信风水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还有几个老伙计调侃他有传文那么个孙女,找啥风水都没用。 皇帝点了点头,又转头问周梦麟去了,“周爱卿,你是怎么看的?” 皇帝心中一笑,本来也不是想听她说的,关键是她从剧本里看到的也不能说出来啊,这不就是叫醒她,听听她的心声来着。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传文也很感兴趣的扒拉剧本里的情况去了。 传文摇了摇头,“没听说。” 皇帝又问道。 她真的没听说过。 传文看到这几个字愣了下,【风水大师?我那便宜祖父最近不是老找什么风水大师算风水?】 文臣行列低着头的传海身子就是一僵,这事跟他父亲没关系吧? 【喔嚯!传出那流言的风水大师还真是我家便宜祖父找的那个!】 传文吃瓜吃的兴奋,传海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皇帝他老人家的,呜呜呜!父亲大人,您可千万别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啊! 【嘿嘿,现在那风水大师正在布置神迹呢,把一个布条塞进鱼肚子里,然后卖到菜市场,坐等有人买了那鱼然后发现里面的布条了】 传文看着看着就皱了皱眉,【这方法咋看着有点眼熟,这不陈胜吴广起义那出吗!】 瞬间有点无语,不过皇帝和大臣们就不太懂了,这个世界和传文之前那个世界的文化传承不太一样,他们不知道陈胜吴广。 不过鱼肚子里出现东西这套路有点不稀罕,之前他们也听说过类似的神迹,就是有个妇人买了条鱼回家杀的时候发现鱼肚子里有个某位神仙写给上天的表文,说某某某是某星宿下凡,将会是个名臣良将,特此上表天庭之类的。 皇帝听说了这个神迹后还特意暗地里派人去考察了那某某某一番,结果发现他还真是有些才华,就封了他个武职,之后他随着徐云飞打仗,倒也立了不少军功。 徐云飞后面的一个武将感受到了周围同僚的视线,咳,因为他就是表文上的那个某某某,不过他眨了下眼,依旧面不改色,好像那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这时候大家就有一个疑问了,那风水大师塞进鱼肚子里的布条上写了什么?他整这出又是为了什么? 传文对此也很感兴趣,于是扒拉了一下,这一扒拉就有点惊讶了,【这风水大师竟然是静敏公主的后代!.呃,静敏公主是谁?】 正讨论的一众大臣愣了一个呼吸,传文不知道静敏公主是谁,但他们对这个名号却并不陌生! 不过正吃瓜的传文没发现他们这点小小的异常。 不光一众大臣愣了一下,连皇帝也蹙了蹙眉,大晋到现在一共经历了二十一代,而这二十一代中最受宠的公主当属静敏公主了,就连他的妹妹宝慧公主都比不上。 咳!主要那啥吧,他比较抠搜,自己都舍不得享受,就更别说跟顺宗那样又是给静敏公主建最高的观景楼又是给她摆百里流水宴过生辰了。 在皇帝和一众大臣在脑子里搜索静敏公主的相关信息时,传文也扒拉出来了。 【哦哦,原来是晋顺宗最受宠的一个女儿。不过,这隔的有点远了吧,晋顺宗是现在皇帝的太太太太爷爷!那她的后代是现在皇帝的啥?】 传文一个皇帝一个皇帝的数了之后,就在心里掰手指头了,不过掰来掰去也没掰明白。 皇帝也没算明白,不过他也不想算,反正感觉静敏公主的后代能做出这种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于是揭过了这个话题,要是那布条被人发现,大不了他就再找人暗暗调查一下,要真是静敏公主的后代,让他认祖归宗也未尝不可。 又商议了一些事后就散朝了,传文捏了捏小团子的脸蛋和她挥手再见,就坐上马车和传海回长兴侯府去了。 因为传文还得给女学技术支持,所以皇帝也不把她拘在宫里了。 传文他们离开后,那个武将易和被围了起来。 “易督尉,当初鱼肚子里的那个表文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那表文的内容也是你写的吧?” “易督尉,你也太有点子了!你这都是咋想出来的?”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来,易和不以为意的摆手,“你们想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借过借过,我家老婆快生了,我得赶紧回去!” 易和扒开人群离开,后面还有人不死心的追着他,“哎呀,我们又不会笑话你的,你给我们讲讲呗!” 易和赶紧加快脚步,直到甩掉了后面那一群无聊的官员后才长长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被他们发现了! 284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别说了

不过易和很快又皱了皱眉,有传文这个神奇物种在,他往鱼肚子里放表文这事早晚得被她抖漏出来! 他想了想,要不先告假几天,等风水大师这事过去了再来上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这当口告假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唉,不管了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 易和闷头往家里走去。 此时,风水大师的那个特制鱼也被一个老妇人买走了,老妇人杀鱼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她儿媳妇怀孕了,一会儿要喝鸡汤一会儿要吃鱼的,不仅花钱还得让她又是杀鸡又是杀鱼的伺候着,可不就骂骂咧咧的。 刀子划开鱼腹,手指把鱼的内脏掏了出来,但她咦了声,发现内脏中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大拇指长短,细细的卷了起来。 老妇人拿起来放到眼前看了看,又把那东西展开看了看,嗯.确定了,看不懂! “啥玩意!” 老妇人生气的把那布条随着鱼的内脏一起扔到了家里的粪堆上,还骂道:“晦气!还以为捡到了啥宝贝呢!” 老妇人煲鱼汤去了,风水大师这边还喜滋滋的等着他放的布条被人发现呢,但等了一天也没啥风声。 又等了一天,依旧没有风声,弄的风水大师不由纳闷,难道那条鱼没人买吗? 他去菜市场转了一圈想找找,呃菜市场的鲤鱼都长得一样,他也认不出哪一个是他放了布条的那个了! 在风水大师郁闷的时候,皇帝和一众大臣等的也有点着急,两天都过去了,那布条早该被人发现了吧,咋的一点流言也没有? 昨天周梦麟以及几个爱吃瓜的官员还特意去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脚都走疼了也没听说有人在鱼肚子里发现布条啊。 虽然这些八卦也让大臣们啃的不亦乐乎,但他们还是想知道那人造神迹的后续哇,以及易和那神迹到底是人造的还是真的,嘿嘿。 徐云飞回他以嘿嘿一笑,那啥,他也想知道来着,谁让私底下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的。 于是这两天易和就成了个靶子,吏部尚书说起人员任免的时候能提到他,工部尚书说起京城建设的时候也能提到他,飞虎将军说起边境情况的时候还是能提到他。 但传文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在早朝上不是打瞌睡就是逮着她看不顺眼的官员扒拉人家的八卦,什么户部尚书偷偷抱着小儿子滴血认亲啦,工部尚书用鞋底抽儿子的时候脚气把儿子熏晕啦,御史大夫奚卫又因为挑食营养不良啦。 在易和第n次被cue的时候,传文终于把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易和?】 听到传文在心里念自己的名字,易和后背一寒,感觉被阎王点名了一样,完了完了,这下老脸要丢尽了。 易和一个头两个大,在徐云飞提到他时愣了愣,看向自家上司,不是,大哥,他们坑我就坑我吧,咱俩都这么多年交情了你还坑我? 现在的他是无比懊悔,还不如私下里他们问的时候自己说出来,起码自己说的时候还能斟酌一下用词,不让自己显的那么无耻。 【哇!这人还挺厉害的啊,既能上阵杀敌也能在营帐中当军师,不错不错!不过】 本来听传文夸自己,易和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点,但听到那个不过,全身神经立即紧绷。 皇帝幽幽的望向武将列的易和,如果那神迹是易和自导自演,就算他能力确实有,也高低得治他一个欺君之罪,不然人人都学他这个法子,岂不是乱了套了! 【不过这打起仗来也太勇猛了吧,一嗓子竟然把敌军的一个将领都嚎掉马了,手里长枪串了一串糖葫芦还能扔出去直插那将领心口,牛逼啊!】 【还有.】 还有? 工部尚书几个刚才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则是两腿颤颤了。他们没见过易和杀人的样子,只看他长的挺儒雅的,而且平时相处也挺有亲和力的,完全没想到这人这么神勇血腥啊! 就这还没完,还有呢! 几人快哭了,万一皇帝因为这事治了易和的罪,他不会报复他们,把他们也串糖葫芦了吧! 【这厮有点缺德啊,为了一劳永逸不让西域再犯大晋边境,竟然想把染了瘟疫的羊赶到西域好让西域的人都得瘟疫而死绝!】 工部尚书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可怕,敌人嘛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还发明火人战术,就是俘虏一批西域士兵往他们身上淋上火油,再假装和西域谈条件,然后归还俘虏的时候让人放箭,敌军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户部尚书的腿有点软,那个,也不是很想知道易和那神迹的事了。 【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涂上剧毒,去敌军将领帐里跳舞,咳!敌军将领被他弄死了好几个!】 本来大殿上还有两三个人装模做样的讨论政事,但传文此话一出,都安静了。 往自己身上涂?还弄死了好几个? 什么意思呢? 反应了好一会儿,皇帝有亿点震惊。 狠人啊! 皇帝看向易和,眼睛里是震惊、佩服,呃.还有那么点我又多了一个奇奇怪怪大臣的欲哭无泪感! 吏部尚书腿一抖,我、我还有命活吗?呜呜呜!我干啥这么嘴贱提易和啊,关于他的事迹,本人一点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 易和埋了埋脑袋,咳!都忘了还有这些事了。 徐云飞咂了咂嘴,唉,这算啥,要不是他知道了这事后把易和按住,易和能跑去把人家的王给弄死。 这时候感叹完了的传文也终于扒到表文那一段了,然后直接在心里笑喷。 【哈哈哈哈哈!话说易和和陈胜吴广真的不是亲戚吗,咋的都想出了往鱼肚子里放东西这招啊!不过,易和这样搞是想召集一批伙伴占山为王,结果没想到被皇帝找过来当官了,哈哈哈!】 易和的脑袋埋的更低,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别说了! 285 长兴侯被送鱼

【嗯?咋没人说话了?】 传文感觉到了大殿上的安静,拉回思绪看去,便见前面站着的那几个大臣的腿抖抖索索的,脸上也一幅压制着恐慌的样子。 【咋了?我刚才错过啥了?】 传文纳闷,双眼也亮了起来,赶紧去扒刚才大殿上发生了啥,扒完后眼里的亮光就熄灭了,盛满了疑惑。 【刚才也没发生啥啊,不就是徐云飞夸赞易和骁勇!】 这时候皇帝咳了咳,看向易和,“易爱卿骁勇善战,当赏!” 该说不说,易和真的为大晋付出了很多! 皇帝赏了易和一堆东西,易和赶紧出列,叩头谢恩。 【话说这个风水大师往鱼肚子里放布条这事还是跟易和学的呢,不过学的不到家。人家易和是和那个杀鱼的人串通好的,才把流言传了出去,但这个大师吧,唉,】 传文叹气,【那鱼被一个不识字的大妈直接扔粪坑了!】 呲——! 回列的易和没站稳,脚下一滑,鞋底和地板摩擦发出了呲的一声,不过没摔倒,他身手比较好,稳住了身形。 工部尚书一抖,手里茶杯中的茶洒出来了点,但他完全没在意,看向对面的周老头,“没听说啊,早朝上不是赏赐了他不少东西?咋又罚了?” 京城热闹的街道上,一个茶肆一楼靠窗的位置,御史大夫周梦麟和工部尚书两个老头儿凑着脑袋交谈。 “罚,估计就是那事了。”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不会吧,皇帝最终还是因为神迹的事罚了易和?! 终于知道了结果的大臣们也是无语,不过他们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易和身上,魔鬼!简直就是魔鬼啊! 说起这个骁勇善战,两人莫名老脸一红,尴尬。 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易和是哭丧着脸的。 在同僚们躲闪的视线下,易和头顶冒着问号的和那公公离开。 看懂他眼神里的猜测,周梦麟也赞同他的猜测,于是点了点头,“赏赐,是因为易和确实骁勇善战。” 但易和无所谓,走的大摇大摆,也没想着去找他们的麻烦,反正他不但没有被皇帝责怪,反而得了一堆的赏赐。 下朝后,所有大臣都躲着易和走,唯恐被他找麻烦。 然而,皇帝脸上的肉动了动,无语,被扔粪坑了?怪不得没啥流言传出来! 唉,不过,那大师真的是静敏公主的后代吗?据说那位静敏公主可是很聪慧的,而且嫁的也是才子,怎么后代看起来脑子不够数的样子啊! “听说了吗?易和被连降两级,还罚了俸禄!” 但还没走出宫门呢,易和就被赶来的公公叫走了。 呜呜呜!他被皇帝连降两级,还罚了半年俸禄! 周梦麟继续说道。 不过这时候窗边路过一个人,那人穿的仙风道骨,头发用一根雕刻着太极图案的木簪束着,手里还拎着一条大鲤鱼。 两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这个擦肩而过的路人,没怎么在意,周梦麟又继续说道:“皇帝只是罚了人,没说因着什么事。不过君主因为神迹而暗访,然后得到一位名臣良将,写到史书上也不失为一桩君臣美谈啊。” 他们的皇帝爱名声这是每个大臣都心知肚明的,皇帝罚的易和这么重,还偏偏没有个理由,那不就是因为神迹的事吗。但皇帝又不公开,那不就是想留下这桩美谈。 工部尚书也是个人精,周梦麟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点头赞同。 两人端起茶杯抿茶,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人几乎同时转头朝刚才过去的那人看去,那人还没走远,但两个老头却是激动的不行。 仙风道骨! 大鲤鱼! “那个风水大师!” 两人激动的喊出来,惹的茶肆里其他客人侧目。 嗯? 大鲤鱼? “他不会还想往鱼肚子里放布条吧?” 陈老头儿看向周梦麟问道,对方回:“如果那条鱼不是他带回去吃的话,那应该就是的。” 两人的视线再次落到那个渐行渐远的大师身上,最后落到他手里拎着的那条大鲤鱼身上,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苏秀,也就是拎着大鱼的那仙风道骨的大师,刚才路过茶肆窗户时,听见了里面那两人的对话,说什么易和因为那事被罚了。他就纳闷了,因为啥事被罚了? 不过想不到是啥事他也不想了,拎着大鲤鱼回到住处后就把写好的小布条卷成卷,塞进了大鲤鱼嘴里,又拎着大鲤鱼去另一个菜市场卖给了鱼贩子。 回来的路上就信心满满,这次总该被人发现了吧! 他和易和是老乡,所以对鱼肚子发现表文,然后易和被皇帝看重授予官职这事是听了十来年了,这事在他们那儿都成了一桩美谈了,传的神乎其神的。 嘿嘿,他们老家有鱼腹表文现名将的美谈,那他就在京城弄一个鱼腹白绸归宗室的佳话! 但是吧,等了一天,没消息,又等了一天,依旧没消息! 苏秀挠了挠脑袋,不应该啊! 于是他又去买鱼了。 然而这一次又是石沉大海! 不得已,苏秀又买回来了一条鱼,正在把白绸塞进了大鲤鱼嘴里时,外面进来了个人。 “大师!在家吗?” 苏秀往外探头看了看,是经常来找他算风水的那个长兴侯。 长兴侯这时也看见了苏秀,忙走过去,“大师,我又找了一块地方,你帮我看看是这地方的风水好还是上次找的那块好。” 苏秀顿了顿,心中想不如把鱼直接给这位长兴侯,他们大户人家有见识,肯定能发现这鱼肚子里的白绸! “我刚才给自己算了一卦,今天不宜出门。” 苏秀笑了笑,又把手里的鲤鱼递给长兴侯,“还有也不宜吃鱼,我这买也买回来了,也不能浪费,正好您来了,即是和这条鱼有缘,便给您吧!” 长兴侯愣了下,之前传海下朝回来后跟他说了这大师的事,包括往鱼肚子里放布条。这几天他也试着打探了下对方的身世,只是这人只说是从东北来的,具体的也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在等鱼肚子里的布条被发现。 本来他想着不管这人是不是静敏公主的后代吧,看风水反正说的是头头是道,于是还是有啥事都过来找他。 但现在,他看了看眼前被递过来的鱼,有点僵硬的接了过来,所以,这鱼肚子里不会被塞了布条吧? 286 鱼肚子里的白绸被发现

“我只能明天再跟您去看那块地的风水了。” 苏秀歉疚的说道,长兴侯忙说没事,明天再看也行,就一脸我是谁的拎着那条鱼回府了。 不管长兴侯什么表情吧,望着他离开的苏秀是挺了挺胸脯,感觉这波稳了。 长兴侯回到府中后站在大门口,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条鱼拿去厨房? 正犹豫的时候,府门口停下来了一辆马车,下朝回来的传海和传文从马车上下来,一看他站在门口对着一条鱼皱眉,传海就走过来问道:“父亲中午想吃鱼?” 长兴侯摇了摇头,“不是,我今天去找风水大师,他送我的。” 长兴侯说完,传海的脸就僵硬了一下,嗯.有点麻。 传文则是一脸兴奋了,【哇哦!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也想吃鱼!祖父,我帮您拿到厨房去!” 说着,传文就接过了长兴侯手里的大鲤鱼,兴冲冲的往厨房而去。 后面的长兴侯和传海对视了一眼,赶紧急匆匆跟上去,不不不!我们还没想好呢! 两人拦住了传文,一个说,“昨天吃过鱼了,今天就不吃了吧。”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两人还是有些忐忑,传海去书房处理政务处理的心不在焉,长兴侯回到院里也是坐立难安。 说完就越过两人继续往厨房走,长兴侯,“我、我没听错,再说、我今天也不是太想吃鱼。” 这位二小姐虽然是从乡下来的,但很得府中主子们的疼爱,而且还被皇帝允许去上早朝,这种荣耀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所以府中下人们对传文说话从来都是笑脸相迎,恭恭敬敬的。 传文看向两人,皱了皱眉说道:“昨天吃过鱼了今天也能吃啊,还有祖父你耳朵一定听错了,那大师要是说你今天不宜吃鱼,怎么会送你一条鱼啊,他肯定说的是你今天特别适合吃鱼!” 厨房,传文送来鲤鱼后就说想喝鱼汤,让厨子杀鱼。 另一个说,“对对对,那大师说我今天不宜吃鱼。” 文雪在后面同情的看了快哭的两人一眼,跟上传文的步伐去凑热闹。 长兴侯和传海一愣,为了不让传文继续怀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那条大鲤鱼带去了厨房。 长兴侯和传海对视,只能认命的闭了闭眼,算了算了,不就是认回个皇室后裔吗,又不是阴谋夺权啥大不了的事。 传文在厨房里拿了个西红柿啃着,那厨子以为传文要巡视他们是怎么做饭的,就也不再说什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赶紧去杀鱼。 “不用,我反正闲着也没事,在这儿等会儿吧。” 传海也过来阻止,传文就纳闷了,疑惑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不对,这两人有问题!该不会他俩知道这鱼肚子里有东西吧?但他俩咋知道的?】 “二小姐,这里烟熏火燎的,要不您先回去,等会儿做好了我让人给您端过去。” 但在鱼肚子上划了一道,掏出内脏的时候咦了一声。 传文就等着这一声呢,赶紧凑到跟前问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 那厨子疑惑的把内脏里面那个白色的细卷捡起来,厨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展开看看。” 传文两眼都放光了,她这可是走到了吃瓜的第一线啊。 厨子依言展开了那白色绸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芝麻一样大小的字,但他不认字,就把那白绸条递给了传文,“二小姐,这上面好像写满了字。” 文雪从怀里掏出了个帕子,正要垫着捏了那白绸送到传文手里,传文已经先她一步徒手把那白绸拿到了手里。 文雪:. 忽然想起了传文还拿棍子戳粪坑里的蛆玩,文雪就默默把手帕重新塞回了自己怀里。 小小的布条上小小的字挤的满满当当,不过字虽然小,眯着眼睛看还是能看清的,传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布条上的大概内容就是当初静敏公主和驸马去了封地,但家族逐渐败落,到了现在第七代已经没什么家产了,只能拜入道观为生。但那个道观也因深处山林没有香火而生存不下去了,那第七代就成了个游方道士,最近游到了京城,上天不忍皇室后裔流落民间,所以才以鱼传信,告知世人这个讯息以及那第七代人的身份和位置,希望宗亲归位之类的。 上面虽然没把那人住哪条街哪个胡同写出来,但从东北来的游方道士,还姓苏就已经足够锁定那家伙了。 传文拿着那白绸就去找长兴侯了,彼时长兴侯正在院里修剪花草,因为心不在焉,直接把老夫人养的那盆开的正好的菊花掐头剪了。 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见传文跑来了,在看到她手里的白绸时一张脸绿了又绿,唉,果然鱼肚子里有东西! “祖父,你猜我在你刚才拎回来的那条鱼肚子里发现了什么?” 传文还有心情跟长兴侯打趣,但长兴侯一张脸快扭成了苦瓜,他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发现了什么?” 长兴侯虽然内心拒绝,但还是得问道。 “当当当!”传文把白绸布条举到长兴侯眼前,“你看!上天写给皇帝的信!” 传文对信本身没兴趣,但她对自己参与到这种神迹里很有兴趣啊。 【我现在就是陈胜吴广起义中那个发现‘陈胜王’的戍卒,是易和名将美谈里那个发现表文的妇人,哈哈哈!】 传文就差点仰天长笑三声了。 【以后鱼腹传信的美谈里也将有我传文的一席之地!】 长兴侯: 唉,也不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想法,这都隔了这么多代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是静敏公主的后代。 要真是吧,从他家传出来这鱼腹传信也确实可以说成一桩美谈。 但要不是,这不是闹笑话了吗,而且也丢皇家的脸面。 唉,长兴侯是左右为难啊。 “你刚才没把信里的内容说出去吧?” 长兴侯接过了白绸,压低了声音问传文。 传文回想了下,摇了摇头【呃一兴奋给忘了,一般那时候的台词应该是欢呼雀跃地把信中内容嚷出来啊!】 长兴侯松了口气,得亏了孙女时不时的有点憨。于是叮嘱传文先不要乱说信中内容,等他回来再商议,然后拿着那白绸就抬步打算去宫里。 287 纳闷,咋又没消息传出来!

“祖父你知道信里写的啥?” 传文有点纳闷,她还没说呢,但老头儿的这表现整的他好像知道信里写的啥一样! 走出了两步的长兴侯踉跄了一下,回头说道:“我、我不知道哇,但是、这种鱼腹传信的事说不定是什么阴谋,我得赶紧给皇帝呈上去,再说明咱家跟这事没什么关系,免得卷到什么麻烦里去。” 长兴侯心念电转之间就快速想了个理由。 “哦。” 传文听的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是,【便宜祖父这也太小心了!哪有什么阴谋。】 长兴侯又叮嘱了传文在家好好待着,转头离开的时候缓缓又长长松了口气,差点露馅! 长兴侯拿着白绸喊上了传海,两人一起去了宫里。 当皇帝看了看书案上呈上来的那个还带着鱼腥味的白绸,又看了看长兴侯和传海,“所以,这东西咋是你们发现的?” 皇帝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卖鱼妇人发现了布条,又或者鱼贩杀鱼时发现了布条,但总的来说就是这流言肯定先从外面流传一阵了才能传到宫里。 可是,这、咋省略了流言的传播阶段,这东西就直接到他手里了? 长兴侯尴尬,就把自己被送鱼,传文想吃鱼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 皇帝听完就扶了扶额头,有点糟心,那风水大师倒是执着,这么多天了还在用这招,还有传文,唉,有她的地方就少不了热闹! 皇帝抬眸看向长兴侯和传海两人,“怎么没让传文那丫头一块过来?” 这都多少代了,让他怎么查!叫传文过来听听线索啊! 长兴侯一拍脑门,光顾着把这白绸呈给皇帝了,都忘了从孙女这里听听线索了!哎呀,跟孙女待久了,他都时不时脑子不够用了。 很快,传文就被带到了甘露殿。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这白绸的?” 皇帝咳了咳,轻声询问传文。 “啊,这个白绸哇,我和大伯下朝回家的时候看到祖父在门口和一条鱼大眼瞪小眼,大伯就问祖父是不是想吃鱼,祖父说他不想吃,我一看那条鱼白白胖胖的,我就想喝鱼汤哇.” 传文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发现这白绸的经历,皇帝和长兴侯三人一阵汗颜,倒也不必如此详细。 传文说完,几人沉默了一会儿,传文看他们都不说话,各个皱着眉沉思,就也装作深沉沉思的样子,实则在心里扒拉那风水大师的情况去了。 【嗯这个哈哈哈!风水大师不是静敏公主的后代,只是祖上曾经逃难的时候偷过一本族谱,那族谱就是从静敏公主真正后代那里偷的。】 皇帝的眼珠转了转,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亏不是,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糟心玩意儿。 但是,他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那静敏公主真正的后代呢? 静敏公主是晋顺宗最疼爱的一个女儿,给她的封地也是最富庶的地方,也就是江南金州。只是肃宗时南方藩王叛乱,几乎一路打到京城,大晋也在那时期经历了短暂的五年内乱,不少封地的皇亲世族死的死,跑的跑,静敏公主的后代也是在那之后没了讯息,不知是死了还是跑了。 但传文似乎对静敏的真正后代没什么兴趣,整个人愣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等等!如果风水大师不是静敏公主的后代,那这个鱼腹传信还能是美谈吗?我这个发现了白绸的人还能被人人传颂吗?】 传文有点沮丧,不过随即又振奋起来,【我知道风水大师不是静敏公主的后代,但皇帝他不知道啊!】 传文想着时,就偷偷抬眸瞥了瞥皇帝,皇帝还在对着那白绸沉思,传文就在心里想道:【这都多少代的事了,估计查也没法查,说不定皇帝还真的信了呢,之前易和那个表文皇帝这个憨憨不就信了。】 皇帝:. “不过是糊弄人的小把戏,不可信。” 皇帝把白绸扔到了一边,长兴侯和传海赶紧称是。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要管就是了。” 皇帝摆摆手让几人出去,唉,一天天的心累,政务一大堆还得腾出时间来处理这种琐碎的事,关键处理就处理吧,还得被传文这丫头鄙夷。 传文被长兴侯和传海一人一边拉着离开,心中是无比的纳闷,【诶?咋还不信呢?】 两人见传文还想回头劝一劝皇帝,便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的把传文给拉了出去。 余光看到传文终于离开了,皇帝就咬牙又在心里问候了下易和的祖宗。不过他又叹了口气,甭管静敏公主的真后代还是假后代他都不想管了,大晋的建设还不够他头疼的吗? 皇帝看了看书案上太子的来信,太子虽然建了好几个工厂,但那些工厂生产出来的机器、钢铁等资源全用来建设大晋了,并没有什么收益,所以养这些工厂都是要钱的啊。 还有在西边地区建的几个发电厂,那也是需要钱来养的啊,何况大晋想普及电力的话就那几个发电厂肯定是不够的,想建更多的,又需要钱! 太子这次来信就是要钱的。 皇帝从旁边一个小瓶里倒出一粒小药丸放进了嘴里嚼巴嚼巴咽了,这药丸是田晚茵给他制作的调理身体的,可以防止脱发。 皇帝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些天自己愁钱愁的又开始脱发了! 要不、找文丫头过来再抄几个贪官? 皇帝如此想道,但随即就摇了摇头,这三年来有传文在,基本上没啥贪官了,就算以前有贪的现在也都不敢了。而且就算抄几个贪官,也是杯水车薪,差的远呢。 这个法子行不通,他又想到了研究院做出的那些小玩意,那些东西拿到市面上卖也有不少收入,但他又摇了摇头,研究院也很消耗物资和钱,那些收入也就够给她们造的。 唉,愁啊! 皇帝为钱发愁的时候,传文回了府后就坐在自己院里的廊檐下托腮皱眉,【想不通,皇帝他这次为啥就不信了?】 一旁的文雪默默吃葡萄,嗯.咱啥也不知道。 在传文纳闷的时候,苏秀也在纳闷。 眼看又是一天过去了,咋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288 呵呵,鱼汤很鲜美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长兴侯看风水了,但风水看的心不在焉,总是有意无意的问长兴侯昨天吃鱼没。 长兴侯知道他想问啥,只是笑呵呵的说吃了,鱼汤很鲜美。 苏秀就纳闷了,吃了咋没发现鱼肚子里的白绸呢。 但问了几次引起了长兴侯怀疑的目光后就不敢再问了,回去后又买鱼去了。 他把白绸塞进鱼嘴里,买给了另一个菜市场上的鱼贩子后,那鱼贩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就纳闷。 这都小半个月了,这人几乎隔两天就低价卖给他一条鱼,还有好几次过来问他那鱼是不是卖出去了,那他哪儿知道呢,那鱼放进他鱼捅里后跟其他鱼就长的一个样了。 正想着的时候,过来了一个妇人要卖鱼。 鱼贩子就开始迎接客人,妇人挑挑拣拣后,鱼贩子就在她的指示下给她捞了一条又肥又大的,不过鱼贩子看着那条鱼就皱了皱眉,看着有点像刚才那怪人低价买给他的那条呢? 不过也没多想,用草绳穿了就递给妇人,“您拿好,多光顾啊,我这儿的鱼各个又肥又新鲜!” 妇人结了账就打量起了鱼贩子鱼捅里的其他鱼,看着确实游的挺欢,就道:“你能给我便宜点不,我呀说不定每天都要过来买一条鱼呢!” 鱼贩子有点为难,主要是怕妇人用这个理由骗他便宜,就问道:“您家是做生意的?” 要是饭馆啥的,也不该一天只需要一条鱼啊,而且饭馆一般都是有鱼贩子上门送。 妇人看出了他的顾虑,就凑近了他小声道:“啥做生意的,就是自家吃的!我家小姐做的一手鱼汤,之后估计小半个月都得天天做呢。” “为啥?” 鱼贩子就好奇了起来,就算做的鱼汤好喝,那天天喝喝不腻吗? 妇人就笑道:“这你就甭管了,你就说能不能便宜吧?我看你这鱼也确实挺好的,你要是便宜点,我明天还来你这儿买。” 鱼贩子看了看那条鱼,心想反正这鱼也是低价买过来的,便宜就便宜点,就给妇人优惠了两个铜板。 妇人笑着接过铜板和鱼,和鱼贩子约定好了明天还来就满脸笑容的离开了。走到另一条街上时,就用那两个铜板买了一个糖烧饼吃。 看着时辰还早,回去了还得被那个多事的小姐指使着干这干那,她索性就坐在烧饼摊儿旁边边慢悠悠的边吃边和摊主聊起了天。 “这女学开的是越来越好了啊!” 妇人望着不远处那气派的大门感叹,眼里都是羡慕,她家儿媳生了五个小子,本来她还高兴,自家这是人丁兴旺啊,哪像隔壁那家只生出了两个丫头片子。 但现在隔壁那两个丫头片子都进了女学,以前还只是学习认字,现在还给朝廷做事了,每个月都能往家里拿钱,好好的赔钱货竟然也能挣钱了,气死人啊! 现在是半晌午,没多少生意,摊主就也跟妇人聊了起来,“可不是,以前还只是在几间瓦屋,学生也少,现在学生多的都搬出来了!” 女学之前学生少,在梅花街租赁的几间房就足够教学了,但后来随着研究院的建立,大晋开始步入建设,第一批学生都投入了进来。不过干活不能白干活,全都领着工资。 大家一看还有这好事,不管是抱着让家里女孩儿挣钱的目的,还是抱着让她们进来拓展人脉最好和朝廷挂钩的目的,在女学再次招学生时,大家纷纷把自家的女孩儿送了进来。 所以梅花街就装不下这么多学生了,张清干脆就把女学搬到了郊外,一排排的教学楼雕梁画栋,也通了电,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亮堂堂的。 嘭! 俩人正聊着呢,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地面都被震的晃了一晃,把附近的人吓了一个激灵。不过当他们停下手中的活朝声音来源望去,见是女学那边,就见怪不怪的该干啥干啥去了,估计又是研究院里的那些女子们研究啥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妇人看了看自己被吓掉了的糖烧饼,正掉到一块湿湿的地面上,她以为是摊主泼的水渍,就捡起烧饼拍掉上面沾的泥土和灰尘。 摊主想阻止时,妇人已经咬了一口嚼着朝冒烟的那边翻了个白眼,“你说一帮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整天的抛头露面,家里的脸都被她们给丢完了!” 这话听着咋那么酸呢! 摊主默默吞下了提醒妇人那片湿是狗尿的话,笑道:“这有啥丢脸的,要不是这帮女子们,咱能有电灯用?咱能有火车坐?那皇帝都说了,女子不输男儿!” 摊主吧嗒了下手里的旱烟,斜眼看了眼浑身都冒着酸气的妇人。 妇人被摊主噎的脸色有点难看,正这时,女学大门打开,几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女学门口附近的一些人看见后都愣了愣,因为这几人身上还似乎在冒着烟儿。 想来,刚才那爆炸声就是她们弄出来的吧! 妇人刚才嘴上说的难听,但现在看向那几人,眼里的羡慕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只恨自己早生了几十年,要不然以她的聪明才智肯定也能进女学,而且想要啥她都能立马给研究出来,哪像这些女子这么笨,老是炸来炸去! 正愤愤不平的嫉妒时,她就见不知道哪里冒出了一个人迎上了那几个女子。 “这位就是长兴侯府的嫡出小姐传大姑娘吧?” 周淑琴脸上堆着笑拦住了几人的去路,看了看几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个长相艳丽但穿着朴素的女子身上。 传玉几人刚才按照预设好的方法进行实验,但又炸了,她们进行了一下复盘,但还是觉得自己的方法没问题,可就是炸了啊,她们现在想的都快头秃了,急需去找传文探讨探讨。 所以对于周淑琴的拦路,几人都皱了皱眉。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传玉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淑琴脸上的笑更多了,多的让人觉得不适,有那么一点谄媚的感觉。 “听闻传大姑娘不仅相貌无双,才华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如亲见。见了传大姑娘,我这等相貌都不好意思出门了,更别说什么泥腿子了,更是不及传大姑娘之万一” 289 传玉护犊子

周淑琴长篇大论的吹捧,恨不得极尽夸人之能事,把传文捧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但传玉和旁边几人对她的吹捧有些不耐烦,特别是听到泥腿子的时候,都皱了皱眉,传玉看向周淑琴的眼神多了两份冷然,打断她的长篇大论,“你什么意思?”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口中的泥腿子是在说她文妹妹吧。 传玉多打量了周淑琴几眼,她不觉得普通百姓有什么低贱的,但这人说起泥腿子时那鄙夷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而且这人什么意思,挑拨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 周淑琴愣了一下,不知道这几人为啥一下看她的眼神有点冷,她、说错什么了? 周淑琴扯出了一个笑,“我、没什么意思啊,哦!我就是觉得各位肯定都累了,我做了点鱼汤,”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没时间喝你的鱼汤了。”传玉没时间跟这莫名其妙的人说一些没营养的话,她又一次打断对方,“而且也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泥腿子,我文妹妹可不是你能诋毁的!” 传玉这话说的很不客气,女主的气势也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把护犊子表现的淋漓尽致。 周淑琴碰了钉子,头顶冒着问号,被几人瞪了一眼,眼睁睁望着几人越过她离开。 什么情况?她不就是说了一句泥腿子吗,再说了也不是说她的啊,她急啥? 周淑琴纳了个闷,还有那几人,都什么表情啊,自己也没说啥啊,咋好像自己都得罪了她们? 正望着那几人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呢,身后过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路过她的时候还丢给了她一个白眼,骂了她一句神经病! 周淑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过去,想上去撕架吧,但刚才骂她这女子和面前给她冷脸色的那几人都是从女学出来的,她不和女学交好也就算了,也不能交恶啊!只得生生忍住。 后面骂周淑琴这人正是赵雪娇,她骂完人就追上了传玉她们几个,还问几人,“那土包子是谁啊?” 土包子??? 周淑琴的嘴快被气歪了,背后议论人能不能小点声音啊喂! 何况,她堂堂江南富商家的女儿,首饰衣服哪一件不是最时兴的!竟然叫她土包子?!她哪里土了,你们这群连个首饰都不戴的才土好吧! 周淑琴嘴上不能骂,但在心里把那几个人都骂了一遍,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姐,咱们要不先回去吧。” 提着食盒的小丫鬟看了看周围人看向她们的目光,对周淑琴建议道。 这时候周淑琴也发现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一张黑脸顿时涨红,心中的委屈和怨恨也腾的升起,她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过面子!在江南的时候那些小姐们哪个不是巴结着她! 正要跺脚离开的时候,不期然和一双眼睛对上了。 正啃烧饼的妇人也是一愣,没想到她能和小姐四目相对! 周淑琴没有去找妇人的麻烦,但狠狠剜了她一眼才离开。 妇人嘴里的烧饼瞬间不香了,旁边的摊主见状问她,“你们认识啊?” 妇人已经没心情回答摊主了,如果有什么事是偷懒被主家抓到更倒霉的,那就是在偷懒的时候正巧看到主家丢脸的场面! 她赶紧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往主家去了。 因为京城郊外建了火车站和女学,本来冷清的地方也变的热闹了起来。两年的时间,这里的店铺已经栉比鳞次,还有不少居住区也建立了起来,这些都是来了京城后不想离开的,有大晋人也有外邦人。 周淑琴随他父亲来到京城后就是在其中一个居住区买了一个院子。 妇人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周家宅院后,从小门悄摸溜了进去,一路顺畅,她就拍了拍胸脯,小姐应该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但刚放下菜篮子和那一条大鲤鱼,那个跟在周淑琴身边的小丫鬟就过来了。 “刘妈,这是你这些天的工钱,你这就离开吧,总是偷懒的人,周家用不起你!” 小丫鬟趾高气昂的,把几个铜板扔到刘妈脚边。 周家才来京城没多少天,刘妈也只在这里干了十几天,但是这几个铜板是不是太少了? 她拉着小丫鬟的手说好话,“好姑娘,我就今天在路上走的累了歇歇脚,没偷懒过的啊!” 还没说完就被小丫鬟抽回了手,“快走吧!免得被小姐命人大棒子打出去!” 刘妈心知这是小姐拿她撒气了,估计留不下来了,就又笑着讨好小丫鬟,“我走我走,可是这工钱是不是太少了.” 小丫鬟就冷笑道:“就你这不是上茅厕就是打瞌睡想尽办法偷懒的,能给你几个铜板就不错了,嫌少一个也别要!” 说着就要弯腰去捡那几个铜板,但被刘妈一屁股撞的跌坐地上,再抬眼的时候刘妈已经麻溜的把那几个铜板捡了起来,一边往怀里揣一边骂骂咧咧。 “呸!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没钱还请什么婆子!自己做了鱼汤巴巴的去巴结人,热脸去贴冷屁股,活该!” 小丫鬟被气的不行,揉着屁股站起来就和那婆子对骂,但显然她的功力不如年纪比她大两倍的刘妈,被气的挂着眼泪。 两人的吵嚷引来了左邻右舍来观望,正头疼的周淑琴也被吵的更头疼了,但刚走出来就迎接了刘妈的唾沫。 “天天做了鱼汤往外面跑,知道的知道你巴结别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倒贴找男人呢!” 刘妈骂的难听,周淑琴差点两眼一黑又给气晕,但没被气晕也差不多了,手指哆嗦的指着刘妈你你你的说不出来话。 “来人啊!给我打出去!” 周淑琴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两三个小厮也闻声过来了,听到周淑琴的吩咐就赶人。 刘妈很识时务,看了看那几个小厮的健壮身板,怕挨打,嗫嚅了下嘴唇就赶紧跑了。 周淑琴快气死了,坐在客厅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周敬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了?” 周淑琴也没脸说呀,说道没事,就问她父亲事情办的怎么样? 雷念仁投资了一截火车后,雷家的回报是丰厚的,周敬先嗅到了商机,也看着眼馋,所以也想分一杯羹。 290 江南来的富商

这几天他们来到京城后就各种打探,发现朝廷还有再修火车的想法,就开始找人。本来让雷念仁引荐是最快捷的方法,但这不是他们怕雷家知道后抢他们的机会吗。 但是他们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一个到处结交,一个到处送鱼汤,到现在也算交到了几个人。 今天上午周敬先通过关系找到了工部侍郎成公欢,成公欢听说是想投资的,那是一百个欢迎,皇帝现在正因为钱的事发愁呢! 但是听说了周敬先的条件后就有点沉默了,看向周敬先那心里就在骂果然干不成江南首富了,魄力可比雷家差的远了。 虽然成公欢对于周敬先想付出少又想捞多点好处的行为很不爽,但好歹也是投资,他还是和周敬先约定了个时间让他自己去跟相应的官员谈。 父女两个正说着话呢,外面又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跑进来个小厮,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指长的布条。 小厮一脸的激动,“老爷小姐!小人刚才杀鱼,在鱼肚子里发现了这个!” 周家初来京城,虽然置办了宅院,但人生地不熟的,下人也没有找几个,大部分用的还是从江南带过来的。 只是跋山涉水的,他们人也带的不多,刚才赶走了刘妈后,厨房忙不过来,就派了这个小厮过去帮忙。 这小厮是他们在京中雇的短工,他本来不识字,但有个妹妹在女学,他也就被妹妹教的认了几个字。 刚才杀鱼发现了这布条时他还疑惑,但眯着眼睛看到上面写的公主、后代之类的字眼后,整个人都激动了。虽然他并不能理解这布条上的全部意思,但都写到公主了,那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什么东西啊?” 周敬先父女两个捂了捂鼻子,嫌弃的看向被小厮递过来,带着鱼腥味的布条。 “小人认不全,但认得上面的公主、后代几个字!” 小厮又把布条往前递了递,这次周敬先父女没有往后退,甚至脸上的嫌弃都没那么多了,看向小厮疑惑问道:“公主?” 小厮忙不迭点头。 是不是什么戏本啊? 周敬先父女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就是这个想法,但看了看那布条,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戏本不可能这么短呐。 “在鱼腹中发现的?” 周淑琴又问道,小厮又是点头如捣蒜。 父女两个对视一眼,周敬先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把小厮递过来的那布条捏在手帕里仔细的看。 看完后就笑了起来,弄的周淑琴不明所以,“父亲,这上面写的什么?” 周敬先看向自家女儿,笑的更加开怀了,“造化啊!造化啊!” 他要是帮助皇室找到遗落民间的后代,岂不是对皇室有恩,那什么投资什么火车,他们将比雷家更有优势!甚至超越雷家当上江南首富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周敬先把布条递给女儿看,周淑琴看完也激动的手抖,鱼腹名将的事他们也听说过,那是一桩美谈。 不过周淑琴激动了片刻后还是皱了皱眉,就对周敬先道:“父亲,这不会是” 她想说不会是假的吧,就被周敬先打断了,“之前有人在鱼肚子里发现了表文,皇帝就派人去暗访还给那人封了官职!如今咱们家发现这传书,传书内容还和皇嗣有关,必须得尽快送到皇帝手里!” 周敬先虽然没有明说,但周淑琴已经明白了。是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架不住皇帝他信啊!只要皇帝信,就算是假的它也是真的啊! “我得出去一趟!” 周敬先将那白绸用手帕包好了揣进怀里,就急匆匆去找工部侍郎了,想用这个邀功,从而在投资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周淑琴高兴的赏了那小厮好几块碎银子,就在家里坐等父亲的好消息了。 而周家发现了鱼腹传书的事也在周淑琴的授意下很快传了出来,大街小巷都开始讨论起了这事,还有人想到了之前那个紫微星附近多了个星辰的流言,不正好和这鱼腹传书中的内容对应上了吗! 就在流言在一步步扩散的时候,工部侍郎成公欢拿到了那个布条。望着对面的周敬先唾沫横飞的把这描述成一个很为神奇的神迹,他只是皱眉,一言不发。 周敬先不知道真相,但他知道啊,什么神迹!就是那个风水大师学的易和! 易和都被皇帝罚了,他还拿着这东西去给皇帝看,会不会也被罚? 不过易和那个是整出了个名将的说法,而这个白绸说的是静敏公主的后代。自己要是不通知皇帝,万一那风水大师真是静敏公主的后代,他岂不是耽误了皇家认亲? 成公欢看了眼激动不已的周敬先,双眉舒展,也笑了起来。对吼!他带着这家伙去不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他发现的,他就是个中间传信的,皇帝就算是罚,主要火力也不在他这边。 周敬先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进皇宫,虽然只是在皇宫门口等着召见,但那激动就比刚才吹嘘神迹时真实多了。 然而甘露殿的皇帝在看到成公欢呈上来的白绸时,嘴角抽了抽,没完了是吧! “这次又是谁发现的?” 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都快愁成秃子了,竟然还让他处理这种不着四六的事! 而成公欢精准的抓住了皇帝话中‘这次’这个字眼,愣了一下,还有谁发现了?没听说啊! 他这两天除了处理政务,就是专心在家里护肤,难道错过了什么消息? 不过成公欢也没有多做纠结,不管是谁先发现过吧,皇帝的语气不好他是听出来了,于是小心翼翼的回道:“是江南来的富商周敬先,他家买了条鱼回去准备做鱼汤,下人在杀鱼时就发现了这个白绸。” 皇帝就皱了皱眉,富商? 江南的富商他目前只知道雷家和文家,雷家已经参与到了大晋的建设中,而且昨天他也见了刑部尚书,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文家也投资点。 这个富商周敬先又是谁? 成公欢就把周敬先想投资,但利益要的很多的事说了,皇帝听完脸就有点黑。 人家雷家投资那会儿啥也没想着要,而且砸钱也不计后果(皇帝不知道雷念仁为了追媳妇才这么豁的出去),但这个周敬先,又是考虑风险又是要各种利益的。 291 套路!都是套路!

皇帝已经在心里盘算,如果以妖言蛊惑天子的罪名抄了周家这事可不可行了。 见皇帝沉默着不说话,成公欢就偷眼瞥了瞥,见皇帝的那表情就知道事情好像脱离了控制。虽然他不知道皇帝具体想的啥,但他们皇帝之前抄那几个贪官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成公欢想劝谏,那个,陛下啊!没必要!咱真的没必要哇! 朝廷是很缺钱,但也不能逮着个人就抄家啊,这样也许大晋的建设能跟上来,但万一弄的人心惶惶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皇帝也想到了这里,在成公欢劝谏之前就很遗憾的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让那个周敬先进来。” 皇帝虽然打消了抄家的念头,但这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周敬先在宫门口等着,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一家刚才在破产的边缘走了一遭,见有公公过来带他进去,就更加激动了,搓着手跟在公公身后偷眼瞧着两边的红墙黛瓦。 一路来到甘露殿,周敬先谨慎恭敬的跪拜天子,头也不敢抬,心里激动到不行,想着皇帝可能给他的各种赏赐。 “就是你家杀鱼的时候发现这白绸的?” 皇帝将那白绸扔到周敬先身前的地上,周敬先就愣了一下,心里的激动和脸上颤动的肌肉都停顿了。 皇帝这语气明显不好啊,而且这架势怎么有点兴师问罪的感觉?! 周敬先愣愣回答,“是、是的。” 回答完,冷哼声就从头顶打来,“那你可知这白绸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上面所述内容也全部是假的?” 假、假的?! 周敬先动也不敢动了,一下头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赶紧叩头请罪,“草民不知,这和草民完全没有关系呀,请皇帝明鉴,草民、草民也是被人利用了” 周敬先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调动起了十二分精神为自己开脱,精神高度集中下也忘了考虑皇帝他是怎么知道这白绸所述内容是假的了。 周敬先紧张的解释着,但皇帝并不为所动,“前段时间冒出个星辰移位的流言,现在又弄出了个鱼腹传书,到底只是仅仅的冒充皇嗣还是有其他阴谋?这件事朕已经派人调查了,你是不是无辜的,届时自有定夺。” 阴谋? 听见这两个字周敬先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这弄不好可是灭九族的罪啊!他真是手贱的拿这个白绸干啥! 此时此刻的周敬先恨不得剁了自己这双手,还有那个杀鱼小厮的一双手! 看他怕的抖如筛糠,皇帝也缓了缓语气,他的目的可不是把人吓死,于是就问起了江南的一些风土人情以及周家做的都是什么生意。 周敬先全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那样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很满意,问着问着就把话头扯到大晋建设上这块来,不等皇帝表示为钱发愁,周敬先就先表示可以捐出一半家产支持朝廷搞建设。 旁边的成公欢听的一阵牙疼,他们陛下这招太阴了。 皇帝则是压住了要翘起的嘴角,“你能有此心意,朕颇为感动!不过,朝廷也不能占你的便宜。” 皇帝就让人去铁路监那之前雷家签订的那份合约。 周敬先眼里涌动着湿意,不是吓的,这次是感动的,本来他还肉疼那一半的家产呢,但皇帝竟然不白要,真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啊! 然而旁边的成公欢再一次在内心感叹周敬先你还是太单纯了,皇帝那是不占你的便宜吗,那是觉得占的还不够啊! 他不仅要你这一半家产,还想让你跟当初的雷念仁一样成为朝廷的打工仔,卯着劲儿为朝廷赚钱! 很快,铁路监的一个官员就拿着合约来了,看到周敬先,脸上就笑出了一朵花。 周敬先打了个哆嗦,虽然对方是大大的笑脸,但咋感觉那么瘆人呢。 当他看了那份合约后,才知道为啥这个官员这么开心了。 合约上让他投资的不是火车,而是电报,而且是不计后果,直到把这什么破电报搞出来为止! 这不就是给朝廷找了个冤大头吗! 周敬先心里想骂皇帝,但是又不敢,呜呜呜!亏他刚才还以为皇帝真的在替他着想,真是白感动了! 皇帝就当没看到他的绿脸,笑的温和,问道:“怎么,有问题?” 周敬先打了个激灵,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签!” 给朝廷打工赚钱,还是被按上个灭九族的罪名,他还是知道该怎么选的! 合约一式两份,周敬先签完,拿着自己的那份走出皇宫时,腿软的上马车的力气都没有了。 成公欢看的还挺同情的,走过去安慰了几句,“铁路你也看到了,虽然过程很艰难,但雷家的回报你也看到了,那些外邦人和你们做生意是不是都首选雷家。你放心,等这个可以千里通信的电报弄出来了,你们周家也不会吃亏的。” 周敬先点头称是,但脸上却是苦瓜表情,虽然说高风险往往伴随的都是高回报,但他不想承担风险啊。 本来觉得火车已经研究出来了,再造一节也不会投入太多,但周家的知名度却是能打出来,还能和朝廷搭上线,是一举多得。没想到事情却发展成了这样! 周敬先回到住处,那节火车正好进站,那悠扬的鸣笛声听的他一阵扎心。 周淑琴开开心心的迎出来,看到的却是父亲的一张黑脸。 “父亲,怎么了?不顺利吗?” 周淑琴问着时也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合约,周敬先就递给她看,何止不顺利,简直被坑惨了! 在宫里时他被天子威严压的脑子思考不动,但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了并不是个傻子,回来的路上他就琢磨清楚了,皇帝这是在套路他啊,先用一个罪名把他吓住,再让他为了活命心甘情愿的签这份合约! 阴险!简直太阴险了! 虽然这么想,但周敬先不敢骂出来,他还没活腻呢! “父亲,这样的合约你怎么能签?” 这时候周淑琴也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合约,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啥好处没捞到就得往里面填钱,而且还不一定能搞出来! 周淑琴这么一说,周敬先也怒了,“不签能怎么办!我差点就从宫里出不来了!” 292 还抢戏是不

他抖着那份合约,目眦欲裂,“还不都怨雷家,这份合约就是照着之前雷家签的那份来签的!” 他不敢怪皇帝,就把所有怒火都转嫁到了雷念仁身上,骂起来也是毫不嘴软,把雷家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周淑琴却是听的云里雾里,这怎么又扯上雷家了? 周敬先就大概把宫里的事说了,说完周淑琴就愣了,脸也绿了,因为在周敬先离开后,她就让人到处去散播他们家里发现了鱼腹传书的事! 她看了看骂的唾沫横飞的父亲,脸更绿了,她该怎么告诉父亲? 正这时,之前发现白绸那个小厮从外面兴冲冲回来了,见了两人后就笑的更开心了,跟周淑琴邀功道:“小姐,现在估计半个城都知道咱们家出现鱼腹传书这个神迹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还没骂解气的周敬先愣住了,看向周淑琴,“他、什么意思?” “小姐不是让我把咱们家发现白绸这事散播出去吗,还说越多人知道越好呢!” 小厮还没觉察到气氛的不对,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啪! 客厅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老子才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你这是又要把老子送上断头台啊!” 周敬先气急了,别说是他了,他们整个周家都有可能栽到这件事上! 周淑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被打过,还是当着下人的面被打,内心瞬间就充斥满了委屈。 “我不也是想帮您吗!” 她又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要是知道皇帝会拿这个事做文章,她怎么也不会让人散播这事啊! 周淑琴这么一说,周敬先就想起了自己拿着白绸兴冲冲跑去找人谈条件的那个蠢样子,只恨自己太蠢! 有气没处发时眼睛就扫到了那个懵了的小厮。 对!都是这个小厮惹出来的祸! 这天,周家宅院响起了棍棒打肉的钝响声和哀嚎求饶声。 当一个屁股上血淋淋的人被扔出来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圈人观看。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一方挨打一方欢喜。 苏秀听到了外面鱼腹传书的流言后,差点蹦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苦心终于被发现了! 这天传文出来逛街,和文雪在一个凉茶摊坐下来喝茶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了骂街的声音,两人好奇的伸着脑袋观望。 “哪有这样的人家啊,这还让不让人活啦!好好的人给打成了这样,他们这是想让我家断子绝孙啊!” 一个微胖妇人坐在大街上唾沫横飞的拍着大腿哭嚷,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就算是有钱人家,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呐!是他们家小姐让我儿出去散播什么破鱼腹传书的,转脸就不认人了,把我儿打的啊浑身都是血啊!” 妇人一边拍大腿一边抹脸上的鼻涕眼泪。 “啥鱼腹传书?” 热闹中一个清脆女声问道,妇人睁眼看了看,见是一个格外好看的富贵小姐,就抹了一把脸,说道:“就是最近街上都在说的鱼肚子里发现了白绸书信,说什么公主的后代来了京城这事!就因为这事,把我儿子打的血呼啦的就扔了出来啊!” 呃.这格外好看的富贵小姐就是传文,刚才太远,听着不过瘾,她就带着文雪过来挤进了人群里,手里还拿着把瓜子咔咔嗑着。 听了妇人的话,传文有些可惜,【好好的机会留给别人了,要不是皇帝不让说,我就是那发现白绸的人了!】 “那他们为啥打你家儿子啊?” 传文纳闷问道,周围的人也疑惑,“是啊,这不是好事吗?” “谁知道呢,我猜他们就是做贼心虚,不知道在筹谋什么阴谋呢,说不定那白绸就是它们自己塞进鱼肚子里去的!要不然能让我儿子跑几条街的散播这消息?” 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怜我那傻儿子,还以为能领到些赏钱,结果被打成了这样子,这可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这是不是真的是个阴谋了。 传文知道那风水大师就是想当皇亲国戚,没啥额外的阴谋,但让人散播这件事的人到底有没有阴谋她可不敢确定,于是开始扒拉八卦去了。 【发现白绸的竟然是周淑琴家.哈哈哈!怪不得要打人了,皇帝这个大忽悠把人家周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文雪一听周淑琴就竖起了耳朵,但是皇帝忽悠周爹是怎么回事? 文雪想听,但传文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语,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正路过的工部尚书陈老头顿了顿脚步,四下观望,好像听到了文丫头的心声? 在看到不远处围着一圈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亮,嘿嘿!肯定在那里,有热闹的地方就有传文那丫头,反之,有传文那丫头的地方就有热闹! 陈老头快步走过去,还没看见传文呢,就先在人群外面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刑部尚书等几个官员。 果然,有传文的地方除了热闹,还有猫起来吃瓜的官员! 陈老头加入刑部尚书他们,“说什么呢?” 刑部尚书回头一看是陈老头,就咧嘴笑了笑,附到他耳边说,“刚说到皇帝是个大忽悠,把周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大忽悠?”陈老头好奇了,“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就说到这没了。”刑部尚书扼腕叹息。 旁边的成公欢:. “这个,我知道。” 他低低的出声,身边立即凑上来了几颗脑袋,对视上同僚们闪亮的眼睛,成公欢终于体会到了一次切瓜人的快乐,然后就眉飞色舞的把那天在宫里的事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咱们陛下还真是智慧啊!” 几个官员点头赞叹,不愧是他们的陛下。 成公欢无言,各位能不能把自己脸上那阴险的表情收一收,不然我很难相信你们是在赞美陛下而不是用表情在表达什么。 不过,皇帝他老人家可真的是把空手套白狼这套玩的明明白白的。 【话说,这个静敏公主到底还有没有后代?】 这些天总是能听到静敏公主后代这事,这会儿传文也终于对这点起了兴趣,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了,但她还是扒拉去了。 【第一代一男一女,都在封地上。】 【第二代三个男的,不过遇到叛乱,跑路了!不过两个死在了路上,就剩下了一个。】 【第三代三女两男,在益州的半坡安家,但是遇上灾荒,又携家逃难去了,兄弟姐妹在逃难路上走散了,不过好在都活着。】 【大哥带着小妹逃难到了隘州安家,二弟和两个姐姐一路往北来了海州,在路上姐姐可怜同行的难民,给了人家点吃的,难民见他们有吃的就一哄而上把他们抢了,连本族谱也没给留下。】 【呃族谱被一个难民抢到了,他本来是想放着卖钱的,但跋山涉水来到城里后人家一看就给他跪下了,说他是皇亲国戚!难民害怕啊,他们竟然抢了皇亲国戚,出去后就把族谱扔了,正好被一个人捡到,欸嘿!这人就是风水大师的祖上。】 【且说静敏公主后代这边,第四代一个在隘州,一个在海州,就这样扎根了下来。】 【但是吧,海州那几个穷的要饭就不说了,隘州的这兄妹俩也都不善经营,家业是一代一代的败,到了第八代已经败的连读书都只能靠媳妇浆补缝洗了。】 文雪内心叹了口气,这可真是应了人家说的那句一个家族不可能一直显赫了。 外围的陈老头几人一个耳朵听妇人的哭号,一个耳朵听传文的心声,也是在心里唏嘘,静敏公主当初离开京城随驸马去封地的时候风光无限,谁能想到几代过去,她的儿孙竟然穷的都要饭了! “咳咳咳!” 几人正唏嘘着,传文却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呛到口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文雪赶紧给顺背,外围的几人面面相觑,咋的了? 那妇人也看了眼传文,咋的闺女,光看热闹不过瘾,还抢戏是不! 于是为了能压过传文的声音,妇人哭嚷的更响亮了。 【咳嗐嗐!第八代的一支竟然是二狗他们家!!!】 传文差点裂开,文雪:二狗他们家就二狗他们家呗,你看看把自己呛的。 然而下一秒,文雪给传文顺背的手一僵,谁?! 外围的几人也都僵住了,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他们听到了啥? “都散开!都散开!” 几个仆从跑过来驱散人群,妇人脸上出现慌乱,不会是那周家的还要来打她吧!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妇人害怕的站起来,方便见势头不好的时候麻溜跑路。 她跑过来闹,是想让他们赔医药费,可不想自己也挨上一顿!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给你!赶紧滚!” 为首的那个仆从扔给了妇人一袋碎银子,妇人没想到还真的要到钱了,打开袋子一看还挺满意的,脸上的表情立马转换,嘿嘿一笑赶紧离开了。 周淑琴远远的望着妇人离开,才松了口气,要不是怕这事闹大,他们才不会这么便宜那粗鄙妇人! 随即朝那妇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骂了句贱人! 正骂着,就看见了人群里的文雪,文雪也正好看到她。 两人对视,周淑琴立马收起自己脸上的狰狞,想朝文雪展开一个温柔淑女的笑,但对方却白了她一眼,跟着长兴侯那乡下妮子离开了。 周淑琴还没完全扬起的笑僵在脸上,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自己啥时候得罪了文雪啊。 293 白得了一个大孙子!

手里的帕子被她绞的变了形,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戾气渐升,觉得她好欺负是不是!都欺负她是不是! 周淑琴转身朝着另一道街走去了。 传文从看热闹的地方离开后就回了长兴侯府,只是路上路过苏家时,她就蹲在苏家门口,一边撸着糖葫芦一边双眉打结思考问题。 【隐藏剧情这也太多了,二狗竟然还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呢!】 传文蹲在那里撸糖葫芦,文雪也够震惊的,站在旁边,呃.撸糖葫芦。 不远处的拐角后面,陈老头一干人蹲着听墙角,大发现啊,苏衡竟然是静敏公主的后代! 躲在暗处的几个暗卫思考了一下,这算不算大事? 皇帝说过如果听到了大事,就立马来报,如果只是谁家八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晚上来汇总一次就行。 纠结了会儿,暗卫们一致认为这应该算大事,毕竟事关皇亲国戚。 于是那个头头就去了皇宫汇报。 但当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笔差点惊掉了,“你说、苏衡一家是静敏公主的第八代子孙?” 暗卫点头,他听到的确实是这样。 皇帝缓缓放下笔,这么说来,他还是,呃容他算算,如果苏衡老爹是静敏公主第八代子孙的话,那他就是苏衡的祖父辈了! 虽然他看起来也只是苏衡爹年纪大那么一点,但他以及他父皇都是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估计就是这样差出了辈分。 嘿!白得了个大孙子! 皇帝的震惊很快被高兴替代,还是个聪慧过人能力出众的大孙子!能不高兴! 忽然很期待苏衡知道这事后的表情了,哈哈! 然而皇帝没开心一会儿,就蹙起了双眉,忧愁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了这事,但是这事儿该怎么公之于众呢? 正愁着的时候,小太监从外面来报说华景公主求见。 华景自从嫁入吏部侍郎家里后便在京城定居了下来,只是她多次想进女学都被皇帝给拒绝了,开玩笑,他们自家还没玩明白呢,怎么可能让外人介入。 后来在皇帝的严防死守下华景也安分了下来,反正她已经嫁到大晋了,大晋有啥情况她都能第一时间告诉皇兄并且为他们部族谋取利益。 皇帝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位西域公主了,这时候来求见,莫不是听说了他答应给小梁国通电的事? 虽然不太想搭理华景,但人家这么多天没来过,总不能一来求见自己就把人赶走吧,再怎么说也是附属国,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皇帝先让暗卫离开,就让华景进来了。 华景确实是为了朝廷答应给小梁国通电之事来的,同样是附属国,凭什么先给小梁国通呢,且不说她嫁到了大晋,就是她皇嫂那也是大晋的郡主啊,有好事也该先想着他们西域啊。 虽然她说的更加委婉客气,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皇帝听完就呵呵一笑,“小梁国现在已经不是附属国了,而是大晋的一座城池。如果西域也和小梁国一样成为大晋的一座城池,我也会考虑给你们通电的呀。” 人小梁国都是大晋的一部分了,大晋总不能不顾自己的子民,先管你们一个外族的吧? 华景公主惊讶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小梁国为了要电啥都霍得出去,只好灰溜溜的离开皇宫,毕竟西域要不要归入大晋她也做不了主。 华景着急回府给皇兄去信,但在杜府门口却正好遇到过来找她的周淑琴。 “杜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儿了?” 周淑琴和华景一个是想巴结个有权势的好打听京城情况,一个是想和一个大晋人、还是个富有的商人交好以便结交更多的大晋人。 所以一碗鱼汤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敲门砖。 此时周淑琴笑脸相迎,华景也客气,“就是随便走走,对了,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也是随便走走,路过这里就想着进来陪您说几句话,解解闷儿。” 周淑琴笑着,目光瞥了瞥华景身后的丫鬟,华景一看这就是有话想和她单独说了呗,于是就请了人进去。 到了自己屋子,她就让丫鬟去拿新得的茶饼给周淑琴走的时候带走,周淑琴受宠若惊,忙让身后的丫鬟跟着一块去。 房间里就剩两人了,周淑琴就笑了笑,状似无意的问了问杜小公子去哪儿了。 说起她那个夫君,华景就想翻白眼,每天不好好读书,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寻花问柳。每次她想好好看着让他读书,婆婆就赶来护着他,每次都把自己气的真想一把大刀砍了这母子两个。 “不知道又跑哪里逍遥去了。” 华景不想提这个人。 周淑琴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过来,就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天逛街,看到长兴侯府的那二姑娘和一个男子在酒楼喝酒,推杯换盏的,看着喝的还挺尽兴。只是.” 她顿了顿,看了看华景的脸色,才继续道:“只是我看那男子的背影有点像杜小公子” 说着又笑道:“哎呀你看我这也是刚来京城,人也认不全,何况只是一个背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周淑琴能感觉到文雪近来对她不像以前那样好了,她来京城这好几天了,除了之前在天心楼相遇那次,文雪竟然都没有来找她,今天还翻了她一个大白眼。 文雪一直跟在那个传二姑娘身边,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肯定和那传二姑娘少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那乡巴佬在文雪跟前说了她什么坏话! 但是她这么说完,华景不但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反而眼睛里都有了光彩,“真的?” 周淑琴愣了愣,这是什么个意思? “也、也不一定吧,可能我、看错了。” 周淑琴虽然想给传文下绊子,但是也不想把话说死了,她可不想担什么责任。 但华景还是挺开心的,虽然周淑琴没打听出来传文的更多信息,但是华景打听出来了啊,那女学里的东西全是在传文的带领下搞出来的! 她一直没机会接近传文,要是传文能看上她那个憨货夫君就好了,说不定她还能通过那个憨货夫君从传文那里弄到点好处! 华景和周淑琴就是一个在搞事业一个在搞雌竞,想法完全不一样。直到周淑琴从杜府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懵圈状态。 送走了周淑琴,华景就提笔写信,将小梁国的事写了上去,封好后就去了一条小街上的杂货铺子。 自从大晋多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后,来往大晋京城的商队就多了起来,有不少就来自西域,华景就也搞了几个,除了赚钱也方便她和皇兄联系,这个杂货铺子就是其中一个商队在京城的铺面。 她把信交给商队的领头人,嘱咐他要将信尽快送到后就回了杜府。 294 他母亲是天老爷啊!

回到杜府后就发现自己那个憨货夫君回来了,书也不读,就大剌剌的躺在屋子里哼曲儿。 若是按着往常,她肯定已经拿着鞭子抽过去了,但现在她温柔一笑,还倒了杯茶递过去。 “夫君,听说你上午喝酒去了?” 从华景进来,杜炳海就斜眼瞧着她,唯恐她抽鞭子过去。 但华景不仅没有抽他鞭子,还给他递茶水,还声线轻柔,杜炳海就往后躲了躲,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就是随便聊聊天呗。” 华景在一旁坐下,又把手里的茶往前递了递,“口渴了吧,来,喝点水。” 杜炳海不敢接,“我母亲说了,你要是啥时候给我好脸了,那肯定就是鬼上身了!” 说着,他就去穿鞋,他害怕啊! 华景脸上的笑僵硬一瞬,嘴角抽了抽,此时此刻的她很想把白眼翻出天际,整天他母亲说他母亲说的,他母亲是那天老爷啊! 而且她虽然对夫君没个好脸色,不还是为了管教他,让他多上进,没想到那老婆子竟然背后这么编排她! 华景忍住把手里茶水泼杜炳海一脸的冲动,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杜炳海,“你外出喝酒总是让别人请也不好,喏,这个你先拿着,不够了再来跟我要。” 杜炳海刚提上了鞋准备跑路,此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张银票,顿时停住了跑路的动作,有点懵的看向华景。 “你、你是不是病了?” 平时他出去喝酒,华景连个好脸都没给过他,更别说还给他酒钱了? 不会、真的鬼上身了吧! 越想越可怕,不等华景回答,杜炳海嗷一声就跑了。 华景:. 他才有病吧! 以前管着他的时候天天跟个杠精一样,现在不管他了,倒觉得她有病了? 虽然生气,但华景还是忍住了。 之后每天她都对杜炳海嘘寒问暖,不是端茶就是递水,过程中还夹杂着对他和传文关系的打探。 当然华景唯恐让杜炳海觉得她发现了两人的奸情,问的也是朦朦胧胧的,还表明自己的态度,决不干涉他和其他女人的关系。 不过杜炳海没她想象的那么聪明,完全听不出她那些朦朦胧胧的话啥意思。 因为华景忽然的变化,弄的他喝酒都没意思了,这天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就给他出了个主意,既然怀疑媳妇被鬼上了身,那就泼她一身黑狗血不就行了! 杜炳海有点犹豫,想了想媳妇的泼辣,要是他泼对方一身狗血,如果那附身的鬼能被驱走,大概率他也得走!嗯被他媳妇用鞭子抽走的! 不过又想了想,那到底是自己媳妇,总不能让她被鬼附身然后吸完阳气死了吧,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听了他的话,那几个狐朋狗友就嘲笑他,“要吸阳气也是吸你的,谁家女的有阳气!” 杜炳海一听这就更得把那附身鬼给驱走了,他可不想被吸干了阳气而死啊,那死相一定很难看! 呃.虽然被他媳妇用鞭子抽死的死相也不会很好看! 不过杜炳海最终还是决定去找黑狗血。 第二天,传文正在院里葛优躺,长兴侯就步履生风的从外面回来,还带回来了两个八卦。 一个是杜炳海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华景公主刚从外面回来,他就一盆黑狗血泼了上去,将人从头淋到了脚,鞭子声和惨叫声在杜府响了半天。 “杜炳海打听那华景公主好惹不是,啧啧啧!你们是没看到啊,杜炳海被打的是皮开肉绽啊!” 长兴侯啧啧感叹,想了下成婉容和杨小曼,得亏自家孙子们的未婚妻都是淑女,要不然也要有的罪受了。 传文笑了一阵一扒拉,这才知道杜炳海为啥泼华景黑狗血,不过她有点郁闷。 【周淑琴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是文雪翻她白眼的,干啥造我和杜炳海的慌黄谣?】 啥啥啥? 长兴侯正准备坐下来呢,一下差点一屁股滑下去,就是上街随便吃个瓜,这瓜瓤里咋还有他孙女的事了? 文雪将长兴侯扶着坐好,长兴侯讪讪笑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文雪点着头,但心里明镜似的,长兴侯刚才就是被传文的心声震惊了一下。但是吧,她就挺愤怒的,周淑琴想对付她就放马过来!干什么对传文不利!可恶! 传文也觉得长兴侯真是年纪大了,不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就是总是呛茶水,有时候走到平地上都能摔跤。 不过她没有多纠结,老人嘛,正常。 【要不是华景误会我和杜炳海有一腿,她也不会为了促成我俩的好事又是给杜炳海钱又是对他嘘寒问暖了,要是华景不对杜炳海嘘寒问暖,杜炳海也不会怀疑她是恶鬼附身而泼她黑狗血了,要是杜炳海不泼华景黑狗血,魏国公家二公子的那条心爱的大黑犬也不会丢了,唉!】 传文巴啦巴啦叹息一阵,但长兴侯有点愣了。 他感觉华景那个脑袋也是被门夹过的,要不然能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促成她夫君和别的女人的好事? 还有,咳!他孙女这意思,杜炳海那盆黑狗血是偷的魏国公二公子的那条黑犬弄来的? 现在外面魏国公二公子找他那条黑犬都快找疯了,这就是他要说的第二个八卦,原来是被杜炳海偷走取狗血了啊! 人那条黑犬可是人家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睡觉都一个被窝的!你嘎了人家的亲兄弟取血,这是血海深仇啊! 长兴侯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这两天还是别让他家孙女出门了,他怕被人知道后,魏国公家的那二公子会举刀袭击杜府。 不过也不用长兴侯看,传文葛优躺的舒服,也没想着出去。 杜府,华景已经洗干净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书桌边展开了一封信。 她今天是去取信的,也幸亏她把信放进了衣服里,否则这封信现在也全是黑狗血了! 读过信,华景就有点震惊,皇兄竟然在西域发现了一座金矿! 而且,她皇兄还为了让大晋给西域通电,愿意把这座金矿奉上! 这两年因为通商频繁的原因,传玉她们研究出来的小玩意儿也流传出去了不少,西域之人虽然没见过大规模的使用电,但也见识过那些小玩意儿了,都心生向往。 加上华景回去的信中描绘了大晋京城的火车轿车,她皇兄就更想要了。 而且他们的部族不算很大,发现一座金矿,但未必能保的住,且不说大晋会不会出兵,他们另一个相邻的部族比他们更加凶蛮,也未必不会来抢,不如就送了大晋,还能向大晋要点好处。 华景也知道小孩儿抱金砖的道理,把信折起来后就又去了宫里。 当皇帝听说西域竟然发现了一座金矿还打算给他们的时候,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295 操不完的心!

他正愁钱愁的头秃呢,这就来了一座金矿! 待皇帝整理好茶渍后,立马就答应华景一定会给西域通电,只是他皱了皱眉,西域还是得排在第二个,毕竟人家小梁国现在是大晋的一个小梁郡了,还是那句话,他总不能放着自己的臣民不管,先去发展一个外族人吧。 皇帝这话的意思倒也不是想让西域也归入大晋,呃.其实他有这个想法,但不是现在。 主要西域那片比较乱,大晋现在抓发展都快抓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去管他们。 华景有些失望,不过大晋的附属国不少,能排在第二个也不错了。 目送华景离开后,皇帝就坐在哪里叹气,现在不用愁钱了,他又开始愁国力了。 要是武器充沛,军队骁勇,他也不用愁西域那地方乱了,现在就能趁通电力这事让西域归服,唉。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这天下啊,让他有操不完的心。 然而还没愁两天呢,身在皇宫就感受到了一阵地动,彼时他正在皇后宫里逗小公主,吓的他两条老寒腿都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手携着小女儿,一手拉着皇后,把要过来扶他的太监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来到外面后,地动也停止了,小公主在皇帝腋下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皇后气喘吁吁的问,“怎么回事?” 几人都看向皇宫外的北边,在看到那边冒起的蘑菇云时,皇帝眯着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他记得城外北郊是制造营实验新武器的地方! 他立即派人去询问,不过过去询问情况的人半路上就遇到了来回禀的制造营司,两人就一道回来了。 见了来人,皇帝就充满希冀的问刚才是什么声响! 制造营司是个黑胡子的中年男人,现在也是激动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唐风行和传武研究出了大包!刚才就是实验大炮的动静!” “效果如何?” 皇帝紧张的问。 刚才实验的时候,制造营司就在旁边,现在回想起来那场面,他的心还扑通扑通跳,语气就更加激动了,“射程在千米之内,威力可崩山石!” 皇帝的紧张变成了激动,手里的娃都差点脱手,得亏皇后扶了一下。 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后,皇帝晚上就睡不着了,一方面是高兴的,另一方面就是琢磨着怎么扩展地盘了。 不过第二天还没等他出招呢,华景自己就找来了,说愿意和小梁国一样成为大晋的一份子,但必须念在他们贡献了一座金矿的份上第一个给西域通电。 皇帝没有立即答应,两条眉毛皱了皱,就算为了尽快用上电,但也没必要国家都不要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华景有点尴尬,今天早上她又收到了皇兄的一封加急密信,信中说北部的马族又骚扰了他们,还掳去了不少族民以及牛羊,他们已经和对方交战五次了,但只有一次战胜了。最近一次的交战他们损失惨重,而且在这最后一次战役中,她的小侄子还被马族秘密潜入的奸细掳走了! 所以这时候就想抱上大晋这条大腿,毕竟被马族入侵,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而投奔大晋,却是不仅不用死,还可以享受不少福利。 虽然华景有点痛心,这换个说过不就是亡国了吗,但经过之前的内乱,他们部族的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了。 所以虽然痛心,华景也无可奈何。 不过她还是用了个小心机,在皇帝没有松口接纳他们之前,她并没有把西域的窘况说出来,如此也能争取更多的福利。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求见,说西域驻守的军将有加急密信送来。 华景就皱了皱眉,他们西域受过之前的重创后从未侵扰过大晋了,怎么还会有加急密信? 她不是傻子,在她收到密信的同时大晋皇帝也收到了,那信中所写应该就是同一件事了。而西域的事情大晋驻守军将如何会知道西域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西域内部除了混入了马族的奸细,还有大晋的探子! 皇帝有点尴尬,不过他还是让人把密信呈了上来,反正华景也不能过来拿走密信看,只要他不说,这层窗户纸就捅不破。 再说了,他是往西域安插探子了,但西域就没有往大晋安插吗,别的不说,眼前这个华景就是一个亮澄澄的大探子! 想及这里,皇帝就毫无心理压力的看起了密信,看完后就明白了西域为啥着急抱大晋的大腿了。 这下换华景有点尴尬了,想多炸人家点福利呢,现在也没机会了,于是就把西域的情况和盘托出了,也显得坦荡。 说完,皇帝就答应了华景可以立刻出兵西域,而且因为他们献出了一座金矿,可以在大晋完成建设后第一个帮扶西域。 华景有点诧异,皇帝就道:“飞儿不仅是你们西域的皇子,你的侄子,也是我们大晋的皇室后裔,朕的侄孙!” 哼!敢掳他的侄孙,他就让那马族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皇帝立即写了回信先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西域,信中内容总结一下就是敢掳朕的侄孙,干! 然后就让人传徐云飞进宫,让他带一支军队并新研究出的大包去,正好拿马族试试大包的威力。 还有之前量产的手仓,周边邻国没有作乱的,皇帝早就心痒难耐,找不到人试验了,这不正好! 华景是和徐云飞一块走出皇宫的,两人在宫门口作别,望着徐云飞骑着高头大马离开,华景是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为西域抱到一根粗大腿而感到庆幸,但同时又有点心酸,如果西域也能和大晋一样有先进的武器,有先进的科技,那他们也不会被马族按着摩擦,更不用连救自己的皇子都得仰仗别人了! 唉! 所有的复杂心情最后化成一抹叹息,华景上了马车往杜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了正踏入天心楼店门的传文,便叫停了马车。 之前她那傻逼夫君泼了她一身黑狗血,她实在没忍住就抽了那厮一顿,估计得十天半个月得他才能下床,不会耽误他们的约会吧? 虽然西域准备成为大晋的一份子了,自己也不用费劲巴拉的为西域搞情报了,但传文此人还是不能得罪。 想着,她就下了马车也进了天心楼,打算探探传文的口风,如果传文真的和她那傻逼夫君有意,她可以和对方和离,成全他们。 296 四条小鱼的故事

进了天心楼,她还以为传文会去雅间,没想到却看见传文坐在大堂内,和她同桌的还有几个人,打眼看去,竟然是小梁国的人。 “小姑娘,这个好吃,来,吃这个吃这个。” 方河和小老头虹越把一碟子软软甜甜的点心送到传文身前,笑的开心,心想这姑娘是怎么长的,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儿呢。 之前在宫宴上见过面,这会儿再次遇见,他们就喊了传文过来一块吃,好看的人儿都招人稀罕。 不过传文看了看他们递过来的那盘点心就皱了皱眉,不是她挑,而是这点心确实不怎么好吃,齁甜还不够细腻。 别看天心楼又贵来吃的人也挺多,但是吧,还真不见得所有的点心都好吃,有些就是又贵又难吃,也不知道那师傅为啥还能再后厨待到现在。 传文扫了他们桌子上的几碟点心,也不知道为啥这么精准,小梁国这伙人点的全是那些难吃的。 传文唤来了小二,把自己平常爱吃的那几样都点了一遍,小二欢快的离开后,传文回头一看方河几人的脸有点绿。 “那个,你点的这几样不便宜吧?” 虹越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他们抠门,而是他们真的没钱,就这几样还是狠狠心点的呢。 小梁国几人已经考虑要不这顿直接就吃霸王餐了,至于丢脸,没在怕的,脸皮能值几两钱,还不如一顿饭实在! “这顿我请!” 就在方河几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的时候,传文豪气道。 “啊,这个,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他们的手已经搓了起来,都伸向了桌子上的那几碟点心。 刚才不舍得吃,现在有人请,不吃白不吃啊! 甚至其中一个还一嗓子又把小二喊了过来,哐哐又加了十几样。 一旁的文雪嘴角抽搐,还要不要脸了,一群大老爷们可着一个姑娘宰! 文雪正替传文打抱不平呢,结果转头就看见传文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瓜子,还豪爽道:“再加!咱有的是钱!” 文雪:呃 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华景也有点想扶额了,本来凭传文那长相和本事,她不觉得对方能看上她家那个傻逼夫君,但是吧,嗯.就如眼前看到的,对方那颗脑瓜子时不时的会抽筋,所以谁知道会不会一抽就看上她家那个傻逼夫君了。 华景看传文和别人一道,也只好再找机会和传文说话,不过进都进来了,她就打算捎两盒点心回去。 不过走进去没两步,传文就看到了她,她便见对方眼睛一亮就冲她打招呼让她过去坐。 【黄谣不能长久,否则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本人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啥玩意儿就黄花大闺女? 文雪差点被传文这毫不害臊的称呼呛住,再说了,谁家黄花大闺女天天惦记男人的腹肌肱二头肌! “这么巧啊。” 华景听不到传文的心声,坐下来后就和传文寒暄道。 不过小梁国的几人看华景就有点警惕了,他们来了京城也有几天了,也知道华景是西域公主,还有她总是去找皇帝要电的事。 所以某种立场上,他们和华景是对立面的竞争关系,不过好在他们已经投诚大晋了,成了大晋的一份子,大晋也会先发展他们的! “杜少夫人听说过周淑琴这个人没有?” 传文没那个心思拐弯抹角,这也就是她不能直接把剧情说出来,不然直接就说周淑琴那个雌竞选手造我黄谣了。 华景愣了愣,不知道传文要说什么,就犹豫着点了点头,“听说是江南来的富商,之前她还给我送过一碗鱼汤,我喝着味道还不错。” “说起鱼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传文神采奕奕的看向华景,华景还没点头呢,小梁国那几个家伙已经聚精会神了,吃着点心还有故事听,美哉! 文雪默默嗑起了瓜子,以她的经验,传文又要开始胡诌了。 “好哇。”华景也很给面子。 传文就清了清嗓子,开诌、哦不、开讲,“从前有四条鱼,分别叫做小一、小二、小三和小四。小一小二是夫妻,虽然夫妻两个经常吵架,小一这条男鱼还特别听他妈的话,但是好歹也没有第三者插足。 但是呢,有一天小三正在水里游呢,忽然看见一条比她更漂亮更可爱的鱼游了过去,也就是小四,她就心生嫉妒啊,嫉妒的是饭吃吃不好,觉睡睡不好。 正当她嫉妒的快疯了时,就看到了小一和小二这对夫妻游了过去,她就心生一计,游过去拉着小二就说小四和小一有一腿,其实小一和小四根本连话都没说过。” 方河几人正听的津津有味呢,故事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几人一脸懵。 “然后呢?” 方河问,传文就摊手,“没有然后了。” 方河几人不懂,华景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脸色有点不好看,她这是被周淑琴当抢使了。 离开天心楼后,华景的脸就沉了下来,回到杜府,看见趴在床上哎呦呻吟的杜炳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白了他一眼,就骂道:“没用的东西!” 本来还想通过这家伙和传文交好呢,现在倒好,人压根就没看上他! 杜炳海被骂的缩了缩脖子,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他又怎么招惹这位姑奶奶了! 华景让厨房做了份鱼汤,并且交代多放鱼刺。 杜炳海愣了愣,当即委屈又愤怒,“我不就是泼你一盆黑狗血吗,你都把我抽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啊!” 华景还没说做好后给周家送去呢,杜炳海就嚎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就见杜炳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了起来。 “我泼你黑狗血,我不也是为了救你吗!你被鬼附身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为了抓那条黑狗,我腿上还被咬了一口呢!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打我一顿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我喝带鱼刺的鱼汤,还要多加!” 华景愣了愣,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杜炳海说她鬼上身的事了。呃原来这家伙泼自己一身黑狗血不是要整自己,反而是要救自己啊。 华景看了看床上快被她打残的人,有点尴尬。 然而尴尬还没转化成感动呢,杜炳海就抽抽噎噎的怒道:“要知道你的心思如此歹毒,我就不管你让你被鬼附身死得了!还是我母亲说的对,你就是一个粗俗的野蛮子,还是不知道感恩的野蛮子!” 华景的脸黑了黑,野蛮子?原来那老太婆就是这么说自己的! 好,野蛮子是吧?华景唇角浮现一抹冷笑,让厨房做了两碗带刺的鱼汤,一份送去了周府,一份送去了她婆婆院里。 至于傻逼夫君,看在他还有点好心的份上,就免了他这份鱼汤! 鱼汤送去老夫人院里后,当天杜府就又传出了鸡飞狗跳的声音,引的不少邻居指指点点。 周府,周淑琴得知杜府送来了鱼汤,还挺高兴的,这都是自己的人脉啊。 她自己都没舍得喝,捧着给书房的父亲送去了。 之前是皇帝愁钱愁的头秃,现在换成周敬先了,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已经进去了千两白银,虽然千两白银对于他来说不算特别多,但禁不住这个架势的造啊。 周淑琴来的时候,周敬先正在筹划着怎么挣钱,听说鱼汤是杜府送来的时候,他还挺欣慰的,女儿多结交权贵总是没有坏处的。 然而当周敬先从食盒里把鱼汤端出来的时候就愣了愣,脸黑了下来。 “这鱼汤能喝?” 他把那晚鱼汤推向周淑琴,抬眼看向她冷冷问道。 但见那里有什么鱼汤,一只碗里几乎全是鱼刺! 周淑琴惊了惊,“杜府是不是送错了?” 周敬先就冷哼了声,“你先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杜府吧!” 说完就赶了周淑琴出去,本来就心烦,现在更加头疼了! 被赶出来的周淑琴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哪里得罪杜府了?难道杜少夫人知道自己拿她当抢使来对付那乡下丫头了? 越看那碗满是鱼刺的鱼汤,她就越觉得是这样,鱼刺,不就是用来扎她的嘴的!是警告她以后不要乱说话的吧! 想到这些,周淑琴就有点惶恐了,那杜少夫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就在她惶恐的时候,鸿胪寺卿在天心楼找到了方河一行人。 “方刺史,皇帝召您进宫有事商议。” 鸿胪寺卿看了看传文,又看了看方河等人,奇怪这几人怎么玩到一块去的。 一听说进宫,方河的眼睛就亮了亮,皇帝召见他,是想赏赐他什么好东西吗? 于是几人赶紧跟着鸿胪寺卿离开,然而离开前还不忘让小二打包了桌子上的点心,顾及到传文还在这里吃,还好心的给她留了一盘。 望着方河几人大包小包的离开,文雪咬了咬后槽牙,她真的,还从未见过如此脸皮厚的人! 本来一大桌子吃食,现在就剩下孤零零的一盘了,传文眨巴眨巴了一双大眼睛,视线落在那一盘点心上,给她留的还是最难吃的一盘,【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文雪扯出了个活该的表情,谁让你在穷且不要脸的小梁国人跟前装大款儿的,这不自找的吗? 皇宫甘露殿,皇帝虽然难以开口,但还是开口了,“西域也愿意成为我们的一座城池,而且他们还奉上了一座金矿,唯一的要求就是等大晋内陆完成了建设后,第一个帮扶他们。唉,朕知道朕先答应了你们,但是人家毕竟牺牲了那么多,朕也很为难呐,不得不答应他们呀。” 方河愣住了,啥! 想象中的赏赐一点没有,反而还给了一个这样的坏消息! 想反驳,但好像无从下口,若说他们归服了大晋吧,人家也是,而且人家还比他们多拿出了一座金矿,金矿啊那是!他都心动了! 297 挺有食欲的一家人

道理说不过,那就耍无赖,方河坐下来就呜呜大哭,“君无戏言!皇帝您先答应我们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啊!” 皇帝揉了揉眉心,以前是看虹越那小老头儿哭,现在又成了看方河哭,看来耍无赖是他们小梁国君臣的传统啊。 最后皇帝赏了不少东西给方河,方河才肯罢休。 主要不罢休也没办法啊,谁让他们没有金矿呢!好在还得了不少赏赐。 不过这天之后他每天都跑到城门外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看的守城门的士兵都奇怪了,皇帝派人来问他,他就说在等苏衡。 “等苏衡?” 皇帝听着下面人的汇报,皱了皱眉,方河想让苏衡来替他们争取? 不过就算苏衡来了,这事也只能这么定了,毕竟条件在这儿摆着,皇帝也没办法呀。只是总归是他毁约了,其他方面倒是可以补偿一下他们。 如此,皇帝也不管方河了,只要他不闹乱子就行,想在那里坐着等就等吧。 两天后,秋意渐浓,特别是傍晚时分,凉意浸染到空气中,使得方河不得不拢紧了衣服。 他眺望着远方,叹了口气,“唉,盼君早归,君何不归?” 旁边的几个小梁郡人正大口大口吃羊肉泡馍呢,听了这句后都齐齐望向自家老大,不是,都没文化没的好好的,您咋忽然拽上文了? 方河没管他们异样的目光,仍然眺望着天边那一轮即将淹没进晚霞中的落日。 传文吸溜一口汤,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呃.,“二狗家不在那边。” 对,就是传文提醒的他。说为啥传文会在这里,那是因为前天她收到了二狗的信,信中说大概今日会到,所以她也是一大早就过来等着了。 因为无聊,还揣着袖子和这几个家伙闲聊了一天呢,嗯还有今天的早饭、中饭、晚饭都是她请的。 方河脸上的感慨变成了尴尬,咳咳! “大人,来,喝一碗吧!” 虹越递过去一碗羊肉泡馍,方河顺势接下,确实有点饿了。 正吃着呢,远远的就过来了一队马车,一行人看到后打仗一样把羊肉泡馍扒拉完了,方河还差点噎死,灌了一大碗水才把那一口顺下去。 待到马车行驶到他们跟前,苏衡从车上下来,方河就冒着泪花子奔了过去,来了个滑跪一把抱住了苏衡的大腿就哭诉,“苏大人,你可回来了,我想你想的好惨啊!” 传文看的目瞪口呆,【这咋还抢台词的!这不全是我的词儿吗!】 一旁的文雪笑眯眯的,她发现好像在小梁郡这些人面前,传文就总是吃瘪,哈哈哈,果然打败不要脸的是更不要脸! 然而传文的视线落在了苏衡的另一条还空着的大腿上,【我、】 只是不等传文把心里的话说完,苏衡看到她那眼睛盯着自己的另一条大腿就知道她的鬼主意,立即把方河扒拉开,大步来到传文跟前将人轻轻抱住,声线低沉且温柔,“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啊,咋的自己过来了?我还没抱大腿呢!】 感叹完了,传文才欣喜点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后面被扒拉开的方河酸了,幽怨的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呜呜呜!她那小词儿竟然还一套一套的! 感觉到胸膛上探上来了两只小手,苏衡唇角的笑更深了,只是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就将人从怀里捞了出来。 “乖。” 宽大的手掌抚上毛茸茸的头顶,苏衡说话的时喉咙热热的。 趁机摸了两把的传文很开心,甜甜的笑容看的苏衡又是一阵心痒,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没事吧?” 苏礼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卧地不起的方河,就伸出了友好的手。 方河抬头看去,眼泪流的更凶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一行人回到苏家,方河和虹越就抽抽嗒嗒把西域欺负他们的事说了,活像向鸡妈妈告状的鸡崽子。 苏衡沉思了一会儿,倒觉得没什么,大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普及电力呢,若真到了普及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也不是个难题了。到时候只要他们有钱,西域和小梁郡并行发展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只不过西域竟然发现了一座金矿,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是否小梁郡那边也会有什么矿呢? 方河几人在苏家哭了一顿,把西域和华景骂了一顿,又大吃大喝了一顿,让传文完全没机会占苏衡的便宜。 第二天早朝后苏衡就去了甘露殿面见皇帝,为了安抚方河,他跟皇帝要了不少好处,例如火车必须先修往小梁郡。 不过皇帝答应苏衡,一方面是想弥补方河他们,另一方面是考虑到传文。他是要把苏衡继续投放到小梁郡那边去发展的,他怕传文跟着去,这通了车以后,苏衡就能经常回来了,他还能把传文继续留在京城。 事情说完了,苏衡就要回去,但是皇帝叫住了他,有点欲言又止,最后在他的疑惑目光下问他,“见过文丫头了吗?” 苏衡唇角笑了笑,“见过了。” 只是皇帝为什么要问他见过传文没有? 苏衡心下疑惑时就听皇帝说道,“你这一走半个月,京城中多了不少流言趣事,没事的时候可以去听听。” 说完就让苏衡回去了。 苏衡向来运筹帷幄,是个城府深的老狐狸,但这一次他却是一点头脑也摸不着。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同僚,那几人还都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还有个过来跟他说恭喜的,更把他弄的莫名其妙了。 “诸位,最近京城都有什么流言趣事呀?” 苏衡不懂就问,然而这一问可是打开了几位同僚的话匣子,唾沫星子喷的最多的是工部尚书陈老头和户部尚书他老丈人御史中丞周老头。 星辰移位! 各种鱼腹传书! 经过了一番唾沫的洗礼,苏衡才总算明白这些流言都和静敏公主后代这事有关系,所以,该不会他们苏家就是静敏公主的后代吧? 大概明白了皇帝想说的是什么后,苏衡就抛之脑后不管了,后不后代的他没兴趣,他现在就想和传文早点完婚,不然以传文的性子,他还真的怕夜长梦多。 于是回家叫上自家老爹和大哥,精心准备了些礼物就来长兴侯府了。 “提前成婚?” 长兴侯府的客厅里,长兴侯和传海有点懵,这咋又来一个想把婚约提前的? 不过两人几乎没有多考虑,立即点头同意了。 徐无忧来的时候,他们还要考虑一下徐无忧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传玉嫁去了他们家会不会受欺负,但是到了传文,这些烦恼似乎都没有了。 传海已经跟苏衡长谈过了,他应该没啥毛病,而且以传文的性子,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至于征求传文的意见,呃.那丫头巴不得呢吧!怕是说今晚让他们成亲她也能扛着被子跑到苏家去! 日子定在了下个月初八,传文听说后就掰手指头,掰完了就有点遗憾了,【还有二十天!】 长兴侯淡定的喝了口茶,唇角微笑,还有二十天就能把这个混世小魔头送出去了,只要安全度过这二十天,他就不用看风水给自己找个好坟地了,哈哈! 不过虽然巴不得把传文送出去,但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还是在给传文绣嫁衣被褥时落了眼泪。 “这才回家没几年,又要嫁出去了。” 老夫人抹着眼泪,心里全是不舍。 徐燕也叹气,“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这就便宜别人了!” 一旁啃瓜吃的传文: 【苏家就在隔壁,咱有必要整的这么悲情吗?】 传文想出声提醒两人,但想了想,还是没吭声。 【跟二狗成婚后我就和他一起去小梁国,听说那里的瓜很甜!】 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就立即拉起了警报,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她们文丫头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们还真是不放心! 但是让他们小夫妻两地分居,好像也不是那么好。 两人愁容满面,忽然感觉苏衡这门亲事定的不好了。虽然苏衡人长的好还有能力,前途也无量,但是他得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之后的几天,徐燕还好,老夫人是愁的都少吃了几碗饭。 好在皇帝有先见之明,唯恐两人成婚后传文跟苏衡跑了,提前下来了一道旨意,大概意思就是让传文这个小公主的陪读来宫里坚守岗位,但是呢皇帝他仁慈啊,念及传文在备嫁,可以宽限她些时日,等成婚之后再来宫里。 传文拿着圣旨,气的想摔了它。 【要是我把这圣旨乎皇帝脸上,应该不会被抄家吧?】 传文疑惑且想付诸行动,长兴侯等人则是吓的脸都白了,赶紧把圣旨从她手里接过去,并且接下来的几天都把传文看的死死的,就怕一个没看住她跑宫里去给他们来个抄家灭九族几件套! 不过这几天长兴侯府的厨子有点纳闷,感觉家里主子们的饭量大增啊。 可不大增嘛,饭桌上的每个人几乎都多吃了几碗饭。 传文是因为化悲愤为食欲,不能和二狗一起去小梁国过幸福的二人世界,一怒之下就多干了几碗饭。 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则是悬着的心落地了,高兴的多吃了几碗饭。 长兴侯和两个儿子是因为终于要把传文嫁出去了而开心,也多吃了几碗饭。他们开心也不是因为就舍得传文,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就没有舍得不舍得,反正苏家不是就在隔壁,就算嫁过去了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跟在自己家一样。反倒是传文再闹出啥事,嘿嘿,就得苏家兜着了。 传玉则是替她文妹妹高兴,她文妹妹终于得偿所愿,要和心爱的人成婚了!所以也多吃了两碗米饭。嗯多吃了这两碗米饭,也不排除她因为脑力劳动而需要的进补。 王氏心情也不错,这丫头终于要嫁出去了,嫁的那个还是在偏远地方当官的,可比不上他们家的那将军女婿,所以,多吃了一碗饭。 传武叹了口气,愁,心里嘟嘟囔囔的重复着:妹妹要嫁人了,妹妹要嫁人了,妹妹要嫁人了,唉,一直呵护着的白菜要下到别人家锅里了,不知不觉也多吃了两碗。 传泽也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心里想着婉容多吃饭身体才能健壮,所以我要多吃饭,于是饭桌上又多了一个干饭人。 传逸看了看都挺有食欲的一家人,咳!那我随一个? 所以当厨子掀开厨房的米缸盖子,看到里面快见底了的大米时陷入了沉思。 新书《直播算命我在真假千金文里杀疯了》,欢迎大家品尝哦! 298 王氏快气出心梗了

之后的二十天,传文被拘在府中备嫁,即使什么也不用她做,不过她得用耳朵听。 比如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替她绣嫁衣时,就得听两人念叨的什么三从四德之类,不过两人看了看传文那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再比如准备被子等锅碗瓢盆的嫁妆时,一般人家会交代自家女儿到了婆家不要怕,咱啥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是洗脸盆咱都不用他们出,这是娘家给你的底气。但是到了传文这里,就成了虽然咱们家大业大,但是你去了人家家里可不能欺负人,要跟哥嫂姑子好好相处,特别是少闯祸,让人家少操点心。 传文有点无语,【我一个成年人,会闯祸?何况我不是一直挺乖巧的吗?】 在传文的角度,她确实很乖巧,从来没闯过什么祸。 但是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就不敢苟同了,她们只能说要不是传文这颗神奇的脑瓜子,可能他们长兴侯府早就被抄家了! 对于两人的耳提面命,传文要么是你说你的我听我的,要么就无语的嗑瓜子。 不过除了听两人唠叨,传文还得了不少好东西,便宜祖母给了她十几间铺子和田庄,都是好铺面良田庄,还有几幅她珍藏的头面。 长兴侯老夫人很会经营,手里的铺面田庄不少,好东西也不少,她都分成了三等份,一份给传文,一份给传玉,最后一份就自己留着养老,等她不中用了就给传海传瑞两家分了。 除了便宜祖母的,传文还收到了徐燕的不少银票和田产。不过这些她都能理解,倒是有些意外王氏也会给她添嫁妆。 “拿着傍身吧,好歹也是侯府出去的,免得被人家瞧不起,丢的还是侯府的脸。” 话难听,但传文看了看手里的几个不错的铺面单子,【呃这就是传说中的给了好处也得罪人吧。】 王氏给了铺子,回到自己院里后就后悔了,传文是要被嫁出去了,但传武还在啊,以后岂不是要跟她儿子分家产的?要知道刚才就少给传文点了! 王氏唉声叹气的,本来因为传文要嫁出去了心情挺好的,这下又郁闷了,郁闷的晚上都没怎么吃饭。 晚上睡床上还自己劝自己,唉,传武那孩子也不容易,为了研究点东西还被唐风行那啥了,侯府中也没人管他,也是可怜,分家产就分吧。 就这么劝了自己一晚上,第二天就好多了,于是一大早就去了传玉院里。 传文这比自家女儿还小上两岁呢,现在都要成婚了,她就有点着急了,想让女儿也赶紧成婚。 但是到了后却发现女儿不在,问院里伺候的丫鬟,“小姐不是吃过早饭再去女学的吗?怎么不在院里?” 她就是怕来晚了女儿不在,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的,结果人还是不在。 “说是去二小姐院里了。” 丫鬟恭敬回禀,王氏就皱了皱眉,去那丫头院里干啥? 正要离开的时候,传玉正好回来,两人在院门口碰见了。 “母亲,您这么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呀?” 传玉挽上王氏的胳膊,比平时更加亲昵。 王氏纳闷的看向自家女儿,就见女儿挺感慨的,大概是看到传文出嫁,有什么感触了吧。 “这么一大早上的,你去找那丫头做什么?” 王氏问道,传玉就笑道:“文妹妹爱吃喝爱逛街,总不能花婆家的钱,我就把我库房里的给文妹妹搬去了些。” 王氏一听简直要气疯,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劝好了,这下又被传玉给气回去了。 “你、你都给她了,那你怎么办呐!” 王氏气的手指哆嗦。 传玉赶紧给顺背倒茶,“母亲,我整天待在女学,留着这些钱财也没地方花呀,还不如给了文妹妹。” 说起这个,王氏就更气的头顶冒烟了,指着传玉你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人家都知道天天吃喝玩乐,偏你跟个傻子一样忙的脚不沾地的,你图个什么呀!” 王氏虽然不干涉传玉去女学,但在她的观念里,还是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在家相夫教子,没事的时候玩玩乐乐就是享福了。 但是她女儿就跟个缺心眼一样,还没人家那个泥腿子会享福。 说图什么,传玉也不图,就是兴趣在那里,觉得很有趣,而且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不做呢。 “母亲,现在邀请你参加宴会的人是不是比以前多了?而且在宴会上,会有很多贵夫人过来跟你交谈?” 传玉知道母亲的性子,只能侧面劝。 她这么一说,王氏的气焰就熄下去了很多,因为确实是这样,而且她也知道这都是女儿的功劳。 大家都知道她女儿在研究院是领头的,也知道京城中出现的很多东西包括那铁路和所使用的电都是研究院研究出来的。 虽然以前长兴侯府在京城也混的不错,但现在却是更不一样了,连皇帝都是很看重的,不少人都巴结起了长兴侯府。 见她没有那么生气了,传玉就拉着她去吃饭。 不过王氏虽然不是那么生气了,但想想自己给了传文好几个好的铺面,女儿的大半个库房都搬空了,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传文出嫁前她都躲着传文走,要不然看见传文一次她就难受一次。 但是吧,就这还没完!还没过两天呢,皇宫又赏赐东西过来了,那一箱一箱的东西流水一样抬进侯府,王氏快得心梗了,也不知为啥,那丫头竟然如此得皇帝皇后的青睐! 为了能多活两年,王氏干脆把自己关在院里不出去了,但就是这样,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她还是捶胸顿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后悔啊!即使没有她的那几个铺子,那丫头的家底也是满满当当啊! 在王氏的后悔中,很快就到了传文出嫁的日子。 天还黑黝黝的,传文就被拽起来梳洗打扮了,繁复的发髻,沉重的发冠,厚重的嫁衣,等一切都梳妆完毕后,黑黝黝的天都大亮了。 传文捧着一碗羹汤一勺一勺的喝着,任由嬷嬷和丫鬟在自己脸上身上摆弄。 “哎呦,祖奶奶!您小心点喝,可别滴到嫁衣上了!” “哎呦,我的祖奶奶呦!您怎么又吃起糕点了,您看这碎渣都落到衣服上了,小碧,快过来替小姐整理整理!” “哎呦,二小姐呦!您怎么又吃起果子了,刚涂好的唇脂都被吃掉了,小屏,快给小姐再涂涂。” 秦嬷嬷一会儿看不住,传文就吃起了东西,主要一大早上都没让吃东西,饿呀! 人可以不嫁,但肚子不能饿着,这是传文的宗旨。 但因为她这条不靠谱的宗旨,让本就麻烦的梳妆之路变的更加麻烦了。 299 朕难道不仅耳背,还幻听?

好不容易坐上了花轿,长兴侯老夫人和徐燕就抹起了眼泪,其他人也都是心中感慨,本来还巴不得传文早点嫁出去,现下却又舍不得了,他们的文丫头今天过后就成了别家妇了,也是个大人了。 【哇哦!我娘有这种好东西咋不早点拿出来?】 花轿里,传文没有一点新妇离别亲人的愁绪和伤感,这声音反而还特别兴奋。 正抹眼泪的徐燕动作一僵,看了眼逐渐远去的花轿,以及迎亲队伍中的那些官员们,脸色有点青。 她就是怕闺女提前看,所以还特意用盒子装起来交给了丫鬟小碧,嘱咐她闺女被送到洞房里了才能给她,咋的现在就到闺女手里了? 迎上家人们疑惑的视线,徐燕遮了遮脸,其他人还没明白徐燕给传文的是啥好东西,但作为过来人的长兴侯老夫人很快就懂了,然后就是惊恐了,看向那顶花轿以及竖着耳朵的众官员,她现在去堵孙女的嘴还来得及不! 【湖湖湖这个动作好害羞呀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吼吼吼.这个难度有点高哇】 传文兴奋激动的声音传来,老夫人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 其他人,呃.除了有了心理准备的徐燕,都当场石化! 传瑞望向花轿的目光有点愣愣的,闺女,这个咱可不兴说啊! 长兴侯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站稳后就往府里走去,叫停花轿不吉利,那就让孙女说去吧,反正她的名声也没剩多少了。不过她老了,受不了这种刺激了,丢脸就让孙女一个人丢去吧,她要耳不听为净! “什么动作、难度啊?” 这是一位还未成婚的年轻官员,人也老实,没看过那些花里胡哨的书,此时他就没听懂,但看旁边的那位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尴尬神色,就凑过去低声问道。 “啊,啥?我不知道哇。” 被问到的那位官员正了正神色,传文说的啥,他完全听不懂,听不懂。 听到了两人对话的其他人也都赶紧正了正神色,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坦然,唯恐这啥也不懂的年轻官员找他们问。 不过,他们很快就把目光落在了那高头大马上的苏衡身上,他一身红装灼灼耀人,衬的那张本来就俊美非凡的脸更加如下凡谪仙一般了。 但他听见了传文的心声,还能面不改色的微笑,他们便不由得肃然起敬,果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 他们很快也褪去了尴尬,被这热闹的迎亲场面感染,也都笑了起来,话说,这一对还是很般配的,就厚脸皮这一块,大晋估计没有能胜过他们俩的。 传文一路上都在看她娘送来的小人书,心声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尖叫,直到拜堂时还在回味。坐在首位的皇帝听到时吓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虽然苏衡他们一家没有纠结于静敏公主后代这事,皇帝也没有将他们的身份公布出来,但所有官员都是心知肚明的。 皇帝本来就看重苏衡和传文,和苏衡又有这一层关系在,今天就来了婚礼现场给他们当主婚人。 此时的皇帝老脸一红,看向苏衡,苏衡却好像啥也没听到一样,不是吧,皇帝开始了自我怀疑,难道他不仅耳背,还幻听? 但他又看了看其他人,就发现好些人的表情都不太对,呃.所以他没有幻听是吧? 皇帝看向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眼角肌肉抽动,果然,传文这丫头连成婚都如此精彩! 传文还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只是在一拜天地之后听到了个二拜天子时蹙了蹙眉,【周扒皮也来了?】 皇帝眼角抽动的鱼尾纹都深了几层,他可是才送了这丫头一箱箱的嫁妆,怎么还是周扒皮! 听不到传文心声的宾客们欢声笑语,特别是苏礼和苏月,两人几乎是老泪纵横,他的儿子,她相依为命的二弟,终于成婚了,而且连皇帝都来给他主婚,太有出息了! 但能听到传文心声的一众官员和贵妇们都哑然失声,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皇帝对这个称呼早就已经听习惯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甚至还能笑出来,一众官员和贵妇们才敢松了口气,谈笑的谈笑,吃酒的吃酒。 繁缛的礼节完成后,传文终于被送进了洞房,一进来,她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儿。 “哇,好大一桌子菜!” 小碧看到房间中央那摆满了菜肴的桌子,不由惊叹。 传文在红盖头下笑了笑,还是二狗懂她!便招呼小碧文雪都过来吃。 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大喜日子,传文虽然吃喝,但都没揭下红盖头,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这红盖头就等着二狗来揭吧。 吃饱喝足,传文又研究起了那小人书,看的是脸红心跳的。 直至天黑,苏衡才推门进来,文雪和小碧及几个伺候的丫鬟识趣的退去,传文还以为进来的是哪个要叮嘱她的婆子,还在盖头下看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 300 二狗,我悔啊!咱俩离婚吧!

苏衡看传文激动的肩膀一抖一抖,不由失笑。不过看到一身红嫁衣的传文,一向平淡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丝丝涟漪。 他来到床前,将红盖头揭下,传文正看小人书看的兴奋,忽然眼前一亮,她愣了一下,抬眸就对上了苏衡满含情意的深眸。 莫名的,传文的脸就腾的烧红了。 “看什么呢?” 苏衡明知故问道,说着就要去拿她手里的小人书。传文赶紧合上藏在自己屁股底下,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要是让二狗知道我偷偷看这种东西,该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了。】 苏衡笑了笑,不管传文是什么样,在他心中永远都是完美的。 苏衡在两只红色的酒杯里倒了酒端到传文跟前递给了她一杯,笑意深深。 传文快被这张绝美容颜晃花眼了,愣愣接过酒杯,【嘶哈!二狗真好看!唉,只是可惜他不举。】 正和传文挽着胳膊喝交杯酒的苏衡差点喷了出来。听了一路传文的黄色小料他面不改色,听着传文对自己流口水他笑意满满,唯独不能忍受传文说他不行,咳!这是作为男人的尊严。 苏衡看向传文,不知是不是刚喝了一杯酒的原因,他的喉咙干的厉害,脸上也氤氲出了一层红色。 传文咕咚咽了口口水,正要在心里激动的狂喊尖叫,唇上就被覆上了一层柔软,注意力瞬间被拉回。 月色如水,红烛帐暖,传文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醒来后就腰酸腿疼的,捂着被子嘻嘻傻笑,【二狗原来不是不举啊。】 此时房间门被推开,二狗本人走了进来,看到传文醒了,就宠溺的笑了下,过来帮忙穿衣。 服饰繁复,传文以前就不会穿,全靠小碧和文雪帮忙,现在这些活则是都被苏衡包揽了,他就像宠女儿一样宠着传文。 但是好景不长,两人过了几天甜蜜的小夫妻生活,苏衡就得启程去小梁国,也就是现在的小梁郡了。 在苏衡离开的这天,传文在心里把皇帝骂了个体无完肤。不过好在皇帝知道传文这个德行,苏衡离开好几天后才让她入宫。 本以为都过去好几天了,传文应该不会骂他了,但没想到小丫头气性还挺大,看见他就在心里问候他的良心。 皇帝能怎么办,拆散人家小两口,他还是有点心虚的,只能就当啥也没听见呗。 不过传文入宫,皇后还是挺开心的,还有已经三岁的小公主,她看见传文就扒拉着小胳膊要让她抱。 传文和小团子这也算是深厚的革命友谊了,一个是以为自己是工具人,一个是真工具人,两人都是被迫上朝。 渐渐的小公主也发现了传文和别人不一样,因为她总是叽里呱啦说个没完,而且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嘴也没张。 小公主再大一点后,上朝就不睡觉了,因为她觉得挺好玩的。看大臣们争论政事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然后又因为传文的搞笑心声传来,一个个不是当场栽到就是被口水呛到,可比睡觉好玩多了。 不过早慧的她有时候也挺尴尬的,因为瓜会猝不及防的落到她头上来,比如她尿床尿出了个心形图案,吃饭的时候流哈喇子了,还从她父皇嘴里抢食了等等。 因此在传文无形的逼迫下,小公主早早的就不尿床了,连放屁都学会了悄悄地、无声地,吃饭也不流哈喇子,抢食也趁早,在父皇放进嘴里之前抢到自己碗里。 争取让传文无瓜可曝。 不仅如此,小公主还埋头苦学,因为传文无聊的时候就会和她玩成语接龙游戏,她已经输的欠对方两千多顿饭了! 但是吧,她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埋头苦学,都赢不过传文,直到有一天皇后偷偷告诉她传文在上辈子是文学博士,以及一次宫宴上随手写的诗震惊四座后,她就当场石化了。 怪不得她总是赢不了对方呢,原来传文在这方面是王者啊! 可是,这也太狡诈了吧,这不是欺负小孩儿吗! 不过很快小公主就发现传文不止在这方面是王者,在看到一本本深奥的讲义后,她愣住了,不可置信那些都是传文写的。 本来以为传文就是个不靠谱的大人,没想到她简直靠谱的没边了。 从此后,小公主看传文的眼神就充满了崇拜,但是没习惯的传文每次都被她看的毛毛的。 不过这种崇拜之情没有外露多久,小公主看传文的眼神就又恢复成了无语,因为她每次正崇拜着呢,都会被传文的妙语心声击溃。 算了,实在崇拜不起来,她也不强求自己了。不过,她开始对那一本本讲义感兴趣了起来,五岁时就去了女学上学,开始系统的学习知识。 小公主去了女学,皇帝也没理由把传文拘在宫里了,传文去小梁郡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吓的皇帝赶紧又让她来宫里,理由是陪皇后,陪完了皇后陪贵妃,陪完了贵妃陪贵人,主打一个你必须给朕在京城好好待着。 传文那个心累,【这咋的?你们皇宫赖上我了是吧?】 皇帝一众人不说话,心里却是偷笑,唉,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谁让你老是想着跑去找苏衡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传玉和徐无忧,传武和杨小曼,传泽和成婉容也都陆陆续续的成亲了,但是人家每对每天两个人都能睡一个被窝,就传文一个人凄凉又郁闷。 她有一次逛街,甚至都看见华景和杜炳海胳膊挽着胳膊了。 传文心痛啊,世界上多她一个幸福的人怎么了?为什么要让她成婚了还得两地分居哇!不知道两地分居的离婚率很高的吗! 传文呐喊问苍天,但苍天没有回应,只有文雪在旁边眨了眨疑惑的眼睛,离婚率是啥? 不过传文在看到传逸还是个光棍汉子时,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但是还没两年,传逸也和心仪的人成婚了,小两口比其他人更加腻歪,看的传文牙疼。 【二狗,我悔啊!咱俩离婚吧!】 传文呜呜哭泣。 完。 番外一 春。 清晨微凉,天牢里走出来了一个人,他的头发里藏着些白丝,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肤色白的有点病态。 他一出来就被阳光刺了眼,纵然这只是光线并不强烈的清晨,但几十年的牢狱生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感受光亮了。 三皇子萧怀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抬眸望去,看到周围的场景,眼睛里却全是陌生和疑惑。 其实十年前他出来过一次,那天父皇病重,临死前想见他最后一面。他跪在龙榻前,虽然也有不舍,但他更恨,若不是父皇只顾前朝不管他们母子,他母亲也不会死,他小时候也不会过的那么惨。 还有他被关了那么多年,全都拜他父皇所赐!当初若是能杀了他就好了,皇帝自己来当,皇位自己来坐!岂会如此在天牢中苟延残喘。 皇帝见他一面,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毕竟自己对这个儿子也是有亏欠的。不过是纵然他掩饰的很好,精明的皇帝怎会看不出他眼底隐藏的恨意,如果放他出来,必然又要生出祸事。 于是就让他又回了牢中,并且给太子放了话,大晋发展稳定下来后才能放三皇子出来。 如今,大晋已经发展平稳,天下清明,已经当上了皇帝的太子就放了三皇子出来。 但这些三皇子并不知道,他只恨太子放他出来的太晚! 他要报仇!要再争一次皇位,他不信这一次自己还不成功! 但是,他再次看了眼周围的建筑,街道,行人,无一不是陌生的。 总算写完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呦!还有两个番外,把能想到的漏洞补一补。 三皇子被骗

十年前他进皇宫的那一次就发现京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的店铺没了墙壁,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琉璃,里面的商品一览无余的被展示出来。 还有哪怕是夜晚,各处也都被一种类似小太阳的东西照的明亮。 以及街道上马车很少了,代步工具有两个轮子的、三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而且也不全是富贵人有代步工具了,他甚至看到一个跨着菜篮子的大妈骑着一个仅容纳两人的小三轮路过。 此时,他正踌躇着不知道该去哪里时,一道悠扬的鸣笛声从城外传了过来,他朝那边望过去。十年前出来的那次他就听到过这个声音,他很好奇那是什么,于是就抬脚朝城外走去。 走了没两步,一辆四五米长的东西就停在了他跟前,阴影覆盖下来,把他吓的停住了脚步,眼神警惕的望过去。 那似乎是一间房子,一间会移动的房子! 房子前面坐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按了哪里,房间门就自动打开了,几个人从后面的门下来,似乎见他迟迟不进入,那个按了按钮的人就冲他道:“上不上啊?” 车上的人也都朝他看了过来,萧怀的脸有点涨红,鬼使神差的就走了上来,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上去后还没找个位置坐下,最前面那人就又叫住了他,“哎哎,投币啊。” 投、投币? 萧怀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那人就上前打量了他几眼,说道:“我看你这长相也不是外邦人啊,怎么不知道坐公交车要投币的?” 大晋现在就算是小县城都有公交车,就是外邦人都知道坐公交车是要投币的,怎么这人好象个与世隔绝的傻子一样? 公交车司机看了看对方那个傻呆呆的样子就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我帮你投吧。” 司机从怀里掏出一张钱币塞进了门口的那个箱子里,嘱咐他坐好才启动车子。 萧怀望着窗外的景物向后驶去,心里满是惊叹,这是什么车? “你是不是刚从牢里出来的?” 前面座位上的一个大爷回过头来问他,萧怀警惕的看过去,没回答。 大爷就笑道:“咱们大晋现在是一天一个样,只有从牢里出来的才会像你这样惊讶又警惕,不过,我看你对啥都挺惊讶的,应该是在里面关了不少年吧?” 萧怀没想到会被看穿,不过看这大爷挺慈祥的,就扯出了个笑,点了点头问道:“老伯,外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 大爷一听这还真是关的年头不少啊了,啥也不知道。 于是就从一开始的张清建立女学,到后来的研究院,再到现在新型学校的建立唾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期间,不完全的地方,其他乘客也跟着补充,一个个说的是神采飞扬,特别自豪。 萧怀听的却是暗暗心惊,大晋发生的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全源自于女学! 正心惊的时候,忽然一个音乐响了起来,他又立即警惕起来。但前面的大爷从怀里掏出了个黑色的东西,在上面按了一下就把那东西放到耳边大声说起了话。 “我在公交车上了,还有、” 他看了看车内壁上的一个路程表,继续道,“还有三站就到了,好了不说了,我今天买了鱼,回去给你们炖鱼汤喝!” 说着就又按了下,把那黑东西揣进了怀里。 “对了,你还有家人没?要不要先去我家歇歇脚?” 大爷好心的看向萧怀。 家人? 萧怀想了想,他母亲早就死了,父皇也在十年前死了,至于太子,他曾想要对方的命,对方能放了他已经不错,怎么可能让他再回宫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和他的关系一般,也不可能容纳他。 “好。” 萧怀答应了下来,他初来乍到,有个人带着他熟悉熟悉也好。 但跟着大爷下了车,拐了两个胡同后进了一个院子。但刚一进去,院门忽然就被关上了,从门后面走出来两个壮汉,屋里也出来了几个。 他们一把夺过了他的包袱,大爷的表情也从慈祥变成了冷笑,萧怀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的包袱被抢走了,人也被揍了一顿扔了出来。 “在牢里被关了这么多年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人!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出来以后做个好人吧。” 那大爷说完,转身回了院中,院门被他嘭的关上。 萧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关上的院门目露阴狠。 他一瘸一拐的离开,心中发誓必报此仇! 他来到大街上,看到了正在喝胡辣汤的一个中年男人,有点熟悉,走过去仔细看了几眼才发现是西域的一个大臣,自己还结交过的。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的长相有点变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还没轮到打招呼呢,胡辣汤的香味飘过来,萧怀没忍住咽了口口水,他一大早上被放出来,到现在还一口吃的也没吃呢。 然后他就看见了中年男人警惕的望着他,还把桌子上的胡辣汤往怀里搂了搂。 萧怀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自己还能抢他的胡辣汤不成! “花金!你怎么在这里?” 萧怀走了过来,褪去了那点尴尬,还挺欣喜的。 他正愁怎么找帮手呢,这就让他遇见了西域的人。西域之人是最不老实的,如果他们侵犯边境,起码能把大晋的水搅浑,如此,自己才能浑水摸鱼。 花金却更将那碗胡辣汤往怀里搂了搂,好似萧怀和他套近乎就是为了抢他的胡辣汤。 三皇子得知现今形势

萧怀忍住打人的冲动,扯出一个笑,“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三皇子萧怀啊。” 他凑到花金跟前小声道,花金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三皇子?你谁啊?” 萧怀认得此人是因为之前他费尽心机就想夺取皇位,这个花金是西域的重臣之一,是他要拉拢的对象之一。他对此人印象深刻,但花金对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大晋皇子就没什么印象了。 萧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算了,为了龙图霸业,他忍了。 “大晋的三皇子,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还一起喝过酒的。” 萧怀把之前在哪里喝酒的情形描述了一遍,企图唤醒花金的记忆,但是吧,那些记忆太久远了,真的很难记起来。 不过花金最终还是记起了大晋有一个三皇子,可是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三皇子风流倜谠,和眼前这个中老年大叔完全扯不上关系啊。 何况,那个三皇子不是因为造反被关进去了吗?啥时候给放出来了? 见他似乎想起了自己,萧怀是激动的皱纹都多了几道,“你怎么在这里呀?按照规矩,现在也不是西域来使的时候啊?” 附属国来朝见大晋天子一般是年节或者天子寿辰。 但现在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天子寿辰,怎么还有西域使者在大晋京城? 花金就笑了笑,问萧怀,“三皇子是刚出来?” 萧怀的脸色红了红,没回答,但已经默认了,花金就叹了口气,看向萧怀时就充满了同情,“我都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啦。” 上一秒萧怀还因为对方的同情而羞窘呢,下一秒就愣住了。 十、十几年? 对于花金的话,萧怀表示理解不能,为什么他一个西域重臣在大晋京城居住了十几年?难道西域已经没了?或者花金在大晋和西域的战争中投靠了大晋? 一万个猜想在萧怀脑子里乱飞,但唯独没想过西域已经成了大晋的一座城池,也或者他想到了,但是他潜意识里拒绝这个想法,若是西域成了大晋的一座城池,他还怎么借用西域的兵力筹谋皇位! 不过,人生百事总是事与愿违,花金给他讲了一下现在的形势。 不仅西域,附近的一些附属国为了想要大晋的电力,都已经纷纷加入了大晋,更甚者那些附属国的国君贵族们都跑到大晋京城定居了。嘿嘿,那个,他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吧,也有一些彪悍的蛮族想靠抢的,但是被大晋一个高科技大包戳过去,蛮族当场跪下叫爸爸。 萧怀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从出狱到现在,他知道大晋变化了很多,也繁荣了很多,但想着总不过也就是个盛世,虽然造反难度大,总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却不知道大晋已经盛到如此地步! 他不甘心,想让花金帮忙引荐他们的国君,他就不信没有人不愿意当天下之主,不信满身都是反骨的西域之人就这么甘愿被大晋领导。 花金不知道他打的是策反他们国君的注意,哦,现在也不能叫国君了,而是一洲刺史,所以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老熟人,花金大方的请萧怀喝了碗胡辣汤,萧怀虽然被这香味吸引,但因为心情不佳,喝的也是没滋没味的。 三皇子又找到了工作

当花金带着萧怀来到一所宅院时,萧怀见到了昔日的西域国君,今日的西域刺史——华适,不过他不太认识。 之前在西域掌管权势的还不是现在这位,而是其父皇和几个比较有势力的哥哥,他不过是被排挤追杀而在西域无法立足躲到大晋来的一个皇子而已。 是以,那时候的萧怀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干净明亮的庭院里,华适正在逗弄两岁的小孙子,妻子在一旁给一株兰花修剪花叶。 “花金,你怎么来了?” 华适看到花金进来,笑着问道。 花金便将身后的萧怀介绍给他,华适的目光这才从小孙子身上转移到萧怀身上,打量起了萧怀。 两方都有些陌生,不过华适的妻子,清欢郡主看了萧怀几眼后就觉得有点眼熟了,“三皇子?” 虽然三皇子已经被贬为了庶民,但大家第一次见他,都还没把称呼改过来。 萧怀也看向了清欢,看了半晌也认了出来,惊讶问道:“你是、清欢?” 本来华适还怕是有人冒名顶替,这下他妻子认识,就连忙笑着让人奉茶。 两方叙了会儿旧,萧怀就道:“西域天地辽阔,生活习惯和中原也不一样,你们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华适捋着胡须笑的开心,“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京城繁华,各个方面都很便利,我们很喜欢。” 萧怀见华适乐于此间的样子,不禁心中失望,又试探了几句,华适都乐呵呵的跟个家翁一样。萧怀也看出了他胸无大志。 等萧怀走后,华适就摇了摇头,跟妻子感叹,“这位三皇子恐怕是还心有不甘。” 清欢也担心,“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我觉着不至于,”华适继续逗小孙子,“就算闹出点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也许可以一人一马扯起个大旗就能掀起一场起义,毕竟就算京城繁荣,也会有经受苦难无以为生的穷人。但现在呢,出门看看,别说大晋了,就是西域和小梁郡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被大晋经赢的红红火火,老百姓吃的饱穿的暖,还各种生活便利,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起义?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起义,大晋的制造营是吃干饭的?想当年,大晋只一千人就打的一万蛮夷军队跪下磕头,靠的可全是制造营研究出的武器。 萧怀行走在繁荣的街道上,有点恍惚。 这条街道还是京城的街道,但好像又不是。这个大晋还是大晋,但也好像不是。 西域君主是这样,不用想其他附属国的君主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停下脚步,仰头叹息,世界之大,竟无一人可用。 在牢里时,他还充满希望,但现在出来了,却深感无力。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城外。但虽然是城外,但依然繁华,街道、店铺、小摊比比皆是。 鸣笛声再次传来,萧怀循声望去,便见一节长虫一样的车辆行驶了过来。他好奇的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下。 那人对着他口出脏话,但后面似乎有人追他,他便也不再骂,撒丫子跑了。 萧怀见后面追的两个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想来是什么衙差之类的吧,便也没有在意。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看到了神奇的长车,惊讶了隔空对话,甚至还看到大鸟一样的东西轰隆隆飞在天上! 他就这么游荡到了中午,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抢了,没钱吃饭,只能在路边一个台阶上坐下来,决定先找个事做做,再从长计议。 他对现在的大晋了解太少了,必须先对大晋有一个完整的了解。 正要起身去看看可以去哪里落脚,忽然就感觉怀里的感觉不对,伸手进去掏了掏,就掏出了一个薄薄的黑色东西,展开后发现里面有夹层,夹层里是几张银票。 萧怀皱眉想了想,应该是被那人撞那一下时被那人放进去的,他冷笑,他正愁没钱呢,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结果还没走出去一步呢,就有个人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他手里的银票拿了过去。 “怎么?兄弟,想自己吞了啊?” 萧怀看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混混,除这个之外,还有好几个围了过来,其中还有之前撞他的那人。 萧怀钱没拿到,还被劈里啪啦揍了一顿,正揍着呢,人群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伙人,把揍他的那群人全抓了起来。 他们盯这伙扒手好几天了,今天是故意让其中一个得手,然后一锅端的。 不过倒是卷入了无辜的人。 其中一个穿着制服的走过来把萧怀扶了起来,他似乎是这一班人中领头的,两人这么一看,呃.这不是老熟人吗。 这人正是之前宣传拜星教企图谋反的二柱,也就是荣王爷那从出生就被卖了的儿子之一。 十年前,皇帝除了见了三皇子,还见了他,还说出了他的身世。当时他是深受打击的,但很快也就释然了,而且关了那么多年,心性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他只想出来,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看着小弟小妹们结婚生子,而不是在不见天日的牢房中关到老死。 所以,十年前他们就被放了出来,还被安排到了火车站当保安,也算是有了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 “你啥时候被放出来了?” 虽然在牢房里时这人拽拽的谁也不理,但毕竟在一起被关了十几年,二柱看到萧怀还是很亲切的。 “今天早上。” 萧怀还是不太想搭理二柱,但他在外面没什么认识的人,说不定能通过此人找个住处。 二柱也热情,以前他痛恨朝廷痛恨官员,但现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朝廷也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全是贪官,反而一片清明。 他不仅帮萧怀找了个住处,还给萧怀在火车站里找了个工作。 二柱在这里工作十年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了,所以安排个人进来还是不难的。不过当把萧怀的信息录入到电脑中时,相关人员注意到后就层层上报,最终报到了当今天子也就是萧毅的跟前。 偷菜

萧毅正在处理政务,批阅的手酸,就抬眸幽怨的望向自己的皇后张清。 此时的张清也在一旁处理公务,但不同于萧毅的是,她对着的是一台电脑。 自从电力普及后,研究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往外冒,这种名为电脑的东西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因为零件复杂且精细,现在还不能做到在全大晋普及,只有京城和一些富庶的州县才有。 萧毅虽然是皇帝,但他很肯定妻子的能力,所以后宫不得干政什么的就不用拿到他面前来说了。 不过张清干政,也没人来萧毅跟前说嘴。 因为研究院,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已经不是一句口头的空话了,不止张清能和萧毅一起管理国家大事,连朝廷中也有不少女官。 萧毅来到张清跟前,幽怨道:“不公平。” 张清很忙,所以头也没抬,“什么?” 说话也是言简意赅。 “我也要用电脑。” 萧毅更幽怨了,整个皇宫就这一台电脑,凭什么张清不让他摸,他可是皇帝! 如此想着,萧毅的底气就足了足。 张清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噙上了一抹笑意,问道:“你要用电脑?” 萧毅被问的有点心虚,但想了想他是皇帝,于是就扫走那一点心虚,故意严肃的点头点头,“对,我要用电脑。” “种菜吗?” 张清噙着笑问道,萧毅就是脸上一红。 传玉她们研究出了一款游戏,申请一个账号后就可以在上面种菜和放羊。他就申请了个账号,有一片菜地,种植了不少菜呢。 呃.上一次他在电脑上处理政务的时候,就偷懒打开游戏种菜去了,还顺便偷了户部尚书菜地里的一颗白菜(六部尚书每人都有一台电脑),谁知道就被张清抓个正着。 自那后,张清就能名正言顺的不让他摸电脑而自己霸占着了。 说起他上班摸鱼的事,萧毅的态度就软了下来,祈求道:“清儿,我知道错了,我保证,用电脑绝对是处理政务的,不会偷偷种菜去了。” 张清就白了他一眼,二三十年的夫妻了,她还不知道他啥德行,拒绝道:“不行,没见游戏上提示着呢吗,游戏虽然好玩,但不能沉迷。” 她知道萧毅不会沉迷,但是电脑这好东西她还没用够呢,所以,借口而已。 萧毅还想说话,被张清看了一眼后就闭嘴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幽怨的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张清暗暗一笑就继续处理公务,然后就看见右下角弹出了一个邮件,正是报备萧怀在火车站就职的事。 张清就叫了萧毅过来看,萧毅连忙屁颠过来了。 看到邮件内容后,两人都是皱眉沉思。 “我觉得三弟不会死心的。” 萧毅对萧怀还是有点了解的,萧怀的野心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磨灭,他这次出来定然会闹出点动静。不过现在的大晋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晋了,萧怀闹不起什么浪花了。 何况夫妻两个敢放他出来,就做好了准备。 “多注意着他点就是了。” 萧毅说完,张清就点了点头,回复了个已阅,算是同意了这事。 回复完了,萧毅磨磨唧唧不想回去,眼神在电脑上流连,但被张清一瞪,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去,批改自己纸质的奏折。 不过临近吃饭的时候,张清还是把萧毅叫过来玩了一会儿游戏,萧毅开心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把六部尚书的菜地都偷了一个遍,还顺了工部尚书两只羊。 晚饭时,张清夹了根青菜,问三个孩子,“过两天是你们传玉院长的生辰,你们想好送什么礼物了吗?” 三个孩子两女一男,男孩儿最大,今年有十七了,两个女孩儿一个十五,一个十四。 女学以前只收女学生,现在则是男女都收了,所以现在三个孩子都在书院读书,而且传玉正是他们的老师。 “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笑道,他们老师的生辰,他们可记着呢。 张清和萧毅也相视一笑,三个孩子成绩不错,都是有出息的。品行遗传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差,大晋以后交到他们手里,他们两个也放心。 火车上,换上了制服的萧怀推着小推车,脸憋红了也没有喊出瓜子饮料矿泉水来! 不仅没喊,还耷拉着个脸,本来有人想买点零食的,但看他这个脸色也不敢买了,很快就有人投诉他了。 萧怀被叫到了工作间来训话,“小萧,这也不难呀,你就喊呗,瓜子饮料矿泉水喽,来,脚收一收啦,有要特产的没?” 说着,乘务员班长还当场给教了一段,萧怀的脸更加红了,他真的,喊不出来。 他最终找到二柱,要不还是给他换个工作吧。 二柱看他脸皮薄,行吧,就给换了个,就是打杂,在车上收拾收拾垃圾啥的。 虽然依然不符合他三皇子的气质,但不用开口,他勉强还是能接受的。 传文遇刺

他拿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就开始收拾座位上的垃圾,收拾到一个贵宾卧铺的时候,他敲了敲门,问道:“需要收垃圾吗?” 门打开了,是一个长相明艳的妇女开的门,看着三十多岁的样子。萧怀看着眼熟,收拾垃圾的时候还在想是谁。 贵宾卧铺有十平左右,里面厕所桌子什么都有,玻璃窗大大的,用来欣赏外面的风景,视野也很好,比外面的普通卧铺和硬座好多了。 除了开门那女子,里面还坐着一个女子,正在吸着吸管里的饮料欣赏外面的风景。 光线打在她的侧脸上,干净如天使,美丽似精灵。 “玉姐,你知道狗屎啥味道吗?” 她说着回头,一句话,直接打破这份美好的氛围,传玉脸色有点尴尬。 正倒垃圾的萧怀也是嘴角一抽,不过他很快就想起这两个眼熟的人是谁了。 开门的是传玉,坐着的是传文。 传玉暂且不说,单说传文,萧怀就咬牙切齿,之前要不是她不跟自己走,说不定他已经宫变成功成了这天下之主,哪里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恨从心头起,见四周又没人,他就恶向胆边生,趁来到她旁边桌子前弯腰倒垃圾的时候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朝传文的心口刺去。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但就在水果刀即将刺入传文心口的时候,传玉稳稳地捏住他的肩旁,哐叽就来了个过肩摔,萧怀被摔的头晕眼花。 传文惊讶的愣在当场,【妈呀,我被刺杀了?这特么是什么剧情啊?】 她最近老实的很,没得罪什么人啊!不对,她一直都很老实啊,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传玉也是纳闷,传文虽然表面老实,内心丰富,但也就是爆爆哪个大臣今天喝高睡马棚里还吃了顿马屎饭,或者哪个大臣夫人又幽会了几个小情郎的料,也不至于被记恨到杀人灭口吧! 在这里说明一下,传玉管理着研究院,也被授以官职,所以早就能听到传文的心声了。 她第一次听到她文妹妹的心声时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后来慢慢发现不仅她自己能听到,家里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有时候大伙还避着文妹妹悄悄开会,她当时就震惊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神奇的事? 又后来,她发现不仅他们家里人能听见文妹妹的心声,貌似能听见的人还不少,连她的夫君徐无忧也能听到! 在徐无忧那里得知文妹妹是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有上辈子的记忆,以及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心声被泄露了之后,传玉感觉世界观都碎了。 不过,她接受良好,上一秒还在震惊,下一秒就跟着大伙吃起了瓜,吃着吃着就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也是这时候才得知她竟然是画本女主,而且这个画本还经历了一次变革。一开始的男主并不是徐无忧,而是三皇子萧怀。 得知这些后,她就想起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原来那些都不是梦,而是她原本的命运轨迹。 她无比庆幸,庆幸文妹妹一家的到来,庆幸文妹妹没有按照剧情走,要不然原本的轨迹也不会发生改变。也庆幸文妹妹的心声能被大家听到,否则皇帝不会发现三皇子的阴谋,而她也要面临家人流放,被剧情控制着一遍一遍虐心,最后还要和伤她至深的人相爱白头! 而现在,因为文妹妹的到来,她不再受剧情控制,而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真正爱的人。 时间回到现在,传玉喊来了车上的管理人员。而不甘心的萧怀还企图再暴起伤人,但被传玉一拳头砸的流了鼻血,晕头转向的。 这时候传文也扒拉出了这人是谁,【艹!三皇子萧怀!!!】 【我招他惹他了?脑子有病吧!】 传玉愣了一下,这个人是、三皇子?! 萧怀被戴上了一幅银手镯带走了,传玉却是难以置信,那个穿着简朴,发间藏着白丝的大叔是三皇子?还有,三皇子啥时候被放出来了?以及,三皇子竟然来火车上倒垃圾来了? 一个个问号从她头顶冒出来,不过倒是理解了他为啥会刺杀传文了,毕竟若不是传文的心声泄露,他谋反的计划也许不会被发现。 而传文还在那里狂骂,“这人谁啊?脑子被驴踢了吧,我都不认识他,他为啥要杀我啊?” 直到到站下车后,传文还想不通。 萧怀被带走后就被看守了起来,到站后就移交了出去,连带二柱也被一块带走了。 刚出去了两天,萧怀又进来了。 最冤枉的就是二柱了,他出去后一直兢兢业业,一点坏事也没做过,从来没再来过牢里。 他就不明白了,问萧怀,“你为啥要杀人?” 萧怀冷着脸不说话,二柱简直气急,“你说你被关了这么多年,咋还死性不改呢?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不能好好生活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萧怀瞥了二柱一眼,他是鄙夷二柱的,他们之前同样是因为造反被关进死牢的,但被关了些年,二柱的野心被磨平了。 不过二柱本来就是平民,被磨平野心也无可厚非,但他是皇子,是差一步就登上皇位的人,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要权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传文被萧怀刺杀的事传进皇宫里后,萧毅和张清都吓了一跳,得知传文并没有受到伤害才松了口气。 “我还是去见见他吧。” 萧毅叹了口气,张清也没有反对,只让他小心点。 一天后,萧毅来了牢里,和萧怀面对面而坐。 “出去这两天你也看到现在的大晋是什么样子了吧?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萧毅带来了些点心吃食。 萧怀虽然很饿,但萧毅不就是来羞辱他的吗,他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所以一点也没吃,而是冷笑道:“不管事物如何变,人性是不会变的。若是有利可图,谁又能是一定忠心的。” “那你能给他们什么?”萧毅看了眼萧怀,“如今的你连皇子也不是了,甚至,连大晋都不够了解,你能许诺他们什么呢?” 这可就戳到了萧怀的痛脚,萧怀不由红了红脸,不再说话了。 “你想争皇位,可以从先试着了解大晋开始,否则,你不会成功的。” 萧毅离开时,留下了这句话,并且吩咐人把萧怀和二柱放了。 走出大牢,二柱摇了摇头走了,萧怀孤身一人留在原地。 他抬眸看了眼这诺大的繁华盛世,他不会放弃皇位,但萧毅最后那句话说对了,现在的他对这个世界来说是陌生的,不管他想做什么事,都必须先了解大晋。 只有了解了,才能找到制敌的机会,否则他永远都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只会被一次次的拍进牢里。 然而,这一了解就是一辈子,因为大晋不是一层不变的,在他了解大晋的时候,大晋也在变化着。至死,他也没有组织好自己的造反团队。 番外二

传玉生辰。 她现在已经近五十了,但因为心态好,又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多的样子。而且虽然长相明艳,但并不俗气,反而因为学者气息而显示出一种沉静智慧的气质。 传玉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只有才女名声的少女了,而是身兼数职的重要人物。 不仅她,长兴侯府的年轻一辈都有着不凡的成就。 传武如愿被封了定国侯,传泽也以状元的身份在朝廷上亮相,如今已官居三品,成了他老爹的顶头上司。 传逸虽然没走官图,但成了大晋第一家发行报刊的书社,如今已经把原来的书社做成了老品牌,出版卖书也挣了不少钱,京城最大的图书馆就是他花钱建立的。 所以,不管是看在传玉的面子上,还是长兴侯府其他人的面子上,传玉的生辰上来了不少人,热闹非凡。 不过来了的官员们,除了恭贺传玉的生辰,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来看热闹。一般这种宴会上就是吃瓜的好时机,因为你会在吃瓜的同时看到瓜本人那五彩斑斓的表情,当然,前提是这个瓜本人不是他们自己。 “户部尚书送玉白菜一对!” 管家在门口高声唱和,眼里脸上满是喜庆。 【户部尚书嘴里的黄疮好了?老胳膊老腿儿了咋还巴巴来吃席呢,平时看着也不馋嘴呀?】 户部尚书嘴角抽抽着跨进门槛,旁边的吏部尚书就来关心他嘴里的黄疮。 “吏部尚书送金丝百鸟图一幅!” 【吏部尚书还傻傻的关心人家嘴里的黄疮呢,人家就是骂他骂的长出了黄疮,哈哈哈!】 吏部尚书关心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户部尚书赶紧迈步进去,慢一步他都怕吏部尚书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管家在那边唱一个礼物,远远坐着的传文就吃一口瓜,旁边的人虽然交谈着,但能听见传文心声的都分出心神竖着耳朵听。 “传夫人,你笑啥呢?” 户部尚书夫人正和王氏说自家孙子多懂事,一抬眸见王氏心不在焉的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哦,没、没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王氏回神,问着户部尚书夫人时嘴角还翘着。 因为儿女出息,王氏早已得封诰命,所以也是早能听见传文的心声了。 和传玉一样,她一开始是极其震惊的,还琢磨着传文这丫头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为着这事,她还被一个游僧骗了一百两银子,那游僧说会降妖除魔,结果骗了她的钱还想骗她的色,被她看穿后一个耳刮子扇翻了。 不过,后来她就特别爱去找传文唠嗑了,因为传文就是一个百事通,不仅谁家的八卦都知道,连她的针找不到了在传文跟前提一提都能找到。 王氏一开始很讨厌传文,看不上她是个乡下丫头,到了后来,啥乡下丫头,那是宝贝疙瘩啊! 至于分家产,孩子们各自攒下的家业哪一个不比长兴侯府强,到现在,她甚至都有点看不上长兴侯府这点家业了。 正说笑的时候,太子和两位公主带着礼物来了,管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唱和声都比刚才洪亮了不少。 三人不仅带了自己的礼物,还带来了皇帝和皇后的礼物,周围人又是一阵恭喜,能年年收到皇帝和皇后的礼物的恐怕也只有长兴侯府的这一家子了,真是羡慕啊。 一阵唱和之后,清和也来了,清和就是被传文抱着上朝的那个小团团,她见过传玉之后就来找传文了,传文身边的人立即让出一个位置。 “公主,你还欠着我四千八百零一顿饭呢。” 一见到清和,传文就想到了自己的战利品——饭饭们。 清和则是想翻白眼,还说呢,有和小婴儿比赛成语接龙的?那叫胜之不武。 不过她无奈一笑,算了,能怎么办,自己的偶像自己宠着呗。 清和虽然之前在女学上学,但因为和传文相处的时间多,被传文开了不少小灶,虽然她经常被传文的不靠谱整的无语,但心里还是很崇拜传文的。 清和的脑子不错,加上传文开小灶,十五岁时就成了研究院的骨干,到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电脑和手机的研究都是她带起来的。 “你什么时候走,要不我每天都请你一顿?” 清和拿起桌子上的坚果剥开,把果仁放进传文手里问道。 传文十一年前有了孩子后就去小梁郡定居了,她给皇帝的理由是孩子不能缺少父母任何一方的教育。 皇帝把传文拘在京城,一方面是方便听到她的心声,一方面是怕她去那么远的地方遇到了危险。 但两人天各一方,明明他们两个成婚最早,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传文的肚子还没动静。 为此,传文每天都哀怨的要骂皇帝一遍,倒也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没有幸福的二人世界啊。 估计这就是她好色的报应,明明她最爱摸腹肌,但却偏偏是她天天摸不到。 传文那时候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小婴儿(龙凤胎),脸上是可怜兮兮的表情,但内心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好了,只要皇帝不同意,她明天就带着俩娃离家出走,千里寻夫去。 皇帝扶额,唯恐传文真的自己跑了,就同意了,反正那时候交通电话方面也比较成熟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可以可以啊,我估计在这儿得待上一两个月。” 传文眼睛里放光,那是冲着吃穷清和的架势去的,清和眉心一抽,呃.刚才是一高兴嘴秃噜了,她能收回刚才的话不? 正说着话,又坐过来了一个人,文雪。 传文一看见文雪就笑了,“文雪,你气色不太好哇。” 清和也看向文雪,但是看着她气色挺好的啊,正疑惑的时候,传文的心声就来了。 【哈哈哈,昨天任夏又给文雪送了爱心糕点。】 清和默默咳了咳,继续给传文剥坚果吃。 文雪也赶紧给传文手里塞了一块点心,“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来,多吃点。” 说是让传文吃,就是想堵住传文的嘴,哦不,心声。 文雪在雷念仁的不懈追求下也和他修成了正果,但是,从此后世界上虽然多了一对幸福的夫妻,但也多了两个伤心的人。 一个是周淑琴,她和文雪决裂了,说文雪抢好闺蜜的对象。文雪直接翻给了她一个白眼,把她小收藏间的事说了出来,周淑琴无地自容。 一个就是暗恋文雪的任夏了,不过跟周淑琴不一样,她到现在也没嫁人,而是坚守自己的本心,致力于拆散文雪和雷念仁。三天两头不是找人诱惑雷念仁,就是给文雪送糕点吃食。 雷念仁吃醋啊,就给任夏各种安排相亲,但奈何任夏她不喜欢男的啊。 这不昨天任夏又出手了,雷念仁都快哭了,抱着文雪不撒手,文雪是半晚上没睡觉,做了半晚上的保证,最后还是受不了了一拳打晕了雷念仁才能好好睡觉。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有人吃瓜吃到撑,有人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无论如何吧,大家算是过瘾了。传文难得回来一次,他们就算是被虐也忍不住想过来吃一口瓜。 离开时,一个个的心满意足,笑着感慨,就是这个味儿! 晚上,传文疲惫的回到屋里,呈个大字型躺到了床上,睁着一双眼睛望向帐定,唇角翘了起来。 话说,她脑子里的那个画本是不是除了给她提供八卦外,啥作用也没? 她不按照剧情走也没啥惩罚,只会一个劲儿的变剧情,变男主,虽然每次她都是恶毒女配角色,但貌似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都怀疑那画本也是个摆烂画本。 正想着的时候,房间门被推开了,她看了眼,是二狗回来了。 虽然已经算得上中老年了,但苏衡非但不显老,反而愈发沉稳内敛了,也愈发迷人了。 “累了吧?” 苏衡来到床前,把传文扶起来替她解衣衫。是的,传文一直到现在还不太会穿解这繁复的衣服。主要也是懒,有人替她干这个活,她乐得摆烂。 褪的剩下里衣后,苏衡又端来了洗脚水,把她一双白白嫩嫩的脚放进盆里后就问她有没有被吓着。 传文一下没反应过来,今天去徐家吃席了,有啥吓着的。但下一秒就知道他问的是在车上被三皇子刺杀的事了。 “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 传文想了想,回道。 一直以来,两人来回都是一起的,只有这次他因为有事晚回来了两天,就出了事。幸好传文没事,不然他会自责一辈子。 洗好了脚,苏衡也来到了床上,把传文抱在怀里,保证道:“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苏衡自责又深情的保证时,传文的手已经不老实了起来。 苏衡经不起传文撩,然而这时外面传来了女儿糯糯又焦急的声音,“爹娘,哥捞鱼掉进池塘里了!” “让他自己游出来!” 苏衡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关了灯。 【大晚上的捞鱼干啥?嗯.有点想吃鱼头火锅了。】 “别分心。” 苏衡用沙哑的嗓音拉回了传文各种好吃的的畅想。 外面的十一岁小女孩儿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眉心直突突,她和哥真的是爹娘亲生的吗?现在不应该去救她哥吗?这两人倒好,一个让她哥自己游出来,一个想着吃鱼头火锅! 指望不上两人,小女孩儿只好自己赶快跑回去救人,但是还没跑出两步,外面就走来了三个人。 三人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看见她后就扑了上来,吓的她差点尖叫出来,待看清了三人的面容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小思儿,想外婆了没有?” “还有外公呢,你看,外公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呢!” “还有爷爷,爷爷也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哦!” 三个人正是传瑞、徐燕和苏礼,传瑞和徐燕生意做大后就交给了苏月,他们就和苏礼三人一块周游大晋去了,每年只回来几次。 这次也是因为要赶传玉的生辰回来的,不过貌似回来晚了。 “呜呜呜,爷爷,外公外婆!” 小思儿看到三位亲人,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我哥~嗝~我哥!” “你哥咋了?” 风尘仆仆的三人疑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掉池塘里了!” 三人愣了一下,麻溜就扔掉了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往后面的花园跑去! 苏衡和传文成婚后就从苏月那里搬了出来,不过离的也不远。两人经常不在京城,所以这院子也没找很大的,丫鬟仆从也没有一个。 所以出了事,小思儿只能来找她爹娘。 等一伙人跑到花园的时候,月光下,小男孩儿已经自己游了出来,他竟然在绝境中学会了游泳,嗯.还挺好玩的! 感谢噜啦啦史莱克、165pig、我与春风皆是客的打赏哦,惊喜惊喜,竟然还有打赏!这篇文到这就结束了,也许还有些漏洞没有补上,就这样吧(捂脸),感觉补的差不多了哈哈。感谢大家投的各种票票和订阅支持鸭!还有一直跟读的大家,感谢感谢!新书《直播算命我在真假千金文里杀疯了》,也是吃瓜文,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