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这份外卖看起来,怎么看怎么像赵经纬送的。
“不知道。”阮萤也很茫然。
闻着食盒里飘散出的味道,谭雪儿咽了咽口水,“那你要不要问问赵总?”
阮萤看她嘴馋的模样,轻笑了声,“想吃了?”
“……想。”谭雪儿实话实说,“但我知道你对赵总没意思,我不会催你吃的。”
阮萤莞尔,“我问问。”
饭都送到了,总不能丢掉。
实在不行,阮萤把饭钱转给赵经纬。
点开微信,阮萤正打算给赵经纬发消息,先收到陈净扬发来的信息。
陈净扬:「阮萤姐,你喜欢‘荔枝’的口味?」
阮萤一怔,灵光一现。
她呆了少顷,回复陈净扬:「你在‘荔枝’?」
陈净扬:「对,我和你上回见到的那位郁总在这边吃饭。刚听经理说我哥让厨师做了几道菜送去电台。」
‘荔枝’是郁庭昀的产业。
也是巧合。
郁庭昀和云初晚上找陆遇安说云初奶奶眼睛手术的事,因为这两人最近在闹别扭,陈净扬被当作是活跃气氛的嘉宾,被郁庭昀喊来了。
他们到的时候,陆遇安还没下班。
三人刚进店,领着他们去包厢的经理便顺口提了一句说,陆医生刚刚让人送了份外卖出去。
陈净扬八卦打探,才知道外卖送去了附近的电视台。
看到陈净扬这条消息,阮萤忽然放松了些。
她唇角微扬,告诉他:「挺喜欢的。」
回完陈净扬消息,阮萤拿起手机拍了张荔枝的照片,发给陆遇安。
阮萤:「收到啦。」
陆遇安可能在忙,没及时回她。
不过这不重要,是他送的,阮萤就放心吃了。
‘荔枝’送来的外卖,有四五个人的分量,除了有阮萤想吃的红烧鱼外,还有几道阮萤相对喜欢的荤素菜。
量多,阮萤喊节目同事一块吃。
吃完饭,陆遇安还没给她回消息。
阮萤扫了眼,放下手机,专注工作。
夜色浓稠,树影斑驳。
临近十二点,温度较之白日要冷上好几度。
下了班,阮萤边和同事道别边看手机。
陆遇安两个小时前回了她一句,问她味道如何,不好吃可以和他说,他反馈给‘荔枝’的厨师和老板。
阮萤眉眼一弯,故意问:「你请我吃‘荔枝’是为了让我鉴赏?」
陆遇安这次回得很快:「下班了?」
阮萤:「嗯。」
片刻,陆遇安电话打来。
一接通,阮萤先发制人,“陆医生,你请我吃‘荔枝’是为了让我点评呀?”
陆遇安稍顿,站在阳台吹风,眺望着浓浓夜色,“不是。”
阮萤挑眉,“真不是?”
陆遇安应声,无奈笑了笑,笑声酥酥麻麻地钻入阮萤耳朵,“真不是。”
他回答阮萤。
阮萤耳朵一痒,差点没招架住。
她抿了下唇,坐上车,慢悠悠哦了声,“勉强相信你。”
陆遇安勾唇,“刚离开电台?”
“嗯。”阮萤把手机放支架上,“准备回去。”
听到引擎声,陆遇安沉默着。
半晌,阮萤再次开口,“我今天去医院听于护士说,琪琪周六手术?”
陆遇安:“嗯,要来吗?”
“我应该有空。”阮萤说,“你欢迎吗?”
陆遇安静了静,问她,“路上车多吗?”
这话题转的太快,阮萤一下没跟上。
她环顾一圈看了看,周围漆黑,只有莹莹路灯照亮宽敞的大马路,“不多,怎么了?”
“没事。”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陆遇安说话的语速变慢,回答她刚刚的问话,“欢迎。”
阮萤:“……”
她无言一会,忍不住道,“陆医生,你思维跳跃是不是太快了?”
陆遇安勾了勾唇,喊她名字,“阮萤。”
阮萤眉梢一扬,边观察路况边应,“什么?”
陆遇安:“记不记得周日答应我的事?”
阮萤愣怔着,有点不知道陆遇安指的是什么。
“……你指的是?”
陆遇安提醒,“停车场。”
阮萤反应过来,“陆遇安。”
她音色轻柔,因为是主持人的缘故,一本正经说话,喊人名字时,自然而然的会带有字正腔圆的播音腔。落在耳畔时,耳膜像是被风拂过一般,带着缱绻勾人的意味。
阮萤笑眯眯道,“我现在改来得及吗?”
陆遇安敛眸,吹着徐徐而来的冷风,喉结微动,“我说来不及,你要怎么办?”
“啊——”正好红灯,阮萤踩下刹车,认真思考了几秒,“陆遇安。”
陆遇安:“嗯?”
阮萤扑哧一笑,“我多喊几句弥补回来,行吗?陆!遇!安!”
“……”
第二十五章
她开始反复的, 不厌其烦地喊他名字。
脑海里,耳畔边是她裹挟着浅浅淡淡的笑意的声音,婉约轻柔, 比意想的还要勾人。
陆遇安掀起眼皮看向别处, 眸光渐深。
阮萤唤了好几声,才停下问, “我这个道歉还算有诚意吧?”
陆遇安静了静, 兀自笑了笑, “算。”
“啊——”阮萤拖着尾音挑刺, “真的只能算?”
“……”
陆遇安自知自己掉进她的坑里, 正色道, “非常有诚意。”
“这还差不多。”阮萤目光直视前方,唇角微扬,“陆遇安。”
陆遇安:“嗯?”
他声音很低很沉, 较之阮萤之前听到的,更有磁性, “什么?”
阮萤分神摸了下耳朵, 不经意道:“你一般几点休息?”
两人电话还没挂。
陆遇安扫了眼墙上时钟, “你是不是要到家了?”
阮萤抬眸, 看到不远的小区入口,“对,马上进停车场了。”
“早点休息。”陆遇安说, “周六我八点会到医院。”
阮萤轻眨了眨眼,“好,晚安。”
陆遇安:“晚安。”
把车开入停车场停好, 阮萤抬脚往电梯走。
这个点, 大多住户都睡下了。小区静悄悄的, 风变得大了些许。
走进电梯,阮萤靠角落休息。
不经意望向电梯镜面时,她看到自己不同于往常的神色。她和陆遇安打电话时上扬的嘴角,还留有浅浅的弧度。
盯着看了片刻,阮萤再次忍俊不禁。
工作日的时光总让人觉得难捱。
周五这天,办公室同事情绪明显比前两天高昂。
阮萤忙完要紧工作,到了其他同事的下班时间。
她抬手揉了揉酸痛脖颈,正想去茶水间喝水休息一会,赵千凝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