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瑶眼中满是自嘲的说道：“哈哈哈！凤师妹，你敢信吗？我！林瑶瑶！竟然对那只魇族产生了亲近感！”


    凤明月闻言，目露震惊！


    玄天大陆的天命之女对想要入侵玄天大陆的魇族，产生亲近感？


    林瑶瑶无视凤明月震惊的神色，旁若无人的说道：“你也觉得可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当时的我，心里竟然还将对方当做前辈，真心尊敬！”


    “你知道我第一次察觉到，意图入侵玄天大陆的灰雾，与那位前辈气息这般相近之时，内心有多崩溃吗？”


    “最好笑的是，它要助我飞升！”


    “我在想，我对它们的作用是什么？我飞升对它们有什么好处？”


    “当时我并没有思考过，也可以说是没意识到。”


    “还是多亏了师妹你，才让我发现了祂的异常。”


    “灵溪秘境里，那座传承大殿落入了我的手里。”


    当时的林瑶瑶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的确没有意识到不对。


    但是，宫殿中的一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谁也不知道，其实凤明月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她是在现场的。


    当时的凤明月整个人都被那道红光护在其中。


    本来，按照林瑶瑶的性子，她是要先去探查凤明月的情况的。


    但是，她没有。


    她完全被将凤明月护在其中的红光吸引了。


    越是靠近那红光，林瑶瑶就越是渴望。


    没错，就是渴望，对将那红光彻底破坏掉的渴望。


    她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异常。


    即便她不知道红光的作用，也看得出那红光对于当时的凤明月来说很重要。


    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她不知道，反正当时的她对那红光异常的执着。


    但是最后她并没有成功，就在她手要碰到红光之时，那红光突然闯进她的识海。


    想到这里，林瑶瑶目光复杂的看向凤明月。


    是那道红光，让她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疑点。


    她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那道红光进入自己的识海之后，她的眼睛开始灼痛。


    她一开始是以为这是红光对她的惩罚。


    却没想到的是，她的眼睛竟然看到了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


    她发现，她的身上有很多的“线”。


    就像是那种提线木偶身上的线。


    血红近黑的颜色，一条条的缠绕在她身上。


    压抑、恶心、厌恶是她对这些线的第一印象。


    林瑶瑶强忍着心底的恐惧，一点点的看向这些线的源头。


    看过去的第一眼，林瑶瑶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


    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跳动，手心已经浸满冷汗。


    她身上几乎每一件契约法器都连有一根红线！


    甚至可以说是，她身上的每一件物品！


    除了她师尊赠送的！


    她的储物戒、随身药园上的红线已经很黑很黑了。


    林瑶瑶根本看不出它们原本的颜色。


    林瑶瑶还发现，与她联系越深的东西，红线的颜色越深！


    但是林瑶瑶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尊送给她的东西上没有红线？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些红线的作用，但是万兽山脉一行，她被迫懂了。


    那时候，她身上连有红线的异火、法器这些东西自己解除了与她的契约！


    不管是平等契约，血契还是主仆契约，都没拦住它们。


    她直接被契约之力反噬成现在这个样子！


    凤明月坐在林瑶瑶身旁，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一时间也不敢在这时候打扰她。


    不过她不明白，林瑶瑶刚刚怎么突然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凤师妹，我觉得从一开始我的人生就被操控了。”林瑶瑶的声音有些麻木。


    凤明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是：林瑶瑶发现她自己穿书了！


    但是林瑶瑶接下来的话否定了这个猜测。


    “在万兽山脉的时候……”林瑶瑶一点点的将自己如何被自己所有契约的东西反噬说了出来。


    但是她没有提在传承殿中的事情，不过她将在那里发生的事情用另一种方式传达给了凤明月。


    凤明月听完，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一个想法。


    “林师姐，你那些东西还在吗？就是反噬你的那些契约物。”


    林瑶瑶闻言，有些想不明白凤明月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直觉凤明月应该有了些线索。


    她递给凤明月一个储物戒。


    凤明月打开后，一点点的检查林瑶瑶的这些契约物品。


    越检查，她的心越凉。


    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出现在原着里的！


    林瑶瑶还算是细心，她应该是将反噬的物品和未反噬的物品做了区分。


    那些未反噬的没有一件出现在原着里，不！有一件是一个防御法器。


    凤明月想起这东西好像是宗主师叔赠予原书凤明月的见面礼！


    原着里，林瑶瑶没有拜宗主师叔为师，她也没拜玄璟为师。


    这些东西没有红线，也许是因为她，因为她，林瑶瑶没有得到空间。


    没有获得《混沌诀》，又因为功法原因，转投到宗主师叔门下。


    这些事都是与原着中不同的。


    凤明月甚至在想，她空间里的《混沌诀》是不是也被做了手脚？


    她觉得，这不会真的是“祂”搞得鬼吧！


    毕竟能将林瑶瑶任命为天命之女的除了“祂”，还有谁？


    但是凤明月又想起了天珩的预言。


    ……权失……


    天机掩蔽……


    天道权柄失去了的意思吗？


    有人想要取代天道？


    这个念头一起，凤明月面色瞬间变白。


    口中溢出鲜血，她急忙运转灵力，简单的修复体内的伤势。


    看向龟壳，已经裂了大半了！


    这个想法太过恐怖了。


    凤明月不知道自己受到的惩罚，到底是因为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还是因为她猜对了。


    惹怒了另一个“祂”。


    危机感再次传来，凤明月急忙收住脑中的想法。


    林瑶瑶目睹了凤明月一系列的操作，知道她应该有了线索。


    但是林瑶瑶并没有探究的想法。


    她现在跟凤明月说这些，也许是想要最后为玄天大陆做些什么，也许是她想为传承大殿中所做之事做些弥补。


    当然林瑶瑶觉得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是，多谢凤明月还给她一个自由的人生。


    她林瑶瑶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别人手中的傀儡！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