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正想要回答。


    王辅之却是再次开口：“先不着急回答！我知道你现在的答案肯定是不想！”


    “但，你其实可以考虑一下！”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


    “可自由二字，本来就条条框框！”


    “反倒是牢笼二字，方才四面透风！”


    王辅之的声音很轻，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淡然。


    陆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王辅之。没有说话。


    “当你成为并州王后，整个并州就是你的私产了，你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要多少的美女，就可以要多少的美女！”


    “整个并州，没有人可以忤逆你的意志！”


    王辅之的声音很轻，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带着深深的蛊惑。


    陆川勾起唇角。


    “是么？现如今的并州没有王么？既然有，那你们为什么还是可以忤逆他的意志？”


    陆川微微的摇了摇头。


    “王婶……”


    “哦，抱歉！”


    “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王婶，习惯了……”


    “你不介意吧？”


    陆川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


    “没问题！”


    王辅之微微点头，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意。


    陆川沉吟了片刻，才继续开口：“我对你们所谓的伟大事业，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你们想要做什么事情，我也不在乎！”


    “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可能理会错了！”


    陆川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淡然。


    “我，不是一个憧憬自由的人！”


    说到这里。


    陆川摇摇头：“我要的，也从来都不是自由，准确来说，我要的是自在！”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陆川笑着说道：“三尺薄墙也好，锦衣玉食也罢！”


    “你真的认为，我在乎这些么？”


    说到这里，陆川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并不在乎。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无外乎就是身边还有一些其他的人！”


    王辅之静静地听着陆川的话。


    而这个时候的赤练，则是非常好奇的看着陆川，似乎是对陆川所说的这番话非常感兴趣。


    “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陆川舒展了一下懒腰，正要离开。


    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去，看向王辅之：“王婶，差点忘了和你说，陈青青和陈妙妙，也未必会对你们这所谓的雄心壮志感兴趣！”


    “妙妙还好，青青毕竟是你从小带到大的！”


    “你终归，还是要好好的想一下，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说完之后，陆川摆摆手：“走了，没什么意思！”


    “陆公子！”


    王辅之再一次叫住了陆川，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我还真的差点被你给糊弄过去了！”


    “不过，陆公子倒确实是一个妙人！”


    王辅之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陆川总感觉怪怪的。


    之前的王婶，可是一个相当泼辣的人。但是，现在，王辅之却好像是彻底换了另外一个人，这让陆川有一种荒诞的割裂感。


    陆川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凝重。


    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可惜了！”


    “你不是王婶！”


    “我还真的想要和她好好的聊聊！”


    说完之后，摇了摇头离开了。


    “他在耍你诶……”这个时候的赤练看向了王辅之，眼神之中露出一抹笑意，而后接着说道：“我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种性格如此鲜明的人了！”


    “有趣，当真有趣！”


    赤练看着陆川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微的勾起。


    “赤练！”


    王辅之倒也没有生气，笑了笑说道：“一个女人，沦陷的开始，就是觉得一个男人有趣。所以，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


    “沦陷？”


    赤练歪着头，认真的思考了很长的时间：“听上去也蛮有趣的样子！”


    “……”


    王辅之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如果，让你杀他的话，你有几分把握？”王辅之开口问道。


    “杀他？”


    赤练认真的想了想，紧接着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的内劲不强，按照道理来说，我杀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总感觉，这个人神秘的很，他应该是有着后手的。”


    “我如果杀他，自己可能都要栽进去！”


    赤练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凝重。


    “怎么可能？”


    王辅之愣在那里。


    赤练有多强，他是很清楚的。


    整个并州，实力能够比赤练还强的，绝对不超过三个，而且全部都是老人。


    赤练是一个天生的习武奇才！


    “很难说！”


    赤练微微的摇了摇头：“是很玄而又玄的那种感觉，但是，我的这种感觉却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当然，想要杀他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硬拼！”


    赤练认真的想了想：“不过那样，我或许能活，但是你一定会死！”


    王辅之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青青那边，你打算告诉她么？”王辅之的声音很轻。


    “不知道！”


    赤练摇了摇头：“不过，陆川好像很在乎陈青青，或许他是一个突破口！”


    “不过……”


    赤练在这个时候，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迷茫：“真的有必要么？”


    “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天命！”


    “天命已经没了，即便是你再努力，一切也都无法挽回。或许，更轻松的活着，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呢？”


    “我更喜欢这小子的方法！”


    “要的不是自由，不过是自在而已！”


    赤练有些欣赏的看了一眼陆川离开的方向。


    “哎！”


    这个时候的王辅之，长长出了一口气。


    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无奈，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说道：“或许吧！”


    “不过！”


    “我停不下来！”


    王辅之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怅然：“赤练，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为了这个事情，付出了太多太多！”


    “现在停下来！”


    “我会死！”


    “我一定会死！”


    王辅之说到这里，拳头紧紧攥起：“我已经，付出了我的一切，我的时间，我的才华，我的尊严，我的……”


    “你们停下来或许是自在，我停下来，一定会死！”


    王辅之似乎是在劝自己一样。不断重复着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