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点粮食！”


    陆川轻描淡写的回答。


    掌柜的顿时了然：“不知道，我们是自己吃？还是给下面的人吃？”


    陆川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掌柜。


    看到他有些心中发虚！


    “陆公子，难不成是有什么问题么？”掌柜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心虚。


    “自己吃！”


    陆川淡淡点头，而后接着道：“所以就不要弄那些虚的了，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


    “陆公子！”


    “不是，我要弄那些虚头！而是现如今这粮食，一天一个价格。这不是，外面传闻并州王想要动兵，所以，这粮食的价格在不断的往上攀！”


    “虽然现如今并不是非常的离谱，但也不便宜了！”


    陆川看着面前的掌柜的。


    “是么？”


    “那是当然的！”


    掌柜的摇了摇头：“我们铺中的粮食，也并没有很多。若是您要的少，我可以给您一个实在的价格，若是要的多的话，价格反而可能会更贵！”


    “呵……”


    陆川顿时笑了出来：“我这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买的少了反而便宜！买的多的反而更贵一些！”


    “没办法！”


    掌柜的苦笑一声：“若不是看在您是我的大主顾，我都不会跟您透这个底儿。现如今城中大大小小的粮库，都不会大批量的出货给您！”


    说话之间他的声音骤然压低！


    “都等着兵荒马乱的时候，赚点钱呢！”


    陆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掌柜：“你不也是如此吗？”


    “哎！”


    “世道在前，人在后！”


    “我即便是有心想要改变，也改不了。所有的人都提价，若我不跟着，那以后这粮铺我也就再也开不下去了！”


    “有人能手眼通天，但是我们，只不过是富裕一些的百姓罢了！”


    “说起来，士农工商！”


    “我们甚至不如一般的农户……”


    掌柜的唉声叹气的说道。


    陆川点了点头：“能给多少？价格是多少？”


    说实话，有的时候吃人的是世道，但也是人。


    但是真的到了世道吃人的那一步，人吃人，大多也都是被逼的了。


    “若是陆公子要的量多的话，我可以给到53钱一斤！”


    掌柜的声音很轻，伸出一只手。


    “这也太贵了！”


    陆川眯着眼睛。


    “陆公子说笑了，这粮食自然是越少越贵。如果是您真的到了江南的富硕地带，这粮价怕是要对半砍的。”


    掌柜的苦笑一声：“我曾经出过远门，那边的粮食价格，是真的便宜！”


    “若不是山高路远，运送回来有山水路霸。我还真的想要多运一些粮食回来，这样我的成本也就能够降得下来了！”


    陆川点头。


    这年头，交通没有那么发达，路上的山匪路霸，也非常的多！


    即便是没有山匪路霸。


    过一个州地，当地的官员甚至有可能都会给你截下来。


    只要你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这个哑巴亏你是一定要吃的！


    那么远的路程，随便一丁点儿的意外，都能够让你血本无归！


    并州这个地方，人们过的是最苦的。


    不是没道理的。


    除了一些本地的矿物会比较便宜之外，其他的东西，价格都离谱的要命。


    陆川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凝重，看着面前的掌柜的，而后接着说道：“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


    开什么玩笑！


    现如今的陆川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他自然而然不愿意花这么高昂的代价去购买粮食！


    至于未来，谁知道是战乱纷飞？还是相安无事？


    再者说，自己等到春季之后，就可以自己播种了。


    整个悬剑山都是自己的，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些粮食去发愁。


    “当然，若是500斤以内，我可以做主，给到公子50的价格！”


    掌柜的再次开口说道。


    听到这里，陆川苦笑一声。


    虽然有所偏差，但是却也并不是特别的大！


    这优惠力度，也不值得陆川买那么多。


    “明白了！”


    陆川看着面前的掌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黑市上粮食的价格，掌柜的有所关注么？”


    “嗯！”


    掌柜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淡然，苦笑一声：“当然，去黑市上购买，也是有的。只不过，黑市上的交易，就没有那么多的保障了！”


    “哦？保障？”


    陆川沉吟片刻：“黑市不是会保证交易双方的公平的吗？”


    “话是这样说不错！”


    掌柜的无奈摇头：“但是，各种各样的骚操作也都有很多。你在黑市上能找到的人大概率不是黑市的创办人，有很多都是老油条！”


    “有的时候你买上一袋子的粮食，回去之后才发现只有上面的三分之一会是正常的粮食，再往下可能就是麸糠！”


    “也有的称是不准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都有可能，除非你去聚宝斋购买！”


    “但是，聚宝斋内，粮食却并不是很多。”


    掌柜的微微摇了摇头。


    “明白了！”


    陆川点头。


    说实话，所谓的维护公平。只不过是明面上的！


    但是黑市之中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各种各样的套路也是层出不穷。


    换句话说。


    掌柜的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你都去黑市了，居然还想要公平？


    “行了！那我就不和您聊了！”陆川摇了摇头，而后接着说道：“您帮我留着点，我下午可能过来拿！”


    “好嘞！”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掌柜的是有些害怕陆川的。


    因为陆川的身份，让他感觉到有些恐怖，自从陆川购买粮食之后，他也曾经派人探查过陆川的底细，谁知道，他竟然和王府之中的小王爷走的很近。


    所以，掌柜的并不愿意得罪陆川。


    甚至不惜诉苦。


    只是为了能够和陆川的关系更近一些，可他却也不想要做赔本买卖。


    所以才会有了上面的那一番说辞！


    “希望这位小爷，不会记恨我吧！”


    看到陆川远去，掌柜的插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这年头做个生意真不容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都要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