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百姓,只因受了麾尼教的蛊惑,误入歧途。等会儿吩咐下去,能不伤人,就不要伤人。”
“大人,那如果他们动手……”
副将知道自家将军的秉性,对待外敌那自是没得说,手上不曾短过。
可在面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上,实在是下不去手。
将军眉头微蹙,斜看了副将一眼。打断后,半问责半责怪的说道。
“咱弟兄们了都是从西军里带出来的,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伤人还拿不下来吗!”
“大人,小将清楚了。”
副将说着,就要挑选人马准备冲阵。
这边麾尼教阵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使斧的大汉,纵马从阵中走出。
瞅着面前的几营官兵,满脸的鄙夷之色。
这大汉名字叫做张滔,睦州本地人。武艺不俗,在十里八里也是小有名气。
因在同乡惹了官司,得罪了人,厮混不得。上山落了草,后来因为方腊势大。
他一个小寨又怎么能拒绝得了?从而又入了摩尼教。
这次临时组建的三千人中,除了他做生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万狼山的米泉了。
他两人都隶属于方腊之子,方天定的手下。不过,米泉是嫡系。他呢,用好听的话来说,算是封疆大吏。
不好听的话,无非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边缘人物罢了。平日里有事他上,没事了,则是不闻不问。
论人数,他山寨里的小喽啰。比米泉带来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可一个是亲娘养的,一个是后娘养的。地位方面肯定是不一样。
有心在众人面前显摆,尤其是在米泉的面上。他对自己的本事素来是自信的很,那是打遍十里八乡无敌手。
就算是上山落草做了寨主,在这睦州地界,也很少人是他的对手。
今儿个来这紫霞山,他压根都没想到官军会来管这糟闲事。
放做以前,州府里的官军,唯恐是避之不及。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硬赶着上。
睦州,终归是大州,平日里驻扎的兵马也不少。整整四千佘人,其中还有两马营。
要是真的敢治他们这些山贼,借给他张滔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跳脱。
可偏偏,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又惜命的很。除了银子女人外,没有一样是他们感兴趣的。
平日里,一个个窝在睦州城内,哪里会管他们。
不只是他睦州,整个江南的州府,乃至整个大宋朝廷都是一个样。
所以呀,也就让他们这些人更加看不起朝廷兵马。
张滔对于睦州新换来的这个都监。也是听说过。本事不弱,是西军出身。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几营训练有素的官军,排面可谓是拉,。
上任之后,就一连烧了几把火。先是抓了一批苛扣粮草军饷的军需官。
又是将原先的八营4000兵马,整编到4营2000人。
其实说是八营4000人,里面大多数都是吃空饷的。真实算来最多只有3000人。
剃除了一些老油条和年纪大点的外,也就最多是四营人马了。
这个把月来,很得官军百姓的拥护。
不过,这些东西,他张滔还真没放在眼里。想着此人怕是跟以前一样走个过场,纸老虎一个罢了。
哪怕面前有着上千骑兵,他也是不怕。把他那四十斤重的开山斧往下一撇,看着官军中为首的那个将军,轻视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张应雷。倒还真是有种,敢管你张爷爷的事情。不过这么年轻,就坐上了一州都监的位置。恐怕是没甚本事,使了银子才做上这一州都监吧。”
张滔看到那为首之人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年纪至多二十五六,长得一副好模样。身高八尺以上长得身材高大,壮硕魁梧。手上拿着一件奇形兵器。
有些气势,不过胜在年纪轻。先入为主,张滔就认为他不过是个有背景,来镀金的小衙内罢了。
官军这边听张滔这么说,顿时炸开了锅。他们可都是跟着张应雷的老人了,张应雷能在这个年纪。坐上一州都监,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本事。
事实也是如此,张应雷实打实的将门之后。父亲是西军里一个职位不低的将官。自十五岁起,就跟着父亲抗击西夏贼。
本领高强,武艺出众,一身臂力极其惊人,他兵器是掌中的一把赤铜刘,重五十余斤左右,挥舞起来大开大合,勇不可挡,少有敌手。
征战十余年来,几乎是无往不利,鲜有败绩。
“直娘贼,大人,让我去吧。我倒要看看,这贼斯多有几分本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对!我去!我去!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西军出身的将官,自身带着一股傲气。别说是地方州府的官兵,就连京城的禁卫军他们都瞧不起。
更别说这些普通的小毛贼,草洼贼寇了。
见他如此口出狂言,侮辱自己的上官。哪个还忍得住?齐声请战道。
张应雷正有这个意思,他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些普通百姓,没有多大的战意。
自己要是能够以雷霆之势擒下或者杀了眼前这个小毛贼。势必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这边势气大涨倒还是小事,避免徒增身亡,伤了这些百姓才是大事。
挥手摆了摆道。
“人家既是点名要我出战,我若是不去,还真以为是怕了他。也罢,你们再此为我压阵。且看我如何拿下他。.!”
话音刚落,座下红棕马嘶吼一声。一个跳步就冲出了本阵,张应雷一手紧握缰绳,另一手舞起他手上五十斥重的赤铜刘。
人借马势,一招力劈华山。招式普通,但要是看出招的人。
显然,张应雷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妥妥的五虎将级别的高手,双臂惊人。
比起梁山上的鲁大师和武都头,也是弱不了多少。
张滔先是一惊,随后背脊发凉。只觉得手臂一阵酸痛发麻,嘴巴张得直大。
还没等他开口,只听咔嚓一声。手上三十多斤的开山斧碎成两片。
“吁!……”
手中武器断裂,张应雷手上的赤铜刘却丝毫没有减势,连人带马都被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