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柴府。
柴进在柴皇城的屋前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
“吱……”
“大夫,怎么样?我叔父的病情。”
大夫刚从里屋出来,柴进一头扑上前,焦急的问道。
大夫看了看屋子里的柴皇城,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一旁。
柴进明白他的意思,把大夫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去处。这才又急着问道。
“大夫,现在可以说了。”
大夫脸色难看,欲言又止。缓缓吐出道。
“唉,大官人。令叔父的病情,比前几日又加深了许多。咱说句不该说的,还请小官人…………”
“陈大夫,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不必吞吞吐吐。”
柴进见他脸色举止不定,支支吾吾。示意他但说无妨。
有了柴进的保证,陈大夫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令叔父的病情已经是无药可治,也就这几天的光景了。唉……大官人,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的好。”
饶是柴进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身子还是猛的一颤,一股悲伤之意,莫名的席卷全身。
陈大夫见柴进装出这副表情,深怕他一时想不开,伤了身子。连忙劝道。
“不过,那位安道全安神医我也曾听闻。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就没有他救不活的。说不定,就还有希望……”
他说这话,不过是给柴进起个安慰,留点念想罢了。同行是冤家,他行医几十年。这种病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到最后根本活不了。在他心里,安道全不过是名气响一点罢了。论医术,还真不一定能强得过他。
柴进对安道全的艺术可是十分信任的。在原着里,梁山招安的第一时间。赵匡胤赵老儿就把安道全召回宫里,当自己的御医。并且在之后,一直得到重用。
由此可见,安道全的医术之高。最起码,比京城里的御医强上不少。要在这个时代,这个背景下。整个天下都是赵家的,一个平民的医术能强上京城御医,可见难度有多大。
柴进挥手示意自己无事,望着眼前大夫,认真问道。
“以你的手段,还能支撑我叔父活上几日?”
陈大夫叹了口气,思虑片刻后回道。
“就算是用尽所有手段,柴老爷子也最多只能撑上五日。”
柴进在脑海里算算时间,石秀和马灵跟他约定最迟的,是在三日后。
他跟二人虽认识时间不长,可在信任方面绝对是100%。不管是前世了解到的为人,还是今世相处下来感受到的。
这二人若答应自己的事,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办到。可毕竟意外这个东西,谁也不敢说。
此时的柴进,也只能在心里祈祷。石秀和马灵他们能够一切顺利。
…………
此刻,已是入了后半夜。船上的人早早就回了房间休息。
平静的湖面上,只有七八个护卫,举着火把,站在甲板四处来回巡逻着。
远处,十几条小船借着黝黑的夜晚,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在离货船还有百余丈时,一个面色黝黑的精干汉子,把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同伴停住。
侧过头,和他身后的三个弟兄说道。
“翟源兄弟,乔正兄弟。你们和弟兄们先行在这候着。我和谢福兄弟带几个人先摸过去看看。”
“好,两位哥哥,那你们小心。”
最靠后的两个汉子点了点头,叮嘱了两句。黝黑汉子和黄脸汉子动作极快,三两下卸去了身上全部的衣服。
嘴里各擒着一把解腕尖刀,带着四五个水性极好的精干汉子。缓缓的往船边游去。
这边,赤须大汉已经带人把船头给控制住。
黝黑汉子和黄脸汉子带着兄弟们一露头。能看见赤须汉子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道。
“成贵,谢福,两位兄弟。船头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们放心,带着弟兄们登船吧。”
成贵没有什么意外,赤须大汉的本事,他们也是清楚的。他带几个兄弟过来,也只是为了打探情况。
毕竟这是他们浙江四龙和太湖四杰的第一次合作,双方多少也要警惕些。
成贵和谢福带着几个汉子爬上了船,朝远处吹了一个口哨。
不一会儿,就见十几条小船。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赶来。
这些人在水上如同地面,待近得船身,翟源和乔正一跃,来到了甲板上。
而赤须汉子的另外三个兄弟,此刻也解决好了一楼船舱里面的护卫。会合了赤须大汉。
双方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一碰面,就各自寒暄起来。
“早就听闻太湖四杰的大名,龙虎熊蛟。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成贵第一个开口说话,浙江四龙以他为首。他不开口,几个兄弟也不好开口。”
“哪里,哪里。成贵见弟,除了咱俩,咱们这些弟兄可都还没见过面。我先给几位兄弟介绍介绍,这位是我二弟“卷毛虎”倪云、三弟“瘦脸熊”狄成、四弟“太湖蛟”卜青。”
“赤须龙”费保介绍完毕之后,成贵从左到右依次介绍道。
“这位是戏珠龙谢福,这位是锦鳞龙翟源,这位是冲波龙乔正。”
成贵介绍完,浙江四龙齐齐一拱手,叫道。
“见过太湖四杰几位好汉。”
太湖四杰这边也不敢丝毫托大,急忙回了一礼。
互相寒暄之后,两方按照事先的约定。各自留下一个弟兄和十个手下后,看管俘虏的护卫和渔船。
分坐两路,一路往二楼船舱,一路往三楼船舱而去。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劫船!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劫船。”
两方人马会合在一起,足足有七八十号人。也不必再向刚刚一般轻手轻脚,分作两户,挨间挨间的搜查起来。
赵家商号是私船,能在这上面待的。除了赵家自己的船夫和护卫外,也就是赵家商号这么些年下来相交的商户。
这些人非富即贵,普通老百姓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见有人高呼劫船,场面顿时变鸡飞狗跳,喧哗之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