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萧景迟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沈禾忙给萧景迟递了杯水,缓缓的帮他顺着背:“慢些。”
“咳咳咳……谢谢姐姐!”萧景迟接过水杯一饮而下。
沈禾柳眉微蹙,接着陈楚川的话问:“严先生的死另有缘由?这是何意?”
严青义亦是震惊,今日的信息量真是太大了。
陈楚川将一只手肘拄桌上,神色亦是严肃:“严先生中了一种极难察觉的毒,便是最好的仵作也难以验出。恰逢原刑部侍郎徐玉也是我师父回来走动,在他的检查下才发现,严先生是中了慢性毒药,很难察觉,那日遭逢刺杀,严先生动用内功,才导致毒性急速发作,想来是如此才导致体力不支难以抵抗,以至丧命。”
严青义的手再次紧握成拳,到底是谁?兄长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是萧景迟也低头安静的吃东西,屋内沉寂了下来。
沈禾皱眉思索着,这是前世不知道的信息,从未知晓先生的死居然还有这样一层缘由。
的确,按照先生的能力,哪怕为了保护六殿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害死。
“什么毒现在知道吗?”沈禾问道。
“还不知道,现在确实只有从毒这方面入手,所以我师父还在努力探究,一旦有结果便告诉你们。”
沈禾点了点头:“好,多谢。严先生的死因,一定要查清楚。”
沈禾看向严青义,认真的嘱咐着:“所以,青义,这件事上绝对不能感情用事,一旦你真的与三殿下硬碰硬,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记着,如果他们找到你,假意妥协,咱们暗中再查,先生的死,一定会让应有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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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八宝斋,云崖雅间。
“三公子,选择权在你。”萧景壬的话掷地有声,丝毫不给严青义任何选择的机会。
严青义思索片刻,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片的发簪,终于妥协:“好,我答应你,不再插手这件事。”
萧景壬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还是三公子识时务。放心,若有机会,定会成全三公子与陈家姑娘。”
“这倒不必,只要三殿下不再伤害她。”
萧景壬点了点头,毕竟成全他们二人也不过自己嘴上说说,有没有那个能力真的促成,自己也没有完全把握:“好,三公子放心,自此别说三公子,我在宫中也必然护陈姑娘周全。”
“但,我也有要求。”突然,严青义说。
“三公子请讲。”
严青义将手中的剑缓缓举起,直指严青宇,努力压住内心的怒火:“我要他跪在兄长的灵位前忏悔三日!”
严青宇怒目圆瞪,刚要说什么,被萧景壬一个眼神拦住,转而微笑的看着严青义:“好,这不是什么难事,我替二公子答应你。”
“还有。”严青义继续说着。
“严青义,你不要太过分!”严青宇怒道。
萧景壬一摆手:“哎,且听三公子说。”
严青宇愤愤的别过身去不说话。
“我要见父亲。”
萧景壬与严青宇对视一眼,笑道:“这是你们的家事,原也不是本王说的算的,但听闻令尊自严先生之事后,便一直卧病不起。二公子细心照料着,什么时候令尊身体好转后,必然会让二公子与之相见。”
严青义明白,这便是见不到了,也该适可而止。
“二公子还有其他要求吗?”
严青义坚定的说:“但愿三殿下说到做到!”
萧景壬笑着:“放心,本王向来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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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义走后,萧景壬安抚着严青宇:“青宇,此事多亏有你,必记你一功!”
说着端起酒杯敬严青宇一杯酒。
严青宇想着严青义让他在兄长灵位前跪上三日之事,心中似有个疙瘩如鲠在喉,面上却也不好多言语,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萧景壬看出他的不满情绪:“严青义的要求我知道也是难为你了,做给他看看便是了,你也无需太在意。昨日刑部尚书送来了一套郎窑红釉杯,一会送到你府上去,论品酒我还是不如你。”
严青宇知道萧景壬这是在安抚他,也算给足了自己面子,便也不多推辞,换上笑容道:“殿下客气了,为殿下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我一会儿约了沈家大姑娘,便不与你多待,此事本王记在心上了,也会告诉皇后娘娘你的功劳。”
严青宇起身送萧景壬出门,关门后看着桌上的菜,一口也吃不能进去:“严青义!早晚严家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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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楼内。
萧景壬坐在雅座中等待沈禾。
沈禾一袭白裙走入听音楼,款款坐在萧景壬对面:“三殿下,我可是来迟了?”
“不迟,我也才到。”萧景壬笑着给沈禾倒上一杯茶。
这张英俊的脸,现在看来依旧那样吸引人。
“三殿下……”沈禾刚要说什么,便迎上萧景壬笑意的目光,反应过来,改口道,“景壬哥哥,今日怎想着约我出来。”
萧景壬将那封信递到桌上:“我已找人看过,没有问题,可以开采。”
沈禾故作一脸开心:“真的吗?太好了!若是真的,此事必然对景壬哥哥大有助益。”
萧景壬低声道:“只不过金矿按理要上报朝廷,此事必然要当心,万不可让人知晓。”
沈禾点点头:“景壬哥哥放心我明白,派去的人也都是沈府信得过的,必然不会有什么纰漏。”
“阿禾做事,我向来放心。”
说着,将一打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一万两,你先拿去用,毕竟开采金矿也有风险,咱们先试探着做,后续需要费用再补。”
沈禾接过银票,这也并非完全信任,不过这一万两,还崔娅的赌债已绰绰有余。
“好,景壬哥哥放心。”
萧景壬看着沈禾瞧自己的眼神满是爱意,自是满满的成就感。
“对了,阿禾,听闻中秋宫宴的舞,是你庶妹参加?”
“是,我的舞姿入不得眼,还是阿妍好些。”
“那中秋宫宴你还参加吗?”萧景壬故作不经意的问。
“自然是要参加的。”
萧景壬笑着:“那便好,那日便能见到你了。”
沈禾拉起萧景壬的手:“是,便能见到景壬哥哥了。”
【……春花散】
沈禾心中冷笑,春花散是烈性春药。
萧景壬,这样下作的戏码也想得出,便且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