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之后说得话没听清楚，等林子墨注意力从白衣书生身上回来，就听到麦浪喊道：


    “就凭你也配说依法治国。你欺行霸市，倒腾公家财产，依法要抓起来判刑！”


    “好好好，我不配说法律。”麦守义只想弄死他，不愿意多扯。扯下去，任由麦浪胡扯，啥见不得人的都说出来了。


    “咱就按祖宗家法来。你姓麦吧，咱就请族老们说说，遇到你这样的人咱卖家祖宗有什么传下来的家法。


    诸位族老，请发言。”


    几个老头互相用肘子推，提醒轮到他们发言了。


    年纪最大的老头本来昏昏欲睡，被推了一肘子立刻清醒，大声喊道：


    “咱祖宗家法很好用，很管用，效果很好。


    他偷鸡摸狗，哪只手偷得跺哪只。两只手偷得都跺掉。


    他偷看女人，哪只眼偷看的弄瞎哪只。


    强暴女人，跺。


    通奸，拉池塘泡猪笼。


    效果很好。嗯，很管用……呼噜……“


    睡过去了。


    “听到没有！麦守义，族老要把我和你婆娘，你儿子婆娘一起泡猪笼呢，哈哈！”


    麦浪大笑起来。


    笑声又惊醒了刚才发言的最年长族老。他打了个激灵再次清醒。


    忽然举起左臂，左臂自手腕没了。


    “你们看，效果真好，我没再犯。


    老四，你眼瞎了，没再看女人洗澡吧。“


    身边的独眼龙老头摇头，“没再看过。”


    “还有老六，老六去哪里了，他没再和别人通奸吧？”


    独眼龙老头提醒他，“老六早死了。泡猪笼和奸妇一起淹死了。”


    年老老头不说话，闭着眼，“呼噜”，又睡了。


    麦守义示意其他族老们发言。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将麦浪惹事的苦瓜给切了。


    “不会吧！”麦浪的脸成了苦瓜。“我提议一起泡猪笼。我列个名单出来，把所有奸妇都抓出来和我一起泡猪笼。”


    “切，切！”族老们齐声高喊。


    麦浪真的慌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切呀。这种心情林子墨深有体会，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麦浪白了他一眼，朝白衣书生大喊：“救我！我跟你们走。”


    白衣书生一脸诧异，“我不认识你呀，你认错人了。”


    几个壮汉挤到白衣书生身边，低声叫大哥。


    “别胡说。苦叶大师在这里。听大师的。”


    “善哉善哉。”有个乡间老农站出来，走到最里面，面对麦守义。


    “苦叶大师！”麦守义满脸堆笑。他当然认识这位苦字辈的苦行僧。宁静寺和尚分为两种，一种念经的净心宗，一种苦行的凡心宗。别看苦行僧修为普遍低，打起架来很凶狠。渡人嘛，打架不狠就不是渡人而是送死了。


    “神灵慈悲为怀。将他交给我吧，我将他送回寺里抄经书。抄个几十年，心静了再放出来。”


    “这个……”麦守义迟疑，他还是想弄死麦浪。至少也要阉了他，省得天天提心吊胆，怕他往自己家里跑偷他家。


    那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再也忍不住，老娘们不要脸起来是真不要脸。


    苦叶大眼一瞪，麦守义心里打了个突，不敢惹宁静寺的大和尚。而且是苦字辈的大和尚。


    “就依大师。”


    苦叶平静的走到麦浪身边，牵住了绑麦浪的绳头，用力拉扯。


    麦浪一边挣脱一边喊：“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抄经！”


    但大和尚力气太大他挣不过，像不听话的驴般被硬牵着走了。


    一直被牵到他光屁股裸奔时看到的那丛芦苇。这是一条不走官道大路，通往宁静寺的近路小道。


    有个独臂人和一个醉鬼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他们，提前一步进了芦苇丛。


    麦浪看到他们挣扎的越发厉害。


    经过芦苇丛的时候，忽然风声起。独臂人用剑刺杀，醉棍背后偷袭，麦浪借机逃跑。


    苦叶身体让过剑势，用手轻推。独臂人重心本来就偏的，立刻跌了个狗吃屎。醉鬼棍子正敲在苦叶头顶。


    “倒倒倒！”醉鬼大喊。


    “倒个屁！”大和尚给了他头一个暴栗。“滚！”


    醉鬼眼看一棍子敲那么狠，大和尚啥事都没有心虚了。扶起独臂剑客一溜烟逃没影了。


    大和尚冷眼瞅麦浪逃跑，丝毫未加阻止，只是牢牢握紧手中绳头。


    麦浪跑着跑着，绳子忽然绷直。重心不稳立刻跌倒趴在地上。


    “起来！”


    苦叶用力提溜绳子，麦浪被绳子牵引着不得不站起来，低头耷拉角往前走，模样非常可怜。


    等世界安静了，芦苇丛里忽然站起两个人来。


    一个是白衣书生一个是林子墨，俩人静静看着对方。


    林子墨咧开嘴一笑。“让他去抄经书也好。听说疏通河道挖出一个纯金的神像，神像背后写着字。这个神像被镖局送往宁静寺，路上有人劫镖把神像劫走了。抄经书时说不定能探听到神像下落。你听说过这件事吧？”


    “没听过。”白衣书生脸色平静，“我是读书人。书中自有黄金屋，对黄金不感兴趣。”


    “那打搅了。”俩人平静点头，就像熟人在道路上相遇点头示意，各奔东西。


    俩人走了不同的路转了个弯，竟然在怡红院的门口再度碰面。


    “嘿嘿！”俩人相视一笑，各自找不同的失足妇女探讨人生。


    林子墨走进老板娘给他留的房间，有个小美女正当妙龄，妆容精致头饰齐全，但是身上衣服穿的太单薄怕着凉。


    林子墨担忧她的身体，开始给她按摩打针做治疗。按摩时候还好，打针的时候小美女竟然舒服地大叫起来。林子墨很欣慰，每治好一个失足妇女的病症他都有成就感。


    很快林子墨就发现小美女叫的原因，缺水。忽然想起一个人，白子房老婆水静宜，一个水系的三级幻术师。


    水静宜的水，那可是真多。治疗着小美女，思念起水静宜。没办法，林子墨就是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


    这小美女可是怡红院的头牌小金凤。包夜至少十两银子。


    白衣书生的品味就低了，他径直走到一个半老徐娘小媳妇的房间。这小媳妇包夜只要二两银子，并且房间还有客人先一步和小媳妇赤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