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把兜帽往下拉了拉。
「好吵。」
星遥躲在一边打电话,光幕另一边是谨弋冷成冰窟的脸。
「或许你还记得自己在矿石部有份工作?」
「对不起对不起!」星遥低声说,「我在外勤,署长安排的,我也没办法。」
谨弋的眉毛挑了挑,「安排你去赌场外勤?」
星遥嘴巴张大,「你怎么知……」
谨弋的目光左移三度,星遥敏锐地回头。
只见「黄金赌场」四个耀眼的霓虹字变幻着色彩,就浮在他脑袋后面。
一个面容甜美的omega从他身后走过,撩了撩星遥头发。
「宝贝,玩一把吗?」
「我是穷鬼!穷鬼!」星遥生气地把自己的头发拽回来。
扭头看到谨弋快要崩裂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那样!」
星遥脸上飘起红晕,因为声音扬起,被沈确看了一眼,冷冽的眼神里带了一丝不贊同。
「我得挂了!署长在等我,总、总之麻烦你了,之后请你喝咖啡!」
光幕灭了。
谨弋端着咖啡的手微微用力,纸杯「咔嚓」凹了进去。
等你?
等你干什么?
玩一把吗?
「……部长?」抱着文件的鑑定师看着脸色格外阴沉的谨弋,战战兢兢地问,「可以签字了吗?」
「少领主夫人有什么不干净的传闻吗?」谨弋答非所问。
「啊?您说署长吗?」
鑑定师一脸懵,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没听过……署长看起来是挺禁慾的类型,不过这类又受欢迎又有钱的omega……谁知道呢,说不定表面看着清清冷冷,私底下玩的很花呢。」
「他不是刚从领主那继承了巨额财产吗……」
「咔嚓」
谨弋的咖啡溢了出来。
没等鑑定师开口,他把杯子「啪」地往桌上一扔,迈步出了门。
「后半天我休假。」
鑑定师的嘴巴张成了「o」型。
他没听错吧,还是世界末日了吗?
那个工作狂谨弋居然要休假!!
另一边,星遥关了终端,回到沈确身边。
沈确比他高一点,他瞄了瞄指挥官,「那个,谨弋问我一个工作上的事……」
沈确随便点了点头,把兜帽又盖严了一点,手里玩把着几个筹码。
他们站在21点的赌桌旁,老阿鲨的专属vip包房就在不远处。
沈确不动声色地盯着那扇门开开合合,偶尔上去桌上玩一把,消除眼尖的荷官们的疑虑。
尖叫与呻吟偶尔从那扇门里传出来。
从他们到这里,有五个佣兵打扮的人进过那扇门,还有一个荷官,一个金色头发的omega。
沈确暗自记下他们的样貌,走到赌桌前,替换掉刚刚空缺的座位,拿起扑克牌,放下两个筹码。
「星遥老爷加2000星币。」荷官甜甜地道。
「为什么要用我的名字啊……」星遥咬着指甲生闷气。
很快,赌局结束,荷官把十个筹码呈给沈确,不经意瞄了他一眼。
这个戴兜帽的客人很厉害,虽然出手不多,但每次都赢,之前也没见过,是哪家老爷的新宠?还是……
她盘算着要不要和沈确搭讪,引诱他玩点更有意思的游戏。
但面前的人拿过筹码又下场了,只留了一个冷漠的背影,连搭讪的机会都没给她。
「你真厉害啊!」星遥接过沈确的筹码。
进场时沈确只花了一万星币,现在已经翻了快三倍了。
沈确不置可否,星遥注意到他眼神有点犹疑,「怎么了署长?」
「没什么。」沈确尽量集中注意力。
有点累。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他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一道粘稠、带着点偏执的视线。
似乎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怒意。
进入赌场后,他们行事一直很低调,兜帽也没有摘下来过,应该没有暴露才对。
是因为疲惫的错觉吗?
看到又一个佣兵从老阿鲨的包间里出来,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人后,沈确玩着筹码的手指停住。
不等了,越等意外越多。
然而他刚迈开步子,那道注视着他的视线突然焦灼了起来。
沈确一愣,被野兽盯上似的感觉骤起,竟然让他打了个冷战。
冲着他来的?
他拽过星遥,把正玩着自己头发的omega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去那边,小心一点。」
沈确一指另外的方向,没等星遥回问,一把将他推进了人群中。
随后,他迈步走向与星遥的反方向,那个盯着他的人果然跟了过来。
他行动很快,也足够隐蔽,沈确不知道他在哪,但被抓住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一个躲不开的钩子。
心里涌起一股逆反情绪,沈确拉紧了兜帽,不动声色地在吵嚷的人群中穿过。
各种各样的信息素缭绕过斗篷的一角,沈确不停地兜圈子,但没有用,那人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他。
是精神力,他在用精神力捕捉他的踪迹。
沈确深吸一口气,在刺鼻的味道下轻轻咳嗽了两声。
身后的人脚步忽然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