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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记忆备份 (12)

    “把这封信交给你父亲。明天中午,去见弗洛贝克大人的部下,把 jeong-oe 父亲的答复告诉他。”


    佩里西娅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封信塞进了儿子的手里。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让人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由于弗洛贝克的副官在一旁虎视眈眈,克里斯坦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接过了信。


    母亲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地牢。


    过了一会儿,克里斯坦也被带出了地牢。


    “别耍花招,马上回营地,把信交给你父亲。”


    “别忘了,明天中午,在我们约定的地点和我们的斥候见面。”


    弗洛贝克的副官把克里斯坦带到城门口,和他约定了明天中午碰面的地点,然后吩咐守城的士兵放他出去。


    临走前,他还严厉地警告了克里斯坦一番。


    克里斯坦感觉自己像是从虎口逃生,他急忙赶回佣兵团营地,找到了父亲。


    “你平安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担心死了!”


    卡拉曼一直等到深夜,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他激动地一把抱住儿子,脸上充满了喜悦。


    看到父亲发自内心的喜悦,克里斯坦更加愧疚了,因为他必须对父亲撒谎。


    他犹豫了片刻,但转念一想,如果现在不按照母亲的计划去做,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最终,他还是决定按照母亲的吩咐,对父亲撒谎。


    “我运气很好,神殿的后门没有守卫,我很顺利地就见到母亲了。”


    “母亲说,弗洛贝克去过神殿,他好像察觉到了卡鲁斯叔叔和马尔坎勾结的事,一直在怀疑她。”


    “他还一直追问母亲,是否知道一些关于叛乱阴谋的事。”


    “什么?真的吗?”


    卡拉曼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当然不会想到,自己善良单纯的儿子会对自己撒谎。


    “是的,母亲说,弗洛贝克现在后方战事失利,处境堪忧,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母亲一再否认说,根本没有什么叛乱阴谋,但弗洛贝克根本不相信。”


    “他还说,等开战的时候,他会亲自带兵守在基尔克城外,随时准备攻击佣兵团,所以让我们最好别耍花招。”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看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卡拉曼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爱的妻子和儿子会联手欺骗自己,他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开战的时候,叔叔突然背叛,攻击皮迪亚斯,那弗洛贝克一定会趁机杀了我们灭口。”


    “说不定,他还留了人在城里,就等着我们和伤兵放松警惕,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


    “你说得对,他做事一向谨慎周密,而且为了立功,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母亲说,我们只能赌一把,等弗洛贝克离开城堡的时候,您派人潜入城堡,救出我们。”


    卡拉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到既能履行和弗洛?的约定,又能保住佣兵荣誉的方法,但始终一筹莫展。


    最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既然弗洛贝克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为了救你的母亲和妹妹,我只能和你叔叔商量了。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克里斯坦担心自己再说下去会露出破绽,于是便起身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这一天,他过得实在是太累了,尽管心里很不安,但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卡拉曼把克里斯坦叫到了身边。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救母亲和妹妹,已经答应了弗洛贝克,并且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我和卡鲁斯密谈了一番。”


    “我告诉他,我知道了他和马尔坎勾结的事,也知道弗洛贝克想杀了我们灭口。”


    “卡鲁斯说,他也听自己的儿子说,你偷偷溜出去了,他知道我迟早会去找他,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问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但他却说,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没办法,我既不能举报他,也不能阻止他,所以我只能答应和他合作。他听到我这么说,态度立刻就变得非常友好,还笑着听我说话。”


    “我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推心置腹地聊天了。”


    卡拉曼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释然的表情。


    “不过,我让他答应我,至少等我们救出人质之后,再对皮迪亚斯动手。”


    “卡鲁斯说,他也已经计划好了,他会派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几个心腹,去救人质。”


    “如果弗洛贝克不在城堡里,那就更好了。我们约好了,等克劳斯和克里兹救出人质,就放火通知我们,然后我们一起联手,干掉皮迪亚斯。”


    “可是,弗洛贝克那么谨慎,他一定会怀疑,然后赶回来救皮迪亚斯的。”


    “所以,等克劳斯和克里兹救出人质,就在神殿或者城堡里放火,作为信号。”


    “如果城堡起火,弗洛贝克一定会方寸大乱,说不定还会连累皮迪亚斯。这样一来,我们就更有胜算了。”


    “剩下的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您真的要这样做吗?您以前不是最讨厌背 betrayal 的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克里斯坦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明明是自己撒了谎,却还要反过来劝说父亲。


    “我现在也很讨厌背叛。但我还能怎么办呢?”


    “如果我不背叛约定,就等于背叛了我的兄弟。如果我要信守承诺,就必须牺牲我的妻子和女儿。”


    “如果只能二选一,我只能选择我的家人,不是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克里斯坦无言以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决战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克劳斯和克里兹已经带着心腹,偷偷离开了营地,埋伏在基尔克城堡附近。


    和往常一样,今天,他们的任务至关重要。


    “你们一定要跟紧我。”


    卡拉曼再三叮嘱了儿子一番,然后带着克里斯坦和其他佣兵,率先出发了。


    按照计划,等时机成熟,马尔坎就会全力进攻后方的提米拉军队,而佣兵团则会趁机杀个回马枪,攻击皮迪亚斯的军团本部。


    虽然第十一军团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但加上卡姆林城主的一千私兵,在人数上还是占据了绝对优势。


    因此,这场战斗的关键,在于马尔坎能否尽快击溃提米拉军队,然后赶来支援他们。


    “我们真的可以相信马尔坎吗?”


    卡拉曼忧心忡忡地问身边的卡鲁斯。


    “我也不敢完全相信他,但他不会让我们死的,因为那样对他也没有好处。”


    “如果我们都死了,那接下来,他就要独自面对第十一军团和提米拉军队的夹击了。”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帮助我们全歼第十一军团,然后一鼓作气,攻占基尔克城堡。”


    “但愿如此吧。”


    卡拉曼的脸上仍然写满了担忧。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但现在,他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这让他感到非常难受。


    不久,军团本部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卡拉曼带着克里斯坦和卡鲁斯,率领佣兵团缓缓向前推进。


    马尔坎早已严阵以待,一开战,他就立刻迎战。


    据说,卡鲁斯事先派人给马尔坎送去了详细的军事情报。


    不仅如此,上次马尔坎之所以能够偷袭军团本部,也是因为卡鲁斯给他提供了绕过防线的路线。


    克里斯坦听到卡鲁斯得意洋洋地向父亲讲述这些事情,不禁对叔叔的狡诈感到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他们收到消息,提米拉军队试图渡河,袭击马尔坎的后方,但被马尔坎派出的部队阻击,双方正在激战。


    卡拉曼立刻下令,佣兵团也向马尔坎的正面发起了进攻。


    当然,大部分佣兵都知道内情,所以他们只是装模作样地战斗,实际上都在等待着卡拉曼下达背叛的命令。


    马尔坎似乎也在信守承诺,在佣兵团的进攻下,他且战且退。


    他似乎在故意示弱,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转身攻击提米拉军队。


    背叛的计划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可是,基尔克城堡那边,怎么还没有放火信号呢?


    卡拉曼和克里斯坦都没有参与冲锋陷阵,他们焦急地望着基尔克城堡的方向。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远处的城堡上空,升起了一缕浓烟。是信号吗?


    “大哥,信号来了!我们快撤退,去攻击皮迪亚斯吧!”


    卡鲁斯激动地大喊。但卡拉曼仍然很谨慎。


    “等等,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家人性命的大事,再等等看吧。万一是城堡失火了呢?”


    “失火?怎么可能这么巧?大哥,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不能再犹豫了!”


    卡鲁斯急得直跺脚。


    卡拉曼一辈子都把荣誉和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要让他彻底背叛自己的信仰,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但克里斯坦却发现,卡鲁斯似乎也有些犹豫。


    如果卡拉曼坚决反对他的计划,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动叛乱,然后逼迫其他佣兵站队了。


    但现在,卡拉曼已经明确表示会支持他,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了自己的哥哥。


    万一他擅自发动叛乱,而其他佣兵却都站在卡拉曼这边,那该怎么办?


    那样一来,他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


    由于卡拉曼和卡鲁斯都心存顾虑,所以他们陷入了僵持状态。


    战斗仍在继续,而兄弟俩的争吵也没有停止。


    克里斯坦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谁也别想得逞。


    就在这时,克劳斯和克里兹突然骑着马,发了疯似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他们不顾一切地冲撞着挡在面前的人,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等他们冲到近前,卡拉曼才发现,他们兄弟俩浑身是血。


    “母亲和伤员,他们……他们都死了!我们的人质,全都死了!”


    克劳斯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克里兹也跟着哭诉道:


    “是弗洛贝克,是弗洛贝克那个混蛋干的!他为了抢功劳,竟然派人放火烧了神殿,把所有人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什么?!”


    卡拉曼和卡鲁斯顿时大惊失色,但他们的震惊,远远比不上克里斯坦。


    他按照母亲的吩咐,对父亲撒了谎,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他聪明绝顶的母亲和妹妹,竟然被活活烧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下令反击啊!杀了弗洛贝克,为母亲和妹妹报仇啊!”


    卡鲁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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