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一阵乱想,一旁的郑喜,再次开口:
“对了,此次前来,我还有事要劳烦贤侄女。”
“郑大人请讲,如是分内之事,柳青青责无旁贷。”
李安暗暗竖起拇指,青姐这回答,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郑喜:“其实,这宣旨的事情,自有专人来做。我这次是厚着老脸,跟文帝将这差事讨来的。”
“哎...”
一声叹息之后,郑喜继续到。
“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烦劳令尊与贤侄女帮我找找孙子。”
孙子?
李安意外,这老头跑这么老远,是来找孙子的。
等等,他是不是有占便宜的嫌疑。
“来人。”
一声令下,又一个锦盒呈上。
打开后,里面是一幅画像。
“这是我孙郑旺的画像,还望贤侄女拓印图形,帮忙寻找。老朽感激不尽。”
柳青青:“郑大人言重了,我会将这画像拓印后,传阅手下。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郑大人。”
郑喜点点头:“如此,就多谢了。老夫不多做打扰,我去见见你父亲,叙叙旧,顺便...”
一旁的李安看到画像后,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人,自己好像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李安仔细回想,忽然,心里咯噔一声。
这,不就是调戏自己老婆后,被自己关到牢房里的那个人吗。
这人好像说他是京城郑家的人。
自己一度以为是在胡言乱语。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完了,好像闯祸了。
这老头能跟皇帝说上话,肯定是现在的自己得罪不起的。
主动把人放了?缓和一下这紧张的关系?
不对,这人好像已经放了。
前天自己去牢房的时候,郑旺蓬头垢面,瘦的皮包骨头,见到自己之后,两眼无神,低喃自语,怎么看都像个神经病。
李安动了恻隐之心,命牢头将他放走了。
现在麻烦了,自己去哪找他啊。
这小子不会是装可怜,在利用自己的同情心吧。
我真傻。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郑旺肯定会第一时间逃回京城,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无数的高手,杀回上谷郡。
那个时候,自己该如何抵挡。
这不放虎归山吗。
咦...郑旺。
李安捏紧了拳头,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
这家伙竟然没走。
也是个狠人,还在巡狩司周围转悠,伺机报复自己。
完了,接下来肯定要上演祖孙相认的戏码,然后郑旺愤怒地指着自己。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再然后,郑喜大怒,命令手下人将自己擒拿。
柳青青不会坐视不理,死保自己。
双方僵持许久一阵后,极有可能动手。
如果郑喜这支队伍里有六品以上高手,自己将没有逃跑的几乎。
如果没有,还能暂时地逃过一劫。
但去京城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抗旨吧,这可比得罪郑家还要命。
去京城,郑家作为地头蛇,不玩死自己。
京城之旅,九死一生。
当时自己的心再狠一些就好了。
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个麻烦了。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滚一边去。”
远处传来喝斥的声音,郑旺被一脚踹倒,滚了四五圈,才停住。
郑喜微微回头,然后马上又转了回来,并且眉宇间露出厌恶的神情。
他没有再做停留,弯腰进了轿子后,一声:“郡守府。”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目的地走去。
李安悬着的心,依旧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看来这个郑旺,是真的精神有点问题了。
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等等,那天冲突的事情,有许多人都见了。
百姓还好说,匆匆一面,未必能记得真切。
但,巡狩司里押送郑旺的那些人,可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他们一定会记得。
会不会有人去告发自己?
略一沉吟,李安否定了这个想法。
首先,这些人都是铁蛋的手下。
虽然隔了一层,依旧是自己人。
而且,他们是缉拿的参与者,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供出自己,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自己回头只要知会一声,再给些好处,不会出什么差错。
除了他们,还有谁能认出郑旺呢?
牢头。
嗯...好像也不用担心,自己早就听说牢头每天只给郑旺一碗馊饭的事情了。
现在郑旺的这副惨样,有牢头一半的功劳。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自爆。
对了,郑旺好像说他还有个仆人。可惜,这人自己从来没见过。
现在想找,也无从查起。
这人是逃了?还是回京城般救兵了?
算算时间,郑旺已经关在牢里一个多月了。
如果是回京城搬救兵,早就该到了。
看郑喜现在的情况,他完全不知道郑旺曾被关在巡狩司的大牢里。
看来,这个仆人,应该是怕主家责罚,彻底地跑了。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没啥危险。
李安松了一口气。
见郑喜的队伍走的远了,悄声在白艳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对方点点头,消失不见。
...
“傻子,傻子...”
顽皮的熊孩子,用石头丢着一个乞丐。
这里的熊孩子指的不仅是性格,还有长相。
乞丐呜呜乱叫,嘴里吞咽着刚刚捡到的半个黑饼子。
家里大人如同放大版的熊孩子一样,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住手。”
白艳出现,拎着熊孩子的耳朵,扔到了他家大人的身上。
“啊!疼死我了。”
熊孩子哭喊,大熊孩子震怒。
“哪来的疯婆子...”
说话间就要动手,但被白艳的眉毛所震惊。
“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陪我一晚,今天这事就算了。”
白艳冷笑:“你是新搬来的吧。”
大熊孩子指了指一旁的肉铺:“看见没有,新盘的铺子,回头跟了哥,你就是老板娘。”
这时,铺子里的老板娘出来了。
威武雄壮,走路大地都在颤抖。
“儿子咋了?”
老板娘的嗓子,比老板都粗。
“娘,她打我。”
熊孩子指着白艳,哭的时分委屈。
老板娘一把抱过孩子,然后给了自己丈夫一巴掌。
“你个怂货,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在干什么?”
大熊孩十分畏惧的脖子一缩。
正这时,巡查差役经过。
领头的主动与白艳行礼。
熊家三口,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