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要求自己行刑,齐破天面色惊恐,立刻开口。
“大人,此事不能儿戏啊。”
曹县令点头:“的确,行刑之事自有公门差役执行,就不劳李公子亲力亲为了。”
李安心道,刚才齐破天要亲自行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随即话锋一转,义正言词。
“大人,要不还是让他们二人做我的家奴吧,归云宗又如何,还能大过我大周的律法不成?”
“这...”
曹县令被将在了当场。
归云宗在黑石城势力庞大,他这个县令都要礼让三分。
但身为县令的他,却不能说出归云宗大过周律的话。
这是大逆不道。
他是大周的官,不是归云宗的官。
这小子,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李公子,你这有点...”
“有点什么?”
李安追问,面色冷冽,若是对方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有点...”
曹县令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恨恨地叹了口气。
“破天,要不你委屈一下。”
齐破天大惊,这曹县令怎么就这么将自己卖了。
一百惩仙棍,衙役打在自己身上,最多屁股上破层皮,将养个三五日后行动如常,绝不会留下什么暗伤。
但李安来行刑,别说屁股了,就是骨头都得被他打坏了。
三五个月能下地,都得烧高香。
“曹大人,你不能答应他。”
虽然一棍还没有挨,但齐破天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一旁的王美美更是吓得面色惨白。
他没有齐破天的人脉,不可能左右曹县令的判罚。
只能默默祈祷,曹县令不会答应李安这无理的要求。
但,曹县令似乎是动摇了。
王美美的眼前甚至已经有了自己受刑的画面。
李安一脸坏笑,用棍子将自己的衣衫打烂,露出雪白...
太丢人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被所有人看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虽然我平日里有些风骚,但我还是一个好女人。
“曹大人,你若是答应他,我就去死。”
王美美以死明志,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曹县令有些意外地看着王美美,一声冷哼。
这女人不过是归云宗的一个新进外门弟子罢了,依附齐破天才有的风光。
她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要挟自己。
以死明志,死了又怎样?
你以为归云宗宗主,会为你这个外门弟子跟我翻脸?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
一句话说得王美美如坠冰窟,瘫坐在地上。
是啊,她算什么,不过是归云宗新进外门弟子,甚至连宗主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
这样的她,就算被李安打死,归云宗会做什么吗?
绝对不会。
想到此处,王美美欲哭无泪,一向自视甚高的她,忽然觉察到自己是这么的不重要。
甚至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
“你这妇人,不辨是非,胡乱攀咬,若不挨李安的一百惩仙棍,就去给他做家奴。”
曹县令的态度很明显,王美美是无关紧要的人,直接放弃。
齐破天不发一言,认同了这个事实。
王美美彻底绝望,心,仿佛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碎得四分五裂。
李安看向王美美的神情,忽然一阵悸动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
是他在心痛。
曹县令这边嘿嘿一笑,再次跟李安打起了商量。
“李公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打这王美美,让差役打齐破天。我保证,手下们绝对会奉公执法,不会徇私留情。”
看李安不为所动,曹县令又道。
“早些打完,咱们也好早些结案。总这么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李安这边眼睛一闭,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曹县令又劝几次,李安只闭口不言。
曹县令无奈,对方油盐不进,自己毫无办法啊。
还是让齐破天委屈委屈吧,以他的修为,一百惩仙棍,死不了,最多打残。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依然我行我素,本县也无可奈何,依了你。”
话说完,曹县令给了齐破天一个眼神,意思我也尽力了,你自己惹的祸,自己承受吧。
齐破天也知道曹县令尽力了,今天的他只能认栽。
一百惩仙棍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总比做对方的家奴要强。至于丢脸的事情,暂不考虑。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王美美。
希望这蠢妇能挺过来,否则自己了解李安,还得另找他人。
很快,行刑开始。
齐破天与王美美被差役按在堂上,直挺挺的仿佛两条死鱼。
李安手持刑杖,站在两人侧身。
嗡,刑棍高高举起,然后啪的一声重重落下。
不偏不倚,正落在齐破天的屁股上。
这一棍,打的他浑身一抖,原本运在臀部抵挡的灵气,被瞬间打散。
啪,又一棍。
齐破天强撑着,没有发出叫声。
李安这里手起杖落,一连打了十多下。疼的齐破天龇牙咧嘴,浑身乱抖。
堂外众人看着齐破天的惨样,纷纷怪叫。
有之前被齐破天欺负过的,叫的最欢。
“姓齐的,你也有今天。”
“活该,李安给我狠狠的打,要是没劲了换我。”
“这叫李公子暴锤齐破天,回头我把今天的过程编成故事,分成七段,每天在茶馆酒楼讲给路过的人听...”
...
人群中的徐小莲攥着一对小拳头,在胸前比比划划。
仿佛李安打下去的每一下,都有自己的一份力量一般。
丑八怪齐破天,还想占我便宜,今天打死你。
“李安,加油。”
一旁的徐四娘也觉得痛快,但同时心里有一分担忧。
之前商讨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他已经听人说了,今天是齐破天发难在先,这种情况下,李安能在绝境反败为胜,已经做到了最好。
如果打服齐破天,让对方怕了,将事情就此了解,再好不过。
若是不能,齐破天多了一层提防,恐怕要难办了。
...
“我打几下了?”
李安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着周围的人。
“李公子,我们平常行刑,都是自己数的。”
李安挠挠头。
“不好意思,第一次没经验。要不咱们从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