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信口雌黄之辈，寡人都严令禁止了，为何谣言仍在江湖沸腾......\"


    他目光冷峻，凝视着殿堂上跪地的几位重臣，欧廉等人赫然在列，禁卫军卫士亦是诸多，都是宝库的守护者，流言的滋生之地。


    这些长者静默无声，忠言已尽，但吴王似乎并未听进心扉。


    谣言流传太快，一步之后便遍布街头巷尾，令人愕然。


    \"说呀！怎么突然聋哑了！当初煽动寡人之时，你们舌灿莲花！\"


    \"何故噤若寒蝉？\"


    吴王愤怒起身，质问臣下，雷霆般的嗓音震颤着屋檐，威压四溢。


    \"陛下，微臣并未散播谣言，真相的探究已在进展，必会不久就有定论。\"


    欧廉愧疚满脸，事情的根由他难辞其咎，若知会有此一日，或不会咄咄相逼，而是私下示警，而非率群老逼迫宫廷。


    \"等你们调查？又能查出什么！同僚庇护，有何用处！\"


    吴王的声音高亢激昂，伴随回音轰动双耳。他收到的消息早已查证，谣言源头皆源自这班臣子的府邸。奴仆、买菜的大娘、丫鬟以及亲属间的交谈......来源含糊，声称偶然耳闻。


    吴王思绪流转至此，审视下方强颜欢笑的众人，已然无心继续追究，直接对欧廉喝问道：


    \"侮辱君主，当何罪？\"


    \"大逆不道，罪当灭族。\"


    欧廉黯然道，他洞察吴王的杀心，事实确有其一分源自他府。无力辩护，唯有接受判决。


    \"好，灭三族。\"


    吴王果决下令，不理会殿下文官武士的哀泣，即刻执行，抄家。


    此刻，他决定用雷霆手段以儆效尤......


    \"听闻吴王再度下令，将一些大臣问斩，罪名乃是散播妖言。\"


    消息一经传开，全城震惊不已。


    欧廉等人声望卓着，大家心如明镜，尤其是他的慈善之举，常帮困扶弱。


    如此人物竟然蒙受妖言惑众之罪，还牵连族人受刑。


    姑苏城民一片喧腾，究竟有多少真情，又隐藏多少假意，难以分辨。


    午时处刑，夜幕未临，一批待决官员连同家属已囚于天牢，等待裁决。


    妇孺早入织造坊，回转之路无多矣。


    下达命令后，吴王拒绝会客，包括多位朝中元老前来替欧廉诉情，皆被拒于宫门之外。


    吴王旨令：不见任何人。


    \"昏君哪！荒唐至极！苍天要覆我吴国吗？如此主上何谈明智！\"


    一位归隐的资深官员痛哭于宫殿门外，直斥吴王暴行。


    伍子胥去世之时，也没见此等场面。子胥自酿的苦果在于家眷安置他邦，惹来吴王叛国猜忌。


    相较之下，欧廉冤情可谓登峰造极，数十年忠贞报国，深得民众爱戴，所有官员莫不称颂。


    而吴王口中，他们成了死有余辜的妖言惑众。


    明眼人自明，幕后操纵正是这位君主。即使他们散播了谣言，做过之事终无可抵赖，吴王也曾亲口默认。


    何况未必全系欧廉等人所为，毕竟都是老臣，对吴国存着深切的愿景。


    谣言显然预设圈套，奈何吴王怒上心头，不管是非黑白，杀鸡儆猴的铁律降临。


    或许因此谣言稍稍平息，然而民心、军心已被寒霜覆满。


    吴王的信任荡然无存，昏庸与暴政之名将成为他在吴国的污点，一个永远的罪人。


    哪怕免去大臣一死，盗贼的罪名一旦坐实，也将成为笑柄。一旦遇到他国质疑：


    \"你们国君是贼人吗？此事是否属实？\"


    臣民又能好到哪里去！谣言将对吴国的口碑造成巨大影响。


    即便宫外谩骂喧闹，王宫之内依然寂静无声。


    吴王闻之，欲一网打尽，但此举恐再无回路。他还想要回头，又不甘心臣子的迂腐顽固。


    总是用过往的父亲压他，而他已经做出了老父未竟的事业。


    即便击败越国，许多人仍然认为他远不及那已故的父亲。


    \"陛下，那老家伙还在外面嚷嚷，就这么纵容他造谣生事吗？\"


    宠臣上前禀告，近来吴王多半与妃嫔寻欢作乐，宠爱的近臣亦常见。


    \"任他吧，只要不来烦我即可。\"


    吴王挥了挥手，厌倦了这些老元老旧调，可没有好理由，他又无法出手。


    \"时间到了吧？\"


    \"陛下，欧廉他们即将伏诛，如若改变心意，现在还可挽回。\"


    宠臣柔声提醒，他看出了吴王的迟疑。


    \"哼！谣言背后必有他们，如不下手，日后我吴地将无人不在窃贼的身份上谈论寡人。\"


    吴王虽怒稍减，一提此事就气血翻涌。他当时心慈未斩口舌，如今反受其害。早知如此，


    当日便应将这群人斩杀宫中，谣言自然无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