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嗓音略显疲态：


    “此成语，夫君昨夜似曾提及。”


    “‘细水长流’之意……”


    话至半途，碧瑶面色瞬间染上微红。


    她悄然捏了捏李长生的腰肢：


    “夫君，你真狡黠。”


    “妾身若真如细水长流，只怕身子更易疲乏矣。”


    李长生转身，轻轻拍了拍碧落的臀部：


    “明知劳累，还不速速歇息？


    待为师晚间归来，再与你算账。”


    碧瑶含羞以被覆面，柔声道：


    “徒儿在此等候师尊……”


    旋即，李长生偕杜逢春步入大堂。


    此时，叶凡、萧炎等十名弟子早已恭候在此。


    他们年约十载，均出自贫寒之家。


    初入这般金碧辉煌的大殿，神色紧张无比。


    非因白日宗招徒，他们的才情恐将永埋尘土。


    李长生一现，十人均显露恭敬之色。


    或许是杜逢春预先教导所致。


    见李长生，十人齐齐行礼道：


    “拜见祖师。”


    李长生望着他们面黄肌瘦的脸庞，瘦弱的身躯，面上掠过一丝满意：


    “出身贫贱，年岁尚轻。”


    “此乃培植亲信的绝佳人选啊。”


    他微抬手，释放温和之力：


    “起身吧。”


    “尔等皆为此次白日宗弟子选拔中的翘楚。”


    “按规，你们有权自主择师。”


    “吾宗长老共十二人，皆修为超凡，可有中意之人选？”


    十人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片刻后，辰战缓步上前，言语间透着谨慎：


    “敢问祖师，可愿为我等师尊？”


    李长生诧异：


    “欲选我为师尊？”


    不慎间，其炼虚之修为显现。


    瞬时，辰战便被威压压得跪倒在地。


    他面露惊惧，鼓足勇气喊道：


    “祖师，莫非我等不配？”


    李长生收摄修为，打量着眼前的十人。


    眸光微转，心中萌生新念：


    “吾原计划，长生殿应打造为集杀伐与情报于一体的组织。”


    “然目前仅情报机构尚算完备。”


    “暗杀队伍却毫无线索。”


    “眼前这十位少年，衣着贫寒，甚至有乞儿装扮。”


    “此等人，已尝遍世间苦楚。”


    “一旦有契机变强，必百倍千倍努力。”


    “况且，观其姓名，定非庸碌之辈。”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向他们询问一事。”


    李长生望向辰战等人：


    “尔等可还有亲人？”


    言罢，除辰战外的九人均点头：


    “我家尚有双亲。”


    “我家有姐妹。”


    “我家有弟……”


    众人相继述说家中状况。


    辰战却默然无语，目光中透出坚毅超龄。


    李长生看向他，问道：


    “辰战，你呢？”


    辰战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但随即消逝：


    “弟子……并无亲人。”


    语毕，众人陷入短暂的静默。


    数秒后，李长生开口：


    “往后，你便有了。”


    辰战闻言，满面疑惑：


    “祖师……”


    李长生转向其他九人，沉声道：


    “往后，为师便是你的亲人。”


    “往后，你的师兄师弟，亦是你的亲人。”


    众人闻言，先是愕然，继而脸上洋溢狂喜：


    “师尊，您允收我等为徒？”


    李长生点头，面色庄重：


    “入门后，须铭记三事。”


    “一，同门间不可相残。”


    “二，师兄弟间，须有生死相托的信任。”


    “若心存杂念，自私自利，勿怪为师无情翻脸。”


    “若此刻后悔，尚可抽身。”


    言至此，李长生环视众人，静待有人退去。


    然而他们个个神色坚定，无人反悔。


    李长生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继续说道：


    “至于第三事，关乎你们的身份……”


    李长生看向一旁的杜逢春与曹正淳等人：


    “尔等先退下。”


    他们微怔，随即躬身施礼，转身离去。


    外出后，曹正淳疑惑问杜逢春：


    “主人何故如此？”


    “有何事竟令我们都回避。”


    杜逢春瞥他一眼，开口：


    “老爷自有考量。”


    “做下人，莫过多插手。”


    曹正淳猛然惊醒，忙捂住嘴：


    “属下逾矩了。”


    他疾速离去，心中一阵后怕：


    “往后当认清身份，不可多事。”


    此刻，大堂中，李长生面向十人：


    “自此以后，尔等不仅是白日宗弟子。”


    “要时刻谨记，为师寄予厚望。”


    “未来，你们将成为令人生畏的存在。”


    言罢，李长生挥手取出十颗洗髓丹与十卷纳气诀：


    “服下此丹，即可开始修习。”


    “给你们一月时间修习。”


    “一月之内，所有资源任尔等使用。”


    “期满，若无法达炼气之巅，自行离去吧。”


    言毕，李长生身形一闪，消失无踪。


    十人留于大堂，面面相觑。


    不久，萧炎开口：


    “一月之内晋升炼气巅峰，岂非太过荒谬？”


    辰战目露深邃，道：


    “切勿辜负师尊期望。


    我有种感觉，师尊对我们期望甚高，或将委以重任。”


    闻言，众人纷纷振奋：


    “此乃师尊挑选人才之法乎？”


    叶凡叹气：


    “师尊既已吩咐，照做便是，能否达标，听天由命。”


    王林神情坚定，立刻盘膝冥思：


    “莫浪费光阴。”


    韩立点头：


    “时光宝贵，不可虚度。”


    徐凤年、楚风、秦牧、方寒、陈平安纷纷盘膝，展开纳气诀。


    而李长生则走向回房之路。


    这时，他似察觉异状，驻足。


    随后望向某处，面色阴沉，冷声道：


    “鬼鬼祟祟，藏头露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