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哪吒利诱威慑一起用，他相信费仲这样的人是聪明的。


    这一招确实有用，看到哪吒这一手，费仲当即歇了心中的小心思，开口道：


    “当然没问题，能为大王引荐仙长这样的人物，是我的荣幸。”


    他语气比之前郑重不少，连称呼也变了一变。


    “很好。”


    哪吒点了点头，手轻轻一挥，桌上的宝石袋便直接到了费仲怀里。


    费仲连忙将宝石袋收好，站起身道：


    “仙长稍后，我这就去备车前往王宫。”


    说完费仲连忙下去忙活了，脸上带着喜意，觉得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不止赚了一笔，这位看样子确实是有本事的，引荐给大王应该还能再得不少赏赐。


    ==========商王内殿==========


    殷寿为了遮掩一些东西，刻意营造出一副昏君的景象，所以近来给了费仲尤浑不少特权。


    看着下方说要向自己引荐一位仙长的费仲，殷寿内心毫无波澜。


    这不是费仲第一次向他引荐了，不过之前所谓的一些人才都是跟他一样的奸猾佞臣。


    没想到这次直接要向他引荐“仙长”，恐怕又是些招摇撞骗之徒。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也无伤大雅了，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殷寿还是点头应允了。


    ……


    得到应允后，哪吒在王宫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偏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上方的殷寿在仰头喝酒。


    待他低头，哪吒发现他的目光看似带着酒意却内藏着一丝凌厉，周身属于王者的气势依旧还在，好像确实没有书上描写的那么不堪。


    殷寿看着哪吒心中同样有些惊讶，没想到费仲这次的引荐跟以往还真不同，起码这位看上去气度不凡。


    “截教哪吒，见过商王殿下。”


    哪吒在殿下站定，并未行礼，只是淡淡稽首。


    殷寿早就习惯了这些所谓的仙家做派，倒是没什么波动了。


    他单手扶额，眯着一双眸子看向下方的哪吒，带着几分醉意道：


    “你见本王何事？”


    “听闻近来战事频起，特为商王献上阵图一份。”


    哪吒只是为了来确认殷寿是否跟书中描写的一样，所以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将阵图交给身边的侍卫呈上去，哪吒仔细打量着殷寿的反应。


    见他看阵图时眸中的酒意就消失不见了，便知他这副一心酒色的样子果然是伪装。


    哪吒暗暗打量殷寿的时候，目光突然他身边的佩剑所吸引。


    自上次开启虚妄之眼后便没有关闭，他眸中青光一闪而过，那柄青铜佩剑的真实模样便呈现在他眼前。


    看着青铜剑内部封存的无柄木剑，哪吒将它与书中所描写的巨阙剑对上了。


    果然不一样，这柄本该被烧毁的剑居然被藏了起来，看来这位大商人王真的不对劲。


    上方的殷寿拿起阵图打量了一番，发现是个能够在战前提升士气的阵图，还不错。


    但是若说下面这人来见他只是为了送上这阵图，他却是不信的。


    截教也要插一手吗？还是只是一个单纯想来捞一笔的？


    殷寿在思考哪吒的企图的时候，哪吒也在思考他的目的。


    无论是不是他的本意，殷寿确实做了些荒淫暴政的事，他杀的的那些人，也并不是书中杜撰。


    他来朝歌之前也向父亲打听过一些这位商王的事，知道他以前的风评其实很不错，是近几年才变成这样的。


    若这副荒淫无度的无能样子只是伪装，他做这些事为了得到什么呢？


    突然发生转变，是知道了什么吗？


    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殷寿没有看多久手上的阵图，随手又将它丢回托盘上。


    “很好，赏。”


    他随意说了一句，便又开始接着喝酒，看上去完全不在什么阵图。


    哪吒看出殷寿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图，但他却不准备就这样结束，方才看出的一些东西，已经让他对殷寿有了几分兴趣。


    他若有若无的瞟向殷寿身旁的佩剑，状似随意的开口道：


    “商王的剑不错。”


    殷寿不理，只是动作不停地继续喝酒，好似不在意他的夸赞。


    哪吒眼眸微眯，看着一心装傻的殷寿决定加大试探的力度，淡淡道：


    “大劫已起，商王当心。”


    哪吒此话一出，殷寿往嘴里灌酒的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砰！


    接着他像是突然是喝恼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出，发出一声巨响。


    “都退下！”


    周围的侍从近来因为殷寿的喜怒无常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如今见他又突然发怒，话都不敢说就连忙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了。


    侍从都退了下去，哪吒却还淡然的站在原地。


    而殷寿方才的发怒也好似幻觉，他再次拿起新的酒杯，一双平静的眸子盯着哪吒道：


    “你想要做什么？”


    见他终于露出真面目，哪吒也平静的与之对视，淡淡道：


    “不做什么，也许会帮商王保住大商吧。”


    “哈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殷寿突然大笑了起来，有些嘲弄道：


    “大商气运昌盛，会需要你来帮本王保住吗？”


    哪吒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提到了大劫，殷寿才有这番异动。


    他现在看似轻松，实则比刚才紧绷了不少。


    不过他也同样意外，殷寿居然真的知道大劫，而且很在意。


    如今不过大劫初起，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清楚此劫与人族牵连甚大的更是少之又少。


    看殷寿的如此在意的样子，恐怕知道的不少，那会是谁告诉他的呢？


    哪吒有意再试探几句，便开口道：


    “是吗？商王居然如此有把握能顺利度过大劫吗？”


    “要知道，这可是一场可能会彻底覆灭大商的劫难。”


    听到哪吒的话，殷寿顿住，收起了轻松地表情，面色变换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半晌，他猛然抬头，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哪吒，沉声道：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哪吒淡定的与之对视，面色不改道：


    “还好，倒没想到商王知道的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