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无法祝你们幸福,但我,祝你幸福。
黎屿成]
他将信纸仔细地摺叠撞进信封,然后交给门口的快递员,要他明天送到世源酒店宴会厅,交给一位叫小粒的年轻女生,跟她说是一个姓黎的人送的贺礼。
*
深夜的icu病房前,几个人着急得坐立不安。
第一个发现黎屿成吞安眠药自杀的人是双姨。
一个小时前,她见书房里有灯透出来以为黎屿成又要加班,便去问他需不需要准备宵夜,没想到敲了门却一直没人应,她打开门一看,就见男人倒在书桌前,手边是一瓶完全空了的安眠药和一份遗嘱。
她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努力镇定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叫上黎依水然后通知其他人过来。
向源匆忙刚到,连外套都没穿,气喘吁吁地问:「他怎么样了?」
池川面色沉重地回答:「还在抢救。」
向源薅了把头发,语气十分暴躁不安地说:「昨天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自杀就自杀?」
池川和黎依水都摇头,纵使这段时间黎屿成因为分手没日没夜地工作,人一下子瘦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到想不开的地步吧。
在这满腹疑虑之间,双姨忽地想起什么开了口:「我刚才看少爷桌上好像有一封婚礼请柬。」
向源眼睛瞪大一秒,然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傻逼,他该不会以为和谢知聿结婚的是凌若念吧?」
*
第二天中午,凌若念来到酒店参加谢知聿的婚礼。
「来了。」谢知聿过来和她打招呼。
凌若念拿出红包递给他:「新婚快乐!」
谢知聿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然后收下:「谢谢,我还要去和其他客人打招呼,让李秘书带你们进去坐下。」
凌若念轻声道好,然后和桑姐小粒她们跟在李秘书的引导下进了宴会厅。
谢知聿看着她的背影,眼底神色很深,而后缓缓收回视线。
他从未想过,凌若念会以客人的身份来参加他的婚礼。
那天她坐在茶室里,对他说她现在是明星,而他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倘若他们在一起,势必会对他的仕途造成影响,现在就是他们最好的结果了。他说他不在乎,她说她没有办法不在乎。俩人静坐许久,最后他问如果当初她没有踏入演艺圈呢,她只说了一句人生没有如果。
回去后,他答应了和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见面。
凌若念坐在酒席上,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新人宣誓互换戒指。
忽地,小粒突然猫着腰顿在身边,递给她一个文件封,说门口有一个快递小哥把这个给了她,说是一位姓黎的先生寄的。
她想到了黎屿成,眉间浮上几分疑惑,然后拆开了快递,拿出信纸看了起来。
桑菊只看到女人突然红了眼眶,忙不迭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念念?」
凌若念调整呼吸,然后抬起眼说:「桑姐你帮我在这参加到婚礼结束,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临时有事,黎屿成寄了一封遗书给我,我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
她快速地说完,然后绕到墙边朝宴会厅门口走去,桑菊听完愣了几秒,回过神连忙让小粒追上去看看,别让她出事。
出了宴会厅,凌若念几乎是用跑的,一边往地下车库去,一边打电话给池川问情况,然后往医院赶去,还好司机一直在车里候着。
坐在车里,她忍不住叫司机开快一点再快一点,池川说黎屿成自昨晚抢救后到现在还没醒,她不敢去想像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里面只剩一副骨头的男人,她的腿后知后觉地一软,小粒和依依连忙伸手扶住她。
池川在一旁道:「医生说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家属还不能进去照顾。」
凌若念嗯了一声,神色十分虚弱无力,然后被扶着在椅子上坐下。
这一刻她才知道,无论多大多复杂的争拗纠葛,在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是这一刻,让她意识到了她还爱着他,她的心脏真真切切还会为黎屿成而跳动,为他忧为他喜。
她闭上眼,向各路神明祈祷他能平安。
*
黎屿成醒来时,已经是他吞药自杀的第三日了。
他躺在病床上,缓慢地睁开眼适应白光,白光的尽头是一道他熟悉至极的窈窕身影,他愣了愣,而后那道身影转过身来。
见他清醒,凌若念的眉头倏地舒展了几分:「你醒了,我去帮你叫医生。」
黎屿成环视四周,看到这副场景也明白过来自己没能死掉,见女人要出去忙不迭地问:「今天是几号?」
凌若念轻声答:「10号。」
「10号……」黎屿成默念着这句话,眼里一丝细微的侥倖也黯淡下去。10号,意味着他们的婚礼早已举办完了,一切已成定局。
他重新抬起眼说:「你回去吧。」
凌若念眉间轻蹙:「什么意思?」
黎屿成轻嘆了一声,嗓音低沉又沙哑:「我不想他因为你来看我和你吵架,你回去吧,这里有人照顾我。」
凌若念神情顿了顿,然后点头:「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她当真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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