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桑菊应下,然后麻熘地开车前往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凌若念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思绪飘得很远。
被桑菊这么一问,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别无去处,她手里的存款虽不多,但也足够买一个小房子,可是她一直没有起过这个念头。
因为她将海月湾那个房子,当做了她和黎屿成的家。
两个人怎么可以有两个家?
他们彼此的工作那么繁忙,如果再不住到一起的话,那一年到头来可能都见不到两次。她为和他一个家,于是连一个自己的房子都没买。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黎屿成从未将她当成他未来的家人。
她当初的那些想法,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桑菊送她到酒店,然后立刻推她进浴室洗热水澡,还要了一杯姜茶给她驱寒。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天气这么冷她还淋雨,穿着这么久的湿衣服,怕是明天要感冒发烧。
凌若念将姜茶喝下后,桑菊仍是不放心,干脆陪她住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小粒送了一身新衣服过来。
「合身吗?」她问。
凌若念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到餐桌前吃早餐。
见她状态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小粒心里疑惑。更疑惑的是,明明不久前俩人还甜甜蜜蜜,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她实在想不通,桑菊示意她不要多问。
凌若念喝下一口无糖酸奶,然后说:「桑姐,待会你送我去海月湾一趟。」
桑菊一惊:「你去那干嘛?」
凌若念解释:「收拾行李。」
昨晚她出来的时候,除了放在睡袍口袋里的手机,其他的什么也没带。
她自己买的衣物首饰,重要的证件合同,都还在那里。
桑菊瞭然地应了句:「好,我和你一起去。」
*
海月湾。
俩人直接从车库的电梯上去。
到了门口,凌若念下意识去按指纹解锁。
指尖却在半空中一顿,然后按了门铃。
双姨听到声音,立刻过来开门,一见是她回来惊喜得不得了:「凌小姐,你回来啦,我这就打电话给少爷!」
「不用了,我收拾完行李就走。」凌若念走进去。
双姨疑惑地啊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要去拍戏吗?」
话音一落,只见桑菊嗤笑一声,语气不善地说:「什么拍戏,双姨你是老糊涂了吧?我们家念念既然已经和你家少爷分了手,那当然是要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的。」
双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
凌若念朝桑菊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着双姨说:「不好意思啊双姨,桑姐一时激动说话没个把门,你别和她计较。我进去收拾下行李,很快就出来。」
这件事和双姨无关,她不想迁怒到旁人身上。
「不是凌小姐……」双姨想拦住她离开,却找不到理由。
凌若念往里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桑姐,你就在客厅这等我吧,我自己进去收拾就行。」
「行。」桑菊点头,然后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
凌若念自己一人进了卧室。
不到十二个小时前,她还躺在这张床上,但现在看见,却只觉得陌生。
像隔了半个世纪之久。
她走进衣帽间,将自己买的行李箱拖出来,摊开放在地上,然后打开角落的衣柜,将里面的衣服都装了进去。
然后又按照一样的流程,将珠宝柜里的那些珍珠白钻类的首饰收拾出来。
时到今日,她才知道黎屿成为什么一直给她买那些风格明艷的衣物珠宝。
他不断地送给她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想将她打扮得更像那位叫蔺嘉念的女孩,以便于他更好地投射情感。
也难怪那次她说出自己并不喜欢他送的礼物风格时,他会一下子冷了脸。
一个高级一点的充气娃娃而已,怎么配有自己的想法?
她就该听他的话,任他摆弄。
还有,在床上将她的眼睛用丝带绑住,恐怕也不是他的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她的眼神不像她。
不像,所以干脆不要露出来。
免得扫了他的兴致。
她尽量快地将行李收拾好,然后离开这个处处打着她脸的地方。
她的东西不算少,到底也是在这里住了四年,自己买的行李箱行李袋都差点不够装。
她把证件文件拿出来,放进随身的包包里,然后准备分批把行李拿出去。
她将一个行李袋放在行李箱上,往客厅推去,正要叫桑菊搭把手,一抬眼就看见坐在沙发正中央的男人。
她淡淡地收回视线,像没看见一样,神色如常地对桑菊说:「桑姐,帮我把行李拿到电梯里,我还要再进去拿两三趟。」
桑菊应好。
双姨脸上的表情十分着急,巴巴地看着黎屿成,盼望他能出句声将人留下。
行李被桑菊接过手后,凌若念又进卧室将另一箱推出来。
直到她将行李全部拿出来,黎屿成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面色极沉。
眼见凌若念已经到了玄关处换鞋,这下连池川都急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明明一接到双姨打来的电话,就立刻推迟会议回来海月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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